第二百八十三章 变数 - 疯刀传 - 疯一心
來人沒有现身。好似不存在一般。仅有无奈的叹息声。还在山谷上空回荡。久久不绝……
“太好了。守护者大人來了。”
“咻咻咻……”
天云子脸色狂喜。随即。他陡然一甩手。毫不犹豫的撤回了。十八杆血色战旗。
“云子。见过守护者大人。”
天云子弯腰抱拳。向着山谷中央的葬天塔。恭敬行礼。
“萧郎。见过守护者大人。”
天萧郎也不敢怠慢。他收起九层银塔。同样朝着山谷中央的葬天塔。恭敬弯腰行礼。沒有丝毫做作之态。发自内心的尊敬。
不只是两人。就连差点魔化的天古月。也不敢在守护者面前放肆。
即便守护者沒有现身。他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只见。天古月颤抖着雄躯。一边努力压抑着、体内暴躁的古魔恶念。一边对着、山谷中央的葬天塔。恭敬抱拳。低吼道：“古月……见过守护者……大人。”
他的声音极其压抑。像是被人攥住了脖子。听起來很是吃力、且断断续续。
“古月。在八人中。你最有胆识、最有想法、最有魄力、最胆大、也最聪明。这些难得的优点。我从不怀疑。
两千年前。你找到我。说你已经找到了。抹除古魔恶念的方法。想请我协助你。
但是。在最后关头的时候。你却突然要放弃。
你说你心有不甘。想要将古魔之力和气血之力融合。变成卜命者口中的‘变数’。
那时。我答应了你。
但我也曾警告过你。凡事不可强求。要懂得取舍。不可盲目追求力量。更不能急于求成……堕落成魔。
那时。你也答应了我。
可是……你现在……还是选择了……后者啊。”
声音再起。从四面八方而來。宛若神灵开口。蕴含大道真理。让人心神宁和。
只是。那声音中。蕴含的无尽苦涩与无奈。却让三人心绪万千。
闻言。天古月鼻头陡然一酸。双眸内隐现泪光。同时。他脸上的魔纹。也因为情绪的转变。变的黯淡了很多。
沉默了片刻后。他将腰弯的更低了。道：“守护者大人。您对古月的栽培。古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对古月的教诲。古月一直放在心中。从來不敢忘记。
可是。执法两大辅脉。实在是欺人太甚。古月……实在是控住不住。心中的杀念啊。”
一万年的欺骗。让身为族老的八人。不仅沦为了侩子手的帮凶。还成为了族内。所有女人的公敌。
这都不算什么。毕竟仇可以报、债可以还。
但是。那葬天塔中。永远都不会醒來的少年们。却成为了他的心结。永远都不会打开的心结。
他恨。恨执法辅脉的欺骗。恨自己的愚昧。恨自己的无知。
可以说。那葬天塔中。死去的少年们。正是因为他们八人。才血洒战洞。含恨而终。
一辈一辈的天之骄子。走上不归之路。一代一代的奇才妖孽。惨死在异族它乡。
“哎……”
守护者长叹一声。道：“这些年來。我们的确太相信他们了。相信到自己。都已经沒了戒心。”
“守护者大人。既然他们不仁。那我们何须再讲同族之情。干脆杀他个天翻地覆。为主脉报仇。为儿郎们雪恨吧。”天萧郎咬牙低吼。气的长发乱甩。
“异族战洞决不可失。否则。整个炼神星。将永无宁日。”天云子很理智。也很固执。
“异族战洞失不失。关我们屁事。”
不说此事还好。一提到异族战洞。天萧郎顿时气炸了肺。他气的头发都直了。咬牙恨道：“韵莲说的对。守护炼神星的责任。不应该。光让我们來抗。
而且。仅凭我们天家。仅凭我们守护三脉。根本就扛不起來。
这是整个炼神星的责任。是所有势力、家族、皇朝、以及每一个人的责任。无法推卸的责任。不应该、也不能光让我们來抗。”
一万年的欺骗。让天萧郎失去了理智。此刻。他心中只有恨。想要舍弃异族战洞。发兵外界。为死去的儿郎们。报仇雪恨。
同时。也为自己的罪过。恕罪。
“可若我们不守。异族一旦打碎战洞屏障。大举进攻整个炼神星。那到时候。炼神星毕将生灵涂炭。甚至。整个灭绝也并非沒有可能。
毕竟。天子老祖。已经太久沒消息了。”天云子紧攥双拳。神情暗淡至极。
此刻。用进退两难。來形容他们。如今的处境。再贴切不过了。
守。就注定了。无法投入太多兵力。去外界报仇。
毕竟。同为天家分脉。两大执法辅脉、任何一脉的实力。定然不会与他们差距太大。仅凭守护第一脉。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
舍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炼神星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情。
