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配 - 锦宫春阑 - 于柒柒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配 - 锦宫春阑 - 于柒柒

  “混蛋。”送走传旨公公。关上门。端璎瑨破口大骂并将圣旨狠狠摔在地上。

  凤卿亦是面色不愉地抱怨道:“我就说肯定不成。你偏要怂恿那憨货去求娶瑞怡。现在倒好。自取其辱了吧。”

  “你除了会抱怨、耍横。还会做什么。这会儿想起责怪本王了。”端璎瑨本就在气头上。故而对凤卿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他在屋子里踱來踱去。很是烦躁。这可如何跟屠罡交代。他心中怨恨。沒想到比起亲儿子。父皇竟更偏向着皇后和瑞怡。

  虽然离间计未成颇有些遗憾。但是凤卿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也不是真心想将瑞怡推入屠罡这个火坑。再有就是。皇帝的这道圣旨还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直养在王府里的白悠函。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次总算将这老姑娘送出去了。

  正如你所料。皇帝发來晋王府的的确是一道赐婚圣旨。然而却不是“成全”瑞怡公主和盖邑侯。圣旨里正是按照皇后的意思。将“为曼舞司鞠躬尽瘁。以致耽误终身大事”的白悠函赐给盖邑侯做夫人。以示皇恩浩荡。

  这等荒谬之事说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大牙。且不说白悠函三十几岁的年纪比屠罡还要年长不少。单论她出宫的原因实则憋屈至极。又何來皇恩浩荡一说。

  正当夫妻二人各怀心思、沉默难言之际。只见一幢黑影如旋风般刮进内堂。骤然逼近端璎瑨。

  屠罡气急败坏地拎起端璎瑨的衣领。怒吼:“王八蛋。你敢玩儿老子。说好了是将你妹妹嫁予我。结果怎么成了你姑姑那个老女人。”

  端璎瑨眉头一皱。这莽夫也忒尊卑不分。难怪谁都瞧不上他。端璎瑨打开屠罡的手。厉色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辱骂本王。”

  “我管你是亲王还是郡王。还不是不受皇上待见的废物。跟我在这儿摆什么谱。哼。”屠罡嗤之以鼻。

  “你说谁是废物。你在说一遍。”端璎瑨的目光中起了杀机。他最恨别人骂他“废物”。

  屠罡不屑地哼哼两声。还用手指点了点端璎瑨的胸脯:“我说你是废物。就是你晋王。怎么……”

  不等屠罡狂完。端璎瑨迅速抓住屠罡推点着他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嘎巴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屠罡的手指被折断了。

  “再敢出言不逊。本王就撅折你十根手指。听懂了吗。”端璎瑨掏出腰间挂着的短刀。架到了屠罡的脖子上。

  “懂了。懂了。晋王饶命。” 屠罡果然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恐吓他几句就被吓得快尿裤子了。

  “滚回去。好好准备迎娶本王的姑姑。如有怠慢。本王就禀告圣上。治你个‘藐视君威’之罪。快滚。”端璎瑨短刀入鞘。一脚踹在屠罡屁股上。将其赶了出去。屠罡捂着断骨的手指。屁滚尿流地铩羽而归。

  “呵呵呵……这个屠罡白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头。真是中看不中用。就他这熊样还妄想尚公主。他也配。”就连凤卿都忍不住嘲笑起來。沒见过本人还不知道。原來屠罡竟是这般不堪。真不明白端璎瑨为何要与如此蠢物结交。

  “行了。你以为本王愿意与他來往。”还不是因为有一次喝花酒时。刚好遇上这个莽夫醉酒闹事。他就顺手替屠罡解了个围。沒曾想时候屠罡便赖上了他。非要与他结交。躲都躲不开。

  “现在怎么办。”吵过笑过。凤卿却沒了主意。

  “怎么办。去问你的好姐姐啊。”这一切还不是皇后在背后搞的鬼。

  凤卿瞥了瞥嘴。腹诽道:“还不是你先出阴招陷害皇后的。要不然她至于针对你吗。”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也有些怪凤舞对他们太狠心。

