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章初入祭村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第②章初入祭村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又点开了另一条,“呦呵,大哥出师了呀!”

这条评论可没看出是谁,点开他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又看了朋友圈这才认出来,也是我同学,张小龙,一米六的个子瘦不拉几的,外号天龙。

他父母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干部,班上就属他家最有钱,学习倒数几名,高中自然也是没考上。

初中毕业后,听说他父母四处托关系,硬是给他在县科考局找了一份当跑腿的差事,他就是狂吃不胖的那种,比我小俩月。

小学到初中就我们哥仨关系好,在学校并称为“铁三角”,也算是我人生九年义务教育中的挚友吧!都比较讲义气,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走到一起,去外面打工那会没少破费这俩兄弟。

我回复到,“二弟,你这头像和资料换得也太勤快了吧!哪里出师呀!改天混不下去了,去科考局跟你混。”后面还发了个呲牙的表情。

合上手机再次眯上了双眼。

“到站了,到站了。……”

正在做着美梦的我,被中年司机的叫喊声惊醒。

抬眼望了望,原来已经到市区了,外公还未醒来。

叫醒外公后,我们便朝火车站而去。

次日早上六点左右,就到了河南省灵宝市的火车站出站口。

虽是盛夏,别说早上还有几分凉意。外公正准备打电话问问详细坐车路线,突然从后面走过来一位衣衫不整的老者,看那样子似乎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一般,他走到外公身后轻轻拍了拍外公的肩膀,说道。

“您就是杨斋公吧!我老头子在这里等候两天了。”老者话语有些颤抖,且透出丝丝沧桑之气。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正是电话中的那个声音。

“在下正是,您是。”外公转过身说道。

“我就是前天打电话的那个人呀,特意来此接斋公的。”话未说完老者就示意外公和我随他走,看样子很急促。

我们也没迟疑,便跟了过去,从火车站出发坐了很远很远的车,最后没有公路了只能步行。我拿出手机看了看。

“天呀!这里连信号都没有,似乎连电也没有,什么鬼地方呀!”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抱怨而已。毕竟第一次来这么偏僻荒凉的地方,难免心里发毛燥。

临近傍晚时分,老者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偏僻的小山村沟子里,村口古朴的石碑上写着两个红色大字“祭村”。明显看得出红字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只是隐约看得清而已。

透过模糊的暮色,只见小山沟左右都是陡峭的大山,那山势很陡峭,山上密密麻麻的树木如原始森林一般,突显出此地定是人烟稀少,植被都未严重破坏过。

一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从小山沟边上经过,有几处靠河沟近的地方被河水冲去了些许,不过勉强可以绕道通过。六七月的天气就是这样,经常无预兆就是暴雨倾盆。涨涨河水自然也是家常便饭了。

这条小道往里还分出好几条支道,若没人带路定是很容易迷路。

又往村里走了近半小时,在一处平坦居所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周聚集了很多人,不过他们的装扮和服饰有些不同,似乎更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一眼扫去,竟感只有我们三人服饰不同,对比之下竟然显得格格不入。

走到平坦之地时,天已经黑了,不过这块区域却显得很亮,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堆积了很大一堆柴货,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光亮照得着四周犹如白昼一般。

“村长回来了。……”

“这就是村长请来的斋公吗?他真能镇住半夜从坟堆里爬出的,刘老幺的爷爷吗?”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绕过燃烧的平坦之地,白发老者请我们在一简易的茅草屋內坐下,屋内简单得仅有几把老式的椅子。

坐下后,外公示意老者详细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老村长挪了挪一旁的椅子,坐下后说道:“六月初六那天,刘老幺的爷爷病逝,被安葬在后山的山坳子上,头七那天山里下暴雨,山洪爆发刚好将刘老幺爷爷的坟墓冲毁了。”

“最后将棺材和尸体冲到了山坳的下方,谁料大雨过后,刘老幺的爷爷半夜却从棺材里爬起来了,大吼大叫,还跑到村子里挨家挨户敲门,每晚皆是如此,吓得村民都不敢在村里住了,这不才把大家聚集于此。”说着村长指了指茅草屋外的村民,他的话语虽透出些许沧桑,却刚强有力。

听完后我顿感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死了又复活呢?该不会是捆风吧!这些年跟着外公也算是走南闯北过,可这也才第一次听说呀!

