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夙缘 人生百年,半生如梦,梦里花落又知多少?爱也罢,恨也罢,往事如云烟,人死便一了百了,真的可以一了百了吗? 风云消逝,那离愁也脱身,望着那张醉人的脸,她落下了伤心欲绝的眼泪。那叫爱,也叫不舍,更有不堪和无奈。既然遇见了,却没有给她完整的姻缘。终于带着“离开”也成了无奈,望着那不知在脑海“闪烁”多少次的面容,想起往事的种种,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来世我绝不想再遇见你,只因为我和你太辛苦。你我的爱就像那秋天的枯叶,虽然美丽,但也只是瞬间,当落叶掉落了,那美丽的瞬间,也带着那悄然的死亡。宋秋,我恨你,我恨你既然给了我从前,却没有给我的以后…”摸着男人年轻的脸庞,那曾亲吻过和爱过的脸庞,终于闭上了那双眼。 男人望着她,久久不语,内心也许只剩下了孤独和悔恨。 宋家乃是当朝一等一的大家族,而袁家也是豪门望族。两族族长皆在朝为官,可也是政敌,明争暗斗。党派之争每朝每代都有,两党相斗,但也成就了朝政那微妙的稳定关系。 然而皇帝望着宋家和袁家的势力不断壮大,心中起伏不定,许久之前做了一个“见血”的梦。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只知道是在那宋家的府中。 宋家有五子,皆是少年英才,然而五子中最出类拔萃的要属三子宋秋。听说那一年。母亲生他的时候,正好是秋天,于是宋家老爷宋英雄倒是直接给取了“宋秋”二字。那宋秋自幼习文习武,人倒是聪明得很,而且相貌堂堂,与生俱来一种独特气质,不知引得多少世家千金所倾慕。 而袁家有一子一女。那袁家儿子名为袁文斌,乃是袁家二房所生,倒也是相貌堂堂,才华横溢,长得颇像老爷。但袁家最出名的却不是儿子,而是一个女儿名袁香,袁香出名的也不是她的美貌,虽然论起美貌也是倾国之色,但最出名的还是她的才学。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且琴棋书画更是得心应手。袁家族长袁度以此女作为自己的骄傲,只要听过宋家小子的所谓傲事,便直言若是袁香为一男儿之身,那宋秋小儿提鞋都不配。 就是这样的两个年轻人,虽自小便深知对方的出色,然而却从未见上一面。两家的恩仇由来已久。据说当年袁香的母亲薛姿长得如花似玉,与宋英雄一见倾心。怎奈何薛姿从小便与袁家定下娃娃亲,虽百般不肯,但到底还是嫁给了袁度。在成亲那天,年少气盛的宋英雄大闹袁府。最后引得皇帝出面,将宋英雄关了几天牢狱,幸亏宋英雄的父亲,也就是宋家的族长几经出面求情,又对袁家和薛家赔礼道歉,才特设皇恩,给放了出来。其实皇帝也没想把宋英雄如何,只是给个教训,也好杀杀宋家的如日中天。之后,那宋英雄便是性情大变,再不提此事。而薛姿第二年生下袁香以后便撒手人寰。随后过了几年,袁度便应家中祖母的要求,娶了二房,也就是郎中令龙江的女儿,随即袁文斌也出生了。袁香只知道,父亲是在她面前时不愿提及母亲,而下人也不敢多话,只道是老爷很疼爱夫人,而夫人自嫁给父亲以后,就再没有笑过。忧郁度日,一直到生下了她,血崩而死。老爷求太医救救母亲,然而太医也没有了办法。在弥留之时,老爷去探望母亲,母亲只跟老爷说了一句话,和久久凝望着一块玉佩,就死去了。那一天下起了大雨,不知是天也在哭泣,还是大雨要洗刷掉那血气的阴郁。袁度雨中夜行,直接来到了宋家,他没有任何吵闹,只是找到宋英雄,和他安安静静地说了几句话和交给他一块玉佩,便离开了宋家。那一天袁度哭了,也喝了太多的酒,虽然他本不是酗酒之人,可他还是喝了不少烈酒,那酒中的“滋味”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句话,母亲临死前到底说了什么话,只有袁度一个人知道,袁香每次问起时,袁度都会阴郁着脸庞,袁香问过几次后,也不想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得到答案。 窗外的梅花开了,又是一年。这时老爷随皇帝去泰山祭祀,而二夫人带着弟弟去回家省亲。家中除了袁香和一群下人,便再没有其他人。记得上次偷偷跑出去玩,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二夫人和父亲都去离家办事了,袁香头一次觉得是那么自由,也生出了外出走走的想法。于是这次瞒着老爷带着丫鬟来到了闹市区。但总也觉得这闹事过于繁华和喧闹,倒不知如何想的,倒是来到了那“闲庭湖”,往常湖旁总会有各种文人雅士,却不知为何今日的湖倒是“娴静”得很。望着那静静的湖水,顿时心情洒脱,做起诗来。而紧接着便是一声“好”叫得那是出奇,而对于袁香来说,犹如晴天劈裂。这个“好”字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瞧那男子,相貌堂堂,落落大方,倒也不像是父亲口中的歹人形象,也不知为何见到他就放佛以前认识一样。而那名男子,也是莫名惊奇,美女他见得多了,本以袁家小姐这样的面貌在他眼里也是平淡无奇,但不知为何,却好像那白纸上写上了王羲之的字,越发出奇。二人竟相谈了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天色渐晚,丫鬟着了急,小姐跟丢,自己是不敢回到袁府的。只知道四处寻找,找不到,那袁府是再也不能回的,她到处寻找,到底是让她寻到了闲庭湖。但当她进入此湖时,却被人挡了起来,便是那公子的家丁。 公子喜欢清净,本来闲庭湖,公子是很少来的,但不知为何今日倒想去一观,于是命家丁遣散游客。那些游客知道对方是宋家公子倒也不敢说些什么,于是便都离开了。而公子则是一个人在闲庭湖附近的望安亭坐下,让家丁守在湖外,以防闲散人等再入此湖。而袁家小姐等临时,家丁却正在茅厕,等家丁出来继续放哨站岗时,却看到一位小姐正和自家的公子谈笑风生。家丁唉声叹气,想着又一位小姐为公子上了心,只道是冤孽。 这时丫鬟要入湖,自是被家丁挡住,丫鬟本就着急,便与家丁吵闹。喧闹之声,传入亭中,公子询问何事,小姐只道是被丫鬟寻到,再加上天色已晚,便离开了。 公子怅然,小姐走后,便失落久久,聊了许久,倒也是忘了时间,倒是听她口述为一家千金,她的家室倒也是不愿多说。而自己的家事,更是捏造了一番,生怕自己说出自己是宋家公字宋秋,惹得那位小姐心惊。而袁香也是如此,也害怕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位公子便心存芥蒂。 自那一日起,公子便每天都要去那闲庭湖,而袁香则也是日日相聚,早已将那女人家的羞涩抛之脑后。久而久之,日渐生情,也许本就是那一见钟情。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男女情,到深处。 半月后,袁度终于回到了家中,看不见袁香身影,问下人得知女儿常常外出,心中大怒。等袁香回到家中,严厉斥责。自此,袁家小姐便足不出户,郁郁寡欢,倒是急坏了袁家老爷,生怕会像她的母亲一样,舍他而去。 公子每日都要去那闲庭湖,但此后不知为何便无小姐音信。倒是让他着急,而对小姐的居住所在又无从得知,只得每日来闲庭湖,只盼能再见其容颜。京城的世家小姐知道宋秋少爷喜到闲庭湖此事后,便也是每每去那闲庭湖望上一望,只看那公子一面,便心意满足的样子。 宫中摆宴,邀请王公大臣及家眷。只为那皇后娘娘生下龙嗣,普天同庆。而自闲庭湖后便一直深情抑郁的宋秋也入宫中。何曾想,在宫中居然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佳人。两人见面席上眉头,想到如果附近没有“闲杂人等”,定要夜酌小叙,把酒言欢,谈情说爱。 身份总会被说穿的,尤其是宴会上的官场言语。宋秋知道了袁香,而袁香也知道了宋秋。二人由宴会初遇时的的惊喜转为了无奈,悲苦和愤懑。上天如此捉弄,既然让世仇缔结了缘。 宴会散后,皇帝捋着自己的胡须,喜气洋洋。皇后以为还在为小皇子庆生而感到愉悦。谁知皇帝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胡话“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哪只老虎胜利,龙还是有敌。如果两只老虎都死了的话,那么龙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宴会散后,宋家。宋英雄看向宋秋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杀死宋秋,他与那袁家小姐互视的眼神和神情便已被宋英雄认定两个人已经入情且深了。自己都知道,那么皇帝和袁度必也是知情了。宋秋鼓起勇气对父亲讲起要向袁家提亲之事,宋英雄直接给他一个巴掌。 而袁香则是直接被禁足。袁度是爱自己的女儿的,于是为了保护她,直接限制了她的空间。 边关大将军班师回朝,皇帝赏赐多份厚礼,同时也赐了一桩婚姻。那便是将大将军的女人如燕赐给了宋英雄的儿子宋秋。却不知那袁香怎知了消息,一天到晚忧郁寡言,倒是给袁度急坏了身子。 婚礼之日,袁香来到了宋家。见到了那个深爱的男人,和他旁边的新娘子。忽然想起了枫叶,便一头撞了墙。 新郎不顾新娘的疑惑和惊恐,脸上只有痛苦。他抱着袁香那早已虚弱的身体,留下了眼泪。袁香躺在他的怀里,努力地看着他的脸,用了好大的力气扬起了自己的手去轻轻地抚摸那张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脸。 风云消逝,那离愁也脱身,望着那张醉人的脸,她落下了伤心欲绝的眼泪。那叫爱,也叫不舍,更有不堪和无奈。既然遇见了,却没有给她完整的姻缘。终于带着“离开”也成了无奈,望着那不知在脑海“闪烁”多少次的面容,想起往事的种种,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来世我绝不想再遇见你,只因为我和你太辛苦。你我的爱就像那秋天的枯叶,虽然美丽,但也只是瞬间,当落叶掉落了,那美丽的瞬间,也带着那悄然的死亡。宋秋,我恨你,我恨你既然给了我从前,却没有给我的以后…”摸着男人年轻的脸庞,那曾爱过的脸庞,终于闭上了那双眼。 男人望着她,久久不语,内心也许只剩下了孤独和悔恨,再然后却是一身的轻松和释怀。宋秋抱着袁香的尸体走出了宋家,再也没有回来……而边关大将军的女儿如燕则回到了娘家,也再没回到宋家。 袁家老爷此后更是大病一场,而宋家更是因为宋秋婚事的问题与边关大将军生起了嫌隙,铁板不再一块,势力也大不如以前。 皇宫中,皇帝捋着自己的胡须,抱着自己的龙子。自言自语道:“朕的皇儿啊,你果然给朕带来了好运,你的庆生居然让朕发现了宋家和袁家那对儿女的事情。你的皇爷爷亲自导演了‘宋袁薛’的好戏,而朕居然又故技重施,导演了这出好戏,朕的皇位算是稳妥了。” 这时候,宫殿中走来一位贵妇和一位上了一些岁数的老人。 “来的时候,可曾有人跟踪?”皇帝道。 二人表示观察很清楚,没人跟踪,皇帝便赐给他们每人一杯酒。二人见到此酒,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也许作为死士,一生受命于人,只有死了,命才会是自己的。酒入口,便没有了人气。 皇帝望着她们的尸体说道“别怪我,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的,况且你们也早晚会被查出来的”。 死的两个人,那名贵妇是袁家的二太太,而那名老人便是宋家的管家。他们是皇帝派去做奸细的。袁香之所以能在婚礼当日毫无阻拦地出袁家,全靠二夫人的协助;而能轻易来到宋家,却没有家丁的阻挡,倒是多感谢那宋老管家的帮忙。二人在宋袁两家里监视了多年,也给了皇帝不少情报。皇帝到底还是龙,不想有虎的存在。当年宋英雄大闹袁府以后便性情大变,便是知道了皇帝的心思,而袁度也是心知如此。薛姿临死前,对袁度说的话,便是“小心皇帝,不要让他看着宋袁两家关系和睦,也不要让他看到宋袁两家交恶”。其实薛家的小姐知道自己爹爹的所有都是皇帝给的,自己也甘心做了皇帝的棋子。一盘大棋博弈,但还是棋差一招。一个情字动摇了一片天。 皇帝摇动着杯子里的酒,心满意足的喝了下去。 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暴毙驾崩…… 第二章 轮回念情 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很多人,而记忆中有苦也有甜,有幸福也有辛酸。记忆中的男人,相遇瞬间的怦然心动,就像那时光机一样在脑海中转动。 终于梦醒了,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星空。星星闪耀,而月光也洒落在一位女子的身上。往事如云烟,一了也百了。可是当梦醒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名男子。情,果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最后成了离愁,哪怕生与死,也成了相依相随。 她是一个面容清雅的女子,就像她前世饱读诗书一样,透露一种文人墨客的气度,也不失那雍容华贵的气质。白色的外衣上没有任何点缀之物,更彰显她的淡雅清丽之姿,但就是如此的一位绝世佳人,眼中却没有了人的生气,仿佛她的眼中除了冷漠就没有其他的。又像那永远不会产生波纹的一潭水,望不透,看不穿。就像将自己锁住了一样,包括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 飘着,漫无目地飘着,犹如她的前世一样,也是飘着。漂泊的人生,上天曾经让她飘到了袁家,也结下了那漂泊的缘。路到头了,也醒了。在漂泊的旅行中,她看到了前世的种种,前世因,今生果,而果又成了因,循环往复。后来那曾“遇见”的画面变成巨大的镜子,许许多多的镜子将女子围了起来,不停地播放那些前世的画面。她闭上了双眼,放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就像镜子围着的人不是她,而是她束缚了镜子一样。镜子突然碎了,破了,进而消失了。当她再次睁眼时,镜子消失了,她看到了一座花园。 空旷的地上本没有花,却被叫为“花园”。因为巨大的牌匾上写着“花园”二字。莫不是花非花,雾非雾。人世种种其实不过是花开花谢,终也是一柸黄土,情也罢,愁也罢。最后也是一片虚无。忽然浓浓的雾袭来,雾中行走,本就朦胧。而花园里却出现了花,而且花越开越多。花园本没有种子,袁香心中有“种”,于是越播越多,越是想隐藏,越是逃避,越是情根深种,进而拔不掉,放不下,情花遍地,泥足深陷。终于花开得太快,花把袁香绊倒了,花的荆刺也扎上了她,留下了血红色血液。突然花将袁香缠住,久久挣脱不开。忽然花蕊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她深种的种子。她用力摘下了那朵花,望着那朵花,不,应该是花中的人,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暖色。花忽然谢了,花瓣漫漫地飘散了开来,每一片花瓣,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种种往事。花园里本就没有花,一切都成了空,而雾也消散了。就像没出现一样,而那伤口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空穿梭着,她来到了一座桥。幽静的桥上一无所有,幽静得很。白色的桥没有桥廊,月光洒落在桥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放佛立刻便可超脱,可抛下一切。万籁都寂静了,有的则是永恒和永无尽地寂静。她登上了桥,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行走着,每一步都落下了尘世的缘,而每落下一步,心便解脱了一些。桥下流淌着黄泉,黄泉路上却未见一个人,它总是那样孤独的流着。终于她来到了桥顶,当她再次踏步往下走,要过这座桥时,忽然看到黄泉上有了颜色。那是红色,透漏着红尘。袁香心中居然产生了不舍。脚步忽然变得沉重,挪不开脚步。可以忘记,但却不愿忘记。难过得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不知何时,自己的一双白鞋也成了红鞋。古朴的桥上,在桥中写着古老的六个字“前生,今生和来生”。她不语,只是痴痴地望着,忽然远处飘来一片云,云里她看见了“自己”,而在云雾里“自己”遇见了那个“他”。 桥中本不止她一个人,可奈何像她这样的,只有一个,所以桥上只有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懂了,想通了。于是开始挪动步伐。可是那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动了。那座桥终也是过不去了。她不语,眼角中有种复杂,只是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云雾中的男子。 “此桥为忘情桥,如果人死后抛下了情,便可过。你无法挪动步伐,是因为你还没有抛下前世的那段情”,听到这话,袁香的心痛了一下,仿佛被人直接说中了心事一样,直接坐在了桥上,失声哭了起来。却不像平日里听见陌生人那样紧张。也许那女人的声音好听,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感觉亲切,让人能感觉仿佛那便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桥除了叫“忘情桥”以外,它还有一个名字,那便是“奈何桥”。 可看那女人妆容打扮,倒是与她的声音相差甚远。那女人一身黑衣,四十上下的年纪,一双眼睛空洞,像是没有神一样,又像看透了沧桑,了结了种种因果。披头散发,没有一丝妆容,返璞归真,举手投足间,处处飘荡着冷漠。 “无情桥上不渡有**,你情根深种,死后也不曾弃掉,怎能过桥呢。”女人说道。 “一步走来一步空,走到桥顶,还是未割舍那段情。剪不断的情,你一定有办法剪断。你可以帮我吗”,袁香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想到她便是那在阳间传闻已久的孟婆。可是任谁也不会想到孟婆不是一个老太太,而是一个面容美貌的妇人。 “你的情太深了,我没办法解。孟婆汤可以清洗人的记忆,但却触动不了情,情还需你自己来剪。剪不断就不要剪了。往事如云烟,可云烟中也触动着因果。”妇人道。 “那我该如何呢?”袁香道,她只想忘记那一切,重新回到彼岸,一刀斩断烦恼丝,甚至那段情。此后无烦无忧。 孟婆望着那点点星河,叹然。再然后是古井无波。千百年来,爱恨情仇,她早已看破,千百次的缘,不过是想不开,放不下。可是情,她也未曾解开。只因自己也曾陷入情网,无法自拔,最后她成了一个“送人”的人。调制一碗孟婆汤,洗刷前世种种,自己也越发“麻木”了。 “镜子本是没有的,灵魂的时空旅行其实也是一种洗礼。当你放不下时,就会看到前世画面的种种。你若放下了,那便虚无。然而你没有放下,反而让画面成了那实质的镜子,镜子又将你围了起来。”妇人看着那桥下的黄泉说道。 “可镜子碎了,那不是尘缘了却的意思吗”,袁香道。 “不是,镜子碎了,不是因为你尘缘了去,而是你将情再次深埋,镜子也不是自己碎的,而是你自己的心打破的。”妇人道。 袁香不语,只是呆呆地失神,继而内心出现了慌张。 “花园里本没有花,可若是心中有那颗放不下的种子,那她会看到花,情的种子种得越深,那么情花长得越快。花绊倒了你,割伤了你,所谓情本就是让人爱恨交加的东西。”妇人望着她的脸继续说道。 “黄泉上,你看到了什么?”妇人道。 “我只看到那黄色的河流,显着异常孤独,踹流不息,但却没有一物。”袁香呆呆地回答。 妇人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再次问道,“你现在看看这泉水,你又看到了什么?” 此时袁香再次看到时,却是内心波涛汹涌。她看到了好多的人在渡河,又像河在渡人。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小孩。 “黄泉路上不渡有**。因为情在心中,所以你看黄河的时候,只看到了它只是一淌黄色的泉水,却没有看到它在渡人。”妇人说道。 “你以为你懂了,可是你还是不懂。世间本无常,一碗汤了断一段人生。”妇人道。 “每一步的落下,则是放弃一段尘世缘的开始,当到达桥顶时,终是还有一段缘未曾放下一段情。路上遇佳人,而佳人过后又是一个黎明。没什么是永恒的,你也该解了。”妇人说起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碗汤。这汤来得悄无声息,也来得恰是时候。袁香望着那碗汤,古朴的碗,没有任何的装饰,黑色的碗上刻着“忘情”二字,孟婆汤也叫忘情汤。汤忘了情,可也有了情。而汤是没有颜色的,但黑色的碗却让它呈现的分外浑浊。终于她拿起了那碗汤,想着来时的路,前世种种,尽是烦恼。了断一段情,迎下一个人生,也许那便是轮回。袁香拿着碗,微微闻了一下,汤没有任何味道,但却感觉到了它在哭泣,它本是无情物,可却感觉其实最有情的便是它,有一番因果被它所铭记。袁香突然掉下了眼泪,每一滴都有那个他。桥每落一步,便是割舍一段情,终于放弃了所有,到头来,还是忘不掉他。人生的路走来走去,遇到他,也是一种幸福吧,一碗汤了断一人生。终于她喝下了那碗孟婆汤——忘情汤。 而她却也是没有过桥,而是直接跳入桥下的黄泉。跳下的瞬间,她的嘴角是翘起的。 “孟婆汤可以洗刷前世的记忆,但却触动不了情。一见钟情和放佛认识本也是上辈子的缘。她到底还是过不了这奈何桥。她也不愿意过,汤入口后,才知道那情的所在,来生必也是再次触情。断了的人生,下一个黎明又会再次产生一段情,而是否会遇到那前世的情郎,就看他们的前世因和来世果了。”孟婆自言自语地说着,直接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也许她又去其他地方来渡那些“情种”去了。 第三章 洛阳女童 1908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而洛阳这个大都市,还是如往昔一样繁华。花香鸟语,牡丹花开,沁人心脾,车水马龙。而在洛阳城的乡下,又是另一出天地。 一连几天,村子如雨中洗礼一样,大雨倾盆。大雨将村里许多村民辛苦种下的粮食作物给毁掉了,同时也冲倒了不少人家的房屋。而就在大雨磅礴的这几天,村子里有户人家正生着娃。男人着急,女儿们也着急。男人盼着自己的婆媳能够生出儿子,而女儿们盼着自己的母亲平安。婆婆更是急上心头,一直念着"菩萨保佑,生个亲孙"。 这户人家为姓孟,为一脉单传,是老实巴交的农家人。自打谢雨嫁给孟大牛那天起,便给他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从第一个女儿诞生开始,大牛还是欣喜的,可是第二个和第三个女儿接踵而来时候,他的眉角却皱了起来,就连婆婆也露出了难看的脸色。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在农村更是如此。 正在大牛冲愁云惨淡之时,婆婆倒想起来一个主意,那便是给大牛再娶了一个小妾。这事对于孟家来说着实不靠谱,因为孟家本就不富裕,一年的收成除了交地租以外,也就够温饱,再养一个小妾是着实不能,可见婆婆是太想抱孙子了,倒忘了自己的家底了。更何况家中的环境,又有哪位"小妾"愿意跟呢!这事倒是也让谢雨知晓,女人的心思本没什么想法,乡下女人当真是着了急,可也没办法。也着实让谢雨郁闷了一阵子,也恰巧这时候,她怀上了第四胎。而为了求个安心,婆婆带她去庙里敬香,求了个上上签,请先生算命,左算右算,算个男孩,也总算让婆婆安了心。婆婆把先生之话告诉了大牛,让大牛欣喜不已,想到自己将要得了儿子,便对谢雨百般疼爱。每次看谢雨的肚子,便喜从心来。 终于日盼夜盼,谢雨的肚子慢慢变大,待临盆之时,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漫天大雨给村里带来了极大的损失,酿成了灾祸。村里不知怎的,谣言四起,说那谢雨肚子里怀的是个妖精,老天不愿那个婴儿出世,便降雨示警。其实就是村里的几个长舌妇作祟,起因也不过是乡下女人没事唠人家闲话,结了梁子。孟氏一家被气了个"半死",与村里人不相往来。而婆婆却也起了疑心,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不怀疑的也起了疑心病。 这一天,谢雨的肚子特别疼,孩子是要生了,孟大牛急忙出去找来了产婆。基本上村里的孩子都是由这个产婆接生的,大家都叫她王婶。 谢雨生孩子倒是要她折腾了好久,而王婶在里面忙着,孟家也都着急着。男人盼着自己的婆媳能够生出儿子,而女儿们盼着自己的母亲平安。婆婆更是急上心头,一直念着"菩萨保佑,生个亲孙"。时间一点点地流着,而女人的叫声不绝地得叫着。终于"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叫声响起,外面的雨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彩虹,天气变化的居然如此快,就像上天也在欢迎这个孩子的诞生一样,特下彩虹作为庆祝。大牛着急的对着产房喊了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王婶看着婴儿,仔细看了一下婴儿的分叉处。为难的说了一声"是个…闺女"。 王婶又何尝不知孟家是单传,而谢雨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孟家早就盼着这一胎能是个儿子,可奈何这谢雨的肚子终是不争气,还是生了个丫头。是的,王婶本来想说是个"丫头",可还是说了"闺女",也就为了顾及谢雨的面子。丫头啊丫头是不值钱的,因为嫁出去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女儿被生下来是没有用的,除了将人嫁给外人做媳妇生孩子和讨几个彩礼钱,也想不出会有什么用。就算哪天自己死了,丫头也不会抬自己的棺材板,继承自己的永远是儿子。 大牛一听是个闺女,直直地走入产房,也不管什么"男人不能进产房"的规矩,将婴儿直接要到手中,看得很仔细,之后便把婴儿像是"扔给"了王婶一样,然后看着谢雨的时候,只说了"没用"两个字,便一个人出了家门。而婆婆听到那王婶的话,再看到自己儿子那一连套的动作,心中已明白了大概,给了王婶几个钱,将她打发了出去,便也一个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对于那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和刚出世的婴儿便不闻不问,仿佛就不认识一样。谢雨还在晕睡着,而女儿们看着抱着自己的妹妹,那小脸庞,那滑滑破壳一样的皮肤,倒是惹得不小笑声,但也是偷偷的,因为自己的奶奶还在大院里,只是在另一个房间而已。 大姐对其他妹妹说:"哎,是个妹妹,看着爹的表情,我的这个小妹妹将来真不知怎么过,我马上就要嫁人了,你俩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大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妹妹的",二人异口同声说道。大姐这话不知怎的,倒像是下了咒语一样,这个女孩子果真没有让大牛喜欢。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对于此时的孟大牛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不能接受的了。一个人在外面买了酒,便喝了起来。 七年后,转眼之间,时光如流水,那个女婴也日渐长大,如今也成了小丽人。粉嫩雕琢的面孔,两条小辫子清爽地搭在头的两旁,稚嫩的小手采着黄花,那是送给母亲的礼物,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女孩名叫彩香,因为听母亲说,她出生的前几天,天下了好几天的雨,而她一出生,雨就停了,天上下起了彩虹。而那一年的牡丹花也开得分外好看,香气四溢,便取名为彩香。女娃一出生,奶奶就没了,那一天,奶奶的心是特别的疼。虽然之前也疼过,但那一天却是分外的疼。母亲昏睡着,大姐则是出去找父亲去了。可等找到父亲,把父亲带到家中的时候,奶奶也早已咽了气。虽然身体还是热的,但她的眼睛却是凝固了,睁着眼,仿佛死不瞑目一样。人的身体总是那么复杂,而病情也是如此,往往毫无大碍的身体,却忽然瞬间崩塌。再加上之前的风言风语,说是这孩子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奶奶,从小就不受人待见。而她的父亲更是对她相当厌烦,也许还在埋怨她为什么不是个儿子,也许也是听信了外面的话,认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老娘,也许他的脑海中老是想着自己母亲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从眼神中,他感觉那是没有抱得亲孙的失望和落寞,也有些愧对孟家列祖的感情在里面。 尽管如此,彩香还是很幸福的,因为她还有自己的三个姐姐和母亲疼爱自己,自己的名字也是母亲给起的。不久后,母亲再次怀孕了。但父亲也总是爱理不理的,老是嘟囔着一个肚子不争气的女人,对这一胎也没有了什么兴趣。虽然爱理不理,但到底还是夫妻,平常也给谢雨买来一些好吃的。就这样,肚子一天天地大着。 这一天是母亲的生日,彩香知道母亲喜欢黄花,便一个人出去,到了小山上采黄花。一下到了晚上,母亲见她还迟迟未归,便着了急,奈何自己行动不便,便叫自己的三女儿去寻找。父亲也只是叫她不要着急,孩子应该是出去玩,玩得忘了时间,直骂彩香不乖。 终于三姐姐带着自己的妹妹彩香回来了。父亲直接斥责她的不听话,直说到哪里去和小孩鬼混去了。闻到这话,她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不是因为父亲的斥责,而是自己压根就没什么朋友。因为在他人眼中,自己是个"灾星"。没有小孩愿意陪她玩,就算有,也被对方的家人看到,便会带着自己的小孩走得远远的,并警告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她在一起玩耍,否则会克死自己。母亲则是焦急地走到她面前,对她是看了又看,生怕她在外有了什么闪失。彩香望着母亲,微笑了一下,将藏在背后的一束小花交给了她面前。 她一直过着的都是颇有些孤独的生活,虽然她有姐姐和母亲疼着。可是大姐远嫁了,二姐也待字闺中,而三姐却也是早早和别人定下了娃娃亲。她羡慕男孩子可以去上学,也羡慕其他的女孩子能有伴和朋友,但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因为她是一个"灾星",没出生之前,便克了家乡,刚一出生又克死了自己的奶奶。每当有其他孩子和她玩耍时,那些孩子的父母看到后,便会对自家的孩子斥责一番,并让孩子离自己远一些。有时她也会哭着问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没做错什么,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喜欢呢。母亲直言他们那是胡说八道,别理他们;而父亲冷眼相对,什么都不说。 依旧是她一个人,来到了那座小山,这一年,她12岁。也许生活总是没有给她什么,也教了她什么。一个人的孤独,让她学会了忍受。别人的冷言冷语,在她眼里早已不是什么了。不像其他孩子在年少时受到冷遇会影响未来,甚至心情压抑,而她却是变得更加磨砺。转眼5年过去,母亲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记得那一天父亲难得的"设宴",庆祝自己的儿子的诞生,而母亲也对得起孟家了。父亲对奶奶的灵牌上说了一些话,也回眼瞅了瞅彩香。弟弟如今五岁了,是特别的可爱,一双大眼睛那是迷人,宛如宝石一样,一尘不染。而母亲对儿子也是疼爱有加,甚至有时忘了自己女儿的存在。也许"小的"向来是受宠的,更何况是个男孩子。自己的弟弟,自己也喜欢,只是偶尔也会吃醋甚至"嫉妒"。但爱究竟是超过了嫉妒。 那一年,她七岁,来到小山,母亲很着急。如今自己12了,也没那么小了,再加上小弟弟的出生到底还是分了一些宠,对自己也没那么上心了。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总会想着上山看看。听说山上有野猪和坏蛋,但她一次也没遇到过。只是望着那片山林,想着自己的女人家的"小心事"。 可这时迈步的声音响起,彩香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难道有别人?本是对事物敏感的彩香确定这个小山,貌似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未见到其他人。她心里开始慌忙,难道有坏蛋要出来了吗?她远远地藏在了一边,望着那声音的方向。渐渐地,绿色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小男孩。那白色的面料一看便知那是上等材质,只是彩香一直在村子里,没有走出外面,不知而已。小男孩也四处张望,也是生怕会遇到坏蛋的样子。彩香仔细地观察,原来他是来这里捉蟋蟀的。 小男孩也是12岁左右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走走停停,却让彩香感受到了他的阳光。其实那个男孩在家里的时候,是及其压抑的,从小便处处与人小心,而今日的他也许才是真正的他,毕竟他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而已。也许是彩香太想要有个朋友了,也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很想和别人交流的。 (一个人在沙漠中迷失了路,他走走停停,孤苦难耐。这时候上帝出现了,上帝愿意给他一个礼物,但他只能给两个选择,而叫他选择其一。一个是愿意和他携手共行的朋友,一个是食物和水。他选择了朋友。) "喂,小男孩,你这样出来,你妈不知道吗?"一个小孩的叫声,倒是把这个男孩吓了一跳,而本已到手的蟋蟀趁此机会也逃了。 男孩回头看到了女孩,确定不是所谓的坏蛋。一般的女孩子只会让他生厌,因为在男孩心中,女孩子都比较难相处,女孩的事情总会那么多,府中的女孩小小年纪但也是颇有心计,可这个女孩让他觉得有些亲近感,没有什么原因,宛若天成,和自己就有缘一样。可是女孩子的那句话倒却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那句"你妈不知道吗"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母亲。 "呵呵,我妈不知道,知道了就不让我出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啊",男孩笑着恳求道。男孩忽然想到了要对这个女孩开个玩笑。 女孩笑了,因为他觉得那个男孩是那么可爱,因为自己怎么会知道他的妈妈呢,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让女孩觉得那个男孩子那么有意思。 "好,我不告诉你妈,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动作真笨,捉蟋蟀都像你这么捉的话,都兼简直给人笨死了。"女孩忽然玩起了味,就好像要逗一逗那个男孩子一样。 男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头,讨教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女孩子只说了一句"看我的。"便上下其手,"舞动"了起来那熟练的动作,倒是让男孩看得眼花缭乱。 她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孩童陪伴,晚上的时候,萤火虫陪伴着她,自己偶尔也会在山上闲坐。蟋蟀也许是自己太无聊的时候的消费品。她成了一个捉蟋蟀的高手,也许这是她仅有的几个乐趣之一。不一会,她便捉了好几只,但总是捉了又弃,仿佛她全看不上眼一样,终于她捉到了一只,没有弃掉。而那只却是长得异常"雄壮",宛若如在蟋蟀赌场上走一遭,便可以赢好多钱一样。男孩知道自己的二叔就好这一口,而他也是偷偷跑来到山上来捉蟋蟀的。因为府里没人愿意提及自己的母亲,而二叔却答应他,如果男孩能给他弄到"常胜将军",便为男孩多讲讲他的母亲的故事。他也12岁了,他讨厌那个家,在家里的12年,仿佛还不如在这个女孩的身边一天快乐。 "我叫范耀秋,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他伸出了手,那是他向往的欧洲人的友好方式。这是他在学堂里听先生跟他们讲的,而他讨厌家里的规矩,偏要西式。 "我叫…孟彩香"说这话时,彩香的心忽然紧张起来,生怕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男孩便不再理他。但那个男孩子却没有一点差异的动作,反正是笑着,友好的阳光的笑着,仿佛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灾星"一样。 彩香望着他的手,居然感动了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伸出手,和自己说几句话。自小在村里长大,倒也没那么多规矩,便也对男孩拉起了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后彼此忽然大笑着。 男孩对于女孩的"舞动"敬佩不已。自己从小养尊处优,每天接触的其他女孩子,不是整天三从四德,便是子曰诗云,或者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学着"规矩",揽着"女红"。这个女孩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和兴趣。两个人就这样谈着,聊着。周围的蟋蟀声,鹧鸪声,喜鹊声,仿佛都成了配角,只有那两个孩子成了主角。青绿田园间,一对丽人,宛若天成,别有一番浪漫。 终于男孩见天色渐晚,便依依不舍地回去了。临走之前,男孩忽然送给女孩一个礼物。是一块石头,彩香感觉它很漂亮,闪闪的,就像那个男孩一样,却是在他心中也是闪闪地在"发光"。彩香却不知要送他什么,男孩看出她的烦恼,便直言表示,那个蟋蟀就够了,如果这个蟋蟀真的帮到了他,那么相比那块石头,他是赚了,赚了好多。赚的多了,以后便会给她更多好东西。 太阳终于即将日落西山,纵有不舍,还是到了分开的时候。在离开之前,男孩对他说了声"谢谢,彩香,我的朋友"。也这是他第一次说"朋友"两个字。 而彩香此时却觉得很幸福,望着那张稚气的脸庞。玩味地说了句"你这样,你妈不知道吗"。 之后,彩香便经常来到小山,但再也没看到那个男孩出现。望着那块石头,彩香由期待变成了埋怨,由埋怨变成了想念,然后想念变成了释然。 第四章 大旱之年 远远的山头上,风嗖嗖地吹着,风吹走了“人生”,也吹走了那些云。而山的头没有了往日的郁郁葱葱,它却秃了。和它一起秃的,还有它周围的村庄,其实不止那些村庄,整个洛阳都面临着干旱。 好多家庭都快吃不上饭了,而这地租却还是那么贵。卖儿卖女已经不是私下里的事情了。“地下”乱,而“地上”也乱。“地下”的老百姓开始“作奸犯科”,闹起了革命;而“地上”的当官的也开始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没有钱的日子,没有了口粮,那么地方上就会不和谐。而“地上”的政府又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但不变的仍是那些商家巨贾。富人依旧是富人,穷人依旧是穷人。就好像谁也不能改变,如果改变了,那么就天地倒转了一样。 孟家也是如此,不折不扣的“地下人家”。不过他们没有革命,而是“老老实实”地做着“地下人家”。面临着大旱,地里颗粒无收,而家里的存粮也快吃尽。天赐每次对谢雨说肚子饿的时候,谢雨的心总是那么难受,天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家里却将要断了粮,一直将天赐视为心肝宝贝的父亲也是差点操碎了心。一个愁字,只有一个字,却像是挂满了他的脸庞,甚至深入他的眼神。 天赐便是孟家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彩香的弟弟。大牛认为他是老天赐给孟家的珍宝,所以取名叫“天赐”,足以看出父亲对于儿子的喜爱。自他出生以来,也使彩香和父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因为弟弟的出生,到底还是起了缓和矛盾的作用。一家人好像也都是为他活着。天赐也俨然成了一家的希望。平时就是碰“一个手指头”,父亲都会心疼,更何况如今大旱之年,弟弟也要过着“节俭”的生活。 每次吃饭时,父亲总会对着彩香说,给弟弟留一些。彩香明白爹爹的意思,总是吃几口便停了下来。弟弟问起时,彩香总会说自己已经吃饱了。而弟弟总是莫名地看着姐姐走出门外,起初还想想,后来也就不想了。果然孩子的心性,因为不懂事,所有没有烦恼,依旧是快乐的活着。一想到餐桌上的食物,马上吃了起来。仿佛这世间没什么比这更可口的饭菜了。人也许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懂得食物的美味。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但那旱灾还在持续中,终于孟家也走入了身无分文的境地。家里实在是快揭不开锅了,父亲开始四处借粮,可四处都是荒凉,谁家都差不多,有的家庭里,居然有饿死了人。大街上,父亲看到了那被抬走的尸体,心中生起了“寒冷”,脑海中首先想到了天赐,那是孟家的希望,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被“抬走”。他本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可也迈开了“面子”这道坎,甚至也会去一些关系不是很好的村民家里试着想办法要借一些口粮。可是还是碰了不少壁,终于他在王博家里借来了一点粮食,虽然只有一点,父亲还是高兴的,因为他的儿子晚上可以吃饱饭了。可是就在他快要到家的时候,却冲来一个年轻人,张口要口粮!年轻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看到父亲手中多了粮食,也许是那饿坏的身体,激发了他那鼻子的潜能,对食物的味道异常敏感,哪怕是没有熟的玉米粒。 父亲不给,便打了起来,结果粮食全洒了,年轻人也跑了。父亲望着那散落在地的口粮,眼角留下了眼泪… “真好吃,哈哈”,天赐高兴地吃着,母亲则在旁守着,生怕他会被呛着,也怕他…有天会离开自己,要多看看他。而父亲也是在看着他,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便是为他而活,看着儿子吃饭时的快乐表情,他觉得什么都值了。虽然他们的肚子都也只剩下了“空”。 彩香也是如此。望着弟弟吃饭时的表情,终于肚子还是不争气得叫了起来,而她借口出去走走,也算斩断那食物所带来的**。看着夜晚下那漫天的星辰,彩香再次翻开了自己的口袋,看了看那块石头。生命就像水一样,有的水流向了大海,而自己的生命呢?难道要流到尽头了吗?一开始的一日三餐,变为了一日二餐,而然后又是一日一餐,到现在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而弟弟却是一日三餐,没有间断过,说是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彩香,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又来到这个山上了”,有个男子对着彩香说道。那男子一副憨憨的样子,耳朵比较大,人常说耳大且厚的人,颇有福相。眉毛很浓,但眼睛不是很大,嘴角笑着。彩香每次看到他,他的嘴角一般都是笑着的。一派纯真的样子,他的内心很干净,这是彩香感觉出来的,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一头短发,和那可略微可看到的肌肉,更彰显这个男子的年轻活力和微微地男性魅力。 他是隔壁“王村”的王权。他出生以后,家里请了算命先生给他算命,先生说他长得一个“达官贵人”相貌,将来是要当官的。这下给王家人乐开了花,便给了那个算命先生不少钱。给孩子也取名叫“王权”,意思是以后是掌权的。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自己17岁的时候。他住在王村,但却很少去其他村子玩,他比较内向一些,为人比较“老实”,老实到见到女孩就很害羞的样子,但让他心动的女孩子却未见其一。直到有一次她进入了他的视线。也不知为什么,忙完了农活,自己好想出去走走,自己慢慢走着,忽然来到了隔壁的孟村,望着那些树儿,心里却空荡荡的。忽然他发现树上多了一抹红,是一件红衣服。有个女子在那树上。 彩香一个人在树上坐着,双脚耷拉着。一副惬意的样子,望着那远处的风景,心情舒爽,闻着那属于山水田园的鸟叫声,思绪也不知飘向何方。男子细细地观察她,望着她,心里忽然笑了起来。彩香坐在那颗树上,在他心中居然成了一个仙子在摇曳玉树一样,美极了。 心中的弦被拨动了,对于王权来说,那是一见钟情。 彩香也看到了他,便马上从树上下来了。一派失措的样子,她不想让陌生男子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本来农家妇女也没什么好羞涩的,可在树上的样子,还是让彩香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了。 两个人认识得有些突然,就像命中注定一样,那是一幅画。画中的少女望着前方,画中的男子望着眼前人。郎有情,妾无意。 彩香倒不是特别拘谨的人,而内向的王权遇到她,倒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向少言寡欲的他,忽然变得能说会道,那嘴巴变得那是厉害。没话题也要找话题,仿佛就想与那命中的女子多一些接触,多一些沟通和了解一样。人其实都是有超能力的,只是看能否遇到激发你的人或者事情,彩香俨然成了赐予王权滔滔不绝的力量源泉。男子的言语倒是成了滔滔不绝,搞的彩香是招架不住。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王权也开始了隔三差五的向孟村跑,每次回来都是一副傻笑的样子,也不管能否碰到彩香。这样的事情被王母所察觉,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总是最是了解。凭借过来人的经验,再加上自己的儿子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龄,认定自己的儿子准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一问得知,是那孟村的“灾星”,但直接否定,搞得王权和自己的母亲大吵一架。而王母更是干脆跑到孟家,好好地奚落了彩香一把。孟大牛本就是爱面子的人,一想到彩香和其他男人去“私会”便怒从心起,把彩香也是一顿臭骂。从那日起,王权每次来到孟村找彩香,彩香也总是躲着他,甚至直言不愿意见他。王权知道自己的母亲的事情,也跟王母闹起了冷战,而他的父亲则是也是反对自家的儿子要娶个灾星回来。 后来那王权也不来看彩香了。就这样过了两年,他又再次找到了彩香,搞得彩香也有些诧异。两年来,她没有听到他的其他消息,只知道他至今未娶,王母和亲戚给他说了几门亲事,都被他给搞黄了,搞得王母更是气病了。奈何儿子自小也是拧脾气,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再次见到彩香,他还是那样笑着,就像第一次见到彩香一样,“彩香,你瘦了”,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彩香却莫名的感动,因为她知道自己被人关心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依旧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瞧,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便把东西拿了出来,也不管彩香愿不愿意,硬塞在了彩香的手中。彩香望着那东西,眼角忽然有了泪水,也许这世上只有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好了,那是一块玉米饼,虽然它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是在如此干旱饥饿之年,那是比什么都宝贵的。而看着那块玉米饼,本就饥饿的身体就更饥饿了。 “我知道你饿,快吃吧”,王权急切道,生怕她拒绝,他最担心的是彩香的健康,就怕她挨饿。今天早上他便看到了彩香的父亲来到王村子去借粮,料想那孟家一定饿坏了,不然他的父亲是个倔驴一样的脾气,又怎么去其他人家借口粮,于是他又想到了彩香的情况,孟家本就重男轻女,对彩香并不是很好。本来封闭了自己的“情”一下子又全涌了出来,于是晚上便又来到孟村来找她,可他没有去她家,而是来到了小山,也许是直觉,也许也是天意,他就感觉她就在这里。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她。 望着眼前男人的紧张,她的心落了泪,因为她被感动了,因为自己从未被人这么关心过。“你跟我说实话,你吃了吗”,彩香这样的问话搞得男人羞红了脸,直说:“我吃过了,你吃吧,我很饱的”。望着那男人憨厚的脸庞,心道:“连撒谎都不会,哎,你又如何骗得了我呢。”于是她把玉米饼拜掰成了两半,彩香知道自己不吃的的话,那是肯定不行的。而都吃掉的话,王权就会饿肚子,于是就把饼子开了两半。 “如果这一半,你不吃的话,那我也肯定不吃。”彩香坚定地说道。 王权听闻此话,就尴尬的挠了挠头,与她一起吃了起来。此时的男人很幸福,因为眼前的人,让他很幸福,那是爱;此时的彩香也很幸福,因为眼前的人让她很感动。在彩香眼里,那是情,更多的是友情。 “答应我,不要再带着食物来找我了”,这时候,彩香说道。为什么,王权其实知道答案,但还是问道,仿佛只想听彩香的意思一样。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想你家条件虽然好一些,但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去。你这样那块玉米饼,也是拿来不易啊,而且你这样如果老是过来,你家里人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你的……”她本想说你的母亲又会来孟家大闹一场,但是终也没有说出口,这是要顾着王权的面子的。 “彩香,我一定会来你家去提亲的,真的!我不管他们是否同意”,王权忽然握住彩香的手,说道。那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会妥协。 被突兀的抓着,彩香显得那么不自在,可是还是安静地任由他抓着,什么都没有说。望着他那孩子般倔强的眼神,彩香眼中除了无奈,还有一丝莫名凄凉。 “彩香,你等我,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娶你的。到时候八抬大轿地迎娶你。三年后我一定会更有出息。”王权说道,便也下了决定。他去县城玩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封告示。他不识字,找人读了下来。 “今日有饼子,明天又会如何。王权啊王权,你对我的好,我记下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对你好,因为我看不到前方的路。”彩香望着天空中的那圆月心道。 第五章 卖入范府 枯黄的落叶飘着,如今那草席又裹了几个人。白色的纸钱飞舞着,犹如那雪花一样,更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但却有种寒冷和凄凉,还有那死亡的气息再弥漫。范府家的老太爷去世了,那出殡的排场大得出奇;而反观那草席中的几个村民,却是如此的凄凉,因为除了草席便什么都没有了。 旱灾还在持续,政府给下面拨了一些钱下来,可是钱到底还是都进了当官的腰包。百姓还是饥饿难耐,就这样,有的地方的百姓“乱了”,有的地方的百姓“死了”。 这一天,大牛还是又去村里挨家挨户借粮去了,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家由农民变成了乞丐,而还有不知多少人家……卖儿卖女。卖了的话,给有钱人当佣人,总比饿死的好。这是很多穷人的想法。孟大牛虽也是个农民,但对这样卖儿卖女的事情,是极为不齿的。 大牛回到了家,弟弟期盼着看着父亲,看着父亲的双手,但父亲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颗粒无收。是啊,好几天了,村里也早就没粮食了。有的话,也要顾着自己,怎么再轻易借给别人呢。粮食没有借到,家里又要挨饿了。而那树根树皮也早已被村里人啃光。而就在此时那县城里的范府要招一些下人,但价格压得特别的低,无奸不商,范家专赶着这个大旱之年去招人,果然让范府省了不少钱,得了不少好处。 大牛又去了一趟赵伯伯家,赵伯伯和他是远房亲戚,平常也没什么来往。他也没抱多大希望能看到他家里有粮食,但他没办法,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看一看。如果赵伯伯家比较惨,甚至比他更惨,他可能还会开心一些。人果然是看到朋友难受,他会难受;但如果看到朋友日子比自己好过,他会更难受。终于他来到了赵伯伯家,他意料中的没有发生,而是看到那赵家正吃着饭,而那赵家的粮缸里有不少粮食。在如此大旱的环境下,倒是让大牛迷惑了,看着也出奇,心道这赵家也是穷人,为何有那么多粮食呢?赵伯伯看到他过来,也是对他比较热情。宋家一家五口,赵伯伯的父母早早地离开了人世,只剩下他和他的媳妇,还有三个儿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家里以这两个儿子为荣,女儿则成了一个附属品一样,不是很受重视,只是要她干农活,学点女人该做的事情,也好将来嫁个人家。如今那赵家却少了一个人,大牛只道是那赵家的女儿也许远嫁了,毕竟自己也好久没来了。 他心存疑惑问着那些粮食哪来的,而听到此言。两个儿子则是进了屋,而那赵伯伯的媳妇却是落了泪。赵伯伯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眉头一直紧锁着。终于在一再追问下,赵伯伯也是有些悔恨地说道:“我把我的女儿给卖了,卖给了张府。” 大牛听闻此言,也是一阵落寞,自己的这位赵哥平日也是有些骨气的人,竟也变得不堪了。而赵伯伯从大牛的眼中,看出了什么。便又对他讲道:“你以为我愿意卖女儿吗?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总不能叫我的儿子饿死吧!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可我的儿子却是我的希望啊,我万不得已,也不会将女儿卖掉,那到底也是肉啊!也是我的媳妇掉下来的”。 大牛闻到此言,便更是落寞。自己的女儿呢?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好像这辈子除了给她厌恶,便什么都没有给她。大牛向赵伯伯提到了关于借粮的事情,被赵伯伯直接拒绝了。那粮食是用他的女儿换来的,他又怎会去借给别人呢?那些粮食在赵家看来,是如此的沉重。赵伯伯的媳妇更是“吃着粮食,留着眼泪”。 转眼之间,村子里的人少了好多,很多小孩的头上多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根稻草。自己的爹娘不忍心孩子饿死,便想出了“卖”这个办法。给人为奴总比饿死好,这是不少人的想法。卖儿卖女也成了一个现象,充斥着这个大旱的乱世。 自从父亲借粮那天回来以后,父亲看彩香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真要到了卖女儿的境地吗?大牛从那天回来以后,就在心里一直至问自己。再看到天赐,想到那草席,想到那赵伯伯的一番话,又想起那妻子日渐瘦弱的身体。于是父亲狠下了心肠,终于一天夜里对谢雨说了一些话。 “大牛!你给我出去!以后我再也不想听你这些话!你还是当爹的!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愤怒的嚎叫声倒是把彩香给惊醒了,被惊醒的还有弟弟。弟弟问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彩香依偎着他,对他说,“没事,爹娘他们在玩游戏呢”。 “游戏,什么游戏啊?我也要参加。”刚说到这里,小肚子居然叫了起来,彩香向着弟弟那瘪瘪的肚子看了去,眼角除了爱,还有悲伤。弟弟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而自己呢?已经两天了。 “我们马上就有饭吃了!”她对弟弟坚定地说道。而弟弟听到或者没听到却也不知道了,因为他在姐姐的怀抱中睡着了,也许是饿晕了。总之,在他睡梦中,还念着关于吃饭的言语。 母亲在那天夜里,就出现了咳嗽,也许怒极攻心,倒把她之前所积累的病,全都一下给激发了出来。母亲病了,这场病来得极快,病魔仿佛要把母亲给夺走一样。人如果年轻的时候没有善待自己,那么老了便会是一身的病,母亲跟着父亲吃了很多苦。而这大旱之年,本就已经体弱多病的母亲,身体情况更糟了下来。心病了,身体也病了,最后就像那即将枯掉的落叶一样,本来母亲的年龄不大,也只有40多岁而已,但却也有如那风烛残年的老妇一样。病榻上,母亲艰难的活着。而弟弟在一旁哭着。父亲则是直说自己没用,也没敢再说卖女儿的事情,因为母亲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秃秃的山上,多了一抹红,红色的衣服上流淌着汗水。汗水浸湿了她的脸庞,而她还是在寻找着。仿佛那东西是瑰宝一样,非找到不可。只因为母亲是很喜欢它的。这一天,是母亲的生日。马尾辫扎着,一双已经早已破旧的鞋上,多了几个洞,黑色的裤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泥巴,头上唯一的装饰便是一根红线,一根扎着马辫的红线。山秃秃着,可是她还是找着。终于被她找到了,那是一朵小黄花!是母亲最喜欢的黄花,记得母亲讲,当年父亲家里很穷,便用这小黄花做了“聘礼”。而母亲虽然嫁给孟家后,日子过得比较辛苦,但内心却也是开心的。 秃秃的山,像是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一样,彩香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黄花。她向天说道:“黄花我找到了,那么我的母亲的病也一定会好的”。 她来到了母亲的病榻前。她喊着母亲,可是母亲久久未能醒来。她哭了,因为她可能无法再看见母亲的醒来,她一只手拉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那朵小黄花。那是她走了好久,才在山间摘来的礼物,满是贫瘠的土地上居然被她寻到了野花,那是奇迹,也许她的“情”感动了天,终于母亲醒了。仿佛上天也感动了,落了泪,于是天忽然打起了雷。下起了倾盆大雨。大旱结束了,可孟家却没有为雨水的到来而开心。母亲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她哭了,留下了泪水,彩香在她眼中看到了歉意,彩香明白了。因为母亲在看向自己之前,看了一眼弟弟和父亲,然后对自己产生了歉意的眼神。其实彩香本已做好了打算,就在弟弟那天夜里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决定,歉意是多余的了。 母亲是这个家里最爱自己的,然后便是自己的姐姐们,姐姐们都离开了自己,母亲也要走了,在弥留之际,只想让母亲开心一下。回光返照过去了,母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之前,七彩只对母亲说了一句话,那便是“母亲,我知道我怎么做,我会好好疼弟弟和照顾爹的。哪怕我牺牲自己”。 彩香再次来到了那小山,秃秃的小山。时间过得真快那时的小女孩如今也长大了。大姐早早嫁了人,二姐也远嫁了。而三姐却在她出嫁那一年,丈夫死了,守了活寡,然后就没有了音信。自己的母亲现在也没有了。忽然彩香哭了起来,她总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很坚强,但是其实她的内心也很脆弱。再次打开口袋,看了看那块石头,又想起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的声音,还有那快乐的瞬间。擦肩而过,还是动了情,伤了心,再回首,终是一场空。自己的路就要卖给其他人了,自己还能有“情”吗?终于她一下把那块石头丢了好远,便下了山。 而王权呢?在彩香去县城之前,听说他一个人去当兵去了,村里的人都挺惊讶的,因为王权是个内向的人,向来不愿意去远一些的地方。而他主动要去参军的原因,又是为何呢,没人知晓。只知道他的母亲反对,因为战场上有太多的死人,生怕自己孩子也死在外面,如果死在外面,倒不如在家里老实呆着。但他执意要去,而父亲则还想着那个算命先生的话“王权是当官的命”,于是也劝着媳妇。在王权临走之前,母亲落着泪,对他说着“如果敌人冲过来,要小心自己,不行就逃命的话”,而父亲眼角也留下了眼泪,自己的儿子总要出去了,长大了。 彩香独自来到了范府门前。望着那扇大门。大门华丽至极,然而进去了又如何呢?看似华丽的背后,却给七彩久久地压抑感。仿佛像那罂粟一样,像那美丽至极的毒蘑菇一样,虽漂亮的背后,里面不知会是什么。大门外的两个石狮子在看着她,却给她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母亲去了,彩香含着泪,葬了母亲。她把自己卖了,卖给了范府,十块大洋,就那么卖了。她把钱交给了父亲,父亲直到她离开了家门,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角留了泪。那眼泪看在七彩的眼里,也许那是这辈子唯一给彩香的一个身为父亲的爱。而弟弟则冲过来,拉着姐姐,死活不要她走,终是被父亲给拦下了。 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妇人。那个妇人下人打扮,四十左右的年纪,虽是下人,但是看七彩的表情,却怎么都觉得那妇人不再是下人,而是一位贵妇。那妇人薄薄的嘴唇,带着蔑视的光,自下而上的看着眼前的彩香。一身的褴褛,没有任何修饰,算是修饰的只有那头上的一根红线。摸样长得倒还清秀,心道又一个穷苦丫头,一条贱命。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跟我来吧,范府里规矩多,乡下人还是悠着点比较好,还有模样清秀,可别偷男人,不然死了也不可惜”,便将彩香带进了范府大门。 第六章 范府之人 范府,一个在整个洛阳城里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的豪门!它虽然位于县城,但凡是在洛阳城里提到它的人,也是不禁动容。因为它的历史,因为它的富甲一方,还有它的势力。斑驳的痕迹上诉说着它那往日的繁华。就像很多世家一样,传承依旧,但总有颠荡沉浮之时。那范府的第一任主人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物,叫范思明。一生科考,却终未考取到什么功名。后投身商界,为了活着,做起了他曾以为耻的商人。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重农抑商,成了不少“秀才”的想法。多年奔波,倒是闯荡了一身家业。范家最开始以贩盐为生,而后又开始了茶庄,甚至涉及到珠宝玉器。一身的财富,让他到了晚年也是一阵“讽刺”。一身才学,终无所用,倒是那万贯家财,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甚至因为他的财富给他谋求了一个官。范家也摇身一变,成了官宦世家。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如今范府已不大如以前,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终归是要比马大的,范府还是范府,还是富甲一方,还是奢侈依旧,还是“古色古香”的“沉迷”。 如今那范府大宅还是那么壮丽,只是壮丽之中带着一些深沉。大门外和大门内,就两个世界的一样,门外它是一个世家,而进入门内,又是它另一片光景,具体是怎样的光景,也许只有那门内的人才知道。门外的石狮子,在彩香看来,它很威武,但是总感觉它的眼睛没有了神,像是一觉不醒,又好象它的眼睛是睁开的,但却是一个“瞎狮子”。而那爪子也许是岁月无情,被风雨磨掉了很多。她进来以后才知道那双石狮子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了,范府也就像那石狮子一样,没有那往日的精神抖擞,如今渐渐沉下去了。 范府不同于一般的府邸,不是因为它是豪门,而是因为在男权社会里,它却是女人掌权。家里的“生气”也就像那府中一样,女人很多,男人却很少,到了如今这一代,竟也只剩一下一个病怏怏的独苗公子。范家的老爷名叫范易,他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而真正掌权的是他的大夫人蒋淑。他俩从小被指腹为婚,也是鉴于豪门之间的“政治联姻”。范易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的人,平日里也只喜欢游手好闲,在书房里饮着茶,吃点早点,和姨太太们嬉戏,仿佛就是他每天的工作一样。年少时期的他,也是如他那轻浮的年纪一样,年少轻狂,总是四处嬉闹,不老实的他倒是成了范府的“混世魔王”。因为范府和蒋府的关系向来是好的,范府的夫人也总会带着自家的少爷来蒋府走动,反正将来也是一家人。也就在那个时候,不老实的范易甩开下人的陪伴,直接跑到了那蒋府小姐蒋淑的闺房。蒋淑追着他到处乱跑,原因是他抢了自己的梳子。而自那时起,不知怎的,这个自小便指腹为婚,与自己注定相依相守的人,便上了她的心。她兴高采烈的嫁入了那范府,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幸福地笑了,可是她却在男人的眼里找不到那对于她来说,早已不陌生的“情”。自嫁入范府,就这样相敬如宾,没有那平常夫妻的恩恩爱爱,有的只是那寻常朋友之间的客客气气。蒋淑是爱着自己的丈夫的,自小便是对这位常来家中玩乐的范府少爷很是喜欢,但奈何这位公子却从不对自己有意。 而大夫人蒋淑虽然一个女人,但好比那铁娘子一般,范家的财政和大部分生意由她一手来抓。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一个深沉冷静的人,生的又是相当的美貌。洛阳城中,如果要选美女的话,她也绝对能位列前列。她也总是给人一种干练和果断,但却看不透的形象。提到那范府的大太太,都会竖起那个大拇指!但是如此优秀的女人却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丈夫那颗会花的心。范易到底还是在她眼皮底下娶了二太太。 二太太李香秀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气质,普通的性格,也是极为普通的才华,其实她长得也极为普通,家室更是轻贱,因为二太太却是当年那大太太的陪嫁丫鬟。也许在大夫人进府的第一天,那范易便看中了她,就像那一见钟情一样,也说不出什么好,就是对她上了心。在范易看来,让大太太进门,也许就是为了让他遇到他的香秀。当他对大夫人提起要纳妾之时,大太太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到底还是释怀,因为男人三妻四妾在豪门也属平常,但她却万万没想到,那妾侍竟是她的陪嫁丫鬟。为此也让她与老爷大吵了一架。更是请得老太太出面,但香秀到底还是过了那范家的“大门”,成了那曾“盛宠一时”的二太太。二太太是个善良的女人,在府中生存了多年,从蒋府再到那范府,这其中的勾心斗角,也早已熟透,为人处事也极为顺畅,让大太太也也一阵无言。终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可随后她便忽然撒手人寰了,走得也及时匆忙,另老爷好一阵伤心。那男孩在府中养了几年,却也没了去向。就像那二太太一样,在府中消失了。 府中还有个二叔,是范易同父异母的兄弟,老太爷一生娶了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都为他生了儿子。二叔名叫范易同,老太爷起这个名字的用意在于他虽是二房所生,但会和大房一样被珍重。可随着二叔的日渐长大,他的异样被渐渐发现,他是个傻子。为此,老太爷一阵唏嘘不已。他最大的喜好便是玩那蟋蟀,据说那是他的乳母教他玩的,只因为怕他到处乱跑,惹是生非,便在老太爷的授意下,打起了一个大棚,专门供养那些蟋蟀来让家里的二叔取乐。老太爷望着自己的二儿子如此,想起那已经死去的妾侍,更是心生感伤,以至于到了冬天也要加大火炉,为的就是让那帐子一直暖和下去,让蟋蟀活下去,让自己的二儿子高兴下去,也算是对自己和自己爱的女人有个交代。老太爷死后,范易也持续了下去。 府中只有一位公子,这是府中的大多数人的想法,因为只有大太太的孩子才能被称为公子。府中如今也真的只有一个儿子。二太太所生的男孩早早就消失了,就算他没有消失,一个死了母亲的孩子,也没人愿意承认他的存在。公子名叫范耀祖,他是范易的第一个儿子,给他取名字的人却是当年那未去世的范家太爷。范家太爷给孙子取名耀祖,也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孙子可以像老祖范思明一样可以光宗耀祖,活了一大把岁数,把世间看得很是通透,范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衰败,在政局动荡的年代,想要一方永立,是极为困难的,于是便与同样想法的蒋府联姻,希望彼此照料能常安于世。自己的儿子“窝囊”,而那蒋家的女儿却是为人强势,倒也是绝配。临死之前,望着那蒋淑,看了看范易,最后闭上了眼。耀祖也是个极为用功的孩子,因为是家中的“独子”,蒋易对他也是极为严格,从小便给他请了先生教他读书,他每日刻苦,到底还是在城中有了一些名气,到底还是对得起那范府的名门名号了。只是母亲的强势让他小时候就不喜欢,再到长大后是极为反感。从小身体也是不好,总是病怏怏的,体弱多病,甚至外人传言那府中的公子每日进的药汤比那每日喝的水还多。他是一个性格有些孤僻的男子,因为他从小就被“禁锢”中。在大府里,在他而言,就像一座大牢一样,虽然灿烂繁华,但是“糜烂”。他是一个任性的男子,也是一个颇有傲骨的人,那傲骨仿佛也是与生俱来的。到现在他也是20又2的年纪,父母在他18岁那年,便也是早早给他娶了一门亲事,是蒋府家的一位小姐。公子长得极像年轻时候的范易,望着自己的儿子,想着自己的丈夫,蒋淑心中莫名不已。到了那婚嫁的年龄,却不知怎的让自己的儿子娶了自己娘家的小姐。就好像她失败了的婚姻,让自己的娘家女儿继续。身为蒋淑的侄女,文娟当然自小认识自己的表哥范耀祖。但从小,她就不喜欢这个表哥,因为她喜欢的威武壮实的男子,而自己的这位表哥却总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耀祖自小也认识她,但也只是把她当成一般妹妹对待,却也没什么其他想法。豪门之间也是往来很多,只是二人之间从未产生过感情。听闻那婚嫁之事。公子百般不愿,那小姐也是哭闹连天,怨父母给她找什么不好,却给她找个“药汤子”。但两个人还是住进了一间屋子,只是那蒋府的小姐,到底还是让那自小异常敏感的少爷起了心。两个人最后竟也是同床异梦,从未圆过房。那蒋淑为此事想尽办法,母亲虽然强势,但到底还是管不了那夫妻的关门之事。 三太太是老爷纳的第三个女人,也许在范府中也只有大太太的进门才叫“娶”,其他的全不算。而在范易眼中,也只有娶过一个人。三太太是个任性且脾气暴躁的女人,从小便是在家中颐指气使,任性妄为的人,而长得却也极为不善,身姿也是有些臃肿,且也极是小气。在张府家中因为是张府的大太太所生,却是极为溺爱。就是这样几乎一无是处的女人,却是被老爷带回了家。原因她自己也是知道,不过是豪门之间的又一桩联姻罢了。三太太虽然是个秉性不佳的人,但也不是傻子。自己在府中长大,看到自己的姐妹嫁入他人,也知道自己的命是如何。当她得知自己要为他人之妾,却是好一顿郁闷,因为姐姐们都是做妻,而自己却是做了妾,范府果然是大府,父亲不惜让自己成了一颗棋子,在她心中也成了一个“帐子”,包裹住了心,让自己与娘家人的心一直有着隔阂。与娘家人保持了距离。自她来到范府也果然成了一个“账子”,老爷便是与她保持了距离。因为自从她来到范府,老爷也只是在她进门的第一天,来过她的房门,之后她便一直一个人。她的脾气也是日渐暴躁,她带来的陪嫁丫鬟,也因为一场疾病而死去了,自己像是没有了心中的陪伴一样,自己唯一可以说话的人没了,府中给她配了其他丫头,却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成了一个孤独的人,心情也是越发郁闷。府中给她配了好多丫鬟,但还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她的脾气实在略显怪异,若为不喜某位丫头,便直接要求换掉。此事也是被老爷和大太太所知晓,但丫头在他们眼里和那张府的家室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她喜欢便依她,不喜欢便给她换,范府那么多丫头,总有可以让她满意的,实在没喜欢的,再去外面招。 范府中规矩很多,而范府中的女人也很守规矩。范府中的女人在凡俗中却也未见得全是凡俗。那最是不俗的便是那四太太晚秋了,她的不俗,在于她不同于其他的太太出自名门,她却是一个戏子。四太太是个极为美丽的女人,而大太太以自己的美丽自居,但自从看到那四太太,却是低下了头,因为四太太当真是美丽。但四太太却也只是美丽而已,因为她没有家室,也没有才情,更没有那贴身的仆人。她是一个戏子出身。老爷一次外出,在一座茶楼里,看到了她所演的《霸王别姬》,看着那虞姬掉下的“泪”,让他想起了他那深爱但却已经死去的二太太,那眉眼与二太太的相似,倒是让他对这位戏子上了心。而后在她下台的时候,老爷便直接也进了那后台。而晚秋从小此处漂泊,也早已厌倦了那江湖度日的生活,她的师姐被一个财主相中,做了人家的姨太太,每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让她极为羡慕。得知有老爷相中自己,她则是万分欣喜。而看到范易虽是不惑之年,但也有种别样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对自己也是极为上心。对于下九流,一般人从来都是随意呵斥,而财主老爷更是随意使唤。但这位老爷却是对自己礼遇有加,尊重异常,让她极为感动,而后却也发生竟爱上这名老爷,情愿做人家小妾。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大太太醋意不已。心道老爷真是越来越长出息了。之前娶了个自己的丫鬟,如今可倒好,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去外面找,却招来一个戏子。那下九流居然也入了那名门望府,让范府丢人。当她看到那戏子时,她倒是有些懂了,只因为女子的眉角却是像极一个人。妄想得到老爷真爱的戏子到底还是做了人家的替身,倒也是可悲。大太太心一宽,也没有阻碍这场“婚事”,而家中的老太太更是一声不吭,只是闭门一直在自己的“小陋室”里念着经。而三太太表现却是极为激烈,因为自己本就不被老爷待见,老爷若是娶了那四太太,自己就真的成了摆设了,为此还到娘家哭诉,而娘家只是安慰她,人在屋檐下,嫁入夫家,就要听那夫家的话。在三太太眼中,四太太除了美貌什么都没有。而自己呢?什么都有,却除了美貌。四太太进了门,便俨然成了“专宠”,但四太太毕竟是进入世事多年的人,从丫鬟口中得知那府中的大概情况,也知道自己一个人独享大海,会被其他渔民合伙干掉的事情,也是劝着老爷去其他房里走动,四太太江湖度日多年,也是养成了那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久而久之,终于也知道自己只是替身而已,但想着自己如今安稳而且珍馐美味绫罗绸缎的生活,便也释怀了,在范府里总算扎了根。 府中除了那位独苗公子以外,还有两位小姐,其中最讨人喜欢的则是那位才华横溢的二小姐。二小姐为大太太所生,名淑美。虽为女人身,但那才情却也是个出众的女子。长得也极是美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自小也是学那私塾,从小便与哥哥一起听那先生讲课,也有了书香气质。为人也是贤良,府中的丫头都想做她的丫鬟,因为她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为人和善,而且也许最吸引的,还是能学到文字。下人中也有不少人是渴望学习,但是却没机会学的。每日那二小姐的房间传来“子曰诗云”的时候,也不知引得多少下人心中的无奈。 府中的一般事务都是由管家来处理的,府中的每日事物井井有条也彰显了范家管家的那持家有道,是大太太的好的得力助手,他便是那“范仆”。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名字,在他没来范府之前,人家都管他叫“狗蛋”。自小是个孤儿,一生漂泊,在他七岁的时候,饿倒在范府门口,也是命运使然,蒋淑见到他,看到他可怜,竟发了善心,将他带进了门内。此后便成了范家的仆人,取名也成了“范仆”。范仆一直给人的是笑脸,这是范府的年轻人通常的印象,因为除了笑脸,就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其他表情,而范府中上了年级的人,却知道那管家也有过那曾经。曾经他也是个喜怒形于色的男孩子,而后他看上了一个丫头,与她私通,终是被大太太知道,奈何那丫头竟是那二太太的丫鬟。蒋淑最恨的就是二太太,而二太太夺了自己的丈夫,而她的丫鬟竟也要夺自己养的“狗”,大太太一气之下,便是生生将她打死!让走到二太太房中,好一顿羞辱。至于那范仆,幸亏老管家出门求情,才到底救了那范仆的小命。被关进柴房的范仆,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哭了一夜,而后第二天就变了一个人,他此后总是笑脸相迎,无论面对他的是什么,忠实地做了大太太身边的一条“狗”。对待他人也变得圆滑了好多,直至引得大太太也对他上了心,看到老管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道这个年轻人也许是个不错的苗子,后来他也真做了那范府的大管家。协助大太太管理着那偌大的范府大宅。 第七章 编入三房 又是一个黎明,又是一天的开始,而范府始终如一。耀祖一觉醒来,还是照常用了早餐,便来到了自己的书房看书。忽然发现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了自己的书房,眼睛也被那蝴蝶勾了去。看着它飞来飞去,忽然它停下了“脚步”落到那少爷的笔筒处,好似也久久地盯着少爷看,终于它飞走了,直接飞出了窗外。 看着那蝴蝶,忽然想到了自己,蝴蝶是能飞走,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里。忽然他觉得自己是要出去走走了,便开了门,一个人去了那范府的花园。花园里的花很多,其中也不乏那珍品,这些都是大太太喜欢的,而大太太平时就很喜欢养花。而花园的早晨,每每都会有大太太的陪伴,仿佛这是理想当然的。而花园的早晨 看不见大太太便是不正常的事情。同样是早晨,彩香来到了范府大门,冯妈也带着彩香进了那范府。 冯妈便是那范府的仆人,也是孤苦命,自小被卖进了范府为奴,老老实实地在府中当着奴才,再后来大太太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了二太太,自己也是幸运地做了那大夫人的丫鬟。在范府多年也是看透了很多,可也是蒙尘了很多,尤其是那双眼睛,也早已由刚来时的清澈,变得势利。大太太对于自己是喜欢的,这是她自己的想 法,因为大太太喜欢忠实的“狗”,而自己做到了。在她看来,一条狗,如果对自己的主人不忠,那么离死便不远了。比如那二太太,虽然她的死是源于伤病,但是范府上下都有怀疑。狗也要选对主人,看着大太太在府中的地位,她知道自己选对了主人,无论她“咬”伤了谁,主人都会保护自己的,除非自己已经没用了。冯妈 也懂得事故圆滑,在府中多年,也是得了那大太太的欢心,在范府也是颐指气使,为人嚣张。而今日则成了“首领嬷嬷”一样,也做起了培训新丫头的“勾当”,其实也不过是要那些新人对自己的大太太效忠罢了。 冯妈本想着先把这个丫头的住的地方解决了,然后再教导她关于那范府的规矩。要由大门进入那丫头宿舍,必经那花园,而正走入那花园之时,却看到那少爷一个人在赏花。四下望了望,却不见大太太的身影。当下给少爷请了安,耀祖这时候抬头没有看她而是看了那个刚来范府的新人。旧的面孔看多了,也腻烦了,来些新面孔,总会给人带来新奇。一身装束显得有些褴褛,那张俏脸长得还算标致,眼神中有些光,还透露着一丝倔强。少爷看着她忽然想起了那曾飞入自己书房的那只蝴蝶。 忽然他对着彩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那爽朗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倒是让冯妈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少爷居然是笑着说的,在范府里少爷是很少笑的,当下就把那彩香给记下来了。 “我叫彩香”,望着那张俊朗的脸,彩香忽然感觉他的诚意,没有那冯妈的蔑视,有的是那年轻人之间的互动,把自己平等了。 眼前那个女子的声音,却也是好听,只是从她的声音中还是听出了那胆怯的味道。少爷忽然想把她收为自己的丫头,也许在本是毫无生气的范府,她一个新人, 能给自己带来一点颜色。而且她身上有些“东西”,就像自己想要的一样。他最讨厌的是范府的规矩,新人是不懂规矩的,而且见到这个女子,他就觉得她肯定会给自己带来改变一样。可在当下他又觉得自己太唐突,再来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到底还是留了个“随遇而安”。 于是他手一挥,让冯妈带着彩香离开了。而彩香只觉得那位少爷长得一张英俊的脸庞,但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尤其是那眉角总有些皱着,只是对自己说话 时,忽然扬了起来。少爷的声音就像那玉器的碰撞声,特别清脆。只是语速略显慢一些。那少爷身上的“味道”也像那在宫苑禁锢良久的“美玉”一样,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格格不入的味道。而冯妈看到少爷让他们离开,也舒了心,想自己是想多了,这丫头虽长得标致,但到底还是一身穷命,怎能得到少爷的喜欢。 宿舍里空了人,下人全都出去干活去了。冯妈带她一个人来到了宿舍,和她讲起了那范府的“大小规矩”。彩香只觉得那范府的规则如果可以写本书的话,一定也可以写长篇小说了。上到祭祖,下到饮食,那细致彰显了世家门风,可也觉得那是“禁锢”了范府人的思想一样,在大变革时代,它却像“腐肉”一样。她听了好久,也记了好久。冯妈这一天的工作就是要让她明白规矩一样,然后再告诉她,“范府如今是大太太管事,忠于大太太,就是忠于范府!” 大太太没有来花园,因为她在自己的房里,和她在一起的,除非了侍候她的杜妈,还有老爷。老爷其实是很少来大房的,老爷的突然来访,让蒋淑有些意外,却也欣喜。但知道了老爷找自己的目的后,却也是心有苦涩。夫妻多年,自己倒没有变得像“妻子”,倒成了“管家”的角色。难得的老爷跟自己说话,但没有那夫妻情话,而是关于三太太的事情。三太太又吵闹了,因为她要了好久的新丫头没有给她,说自己如果再没服侍的人,便自个回了那张府。大太太心里很厌恶那个女 人,虽然老爷不喜欢她,但到底还是挂了那妾的名,外面人还会以为三太太分了她的丈夫。这时候忽然想到那冯妈今天早上去收纳新买的丫头,便对老爷说起此事。 “不妥吧,毕竟那个丫头是个新来的,怎么好伺候文怡呢?”老爷摇头道,其实自己也在烦,张府对于他,也没什么,到底不是在他眼里的大府。能够被他视为大府的,估计也只有蒋家那种级别。可也不想多事,让别人说自己亏待了他张家的大小姐。 “可这些府里的‘老人’基本上都被她用了一圈了,都没满足心意的,这新人正好来,也许是缘。想来那新人因为刚进来,会给文怡带来一些新鲜感。说不定还真能把文怡伺候好”。 老爷思前想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如此你就安排吧,我先回去了”,内眷之事,他一般都会找大太太相谈,他也本是极讨厌麻烦的人。 冯妈给彩香讲规矩,一讲便是一上午,也不管她是否能记下,记下多少,便又带她去见了大太太,来给大太太请安。范府的走廊布置很是娴雅,满是精美的画作, 古色古香,花园里也极是漂亮。这一路走来,倒是让这个穷苦丫头一饱眼福,这大府的风光果真是奢华。来到了大太太的门房,彩香只看到一屏风挡着。那屏风画的是一副“鸳鸯戏水图”。在彩香心中想到,那鸳鸯戏水,老爷一定和大太太很是恩爱。忽然屏风旁走来一个妇人。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明目甚至好看,但那双眼睛却有些沧桑,看不透,也有些昏暗。仿佛厉害起来,也极是骇人。耳朵是一对翠玉修饰,倒也是淡雅。而那手也是细致,走路的样子甚是好看,一看便是很受教养的妇人。只是她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张脸,本是美丽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压抑感,显得有些矛盾。想来她便是那大太太了。冯妈上前给大太太请安,大太太看到那丫头,只觉得又是一个农家丫头。怯生生的样子,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东西,想来干活应该也挺利索的样子,那眼睛微微有些无神,瘦瘦的身子应该是长期营养所致,想来如果每天能够吃好喝好,又怎么卖到范家呢?大太太注视她良久,她还在找,她在找她身上有哪些地方长得像二太太。自从四太太过门以后,范府以后招的丫头,她总会记得这一项。终也是没有找到,心也安了下来。大太太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盯着彩香看。冯妈提醒彩香,给她做了一个手势。 彩香这才恍然大悟,“给大太太请安”说着也做起了那规矩来。大太太见此,倒也觉得这个丫头虽然笨一些,也是可以培养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她的主子。奴才始终是奴才,是一定要给主子行礼的。 “你叫彩香吧,冯妈之前倒是跟我提过之前有个丫头说要卖进范府。进入范府,不比以前,范府规矩多,人也多,家规也很严,偶尔死个人什么的,也没什么。只是死的人也是该死之人。”说这话的时候,大太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那是家常便饭一样,甚至眼神都没有一点波动,而彩香心里却起了波澜。 “以后你要好好伺候三太太,以后那边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或者杜妈”,说着便用手指了指那不知何时站在一边的老妇人。 冯妈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丫头可要遭罪了,不知她是否还能熬到那半年。 冯妈带着彩香出了大房。她忽然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场的女人。冯妈见到她那表情,心道:“新丫头都会如此,自己还不是如此。虽在负府中多年,之前也做了大太太的丫鬟。但和大太太在一起,还是一副胆怯的样子,颇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三太太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摆设,因为张府是极为富贵的大府,而对于女儿的宠溺是世家中有名的,女儿给人家做妾,到底还是觉得亏待了女儿,所以她要什么, 便给什么。三太太也是个喜爱珠宝的女人,所以她的房里最不缺的还是摆设。一开始她便是各种打扮,为的是吸引老爷的注意。最后她也收起了细软,因为她到底还是明白了老爷的心,她的摆设始终成了“摆设”。 这个时候,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久坐着,也许自嫁入范府,她就总是这样子的,除了坐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以前还有个贴心的陪嫁丫头陪她聊天,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回家省亲,因为那里到底还有一些贴心的人可以聊聊天,自从自己的丫头死后,俨然成了一个“孤独人”,后来蒋府给她换了新丫头,服侍倒也体贴,可她总感觉这些丫头过来其实是监视自己。甚至发现珠宝有失,也会怀疑起身边的丫头来,对其非打即骂,甚至有一次,她戾气上来,直接把一个丫头的手打废了。她变得异常敏感,凡是送来的新丫头,只要她感觉到“不忠”,便把她们打发掉。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用害怕有人害她,可是一个人时间久了,总会孤独,老爷也不来看她。家也不能常回,怕惹得张府名声有失。这时候她听闻府中新进来了一个丫头,她想着新丫头应该不是大太太的眼线,便这个时候 要找老爷要丫头。 三房的门是开着的,仿佛知道有人今天会来。与大房的淡雅不同,三房中的门内透露出的是珠光宝气,彩香想来那三太太是喜欢珠宝。冯妈带着丫头来到了三太 太房内,给三太太请了安。而三太太同样注视她们二人良久,没说一句话。看着那些玉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冯妈到底还是留下了“贪婪”的眼神,文怡看着那冯妈,心中是一阵厌恶。而反观那新来的丫头,却是眼神无波,就像见惯了那金银珠宝一样,好像对珠宝一点也不动心。 “你这丫头见到那些珠宝,难道你不动心吗”,三太太说道。显然对那丫头来了兴趣,再问这话的时候,却死死盯着她的眼神,一丝轻微的眨动都不放过。 “金银珠宝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它本就不是我的,看着也无用”。冯妈和张文怡这下惊讶起来,未曾想这个乡下丫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与往前的丫头,却是大不一样。冯妈随后心里又是发酸,想道:“你这死丫头,装什么装,背地里肯定想把那珠宝都拿走。”而文怡只觉得她说的极是坦诚,因为她说话的时 候,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平缓的,她相信就算人的谎言再“真实”,她的眼睛也总会出卖了自己。 打发冯妈走后,房间只剩下三太太张文怡和彩香两个人。 文怡看着彩香又是注视了好长时间,搞得彩香开始都不自然起来。三太太忽然笑了,那笑声却是让彩香费解。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好笑吗?可是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因为三太太笑着的时候,眼睛里出现了水珠。三太太忽然走到彩香面前,打了她一巴掌。 “疼吗?”三太太忽然说道。 火辣辣地疼痛感袭来,让彩香觉得是分外委屈,她不知道府中的一切,也不知道三太太的为人,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精神好像出了问题,可是主子就是主子,这是范府的第一条规矩。 “不疼,只要太太喜欢,可以再打”,彩香说道。听着这话,三太太的眼睛没了光。于是她又打了一次,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重,因为她就是想听那彩香说实话。 终于彩香还是说了“不疼,只要太太喜欢,可以再到一下”。三太太开始手软了,也不知为什么,这个丫头还是有个性之处,一般的丫头被她打了多次,都会说疼的,唯独她。终于她又下了一次重手,彩香的嘴角被打出了红色。 三太太停了手,忽然跑到自己的梳妆柜上拿了药,给彩香上起药来。神情呆滞着望着那彩香的脸庞,忽然想到了自己那病死的丫头。 那一年,她怎么会是病死的?范府凡是病死的丫头,一定都是被人杀死的。这是三太太的内心想法,她的陪嫁丫鬟虹儿必定如此,虹儿和她一起长大的。记得那时候不过是派她去厨房给她拿些糕点,可却一去不回。结果几天以后在范府的那口深井里发现了虹儿的尸体,府中从来没有自杀的人,只有病死的人,这是范府的“规 矩”,于是范府上下都说那虹儿是病死的。 三太太对着被自己打伤的彩香说道:“你为什么不说疼呢?你说疼,我就会停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 “主子喜欢打就继续打,奴才本来就是要讨主子欢心的”,彩香望着她说道。 “我能相信你吗?你越是表露忠心,就越让人怀疑。你是冯妈领进来的人,你是不是大太太派来监视我的?”对于说出这种露骨的话,文怡自己都感到吃惊,以前那是不可能的,而对于这个丫头,倒是将自己的实话吐露了出来。 孟彩香说道:“彩香心中只有主子,没有别人。对于大太太,冯妈教导我要听大太太的。可是对于我,我是要听主子的。”张文怡望着这个人,眼角忽然流了泪。她好像自己找了个伴一样,自己已经好久没人陪自己说话了,一把抱住彩香哭了起来。 忽然她又一把把彩香推开!“你这个死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那么近,你滚!”说着便对那彩香又踢又踹。这时候在门外听了良久的冯妈一阵感慨,心道那丫头果真还是没能讨到三太太的“良心”,半年内定是要换人了,便远远地走了。 三太太这时候停了手,而彩香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三太太又仔细听了听周围动静,然后对着彩香道:“你的名字真好听,长得也好看。我真羡慕你,自嫁入范府,我就一直郁闷。我的人生毁了。现在我只想要个伴,我小气,脾气暴躁,而且多疑。你如果背弃我……我就直接你踢掉!” 第八章 是是非非 范府给彩香一种疏远的感觉,可是却又那么亲近,就好像彩香本是大府之人一样,到底彩香还是来了。楼外楼,画中画,一派昔日繁华,可是到了如今,它的繁华多了一些颜色,望着外面偶尔出现的洋服洋鞋,范府的装设果然旧了。 想到自己小心翼翼,还是被三太太打了,往日的生活是又该如何呢?彩香心里有一些忐忑,说不疼那是骗人的,三太太的手就像那铁板子一样,打在脸上那么的 疼,可那只手明明看得是如此的白嫩细滑。彩香回到了宿舍,丫头们看到彩香的鼻青脸肿,跟彩香讲起了三太太的故事,彩香才知道也许她那是练过的,因为已经不只一个丫头被她打出红来了。 丫头中有个叫小娟的,是个山东人,她最喜欢的就是吃,每每四太太有吃剩下的美食,就会赏赐给她,而她那时候是最开心的,仿佛只有给她一些吃食,她就很满意的样子,她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她也是个善良的人,彩香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感觉她笑起来很单纯,而且很可爱。是她给彩香上了药,彩香忽然感觉自己找到了知己一样。望着她,再看看那太太们的阁楼,和自己住的茅屋,只是一阵怅然。主子到底是主子,而奴才到底是奴才。 第二天,彩香内心忐忑地来到了三太太的房子,准备给她服侍。早晨的第一项工作,便是服侍太太洗脸梳头,所以丫头们一般起得都很早,都是为了要在太太醒来之前等候待命。可是当彩香来到门房之时,发现三太太正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望着那面镜子在发呆。那面镜子中不是个美貌女子,倒是像是一个老妇,因为她满是愁容,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些血丝。彩香彩香想到这个三太太难不成一夜未睡吗?忽然她拔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那是一根白头发,望着那根头发,她却是笑了。她忽然回头冲彩香笑了一笑,显然她早已知道彩香来了,并一直在门口处。彩香忙给三太太请安,三太太忽然收齐了笑容冷言道:“以后如果你再见到我,给我行礼,我便打你的脸。”这一句话在彩香心中犹如惊雷一样,心想:“这三太太终究是怎么了,下人与主子的尊卑礼法都要抹去,难道是把自己当平等人对待了?可笑,我怎么会这么想?因为大府是有大府的规矩的,就像那三太太再不受宠,也是自己的主子。”彩香上前来给三太太准备洗脸,可是三太太不让彩香碰,她说要保留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她要纪念一下,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的状态了,她自己一个人已经很久了,很久都是这样子,一个人望着镜子,就过去了一天。 而彩香则静静地陪在三太太的身边,听候她的差遣,因为她是彩香的主子。她半晌未说一句话,彩香也是站着半晌,眼睛偶尔打量一下自己的这位三太太。忽然 三太太将镜子“啪”的一声打碎了。她对着镜子说道:“此后我不想再用你了”,而她随后又对彩香说:“此后你就是我的镜子,但是镜子如果变了颜色,不再那么干净了,我看不清自己的样子的时候,那么我就将镜子打破”。 彩香心中又开始犯嘀咕,这个三太太怎么给自己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因为你说不上她什么时候就会“犯病”,现在彩香成了“镜子”。三太太望着彩香,让彩香走到她面前,她微笑着,眼睛好似在看着一件她特别心爱的东西一样,对彩香说“我美不美啊?”想起那天的自己被打那张脸,彩香说道:“太太的面貌很美,因为在彩香眼里,自己的主子是最美的。”太太脸忽然起了怒色,但随后又眉开眼笑起来“你这丫头没说实话,但却也说了让我中听的话”。说着挽起手,拿起旁边的糕点,递给了彩香,并对彩香说“这个糕点,你吃吧,吃完了,就陪我去花园走走”。彩香看着她,感觉就像天气忽然明朗了一样,心道她总算说了一句正常的话了。 大太太的耳边起了风,是范府大管家范仆给她吹进来的风,然而风是有味道的,叫做“葫芦里的葫芦药”。听完那阵耳边风,大太太只说了一句“别管她,疯了那么久,出去走走,就让她走吧,反正只是一个可怜虫,老爷压根就瞧不上她一眼”。说完就继续看她的账本。这一年,因为大旱之年,范府的收成减了许多,倒是给她添了不少烦恼。一会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去。说是请安倒不如说是汇报范家的财收,自己嫁入范家20多年,每每都如此。 人生就像一粒沙,沙与沙之间的擦肩而过也是缘,望着走在前方的三太太,那三寸金莲带动着她那“挪动”的身姿,倒像是“跳舞”一样,甚至好看,也甚是滑稽。可是那到底是贵人鞋,在看看自己的那轻快且舒服的大脚,忽然有种喜悦感,因为做富贵人,实在太累了。三太太在花园的石座上坐下,便享受着阳光,看她那架势,倒像是刚从牢房里出来一样,而且还是一个见不了光的牢狱。她享受着,笑着。同时她看了一下彩香。彩香便直接凑到她跟前,对她说“太太有什么吩咐?”而她对彩香说:“我好久没有这样享受阳光了,你陪我待会,不,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她说那话,却给彩香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随时会走掉一样。 花园很大,也有不少假山石,那花影“林立”,园中有一个亭子,还有两个石桌,每个石桌旁,有四个石座子。这时候也正好是牡丹花开的时候,虽是大旱之年,可范府的下人对于花的护养却是非常的好,那花开得就像那范府一样,任外面是如何的贫瘠,而里面一直都是富贵的。 花园中走来一个女人,而她身边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是彩香刚刚认识的好朋友“小娟”那个女人是四太太,这是彩香第一次见到她。她长得给彩香一种“香艳”的感觉,虽然她的穿着很是端庄,但还是给彩香一种“香艳”的感觉。她的眼睛很是漂亮,漂亮之中带有神秘和性感的味道。柳叶眉挥动着,那双唇见到三太太后就开始上翘,白嫩的双手上带着一个品质极佳的翡翠镯子,白色的手绢浮动着。那走路的姿态加上她那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浮夸感。 “三姐,没想到在花园里碰到你,让妹妹有些意外啊!”那话一出口,却给彩香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的声音给彩香一种酥酥的感觉,很是温柔,甚至柔弱,柔弱之中,却还带着荆刺的感觉。大概是三太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太久了,就像府里都忘了她的存在一样,花园里已经好久没有三太太的身影了。 三太太始终闭目养神,压根就没想理她。也许在三太太眼里,四太太本就是下九流,是配不上自己说上一句话的。四太太见三太太没有理自己,倒也识趣,坐到其他的石桌旁赏着花,当下也不再言语。四太太望着花的时候,只见得小娟望了望三太太,撇了撇嘴,留下一个“鄙视”的表情。她也不担心三太太知道,因为三太太一直闭目养神,只是偶尔会念着彩香的名字,生怕彩香一会儿会消失一样。 阳光明媚着,花开着,这时候花园内飞来了两只喜鹊在叫着。四太太看着喜鹊,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小娟也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忽然大声叫道:“喜鹊报喜,太太这次一定可以给老爷生个男孩”。声音很高,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仿佛就是要三太太知道一样。可是三太太还是无动于衷,闭目养着神。这时候,花园中又走来一个女人,应该说是一位女子。 “刚才是谁在叫啊?声音真高,搞得我都没心情在花园里看书了!”那名女子打扮很是鲜艳,红红的外衣,就像她的性格一样,也是红红的,只是她不是红得热情,而是红得娇滴滴。而且她也是一身荆刺,但她是全部暴露在外面,而不像四太太,看着没有荆刺,但是却给彩香一种荆刺的感觉。花园很大,却不知范府大小姐在假山另一旁看着书,这下小娟倒是皱下了眉头,急忙赔罪道:“大小姐,是奴婢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大小姐显然丝毫没有宽恕的意思,而是没等小娟把赔罪的话说完,便打断地说道:“你可知道范府的规矩吗?” “啊!”只听小娟啊的一声,一下子腿软了下来。只听四太太道:“大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娟也是太高兴,所以在花园里大声地说了一句话,小姐也不要怪罪她了。”四太太缓缓地说道,再看那大小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扫了她的肚子一眼。“我也只是警告她一下,范府的规矩是不可违背的。在花园中大声喧哗,吵了主人的雅兴,也是要受罚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掌嘴50下。”忽然大小姐继续开口道。大小姐一直看着四太太,却见那四太太忽然赏起了花,一直看着那“花中的君子”的牡丹花,自己的话竟成了耳边风。仿佛她是君子,而自己成了那市井之徒一样,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大小姐觉得自己下不来台了。那四太太往日对自己也是谦让惯了,自从被诊有孕以来,就开始躁动起来,今日听到她身旁的丫头犯了规矩,借此来打她的嚣张,没曾想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随后可能便是自己的母亲。一想到这里,再看看她的肚子,便又说了一句“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别一出生,不是金龙,倒是一个唱大戏的丫头”。只听得又一声音响起:“淑丽!你怎么能对你四妈这么说话!”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像是一块磐石,坚韧得很,而声音中还有沧桑的味道,只见那名男子渐渐走来。那是一个“世家老爷”打扮的人。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宽大的胸部给人一种踏实感,而那微微的八字胡须,又给这个男人增添一种别样气质。大小姐听到这个声音,宛如惊雷一般,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被父亲听到了。范易一共两个女儿,一个大小姐,一个二小姐,都是大太太所生。然而却是一个模子却出来的两个不同的“印章”,一个才华横溢,为人贤良;另一个任性傲娇,无理取闹。打心眼里,范易是不大喜欢自己的大女儿的。而四太太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一直在看着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老爷看到四太太的肚子,嘴角露出了微笑的动作,眼里尽是温柔。而大小姐此时成了“摆设”。老爷走到四太太的身边,问道:“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呢,出来走走,我可担心你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啊。”四太太看着老爷,温柔道:“没事的,老爷,外面天气这么好,出来走走,也对肚子里的小少爷有好处的。只是大小姐好像不大喜欢这个孩子。”这最后一句话,却让大小姐觉得那是一根刺,刺得她很疼。果然老爷厌恶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女儿,“还不快给你四妈赔罪!” “我赔罪?父亲,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大小姐委屈而又愤慨道。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任性的脾气一上来,她还是倔强起来。四太太望着大小姐,心想那城府那么深的大太太怎么生出这么喜怒形于色的丫头,有时她都怀疑那位大小姐是大太太抱养的孩子。 “还不知罪,你刚刚咒你四妈生个丫头,就算是个丫头,也 是范府的小姐,你的妹妹!而且还用那种口气,你可知你犯了府里的规矩!”老爷严厉道。大小姐听到此话,慌了手脚。顶撞长辈,就算自己是范府的大小姐,也是要被关入柴房一天的。 三太太还是闭目养神,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四太太看着老爷,老爷盯着大小姐,而大小姐慌了神。彩香则是看着这一切,心说倒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这大府果然是非多,一不小心,那大小姐上了套。也许那四太太在自己赏花的时候,就看到了老爷的身影。一个丫头坏了规矩也没什么,可是一个范府的小姐坏了规矩,那么惊动的就是大太太了。这一连环,倒是让彩香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可怕的是在于她的“娴静”和“温婉”。但是那柔美的外表之下,其实是诸多的刺,在你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的时候,她便扎了你!而且让你很疼很疼。 “老爷何必动怒呢?只是孩子不懂事而已”,又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是彩香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彩香第一次到范府就被那声音的主人给惊骇了,大太太来了。不知是凑巧,还是她的眼线太多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特来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来解围。 “母亲!”大小姐带着哭腔,看着自己的母亲。大太太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里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老爷见到大太太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四太太,甚是温柔。“老爷不说话,那便是原谅淑丽了?”大太太道。 老爷还是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四太太。大太太没有任何失态,只是手中的那绣着鸳鸯的白手帕被她捏紧了。“淑丽,过去给你四妈赔不是!如果你再敢在你四妈面前放肆,我就把你关进柴房!”大太太厉声道。 “母亲!”大小姐只觉自己甚是委屈,想到自己的母亲怎么今天这么软弱,尤其是让自己给那曾经的下九流赔不是! “快去!”大太太厉声道,这一次那声音更高了起来。看着母亲那已经微微动怒的眼神,淑丽知道自己必须去给那女人道歉了。 “四太太,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淑丽艰难得说道。彩香看着这大小姐由一开始的跋扈,到现在却变得如此听话,倒也想这事就该结束了,可谁知老爷还是一句话未说,连看都没有看大小姐一眼。 “淑丽,要叫四妈!从晚秋过门以后,她便一直都是你的四妈!你也是她的女儿。你要记得,现在开始叫!”大太太说道。 “四妈?”大小姐带着愤慨,说这两个字仿佛比从她身上切一块肉还要难一样,可是当她看到母亲那弯刀一样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应该老实了。 “四妈,女……女儿错了,求四妈原谅女儿。”大小姐咬牙切齿道,那句话说得也是那么难听,仿佛大小姐的嘴出了毛病一样。 四太太终于看了她一眼,随后对着老爷说道:“我这闺女长得真是漂亮,如今也到了适龄,该给她许个好人家了。”这话听得淑丽是又愤又怒! “难得你这个娘还记得她的终身大事,想来淑丽也22了,别的府里的小姐早就嫁人了,只是她自己老是挑啊挑的!耽误了自己。”老爷缓缓说道。 “老爷!这种大事,您还是跟我说吧,既然四妹没事了,那我便带着淑丽走了。”大太太说道。 老爷终于望了望大太太,看着她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一句“走吧!” 大太太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花园,而这时候四太太略感乏了,老爷便也陪着四太太去了花园。自大小姐来到花园吵闹到主子们离开,任何人没跟三太太说过话,三太太也没有和 任何人说过话,只是依旧闭目养神着。仿佛范府没她这个人,而她不属于范府一样。此时花园中只剩下了三太太和彩香。而三太太这时候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彩香看着三太太的样子,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也许三太太这样也挺好。置身事外,总比深陷其中活得轻松。范府的是是非非,人际也太复杂了。也许自己也是跟对了主子,因为想到那小娟丫头有可能要被被掌嘴50,彩香感到自己已经属于幸福的了。 本来在花园中的那对喜鹊,此时也飞走了,它们就好像是专门来看戏一样。牡丹花依旧开着,阳光也明媚着,只是范府却还是“雾霾”着。 终于到了晚上,伺候完三太太后,便回到了宿舍,急切去找小娟,彩香很担心她的情况。当彩香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笑着,很单纯地笑着。只是此时当彩香再看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第九章 阴谋诡计 一座古雅的桥上,一个女子走着,忽然桥上飘来一片云,云中里有个模糊的面孔,忽然他对自己招手,仿佛在说着什么,虽然是模糊的面孔,但彩香还是敢断定,那是一个男人。 那个梦不知何时在彩香脑海出现,而且已经出现很多次了,就好像是一个寓言,而离发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一样。 这时,彩香也来到了三太太的房中,这一天的三太太果然和昨天的不大一样了。彩香来伺候她梳妆打扮,以前那张白白的“死人脸”,忽然掀起了粉红,眉眼处也放开了,嘴角也是“惬意”着。 梳妆完毕后,问彩香道:“我今天和昨天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彩香说:“今天的太太和昨天相比更漂亮了,而且起色也比以前好多了。”其实彩香想说今天的太太有些人味了,但始终没敢说出来。 三太太却接口道:“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想说我今天有些人味了啊?” 彩香“啊”的一声,心道难道她有“读心术”吗?三太太笑而不语,忽又开口道:“昨天那场戏好看吗?” “太太,那不是戏,那是主子们唠家常。”彩香接口道。 “你这个丫头,虽然在范府没呆几天,但是嘴巴却很会说话。”三太太笑道。 彩香心道,如果不会说话,那么嘴巴就要被挨打了。“范府其实就是一个大戏台,而范府中的每个人都是戏子,都演着戏,如果你演不下去了,也就该下台了。”三太太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话意味很浓,给彩香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心想难道三太太也是在演戏吗?这么多年演一个疯子,而昨天又演了一个聋子和瞎子。 “跟我出去走走吧,这个房间总会给我一种压抑感。”三太太对着自己的房间说完,就带着彩香出了房门,彩香紧跟着她,再次细细打量这位三太太,越发觉得她其实也不简单。如此庸俗的外表下也许住着一颗高明的心,只是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也许是她的心智是开了,倒也开得有些晚了。 范府的走廊,也是非常好看的,那满满的画作极是繁多,各种条纹花色,倒是给彩香一种混乱感。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下人见到三太太依次给她请安,彩香看着那些“各色各样”的下人,心想范府虽是洛阳城的豪门大府,却没曾想下人比她想象的还多,那府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忽然经过一个装潢雅致的房间时,听到了有人弹奏古筝的声音,那古筝的声音空灵而飘渺,轻灵而通透,像是天上弦乐,但那曲声中却还是包含了那浓浓的思念,房中的人一定很是想念那个思慕的人。三太太这时候也停下了脚步,也在聆听着,眼睛里忽然滚动了一些眼泪。彩香望着三太太,心想也许她想家了。三太太想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或许她自己也是懵懂的,因为音乐总是富有魅力的,它总会给人企望,也会触动人内心的某根神经。 古筝曲谈完了,三太太收起了眼泪。三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彩香,见她对那个弹古筝的人甚是好奇,便对她说道:“那处装潢雅致的房间是二小姐的,她可是咱们范府的掌上明珠,老爷和太太最看重的孩子。”彩香听闻此言,倒是忽然想到了那天刚进范府遇到的那位少爷,难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比那少爷还要贵重吗? 忽然雅致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丫头,彩香看到那个丫头的打扮也是素雅得很,一身的白色衣服,领边和袖口也是绣着象征“君子”的兰花。长得也是清秀,没有玫瑰花那么娇艳,也没有喇叭花那么粗俗,很是出尘和干净。紧跟着是一位小姐出了房门,那小姐长得不但是漂亮,更是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素雅得衣服上没有任何修饰,身上也没有任何首饰,但就是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那个丫头,彩香是没有见过,据说二小姐的丫头都是要和二小姐住在一起的,这是二小姐要求的,也是大太太认可的。 二小姐见到了三太太,行礼道:“淑美见过三妈。”彩香见到这位“高贵”的二小姐,又想想昨天的那位“焦躁任性”的大小姐,心道真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太太看着二小姐道:“今天这曲子谈得极是感伤,以后就不要谈了。”二小姐忽然脸色变了变,彩香看得很清楚,那是“害怕”的表情,她到底害怕什么呢?难道这个曲子里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多谢三妈提醒。”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三太太再说些什么,便继续道:“如果三妈没什么事情,那么我便和丫鬟去书房了。”三太太看着淑美道:“有些事情过去就当没发生过吧。你去吧。”二小姐眼角忽然湿润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只是彩香却是感觉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三太太看着彩香,“读心术”的神通忽然又发挥了作用。“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那便犯了规矩。”三太太缓缓说道。彩香一听到那“规矩”两个字,顿时也不再作言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范府的少爷耀祖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少爷自小就是倔强的,自从他的奶娘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爱与人说话,而从那时起,他尤其讨厌自己的母亲。母亲很强势,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婚姻。他娶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两个人虽在一间房里睡觉,但却同床异梦。少奶奶文娟却也是一样,可到底还是做了范家的少奶奶,每次醒来,看着自己的丈夫穿衣出门,他给自己留下的都只有“背影”。想想自己年少在蒋府时的那段快乐的时光,再想想现在,她不知在内心哭过多少次,但到底还是从了命运,奈何自己的这位表哥还是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甚至自嫁入范府四年来,就没和她圆过房。 三太太又来到了那个花园,三太太说以前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个花园。因为这里不但花香四溢,而且阳光最是充足。对于三太太来说,其他地方都是忧郁的,她宁可看着花儿草儿,也不愿和让范府的“不清净”扰了她的生活。彩香仔细望去。却没有见到四太太和大小姐的出现。果然如昨晚小娟告诉自己的一样。四太太回了房,老爷叮嘱在房里休息;而大小姐很是倒霉,直接被大太太禁了足,让她自己在房中好好反思三天。 而花园中却还是多了一个女人,那也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美丽的面容,高挑的身材,那青绿色的衣衫勾露着她那动人的曲线。只是她的面色不是很好,一阵愁容。自嫁入府中,她是很少笑的。大府中的子女其实也不总是欢乐的,大府子女也总是有各种无奈,就像自己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如今也像守了活寡一样。少奶奶蒋文娟也看到了三太太,却没有行礼,还是依旧注视着那牡丹花。优雅的女子孤芳自赏时,世界就变小了。三太太也没有理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了花园的一边,还是享受着阳光。 彩香看着远处那个女人,却是感觉到她的无奈,因为她的脸上满是愁容。这时走廊上出现一个男人,那是范府的大管家范仆,他一身青衣,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小娟告诉她,大管家是个做事很是干净利索的人,但也是一个狠人。府里的下人都很怕他。但他却给人一张笑脸,而且总是一张笑脸。虽然40上下的年纪,却长着一张50岁的脸。 他走到文娟面前道:“少奶奶,大太太要见你。” 文娟回头看了大管家一眼,继续看着牡丹道:“大太太找我什么事啊?” 范仆笑着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少奶奶还是跟小的走一趟吧。” 少奶奶起身又回头看了一眼三太太,就跟着范管家离开了。而范管家在离开花园前也看了三太太一眼,见她还是闭着眼睛,也没言语便也走了。三太太始终没有从这边望过来。而彩香倒是好奇那管家带着少奶奶去大太太那里去做什么。三太太忽然睁开眼睛,说道:“今天这花没昨天开得好看了。” 文娟被带到大太太的房里,管家关起了门,也没有出去,就守在大太太的身边。而大太太在一旁坐着,冯妈在一旁站着。 “文娟,都四年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大太太说道。 听到这话,文娟却掉下泪来,“耀祖不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不碰我,叫我怎么和他圆房啊?” 大太太看着她的样子,心想自己的这个侄女怎么这么没用!连个男人都伺候不了。而杜妈却对少奶奶说:“男人没有不风花雪月的,少爷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准是你不尽心伺候少爷,没让少爷喜欢,也就是做妻子的不对了。” 听到此话,文娟却是一阵愤怒,因为杜妈虽然是大太太极宠的一个老妈子,但到底是一个下人,如今自己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可看到大太太在其身旁,也只有忍着听着。而一旁的范仆又是对大太太道:“我看那赵府的大小姐长得不错,不如给少爷纳房小妾吧,那赵府老早就想和咱范府攀上关系,而且也许少爷见了新人,那宋府小姐再加把力,能给少爷生个娃。” 听到此话,那大太太却是厉声道:“胡说!文娟是少爷的少奶奶,而且是唯一的女人!谁也不能改变!” 大管家赶紧闭上了嘴巴,看着那酷似当年大太太的脸,再加上大太太的极力反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大太太在感情上是个失败者,如今想要下一代的人来完成她的心愿,也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大太太忽然给杜妈使了一个眼色,杜妈便去那柜台里拿了一个药瓶。“你去偷偷给耀祖的茶里放下,如果还未见红,那么这少奶奶,你也不要做了。”大太太说完这话,便叫大管家带着文娟出了房门。 文娟盯着手里的这个药瓶,手忽然捏得很紧。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府小姐,而嫁入他家,而且还是自己的姑妈,居然要自己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大管家道:“少奶奶自求多福吧!” 文娟看着范仆道:“不要你管,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说完便转身,气氛地走了,那步伐走得极快。而此时大管家看着少奶奶的背影,眼神掀起了“涟漪”,并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水生是一个老实的男人,为人勤快,体格健壮,经常干一些力气活,也喜欢乐于助人,范家的下人都知道他,也总喜欢找他帮忙,他是个不错的大小伙子。他小的时候差点被饿死,幸亏被外出处理范家生意的大管家范仆看到。看到那水生,便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水生被大管家怜悯,便把他救了起来,成了范家的下人。对于水生来说,每天有吃有喝,便是他最高兴的事情。他也不求别的,甚至连娶媳妇的事情都没有想过。他也认为自己的命是大管家给的,所以大管家要他干什么,他都是遵从的。有次范仆说要给他找个女人,他顿时笑开了花,因为在他眼里,大管家那是万能的,直说如果能给自己找个媳妇,让自己做什么都愿意。再后来在他昏睡之时,有两个大汉直接把他从床上抓了起来,并给他灌了一些药粉,而那药粉吃下去以后,水生顿时感觉浑身发热……,而那两个大汉把他也给带走了。 这一天的晚上,月光洒在范家大院中,少奶奶在花园里望着那月光中的牡丹花,又看了看手中的那药瓶。终于从石座上站了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来到了少爷的书房。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杯茶。 “耀祖,天色晚了,你累了吧,来喝完茶吧!”文娟笑笑地道。 耀祖抬头看了她一眼。此时他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书,他忽然感觉她今天和往常比有些不大一样,因为她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那笑容接近于谄媚,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说:“不用了,你自己喝吧”。说完就便一个人继续看起书来。文娟有些着急,继续说道:“你看书都那么晚了,那眼睛肯定有些疲劳吧,来喝喝茶,能起到提神的功效,而且茶是好东西。喝了对人也很有好处。” 耀祖忽然觉得她很烦,“我都说了,不想喝,不想喝,你怎么没完没了呢!”见到耀祖微微有些发怒,倒是让文娟觉得自己分外委屈。自己怎么也是蒋府的大小姐,今天自己倒是没皮没脸得非要让这个少爷喝茶,而少爷明显对自己产生了厌烦。但一想到那姑妈今天对自己说的话,她又继续道:“耀祖,我求你,你就喝了吧,因为这是我亲自沏的茶,平常你都不理我,做妻子的总感自己心里有愧,嫁入你范家四年,都没让你喜欢我……” 说着便越说越多,而文娟自己也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一样,一直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落了泪。耀祖见此更是厌烦,但见得文娟的表情和那留下的眼泪,他也心生惭愧。到底是他辜负了人家。便说道:“好了,文娟,你把茶放下吧,我会记得喝的,只是我现在不渴,一会我渴了,我就会喝下的。”文娟听罢,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便把茶放下,自己走出了书房。少爷望着那杯茶,直摇了摇头。 文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不安起来,却又有些兴奋。忽然感觉自己口渴。自己的丫头也被自己支走了,因为她是不想被丫头看到少爷和自己那可能会发生的“花房春事”。看到桌子上有个茶壶和茶几,便一个人自斟自饮了起来。可一杯茶下去以后,只感觉自己忽然燥热,紧接着是春心荡漾,想找个东西抓一抓和靠一靠。而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打开,而紧接着是关上的声音。而一个厚实的肩膀和胸膛包裹着她,一把把她代入了暖床。之后便是男人**声和女人的**声。 半夜时分,一个男人进入了少爷和少奶奶的房间,用茶壶里的茶水倒满了茶几,但他没有喝,而是一下子泼向了那床上的男女身上。这时候这对男女感觉润润地东西流出,便也醒了起来。女人看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要尖叫起来,那个刚进门的男人立刻捂住她的嘴,并对她说:“你若是叫出来!明天你就是‘病死的’!” 女人流出眼泪,到底还是点了头,男人的大手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嘴巴。那床上的那个男人更是心惊胆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床上,而且还是和少奶奶。少奶奶此时衣衫褴褛,而自己也是衣衫不整。而突然进入房间的便是大管家范仆。 水生自从看到少奶奶的第一眼,便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他是看着她过门的,但他也知道少奶奶过得不如意。而自己始终是一个下人,这份感情一直深埋于心中,不肯说出,而想来自己就算说出来,那少奶奶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毕竟自己是个下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样”,文娟指着床上的那个男人叫道,但是又不能大声地叫,那种不能叫出声,但又愤恨的心情变成了一股很奇怪的声调。想到和自己*一刻的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床上,便叫道:“你滚,你给我滚!滚!!”水生也很听话,望着这个女人,心生愧疚,也很听话得下了床。 “一定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你无怨无仇。”文娟忽然看着范仆道。 “少奶奶在床上干的那些事,我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如果日后发生了什么,我可能又会都记起来。”范仆缓缓地道。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文娟哭着说。 而范仆却说:“老奴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瞧,大太太的任务,你不是完成了吗?”说着便瞅了瞅那床上的一抹红。文娟看着那抹红更是羞涩不已,而水生看到那抹红,也是羞愧,但是脑子也想出了不对头,心道自己肯定是被自己的“恩人”大管家给设计的。但他到底是自己的恩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怨他,因为命都是他的,何况他也没感觉吃亏,到底是上了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他看着范仆,急道:“大管家,我该怎么办啊?我……我不想死啊!”范仆却是看着他笑了笑:“我就说过要给你找一个女人,没曾想你这小子这么能干,把如花似玉的少奶奶给睡了。” “范仆你这样,就不怕我告诉我姑妈吗?”文娟道。范仆看着少奶奶,却是蔑视道:“少奶奶啊少奶奶,你告诉了大太太,你觉得你自个还能做那范府的少奶奶吗?残花败柳,而且还是个被下人睡的,可想而知,就算那大太太饶恕你,那老爷和老夫人也会让你‘病’死。” “你!”这个字刚说出口,文娟又是一阵痛哭。 “好了好了,事情发生了,该找个解决的办法了。”大管家说道。而水生这时候说道:“对对对,大管家快给找个办法吧。” 蒋文娟想了想,没人想死,她在生与死之间会选择生。望着范管家,她也只有从了,因为她不想自己那么年轻便要“病死”。而大管家要文娟留在房里,自己和水生出去了,没过多久,他俩扶着一个男人进了房屋,那是少爷。少爷本是睡觉很轻的人,却不知怎的,就算被两个男人挪了地方,从书房挪到了睡房,扶进了房间的床上,少爷也是睡着。范家的书房和睡房是不在一起的。 大管家道:“把少爷的衣服都扒掉,这样今天晚上就是少爷和少奶奶的了,而少爷和少奶奶也总算圆了房。”水生忽然望着少奶奶,又望着少爷,,低下了头,拔掉了少爷的衣服。管家随后带着水生离开房门。在打开门的刹那。文娟忽然说道:“我知道你当年深爱的女人被大太太给杀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像大太太,因为你恨大太太,因为你……”文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管家的一句话,让她住了口。“这件事情,如果你说出去,你就会是‘病死’的”。 文娟望着已经熟睡的耀祖,心想明明是春药,这少爷怎么像是中了蒙汗药一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药明明是杜妈交给自己的。难道是杜妈出了问题?也不对!因为杜妈是大太太的陪嫁丫鬟,是最忠心的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越想她越觉得害怕,平时喜欢对大太太阿谀奉承的管家竟然是如此人物。 第十章 喜鹊报“喜” 清晨的阳光洒在范府大院上,范府大院的阴暗被消除了几分。而房中的大少奶奶却是一夜未睡,久久地看着身边的耀祖。耀祖熟睡的样子倒是让她心里安稳一些,她似乎有种要他不要醒来的念头。如果他醒来的话,自己会不知所措。如果他看到自己身无遮体地躺在他的身边又会怎么想?她一夜未睡,偶尔还会想起那夜的水生,他那坚实的胸膛。 终于耀祖醒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文娟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是光溜溜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只听“啪”地一声,打在了文娟的脸上。 “是你,一定是你,那杯茶里!你给我放了什么?”少爷怒气冲冲地道。 大少奶奶的脸被打出了红,那看似柔弱的少爷没想到出手会那么重,而大少奶奶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哭。也许她压根就说不出口,因为她的心是空的,也是虚的。她连看都不敢看少爷。女人的泪水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借口,而且也是最好的对策。耀祖看着文娟一个劲地哭,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道她嫁入范府四年,早就知道她是一个有脑子却没主意的女人,这种馊主意能让他想到的就是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不止一次说想要抱孙子,要让自己和文娟圆房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他感觉文娟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他和这个可悲的女人都被人利用着。他看着文娟掉下来的眼泪,拿起旁边的一个手帕递给了她,而她却没接,她没敢接。忽然她将自己的头埋入了被子里,耀秋见到她这样,心里越发不忍。便穿起衣服,气冲冲地出了门。 老爷一大早便去和管家去查点茶庄的生意去了。大太太正在花园里赏花,今天的她心情格外好,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片红,她就想起了自己的“梦”马上就可以实现了。如果文娟给少爷再生个娃,那么耀祖就一定会喜欢上文娟。因为文娟就是自己,而耀祖就是老爷。阳光洒在牡丹花上,忽然她发现那白牡丹上多了一点红,竟神奇地长出了红色的花瓣。大太太心想真是妙哉,大自然果真是千奇百态,令人难以捉摸。心想这是不是一个寓言?纯纯的白牡丹见了红,那就是长大成人了。看来那文娟定是完成使命了。 杜妈看到那个白牡丹,笑道:“这是吉兆啊,料想咱们的少奶奶,以后也肯定能给少爷生个娃,而且是个儿子。” 花园中,又飞来一对喜鹊,仿佛那对喜鹊经常喜欢飞到范家。在彩香看来,那对喜鹊就好像专门喜欢看热闹一样,喜鹊报喜,从不报忧,有时候倒不如乌鸦来得实在一些。 彩香和三太太也来到了花园,牡丹花散发着香气,三太太说每每赏花,都会让自己舒爽一些。花期不长,所以要珍惜那花期每一天。而这时候看到大太太也在花园中,三太太却也不像之前不理人,而是上前打招呼道:“大姐来了,大姐今天把家里的账本看完了?” 大太太看着文怡,首先看到的是她的脸,脸上是越发红润了,关键是眉目舒展了。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笑着道:“三妹的起色真是越发好了,想来这个刚进府的丫头也是尽心尽力啊。”蒋淑的明目投射出的眼神,在扫到彩香的时候,却让彩香感觉像是有根刺刺到了她的身上一样。三太太说道:“我气色是红润了一些,而大姐今天心情也不错,这花园里的花好多都是大姐培育出来的,妹妹当真是喜欢啊!”被三太太转移了话题,大太太却不领情,对着彩香道:“彩香,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服侍三太太的?让下人也学着点,如果你万一‘病’死了,也许换人让三太太继续舒服着。”这话听得彩香是一阵哆嗦。 三太太看着大太太,想继续说些什么,这时候又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彩香丫头能把三姐伺候好了,那是她的本领。如果病死了,那也是她的造化。其他丫头们伺候不了三姐,那是她们的无能。我看还是大姐来先管管丫头们,别让别人说大太太的本领还没一个丫头高。”四太太来了,这话明显是给三太太主仆解围,却不知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那日渐圆润的肚子。小娟则在身旁服侍着,也向彩香眨了眨眼睛。大太太看着四太太的到来,却也是皱了一下眉头,尤其是看到她那肚子。 “四妹,顶着个大肚子,就要当心了,范府的门槛太多,当心拌着。”大太太道。 “谢谢大姐关心,好在妹妹长了一双好眼睛和细致的心,那门槛再多,妹妹也是应付得来的。”四太太闻声笑道。说罢,便坐在了三太太的旁边,而大太太始终一个人独处一片区域。 这时候花园中冲来一个男子。那男子看到了大太太,随后又看到了三太太和四太太也在旁边,更是看到了彩香。他忽然将自己愤怒的心头忍住了。只是对着大太太说道:“母亲,昨晚睡得好吗?”大太太看着耀秋,眼睛看着他几秒钟,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的愤怒,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母亲总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 “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因为母亲想抱孙子。”大太太忽然挥起了手帕,先用手帕碰了碰自己的眼睛说道。仿佛眼角里有沙子,一定要把它擦下去的样子。 少爷看着母亲的动作,却是加重语气道:“母亲,孩儿今早也在想母亲是否真的爱自己的儿子。”这句话犹如惊雷一样,三太太微闭的眼睛张开了,而四太太却是嘴角上翘了起来。大太太却是没有看自己的儿子,而是向三太太和四太太这边看来。 “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走吧。”大太太说道,说罢便起来,直接走到了耀祖身边,而耀祖却是忽然笑了。 笑得特别大声,紧接着笑出了眼泪。“母亲啊母亲,我不会和你在房里说话的,也不会再踏入你的门房。因为你让我感到和你在一起,我其实就是一个棋子。而且丝毫没有自尊和自由”。说罢便一个人出了花园,走向了自己的书房。而大太太听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起这话,却是呆了几秒钟,之后也离开了花园,直奔了少爷的房间,那房间便是少爷和少奶奶的婚房。 三太太睁开的眼睛又微闭上了。这时候那对喜鹊又飞走了。四太太道:“那对喜鹊真是够损的!每次家里发生点事,它们总会来凑热闹,兴许它们还会告诉其他同类咱范家发生的那些事。”三太太道:“它们爱来就来吧,反正它们也许已经告诉了其他同类,你捕了它们,也许还会来其他的,谁叫咱范家老是发生热闹的事情呢。” 文娟自耀祖走后,便一个人停止了哭泣,望着那一抹红,心中还是起了波澜。而后是起来穿衣,她的丫头本来也来到了她的房门,但是被她支在了门外,她要自己打理这屋里的狼藉。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嫁给范府四年来,始终是“摆设”,而昨天才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想到昨夜的种种,本已将自己化好妆的脸又花了起来,哭罢便又洗了脸,再去化妆。这次她再次望着镜子时,忽然笑了,因为自此她成了一个女人。 守在门外的丫头看到大太太来到了少爷的门房,马上给大太太行了礼,大声叫道:“给大太太请安。”这显然是提醒少奶奶的,而文娟转身看向门的方向的时候,同时门也被大太太的奴才杜妈打开了。大太太首先是看上了床,干净的床上多了一点颜色。大太太见此心花怒放,忽然她走到文娟的身边,伸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都是你没用!害得我只能出此下策,现在我的儿子都不理我了,他恨上我了!如果你若是有用的话,又怎么如此!”大太太忽然愤怒道。 而文娟这时候却是出乎大太太的意外,文娟没有哭,却是笑了起来。文娟笑着说道:“姑妈,我不是完成了使命了吗?瞧那一抹红。”那笑很是苍凉,也很是悲哀。 这种神情,倒是让大太太吃了惊,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侄女。文娟继续道:“现在别说让少爷去和我睡在一起,恐怕连同房都很难了。”说罢,笑得更是难看,仿佛是笑中还带着苦涩,也有解脱和释怀。大太太见到自己这个侄女竟成了这样,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走出了少爷的房间,带着杜妈也不知走向了哪里。 文娟的丫头小双是她的陪嫁丫头,已经伺候文娟八年了,和文娟感情特别深。见到太太走掉,便直接跑到文娟身边焦急地叫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的脸都红了。”说罢便拿块热毛巾要去给小姐敷一敷,可是文娟却是把那块热毛巾给扔在了一旁。再次让丫头出去,自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花园里的那朵白牡丹忽然掉了下来,而那红色的花瓣却也不知了去向。四太太说道:老爷一大早出去,还带着范管家,听说是查点茶庄去了” 三太太道:“茶庄?老爷是向来不管范家的生意的,那些向来都是大姐来管理的?” 四太太笑道:“大姐再好,可也不是姓‘范’啊,我估计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少爷走到自己的书房,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了,然后一个人趴在了桌上,心里也不知想些什么。就一个人静静的,谁也不许进来。这时候大太太来到了书房门外,杜妈想要直接推门,却被大太太拦住了。静静地看了半天这个书房的门,终于还是走了。 少爷,尤其是范府的少爷本就有很多的无奈,看着他那看向他的母亲的眼睛,彩香对他生出了怜悯。自己到底还是有真正疼爱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但是他却没有,连母亲都是利用他,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孤独”。 在别人口中,三太太是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可是自己和她相处,却也没觉得什么。因为在她身上,彩香看到了自己之前的影子。因为自己也孤独的,自己没有朋友,就像三太太一样。而她却体会到三太太把自己当朋友看,而不是一个下人。 到了晚上,老爷和大管家还是没有来,听说因为范家的生意实在太大,也许光差点茶庄就要几天的时间,更别提再加上那范府的其他生意了。大太太胸有成竹,因为管家是自己的人,虽然有些账是不清不楚的,但管家一定也会处理好。 大少奶奶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而少爷也是一个人在书房,只是不知何时,书房的门开了。四太太睡下了,而三太太也是伺候完毕,彩香也出了房门。 在回宿舍的走廊上,她看到了一个男子在廊杆上坐着。她看着来人,那是一个孤独的身影。突然她听到了咳嗽的声音,是少爷!那个声音是少爷的声音。她记得清楚,她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也是听到了那“微咳”的声音。 “彩香给少爷请安。”彩香说道,那个男人转身回了头,他的脸这时候异常的惨白。惨白到让彩香有些害怕。据说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好,自小都要配补药。少爷肯定一天都没有吃药,甚至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因为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下人进来打扰,甚至自己的母亲来了也是如此。 耀祖看着她,又咳嗽了一声,忽然耀祖要她过来。当她来到耀祖身边的时候,耀祖忽然一把抱住了她。这样的举动让她吃惊,本能的挣脱,可奈何少爷却是死死抱住。终于彩香也不再挣脱,任由少爷抱着。再后来,他竟然哭了。 “我很冷,我很孤独。我自小都是一个人长大。”耀祖轻声地说道,那声音微弱极了,像是随时都要落下的枯叶一样。彩香听到这话,却也是明了了。他虽是大府的少爷,但是他却有一颗孤独的心,他从未得到过别人真正的感情。在他年少的时候,父亲把父爱都给了二弟。而当他长大以后,父亲也不是很喜欢他,哪怕二弟最后消失了。而母亲呢?母亲利用了他!二小姐和大小姐与他也很少说话,也许他本就是孤僻的。他的身子在颤抖,他还在哭泣着。范府是没有值夜班的,如果有人值夜班的话,看到自家少爷这么哭泣,倒是不知会作何感想。大府是非多,就算荣华富贵,也都是有无奈的时候。 彩香也抱起了耀祖的后背,就让他哭泣着,给他温暖。终于他不哭了,也放下了彩香,身体转回去,留给彩香一个背面。“这件事情,不要对别人说。可以吗?”少爷说道。彩香觉得少爷是个不一样的主子,因为他用了一个“可以吗”三个字,却真不像把自己当成了下人。 彩香“嗯”了一声,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就在这里再陪我一下吧”,说完,便又咳嗽了一下。 彩香道:“少爷,外面这么冷,你该回去休息了,当心身体啊!” 少爷再次回了头,看了看她,“你……在关心我?”他内心忐忑道。 彩香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下人关心主子那是应该的啊!” 听到这话,耀祖低下了头,说道“你走吧!我还想一个人静一静。” 彩香望着他那单薄的身影,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那个在小山上的一个人的自己,便开口说道:“我关心你,也是因为少爷是一个可爱的人,我不想你难受。”这话一出口,但是让彩香都觉得意外,意外自己竟会说了这么一句毫无尊卑的话。 耀祖忽然感觉黑暗里多了一点光。看着那个光,他很是感动,因为他从她的话语里和语气中,感受到了关怀。这种关怀他以前可能有过,现在却很少有了,甚至已经消失了。他对着彩香道:“彩香,在没人的时候,你叫我耀祖吧,我不喜欢你叫我少爷。” 说完便一个人离开了走廊,彩香望着他那孤单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便也离开了走廊。没过多久,走廊旁边却又站出一个女人。 第十一章 筝曲思宣 老爷回到了范府,同时还有管家范仆。 这一天的范府还是老样子,一尘不变,只是老爷回到了家里而已,照常如此。老爷回到家里,就直接奔到了四太太的房中,四太太把小娟支走,房间里只剩下范易和她两个人。其实他看的不是四太太,而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四太太也明白,便是对这个肚子越发看中了,它不止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荣华富贵的依托。 “他好像在动!动静那么大,一定是个男孩。”范易听着四太太晚秋的肚子,沾沾自喜道。而四太太笑着说道:“嗯,动起来那么大,将来肯定像老爷一样,长大以后是个大丈夫。” “你的小嘴可是越发可人了。”老爷说罢,便“香”了四太太一口,并从早已在手中的盒子中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那宝石的大小就犹如“鸽子蛋”一样,那红宝石的品质一看便知是极品。这下让四太太更是笑开了花。 “老爷,少爷昨天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过了一夜。”四太太忽然说道。 “嗯?他不在自己的房里睡觉,怎么在书房里过了一夜?难道又和文娟吵架了?”老爷平静的说道,就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四太太看着老爷的那平淡的脸,心道少爷看来果然是不讨老爷喜欢。她缓缓说道:“也不知道呢,回头老爷问问大姐吧!” “她的儿子,她自己管吧。我啊,哈哈,只关心你这个肚子里的小东西。”范易说罢便把四太太抱起来,抱入了大床。 大太太得知老爷回来以后,也是欣喜。可是他却连见都没有见自己,而是去了一个小妾的房间,虽说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可到底还是微有酸意。想到那老爷查点范府生意,大太太便差杜妈叫大管家过来问话。 没过多久,杜妈便把大管家叫来了。“范仆给大太太请安。”范仆见到大太太,照常给大太太行了礼。 大太太道:“你和老爷这次出去查点生意,可是出了什么疏漏吗?” 疏漏?提到这一词,大管家心里是暗自讥讽,在你手里过帐的生意疏漏得还少吗?好多钱财都便宜了你蒋家。 “大太太莫急,什么疏漏都没有,生意照常运转,而且利滚利,咱们范府‘依旧风光’。”范仆笑着说道。大太太听闻此话,也是“安稳”了。 二小姐不喜欢去花园,因为她不喜欢碰到她的母亲。在她眼里,太太们的说话,向来是烦人的。二小姐淑美是个喜欢幽静的人,幽静的“书桌”,幽静的“窗台”,可是不幽静的一颗“心”。自从那日看到了他,她的心就一直动着。古筝曲再次响起,还是那首《思佳人》,手谈着,心想着,那一年,那些事。 那是一年前的花灯节。来来往往的人群,各色各样的花灯,给人以炫目的光彩。二小姐带着丫鬟偷偷跑了出来,自小她便是个听话的好女儿,而如今不知怎的想去看那外面的花灯,也不管那母亲的不允许。 花灯果然漂亮,可爱的小兔子,还有金鱼,甚至还有龙啊,凤啊什么的,各式各种的灯笼。,再看着那人群之中的欢笑,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因为感觉人群中的生活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属于这些人群。她和丫头走啊走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淑美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与丫头拉紧的手也松开了,自己也不知被人群带到了哪里。自己很少在外面走动,竟也迷路了。而青莲大喊着小姐,但人群却也将青莲冲走了,渐渐消失在了淑美的视线中。淑美被人群“冲走”以后,来到了一个巷子,可她不认识那地方,一个人便来回找自己的丫头。 她来到了一座桥上,那座桥古朴而又宽大,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公子。那公子长得很是英俊,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举手投足间有种书卷之气,这位公子若是单独走来,倒也没什么。可是和那些“市井之徒”相比,他是如此地吸引人。他的一身装扮也很怪,不是她平常见到的那种长衫,后来才知道他穿的服装的名字叫做中山装。在淑美眼中,他俨然成了一个“别样”男子。他看到了淑美,但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与她擦肩而过,这让她忽然有些失落感。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她咬了咬牙。追上去,追到男子的身边问道:“你看到我了,怎么不理我呢?” 男子对于这样一个小姐的举动,有些迷惑地说道:“我们认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是谁呢?” 淑美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平时自己那么清高,而且一路走来,都是别人来向她问候的,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但还是继续对男子道:“我……长得漂亮吗?”。 男子这时候看着淑美,这下倒是专心看了看眼前这个姑娘,她的打扮不像是一般百姓,她的举止,她的身着,倒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是这样的一个小姐,家里人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出来逛花灯呢?想来大概是跑出来的,想到如此便笑了出来。 淑美看见男子在笑,着急道:“你为什么笑?难道是因为我长的不好看,还是…”她忽然想到自己一个大姑娘居然拽着一个男人问自己是否漂亮,是蛮可笑的事情。终于她红起了脸,说道:“对不起,打扰了,你走吧。” 那男子看见眼前的小姐这样举动更是笑了起来。淑美看到他的笑容,有些羞涩又有些愤懑地说道:“你笑什么?笑笑笑,你再笑,我就…我就…”就什么,她倒是想不起来了。 男子却道:“你就嫁给我,是吗?”说完便又大笑起来。此时淑美羞红了脸,心道自己怎么会跟这个男子说起话来,而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他。淑美转身回了头,而男子这时候说了话:“对不起,刚才开玩笑的。刚开始没注意,现在仔细看,小姐长得极是漂亮,是我见过的女人眼里,排第二的漂亮。” 淑美忽又急道:“那第一是谁啊?莫不是…莫不是你的妻子?你已经娶亲了?”男子看着她,忽然认真地说道:“我没有成亲,因为我还没等到我要的女人。” 淑美道:“那你眼中最漂亮的女人是谁啊?” 男子看着她,对她说道:“那是我的母亲。” 灯光闪耀着,人影绰绰,而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女子盯着他,而他看着眼前那个女子。忽然男子把手伸了出来说道:“你大概是第一次出来看花灯吧,走,我带你去更好看更好玩的地方。”男子热切的说道。 淑美犹豫地伸出了手,让眼前这位男子拉着,两个人走出了那座桥,来到了一个阁楼。阁楼的名字叫“无忧阁”。那阁楼装潢很是优雅,而那阁楼上也挂着不同样式的彩灯。他和她手拉手的登上了阁楼。从阁楼望下,淑美看到了她这辈子也许看到的最美的景色,那是“繁星点缀”。俯瞰望去,那街上的灯笼犹如萤火虫一样,也犹如那天上的繁星。高处虽不胜寒,但是看得高,忘得远。那本是大大的灯笼,此时也变得渺小了。 她看着那个男子,男子也在看着她,他笑着,一直都是笑着的。她问他:“你为什么看着我笑?” 他说道:“因为我才发现你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女子羞涩地低下了头,当男子看到她羞涩时,又想到了刚开始时她的“生猛”,感觉她现在的样子才像个女孩子,于是笑得更浓了。淑美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是感觉眼前这个男子的笑容更深了,那男人的笑,在她眼里居然比那“萤火虫”还有吸引力。他的笑是那么阳光,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偶尔放起的光让她觉得他肯定已经喜欢上自己了。而从他的眼中,她还看到了智慧还有其他的味道。那个味道叫男人香,也许男人本没有味道,只是在喜欢他的人面前,那没有味道也变得有味道,而且还是“致命的”吸引人的味道。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淑美问道。 “我啊?我叫尔夫,一般姑娘们都叫我‘吾夫’,你也这么叫吧,我觉得你这么叫我的话,我会更喜欢。”男子笑道,那笑很是玩味。 “吾夫?吾夫?这个名字真奇怪,哈哈”忽然她觉出了不对劲,然后又是愤怒。“你这个臭小子,竟要占……”她本来说占我便宜,可是到底还是害羞没有说出来。而男子却接口道:“占什么?占你便宜啊?” 淑美是又羞又怒,眼睛刹时又成了悲哀。男子看到她又变得闷闷不乐,急急解释道:“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容易当真啊!我叫秦逸宣。”可淑美还是闷闷不乐,这下子逸宣着了急,看着淑美道:“我求你了,不要这样,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淑美这时候看着他的举动,却又哭了起来,完全不负那范家二小姐的恬静,如今倒像一个爱撒娇的小女人。 淑美看着逸宣慌乱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逸宣望着淑美的脸,由哭却又180度大转弯变成了笑,当真是哭笑不得,心说这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刚才是笑,后来又是哭,求了一顿都没有用,如今却又笑了起来。 淑美道:“你说一般姑娘们都叫你吾夫,你到底有几个姑娘啊?你个花心郎!” “哈哈”,逸宣忽然笑道。“我那也是开玩笑的,哎,对于你,还真是开不得玩笑。” “真的?”淑美眼神发了光,盯着逸宣看,逸宣忽然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当然是真的……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让我感觉你要对我怎么样呢?” “吾夫,吾夫,吾夫。”一连说了三个吾夫,可淑美却是觉得很是甜蜜。而逸宣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头。淑美的几声“吾夫”,倒是令这个小伙子红了脸。 “吾妻,吾妻,吾妻”,逸宣回言道。淑美又红了脸,不再看他,而是看那阁楼下的“萤火虫”。逸宣对她说:“怎么了?这么害羞啊,我被你占了那么多便宜,当然要喊吾妻给补回来啊!” “不理你”,淑美道。明明是生气,可是眼角里还是掩饰不了那喜悦,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只知道和眼前这个男子在一起,她很开心。而男子这时候也闭上了嘴巴,陪她一起看着那群“花灯”在“飞来飞去”。 “小姐,小姐!”忽然淑美听到阁楼下有人在叫,那声音是自己的丫鬟青莲的。这时候也真的感觉天色晚了许多。确实已经太晚了,心知自己也该离开了,不然范府肯定会闹开锅的。可是望着那个男子,却是不舍得。男子看着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出该是分开的时候了。 淑美忽然问道:“你舍不得我走,对吗?”逸宣说道:“你怎么老是主动问我呢?” 淑美急道:“你快说啊!”逸宣说道:“我舍不得你走。”淑美望着逸宣:“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逸宣看着她的脸,忽然想抱她一下,可到底还是没有。淑美也看着他,说道:“我走了”。便走向了楼梯口,去找自己的丫鬟,丫鬟就在阁楼下。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逸宣叫道。 淑美看着他,微笑了一下,对他说:“我叫范淑美。”说完便下了楼,与她的丫鬟离开了阁楼。 “范淑美,范淑美,真是好名字。”逸宣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倩影,幸福地笑了。 《思佳人》的古筝曲这时候走入了欢快的节奏,像是回忆幸福,谈着谈着,她又落了泪。手也快了起来。回忆的情节更加紧凑了起来。 “淑美,原来你也喜欢古筝啊!”逸宣看着许久未见的佳人笑道。范府小姐出来是不易的,她也总是找其他借口,甚至偷偷跑出来,只为了能与他想见。他也知道府里的小姐一般都受好多规矩,因为越是大府,那他眼中的“封建陋习”越多。他是一个洋学堂的学生,年少的他有一腔热血,想着自己学成以后,能够为国家做一些贡献。 “嗯,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出来就是想知道你送我什么礼物。”淑美笑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当然有礼物送给你,只是我一个学生没什么贵重的,但这个礼物是我的一片心,你不要笑我才好。”逸宣说道。 淑美心中笑道:“傻瓜,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一培土,我都喜欢。”话虽这样说但淑美也好奇他会送自己什么。逸宣忽然来拉淑美的手,来到了他的房间。 那里有一把古筝静静地躺在书案上,他来到古筝前,坐了下来弹奏着曲子,那曲子,一开始便忧愁,弦律也是一会轻,一会重,然后又是缓缓的声音,仿佛在诉说一样,最后又是悠扬起来,尤其是逸宣看到自己的时候,就连那曲子好像也在欢笑一样,可最后曲子还是落入了低沉。淑美听着听着落下了泪,因为她听出了那曲子中所包含的那浓浓的情,思念之情。她不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她知道他很想念自己。 一曲弹罢,他对着淑美道:“这首曲子是我创作的,是在遇见你以后,为你写的。” 淑美望着他,低下了头,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逸宣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道:“叫《思佳人》”。淑美这时候抬起了头,望着他,而他也望着淑美。逸宣忽然抱起了她,而她也抱起了逸宣。两个人嘴对嘴,亲吻了起来。 “淑美,我一定要去范府提亲,因为我太想你了,我想每天都要见到你。”逸宣说道。 “嗯”的一声,淑美忽然推开了他,“不,不要去,因为范府是不会允许的,你…你会被打死的。” “不,我不,淑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害怕了啊?”逸宣着急道。 “我没有,我没有,逸宣,我好想你。”淑美又再次抱住了逸宣。 《思佳人》的曲子还在弹着,只是小姐的泪却是流个不停,终于她不流了,由悲哀又转为了坚定。而脑海中那回忆的画面还在继续中,曲子弹下去,渐渐进入了**。手变得越来越快,内心的起伏也更大了一些。 “淑美,淑美,淑美,你在哪里?”逸宣焦急道,他在范府的大门口喊道。 “你想都不要想,我们范家是名门,挑女婿,自是要门当互对,你这个穷酸学生又怎么配得上我家小姐。”大管家连哄带赶。而淑美这个时候也是泣不成声地哭着求她的母亲让她和逸宣在一起,可是母亲却是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之后更是让大管家把他带进范府,打了个半死,人也被抬了出去。 老爷和老太太也出面,因为这个女儿做了有辱门第的事情,那就是一个堂堂的范府主子居然和一个乡下子弟在外面私情。二小姐被关了禁足,而那个小伙子被打了个半死,之后便也杳无音信。 后来淑美被放了出来,但是范府一片宁静,此时她却感觉自己生活的这个“家”像是死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之后她差青莲四处打探那逸宣的消息。消息她倒是打听到了,可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青莲告诉她,大管家直接把遍体磷伤且处于深度昏迷的他扔到了一个湖中,之后便不得而知了。听到此处,二小姐直接吐了一口血,便也一病不起。这件事情给二小姐打击很大,之后也是不愿再面对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毁了她的幸福。 一声脆响,琴弦断了一根,那是曲子也停了下来。青莲望着自家的小姐,心里也只听有叹口气。从那以后,二小姐便是一直闷闷不乐,到了现在还是不能释怀。一个情字终是成了一片天。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大小姐这时候来到了二小姐的房间。看着那个古筝,又看看自己的妹妹,倒是心里“窃喜”。因为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因为她太优秀,分得了本属于自己的宠爱。母亲和父亲向来是很疼她的,却总是忘了自己。看到她忧愁,就想到了那一年的事情,记得那一年的穷小子好像是死了。大小姐也偷偷地把那件事情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但是那范家的门槛还是被媒婆快踩坏了,范府的二小姐终究还是范府的二小姐,不为别的,就冲那块范府的招牌也值得。 “二妹,又在伤心啊?”淑丽看着自己的妹妹道。 “没有,是大姐想多了。”淑美看着自己的姐姐,心里一阵厌烦。 “你听说了吗?大哥昨天又出事了,好像和大嫂吵架了,而且这次好像不同往日,大哥直接搬出了房间。”淑丽忽然转移了话题。 “啊?怎么会这样?大哥也是个懂分寸的人,怎么如今做出这等事。”淑美有些诧异地说道。 “是啊,如果传了出去,我范家哪还有脸去面对其他世家啊。就像那一年前的事情一样。”淑丽笑道。 “大姐,小心祸从口出,不要忘了前几天的教训。”淑美忽然厉声道。她本不是爱生气的人,但是刚谈完《思佳人》,大姐的这几句话却是仿佛在她心里扎了一刀。 “二妹,我看那古筝还是扔了吧,那个人八成已经死了,还想他干吗!”淑丽的笑意更深了。 “大姐,你刚被放出来,还是去外面花园里走走吧,我这里喜欢清静。”淑美直接下了逐客令。 “呦!嫌我了,行,我走。只是二妹你也拒了不少婚姻了,小心以后老了嫁不出去啊!”说罢便离开了二小姐的房门。 青莲有些看不过去,说道:“小姐,大小姐真是过分。”而二小姐说道:“她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因为她也只有靠这样才能博得母亲和父亲的注意力,因为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如我。”说完,望着那古筝,叹了一口气,命青莲关上了房门。 第十二章 风波稍平 老爷去过四太太房门一番*后,又来到了耀祖的书房。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可他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如今他是范家目前的“独苗”,到底还是要上心的。这不仅是他要上心的,老夫人也更不愿府里的孩子有所闪失。范家目前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范府上下的“共识”。 范易没让下人跟着,他忽然只想和这个儿子单独说说话。当他来到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旁边也没一个下人照料着。心想果然如四太太所说,耀祖把下人都支走了,就想一个人呆着。范易开了书房的门,看到耀祖在里边看书,而又传来几声咳嗽声。看着这个书房的摆设,想来昨天比较寒冷,冻得他也是没有睡好。 “不是叫你们那不要来打扰我吗!你们听不懂吗!”,说罢又咳嗽了几声,他低着头看着书,眼睛瞅都没瞅。来人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忽然觉察到不对,当他抬头看到来人时,忽然“噌”地站了起来。 “给父亲请安。”耀祖看到了父亲,他很是意外,因为印象中的父亲是很少理会自己的。他也从小就害怕自己这个父亲,因为他总是给自己一张冷脸。 父亲看着他的脸,年轻的那张脸忽然让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一年,他那个年纪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是逼自己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耀祖的脸还是白白的,而这次白中还带着一点辛酸和受伤的味道。 “你怎么睡在这里呢?”父亲对着他说道,安静的话语,却让他感受到了父亲对他的一丝关怀,虽然只有一丝。 耀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因为他难以启齿,也许他早就准备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他也不知说些什么。 范易看了他半天,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说。范易看着他的样子,着实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委屈到什么话也不想说。终于他开口了。 “父亲,我有一事相求,我想住在我之前住的那个小屋,那个未成家前住的小屋。”耀祖恳求道。他看向父亲的眼神放佛在看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也许父亲是他最后的一个希望了。 “你想好了?”范易缓缓地说道,他的眼神总是安静的。 耀祖“嗯”的一声,那一声虽然轻,但却很是肯定。 “那就去吧。”范易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出口,而耀祖却是有些意外,因为父亲居然同意了,就这么轻松地答应了。 “文娟那边,你今后准备怎么面对呢?”父亲说道。 想到此处,耀祖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但他一想到母亲对自己做的事情,脑海中忽又出现了彩香的身影,他开口道:“父亲,那是母亲娶的媳妇,您还是问一下她吧!” “好,好,好。”说完,范易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下,便也出去了。 老爷走到了大太太的房门,冯妈看到老爷过来了,高兴地叫到,“给老爷请安。老爷,太太在房里等您很久了。” 他理都没有理冯妈,而是直接推开了大太太的房门。房门里只有杜妈和大太太两个人,老爷把杜妈给支走了,这时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范易和蒋淑两个人。 “大太太,你想怎么办呢?”范易坐在大太太的对面问道。 大太太没有说话,而是望着这个男人,她好久没有单独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很少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 “老爷,大太太是那些下人叫的,您以前总是叫我淑儿的,您忘记了吗?”大太太说道。 范易依旧说道:“大太太,你想怎么办呢?” 蒋淑听到这话,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是当年老太爷留给自己的。记得老太爷说过,要把这个家交给她。她抬头看着老爷,他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了。不知何时,老爷不再变得纯粹,她开始认为自己已经把控不了这个男人了。 “老爷是一家之主,还是老爷拿主意吧!”蒋淑说道。 “我已经叫人去把少爷之前住的小屋打扫了,少爷以后就住那里了。”范易道。 “啊?可是耀祖他……老爷,难道你就不管自己的儿媳妇的想法吗?”蒋淑对于范易的安排,是不情愿的。老爷这样的安排也好不给蒋家的面子,万一蒋家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么想呢?尤其是自己的弟弟是个暴脾气的人,当他答应把女儿嫁给耀祖的时候,对自己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好好照顾她。 “这是你要做的事情!我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我不希望他再有其他伤害,他是我们范家目前唯一的儿子。同时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我已经请示过她老人家了。”从他见到文娟过门,在看到那张酷似大太太的脸时,他就感觉出来了一些“味道”。 蒋淑这时候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因为范家真正的主心骨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无法改变了。她默然了片刻,而范易也看了她片刻。 “既然老太太也这么说了,那便如此吧。”蒋淑说道。 “如此甚好。”说完范易站起来转身要走,而这时蒋淑说道:“老爷这时候就要走吗?能再坐一会吗?”老爷本已经转了身,听到她这话,停止了脚步,但是头还是没有回。 “咱那儿媳妇的事情,还是由你出面比较好。”说完便开了门,出去了。蒋淑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冷漠,那出门的感觉像是解脱了一样,对这个房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时候的范仆在自己的房里抿着一口小酒,笑着说道:“大太太啊大太太,我等着看你的好戏,你喜欢见红,我就要你好好看看自己的红。” 少爷住进了自己的小屋,老爷为少爷新配了一个丫头。少奶奶也收起了眼泪,依旧过着往日的生活。只是“夫妻”已不再是“夫妻”,见了“面”也等于没见“面”。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彩香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早上给三太太伺候,到了晚上去宿舍睡觉,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少爷自从一个人搬进自己的小屋里,气色也比以前好了一些,伺候他的下人都见到了少爷以前那白白的脸上现在多了红润;而大少奶奶却是不出门见人,每天只对着镜子,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 三太太其实是个普通的女人,这是彩香的内心想法。在这相处的一个月里,她对彩香很好,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因为彩香来到范府到现在,老爷就从未去过她的房间,想来她以前的日子是有多么孤苦,房子里的珠宝全是摆设。以前是为她在范府期待的男人佩戴,现在也没必要佩戴了。一个女人嫁给了男人,却要每天一个人睡,还要给那个男人守着贞洁。三太太每天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醒来问彩香,今天是否漂亮。 而今天彩香还是照常来到了三太太房中伺候,她还是依旧问彩香这个问题。 三太太的气色最近是越发不好了,她老是白白的脸,可是大夫却拿她没办法。三太太有时候说自己胃口疼,记得没人侍候她的那段时间,她有时一天都不吃饭,也许便是那个时候落了病。这天彩香还是照常给她梳妆打扮。 “彩香,今天我漂亮吗?”三太太看着彩香道。 “漂亮,漂亮。三太太今天的打扮最是漂亮。”彩香说道。 可彩香说完以后,三太太却沉下了脸。以前三太太听到这话,都会开心一些,可她今天却是沉下了脸。“年华覆水,我其实渐渐老了。我今年才30,若是平常人家,已经是为人母了。”这个“平常人家”加重了语气,语气中还夹杂着不甘。三太太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想来看着四太太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三太太虽表现无意,脑子也会浮想联翩。如果老爷能对自己好一点,那么自己如今应该也有个孩子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至少也有个依靠和陪伴,比现在独守空房的好。 看着三太太忧愁的脸,彩香也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主子的事情,下人是不能多嘴的。 三太太本是白白的脸,如今化妆,把自己弄得有些粉红,其实她每天都尽量让自己欢笑着,因为她说她曾梦到自己死的时候的样子,她是一个人,然后到处都是一片空白,连个守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所以她要珍惜当下的生活。如今她愁了脸,人生果然无常。 三太太和彩香出了门,这次没有去花园,而是到了那长长的走廊散步。范家的走廊很长,范府的地图就像一个长方形。三太太慢慢地走着,眼睛看着,脸上还是没一点笑容。白白的脸虽多了一些粉红,但她还是容易被人看出她那日渐消瘦的身影,那是简单“修饰”掩盖不住的。 往前看去除了一些下人在为主子办事而在走廊行走以外,还有少爷。他在长廊里也走着,他像是悠闲地散步一样。他看到了三太太,然后又看到了彩香。应该说他只看到了彩香一样,因为三太太被他匆匆一瞥,而彩香则是一直被他看着,看着看着他便笑了起来。 “耀祖给三妈请安。”看见三太太走了过来,耀祖便行了礼。而三太太看着他,只见他的气色出现了红润,以前的那张白白的脸颊是稍显病容的。当她看到耀祖看着彩香时的眼神时总觉出什么味道了。三太太是一个妇人,但也是一个敏感的妇人。 “彩香啊!人生苦短,有个人能喜欢你,也是福啊!”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倒是让彩香突兀了一下,而耀祖也是有些局促,心想这三太太怎么在自己面前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感情?还是说随口的一句话是表明彩香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三太太说这话后便看那彩香的眼神,只看到了突兀,而没有看到那女儿家的羞涩和局促。而耀祖则不同,红了脸和那局促感,都表明了这个小伙子对人家姑娘有了意思。三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真是“郎有情,妾无意”。但内心也是暗自庆幸,自己的彩香还是自己的,而如果彩香喜欢上少爷,那也只能是件悲哀的事情!因为他们俩个不可能被范府容忍的,门不当户不对就算纳成妾,就那大太太也是不允许的。 三太太说道:“少爷今天气色好了许多,想来那个小屋住得还蛮舒服的。” 少爷终于在彩香身上收了神:“小屋住得还好,只是三妈好像比以前瘦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没来由的一句话,到底还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时三太太看着耀祖道:“耀祖,咱娘俩一起散散步吧!”这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三太太是从不想与大房沾惹上什么,哪怕一丝一毫。而这次倒是不同,她却要邀请耀秋和她一起散步,而耀秋也是诧异,不过到底是没想多,想来自己的三妈也没什么意思,自己陪长辈走走也没什么。