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地砖下的秘密 - 毒医倾城 - 凉月

第114章 地砖下的秘密 - 毒医倾城 - 凉月

圣帝要将勤政殿掘地三尺的事,如风一般传了开来。

底下的人都好好奇圣帝为何突然之间便做了这般决定。

踌躇间,己经不少朝臣准备进宫看个究竟。

周公公去工部找了人,勤政殿的空地砖很快就被全部掀了开来。

一共五块,分别在勤政殿的四角,还有一块在龙案之下。

“陛下,这个是从空地砖下面找出来的。”

周公公奉上一物,圣帝皱了皱眉,却没有接。

他朝着云蓉使了个眼色,东西便叫云蓉接了过去。

那东西看着像是个油纸包,拿在手里也能闻到淡淡的油味。

但油纸包看着己经有些年份了,不少地方己经烂开了。

云蓉小心翼翼的将油纸包打了开来,然后拿了一些出来,放在鼻下闻了闻。

圣帝看着她的动作,忙问道:“丫头,这是什么?”

云蓉将油纸包递回给了周公公,随后才道:“陛下,还请摒退左右。”

圣帝挥了挥手,殿内的宫婢便全都退了下去。

云蓉这才开口道:“陛下,这里面,是麝香。”

圣帝脸色一变,周身的气势凝结成冰:“丫头,你细细说来。”

云蓉抿了抿唇,又问了句:“公公,这个油纸包是在哪块地砖发现的?”

周公公指了指桌案之下。

桌案之下的空地砖,却放着麝香。

圣帝一日之中,有半日都坐在那个位置。

云蓉恍悟,这才接着道:“陛下,麝香久闻有避孕之效,但存放时间并不久,刚才那个油纸包虽然看着己经有些年头,但臣看过,里面的麝香存放应当不超过一年时间。”

避孕!

虽说他是男的,但同理,既能避孕亦有杀精之效。

难怪这么多年,他始终难有子嗣。

麝香不超过一年,包麝香的油纸包却是旧物。

想来这些人是早就动了不让他有后的心思。

可叹这些年来,他还一直以为是天意。

却没料到竟是人为。

圣帝的思路转的很快,他阴沉着脸,殿中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周财。”

“奴才在。”周公公应了一声。

圣帝咬牙切齿道:“去查,给朕查清楚,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周公公不敢怠慢,忙退了出去。

不多时裴琰以及六部之人,全都齐聚勤政殿。

圣帝连龙椅也不坐了,在殿内不停的来回踱步。

他这个样子,底下的朝臣亦不敢开口。

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互相摇了摇头。

圣帝越走心里就越烦,他停下,转头看着众朝臣道:“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的比谁都能说,这会你们倒是说啊。”

朝臣们赶紧跪了下去,忙告罪道:“微臣不敢。”

圣帝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吓的底下的朝臣抖了抖:“不敢?这会儿跟朕说不敢?”

朝臣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圣帝冷哼一声,心头的那股怒气却始终没办法平复下来。

他转头看了云蓉一眼,道:“丫头,你来说。”

云蓉愣了一下,这才走上前道:“麝香一物有杀精之效,陛下多年未有子嗣,便是这个缘故。”

此言一出,朝臣都惊呆了。

这说白了,与谋反同罪论。

若是被抓出来,怕是得诛连九族。

“陛下,这个会不会是巧合?”毕竟这勤政殿是前朝所建。

那东西又是在地砖地底放着。

他刚说完,便被圣帝一个眼刀子扫了回去。

云蓉接着道:“麝香一物最多存放三年之久,那地砖底下的,臣刚才看过了,应当是新放进去的,不到一年时间。”

这么一说,刚才说话的那人,便再没了言语。

圣帝冷冷的看着工部尚书,问道:“勤政殿一年前的翻修是谁做的?”

工部尚书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叫庞慎。

听到圣帝的话,庞慎赶紧站了出来,告罪道:“陛下,翻修时日己久,臣需得回去查证一番,才能知道。”

圣帝抿着唇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却像是要将庞尚书洞穿一般。

庞慎头上冷汗直冒,却不敢有半句辩驳。

毕竟这关系到大周的未来。

圣帝却迟迟不见开口。

这时裴琰站了出来:“父皇,庞大人去查这事儿也需得些时日,父皇且先稍安匆燥,等庞大人查出结果了再说如何?”

