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恩将仇报】 - 仙入为主 - 闲静少言
凝神聚力。划出一道水波将那婢女围在其中动弹不得。夏溪苽满意的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跟前。
那婢女显然是吓坏了。睁大眼睛极是惊恐的看着夏溪苽。断断续续道:“仙子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受太子妃的命令行事。绝非有意加害您啊。”
自打來到仙界。夏溪苽就从未享受过这等被人敬畏的滋味。此番莫名觉着心情舒畅。虚荣心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恃强凌弱的事情她却做不大顺手。当下摆出颇为和善的笑容望着那婢女。柔声道:“你也别害怕。我并非有意找你麻烦。只是初到东海有些水土不服。碰巧遇上你打听一些事情。”
那婢女身子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些。“仙子请问。”
夏溪苽点点头。开门见山道:“你家太子爷同我是怎么认识的。”
诚然。这个问題乍一听很是怪异。夏溪苽却因此困扰了许久。
按理说那女子不过一介凡胎。生來又是个哑巴。竟是如何能勾搭上远在东海的太子呢。
果不其然。那婢女满是惊恐的眼神中捎上惊讶。但夏溪苽大闹蟠桃会。断绝西海关系。最后又逃婚的光荣事迹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顾不得疑虑。规规矩矩答道:“奴婢闲暇时听其他婢女谈及。说是仙子还在人间时曾机缘巧合救了殿下一命。殿下休养期间同仙子暗生情愫。殿下为报答仙子的救命之恩。便命东海依照人间的习俗。八抬大轿迎娶仙子进门。”
这么说來。两人应该是情投意合才对。那她穿越到那具身子之时。怎么会是逃婚的状态。
夏溪苽不置可否的打量了那婢女一眼。见她那神情也不像是假装的。只得压下这一困惑。接着道:“你家太子爷好端端的呆在东海。怎么会在人间受伤。”
那婢女面露为难之色。闪烁其词道:“奴婢不过一介小仙。殿下的事情如何能够得知。”
她这演技自是比不得阿童的。夏溪苽浅浅一笑。食指绕着那圈水波慢条斯理的将她缠得更紧了些。淡淡道:“我看你大抵是想与我在这里干耗着了。”
若非水波缠绕着身子不能动弹。那婢女估计是要下跪磕头的。现下拼命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白。惶恐道:“殿下九万岁生辰前曾去一重天呆了数日。期间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与仙子相遇。奴婢一概不知。还望仙子开恩。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她说着便落下泪來。俊俏的巴掌脸哭得梨花带雨。旁人瞧见了。怕是会误认夏溪苽欺负了她去。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奈何夏溪苽此刻却是沒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世俗眼光。
眼前婢女显然有所隐瞒。想必是楚凌风曾经严令禁止提及这件事情。
虽说一重天的景致委实赏心悦目。可东海与一重天相差数万里的路程。他堂堂东海太子爷莫不是闲的蛋疼赶在自己大寿之前远足郊游不成。
更何况。一重天底下藏着和众神之力一同封印下的墨渊。他生來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独自一人跑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越想越闹心。夏溪苽蹙眉深思。余光扫了眼双腿不停打颤的婢女。到底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微微叹了口气。绕至她的身后。
稍稍凝神。莹莹白光自指尖倾泻而出。宛如星光点点。轻轻柔柔地附上婢女伤痕累累的背脊。
尚在流血的伤口缓缓愈合。不消片刻就已完好如初。
以灵力疗伤的要诀云衍自始至终不愿告诉她。她明白云衍的意思。她灵力薄弱常常自顾不暇。若是干出自损灵力医治他人的事情。他自是不愿意的。
但云衍可以不说。却并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摸索。
念及云衍。夏溪苽心头又是一阵不舍。
他回天庭了吗。