其实他也开心,因为这样可以跟彩香在一块。 不知何时,也许从今天见到她,耀祖就一直笑着,尤其是看到她偶尔也看自己时,他不但嘴里笑,心里更是笑。 “母子到底是母子,最算她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母亲。”三太太忽然说道。 “三妈,你在府里辛苦了,都瘦了那么多,应该要好好静养啊!”耀祖说道。 这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显然耀祖不愿提及她的母亲,三太太心想,这母子的梁子果然是结大了。 “小屋住得还习惯吗?都一个月了,没想过搬回去住吗?”三太太道。 “我现在住得很好,精神也很好。”耀祖道。 三太太看着耀祖那略微红润的脸庞,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你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吗?难道要和文娟一辈子分着?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要有儿子?” 这话问得耀祖有些难看,彩香也是看着他。耀祖心想,自己还年轻,不太愿意想这些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又摆在这里,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他忽又看了看彩香,他在想,如果自己娶的那个女人是彩香,那么就一切都解决了。 “三妈,耀祖想问您一个问题。”耀祖忽然认真地说道。三太太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略感诧异,“说吧!” “我如果喜欢上一个下人的话,我现在可以纳妾吗?”耀祖道。 “你这个问题,也许问错对象了,你应该问的是老爷和大太太。”三太太看了看彩香,又对耀祖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应该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说要纳妾,就一定会给那个丫头幸福。可你觉得那个丫头会喜欢你吗?不喜欢你,却硬要嫁给你,她也许就会像现在的你一样。娶了一个人跟没娶一样,反而给自己加了烦恼。” 耀祖看了彩香一眼,可是彩香却回避了他,表现得无动于衷。彩香也是感觉到了,女人的第六感对于感情问题最是敏感,何况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耀祖望着彩香,也明显感觉了她的回避。忽然他说道:“想来三妈很是疼彩香这个丫头了。” “哦?何以见得啊?”三太太说道。 “因为彩香在您身边,我就没听说过她被挨打,而且三妈自从得了彩香,脸也总是笑的,也喜欢去房门外走走了。”耀祖说道。 “这丫头做事还是比较尽心的,做主子的对丫头好点也正常。”三太太看着彩香说道。 “我听小蝶告诉我,说您会给她分些点心吃,有次彩香晚上回去,便带着您赏赐的点心分给那些丫头吃。好多丫头们都羡慕坏了,因为她们好多来到范府就没吃过那么好的甜品。”耀祖笑着说道。 三太太忽然察觉到了“玩味”的味道,说道:“老爷给你新配的丫头倒是尽心尽力给你办事啊!耀祖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老是拐弯抹角的。” “其实丫头们好多最想读书写字,三妈也许不能,但是耀祖愿意。”耀祖说道。耀祖没有等三太太说话,便又道:“三妈,彩香晚上伺候完了,我可以教她写字。”看着三妈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自己,忽又道:“三妈不要误会,我是想三妈身边多个能给三妈念东西的丫头而已,也算是做晚辈的尽孝心。” 三太太笑了,这个理由简直是再牵强不过了。她没说什么,倒是看着彩香道:“彩香,你愿意识字吗?” 彩香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丫头不想学。” 其实她心里是渴望能读书认字的,因为她羡慕那些读书认字的人,在村里的时候,她就羡慕村里的一些男孩可以去学堂。可是少爷来直接教自己读书,想想都是不能够的。因为少爷是主子,想到那府里的是非,和大太太的冷厉,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 “耀祖啊,我这丫头看来是不愿意学,你这情还是免了吧!”也不待耀祖再说话,便又说道:“彩香,我累了,你扶我回房休息吧。”三太太说道。便让彩香陪着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十三章 文娟希望 “最近府里有什么动静吗?”大太太道。 房间里,大太太躺在自己房里的躺椅上,眼睛闭着,旁边杜妈守在大太太的旁边,而冯妈则是站在大太太的面前。 冯妈说道:“府里没什么动静。少爷自从搬进小屋里就很安稳,就是昨天和三太太说了一会话;嗯…少奶奶和二小姐每日也是在房间里,只是…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了?”没等大太太问,杜妈先开口道。仿佛本就是应该杜妈在旁边问一样。 “大小姐最近外出勤了一些。”冯妈忐忑地说道。 “她都去哪了?”大太太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因为大小姐的脾气,也是我们做下人的不好开口。”冯妈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太太费心了?”杜妈道。 听到这话,冯妈却是直接跪了下来,“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太太每天要忙着范府的上上下下,生意和开销都要忙活,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太太忙,要你们是干嘛吃的!”杜妈道。 “算了,以后多注意点,把淑丽去哪告诉我。如果你下次禀报还是不知道淑丽的去处,那么我就找别人给我办事吧!”大太太缓缓说道。 “太太…太太…放心,我…一定会把大小姐去哪,给打听好了…求大太太饶了小的这次吧!”冯妈一听这话,说话也哆嗦了起来。通常太太对着哪个下人说完这话,那么这个下人一般都会“病”死的。在大太太眼里,一般没用的人本就不应出现在她的眼里。 “如此甚好,你去吧。”大太太说道。说完这话,冯妈便行了礼,就直接出去了。 “小姐,冯妈也是你的‘老人’了,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一些?”杜妈道。“小姐”是她在蒋府时经常叫的。由于是陪嫁丫头,她陪着蒋淑嫁到范府,私下里也会这么叫。只是当年的陪嫁丫头是两个,其中的“李香秀”则是成了后来的二太太。 “严厉?秋秀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如果不逼她,她是不会尽心给你办事的。”大太太道。秋秀便是冯妈的名字,冯妈叫冯秋秀,而杜妈叫杜文秀。 杜妈想到此,看着自家的小姐倒是叹气,小姐自从嫁入范家,也是劳碌命,范家的上上下下还是需要她来打理。 “文娟啊文娟,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现在的你快乐吗?活着有意思吗?”文娟望着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仿佛她只有看着自己的时候,才会感觉不孤独,因为至少还有镜子里的人陪着她。小双看着自己的小姐,很为她感到悲伤,以前她是蒋府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大小姐,可如今却被弄成了这个样子。 自从一个月前大太太来过她的房间后,便再也没来过。也就是在那一天,文娟也很少离开这个房间,她不想见或者怕见到任何人。而她的肚子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为此更招自己的姑妈的嫌弃。 “小双。”文娟忽然说道。小双惊讶了一下道:“小姐。”小姐已经好久没找自己说话了。这段时间,自己都是陪在自己的小姐身边,可是她只是服侍,而小姐却也像个木头人。看着自己的小姐这个样子,她也是伤心。因为主子不幸,做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甚至有些下人会欺负她,欺负了又如何?自己也无从申诉。 “小双,我们出去走走吧!”文娟的这句话,让小双很是意外,心道自己的小姐难道是好了?文娟望着镜子,眼神有了光。 小双给文娟好好梳妆打扮,希望自己的小姐能够很是漂亮得出去,要让范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没有倒下,就算是少爷不喜欢,但到底也是大太太的侄女,蒋府的大小姐!是万万不能不尊的! 丫鬟开了房门,文娟便出了门。丫鬟陪着自己散步,来到了长廊,府中的下人看见她,都是一阵意外,虽大少奶奶失了“宠”,但大少奶奶到底还是大少奶奶, 众下人见了她还是要行礼的。而小双的胸也比以前挺起来了,仰着头走路,心道:“我的主子现在‘回来’了”。文娟走得比较缓慢,她曾经走过的范府的每一个角落,她都要去走走,而且是仔细的走走和看看,印在心中,仿佛这次看完,就没有了机会一样。长廊里,她遇到了四太太,四太太看见她出了门,也是一阵惊讶。因为她好久没有看见文娟出来了。只是看见了又如何?一个“残花败柳”,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也没理她,就挺着大肚子直接和她擦肩而过了。 而后她又来到了花园,花园的牡丹花已经谢了。可她还是盯了半响,盯着盯着,她忽然愣了神,她想到了之前的种种,那时候她是个女孩的时候,父亲说要照顾她一辈子;长大后,姑妈说要耀祖照顾她一生;而现在呢?她没人照顾了!就像那牡丹花一样,没有了那往日的繁茂,如今也谢掉了。可花有花开花谢之时,而自己呢?现在“谢”了,以后还能再“开”吗?三太太没有在花园,最近她的身体忽然不大舒服,胃口老是疼痛。 而后她又来到了范府的大门,记得她就是从大门进来范府的,那一天是八抬大轿。范府的少爷结婚,那婚礼当真是办得红红火火,自己的面子是给足了,可是……到了房里,却不像平常人家的新婚的喜悦,少爷掀了自己的盖头,便一个人去了书房。新娘的一晚上是一个人度过的。从那时候起,她便一直一个人,只有那天晚上有个男人,那个给自己坚实胸膛的男人让她终于不再一个人。而如今呢?真的是一个人了。 水生是个老实人,一直都是。只是自一个月前他的心就被一个女人弄得不老实了,从那一夜,他便一直想她。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她,可是心还是想着,他去给主子办事的时候,也总是借着走动的机会,时不时地走到少奶奶房间附近看看,可是门总是关着,但他还是每天都找机会去看看。 而今天他去看,发现门开了,但是房里却没有人。文娟出去也没让下人把门关上,而是让它开着,仿佛是特意而为,为的是让房间里这长时间的阴郁空气让外面的阳光来洗刷一下。他找了许多地方,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了她,他不敢去直接站在她面前,因为她是主子,自己是下人,而她是女人,自己到底是个男人,那是犯了规矩的!规矩?水生心里笑道,自己犯下的规矩还小吗?那一个月前犯下的规矩足以让自己“病”死一百次了。 他看着她,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她到底还是没有发现他。望着那个牡丹良久,便和自己的丫鬟去了其他地方。 晚上,文娟让小双休息去了,而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看了良久。水生在文娟的房间附近偷偷地看着,等到小双出去了。他慢慢地来到文娟的房间门前,他不敢进门,只是摸着窗户,用手点破了一层窗户纸。以前他是不敢这样的,而今天不知为何,尤其是再次见到自己心仪的人,他鼓起勇气,他勇敢地要去看她!他真的很想念她,哪怕被乱棍打死,也要看看她,想看她在房里做什么,看她最近好不好,有没有瘦下肉,有没有…… 她在房间里看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留下了眼泪,然后笑了。她又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了她之前只有在节日中才会穿的衣服。一条白绫忽然出现了水生的眼里,心想:“她是要干吗?” 文娟把白绫串上房梁上,静默了片刻。将一把椅子对着那层白绫放下,然后慢慢地站上了那把椅子,然后将头套入那个她打成的圈子里。她掉下了泪,然后又笑了,那笑中有些酸楚,也有解脱,一脚蹬开了椅子。 水生看到这里,心像是拧成了一个节一样,他赶紧推开了房门,然后一把抱住文娟的双腿。把她给救了下来,而这时才发现房门没有关,又跑到房门处把门关上。 他来到文娟身边,一个劲地拍她的脸庞,一边拍着,一边叫着,一边流着眼泪。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五大三粗从不落泪的男人,而如今他却落了泪。他爱的人如果死了,忽然发现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以前他是一个人,只知道每天吃饭睡觉,而自从那一晚以后,他发现自己活着又有了另一层意义,那就是她,为 了她而活着。 终于文娟醒了,醒来的第一眼却是看到了他,那个人在那个晚上把自己占为己有,而使自己成为了女人的他。她忽然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哭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想死,你为什么要救我,要我死了算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死了我就可以每天不用那么孤单!死了就可以不用在这个闷闷的房子里呆着了!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救我!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混蛋!”文娟哭着闹着。一边哭着,一边敲打着水生的胸膛。 水生看着她,那个他心爱的人,眼里全是悲哀,他不想她死,因为她死了,自己的心也会碎掉的。“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大少奶奶,自打你进府的第一天,我在范府里见到你,我的心里就有你了,大少奶奶!”水声说道。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着坐在她的身边,就任由文娟打着,只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她还是不断地敲打着,一边打,一边哭了起来。她停了下来,望着水生,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他那坚实的胸膛让她感到安稳,感到踏实,她忽然发现他的胸膛让她有了一种依靠的感觉。水生就让她抱着,同时自己也抱住了她。 “你会照顾我吗?不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给我依靠。”文娟说道。那说话时的语气,像是哀求一样。 “我会,我当然会,我肯定会的。”听着心爱的女人这样的语调,他的心仿佛都要碎掉了。 文娟想起了那一晚,那一夜,她的手抚摸着,而水生的手也在抚摸着。两个人目光相对,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渴望。于是灯熄灭了,文娟的房间的灯熄灭了,而水生却没有出来。 黑夜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是大管家范仆,范仆看着文娟的房间,本是笑着的嘴,笑意更浓了。 一番*之后,她幸福地躺在水生那裸露的胸膛上,拉着水生的手。 “水生,你爱我吗?”她问道,那语气很平静。 “我爱,当然爱了,我的文娟。”这是他第一次叫少奶奶名字,而文娟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先是一阵惊讶,再然后是一阵微笑,那微笑是女人羞涩的微笑,是幸福的。这个微笑,看在水生的眼里却是那么美,美得让他觉得马上为她去死也值。 “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我要你做我的男人,我要你对我负责,我要你一辈子关心我。”文娟继续说道。 “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直陪着你的。”说完这话,水生又再次压向了文娟,再次亲热起来。 又过了一会。“你走吧,回去晚了,那些下人该起疑了。”文娟平静地说道。 “文娟,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水生对她坚决道。 “我不想死了,因为范府里到底还有个人,可以给我一些希望。我现在很怕死,因为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文娟说道。 “文娟,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要把你带出范家,然后娶你。”水生道。 “水生,我现在就指望你了,我不求其他的,只求你要我,不要离开我,然后好好活着,因为我需要你。”文娟道。 水生还要继续说,却被她一根手指头堵住了口。“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现在你真的该走了,如果你死了,我还怎么指望你。” 水生又深吻了一下文娟,便穿起衣服出了大少奶奶的房门。 第十四章 淑丽心事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 大小姐自一个月前看了他的戏,便总是找机会出来到戏楼来捧场。“虞姬”出场了,那双眼睛,那轻柔的动作,风华绝代果然如戴老板一样,那是一个“绝”! 淑丽记得那天自己心情不错,便出了范府的门,和丫鬟来戏院听戏。她喜欢戏曲,她听说最近戏班来了个新人,那表演就是一个好!虽是新人,但因为精湛的表演却是博了不少人的喜欢。淑丽便想看一看那来人,是否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于是她来到了那个戏班,班主名叫花夹子,那戏楼便是他开的,名叫名伶楼。淑丽很喜欢到他家听戏,因为他家的表演总让她感觉地道。而府中最近出了一些事,搞得她没心情出来听戏,却不料戏班多了一个新人,她是很想一睹风采。岂不料那人的表演技惊四座,搞得全场满堂彩。 尤其是范府大小姐看那戴恩下了台,便直接跑到了后台,非要见那戴老板。戴老板正在卸妆,突然跑出一个女人,倒是让他一愣。 “你就是那个虞姬?”淑丽看着他道。但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这话问得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那妆还未卸掉,那就肯定是虞姬了,想来自己也是没话找话。 “这位小姐,有事吗?”戴老板懵懂地说道。以前来后台找他的通常都是男人,是大老爷请他出去到府里唱戏。以前的有钱人逢过节时,都会来请戏班过去到府里唱戏,让一家人乐呵。女人是很少来后台的,而如今看到来人是位小姐他倒是有些意外和懵懂。 “没事,就是想看看这个戏台上的‘佳人’,下台以后是个什么样子。”淑丽道。淑丽看着那人,却是有些玩味地说道。 戴恩笑笑,但却直接来了一句话,这句话倒是让这位大小姐感到不爽。“小姐既然看到我这位佳人了,那就请回吧!后台是不欢迎女人来这里的。”戴恩说道。 戴恩是个男人,他也是敏感的男人,他从小就演旦角,但他最讨厌下台以后别人叫自己“佳人”“娘子”什么之类的语言,他觉得这位小姐来看他就是无理取闹来的。 这个小姐原来找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便照常卸着自己的妆。可淑丽哪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听到这话,张口说道:“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把我惹急了,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台!” 而那戴恩却是照样不理她,还是依旧卸着自己的妆。周围全是人,可周围却没有围着看热闹的,因为大家伙都很忙,忙着准备,忙着其他杂事。进来一个女人,大家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看清来人后,却是有些惊讶,心道这位范府大小姐也是常客了,怎么这次却直接跑到了后台,找这个年轻人过不去。但是也没人敢去劝阻, 因为这范家大小姐的火爆脾气可是在县城里都是出了名的。心道这个年轻人初来这里,不认得大小姐,而今是要吃亏了。 淑丽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明显把自己直接无视。心头更是火气,可是淑丽竟也是难得地不说话,而是一直看着他,这个男子让她来了兴趣,心道戏台上的绝代佳人,卸妆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虞姬在她眼里本就是有气节的人,他这样子的清高,倒真是对了她心思了。 “下九流”这是她心底里对四太太的称呼。因为打四太太一过那范府的门,她就不喜欢她。但她还是试着能够接受她,有次她好心好意给四太太送些糕点,那四太太吃完后感到一阵恶心,非说是自己在糕点里动了手脚。结果自己被本就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大骂,大太太因为求情也被父亲斥责了一番。戏子在她的眼里本就是“下人”,可如今这个“下人”倒是在她眼里不一般起来。 那个男人一点一点地卸妆,很是认真,就像闺房里的淑女绣花一样,那认真的表情倒是让淑丽看得有些痴了,因为她从未看见一个男人卸妆也可以那么细致,甚至还那么美。那眼睛,那眉毛,那脸蛋,那双细致的手,也和她以前见到的范家男人的手不一样。它没有那些范家下人的粗糙,也没有老爷和少爷的手细致。在她眼里,那是一双富有灵气的手。手上没有什么修饰,但是却很有力,在有力中,她还看到了艺术和智慧。 终于那个男人卸完了妆容,淑丽总算看到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双眼皮的眼睛没有那么闪亮,但是很温柔,被他看着的时候,淑丽感觉犹如置身那无尽的阳光之中。那双眉毛是略微翘起的,很浓。就像海鸥展翅一样。鼻梁高高的,据说高鼻梁的人一般都很智慧。嘴巴也是略微地微笑着,长得很是无害。偏瘦的身材穿起长衫来,却凸显着他的帅气。大小姐一直看着他,让这个年轻人觉得不好意思了。而年轻人看着眼前这位小姐,觉得她长得也极是俊俏,只是一个大小伙子老是被一个大姑娘这么盯着,到底还是红了脸,羞涩地低了头。 “虞姬台上这么迷人,台下原来也是那么害羞啊!”大小姐忽然嘴角翘了翘玩味道。 听到这话,戴恩又是抬起了头,望着这位突然到访的小姐。倒不知这么小姐是什么人,显然他对这位小姐也起了兴趣。于是就问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 “称呼?我的称呼?我一个小丫头也没什么名字,你就叫我丫头吧!”淑丽心道整个戏楼没有不知道她的,而这个新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淑丽玩味道。 “丫头?呵呵,好吧。我出去一下。”戴恩笑着说道。心道哪个丫头能穿这么好的布料,尤其是那一身首饰,岂是一个丫头可以穿戴的! “你去哪?”这话一出,那淑丽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身为女儿家也真是太冒失了,而她旁边的丫头也是一阵“阴云”。 “我去哪?小姐,这个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吧!我去哪,小姐也要这么关系吗?”戴恩说道,那话中还带着一点轻浮。 “你给我站住!我还偏要知道你去哪,我不但要知道你去哪,我还要……”被一个男人这么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还不还口的话,就不是她范家大小姐了!这一激,倒是把她给惹毛了,是什么都说,可那最后一句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你还要?还要什么?”范恩说道。说完,还看看周围。戏班后台本就不常来女人,如今范淑丽的到来倒是抓人眼球,而这么一闹更是引来不少关注。就连戏院的大老板也来看看热闹。可是当他看到那张俏脸,顿时头大,来人是谁,他当然认识。那可是范府出了名的刁蛮任性的范家大小姐,心说这戴恩初来乍道怎么遇见这么个难缠的主。而周围的“老人”也有想出来提醒戴恩一下的,可是被有些人给制止了。因为这个新人的刚来,就把他们这些老戏骨的台面给压了下去,早就想找机会给他穿“小鞋”,如今这个大小姐正好可以帮他们解气。 “我还要什么?我还要你单独给我唱戏!”淑丽说道。而范恩鄙视地笑了笑,心道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会说笑话。而这时大小姐却对着一个老头道:“花老板,你说我能让这个小子单独给我唱戏吗?能让他告诉我他一会去哪吗?” “能,能,能!大小姐让他干什么都能,除非他不想在洛阳混了,得罪范家的大小姐那是万万不能的。”花老板点头哈腰,倒像是一个下人一样。见到这样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主子,衣食父母。这样的人,尤其是范府,那是他这样的小戏班招惹不起的。 “瞧!你说我能不能啊?”淑丽说着,也坐上了那旁边的一个座位上,看着那个已经有些吃惊的戴恩。戴恩没想到会是这样,花老板突然来了,他没看到。只是花老板居然对一个小姐这样毕恭毕敬,倒是让他这个初来咋到的小子惊讶不已。花老板除了是自己的老板,也是自己的恩师。自己无父无母,是花老板收容了他,看自己是个苗子,还让师傅教了自己唱戏。而后来花老板去了洛阳开戏班,而自己则留在了家乡,直到学业有成,便来到洛阳找那花老板。而如今花老板一开口,也只能听着。何况眼前这位原来是范家大小姐,这位大小姐虽未见过,但也是听过她的大名了,那是出了名的任性刁蛮,可范府是得罪不起的。 “小的不知原来您是范家大小姐,真是失敬。”说着便跪了下来。淑丽看着他突然如此形象,果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座位上起来赶紧说道:“你这是干嘛?谁让你跪了,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这么怕我吗?”周围人没说什么,她的丫头倒是撇了撇嘴,心道:“我的小姐啊,你知道您的名头现在有多差吗!” “花老板,你还不叫他起来,像什么样子啊!”淑丽说道,花老板赶紧道:“戴恩快起来,大小姐叫你起来呢,别跪着了。” “谢谢大小姐,不知大小姐,想听什么,小的立刻给您表演。”范恩起来,仍是弓着腰道。 “你!”淑丽看着他的样子,却突然生起气来,因为他这样子让她想起了范府的那些下人,而她要的是什么?要的是他和自己平等地说话。没有距离感,甚至能更融洽。可他这样,把距离一下子拉得好远。 “罢了罢了,你不要给我单独表演了,我现在没兴趣,你也是爱去哪就去哪吧。”说完,淑丽便带着自己的丫头直接走出了后台。 “花叔,我…我是不是给咱戏班惹麻烦了?”戴恩忐忑地说道。 “没事没事,那是范家大小姐,这位大小姐就是脾气不大好一点,其实人也不坏,只是她的母亲比较难伺候一些罢了。以后见到这位大小姐,服个软就行了。”花老板说完,便也回了他的位置。而戴恩呆了一会,就出去办他的私事去了。 回到范府的大小姐淑丽气不打一处来,只因为那个戴恩却是让她心情特别不爽,想想让她现在火气的居然还是一个戏子,就更是怒。丫头陪她在花园里散步,想缓解小姐的怒气,可没成想倒是被一个女人的叫声吵了兴致。而淑丽的丫头小倩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四太太的丫头小娟的。大小姐本就心烦,听着声音更是烦,于是她来到了那声音的发源处,一看果然是她,而她旁边正是四太太。她本就讨厌四太太,这下那个丫头也让人讨厌,想起四太太之前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故意找那丫头的问题,好好解解气。就与四太太吵了起来,结果老爷一来就把自己给骂了一顿,自己的母亲也没有站在自己一边,被禁足了三天。她把一切都归结到那个戴恩身上了。结果她一被放出来,就直接离开范府,去找那名戏子算账。 那戴恩一看三天都没见到那位刁蛮小姐,以为也就此了事了,没成想又再此见到了那位大小姐。轮到他上台,而淑丽显然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他一出场,场上便是一阵掌声,显然他很讨戏迷的喜欢。而淑丽看着他的表演,先是不耐烦,后来却又笑了。台上的戴恩没有看到她的笑,因为他很投入。可下台以后,看到了她的笑,在他看来,她的笑却是如此的诡异。淑丽的怒气自看到他出场,都全消了,看着他,又是一笑。丫鬟看到自己的大小姐,如此反常,却是一阵无语。 他下台以后,大小姐就直接来到了后台。他下台以后就预见到这么大小姐会过来着自己。结果这位大小姐果然来了。 “戴恩。”二个字一出口,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一见到他就笑着。看到他懵懂的样子,和他看着自己那有些呆愣的样子,她就觉得有意思。她一来就问了伙计他叫什么名字了,伙计直接告诉了她。 “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吗?”戴恩问道。他见到这位小姐,却发现她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相反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没有恶意,甚至他还感受到了其他的味道。 “当然有事!你这小子让我很是生气,所以…我要你给我赔罪。”淑丽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她却是笑着说的,倒像是个“小女人”撒娇一样。只是那“小女人”还是有些“强势”的样子。 “我怎么给你赔罪呢?”戴恩说道。看着这个脾气犹如“夏天的天气,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大小姐,他是一阵无语。 “我要你每天都要陪我呆一会。”淑丽说道。说那话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脸红,而戴恩却是有点傻眼,她的丫头也是一阵无言。想来大小姐和二小姐怎么都是那么喜欢主动。难道是基因问题吗?听老人们说,当年大太太也是主动追过老爷的。 转眼一个月,她也是出门得比较勤了,引得了冯妈的注意。 一大早,冯妈又看到了她出门,想到那大太太昨天的警告,也不管那大小姐的责辱,便上前搭讪道:“给大小姐请安。” “嗯”的一声,她也没想搭理冯妈,就要离开。冯妈看着大小姐出门,心里想到自己就算问了也没用,小姐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去处,便叫来了小丽。小丽是自己一手教养的丫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范府。冯妈见到她也是很喜欢,对她教养也比较上心。丫头对这位“养教”也很是听话,在小丽眼里,冯妈便是自己的恩人。冯妈认定她对自己很是忠心,而且做事也很是尽力的人。自从大太太从房间里出来以后,便开始想办法,要直接问小姐去处,那是不可能问出来的,于是就想出跟踪这条馊主意,她找来了小丽,她最信任的丫头。 “跟着大小姐,记住小心一些,不要被大小姐和她的丫头发现了。”冯妈说道。 小丽“嗯”的一声。“去吧。”冯妈道。小丽便去了。冯妈看着小丽离去的身影,便也是只能寄予这个丫头了。 主仆二人这么走着,小倩看着走在前方的小姐。小姐自从遇到那位戴恩,便总是嘴里带着笑。而那位戴恩由一开始的局促,也变得习惯了起来,到后来那戴恩见到小姐也是一阵笑容。有次她甚至还看到自己的小姐和戴恩抱在了一起,她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心道自己的这位小姐这是要玩火吗?自己在下人中的地位是要靠主子维持的,她是真不想自己的主子有事。自己多年来也是受大小姐喜欢的,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但是人不坏。看着自己的主子那走在前方的背影,她忽然出口道:“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淑丽“嗯”的一声,停下了脚步看着小倩,便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时候的淑丽对小倩感到有些陌生,因为她就没有过这样。 “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戴恩了吧?”小倩忐忑道。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上他呢!他只是一个戏子,而且没财没势,更没什么身份。”淑丽羞红了脸,开口说道。 小倩看着自己的小姐,和她一起多年,怎么不懂她。她越是说不喜欢,就越是喜欢。而且自己的小姐每次见到那戴恩,眼睛都会放光,这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小姐,有句话我知道小姐不爱听,但还是想对您说,因为这是为您好,就算我挨您骂也还是想说。”淑丽这下看着自己的丫头,来了兴趣,心想自己这个丫头到底想说些什么。现在她倒不像个下人,倒像自己的长辈一样的口吻。 “你说吧!”三个字一出口,丫头说道:“小姐如果真的喜欢戴恩的话,就立刻和他断掉来往。”小倩道。 “你想说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其实大小姐本就知道答案的,因为那戴恩只是一个戏子,堂堂范府绝不可能接受他。而自己呢?一个大府的小姐,居然喜欢上一个戏子,说出来那绝对是给范府丢面子的事情。可自己就像不愿意想,任性的她就是想和那戴恩在一块。 “小姐其实心里都明白,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希望小姐能幸福,而且是长久的幸福。”小倩说道。幸福是什么?要享受幸福,首先要有命来享受幸福。小倩的这句话忽然让淑丽想起自己的二妹的事情,当年那姓秦的小子要和二妹在一起,结果被大太太命范仆给乱棍打伤,之后被人抬走了。虽不知道抬哪去,但后来的消息是那个姓秦的被投入大湖里去了。 想到此处,淑丽停下了脚步。对着自己的丫头道:“小倩,我们回去吧。” 第十五章 望月断情 从淑丽和小倩出去到现在,小丽就一直跟着,没成想她俩又停下了脚步,生怕自己被发现便又退了好几步远。结果主仆二人说的是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主仆二人说完话便又返回去了,那去的方向分明是范府。 心道难道自己被发现了?这是小丽的一个猜测,可是这一路自己确定自己隐蔽得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看到主仆二人又回去了,她也是带着疑问在后面跟着回到了范府。 青履折扇,戴恩今天的穿着着实帅气,在茶楼里,他等了好长时间。今天要见那范家大小姐,他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虽说最近总能见到她,但是每次他都要把自己好好弄一下。不知何时,他也习惯了她来找自己。她没来的时候,甚至还会想她。他做了一个梦,居然还梦见自己和这么大小姐坐在一条船上。自己甚至有时候还期待她能来,因为他现在看到这位大小姐,就打从内心里高兴。 等了好久,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来,他继续等,结果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开始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他等不下去了。于是他离开了茶楼,直接去了戏班。心想难道大小姐忘记了今天茶楼相聚,而是去戏班找自己了?结果去了戏班,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问了戏班里的人,他们说没有见到那位大小姐。戴恩这时候心里一阵凉,然后是苦闷。把扇子一丢,青履一脱,倒像个秀才落了榜一样。 “瞧那小子,大小姐没去找他,他就变得跟孙子一样!”张三道。 “我看是八成那白日梦没了,你想那人家可是大小姐,能看上他那穷小子!”李四道。 班主看到那两个“老人”在数落他,就直接说道:“去,去,去,干活去!”二人见到班主发话,就直接去练那把式家伙去了。这二人在戴恩没来的时候,也很是红火,结果戴恩一来,场场都喊着他的名字,他俩直接被压了下来。二人看他不高兴,心里那是非常开心的。 “花叔。”那花老板自小把他养大,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而戴恩也叫他叔,看到花班主过来他立刻恭谨道。 “恩子啊,我过来是想问你几句话。”花班主道。花夹子看着这个年轻人,想那年轻人谈情说爱也属正常,只是自己的恩子却忘了门当户对,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花叔请说。”戴恩道。戴恩看着花老板,花老板在他眼里是个饱经风雨的人,很多事情,他的花叔最是看透,往往能指导自己。 “你对那范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动了心思了?”花班主道。 “我…”这个字刚出口,戴恩便羞红了脸。班主看到这样,心里也有了答案。其实花老板早就看出这小子的问题,如今他要亲自问一下。如果这个小子自己也承认了,那么这个小子真是陷得深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觉得你能跟那大小姐在一块吗?”班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平静地说道。 “我…”这个字却不再是羞涩,而是忧愁。班主的意思他懂,而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更是懂。可是自己有时就是管不了自己。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花班主道。 “戴恩明白了。”戴恩黯然地说道。 “明白就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没有儿子,将来就想把这个戏班交给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花班主缓缓说道。 戴恩看着花班主,心里是一阵感动,花班主居然要把戏班交给自己,自己又怎能辜负了自己的花叔。 大小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突然抱头痛哭。小倩在旁边守着,她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小姐心中的想法。女人总是水做的,自己的小姐在外人面前是个挺强势的女人,但是在自己看来,小姐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情字,一片天。要不想使自己喜欢的人受伤害,就要让自己离他远一点。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小倩虽然不懂情,但是看那二小姐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就知道“情”这东西都让人难受了。 冯妈看到了大小姐回来,之后便又是看到了自己派出去的丫头也回来了。冯妈问小丽:“小姐去哪了?”小丽却是一阵摇头,冯妈的心倒是紧绷了。 可随后自己又释怀,想是自己想多了。可每次大小姐回来那脸上的表情都是愉快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第二天的清晨,淑丽让小倩给自己梳妆。她对小倩说,她要去见那戴恩。小倩听到这话,急忙劝道:“小姐,你不是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吗?这是为你们两个好。” “小倩,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只是……我想再见他一面,就一面,来和他做个了断。”淑丽道。 小倩心里想道:“就一面?真的就一面做个了断吗?”可大小姐是自己的主子,她要做什么,自己只有听着。于是给大小姐梳妆,陪着大小姐出了范府的门。 范管家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忙碌,陪着老爷出去打理生意。老爷是个碌碌无为的人,老爷本来不喜欢管理范家生意的事情,听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因为在老太太眼里管理范家生意的,始终最好要是姓“范”的人。家里的大小事情,大太太倒是全委托给冯妈了,因为大太太最近也是身体不大好。冯妈到底是一个忠诚而且仔细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算是大太太手中最好的“狗”,但却是一条很忠实地“狗”。 清晨,冯妈也是到处走走,巡检一下各房门的情况。眼看那大小姐又带着下人出了范府的大门,于是又再次叫小丽跟着。 淑丽走着,那速度和往常相比慢了许多,脸上也是一阵愁容,内心也是彷徨的样子,手心流汗,莫名的紧张。她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可是再见到他却要说永不相见。小倩看着主子走路,也是一阵心酸。终于她们来到了那个戏楼。 “呦,大小姐来了!”伙计叫道。大小姐是常来的,伙计见到她都是很热情地招待。 “戴恩在吗?”淑丽对那伙计问道。 “戴老板在后台,我给您带路。”伙计恭谨道。 淑丽“嗯”的一声便跟着伙计去了后台,终于她看到了戴恩。戴恩正在化妆,因为他随后就要上台唱戏,淑丽看得很仔细,眼神也很迷离。她感觉自己是最后一次看到那男人化妆,所以要仔仔细细地看。 戴恩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紧盯着他,他回头看时,却发现了大小姐。他停下了那手中的画笔,想过去打招呼,但是一想到昨晚班主对自己说的话,他又抑制了自己。 再次见到大小姐,他冷着一张脸,故意装作没看见她,还是自己给自己化着。大小姐看到他发现了自己,却不搭理自己。心里一阵委屈,却也是怒从心起。心道你这个臭小子,真是没良心。 大小姐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面前,将手按在了他的椅子上,而他是背对着大小姐坐着。两个人正好都对着镜子。只不过一个坐着,一个是站着。淑丽对着镜子道:“我现在只想给你化化妆。”镜子中是两个人,也许马上就只剩下一个了。戴恩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知道也许她也明白了,也想通了,与其两个人长此下去会痛苦,倒不如直接断掉。 她为戴恩化着妆容,那一勾一划很仔细,她没有落泪,因为她是大小姐,范府的那个强势的大小姐,怎么会和一般的大府小姐一样!看着戴恩的脸,戴恩的脸没有往常的笑容,就是安静地看着她给自己化妆。他没有享受,而是安静地呆着和看着。 终于化完了,到了他出场的时候了。他在戏台上是那么美,那一颦一笑,风华绝代。虞姬离了那霸王,戏曲到了那**。虞姬挥剑自杀的时候,戴恩眼睛忽然湿了起来,因为他真的要失去自己爱的人了。现场一阵欢呼,而台上仅留下那虞姬的孤独倩影。 终于他下了台,淑丽看着他的表演也是内心酸楚。他来到化妆间,大家几乎把他围了起来,因为他今天唱的真是一绝!花班主也凑了过来。他刚才忙于其他的事情,而这时候得了空。刚才在前台看到那戴恩的表演,他是内心里高兴,心道这个小子果真是个好苗子,将来说不定真的会将这个戏班发扬光大。他由前台来到了后台,却看到了那范府的大小姐,心里咯噔一下。 “大小姐原来也在这儿啊!”花班主说道。 淑丽“嗯”的一声,便看着花老板又说道:“花老板,我有一事相求。” 花老板听着这话,却是一阵疑惑,心想你这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是要求自己的。 “请您以后多照顾一下戴恩,戴恩是个好苗子,要好好培养啊!”淑丽望着戴恩道。 “这话说的,戴恩是个好苗子,就算大小姐您不开那金口,小的也一定会好好培养。大小姐您放心,小的一定遵命。”花班主点头哈腰道。心想大小姐也是明白人,说了这话也就表明自己要和戴恩说再见了,这对戏班来说是福,因为那范府可是惹不得的,戴恩跟大小姐一起搞上了,那范府老爷一生气还不把自己的戏班给拆了啊! 戴恩看着大小姐,却开口道:“你不说,花叔也会这么做的,我自己能行。以后你不想来,就不要来了。”那说话的样子很是随意,放佛那意思就是说你多事一样。 大小姐看着他,也是生气地道:“以后我要是再关心你,我…我就…”大小姐气得竟忘了说些什么。大小姐走到了戴恩身边,周围人也是识时务,花班主一发话,众人也都散了去。看着戴恩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淑丽忽然平静了下来,对着戴恩道:“戴恩,我想亲自给你卸妆。”戴恩说道:“往常都是我自己来卸妆,今天怎么你来给我卸?” 淑丽道:“今天比较特殊,我就想给你卸一次。” “我不要你弄!”戴恩说罢便用毛巾把自己的妆容全弄花了。 “姓戴的!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这戏台给拆了!”大小姐见此心头火起!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花班主赶紧道。“戴恩,大小姐帮你卸妆那是天大的恩德,你就听话啊!听话!” 他看着花班主,“嗯”地一声,安静地坐了下来。淑丽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想道:“戴恩啊戴恩,我为什么一定要遇见你呢!”她走到了戴恩的身边,给他开始卸妆。花班主见前台又来了事,想到这里应该是平息了,便又回到了前台。 戴恩看着镜子中在自己脸上忙乎的大小姐,终是舍不得。忽然用手抓住了淑丽的手,相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他看了看周围人,发现人太多了,又把手放了下来。他这一抓倒是让大小姐有些局促,甚至她想到如果他要对自己说和自己在一起的话,那她一定也不管那范家规矩了,可是他到底还是放下了那紧抓自己的手! 卸妆完毕,那戴恩穿好便装,对淑丽说道:“大小姐,能否赏脸去隔壁的望月楼喝杯茶啊!只要咱们两个人。”他看了看一旁的小倩说道。 “小倩,你在戏楼门口等我,我和戴恩说几句话,便回来找你。”淑丽说完这话,也不管小倩要说什么,便对着戴恩说道:“我们走吧!”小倩不情愿,可是后来看到大小姐那不可否决的表情,也心知劝也没用。 茶楼,望月楼,那是一个有了历史的大楼。茶楼里只有茶,其他的就没什么。因为它的雅致,倒是也是独树一帜,在县城里也是很受欢迎。戴恩找了一个包房,望月楼的茶很贵,而找个包房的话,那就更要花很多钱。戴恩是个经济不是很富裕的人,虽然他现在很受欢迎,但毕竟红的时间比较短,手里也没多少钱。但是今天却是破例了一次。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大小姐。 “已经决定了吗?”两个人进入房间,一句话也未说,静默了片刻,戴恩说道。 “你也做了决定,对吗?”淑丽没有回答戴恩的话,而是直接问他。 “我是戏子,一个下九流。而你是大小姐,范府的千金。”戴恩说完这话,便也是低下了头。而淑丽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心里却顿时有了怒气。 “你是下九流!对,你本是下九流!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又怎么配和我在一起!你想都别想!”淑丽生气地说道,说完便转了头,连看都不看他。 “对,我是下九流!”说完这话,戴恩忽然大笑了起来。又继续道:“大小姐以后还是不要理我的好,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府少爷。” 大小姐忽然回了头,抓起一个茶杯,直接打到了戴恩的身上,那茶杯还夹着茶水。疼痛感袭来,那茶水也弄湿了他的衣衫,那件他昨天穿的衣衫。淑丽看到他有些吃痛的表情,赶紧跑到他的身边,“戴恩,你怎么样,痛不痛啊!我不是故意的。”淑丽焦急道。 戴恩看着她,心想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是故意砸的,可是却说不是故意的。他又哪里会生大小姐的气。只说着“没事”两个字。不过看到她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他又笑了笑。 淑丽忽然哭了起来,戴恩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哭了啊!我又没欺负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脸红,仿佛自己对大小姐说惯了一样。可大小姐却还是哭着。 哭着哭着,又变成了哭闹!“姓戴的!以后本小姐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如果再去见你,我就跟你姓!”大小姐这么彪悍的话,倒是让戴恩笑了起来。大小姐见他笑,更是生气。戴恩说道:“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很生气的样子。” “是又怎么样!”淑丽说道。 “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也很好看。”戴恩近乎无赖地说道。 “你!”这个字一出口,大小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戴恩说完这话,大小姐停止了哭闹,而是安静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只是你那天没有来,便没有送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玉坠,是一个翡翠玉佛。这个饰物花了自己一半的积蓄。淑丽看到这个翡翠,自小在大府里长大,什么珠宝是没见过啊!一眼便看出这个翡翠是个在她眼中的“残次品”,但那件“残次品”此时却比任何珠宝来得都要贵重,给她金山银山来换,她都不要。她接过了那件翡翠,握在了手心里。 “姓戴的!以后我再也不想遇到你了!”说完淑丽便离开了茶楼。而戴恩看着她的离去,久久地呆在那里。然后是笑了笑,那笑声中带着苦涩。 “小姐。”小倩见到淑丽出来,便叫了一声。“我们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来这里了。”淑丽说道。便回了范府。 小丽这时候也跟着回到了范府,对着冯妈说了小姐去了戏楼。而且经打听,小姐去戏楼经常找一个叫戴恩的戏子,后来小姐又跟那个戴恩去了茶楼不知说了什么。 第十六章 你的朋友 少爷的书房里摆满了书,而少爷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老爷给他新配的丫头小蝶在旁边伺候着。 少爷看着书,书里正好读到了那“庄周梦蝶”的故事。脑海便想起了那一天飞入自己书房里的“蝴蝶”。记得它飞入自己的书房,落到了自己的笔筒上,它还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然后便飞走了。其实那只蝴蝶并不是很好看,它没有那绚烂的颜色,它却别有一种韵味。而后它飞走了,自己忽然想出去,便遇到了那范府新来的丫头彩香。 还是记得那一天,自己第一次遇到那丫头,便有了想要她做自己丫头的想法,现在想想却有些后悔,也许自己当时要了的话,那么就可以每天见到她了。而后又想到了那一天的拥抱,记得那一晚很冷,他的心更冷。而她的身体却是那么温暖,自己拥抱了她,而她给了自己力量和温度。也许她便是那只蝴蝶,她飞入到自己房里,是告诉自己她来了,然后自己在花园遇到了她。想着想着他合上了书,再没心情看下去。其实他看着书,但早已把那“子曰诗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蝶,彩香昨天还好吗?”耀祖道。小蝶心想这是不知第多少次问自己关于孟彩香的问题了。小蝶被卖入范府三年,自三年前见到这位少爷,便喜欢上了他。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求能和少爷在一起,只要每天能看到少爷就可以。哪知就像上天恩赐一样,她被老爷点名去伺候少爷,让她心花怒放,当时差点没高兴死。终于等到了可以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了,可是他却老是问自己另一个女人的事情。而且从少爷的眼睛里那发光的眼神,她就已经猜测出少爷是喜欢彩香的。这让她有了微微醋意,虽然自己得不到,但还是不喜欢他想其他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和自己一样出身低微的丫头。 “彩香昨天也挺好的,三太太又赏赐给她一个玉戒指,搞得下人们可羡慕了。”小蝶笑着说道。其实她这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得到的多了,失去的也总会多。赏赐拿的多了,那么总会招人嫉妒的,尤其是那四太太房里的小娟。四太太现在极为受宠,而小娟也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但是拿到的赏赐却是极少的。而彩香则不然,三太太虽不受宠,但是彩香得到的赏赐却是极多的,因为三太太本就是很有“料”的。张府本就很有钱,看三房里的“摆设”就知道,这让小娟心里极不平衡。总也是有事没事的给彩香“穿小鞋”。两个人以前是朋友,如今倒成了“冤家”似的,真是讽刺。这些是不能告诉少爷的,因为小蝶不希望少爷因为一个丫头再出事端,也许还因为女人本身的一种醋意。 耀祖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啊,应该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耀祖笑着说道。他的笑是一种幸福的笑,小蝶看着他那阳光的笑容,心道准是又想那孟彩香了。 “嗯,天气是很好,少爷应该出去走走,这样对您的身体也好,小蝶来陪您出去走走吧”小蝶道。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尤其是那一笑,在她眼里,那简直是帅呆了。 “你留在房里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耀祖对着小蝶说道。小蝶听到这话,却是心里一凉,因为她最喜欢和耀祖在一起,如果少爷要与她分开,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但是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只能听话,这是范府的规矩。 小蝶“是”的一声,耀祖便也推开了书房的门,一个人出去了,只留下那小蝶略带幽怨的眼神。 三太太的房里传来了几声咳嗽声,三太太又病了,这次病得有些严重,经常呕吐,而呕吐物中竟还带了血。几天前找来了大夫。大夫开了一些药,但还是不大管用。 彩香看着三太太的病容,也是一阵担忧。丫头担忧主子,一般是主子如果有难了,那么下人的地位也会下降。而彩香则不然,她已经把三太太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因为三太太这段时间很照顾自己,在三太太身上,她感受到了关怀。三太太是个蛮横小气的人,这是府里的共识,一直以来,彩香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时间一长,她发现并非如此,三太太其实是一个“孩子”,她怕孤独,怕冷漠,也讨厌欺骗。她要的是“关怀”,就像自己一样。自从她嫁入范府,就没了“关怀”。离开了“关怀”很久了,她真的很想要“关怀”两个字。 “彩香,你会离开我吗?”自从病了以后她已经不知多少次问彩香这个问题了。记得有一次自己病了,彩香让三太太觉得自己被照顾着,因为她的尽心尽力,还有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自己生病时,其他丫头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从她的眼睛里,自己真的读到了“关怀”两个字。 从那时起,她就真的把彩香当成自己的“依靠”对待。阴郁的房间里,也许彩香便是自己的一点光,她要抓住光,因为自己讨厌黑暗。 “太太,不会的,彩香不会离开太太的。”彩香望着她道。病榻上,三太太躺着,而彩香则是蹲下了身子,握着三太太手道。那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道让三太太觉得那是真诚的,是能抓住和握到手心的。三太太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幸福的笑。 三房的门外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三妈,耀祖来看你了。”耀祖在外面说道。 三太太听到是耀祖的声音,对于他的到来,她略感惊讶,因为少爷从未来过自己的房间。三太太坐了起来。又让彩香简单地给自己弄了一下妆容便说道:“你进来吧!” 在外等待良久的耀祖有些不耐烦,但听到这话,想到马上能见到彩香,又高兴起来。进门以后,首先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然后看到的便是那些“死物”,那些精美的摆设,再然后便是那“死物”后面的人。三太太坐在自己的床上,彩香站在她的身边。三太太虽然进行了简单的妆容,但那张脸还是显得异常苍白,苍白的脸上如果没有化妆就会发现那白色的脸上还泛着青。彩香看着自己略带微笑,这是范府里的下人见到主子都要保持的面容。 “三妈,耀祖听说您最近不常出门了,所以过来看看您。”耀祖道。说着这话,但是那眼睛却有下没下地瞅着彩香。 听到这话,尤其是叫着“三妈”两个字,心上倒是一阵苦笑。其实自己也只比耀祖大八岁而已,但到底还是做了他的三妈。 “你有心了。我从未给过你什么,咱们娘俩以前也不怎么说话,难得你还能过来看看我。”三太太面带慈祥地说道。那耀祖的眼神又怎能不被三太太发现,他能来,大概也是托彩香的“福”。 “三妈说笑了,范府是书香门第,儒家也是讲孝的,您是长辈,做晚辈的过来关心一下您也是应该的。”耀祖笑着说道。 “三妈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瞧一瞧啊。”耀祖说道。这话一出口,三太太却是笑了,心道如果你小子真的关系我,这个宋大夫前些天进门来给自己看病,他是应该知晓的才对,想来这个小子还是说着场面话。 “已经看过了,大夫说不打紧,吃些药就好了。”三太太道。 “如此,那么耀祖就放心了。”耀祖说道。 随后他又看了看彩香,发现彩香还是略带微笑着着他。但只是笑着,也不和自己说话,让他有些略微失望。他说道:“彩香,我那里有些人参,都是好货色,你跟我去我房里去取吧,这些也许治好三妈的病。” “不用了,那些是大太太留给你补身体的,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应该用那些来补补才对。”三太太拒绝道。也不待耀祖要继续说些什么,便又开口说道:“耀祖啊,我累了,你要是没其他的事就先回吧。” 被人下了逐客令,倒是让耀祖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那耀祖就走了,三妈您好好歇息吧!”他说完这话还是看了看彩香。彩香看着三太太,眼里写满了担忧。少爷心想自己要是那三太太该多好,最起码彩香可以这么关心自己。 彩香把少爷送走以后,三太太忽然呕吐了起来,而那呕吐物中依旧带了血。 “太太,您没事吧!”彩香焦急道。说着便跑到三太太的身边,用手扶着她的背。“怎么会这样,那宋大夫真是个庸医,太太吃的药都不管用,我要去禀报一下老爷。让老爷请个好大夫。” 三太太的气色更差了,那之前白白的脸,青色更加的凸显。 “不要告诉老爷。”三太太艰难地道。说完这话,又咳嗽了几声。 “太太。”彩香担忧地道。“耀祖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不像老爷那样冷血。只可惜他有个那样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他是范府的少爷。”三太太抓着彩香的手说道,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其实三太太很担心彩香,最怕她也对耀祖有意,从而犯了范府的规矩。 “太太说的话我懂,我对少爷只有主仆的关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彩香道。这话说完,三太太的手也松了下来,仿佛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又继续道:“不要告诉老爷,因为告诉他也没用,我对于他,有和没有都一样,因为他已经是张府的女婿了。”说完躺在了床上。 “范府是个监牢,自从我嫁入这里,它就锁上了我。彩香,你知道吗?我有时在想我如果死了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我解脱了,但是我就有点放心不下你。” 彩香看着三太太,眼角流了眼泪。三太太看着那眼泪,是一阵感动,也留下了眼泪,因为范府到底是有人关心自己的。以前的那些丫头要么是大太太派来监视自己的,要么就是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所以她也总是脾气不好,于是范府便添油加醋地传了开来,尤其是那些曾伺候过她的丫头。 夜里,其他房的丫鬟都开始回房睡觉了。而彩香还是照顾着三太太,直到很晚,等三太太睡下了,她才开始回屋。深夜中的范府总是那么宁静。府里没有值夜班的,一片地安静。而彩香的心却是忐忑着,因为三太太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 “彩香。”深夜之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倒是把彩香吓了一跳,彩香回头却看到了耀祖。 “给少爷请安。”彩香看到耀祖便给他行了礼。耀祖急忙道:“彩香不要这样,以后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希望你不要再给我行礼,也希望你以后叫我耀祖就可以。” “这怎么行,少爷是主子,彩香是下人。”彩香说道。 “你!我就是想你这么叫我,我就是不想你给我行礼。”耀祖忽然生气道。那表情很像小孩子耍脾气一样。也许男人在女人面前,其实就是一个孩子。 彩香看着少爷生气,便开口说道:“少爷,那么彩香以后就在私下里叫您耀祖,少爷就不要生气了。” 耀祖听到这话,便笑了。看着他那多变的表情,彩香心里也是一笑。耀祖继续说道:“彩香,这段时间我老是见不到你,特想知道你最近怎么样了。” “少爷,哦,不,耀祖,我现在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您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了。”彩香说道。这句话一出,耀祖的心立刻凉了起来。自己为了能单独见她,一直在等,等到了夜晚,等到了深夜,可最后还没说上几句,居然就被草草结束了。 “孟彩香!”耀祖忽然加重了音调。彩香有些心惊,想到自己也许真的过分了。也许自己太冷漠了,但是他是少爷,理智告诉自己要和少爷保持距离。 “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耀祖失望地说道。 “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讨厌您呢。”彩香说道。 “我讨厌你叫我‘您’。以后我不准你叫我‘您’。”耀祖此时又像个孩子一样的叫道。 彩香看着眼前的耀祖,忽然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无尽的想念又袭上心头,愁容又布上她的脸庞。在月光下,耀祖看得很清楚。 “彩香你怎么了?”耀祖急道。耀祖以为是自己让彩香伤心了。 “没事。”彩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继续说道:“耀祖,天色晚了。该回去了。” 耀祖有些不甘,因为自己真的等了她好长时间了,终于盼到了她,不想那么草草了事。“彩香,我等你半天了,我其实就是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想此刻能够多看看她,刚才本来准备了好多话,可是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彩香,如果我也像三太太病得那么重,你也会像照顾三太太那样照顾我吗?”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连耀祖自己都感到意外,也许自己看到彩香这么照顾三太太,自己竟也吃醋了。 “耀祖说笑了,耀祖病了,自有小蝶来照顾,轮也轮不到我的。”彩香微笑道。 而耀祖却是不满意这回答,心道:“孟彩香,你真是气死我了。”又再次说道:“如果没有小蝶,父亲叫你来服侍我,你会好好照顾我吗?” “那时候耀祖是我的主子,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主子。”彩香说道 “如果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再说我的下人呢?”耀祖几乎要着急道。 “会。”彩香望着这个少爷,却越发觉得他有时蛮可爱的。在会与不会之间,她徘徊了片刻。说“不会”也许可以摆脱耀祖的纠缠,但她说不出口。 耀祖听到“会”这个字心花怒放,就像天上掉了一块馅饼,而被他捡到了一样。他又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把耀祖当成自己的弟弟。”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想当年,自己的弟弟也问过自己这样的傻话。“姐姐,如果我病了,你会关心我吗?”“姐姐,没有我的话,你会孤单吗?”“姐姐,你会疼我吗”这样的话忽然间袭上了她的心头。 “我讨厌你把我当成弟弟!因为我比你大,我也讨厌做你的哥哥。”耀祖今年22岁,而彩香确实也只有19岁。其实耀祖想说:“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或者哥哥,而是想做你的丈夫。”但终未说出口。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彩香立刻改口道。 “那我在你心中分量有多重?”耀祖继续说道。耀祖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过分了,看着彩香,他总是想既然得寸了,就直接进尺。 “耀祖,今天真的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彩香道。对于他这样的继续追问,自己有些累了。 “我不要,你回答我,你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去休息!”耀祖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他太看重这个问题了,因为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很重。”望着那有些倔强的耀祖,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得令他满意的话,他还会问其他问题,于是便说了这两个字。会很重吗?也许吧!因为范府里,他毕竟是个好人。而且也是真的关怀自己的人。范府里如果说是否有朋友的话,那么他也许算一个。 耀祖听到“很重”两个字,他又笑了,这一次是大笑,而且是有些没心没肺的那种笑,那笑容很阳光,很灿烂。彩香头一次见到他那样笑。事后,连耀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第一次笑得那么灿烂。 “孟彩香。”耀祖忽然说道。 “嗯?”彩香道,心想这个少爷又想做什么呢。 “谢谢你。”说完这话,耀祖微笑着离开了。彩香则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是微笑了,心道:“真是一个大孩子。”便也离开了。 耀祖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小蝶睡在自己的房间的椅子上。耀祖走到她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蝶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他。 “少爷,你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小蝶从椅子上,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等我?都这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耀祖道。 “不,我要伺候少爷洗脚,一直到少爷睡觉,我才可以走。”小蝶坚决地说道。 “不用了,这些我自己也行,太晚了,你去睡吧。”耀祖说道。 “不行,我要伺候少爷,让小蝶侍候一下您吧”小蝶道。 耀祖看着她的脸,他在想如果她是彩香的话,那么自己肯定会高兴死。 “好吧,不过下次就别等我那么晚了。”耀祖微笑道。小蝶笑着道:“少爷,小蝶以后要好好照顾您,每天等少爷睡了,小蝶才会离去。” 耀祖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感动。因为之前自己也配过丫头,但没有这么体贴的,再后来文娟嫁入范府,自己就没有了丫头伺候。 第十七章 抓捕戴恩 大太太的房门是很雅致的,就像她的人一样,她就是一个很雅致的人,像一朵莲花一样。只是那莲花在人间太久了,也变得礼教了些。大太太也是一个面容极美的人,虽然年华流逝,但到底还是一个中年美妇。那等姿色,还有那等家室,当年的蒋府门槛又不知被多少媒人踩坏,门槛是换了又换。只是到底还是便宜了范易。 大太太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叹气了一声,任当年是多么美艳如花,若干年后,也半老珠黄了。如今老爷更是连来都不来,接着便想到了四太太那张年轻酷似二太太的面容。忽然她把手中的手帕一捏,镜子被她摔倒在地。 “小姐,您怎么了?”杜妈看到大太太把镜子摔了,急忙问道。杜妈心道:“已经一个月了,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老爷就再也没来过大太太的房间,许是老爷还在生小姐的气,毕竟耀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小姐真的是过于想抱孙子了。” “没事,我只是有些心烦。”大太太道。大太太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只胳膊立在了桌子上,胳膊的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老太太自一个月前也找大太太问了话,把她手中的一半生意都分给了老爷处理。大太太倒是轻松了很多,只是大太太却总也是不高兴,越发地心烦。 “你去把秋秀叫来,我有话问她。”大太太对着杜妈道。说着她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躺椅,躺了下去。杜妈“是”的一声便出去了。不多时,杜妈便带着冯妈来到了大太太的房间。 大太太的躺椅正在摇啊摇,它的背后立着那鸳鸯屏风。据说这是范易送给她的,那是她在这个房间里最喜欢的摆件。 “给大太太请安。”冯妈见到大太太行礼道。大太太此时正对着她,眼睛盯着她,而手中的手帕一直拿在手中摆弄着。看着冯妈的样子还是那么战战兢兢的,在蒋淑眼里对待下人,本就是恩威并施的。 “秋秀,府里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吗?”大太太道。 “回大太太,嗯…府里最近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昨个少爷去了三太太的房间,也不知聊了些什么。”冯妈说完这话,冯妈抬起头来瞧了瞧大太太的脸,大太太的脸色很平静。 “继续说下去。”大太太道。大太太说得很平静,仿佛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那瞳孔却是变了变,自己的儿子一个多月没有来自己房里,却直接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那里,而且那个不想干的人还是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心道:“自己的少爷真是越来越孝顺了。” “二小姐还是照常在自己的房里呆着,只是那二小姐的门外已经听不到那古筝声了。”冯妈道。 “如此甚好,时间本就可以冲淡一切。想那丫头应该是想开了许多。”大太太满意地说道。 “是是是,想那姓秦的小子要什么没什么,许也是当年二小姐脑子一热,便做了那等荒唐事。现在二小姐应该也是把那小子忘了。”冯妈谄媚着接口道。 “少奶奶还是平常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只是听她的丫头说,气色好了很多,而且偶尔还能见到笑容。”冯妈继续道。 见到大太太没有出声,又继续道:“嗯…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听说老爷和范管家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大太太心中黯然:“想来自己20多年来,一个人拖着那范家基业。就两个大男人都要用几天时间来处理,而自己一个女子却是独自支撑,到了如今还是受力不讨好,老太太终究还是信不过她姓‘蒋’的。” “四太太呢?”大太太道。 “四太太?四太太这几天也一直在房里。老爷说四太太要在房里好好养胎,府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顾着四太太。”冯妈说完这话,大太太把手帕忽然捏得很紧。 杜妈就站在大太太的旁边,见状便开口道:“那四太太也太娇贵了,将来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呢!如果是生个女娃,便什么都不是了。就算生个男娃,也不过是个庶出!是比也比不了咱少爷的。” 冯妈也随声附和道:“是是是!那四太太的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能和少爷相比呢!一个戏子生的东西,估计也是个下流胚。” 大太太听到这话,那捏紧手帕也松了下来。继续问道:“上次你来,我给你交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冯妈这时候冷汗吓了来,忽然跪下。 大太太望着她那样子,想到肯定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厉声问道:“快说!” 冯妈本就低下的头变得更低了。说话也哆嗦了起来:“大…大小姐…这…几天是…去见了一个戏子!” “去见了一个戏子”这几个字倒是忽然间变得快了起来,仿佛是豁出去了。 “什么!!”大太太忽然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冯妈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如果有一句虚言,今天就是你‘病’死的时候!” 冯妈听到这话,吓了一身冷汗,继续道:“太太,小的不敢胡说八道。昨天小姐又出了范府,于是我就叫小丽跟着,后来才发现原来大小姐是去望月楼见了一个戏子,那个戏子叫戴恩,是名伶楼的。” “那戏子是个男的还是女的!”大太太道。大太太很讨厌戏子,就算是女的,她也是及其讨厌,她不是一个讨厌戏剧的人,只是她讨厌戏子与范府的人产生瓜葛,因为在她眼里戏子是“下九流”。范府中的人如果和戏子相交,那是有辱世家之风的!更别提自己的女儿了!何况她也是及其厌恶四太太,每次听说老爷又去那四太太的门房,她就会心里不舒服。 “那…戏子是个男人,而且大小姐好像与那戏子很熟。小姐还和那戏子去了茶楼喝茶,但谈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冯妈忐忑地说道。 “胡闹!!”大太太厉声道!而这次却是真的动怒了!那怒气也表现在了脸上。太太一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想她现在有多生气。上次脸上有了怒气,还是一年前二小姐的那事。 “文秀,跟我去淑丽那里!秋秀,你也跟着去!”大太太说完,便直接出了房门,杜妈看了冯妈一眼便也尾随大太太,冯妈这时候起来也在后面跟着。 大小姐的房里。大小姐这时候正坐在她的椅子上,对着一块玉坠发呆。这是戴恩送给自己的,它虽然不是名贵之物,但是在她眼里,却比什么都珍贵。小倩则守在淑丽的身边,她看到淑丽在看着那块玉坠,心道:“大小姐又在想那戴恩了。哎,小姐啊,这是何苦啊!”淑丽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她想到了和戴恩发生的一些事情。相遇相知,和他在一块的画面在脑海中翻着。 忽然听到门外响了三声敲门声:“大小姐在吗?”。那是杜妈的声音,淑丽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这杜妈平时很少找自己的,怎么今天她倒是来了? “小倩,去开门。”淑丽说道。而自己也收起了那个玉坠,端庄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小倩开了门,可是看到的不是杜妈一个人,更看到了大太太,而大太太身后的则是冯妈。杜妈自是看到了门里头的大小姐正坐着。 “躲开!”杜妈说道。便把小倩推向了一边。 大太太进了来,淑丽看到自己的母亲来了,当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原来是母亲来了。”淑丽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母亲向来是很少关心自己的,她比较关心耀祖,她更喜欢的是淑美,而对于自己却总是漠不关心,为此她很是嫉妒,尤其是自己的妹妹淑美。平常自己总是挖苦妹妹,为人也变得刁蛮无理,其实也不过想引起母亲的注意,可是母亲还是对她不上心。而母亲的突然来访,让她觉得意外。 “我不能来吗?”大太太道。 “母亲当然可以来,淑丽都盼着您能来呢。”听着母亲说起这话,那说话的语气让淑丽觉得不对味,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大太太直接进了屋,坐在了淑丽先前坐的椅子上,而淑丽则是站在了一旁。杜妈和冯妈也进了门,小倩则是退在了一旁。 “杜妈,你把门关上。”大太太道。淑丽越发感觉不对,母亲瞧都没瞧自己,等到杜妈把门一关。母亲说的第一句话,让自己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那花夹子真是不老实,他手里的人更是不老实!”大太太说完这话,忽然转头死死着淑丽。淑丽的嘴巴忽然张成了圆,她很快看向了小倩,心道:“难道是你这丫头出卖了我?”可小倩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杜妈,把这丫头给我关到柴房!”大太太指着小倩厉声道。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小倩没做错什么啊!”淑丽焦急道。 “她知道了你和那戏子的事,而没有禀报,那便是犯了错!”大太太道。 “母亲说的什么,我不懂。”淑丽忽然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 “好啊!你倒是胆子大了!文秀,你去带着一些人,到那名伶楼把那叫戴恩的小子给我抓来!”大太太冷笑着道。 “母亲,不要这样,我以后不和那小子来往了,求您放了他吧!”淑丽忽然腿脚一软,跪了下来。大太太这句话其实也是试探,因为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找个戏子。她也曾怀疑那杜妈是否说错话,也没打算真的要去戏楼把那小子抓来。可是淑丽却是当场出了这等行为。让她更为恼火,心道:“我怎么养了这么有出息的女儿!”更是怒气冲天,当下也狠下了心。 “还不快去!”大太太对杜妈厉声道。杜妈被大太太的话一惊,因为大太太从未对自己如此发脾气,想来大太太现在是非常得生气,便“是”的一声出了房门。 “淑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说着便也走出了房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站在一旁的冯妈道:“给我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门!” “母亲,母亲!”她看着母亲出了房门,也跑到了房门,想要拉住自己的母亲,想再苦苦相求。可是当她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冯妈快速地关上了,接着是上锁的声音。 “母亲啊母亲,求您放了他吧!求您了!”门里的淑丽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门上,倚靠着,一边说着一边哭着。而门外的冯妈却是叹了叹气,心道:“大小姐啊大小姐,我也是没办法,只是这个范府是有规矩的。”便也离开了。 大太太一个人走到了长廊,却见到了那四太太和她的丫头小娟。四太太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肚子也大了起来。大太太看到那四太太,首先看了那肚子,然后便是她的那张脸,而四太太也是见到了她。 四太太在大太太眼里,就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人!淑丽之前被老爷骂,只是那些阴险段子中的其中之一而已。而在四太太眼里,大太太是一个行事果断且无所顾忌的人,而且是有把“铁血手腕”,所以自己就算再受老爷喜欢,也不敢太过放肆。 “大姐,这是去哪啊?”四太太见到大太太,面带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你的肚子很贵重,还是少走动为好,安心在房里养胎。”大太太道,那语气像是命令一样。 “大姐真是想着妹妹啊,妹妹今天想去那花园坐坐,大姐要不要也去那坐一坐啊?”四太太摸着肚子微笑道。 “我没有四妹那么清闲,四妹只负责服侍老爷,我还要管整个范府。”说完便也不等那四太太要继续说些什么,便直接走了。 四太太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一撇:“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了蒋府,你就什么也不是。”四太太望着自己的肚子道:“生了几个孩子,也没一个争气的。” 小娟望着大太太离开的身影对四太太道:“太太,杜妈好像不在她身边啊。”四太太道:“我早就发现了,看那大太太的神情,想咱们范府又要演出好戏了。”说完便带着小娟去了那花园。 杜妈带着范府的打手来到了名伶楼。伙计看到那妇人带着一堆人,看着面色不善的样子。便上前问道:“呦,您几来早了,角儿们大清早的还在练嗓子,要晚点才能出戏。”杜妈望着他,叫道:“我们今天不是来听戏的,而是来抓人的!”伙计一听,那口气果真是来者不善,当下就跑去找花老板去。 花老板这时在后台,望着戴恩叹气,因为他昨晚喝了好多酒,现在还醉着。心道:“那范府大小姐果真是把他的心给偷走了。”这时伙计找到了他,把情况一说,他便也去了前台。 大清早的,戏楼也没什么客人。人很少,到显着杜妈和那些范府的打手更显眼。花老板见到这些人,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啊!这架势简直跟要拆我这戏楼似的。” “几位,您找我有事?”花夹子点头哈腰地说道。 “花老板,您这戏楼现在还想继续做下去吗?”杜妈冷笑着道。 “呦,看您说的,我这个戏班当然要吃饭才行。”花夹子陪笑道。花老板一听这话,心下更是不明所以,看着这些来人,也不认识。心想难道是地头蛇?可这打扮也不想,因为那打手全身上下都比较整洁,倒像是大府出来的打手。而那些地头蛇,自己也都打过了招呼才对。 “你知道这个县城里,有些人是不能动的吗?”杜妈道。 “知道,这个县里有很多人是动不了的,不知道您说的是?”花夹子疑问道。 “范府的人是绝对动不了的,动了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杜妈厉声道。 花夹子这下才听出来了,眼睛一转。杜妈看着他,却是一笑:“花老板这眼珠一转,倒是想着什么办法吧!范府是这县城的山,你的眼睛再转,能把山给推到了吗?”话说完,向打手们使了个眼色。打手们看到那杜妈给的信号,便直接冲到了戏楼后台。 “你!”花夹子看到这举动,脸上没了面子,心道太不拿自己这个老板当回事了。可是杜妈的一句话,倒是把他堵得死死的。 “花老板,想继续在县城里混,就要懂些规矩。”杜妈道。规矩?现在的规矩已经变了味,花老板叹气一声,乱世的规矩还有规矩吗?还不是谁强谁就是规矩。 打手冲进了那戏院后台,那些戏子确实受了一惊,心道这些大汉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闯了进来。打手当然不知道谁是戴恩,对着戏子们喊道:“谁是戴恩!不说就把你们全抓走。”那张三李四吓得不轻,便用手指着那旁边还在醉醺醺的年轻人喊道:“那是戴恩,你们去抓他,不要抓我们。”打手们见那张三李四所指,便把那年轻人抓了起来。戴恩迷迷糊糊着只觉得自己被人架了起来,迷迷糊糊地也醒了。发现自己的双肩被两个大汉夹着,当下生气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我放下。” “放下,到了范府我们就会把你放下!”打手笑着对戴恩道,那笑中充满了嘲讽。 打手们把一个年轻人给带了出来,杜妈见此,便对花老板说道:“花老板,您这戏楼若是想继续开下去,那便好好管好你手里的戏子。” 而戴恩也是见到了花老板,喊道:“花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救我,救我!” 花夹子脸上一阵苦涩,却是毫无办法,只是一直看着他。 “带走!”杜妈说完这话,便出了戏楼的门。那戴恩也被打手带了出去。 “花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戏子们看到打手都走了,才从后台出来,看到花老板在那里,便也追问道。 “都干自己的活去!去!去!去!”花老板不耐烦地道。 “可是一会儿客人们要看戴恩的戏,这可怎么办啊?”其中一个年长的戏子问花老板道。 而花老板拍了拍桌子喊道:“这还有王法吗!”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在乱世中,哪还有王法! 第十八章 府中动静 今天阳光明媚着,而此时的范府却是阴起了天。 大太太此时在范府的大厅。范府的大厅很是阔气,各种雕栏装饰,还有那些摆件一看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可那大厅里却是“阴着天”。 大太太在正椅子上坐着,她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大厅的两个座位特别显眼,都是正座。一个给大太太坐的,一个是给老爷坐的。 “你是叫戴恩吗?”端详了良久,而开口的却是这么一句废话,让戴恩有些意外。 “我就是戴恩。”戴恩的双手被从后面绑着,身边有两个打手看着他。大厅里还有杜妈和冯妈。 杜妈带着戴恩进了范府,那动静声当真是闹得不小,而那戴恩更是大吵大闹。大小姐虽被关在房里,却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心下更是着了急。 在房中趴在桌子上哭泣的大小姐忽然听到了戴恩的声音,也忘记了那房门上锁,又是推了又推那扇门,喊了又喊,可就是没人理她。 三太太在房里休息,但却听到外面有些吵闹声,便差彩香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彩香出去便看到一群人抓着一个年轻人正往范府的大厅的方向走。于是便回到了三太太的房间。 “太太,我看到一个男人被府里的打手抓着去了大厅。”彩香道。 “哎,真是造孽啊!”三太太道。三太太现在的气色比昨天好些了,起身坐在了椅子上。“彩香,你别出去了,就在房里陪我吧,现在的范府有些不太平。”三太太淡淡的道。 “太太,看来好戏要上演了,咱去看戏吗?”小娟说道,那男人的大吼大叫早就让大家都听到了。再加上那些打手的动静,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 “急什么,咱怎么也要等老太太啊!她不出面,这戏也不好看。”四太太说着便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秀芝,外面什么事啊!这么吵。”那声音的来源是范府偏僻一些的一处别院。虽然它比较偏僻,但是任谁也不能轻易忽视它的存在,因为住在这处别院的人则是范府真正的当家人和主心骨。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妇,那老妇一身朴素,没有那华丽的衣衫,也没有那金银首饰,但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手中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在她的手中“滑动”着,想那老妇也是一个信佛之人,她便是范府的老太太。 “哎,小姐,我出去看看。”那名叫秀芝的也是一个老妇,而满是花白的头发上有一个银簪子作为修饰,其穿着也是朴素得很。不多时,那秀芝也回来了,对老妇人道:“小姐,是蒋家的那个闺女又处置人呢。” “小姐”这两个字,范府上下也只有她可以叫,因为她是老太太年轻时候的陪嫁丫头。一辈子没有婚嫁,一直陪着这位“小姐”。 “哎,这蒋淑自嫁过来,范府就没安宁的时候。”老太太道睁开了双眼。那眼睛满是沧桑,又及其深邃,仿佛穿了一个世纪一样。 “可不是嘛,当初小姐就不想她嫁过来,可是老爷却不同意,非要让那蒋淑过门。”秀芝道。 “老爷当年是觉得范易窝囊,非要找个强势的儿媳妇,说是要带着自己的儿子。”老太太说着。嘴巴又“哼”了一下。继续道:“老爷英明一世,却忘了过刚易折的道理。” “小姐的意思是,那蒋淑将来会出事?”秀芝疑惑道。 老太太不答那秀芝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这是谁又犯事了?” “嗯…我刚从外面看了看,也问了一个年轻的丫头,她告诉我,淑丽那小丫头被蒋淑锁在了房里,然后又把一个男孩给抓来了。”秀芝道。 “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啊!”老太太道。接着又说道:“她自己的孩子,让她自己管吧!”说完就继续念着她的经去了。秀芝却是一叹,心想:“去年的淑美出了事和耀祖今年一个月前出了事,老夫人都是出面的。而到了淑丽那丫头,老夫人却是闭眼念经,想来淑丽果然不招小姐喜欢啊。” “二小姐,出大事了,大小姐被大太太关了起来,而后抓来了一个男人。”青莲道。 “什么!”二小姐早已被那动静声吵到,也是派了丫头去询问发什么了什么事情。青莲也是没多时便回来了,告诉了淑美这些事情,淑美想原来是自己的姐姐出了事。虽然自己从小便和那位大姐关系不融洽,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大姐,总要出去看看。但想来自己一个人恐怕不行,又去找到自己的大哥耀祖。她和青莲来到走廊,见到了耀祖和小蝶。耀祖见到她,便也跑了过来。 “淑美,我正要去找你,淑丽被关起来了,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耀祖焦急地说道。 “大哥,我正要去找你呢!我们走吧!”淑美说完,便和哥哥去了淑丽那里。 文娟在自己的房间里梳着妆容,一边梳着,一边哼着小曲,小双守在一旁。外面的吵闹声不小,声音早已传到了文娟的房中。 “小姐,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小双望着窗外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文娟说道。仿佛这根本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现在只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妆。妆容梳好以后,还笑了笑,记得水生说过自己的妆容很漂亮。小双望着文娟笑了笑,却也感觉莫名其妙,心想难道小姐当真恨上了范府?范府出了事,小姐怎么那么高兴啊!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文娟的房门。小双疑惑了一下,心道这段时间都没人搭理大少奶奶,怎么这时候会有人来敲门呢。文娟也是疑惑了一下,便让小双去开门。小双一开门看到了门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忽然想到他叫水生,是个范家的下人,专门来给范管家打下手的伙计。范管家这次出门没有带着他,让他一个人在范府呆着,许是想锻炼他的管事能力。 水生自是看到了小双,他很镇静,因为他在来找文娟的时候便想到了会碰到小双,因为小双是文娟的贴身丫头。正巧这个时候府里有些乱了套,他太想念文娟了,想要在此刻见她。想起那一夜,便**难耐。 “水生,你怎么来这里了?”小双问道。 “我来,当然是有事了,听说大少奶奶的被子盖得不舒服,我特来看看。”水生道。 “被子不舒服?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好像也没有和你说啊?”小双疑问得看了看大少奶奶,又看了看水生。 “小双,让他进来。我的被子确实盖得不舒服了,所以找来水生让他看看,顺便帮我换一换。”文娟见状说道。水生现在是范管家的伙计,范管家不在,那么就由冯妈和他负责范府的闲杂事。只是冯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很识趣地退在一旁。 水生进入到文娟的房间,走入到了文娟的床上,用手摸了摸,然后对着文娟说道:“大少奶奶,你的床却是硬了一些,我随后去账房里拿些被子来垫在床上,那么就好些了。”说完向文娟使了一个眼色。 “小双,就不要劳烦水生再去账房了,你去那账房拿被子过来。”文娟接过水生的眼色,又对小双说道。 小双离着远了一些,而水生又是背着她向自己的小姐使的眼色,她哪会看到。只是疑惑地问道:“大少奶奶,我该怎么去跟账房的人说呢?我要去了,他们不给咱被子怎么办啊?”范府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现在不受宠,下人也不怎么待见。现在去要被子,很有可能会碰“钉子”。 “你去跟他们说,是我说的,如果他们还不肯,就来找我。”水生道。那说话声中夹杂着不耐烦。小双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些生气,心道一个下人怎么也要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但是看了看文娟,文娟也是向她使了一个“快走”的眼神。便也识趣地出去了。 “我的文娟。”水生看到小双出去了,便立刻把门给对上,然后跑到还坐在床上的大少奶奶身边,抱住了她。那娇弱的身躯还带着文娟的轻柔的喘息声。 “你快放下我,大白天的,万一被人看见了,你我就都完了。”文娟娇喘地说道。 “文娟,你知道吗,我太想你了。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现在范府闹成一锅粥了,谁还会管咱俩的事!”水生说道。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动静那么大,我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叫声。”文娟问道。 “能有什么事,八成是大小姐也是外面偷了汉子呗。”水生说着,手也是不老实地在文娟身上乱摸着。 “哼!范府越闹越好,如果没了就更好,那时候我就出去…”文娟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水生的嘴给堵上了。 “出去干嘛?出去跟我私奔?然后跟我生娃?”水生吻了吻文娟,出口说道。 “你想得美。”文娟笑道。那笑中夹杂着小女人的撒娇。 “我想得美,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美一美!”说着就把文娟推上了床里边,而自己也脱了鞋躺在了文娟的床上。 大小姐的房里,淑丽一个人倚在门上哭泣着。而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接着是两个人的声音。 “大姐,我是淑美,你怎么样了?” “淑丽,你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淑美和耀祖对着房门焦急地喊道。而这扇门被牢牢锁着,是打不开的。倚在门上的淑丽仿佛看到了希望,从门缝中看到了耀祖和淑美,对他们叫道:“大哥,二妹,我求你们了,你们快去大厅,求你们救救戴恩!” “淑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我才能去想办法救他啊!”耀祖说道。 “大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说完,淑丽又转回了头,背对着耀祖,哭了起来。 “大姐,那个杜妈抓来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戴恩?”淑美问道。 “是是是。”淑丽听到这话,又仿佛看到了希望,对着淑美说道。 “大哥,我们先不管这些了,先去救人吧!不然大姐也活不下去了。”淑美对着耀祖急切地说道。淑美看着自己大姐现在的样子,便想到了那年的自己,瞧着大姐现在的样子,终究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倒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对淑丽更是担忧。 “好,我们去大厅!”耀祖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说完便和淑美离开了大小姐的房门。大小姐望着他们离去,又伤心了起来。 范府大厅,大太太坐在正位上端详着那被绑着的戴恩。戴恩被那前面的中年妇人注视了良久,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把我抓来干嘛?我又不认识你!”戴恩怒气冲冲地说道。刚进入大厅,他先是看到了那奢侈的装饰,他先是一愣,心道这大厅装潢真是富丽。接下来便看到一个中年美妇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看一只猫,甚至一条狗一样。但是她只是看着,却没说一句话。戴恩也看着她,心想她想要玩什么花招。可是时间久了,他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是叫戴恩吗?”端详了良久,而开口的却是这么一句废话,让戴恩有些意外。 “我就是戴恩。”戴恩的双手被从后面绑着,身边有两个打手看着他,大厅里还有杜妈和冯妈。 “年轻人,你是初来县城吧!”大太太道。 “我是刚来没多久,不过好像也没得罪你这样的大府吧!”戴恩说道。 “没得罪?”听戴恩说这话,那大太太却是大笑道,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接着继续道:“你在来的时候,难道没注意那大府门口的牌匾吗?” “我…我不识字。”戴恩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听到这话,大太太先是一呆,然后笑得更是“精彩”。“连一个大字都不认识,下九流果真是上不了台面。”大太太道。而她手里的手帕却是捏紧了。心想自己的大女儿真是“有眼光”! “我是下九流又怎么了!我没去偷,没去抢!我活得光明正大!而你呢!到底是一个女人,要和几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可真可悲!”戴恩说道。戴恩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下九流,最不喜欢别人嘲笑自己不会识字。而这坐在正位的女人却是戳了他的“要害”。打人不打脸,这话倒是的确。那戴恩也就不客气地对着大太太喊道。 “你!您!你!杜妈,给我掌嘴,我要你把这小子的嘴打出红来!”大太太愤愤地说道。杜妈接到命令便来到了戴恩的身边,正站在戴恩身后的两个打手用手按着戴恩。只听杜妈说道:“年轻人,我的这双手不知道打出了多少人的红。而唯独没有一个是男人的,这下你倒是有福了。” “呸!老不死的,你这双手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早晚你这双手会被砍掉!”戴恩愤愤地说道。 而杜妈也是气急,抬起手,狠狠地打着。那戴恩一边被打,一便骂着。 “老不死,老不死,老不死!”而眼睛却对着大太太。 大太太手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喝茶,享受着那“啪啪啪”的掌嘴的声音,笑了起来。但看着那戴恩还是目光喷火地看着自己,让杜妈再打重点。 那杜妈打得手都有些疼了,心想再重点,那自己的手还要不要啊!但太太下了命令,不得不从,当下也不管自己的手疼,又加重了力道。 过了没多时,那戴恩的嘴巴被打出了红,那叫骂声也停了下来。只是那眼睛还是死死地看着大太太。大太太看着那双杀人的眼睛,却也是心里一慌,当下说道:“停!” 杜妈那已经生疼的手便也停了下来,心道:“总算停下来了。”那冯妈看着那个年轻人嘴里流淌出的血,心里些许同情,心道这个年轻人被打得不轻啊! 大太太问道:“还能说话吗?”戴恩看着大太太,艰难地说道:“这还有王法吗?你竟然动用私刑。” 杜妈却道:“呦,还能说话啊!私刑?呵呵,太太说的话便是王法!就是要你现在去死,你也照死不误!”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大太太道。 戴恩看着大太太的脸,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府产生瓜葛,这些人,自己真的是一个也不认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在仔细观察下,和某一个人有些相像。是…… “这是范府?你是淑丽的母亲?县城有名的大太太?”戴恩问道。他早就听说县城有个范府,而那范府最有名的不是那老爷,而是他的大太太。因为这个人的强势和果断是出了名的。就连县城里各府的老爷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这些是他刚来县城的时候,花叔就给他讲的。 “不错,年轻人,你怎么刚才说自己不知道呢?”大太太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范府的大太太竟是一个这样心狠歹毒的女人!”戴恩嘴很是疼痛,但也很倔强,依旧骂道。 大太太看着他那说话都难看的嘴,冷笑道:“不错,你虽然是戏子,但这性子我还是蛮喜欢的!真有骨气啊!” 也不等那戴恩继续说些什么,便对杜妈开口道:“杜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有骨气了,不好管,你说怎么办呢?” 杜妈看着戴恩,想到刚才骂自己老不死,心里更是生气。她微微一笑地对着大太太说道:“年轻人太有骨气的话,就应该把骨头打断了。因为骨头太硬的人,一般都不好管。” 大太太笑着说道:“如此甚好,我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骨头有多硬!” 杜妈对着那门外的打手喊道:“上刑具!把‘绞骨架’给我抬上来!”不多时,一套刑拘便带了上来。那件刑具被冯妈看到,心里顿时冒出了冷汗。那刑具已经好久没用过了,记得上次使用,那是十多年前的时候了,当时是用在了那二太太的丫鬟身上。因为丫鬟与当时还不是管家的范仆私通,那场面让当时的冯妈是看得心惊胆战。想到那丫头当年的惨叫声,现在想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杜妈对着戴恩说道:“这个刑具可是会让你好好享受的,它会一点一点地绞碎你的骨头,如果你的骨头够硬!说不定还能把这个刑具给弄坏了!哈哈!”说完,又是一阵奸笑。 “住手!!!”这时大厅里走来两个人,一个是耀祖,一个是淑美。紧接着又是两个人,是他们的丫头青莲和小蝶。 第十九章 言语见红 大厅中,耀祖和淑美的出现,倒是让大太太感到意外。说来真是可笑,因为一个已经一年多不来主动看自己,还有一个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踏过自己的门房了。心道自己的儿女这个时候居然一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样子还是为了这个戏子。 “母亲,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要用这么残酷的刑具?”淑美看着大太太说道。大太太听着她的话,眼睛却看着耀祖。只是耀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 “这个小子和你大姐私通,你说他有没有犯错啊?”大太太看着她语气忽然轻柔地说道,那阴柔的语气倒是给人阵阵发凉的感觉。仿佛也在审问她一样,就像当年的事情一样,如果淑美认定戴恩错了,那么自己与秦逸宣也错了。如果二小姐认错,那么在大太太眼中,二小姐也就真的修成正果了。 “母亲,戴恩与大姐在一起,有什么错,不过是儿女情长,而且大姐是开心的,难道你要让大姐也要像不得宠的妻子一样守活寡吗?”淑美道。淑美被大太太戳了痛处,想到逸宣,便是难受。 “淑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太太厉声道。心道:“显然他们是去见过淑丽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个小子的名字,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吗?我不得宠,结果就像受了活寡一样?”(当自己犯了错事的时候,有人便恰巧说了和自己做的错事类似的话,即使说的不是自己,她也会刻意得倒向自己。) “母亲,范府是书香门第,怎么可以对一个年轻人动用这种酷刑呢?”耀祖道。耀祖看着那刑拘,又看到母亲和淑美在那僵着,便接了口。耀祖心道:“妹妹啊 妹妹,你怎么还这么刚烈呢!你这么说,分明是要把戴恩害死啊!”而淑丽也是慌了神,只是看着戴恩,但想到了自己的逸宣。便一时冲动,说了狠话,现在已是后悔不已。 “范府有范府的规矩,少爷!这件事情,您就别插手了。”大太太没说话,杜妈却插嘴道。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耀祖厉声说道。而在一旁的冯妈却是暗自偷笑,心想你杜文秀的嘴也是活该。而杜妈被少爷斥责也是一愣,因为平时少爷都是一种懦弱的样子,今个说话倒是凌厉了起来,可自己是大太太的红人,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当下心中微微生怒。也不说话,眼睛看向了大太太。 可大太太看都没看她一样,而是看着耀祖,那双眼镜怀着赞赏的眼神。大太太心道:“这才是像我的儿子!耀祖之所以变得如此,也许亲情成了能改变他的动力,毕竟他想要救妹妹。那么对于自己呢?到底是母子,如果真的把这事情了了。那么母子之间的间隙肯定也能化解,如今就是个机会。” “杜妈,你可知罪吗?”大太太忽然转头看向了杜妈。杜妈这时候心一跳,看到那自己小姐的眼神是森然的。当下急忙跪下道:“我知罪了,求大太太饶恕。”杜妈身为府中的老妈子当然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犯了规矩就是罪!主子插话,下人却来打扰,那便是犯了规矩。以前自己仗着大太太多少也会忘了规矩,而如今大太太亲自发话,自己不听是不行的。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大太太轻柔地说道。杜妈听到这话,心却一凉,她当然知道要做什么。主人之间说话,如果下人插话打扰的话,是要掌嘴50下的。 “母亲,念在杜妈是老妈子,还是不要行刑了。”耀祖说道。 “多谢少爷开恩,多谢少爷开恩。”杜妈头对着耀祖磕下了头,谢道。 大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想:“自己的儿子还是太善良了,心不够狠!对付下人,本就应恩威并施才对!可是恩给了,这个威力还是得有。” “既然少爷都免了,那你就起来吧!”大太太眼角向下地说道,连看都么看看杜妈一眼。 “母亲,杜妈是个老妈子了,都犯了规矩,足以说明范府的规矩过于纷杂,想来戴恩根本不是咱府里的人,犯了规矩也是无心之失。况且他开始并不知道淑丽是府里的大小姐。所以求您放了他。”耀祖道。 大太太又玩味地笑了笑,心道:“自己的儿子倒也变得聪明了,知道顺藤摸瓜,也许宽恕杜妈,便是想着这个可以就救戴恩的机会。其实自己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来修补一下母子的关系。”她又看了看淑美,心道:“这个丫头,还是一点也没改,性子还是那么直,她的倔强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又看了看戴恩,那被打得已经见了红的嘴,如果这么容易就放了他,那就真的对不起范家的列祖列宗了。但是现在处死也不可以,因为那会使母子和母女关系会更恶化。 做母亲最大的悲哀,就是最恨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女。她不能这样,但也不能失了大府的规矩,于是她选择先把戴恩关起来,再从长计议。 “戴恩,你知罪了吗?”大太太看着戴恩说道,眼神还是在看着一条狗一样。 戴恩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再傻也知道突然进入大厅的两个年轻人是来救自己的,自己也当然识趣,他不是一个没骨气的人,而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戴恩…知罪了。”戴恩说道。 “如此就好,你既然知罪了,那我发发善心,也就不让你今天死了。但是范府有范府的规矩!”听到戴恩说这话,她很满意,因为到底还是给了一个好台阶下。 “把这小子关入柴房!”大太太道。说罢,打手“是”的一声便拖着戴恩离开了大厅。 “母亲,难道你还不能放了他吗?”淑美道。淑美看着那拖动的背影,心里一阵焦急。 “放了他?淑美,我已经说今天不对他动刑!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大太太厉声道。给面子,但不能全给,给了的话,便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了。况且自己本就没有问题,范府的规矩是章法。承认了章法有问题,那便是大大的问题! 耀祖看着淑美,心道:“妹妹啊妹妹,你太着急了,我们也要从长计议啊!”想到这里便对大太太说:“谢谢母亲今日饶过了戴恩。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回去了。” “嗯,去吧!”大太太道。其实她心底还是有些黯然,心道:“自己的儿女来这里是为了外人,而外人的问题暂时缓解了,却也要走了。自己还是他们的母亲吗?” “小姐,您真的要饶了那姓戴的小子吗?”杜妈看着那些人离开了,便对着大太太道。 “跪下!”大太太厉声道。杜妈见此直接跪下。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啊?”大太太说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杜妈一阵哆嗦,由“我”也改成了“小的”。 “秋秀,你说她犯了什么规矩啊?”大太太问着冯妈道。 “主子说话,下人插话!犯了范府的规矩。”冯妈道。 大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跪在地上的杜妈问道:“文秀啊!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杜妈也不说话,直接干脆地用自己的手打着自己的脸。 “下人永远是下人,就算主子再宠爱,那也是下人!”大太太忽然加重语气道。这句话不是对杜妈一个人讲,仿佛是大厅里的每一个下人都要听着,都要知道这个范府的规矩。 “淑丽,淑丽!”耀祖和淑美来到了淑丽的房门前。 “大哥,情况怎么样,戴恩被你救出来了吗?”淑丽对着门焦急地说道。 “淑丽,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的。”耀祖道。 “什么!你没有把他救出来?”淑丽忽然喊道。 “你听我解释!”耀祖道。 “我不听!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帮我!你走吧!”淑丽愤然道。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知道吗?大哥为了你跑到大厅去劝说母亲,戴恩本就救不出来,那是范府的规矩!要是没大哥出面,那戴恩今天早就被打死了!现在那戴恩被关在柴房已经是万幸之事了!”淑美生气地说道。 淑丽听到这话,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怎么说了这么没良心的话。“大哥,妹妹错了,我太心急了,大哥原谅我吧!”淑丽道。 “没事,我们是兄妹,我会尽量帮你把戴恩救出来的。”耀祖道。 “什么时候?”淑丽又道。 “我…”说到这,耀祖却是停住了,因为他也没把握能把戴恩给救出来。淑丽听到耀祖有了迟疑,哭着说道:“大哥,你还是不要管了,就当妹妹命苦吧!” 淑美说道:“大姐,先不要着急,眼下那戴恩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以后会想办法的。” 耀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淑美给按住了嘴巴,并继续对着门说道:“大姐,我们先走了。”淑丽听到这话,还想要说什么,却是从门缝里看到淑美拉着耀祖走远了。 “淑美,你怎么拉着我走了呢?你看你大姐现在多伤心啊!”耀祖道。 “大哥,大姐太不知轻重了,得让她好好冷静。”淑丽冷冷地说道。 四太太的房里,四太太绣着花,而小娟却不在身边。尔后过了没多时,房门开了,小娟从外面进来。 “太太,那老太太果然没有出来主持。倒是少爷和二小姐去了大厅。”小娟道。 “哦?想来那淑丽丫头果真不受宠啊!”说着又是一阵轻笑,那笑中显露着蔑视。接着又说道:“蒋淑八成是没有对那小子动刑吧?” “太太真是料事如神啊!小的真是服您了,那大太太确实没有动刑,此外还把杜妈给罚了一顿。”小娟道。 “除了老太太,她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但是如果是耀祖和淑美的话,可能会另当别论,毕竟每个母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恨自己。况且都恨了那么久了,也该修补一下了,不然口子大了,就没法补了。”四太太说着,手中的线头也没停,继续绣着。 “太太,这些就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怎么劳烦太太您呢?万一被针刺出了血…”小娟说着忽然变了脸色,四太太也停下了手中的针。 “掌嘴!”四太太厉声道。小娟用手开始打自己的嘴巴,直到四太太说停才可以。 “这个肚兜是要给我儿子的,做母亲的当然要亲自给做一下。你说我会见血?是我儿子的,还是我的?我倒想知道说这话的嘴到底有多硬!我非要它见血不可!”四太太森然道。 “太太!小的错了!小的该死!小的说错话了!”小娟一边打着,一边说着。 可四太太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照常做着自己的针线活。心道:“淑丽啊淑丽!你不该平常时候对我不敬!你说你讨厌戏子,却又喜欢上了戏子,那就让戏子也把你‘成全’了吧!”四太太忽然微笑了起来,那倾城的容颜一笑,本来是给人和煦的春风,但在小娟眼里,却是犹如一个张着大牙的恶魔一样。时间长了,才知道自己的主子的可怕。 小双带着从账房拿来的被子,满是疑问。自己在拿锦被的时候,那账房的伙计仿佛知道自己要来,早已准备好了,说是水生特意安排的。心想:“这个水生怎么忽然对小姐这么好呢?这个水生也没和小姐来往过啊?自己走后,难道水生还在小姐房里?”想着想着,小双忽然加快了脚步。 她弄开了文娟的房门,发现文娟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而四处望下,不见那水生的踪影。心下想道:“许是自己想多了。” “小双,你来了,怎么那么慢呢?”文娟微笑着说道。 “小姐,那些伙计说我来了,就要给您好好挑挑,挑个好点的锦被,于是给耽搁了一些时间。”小双说道。 文娟“嗯”得一声。也不再言语了。 夜晚,杜妈伺候完大太太后,便出了大太太的房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范府的下人一般分为男下人和女下人。男下人们住一个大间,女下人们住一个大间。但唯独三个下人有自己的房间,他们便是冯妈、杜妈和范管家。而秀芝和青莲等人则是和主人住在一起。 此时的杜妈内心很平静,虽然被打了,但在府中几十年,这点不算什么。而此时却有个人叫她:“杜妈,四太太叫你,你跟我到四太太房里走一趟吧!”这是小娟的声音。 杜妈“嗯”的一声,便跟着去了。小娟看着杜妈,心想自己的主子真是厉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杜妈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主子这边。 杜妈来到了四太太的房里,四太太对着小娟说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了,有杜妈就够了,你下去吧!”小娟“是”地一声,便出门四太太的房门。 “杜妈,我的肩有些酸,你过来给我锤锤吧。”四太太微笑着道。 杜妈答应了一声,便上前伺候着。杜妈刚来的时候,四太太就已经注意到她那脸上的红。“蒋淑不好伺候吧?”四太太依旧微笑着说道。 “和太太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杜妈陪笑道。杜妈心道:“看那小娟丫头脸上也有一大片红,就知道这个四太太也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 “范管家和老爷在外打理生意,现在范府内的上下可都指望着你们这些‘老人’了。”四太太道。 杜妈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四太太的意思,也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话。杜妈说道:“文秀是‘老人’,所以知道愿为太太肝脑涂地。” 四太太听着这话,又是微微一下道:“柴房的钥匙和范淑丽的房门钥匙都在你这里吗?”。 “大小姐的门房钥匙在我这里,而那柴房的钥匙在冯秋秀那里。”杜妈道。 “想办法把那柴房钥匙弄到手。”四太太说道。 杜妈“啊?”地一声,疑问得看着眼前这个四太太,问道:“不知太太这是何意?” 四太太说道:“我要扮个‘观世音菩萨’,成全我们的大小姐和那戴公子。”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怎么听都让杜妈感到毛骨悚然。 第二十章 难得钥匙 四太太的房里摆着各色精明摆件,每件都不是凡品,但那数量并没有三太太房中多。只是三太太的房里的摆件都是张府陪嫁过来的,而四太太房里的摆件都是老爷给的。在四太太看来,老爷送她的摆件越多,那么就证明老爷对自己越喜欢。大太太没有四太太房里的摆件那么多,那三太太房里更是没有老爷送的摆件! 也许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二太太才能与自己相比!但是死了就是死了,比也没意思了。只是不知何时,她开始讨厌这些在自己房里的摆件,也许是从听说这些摆件以前都是二太太的开始。早就知道自己长得像二太太,如今想来,自己如此得宠,大概也是靠已经死了的二太太所赐。 老爷每次见到她,那眼睛里的甜蜜,在四太太眼里也是变了样子,也许那甜蜜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二太太的。想着这些,她越是恨!她恨老爷,也恨自己。 “太太,您真的要成全那淑丽和那姓戴的小子?”杜妈疑问地说道。刚才那四太太的笑,是那么耐人寻味。 “也只有成全了,谁叫我是个好人呢!”四太太道。四太太的这句话更是让杜妈觉得耐人寻味,因为四太太忽然不笑了。 四太太让她停下了给自己捶背,面对着杜妈说道:“那冯妈的钥匙,你有把握拿到吗?” “嗯…我尽力…”杜妈话还没说完,却看见那四太太那眼睛上翘和那冷冷的面容,马上改口说道:“太太放心,我一定会把那钥匙拿到手!” “嗯,这还差不多。”四太太满意地道,说着又把玩着自己的手帕。 “不知太太什么时候要拿冯妈的柴房钥匙?”杜妈陪笑道。 “就今晚吧!”四太太漫不经意地说道。杜妈“啊”的一声,却是一阵为难的样子。 四太太看着她的表情,心道:“真是没用的奴才!” “太太,是不是太快了,小的现在还没有想好对策。”杜妈为难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没用。也不知道范仆到底看上了你哪里,想来他对你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当心利用完了你,把你一脚给踹掉!”四太太道。 这话当真是戳到了那杜妈的痛处,她知道自己被那范管家利用,但还是愿意被利用。但她最不喜欢被人点开,可这四太太竟这么不给情面。但还是陪笑着说道:“那冯秋秀向来把钥匙看得很紧。就像自己的命一样,除非冯秋秀自己拿出来,不知太太是否有对策?” “对策倒是有,不过可要麻烦杜妈了!”四太太道。 “太太严重了,小的说过以后要为太太孝犬马之劳。”杜妈陪笑道。 “我要你把那耳坠拿出来…….”四太太道。杜妈听完,便“是”的一声退出了四太太的房间。 “李香秀啊李香秀!瞧你教出的是什么丫头啊!偷了你的耳坠却送给了别人,从这驾驭下人的本领看,你给我连提鞋都不配!”四太太自言自语道。 范府大院有很多房间,而最大的两间房却是给下人居住的。一个是男下人们居住的,一个是女下人们居住的。冯妈的房间就在女下人的房间附近,和杜妈的房间很近。 屋子很简单,一个床、一把椅子、一个桌子、一个柜子和其他的一些零碎,就没什么其他的了,可到底冯妈是有个单独的房间。这些对于一般的下人来说,那是奢侈之至的了。 深夜的冯妈还是没有睡,因为她睡不着。今天白天的那件事实在得让她觉得世事无常,在她眼里极为受宠的杜妈居然被大太太打了,自己看似了解大太太,却还是有些看不透她。但是一想到那杜妈那张红红的脸,她心里也是暗自高兴。因为她是不喜欢杜妈的,一直以后杜妈凭着自己在大太太面前受宠,经常对自己颐指气使。指挥一般的下人也就罢了,可有时却还命令自己,尤其在大太太面前,更是如此,让她对杜妈更是厌恶。 “咚咚咚!”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冯妈“咦”的一声,心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呢?”深夜了,按理说,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应睡觉了才对。 “谁啊?”冯妈望着房门试探地问道。可门外没有其他声音传来,传来的还是“咚咚咚”的声音。 望着那门子上投来的影子,冯妈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开了门。可当她打开房门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满是狐疑,对着门外问道:“有人吗?”但是没人搭理她,她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她满是狐疑,心道:“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也看错了?”于是又关上了门,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可谁知又过了没多久,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冯妈微微生怒,大声叫道:“谁啊?谁啊?”可还是没人回应她。于是她又叫道:“你难道没长嘴巴吗?”可还是没人理她。她又再次站起来,打开了房门,可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冯妈心道:“难道闹鬼了不成?”女人总是多疑的,而大府里的女人更是多疑。那时的人们是迷信的,而大府里多冤魂,她亲眼看到的那些被冤死的女人也不少。她说完这话,下意识地望了望一个方向,那是一口深井。忽然感觉全身有些凉飕飕的。这次她没有关门,而是一直开着。她回到了椅子上,就一直盯着门外。可没有人来,依旧安静着,只是忽然有风吹过来,使有些燥热的房中舒爽了起来。刚才的“咚咚咚”的声音没有再出现,于是冯妈想到也许是有人恶作剧,现在天色晚了, 那人也睡了,就不来了。 可是谁敢在她身上“恶作剧”呢?想着想着,她又把门关上了。这次她脱了衣服,将要睡觉的时候,忽然门外又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 声,这下把冯妈吓了一跳,望着那从门上投来的倒影,那分明是一个女子的。而那影子的身段忽然让她想到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那便是二太太! 她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那个影子,听着房门外传来的那“咚咚咚”的声音,让她心里起了寒毛。 “你…是人…是鬼?”她说话哆嗦了起来。可是门外的那个影子没有回应她。还是不断地敲着门。冯妈忽然鼓起勇气,她走到了房门前,看着那个投过来的影子,内心复杂。她在安慰自己,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哪个死丫头,或者死小子在故意整自己。因为这几天她管事的时候,有些过于严厉,甚至苛责。她的手按住了门,鼓起勇气打开了来。可是门外还是空无一人。 “有鬼啊!!”忽然冯妈一声惊叫!范府虽然很大,但是那冯妈的叫声倒是让周围的几个房听到了。冯妈的房间位于一个夹角处,和她相邻的两个房间。一个是杜妈的,还有一个是女下人的房间。 这时候,冯妈看到附近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那身形明显是一个女人的样子,更是让她惊惧万分。 杜妈从四太太那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一直等着那冯妈传来的叫声。杜妈听到那一声尖叫,也是想到冯妈中计了,便也依计行事。杜妈走出自己的房间,远远看去那冯妈穿着睡衣,一个人在外面。她瞧那冯妈有些惊恐的眼神,嘴角是一阵上翘,但还是假装担忧地过去。而同样,女下人的房间里也因为这个叫声被惊醒好几个女仆,那本已经灭了的蜡烛又点亮了,下人们也出了来,望着冯妈的方向,走过去想要看看情况。 彩香听到那尖叫声,也是下一阵狐疑。但范府的诡异还少吗?早就见怪不怪了。就好像那范府里的某一个房间一样,那是老爷特别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去的。 据说那是范府二爷的房间,人在几年前死掉了,只是听说那房门里头还会响起蟋蟀的叫声。一年四季,都会听到。下人们都觉得那是二爷的鬼魂还在那个房间里。 三太太曾对她说过一句话,那便是:“好奇是害死一个人。而多事更会引火烧身。”想到此,她不像其他丫头一样,出去看看情况,而是一个人睡着。显着与他人的格格不入。房间里的丫头走出了好多,而有个身影却是悄悄回到了这个大房间。那个人的身影,彩香再熟悉不过,是四太太的丫头小娟的。 其实一直敲冯妈房门的人便是她,那是四太太定下的计策。她一直敲着,等到冯妈开门时,她便立刻逃到远处。等冯妈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时候,她便留下一件东西放在冯妈的门前,那是一枚耳坠。她本想着等丫头们都出去看热闹,便回到丫头们的房间里。就当自己一直在丫头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而后等到丫头们回来 看到自己还在房间里,那么就可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彩香却是个意外,她没有出去,还是在房间里呆着,也看到了小娟的进入。 那一身黑衣行头让她生了疑,小娟也看到了她。但是天色毕竟晚了,就算有灯光照着,但还是看不清彩香的脸,更看不到她的眼睛是否闭着。于是她悄悄地问道:“彩香,你睡了吗?”没有声音传来,她又问道:“彩香你睡了吗?我知道你没睡,不用装了!” 可彩香还是在床上没有动弹,依旧“睡着”。终于她来到了彩香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果然是闭着的。她便放下了心,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而彩香刚才那微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她用余光看了看那小娟已是躺在了床上, 忽然让她觉得刚才那冯妈的叫声,让她闻到了“阴谋”的感觉。想到大晚上,那杜妈忽然叫她出来,肯定也没什么好事。 杜妈看到女下人们都出来往冯妈住房的方向走去,便对她们叫道:“你们都过去干嘛!深更半夜的,明天还要伺候主子,回去好好休息!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下人们一看是杜妈,心下倒是有些害怕,因为杜妈的狠辣在范府可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想跟杜妈发生摩擦,她那张冷脸,光看看都觉得害怕,便也听话地回去了。 “呦,这不是秋秀嘛,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门外了?你难道不知自个犯了规矩了吗?”杜妈走到冯妈面前,看着那冯妈战战兢兢的样子说道。看到她的样子,杜妈忽然想笑,可是又得憋着。心道看来这冯妈被小娟那丫头吓得不轻啊! 冯妈看着那地上的东西心惊胆战,那丫头们和杜妈出来,她竟然完全不知,只是一直盯着那个东西看。杜妈的声音突然响起,又把她吓了一跳。 等她镇定了下来,她看到了杜妈。“文秀!二太太找上我了!二太太找上我了!”她看着杜妈,有些歇斯底里地抓着她的手道。那力道过于重,搞得杜妈那被抓着的手腕有些疼。 这让她有些微怒,“你在胡说些什么?二太太怎么会来找你?”杜妈一把拉开了那冯妈的手道。 “你忘了吗?当年她是怎么死的…”她这话还没说完,杜妈的手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秋秀,你想死啊!”杜妈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看看有没有人,看到没人,她便放下了心。 “你再看看这耳坠!”冯妈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杜妈顺着冯妈说的那个方向,用眼看了看,只看到那是一个精美的耳坠在地上。那耳坠特别的别致,尤其是那镶嵌在耳坠上的绿宝石更是光彩夺目,一看便是稀世珍宝。而杜妈望着那个耳坠,面色却也是变了一变。 “这枚耳坠怎么那么眼熟啊?有点像…”杜妈说着,立刻用嘴捂住了自己的口。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对!那个耳坠是二太太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冯妈叫道。那耳坠是当年老爷赏给二太太的,因为二太太怀了孕,老爷便去城里的珠宝店买了一对,送给了二太太作为庆祝。那是珠宝店独一无二的珍宝,世上没有第二对。冯妈见到它的第一眼,便很是喜欢,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可谁知那对耳环消失了,二太太也从未再戴过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记住二太太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如果让太太知道你这样胡说的话…”杜妈话没说完,眼睛一直盯着冯妈,那嘴角也起了玩味地味道。 “可这枚耳坠……”这话说完,冯妈忽然闭上了嘴,紧接着又是一句:“对,我没有看到这枚耳坠,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冯妈的眼睛对着杜妈说道。冯妈不知是对杜妈说,还是自言自语。 杜妈看着她,心道:“到底是在范府多年的人,还是懂些事情的。”有些话不能说,而有些话不但要说,还要添油加醋地说。于是她又说道:“冯妈,天色晚了,你还是回屋睡吧。不然一晚上不睡觉,当心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话,却是让冯妈打了一个寒颤。她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奈何人如果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总会变得虚起来。她对着杜妈道:“文秀,我今晚可以住你那里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不知有多难,可是一想到那“咚咚咚”的敲门声更是让她难熬。她不想死,她怕二太太过来找自己。 杜妈看着她,心道:“上钩了。”但言语上却说道:“秋秀,这怎么行呢?我那里可就一个床。你住我那,我住哪啊?” “我…”冯妈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我冯秋秀想不到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要求你这最是让我讨厌的杜文秀!”想到这些,那冯妈又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文秀还是请回吧!”说着她把那枚耳坠从地上捡起来,拿在了手中。 杜妈本想着水到渠成,却没想到那冯妈竟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下着急。又笑着说道:“我这是开玩笑呢!你说咱们怎么也都是范府的‘老人’了,这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有感情的,你到我那住一天就是了。” 杜妈180度的大变脸,倒是另冯妈有些疑惑,心道这个杜妈平日对自己就是嚣张,如今对自己那么“好”,但是让自己有些不适应了。可是一想到那二太太的“鬼魂”,还是害怕了起来。 “我住你那,你住哪啊?”冯妈问道。 “我就住你这啊!你说有鬼,我偏不信,今天我就试一试。如果真的有鬼,我就跟太太说一说,叫她给你换个房间。如果没鬼的话,就准是你想多了。”杜妈说道。 “可那枚耳坠…”还不等冯妈说完,杜妈便道:“那枚耳坠压根就没出现过!”说着便把那耳坠从冯妈的手里拿了过来。 “对!对!我压根就没看到这耳坠!”冯妈也说道。冯妈望着那枚耳坠,忽然顿悟了一样。 “那好,天色已经晚了,你也去我那休息吧,我就在你房间呆一晚了。”杜妈说道。 “那…你…”她本来想说小心点二太太,可她知道二太太已经“死了”!而自己也想到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压根就没看到“二太太”。“如此我就去了。”冯妈说道。 “去吧。你这房间,我看着。”杜妈说道。其实内心里巴不得她离开去睡自己的房间。而当冯妈刚走几步的时候,又转头来了自己的房间。杜妈有些疑惑,也跟着冯妈去了房间。看到冯妈拉开了屋子里的小柜子,又从柜子里的一个暗格拿出了一串钥匙。冯妈心道:“这可是自己房间里最贵重的东西。如果没了钥匙,却是万万不得的。” 那杜妈见此,心道:“那秋秀果真会藏东西啊!”心下又是着了急,心道:“我这废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拿那串钥匙,怎么能让秋秀拿了去。” “秋秀啊,你把钥匙放下吧,我来帮你保管。放心,这钥匙如果有问题,你尽可来找我。”杜妈道。 “这不行,这是太太交给我的,我不能给其他人。”冯妈道。 “听说鬼最喜欢那铜铁什么的了,我是怕你带着钥匙,把那不干净的东西也带了去。”杜妈眼睛转了转说道。其实那铜铁是否容易招惹鬼怪,她也不知道。她知道冯妈也是一个迷信的人,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让她“草木皆兵”。 “什么?真是有此事?”那冯妈想到铜铁能招“脏东西”,便手一松,钥匙掉在了地上。 “那可不!我吓你作甚!”杜妈赶紧说道。 “杜妈,你可帮我照看着钥匙啊,如果它有失,那我可完了。”冯妈说道。 “放心吧,你这钥匙我会看好的。” “那就谢谢文秀了。”说完,又看了看钥匙,便去了那杜妈的房间。 而杜妈看着冯妈走远了,便从口袋里偷偷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面团。那面团还有些软软的。杜妈从那串钥匙中找到了那把柴房的门钥匙,便对着那面团贴了上去。心道:“总算得到了。” 一晚无事,杜妈早早出了范府大门,来到了一个铺子,打好了钥匙。又回了范府,将刚刚打好的钥匙交到了四太太的手中。 第二十一章 弹《思佳人 四太太的房间。四太太望着那两个钥匙,嘴角笑了笑,那笑中夹杂着阴谋的味道。她仿佛看到了那淑丽倒霉,那大太太一病不起的样子。 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有块玉镯子,是老爷亲自送的,她是爱不释手。她拿出了那个玉镯子,将两个钥匙放了进去。 雅致的房间,雅致的人,而那雅致的人正看着一把雅致的乐器。 “已经好久没有弹了。”望着那放在桌子上的古筝,淑美又叹了口气。 “小姐,古筝如今只是一把乐器,秦公子回不来了。”青莲劝解地说道。有时候她真想把那把乐器给砸掉,因为那乐器让自己的小姐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没想到大姐出了这事,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淑美望着古筝坚定地说道。青莲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道:“这是救大小姐还是救自己呢?也许她这是赌气,因为她的逸宣已经死了,她不想看到大小姐喜欢的人也会死去。也许是因为那次的遗憾,而不想自己的大姐也是如此。二小姐是心地善良的人,可奈何老天不可怜他,也许生在大府也是一种悲哀。” “青莲,跟我出去找大哥去。”淑美道。说完便推开了房门,去了耀祖的住所方向。 四太太带着小娟要去花园坐坐,而淑美带着青莲要去找耀祖。两个人走着不同的方向,而交叉点却是那个范府长廊。 “淑美,你不常出来,今个怎么那么有雅兴啊?”四太太见到了淑美便笑着说道。这话让青莲听了是如此地不顺耳。就好像二小姐就本该在房间里呆着,出来了,那便是大大的新闻一样。 “淑美给四妈请安。”淑美说着给四太太行了一个礼。而四太太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淑美是看了又看。心道:“这丫头真是长得越来越标致了。可惜为了一个男子,老是把自己关在门里。如今出去,肯定是为了淑丽那丫头。” “四妈,我这是去找大哥来探讨一下书法问题。毕竟范府会这个的不多。”淑美说道。这话本没什么,但是在四太太眼里,却成了嘲笑自己不识字的讽刺之语。 “淑美啊,听说你大姐出事了。”四太太假装关心道。 “四妈,这个我想您知道了,就别来问我了。”淑美本是一个贤淑的女孩子,但是那四太太却是让她觉得不舒服,那四太太的话语中给自己一种看热闹和讽刺的感觉。 “你去找你大哥,我当然知道你真正是要去做什么。”四太太笑着说道,那笑容着也是玩起了味。 淑美望着她,说道:“四妈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走了。”说完也不待那四太太要说些什么,就往前走了几步,可也就走了几步就听到四太太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去找你的大哥,想法子去救你那大姐的事情。”四太太依旧微笑着。 淑美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四太太。青莲狐疑地看着四太太,心道:“这四太太想说什么啊?”同样是这样想法的淑美也是如此,想听她还想说些什么。 四太太见自己的话果真引起了那丫头的兴趣,便摸着肚子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淑美的跟前说道:“你觉得你和你的大哥能把你的大姐救出来吗?” 这句话,倒是让淑美犯了难,因为她知道可能性太小了,可除了找大哥帮忙,她不知道还能找谁。望着那四太太有些玩味地眼睛,她感觉那四太太已经有了主意,并且还会告诉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四太太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就算你大姐被救出来,那个戏子呢?”这话更是说得淑美哑口无言。是啊!大姐就算被救出来,那戴恩呢?他就算被救出来,也是绝对不能留在范府的,而大姐也绝不可能嫁给他。就像自己和秦逸宣一样。想到此处,眼神不禁黯然。 “四太太有话直说吧!”淑美忽然语气加重地说道。她知道四太太说这么多,一定也是有原因的,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对于“四妈”改成了“四太太”,她倒是有些笑了,心道:“这个小丫头果然是有些急了。就担心她不急,如果急了那就容易被利用了。” “淑美,你当年有没有想过要和那姓秦的小子私奔啊?”这话一出,淑美睁大眼睛,而青莲则是心头起伏。心道:“这四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想着,也回头四处望了望,发现那些其他的下人离着比较远,并没有听到这话。四太太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当然也不会给人留下明显的把柄。 “四太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淑美急道。那是她的痛,不喜欢别人揭开。私奔?她真的想过,只是还没有实施便被自己的母亲扼杀在摇篮里。 “没什么,只是觉得想来当年你和那姓秦的小子如果私奔成功,那便再也没有了范府的束缚。现在过得会幸福一些,还可能如今有了孩子,过着幸福地生活。”说着便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话语中尽是幸福的味道。 淑美听着这话,也是唏嘘不已。小娟看着自己的主子,却还是不知道主子怎么提到这事,心道:“难道是要在二小姐面前显摆一下,刺激一下二小姐吗?” “四太太的话,我明白了,我想让大姐幸福。”淑美说道。淑美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不然也不会饱读诗书,而且才情在整个洛阳城也是出了名。青莲的手一紧,心道:“这个四太太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小姐帮着大小姐私奔不成!这个四太太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太太看着淑美,这稚嫩的面孔倒是有些倔强,那此时的神色倒是有几分大太太的味道。她对着淑美道:“这事如果成了,我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淑美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此时淑美再看看四太太,却让自己觉得有些恶心。 四太太道:“很简单,你的大姐不喜欢我,我想让她离开范府。这算理由吗?” 淑美道:“这也便是我给你的好处。”四太太忽然凝住了笑容。心道这个丫头果然也是有脑子的人,若不是感情冲昏了头,应该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若是没有成功的话,你会怎样呢?”四太太道。 “我会全部承担责任。”淑美道。 “好,这话你记得就好。”四太太道。接着又道:“淑美啊,四妈来到府中的这些年,也没送你什么东西,如今就送你一个玉镯子吧。那玉镯子在锦盒里,你可要好好保管啊!不要掉在柴房或者大小姐的房间里。” “多谢四妈。”淑美道。淑美接过锦盒,也没有打开,就直接给了青莲。 “哦,对了,最好不要告诉耀祖,免得说我偏心,没有给他好东西。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反而脱不了干系。”说完,只听淑丽说道:“四妈请放心,淑美知道那都是淑美一个人的。”听到这话,四太太便满意地走了。 “小姐,你不能这样啊!”青莲看到那四太太走远,对着淑美说道。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让戴恩和大姐后悔终生。”淑美坚决地说道。淑美继续道。“如果你向我大哥吐露半个字,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青莲心道:“小姐这是与其说是救大小姐,倒不如说是满足自己未完的遗憾心愿。” 这时候一个男子走到了长廊。青莲望去居然是耀祖来了。耀祖看到淑美在这里,便来到她的身边说道:“淑美,我还去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 “大哥找我是关于大姐的事情吗?”淑美道。耀祖道:“我去过母亲那里,去说了半天,可还是没用。母亲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这下我犯难了。所以过来找找你再商量一下。” “大哥,我正要去找你呢!母亲当真很是固执,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淑美说道。 “哎,我想了各种办法,可还是没用。嘴皮子都快说破了。”耀祖道。听到这话,淑美更加坚定了。耀祖见她脸色,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淑美,难道你已经有好主意了?” 淑美见状,尴尬地摇了摇头道:“大哥,连你都没想到办法,我又如何能想到呢?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来好好商讨一下吧,这里人太多,说话不大方便。” “嗯,这里是不方便,那便去我的书房吧。”耀祖说道。 “嗯,我们走吧!”说罢,便带着青莲和耀祖去了那书房。 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的房里最显眼的地方永远是那摆在最中间的鸳鸯屏风。太太躺在摇椅上,闭着眼,享受着清净,而杜妈守在一旁。刚才耀祖来过,与她说了好多话。她有些累了。 “文秀,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太太手里拿着手帕问道。大太太忽然打破了宁静,但眼睛还是闭着。 “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小姐也是为了大小姐好”杜妈说道。 “耀祖好久没来了,这好像是头一次主动来到我的房门给我请安。”大太太道。 “大少爷最近是不常来,但到底是您的儿子。”杜妈道。 那大太太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心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一个人不来看自己了,好不容易来了,还是劝我要犯了范府的规矩。他可真是孝顺的好儿子!” “哎,一年前的事弄得淑美到现在也不搭理我,做母亲的心很难受啊!”大太太平静地说道。 “小姐,那些都是二小姐不懂事,害的您也操心。”杜妈道。 “可那个戴恩也是这么绑着,淑丽老是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眼下小姐应该尽早作出决定才好。”杜妈继续道。 大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在等等吧,我还没拿定主意。何况老爷还没有来,等他来了,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杜妈道:“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呵,我去请示过她老人家了,人家要我自己解决。范府的烦心事,她总会丢给我。”大太太冷笑道。那笑着也含着苦涩和无奈,放佛是受了委屈一样。 “今天你好像来晚了。”大太太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杜妈说道。而那个手帕也是摇了又摇。 “小姐恕罪,小的今天起晚了,没能早早来到小姐的房中,伺候您。”杜妈忽然跪了下来,低着头说道。也许低着头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因为大太太在她眼里实在厉害,自己说着谎话怕被大太太从脸上的表情上捕捉。 “你伺候我几十年,犯个小错什么的,我还是会饶了你的。”大太太的语气很是平静地说道。“文秀啊,你知道下人如果背叛了主子,是什么下场吗?”大太太笑道。那笑声却怎么也让人舒服不起来,因为那笑声太冷了。 “文秀知道,背叛主人是要将双手砍断,然后填……填那口深井。”杜妈腿脚轻微哆嗦了起来。但她极力地抑制自己,哪怕在怕,也要抑制,不能让让大太太看出什么,极力地保持平静。 “文秀,你是我陪嫁过来的丫头了,香秀死了,因为她做了该死的事情,而你?我不希望也做该死的事。毕竟能陪我几十年的人,我还是珍重的。”大太太的笑声停住,用一种很深沉地语气说道。 “小姐的意思,我懂。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杜妈低头地说道。 二小姐的房里放着一把古筝,那古筝的声音好久没有响起了。淑美看着它,然后摸向了它。那抚摸的感觉像是在抚慰自己的爱人一样,那深情地抚摸,带着浓浓的情谊。忽然淑美哭了,流泪的面容忽然变得坚韧,那双手忽然变得有力起来,再然后是她弹出了那首《思佳人》。那曲声铿锵有力而又**悱恻,青莲在旁听着,却听出了与之前的不同寻常,往日的曲子只可听出“情”和“别”,而今天弹奏的曲子却是觉得又多了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叫“坚定”。 “小姐,你真的要如此吗?”一曲弹罢,青莲问道。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淑美说道。淑美从古筝旁的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了一扇窗户前,那眼睛看着窗外透过来的光,想起了往昔的种种。 青莲和自己的小姐在一起多年了,也了解自己的小姐是什么脾气。看似柔弱的小姐,其实是个刚烈果断的女子,这一点倒和大太太有几分相似。小姐已经明确自己的意图,是难以改变的。看着小姐如今的样子,那果决,青莲也只能叹气,一个情字果然成了一片天。自己没有体会过,看着小姐这样,也不敢触碰。 “小姐,青莲知道小姐做了决定,已经很难改变了,但青莲还是希望小姐珍重自己。”青莲说道。 “青莲,你不要再说了,也许我错了,但我知道我那样做的话,我的大姐也许就不会像我一样,孤灯常伴了。”说着又回到了那古筝的旁边,将一块白布盖上了那个古筝。 “阳光投在了我的房屋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淑美说道。 “小姐…”青莲也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了,她不但是小姐的丫头,而且每天和小姐住在一起,当然知道小姐心里想什么,只是她不忍说出来。再看看小姐,她还有幸福可言吗?也许她这样做就是幸福,小姐已经好久没有幸福过了。 “范府就像一个鸟笼一样,而我便是那笼中鸟。阳光透了过来,它随着时间的迁移而变动,而我却只能在一个地方呆着。终于…我飞了出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最后我还是被抓了来,而我的‘同林鸟’也被杀了。从那时起,我的幸福就没有了,我就一直孤单着。”淑美说着说着,那握着手帕的手也紧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谈范耀秋 被关在房里两天了,而自被关在房里以后。淑丽想着最多的不是自己,而是戴恩。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淑丽流了太多的泪,最后终于也流干了。下人们递送的食物是一口也没动,就这样呆着。这样的情况,下人早就禀告给大太太了,而大太太的命令则是让她自己好好反省,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吃东西。 门外的两个打手看着大小姐的房,而房里又上了锁,像极了监狱。而锁在里面的人则是一直用手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一开始的吵闹不见了,从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地宁静。 “二小姐想看看大小姐,是否可以通融一下?”一个小丫头走到两个打手的身边,殷勤道。见到那打手迟疑,又从手中拿出几块大洋。那打手见到钱财有些心动,但还是显得为难。 “两位大哥,二小姐只是想看看大小姐而已,只一会,容通融一下。”那个小丫头又道。 望着白花花的大洋,心想就一会也没什么,打手便说道:“那好吧,总之快一点就是了。”那丫头又是一阵好话,将那两个打手支走了。那名丫头便是青莲,而在她后边的则是二小姐淑美。 淑美走到淑丽的房间门前,看着那已经上了锁的门,心下更是一阵担忧。“大姐,大姐,你还好吗?”淑美说道。 淑丽那久久搭下的头依旧搭着,就好像没听到有人叫她一样。淑美拿出钥匙看了看附近,发现没有其他人,便开了门。阳光透过那被封死的门,照射那淑丽蜷缩的身体。 “青莲,你在门外守着,来给我把风。”淑美道。青莲没有进来,听了小姐的命令便在门旁守着。 “大姐,大姐。”淑美看着淑丽这样的状况更是心疼。她走到淑丽的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淑丽仿佛“醒了”一样。当她看清来人是她的妹妹时,那“无神”的眼睛总算放出了“光”。因为她没想到她的妹妹居然来到了她的房间,她的第一反应是:“是母亲让你来的吗?” “大姐,不是的,母亲不许我们来看你。”淑美说道。 “可…你怎么进来的?”淑丽说道。对于这个突然进来的妹妹,有些惊讶。 “大姐,你希望和戴恩一直在一起吗?”淑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她。 “二妹,你在说什么啊?你觉得有可能吗?”淑丽望着淑美,眼神有些黯然地说道。 “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而放弃范府里的富足的生活吗?”淑美又问道。 “我愿意。”淑丽看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那严肃的表情,心下竟然相信她说的话也许可以成真,于是也认真地说了那三个字。 “大姐,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放弃那些名誉吗?”淑美又问道。 “我…愿意。”这三个字,对于世家小姐来说,是极为困难的。因为她们从小就被教导名誉问题。是自己的,也是大府的。而因为一个情,最后她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淑美忽然凑到了淑丽的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本来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是不会有人听到她们的谈话的。可那些话,还是悄悄地在淑丽的耳边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什么?你要我和他…”淑丽听完这话惊讶地望着淑美。 “大姐,难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淑美道。说着这话,眼神竟也发了“光”。 “可母亲…母亲定会怀疑你,你怎么办呢?”淑丽道。 “我只希望大姐幸福,其他的我来承担。”淑美道。淑丽听到这话是一阵感动。想到自己以前总是对妹妹嫉妒,而且总是对妹妹指桑骂槐,甚至暗自诽谤。而如今妹妹竟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更是感到羞愧。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去承担呢!绝对不行!”淑丽道。 “大姐,我求你了,你去找你的幸福去吧。我自小被父亲和母亲宠爱,甚至老太太都喜欢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淑美道。淑美见淑丽还是有些迟疑,便又继续道:“大姐,戴恩听说被母亲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什么!!怎么会这样!”淑丽急道。“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淑美道。 淑丽知道自己如果出了这房,那么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而等待妹妹的又会是什么。可是一想到那戴恩,心又动了起来。她一直安慰自己,只是看他一眼就可以。只是看他一眼就再回到这房间,不要给妹妹惹祸。 “淑美,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淑丽拉着淑美的手说道。 “大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的。只是现在不行,因为白天的时候人太多了,晚上我一定会让你好好见他的。” “小姐,那两个打手好像要回来了。”青莲急着对淑美叫道。这门被打开了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被打手知道的,不然晚上的计划就会被破坏。 “大姐,你要保重好身体,晚上还要见戴恩呢。”说完她便出了房门,将门上的锁又给锁上了。打手见到二小姐还在房门外呆着,便说道:“二小姐,这个…时间太长了,您看您还是离开吧,不然小的真的要难做了。” “嗯,知道了,我只是想好好劝劝姐姐,既然你们为难了,那我便也走了。”淑美说完,便带着青莲离开了淑丽的房门。 而这时候,只听到房门内有声音传来,“我饿了,我要吃饭。” 耀祖和淑美商讨一番,还是没什么结果,便出了房门,一个人在长廊走着。他没有带着小蝶在自己身边,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满是愁容,经过他的下人们,依次给他行礼,而他一直视而不见。这时,他好像看到了一只“蝴蝶”,是彩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三太太不在她的身边。 “彩香,你要去哪?”耀祖问道。彩香这时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而头上还是只有那一根红线,肤色比刚来范府时好了很多,那脸上也多了些许红晕,显然三太太对她还不错。 “给少爷请安。”彩香见到耀祖躬身行礼。耀祖见她如此,却是一阵不高兴。但是见到身边有其他下人,也没办法。因为已经约定了,是在没人的情况下,才可以不给自己行礼。 “彩香是要出去给太太带些杜鹃花。”三太太这时候身体不适,在房里睡下了,在睡下之前,三太太要彩香去给自己带些杜鹃花。那是三太太很喜欢的花种,记得三太太的母亲也是喜欢的。 “杜鹃花?哦,对了,我正好有事,也要出去。我也知道哪里有好看的杜鹃花,你跟我同去吧。”耀祖心头正烦,想不出可以解决自己妹妹的办法,在郁闷的时候碰到了彩香,却又把妹妹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了。他一直都想要可以和彩香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如今碰到了又怎么放弃。 彩香“是”的一声,便跟着耀祖出了范府大宅。而冯妈却不知何时出现在那范府大门旁。她看着那离去的二人,心道:“大少爷真是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以前他是不大喜欢出门的。可刚才我明明看到了他出门时,那嘴角挂上的笑,旁边…那个…是彩香丫头。这么多天,我都快把这丫头给忘了,好像她是我领进门的。” 那一晚果真把她吓得不轻,而在杜妈的房间里住了一夜,醒来后,来自己的房间找杜妈,却是找不到。她来到那个柜子的暗格,发现钥匙串还在那里,便又仔仔细细检查,又挨个数了数,保证没问题,心才舒下了心。 后来总算找到了杜妈,便上前拉着她道:“文秀,昨晚没事吧?你这一夜睡得可还好?” 杜妈见到她,不耐烦地说道:“秋秀,大早晨的你胡说些什么啊! 冯妈急道:“文秀,我这是好心好意关心你。你有没有见到脏东西啊?” 杜妈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睡得很好。今晚你就回自己屋里睡吧!” “可…”她想说可那耳坠怎么解释,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说过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二太太是大太太的禁忌,万一她这话被下人们传到大太太的耳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每天疑神疑鬼的,当心犯了范府的规矩。”杜妈说完便也走了。冯妈一想到那规矩,心里发毛,想想有些规矩是比死还要难受的。那杜妈一夜安好,想来那鬼怪也走了。料想那杜妈干的“好事”可比自己多多了,她都没事,那么鬼怪也许真的走了。 范府的大门里的“狮子”已有些沧桑了,可那还是“狮子”。出了范府的门,彩香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不一样。范府里的是浑浊的,而范府外的是清新的,干净的。 耀祖看着她的动作,却发现她呼吸空气的样子都那么美,那么可爱。 “彩香,外面的空气好吗?”耀祖笑着问道。 “自从进入范府后,这是这一次出来,感觉整个外面都变了一样。”彩香笑着道。 “是不是恍然隔世啊?”耀祖道。“少爷说笑了。”彩香停止了笑声说道。 “你叫我什么?”耀祖道。“少爷…耀祖。”彩香道。 “我们走吧。”耀祖笑着便带着彩香走远了,远远离开范府的大门。而彩香也是跟着,因为少爷答应她,帮她采摘世上最好看的杜鹃花。 走来走去,他们出了县城。“少爷,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远了?我怕回去晚了,大太太会怪罪的。”彩香一边跟着,一边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你是三太太的人,而我也是从小不听话惯了!”耀祖笑着说道。“彩香,这次出来我感觉很开心,因为能和你在一起。” “耀祖说笑了,跟谁出来不都一样吗?”彩香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来少爷是开玩笑的。 “不一样,其他人都是下人,而你不是!”耀祖说道。他想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可他还是没敢说出口,因为这话一出,不知彩香还会不会理自己。 彩香听到这话,却是一阵感动,因为少爷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在范府除了三太太,也就是他了。在看到他时,他也在看着自己,忽然他笑了,自己也笑了。 “少爷,那好看的杜鹃花在哪里呢?”彩香说道。 “你就跟着我走吧!”耀祖笑着说道。这次他很爱笑,因为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里全是喜悦。 彩香跟着他,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小山。“那小山上长着很好看的杜鹃花,我们一起去采摘吧!”耀祖说道。 彩香望着那个小山,忽然想到了家乡的那个,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弟弟还有父亲。可也就是这座小山,她又想起了某一个人。那个12岁的记忆,那个踏入自己心底里的人。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叫喜欢,但也就是那个人在自己心上埋藏了种子,虽然只是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可那想念却是久久不曾抹去。 耀祖见她的脸忽然忧郁了起来,急忙问道:“彩香,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上去吧。”彩香忽然笑着说道。耀祖看着她那速变的脸,说道:“你是不是想家了啊?” “耀祖怎么这样说呢?”彩香道。“其实范府刚来的下人都会多少想家的,这个我看多了。所以料想你也是想家了。”耀祖叹了口气说道。 彩香没有回答耀祖的问题,而是一直走着。这下成了彩香在前,而耀祖在后。耀祖看着她走路的背影,忽然让他起了要保护这个女孩的想法。小山显得很安静,就好像整个小山就只有自己和彩香一样。 “耀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彩香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这句话说得漫不经心,但说得也是严肃。 “说吧。”耀祖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来了兴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自己问题。 “听说耀祖有个弟弟,只是这个弟弟后来不见了,对吗?”彩香说道。 耀祖看到她这个问题,却是一阵诧异,因为这是府里的一个禁忌,而府里的人从不敢提。彩香怎么会对这个产生兴趣呢?但这不是范府,是小山。便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便说道:“是,我是有个弟弟。” 彩香自从来到了范府,得知了少爷的名字,便觉得有些熟悉,好像那个男孩子说自己叫“范耀秋”,而少爷的名字叫范耀祖。她以为范耀祖便是范耀秋,可是当得知她刚来范府时见到的那个男子就是范耀祖时,她也是一阵沮丧。可是细眼看来,耀祖与那耀秋有几分相似,虽然12岁的记忆和现在耀祖差距甚大,但还是有几分相 似。尤其是她也见到了那个也是禁忌的房间,是二爷的房间。记得当年耀秋就是上山来捉蟋蟀的,想来也是为了讨二爷的喜欢。她不敢问其他下人,甚至三太太,她也不敢问。因为在范府,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问的。可是耀祖,不一样,因为他没把自己当成下人,而且他是“年轻人”。 “少爷的弟弟是不是叫范耀秋?”彩香停下了脚步问道。“彩香,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耀祖说道。 “没什么,少爷如果有顾虑的话,就不要说了。”彩香平静地说道。说完又开始走了起来。“彩香,你怎么了?”耀祖听到这话,明显感觉她有些失望,迅速走动着,跑到她的前面,回过头来看着她。而彩香也是看着他。 “彩香,我的弟弟是叫范耀秋。”耀祖说道。耀祖想难道彩香认识自己的弟弟?可不对啊,因为耀秋一直在范府里长大,是极少出去走动的。就是有一次失踪了,但后来又找到了。不会那么巧,被彩香给撞到了吧。心想那是不大可能的。也许她只是好奇而已。 “耀祖,你告诉我,二少爷是不是死了……”彩香听到耀祖说那话,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忽然一颤,她早就猜到了答案,可是内心还是有些波动。他是二太太的儿子,二太太是什么下场,她是知道的。但听闻二少爷消失了,她忽然变得急切起来,想要知道答案。 “对于耀秋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有一天,父亲找他回去说话以后,就再没见到他那人。”耀祖说道。彩香心道:“老爷?老爷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 难道是让他‘病’死吗?”她内心里有个声音,那便是绝不可能,耀秋一定还活着。也许他被送到了其他地方而已。随即又是黯然,因为到底是见不到他了,也许自己只是单相思而已。 “老爷…老爷对他好吗?他在范府和其他人相处怎么样?”彩香又问道。 “彩香,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耀祖看着彩香,她问得越多,他就越是怀疑。“彩香,你是不是认识耀秋?” “少爷,您想多了,我怎么会认识二少爷呢?”彩香说道。那“耀祖”忽然变成了“少爷”,这让耀祖心里变得很不自在。 “父亲很是喜欢他。虽然二太太死去,只留他一个人,但好在他还有父亲的疼爱。”耀祖说道。那话语中,彩香听出是有些悲哀的。因为耀秋的出现,分得了父亲的爱,甚至是所有的父爱。而他和淑丽,甚至淑美都成了陪衬。 “但只是父亲,范府的其他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他。”耀祖说道。 “尤其是大太太,对吗?”彩香说道。关于二太太的事情,彩香也是早有耳闻了,大府的是非多,那故事也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人之间总会有很多的话要说。可祸从口出,所以女人之间的是非也多。 “嗯,是的,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二太太吧!”耀祖说道。 “他平常在府里会做些什么,他的功课怎么样?”彩香问道。 “他平常就在房里呆着,有时会被父亲叫去说话。偶尔也去找二叔玩蟋蟀。他的功课是很好的,他人很聪明,先生老是夸他。”耀祖说道。他其实内心里对耀秋有些许的羡慕,因为自己年少体弱多病,而耀秋却是非常的健康。自己得到了其他人的爱,但是唯独父亲,而耀秋是得到了父亲的爱的人。而且他遇到磨难时,总是笑着去面对,自己却总是阴郁着。 第二十三章 达成心愿 终于来到了山腰处,彩香只是流了流汗,而耀祖则是汗流浃背。彩香看着耀祖,而耀祖也是看着彩香。他呼吸有些局促,觉得自己更是失了面子,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耀祖,你累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彩香看着耀祖担忧的说道。 “不,我不累,我身体还很好,我们可以继续走。”耀祖说着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逞强,他是有些累了。可是男人的面子总是驱使自己要继续走,去和彩香寻找那杜鹃花。心道:“记得曾见到的杜鹃花,就长在这小山的山腰附近,怎么现在却没发现呢!” 彩香见到耀祖执意如此,便也继续走了起来。又走了一段路程,耀祖的脚忽然踩到一块顽石上,身体不稳,便摔倒了。彩香听到耀祖的叫声,回头发现耀祖已经摔倒在地了。急忙跑到他的身边,弯下身子担心地说道:“耀祖,你没事吧?”说着把耀祖也扶了起来。只听“啊”地一声,耀祖指着自己的脚说道:“好疼啊!” 彩香见到他那疼痛的样子,又看到他手指向的那个脚,便去摸了摸他的脚。仔细一看,知道他是崴了脚。耀祖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脚,心下感觉一阵不好意思,随后又想到自己如果是女孩子的话,那么彩香这一摸,就非嫁她不可。 想着便又笑了起来。彩香看着他笑,心里却想不出他在笑什么,便问道:“耀祖笑什么啊?脚都崴了还能笑得出来啊?” 耀祖耐人寻味地说道:“如果我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就好了。”彩香只觉得他胡言乱语,也不再想下去。 忽然她发现离着不远处有棵草药,那是一种可以缓解人疼痛的草药。自小在农村长大,又经常去小山里玩,当然知道这些。而农村里的人没钱请大夫,都是自己采草药来治疗。她摘下了那株草药,把它用石头捣碎。她要耀祖坐下来,然后脱下了他的鞋子和袜子。之后把草药敷在他的脚上,再从自己的衣服上撕去一角,把耀祖的脚和草药好好绑上。耀祖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忘记了疼痛,只觉得幸福。他开始感谢自己崴了脚,因为他得到了彩香对自己的照顾,他从未这么与彩香亲近过,这么近距离过。忽然他又笑了,看着彩香就像看世上的珍宝一样。 彩香听到了他的笑容,忽然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脚。“啊”的一声,耀祖叫了起来。“我还以为给你采错了药,原来你还知道疼啊!”彩香说道。听到这话, 耀祖却是一阵尴尬。但彩香忽然也是玩味地笑了笑。心道:“这个少爷有时还真是有意思。”耀祖想到她刚才真的对自己动手了,甚至还顽皮了一下,感觉自己和彩香越来越没有距离了,那就是他想要的。 “彩香,我现在起不来了,你要扶我起来。”说着便张开了手,一副“你不扶我,那我便不起来”的样子。彩香没办法,看着少爷那有些耍懒的笑容,真想给他一拳,可还是扶了起来。耀祖被彩香扶了起来,闻着彩香身上的味道,又四下望去,却发现了那杜鹃花。 “彩香,你看!是杜鹃花。”耀祖说道。 “嗯?”彩香也顺着耀祖的眼睛望去,果然发现了,是好美的杜鹃花。那里长了一大片,那花开得红红的,犹如有了生命一样,它在向那两个年轻人“招手”,随风“起舞”着。 “耀祖,你先坐一下,我去采摘一些再回来。”彩香说道。 耀祖说道:“你去吧,我等你。” 那杜鹃花,又叫映山红。红红的感觉像是血一样。听说它一般分布在南方,而在北方居然开着好多,倒是让她有些惊讶。三太太说要看杜鹃花,彩香就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去外面寻找,正在愁眉的时候,碰到了耀祖,耀祖说他知道哪有,便跟了去。可谁知他带自己上了山。她一开始只是抱着一丁点的希望,可谁知真的有!在这小山上看到了杜鹃花,而且是红红的一大片。 她顺手摘下了几朵,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曾经的小山了,那朵小黄花。她留了下眼泪,又笑了起来。然后她回到了耀祖的身边。 “你看,我摘了好多。”彩香笑着说道。“嗯,这样就好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想来三太太一定又会赏你不少好东西。”耀祖笑着说道。 “耀祖,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是什么事啊?”彩香道。 “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办事吗?”耀祖说道。其实他哪有什么事!如果说是有事的话,那便是看看自己喜欢的人,陪着她去上山采那杜鹃花。 “耀祖,对不起,把你搞成这样。”彩香道。 “我都这样了,而我又帮你找到了杜鹃花。你说你要怎么补偿和报答我呢?”此时的耀祖有些“猥琐”地问道。那说话居然是笑着说的,而且那笑的样子给人一种很欠揍的感觉。如果被范府的其他人看到,肯定会有些吃惊的,因为少爷从未这样过,也从未这样陌生过。 “你想怎么办呢?”彩香问道。听着耀祖说这话,彩香也是无奈,但还是感谢耀祖帮了自己。 “那这样吧,你先扶我,从这山腰一直扶我到范府,就算是补偿我了。至于报答嘛?以后我们再讨论如何报答我的事情。”耀祖笑着说道。 彩香弯下腰,又再次把耀祖扶了起来。耀祖看着她,希望这世界从此静止,因为只有静止了,自己就和彩香一直在一起了,而且还是那么近的距离。 “彩香,如果我死了,你会流泪吗?”耀祖忽然问道。 “你说什么呢,你会长命百岁的。”彩香道。 “你回答我的问题。”耀祖道。 “会啊!”彩香被问得有些莫名所以。“耀祖,你怎么老问我这种问题啊?” “我..就是想问。”耀祖说道。其实因为太在乎,因为也太害怕失去了。他希望看到的是彩香的心里只有自己,他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他骨子里有些自卑,虽然他是范府的少爷,独一无二的少爷。他很没有安全感,范府里的阴郁让他没有一天是高兴的,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光”,那是一只“蝴蝶”。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三太太早已醒来。午觉的时候,自己吩咐彩香去寻那杜鹃花。心道彩香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她还在给自己寻找吗?她开始焦虑了起来。因为彩香对自己来说不是丫头。她起身出了房门,走到范府的门口等着。 此时到了深夜,少爷的丫头小蝶也是一阵焦虑,心道少爷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去找二小姐讨论如何解救大小姐?想到此,她也耐不住性子,也去了二小姐的房间。 