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倾城舞 - 离源计划 - 欠思量
“你就这样子走在大街上？”看着小舞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在普通人中造型是如此的特立独行，如果这样子走在路上第二天不上头条都没天理了，木子辰不禁凑上去问道。
小舞默不作声，只是不停地走着，脚步很是从容，一点没把自己的装扮放在心上。既然对方都不介意，木子辰只得无奈的跟在身后，就这么硬着头皮走回了喧嚣的人群中，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穿行着。
木子辰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小舞一两个身位，装作吃惊群众的样子紧随着小舞，心里默念着：“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索性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在小舞的带领下，两人没走多远就进入到一个地下车场，小舞从兜里取出车钥匙解开了安全锁，一辆纯黑的雪佛兰CorvetteZ06车灯闪了闪，小舞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正是当初木子辰见过的接走肆号的那辆炫酷的超级跑车。
木子辰羡慕地绕着跑车转了两圈，口中滋滋称赞着，开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饶有兴趣的刚准备与小舞探讨一番跑车的问题，一眼看过去，话还没出口，却已经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口中呢喃的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向着木子辰的视线看去，小舞刚刚解开了头上的面罩，随着面罩的摘落，出现在木子辰眼中的，竟是一张美丽动人的女子的脸，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标准的瓜子脸，如星空般深邃而又大亮的眼眸，五官端正而秀气，却在不苟言笑中散发着一股幽远端庄的气质，似乎再调皮捣蛋的人见了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小舞伸手解开了紧紧盘在头上的乌黑亮发，头微侧轻轻一甩，如瀑布般顺美的长发从木子辰鼻稍前划过，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瞬间填满了木子辰的整个嗅觉，闻着迷人的芬芳，心神似乎也随之荡漾起来，一时间仿佛灵魂也坠落其中，木子辰忍不住闭上双眼，用力嗅了两下。
“你干什么？”小舞看着一脸陶醉表情的木子辰，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沉声问着。
“啊？”木子辰如梦初醒，半天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一头栽进去，一时间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上，有些心虚的小声回应着：“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哈哈，你说对吧！”
小舞又仔细的审视了木子辰片刻，偏偏木子辰自问有些做贼心虚，低头不住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只敢偶尔用余光瞟小舞一下，看到小舞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连忙又收回余光尴尬的干咳两声，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冰到了极点，木子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旁边这个高手高高手将自己当做下流货色给裁决掉。
小舞什么也没说，良久，终于缓缓收回了目光，发动了车子，在马达声的轰鸣中，木子辰赶忙趁着吵闹声吐了口浊气，没办法，太紧张了，吓死宝宝了，刚刚这口气差点没憋死自己。
车缓缓开着，马路边上灯火马龙，初临夜晚的城市才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看着车外的点点霓虹，更加衬托出车内冰冷的氛围，木子辰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主动说些什么，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失态，就被对方一辈子当做流氓屌丝来看待吧.......
“哈......这个，你原来是个女的啊！”木子辰装作轻松随意的模样，笑呵呵的说着，却没注意到自己因为紧张声线都有点变形了。
“嗯。”小舞双手把着方向盘，一眼都没瞧向木子辰，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以做回答。
“呃......”木子辰听着对方的回答一时间竟没声了。没招了，无奈了，完蛋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一个简单的“嗯”就令自己破功了，木子辰心里苦笑不已，这么垮的聊天，这叫自己怎么再进行下去嘛！但没办法，自己选择的聊天哭着也要聊下去，当下只能硬着头皮、打着哈哈：“你这么漂亮，平时总套着黑头套干嘛啊？”
“隐蔽身份。”小舞还是简简单单的四字回应，好像是铁了心要把木子辰僵在墙角里，压根不想让对方顺藤摸瓜的找台阶下。
“哈哈哈.....对啊。”木子辰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果然自己不擅长和陌生人聊天，更不擅长和美女聊天，带个头罩能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为了掩饰身份，难不成还能是最新款全方位防雾霾装备吗？自己找的这些话题真是白痴到没朋友了。
“那你不用对我掩饰身份吗？”木子辰只能没话找话了。
“不用，肆爷说过，对你可以毫无保留。”说着，小舞露出狐疑的眼光，不解地打量着木子辰，慢慢的继续道：“况且你一整天戴个头套在头上，不会觉得透不过气吗？”
“哈哈......是啊！”木子辰的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低，除了干笑，还是干笑，木子辰感觉对方似乎有一种报复心理，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挤兑自己，同时心中也大喊冤枉，不就是一时失态嘛，但我真的不是流氓啊！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的虽然弱的和爬虫一样，但打你已经绰绰有余了，你怎么可能在那种攻击下一点事都没有？”却是小舞率先开口了，语气是淡淡的，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了车，视线仍然直直的盯着前方，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问题。
木子辰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找自己聊天，但听着小舞的问题，身子明显的一震，像是被人说在了痛处上一样，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连表情也有了些许的沧桑，淡淡道：“我可能不久后就要变白痴了.......”
