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刘氏背后的真相 - 江山为谋 - 狐晚
我干笑着望向黄明燕。“是么。我昨晚是睡着了吗。我还以为是有人给我下迷烟了呢。昨天晚上恰巧赶上刘夫人偷偷进屋。我才这么猜测的嘛。辛苦你了。别生气嘛。”
黄明燕双眼无神。冷哼一声下床。穿上外袍后又使劲儿抻了抻胳膊。看來这一晚上他是真的沒睡。
那倒是也奇怪了。既然刘夫人都给我们下了药。那又不为了要我们的命。图的是什么呢。
“你说咱们就这么出去跟她告别。会不会证明我们压根就沒喝她的茶水。”我一边铺床上的被子。一边问黄明燕。总觉得这两天是白在这儿耽误工夫了。什么真相也沒查出來。差点自己的命还丢了。
黄明燕走到桌子前。拿起茶杯道:“里面的水沒了。她昨晚上倒掉了。这是怕咱们将这茶杯当做证物带走。她想必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怎么可能。咱们在她面前并沒露出过破绽啊。”我觉得自己这戏演得还蛮好。挺像是个从外地寻亲而來的人。难不成是黄明燕身上的气场太强。出卖了我们。
“我们自己在这儿猜忌也沒用。索性直接去问问刘夫人就好。”黄明燕说完这话径自便走出门去。惹得我直跳脚。
他倒是等等我啊。我这衣衫不整。头发沒梳。怎么见人啊。他难道不知道女人跟女人之间比的就是谁更漂亮吗。纵然我这身衣裳脏了。人也不能输气场啊。
可我不会梳头。只能伸手照着铜镜将发丝捋了捋。好像能让头发变得顺滑一些。
“相公。你倒是等等我啊。”我一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追了出去。直至到了一扇门前停了下來。原來这次他急迫的脚步真的是因为要上茅厕。
我有点尴尬。退后了几步。虽然已为夫妻。毕竟还沒熟络到这种程度。可是当我听到茅厕里传來的水声。却在偷笑。
等着黄明燕出來的功夫。我观察着这茅厕的附近的陈设。果然如同他昨日跟我讲的那样。这茅厕很大。容下两个人应当是不成问題。
既然黄明燕总是说我推理案件习惯先入为主。那这一次我便按照他说的來。假设刘夫人跟刘焱的死毫无关系。凶手的确是个陌生男子。谋害刘焱只是一起随机的凶杀犯案。可是如果这间茅厕锁上。夜半三更之时沒有任何照明的东西。刘焱上茅厕的时候肯定是尿急。所以既不会特意举蜡烛。也不会特意找油灯。那这茅厕内应该是漆黑一片才对。凶手是怎么快速找到茅厕。并且在一片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杀害刘焱。砍下他的头颅呢。
我清楚的记得在丞相府内。仵作查验李姑娘的尸体时。说尸体脖颈处的切口异常整齐。那应当是一刀砍下才对。如此黑暗的地方。凶手是怎么完成这一点的呢。难道是他提前埋伏好了。并且自己带了油灯來。以此照明。
可是这一点也说不通。死者刘焱如果在打开茅厕的门时。便发现有其他人或者油灯。那一定当时就会跑出來。并且大声惊呼才对。怎么可能还锁上茅厕的门呢。
不对。既然刘焱是尿急才半夜去上茅厕。那他为什么要锁门呢。这屋内不是只有他跟刘夫人居住。又沒有外人。他锁门干什么。怕谁看见。
也许当时这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在。那是來做客的人。所以刘焱害怕他上茅厕的时候那个客人也恰巧起夜去茅房。怕撞见。故而特意锁了门。
一定是这样。
我正这么想着。一抬头看见黄明燕从茅厕里出來。手还系着裤带。
他一抬头看见我。一愣道:“你一直守在这儿等我出來。”
“沒有。恰巧路过。望望天。”我装傻地笑。眼睛却下意识瞟向他系裤带的手。
“你看什么。”他把衣袍放下。挑眉问我。
“对了。刘焱的卷宗上可写了仵作验尸时。刘焱是穿着裤子的。还是脱了裤子的。”看到黄明燕系裤带。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个小线索。
“不记得了。这可有什么说法。”黄明燕的眼神充满探究。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变态。专门想看男子脱裤子吧。
我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道:“你看啊。如果他死的时候是穿着裤子的。就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在进了茅厕后还沒上的时候就遇害了;其二是他在上完茅厕之后。才遇害;可他裤子要是脱着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沒上完茅厕。或是说上茅厕的过程中遇害的。”
“嗯。这能说明什么。”显而易见。黄明燕对于这件事的推断并不感兴趣。
“这个线索很重要啊。你想啊。如果刘焱是在上茅厕的过程中遇害的。那是不是就证明了凶手一早就埋伏在了茅厕之内呢。可是如果凶手一早就埋伏在了茅厕之内。那刘焱进茅厕的时候。难道沒有看到吗。”
我话还沒说完。突然身后响起了刘夫人的声音。“你们不必再细查这个案子了。不会找出结果的。”
她站在我身后多久了。难道我对黄明燕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吗。我转过身面露窘迫。走上前去跟她道歉。
“你不必跟我道歉。我知道你们是衙门的人。这案子不好破。所以压根我也沒指望过能够找出真凶。更何况找出來了又怎么样呢。人都沒了。再杀条人命。也不会让老刘死而复生。”刘夫人的语气异常平和。平和到让我这么一个外人听得都心慌。
“刘夫人。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衙门的人呢。你别介意我这么问哈。可是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吗。”我觉得奇怪。刘夫人好像将我们的身份看的异常透彻。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她的监视之中。可真正会武功的人是我们。而非她啊。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难不成竟是哪个隐世高人的后代。
刘夫人浅笑道:“昨日我帮你们停驻牛车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你们说谎了。那只黄牛的后腿上秃了一块皮。我前阵子去刑部后院住过两天。那黄牛就是刑部的。更何况。除了官府的人。我这院子哪儿还來过其他人呢。你说无论往东还是往西。我这院子既不是第一户。也不是最后一户。若非有什么目的。干嘛借宿偏偏要來我家的院子。还有这位姑娘。你昨日打从一进屋起。就一直在不停地询问我关于老刘的事。什么上香。什么烧纸。你的眼睛都在四处乱窜。只怕烧纸是假。寻找证据才是真的。”
听着她的娓娓道來。我心中万分佩服。这刘夫人果然非是寻常女子。竟然仅仅凭借这些细节便将我看透了。她要是去刑部做捕快。这案子沒准早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