夜晚的范府是那么宁静,就仿佛范府“死”了一样。这时候淑美和青莲偷偷地出了房门,她们向淑丽的房子走去。 黑夜中,她们越发感觉像自己做贼一样,她们偷的不是东西,偷的是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幸福。是别人的,也是自己的。 淑美来到淑丽的房间旁,发现旁边的两个打手已经回去睡觉去了。淑丽的房门外如今是空无一人。淑美便又看了看四周,四下里空无一人。于是悄悄地来到了淑丽的门前,对着淑丽的房门低声说道:“大姐…大姐。” 在房间里假装睡去的淑丽一直都在等待着,耳朵一直听着,就是等待着淑美的声音。“妹妹,你来了。”淑丽起身来到门前,贴着门说道。 “我来了,大姐,我放你出来。”说着那手便行动了起来。门被打开了,看到了淑丽欣喜的脸庞。 “我们走吧!”淑美看着大姐出来了,便对她说道。而淑丽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戴恩,也高兴地“嗯”了一声。便跟着淑美去了那柴房。 柴房附近也是没有一个人,这倒是让淑美感到有些不安稳,心道这也太顺利了吧。可是也没时间去细想,看着淑丽那欣喜的表情,她坚定了自己,不管明天怎么样,都要成全自己的大姐。于是她走到柴房的门前,用早已准备好的钥匙开了那柴房的门。 戴恩在里头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但是却未曾想推门而入的是淑丽和淑美。在范府的这几天倒是把他给闷坏了,也急坏了。在被关入柴房的一开始,他不断地吵闹着,可是没人理睬自己,再后来自己也是安静地呆着了。再后来他几乎要发疯了,因为他从未被人这样禁锢着,他本是一个好动的人。 “戴恩!”淑丽见到戴恩,便上前把他拥抱了起来。戴恩也拥抱着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也是被锁在房间里吗?” 淑美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吧!”淑丽听到这话,想到自己现在抱着戴恩,又是一阵羞涩,便松开了戴恩。 戴恩道:“去哪?现在离开房门也会被抓起来的。难道我们要逃出县城吗?” 淑美听到这话,却是着急道:“这个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而是你来考虑的。你是个男人!如果你这样子,将来怎么可以照顾我的大姐!” 听着淑美这样说,淑丽道:“淑美,你想干嘛?你真的想要我与戴恩私奔吗?” “大姐,你想要幸福吗?”淑美说道。 淑丽脑子犹豫了一下,她现在很矛盾,因为她想和戴恩在一起,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淑美。而这时戴恩抓住了淑丽的手,说道:“淑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会对你好的!跟我走吧!” 淑丽本就犹豫着,可是见了眼前人,那久久的想念冲昏了她的头,在听到戴恩说这话,也不顾那对于淑美担忧,对着戴恩说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淑美看到他们俩,心道:“大姐啊大姐,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青莲,把那包裹给我拿来。”淑美道。那青莲走了进来,把一个包裹给了淑美。 “大姐,这里是一些金银首饰和钱财,你可要收好,路上要花钱的。”淑美说道。 淑丽看着自己的妹妹,却是哭了起来,因为她从未对自己的妹妹好过,而淑美却对自己这么好。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快走吧!”戴恩说道。淑丽等人“嗯”的一声便出了房门。深夜中,三太太在大门口等着,忽然听到附近响起了脚步声,便躲了起来。 “大姐,你要保重啊!”淑美说道,不知不觉她也留下了眼泪。看着自己的姐姐如愿,自己的心愿也是了了。 “妹妹,。姐姐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和戴恩都能逃出来。”淑美说道。而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而戴恩在一片催促着:“好了,我们快走吧,我们还要连夜逃出县城呢!” “姐姐,你快走吧!”淑美说着便推了推淑丽。 “妹妹,妹妹。”淑丽带着不舍,被戴恩拉着出了范府的大门。 “小姐,我们回去吧!”青莲说道。淑美“嗯”的一声便跟着青莲去了自己的房间。 三太太看着淑美和青莲离开了,也不再躲藏。顺眼望了望那范府那已经敞开的门。 不多时,一对男女向着范府的大门走了来,是彩香和耀祖。他们去找那杜鹃花,走得本来就是很远,谁知耀祖的脚受伤了,回来的时间是极长的。彩香扶着他走着,那速度更是慢,不知不觉便是到了深夜。三太太自是看到了彩香,更是看到了耀祖。 “太太,对不起太太,彩香来得太晚了。”彩香看到三太太站在门口,担忧地说道。因为三太太身体不好,她很担心三太太。 而三太太望着那彩香,一只手扶着耀祖,另一只手拿着一束牡丹花。心里一暖,这丫头果然还想着自己的事情。耀祖在一旁也是看到了三太太,便道:“三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三太太道:“这么晚了,总有人不安分,你们来的时候是否看到了不安分的人啊?” 彩香和耀祖一阵奇怪,心道三太太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耀祖道:“我们在来的路上倒是看到了好些人,但是没感觉他们不安分啊!” 三太太见此,也知道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刚才的两个人(淑丽和戴恩)。三太太是不想多管闲事,因为她现在没心情管其他人。她的目的只是等彩香回来,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成了浮云一样。 “彩香你扶着少爷回房间,然后再回来找我。”三太太道。 “是!”彩香说完,那三太太也走了。 “彩香,三太太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耀祖对着彩香问道。三太太一直跟其他人很少说话,陪在她身边的丫头也从来摸不着她的性子。而这三太太居然为了彩香等深夜还等着,却是让耀祖有些意外,心道彩香没想到这么让三太太挂念。 “我也不知道,耀祖,我还是先扶你回去吧。”彩香说道。耀祖“嗯”的一声,也跟着彩香去了自己的房间。 小蝶来到了二小姐的房门,却没有看到淑美在里头,又回到了少爷的房间,她没了办法,但还是一定要等着,因为自己还没有伺候完少爷呢,她要等到少爷上床睡觉,她才可以离开。 突然门外来了脚步声,小蝶以为是少爷来了,高兴地打开门,先是欣喜,后又是撅起了嘴。因为她看到了耀祖,又看到了彩香,更是看到了那彩香居然和耀祖靠得那么近。随即又是紧张起来,因为她看出耀祖的脚好像不大方便。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小蝶立刻上去将彩香推到一边,自己将耀祖扶了起来。这让耀祖很是不快,而彩香被小蝶推在了一边也是有些不快,但也忍过去了。 “孟彩香!少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你!少爷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小蝶对着彩香叫道。 “小蝶,不准你对彩香这么说话!”耀祖生气地说道。小蝶看着耀祖,脑子顿时呆了,因为耀祖是一个好脾气,也没什么架子的主子,今天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生气。当下心便慌了起来,而眼角也是流了泪。少爷是见不得别人流泪的人,因为他一见女人流泪,他的心就会软起来,小蝶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当下便也用了这种办法。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果然这招奏效了。 “你扶我进去吧!”听到耀秋那放缓的语气,小蝶知道少爷的气消了许多。 彩香见此,便对着耀祖说道:“少爷,彩香告辞了。”听到这话,耀祖很是舍不得。但是看着小蝶在此,知道有些话还是最好不要说。便说道:“嗯,你去吧,三太太还在等着你呢。” 彩香转身便向三太太的房间走去。而小蝶在看着彩香去的方向的时候,内心一顿咒骂。 深夜的范府显得格外宁静,而三太太这个时候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黑乎乎的,也没有点着蜡烛。彩香来到三太太的房间,发现房间黑乎乎的。她喊了喊:“太太,太太,你在吗?” 没有听到声音,彩香便打了根火柴,要点那蜡烛。只听房间里有个声音说道:“不要点。”彩香听那声音,这声音明显是三太太的。“太太,我给您送杜鹃花来了。” 忽然有双手抓着彩香,倒是吓了彩香一跳。那人从她手里拿走了杜鹃花。彩香望着眼前的人的身影,判断那是三太太。 “彩香,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杜鹃花吗?”三太太道。 “彩香只觉得这杜鹃花虽不漂亮但很是‘热情’,是这个原因吗?”彩香道。 三太太没有说话,而是传来了些许抽泣的声音。过了一会说道:“因为这杜鹃花是我的母亲喜欢的花。你知道吗?其实在张府里,我也只有母亲是真正疼我和爱我的。” 这话说得彩香也是一阵酸楚,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那朵小黄花。虽然黑暗的房间里她没有看到三太太的脸,但还是感觉到此时的三太太流了泪。 “太太……”彩香想安慰她什么,可是还是没说些什么,因为她不觉得要说些什么,现在说什么可能都是没用的。 “彩香,我等了你好久,发现你还没回来,我后悔让你去给我采纳杜鹃花了!”三太太说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出去等一个丫头。”三太太继续说道。 “太太…彩香让您费心了。”彩香低下了头说道。 “今天我不管你是怎么和耀祖在一起的,我只希望我在死之前,你还是好好的。”三太太严肃地说道。 “彩香明白。”彩香默然道。 “你真的喜欢范耀祖吗?”三太太继续问道。 “太太,彩香对于他,没有那种感情。”彩香道。从彩香的语气中,三太太身为女人,也读出了味道,心想自己是多虑了。对着彩香说道:“如此我就安心了。彩香,明天也许范府又要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你一早就过来陪我吧!” 彩香心里奇怪,但是知道三太太是为自己好的。“彩香,天色晚了,你也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呆一呆。”三太太说道。 “那彩香告退了。”彩香说道。 “去吧”三太太说完,那彩香也离开了。 “想来老爷明天也该回来了。”三太太摸着那杜鹃花的花朵,忽然使劲一捏,那花被弄得不成样子了。 第二十四章 范易归来 深夜中,马路上静悄悄的,但是有两个人却打破了宁静。是淑丽和戴恩。 淑丽跑着,而戴恩也跑着。一想到将来两个人会幸福甜蜜地在一起,便喜上眉头,拉着彼此的手更紧了一些。离着范府越来越远了,那心也变得踏实起来。戴恩跑着跑着,忽然停下了脚步。淑丽皱眉,问道:“戴恩,你怎么了?”而当她抬头望去,也不再多问了,那是名伶楼,是戴恩唱戏的地方。 “淑丽,我想进去给花叔道个别。”那虽然是商量的语句,但是那口气和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态度。淑丽“嗯”的一声,那戴恩便带着淑丽一起去了名伶楼的后台。 名伶楼的戏子们一般都睡在后台,后台既是工作场所,也是生活场所,就连班主花夹子也是如此。眼下深夜,大家基本上都睡去了,因为明天还要忙乎,所以大家也都很享受那来之不易的休息睡觉时间,唯独花班主。 自从戴恩被范府的人抓走,他就没睡好过。因为戴恩已经是戏班的台柱之一,他走了,这戏楼的收益确实没之前好了,而且戴恩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不希望有失。他膝下无子,有时还会把戴恩看成儿子一样去看待。抽着一支烟,他又在想明天去求求哪个大府。 之前他已经带着钱财去其他的大府登临拜访过了,他带着的钱财是够数了,可是却也都被退回来,因为其他的大府只要一听说是范府的事情,都不敢沾惹。因为范府是县城里的一座山,没有哪个大府愿意和山过不去。 一支烟缓解他的烦恼。抽烟的人抽的不是寂寞,也许是愁苦,来缓解他那神经。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其他人都睡得死死的,唯独花夹子,因为花夹子一直没有睡。心想:“这是谁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来戏楼作甚?” 他慢慢地走到门前,说道:“谁啊?”而门外却传来一个让花老板意想不到的声音,是戴恩。这下让花老板吃了一惊,他迅速打开了门,而见到来人后,更是让他吃惊不已。因为他看到的不止是戴恩,还有那范府的大小姐。 花老板请他们进了门,但是没有让他们呆在戏子们休息的地方,而是又带他们去了偏僻一点的房间里。这房间一般是招待客人的,所以比较安静,在这里谈事除了能让宾客们舒服以外,也不会打扰其他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花老板问道。 “花叔,我要走了。”戴恩不舍地说道。花老板看着戴恩,又看看大小姐,心想:“这是闹哪一出戏啊?难不成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不成?” “戴恩,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一旦你做了决定也很难改变。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花老板道。 “花叔!”戴恩说着也跪了下来,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花叔,是您把我养大的,我对不住您!没有好好报答您,却给您惹是生非。”戴恩忽然哭了起来。 “呦,哎,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瞧瞧你这样,这是闹哪一出啊!哪像男子汉大丈夫嘛!你瞧瞧,这大小姐还在这呢!”花老板劝道。 戴恩忽然对淑丽说道:“淑丽,你也跪下,跟我向花叔一起磕个头。”花老板听到这话却是一阵惊讶,心说这大小姐什么脾气,他哪会不知道。她可是戏楼的常客,那性子早就被他摸透了。就她那火爆脾气,现在的宾客室没准就该热闹了。可大小姐却听话得给花老板跪了下来,这是让花老板惊讶不已,心说:“戴恩,你这小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不愧被我看中栽培,果然有两下子。这可倒好,自己逃出来了,也不忘顺便带上人家府上的大小姐。” 爱情果然是很伟大的东西,淑丽听到戴恩说这话,心里自然不爽。但是她知道男人都爱面子,而从今晚起,那戴恩便是自己唯一的男人了。 “戴恩,大小姐,你们都起来吧!你们真的是要私奔吗?”花老板严肃地说道。 戴恩和淑丽起来了,戴恩站着对花老板说道:“嗯。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这个县城是呆不了了,我们要离开这里。” “那想好去哪了吗?”花老板又道。“这个……这个戴恩却是还没有想好,那私奔也是今晚决定的。” “哎。年轻人做事不着调啊!你等会我。”花老板道。说完就去了戏楼的后台。淑丽想说快点,因为还要赶路,可她知道不能说,因为戴恩的原因,戴恩最敬重的就是自己的花叔了。 不多时,花老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和一张纸,应该说是一个信封。“戴恩啊!你以后还想去唱戏吗?”花老板道。 “戴恩愿意。”戴恩说道。自己从学戏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让他轻易放弃又谈何容易。 “嗯,很好,咱这戏楼唱的是豫剧。而有个戏种也很红火。眼下这个县城是不能呆了,范府的“手”伸得太长。你就直接北上吧!”花老板道。 “花叔,你是想要我去哪?”戴恩道。 “你去北京吧!去唱那京剧去。我这里有封信,我的一个好友,叫杨九楼。你带着这封信去找他,他看到这封信准能接收你。”花老板道。 “花叔!”说着戴恩上前又拉住了花夹子的手,又是感激涕零。 “哎呦,两个大男人之间不要拉拉扯扯的,大小姐还站在旁边呢!”花老板道。他一把拉开戴恩的手,自己首先有些受不了了,那眼睛有些湿了。 戴恩则显得尴尬了一下,花老板又拿出了那个花袋子交给了戴恩的手中。 “这…这是什么”戴恩疑问道。 “这是一点钱财,50块大洋。这路上留着慢慢花。”花老板道。 “这怎么行,我这给您惹了麻烦,您还给我钱花,这钱我如果接了,那便心里过不下去啊!况且大小姐那里也有不少路费花。”戴恩道。 “你来我这里也给我赚了不少钱。这50块大洋是你应得的。也许哪天我这戏楼倒了,我还要投奔你去呢!” 接着他又凑到戴恩的耳边说道:“一个大男人。别老花女人的钱,那么活着没自尊,日子长了,也过不下去。” 戴恩知道花老板脾气,拿定主意的事情,是八头牛都拉不动他。便也接受了那些东西。 “你们快走吧!不然天亮之前,都出不了这个县城。”花老板道。 “花叔,我走了,您可要保重身体。”戴恩忽然哭了起来。“哎呦,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哭啊!快别给我添堵了!”花老板说着说着自己也掉了眼泪。 淑丽看着这两个男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想着戴恩快点结束,因为眼下是要着急跑路的。 “快滚!以后别回来了!”花老板说道。 那戴恩还是不舍得,却被淑丽拉着走了。“花叔,保重啊。花叔,保重啊!”戴恩回过头来对着花老板说了最后一句话,就被范淑丽拉着消失在了花老板的眼前。 “哎,心里怎么是空唠唠的啊!”说完这话,他便去了戏院后台,那些戏子都叫了起来。一个老戏子问道:“花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收拾家伙,准备出远门!”花老板道。“啊?”众戏子一听,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这眼下忽然那么大动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那花老板看着戏子们的表情,都知道个个都有个大大的疑问,可眼下他也没时间解释。 “想跟着我混口饭吃的,就收拾一下行李,跟我出远门。不想跟我混饭吃的,就别动了。”花老板说完这话,便一个人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大家伙看着花老板这样,跟随他多年,也知道他是一个做事有谱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何况不跟他,能跟谁啊!花老板对戏子也是蛮照顾的,和其他老板相比,他可是真拿戏子当人看的。想着这些,戏子们也都开始收拾行李。不多时,便一起离开了戏楼。 “花老板,咱这是去哪啊?”一个老戏子问道。 “哎,总之,先出了县城再说吧!”花老板有些疲惫得说道。他也想过北京,可眼下这些老戏子们唱了多年的豫剧,直接改风格,这难能接受啊!在路上再好好谋划吧!花老板想着这些,便带着戏子们远行了。 天刚微微亮,人还不是太多,而这时,街道上却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两个伙计,而马车里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范易,一个是范仆。 “老爷,这些天,您可受累了。”范仆笑着道。 “哎,老太太是想要我多管管家业,毕竟这个偌大的家业太大了,总会有些阿猫阿狗的钻洞子。”范易道。 “是是是!老爷说得太对了。”范仆陪笑道。 范仆心道:“这次去看生意,确实是抓了几个阿猫阿狗,茶庄和钱庄也有几个伙计偷点拿点,甚至那盐庄的一个管事竟也贪了不少范家的大洋。被老爷直接抓了去,被乱棍打死。这个老爷随着年龄的增大,想不到也变得异常狠辣。想想当年的老爷那窝囊样,再看看现在,真是变化好大啊!” 第二十五章 雷霆大怒 清晨的阳光射在范府上,那对石狮子显然还是“睡觉”的样子,因为它们还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大太太早早醒来了,而旁边的杜妈在给大太太梳妆打扮,因为算算日子,老爷应该今天也快到了。 “杜妈,你说我这今天的气色怎么样啊?”大太太道。 杜妈心道:“小姐啊小姐!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气色。那淑丽丫头的事,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想来您还不知道那淑丽丫头早就跑了吧!” 杜妈笑着说道:“小姐的气色那当然是很好的,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不好了!不好了!”忽听门外响起了一阵声音,是那些打手的。他们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大小姐的房里去继续看着,结果发现那大小姐不在房中。而同样一大早去柴房站岗的两个打手也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因为听不到那戴恩的吵闹声,从门缝发现那戴恩也不在柴房里。当下也跑到了大太太的房门去禀报。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杜妈向外喊道。而那几个打手听到这话,也不敢再大声喧哗。 那大太太的房门本是打开的,所以打手们也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候着。只听大太太说道:“你们进来一个,给我好好说清楚。”大太太心有不快,本来好好的雅兴,全被这群奴才给毁了。 一个打手便上前说道:“大太太,大小姐和那姓戴的小子都…都…”那打手说话有些哆嗦。“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杜妈厉声说道。 “都不见了!”打手忽然跪着说完了这话。大太太听到这话,那拿在手里的手帕忽然掉了下来。她呆愣了一下,又对打手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手听到这话,如同被赦免了一样,便快速地离开了大太太的房门。而杜妈“担忧”的说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老爷今天也快回来了。” “怎么办?照常办!”说着又让杜妈给自己好好妆容了一下。 四太太的房中。小娟在给四太太梳着精细的发髻。四太太今天心情是特别的好,一醒来,嘴角就是笑的。 “太太,老爷这次回来,准能给太太带些珠宝。”小娟微笑地说道。 “这是当然!重点是今天我想看看那蒋淑听到自己的女儿跟别人跑了会是什么表情,想想我都觉得兴奋。”四太太道。 “呵呵,想想那大太太因为那少奶奶的事,病了几天。如果是知道大小姐出了事,还不一病不起啊!”小娟说道,那表情当真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而四太太听到这话,却是十分的爱听。 “你这丫头真是嘴甜啊!说话就让人爱听。”四太太道。说着便赏她一把梳子。那梳子是紫檀木的,乃是老爷赏给四太太的。四太太爱珠宝,也是一个极其抠门的人,而今天却赏赐小娟,说明她今天真是高兴,有些高兴过头了。 二小姐的房中,淑美也是早早地醒来,青莲给她梳着妆容。淑美的表情很宁静,就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很淡然。青莲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里一阵担忧。 “想来父亲也该回来了。”淑美道。 “嗯,是啊,我昨天的时候,还看到冯妈叫人给大宅好好打扫一下,说老爷明天就回来了。想来今天是应该到了。”青莲说道。 “我这几天没见到父亲,还真有点想他。”淑美笑道。今天她是抱着豁出去的态度,甚至想到了“病”死。她想在死之前,看看亲人,尤其是范府的一家之主,范府老爷范易。 范府大宅的门被人敲了敲,下人立刻上前将大门打开,发现是赶车的伙计。知道是老爷和范管家回来了,便给行了一个礼。老爷进了范府的大门,向着四太太的房门走去。那经过的下人们给老爷依次行礼。老爷的脸总是挂满着笑容,而范管家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老爷进门后对他说:“你也累了,就自己回房间休息去 吧!” 四太太等候范易多时了,她知道范易回到府里肯定会先找自己。这都好几年了,就像人每天吃饭穿衣一样,俨然成了生活。如果老爷不来自己这里,那便是不正常了。 “晚秋,最近想不想老爷啊!”范易直接推开了房门,笑着说道。四太太听到有人直接推开房门,就知道是老爷来了,因为自己的房门没人敢直接推,除了老爷。也许还有两个人,那便是大太太和老太太。 “老爷。”晚秋撒娇地站了起来,跑到范易的身边,用手敲了敲范易的胸口说道:“老爷这是什么话啊!晚秋每天都想老爷,瞧,我给你绣的鸳鸯手帕。”说着便从手里拿出一个帕子。那范易拿到手中看了看,果然是匠心独运,是个好手工。但也只是看了看,便扔在了一边。“手帕是好,可手帕没有你的身体让老爷舒服啊!”笑着又把四太太抱了起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那么着急啊,我这怀着肚子不方便啊,当心儿子一出来找你这当爹的算账,没事老欺负孩子的母亲。”四太太道。 范易一听到“儿子两个字,那急躁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说道:“是啊,我得好好照顾着咱这儿子。”说着又在晚秋脸上香了一口。 “老爷,您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府里可是出了大事。”四太太道。 “大事?出了什么大事。”范易疑惑道。 “淑丽看上了一个戏子。大太太把淑丽软禁起来,而那戏子被关进柴房等候发落呢!”大太太说道。 “什么!!”范易厉声道。说完也没再搭理四太太,而是直接出了门。四太太看着他去的方向,显然是大太太的门房方向。四太太心道:“蒋淑啊蒋淑,我看你还怎么受得了啊!”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大太太知道老爷回来了,老爷每次回来,她都是精心打扮,虽然她知道老爷基本上不来自己的房,而是去那四太太门房。 “咚!”房门被推开了,蒋淑当然知道是谁推开了门。蒋淑不止一次幻想着老爷能够来自己的房间,而这次真的来了,可蒋淑也猜到了老爷来的目的。不是花前月下,而是兴师问罪来的。 “杜妈,你出去吧!”看着老爷那有些杀人的脸庞,蒋淑吩咐道。 杜妈早就想出去了,因为老爷的脾气也越发怪了,总是摸不着。在盛怒之下,生怕自己当了那泄气的对象。 杜妈把门打开出去,又把门给对上。 “瞧你养的好女儿!老二看上一个穷书生,而老大更绝!直接跟上一个戏子!”范易板着一张脸说道。 “我知道老爷来我这里,是干什么来的。老爷是想兴师问罪来的,我没有看好自己的女儿,让范府失了面子,损了规矩,老爷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蒋淑说道。 这话颇有“破罐破摔”的感觉,那范易听了这话,却也不知拿蒋淑怎么办了!因为蒋淑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事,一想到蒋淑嫁入范府的这些年,一直忙于打理范府,也算是兢兢业业,气就消了一半。 “你去把那淑丽和那戏子给我叫来,我想看看他们。”范易说道。大太太却是站着,一步也没有动。从开始到现在,范易和蒋淑都是一直站着。 “你还不快去!难道你要我自己把他们找出来吗!”范易冷冷地说道。 “老爷,人都跑了,你要我去哪找啊!”蒋淑有些笑着说道,那笑更有一些豁出去的感觉。 “什么!!!”范易那已经消了半数的气又上来了,而且这次却是成倍的增加。他指着蒋淑道:“你给我去大厅!!”说着便出了房门,吩咐下人,叫全家人都去那大厅。也不说什么事。看着老爷把面孔,下人都觉得害怕,也不多言语,通知各房去了。 “秀芝,外面怎么那么吵啊?”范家大府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位置很偏僻,但是里边住着的人,是下人们向来不敢打扰的。就连范府老爷去那里见屋里的人,也是毕恭毕敬的。 “小姐,您先等一下,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秀芝说道。那屋里的人是个老太太,她正摸着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念叨着,忽然被吵闹声扫了雅兴,有些嗔怪。看着秀芝出了门,心道:“哎,范府真是一天也不安宁啊!” 过了没多久,秀芝便回来了。说道:“小姐,问了下人,下人也不知道。只是老爷去了那蒋淑的房里,之后便叫全府的人去那大厅,想是蒋淑那丫头又惹了祸。” “哎,这蒋淑这打嫁了咱范家,你说她就不能消停一会吗!”老太太说道。 “太太要不要去大厅里去看看?”秀芝道。 “不去!范易都这么大了,也该让他自己去管管自己的女人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继续念着她的佛经。 “少奶奶,老爷回来了,说要全府的人去大厅候着。”门口处,来了一个下人说道。文娟也是正梳着头,听到这话,她有些恍惚。因为她总以为府里的人把她给忘了,除了水生一直以来都没人来看过自己。而这时候当有人又称呼自己“少奶奶”时,则是一阵恍惚。 “嗯,知道了,少奶奶随后会去。”小双看着文娟不说话,便替她说道。那下人应了一声便又去通知其他房里去了。 “老爷回来,又通知全府的人去大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小双说道。文娟一听到这话,却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想到的是:“难道自己和水生的事情被老爷知道了?难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处置了?我蒋文娟还没活够呢!不行!我不要!” 小双忽然看到自己的小姐的表情怪怪的,便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小双,你说如果有人犯了范府的规矩,那么能逃得了吗?”文娟道。 “小姐,范府的势力极大,犯了规矩的人一般都逃不了,而且其他府也是不敢插手的。”小双道。 蒋文娟听到这话,也是心一横,她想到:“自己嫁入府中过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呢!反正也是逃不了,去就去吧!” 第二十六章 小倩之死 范府的大厅里,来了好多的人。首先到来的就是大太太,大太太正襟危坐,坐在了正位上,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是范府老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来的大太太,范易唯一的妻子!就算四太太再得宠,她也只是妾!一辈子也坐不了这正位。 而四太太看着那大太太,又看了看那正位。眼睛转悠着,不知在盘算什么,想也是怎么得到那正位。 三太太带着病容在彩香的陪伴下也来到了大厅。彩香看那大厅的阵势,倒有些像戏里唱的公堂一样。厅里虽然人多,但是却安静的很。那么多的人,那么的安静,给人一种压抑感。 耀祖和淑美也来到了大厅里。耀祖一大早听说淑丽和戴恩没有在范府,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心道:“他们难道私奔了不成,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呢?做事也不和自己商量!” 他看着淑美,淑美却是一阵淡然的样子,那坦荡荡的感觉,让耀祖越发觉得淑丽这次私奔肯定和淑美有关。可是眼下人太多,也没说话的机会。 淑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她早就想好了,一切都是自己干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抱着一种豁出去的态度,来到了范府大厅。而同样是这种态度的,还有那蒋府的少奶奶。 大厅上,老爷和大太太坐在正位上。正位的右边依次是是四太太、少爷和少奶奶,而左边依次是是淑美和三太太。贴身丫头站在主子的身边伺候着,而范管家则是站在了老爷的身旁。他不是“下人”,又是“下人”。 耀祖许久没有见到文娟,如今一见,发现她的脸色比较红润,气色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要好了许多。心中却一阵苦涩,这么多天没有去见她,倒是心中有愧。但是他不敢看她,只叹上天不公,把自己和文娟都给害了。而文娟也没有去看他,因为她不敢看。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毕竟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耀祖名义上的妻子,居然和其他男人私通,而那个男人却还是一个下人。她本来是豁出去了,可是看到这大厅里的阵势和感受到的大厅里的气氛,她又内心忐忑起来。她回顾了四周,找到了水生。 水生由于范管家的提拔,现在是在下人的地位是比较高的,所以他在大门靠前的地方,紧随在冯妈后面。水生自也是看到了她。两个人目光相对,那文娟有些忐忑的心忽然坚韧了起来。因为水生的此刻的眼神是坚定的,他给了文娟力量。 彩香在三太太旁边候着,耀祖看着她,可她一直没有瞧他。 范管家依旧笑着。站在老爷身边,随身服侍着老爷。而冯妈就靠在那门槛跟前,看着那大厅,心道:“这架势,看样子如果不‘病死’个人,是不能善罢甘休啊!” 其他的一些下人和范府的打手在大厅门外候着。那等候的下人站着的方队也是有规矩的,越是地位高的,越是靠近那门槛。 “老爷,所有人都到齐了,请老爷来说话吧!”范管家微笑着对老爷说道。 范易“嗯”的一声,便说道:“人家都说我范府是豪门,是世家,是洛阳一等一的大府!”范易说完又看了看众人,接着对着耀祖说道:“耀祖,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父亲,因为我范府家大业大!人数众多,且更行各业都有涉及。”耀祖站起来说道。 “错!因为我范府最重规矩!那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范易说道。说完一摆手让耀祖坐了下来。那耀祖知道自己说错了,也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厅外的下人们当然也看到了,少爷的威信在一定程度上失了一些。 范易继续说道:“我范家的老祖宗打下了这范府的基业,都一百多年了,始终屹立不倒,如今发展至此,名列洛阳城有数的大府之一。凭的是什么!凭的便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敢触犯了规矩!那便是不孝!那便是要动我范家的基业!” “如果有人动了我范府的规矩,那一定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范易加重语气地说道。 “大太太,你知道规矩是什么吗?”范易转头对着身边的蒋淑说道。 而蒋淑平静的说道:“规矩是天理,是不能动的章法!” 范易听到这话,也不能找出什么问题。继续问道:“那大府小姐如果和一个市井之徒搞在一起,你知道是怎么处罚吗?” “身为大府小姐,如果和一个男人苟合,那便是杖刑50!关禁闭半年!”大太太道。淑美听到这话,便想到了老太太。如果不是当年老太太出面,恐怕自己也是受到这些责罚了。 “那如果大府小姐跟人私奔了,又会做什么惩罚呢?”范易又道。 “直接填井!”大太太平静地说道。范府有口小井,那口井也不知道葬了多少人。 “可咱的大府小姐范淑丽却跟一个戏子跑了,你说怎么办呢?”范易道。 “老爷是一家之主,老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蒋淑说道。 “好!范仆!”听到老爷叫自己,那范仆躬身低头答应道:“老爷。” “你叫人把整个县城给我搜个遍!顺便把那名伶楼给我掀了!”范易道。 “是,老爷!”说完,范管家便对厅外的水生说道:“水生,你带人去吧!”水生当然是听到了那府中的谈话。心道:“果然不是自己和文娟的事情。”于是也放了心,便带着几个打手和一些下人出去了。 “那淑丽的丫头呢!给我带过来!”范易道。 范仆一听这话,马上叫道:“快把小倩压过来!快点!”厅外的下人领话,没多时,那小倩就被拘了来。小倩自知今天在劫难逃,但还是跪下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希求能换得一线生机,可是老爷的一句话,消了她的念头。 “填井!”范易道。小倩听到这话,那身子瘫软了下来,没人是不怕死的。骨头再硬的人如果真的到了死的时候,也会是服软的。 厅外过来两个打手把小倩直接拉走了,想也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这下大厅内外气氛变得死静。 “如今范府好久没死过人了!倒是不懂府里的规矩了!”范易说道。说完这话,他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一些。 “杜文秀,冯秋秀,你们给我出来!”范易又道。 那冯妈和杜妈看到小倩那丫头被处置了,一想到那活泼机灵的小丫头马上就成了一个死尸,心下顿时一阵发毛。 “老爷!”两位老妈子跪下异口同声道。 “那淑丽的门房钥匙在你那里,而那小子的采访钥匙在你手中,你们怎么解释啊?啊!”范易道。先是眼睛看了看杜妈,而又看了看冯妈。 “老爷!冤枉啊!”冯妈急道。她可不想死,况且自己实在是冤枉。 “小的一直在府里兢兢业业,不敢触犯规矩。况且我和那小子没有交情,怎么会放他走呢!老爷冤枉啊!”冯妈带着哭腔道 “那你总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吧!钥匙是你看管的,难不成它自己长了翅膀飞了去!”范易道。 冯妈这时候,脑子转了转,想了想,对着杜妈喊道:“是你,一定是你!你来过我的房间,就在事情发生的前夜,你准是对我的钥匙动了手脚!!”她指着杜妈说道。随后又对老爷叫道:“老爷,我是冤枉的啊!您可要明察啊!” 杜妈见冯妈指着自己,心里一虚。但在府中多年,早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是什么表情。对着冯妈开口道:“冯秋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拿你的钥匙!你说你不认识那戴恩,难道我就认识吗!我和他毫不相识!我又谈何会帮他!至于大小姐,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大小姐的门是怎么打开的!”接着又转头对着范易说 道:“老爷,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大太太平静地看着这大厅的一切。而四太太却是微微笑着,仿佛在看着一场好戏一样。偶尔还会扫一扫大太太一眼,看她还镇定的样子,心道:“装什么装!等下有更好的戏!”三太太则是微微闭着眼睛,这些天她的身体总是不好。看着这厅里的事情,更是显得有些疲惫。耀祖和文娟则是疑惑地看着,而淑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范仆。你说怎么办呢?”范易这时候对着范仆问道。 “老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因为老爷是范府的一家之主!”那范仆说道。范仆在府里多年,知道老爷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二人是否冤枉!总之钥匙出了问题,你二人反正也是失职!”范易道。 冯妈听到这话,心却一凉,而杜妈往四太太那边瞧了一瞧,可四太太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大太太,你说该怎么办呢?”范易回过头去又对着大太太问道。 “下人失职,要看罪过大小。如果罪过轻,那便是杖刑50!如果罪过大,那便是填井!”蒋淑道。在范易眼里,这两个人都是她的人,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就是恰当。 “那你说淑丽跟人跑了,这失职算大吗?”范易冷笑着问道。 “大,很大!”蒋淑道,大太太依旧平静着说话。 “那应该怎么办呢?”范易又道。 “填井!”大太太依旧平静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老太出马 范府大厅里,杜妈和冯妈在下面跪着。大太太说了“填井”两个字,下人们目瞪口呆。两个老妈子在府里辛劳了几十年,说填就填了。看来往日的宠爱也不过是表面,就如同一条狗再受宠,那也是一只狗,当它不小心惹怒了主人,那么它极有可能被主人当场活剥。 冯妈听到这两个字,心一凉,大太太果然是一个手黑的人,杜妈却是一直看着四太太。心道:“如果你还不救我,我那就把你的事情,全抖露出来。”而四太太也没想到这个蒋淑下手居然这么狠,看来自己是高估蒋淑对于杜文秀的宠爱了。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给我拉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范易道。 “住手!”这时候,淑美站了起来。四太太看到她站了起来,看似惊讶的表情中其实蕴含的是那浅浅的微笑,那微笑在看向大太太的时候,笑意更浓了。三太太还是微闭着眼,很是疲倦样子,也许这样的事情在府里发生的太多了,已经让她厌烦了。大太太则还是平静的,耀祖和文娟惊讶地看着淑美,也不知他们二人在想些什么。 “淑美!你在胡说什么!给我坐下!”大太太道,那语气显然是命令的口气。 可是淑美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她不但站了起来,而且走向了大厅中间,她走向了两个老妈子的方向,然后朝着大厅的正位跪了下来。范易看着自己女儿的动作,没说一句话,而是要等,等自己的女儿的第一句话,他想知道她要干什么。 “父亲,女儿不孝!大姐和戴恩,是我放走的!与这两个老妈子无关!”淑美说道。她说话很平静。就好像豁出去了,爱怎么就怎样。看着淑美对范府的规矩毫无敬畏,那范易当真是气急。 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范易冷笑着,对着蒋淑说道:“你养的好女儿啊!你说该怎么办呢?” “父亲,二妹是一时冲动才做下的,求父亲开恩啊!”耀祖忽然站起来,跑到了大厅中间,和淑美跪在了一起,开口道。 “你住口!身为范府唯一的少爷,你太让我失望了!”范易愤愤地说道。 大太太这时候那平静的脸庞在被问道如何处置淑美的时候变了,她变得有些呆愣的样子,眼睛也比平常睁大了一些,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你说话啊!”范易见蒋淑没有开口,而继续追问道。 “填井!!”大太太忽然提高了声音道。那两个字说得声音很大,但却让人感觉有些歇斯底里。范府的规矩确实是填井!帮助大府小姐私奔的人,都要死!这是范府的规矩。 而就在这时候,有个声音传来。“谁敢把淑美填井!真当我死了吗!”那声音很是苍老,一听就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她缓缓地走向了大厅,而凡是她经过的下 人,除了让道以外,还依依低下头给她行礼。老太太渐渐走入大厅中间,大厅里的主子见到了她,居然也都行礼起来。 三太太那微闭的眼睛也睁开了,四太太看到来人也是惊讶,因为她没算到那久在小屋里念经的老太太居然会来到大厅。她向大太太这边看了一眼,只见她是笑着的,每次见到老太太,她那冷冷的脸庞总是笑着的。 老太太右手拿着一个拐杖,左手被一个老妇扶着,那老妇便是秀芝。拐杖很朴素,她的衣服也很朴素,给人感觉不像一个大府的老太太,更像一个庄稼地里的老妪一样。可是气质让人觉得她到底是大府的老太太!她的目光深邃,一眼望去,仿佛能将你看穿一样。她缓缓来到正位上,而蒋淑上前将她掺了起来。慢慢地将老太太扶向了自己的正位上。当上一代大太太来到大厅时,现任大太太要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这也是范府的规矩。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众人,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地说道:“呵呵,今天真是热闹啊!咱们范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范易道。 “我不能过来吗?”老太太道。 “儿子不是那意思,儿子如果知道您要过来,马上就派人用担架把您抬过来。”范易道。 “哈哈哈!”老太太笑道。“你的母亲还没老到那份上,出来走走也挺好。等我真到了那份上,这个家我就真的管不了了。” “老太太,这哪能呢!范府还得需要您来操持着呢。”四太太媚笑道。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却是不掩饰的厌恶,她到底是不喜欢一个戏子在范府里,也没理她。 四太太见状,知道自己讨了没趣。其实她刚嫁到范府的时候,老太太便是如此。如今自己有了身孕,以为可以让老太太喜欢自己一点,可谁知还是如此。也许范府并不缺孕妇,也不缺孩子。四太太看了看蒋淑,又看了看少爷和小姐,心里更是明白。 “淑儿啊,你说这淑美犯了什么错啊?你要给她填井,她还是你的女儿吗?你怎么那么狠心啊?”老太太对着蒋淑说道。 “母亲,淑美她…她犯了范府的规矩。”蒋淑道。在范府只有妻子才可以称呼老太太为“母亲”。四太太再得宠,也只能称呼“老太太”,这也是规矩。 “范易啊,你的女儿到底是犯了什么规矩啊?”老太太又对着范易说道。 “母亲,她居然放走了她的大姐,而且还帮助淑丽和一个小子私奔了!”范易道。 “嗯,这些事,我刚才也了解了一番。只是淑丽走了,咱这范府就剩下了一位小姐,她要是再没有了,咱范府可就没闺女了。”老太太道。 “可是……母亲,儿子知道您的意思,可她触犯了咱范府的规矩啊!”范易道。 “规矩?她触犯了什么规矩啊!晚秋,你说她触犯了什么规矩啊?”老太太忽然对着四太太说道。 四太太看到老太太对着自己说这话,却不知怎么开口。但是老太太正等着自己的答案。四太太自是知道自己的地位,也知道老太太在范府的分量。一句话都不能说错,说错一句话,那么自己在范府就极有可能没了地位。便开口说道:“老太太,淑美并没有犯什么规矩!” 老太太听到她说这话,笑了笑,接下来又问道:“那她为什么没有犯范府的规矩呢?” “因为没人看到她把大小姐放走,也没有人看见她把那小子放走,更没有人看到她促使大小姐与那小子私奔!”四太太道。四太太说着这话,但心里却咬着牙!一个绝佳可以扳倒大太太的机会就这样让这老太太给毁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笑意更浓了,她又问道:“那么刚才淑美说一切是她自己做的,那该怎么解释呢?” 四太太道:“二小姐太善良了,不想让这两个老妈子受罪,所以才出来胡说八道的!” “范易,你听见了没有!你的四太太已经解释了!我的淑美没有犯规矩。她不过是替下人说了一句善良的话。虽然也是犯错,但念在她的善良就算了吧!” “母亲…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范易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太太这架势,明显是来帮着自己的孙女来的,其他人,甚至包括自己应该要识趣才对,因为老太太才是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 大太太见到老太太就一直笑着,如今听到老太太说了这话,还是依旧笑着。只是刚才是礼貌的笑,这次是真的微笑。四太太看在眼中,心道:“好你个蒋淑!居然能把老太太请来。” “既然淑美没事了,我看这两个老妈子也算了吧,看在她们服侍咱范府几十年的份上,就饶了她们吧!”老太太道。 “可……母亲,这样做的话,以后的下人都会藐视我范府的规矩!”范易却是加重了语气道。 “嗯?”老太太忽然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那范易看到老太太这样的神情,知道她有些生怒,忙着说道:“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们两个人到底是要跟对主子的!”老太太对着那两个老妈子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句话在很多人看来是句废话,可是从老太太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冯妈觉得这是老太太在说自己选对了主子,因为愿意救二小姐和自己的一定是大太太。毕竟自己兢兢业业服侍了大太太几十年,而淑美是大太太的女儿,老太太也一定是她请出来的!因为老太太不是一般的太太能请出来的!而自己却是失职了,大太太居然想法子让老太太免了自己的罪过,当下对着大太太更是感激。 而杜妈听到这话,却是感触颇多。她仔细品味着这话,一个饱经风霜几十年的老太太,大府的实际掌权者,那深邃的眼睛仿佛能一眼把自己看穿!她觉得老太太肯定看出了什么,当下更是低着头,不敢看她。而自己也在想着这句话。跟对主子!自己快要被处死的时候,四太太是瞧都没瞧自己一眼,因为四太太早已布置了淑美这步棋,可是万一淑美没有站出来,那自己岂不是完了。老太太为什么出面帮自己?难道也是四太太的意思?不对!老太太不喜欢四太太,如果老太太买账,也只可能是老爷和大太太。大太太顾念自己多年来的服侍,所以请老太太替淑美解围,顺便把自己也帮了?想到此,杜妈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她不敢抬头,她怕见到老太太,可是她心底里在想着范仆。范仆利用了自己,可是他到底在自己将要被处死的关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自己到底做这些是为什么?一句承诺?他的一句承诺, 搞得自己站错了队? 第二十八章 下人奸情 大厅里的人散了,在老太太的主持下散了。大府里,谁是主子,那么谁便是规矩!而这句哲理,被老太太演绎得淋漓尽致。 冯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而杜妈被大太太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淑美被老太太领走,说要好好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老爷则是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他没有理会其他人,连四太太都没有理会。其他主子也都回了自己的房。 大太太向自己的房间走着,一边走着,一边欣赏这范府的风光,长廊的精美绘画,那花花草草,忽然春风拂面,更是让大太太觉得很是舒服。而紧跟后面的杜妈却是“乌云密布”,她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什么。 “文秀,刚才有没有被吓到啊?”大太太回头看了看她说道。 “小姐,刚才真是吓到小的了。”杜妈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大太太看着她的样子,说道:“你这也是在范府几十年的老妈子了,现在成这样子,像什么话啊!”其实这不能怪她,因为没有人在死亡面前,还可以从容镇定。刚才那死亡的阴影在她身边扫过,她确实真的怕了。 “老太太是您请来的?”杜妈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大太太道。 “老太太是只有您才能请出来的。”杜妈道。 太太没有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继续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四太太急冲冲地走着,她在大厅刚出来的时候,走得很是端庄。而离开大厅远一些的时候,便是急冲冲地走着。那她后面的小娟也是跟着主子急冲冲地走着,她不敢说话,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四太太正是生气的时候,很有可能自己会当了“出气筒”。 四太太现在自是郁闷,因为她费了好几天来布局,结果老太太一出面,就什么都白费了。她心道:“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死啊!这个时候搅什么局!蒋淑,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你的位子是我的,那大厅里的正位是我的!那范府的万贯家产也是我的!” 老太太的房间。香炉里飘来阵阵熏香,房门正中间有个大大的“佛”字,很是粗大。那房间里很是朴素,没有三太太的华丽,也没有大太太的房间那么素雅。而更多的是一种积淀,就像返璞归真一样,没有任何趣味,但是处处皆可见哲理。 老太太被秀芝扶坐到了床上,而淑美站着。 “奶奶,是母亲将您请来的吗?”淑美问道。 “你的母亲终究是爱你的。不是她,还能有谁啊!”老太太道。其实蒋淑是昨晚来找自己的,老太太也奇怪蒋淑莫非有通天预测的手段,难不成这淑丽私奔的事情,也是她一手导演的?但是她不想说告诉孙女,因为越说越会复杂,简单一些也很好。 “奶奶,我想要大姐幸福。”淑美低下头说道。 “罢了罢了,我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给我抄一些佛经来。”老太太道。 “佛经?”淑美疑惑地问道? “嗯,最近你心浮气躁,极易冲动,抄写一些佛经,也许能让你平静下来。这种事情,我不希望还会发生下次。下次的话,我也不会保你了。”老太太道。 “是。奶奶您费心了。”说着拿起秀芝递过来的佛经,抄了起来。 水生带着一群人,分两手行动。一伙人去县城到处找大小姐和那小子。而自己则带着一伙人来到了名伶楼。可是却见到楼内只有几个宾客。那几个宾客也奇怪, 怎么戏班不见了。水生心道:“这戏班速度也真是快,不过也有脑子,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直接跑路了。料想也逃出了县城。”想到这里,将名伶楼打砸了一顿,便也去寻找大小姐。可到了晚上,那县城整个都翻了一遍,也没有寻到。料想那大小姐准和那小子逃出了县城。便回到了府里报告给了范管家。 范管家微笑着答应了一声,便让水生回去了,而自己则来到老爷的书房中回禀了一下。 “人都跑了?”范易在书桌前坐着,显着有些疲惫。这几天的奔波,本来想直接去四太太房里睡一觉,而后又直接到了大厅,让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书房里,他右手胳膊立在书桌上,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到范管家来了,便说道。 “老爷,人都跑了。”范管家微笑着道。 “淑丽也没找着?”范易依旧撑着脑袋问道。 “老爷,大小姐也没找到。”范管家微笑着说道。 “知道了,你出去吧。”范易说道。那语气也很平静,仿佛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范管家答应了一下,就出了书房。 范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夜晚的范府总是“宁静”的,自己也累了,就要睡去,忽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范仆有些生气,心道:“是哪个不想活的,这个时候竟来打扰自己。”他来到了房门问道:“谁啊?”可是门外没有声音传来,范仆打开了门,却是发现门口那个人是杜妈。 “你怎么过来了?”范仆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没什么人,便把杜妈一把拉了进来。 “你不知道你现在有些不一样,很容易被人盯上吗?”范仆道。 “我来只是想问你,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杜妈道。 “看你说这话,我心里当然有你啊!”范仆一听到这话,由一开始的急躁变得微笑起来。 “哼!不见得吧!其实你心里到现在还在想着马兰那个死丫头!”杜妈道。 “怎么会呢!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想也没用啊,珍惜眼前人总是好的。”范仆忽然拉着杜妈的手道。 杜妈现在是一个老妈子,但是她长得却还是30岁左右的样子。杜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秀气的姑娘,她和李香秀一起随着大太太来到范家。可谁知李香秀变成了范府的二太太,她的心里那时候便是相当的不平衡。因为同样是丫头,她倒是飞入枝头,做了凤凰,而自己呢?还是一个劳苦命。 这时候她看到了范仆。范仆年轻时,也是一个帅哥,模样英俊。那个时候正是自己青春的时候,见到某个男子产生心动也很正常。可是那个男子却对自己无意, 而是对二太太的一个丫头,叫马兰的产生了感情。他二人如胶似漆,再加上她尤其看不惯那二太太李香秀如今正得宠。让她心生妒忌,于是她偷偷地向大太太告发。大太太自然是发落了他们,而这个范仆从此以后也变了,变得总是微笑着,不再那么直来直去,也不再那么喜怒形于色。 有一天他竟偷偷地找到自己,对自己说:“我喜欢你。”那句话,她幻想了好久,当下也是心花怒放。他答应自己要带着自己离开范府,然后一起“男耕女织”,但条件是要扳倒大太太。 因为扳倒大太太,他报了马兰的仇,就在范府没什么可牵挂的了,那时候就可以带自己过幸福地日子了。女人的智商在爱情里头真的成了零。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甚至连多年的主仆之情都抛弃了,只为了那句承诺。 可是扳倒大太太谈何容易,可晚秋的进门,让他们看到了机会,于是找了个机会,他们三个人见了面。没曾想不谋而合,晚秋想要做大太太的位子,范仆想要报仇,而杜妈想要和范仆双宿双飞。长时间的接触,就算再小心,还是被晚秋身边的丫头小娟发现,可是范仆却一直没有让第四个人知道。因为他每次行事和与四太太见面都很小心。 杜妈背着大太太做了好多事情,可是今天自己落难了,却发现这些平日里说有难同当的“盟友”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她越想越是伤心,便找来范仆好好说清楚。 “瞧你多心了,我这次去帮老爷打理生意的时候,还给你买了礼物呢!”范管家见她还是板着脸,便笑着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盒。打开以后是一个玉镯子。他把杜妈的手拿出来,直接套了上去。 杜妈看着这个手镯,又笑了起来。大多数男人用什么都不能被满足;而大多数的女人,一件珠宝,一张银行卡就可以轻易突破她们的防线。显然杜妈是属于大多数的女人。 “那你在大厅上怎么不去救我,替我说几句?”杜妈委屈道。 “文秀,我当然是要给你说话的,只是还没到时候。因为淑美那丫头肯定会站出来。”范仆道。 “可如果那二小姐没有站出来,那你怎么办?”杜妈接着又说道。 “我当然是直接大闹厅堂,把你解救出来啊!”范仆微笑着说道。杜妈听着他说出这话,心里一暖。 “不要再甜言蜜语了,鬼才相信呢!”杜妈忽然撒娇起来。范仆看着这杜妈这么大岁数,还学小姑娘撒娇的样子,心里作呕。 但还是说道:“相信我!扳倒蒋淑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带出范府,然后一起过安稳日子的。”杜妈听到这话,心都快化了。又把那老太太的那句话给忘了一干二净,也把那么多年来她和大太太的主仆情分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十九章 文娟有子 转眼之间,又过了两个月。时间过得好快,春天也变成了夏天。炎热的天气,县城也像在锅里蒸烤一样。 明月高照,月光也洒在那范府的花园里。范耀祖在花园里坐着,他在等一个人,而在范府里唯一能让他来等的人估计也就是孟彩香了。 这一天的晚上,月光洒在他的房间里,就像沐浴仙光一样。他想出去走走,让自己也享受月光,于是便出了房门。走着走着,他来到了花园。看到那些下人都陆陆续续在长廊上经过,心道:“也许到了睡觉的时候了。” 他想到了彩香,便在长廊上走着,来回地走着,希望能看到彩香,然后假装遇见。跟她搭个话,甚至送她去下人们住的房间。他还想着能够抱一抱她,甚至一亲芳泽。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下人们都陆续回去了,而她却是很晚才出来。终于等到了她,耀祖依旧是笑着的,傻笑的样子有点像个傻小子。彩香也看到了他,心道:“已经很好几天了,他还老是等自己。”她生怕有天被其他下人撞到,万一让大太太知道,那么自己就惹事了。她不止一次告诉他不要等自己,找自己。他每次都答应,可是每次都食言。他挡不住自己那颗想她的心,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她。想着那一天,她扶着自己,那么近的距离,体验她身上的芬芳。 “彩香,你来了。”耀祖看到她,就像狼看到肉一样,眼睛都在发光。可随即又传来了他的咳嗽声。 “瞧你,大晚上的不好好去休息,现在又咳嗽了。”彩香没有给耀祖行礼,说话也那么没有距离感。这些都是耀祖要求的,时间一长,彩香也习惯了。而对于耀祖,彩香真的觉得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了,虽然他比自己大三岁。可是他在自己面前,有时候真像个大孩子。 他走到了彩香的近前,对着彩香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 这话彩香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一开始,她是惊讶的,后来也习惯了。“现在看见我了,那么就睡觉去吧!”彩香说完就从他身旁走过。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上演多少次了。男人通常都是有**的,耀祖也是。他不想每天都重复这样的事情。对着彩香说道:“孟彩香,如果你是蒋文娟的话,那该多好!” 彩香留给耀祖的是一个背影,听到耀祖说这话,彩香没有回头,而是停住了脚步说道:“少爷,我不是蒋文娟,我是下人孟彩香。” “少爷”两个字,把很近的距离此时拉得那么远,耀祖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在范府里和彩香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的母亲非常讨厌一个丫头做主子,尤其是自从母亲的一个丫头成了二太太以后。除非自己也跟父亲一样,做了一家之主,那时候自己想娶谁都可以。 “彩香,我心里有你。”耀祖道。而彩香没有说话,时间成为了静止,耀祖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又继续道:“你等我,等我做了老爷,我一定会娶你!” “娶我做小妾,做姨太太吗?”彩香黯然地说道。因为她想到了三太太,一个姨太太的身份让她守了多年的空房,就算是四太太又如何?还不是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她的内心是要自己的男人心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范府的男人是不能这样的。 “不!不会的!我要娶你为妻,不是妾!而且我只要你一个!我不会再要其他女人!”耀祖坚定地说道。 彩香这时候转过身,回过头来看着耀祖道:“少爷你喝醉了。” “我没喝酒”耀祖道。 “少爷,你没喝酒,但也醉了。少爷已经娶了少奶奶了,少奶奶是您唯一的妻子!就算您娶了其他女人,那她们也只能是妾。”彩香道。 耀祖听到这话,感到一阵头疼。是啊,自己已经娶了文娟,她就是自己唯一的妻子,其他女人如果进门那也只是妾。 “少爷,如果没什么事,彩香就告辞了。”彩香道。 “彩香,你站住!”耀祖忽然厉声道。 彩香那刚转回身就是听到耀祖这样说道,她停下了要迈另一只脚的动作。此时她感到有些惊讶,因为耀祖从未对自己发过脾气,甚至对别人也没有过。可是他刚才却是那样的口气,那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甚至自尊在作怪。 “孟彩香,你给我听着!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唯一的妻子!”耀祖加重语气地说道。说完这话,他又咳嗽了一声。 彩香听着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长廊,去的方向是女下人们的房间。耀祖在她离开后,又是一阵咳嗽,他拿出一块白手帕来对着嘴咳嗽,咳嗽了一阵之后,他把手帕从自己的嘴部拿开,仔细看,发现那手帕上多了一点红。 少奶奶的房间里,屋子里黑漆漆的,里面没有一点光,蜡烛早已被吹灭了。少奶奶日渐不受宠,下人们也很少来她的房间。而唯一伺候她的的小双此时也早已离开了她的房间。 本是应该安静的房间里这时候却传来一阵女人的喘息声,接下来是男人的奇异的嚎叫声。而女人的喘息声明显是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被人听到。而男人的嚎叫,叫得也是特别的小心。生怕自己太大声了被人听到。床上躺着两个人,正赤身*翻云覆雨中。 “水生,你爱不爱我,水生,你爱不爱我?”床上的女子被男子压着,娇喘地叫道。男子动作幅度大了起来,听到女子说着这话,便也是兴奋地说道:“我爱,我爱,我当然爱!” “那你爱我们的孩子吗?”女子说道。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水生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而那名女子如同头上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她看着男子,问道:“怎么了?怕了?” “什时候的事?”水生问道。此时水生还是压着文娟。虽然屋子里很黑,但是文娟还是感受到他的那张脸是有些怕怕的样子。她一把将水生推向了一边,自己坐了起来。 “有两个多月了!”文娟平静地说道。 “两个月?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水生的声音有些颤抖,慌慌张张地说道。 “我发现自己的月经没来了,而且…时常会呕吐。我小时候曾问过我母亲,女人生孩子是什么症状。当时我有些吃惊,又不敢让人知道我的症状,所以我小心翼翼,偷偷地呕吐。甚至连裤子什么的,都不让小双给我清洗。后来我说自己身体不适,就带着小双去其他县城找了大夫,他给我诊断以后,说我有喜了,而且已经两个月了。”文娟说道。 “你……真的有了?”水声吞吞吐吐地说道。 “怎么了?做爹了,高兴成这样啊?连说话都激动地吞吞吐吐的!”文娟笑道。那水生到底是怎么想的,文娟自是感觉出来了,可是她偏要这么说。 水生忽然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显然很头痛的样子。过了片头,他把手放下,对着文娟道:“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文娟冷冷一笑,对他说:“这可是你的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文娟,你不要误会,而是我们现在真的不能要。你想想…”水生的话,还没说完。文娟却叫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水生听到她叫,立刻捂着她的嘴说:“你不要命了!给我小声点!” 文娟把他的手用力地拿开,说道:“王水生,你以为我自跟你好了以后,我还要命吗!我早就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了!我以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会开心,想不到你竟然会对我说这种话!” “文娟,你听我解释,这孩子真的不能要,你想想万一你的肚子大了,那么你想想你自己的处境!”水生有些着急了,他真的要解释,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的处境?我还有处境吗?”说着便哭了起来,自嫁给范府以后,她就没自己的处境了。 “文娟,我是为你好,把这个孩子拿掉吧,以后如果我……”接下去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了,如果自己什么?自己就算当了大管家,也依旧是范府的下人!他根本不能给文娟许下什么。 “如果什么?你不过是个下人,就算再努力,也只是一个下人。”文娟看着他,止住了眼泪,但眼底里全是悲哀。 “文娟,我没用!可为了咱们两个人的命,这个孩子也不能要。”水生道。 “水生,以后我们两个人只能这样吗?”文娟看着水生道。每日的深情一夜,她都是在担忧中享受着鱼水之欢。但是她已经快受够了,有时候她真的想光明正大的和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的。人都是有欲念的,有了寸,便想得尺。 水生这时候不说话了。文娟看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不如我们也像那大小姐,也私奔吧!” “不行!”水生想都没想张口否定。水生打小是个流浪儿,他小的时候就知道流浪的辛酸,他不想再去过那种生活。现在好不容易,在范管家的提携下,已经有了地位,马上就会成为范管家的接班人。他怎么会放弃!可是他不能这么直接对她说。 “文娟,我们不能这样。那样我们岂不是成了奸夫淫妇了。你们蒋府的脸,往哪放啊!文娟,你以后要怎么做人啊!我这是为你好!我们不能这样!”水生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打掉你的孩子吗?”文娟说道。 第三十章 病入膏肓 “必须打掉!”水声说道。说着话将文娟抱在怀里,又继续道:“文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为了咱们活命,这个孩子,咱是不能要的,难道我就不心疼吗?那是我的孩子。但是如果你把孩子生下来。那么咱们三个人就都没命了。” 文娟被他抱着,那冰冷的心似乎被融化开来,听着他的话,那脑子也开始清醒起来。她对着水生道:“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我不想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文娟,你给我时间!相信我,我肯定会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给我时间,给我时间…”说着又重重地吻了文娟的嘴。文娟被他的嘴“狠狠”地吻着,那颗心真的似乎被融化了一样。但一想到那孩子的事情,她又躲开了水生的下轮“攻势”。问道:“那我们的孩子,你打算怎么打掉?” 水生一听这话,心想文娟拿准了“打掉”的主意,内心高兴但是却平静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会帮你处理的。我会拿些打胎药过来。” “王水生,你是个混蛋!你给我滚!”文娟忽然冷冷地说道。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快就想好处理这个孩子的办法。她有些愤怒,她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否真心爱自己。 “文娟,你怎么了?”水生被她忽然冒出的一句话给弄得呆愣了一下,心道:“难道她又变卦了?” “王水生,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文娟平静地说道。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水生听着她的话,感觉她的话是那么的冷,仿佛自己要被冻住了一样,说得很是彻底。但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的肚子,生怕她万一生了出来,被人发现,致使她胡说八道。 “哈哈!”文娟却是冷笑道:“王水生,我其实没有怀上孩子,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想不到你这么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既然给不了我蒋文娟什么,你还来我这里干嘛!你滚!滚!” 水生听到这话是又气又怒,但是又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骗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的心又踏实下来。“文娟,我是爱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水生道。那个刚开始的柔情,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滚!”文娟说完,见水生还想继续说,又说了一句:“再不滚,我就叫了!”水生从那坚决的语气中,已经肯定,如果他再不走,文娟真的会叫。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他知道文娟是一个内心刚烈的女子,就像上次她会选择自杀一样。她是水一样的柔情,但是犯起脾气来,那水便不再是水,而是水蒸气。一旦你被她粘上,就会被两次烫伤。 “好,我走。”水生下了床,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文娟在他走了以后便哭了,她伤心地哭了,她其实真的怀孕了,她告诉水生只是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也想通过这个孩子来看看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想都没想地便让自己打掉。 她本想着如果那水生说要留这个孩子,自己也会劝他放弃这个孩子。因为她也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现在她的脑子很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夜未眠。 清晨的阳光洒在范府大宅上,本来夏天的温度就高,而阳光也特别充足,这个温度也直线上升。 三太太的房中。三太太如今已经不能下床了,在床上一直躺着。先前范易也来到了三太太的房中,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大夫,这个大夫是洛阳城里的名医。那名医只是看了看三太太的样子,心里就已有谱,而后又象征性的号了号脉,直接摇了摇头。他表示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便带着老爷离开了房间,去外面说话了。不多时,老爷进来,告诉彩香说要好好照顾三太太,她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找范管家,尽量满足她。 彩香望着在床上日渐消瘦的三太太,眼里止不住眼泪。 “哭…什么啊!人总会有死的时候。”如今的三太太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说话也是那么无力。 “我…只怕你”,三太太没说完,彩香道:“太太,您要是太累了,就不要说话了。”三太太听她说这话,笑了笑说道:“我一直…躺着,怎么…会累呢?” “彩香,我怕我走了以后,你会没人照顾。”三太太看着彩香,忽然她把手拿了出来,彩香知道三太太的意思,便也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吗,其实在你来到范府前,大太太给我配了很多的丫头,可是她们都没安什么好心。不是监视我的,就是来想法拿我的珠宝。唯独你,我其实防了你良久,才放下心来,再后来我发现你真的关心我。”说着又留下了眼泪。 “太太”,彩香道,说着自己也落泪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三太太又道:“彩香,你知道吗?范府太冷了!打我来了,它…就一直冻着我…曾经我以为老爷会疼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老爷根本就不喜欢我!他看中的是张府的支持!他就来过我的房门一天,之后我便成了‘摆设’…。” 三太太说着,那掉下的眼泪更多了,她在说着自己内心的话,她想在临死之前尽情的发泄一样,因为有些话,她一直不敢说,也不肯说,如今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她不想把这些话带到棺材里去。 “太太...”彩香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听着,她要听着三太太将那些怨和那些恨都发泄出来。 “彩香,谢谢你,你给了我温暖。”三太太说着把彩香的手拉在了胸前。继续说道:“是你给了我温暖…” “太太,这些是彩香应该做的。太太您好好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彩香哭着道。 三太太笑了,她温柔地看着彩香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自那大夫来看我,我从他的表情中就已看出大概了。” 三太太从手中拿下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是用羊脂玉做成的,造型很是精美。她拿着彩香的手,给彩香戴了起来。 “太太,不,彩香不能要。”彩香道。 “一般的丫头见到我的珠宝都会眼红,你却不要。”三太太看着彩香继续道:“其他的珠宝在我眼里全是粪土,而唯独这枚戒指,因为它是母亲留给我的…” 彩香看着她说道:“既然是太太的母亲留下的,那么彩香就更不能要了。” 三太太道:“就因为是母亲留下的,我才会给你。因为母亲是关心我的人,而你也是,在范府里唯一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自己死了以后,这个戒指落在冰冷的人手里。” 彩香知道如果再拒绝的话,三太太会生气的,当下也不再推辞。三太太见她收下了,仿佛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花园中,四太太挺着一个肚子在花园中走着,如今已经是6个月的身孕了。花园中没有开牡丹,但是花园中里有几个小水池,开着不少莲花,。四太太看着那些莲花,笑着说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旁边的小娟陪笑道:“真是好诗啊!” 四太太笑道:“那是过去一个穷书生写的。” “虽然是穷书生写的,但太太说出来,才好听。”小娟笑道。 “你这丫头嘴巴真甜,你知道这句是什么意思吗?”四太太道。 小娟犯了难,因为她压根就没念过书。四太太见她不懂,便说道:“这句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些人‘穷酸气’犯了就胡说八道而已。” “这世间有谁能出淤泥而不染啊!这样的人要么没出生,要么就是死人!”四太太又笑道。 “太太说得极是!”小娟顺着四太太的意思说道。 “哎,看样子,张文怡是快熬不住了。”四太太摸摸自己的肚子道。 “是啊,听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下床了。死了也好,反正她活着也碍手碍脚的。”小娟道。 “哎,说起来,她也挺可怜的。自她进来,老爷也就新婚那一天进过她的房间,如今只有一个丫头陪着她。”四太太道。 “太太,听说那三太太房里有很多珠宝,您说三太太死了以后,那些珠宝会给谁啊?”小娟道。 “还不是按老规矩,收归库房啊!”四太太道。 “小的还以为老爷能把它都赏给您呢。”小娟道。 四太太笑了笑,对着小娟笑骂道:“贪心。”而四太太心底里却想着:“早晚有一天,范府的珠宝全是我的!张文怡没了,就剩下了一个蒋淑!等我生下了儿子,蒋淑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大太太在房中的躺椅上静静地躺着,躺椅摇啊摇,闭着眼睛在听着对面的人对她的禀报。杜妈站在一旁服侍着。 大太太听完了禀报,也是叹了一口气:“哎,死了也好,反正她在范府活着也不如意。”这话从大太太口中说出来,倒是让对面的冯妈觉得意外,因为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指明范府亏待了三太太。 “张文怡有说要求什么吗?”大太太道。 “没有说,只是一天到晚在房里呆着,只留一个丫头伺候着。”冯妈道。 “那个丫头叫孟彩香吧?好像是你带进府的。”大太太道。 “是,她是叫孟彩香,是我带进府的。”冯妈道。冯妈听着大太太冒出这么一句话,心想难道这大太太又有什么动作吗? “想来她能让三太太这么对待,也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她好像没有那么听话啊!”大太太道,她依旧闭着眼睛。 “不听话的奴才都不应留在府中,尤其是不听大太太的话的奴才。”站在一旁的杜妈说道。 “孟彩香是三太太的好奴才,但是她却没有向我汇报三太太的一举一动。”太太继续道。 “秋秀,你是怎么教导孟彩香的?”杜妈道。那冯妈听到这话,头上冒上冷汗,心说:“这事不能怪我啊!我当时都对她说了,可是她没那么做,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不能这么说。明智的选择,那便是认错:“太太,小的错了,求您饶恕。” “罢了,如今人都快死了,也没什么用了。三太太死了以后,就让那孟彩香在范府做粗活吧。”大太太道。 第三十一章 喜上眉梢 花园里有不少“来客”,而最近“来客”却总是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太太,一个是少奶奶。而今天不一样,因为少奶奶文娟却是难得的来到了花园。 下人们见到她出来,也是有些意外。因为少奶奶已经很少出来了,而那个花园也是两个月来没光顾过了。但少奶奶就是少奶奶,依旧是下人们的主子,下人们也只敢小声议论着,不敢让少奶奶听到。 可文娟就算听不到,猜也能猜的出来。她就坐在花园中,看着那些下人,却是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嘲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那些下人。 “小姐,这么热的天难道不怕中暑吗?”小双担忧地说道。太阳高照着,而夏天的天气又是那么“毒”,文娟身上已经布满汗水。 “我就喜欢这么热的天。”文娟说道。 文娟其实感觉很热,她的身子向来也不是很好,但是她今天就是想出来。因为那个房间,她守了太久了。以前是为了水生守,而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由衷地厌恶。她今天就是想出来,她还想着太阳越毒越好,热死了自己也算解脱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一种听到胎儿在叫妈妈的感觉。丫头小双则守在她的身边。 “小双,你说这女人生孩子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文娟眼睛看着那花园中的莲花说道。 小双本来只是陪着自己的小姐一起享受这花园的景色,可小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却是感到意外。她看着自己的小姐,想到少爷好久没有来看过小姐了,大概是看到四太太怀着孩子,她也是心里苦涩吧。 “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所谓对子多福啊!”小双道。 “多子多福?呵呵”文娟听到这几个字,却是笑了。那笑中还带着讥讽,她讥讽的是这句话,同时也是自己。 小双看到文娟笑了,却是感觉她的笑有些变了味,心道:“也许小姐还是有些想不开。” “少爷一直在小屋里,也许他也是想着小姐的,只是男人都爱面子。不如…”小双道。 “不要提他!”文娟厉声说道。小双本想着说不如小姐去主动找少爷,可是这话却是不敢说了,因为看这样子,大小姐是着实生了大少爷的气。 文娟恨他!因为他把自己娶进门,却没有给她幸福的生活。文娟也恨自己的姑妈蒋淑!因为是她找到自己的父亲,拉的这跟婚姻线。她更恨范府和蒋府!因为她的父亲为了更好的拉上范府这层关系,就牺牲了自己。而自己自嫁入范府以后,就没有一天高兴过。如今她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耀祖,因为耀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自小大府小姐就被灌输三从四德,而自己却做了那种苟且之事。 她也恨水生,也恨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越觉得这个孩子生出来,便是自己的耻辱。她忽然想打掉它,可她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她要让范府和蒋府丢尽脸面! 她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小双说道:“小双,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范府呢?”这话一出,把小双吓了一跳,说道:“小姐,你这是说什么啊!” “我不想呆在范府了!”文娟道。 “小姐,我知道您心里很苦,可是您现在毕竟已经是范府的少奶奶了,是怎么也不能离开范府的了,因为您已经是范府的人了。生是范府的人,死是范府的鬼。”小双急道。 “住口!难道我就只能老死在这里吗?就像三太太一样,就这样守着一个空房,过一辈子吗?” “小姐…”小双拉着长音,她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些什么,其实她心里想说:“这是您的命啊!” “不要再说了,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把…”话还未说完,文娟只觉得自己头开始发昏。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她那句“把孩子生下了”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本是身子瘦弱,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已经不断地冒汗,可她还是倔强地出去晒太阳,终于她中暑而晕了过去。 小双看着自己的小姐晕了过去,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文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倒了下去。小双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少奶奶晕了!”旁边的下人们听到呼喊声便七上八下地来到了花园。 这时候冯妈也被喊声惊动,而跑了过来,看到是少奶奶晕倒了,便急道:“去把少奶奶抬到少奶奶的房间里去,找个大夫过来。这事也要禀告大太太。” 下人们答应了一声,便也行动开来。小双则是在一旁着急,生怕自己的小姐有了什么闪失。 大太太这时候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而这时候却听门外有人叫道:“大太太,不好了,少奶奶晕过去了!” 大太太的眼睛睁开了,对着门外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那文娟就好像和她没关系一样。 杜妈道:“太太,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大太太道:“她已经没用了。”其实少奶奶自那次以后,在大太太眼里就已经死了,因为她不能再赢得耀祖的心了。本来赢不到男人的心,能生个孩子,也是有指望的,可是她的肚子没有把握那个机会。 杜妈心里叹气,那少奶奶如今也成了一个“弃子”。心想:“看来大太太心中已经有了少奶奶新的人选了。” 范易这时候没有外出去打理生意,而是在府里看书。他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但对着身边的范管家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范管家微笑着说道:“小的去外面看看,然后再回禀老爷。”范恩答应了一声,那范仆便去了。不多时,那范仆便回来了,对着范易说道:“老爷,是少奶奶在花园晕倒了,下人们正忙着请大夫和把人抬进屋去呢。” “哦。是文娟啊!大太太过去看了吗?”范易道。 “回老爷,大太太还没有过去看呢。”范仆微笑道。 “想想我也好久没去看看我这位儿媳了。自上次那事以后,她过得也不大好吧?”范易道。 “回老爷,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范仆微笑道。 “我去瞧瞧吧!免得传了出去,那蒋虎说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范易道。 范仆微笑道:“这哪能啊!蒋府老爷向来是和咱范府交好的。” 范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房门,而范仆赶快打开了房门。范易在前面走着,而范仆在后面跟着,二人直奔了少奶奶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范易便来到了少奶奶的房间。而放眼望去,那少奶奶的房间,布置得很是朴素,范易望去,再看看少奶奶还在晕着,便是一阵心疼。而下人们刚把少奶奶抬进来,看到老爷爷进了门,都一阵惊讶,忙着给老爷行礼。 范易看见这些下人给自己行礼,却不耐烦地说道:“大夫呢?怎么没看见大夫呢?” 其中一个上了岁数的下人道:“冯妈已经去找大夫了。老爷您请稍等。” 下人说完这话,那冯妈带着大夫也正好来到了少奶奶的房间的门口。冯妈是一看老爷来了,也是一阵惊讶,忙着给老爷行礼。范易见大夫来了,便请大夫给文娟看看。 那宋大夫是范府的常客,范府的人一般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一般也请他看病。宋大夫见范易也在这里,也知道这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便是少奶奶。 他给文娟号脉,号了良久,心下一喜,心道:“你范大老爷在这里,如果听到这个喜讯,会给我多少红包啊!”范易见他嘴里含了笑,十分诧异,便问道:“文娟这是怎么了?” 大夫笑了笑道:“老爷不要着急,少奶奶只是轻微中暑而已,吃点药,再好好调理一下就好了。可少奶奶如今身体可是金贵了。” 范易“嗯”的一声,又是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大夫对着范易说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少奶奶这是有喜了!” 范易听到这话,先是有些呆愣,然后是惊喜万分。心道:“我要有孙子了!我居然当爷爷了!”脸上的喜气毫无掩饰。对着房中的一个下人说道:“快去!快去把耀祖叫来!告诉耀祖,他要当爹了!” 一旁的范仆听到大夫说这话,始终笑着,只是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冯妈对着老爷陪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这是要添一个金孙啊!” “赏!”范易道。而又对着宋大夫说道:“今天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在府中吃饭吧,今天我要好好摆一桌‘府宴’来庆祝一下。”范易道。那大夫一听这话更是喜上眉梢。心道:“就冲你这喜庆劲,那我这红包拿的也不少。” 范易对着冯妈说道:“去,告诉大太太去,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奶奶了。” 冯妈“是”的一声,便出了门。 耀祖还在书房看书,这时候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耀祖蹙眉,小蝶一看便是吵了少爷读书的雅兴。小蝶向门外喊道:“什么事啊?” “少爷,老爷叫您去少奶奶房里,说您要当爹了!”下人说道。 “什么!!”耀祖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手中的书也掉在了桌子上。心道:“怎么可能?难道是那一晚?三个月前的那一晚?怎么现在才发现啊?”而小蝶也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少奶奶怎么会怀上孩子呢?” 耀祖直接打开了门,“冲”了出去,而小蝶在后面跟着。 大太太自也是知道了消息,冯妈跑来告诉了自己。心道:“她的肚子果然争气了不成?难道耀祖三个月期间,去睡过她的床?”她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了少奶奶的房间。 第三十二章 大厅责难 文娟此时还在昏睡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朦胧之中感觉有人碰了自己的手腕。终于她醒了,她却看到自己的房间里站了好多的人。这些人都是“稀客”。其中有一个男人也是曾经住过这个房间的人,是范耀祖,那个她恨的男人。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姑妈,更是看到了老爷。再看到老爷的时候,她惊讶了一下,因为老爷对于她来说,感觉中间隔着一层膜。而今天这层膜好像被破开一样,因为他对自己产生了笑脸。 耀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文娟,他又瞧了瞧她的肚子。大太太早一步来到了文娟这里,因为大太太的房间要离少奶奶的房间近一些。 大太太见文娟醒了,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说道:“好孩子,你辛苦了。” 文娟此时觉得摸不着头脑,心道:“怎么回事,这个一直冷冰冰的姑妈怎么忽然这么疼自己?”而旁边站着的小双却觉得犹如做梦一样,因为自己的小姐有了身孕,自己却毫不知道。 耀祖对着那个大夫问道:“大夫,文娟有几个月身孕了?” 大夫对着耀祖说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奶奶已经是两个月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老爷笑着对耀祖说:“耀祖啊,你以后就是当父亲的人了,以后可要给自己的孩子做个榜样啊!”可是耀祖听到大夫这话却是沉下了脸。 范易看到自己的儿子忽然变成了这个表情,问道:“怎么了?怎么这脸忽然拉的这么长呢?”可是耀祖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文娟,文娟此时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大太太自是看到了耀祖脸上的变化,她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念头”,难不成自己的儿子在三个月内没有再去碰她?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房间里还有一个外人,便对着那位大夫说:“宋大夫啊,您看您大老远地来了,也挺累的,不如我让冯妈带你去喝点茶去吧。” 宋大夫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冯妈走了。大太太离开了文娟床边,走到耀祖身边问道:“耀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耀祖没有说话,而范易却是着急了,问道:“你们母子是怎么回事?” 耀祖听到这话,大声对着文娟叫道:“说!这个孩子是谁的野种!” 大太太听到这话,踉跄了一下,幸亏杜妈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她就倒了下去。而耀祖旁边的小蝶和文娟旁边的小双,那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范易听到这话,就像被人扎了一针一样,他对着耀祖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因为我三个月都没有碰过她!”耀祖叫道。 “什么!!”范易刚才太高兴了,而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羞辱,而且是一个特别大的耻辱。 文娟却笑了,在她听到耀祖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时候,她就笑了,而且一直在笑。越笑越是疯癫的样子。 范易闭上了眼睛,对着杜妈平静地说道:“文秀!把那个宋大夫给我赶走。” “老爷…”杜妈刚说了两个字,只听范易厉声叫道:“还不快去!!”杜妈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什么就有可能立刻被填井。她赶快去找那冯妈把那大夫赶走。她本想着大夫远来是客,如果把人家赶走,会损了范家那“以礼相待”的门风。 范易现在是盛怒至极,越想那大夫说的话,他越是生气。想想刚才的喜悦,越是觉得自己当时真是个笨蛋,是个傻瓜!心道自己好久没有被人戏弄过了,可是这个戏弄倒让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失败。 “范仆!!”范易道。范仆听到老爷叫自己,立刻跑来,弓下身子说道:“老爷。” “去把府里的人都叫去大厅。”范易平静地说道。 范仆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大太太一听这话,紧张地说道:“老爷…”,可是话还没说完,范易连理都没理她,直接出了房门。大太太本想说,老爷能否开恩,让自己好好审理一下文娟。因为她知道凡是闹到大厅的,必是大事,而凡是大事的肯定是死人的!文娟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侄女,而文娟的父亲是自己的亲弟弟。如果文娟死了,自己又该怎么向蒋府交代呢! 老爷前头走,耀祖就也在后面跟着,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这里,因为文娟显然也成了他的耻辱。 大太太看着文娟,发现她还是笑着。她问道:“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文娟笑着对大太太道:“姑妈,你不是想让我怀个孩子吗?我没有辱没你给我的使命啊!哈哈!” 大太太听到这话,感觉这真是一阵讽刺。忽然房门内闯来四个打手,打手见到大太太先是行礼,便将文娟和小双给抓了起来。文娟非常的淡然,而小双却还是惊恐着。 大太太不用想也知道,她们两个人是被押去大厅。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看着她们被押走,大太太也出了门。这时候杜妈和冯妈回来了,杜妈对着大太太说:“宋大夫已经被我们给送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宋大夫挺不大高兴的。” 大太太也不管这些,对着冯妈道:“秋秀,你去一躺蒋府,把蒋虎给我叫来。”冯妈听到这话,便对大太太说:“太太,那我去了蒋府,对蒋老爷说什么呢?” 大太太听到这话,却是一阵冷笑:“说什么!哼!把这些都如实告诉他!看他教的好女儿!爱来就来,不来的话,他的女儿的命就没了!”说罢,也不再理会冯妈,而是冲冲地去了大厅。杜妈见状,便也在后面跟着。冯妈见此,也出了范府,去了蒋府的方向。 四太太如今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想到将来生个儿子,取代范耀祖的地位,她就开心起来。小娟在旁边陪笑,这时候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小娟道:“谁啊?” “回四太太,是范仆。”范仆在门外微笑地说道。 “嗯?”四太太疑惑了一下,对着门外问道:“有什么事吗?” “回四太太,老爷请府里的人都去大厅。”范仆微笑地说道。 四太太一听是大厅,心道看来府里又要热闹了。便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范仆微笑着说道:“这个小的就不好说了,您还是去大厅看看吧。” “嗯,知道了。”四太太道。 “那小的就去通知其他房了。”范仆微笑道。 “嗯,去吧!”四太太道,说完那范仆便走了。 “太太,看来府里又要热闹了!”小娟道。四太太笑道:“能去大厅的,那一定是主子。而也只有主子犯了规矩,才会闹到大厅去。三太太是不可能,大太太是个老妖婆了,谁犯规矩,她也不会犯的,估计还是她那对宝贝儿女。” “太太真是英明啊!”小娟陪笑道。 “想那蒋淑也是聪明的人,可怎么生出这么让人不安心的少爷和小姐呢!”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小娟见到四太太的动作,便陪笑道:“大太太的孩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少爷一出生,肯定会得到老爷的宠爱的。假以时日,咱的小少爷就会成为一家之主。” “嗯?”四太太厉声说道:“小娟,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小娟见此,立刻跪下说道:“小娟知错了,求太太饶恕。” 四太太见此却是笑了。心道:“下人就是要这样子,不能老给她笑脸,不然她会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四太太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小少爷的未来如何,那是要看他的造化。而一两个下人的嘴,却足以毁掉少爷的前途!你明白吗?” “小娟明白了,小娟明白了。”小娟道。 “嗯,起来吧!”四太太道。 小娟一起来,四太太道:“走,我们去大厅看戏去。” 彩香在房中,照顾着躺在床上的三太太。范仆也没打算要敲三太太的房门,因为老爷特别吩咐,不要惊扰三太太。而门外的嘈杂声还是被三太太听到了,只是三太太却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彩香也是听到了,只是她对那些丝毫不感兴趣。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太太能够好起来,主仆二人就房间里一直呆着。 老太太的房间,一般也不会被打扰的。那范仆也很识趣,知道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不打扰,老太太也会主动出面的。老太太是个喜欢清净的人,越是老了,越不想再参合范府的是非了。门外的嘈杂声还是惊动了老太太。可是老太太也是病了,不愿意再去理会。 范仆又敲了敲淑美的房间。淑美自从被老太太解救以后,就很少出门了,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抄抄佛经。这时候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便停下了手中的笔,问道:“谁啊?” “回二小姐,是范仆。”范仆微笑地说道。 “嗯?”二小姐疑惑了一下,对着门外问道:“有什么事吗?” “回二小姐,老爷请府里的人都去大厅。”范仆微笑地说道。 二小姐一听是大厅,心道看来府里难道又出大事了?便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范仆微笑着说道:“这个小的就不好说了,您还是去大厅看看吧。” “嗯,知道了。”二小姐道。“范管家请回吧,我稍后便去大厅。” “那小的就告退了。”范仆微笑道。 “嗯,去吧!”二小姐。说完那范仆便走了。 淑美放下了手中的笔,又弄了弄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便带着青莲去了大厅。” 第三十三章 水生之死 大厅中,小双丫头跪在一旁,而文娟始终站着,厅外的下人们将大厅的门口都站满了。 “老爷,人都到齐了。”范仆说道。 “文娟啊!蒋府有给你学习三从四德吗?”范易说道,那语气很是平静。 “有啊!”文娟回答地也很平静。 “那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啊?”范易又问道。 “孩子?嗯…我找了个野男人。”文娟笑道。 此时范易闭上了嘴,他转头看了看大太太,问道:“大太太,文娟是你什么人啊?” 大太太道:“是我的侄女,也是我的儿媳。” “嗯,那你这做姑妈的对这个侄女说几句吧!”范易道。 大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范易,转头又看向了文娟,问道:“文娟,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文娟笑了笑,她往厅外看了看,因为厅外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此时是颤颤巍巍的,像是病了,也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那个男人看到文娟瞅向了自己这边,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男人就是王水生。大太太也顺着文娟的转头方向望去,发现是厅外,而厅外站着好多的男人和女人。 文娟回过了头,对着大太太道:“姑妈,你的侄女有孕了,难道您不为我这个侄女开心吗?” 大太太听到这话,却是为文娟感动悲哀,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说着这种话。 “大姐,看来少奶奶的嘴巴真是硬啊!您说该怎么办呢?”四太太道。 大太太没想到四太太也参合进来。这下她有些犯难。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侄女,而是因为文娟的父亲是蒋府的老爷,一家之主。 可是自己必须说话,她看了看小双,说道:“小双,你想要你的主子活命的话,就得说实话!” 小双却是哭着说道:“大太太,小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四太太微笑道:“看来现在如果不死个人,是没人愿意说实话的。” 文娟听到这话,看了看小双。她是无辜的,而且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是有些感情的,当下便说道:“与其他人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范易却是笑了,那笑得很残忍。对着耀祖说道:“耀祖,你的女人出了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耀祖很是意外,没想到父亲会问自己,但是想到自己身为府中唯一的少爷,就也释然。因为文娟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未来也会成为一家之主! 耀祖说道:“文娟,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你们两个都会没命的!” 而文娟看着他说道:“范耀祖,你要我交代什么?交代四年没和我圆房吗?四年来,好多下人都以为我不会生,其实那都是你的问题!” 她这话一出,厅外的下人们顿时议论纷纷,少爷低下了头,四太太则是瞧着这出好戏。 “耀祖,我将来怎么好把这个范家基业交给你!那么多废话干嘛!”范易说完又继续道:“来人啊!给我把那个小双拉下去填井!” 厅外立刻走来两个打手,将小双抓起来。小双给吓坏了,叫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可是厅上坐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理她的。而文娟也是着急,她看向了厅上的那些人,那厅上的那些人也都看着她。 终于她说道:“你们住手!放了小双!我说!”范易听到这话说道:“住手!” 那打手放下了小双,但是没有退下,因为老爷没叫他们退下,显是如果少奶奶不就范的话,仍会把小双拉去填井。 厅外的王水生这时候心脏好像快跳出来一样,他不敢看向厅内,而是低着头。 少奶奶道:“如果我说出那男人是谁,你们会放了小双吗?” 四太太道:“当然不能,你的丫头犯了失职之罪。而且关于你的失职,可是大罪,仍会被填井。”说完她又看向了大太太,说道:“大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大太太看着她说道:“四妹说得很对,想来四妹对于家法很是熟悉啊!看来如果我不在了,四妹也可以管理范家了。” 文娟听到四太太说这话,急道:“不行!我说与不说,那岂不是一样的结果!小双如果还是要被填井的话,那我还说什么!” 小双看着自己的主子为自己据理力争,心里十分感激,对着文娟说道:“小姐,如果您喜欢那个男人,就不要说了。反正小双是贱命一条,如果当初不是蒋府买了我,我那狠心的后母就会把我卖到**。小姐这些年,对我那么好,如今这命不要也罢!” “小双。”文娟看着小双,掉了泪。心道自己的丫头对自己那么好。可是那个男人呢?她现在想想王水生,就觉得恶心。 范易看着文娟,说道:“你如果把那个男人说出来,小双可以不死!”四太太望着老爷,心里很是不岔。但是范府的规矩虽然大,她也知道规矩是由当权人定的,也可以由当权人更改。老太太不出面,那么这里最大的就是老爷。 文娟听着范易这样说道,心下便是安了心。说道:“老爷这话可是当真?” 范易道:“当然。如果你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小双便不会被填井。” 文娟看着老爷,以她对于范易的了解,范易说话是算话的。她看着小双,一个真心对自己,服服帖帖好几年的丫头,她是这个范府里真正对自己好的人。那个男人也许一开始是对自己是真心的,只是后来却不知在何时心却变了,也许随着权欲的滋生,随着权利的增大,那爱情和利益相比早已不堪。 终于她向着厅外喊道:“王水生!既然做得出,就要勇敢承认!” 厅外像是炸开了锅一样,而王水生听到这话,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跑也是跑不掉的。厅外的下人们都看着王水生,而厅上的主子们则是表情多样地看着厅外。那表情有惊讶的,有冰冷的,也有玩味的。范管家听到这个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微笑着。 “将王水生带出来!”范易道。打手听到命令便将王水生给拘了起来,押到了厅内跪了下来。 “王水生!文娟的话,你是听到了,你自己认罪吗?”范易拿起了桌上的一碗茶喝了口说道。 水生已经想好了,那便是死不认账,如果逃不了了,他便会看范管家是否帮忙。如果范管家不帮忙,那么他就把范管家是如何布局,让自己睡在了少奶奶的床上的事情说出来。 他开口说了说话,可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因为他失声了。他发现自己失声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想到了自己在被通知要去大厅前,范管家给自己吃了几块点心。范管家说这点心是他特意从外面买来的,说要赏给自己吃。自己也没戒心,因为范管家平时就赏自己点心吃的。王水生心想:“一定是点心出了问题。” 他目光恶毒地注视着范管家,可是范管家依旧是微笑着。范管家就站在范易的旁边,王水生恶毒地看着范管家的时候,范易却感到王水生恶毒地看向自己。范易在等他说话,可是王水生的那表情和动作表示他真的已经不能说话了。 文娟看着他的动作,自是知道他看向的是谁。她也看向了范管家,发现范管家也在微笑地看着她,范管家对谁都是微笑着。此时的微笑背后就好像藏着一条毒蛇一样,而且是奇毒无比的毒蛇,凡是见到他那笑脸而放松警惕的人,都会被他咬上一口!有这样的人在,有这样恨大太太的人在,料想那大太太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这些她便笑了。 可他为什么没有对自己动手呢?让自己也变成哑巴?也许他早已算准,自己也是那么地恨这个范府,恨自己的姑妈,自己现在也希望有这样的人在! 文娟其实也是恨范管家的,范府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恨! 四太太也顺着王水生的眼光看向范易这边,她也自然是猜到王水生看向的是谁,可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那范管家导演的床戏,并没有让四太太知道。 大太太看着王水生,知道他不能说话了,只是一阵惋惜。惋惜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在他看向老爷那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有一定有故事,可是他却说不出来了。那其中的猫腻无法被人得知的话,总会让一些人的好奇心更加难受。大太太一定要揭出来才善罢甘休。 她对着那被打手押着的王水生说道:“说不出来,能写吗?” 那王水生听到这话,点了下头。一般的下人是不会识字的。可是王水生不一样,他是未来范管家的接班人,那记账总是要会几个字的。 大太太传了几个下人过来,拿着笔墨纸砚,端到了王水生的身边。可是当他拿起笔来的时候,他却手脚开始抽搐了起来。紧接着是眼睛睁得很大,七窍忽然流出了血液。他那拿着笔的手想要指一指那范仆,可终是还没抬起来便无力地下去了。他的眼睛挣得很大,死不瞑目的样子。 第三十四章 蒋府来人 水生死了,死得是那么突然。淑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那水生的死相实在太惨了。耀祖则是睁大了眼睛,而其余的主子则是平静地看着,范仆是一直微笑着,厅外的下人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范易看着这一切,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拍桌子的声音很大,惊得那些厅外的下人们停止了议论。 “范仆,你的徒弟死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范易道。 范仆听到老爷问话,便躬身说道:“老爷,这个…范仆会好好查明的。” 文娟看到水生死去,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眼睛挣得大大的。对于范管家的毒辣佩服不已,一想到这样的人在范府,那大太太的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你的徒弟死之前,怎么会恶毒地看着我呢?”范易对着范仆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范仆微笑道。在范仆说话的时候,范易注视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可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就好像死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有关系又如何?一个死了的下人,一个是已经用了几十年的老管家。谁对于范府的价值更大,只要有脑子便会清楚。 文娟看范易和范管家说完了话,便对着范易说道:“既然我将那男人说出来了,那小双就该放了吧!” 范易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啊!把小双拉下去杖刑一百!”说完,那站在小双旁边的两个打手便将她拉了下去。小双只是绝望地看着文娟,然后留下了眼泪,什么话也没有说。文娟看着她,心痛道:“你!!范府老爷,想不到你言而无信!” 四太太道:“老爷怎会食言?你的丫头不是没有填井吗?只是区区杖刑一百而已。” 文娟听到这话,却是怒极而笑:“杖刑一百?呵呵,一百下以后,也只剩下一个死尸了。” 四太太听到这话,却是撇了一下嘴,对着大太太道:“大姐,你说这府里的女人偷男人,这种不受妇道的女人,该怎么处置呢?” 大太太道:“这种问题不要问我!你没看到老爷在吗?” 范易听到大太太说起这话,便也对着大太太说道:“我现在也想问你,你说该怎么处置文娟呢?” 大太太没想到范易也会问自己这种问题,她一时犯了难。因为文娟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她看着文娟,说道:“文娟是蒋府的大小姐,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商量的。” 四太太讥笑道:“商量?那岂不是我范府要看蒋府的脸色办事不成?老爷,您说是不是啊?” 范易道:“大太太,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而这话刚说完,厅外的下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下人。那个下人是白天看守范府大门的,叫小罗。 范管家一看是小罗,问道:“小罗,怎么回事啊?” 小罗道:“给主子们行礼,是蒋府老爷来了。” 范易一听,心道:“来得还真是凑巧啊!”说着又看了看大太太。大太太此时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范府老爷的到来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太太道:“呦,这咱范府的事,什么时候那外人也要来插一杠子了!” “我蒋府也是外人吗?四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一个雷霆般的声音从厅外响起,一个男人缓缓地走到了大厅内。而凡是经过他的下人都纷纷给他让出了道。但没有给他行礼,因为范府的家奴只能给范府的主子行礼。 陪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位贵妇。女人出行本是不合规矩的,但因为是蒋府大小姐的事情,那蒋府的大太太也跟了来,足以说明那大小姐在蒋府的地位。 文娟自也是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又看到了那名贵妇。当下激动地叫道:“父亲!母亲!” 那名贵妇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孩子,别怕,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蒋虎兄,这不合规矩吧!”范易看着他,但却没有站起来,而是依旧在正位上坐着。按理说应该是下人通报,主人知晓后,再决定是否接见来客,可是这个蒋虎却是直接进来了。 “哈哈!范易兄,我如果再不进来,你的四太太岂不是要把文娟给填井了不成!”蒋虎笑道。 大太太一看到那蒋虎的大太太吴凡来了,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哟,弟妹也来了,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出去接你去了。” 吴凡看着她,却是一撇嘴说道:“呦,姐姐那么大的气派,在大厅里审人,哪有心思理我这外人啊!”大太太听到这话,尴尬了起来。这个吴凡便是文娟的生母,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四太太摸着肚子说道:“怎么就跟砸场子似的啊!在主人家里,客人也得要守规矩啊!” 蒋虎听起这话,却是冷笑了一下:“一个小妾也有资格插嘴吗?就算是怀了孩子,妾也只是妾而已!” 四太太最不喜欢听的便是“妾”这个字,那蒋虎话一出,四太太气急,但是只能忍着。这话是她的弱点,也是她的禁忌。被人打了脸,那四太太也变得不再那么明和平静。她笑了笑道:“蒋老爷真是明白人啊!可是却养出一个不守妇道的丫头。你说这是她的问题,还是蒋府的问题呢?” “住口!一个小妾还轮不到你对我蒋府说三道四!范老爷!你该管管你的小妾了!”吴凡厉声说道。 范易也看不下去了,对着四太太说道:“你给我住口!”四太太被老爷当着外人的面,指责了一下,觉得没了脸面,虽然气急,但当下最聪明的选择便是不再说话。 “蒋虎兄,你来我府里究竟想干什么?”范易非常直接地说道。 “很简单!我要带走我的女儿!”蒋虎说道。 “不可能!因为文娟现在是我们范家的人!”范易道。 “哈哈!”文娟听到这话,先是冷笑一下,说道:“我是你范家的人?你范家真的好冷!你的儿子!四年来他从未和我圆过房!而你的大太太,一天到晚的逼我!甚至她…”文娟还没说完,只听大太太说道:“文娟!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吴凡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那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做母亲的也极想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单凭那大太太的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这话,会使大太太大伤颜面。 吴凡道:“蒋淑,文娟接下来想说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知道。我们今天来,就一个目的,就是要带着女儿回家。” 四太太笑道:“大姐,要她说啊!我范府光明正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住口!”大太太继续道:“正室插话,你一个小妾算什么东西!” “你!”四太太气急。也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位置,是一个妾!怀了孩子也只是一个妾,她只是抓紧了自己的手帕。 范易也知道文娟继续说的话,会说些什么,但是那会伤了范家主子的脸面,他瞧了瞧耀祖,说道:“耀祖,她是你的妻子,现在又来了你的岳父和岳母,你怎么说啊?” 耀祖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看着,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是对不起文娟,可是文娟有了别人的孩子,他又觉得屈辱!“父亲…我…” 范易急道:“说话啊!” “耀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耀祖低下了头说道。 “哈哈!范易兄,如此我便将我的女儿带回蒋府了!”蒋虎冷笑道。 “好!好!蒋虎兄,你要记住,你的女儿如果被带回了蒋府!那么第二天便是一纸休书送到你们府上!”范易也是冷笑道。 “哼!我蒋府什么时候怕过别人!”说完,对着吴凡道:“我们走!” 吴凡看了看范易,又看了看大太太,便带着自己的女儿随着蒋虎离开了大厅,离开了范府大门。 四太太道:“老爷!就这么算了吗!” “你住口!”说完这话,他又对厅外的下人们喊道:“都散了吧!”范易从正座上站起来,便走出了大厅,范仆见老爷出去,便也跟着出了去。 四太太呆在当场,因为自打自己进入范府,这是老爷头一次对自己发火。她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离开了大厅,小娟在后面跟着。 下人们也都散了去,淑美和青莲也离开了大厅。而耀祖也是站了起来,他疲惫地走着,小蝶在后面也跟着他。大太太也是疲惫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显然是很疲惫的样子。 杜妈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大太太疲惫地说道:“以后恐怕我和蒋府要产生间隙了。” 蒋府。也是洛阳城一等一的大府,它没有张府有钱,也没有范府那么有底蕴和势力,但也没人敢忽视它的地位! 蒋府大小姐的房中,文娟还是蒋府大小姐的时候,文娟所居住的房间。 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所有的丫头、老妈子和下人全被支走了。 “啪”的一声,蒋虎的手重重地打在文娟的脸上!紧接着蒋虎说道:“跪下!”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吴凡看着他的手打在了女儿脸上,心疼道。 “我干什么?瞧你的女儿做的好事!她竟然找了个野男人!还怀了孩子!”蒋虎叫道。 第三十五章 一生终了 文娟一句话未说,只是听着。吴凡也知道女儿确实做错了事,也不再言语。 “文娟,你还想回那范府吗?”蒋虎道。 “女儿绝不会再去了!”文娟坚定地说道。 “好!有骨气!可你知道吗?你这次回来的话,恐怕这洛阳的世家大族都会在背地里笑话你。”蒋虎又道。 “我已经是一个笑话了!父亲!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文娟冷笑道。 蒋虎望着自己的女儿,当初真是后悔,后悔当初不该答应那蒋淑提出的亲事。也后悔不该想着和范府结亲,亲上加亲。如今自己的女儿更成了这样,而现在和范府也产生了间隙。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蒋府道。 “父亲,我…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文娟放低了声调说道。 “不行!你难道不想再去嫁人了吗!”吴凡叫道。这个孩子是文娟的一个污点,是必须要根除的!不然的话,那文娟要孤灯常伴了! “母亲,难道你觉得我还能再嫁给别人吗?我已经不想嫁人了…”文娟哭了,她这话也是哭着说道。她很委屈,因为她的一生完了。 蒋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文娟,我也不逼你,我和你的母亲都是希望你幸福。” “幸福?呵,从你们逼我嫁给范耀祖那天起,我就没了幸福。”文娟忽然冷笑道。 吴凡听到女儿说起这话,也是难受。她抱起女儿的头说道:“孩子,是我们的错,只是现在已经不能补救了,那范府也已经送来了休书。现在我们只希望你把那孩子拿掉,再找个好人家。” “父亲,母亲,容我好好想想,可以吗?”文娟不再哭了,而是平静地说道。 “好,好,我们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吴凡说道。说完,她拉着蒋虎出了房门。 文娟在房间里久久地呆着。她呆着,但眼神好像没了神一样,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现在想些什么。吴凡给她的房里新配了一个丫头。丫头见到她还呆着,对着她说道:“小姐,您还好吧?” 文娟的眼睛忽然有了神,她对着丫头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丫头说道:“我叫小兰。是大太太特意派我过来伺候小姐的。” “小兰?真是好名字,人长得也秀气。”文娟微笑道。“说起来,我好久没有回家了,我想出去好好看一看蒋府,好好…看一看。” “小姐是要出去啊!好,那小兰带您出去走走。”小兰道。 范府的花园很大。蒋府的花园虽然没有范府那么大,但是却很有味道,奇花异草也很多。蒋文娟在花园里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范府的一切。她闭着眼睛呼吸着,享受着一花一草的芬芳,就好像明天就不能享受一样。小兰看着她,感觉她此刻很是享受,那大小姐的嘴角好流露出了笑容。 凡是遇到大小姐的下人,也都给她依次行礼,但是他们的眼神却都怪怪着,因为下人们都觉得大小姐是被范府退回来的女人。 文娟在花园坐了好长时间,便走到了长廊。记得小时候,自己不知走了多少次。那长廊上有自己的味道,那是快乐的味道。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青年,都与这长廊结合着。 她也看到了其他的太太们,她也看到了其他的兄弟姐妹。可是他们看到自己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大概是他们嫌弃自己是被“退回来”的女人吧!不过她都不在乎了。 她又来到了厨房,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常来这里偷东西吃,想想都觉得好笑。丫头小兰很是奇怪,也许大小姐是太想家了,来到家里就想看个遍。当她看到大小姐的笑容时,她发现大小姐原来那么美,她一笑,小兰只觉得大小姐现在心情应该不错。 终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色也晚了下来。她对着小兰说道:“小兰,你说我今天美不美啊?” 小兰看着文娟说道:“小姐自然是极美的!而且是府中的小姐中最漂亮的。” 文娟笑了笑,从手中摘下了了一个戒指对她说道:“这个送给你。” 小兰急忙推辞,“不,不,小姐,小兰不能要!” “拿着,这是主子的命令。”文娟板起了脸说道。 小兰见此,便收了起来。文娟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小兰,多谢你陪我这一天。” 小兰只觉得这话说得也有些奇怪,她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你下去吧,我累了。”文娟道。小兰见到主人说了这话,便也离开了房门。 文娟在房间里坐了片刻,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起来,走到了床边,将那床帘扯了下来。她把床帘卷了起来,弄成了绳状。 第二天,当丫头小兰打开大小姐房门的时候,发现屋梁上吊了一个死人。 范府,三太太的房间里。三太太现在的身体已经枯瘦如柴。而彩香守在一旁。她一刻也不想让三太太觉得孤单。因为三太太说她最怕的就是孤独。为此彩香昨天就没有离开三太太的房间,一直守着。 三太太望着她道:“彩香…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说话很是吃力。 “不!太太,彩香不困,彩香就愿意陪着您。”彩香道。 三太太望着她,然后又望了望屋顶说道:“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一样。” “太太。”彩香又哭了,每次听到她说胡说,她都会觉得难受。 “我看到…的是一个大府,那府…非常的大,比范府和张府…都…要大多了…”三太太道。 “太太,不要说了,您要休息啊!”彩香流泪道。“我还…看到了…一个古装的…小姐…那个小姐说…她要见一个…叫宋秋的男人。”说着她又看了看彩香。 “那个古装的小姐…长得很…像一个人…那便是…你。”三太太微笑道。 彩香只道她是说胡话。“彩香…人在…临死的时候…也许…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这是别人…告诉…我的。” “起初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开始…相信了…彩香,我感谢你…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今生…遇到你了。因为…前世我是个小乞丐…是你…赏了我…一块馒头。”三太太说道。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彩香会意也拉着她的手。“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给了我…温暖。” “那个…叫…宋秋…的男人…”三太太这时候忽然呼吸加快了,好像马上就要喘不上气一样。“太太,不要说了,太太,不要说了。”彩香急道。 “那个…” “那个…” “那个…宋秋,我好像…认识…他” “我见过…的一个…小男孩,长得很…像他…他..叫…,他叫…”三太太那握着彩香的手忽然松了下来。那嘴还在动着,仿佛是一定要说出来,可惜她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她躺在了床上,眼睛没有合上。张着眼睛,望着屋顶。就好像屋顶上面有接引使者来接她入另一个世界一样。 “太太!!!”彩香知道太太死了,她在三太太的床上大哭着。 大太太的房中。大太太手拿着一个手帕,在躺椅上躺着,那躺椅摇啊摇。 “三太太已经死了?”大太太道。 “是,三太太已经死了,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冯妈在对面躬身说道。 “哎,你知道她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合上吗?”大太太道。 “小的不知道。”冯妈道。 “杜妈,你知道吗?”大太太道。 “小的也不清楚”杜妈在旁边说道。 “大府的女人活着可真不容易。”躺椅上的女人闭着眼睛躺着,那躺椅摇啊摇,她说这话不知道说的是三太太还是自己。而这时候大太太的房间里没人说话了,而是安静着,一直安静着。 三太太死了,可是没人披麻戴孝,因为只有正位上的主子死了,全府才会披麻戴孝。这是范府的规矩,一直如此。除了彩香,因为彩香是三太太的贴身丫头,只有她来披麻戴孝。 一口棺材成了这个可怜的女人的最终归宿。而她的陪嫁过来的珠宝首饰则成了遗物,也被范管家收到了账房里。 彩香一个人在三太太的房间里烧着纸钱,那是个不大的铜盆,铜盘里燃烧着灰烬。冯妈刚刚找过她,说她明天就要去干一些范府的粗活。 能伺候太太的丫头必须是丫头中选拔出来的,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伺候主子们。而每一个被选拔的丫头也是从干粗活起来的。彩香却是例外,因为三太太那时候急需一个丫头,所以她一上来就伺候主子,搞得其他丫头们很不满。但一听说她是伺候三太太,却是幸灾乐祸。但是哪知这个孟彩香深得三太太的喜欢,还老是赏赐这个,赏赐那个。下人丫头们对她早已经嫉妒得很了。。 她眼睛都已经哭红了,甚至已经肿了。想着三太太对自己的好,越发难受。而这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人,他也是一身白衣。彩香抬头看见了他,竟然是范耀祖。 第三十六章 莫名男子 “你怎么来了?还穿着一身孝服。这不合规矩啊。”看了看来人,又继续烧着纸钱说道。 “三妈也是长辈,她去世了,我这个晚辈当然也要给她烧几个钱。”耀祖道。说着他蹲了下来,从彩香那拿走了一些纸钱烧了起来。 “你这样就不怕大太太和老爷知道吗?”彩香道。一边说着,一边烧着纸钱。 “父亲又去和范管家外出了,估计又要出去好几天。母亲那边,我想她会觉得晚辈给长辈烧几个钱也是没什么的。”耀祖道。其实他想看着彩香一个人给三太太烧纸钱难受,想要多陪陪她。 “谢谢…少爷。”彩香很认真地对着耀祖说道。 “谢什么啊!对了,三妈去世了,你又被分到哪里呢?”耀祖道。 “我…我没被分到哪去。冯妈只是跟我说以后要干些粗活。”彩香平静地说道。 “什么!!”耀祖却叫道。“怎么会这样,那种粗活很苦的!小蝶就是这么走来的。”他看向了那彩香白嫩的手,忽然他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彩香,不如你做我的丫头吧!我这就跟母亲说一下。” “少爷,你放开我,不要这样。你已经有了小蝶了。你如果和大太太说的话,我会很惨的。”彩香道。彩香被他抓得有些吃痛,极力地甩开。 耀祖这时候也清醒了,他是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对这个丫头的心思的,不然彩香有可能会立刻在范府消失,同时他也松开了那抓着彩香的手。 他望着彩香说道:“彩香,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抓疼你了。” 彩香揉了揉自己的手,脸色稍显难看。说道:“少爷,彩香没事。” 耀祖看着彩香问道:“我想问你,你喜欢过我吗?” 彩香听到这话,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又再次烧起了纸张。“少爷说笑了,彩香是个下人,怎么配喜欢少爷呢。”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假如…假如我不是少爷,你会吗?”耀祖急道。 “可你已经是少爷了,没有假如。”彩香道。 耀祖满是无奈地看着孟彩香,拿起了几张纸又继续烧了进去。 第二天的黎明,第二天的日出。彩香一觉醒来便做起了洗衣服的粗活,随后还要砍柴和挑水。每日都要如此,那白嫩的手如此往复几天也出现了好多的老茧。 那些曾经得到她的好处的丫头,也不再理会她。她是三太太的丫头的时候,她总会带来赏赐分给那些其他的丫头。可是当她不再是太太的丫头,而是一个普通的做着粗活的丫头的时候,那些曾经受过她的好处的丫头却没有一个愿意理她。也许世态炎凉本就如此,彩香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她知道那是没用的,在范府里活着,本就如此。 “呦,这不是很是受宠的孟彩香吗?怎么现在做起粗活来了?”小娟在一旁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孟彩香在劈着木头,嘲笑道。 她这时候要去给四太太房里准备伺候,做粗活的丫头本应就要起得很早的。所以她去的时候彩香早已开始干着粗活,正好看见孟彩香在披着木头。 “小娟这是要去伺候四太太啊!”彩香一边劈着,一边擦了擦汗水寒暄道。 “是啊!当然是要去伺候四太太,只是你要悠着点,别把自己的手给劈伤了,这双手指不定哪天要伺候其他的太太。如果弄伤了,还怎么得宠啊?”小娟笑道。 看着彩香那已经满是老茧的手,她更是高兴。因为她就喜欢看到彩香倒霉。那个时候彩香从三太太那拿的那些赏赐,让她嫉妒不已。 “谢谢小娟。”彩香继续劈着柴。 “呦,这么大块的木头啊!你是怎么劈的啊!三太太没教过你吗?”小娟看着那些已经被劈好的木头说道。说着又把那累好的木头重新踢乱。 “重新劈!”小娟厉声道。 “对不起,小娟,我重新劈!”说着又把那些木头重新劈了起来。在范府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小娟的地位如今比自己高,她说什么,自己就要听什么。 “孟彩香,我告诉你!现在三太太死了!你就是一个干粗活的丫头!其他的你什么都不是!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小娟厉声叫道。 “这些也不合格,都给我重新劈!”小娟又看了看刚劈好的木头说道。 正在小娟得意的时候,忽听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娟,在范府里,你倒成了主子了吗?”那个男人说道。 小娟听到来人的声音,便已经知道是谁,来人正是少爷,旁边还有小蝶。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她躬身道:“小娟给少爷请安。” 耀祖没有理她,而是对着彩香说道:“彩香,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彩香道:“少爷,小娟没有,她只是在教我如何劈木头。”耀祖听着她这话,对着小娟说道:“我忽然也想劈木头,可是我可不会,小娟,你也来教我吧?” 小娟看着这少爷,少爷在她眼里就是无能的一个印象。她不怕范耀祖,因为自己的主子马上就能再生下一个少爷了。她又看了看小蝶说道:“少爷,小娟还要去照顾四太太,四太太自怀孕以后,老爷可是说了,什么都要先顾及着四太太,小娟如果来晚了,怕四太太怪罪。小蝶可是从干粗活里走出来的,相信她是能教您的,小娟失陪了。”说着也不管那耀祖要说什么,便去向了四太太的房门的方向。 “那个小娟真是太嚣张了,居然没有把少爷放在眼里!”小蝶看着小娟没有把自己的主子放在眼里,心里更是不岔。 耀祖看着小娟那离去的身影,握紧了拳头。心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 随后他又去看向了彩香,他直接走到她的近前,将她的斧头夺了去,他也劈起了木头。 彩香看着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小蝶更是对着少爷喊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下人才干的粗活,少爷怎么可以干呢!” 彩香就要夺他手中的斧头,耀祖不让,继续劈着柴。 “少爷,如果你想要我活着,就停下你的斧头,把它交给我。”彩香说道。 耀祖停下斧头,怔怔地看着她。彩香继续道:“如果被大太太知道你居然来替一个丫头劈柴,那个丫头也许第二天就消失了。”耀祖好像醒悟了一样。说道:“彩香,对不起,我只是真的不想看你竟干着这些粗活。彩香,你知道吗?我想…我想…” 彩香看了看小蝶道:“少爷,注意言辞!!”耀祖停下了接下来说的话。 “少爷,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不来找我就是保护我。”说着她从耀祖手里接起了斧头又继续劈着柴。 耀祖不是傻子,也知道她说那话的意思,致使他对于权利更加的渴望。他自见了彩香以后,他就想着总有一天,他要娶了她。他已经有了一段不幸的婚姻,他不想再有一次。看着彩香劈柴,他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过着少奶奶的日子,想着这些,他便带着小蝶走了。 大太太的房间。大太太还是在躺椅上躺着,手中拿着一块手帕。躺椅摇啊摇,而躺椅上的人还是闭着眼睛,很是惬意的样子。冯妈在对面躬身禀报,而杜妈则守在一旁。这样的情景,每三天都会上演一次。 “三太太的丫头,被调过去了?”大太太道。 “是,太太,已经调过去了。”冯妈道。 “那她这几天干得怎么样啊?”大太太道。 “干得还算卖力,只是可能是由于刚干粗活,那进度还是差一些。”冯妈道。 “哦?那就让她比往日多干一些吧!熟能生巧,料想活多了,那么也就渐渐熟练了。”大太太道。 “是是是,太太说的极是。”冯妈殷勤笑道 “那晚秋最近有什么事情吗?”大太太道。 “嗯…四太太那边倒是没什么,就是偶尔出去到花园坐坐,唱个曲什么的。”冯妈道。 “下九流就是下九流,进府当太太了,还搞这种下流把式!”一旁的杜妈说道。 而大太太却笑了。“能伺候好男人,那下流把式也是好的,大府的千金也许败就败在不会这下流把式上了。” 杜妈躬身道:“太太说的极是。” “想来晚秋的肚子也六个多月了吧”大太太道。 “是,是六个月了。”冯妈道。 “还有三个多月,孩子就该生了,女人生孩子可是大事啊!”大太太笑道。 “是。今年范府最大的事应该就是四太太的肚子了。”冯妈道。 “呵呵。”听到这话,大太太笑了。冯妈疑惑地看着她。 “今年应该是双喜临门。”大太太道。 “太太,这是?”冯妈疑惑地问道。 “听说那赵府的小姐长得不错,知书达理,也守规矩。”大太太道。 冯妈一听这话,倒也是懂了。说道:“太太慧眼如炬,料想那赵府小姐一定能把少爷伺候好了,给少爷生个儿子。” “自少奶奶走后,太太就想着给少爷再娶门亲,那赵府最是殷勤,想着能与咱范府攀上关系,多次相邀。大太太到他府中,与赵府老爷攀谈,觉得诚意不假。又看了看那赵府小姐,也与之相谈,倒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杜妈说道。 “赵府小姐肯定是没得说,只是少爷那里…”冯妈道。 “来日方长吧!以后就带着赵府小姐多来府上坐坐吧!”大太太道。那蒋文娟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发生。 “是,料想少爷会懂太太的苦心的。”冯妈道 “听说老爷这次带着范管家出去了?好像不是为了生意出去的?”大太太道。 “嗯…老爷这次好像是直接南下了,听范管家临走前说,好像是去了那上海。”冯妈道。 听到这话,那躺椅也不再摇了。大太太说道:“上海应该没有咱范府的生意吧!好像也没什么亲戚。” “是。应该是都没有。”冯妈道。 “这就奇怪了,老爷去上海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大太太道。 “嗯…老爷在去上海之前,去了老太太的房里,想是老太太肯定知道。”冯妈道。 “罢了罢了,等老爷回来了,问问范仆也就知道了。”话说完,那大太太的躺椅又开始摇了起来。 半个月以后,那范易和范管家回来了,只是不是他们两个人,因为又多了一名男子拎着一个行李箱。那男子年龄不大,看上去和耀祖差不多。看那长相,居然和范易有几分相似之处。 第三十七章 一叶知秋 “我本不该来的,因为这座大宅还是给我一种死死的感觉。”那门前的男子望着范府大宅,看到那死气沉沉的石狮子,心道。 男子下了马车,那范仆微笑着说道:“二少爷,您的行李,我帮您拿着吧!” 男子把行李给了范仆,便跟着范易向那范府大门走去。 “母亲,你就是在这里生下了我,也是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现在我又回来了,可是母亲你却回不来了。”男子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范易走进了大门,范仆在后面跟着。 望着那一花一草一木,然后又摸了摸那范府的门墙。小时候的事情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此前他一直有个疑问,那便是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直到有一天他抓来了一只蟋蟀。 “我又要见到那个女人了。在我记忆中,那个女人一直是冷冷的。她每次看到我,都是冷冰冰的。也许在她眼里,我本就是多余的。”男子走着走着,来到了那个长廊。看着这个长廊,内心又是一阵感慨。 男子看着走在前面的范易,心道:“母亲啊母亲,你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吗?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又能得到他身上的多少宠爱呢?他明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却还是睁只眼闭只眼。” 男子想着想着,忽听范易说道:“耀秋,你这次回来,我就把东边的一个房间给你打扫一下,以后你就住那里。然后再给你选个丫头伺候你。” 男子便是范耀秋。耀秋道:“父亲,不用了,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来打理的。多了个丫头,我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 范仆微笑道:“二少爷。二少爷是主子,主子总该有个下人来伺候才合规矩。不然被其他大府知道,会笑话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父亲,我不想有个丫头伺候我。”耀秋道。 范易见到耀秋坚决,便对着范管家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先把二少爷的房间好好收拾一下。” 范仆“是”的一声,便走了。是去收拾东边的一个房间去了,而此刻只剩下了耀秋和范易两个人。 “耀秋,这些年你在外面颠簸,受委屈了。”范易看着范耀秋,此时流露出一种父亲对于儿子的关爱之情。 “父亲这是什么话,在外面,耀秋不觉得受委屈。相反,耀秋活得更潇洒,更自由,更快活。”耀秋笑道。 老爷进了大门以后,就有下人给老爷行礼,只是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下人们都好奇起来。 “那名公子是什么人啊?跟老爷走得那么近,不会又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我看那公子长得怎么有点像老爷啊?不会是老爷的私生子吧!” “胡说,府里就一个少爷,你瞎说什么啊!准是老爷的一个亲戚” 下人们随便地议论着,而耀秋和范易也走到了花园。 花园里,四太太正赏着花,那肚子又大了一些,现在已经6个半月了。小娟看到老爷来了,便对着四太太说道:“太太,老爷来了。” 往常的四太太见到老爷来了,会直接跑到老爷面前。而现在是不大方便了,她看见了老爷,更是看见了站在老爷旁边的那名男子。 范易也见到了她,便带着那名男子走了过去。四太太微笑道:“老爷,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嗯,走得是久了点,这肚子里的宝贝最近是否听话,还有没有踢你啊?”范易微笑道。 “有劳老爷挂念了,这个小家伙倒是活动得不少,没事就喜欢踢人,想来一出生准是个淘气鬼。”四太太微笑道。 而站在一旁的耀秋则是安静地看着。这个四太太,他并不认识。但是她相貌长得有几分像自己。 四太太看着那范易旁边的男子,仔细审视了一下。那男子穿着中山装,黑皮鞋。短短的头发很是精神,那浓黑的颜色彰显了他的青春和健康。耳朵比较大,像老爷和少爷一样,生得有些福相。不是很大的眼睛,但却有神,仿佛会发光一样。那张脸长得很是文静,也很有英气的感觉。高高的身材,显得有些单薄,不过不像耀祖是有些病怏怏的。看到他,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漂泊在外的日子。 四太太微笑道:“老爷,这是谁啊?” 范易笑着说道:“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啊?” 耀秋听到这话,脸却有些尴尬。那四太太看到他尴尬的样子,却是一阵发笑,只觉得这个小子甚是可爱。 四太太道:“我怕说了,老爷会吃醋啊!” 范易听到这话,微笑道:“我谁的醋都会吃,但就是吃不了他的醋。” 四太太听范易这么说,对这个男子更加好奇,说道:“他倒是长得挺俊俏的,一身中山装穿的也挺精神的。很文气的一张脸,像老爷您。而那个耳朵长得也挺有福的,我注意了他的那双手,估计也是个长期用笔的人。他不会是老爷您的远房亲戚吧?” 范易听着四太太的分析,笑道:“晚秋啊,你是怎么知道中山装的?” “老爷忘了吗?在遇到老爷之前,晚秋可是到处跟着戏班漂泊的,见到的客人什么样的都有,其中就有穿这种中山装的。”四太太道。 范易道:“嗯,原来如此。”四太太说道:“老爷,这个公子到底是谁啊?您快介绍一下吧!” 范易道:“少爷以后不再是少爷了。” 四太太听到范易这样说,摸不着头脑,问道:“老爷,您在说什么啊?怎么说起耀祖来了。” 范易道:“少爷以后要在前面加一个‘大’字,因为少爷以后不再是范府唯一的少爷。” 她看着那站在前面的男子,发觉他的模样真的和范易有几分相似。惊讶地说道:“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公子…是…老爷的儿子?” 范易黯然道:“他是我和你二姐的孩子,名耀秋。” 四太太在进门以后就知道府中有个二太太,但是二太太死了,听说是病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儿子,但是那个儿子最后也消失了,她本以为是大太太下的手,可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越发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算是个少爷,顶多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老爷那么爱二太太,那么这个公子,老爷爷一定很是喜欢,从他看那公子的眼神就可看出。那是看耀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父爱。 “耀秋,来啊,见过你的四妈吧!她是你走以后过门的,所以你不认识她。”范易道。 “耀秋给四妈请安。”耀秋给四太太行了一个礼。四妈笑道:“哎,你来给我行礼,四妈也没准备个什么礼物。” “四妈客气了,四妈是长辈,耀秋本就要给四妈行礼的。”看着耀秋如此有礼貌,挑不出一点问题来,那四太太的心更凉了一些。 “二少爷真是好规矩啊!想来小的时候,我那死去的二姐一定对你是管教有方啊!”四太太道。 这话出口,耀秋很是淡定。他没有表现出四太太意料中的痛苦或者其他的表情,而是平静地一张脸。 耀秋说道:“四妈真是夸奖了。” 四太太说道:“老爷,这个孩子又踢我了。”说着她撅起了嘴,拉着范易的手继续说道:“老爷去我房里坐坐吧!” 而范易说道:“耀秋刚回来,很多地方都不大熟悉了,我再陪他走走,你先回去吧。”说着便将四太太的手拿开了。 四太太讨了个没趣,便带着小娟离开了,在经过耀秋的时候,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冯妈看到老爷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年轻人,老爷经过她的时候,她也是给老爷行着礼,她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那男子,给她吓了一跳。她直接走到了大太太的房间。 大太太的房间。大太太正在把玩着赵府新送来的一个古董花瓶,这个时候冯妈进来了。 “太太,老爷回来了。”冯妈看到大太太躬身道。 “回来了。已经半个月了,回来了就好啊!”说着她依旧把玩着那个花瓶。 “可是太太,老爷不是一个人回来了,他还带着一个公子。”冯妈道。 “哦?”大太太来了兴趣,问道:“那公子是什么人啊?” “这个小的不知道,等下问问范管家吧,只是…”冯妈道 杜妈道:“只是什么?有话快说,别让太太着急。” 冯妈道:“只是那公子长得很像那多年前失踪的二少爷!” 大太太听到这话,手一松,那个花瓶也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杜妈叫道:“哎呀,这可是清朝乾隆年间的官窑啊!真是太可惜了。” 而大太太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好像那摔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花瓶一样。 大太太问道:“你不会看错了吧?” 冯妈道:“那公子的相貌真是把我也吓了一跳,但是我是仔细看了又看,是不会有错的!” 那大太太对着冯妈妈说道:“你去把范仆给我叫我,我有事情要问他。” 冯妈答应了一声,转回去,要出那房门,刚好看见房门外走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见房门是开着的,便直接说道:“太太,老爷说今晚要设家宴,请主子们都要参加。” 大太太道:“范仆啊!你进来,我正要找你。” 第三十八章 香秀死因 一个大宅的长廊上,那大宅建得很是精巧,也很是壮丽。尤其是那长廊上仿造的名家画作,堪称以假乱真,这是范府的大宅。 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罐子在长廊上走着。 这一天的范耀秋过得很开心,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因为他已经孤独了7年了。他的母亲也是在七年前病逝了。如今他只有一个奶娘“关心”他,可是他总觉得这个奶娘是来监视自己的。 那个罐子里有个特别“强悍”的蟋蟀,那是一个女孩送给他的。也因为这个女孩,他今天过得很开心。想起那小山上的一幕幕,他发觉自己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却很幸福。简单就是一种快乐,相比之下范府的人就太复杂了。 周围的下人见这个男孩也都依次行礼。这时候长廊上跑来一个妇人。那个妇人也是下人打扮的样子,她便是耀秋的奶娘,是大太太派去照顾耀秋的。 “哎呦,我的二少爷,你这是跑完哪去了?都急死我了!”奶娘看到了范耀秋在长廊上走着,急忙地跑了过去。 耀秋见到这个女人,心中一阵厌烦。因为这个女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贴着他,不让自己喘口气。她是来监视自己的,因为她总是背着自己去见大太太,这是他知道的。可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太弱小了。 “黄妈,我只是去外面抓了个蟋蟀而已。”耀秋道。 “二少爷,以后可不要到处乱跑了,您要是丢了,我怎么向老爷和大太太交代啊!您要是喜欢蟋蟀,赶明我让人去抓一些。”黄妈看到二少爷手中的罐子,心中一阵鄙夷,再想想大少爷每天都勤奋读书,心说:“这二少爷玩物丧志,大太太真是多心了。” “二少爷还没吃饭吧,走,黄妈带您去吃饭去。”黄妈道。 “嗯,好,我们去。”耀秋说完,那黄妈便带着耀秋离开了长廊。 老太太的房中。自打老太爷死后,老太太就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了蒋淑,平时的时候就一个人在房里吃斋念佛。如果她从自己的房里出来,或者叫谁进去,那也一定是大事!虽然她交出了事务,但是谁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因为她活一天,她便是范府真正的当家人。 这个房间里,范易正坐在椅子上,他喝着茶,听着老太太说着话,旁边的秀芝在一旁伺候着。 “转眼耀祖都15岁了,而耀秋也已经12岁了。”老太太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道。在感叹时间过得想不到那么快。 “是啊,母亲,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范易道。 “儿子啊,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啊?”老太太看着范易道。 “母亲,都7年过去了,儿子已经想通了,当年的事情,您也是逼不得已。”范易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惜了香秀了,当年咱们范府财政落空,必须要有蒋府的支持,不然范府那时候就败了。如今范府再次兴旺,可是香秀已经回不来了。”老太太惋惜道。 那一年,范府这庞大的家业就像一张纸做的老虎,幸亏有蒋府的支持,那老虎渐渐有了实。而后成为了连蒋家都要仰视的真正的老虎。富不过三代,范府却是没以前那么兴旺了。 当年的范府是需要蒋府的支持的,但是蒋淑的要求,那便是让二太太消失。老太太权衡再三,也明白蒋淑的意思。 老太太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为了范府,也只能暂时听命于蒋淑。于是她就派人在二太太的饭里下了**。久而久之,那二太太就是一副生病的样子,然后便是死去。这种事情,大太太自然是知晓的,杜妈和冯妈作为大太太的亲信也是知晓,再无他人知道此事。 此后蒋淑出入蒋府进行游说,让蒋老爷拨了一大笔钱给范府“过冬”,而二太太却是不知不觉地死了。一个蹊跷中死了的二太太被老太太说成了是病死,而范府的人此后对于二太太的话题也当成了禁忌。 那个时候的耀秋是5岁,但是5岁的他便是异常敏感。明明是很平常的感冒,怎么会突然恶化到病死的程度呢?可是没人理他,自从二太太死后他变成了孤单的一个人。范易也不愿意理他,因为范易想保护他。如果他总是照顾耀秋的话,那么耀秋便成了蒋淑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最疼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依着蒋淑的脾气,那便是直接让耀秋消失。 耀秋显然是不懂这层道理的,所以他一直都很讨厌自己的父亲范易。他讨厌大太太,也讨厌自己的父亲,自己每次提到母亲时,父亲便会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纸里包不住火,这个事情,到底还是被范易发觉了,那便是二太太的真实死因。一开始他怀疑是大太太下的手,可谁知是自己的母亲老太太干的。他伤心欲绝,找老太太理论,进而母子两人产生了隔阂。如此7年过去了,范易也渐渐明白了当年老太太的苦心。 “母亲,当年我不懂,现在我懂了,母亲也是为了范府的基业考虑,是我当年不懂事,还埋怨母亲。”范易又叹了一口气道。他到现在也不能释怀,因为死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把罪责归结到了大太太身上。 “你也不要怪她了,她是太爱你了。一个大府老爷如果专宠一个女人,那不是爱她,而是害她。如今她现在是总揽了范府的生意,俨然成了范府的支柱了,她这些年也幸苦了。”老太太道。 “母亲,儿子不会忘记她趁范府财政失控,而迫使您杀了香秀的!”范易厉声道。而站在一旁的秀芝,看到范易的那杀人的眼神,也是不住叹气。 “我叫你过来,也是想告诉你,我范府不能被蒋府牵着鼻子走!”老太太道。 “母亲,我要如何才可以办到呢?”范易道。 “那便是让我范府变得强大!如今的范府过了冬,但是和蒋府比还是差了一些,也不复那当年范府最辉煌的一半‘风貌’。好在蒋淑是个好妻子,她这几年在帮着范府经营。”老太太道。 女人对男人的爱,也许便是弱点。老太太对于蒋淑这点是看得到的。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那么“眼睛”都会被蒙尘。 老太太继续道:“我们范家的生意绝不能总是被一个不是姓‘范’的管理!等到蒋淑将范家的财政稳定了,我就要渐渐分她的权!她的力!到时候你也不用总是任她摆布了。到时候她只能是我范府的大太太,其他的什么也不是!”老太太说着,眼神也起了厉色。 她这辈子做讨厌的就是任人摆布,从蒋淑逼自己杀掉李香秀的时候,她就对蒋淑产生了愤恨。而且这个蒋淑还是一个晚辈,更是让她对蒋淑产生一种嫌恶。但是时局当下,老太太也只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服软了。 “母亲,几年以后,我要重掌范府的财政基业!”范易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便是等我重掌基业,那范府肯定会强过蒋府,到时候我就好好收蒋淑这个女人!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蒋淑便是咱们养的鱼鹰!范易,范府未来要由你来掌管的!”老太太道。老太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想到那时候的他很是窝囊,也许也是要感谢香秀和蒋淑,因为她们两个女人“塑造”了自己的儿子。 “母亲找我来,就是说这些吗?”范易喝了一口茶说道。 老太太却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我来找你,是为了耀秋。” “耀秋?”范易疑惑了一下。 “耀秋那孩子很是聪明,小小年纪便是城府颇深了,但还是嫩了一点。”老太太微笑着说道。 范易想到次子,心里一阵心疼。他五岁之前,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自从二太太死后,他就变得不爱说话了,而且为了能在范府里活着,明显着示弱。这一切身为父亲的他是能感觉出来的,虽然耀秋掩饰得很好。 “耀祖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他的母亲太强势了,而且耀祖的先天体弱。耀秋则不同,从小我就喜欢他。如果选下一个一家之主,耀秋也许可以胜任。”老太太道。 范易听到老太太说这话,却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如此看重耀秋。而说起耀祖先天体弱,他也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一家之主总要活得时间长一些才好。 “没想到母亲这么看重耀秋。”范易忽然一笑道。 “耀秋已经很懂事了,但是他也很危险。因为随着他的日渐长大,总会让一些人不安分。”老太太道。 “母亲的意思是蒋淑?”范易说道。 “蒋淑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我只是想让我的孙子活得时间长一些,也给你时间渐渐分她的权。也给范府时间,假以时日,不用在蒋府的身上依靠。”老太太道。 “想必母亲已经想出办法来了。”范易道。 “我想让他到外面去历练一下。送他去外面,也是想保护她。”老太太道。 第三十九章 杀母之仇 “母亲,外出历练,虽是好事,但是耀秋年纪还小,是不是有些过早了?”范易担忧道。 “外面总比在范府好,蒋淑已经开始厌恶这个孩子了。”老太太道。 范易听到这话,“拳头”握紧了,说道:“母亲打算送孩子去哪?” “如今是乱世风云,我这个老婆子也拿不定主意。都是好男儿出去外面历练也是好事,那便哪里能见世面就去哪里吧!回来以后也好给我这个老婆子讲一讲。”老太太道。 范易想了想,说道:“如今上海是最发达的城市,车水马龙,料想耀秋去了那里会更有所成长。我在上海也还有个朋友,我写封信,让他帮忙照顾耀秋一下。” 老太太听到这话,也踏实下心来,说道:“如此,你就看着办吧!今晚就让他上路。” 范易道:“这么快?老太太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老太太摇摇头道:“马车和一些衣物钱财,我都备好了。蒋淑今天又找我了,我总应该让孩子消失才对。” “什么!”范易怒从心起,“这个女人!” “那个黄妈也是她派去的,既然耀祖消失了,那个女人也不用留了,想来蒋淑这一点也不会介意的。”老太太道。蒋淑的“狗”总要杀掉几个,不然倒显得太过于俱她。 大太太的房中,大太太这时候在躺椅上抚弄着白色的手帕,那手帕也是绣了一对鸳鸯。对面的黄妈和冯妈站着,杜妈守在一旁。本来“会议”都是白天举行的,而今晚却是个例外,大太太今晚召见了她们,让这几个老妈子心中也是一头雾水。 “没了?府中也没什么动静了?”大太太道。 “没了,府中确实也没什么动静。只是三太太恐怕又要更换丫头了,小青看样子是不行了。”冯妈道。 大太太听着这话,眼里有些不高兴,就好像府里如果没什么事情,她就不开心的样子。 “自从她的陪嫁丫头死了以后,一个人也怪可怜的,那就继续给她换吧!”大太太笑道。 “小姐,真是善心。三太太那陪嫁丫头死了也活该!怪只怪她看不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没事跑去厨房找吃的,结果碰到了秀芝在李香秀的饭菜里下药。”杜妈道。 “这就是命啊!”大太太说道。也许一个丫头只是丫头,在她眼里,生死皆是命,没什么可惜的。 她瞅了瞅黄妈,说道:“春秀,二少爷最近老实吗?” “回太太,二少爷消失了一天,回来后又带着一只蟋蟀,想来是去外面捉蟋蟀玩去了。这二少爷整天玩闹,哪比得上咱大少爷啊!”黄妈谄媚地笑道。 大太太听着这话说道:“再玩玩闹闹,那也是少爷。一个和耀祖年龄相仿的男孩总会让人不放心!” “太太的意思是?”黄妈道。 “文秀,把那东西给拿出来。”大太太道,杜妈“是”的一声,拿出来一个小瓶。 “太太,这是?”黄妈道。一旁的冯妈看到这个药瓶,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二少爷有睡前喝茶的习惯,就像那个贱人李香秀一样!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大太太道。大太太在提到“李香秀”在这个人名时,明显地加重了语气,显然她非常恨那个女人。 “太太,小的懂了,小的一定做得干干净净,然后把他的尸体弄到那口井中,之后就说是少爷不少心掉进井里的。”黄妈躬身笑道。 “如此就好,你去吧!秋秀也下去吧。”大太太满意地说道。二人答应了一声,便也走了。 “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杜妈望着那二人走远了,说道。 “多此一举?那范耀秋说到底是老太太的亲孙子,我还是不放心啊!”大太太说完又躺在了自己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范耀秋吃完饭后,那黄妈就不知去向了,耀秋料想应该是去见大太太去了,正好也给自己一点自由时间。他看着手中的罐子,那罐子里有个蟋蟀,是二叔最喜欢玩的东西。 他悄悄来到了二叔的房间,那是范府里很是偏僻的一个房间。二叔是个傻子,每天最喜欢玩的就是蟋蟀。而伺候他的人是一个小丫头,小丫头在这个时候,也是去了一个小房间,来伺候那些“蟋蟀”。所以此时二叔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二叔,二叔,我来了。”范耀秋在门外叫道。 二叔在房间里一个人在嚼着一颗芦苇,而手里还在把玩着一个小罐子。他听到有人叫他,他也叫道:“二叔,二叔,我来了。”叫完还哈哈大笑。 门外的耀秋听到这话,脑子是直冒黑线,他直接打开了门。 二叔回头看到了他,叫道:“小耀秋,你来了!啊!那是什么!”二叔看见了他,随后又发现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罐子。说着便跑到耀秋的面前,一直盯着那个罐子看,显示很渴望的样子。 耀秋知道蟋蟀是二叔的弱点。他笑着说:“二叔,这个罐子里有只非常‘强悍’的蟋蟀。二叔不是说如果我找到了,你就会跟我讲我母亲的故事吗?” 二叔一听到这话,脑子转了转。对着耀秋道:“小耀秋,我怎么知道那个蟋蟀强悍呢?不如咱们来比一比吧!” 耀秋说道:“那好,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么二叔就要给我讲母亲的故事,而且是我要求讲什么,你就得讲什么。怎么样?” 二叔听着这话,一口答应道:“好!好!但是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每天都陪我玩蟋蟀!” 耀秋也答应了下来,于是二叔拿起了手中的罐子,叔侄二人也斗起了蟋蟀。 不多时,耀秋的蟋蟀便把二叔的‘常胜将军‘的大腿咬断了,二叔的蟋蟀败了。 “不可能,我这可是‘常胜将军‘啊!怎么会这样?”二叔惊讶道。他看着耀秋的蟋蟀,忽然又产生了渴望的目光。说道:“小耀秋,不如把这个蟋蟀给我吧!你要什么,二叔就给你什么。” “二叔,我赢了,你先信守承诺才对啊!”耀秋笑道。二叔听这话,心道也对,便对着耀秋说道:“你想知道你母亲什么事啊?我告诉你就是了。” 耀秋听着这话,眼里也是发光,握着二叔的手说道:“二叔!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二叔一听这个问题,直接把耀秋的手给推开了,他把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不再看耀秋,自言自语道:“不行啊!如果我说了,她就不给我饭吃!这个不行的!我要吃饭,我要每天都吃饭。” 耀秋看到二叔这个样子,心里一着急,他再三问道,可是二叔还是这句话。他看了看手中的罐子,微笑地说道:“二叔,如果你告诉我,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就把这个蟋蟀直接送给你,你看如何?” 二叔听到这话,他终于转头朝向了耀秋,但是脸上也是一阵痛苦和为难的样子。他想要那只蟋蟀,但是又想吃饭。因为那个女人告诉自己,说出来以后就不给自己饭吃。 耀秋继续说道:“二叔,你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也没人知道是你说的。她一定会照常给你饭吃的。二叔,你看这蟋蟀多棒啊!” 说着又抬起了那拿着罐子的手,往二叔的眼前一放。那罐子里的蟋蟀看着二叔,仿佛要和二叔招手一样。 看着那蟋蟀,仿佛很是渴望的样子,他想着想着,对着耀秋说道:“你说你不会告诉其他人?” 耀秋想到二叔要上钩了,便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叔,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二叔偷偷地看了看四周,就仿佛怕什么人听到一样。然后他又凑到耀祖的小耳朵上说道:“你的母亲应该是吃饭吃死的。” “啊!二叔你这话什么意思!二叔你告诉我!”耀秋听这话,更是抓紧了二叔的胳膊。 “有天我去厨房偷偷找饭吃,结果碰到秀芝给一个饭碗里放了点佐料。我的手里的罐子不知怎么的就开了,我的‘大将军’跳了出来,正好跳到了那饭里,结果我的‘大将军’就死了。”说着二叔也哭了起来。他一个范府的二老爷,居然会去厨房里偷偷找饭吃,怎么听都怎么滑稽。 “然后呢!然后呢!”耀祖急着问道。 “然后秀芝见了我,就对我说不许对别人说,不然以后就不给我饭吃。我当然是要吃饭的,于是我就答应了她。”二叔此时说话像个小孩子一样,撅着嘴说道。 “后来我看到那个饭碗被马兰端走了。”二叔继续道。 “马兰,那是母亲的丫头。后来马兰和范管家的事情被查出来,紧接着便是母亲在半个月内病死了,那个时候母亲正好得了感冒,总是不住的咳嗽。而秀芝…是老太太的丫头!难道是老太太杀了我的母亲?我以前一直认为是大太太干的!”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 而二叔对耀秋说道:“你可以把蟋蟀给我了吧?” 耀秋把那装着蟋蟀的罐子给了他,便要走出房门。二叔这时候叫道:“小耀秋,你答应我!不要对任何人说啊!因为我要吃饭!” 耀秋答应了一声,便出了去。他现在心中很乱。只有12岁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的奶奶会杀了自己的母亲! 他走着走着,碰到了黄妈。那黄妈很是着急的样子,她看到耀秋说道:“我的二少爷啊!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了。大晚上的该去睡觉了,走,咱去房间里睡觉,一会黄妈给您泡杯茶喝。”说着便拉起了耀秋的小手,带着他走了。 第四十章 上海之行 黄妈带着耀秋来到了房间。这个房间是死去的二太太的,她死了,只留下了这间房给耀秋。 黄妈笑道:“二少爷,我给您已经泡好茶了,您喝了以后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来读书呢!老爷是很喜欢爱读书的孩子的。”那黄妈的“笑”在耀祖的眼里好假,只是耀祖没发现的是黄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 她缓缓端起茶杯,停在了耀秋的嘴边,说道:“二少爷,请喝茶。” 耀秋看了看,说道:“你把茶放下吧,我现在不想那么快入睡。”今晚他从二叔那里回来以后,心绪不平,根本安不下心来睡觉。 黄妈看到耀秋不喝茶,心下急道:“二少爷,这可不好,不早早休息的话,会影响明日的功课的!来,喝了吧!” 耀秋只感觉这个黄妈是如此得令人厌烦,平日里他是不会对这个女人发脾气的,而今日却不同,他心下很乱,叫道:“我说不喝就不喝!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黄妈被他一说,心虚了起来,心道这个少爷怎么突然对自己那么严厉,难道他知道茶里有毒不成?当她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黄妈道。而门外传来一个让黄妈和耀秋都很是熟悉的声音:“是我!开门!” 黄妈一听,那是老爷的声音。她赶紧把茶杯放下,直接给老爷开了门。可是一开门却发现不是老爷一个人,他的旁边还有四名打手。那四个打手都是来了范府好多年了,是打小就跟着老爷的,对老爷很是忠心。 “是老爷啊!这么晚过来不知所为何事啊?”黄妈道。 老爷不耐烦道:“滚!一个奴才居然审问起主人来了!”黄妈吓了一跳,心道自己真是冒犯了,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范易走进耀秋的房间,他看了看耀秋,对着黄妈说道:“少爷不想喝茶,你就非得要他喝吗?” 黄妈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跪下道:“老爷,小的也是想让少爷好好休息。”范易却是笑道:“耀秋既然不想喝,那么就赏给你了!” 黄妈语气变得哆嗦起来:“老…老爷,小的贱命一条,怎么会喝得起…那么贵重的茶!”范易没说什么,只是向打手示意了一下。两个打手先是把黄妈给押了起来,再然后是一个打手把那桌上的茶拿了起来,就要对着黄妈的嘴巴往里灌。 黄妈看到这个毒茶过来了,吓道:“老爷,饶命啊!这个茶里有毒,求老爷饶命啊!” 耀秋从范易进来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当他听到黄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下一惊,而手中的拳头也握紧了。 范易笑道:“黄妈!你居然背弃主子,你可知道在范府里是什么下场吗?” 黄妈双手被打手押着,眼珠又是一转,说道:“老爷饶命啊!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小的也只能听命!” 范易听到这话,却又是微微一笑。而打手拿起一把小刀,将她的一个小指给切了下来。那黄妈“啊”的一声惨叫!那叫声就犹如从黄泉传来的一样。幸亏那耀秋的房间比较偏僻,隔音也比较好,总算没有引起其他房的注意。 范易又道:“黄妈,你再告诉我一遍,是谁叫你这么干的?”黄妈的小指被切了下来,那十指连心,钻心的痛致使她不敢再胡说八道,让她说了实话。 “是太太!是大太太叫小的这么做的!老爷!小的只能听命啊!求老爷饶了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黄妈哭着求道。 范易又是冷冷一笑:“晚了,背叛了主子,你知道范府的规矩的。”说着向打手递了个眼色。那打手当场把黄妈的舌头给割了下来,然后拖着她离开了房间。 范易看着自己的儿子,耀秋从刚才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眼神却是骗不了人,他的心也是起伏不定的,刚才就像在鬼门关里走过一样。而那城府和沉稳,让范易从内心对他一阵赞扬。 范易道:“耀秋,你跟我来。”说着范易出了房门,而耀秋也跟着他离开了房间。 父子两个人就这样走着,沿途没有遇到一个下人,显然是范易都提前布置好了。他们父子二人直接出了范府的大门,门外多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人,他好像恭候多时了一样。他是老爷贴身的一位下人,叫曾琪,耀秋总是叫他曾叔。他见到老爷和二少爷出来,便躬身行了礼。 耀秋道:“父亲,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范易看他总算说了一句话,笑道:“你总算说话了,不过这句话还是说错了。不是我带你,而是你自己独往一个陌生的城市。你害怕吗?” 耀秋看了看马车,又看着范易道:“父亲,我不怕。因为现在的范府更可怕!在外面独往总比在范府被害死好。” 范易听到这话,脸色一阵黯然:“儿子,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而这一次我要好好保护你。” 耀秋听他这话,却是嗤了一笑。范易看着他这笑,心里微微发怒,但还是忍了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嗤笑,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是太无能了,根本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而自己的女人死了,是怎么也不能改变的了。 “耀秋,这次我会派曾叔带你去上海,我希望你在那里好好上学,多接受一些新的教育和文化,多开开眼界。