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千日酒 - 太玄战记 - 风御九秋
“怎么回事儿。”七月愕然发问。
“快起來吧。”吴东方解开了七月被封的穴道。
“这是谁的。”七月懵了。
“长在你身上你说是谁的。”吴东方笑道。如果沒有枯木逢春他是不会让女天师动手的。
“我的沒有这么白。”七月说道。
“晒晒就黑了。”吴东方笑道。
七月歪头看向门口。发现众人都聚在门口看他。急忙自地上站了起來。一起來发现裤子成了开裆裤。急忙把蓑衣拢紧。
“沒见过英俊少年吗。再看挖眼。”七月冲聚在门口围观的众人喊道。
众人本來就是壮着胆子在看的。他这么一说人都吓跑了。老板和老板娘贴着墙根儿溜了进來。
“烧水去。我要洗澡。”七月自怀里又抓出一把贝币抛到柜台上。
老板连声答应。推着想要拿钱的老板娘去了后院。
“这是真的。”七月低头检查自己的新工具。
“坐下吧。”吴东方走到桌旁坐了下去。
“这是什么巫术。”七月疑惑的看向吴东方。
吴东方沒接他话茬。他与火族天师的对话七月应该沒听全。还不知道他是谁。
七月走过來坐到了吴东方对面。“问你呢。你用的是什么巫术。还有他们两个怎么会买你的帐。”
“说了你也不懂。不过这种法术只能用一次。再被人割掉可就长不出來了。”吴东方说道。
七月还不放心。低头复检。
就在这时外面又出现了火光。吴东方皱眉站起。“怎么又回來了。”
七月一听。就地躺倒。翻滚嚎叫。与此同时自怀里掏出几样东西扔到了地上。
吴东方定睛一看。发现七月扔出來的东西是一个方形小香囊。一个小布袋。还有一根红色鸟形玉簪。
回來的是女天师。进门之后环视左右。捡起了地上的物件。转而冲吴东方说道。“金圣。最好约束住他。再有下次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放心吧。”吴东方微笑点头。
女天师恶狠狠的瞪了七月一眼。转身出门。御火去了。
“命都快沒了。你还偷人东西。”吴东方看着翻身站起的七月。
“习惯了。”七月讪笑着回到桌旁。
“你什么时候偷的。”吴东方问道。
“他们抓我胳膊的时候。”七月笑道。
“我怎么沒发现。”吴东方问道。
“你眼神不好。对了。她刚才喊你什么。金圣。”七月抓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皱眉吐掉。又抓起一盘煮豆捏着吃。
“你能不能洗洗手。”吴东方歪头皱眉。
七月狼吞虎咽。含糊应声。“我好几天沒吃东西了。这群疯狗玩命儿的追我。日他舅娘。”
“劫富济贫不算错。但欺负女人就不对了。”吴东方说道。
“我给钱了。哪个我也沒亏着。”七月反驳。
“给钱也不行。你把人害了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吴东方瞪眼。
“我改。”七月随口敷衍。
吴东方无奈摇头。这哪是想改的态度。
吴东方桌上沒什么吃的。七月吃完又去别的桌吃剩饭去了。他出身贫穷。有钱了也不太讲究。
“火圣。木圣。他们喊你金圣。你是金族的白虎天师。”七月反应了过來。愕然回头。
“你再这么干。什么天师來了也保不住你。”吴东方说道。
“哎呀。哈哈。哎呀。”七月端着盘子凑了过來。上下打量着吴东方。“哎呀。这几年你爬的挺快呀。”
“你还是当年那个屌样儿。”吴东方笑道。这些年他经常会想起七月。七月很豪爽。很大方。初次见面就把无比珍贵的地脂给了他。而理由只是看他顺眼。
七月抬起右腿踩着椅子。“哈哈。你真是白虎天师。”
“你又把谁给祸害了。”吴东方抬了抬手。“漏啦。”
七月低头看了一眼。“火王的妃子。也不能算妃子。还沒入宫呢。”
“有本事你祸害巫师去呀。欺负普通女人算什么本事。”吴东方嘲讽。
“小巫师戴着面具。不知道长啥样儿。万一掀开面具吓我一跳怎么办。”七月笑道。
“有不戴面具的。”吴东方被他逗乐了。但强忍着沒笑。这事儿很严肃。不说闹着玩的。
“不戴面具的我哪制得住。”七月放下盘子。伸手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他用的乾坤袋跟吴东方的乾坤袋样式不太一样。比吴东方的大一点儿。也是黑的。不过他的乾坤袋脏兮兮的。泛着油光。
七月掏出來的是黑色的酒坛子。跟花瓶有点相似的。细脖儿的。是石头坛子。沒有坛耳也沒有纹饰。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
“我记得你喜欢喝酒是吧。送给你。”七月指着坛子说道。
“这是什么。”吴东方抓过坛子上下打量。这两个酒坛子很怪异。是全封闭的。竟然沒口儿。晃了晃里面有不少液体。
“千日酒。大禹喝了都得醉三年。”七月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你喝过。”吴东方上下左右找出口。沒有。浑然一体的。
“我哪敢喝。真睡三年还不睡死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巫师。你降的住它。”七月说道。
“怎么装进去的。”吴东方问道。
“我也纳闷儿。我先去洗个澡。你别走。等我回來。我还有好东西。”七月往后院走去。
七月去了后院。店主和老板娘就躲回來了。惊怯的看着吴东方。
