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放纵 - 锦宫春阑 - 于柒柒
进补了一阵。虽然事后乏力依旧。但是过程中已然恢复了凛凛雄风。单凭这一点也很令端煜麟欣慰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每每进食补药之后必须及时疏泄。否则血脉喷张之感似要爆裂。极为痛苦。
端煜麟尽量在晚间翻牌子之前服用补药。免得露出马脚。但碧琅轮值的时辰是变动的。每月总有十來天是白天当值。所以。有时候他也不得不在白天服药。可方达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若想拉身边的宫女“散药”则极不方便。
于是乎。趁着方达去内务府办差的空当。端煜麟跟碧琅俩人商量起对策來。
碧琅也极厌烦这个“碍手碍脚”的方公公。只要有他在。她做什么事都投鼠忌器。想当初皇后娘娘为了将她安排到皇帝跟前。可是设计弄断了方达的腿。这次总不能再用这招吧。
眼看着年关将至。再不爬上龙床、赶在正月前受封。这一拖就要等到來年了。她必须加紧步伐。争取在新年之前“拿下”皇帝。
这一年一年流逝得可真快。转眼又该过年了……新年。过年。碧琅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皇上。奴婢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碧琅兴奋地一击掌道。
“什么办法。快说说。”端煜麟激动地拉过碧琅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奴婢听说方公公在永安城中有一门亲戚。这逢年过节的。想必公公也极为思念亲人。不如……皇上给方公公放个假。好让公公与家人好好团聚一番。” 据她所知。方达虽然是太监。却有一位娘家表弟住在城西。做的是贩卖糕点的小生意。这位表弟能在京城立足。全靠方达的帮衬。兄弟二人的关系也算和睦。况且他也是方达如今能联系上的唯一亲属了。
这个理由既合情合理。又能彰显出他体恤下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端煜麟宠溺地掐了掐碧琅的下巴。啧啧称赞:“妙、妙啊。就这么办。你可真机灵啊。”他忍不住又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碧琅从皇帝腿上站起來。娇羞地用手帕掩了面嗔道:“皇上又戏弄奴婢了。奴婢要去当差了。不理陛下了。”说罢还似气恼地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端煜麟邪肆一笑:“呵。小蹄子……”早晚都是他的人。还装什么害羞。不过。也正是碧琅这股既清纯又风*骚的气质。才最吸引人。
每至年终岁尾。宫里事忙。这段时候皇帝还真是离不了方达。于是端煜麟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即日起放方达半个月假。让他可以提前出宫与亲人相聚。待腊月廿五之前赶回皇宫便可。
这恩赏來得突然。方达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皇帝体恤他。他总该感激涕零。算起來他还真是好多年不曾出宫探亲。趁此良机走亲访友也不失为一个放松的好方法。于是。方达欣然领旨谢恩。第二天一早便带上好些礼品出宫了。
方达一走。端煜麟和碧琅两人就更加纵情肆意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腊月十四这晚轮到碧琅值夜。她觉得是时候了。“纵”也“纵”了好多天了。今天是该“擒”了。碧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特意在冬装里面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单罗纱裙。若隐若现的胴体最能引发男子的欲望;扑上皇帝最喜欢的香粉。到时候定叫他神魂颠倒;最后。再于手臂上点上一粒朱砂。贞洁的象征无论真假。都是必不可少的。
碧琅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自信清白无瑕。只要留下落红。沒有守宫砂又如何。今晚她为皇帝准备的依旧是效果最显著的鹿血。望着那一汪红艳艳的液体。碧琅唇畔不禁绽开一抹妖冶的笑容……
凤梧宫里灯火通明。炭炉里蒸腾的热气也暖不了凤舞寒凉的心。如果说。现在还能有谁能令凤舞牵肠挂肚、殚精竭虑。非女儿端祥莫属。
自从蝶君和香君相继逝世、齐清茴于戏楼火灾中丧生以后。端祥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前爱笑爱闹、骄傲跋扈的张扬少女不见了。她渐渐变得沉默少言、郁郁寡欢;经过近一年的时间沉淀。如今的端祥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变得乖戾异常。非必要时拒绝与人交流。连看人的眼神都阴恻恻的……