然后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要把这个家业都交给你。” 耀秋道:“父亲,我还能回来吗?”耀秋对于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信心了。因为父亲总是给他一种软弱的感觉。 范易坚决道:“肯定会的!” 耀秋再没说什么,他直接来到了马车上,那曾叔看到他坐好,就对范易道:“老爷,小的会好好照顾二少爷的,老爷请放心。不知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范易道:“没什么了,你去吧!”曾叔答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远去了。 范易看着那马车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样,一阵黯然。自己的儿子,终是有些舍不得。 第二天,大太太没有找到黄妈,而那耀秋的房间也跟“死”了一样,再没有一个人。随着消失的还有老爷的贴身下人曾琪。 她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看着老太太还在闭着眼睛念着经,秀芝在旁伺候着。 她坐在了一个椅子上,等着老太太把佛经念完。可是等了良久,老太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忍不住开口道:“母亲,我来找您问几件事。”大太太道。 老太太早就知道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她就是装不知道,故意不理她。听到她开口,便说道:“蒋淑,你难道没有看到我正在念经吗?” 蒋淑道:“母亲,淑儿只是想问一下,您的孙子范耀秋去哪了?” 老太太道:“你的孩子耀秋大概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了,他到底是消失了,而且回不来了。” 蒋淑听着这话,又继续问道:“那黄春秀和曾琪怎么也消失了呢?”说着手中的手帕也玩弄着。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对着蒋淑道:“主子消失了,那做奴才的也该忠心才对!该陪主子一起去才对。” 她看着大太太的脸继续说道:“曾琪年岁大了,我让他回家养老去了。现在耀祖是府里唯一的少爷,以后不用称呼他为‘大少爷’了,直接叫‘少爷’吧!” “可是…”蒋淑还想再说什么,老太太却开口道:“蒋淑,人如果太贪了,那么我范府可是养不起的!” 大太太听到这话,便也住了口。她明白自己还是想留在范府的,因为自己是舍不得范易的。她站了起来,对着老太太躬身道:“如此那淑儿就告辞了。”老太太没有言语,继续闭眼念着她的佛经。蒋淑看老太太继续闭眼念经,便离开了房间。 如此过了几日,曾叔带着他来到了上海车站的出口,见到了那个范易在上海的一个朋友。范易的朋友叫杜大强。他是上海的一个大亨,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范易认为够交朋友的资格。那杜大强也是洛阳人,他小的时候,便与范易相识。之后举家搬到了上海,也是经营了不少钟表店和宾馆,甚至银行都有所涉及。 他不久前就接到了范易的信函,说他的儿子要过来上海,要自己来帮忙照顾一下。范府的生意很大,在洛阳的地位也是响当当的大府之一,是值得拉拢的对象,便也答应了起来。 算算日子,那范易的儿子也该到上海车站了,便亲自来到了车站等候。而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侍从。 曾叔以前总是跟着范易到处走走,当然也认识这个杜大强。见到他,便笑道:“杜老爷,您真是客气,怎么让您亲自来了。” 杜大强先是看见了曾琪,然后又看了看范耀秋,笑道:“这应该就是范易的二儿子吧!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少爷啊!这下我的宝贝女儿也有个伴了。” 第四十一章 曾琪离去 耀秋见到杜老爷,那是一个身材有些矮胖的中年人。一身的白色西装,黑色的皮鞋和那黑色的墨镜搭配显得很是时尚。那很是肥胖的左手上拿着一个大烟斗,而那右手带着一个“鸽子蛋”的戒指,闲得很是富态。耀秋在打量他的时候,杜老爷也在打量他。 这个少年给杜老爷的第一印象,便是他是一个很规矩的孩子,他的穿着很规矩,随后的言行也很规矩。只是那一口的河南话在听惯了上海话的杜老爷耳朵里,显得有些生疏了。那少年的眼睛里看不出本属于那个年龄段的轻浮,倒是多了不少沉稳。而那淡定的表情,更是让杜老爷对这个孩子好奇。看着他,杜老爷由衷地笑了。 “给杜老爷请安。”耀秋看到杜老爷,很是认真的行了一个礼,这是范府晚辈见到长辈常作的一个礼,而车站的周围人却是投来不解的目光。 杜老爷快速将耀秋扶了起来,很是赞赏地说道:“少爷虽然是少爷,但没有娇惯,反而很是懂规矩真是难得啊!不过在上海,以后就不要给我行这个礼了,以后见面也不要喊我杜老爷了。我比你父亲小,又常以兄弟相称,你就叫我‘杜叔’吧!” 耀秋被杜大强扶了起来,他听着杜大强的话,也懂“入乡随俗”的道理。 他说道:“杜叔好!” 杜大强点了点头后,对着曾叔说道:“你们二人舟车劳顿,先一起去杜公馆,我给你们先安排一下房间。”说着那杜老爷的随从也帮着曾叔拿了拿行李,曾叔也答应着跟着杜大强上了车。 这是耀秋第一次坐上汽车。那很是诡异的速度,还有那杜老爷随从的两只手所玩的那个轮转盘,让他很是好奇。那个随从也是一身白色制服,头上是个白色的大毡帽。而脚穿着一双黑色皮鞋。看他的样子,年龄是不到30岁的样子。那开车一丝不苟的神情,给人一种很是认真的感觉。他的皮肤有些偏黑,长得也很是刚毅。尤其是那眼神,像是鹰在注视找了良久的猎物一样,而那身材长得也很是魁梧。后来他了解到这个随从名李云生,是个浙江人。 汽车穿过了那大上海的街道。那街道繁花似锦,车水马龙。只是来来往往的上海话,让耀秋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一路上,他还看到了很多女子的衣服露着香肩,甚至还有的露着腿部,他还看到那些大上海的女人居然没有裹脚。大上海果然是大上海,让他见到了不同的东西。 终于那目的地快到了,那是一栋白色的小洋楼。在这里,它不是叫杜府,而是叫杜公馆。这个公馆一共有三楼,很是别致。进入公馆,首先是要打开一个大门, 是院子的大门。那院子也是有很多花朵,那是玫瑰花。一路上听杜叔讲的都是关于他的宝贝女儿的事情,这花园里的玫瑰花也是他的女儿种的。 因为这个玫瑰花是她的妈妈的最爱,据说杜老爷在追求她的妈妈的时候,就一直送着玫瑰花,一共送了999朵,她的妈妈才决定嫁给了杜老爷。 杜老爷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叫杜月华,儿子叫杜清翔。他总共娶了两个女人,大太太孟茹丽在月华9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二太太林荫成了这个公馆唯一的女主人,而杜清翔也是她所生。月华虽然不是自己的二太太亲生的,但是也依然很是疼她。 只是她自小就很是孤僻,自从她的妈妈离开人世以后就更孤僻起来。为此杜老爷很是担忧,怕将来会影响自己的女儿的成长。秋华在不上学的时候,就常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偶尔出来也是给那些玫瑰花来修修剪剪。 她很少和哥哥说话,也很少和二太太说话,她唯一的朋友仿佛只有那房中的一盆玫瑰花。杜老爷看着耀秋,便很是喜欢。他希望这个小子的到来,能够给秋华带来一些改变。 汽车开到了公馆附近,就发现附近有很多外国人。西洋外国人,耀秋在县城里是见过的。可这么多洋人,却是第一次见。杜老爷看着耀秋,知道他的疑问,便说道:“这里是法租界,这要说到清末时期的事了。总之这是洋人租的地方,我的公馆就在租界里头。” 公馆的守门下人看老爷的汽车,便开了大院的门。车开了进去,穿过很长的院子后,来到了洋楼门口,便停了下来。 久在门口处等候的林荫在门口微笑着,而旁边还站着一个撇嘴的男孩。那个男孩便是杜清翔。杜清翔本想着好不容易盼着学校的周末的到来,和小伙伴们出去玩,却被母亲叫来等这个范府来的小子。心说一个乡下来的孩子至于这样嘛,母亲偏说不能让杜家失了礼数。所以他一直很是厌恶,见到那小子来了,更是撇了嘴。 杜老爷见到林荫和自己的儿子等候着,却没见自己的女儿,上前对着林荫说道:“月华怎么回事?怎么没出来呢?” 林荫尴尬地说道:“老爷,她的脾气,您还不了解吗?她不愿意下来,谁都没办法。” 杜老爷叹了口气,他对着耀秋道:“这是你的婶子。”耀秋听到这话,本想着来给林荫行礼,可是一想到杜老爷在车站说的话,就没有行礼,而是微笑地说:“婶子好。” 林荫细细地打量这个小少年,心道果然不愧是大府出来的少爷,这份稳重还是值得赞赏的。她微笑道:“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会像你娘一样好好照顾你的。” 耀秋听她提到自己的娘,眼中的黯然一闪即逝。接下来杜老爷要给耀秋介绍自己的儿子,哪知他还未开口,那杜清翔却是说道:“你…就是那洛阳来的小子啊!这一身衣服真是老土!乡下来的就是不一样。” 耀秋身上穿的是很规矩的长衫,而杜清翔穿的则是一身的小西装。在法租界,也许耀祖的穿着确实显得有些特别。耀秋看着这个小少爷,也是一阵嫌恶,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忍。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而这个家是杜清翔的。 一旁的杜老爷则厉声道:“清翔,注意你的言行!耀秋是你的哥哥!快给你的哥哥道歉!”清翔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当着这个外人的面说自己,然后又是有些气氛,接下来也知道不能博了父亲的面子,很是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那三个字说得丝毫不情愿,是个人就能感觉出来。杜老爷还要继续发作的时候,耀秋却是笑道:“弟弟,哥哥的穿着确实土了点,那么以后还要向弟弟多请教一下了。” 林荫看着那耀秋,更是不禁赞赏起来。心道一个少年,小小年纪就知道给人台阶下,而且还这么会说话,真是难得。而清翔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也不禁红了起来。清翔心性本是不坏的,他只是因为这难得的休息日被“打破”了,而有些迁怒于这个外地来的小子。 林荫圆场道:“好了好了,耀秋和曾叔这舟车劳顿地也累了,还是进屋来吧,我给你二位安排一下房间。” 而曾叔这时候说道:“不了,杜老爷,杜太太。把二少爷送到您的公馆里,那么小的的任务也完成了。范老爷吩咐,小的把二少爷送到您的公馆里,就可以回家了。” 耀秋对着曾叔说道:“你走了,那谁来照顾我呢?” 曾叔对着耀祖笑道:“老爷就是怕我照顾你,才要我把你送到杜公馆就走的,老爷其实是希望你独立的。而对于我,老爷也是开恩。知道我年岁大了,给了我50块大洋,要我送你到杜老爷这里就可以回家养老去。” 杜老爷知道曾叔主意已定,便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去账房给我取30块大洋来。” 曾叔听到杜老爷说这话,笑道:“杜老爷这是干什么啊!范老爷的赏钱已经够花了。” 杜老爷笑道:“我给你30块大洋,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谢谢你把耀秋给带过来。我和范易是兄弟相称,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这个赏钱你还是拿着吧。”而旁边的杜清翔却是听得越发刺耳,尤其是提到那范耀秋也成了自己的父亲的儿子时。 不多时,随从取来了那些大洋。那曾叔客气地推脱再三,终于还是接受了。他先是向耀秋道了别,然后又是向杜老爷和林荫道别。而后杜老爷便让自己的随从李云生带着曾叔,驾着车往车站的地方行使去了。 看着那曾叔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耀秋注视良久,一旁的林荫拍着耀秋的肩膀微笑道:“没事的,曾叔走了,还有杜家可以疼你的。走,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小洋楼的设施,然后再告诉你住哪个房间。” 第四十二章 屋顶繁星 曾叔走了,耀秋多少是有些不舍的,因为这一路上,都是曾叔陪伴自己,他也给自己讲了许多关于自己的母亲的故事。他是一个长者,自小就陪着范家的老太爷,然后是自己的父亲,再然后是自己。也许在曾叔眼里,也是把自己当成小孙子一样看待,虽然他只是一个下人。望着他那有些疲惫和佝偻的背影,耀秋黯然了。 汽车开走了,在开走之前,曾叔回头看了耀秋一眼,之后便转回了头,走了。 林荫带着耀秋推开了小洋楼的门,那是一个三层楼的洋楼,那建筑很有欧洲的感觉,但也是融合了一些中式的韵味。老妈子下人们住在一楼,而主人们则是住在二楼和三楼。耀秋进入里面,一眼望去,发现这个杜公馆真是别有情调,自己仿佛来到了白色瓷砖世界,而那摆件又给自己一种精致和世界化的感觉。精美的座钟,欧洲名画仿作,还有席梦思沙发,洋座椅,还有那别致的楼梯。 它没有范府那么大,也没有范府的下人多,倒是到处透着一种异域风情的感觉。如果说范府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大金块,那么杜公馆就是一枚非常精致的钻戒。钻戒总会比大金块提升品位许多,因为它不仅是财富,也是情调。杜公馆就是给耀秋一种很有情调的感觉。 林荫给耀秋一种很是“和煦”的感觉,她是一位母亲,散发着母亲般的温柔。一身的青绿色的旗袍,给自己一种很是淡雅的感觉。她的笑容也很是纯粹,没有范府的女人笑得那样复杂,看不出其他的味道。 林荫给他分到了一个三楼的房间,在往上就是洋楼的天窗了。而三楼的另一个房间则是住着杜家的小姐。在经过杜家小姐的房间时,他听到有人在唱歌,但是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杜太太笑着对他说:“那是一首英国歌曲,叫做《马戏团的悲哀》,是月华的母亲很喜欢的歌曲。”耀秋会晤,便也进了自己的房间。杜清翔早已离开了公馆,在见到耀秋以后,清翔就求着林荫让他离开,因为他要参加小伙伴们的聚会。 夜晚的杜公馆也是和范府一样的宁静,只是这里让耀秋更舒心很多。在耀秋眼里,也许外面的一切都要比范府好,至少这里是安全的,是健康的。 异乡游子,如今到了上海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一夜未眠。他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也在想着自己的母亲。范府的一切都让自己觉得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终于他哭了,因为他失 去了最珍贵的人,后来自己逃脱了,可是自己会幸福吗?不知不觉脑海又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画面。她的笑让自己很是陶醉,她的声音在自己眼里犹如莺声细语,而她的面容犹如水晶一样纯粹。那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那个小山,那个帮他捉到蟋蟀的人。想着想着,他由哭又变为了笑。 突然自己有些尿急,于是他打开了门,要下到一楼去上厕所。可是在打开自己房门的那刹那,他发现三楼隔壁的那扇房门也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女孩。那女孩好像也是和自己一样大的样子,女孩显然也注意了他,但是毫无害羞的样子,盯了耀秋好久。 耀秋知道她应该就是自己的“妹妹”月华了,他微笑的对着她说道:“月华,你好,我是耀秋,今天过来的。” 而女孩听到这句话,又立刻回头进了门,把门关上了,这让耀秋感觉莫名。他下了楼,来到了一楼厕所。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女孩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还是看着他。 耀秋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了一样,像是做贼一样。他也看着月华,终于他打破了安静。说道:“你没事吧?我不是贼,我叫范耀秋,是从范府过来的,杜叔来接我过来的。” 月华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她说道:“我知道你啊!父亲之前告诉我和清翔了。” 这个女孩长得蛮可爱的,没想到声音也是如此地好听,像是银铃般地透彻。耀秋上了二楼,与月华相对。月华对他说:“你喜欢看星星吗?” 耀秋道:“星星是很好看的,像是宝石一样,我当然喜欢了。” 月华露出了非常可爱的门牙,说道:“那好,你陪我一起看星星吧!”耀秋有些模不找头脑,可月华却行动了起来。她慢慢地走到三楼,一边走着一边对耀秋说:“轻点走,我怕吵醒父亲和其他人。” 耀秋听着这话,让他对这个女孩有了一个判断。在公馆里,父亲在她心中的位置是第一的,然后是其他人,显然杜太太和清翔也是其他人之列了。他也听话,跟着月华,一起走着。慢慢地来到了天窗口。 女孩打开了天窗,她爬上了屋顶。这让耀秋很是担忧,说道:“你小心点啊!” 月华回头看着他了,害羞地说道:“你在关心我吗?”耀秋这时候脸红了,他没有回答月华的问题,而是也爬上了天窗,来到了屋顶。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然后女孩躺在了屋顶上,仰望着满天的繁星。而耀秋也学着躺了起来。 “范耀秋,我第一次见到你,却为什么没有给我带来距离感呢?”月华的嘴说着,而那眼睛看着满天的星星。 星星是自己母亲去世后,她最好的玩伴。她一直都是这么过的。不是她不喜欢杜太太林荫,也不是她不喜欢清翔,可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这个男孩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可是那个男孩的感觉让自己仿佛就是上辈子认识一样。 范耀秋道:“我怎么知道啊,大概是…听母亲说,这叫缘分。” “你的母亲还好吗?她一定是个很和蔼慈祥的人,而…我的母亲…没有了。”说道这里,月华黯然神伤。 耀秋也是黯然道:“我的母亲也没有了。我的母亲不但是个和蔼慈祥的人,同时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月华听着他的话,就像找到了知己一样。她说:“我的母亲说,人死后,就会化成天空中的一颗星星。我的母亲一定是最亮的那颗。她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关心我。所以我总是偷偷跑到屋顶上,对着星星说话。你的母亲肯定也是在关心着你,看着你。”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 面对这么奇葩的理论,耀秋也笑了,他居然也相信了起来。他也是看着星星,想着自己的母亲。 “范耀秋,以后我就叫你耀秋吧!父亲让我和清翔叫你哥哥,我还是觉得更喜欢叫你耀秋。”月华道。 耀秋道:“可以啊!那么以后我就叫你月华吧!” 月华不再看繁星,而是坐了起来,她看着耀秋说道:“你有朋友吗?” 耀秋想着她的这个问题,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小山上的那个女孩。到现在他都记得那个女孩叫孟彩香。他见到月华坐了起来,自己也是坐了起来。对着月华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只是她人在洛阳。”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自己本想着希望每天都能去小山看她。 月华听到他的前半句,有些失望。但是听到他后半句,又是高兴起来。她又躺了下来,对着繁星说道:“耀秋,我做你的朋友吧!”然后又有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我希望我是你在上海唯一的朋友。” 耀秋说道:“当然了,我们不但是朋友,也是兄妹。” “那你会照顾我吗?”月华道。耀秋又感觉莫名,说道:“我当然会照顾你,不但我会,杜家每一个人都会照顾你啊!” “我的一个同学,她叫。她告诉我和一个男孩拉手的感觉很是美妙。你拉过女孩子的手吗?”月华道。 耀秋这时候,又想起了孟彩香。但他却说道:“我没有。” 月华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回去吧!”说着便站了起来,往天窗走去。耀秋看着她离去,也是紧紧跟着,生怕她出意外,因为屋顶的瓦片太滑了。 月华这时候忽然脚下没有踩稳,要滑倒的时候,耀秋及时扶住了她。月华这时候感觉自己的腰被一个男孩抱着,小小的脸蛋立刻红了下来。她急忙推开了耀秋,脸有些生怒。 “月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耀秋急忙解释道。 “你不要说了!”说着她进了天窗,然后又走到了三楼自己的闺房。耀秋看她进了房间了,摇了摇头,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闺房里的月华在房间里睡不着,她想着一个男孩居然那么靠近自己,还抱着自己,就感觉一阵怪怪的,也许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是怪怪的。以前见到其他陌生人,都是羞涩和怯懦的,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以前就是被教堂学校的男生拉手,都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今天却被一个男孩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进入青春期的男女总会那么多变,也是那么萌动。在矛盾中,她也是一夜未眠。 第四十三章 租界岁月 第二天,耀秋再次见到了清翔,清翔与自己总是保持一些距离的样子。杜公馆的早餐比较西式化。刀子、叉子和勺子,但就是不见筷子。耀秋在早餐桌上也看到了月华,月华则是偶尔会看着自己。 耀秋显然还有些不大习惯刀叉,引来清翔的嗤笑。月华则是居然在现场教起了耀秋学西式餐具,这让杜公馆的人有些咋舌。因为这个大小姐是从不喜欢与人打招呼的,更别提和个陌生人如此亲近。 杜老爷说要过几天去西式学校去申请一下,要耀秋也可以学到那里的知识和文化。而清翔斜了眼,就去上学去了。 月华对耀秋说:“那里的人都讲外语,没事的,到时候我可以教你。”说完微笑了一下,便也坐上了随从的车,去上学去了。 杜太太好奇道:“耀秋,你是怎么让月华接受你了呢?”其实林荫来到杜家多年了,但是月华却总也是没有接受她,她曾试着让月华喜欢自己,可是却全都失败了。 耀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说了一句:“也许她想要的是简单,太多的幸福反而让她觉得不踏实吧!” 在杜府的几天都是平淡无奇的,月华也没有再去找自己去天窗看星星。在杜公馆的这几天,他没事的时候就会翻一些书籍看,只是那些全是洋文。月华每次放学回家后,便会来到耀秋的房间,教他洋文。 月华是个语言天才,这是不可否认的,因为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英文、日文和法文,这种成就让耀秋也是惊叹不已。一个沉默的人,上天总会赋予她相反的能力。就好像一个脑瘫儿,智商往往都比较高。何况她是有那种环境的,因为地处英租界,而学校交流是用英语,再加上她有一个日本的朋友。 终于西式教堂的学员名额被申请下来,耀秋也开始上学了。杜老爷故意让耀秋和月华一个班。因为杜老爷知道耀秋的语言能力沟通可能会产生障碍,学业因为一开始跟不上,是该靠月华来帮忙补一下。 如果说“之乎者也”是他的骄傲,那么来到这家西式学堂,他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挫败。因为这里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洋人,而这里的中国人非富即贵。大家的语言交流,因为洋人占的人数多,而且还是法国人居多,所以大家使用最多的还是法语。月华在学校里有个好朋友,叫。虽然是英文名字,但是却长得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她是一个日本人,叫丰正雅子,父亲是在上海开银行的。雅子自小就来到中国,父亲也是随着日本侵华势力的扩张,被日本政府带来,希望能侵占中国经济的第一批外来日本商人。 月华在学校里成了耀秋的特别翻译,更让耀秋觉得很是丢人,更渴望加速学习与人交流的口语和文字一直都是给耀秋一种甜甜的感觉,每次面对自己都是面带着微笑。而且因为自小长在中国,所以她的汉语讲得也好和耀秋也是关系很好的,这多亏了月华的介绍。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地流逝,耀秋的口语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还不是很流利,但是一般的交流已经没有问题了。这一天,隔壁班居然打架了,耀秋本不想理会的,但是月华却哭了,因为被打得是清翔。 清翔被打了,打人的也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而且还是群架。清翔那一群人的人数显然要比对方要少很多。耀秋想去制止打架,讲道理。可是那些人见到耀秋,连他也打了起来,耀秋无奈也加入了打架队列中。 旁边观看的学生,有的着急,有的叫好,也有的则是一副漠然的脸色。不多时,老师来了。那是一个英国教师。他制止了打架的这群孩子,把耀秋、清翔和对方等人都叫走了。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杜公馆的随从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主子们从学校出来。而其他的贵族孩子也早已离开了学校。又过了半响,终于他们出来了,却发现耀秋和清翔都是鼻青脸肿的,而月华小姐也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气死我了!凭什么!是他们挑的事情!为什么要罚我们,而不是罚他们!”清翔愤愤道。事情的缘由在老师面前都叙述了,对方的头目叫做丰正游一郎,居然还是丰正雅子的亲哥哥。虽然是兄妹,但一直以来,关系并不是很好。丰正游一郎和清翔是同班,而丰正却总是经常挑衅清翔这些中国人,没事就找清翔等一些中国人的麻烦,甚至还骂他们是东亚病夫,是中国猪。 清翔这些都忍了,因为父亲早有教导,凡是都要忍,特别是在租界里遇到那些洋人。可是丰正游一郎,居然谈起了自己的妹妹杜月华的事情上了。说什么长得很好看,哪天当了上将军,一定要把她弄到手。这让清翔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便找了自己的同伴好友。那些同伴好友也是平日里被欺负的中国学生,早已气愤不过,于是便与那些日本洋学生进行了“火拼”。 这所学校位于英租界,而能上这所学校的基本上都是洋学生,而日本人虽然所占比例较少,但还是比中国孩子多的,由此清翔一方很是吃亏。在租界,中国人总是弱势,甚至让外国人看不起的。这次打架事件,无论是非对错,老师都站在了丰正游一郎的一边,这让清翔等人很是气愤。 随从看到少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担忧,但也不好问什么,便带着主子们回到了杜公馆。 杜公馆的杜老爷今天很是高兴,因为他又一单大生意谈成了。他今天特意带了珍藏多年的红酒,要为此次庆祝。可是没多时便见到了脸上青肿的耀祖和清翔,他大为愤怒,因为他决不允许谁敢动他的孩子的一分一毫。经了解才知道是丰正家的孩子,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是不敢动丰正的,丰正的背后是近年来不断强势的大日本帝国。 这天晚上,清翔来到耀秋的房间,他对自己这几天对于耀秋那嗤笑和鄙夷的态度而道歉。两个人之前的间隙通过今天的耀秋的拔刀相助而消融了。 第二天早晨,丰正雅子早早找到了耀秋,说家父已经惩罚了自己的哥哥,希望他不要挂在心上,同时替自己的哥哥向他道歉。这让耀秋哑然,有些惊讶的样子。而耀秋此后就再没有看到丰正游一郎的身影。听雅子说,后来游一郎回国了,应父亲的要求去做了军人。 如此转眼过了6年,耀秋已经18岁了。由一个略带稚气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杜公馆每天都其乐融融,过得也非常平静。他也掌握了英语、法语和日语,也取得了非常好的学校科目成绩。 随着他们的日渐长大,那男女之间的情愫也是越发明显。月华是喜欢耀祖的,这点如果说刚开始的是给耀秋的朦胧,那么随着时间的积累,那朦胧也渐渐让耀祖清晰起来。可是他老是躲避着,因为他每次看到月华对自己的殷勤之时,他的脑子里总会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小山上的女孩似乎对自己也是有意,但也许是介于月华的原因,那味道也总是朦胧的。清翔则是对男女之情似乎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更喜欢的是红酒,古董和西装,那是他的追求和梦想。 在租界里呆的时间越长,耀秋越感觉身为一个中国人的脆弱。对此身为华夏子弟,也是越发感觉愤慨。但怎奈何当局的不稳定以及软弱,使的中国就是一个动荡的局势。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苏文斌,是上海大亨苏钱茂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 一个大族的公子谁会想到他加入了*。他总是在经济上来支援,他也想让更多的大族公子来加入,可是革命总是要严密的,这是纪律!通过他的不断观察,他越发感觉耀秋是值得培养的对象。因为他有民族气节,更因为他有时会看到耀秋手中拿着一本马克思的《资本论》 生活总是会发生意外,而意外中也总伴随着必然。耀秋后来入了党,入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相信未来中国会被这个党所改变。他想象着新中国,他想象着国内人民能够当家作主,把那些租界的洋人都驱除掉,想象着人人都可以有工作,有饭吃。更想着没有那些封建礼教的世俗,也没有禁锢思想,自己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彩香的画面,想着这些他笑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大太太和老太太。他心中又转为了愤怒,他更是讨厌范府经常动用私刑,还有那些该死的规矩。 第四十四章 回到范府 又一年后,耀秋19岁了。这一年,是1927年。那一年也发生了很多大事,先是上海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武装起义,又是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汪精卫也在武汉发动反革命政变,国民大革命失败。 苏文斌这时候也不知了去向,让苏家人一顿好找,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而耀秋也是心事重重,自己虽然没有暴露,但总是伴随着些许慌张。甚至他总会怀中装着手枪,在国民党反动派抓住自己之前,便解决掉自己。因为自杀也总比落在他们手中要好。 上海局势很是紧张,而几个月没有出现的苏文斌却也是出现了,他找到了范耀秋。说现在局势很是紧张,自己要外出躲避一阵子,要耀秋好好保重。并希望耀秋能准备大量资金,因为革命的失败,现在急需钱财来支援。苏文斌走后,耀秋却是犯了难。因为他不知去哪里筹得巨款,杜公馆的东西总不是自己的。 而这时候,范府的老爷,自己的父亲,范易居然来了,随他而来的还有范管家。他来到了杜公馆,与杜大强见了面,说要接耀秋回家。杜老爷见到范老爷来了,自然是欢喜,摆了一个家宴来接待他。月华得知范老爷的意图后,却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杜大强看到月华那个样子,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个守旧的老爷,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去一个守旧的家庭。耀秋这个孩子,他是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也是很喜欢的,但怎奈何他是范府的少爷。 耀秋本来很是抗拒回范府的,但是他也明白,也许只有到了范府,他才有可能筹得巨款。也许他才能再次遇到那个她,于是他也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在临走之前,他和杜公馆的人依依道别。杜老爷笑道:“有时间的话,可要回来看看我和你的婶子。”林荫也是笑着点头。清翔则是有些难过,虽然他是七尺男儿,但还是落了眼泪,说道:“兄弟,记着有哥们呢!出了困难,可以直接给我写信!我一定会帮你!” 月华没有出现,而是把自己关在了屋里。她不想对耀秋说再见,她是决不肯对耀秋说再见的。她只是交给自己的哥哥一封信,说这是给耀秋的。而自己呢?一个人在房里偷偷哭了起来。 耀秋从清翔的手里拿走了那封信,便跟着范老爷去了车站。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开了,月华从房间里冲出来,她对着家人叫道:“耀秋呢?耀秋哪里去了?” 林荫道:“耀秋已经走了。” 月华眼睛有些哭肿了,她睁着大眼睛,然后就跑了起来,她跑出了门外。杜老爷看着那跑出的身影,忙着对清翔说道:“快去,快去照看着你的妹妹。”清翔明了,便也跑了出去。 进入火车上的耀秋静静地呆着,上海这个地方自己生活多年,他是快乐的,所以多少让他有些不舍。即将要离开这里了,多少有些感伤。这时候他听到窗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从窗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清翔和那没有跟自己告别的月华。 他从窗外伸出了一只手,向着外面摇了摇手。月华和清翔看到了他,便跑了过去。这时候火车开了起来,月华和清翔跑着,直到靠近了耀秋的窗户上。 月华道:“范耀秋,你记住,有时间的话,一定要来上海。我在上海等你,我还要教你学更多的外语。” “范耀秋,你记住,我在上海等你,一直会等你。”月华继续道。说着说着眼角又留下了眼泪。 耀秋很是感动,月华对自己是真心好的,这是他能感觉出来的。他大声道:“月华,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来上海看你的!月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火车越开越快,终于月华跑不动了。清翔也停了下来,他对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耀秋挥动着“再见”的手势,月华哭了起来。 她带着空腔说道:“耀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要等你回来,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云雾里,仿佛看到了一个湖,那湖是很美丽的,湖光山色,但却不是人影绰绰。 湖中附近有个亭子,那亭子里有位公子。一身的古袍长衫,素雅极了,看他却有张模糊的脸。忽然他打开了自己的折扇,谈笑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他在笑,他在对着自己笑,仿佛还说了什么。但是太过飘渺,没有听懂。但是只觉得他的声音也是温暖的,犹如和煦的阳光。 再后来那湖光山色忽然变了,变成了满是红,红红的房间里红红的衣服,红红的一切。可是一个白色的女人突然闯入了那个房间,她对着一个红色的男人诉说着。接下来是那个白色女人的头上变成了红色,再后来所有的红色都没有了,而是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彩香又被这个梦所惊醒,这个梦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她总是想看清那张脸,可是却总是看不清楚,它总是模糊着。那个白色的女人是谁?一身的白衣倒是让她产生了幻觉,仿佛那个女子便是自己。因为看着那个女子,她很是心痛,仿佛那诉说的是自己,点开的也是自己的缘。 又一个早晨,在范府一天接一天的过着,连彩香自己都忘了时间了。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劈柴和洗那些下人的衣服。早上她在洗衣服的时候,碰巧有几个丫头途经自己这里。说是府上来了一个陌生男子,和老爷很是亲近。再后来又听到几个丫头说那是范府的二少爷回来了。彩香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衣服停了下来,脑海思绪万千,然后又继续洗了起来。 少爷的书房。耀祖在书房里听到范仆这样的传达,是老爷命范仆通知各房举行家宴。他一阵疑惑,心道:“家宴?好久没有举办过了,凡是能举办家宴的必也是府中的大喜事。记得上次举办还是四太太被诊断有喜的时候。难道父亲这次回来,又是讨得了什么喜事不成?” 小蝶则说道:“少爷,老爷这次回来,好像还带了一个年轻人,而且听说老爷把那个年轻人介绍给了四太太。” “哦?这倒是稀奇啊!老爷竟然把那个年轻人介绍给四太太。太有意思了。”耀祖笑道。 晚上的范府往日都是宁静的,而今日的范府却是非常的热闹。因为除了老太太还在屋子里以外,其他主子全被请到了范府的幽兰居。这个幽兰居一般不会有人,但凡有人,也一定是主子!而且主子们也不能住在里面,因为它是家宴的场所。然后凡是能在这里举行家宴的,必也是大大的喜事才可以。 大大的方桌上,范易正位就坐,而大太太紧邻坐在他的右边,然后是四太太。而紧邻坐在范易左边的却不是耀祖,而是耀秋,再然后是耀祖和淑美。这样的座位排列,让耀祖很是不舒服。大府的座位次序也是有讲究的。这样的排列,明显是表达着这个陌生人比自己在范府的地位要高。可这是父亲安排的,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大太太脸上没有表情,而四太太却是笑着。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温柔的笑着,心道:“蒋淑啊蒋淑,你可真厉害,自己的儿子都快没地位了,这样还能忍着!” 淑美则是疑惑地看着这个坐在不远处的陌生人,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个男子,以前就生活在范府一样。耀秋自是见到了这个男子,他和淑美一样,这个人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到过。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本已经消失了的人。他睁大了眼睛,在夜晚的烛光下,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他和父亲有几分相似之处,更是越发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四太太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心说:“家里又来了一个少爷,看这老爷要求的就坐次序,这个范耀秋在老爷心中的分量绝对能盖过那范耀祖。” 各房丫头都在旁边伺候着,而范管家则也是站在范老爷身边。 “你们也都到齐了,咱们范府好久没有设家宴了,记得上次还是晚秋被诊断有喜的时候。”范易笑道。 听到这话,四太太娇羞地说了一声:“老爷。”很害羞的样子。 范易大笑道:“而这次家宴则是欢迎我们的二少爷回家了。” 这话一出,那四太太微笑着,大太太脸上没有表情。而淑美却是吃惊的表情,心说早就有熟悉的感觉,没想到真的是他。耀祖则早已猜到,但还是有些惊讶。他搞不明白,一个已经消失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老爷对着大太太笑着说道:“耀秋,我们的二少爷回来了。此后我们范家又多了一个少爷,大太太,你高兴吗?” 大太太微笑道:“老爷,耀秋回来了,那是咱范家的大喜事。我当然高兴了,不止我高兴,四太太也是很高兴的,对吧?”说着她又把话转给了四太太晚秋。 四太太笑道:“当然了,只要老爷开心,我就开心。等我的儿子出生后,那么咱范府以后就更热闹了。” 第四十五章 遇孟彩香 二少爷耀秋的房间是在东院,那是一个很正的房间。东边为尊,显然二少爷的到来似乎在预示着什么。每个下人都能感觉出来,如果他是自己的主子的话,那么自己在下人中的地位定会提升许多。可是二少爷说自己不需要下人来服侍。 昨晚的家宴吃得还好,尤其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那浓浓的“味道”还是和七年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到处是勾心斗角。而多了一个四太太的加入,倒是让这大府的“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耀秋一觉醒来,便自己一个人穿衣梳洗,之后便被范仆请去陪老爷一起吃早餐。由此可见这个新少爷在老爷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一般。 自把耀秋从上海杜公馆接来以后,他每次见到自己的儿子,总会惆怅。因为在欢喜的时同时,也总会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李香秀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不是很长,但那却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光。范易想着想着,那范仆便将耀秋带了进来。 范易微笑道:“耀秋啊!昨晚睡得好吗?” 耀秋道:“睡得挺好,其实一个人睡觉更踏实。” “我还是觉得一个少爷有丫头伺候的话,会好一些。”这个声音不是老爷说出的,而是门外。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到来。那个女人旁边站着杜妈,显然这是大太太来了。 “我没叫你,你怎么来了?”范易显然有些不大高兴地说道。 “老爷,我有事找您商量,没想到耀秋也在。”说着大太太也进了门。 “耀秋给大妈请安。”耀秋给大太太很是礼貌地行了一个礼,大太太看着他行礼,和颜悦色的一张脸上,眼睛也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大太太道:“嗯,虽然在外七年,规矩倒是没忘。难得难得啊!” “大妈真是说笑了,耀秋无论到哪里,都是范府的人,而您也永远是我的大妈。”耀秋道。听到这话,大太太笑了起来。 范易不耐烦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大太太又看了看耀秋一眼,范易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想支走耀秋。这时候,耀秋却说道:“父亲,既然大妈要和您谈论一些事情,那么我就先走了。刚从上海回来,我还是想在范府四处走走看看。” 大太太微笑道:“你刚回来,是该好好歇歇了。也顺便再看看范府的那些规矩。” 范易狠狠地瞪了大太太一眼。可是大太太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依旧是笑着。耀秋“是”的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范易看着耀秋走了,便问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耀秋进来的时候,老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耀秋走后,老爷又坐了起来。 大太太道:“老爷,我想再给咱们的儿子说门亲。” 范易“哼”的一声,说道:“蒋文娟就是你给拉的红线吧,结果还是个小贱人!” 大太太知道上次那事让自己也丢了人,也因为那事让自己和蒋府断了道。但一想到耀祖还是孤身一人实在不像话,便继续说道:“老爷,上次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这个小姐,一定不会像文娟一样,这次保证耀祖会喜欢的。” 范易坐在椅子上说道:“这又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啊?” 大太太笑道:“是赵府家的小姐,赵同的女儿,叫赵文静。老爷也是见过的,那相貌和品行都是没得说的。” 范易首先想到的是赵府的实力如何,是否能看得上眼,是否能利用。赵府勉强能进入洛阳城大府之列。那赵家不是世家子弟,但却是后起之秀。尤其是那赵同,白手起家,做起生意来也是颇有手段,是黑白两道都能通吃的人物。与这样的人结为亲家,也许对范府的将来会有好处。 想到此,范易道:“那赵府的小姐,我倒是见过几次,模样还可以。但是那蒋文娟的事情也是个教训,还是先让耀祖觉得合适才好。”范易说着,喝了口茶。 大太太道:“既然老爷答应了,那我就让那赵府的小姐来家里坐坐,和耀祖好好见上几面。论那赵文静的相貌和品行,我想耀祖应该会喜欢的。‘’ 阔别已久的府邸,想想当年的一切,如今这个范府还是老样子。刚从老爷房里出来的耀秋又好好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大宅,自己忽然想到处走走,他想到了自己的二叔。 在火车上,他就已经问过了,二叔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年便病死了。在范府的“病死”本来就是很难说清的事情,他不想管那些了,他只想看看二叔的房间,顺便给二叔房间门前磕个头。 他慢慢地走着,路遇他的下人都已经都知道了他就是范府那消失已久的二少爷,分分给他行礼。二叔的房间是很偏僻的,这也说明了他在范府的地位,而老太太的房间也很偏僻,但那是老太太要求的。他慢慢走着,顺便再重新欣赏一下这范府的沿途的风景。 他看到有一个人在洗衣服,这本也是平常的事情,可是那个人却给耀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终于他走到了近前。他停下了脚步,而那个女子这时候也停下了洗衣服的动作,她也感觉到了对面有个人在看着他。她抬起了头,看到了他。 耀秋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熟悉的一张脸。虽然她已经长大了,但是“她”还是“她”。 彩香看着那张脸,也是心情悸动,虽然早已猜到那二少爷便是范耀秋,并且现在就在了府中,可是见到了真人,还是心潮起伏着。 “孟彩香!是你吗?”耀秋激动地说道。彩香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暖,她没想到一个大府少爷,而且还是只有那一天的相处,过了多年还能记住她的名字,还能记住自己的样貌,虽然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变了一些。 可是她不想承认,因为一个“下人”的身份是不能与大府少爷有其他的瓜葛的,也不想让他心中的那个彩香只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她正要说话,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个人说话,是厨房的一个下人小三,他走来看到二少爷,便笑道:“给二少爷请安。”然后又对彩香说道:“孟彩香,厨房的木头又快烧没了,赶快去劈柴!” 彩香听到小三叫自己的名字,知道藏不下去了。她看了耀秋一眼,又对着伙计答应着。伙计得了应声,便转回头要离开。这时候只听耀秋说道:“她以后不用劈柴了。” 伙计一听这话,又转回了头,躬身问道:“二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呢?” 耀秋道:“你去告诉一声范管家,孟彩香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丫头了。” 伙计在一旁“啊”的一声,显然很是惊讶。而耀秋则厉声道:“还不快去!” 伙计这时候答应着离开了。彩香则是从一开始就低着头,等伙计走了,她还是低着头。耀秋走到她的近前,对着她微笑道:“彩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你是什么时候进的范府啊?我本想着过几天去那个小山再走走,盼望还能遇到你。” “二少爷您也许认错人了,我是叫孟彩香,但是我不认识二少爷,也许二少爷所说的那个人和我是同名同姓。”彩香低着头道。 耀秋疑惑着对着她道:“彩香,你怎么了?你把头抬起来。你低着头说这些话,是因为根本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眼睛吧?你为什么要骗我?” 彩香这时候抬起了头,说道:“二少爷,我还要去劈柴,我先走了。”说着她转身要离开。 这时候耀秋说道:“孟彩香,你站着!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贴身丫头了!我不准你离开我!以后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彩香则是无可奈何,因为耀秋是主子。而且她现在没有直接的主子,自是谁都可以命令自己。她答应着,停下了脚步。 她躬身问道:“二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耀秋看着她,说道:“我现在要你去陪我走一走二叔的房间。”说着便走了起来,彩香在后面跟着。 二叔范易同的房间其实离着下人的房间不是很远。没走多远就到了,现在它已经是荒废了,到处都是尘埃和杂草,而房门也被大锁紧锁着。据说这个房间闹鬼,所以也没人敢打扰。 房间旁边还有一个小棚子,据说是当年养蟋蟀的地方。七年前的范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耀秋上前摸了摸那扇门,那扇门已经很是斑驳了,而那童年时的记忆在耀秋脑子里久久地浮现着。 “彩香,你知道吗?我要多多感谢你,是你帮我捉的蟋蟀,才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过了片刻,耀秋手里摸着那被锁着的大门,脸也冲着那扇门说道。 彩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着,因为彩香知道如果她现在回应,那便是承认了自己便是当年的孟彩香。耀秋这时候回过头来看着她说道:“你现在虽然是我范府的下人,但是你在我的眼里不是!你是我的好朋友。” 彩香这时候说道:“二少爷,这样不对,这是不合规矩的。” 耀秋听到这话,却是西斯底里了起来,他吼道:“规矩?什么狗屁规矩!规矩就是欺压下人!规矩就是奴役你们!规矩就是杀了人还要默不作声吗!规矩就是要我到现在还要对着那些杀死我母亲的人微笑吗!” 第四十六章 儿时记忆 他的声音很大,把彩香吓了一跳。她上去及时用手堵住了耀秋的嘴巴,并同时向四周望去。好在范二叔房间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因为范二叔的房间本也就被孤立着。 此时的孟彩香没有把范耀秋当成主子,而是当成了一个需要关心的孩子。她怕他,也担心他会因为这些话而被降罪。通过这些话,她知道他在范府过得根本不是那种理想的“少爷生活”。此时孟彩香看着他,耀秋激动地落泪了。看见心爱的人难受,彩香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范耀秋从她的动作中也感觉出来彩香是关心自己的,从她的眼神就能感觉出来。现在的他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他需要别人给他温暖。他忽然把彩香抱了起来,而孟彩香也抱住了他。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我需要你,因为范府太冷了。”耀秋此时说话的感觉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这话三太太也对自己说过,彩香答应着:“耀秋,我不会离开你的,求你以后不要再那么难过了。” 伙计将二少爷的话自是带到了范管家那里,范管家听到这话,脑子也是过了过,他在想这是为什么。 他知道后,便让这个伙计走了。记得七年前的范耀秋就给自己留下一个少年老成的印象,而且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范仆自己也是知道的,这是杜妈告诉自他的,所以是不会有错的。他当年为什么会消失呢?难道是老爷的意思?他这次回来是老爷的意思,难道是要他来替代大少爷的位子?不论怎么想,耀秋的回归,在范管家看来都是有利的!想到这里,他又微笑了起来。 他走到了老爷的房间。大太太现在已经走了,而房间里只剩下老爷一个人。他敲了敲门说道:“老爷,小的范仆有事找您。” “哦,你进来吧!”范易刚刚和大太太谈完话,有些疲惫地样子,他在椅子上抽着烟斗说道。 范仆开了门,进门后又把门关上,躬起身来微笑着说道:“老爷,今天厨房的下人小三说,二少爷想要一个丫头做他的贴身丫头。” 范易那疲惫的样子,一听说是耀秋的事情,便起了精神。他问道:“哦?那丫头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当差啊?背景是什么?” 范易微笑道:“老爷,这个丫头叫孟彩香,是以前三太太的贴身丫头。小的查过了,这个丫头是今年才进的府,父母都是种地的,因为大旱导致颗粒无收才被卖入了咱的府中。尔后被调到了三太太那里。这丫头也算尽心尽力,倒也没有让三太太说起不是,直到三太太去世。后来又被安排去干了粗活,听说是是大太太的意 思。” 范易点了点头,又抽了口烟说道:“一个下人刚进府就伺候主子,确实有些不合规矩。耀秋怎么会单单要让这个丫头来伺候呢?” 范仆这个时候语塞了,他也不大清楚是为什么。他说道:“老爷,至于二少爷为什么要她做丫头,小的也不知道。” 范易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默了片刻,说道:“你去把那丫头给我叫来,就现在。” 范仆微笑道:“是,老爷如果没什么事情,那小的就告退了。” 范易说道:“你下去吧!”范仆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而只留下范易老爷一个人,在房间里思索着。 此时的耀秋和彩香正拥抱着,过了片刻。彩香就好像“醒了”一样,她发现她居然和主子抱在一起,就算不是主子,对方毕竟是一个男人,她慌张地推开了耀秋。而耀秋也感觉到了不妥,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彩香说道:“不,二少爷,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居然一时忘了身份。二少爷不要怪罪才好。”耀秋听到她这话,有些生气。他握着彩香的手说道:“彩香,以后在私下里,我希望你叫我耀秋,我不喜欢你叫我二少爷。” 彩香低头说道:“是,二…耀秋,彩香知道了。您可以把我的手放开吗?” 耀秋这个时候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又是叹气。他不想做彩香的主子,他只想做她的朋友。但他也是高兴的,因为他总算找到了彩香。当自己伤心的时候,他能感觉彩香给自己的关怀,彩香是心疼和在乎自己的。 他离开了范二叔的房间,向着花园走去,那里有他在范府最美好的回忆。因为他的母亲,范府的二太太李香秀就常常在花园里享受阳光,那个时候自己也常跟着母亲在一起,在花园里小坐,母亲也总会在花园里给自己讲着各种小故事。 他忽然对着旁边跟随自己的彩香微笑着问道:“彩香,你会讲小故事吗?” 彩香看着他那眼睛,这时候耀秋的脸庞变得童真起来。她说道:“我倒是会讲一些,记得小的时候,母亲给我讲过一些。” “太好了!”耀秋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地叫道,然后他又笑着对彩香说:“彩香,我要你在花园里给我讲小故事。” 彩香答应着,顺便看了一下四周。四周来回走动的下人也注意着他们,二少爷的突然归来,本就惹眼。而这个二少爷却又那么高兴自是更引起下人们的注意。 “二少爷,说话小声一点。”彩香小声道。 耀秋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也许也只有孟彩香会让自己失态吧。想着这些,耀秋来到了花园。 此时的花园倒是有一对主仆,是蒋淑美和她的贴身丫头青莲。对于耀秋的到来,主仆二人显得有些意外,而更让她们二人意外的是,孟彩香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三太太死后,她们就听说彩香做粗活去了。而现在她却和耀秋一起来到了花园,而且看上去,关系还挺近的样子。 虽然心里想着,但是蒋淑美看到耀秋还是从花园的圆座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二哥,你来了。”青莲丫头在旁给耀秋行了一个礼。 “原来是淑美啊!七年不见了,如今变得更漂亮了。”耀秋笑道。他在火车上也了解了,淑丽后来离开了范府,和一个戏子私奔了。如今范府就只有一个淑美小姐了,但有件事老爷没有告诉他,那便是淑美其实也出过事,差点和一个叫秦逸宣的洋学生在一起。 “二哥真是说笑了,二哥这七年不见,如今变得很是英俊啊!想来二哥也到了婚嫁的年龄,父亲可要给二哥找个好婚事才对。”淑美微笑道,说着她又是注意了一下彩香。 “二哥倒是不急,想来淑美也是19的年纪了,比二哥也小不了多少,应该也是早该嫁人的年纪了,父亲怎么还没给你说个好人家呢?”这话耀秋说得很是无心,只是平常地说话。 淑美听过此话后,那刚才的颜悦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沉下了脸,说话也冷了起来:“二哥说笑了,我是不会嫁人的!”还没等耀秋再说什么,淑美对着青莲说道:“青莲,我累了,我们回房去吧!”说着脚也动了起来,也没有跟耀秋招呼一声,便离开了花园。 耀秋疑惑着,他转头问彩香:“我说错话了吗?” 彩香道:“二少爷没有说错话,而是二少爷不知道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彩香便对着耀秋讲起了淑美的事情,耀秋听着也是叹了一口气。对于范府,这本就是命,这是规矩,要想改变规矩,就该改变范府。可范府是改变不了的,那便用新的政府,新的政党来改变它! 耀秋望着那花园的小池塘,又看了看那花园中的花朵,发现了一个很是规整的石桌,而石桌的旁边放着四个圆座。耀秋坐在了一个圆座上,对着彩香微笑道:“彩香你也坐下吧,然后给我讲讲你的小故事。” 彩香答应了一声,便也坐在了耀秋的对面,给他讲了起来。而此时的耀秋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脑海中的记忆翻滚着,此时也不知道是母亲的声音还是彩香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回响着。 又过了片刻,范仆也来到了花园。他本是要去找彩香的,可是他去下人的房间,又去了平常干粗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而后来,他问了一下其他的下人,下人告诉他,在花园看到她,于是他便也来到了花园。 这时候的他正看到彩香对着二少爷说着话,二少爷很享受的样子。他来到花园,就站在彩香的后背。他想着就这样站着,等彩香那丫头说完了,自己再去打扰。 彩香也是认真地讲着,她看着耀秋,也是很享受地看着,此时她从未想到一个男人也可以如此有魅力。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那么英俊;而他难过的时候,却又是那么让人心疼。如今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聆听着,也是看得那么让人舒服。浓浓地眉毛,白白的脸庞,大大的耳朵,浓黑而又短短的头发。略微单薄地身体,但是之前拥抱的时候,却是感觉他的身体很是紧实,这就是自己爱的男人。**眼里出了西施,从七年前的那个小山里,也许他便给自己留下了永恒的痕迹。只是一瞬间,化为了烙印。也许有些人相处三年,都是没有什么感情;而有些人,相处几天,甚至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那便成了彼此的好友,而且还是一生一世的好友,缘分也总是那么美妙。 终于彩香讲完了那个小故事,耀秋也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却看到了站在彩香背后良久的范管家。 第四十七章 兵戎相见 他对着范管家说道:“范管家,你怎么来了?”彩香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然站着一个人,刚才当真是自己疏忽了。她急忙站起来,给范管家行了一个礼。范管家在府中的地位特殊,他既是下人,也不是下人。 范管家也给耀秋行了一个礼,躬身说道:“二少爷,老爷想找孟彩香说话。”耀秋此时的表情有些疑惑,后来又是沉静下来,他知道老爷找彩香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选择她为贴身丫头。他看着范管家说:“好,我也一同前去。” 范管家有些犯难,但是看着耀秋那坚定的表情,也说不了什么,便带着彩香和耀祖离开了花园,奔向了老爷的房间。 大院的主子都是有各自的房间的,老爷也是如此。范易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那房间没什么摆件,有的则是质朴的感觉。在房间里,范易此时正在把玩着一个笛子,它是范易的心爱之物,据说二太太平时很是喜欢笛子,而二太太死后,这个笛子显然成了让范易唯一能够思念二太太的遗物。 不多时,范仆就带着彩香和耀秋进来了,范易看着彩香进来,却没曾想自己的儿子也来了,这倒是让自己颇感意外,而对于孟彩香又是多看了几眼。他支走了范管家,此时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范易在正椅上坐着,而对面的耀秋和彩香站着。耀秋和彩香在进门的时候给老爷行了一个礼,而范易则是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他从未这样打量过一个丫头,而且是这么细细的品味。他在寻找,寻找这个女人身上有没有像自己的二太太的地方。不知从何时起,他有了一个习惯。那便是无论看哪个女人,他都首先看看这个女人身上哪里有像二太太的地方。结果他发现自己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又再重新打量着对方。 彩香被他盯了良久,有些不自然起来,这个老爷给自己留下一个平时很是暴戾和毒辣的一个性格,之前两次大厅上老爷的举动确实让自己感到害怕。 耀秋耐不住性子问道:“父亲,你找彩香什么事情啊?” 范易再次审视的时候,发现原来孟彩香是一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女人,高挑的身子,甚至还有一种别样的气质。那眼神很是有味道,说不上是楚楚动人,还是倔强不屈,但那眼睛很是干净与纯粹。 听到儿子问自己,范易说道:“彩香这两个字叫得真是亲啊!连我这做父亲的都要吃醋了。”听到这话,耀秋居然有些红了脸。 仅通过他们的表情,范易就判断出来,那耀秋一定和这个孟彩香有些什么问题。他又说道:“耀秋,你怎么跟来了?我是找孟彩香,不是来找你。” 耀秋道:“父亲,孟彩香现在是我的贴身丫头,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啊。况且孩子现在想看看父亲,也没什么吧。” 这话倒是把范易给逗乐了。范易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耀秋道:“父亲,我们才刚认识,父亲何出此言呢?” 范易玩味地看着他,心道你小子居然对老子说谎了,还是太嫩了一些。他对着彩香说道:“丫头,你和耀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彩香知道老爷已经看出什么来了,也不隐瞒,说道:“老爷,二少爷和我是…在7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耀秋听到这话,心里一喜,这代表那彩香已经承认了,她便是当年的那个“彩香”。老爷则是睁大了眼睛,他只是觉得这对主仆之前认识,但没想到7年前就已经见过面。 他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话都给我说清楚!”彩香当下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 耀秋则是脸红了起来,因为一个大府少爷居然偷偷跑出去捉蟋蟀,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范易听着彩香的叙述,那眼睛是一直盯着她。他看着耀秋的表情,确定叙事不假。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是老天有意安排啊!”这话说得很是莫名其妙,范老爷又继续道:“作为我最喜欢的儿子的丫头,我总要知道你的背景。我找你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丫头。” 说罢他把玩了一下那个笛子,耀秋刚想说什么,范易却又继续道:“你以后就做耀秋的贴身丫头吧!把二少爷伺候好。” 还不待彩香答应,那耀秋高兴道:“谢谢父亲,谢谢父亲。” 范易看着他的表情却是心中一阵叹息,因为他从上海回来的路上,包括进了范府,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他又看了看这个孟彩香,心道爱情这个东西真是让人难以揣摩啊!其实孟彩香只是一个丫头,自己身为一家之主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望着笛子,想到那笛子的主人何尝不是一个丫头,而自己还是把她娶进门做了自己的二太太。想到儿子的欢悦,就算是个丫头又如何。他不想自己的悲剧降临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耀秋喜欢什么,就成全什么吧! 老爷说身子有些乏了,便让耀秋和彩香离开了。二人走入了长廊,却又碰见了也是走入长廊的大少爷范耀祖。 耀祖看见了自己的弟弟,对着彩香问道:“彩香,你怎么来到了这里。”而一旁的小蝶给二少爷行了礼。 耀秋看到自己的大哥在问彩香问题,感觉大哥那有些占有欲的眼神。彩香本想先给耀祖行礼,却没曾想大少爷问起自己,她刚要回答,耀秋却对着耀祖说:“彩香当然可以出现在这里,因为我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她现在是我的贴身丫头。” “什么?”耀祖有些惊讶,那小蝶也是如此,她没想到那下人们都想争的主子居然会选择孟彩香作为贴身。耀祖道:“二弟,彩香只是一个刚来府上的人,你这样让她做你的丫头,想来是不妥吧!” 耀秋道:“大哥,都几个月了,还算新来的啊?况且我看着舒服,看着喜欢,我就要了怎么了!况且父亲也批准了。”耀秋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什么阻扰,但是又感觉那大哥看着彩香的眼神明显不对。 耀祖对于耀秋的到来,已经显得不大平静,因为他的到来让自己产生了危机感。随着老爷的疏远和对于下人的威信日渐下滑,他越发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未来的一家之主的路子是走不顺了。对于耀秋,耀祖是有些嫉妒的,尤其是父亲对于他的爱,以及那范府的利益。现在他都要霸占自己喜欢的女人,更是让他妒火难耐! “二弟!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啊!我这就告诉母亲!让她来评评!”耀祖缓缓地说道,虽然语气是缓缓的,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厉。 “大哥!我想这个范府是谁当家,不用我告诉你吧!”耀秋却是冷笑道。 “这个家当然是老爷当家啊!这是范府上下谁都可不否认的!”四太太不知何时挺着一个大肚子走了过来,她看着这范家的两个少爷,居然为了一个丫头而“兵戎相见”,撇了撇嘴。心道这两个少爷真是有出息,随即她又看了看那孟彩香,心道这个丫头倒真有些手段啊! 耀祖见她来了,便是“哼”的一声道:“四太太,怀孕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路可要小心点,哪天一不小心,父亲可是要伤心的。” 四太太一旁的小娟道:“大少爷,说话可要小心点,当心老爷知道了,会受责罚!”耀祖听到有人叫了自己“大少爷”,却也是一阵郁闷,因为作为府上唯一的少爷,以前府上的人都是管自己喊“少爷”的。 耀秋一旁的丫头小蝶对着小娟愤愤地说道:“小娟!注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下人,居然敢冒犯主子!少爷,这事一定要告诉大太太,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四太太笑道:“呦!大少爷应该叫我四妈才对啊!怎么今天改称呼了?范府可是书香礼仪,大少爷身为范府的未来顶梁柱,可要守规矩啊!” 耀祖听到这话,无奈地给四太太行礼道:“给四妈请安。” 四太太笑道:“嗯,这才像话,老爷也不会责怪刚才你的无理了。大少爷是宽厚仁慈的人,显然也不会和我的小丫头多事的,况且老爷也不喜欢事多的孩子。大少爷,你说对不对啊?” 四太太如今正得宠,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他又看了看她的丫头小娟,对着四太太说道:“耀祖乏了,先走了。”说罢,便带着小蝶走远了。 耀秋看着自己的大哥离去的背影,心道这个四太太的嘴巴可真是厉害。一想到自己还没给她请安,便也是行了一个礼。四太太看着他行礼,但是那眼睛却是一直锁定着那孟彩香。 “二少爷,今天天气不错,你陪四妈到花园里去坐坐吧!四妈想和你聊聊。”四太太笑道。 第四十八章 被杀真相 耀秋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如果你进入他的内心的话,就会发现,此时的耀秋对于四太太有的也是厌恶,他不喜欢这种复杂而且工于心计的女人。但是他又十分好奇,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又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他看了看彩香,微笑着说道:“那么耀秋就陪一陪四妈了。” 四太太笑道:“好,那我们走吧。” 他们又来到了花园,同样是那个石桌和石座,不同的是来的人和坐下的人。四太太和耀秋坐着,而两个丫头则是守在各自主子的一旁。 “二少爷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目的吗?”四太太笑道。对于她而言,这次她更喜欢开门见山,因为她始终怀疑耀秋回来的动机。那二太太蹊跷而死的事实,杜妈把真相也已经告诉自己了。 耀秋被她这一问,觉得有些好笑,心道我回来的目的就非得要告诉你吗?他微笑着说道:“目的是有,那便是看看父亲,看看老太太,然后尽尽孝道。” 四太太笑道:“二少爷啊,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实话啊!” 耀秋听到这话,平静道:“四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四太太道:“好!二少爷真是爽快!很简单!我想问你是否愿意和我联手对抗蒋淑!” 四太太不怕耀秋把这话说出去,因为她心里明白耀秋心里对那蒋淑也是恨之入骨,这杀母之仇那蒋淑也是间接指使。 耀秋道:“四妈,家和万事兴啊!你这样子,父亲会伤心的。” “二少爷,你难道不恨那大太太吗?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啊!”四太太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 耀秋听到这话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他握紧了拳头,问道:“四妈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把话说清楚!”而一旁的小娟看着那二少爷如此厉声,和那握紧了拳头的动作,叫道:“二少爷!你这是干什么!伤了我们四太太,这责任你可付不起!”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四妈!你该管管你的丫头了!”耀秋厉声道。他先是看了看小娟,又对着四太太说道。 四太太的微笑没有了,而是平静地说道:“小娟!掌嘴!” 小娟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但看着那主子暴戾的眼神,听话得自己用手打起自己的嘴巴,直到打得见红了。那四太太道:“二少爷,你可否满意了?” 耀秋道:“四妈教训奴才,不要问晚辈,晚辈没资格管四妈的奴才。” 四太太听到这话,厉声道:“给你重重地打!”小娟听到这话,手下的力度更大了一些,很快她的脸被打出了血。 又过了片刻,耀秋说道:“四妈,耀秋觉得可以了。”四妈听这话,便对着小娟说道:“还不谢过二少爷求情!” 小娟躬身道:“多谢二少爷。” 耀秋道:“免了,以后一定要知道自己身份!” 待到小娟退到一旁,四太太缓缓说道:“二少爷,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耀秋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四太太继续说道:“看来二少爷还是不清楚当年二姐的事情,当年你的母亲其实是大太太害死的!” 此时彩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四太太静静地看着耀秋,小娟则是静静地守在一旁。 四太太继续道:“当年范府虽然表面还是那么风光,其实已经是个‘空心菜’。看似奢华,其实不过是个纸做的老虎!内里已经空了,若是没有蒋府的财力扶持,范府在当年就已经破败了!但是要蒋府出马,蒋淑有个条件,那便是要你或者你的母亲消失!” 四太太看着耀秋,耀秋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心道沉默的老虎最可怕,这次不管成没成,那耀秋总会站在大太太对立的一边。她继续道:“当年的老太太权衡再三,选择了留下你!于是就设计在你的母亲的饭菜里下了毒,之后你的母亲便蹊跷地‘病’死了。” 耀秋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太太道:“这些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对付蒋淑。” 耀秋道:“四妈,耀秋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兴趣。耀秋此次回来,只想尽尽孝道。” 四太太忽然笑了起来,“好!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少爷啊!连母亲的仇都不想报了!” 耀秋道:“四妈,耀秋告辞了。”说罢耀秋便站起身来,带着彩香离开了花园。 小娟对着四太太说道:“太太,看来这个二少爷不上道啊!” 四太太却是冷笑道:“他已经上道了!沉默的老虎最可怕,如果他是一般的角色,我倒是对他没兴趣了。有这么城府的二少爷在,再加上蒋淑如今已经和蒋府断了道,料想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大好过了。” 耀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个范府的东院。他的脑子此时乱乱的,虽然他表面上很是平静。但他的手却是微微有些颤抖。他想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有抓住。此时他看向了彩香,彩香则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那有些颤抖的手。 “耀秋,我会陪着你的!”彩香坚定地说道。而耀秋忽然把彩香抱住了,彩香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随后她把自己的双手也抱住了耀秋的腰。 “彩香,不要走,我要你给我温暖。”耀秋此时变得很虚弱,就像一个即将冻死的小生灵一样。他知道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可是他现在却无可奈何。他只是感觉现在自己很冷,而唯一能给自己温暖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彩香道:“我不会走的。” 耀秋道:“四太太是个狡诈的女人,刚才她是要叫我上她的道,上她的圈套!” 彩香道:“我们没有,我没有上当。” 耀秋叫道:“可是我却知道了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说着他又流下了眼泪。 彩香道:“也许…也许四太太是骗你的!也许四太太是别有用心,就是想要你去对付大太太的。” 耀秋道:“不!不会的!在上海的七年来,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老太太和我母亲根本没什么矛盾!当年范府只有蒋淑总是针对我母亲!除了她,还能有谁!” 彩香担忧道:“耀秋,你想怎么办?” 耀秋厉声道:“我要蒋淑血债血偿!我要老太太也要付出代价!我要让范府变天!”说着那抱着彩香的力道也大了许多,直到彩香都叫出了声。 耀秋感觉到了自己刚才激动的力道,可能弄疼了彩香。他快速放开了彩香,对着彩香道:“对不起,彩香。我刚才是无心之失,你有没有事?” 彩香摇头表示没什么,她对着耀秋说道:“耀秋,你现在戾气太重,我希望你冷静一下。然后再好好想清楚,毕竟你是范府的二少爷。” 终于到了晚上,彩香等到耀秋睡了以后便出了门。长廊上又是同样静悄悄的,耀秋睡得很晚,大概也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沉重吧!不过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彩香还是由衷的笑了。 而这时,忽然有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是大少爷耀祖。突然出现一个人,让彩香惊了一下。 耀祖道:“彩香,你和耀秋是怎么回事?” 彩香道:“耀祖,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觉啊?小蝶呢?小蝶怎么不在你的身边呢?” 耀祖对于彩香的回避感到愤怒,但是他又不能喊叫,他又说道:“孟彩香,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告诉我,你和耀秋什么关系。”说着他拉起了彩香的手臂。 彩香显然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臂不舒服,忙推开道:“大少爷,不要这样。”耀祖一时心急,也发觉自己有些过了,便放开了彩香的手臂。 彩香道:“我和二少爷只是主仆关系,他是我的主子,而我是他的下人。” “真的吗?除了主仆就没有其他的吗?”耀祖追问道。 “耀祖,那你想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彩香道。 “难道…难道…好了,没事了。”耀祖还想说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低下了头。 彩香道:“如果没什么事情,耀祖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耀祖道:“彩香,我…我…我不喜欢看到你和范耀秋在一起。”说着他握紧了拳头。 彩香叹了口气,说道:“可…可我已经是他的丫头了。” 耀祖那低下的头忽然抬了起来,说道:“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主子的!”说完,他便转头离开了。 彩香回到了下人房,下人们却也大多没有睡去,仿佛都是在等她一样。下人们看到彩香回来,都上前凑到她的身边。 “彩香,没想到你居然能成为二少爷的贴身丫头,以后你的地位很有可能手掌船高啊!”下人甲道。 “彩香,有一天,如果你坐上了冯妈的位子,可不要忘了我们啊!”下人乙道。 “彩香,你是怎么跟二少爷认识的啊?在长廊的下人们可是看到两个少爷居然为了你争吵起来了。”下人丙问道。 这些丫头下人七嘴八舌地问得很乱,彩香自己都觉得有些晕。而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回响起来。 “你们七嘴八舌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一个丫头得了二少爷做靠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身贱命!还能当得了太太不成!”顺着这个声音的源头,发现那是小娟发出的。 第四十九章 赵府小姐 第二天的清晨,大太太房间里。大太太蒋淑在把玩着那手帕,听着范仆的禀告。大太太对于耀秋的到来,显得很是意外,这让她很不是滋味。这范府越来越脱离她的掌控,但是眼下也没什么办法。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止是成了二少爷那么简单,更是冲击着自己的儿子在范府的地位。 “这么说,那范耀秋一直是寄养在杜家?”大太太道。 “嗯,是的,那杜老爷显然也是挺喜欢二少爷的。”范仆微笑道。 “真没想到,那当年名不经传的杜家,现在竟成了上海的大亨了!”大太太道。 “太太,那二少爷回来又如何,还能翻出天来不成!大少爷才是咱范府的一家之主!”冯妈道。 “秋秀,昨天范府有什么动静吗?”大太太把头转向冯妈问道。 “太太,动静倒是没有,只是那四太太昨天和二少爷在花园里说了会话。”冯妈道。 “哦?四太太看来真是着急啊!孩子还没生出来,就想着联合那范耀秋和我斗啊!”大太太笑道。 “嗯..太太,不知道有何良策可以对付他们?”杜妈问道。 大太太看了看她,却是笑道:“文秀,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几天不大对劲呢?问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 杜妈道:“太太,小的只是关心您,没别的意思。” 大太太道:“行了,你是我的陪嫁丫头,我自是信任你的。” 杜妈如被大赦一样,蒋淑继续说道:“他们在一起又如何!还能翻出天来!” 赵府的小姐赵文静,那本是一个贤淑的女子,可是赵家的野心却是让这个本应纯洁的女子蒙上了尘。父亲赵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白手起家自有他的手段,同时他也是一个野心家。从小便四处漂泊的他对于金钱和地位极为渴望。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如今他把眼睛放在了范府,不为别的,只因为那范府在整个洛阳城的地位。传承百年的豪门大族,而且又是“洛阳富甲”的家室。 赵文静的母亲死得早,而赵同也未有娶妻。从小赵文静就被父亲灌输“利益第一,感情次之”的思想。而这一次赵文静来到了范府,也是为了做那大少奶奶的位子去的。 那范耀祖,自己小的时候就见过,对于她而言,范耀祖是一个“废物”,而一个“废物”是最好掌控的,何况自己的国色天姿绝对比那蒋文娟强!料想那范耀祖准是自己的裙下之人。做了大少奶奶,那女主人的位子也是不远了。 赵文静应蒋淑之邀来到了范府,望着那范府的富丽堂皇,文静小姐笑了笑,仿佛那范府已经囊中之物一样。过往的下人早已知道那赵府小姐的到来,纷纷给她行礼,而大太太则派杜妈恭候多时了。 “小姐,可算把您盼来了,太太都在房间等您呢!”杜妈在范府大门口见到赵文静说道。 “嗯,杜妈真是辛苦了,等了好长时间了吧!”赵文静微笑道。 杜妈看着这个小姐,心说:“这个模样倒是极为漂亮,比那蒋文娟要漂亮不少。嘴巴也是甜,是个男人估计都是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杜妈将赵文静请到了大太太的房中。赵文静道:“文静给太太请安。” 大太太笑道:“文静现在真是漂亮啊!当年你的母亲是我的好姐妹,如今你果然继承了她的美貌。” 赵文静微笑道:“太太,我哪漂亮啊!我觉得太太应该才是国色天香。” 任何女人都拒绝不了别人对她美貌的赞美,何况大太太本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如今年纪已经40有余,但还是一个美丽的贵妇。 赵文静的这句话,自然让大太太很受用。她笑道:“真是甜嘴。文秀,去!去把耀祖叫来。” 杜妈领命便去了大少爷的房间。此时的大少爷正在把玩着一个玉坠,这是当年自己过17岁生日,老爷送的。它是一个平安扣,而且还是羊脂玉的。他在想着孟彩香,他想要把这个东西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而此时杜妈走了过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蝶打开房门一看,居然是杜妈。杜妈给大少爷行了一个礼,说道:“少爷,太太请您过去。” “什么事啊?”耀秋问道。 “是赵府小姐赵文静来了。”杜妈道。 “她来关我什么事啊!”说着又把玩着他的羊脂玉。 杜妈道:“这个小的不知,大少爷还是去吧,不然太太会生气的。” 大少爷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去就去,你先下去吧。” 杜妈答应了一声便回去了,耀祖则稍后带着小蝶一起走到了大太太的房间。此时的大太太房里多了一个很是漂亮的妙龄女子,而这个女子显然是自己认识的,是赵府家的千金。 赵文静看到范耀祖到来,笑道:“耀祖哥哥,你来了。”那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爱人一样,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其实那更多的是欣赏他背后的范家基业。 “文静,你来了。”耀祖道。 大太太笑道:“你文静妹妹,大老远过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该多陪陪她才对啊!” 耀祖道:“母亲,儿子知道了,只是文静这次回来是来看看您的,那么就让文静多和您待着吧!”说话显然有疏远之意。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大少爷就觉得眼前这个赵文静总给自己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大太太说道:“我累了,但是文静过来,不能怠慢人家,你替我陪陪她吧!” “母亲,我还有一些功课要做,可能没有时间啊!”耀祖道。 听着这话,那文静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说我一个花容月貌的千金,你就这样嫌弃吗?而嘴巴却是说道:“耀祖哥哥,文静自幼也是学读四书五经,想来也可以陪您好好研读那些书籍。” “听听!听听!你瞧人家多通情达理啊!耀祖,你要是有这么个妻子,我这也算是闭眼都瞑目了。”大太太笑道。 “母亲!你在说什么呢!”耀祖道。 “好了好了,你陪文静多在范府走走,我这把老骨头是走不动了,这以后也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说着便让杜妈把他俩“赶”出了房门。 耀祖带着赵文静四处走着,可是那耀祖却没有多看赵文静一眼,这样赵小姐很是不爽。 “耀祖哥哥,你看这个范府真是漂亮,住在这里一定很开心吧!”赵文静道。这话显然是没话找话的,她这话让耀祖却是嗤之以鼻,说道:“你要是住在这里,就知道它有多么令人‘开心’了。” 说着便走到了那花园,而花园此时正坐着两个人,是范耀秋和孟彩香。 此时的孟彩香居然拿着毛笔写字,而一旁的范耀秋指导着。下人丫头最羡慕的是能做二小姐的丫头,因为二小姐人好,还能教下人学一些汉字。而这个耀秋长得相貌英俊,脾气没想到也是出奇的好,这时候还能教贴身丫头写字,更是让丫头们对于孟彩香羡慕不已。 瞧见那孟彩香开心的样子,范耀祖此时妒火中烧。他直直地走到花园里,而赵文静看到他那加快的步伐,也顺着方向看到了那一男一女。 “二弟真是惬意啊!不好好读书,倒是教起别人写字来了。”耀祖道。 耀秋抬头看到了他,其实他早就感觉出自己的大哥对于孟彩香的睽违。看着他那醋意大发的样子,则是笑道:“大哥,弟弟我就喜欢不学无术,就喜欢和彩香在一起写写画画。” “一个少爷,居然在和…”耀祖这话还没说完,那赵文静接口道:“居然和一个奴才这么亲近,传了出去,你这少爷也算是当到头了吧!” 还不待耀秋什么,那大少爷则对着赵文静怒道:“她不是奴才!” 赵文静被他一说,很是委屈,但那怒火也压了下去,她知道眼前这个已经停笔的女人一定有问题。 “大哥,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阿猫阿狗的,你都带了出来啊!”对于那蔑视彩香的赵文静,二少爷也是好不留颜面地说道。 “你!”赵文静此时更是怒气冲天!因为对方不过是一个死去的女人生的野种,母亲也不过是个丫头,可是如今竟说了这么重的话!这让她更是颜面无存。她看着耀祖,可是耀祖却连理都不理她,那眼睛一直瞅着那个丫头。 孟彩香的笔早就停下了,她立刻变成了下人般那低头谦卑的样子。早上来到二少爷的房中,二少爷说要教自己学字,她自是很开心,但是二少爷硬要去花园。说要当着自己的母亲的面来写字。彩香自是阻拦,但二少爷一再坚持,如今正撞上了大少爷。 彩香一个人站着不说话,因为那是主子们的“战场”。 “今天真是晦气!本想着阳光明媚,来到花园好好写写字,没想到竟来了一条母狗,好乱咬人。”耀秋很是“懊恼”的样子,可这样子,把那赵家小姐的心快气炸了。 第五十章 偷龙转凤 “你就是那范耀秋吧!听说你的母亲是个丫头,丫头生的孩子,果然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赵文静道。 耀秋道:“哎,人如果和狗置气,那才是笨蛋呢!大哥,管好你的狗!如果被父亲知道,她乱咬范府的人,那一定会生气的。” 那赵文静还想继续说什么,耀祖则是对她说道:“你住嘴!这是我范府,你休得无礼!” “你!‘’赵文静万没有想到范耀祖竟会对自己说那种话,赵文静继续说道:“我去找太太去!”说完便直接走了,那范耀祖也没有追上去。 “大哥,你这才像未来的一家之主啊!看样子大妈是要给你说个好媳妇啊!”耀秋笑道。 耀祖看了看彩香说道:“二弟不要误会,她不会是我的妻子的!我的妻子已经有了人选了。” “哦?那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有福气啊!”耀秋笑道。 “耀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耀祖道。 “那是你的一个梦,在范府,梦想是很难实现的。”耀秋道。 “哼!能否实现,我们走着瞧!”说完他便离开了花园。而耀秋则对着彩香道:“彩香,大哥看来是喜欢你,你愿意接受他吗?” “耀秋,大少爷不是一个坏人,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心里没有他。”彩香道。 “那你心里有谁啊?”耀秋玩味道。 “我心里谁也没有。”彩香道,说着还撅起了嘴巴。 耀秋此时真想亲她一下,在租界,那些老外都是当众接吻的。可是现在不行,他知道这是在范府。 赵文静跑到了大太太的房中。此时的大太太正惬意着享受着香烟,没想到赵文静回来了,再向后望去,发现耀祖没有跟来。看着赵文静的忧伤而又幽怨的眼神。大太太道:“文静啊,你这是怎么了?” 赵文静便一五一十地把那花园中的事情给讲了起来。大太太听罢,则是拍了桌子,说道:“这个范耀秋,真是太放肆了!主仆的规矩忘了也就罢了!连待客之礼都丢弃了!” 说着又看看赵文静,说道:“文静,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到了晚上,那赵文静被送出了范府,大太太在房中则是又拍了桌子! “没用的东西!”大太太道。杜妈看到大太太生气,便说道:“小姐,您消消气。” “那赵文静也当真是没用!这么没城府,以后还怎么管理我这个范府!”大太太道。 “太太,料想那赵小姐还年轻,以后可以慢慢培养。”杜妈道。 “听赵丫头的意思,那孟彩香似乎有些问题!”大太太道。 杜妈道:“太太的意思,是要把她做了?”说着来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大太太笑道:“这个倒是不必了,人一老,心也软了。留着这个丫头吧!也许以后还有用。” 转眼之间,又一个月过去了,那赵小姐则是来来往往于范府,对于范耀祖很是殷勤。范府的奴才们都俨然把她当成了范府的主子一样。只是耀祖每次都给她一张冷脸,很是厌烦。 如今那四太太已经是快八个月了。离着孩子出生,眼看就要快了。范易老爷这段时间决定不再外出,而要陪着自己的小妾,每天听听自己儿子的“动静”。虽然还没有生出来,但老爷却是认为那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少爷。 这样的想法让晚秋当然是荣宠之至,可这心里也烙下一个疙瘩。她在想万一自己生的是个女娃这可怎么办?除了没有了继承权,主子里的地位下降,那随之而来的便是范易老爷无尽的失望。 “太太,一定会是个少爷的!太太请放心!”小娟道。 晚秋则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这心里怎么老是不自在啊!” “太太,听说县城里来了个老中医,叫刘一手,他能算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太太要不要试一试啊?”小娟道。 “此话当真?”晚秋道。 “太太,当然是真的了。据说凡是让这个刘一手看过的人,都是百发百中,说肚子里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小娟道。 “那你快把他叫来,我要他给我看看。”晚秋道。 这时候范老爷来到了四太太晚秋的房间,小娟也将事情告诉了范易,范易便也找来范管家去找那刘一手。 不多时,老中医刘一手来了。刘一手到底还是要给范府面子的,哪怕等他看病排队的客人再多,他也要抽空过来。 四太太道:“老爷,听说这看医问男女,最好不要有男人在场,您看您和范管家先出去吧,就留小娟和我,还有刘大夫就好了。” 小娟和刘一手有些奇怪,心道没这说头啊!范易和范管家答应着离开了房门,在外面等候。 四太太笑道:“刘大夫,您来帮我瞧瞧吧!”说着伸出了手。那老中医仔细诊脉,那眼珠子也是转来转去。 稍后,刘一手便收回了手。四太太问道:“怎么样?男孩还是女孩?” 刘一手双手抱拳说道:“恭喜四太太,您肚子里的是个千金小姐!” 这话一出,四太太心里都凉了。她迅速拿出了一个玉手镯,对着刘一手说道:“刘大夫真是糊涂了,是少爷!不是千金!” 刘一手看着那个绿油油的手镯,一看便是极品。刘一手又道:‘’可是这事情若是暴露的话…‘’ 四太太又拿出一个玉镯子,那个玉镯子是羊脂玉手镯。刘一手这时候改口说道:“四太太的孩子是少爷。” 四太太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两个镯子,足可以让你出了洛阳城,去外地开几个医馆了。”四太太的意思很明白,那刘一手也知道。 在外面等候良久的老爷早就急不可耐了,而这时候,刘一手推开门,对着范易双手作缉道:“恭喜老爷,四太太怀的是个少爷!” 范易老爷很是高兴,又赏了他一些银两,便打发他走了。他进了四太太的门,又是对她好一顿宠爱。而范仆总是对着那刘一手转来转去的眼珠上了心。 大太太的房中。大太太道:“文秀,听说那四太太在外面请了一个老中医给她看病啊!” “是啊,小姐,不过不是看病,而是瞧那四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杜妈道。 “孩子?哼!还没生出来,就那么精心!这要是生出来的话,还不闹上天啊!”大太太笑道。 “那个老中医说是能看肚中男女性别,很是灵验,听说丫头们说四太太怀的是个男孩。”杜妈道。 “杜妈,你去厨房给我弄点点心。”大太太道。 杜妈答应了一声出去了,而大太太等她走了片刻,也出去了。大太太不是单单出了房门,而是直接出了范府。 刘一手得了两个顶级玉手镯自然是喜上眉梢,但也知道这一切还得要谢谢大太太的安排。他正准备收拾行李,因为这个洛阳城,他是没法呆下去了。 而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刘一手打开门,发现是大太太。 大太太缓缓走入房门,说道:“应该是拿了好东西吧!” “这也要多亏了大太太啊!没有大太太的安排,我又怎么会拿那么好的东西。”刘一手笑道。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玉手镯,放在了那大太太身边的桌子上。 “你拿走吧!这些东西还是你留着比较有用。”大太太边说道。 刘一手谄媚道:“也对,大太太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东西,料想您的房间里一定也不少。” “那四太太肚子里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大太太道。 “四太太的肚子里其实是男孩”刘一手道。 “那你说的什么呢?”大太太道。 “按您的吩咐,不管她的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说成是女孩!” “很好,很好。”大太太道。 “那不知…”刘一手还没说完,那大太太便说道:“你的老婆孩子明天就会给送回来,你不要担心。这两个玉手镯就当你这次的酬劳吧。还有!我不想两天后再看到你。” “多谢大太太,多谢大太太。”那刘一手千恩万谢,而大太太则是推开门,直接回去了。 四太太的房间。“太太,怎么办啊?”小娟急道。 “住嘴!我能怎么办!我的肚子里居然是个丫头,我比谁都急!”四太太道。 范易老爷走后,这对主仆筹划着。而小娟这时候说道:“太太,我们不能这么完了!不如我们也…” “也什么?快说啊!”四太太道。 “太太,戏里面不是有‘偷龙转凤’嘛!咱们不如去外面买个男婴。”小娟道。 “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四太太道。 小娟听这话,便是跪倒在地。四太太道:“那大夫说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我就不信我晚秋的肚子会这么不争气!” “可太太…万一…”小娟话没说完,晚秋则说道:“但是万一生的真是个女娃,那么我这地位肯定也会一落千丈!所以我们要两手准备!” 四太太继续说道:“你偷偷去外面买个男婴,而且是一个月以后去买一个。”晚秋说着,那手帕也被握着紧了许多。 杜妈去厨房拿了茶点回到了大太太的房中,却没有看到大太太。心道这主子到底是去哪了,等了良久,大太太便回来了。 杜妈道:“太太,您这是去哪了?我等您好久了。” 大太太道:“文秀,点心我不想吃了,现在想休息一下。” 第五十一章 心怀鬼胎 彩香和二少爷在房间里写字。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那彩香的书法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而那语言也是别有天赋,让耀秋也是一阵惊讶。 “彩香,你可真棒!再过几个月,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耀秋道,彩香被他说着,红了脸。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感情进展也是很好。两个人变得就像谁也离不开谁一样。可彩香也知道对方是少爷,虽然进展很好,但也同样刻意保持距离。 字、识字和写字,这些对于一个下人来说,那是奢望的,可如今彩香是范府里除了范管家以外唯一掌握文字的下人。彩香望着耀秋,忽然想起了那7年前在小山上的过去。 也许耀秋唯有看着自己的时候才会那么开心,那微笑也是单纯的微笑。 耀秋没有忘记自己要来范府的目的,如今他找到了彩香,还剩下一件事情,便是找范府要得大量的钱财。但是他张不开这口,因为也没有张口的理由。这也是会让耀秋些许郁闷,彩香陪伴多时,自也能感受到他的些许苦闷。但是问起缘由,耀秋也不愿意相告。是的,加入*,本来就是1927年很是敏感的事情。 他们又来到了那个小山,小山上长满了小花,那风也吹的刚刚好。耀秋知道她想家了,于是作为主子,他头一次带她出了远门,来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再次来到小山,彩香有些忧伤,因为这个小山有自己很深的回忆,每一次的孤单,都是它来陪伴自己的。也是因为这个小山,认识了耀秋。而这座小山上的小黄花也是母亲的最爱,在临死之前,那朵小黄花成了母亲最后的记忆。 彩香从小山走过,渐渐走向了那个小山村,但是随之而来的景象让她波涛汹涌,因为那村子里到处是一片狼藉。村子几乎是被夷为平地,房屋等住所好多也都荒废着,她找到了自己原先的家。可那已经不是家了,到处都是破败。 彩香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因为她没有亲人了,世上也许只有她自己。她像是没有了支柱的房屋一样也是一屁股要倒下,幸亏耀秋及时扶住了她。 耀秋告诉她:“即使你的家人没有了,但还是有我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此时这里不再是范府,也没有任何束缚,望着那耀秋温暖的脸庞,她抱起了耀秋,感受那个男人坚实的胸膛和那关怀的心,她现在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鹿需要自己心爱的人的慰藉。 后来他们到了邻村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闹起了土匪。无穷不匪,在那个年代,贫穷让一些人走向了邪路。 大旱之年,很多人因为吃不到粮食而想尽办法,最后成了一帮土匪。而土匪也是没有粮食吃,丧失了理性,他们来到了村子挨家挨户地找粮食。他们见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就奸,无恶不作。后来政府派兵与土匪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枪战。那土匪的几个头目跑了,而村子却被夷为了平地,幸运的是周围的邻村都没有被波折。 到了晚上,彩香跟着耀秋回到了范府。在回去的路上,彩香望着耀秋,这个男人也许此后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和活下去的希望了。每天能看到他,便是一种最大的满足和幸福。耀祖忽然又抱住了彩香,对她说:“彩香,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喜欢你的一切。” 彩香任由他抱着,因为自己也很享受这个男人的味道,哪怕只有一刻。也许也只有在范府外,他们才可以这样放松。进入范府内,他们则又再次变成了主仆。 范管家的房内,来了几个下人,那几个下人是范管家的贴身亲信。范管家是一个明白人,范府里总要有几个是自己的亲信,才会觉得安稳。而怎么挑选亲信,范管家作为一个范府老人,也当然有自己的用人之法。 “仆叔,您找我们几个有什么事情?”下人甲问道。 “有个老中医,叫刘一手,你们知道吗?”范仆道。 “仆叔,这个人,我见过,他的医术很高,而且听说还能判断出肚中孩儿的性别。”下人乙说道。 “就是这个人!你们去给我好好看严了。他的行踪都要汇报给我,如果他要是想跑路,你们偷偷给我劫下来,就把他给我关到我在乡下的一个宅子里去。”范仆吸了一口烟说道。 下人们领命,便都出去了,而范管家则是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在范府多年,也许是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了,可是一想到那刘一手转来转去的眼珠,他总觉得有问题。 如今八个月的身孕,四太太对于自己的肚子却是越发厌恶起来。一旦有了一个怀疑的种子,那么这疑心病也是越陷越深。她甚至想到拿把刀把自己的肚子切开,要看看这里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因为这对于她,实在是太重要了。 此时的范老爷总是陪着自己,这件事情自然不能被他察觉。她总是微笑着,就像一个期盼自己孩子快快出生的母亲一样,每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都会表现出极大的母爱之情。范易老爷很是高兴,因为自己的女人快要给他生“少爷”了。那日子是一天天地过,越发临近了。 他有时也恍惚起来,因为那张醉人的脸,那张极似二太太李香秀的脸,甚至有时候他都会喊错名字。但是晚秋依旧答应着,在她眼里,自己是谁并不重要。如何讨得老爷喜欢,如何在范府的地位上升那才是重要的。 晚秋对老爷说想一个人静一静,这怀孕的女人脾气总会有一些古怪,这个是范易理解的,唯一能做的便是什么都顺着她。 等到范易出了门,晚秋则对着小娟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小娟这时候凑到晚秋的近前,说道:“太太请放心,我到了乡下已经找到了几户农家,他们的妻子也是那个时候生产。相信那几个女人总有能生出儿子的。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 晚秋疲惫地说道:“嗯,这事你做得好,不过切记不要泄露风声啊,不然我们主仆就完了。” 晚秋很是疲惫,这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自从知道自己肚子里可能是个女娃,就放佛有上千的重担压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太太…”小娟担忧道。 晚秋道:“大太太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太太,大太太那边居然也学起了老太太吃斋念佛起来!哼!我看是平时作孽太多了!给自己积点阴德!”小娟道。 晚秋冷笑道:“她蒋淑做的孽,就吃点斋和念点佛就可以解决吗!” “咚咚咚!”有人敲了范管家的门,范管家打开门发现是那几个派出去的下人。 “仆叔,那个刘一手跑了,连他的家眷一起跑了,他的伙计也不清楚自己的东家跑哪去了。”下人甲说道。 范仆道:“什么!” 他的眼珠随后也是转了转,认定这里面一定有鬼!那四太太晚秋的肚子一定有文章!他对伙计说道:“去,你们几个就算是找遍整个洛阳,也要把那个刘一手给我找来!不然你们不要给我回范府!” 那几个下人,一时慌了手脚,但是不得不听命。在范府,这几个下人已经认定范管家就是自己的主子!于是几个人便带了一些盘缠,直接离开了范府。 范仆眼看天色已晚,心道一定要找到那四太太,好好跟她商量一下。但是自己最好也不要暴露,于是他便想到了杜妈。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和老爷在房里喝茶聊着天。老太太越发苍老了,如今已是古稀之年的她,神采已不复当年,更增添了一些病态。老太太最近的身体是堪忧啊!但是她总有一些事情放不开,想在死之前能够如愿。 老太太道:“晚秋就快生产了吧?” 范易道:“是啊,母亲,您就要再添一个孙子了。” 老太太道:“晚秋,我是向来不喜欢的,她出身不好,有些辱没了我范府的门风。但是她的孩子毕竟也是我范府的骨血,要好好教养啊!” 范易道:“母亲,这个您放心,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老太太道:“耀秋回来了,最近他都干些什么呢?” 范易道:“母亲,您说当初您让我把他接回来。可是他来给您请安,您又不见他。如今又问起他,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道:“唉,看到他,我怕我会想起他娘,他娘虽说也是个丫头,但到底还是死在我手上。我一直愧疚啊!现在人老了,总会想起自己做的孽。” 范易道:“母亲,你不要再说了,这事都过去了。”老太太说起那话,范易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二太太,四太太也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老太太道:“耀秋想来也有19岁了吧?” 范易道:“是啊,已经19岁了。母亲没有见到他,他长得很像他的母亲,现在也是一个英俊的大小伙子了。”谈到耀秋,那范易的脸色变得好了起来。 老太太道:“19岁了,也该说门亲了。” 第五十二章 晚秋产子 范易道:“莫非母亲有合适的人选?” 老太太道:“我是听说这陆府家的千金很是得体,长得也挺秀气的,不如带那个陆小姐来范府里坐坐。” 范易道:“母亲真是疼爱孙儿啊!这都想到了。” 老太太道:“哎,说道耀秋,我就想起咱的二小姐,淑美难道要孤灯常伴不成?” 提到淑美,范易心一沉,甚至想到自己当初是否做得对。如今这个女儿内向了不少,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自己也是越发疏远,每天就抚弄着那把古筝。媒人都快把范府的门槛踩烂了,可是淑美就是不答应,已经不知推了多少家了。 老太太道:“淑美也有19岁了,姑娘大了,以后就不好嫁人了。我范府现在两个女儿,两个少爷。淑丽跟别人跑了,淑美又郁郁寡欢。而耀祖整天被蒋淑弄得那个赵丫头烦着,耀秋则是一直单着。我老太婆没几天好活了,临死之前就想把我这些孙子孙女的婚事都办了。” 范易道:“母亲,这种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否则…” “哼!我知道你要说谁,就是蒋文娟那个小贱人!坏了我范府的门风,做出那种苟且之事!那蒋虎居然还有脸过来要女儿!真是不知羞耻!”老太太怒道。 范易道:“母亲,如今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也许这也是好事,现在蒋淑和蒋府算是断道了,不相往来。如今她又找来了赵府,要那赵府小姐和耀祖走走。” 老太太道:“我看她是想找赵府做个靠山!那赵府可不是一个干净清白的府,黑白两道都有它的人,赚干净钱的本事没有,和政府勾结洗黑钱的本事倒是我们所不及的!他赵同的女儿想来咱范府当少奶奶,我看也是别有用心。” 范易道:“那您的意思是…不同意这门婚姻?” 老太太道:“范易,如今你是一家之主,就由你来拿主意吧!” 老太太继续道:“范易,我听说耀秋和一个叫孟彩香的丫头走得挺近的?” 范易听到这话,有些蹙眉,问道:“母亲,您这是听谁说的啊?这都是莫须有的事情。” 老太太道:“府里的人多,这人一多,嘴就杂。总之,少爷就是少爷,你和二太太的事情也就罢了,我不想我的孙子也跟一个下人有什么特殊感情。” “文秀,你过来一下。”晚上,杜妈伺候完大太太以后,正往自己房间的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她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叫自己的那个人居然是范仆。 她向四下望了望,,没有其他人。便走到他的近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范仆道:“大太太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杜妈想了想,说道:“没有啊!” 范管家道:“你确定没有?” 杜妈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大太太叫我去厨房给她准备茶点,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太太却不见了,我等了她好半天,她才回来的。” 范仆思量了一下说道:“那是什么时候?” 杜妈道:“是昨天,昨天下午的时候。范仆,这事有什么问题吗?” 范仆道:“昨天上午刘一手给四太太诊断,下午大太太就消失了一段时间。难道…”一想到那刘一手转来转去的眼睛,他忽然眼睛发光一样。 他对杜妈道:“四太太的肚子有问题!” “啊?范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四太太没有怀孩子?”杜妈惊讶道。 范仆道:“不!四太太是怀了孩子,但是问题就是这是男是女上!我怀疑那个刘一手有问题!” 杜妈道:“那…那怎么办啊?” 范仆道:“你先别急,这事你最好先通知一下四太太,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杜妈晚上趁着范府的人睡着的时候,敲开了四太太的房门,四太太见来人是她,问其缘由。杜妈当下把范仆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 四太太听后惊讶不已,心道:“难道是真的不成?”她把杜妈打发走后,便是一夜未眠,想着那些事情的真假。 不管如何,自己生的孩子必须是男孩!不管是真是假!生的孩子是男孩,那是最好!但如果是女孩就一定得换!想通这些,那四太太也不管那刘一手是否有问题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眼看就到了四太太生产的时候了,所谓十月怀胎,也不过是九月有余。四太太产子,弄得整个范府都动了起来。里头的产婆努力着,晚秋在尖叫着;而外面的范易老爷和大太太等一些主子则是焦急地等待。 终于一声啼哭声响起,范易很是激动,他急于想推开房门,要看看里面的孩子和晚秋。可是被大太太拦住了。 大太太说道:“老爷,这女人生孩子,是极不干净的。老爷不能进去!这是规矩。” 而在里面的产婆看到那个从四太太肚子里弄出的孩子,对着小娟说道:“是个男婴!” 小娟从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篮子里抱出一个孩子,也是一个男孩子。对着产婆说道:“以后他就是范府的三少爷了!” 这个孩子是只比真正的三少爷早出生3个时辰,就从那穷人家里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范府。范易老爷自是看见了,问其原因,小娟便是说道:“太太之前吩咐过了,想要我带个男婴过来,给她冲一冲,太太一定也能生下男孩。” 范易会意,也没有阻拦。心道只要是能生出男孩,什么都可以。就这样,那个男婴进了四太太的产房。 小娟对着产婆说道:“四太太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产婆道:“四太太生的是女孩。” 小娟听到这话,笑道:“然后呢?” 产婆道:“然后四太太便来了一个偷龙转凤,把别人家的男孩占有了,而自己的女儿不要了。” 小娟自己和产婆的对话,她不怕四太太听到。因为在她生产后,那小娟便给四太太喂了那混有易于睡觉的药物的参汤。如今的四太太正是处于昏迷中,不省人事。那个产婆则是大太太特意派来的,小娟也是自然找到了她。 小娟满意道:“很好!你可以抱着这个孩子去拿范府老爷的奖赏了,而我也要把这个‘女儿’给送出去了。” 产婆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三少爷”推开了门,给范易老爷贺喜。小娟则是亲自带着那个“女儿”出了房门,在一切欢腾之下,那小娟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也没有人注意她,除了范管家。 范管家对于四太太生的是个男孩有些怀疑,他看到了小娟出来,那个篮子里有个婴儿。他及时跑到了她的跟前。 小娟道:“范管家,有什么事情吗?” 范管家道:“我想看看篮子里面的孩子。” 小娟道:“范管家,你看孩子作甚?这个孩子目前也是身娇体弱,不宜见人,范管家还是算了吧!”说罢那小娟就要从范管家侧面走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范管家则是冷笑道:“杨小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难道你要以后和我作对吗!” 虽然是很简单地话语,可是被范管家说出来,却让小娟不知怎么后背生出了冷汗。她回头看了看范管家,说道:“范管家既然想看,那就看吧!”说着她把篮子递给了范管家。 范管家打开篮子一看,发现居然也是一个男孩子,他这下就有些糊涂了。难不成那四太太生的真是个男孩不成? 他把那孩子放下了,放在那个篮子里,让小娟带着篮子离去了。 产婆抱着男婴开了门,范易见到那个男婴,自然是极为高兴,他赏了那产婆重金,便把她打发了出去。而自己则是对那个男婴是左看右看,越看越是喜欢。 他来到了产房,让所有人都离开,只容许自己独守在四太太的身旁。他看着那四太太“熟睡”的样子,心里由衷地欣慰,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二太太生产时的场景。 过了一段时间,那小娟也是回来了,发现范老爷在四太太的房间里,而老爷则是看到小娟回来,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显然是怕小娟吵到四太太。 又过了片刻,四太太醒了,而首先进入视线的则是一个张脸孔。那是张很是熟悉的脸,那是范易的!是范府老爷的! 四太太道:“老爷,你来了。”那声音有些虚弱,我见犹怜的样子。 范易道:“晚秋,你真是辛苦了!你为我范府生了孩子,这便是对我范府做出的最大的贡献了。” 四太太欣慰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晚秋,你想要什么赏赐,告诉我,我一定会满足你。” 四太太道:“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老爷能够厚待我们母子。” 范易微笑道:“晚秋,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们的,咱们的儿子也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孩子。” 四太太道:“老爷,我希望咱们的儿子能像您一样。” 第五十三章 捉奸在床 从房门外回来的范耀祖显得异常的郁闷,因为四太太生了一个少爷。在四太太生孩子的房间的门外,大少爷范耀祖也是很着急,他急切地盼望四太太生的孩子是个女儿,可是到底还是生了儿子,这让他的心一凉。 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又多了一个竞争者。范耀秋也就罢了,毕竟他没有母亲,是一个孤独者。而那四太太却是一个很是受宠的妾侍,睽违正主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四太太生完孩子,也让范府上下明白,那四太太的明天是个光明灿烂的日子,在主子中的地位也是急速攀升。如果那三少爷长大后,表现卓越的话,那正主的位子也是难为说清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下人们的七嘴八舌,全是讨论那四太太和她的孩子的事情。偌大的范府上百口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几天,范易老爷没有理会那些生意,而是把那些事情都暂时交给了范仆来打理,自己则是每天陪着四太太和自己的宝贝儿子。 夜深人静之时,四太太留下了丫头小娟。 晚秋道:“哎,好不容易把老爷支走了,这几天在他怀里宠着,可我的心却是没一天能够安宁。” 小娟道:“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晚秋道:“我是病了,是心病。老爷老是陪我,我倒是没时间找你细问。这个孩子虽然也很可爱,但我还是感觉他不是我的孩子。” 小娟低下了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太,这个孩子确实不是您的,您生的是个女儿。” 听到这话,晚秋却是静默了良久,接下来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了,那刘一手说的果然没有错。” 晚秋继续道:“那我的女儿呢?你把她放哪去了?” 小娟道:“太太您放心,我把咱的小姐放在一个农户家好生抚养,太太如果想去看她,我就把她带来。” 晚秋道:“不必了,把她带来,我怕会多生事端,还是等我的身体能行动自如以后,出府去看她吧!” 又过了四个月,现在是1928年的2月份,满天的大雪在飞舞着。刚刚过完春节,喜庆的气氛还没有散去。晚秋也出了月子,抱着孩子的她显得是那么幸福。而周围的下人见到她,也都依次行礼。 老爷对于三少爷的喜爱,明眼人都能发现。三少爷的名字被定为耀宗,大有当年那对于大少爷的企盼,光宗耀祖之势。从这三少爷的名字看,那四太太的位子便是离正主又近了一些。 大太太看着那四太太的幸福,也是表面上极为高兴,但是心中却是冷冷一笑。 佑海是一个挑水的下人,一身的肌肉很是漂亮,而且人也是长得比较憨厚,身家和背景也是极为干净,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户出身。从小也是父母早亡,如今佑家只剩下他一个人。倒是“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这一天,四太太的丫鬟小娟找来了佑海,说是四太太想见他。他很奇怪,因为本身和四太太没有什么往来。但是还是应声去了,毕竟四太太也是主子。 小娟带他来到了四太太的房间,却发现四太太一个人睡着。晚秋早已被那小娟服下了蒙汗药,就倒头睡着,而那衣服也是全无,光着身子。这样的场景看得佑海面红耳赤,而紧接着就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人也是应声倒下。 夜深人静之时,那一天月亮高照,风也在嗖嗖地吹起。本来快到春天了,可是那冬天的寒冷还是久久不散,那极冷的刺骨严寒把人冻得手脚都打哆嗦。 “咚咚咚!咚咚咚!”大太太的房间被人敲打着,已经睡着的大太太显得很是厌烦。 大太太道:“谁啊?” 门外的声音传来:“大太太,是我,小娟!我有急事向您禀报。” 大太太听罢,说道:“你等一下。”起身穿衣,便打开了门。 小娟说道:“大太太,不好了,我发现…我发现我的主子居然和其他男人睡在了一起。” “什么!”大太太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了一下,但是内心却是相当镇定。她带着小娟来到了打手房,叫来了几个打手。随后推开了四太太的房门,发现床上果真躺着两个人。四太太和一个下人衣不遮体,还在床上“睡着”。 大太太用手指着那个大床,厉声道:“来啊!把这个贱人和那该死的奴才给我弄醒!!” 打手领命,把那床上的二人弄醒,而二人的双手也被拘着。被弄醒的四太太先是发怒,进而完全懵了。因为她看到的是自己赤身*,而对面有个男人也是一样。她看着突如其来的大太太居然还带着几个打手在自己的房间里。 晚秋怒道:“蒋淑,你想干什么!” 蒋淑冷笑道:“四妹啊!我想干嘛?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老爷对你可是不薄啊!你竟然却背着老爷偷汉子!” 而一旁的佑海则是一直喊着“冤枉”,可就是没人理他。 晚秋怒道:“蒋淑,你这个贱人!你不要冤枉我!一定是你!是你!”随后她又看见了小娟,而小娟则是站在了大太太的身边。一下子,晚秋像是明白了一样,晚秋骂道:“杨小娟,你这个臭丫头!小贱人!你敢背叛我!” 杨小娟则是胆怯地说道:“太太,您不要这样说,为了范府的颜面,我只有告发了。我虽然是你的丫头,但也是范府的奴才啊!范府和您相比,那个轻,那个重,小的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你!!”四太太嘶吼,大太太对着打手厉声说道:“去把这对狗男女给我关入柴房,等老爷回来发落!” 第二天的早晨,范府显得很是宁静!倒像是暴风骤雨前的片刻宁静一样。范老爷也在一大早回来了。他直接走向了四太太的房间,可是却发现那个房间大门开着,而且房间里是乱乱的,四太太和孩子也都不见了。 他直接来到了大太太的房间,找到还在梳妆的蒋淑问道:“蒋淑!我的晚秋和孩子哪去了?” 大太太见到老爷那动怒和着急的样子,心想他还以为自己把她吃了似的。那份紧张和那份担忧,让大太太打心里妒忌。 大太太道:“老爷回来了,老爷也是辛苦了,应该回房好好休息一下。” 范易叫道:“我的晚秋和孩子呢!!” 大太太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她在柴房里,那个孩子我让奶娘暂时照料着。” 范易听到这话,惊怒至极,他对大太太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把晚秋关在柴房里!你把话说明白!不然我就要…我就要…” 大太太很是伤心地说道:“不然什么?不然就把我填井吗?”大太太笑了笑,那笑也很是悲哀的样子,她继续说道:“老爷,我蒋淑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吗?我蒋淑不是没有原因就把一个大活人关进柴房的人。若不是四太太犯了事,我会如此吗!” 范易道:“那好!你告诉我,晚秋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她。” 大太太道:“老爷,如果我把这事说出来,也许您还觉得我这样做是轻的。”她看着范易,范易也看着她,显然对于她的这番话,范易更是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大太太继续说道:“老爷,四太太偷汉子,昨晚被我逮了个正着!” “什么!!!”范易吼道。 范府今天又起了很大的动静,也许范府如果没有大的动静,那便不是范府。今天的动静好像更大一样,因为正厅上,那大府老爷范易此时的脸色很是吓人,就像要杀人一样!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杀气。 而主子们都已经落座,可是那些下人发现唯独缺了四太太,就连她的贴身侍婢也不见了踪影。难不成那位主子还没有起床不成? 耀秋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个大厅了,凡是来到大厅必须处置某些损了范府规矩,而且还是犯了范府大罪的人。孟彩香则是感叹,上次来的时候是陪着三太太,而这一次主子却是换成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子。 范仆则是老眼一直盯着大太太,昨晚的动静,他自是从打手那里得知了。心道这个大太太果然是心狠手辣。而杜妈看到四太太没有来,也是心里在打鼓。 等到主子们和下人们都聚齐了,范仆道:“老爷,主子们已经到齐了,那些下人们也都来了。老爷您…” 还没等他说完,那外面又来了一对老妇,是老太太和她的贴身老嬷嬷秀芝。 老太太如今的身体有些颤颤巍巍的,那秀芝则是参扶着她一点一点地过来。 范易和蒋淑见老太太来了,从座位上起来,下去参扶。其他的主子也都站了起来。 范易参扶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唉,如果只是晚秋那个贱人的事,我就不会来了。可是这事还关系了我范府的孙儿!我是一定要过来的!” 第五十四章 鬼话连篇 老太太来了,她直接被参扶着坐到了蒋淑的位子上,而大太太蒋淑则是站着陪在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如果来到了大厅,那么这个女主人的位子便只能是由她来坐! 老太太道:“范仆,把那个贱人和奸夫带上来。” 范仆答应着,便让打手们把那两个人给押了上来。此时的四太太面容很是憔悴,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一身下人的衣服。当时她本来没有穿衣服,是大太太顾及她的面子,所以给她找来了一身下人的衣服。而佑海还是一副憨憨的样子,只是那憨憨的相貌中的神情是怕怕的。他怯懦地看着众人,见到主子们,便是一头跪了下去,大喊着冤枉。四太太没有跪,而是委屈地看着范易老爷。 老太太道:“晚秋,犯了罪就该跪下!你忘了范府的规矩了吗?” 晚秋看着老爷,又看了看老太太,哭了起来,那哭声很是悲伤,哭得也很冤。她扑腾跪了下来,就像没了力气一样。范易看着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对着下人说道:“来啊!给四太太来个椅子。” 老太太说道:“慢着!大厅内,给罪人看座,范府没这规矩!” 范易立刻住了嘴,他知道现在这里真正的主子是谁,当下也忍着。老太太则是越听那晚秋的哭声越是烦闷,她对着晚秋说道:“我说四太太啊!你这是唱哪一出啊!” 晚秋哭着道:“老太太,如果真唱,也就是《窦娥冤》了,不!我比窦娥还冤呢!”而一旁的佑海更是一个劲地说着“冤枉”两个字。 老太太道:“蒋淑,你昨晚看见了什么啊?” 蒋淑道:“老太太,昨晚我看见了那四太太和一个男人,就是那佑海。他们睡在了一起,衣不遮体的。” 老太太对着四太太道:“四太太,可有此事啊?” “老太太,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被蒋淑带来的打手给弄醒的,醒来就是…他!这个狗奴才居然在我的床上。”四太太哭着,忽然语气尖锐地指着佑海说道。 “老太太,佑海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被…她!是她带我去四太太的房里,说什么四太太找我!小的知道四太太是主子,于是就去了。哪知道忽然被敲了一记闷棍,醒来的时候,就是大太太带着一群打手,我也糊里糊涂的在了四太太的床上。”佑海叙述着,而手忽然指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冯妈旁边的杨小娟说道。 范易厉声道:“小娟!你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四太太则是忽然开口说道:“就是这个丫头,是她带着大太太闯入了我的房间!老爷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这个丫头和…某个贱人一起设计来害我!” 老太太皱眉道:“好了,你不要闹了,一个范府的太太,哭哭啼啼,随意吵闹的,成何体统啊!”四太太住了嘴,也不再哭起来。老太太继续道:“小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小娟来到大厅中间,跪了下来,她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老爷,小的是冤枉的!我没有和其他人合谋,这个下人也不是我领进四太太房里的!是他血口喷人!纯粹是因为小的不忍再看着四太太就这样错下去!其实这个佑海和四太太已经私会好长时间了,只是小的碍于她是小的的主子,但是小的不想让范府真的蒙了尘,所以才去向大太太告发的!请主子们明见啊!” 晚秋厉声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在这里信口雌黄!老爷!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全都是假的!” 杨小娟道:“主子,别再这样了,醒醒吧!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四太太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很是悲哀,说道:“杨小娟,枉我这样信任你,想不到到头来,你居然会向我泼脏水!” “老爷,从你见到我的第一面那天起,我想你就知道我晚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嫌贫爱富!老爷,你想想,就这样一个穷小子,而且还是一个卑贱的下人!我怎么会和他好上!”四太太看着范易,而后又指着佑海说道。 四太太的这番话让范易等人若有所思。是啊!四太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个佑海有什么好的,四太太又怎么会和这个奴才有勾当。 老太太道:“小娟,你怎么说?” 小娟道:“老太太如果还是不信的话,可以找来三少爷进行滴血验亲。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老爷的儿子,这个三少爷可能不是老爷的孩子。” “不行!”四太太忽然叫道,而那四太太看着小娟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心道:“杨小娟,你果然狠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选择你作为我的贴身丫头。完了,彻底完了,因为我做过的事情,这个杨小娟什么都知道。” 老太太道:“不行?为什么不行?” 四太太委屈地说道:“老太太,孩子还太小,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 老太太转头朝向了范易说道:“范易啊!你说行不行啊?啊!” 范易看着四太太,那紧握的手忽然松了下来,说道:“来人啊!把三少爷带上来,准备滴血验亲!” 不多时,那三少爷被奶娘抱来了,下人们也准备了一个碗,那碗里装了一些水。下人用细针在那三少爷的手上扎了一下,那血流了出来,落在了那个碗里。接下来又是扎了那佑海的手指,那血也流了下来。 大厅内和大厅外的人都在等着,那下人把碗端上来给每个主子看着,结果二者的血没有相容。那三少爷果然不是那佑海的儿子。 这让范易呼出一口气,心也放宽多了。他对着跪在地上的杨小娟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太太道:“老爷,这个丫头胡说八道,应该赶快拉下去!乱棍打死!” 杨小娟没有理会四太太,而是对着范易说道:“老爷,求老爷弄一些自己的血,看一看是否能相容。如果您的血也可以相容,那么小娟死也死得心安理得,因为我冤枉了自己的主子三少爷。” 小娟话刚说完,四太太先是语气激烈,然后又是哭着说道:“老爷不要这样!老爷您这样伤自己怎么可以!这个小娟纯粹是胡说八道!应该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老爷,咱们的儿子已经被刺了一下了,那小手已经很疼了。” 可是杨小娟这话已经勾起了老太太的怀疑。在老太太眼里,最不容侵犯的便是那范家的骨血。 范易道:“来啊!将这个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老太太道“慢着!”她随后又对着范易说道:“范易,你就用针扎一下自己的手吧!也是为了保证咱范府的骨血!” 范易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答应了下来,命令那下人拿个新碗,又弄了新的水。三少爷的手又被扎了一下,血流了一滴到了那个碗里。 范易也扎了自己,让血也流到了碗里。主子们等待着,下人们同样也在等待着。可是那相容的一幕却没有如大多数人预期的一样,两滴血就像相互排斥一样。范易气急,把碗给扔了下去,而扔的方向正好是四太太晚秋跪着的地方,碗碰到了地面,而成了碎片。 范易指着晚秋叫道:“贱人!这些年来,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可是你居然背着我…你!” 四太太在老爷滴下自己的血液的时候,就已经死心了,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她此时最恨的便是自己当初瞎了眼,居然会相信这个丫头杨小娟。 佑海脸色很难看,他也停止了哭喊和磕头,因为他也知道了自己这样做,是没人理睬的。而厅外的下人们更是议论纷纷。 冯妈心道:“哎,主子们的地位又要大洗牌了。范府真的没一天安定啊!” 老太太怒道:“不洁的东西!蒋淑!你倒是说说,按照规矩,怎么办啊!” 大太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未发话,因为她知道有老太太在这里,自己最好就是不要说话。而老太太此时问自己,那么便要开口说话。 她说道:“按照范府的规矩,如果主子通奸被抓,那么需要扒光衣服,四肢砍断,再把她关在一个棚子里,每天用盐巴涂满她的伤口!而且不给吃食,就那样疼死,饿死!折辱死!” 老太太怒道:“范易,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发话!将这个贱人行刑!” 四太太忽然站了起来,不再“我见犹怜”,而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说道:“老爷,;老太太,晚秋是错了。但是晚秋没有错在通奸!” 老太太道:“贱人,到现在还在矫情!” 四太太冷笑道:“矫情?哼!我晚秋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老爷,那孩子确实不是你的。因为我生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生完以后,便是昏迷的状态。等我醒来的时候,这个奴才便对我说,生的是女儿,所以换成了其他的男婴做儿子。” 第五十五章 名伶末路 小娟道:“老爷开恩啊!关于替换婴儿,这也是主子逼迫小的这么做的。” 而四太太没有理她,继续说道:“老爷,晚秋从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确实是为你生下了孩子,我没有和其他男人通奸!” 老太太道:“够了!现在我不管你是否偷汉子,就拿你混淆我范府的骨血这一条!那便是死罪!来啊!将这个贱人拖下去!” “慢着!”这下说“慢着”的人很是让大家意外,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大太太。大太太和四太太不合,这是范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蒋淑,你想…为她说情?”老太太很是意外地问道。 “不!母亲,我想知道她是否还有同伙。”大太太微笑道。 可是四太太连理都没有理她,而是问着范易说道:“老爷,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范易沉默了半晌,说到:“晚秋,我想知道…你生下的孩子去哪了?”晚秋听到这话,很是冰冷,她的心直接凉透了。 范府的骨血到底还是比自己的命更值钱。她笑了,变得大笑起来。她忽然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碗片。那是范易扔掉的碗,变成的碎片。她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划去!一张美丽的面容,有了些痕迹,而那痕迹中很快多了些许红。 她对着范易说道:“范易!你把我弄到府里当小妾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就因为我长得像李香秀!从现在起!我不要再做其他人的影子!我只做我自己!我是晚秋!一个曾经风华绝代的伶人谢晚秋!”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此时他却是呆愣了。她对着那早已站在晚秋身旁的打手们急道:“你们还站着干吗,快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拉下去!” 说完那些打手便把晚秋和佑海押了下去。老太太看着那晚秋被押走后,便是站了起来说道:“我范府真是造孽啊!出了这等不幸事!蒋淑,这里的事情,你来处理吧!老婆子我也累了!秀芝,我们走!”说着便被秀芝扶着离开了大厅。 范易静默了片刻,便也是直接出了大厅,范仆在后面紧紧跟着。下人们本以为散场了,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又一句话,让大家都停下了。 “事还没有完!这晚秋有几个同伙!还没摘干净呢!”大太太微笑道,那此时的笑,倒是给人一种残酷的感觉。 所有的下人人又来了兴趣,他们都看着厅内,而此时杜妈的脚却哆嗦了起来。从她知道四太太倒了,她就知道自己也可能完了。她想着,幸亏自己的爱人范仆没有暴露,没有被杨小娟这个贱人看到,不然就全完了。 她对着她身旁的杜妈说道:“文秀啊!你是不是该下去跪着啊?” 杜妈很是干脆,直接从主子席位旁走了下来。她双腿跪在了地上,对着大太太道:“太太,我知罪!你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杜妈居然是四太太的人?这话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下人们此时更是议论纷纷!按理说,那杜妈是大太太的陪嫁丫鬟,也是大太太的亲信,怎么会忽然背叛大太太呢?对于这人世的起伏不定,更是感到头大。 大太太微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那晚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杜妈道:“太太,文秀对不起你!四太太没有给我什么,只是有人给了我一个承诺。为了这个承诺,我背叛主子,我知道自己该死,可我愿意为这样的承诺死!” 大太太冷笑道:“承诺?呵呵,这世间最不能被相信的便是一个人的承诺!文秀!你太让我失望了,枉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杜妈道:“对不起,让太太失望了。” 大太太道:“文秀啊!念在你我主仆多年,你只要告诉我,四太太的同伙还有谁,我就不杀你!” 没有人会在死亡面前不低头,可是杜妈却是说道:“太太,小的已经无话可说了。”“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这个女人成了“全部”。因为自己以前就是一个“活死人”,是那个男人给了自己希望。她知道自己有些飞蛾扑火,但她还是那么做了。也许只有那样做了,她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白活这一辈子,哪怕死! 大太太也很是干脆,对着打手说道:“来啊!把杜文秀带下去!割舍砍手填井!” 打手领命,便把杜文秀带了下去。大太太又对着已经跪在地上很长时间的杨小娟说道:“杨小娟虽然跟着晚秋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念在不是她所心中所想,也念在她揭发有功的份上,就都抵消了吧!此后留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丫头。” 杨小娟领命,千恩万谢。这才到了散会的时候,对于台上主子们的峰回路转,此后又会变成下人们的闲时谈资,将会持续很长时间。 孟彩香跟着范耀秋出来,显得很是疲惫,因为这样的场面很是让彩香厌烦。对于小娟的身份的转变,她也不意外,因为无论范府发生什么,都是不用意外的。耀秋也是如此,他也是毫不意外,对于这样的家庭,在他心中早已经腐朽了。 到了晚上,那关押四太太的柴房里响起了叫骂声,是四太太的声音。而押着她的打手则是大太太的亲信。大太太和小娟来到了那个柴房,看到了现在已是披头散发的四太太,二人一阵摇头,昔日那温婉可人的四太太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蒋淑,你这个贱人!你来干什么!还有你!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来见我!”四太太看着蒋淑,又看着杨小娟叫道。 小娟笑道:“四太太,现在咱们两个谁是贱人,恐怕范府上下已经有了结论了。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啊!” 四太太怒道:“杨小娟,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 大太太道:“她可不是吃里扒外。她本就是我秘密养的丫头,一直混在下人里头,替我查看那些下人们的嘴脸,听听那些下人是怎么评价我的,怎么评价我范府的各位主子的。只是你来到范府,我才让她去伺候你的。很多也都是算计好的,比如你来到范府挑选中意的丫头。” 四太太听到这话,摇头笑道:“你蒋淑果然好手段啊!想不到你的底牌那么多!想不到你老早就给我这里埋下了你的卧底!” 大太太道:“我蒋淑掌管范府20多年,什么事情我没见过!杜文秀背叛我,我会不知道?哼!很多事情,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大太太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救出我的女儿呢!而且救完了她,我还和那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太太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女儿?” 大太太笑道:“对啊!我的女儿淑丽!我其实本就想放了她。因为我是一个母亲,不想再让淑美的悲剧发生在她的身上。我本就想着该怎么放她走,可没想到你却帮了我一个大忙!” 四太太此刻才明白这个女人的城府简直无法估测。她问道:“你来我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要我死吗?” 大太太道:“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那范仆是不是你的同伙?” 四太太却是扑哧一笑,说道:“蒋淑,你想套我的话啊!别忘了,这招对我没用!我可是个戏子!” 戏子最会演戏了,大太太从她的眼神中,居然什么异常都没有被发现。范仆虽然是自己的一条“狗”,但是她却忘不了那杜文秀背叛自己的原因,一个能让女人连死都不怕,那一定是情!她更忘不了那马兰!她是当年二太太李香秀的贴身丫头,也是当年范仆的爱人,是自己命令打手把那个丫头乱给棍打死的!对于范仆,大太太这些年是既用他,又防他。 大太太知道要让四太太开口已经没戏了,说道:“四太太,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情,那便是送你上路。” 四太太想要冲过去,她要抓住那大太太的衣领,可是双臂却被大太太的打手快速有力地押着。那力度很大,动作使四太太有些吃疼。 “蒋淑!这一定不是老爷的意思!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四太太叫道。 大太太道:“这个确实不是老爷的意思,这是我蒋淑的意思。可是老太太说过话了,要我来处理这件事情。你虽然毁了你的花容,可是毕竟伺候老爷多年,难免老爷会对你旧情难忘!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看还是今晚就动手吧!” “蒋淑,在我死之前,我能否问你一句话?”四太太道。 大太太道:“问吧!” 四太太道:“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大太太道:“小娟啊!你去告诉她吧!” 小娟答应着说道:“太太,你的儿子已经被我填井了。” 四太太目光呆滞了,就仿佛没有了一点光一样。她的儿子?不是女儿!是自己都没见过儿子,却死了?自己是生了儿子,可是却是这个下场!真是可笑,可悲,可叹!可恶!可痛!可恨! 四太太忽然叫道:“杨小娟,蒋淑!你们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大太太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会让你的假儿子和你的假奸夫陪着你一起死,他们已经先上路了。你的话,念在你伺候老爷多年的份上,我就赏你个全尸吧!” 她向打手递了一个颜色,打手会意,从手里拿出一个绳子,狠狠地勒上了四太太的脖子,在咒恨和绝望中,四太太永远地“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府宅。 第五十六章 谋划彩香 人生就像一条路,四太太晚秋的路走完了。而范府的其他人还是要继续走路,范府死个人很正常,死个主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生活总是那么无趣,也许范府的人早就麻木了,从而成了活死人。耀秋在一旁研着磨,而彩香在一旁写字。前几天耀秋还教了她钢笔字,说是上海人好多都用上了钢笔。而对于他在上海的一切,耀秋是不想透露的,因为那里涉及他入党的秘密。彩香很想知道耀秋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耀秋给她的答案也总是模凌两可。 几个月下来,彩香的书法和写作都有了进步,在耀秋看来,那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彩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她开心,自己也会开心。 耀祖是嫉妒的,而赵文静更是嫉妒。耀祖嫉妒的是耀秋可以每天和孟彩香在一起,而赵文静嫉妒的则是耀祖每次看那孟彩香的眼神!那么地期待,甚至那里面还有爱意。而自己呢?更多接受的是耀祖的厌恶!她向父亲哭诉,而父亲则是说她无能。她向大太太哭诉,可是大太太也是马马虎虎地回避她。 现在四太太刚死不久,也就刚一个月。而老爷还在唉声和离愁中。只有大太太知道,也许死的人不是“四太太谢晚秋”,而是“二太太李香秀”。也许老爷早就把晚秋当成了李香秀。其实大太太不是特别恨谢晚秋,她最恨的是李香秀,因为这个女人抢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将范易占得满满的。 耀秋是范易的心头肉!而这个耀秋同样也是自己异常厌恶的人,就凭他是李香秀的儿子!就足以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范耀秋身为李香秀的唯一儿子,是范易最上心的人。这个赵文静也是不争气,没事就跟自己说什么孟彩香那个臭丫头的坏话。赵文静身为主子,天天跟丫头怄气,要不是她是赵同的千金,大太太早就把她赶走了。要想动孟彩香,那二少爷范耀秋肯定会阻拦,进而引出老爷!那就不明智了。谁都知道,因为四太太的死,现在的范易就像干干的纸张,一点就着,谁也不想触及眉头。 范耀秋一定要除掉!这是大太太早就定好的,就算不是为了耀祖在范府的地位,就凭他是李香秀的儿子,也是铁定的。大太太此时在自己的房间里喝着茶,杨小娟则是在一旁伺候着。 “小娟,你之前一直住在下人们的丫头房里。你可知道那孟彩香是个怎样的人吗?”大太太喝了碗茶,说道。 此时的杨小娟因为揭发有功,不但在下人地位中水涨船高,而且大太太把杜妈的房间也赏给了她。此时她已经不住在下人房了。 “太太,那个孟彩香倒是个举止老实的人,她不像一般的丫头没事就喜欢聊聊闲话。总是喜欢一个人,但是她又比较会说话,也比较会做人。她从不说闲话,而且主子给她的赏赐,她都会给那些丫头们分享。”小娟道。 “嗯,这个丫头倒是挺懂事的。不像其他丫头刚进范府,非得受点教训才可以。”大太太道。 大太太继续道:“这个丫头平时有什么特别爱好或者一些小辫子被人抓住过吗?” 小娟摇摇头说道:“这个丫头很是一般的性格,刚刚好。至于小辫子嘛,太太,孟彩香来府里还没有办过一件错事。” 大太太道:“没有办过,那你就不能设计一下,让她犯错啊!” 杨小娟有些惊颤,她没想到大太太会有些发火。大太太如今已是中年的妇人,这性格最近也是有些捉摸不定了。 大太太看着杨小娟有些胆怯,又说道:“算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现在关键是要把赵府那根线拉好,要把那赵文静娶过门。” 杨小娟道:“太太,只要您发一句话,大少爷不就能娶赵小姐了吗?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大太太道:“是这样的道理,可是老爷还是倾向让耀祖自己选择。那孟彩香的事情,你去办吧!那耀祖和赵文静的事情,我来处理。” 范府二小姐的房间很是淡雅。可惜了,那黑色的古筝却流淌着淡淡的悲伤。淑美最近是不怎么弹古筝了,反而每日对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其实窗外除了那几颗柳树,和那蓝天白云,其他什么都没有。 “青莲,我真是厌倦了。”淑美道,此时的范淑美又在看着窗外。 “小姐,你怎么了?”青莲看着范家二小姐那日渐消瘦的身体说道。 “这几天咱的府里又这个又那个,死了太多的人,我都觉得这个府不是我的家,而是一座监牢,一个大地狱一样。青莲,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范淑美说道。 “小姐,您怎么那么想呢,您已经在这里住了20年了,这里是你的家。”青莲说道。 “二哥回来了,我知道二哥现在肯定特别幸福,我有些羡慕。”淑美道。 “嗯,二少爷回来了,那是自然开心,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啊!”青莲道。 淑美无奈地笑了笑,她说道:“其实在小的时候,虽然我有些不大懂人事,但还是能感觉出来二哥对于这个家的厌恶。虽然他一副很享受家的乐趣的样子,可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其实心里很是想逃避。” 淑美继续道:“青莲,你看我二哥好像大多数的时候,那嘴角都是上翘的。” 青莲道:“嗯,是啊!二少爷好像一直都很开心,相比之下,大少爷这几天就阴郁多了,尤其是二少爷回来后,再加上那个赵府小姐老是缠着他。” 淑美走到了那个窗户前,说道:“我二哥能那么开心,多亏了孟彩香,是她让我的那以前阴郁的二哥变为了阳光。” 青莲惊讶道:“孟彩香?那个丫头?难道…”这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因为那是犯规矩的。 淑美说道:“难道什么?你不敢说,我却敢说,因为我的二哥和孟彩香现在关系并非寻常。我很是羡慕,甚至嫉妒。因为他们身份有别,还能在一起。而我和逸宣,却是人鬼殊途。这辈子,我的一生都没有了。” “小姐,青莲求你了,不要再想秦公子了,他已经死了。”青莲伤心道。 “你住口!他没有死!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范淑美怒道。 “小姐,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吗?”青莲没有胆怯,而是直接回应道。青莲已经不再把二小姐当成自己的主子,而是姐妹一样的照顾和对待了。 “青莲,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一个人也挺好。”范淑美平静地说道。 四太太没了,范府的人都认定那大太太如今在范府没有了障碍。唯一能和她可以对抗的便只有二少爷耀秋,可是耀秋的表现给大家一个“不问世事,不争”的形象。在闲暇之时,他总是会写写字,只是他偶尔会单独找老爷,没人知道他找老爷的原因,还有说了什么。 耀祖身旁站着一个女人,那便是赵文静。有人会问小蝶去哪了呢?小蝶已经被这个异常彪悍的女人给支走了。赵小姐不希望耀祖的身边有其他女人,尤其是和自己独处的时候。 “赵文静,你烦不烦啊!”耀祖叫道。这些天来,这个女人老是缠着自己,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处处絮叨,好像管着自己一样。最不可原谅的是,她没事就会说孟彩香的坏话。尤其是她竟然说那范耀秋和孟彩香关系不一般。虽然他也知道,但是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说出来,而且最最讨厌的是对着自己说。对于赵文静,耀祖已经可以用“苍蝇”来形容了。 “耀秋,你怎么这样啊。我是喜欢你,才会喜欢跟你说话的。”赵文静拈声细语地说道,伴随着她那娇羞的神情,就像那可人的花骨朵一样。 可是这些让这个已经相处很长时间,并已经了解了她的为人的范耀祖一阵反胃。他可是亲眼见过,她的侍女只是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盘子,她是怎么收拾那个丫头的!直接将手砍了下来,比起范府的规矩还要毒辣。 “赵文静,我错了行不?我求你不要一天到晚跟着我了。你说你这一大早就来到范府,到了晚上又回到赵府,那些抬轿的下人也是很累的。”耀祖厌烦道。 “耀秋,不要这样子嘛,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太太可是一直都喜欢我的,还说要我嫁给你呢。”说着又不好意思起来。 “赵文静啊!我谢谢你,但是真的很抱歉,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娶你的。”耀祖道。 赵文静此时不再像小女儿家,而是眉毛竖了起来,说道:“范耀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你觉得有可能吗?一个丫头,如草一样的贱命!她怎么会配得上你!” “你住嘴!你再这样说彩香,我就…我就…”耀祖说着,做起了一个要打人嘴巴的动作。 赵文静道:“你就什么?你就打我是吗?我赵文静这些天来,这么努力讨一个男人的欢心,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说着话,赵文静又哭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几页情诗 女人的泪水,代表着她的柔弱,但同时泪水通常也是一件女人很有力的武器。范耀祖总是中招,这一次也是如此。碰到赵文静的泪水,耀祖也是无从下手,只能听之任之。这时候门外走来一个妇人,是大太太蒋淑。蒋淑这时候进来正好看见赵文静在哭。 “这是怎么了?耀祖,你是不是又欺负文静了?”大太太道。说着话,她也走进了房间。她朝赵文静的方向走去,然后拿起手中的帕子给赵文静擦着脸上的泪水。 “母亲,我…没有欺负她。”耀祖辩解道。 “没欺负?那文静为什么哭啊?文静,你告诉我,耀祖是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来给你做主。”大太太转头对赵文静说道。 这时候赵文静也止住了哭声,对着大太太道:“太太,没什么事了。不是耀祖的错,是我自己有些多愁善感而已,太太不要责罚耀祖了。” 大太太听着她的话语,不断地赞赏。心说一个女人如果这样做,便是聪明的。攻占男人,先要攻占他的心。 大太太对着范耀祖道:“耀祖,你听听,这样的好媳妇,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你说是不是啊?” 耀祖对于赵文静的泪水很是没有抵抗力,听她一言,倒是对她有了些许好感。他对着大太太说道:“母亲说的是,赵小姐确实是一个好女孩。” “以后啊,人家找你来,你就多陪陪人家,别老是怠慢人家,传出去,倒是咱范府的不是了。”大太太道。 “儿子知道了。”耀祖道。 “好了,我老婆子该走了,范府的事情太多了,稍微有个不妥当的地方,我就得回去好好疏理一下。你们俩没事也去外面走走,听说那花园又开了很多的花。”大太太道。 孟彩香和范耀秋这时候在花园散步,自从彩香成了范耀秋的贴身丫头后,每次午饭后,耀秋都要和彩香在范府花园里走一走。耀秋享受着爱情的滋味,有些忘了来范府的目的了。记得那次他来到老爷房里,说想借老爷一大笔钱,老爷问其原因,自己当然不能说实话,但如果是谎话,以自己对于范易的了解,无疑那是在找死。 范老爷看着耀秋,却也不介意他不说明缘由。而是对他说,可以!但是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继承范府偌大的家业。一想到那范府,想到这个家,记得自己从小就讨厌这里。对自己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的。他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有的只是沉默。然后便离开了老爷的书房。 烦恼事总是有的,可是每次看到彩香那对于自己的微笑,一切皆无了。 “彩香,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可以和我离开范府的机会,你愿意跟我走吗?”耀秋走着路,心情很是平静,他慢悠悠地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吗?会有这个机会吗?你是范府的二少爷,又岂是说走就能走的。”彩香道。 “如果有呢?你愿意和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们没有尊卑,平等地在一起。”耀秋道。 “二少爷,这是花园,您说话注意点。”彩香对于耀秋的这番话很是吃惊。其实两个人相处了数月,已经知道彼此的心意了,只是那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可是谁知那范耀秋直接说了出来。彩香在惊喜的同时,也知道这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花园。隔墙有耳,总是伴随着范府。彩香四顾下发现没有其他人在花园,这才放下心来。 彩香忽然走到了耀秋的前面,走在主子的前面,那本是不合规矩的,可是还是走到了前面。她转回身子,对着耀秋说道:“我愿意。” 耀秋听到这话,显得格外开心,他上去拉着彩香的手,对着她说道:“彩香,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花香鸟语,风也是和煦地吹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上天不垂怜,爱情让他们暂时迷了双眼,忘记了这是在范府,终于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一个男声,这个声音饱含着愤怒和醋意,还有极为严重的嫉妒。这便是范耀祖,一个此时吃醋的男人,因为自己最爱的女人居然和其他的男人拉起了手,而且那脸庞还很是含情脉脉的样子。 大太太走后,赵文静和范耀祖便也是离开了房间。因为赵文静要去花园赏花,既然赵文静想去,那耀祖也就陪她,就当是给她报今日的恩德了。 二人慢悠悠地走到了花园,周围也没什么下人,大概是都忙其他的去了。但是花园里的一幕却让范府大少爷发了疯,他看到了那对男女在手拉着手,而他旁边的女人赵文静则是一副微笑的样子,那笑中还藏着一把“钢刀”。 孟彩香和范耀秋听到叫声,立刻停止了放开了彼此的手,他们回头看到了那两个人,很是紧张和手足无措。 彩香急忙给范耀祖和赵文静行了礼。 “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耀秋很是平静地说道,只是那平静的外表,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内心的波动,甚至有些局促。 “我就不能来这里吗?只是我没想到我一来这里,就看到了这样一幕!”耀祖生气地说道。他此时很是嫉妒。他看着孟彩香,也有些恨。 “孟彩香,你可知罪吗?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丫头犯了什么规矩!”赵文静叫道。 “你住口!我们范府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范耀秋道。 赵文静听到这话,就要发作,此时却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那我呢?我算外人吗?”这个人的声音不属于这四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那是一个略微沧桑的声音,是一个妇人的。只是这个声音此时却让人有些害怕。他们都知道,如果这件事情都被这个声音的主人知道后,少不了的则是一番责罚。 是大太太!! 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太太亲自安排的。她算准了时间,也算准了地点,也算准了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大太太缓缓地走入那个花园,陪在她一起的还有杨小娟。刚才进入耀祖房间的是大太太一个人,而杨小娟也许就已经到了花园,她悄悄躲着,直到看到那范耀秋和孟彩香进了花园。她才离开,去禀告了大太太。 “孟彩香,你这个丫头,居然**我范府的主子!你知道自己犯了死罪吗!”大太太说道。 那大太太的嘴脸,此时让彩香感到那张脸是个恶魔一样,而她的微笑就像那可怕的奸笑的鬼怪,对于嗜血,总是那么狂热。 彩香还没有答话,那耀秋说道:“大妈,不关她的事情,不要责罚她。是她的手疼,我只是给她揉一揉。” 大太太听到这话,又笑了笑:“哦?二少爷真是关心下人啊!小娟,你说是我们的眼睛花了,还是却有其事啊!” 小娟和赵文静当然是说确有其事,而轮到耀祖的时候,却不说话了。这个时候,有个下人快速走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纸张,那个下人是大太太的亲信。也是冯妈亲手培养出来的,她是小丽。 “太太,您吩咐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小丽说着,把那些纸张递给了大太太。 大太太微笑道:“好,做的好,你下去吧,找秋秀去领赏去,就说是我说的。” 小丽是千恩万谢,然后离开了花园。此时的大太太微笑着对着耀秋说道:“耀秋啊!你是一定要袒护这丫头吗?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耀秋看着那些纸张,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还是不确定,听到大太太问话,耀秋说道:“大妈,我和彩香只是主仆关系。我也没有袒护啊!我们的关系很清白。” 大太太笑道:“关系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李香秀当年不也是丫头嘛!你要是喜欢这个丫头,我可以找老太太说说去。” 这个女人居然说起自己的母亲!此时范耀秋握紧了手!自从从四太太口中知道了自己母亲的真正死因,耀秋便一直在“禁锢”自己,控制自己每次在大太太身旁的情绪。可是这个女人却又提到了老太太,而孟彩香此时又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母亲的情况。 他握紧的双手终于松了下来,他微笑着对大太太说道:“大妈这话是误会了,您和老太太说,没有证据的话,老太太也是不会信的。” 大太太拿起手中的几张纸,对着其中一张念道,又对着另外几张念了念。彩香和耀秋在听到大太太念第一张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变了。因为那是二人写的情诗,而且是彼此为了彼此所作的诗,是独一无二的。一直在自己的房里放着,从没有外泄。因为这些诗是属于二人彼此的! 大太太笑着说道:“好美的情诗啊!二少爷啊,这些纸张是两个人的笔迹。你这是和哪个大姑娘好了?说说看,让大妈也知道一下,给你做个媒人。” 第五十八章 亲信宿命 耀秋愤怒道:“你!你居然去我的房间,还拿我的东西!大妈!你好无耻!” 而赵文静说道:“住口!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和那贱人干了无耻的事情,还说别人!” “你给我住口!”这话不是耀秋说,而是范耀祖对着赵文静吼道。耀祖此时心情很乱,他看着那自己母亲手握的情诗纸张,心有些发凉。他此时真的很想问孟彩香这是否是真的,是否喜欢过自己,是否愿意现在和范耀秋断开。他不喜欢有其他的女人对孟彩香说三道四。 “耀祖,你这是干什么!太太,这个丫头留不得!”赵文静有些气急败坏,她把所有问题都指向了孟彩香。她知道耀祖为什么生气,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丫头造成的。 “孟彩香,我问你,写这淫诗的人里,是否有你!”大太太厉声道。 孟彩香此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是默默着一言不发,却也是有些默认的意思。这时候,耀秋却是大笑道:“是又怎么样!你又能如何!” 此时大太太冯妈带着一群打手到了花园,便对着范耀秋冷醋地笑了起来。 “好!二少爷真是爽快人啊!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谁都知道,你是老爷的心头肉!李香秀倒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大太太冷声说道。 “可是!你…我动不了,这个丫头我难道也动不了吗!来人,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抓起来!”大太太指着孟彩香说道。 “谁敢!我看谁敢动手!”耀秋迅速走到彩香的前边,挡住了那些打手。 “母亲,算了吧!二弟也是一时糊涂,那彩香丫头人也很好,您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一样吧。”耀祖这时候恳求道。 “耀祖!太让我失望了!”大太太厉声道。她又对着那范耀秋说道:“范耀秋!别以为老爷喜欢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们这些人都是哑巴吗!给我抓人!” 打手看到那耀秋挡在面前,也是一阵迟疑,因为二少爷是老爷很是喜欢的主子。得罪他,便也是得罪了老爷。可是他们是大太太的亲信!这一点也是他们在范府存在的理由。这时候大太太再次发命令,他们也是不得不从,先是三四个人把耀秋把拘了起来,然后一群人把孟彩香也是拘了起来。 “把这个丫头给我关入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开!二少爷嘛,把他交给老爷!我倒要看看,老爷怎么袒护你!”大太太厉声道。 下人们领命,立刻行动了起来。一群人离开了花园。此时,那花园只剩下了四个人。大太太握着赵文静的手说道:“文静啊!让你看到这么不干净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赵文静微笑道:“哪有!太太真是劳心了,哎,二少爷也真是不节俭,跟一个丫头不干不净的,还需要您来费力处理。” “哎,家门不幸啊!”说着,她在赵文静的手上写了一个字,那是一个“宣”字。大太太的意思很明显,她要赵文静出府后,好好宣传一下,要让洛阳各个大府知道这事。虽然范易喜欢自己的二儿子,但是他也是极爱面子的人。被其他大府知道了,他为了那范府的百年牌子,估计也无法放水,更何况还有一个老太太。这次一定要把范耀秋除掉! 赵文静也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她向大太太微笑着说道:“太太,文静明白您的意思。我现在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回去以后要照顾好身子,以后可要常来啊!耀祖,你去送送文静。”大太太微笑道。 范耀祖此时却是说道:“母亲,你要怎么惩罚彩香?你会对她做什么?” 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更是越发觉得孟彩香这个丫头必须除掉!她对着耀祖说道:“耀祖,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先去送一送文静出门!” “母亲,我…”耀祖想说什么,却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赵文静说道:“太太,我还是一个人走吧!大少爷现在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文静,这怎么行,我来送你吧!”大太太说着,便要亲自动身相送。 耀祖急忙道:“母亲,还是我来送赵小姐回府吧!”大太太看着他,心道自己的儿子虽然迷了心,但还算孝顺。她有些疲劳地说道:“去吧!” 看着那两个年轻的身影离开了花园。大太太对着身边的小娟问道:“小娟,你说这个孟彩香到底是施了什么妖术啊!把范府的男人给迷成那样?” 小娟此时谄媚地说道:“就算她会妖术,此时不也是犯在您手上吗!你想对她怎么样就对她怎么样!” 大太太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高兴地出了花园。 老爷的房间,一般的下人是不能去的。因为这是一家之主,因为这个房间也是主子中的主子所在的地方。此时的冯妈带着一群打手押着二少爷正走来。 范仆此时也在老爷的房间里,他在和老爷说话着。 “范仆,外面什么事情啊?这么吵。”老爷说道。 “老爷,我去外面看一看。”范仆躬身微笑道。说完他便开了门,去了外面。 此时他也是有些惊讶,因为是冯妈带着一群打手,而他们押送的这个人却是如今老爷最喜欢的二少爷。 “冯妈见到了范仆从房里出来,便是问道:“范管家,老爷在吗?” 范仆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秋秀,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对二少爷如此不敬!” 冯妈说道:“范管家,有些话我还是直接对老爷说比较好。” “好啊!你就直接对我说吧!”大门被打开。此时范易一个人从房里走了出来。范仆和冯妈的话,老爷都听到了。范仆在房门外说到“二少爷”的时候,范易就在房里坐不住了。 “把人给我放了!”范易厉声道。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看向了冯妈。冯妈急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听老爷的,把人给放了。” “呵呵,看来真不拿我当回事啊!我的话倒还不如一个老妈子的话管用!”这些人,范易是一一都记下了。他也没想到,那蒋淑居然也养着这么一堆亲信。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这是范易心中想好的,而同样这样想的还有范仆。 “老爷,这些下人…这些下人刚进范府,不是很懂规矩,也没见过您。求老爷宽恕啊!”冯妈忽然跪倒在地恳求道。 一群打手也是跟着冯妈跪倒在地,而范易是冷笑着。这些下人越是如此,越是不该留! 范易道:“没事了,都起来吧!”冯妈和那些下人领命,都起来了。 范易对着耀秋道:“耀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耀秋从开始都现在一言不发,静默了片刻,他对着范易跪了下来,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范易跪下。 “父亲,儿子从来没有求过您一件事,可是今天我想求您!求您救救彩香吧!”范耀秋恳求道。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城府颇深,而且素来是麻木不仁的样子,倒是有血有肉起来。 范易道:“你快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自己的儿子跪着,他急忙跑到耀秋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耀秋道:“父亲,这么说,您答应了?”看到范易让自己起来,自己仿佛找到了一线希望。 “什么事,你跟我说吧!你得先告诉我,我才能知道是否能帮她。”范易道。 “不!父亲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此时的耀秋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在耍着无赖,在任着性子。范易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耀秋这样子了,他很想耀秋能对自己耍点小孩子脾气,哪怕一点点。可是回到府中的耀秋,留给自己的只是一点冷漠。 他对着耀秋说道:“好,我答应你,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一定会保全那丫头的周全。” 耀祖听到范易这话,很是开心。他站了起来,对着范易一五一十地讲道。 范易越听越是皱眉,而一旁的范管家又在一旁盘算着和思考着。 “你们都下去吧!”范易听完耀秋的描述后,对着冯妈等一些下人说道。冯妈领命,向打手们使了一个颜色,便是离开了那老爷的院子。 范易对着范仆说道:“你都记住了那些人的样子了吗?” 范仆道:“老爷,小的都记住了。” “嗯,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范易道。 “嗯,小的知道。”范仆道。 对于父亲和范管家的谈话,耀秋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孟彩香。他对着范易说道:“父亲,你要救救彩香啊!” 范易道:“这个事情有些难办啊!”范易说话有些略微沉重,而且有些为难的样子。 耀秋道:“父亲,你是答应我的!难道…”耀秋此时又不平静了,他也是很是焦急。 第五十九章 老太说媒 范易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是很不好办的,不过…你如果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会尽力保全孟彩香。” 耀秋焦急道:“父亲,你说吧,你要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范易看着耀秋,心道这个小子如今真是爱美人爱到骨子里了,看来这个孟彩香是做定了范府的少奶奶了。他说道:“我要你事情过后,继承范府的家业!先跟着范管家学习管理范府的财政和生意,再跟我学如何做这一家之主。” 耀秋这时候沉了下来,刚才那神色浮动的脸庞现在安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救彩香。他对父亲讲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大哥那边,您怎么说呢?” 范易道:“耀祖本就不适合做一家之主!他的能力也本就平庸,以后我会跟他说的。” 耀秋说道:“父亲,我都答应你了,你快点救彩香吧。” 范易对着旁边的范仆说道:“去,把孟彩香给放了,就说是我的意思。” 范管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也有些为难,因为谁都知道老爷在犯范府上的规矩。 范易厉声道:“还不快去!”范管家无可奈何,带人跟着去了那关押孟彩香的柴房。 范易在房间里坐着正座喝着茶,而一旁的范耀秋在焦急地等待着,范易看着自己儿子焦急的样子,却是笑了笑。他喜欢每个人都有弱点,也喜欢那弱点被自己抓住。自己的儿子自从回到范府,便一直给自己钢铁的感觉,除了喜怒不形于色以外,还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几乎是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如今他的“金钟罩”的“罩门”总算找到了,那便是孟彩香,只有这个丫头才是他的软肋。掌握了孟彩香,便是掌握了他。 终于范老爷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但是首先见到的却不是范管家,而是老太太身边的贴身老仆秀芝。秀芝见到房内的两位主子,先是行了一个礼。接下里进入房间的便是范管家,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妇人,是老太太。而紧随老太太其后的便是大太太蒋淑。 蒋淑微笑的看着众人,其实她早就算到了。