  此时的凤梧宫内。凤舞怡然自得地品着上好的碧螺春。

  “娘娘。听说晋王接到圣旨的一刹那脸都绿了。估计屠罡也得爆炸。这会儿恐怕已经打到晋王府上了。呵呵。”妙青掩唇而笑。一切都在娘娘的计划中进行。

  “那也是他活该。”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主意打到瑞怡身上。凤舞可以不在意很多事情。但是唯一不能触及的底线就是她的孩子。

  “那下一步。咱们是不是该……”妙青掏出一方柳色丝帕和一封故意做旧的信封。

  “不急。盖邑侯大婚是定在哪天來着。”凤舞要思考的东西太多。这等鸡毛蒜皮之事她记不清了。

  “下个月廿五。刚好年都过完了。”凤舞懒得管的小事。妙青都替她记着。

  “倒是个黄道吉日。那便正月廿六将东西给盖邑侯送去吧。”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将尽。有些事。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是。”妙青顺着凤舞的视线望去。院子里一树白梅开得正茂。可惜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被风吹落枝头。盛极必衰。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顺景十四年的春节在平静中度过。皇帝不理朝政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朝野上下阴郁的气氛并沒有因为新年伊始而有所好转。被凤氏死死压制的政派敢怒不敢言。

  满眼皆是烦心事。唯有借盖邑侯大婚的机会喝上几杯。聊以慰藉。仙莫言、李健等老臣。看在已故老侯爷的面子上赏光出席了屠罡的婚礼。这也让他觉得倍有面子。大大满足了他那颗虚荣心。

  丰盛的酒席、隆重的排场、尊贵的宾客……屠罡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那个半老的新娘。

  白悠函今年三十五岁。整整大了屠罡七岁。想屠罡前任两位夫人。嫁给他时都不过二八年华;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千金。至少也是富贾之家的小姐。再看看白悠函是个什么身份。离了休的高级宫女。可谁不知道。她压根不是正常赦放出宫的。而是犯了错被赶出宫门的。

  现在的白悠函充其量也就能拿“晋王姑姑”的身份说事儿。可是晋王如今也不似从前风光了。她这个鲜有人知的姑姑更是沒什么价值。再者。她比起瑞怡长公主來。无论哪方面都差得太远了。真可谓是云泥之别。

  一想到今晚还要与一个毫无韵味的老女人行夫妻之礼。屠罡就不觉地直反胃。他这回是被晋王坑惨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尽管屠罡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也避不开洞房这一环。

  满身酒气的屠罡跌跌撞撞地晃到新娘跟前。粗鲁地一把掀开盖头。盖头下的白悠函不禁眉头紧皱。

  见白悠函摆出一副嫌弃的嘴脸。屠罡不乐意了。他想。老子还沒嫌你半老徐娘呢。你倒厌烦起老子來了。屠罡的大手捏住白悠函的下颌。将她的脸扳过來冲着自己。

  细看之下。这女人相貌也算平整。奈何岁月的痕迹却是再多胭脂水粉也遮盖不住的。白悠函眼角的纹络仿佛是对他聚起的嘲笑。一条条勒紧他的心。令他窒息。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请出去。我要就寝了。”白悠函快被屠罡身上的酒味熏吐了。她厌恶地下了逐客令。

  屠罡怔了半晌。二话不说甩了白悠函一个大嘴巴。并辱骂道:“臭**。老子是给你脸了。这是老子的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赶我走了。你看看你那副样子。你以为老子乐意碰你。要不是圣命难违。老子宁可纳一真妓女也要你这么个老娼妇。”

  “你骂谁是娼妇。。”白悠函也急了。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高级宫女。恪守礼义廉耻是她的本分。岂容这莽夫随意污蔑。

  “骂你怎么了。皇宫里的腌臜多了去了。你能干净到哪儿去。”晋王他骂不得。自己的女人他总骂得了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悠函知道跟这种人讲不通道理。索性掰开他的手。扭头不理。

  “你说谁是狗。你敢骂老子是狗。老子倒要让你知道知道。在这侯府里。只有老子是主子。其他的都是狗。你。也是被晋王舍弃、被老子倒霉捡到的一、条、狗。”屠罡极具侮辱性的语言彻底激怒了白悠函。她想都沒想就还了他一嘴巴。

  “屠罡你给我闭嘴。”白悠函此刻恨不能缝上屠罡的臭嘴。她是造了什么孽。偏要受他这般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