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少年 英侠救美 (二) - 恩怨情仇心 - 月夜轻书
朗少年英侠救美
(二)
那伙贼寇没了副舵主的支持,哪里是这些精挑细选的富家护卫之敌。众大汉只出六七人,便徒手将山贼制服。
李泽光一声令下,大汉们抢过这些山贼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一个个头颅横滚在地,鲜血满溅当场。邹雄身中松针,动弹不得,也是被一刀而下,身首分离,毫无招架之力。
十余名大汉冲到天阳身前,只见他双手叉腰,横眉冷对,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众人看到他冷冰冰的模样,心中均是一紧,一时间不敢轻易动手。
天阳见敌方不动,也就不便先行出手,他只是矗立当场,注视着敌人,即便如此,大汉们身上也是不寒而栗。
李泽光在一旁观战,见众人不动,立时催促那一旁处理掉山贼的打手们,一同上前作战,并严令面对天阳的大汉动手。
但不论怎样说辞,站在天阳面前的打手们,并无一人胆敢动武,不知是否昨日被楚仁义吓得怕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富家少爷,趴在李泽光耳畔轻声说了两句,李泽光便大喜道:“你们先去把那美貌小姐抓来!”
众大汉一听,纷纷弃了天阳,朝那小姐与汪惜月奔去。众人之中,有谁愿意面对一个极为恐怖的对手,而放弃一个接近美人的机会?
李武师与刘武师上前阻拦,二人各与一名大汉交手,一时之间难分上下。其余打手弃了这二人,直奔那位小姐,汪惜月大惊,上前动手,被两名打手缠着,难以脱身。
众打手已围至小姐身前,但见人影一闪,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位小姐已然不见。
“啪”地一声清脆耳光,四名大汉脸上各留一道五指痕迹。
众人顺着人影望去,只见那小姐俏立远处,紧紧地贴在天阳怀里。
显而易见,这小姐已被天阳救了出去。
天阳放开小姐,冷冷地说道:“我只说一遍,你们听好了!在这里杀了人的,快去苏州城里,到衙门主动投案,这些被杀的人是山贼,衙门未必会为难你们。只要调查清楚,你等便可以离去。只是以后别再仗势欺人!”
汪惜月虽在奋战中,却还是出腿逼开两名大汉,奋力逃到小姐身旁,向天阳说道:“你这人真是死脑筋,谁去官府投案之后,会被清白地放出来?只要进去,不拿银子,不讲人情,绝对出不来!”
李泽光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这位美人说笑了,你怎么知道进了官府后,就出不来?”
汪惜月瞄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懂什么?你倒说说看,谁进了官府,或是被捕快捉拿之后,能轻易脱离?”
李泽光更是哈哈大笑一阵,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汪惜月问道:“什么意思?”
李泽光道:“你不是问,谁能在衙门里穿梭自如么?你不是问,谁能从官府之中轻易脱离么?我告诉你,这人就站在你面前,那就是我!”
汪惜月冷笑道:“你?凭什么?”
李泽光一昂首,用轻蔑的眼光瞄了汪惜月一眼,笑道:“你这种低等人,懂个屁!官府就是我家开的,捕房就是我爹主管的,我杀个人,不仅自己不会受到处理,还能把前来告状上诉的受害人家属一并抓起来,悄悄地把他们处决掉。”
汪惜月怒道:“你这畜生,凭什么?”
李泽光笑道:“这就是权力的好处,你这种低等人的性命太贱,要怪就只能怪你怎么没有一个当官的爹!”
汪惜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天阳在一旁说道:“我看你这位公子说笑了。若是并无罪名,你凭什么将那受害人的家属抓来?”
李泽光笑道:“我看你是不信,好吧,让我告诉你,你还真别怀疑,我就做过这样的事!那一日,我在和州城外游玩,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竟敢挡我去路……”
天阳打断道:“别人哪敢挡你去路?你这么凶!”
李泽光尚未回答,远处另外那名富家公子对天阳喊道:“喂,你还要不要他两人性命?我要将此二人宰了啊!”说着,他便把刘、李两位武师推了出来。
只见二人被众大汉押着,按得抬不起头来。
天阳只觉得手臂一紧,刚要挥手甩出,突地心中一定,已知抱住他手臂之人是谁。
果然,一看之下,当真是那小姐,只见她满面恐惧,那双抱住天阳的手臂不停颤抖。天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肩头,双眼紧盯她娇花般的面庞,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安慰。
那小姐抬头一望,碰触到天阳的眼神,内心似乎被其感染,激发出无尽坚强,双手抖得也不似适才那般剧烈了。
汪惜月见对方阵势,鼓起勇气喊道:“你们敢对他二人不利,我绝不放过!”
