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殿中相许 - 妖女从良 - 全馨月

第二章 殿中相许 - 妖女从良 - 全馨月

  “到了。”一路上都不曾开口的慕非尘终于说话了,然后他把祥云慢慢下降,前方一座雕梁画栋,飞檐抖拱的宫殿气势如宏的坐落在这巍峨的山峰之上。

  我们缓缓的落地,一个面容俊秀的青衫少年双手持剑而合,向慕非尘行礼,“恭迎师叔。”

然后又转向我如苏这边,却直直的楞在原地。

  如苏哈哈大笑:“锦姐姐,你不仅迷倒了我,还把我这纯情的准言小师弟迷傻了。”

  这叫准言的少年双颊通红羞涩的朝我俩打招呼:“师姐,姑娘。”

我点头以示回礼。

于是慕非尘在前,我们三人在后,便朝那玄霄殿走去。

这台阶十分长,两旁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个玄衣配剑之人。

他们表情庄严、肃穆,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有任何变化,渺云果然担得起仙门之首的称号。

  我们一进殿,众人立刻站起向慕非尘行礼。

一时间“仙尊”

二字响彻开来。

而他却依然淡若清风只是微微颔首致意,然后走到正中间紫袍道长面前边回头看我边说:“师兄,这位是秋锦姑娘。”

原来这紫袍道长便是渺云掌门焚罗,传闻他严厉正直,最记恨妖魔。

  “师傅。”

如苏和准言上前向焚罗毕恭毕敬的行礼,二人均一副严肃姿态。

  “下去吧。”

焚罗说完,二人便走到了一旁弟子的队伍了。

我走上前屈膝而跪,焚罗立刻赶到我跟前:“秋锦姑娘快快请起,这是做什么。”

  我双眼含泪,哽咽道:“秋锦多谢渺云救命之恩,另外,还请掌门为我们渊雪谷报仇雪恨。”

大堂之上一片哗然。

  “姑娘先起来说,请姑娘放心,同为仙道中人,我渺云定会为渊雪谷做主。如苏,快扶秋锦姑娘起来。”

  “是。”

如苏赶紧将我扶起。

  “坐下说吧,秋锦姑娘。”

焚罗说着坐在了正座的右方,我也才注意到,慕非尘早已坐在了正坐上,始终一言不发。

我也坐在了两边的座位上,如苏立于我身侧。

  焚罗看我情绪稳定了些,便问:“秋锦姑娘,当日,我们赶到贵派之时渊雪谷已是尸横遍野,一片狼藉。除了在冰室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你外,其他人无一生还。就连秋掌门也没有幸免,渊雪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早已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回答:“我爹他,他为了保护我,才会中了招。才会失了碧流珠,才会丢了性命。”

又是一片哗然,焚罗大惊:“莫非你就是秋掌门那生下来便只能在冰室调养的小女儿?”

  我含泪的望着他:“是的,我就是他那最没用的女儿。”

  焚罗深深地叹了口气:“原只以为你是随了你们掌门的姓,没想到却是他的女儿。”

复又叹了口气,“哎,孩子,不要这么说。你要坚强,为你爹报仇。到底是谁伤了你爹?灭了渊雪谷?”

  我狠狠地咬着嘴唇,吐字开来:“魔界的浮螟。我记得我爹喊了他的名字。”

  焚罗诧异的问:“四护法之一的浮螟?秋掌门再怎么说也不会败给他啊?”

慕非尘淡然的坐在那,看了我一眼:“只有浮螟一个人?”

  我摇摇头,噙着眼泪:“若就是他自己,我想爹爹也不会败。还有一个女子,红衣,黑发,带一金色恶鬼面具,手持一古琴,她只要一弹琴,修为略高之人就头痛不止,仙力大失,低一些的当场七窍流血而亡。而我的仙力本就薄弱,爹爹他正是不停地向冰室输仙力才保护了我,也因此被浮螟钻了空子。”

  听到这,慕非尘深邃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丝波动,他徐徐道:“巫女赤伽。”

他周身的仙力不断的聚拢,强大的力量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接着一瞬,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平静。

  “砰”

的一声,焚罗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一脸肃杀:“那巫女心狠手辣,歹毒至极,且有七祸琴在手,若不除之必将危害苍生。”

  我擦了擦眼泪,望着焚罗:“世伯,他们抢走了碧流珠,请您一定要将它夺回,那是我父亲和渊雪谷的终身希望啊。”

  “如今七祸琴、琅邪杖、诛神刀这三个神器都在魔界,万万不可再让碧流珠落入魔人之手,否则必将大乱。”

焚罗面色凝重:“孩子你放心,渺云定会杀了那妖女和浮螟,夺回神器。为你父亲和渊雪谷报仇。”

他坚定的向我许诺。

我站起来委身一拜:“秋锦谢过掌门,请世伯受秋锦一拜。”

  “孩子快快起来,我与你父亲是至交,他的仇必报。况且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该做的。现在渊雪谷已毁,你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就留在我们渺云吧,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我感动的热泪盈眶,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点头。

  我复又看了慕非尘一眼:“谢谢仙尊亲自为秋锦大费周折的驱除魔气。”

焚罗身形一晃看了看好像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慕非尘问:“师弟,锦儿中了什么魔气?”

  慕非尘平淡的回答:“噬魂。”

霎时,鸦雀无声。

世人谁不知晓,若想解浮螟之噬魂,必赤身以仙泉之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且有仙力高深之人为其疏散魔气方可得救。

果然,各位仙人都面露难色。

焚罗仔细看了我一眼,我眨了眨眼睛,无辜的望着他。

他稳了稳身形:“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师弟,你娶了锦儿吧。”

仿佛时间定了格,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过,我亦不语。

  “好。”

慕非尘的一个字重如山却也轻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