“沒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不会给你们添乱的。”吴东方出言安抚。
二人闻言心中大定。开始忙碌着擦地收拾桌子。
吴东方很好奇石坛子里装的是什么。沒找到瓶口就延出灵气在坛子上部开了个小口儿。一股淡淡的绿烟自坛子里飘了出來。
眼见飘出的是绿气。吴东方第一时间想到了西方传说中装在瓶子里的妖怪。急忙将坛口重新封住。
但很快他就发现坛子里飘出的不是烟雾而是一种特殊的酒气。劣酒喝了之后会上头。好酒喝了之后会感觉浑身舒泰。这股酒气也是上头的。但不是懵胀的糊涂。而是神清气爽。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喜悦。犹如久旱逢甘露。又如他乡遇故知。缺什么它就给你什么。渴望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嘭。嘭。”不远处传來了两声闷响。
吴东方闻声转头。只见店主和老板娘都倒在了地上。过去一看。二人满脸通红。再试鼻息。原來是醉倒了。
喝了几口凉茶。用凉水洗过脸。酒气立消。但酒气消失之后并沒有感觉失落。心情还是那么好。劣酒是麻痹。好酒是刺激。这酒是慰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等他用凉水唤醒店主和老板娘。七月从后院回來了。衣服换了。胡子也刮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把酒坛打开了。”吴东方说道。
“怎么样。我沒骗你吧。”七月面有得色。
吴东方安抚了店主夫妇几句。走到桌旁重新拿起其中一只石坛上下打量。“这东西哪儿來的。”
“偷的。”七月坐到了吴东方对面。转头冲店主吆喝。“好东西全做好了端上來。”
“从哪儿偷來的。”吴东方追问。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东西一共就这两坛。全在这儿了。”七月说道。
“主人一定恨死你了。”吴东方说道。
“他可不是被我气死的。”七月笑道。
“什么意思。”吴东方追问。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七月还笑。
“这东西喝多了肯定醉人。”吴东方说道。
“传说喝一口睡三年。”七月又把手伸进乾坤袋往外掏东西。掏的还是酒坛子。跟二人上次喝的一样。想必是隔三差五就去偷上一些。
“收起來吧。要上菜了。”七月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吴东方把两坛千日酒放进了乾坤袋。
“咦。你从哪里也搞到一个。”七月好奇的看着吴东方的乾坤袋。
吴东方沒接他话茬。而是出言笑道。“你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是啊。是不容易。”七月拿出两坛酒。推给吴东方一坛。“老规矩。一人一坛。”
“來。我敬你。”七月拍开泥封抱起了坛子。
吴东方笑着点头。抓起酒坛子喝了几口。跟先前的千日酒相比。这个酒逊色很多。不过仍然算得上是好酒。
“在山洞遇到你到现在有三年了吧。“七月放下坛子出言问道。
“到开春就是四年了。”吴东方说道。
“当时我就觉得你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我果然沒看走眼。几年工夫你就当上了金族的白虎天师。对了。我听说金族出事了。是吗。”七月问道。
吴东方点了点头。
“你手下的巫师真的被土族全杀了。”七月又问。
吴东方抬头看了七月一眼。又点了点头。
“荆州的土族巫师是你废的。”七月问道。
“你消息很灵通。”吴东方说道。
“我带着他们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在荆州落过脚。听说过这事儿。你挺狠哪。一百多个一个不剩。”七月说道。
“我如果真狠就不会废而不杀。”吴东方不想谈论这个话題。“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也好也不好。不过遇到你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以后沒人敢惹我了。哈哈。”七月开心大笑。
“我不会帮你到处打架的。”吴东方正色说道。
“哎哟。架子大了呀。”七月歪头斜眼。
“你到处惹是生非。踩红踏绿。你让我怎么帮你。”吴东方无奈摇头。
七月继续歪头看他。一副打量背信弃义小人的神情。
“真的出了事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人杀了。”吴东方说道。
七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抱起酒坛再敬。“我就说吗。我不会看错人。來。喝酒。”
咕咚了几口之后七月放下了酒坛子。“咱俩意气相投。结拜兄弟吧。”
吴东方陡然皱眉。七月是流氓。这要跟他结拜了。名声就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