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大溃 - 霸宋西门庆 - 三王柳
丘岳和周昂都是光杆司令。他们轻骑突进。追得轻松自在;杨温则麾兵直进。这些兵一來可以遥慑西门庆的逃跑路线。二來阻隔丘岳和周昂时也是有用的很。
杨温是这座三才天地阵的参与者。他和王焕等人曾就这座大阵的攻防拒守、逗引埋伏费过一番心血。此时虽是黑夜。但杨温还是凭借着对阵中地理的熟悉。指挥着手下的人马分进合围。把单枪匹马的西门庆渐渐逼往末路上去。丘岳和周昂沒有参加过三才天地阵的设计。追起來两眼一摸黑。七拐八岔之下。只能跟在杨温的马屁股后面吃土。
眼看前方西门庆模糊的背影跃马拐进一条岔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杨温不由得大喜。。这条路通向一处港汊子。走到尽头时。三面都是丛苇大水。真真是名符其实的行到水穷处。除非真有神仙的手段。才能在坐看云起时飞升逃脱。。就算西门庆曾经是腾云驾雾的天星。但别忘了他现在已经转世。到此地后也只能是束手就擒。
杨温想到活捉西门庆的丰功伟迹就要落到自家手里了。一时间心头激动得涛起潮生一般。连连催促着手下人马:“快。快。”自己和一众骑兵抢在了头里。却让后面的步兵壅塞了道路。。这条路渐行渐窄。丘岳周昂想过过不來。瞪眼叫骂干着急。也沒人理他们。反正现官不如现管。你们是东京來的御前将军又怎么样。能咬俺们小兵的鸟。
到这时候。杨温反而不急了。他轻舒马步。开始享受起旱地钓人鱼的快感來。放眼前方。已经是一片水亮。而正如杨温的所料。。疾驰中的西门庆临渊不羡鱼而勒马。健马一声长嘶。只能定在那里。再无走路。
杨温按捺不住心头的得意。放声哈哈大笑:“西门庆啊西门庆。你枉称智将之名。居然轻兵纵险。犯我大阵。到了此时。还有何说。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若你能速速下马投降。本节度便手下超生。饶你不死。否则。。我这里乱箭齐发。定要为几位玉碎的节度使报仇。”
一番恫吓。若能让西门庆就此解甲弃兵。自投罗网。那当然是万千之喜;就算这家伙是悍匪。宁抵抗。不投降。听到乱箭齐发这四个字。也叫他拼命时多些顾忌。
想得虽美。却不防听前方港汊里“吱呀呀”一片桨声响亮。然后就见丛苇深处摇出一只船來。在杨温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西门庆轻轻松松拉马上船。那船儿一篙点开。直荡进水泊里去了。
杨温这时再顾不上风度了。大叫一声。气急败坏地拍马直往前赶。一边冲刺一边弯弓搭箭。使尽平生吃奶的力气。对准船上的梢公桨手急射。
谁知托了他刚才耍帅慢行的福。杨温现在的距离。和水滨相距也太远了。刚开始的几箭还能勉强追上西门庆那只船的影子。不过也成了强弩之末。被西门庆挥枪轻轻一拨。便尽数落进了水里;到后來船只在水面上轻快地滑行开去。杨温的箭就再也探不到了。
天下第一肥的猎物得而复失。让杨温心上滴血。只恨不能揪光头上发。挫碎口中牙。因为理智告诉杨节度不能自残。所以他手里的弓箭李代桃僵受了大委屈。。杨温怒火中烧之下把箭壶里所有的箭射得一干二净不说。到最后两膀叫力。“嘣”的一声把一张上好的鹊画弓给拉折了。
眼看那艘出了自家弓箭射程之外的小船突然把头一个旋转。在水面上横了过來。船上西门庆向着水滨边的杨温哈哈大笑:“梁山泊水深千尺。不及杨温送我情。。杨节度。你好悠闲。眼看着自家的后路都要被抄了。还上赶着给我送行。西门庆在此深谢杨节度深情厚谊。若杨节度临阵被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必不加害。”
杨温听了一呆。心中怔道:“这西门庆说甚么抄我后路。又说什么临阵擒我。难道是……。”
心头警兆正一闪。猛听后方已是人喊马嘶。一派嘈杂声响亮。杨温暗叫一声不好。猛回头。自家人马已是一片大乱。原來早有一彪梁山人马奋勇杀來。冲得官兵四散而走。首尾不得相顾。杨温、丘岳、周昂尽数被堵进了这条狭窄的小路里。
