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 放手说恋 - 彤华馨兰
时间会让你忘记过往的记忆。蔡岁敏每天都很忙，叶资麟也很忙，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短信往来倒勤快了。
“那些卖场年前都没办法弄下来了，也快过年了，大家好好放松。”
离过年也就十几天，很多人都回家了，生意不太好做，蔡岁敏考虑让给大家放假了。
“不行，就算在外面吹风，我也要挨到过年。”
薛真果发了狠心，她很多年没回家了，回去不让三姑六婆烦死才怪。她打算在这个城市度过一个单身的新年。
“反正我家近，我又有车，来回方便。”
三国通喜欢上了城市夜景之下的自娱自乐。最初他还会站在摊子前做样子，生意也就那样，张少如为了转型，就在旁边支了架子，带上画板，用铅笔画勾勒这个城市的风光。三国通不甘示弱，也在她旁边画。
寂寞了不做声的都市，除了灯光的点缀，还有人精心为它润色，显得更有活力了。
“我看你跟如走火入魔了，干脆在旁边放个帽子，给路人画素描挣个一块两块的，还能画风发扬光大。”
蔡岁敏也就嘴上说说，没想到今天晚上他们还真的照做了。
倒有一两个好奇的当他们模特，他们很快就画好了，十块钱一张，特别廉价。
“少如，你怎么在这？”
三个女人经过这里，惊讶地盯着张少如。公司公认的才女，怎么沦落到摆地摊的地步了？
“你走了真是可惜啊，经理一直惋惜你的离开呢。”
“怎么就离开呢？经理一直惋惜呢。”
“你不该就此放弃，便宜了那个女人。”
“如果是我，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你就是太善良了。”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幸灾乐祸的心情让人感觉世界都黑暗了，所有的坚持一瞬间崩塌，恨不得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既然是如的朋友，鞋子袜子，你们要买的话，我给你们打折。”蔡岁敏握住张少如的左手，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
“袜子，要不要给你们男朋友/老公捎带一双？再不济，就给你们的情人带，别围着看热闹阻挠我生意。”
薛真果语气很恶劣，最瞧不起眼光长在脑门上看不起人的人。
“你怎么说话的？”
她们听出了敌对的意思，大有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果果姐叫你们买袜子，爱买不买的……”三国通从画摊站起来。
“好了好了，三位美女，我们这是小本生意。”
小林拦住要起哄的三国通打圆场。
“买什么袜子？我们不买了。”
三个女人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其中一个人的电话响起，公司有临时任务需要她们加班。
“如姐，你那什么同事？就见不得别人的好，太可怕了。”
三国通拍拍手，为自己选择了蔡岁敏做自己的老板感到庆幸。
张少如轻轻一笑，人走茶凉。以前不觉得，现在特别讨厌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刀的人。
“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出来了，就要坚强。”
蔡岁敏轻轻拍还在恍惚中的张少如，给她最坚实的拥抱，“你不够坚强，软弱给谁看？当你还在低谷的时候，请大方地接受别人给你的漠视跟嘲讽，总有一天，你会站在他们面前朝着他们微笑，他们还要膜拜呢。”
不管是谁，一无所有的时候，天空都灰暗了，遇着十个人有九个人除了看你笑话还想落井下石。等你突然站起来了，恭维的人多了，一切都变了。
少了短暂的波澜，大家又在希望中产生失落。
“明天吃素”“炸蛋”“鸡蛋”等跟没出单有关的暗语持续在摊位上。
“你们的画挺好看的。”
有个穿得很随意的中年人蹲在地上翻翻三国通跟张少如的画。
“您要画吗？”
张少如随意问，没把他的到来当回事。
“十块钱太低了，你们的这些画，我看看啊，有十张，一百元够不够？”
中年人并没有要现场作画的意思。看他的样子，也不懂做画，却要买？张少如跟三国通不是很明白。
“是这样的，我公司就在附近，装饰公司，这是我的名片。”中年男人继续说，“我看你们摆地摊也挺辛苦的，来我公司，就你们的能力，薪酬不是问题。”
“先生，你站在我的摊位前挖我的人，又不买东西，不太好吧。”
蔡岁敏听完凑前来问。
“你是他们的老板娘？”中年男人很诧异，站起来跟蔡岁敏握了握手，“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能想到在地摊上找人，先生还是挺有前瞻想法的。”蔡岁敏微笑地说道，“只可惜，他们都是我的合作伙伴。”
“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名片，明天我请你吃饭。”中年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
蔡岁敏只好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吃饭就不必了，有空到惜缘帮衬。”
“一定。”中年男人呵呵一笑，收好名片，再寒暄几句，匆忙离开。
“摆地摊还有挖人的。”薛真果感到诧异。
“企业招不到人，人才市场也没几个适合。摆地摊的不同，条件好的谁愿意出来？都是肯吃苦的。能为企业做出效率。”蔡岁敏解释中年男人的意思。
“你好像什么都懂。”薛真果很奇怪她那么优秀，为什么要过平凡的生活。
“我不懂，不会有人庇护我。”蔡岁敏看着世界都觉得暗淡了。
她不愁吃不愁穿，缺少别人的关怀。别人再不济还有父母关心。她没有，什么都需要自己去做，她不想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不是她不争取，而是累了。
“就在今天早上，前面镇上的几个摊位被掀了。”
“还是城里好点，没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总会有人在叙述所见所闻，每一次，都是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