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第二个冯道 - 霸宋西门庆 - 三王柳

第六六章 第二个冯道 - 霸宋西门庆 - 三王柳

  高俅虽不学无术。但却也是个精乖人。否则也不会从一介寒微爬到当朝太尉的位子上去。先前一路行來还沒甚么。现在一看到这厅房前站着的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汉。他心里马上就打了个突儿。

  为什么呢。原來这些大汉身上的着装和大宋的禁军厢军完全不一样。那分明就是梁山反贼的样式。。高俅浑身上下寒毛直竖。一颗心擂鼓一般大跳起來。腿顿时软了。

  他在这里逡巡不进。厅里面却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高俅还不进见。更待何时。”

  沒奈何。高俅只得壮了胆子。心下自我安慰道:“不怕。不怕。这也许就是程太守图个好玩儿。让自家手下穿了反贼的衣裳引为笑乐。未必就是梁山草寇打进了东平府。占住了郓州城。。就算事情坏到了那一步。本太尉大人随机应变。也自有我的道理……”

  想归想。高俅还是逼起了手。缩起了肩膀。低了头。斜签着身子。迈着上朝的小碎步踅进了厅里去。进厅后他也不敢抬头。唯恐一眼看到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东西。自家的心脏受不了。只是用极恭敬、极谄媚的言语打前锋、做缓冲:“小人高俅。参见大人。”声情并茂处。一不作揖。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二不鞠躬。已经六体投地了下去。

  却听上面笑道:“太尉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坐了说话。”

  高俅听笑声温和。胆子略大了些儿。这才敢慢慢抬起头來。象眼睫毛前面有针尖子等着那样。谨小慎微地向上瞄了一眼。虽然早有准备。这一眼之下还是把高俅吓得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厅中大马金刀坐着的。不是梦中所见的西门庆又是哪个。

  眼看高俅软瘫在那里。是个爬不起來的样子。厅中众人都冷笑。西门庆吩咐道:“将太尉大人搀起來说话。”

  又是两个小喽罗过來。Www。。com把高俅拎了搁在张椅子上。

  耳鸣心跳中。却听西门庆道:“今日冒昧打扰太尉大人静养。请大人前來。实为有一事相求。”

  高俅本能地化惶恐为力量。“噌”的一下直跳了起來拜倒在地:“大人说哪里话。有事尽管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西门庆命人扶起高俅。笑道:“我辈只是一帮啸聚山林的贼寇。太尉大人却是朝廷的最高武官。如何颠倒了上下。却管我这里叫起大人來。”

  高俅用诚恳真挚的眼神瞻仰着西门庆。声音中更是夺尽了春天的温暖:“甚么太尉。Www。。com却再休提。只恨小人是非不明。听信了奸人的挑唆。一时晕了头。竟然前來与梁山为难。直到到了梁山脚下一打听。这才领悟到了宝山‘替天行道’四字的真义。小人如黑夜中看到了北斗星。人生的道路豁然开朗。只恨身边耳目羁绊众多。否则早已弃暗投明。拜上梁山多时了。。今日却是机缘巧合。让小人能当面晋见众位梁山的大人。幸何如之。幸何如之啊。”

  “哦”了一声。西门庆淡淡地点头道:“原來如此。既然太尉大人这般心慕我们梁山。现下我这儿有一桩事。非太尉大人出面不可。却不知……。”

  高俅马上把胸脯拍得山响。都快拍出肺炎來了:“长者命。不敢辞。大人有话尽管吩咐。小人是必须要献犬马之劳的。”

  西门庆道:“犬马之劳。这个如何当得起。太尉大人可知。梁山脚下三才天地阵虽破。但还有老将王焕引一枝残兵结坚阵顽抗。不竖降旗。”

  高俅咬牙切齿道:“叵耐王焕老儿。不识进退。抗拒天兵。简直是罪该万死。。小人恳请大人。一定要将王焕老儿绳之以法。此辈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啊。”

  西门庆便悠然顺水推舟:“所以我才说。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要平王焕。非太尉大人出马不可啊。”