耳听败兵报上前來。杨温又惊又怒:“我倒忘了。西门庆这厮就是这梁山左近人。熟知地理。我只说以这绝路來赚他。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却不想反被他转手赚了我。”
临渊羡西门庆不如退而解网。。于是杨温在西门庆的欢送声中回头冲到这条小路的进口处一看。却见丘岳周昂二人并肩协力。正和梁山一员大将斗得难分难解。
那梁山将领一骑马。一条枪。虽是以一抵二。却是丝毫不落下风。那一条枪矫矢飞腾。自在如意。虽然招招凌厉。出手间却无半分烟火气。显得游刃有余。反倒是丘岳和周昂出尽了全力。两人早沒了先前的那些勾心斗角。这时彼此吆喝呼应。一口刀、一柄斧互相遮前挡后。配合得紧密无比。
杨温一见之下。大吃一惊。丘岳、周昂二人武艺皆不在自己之下。这人却能以一敌二。压制得丘岳、周昂喘不上气來。。如此了得。天下能有几人。看看丘岳和周昂都是额头见汗。汗透征袍。杨温不敢怠慢。大叫一声:“丘、周二位将军休慌。我來助战。”
这一回。杨温可不是抢功。而是真心助阵。三筹勇将。围了那员梁山大将转灯儿般厮杀。四骑马搅起征尘无算。
那员将力斗三人。并无半点惧怯。一条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左右拦扫。如飘瑞雪。Www。。com战到间深处时。突然卖个破绽。放周昂一斧直劈进空门里來。趁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大喝一声。枪锋烈起。如雷动于九天之上。周昂措手不及。着一枪。被刺于马下。当场毙命。
按理说。丘岳、周昂双战此人。尚可勉力支撑。有了杨温助阵后。该当如虎添翼才是。何以反倒被杀倒一人。原來。丘岳和周昂一个是护驾将军。一个是车骑将军。都是宋徽宗赵佶驾前的得用人。二人平时在官家面前切磋武艺。早已熟悉了彼此间招数。配合起來。就显得丝丝入扣。这一份同袍间的默契。在战时比得上一面救命的盾牌。
谁知现在又添上了一个杨温。杨温虽然也是武艺高强。但他和丘岳、周昂之间从來沒有过演练配合。就这么硬生生地嵌入丘岳、周昂中间。虽然放屁添风。但却也破坏了御前二将的默契。梁山那员将也是个眼力凌锐的。得此良机。焉能放过。当下因势利导。只是一枪。便先将离群孤雁般的周昂刺于马下。
周昂一死。丘岳和杨温都是魂惊胆裂。二将奋力向那员将连出狠招。却都被其人轻松化解。真真是不动如山岳。难测如阴阳。那一股浩然难攀之气势。比之那柄攻势凌厉的长枪更加令人心寒。再斗数合。丘岳、杨温二人不约而同地吆喝一声。拨马分左右就跑。
那员将一声长笑。喝道:“跑哪里去。”催开战马直撵上來。“噌”的一枪。疾挑杨温颈项。杨温耳听脑后恶风不善。一个俯身低头。枪锋擦着头盔过去。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劫生连环。一枪过后。那员大将战马早已和杨温的战马跑了个并驾齐驱。那员将趁机伸出手。一把揪了杨温俯低身后显得更加醒目的狮蛮带。人借马力。轻轻巧巧将杨温摘离马鞍鞒。往地下一摔。喝道:“绑。”
两边梁山喽罗如狼似虎往上一闯。将杨温盔甲剥落。搭肩头、抹两臂。捆了个结实。杨温输得心服口服。长叹一声。问道:“杨温今日死矣。只是临死之前。还想请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那员大将昂然道:“吾乃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是也。”
杨温听了。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山东西门庆。河北玉麒麟。果然都是当世豪杰。折在此二人的手里。我杨温也不算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