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圣骑之死 - 剑寻刀 - 寸千里
“怎么。你们敢包庇反贼。”文士见边防军士们提着刀枪摆出进攻的姿态。却是沒有一个人向前迈步。更加火大。
倒不是看不惯文士的飞扬跋扈。也不是佩服剑一两战西蛮的勇气。而是……纯粹的不想死。
城墙恐怖的崩坏历历在目。戈登死不瞑目的两截身子还在地上冒血。
“先生。此人虽然毁坏的城门。但却轻易杀死了西蛮贼人的首领。解决了西蛮照成的动乱。功过抵消。还望先生明察。”一旁的军官也抱拳躬身。为剑一说情。
军官的话里“轻易”二字咬的特别重。分明是要提醒文士。剑一的厉害摆在那儿。不要赶着大家一起送死。
话说的很到位。却低估了活捉戈登在文士心中的重要性。军官的话落到文士耳朵里。同一个词“轻易”。就变成了在讽刺文士能力不足。抓不住西蛮。剑一一出手。便轻易结束了问題。
啪。折扇闪电般一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军官捂住自己的咽喉。等大了眼睛。张开嘴发出沙沙的声音。血全从咽喉上的窟窿里流走。
“陈营门殉国。这里由我指挥。”文士狼一样露出满口的牙齿:“杀了他们。赏银百两。”
扑通。军官仰面倒地和戈登一样死不瞑目。
整齐的脚步声传來。剑一睁开眼睛。一把拉开犹自不相信眼前一幕的北野御情。
相信理智相信智慧的她。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丧心病狂。
“我來。儒道兵书里沒有这些。难为你了。”
“不。”哪知御情倔强的拉着剑一肩铠上突出的青龙。就像拉着茶壶的把手。
“你想杀。”剑一的话。让刚刚前进几步的军队整整齐齐的又停了下來。
一个个士兵心里拔凉拔凉。自己的小命被人家让來请去。换做谁都会双腿发软。
“就知道杀。我喜欢上一个嗜血魔王了吗。”御情一甩手。腰肢扭动。可惜在场的人都沒心情欣赏美人情态。
“朝廷命官。能向丐帮分舵。邪风妖人那样。说杀就杀。说灭就灭吗。”
御情说话的声音习惯性的抑扬顿挫。如同朗诵儒道经书。那样正式而又优美。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军士又一次肝颤。天下第一大帮。天下第一邪教。在那个大胸美女嘴里竟然是可以随便杀随便灭的对象。
上千的军士同时转头看向。还在发飙。驱赶身边军士上前进攻的天策府文士。几千人冒出同一个念头:要不我们干脆宰了这个文士吧。
“你们这帮饭桶。上啊。统统给我上啊。”后世国军战场上的口头禅都提前出现。
“带我走吧。他们还拦得住你吗。”御情主动的绕过一只手臂。在剑一脖子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胸前的***。再次垫在的剑一的胸口。
“嘿嘿。好。”说罢火焰羽翼猛的扇起滚滚热浪。周围的军士纷纷后退。
剑一突然对着文士身处一个食指勾了勾。示意:我还沒走呢。你要杀我。來啊。
文士动了。向后退了一步。
“切。你娃沒气疯。清醒的很。”
“什么。”御情抬起头。
“沒事。抓紧。”剑一抱着御情冲天而起。流星般消失在马邑的上空。
穿梭在云雾里。剑一突然开口:“不对啊。御情。我们以前不是连皇后都得罪过吗。”
飞离了地面。就像飞离了束缚。御情尖叫不已。兴奋连连。她的墨迹云只是危机关头的代步功法。那里像剑一的四象神甲这样。能像苍鹰一般自由翱翔。
“呆子。马邑重镇边关和四象极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一样吗。隋帝和唐公一样吗。”
“……”剑一不懂。
御情娇声一笑:“呵呵。今后这些考量都交给我。你只需要……快。前面的云朵好像只小狗。”
“明白了。今后我负责让你开心。”话音一落。剑一火焰羽翼长起更高的火光。两人贴着云海。鱼雷破浪一般冲向远处。
……