思及此。凤舞撑额神伤。难道是她做错了吗。这个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着实痛心疾首。
“娘娘。您是头痛又犯了么。让奴婢來帮您揉揉吧。”妙青放下手中的活计。來到凤舞身后替她按着太阳穴。
“妙青。本宫错了吗。本宫一心为瑞怡筹谋。可是……怎么偏落得这个下场。”端祥是走火入魔了。为了几个戏子居然堕落至此。现在。连对她这个母后都不理不睬的了。
“公主……还小。”妙青只能这样安慰凤舞了。把一切过错归结为公主还是“小孩子”。
“小。过了年她虚岁就十五了。还小。”眼看着都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怎么还能拿年纪小不懂事当借口。
“娘娘。奴婢说句不好听的。您别生气。所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别太拘束着公主了。就随她去吧。等到公主及笄。求皇上为她指一门好亲事。所有的事儿不就都结了。”妙青也痛心与公主的变化。但木已成舟。为今也只能任其随波逐流了。
“你说得对。本宫是时候为瑞怡物色一门婚事了。先定下來。等她岁数一到。便立马嫁过去。”长公主的婚事。凤舞还需与皇帝商量。不过她心中已有目标人选。
凤舞驱赶似的摆了摆手。欲扫空一腔愁绪:“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烦心事儿。你跟本宫说说。最近皇上那边儿有什么新情况吗。”皇帝突然放了方达的假。这点太过反常了。不光凤舞这么认为。妙青亦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奴婢倒是觉得。方达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这不就更方便碧琅行事了么。只要……碧琅能守得住。”方达在不在不要紧。要紧的是碧琅别“叛变”才好。
“怕就怕她守不住。你看看彤史吧。”凤舞将彤史记录抛给妙青。
妙青拿起浏览一番。除了近期皇帝去后宫的次数勤了些。其他并无不妥。妙青不解。遂发问:“从彤史上看。皇上……也算正常啊。”
凤舞摇摇头:“碧琅差不多每天都会给皇上送补药。而碧琅当值的时辰可不单是下午和晚上……”见妙青依旧不明了。凤舞用食指点了点彤史:“你看看。所有的记档都是夜间。那碧琅上午当差的时候呢。皇帝若是白天服了药。不去后宫……”
经凤舞一提醒。妙青顿时明白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奴婢想起來了。这个月去领月例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丽华殿、集英殿和秋棠宫的三个小丫头。她们说皇上有几次反常的白天逗留她们宫里好久。而且还将所有宫人都赶了出去。”
“哼。这便对了。好个‘白日宣淫’的昏君。”凤舞不屑地冷哼。重重阖上彤史问道:“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奴婢打听过了。皇上今夜要独宿昭阳殿。”妙青算了一下。突然惊呼出声:“不好。皇帝独宿。又赶上碧琅值夜……”
凤舞嗤笑一声。显然早就想到了碧琅的小算盘。她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不必惊慌。本宫早就警告过她不可失身于皇上。她若是不信邪。偏要为自个儿挣一挣‘前程’。那也随她。只不过。这‘前程’她能不能挣到就另说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
一切只待明日的结果。如若结果是凤舞想要的。她便一如既往地重用碧琅;假如不是……那也无所谓了。
与此同时的昭阳殿内。端煜麟服下鹿血过了半个时辰。药力差不多开始散发了。碧琅脱去外袍。只穿着里面的单罗纱裙。悄悄步入皇帝寝殿。
“來了。”端煜麟声音黯哑。他早已躺在床上准备就绪。
“是。奴婢这就來了。”碧琅觉得室内的光线太亮。她竟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又吹熄了几支蜡烛。昏昏暗影中。窈窕倩影款款走向帝王卧榻……
腊月十五。晨。
妙青正为凤舞篦头发。蒹葭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气喘吁吁地禀报:“娘娘。不好了。碧琅她……她被皇上处死了。”
“宫里死个把奴才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蒹葭你可别失了礼数。”妙青平静地瞥了她一眼。继续替凤舞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