她从花园离开,直接去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对于门第出身看得比谁都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四太太就算再讨好老太太,老太太也不理她的原因。当年的李香秀如果不是诞下范耀秋,老太太连看也不会看她。 大太太把事情如实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当然是勃然大怒。当即走到了柴房,要去看一看那小妖精。可谁知道那范管家正好也赶来了,说是奉老爷的命令,放了孟彩香。这下被老太太撞着,更是气急。也不看那孟彩香了,而是直接带着范仆去了老爷的房间。 “范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老太太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这让范易很是惊讶。他急忙跑了过来,扶着老太太。可是老太太把手一撒,毫不理睬。她缓缓地走入房间内,坐到了正座上,瞅了瞅范耀秋。而大太太则是站在她的身边。 “母亲,这是哪里话啊!”范易道。范府虽然是大商之家,但同时也是书香门第,自然也是很重视孝道。 “哼!我如果不早点来,你就要把那小妖精给放了!她**我的孙儿!还有什么理由活在世上!”老太太怒道。 “彩香不是妖精!”孟彩香是范耀秋的软肋,谁如果说她坏话,都是践踏自己的尊严。哪怕对方是自己的长辈。他不管任何人说她的坏话,他都不会答应的。 “耀秋!你放肆!”范易怒道。 “哈哈哈!好啊!范易,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就为了那个小妖精,连他的祖母都敢顶撞!”老太太冷笑道。 “耀秋!你快给我跪下!”范易厉声道。 “我不跪!我为什么要跪!我已经失去我母亲了,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对我最重要的人!”范耀秋厉声道。 老太太被气得哆嗦了起来,“你!你…你!”半天只说一个字,被气得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旁边的大太太蒋淑则是在一旁安慰着。 这时候门外又走来一个人,那个人看到房门里的主子们,也是一愣,他是想单独来找老爷的,却不知这里来了那么多人,而且其中还有自己的母亲大太太蒋淑。那个来人便是范府大少爷范耀祖。 范耀祖看到老太太、老爷和大太太,给依次行了礼。但心里却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本想着只有老爷才可以管管自己的母亲,可谁知道房里连老太太都过来了。看着自己的母亲站在老太太旁边,八成是因为孟彩香的事情。 范易道:“耀祖,你来这里干嘛?” 耀祖不知道是要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他是为了孟彩香的事情来的,可是看到那些主子,内心有又怯懦了起来。“我…我…我”这个我字一直重复着,可是却一直没有下文。 耀秋冷笑道:“哈哈哈!难怪彩香不会选择某人!那个人总是懦弱,遇到危险,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 耀祖也是一个年轻人,更是一个男人!被情敌一激,当下也什么都不管了,对着范易说道:“父亲,我求你放了彩香!” 范易听他这话,握紧了拳头,心道这个大儿子真是太会给自己找事了。而耀秋则是内心笑着,心道一个少爷不成,两个少爷的话,应该会多少给这个面子的。可是他还是太年轻了,这样做也许会更糟糕。 “哈哈哈!我的两个孙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息啊!我现在真是佩服孟彩香那个丫头!她可真是好手段!范易啊!我老婆子回去了,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崇拜一下那个丫头。” 老太太起身颤颤巍巍地走了起来,而旁边的蒋淑在一旁扶着。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的失望尽显无疑。老太太撒开了大太太的手说道:“你去管管你的儿子吧!我老太太有秀芝就可以了。” 说着,那两个老妇便离开了范易老爷的房门。老太太这一走,范易心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孟彩香已经救不活了,老太太已经认定那孟彩香非死不可了。就凭她把两个少爷迷得鬼迷心窍,这个丫头也是非死不可。 大太太看着范耀秋,心道这下这个范府二少爷的地位也是降了不少,找个机会再给他送一把火,也许就可以根除了。 她又看了看范耀祖,心道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但总也算是范府的少爷,现在先把范耀秋给除掉再说。她对着老爷说道:“老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也回去了。” 范易现在根本不想理她,她也知趣,也离开了房间。 耀秋对着范易说道:“父亲,彩香真的没救了吗?” 范易看着他道:“儿子,你刚才太冲动了。就为了一个丫头,真的值吗?” 耀秋道:“值!儿子已经认定她是我辈子最爱的女人!” 耀祖听着这话,不禁有些羞愧,因为自己太怯懦了。他走到耀秋的身边说道:“二弟,彩香也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也一定会保她周全的!” 范易看着他俩,却从未发现原来耀祖也可以这么坚持,而且那说话的语气如今真正像个男人了。他让两个人下去,而自己也要好好梳理一下。为了范耀秋,他也要好好想个办法才行。范仆则也是下去了,他在想着那些和冯妈在一起的“亲信”该如何解决。 第二天,孟彩香一直在房里关着,柴房向来是很脏很乱的。但是孟彩香却是一直想着范耀秋,生怕他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她昨晚还做了一个梦,又再次梦到了那个云雾中的男子。她总算看清了那张脸,那张脸自己再熟悉不过,只是她从未想过那个人竟然是他。 又是一轮明月照在心头,她开始想家了。如今家已不再是家,因为家没有了。她落了泪,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弟弟,甚至还有自己的父亲。如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是现在随遇而安了。范耀秋是自己最爱的男人,遇见他,已经是自己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柴房被两个打手看着,而四周又没有什么人。开门的是一个老妈子,是冯妈。她带着一个丫头进来了。那个丫头托着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发现是衣服。红红的衣服,那衣服很是鲜艳,也很是喜庆,是新娘的喜服。 冯妈笑道:“恭喜彩香丫头,贺喜彩香丫头!” 彩香疑惑道:“冯妈,喜从何来啊?” 冯妈笑道:“老太太给你说了一个大媒,把你许配给陆府的老太爷做小老婆。” 彩香很是惊讶,随即又是悲哀,甚至愤怒。冯妈看她那样子便是说道:“呦!怎么?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吗?那陆府可也是大府,你嫁给老太爷做小老婆,可是由一个丫头变成了主子!这可是想都别想的好事啊!你这丫头真是上辈子修德了。” 第六十章 刀剑无眼 “我要嫁人?我要嫁的是陆府的老太爷?”彩香惊讶地说道。那说话的语气满是惊讶,也满是不情愿。 冯妈笑道:“是啊!明天你就该过门了,今天来穿上礼服试一试吧!” “不!不!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彩香叫道。 冯妈“嗯”地一声,那个字转了几个音,很是不满。她厉声道:“孟彩香,这可是老太太的意思,你嫁与不嫁,还由得你吗!”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要我去嫁给别人,还不如让我去死!”彩香厉声道。 “哼!老太太就是想要你生不如死!怪只怪你这个丫头没事**一个少爷不成,还**两个!老太太最不喜欢的便是你这种贱丫头!太不知自己的身份了!”冯妈道。那说话的时候也是满是鄙夷的样子。她也是妒忌,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被男人喜欢过,可是这个臭丫头却让两个少爷为她在老太太面前翻脸。 “你!”说完这个字,彩香知道完了,便想要一头撞死,那冯妈对着身边的丫头叫道:“快拦住她!” 并对着门外的打手喊道:“你们两个也给我进来!”丫头和老妈子把彩香抱住,而冯妈迅速从手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塞在了彩香的口中,不多时,彩香便是昏了过去。 老太太从范易房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很是不平静。因为好久没有人敢顶撞自己了。心里对那个孟彩香更是气急。心道这个丫头非除不可,但是如果只是处死,那便是太便宜她了! 她多着秀芝说道:“听说,那陆元定快不行了,家里人信了道士的话,准备给他弄个小老婆冲喜,是不是真的啊?” 秀芝道:“是啊!就这几天的事情了,所以陆家人很是着急,不知道上哪去给老太爷弄小老婆去。一般人家哪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啊!” 老太太道:“是啊!听是陆元定的子女也一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刚出阁的闺女嫁给了他,万一他死了,那么这个新媳妇除了守一辈子寡,还要被那些他的子女们虐待,生不如死啊!” 秀芝道:“可不是嘛,那陆家人也真是愚钝,居然想起冲喜这个办法。” 老太太笑道:“哼,其实陆家人比谁都清楚,陆元定是没救了。他们这样做也无非是做给外人看的,让外人好好说他们家的子女有多么的孝顺,一个个假模假样的!” 秀芝道:“老太太,你提陆府的事情,莫非您…” 老太太道:“我要杀一儆百!我要让范府的丫头知道**主子是个什么下场!去!你把冯妈给我找来,要她去陆府走一趟,就说我老太太给陆太爷找了一个闺女做小老婆,后天就过门!” 秀芝道:“小姐,可是陆府的人会同意吗?毕竟那是他们家的家事。” 老太太笑道:“我可是送礼的,范府的大礼,他陆府敢不要吗!” “冯妈,事情都办妥了?”大太太玩弄着那个白手帕说道。那个白手帕上绣着一对鸳鸯,是当年老爷亲自送给她的。在大太太的房间里,主仆三个人在说着话。 “嗯,太太,都办妥了。如今那丫头已经被穿上了喜服,就等着明天去出嫁了。”冯妈道。 “那范耀秋呢?你把这个事情还有那婚轿路线告诉他了吗?”大太太对着杨小娟说道。 “太太,我都告诉二少爷了。”小娟道。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呢?”大太太道。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那孟彩香,他根本就不认识一样。”杨小娟不解道。 大太太笑道:“安静的老虎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也在盘算着。明天那范耀秋必会解救孟彩香。” 杨小娟谄媚道:“太太英明啊!小的佩服。” 大太太对着冯妈说道:“你要好好准备一下,我要你明天准备一群打手,在婚路上,看到范耀秋出现就立刻动手!” 冯妈道:“是,小的遵命!” 大太太握紧自己的手帕说道:“明日我再也不想看到范耀秋的那张脸!范府只能有一个少爷存在!其他的全是多余!都应被处死!” 红色婚轿在路上走着,可是却没有吹奏的,洋溢着的是一种死一般的宁静。连挑担子的伙夫都知道轿子里的女人要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是被逼的,可也是没有办法。一个轿子,四个轿夫,还有一个带路的。那个带路的是陆府派下来的下人。 轿子里的女人被绑着,手和脚都被绳子绑得严严的,都勒出了血痕。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穿上了喜服。而自己的手脚则是被绑着,就连嘴巴都被堵着,生怕自己会咬舌自尽。彩香悲伤地留下了眼泪,可是没人理她,婚轿还是继续前进着。 婚轿周围隐伏着一群人,随着婚轿的移动,他们也在移动着。那些人是冯妈派出来的,已经等了好久,跟了好久了。为了目标,也是不断地前进着。 风吹着,今天的风吹得很大,到处都扬起了尘沙。沙子迷了人的眼睛,倒有些看不大清楚前方的路了。这时候忽然在前路上多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快速走近了那个轿子,是范耀秋! 隐伏在周围的打手们立刻行动起来,跑到那个年轻人面前,把这个婚轿围成了一个圈子。 那四个轿夫和陆府的下人看到这个架势,都有些吓傻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打手的领头人叫方玄冥,他笑着对耀秋说道:“我说二少爷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你觉得你还能活得出去吗?” 范耀秋道:“哼!从那杨小娟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可是为了彩香,我什么都豁出去了!” 方玄冥说道:“那好,你是自己动手啊,还是我们来帮你啊?” 范耀秋笑道:“哈哈哈,你以为就你们几个可以十拿九稳吗?”这话刚说完,紧接着又冲进来一群人,领头的那个人,方玄冥是再认识不过了,居然是范府的大少爷范耀祖,而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群打手显然是大少爷调动起来的。 恐怕就算是大太太自己也想不到这两个情敌居然会联手,而自己的儿子居然帮着外人与自己作对,这让方玄冥很是不明所以。但是眼前这个人就是大少爷范耀祖没错,方玄冥此时为难了。也许那范耀秋早就算计好了,那大太太算计范耀秋会因为爱而走入迷途,而范耀秋则是算计范耀祖和他一起走入迷途。 方玄冥为难道:“大少爷,我这可是奉了大太太的命令啊!您可别难为我啊!” 范耀祖厉声道:“住口!今天这彩香我是救定了!” 方玄冥想到大太太的毒辣,如果今日不把这事情做好,以大太太的手段,自己便是死定了。大不了现在火拼,只要不伤到大少爷就可以了。 方玄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上!不要伤到大少爷,只要给我杀了二少爷和轿子里的女人就可以了!” 双方打手们开始相互厮杀。而耀秋也是会两下子的,以前在上海,自己也学过搏击。他横扫数人,来到轿子中,看到了那被捆绑的彩香。 在轿子中的彩香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心里很是激动,奈何嘴巴被堵住了。这下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很是欢喜,感觉像是见到了光明一样。 他将那堵在彩香的嘴巴里的白布拿开,用手中的刀子割断了绑在彩香身上的绳子,彩香被耀秋从轿子中带了出来。 在与其他人搏斗的方玄冥看到那彩香和耀秋正要突围,当下着了急。他奋起杀退了一些人,直直地奔向了耀秋和彩香的方向去。而这时,耀祖也赶了过来,挡在了前方,对峙着方玄冥。 “大少爷,你不要多事!”方玄冥急道。 “大胆!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范耀祖叫道。 望着那两个人越跑越远,方玄冥也顾不得了。他与范耀祖搏斗开来,随即将耀祖甩得远远的。耀祖本不会什么功夫,仗着他是大太太的儿子,那些与他搏斗的打手都让着他,生怕伤他一根毫毛。可是方玄冥这下着急了,便把范耀祖撂倒,自己追了上去。 范耀秋见到方玄冥追来,便与他搏斗起来。 “好小子!有两下子!”方玄冥叫道。可是手中的尖刀却是对着范耀秋的要害刺着。可是攻了好几招还是胜不了,而自己倒是有些被封住的迹象。一时情急,心道我杀不了你范耀秋,杀孟彩香还是可以的。他用他的刀尖扬起沙子,让耀秋看不清前方,而他趁这个机会跑到了孟彩香的身边,一刀刺了进去。 只听“啊”的一声,这一声分明是个男声!是大少爷范耀祖!是他突然出现,挡在了孟彩香的身边,为她挡了一刀!那一刀正中他的心脏。 方玄冥刺错了人,而且这个人居然是大太太的唯一儿子,而且正中心脏,当即是有些懵了。紧接着是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刺痛,是耀秋!范耀秋一刀刺入了他的后背。 第六十一章 生死相离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一切。死神的触角慢慢伸向了耀祖。但是他还是笑着,因为他觉得自己死得值得。为了所爱的人而死,也许也是一种幸福。他的身体缓缓垂落了下来,彩香上前把他抱住。彩香哭了,她好恨自己,居然那么地软弱。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耀祖有什么闪失。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因为这一切都来得太迟,太突然了。 耀祖躺在她的怀中,依旧笑着,仿佛忘记了疼痛。那缓缓流淌的液体在预示着他的生命也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好像解脱了一样,他没有看任何人,仿佛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孟彩香一个人。死前能看到最爱的人一眼,也许便是范耀祖唯一不遗憾的事情。 “彩香,我要死了…”范耀祖道。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孟彩香叫道。 “彩香,我想问你,若是没有二弟的出现,你会喜欢上我吗?”范耀祖平静地说道。 这个问题,彩香迟疑了一下。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自己对于耀祖真的只是朋友甚至是哥哥的感情,其他便没有什么。她看了看范耀秋,发现范耀秋冲她点了点头。 “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现在死在你怀里,也算是幸福的了。”耀祖忽然微笑道。 “耀祖,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我希望有我的陪伴,你不再是孤独的。”孟彩香道。 “彩香,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感觉的人。我有一段不幸的婚姻,我一直都是孤独的,在我眼里,我的人生是灰色的。后来我遇见了你,才知道我的人生也可以是彩色的。只是我*太强,强到要想把你彻底占有。现在我知道错了。”耀祖道,说着他的眼睛越发无神了。 “耀祖,你不要说了,你现在要好好养伤。耀祖!耀祖!你要坚持住啊!”看着那越发虚弱的耀祖,彩香很是难受,她不想失去他,希望他能快乐的活着。 “彩香,死在你怀里,我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得不到你,那便死在你怀中。人生最可怕的就是人死了,那自己爱的人却把自己给忘了。我替你挨了一刀,你不会忘记我吧?”耀祖微笑道,那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耀祖,我不会忘记你。只要你好起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求你了,你不要死!”看着那眼神越发暗淡的范耀祖,彩香竟也胡言乱语起来。 终于那暗淡无波的眼神没有了神,那“灰色”的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他的嘴唇是上翘的,死得很安详,也很幸福。只是他的手紧紧握住彩香的手,生死不相离的样子。 彩香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范耀秋更是怒火中烧,他冲进人群,砍杀着那些冯妈派来的打手。而大少爷带来的打手看到大少爷死了,更是一副要为主子报仇的气势,将冯妈派来的那些打手,从气势上压了下去。不多时,那些打手被杀光,四个伙夫被放走了,但是那个陆府派来的伙计却在砍杀中被误杀了。 “二少爷,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也该离开了。”打手的一个领头人,叫崔尽有说道。 “你们去哪里?”范耀秋说道。 “我们还是要回到范府。”崔尽有说道。 “可是你们杀了大太太的打手亲信,你们回去了,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范耀秋担忧道。 “我们已经入了范府,那便是生是范府的人,死是范府的鬼!”崔尽有说道。 “好,人各有志,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走吧。”范耀秋道。 “不知二少爷打算去哪里?”崔尽有关切道。 “四海为家,反正范府,我是不想再去了。”范耀秋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产生了一些怀疑。 “好,如此那二少爷保重,我们走了。”话说完,那崔尽有便带着已经所剩无几的打手离开了。 耀秋快速跑到彩香身边,彩香还在抱着耀祖的尸体,在难受着。 他对她说道:“彩香,我们快走吧!刚才那个崔尽有有问题,我担心事情有变,我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彩香就像完成没有听进去一样,她还在沉迷。耀秋忽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彩香对于他是瑰宝,是一根手指头都动不得的。可是为了让她清醒,也只能如此了。 耀秋叫道:“孟彩香,你醒醒!耀祖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救活他吗?他要的是你幸福!你必须跟我走!”说着他一把将孟彩香拉了起来,那彩香怀中的耀祖也掉在了地上。 彩香忽然抱住了范耀秋说道:“耀秋,这辈子我就你一个人了,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好!我们此生不分离!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范耀秋道。 “死也要死在一起!”孟彩香道。两个人目光很是真挚,也很是坚定。之后两个人手拉着手,向前行路。 “耀秋,我们这是要去哪?”在行路中,彩香问道。对于前方的路,彩香很是迷茫。 “我们去上海吧!我带了一些钱财,那个城市有我的很多朋友,他们会帮助我们的。而且我可以去上班来养你。”耀秋道。 “上班?那是什么东西啊?也是给大府做下人吗?”彩香疑惑道。 “不是的,上海有很多新奇的地方,和新奇的词汇。到了那里,你就会慢慢懂的。”耀秋笑道。 “总之,跟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管了。”说着彩香依偎在耀秋的肩头,很是温柔的样子。他们租了一辆马车,在前方走着,赶往的方向是火车站。 忽然从远方来了一群难民,乱世之时,社会动荡不安,官府贪污*,民不聊生。再然后是一群官兵,他们居然开枪扫射那些普通的老百姓。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个口号是剿共的。国民党怀疑这群难民中便有*的秘密特派员,因为难民太多,无法细致调查,索性便开枪扫射,全部杀死。 难民越来越多,那枪声也是越来越近。耀秋感到情况不妙,因为自己也是*。便带着彩香从马车上下来,也混进了难民中。 两个人紧紧拉着对方的手,可是难民还是给予了极大的冲击。终于那本是犹如焊接的双手还是给硬扯开了。两个人大声叫着,可是都淹没在了人群中的那乱乱的嘈杂声和哭喊声。两个人的身影也都被难民的身影淹没了。 “兄弟们!大家立功的机会到了!给我杀!杀!杀!”一名军官喊道。那枪声更是密集,那死亡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这是一个血腥的屠宰场,人如草芥,命比纸薄。 “事情都办妥了?”范管家的房间。范管家在喝着小酒,很是惬意的样子,他看着那崔尽有,很是得意。 “回主子的话,都办妥了。只是按计划是,大少爷应该是被我们杀死,可没想到大少爷被对方给杀了。”崔尽有说道。 “罢了罢了,不管怎么说,那蒋淑的儿子死了,我看她还能指望谁!一个女人若是没了儿子,那么在范府的滋润日子也算到头了。”范仆笑道。 从他知道两位少爷同时喜欢孟彩香,范仆就一直想法子步棋,想法子盘算着。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对付大太太蒋淑。老爷的意思是要自己将大太太的那些亲信全掉杀掉。自己也做到了。对于范仆来说,现在他很是惬意。他恨蒋淑,但是如果直接杀了她,那是太便宜她了,他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明白失去自己所爱的人是多么痛苦!耀祖是找过自己借一些打手,那范仆当然也是顺水推舟地把自己的亲信给他。不用想也知道,大少爷肯定是去劫婚轿去了。范管家也算好,那孟彩香的婚轿附近埋伏着大太太的人马,正好来个一锅端!先把那些大太太的亲信杀光,然后再往大少爷身上捅一刀!最后再把消息传到那大太太蒋淑的耳中!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主子,这件事情,我们需要散布出去吗?”崔尽有道。 “不,我们不需要了,免得露了马脚。这件事情,我们不说,也会被发现的。我想现在已经有人着急地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范管家笑道。 冯妈在自己的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因为她派出去的打手是上午去的,这都到了下午还没回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心中想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大太太那里。 “什么!方玄冥那些人还没有回来!”大太太的房中。大太太拍着桌子叫道。 “是啊!太太,我担心…”冯妈有些害怕的样子,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去带人找一找,找不到人的话!就不要来见我!”大太太叫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事情有变?难道区区一个范耀秋,那些自己养的打手还办不了他?难道他也有自己的一些人?不对啊!这个范耀秋来府上不久,而且他一直处于自己布下的亲信监视之中,怎么会养一些打手呢!”大太太心道。 第六十二章 遇见路人 黄昏的天空,天空的黄昏,正处于一种黑不黑,白不白的时候。天堂和地狱,生存与死亡也好像处于交错之间。 范耀秋缓缓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身中两弹,居然没死。看来老天是让自己活着,为了要自己能够照顾彩香。他爬起来后,心中的第一个想法那便是找到孟彩香,然后和她一起离开,去上海过安定日子。什么革命,什么祖国大兴,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成了浮云。 可是他找了许久,到处都是尸体,他的心也渐渐地越发凉了。 “孟彩香!你到底在哪里?求你不要吓我!求你要让我找到你!孟彩香,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孟彩香,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生死不相离!死也要死在一起!”范耀秋慌忙着,甚至歇斯底里地叫道。 他的声音好像惊动了一些人,是那些人的灵魂,上天也在哭泣,下起了大雨。死尸遍地,浸润着范耀秋那颗很是冰冷和虚弱的心,最后本已伤重的他终于在心力交瘁的情况下,倒了下去。在他倒下后,那堆死尸中又爬出一个人。 她是身中一颗子弹,打在了她的肩部,身体并不是很严重。她是被范耀秋的喊叫声惊醒的,她也要感谢范耀秋,如果不是他的喊叫声,也许自己就要一直睡下去了。望着那个有些疯狂的男人,他浑身是血,不断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自己也只能叹气一声。她想到了她的从前,当年自己也是和自己的爱人在部队认识的,可是一场战争,还是让自己和他天人永隔了。 她缓缓地来到了范耀秋身边,把他艰难地扶了起来,离开了那个地方,向远方前进。 孟彩香被难民冲走了,被那些乱哄哄的难民带到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她想找路,找那回去的路,可是自己终也是迷路了。她好恨自己,也好恨苍天。天意如此,为何总是愚弄有**。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还是要分开。时局动荡,浸染着整个洛阳城,也浸染着整个国家。 忽然天空下起了大雨,街头到处都是躲雨的人群,但是没人理她。那之前的红喜服早已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衣服,本来很是梳容得体,在人群中,被冲得乱乱的,连自己的脸都多了些许灰泥。她现在很是茫然,不知前方的路。终于一不小心,她摔倒了,被一个石头绊倒了。她哭了起来,一个本来异常坚强的女人,居然哭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这下哭,身子倒是爽快起来,于是她哭得更是伤心,更是厉害。 雨忽然停了,不!是自己那里不下雨了,因为有个人在她的头顶上遮住了一把伞。彩香惊喜万分,她想一定是耀秋!是耀秋找到了自己,现在世上已经只有范耀秋对自己好了。她猛然抬头,可是看到的那张脸,让她失望至极。 那也是一张英俊的脸庞,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衫,外加一个黑色西装夹克。手上戴着一个西洋手表,瘦瘦地身材,不是很高的样子,但是看得也是极为舒服。那个人的长相很有亲切感。尤其是他笑着看着彩香,那笑不像是坏笑,是那种阳光的笑。两个眉毛不是很浓,那脸上有些轻微地胡渣,增添了一点小男人的成熟感。 他微笑着对彩香说道:“你还好吧!下雨天,也不拿把伞。还是我送你回家吧!”那个人的声音很通透,也很有魅力。男子长得也很是文静,短短的头发,黑得动人,很是活力的样子。他的声音中真的是关怀亲切的味道。男子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落寞和失望,不知不觉他倒是怀疑自己的长相起来,难道真的是影响市容了吗? 彩香虽然第一次看到见他,但就对他产生了亲切感。她对那个男子说道:“我没有家。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彩香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伤心,是的!她真的没有家了,她的家早就没有了。去哪里?她只想找到范耀秋,可是耀秋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那个男子想了想,眼光一闪,看着她有些破烂的样子,心道她可能是难民。因为之前遇到过一群难民。是啊!她没有家了,因为难民现在也总是四海为家。对于她,男子确实是生出了怜悯。也许遇见她,就是一种缘分。男子决定要帮一帮她,男子对着她说道:“这样吧,你跟我走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来,起码我们要先避一避雨。” 彩香惊讶起来,因为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对于自己未免也太好了。看着彩香惊讶的样子,男子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说道:“我不是坏人。” 彩香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感觉他很可爱,很单纯的样子。她对着他说道:“那好,那我就谢谢你了。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男子微笑着说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男子带着彩香缓缓走着,因为下雨天,还不是很好走动。彩香问道:“对了,我叫孟彩香,你叫什么呢?” “哦,彩香…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叫周松文。”男子道。 “松文?那是怎么写啊?”彩香道。 “松是松树的松,文是文学的文。”周松文道。 “你那才是好名字呢!松是气质,而且你又长得文质彬彬的,很配你啊!相比之下我的名字可要俗多了。”彩香道。 “哪有!第一次有女孩子这么说我。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彩香,彩香,哈哈。”周松文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彩香道:“你笑什么啊?” “我忽然想起了‘**大盗’这个词了。”周松文说道。 彩香听到这话,生气地一个人疾走,那周松文立刻跑了过去,用伞挡着那淋在彩香头上的雨,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对不起了。” “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这个名字是我母亲给我娶的,它现在是我很重要的东西。”彩香道。 “对不起,我不会那样了。嗯…你的母亲呢?你的家人呢?”周松文道。 “都没有了,现在只剩下我孤独一人。”彩香说道。那话说的很是清冷,也很是落寞。周松文看着她的脸庞,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样,他对着她说道:“彩香,你放心,我…我会…我会照顾你的!” 彩香看着他的脸,对他注视了良久,噗嗤一笑,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吗?” “就算你是骗子我也认了,我这人比较相信缘分。”周松文道。说这话的时候,周松文很像个孩子。 “看你这样子,还提着一个行李箱,不像是这里的人吧!”彩香道。 “嗯,我不是洛阳的,我是来这里出差,我这是要去上海。因为工作在那里。”周松文道。 “上海?我怎么想不到呢?”彩香心中一喜,好像找到了方向一样。她想到耀秋曾经说过,他想去上海。如果找不到自己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去了上海! 她对周松文说道:“周松文,你可以带我一起去上海吗?求你了。” 对于彩香忽然变得欣喜的样子,周松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应了,其实他甚至有想收留孟彩香的意思。 “你在上海有认识的人?”周松文道。 “没有,不过我想去那里找一个人。”彩香一边说着,一边走着。 “哦?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周松文问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本就不该问的。自己难道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上了心不成?竟问出这种有些愚蠢的问题。 “他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孟彩香道。说着她的嘴角上翘,很是幸福的样子。松文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呆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长得只是秀气的她笑起来居然是那么美,像是纯洁的百合花盛开的样子。他发现自己着迷一样,直骂自己想什么呢!人家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自己就当个送花使者吧。 二人在下雨天的街道上走着,走了片刻,终于来到了一家旅店。可是旅店只有一个房间了,而周围也没什么其他的旅店了。那松文很是尴尬,彩香从小乡下长大,后来入了范府也是受封建思想束缚,最后遇到耀秋,虽然思想进步不小,但还是觉得男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当。 松文看到彩香难为情的样子,对她说道:“彩香,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住下,我去外面再找找,再找一家旅店住下。明天一早我再去找你会合。” 旁边的店家说道:“我说这位爷儿啊!这附近就只有我们一家旅店了,你到哪去找啊!这外面还下着大雨,还有一群难民,更有一些士兵胡乱开枪,别出什么事吧!” 彩香说道:“周松文,你别出去了,你要是有闪失,我怎么去上海啊!一间就一间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坏人。”这话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当真是不容易啊!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善良的人,这样的男人被自己碰到了,没有理由让他再去受到伤害。 店家笑了笑,那笑意中有什么内容,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男人特有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周松文明白那长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的店家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对着店家说道:“我不是坏人,你不要瞎想。” 店家说道:“我说这位爷儿,您不用对我解释,只要您晚上睡得舒心就成。”说完这话,又是一阵微笑。着笑容越看越是让人不自在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 范府家丧 在一个房间里,睡着一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在民国旧时代,如果不是夫妻或者**,那一定是天方夜谭。可是这样的事情却发生了。 彩香睡在床上,而周松文则是坐在一个椅子上,闭着眼睛。可是他却总也睡不着,彩香也是没有睡着。 她在床上想着耀秋的安危,而周松文却是一直红着脸,本已是血气方刚的年华,心里不知不觉的想着那些青春之事。这是第一次,有个女人和他一起一个房间。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女人,他越来越有了兴趣,也许上天是为了排解他的寂寞,所以故意赏给了一段缘。 外面的雨很大,周松文起来,走到了床的另一边,看着外面的雨,思绪已经飘到了大上海。那里有他的一切。工作和生活,还有朋友。他是一个孤儿,自小父母双亡,跟着自己的叔父来到了上海,可是他的叔父也于去年病死他乡。也许他的一切都成了句号,一个人慢慢的到老。他有个好朋友叫方小渝,他知道那个女孩子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对她没有意向。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报社的工作很是忙碌,而自己出差这半个月,不知道那边又是变成了什么情况。想着想着,他看了看孟彩香,发现她的被子没有盖好。他慢慢地来到她的床上,想要将她的被子盖好,怕她着凉。忽然孟彩香起了来,叫道:“你要干什么!” 松文有些冤枉地说道:“我只是想把被子盖好,拍你着凉了。”听到这话的孟彩香有了些许歉意,说道:“对不起,我自己会盖好的。”然后又倒头躺了过去。一夜无眠,两个人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松文疲倦地下了楼,然后来到了柜台,准备结账走人。彩香也下了来,她看着周松文,等待着去上海的路。掌柜的看到这个年轻人来到了柜台,忽然想都一逗他,说道:“这位小爷儿,昨个睡得还好吗?动静还挺大的!”显然那昨晚孟彩香的叫声,他是听到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动静大不大的!”周松文红着脸说道。掌柜的呵呵坏笑说道:“年轻人,看你这样子是第一次吧!没把人家姑娘伺候好。得了,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我说掌柜的,我是下来结账的,你快点结账,我还要赶路呢!”周松文急道。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急脾气,我老人家还想教教你呢。”说着话,坏笑着给松文结账起来。 终于出了旅馆,二人来到了火车站,松文去上前买了两张票,两个人拿着行李慢慢走入火车里。彩香看着车窗外的一切,心道:“洛阳啊洛阳,我走了,以后也许就不再回来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让我留恋的了。” 冯妈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那条婚路上,结果那荒无人烟的路上躺着十几个人的尸体,大太太的亲信全死了,此外还有自己认识的其他人,这些人都是范府里的打手,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都死了。她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方玄冥的尸体。那是一刀致命,被人从背后刺过去的一刀。而方玄冥旁边还躺着一个人,差点让冯妈吓昏了过去。不是那人的死相有多么难看,而是因为那个死人的身份。是大少爷!范府的大少爷!那个曾经的范府唯一的少爷,大太太唯一的儿子。 冯妈一行人将方玄冥等人快速地埋掉了,而大少爷的尸体则是被装进一个小车上,拉着他向大府走去。冯妈的心此时很是忐忑,因为她不知道走入范府后,会发生什么。因为她没有找到范耀秋的尸体,找到的却是大少爷范耀祖的。 府中死了一个少爷,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死的是大少爷,不知道大太太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此处,冯妈又是一阵胆寒。 范府的大门还是死气一般的寂静,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月亮高高地挂起,大门被月光浸染着。小车缓缓地驶入,那躺在车上的年轻人好像也在沐浴着那阴冷的月光。 冯妈带人悄悄地开了门,然后她让跟随她的下人们在大门处候着,自己则是快速跑到了大太太的房间。此时的大太太没有睡着,她内心也是忐忑着,因为大少爷没有回来,方玄冥没有回来,而那范耀秋更是没有回来。她忽然有了不详的预兆,而她的手也被那绣花针给扎出了血。 “太太!太太!我是秋秀,我回来了!”冯妈敲着门道。 杨小娟快速开了门,冯妈立刻跑到大太太的身边,跪下道:“太太!不好了。”说着话冯妈便哭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大太太叫道。 “太太,二少爷和那丫头我没有找到,但是我却找到了我们的人的尸体。还有…还有…”冯妈有些气喘,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大太太听到这话,心里一黯,她忽然想到了耀祖,当下又是焦急地叫道。 “太太,我…我将大少爷的尸体运过来了。他现在就在院子里的小车上!”冯妈哭道。 大太太的手帕掉了下来,那身体呆呆地站着,身体就好像僵硬起来,僵硬地像个死人一样。忽然她的身体仰头倒了下去,幸亏被杨小娟快速扶了起来。大太太呆呆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忽然对着冯妈厉声道:“你确定那是耀祖吗!你没有骗我!” 冯妈有些吓傻道:“太太,你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子也不敢蒙骗您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耀祖明明好好的。那个小车在哪!在哪!!你带我去!带我去!!”大太太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冯妈引路,带着大太太来到了那个停留小车的院子。周围的下人见到是大太太,都陆续给她行了礼。每一个人不是礼节性的微笑,而是一个个都闷着脸。大太太来到那个小车旁,却是停下了脚步。因为她有些害怕,害怕走进一看真的是耀祖的脸庞。她那平时腰板很硬很直的躯体此时却是有些佝偻着。 从人群中又走来两个人,那两个人是中年人,是范易和范仆。 冯妈派一些人去把事情告诉了老爷,而自己则是跑到了大太太的房间里。老爷闻讯赶来,发现大太太也在现场,看她的样子,范易有些心酸。 大太太缓缓来到了那个小车前,那个小车上的人被披上了一层白布,遮住了他的脸庞。她慢慢地走来,然后那有些发抖的手慢慢揭地开了那个人脸上的面纱。 他的那张脸是微笑着的,像是睡着一样,可是那胸口上的伤口,那红红的一大片,预示着他那生命的衰竭。她对着耀祖温柔地说道:“耀祖,你醒醒,回家了,不要再睡了。”可是他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直闭着眼睛,毫无规矩地不理会长辈的言语。 大太太,一个强势的女人,终于落泪了,那眼泪让她落下很是艰难,但她还是落下了,紧接着便是她的身体忽然倒下。 而她又被快速扶了起来,扶她的人不是杨小娟等下人,而是老爷。老爷扶着她说道:“淑儿,你还有我,所以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的儿子没了,可是我们还要继续活着。” 在大太太的记忆中,这样的近距离少之又少,老爷的怀抱给了自己,可是代价却是失去了自己的儿子。终于女人的软弱浮现,再刚强的女人始终也是水,她此时毫不顾忌自己是主子的身份,在下人面前,抱着老爷的肩头,大哭了起来。 范易看着自己儿子那安详的面容,心里也是越发难过。多年来,自己始终没有给过他关于父亲的爱,总是冷冰冰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是蒋淑的儿子,更因为他怕蒋府靠自己的儿子,从而腐蚀掉范府。如今他死了,那血浓于水的爱,此时也是浸染了。 他对着范仆说道:“你去把事情处理一下。”随后他带着大太太离开了。范仆自然明白老爷的心意,在范府多年的他,最是能揣测主子的心意,不然也只有被干掉的份。他遣散了众人,把少爷的尸体带到了范府的祠堂,等到老爷的处理,并告知大家不可惊动老太太。 大太太此时泪如雨下,仿佛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泪,要一股脑地发泄在这个自己想爱,却一直得不到的男人的怀抱中。她恨范易,她也恨耀祖,更恨的则是自己。老爷留在了大太太的房间,可是大太太的下人们却是没有一个高兴的,因为那是怜悯,不是爱,也不是宠幸。 范府的少爷死了,而且还是他杀,那是一件大事,会轰动洛阳的各个大府,从而损了范府的百年名誉。所以范仆的第一条命令,便是秘不发丧,对范府的上下众人严令封口。 外面的动静声虽然掩饰地很小,但是老太太一直都是敏感异常的,向来多疑的她干掉了所有和她一起分享一个丈夫的女人,甚至那些女人的孩子。如今老了的她,更是敏感异常,她对着身旁的秀芝说道:“去,看看外面什么动静。” 秀芝遵命,过了片刻,秀芝回来了,可是那微微张开的嘴,又紧紧闭上了。 第六十四章 主仆之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秀芝是自己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丫头,对于她的欲言又止,便知道肯定出了大事,而且是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大事。想到这里,她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我…我怕我说了,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秀芝担忧地说道。她甚至还流了泪,因为范耀祖是她这个老婆子看着长大的,他死了,秀芝就感觉就像自己也失去了孙子一样。秀芝终身未嫁,一辈子都跟了老太太,早就把这个范府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范易等后辈也很尊敬她。 “说!”老太太厉声道。老太太很少对秀芝这样发怒,她这样也足以说明,她现在有多么着急。 “小姐,您的孙子,耀祖,没了。”说到这里,秀芝哭了起来。 “什么!”老太太听到这里,惊讶地站了起来,说了两个字,便一头栽了下去,晕倒在了后面的椅子上。这可把秀芝给吓坏了,她急忙来到大太太的身边伺候着。 大太太的房门被人敲打着,守候在外面的杨小娟本来想阻止那冒然来访的下人,可是那个下人却是秀芝,她知道是老太太那边出事了。 “范易,你快出来,小姐出事了。”外面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还夹杂着那有些急躁的敲门声。 范易自然知道那是谁,不止是因为她的声音,也因为在整个范府能直接叫自己名字的,除了自己的母亲,便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秀芝。他安抚着大太太,自己则开了门。秀芝嬷嬷见到他,便对他说道:“你看跟我走吧,小姐她…小姐她晕过去了。”秀芝带着哭腔地说道。 范易惊慌地说了声“什么!”便跟着秀芝离开了大太太的别院,去了老太太的住处方向。 门外传来大太太的声音,那个声音说道:“小娟,你给我进来!” 杨小娟看着老爷离去的方向,心道在老爷心中,果然是自己的娘比自己的女人重要,没曾想大太太叫自己进去。 她有些胆怯地来到了大太太的房间,因为此时的大太太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大太太此时的样子也很是炸弹。本是美丽动人的美妇,此时却很是冷厉的样子,之前的柔弱完全消失了。她对着杨小娟说道:“小娟,你把冯妈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杨小娟领命,便退出了门房,去找那冯妈。大太太此时就像一坛火,之前的柔弱已经用光了,现在只剩下了燃烧。不多时,冯妈被带来了。 “冯秋秀,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太太冷厉地说道。 “太太,小的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就来到了那里。”冯妈胆怯地跪下来说道。 “那方玄冥呢?他带的那些打手呢?都是死的吗!”说着,她把一个茶几摔在了冯妈的面前。 冯妈被惊骇了一下,她对着大太太说道:“太太,那些人全死了,此外还死了几个范府的下人,那些人也是打手,小的以前也认识他们。” “范耀秋和孟彩香呢?他们是否都死了?”大太太冷厉道。 “小的…小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冯妈道。 “那你还回来干嘛!!”大太太怒道,她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冯妈道:“去带几个人给我去找!找到了直接给我杀了!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你听明白没有!!!” 冯妈答应着,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门。大太太又对着杨小娟说道:“你去给我查,给我查那些半路杀出的打手是哪来的!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查不出来,就回到下人房去住吧!”杨小娟委屈地答应着,也离开了房间。 大太太此时愤恨而又带着哭腔地说道:“我的儿子没了!我的儿子没有!李香秀!范耀秋!孟彩香!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范易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发现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她的气色很是不好,在蜡烛的照射下,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如今的老太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不是一个强势得体的一家之主。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位大夫,他是洛阳城的名医,姓高,这是秀芝派下人连夜请来的。 他来到了老太太的床前,对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担忧地问道:“母亲,我来了,你还好吗?” 老太太见到范易来了,艰难地伸出了那只有些颤颤巍巍的手。范易见此,便也急忙抓住了那只手,紧紧地握着。老太太对着他说道:“易儿,我的孙子耀祖呢?” 范易听到这话,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他艰难而又痛苦地说道:“母亲,耀祖没了…” 老太太此时闭上了眼睛,掉了几滴眼泪,嘴角也是痛苦的样子。说道:“这都是报应啊!当年我残害了二太太,如今我失去了孙子…” “母亲,不要难过了!如今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范易说道。 “耀祖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老太太道。 “这个…我正在查。”范易有些为难地说道。 “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就想我的孙儿不能再有失了。耀秋呢?他在哪?”老太太道。 范易又是为难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从一上午就离开家门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此时老太太那握着的范易老爷的手紧了起来,她说道:“去,把他给我找来!否则我死都不会瞑目的!”说完这话,那本是紧握的手松了下来,老太太又再次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范易叫道。而一旁的高大夫迅速跑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给她把着脉,说道:“老爷不要担心,老太太只是一时昏睡过去。我再给她开个方子,好好调理一下。” 范易看了看在旁也一样担忧的秀芝,说道:“如此便有劳高大夫了。秀芝,你好好照顾一下老太太吧,我要带着高大夫出去,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他。” 秀芝答应一声,范易便带着高大夫出去了。 “高大夫,有什么话,我希望你现在对我直说,我母亲的病到底怎么样了。”范易道。 “老爷真是明白人,那我也就跟您明白讲吧!老太太恐怕已经不行了,您这几天准备一下后事吧。”高大夫惋惜道。 “什么!我的母亲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了吗?”范易急道。 “老太太已过花甲之年,身子本来就不大好。之前我给她老人家诊脉的时候,就说过不能再让老太太受刺激了。可是…如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高大夫叹息地说道。 范易听到这话,静默了片刻,对着高大夫说道:“有劳高大夫了,家事太多了,我就不送了。” 高大夫道:“老爷。这是哪的话,我经常来咱范府,没那么多的规矩。”高大夫道。 范易双手作揖,那高大夫也是双手作揖地说了一声告辞,便一个人带着医箱离开了范府。范易看着高大夫渐渐离去的背影,那双手也握成了拳头!而且是紧紧的。 他对着从他身旁经过的一个下人说道:“去,把范管家给我叫来,就说让他到我的房间来。”下人答应了一声,便叫了去。而范易则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幽暗的夜晚,月光下照射着整个范府。月亮属阴,在此刻的范府看来,那是象征着死亡。范耀祖还躺在范府的祠堂上,老太太也是渐渐离着黄泉不远了。 范易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了片刻,那范仆便进来了。范管家也已经猜到老爷会问些什么了。 “范仆,你说我会问你些什么呢?”范易说道。 了解一个人很难,但是这对于范仆来说,那不是一件难事。他太会猜对方的心思了。可是如果太了解一个人了,那么对方会感到恐惧。如果让自己不感到恐惧,那么便是要让那个很是了解自己的人立刻消失!所以对于范仆来讲,在主子面前示弱,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他对着范易躬身微笑着说道:“老爷,小的猜想是关于大太太的事情吧。小的已经派人去查了。”既然示弱,但不能完全表现得愚昧,不然主子会觉得你这个人完全没用,那么以后在大府的地位也会有损,这也是范管家的处世之道。 范易作为主子,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其实范仆很会演戏,这些是范易知道的,可是既然能演戏,那么对自己便还是有顾及,有“怕”的感觉。就怕遇到一个什么都没有顾虑的奴才,那么这样的奴才是绝对不能用的。范管家虽然有自己的心眼,但到底还是能用的下人。 他对着范管家说道:“你猜的没错,我是问关于大太太的事情。四太太的事情肯定与大太太脱不了干系,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耀祖也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死了!” 范仆跪下道:“老爷,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崔尽有。是方玄冥干的!方玄冥本来想刺那孟彩香一刀,可谁知大少爷突然出现,替那丫头挡了一刀!” 范易冷笑道:“哦?耀祖怎么会出现?” 范管家此时早已不再微笑了,而是哭丧着脸说道:“老爷,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知道要为老爷尽忠。” 范易道:“对主子说谎话,你可知道范府的规矩吗!” 范仆道:“小的知道。断手割舌填井!” “你下去吧,我累了。明天的事情,你看着办吧!”范易说完,用手做出一副挥手的动作。范仆急忙下去了。 第六十五章 悲从何来 想说事情到头了,可是到头来总是一种遗憾。想说范府的风云到头了,可是到头来总是散了又起。路在脚下,可是那浮躁的天总是让人降了又升。 范耀祖的葬礼在范府举行着,下人们依次行礼,那难过的还是范府的长辈们,尤其是二小姐,淑美的眼泪一直流着,因为自己的大哥死了。死的也是那么不明不白,她问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一个能说清那死因,而自己的父母也是唉声叹气。 大太太一脸的严肃和冷漠,而老爷则是热情地接待来客。那些全是大府的宾客,大府本为一家,范府出了事故。那些和范府沾亲带就的,以及一直盼望能和范府拉点关系的,都借着这个机会来到范府。而范府老爷则也是通过这个葬礼来表现范府的势力和威望,也看看这个洛阳城的大府们又有了哪些变故,哪些后起之秀,哪些大府没落,哪些大府兴旺。 大少爷的葬礼办得也是极有内涵和势利,也恰巧符合了范府的规矩和门第。之前的秘不发丧现在也成了讽刺的玩笑,范府死了少爷,是惊动了洛阳的天,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各种机会,无论是对于范府,还是对于其他大府。 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远处偏僻的宅院里,那个小房间里,那个老人苟延残喘着。身旁的另一个老人则是唉声叹气着,听到外面的乐器奏响哀乐,也会跟着掉下眼泪。 棺材里的范耀祖就像解脱了一样,因为给他收敛的时候,他的嘴巴还是上翘着,仿佛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范府也是一种幸福一样。这种笑容在淑美的脑海中停留了很久,终于她忽然笑了。她心中说道:“大哥,恭喜你,你解脱了。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而我还要这样继续享受着范府的冰冷,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今这里的年轻主子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连二哥也不见了,那个孟彩香也不见了。难不成他们也私奔了吗?私奔了也好,总之,离开范府就是正确的选择。”淑美心道。 她慢慢走到老爷的身边,自己的父亲叫自己过去。本是披麻戴孝的她,却是出落处一种出尘的美。父亲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眉清目秀,但是眼睛里却是有种势利的光,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淑美,这个是王府的三公子,名延川。以后他会常来看看你的。”范易说道。那王延川总是对着淑美不住地笑着。淑美没有说话,而老爷则是认为女孩子家有些羞涩,便让淑美回去了。王府三公子王延川则留下来继续和老爷寒暄着。 淑美不是羞涩,而是心凉了。因为现在还是自己大哥的葬礼在举行中,而自己的父亲,则与宾客们却讨论着自己的婚事,耀祖则成了一个陪衬之物。在父亲眼中,也许自己和大哥本就什么都不是。和范府的利益相比,他和她则成了浮云,一文不值。 她终生不嫁,除非是秦逸宣。那是她心中已经想好了的,除非自己死了! “父亲,你不该逼我的!”淑美心里想着,那一身白衣的她缓缓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再抚摸一下自己的那把古筝,那把逸宣送给自己的遗物。她推门而入,发现那个古筝不见了,那首《思佳人》再也无法弹出了。她大吵大闹起来,旁边的丫头青莲在一旁安慰着。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丫头打开门发现是范管家。 范管家躬身微笑着说道:“小姐,您的那把古筝,我让下人们给劈了。老爷说,人都走了,留下把古筝也没什么意思了。还让小姐心烦,不如直接劈了。眼下小姐与王府三公子的婚事也近了,小姐以后也要开心一点比较好。” 范淑美默默看了他半响,对他说道:“你下去吧!”那声音说得很是无力,也很是无奈,更有一种解脱在里面。范仆闻言,便退了下去。 淑美对着青莲说道:“青莲,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青莲担忧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淑美微笑道:“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青莲离开了房门,而房子里静悄悄的。淑美一个人望着窗外,她在想着那梁山比与祝英台的“化蝶”,在想着来世又当如何。秦逸宣死了,自己如今只剩下了自己,连亲情都成了范府利益的交易。 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她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那胸口所对应的是自己的心脏。那穿心的痛没有让她叫起来,反而她却是微笑着,因为解脱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秦逸宣的那张会笑的眼睛,那张深情的脸庞正望着自己。她仿佛又听到了古筝的弹奏声,是那首《思佳人》。那琴声含情脉脉,琴声也在诉说着思念,那是一种情,一种爱,一种别离和伤痛,还有淡淡的温柔。终于范府的二小姐范淑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在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了有个男子在叫她,他拉着自己的手,幸福地走在了一起。 耀祖的死让范府染上了一层灰色,那层灰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但是范府又多了一种颜色,还是灰色。两道灰色不知会让范府发生什么。 青莲就在门外等候,可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等了好长时间,不祥的预兆在青莲的心头浮起,她越想越是害怕。终于她推开了门,眼前的一面让她惊呆了。因为二小姐躺在桌子上,而她的身上流着好多的血,那血度流到了地面上,好多好多。二小姐一动不动,她趴在桌子上,青莲走近一看,发现她的胸口处多了一把剪刀。 青莲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停留在范淑美的鼻子处,检查是否有呼吸,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这时候是晚上,老爷刚刚送走了宾客。这个时候的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围棋。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范管家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范仆叫道。 那手中的棋子不知为何竟滑落了下来,不知为何自从自己的女儿走后,心里就一直在打鼓,总感觉要失去什么一样。听到那范管家的声音,那双手更是没了力气,棋子也掉了下来。 “进来!”范易道。范管家进来,那脸色很是失措,因为范府又死了人,死了主子,死了老爷的骨肉。范管家失措的原因在于他现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他不知道告知老爷二小姐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她…”范仆吞吞吐吐道。 “淑美怎么了?淑美怎么了?你快说啊!”范易急道。 “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她死了…”范仆说完跪倒在地,也留下了眼泪。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很是伤心的样子。因为主子现在很伤心,下人也没有理由不伤心。可是范仆还是算错了,因为范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完全没有伤心地样子,而是忽然狂笑了起来。 他狂笑着说道:“老天啊老天!收走耀祖还不够!你连我的淑美也要带走啊!”忽然范易的狂笑又变成了愁,紧接着是眼泪,那是孤独而又落寞的眼泪。他平静地对着那跪在地上的范仆说道:“大太太知道了吗?” 范仆说道:“没有,小的不敢说,想先请示一下您。” 范易道:“你去吧,她早晚也会知道。现在告诉她吧!” 大太太晕倒了,但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块绣着鸳鸯的白手帕。耀祖的死让她倍受打击,但是她毕竟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女人,就算她的内心再软弱,也要伪装下去,于是在葬礼中,她总是冷漠的样子!像是一块冰,其实那冰里面已经化成了水,很是脆弱,心中的苦涩又有几个人知道呢!女儿死了!自己最爱的二女儿忽然也死了,终于大太太的这个冰完全化了,倒了下去。杨小娟迅速扶住了她,但是大太太依旧晕了过去。 这种事情到底还是没有瞒住老太太。那本就有些浑浊的眼睛此时更是要失了神一样。本就是已经受了极大刺激而半死不活的老太太如今只怕时日不多了。 秀芝嬷嬷急忙把范易叫了来。范易来到自己的母亲的床前,哭着叫着:“母亲,我来了。”此时的眼泪不止是只为自己的母亲,还有为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老天总是喜欢给人开玩笑,而今天这个玩笑开得真是过头了。范易心中很是寂寥,母亲!一个如此强势而且是范府真正的一家之主!要强了一辈子!如今也要撒手人寰了吗! “范易…范易…范易…”老太太有气无力地叫着。 范易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母亲,我在这里。您不要说话了,要好好休息。” 老太太朦胧中好像看清了他的脸,感受着他的关切。她笑了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也许今天就要死了,因为自己快撑不住了。自己的孙子孙女没有一个在身边,只有一个已经渐入老年的儿子。 第六十六章 浮桥人生 人生就算一座浮桥,那桥上走着各色各样的男女。老太太已经走到了末端,随后就要离开。 她望着自己的儿子,又想起了二太太,还有范易同和范易同的母亲。当年范易同的母亲很是得宠,而她生了儿子以后,就更加影响范易和自己的地位。于是老太太下了黑手,先将当年的范易同的母亲杀掉,然后又弄疯了范易同。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那良心上的谴责到现在还没有平息,便随着一辈子。她拉着范易的手,嘴角有些抽搐,又落了泪,仿佛是在忏悔。生前腰板挺了一辈子,如今快死的时候,老太太总算也表现了女人的柔弱。人死之时,就会善良一些,哪怕一个恶鬼,也许也会发发善心。 “母亲,你要说什么?”范易把耳朵贴在了老太太的嘴边,老太太说话很是费力的样子。 “范…易,我们…范…是造孽啊!死了…少爷,又…死了…小姐。”老太太哀叹地说道。 “母亲,我们还有耀秋。我们范府并不是没有后了!”范易道。 老太太道:“当年…我杀了…耀秋的母亲,如今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现在的…耀秋是我范府唯一…的子嗣了,务必把…他找回来,要他…继承我范府…的基业。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母亲,你该好好休息了,你会好起来的。”范易担忧地说道。 但是老太太摇了摇头,她说道:“我身体什么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怕我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范易,当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的事情。现在想想皆是一场空。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培黄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这辈子活得很累。我生是范府的人,死是范府的鬼。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求能保住我范府的血脉!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找到耀秋!” 老太太此时的言语不那么磕磕巴巴,而是很有精神。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支撑她说她最想说的话。老太太是范府的好媳妇,因为她心中有范府,有范府的列祖列宗。她是范府的老太太,实际上的一家之主。如今走到了末路,也要保证范府的延续。 “母亲,我答应你,我一定找到耀秋!不让他有所闪失。”范易道。 范易说着,那眼泪也留了下来。这几天范府的男人还有女人都太爱哭了,也许上天也被感动了,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那雨来得很是急,也很是大。 老太太听着范易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听着雷声,听着雨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临走之前,她只说了一句话,便永远地闭上了嘴巴。“记得我和你父亲第一次见面,也是下着雨,打着雷。” 看着老太太闭上了眼睛,范易心中的感情复杂。她养育了自己,帮了自己,又害了自己。自己的女人被她杀了,一直以为他都怨着她,他从未放弃要报复她。自己的女人死了的消息也是他命人通知的。“母亲啊母亲!你的路到头了,我也不再怨你了,李香秀是我的所爱,而你知道吗?当你杀了她的时候,我对于你也没了那份心中的母子之情。你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九泉下祝您安息。”范易心道。 一个洛阳城的小旅馆里,那个旅馆很是偏僻,只因为是偏僻的地方,所以租金也总是便宜。老板人很好,不是他的秉性如何,而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客人从来都是守口如瓶,从来都是不管不问,而且每个顾客的*都是绝对保密。于是因为它的偏僻,它的便宜,还有它的保密。小小的旅馆成为了许多人秘密的交易场所。小旅馆虽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住在里面。但是耀秋却住在了里面,不是因为他很老板很熟,而是背他进来的女人与老板很是要好。 小旅馆的一个房间上有一个大床。房间虽然小,但是一应俱全。淋浴厕所,茶几等设备一应俱全,此外更有一台国外留声机的点缀,让这个小房间洋气了许多,小资了许多。 耀秋就躺在这个大床上,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此时他之前的破衣服被人拨了下来,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盖着白色的被子。而大床旁边守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盯着他,很是着急的样子。耀秋昏迷了三天,她也跟着失眠了三天。这个男人三天来,嘴里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叫那个名字的人一定是这个男人很是重要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蓝小飞,是*的秘密特派员。当时的国民党的扫射,其实就是为了她。结果死了那么多的难民,她倒是活了下来。对于范耀秋的相遇,她只能说那是缘。自从看他第一眼,就知道缘分来了。 旅馆老板和自己的父亲是老相识,也是自己的干爹。干爹的老辣那是出了名的,不是因为他的手段的毒辣,更因为他的眼睛,很是老辣的眼睛往往能看出许多人看不到的东西。 自己的干女人自从背了这个男人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八成是看上人家了。而对于干女人的身份,那大老板也或多或少觉察出了味道来。只是他不想说破,因为说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干女儿的,自小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很是疼爱。 耀秋身上的子弹也是蓝小飞弄下来的,蓝小飞以前留学过日本,学了几年的医术。昏迷了三天,耀秋渐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隐约看到了一个女人。他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那种关切是能体会出来的。他想到现在唯一能关怀自己的女人便是孟彩香。他想都没想就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叫道:“彩香,彩香,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了!你知道吗?你我被冲散了,我有多着急!” 蓝小飞被他紧握着,很是尴尬,也很是享受。因为她到底是被这个男人紧张着,但是她也知道男人紧张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彩香,彩香,你怎么不说话啊!”那本已紧握的手,此时抓得更紧了。蓝小飞被他抓着,尴尬地说道:“先生,你抓错人了我你的彩香。” 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让耀秋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他快速松开了那只手,而眼睛也完全睁开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范耀秋有些惊慌失措地叫道。 “这是旅馆,是我把你背来的,我是蓝小飞。”蓝小飞道。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彩香呢?我的彩香呢?”范耀秋急道。 蓝小飞叹了口气,说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下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我只知道那些难民全死了,那些人被枪支全部扫射。” “彩香呢!我的彩香呢!”范耀秋一时慌了头脑,没了主意。孟彩香如果死了,自己也似乎没有了生存的动力。 “你不要再着急了,不要对我大喊大叫了。我怎么会认识彩香这个人,也许…她…已经死了。因为后来我得知,那些难民全死了。其中就包括无辜被卷入其中的人。”蓝小飞道。 “不!不会的!她答应我,要一直陪着我的!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耀秋冲着蓝小飞喊道。 蓝小飞此时对于范耀秋的情况很是无奈,她对着耀秋说道:“你还是先安静一下吧,我去弄点吃的。”蓝小飞出了门,并把房门紧紧关上了。范耀秋很是焦急,但是重伤的他还是下不了床。蓝小飞倚着范耀秋房间的房门很是委屈,“彩香彩香的叫着,那个彩香把你魂都勾走了。”心中想着,而自己竟不知何时对于这个男人上了心。 蓝小飞准备下楼去厨房弄点吃的东西,却碰到了干爹,干爹名叫龙达成。以前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杀手,后来经起了商,也是黑白两道都吃了个遍,很是有手段。蓝小飞的父亲则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发小的关系让彼此一直像兄弟一样。而龙达成膝下无子嗣,那蓝小飞则成了自己很是依靠的人,从小也当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养着。 蓝小飞缓缓地下了楼,这时候龙达成正好外出回来。这几天,龙达成都在外面忙于经营,但他的伙计还是让自己知道了那个旅馆里如今住着一个叫范耀秋的男人。 他微笑着看着蓝小飞,对她说道:“呦,我们的大小姐来了,是专程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吗?”他虽然已入中年,但是很硬实。看着他的脸,就能想象他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个**潇洒的人物。如今他的脸庞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还是有些英气在里面。那是一种不服输,也是一种倔强地味道。如此正的一个人,但是眼睛里却还是有些狡黠的目光。 “干爹,你来了。”说着话,那蓝小飞下楼走到龙达成的身边,很是亲昵的样子,龙达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是父亲了。 龙达成宠溺着看着她说道:“你父母死得早,如今除了我,你还能指谁啊!我也是孤独老人,以后没事的时候,多回来看看我。”说着从手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的项链。很是精美。 “我知道你要回来,刚从玉树斋买来的,那个老板倒是识相,给我留了下来。”龙达成道。 第六十七章 香飘上海 蓝小飞欣然接受了那枚羊脂玉的吊坠,她把它戴在了身上,看着自己的干爹。干爹到底是对自己最亲的人,最好的人。女人都是爱珠宝的,蓝小飞也不例外。不过她还是对着龙达成说道:“干爹,以后不要为了我花钱了,以后生意打理都是需要钱的。” 龙达成笑道:“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以后我的所有还不都是你的!” 蓝小飞听到这话,也是默然了,因为他说得没错,他早就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亲人了。他又说道:“那个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了笑容,而是一脸地凝重。 蓝小飞道:“他…他是一个难民。不对,看他的打扮和言行举止应该是被卷进其中的,像是一个少爷。干爹,我救人也是好事啊!你就不要管了。” 龙达成道:“那个小子醒了吗?” 蓝小飞道:“醒是醒了,可是人还有点迷迷糊糊。” 龙达成听到这话,便直接上了楼。蓝小飞赶紧阻拦道:“干爹,你这是干嘛去啊。他还没好,等他清醒了,我再带您去见他。”对于现在有些胡说八道的范耀秋,她真怕耀秋顶撞干爹,干爹可是对于外人很不好相与的。 “呦,这还没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啊,连你干爹你都顶撞。”龙达成装出一副动怒的样子。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这世间如果非要说龙达成不会伤害和不会对谁生气的人,那么就非蓝小飞不可了。蓝小飞也明白,说道:“干爹,等他伤好了,我一定带他见您。我保证!” 龙达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小飞,干爹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不要受任何伤害!不然我绝不会让对方好过的!”说完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蓝小飞去了厨房弄了点吃的,来到了耀秋的房间。耀秋此时坐了起来。他在思考着,忽然看到门开了,从里面进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是蓝小飞,她的手里还有一个饭盒。 蓝小飞缓缓走到他的床边,说道:“坐起来也好,现在吃点饭吧,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范耀秋道:“刚才…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你救了我,我没有感谢,反而还对你大吼大叫的。” 蓝小飞道:“我叫蓝小飞,你叫什么呢?” 范耀秋道:“我叫范耀秋。” “那个…那个叫彩香的人是谁?是你的妻子吗?”蓝小飞也不知为何,内心有些忐忑地问道。 “不是,她不是我的妻子。”这话一出,让蓝小飞内心的花绽放了。她很开心,但是随后的那句话,让她有了些许失落。 “她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人,我觉得我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寻找她。”范耀秋道。蓝小飞漠然,她沉默了一会说道:“她一定是个很美好的女子,不然你不会那么喜欢她。” “是啊!她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想到孟彩香,那第一次相见还是自己十二岁的时候,现在想想都是开心的样子。忘记了那子弹带来的疼痛,也忘记了此时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子。 也许作为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心仪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夸耀另一个女人。蓝小飞对于耀秋的感情,现在谈不上心仪,只是有好感,但是已经够了。她先是拿起了饭盒里的饭菜然后用手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地给范耀秋喂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服侍一个男人,但是很是心甘情愿,因为这个男子有这种魅力可以让自己如此。 耀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身体的情况也告诉他,不能拒绝,否则身体就会垮掉。身体垮掉了,又如何去见彩香呢!耀秋看着蓝小飞,那情意和感恩更加深了,虽然对于蓝小飞的一切,他完全一无所知。 上海的车站越来越近了,车开了两天两夜。车上的一切也很是忙碌,如此密集的人群,长时间的在一起,让孟彩香有些不太适应。这一路幸亏有周松文的照顾,对于周松文,彩香除了谢谢,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终于到了,上海的一切对于彩香来说,都是好奇!就像一个从未吃肉的孩子,对于肉的渴望和好奇,上海对于孟彩香也是如此。以前就听耀秋给自己讲过关于上海的故事,让自己很是向往。尤其是耀秋告诉自己,要一起去上海的时候,彩香也是激动的。 这是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洋车洋房洋玩意。他们下了车站,慢慢地走了出来。久在外面守候多时的方小渝和赵良超总算等到了周松文,可却未曾想那松文兄旁边还有一个陌生女子,而且还和他很是亲近的样子,还有说有笑的。 这让方小渝有了些许醋意,虽然自己和周松文目前只是好朋友的关系,但是见到周松文这样亲近一个女子,还是心理不大舒服。赵良超看了看方小渝,又看了看那周松文旁边的女子,心道:“这下要来好戏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方赵二人都是周松文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他们也是事先得到周松文打来的电话,说是今天会到。所以两个人早早来了,却没成想周松文还带来一个女人。 周松文见到他俩,向他们摆了摆手,一脸的高兴。他对着孟彩香说道:“那是我的朋友,我们走吧!” 松文和彩香来到了他俩的身边,周松文打趣地说道:“你俩等着急了吧!呵呵,今天人可真多,幸亏我有一双雪亮的眼睛,不然就看不到你俩了。” 方小渝道:“你要我俩好等。我还担心你出差的时候会发什么意外呢!这位姑娘是谁啊?”方小渝说着,那眼睛望向了孟彩香。 “她啊?”周松文也是有些不知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介绍她。和她相识几日,对她有了大致了解。他是很希望是朋友的关系,可是这样冒冒失失地说是朋友的话,又担心彩香会有些不高兴。 “我是他的朋友,而他是我的恩人。”彩香说道。 “恩人?这是怎么说啊?”一旁的赵良超有些惊讶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周松文说道。那赵良超也是不住地说道:“是啊!这是在车站,是该去回家里说话。” 赵良超和方小渝在前,而周松文和孟彩香在后。松文就像尽地主之谊一样,给彩香介绍着上海的一切,洋楼小建筑,高楼游乐场所,还有各种报社和事件,甚至还细致到了这一砖一瓦。这让彩香越发感觉松文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言行举止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很有文化内涵的男人,而且也是个阳光和知识渊博的男人。他对自己的笑和热情也很是真诚,甚至她觉得上天对自己太好了,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派下他这样的好人来帮助自己。 彩香一边看着周围的建筑,又一边看着前方的二人。赵良超也是穿着小西装,也是很英俊的样子,他俩见面,就让彩香感觉周松文和他是好兄弟,好朋友,好哥们。但是方小渝?身为女人总会那么敏感,尤其是孟彩香。在彩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厌恶。有些人的敏感是如生俱来的,是天生的能力。虽然她表面上对自己是微笑的和亲切的,但是实际上能感受到的是厌恶。自己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现在和自己并排走着的男子,因为方小渝在看向周松文的时候,那眼神又不一样了,很是含情脉脉的样子。 白色素雅的旗袍装饰着方小渝很是高洁和端庄,她是高洁的君子兰,但那余光还是尽量扫到那后面的两个人,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看着那周松文和那个女子有说有笑,她是打心眼里嫉妒。赵良超对于后面的女子也是好奇,因为他好久没有看到松文兄如此开心的样子了。心想这个小丫头是如何办到的,他看了看方小渝,还是一副不关不切的样子,心道女人总是那么会演戏,明明在意地要死,却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身为他们的好朋友,那赵良超当然也知道方小渝喜欢周松文。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喜欢方小渝,可是到底还是把这份感情深埋了。 四个人终于到了终点,那是周松文的家。他的叔叔以前的家,这是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平房。以前松文和他的叔叔就住在里面,后来叔叔去世了,自己就一个人住了。房里的装潢并不是很好,因为松文也不是一个很会打扫的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总会过得那么随意,尤其是一个大男人! 方小渝进了门说道:“你看,我一天不来,就变成这样子了,还得我来打扫。”说着这话,她看了看孟彩香。那意思很明白,是在告诉她,自己已经快成了这个房子里的女主人了!因为自己时常会过来照顾周松文。 但是彩香的举止就更直接了,她直接收拾起来。以前彩香就在大府里当丫鬟,这些洗洗刷刷,这些清扫房间的工作,自己最是得心应手。 第六十八章 楼文老板 四个人一路上的交流也知道了彼此大概情况,对于彩香的恩人之说,方小渝和赵良超也大致了解了。原来那个孟彩香是来上海找自己的男人,这让方小渝有些放了心。但一想到那周松文和她那么亲近,还是心有芥蒂。赵良超对于彩香的遭遇,很是同情。他表示一定会帮着彩香找到那个叫范耀秋的男人的。 四个人都是在报社工作,那是上海的二流报社,但是是二流报社里最出色的!上海有四个报社,可是那四大报社都是外国人开的。而这四个人工作的报社叫楼文报社,据说是一个中国人开的,而那个中国人也不过只有20岁的年纪。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商界英才!报社内很少有人见过他的面,因为他做事也很是低调。对于他,报社内除了一些老人外,剩下的年轻人只知道他姓杜。 四个人来到了周松文的家,对这个孟彩香,方小渝不得不防。因为在女人的眼里,自己所爱的男人总是那么完美,她真的很担心孟彩香也会突然爱上自己的男人,从而和自己争抢周松文,于是她刚来到房间便先入为主了。哪知道孟彩香比她更直接,直接动起手来。 周松文很是不好意思,因为房间确实有些乱。如果是方赵二人,倒也没什么,因为他们是时常过来的。但那是孟彩香,他则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自己觉得留给人家的印象到底是爱干净的。谁知那彩香自己主动动起手来打扫房间,这让松文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想阻拦,可是彩香的眼神告诉他,不要拦我!松文看着她快速的打扫,赵良超和方小渝也看着她。 她做起家务有条不紊,给人一种很是得体,也很是麻利的感觉,仿佛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那三个人都帮不上忙了,因为他们居然感觉自己有些越帮越忙的样子。尤其是方小渝,感觉自己被打败了一样。 不多时,那乱乱的房间,整洁了起来,就像一面镜子,而他们则是在镜子里的人。很是干净! “哇!彩香,你好棒啊!真厉害!”赵良超说道。 “彩香,你真是让我们惊讶啊!”周松文说道。 “没什么,以前是在大府里给人做丫头,都是在那学的。”彩香说道。 “彩香真是厉害,干起家务不错,要不我去给你介绍到租界豪贵家里去当佣人吧!租界的豪贵可不像乡下地主,他们可是对佣人很好的。”方小渝微笑着说道。她是微笑着,但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乡下来的丫头。在她眼里,一个丫头只能干佣人的工作,也急于想从周松文那里支开她! “你在说什么啊!彩香怎么可以去给人家做佣人呢!”周松文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方小渝看着他有些生气,更是对彩香列了黑名单。她说道:“我这样也是为了彩香好啊!不然你让她住哪!一个女人来到上海也不容易,我也是好心!给她找个能住的地方,而且还能赚钱。这多好啊!” 一旁的赵良超也附和道:“是啊,松文,我觉得小渝也是好心。何况…”那个何况没有说完,因为他想说何况一个丫头除了会干家务,也什么都干不了。某些受过高等教育的那些知识分子,总是对那些底层人民有些蔑视,这也真是悲哀。 “她可以住我这里!”周松文道。 方小渝吃惊地说道:“周松文,你疯了吗!你让一个陌生女人住你家里,你不怕...好!你让她住你家里!算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那个不怕省略的是偷钱偷东西,因为方小渝到底还是觉得她是一个穷苦的丫头,而穷则是万恶的根源。 “是啊!松文,那她以后怎么办?传出去对你和她也不好听啊!而且…她以后难道要你养着吗?”赵良超道。他还是喜欢方小渝的,所以他也帮着方小渝问着松文。 “这个你们就不要管了,她不能再当别人的佣人了!她住我家里也挺好的,我这家务活就让彩香来打理,我来给她支付薪资。而且我还可以帮她寻找范耀秋。”周松文道。 “周松文!就你那点薪资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支付给别人!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何况人家彩香也没答应住你那里,你就别一厢情愿了!”方小渝说道。她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这你错了,我是薪资不高,但是我还兼职写小说,我的稿费也够了。”他把转头看着彩香说道:“一路走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坏人。你住我这里吧!怎么样?”周松文道。 方小渝此时看着孟彩香,那厌恶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彩香对于她的厌恶感,也是有些动了气。任谁都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的厌恶,一路走来,她已经信任了松文,她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此时成了自己在上海唯一的依靠。她也不怕外面的风言风语,因为自己不在乎,她只是担心外面会说松文的不是。 她对着松文说道:“松文,你不怕外面的人说你的坏话吗?说你的作风不好?” 松文说道:“我不在乎,我只怕你会顾及这些。” 彩香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是真挚,她什么都不顾及了。对他说道:“我愿意!而且我会每天给你打扫房间,只求你帮我找到耀秋。” 方小渝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生气地离开了周松文的房子,而赵良超则追了过去。 转眼间,过了半个月。那上海的报纸忽然多了一个寻人启事。那楼文报社的的寻人启事每天的报纸都有。盛世都是时常有丢失的人,更何况是在乱世。可是这个寻人启事却有些不同,因为它更直接惊动了那楼文报社的老板!那个报社咯的年轻人只知道的姓杜的存在。 杜清翔很是有经营头脑,自他学校毕业后,就跟着自己的父亲杜大强学习做生意,哪知他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经营多种产业,其中就有文字报社。因为他觉得中国人要有自己的报社。不然那四大报社代表的列强会占据着国人的思想。开办只有短短3年的楼文报社虽然目前还没有办法和四大报社竞争,但是已经是二流报社中最出类拔萃的了。 他是一个少年老板,他最关注的则是自己的产业。每天的楼文报社的早报,他也是要亲自去看的。今天的报纸不同,因为他看到了那本来很是寻常的寻人启事多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不只因为这个名字,自己的妹妹杜月华经常念叨,也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也是自己的好兄弟和好哥们。而且那寻人启事中的描述也和自己印象中的范耀秋很是相似。 他在自己的小样楼里,拿起电话拨通了楼外报社的电话,那电话直通楼文报社的副经理办公室。他知道了,那么杜秋华自然也知道了,因为杜家一家人都是楼文报社的忠实读者,不只因为楼文报社的老板是自己的亲人,也因为楼文报社的报纸质量和内容确实是很好的。 副经理叫马涛,他听到对方电话传来的话语,然后又说了几句。他把电话挂了以后,就去找到主编。主编跟他说起了周松文这个人,显然对于周松文这个人,副经理是不了解的。但是主编则是对他很是夸耀,因为周松文在他眼里是很优秀的。 马涛叫主编把周松文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不多时,那周松文便来到副经理那里。 马涛对他说:“你跟我一会一起去见一下杜经理,也就是咱们楼文报社的老板。”对于马涛的这番话,松文很是懵懂,因为连主编也没告诉自己是为什么。对于那个老板,松文总是有些好奇,因为自己从未见过他。听说他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比自己还小两岁。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当上了老板,他很是佩服。但是为什么这个平时这么神秘的小老板会见自己,松文还是摸不到头脑。 他对着马涛说道:“副经理,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啊?” 马涛道:“这个…老板也没有在电话里说,只是叫我把你带过去见见他。放心吧,老板虽然年轻,但是人很稳重,不会难为你的。说不定是你的哪个文章报道写得好,老板给你加薪升职也说不定啊!”副经理很是和蔼,一个脾气好的领导总会给员工很是舒服的感觉。那样的公司才可以存活地时间更长。也许年纪大了,那笑容也会更深了。副经理是个中年人,也是杜家忠心的奴才。杜清翔找他当副经理,总是有着自己的道理和想法。 洋车终于开到了杜公馆,马涛也奇怪这地点不是杜老板的办公区,却是直接开到了杜公馆。 他们两个人下了洋车,径直走到了杜公馆的门口。那杜公馆的下人见到是马涛,对着他说道:“你总算来了,老爷和少爷已经等你好久了。”下人说着给马涛开了杜公馆的大门 马涛不敢怠慢,又加快了脚步,而周松文紧随其后。 第六十九章 刘医被抓 虽然丧事办完了,但是范府还是压抑着,如今的范府很是凋零。因为范府一下少了四个主子,这让范府的下人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老太太没了,而范耀祖死得不明不白,耀秋少爷失踪了,二小姐没来由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小蝶和青莲都被分到了下人房里做粗活。而孟彩香则也在那次婚路上消失了,下人们人多嘴杂,好多都说是和耀秋少爷一起私奔了。 大太太自病倒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了。如今有了少许气色,太阳也出来了,正好是散步的好天气。花园里有花,可是大太太却闻不到那花香,因为她的心中没有香,只有愁。作为一个母亲,谁都不受不了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儿女的痛苦。就好像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因为这辈子的指望没有了,大太太也看开了许多。 也许还有一个指望,那便是范淑丽。可是淑丽人现在在哪,她也不知道。不过她是希望淑丽幸福的,就像当年自己亲自导演的私奔戏一样,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也希望那个戏子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 人走茶凉了,茶是大太太故意要求凉的,因为大太太的心也凉了。她喝着茶,往事又渐渐浮现。人老了,总会喜欢回忆过去,但是她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己这辈子最恨的女人,是二太太,范耀秋的生母,也是自己曾经的贴身丫头——李香秀! 府外走来五个人,那五个人,范府的人都认识。可是那五个人还押着一个人,那个人就不是范府所有的人都认识了,应该说认识的人不多。因为下人们生病是没有钱可以请动那很是昂贵的“刘一手”的! 从这个刘一手被范管家察觉出有问题的时候,范管家就一直有些疑问,直到他派人去查他的家才觉得其中定有猫腻。多年来的看人本领让范管家的眼神更毒了,那刘一手掩饰再好也终究逃不过那范管家的眼睛。 范管家派人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而且他的家人也跟着消失了。其实他和他的家人都已经离开了县城,但却不料在途中遇到了诸多的杀手。刘一手也知晓是谁派来的那些杀手。只因为其中一个杀手是刘一手自己认识的,那是大太太的一个亲信。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大太太这是怕东窗事发,而要杀人灭口。他逃出了生天,可是他的家人无一幸免!他的儿子,他的女人都死了,他的家眷都被杀光殆尽。 他自己一个人过着逃亡的日子也几乎是生不如死。他已经不止一次后悔了,后悔不该接那黑心钱,结果也算是罪有应得。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总算遇到了范管家派出去的人马。刘一手被找到了,可是他那样的情况,另那些找到他的人也是有些吃惊。因为在他们的想象中,刘一手应该是拿了钱财在自己买的大宅里去吃喝玩乐才对!所以他们找的地方也多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过了好几天,一个打手发了善心,要给一个乞丐施舍,也没成想那个乞丐就是刘一手本人。刘一手一副乞丐的样子,这真是让他们感到诧异。 那五个人先给他一些吃食,然后等他身体恢复了,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他回到了范府。范府的一切在刘一手眼里都是丧钟一样,因为他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心中有些怕。人在死的面前,都是害怕的。他知道自己这次被押回范府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一想到那妻儿的死,他又无所畏惧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下场已经注定了,在临死的时候,他也只希望能够报仇! 范管家已经被下人提前通知了,他知道他派出去的下人们找到了来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那个给他禀告的下人来到了刘一手的面前。 他微笑地对着刘一手说道:“刘大夫,别来无恙啊!”如今的刘一手破衣烂衫,听到对方的那句“别来无恙”,他真是唏嘘不已。 他开口说道:“范管家,我想见老爷。”范管家不是微笑,而是大笑道:“你想明白了就好。走,我们去见老爷。”范管家此时很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次的“药”应该可以彻底治好自己心里的伤痛!那自己的女人死在大太太手上而留下的伤痕,都十几年了,现在还无法愈合!每当看到大太太还那么逍遥的时候,范仆心中想的都是如何报仇。 房间里的老爷此时也是阴郁着,身为父亲,也是身为儿子,母亲和自己的儿女都离自己而去,这也是心病,病得不轻,而且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范管家偏挑这个时候,未免有些着急了一些,可是压抑了十几年,仿佛范管家已经等不及了。也因为这个时候的范易也许更像一只沉睡的狮子,是该让血腥来刺激一下。 他敲了敲范老爷的房间大门。“谁啊?进来。”声音很是低沉,显然这个声音表达着范老爷此时的心情,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老爷,小的想向您禀告一件事。”范仆来到了范易的房间里,先是请了一个安,然后又躬身说道。 “说吧。”范易说道。这两个字说得很是无力,仿佛此时的范老爷对范仆将要说的话无论是什么都没兴趣一样。 “四太太…四太太也许是被冤枉了。”范仆说道。 “什么!这是怎么说啊!”范易怒道。此时范易的思绪又飘到了几个月前,那天的事情确实有很多蹊跷之处,想想当时却是也是处理不甚妥当,蒋淑实在是有些做绝了。 自己是喜欢四太太的,因为她的那张酷似二太太的脸。其实她也是服侍自己多年,就算她没有那张脸,范易也是对她有感情的。现在他多少也有些后悔当时的处理,如今听到范仆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波澜扶起。 范仆直接把那个刘一手给叫了来,这个刘一手便是当时的那个中医,他是见过的。可是这个中医此时的样子倒不是一个受人尊重的先生,像是一个乞丐模样。 他见到范老爷,直接跪了下去,哭着说道:“范老爷,我刘一手对不住您,对不住范府啊!那些都是大太太叫我这么干的!”他一头栽了下去,磕了几个响头。他真的后悔,这几个头与其说是给范老爷磕的,倒不如说是给自己的家人磕的!因为自己的贪念,让自己也家破人亡了。 当下就把当时大太太是如何用金钱收买自己和如何抓住自己的亲人作为要挟逼迫,又如何陷害四太太,又如何将自己一家杀掉灭口的经过都说了一通。范易听完后,他什么都没有表示,也没有任何动怒的表情。他对着范管家说道:“先把这个刘一手关起来。” 范管家对着下人们说道:“把这个刘一手关起来!”下人们过来押着刘一手离开,那刘一手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倒觉得很是放松。 范易看着范管家,盯了他半响,说道:“范仆,我想你也该开心了!” 范仆立刻跪下道:“老爷,小的…不明白老爷说的是什么意思。”范易笑了笑,说道:“你起来吧!跟我去找大太太,蒋淑也该是时候上路了!”范易到底是忘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如何死的!不是因为四太太,而更多的是因为二太太李香秀。 如今的蒋淑没有了蒋府的支持,也没有了总揽范府生意的手腕,更没有了儿女的羁绊,她孤身一个人,对于范府来说,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大太太从花园里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陪着她的还有杨小娟和冯秋秀。她们两个人没有完成任务,但是大太太到底还是让她们回来了。 大太太今天的气色好多了,久久压抑的心总算舒缓了许多。杨小娟和冯妈也是高兴的,因为主子的命运和自己贴身下人们的命运总是联系在一起的。 忽然房间的门直接被人打开了。这让府中的大太太有些不高兴,因为主子的房门不是说开就开的,是需要房间里的人同意。除非来人是自己的长辈或者是老爷! 杨小娟刚要呵斥,可是看到那首先进入房间里的人,她又住了口,因为不是别人,正是老爷!而陪着老爷来的还有范仆和一群下人。 三个人见老爷来了,都起身给老爷请了一个安。范易理都没理,而是直接走到了房间里,坐在了那把正椅子上,他看着那还是请安姿势的大太太,他看了又看,看得连大太太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淑儿,你来我范府多少年了?”范易说道。突然没来由地一句话,让蒋淑有些不安起来,因为不知道目的的疑问,脱离自己的掌控总会让人不安,尤其是对于这个一向掌握他人命运的大太太而言。 蒋淑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一晃,都二十五年了。” “嗯,二十五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香秀也死了十五年了。”范易说道。虽然过了十几年,但是提到李香秀的时候,大太太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自在,那是一种恨! “老爷,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想来香秀也投胎转世了,老爷就不要想了,免得自己伤心难过。”大太**慰道。 “淑儿,你知道吗?我以前有些怕你。因为你才华出众,而且背后有个极为厉害的蒋府。当年蒋府的气势真是盖了范府好几个头啊!”范易说道。 范老爷这是怎么了?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好好的老爷怎么忽然跑来说这些话。 第七十章 血绽手帕 “老爷,好好的您怎么说这些呢?”大太太道。她本想说“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当年却是做了许多不是。她望着范易,越发感觉要发生什么。那冯妈和杨小娟也觉得今天的范易不对,仿佛要发生什么一样。只有范仆一个人在那里很是安静地站着,不但是身体上的安静,而内心也是安静的。 “淑儿,我范府对得起你吗?”范易问道。那神情很是平静,仿佛这本是一句问句而已,而且没有其他的意思。 “自从我嫁入范府,范府就一直对我很好,没有对不起我。”大太太道。这个回答是很中肯的,当年大府老爷娶其他女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大府的老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呢!这些年来,范易是没有亏待过她,只是也没有对她有多好,因为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属于她。 范易又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知道你恨四太太吗?”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那静静地房间里静地吓人。平静无波的眼睛,如果之前做了亏心事,那眼睛的主人也会荡起波纹。 大太太说道:“老爷,您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呢?” 范易说道:“我只想得到你的答案。” 大太太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恨她!” 旁边的冯妈和杨小娟有些捉急,因为大太太怎么如此直言呢!可她们却不知道大太太如今的精神状态已经是什么都放下了,已经不在乎了。 范易道:“那个刘一手,我已经找到了,他现在就在范府里。”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杨小娟和冯妈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完了,全完了,可是大太太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她对着范易道:“老爷,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罚我啊?” 范易道:“难道你就不想争辩一下吗?说不定刘一手那也是片面之词,你就不想给自己争一下吗?” 大太太看着自己这个爱了一辈子,却一直得到他的心的男人,说道:“老爷,我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过我?” 大太太此时的面容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她现在很可怜,因为她知道答案,但还是想抱着自己那虚幻的幻想来问一下,哪怕他骗自己一下也满足了。可是这个男人没有给她想要的,而是直接说道:“没有!”。 大太太听到他这话就像泄了气一样,她又留下了眼泪,但是很快又被自己擦下去了。她对着范易说道:“我蒋淑貌美如花,想不到还不如一个丫头,一个戏子。她们得到了你的爱,而我呢?爱了你一辈子,却也一直没有得到过你。我给你生了儿女,你还是没有多看我一眼。真是可笑...真是讽刺…” 范易听完她这话,继续道:“我再次问你,你难道你不想给自己争取一下,辩驳一下吗?” 杨小娟和冯秋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因为如果大太太辩驳,那么便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大太太的下一句话,把她们的希望破灭了。 “我杀了你的女人,你今天带来这些人本就是来收拾我的!我辩驳有用吗?四太太是我害的,那三少爷也是我杀的!就连二太太也是我杀的!你杀了我吧!”大太太道。 范易此时却不说话了,因为他想的是大太太如果死活不承认,他就会押着大太太去大厅,然后让刘一手出来,来个对簿公堂。然后借此让下人们看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是什么面目,也看看自己是如何整治这个女人的!可是大太太没有否认,直接说了出来,范易倒是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杀了她?这些年,凭良心说,蒋淑为范府操了二十几年的心,范府在她的管理下也是一步一步地成长,甚至让范府盖过了蒋府。他也通过范管家知道那蒋淑私底下也渡了蒋府不少钱,但是和她给范府带来的利益相比,那些都不算什么。她也给自己生儿育女,她真的是做了妻子一切能做的了。 但是她到底逼得老太太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杀了四太太和四太太的儿子。 范易道:“你做了这些事,你说我要如何罚你?按范府的规矩我又该如何对待你!” 大太太笑了笑,然后严肃地说道:“老爷也知道家法,就不用让我说了。我是大府里的大太太,是这个家的正妻!决不可辱!” 看着她那刚毅的眼神,范易感觉她果然还是她,一点也没变。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便是刚毅的,强势的,追着自己到处跑,只因为自己拿了她的一个小梳子,而非要自己道歉,不道歉便不可罢休,那还是少年的时候。 往事回首,现在她成了自己的妻子。那场婚事是自己百般不情愿的,可是她到底成了自己的女人。如果人有来世,范易想到绝不肯再会遇见她!因为那是悲剧,也许本来两个人可以很幸福的,有着各自幸福的家庭和人生。 他对着范管家说道:“把杨小娟和冯秋秀拉下去填井!” 杨小娟和冯秋秀此时的声音就跟那屠户杀猪,而猪临死之前那惨叫声一样,不住地叫着,求老爷原谅,直说着冤枉。可是老爷看都没看她们,就连那大太太也是漠然,因为她本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在死亡面前,所以人都一样,杨小娟不再那么有头脑,而冯妈也不再那么有礼数。可惜她们的嘴脸,已经不能再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了。因为嘴脸的主人让范管家带来的打手们给拖走了,此后再也看不见了,范府从此再无二人了。 范易看着大太太,那目光很复杂。因为他现在又不想发落大太太了。大太太则一直看着他。因为她恨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她又不舍,因为这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她想多看他一眼,因为她想到马上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哪怕只有一秒,她也要好好看他。 爱情终究是不舍的,它是甜蜜的,也是痛苦的。人都有奢望和企盼,对于大太太来说,身在富贵人家,什么都见过!但是唯有男女情爱,这辈子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哪怕是一场错误的玩笑,但是动了情,便是一辈子。 范易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起身走了出去,他在经过大太太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大太太却是一直盯着他,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看着看着也跟着转回了头,看着那男人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处。 而范仆也是紧紧跟着,他有些失望,因为老爷到底还是没有向大太太动手,但是一想到那大太太就算不死也相当于死了,心下也放宽了许多。 范易走到门口处,对着范管家说道:“以后不许大太太出这个房门一步。”说完便出去了,但是走了没几步,范易又对着范管家说道:“记住!如果大太太有什么闪失,我就杀了你!” 范管家会意,看着范易离去了。范易的那句话让自己心中起伏不定。因为老爷已经怀疑自己了,他心中越来越不平静,但是他还是回头冲大太太微笑道:“大太太,你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大太太没有理会他,而是一个人坐在了那老爷刚才坐的那把正椅上,她说道:“一个人太有心计了,总不是好事。”她始终没有看那范管家一眼,就仿佛他就是一个奴才,在主子眼里连条狗都比不过的存在,连看一眼都不配。 面对着蒋淑的轻视,范管家此时动怒地说道:“蒋淑!我看你还能嚣张几何!”说完他对着几个下人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不许她出去一步!” 下人们领命,那范管家又看了大太太一眼,便也回去了。 夜晚的范府很是平静,但是平静地有些吓人。范府永恒的词汇便是压抑和黑暗,没有一丝光。房间外的打手在日夜守着门,而房间里的大太太在梳着头。 记忆中的自己似乎是头一次自己给自己梳头,因为以前她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亲和母亲很疼爱自己,自己要什么,他们都会满足自己。 她梳着头想到了那个从小给自己梳头的丫头李香秀。从小自己是很疼爱她的,因为她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其实她心里是把李香秀当成自己的妹妹的,虽然李香秀只是自己的丫头。 但她也承认若是谁要问自己这辈子最恨谁?那便是李香秀!因为任谁都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给抢了!尤其是对于这个从小便被宠大的蒋淑。她看看那个镜子中的自己,那发型是以前李香秀经常给自己梳的发髻。 她也承认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李香秀!因为她照顾了自己一辈子,李香秀的一辈子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的事情。李香秀是个善良的女人,就算当了主子,也总是谦让着自己,可是那么善良的二太太还是被自己给害死了。只因为一个情字,妒忌总会让一个人发疯。 “香秀,我对不起你。”镜子里的美妇此时留下了眼泪,她此时不再是强势的大太太,而是一个忏悔的柔弱的女人。也许一个人在死之前,总会喜欢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最善良的自己。 她把镜子放下,又拿起了那个绣着鸳鸯的白手帕。她用手帕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这个手帕她已经跟随了自己多年了。这个手帕不是老爷送的,而是自己绣的。可是当她打算送给老爷的时候,老爷却对外宣布,二太太李香秀的过门。那个手帕到底还是没有送出去,那一针一线不知熬了几个晚上,本就不擅长刺绣的双手不知被扎了多少下。 她没有送出,但是一直想送出,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这个手帕也让她觉得失去了意义,但是又不忍丢掉。于是它伴随了自己好多年,她一直带着它在身边。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红衣,那是自己出嫁时的衣裳,胭脂水粉,精美发钗,此时显得意义非凡,不止是因为那已经求死的念头,还因为这些都是自己一个人弄的,被人伺候了一辈子,如今自己一个人打理,才知道原来也是蛮有趣的事情。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用嘴咬破了手指。手指流出了血,那血在那个白色鸳鸯手帕上挥舞着。手指所划到的地方都惊奇了一抹美艳的红,手帕上多了几行字,然后被放在了那个梳妆台上。 然后她拿起一把小剪子,刺破了那手腕上的脉搏,那手缓缓地落下,落到了那早已准备好的盆里,那盆里装满了清水。清水慢慢地成了红,然后则是蒋淑那释然的微笑… 第七十一章 心上启事 上海的天空流荡着时尚的味道,那是从西方飘来的。杜家的少爷杜清翔左手在摆弄着他的红酒,而右手在拿着他自己的楼文报社的报纸。 那是一份早报,他每次早上上班之前都会先看一下报纸。他是一个有为的商人,他关注自己的产品,在那报纸的内容质量在他眼里是至关重要的,与其说他是在读报消遣,倒不如说他还是在工作,作为一个商场成功的人,仿佛他的一切都是处于忙碌的工作中。 那份报纸,在读到大半的时候,他终于有了些笑容,当他快读完的时候,那笑容更浓了。他的笑是很有魅力的,20岁的他有着英俊的脸庞,西装革履,还有那块从欧洲瑞士进口来的百黛翡丽,他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人,注重生活的品质,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用钱来堆积的,没有钱便没有了一切。他虽生在富裕家庭,但他也懂再富裕的家庭如果经营不善,也会就此终结,他要感谢自己的老爸,因为杜老板的父亲杜大强是一个教子有方的人。 终于他读完了,他的笑容没有了,紧接着是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拿起电话,那声音居然是杜家的小姐杜月华的。 “大哥,你看报纸了吗?那有个寻人启事,居然是寻找耀祖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对面的声音很是焦急,显然范耀祖在那个小姐的心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杜小姐的心思,身为大哥的他当然懂的。他在看到寻人启示的时候也是表情有些凝固了一下,他想给身在洛阳的范老爷打电话问一下情况,可是奈何那洛阳的范府并没有安装电话,这样直接去范府也不大妥当,便直接找到了副经理马涛问一下这个启示是哪个编辑写的。 他迅速回到了家,因为这世间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事情,身在职场的他也懂得如何处理感情问题,尤其是他自己心疼的妹妹。以前他们兄妹二人是很少说话的,是范耀秋改变了杜月华,现在她和自己的隔阂也没有了,如今的二人变得很是融洽。 忽然门开了,杜太太林荫拿着报纸直接走到了那进门的来人面前,说道:“清翔,你总算来了,你妹妹都急坏了,现在老爷去她房里陪她了。哎!你办的报纸怎么会有这么个寻人启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多年了,林荫对对待杜月华一如既往的好,可是杜月华就是和她老是保持着距离,到现在杜月华都没有叫过她一声“母亲”,而是一直叫着“荫姨”。纵然如此,那林荫也是把她当女儿对待,至少她对月华好,那么自己这个杜太太的位子也会做得稳稳的。 “母亲,我也是刚看到报纸,就马上回家了。父亲也真是的,今天也不去上班!妹妹一有事,他就直接回来,杜家的生意都被耽误了。”杜清翔说道。 “嘘!”林荫对杜清翔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说道:“清翔,你说话小声一点,现在谁不知道月华是你父亲的心肝啊!以后说话注意一点。”林荫小心地说道。 清翔心里很不舒服,因为父亲总是偏心,可是他也没办法。人总是有私心的,在他心中唯一宽心的那便是月华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是不能和自己争杜家的财产的,而且杜月华还是那种单纯且柔弱的女人。 他上了三楼,来到了杜月华的房间。发现在父亲还在安慰着月华,清翔看到那个场景有些嗤之以鼻,想到父亲从未对自己如此贴心,罢了,也许自己是男子汉,本就不该被父亲如此关爱,他这么想着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月华见他来了,跑到他面前,便焦急地说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自从范耀秋走后,杜家大小姐就得了相思病,每天都会想着他,一直盼着他归来,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张寻人启事。 此时的杜月华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中紧紧拿着一份报纸,那报纸便是楼文报社的早报。那焦急的神情,既有企盼,也有恐惧,她期盼的是哥哥的答案,恐惧的也是哥哥的答案。 万一是真的?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寻他?杜月华心中情绪复杂。而哥哥杜清翔则是对妹妹说道:“月华,我也不清楚,我已经叫人去找那写这个寻人启事的编辑去了,马上就会有答案了。你不要着急了,我们现在慢慢等,你这样着急也不是办法啊!” “你妹妹怎么能不着急!瞧你养的那些人,没事就喜欢胡说八道,搞的你妹妹心情不好,我也没心情去见客户了!”那声音的发出人是个大嗓门,而且那嗓门有些沧桑感,厚实也很有张力,还有一种随性和洒脱的感觉,那便是杜公馆的主人杜大强。 “父亲息怒,我已经去叫人过来了,相信一会他们就会到。不如我们去客厅吧,让外人看到咱们这个样子也不大好。”杜清翔道。 杜老爷三人出了房门,直接下楼来到了客厅,杜太太林荫看着那三个人下来,心道还是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如今那杜清翔总算成了一个能挑重担的大人了。想到这里,林荫微笑着。 杜老爷等人刚下了楼,那下人也前来禀报道:“老爷,马涛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 还不待杜大强开口,那杜月华叫道:“快带他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下人答应着,便去了外面,将那两个人带到了杜公馆的客厅中。杜公馆还和十几年前一样,像个钻戒一样,它是精致雕琢的,也是高雅的。席梦思沙发,欧洲名画,还有欧洲进口的白色瓷砖。虽然富丽,但却有别样风范,这便是杜公馆。 周松文四周看了看,那下人便带着他和马涛进了客厅。他还未来得及好好注意一下客厅里的环境,便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你们两个人,谁知道这个报纸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范耀秋的名字?”这个声音很是轻柔,也很是动听。但是动听的声音里却夹杂着气喘的味道,显然那声音的主人很是焦急,心里很是不平静。 周松文看那小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高跟鞋,看那年纪也就20岁的样子,头上没有烫卷发,显然这个年龄也不大适合。一身素雅的气质,让人不禁想到了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是莲花的身上此时有了人味,因为它染上了情的味道。 周松文道:“谁是杜老板?”他看着这个小姑娘,可是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这句话。 客厅里有两个杜老板,杜大强在的时候,杜清翔就不敢自称自己是杜老板了,因为杜家到底还是父亲来做主,何况自己的许多生意都有父亲的投资,而且占的还都是大股。 杜大强说道:“我就是!现在你回答她的话,如果有什么纰漏的话,你就可以直接离开报社了。” 马涛看着老爷,心道能让平时和蔼的老爷变得如此盛气凌人,也只有小姐的事情了,显然这次小姐真是有些着急了。 周松文之前就想到能把楼文报社办得这么好的人,一定是个有些上了岁数的男人。因为只有那样的男人才会有社会上的积淀,那样的人才能有出色的交际手腕来和其他客户洽谈。而女人呢?在周松文看来,男人的能力在这样的时代还是比较出彩的,他不认为女人一定比男人弱,但是通常男人会更有能力一些。 但他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个神秘的杜老板如此盛气凌人,那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一种不耐烦。这让他很不舒服,心道:“到底是你的手下,怎么还显得有些跋扈呢。”可是大上海的就业环境不是很好,所以他还是微笑着说道:“老板,这个寻人启事是我写的,要求我写这个广告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寻找的人便是范耀秋。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杜清翔道:“我想知道让你写这个广告的人现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她带过来。” 周松文道:“这位小哥,这样不大好吧,毕竟她有她的权利,她如果不想来,我也没办法。” 杜清翔有些笑了,因为他没想到的是他会被自己的一名员工拒绝,这样的老板当得也真是够没用的。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而父亲也玩味地看着他。 杜月华这时候说道:“你到底说不说啊!我求你告诉我,我想知道耀秋的事情。”月华先是着急,然后又有些哭腔地说道。 看着美人难受的样子,那周松文也是一阵心疼。杜大强看着自己女儿那焦急地样子,居然还用上了“求”这个字,心中不快,他对着周松文叫道:“去,把你的朋友带过来!” 第七十二章 杜郎见香 周松文有些不知所以,但理智告诉他,老板说的话便是一切。他答应了下来,说要给他时间找他的朋友。杜清翔则要求陪他一起去,杜月华本来也想跟着,但是被父亲拦着,而留在了家中。 汽车开启着,马涛和司机坐在了前面,而松文和清翔则是坐在了后面。 这时候的周松文细细地观察身边的这个公子,他虽长得有些稚嫩,但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商人风范,心道不愧是杜老板的孩子。 当一个人的眼睛在观察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或多或少会感觉到,有时候人的精神力就像实物一样,会被人察觉。杜清翔显然感觉旁边的男子在看自己。 清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松文笑了笑说道:“我叫周松文,你呢?” 杜清翔没有回答他,倒是问道:“周松文,好名字啊!只是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老板问你问题,你拒绝回答,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周松文发觉对方也和他一样在笑,不同的是自己的笑是友好的笑,而对方的笑有一种狡黠的味道。难道是因为之前他问自己,而自己拒绝了的原因吗?可是他真的也不能保证彩香愿意跟他一起来杜公馆啊!要不是杜老板发话,他也不想去费劲要把那孟彩香带过去。 汽车在开着,车水马龙,繁花似锦。汽鸣声在车上的人耳中不断地回响着,而汽车后面的两个男子则是对视着,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周松文说道:“对不起,杜公子,我之前冒犯了。您能原谅我吗?” 杜清翔又笑道:“你向我道歉,多半是因为我是你的杜老板的儿子吧!” 周松文这时候不知说什么了,确实是如此,只因为你是老板的儿子,他不得不低头。 清翔这时候对着前面的马涛说道:“马涛,看来我真应该多去几次报社了,不然员工连他们的真正老板是谁,都不知道了。” 周松文这时候有些目瞪口呆,他万没有想到他旁边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年轻人居然会是自己的老板,他只是有一些商人的气质,但谁会想到一个看起来只有20岁的年轻人居然会是自己的老板。 马涛则毕恭毕敬地回禀道:“是,老板。”马涛是杜公馆的人,杜清翔有过吩咐,在内叫他少爷,而在外则称呼他为老板。因为他喜欢被人叫成老板,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是不用父亲遮阴的小草了。 汽车开到了上海郊区的一个房子旁,那是周松文的住处。虽然是郊区,但却很安静,没有了车水马龙的喧闹,倒是多了几分宁静,也许这也便是住在郊区的好处。 周松文的房子有些破旧,但是还能住,从房子就可以看出主人的经济情况。人们都是爱虚荣的,也许这也便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装修的原因吧! 车子下来几个人,还是四个人。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周松文先下车,再跑到车子的另一边给杜少爷开了门,而且走路和说话都是对这个少爷毕恭毕敬的。 清翔道:“你的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周松文道:“老板,我的这个朋友叫孟彩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我对于她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一个府里出来的下人,身世挺可怜的”。 “下人?不是说进了范府的下人便是不能再出来的吗?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范耀秋明明在洛阳,怎么会在上海登记寻人启事呢?”清翔想着这些,那房子的门也被打开了。 房子里的女人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以为是周松文回来了,但是她来到客厅后发现竟来了四个男人。 周松文,她自然是认识的,其他三个则是陌生人,而那陌生人中的有一个年轻人的眼睛在细细地观察自己。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为什么是很年轻呢?因为他的外貌和其他三个人相比,真的是略显稚嫩。但是他的眼睛给彩香一种老辣的感觉,尤其是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你的内心一样。 周松文此时对那个年轻人介绍道:“老板,这便是孟彩香。”接下来他又对着孟彩香说道:“这位是我的老板,杜公馆的公子,我们过来是来找你问些事情的。” 杜清翔细细地大量她,她的装扮有些乡下气,黑布鞋,黑裤,红上衣上还有几个补丁。那头上唯一的装饰便是那一根红色,那红色扎着她的头发,仿佛就要断开一样。但是她的那双眼镜很漂亮也很有神。杜清翔喜欢眼睛有神的人,瞧她那也是20岁左右的年纪,但那眉眼处似乎还存在着倔强,不对!杜清翔仔细发现那不是倔强,而是一种自尊和不容轻视。 彩香说道:“你们问我什么事情啊?”话音对着周松文,而那眼睛则是看着杜清翔。 周松文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杜清翔则是笑了笑。那笑很是耐人寻味,尤其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笑。 孟彩香有些惊讶,显然对于对面的那个男人的笑,她有些不明所以。她也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因为如此稚嫩的脸,而他身边的人好像也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 杜清翔的笑其实是对于那个女人好奇了,他有个怪癖,那便是凡是遇到他好奇和感兴趣的人或物,他都会笑。好像他从来没有哭过,在他最难过的时候,他也会苦中作乐。 孟彩香不明白对面的那个男人的笑,也很好奇地对男人问道:“你为什么笑啊?” 杜清翔道:“你自卑吗” 杜清翔那没来由的一句话,问得彩香很是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说道:“我为什么自卑啊?” “因为你曾是下人啊,下人一般都是自卑的,因为他们一直都是低下的人,就算他们有天出了大府,不再是下人,但那骨子里还是自卑的。”杜清翔道。他一般说着一边注视着孟彩香的眼睛。可是孟彩香的眼睛没有如他所料想到的惊讶和恐惧,还有被他看透内心的紧张感,她一直是平静地看着他,而且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平静的,就算有波动,那也是因为好奇所致。 孟彩香看着这个男人,她又说道:“我不自卑。” 此时的杜清翔有种失败感,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她居然没有表露出些许的波动。 他又对她说道:“你是不是从大府里跑出来的啊?你和范耀秋是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为什么会想来上海?” 孟彩香总算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了,她没有立刻回答杜少爷的话,而是目光投向了周松文。 周松文是她在上海唯一信任的人,也许除了他,她也不会认识谁。这样的几个男人,居然是由他带过来,显然没有跟提前告诉自己,而且来得还是那么突然,她想要周松文给自己一个答复。 她不明白这些人来这里找自己问耀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仇家?可是周松文看着她,而是对她说道:“彩香,回答一下老板的问题,你回答完了,就没事了。” 孟彩香说道:“松文,我想知道你带的这些人和耀秋是什么关系?” 孟彩香显然有些顾及,那之前范耀秋对于他在上海的情况对她都是支支吾吾,三言两语地搪塞过去,让孟彩香怀疑他是否在上海得罪了一些人,过得不好,所以才不愿意和自己说。 杜清翔说道:“我们是他的朋友,请你相信我,我们不是他的仇家,也没有任何恶意。”他也是猜猜,他感觉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但她的骨子里有自尊,而且她的内心也很淡然。担忧是一个“非常”的词汇,在看见她的人第一眼,他就感觉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凡是善良的女人都是有“关心则乱”的毛病。 “我相信你!”孟彩香道。女人的心思很难猜,这个女人一开口让杜清翔有些差异,因为这样一个女人居然直接说出这几个字,而且确定是第一次相见。 孟彩香也差异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但她还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坏人。自那个男人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居然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对他说道:“我是从范府里跑出来的丫头。”她看着杜清翔,也在注意他的眼睛,她在寻找,她说这句话时,对方会有怎样的心理波动。可他的眼睛仿佛也在笑一样,但是那种笑太难让人琢磨了。 周松文有些惊讶地看着孟彩香,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难道她就不怕再被抓去做范府的下人吗?而马涛和司机则是静静地站着,他们唯一要做的便是等候杜少爷的命令,除此以外,他们什么也不管。 孟彩香又说道:“我和范耀秋是恋人关系。”男人此时那爱笑的眼睛凝住了笑,那双眼睛不再笑了,似乎要哭一样,哭声中还夹杂着遗憾和难过。 就是那第一次的遇见,让人产生了遐想,那一双眼睛,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成为了雾,你看得见,但却摸不着。杜清翔的眼睛又再次成了笑,只是这次的笑有些牵强。他说道:“继续,你还有第三个回答。” 主人和仆人成了一对恋人,往往是很多人想知道的话题。可那个年轻人居然没多大兴趣,这让孟彩香感到些许意外,但她还是继续说道:“我和耀秋在私奔的路上被难民冲散了,我们分开了。但他答应我一起去上海,所以我来上海找他!就算他没有来,我也要等到他!” 第七十三章 公馆话音 杜清翔伸出了自己的手,对着孟彩香说道:“你好,我叫杜清翔,是范耀秋的朋友。”杜公子很是文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那爱笑的眼睛此时变得很清澈,那是很礼貌的笑,那狡黠的味道也没有了。周松文看着这个少爷,真是搞不懂他。 看着他那伸出的手,彩香忽然想到了范耀秋。那是小的时候,在小山上,12岁的他们也是这样握手的,那一握便是引出了一段情。 她看着他的手,他的手白皙和稚嫩,不像她印象中的男人的手,倒是有些秀气,那双手确实也很漂亮。孟彩香也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终于握了上去。 杜清翔忽然用了点力道,坚定着握着,而孟彩香感受到着他的力道,此时从他的眼睛里又看到了那一点光,那种光让人想起了身为男子的占有欲。忽然她努力甩开了那紧握的双手,那杜诗翔却有些不舍的样子。 此时的马涛忽然注视了杜少爷,他本来是漠不关心的,但是此刻他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杜少爷。因为杜少爷破了礼节,但是能让杜清翔失去礼节的女人大概世上就没有,除了他的母亲!如今却又多了一个人。其实男女握手的礼节是必须由女人先伸手,男人才可以去伸手握。可是杜清翔明显着破了礼节,这明显有些不对头。 杜诗翔说道:“你愿意和我一同回家吗?我的父亲、母亲和我的妹妹都在等你。他们都很关系耀秋,都想了解他之前的情况。因为他之前就住在我的家,和我的家人有了很深的感情。” 杜家?那个男人姓杜?莫非就是以前耀秋对自己提到的杜家?她看着来人,想起耀秋曾说过一个叫“杜清翔”的人,她没想到居然会是他。其实她已经相信了此人,那个人的话语似乎有着魔力,让人觉得他的话全是诚恳的。 汽车开动了起来,车上也是同样坐着几个人,但现在只有三个人。杜清翔让周松文和马涛回到了报社工作,而他自己则和孟彩香一起去向了杜公馆。司机在前方开着,那司机名叫叶飞龙,是杜少爷贴身的侍从。他是个司机,也是个打手,他更是杜少爷的贴身保镖。在他眼里,只有杜少爷。杜清翔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两个人在车上望着,那女人则是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上海风景,而那男人则是也是好奇地看着。只是男人看的不是风景,而是看着那个看风景的女人。 女人也注意了男人在看着自己,显然她被看得尴尬了,更不愿意往对面看,因为对面便是那个男人。所以女人依旧看着风景,至少不是那么自然了。而男人忽然笑了,那笑不是脸部在笑,而是那双眼睛在笑,具体笑什么,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男人总是脸皮厚厚的,因为只有脸皮厚厚的,才能赢得女人。杜少爷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脸皮薄的人,他有自己的魅力,所以追求他的女人也不少。但是他没有一个看上的,他不喜欢庸脂俗粉,也不喜欢清高自傲,他喜欢的则是一种味道,那种味道叫做“回眸一笑”。可是对面那个女人一直没有笑过,他忽然发觉她不笑的样子比那想象中的回眸倾城还要有味道。 终于汽车开到了杜公馆的大院里,杜清翔说道:“哎,车开得真快啊!”前方的叶飞龙心道:“以前杜少爷总是说车开得慢,因为上海的租界实在太繁华了,无法开快。而这一次却又嫌快,真是让人费解,少爷的脾气什么时候也变了啊!”他毕竟是一介武夫,如果换成了马涛,也许就只能“呵呵”一笑了。 他们下了车,直接来到了杜公馆里。杜大强在看着那来人,那个女子。她是乡下的打扮,但是却没有一般乡下人的那种“怕生人”的感觉,她看着公馆都是淡然的样子,无论是这里的装饰,还有这里的人。她都是淡淡的样子。她身着破衣烂衫,但还是有些和普通穷苦人家不一样的感觉,,如果换一身装束,杜大强相信她的气质加上她的妆容绝对可以变个身份。 杜月华焦急地等待,终于等来了哥哥,可她没想到那哥哥带来的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丫头,月华没有去问关于她的一切,而是问道:“是你找周松文刊登寻人启事的吗?” 女人的敏感往往是很奇妙的,彩香从那位小姐关切的眼神中就能感受到那份担心,甚至还有那种浓浓地爱意,看来这个大小姐对范耀秋上了心。其实她老早就听过“杜月华”这个名字,那是耀秋对自己说过的,当时还在范府,自己就那么静静地听着范耀秋讲着他在上海的故事。只是当他讲道杜月华的时候,明显着有着含糊的感觉,其实范耀秋也是对杜月华有好感的,只是那好感没有爱,也许没有发展成爱,因为那爱的地位已经被12岁的自己牢牢地占据了。 她对杜月华说道:“是我找的,因为我没有了他的行踪,我不知道他现在哪里,我想找到他,我要让他和我在一起。” “什么!你说…你要和他…在一起?”杜月华听完孟彩香说的话,就有些呆了一样。而杜老爷张口道:“不知羞耻!一个女人居然直接对别人说要和男人在一起的话。” “杜老爷,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在上海,上海不是比较开放的城市吗?可以心中想什么,便可以说些什么。”孟彩香道。上海就是可以解放他人思想的城市,这是范耀秋告诉自己的。他说杜家的老爷也是一个很开放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可是如今他不再和蔼,而是一个“护犊子”的父亲。 是爱在作祟,那是父爱。在她进门看到那对父女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杜老爷对于那杜月华的爱。她真羡慕杜月华,因为她从未得到过父亲的爱,更不要说爱得如此深了。 杜清翔道:“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小姑娘呢,而且她说得也没错啊!都什么年代了。”这话一出口,杜清翔就感觉坏事了,他今天是怎么了?他自己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他心里冷静下来,要看父亲接下来会说什么。最好的沟通就是要等对方,而不是自己想当然。他心中想到,也许那个女人真的乱了自己的“琴弦”了。也许在见到她的第一眼,那根“弦”就已经波动了。 林荫道:“清翔!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杜太太有些急了,毕竟自己的儿子不能顶撞自己的丈夫,因为自己的丈夫决定着儿子的经济事业,也决定着那未来的继承权,还有自己在杜公馆的地位。 杜老爷道:“做哥哥的居然帮着外人说话,瞧你养的好儿子!”话说着,那矛头又指向了林荫。林荫只感觉有些委屈,而杜清翔则是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丝话语,他要等着父亲消气,因为他现在是“油”,给他加“什么”,都会惹得自己一身脏!更别提他这“油”上还起了火。 杜月华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心中只有范耀秋的安慰,杜公馆里也许也只有杜月华是真正关心范耀秋的人,其他的全是“陪衬”。因为其他的人都是以“她”为中心围着转,无论是亲情还是权利和地位。 她问道:“那他是怎么失踪的?你…你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他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啊!你…你是不是骗我?”心中到底是有个幻想和找了一个骗自己的理由,那个女人一定在和自己开玩笑,因为范耀秋从未和自己说过其他的女人的事情。 “他…我不能说,总之他答应我会去上海,所以我到了上海去找他!找不到我就等!我一定要等到他!”彩香道。那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孟彩香不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但她到底是一个陷入爱情漩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在爱情方面变得沉迷而不大理智。她不能对杜家说出所有,因为她到底还是怕杜家知道她是丫头的秘密,把自己再给抓回去。她看了看杜清翔,她相信他不会说出去,感觉很重要,那杜清翔给自己初次的感觉便是靠谱的。 她又想到了周松文,心头笑了笑,也许最多变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也许自己从未看透过他,在利益上,男人一般都很懂得取舍。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吗?一定是你**了他!”杜老爷道。杜月华沉默了,而杜老爷又是一阵呵斥。如果不是因为范家没有安装电话,他一定会打个电话问清楚,那范家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个女人会和范耀秋有瓜葛!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如此咄咄逼人啊!”杜清翔道。杜清翔又一次没了理智。其实没理智的不只有他,连杜老爷也是一样没了理智,他现在真的不像一个和蔼英明的老爷,倒像一个刻薄的护犊的老妈子。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杜老爷道。那话语落下,杜清翔又理智地低下了头,林荫泽也是静静地呆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现在只能听着,不能劝着。自己的儿子一再顶撞自己的父亲,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父亲,不要再说了。”杜月华道。杜月华有些心乱,她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哥哥,你要帮我…也要帮她好好寻找一下耀秋啊!”杜月华道。 哥哥答应了她,她又对着孟彩香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我目前寄住在他的编辑的家里。”说着话,她看了看杜清翔。 “那编辑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杜月华又道。 “是男的。”孟彩香道。 “男的?那怎么可以。哥哥,你去给她安排个住处吧!”杜月华道。 “放心吧,妹妹,我会安排妥当的。”杜清翔微笑道。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身上没钱。”是啊,没钱的日子是很难熬的,而且她不喜欢别人对她施舍。就算在周松文家里,她也要每天打理房间,那样她的心里会过得安稳一些。 “你不用想钱的事情,因为耀秋是我们的朋友,你...我们也是要照顾的,耀秋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杜月华说道,那眼神也很是真挚,那善良的外表,善良的话语,让人跳不出一丝毛病,而且为情敌想出路,在其他人看来杜家大小姐也真是有胸襟。 “不,我不能这样。”孟彩香道。在孟彩香看来,这个好处未免太好拿了,越是好拿的东西,她越是不安,更何况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天下没有这回事。 “那你有工作吗?或者说你有什么经济来源吗?”杜月华继续道。她被拒绝了,没有生气,反而又再次询问道。那贴心的关怀很是细致,但总感觉有些过于贴心了,尤其是对于这样的一个陌生人。 孟彩香道:“我没有工作。” 那爱笑的眼睛又笑了起来,那眼睛的主人说道:“那好办,你可以来我的报社工作,而且我会给你找到新的住处。但它不是无偿住宿,从你的工作薪资里扣。这样你就可以有吃的有住的,但也可以不用欠人情了。” “哥哥说的好,这样很好啊。彩香,你就答应吧。”杜月华欢快地说道。那刚才的郁闷一扫而过,那欢快地也很快。 第七十四章 情清净镜 汽车缓缓地开在了路上,那方向不再是通往周松文的家,而是开在了一条未知的路程上。 车上的杜清翔一直微笑着,那笑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而她对面的孟彩香还是一直望着车窗外看着那外面的人来人往。 杜清翔是个做事很讲效率的人,在孟彩香答应他的时候,他就拿起家中的电话给一个人打了电话,那个人是杜家的房地产生意的一个负责人。 在上海找一套房子对于杜清翔来说那太容易的事情了,生活在上海这个都市中,谁都知道杜家这个豪门大亨。杜家的大公子也是上海响当当的谈资人物,多少豪门小姐蜂拥而上,而这个孟彩香却对他不冷不热的。他想起了范耀秋,心道耀秋算是碰到奇女子了。 周松文的家,那孟彩香是不想住下去了,总之一开始碰到他的时候,感觉他是个单纯的孩子,而去杜家之前见到他的时候,感觉这个孩子有些被染上污点。在利益面前,她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出卖一切。 “上海的风景,很好看吗?”杜清翔微笑道。行了一些路程,那孟彩香始终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车窗外。 “你怎么不带我去周家拿行李呢?”孟彩香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他问另一个话题。 杜清翔道:“我觉得没必要,因为周松文会把你的行李收拾好,然后交给马涛的,我想马涛也在去你的新房子的路上了。” “谢谢杜老板。”孟彩香道。 “咱们之间已经是朋友了,你以后就叫我清翔吧!”杜清翔道。 “上海真是繁华,而且好多的异域建筑,好多的外国人。大都市真是不一样,可是我总感觉自己很孤独。”话说着,那脸也忧郁了下来。异乡游子漂泊,而那方向也是那么不确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寻路,寻找未知,则是有些带着冒险的旅途。 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只不过有些女人把自己的水包得很是严实,让你只感觉她是冰,而是很是刚强。 孟彩香之前给他的感觉是冰,而现在呢?她是一滴泪。 清翔看着她的脸,他忽然想关心她。可怜人在上海这个城市,他见多了。上海虽然好,但是可怜人也很多。他已经麻木不仁了,可是她却好像抓入了他的内心一样,他心中有些不忍,他对她说道:“孟彩香,你还有我!我是你的朋友。” 孟彩香这时候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她不在乎那句话是真是假,哪怕是骗她,她都觉得挺受用的,起码那是一个温暖的谎话。 车子终于开到了一栋小房子里,那是一个小胡同,胡同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小屋,那屋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很是巧妙,而且那装修得也很完善,孟彩香发觉如果杜公馆是个钻戒的话,那么这个小屋则是大街上买的小饰物,虽然不是名贵,但还是很别致。 孟彩香走到屋里,那屋里的马涛早就等候多时了,这栋房子离着楼文报社还比较近一些。显然这都是杜清翔已经安排好的。 “少爷,这是孟姑娘的行李,我让周松文已经收拾好了。”马涛指着一个行李箱说道。其实孟彩香也没什么行李,连那行李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甚至里面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孟彩香看着那个箱子有些诧异,因为自己在见到周松文的时候,确实是身上没有任何东西,那住在周家的几天,也没有买什么东西,因为她本就没什么钱。 按说周松文那几天对她是很好的,至少管吃管住,而且还去衣店给她买了几件女人穿的衣服,不然自己洗澡还得穿旧衣服,很是不舒服。可是新衣服,孟彩香到底还是没有动,因为她觉得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拿着心中总是有些别扭的。 而眼前这个拥有爱笑的眼睛的男人给了自己太多了,她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别扭,她看着眼前的杜清翔,这个男人别有情调。至少在她心里,她似乎有着别样的想法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也许报馆有些事,还要你过去一下。”杜清翔道。 马涛知道杜少爷的意思,便直接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杜清翔和孟彩香两个人,那个形影不离的叶飞龙也被少爷支在了门外守着。 杜清翔看着孟彩香微笑道:“怎么样?对这个房子还满意吧?” 孟彩香四下里看了看说道:“这样的房子租金不菲吧!看来我要给你打一辈子工啊!”说着她叹了口气。 杜清翔又笑了笑,这次不是微笑,而是那种很舒张而且很随性地笑道:“那你就给我打一辈子工吧!”说着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孟彩香不说话了,而是来到了一个梳妆台上倚着,她也是笑着说道:“我想应该不会,因为我如果找到了耀秋,凭你和他的关系,你好意思开口要我给你找一辈子工吗?”那笑则是微笑,而她的笑在杜清翔眼里是第一次笑,那笑本来很美的样子,可是当她提到范耀秋的时候,那笑在杜清翔眼里变得有些酸了。他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是属于范耀秋的! 他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是我冒失了。你说的对,就算不是耀秋,咱们也是朋友,朋友之间,就算是交易,也是可以打折的。” 此时的孟彩香看着他,那微笑依旧着说道:“我要好好做你的好朋友,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杜清翔笑了笑问道:“嗯,那好。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孟彩香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呢?” 杜清翔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 洛阳城里的大府有着说不完的故事,而故事中又有说不完的恩怨情仇。大府的人多,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而凡是大府都是有精彩的故事,精彩的是非,而越是大的府邸,那么便越精彩。 范府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府,那么关于它的故事也是流传开来,但只是在门外。而门内的大府则是寂静着,这一天真的是鸦雀无声,全都压抑着。 如果是它上面以前飘着乌云,那么这一次不但是有块乌云,而且还有条“锁链”在拴着你的内心,让你一动都不能动。 大太太死了,这个在范府以前横行霸道,心狠手辣的女人死了,据说是自杀了,也有人说是二太太李香秀找她索命来了,还有的人说是杜文秀的鬼魂来了。刚开始丫头们七嘴八舍说什么的都有,可后来有两个嚼舌头根的丫头被老爷填了井,那些下人就再没敢再谈起过。范易最讨厌说闲话,尤其是范府的闲话。就算真有其事,那么也要憋着!否则便是找死! 这一天,范府也出了件大事,也许是因为范府这几天接连出现大事,下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那一个个下人的表情很是冷漠,麻木不仁的样子。 大厅里坐着一个人,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老爷,旁边的主子都缺了席,是永久的不会再出现了,而他旁边也没有站着范管家,而是站着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眼神中所散发的英气显得很是男人本色。范府的很多下人都认识,他便是崔尽有!范管家的亲信,而且还是一个带点功夫的人物! 范管家在哪?范管家也在大厅里,只是他没有在上面,而是在下面,而且是被人押着!他不是一个人,因为旁边还有个人陪着他。那是一个女人,那曾经跟踪范府大小姐,并将此事报告给冯妈的丫头,那丫头是由冯妈一手培养的,想不到也和范管家跪在了一起,两个人身后都有两个打手押着他们。 范易老爷高高在上,他俯视着厅里跪着的人,和大厅门外的下人们。此时的他在抽着烟斗,一边抽着,一边惬意着,偶尔还笑笑。而台下的人都不说话,表情冷漠着,仿佛都是哑巴,也许有些人真的不想说话,而有些人是不敢说话。 范府的天是天,那地还是地,只是这天地此时都由范易一个人说了算。 “范管家!你说二太太是怎么死的啊?”范易笑了笑说道。那笑很是优雅,但那种优雅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无数的尖刀。多少年了,他恨了多少年了,原来李香秀的死,不是那么简单!那是一场阴谋,是你算计我,而我算计你的阴谋。 大太太临死之前写了什么,大概只有第一个进入房间见到蒋淑的尸体的老爷知道,他看完了那手帕,随后就发令把范管家抓起来,带入大厅。而范管家的其他亲信,也被关在了柴房。崔尽有却直接走到了范老爷身边,就像他老早就是范老爷的人一样。 大厅中的范管家看着厅上坐在正座上的老爷,他没有看崔尽有一眼。他对于老爷没有任何怨,也没有任何恨,他有些佩服,因为老爷在他身边居然安插了崔尽有这个人,他6年来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第七十五章 大厅审判 崔尽有其实不姓崔,他姓曾!而他的父母却是全死了,但是他却有个爷爷,那个爷爷范府的人都认识,那便是早年送范耀秋去上海的曾琪。 曾琪在护送范耀秋的当年便病死在了老家,而唯一留下来的仅有一个13岁的孙子叫曾尽有。范易在有次独自南下做生意的时候,便想到去曾琪那里看看他这个在范府服务多年的老人,可谁知他家里一片破败,并发现了那里有个孩子在要饭,哪知那个孩子便是曾尽有,他还生者病,而且病得不轻。 范易当然是救下了他,而且给他好生照料。对于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那曾尽有一个13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什么叫报恩了。滴说之恩,当涌泉相报,凭借范易的阅历早已经对这个13岁的孩子有了一个判断。在得知那个救命恩人便是范易的时候,那曾尽有更是感恩戴德。因为自己的爷爷从小就对自己说着范老爷的好,那种恩德根深蒂固,而那一饭之恩则成了永远的“跟随”。 转眼之间,过了一年,范易已经对那个孩子有了信心了,那信心则是他的忠诚和他的韧性。便对他开始了一个谋划,那便是范仆那里需要一个眼线,一个自己的眼线。范仆是个聪明人,所以这个人一定不要范府的,因为范府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范仆的眼线。 范仆有次出远门,旁边还跟着一个随从。他这次出来是为了一个大生意出行的,这是范易老爷特别吩咐的,因为这个生意如果接成了,那么范府就会诞生一个新的范管家。 范府的老管家已经被特别恩准回乡养老了,而范府不可一天没有管家来支撑。因为范府实在太大了,必须要有个生活上的打理。大太太自然是提议让自己的亲信来当这个管家,于是她提出让范仆来当,而范老爷则是提议另一个老管事来当这个范府管家。两位主子相持不下,而这时候范府出了一单大生意,而需要派人去洛阳的另一个县城去打理,这时候老管事却病了。大太太与范仆商量,确定这是一个好时机,在一再争论之下,老爷也答应让范仆去谈那单生意。成了便是范府的大管家。而败了,不但要被老爷赶出范府,还要被打断腿。 这是险中有险的一步棋,对于当年的大太太蒋淑来说,只许胜,不许败!于是这次是精心布置,连范仆旁边都布置了不少大太太的亲信,用来保护范仆。 忽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乞丐。那乞丐十几岁的年纪,身上很是脏污,他一直说着“饿”这个字,他看着几人,尤其是那随从手里拿着的馒头,而是那个随从还正在吃,他眼馋着,而且嘴角还流了口水,显然是饿了几天的。 范仆看着他,又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便伸手给了他一块馒头。那个小乞丐千恩万谢,紧接着说要做自己的随从,因为有饭可以吃。范仆看着他,心里虽然有些想收他,但是他毕竟没有这个权利,还是将他打发走了。 生意谈成了,范仆几人很是开心,但是望着那满载而来的白花花的大洋,心中又是一阵犯嘀咕。因为财不露白,尤其是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到处闹着饥荒。在荒郊野外,那身上带着钱,等于脑袋在自己的腰上,随时会被摘走。 范仆和随从一共五个人,一辆马车带着两箱大洋在前方走着,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伙强盗。那强盗一伙一共6个人,都拿着砍刀,对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 人在饥饿的时候便是最疯狂的时候,跟他们提“范府”这个在洛阳城像大山一样的名字也是不可以,直接杀在了一起,范仆带着的几个人全被杀了,而对方也只剩下了一个人。 可是那范仆的左手也中了一刀,那一身的力气不能使出全部。那大汉大笑,显然很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马上要到手了,而且不用和其他兄弟平分,而是独吞! 当他拿起砍刀,对准范仆就要劈下的时候,有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推了那大汉一把,救了范仆一命。那大汉被推倒下的时候,范仆也是眼疾手快地给了对方一刀,那一刀很快,在对手措不及防的时候,给了他一刀,那一刀在胸部!虽然没有致命但很是痛苦。 结果又是一刀,接着是第三刀!一刀一刀地落下,那范仆也杀红了眼睛!终于他停了下来,那大汉的胸仿佛被弄烂了一样,那眼睛也是睁得很大,是痛苦还是死不瞑目,无从得知了! 那个人是谁?他便是那个孩子,那个曾吃了范仆一个馒头的孩子。他说他叫崔尽有,家里的亲人全死光了,自己也快饿死的时候,是范仆救了他!他对范仆说,那救命之恩,难以忘怀,而且他觉得跟着范仆有饭吃,虽然被拒绝了,但他还是想跟着,因为他快饿死的时候,那范仆也许还能给自己一块馒头吃。 这个孩子如今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范仆看着他,他在想这个孩子说得是否是真的?那个时候他还比较稚嫩,如果是十几年后的自己,那么便能看着这个孩子在说话时,那眼睛里藏着的光! 终于他相信了,于是他带着这个孩子来到了范府,又经过两年的观察,当他真的放心的时候,那崔尽有也成了范仆,而且是已经成了管家的范仆的最忠心的一条“狗”!他要崔尽有做什么,那崔尽有就做什么!而且崔尽有从来不问为什么。 范仆看着现在正在大厅上的范易老爷,心道:“老爷啊老爷,原来大府中最有心计,最可怕的是你!也许那放走二少爷,和那个彩香丫头私奔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导演的!至于大少爷的死?难道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杰作吗?” “老爷,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小的有个问题想问一下。”范管家说道。 范易老爷抽了口烟说道:“说吧!” 范仆道:“老爷,咱们范府是喜欢多子多孙啊,还是喜欢子孙凋零啊?” 对于范管家的问题,那范易又是抽了一口烟说道:“范府当然希望能够多子多孙,但是有时候,范府有一个少爷就够了,多了的话,就碍眼了。” 范仆笑了笑,他看着范易说道:“老爷,二少爷也失踪了,现在范府的子孙真是没人了。” 那范易也同样是笑了笑道:“耀秋去哪里,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五太太和六太太都怀孕了。” 说着那不知何时,从大厅里出现了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本来没有什么特点,但是她们又很有共同点。这个共同点也只有像范管家这样的“老人”才能够察觉的,因为这两个女人的某些脸部部位或多或少有些像二太太李香秀。 范仆看着那两个人,又是大声笑了笑。而厅外的下人们都鸦雀无声,但是心底里早已经七上八下,因为这两位太太简直是突然降临的,谁都不会想到这位范老爷居然在外面还养着两个太太,而且还都让她们怀了孕。也许对于蒋淑来说,那才是悲哀,因为自己防了一辈子,防着她身边的姨太太,却没有防住自己最想留住的男人! 范仆道:“老爷,我真替你悲哀,也替这两个太太悲哀!我替老爷悲哀,是因为二太太回不来了,我替这两个太太悲哀,是因为她们也不过是替代品。” 范易怒道:“住口!!” 范仆又道:“二太太是怎么死的?她是吃了**死的,而那药是我提供的!” 范仆看着范老爷,发现他忽然闭着眼睛,那眼皮里的眼睛没有被人看见,但那里面的眼睛一定在流淌着东西。 范仆继续道:“当年大太太害死了我的女人,我就一直想报复她!哪怕我使劲心思做了她的一条狗!但是我知道我还是动不了她!我知道老爷是向来不喜欢大太太的,而唯一能让老爷起心思的女人便是二太太!” “老爷,我说得对吗?”范仆道。 范易道:“继续说!” “大太太是讨厌二太太的,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和她一起来了一场‘逼宫’,是我给大太太出主意,让她逼着老太太害死二太太的!那**也是我提供的!我就是要让二太太死!因为只有她死了,老爷才能彻底恨上蒋淑!而老太太也会对蒋淑有间隙!只有这样,老爷才能和我一起对付她!”范管家的脸,那永远给人的一张笑脸,如今变得狰狞可怕,恨恨地说道。 范易老爷看着他,又再次笑了笑,这一笑倒显得有些悲哀,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范仆。他手里有块手帕,那是大太太临走时留下的。在他进入大太太房间的时候,大太太已经断气了,而那房间里里的手帕则成了遗物,那是大太太从未送给自己的东西,虽然他也知道她织了好久才织成的,可是他就是没有主动找她要。 手帕上有着斑斑血迹,那斑斑血迹有规律地凝成了一些字。几行字里诉说着,诉说着那将死之人的临别之言。 范管家也当然注意了那块手帕,他哼了哼说道:“那手帕的内容大概是在说着我的罪孽吧!呵呵!可惜她终究是死了,赢家还是我!” 范易看着他笑的样子,就像犹如看一个傻子一样,他看着那厅下的范管家说道:“范仆,你不用自作多情了,这块手帕压根就没提过你!” 范管家的笑凝固了,心道:“我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可是她明明最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可是为什么没有提到我呢?” 范易又道:“蒋淑自视甚高,在她眼里下人无论再怎么样,都是一条狗,是进不了她的法眼的!有些人则不是,在她眼里,已经够资格了。但是你!你连条狗都不配!” 第七十六章 爱恨交加 范仆握紧了他的拳头,内心简直歇斯底里,但是他的脸还是笑的,只是那笑得有些僵硬和勉强。范管家一直给人一种和颜悦色,而且那笑也很是舒服的样子。如今的笑是僵硬的,宛如那是死人忽然复活而发出的诡异一样。 他的内心极度的不平,不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而是因为那大太太真的不恨他,他压根就没有资格出现在大太太的心中,那是一种极度地蔑视。范仆心想:“老爷说得绝对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的内心也不想承认,自欺欺人不是范管家的本色,可是这一回,他却有些丧失理智! 范老爷看着他,那笑很是鄙夷,因为那像是在看一条狗一样,而且那条狗还依旧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其实他就是一条宠物狗,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主人伤心难过的狗。 下人在范家主子眼里就是一条狗!! 范管家道:“不!老爷!你一定是在骗我!蒋淑一定很恨我!而且你手里的帕子上一定写了我的罪责,一定对我有攻击之词!老爷!你敢把它念出来吗!” 范易笑了笑,那笑充满着嘲弄,他看着范仆说道:“你配吗?”范管家接着又说了好多,可是范老爷明显有些烦了,他疲乏地挥了挥手,说道:“来啊!把他拖下去填井,别再让我看到他那张老脸了。” 打手们领命,把还在喋喋不休的范仆给拖了下去。一般的下人在填井之前都会吓傻,要么怒骂,要么求饶,要么狂笑,可是范管家则是最特殊的一个,他似乎一直在说着主人一定恨过他之类的言语。但他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因为范老爷没兴趣和一条狗说话了。 厅外的下人们依旧鸦雀无声中,下人们的脸就像一个个像石刻一样,因为他们的上面不但飘着一片乌云,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锁链,那是一条会锁心的链。 曾尽有看了看那个还在厅下跪着的小丽,俯身身子问身旁的范易道:“老爷,这个丫头怎么处置啊?” 范老爷摸着自己有些疲惫的头说道:“小丽啊,大太太一个人的时候,一般都会做些什么啊?” 大太太身边的人都死了,冯妈和杜妈也都死了。也许如今的范府也只有这个小丽会知道大太太的一些事情。有些颇为可笑的是,老爷虽然和大太太是夫妻,可是范老爷却不清楚那大太太的起居。想想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去过大太太的房间了,就算去也是坐一坐,聊聊范府其他的事情就走了,如今想再去了解,也没那么容易了。 小丽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向范老爷,而是把头一直低着,一副下人行礼的姿势,但是却没有下人应有的礼貌,因为她只是低着头,没有回答主人的提问。 曾尽有道:“小丽,快回答老爷的话,你如果回答了,老爷兴许还可以放过你!否则…” 小丽这时候抬起了头,她忽然哭了,那眼泪也流了下来,她摇了摇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范易对崔尽有说道:“她已经说不出话了。”那个时候的王水生也是没有说话,因为他那个时候也说不出话了,小丽知道自己的命运,她也认了,因为身为一个下人,她没有自己的选择权。她服了那属于她的**,在押着她进大厅的时候,她也是奴才一样地低着头,因为那便是她的命! 当死亡悄然来临的时候,当曾尽有的话给她一线生机的时候,那求生的本能让她抬头,可是她这时候她忽然才想到自己永远也说不出话了,那**开始发作,那痛苦让她流了眼泪,紧接着那便不是眼泪,而是流出了血。 范老爷,这个时候又看了看拿在手中的血色手帕,那手帕是白色的,那鲜红此时不像是浸染,倒像是给它增添了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恨,也是一种爱,只因为那手帕上的内容,让它成了爱恨交加。 “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死在了范府。生是范府的人,死是范府的鬼!我是你的妻子,永远都是!” 范易起身离开了大厅,下人们也都散开了,而那两位太太也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他一个人来到了蒋淑的房间,那是他许久没来过的房间了,此时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老爷,那个房间的主人一直等待的人。房间透着一种阴森森的鬼气,因为大太太死了,这个房子也成了幽灵的居所,也许大太太的鬼魂一直不肯离去,那是爱,也是恨! 范易坐在了蒋淑以前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他望着对面的那枚镜子,在想着以前的种种,终于他落下了眼泪。他已经好久没落泪了,但是他今天落了,而且居然还是为那个讨厌了许久的蒋淑落下了泪。 简单的几行字却像是针一样,全扎进了他的内心。