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隐秘重提 - 重生殖民地 - 佟言
迪斐扔得很有准头,又或者说卡维尔故意不躲,他的侧脸被盘子碎片打中,顷刻,红红的血从皮肤里溢出来,滴在同样是红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女人们发出惊怕的尖叫声,男人们也都惊呆了。
突然的变故,彻底终止了这场喜庆的婚宴。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家的恩怨,可谁也想不到迪斐会公然对卡维尔动粗,而且手段如此狠毒。
是的,就是狠毒。
至少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此时的卡维尔就是处在弱势的一方,虽是同龄人,他本来就比迪斐矮小,又是个驼背,现在更是佝偻着背,衬衣被血染红了一半,捂着脸,看着好不可怜。
而迪斐无情的站在原处,不见后悔,不见道歉,一脸漠然,只差找一帕方巾擦干净自己的手。
只有迪斐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卡维尔是故意激怒他的,而他居然中计了。
迪斐一路平步青云,与他执着性格和艰辛的付出不无关系,他习惯在做事前,把一切计划周全,滴水不漏,以防止任何失败,他不允许失败,更不允许有人阻挡他的路,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连连,出身、外貌、事业、性格,他好像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唯独有一个人始终影响着他,就如同白纸上的一抹黑点,永远无法抹去。
小琼斯兰眉头拧成结,他安抚的拍拍同样受惊的佳妮,然后松开她,迈步朝迪斐走去。
“你想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这是我女儿的婚宴,你搅黄了它,”加菲尔德直言不讳,愤怒的斥责迪斐,他抬起手,直指大门,“我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加菲尔德是有名的笑面虎,逢人都是笑脸,很少发火,他能一点不给面子的说出这番话,就说明迪斐做得真的太过分了。
另一边,亨利马上命人拿来毛巾,帮卡维尔止血,冷言对迪斐说,“我们不该邀请你来参加我妹妹的婚礼。”
吉尔贝闻言急着要开口,被迪斐一个严厉的眼色止住,迪斐看向加菲尔德,“我发现你是个不分是非的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真正在这捣乱的人不是我。”
迪斐的话满含讥诮,柏娜的婚宴与他来说就是一场鸿门宴,在他来之前就清楚这个事实,不过仅因这一点就惧怕退缩,他还是迪斐么。
“那是因为你做贼心虚,”卡维尔突然朝他大嚷,哈哈大笑,加上一脸的血,实在是面目狰狞下人,他扔开挡血的毛巾,死死的盯着迪斐,“你怕了吧,你怕的了吧,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怕我公之于众,啧啧,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啊,真希望看到你下地狱的那一天。”
他说完拍起手,自顾自的兴奋,张牙舞爪,就像个疯子,“各位女士先生们,你们想看一场好戏吗?这戏精彩的也许能颠覆你们的认知,,”
说到这里,亨利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够了,今天是柏娜大喜的日子,你非要选在这个时间吗?”
全场最可怜的恐怕就是柏娜,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完全沦为配角,连插嘴的资格都没有。她就站在吉尔贝背后,双手拉着他西装的下摆,气恨的咬牙,为什么她哥哥要交这么一个无赖朋友。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听了卡维尔的怂恿,故意去踩佳妮的裙子,后面的事情就不一定发生了。
“听着迪斐欧罗斯,我要找一天揭发你,哪一天呢,好,就明天吧,我明天要召集全巴黎的记者。”
卡维尔放出狠话,但迪斐的反应让他失望了,迪斐脸上看起来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我们先离开吧,”小琼斯兰走到他身边对他说,前一刻还水火不容的两个男人,在这一刻仿佛同时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共识。小琼斯兰拎得清轻重缓和,在必要的时刻可以与敌人握手言和,何况迪斐刚才帮了他解围,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至少他们有共同要保护的人。
迪斐点头,两人刚转身,意外却发生在这时,
“昂慕斯是怎么死的?”
卡维尔的声音尖锐的好像穿过空气和所有阻碍,清晰的传到迪斐的耳朵里,迪斐脚步止住了。
而这句话对于周围人的反应而言就如同掉进静水里的石头,泛起无数波澜,人们议论的同时,不约而同的看向邓格拉斯,
“昂慕斯死了?”
“他不是去英国休养了吗。”
“是啊,卡维尔真的是疯了,胡说八道。”
一些人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而另一些人首先想到的是向昂慕斯的父亲求证,“邓格拉斯,你大儿子是在英国吧?”
被牵扯进来的邓格拉斯面无表情,“我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事。”
碰了一鼻子灰的人又把注意放在他妻子和小儿子身上,索菲牵着丹尼尔赶紧往后退,生怕遭受无妄之灾。听人提起哥哥,男孩紧紧咬着嘴唇,眼睛红了一圈。
昂慕斯可是她丈夫的禁区啊。
“阿尔萨斯先生,您的确是个好父亲,我佩服你,可是隐瞒真相,庇护真凶逍遥法外真的对得起死去的昂慕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