她不在他身边。可会觉得寂寞。
那婢女不明所以。身子仍旧抖得厉害。
夏溪苽收回灵力。顺道将水波也一并撤去。
她正心烦意乱着。倒是沒空闲的工夫管她。随意摆了摆手。道:“你且回去吧。今日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要说出去。”
那婢女巴不得离开。听此一言如获大赦。赶忙点头哈腰的应允了。急急逃离。
夏溪苽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下。
原以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意外穿越。如今看來倒像是有人预谋一般。
故事发生的所有源头都指向了一重天。然她在现代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二十年。又是如何同那斩妖除魔的事情勾兑在一起的。
夏溪苽不知道。却也不愿再去深究。
如果变故迟早要发生。那她何必庸人自扰。左右是早晚的事情。
海水轻缓。琉璃似的亭台人去楼空。唯剩水藻随风摇曳。发出幽绿色的光。
东海出奇的大。來的时候慢慢吞吞也不觉着累。一等到要回去。却又遇上了问題。
夏溪苽本以为自己走的不算远。即便迷了路。大不了东逛逛西晃晃总能走回去。谁料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等她好不容易找着水月阁。天色已经暗淡下來。
幸好东海沿途安置了夜明珠。纵使头顶的海水少了阳光照耀漆黑一片。那柔和的夜光也衬得龙宫安逸静谧。
因着走的累了。夏溪苽一回到屋内倒头便睡。这一觉直直睡到第二天天亮。屋外传來喧闹的声响。
夏溪苽沒什么起床气。但屋外的声响委实太大了些。睡眼惺忪的起床推开门扉。霎时白昼的阳光透过海水折射下來。刺得她下意识的眯起眼。
屋外气势汹汹的站了一大群人。为首那身着明黄色裳裙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昨日才刚刚打过照面的东海太子妃。
景茵一见夏溪苽出门。朱唇冷冷一勾。眼底泛出锐利的光。“大胆小仙夏溪苽。朝圣殿逃婚在先。私自下凡在后。如今冒充凡女意图勾引殿下。罪不可恕。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这一声颇具威严。夏溪苽登时清醒了不少。眼风扫过站在她一旁的那名婢女。心下瞬时便明白了所有。
常言道:人善被人欺。
这世上以德报怨的人已是少数。更何况是恩将仇报之人。她昨日居然自费灵力替她疗伤。全然太过天真。
早知就应该再在她背上新添几道口子。好生威胁几句。她才能够长长记性不做墙头草四处高密。
念及她也是个生活艰辛的可怜人。夏溪苽索性不与她计较。漫不经心的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手指轻叩桌面。好整以暇道:“我现下两袖清风何來束手就擒四字。你们若要抓我。尽管遣人进來绑我离开便是。”
楚凌风的修为想必是不错的。结界既然只能出不能进。她倒不如安分的守在里头。
景茵何尝不知道夏溪苽打得小算盘。一时间却找不出什么话來反驳。
她当时就奇怪。东海何时出了个这样清丽出尘的婢女她却一无所知。若非有人告密。她怕是事到如今也要蒙在鼓里。
一想到昨日竟被此等小仙耍得团团转。失了大家风范。她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茹毛饮血。
景茵一旁的婢女见自家主子吃了闷亏。心下气不过。上前一步直指夏溪苽。扬声道:“识相的话便自己出來。莫要等我们家娘娘惊动了太子爷。到时候你绝沒有好果子吃。”
心慈手软是一回事。任人宰割就是另一回事了。
夏溪苽冷冷一笑。衣袖轻扬。一道波刃自指尖疾驰而出。准确无误的划破那婢女指向自己的手腕。
“我再不济。也是神君金口玉言封下的彩辰仙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跟前我张牙舞爪。”
那婢女痛的踉跄几步。险些撞倒她身旁的景茵。
另一名看起來像是楚凌风纳的小妾一般的女子看不过。亦提声怒道:“如今整个仙界谁人不知你抛弃南宁上仙。只为试图引诱神君。现下无果。怎么。竟将歪心思放到我们殿下……”
她话未说完。一道浅蓝色波刃极快飞來。毫无预兆的划破她右半边脸颊。
“你……”
又有一名女子上前。夏溪苽如法炮制送出一道波刃。面上依旧漫不经心。唯那双璀璨的双眸淡淡扫过在场众人。寒意渐重。
“还有谁。想要來挑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