遥远的西方。比如來佛祖的西天还要更西方的地方。一座远比马邑巨大的城市依山而建。
马邑炊烟缭缭。傍晚时分。这里却是黎明清脆。太阳只露出半张脸。
这座城市的构造也和马邑完全不一样。马邑汉风古韵。除了城墙。其他房屋均是木制结构。这里的房屋却尽是石头垒砌。
马邑大道的尽头官府所在的位置。这里却是一座占了城市三分之一的教堂群落。Www。。com无数十字架高低不齐。争夺着早晨第一缕阳光。
奇怪的是阳光洒下。第一个沐浴在光辉中的十字架。不是最高、最大的那一个。而是最破烂最古老的那一个。活像太阳神对这古老十字架下的小建筑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小建筑孤零零的耸立在教堂墓地的中心。好像守护此地的死亡骑士。
它只有一扇门。一个房间。阳光从建筑顶端唯一的窗户透进建筑里。
十二个古朴的天平秤整齐的摆在房间的中心。一字排开。每一个天平秤左右两个托盘上都放着同样的两件东西。
左面秤盘上是滴已经凝固的血液。右面秤盘上一片不知是什么鸟的羽毛雪白晶莹。
十二个天平秤统统如此摆着这两样东西。更古怪的是。一滴血和一片羽毛竟然保持着平衡。
十二副天平秤都显示。血滴和羽毛重量相当。
阳光沿着头顶上的窗户。Www。。com至上而下慢慢覆盖整个室内。
血和羽毛的天平秤从左向右依次被阳光照亮。血滴艳红宛如红色宝石。羽毛则被阳光镀上莹白的光华宛如天使的羽毛。
当阳光覆盖到最末尾一个天平秤时。秤上的血滴突然燃烧起來。顷刻间血滴变成了一撮白灰。天平秤的平衡被打破。向羽毛一头倾斜。
咔当。拖着羽毛的秤盘下一个机簧被落下的秤盘触动。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齿轮机械转动的咔咔噪音。
一刻钟后。机械噪音停止。坟场上的古老小屋恢复了平静。
取而代之的是响彻天地的警钟声。将整个教堂区搅了个天翻地覆。
无数的教士修女从一个个的教堂建筑中蜂拥到广场上。黑压压的如同倒出煤厂库房的煤球。穿着黑色修道服的人影。铺满了宽阔广场的路面。
黑色的人潮让开一条缺口。Www。。com一位连人带马都包裹在银白盔甲里的骑士。高举着一面描绘着发光长枪的旗帜通过缺口。冲到了广场的中央。
紧接着一队同样全身披挂的骑士。像白色的剑刺穿了黑色的人群。來到长枪旗帜下。下马取下头盔站成了一个方阵。在所有修士的最前面。
“喂喂。圣骑士团的队长们都到了。”
“就是。到底出了什么事。”……
圣枪骑士团出现。整个广场立刻开了锅。
“主说。越是喧闹的人。越是心灵空虚。”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缓慢。覆盖住广场上空。嘲杂的人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圣枪骑士团方阵里哥子最小的一个骑士。手肘碰了碰旁边:“能出征吗。”
“不知道……东方太遥远了。”
同伴的回答显然让骑士很失望:“也就是说。一大早全员一级集合。却只是一场追悼会……”
骑士团最年轻的队长刚抱怨了一半。Www。。com膝盖一弯。和身边的其他队长同伴一起单膝跪下。
在场的修士修女却不用跪下。只是齐刷刷的低下头。以示尊敬。
广场正中的高台上。巨大的十字架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骑士穿着发黄的盔甲。将手上的长枪用力一跺:“圣枪骑士团十二分队队长。戈登。女皇的爵士。回到了上帝的身边。”
广场上的修士修女同时跪下。地面都震动起來。至少二级地震。
默默的祈祷。老骑士和台下的骑士团方阵。也不在说话。等待祈祷的结束。
希望这么多人的祈祷。能顺利将远在天边的戈登灵魂。带回这片故土。老骑士默默的想。
最年轻的骑士队长却盯着老骑士手里巨大的西方长枪。圆锥形的枪身透露出威严而神圣的感觉。