圣帝看着这个当了他十二年儿子的人。

冷凝的脸色,并没有半分好转。

但裴琰说的并无道理。

他想要知道真相,就先得让他们去查。

只是……

余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庞慎,这事儿朕明日就要个结果。”

庞慎松了口气,拱手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说完,这才退了出去。

出了勤政殿的门,众朝臣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裴琰冷着脸回了太子府,太子妃迎了上来,奉了杯茶:“夫君这是怎么了?”

裴琰抿了口茶,有些话却不好对太子妃说。

当年他迎娶太子妃是圣帝的旨意。

这些年他与太子妃亦是相敬如宾,除此之外并无太多情感。

此时听她这般问起,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太子妃瞧着他的样子,心中微涩,却还是笑着道:“夫君若是不想说,便不说,妾也不问了。”

听到这话,裴琰不由的松了口气。

但同时心中却有些空落落的。

他记得郁谨在时,但凡他有心事,她总能刨根问底,给他一个解决的办法。

而此时太子妃的小意,却让他无由来的生出一股烦闷之感:“好了,你下去吧。”

太子妃替他揉着额头的手一顿,抿了抿唇,却还是依言告退。

然而,还不等走到门口,便被人一把拉了回来。

太子妃重心不稳,便朝着身后倒去,裴琰将她一把拉进怀里,伸手探上了她的柔软,眼中却无半点柔情蜜意:“本宫不让你问,你便不问了?”

太子妃愣了一下,脸色微红。

她与裴琰成亲多年,但裴琰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如同完成任务一般。

生下了女儿之后更甚,几乎两三个月才会入她房中一次。

而裴琰本身样貌便是极佳,此时这般,叫太子妃怎能不心猿意马:“殿下,房门还没关。”

裴琰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她一脸上,一弯腰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太子妃红着脸缩在他怀里,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显然满怀期待。

不多时,裴琰神清气爽的从房里走了出来,命人招了幕僚过来商议事情。

太子妃从榻上坐了起来,脖颈上的红痕印证着刚才发生的事。

但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阿谨。”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却不知道这个阿谨到底是谁,能让裴琰在那种时候,还念念不忘。

“来人。”

有丫鬟推门而入:“太子妃。”

“去叫月嬷嬷过来。”

丫鬟应了一声,又转了出去。

不多时,太子妃口中的月嬷嬷便到了:“见过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披了件衣服,从榻上走了下来,看着月嬷嬷问道:“我记得嬷嬷是殿下的奶娘对吗?”

月嬷嬷躬身应了一句:“回太子妃,是的。”

太子妃又问:“那嬷嬷是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吗?”

她指的是在瑞王府之时。

月嬷嬷不知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却还是如实回道:“是的。”

太子妃看了月嬷嬷一眼,漫不经心的道:“那嬷嬷可知阿谨是谁?”

月嬷嬷愣了一下,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阿谨是谁。

但这个名字在裴琰面前,是个禁忌。

太子妃见月嬷嬷没有说话,不由的唤道:“嬷嬷?”

月嬷嬷回神,躬身道:“不知太子妃从哪知道的这个名字?”

太子妃虽说并不得裴琰的心,但本身并不愚笨,刚才月嬷嬷的那番走神,她己经猜到了。

“当然是从殿下口中得知。”又道:“嬷嬷,她是殿下的心上人,对吗?”

月嬷嬷愣了一下,道:“有些话,太子妃还是亲自去问殿下的好。”

太子妃看了她一眼,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但这事儿她若是能亲自去问裴琰的话,还在她跟前费什么话。

不过月嬷嬷怎么说都是裴琰的奶娘。

有些事,她心里知晓便是。

这般想着,她又道:“嬷嬷能不能同我说一说殿下以前的事?”

月嬷嬷眉心轻蹙,知道太子妃话里的意思,想了想道:“太子妃何必与一个己死之人计较,若是有这心思,不若想一想如何里早日替殿下生下嫡子。”

太子妃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多谢嬷嬷提醒。”

说完,便让人将月嬷嬷送了出去。

己死之人吗?

原来如此。

太子妃喜悦的心情,在想到‘她连一个己死之人’都争不过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