“是因为你身上被注射的disillusion（1）号药剂吗？”小舞说。
“哎....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什么呢？我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它而已。”心里苦闷的木子辰只能自己找些乐子了，看着小舞脸上仍旧平静如水的表情，让木子辰看得渍渍称奇，这种面瘫属性是神人类的特点吗？为什么似乎自己见到的每一个神人类的成员都装备了一副死人脸，突然，脑海中蹦出整日嬉皮笑脸招人烦的话唠张炎，木子辰哆嗦了一下，果然，每锅汤里总会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木子辰笃定的点了点头。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半晌，小舞又突然开口了。
“什么意思？”木子辰不经问道。
“就算你真的在那种药剂的作用下觉醒了源力，但就算是源力者，在那种白白被人狠揍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如你现在这般几乎完好无损。”小舞解释道。
“管他那么多，在我看来，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变成白痴，难道还有更糟糕的吗？”一提起这件事，木子辰就有点泄气，感觉心里乱成了一团，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废人，忘记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最后甚至忘掉自己，一时间，精神状态萎靡到了极点，竟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车里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仍旧是熟悉的房间，木子辰紧张的坐在凳子上，心里揣揣不安，没想到仅仅离开一天，就又回到了神人类医疗组的这个小房间内，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旁边的两张病床上，张焱与张淼仍旧是挂着绷带躺在那里，手上打着点滴，静静地看着木子辰，私下里悄悄地打着眼色。肆号一个人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眼中深邃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单子，看了眼室内，先冲着肆号点了点头，口中叫了声“肆爷”。
这一刻的肆号似乎比木子辰还要焦急，率先凑了上来，沉声问道：“怎么样？”
中年男子轻轻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单子递给肆号，慢慢道：“和上次来检查的结果一样，一丁点异常都没有。”
“怎么会没异常，被打成那样都没死，这是个普通人应有的表现吗？”肆号还没说话，一边病床上躺着的张炎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想要让一个话唠不插话，简直比让猪上树还难。
肆号冷冷瞪了张炎一眼，张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将头闷回了被子里，一个人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嘴。看着张焱这么怂的表现，就连紧张如斯的木子辰也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果然，每个人命中都是有一个克星的，而张焱的克星，克得他完全没有还手余地。
肆号又仔细看了一遍单子上的检查数据，确实如中年男子所言，每个数据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水平状况，眼中也露出了浓浓的疑虑，不确定道：“这张表只是对体内源力状况的检测，会不会是他自身身体机能发生了变异呢？或者是细胞的变异呢？”
中年男子再次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如果真的只是自身机能的变异，那么他的染色体、细胞、基因等相对数据也会产生变化，但从检查中得出的结论是，他本身的状态与普通人并无二异。”
“那他？”肆号虽然见多识广，一时也没了主意，这种情况确实有些诡异了。
中年男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但确实找不到问题所在。被注射了disillusion（1）号的人到底会有什么反应过程，我们一点细节都不知道，现在他的这种状况，到底合不合理，恐怕也只有抓来韩启明问问才能知晓真相了。”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一直在旁边倾听思考的木子辰突然站来起来，犹豫的说道：“源力有没有那种时有时无、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可能呢？”
中年男子听后，眼睛却是一亮，好像从木子辰的话中找到了未曾见过的新鲜领域一般，有些激动的问道：“何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