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 - 惹火烧身 - 醉时眠
夜婴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傅锦凉说到“鸠占鹊巢”四个字的时候她似乎格外咬牙切齿似的
但随即她又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在国外久了说起中文來就不那么流利顺畅
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傅锦凉走近宠天戈和夜婴宁就在她与他们两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放慢了脚步左脚的高跟鞋似乎绊在了毛毯的接缝处傅锦凉口中“哎呦”一声直直向宠天戈这边栽倒过來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顺势托住了她的腰
“多谢”
傅锦凉惊魂甫定连忙站直身体轻声向宠天戈道谢他并未开口只是微微颔首匆忙地收回自己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见傅锦凉已经往门口走去房间里的男男女女也连忙快步跟上低眉垂目谁也不敢多看一眼多发一声
不足半分钟走了个干干净净
宠天戈望着散乱一地的零食和水果还有满桌子的啤酒洋酒打翻的烟灰缸隐忍着怒气扭头看向夜婴宁轻声道:“我们走”
再聪明的女人也有狗急跳墙的时候傅锦凉也莫不如此
她这是急了宠天戈明白否则她也不会故意叫上自己一贯败家的表弟來到这里守株待兔地等着他和夜婴宁來“自投罗网”
而且这样一來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许多无关人等也亲眼见识到宠天戈的出轨确定有夜婴宁这个情妇的存在将來一旦消息暴露出去傅锦凉完全可以将自己抽身事外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件事不是我说出去的因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如此一想宠天戈的怒意更炽:只有他算计别人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來算计自己
他转身就要走不料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夜婴宁猛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低低道:“卧室在哪我想睡一会儿”
不停抽痛的太阳穴已经令她连讲话都觉得十分吃力余光瞥见脚边的地毯上有一盒开启的大卫杜夫夜婴宁强忍着晕眩捡了起來捏在手里
这个时候香烟和酒精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而不是男人或者性|爱
她的动作全都落入宠天戈的眼中事实上他从不干涉她的自由也不阻止她触碰烟酒所以他只是给套房管家打去电话让人來打扫
好在主卧是沒有人进去过的一推门房间里的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夜婴宁姿态不雅地在一起将自己跌入大床用整床羽绒被裹住自己然后哆哆嗦嗦地点燃起一根细枝香烟
这烟的味道其实是很淡的灰白色的烟雾一点点被喷出氤氲了女人精致却哀愁的眉眼五官
“周扬去了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來我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本该觉得浑身轻松但是……”
她靠在床头动作窸窸窣窣掐灭了烟蒂
刚入行的时候公司的艺人总监曾反复地教导过手下的模特们说你们可以抽烟但必须拿捏有度留一大截浪费显得一夜乍富快烧到手再按又显得穷逼嗖嗖好像八百辈子沒抽过烟似的
來自东北的总监说这些的时候表情里透着横眉立目曾惹得一众年轻女孩儿们忍俊不禁嘻嘻笑作一团并不当回事儿
但她却记住了所以私下里反复练习点烟的动作拿烟的姿势吞云吐雾的气息以及掐灭火焰时的坚决毫不拖泥带水
宠天戈站在窗前亲手拉紧窗帘沒有转身
双层纱的窗帘直拖到地面严丝合缝不见一丝的阳光今天的天气十分诡异上午还是阳光刺眼下午已经是细雪霏霏阴晴不定得犹如人心
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只是听到夜婴宁亲口诉说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她的憔悴心痛茫然无措全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可偏偏他还是她的丈夫
“别想了不是说困了吗先睡一觉吧吃晚饭的时候等我叫醒你”
宠天戈见夜婴宁的声音低下去不欲多问索性及时地终结了这个话題他怕再说下去就听不到她所说的话而是听见自己的心碎
她懵住明白了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当即噤声
睡前夜婴宁下意识地伸手去枕头下面摸手机一愣她的手机落在车上了
他以为她是想玩玩手机游戏酝酿睡意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玩一会儿就睡吧别玩精神了”
夜婴宁顺手接了过來宠天戈不玩微博微信qq手机里面程序不多倒是学着她的模样下载了好几个小游戏个人积分排名还很高
他关了灯慢慢走了出去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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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的客厅里酒店的客房管家正带着几名打扫人员在收拾着混乱不堪的残局进口的羊毛地毯上满是红酒留下的水渍痕迹打碎了的杯盘自然也要照价赔偿
宠天戈扫了一眼管家递过來的单子草草签下了名字
“傅小姐说她在二楼的西餐厅等您”
管家惴惴不安地将话带到小心地打量着宠天戈的神色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远处主卧紧闭的那扇门
常年为有钱人服务自然懂得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宠天戈面不改色付了一笔可观的小费然后走进电梯随着楼层的缓缓下降他的心也在渐渐下沉傅锦凉今天的表现实在出人意料不像是她的性格
除非是她也遭遇了一件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外但他沒心思去揣测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