到那时。他们就像很多年前一样。背井离乡、四处流窜。
“可是这些年來。我们为了异族战洞。已经死去太多的孩子了。我……愧对他们啊。”天萧郎满脸愧疚。眸中泪花翻涌。心酸的泪水。忍不住流淌而下。
“古月。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去做。”
就在这时。守护者的声音响起。他沒有直说明言。而是将这棘手的事情。抛给了一直沉默。且、逐渐安静下來的天古月。
“主脉的仇。必须要报。儿郎们的恨。也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而异族战洞……同样不容有失。”足足沉默了四五息。天古月这才皱眉说道。
也许是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么强盛了。他脸上的魔纹。随之消失不见。同时。他身体四周的煞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这一幕。令天云子和天萧郎。心中感到十分诧异。有些疑惑不解。
刚才。天古月明明已经失控。被古魔恶念所侵蚀。眼看着就无力回天。要彻底沦为大魔了。
可谁曾想。在守护者出现后。连一刻钟的时间都还未到。他竟然又恢复了。而且。完全就像是沒事人一样。与正常的时候。沒有任何差别。
“莫非。他真的成功了。”天萧郎瞪大眼睛。心中很是吃惊。
“嗯……不错。”
守护者似乎也察觉到了。天古月的悄然变化。他很是满意。低声自语道：“虽然。控制的还很勉强。但总的來说。你还是成功的、又迈出了一大步。”
“不可能。他绝对沒有成功。”
虽然很吃惊。但天云子。还是坚定的认为。天古月并沒有成功。更不可能成为。卜命者预言中的‘变数’。
因为。变数只有一个。而天残。已经率先迈出了那一步。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变数。
“恕古月愚钝。实在是无法想出。两全齐美的办法。还请守护者大人明示。”天古月恭敬抱拳。向着山谷中心大喊。
“呵呵……”
守护者无奈一笑。道：“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
然而。还沒等三人开口。守护者话锋陡然一转。接着说道：“虽然。我无法解决件事。不过。有人可以解决。”
“谁。”
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开口问道。语气很是迫切。
“我怕我说了。你们会更难受。”守护者卖了一个关子。沒有直言相告。
“只要能报仇。为主脉讨个公道、只要能让这些孩子解脱。不再遭受非人之痛。能让族内的女人们。不再怨恨我们……
别说是让我难受了。就算是杀了我。我天萧郎。也绝不皱下眉头。”天萧郎昂首挺胸。一脸慷慨就义。说的让人感动无比。
只是可惜。韵莲不在。
“当真。”守护者语气玩味。
“我怎么感觉。有股阴谋的气息。”天云子嘴角狠抽。低着头不说话。选择明哲保身。
天古月同样低着头。默不作声。
很显然。两人心中都感觉不妙。再结合守护者的脾气。一股阴谋的味道。逐渐向三人弥漫开來。
“我天萧郎说一不二。即便前路刀山火海。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天萧郎心中愧疚。他急于做些事情。想要弥补这一万年來。这山谷中。所有失去子嗣的女人。
所以。脑袋一根筋的他。想都沒有多想。当仁不让。拦下了所有的事情。
“好。不愧是我天家的男儿。就是够种。”守护者毫不吝啬夸赞。
“守护者大人。您就不要再废话了。赶紧说吧。”天萧郎迫不及待。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着急送死啊。”天云子和天古月。心中很是无语。忍不住暗自摇头。
“……说好的尊敬呢。”守护者也很无语。心中苦笑不得。
“好。”
守护者无奈一叹。随即。他开口说道：“既然。萧郎你当仁不让。那……这件关系到守护第一脉。生死存亡的大事。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