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不起蒋淑,而蒋淑是爱自己的,在她弥留之际,想到的人还是自己!那是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而自己呢?和她今世的感情,那是爱恨交织的。不是因为那遇见的错,而是因为彼此的缘不是缘,而是那缘也对也错。寂寞的夜则是如此的漫长,尤其是那长夜还融入着哀思,那是一个人的旅程,旅程中,那记忆的片段也不断地穿梭着。 一夜过后,那范府还是范府,一尘不变着,唯一变的则是范府没有了四太太,没有了大太太,没有了太多的主子!但是五太太和六太太成了那些下人们的新主人!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太太们生的新少爷,和新小姐。老爷则还是老爷,只有他没有变,是永远的一家之主!依旧是权力中心,依旧是那个过去的范易。 范耀秋此时在小旅馆已经修养多日了,一晃已经一个月了,那伤病也养得差不多了,他想应该是到了告别的时候了,他这些天多亏了蓝小飞的照顾,他很感谢她。 龙达成这个人也走进了他的视线,那是一个威武的男子,无论从心上还是从他的体型上,威武这个词汇在范耀秋眼里很适合他。因为龙达成的心是极具占有性的,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给自己一种强势的目光,而且还存在一种敌视的感觉。他是心疼自己的干女人的,身为干爹的他一眼便看出范耀秋的心里没有自己的干女儿。 于是有一天龙达成单独找到范耀秋,让他好了以后快点离开蓝小飞,趁着她还未深陷泥潭。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躺着吗!”蓝小飞看到范耀秋居然一个人站在床边,有些着急道。她生怕那突然的健康是因为范耀秋的逞强,因为这些天,他不止一次说要找孟彩香,以至于他逞强起来,又难受地趴在地上。 “这次是我真的好了,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了。蓝姑娘,这些天真的太感谢你了。”范耀秋的肩膀被蓝小飞扶着,他的另一只手委婉地拒绝着,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她扶了。 可是蓝小飞还是扶他到了床边,那“扶”有些用力,有些发火的样子,颇有一种“如果你不坐在床上,那么我就和你没完没了”的架势。 她真的担心范耀秋,她除了担心他的身体以外还担心他的人。她此时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她希望他的身体安康,但又怕他的身体安康后不需要自己照顾,然后他会离开自己。这些天来,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处,她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英俊长相,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特殊味道,更也许是因为那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打动了她!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很难说清的。 她甚至想到让他的伤口再深一些,这样愚昧的想法让自己都嗤之以鼻,也许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真的无法强求。 蓝小飞想到这里说道:“看来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去找你的孟彩香去了?” 范耀秋坐在床边上,对她微笑着说道:“嗯,我要去上海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蓝小飞听到这话,心好像空了一样,她强颜欢笑地说道:“嗯,祝你幸福!孟彩香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范耀秋笑了笑,蓝小飞看着他那幸福的笑,那个让他如此幸福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这让蓝小飞很感兴趣。这一个月来,那“孟彩香”的名字在范耀秋的嘴里不断说出,不论是梦里,还是在生活里。每次病魔缠身,那孟彩香三个字就好像明光一样,点亮着范耀秋的道路,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挺过来。但是他从未对自己说起过关于她的任何故事,而自己也从未问过他关于孟彩香的故事。 如今他要走了,这兴趣也来了,她望着对面男子那动人的笑,她的嘴巴也上翘了起来,问道:“耀秋,我想知道孟彩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第七十七章 心下释然 孟彩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这个问题在范耀祖心里忽然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知该怎样表达,孟彩香其实是一个长得秀气但不是特别漂亮的女人,像是百合花一样,没有玫瑰那么鲜艳,也没有杜丹那么高贵,有的则是淡淡的清香和那幽静的味道。 范耀秋对蓝小飞讲着他跟孟彩香在范府的故事,还有那小时候的往事,那一年,一个小男孩闯入了一个小山,而也是在那一年,有个小女孩则是张牙舞爪地捉着昆虫,然后则是那年的欢笑和那年的友谊,还有那年的心。 蓝小飞起初还觉得能去竞争把那范耀秋给抢回来,可是看到他那讲述和孟彩香在一起的神情,她忽然发觉自己没希望了,因为那是幸福的笑。那个男人的眼神在提起和那个女人的往事的时候,始终是欢笑的,始终是兴奋的。然后他和她的故事触动了蓝小飞的心。她觉得这个男人和孟彩香真是不容易,应该祝福他们。 终于她的心也放开了,那是一段遗憾,那段遗憾叫做错过!也许自己如果早早遇见范耀秋就好了,那个时候也许孟彩香也不会那么深深烙印住这个男人的心上了。 蓝小飞说道:“想不到你和她是那样的关系,那样的故事,我真感动,我觉得我应该祝福你。” 看着那蓝小飞释然的笑,范耀秋心里很是开心,因为他也轻松了,蓝小飞放下了,自己也没那么有压力了,因为情债太难还了。被一个女人喜欢是幸福,被两个女人喜欢有时候真的像是灾难一样。 范耀秋道:“谢谢。蓝姑娘这么优秀,也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真心人的。” 蓝小飞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看着范耀秋,忽然又释然地笑了笑说道:“随缘吧!”说着她又走向了那房间的门,她忽又回头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范耀秋道:“三天后吧!我想再休息一下,然后就去启程。” 蓝小飞道:“也好,三天后,我要好好送送你。”说完,便离开了那范耀秋的房间。 上海,中国的经济、金融中心,繁荣的国际大都市。这里也是商贾名流汇集,这里也是租界重地。这里的中西方文化在不断交流,而这里的名媛世家也上演着各种各样的**韵事。 若说如今的年轻一代,谁最出风头的话,那便是杜家的公子杜清翔了,不是因为他的家世,也不是因为他的**,而是因为他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此时的那双眼睛没有留意他喜欢的红酒、西服和古董,也没有注意他那蒸蒸日上的事业,而是在看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如百合花一样的女人。杜清翔虽然20出头,但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那些女人大多对他趋之若鹜。“趋之若鹜”这个词本来是贬义词,杜公子对那些女人都是贬义的,因为那些女人中大多数人看中的不过是他身后的名和利,此外是相貌和才情。所以他称自己是**,是不好的事物! 可是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不一样,她从不多看自己一眼,甚至在自己面前,没有像一般员工一样有压迫感。她看着自己,永远是没有感情的东西一样。他是多么希望面前的孟彩香能够温柔一些啊!最起码能让自己觉得她是一个女人。记得那温情的一瞬间还是自己一个月前对她说:“孟彩香,你还有我!我是你的朋友”的时候。 孟彩香来到报社一个月了,他从未想过一个大府出来的丫头居然识字,他更有些惊讶的是这个丫头居然还会洋文,而且还有些文采。 范耀秋教了她几个月的知识,但是那天赋也很重要。仿佛孟彩香前世就是才女,而到了今世依旧绚烂一样。而范耀秋只是给她点了一盏灯,那灯照耀了她的路,她顺着路则通向了她的阳光大道。 他看着她现在的衣服,想起了那个一个月前马涛给她的行李箱。其实孟彩香是没有行礼的,那行李箱的东西则是杜清翔让马涛准备的。那箱子里有衣服,有财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可是她貌似一件都没用过。她现在的衣服换了,没了那土里土气的丫头服,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那裙子绣了几朵蝴蝶,而袖口的**边也很是追着潮流,那是她被发了第一个月的薪资买的。虽然衣服新颖,但是比起那行李箱里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她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快的女人,聪明和得体则是在报社里的人所共识的。她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而一个月以后,则变成了一个得心应手的人物。职场中,一个人对于沟通上的成功,看看她在公司的人缘就可知道。其实一个人人缘上的成功,只要大多数人喜欢你,你就是成功的了。 杜清翔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那是楼文报社的早报,是最新的。里面有篇文章吸引了杜清翔的注意,那些一种他没有看过的全新类型的东西,那是一个小说,而且好像都没有写完,文章每次都会留个读者遐想的空间,然后让那些凡是读过这个章节的人等着下一章,结果一传一,十传百,报纸的销量一下子猛增了不少。有些人买的不是报纸,而是那小说接下来的内容。 杜清翔看着那个小说,小说的名字叫《一个女子的故事》,那故事充满了传奇,写这个小说的人就像里面的主人公一样。可里面的内容有些敏感,毕竟里面的人和物太过于现实了。也许现实的东西往往能触动人的内心,当局混乱,政府现在也没心情搞什么精神文明建设。 此时在经理办公室里,杜清翔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而孟彩香则是站在他的面前,等着他的问题。她被单独叫到了经理办公室,而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实孟彩香第一天来报社上班的时候,那绯闻就不断,方小渝则是推波助澜,说她与杜老板关系匪浅,这一波接着一波流言蜚语。杜清翔本想处置那方小渝,但是孟彩香则是一再地阻拦。 杜清翔对她笑道:“我的大作家,你现在当真是出名了啊!” 孟彩香说道:“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有一点是杜清翔满意的,那便是他不喜欢孟彩香把自己当成老板,而是朋友。他喜欢她和自己随意说话的感觉。 杜清翔大笑,说道:“我当然有了,我身为老板,想来好好看看我的员工。” 孟彩香说道:“那你看够了吗?我该开始工作了。” 杜清翔看着她说道:“没看够啊!只是想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写完你的小说啊?我都想每天追着看下去了。” 孟彩香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完,她有些黯然,因为她想起了许多人,有些黯然神伤。杜清翔看着她的样子,急忙站起来,扶着她说道:“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刚才说错话了。” 杜清翔这样亲昵的动作,让孟彩香有些不适应,她急忙推开杜清翔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那我该去工作了。” 杜清翔被她推开,有些尴尬,心道:“自己真的被你那么讨厌吗?”可是他知道现在让她留下来,那尴尬的气氛反而更厉害,于是他让她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孟彩香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周松文在拿着文件去副经理办公室的方向。 周松文正好正面碰到了她,他点头找个招呼,孟彩香则是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分开了。孟彩香和周松文是相反的方向,猛彩香和周松文越走越远,只是孟彩香是头也没回地走着,而周松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她。她的背影没有任何感情,她转了身就再没回过头,曾几何时,自己其实对孟彩香有些好感,只是也只有好感,在利益发展面前,他已经作出了选择。他拿着自己已经准备好的稿件进入了副经理的办公司,来商量以后的公司发展,他为此准备了好多,他要成功! 方小渝和和赵良超此时在报社里写着最新的信息,记者是很忙的,而进行后续工作的编辑则是更忙。赵良超在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地看着方小渝,而方小渝则又心不在焉地看着对面的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刚刚坐在她的的办公桌上,她的衣服素雅,从感情还是从发展角度来说,至少在方小渝眼里,她真的赢了。 此时的自己真的不像真正的“自己”,记得“自己”在孟彩香刚来的时候,对她很不好,甚至卑鄙地给她“穿小鞋”,方小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是第一次见到孟彩香,就是不喜欢她!甚至还把孟彩香当成了假想的情敌。 孟彩香是办公室里大多数人的敌人,因为太过优秀的人总会招人妒忌。何况这个人还是老板的“绯闻女友”。可也就是因为她和老板的暧昧关系,搞得上下所有人都要和她相处融洽,无论是真的融洽还是假装融洽。而凡是对她有所任为的人,都被那个背后支持她的杜清翔给一一拔出了。 第七十八章 红妆问话 两天后,距离范耀秋离开还有最后一天,而此时蓝小飞的心却很平静。因为心已经放下了,那么就让他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小旅馆的名字叫大成旅馆,旅馆虽小,但名字很大气,龙达成是一个向来低调的人,可是却取一个这样的名字,想来是和当年他的爱人总是叫他“大成”有关。 此时的龙达成又外出了,因为他总有自己忙不完的事情,而蓝小飞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干爹会忙些什么。就像自己从未把自己是*的秘密告诉他一样,两个人之间尊重彼此的秘密。 龙达成很放心,因为他虽然不大喜欢范耀秋这个年轻人,但到底还是摸清了他的人品,再加上他的旅馆的所有奴仆几乎都是他的眼线,而且都是带些功夫的人。 范耀秋此时在喝茶,这个茶是清茶。以前每每早上,孟彩香总会给自己准备一杯清茶说是能解毒,而且还可以神清气爽。想到这里范耀秋微笑了起来,因为一想到上海,想到和孟彩香团聚,他就真的开心了起来。 蓝小飞换下了以前喜欢的蓝色衣服,而穿上了比较鲜艳的红衣服。蓝色代表着忧郁,而红色代表着热烈。热烈对于蓝小飞这样一个喜欢素雅的人显然不合适,可是如今她却想做个改变。她穿上了时髦的高跟鞋,打起了口红。 一大清早,蓝小飞敲了敲范耀秋的门。 “谁啊?”对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很是积极的样子。 门开了,范耀秋打开门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愣。因为此时的蓝小飞胭脂水粉,红口丽妆,是另一种美,那种美叫惊艳。 蓝小飞看着他那瞬间呆滞的脸微笑着说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范耀秋现在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他看着门外的丽人,才想到自己的衣冠不整,也许是那杯绿茶和突然的敲门声让自己忘了要整理衣衫。 范耀秋道:“哪有,只是你今天有些不大一样。” “漂亮吗?”女人笑着说道,那笑很是清澈,虽然此时的她妆容很惊艳。 “漂亮。”说着这两个字,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勺。有些害羞,而又有些真挚。 “你不让我进去吗?”蓝小飞道。 “啊,请进来。”听到蓝小飞这话,耀秋又是尴尬,是啊,还没让人家进来呢。 蓝小飞走进范耀秋的房间,心道以后就很想有这样的机会看这个男人的住处了。因为人走茶凉了,再深的情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蓝小飞忽然回头对着还在房门处的范耀秋问道:“你...会忘了我吗?我想听你说真话!” 那声音很是柔弱但又铿锵,有不舍还带着一点哭腔。蓝小飞到底还是舍不得范耀秋。 范耀秋道:“我不会忘了你的,你对我那么好,这份恩情,我心里记着了。” 蓝小飞有些黯然道:“你我之间除了恩情就没其他的了吗?”明明告诉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蓝小飞还是想再问问眼前的这个男人。 范耀秋看着她的脸,他忽然想起了远在上海的杜月华。那分别的时候,这两个女人都是同样的眼神。可是他的心已经住了一个孟彩香了。 杜月华的眼神有的是柔弱,还有那对自己深深的眷恋,不舍的情弥漫开来。而眼前的蓝小飞则是蔷薇一样,红得绚烂和惊艳,但又有冷傲的气质。她是坚韧的,骨子里又是冷艳的。 杜月华对自己的爱,耀秋是知道的,可是杜月华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其实杜月华也不像她表面上的那样柔弱,她的内心也存在着残忍。记得耀秋还在上海就学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她是如何杀死家里的宠物狗的,手段很是残忍!只因为那只狗早上对耀秋狂吠而已。家里的狗是杜太太林荫养的,可是林荫也只有充耳不闻,装聋作哑。后来杜老爷就更疼杜太太了,因为杜太太受了委屈但不发作,是个识大体的女人。 蓝小飞对自己也是喜欢,那种喜欢在一个月的相处时光里,让范耀秋闻出了爱的感觉。时间越长,那味道越是清晰。范耀秋心中其实对蓝小飞生出了好感,甚至是有些喜欢,但无奈的是自己心中有人了。也许如果没有孟彩香的出现,他会喜欢上这个有些倔强的女孩。 但他不能对她说实话,他要彻底斩断,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可能会害了蓝小飞的一生。 他对着蓝小飞说道:“没有了,我对你只有恩情。” 蓝小飞有些凄然地笑了笑,果真是自己多想了,范耀秋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离开了范耀秋的房间,看也不看他一眼。 大成旅馆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因为是军人!小旅馆是很少有军人光顾的,因为这个旅馆太小了,小到它总是默默无闻。 也许最隐蔽和默默无闻的地方才是最适合交易的地方。然而这几个军人显然不是交易来的,从他们的言行举止就知道,他们只是到这里来普通住店来的。只是那看似住店的样子,在那些阅历无数的龙达成的老奴仆眼里却觉出了其他的味道。因为那几个军人的眼神有问题,他们像是在寻人一样,眼睛转来转去,一边看着旅馆的人,一边脑子在想着主意。 军人一行4个人,还压着一个人。那个被压着的人破衣烂衫,身上有多处伤痕。显然是经过了严刑拷打。他一副铁铮刚刚的汉子,宁死不屈的样子。 蓝小飞此时出了范耀秋房间的门,正好看到楼下那刚刚走进小旅馆的几人。那其中的一个人让她的眼睛就像是禁锢了一样。 那个囚犯也是看了半天,总算看到了红衣女子,那眼睛也不再动了。而那几名军人则是顺着他的眼睛,也看向了蓝小飞。 这个男人,如果范耀秋也看到他的话,他也一定会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因为这个男人,范耀秋也认识。他便是上海大亨苏钱茂的儿子,介绍自己入党的苏文斌。蓝小飞作为*的秘密特派员,那苏文斌显然是认识,也足以说明他在党内的地位。 其中的一个军人问道:“苏文斌,你认识那个女人?”军人斜着眼睛问道。那语气相当的傲慢,说着用手指了指蓝小飞。 蓝小飞此时是盛装打扮,那惊艳的样子让那些军人有些流了口水,男人总是**的,尤其是那个年代,军阀混战,好多的军人以前其实都是土匪、地痞和**。蓝小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发什么,但如果被暴露的话,她立刻会解决自己,也不愿落在国民党手里。 苏文斌这时候说道:“我…我不认识她。”那说话的语气先是拉长音,然后又是很平缓,可这样那军人还是紧追不放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看她那么久呢?而且是一直盯着人家看?” 苏文斌说道:“因为她长得漂亮啊,男人都喜欢看美女,我也一样。”苏文斌不像一般的革命烈士很是刚正不屈,反而很是从容。说到“漂亮”这两个字的时候,甚至是笑着说出来的。 军人道:“嗯,这话说到不错,那**是长得漂亮。”他一边打量着还在楼上的蓝小飞,一边说着,那脸没有冲苏文斌看,也没有冲他的队友看,而是冲着蓝小飞说道。 旁边的另一位军人说道:“喂!你!下来!来伺候我们的连长!”那名军人语气很是粗鲁,对待蓝小飞就像对待犯人一样,大声叫着。其他的几名军人也起哄,只有那位连长,也就是那个问苏文斌问题的军人没有说话,而是在细细打量着蓝小飞。一边看着,一边笑着,那笑在蓝小飞眼里简直都是一种亵渎。 蓝小飞此时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去了又会如何?最好是不下楼!可是现在却想不出为什么不下去的理由。这个时候范耀秋的门开了,从门内走出一个男子,那个刚开始穿着一件睡衣,而这时候是衣冠整洁。他看见蓝小飞叫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说要你去给我买点早点吗?” 蓝小飞有些惊讶,但是随后又是平静地说道:“我正要下去的,可是来了几位官差大爷,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情。” 范耀秋则对着楼下那几位军人说道:“几位爷,不知道内子犯了什么事啊?我们可是正经的老百姓。”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一只手扶着楼梯,另一只手则搭着蓝小飞的肩膀。 他走到连长的身边,伸手递了几块大洋给他。连长望着那白花花的钱说道:“她真的是你的媳妇?” 范耀秋道:“嗯,我们是新婚夫妻。”听到这话,那蓝小飞的脸红了。连长看到这里,心中一叹。红颜难遇,遇到的却也是个玩笑。 他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小心点,现在道上乱,别可惜了你的媳妇。”那句话很是耐人寻味,可是那个连长却给人一种善意的感觉,这让对面的蓝小飞和范耀秋有些微微诧异。 第七十九章 枪声炸响 大街上人来人往,早上的人群也很多,因为这是一条热闹街道。范耀秋和蓝小飞则是两个人并排走着。 “苏文斌?怎么会是苏文斌?”范耀秋心中想着。苏文斌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他更没想到蓝小飞居然和范耀秋也认识。苏文斌在看到他从门里出来的时候,也是短暂地呆滞了一下。因为太巧了!只是巧的不是时候。范耀秋假装不认识苏文斌,而苏文斌也假装不认识他,两个人演了一场戏,让蓝小飞脱了困。如今的蓝小飞安全了,可是苏文斌呢?范耀秋是一定要救的! 蓝小飞看着范耀秋,心道如果真的是夫妻就好了。看样子苏同志是落入敌手了,如今要想办法救他才是,可她又不想范耀秋也卷进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的秘密。 两个人都是抱着类似的想法,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范耀秋首先说道:“现在你的干爹不在这里,所以我要保护你!那个大成旅馆你暂时先不要回了。我先帮你找个旅馆安顿下来,等那些军人走了,你再回去。我先去大成旅馆看看,问问旅馆的人,他们要住多久。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蓝小飞微笑道:“我觉得还是你先找个旅馆住吧!大成旅馆毕竟是我家,我不回去不合适,而且我可以去支撑整个旅馆!放心吧,没事的!” 范耀秋道:“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你一个女孩子,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先去找个旅馆,我回大成去看看。” 蓝小飞看他有些着急甚至倔强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她头一次见到范耀秋原来也可以这么可爱。他对自己是关怀的,就冲这一点,蓝小飞就满足了。她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男人说道:“好,不过我们要一起找个旅馆,我一个人去找,我害怕。” 范耀秋见她答应了,心中很是高兴。他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去吧!”两个人不多时便找了一个旅馆,交了钱,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范耀秋此时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我看到那些军人离开后,我再来找你。” 蓝小飞望着那个男人的脸,忽然笑了,然后又莫名奇妙地问道:“耀秋,我想问你个问题。” 范耀秋本想快点出去办事,可是此时的蓝小飞说话态度有些不大对劲,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对她说道:“你怎么了?” 蓝小飞道:“没什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说着她低下了头,我见犹怜的样子。 范耀秋说道:“你说吧!” 蓝小飞抬起头望着他,对他说道:“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她现在的眼神有些害怕也有些淡定,还有些彷徨和不知所措。她怕知道答案,但又想知道答案。她知道自己很可能一去不回了,所以她一定要问清楚。 范耀秋听到她的问题,看着她的眼睛,思前想后,蓝小飞在自己心中是什么地位?这个问题让他有些纠结,因为这一个多月来,蓝小飞真的走入到自己的心里了。可是她始终没有达到孟彩香的位置。他的最爱是孟彩香,而蓝小飞呢? 他对她说道:“你在我心中是很好的朋友。” 蓝小飞眼睛迷离地说道:“只是好朋友吗?” 范耀秋低下了头,说道:“对不起…” 蓝小飞苦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她缓缓走到一个茶几旁,伸手倒了一杯茶。那茶壶里的茶是她特意要的,刚刚让旅馆的伙计端上来,茶还是热的。她再给茶杯斟好前,偷偷在茶壶里放了一些药粉。那是容易让人睡觉的药,这包药一直在自己身边带着,是干爹给自己的,他说一个女孩子在外有时候就需要一些保护自己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手枪! 蓝小飞端着一杯茶,来到范耀秋的身边,对他说道:“你的答案,我很不满意,所有我很生气!” 范耀秋再次说道:“对不起。” 蓝小飞笑道:“我蓝小飞是个大度的人,所以我不会记恨你的,但是有个前提,你要喝下我的茶,一杯茶就当你给我谢罪吧!” 范耀秋看着她那微笑的脸庞,她心中是苦涩的,而那笑也显得有些僵硬。范耀秋拿起了她手中的茶,一口喝了下去。那一杯茶很是清香,那茶的味道不同于以往,因为它太过于回味了。忽然他发现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而面前中的女人都开始迷离起来。那味道叫做*,那迷失的世界叫做扭曲的人生。 范耀秋从正面倒了下去,而蓝小飞从正面把他抱了起来。这个男人,她一直想抱,可是却从未实现过,而这一次却是如此实现,而实现后,也许便是永久的别理。她抱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哭了,泪水流到了那个男人的胸膛,那男人的特有香气让蓝小飞更加的苦涩。 她抱着范耀秋,把他拉到了床上,而那手脚酥软的范耀秋则是对她说着什么,可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仰头昏了下去。她好好看了看这个男人的脸,然后又拉着他的那没有丝毫力气的手,对他呐呐自语片刻,便离开了他的房间,去往了大成旅馆。那喃喃自语的内容没有人知道,因为她说那话都是无声的,她的嘴唇在动,而没有声音出来,也许她本就不想让她的声音出来,因为那是无声的表达,就像他和她的故事一样,无声地落定,悄无声息地离开。 大成旅馆的房间此时住满了人,很奇怪的是人虽满了,但却没有以前人住满时候的热闹。有人会问为什么,那么就会有人告诉你,这个旅馆住着官差。因为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军人是主角!有军人的地方便是有政治,有强权和地位。大成旅馆此时就住着四个军人。 连长和苏文斌住一间,三个军人住一间。苏文斌此时手和脚都被拷了起来,行动很是不便,那锁链钥匙则是在连长手里。 连长名叫李晓,是从一个普通军人,经过3年的历练成长为连长。他没有一副英俊的脸庞,而且那笑也很狡黠的样子,可是他做起事情来却是一个狠角色,而且雷厉风行,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这次他机缘巧合抓到一个*,他不像一般的军人一样,急切邀功,而是想用苏文斌来钓一些大鱼!而具体怎么钓,他还在想着。 他从进入这家旅馆就感觉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因为这家旅馆的几个伙计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那走路的样子,那平静的一张脸,还有他们说话的样子,都给他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这家店,他坚持要住下来!对于未知和挑战,他总会感觉兴奋!他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至于苏文斌,他有这个信心把苏文斌留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夜很黑,而风很大!到处可听到风嗖嗖的感觉。旅馆的房间里洋溢着诡异的气氛,忽然李晓的门被人敲打着。 “大爷,小的给您送茶来了。”门外的人说道。那说话的人语气是笑着说的,而且不用看也是知道那一定是谄媚。但是那谄媚的笑,总让李晓觉得那笑里还藏着一把刀。 李晓对着门外笑道:“不用了,我夜里没有喝茶的习惯,你下去吧!”那伙计笑着答应着,离开了。这么轻易就离开了?这倒是让李晓有些意外,他刚才还想着如果再僵持的话,他就让那个伙计进来,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伙计绑起来!再以自己的手段好好审问这个人!他也相信他一定能问出什么来,可是伙计终究还是走了。 李晓对着苏文斌笑道:“我的苏公子啊!你说这个旅馆怪不怪啊?” 苏文斌道:“旅馆?我没感觉哪里怪啊?” 李晓笑道:“苏公子,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可是又怕你没有机会知道。” 苏文斌说道:“为什么?” 当李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那声音是个女人发出的,凭李连长的记忆和那灵敏超人的耳朵,他也猜出那个声音是谁发生的。 “大爷,今晚小店有赠品要赠予,大爷还望收下。”门外的蓝小飞道。 李晓对着苏文斌冷笑道:“好一个赠品啊!苏公子,你说我如果开门后,那面对我的是一个丽人,还是手里握着一把枪的杀手呢?” 苏文斌后背流出了冷汗,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那李晓的手枪已经拿了出来,那枪正对着他。此时房间内变得鸦雀无声,而房间外则是有些焦急地说道:“大爷,你睡了吗?小店的赠品可是难得啊!专门给今晚入住的客人。” 李晓笑着对外面说道:“你进来吧!不然苏公子就没有命来享受赠品了。” 话说完,那门被外面的人突然撞开了,紧接着房间内也响起了枪声。 在旅馆里的范耀秋渐渐苏醒着,在他昏迷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失去了蓝小飞,蓝小飞被那几个军人一枪打死。那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心碎的梦,那个梦里的自己哭了。 他在现实中也哭了,他慢慢爬起来,有个力量撑着自己快点清醒,那是情,也是一种来自深处的爱,虽然可能只有一点点。 他寻找到了大成旅馆,发现这里还是老样子,只是那蓝小飞和那些军人,甚至苏文斌都不见了。 伙计和账房先生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他一个人则是疯了一样地到处找着。 范耀秋走了,而伙计对着账房先生说道:“陆叔,我们这样,老爷会不会不高兴啊?”这个老爷自然是指龙达成。 账房先生说道:“无论如何,大成旅馆都不能被暴露!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哪怕是小姐有难,我们也什么都帮不了!” 伙计一边听着陆叔说话,头一边点着。在大成旅馆,龙达成不在的时候,这位陆叔便是大成旅馆的主子! 第八十章 赌聚灵河 这是一条小河,河上有条船。那条河叫“聚灵河”,这个灵不是灵气的灵,而是幽灵的灵。据说河里葬了很多的人,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太容易死了。被欺压死,被饿死,被打死,甚至得瘟疫死。但是也许死的人多了,那肥料也多了,所以那河水的两旁郁郁葱葱,就算是大旱的时节,那河岸的两旁依旧繁茂。 可是河里没有生命,一条鱼都没有,有的都是杂草。也有人说这条河闹鬼,因为到了晚上,河上总会飘起蓝色的鬼火。可就这样一个让人有些惧怕的河中却飘着一条小舟。那船上有一个船夫,那船夫工作的神情很有内容,那是惧怕,也有不情愿。显然船夫是不想驾船行使这条河的。而与船夫不同的是,剩下的几人又是另副表情。船上除了船夫,还有四个军人和两个衣着有些褴褛的男女。 此时的他们没有任何的束缚,而军人则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而那对男女不喜不哭,好像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一样。 李晓一直看着蓝小飞,想不到蓝小飞卸了妆的样子直接变成了小清新,那双眼睛仿佛会发光一样,那眼神,那眼色,还有那年轻人的小倔强都是那么有味儿。 蓝小飞望着那河水两旁的风景,不怒不躁,不像是被他们挟持的,倒像是专门来游山玩水的,而李晓等人倒像是成了保护小姐的保镖一样。只是她现在很冷,冷的人,冷的心。那几个军人在她眼里如粪土,连看一样都觉得那是亵渎。 小船不大,而李晓则是观摩着那蓝小飞,那蓝小飞比那秀丽风景还要有吸引力。被男人盯着太久了,再冰冷的女人也会忍不住看看对方,何况李晓就坐在她的对面。终于蓝小飞忍不住看向了他。 蓝小飞道:“看够了吗?” 李晓笑着道:“没有,你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有故事,而这些细节又是要一点一点的去发现的,所以我还是看不够。” 面对这样赤露露地**,蓝小飞却是无可奈何。男人脸皮厚,这样的男人总是不好对付的,而脸皮厚的男人也同样有着超乎常人的魅力,能当上连长,那脸皮厚也是立了很大的功劳。 周围的几名军人也是笑了笑,他们习惯了自己的长官了。面对美女,连长总会那么不矜持,毫不保留的展露自己的本性,**,而男人更是色。 苏文斌的手链也被收了起来,他此时也很舒服一些,因为手脚被捆绑着,就算心不累,但那手和脚的淤痕也是很难受的。 蓝小飞道:“你没有把我们用镣铐铐起来,就不怕我们逃走吗?” 李晓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觉得我有能力留你们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就这样了。” 蓝小飞看着李晓,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眉宇间有一种英气,那气很浓,但是也收得很紧,只是在那一刹那给释放了出来。 蓝小飞道:“如果一个人太自信了,那便是自负,自负的人一般可没有好下场。” 李晓笑道:“可我现在不是得到你了吗?”说着他的右手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是一种**裸地挑衅。 船夫无奈地划着船,他如果不想干了,或者摇得慢了,那么后面的一把枪会立刻对着自己开一枪的。记得那些军人曾找过其他船夫,结果没有答应接活的全被打死了。那是他亲眼看到的,没人喜欢死亡,也没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除非他是真的想死。农夫为了活着,只能摇着那也许是通往末日的小河。 小河虽然是小河,但是它也不是太小,因为那河里堆积着太多的故事。 蓝小飞道:“你为什么要走水路,而不是走旱路。” 李晓笑道:“因为我怕我把你拐跑了,你的男人会找我算账啊!所以我就弄个水路走了,这样比较快啊!而且我还可以和你欣赏湖光山色。” 蓝小飞道:“别人的妻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李晓道:“碰到长得有故事的女人,那些都不是问题。她不从,那我就天天烦她,直到她开口答应为止。” 蓝小飞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对方很烦吗?” 李晓又是笑了笑道:“男怕追,女怕泡。千古以来,女人总是不禁追的,除非那个女人的心真是对男人铁石心肠了。” 蓝小飞不再理他,又继续看那两岸的风景。李晓也不再看她,而是转头对着苏文斌说道:“我说苏公子啊!你说那个男人是否会追上来呢?” 苏文斌说道:“到底是哪个男人啊?” 李晓笑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装傻充愣的人。”他冲一个军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军人的抢立刻对上了苏文斌的太阳穴。 苏文斌立刻答道:“我…我不知道。”那豆粒大的冷汗从苏文斌的脸上流了下来。看着那抢从自己的太阳穴上始终停留着,以后他如果还装不知道的话,那么就没命了。 “我怎么感觉你认识那个小子呢?”李晓玩味地对着苏文斌说道。 苏文斌也是坐着说话,只是他坐着也很累,因为他的心更累。此时的他,很容易丢命,为了活着还要和这个像狐狸一样狡猾和聪明的连长斗智。 可是李晓怎么会那么好对付,他答道:“我不认识,只是忽然觉得他像我的一个朋友而已,可是当时仔细一看,发现不是。” “能成为你的朋友,一定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因为谁都喜欢找个有钱子弟做朋友。”李晓说道。 “可是…如果那个朋友说谎,那么我一定和他绝交,因为我不喜欢撒谎的人。”李晓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那船夫说道:“大爷,到岸了。” “这么快?呵呵,果然有把子力气。可我怎么感觉这不是我说的目的地呢?”李晓下了船,而那剩下的几人也下了小船。他走到这个船夫身边,看着他说道:“你是船夫?可我总感觉你不像个船夫。一开始我看走了眼,但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你像会功夫一样,而且你的印堂有股杀气。” 船夫不再苦着脸,也不再难受的样子,而是不怒不喜地说道:“既然查出了问题,你们干嘛还要继续坐我的船?你完全可以用枪指着我,让我划向其他的方向。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其中一个军人说道:“我们连长喜欢挑战,他想知道你的神秘身份,还有应该付出什么代价才可以将你一了百了。” 船夫笑道:“我本来都要走了,谁叫你们冲进来,非要我当船夫去划船,所以要怨就怨你们自己。”说完他向天空发了一个信号。 紧接着便是岸边传来一阵骚动,有不少人来到了岸边。岸边本来没有人,不只因为它的闹鬼传说,也因为那无药可救的瘟疫恶疾。 李晓笑着说道:“早就听说之前,这附近有瘟疫,而不少游客都是一去不回,说是中了这河的毒瘴,恐怕应该是你们谋财害了吧!”这个笑有些鄙视,也有些不屑,还有一种讽刺。 农夫笑道:“嗯,已经因为‘瘟疫’死了不少人,而且死得都是奸商,要么就是贪官。你们倒是因为坐个船杀了几个船夫,那么你们也该上路了,你们应该也是得了瘟疫才对。” 说着他手一扬起,那些来到岸边的人则是端起了步枪和其他样式的手枪。甚至还有的拿着手榴弹。但是那武器装备一看便是次品,对于在党国效力,见过不少好东西的李晓等人看来,那实在是不入流,甚至连和自己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那名船夫显然在这伙土匪中的地位很高,因为他的气势现在变得像当家人一样,领导往往都是特别优秀的戏子,何况他一开始倒是瞒过了李晓的眼睛。 四名军人加上苏蓝二人,总共六个人,而对方却有20多人。20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枪,甚至还有的拿着手榴弹。这样的实力差距让李晓也有些吃不准。就算对方武器再差,那三个臭皮匠也可以顶一个诸葛亮的。 对方虽然训练不到位的样子,但是人多。而自己这边除了自己和三个军人外,那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世家小白脸,一个则是女人。他心里真的有些没底了,可是那眼睛在不停地转着,一定要想出办法才好。 船夫看着那对面的年轻人脸色不好的样子,笑着问道:“我说年轻人,你怎么了?现在怕死了?” 李晓的拳头握紧了,他真是后悔,真的不该太过于自信了,他看着蓝小飞。这个女人说得对!自己的人手准备不充分,而那两个*是自己立功的保证,也不能有失。当他还在想法子的时候,忽然响了几声枪声。 那枪声很是突然,连船夫等人也是吓了一跳,他们看向枪声产生的地方,发现那边走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长得很是年轻,应该说是显得稚嫩,看起来18岁的样子,但是那眉眼中有种血气。显然他的双手也是杀了不少人。只是他的眉眼一直有些愁容,仿佛有解不开的心结一样。一身的黑色衣服很是简单,那男子缓缓地走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见到他的土匪们,异口同声得叫道:“当家的!” 第八十一章 闭上嘴巴 李连长那拿着手枪的手还有些疼,而那原本在手中拿着的手枪也被打脱落了,其他三名军人的枪也被那个男子给打落了。 枪被打落,而没有伤到他们的身体,甚至是他们的手,足以说明那个男子的枪法很准,这让李晓很是佩服,他扪心自问,自己也没那本事。 他更惊讶的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只有18岁的男子居然还是他们的头,因为他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些土匪叫他“当家的”。 男子来到了人群中,对着农夫说道:“裴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船夫姓裴,是这伙土匪里的二把手,只是被一个年轻人押着,一般的老人肯定不服,而裴叔却恭恭敬敬地说道:“这几个军人要找人过河,如果不去,便打死了不少人。我也被他们抓去了,于是我把他们带到了这里。这几个人不能留,留着也是祸害。他们知道了咱们的秘密住处,而且这几个人罪大恶极!”说着那手指向了李晓等人。 男子看向李连长等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那话语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在对死人说话一样。这让李晓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算命的说,我可以活到至少80岁,我想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其他三名军人则是附和着。 男子点了点头,但是还是那副冷漠的脸孔。他又看了看那没有穿军装的蓝小飞和苏文斌说道:“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苏文斌急着说道:“我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而且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组织有组织的纪律,在公开场合,自己的*员的身份是绝不能透露的。 “对不起,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是不能和我的几十位兄弟相比的。我不能拿我的兄弟的性命做赌注,所以你们还是说自己的遗言吧!”男子冷漠地说道。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因为死人的嘴巴是永远无法再说话的,他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如果有一个人在外面胡说八道,那么这伙土匪就无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苏文斌急道:“我们不会出去胡说八道的,真的!请你相信我!” 男子不再理她,对蓝小飞说道:“你是女人,而是长得漂亮,真是可惜了。你有什么遗言吗?因为你是女人,我可以特别对待,让你多说几句话。然后让你多活一会,最后一个死。” 这话说得很是残忍,因为说再多也是死,而活也只能活一时。但是从那男子冷漠的嘴里说出,却感觉似乎已经是破天荒的恩德。 蓝小飞看着他的脸,却有些熟悉的味道,他长得有点像画里的人。范耀秋在大成旅馆养伤的一个多月,他大多数的时间是对着一张画度过的,那画是油画。是范耀秋让自己买来的材料,而他自己亲手绘制的。那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秀气但不是绝色的女人,可是从那范耀秋每次看那张油画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孟彩香,因为那范耀秋看那画的眼神饱含着爱意和思念。 看到那名男子,蓝小飞想起了那幅画,更想到了那画中的人。她到底还是没有放下范耀秋这个人,对于那幅画里的人,她除了羡慕,甚至还有一丝的嫉妒。 蓝小飞道:“我可能过不去今天了,如果是说遗言的话,我希望能变成另一个女人。” 那名男子说道:“你说完了吗?” 蓝小飞道:“说完了。” 男子道:“那就开始吧,首先从我最讨厌的国民党开始。” 其中一个军人说道:“你敢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党*人!你不怕被…”这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那名军人的脑袋被打出一个洞,人直接倒了下去,在地上的他还手脚抽搐着。 剩下的两名军人和李连长冒出了冷汗,而他们的周围也被枪支密密地对着!如果他们敢动一步,那么就会直接被打死!可是不动也让会被打死,只是一个快一个慢的问题。 接下来又是一个军人倒地。那是一种心理折磨,而死了的人仿佛就解脱了一样,因为此时的活着真不如死了好,生不如死是一种特别的享受,只是这个享受有些过于特别。 接下来又是一个军人倒地。周围的土匪在看着,而那旁边的男子则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生命如草芥,在他眼里,也许没有热,只有冷,那是一双冷漠的眼睛,冷漠的心。 接下里轮到李连长李晓了。李晓此时后背已经湿了,到了轮到他的时候,他反而笑了。那行刑的土匪看了看那名男子,那名男子说道:“动手!” 李晓忽然说道:“你难道不想荣华富贵,飞黄腾达吗!你难道想一辈子龟缩在这里,一直躲着怕别人发现自己吗!” 那名男子看着李晓,始终没有表示。李晓觉得自己有了生路,便说道:“带着你的人,跟我一起回去,我会向上级推荐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吃香喝辣,而你的兄弟们也可以每天逍遥快活!不用像现在活得这么辛苦了。” 那名男子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掏出了枪,但是那枪头的位置不是对着李晓。只听“砰”的一声,有个人应声倒下,那打中的地方是那个人脑门。 那个人是行刑的土匪,他刚才还是一个大活人,现在却已经成了一个死人。这不惊奇,因为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可是死的人却是对方,这让苏文兵等人不解地看着那名男子。 这时候裴叔说道:“当家的说的话,如果不听,这个人便是下场!”这话一出,才众人才回过味来。那李晓更是握紧了拳头,那拳头已经被捏出了血痕,而且今天不止一次捏了!怎么办怎么办,原来那个男子居然无视自己的话,什么金钱和权利仿佛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很快,另一名行刑者立刻上来,他对着李晓开了枪,“砰”的一声,那李晓应声倒下。那弹药正好打在了李晓的左胸,那是一般人的心脏处。 裴叔说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一定打脑门,如果打不到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拿枪了。” 那新来的行刑者是枪法老手,可是他有些害怕那当家的。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失误。他想着打脑门,可是最后还是打中了李晓的左心房。被裴叔提醒,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再触犯的话,自己的手就会被剁掉。 接着他的枪又对上了苏文斌,苏文斌手脚有些打颤,人在死亡面前,总会恐惧。没有人想死!在死亡面前,人真的很脆弱。那枪头缓缓对上了苏文斌,那对于苏文斌来说,是一场心灵上的折磨。 终于他实在受不了了,对方是农民,那么*就是帮助农民的。也许将自己的身份公布,那么自己就不用死了。 在死亡面前,他低下了自己的头,他望了望蓝小飞,发现她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对于她,苏文斌当真是佩服。他张口对着那站在人群旁边的当家的说道:“别开枪,我是*!*就是帮助农民发家致富,让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好政党!” 他看了看那男子冷漠的脸,发现他还是冷漠的样子,那眼睛看着自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他想继续救自己,哪怕编些谎话,可是他还没说出口,又一声枪声“砰”的一声响起。苏文斌应声倒下,他的脑门被打了一个洞。 苏文斌死了,蓝小飞表面处之泰然,其实心中有些悸动。因为苏文斌毕竟有和自己一样的信仰,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政党!虽然他暴露了身为革命党人的秘密,可是他到底还是死了。 苏文斌死了,那么下一个便轮到自己了。自始至终,蓝小飞都是一副平静地样子,就像那死的人和她没有关系,而她也不怕死一样。 当家的还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忽然开口对她说道:“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一副平静的面孔,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蓝小飞道:“怕死?我当然也怕死,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吗!既然都要死了,那便泰然吧!” 当家的说道:“你这个脾气我比较欣赏,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可以不用死。”当家的看着她,那眼睛也有了些光。他看了看裴叔,又看了看蓝小飞。 蓝小飞说道:“什么事情?” 当家的说道:“事情应该是喜事。你要留在这里,做裴叔的妻子!” 这下不但让裴叔和蓝小飞惊讶,就连那周围的一些土匪也是短暂地呆滞。 当家的对裴叔说道:“裴叔,自从裴婶走了以后,你就一直一个人,我对你答应过,要给你找个伴!你看这个如何?” 裴叔的脸有些红了,裴叔向来给人一种很辣而且老道的印象,可是在这种儿女私情的面前却是有些羞涩起来,这让当家的都有些意外。 还不待裴叔要说些什么,那蓝小飞说道:“我不愿意。” 当家的皱眉,那皱眉的意思很明白了,蓝小飞没有机会了。他对着裴叔说道:“对不起,裴叔。以后我再给你找其他女人吧,死人是不能做我的裴婶的。” 然后他又对蓝小飞说道:“我有些佩服你,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可以坚持自我!” 蓝小飞则说道:“这世上也很多不可动摇的。比如信仰,比如感情。” “不知为什么,我还想再让你说一句你此时想说的话,这应该是你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当家的说道。 蓝小飞也不知为什么便也顺了当家的意思,她其实真的有话没有说出来。她在快要死的时候,心中却想着范耀秋!罢了罢了,如今快要死的人,已经无缘相见了。爱一个人,便是希望他幸福。 她说道:“范耀秋,我希望你找到你的爱人孟彩香,然后两个人幸福地走完一生。”这话是对范耀秋说的,蓝小飞也希望这话随着风一起传向她想要告诉的那个人。 风是吹了起来而且风也越来越大,行刑者早已端起了手枪,这时候当家的叫道:“停!!!” 第八十二章 乱世离人 聚灵河,河上漂荡着特别的气息,那特别的气息里,有一群人在岸边上对视着。其实一个人很是显眼,那是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在看向那人群中长相最稚嫩的男子。 那个男子虽然长得稚嫩,但还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本来他是冷漠的人,冷漠的心,当他听到“孟彩香”这个人名时,他的眼睛发了光,而且那光所表达的意思很是惊喜。想想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她了!他的手里此时多了一块石头,记得那一年她离开了家,自己很想念她,便也去了那小山上散步,走走她曾走过的路,说来也巧,他居然碰巧捡到了那块石头,那块孟彩香去范府为奴之前丢掉的石头,是孟彩香12岁那年,范耀秋送给她的礼物。 随着年龄的长大,他当然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它是一块极品的羊脂玉,可是那又如何?在他眼里,孟彩香的一个微笑,、便是他的一切。因为他没有亲人了,除了她! 想要一个人快速成长,那便需要经受各种打击!那名男子,那个始终冷漠的男人名叫孟天赐!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则是因为他的母亲生了四个女儿,当一家人已经决定放弃继续生男孩的计划的时候,他居然出现了,仿佛是上天恩赐的一样。那一年,家人的欢笑声不断,而他几乎极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是父亲。 后来经历了几场大旱,改变了家里的一切。母亲病逝了,而自己的姐姐也被卖入了大府做丫头!那剩下的三个姐姐呢?自远嫁之后,便没有了消息。父亲和姐姐始终瞒着自己,终于当自己知道的时候,也没有能力阻拦那命运的安排,甚至连孟彩香被卖入哪个大府都不知道。 父亲拿着那姐姐的卖身费,那仅有的10块大洋,在路上奔波着,因为这微少的钱实在对于当时的他们太重要了。可惜当他们买到粮食的时候,紧接着土匪来了。 贫穷是万恶的根源,而饥饿则会让人疯狂,终于有些人受不了饥饿的苦难,而人性中的恶迸发了。那一年,村子几乎被洗劫一空,而父亲则是在与土匪撕扯粮食袋的时候被土匪乱刀砍死。 土匪拿到粮食后,便也逃跑了,胆怯的他赶快跑到父亲身边,他哭着把躺在血泊中的父亲抱起来,大声呼喊着“父亲!父亲!”可惜父亲再也说不出话,在弥留之际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眼神有愧疚,也有不甘,还有一种软弱。但更多的是担忧,还有关怀与爱。 父亲死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临死之前只是紧紧地抓着孟天赐的手。天赐那压抑的泪突然就爆发了起来,孟天赐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一年的那一天,记得那是他最后一次落泪了。 之后政府武装军和土匪展开了一场枪击战,政府一方凭借精良的武器装备和压倒性的人数优势暂时把土匪压制住了。可是土匪在那个年代就像误差一样,它只能被尽量减少,而不能根除,加上那个时候的政局动荡,政府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 后来啊!连表面文章都没有做好,又要对受灾乡亲们要劳务费,说什么替他们消灾免灾,就要给劳务费。那个时候,先是经过大旱,又是遭遇土匪,哪还有什么钱!于是几个村子里的男人则免费参了军,替自己的家庭还债。 几个村子只剩下老弱妇孺,死的死,走的走,于是村子不再是村子,就此消失了,仅剩下残垣来证明它们曾存在的历史。孟天赐当然也在那参军名单上,但他逃脱了,因为他有自己的使命!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 孟家只剩自己一个人!而自己现在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胆小,自己从小被惯坏的娇气,还有那毫无骨气的性子。父亲的眼神,姐姐的关怀,还有母亲的爱,最后便是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而去。 他们都是爱自己的,所做的一切便是要自己好好活着。对了,他活着便是为死去和离开自己的家人活着!他活着,就是他这一生的使命。他不会忘记仇恨!他不会忘记那一年的自己! 经过多方打探,他终于找到了那当年土匪的据点。人都是有超能力的,当碰到了某个节点便可爆发,显然那亲人的痛成了给他力量的源泉!神秘的据点居然被他找到了!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成功混进了里面,为了复仇!他成了土匪,而他一边和当家的称兄道弟,一边心里想着如何摘取他的脑袋! 孟天赐记得很清楚,那砍死父亲的人就是他!而当时懦弱的自己则躲在一旁,害怕得不敢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凶恶的眼神尽情地挥舞着,那刀,那狠辣! 他在据点里快速成长着!而他也成了手上装满鲜血的人!为了活着,就要杀人!因为那个时代本就是“人吃人”的时代!为了活着,也为了复仇!他渐渐得到了当家的信任!他表现得也极为忠心! 他快速地成长着,有了一身的好武艺,而那颗温热的心,在经过一年的洗礼后,也冷了下来!人如草芥,命就如此!据点里肯定有嫉妒他的人,因为他成长得太快了,影响了自己的地位!当他们开始对着孟天赐挥舞“尖刀”的时候,孟天赐的“刀”已经插入了他们的心脏!对于孟天赐而言,最好处理威胁的办法,那便是在它来临之前就要先根除掉!或是暗杀,或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直接杀掉! 这些并不是所有都瞒住了当家的的眼睛!但是他都容忍了,当家的认为这才是自己的风格,这才配成为自己的人!终于他笑着对孟天赐不住地夸奖!那些对孟天赐曾有微词的“老人”也是无奈地接受了,因为他们也不想死!对于孟天赐的手段,他们也很佩服,在加上老大那么抬爱他! 孟天赐也不断地培养自己的团队,那团队越来越大,在据点里凡是对自己有异议的人都不断地被根除。而那团队隐藏得也很深!当当家的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为时已晚了。因为他养的那只小猫,已经变成了一只老虎! 当孟天赐来到他的床榻前的时候,他张开了自己的“嘴”!一口咬了下去!那是一把刀!那是当家的最喜欢的一把刀,而孟天赐的父亲就是被这把刀砍死的!孟天赐对当家的砍了下去,而且是乱砍,在砍杀过程中,孟天赐的眼睛也红了,那是恨,也是爱!他想起了那一年的种种!那力道也加大了很多! 当家的叫着外面的人,可惜没人理他!理他的只有这只“野兽”!外面的人早就被控制了,而当家的的心腹也都被杀掉了!就算是投降的也要被杀掉!因为在孟天赐眼里,凡是背叛当家的的人有一天也会背弃自己!这种人绝对留不得! 当家的想问到底是为什么,想死也死得明白,可是孟天赐什么也不说,而是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是盯着他!那双眼睛眯起来形成了弯刀形状,像是一个人不露出牙齿的微笑,可是那笑却是犹如恶魔般嗜血的兴奋笑容一样。孟天赐在笑,而且笑出了声,当家的感觉那死亡在向他招手!后来那一双眼睛冷了下来,那是一双冷漠的双眼!那心也冷了,因为当家的已经死了,永远地消失了这个世上,当家的到死都没能知道自己死的原因!也许一个人最悲哀的事情之一,那便是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孟天赐从闯入当家的的房间后再到出来,他就没有说一句话。 他双手干净地进去,身上见红地出来。那双手带着浸染的血色,而那颜色还透着一股血气!那血气有些温度,但仅仅一时,便冷了下来!那附着鲜血的手更冷!因为那双手的主人本就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此后,从那一天开始,孟天赐成了土匪窝里真正的当家的!他上来的第一条便是改变!他不再放任自己的兄弟去打家劫舍,而是专门劫杀那些奸商和贪官,甚至是那些军人!他厌恶政府,厌恶国民党!因为他忘不了那个所谓的政府在自己村子残破不堪的时候,是如何趁火打劫的。免费地招人参军!政府真是好打的算盘! 人是矛盾体,而人多的地方就会充斥着各种矛盾,显然对于一个刚刚满18岁的年轻人上来做当家的,有诸多人不满!因为当家的是主子!而他们混了多少年都没能坐上位子!不服!虽然孟天赐很有能力!但是就是不服!是面子在作怪,也是心理的贪婪在起伏。 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在孟天赐眼里贪婪是一把刀!凡是已经拿到这把刀要对自己动手的人,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那些“老人”团结起来是一个拳头,而分开后则是一根根容易折断的手指!他选择了内部激化和制造他们的矛盾,而再各个击破!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晚了,因为孟天赐的刀已经插入了他们的咽喉! 土匪窝经过几次的“政治”洗礼,终于变得稳定下来!那些凡是对当家的有异议的人都不存在了!五百多人的大团队如今只剩下了两百多人,它貌似没有以前实力强!也没有以前那么高调劫杀!而是蛰伏了起来! 在孟天赐眼里,用人不再多,而是在忠!如果对方是不易管教的老虎,他宁愿养一只会听话的狗!因为狗会听话做事,虽然能力有限!而老虎生猛无敌,但要每时每刻防着它有一天会咬死你! 人的一生,高调者必须有高调的资本!而低调的人往往能存在更久远!孟天赐将自己的土匪团队正是更名为“廊玉帮”,蛰伏于聚灵河岸。 第八十三章 上海上海 时间像是一把刀,那双冷漠的眼睛随着时间的迁移更加的冷!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那孟天赐的眼睛会有一丝暖意流出! 那是他想念自己喜爱的人的时候,他在回忆,也许也只有回忆幸福的事情,他才不会像冰块一样那么冷。他曾派人潜入洛阳城内打探孟彩香的下落,可惜全都无果!而自己的其他亲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消失了。他渐渐悲观起来,也许他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裴叔驾着一艘船来到了聚灵河岸边,想是又有“鱼”上钩了,便也过去看看,没曾想对方还是个带着手枪的狠茬子。 终于那些人依依倒下,而轮到蓝小飞的时候,那从这个女人口中出现的三个字,让他如遇晴天霹雳一样,那冷漠的眼睛开始变得不安定,变得兴奋起来! 孟彩香?孟彩香?他跑到蓝小飞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对她叫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孟彩香?你认识孟彩香?是哪个孟彩香!” 当家的居然当众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当家的!这个冷漠的人居然也出现了身为人的“些许波动”,这让他的属下们都觉得有些“意外”。 蓝小飞被一个大男人当众抓着,有些微微生气,而那抓着自己的手力道也很大,手腕被抓得有些疼。她有些**地叫道:“快放手,你抓疼我了!” 孟天赐此时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便放下了她的手,但那急切的眼神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孟彩香?难道她认识孟彩香?蓝小飞仿佛看到了一片曙光!那是一个希望点!可笑的是那个希望点的“缘来”居然还是一个她未曾见面的女人,而且还有些许羡慕甚至嫉妒得女人的! 每个人都不想死,蓝小飞也一样。之前她是绝望了,而现在看到了希望。一个人如果看到了希望,那生的气机足以让自己的*更加突显! 蓝小飞说道:“孟彩香这个人,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她是洛阳一个大府的丫头,然后她喜欢上了一个公子,一起私奔了。在私奔途中,公子和她被难民冲散了,人也不知去哪了。而我救下了那位公子,得知了这些事情。” 孟天赐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大府?丫头?洛阳?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他又对蓝小飞说道:“她的嘴角是不是有颗痣?”那眼神很是急切,仿佛在急于确认一样!那热切的眼神和之前冷漠的眼神完全是冰火两重天!显然孟彩香是他很是关心的人! 蓝小飞又想起了那张画,蓝小飞真的没有见过孟彩香,从那副画作看的话,那个画里的女人嘴角没有痣。也许是耀秋自己画错了,或者他没有想好那孟彩香的样子,毕竟太细节了。 可范耀秋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又怎么如此呢,更何况他是如此深爱着孟彩香!她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她现在的答案则是有可能决定着自己的生与死! 孟天赐的眼神开始变得冷漠了,甚至还有一丝残忍的笑!蓝小飞见此,便知道孟天赐显然开始怀疑自己了。是与不是只能赌了!耀秋啊耀秋,但愿你的画作能够给我带来好运!想到这里,她心一横说道:“我知道的孟彩香,嘴角没有痣!” 孟天赐的眼睛更冷了!他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而且还透着些许杀气。蓝小飞的心本来就横了下去,死就死吧!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后悔也没必要了。 那双冷冷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些许的暖意,仿佛通过那眼睛辐射的范围,也是一阵温和。 孟天赐道:“蓝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跟我来吧!”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周围人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一旁的裴叔则是面无表情,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样,那之前的脸红其实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在他眼里没有情,只有忠!而忠里还要透着感情,这才是让主子喜欢的好奴才! 裴叔躬身说道:“当家的,这些尸体怎么处理啊?” 孟天赐冷漠地说道:“老规矩,把他们扔到河里,假装是得了瘟疫。”裴叔领命,便带人安排去了。而蓝小飞则是被孟天赐带到了一处别院。 在土匪窝里居然还有一个像样的别院,这让蓝小飞有些惊奇。更惊奇的是,这个别院里的房子里摆满了书籍! 其实孟天赐上过几年的学,那字还是识得的,只是太深的文化积淀是不够的!他现在喜欢看书和收藏书的原因之一,那便是想念!因为孟彩香对自己说过,她的梦想便是能进入课堂里,然后也可以看书,念书,甚至写书。 如今他成功了,只是那些书呢?他也做着一个梦,那便是找到自己的姐姐,然后让她来到自己的别院,每天和自己看着这些书,来感受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 蓝小飞看着这个房子的装潢、家具和装饰的摆放问道:“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吗?” 孟天赐道:“嗯。”只一个字,还是惜字如金,可是那眼睛明显变了,变得温和了一些。自从他来到这个房子里,那气质就不再那么冷了。“孟彩香!孟彩香!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蓝小飞心里想着,孟天赐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细细地观察她。 蓝小飞道:“你和孟彩香是什么关系?” 孟天赐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喜欢那位范家的公子吗?” 孟天赐虽然温和了一些,但是他说话依旧强势,因为从那个女人说话的感觉上,就作出了些许判断,那便是这个女人貌似和自己姐姐的感情一般,甚至没什么感情。 蓝小飞也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她顺从地答道:“我喜欢。” 孟天赐面无表情,他又说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孟彩香的信息都告诉我!” 蓝小飞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越发看到了自己活着的希望,但是话绝不能有一点偏差,从那个少年那双妖异地眼神就可得知,他的眼里揉不住沙子!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当家的位子!那绝不是平庸之辈!话只能说实,绝不能虚! 蓝小飞当下就把自己知道关于孟彩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她所知道的信息来源都源于范耀秋。“耀秋啊耀秋!没想到我和你的相遇居然成了我的一根救命稻草,现在我还要靠着你走下去,去寻找那生的希望。”蓝小飞心道。 终于她讲完了,孟天赐一直听着,没有打断她!眼睛一直看着她,那双眼睛有审视的味道,也有思考的成分,但绝没有狐疑的感觉。 如果当时蓝小飞说孟彩香嘴角有痣的话,他绝对会立刻枪杀,因为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姐姐些许信息,但绝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说谎,就算他把那个说了谎的蓝小飞留下来,那么蓝小飞接下来的话,就更可以肆无忌惮了。因为为了活着,她编了谎话,顺理得活了下来,那么接下来的话则为了活着更是可以谎话连篇。 可是现在蓝小飞没有骗自己,也直言和孟彩香毫无任何关系。从她眼里,他看到了坦诚,他喜欢坦诚的人。 范耀秋?范耀秋?还有范府大宅!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去关顾一下范家,见一见那范府的门有多大,背景有多深!。 蓝小飞提到范耀秋的时候,那都是有些幸福的时候,孟天赐没谈过恋爱,但也能感觉出来。 听完蓝小飞叙述的孟天赐站了起来,来回地踱步,他在思考。但蓝小飞不知道的是往往在做出重大选择的时候,他才会踱步思考。 他忽然对蓝小飞说道:“你要去上海吗?” 蓝小飞内心有些惊慌失措,但她没有表露出来。作为党内的情报人员,要学会的本领之一那便是会演戏。她真的要去上海,因为上海那边有党组织派下来的任务。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去向的?他是如何知道的? 孟天赐看着她,对她说道:“你说你要是走了,那位范公子应该很着急吧!不如我带你去找他。然后咱们三个一起去上海走走。” 蓝小飞有些懵懂,三个?这位当家的土匪头子居然要去上海?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孟彩香,只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会让一个男人暂时放弃自己的地盘和权利,她又再次怀疑她和他的关系。范耀秋难道有情敌了不成? 孟天赐等待着她的回答,而且很有耐心。 蓝小飞道:“你要去上海,就不怕我到了那里去告发你?就不怕我对你心存敌意,然后...然后...” 孟天赐道:“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只有误会。死的那几个人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蓝小飞道:“我如果不答应呢?” 孟天赐道:“除了死,你别无选择。”这话说得很是斩钉截铁。他不会放弃去和姐姐想见的机会,但他是个矛盾体,如果那个机会不听话,他也会直接舍弃! 蓝小飞有些生气,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逼迫自己,但是她又不得不顺从。除了怕死,还有那任务,她的心中除了儿女私情,还有为国家报效的情怀! 但倔强的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 孟天赐道:“我已经作出了选择。” 第八十四章 大成寻人 宽宽的聚灵河上飘着几个人,那几个人死气沉沉,显然已经是尸体了。可是其中有一具尸体却是扑通了一下,那求生的意志迫使他清醒!终于醒了,而他也是很努力地游动起来。那人的水性本来是极好的,但是此时他的动作犹如一只大笨熊一样。因为他已经伤残之躯,他的左胸留着血,混着那河水,蔓延开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而他也是一点一点地上岸,终于他上了岸,在岸边上闭上了眼睛,呼呼地喘气!他得救了,至少没有被枪打死,没有被水淹死。 他是李晓,行刑者明明打中了他的心脏,可是他却没有死!他忽然笑了,这个时候他还能笑,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城府和他的胸怀。他摸着自己的左胸,那里还在流着血,在水中泡了好久,伤口甚至发生溃烂。那里很痛,但是他还是笑着,他很庆幸上天让他活了下来。本来一枪毙命,如果是脑门,那么他必死无疑。可是那枪偏偏打向了自己的左胸!那是上天命运的安排,因为谁也不知道的是他是个特殊的畸形儿,他的畸形在于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胸上。他笑着,虽然他受了严重的伤,但到底还是活着。那笑声中忽然产生了阴冷,那阴冷的眼神看向了那对面的岸! “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再来光顾的!”他的内心想着,便又坚强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远。 第二天的中午,一艘小船上坐着两个人,还有一个拉船桨的人。蓝小飞坐在后面,而孟天赐坐在前面,拉船桨的人则是在最后面慢慢地摆动着。 好久没有出来了,因为外面的世界对于孟天赐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无关紧要。如今又出来了,心情也好很多,不是因为那外面的风景,也不是因为外面的朗朗晴空,而是因为要见自己的亲人了!从此他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个世界还是有寄托的。 这一次他笑了,那笑是无声的,冷漠的男人那细微的笑也是很有味道的。蓝小飞看着他,感觉此时的他倒像是一个孩子。一想到那昨天还是个冷面杀手的样子,蓝小飞又是心里凉飕飕的,人果然不可貌相,再次仔细端详孟天赐的那种脸时,才发觉其实他的外貌更像一个邻家大男孩。 “当家的,你多大啊?”蓝小飞道。 “出了廊玉帮,我就不是当家的。你可以叫我天赐!”孟天赐背对着她说道,而他的脸则是望向了前面的那片天。 蓝小飞不喜欢别人背对着她说话,因为那是不礼貌的,可她知道也许对面的那个人不懂什么叫礼貌。她还是好奇他的年龄,因为他有一张稚嫩的脸,但却有颗不一样的心。 “天赐,你多大啊?”蓝小飞又问道。 “我18岁。”孟天赐道。说完他脸又拉了下来。因为自己已经18岁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想了想自己的人生。 蓝小飞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和他说话,她也在想自己18岁的时候在干着什么,如今自己也是20岁了,在这一年,她遇到了范耀秋,也许这个20岁的一年是最有意义的一年。 “你把你的帮派都交给别人,你就不怕哪天自己回去了却没人认你吗?”蓝小飞道。 孟天赐平静地说道:“不会!”说完这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孟天赐在蓝小飞的印象里成了一个惜字如金的人。今天他一早对帮内的兄弟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所有大小事务都交由裴叔来打理。那些人居然没有质疑,没有嘈杂,也没有议论纷纷。他们都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声“遵命”!这种素质甚至堪比正规军!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居然能有这样的团队,这个男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蓝小飞想着,也许那些人都被他洗脑了,不管如何,孟天赐这个人不简单啊! “孟天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蓝小飞道。 孟天赐道:“我本就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其实那个承诺很简单,那便是如果见到范耀秋,就绝不能动他的一根毫毛。蓝小飞真的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情敌了,是范耀秋的情敌。两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当两个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见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好事。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枪法很准,估计范耀秋会吃亏。 两个人终于到了对面的岸边,两个人下了岸后,孟天赐对着那还在船上的船夫说道:“你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那船夫答应了一声“遵命”,那便远去了。蓝小飞很好奇孟天赐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要那船夫记住。可是她终究没有问,因为她不喜欢自己成为一个八卦的人。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大成旅馆。那孟天赐一点也不怕,哪怕这个旅馆有问题。他要的只是要去上海,而上海没有熟人,也只有这个女人可以帮他了。 蓝小飞来到了大成旅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那伙计看到小姐回来了,心里高兴,因为小姐有失,就算自己为了大成旅馆的秘密没有出手相助,也会被龙达成处置的!所以小姐平安地回来了,那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她旁边的青年是谁?伙计疑惑地看着他。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伙计高兴道。 “嗯,我回来了,你放心,那几个军人再也不会来这里了。”蓝小飞笑道。 “啊?小姐的意思是……” 蓝小飞道:“我的意思是…”这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飞,你总算来了,我这个老头真是好担心啊!” 陆叔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来。每一步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显然岁数大了,可是那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他看到蓝小飞平安归来欢喜的同时,也细细打量蓝小飞旁边的年轻人。 而那名年轻人也在细细打量着他。孟天赐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有些不一样,因为那双浑浊的眼睛还发着光,有种要被看透的感觉。但是孟天赐毕竟是一个城府深的人,对于这样的一个老人,他给予的还是冷漠,而且古井无波的深沉。 陆叔看着他,这个少年年纪不大,但一定是个角色!就冲他那看人的眼神,自己居然没有从这个青年身上发现什么弱点,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 陆叔上前笑道:“小飞啊,这个小哥是谁啊?” 蓝小飞不知该如何介绍他,他和自己本来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为了自己的承诺,活下去的承诺,虽然是被逼的!但答应了总要应对才是。可是他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陆叔看出了她脸上的复杂,他又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但是那个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就像那训练有素的杀手一样。陆叔的眼睛开始冒着寒光,因为那是杀手的特殊感觉,这个青年的手上一定有不少“鲜血”,而且搞不好真的是一个杀手!难道他挟持了蓝小飞?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的寒光没有了,转而温和甚至是谄媚地笑着。只是那微笑的口中,不知是不是藏着一把钢刀。 这种眼神对于孟天赐来说根本不新鲜,因为那廊玉帮在成立之前,土匪窝里内部的勾心斗角,他早就从容应对了。那种眼神冒着寒光!孟天赐看着他,同样给予了回复,那也是光,但那个光像是水一样,以柔克刚,世间没有比水更可怕的了,因为一颗水滴也可以将山川滴漏。 “小飞,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啊?莫非你不认识他?莫非你被挟持了!”说到这话,那陆叔又是目光一冷,他旁边的打手也是目光冰冷。 蓝小飞立刻笑道:“陆叔,你在说什么啊!这位是我的朋友,您不要和他开玩笑了。他不是个实逗的人。” 陆叔听到这话,便笑道:“哈哈哈哈!还是小飞了解我啊,我真的是开玩笑。”一边说着,那眼睛一直看着孟天赐。 可是天赐还是一张冷漠的脸,这让陆叔心理上有些不高兴,因为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明白这个年轻人,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没有。 蓝小飞道:“陆叔,你看到耀秋了吗?” “耀秋?那位小哥,我也不知去哪了。他昨天来这里找你,我告诉他你被抓走了,然后那位小哥就离开了,去哪我不知道。”陆叔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耀秋,你在哪里啊!”蓝小飞自言自语道。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陆叔道。 蓝小飞听到这话,她看了看孟天赐,孟天赐则是一直一副面孔,从进入大成旅馆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看着他的脸,蓝小飞心道:“果然是练家子,连那装都装得那么像,一副不相干的样子。但她不能说那孟天赐是土匪头子,这样会给大成旅馆引祸的。” 她微笑着说道:“陆叔,是他们放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放了我。” 陆叔道:“嗯,什么都不管了,只要回来了就好。”陆叔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打了个哈欠,然后说累了,上楼补觉去了。 第八十五章 巧遇同志 “范耀秋不见了,他会去哪呢?他为什么离开呢?是为了我吗?他出去找我,可是他又该如何去找我呢?”这几句话在蓝小飞的脑子来来回旋转,她一直在想范耀秋会去哪里,也想着范耀秋一定是为了自己而离开的。 女人是个爱做梦的动物,可是往往现实和梦想相比是很残酷的,可幸运的是蓝小飞的梦想是已经实现了的,因为范耀秋确实是脑子里想的全是她,孟彩香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孟天赐此时在蓝小飞的房间里,在“欣赏”她的自言自语,他曾经也是靠自言自语来舒缓自己的压力。不同的是他是为了权利,而她是为了情。男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男人更多的是追求实际的东西,而女人更喜欢用梦来充实自己。男人喜欢面包,而女人更喜欢玫瑰花。 就这样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孟天赐看着蓝小飞,而蓝小飞则是想着那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终于孟天赐开口了,他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可是因为孟彩香他无法沉下去了。 孟天赐问道:“蓝小飞,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啊?” 蓝小飞转头看了看孟天赐,心道:“木头总算开花了。”因为木头是没有感情的,而开了花,最起码代表着这不是一块朽木,还可以说个话。接着她又想到:“范耀秋一定去了上海,因为孟彩香在那里。也许他找不到我,就会去选择上海。我也是一定要去上海的,不只是因为范耀秋,也因为自己的革命使命。”想到这里,她对孟天赐道:“我们明天出发!” 范耀秋去了哪里?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他本想着去上海,但是蓝小飞却被人劫持了。而且被劫持到了哪里,都没人知道。 大街上,热闹的人群中走来一个孤独的人,那个人不但孤单而且内心比较空,像是失去了追求一样。他不是一个生活糜烂的人,他有自己的追求。可是他还是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因为他有些绝望了。这辈子他从未想过他会如此为第二个女人心痛,也许是再也见不到蓝小飞了。 他现在该去干些什么呢,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他找了蓝小飞足足两天,围着洛阳快速地寻找,也许蓝小飞他们早就走远了。他的心开始凉了,渐渐有些绝望了。他来到一个茶馆,一个人自酌自饮着,他喝了好多的酒,这是他头一次酒后喝茶。 这时候有一个人向他这边走来,那个人留着八撇胡,眼神转来转去,中分发型,还有那身小西装在当时是时髦极了。他笑着来到范耀秋的桌边,并坐下来冲他说了一句:“这梅花开得不错啊!” 这个时候哪会有梅花开起呢,若是一般人肯定以为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但是这话被范耀秋听到后,脑子忽然像被雷击一样,清醒了好多。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然后仔细地看着那八撇胡,终于他笑了笑,对八撇胡说道:“梅花是不错,可惜这枝头没有长好。” 那八撇胡又说道:“那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范耀秋道:“我在想它应该被修理一下。” 八撇胡向他微笑了一下,忽然把茶水假装不小心泼在了范耀秋的衣服上。他上前给范耀秋擦拭茶水,一边说着道歉。忽然那范耀秋感觉自己的后背上被塞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很柔软但也有轻微的质感。然后那八撇胡擦拭后,对范耀秋双手作揖小声地说道:“同志,这是交给延安的一封秘密信件,希望你妥善送达。我被人盯上了,已经无法完成使命了。” 而范耀秋则是大声地说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被浇了一点茶水嘛,你也不是故意的,就这么过去吧!以后出门小心点就是了。” 八撇胡知道那范耀秋明白了,便又说道:“对不住,兄台!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以后注意点就是了。若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哎,这大太阳真大,晒得我心情不好,该回家睡觉去了。”说完,那范耀秋便离开了。 八撇胡看着他离开,心里很是放松,因为他到底是没有遗憾了。他现在只希望同志能够帮助自己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八撇胡坐在路边的茶亭桌上,饮着一杯清茶。那茶香四溢,但也有苦涩,那茶仿佛就像那人生一样。可惜他的人生,快到头了,已经无法再继续饮了。他算了算,那同志应该是走远了,就算附近的那些国民党的人找上来了,也不用那么着急了。 旁边监视他的那几个人一直盯着他,希望能通过他多钓几条“大鱼”,可惜这个家伙一直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看到那八撇胡和人说话,可是看样子也就是普通聊天而已,甚至连聊天都谈不上,因为那茶水分明被溅在人家那里,八撇胡明显是来道歉,但具体说得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八撇胡在茶亭里饮了片刻,觉得那范耀秋应该是走远了,便付了茶钱离开了。可是他注定无法走远。在他还想继续前行的时候,路边对面忽然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衣衫光鲜,可是那两个人的嘴脸却是**的感觉,尤其还是坏笑的**,那笑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甲说道:“小哥,这是去哪啊?” 八撇胡笑道:“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乙说道:“那个…我们是管不着,可是这天下莫非王土,总有可以管得着你的人。” 八撇胡大笑:“哈哈哈!莫非王土?不是都民国了吗!真是可笑,那孙中山的三民政策难道成了一张废纸了吗!” 那两个**走到八撇胡的身边,那架势明显是来针对他的。**甲说道:“呵呵,是民国了,可是民国也不能有乱党出现啊,乱党可是会影响社会治安的。” 八撇胡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看他们,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而且自己说什么也跑不了。 “喂!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件啊?比如那个送到‘土匪窝’的秘密情报。”**乙说道。 八撇胡这时冷笑一下,说道:“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做梦!!”说着便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的身上有着一腔热血,同时也是做好牺牲的准备。 **甲笑道:“我们知道你可能没有,那你是不是把那东西给了一个年轻人啊?就是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而且方才还在喝茶的人啊?” 八撇胡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忍着自己,用着不屑的眼神说道:“你可真有想象力,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交给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他这样的神情,和那微妙的动作,到底还是让这两个老特务发现了苗头。他们的眼睛就像两把钢刀一样,在寻找着那年轻人的弱点,甚至是那轻微的触点。 八撇胡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嫩了点。往往越是解释的东西越明显地表露。**乙笑道:“呵呵,我们其实没有怀疑那个年轻人,只是因为你,我们真的开始怀疑了。” 八撇胡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连他们的脸都不敢看了,怕被这两个人又发现什么。因为这两个人实在太厉害了。 **甲说道:“不明白也没关系,因为已经有人去抓那个小子去了。” 八撇胡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他对他们叫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去抓无辜的人!”他很着急,更多的是着急那份机密信件。 **乙说道:“我们只是很谨慎,谨慎的人总会能活得时间更长久一些。这一路上凡是跟你接触的人都要被带走,然后查,狠狠地查,查到了问题就交给军统。查不到的就直接杀掉,免得节外生枝,让我们暴露。” 八撇胡怒道:“你们还是人吗!!这样会枉杀很多老百姓的!这就是你们维护的政权吗!你们这些刽子手!” **甲说道:“上头下的命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我们也是依命行事!” 八撇胡这时候突然从自己的胸部掏出了手枪,可无奈的是他的对手是身经百战的老枪手。当他拿起枪还没对好敌人开枪的时候,他那拿着手枪的手已经被敌人的枪打中了。手枪落了地,伴随着那八撇胡的鲜血。 **甲和**乙也顺势将他的双手拘了起来。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个地方很是神秘,据说那里关押了无数的犯人,而每一个犯人都会经历残酷的刑罚。 范耀秋带着那封信件匆忙地走着,他要赶往延安,但是他总感觉他的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他也想着孟彩香和蓝小飞,但他知道世上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于是事业在男人的心中压住了爱情,当他决定去延安的时候,他的敏感神经让他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而且那脚步忽快忽慢,紧跟自己的节奏。终于他来到荒郊野外的时候不再走路,而是静止不动。那跟踪他的人还是继续走着,而且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那个人走到了和范耀秋只有10米的距离便停了下来。范耀秋背对着来人说道:“我停下了脚步,你为什么没有停下呢?” “因为觉得没意思了,反正你也知道了我跟踪你。”那来人说道。 范耀秋道:“跟了我那么久,你有什么事吗?” 第八十六章 夜思留情 那个人笑了笑,那笑很是诡异也很是莫名其妙。那声音听不清是男是女,那音色忽而高忽而低。可是他却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笑着。 范耀秋始终背对着他,他听着笑声,却没有些许的波动,哪怕一丝丝。那个人不笑了,因为他感觉前面的那个男子有些不简单。他感觉对方的心很静,完全不似一般人一样被自己笑得有些不自然。 爱笑的人说道:“我找你当然是有事了。没事的话,人家干嘛那么老远的跟着你啊!”那声音中性十足,感觉不出来是男是女,可是又有说不出来的性感。但是那性感的声音此时就像那死神摇曳的孤灯一样,凡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会被孤灯照亮,然后夺走生命。 范耀秋依旧冷静地说道:“那你找我什么事啊?” 爱笑的人笑道:“其实我不只是找你要东西,也想看看有没有和你说话的人。哪知道你人品那么差,连个和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人家真是好一顿失望啊!” 那声音居然带着一种撒娇的感觉,范耀秋还是见怪不怪地说道:“那你还有什么失望的吗?” 爱笑的人说道:“哎,世间还有问别人失望的东西,真是不会聊天。罢了,我也不和你聊了。你只要把那东西给我,然后跟我走一趟就好了。” 范耀秋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东西呢?况且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啊!我没钱。而且为什么要跟你走一趟呢?我不卖身。” “呵呵…”那人听到这话噗嗤一笑,他看着范耀秋的背影,再想眼前的男人正面是什么样子。那身材倒还不错,不知道那张脸是不是长得对得起自己的身材。 爱笑的人说道:“放心,我不要你给我钱,也不会把你的身子怎么样。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范耀秋笑道:“这就怪了,你既不要人又不要钱,那我真的没什么可给你的了。” 那耀秋的声音也很动听,只是耀秋的声音是英气的男人声,而那爱笑的人的声音是中性十足的绵绵音。 爱笑的人说道:“那东西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只是你的身子可要失陷了,哈哈!” 范耀秋也笑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我的身子,尤其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爱笑的人说道:“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而且四周无人,就剩你我,这也是缘分啊!” 范耀秋道:“我们还不是朋友,朋友这东西只有值得的人才懂。” 爱笑的人此时不再说话,而是静默了片刻说道:“那你希望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呢?” 范耀秋道:“朋友或者敌人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范耀秋此时身上有一把手枪,也上好了膛。在他察觉到后面有人跟随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和敌人交战,就要分分秒秒地准备。 范耀秋继续道:“我们还未分出胜负,结果还未见分晓。” 爱笑的人说道:“你已经犯了一个对敌的大忌,那就是你已经把你的后背给了我!你没有机会了!” 风忽然吹了起来,那些芦苇随风摆动着,传来沙沙的声音。而道路上的两个人在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在找机会,一个人在等待机会。 爱笑的人又大笑一声,范耀秋的后面除了传来笑声外,还有给手枪上子弹的声音。就在此时!范耀秋抓着这个对方给手枪装子弹的瞬间,转身对着爱笑的人开枪,而爱笑的人给他的是一个妖异的笑容,因为那爱笑的人的手枪一直对着范耀秋,从开始到最后,一直如此!当范耀秋转身的刹那,那爱笑的人也是开了枪。 那动作风驰电掣,转瞬之间。爱笑的人毫发无伤,而范耀秋的右肩被打伤,而范耀秋的枪到底还是没有打出一发子弹便落了地。 爱笑的人嘴角发出了怪叫声,那声音居然是给手枪上膛的声音,他居然会口技!这没有让范耀秋想到,真是百密而又一疏。 此时范耀秋总算看到了那爱笑的人的面貌,白白的一张脸,优雅的柳叶眉,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明显是自己画的!而那嘴唇抹着红红的口红,笑起来则是嘴角泛起涟漪,有种特殊的动人美。姣好的身躯在走起来的时候都是扭动着,真是风骚万千。那张脸长得也甚是好看,可是仔细发现就会感觉出一丝怪异,因为那张脸所散发出的英气不大像女人才有的味道。而那只手也很大,更明显的是那个人的脖子处有个喉结。虽然他一身的女人装,可到底是个男儿郎。白色的连衣裙遮挡了他的大脚,可是却没有盖住他身上的怪异。 爱笑的人笑道:“呦!长得不错啊!倒是对得起自己的身材了!”说完又怪异地笑着。其实爱笑的人如果换上一身男儿装,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只是他不愿意,因为他自出生就坚信自己是上天装错了零件的女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成了军统的人,而且还是很厉害的杀手! 范耀秋此时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肩,那钻心的疼痛让他有些皱眉。爱笑的人说道:“哎,我早就说过,你要是乖乖听话就好了,可惜你就是不听,瞧!吃苦了吧!” 他看着爱笑的人,忽然笑道:“终于看到你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那爱笑的人不是没见过,只是那样的人基本上也都死了。那爱笑的人叹息道:“哎,没想到你也会和那些俗人一样,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你说那么多了,真是浪费时间。” 范耀秋道:“既然你早就给手枪上好了膛,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对我开枪!” 爱笑的人说道:“因为我想玩一玩。可惜你这么没用,这么容易就被我的口技给骗了,我都没兴趣玩下去了。” 范耀秋道:“其实我对你的打扮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我只是感觉有些不一样。在我眼里你是厉害的枪手,也是一个很有素质的人!我比较欣赏你!” 爱笑的人看着他的脸,那眼睛也在看着他,人的眼睛就像人**的样子。无论那个人再怎么伪装自己,眼睛总会出卖自己的。可是爱笑的人没有在范耀秋的眼睛里发现其他的东西,他说得很真挚!每个人都喜欢被别人称赞,每个人都喜欢被认同,何况范耀秋说得是自己心中的实话。 爱笑的人说道:“嗯,这下你倒是变得有味道了些。可惜我们是敌对的一方,不然我倒是要交你这个朋友。” 范耀秋道:“其实我们现在也可以做朋友,只要…” 爱笑的人此时大笑,那笑中还带着毫不掩饰地轻蔑,“只要什么?只要放了你吗?呵呵!呵呵!” 范耀秋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看我的时候,不要再用怀疑的眼神看我就好!因为朋友之间需要的是信任。” 身为敌对关系,却说这样的话,在一般人眼里那绝对是很可笑的事情,可是这话在爱笑的人眼里除了耐人寻味外,还多了一份感动。因为“信任”这两个字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好久不见”的了,他的眼里除了“遵命”和“下达任务”外,就没其他的了。 但他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范耀秋,身为一个优秀的特务,他知道无论在任何时刻都不能分心,因为分心等于死亡。他对着范耀秋说道:“是你乖乖跟我走,还是要我把你的手脚都打掉,然后抬着你走啊?” 范耀秋道:“当然是我乖乖跟你走!”说着他渐渐走尽爱笑的人身边,他很佩服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的职业素质让他觉得出色!当他离这个男人还有三米的时候,爱笑的人说道:“停!”说着便抛给他一对手铐,他对着范耀秋说道:“你还是自己将自己铐起来吧!” 爱笑的人滴水不漏,他仍不放心,虽然对方已经受伤了。他看着范耀秋把自己铐起来以后,才放心道:“跟我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范耀秋在前,而爱笑的人在后。范耀秋的双手被铐在他的胸部前面,他慢慢地走着,而后面的人则也是慢慢地走着。每当范耀秋经过路口的时候,爱笑的人总会告诉他该怎么走,爱笑的人始终不肯走在范耀秋的前面。 范耀秋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都到这种田地了,没准以后就没日子出来了。” 爱笑的人说道:“是啊!我就没听说过进去的人还能有出来的。”他看着前方的男子,眼睛忽然迷离了起来,这个男人始终感觉有些不大一样,也许自己做的游戏是多余的,因为再特殊的男人不久后也许便是一具尸体。可他还是对范耀秋说道:“我叫姚夜思。” 范耀秋道:“你不是很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吗?为什么不直接对我搜身呢?” 姚夜思道:“因为你太优秀了,我怕我如果近了你的身,丢人的是我。” 范耀秋道:“这么说,我已经丢人了?” 第八十七章 黑白戏剧 姚夜思不语,他不语已经说明了,不错!范耀秋到底是丢人了,犯在了对方手中。二人走得很慢,而姚夜思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仿佛很享受这个散步的样子。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细细地品味着,其实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范耀秋有事。但到底还是任务!他不能有失!唯有慢慢地看着他走向黑暗,他没有催促,而是一点一点地品味,因为以后就没机会了。 范耀秋走着走着忽然躺了在了地上,然后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若是放在以前,那姚夜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一枪,就算再会装的人,也会条件反射地产生一些轻微的动作,可是他没有!他本已经拿出手枪的手又放了下来。 他慢慢地靠近范耀秋,对他说道:“朋友,我信任你,你不是在骗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范耀秋还是没有起来,就像他真的昏死过去一样。这一路上,范耀秋的右肩一直没有止住血,也许他真的昏了过去。姚夜思想到这里,竟真的走到范耀秋的近前,他的心竟也真的想要查看范耀秋的伤口! 他发觉自己不想让范耀秋死,因为他的信件,其实还有其他的东西,只是他没有察觉到,因为那是再神秘不过的情! 范耀秋是趴着躺下的,姚夜思用他的右手要将范耀秋翻起来。而就在这时,范耀秋忽然在被翻起的刹那,左手拿着一把刀刺进了姚夜思的胸部!姚夜思吃痛,他甩开了范耀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范耀秋此时苍白的一张脸上出了汗水,他失血过多,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刀用尽了自己太大的力量有些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了,躺了下去。 姚夜思笑着,那是苦笑,他的笑充满着无奈,也充满着幽怨,更充斥着悲伤。他好久没这么伤感了。他对着那个躺在对面的男人说道:“我们终究不是朋友。因为我信任了你,而你却骗了我。” 范耀秋喘着粗气,他说道:“对不起,我终究是要完成使命的!就像你要带我走一样。” 姚夜思冷笑道:“袖里藏刀,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也算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你的左手也很有力量。” 范耀秋又再次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到姚夜思的身边,对他说道:“你是叫我直接来搜,还是你自己直接给我。” 姚夜思没有说话,而痛快地是直接丢给他一个钥匙,那是开手铐的钥匙。 范耀秋对他说了声:“谢谢。”而姚夜思看他打开了自己的镣铐,便准备离开。 姚夜思这时候说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再离开!” 范耀秋道:“因为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怎么会恩将仇报!” 姚夜思冷笑道:“你和我有什么恩德!不过是一个骗人的和一个被骗的关系。” 范耀秋道:“因为你在我躺下的时候来看我,你绝对可以出手,但你却没有!你是个有高素质的杀手!绝对不会出手留情,而且对敌人容忍便是对自己残忍!但是你却对我留情了,而且你被我刺中也是有机会向我开枪的,但是你还是没有!就是现在,你的手中还握着一把枪,可你还是没有向我开枪!” 姚夜思听到这话,舒缓很多。世上总会有人喜欢自己所做的事情,对方能知道自己的恩泽。尤其是世上总有人是需要回报的。姚夜思是这类人,他从不喜欢无私地奉献。他说道:“那你出手刺我的右胸,而不是心脏,也是留情吗?” 范耀秋道:“我本来想刺你的心脏,可当我看到你的眼神的时候,我就决定刺你的右胸!因为你的眼神很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一样。我不想刺中你的右胸,而是你要我刺你的!从开始到现在,你想放过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而我给了你一刀,你也好向你的上级有个交代。” 姚夜思低下了头,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有些不舒服,可是却有些开心,因为对方到底知道自己对他有了恩泽!那么他不会忘记自己。 姚夜思啊姚夜思!沉浸在黑暗中的姚夜思,因为一份感动却是留情了。永处在黑暗中才会知道那一点光是那么的重要,当一个人对自己说着朋友和信任的时候,那才是他的弱点!对于姚夜思而言,弱点便是他没有的东西! 姚夜思道:“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范耀秋道:“我们当然是!下次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尤其是当有别人在场的时候。” 姚夜思道:“滚吧!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这话,那姚夜思也不再看他。 范耀秋道:“我叫范耀秋!”说完他便离开了。姚夜思转头看向了他的背影,然后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忽然远处传来一些人的脚步声,那些人见到受伤的姚夜思惊讶地说道:“姚组长,你怎么伤成这么样啊?” 姚夜思厉声道:“还不快扶我回去!” 范耀秋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渐渐走入闹市区,他身上仅有的钱只够买一件衣服和在一家旅馆里住一天。但他实在太累了,而且那虚弱的身体需要休息。 他去服装店里买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来遮挡那血渍,便来到了旅馆。 八撇胡其实是认识自己的,记得那一年在上海,他和苏文斌在一起,然后一同找到了自己。不知道苏文斌如何了,也不知道八撇胡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那暗号是他们之间才懂的,也许八撇胡实在过于谨慎了,怕世上有人会长得像自己,所以才会和自己对上暗号。范耀秋来到了旅馆的一个小房间,他看看四下无人,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封密件。那密件上面封着特别复杂的针线,凡是被打开看的,就算再谨慎也会被察觉的。显然这密件是没有被开封过。 这封密件的信息是什么呢!耀秋想着这些便也一个人睡了去。 延安的路途遥远,而范耀秋已经决定去那远方,寻自己的人生路,那是一条革命道路,为此他将自己的感情放在了一边。 上海的夜晚很美,美得感觉就像看卓别林的电影一样,那是黑白戏剧片。它永远不是彩色的,因为它虽然披上了新时代的外衣,但却还是有着各种阶级。它又是戏剧的,因为它总会每天上演着各种故事。这便是上海,一个繁华的都市,而都市中伴随着各种味道。 此时的味道在一家演出大厅中上演。杜清翔正在端详着旁边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孟彩香。 此时演出大厅正上演着一出戏剧,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个大族的子女,门当户对,可惜他们却是敌对家族。虽然两情相悦,但可惜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为此他们选择了殉情。为了爱而选择死,生不能在一起,而死后要紧紧相拥,愿两人之间生出一条红线,紧紧系在一起,此后生生世世不相离。 孟彩香看着看着,心忽然有些痛,直到后来是很痛!仿佛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最后她无奈地落了泪。她不知不觉想起了自己总会做的一个梦,梦里的人是个云雾中的男子,那个人也是流着泪,看着自己。可是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孟彩香感到的则是诧异,她从未想过那个梦里的人居然会是他! 杜清翔见她难受,以为她是心里又在想念他的好友范耀秋。他叹了一口气,心道:“孟彩香啊孟彩香,我现在都对你矛盾了,你心里如果有我该多好啊!”他是个纨绔子弟,但他有自己的事业。他是个聪明人,商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认为自己情场也会是一个好手,因为不少富家小姐对他趋之若鹜,可是当自己遇到孟彩香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凳了。男人往往都会对于得不到的东西而感到越发好奇,进而发展到付出努力的地步。 杜清翔不止是要付出努力!他现在真的想要孟彩香属于自己。但他绝不会强迫她会做些什么,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是孟彩香真的愿意。 上海拥有多个租界,而租界里的文化则又和上海的本土文化不断地交融,进而出现了具有上海特色的文化,而歌剧和话剧则也是率先涌入了进来。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孟彩香一直想去看的歌剧。孟彩香自从加入楼文报社总会不断地给人带来惊喜。因为她的优秀和进步速度甚至超出了杜清翔的判断。 杜清翔也只以为她一个大府丫头就算再努力,到现在也只是一个编辑助理的岗位。谁曾想她拥有天生的文学天赋。仿佛她本就属于书生门第一样,那文学一点即透,而且写作能力极好。她也创造性的写了小说来作为楼文报纸的一个吸引读者的亮点。这一点,连身为楼文报社的老板的他都没有想到。 第八十八章 那条毒蛇 到了大厅闭幕的时候了,从大厅里走出了很多的观众。大家还都在热议那戏剧里的表演和内容,因为演出很棒。有金发碧眼,也有黄皮肤黑头发,各种人在热议着,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而大厅附近的黄包车主则是在热情地拉客,希望熬夜赚些跑道费。 孟彩香此时本想一个人走走,因为她此时的心情不知为何感慨颇多,尤其是演出那殉情的一幕,她的心里伤心极了。她望着那前方的路,那是一片黑暗,虽然有路灯点耀,但她的心始终还是清冷的。她慢慢地走着,心一直是孤寂的,仿佛忘记了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陪着她。 杜清翔慢慢地陪着她,守着她。他没有说一句话,而只是默默地陪着孟彩香前行。孟彩香此时穿着一身绣着兰花的月白色旗袍,一双高跟鞋在走起路来的时候显得很有优雅的感觉,那是时代的标志。那个时代的女性都流行那种波浪式的烫发。而孟彩香没有,她还是一头黑黑的直发,只是她没有扎起来,而是散开了,而且那头发也被剪断了一些。 孟彩香觉得自己要改变自己一下,于是她解放了自己,散开了自己的头发。而剪短头发则是对过去的一个态度,她说要和过去说再见!从现在起,她要做自己! 刚加入楼文报社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菜鸟”,可任谁都惊讶的是这样的一个出身很差的“菜鸟”居然会写字,而且那一手毛笔字写得有味道。她还会写钢笔字,更厉害的是她居然精通英语和日语。虽然说得不是很流利,但基本上还是可以听懂的。也许给她一个环境,那么她对于语言的运用就可以炉火纯青了。 现在她已经是一个编辑了。报社中总会有人谈论她和神秘老板的关系,因为她的突然出现仿佛打破了某种平衡一样,虽然孟彩香总会在职场斗争中化险为夷,可是她却成了报社里最孤单的人,因为她始终一个人。 夜已经深了,街道里的行人屈指可数,就算是最繁华的黄浦江畔也安静了下来。孟彩香走到了江边欣赏着那月色照耀下的黄浦江。夜空很美,而江边更美,可是它总是死的。 孟彩香转头看了看一直陪着自己默默前行的男人,而男人也在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孟彩香已然感觉出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特别了。 那是一种深沉,一个成熟男人的目光却在这个只有20岁的男人身上体现。而那深沉中还有一点光,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光是温暖的。她现在很冷,而这个男人的陪伴给了自己温度。 人只有在难受的时候,别人给他一点爱,那么才更容易被记住。孟彩香看了看他,又往江边看去。 “你怎么不回去啊?这么晚,杜公馆的人一定会担心的。”孟彩香说道。 “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杜清翔也是看着江边说道。 孟彩香笑了笑,感觉现在对面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她说道:“那如果我一晚上都不回去,那你一晚上也不回家吗?” 杜清翔道:“那我一晚上也不回家,一直陪着你。” “好!那我现在回去,你可以走了吧。”孟彩香说道。 她看着他,那眼神有些许的感动,因为在上海这个城市,她一个外乡人总会有孤独的感觉,而这个男人给了自己温暖,看着他,孟彩香有了些许的感动。 杜清翔道:“好,那我送你回家!不然我也绝不回去。” 杜清翔此时一身黑色的西装,外边还套着一件风衣。他看着孟彩香的时候,仿佛就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此时他不是孟彩香的老板,而是一个弟弟一样。可那真的不是撒娇,而是一种爱。那是担心和照顾,他不过是希望孟彩香能够平安。 “你要是送我回家的话,那么久太晚了。这样子不大好吧!”孟彩香道。 “我不管!我就要送你回到家才会离开你!”杜清翔倔强道。 孟彩香无奈地摇着头,她答应了。两个人来到了路边,可是因为太晚了,连黄包车都没有了,于是两个人只能选择走路前行。 夜晚中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他们在说着话,聊着天。现在孟彩香一扫阴霾,是最适合聊天的时候。杜清翔当然不会放过了解孟彩香的机会。平日里他总是公务缠身,很少有时候和孟彩香说话。他甚至想把她弄到自己的身边做自己的助理秘书。可是他也知道那样子不妥,且不说人家是否愿意,公司的员工也会感到不和谐。 “彩香,你为什么将自己的笔名写成‘袁梦轩’呢?”杜清翔问道。 “也许那是缘吧,袁这个字一直有种熟悉的感觉。而每个人都希望梦想成真,而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地方可以圆我的梦,于是“袁梦轩”这个笔名便出来了。”孟彩香道。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杜清翔又问道。 梦想是什么?她有很多的梦,可是都一一破碎了,如今她的梦则是想着能和范耀秋在一起。她甚至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和自己那已经杳无音信的亲人团聚! “袁梦轩”也是自己的一个盼头,只是她是一个喜欢伪装的人,她看着这个男人,心底有些起伏,因为这个男人始终给自己一片温暖。而她也知道他这样做,是没有作用的,因为她的心底早已住下了一个范耀秋了。 “我的梦想则是和范耀秋在一起,然后没有人可以再来打扰我们。”孟彩香忽然加快了脚步。她的意思很明白,叫杜清翔死了那份心。 可是杜清翔又怎么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听到孟彩香说起那话,不难受那是骗自己的,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他笑着说道:“耀秋真是好福气,比我强多了,因为他到底还有个死心塌地的你。” 孟彩香道:“你应该也有不少女孩子喜欢吧!” 杜清翔笑道:“你怎么知道的?”那笑声很是爽朗,也有俏皮和自信的味道。 孟彩香说道:“早就听说过你的**韵事了。” 杜清翔这时候有些挠了挠头,他居然有些脸红。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他对孟彩香说道:“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孟彩香道:“我可是要走到很晚的,你难道也要陪我走吗?” 杜清翔道:“那我更需要陪你走了,夜深了,一个女人在外就有些危险了。” 他很倔强,尤其是他的那张俊俏的脸庞,那是一种类似撒娇而又不可抗拒的感觉。孟彩香看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她和他一起走着,月光下,两个人肩并肩,没有多少的言语,有的则是那似有似无的交集。 终于孟彩香到家了,可是那夜也过了一半了。男人望着那个女人,他停止在门前,而女人则是走到门前向他挥手再见,终于门被进入门里的女人关上了。男人则是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女人越来越小的画面,终于变成了一条缝,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清翔在门前驻留了片刻,他在苦笑自己,想不到那么骄傲的自己居然会如此降低身价!只为了一个女人。可是他却觉得很开心,因为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低头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他笑了笑,笑的是自己。他又看了看那扇门,然后转身离开了。月色还在照耀着这个优雅的年轻人,他还是不想走,因为他又回了头,他发觉自己很贱,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自己犯贱的开始。 “孟彩香啊孟彩香!开门!开门!我想再见见你!”他的心底那个声音一直在怂恿着自己,他的心底一直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忽然门内听到了一声惊叫“啊!”的一声,那是女人的叫声,听着声音就知道那是杜清翔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直接冲到门前,然后一脚踢开。他迅速走到孟彩香的房间,发现她颤颤巍巍地在房间的角落里站着,而床的一边则盘着一条蛇,那蛇的还在吐着蛇信,而且还发出“嘶嘶”的声音,给人一种冷嗖嗖的感觉。那蛇比较短,三角头型,黄黑花纹,那是一条毒蛇!居民区里怎么会有毒蛇出入?难道有人蓄意? 他第一想到的则是孟彩香的安全,他拉起了她的手,对她说道:“你有没有被伤到?” 彩香摇了摇头,但是心里总会有个疙瘩。那到底是自然还是人为?同样想的也有杜清翔。他把她带到了外面,而自己则是进入了房间处理了那条蛇。 杜清翔留了下来,陪着孟彩香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那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孟彩香在床上坐着,而杜清翔则是在房间的椅子上坐着。她没有睡好,因为她尝到了阴谋的味道。而杜清翔也没有睡好,他在想这条蛇是怎么出现的?关于这个房子,他早就让马涛好好归整了,什么都想到了,包括蛇虫鼠蚁。 第二天的早上,杜清翔说道:“你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就别来上班了,一晚下来,没什么东西,那么应该就安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说完,他也不管孟彩香愿不愿意或者想说什么,一个人出去了。他去找来了马涛,他要好好问清楚,同时派下了自己的手下去秘密保护孟彩香和监视那个房子附近的动静。 第八十九章 上下其手 杜老爷又去处理公务去了,最近杜家的生意很是红火,听说那杜氏银行都快要在欧洲建立自己的分公司了。而杜太太不知去向,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出去,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杜月华是从不关心的,因为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有她那个后妈。 此时的杜公馆只有两位小姐和一些下人老妈子。一个是杜月华,而另一个则是上海的明珠,上海大亨苏钱茂的女儿苏晓晓。苏钱茂有一对儿女,大儿子不让人省心,每天都东奔西走的,经常不在家。为此苏老爷说过他好几次,可是他每次都是敷衍了事。终于苏文斌又一次外出,但是已经好久了,他再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苏钱茂只当这个儿子又出去鬼混去了,因为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上次离家出走便是长达半年的时间。 在苏钱茂的眼里,还是女儿比较好,因为女儿除了疼人外,还那么优秀。苏晓晓人长得漂亮,在上海的上流圈子里都是及其耀眼的“明珠”。此时她受邀来到了杜公馆,杜月华果然还是有好人缘的,因为她就算没有朋友,但如果只有苏晓晓一个人做朋友,那也够了。 此时小样楼里是欢声笑语,她们在讨论女儿家的事情。女人有时候很奇怪,对于男人觉得没必要提及的话题反而很关注,而对于一些男人很注视的东西,女人则选择事若旁物。就像此时的欢笑一样,那笑也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杜清翔很受上流富家小姐的追捧,尤其是这位苏小姐。苏家的家族势力也比较庞大,这个家族主要是做海外贸易的,这种在当时来说是新兴的行业。杜大强看着苏家一天天地强大,自己也打起了那个行业的主意。而且苏小姐人长得漂亮,那家族势力也配得上自己的儿子了,于是也就默认了。 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苏晓晓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看着书,那是《格林童话》。书正好翻到了《睡美人》这一页,她读着读着便伤心起来,因为公主中了魔咒,一直沉睡下去,她等的爱人还是没有出现。 而这时候,院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孩子,他坏笑着对她说:“你要是成了睡美人,我一定会把你唤醒!” 那时候,苏晓晓并不知道那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但她又及其想知道是如何能把公主救醒,她急着问道:“怎么唤醒?怎么唤醒?你说啊!快点!” 杜清翔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道小鱼上钩了,他本就喜欢占便宜,尤其是占一个漂亮小姐的便宜,只是他总是点到即止,他对她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要闭上眼睛。” 苏晓晓答应了,然后闭上了眼睛。杜清翔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亲吻了自己的右手,把自己的右手又贴在了苏晓晓的嘴唇上,他笑着对苏晓晓说:“可以了!” 苏晓晓只感觉刚才有一个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就那一瞬,然后就消失了。小男孩告诉自己可以了,那么自己被“唤醒”了不成? 她好奇地对他说道:“这样就行了?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杜清翔笑道:“你不是已经醒了吗?” 苏晓晓居然木讷地点着头,然后沉思了片刻,接着她忽然拉下了脸,因为她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给耍了! “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晓晓怒道。然后就追着杜清翔乱跑,而杜清翔则是很享受那被追的感觉。现实中的男女本来就是很奇妙的组合,就像女孩不只是除了要在男孩身上出气,而男孩也不只是因为一定不要让女孩追到自己。 两个人胡闹,可是下人老妈子却都不管,是他们管不了,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主子,尤其是那男孩的父亲,在声势上甚至还盖过自己家的老爷。 这次杜老爷是专门来到苏家来洽谈一下关于进出口贸易的,而这次他也想带着自己的儿子去见见一些生意上的人物。子承父业,杜老爷还是希望女儿一直被宠着,而杜清翔来担负未来的整个杜家。 可是这个儿子到了苏家却是不听话!一直吵着想到处走走。苏老爷看到清翔这么顽皮,却很是欣赏的样子,他笑着对杜老爷说道:“男孩小的时候顽皮些是好事,比文斌那迂腐好多了。” 杜大强无奈,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去吧!别给你苏伯伯惹事啊!”杜清翔答应完便一溜烟地跑了。杜清翔是个喜欢发现新事物的人,对于苏家的一切,他都是那么好奇。他是这看看,那走走,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看书。那时候的苏晓晓一身素衣,杜清翔以为她是一般的下人丫头,便有心想戏弄她一下,杜清翔果然还是调皮了一些。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终于清翔跑到了苏公馆的客厅里,那里有两位老爷在谈事,他以为那个小丫头看到苏老爷在那里,应该会胆怯。可没曾想那**更是肆无忌惮!她看到苏钱茂,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那杜清翔心道:“这女孩真是不怕死啊!我怎么感觉自己踢到铁板凳上了?” “清翔!你在干什么!”杜大强怒道。同时他的一双眼睛也紧紧盯着那个追赶自己儿子的小女孩。 而苏钱茂对着女孩说道:“晓晓,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一下父亲。”苏老爷看着自己的女儿,发现并没有什么“挂彩”的地方,又看了看那杜少爷,只看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现在的他有些被一愣,因为他听到了自己对女儿说的话了。杜清翔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女孩居然会是苏伯伯的女儿。 杜大强说笑着道:“原来是令爱啊!呵呵,长得果然是出众啊!”接着他又对清翔说道:“清翔,你这又是做了什么啊!搞得人家苏小姐那么生气!”这表情变得果然比什么都快,刚才杜老爷还是怒视的样子,而现在知道女孩的身份后,立刻又是一张笑脸。苏钱茂看在眼里,而内心则是鄙夷不已。 杜清翔开口道:“父亲,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只是给她开了个玩笑而已。” “胡闹!!”大老爷怒道。当他还要继续对着杜清翔呵斥的时候,苏晓晓却说道:“杜伯伯,你放过他吧!我跟他只是做个游戏而已,叫做猫捉老鼠。”说着她还冲杜清翔笑了笑。杜清翔则是撇了撇嘴,显然自己被人说成了耗子,可是现在又不能还嘴。 杜大强说道:“这个女孩是及其聪明的,因为她没见过自己,一点也不像其他世家小姐一样紧张,反而落落大方。而她直接称呼自己杜伯伯,也是比一般小姐好多了,因为谁都喜欢温文有礼,而又懂得会说话的姑娘。” “呵呵,呵呵。”杜大强一个人在笑,他欣赏着苏晓晓,仿佛在看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一样。而苏钱茂却有种自己的甜点要被别人抢走一样的感觉,就看那杜老爷的一双贼眼就能感觉出来。 “你就是晓晓吧!早就听说苏公馆的晓晓可是很讨人喜欢的。”杜老爷笑道。 还不待苏晓晓说什么,那苏钱茂接口道:“杜兄啊!我看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一场误会就过去吧!晓晓做功课的时间也到了。”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他不喜欢自己的“明珠”这么快就被人惦记上。可是他刚说完话,杜老爷还没开口回应,那苏晓晓就说道:“我不要!父亲,清翔还欠我东西呢!我一定要讨回来!” 那说话的样子有倔强,也有对父亲撒娇的感觉。苏钱茂的妻子死得比较早,而一对儿女成了他的希望,尤其是对于女儿的宠爱,那更是至极。苏钱茂心道:“如今闺女怎么不听话了啊!难道是女大不中留?” 看着苏晓晓越来越大,他也觉得自己开始老了,到底是要接受她离开家的命运。他看了看对面的小男孩。虽然杜家家大业大,可他觉得没有比让自己的女儿幸福更重要的事情了。看着杜清翔那一双爱笑的眼睛,苏钱茂总感觉不放心。 杜大强笑道:“清翔,你到底欠了人家什么东西啊?快拿出来,别让人家苏小姐等着急了。” 杜清翔摸摸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是欠她一个东西,只是她肯定不想让你们知道。所以我还是单独给她吧!” 苏钱茂这时候看着杜清翔的目光又变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种做商人的天赋。苏晓晓居然随声附和着:“对!父亲,我要和他单独算笔账。我跟他先走了。” 说完话,她也不管苏钱茂的脸拉得有多长,就走到杜清翔的身边,直接拉着杜清翔的手,把他带走了。 苏晓晓从小接受西方教育,自然不会像一般大族小姐一样那么含羞!杜大强欣赏地看着苏晓晓,越发觉得像他杜家的人。 “苏兄,接下来咱们的生意也可以好谈了!哈哈”杜大强说着,紧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而苏钱茂却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杜大强是谈生意的老手,而他的儿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阵父子兵,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九十章 女人碰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楼传来一阵犹如铃铛般的笑声。那笑声很是动听,也很是娇弱。但那声音一点也不娇媚,有的则是那清水一般的纯净,这就是杜月华的声音。 “想不到哥哥和你还有这样好玩的事情啊!你们的开始真是有趣。”杜月华道。 苏晓晓听到杜月华说起这话,心里一黯,因为自己和他就没有开始过。但是她只是一闪而过,越是隐藏,那么伤得便越深。杜月华也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对面的人的轻微细节,她都能捕捉到。 “晓晓,我很好奇,哥哥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东西啊?”杜月华道。 “这个嘛,呵呵,是个秘密。”苏晓晓说道。她是笑着说的,那笑也很是玩味。 “晓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好歹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你要是告诉我,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求你了…”杜月华说着,还拥揽着苏晓晓,撒起娇来。 苏晓晓告诉她:“你可以去问你的哥哥啊!你要是告诉你了的话,你可要一定告诉我。呵呵”说起这话,那苏晓晓也是笑着,仿佛在盼着他快点告诉自己的妹妹似的。 杜月华则是撇了撇嘴,说道:“他哪有时间搭理我啊!一天到晚都想着那个女人。”说完又叹了口气,那言语很是无奈。但这些看在苏晓晓眼里,听到苏晓晓耳朵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女人?什么女人?月华。你快告诉我!”说着她又抓住了杜月华的手,那手显然被抓疼了,杜月华有些吃痛。苏晓晓看到那杜月华的表情。才发现自己是冒昧了,那高傲的苏小姐居然也变得如此烦躁。 “晓晓,本来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该多说的,可是你我情同手足,我还是告诉你吧!哥哥看样子是被一个狐狸精给迷上了。”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晓晓叫道。 “哥哥的报社,新来了一个女编辑,人长得不是很好看。但却很会勾引男人。哥哥就被她勾走了。那女人叫孟彩香,哥哥在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她。”杜月华道。 苏晓晓听到这话。更加生气,难怪自己这几天每次找杜清翔,他总是说自己没空,原来是陪另外一个女人。这让她这样一个在被宠爱中成长的大小姐难以接受。 “月华,你见过那个女人吗?”杜月华平静地说道。 “见是见过了,只是我对她所知不多,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那便是她是初来上海乍到的,在这边没有朋友,更没有背景。”杜月华说道。 杜月华的言语很是寓意深刻,一个没背景没人脉的女人在上海本就是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 苏晓晓的手抓得紧了一些,她从杜月花口中还知道了那孟彩香居所的地址。她打算去会会那个女人!她也真的好奇这世界能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不好看还能勾引男人。她肯定是有其他的魅力和手段。 终于到了某一天,孟彩香下班回家,而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与她并肩行走。对她有说有笑的。苏晓晓早早来到了孟彩香的家门口,她要等这个女人归来,和她好好会一会。 她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只是在感情方面,她确实失去了理智。因为她深爱这个男人了,她关注他的一切。括和男人发生交集的任何女人。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苏晓晓早早来到了孟彩香的家附近。杜清翔和孟彩香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样子,让躲在一旁的苏晓晓妒火中烧,在她看到杜清翔的时候,她便躲了起来,她看着那一对男女,心里酸得很,可是她又不得不强忍自己冲出去的冲动。 终于杜清翔离开了孟彩香的身边,孟彩香关上了门,而杜清翔驻足了片刻,便也离开了。暗处躲藏的苏晓晓则是心痛着,她现在有点绝望,但是那杜清翔还欠着自己的东西!她认为这是一定要还的! 于是她等杜清翔走了,慢慢地敲打着孟彩香的房间。 孟彩香此时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报社的工作很杂也很累。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忽然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那声音一开始比较轻,到后来变得中了起来。这个敲门声不像杜清翔的风格,孟彩香确定那人不是他,便向外叫道:“谁啊?” 可是那人没有说话,还是依敲着,那声音更重了一些。 孟彩香起身,忽然想起了几天前的那条毒蛇。她站起身来,想着门外那个人是什么人。终于她迈出了门槛,来到了院内,她通过门缝看到外面来得居然是一位小姐,那小姐长得极美!而且衣着光线。更重要的是她还很有气质,那种气质叫“雅”! 孟彩香打开了门,看到了对面的她。而苏晓晓也看到了门里的孟彩香。两个女人看了对方片刻。 孟彩香便说道:“你是谁?找我有事吗?”那声音很是轻缓,也很是疑惑。显然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姐是谁。 苏晓晓看着她,她长得很清秀。这样一个不是很美的女孩却别有一种气质,那种气质有些像兰花般的雅致,但又多了蔷薇般的倔强,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清冷,也很是迷人。 苏晓晓看着她,说道:“我是苏晓晓,是杜清翔的好朋友。听说他恋爱了,我这个好朋友当然是来看看他的情人如何了。”苏晓晓是笑着说的,但是那笑太虚太假了。很奇怪一个不擅长说假话的人居然说了假话,那么就一定有问题。这可瞒不过在范府生活许久的孟彩香的眼睛。 孟彩香说道:“姑娘说笑了,杜清翔是我的老板,他和我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怎么会是情人呢?”她在说话的同时,眼睛也一直看着她,那双眼在灵动着,捕捉那对方的任何细节。果然那对面的小姐露出了马脚。因为她的脸有些笑,那笑虽然有些迎合自己,但到底有些真东西在里面。 杜清翔!早就听说过他的花边新闻,看着样子,也许这又是某一富家小姐。也许他找自己太频繁了,那小姐就找到自己门上了。 苏晓晓道:“不是吧?你真的不是他的情人?你和他真的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苏晓晓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勾心斗角的女人,她的这句话暴露了自己对于杜清翔的重视和紧张。 孟彩香内心叹了一口气,她到底还是成了杜清翔的绯闻对象。她看着苏晓晓,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毒蛇。她直觉告诉自己,她绝不是一个在黑暗中的小人。那蛇绝不是她放的,她在想这个女人的背后是不是有人使诈。 孟彩香说道:“是啊!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有工作关系。何况我心里有别人了。”孟彩香的最后那句话才一针见血,那苏晓晓才放心下来。 她又对孟彩香说道:“可他最近怎么老是找你呢!难不成他主动追你?”她说起话的时候,又是对孟彩香从脚到头给看了一遍,而且是悄悄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在想这个女人的身材是不是比自己强,衣着打扮是不是比自己更得体和优雅。但她的主观意识告诉自己,孟彩香没有你自己好的,就算和自己持平,也没什么特别的。 孟彩香笑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们都是在谈工作,因为最近我手头有些工作没处理好。杜老板是个好老板,每次都会指教我。但是报社工作太忙了,所以只有下班以后给我帮助了。等我真的合格了,那么他就不用老是帮助我了。” 苏晓晓听到这话,心花怒放。她的生活过得太滋润了,内心也及时单纯。很容易相信他人,她信了孟彩香的话。 苏晓晓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你了。唉,害我白担心了,杜清翔如果心里有人了,那么上海上流的小姐们该多伤心啊!”那话一开始是平淡,到后来是笑着说的。那笑里没有任何东西,有的则是喜悦。 孟彩香道:“来,快进屋来,你远到是客,别在门口站着说话啊!”说着来个一个请的姿势。 那苏晓晓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也不想呆了,她到底还是看不起这个寒门女子,就好像她看人也是从孟彩香的脚开始看的一样。 她还是笑着说道:“不了,我还有事。谢谢孟小姐。” 孟彩香假装惊讶地问道:“孟小姐?您是怎么知道我是姓孟呢?谁告诉你的啊?” 苏晓晓道:“是月华告诉我的...”她说着便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的嘴巴太快,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会有其他什么,当她觉得不妥的时候,也已经完了。 孟彩香此时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她笑着对苏晓晓说道:“苏小姐,帮我转告一下杜小姐,她真的误会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公馆对话 苏晓晓有些尴尬,她答应着便离开了孟彩香的家。 “杜月华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孟彩香想道。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是哭哭啼啼,我见犹怜的样子,后来她一副对自己示好的样子便有些问题。因为她总让自己感觉她的话是虚的。也许她是想把自己放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事才最安全,因为她可以随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可以在自己不经意之间给自己一刀。 只是她的那把“刀”有些笨拙,孟彩香到底还是顺着这把“刀”,摸到了那持“刀”的主人的手。 也许那条毒蛇也是杜月华放的,既然现在自己所居住的房子是杜清翔布置的地方,那杜月华又怎会不知道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冷了下来。想不到逃离了范府,在大上海也是不安宁。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加害自己呢?范耀秋啊范耀秋,想不到你在上海还有一个对你朝夕相盼的“多情种”。 此时的杜月华在房间里听着一台留声机,那机器里的音乐放着的是范耀秋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那曲子很是悠扬,但又带着一种哀思,那是思念故乡的感情。 范耀秋从不向自己提他的家庭,甚至自己追问,他都不愿意提及,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讨厌他的家吗?可是他又为什么那么喜欢听这首思念家乡的音乐呢! 也许他想念的不是那个范府。而是那个叫孟彩香的女人。杜月华想到这里,心中很不舒服。因为范耀秋是自己心里的一个依靠,她不允许谁把她唯一的依靠抢走。 音乐在放着。可是她没有关掉,而是在想着那个女人。前几天的毒蛇应该给她提个醒!今天去叫苏晓晓找她,是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有些东西不是她应该拿的,让她知道自己的地位。还有这个毒蛇的黑锅正好可以让孟彩香怀疑到是追求哥哥的小姐放的。 她想着这些便笑了,在她的面前放着一朵玫瑰花,这是杜公馆早上开得最鲜艳的一个。她拿起那花端详了半天,终于被她握得粉碎。 杜清翔此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刚才有人直接进门,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就离开了。杜清翔听到那人的禀报之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处理着他的工作。直到下班后,他开车直接来到了苏公馆。 苏公馆的人自然认识他。私下里已经有下人称呼他为姑爷了。此时的苏钱茂没在家,而是和其他的商贾大亨吃着晚宴,而唯独他的女儿苏晓晓在家中,此外就是一些下人老妈子。 苏晓晓今天格外开心,因为她的心放下了,杜清翔是自己的,绝不是别人的。她在抚弄着一块镜子,那是杜清翔以前送给自己的。她想着想着,那脑孩中的人居然就出现了。可是在苏晓晓欣喜的同时。她还看到那个想念的男人,眉角有些轻皱,虽然很轻。但还是皱。 她放下了手中的镜子,对着杜清翔说道:“你怎么来了?现在我可是想找你都找不到啊!”说这话,她也是嘲讽了一下。不只是嘲讽杜清翔,也在嘲讽自己。 杜清翔看着她的脸说道:“我来当然是要看你!难道我就不该来吗?” 杜清翔说着这话,便进了苏晓晓的房间,他有些疲倦地坐在了苏晓晓的房间的一把椅子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显得很疲惫的样子。苏晓晓见此,便走到他的面前。担忧地说道:“清翔,你怎么了?这么那么累啊?” 杜清翔不再摸着自己的头,而是眼睛一直看着她说道:“嗯,是啊!我现在很累,而且是从我的女职员差点被毒蛇咬了以后。” 苏晓晓听到这话,总觉得话里有话,她对杜清翔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说完又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那之前的担忧之情也是一扫而光。 杜清翔看着苏晓晓,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相信苏晓晓不是那种人!苏晓晓是一个耿直的人,光明磊落。可是她去找孟彩香一定有其他原因,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有人怂恿,为此,他特地来苏公馆就是要清楚是谁让她来找孟彩香的。 杜清翔看着她说道:“我现在很累,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女职员也那么累,身为老板的我,为员工担心,会更累。” 苏晓晓说道:“你是在说那个孟彩香吗?哼!我们的杜大少爷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连着乡下来的丫头都这么上心!”那话有毫不掩饰的醋意,而且还有深深地埋怨。 杜清翔平静地说道:“晓晓,你知道前几天有条毒蛇跑到了彩香的床上吗?” 苏晓晓脸一变,先是一愣,然后她又看着范耀秋,最后更是有了愤怒,她说道:“我苏晓晓光明磊落,一条毒蛇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杜清翔看着她的脸,再次说道:“那么是谁叫你去找彩香的?” 苏晓晓自上次吃了孟彩香的亏以后,当然聪明了许多,她绝不能将自己的好姐妹杜月华供出去,她说道:“是我自己去找她的,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能把我们大少爷迷得不行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只是见到以后,才发觉…哎”苏晓晓说道,又是独自叹了一口气。 杜清翔此时笑了,他想知道现在的苏晓晓会说出什么话。女人往往没有定性,因为这种“动物”太感性了,不同的状态拥有不同的话语。 杜清翔道:“发觉什么?” 苏晓晓说道:“才发觉杜大少爷的品味真是差了好多!” 杜清翔又是笑了笑,他笑道:“晓晓,今天你去了杜公馆,和月华玩得还开心吧!” 苏晓晓道:“开心是开心,可惜月华没人疼。而你亲妹妹不疼,却把时间全给了那个不相干的人。” 杜清翔知道答案了,这一切一定是自己的妹妹杜月华搞得鬼!也许那条毒蛇也是她干的。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而且月华一直是一个自己柔弱的妹妹,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狠辣呢?也许是因为范耀秋,当一个女人陷入情网的时候,那种失去理智的行为真是可怕。 杜清翔道:“晓晓,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要离开。苏晓晓生气地说道:“杜清翔!你是个混蛋!” 杜清翔本已转身的躯体又转了过来,也知道自己这几天确实冷落了苏晓晓。碍于苏家的势力,那苏晓晓本就被父亲认定为杜家未来的少奶奶。自己以前也一直这么认为,因为苏晓晓不但出身大海上流大亨,那姿色也是俏丽。上海所有的名流小姐中,那苏晓晓也是排得上号的人。可是当他遇到孟彩香以后,他就觉得自己错了,因为当物质满足后的精神需要,苏晓晓显然是不能给予自己的。他确实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感觉。 他现在也在徘徊,到底是选择喜欢自己的苏晓晓,还是选择那自己喜欢的孟彩香。 杜清翔说道:“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 苏晓晓又生气地说道:“对不起就完事了吗!你一天到晚不见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是为了别人!杜清翔,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晓晓,别生气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这几天真的太忙了,你以为我真不想见你吗?”杜清翔温柔地说道,此时的他不知何时走到了苏晓晓的身边并从后面抱住了她。 苏晓晓感觉自己好没出息,明明很生气,可是那个男人的“温柔”的一句,便把自己的那颗冷冷的心给捂热了。 她佯装着要挣脱杜清翔的臂膀,说道:“走开!走开!去找你的孟彩香去!” 杜清翔凑到她的耳朵处说道:“她哪能和你比啊,我的苏大美人。” 火车在开着,所遇之境另这个平时很是冷漠的孟天赐有些赞叹,祖国果然是美丽和辽阔。他现在和蓝小飞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他想着自己的姐姐,而蓝小飞则想着自己的组织任务。 车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望着风景,而另一个则是默默地看着思量着。蓝小飞此时不再是一身红妆,而是换成了一身的蓝衣服,很是普通也很是纯粹。 孟天赐则还是一身黑衣服,不同的是他换上了一身中中山装。蓝小飞不再想着上海的任务,她把目光转向了孟天赐,她在想到了上海应该如何摆脱他。 孟天赐注意到了她在看自己,他是个敏感度相当高的人,哪怕有人看他,那眼神所投来的光,他都会感觉到。他看着窗外那流动的景色说道:“放心,到了上海,你便自由了。” 蓝小飞地低下了头,被人看透心思的感觉不是很好受也有些尴尬。蓝小飞抬头道:“你怎么想起换上一身中山装来了?” 孟天赐道:“我是良民!而且是爱国爱党的青年。”那话还是对着外面的景色说的。这让蓝小飞很不舒服。因为这很不礼貌,但对一个土匪头子讲礼貌,未免真的是有些牵强,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受制于人。 蓝小飞心道:“你还是良民?一个土匪头子而已。想起上海那地方,真是有无边的风云啊!水太深了,是龙是虎都没用。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蓝小飞说道:“和我讲讲你的姐姐吧。”(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北方白狗 孟天赐此时不再看车窗外的风景,而是看着蓝小飞,说道:“姐姐?我说过她是我的姐姐吗?”说着还笑了一下,那笑很是玩味。对于这个冷漠的男人,他那破天荒的笑,就像是冰块中忽然种了一颗火苗一样。这让蓝小飞有些意外,原来这个男人的笑也是那么好看,而且还特别。 蓝小飞道:“难道不是吗?你和她都姓孟,而且你的年纪看起来明显要小一些。” 孟天赐说道:“还有吗?” 蓝小飞看着他的脸说道:“还有,就是你和她长得有些像。” 孟天赐又道:“我和她哪里像?” 蓝小飞忽然觉得这个冷漠的男人形象毁了,因为他现在有些鸡婆了,尤其是谈到孟彩香的时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她还是说道:“鼻子,眉眼,还有耳朵,总之,就是感觉你俩像。”她本想说“气质”可是天知道孟彩香是什么气质啊,自己又没有见过孟彩香,只是见过范耀秋的那张油画而已。 孟天赐忽然脸色黯然,蓝小飞看他那忽然低落的样子说道:“你怎么了?” 孟天赐说道:“我和她已经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蓝小飞看着他的样子,心道:“他肯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也不想当土匪的。”蓝小飞不经意地问道:“那你的父母呢?” 孟天赐此时沉下了脸。冷冷地说道:“蓝小飞,你问得是不是太多了!” 蓝小飞就像被人敲了一棒一样,心道这是什么人啊!好心关心他。那脸拉得那么长!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接着她不再说话,而是低着头,看着她刚在火车上买的最新报纸。 火车停了下来,每到新的一站,它总会停下来,来接早已等待火车良久的新乘客。但是这一站貌似有些特殊,因为火车发生了骚动。 在火车快重新启动的时候。车厢内发生了骚动,而且就在蓝小飞和孟天赐所在的车厢内。那骚动的中心是围绕4个男人展开的。那4个男人都是便装,他们像是在搜人一样。而在那四个男人来到车厢之前,还有一个男人也混在了去上车的一般乘客中。 蓝小飞总觉得那些乘客中,有个人的面孔有些面熟。虽然他带着墨镜,而且还穿着大外套,把头紧紧地缩在里面,而且还戴上了一个大毡帽。但凭借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个想隐藏自己的男人,她认识!尤其是在他来到自己的车厢的时候,他还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有片刻的停顿,他又看了看蓝小飞对面的孟天赐。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节车厢。 那四个男人也离开了这节车厢,继续像下一个车厢搜索着。在他们走后,孟天赐对着蓝小飞说道:“看来到哪都是多事之秋。你要有事了。” 蓝小飞说道:“你怎么这么说。” 孟天赐道:“那个墨镜男明显认识你,虽然他带着墨镜,但他的片刻停顿也说明了一些东西。” 蓝小飞道:“什么东西?” 孟天赐道:“他想和你说话,但是后面有人逼着他不允许停下来。” 蓝小飞道:“什么人?” 孟天赐道:“刚才那鸡飞蛋打的四个人。” 蓝小飞心道:“你一个土匪,居然还知道‘鸡飞蛋打’这四个字。” 孟天赐说道:“我虽然是土匪,但也上过几年的学堂。” 蓝小飞睁大了眼睛。她甚至觉得孟天赐有“读心术”。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想错了,不该那么鄙视孟天赐。因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鄙视任何人。她由衷的说道:“对不起。” 孟天赐道:“人有着各种假面具,但是最不会出卖自己灵魂的便是自己的眼睛。你既然对我道歉了,我便原谅你了。” 蓝小飞道:“我去方便一下。”说完她便站了起来。而孟天赐冷声说道:“站住!” 蓝小飞大声急道:“孟天赐,我不是你的奴仆!你没权利命令我!”她说完这话,周围的乘客都向这边看过来。蓝小飞发现众人的目光,又坐了下来。她此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做人低调些总是好事,何况也因为那可能会遇到的“墨镜男”。 孟天赐冷漠地说道:“如果你不怕被发现,大可以四处嚷嚷。” 蓝小飞说道:“发现?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发现就发现!” 孟天赐冷漠地说道:“我这次只想让你陪我去上海,到了上海你便是自由身!我不想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点节外生枝的事情!因为没人喜欢麻烦!” 蓝小飞小声地说道:“孟天赐!难道你不怕我大声嚷嚷你是土匪头子,让车厢里的警察把你抓起来!” 孟天赐戏谑道:“一开始我是怕,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怕死。所以我的手枪早已上好了膛。当你即将说出去的时候,我便把枪对准你。如果你还要继续说,那么当你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便一枪打死你!” 蓝小飞看着他,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心计居然那么城府,而且手段也特别狠。仿佛自己的命就像草芥一样,他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蓝小飞就像泄了气一样,但她现在又特别着急,因为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那个“墨镜男”一定是他!他看向自己,那感觉像是在求救一样。 孟天赐又道:“看来我不用这发子弹了,因为那个墨镜男的出现已经让你无法大声嚷嚷了。” “孟天赐,我非去见他不可!就算你打死我,大不了咱俩来个鱼死网破!”蓝小飞此时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她用坚定的眼神对着他说道。 孟天赐道:“你都是死人了,如何鱼死网破?”说完,他又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蓝小飞道:“如果你一枪打死我,你也会被发现的!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节外生枝!尤其是这个火车不是你的聚灵河。天时,地利和人和,你哪个也不占!”说完她又重新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向下一节车厢走去。 孟天赐此时不再对她说话,也没有对她采取任何动作,而是独自看着那窗外的风景。因为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把“死”都抛下了,那么便没有什么可以强迫他的了。蓝小飞此时的状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孟天赐此时是一个怕死的人! 蓝小飞在一节又一节的车厢焦急地找着,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可是她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此时她又遇到了那四个便衣。那四个人都长得及其普通,可是那眼神所带出的厉色还是让蓝小飞感觉出来,看他们的动作便知道他们都是身上带点功夫的人。那四个便衣也看到了蓝小飞,但也仅仅是看了看她,便和她擦肩而过,继续搜寻着。 蓝小飞有些欣喜,欣喜的是他们没有抓到墨镜男。但也是有些着急,因为前面的车厢,他们已经搜过了,没有找到他。那么他到底在哪里呢! 蓝小飞没有掉头去找,而是凭着直觉依旧向前!当她来到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难道他消失了不成?可是她总感觉他没有离开火车。在她思索的时候,有个人忽然从背后拍了拍自己。 蓝小飞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回头,她看到的是一个红唇浓妆的一个女人。只是她的身上没有女人特有的“味道”,而且她有着一双大手和一双大脚。个头也很高,脖颈处居然还有一个喉结。但是如果没有蓝小飞那么细致的观察度的话,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因为那个人长得太“美”了。 那个人说道:“小飞,我是孙塑明。” 蓝小飞睁大了眼睛,她已经感觉出那个墨镜男是谁,但是她从未想过孙塑明居然会为了躲避那四个人,居然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塑明?真的是你吗?”蓝小飞小声说道。 孙塑明直接说道:“上海的天气不好,地上的白狗子也是满地跑。” 蓝小飞说道:“应该让北方的风吹一吹,把白狗子关到牢笼里。”蓝小飞听他说完这话,便确信了下来,此人就是自己的上级孙塑明,这是自己和组织之间的秘密暗号。 孙塑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说完他抓着蓝小飞的手来到了火车上一个狭小的空间。那列车员注意到了他们,以为是一对姐妹。 他们来到了一个厕所,这是一个公共厕所。它离着乘客有些距离,谈些事情也方便一些。蓝小飞着急地说道:“塑明,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在上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孙塑明道:“不好了,情况有变!咱们上海组织内出现了叛徒,具体是谁我现在还没查出来。” 蓝小飞道:“你又如何知道咱们组织内出现叛徒的?” 孙塑明道:“因为我们的行踪最近总是被敌人发现,而且组织内已经有好多同志先后被敌人逮捕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发福女人 蓝小飞惊讶道:“什么!”想不到上海组织内出现了叛徒,真是没想到啊! 孙塑明说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对其他人说。我经过秘密查探,还是查不到那叛徒是谁。如今我的行踪也败露了,怕是以后回不到上海了。好在你总是单独与我互动,所以除了我,上海那边就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蓝小飞道:“那么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呢?你不是在上海吗?” 孙塑明说道:“我接到上级人物,从日本宪兵队那边得了一些机密文件,这些文件很重要,是历史佐证!” 蓝小飞道:“是什么文件啊?这么重要!” 孙塑明说道:“这是机密,我不能对任何人说。上级叫我把它带到延安去,可没想到我到了苏州就被人给盯上了!我为了躲避他们,直接混进了火车。” 蓝小飞道:“可是这个火车是通往上海的!” 孙塑明道:“晚了,我现在已经做上了这个火车。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如何把这文件送到延安去。”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有个人在敲厕所的门,并对里面嚷道:“喂!好了没有啊!我这正着急着呢!”那说话的声音很是粗犷,显然那个人是个性格颇为豪放的汉子,而且听那意思,好像憋了好久的样子。 这么大的嗓门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不但引起了乘客们的注意,那四个便衣此时也在这个车厢内。他们寻了好久还是没有寻到,他们也在怀疑那个人难道消失了不成? 火车离着上海越来越近了。现在已经开到了一片山林中,两旁没有杂草,但是往车窗外远看,还是能看到那些树木。都说南方多丘陵,而且江南气候好,看来果然没错,从洛阳到上海的一路美景。倒是让孟天赐一饱眼福。 孟天赐看着自己对面的那空座位,已经等了好久了。蓝小飞去哪里了?莫不是出事了?但随后他又不再想她。因为她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已经没什么用了。在她离开这个座位的时候,她便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敲门声越来越大,而那粗犷男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他说道:“喂!里面的人听到没有!你可是说句话啊!里面的人死了不成!”这最后都开始骂人了,显然那个男人真的着急了!而那四个人静静地站着和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静静地观察。 蓝小飞问道:“怎么办?” 孙塑明说道:“门不能一直关着,你先出去一下,就说我的姐姐肚子难受,在里面方便呢,我来照顾姐姐一下,请大家体谅一下。” 蓝小飞答应了一声。便把门打开了。厕所的门终于开了,那粗犷男人本来还想再继续骂下去,甚至想到如果是个男人。他一定要把那男人狠狠地揍几下。可是开门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人。 粗犷男人住了口,而是愣愣地看着她,此时他已经忘记了他的“不方便”,而是在品味着那突如其来的美色。 “你干嘛在里面那么久,害得我男人那么难受!”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女人。瞧她那意思,那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她看到自己的男人对于另一个女人那倾慕的眼神。便是由衷的窝火,因为女人天生便是有容易嫉妒的特性,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那女人更是引得自己男人的注意,完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蓝小飞用道歉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我的姐姐肚子难受,在里面方便呢,我进去是为了照顾姐姐一下,请大家体谅一下。而且女孩子总有些不方便,所以时间长了些,对不起。” 一个有礼貌的女人总会得到好感,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周围乘客都释然,然后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那略微发福的女人。 那女人也看向了周围乘客投过来的目光,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可是他一声不吭,而且两眼一直看着对面的漂亮女子。发福女人是又羞又怒!她说道:“你的姐姐呢!叫她出来!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女人总会比男人更神经质一些,因为女人总会感性一些,尤其是处于那种状态的发福女人。 蓝小飞有些生气,她现在很讨厌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发福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明显是来搅局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但她还是略微歉意地说道:“姐姐,这样不好吧!我的姐姐现在还不舒服着呢,你叫我让她出来,真不行啊!”那话说着,眼角居然也有些落泪的样子,更显着那发福女人的咄咄逼人。 有乘客对着发福女人说道:“我说你行了吧!别老逼着人家,人家姐妹两个又没得罪你!你怎么那么咄咄逼人啊!” 还有乘客说道:“我说算了吧,人家姑娘既然不舒服,那你就让你的男人去下一节车厢吧!反正每个车厢都有厕所,你就让他多走几步吧!” 更有乘客说道:“你家男人都没说啥,你倒是没完没了了,你八成在家里就是只母老虎吧!” 发福女人听到这话更是羞红了脸,她向那边乘客看去,她要找到那说最后一句话的人是谁,可是没人理会她!她也搜索不到。 “不行!我就要这个厕所!我就想知道厕所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姐姐!你要你的姐姐叫一声啊!如果她叫了一声!我就给你赔礼道歉!”发福女人倔强地叫道。 蓝小飞此时真想一枪打死她!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讨厌了。此时她也发现了那人群中还站着四个男人,是那四个便衣!四个人的眼睛都有厉色。 蓝小飞道:“大姐,我的姐姐真的不舒服,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的姐姐现在不舒服,真的不能发声。”那语气中又是一副可怜的样子,但是任谁也能听出那语气中还夹杂着不耐烦。 发福女人此时说道:“怎么!这么怕叫你的姐姐出来啊!我看里面的人不是你的姐姐,八成是个男人!” 此时乘客这里又有些议论纷纷,中国人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热闹。任谁也能看出这个发福女人之所以暴躁则是因为自己的男人现在一言不发,而是对对面那个年轻女人看来看去。一个是人老珠黄,一个是正值青春年少,而且乘客门也越发对厕所里的人好奇了。甚至也有人怀疑那里面的人到底存不存在,或者是不是姐姐,甚至还会想干脆是个男人!因为有些乘客已经感觉到那年轻女人明显有意不想别人看到里面的人。 时间拖得越久,那话越多,漏洞便越多。发福女人戏谑地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或者让厕所里面的人说句话!如果是女人的声音,我今天就给你磕三个响头!”她现在越发认定年轻女人一定是藏着男人!因为在她的字典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妖精,而且很会勾引男人,净干一些不要脸的事情。 此时有乘客们回应道:“是啊!你要厕所里的人说句话啊!如果是你的姐姐的话,你也就清白了啊!” 还有乘客说道:“我说小姐,里面的不方便出来,叫一声也可以,别人也不用再和你纠缠了。” 甚至有乘客说道:“难道里面真的是男人不成?” 这节车厢越发热闹,再加上那发福女人的嗓门音调很高,让前后两节车厢的人都听到了,全注意到了这里,而车厢里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好多其他车厢的人也赶到这里看热闹。 蓝小飞现在显得有些尴尬,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她首先想到的是现在跑也不大方便了,可是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厕所里面的秘密。 发福女人看着这形势,对自己极为有利,她还想再嘲讽一二的时候,这时候,有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女人”始终低着头,一边低着头,一边咳嗽着,那咳嗽声很细,细到让人感觉那低头的“女人”如果抬起头来的话,一定是个绝色佳人!“女人”长得也是极为高挑,曼妙的身体被一身的白色的连衣裙包裹着。 蓝小飞担忧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肚子好些了吗?” 那白衣“女子”摆了摆手,蓝小飞说道:“哦,你的意思是你好些了,可以出来了,是吧?” 白衣“女子”低着头又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蓝小飞道:“那好,姐姐,我陪你去其他车厢走走,这里人太多,空气不大好。”说着她便参扶着自己的“姐姐”将要离开。 发福女人哑然,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周围的众人则是一直看着她,仿佛在看好戏一样,突然有个乘客说道:“你不是要磕头吗?而且是三个!