“六月六……月破,没多大影响呀!”外公掐着指头。嘴里娴熟的推算着。

“亡者的生辰八字,还有安葬的时辰是什么时候。”外公打开了他的帆布挎包,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继续问道,每次去外面他都会带着那个帆布挎包,里面有罗盘,吊线,墨斗等都是干这一行所需物品……

村长听完后略显疑惑,停顿了片刻,似乎并不知道这些,示意我们稍等一下,抬步便出了茅草屋,大约过了三分钟,他叫进来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子约一米七左右,胖瘦适中,长长的脸上留有一簇八字胡,看上去倒有几分异士的气息。

“刘老幺,跟杨斋公说说你爷爷的生辰八字还有安葬时间。”村长对中年男人说道。

刘老幺给外公报了他爷爷的生辰八字,和安葬时间的细节。听完了他的话语后顿感着声音也有些别具一格,典型的伪娘的口吻,咋看咋不像三四十岁的男人口中所说。

我不经抬眼多看了几眼这位中年男人,外公掐指算了算,过了好一会方才说道。

“安葬的日子与亡者相冲,顶多只是后人不走运气而已,不会出现你们说的那种情况呀!”

外公的脸色有些微变,似乎他也有些许疑惑一般,这种事我是第一次听说,也插不上话,只能一直听着。

“难道是安葬的地方,或是被水冲去的地方的问题。”茅草屋內沉寂了片刻后,外公再次说道。

后来外公要求去墓地现场查看,推算一番后决定明日一早去墓地。

村长人很好,给我们拿了很多吃的,并且也告诉了很多关于村里的事情。

他说在村子的北面有一方墓地,村里的人守在此偏僻之地,皆是为了守护墓地,村里人皆一个姓氏,都姓刘,全村约百户左右。

那晚我和外公居住在了茅草屋內,村里没有电,也没有手机信号,照明则是用的煤油灯,不过在黑暗中还是显得蛮亮的,听着外公和村长聊天,我拿出手机随便翻看了一番,他们聊到很晚,两人话语也很投机。

虽是夏末,但晚上还是稍稍有点凉意,村长拿了两床被子过来,那被子是我第一次见,是好大一张野兽的皮毛。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除去了头部根本不认识是什么。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盖得倒挺暖和,自然还是搭在了身上。

.第一晚过的很平静,灭了煤油灯合上眼感觉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次日,茅草屋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隐约伴随有哭泣的声音,我猛的爬了起来,迅速起身,昨晚只是盖着这个兽皮,根本就没脱衣服裤子。

一般情况下在陌生的地方,我都会比较警觉,着也许就是我十六岁前极度倒霉,可却还是活了下来的缘故吧!

迅速打开房门,只见茅屋外不远处的平地上,聚集了很多村民,外公也在其中,真不知他老人家何时起来的,想来定是昨天赶路太累自己睡得太沉了。

我也抬步湊了上去,心想着以前总是被别人看热闹,这次可以看看别人的热闹了。

人群中传来议论低语的声音,“已经是第十一个了。”没听懂究竟什么意思,继续往前凑了凑。

只见人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倒在地上,面部已然扭曲变形,眼睛睁得老大,舌头伸得老长,脖子也已经歪了,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挂住所致。

仔细看来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痕迹,淡淡的红印还未完全退去,像是被什么勒死的,扫视全身已看不出半点生气,真搞不懂这地方的人。

跪倒在孩童边上的中年妇女正哏咽的哭泣着,想必这名男童定是妇人的孩子。

片刻后,村长走了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驱散了大家,并安排人将那个孩子抬到村口去埋了。

村长告诉我们,自打出了刘老幺家的事后,村里连翻出现怪事,隔三差七就有孩子上吊自杀,情形都和早上那个孩子差不多,早上死的这个已经是第十一个了。

“本以为上次那个孩子死后,不会在有孩子死去,可没想到昨晚刘疙瘩家的孩子又遭此毒手。”村长的话语透出丝丝惋惜和伤心。

我听后更有些不寒而栗,在心里暗暗说道:“天呀!真出人命了,着村长还真没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