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震怒 - 苟在明末当宗室 - 夜深

第八百五十五章 震怒 - 苟在明末当宗室 - 夜深

朱慎锥的确生气,他没想到南方的官员和地方士绅胆子居然大成这样,朝廷明令禁止的事都敢冠冕堂皇地干。

万历皇帝当年开矿是为了钱,天启皇帝登基初年因为他爹泰昌皇帝下旨禁矿,各地的开矿停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天启皇帝和东林党很快翻脸,随着魏忠贤的上台后,禁矿一事就成了摆设,万历时期设置的矿监又恢复到了之前规模。

天启让魏忠贤开矿同样也是为了银子,毕竟那时候辽东战场上一直都在打仗,国家没银子怎么打仗?财政收入不足,赋税连年下跌,魏忠贤作为天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自然要帮着主子弄银子,不仅把目标对准了江南的税赋,更打起了各地矿产的主意。

就这样,靠着魏忠贤这才把辽东战事维持了下来,而且辽东在孙承宗的指挥下情况一片大好,如不是天启皇帝因病驾崩,让他多活几年的话,哪里还有后来皇太极的事?

等到崇祯皇帝继位,被魏忠贤已折腾的欲生欲死的东林党瞬间咸鱼翻身,在东林党的反扑和挑唆下崇祯皇帝不仅先杀了魏忠贤,清除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后,还按着东林党的建议做了诸多改变。

比如消减东厂、锦衣卫这些机构,关闭驿站等等,这些举动都给皇权和对天下的掌控带来了极大危害,更加上开征辽饷和增加其他税赋,使得地方负担不断加重,最终闹出了天下大乱,遍地都是流寇的结果。

除去以上这些,东林党还打着“不同民争利”和“不扰民加重百姓负担”的旗号忽悠住了崇祯皇帝,让崇祯皇帝下旨再一次关闭各地矿业,召回驻派在外的矿监、税监等等。

随着东林党的这些手段得逞,大明的财政收入因为没了这些进一步下降,朝廷财政吃紧,东林党却不顾实际情况挑唆崇祯皇帝不断增加税赋,这更让原本已情况非常不好的大明雪上加霜,由此可见大明到最后天下大乱的真正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恰恰就是这些嘴上说的以天下苍生为重的道德君子们。

一想到东林党这些狗东西明着要求朝廷禁矿,可暗地里却自己私下开矿,明一套暗一套,朱慎锥心里的怒火就有些抑制不住。

仅仅牛头山的矿,一年就十五万两银子的收入,十年下来就是一百五十万两之巨,这些银子本是国家的可现在却进了私人腰包,假如不是楼老二的这个密折,朱慎锥还不知道呢。

而且这仅仅只是义乌一地,整个南方有多少矿山更是数不胜数,就算不是全部,哪怕按照一半来计算,国家损失的银子一年下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朱慎锥能不生气?

要知道朱慎锥当监国以来又是搞边贸,又是花大力气在山东开海做海贸,忙里忙外费了这么大的劲一年所弄到的银子也是有限,而且这些银子他几乎全投入了国事之中,比如补贴西北各省的税赋减免,维持朝廷开支,给军队发军饷,给百官发俸禄,再从南方购买粮食运至北方缺粮的省份等等。

可现在倒好,这些狗东西其他的暂且不说,瞒着朝廷一年从矿山弄来的银子加起来就等于朱慎锥辛辛苦苦赚到的银子总额了,甚至可能还多些呢。这代表着什么?分明就是挖朱慎锥的墙角啊!要知道这大明虽是天下万民的,可终究是老朱家的,朱慎锥可是大明的皇帝,手下的臣子和地方士绅们表面一套背后另一套,暗暗从朱慎锥手里弄钱,还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怎能不让他愤怒?

“好臣子,真是好臣子啊!”朱慎锥气极而笑,这些狗东西胆大妄为到了这样的程度,不要脸到了这等地步,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朱慎锥生气归生气,却没有丧失理智,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周安民!”

“臣在!”

“此事你给朕好好查,仔细查,牛头山一事恐怕不是孤立,各地类似的事恐怕还有,你近期不是要整顿南方各卫锦衣衙门么?就从此事开始,给朕查个明明白白水落石出!”

“臣明白,臣一定为陛下查的清清楚楚,绝不放过一件!”周安民斩钉截铁回道,同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这些王八蛋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真以为他们锦衣卫是摆设了?以为自己的手伸不到南方去?南方的锦衣卫衙门估计也早就烂透了,这等大事自己却毫无半点消息,不用说肯定和那些王八蛋勾结到了一起。

现在皇帝已发了话,原本还打算一步步来的周安民已下定了决心,借此机会把南方的几个锦衣卫衙门好好清理一下,到时候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该抓抓,该杀杀,绝不手软。

周安民的态度让朱慎锥很是满意,他也看出了周安民的决心。但正当周安民决定借这个机会在锦衣卫内部进行大清洗时,朱慎锥却告诉周安民查归查,动作却不要大,要暗中查不能明着查,对锦衣卫内部的处置也是如此,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这话一出周安民马上就明白了朱慎锥的意思,朱慎锥这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找机会来个一网打尽呀。周安民当即保证这件事一定会用心去办,给朱慎锥办的妥妥当当的。

“对了冲儿和斌儿近来如何?”正事说完,正当周安民打算告退时,朱慎锥开口询问道。

“回陛下,有劳陛下百忙之中还垂问臣的两位犬子,臣心中实在感激,臣……。”

“我说姐夫,刚才说是政事,现在问的是家事,无需如此。”朱慎锥看着诚惶诚恐的周安民哭笑不得,是不是自己前面太严厉了?他不过就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而且周安民的两个儿子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外甥,他这个当舅舅的好些日子没见他们了,关心一下是人之常情,何必如此姿态?

周安民定了定神,这才回答了朱慎锥的问话,他两个儿子长子周冲和次子周斌如今都在京中,原本他是打算让两个儿子学文的,以后走科举仕途假如能成功也算一条出路。

不过虽然从小就让两个儿子读书,也进了学,但周冲和周斌却实在不是走科举的料子,他们两人虽学了些文章,但科举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充其量就是童生的水平。

而且后来周安民在朱慎锥帮助下当了正式的锦衣卫,还成了山西锦衣卫的一把手,作为锦衣卫高级官员其子倒不是不能继续科考,但走这条路已是不便了,而且周冲和周斌对习武更感兴趣,无奈之下周安民只能请了人教他们武艺,平日再读些兵书,准备改走武将一途。

朱慎锥成了监国后不久,周安民就跟着到了京师,去年的时候周安民这才把家眷从山西接到了京师,两个儿子也跟着妻子在京师和他团聚。

虽然周安民这时候已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位高权重,他如想利用权利给自己两个儿子在锦衣卫内安排职务是轻易而举。不过周安民却没这么干,因为他知道锦衣卫这个机构进去容易可要出来就难了,而且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去蹚这个浑水,所以周安民私下找了王晋武,在王晋武的帮助下给周冲和周斌在京卫指挥使,也就是之前的京营安排了职务。

职务并不高,仅仅只是普通的百户罢了,而且京卫现在基本就是养老的机构,真正的职权已全部转移到了新军那边,大多数勋贵子弟仅是在京卫挂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