你倒是磕头啊!” 还有乘客说道:“小姑娘,你别走,她说要给你赔礼道歉的!让她赔礼完了,你再走!”(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背后冷枪 发福女人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但她还是对着乘客们说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们凭什么瞎参合!”她又再次失去理智,因为她把自己孤立了起来,无论是谁都不能想和多数人作对!那明显是在找不愉快。 果然那随之而来的便是乘客们那无法止住的指责声,而发福女人的“回击”就像被淹没了一样,毫无招架和抵抗之力。发福女人身边的男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难受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女人,便直接去了厕所。 此时的发福女人感觉自己很是失败,她被众人“围攻”,而她的男人也“抛弃”了她,自个去厕所方便去了。 蓝小飞迫切想离开众人的视线,她说道:“不用了,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现在只想带着姐姐去安静一些的地方。” 乘客们本来就对发福女人不满,发福女人又说了他们不是,乘客们更是得理不饶人,甚至还有一些好事者起哄。 有乘客说道:“我说那个胖子,你看看人家,度量多大啊!你冤枉了人家,人家都不怪你!” 被乘客一口一个“胖子”地叫着,这是发福女人最忌讳这个词,她知道乘客那里有太多的嘴,她不是对手,她把矛头对准了蓝小飞。她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给了蓝小飞,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是这种境地! “够了!你别演戏了!姑奶奶说到做到!”说着发福女人直接走到蓝小飞的身边。直接给蓝小飞跪了下来,她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她走到了蓝小飞的身边。而蓝小飞的身边则是她的“姐姐”。发福女人跪了下来,同时也在即将磕头的刹那她看到了一双大脚。 这个脚怎么那么大!不对头,她没有磕下去而是站了起来,她对着蓝小飞说道:“我看这个人不是你的‘姐姐’,‘她’压根就是个男人!” 乘客们又热闹了起来,全是对发福女人的又一片职责之声。但是这个发福女人此时不再回击他们,而是戏谑地看着蓝小飞。想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蓝小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从人群中走出四个便衣。那是眼睛中带着厉色的便衣!他们来到了蓝小飞的身边,微笑地说道:“我们这里有大夫,可以治好你的姐姐的病。” 蓝小飞微笑着说道:“谢谢,不过我姐姐只是肚子疼。就不劳驾了。” 那便衣也不管蓝小飞是否同意,直接抓向了孙塑明的手。但当手碰到孙塑明的时候,回给他的则是一发子弹,那子弹正中那一个便衣的心脏,当场死亡。 接着那剩余的三个便衣则是后退到了人群中,而孙塑明和蓝小飞则是迅速跑到了下一节车厢,也不管推到了多少人。三个便衣给子弹上好了膛,也追了下去。乘客们先是一愣,然后则是尖叫!“杀人了!杀人了!”接下来便是骚动和踩踏。而发福女人则说着:“那狐狸精果然藏着男人!那狐狸精果然藏着男人!”直接她被混乱的众人推到,而被踩踏。 两个人在前面跑着,而三个人在后面追着。所遇到的人群都不断被推挤着。当孙塑明和蓝小飞跑到下一个车厢时。他们没想到那节车厢的乘客居然更多,而且将整个路口都给堵死了。蓝小飞和孙塑明没有退路,而后面则是越来越近的便衣。 “孙塑明,你跑不掉了!赶紧束手就擒吧!”那三个便衣终于赶到,而为首的便衣甲说道。 “哼!你怎知我无路可走!”孙塑明道。那便衣乙对周围乘客们喊道:“趴下!都给我趴下!谁再敢妄动,我就一枪打死谁!”其实这名便衣乙怕的就是孙塑明会趁乱而逃走。所以他抢先来稳住那些乘客。 便衣甲看到了便衣乙采取的措施,笑着对孙塑明说道:“你是不是想趁乱逃走啊?我想现在你没有后路了。” 孙塑明被他看透了心思。无话可说,而是怔怔地看着他,一股求生的意志让他把手枪握得更紧了!他在想大不了鱼死网破。 蓝小飞道:“你们怎么说也是国民党的人,现在对于老百姓的的行径倒像是土匪一样。” 便衣乙说道:“嘿嘿,小姑娘,也时候土匪和正规军也不过是一线之间!关键是你站在哪一队的问题。就像我杀了人也是受国家保护的党员!而你?呵呵,到哪都要躲避以防被抓。” 蓝小飞讽刺道:“你们也不过是仗着人多而已!若是一对一,还不定谁会死在谁的手中!” 便衣甲不耐烦地说道:“我们今天本就不想和你谈生死,我们也不会和你谈一对一的东西,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把你们抓走!”说完,他们又往前迈了几步。 这时候孙塑明忽然说道:“站住!” 便衣甲连理都没有理他,还是继续走着。终于孙塑明把自己的手枪指向便衣甲,并说道:“你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便衣甲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想开枪的话,你早就开了,凭你之前迅速解决我们的人就能判定你是一个行事果决的人!而现在一通废话只能说明你的枪不好使了。” 他说的没错,此时的孙塑明的手枪的确没有子弹了,那之前的枪杀便衣用的是自己的最后一弹。 三个便衣,以便衣甲为首,慢慢地靠近孙塑明和蓝小飞,他们也不敢太大意,因为凡是都会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孙塑明道:“难道你不怕死吗?”他的那把枪还是对着他们。 便衣甲微笑着说道:“我是怕死。只是我知道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是我。” 可是当他说完话的时候,回复他的便是一声枪响。那便衣甲当场被枪杀,而且是有人从他的背后射过来的子弹,枪手过后,人也应声倒下,紧接着是不少乘客的惊叫声。 这让其他的两个便衣心里一凉,他们转身看去,发现后面是密集的人群。他们都老老实实地蹲着,而到底是谁放的冷枪。他们完全不知道。 他们此时掉下了冷汗,因为最可怕的不是你的敌人在拿抢对着你,而是有人拿枪对着你,随时索取你的性命。可你却不知道他是谁!那种随时被死神索命的感觉最是让人难受。 蓝小飞和孙塑明也有些惊讶,他们也不知道还会有谁可以帮助他们。这个火车里难道有其他的同志?不对!因为不大像,那种感觉不是党人。而蓝小飞忽然想到了孟天赐,难道是他? 此时的这节车厢安静地很,而周围的乘客也不敢妄动,因为没人不怕死。那两个便衣冷汗也是冒了下来,终于便衣乙直接跑到了那蓝小飞的身边,把她从后面抓起来,左手抱着她的头。右手则是对着她的脑袋! “是谁!,出来!不然我就一枪打死她!”便衣乙说完便看向了众人,他在发现那些乘客们的嘴脸。从那些人的面部表情判断出大概一二,可是那些人给自己的全不是自己想要的面孔,他们或惊讶或恐惧或摸不着头脑。 车厢里没有一个人站出,甚至没有一个人说话。便衣乙此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那冷水还含着冰,那“黑枪”没有被找到。那么他们就一直被“冰块”冰着,冒着冷汗。 便衣乙此时真想开枪。因为那个开黑枪的人,仿佛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关心。可是他又不敢,他怕如果此时开枪打死了这个女人,便没有了活着的依靠,因为自己的手里到底还是有个人质。只是如果抓住孙塑明胜算更大,可那孙塑明到底还是离自己远一些。 便衣乙直接拿起手枪对着远处的一个乘客开了枪,那名乘客应声倒下,临死的时候还嘴角抽搐,那看向便衣丙乙的眼神充满着愤怒,可到底他还是死了。在此过程中,那便衣乙牢牢盯着那些乘客们的动作细节,包括脸部表情,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其他不对的地方。 他大声说道:“如果你不站出来,那么这里的人都要死!你们*不是说要好好保护老百姓嘛,出来啊!不然的话,他们都会死!” 可是人群中还是没人站出,更有些人开始了握着拳头。因为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惧怕的,但是如果无论怎样都是死的话,还不如去拼一拼!因为那样还会有生的可能。显然那便衣乙忘记了自己这一方只有两个人,而乘客那里人数众多。便衣乙大概是因为面子的问题,脑袋一热,便想起了开枪杀人的馊主意。 开枪的人当然是孟天赐,他其实不想管蓝小飞的死活,可是他也不知为何改变了注意,大概是蓝小飞毕竟告诉了自己的姐姐的消息,他来报这人情。 他是个土匪,也是一个杀手。杀手也最会伪装自己,通常作为杀手上的第一堂课,那便是学会“伪装”!他隐藏在那些蹲着的乘客中,他那天生的敏感度,让他感觉到这几个便衣中最厉害的那个人是便衣丙,所以他一直没有发声,一直在隐伏着。 便衣乙看对方没有出来,那枪头又对准了下一个乘客。那乘客是个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她的男人此时处于即将爆发,一点就着的状态。甚至有乘客那投射过来的眼神,已经要准备血拼了。因为无论怎样,他们也许面对的都是死!听话地蹲着已经没有理由可遵循了!因为听话也会死! 忽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未说话的便衣丙说道:“你把枪放下,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便衣乙显然对便衣丙很不屑,他对着便衣丙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叫我说放下就放下,你才加入军统多久!” 孟天赐在下面瞧着好戏,没曾想那个便衣乙是个脑子如此迂腐的人。只是那个便衣丙难道真的发现自己了不成?(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厉害角色 便衣丙从那一声枪响到现在,那眼睛始终盯着那蹲在地上的乘客们,身为土匪头子的孟天赐已经感觉出,从那声枪响后,那便衣丙便无时无刻不在搜索。 所以他看到便衣乙跑到蓝小飞的面前,他也是选择了默不作声,便衣丙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是他知道的,只是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看样子居然还不受“老人”待见,显然妒贤嫉能也在军统中得以显现。 便衣乙没有再看便衣丙,而是把枪头对准了那个女乘客,说道:“如果你还不出来,那么这个女人便死定了!” 孙塑明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叫道:“白狗子!你简直丧心病狂!”可是便衣乙没有理会他,依旧拿枪指着那个女人。 终于“砰”的一声,枪声响起,那人应声倒下,只是倒下的那个人不是女乘客,而是那个便衣乙。开枪的人不是孟天赐,而是便衣丙! 便衣乙转身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你!你...你!!” 便衣丙说道:“我只是不想陪你一起死!作为属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愚蠢至极的上级!”他说完这话,又在便衣乙的身上补了几枪,直到那便衣乙死透,他才放弃开枪。显然他早就肯定那开黑枪的人绝不会对自己开枪!无论是对方谨慎还是对方压根对自己没有兴趣。 蓝小飞在那射入便衣乙的第一枪时。便挣脱了便衣乙的臂膀,此时她看着那便衣丙的行径,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孙塑明则是静静地看着。 便衣丙说道:“嗯,我想我的任务完成了,孙塑明本来被我们抓住了,只是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的上级居然是个叛徒,他杀了我的两个同伴,放走了孙塑明。我呢?则是幸运地活了下来,还枪杀了那个叛徒。”说完他又给自己的左肩补了一枪。说道:“我还受了一点伤!呵呵。”说完,他便一个人慢慢地走向了车厢的门口。直到他彻底离开了这节车厢。 本来车厢里人很多,大家都有些拥挤,但是便衣丙走到哪里,哪里都有人主动给他让步。渐渐给出一条道来。因为谁都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像是一个煞星一样,而且还是手里拿着枪,对自己都够狠的人物! 孟天赐始终盯着他看,直到他离开了这个车厢,他还是盯着那个车厢的门口,直到时间过去很久。那车厢里紧张的气氛开始舒缓起来,乘客们此时只觉得每个人都像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一样。 蓝小飞道:“塑明,这个火车里的管事都死了吗!枪声那么明显。却没有一个管事站出来。” 孙塑明道:“那些便衣恐怕早就知会过那火车的管事了!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列车依旧是正常的行驶。” 蓝小飞道:“那个便衣为什么这么做?把自己的上级打死就罢了,他还往自己的身上开枪。” 孙塑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他不想死。” 蓝小飞又有些糊涂。而孙塑明接着又说道:“只是是谁救了我们呢?” 蓝小飞笑道:“我知道是谁!”孙塑明见她居然现在还能笑,完全忘记了刚刚的那场惊心动魄,对蓝小飞,那孙塑明真是有些佩服! 蓝小飞其实早就发现了孟天赐,只是她当时没有声张,她总感觉孟天赐绝对会就救自己。虽然他很冷漠。 现在车厢人很多,那孟天赐也没有离开车厢。她渐渐地走到孟天赐的身边。对他说道:“谢谢了,多谢你救了我们!” 她刚说完,那孟天赐第一时间便推开了她,紧接着便是那一声枪响!开枪那个人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他的眼神很冷漠,出手毫不留情! 在蓝小飞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那孟天赐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事情发展得也太顺利,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越是怪异的东西越是值得人去怀疑。当蓝小飞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感觉出黑暗中有个人的眼神已经盯上了自己!而且那个人蓄势待发,给自己强有力的一击!于是他推开了蓝小飞,而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子弹被躲过,接着孟天赐迅速向那个陌生男人开了一枪,一枪毙命!那陌生男人的脑门被直接打中!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孟天赐的右肩被打中,而孟天赐望向那个枪声响起的方向的时候,那受伤的肩膀又抬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那孟天赐的手枪被打到了一旁!乘客们之前就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现在又是枪声,这次又是鸡飞蛋打起来。只是没人理会他们,那些列车的管事和工作人员一个也不在。他们除了跑还是跑,只是有三个人没有跑,因为一个已经负伤,另一个则是被孟天赐推到,还有一个则是不想抛弃同伴也没有跑。 那个开枪的人便是便衣丙!此时他居然出现在了车厢的门口处,他对着孟天赐大笑起来:“哈哈!终于还是被我发现了!” 蓝小飞道:“你压根就没有走远!一直都潜伏在附近?” 便衣丙说道:“没有完成任务的特务下场也不会好在哪去!我当然是想完成任务了。” 孙塑明道:“那你就要牺牲掉你的伙伴吗!你太无情了!”他看了看那个被孟天赐一枪打死的男人后,对着便衣丙说道。 便衣丙笑道:“我从不觉得无情是件坏事!相反,一个人有了感情,那反而是累赘。”他说完,便从车厢门口渐渐走入车厢内,离那三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个高手负了伤,而另外两个人手里没手枪,显然这三个人已经是自己眼里的肉了。便衣丙的左肩耷拉着,而右手则是拿着一把枪。 孟天赐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联系上那个男人的?” 便衣丙笑道:“那个男人也是特务,而且是这个列车的监察员!我党治理全国,总需要有些人去各种场所去打探老百姓都在谈乱什么,说些什么,而且列车里的故事也总是丰富的!” 孟天赐现在身上很疼,但他还是没有叫出一声,这让便衣丙有些佩服,因为就算自己也不能做到。孙塑明一直没有说话,他在盯着便衣丙,想从他那里发现破绽,他要想办法突围。可是那个便衣丙丝毫不给他机会,因为便衣丙把什么都算到了! 蓝小飞则是现在什么也帮不上忙,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而主动权永远掌握在拿着武器的人。 孟天赐道:“于是你和那个男人联系上了,让他来枪杀我?” 便衣丙停下了脚步,他对孟天赐说道:“其实我和他只是碰巧遇到,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列车里有我们的人。但是身为军统的人总会有种特殊的沟通手段。” 他的话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蓝小飞,又继续说道:“我本想着离开的,可没想到在离开这节车厢后,却发现了他!我真想一枪打死他,因为在军统,如果属下被发现枪杀自己的上级的话,也是很惨的下场的。” 蓝小飞道:“那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他?” 便衣丙对着蓝小飞说道:“可我的肩膀受伤了,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特务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我?”蓝小飞惊讶道。 “嗯,是你!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来。于是我告诉他,你的暗处有个很厉害的男人,只要枪杀上了那个男人的话,那么你就被他所得了。” “我成了你和他的交易对象?”蓝小飞道。 “是啊,他说他可以不告发我,条件是要我帮他得到你。因为他也知道那隐藏中的人是个高手,自己八成拿不住!”便衣丙说道。 “于是你让他化成乘客,悄悄来到了车厢内,然后等着我的出现。可是当我出现后,你却看着我一枪打死了他!”孟天赐冷漠地说道。 便衣丙说道,“因为你的枪太快了,我就算帮也来不及。而且我从一开始发现他的时候,就没想过让他活着出去,而只有死人才是永远闭嘴的!” “现在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了!哎,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真是不值啊!”便衣丙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 可是话音一落,他又给孙塑明一枪,那一枪正中孙塑明的右腿。孙塑明“啊”的一声,显然很是疼痛的样子,应声倒了下去。蓝小飞迅速跑到孙苏明的面前,她对着便衣丙怒道:“你在干什么!他没有逃跑,你还要这样对他!” 便衣丙说道:“不为什么,只是想让自己更安全!我最讨厌别人看我的时候,眼珠老是转来转去的样子!就算他没有算计我,我也要给他一枪,因为我会安心。” 蓝小飞忽然感觉这个男人居然是如此地可怕,因为他做到了“滴水不漏”,和这样的男人成为敌人,或许也是一种悲哀。(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中年车长 “我天生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会把所有潜在的威胁全部除掉。”便衣丙继续说道。他说完,那眼睛又看向了蓝小飞。 蓝小飞此时后背冒出冷汗,她惊悚地说道:“难道你也要在我地身上打一枪不成?” 便衣丙大笑道:“哈哈哈!如果我想打,早就打了,何必等到现在。” 蓝小飞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我无法对你构成威胁吗?” 便衣丙说道:“不,我从不认为女人对男人无法构成威胁,在我眼里轻视任何人都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蓝小飞道:“那是为什么?” 便衣丙道:“因为你是祸水,在我眼里,如果祸水被打了一个洞,那就无法享用了。”说完他的眼神在发光,他看着蓝小飞,仿佛要把她的全身看个通透一样。 孟天赐笑道:“你可要小心了,因为自古就有不少英雄都折损在女人的手中。” 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那便衣丙对孟天赐越发感兴趣了,他说道:“多谢提醒,我说享用祸水,可我没说要活着的,如果祸水被我勒死了,那也是可以享用的。死人是最能让我感到安全的!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口,蓝小飞拳头握得很紧,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恐惧,总之,她沉默了。而孙塑明则张口骂道:“变态!你这个变态!你死了也会下地狱的!!” 孟天赐也难得地住了口。他也相信这个男人说得是真的。他开始由衷地佩服这个男人,因为他够狠,而且想得也绝。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右肩不能用了,但是自己的双腿和左肩还是可以的,他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那被打落的手枪,和自己有一段距离。 便衣丙慢慢走到蓝小飞的身边,而蓝小飞则是一步一步地后退。忽然她的后面出现了响动声,那是门被锁住的声音。便衣丙也是眉头一皱,显然他也察觉了。只是这超出了他的掌控。这时候,便衣丙后面的车厢门也被锁住了。 列车还在有序地行驶着。而这其中有段特殊的车厢,因为这节车厢只有四个人,还有三具尸体。那些乘客都逃跑了,逃到了或前或后的车厢里。这节车厢的前后门都被锁死了。显然这是列车的管事搞得鬼,这下这节车厢里的每个人都逃不掉了。 孟天赐笑道:“看来你的潜在威胁元素没有清除光啊,你太得意了!从刚才到现在,你不觉得外面太安静了吗?” “难道想争功不成?”便衣丙说道。便衣丙停下了那走向蓝小飞的步伐,他思考着。 孙塑明笑道:“哈哈!我看不只是争功,连你都要死了!”他的右肩中了一弹,但还是强忍着痛,笑着说道,此时他的血把他的整个肩膀都染红了。 孟天赐道:“你本来什么都算好了。只可惜你落了一个‘贪婪’!你不了解这火车里的管事,到底还是急于求成了!”按照便衣丙的脾气又如何会不了解一个人便会合作呢!这个列车长是便衣甲知会的,而这个列车长。便衣丙只是在军统里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更别提对他了解了。 蓝小飞着急道:“现在怎么办?”但是没人答应她,因为每个人都感觉到那死亡就像在自己的头上一样,这是一个普通的列车,但对于这几个人来说。它的目的地是通向死亡! 便衣丙慢慢走到孟天赐的身边,说道:“我们联手吧。不然我们都要死。” 孟天赐道:“我的右手不能用了,已经拿不了枪了,怎么和你联手啊?” 便衣丙说道:“我从不认为一个高手就这么轻易认输和失败,其实就算你的右肩受伤了,我也一直在防着你。” 孟天赐道:“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便打死我?” 便衣丙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想你们三个人都有可能是携带秘密的人,我杀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让我的任务失败。” 蓝小飞听到这话,才知道原来那便衣丙不知道那所谓的秘密其实就是一封文件。也许他的上级知道,只是他这个“新人”显然不是很受上级抬爱,所以只带着他执行命令,却没有告诉他,他们追逐的东西是什么。而且蓝小飞也发现了他的一个弱点,那便是多疑!他很聪明,而且也很谨慎,他想得很周密,但是过于周密也许也不是好事。 蓝小飞道:“那你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这个为什么后面的东西,她始终所不出口。而便衣丙接口道:“我压根没想杀你,只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你而把那个秘密说出来。我更想知道你们之间是否有感情,会不会去救你。” “可惜了…”便衣丙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次拉得有些长,因为他真的想知道,他的过往经历,尤其是小时候受的创伤,让他再也不相信人间有情在。每个人都是利用和被利用之间,为了利益而不顾一切。他本想试验一下“情”这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可惜车厢的门被锁的声音响起,那机会也没有了。 “我们联手吧!”孟天赐说道。他的眼神开始炯炯有神,显然他之前是藏拙了,孟天赐本想着在便衣丙懈怠的时候,给便衣丙有力一击,但是现在没必要了。 便衣丙看着孟天赐那自信的眼神说道:“我就说嘛,你肯定有后手的。”他看到那孟天赐的左手上拿着一把手枪,而且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到那手枪是如何出现在孟天赐的手中的!袖里藏枪!!便衣丙想到这里,对着孟天赐微笑了一下,他现在都极其肯定孟天赐是个左撇子!孟天赐的左手比右手更有力量。孟天赐之前没有使出他的左手,而是在于自己已经比他抢先拿着手枪!对方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只要一打便是胜!从此便可看出,对方是个人物,而且是一个城府颇深的人! 孙塑明这时候说道:“我不会和你合作的!小飞,你也不要和他合作!”他坚定地说道,他不是在赌气,而是在宣布他身为上级的命令一样。 便衣丙说道:“真是迂腐!*有你这样的人在,到底也只会是小打小闹而已。”他毫不掩饰地鄙视孙塑明,而孙塑明此时也不再理会他。 过了片刻后,车厢的前门此时又有声音传来,那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那声音中还包含着沧桑的味道,显然对方是个经历不少风雨的人物。 “你们玩够了吗?”那中年人说道。 便衣丙说道:“我在执行公务!你居然把我也困住了,不怕我告诉上级来惩罚你吗!” 那中年人笑道:“这个列车里也有我的眼线,他可是看到你一枪打死了你的上级!既然都是争功,那我大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孟天赐笑道:“想不到我们几个人那么有价值,居然可以让你们自杀残杀!呵呵,妙哉妙哉。” 中年人这时候爽朗的笑忽然变成了冷笑,他说道:“你们都是肉板上的肉,而我则是那把刀!到时候把你们都交给军统,三个*还有一个叛徒,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孙塑明此时说道:“既然我们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你过来和死人说话很有意思吗?” 那个中年人说道:“哈哈!这话问得好,我来这里当然不是跟你们几个死人说话的。想我宋某当列车长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却没捞到什么好处!今天忽然想放纵自己一下,只要你们把那个女人交给我!我就放你们一马!” “看来美女总是能让男人失去理智啊!”便衣丙想到这里,再次看了看蓝小飞,轻笑了一声。他在军统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宋列车长好色了,没成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想着那美色之事,当真是极品! 蓝小飞轻笑道:“那你开门啊!不开门,怎么把我带走啊!”孙塑明没曾想那蓝小飞居然还开口回应,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中年人说道:“我的小美人,你等着急了吗?哈哈!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会给你们自由!” 孟天赐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那中年人冷酷地说道:“很简单!我只会给两个活人自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但是如果你们有谁伤了那个女人,那你们都等死吧!” 孙塑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天赐道:“他的意思是咱们三个男人只有活一个!而且蓝小飞不能被咱们伤害,只要伤害了她,那我们谁都活不了!” 便衣丙笑道:“我说宋列车长啊!你在那车厢门后面,也看不到我们这里,就不怕我们骗你吗?” 中年人笑道:“虽然你们和我隔着一道门,而且那门没有一丝空隙,但我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往有些东西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中年人说完这话,便衣丙心里一沉。他相信那中年人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他在军统就听说过这个宋列车长其实是个耳朵特别灵敏的人,而且听声辨音一直是他的专长!只是他一直不曾相信,可是刚才宋列车长说话的语气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偶遇女流 中年人隔着车厢的门,在静静地听着,而车厢里面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好长时间。那中年人也不着急,他知道离着上海越来越近了,他们比自己更着急!因为到了上海,那么他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悠然的一个人在静静地站着,他也好奇一会儿会发生些什么。 他是一个老特务了,当然知道什么叫隐瞒。有些秘密往往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最好,这列车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军统特务的身份,因为不知道总比知道好。一个人知道得多了反而不是好事,所以他不会逼问车厢里的人那秘密是什么,在他眼里,那种烦心事还是直接交给军统最好。 只是没人没有弱点,他的弱点便是好色!他知道自己这一点不好,可是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嗜好。这一次不会有误!因为他已经想得很周到了!他现在是一个人,因为他有这个自信,也因为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是个特务!就连他的眼线都不知道他的军统特务身份。他不能保证列车里没有人是*,从而加害自己。上头也规定在任何情况下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他的眼线,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遣散了这车厢附近所有的乘客,也遣散了他手下的那些列车管事,他告诉他们,他要单独审问这些罪犯,这些人光天化日居然当众开枪,背后一定有大阴谋!于是车厢门前只有他一个人。此时他在静静地听着,听着那车厢里面的动作。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接着便是枪声。然后又是咒骂声和咆哮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终于一场混战的声音过后,那车厢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宋列车长冷笑道:“你们演戏演够了没有!想死的话,就继续演吧!我宋某大江大浪这么多年,会被你们几个毛孩子骗!” 车厢里的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是枪声响起,接着又是男人和女人的喊叫声。车厢里的声音比上次还要混乱,就连那不合群的孙塑明也大叫了起来。就像也参与了机战了一样。而且还夹杂着击打声,接着那车厢又恢复了宁静。 宋列车长这时候还微笑了起来,他笑道:“这才像话嘛!现在谁还活着啊?说句话啊!” 车厢里传来了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那女声一定是那个女人的,但是那个男声居然是那个高手的。他清楚地记得他的眼线告诉自己,那个高手一枪打死了便衣甲!可是听那声音的感觉,那个高手应该也是命不久矣了!女人是一定要留下的,而那男人就算活下来,恐怕也是受了很重的伤。 宋列车长想到这里,便微笑地渐渐打开了车厢的门,手中还握着一把早已经上好膛的手枪。当他把门打开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人,而是一把手枪,正对着他的脑门。 那个持枪的人就是那个高手!是孟天赐! 这出乎了宋列车长的预料。他居然会听错!这绝对不可能,他在惊惧的同时,还不忘问道:“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孟天赐的嘴巴一动。那刚才的声音,无论是男声还是女声,甚至连孙塑明的声音也都出现了。此时的宋列车长惊怒至极,想不到风雨这么多年,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他怎么也没想那孟天赐居然还会这种口技!而且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竟然骗过了自己! 孟天赐道:“快点让火车停下来!” 宋列车长冷笑道:“晚了。火车已经开到上海了!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军统的人,相信他们马上就要封锁车站。而且在车站外附近都布置了军统的人,你们逃不掉了!” “砰”地一声,那宋列车长的脑门被孟天赐打破了一个洞!他的身体缓缓地落下,他看着那孟天赐冷漠的眼神,终于变成了一具尸体。 接着孟天赐迅速转身用枪指向了便衣丙,而便衣丙此时也恰好用枪指向了孟天赐!孟天赐那上膛的姿势也是一促即成,他指着便衣丙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想到会出现如此情况。” 便衣丙笑道:“你果然一直在防着我!” 孟天赐道:“彼此彼此!” 这时候火车的汽鸣声响起,上海车站到了,那车也不再行驶,而是停了下来。 便衣丙笑道:“你们没有机会了!” 孟天赐道:“我们没有机会了,难道你就好过吗!你不怕那个列车长把你开枪打死上级的事情也通报出去吗?” 便衣丙道:“我怕!只是我更懂得在军统如何活下去!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想化解也很容易。” 孟天赐看着窗外那涌动的人群,对着蓝小飞和孙塑明叫道:“你们还不快走!混在人群里快出去!” 蓝小飞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孙塑明直接把她带走了,直接出了那火车,混在下车的人群中向车站的出站口走去。 这时候有几个便衣和乘客们的方向正好逆行,他们来到了火车,那个只有两个人的车厢内。孟天赐见此,直接和他们展开了一场混战,接着又是枪击声和男人的喊叫、嘶吼和痛苦的呻吟声。 蓝小飞和孙塑明也暴露了,被几个便衣追杀着。蓝小飞逃过一劫,而孙塑明则是被打中数枪,在他临死前,他把那封机密文件交给了蓝小飞,并叫她一定要把这封机密文件带到延安。 蓝小飞还被三个便衣紧紧跟随,她跑到了街道上,依旧被人追赶着。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麻木不仁,因为他们早已见惯了,就连那路上偶尔会见到的巡捕房人员对此也是不闻不问。因为上海的水太深了,政府人员也不大想得罪那本地的地头蛇。 蓝小飞被那三个便衣紧追不舍,而手上又没有枪支,忽然感觉自己在劫难逃,这时候孟天赐赶到。他迅速解决了那三个便衣,全部一枪毙命!而这些全被一个在街道附近的茶馆喝茶的女子看到。那个女子一直看着孟天赐,对他的身手又是深深地点头。 孟天赐显然也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他冲那名女子的所在方向看了看。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更要紧的事情是把蓝小飞带走。 那几个追击孟天赐的便衣都被他给解决掉了,除了那个便衣丙,不得不说,便衣丙是个角色!他知道量力而行,也知道以退为进!他这次败在了孟天赐的身手上,那么下次再遇到他,就不知鹿死谁手了。 孟天赐带着蓝小飞逃出了闹市区,蓝小飞便与他分了手。因为他到底是来到了上海,而自己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她要去延安,去履行上级在临死前布置的任务。陆路不能行了,她选择水路,坐船离开上海,再想法子去延安。 孟天赐来到了上海,他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可惜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更不知道孟彩香在何处。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这时候身后有个声音说道:“第一次来上海吧?”那是一个女声,但那声音很陌生,显然孟天赐不认识那个人。当他回头看到那个人时,那个人居然就是那个街道喝茶的女子。 她一身的黑衣,而且烫着一头的波浪发型,那双眼睛大大的,并且看着自己还会发生自信的光芒。稚嫩的脸庞告诉孟天赐这个女子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20岁,略微偏黑的皮肤倒是有种特殊的性感,很是健康。 孟天赐看着她说道:“我是第一次来,有什么事吗?” 那名女子说道:“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要加入我们啊?”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 孟天赐听她这话,笑道:“加入你们?给我个理由吧!” 那女子道:“因为我看你除了身手就没什么闪光的地方。不加入我们,也浪费了你的身手。” 孟天赐又道:“你刚才没看到我杀了几个人吗?加入你们,那我岂不是给你们找麻烦?” 女子笑道:“在上海死几个人也很正常,况且就算你杀了几个军官,加入我们,也没有敢找你的麻烦!” 这下让孟天赐来了兴趣,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端详了片刻,始终也没看出她的特殊之处,感觉就像一个突然冒出的孩子一样,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很是纯真!天知道她竟会对自己说出这等话。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本小姐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本想好好玩玩,没想到看见了你,觉得你是块料,想带回去好好雕琢一下的!别这么不给面子啊!”女子急道。 孟天赐道:“那你们可以帮我在上海找一个人吗?也许会很难找。” 女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们烙海帮在上海找个人那还不太容易!只要你要找的那个人在上海,就准能帮你找到!” 那女子盯着孟天赐发现他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心道:“没见过这么装的人!”她又翻了翻白眼,接着说道:“条件是你要加入我们烙海帮。”(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夜雨密话 这一天的上海在下雨,而且雨下得很大,外面有些阴冷,而在宾馆里面却是暖烘烘的,因为两具酮体在相互取暖和抚慰。那不但是*上,而且还有在精神上。 现在是早上的时候,外面下着雨。杜月华外出去找她的闺蜜苏晓晓串门,而杜清翔则是去公司里办公,杜老爷也去和商贾大亨去谈生意去了。现在的杜公馆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杜太太林荫。 杜公馆的下人老妈子此时都在休息,林荫太太对待下人向来是很好的。每次老爷不在的时候,她都会让他们去好好休息。而今天烟雨朦胧,也没什么事,林荫太太就叫他们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杜公馆的庭院大门被推开了,那是老爷的车,但是老爷不在车里,车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老爷的司机李云生。那是一个来自浙江的小伙子,年纪为24。都说南方出美女,那李云生虽是男儿身,可也是长得也是细皮嫩肉的。虽然白白嫩嫩,但却具有一种身为男孩子的刚毅,属于那种如水的肌肤,如山一样的胸怀。这样的男人很是迷人,而且他的年轻是杜老板没有的。 李云生打开了杜公馆的门,下人们见到他回来了,却没有见到老爷,便是一阵疑惑。这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杜太太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老爷呢?”说道等候多时,她等的是谁,也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云生道:“老爷在和苏老爷等人吃饭。特命我回来接您去珠宝店挑项链。”他说道这里,眼神中有狡黠的光出现,他一直盯着那林荫的胸。仿佛要把她的身体看个通透一样。 “今天是我和杜老爷结婚的纪念日,想想都那么多年了,想不到老爷还记得。”林荫心中有些感动,便跟下人们说了一些琐事,跟着李云生出了门。记得有次她和杜老爷外出参加上流party,看到宋太太有个特别漂亮的项链,据说那是法国皇后曾经带过的珠宝。后来法国民众攻占巴士底狱,那皇后和皇帝被送上了断头台。皇宫里的珠宝首饰也被洗劫一空,而这个项链则是辗转反侧到了宋公馆的手里。 她曾对杜老爷说过,那项链很漂亮,想不到自己的男人那么上心。说要给自己也买一条更加精美的项链,结果成真了,而且是在结婚纪念日。所不美的就是杜老爷到底是因为公务繁忙而没时间陪自己。爱情只是个调味剂,这个对于事业成功的杜老爷来说本就如此,事业和金钱才是他一生的追求。 其实林荫对于项链珠宝是没多大兴趣的,当时也不过她的一句戏言而已。她其实更希望的是有个男人能陪伴自己,她希望老爷能够回来看自己,可是老爷最近时常不回家了,为了业务或者其他的事情经常忙东忙西。 林荫没事的时候就会在花园里散步。那花是玫瑰花,是以前那死去的杜太太最喜欢的花种,而这些玫瑰花也是杜月华亲自栽种的。而一朵都有她的心血,被呵护地很好。 一心想发财的李云生注意她好久了。他虽然是一个穷人,但却有很强的野心。他出生于农村家庭,后来他一个人来到了上海,决心闯出一片天。他始终相信跟随一个成功的老板一定会有更好的明天。于是他经过各种努力进入到了杜公馆,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来到这里的工作职责只是当一个杜老板的贴身司机。在上海多年,那种上流的生活一直是让他向往的。他已经当司机4年了。20岁的他还在想着能从杜老板身上学到什么东西,而到了这第四年,他已经死心了。因为杜家是家族企业,而他永无出口之日,只能做一名司机。 他不甘心,他穷怕了,不想再一直穷下去,他要做人上人!要做一个真正的上流!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终于他找到了机会,在林荫太太最空虚的时候,他爬上了她的床,就此成了一对“地下情人”的关系。李云生得到了那许多的财宝,而林荫太太则是满足了那积压许久的空虚。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虽然知道这明明是错的,但是人的*本就是贪婪的根源。*是社会前进的动力,而男人的*也总会是得寸进尺的!自己的钱包越发充实的时候,他开始想着要做上流!一个真正的上流。 李云生开车带着林荫笑道:“杜太太真是有福啊!嫁了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头子,每天都可以拿珠宝点缀你。” 林荫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摸了一下他的腿。她说道:“他再有钱,又有什么用,一个不回家的男人而已。” 那李云生笑道:“我可以经常回家,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来养我啊?” 林荫忽然轻笑了一下,说道:“那我养你,你可要对我好一辈子。” 汽车在开着,但是没有去那繁华闹市,更没有去那珠宝店,而是去了一家宾馆。那家宾馆很小,也很隐蔽。这样的地方适合更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也适合男人和女人那不正当的关系往来。 这一天的上海在下雨,而且雨下得很大,外面有些阴冷,而在宾馆里面却是暖烘烘的。因为两具酮体在相互取暖和抚慰。那不但是*上,而且还是在精神上。在相互抚慰的同时又夹杂着男人的叫声和女人的呻吟声,此时的场景可谓是“醉生梦死”。 一番*过后,那李云生夹着一支烟,他吸了口对着林荫说道:“杜太太,你说我和杜大强比,哪个更厉害一些啊?” 林荫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她说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在私下的时候,你不要叫我杜太太,叫我林荫!” 李云生听她说完,又是笑了笑,他扔掉了那根吸了半根的香烟,便抱住了在他旁边的女人说道:“我的林荫,我的林荫,你说我和杜大强哪个厉害啊?哈哈!” 林荫被他问得很害羞,只是羞羞地笑而不语。李云生却非要逼她说,见她还不语,内心想道:“做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真是不要脸。” 但他还是笑着而且浓情蜜意地看着林荫,对着她的耳根哈着气,各种挑逗。林荫现在是30多岁的女人了,但她的脸还是20多岁的样子,而且还带着那30岁的女人特有的风韵。 李云生忽然放下了那林荫的身子,他叹了一口气。林荫本享受着那男人对自己的爱抚,忽然那男人停了手,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云生,你怎么了?” 李云生说道:“咱们不能老是这个样子啊!万一被人发现了,那么我们就全完了。” 林荫听他这么说,也是叹了一口气,因为她也不知该如何,从和李云生苟合的那晚开始,自己就一直逃避这件事情。在享受这个年轻男人的同时,她也一直担忧着。那是自己的一个刺,在内心深处,它会让自己隐隐作痛,但也享受那种会被扎痛的快感。 林荫道:“那怎么办?如果我们公开,杜大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在上海的势力很大,偌大的上海是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的。” 李云生道:“不,你错了,现在开始就有机会了。”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了厉色,仿佛那是用很大的勇气才下的决定。人生有很多的路,遇到拐角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总会需要有太多的勇气去选择。 林荫听到他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从未想过小小的司机居然说话会硬气起来,她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机会?”她对此又是好奇,又是期待。 李云生道:“日本的风正家族来了!”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就像是找到光和希望一样。他本就不想一辈子做别人的下人,他要的是当一个真正的老板!可是他没有机会,因为杜家是家族企业,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而且上海的经济版图非常稳定,然而日本风正家族的突然搅局开始冲击着这块无法动摇的商业版图,这也令不少人,包括李云生注意。 林荫道:“他们来,关咱们什么事?难道他们日本人会成全你我吗?”林荫说完又是撇了撇嘴,李云生看她的样子,心道:“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李云生道:“日本的风正依佐可是日本商界有名的大企业家,而他这次前来上海,看重的便是上海的经济。他是来扩展上海市场的!然而上海的经济大亨大多是杜大强之流,要想全面占领上海的经济,又谈何容易!” 林荫道:“那你想怎么办?” 李云生吸了口烟,说道:“人要想出头,就要有胆子去尝试不敢尝试的东西。” 林荫惊讶道:“难道你想去给日本人做事?” 李云生哈哈一笑道:“给谁做事不都是赚钱嘛,只是有些人能让你看到希望,而有些人则是直接让你看不到前方的路。” 林荫道:“这些年那日本人可没干什么好事,我看那风正家族来上海也没安什么好心,你可要好好想清楚。”(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丰正游子 上海的雨下得好大,但它依旧没有阻挡那客船的行程。船上有很多的乘客,这是从日本过来的客船。如今的日本政界对于是否侵华分歧意见很大,这是一个风雨交击的年代,乱乱的思想,乱乱的政坛,乱乱的一切。世间总会有一些人的脑袋是清醒的,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信仰而努力着。包括此时已经在船上的风正游一郎,日本的右翼侵华势力中的一员。 这艘客船里的人很多,有些是商人,有些是日本留学生,还有一些则是到处游荡的漂流客。船很大,外面下着雨,而里面的人则是在谈论着这世道的各种是是非非。 商人之间谈的是上海的民族经济和列强之间的经济格局,而留学生谈论的则是各种政治活动,一个个很有抱负的样子,一张张嘴巴义愤填膺,仿佛要道尽天下不平事一样。而那些漂流客则是讨论着上海有哪些好吃的和好玩的,一副要享乐至极的样子。 风正游一郎也在这艘船上,他没有跟随自己的父亲的豪华客船去往上海,而是自己单独一个人坐上了一艘很普通的经济轮船,而且还睡在了二等客舱里。他想知道的便是这些普通大众在闲暇的时候会谈些什么。那些不同阶级的人谈着不同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味,而每个人的品味就像能预测他们的人生一样。风正游一郎静静地看着和听着。船不知不觉已经靠了岸。 他慢慢走出船舱,看了看那近在眼前的上海。同时他又看了看那人群中的某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和自己一道上船,又是一道下船。只是那个男子始终一个人,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而且他还发现这个男子的身段未免有些太过轻盈,而且他总会将自己装在一个“套子”里,宽大的衣服,大大的帽子,还有大大的鞋子,就像把自己完全遮盖住一样。他走路的样子虽然很普通。但是在风正游一郎眼里,还是觉察他应该有些身手。他想起了在上船之前。日本军方在通缉一名女子,但具体是什么原因,风正游一郎便不知道了。他的特别引起了风正游一郎的注意,只是游一郎到底还是只是好奇而已。 他的好奇心驱使他跟着这个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船,终于他俩又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小巷里。那小巷四周是静悄悄的,能听到的只有那稀稀拉拉的雨声。那男子忽然消失了,风正游一郎居然把人跟丢了,这让他自己也是没想到。因为在部队训练多年的他,是一名优等生!一直都是很高的水准。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那个男子一定会有问题,而且还是一个高手! 忽然那不知在哪个方向传来了声音,那声音很是好听。但那好听的声音不是女声,而是男声。一般男声是不能用好听来形容的,可是那个声音在风正游一郎眼里就是好听。 “你跟了我那么久。到底想干什么?”那是一句日语,那男子显然察觉到了有人跟踪自己。而那动听的男声有些问题,这是瞒不过风正游一郎的,他开始怀疑者是一个女子在伪装自己的声音。 风正游一郎用比较标准的中国话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兄台而已,我初次来到中国。还没个朋友,碰巧想与你结交一下。” 那男子笑道:“结交?我从未想过和日本人做什么朋友。虽然在日本生活多年,但是日本在我眼里还是一个龌龊的小国,难登大雅之堂!” 风正游一郎怒道:“八嘎!!”接着他向一个方向开了枪,那风正游一郎说那些客套话无非是寻那人的方向,通过声音来判断那人的方向,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本来以他的耳力从那人的第一句话便可判断出方向,只是无奈天空下着雨,而那人显然也是一个高手!刻意地隐瞒自己的声音方向。 那人的身手也特别快,躲过了一枪,接着又是几声枪声。风正游一郎左肩被打伤,而那名神秘男子也是负了伤,留下了一段血迹,逃走了。 风正游一郎肩部受伤,而血还滴落不停。从自己的枪法可判断出,那名神秘男子也是肩部受伤,而且伤的也是左肩。此时风正游一郎忽然晕了过去,在上船之前,他便有些发烧,而现在刚进行一场激战,肩部受伤,大雨浇淋,伤口感染了,更加深了他的病情,于是他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那巷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在风正游一郎即将昏过去的时候,那白色的倩影像是天使一样,给自己带来了一点光。终于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知觉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那床很温暖也很干净。那是白色床,连枕头也是白色的,他盖的被子也是白色的。他条件反射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那左肩隐隐作痛。在看那左肩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那白色的绷带被扎得很是细心,从那绷带就可看出对方一定是一个做事细腻的人。 他对着屋里喊道:“有人吗?”可是没人回应他,他再次喊道:“有人吗?”还是没人答应他。 于是他下了床,打开了那房间的屋门,来到了客厅。那客厅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此外还有一个梳妆台,看起来就是中国女孩子的房屋。他在日本就学习过那中国的文化,父亲常常告诉自己,要想占有一个东西,就要先好好了解它。用句中国古代大军事家孙子的话来说:“那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客厅里还是没有一个人。 终于那房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是直直的,没有烫成如今上海流行的波浪发。而且她没有穿高跟鞋,还是一双布鞋。她的皮肤很白,但面容不是很美,只是清秀。让风正游一郎最注意的则是她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美丽如两颗宝石一样,她的眼睛此时仿佛在告诉自己:“你怎么起来了?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风正游一郎说道:“首先我要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女子听他说话,诧异了一下,便“嗯”的一声,走到驴火边拿起那早已弄好的开水壶,沏茶起来。她把那茶端到风正游一郎的身边,说道:“请喝茶吧!” 风正游一郎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女子,他饶有兴趣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比如我为什么受伤,比如我来自哪里,要去做些什么。中国人不是很喜欢问对方问题吗?” 那女子说道:“我救你也没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一个人就那么死了太可惜了,毕竟你还那么年轻。就算你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应给你机会改过。” 风正游一郎拿着那个茶杯,听她说完,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是笑了笑说道:“真是难得啊!想不到我在中国居然能遇到你这么善良的女人。” 女子喝了喝茶,然后对他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毕竟你一个人也不大方便。”她看了看那风正游一郎受伤的肩膀说道。 风正游一郎说道:“不用了,过了这一晚我就回去了。我自己可以走的,真的很感谢你。” 女子说道:“那好,你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以后注意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伤了。还有这个东西,以后玩的时候要慎重一些。”她说完手中拿出一把手枪,那手枪式日本制造的,显然这把手枪是风正游一郎的,但是她没有给他,一直被她自己拿在手里。 风正游一郎从一开始便在怀疑她,一直到现在。因为他从不认为世间会有一个人会这么善良地照料一个陌生人,这个人一定别有所求!可是这个女子,他不认识,而且从她的眼神中也看出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若是对自己动手的话,又何必救自己。难道她是想图其他的东西?他在日本有些政敌,可是在中国他想不到会有哪些敌人,甚至连去中国也是秘密前去的,日本那边没人知道! 他对着女子说道:“难道你就别无他求吗?” 那女子忽然变得淡漠起来,因为她讨厌利益,这个男子还是把自己也给混淆了。她对他说道:“你该回去休息了。” 风正游一郎看着她,他现在有些生气,因为他感觉出那个女子对自己有些不耐烦。他已经好久没有被女人这样对待了。他厉声说道:“那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救了我,就像救了一匹狼,然后将你吃掉!” 那女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你是个受伤的人,在那个时候,我发了善心。如果你是一匹狼,也算是我的命吧!”那女子说话很淡然,仿佛她没什么可怕的。连死都说的那么淡然。风正游一郎后悔自己说那些话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因为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别有所图! 他对着女子说道:“对不起。” 那女子说道:“你今晚就睡在房间里吧,我睡在客厅。不要推辞了,你是伤者,本来就有些发烧,别再着凉了。” 风正游一郎刚才真的想推辞,可没想到那女子看透了自己的心理,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叫风正游一郎,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说道:“我叫孟彩香。”(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上流男女 转眼到了第二天,在他醒来的时候,来到了客厅,可是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在席梦思沙发上留了一把手枪,手枪旁边还有一个字条,上面写着:“还你。” 而他则是在那个字条上写了两个字:“送你。”便离开了那个房屋。那把手枪就送给她吧!那个对自己特殊意义的手枪送给那个对自己特殊的女人。那把手枪是自己在部队的时候,自己的上级因为自己成绩优异而奖励自己的奖品。他一直带在身边,不只因为它是一件杀人利器,也因为它是自己荣耀的证明! 那风正游一郎离开了那房屋,在临走之前,他回头好好看了看那房屋,他要记清楚这里,因为他这次来到上海遇到的第一个女子,而且可能也是在上海唯一这么善良的女子,还有自己这次来到上海第一个住的房子。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上海,上一次是在几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上海的英租界上学。 他赶往了风正家族在上海的公馆,那公馆位于上海虹口区,这里有很多的日本人。而风正家族作为在日本商界都闻名已久的家族当然也很受追捧。其实风正依佐十几年前就来过上海,但是迫于上海的经济压力和自己的企业在本国内的多项业务亏损,而选择暂时带着自己的全家离开了中国,回到日本来整改自己的企业业绩。终于经过自己几年的整顿和改善。风正集团坐稳了那日本经济大圈的头把交椅的地位! 他又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上海,上次他败在了自己当时的窘迫和那些上海大亨的手中,而这次他想再来挑战一下!而他这次来华投资也受到了日本政府的大力支持。因为上海是中国的经济中心,是中国最大的经济城市,控制它的经济对于日本来说,那是意义深远的事情。 风正依佐加入商战,当然早已引得那杜大强和苏钱茂的人的戒心。但是明面上还是要一副欢迎老朋友归来的样子,因此他们为了迎接风正依佐的归来,而特地举办一场party。就在今晚。 风正依佐有一个如花似玉且温文有礼的女儿,还有一个文武皆通且刚毅帅气的儿子。他当然很是满意,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女能一起出席,来让那些老家伙看看自己有多么出息的儿女。父辈们总会因为自己的子女出彩而感到开心,尤其是那么出色的儿女能够让自己更多些颜面。 他早就听说过那杜大强的子女有多么优秀了。那杜清翔自不必说,小小年纪便是商界奇才,而他杜大强的女儿也是出了名的美女,早在自己离开上海之前就知道那个杜月华是个美人胚子。 风正雅子此时很开心,因为她马上就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闺蜜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她现在十分想念杜月华,而她的脑海中更出现了范耀秋的画面。已经许久未见了,不知他现在又是如何了。 这时候风正大宅的门被敲开了。风正游一郎缓缓地来到了风正依佐的面前,那风正依佐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头一皱。因为虽然那风正游一郎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他还是察觉到他的游一郎那肩部的异样。 他对着游一郎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游一郎说道:“父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被一只蚊子叮咬了一下而已。” 那风正依佐又道:“那只蚊子是否被你拍死了?” 游一郎道:“可惜被它逃脱了。”他说完,便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给风正家族丢了脸面,按照父亲的脾气。会把自己狠狠地抽几个鞭子,可是风正依佐没有。他对着游一郎说道:“晚上会有上流聚会,我不希望你再丢我的脸!这几个鞭子,先暂时记下了!” 风正依佐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见到自己儿子归来所应有的喜悦。在风正家族的族规里,身为男子总是要经受最严格的训练,如果训练者最后失败了,那么也没必要活下去。所以风正家族的男子很少,但是能被留下来的男子必定都是出类拔萃的人。 风正雅子本想见到哥哥,好好招待一下哥哥,因为自己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可是父亲抢先斥责,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默默地跪坐在一旁,听男人们说话。在风正家里,这也是规矩!男人说话,女人是不应插嘴的!日本是男权社会,女人向来是没有地位的,哪怕你是日本首富的千金也是如此! 等到男人们话说完,父亲走了。那雅子才走到游一郎的身边问道:“哥哥,你怎么样?肩膀还疼吗?” 游一郎道:“不,它一点也不疼,反而很舒服。”他说话的样子居然是微笑的,仿佛那父亲的斥责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情绪上的影响。雅子看着他,也是心里怪怪的。 上海楼文会馆。据说这个会馆也是杜家开的,而这个会馆的神秘老板听说便是那个上海大亨杜大强的儿子杜清翔。这个会馆里的设施当真是奢侈至极,建筑也是富丽堂皇。在里面举行宴会也是花销甚大,但也是可以象征着自己的身份!能来到这个会馆的人的非富即贵,而且是属于上流顶级。 此时的杜大强在热情地招待来宾,而苏钱茂则是和他一起在恭迎宾客。看他们默契的这样子,仿佛这两个人是兄弟一样,在外人看来,他们连成一条线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在上海,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那杜清翔和苏晓晓是绝配。杜大亨和苏大亨也是有意撮合,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早晚的事情, 富家女与贵公子走到一起看起来像是童话一样,杜清翔和苏晓晓站在一起。来和来宾们一起闲聊,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一样。其实他们这一对,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天造地设的一样。旁边的富家小姐只有羡慕那苏晓晓能嫁给这么优秀的公子哥,而旁边的公子哥们又都羡慕那杜清翔能娶得这么漂亮的富家女。 但是还有一些公子哥则不然,因为苏晓晓只是一个漂亮的富家女,但真正谈到天生丽质的话,那杜家的女儿杜月华当真是名副其实!杜月华的美貌在上海上流中首屈一指,尤其是她那柔弱的气质更是让那些有保护欲的公子哥垂涎欲滴。 如果那苏晓晓是一颗钻石的话,那么杜月华便是一块绝世美玉。美玉更是能迎合中国男人的口味,而且玉是无价的,它是有神的!不同的人总会品味出不同的味道,但那些味道都是受人喜欢的。 杜月华此时一身的红杉,她在独自饮着红酒。她在想着一个到现在都无迹可寻的人,她现在有些讨厌自己的哥哥,因为他太让人失望了,都那么长时间了,范耀秋还是没有被找到,哪怕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耀秋压跟就没有来上海,而那孟彩香是骗大家来博取同情,她不过就是一个从大府里逃出的丫头!也许是偷了主人的东西,跑到上海随便编个谎话博取同情。 她拜托自己的父亲给远在洛阳的范老爷写了封信,可是那封信过了好久天也没有收到回信,那封信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偏偏那范府没有安装电话,不然她一定打过去,把事情好好问清楚。她现在越发讨厌那个孟彩香了,第一次见到她,就说不出理由地讨厌。而自己的哥哥没事的时候就去找那个妖精,使她心里越发不痛快! 杜月华太过美丽,而且她是杜大强的宝贝心肝,当然是受特别保护的,一般的公子哥不敢去追求她。能被杜大强看得上的大亨子弟用手指就可数得出来,所以杜月华一般也没人敢去碰触,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那些人要么是自惭形遂,要么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是能够得上资格的,也都触了眉头,因为杜月华从不给那些公子哥面子的。 “月华,怎么一个人喝酒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这时候从公子哥扎堆处走来一名男子,那名男子长相帅气,而且也很有教养。从他的穿着打扮便可看出,他也是一个很有品味的男人。只是这样的男人在公子哥中也很普通,大家都觉得他会碰一鼻子灰,哪知杜月华却是对他笑了笑,说道:“你过来和我喝几杯吧,我也正觉得无聊呢!” 那名男子本就想试一试而已,他也没想到那杜小姐今天会这么爽快,他走到她的身边,亲自给杜月华倒上了一杯酒。但是杜月华始终没有喝,而是笑着看着他。 那男子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妥。他问道:“月华,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那杜月华说道:“你身上没什么东西,只是我觉得你好笑而已。” 那周围的富家子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人,那杜小姐都这么说了,若是一般的公子哥也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会立刻下台。哪知他们都低估了那公子哥的脸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丰正家族 那男子道:“我好笑?”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似好像傻傻的,杜月华也以为这个公子哥不但不自量力,而且还是一个榆木脑袋。于是不再理他,而是孤芳自赏,自酌自饮起来。 “那也不错啊!能让月华那么开心,也是我的荣幸,那我就一直站在你身旁!一直让你笑。”那男子道。他这样说,杜月华倒真是来了兴趣了,因为她从未见过脸皮那么厚的公子哥,而且她现在确实也是无聊。月华再次看向那男子,她的脑海搜索了片刻,也记不清自己是否见过他,也许压根就没见过他,可是他又是出自哪个公馆呢? 杜月华对他说道:“你是来自哪个公馆啊?”那男子长相很是普通,普通到走入人群中就会辨别不出来。他看起来没有气质,也没有良好的身材,除了一身西装更没有其他的点缀。杜月华甚至都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一个冒充上流少爷来参加舞会的的混头小子。 他身上唯一亮点的也许就是那双眼睛,那眼睛很是深邃也很是忧郁,和他那面貌上突出而来的另类憨厚极为不衬。有人和杜月华攀谈当然是引起了许多人的目光,能和杜月华聊天的人当然也是要有些手段的,因为谁都知道杜月华有些孤僻,除了苏晓晓等几个极为少数的人,那杜月华又会愿意和谁说话呢! 那男子笑道:“你现在不是见过了吗?其实我老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一直没机会见,现在总算见到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他说着话。眉眼还跳动了一下,那笑也是那么不怀好意。 杜月华笑道:“你这是*裸地调戏吗?”此时杜月华的笑则是赤露罗地鄙夷,而且很是那种很是瞧不起的眼神。 那男子说道:“我这是在夸赞,你们中国人怎么总要把事情想歪呢?莫不是你们骨子里就是猥琐的?”说完,又是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这话骂得真狠,但杜月华一点也不生气,她对着那男子道:“这是中国人举办的party。你一个洋人凑什么热闹?” 那男子笑道:“既然是中国人举办的宴会,居然管它叫‘party’!真是俗。太俗了。” 杜月华开始厌恶这个男人了,因为她从未被其他男人这样教育和讽刺过。而周围人也看着他俩,连杜大强也看着他俩。许多人都想知道那杜月华是如何接招,也有不少人在猜测那男子的来头。因为敢和上海首富的千金犟嘴也是需要有实力才可以的。 那男子是持着风正家族的请帖过来的,这个是杜清翔早就知道的,所以对那个男子很是留心。只是他从进来开始一直低调,却不想现在和自己的妹妹叫起板来。站在他旁边的苏晓晓说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洋鬼子啊!清翔,把他轰走,阿猫阿狗都进来了!” 杜清翔看着她说道:“只怕这个人就连父亲都没办法弄走。”说完他不再看她。当苏晓晓再次想问话时,那迎宾的音乐声响起。所有该来的人全都齐了,除了这场宴会要欢迎的正主,显然这个正主来了。 楼文会馆的大门被打开。首先映入眼帘是一身和服的风正依佐,接着便是一身西装的风正游一郎和一身和服的风正雅子。 他们的到来自然是赢得了各种掌声,有的掌声中含着“刀”。有的是掌声中含着“诡计”,还有的掌声中夹杂着“谄媚”。但是所有的掌声中没有混“欢快”。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但每个人的想法都充斥着利益。 “依佐兄!真是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哈!”杜大强朗声大笑,一副北方汉子的形象。那风正依佐则是眯着眼睛笑起来,心道:“你杜老板几年未见还是如此强势,只是后院起火。恐怕还不知道吧!” “大强兄,别来无恙啊!”风正依佐慢慢走到杜大强的身边。而杜大强则是快速走到风正依佐的面前,两个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来拥抱了一下。苏钱茂看着他俩心道:“看来上海商坛又要不平静了。” “清翔和月华呢?许久未见,我倒想看看他俩,不知道现在如何了。”风正依佐对杜大强笑道。 “清翔,月华,快过来!你们的依佐叔叔想见见你们,快过来!”杜大强笑道。 杜月华本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她到底是杜老爷的千金,还是得装装样子来到风正依佐的面前,而杜清翔和苏晓晓则一起走了过来。 这让风正依佐的心一沉。那杜大强说道:“清翔和晓晓马上就要结婚了。”紧接着是苏钱茂从人群中走过来,他含笑着先是看了看清翔和苏晓晓,然后又是含笑着看着风正依佐。他一向低调,所以他一般总会在人群中,但他还是走出了人群,对着风正依佐微笑着说道:“风正兄,别来无恙啊!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喝小女和清翔的喜酒啊!” 这话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上海两位举足轻重的大亨联合起来,而这联姻也告诉自己,警示自己。但风正依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还是笑道:“想不到啊!时间过得真快!清翔年少有为,如今也快要成家了。我本想着雅子…” 说完他又叹气了一声,杜大强这时候改了话题说道:“游一郎好久不见,真是英气了好多!风正家真是人才辈出啊!”那不痛不痒的客套话真是乏味,但也是乏得很是时候。 “干爹!”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公子,那公子便是刚才和杜月华犟嘴的男子。他走到风正依佐的面前,亲切地叫道。 这让宾客们感觉有些意外,因为他们都知道那风正依佐有一对儿女,却不曾想他还有一个义子。难怪这个男人说话没轻没重,一身普通还能出现在这个会馆里。 雅子来到会馆的第一时间便是搜索着杜月华的身影,在这个会馆里,她也只有和杜月华最要好。也许是因为她们同样母亲早亡的缘故,让她们之间有了相濡以沫,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们成了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那种。杜月华当然看到了她,她来到风正依佐的面前,对着她的风正叔叔寒暄了一下,便拉着雅子走到一旁去聊聊那许久未见的闺蜜之间的话题去了。 风正依佐则是被一群上海大亨“驾着”,去聊属于他们的话题去了。风正游一郎则和杜清翔碰着杯,两个人友好地聊着天。苏晓晓此时不在杜清翔的身边,她被杜月华和雅子叫走了。 “我听说红酒现在是你的嗜好之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喜欢玩啊!”游一郎说道,那意思还像在说你杜清翔到底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杜清翔笑道:“我向来喜欢玩,不像你那么勤奋。在为风正家奔波的同时,还要防着一个突然出现的弟弟。”他看着游一郎,不放过他那面部表情的一丝一毫。 那游一郎显然有些不高兴,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样。他对着杜清翔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我的弟弟可是关系好着呢!” 杜清翔道:“这些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认真,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开玩笑。”他不是笑着说着,只是他的眼睛在笑,那是一双爱笑的眼睛,那笑中包含着其他的味道。 宴会很是缓慢,也很是快速。对于一些人来说,那缓慢则是觉得没什么利益可捞,想快点结束。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则是因为它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还是太少了,假如给自己更多时间的话,那么会获得更多的东西。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有曲终人散之时。 风正一家此是坐在一个汽车上离开了楼文会馆。雅子很开心,因为和老友相聚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从这次谈话中,她也知道了一个叫孟彩香的女人,想不到自己离开中国才一年,居然发生这么多事情。范耀秋居然失踪了?她想到这些,在与姐妹相聚开心的同时,心里也蒙上了忧郁。 风正游一郎身旁则是坐着风正木碗,也就是那个风正依佐的义子!他从未想过这个所谓的弟弟既然也来到了中国,这一定是父亲的主意。在日本的时候,他就听到过那外面的风言风语,说这个小子其实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乃是父亲和其他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但是碍于外公的政界势力,父亲一直不敢接这个小子认祖归宗,所以现在认为“义子”!但是这个弟弟,在自己看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从他的眼睛里,游一郎总会感到有种戏谑的味道。 “哥哥,那杜月华也不过如此啊!除了长得漂亮也没啥。真想不通,你当年怎么会看上她?”风正木碗说道。 游一郎道:“我当年不过是一句戏言,你还真当真了!”记得自己在上海英租界上学的时候,他是对别人说过自己喜欢杜月华,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弟弟”居然知道。看来这个弟弟对自己打探得真是不少啊! 风正依佐道:“以后你们两个兄弟要团结起来!给我把我风正家族的的大旗插上上海的每一个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爱人死讯 楼文报社,如今的楼文报社已经成长为上海的主流报社之一,报社老板杜清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在一个人喝着红酒,此时的他在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双腿放在办公桌子上,而屁股坐在一把躺椅子上,右手摆动着他挚爱的红酒,而左手在拖着自己的下巴。 他在开心,有时候他看起来像是思考的样子,其实他是在放松。他总会给外人假象,就像他的生意经一样,总会让竞争对手摸不清自己。在竞争对手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对方致命一击。他的商业版图正在不断扩展着,他本以为那丰正家族是未来的心腹大患,可是通过三天前那舞会的观察,显然丰正家族内部不和谐,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构成威胁的,也许只需他在往里添一把火,那么丰正家族会内部矛盾重重,自顾不暇。但是风正家绝不可小觑,在杜清翔的眼里,他不会小觑任何人。 “想不到丰正游一郎还是如当年一样那么没长劲!”记得小的时候那游一郎便是那个性子,杜清翔骨子里是不喜欢丰正游一郎的,不止是因为他不喜欢那日本人口口声声的“东亚病夫”,更是因为他在心眼里就十分讨厌他!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杜清翔说道:“进来吧!”在他说这话之前,他先把自己的双腿放下,又换了个“自己”,重新变回了那个在职场里中规中矩的老板。 马涛缓缓地推开了门。然后低着头来到了杜清翔的身边说道:“少爷,我找到了范少爷的线索了。 马涛是“老人”,在媒介领域的“老人”总会有其他的手段来获得消息。也许对于这个上海最了解的人便是他。只是他从来都很低调,但他到底还是没有“躲过”杜清翔那双爱笑的眼睛。当年他也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差点被人打死!知道的东西多是件好事,但是有些东西被知道了,会引火烧身。后来多亏了那杜清翔的一番手段,救了自己,此后马涛便心甘给杜清翔打一辈子工。 他也想了好多。随着跟这个主子日子越长,他越发觉得杜清翔的手段真是层次不穷。他甚至想到自己当年差点被打死也杜少爷当导演的一场把戏,可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有些人是他不能动的,更何况杜清翔确实对自己不错。 杜清翔缓缓说道:“耀秋现在在哪里?”他的眼神不再笑了。而是饱含着复杂,他现在有种想得到,又有种不想得到消息的复杂心理。 马涛说道:“人似乎在延安,而且…”说到这里,马涛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而且什么?快说!”杜清翔厉声道。他了解马涛,能让马涛吞吞吐吐的,一定是大事!而对于范耀秋的大事,身为“好朋友”的杜清翔是一定要知道的,这不单单是自己的。也是孟彩香的。 “范少爷好像是...好像是...*!他现在在延安为*效力。”马涛道。 “什么!!”杜清翔不再淡定,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少爷…”马涛担忧道。 “你确定是他吗?”杜清翔说道。 马涛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自己的怀来拿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块精美的玉佩。这玉牌是杜清翔见过的,因为范府的每一个孩子出生,那范府都会提前给他们准备一个玉佩的,这是范府的规矩,虽然范耀秋不喜欢范府,但是那玉牌却是一直带着。可是玉牌居然脱离了主人。这说明了什么? 马涛显然发现了杜少爷那眼中的疑问说道:“范少爷那一路似乎囊中羞涩,便去当铺当了自己的玉牌。” 杜清翔沉默了片刻。对着马涛说道:“记住!范耀秋从现在开始起已经死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在那时候的难民中被枪扫中,无辜地惨死了。”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很悲痛的样子。 那马涛什么话也没说,一直听着,直到杜少爷说完了最后一句,他说道:“是!”于是就没有下文了。杜清翔也了解他的脾气,一个“是”字已经够了。 “把猛彩香给我叫来。”杜清翔道。 马涛道:“少爷,她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他说完,又看了看他的杜少爷。 杜少爷看着他,说道:“她怎么了?”那眼睛有些微怒,似乎在埋怨马涛没有把这件事情早早告诉自己。 马涛道:“少爷,她病了。好像是之前上海下雨,她有些感冒了。之前没告诉您,是因为您当时太忙了。” 杜清翔说道:“丰正来了,搞得我要重新布局,那两天是有些太忙了。”他说完这话,又对着马涛继续道:“以后孟彩香那里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我有多忙!” 那马涛答应了一下,杜清翔便披上了外套,快速走到了门口。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对着门说道:“把范耀秋的死讯告诉月华。” 说完他便开车离开了楼文报社。车子在缓缓地开着,因为上海太繁华了,只是人多的地方总会有着这种复杂的故事。马涛当然知道杜清翔的意思,只是杜公馆内部只怕也要不平息了,毕竟杜老板实在太疼杜小姐了! “你在哪?你说啊,我想你了,你在哪里?”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的自言自语了,没事的候,她总会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孟彩香背着手倚着墙上又在默念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又有些幽怨。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在上海一直等着他,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拜托杜清翔在寻找。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他。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了几下,孟彩香才想到自己忘了关庭院的门了。随即而来的则是杜清翔的声音。那声音说道:“彩香,在吗?” 孟彩香站好了身子。对着门说道:“我在,你进来吧!” 杜清翔依旧是一身的休闲小西装,他人进来,首先给人看到的便是那一双爱笑的眼睛,他现在的笑很是纯粹,眼睛里的笑容只有喜悦还有那幸福感,那是甜蜜的味道。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挚爱。 杜清翔说道:“身体好些了吗?”他说话的样子也很温柔,温柔地笑像是和煦的阳光一样。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也是笑着。 孟彩香道:“我好多了,谢谢关心。”她给杜清翔找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他说道:“一场秋雨一场凉啊!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说过。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找我。” 孟彩香不喜欢依赖别人,她真心感谢杜少爷,对他说道:“谢谢。” 杜清翔又对她说道:“彩香,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但是我…” 孟彩香说道:“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啊?这可不像你啊。”她忽然有些轻笑,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这个杜少爷那么不知所措,连说话都不成样子。 杜清翔走到孟彩香的身边说道:“彩香,我希望无论你听到什么消息。都要相信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孟彩香忽然有些害怕了起来,因为杜清翔的眼睛告诉自己,那不是开玩笑!那是认真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范耀秋!其实她对于范耀秋是生是死,心里也是有些拿不准,但她始终安慰自己,自己的耀秋还在活着! 她忽然转过身,不再看他。她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不喜欢你吞吞吐吐的样子。” 杜清翔道:“那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是…关于。是关于耀秋的,对不起。彩香!你不用等他了,他回不来了!” 她又忽然转回了身,她看着杜清翔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回不来了!你把话说清楚!!” 杜清翔说道:“他来不了上海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孟彩香说道:“你胡说!你胡说!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杜清翔从自己的外套中拿出了一块玉,那玉的雕琢很是精美,而其中刻着一个“秋”字,“秋”字中饱含着很多韵味。 孟彩香直接把那块玉“抓”到手,然后是看了又看,终于她眼前一黑,便昏了下去。杜清翔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孟彩香的身体仿佛严重虚脱了一样,身体完成松弛了,没有了一丝力气,只有那只右手,死死地握着那块玉!那是执念,在支配自己自己仅有的一丝力气。 “彩香,你还有我!你还有我!耀秋他死了,那便由我来照顾你!”他叫喊着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始终昏晕中,她没有听进去一句话,便不省人事了,而那块玉始终被她拿着,就算晕倒也是在用力地“抓”着。 她忽然看到了自己一身的白色长袍,而前面有个黑洞。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进了洞中,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这里的一切都仿佛穿越了时空一样,因为到处都是古色古香! 她来到了一处宅院,那宅院的大门口挂着一个大牌子,是“袁府”的字样。此时的袁府到处可见到“白色”,她走进府中,看到了有一个女子死了。那女子长得很像某一个人,在仔细看时,孟彩香居然发现那女子长得很像自己!不!直觉告诉她,那便是自己! 忽然一场大雾弥漫,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前所未有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这时候,有一处光在闪动,迎面走来一个男子。他走到哪里,那光变便照到哪里。 他渐渐走到自己的身边,只是他一直被迷雾所遮挡,就算有光也难以看清他的脸。他一身的红衣,像是那种古代的喜服一样,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孟彩香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她的嘴巴成了o型!那是因为惊讶,因为她本就认识这个男人!而且她从小就认识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雨夜辰星 天空又下去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此时的上海更冷了,但是更冷的不是天气而是一个人的心。心有时候是热的,热的时候,它似一团火;但是它冷的时候,则是一块冰!而且冰寒刺骨! 杜公馆的房间里,杜小姐一个人在看着窗外的的一切,可是她看到的全是一片黑,偶尔的滴答声在提醒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声音的,并且她自己还是在活着的世界里。 范耀秋死了,这让她无法接受,她的心立刻凉了下来!她喝了好多的酒,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哭得没有眼泪了,又呆愣着。她想了好久的男人居然死了,也许对于杜月华那最可悲的便是如此。 杜大强也知道了范耀秋的事情,马涛做事,杜老爷向来是放心的。既然是马涛说的话,那么一定是真的!他敲开了自己女儿的门,安慰着她。只是月华还是没有释怀。后来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那杜大强便也离开了。 杜月华在杜老爷走后便推开了自己的门,一个人慢慢地爬上了那个楼顶,外面的雨很大,可是她却不顾一切,也要爬到杜公馆的楼顶上。老妈子下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楼顶上了。杜公馆的人在叫她下来,包括杜老爷,可是杜月华像是没听见一样。 她在回忆着那一天,她和范耀秋见面的第一天,便爬到了这个楼顶,看着那漫天的星星。耀秋死了。她在想天空中哪颗星星是他?她真的太想他了。结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一颗也没有。因为现在天空虽然是傍晚时刻,可是却也乌云密布。 杜月华对着天空大叫道:“范耀秋!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你出来啊!你出来!你出来,,,我求你出来…”可是回应她的始终还是那雨声。还有从天空中打来的雨水。杜月华的眼睛有些迷离了起来,像是要晕倒一样,终于在杜月华即将倒下的时候,有个人接住了她,并把她抱了起来,他把杜月华弄到了杜月华的房间里,这个人便是杜清翔的司机兼保镖叶飞龙。 杜月华晕倒了。被送到了她的房间里,杜太太林荫则是在旁边照料着。杜大强把叶飞龙拉到了一旁说道:“清翔哪去了?” 叶飞龙有些吞吞如如。他知道杜少爷去哪了,但是他又不敢说。杜老爷说道:“他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去了?” 叶飞龙始终不说话只是点着头,那杜老爷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逆子啊!如果这事情万一被苏家知道了!可怎么办啊!我这老脸是往哪搁啊!” 外面的雨在下,天黑了。忽然天空下来了一阵闪电。那雷声打醒了她的梦,也打湿了她的人生。她哭了,在梦里便哭了,哭着醒了过来。孟彩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而梦里的人却不是他! 杜清翔看着孟彩香说道:“彩香,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坏我了。”说完他便要去拉孟彩香的手,孟彩香急忙闪开,对他说道:“杜少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杜清翔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此时的孟彩香在她自己的床上,而杜清翔则是坐在床的一边,在她昏睡的时候。她说了不少胡话。她嘴里在念着两个人的名字,只是那名字无论是谁,也始终没有自己! 杜清翔说道:“你怎么了?不是告诉过你,如果在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清翔吗?” 杜清翔说得很认真,他真的生气了。外面下着雨。而雨中伴随着闪电,接着又是几声惊雷。雨下得很大。大到杜清翔没办法开车回杜公馆了。 孟彩香说道:“对不起,我…我有些乱!我的脑子有些疼,我需要一个人去静一静。” “好,我给你时间,我让你一个人静一静。”杜清翔说完便要离开房间。孟彩香立刻说道:“你要去哪?外面下着雨,你还是不要回去了。” 杜清翔那双眼睛还是阴郁着,但听到她的这句话以后好多了,只是他的眼睛没有了笑。他回头对着孟彩香说道:“我想让你静一静!我要等你静了下来,我才能和你说话,我才能…”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些话现在说不合适。 孟彩香看着他,这些天的相处,要说孟彩香还是不知道杜清翔对自己的心思那是骗人的。只是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乱。范耀秋死了,结果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摸着自己的头,难受地摸着,甚至有泪水流了下来。 杜清翔立刻上去用手抚弄着她,说道:“彩香,彩香,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而孟彩香直接抱住了他,尽情地哭着,一个女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那么这个男人的机会便来了。杜清翔的肩膀此刻成了孟彩香唯一的依靠一样。生活成了一段无奈!而无奈中又参杂着各种颜色。 今晚中的两个人在一起相拥,那不是幸福的,也不是温柔的,但却是难忘的,尤其是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而且还是那长长的拥抱。 早上,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而床上的女人还在睡着,只是她的睡容中还含着泪。她旁边的男人在她睡熟后,一直在陪着她。杜清翔没有走,因为那是担心也是因为爱。爱情总是自私的,就像范耀秋明明活着,而他却自私地认为范耀秋死了,甚至将这个谎言放大并且派人传了出去! 随着年龄的长大,他渐渐发现自己就算做得再好也不过是杜公馆里最会赚钱的人,始终成不了父亲眼中的交点。在杜老爷眼里,杜月华永远是第一位。他小的时候有点害怕,而现在他更加害怕。他害怕他的所有会被父亲剥夺,而给了自己的妹妹!于是他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的同时,也在想着如何防备他的妹妹。 终于时机来了,作为利益的考虑,如今这是个机会!那便是妹妹杜月华对于范耀秋的情!他很希望自己的妹妹深爱着范耀秋,然后因为范耀秋的死,月华一病不起才好!因为这样子的话,自己和母亲便可以安全了,起码他会觉得自己安全。他从小便有着母亲的爱,唯独父亲总是偏心,因为父亲的偏心!虽然杜清翔有着一双爱笑的眼睛,但他也隐藏着一颗缺乏安全的心。 他现在又产生了不安全感。因为床上的女人在熟睡的时候,居然留下了眼泪,她又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她那一晚总共叫了三个人,但没有一个人是自己!除了范耀秋以外,那两个人是谁?他完全不认识。 此时的杜清翔站在孟彩香的房间的窗子旁,他在看着外面的世界。雨停了,太阳居然也出来了。外面又开始了熙熙攘攘,上海的繁华自他有记忆时便开始一成不变。房间里静静的,里面睡着一个此时含泪的女人,而男人则是眼睛看着那窗外喧闹的人群。 终于女人醒了,她第一眼还是如上次醒来一样,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杜清翔,只是上次是给自己的脸,这次便是他的背影。那背影很正,也很坚实。他还那么年轻,便能从那坚实的后背中感受到他的力量。孟彩香看着他,又想起了范耀秋。范耀秋也是那种背,她想着想着又黯然了。只是她没有再留下眼泪。因为那眼泪已经“流干”了,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杜清翔知道孟彩香已经醒了,因为他虽然眼睛在看着窗外,但心却一直感受着她的呼吸。他转身温柔地微笑道:“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她和杜清翔寒暄着,又是一阵头疼,杜清翔看她还是病着,便让她好好休息,而自己则是出了房间的门,离开了庭院,去向了公司。 楼文报社,杜清翔开车来到这里时,心里总是咯噔难受,仿佛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他进了报社内,而过往的人群则是在和他一一打着招呼,和往常一样,每个向他招呼的人都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一个个神采奕奕。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疑问在里面,却也不知道是什么疑问。 终于他推开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房间-----总经理办公室,可是本应空无的房间里却多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处理着文件。在杜清翔推门的时候,那个人还是在处理文件,完全把清翔当成了空气一样。楼文报社是杜清翔创立的!在楼文报社里,没人敢对自己如此不屑,甚至还在自己的位子上处理本应属于自己的工作,可是那个人就这么干着,而杜清翔则是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些诚惶诚恐。 “回来了?昨天晚上睡哪了?”那人说道。 “我…我…”杜清翔话到嘴巴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人说道:“你是睡在那个叫孟彩香的丫头身边吧?”他始终没有看着杜清翔说话,而是自顾自地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对着他说话,而且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杜清翔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楼文桌案 “你怎么了?我杜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不爽快了!”杜大强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停下了那处理文件的笔,而是两眼盯着那眼前的年轻人。 杜清翔低下了头,杜大强继续道:“从今以后,你不要和那个女人有任何来往了!否则我就将你赶出家门!”那句话从杜大强的口中说出很是轻猫淡写,但对于杜清翔来说,那简直是命令一样,而且是不可抗拒! 杜清翔道:“父亲,我…”杜清翔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还是欲言又止。 杜大强道:“看来那个女人是不能留了,不然我杜家的孩子就没法要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处。 杜清翔忍不住道:“父亲,你要干什么去?” 杜大强走到门口处,居然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说话,他回头看了看杜清翔,心道:“自己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以前都是百依百顺,而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成样子!” 杜大强冷冷地说道:“杜清翔,你如果还想留在杜家,就要老实听话!否则明天你就给我滚出杜家!还有!以后不要让那个女人来报社上班了!”他说完便转头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杜清翔一个人,他快速走到那个办公桌前。他双手握紧拳头,用力地按着桌案。他看着那些文件。他现在特别地恨!这家报社明明是自己创建的,而且他杜大强没有投资一分钱!他凭什么要替代自己在这里指手画脚,批阅文件!而且他总是对自己那么麻木不仁!父亲啊父亲!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就要如此吗!可是我是你的儿子,而你却要把全部的爱都给杜月华,而不给我!现在你还要干涉我的婚姻!想到这里,杜清翔再也无法忍住,便把办公桌一掀。 突然出现的动静让报社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但没有敢去闯进总经理办公室去看个究竟!早上的感觉就有些怪怪的,因为老板的父亲来了。报社里的好多人甚至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叱咤上海商界的经济大亨! 孟彩香此时在自己的床上趟着,忽然她听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她从自己的床上下来,开了房间的门,来到了庭院。她问道:“谁啊?” 庭院外的那个人说道:“彩香,是我!我是周松文!” 彩香有些诧异。周松文这些天和自己只是工作关系,从那次自己搬出他的家以后,两个人就没有深层次的交流,就像…之前不认识对方一样。他今天怎么会来找自己呢? 她打开了房间的门,对他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今天没有上班吗?” 周松文急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快跟我走吧!不然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孟彩香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周松文道:“你快跟我离开这里,杜大强想要对你对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跟我快走。” 他说着也不管孟彩香愿意与否,便直接拉着她的手离开了那栋小房子。孟彩香居然没有怀疑他的话。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也许是因为周松文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大话的人,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那眼神很真挚。 两个人离开了片刻。那栋小房子周围又出现了几个便衣。他们推开了庭院的门,然后又推开了房间的门,都没有发现孟彩香。而后他们又打又砸。一直等,等到了傍晚,结果人还是没有来,他们才离开。 周松文再次把孟彩香带到了自己的家。这是孟彩香第二次来这里了。记得第一次来上海就是跟随着他来的,再次来到这里感觉又像回到那几个月前一样。 她又再次来到了以前属于自己的房间。房间的一切都没有动。还是老样子。甚至那床铺的颜色还是自己以前喜欢的白色,她下意识地摸下去,忽然感觉还是自己的味道,难道这个房间,周松文一直留着吗?还是说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还会回来? 周松文从未想过她能回来,因为那一别,孟彩香别得很干净。而这次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能顺利地带她回来,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原来孟彩香的房间,他一直保留着,而且对于她曾居住的房间,他一样也没有动,就像孟彩香一直没有离开过一样。 孟彩香道:“杜大强为什么要对我下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松文道:“因为杜清翔和你走得实在太近了,你要知道杜清翔和苏晓晓的婚期将近了,杜大强不希望你的出现会出现一些变故。” 他看着孟彩香,发现她一脸平静,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想和杜清翔有啥关系。 他继续说道:“我是今早听到了经理办公室的吵闹声。” 孟彩香道:“吵闹声?就因为吵闹声,你就断定我会出事?” 周松文道:“我不但听到了吵闹声,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一点也没脸红,周松文是个想往上爬的人,当然想了解自己的老板,然后投其所好。他只是刚好经过那里听到了杜大强的大嗓门,然后便直接贴门听了下去。 孟彩香要大祸临头了,他想救她。因为她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到上海的,一路同行还是有感情的,也因为这样会让杜清翔欠自己一个人情。让一个老板欠属下人情,那么这个属下的未来是有盼头的。 杜清翔也想派人去救,可惜他的人都被杜大强给监视了,连杜清翔之前布置的那些秘密保护孟彩香的人都被驱赶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周松文敲了敲他的办公室。于是周松文救了孟彩香,他不但赢了人情,也许他还赢了未来。 “咚咚咚!”有人敲了经理办公室的门,还在办公室里的杜清翔说道:“进来”! 那人进入门中,看到自己的主子显然有些疲惫。杜清翔也见到了他,对他说道:“不是让你监视月华的吗!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人便是叶飞龙,杜清翔的保镖兼司机。他看着杜清翔吞吞吐吐地说道:“是老爷叫我来的,他还...他还要我...”后面的话他始终没敢说出口。 然而杜清翔却大笑道:“他还要你监视我吧!然后今后把我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他!”他看着叶飞龙,眼神中仿佛有利刀一样,笑声中夹杂着冷傲。 叶飞龙立刻低头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如果背叛少爷,又如何告知少爷!小的莫怪!” 杜清翔有些苦笑道:“你不敢?你现在不敢,以后可说不定了。这世道,还是权利最实际。” 他扭头看向了办公室那窗外的人群,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叶飞龙现在忽然有些害怕,因为凭自己对于杜清翔的了解,现在的杜清翔才最可怕。在遇到对手的时候,他最是出其不意,一招毙命。而在想如何解决对手的策略的时候,他也总会去一个房间,专门找个窗子,看向那窗外的人群,这也是他独特的行为。可这次的对手他的父亲,他难道也要动手吗? 杜公馆里来了客人,也许在杜公馆的人眼里她已不再是客人。因为她到底是要来过门的。在下人私底下谈话时,已经有人开始叫她少奶奶了,她便是苏公馆的千金苏晓晓。 苏晓晓此时穿着一件很简单的旗袍,她在紧张地看着还在床上的杜月华。医生刚刚来过了,给她打了针,开了一些药。只是杜月华还是不见好,吃完药又在昏睡着。 杜太太林荫本来是照顾杜月华的,但是她看见苏晓晓来了,便说自己头有些痛,要去看看大夫,让晓晓帮忙照看月华,便离开了。 苏晓晓本是过来想和自己要好的闺密聊天的,本想到月华却病了,而且不但病了,还说胡话,这让她也很是着急。她一直念叨着“范耀秋”这个人,苏晓晓也当然知道他是谁。都是一起在上海上过学的同学,她老早就知道杜月华心里装着那个男人,只是她一直反对,因为在苏晓晓眼里,范耀秋不过就是个乡下土地主的儿子出身,而且还是个偏房生的是配不上月华的。可那范耀秋到底是得了杜家大小姐杜月华的心。 杜月华忽然醒了,她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苏晓晓,也许苏晓晓现在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了,不!还有丰正雅子。 苏晓晓担忧地对她说道:“你怎么了?一大早过来本来是想和你聚聚吧,可没想到你病了。听林姨说,是你自己被雨淋湿了。你这是怎么了?” 杜月华忽然对苏晓晓说道:“孟彩香,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想得很偏激也很简单!在她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了孟彩香的身上。如果她没有勾引耀秋,那么耀秋就不会和她私奔!如果耀秋没有和她私奔,那么耀秋就不会被枪打死!耀秋本来是属于自己的,要不是她的出现,那么耀秋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不对!耀秋本来就是喜欢自己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出现!是她改变了一切,包括自己唯一喜欢和依靠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松文对话 周松文的房间,周松文今天没有上班,杜清翔给他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孟彩香。不,这不是应是给他的任务,因为这个任务是周松文直接索要的。在周松文的眼睛里,也许感情很重要,但和利益相比,便不值钱了。 就好像这个小房间一样,孟彩香曾睡过的房间他一直保留着。如果当时周松文不是对孟彩香的初次见面有好感的话,他又怎么把她带在自己身边,一直送到上海,而且还让她住在自己家里。 然后这一切结束了,在遇到自己的老板的时候,他的字典里有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如果有钱和权利便有了一切”。于是他为了升职而让将自己那在深处的感情给屏蔽了。 孟彩香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上海不适合我,我还是走吧!” 范耀秋已经死了,孟彩香在感伤的同时又还能做些什么呢!死者已矣,再哀伤也没有用。就像自己的母亲和三太太一样,死了便一了百了了。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等一个男人,然而他来不了了,眼下现在的上海又容不下自己了,那么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周松文道:“你怎么了?面对问题,你要选择逃避吗?难道...难道你不想做杜家的少奶奶吗?” 孟彩香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轻笑了一下。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周松文一样。但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又想到自己还能去哪,而且自己净身出户,身无分文。 周松文是个敏感的人。孟彩香的轻笑已经告诉自己有多么无聊,是啊!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但是孟彩香不应离开上海,起码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不然杜老板会不高兴的。这个杜老板也当然是指楼文报社的老板杜清翔。 他对孟彩香说道:“你现在身为分文,而且又不知去哪里。我想你还是再好好想几天吧,毕竟上海还有你认识的人。而且上海这个城市那么大,也总会有你的容身之所。” 孟彩香只好答应他暂时不会离开上海。因为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风正家族有一把刀,那把刀是祖传下来的,据说能拿到这把刀的人必须是风正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然而此时这把刀没有落在家族长子风正游一郎的手中,而是在风正依佐的义子风正木碗的手中。 那把刀很是冰冷。据说死在这把刀下的人不计其数,是一把出了名的杀刀。这把刀也当然只有风正依佐受命,他才能拥有。 然而这时候风正游一郎来到了风正公馆的大厅,他正好看到自己那所谓的“二弟”在玩这把刀。刀,他是认得的,那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它的未来本是属于自己的! “木碗,你怎么能拿这把刀!这把刀是每一代的家主才可以拿的!放下!”风正游一郎厉声道。他很是愤怒,因为他不相信这是父亲的受命。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是我给他的!”这时候大厅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沧桑感。一听便是个社会经验老道的人。然后这个声音让风正游一郎吓了一跳,至始至终他都有些害怕自己的父亲,父亲从来都是对自己严厉的。 风正依佐缓缓地走入大厅,那日本木板鞋和地面产生的声音也是有节奏地响着,那声音很所散发的波动也是沉稳的,那是一个城府很深。而且很是稳重的人。 风正游一郎说道:“父亲。”在他看到父亲时,便立刻恭敬起来。风正依佐走到游一郎的身边,风正游一郎则是立刻低头弯腰说道。 风正木碗则是轻笑着,然后又自顾自地把玩着那把被定位为家族继承人才配有的那把刀。 风正依佐说道:“你怎么那样对你的弟弟说话!既然是兄弟,就要和睦相处。” 游一郎说道:“父亲,那把刀是您才可以拿着的,弟弟不合适!” 风正依佐大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拿着才合适啊?” 游一郎惶恐道:“父亲,游一郎不敢!” 风正依佐双手抱肩,上下打量着游一郎说道:“我们风正家,能者为上!你在军队历练多年,我到想看看你长进多少。” 游一郎愣了一下说道:“父亲,你的意思是?” 风正依佐笑道:“木碗,把刀给我,去跟你的哥哥切磋一下。记住,不要伤了你的哥哥。” 父亲的话,让游一郎很是气愤,心说自己在军队几年,那搏击术从来都是优秀。这次也是个机会,好好教训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弟弟”,让他在面前丢尽脸!那把刀他风正木碗一点也不配! 风正木碗把配刀给了风正依佐,他的嘴角还在微笑,而且笑得很是从容,仿佛一场比斗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事一样。 他对着风正游一郎微笑道:“哥哥,你要小心了,弟弟的手可是会没轻没重的。如果打上了你,你可要见谅啊!” 风正游一郎冷笑道:“弟弟尽管出手吧!哥哥要讨教一番,不过哥哥也跟你一样,出手会没轻没重,弟弟也要多担待啊!” 风正木木碗忽然换了一张脸,那一张脸很是冷酷,他极速奔到风正游一郎那里,速度很快!这让游一郎很是吃惊,他也快速的去动手。 然后仅仅片刻,那风正游一郎被打得鼻青脸肿,而风正木碗毫发无伤,只是衣服被抓破了一些而已。 风正木碗出手无情,招招抓向风正游一郎的要害,而风正游一郎则只有招架之力。终于游一郎倒了下去,那风正木碗则是掌变拳向游一郎的太阳穴打去,这绝对是取人性命的招法。 可是风正依佐就这样冷眼看着,也没有想去出手阻拦的意思。就在这时风正雅子突然出现挡在了那倒在地上并且鼻青脸肿的哥哥面前,她对风正木碗说道:“住手!不准你这样对我的哥哥!” 木碗停住了手,但是迎接雅子的便是一个大大的巴掌,那巴掌打得很响,而且很有力,把雅子打到了一边,并使她的嘴角流出了血。 那是风正依佐的手,那只手很是冰冷与无情。他冷冷地道:“我风正家族的规矩,男人之间,女人不许参与!你是想死吗!” 风正游一郎赶快跪下说道:“父亲,雅子不是故意的,请父亲饶了她吧!” 风正木碗也说道:“父亲,妹妹也是看哥哥被我打得不成样子有些心疼,您就饶了她吧!” 风正依佐听到风正木碗说这话,他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而风正木碗这时候又对游一郎说道:“哥哥,对不起啊,弟弟提前就说过了,下手会有些没轻没重。哥哥可不要怪弟弟啊!” 然而风正游一郎没有理他,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厉害,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而且这身手分明是名师指导,练武多年了。 风正依佐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啊!木碗,我们走吧!一起去把玩这把刀去。”他说着便挽起了风正木碗的手离开了大厅。 风正雅子看着他们二人离开了大厅,便用手摸着他的脸说道:“哥哥,你没事吧?”此时的风正游一郎眼神似乎可以杀人一样,他看着风正雅子,那厮犹如郎一样的眼神,他对风正雅子厉声道:“放开!风正家族的男人不需要女人来关怀!”这把风正雅子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看着哥哥,尤其是他的眼神此时很是骇人。 他今天受了很大的刺激,在自己危难关头,父亲不出手相见,而为自己出头的却是个女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也不可以!风正游一郎此时觉得自己很是丢人。他起身梳理了自己的衣衫,便出去了,离开了风正公馆。留下雅子一个人留在大厅,雅子现在有些害怕,怕自己的哥哥会做出什么出位的事情。 忙碌了一天,杜清翔疲惫地回到了杜公馆。昨晚的夜雨给上海提前步入了寒流,上海此时真的有些冷了。夜晚下的上海也是繁华的,但此时的杜清翔却感觉一片萧条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心一样。 此时的杜公馆还是灯火通明着,走进杜公馆,便是成片的玫瑰,但玫瑰的花瓣都谢掉了。月亮下杜公馆此时却显得很是安静。 苏晓晓此时还没有走,她在等着杜清翔的到来。同时杜太太林荫没有归来,杜老爷也没有来。偌大的杜公馆只有一个精神欠佳的主子。她越发觉得杜公馆需要她来打理,因为自己如果是这个公馆的女主人的话,起码这里会多一个主子来照料这里。 杜清翔终于从门内进入,苏晓晓早就知道了,因为看门的下人已经提前告诉了她,她从三楼上看着杜清翔一步一步地走着。她现在对杜清翔很是埋怨!甚至厌恶这个自己爱的男人。 她已经从其他的下人嘴里知道了杜清翔昨夜未归,她的怀疑心又起。她的内心总会有个疑问,那便是杜清翔心里到底有没有孟彩香那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杜家兄妹 杜清翔正慢慢地上楼,只听楼上有个声音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那声音没有丝毫阴阳怪气的感觉,却仿佛是冰块一样清冷。 可杜清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还是慢慢地走着。苏晓晓见他不理自己,冷哼了一声,又提高嗓门说道:“昨晚去哪鬼混了!夜不归宿,看来是流连忘返吧!” 她说着话,脚步也动了起来,一步一步地由三楼走下二楼,而杜清翔则是一步一步地由一楼走上二楼。她始终看着杜清翔,而杜清翔始终低着头,很是疲惫的样子,疲惫到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苏家大小姐了。因为今天思考时间有些过分了,然后他不得不这样,因为他有自己的*和为了选择的权利。 杜清翔来到二楼,而苏晓晓也刚好来到二楼。可他没有理会她,哪怕连看她都没有,他直接走进了他自己那位于杜公馆的房间。这让苏晓晓很是气愤,杜清翔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更没一个解释! 她大步向前,也进入了杜清翔的房间,她对着已经在房间的椅子上坐着的杜清翔叫道:“杜清翔,你什么意思!昨晚你没回家,连个解释都没有!你是不是和那个姓孟的鬼混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妹月华病了,你却不闻不问,你配当哥哥吗!” “你给我闭嘴!!!”杜清翔吼道。他现在很烦,男人在烦闷的时候尤其讨厌一个女人在自己的耳边舌燥!更何况他尤其讨厌其他的女人侮辱孟彩香! 苏晓晓此时呆了。她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她从未想过杜清翔会那样对待自己。以前他从未对自己吼过一次!甚至连“变脸”都没有过。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让他烦吗? 杜清翔的吼声很大,也让楼下的下人老妈子们吓了一跳。主子处于生气中,那些下人也都不敢上楼去看看。他们很少看到杜少爷发脾气,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四年前,因为有人侮辱了自己的母亲,那是一个其他公馆的少爷,那个少爷说林荫出身微贱。 “苏晓晓,你给我出去。我现在很烦。不想理你。”杜清翔说道。那话说得很平静,也很是无力和疲惫。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接着他又闭目养神,安静了下去。 “好!杜清翔,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苏晓晓说道。她说完便离开了杜清翔的房间。下楼直接要离开杜公馆。身为公馆小姐,她有自己的骄傲,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很爱的男人。 杜清翔在房间里还在闭幕眼神,听着苏晓晓那高跟鞋和楼梯碰撞所特有的响声,脑海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直接站了起来便冲出了房间。 苏晓晓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回了头,可是杜清翔没有来。结果她失望地走下了楼梯。先是走得很快,然后又慢了下来,她在想着:“杜清翔啊杜清翔。你为什么还不出来找我!你就这样看着我走吗?我要是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不!你要是还能找我,我一定会回来。” 她胡思乱想着,可是那门始终没有开,终于她的心像是“空”了一样,走下了楼梯。而这时候,她忽然听到她的后面传来了声音。 “晓晓。晓晓,我错了,你回来。”杜清翔冲出房门,直接下楼跑到苏晓晓的面前。苏晓晓此时内心此时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杜清翔到底是出来找自己了。可是她还是强忍着自己不要回头,她一定不要回头!因为回头了,便是输了!输了自己苏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输了自己的气节和骄傲。 杜清翔快步下了楼梯,而苏晓晓则加快脚步是走出了杜公馆的大门。然后杜清翔也走出了大门,跑到苏晓晓身边,用右手挽住了她,可苏晓晓则是将他的手一推,很是不给面子,然后双手抱肩,她瞧都不瞧他一眼。 杜清翔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苏晓晓喜欢自己,现在的她只是做做样子,而他也知道“面子”这个东西不是男人的标签,就连女人也是如此。 “晓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杜清翔恳求道。苏晓晓到底是个现在可以利用的人,想要搬倒杜大强这座大山,他下午想了好久,凭自己的力量是始终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找人合作。然而在上海能有实力和杜大强分庭抗礼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刚刚日本归来风正依佐,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个是上海最大的黑帮掌门人郑估,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一个苏钱茂了。 苏钱茂有一个儿子叫苏文斌,很不争气,总是到处游山玩水,苏钱茂对此也是对他很是失望。而苏晓晓呢?那是苏老爷的掌上明珠!所以苏晓晓必须搞到手!因为只有成了他苏钱茂的女婿,他才能和苏家关系更紧密,到时候甚至有可能会继承那苏家的财产!才有可能摆脱父亲杜大强的操控。 “你错了?呵呵,我没听错吧!杜大少爷也有错的时候啊!”苏晓晓道。她说着话,双手抱肩,连瞧都不瞧他。 “晓晓,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怎么,脑子有根弦给断了,向你发火了,我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吧。”杜清翔道。他说着话,手也伸向了苏晓晓的细腰,苏晓晓半推半旧,但终还是被他的手揽住了腰部。 “别跟我拉拉扯扯的,我是你什么人啊!让人看见的话,算什么啊!”苏晓晓说道。 “让人看见就让人看见吧!你当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这里是杜公馆。反正你又不是外人。爱说说去!”杜清翔温柔地说道。那话音中还有一种小男人般特有地“撒娇”意味。 “那你昨天去哪了?一天都没回来,听下人说你去找那个姓孟的去了,有没有这回事啊?”苏晓晓道。苏晓晓此前那颗冰冷的心此时被那伸向自己腰部的手都快揉热了。她的语言和语调都不再那么冷了。 “胡说!我心里有你,怎么还回去找别人。孟彩香算什么啊!她哪有你好!长得漂亮,身份金贵,而且还那么喜欢我。”杜清翔道。此时他的另一只手也过来了,彻底把苏晓晓给抱住了。 “你少油嘴滑舌,甜言蜜语!我不吃那一套”苏晓晓道。苏晓晓被他抱住,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她本想推开这个男人。可是夜晚的上海太冷了,而这个男人的身体又太温暖了。她任由他抱着。 “晓晓,我的晓晓,我昨晚是去处理公司事务了,因为太晚了。那天又下着雨,没办法,我就在办公室里住了一天。”杜清翔委屈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被冻住啊?”苏晓晓道。她这话一出口,杜清翔那眼睛便笑了,因为这个女人对自己那一丝的寒冷都消失了,她完全原谅自己了。 “我没有,我还好。我还担心你会不会感冒了,那么大的雨,我的晓晓没事就好。”杜清翔说道。苏晓晓有些感动。她也没想到杜清翔会这样对自己说话,而且要知道一个女人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关心,那也是一张幸福。 “我刚才真的是太烦了。公司里的事情太多了,脑子忽然很烦,一时就…晓晓你原谅我了吗?”杜清翔说道。 “好吧,看你这可怜样子,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记清楚!下次可没那么便宜了。”苏晓晓道。她到底是原谅了他。就算杜清翔下次还这样。甚至把她伤得更狠,她也会原谅他的。 “嗯。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杜清翔道。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被自己摆平了。 “对了,月华病了,到现在还没醒呢,你去看看吧!”苏晓晓说道。苏晓晓这时候才想到杜月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爱情面前,友情往往都很是便宜地可怜。 “啊?月华病了?我去看看去。”杜清翔道。他也没想到月华居然病了,他跟着苏晓晓走向了杜公馆的小洋楼的门里去。 当他们推开门时,正看到杜月华在三楼正一个人站着,她一身病容,很是憔悴的一张脸满是忧愁,她看着来人,对着杜清翔苦笑道:“哥哥,你果然又把晓晓摆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摆平晓晓姐的!” “你在说什么?”杜清翔道,杜清翔此时皱了皱眉头。 “呵呵,我在说我的晓晓姐怎么那么傻,居然会这么就容易相信一个男人的话!尤其是这个在商界里整天满嘴鬼话的杜清翔!”杜月华道。她的眼神此时很冷,她看着自己的哥哥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敌人一样。 “月华,你怎么了?”苏晓晓道。她很是诧异,因为一直以来,他们兄妹关系都是极好的,在自己面前,他们从未吵过架。 “月华,你病了,现在还在说着胡话,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杜清翔道。 杜月华道:“不,我没病,而且是一点也没病。哥哥,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处处都要帮着孟彩香,这是为什么!!” 杜清翔厉声道:“月华,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快点!!”他很担心杜月华的话,会触及到苏晓晓的神经!那样的话,自己又要费一番口舌了。 杜月华冷笑道:“呵呵,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难道你是父亲吗!我杜月华想去哪里,想干什么,没人能管得着!” 杜清翔道:“那你想干什么?” 杜月华道:“哥哥,我只想对你说,如果你还要继续帮着孟彩香,那么以后你我便不是兄妹!而是敌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香遇游郎 我懂你的故事,而你懂我的人生吗?落花落叶一切都成了空。乱世乱人乱忧愁,孤芳楼台映月,郎君何在?范府岁月,一去不复返。 夜晚下的小房子里一片昏暗,里面的人没有点灯。这是周松文的家,而里面只有一个女人,那便是孟彩香。 这是她来周松文家里的第二天了,现在是晚上。她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这样一直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时间久了,自己总会变成他人的累赘的,而且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是孟彩香极不情愿的。 夜晚的时候也是人最能感到寂寞的时候,孟彩香在想着范耀秋,如昨天一般,她想着想着就笑了,然后又想着想着又哭了,哭和笑原来也可以是在顷刻之间。 周松文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是报社那边又加班了。随着楼文报社的日渐红火,那员工也是越来越忙,周松文的下班时间也是越来越晚。 月亮高高挂在星空上,忽然天空闪耀了一颗流星,孟彩香被吸引了,她看向了门外。知道自己还没办法出去,因为现在她的风头还没有过。也许出去了就会被会被抓,但她还是走了出去。 她本就是一个倔强的人,虽然她也是一个谨慎的人。周松文的家位于上海郊区,靠近市区的地带。所以这里相对上海中心的车水马龙,要安静一些。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很是从容,也很是自由,但直觉告诉她。她可能会意见一个人。 终于她认准了一个方向走去,那是自己的小房子方向。因为她其实早就想去了,因为那里有一件东西没有带走,那是她的回忆,是属于她和范耀秋的回忆。是一件丝帕,范耀秋曾送给自己的唯一一件被自己保留下的东西。还有一件东西,那是一块石头。可惜它终还是找不到了。 她忽然鼓起了勇气前行,在现在的她眼里。仿佛就算被抓也是认命一样。这一路都显得安静一些,孟彩香的小房子也是在郊区中,离着楼文报社不远的地方。 她看到了自己的房子,她的心明明很安定。可是现在却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庭院的门是敞开的,而从门里看去,那庭院里房间的门是关着的。 “你在干什么?”这时候有个声音道。那是一个厚实的男人声音,而且这个人说话的腔调总感觉有些特殊,很有不一样的味道,因为这个男人本就不是中国人。 这个声音一出来,把孟彩香吓了一跳,她惶恐地回头却看见一张有些面熟的脸。那人一身黑色西装,浓眉大眼。一头短发也很是精神。 “你是?”孟彩香有些迟疑,她觉得自己认识他,可就是认不出来。 那人的脸色在夜晚的星空下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感觉出那人有些失望。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你把我忘了。” 孟彩香道:“你不是来抓我的吗?” 那人笑了笑,他觉得孟彩香有些莫名其妙,心说:“我来这里就是想抓你吗?” 他走了过来,和孟彩香的距离越来越近,孟彩香也渐渐看清了他的脸,当她完全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个人不是风正游一郎吗! 他走到和孟彩香只有一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他对她说道:“我不是来抓你的,但如果你想被我抓,我也可以满足你。”他还是难得的和人开启了玩笑,风正游一郎总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也从未跟人开过玩笑,也从未不喜欢开玩笑,可如今自己倒是开起玩笑来了。 “风正游一郎?”孟彩香不确定地说了出来,他的语调很特别,声音也特别,她当然有印象,只是刚才在惊恐的心情中,便没太在意。人在惊慌的时候,总会有些发挥失常。 “你还认得我?呵呵”风正游一郎苦笑道。本以为她忘了自己,可是她还是记起了自己。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苦笑呢? 也许他的心这两天被伤透了,自尊心和自信心都没有了,这两天也喝了好多的酒。异国他乡,但他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父亲不喜欢自己,那个所谓的弟弟也总让他觉得不踏实。妹妹呢?他终是不认为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他想起了孟彩香,那个这次来上海第一个遇见的女人,除了那个神秘人以外。 他也有两天没回家了,一直在酒馆里呆着。终于他离开了酒馆,一步一步地去向孟彩香的家。没想到她就在庭院门口,而且她的样子不像这个房子的主人,倒像一个想入庭院又不敢去,怕惊动这里真正主人的小偷一样。 他忽然想跟这个女孩子开个玩笑,他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故意吓吓她,结果他成功了。孟彩香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啊?”孟彩香道。她已经不担心房子里可能会有人了,因为风正游一郎刚才的声音很大,如果有人的话,那么这房子里面的人早就出来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游一郎又苦笑道。如果说一开始的苦笑是“失望中的惊喜”的话,那么这次的苦笑就是有些悲哀了,而且还是那种“希望中的悲哀”。 “你今天怎么了?你没事吧?”孟彩香道。她看出这个男人有些怪怪的,虽然他和她的距离有一米远,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那么年轻的男人,本不应该出现那么多的酒气的。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你了,想过来看看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他的话很真挚,也很中肯。想见见自己的恩人,那么这个人也是很有良心的人。 孟彩香进了门,而风正游一郎在后面也跟着进了门。房间的门居然没有被锁上,他们进入后,发现地上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风正游一郎急道。他看着这个房间,像是被打劫一样。 他忽然想到刚才孟彩香的那句“你不是来抓我的吗?”他起初认为那是她对自己开的玩笑,现在才晃过神来才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 孟彩香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那一片狼藉搜索着,风正游一郎则是在站着看她。终于孟彩香找到了那块手帕,她先是看着它,然后又快速地把它拿了起来,高兴得将它看了又看。 “你拿在手中的是什么?让你这么开心,难道你没看到你的家被弄成什么样子了吗?”风正游一郎有些生气道。虽然他没有看清她拿的是什么,可他总感觉那个东西让他不舒服。 “那又如何?砸都砸了,我现在也什么办法。”孟彩香说道。她话说得很随意,也很直白,仿佛这本也没什么一样。 “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风正游一郎道,他的眼神有些冷,他真的动了火。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在乎这个女人了。 “不用了,我们走吧!”孟彩香道。她不喜欢给别人惹事,她本就是个不喜欢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们所有人为什么都不认同我!!”风正游一郎怒道。他前面的那一句还是轻声说的,后面的一句则是加重了语气。那后面的一句不止针对孟彩香,也针对所有不认同他的人,尤其是他的父亲风正依佐! “对不起,我该走了。”孟彩香说完,便走了出去,接着又出了庭院。风正游一郎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便是冲了出去,他喊道:“孟彩香,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可他没有听到孟彩香的声音,而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那个男人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孟彩香的小房附近来了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全是便衣,正好堵住了孟彩香的路,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两天前来到孟彩香的房子,人没有被抓到,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干净。三个人回去复命后,杜大强很不满意,让他们日夜守在那里,直到抓到孟彩香为止。 那几人等了她两天还是没有等到,以为她不会回来了,三个人也松懈了下来。没成想就在吃饭的功夫,他们等了好久的人居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让他们喜出望外,他们迅速将她围了起来。 “我看谁敢动她!!”这时候风正游一郎迅速冲了出来,对着三个人喊道。 那三个人的其中一人说道:“呵呵,小子,我劝你最好还是别管!否则在上海惹上了大人物,可是混不下去的!” “滚!”风正游一郎很是直接地说道,一点也没有给对方面子。 那三个人中的另一个人说道:“好!你小子真是牛气啊!我佩服!来啊!哥几个把他大卸八块!” 说完,那三个人就和风正游一郎打起来,三个人先是很得意,因为三个人对一个人,那是很占便宜的。他们都想着马上让这个小子吃到苦果,可没成想他们三个人很快被对方打趴下,而且被伤得一个比一个惨。 那其中一人说道:“小子,你可知道你在和谁做对吗?” 风正游一郎道:“我风正家的男人怕过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夜光手帕 “风正家?你是风正家族的人?难道你是风正家的公子?”那其中一名便衣惊讶道。 在他们眼里,凡是杜家那种层次的人都是上流,而自己则是上流的奴才。 “大哥,不要瞎想。一个报社的小编辑怎么会认识风正家的公子!何况我听说那风正家的两位公子是来中国没多久的。”另一个便衣说道。 那名被称为“大哥”的便衣点了点头,觉得这道理说的通,他对着风正游一郎说道:“朋友,既然是风正家的,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不过我要再说一遍,杜家想抓的人,就算是风正家也不可以管!” 风正游一郎冷笑道:“哈哈哈哈!难道你们杜家在上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早晚有一天,我风正家会替代杜家!成为上海第一大亨!” 那三人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对方丝毫不给杜家面子,那名被称为“大哥”的便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你可否告诉我们你叫什么。” 风正游一郎道:“风正游一郎。” 那三人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当然知道风正游一郎是谁,那是风正家族的一家之主风正依佐的大公子,他们显然都不相信。 便衣大哥说道:“既然不想说自己的真实名字,那我们也不勉强,告辞了。”说完,三人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风正游一郎看他们走远。走到孟彩香身边关切道:“你怎么会和杜家有矛盾呢!要知道在上海,杜家可是大势力之一啊!” 孟彩香叹了口气,她是感谢游一郎的出手相助。不然可能就在劫难逃了。 她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也许我天生就命运多舛吧!”说完又是黯然的样子。是啊!她的人生本就是多风霜之苦。 风正游一郎看着她黯然的样子,生起了保护她的*,他对她说道:“没关系!什么狗屁杜家!以后我来保护你!” “你?你我之间也不算熟,这样值得吗”孟彩香道。 “我们之间也是在不熟的时候,你便救了我,我来保护你也是应该的!”风正游一郎道。他是笑着说的。那种忽然出现的童稚,很是怀念。记得那是自己少年的时候才有的,大了以后就没有过了。 因为这个女人让自己感觉很安全,所以他可以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也许他没有童年,但他一直想要有个童年。 路在脚下。孟彩香何处何从,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她对风正游一郎说道:“想不到在临走之前,还有人关心我。谢谢你。” 风正游一郎惊讶道:“走?你要去哪?” 孟彩香道:“上海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而且现在杜家也不容我。我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生活,这种名利场,我烦了。”她说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丝帕,那手帕到现在还闪着光泽,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起点点亮光。那是真丝所编织而成。那亮光就仿佛是范耀秋对自己的思念一样,孟彩香一直这么认为。 风正游一郎也注意到了那件丝帕,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孟彩香一心冒险想找的那个东西便是这个丝帕。丝帕思然漂亮。但却不足以冒险,看到孟彩香看到那丝帕含情脉脉的眼神,风正游一郎好似猜到了什么。唉,美人也许有了情郎了,但是那个情郎不在她的身边。 他问道:“你离开上海打算去哪里?” 孟彩香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洛阳吗?那是一片伤心地。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路在她的脚下,风在吹着。起了她的头发,也吹动了风正游一郎心中的那跟琴弦。孟彩香在前面走着,风正游一郎则是静静地陪伴,前往的方向是周松文的家。 走了片刻后,孟彩香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去哪呢?” 风正游一郎道:“无论你去哪,我都想要你平安地回去,所以我不在乎你去哪,我只关心的是你的安全。” 她的内心有些感动,因为至少上海还有人真心关心自己,虽然他只是一个认识时间并不长的“游客”。 孟彩香说道:“日本是个怎样的国家啊?那里的女人可以上学堂吗?可以去上班吗?可以...婚姻自由吗?”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周松文的家了。风正游一郎说道:“日本是个很美丽的国家,比中国还美丽,还漂亮,到处可以看到盛开的樱花。那里的女人...”风正游一郎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彩香,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周松文出现了,他带着一种有些“命令”的口气问道。他下班很晚,回家后没有发现她,他很担心她的安全,甚至怀疑那杜老爷的人直接来到自己的家里,把彩香给抓走了。 他焦急之下,本已经劳累的身体还要去寻找,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就在他焦急之时,他居然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的,这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他不在乎她找其他男人,而是在乎那个男人是否会伤害她,甚至怀疑那个男人的出现,从而暴露了自己,那个男人也许还是杜老爷派来的人。 “你是谁?居然用这种口气!”风正游一郎厉声道。 周松文没有理他,他对孟彩香说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 孟彩香很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如此,因为她不再是大府的丫头了! “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吗!”孟彩香道。 “小子!注意你的语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风正游一郎怒道。 周松文依旧没有理他,他对着孟彩香生气地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你还来这里干吗!你直接走啊,不要回来了!”他动了真火。 “什么?你是住在这里吗?和这个男人?他是你什么人?”风正游一郎惊讶道。他虽然知道孟彩香可能有男人了,但他还是不愿意接受。 “他...算是我的恩人吧!是他带我来到了上海。也是因为他,让我跟杜家的人有了交集。现在...我无路可走了,又回到了他的房子里。”孟彩香道。 “从现在起,如果你愿意,可以不用再去他那里了,我给你安排房子。现在我可以带你去宾馆,你先去那委屈几天,然后我给你找房子。”风正游一郎说道。他的心松了一口气,心头居然有了欢喜。 “孟彩香,我恭喜你啊!你到哪都有公子哥愿意勾搭你!”周松文冷笑道。他知道自己过了,可是他还是要说!他不想再让她和别的公子哥在一起,他知道孟彩香其实和自己一样,不同的阶级走到一起,往往都很不幸。 “我对你已经忍到极限了,你再出言不逊,小心一会趴着回去!”风正道怒道。他听到的是嘲讽,是对面那个小子对于孟彩香和自己的嘲讽。 “孟彩香,你如果还想再进入名利场,尽管跟他走,最好做个少奶奶什么的!然后再做个正式的太太,和一群姨太太争风吃醋!”周松文丝毫没有理他,他继续对孟彩香挖苦道。 “八嘎!”风正游一郎忍无可忍,出手无情!直接来到周松文的身边,对他拳脚相加,那周松文被揍得不清,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孟彩香看,丝毫没有理会那风正游一郎,哪怕是风正游一郎殴打他。 孟彩香上前劝道:“你们都住手,风正,你不要打他了!” 风正听话地停下了,他对彩香道:“彩香,你放心,如果他再敢嘲讽你,我一定揍死他。” 周松文从地上起来,嘴角还有血渍,那是被风正游一郎打出来的,他依旧没有看向风正游一郎,而是对孟彩香说道:“孟彩香,无论你去哪,我都希望你幸福。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他擦了擦他的嘴角,转身离开了。那是孤单的背影,还带着一股“释怀”的意味。他真的释怀了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得很慢,仿佛是在行走中等待一样。 孟彩香看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对风正游一郎说道:“你回去吧,我也到了。” 风正游一郎道:“你到了?你到哪?难道?” 孟彩香直接走了,她跑到了周松文那里,而且紧紧跟着他,两个人,一男一女前行着,只留下风正游一郎一个人在呆愣着,看着那远走的两个人的背影。 杜商银行,这是杜家的一大产业之一,随着国民经济的苏醒和发展,这家银行也在不断成长着。而杜商银行的大老板杜大强就在里面办公。杜家涉足商业领域很广,但杜大老板偏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这个银行里,也足以说明他对于银行产业的重视。 “风正家的?”这时候的杜大强停下了他那办公的笔,而他的办公桌旁边站着三个有些鼻青脸肿的人。 杜大强思考了片刻,对着那三个便衣道:“以后就不要找孟彩香的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报社里的人 杜商银行附近的人来来往往,而银行里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它坐落在上海最繁华的闹市区,而这闹市区里的人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一个本地银行。 杜商银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而只有一个办公室,它是静静的,而且不但它是静静的,而它附近周围的办公室也都是静静的。因为杜老爷是个爱安静的人,在商界风云多年,本来他要融入环境中,要参加各种热闹应酬,按理说他应该适应了。可是杜老爷到底还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自己不去应酬的时候,他总会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喝茶。杜月华的妈妈是唯一一个可以陪着自己度过安静的女人,可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人了,就算是杜清翔的母亲林荫也陪伴不了自己的“安静”时间。那不是林荫的问题,而是在于杜大强要的那种感觉没有了。 此时的杜大强在房间里点着一根香烟,他在思考,也在打发寂寞。那烟雾很多,杜大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点根烟来吸,而且往往在思考特别难的问题的时候,他吸得会更多。 “孟彩香怎么会和风正的人认识呢?难不成那风正老狗早就把眼线安插在了我这里?”他想到这里,又点了一根烟,他想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幸亏那孟彩香是在清翔的报社工作,如果是在我的银行,那我的商业机密岂不是都要被风正家的所掌握了!”杜大强吸完了一根烟。他打算从现在开始要好好清扫一些可疑或者是对于公司没什么用处的人。他还打算放过孟彩香,因为现在的孟彩香已经不纯粹了,凡是不纯粹的人尽量不要去惹!惹的话。只会惹自己一身麻烦。 楼文报社中,那是一个大办公室里,几个人在一起办公。一个办公室里多了人,那么便多了是非,几个人几张嘴便会有故事,也会成一台戏。其实在民国时代,便有各种职场潜规则。但这些是非在孟彩香眼里明显有些小儿科。因为这些小把戏在范府的太太们眼里简直是登不上台面。 方小渝道:“松文,你听说了吗?咱的老板最近追苏小姐追得可紧了。我看他们的好事就快了。” 周松文没有搭理她,继续做着他的工作。而赵良超接口道:“他们成不成,跟你也没啥关系,我看咱们还是老实做事吧!” 方小渝撇了撇嘴说道:“我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孟彩香啊?她才来报社没几天想不到这么娇贵!病了几天还没好。不会是一病不起了吧?”杜清翔对外说是孟彩香请了病假了,要好好休息几天。 赵良超赶紧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说道:“你小声点,老板可是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小心哪天你被干掉!” “来就来呗,反正这报社那么黑暗,刚没来几天的都混成高级编辑了!没干点手段谁信啊!”方小渝说道。她说的那个人便是孟彩香。孟彩香是有才华,这让她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居然会这么有才学。可是她马上成了高级编辑。这样工作两年还是普通编辑的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陈燕说道:“她确实有才。她这几天没来上班,不更新她的文章,连报刊的销量都下滑了。”陈燕也是一个普通编辑。她也是刚来报社没几天,但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长得也很漂亮。 “她给你什么好处啊!你这么替她说话。”方小渝不爽地对着陈燕说道。陈燕立刻闭上了嘴巴,做起事情来。 方小渝说完又把目光看向了周松文,可是周松文依旧在批阅他的文章,对此丝毫不敢兴趣。这让方小渝心里很是不爽。 “松文,你怎么不说话啊!”方小渝道。 周松文道:“踏实做事吧!我没其他时间来评论别人。”说完他又继续做事。方小渝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工作。赵良超发觉这个报社果然还是周松文能管得住她。 这一天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而报社也是难得的一天下来不忙。方小渝心情大好,她看着周松文那收拾文件准备回家的背影,忽然想去他家走走。她走到周松文的身边,对他说道:“松文,我…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你还有…赵良超。咱们三个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赵良超听到这话,心里一酸,自己又被利用了,明明是她自己想跟周松文独处,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周松文道:“这样啊!我家里有些忙,还是下次吧!”说着他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方小渝道:“你家里忙?那我跟赵良超去给你帮忙,去你家里。”她是笑着说的,她很善意地表示。她很喜欢帮助周松文,尤其是他的家。记得他的家以前有些脏乱,也都是自己去收拾的,每次收拾完,她都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让她很是开心。 可是周松文还是拒绝道:“不用了,我那边自己可以搞定。你和良超一起去吃饭吧!”说完,他带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不顾及方小渝在听到他这话时是有多么地失望,甚至是埋怨。 赵良超走到方小渝的身边,打趣地说道:“我的家有些乱,不如你替我收拾一下?”方小渝在气头上,直接对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想的美!”说完又瞪了他一眼。她也下班了,可赵良超还是直接跟了过去。 上海的“高的”菜市场,这是上海最大的菜市场,往往是上海人的购买食材的首选。因为它品种齐全,甚至在冬天能买到夏天才可以吃的食材。更有甚者,可以买到来自欧洲的珍稀材料,所以这里也经常可以见到外国公馆奴仆的身影。 周松文也来到这个菜市场,他看着孟彩香刚刚病了一场,身体有些娇弱。再加上自己今天下班早,便抽空过来买些好材料,回去做给她吃。他挑了好久,买了两条鱼和一些蔬菜。 方小渝和赵良超也去了高的菜市场,方小渝说自己不大高兴,想吃多点,需要找个给自己拿菜的,结果赵良超就被带过来了。方小渝在前,而赵良超在后,这时候的方小渝就像领导一样,她指什么,赵良超就给她拿什么,而且那买菜的钱全是赵良超来出。 这时候方小渝忽然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她看到了周松文在买菜。赵良超也看到了,他本想过去和周松文打招呼,可是却被方小渝拦住了。她对赵良超说道:“别过去,我们偷偷跟着他。” 赵良超疑惑道:“为什么?” 方小渝不耐烦地说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反正按我说的办就是了!”她心里很是怀疑,他不是说自己很忙吗?怎么还会逛这么大的菜市场!而且看他这样子,挑了好多的菜,这明显是很有时间的样子。他买那么多,也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分量,难道他是要见某个人?难道说他家里有什么客人吗? 她忽然想起了那消失已经5天的孟彩香,一想到她,方小渝的心里就像是在挠墙一样的难受!首先孟彩香是跟周松文一起来到了上海,就让她心里不爽。结果来了报社没几天,就爬到自己头上了,这更让她更不舒服。 周松文离开了菜市场,而她和赵良超则是在后面偷偷地跟着。三个人很快来到了周松文的家附近。 周松文来到家门口,对着大门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他此时笑起来跟个孩子一样,不知不觉他仿佛适应了孟彩香的陪伴。而孟彩香把他的家收拾地很是干净整洁,而且她还会烧的一手好菜。也许这样的生活就是周松文所要的,其实平凡的家庭也有平凡的幸福。自己小时候没有父母,叔父对自己的爱也是很少的,他从来都想要找个人来陪伴自己,但是他又不大相信任何人。直到遇到孟彩香,就像自己明明那么敏感多疑的人,却意外地选择相信了她,并伴她而行,一起来到了上海。 而门里面的人则是开心得开了门,然后笑着说道:“这次回来得那么早啊?” 周松文笑道:“是啊!今天报社的事情少,所以就回来得也早。瞧,我买了那么多的菜,可要辛苦你了。” 孟彩香笑道:“来,进来吧!你可以给我打下手的。” 周松文笑道:“好啊!这倒是个向你讨教厨艺的机会!”说完他跟着孟彩香进了房屋的门。 在附近躲藏的方小渝和赵良超看着他们两个从开始敲门到出来,然后又是说话,最后是一起进门。虽然他们没有听到周松文和孟彩香说的是什么,但看到的便是他们是笑着说的,而且还很是开心的样子。 赵良超长大了嘴巴,他看向方小渝说道:“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孟彩香消失了5天,难道一直都住在松文的家里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那条河上 方小渝握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孟彩香不是病了吗!她不是和杜老板关系匪浅吗?她不是从周松文那里搬走了吗!她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杜老板要和苏小姐结婚了,她知道自己没戏唱了,又去找周松文了吗?她越想越生气! 她直接冲了过去,也不理会赵良超在后面叫她的名字。赵良超希望她不要冲动,可显然这对于方小渝来说那是没有用的。 房屋里的周松文刚把青菜放好,准备摘菜。而孟彩香也准备换一身行头,把鱼处理一下。这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很是平缓,只听到那节奏温和的敲门声。方小渝先是急冲冲地来到门前,她本想狠狠地敲门,可到底她还是强制自己心平气和地敲门起来。 周松文向孟彩香使了一个眼色,孟彩香会意去了房屋的卧室里头。他走到门口处,问道:“谁啊?” 赵良超在门外回应道:“松文,是我和小渝。” 周松文道:“是你们啊!你们不是吃饭去了吗?怎么来我这里了?” 方小渝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说道:“周松文,你就要我们在外面和你说话吗?”那言语之中有些怪怪的味道,包括她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怪怪的感觉,也不知她在嘲笑自己的脸皮还是在嘲笑周松文的“金屋藏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周松文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像话。毕竟他们是自己的朋友。他打开了房屋的门,看到了方小渝和赵良超,问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赵良超刚要开头说些什么。而方小渝则是直接进了周松文的家,她大喊道:“孟彩香,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房子里面!孟彩香!你出来!” 周松文怒道:“方小渝,你在胡说什么!孟彩香怎么会在我这里!” 方小渝怒道:“周松文,你不要骗我了!刚才我和良超都看到了!你和孟彩香有说有笑的!你不要我今天去你家,原来就是因为你有孟彩香这个女人!周松文,你说是不是!” 周松文怒道:“你们跟踪我?” 方小渝道:“是又怎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心里有些发虚,可她到底还是最硬的脾气。 赵良超在旁调停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方小渝冲赵良超喊道:“你闭嘴!!” 周松文实在有些厌烦眼前这个女人,他怒道:“你干什么!” 方小渝心里很难过。她伤心地说道:“干什么?我干什么?周松文,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孟彩香?你知不知道她就是个作风不正的女人啊!你小心被利用!从你遇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利用你了!” 周松文厉声道:“你住嘴!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彩香!”周松文忽然变了脸色,刚才是不耐烦地样子,而现在则是真的动怒了。方小渝显然也感觉到了,这让她更是伤心。但方小渝是一个有胆子的人,她也敢豁得出去。 方小渝平静地说道:“周松文,你好!好!!”接着她又冲房屋里的某个房间喊道:“孟彩香。你听到了没有!周松文那么维护你!你该开心了!” 可是房间的门还是没有开,而且房屋里再没出现第四个人。方小渝又再次握紧了拳头,她今天一定要逼孟彩香出来不可。她知道孟彩香绝对没有离开这个房子,她一定听得到自己说话,甚至可能还会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赵良超走到方小渝的身边说道:“小渝,我们回去吧!”他想把她带走,因为他发现方小渝在这里现在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可是方小渝充耳不闻,她看见周松文的旁边有把剪刀。那本是处理鲤鱼来使用的。 她直接冲过去,拿起了那把剪刀。这让周松文始料未及,他叫道:“方小渝,你要干什么!” 赵良超心里更是着急地不得了,他叫道:“小渝,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做傻事啊!” 方小渝说道:“周松文,你要是想要我活的话,那你就叫那个女人出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周松文也握紧了拳头,他厉声道:“把剪刀放下!不要让我生气!” 赵良超也说道:“是啊!小渝,把剪刀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样干嘛!” 方小渝看那客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又看到周松文一点也不服软的样子,当下心一横。而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那个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得也是颇为秀气,黑色高跟鞋,还有那一缕秀发。方小渝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赵良超也肯定知道。她便是他们心里一直知道的孟彩香! 孟彩香道:“我既然出来了,你就把剪刀放下吧!剪刀这个东西可是会伤人的,你要小心点。” 方小渝冷笑道:“我再伤人也没你强,我是伤自己!不像你,你是伤别人!” 周松文道:“方小渝,彩香既然出来了,你可以走了!” 被任何人说,方小渝都可以忍受,可是周松文不可以!被自己喜欢的人下逐客令,她的心被伤到了极点。她对周松文说道:“彩香?这名字叫得可真亲!周松文,你会后悔的!”她说完便放下了剪刀,头也不回地向着房屋的大门走去。在她即将踏出房屋的时候,周松文说道:“还有!以后我不准你再踏入我的房子!” 那话说的很无情,也很冷。方小渝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她留下了眼泪,很是痛苦的表情,连心都在痛!但她还是走了。 赵良超走到周松文的身边,对他说道:“我真纳闷,方小渝怎么会喜欢上你!她那么喜欢你,而你却这么伤她!”他说完叹气了一下,他在叹息方小渝爱错了人。也在叹息为什么方小渝喜欢的不是自己!他也走了,他去追方小渝去了。 孟彩香这时候走到周松文的身边,说道:“对不起,松文,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彩香,这些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多了。你踏踏实实住在这里,你放心,他们以后会来打扰你了。”周松文说道。孟彩香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去直接做菜去了。 河南洛阳,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然而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有条河,那河据说多瘴疠之气,河上经常会漂起死人,所以那条河有个名字,叫“聚灵河”。 河上虽然多瘴疠之气,但是它的附近却有一个大寨子,那是一伙土匪。但是现在那里不只有土匪,还有一群穿着军服的人!他们的数量比大寨子的人要多多了。无论是军人还是土匪,他们大多是脸上挂着彩,显然他们之前发生过一场枪战。看这样子,是军人一方获胜了。此时的土匪们的被双手都被绑了起来,并且都一个个地蹲着,而军人一方则是把他们围城了一个圈。 这其中有一个人,他的穿着明显和一般的军人不一样,包括他的气质,他总是笑着,一直在笑着,很得意的那种,他的眼神也很冷。他就是李连长李晓!那个几个月前差点在这个寨子被打死的人。 “你们的头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到他啊?”他对着蹲在地上的那些人说道。 “哼!我们当家的岂是你这种人知道的!今天你杀了我们,当家的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其中一个蹲着的人怒道。他想站起来,可是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感觉很是难受。那些不愿意蹲着的人,双腿直接被打断。很显然他的双腿已经废了。 忽然“砰”的一声,那个方才说话的大汉直接被一枪毙命。死尸倒了下来,看着那些其他人心里也是一颤。这时候李晓的旁边有个排长说道:“说实话的都可以活,而那些不说话或者说虚话的,就是他这个下场!”说完他又指了指那方才倒下的尸体。 李晓看着那蹲着的众人,笑了笑,人果然都是怕死的!他把目光往那蹲着的众人一扫,发现这里有一个人的眼神不一样,和那些蹲着的其他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其他人是神态中有些胆怯,而他则是古井一般的深邃,而且还是一直静静着。 “我记得你是那个船夫,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李晓对船夫说道。 那船夫道:“我叫什么,连我自己都忘掉了,只知道自己姓裴,以前是小裴,后来被别人叫做裴哥,现在则是裴叔。”那船夫说道。这是真话,因为他从小也是孤儿,他记事的时候,他的父母便没有了,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知道在模糊的记忆中,自己姓裴。 “你年纪比我大好多,那我就叫你裴叔吧!”李晓说道。 裴叔说道:“我知道你知道当家的的去向,而且你最后一定会知道的。但请不要问我,因为问我,你只会浪费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离开,离开 李晓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想知道你们当家的去向,你也知道我最后肯定会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裴叔说道:“因为我答应过当家的,要好好保护这个寨子,如今寨子没了,可如果当家的知道这里的事情的话,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李晓笑道:“回来?这什么都没有了,他要是回来的话,又能如何?”他笑着看着裴叔,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那土匪居住的寨子都被烧了个干净。 裴叔道:“你太小看当家的了。” 李晓厉声道:“难道你不怕死吗?”他不笑了,那双眼睛忽然变得要杀人一样!凡是看到那双眼睛的人,仿佛会立刻被冻住一样,因为太冷了。 裴叔忽然笑了,他对李晓道:“如果怕死的话,我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李晓的脸沉了下来,他对裴叔说道:“你真的不怕死吗?我可一点也不信。” 李晓旁边的一个排长要用枪指向裴叔,被李晓给及时拦了下来。李晓对着那其他几个剩下的土匪说道:“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你们当家的去哪了!否则你们全都要死!我给你们1分钟的时间,现在开始!” 说完,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块怀表。那怀表很是精致,那么漂亮的一块怀表此时却像是死神的丧钟一样!那指针不停地转动,就像那丧钟在敲打一样。而那其他几个土匪的心则是被提到了嗓子眼里。人没有不怕死的,他们到底是人!他们也怕死!除了裴叔外,剩下的那几名年轻人都留下了冷汗!他们面面相觑。在彼此之间找勇气,他们不敢触犯帮派里的规矩,也不想死!在忠与不忠之间徘徊,终于!有一个土匪说道:“不要杀我!我说!我知道当家的去了哪里!” 他一个人打了开头,那剩下的几人也都附和着,人终归是怕死的。李晓看了看他们,又笑着看向裴叔。他对裴叔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告诉我。你们当家的的去向,我就放过你!” 裴叔还是默然不语。就好像李晓的话,他没有听到一样。李晓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怒意,反而是笑着。 那几个土匪被放走了,因为他们告知了李晓那当家的的秘密。李晓当然知道了孟天赐的秘密!他从那几个土匪手中知道了当家的叫什么名字,也知道了他的出身和他的年龄,更重要的是他的去向。 他对裴叔说道:“你也走吧!” 裴叔很是“意外”地看着他说道:“我没有告诉你当家的一切,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你为什么放我走呢?” 李晓说道:“因为你的忠心,我很欣赏。这世道,遇到一个对自己足够忠心的人太难了,孟天赐是个幸运的人。” 裴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多谢!”说完他便离开了。但谁也没发现的是。那个裴叔在转身后,那嘴角留下了一个弧形,而且是上翘的弧形。他当然知道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也算准了如果自己宁死不屈,既赢了气节,也赢了自己的命。 可他算错了一点,那便是李连长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在他转身的那刹那,李晓便判断出了他的心理。而迎接他的便是一发子弹! “你......”裴叔转身颤抖地指着李晓。他离着那死亡越来越近了,可他死不瞑目。他狠狠地盯着李晓。 李晓板着一张脸平缓地说道:“我最讨厌‘装’这个字,所以还是把你打死吧!”他说完话,那裴叔也倒了地下,一动不动,死透了。 这时候他身边的那个排长问道:“李连,接下来怎么办?” 李晓道:“我们该回部队了。” 那名排长疑惑地说道:“咱们不去上海吗?” 李晓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其他城市,还是可以去的。但是上海的水太深了,我怕被淹死。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还是不要去为好。” 周松文的家中,刚刚吃过晚饭的孟彩香在擦餐桌,她有心事,连擦餐桌都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从她那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一定有心事。