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红石无情】 - 仙入为主 - 闲静少言
景茵声嘶力竭的吼着。那嗓音染上悲愤在整座宫殿凄厉萧索的回荡。夏溪苽闻言。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盼望自己丈夫回心转意的可怜人。
只是让夏溪苽沒有想到的。却是她初次穿越跌落悬崖竟是出自这位太子妃之手。她当时就奇怪自己为何半点能够控制那具身子的力量也沒有。
然则楚凌风纳的小妾何止她一人。而她一介凡胎生命不过数载。这太子妃自损大半修为让她跳崖而亡。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夏溪苽尚在思索。景茵已重新恢复一脸端庄贤德。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番衣襟。微微转头望向一旁的沁水。吩咐道:“带他们去厢房。”
沁水即刻应允。快步走至一众虾兵跟前。漠声道:“随我來吧。”语落。先一步走去。
一众虾兵不敢怠慢。面上难掩喜色。
他们自幼接受东海训练。何时破戒尝过女色。还是像夏溪苽这般倾城之姿。
夏溪苽因为受伤又少了灵力护身。行走都嫌困难。更别提抵抗。为首的一名虾兵揽上她的腰肢。她连反抗的力气的都沒有。
如此一來。她便有些恨自己昨日为什么不干脆追出去找楚凌风解了这缚仙索。以至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得挣扎着回首凝向景茵。试图规劝道:“你可有想过今日这件事发生的后果。不仅是楚凌风。便是九天之上的南宁绝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若信我。便放我离开。日后我势必不再踏入东海一步。”
景茵红唇那抹笑意瘆人。“本宫要的。是殿下彻底对你死心 。”她说着面色一沉。冷声道:“带走。”
一众虾兵早已难奈不住。听闻景茵如此命令。便都争先恐后的架住夏溪苽直直拖进屋内。
夏溪苽一介女流少了灵力护身。又深受重伤。哪里敌得过数十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当下被一把扔到床上。方才回神。抬眼便见无数张猥琐至极的虾脸眼冒金光的望着自己。
夏溪苽心底一阵恶心。却是连挣扎的机会也沒有。
为首那名虾兵淫/笑着扑上前压住她的身子。她甫要抵抗。下一秒就有另一双手探上她的衣襟。二话不说径自扯下。
夏溪苽只觉锁骨处一片冰凉。冷眼望着。那股绝望便由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自认不是个古板的女子。但若今日真真被这些虾脸人身的怪物猥亵了去。还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她根本无法想象云衍有朝一日知道这些事时的表情。那张一贯云淡风轻的绝世容颜。可会为她动怒。
又或者。是痛心疾首到深恶痛绝。
那凉薄的眸就此捎上对她的厌恶吗。
她无法想象。
衣裳撕裂的声音在满室喧闹的笑声中尤为刺耳。夏溪苽干脆不去挣扎。微微闭上眼。
电视上的演员若要求死。往往咬舌自尽。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夏溪苽这般想着。便当真试着去做。舌尖将将弥漫血腥味道。一阵暗幽色红光便倏地自她周身蔓延开來。
那红光宛如屏障。一众虾兵被震得退出数米远的距离。少数更是脚下踉跄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声哀嚎。
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夏溪苽下意识睁开眼。只见一名虾兵似是心有不甘再度冲上前來。
夏溪苽伸手欲要去挡。那红光霎时便转为耀眼的金芒。虾兵还未靠近。就已击得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这金芒令夏溪苽无比熟悉。她怔怔看着系在腰间的那块熠熠生辉的红石。无数虾兵欺辱时都不曾落下一滴泪來。此刻鼻尖却酸得冒泡。
她犹记得夏末的清晨云衍终于转醒。阳光斜斜照在他韵雅的脸上。他漆长的睫毛微动。嗓音宛如天籁。
“西瓜。从今往后。我会站在你抬眼便能看见的地方。不需要灵力探寻。不再有剜心之痛。”
他一字一句说完。也不等她反应。骨节分明的手已拿过她腰间红石。莹莹金光缓缓注入其中。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大病初愈。正待阻止。他便收手。凉薄的眉眼深如潭水。就这么静静凝视着她。她已然沉沦。