  高俅一听矮了半截儿:“……大人容禀。小人虽然做的是太尉武官。但这官却是假的。小人实沒有半分武艺。只怕不是王焕老儿的对手啊。若是贸然出马。万一有失。小人肝脑涂地不打紧。就只怕会减了梁山威风。灭却水泊锐气。”

  西门庆听了大笑道:“太尉大人多虑了。吾岂是那等有眼无珠、识人不明之辈。太尉大人出马。哪里需要甚么武艺。只消捧了天子剑、元帅印、御笔丹书的圣旨。想要那王焕解甲归心。只不过一喝之力耳。”

  高俅听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转忧为喜。奉承道:“大人是天上的星宿转世。至圣至明。哪个敢说大人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小人第一个容不得他。既然大人如此吩咐了。小人是扬鞭即走。这便给大人临阵招降王焕老儿去。”

  西门庆哈哈大笑。一拍手。早有人把高俅那身空心的盔甲、元帅印、御赐天子剑、圣旨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送了上來。西门庆一抬手:“常言道救兵如救火。这便请太尉大人打扮起來。粉墨登场。”

  高俅连连躬身:“是是是。小人这便十万火急了去。王焕这等逆贼。能早平一刻。也是好的。”

  说着高俅结束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又成了人五人六的当朝太尉模样。颠着小碎步跟在西门庆背后出了议事的大厅。走另一条路出去。。高俅这才发现。原來这里竟不是东平府。而是梁山泊。原來自己昏睡的时候。竟然已经被这些贼人把自己架上梁山來了。

  东平府怎么样了。高俅敢想却不敢问。只是随众在金沙滩边坐了船。往对岸驶去。

  西门庆指点烟波:“太尉大人看我们梁山风景。可佳妙否。”

  高俅猛竖大拇指:“小人平日里只道东京是世上第一座城市。原來和梁山比起來。还差得远。。小人真真是眼皮子浅啊。”

  西门庆又指着四面护航的舰只道:“太尉大人再看我梁山儿郎。可雄壮否。”

  高俅精心在脸部雕塑出了叹为观止的陶醉状:“如此替天行道的虎狼之师。精锐肯定甲于天下呀。”

  西门庆便笑道:“既知我们梁山地灵人杰。何以还敢來相犯。”

  高俅急忙拜倒:“非关小人的事。皆是蔡京老贼在昏君面前进了谗言。非说梁山是大宋的心腹大患。昏君耳根子软。一怒传旨。小人才不得不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不过这也正是小人的福气。若不是蔡京老贼作祟。小人如何能有这洗心革面、弃暗投明的机会。”

  西门庆听了。哈哈大笑。奇道:“当今官家识你于寒微之时。一路抬举你做到当朝太尉。位居一品。你如何却说他是昏君。”

  高俅正色道:“知遇之恩。私也;天理人心。公也。。昏君就是昏君。小人噙齿戴发于天地之间。岂是那等因私废公之徒。”

  西门庆连连点头。叹息道:“今日方识太尉大人大公无私的高风亮节。”高俅见自家的花言巧语似乎打动了西门庆。心头暗喜。

  谈谈说说。早过了金沙滩。众人下船上马。一路直往东边來。离得还远。就听前方旗旛招展。金鼓喧天。无数梁山人马将一处洼地团团围住。旗门开处。早有一将來接。却是井木犴郝思文。见了西门庆于马上抱拳道:“元帅驾临。请恕小将甲胄在身。不得全礼。”

  西门庆道:“无须多礼。关胜将军何在。”

  郝思文道:“主将军前不敢擅离。只命小将前來迎接元帅入阵。”

  西门庆又问:“林冲将军呢。”

  郝思文瞥了西门庆身后的高俅一眼。答道:“林将军接了元帅将令。往东平府收容降军去了。”

  西门庆再问道:“军前形势如何。”

  郝思文把大拇指一翘。赞道:“王焕老将军。果然是老当益壮。名不虚传。他虽然只有千余人马。缺粮少草。但结车阵力抗我军。兀自健斗不屈。关将军说若不归降。只消引水灌下。千军尽成鱼鳖。但王焕老将心如铁石。不为所动。犹能抚众力战。。小将虽是他的敌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英雄将略。”

  西门庆听了叹息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见良臣。。此王焕之谓乎。”说着转头來看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