李泽光笑道:“我看你怎不放过!要知道,你们现在自身难保!”
天阳笑道:“别说废话,我对你和你父亲的光辉事迹很感兴趣,不如接着刚才的话,给我们讲讲吧!”
李泽光见那小姐抱住天阳臂膀,怒道:“我给你讲个屁!快把她松开,不然我把你碎尸万段!就凭你这贱人,也配靠着那般美貌的姑娘?快滚开!”
天阳笑道:“难道你认为李明是个混蛋,不便将他丢人的事迹外露?”
李泽光怒道:“你才是混蛋!”
天阳笑道:“对,我是混蛋,你爹也是混蛋!哦,我何必重复这话?此言本就同义!”
李泽光怒道:“你说什么?什么同义?说些听不懂的话!”
天阳笑道:“这都不懂?同义也者——同一个意思!”
那小姐也问道:“天阳大哥,你在说什么?”
天阳笑着对小姐说道:“我在骂他,你可别学着。”
那小姐摇了摇天阳的手臂,说道:“我不喜欢你骂人,骂坏人也不行!”
天阳问道:“为何?”
那小姐说道:“我不知道,总之不好,这是我爹我娘说的,他们从小就这样教我。”
天阳笑道:“你爹爹妈妈很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不该骂人。但,那些坏人,你为何也不喜欢我出言辱骂?”
那小姐说道:“我也不知,我就是不喜听你出言不……逊,不,出言不妥。可以么?”
天阳道:“当然可以,我保证不再说他们坏话了,如何?”
那小姐拍手笑道:“当然好了!那么,咱们先走吧!莫理他们!”
天阳笑道:“好啊!”
李泽光喝道:“站住,你当我不敢杀人?”
天阳道:“我不想听你爹的那些光辉事迹了,你留着炫耀给苏州刺史听吧!”
李泽光怒道:“我就偏要你听,你敢不从!”
天阳道:“我就是不从,看你能拿我怎样!”
站在远处的那名富家公子说道:“你还要不要这两个废物?”说着,他又把刘武师和李武师朝前推了一步。
天阳一捂脑门,笑道:“我倒把这事忘了。”
李泽光冷笑道:“我看你这回,还是否胆敢无礼!”
天阳道:“不敢了,你说说当年的能耐吧!”
李泽光奸笑道:“这才像话,我们刚才聊到哪了?”
天阳道:“你说别人挡你去路,我说别人哪敢挡你?你这么凶!”
李泽光道:“对了,就是此处!你还说无人胆敢挡我?那两个人在大路旁的小道上散步,我的马车冲将过来,他们是否该当让路?他们不仅未让,还有意将身子躺在路上,把腿垫在我的马车轮子底下,这不是存心挡路么?”
天阳听到这里,忙挥手打断,说道:“抱歉,请允许我插一句嘴。你说他们有意将身子躺在小道之上?”
李泽光道:“是啊!有意的!”
天阳问道:“他们是钢筋铁骨么?”
李泽光狂笑道:“你是在做梦么?”
天阳摇头道:“你不用嘲讽我!既然我未沉睡不醒,看来他们也只是凡人一名!”
李泽光仍是狂笑:“你知道就好,除了做梦,世上哪来的钢筋铁骨?”
天阳问道:“他们也许没看到你的马车。”
李泽光道:“看到了!他们看到我的马车了!”
天阳问道:“然后呢?”
李泽光道:“然后,他们就躺在路上了。”
天阳道:“这么说,不是你的错?”
李泽光怒道:“本就不是我的错!我今日要打爆你的脑袋,那也是你大错特错!”
天阳问道:“那么,这对小夫妻,是何时躺在路上的?”
李泽光道:“我说了啊!是在看到我的马车之前!”
天阳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是在何等情况下,躺在那大道上的?”
李泽光道:“在我马车前进的情况下。”
天阳连连挥手,说道:“不,不,不!看来我多少有些蠢笨,词不达意。”
李泽光笑道:“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天阳笑道:“承蒙谬赞!”
李泽光冷冷说道:“本就是谬赞!此等贱民,当真蠢笨如猪!你难道不知,我是在侮辱你这低贱杂种?”