那时候的他眼角眉梢俱是柔情。偏生说出來的话却苍凉到让她心碎。
“哪怕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当知我心。”
眼泪终于落下。夏溪苽兀自攥紧那枚红石。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來。他早就料到了。
料到终有一日他们会彼此分开。神与仙的恋情。永远也不会得到上苍认可。
可是云衍。红石无情。我却只盼來人是你。
一众虾兵满是惊恐的望着那阵阵耀眼金芒。纵是道听途说。他们也只能使得如此纯净神力的。除了九天之上那座云邸中不谙世事的云衍神君。三界中再无他人。
莫非。仙界疯传的神仙相恋。竟是言之凿凿。
彼时。屋外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门而入的瞬间那金光渐渐消褪。楚凌风望着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夏溪苽。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肃杀味道。
“孤的女人。也由得你们轻薄。”
他低哑的嗓音冷得像是千万年的寒冰。一众虾兵吓得慌忙下跪求饶。然则话还未出口。便遭一股极为霸道的掌风扼住咽喉。尽数消亡。
姗姗來迟的阿童见到这一幕仿佛司空见惯。径直入内。却在见到夏溪苽时羞得捂住绿宝石般的眼睛背过身子。焦急道:“哼哼姐你可有伤着哪了。”
夏溪苽尚自沉浸在悲伤之中。阿童这一声呼喊稍稍扯回神识。望着满地尸体。一时间谈不上是喜或悲。
诚然。她是曾想过将他们碎尸万段。但当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之后。又止不住的心软。
而这般心性。确实难以成大器。
楚凌风箭步上前扶起夏溪苽。解开身上的外袍替她遮住春光无限。眼底阴霾更甚。“你可有被……”
余下的话他沒有再说下去。夏溪苽却听明白了。一双眸呆滞的望向他。轻轻道:“如果真被他们玷污了。你还会娶我吗。”
楚凌风剑眉紧蹙。好似在评判她话中真假。半晌。终是搂她进怀。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孤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在夏溪苽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伸手推了推楚凌风想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身上鞭伤尚未结痂。他太过用力的拥抱压得她生疼。
一旁的阿童终于转过身來。叫嚷道:“太子爷你快快松手啊。哼哼姐浑身是伤。你弄疼她了。”
楚凌风闻言慌乱松手。方才來得太急顾不得察觉。如今一看果真是伤痕累累。心底本就浓烈的怒火愈渐加重。冷声道:“究竟是谁伤的你。”
“殿下。你移驾甘泉宫怎么不提早派人通报一声。”极尽娇柔的嗓音全然不似方才狠毒。如果不是一睹來人真容。夏溪苽怕是难以想象这竟是同一人。
罪魁祸首一进门。不用夏溪苽回答楚凌风心底也有了答案。他冷冷看向景茵。声音低的沒有温度。“提前通报。然后等你毁尸灭迹吗。”
景茵望着遍地尸体。又抬眼望着夏溪苽。一副讶然道:“这竟是发生何事。妹妹可还安然无恙。”
当初有胆子做。就沒胆子承认吗。
夏溪苽失笑。淡淡道:“我好得很。许是要叫太子妃失望了。”
景茵立刻换上一张惶恐的脸。失声道:“妹妹你此话何意。莫不是要推卸在本宫身上。”
身上疼得厉害。夏溪苽早就不屑与她辩驳。阿童已急不可耐的开口道:“你还想抵赖。若非我安插在甘泉宫的眼线赶來同我说了你的所作所为。哼哼姐定是……定是要遭遇不测了。”他说着喉间便哽咽起來。
“你这奴才沒大沒小。满口胡言。殿下切勿轻信了。”景茵说着微曲膝盖跪了下來。矢口否认。
楚凌风显得极是不耐。眼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嫌恶之色。转而望向夏溪苽。柔声道:“景茵如此待你。你希望孤如何处置。”
夏溪苽已是累极。仙界的皮鞭与人间材质不同。每一下都会消耗灵力。更何况夏溪苽此番沒有灵力护身。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她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她。淡漠道:“随便。”
一旁的阿童随即反驳道:“哼哼姐你可不能随便。她抽了你三十鞭子。甚至差点叫人欺辱了你去。怎么也得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