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军饷 - 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 - 上官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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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眠轻轻一叹,简亲王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皇家当权的这几个人,似乎都还有些人性,不过感叹归感叹,要论起对待敌人,这些人也一定是心狠手辣的!

简亲王这话,实则已经是跟花未眠交底了,程山要保,才会卖了人情给她,林福海的事情算是完了,那么程山的事情也只会糊弄过去,只怕这会儿,连程山的去处,简亲王应当都是安排好了的,而且这件事情,简亲王也不会瞒着皇上,也会直接告诉皇上的。睍莼璩晓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花未眠,她不必担责任,她是可以说实话的。

花未眠轻轻出了一口气,也不介意将那旧事说出来:“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父亲不懂事,倒是牵累了家中,王爷也应当知道父亲在杭州做的那些勾当,他为官没什么建树,烂事倒是做了一堆。”

她撇撇嘴,便挑挑拣拣将当年她恼怒之下,联合林福海设计陷害周氏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也没有全说,但是能说的都说了,然后便笑道:“当时实在恼恨,也就如此行事了,林大人是知县,这高利贷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这样处置也没什么不好的,王爷的封地便在江南,这事儿应当也是听过的,”

皇帝未必就不是把简亲王放在江南盯着这些官儿的,即便她有手段,此刻回话也须得谨慎一些,眸底一丝轻狂都不敢有,“我对那边是不肯放松的,林大人也得了体面,自然也是好的,其实此次贬为孝中县丞,也实在是因为花听兰那次的事情,否则这剿了高利贷的事儿在这里,怎么说都是好事,林大人是不会获罪的!”

她抿唇一笑,坦然对上简亲王的眸光,“不过,若是知道王爷也来了,又要保着程山的性命,未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布置这番的了!”

简亲王要保住程山,就势必要保住林福海,所以花未眠这话也不错,只是她事先不知道会有这件事罢了,而这水磨工夫是早就做下来了的,以她的谨慎性子,是绝不肯让自己的把柄落入别人手中的,不事发也就算了,一旦事发,自有补救的法子。

只是,她也只肯吐露到这里了,究竟内里是如何布置的,她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倒不是不信任简亲王,只是有些事情,她不太好说,毕竟谁都有几张不愿意被人知晓的底牌,而看简亲王的意思,只不过是要从她口中确认,倒不是非要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何况,若是当真要知道,简亲王自个儿用心一查,也是能够查出来的!

她不肯说,简亲王也不问了,得了她这话,简亲王又是那样玲珑的性子,心思一转,也就想透了,遂笑道:“你这样安排很好,我原本还想着,怕你布置的不好,倒是中了旁人的歼计,不想你做的很不错,林福海确实不该再待在江州了,到孝中去做几年的县丞,等风头过去了,再提上来就是了,此番我过来,也是为着补救的,如今倒好,我也只剩下操心程山的去处了,皇上那里,我自有法子应付,清河王受挫了,这也是他的一点手段,再多的也没有了,总要消停一段时间的,你……你跟世子两个人跟他们的事情多得很,自己要保重!”

以简亲王的地位,能说出这样一番亲切的含而不露的提点的话,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而且他的话很是通透,倒是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都点出来了,并且那意思里也是明确的告诉花未眠,清河王手段多,无妨,现在不仅有皇上替他们撑腰,就连简亲王,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所以让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忌讳不必担心。

花未眠倒是听进去了,连连点头,简亲王到底是王爷,心思比皇帝要好猜的多,又对他们很是和气,并没有说什么难懂的话,心底却有一丝叹息,皇上和王爷都这般抬举,不就是因为厌恶清河王么?若自己不是跟清河王那派系有仇,也不得他们这般看重了……

她心里正这般想着,却听简亲王又道,“程山的事儿也好办,悄没声的把这事儿按下来,所幸林福海也会去孝中做县丞,本王就把程山打发到西北军中揉搓几年,从最基础的军士做起,到时候等风头过去,所有的证据和线索就都没了,自然他也能回来了。”

送到军中揉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花未眠听了暗自点头,这简亲王是真的存了提拔程山的心思,揉搓几年回来,那程山的地位也就不比现在是个小小的侍卫了,怎么说都会是个校尉或者都尉的官儿的!

心中一动,她却望着简亲王道:“程山的母亲花氏虽说嫁到了陈家,但是她不是个省事的,跟未眠也不大对付,若是花氏再有什么事情,程山可还有什么想头么?”

看简亲王重视程山的样子,程山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想来跟王爷是很投缘的,只不过程山虽姓程,但到底也是花听兰的儿子,程家自己都乱的很,程家小子后来又娶了妻子,程山的身份就很尴尬了,而花听兰也并不因为自己嫁到了陈家有了女儿后对程山冷淡,这个程山除了跟陈则应的关系不大对付之外,跟陈文的兄妹关系竟是不错的,不然的话,花听兰出事,程山也不会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帮忙了!

而她跟花听兰之间,是互相陷害过的,程山将来必定是要发达的,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狭私报复了,她是不怕程山下手的,只是她不愿因为对程山出手坏了自己跟简亲王的交情罢了!

简亲王微微一笑:“本王已经跟程山说过了,此事可一不可再,若再有下次,他的下场会很惨,不瞒世子夫人,本王自然是敲打过他了,他自然分得清轻重的,花氏的事情,他不会再参与,在他心里,花氏只是个母亲,仅此而已。”

这也是变相的承诺了,花未眠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模糊沉默的面容,微微眯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简亲王看了二人一眼,温和的眸光落在云重华脸上,笑道:“本王就住在临江的宅子里,好找得很,你们夫妻若有空,递个帖子,上门跟本王喝茶谈天,都是不错的。”

王爷相邀,哪敢不应?

当下二人都点头应是,简亲王就笑道:“罢了,本王也就不留你们了,本王也还有些事情要去找董大人商议,你们自然也有事要做,就回去吧!”

简亲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自然就把人放走了,花未眠心中有事,也知简亲王要去安排程山的事情,跟云重华也不多留,两个人直接就退出了静室——

回去的马车上,花未眠径自出神,云重华却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你不告诉简亲王林福海的事儿,总可以告诉我吧?”

花未眠一愣,旋即回神,看了他一眼,眼底隐隐约约有几分笑意,抿唇道:“其实父亲诉状上写的那几条,我最担心的就是林福海的事情,其余的都没什么大的问题,唯有林福海这个,一旦处理不好便会出问题,方才堂上你也看得清楚,若非我让浮白去打听清楚了简亲王的来意,我也不能放手去做了,不过就算无他,我也能办好,就是稍微复杂一些罢了!”

她细细的跟云重华解释,“林福海那一次,我动用的人太多,知情的人也不少,若是事发,我只怕没有办法搞定,那次虽仗势欺人教训了周氏并花听兰,让那边的人自己闹的不可开交,又打击了高利贷,还拿回了我分过去的银钱,又给了林福海甜头,但是后来我一直在想法子消弭证据和痕迹,但是这世上的事儿,是但凡走过必有痕迹,所以我只能想着,若是事发会有的结果,这一想,便知道要想彻底的捂住这件事,还是得从上头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