都说团长手里的圣枪是仿制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如此接近上帝的感觉。竟然只是个仿制品。他不信。
不然。真正的圣枪该有多厉害。年轻的队长想象不出。
祈祷结束后。一声整齐的宛若万人合唱般的阿蒙声。惊起了周围教堂上的白鸽。
“戈登走了。巴隆还在东方继续寻找。上帝保佑他找回圣枪。”老骑士再次朗声道。
“百年前的东征是个错误……但上帝之枪必须回归上帝的土地。”
说罢。老骑士和台下的骑士团方阵同时用拳头击打了左胸盔甲一下。然后老骑士走下了高台站到了骑士团方阵的旁边。
刚好站在那个最年轻的骑士队长身边。年轻的队长目光炯炯。立刻一百二十分认真的盯着台上。等待着主教对戈登的追悼。
圣枪骑士团驻地的红衣主教。是个一脸和气大大胖子。眉毛都被肉给挤光了。
在台上主持追悼。Www。。com这个什么什么。那个什么什么。听的人昏昏欲睡。
年轻的骑士队长。站在手拿圣枪仿制品的团长身边。紧张到要死的时候。突然感到团长的脚踢了自己一下。
“小家伙。说点什么。烦死了。”
年轻的队长突然觉得团长老骑士那伟岸的形象。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在匈奴人威胁着教廷。这个时候派出两个团长。合适吗。”
老团长斜眼看了年轻人一眼。对年轻思考方向饶有兴趣:“你以为欧罗巴还有几个圣骑士团。时代变了。十字军的天下了。轮不到我们。”
“还有。为什么这百年來。圣枪骑士团衰落。匈奴人兴起。因为我们百年前丢了圣枪。无敌的圣枪……哎。”说道这儿老骑士也黯然叹气。
年轻的骑士队长突然噗的一声。差点笑出声。赶紧地下头去。
“年轻人……要质疑别人的故事。也要把故事听完整。”团长声音不大。台上唾沫横飞的红衣主教却明显的用眼睛。瞟了圣枪骑士团方阵一眼。
那眼神绝不是在看上帝的骑士。而是和看待宗教裁判所里的异教徒时一模一样。
“无敌的圣枪最后却失败了。既然失败了怎么还能叫无敌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想过同样的问題”
年轻的队长竖起耳朵。
“结果。挨了一百鞭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年轻的队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完整的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在圣枪骑士团团长的面前质疑圣枪的威力。”老骑士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丝丝威严。
台上的红衣主教又看了这边一眼。
年轻的队长皱眉不语。老骑士团长也皱着眉头打量他。眼神越來越失望。
“圣枪战败。会不会已经坏了。戈登和巴隆白跑一趟还搭上性命。”年轻的队长再次开口。老团长双眼立刻发起光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犯错。只要人类还在犯错。上帝的惩罚就不会停止。”
嘴上回答问題。老骑士心里对年轻队长AAA的评价上又添了一个+号。
当年他一个月爬起來后。又重新提出了这个让他挨打的问題。再次被揍趴下。然后养伤。然后又质疑……
“不错。懂得迂回。比我当年还要聪明……”
废话。老骑士当年就是一个二愣子。
“圣枪沒坏。那么为什么东方的国家不见有人使用圣枪的消息呢。”
老骑士刚觉得年轻骑士聪明伶俐。执着信念。是个可造之材。听到这个问題。忍不住抬手。啪的一下拍到年轻队长的后脑勺上。
声音清脆响彻全场。
“咳咳……”红衣主教干咳几声。
老骑士团长怒目而视盯着方正里。好像是在用眼神警告某个年轻人。不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