天阳道:“原来你认为,有自知自明是种侮辱?怪不得,怪不得!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何总看不清自身形式!无论如何,我认为,自知之明,是对自身最好的认识。你缺了这一项,恐怕此生要走许多弯路。”
李泽光道:“低贱之人,必遭折辱!你难道还奢望,我当真会对你另眼相看?不怕告诉你,在我眼中,世间众人皆低贱,唯有吾辈独清高!”
天阳不与他辩驳,只是接着适才话题:“我想再问一遍,你说的那对小夫妻,他们是在何等情况下,躺在那大道上的?”
李泽光仍是重复着既往的回答:“在我马车前进的情况下。”
天阳笑了,他总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得继续问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们之间发生何事?不然,他们为何躺在马路上,让你去轧?”
李泽光道:“在他横卧于道路之前,我对他并无言语,我们又怎会发生何事!”
天阳问道:“你保证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李泽光傲然道:“我保证,我拿我的人格保证!”
天阳叹了口气,说道:“你能拿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来保证一下么?”
李泽光怒道:“什么叫做有价值?你的人格有价值么?怎生买卖?”
天阳道:“我的人格不卖!原来你的,可以出卖!”
那小姐听了这话,在一旁笑道:“你们两个说笑了,人格怎能出卖?”
天阳掩嘴悄声对小姐说道:“我是在骂他呢!”
小姐摇了摇天阳的胳膊,撅起小嘴,说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再骂他了么?”
天阳捂着嘴说道:“恕我失言,请您见谅。”
小姐抿嘴嫣然一笑,如同小荷含苞待放。
天阳转头对李泽光说道:“依你所述,这都是那夫妻的错。但你说那对夫妻好生生的,为何要躺在小路上?”
李泽光听了这话,更是气炸胸膛,喝道:“我怎生知晓他们为何这般不讲道理!你且说说看,在我赶路之时,他们不仅背过身子不加理睬,还拿背部狂顶我的马头,把马儿撞昏。不仅如此,他们在那两匹马眩晕之瞬,还顺势躺在地上,拿身子绊住马腿,把那几匹好马的脚,都给崴了。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仍未挪开身子,反而把胳膊大腿,都放在我那车轮前面,最后把我的马车,都颠翻了!”
天阳忍住怒气,说道:“你赶路之时,看到前方有人,不准备把马车稍停么?”
李泽光道:“老是走走停停,我还赶什么路?为了等他们这些贱人的时间,浪费了我大好青春,这值得么?”
天阳道:“路是给大伙走的,他们又没走上专用马车道,你怎能抢着过去?”
李泽光道:“你也说了,路是给大伙走的,他们凭什么挡我道路?”
天阳道:“你要赶过去,对他们喊喊不就得了?何必驱马相撞?”
李泽光道:“我干嘛要对这些贱人喊话?浪费我的嗓子。”
天阳道:“这么说,你根本未喊话通知那对夫妻,未知会他们有车来了。”
李泽光道:“我向来说一不二,我说在他们横卧大道之前,我并未言语。你还不信!”
天阳道:“你还说了,在他们倒地之前,看到了你的马车。”
李泽光道:“当然看到了!我的马车驶近之后,他们听到响声,便驻足回头观看。眼见我的马车奔来,他们还不躲闪,仍拿背部顶我马头,还有意躺倒在地……”
天阳挥手打断,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他们定是刚回过头,你的马车就迎面撞上!”
李泽光道:“他们还把我的马车颠翻了!”
天阳道:“怎不说,这夫妻二人的手脚,还被你轧断了!”
李泽光道:“谁让他们挡路,那是活该!”
那小姐气呼呼地说道:“你才活该,我不要听你说话了。”
天阳向李泽光问道:“后来怎样?”
李泽光道:“我还没对你说完呢!最可气的是,这两个人,在弄翻了我的马车后,还对我仔细打量,似乎很不满意。”
那小姐说道:“是个人,都对你不满意了。”
李泽光道:“你懂个屁!他们弄翻了我的马车,不仅冷眼相对,还想看清我的容貌,以便日后报复!”
那小姐说道:“你说话粗俗,我可不理你了!”
天阳一字一句地对李泽光说道:“你要是对这位小姐再有任何言语上的不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泽光道:“你敢!”
天阳问道:“接着说,最后你把他二人怎样?”
李泽光笑道:“这二人对我不敬,我自然拿出刀来,把他二人捅了!”
小姐“啊”的一声,躲在天阳身后。
天阳道:“你为这点事,就把那二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