周松文也察觉出来了,他也大概猜出来她的心事是什么。可他不敢问,他怕问了以后,便会出现一些让他很烦恼的事情。他现在也有话要对孟彩香说,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说。摸着他自己那口袋里的东西,他也在犹豫着。 孟彩香自然是有心事,因为自己在周家都已经半个月了,她越发觉得老是这样在周家呆着不可以。因为自己毕竟和周松文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想离开上海了。她有了薪酬,那是周松文给自己的。他说因为是公司主动解雇了她,所以多给了她三个月的薪酬作为赔偿。 离开的经费有了,而且她也想好地方了,那便是去北京。因为她在上海了解到北京也是个大城市,而且报社特别多,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融入到那个城市。上海已经不能让自己适应了,因为杜大强可不是好惹的人。 她很不喜欢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她要对周松文说自己要去北京的事情。她收拾完了东西,来到了周松文的房间,看到他还在写着文章,编辑的工作总是很辛苦的。 她轻轻地敲了敲周松文的房间的门,在房间里的周松文停下了手中的钢笔,回头看了看她,说道:“彩香,有什么事吗?”此时他还坐在他的椅子上,桌子上则是放着好多的稿件。 孟彩香低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松文...我...我很感谢你让我在你家居住的这半个月,也谢谢你把我带到了上海。” 周松文道:“好好的,你怎么对我说这些?”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他也知道她马上要对自己说什么。可他就是不想那么清楚,想装一下糊涂。 孟彩香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我...” “你先等一下,我有件东西给你。”周松文不等她说完,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张红红的外皮,而外皮里面则是一张红色的请帖。 周松文本不想给她看的,可这是杜清翔的意思。老板总是让人无法拒绝,而且周松文也想让孟彩香对杜清翔死了心。 “这是什么?”孟彩香说道。她接了过来,看了又看。 周松文道:“这是一张喜帖,是杜清翔和苏晓晓的喜帖,他们要在七天后结婚了。” 那本要拆分信封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周松文说道:“你干嘛要把这请帖给我啊?” 周松文说道:“这封请帖是杜清翔叫我交给你的,他说...他希望你能参加。” 杜清翔本不想给孟彩香请帖的,可那是父亲杜大强和苏晓晓特意安排的,那是自己也没办法的,为了能让苏晓晓快点和自己结婚,他只能把帖子交出去,但他不敢亲自给她,只能拜托周松文帮忙了。 孟彩香轻笑了一下,说道:“我为什么要去,他和我什么关系啊?” 周松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她关切道:“彩香,我知道你可能会很难过,但是你要知道像杜清翔那样的公子哥,本就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的,你要想开点。” 孟彩香说道:“我想你想多了,我没有想不开。”前面那句是低头说的,而后面那句是抬头看着周松文说的。孟彩香对于杜清翔是什么感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老实说,他对她实在太好了,孟彩香有时候也忽然动心了。但是他们之间仍然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便是范耀秋!其实还有一道,便是阶级!她从来都认为一个工人阶级和一个资本家最后没什么好结果,就像...就像范府的二太太和范老爷一样。 周松文道:“真的吗?你真的没事吗?”他心情忽然激动了一下,内心有些暗自窃喜。 孟彩香摇头道:“没事。” 周松文走到她的面前说道:“那你会去吗?” 孟彩香把请帖折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别去了,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她看着周松文,又忽然改口道:“我还是去吧!不然你会难做的。”她看着周松文,她也知道杜清翔是特意嘱托周松文的,她不想让周松文难做,毕竟他算是自己的恩人了。 周松文忽然叹了一口气,他对着孟彩香说道:“彩香,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可以不去!” 孟彩香忽然像是有些不认识他了一样,因为这不像是那个曾带着杜清翔来这个房子找自己的周松文,他好像变了一样。到底是怎么了? 她微笑着又有些胆怯的地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我是一定要去的,因为我想看看上海的新娘有多漂亮!”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周松文的房间,带着那张红色的请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松文则是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时候,他真想让她属于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孟天赐出场 转眼之间,七天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而周松文的心一直不平静,他在不平静中度过了那难熬的七天,他担心孟彩香。杜家的杜大强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担心孟彩香去参加杜清翔和苏晓晓的婚礼会一去不回。他越发后悔干嘛把那个请帖给她!他甚至想到大不了带着孟彩香离开上海,去其他城市谋生。 生活总是那么无奈,就是身为底层的他和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就像他和孟彩香一样。 孟彩香依旧每天打扫房间,给周松文准备早餐和晚餐,好像那婚礼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早已经拿好了主意,等婚礼一结束,她便会离开上海去北平,时间在变,改变着人生,也改变着城市,就像那个城市在1928年以前叫北京一样。 这一天是周日,周松文没有上班,整个楼文报社都放假了。周松文此时陪在孟彩香的身边,而孟彩香在穿着新衣服,在镜子旁边摆动着身躯。这次的新衣服是周松文特意买给她的,她也接受了。 “彩香...”周松文在她的背后轻声说道。 孟彩香回头看着他,发现他深情地看着自己。他对孟彩香说道:“你好美。” 孟彩香轻笑了一声说道:“不,是你的衣服买得漂亮,我这才知道,原来你真的很会挑衣服。” 周松文道:“这次的婚礼上。你绝对是最美的,没人能比你更漂亮。”在他眼里,孟彩香已经成了世上最美的女人了。 孟彩香对他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周松文道:“我陪你。” 孟彩香望着他的脸,那是一张很是帅气的一张脸,此时的脸还多了一些倔强。孟彩香点了点头,她忽然心中莫名的害怕,她现在只觉得在上海只有周松文最靠谱,就像他当时带自己来到上海一样,她选择了相信他。而且最后的结果是正确的,她到底是来到了上海。而且周松文对她那一路很照顾。 黄包车拉着,拉车的车夫是个看起来25岁左右的年轻人,很是爱笑和爽朗。在如今这个时代,爱笑的人越发少了。长相那么爽朗的也很少,两个特点都结合在一起的人那是少上加少。 孟彩香看着那个拉车的年轻人,便想起了在范府时的自己,到了终点的时候,她多给了他一点钱,叫他给自己买一双新鞋。因为孟彩香在他拉车的时候便看到他的鞋破了好几个洞,一双拉车的脚最需要的便是一双好鞋。 那人很是感动,千恩万谢,他也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那么对待自己的人。因为他的爽朗和笑都是在掩饰他心中的孤独和悲凉,他是一个孤儿。当他听到彩香说“以后要知道照顾自己,给自己买双新鞋”的时候。他流泪了。他说什么也要等孟彩香出来,把她接回家。 这是楼文会馆,记得上次举办宴会还是为风正家族“接风洗尘”。而今天则是为了楼文会馆的老板杜清翔和上海大亨苏钱茂的女人苏晓晓的婚礼。 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商贾名流,就是政坛大佬。这也足以说明那杜家在上海的地位! 杜大强和苏钱茂这两个在上海数一数二的大亨在热情地接待来参加自己儿女婚事的来宾。他们的脸都笑开了花,不同的是苏钱茂是为了女儿的开心。而杜大强则是为了把苏钱茂也绑在了自己身上,从而有了双保险。因为在上海这种地方。特别是风正家族的介入,让他越发没有安全感了。 风正依佐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三个儿女。风正木碗在热切的和那些来宾们聊着天,而风正雅子不知哪里去了,大概是去找还在房间里的新娘去了。而风正游一郎则是一直在来宾中搜寻着,他想知道这些来宾里是否有孟彩香。孟彩香被杜家的打手袭击,让他用心去查了一下,进而也知道了杜少爷和孟彩香传出的**绯闻。 “依佐兄,你来晚了,罚酒三杯!”杜大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一副主人的样子,他看着风正依佐也是得意地笑着。此时的他真的很得意,因为马上这大半个上海的经济命脉就似乎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风正依佐看着他,眼睛也是笑着,只是那瞳孔处还是多了冷厉。无论如何杜家和苏家的结合对他来说都一定不是好事! “杜兄,对不起我来晚了,该罚!该罚!哈哈!哈哈!”风正依佐笑着说道。然后从服务员那里拿到了一杯红酒,对着杜大强喝了下去。 “风正兄,我也是说笑的,你还当真了啊!哈哈。”杜大强笑道。 “杜兄,恭喜了,想不到你与苏兄走到一起了,那么在上海恐怕你可是坐稳了第一大亨的交椅了。”风正依佐笑着说道。 “风正兄说笑了,什么大亨不大亨的,上海的水可是很深的,这个城市隐藏的富豪很多,指不定哪天你会发现你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杜大强道。 “杜兄真是自谦了。”风正依佐道。这话里绝对有话,杜大强显然也明白,因为一个人太显眼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太容易被人盯上了,可是在如今的上海,他杜大强早就被人盯上了,已经不在乎什么。 那边的父辈们在上演一场言语交锋的不流血的战争。而这边的年轻一代则是上演着“爱情与阴谋”的狗血闹剧。 风正木碗和杜月华在亲切地说着话,那说话的感觉给人一种错觉,感觉他们认识好久了一样。可他们真的没认识多久,彼此也都在利用着对方而已。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杜月华忽然敛去了笑容说道。 “那当然都办好了。我的人都是好手,不会有错的。”风正木碗笑着说道。那笑本来很是阳光,但他这个阳光总有种阴冷的感觉。 “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哦!”她说着。手也挽到了风正木碗的脖子上,很是亲昵也很是**的样子。这地方幸亏是楼文会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不然如果让别人看到的话,绝对会惊讶地不得了,因为杜家的大小姐从来都是冰冷的,如今却这样对一个男人勾肩搭背。 风正木碗忽然对着她哈气,这样杜月华很是厌恶。那种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 风正木碗笑着说道:“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你托我办事。我总得捞到好处啊。” 杜月华不再理他,他又接着继续对杜月华说道:“何况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杜月华心里只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打心里厌恶这个男人。可是她没办法,她一定要除掉孟彩香。可是父亲不知从何时开始不想让自己去招惹孟彩香。而哥哥杜清翔也一直帮着那个女人,这让她心里很不爽,于是她想到了风正木碗。 楼文会馆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三个人,能进入这个会馆里的除了特殊一些的人,其他全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三个人中走在最前的那个人的打扮却不是那么正牌,穿的一身的破烂衣衫,而且那双鞋子也是破破的,让人觉得来的那个人是乞丐。可是乞丐又怎么会有资格来到会馆里呢?而且他手中拿的是杜大强亲自送过去的请帖! 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还有个结拜兄弟,是他的副手。这次他没有带副手,而是带着这一男一女。真是让人有些让人想不通。他的这副乞丐装饰据说是有故事的。因为这身烂衣服是以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有一个女人送给他的。后来那个女人成了他的女人,可惜命不久矣,只留给他一个女儿,便离开了他。 他那一天痛苦不止,随后。每当他参加宴会或者过节的时候,他就会换下干净得体的衣服。而穿上那件破衣。衣服本就是不容易保存的,所以当初那女人东给他的破衣早就不存在了。但他却找到了上海最好的裁缝来给他亲自做工,就按照他记忆中的那件破衣,来做了一件又一件。 他要的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每次参加这样的舞会,他都觉得自己的女人陪伴着自己。别人说那是精神有问题,可不少女人却觉得此人用情之深真是难能可贵。 他后面的一男一女,也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特点。男人长着一张冷漠的脸,其实那个男人的脸长得很清秀,可就是那样一个干净清秀的脸却有一种冷漠的感觉,因为他在看别人的时候,那神态总是维持一个样子,像是大冰块一样。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两眼乱转,一看就是心眼特别多,而且还特别机灵的那种。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大,也就是19岁左右的样子。他们跟在这个“乞丐”的身边,一起向大厅内部走了过去。就算是在上海极有权势的大亨见到那个“乞丐”也要点头哈腰地向他寒暄,因为这个人在上海的地位绝对举足轻重。 杜大强显然也看到了他,那笑容更加的灿烂,因为这个人平时是请不动的,而将他请动,本身也就给足了自己面子。风正依佐也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他之前在上海的时候每次请他吃饭寒暄他都会拒绝,甚至现在再次来到了上海,那个人也是依旧地拒绝! 可是这个人却这么给杜大强面子,这无疑是给自己敲了一棒,棒子虽然是无形的,但很尴尬,也很疼。刻风正依佐在看到他的时候,嘴角还是依旧笑着,而且从来到会馆到现在,他都是依旧笑着。 “郑兄,你来了,真是让我脸上大大有光啊!”杜大强笑着说道。 那人来了以后,立刻成为了焦点。那些宾客都不约而同的向那人看了过去,就连那苏钱茂也是向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孟彩香来了 苏钱茂笑着对那个人说:“郑兄啊,想不到你在百忙之中还能参加小女的婚礼,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那个人名叫郑估,是大上海的第一黑道势力老海棒的实际掌舵人!而他的结拜兄弟刘二则是表面上的第一交椅,其实实际上遇到大事,还必须得知会他一声,因为没有郑估的同意和指令,那刘二的话谁也不会听。 “你和杜兄请我多次,我不能不给你俩面子啊!更何况我也想出来走走了,不然别人都以为我死了,办不成事了呢!”郑估说道。那语气很平静,但是这话却说得很刺耳。 杜大强问道:“郑兄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们兄弟,我们能解决的尽量解决。” 郑估看着看向了那后面的一男一女说道:“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是该让他们出来走走了,可惜他们还太小,容易走错路。” 这话说得让很多人都没头没脑,可是这话却让杜大强和苏钱茂想了又想。因为他们了解郑估,郑估从不说没用的话。 苏钱茂笑道:“郑兄放心,你的孩子如果是自己走错路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会帮忙提醒。如果是别人把他们带错路了,我自然会好好收拾一下那个带错路的人。” 郑估计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好你个苏钱茂,你果然是好人一个。如果大上海的大亨都跟你一样那么会做人。恐怕这里就不叫大上海了。” 他说着便拿起了酒杯,那酒杯里装满了红酒。显然那是要和苏钱茂碰杯的意思,苏钱茂急忙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杜大强说道:“怎么不见刘二呢?” 郑估刚要说话之时。不远处又走来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风正依佐。他快步走来,那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仿佛看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他走到郑估的面前,说道:“还是杜兄和苏兄有面子啊!把郑兄请来了。” 可是没人接话,他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郑兄怎么就来了三个人啊?令郎和令弟呢?” 郑估看着他说道:“他们两个都病了,所以只能我这个糟老头子带着两个小辈来了。唉。年纪大了,还得让我出来操心。” “郑兄真是多虑了。刘二可是正当壮年,而令郎也是青年。我看烙海帮以后会更兴旺的。”风正依佐笑着说道。 “呵呵,但愿如此吧!”郑估说道。 孟彩香来到了楼文会馆,那会馆很是豪华。富丽堂皇。孟彩香想起了自己居住的那个小房子。如果说自己的房子是一个面包的话,那么这个楼文会馆绝对是一个大蛋糕,而且还是被众多稀有名果和奶油包围的超大蛋糕。 她对周松文说道:“你回去吧!我等婚礼结束以后才回去,可能要很长时间。” 周松文没有请帖,他不能进去,因为那楼文会馆外面站着不少保安,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是来保护里面的人安全,所以对于那些没有请帖的人,他们是不会批准进去的。 周松文对她说道:“不!我要等你!你一晚上不出来。我就等你一晚上!” 孟彩香看着他那倔强的眼神,知道再说其他也无用。她便转回身,去向了会馆的门口。 那几个保安训练有素。自然不会轻看她,在看了她的请柬以后,反复对证,便让她进去了。周松文看她进去了,心里也在默默祈祷着,他希望孟彩香能够安全地出来。 会馆里的人身着华丽的衣衫。而里面的男人和女人则是交相辉映着,他们仿佛也是这里的点缀。而这里的主角还没有现身。 孟彩香走了进来,当然有人看到了她,因为她的衣着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那些豪门子弟们觉得她是冒失进来的小丫头,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也有人不这么认为,因为凡是能进来的必定是拿到请帖的人。前面的郑估已经证明也些人是绝不可小看的!也许这个女人的出身也很可怕,因为上海本就是个水很深的城市。 楼上有个女人一眼望到了她,她好像就是专门为孟彩香来的。那双眼睛自发现她的时候,她便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这便是杜月华。她随即下了楼,直奔向孟彩香。 风正游一郎也看到了她,他笑了。那是从心底里开心,因为他看到了在他心中最美丽的女人。以前的所有怀疑也好,埋怨也好,都丢到了一边,看到她以后,他仅有的除了喜悦还是喜悦。他在一楼,而杜月华在二楼,两个人一起奔向了孟彩香。 “彩香!”风正游一郎笑着说道。 孟彩香回头看到了他,这让她惊讶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风正游一郎,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也许他是日本的某一贵族公子,无论如何,都是挺意外的事情。 “游一郎,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孟彩香微笑着说道。 “是啊!走,我们出去吧,这样的婚礼很无聊的。”说着他拉向了孟彩香的手。就在这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孟姐姐来了,怎么说走就走呢!” 杜月华及时赶到了,因为她盼孟彩香已经盼了好久了!她决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机会!哪怕是风正游一郎,她也很诧异这个风正游一郎怎么会认识孟彩香的,看样子还很是要好的样子。风正家族的人不是出了名的傲慢吗!而且是从来都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她来到孟彩香的身边说道:“我哥哥的婚礼还没有开始,孟姐姐怎么就离开呢?我哥哥可是专门来请孟姐姐的啊!”那话是笑着说的,而且杜月华说话的样子很是纯真,而且还萌萌的,像是个不因世事的小姑娘一样。孟彩香也绝对相信若是没有之前发生的“毒蛇事件”的话,她也绝对相信杜月华的天真无邪!可惜这一切都是过去了。 “彩香,跟我出去吧!这里的婚礼没什么可参加的。”风正游一郎道。他知道孟彩香和杜清翔的绯闻,他甚至怀疑她来这里是搅局来的,他不想她难受!也为了让她和杜清翔永远地断绝感情上的来往。他想带她离开这里,可是这半道上偏偏杀出一个杜月华。 “那不行!风正游一郎,你虽然是客人!但是在主人面前带走其他的客人,你不觉得太失礼了吗!”杜月华冷声道。 “我风正想带走谁就带走谁!你有什么资格来教唆我!”风正游一郎冷笑道。 “你!”杜月华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候又有个声音说道:“哥哥,这是杜家的事情,咱还是不要参合了,不然父亲会不高兴的。”说这话的人,便是风正木碗,他当然知道风正游一郎唯一怕的是谁!他也知道父亲这次来参加喜宴就叮嘱过他们,不要节外生枝! 风正木碗走到了杜月华的身边,而对面则是站着孟彩香和风正游一郎。孟彩香挣开了风正游一郎的手,她对风正游一郎说道:“我想参加婚礼,想分享一下我的前老板的喜悦。” 杜月华露出了笑容,她对孟彩香说道:“这才对嘛!我的孟姐姐,我的哥哥可是一直希望你出现呢!”那笑容本来很美,可是在孟彩香眼里那实在有些讨厌,因为杜月华的笑容太假了。 忽然奏鸣声响起,这时候有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杜清翔先生和苏晓晓女士的婚礼现在开始!” 接下来便是有一段婚礼进行曲的上演。在音乐在演奏中的时候,那杜清翔拉着苏晓晓的手,缓缓地走了下来。他们一边走着,一边笑着。男人脸上挂着笑,女人则是笑中还带着一点羞涩。同时还伴随这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就连那不苟言笑的郑估看到这对丽人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风正游一郎没有看那对丽人,而是看向孟彩香。孟彩香只是看着,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却看不到一些其他的感情,难道她和杜清翔只是绯闻而已,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窃喜。 杜清翔现在很痛苦,因为他必须要很辛苦的演戏,在演戏的过程中他的心痛如刀绞。因为世上也许最痛苦的就是在这里最爱的人的见证下,完成自己那段有些可笑的婚礼。 杜清翔也当然发现了孟彩香,可是还得装作一脸高兴,而且不认识她的样子。他甚至想到也许孟彩香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自己联系了,也许她也会找其他的男人结婚。他内心的感情被压抑了,因为他要争的是一个未来!一个可以自由自在的未来! 苏晓晓看着众人,既羞涩又是开心的样子,因为她到底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她看向那些人群,也在搜索着一个人,也是孟彩香!她一定要让孟彩香知道!杜清翔是自己的!没人可以和自己争!终于她看到了孟彩香,而孟彩香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拉黄包车的车夫 整场婚礼举办地很是顺利,杜大强和苏钱茂都很满意。孟彩香来了,杜大强也当然知道,他总是时有时无地看向风正依佐,可是风正依佐一直都是笑着和周围的宾客碰杯,完成没有看向孟彩香,就像他俩压根就不认识一样。难道这个孟彩香不认识风正依佐,可是他到底是看见了风正游一郎和那个孟彩香关系看似不一般的样子,而且风正依佐越是不看向孟彩香,他越是怀疑风正依佐和孟彩香的关系。而孟彩香已经被他划入了“特务”的身份,而且是那种最好别招惹的那种,如果招惹可就一定要除掉! 同时注意孟彩香的还有一个有些冷漠的男人!那个男人在上海第一次见到她,但是却感觉好像认识一样,不!那种感觉不像是第一次见到她,老早就认识了,那个人是“姐姐”。 但他一直没有主动去找她说话,因为这个场合不适合,而且他从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这个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姐姐孟彩香,这个人也许是他在人世上唯一牵挂的人。 婚礼结束了,各位宾客都纷纷离开了会馆。风正游一郎本想送孟彩香走,可是风正依佐把他给叫走了。孟彩香即将离开会馆的时候,那在二楼的杜月华手里拿着红酒,对着眼前那个男人温柔地说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风正木碗说完这话。用手抓向了杜月华的腰,杜月华脸上有些许怒意,可是风正木碗没有理会她的脸色。依旧这样后面抱着。男人的脸皮一直都很厚,风正木碗不但厚,而且还很强势!也许因为母亲的原因,让觉得好像上天欠了他好多东西,每次他看上的东西,他一定会得到!他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给他! 孟彩香出了会馆,便看到了还在外面等候的周松文。还有那个车夫。那个车夫依旧是爽朗地笑着,而周松文上前对孟彩香说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孟彩香温柔地说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周松文正要带着孟彩香上黄包车,这时候有人叫道:“不要走!”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那个人头戴着毡帽,带着手套。一张脸在夜晚中有些不大清楚,但是从那人的身形就可看出,那人一定很是帅气的男人。 周松文道:“你有什么事吗?”这样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他可不认为那是一件好事,杜家的打手那可是很多的,而且那些打手总是穿着便衣。 那黑衣人没有理会他,他走近了,慢慢地走向孟彩香那里。周松文挡在了孟彩香的身边,带着怒意问道:“我说话你听到了吗!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可是那名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当他来到孟彩香的身边的时候,他对周松文厉声道:“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来啊!”周松文怒道。这时候孟彩香的手拉了他一下,她对着周松文道:“松文。你让开,我想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周松文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离开了那黑衣人和孟彩香的中间,但他没有走远,他还在保护着孟彩香。 “你记得这块石头吗?”孟天赐从手中拿出一块石头,递给了孟彩香。孟彩香接过了这块石头。对它看了又看,那往昔的画面则是浮现在她的心头。这块石头其实是一块精美的和田玉。是当年范耀秋送给自己的,只是后来自己把它丢在了家乡的小山上。这块石头上面还刻着一个“范”字,那是决定不会有错的。 “你是?”这让彩香心中很是悸动!她从未想过这块石头居然会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手中,那黑衣人说道:“你家里有几个孩子,你的父母健在吗?还有你家是哪里的?”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孟彩香道。对于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突然给自己这块石头,本身就有问题。 “你叫孟彩香,你有个弟弟叫孟天赐!你的母亲在你卖入范府之前就病死了,然后你家里一共有五个孩子,一个儿子,还有四个女儿!”孟天赐道。 这让孟彩香很是惊讶,她对孟天赐说道:“你是谁!!” 孟天赐又走近了一步,对她说道:“姐姐,你难道忘了我吗?”那是带着一种哭腔说的,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居然也会哭,这会让认识他的人很是惊讶的。 在将要离开楼文会馆的时候,他说自己有事要去办,便和郑家父女分开了,他要的便是和孟彩香相认。 看着那张渐渐走近了的脸庞,这下更清楚了,她看着那张已经成熟了不少的脸庞,忽然哭了,那是喜极而泣。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孟彩香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而孟天赐任由她抱着,然后也双手抱住了她! 若是其他男人,周松文一定会吃醋,但是他竟然是彩香的弟弟,这让周松文都感到惊讶!孟彩香在上海不会孤单了,那么她一定会留在上海!他心中暗自窃喜,也为他们姐弟俩团聚而开心。 孟彩香对他说道:“我们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孟彩香说完,又看了看周松文。 周松文立刻道:“原来你是彩香的弟弟啊!呵呵,真是误会了,那个走吧!来我家,咱们去我家里坐坐。” 孟天赐对孟彩香说道:“姐,咱们干嘛去他家啊!我想去你家,然后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孟彩香有些尴尬,因为她自己已经没有房子可住了。孟天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某种层意上来说,他是一个善意捕捉人的内心的杀手! 他说道:“姐姐,难道你没有自己的房子可以住吗?那么你…都住在哪里啊?” 孟彩香没有说话,而是有些羞涩地看向了周松文。孟天赐也看向了他,对他说道:“你不会就是我未来的姐夫吧?” 孟彩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而周松文则是傻笑着说:“啊!这个!哈哈!” “什么这个那个啊!原来你是没成功啊!姐姐,你如果觉得住在他家里不合适的话,可以搬出来和我一起住,我现在自己住一个房子,你正好可以跟我住在一起。”孟天赐道。 周松文急道:“那个…你姐姐嫌麻烦,而且我那里有吃有住的!你姐姐住得也踏实,咱们还是走吧!去我家里,你们姐弟两个慢慢聊。” 孟彩香答应着,对着孟天赐说道:“我们走吧!就去他的家里。”孟天赐也不是傻子,他早就发现那周松文在看自己的姐姐的时候,那眼神不一样,明显是对自己的姐姐有意思。他也观察这个有些滑稽的男人是对自己的姐姐真心好的,而且那个男人本身也不是坏人。 那名车夫还在等待着他们,不但是他,还有其他几个车夫都在等待着孟彩香他们。夜晚中的楼文会馆人已经少了,但是任谁都知道今晚的楼文会馆会有很多名流,黄包车的生意也会多一些。那些名流都只会做汽车,但是那些车夫都盼着那些人能坐自己的车子。 夜晚中的上海也算是不夜天,因为上海就是上海,一个不需要解释的城市。孟彩香坐上了那个爽朗微笑的车夫的车子上,而孟天赐和周松文也分别做上了不同的人的车子上,三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行着。 三个黄包车就那样快速地拉着,来到了一条小巷上。孟彩香的车子在前,孟天赐在中间,而周松文在后面。忽然孟彩香的车子转了一个道口,孟天赐急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枪,但是他的车子被抖动了一下,那子弹也打歪了。周松文叫道:“彩香!彩香!”可是那孟彩香坐着的车子立刻被拉没影了。 孟天赐迅速解决掉了那两名车夫,可是孟彩香是无影无踪了。周松文焦急着,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该如何挽救。而孟天赐则是向那个黄包车消失的地方跑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停下!停下!”孟彩香叫道。可是那个车夫充耳不闻,又跑了几个小巷,他面孔有些痛苦的样子,因为那是良心的谴责,最后他停了下来。 孟彩香急忙从黄包车里跑了出来,她想立刻跑掉,但是那四周又走来了五个男人。他们从四面正好截住了孟彩香的道路。 “你们想干什么!”孟彩香道。 那车夫说道:“哎,你若是当时别多给我一点钱,也别对我说那些话,该多好啊!现在杀了你,我还真有些歉疚。”他说完,又是遗憾和黯然的样子。 孟彩香惊讶道:“你…你是…来杀我的?” “是啊!因为我是上海有名的杀手!这五个男人是我的徒弟,他们今天过来就是学习我是如何杀人的。”车夫说道。他接着又说道:“可惜我现在不想杀你了,真是有些浪费这五个孩子的时间。” 孟彩香说道:“你既然杀我,那就一定是收到好处了!” 那车夫笑道:“30条黄金!我从未想过这么多的钱,我本以为是杀个特别难的一个人。没曾想只是一个小姑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巷道求生 他是一个外型憨厚的男人,那看起来傻傻的样子拥有着纯真的笑。他总是给人留下一种很老实的印象,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上海出了名的一个杀手!他叫吴落日,他在江湖上的名字叫“红粉路人”。为什么叫红粉路人呢?因为他杀的那些人对于他来说都是路人,而每杀一人都会留下淡淡的红粉。那些其实不是红粉,而是那被杀人的鲜血,他出手从来都是要见红的! 吴落日说道:“我不想杀你了,可是我毕竟收了人家的定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他拿出了自己的一把佩刀,那刀在月光下泛着白光,似乎还冒着寒气。他在抚弄着,就好像这把刀已经为他饮了不少人的血一样,成了他最至爱的朋友。 孟彩香说道:“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是不怕死的,因为世上没什么可留恋的人,而现在我怕了,而且我真的怕死,我请你放我一马。” 吴落日笑道:“是那两个男人吗?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我真为你感到开心,因为你到底还是有个亲人,还有一个对你上心的男人。”那笑很是纯粹,就像他的面貌一样,那么朴实。可是谁又能想到他的手在握着一把冰冷锋利的刀! 孟彩香道:“是啊,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弟弟了,没想到我又见到了他。” 吴落日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杀你。已经是破了行规了。如果我轻易地放过你,那么我‘红粉路人’就没办法在上海继续混下去了。” 孟彩香道:“我落在了你的手中,我有选择权吗?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我能活着。” 吴落日笑了。因为他觉得孟彩香的答案很特别。一般人都会拼了命地求饶,可是这个女人连说话的感觉都是那么特别。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动她! 吴落日道:“好好好!我在想这把刀该饮血了。那我就用它饮你的脸吧!” “什么!!”孟彩香惊道。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颜,只要她是个女人,爱容颜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呵呵,怎么?怕了?”吴落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孟彩香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吴落日看着她的样子,摸着自己的刀子说道:“因为这是要杀你的人特别要求的。她说她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张脸,如果可以的话。先毁掉你的脸,然后让你发疯一段时间,再杀了你!” 究竟是谁?谁会这么恨我!孟彩香想了想,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三个女人。苏晓晓。杜月华还有方小渝。方小渝绝对可以排除掉了。因为红粉路人这样的优秀的杀手,不是方小渝能请的动的!就算请得动,她也绝对没钱叫他去杀人!那么一定是苏晓晓或者杜月华了! 苏晓晓给自己的印象是光明磊落,而且凡事都是明着来,但杜月华则不然,她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心!而且这种毁人容颜的仇恨基本上是女人之间的仇恨,所以连杜大强都基本上被排除了。 吴落日见她不说话,便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那个要杀你的人是谁。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变成花脸了。” 孟彩香道:“我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吗?” 吴落日道:“我正想告诉你,你是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他说完这话。那一直没有说话的五个男人则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傅,因为这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孟彩香就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道:“什么途径?” 吴落日道:“我吴落日在江湖混了十几年了,是钱也有了,名也有了。现在就缺一个女人!你做我的女人吧!” 孟彩香惊讶地看着他。不但她惊讶,连他的五个徒弟也是惊讶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做你的女人?”孟彩香强自镇定地说道。 吴落日道:“因为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我那么好过。她们好多都是不拿正眼看我。只因为我是一个拉黄包车的。” 他看着孟彩香接着又道:“你却不一样,你不但拿正眼看我,还对我很温柔和关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还那么有爱心,而且你都多给了我钱就算了,还叫我给自己买双鞋!”他越说越是激动,就仿佛他以前就没有这样对自己过一样。 他是一个孤儿,孤儿最缺的便是爱,但是却没有人给过他爱!终于有一天在他最饥饿的时候,他和别的乞丐抢吃食,最后失手杀死了对方!此后的几年,江湖上便多了一个杀手!杀手无情,招招见血!因为他不信世间有情!相信的只有钱,只有他手中的这把刀!因为他不想再去过那饥饿的日子,他可以赚更多的钱。 直到今天,他遇到了孟彩香,遇到了“情”!一个人冰冷久了总会习惯的,但是当他忽然接触到阳光时,他会变得异常渴望,这便是人! 孟彩香说道:“你放了我吧!以后我会亲自给你做鞋的。我求你放了我!” 吴落日忽然气急败坏,他气冲冲地走到孟彩香的面前,抓起了她的手,怒道:“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到底愿不愿意!你说话啊!” 孟彩香被他抓疼了,那有些痛的表情并没有让这个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男人放手,他拿起了自己的小刀,对孟彩香叫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他太想得到她了,那种神经质的喜欢让他有些疯狂,他到底只是一个孤儿,遇到了情,却不懂得该如此对待它,最终走向了偏激。 孟彩香坚决地说道:“不行!我不愿意!”她真的生气了,那眼神就像能杀死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男人忽然送了手,他有些胆怯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你…你是不是嫌我配不上你?” 孟彩香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了,虽然他不在了,但我还是想着他,而且我压根就对你不熟,又何谈喜欢你,更怎么会接受你!” “不!你骗我!什么叫他不在了,你分明是喜欢那个男人,我记得他好像是叫周松文。”的吴落日冷笑道。 孟彩香没有理他,因为她知道他目前就是一头牛,你跟他说话,他是一根筋走到天亮,是拉不动对的。吴落日说道:“好,既然如此,你拒绝了我,那我也不杀你,我这人说话算话,但是你的脸就该尝尝这把刀的锋利了。” 他说罢便抓起了孟彩香的脸,而周围来了两个男人,他们两个人按着孟彩香的肩膀。孟彩香痛苦地摇动着身躯,她不想让自己的脸上多几道伤口!可是那没有用,因为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而按着她的是两个大汉。 吴落日饶有兴趣地在孟彩香的脸上滑动着,但就是没有接触那个皮肤,他一般游动着,一边对孟彩香说道:“彩香啊!只要你跟我说,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就放过你。你看如何啊?哈哈!” 孟彩香怒道:“你休想!” 吴落日有些怒意,他的那把刀离孟彩香的脸越来越近了,他的心也在打鼓,他就是想逼她就范!可是这个女人真是倔强。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办法,他要把孟彩香的脸毁了!这样其他的男人都会嫌弃她!只有自己能接受她!那么她一定会来到自己的身边的。他想到这里,便毫不犹豫的向孟彩香的脸上划去! 而这时,吴落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及时地收手,退到了一旁,紧接着是一发子弹穿过了一个男人的脑子。本来那颗子弹是打向吴落日的!可没曾想他躲得快了一些。 孟天赐及时赶到了,他缓缓地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在警惕着,也在计算着。计算的东西好多,多到一般人根本没能力去计算。 吴落日没有拿起手枪,剩余的其他四个弟子也都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来的人是个高手,自己如果要是拿枪的话,那就等于把自己推向了死亡。孟天赐终于来到了孟彩香的身边,而眼睛则是直直地盯着吴落日等人。 “想不到你还是个高手!孟彩香,你的弟弟真是有出息啊!”吴落日打趣道。 “哼!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啊!”孟天赐道。 “嗯?死到临头?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如果你向我打一枪的话,那么等待你的便是死!因为在你打我的时候,我的弟子就会给枪上好膛,你一个人对五个人,而且你还要保护一个女人!我看你怎么逃出去!”吴落日冷笑道。 “哈哈!你也不好过!因为只要我的枪指着你,那么你就休想动一下,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孟天赐道。 “鹿死谁手,还不一样呢!难道咱们就一直站着不动吗?”吴落日道。 孟天赐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吴落日,他一定要想出办法!他既然保护孟彩香,又要全身而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优雅的小姐 他们也在等时机,因为时间越长,越是对他们不利!毕竟他们是杀手,杀手是不能暴露在大众之中的。眼看天色越发亮了,吴落日真的有些着急了,因为对方没有一丝破绽,而且他也真是有耐心,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而姿势也一直是一把枪对着自己。 吴落日已经萌生退路了,这个人如此难缠!不如以退为进,过几天再找个机会下手!此时的争夺已经不止是为了那杜月华的委托,更因为孟彩香是自己想得到的女人。 就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这时候忽然听到附近有个声音喊道:“彩香!彩香!你在哪里?彩香!彩香!”吴落日露出了笑容,因为这似乎可以产生破绽了。 孟天赐此时脸上掉下了冷汗,他最怕的就是有其他变故。周松文终于找到了这里,他见到了孟彩香,他在狂喜的同时,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 可是孟天赐不为所动,依旧在用枪指着他们!吴落日现在真是佩服他,因为那个年轻人具备了顶级杀手的素质,那就是对猎物的执着和坚持!还有各种影响。周松文缓缓地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这让吴落日无可奈何,因为他不想死!人都是怕死的。只要这个“死”字成了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中,那么他就得听之任之! 吴落日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想不到我红粉路人也服了。今天是我败了,你们走吧!” 孟天赐说道:“我不喜欢转身把背面留给别人,所以还是你们走吧!”他从不信那些江湖人的鬼话。在他眼里,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承诺!而且承诺通常是说给鬼去听的,因为那个信了承诺的人往往最后都会成鬼! 吴落日眼睛眯起了一条线,说道:“好!你果然是个人物啊!那我们告辞了。”他说完这话,便向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也看到了那眼色,便点了点头,一起转身要离去的样子。 而这时枪声响起。孟天赐开了枪,打死了一个在背后要拿枪的人!吴落日看到孟天赐开枪。气急败坏地准备掏手枪,结果又一个比他快一步拿枪的男人被打死了,接着又是另一个!他的最后一个弟子也被打死了。轮到他的时候,孟天赐已经指向了他。而他也指向了孟天赐。但他就只有他自己了!他所带来的五个弟子全都被孟天赐用枪打死了。 吴落日怒道:“你这小子真是可恶!我们明明已经要离开了!你居然背后放冷枪!” 孟天赐冷笑道:“我在江湖也是混了些日子,看人还是蛮准的!你向你的属下使的眼色就有问题!你当然是表演极佳的人才!但是你的弟子的眼神露了馅!那明显是有些惊讶的!虽然只是一瞬,但到底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吴落日道:“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会看到我弟子的眼睛!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孟天赐道:“我虽然看不到你的弟子的脸,但是他们的姿势也明显着有问题!包括转身和拿枪的样子。虽然是偷偷地拿枪,但我的眼睛到底还是能捕捉到的!而且你们是先让一个人给我来个出其不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那剩下的几个人,依次拿起枪!这样你们一共5个人。我们根本就打不过!” 吴落日道:“于是你就先开始将计就计,依次枪杀我的人,而且还是按照顺序打。直到最后一个我!” 孟天赐道:“到了你的时候,我就没准了。因为你已经拿起了枪,而且已经像我一样,枪头都指向了对方!” 吴落日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难对付!” 孟天赐道:“你至少还没有输,你至少已经用枪指向了我!”他说的一点也不错。但是吴落日确实已经输了,因为他带的五个徒弟全死了。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吴落日对孟天赐说道:“你说我该如何胜你呢?”他现在心里真的没底了,因为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他觉得自己今夜碰到钉子了。 孟天赐冷冷地说道:“你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你的心乱了,心乱的人,枪也会不准的!”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扣上了扳机,接下来又是枪声响起。 “哈哈!哈哈!”吴落日笑道:“想不到略施小计,你就中计了,年轻人,你还是嫩了点啊!”孟天赐的左肩上挨了一枪,这是他来到上海的第二次受伤了! “我只是伪装了一下自己的神态和心理,没想到你以为我心乱了,你知道高手过招,最怕疏漏了,而且是心理上的,你以为我输了,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吴落日道。 孟彩香快速走到孟天赐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而周松文则是在旁守护着孟彩香。孟天赐道:“你居然连自己的眼睛都可以伪装?”一个人就算骗别人,那眼睛也总会告诉别人真相的。孟天赐自然没有长出一个超凡视力的眼睛,能察觉出一个人的瞳孔。但是通过人的神态和表情,还是能猜出一二的,可惜他这次错了。 “我是红粉路人,你难道没听说过红粉路人最会伪装了吗?”吴落日道。他用了一种委屈的表情说道,那种表情虽然是委屈地,但也是怪怪的。 孟彩香知道完了,一个是经验老道,而且出手无情的冷酷杀手;而这边则是一个受伤的人,还有习惯拿笔头的年轻人。这完全是没有可比性的。孟天赐输了,那么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她对吴落日说道:“你要的不就是我吗?我跟你走,但求你放了他们。” 吴落日笑着看着她说道:“我为什么听你的啊?你又是我什么人啊?而且他们,还有你!都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他说完,用眼睛的余光又注视了一下四周,他是一个做事很谨慎的人,每次做事的时候,他也总会看看四周的情况。 孟彩香直接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道:“如果你放了他们,我就嫁给你,而且是真心嫁给你,此生伺候你。”若是别人说这话,吴落日一定当对方是在放屁,但是孟彩香不一样,他绝对相信,那话是真的!连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那这个女人特有的魅力吧!至少她的神态让人觉得那不是说着玩的。 吴落日大笑,他这是真的高兴,因为他马上就可以得到这个女人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女人渴望过,乃至于现在都开心得兴奋起来。 可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枪声!紧接着吴落日的衣服都红了,他的右胸被打了一枪。从远处走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身黑衣,发丝被扎着。 “想不到闻名遐迩的红粉路人居然是个看起来25岁左右的年轻人!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睛啊!”那个女人笑道。 她一步一步地走来,很是优雅,优雅之中还很稳。从那步伐就可看出对方是个练过扎马功夫的人。她也是个练家子,可是她却很优雅,优雅的身段,优雅的一张脸。而在上海的上流中,有一个小姐则是以“优雅”著称的,她是一朵蔷薇,红艳地颇为诱惑,但却有刺!这便是上海第一黑道势力的掌门人郑估的女儿郑南燕! 那女人来到孟天赐的身边,温柔地说道:“瞧你,真是没用,来到上海,居然受了两次伤。哎,叫你出去偷偷采野花,结果被野花连累了吧!”她说完,又看了看孟彩香,显然她口中的野花便是指孟彩香。 孟天赐和孟彩香没说什么,周松文不高兴地说道:“姑娘,请你放尊重点!她不是野花!” 那女人听到这话,却是呵呵一笑,她对着孟天赐说道:“傻瓜,你看见了吧?这个野花有男人守着,你还是醒醒跟我回去吧!哎,想不到你找的还是个已经被…” “你住口!如果你再侮辱她!我就杀了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天赐直接冷厉地说道。 那女人先是一惊,然后握紧了拳头说道:“好!孟天赐!你有种!” 吴落日的右胸被人打中,那血留了一地,深入心底的疼痛让他的眼睛更加的冷!因为他已经很少受这样的伤了。他看着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好像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完全不理会他的存在,这让他很是气愤!因为被一个人忽视,那本身就是一种侮辱,而且是最大的侮辱! 他对着郑南燕缓缓地说道:“你是什么人!” 郑南燕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不!在她眼里,也许他本就不是人。一个杀手在郑南燕眼里本就什么也不是,因为烙海帮的杀手实在太多了。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吴落日怒道。 郑南燕不耐烦地说道:“叫我跟你说话?你也配吗?”郑南燕的眼神很是鄙夷,那吴落日好像就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而已。因为在她眼里,吴落日压根就没有资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烙海是非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发誓你会后悔的”吴落日缓缓地说道。他这话说得很是没有分寸,因为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是没必要说这些话的,除他想自杀。若是平时,他是心里有话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的心是冷的,凡是得罪他的人,总会在不经意中被他杀手。然而这一次他却选择了说出!他看了看孟彩香,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感情上的冲动。爱情是有魔力的,它给予了人好多东西,其中就包含着冲动!也许对于男人来说,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丢面子,那是最让他受不了的!他心里恨着郑南燕,把她在心里记得死死的! 郑南燕讥笑着说道:“我后悔?你现在应该后悔了才对!”她说着拿起手中的枪,对向吴落日,而当要扣扳机的时候,孟彩香说道:“你放了他吧!” 郑南燕回头看着她,又看了看孟天赐,然后又看向孟彩香说道:“关系还挺乱的,这个男人不会和你也有过一段吧!” 周松文愤慨道:“我不准你这么说她!”他知道这个女人厉害,但他还是要为自己的爱人勇敢一下!出人意料的是郑南燕没有发难,而是对他说道:“真是一个好男人啊!为了一个女人连死都不怕了!” “郑南燕!我再警告你一下,你如果再侮辱她!我会杀了你!”孟天赐道。这次说话。没有厉色,而是很平静地说道,好像平常说话一样。但是如果对他很是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这样说话,那就说明已经没有可以妥协的了。 郑南燕也是明白人,她当然不想孟天赐恨自己,那么自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因为她细化这个男人。而且已经无法自拔了!她本是一个很理性的女人,但是孟天赐让她总会迷失了心。 记得他刚来上海的时候,她在一个小茶摊里喝茶。其实像她这样的名流,应该去的便是那种豪华会馆。再差劲也得是像样的茶楼。但是她却选择了茶摊,也许是因为她换一种生活来体验一下吧! 她一个人安静地喝着茶。没成想正巧碰到了孟天赐。她先是被孟天赐的身手所吸引,然后便是他的脸。孟天赐的脸其实并不是很帅,但却有种别样的气质吸引着她。那种气质叫做不屈和冷,也许烙海帮里的男人都是顺着她。她有些审美疲劳了,反而是那种逆着她,而且总是冷淡对待她的人,她反而会更有兴趣。 他一定是个外地人,而且是没有方向感的外地人。从见到他的时候,依据郑南燕的江湖经验和社会阅历,她自然能够判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她放下了手中茶,从茶摊出来便要寻找到他。 结果她找到了。她很是开心。她也不管这个男人是谁或者来上海的目的,她便要拉他入伙!加入烙海帮! 孟天赐的加入就像突然的一个意外一样,因为他的加入引来了烙海帮大多数男人的羡慕。甚至是极度!因为典雅的“蔷薇”只对他一个人笑,而且是分外温柔和照顾!于是一些帮内的“老人”开始对他排挤!甚至是台面上的打压!但是孟天赐又岂会是一般人! 凭借当年摆平廊玉帮的经验,那些“老人”也都被孟天赐摆平!而是是收拾得很是彻底!这引起了帮内的一些高层的主意,其中就包含了烙海帮的掌门人郑估!因为孟天赐仅仅用了半个月,就把那些“老人”搞定了!孟天赐的管理能力和处事的老辣的确让郑估欣赏,不该让他只做个“卒子”! 一直以来。郑估都想找个得意弟子,来接替自己的位子。但是他的女人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便撒手人寰了。在郑估眼里。女孩子都是要被宠爱的,但是担当大任的还得说是男孩子。郑估不想再娶其他女人了,因为他的妻子给了他太多的“烙印”了,他已经无法抹去!于是他在15年前认了一个义子,名叫赵新伟。一开始赵新伟只是一个打手而已,然而他确是烙海帮的孩子中最优秀的! 赵新伟无父无母,打小也是孤儿,他加入烙海帮也是因为郑估。他是当年快要被饿死了,郑估正好发现了他,便把他带到了烙海帮。到了赵新伟12岁的时候,郑估认定他为义子,并改名为“郑新伟”。烙海帮为此还热闹了好几天。 赵新伟从一个不值钱的打手,立刻成了一个金贵的烙海帮下任的接班人!自然是有了更多的诱惑给予了他。一开始郑估还会看着,但是郑估很忙,帮内的事务实在太多,再加上赵新伟确实是认真刻苦学习,也很是听话,便对于他的管教松懈了。 当郑估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赵新伟已经是一个纨绔子弟了。郑估为此很是失望,但是义子毕竟是已经认了。此后郑新伟便是有了少爷之名,而那少爷之实便没有了。这在帮内也都是公开的事情了。 郑估年纪越发大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找下任接班人了,可是帮内弟子却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后来他的女儿来找他,说自己找到了一个人才!并希望他来好好地看看那个年轻人。他只觉得自己的女儿调皮,又是随便拉人入伙,完全没有当回事。 直到那些难以搞定的“老人”被孟天赐搞定,他才注意了孟天赐,并召见了他!从那次见面以后,郑估每次参加大的活动都要带着他,甚至在处理帮内事务的时候,也都要带着孟天赐,甚至还要问问他的意见! 那时候帮内的人就传出孟天赐也许是帮内的下任继承人的消息,再加上郑南燕对于孟天赐的倾心也是帮内知道的事情。孟天赐的未来的烙海帮帮主的位子也许是坐定了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也许对于其他人没什么,但是对于郑新伟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侮辱!因为一个人只要被冠上了名,便会把自己当成什么人对待!然而现在是少爷之名,却无少爷之实,现在那未来的梦想也要破灭了!那烙海帮的帮主也许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心中还是不想承认! 于是他一个人到花楼买醉,在他抱着美人醉生梦死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便是风正木碗! 风正家族布局很大,他要的是整个上海!而上海的第一大势力是杜家,但是还有一股大势力,那也不容小觑,那便是烙海帮。而且搞不好,这个烙海帮的水会更深! 风正依佐早就想结交烙海帮的帮主郑估,可是郑估总是不见,这样风正依佐无从下手!他的儿子风正木碗具有阴谋家的天赋,他去好好打探了一下烙海帮内部的问题。烙海帮很大,大的帮派,人自然是多,而人多的地方肯定也会有是非!因为人都是有*的,*越大,是非越多。 一个是不受待见的少爷郑新伟,一个是一直想把权利掌握在手的烙海帮二当家刘二。这两个人逐渐进入风正木碗的视线。人在没有路的时候,有个人给了你一条道,那你肯定会前行,因为光一个“*”就已经决定了你一定会和那个给你道路的人合作!更何况那个人许下的道路是如此的美好,完全符合你的心意和需要! 风正木碗许诺只要他们俩个和风正家族合作,每天告诉风正家族,烙海帮和郑估都在忙些什么,还有那烙海帮掌握的生意范围、账本甚至它的资金流入和流出问题,还有客户信息等等商业机密。那么日本人会帮着他们当上烙海帮的新主人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已经被魔鬼上了身;一个是刚开始还在犹豫,可后来抵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进而也成了贪婪的奴隶!他们私底下和风正家族的人联系,进而使风正家族总是占尽先机。为此烙海帮损失惨重!凭借多年的社会经验,郑估已经察觉出帮内可能出现内鬼的问题,他也把目标锁定在了几人身上,但他却装作不知道。 他要的就是孟天赐自己找出来,如果他半个月内无法找出来,那么这个孟天赐便不配做自己的下任接班人,这也是一个考验!因为他实在不想自己的下任接班人跟郑新伟一样是个“废物”!但是孟天赐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所望!因为郑新伟和刘二到底还是被揪出来了。 郑估在参加杜清翔的婚礼上,冒出了这么一句:“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是该让他们出来走走了,可惜他们还太小,容易走错路。”这话也是极富深意的,当时和郑估聚在一起的人,自然都是上海的大亨,大多数的人都懂,但是也只有苏钱茂会打圆场。 风正依佐听到他这话,也知道了问题了。难怪那刘二和郑新伟没了消息,他们到底是被发现了,郑估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人!要想再找个内应帮自己,那便不知比以前艰难多少倍了。 此后孟天赐成了帮内不可争议的烙海帮下任接班人!而郑新伟呢?他被郑南燕一枪打死!郑南燕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成哥哥,他是孟天赐未来帮主大任的绊脚石,自然要被她一枪打死!刘二呢?他也被打死了,是郑估亲手打死的!因为在郑估眼里,凡是背叛自己的人,便是一个字“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留下来了 婚礼上的有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他们虽然都是各领域的名流,非富即贵。但是能入郑南燕法眼的便只有孟天赐一个人!身为一个女人,情感往往是很敏感,也是很细腻的。对于孟天赐看着孟彩香那吃惊和渴望的眼神,这自然是逃不过郑南燕的眼睛!从那时候起,郑南燕就在心底里把孟彩香记得死死的!她已经决定回去以后,派人好好调查一个那个女人。 然而还未等她行动,那孟天赐便等婚礼过后,要求要单独出行,理由居然是忽然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这种荒谬的理由自然是让郑南燕觉得可笑。 郑估应允了,他和郑南燕坐汽车离开了。然而汽车开到中途,郑南燕便要求下车。郑估也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去干什么去,因为她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女儿什么都好,但就是多疑。多疑是女人的通病,往往她越是对你多疑,便越是在乎你!女儿想去找孟天赐,想去看看那个男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是乖乖的一个人,还是找其他女人一起相处。 郑南燕悄悄又再次来到了楼文会馆,正好看到了孟彩香和孟天赐在说话,而且那情景,那两个人那么近。怀疑的种子如果在一个人的心中发了芽,那么就会愈演愈烈,她已经认定孟天赐和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当她要出面好好羞辱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们也坐黄包车走了。 郑南燕当然也叫了辆黄包车,紧跟其后。进而也知道了他们摊上了事,她没有立刻帮助他们。而是选择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在这种问题上,提前暴露本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终于她看到了孟天赐被打伤,这让她动了真火!在那个杀手得意忘形的时候,笑着已经有失去那杀手本该有的冷静心性的时候,她也找到了机会。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孟彩香,你为什么要救我?”吴落日道。 孟彩香道:“因为我觉得你可怜。我希望你以后活着,是为了自己活着。而且你是一个年轻人,本就不该早死,就算你是大奸大恶。也应该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对。” 吴落日听到她这话,有些感动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感动了,因为到底有个人说自己有救,而且还那么宽恕自己,本来他连自己都放弃了,因为自己是一个杀手!一个人如果变了杀手,本就是无法回头了,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这样走。会快乐吗? 他对着孟彩香说道:“有你这话,我死也值了,如果这次我能活着。我便是为你而活!” 郑南燕说道:“你现在的命在我的手中!你该向我求饶才对!兴许我会放了你!” 吴落日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想都别想!” 郑南燕不怒反笑,她说道:“好!就冲你这句话,你也死定了!”她说完又再次拿起了枪。而这时候孟天赐说道:“放了他吧!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郑南燕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说道:“就因为那个杀手,所以你愿意欠我一个人情?” 孟天赐道:“没错!” 郑南燕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孟天赐道:“因为那个人。我的姐姐想救他。” 姐姐?郑南燕脑子忽然有些懵了,因为她没想到孟天赐居然还有个姐姐。她以前问过孟天赐家里人的情况,可是他总是回避自己。而要提出放了他的人首先是郑南燕眼前这个女人。她又仔细看了看孟彩香,结果她越看越是觉得自己可笑,因为她居然会吃一个姐姐的醋!那孟彩香和孟天赐长得有些许相似之处。 周松文道:“孟天赐和彩香是姐弟!哼,你个傻女人!” 郑南燕低下了头,她对孟彩香说道:“姐姐,我对不起,刚才是我冒失了。”她真的后悔了,因为自己不该刚才那么羞辱孟天赐的姐姐!看孟天赐那么在意他的姐姐,就能想象那个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了!万一她不喜欢自己,唆使孟天赐不理会自己,那就全完了。 孟彩香道:“没事,我知道你是喜欢我弟弟,所以我也没有生气。”幸运的是孟彩香并没有放在心上,其实她本想一开始就解释的,可是郑南燕的嘴巴实在太快了。 郑南燕道:“姐姐既然叫我放了他,那我就放了他吧!不过还是希望他以后自求多福吧,毕竟一个杀手一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孟彩香对吴落日道:“你走吧!还有…你可以告诉你的主人,以后孟彩香不会再招惹杜家的人,希望她也好自为之。” 郑南燕惊讶道:“杜家?姐姐什么时候得罪了杜家啊?那杜家可不是好惹的!” 孟彩香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话长啊!” 吴落日道:“我会转告她的,这次任务失败了,我也该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他说完又狠狠地看了一眼郑南燕。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郑南燕说道:“站住!” 吴落日冷笑一下说道:“怎么?烙海帮的大小姐要食言了吗?” 郑南燕说道:“你可不要小看我!我郑南燕当然算话,说放了你,就必然放了你!只是你要是见到那个雇你杀姐姐的人,就帮我捎句话给她!” 吴落日道:“什么话?” 郑南燕道:“杀了姐姐!那便是得罪了我烙海帮!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说得很有分量,是的!这话也只有从郑估口中说出来最有分量,但是上海谁都知道在郑估眼里,郑南燕的话最有分量! 孟天赐听到这话,心中舒缓了好多,那对于郑南燕的气倒是消了不少。周松文和孟彩香则是感激不已。 吴落日笑着说道:“好!郑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有气魄!这话我一定会带到!”那个笑是真的笑,而且是很真挚的那种。他说完便转身,带着那伤势颇重的身体,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郑南燕带着孟天赐回了烙海帮,孟天赐本想带着孟彩香也回去,但是孟彩香拒绝了,她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要弟弟放心,同时又夸了夸郑南燕的勇敢,还有那刚才的“醋意”。孟彩香跟着周松文回去了,她想通了,自己的弟弟既然已经在上海站稳了脚跟,那么便也不必动了!她想着以后要找个新工作,重新开始自己的职场生活。 周松文此时最开心,因为孟彩香愿意留下来。他当然想要她留下来,因为有她在,他就会幸福。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习惯了有孟彩香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她能够一直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但他没有发觉的是,孟彩香也愿意住在他的房子里。 三天后,在上海某个茶楼的包厢里。杜月华生气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是杜月华对于另一个人的指责声。 “你不是向我保证一定会置孟彩香于死地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给我介绍的什么人啊!还号称什么杀手!连杀个女人都办不到!”杜月华指责道。 “我也没成想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居然跟烙海帮拉上关系了!”风正木碗道。 此时的房间里只有风正木碗和杜月华,他们已经知道了吴落日任务失败,而那个孟彩香居然还有层和烙海帮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暴露出杜月华,但是对方也肯定猜出了,不然孟彩香也不会说出“杜家”两个字。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杜月华道。 “我看还是先放下吧!”风正木碗道。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她死!!”杜月华叫道。杜月华听到风正木碗说道这话,很是失望。 风正木碗怒道:“她一个小小的编辑,你这么针对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范耀秋!对不对!” 杜月华道:“对!我就是忘不了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风正木碗,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得到我吗!好!只要你帮我除了孟彩香,我就嫁给你!” “你!!”风正木碗真是有些受够了这个女人,那孟彩香既然已经摊上了烙海帮,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要不是她杜月华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是杜大强宠爱的千金!他早就直接踢掉了! 但他又回头想一想,要想打败杜家,从感情方面作为切口也是一个途径!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错过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风正木碗温柔地说道:“月华,不要犯小孩子脾气,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让她孟彩香先自在几天,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杜月华也觉得自己是逼风正木碗逼得太紧了,也觉得刚才是自己有点过分了,也松了松口说道:“哎,好吧!我想我也是太心急了。不过那个孟彩香,一定要除掉。” “嗯,你放心。月华,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帮你把她除掉的。”风正木碗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年以后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了,现在已经是1930年了。大上海还是那个大上海,依旧是那么繁华,一点也没有变。 杜清翔此时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喝着茶,按理说他这样的公子哥应该喝咖啡才是,然而现在他喜欢上喝茶了,因为喝茶能够养心,也能够养性。咖啡能让一个人兴奋,但是他已经够兴奋了,甚至已经兴奋过了头,是该让茶让自己的心静一静了。 世人都说苏晓晓是一个端庄的女人,那是因为世人都不了解她。等你和她呆得时间久了,就会知道她那美丽的外表之下,其实藏着一颗不安定的心,她总会怕杜清翔会有一天抛弃她!于是她嫁入杜家的一年多,也是每天对杜清翔絮叨了一年多。每天杜清翔回家,苏晓晓总会盘问他今天去了哪里,见了哪些女人,一开始还可以,但是时间久了,他也是讨厌极了! 可是一想到那苏晓晓背后的苏家,杜清翔还不能对苏晓晓太过分,这一年多来,他的养气功夫倒是长了不少,而且也懂得用茶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了。苏晓晓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杜月华,一起闲聊,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因为每一次的闲聊回来后,那苏晓晓也总会变着法的来盘问自己。 “月华啊月华!你是想把你的哥哥给害死吗?”杜清翔心里想着这些话,然后又喝了一杯茶。那茶是绿茶。芳香四溢。茶本是能让人安静的,可是杜清翔到底还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有俗心的人!茶能让他暂时安静。但是不能放下所有。茶的香气好像也在朦胧着,思绪在他脑海里转了片刻,便带他想到了孟彩香。 已经一年多了,如今的孟彩香成了“粟裕报社”的台柱!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那便是孟彩香的连载小说《一个女子的故事》,因为她的突然辞职而被断更了,导致楼文报社的报纸销量下滑了不少。购买楼文报纸的客户也是对于楼文报社有颇多微词。而竞争对手也借机说孟彩香已经辞职了,因为楼文报社的内部很是混乱等等一些对于楼文报社不利的词语攻击。 紧接着便是孟彩香加入了粟裕报社。那也是一个民族企业,在民族报社企业中,楼文报社一直是领头羊的角色!而粟裕报社则一直扮演者第一配角的角色。然后这时候孟彩香的突然辞职,让粟裕报社的总经理姚楠看到了希望。因为她老早就相中了猛彩香! 而孟彩香那时候也正好需要一份工作,于是姚楠很轻易地将孟彩香抢到了她的公司里。《一个女子的故事》得以重新连载,而使得粟裕报社的报纸开始了销售上的增长。百姓渐渐发现那粟裕报社的报纸所刊登的内容也是十分有趣,而且题材新颖,再加上粟裕报社本身的素质就很好,和孟彩香加入报社以后的一大改进,使得粟裕报社开始了一个新的高度。 孟彩香如今已经是姚楠手下的一个主管,而且是她的得意手下。其实一开始孟彩香进入粟裕报社不是很顺利的,因为老板的直接提携肯定会引来其他主管和同事的各种冷遇。这也是姚楠考察她的一个重要指标,其实姚楠也知道这些,但这对于孟彩香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姚楠希望招的人不只是一个会写书的人!同时也是一个会沟通会交流,而且也是一个会管理的人。 孟彩香没有让她失望,因为她到底在报社之中变得迎刃有余,也许是因为范府的洗礼,也许是楼文报社的历练。一年以来,猛彩香让粟裕报社变得和杜家的楼文报社旗鼓相当。同时也引得了许多媒体的关注。粟裕报社逐渐蚕食着楼文报社的市场份额。楼文报社内部对于孟彩香也是褒贬不一,也许报社失去了孟彩香。便是最大的遗憾和损失。 周松文做了楼文报社的副主编,很显然那当年周松文救了孟彩香以后,杜清翔也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周松文拿到了自己一心想得到的副主编的位子,而且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使得楼文报社焕然一新,对于粟裕报社的“攻击”,周松文也给了自己的几点对策,方法确实有效,虽然没有抢得楼文报社之前被蚕食的份额,但是到底还是让楼文报社的营收开始出现增长。 周松文和孟彩香逐渐进入上海的媒体视野,可是又有谁能想象这两颗媒体界的明星居然是住在一起!虽然他们服务的公司是对头,但他们之间确实有说有笑。 孟天赐则是在一年多以来,不断地成长,现在已经代替郑估管理烙海帮的部分事务了,但他心中一直记挂着廊玉帮。于是在百忙之际,他抽身去了洛阳,结果发现了那寨子成了废墟!这让他很是愤慨!但是终没有查到真凶,只能作罢。他回到了上海,郁闷了一段时间,便也开始了他在上海的奋斗和拼搏。他每周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去看孟彩香,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姐姐才能和自己走得更近! 一匹骏马,一个男人!在蓝色的天空下,在驰骋着。其实这本不是来参加战争的,这只是一场寻乐。秋天了,秋叶飞舞,而这时候一片落叶飘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手中!那男子一副憨憨的样子,耳朵比较大,人常说耳大且厚的人,颇有福相。眉毛很浓,但眼睛不是很大,嘴角笑着。他的嘴角一般都是笑着的,一派纯真的样子,他的内心很干净,一头短发,和那可略微可看到的肌肉,更彰显这个男子的年轻活力和微微地男性魅力。 他抓着那片落叶,思绪跑到了洛阳,他望了望远处的那片天空说道:“彩香,你还记得我吗?你是否还在洛阳?我好想你。”那男人忽然笑了笑,那是想起爱人的时候的笑容。温柔而且带着甜蜜的笑容。 三年了,转眼之间,已经是三年了,他记得自己对孟彩香说过,三年以后,一定会去找她。而如今三年之期真的到了!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军人,而是加入了军统!军人的生涯已经过去了,没有背景的他只是当着一个士兵,哪怕他再努力!哪怕他再优秀! 终于到了来部队的第二年,他已经对于军官的梦失去了希望。他觉得自己三年之期到了的时候,已经无脸面再去面对孟彩香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军统特务组组长姚夜思发现了他!并把他从军队中带了出来。此后他成了一个特务,而且是一个上进的特务,如今他已经是军统特务组的副组长了!他手下有一群下属,而他也有了权利!当一个男人有了权利的时候,他就会想自己心中的欲!而他的欲就是把孟彩香从范府里赎出来,然后和孟彩香在一起。 梦中的女人总是那么美丽,因为他的梦也是美的,他在想着她的时候,忽然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王副组,姚组要你去洛阳去探察下那些乱国分子!” 这个人留着八撇胡,短短的发丝,带着一个黑框眼镜,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人,他还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是经过了国民党的大刑伺候,他也从了。 他这样的叛徒就算是国民党人也是颇为不齿,但是只有王权能够平等对待他!因为他知道国民党的镣铐有多紧,烙铁有多烫,刀锋有多冰冷!他想到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也是熬不住!对此他很佩服某些*人,因为他们真的不怕死!甚至临死的时候,那眼神也能够杀人一样!怒目圆睁,不屈服。 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他还能怕什么?王权有时候甚至怀疑,也许那些小小的“势力”假以时日,没准着真的可以颠覆所有!因为蚂蚁虽然弱小,但是它有不屈和合作的精神。关键是他们的灵魂!他们有那种坚韧不拔的灵魂! 八撇胡名叫胡言强,他的外表像个一个书生一样。也许如果不是这个波动的社会,他就是一个书生!而且他很优秀,在学业中的优秀甚至是学校第一。可惜他到底是成不了书生了,因为他已经进入政治了。 他怕死吗?他怕死。他想救国吗?他也想。也许他现在认为国民党能够救国,也许他还认为*只是一般的匪患,小大小闹的团体,早晚会被党国剿灭的。国民党的洗脑也是很厉害的!而且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还有父母要照料,他在监狱的时候,甚至还想那个远在湖南的父母,自己要是死了,那他们怎么办呢?于是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楼外的钟声在响起,那是一个寺庙,寺庙里有很多的人,其中就有王权。他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这是白马寺!许多人烧香拜佛,他们都在用心祷告着,祷告各种各样的东西。而王权也是祷告着,他祷告的是自己的希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寺庙里的箴言 他的希望是什么?他的希望太多了,其中就有他的家人,他的事业,他的生命,还有他的孟彩香。他第一时间回到了家,结果家已经不再是家。因为那里成了一片废墟,而他的父母都不在了,连他们去了哪里,他都不知道了。也许已经死了,因为当年的那伙匪患是见谁杀谁,见什么东西就抢什么东西。 他经过打探也知道是谁干的,是当年的廊玉帮!但是那个廊玉帮已经被人剿灭了,他在悲愤以及痛苦之中度过了几天。今天他来到白马寺上香,他在祈祷什么?祈祷的是自己,也是活着的人!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孟彩香了。 他求了一支签,那“签”上写了几个字,他没有看懂。这时候他看到一个老和尚在一旁看着他。他心中疑惑,但也相信“缘”字,于是他找来了这个大师! 王权道:“大师,你可以帮我看看这支签吗?” 那个大师其实是一个年轻人,只是那种深沉的眼神让人觉得这本是年轻的和尚却有一种道法高深的韵味。他望着王权,疑惑地看着他。和尚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却又记不起来。他信佛,信来生和前生!他相信自己在前世肯定遇见过他,只是那回忆已随着轮回的洗礼而淡忘了。 那大师接过王权手中的那支签看了片刻,对他说道:“施主,想求什么呢?” 王权说道:“我现在...想求姻缘。” 那大师诧异了一下说道:“姻缘?”然后他又好好地把这个签看了又看。他看到的是姻缘,但是那签上面的字,好像浮刻的是自己的记忆碎片。 大师说道:“你的姻缘不顺啊!前生也许有过纠缠。而且是剪不断,理还乱。而今生则是又要说不段,言不尽!这个卦看不透。对不起了,施主!” 王权说道:“大师,有那么难吗?我看你那么年轻,应该是学艺不精吧!把你的师父请来,我找他算一卦。” 那大师道:“我师父已经于半年前圆寂了。” 王权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不像个打诳语的出家人,只是那缘分的“签”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他转身要走开寺庙的时候,那大师说道:“前生是一片红,今生则是一片白。前生是无结果的缘。而今生则是永久的想念。” 王权回头看了看他,便离开了。他觉得这个大师说的是对的,而且是毫无理由地相信,可是他又不想相信,因为那今生的永久想念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和孟彩香只能用“想念”来形容吗? 他踏着台阶一点一点地下去了,一个台阶一段人生,每一段路都铭刻着自己的印迹。他的方向是范府,因为他知道孟彩香是被卖到了范府。 范府,它还是那样的一个宅子。高大深沉,甚至是有些腐朽。它腐朽的不是它的奢华,而是它的灵魂!里面的人已经腐朽了。范老爷此时在花园里闲坐。他望着一把笛子,那笛子是二太太留下来的。他每天总会抽出时间来看看它,哪怕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看看。范易看着它的表情,就好像它是自己的女人一样,而且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多少年过去了,他也接触了不同的女人。可是没人能取代二太太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有一些长得像二太太的女人才能得到他的些许宠爱。这时候崔尽有走了过来。他躬下身子对着范老爷说道:“老爷,门外有个年轻人说想见你,你看要不要?” 范易最讨厌的就是在自己享受观赏笛子的时候,有人打扰自己,凡是下人这样的,一般都会直接打五十大板!范易有些微微发怒,但他又知道门外的人一定不简单,否则崔尽有又怎么会如此,他本就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 范易道:“什么人啊?” 崔尽有道:“小的没见过,只知道他自称是国民党的军官,来咱范府是来找...来找...”说到这里,崔尽有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范易说道:“快说!” 崔尽有道:“他说他是来找孟彩香的。” 范易先是一愣,接下来又是笑了笑。他对崔尽有说道:“去把他请来。” 崔尽有接到传话,便离开了,而范老爷则是把笛子收了起来,他看着那花园中的湖水说道:“那个丫头还真能给我找事啊!” 不多时,崔尽有便带着那个年轻人来到了范府内的花园。王权打量着范易,而范易也在打量着他。两个人互相看了片刻,王权是那种打量对方的样子,而范易则像是一个长者一样,一直慈眉善目地笑着。 终于王权开口说道:“你是范老爷吗?” 范易说道:“我就是范易。你是官,我是民,我应该称呼你一声老爷才对。” 王权说道:“我来这里很简单!我就想把孟彩香带走,不知道范老爷是否愿意。” 范易说道:“如果孟彩香在我这里,那我一定会把她给你,可惜她已经走了,我到哪里去找她呢?” 范易说话一副坦诚真挚的样子,而王权则是半信半疑。范易对崔尽有说道:“去!把之前杜老爷给我的信拿出来。” 崔尽有接到命令,便离开了片刻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那信已经好长时间了,但是范老爷到底还是留了下来,因为这封信中有范耀秋的名字,他挚爱的儿子,只因为是他的挚爱的女人留下的他! 范易把信递给了王权说道:“这封信是来自上海,是上海的杜老爷给我的信,你去看看吧!” 王权疑惑的接到了那封信,然后打开来看了又看,他心中有些悸动!因为他到底是看到了孟彩香的名字,他望着范易说道:“彩香...彩香居然被你的二少爷给拐走了!” 范易笑了笑,王权的这话若是让范府的其他人听到也会大笑的,因为洛阳上流都会说是孟彩香拐跑了范耀秋,而不是范耀秋拐跑了孟彩香。 范易道:“年轻人,我觉得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你要找的人,我这里没有,我告诉你了,她在上海!” 王权道:“我怎么知道这些信是真的呢?” 范易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可以去一趟上海,我范府没有这个人,你也可以去带人搜。” 王权盯着范易,把他看得死死的!可是范易总是在他眼里一片浑浊,总是看不透的样子。若是世间有谁能看透范易,那便是二太太李香秀,因为他把心给淘了出来!可是二太太死后,他就把自己的心给藏了起来,变得没人能抓住了! 王权对他说道:“你知道得罪一个军官的下场吗?就算你范府是洛阳一等一的大府,等待你的也是大刑伺候!” 范易笑道:“年轻人,我觉得你该信我了,因为我现在还是要告诉你,孟彩香没有在我这里。” 王权拿出了自己的手枪,他对着范易说道:“我再问你一次,彩香是否在你的范府!”这把崔尽有急坏了,他也是个高手,当他想闪电般拿起枪的时候,范易用手示意他停下! 他对王权说道:“孟彩香不在我这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连眨都没有眨,那眼神很深邃,深邃到一片浑浊,让人无法看透。 王权收起了他的枪,转身离开了范府。崔尽有说道:“刚才真是太险了,老爷!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呢?那样您多危险啊!” 范易说道:“那个年轻人不是一个心浮气躁的人,而且他必定不会打死我!因为他怕死!” 崔尽有疑惑地说道:“老爷怎么知道的?” 范易笑道:“因为他在说孟彩香的时候,明显眼神发着光,当有一个人活在你的心里的时候,那么你总想着自己活着,因为如果一个人死了,那么一切都将破灭了。” 那几个所谓的“叛国分子”自然是被他收拾了,他没有依照上级的指令回到北京,而是直接南下去了上海,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什么,如果没有服从命令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已经不想那么多了,本来他便是为了孟彩香而开始的一切的。” 上海的天空此时下着小雨,而王权则是一个人从车站里出来。有些人撑着伞在躲避细雨,而有些人则是选择在淋雨中度过,享受着那秋雨到来的凉爽感觉。 杜公馆到底在哪里呢?他不知道,因为他是第一次来上海,对这里完全陌生。那些过往的人群在快速走动着,因为雨越下越大。他想打听一下那去杜公馆的路,结果那些路人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我要赶路,要么就说不清楚。 而这时候有个女人走入了他的视线,他望着那个女人,总觉得她会告诉自己。于是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小姐,请问你知道去杜公馆的路,该怎么走吗?” 那名小姐撑着一把伞,蓝色的素雅旗袍,一头黑色秀发垂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公馆怨侣 一身蓝衣的女人看着他,对于这样的一个陌生人。在那个年代本就应该回避,因为社会太乱,而且乱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但是她没有,她看着对面的男子,反而笑了笑,也不知为何,本来一个颇为冷漠的她居然也会笑。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有安全感吧。 她说道:“杜公馆?你是要去上海大亨杜大强的家吗?” 王权点头道:“是啊,就是他家,你知道怎么走吗?”此时他说话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呆头呆脑的,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特务,而且还是一个副组级别的领导。 女人说道:“从这里到杜公馆很远的,而且那去杜公馆的路也是要走好几个弯路的,我现在跟你说也说不清。” “啊?”王权此时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那女人见他这个样子,又是一口的外地口音,心想他是不是刚来上海闯的人。现在来上海闯一闯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因为上海是一个好地方。 女人问道:“你是刚来上海的外地人吧?” 王权说道:“是啊,我第一次来上海,哪里都不认识。”他说完这话,又低下了他的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女人看着他的样子,第一个感觉不是可怜,而是深深地怀疑。但是她确定这个男人不是日本人!料想他们也不会从日本漂洋过海来抓自己才对!毕竟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来日本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幸亏遇到了一个好人,那便是她的老师福田家康,否则自己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对王权说:“你跟我走吧!看你刚来上海,也没其他的地方,我就收留你吧!” 王权听到她这话,吃了一惊。心道:“这世间还有这么好的人吗?难道她有什么不诡意图?可是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被她能看上的呢?难道她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对!因为是我主动找的她。” 女人见他犹犹豫豫地样子,忽然有些生气。女人有些生气地说道:“怎么了?怕了?怕死就别跟来!”她说完就扭头转了身,然后一步一步地前行着。 完全看她离开地脚步越走越远。也直接跑了过去,他对着女人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那个...那个...你带我走吧。”这话一出口。王权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话实在不像一个男人该说的,甚至他都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那女人忽然笑了笑说道:“那你就跟我走吧!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王权说道:“你想要什么好处呢?”王权听到好处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开始认真起来,但表面上还是憨憨的样子。 女人看了他半天说道:“你身上也没什么好处给我,还是先给我撑伞吧!”她把伞递给了王权,而王权的内心又舒展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说这样一句话。雨天中,一男一女前行,女人在漫步着。而旁边的男人则是小心翼翼地撑着伞紧紧相随,这副画面,任谁看到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情侣。而且还是处于热恋的那种。 两个人在雨天中行走,距离那么近,却没有说一句话。其实女人真的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到底是个女人的,不想那么主动。而王权呢?他本来就不想说什么,以他的手段。他想说什么都会勾起一般人的话题,可是他还是保持沉迷状态。 终于女人忍不住了。她对王权说道:“我若是不说话,难道你也不说话吗?”她看着王权,那眼睛有些凉意,但是那目光更多的是一种“怨”,王权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是这样的眼神。 王权道:“我在想该说什么。”他压根就没想说什么,于是他又装作自己是呆瓜的样子。 女人道:“我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王权道:“我叫王依文,你呢?”这不是他的真名,到现在“王权”那个名字,已经不知道被自己隐藏多久了。他有时候连自己都忘了这个名字了。他自从加入军统,便一直是王依文。 “我叫陈燕!”那女人说完便再没说一句话,她快步走着,而男人则是快步跟着。 “苏晓晓,你闹够了吗!!” 这是在杜公馆,但不是杜大强的公馆,而是在杜清翔自己的公馆里。苏钱茂出手阔气,直接购买了一个公馆送给了他们这对新夫妻。在苏钱茂看来,杜大强的公馆人实在太多,而女儿喜欢安静一些,便直接购置了这样的一栋楼房。那装潢也很是奢侈,要说他对苏晓晓有多宠爱,只看这栋楼房便可方知一二。 此时杜公馆里的丫鬟下人都被赶到了庭院内,而整个洋房里只有杜清翔和苏晓晓两个人。他们在激烈的争吵。外面的人都会以为杜清翔的“才”加上苏晓晓的“貌”,那绝对是郎才女貌的组合。可是在这里当仆人的人都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个表面上的童话,可是童话往往都不存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他们在公馆里经常吵架,但是却没有外人知道。因为这个房子里的主人太好面子了,也太会伪装了。苏晓晓每次出门都会跟自己的闺蜜们说自己有多么被杜清翔宠爱,而杜清翔每次出门,再被人问道自己的新婚妻子的时候,他也总是夸得不停。 本来两个人一开始是甜蜜恩爱的,可是就在半年后,当杜清翔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苏钱茂的投资,让他在事业上攀上了一个高峰,成为了在上海大亨中最年轻的成员。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杜清翔也不再对苏晓晓那么娇惯了。也许一个男人当有了钱和权利,他就有了可以肆意妄为的资本。 杜清翔自己的商业版图扩展了,而且他还蚕食着他的父亲杜大强杜商银行的市场份额。那是他主力打击的企业!一年以来,变化的东西很多,其中也包含着这对父子的感情,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来往了。就算是有来往,每次都是在谈判桌上,可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业界的人都很奇怪这对父子,因为他们不但都是商场上的精英老板,而且还是死对头!如今的上海,杜大强还是第一大亨,苏钱茂是第二大亨,而杜清翔呢?他的成长速度很快,如今已经是年轻一代的大亨领头人。 杜清翔经常外面奔波,而回到家里也不是很愿意理会苏晓晓。苏晓晓便会去找他的闺蜜杜月华串门。杜清翔很讨厌苏晓晓去那个杜公馆,可是他到底是管不了苏晓晓,因为苏钱茂对他还有利用的必要。但是杜月华是什么人啊?她说过,以后杜清翔是自己的敌人!而且她是一定要置孟彩香于死地的!因为在她眼里范耀秋的死,和孟彩香有直接关系!范耀秋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死了,无论是谁害死的他,她一定不会放过。 “我闹够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是工作缠身,其实你是背着我,去外面找其他女人!你从不让我去公司找你!是为什么?难道是怕我撞见孟彩香吗?”苏晓晓伤心地说道。 “苏晓晓,你简直不可理喻!!”杜清翔怒道。 两个人此时在客厅里上演着一场战争,杜清翔本来只是坐着,可是被苏晓晓气得站了起来。而苏晓晓呢?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站着,因为她忍了很久了,每次从杜公馆回来,她都觉得自己被骗了,因为杜月华比自己更了解她的哥哥!再加上女人的疑心本来就很重的!终于她来到了杜清翔办公的大楼,直接来到了杜清翔的办公桌,可是她却发现那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居然是孟彩香!这让她愤怒到了几点,原来月华对自己说的话是真的,杜清翔真的和那个女人有过瓜葛,也许现在还在联系着! 当杜清翔从办公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内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苏晓晓。苏晓晓不顾自己杜太太的身份,直接和杜清翔大吵一架。结果这一架便是炒出了真火!杜清翔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理她了。 空荡荡的卧室里,单人间,双人床,可惜她只是一个人。她越想越难过,因为杜清翔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里住了。这一周,她没有再去找杜月华,也没有再去踏进那个杜公馆半步! 终于杜清翔现身了,他没有对苏晓晓说话,哪怕一句都没有。苏晓晓尽量地克制自己!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什么!那便是心平气和,可是他们到底还是吵了起来。 “我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真的很想在自己的家里歇会,喘口气,我真没想到回答家里居然会是这个结果。”杜清翔有些疲惫地说道。 “怎么了?嫌我了?你杜清翔现在事业辉煌了,你就可以把我抛弃了吗?”苏晓晓哭了,她留着眼泪伤心地说道。她道出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她真的很怕很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终于相见了 杜清翔没有理她,而是直接走了,而且是头也不回,直直地走了。苏晓晓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一开始她忍住自己,可是她到底还是追了上去。一直追到要离开公馆的大门处,她拉着杜清翔说道:“求你了,不要走!我以后改,我再也不烦你了,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杜清翔疲惫地说道:“晓晓,我们结婚一年多了,我想我们住在一起那么久了,吵了也好久了,也许我们该好好想一想彼此了。”他说完这话,甩开了那苏晓晓的手,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任凭苏晓晓怎么叫他,他都不理会苏晓晓。 那背影很是无情,苏晓晓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想着杜月华对自己说的话,在加上在杜清翔的办公桌上看到的那张照片,对孟彩香恨得牙根痒痒。她直接去了周松文的家,她一定要找孟彩香算账不可。 周日,这一天的天气本是晴朗的,可是孟彩香的心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堵着自己。她旁边站着周松文,他们两个人此时在上海的黄浦江边散步。黄浦江很长,这里面又不知道存在着多少故事,一条江又不知葬了多少人。 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呢?周松文喜欢孟彩香,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而孟彩香呢?她对周松文是一种超过友谊,但却离爱情差一点的感觉。也有许多人都知道他们**了。因为他们已经成了业绩的明星,明星是没有*的。可是也许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并不是许多人想的那样。 “彩香,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好啊!”周松文关心地说道。 “我没事。也许是我想多了”孟彩香道。 “怎么?我们的大主编也感到压力大了吗?”周松文打趣道。 孟彩香说道:“你在说什么啊!”她笑着看着周松文,然后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冷了,秋意正浓的时候,想不到冬天的感觉也是提前到了。” 周松文道:“哦,那我们走吧!”两个人一起走着,渐渐离黄浦江越来越远,直到他们消失了。 孟彩香和周松文来到了门口处。却在门口处看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身地奢侈名牌,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孟彩香自然认识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说话,还是一起谈论杜清翔的归属问题。而这一次,她又来干什么呢? 苏晓晓早就等候到这里了,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孟彩香说清楚的!她也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孟彩香和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结果她等到了。居然是周松文和孟彩香一起向她走来。 孟彩香和周松文有些意外,他们不清楚苏晓晓怎么会来这里,因为苏晓晓本就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同一阶级都算不上。 苏晓晓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人,她对孟彩香说道:“孟彩香,真是好久不见啊!” 孟彩香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今天苏小姐怎么有雅兴来这里串门啊?” 苏晓晓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串门的!而是想问你,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狸媚术把清翔给迷走的!” 孟彩香还没说什么。周松文说道:“苏晓晓,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杜家的少奶奶。不是一个市井泼妇!” “周松文,你这个笨蛋!孟彩香这个女人勾引我的清翔,你难道还护着他吗?”苏晓晓说道。 周松文道:“我看是你的清翔不争气,都结了婚的男人了,还成天对彩香想入非非,一点都不知道羞耻!” 苏晓晓被他气得说了一句“你”。便没有下话,她转头对孟彩香说道:“孟彩香。你到底说句话啊!难道你都没脸和我说话了吗!” 周松文还想说些什么,孟彩香对他说道:“还是我和苏小姐说吧!我如果不和她说话,她是不会走的。” 孟彩香道:“苏小姐,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我会什么媚术吗?” 苏晓晓说道:“孟彩香,你不要给我装糊涂!我现在告诉你,你如果再对清翔不清不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孟彩香说道:“苏小姐,你放心,我对你的清翔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是有的话,他也只是我曾经的老板而已。” 苏晓晓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他的办公桌里到现在还留着你的照片!如果不是你现在还在勾引他!他现在怎么还会对你念念不忘!” 周松文插嘴道:“苏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做成功的女人吗?”苏晓晓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但是周松文继续说道:“一个成功的女人,肯定会管得住自己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男人真的出去找了外遇,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像个泼妇一样到处咬人!” 苏晓晓这一次真的是被周松文气得不行!她直接走了,在走之前留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彩香看着她那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她也真是可怜!” 周松文道:“她是可怜,可是她不能出去到处咬人!” 杜公馆,这自然是杜大强的公馆会所。这一天是周日,杜大强难得地好好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躺着,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这些天,他很忙,忙着和自己的竞争对手斗争,而他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杜清翔对自己很了解,他也曾认为自己很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也许他已经好久没有和真实的杜清翔接触过了。现在的杜清翔已经让他有些摸不透了,就在他疲惫之际,想好好休息的时候,有个年轻人找到了他。 王权此时就在杜公馆的门口,昨晚他是在陈燕的家中过夜的。陈燕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那一晚上收留了自己。她到底是对自己有恩的。只是当他想告别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 杜公馆的洋楼建得很别致,别致到让王权深刻地感觉出异国情调。他身为军统特务,伪装的身份则是*的一个军官!他来到杜家,杜家的人是不敢怠慢的。 杜大强亲自开门,并把王权带进了家中。王权对此也不反感,他看着杜家的装潢,心道:“不愧是上海第一大亨的家!” 杜老爷微笑着说道:“不知道官爷来到我杜家是为何事啊?” 王权道:“我找你是问一下,你是否知道孟彩香这个人。” 杜大强的眼珠忽然收缩了一下,他总感觉自己麻烦来了。因为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个人是军官,能不惹,就千万不惹。他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孟彩香,我这里倒是认识一个。” “我说的就是你认识的孟彩香,她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王权道。 杜大强沉默了片刻,从他的社会经验上来说,他认定这个男人一定对孟彩香关系匪浅,而且从他的语气和谈到孟彩香的时候,那眼睛和他的肢体语言,都表现出了他是喜欢孟彩香的。 杜大强说道:“她现在还在在上海。” 杜大强把关于孟彩香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孟彩香现在住哪,是和什么人在一起,他也了解到了和孟彩香住一个房子的人是叫周松文。这样王权有些失望,因为想不到自己还是没有等到孟彩香。但是他还是想见见她,哪怕就一眼。 他离开杜公馆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们有谁要做出伤害孟彩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杜公馆。杜公馆的下人们也都议论纷纷,因为按照杜大强的脾气,这个人绝不会是站着出去!可是杜大强不但让他站着,还看着他走了出去。杜大强心里比谁都知道,因为民到底是不能跟官斗的。哪怕你再有钱。 王权不认识那上海的路,于是叫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去了周松文的家。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到了目的地。周松文的家,在上海的近郊。与楼文报社距离不远。 王权在外面嚷道:“孟彩香!孟彩香!”本来他是不用这样的,可他一想到能见到孟彩香就很兴奋!兴奋到想把名字叫出来。 孟彩香此时在里面处理一些稿件,但是她却听到外面有人喊着自己。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出来在哪里听过。 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而周松文则是一个人去上街买菜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孟彩香一个人。后来她终于开了门,她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而且还特别爱笑!因为他一直冲自己笑,她现在对于王权有种模糊的感觉,可是那回忆的印迹越来越深! 孟彩香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叫王权?” 王权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我好高兴啊!” 孟彩香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参军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周松文的家里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房子,但是在王权眼里,那破旧的房子里存在着自己的希望。他站在门口处,他的内心很是激动!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自己想了三年的人了。 “孟彩香,你知道我想你好久了吗?”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却还是伸不出手来敲门。于是他又转过身背对着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都吐出来。终于他再次转身,勇敢地敲了敲门。 今天是周日,猛彩香没有去上班,而是自己一个人看着书,那说是看书,其实那是在批阅,因为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书,已经连载了一年多的小说了,那名字叫《一个女子的故事》。 今天早上,她的心口有些堵得难受,可现在那种堵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反而很通畅。周松文去菜市场买菜去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周松文也学会了一手好菜,经常是他下厨房。 忽然书空了,是她翻到了空页,她的脑子居然空了。她看着窗外,落叶缤纷。那叶是秋叶,黄黄的秋叶在飞舞着,那缓缓落下的瞬间,让孟彩香忽然想哭,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她也只有感叹也许是年龄越来越大了,这感情也是越发敏感了吧! 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打算关上窗户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那声音很是平缓,但是那平缓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激动。虽然对方极力地克制,但还是被孟彩香听了出来。 孟彩香来到门前问道:“谁啊?” 那人没有说话,依旧在敲着。而且比之前更用力和更激动了一些。 终于孟彩香打开了门,她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打开门的那瞬间好像被惊吓了一下。他怔怔地看着孟彩香,而孟彩香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还是那么美,只是比以前更成熟了。王权看着她,倒不知说些什么了。 孟彩香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但是那男子她有种很是熟悉的感觉。紧接着她想到了王权!她很意外,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她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是那个时候唯一看得起自己的人。 孟彩香不确定地说道:“你是……王权?” 王权激动地笑道:“是啊!彩香,你还记得我!我真是太开心了!呵呵。” 孟彩香也激动的说道:“你不是当兵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你来上海做什么呢?你最近怎么样?” 王权开心坏了,因为他发现孟彩香见到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兴奋。他觉得孟彩香没有忘记他,而且甚至也许她也在想念他,就像他想念孟彩香一样。 王权说道:“我...我...”话到嘴巴还有些吞吞吐吐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也许世上如果还有一个女人可以让王权心里慌乱的话,那便是非孟彩香莫属了! “我们进屋说去!”孟彩香直接拉着王权进了屋,一点都没有男女授受不清的约束。王权进了屋,此时的额屋子里只有他和孟彩香。 他对孟彩香说道:“我听说你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那个人是你的...是你的丈夫吗?” 孟彩香笑了笑,而王权看到她的笑。心里顿时有些胆颤,他害怕那是真的!孟彩香道:“他不是我的丈夫,算是我的房东吧!而且这个房东还是不要钱。而且还每天给我做饭伺候我的那种。” 王权笑道:“哈哈!世上还有这种房东啊!不如我也住在这里吧,也是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 孟彩香笑道:“呵呵,对了!你跟我讲讲你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吧!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王权看她转了话题,也不再纠缠,便对她说起了自己的三年来的故事。从军人一直说到了军官,当然了。他不能全说出来,也不能都说真的!因为他毕竟不是军官。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军官。而对于加入军统的事情,他是实在不能相告的,因为那是纪律,那是机密!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哪怕这个人是孟彩香! 孟彩香听着他叙述着,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女人一般的感性神经都很强,再加上孟彩香本身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范府到楼文,再到粟裕!在职场挫折中不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之一,那便是有一双会看透迷雾的眼睛! 王权的“七句真,三句假”的说话套路,在孟彩香眼里是行不通的!王权如果是对于一般人,那是手段高明的,保证滴水不露。可是他遇到了孟彩香,除了孟彩香的双眼以外,王权的表演也因为对象是孟彩香而产生内心悸动导致表演失色不少,进而被孟彩香发现了破绽。 孟彩香微笑道:“你的军旅生涯还是挺丰富多彩的啊!想不到咱们村子里还出了一个军官!伯父伯母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王权听孟彩香说道这里也黯然,可惜了没有能亲自手刃那廊玉帮!否则一定要他们好看。孟彩香看着王权的脸色有些发狠,又转移话题说道:“那就说说我吧!呵呵,咱们同乡见面,本就该好好聚一聚。” 王权这时候的脸色听到这话才舒展开来,他说道:“对啊!彩香,你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啊?”他太想知道她是怎么过的了。因为他知道了那范耀秋和她的事情,可是来到了上海,又知道了她住在周松文的家。那范耀秋呢?他现在脑子想这个问题,也是乱得很。 孟彩香没有任何隐瞒,因为她本就是清清白白。她相信王权的为人,也许不说真话也是有他的苦衷。她说了好多,那王权也听了好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王权听着她难受的时候,他也跟着难受。他看着孟彩香,越看越是想要保护她。可是当听到她说起和范耀秋在一起是多么开心的时候,他又心酸起来。结果范耀秋死了,孟彩香说到他死了的时候,表情是极度黯然的。而他呢?安慰着她的同时,内心也是开心的。 周松文原来和她是这种关系!王权听她讲完了故事,自然也知道了这层关系。他也放了心,因为那个周松文到底不是孟彩香的情郎。还有杜家!杜家的人真是不安分,早晚有一天需要治一治。 门被打开了,周松文带着他买的两条鱼和一些青菜进了家门。他本想做顿好吃的,来给孟彩香补一补,因为最近她工作太忙了。 孟彩香见门被打开了,看到了周松文,便笑道:“松文,你今天回来得怎么那么晚啊?” 当他开心地要对孟彩香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屋里居然还坐着一个男人!他问道:“彩香,他是谁啊?” 王权也看着他,他在打量着这个男人,看起来是一个挺文气的一个男人。那双眼睛,还有那西服衬托着这个男人的前卫和他的挺拔的身体。一头短发配上他的眼睛,使得这个人不但有着挺拔的身躯,还是一个充满智慧和学识的男人。 王权呢?本来很是白白的一张脸,被军旅生涯锻炼得有些黑黑的,连他的身体都有些黑黑的,是那种健康的黑,一头短发还有他的那双坚毅而有些深邃的眼睛,使得硬汉形象尤为显著!而且还是一个有思想的硬汉,因为他的那双深邃的眼睛。 孟彩香笑道:“他叫王权,是我的...呵呵...是我的老乡,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王权说道:“是啊!我们是青梅竹马!”他说这话是冲着周松文说的,那话很有挑衅的意思。 周松文说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来咱家自然要好好招待了。彩香,你说是不是啊?”那个“咱”字用得也很是厉害!他在宣扬孟彩香的归属问题。 王权对孟彩香说道:“彩香,这个房子真是小,不如你跟我走吧!我那里的房子很大,住得会更舒服一些。”他在上海是没有房子的,但是军统的副组的职位已经够了,而且他还是一个军官的身份!当了官的人,到哪里都是能搞到一套房子的。 周松文道:“房子虽然小,但是却很温馨,彩香已经住了一年多了,也是很开心的。如果换了其他的房子,尤其是大房子,恐怕没那么温馨,还会特别的冷!” 周松文不喜欢这个男人,从他进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不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和孟彩香说话有多开心,周松文也压根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而是因为他看到王权看孟彩香眼神明显不对!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喜欢。而且对方还是总是在言语上针对自己!要不是因为孟彩香在场,碍着他是孟彩香的朋友的面子,周松文早就下“逐客令”了! 孟彩香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啊!你们两个人说话也不好好说!” 王权说道:“彩香,我先走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你说过咱们同乡见面是要好好聚一聚的。”他说完便站了起来,他不觉得有些尴尬,只是觉得留在这里也实在没什么意思。而周松文也巴不得他快点离开,因为这个男人让自己也是实在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京的杨九楼 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真有些混乱了,自古美女都是英雄的一道门槛,不知古往今来,让多少英雄都迈不过去。女人如玉,玉为无价!红颜成为了祸水,其实也是因为男人心中的欲在作怪。 王权到底是被心中的欲所侵扰和控制,他想留在上海,但是又知道自己得去回北京!因为军统的命令本应该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最高的!他用短短的时间完成了这次布置的任务。从来挤出来这次来上海找孟彩香的时间,可是再过一天,如果还不回北京的话,那么时间就对不上了。对不上的时间又如何能自圆其说呢?在军统的政策中,过了就是过了!没有任何理由,都要受到处罚。 北京!不,应该是北平!因为这里从1928年以后,就已经是北平了。只是名字在变,时间也在变,不变的还是这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它是什么样子,还就是什么样子。 路在脚下,而身段则是在“飘着”,这“虞姬”的脚步真的在“飘”一样,“她”在向着自己的“霸王”走着,那一步一步地轻舞,简直美极了。可能很多人都会说这一定是个经验老道的名角!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个人只是刚来北京才一年,而且还是一个只有23岁的年轻人,这个人便是戴恩。 看台上来了很多的显赫,他们都是来捧这个戴老板的场子的!而这里真正的老板此时也坐在看台上。在欣赏着戴恩的表演,那人笑着,笑中还带着一股妩媚。若是这北京梨园行。如果不认识杨九楼杨老板的话,那么就是在北京梨园行白混了! “我说杨老板啊,你这是从哪弄的这东西啊?真他妈绝了,这个虞姬都被他妈给演活了。”吴老爷说道。这个吴老爷可是不常来的,因为他身为一个巡捕房的长官,可是忙得很,凡是进去巡捕房的人。不给他好好地勒索一下,他就会觉得不自在。于是他又被人背地里称为“扒皮鬼”!那意思就是凡是犯到他手里的人。都会被他扒层皮一样,什么都剩不下!犯人身上没什么,他就找犯人的亲人要!如果亲人说没有,就会对那个犯人大刑伺候。 “呦!吴爷。这个年轻人我是去年给碰上的。也是我跟他有缘,这小子是我以前的一个兄弟的徒弟,这是想来北京闯闯,于是我呀...念着旧情,就把他给收了。”杨九楼笑道。杨九楼其实只是他的一个阳面上的身份,其实他还有个名字叫姚夜思。这个名字他很少对别人说,而知道他的真名的人也很少。因为身为军统的组长,总会扮演多重身份,而这个真实的名字也是渐渐地被遗忘了。自从加入军统。那么自己便不再是姚夜思!记得上次和别人提起自己那模糊的名字是在一年前,那时候他追击一个*! 花富贵,那个好久不见的故人居然还跳出来了!改名叫花夹子。当年他说他已经厌烦了政治生活。也厌烦了这个在枪林弹雨里过日子的生活,于是他选择了退出。可是进入军统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退出的!于是到底还是产生了一场枪战!那是对于退出者的惩罚!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活着。 “好一个花猫!猫有九条命,他这个人果然是够长命的!都中了那么多的子弹,居然还活着!”杨九楼心里想道。“花猫”是花富贵的绰号,因为这个人特别不容易。而且他的身手也是特别地轻盈,虽然他的身体单薄。但是如果因此而小看他的人,会被他弄得很惨,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伸出他的“厉爪”插入你的脑袋! 那封信写得很清楚,这个戴恩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和花富贵关系不错的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还特别喜欢唱戏。花富贵虽然说是叛徒,可到底还是和杨九楼有点交情。既然那个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自己就收了吧! “呵呵,杨老板居然还有兄弟呢!你的兄弟现在干什么呢?”吴爷说道。 “哎,那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了。人走茶凉了,我到底是个念旧的人,还是给他面子收留了这个小孩。”杨九楼道。 “杨老板真是义薄云天啊!哈哈。”突然从旁边又走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的笑容很是爽朗,完全没有顾忌地开怀大笑。吴老爷见到此人来了,立刻默不作声,比以前老实了好多。 “这不是吴泽安吗?你这个不常来听戏的怎么也来了?”那个刚来的男人说道。 “兰爷,我这不是像您学习嘛!您生意做得那么大,小的当然要好好像您学习了。”吴泽安说道。 “这个有钱的不如当官的”,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时候如果钱多得有些过分了,那么这个当官的也是要给面子的!就像这个兰听一样,他是北京有名的大财主,但他不只是大财主,还是一个上下打通而且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有他在的时候,那北京的市长都要给几分薄面! “小吴啊!这戏曲真是好东西,但是也得是像样的人来表演,才不会辱没了这戏曲。你瞧瞧!你瞧瞧!这‘虞姬’演得那才是倾城倾国!我要是那霸王,我也得被她迷死不可!”那兰听对着台上的戴恩说道。 “呦,兰爷真是盛赞了。看来戴恩这小子是攒了八辈子的福了。”杨九楼在旁边附和道。而吴泽安也是在一旁拍着马屁。这个兰听家里娶了四个姨太太,可是却没有一个能生孩子。现在已经35的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儿子。如果他只是有一个女人的话,大多数的人会认为是他的女人有问题。可是他的女人那么多了,还是没有生孩子,那么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甚至有传言,说这个兰听喜好男色!把女人娶来,只是个摆设而已。戴恩是去年来云梦戏班的,自从他来了以后,这个兰听更是来得勤了。 戴恩下了台,而台上的看客们还是沉浸在这段演出中,还都大声喊着那戴恩的名字。戴恩自然是高兴的,因为是成功的喜悦。可是他也是担忧的,因为那个兰老爷又来了。记得那是半年前,那个兰老爷居然说喜欢自己。搞得他是心惊胆战,因为他喜欢的是女人,而这个女人叫范淑丽,而且她还和自己住在一起。这个兰老板也是个还算讲道理的人,到底没有为难他。可是他那么殷勤,搞得戴恩越发有些担忧了。 晚上,杨老板在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一个人的时光有些奢侈,因为他总是被各种事物缠身!在军统的生活,自由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时候有个男人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杨九楼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杨九楼说道:“任务完成了?” 王权说道:“嗯,那几个叛国分子都被我给清除了,以后党国内的爬虫又是少了几个!”这些“爬虫”不过是敌对的称谓罢了。国民党内部也有很多的派系!每个派系代表着不同的利益群体,有时候内部之间搞刺杀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跟我去上海吧!那里要有行动了!”杨九楼说道。 “上海?”王权喜出望外,这有些兴奋的表情,让杨九楼看得透透的。 杨九楼说道:“以你的身手,应该早就完成任务了才对!可是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呢?难道说你去了上海?” 杨九楼的眼神仿佛有种特别的魅力,他在勾着王权的眼睛说真话。从王权那细微的动作中找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王权一想到上海的孟彩香,他的心便又乱了。于是他低下了头,不敢看杨九楼。 杨九楼知道了答案,他对王权说道:“你背着我去干了其他事情,我本应该杀了你!但我还是想继续留着你,因为你到底是一个得力的手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王权冷汗都下来了!因为他知道杨九楼的脾气,说得出,做得到!虽然自己是个人才,可是军统从不缺人才! 王权说道:“谢谢杨组!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杨九楼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这次去上海,你可要留心啊!因为这次可不一般,那*也会派不少好手!到时候枪林弹雨的,指不定这次去了就回不来了。” 王权说道:“那又如何!不过是赤匪而已,他们在我党国面前只是小打小闹。”真的是小打小闹吗?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动摇了。因为这个所谓的赤匪发展得也未免太快了!快到连蒋委员长都刮目相待了。 杨九楼说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他人,否则很容易英年早逝的!可惜党国内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王权道:“杨组,咱们这次去上海,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啊?” 杨九楼说道:“请一个从德国回来的密码专家到军统做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范耀秋来了 火车在呼呼地开着,那火车吹着暖暖的白雾,可是火车里的世界是冰冷的,人与人之间感情总是淡漠的,尤其是在1928年秋的这个火车上,人总是要吃人的! “好久没来上海了。玉春,我们这次去上海,如果还有其他时间的话,可以带着我去黄浦江边走走吗?”车上的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说道。 那个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说道:“当然可以了,小雨!我们把咱们的事情办完了,自然是带你去江边好好走走了!不然这上海也是白来了。” 女人忽然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这让那个男人忽然有些不自在,但到底还是任由那个女人靠着。女人的心很是平缓,但是男人的心则是在乱跳。他在紧张,紧张的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心跳加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里便有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而他紧张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后面有两个人好像一直跟着他们。 他看着这个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忽然想起了那是一年多以前,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了延安,将一封密函给了*的同志。就在他还有些迷茫的时候,蓝小飞忽然出现了,她也是带了一封密函出现在了延安。在两人相视的那一刻,他们的心情是兴奋,也是幸福的。蓝小飞到底是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虽然他的心中依旧住着孟彩香!当那个时候的他想要去往上海的时候。党组织下发了一些新的任务,他无奈只能一一履行,结果这时间一过就是一年多! 终于这次有个去上海的任务。那便是迎接一位同志的到来!那同志是来自德国的密码专家,对于情报密码学有特别深入的研究。但是这样的一个密码专家走到哪都是香饽饽,自然也被国民党给盯上了!也许不止他们去了上海,敌对势力派出去的人也绝对会到,而且那派出去的人绝对都是高手!这次上海之行凶多吉少,也是去了就回不来了。可是这次去上海的机会,范耀秋又怎么能放弃!他到底想来上海。就抱着哪怕一丁点能够寻到孟彩香的期望! 蓝小飞知道范耀秋要去上海之后,她也选择了跟随。组织批下来了。他们被在路上化为夫妻,一个叫玉春,而另一个叫莫小雨。但是这一路并不是那么安定!因为已经有人悄悄跟上了他们!这次行动很是机密,他们为什么会被暴露呢?难道说党内出了内鬼?他们想了好多。可是现在唯一要做的那便是如何甩开那些跟过来的屁虫! 终于火车到站了,那乘客们都陆陆续续地出了火车的门。范耀秋和蓝小飞也都随着那些乘客在混乱中穿梭,可是那后面紧紧跟随的两个男人像是狗皮膏药似的,就是紧跟不放。这让范耀秋心里有些发狠,他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处,到底还是被蓝小飞给阻拦了,她对他说道:“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提前暴露!到时候你我就没办法在上海呆了。” 范耀秋把手从胸口处拿了出来,这下倒真是自己着急了。虽说现在人很多,就算发生了枪击。也说不好是谁开的枪,可那是前提他们没有被人盯上。可是他们已经被盯上了,那么他们细微的一个动作都会被对方察觉。就别说从胸口处把手枪拿出来了。 “那你有办法吗?”范耀秋道。 “先出了这火车站再说!”蓝小飞道。 蓝小飞和范耀秋离开了车站,并一起搭乘着黄包车去了其他地方。那后面跟随的两个男人则也是叫了黄包车,紧紧跟随着。这路是越走越偏,走到最后,连拉黄包车的伙夫都不愿意前往了。那一男一女虽然长得甚是文静!可到底不是很熟。就怕他们不是好人! 蓝小飞和范耀秋给他们点钱,便叫他们走了。而他们二人则是在看着那后面。他们在等那两个男人的出现。 终于那两个男人出现了,而那拉他们的两个黄包车伙夫呢?他们已经被这两个男人送入了黄泉!因为黄包车伙夫和他们相处时间太长了。对于相处时间过长的人,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秘密的时候,那便是到了该死的时候! 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蓝小飞和范耀秋,那两个人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回答他们的是一声枪响,接近着便是又一声。两个人都中了枪,而且没有给他们丝毫还手的机会!他们都是胸口受了伤,死亡笼罩着他们。而他们的生命则是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很是不妙。 “你们跟着我们跟得也真是紧啊!只是太紧了,总会路出马脚的。”范耀秋说道。 蓝小飞更是直接,她对着那两个人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其实她想问到底是谁指使他们,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的。只是现在还是先开个头比较好。 那两个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还手的机会了,他们没有说话,而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闭上了眼睛。这两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表情虽然是痛苦的,但从他们的神态之中,居然还看到了解脱。 也许他们本就是身不由己的,蓝小飞和范耀秋的枪声,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可以解脱的机会!因为他们太胆小了,没有办法来逃避那所有。 蓝小飞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又何必呢!这么好的生命又这样给没了。” 范耀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因为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不少了。而她呢?今天居然感性了起来。也许杀的人多了,人也变得麻木了。可人心到底是肉长的,人在有些时候,是出奇的善良的、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他在某一时候也会是出奇的善良! 时间在改变着所有,包括上海。现在的上海还是那个时候的上海,只是他们的心变了,而上海这个地方也跟着变了。这次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这句话居然本不该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可是它到底还是出现了,因为他想念着孟彩香。从来到上海以后,这种想念出奇地强烈!以前是把那扇门给关闭了,因为里面的人总是那么遥远。而现在近在咫尺,那么对于门里面的人的*则是特别地强烈! “小雨,我们走吧!前面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去完成呢!”范耀秋说道。 “玉春,我们走吧。”蓝小飞说完这话,也是有些释怀,这些人死了,那么就过去了,他们总是要往前看的。这便是人生。 周松文发现已经一周了,那突然出现的王权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出现在孟彩香的面前。这让他安心多了!因为多一个男人喜欢孟彩香,对于周松文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其实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心中只有自己。就算没有自己,也绝不希望她有着别人!周松文也是如此,这便是人的*。 孟彩香依旧每天的上班和下班,其实她也在想那王权怎么忽然消失了一样,因为他毕竟是自己的同乡,有时候还会想念乡音的。后来也以为大概是工作太忙了的原因吧!因为人长大了吗,总会有很多烦恼的。 又到了第二天,周松文再次见到王权,那王权居然陪着孟彩香回到了他的家中,这让他内心有些发酸!这个王权怎么又出现了呢? 这次王权不是一个人到的上海,当然还有他的上司姚夜思!姚夜思自然也不会要人多,因为很多时候,做事靠的而不是人多,而是用的人是否是得力!这次活动到的参与者只有他和王权。他亲自出马,证明他对于这次活动有多么看中!而让王权配合自己,也说明王权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他再次回到了上海,姚夜思去了上海督办那里,而他利用这个时间来跑去见了孟彩香。孟彩香再次见到了他,自然是开心的。虽然她的同乡向她隐瞒了一些东西。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善意的,而且是美好的,这就够了。 王权陪着孟彩香一起回了家,正好碰到了刚下班回家的周松文。周松文说道:“你怎么来了?” 王权说道:“我不能来吗?彩香,我可以来吗?” 孟彩香笑道:“你们两个男人啊!一见面怎么就跟两个孩子似的,来回拌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过节呢!” 他们自然有过节,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两个男人如果喜欢上一个女人,总是要展开争夺的。只是这个女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再也不是男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代,尤其是像孟彩香这样的女人! “彩香,我该回去了。以后我会尽量来看看你的。我担心我以后看不到你了。”王权说道。他说这话忽然有些伤感。是的!因为这次行动很是危险!他自己也保不准自己是否可以活着,只是他依旧不舍孟彩香。这一次他出奇得想要活着!因为他有活下去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密码专家 风正公馆的别院处,这一天的月亮有些残缺。风正依佐和风正木碗在院子里信步款款,好是惬意的样子,可是他们聊天的内容又是布满杀机。风正游一郎和风正雅子都没有陪伴在风正依佐的身边,除了这个所谓的“次子”。很多人如果知道的话,都会以为风正依佐更偏爱自己的二儿子。其实在风正依佐眼里,他更想保护谁,又有谁能说清呢! “父亲,我们真的也要出手吗?”风正木碗问道。 风正家族是日本第一商业大族,但是在日本的经济大圈占主导地位,结合那个时代的日本历史,在政治上的交集那是必然存在的。所谓树大招风,而风正家族也需要政治来更加巩固家族在日本的地位!风正家族的野心甚至还伸向了政坛!因为*是社会前进的动力,人有*才可以提升自己,风正家族也是!风正依佐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商人,其实他还是一个政治野心家!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风正依佐道。 “为什么不让大哥也来参加?而单单是要我?”风正木碗说道。这次的任务很是危险,虽然危险之中往往伴随着机会,可是这机会是要险中求的。 风正依佐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你的大哥是个平庸之辈,不配替我执行任务!而且家族内,还是有人不愿意承认你的存在!你正好借此机会。为风正家族立功,到时候我看谁还敢不认你!你是我风正依佐的亲生儿子,早晚是要认祖归宗的!” 风正木碗一听到“认祖归宗”。内心有些起伏,也有些感动。多少年了,自己的母亲没有被承认,直到她病死。而自己呢?自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就一直想堂堂正正,受人认可!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后有人议论他的是非。 “从德国来的密码专家,这个人对于我大日本帝国都是有用的!如果他被我大日本帝国降服了。那么对我们的大东亚共荣圈的计划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好处!”风正木碗说道。 风正依佐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对于那些日本右翼势力的一些政治主张颇有微词,因为他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日本能够吞并这整个中国!因为日本太小了,而中国太大了,很有可能会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会被撑破肚囊的!可是像他这样想法的人,都接连被暗杀了。右翼势力逐渐控制了政治,而右翼对国内民众则是采取精神上的宣扬和愚弄大众思想的做法。军国主义慢慢滋生并且变得强大起来! 风正依佐道:“这个人被降服那固然是好,但是如果降服失败了,一定要杀掉!因为一个密码专家实在太危险了!” “父亲,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风正木碗坚定地说道。此时风正依佐穿着和服,而风正木碗则是一身日本军装!风正家族已经沦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一个附庸,家族也不再纯粹是家族。 风正依佐点了点头,又继续观赏那轮残月。在风正依佐眼里。最美的月亮那便是残月!因为完美的月亮总是过得太快,留住的时间太短,所以太过梦幻。而只有残月才是最实在的!他喜欢实在一点的生活。对于残月,他觉得那是完美主义中的一个升华! 来自德国的密码专家此时在飞往上海的路上,预计明天就会到达上海。飞机上有个眼镜男,他在照看一个小孩。那孩子是个婴儿,只有8个月大。婴儿对那个抱着自己的眼镜男笑个不停,仿佛那个眼镜男本就很好笑一样。而眼镜男看着婴儿笑。也跟着傻笑。他是一个看起来只有25岁左右的年轻人,可是又有谁能想到他是一个数学天才。也是一个密码专家呢!他对于数学的计算和密码的破解能力使德国的学术界都佩服不已!德国政界甚至想留下他,让他加入的德国国籍,可是他毅然想回国,为祖国效力! 德国政府当然不答应,因为一个密码专家等于一整个情报局,而且像这么优秀的密码专家,那更应该留下了!留不下就只有杀死他!因为他也很危险,一旦被其他势力掌握,那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但是他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总会有聪明的办法,他到底是逃了出来,并且还坐上了开往上海的航班。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信仰,那便是*的信仰!其实他是一个爱国人士,在那段思想混乱的历史潮流中,他也迷茫过,他不知道自己信仰什么!他也想救国,可是又不知道方向。终于他来到了德国,认识了一个叫马克思的人!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见过马克思,因为伟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早在1883年就已经仙逝了。但是他读了马克思写下的《资本论》,由此他的政治思想进入了新的层次,并秘密加入了中国*! 这次回来之前,他向延安地方秘密发布了一份加密的电报,希望对方派人来接应自己。但是谁曾想*内部有内鬼,将那封被解密的内容秘密告知了国民党的政要,而国民党内部有日本安插的奸细,由此国民党和日本方面也知道了他的存在!两股势力也都想拥有他,但是如果他不听话,也都想杀掉他! “廖先生,这次回国打算干点什么呢?”孩子的母亲是一个看起来温柔慈祥的女人,大概女人生完孩子都会变得更加母性一些。 “呵呵,我也不知道,哎,在国外呆得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国内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廖辉说道。 那个女人没说什么,那女人旁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现在国内可真是乱死了,咱们的国家元首短短几年就不知被换了多少个,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地军阀混战,百姓也没安定日子过!” 女人听到那男人这么说,立刻用手捂住了那男人的嘴。同时也注意了一下周围的人,看到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安下了心。她对男人说道:“你在说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嘴!不然祸从口出。” 男人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说差了,便也不再说话。眼镜男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坐在他对面的那对男女的。他与这家人也是萍水相逢,那个孩子十分可爱,他便想抱一抱,那家人见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孩子,也同意了。 现在他还是独自一人。德国那边其实有很多华人,但是对于一个理工男,而且还是一个数学天才来说,与女人交流总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因为他不懂得谈感情。 上海的虹桥机场,这是一条民用的国内机场,可就是这样的一条国内航班线却搭载着一个对密码学有着重要研究和成果的一位专家!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说谁知道他是怎么从德国逃出来,又是如何搭载这条民用航班的,估计也只有他本人才能说清。 王权和杨九楼混在那亲友堆里在静静等待着,那些亲友都在等候着自己的亲人归来,当然也混入了扒手,人多的地方,那就会变得复杂,这个道理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范耀秋和蓝小飞则是在机场上的另一个角落,他们也在等待着。而风正家族的风正木碗呢?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人多的话,肯定会有更多的麻烦,而他自己也相信自己可以把事情做好!更重要的是他要向风正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要得到整个家族所有人的认可! 对于那位密码专家长什么样子,大家却都没有见过他的照片,只知道他在电报中说自己的一些描述,而且还有一句暗号。大家都在想着那个人也许是个已经上了岁数的人,不然又怎么在业界那么有成就。 “鸭舌帽,黑色大衣,黑皮鞋。还有短短的头发,一副黑框眼镜,嘴角的右边有颗黑痣。手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大衣里面套着一个白衬衫。这些你都记住了吗?”杨九楼说道。 王权点了点头,他说道:“那他叫什么呢?那个暗号又是什么?” 杨九楼说道:“他叫廖辉!暗号为‘我是一只狗’,他会对你说‘我是一只猫’。” “好奇怪的暗号!”王权说道,也许专家的世界,他是不会懂的,因为自己压根就不是那个领域的人,他还在想对方一定是个老顽童,而且是个很有意思的老人。 杨九楼的心思全放在了那机场上,他在搜索着那些可疑的人,因为这里面看向平静,但却也隐藏着各种危机!*会派出怎样的人物呢!而日本方面难道就一点动作没有吗?杨九楼也想到了日本方面,因为谁都不是傻子,日本的野心早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而国民党内部的亲日派也是有相当的势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拥挤的人潮 飞机终于到站了,那几个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因为也许这飞机就要见红了!而主导者则是眼神犀利,他们不会那么太在意别人的生死,因为在如今这个时代,死一个人本也没有什么。 能坐上飞机的人非富即贵,家里没几个籽儿是坐不起的。坐飞机出行也是身份的象征,因为现如今的飞机实在太少了!乘客们都拿起自己的行李陆续下了飞机,眼镜男也是一样,他休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也跟着那群乘客下了车。 他是长着一张看起来像大学生的一张脸,脸白白的,身材不是很高,但却比较瘦。一双小眼镜衬托出那个人的可爱,还有那双转来转去的眼睛,一看就是个聪明人,他本是一个活波好动的性格,但却有种文绉绉的气质,大概是学术氛围将他的气质都已经浸染了。一身西服,里面穿着一个白衬衫,鸭舌帽的衬托,还有一块他的瑞士同学送给他的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他的嘴角右边有颗痣,那颗痣的加入更显得他的特别!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一个拥有丰富知识,而且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有志青年! 他带着自己的行李下了飞机,在人群中一个人走着。他不觉得孤单,应该有那么多人陪着他,他也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信的,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虽然回到了祖国,但也面临着到处被通缉的危险。毕竟这里还是国民党的统治之下。 自旅客们从飞机上下来,便有一些奇怪的人开始搜寻着,他们的选择对象很简单。只要这个人符合鸭舌帽。黑色大衣,黑皮鞋、短短的头发,一副黑框眼镜,嘴角的右边有颗黑痣,并且手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大衣里面套着一个白衬衫的人就会被拿下,可惜没有一个人符合。就拿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来说,那本就是有钱也是很难买到的事情。 廖辉也注意到了那些人。他也猜到那些人有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他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嘴角右边的那颗痣,然后便摘掉了自己的手表。因为这里太危险了,虽然有可能找自己的人找不到,但是总比立刻被抓要好!他带着行李继续走着。 终于他也被人盯上了。但是那个人见他年纪轻轻,不像那个人脑子里的大教授形象。再加上他的手上没有手表便也放过了他。他深呼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他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说道:“我是一只狗!” 廖辉转头看见了他!那是一个有着婀娜身姿的男人,那阴阳汇集的长相倒真是有些另廖辉大开眼界!廖辉要对他说话的时候,这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说道:“我是一只狗!” 廖辉看向那个人,发现那个人正在对着一个和廖辉一样右嘴角有着黑痣的人说这句话。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在发现他面对的男人不是他找的人后,又把头转向了廖辉。 那个人看到廖辉的长相后,向廖辉走来。也同样说了一句:“我是一只狗。”那个人见到了那个婀娜身姿的男人,可是却连瞧都没有瞧他一眼! 廖辉此时意识到了不对!因为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一路人,而这不是一路的人居然都知道了这个暗号,那么显然要么一个是*,一个是其他路的人!要么就是这两个人都不是*! 廖辉说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啊?好好的,怎么都骂自己是狗呢!” 风正木碗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因为他觉得自己认错了人。还被眼前这个小子给嘲弄了!而在看向杨九楼的时候,那眼神又是变了又变。因为这个人也在找着密码专家!他在想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哪一路的! 那个婀娜多姿的男人便是杨九楼,他和王权分头行动!只是他早先发现了这个男孩!他的感觉没有错,因为他说了那句暗号以后,男孩的眼神是期待的目光。只是当这个男人出现后,那男孩的眼神才开始平缓和黯淡了下来! 这个男人既然也是来找密码专家的!那么就一定要除掉!杨九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手枪,并打出了子弹,而风正木碗则是快速闪退! 枪声响起,那三个人的周围立刻发生了混乱。廖辉也想趁乱逃跑,但是在他旁边就是杨九楼,杨九楼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放他走! 王权和范耀秋等人也都赶了过来,场面是越发难以控制,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极容易产生踩踏事件!人挤人,人拥人,渐渐的,场面变得特别混乱而难以控制。终于混乱的场面脱离了杨九楼的控制,廖辉也是趁着人群混乱也逃开了。杨九楼当然不会放过,可是他刚要行动,那人群涌动又阻碍了他!再加上风正木碗的牵制,令他又有所顾忌! 这边的范耀秋和王权也是一样,也在人群中奋力的穿梭着,可是人实在太多,大家都想往出口走,可是出口的门不大,而人实在是多!蓝小飞和范耀秋在一起,她也很是着急,因为密码专家必须要平安地被送到延安!这是党组织重点情调的! 当混乱平息的时候,飞机场的平面上多了几个死尸。当时发生了枪战,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博,最后又多了几个人,产生了枪战,那些死尸有的是参与者,而有些人是无辜的百姓!巡捕房介入调查,那机场也被封锁了一天。 眼镜男廖辉自然是逃了出来,可是他在逃跑的时候,那涌动的人群,把他的行李箱给弄掉了,他没有时间去捡,只是一个劲头地逃跑。现在逃出来了,可是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去哪。他内心感慨:“廖辉啊廖辉!难道你就露宿街头了吗?” 上海的灯红酒绿倒显得那夜晚是特别的漫长,因为他是一个人孤独的夜。其实上海一点也不孤独,因为夜晚的上海也是有许多的人活动,只是他的内心只有他一个人。他想着他在德国度过的那些夜晚,想着和朋友一起去酒馆消遣的日子! 他突然干脆倒在地上,不再睁眼,享受着那地面上的寒冷,深秋季节,他倒是继承了一些德国人的洒脱。 “年纪轻轻的,难道你要自杀吗?”有个女人说道。 廖辉挣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穿着青绿色旗袍的女人看着他。他立刻起身道:“自杀?这是从何说起啊?” 那女人说道:“这么冷的天,睡在地面一夜,肯定会被冻坏的。而且上海的汽车那么多,一不小心,没注意到你,你可要被...”那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那意思也很明了了。 “哎你以为我想啊!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又能怎么办!我的行李箱都没有了。”廖辉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女人见他这么说,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废话。她说道:“我要走了,提醒你一下,找个其他地方睡觉,这里的汽车实在太多。” 廖辉就这么看着她远走,又无可奈何。这时候那个女人的包里掉了一本书,可是那个女人还是走远了。廖辉本想视而不见,可是好奇心还是带着他来到了那本书前。这是一本德文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奇怪!因为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英国人,怎么不是英文版,而是一个德文版的呢?”廖辉心道。这上面又标着很多的符号和翻译,显然这本书已经被这本书的主人给弄得不像样子了。他翻开着这些书,然后读着读着,而那位丢了书的女人也是顺着原先的道路返回着。 她看见廖辉在拿着她的书,并且还翻看着。她本想过去,直接把书拿回来。可是那人却是在认真地念着!他说的是德文,而且还特别的流利!也许对于廖辉来说,这么漫长的一个夜晚,就是要靠它来打发了。女人则是听出了他念的是德文,因为她对德文研究了好久,虽然还只是皮毛,但是到底还是懂一些。 后面的女人听着,一直听到廖辉不念了。廖辉感觉自己后面有人,便转头看见了她。他有些茫然无措地说道:“哦,对不起,这本书是你的,我是一时兴起就看了看,还给你。” 那女人微笑地说道:“你是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啊?”她一开始以为廖辉是流浪汉,谁知他说自己的行李没了,这让自己觉得这个人不但是流浪汉,而且还是一个特别懒的人!还爱撒谎话。 于是她走了,可是她的书给丢了。本来以她的家世和势力,一本书也不算什么!就算是必须到欧美区购买的书籍也没有什么!只是这本书的珍贵之处就在于送给她书的人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是那个人离开了自己。 而自己呢?就每天和书陪伴。可惜的是她虽然在租界长大,对于英语和法语很是熟练,但是对于德文的掌握还是差了些。她想读懂这本书,她看着廖辉,那眼神都不一样了,那是一种渴望!因为她太爱那个送给自己书的男人了! 廖辉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他对此没有隐瞒,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恶意。 “300块大洋!”那女人说道。 廖辉疑惑地问道:“300块大洋?什么意思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病床上的男人 那女人说道:“300块大洋,只要你教我看懂这本书,我便给你300块大洋,你看如何?” “300块大洋?只为了能教她看懂这本书?这个没有搞错吧!这个大小姐到底有没有钱的概念啊!”廖辉心道。 他看着这个女人,那眼神也是立刻不一样了,因为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漂亮,可是没想到她还是一个小富婆! 廖辉打趣道:“你没搞错吧!真的是只为了教你读这本书,你愿意支付我300块大洋?” “怎么了?嫌少吗?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加给你一些!”那女人说道。口气真是大得很,但是那双眼睛告诉廖辉,她没有说谎。 廖辉急忙道:“不不!你误会了,我倒是觉得自己真是赚了。” 女人道:“这么说,你是愿意了?”那说话间有种渴望,因为在上海会说德语的人太少了。好不容于碰到了一个,她当然是希望那个人能够教自己! 廖辉道:“我当然是愿意了,只是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他觉得自己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占便宜了,那么索性就多占一些。 女人道:“那你跟我来吧!”她也不问自己是谁,也不问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居然就这么让自己跟她走了。廖辉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确实让自己那么听话。便也跟着她走了。 他们来到了一家旅馆,那旅馆老板见到来客了,热情地招呼着。那女人说道:“定一个月的房间。” 这话一出口不但把廖辉吓了一跳。连旅馆老板都是有些冒冷汗!因为没人那么定过!可是她就这么给订了,而且那钱都直接递给了旅馆老板,那是一张银行支票!如此大方的出手让老板惊讶的同时,那笑容也是满面。遇到这么大的一个客户,那老板不开心才怪呢! 这是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内,房间里有一男和一女,男人在看着女人。而女人则是看着那本书。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我每天都会来找你,如果我没有找到你。那么就扣你10块大洋,如果我找你5次,都没有找到你的话,那么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那300块大洋。等我学会这本书以后,我会全部给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那女人说道。 廖辉道:“我总是要离开上海的,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300块大洋,我怕自己拿不走了。”他确实是有事情做,而且他一心想去延安。 那女人说道:“你现在身为分文,连去的钱都没有吧!我看你还是先赚些交通费再说吧!一个大男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不觉得自己很不靠谱吗?”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搞得廖辉也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因为他现在真的身为分文。那女人又说道:“所以你还是教我吧!有了300块大洋,你到底还能弄点盘缠。而且我可以说我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那本书我想我大概半个月就可以吃透!” 廖辉看着女人,他没想道这个女人想得如此周密。这话也确实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他确实没有钱。没有钱的男人,真是干什么都不方便!从最简单来说,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走着去延安吧!至少也要坐火车才对! 女人说道:“我看你身无分文,这样吧,我先给你5块大洋。就当是你的伙食费吧!”她说完把5块大洋放在了一个桌子上。那个桌子所在的房间,便是女人刚刚定下来的。 廖辉本想拒绝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身体是革命奋斗的本钱!于是他接受了。那女人见他收了钱,便对他说道:“那好,我回去了,明天我来旅馆找你。” “喂!我叫廖辉,我总该自己你叫什么名字吧!”廖辉道。 那女人说道:“我叫杜月华!” “若不是那些人碍事,我早就结果那个小子了!”这也是一个旅馆,只是这个旅馆离着廖辉所在的旅馆离着很远很远。杨九楼的左手臂被包扎了起来,那疼痛还是席上心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受伤了,上一次还是一年多以前。 此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权,还有一个便是杨九楼。而杨九楼在椅子上坐着,王权则是站在一旁。 王权说道:“那伙人,我查出来了,他们是龙达成的人!” “龙达成!”杨九楼念着这个人的名字,连牙根被咬着咯咯的响着。因为这个男人是他在军统的敌手!军统内部也分很多派,也分很多势力!而这个龙达成便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龙达成明显是越界了!因为上面说到这个密码专家是交给我们的任务!他龙达成凭什么来这里搅局。”王权说道。 “龙达成可是军统的老狐狸了!他既然过来搅局,肯定也是上头决定的!”杨九楼说道。 “上头决定的?那我们算什么!”王权说道。 “算什么!哼,那龙达成在军统号称‘巧舌’,这自然也是因为他有一只比较讨人喜欢的舌头!”杨九楼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王权说道。 “我们静观其变吧!现在日本人也加入了,我看他龙达成怎么办!”杨九楼说道。他的双手握得很紧,如果说军统内能有哪个人让杨九楼如此不平静的话,那么一定是龙达成!同样,在军统如果有谁能让龙达成认真对待的人,那么一定非杨九楼莫属! 风正家族,风正木碗伤得很重,因为他是腹部、胸部还有肩部都中子弹了!这次他伤得很重,而且是头一次那么重!全是致命的伤害!他躺在床上,而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一位日本医生,他在给风正木碗治伤,那手术刀在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动着,他在努力取出那风正木碗身体里的子弹!由于那子弹的位置很深,他要很是小心翼翼地取出。医生冒出了汗水,那汗水也许是累的,也有可能是吓的!因为这个手术异常难做,而风正依佐只要求他自己一个人做。人越多,那么对于风正家族越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家族里有人中弹,传了出去,总不是好事。若说是吓得出汗,那也是因为风正家族!医生更是因为了解风正依佐,因为风正依佐的老辣和可怕之处,让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救活这个年轻人,那么自己一定会被杀死! 可是所幸的是,风正木碗的子弹都被取了出来,而且伤口也被缝合,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度过了危险期。医生被“放”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风正依佐和风正木碗两个人。此时的风正木碗醒了,他有些不敢看风正依佐的脸,他觉得自己在父亲面前显得很是无能! “你醒了!怎么不敢看我!”风正依佐说道。 “父亲,我觉得没脸看你!我任务失败了,没有将那个密码专家带过来,更没有将他杀死!”风正木碗道。 “那你找到他了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风正依佐道。 风正木碗说道:“父亲...我没有找到他。”风正木碗说完这话,更是尴尬,这次不但是任务失败了,而且还丢了特别大的一个人。 风正依佐听到他这话,眼神忽然冷了下来,也许他一开始就很冷,只是现在更冷了,冷到连这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风正木碗确实让他很是失望,而且这次是最失望的一次!他以前完成任务都是很出色的完成,唯独这一次,失望至极! 风正依佐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既然活着回来了,那就好好养伤吧!” 风正木碗说道:“那么母亲的...母亲的灵位呢?” 风正依佐道:“你没有完成任务,那么族里的那些老顽固是不会承认你的这个子嗣的,所以...” 风正木碗黯然,他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因为自己的这个父亲向来是很冷的一个人。 风正依佐道:“那向你开枪的人是什么人?” 风正木碗又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风正依佐直接转身去向了门口,他大步走着,速度很快,而且那脚步很是利索。但是在风正木碗看来,那是极度地失望,他忽然想到了父亲是如何对待那些已经无用的杀手的!那些杀手都被人打成了重伤,就算是被救回来了,也是个残废!父亲就是这样子转身大步向前,然后把他们丢弃了。 风正木碗叫道:“父亲,我只想问一句,这件事情你是否告诉了风正游一郎!” 风正依佐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这话,那接下来的动作也听了下来,他背对着风正木碗说道:“风正游一郎和风正雅子此后被禁止踏入你的房间!这次任务,是你和我的秘密!”他说完这话,便踏步离开了风正木碗的房间。 风正木碗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带着一种恨!那是一种要燃烧一切的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海的利器 洛阳的一个小旅馆里坐着各种各样的人,其实也没多少人,因为旅馆是小的。但是里面坐着的人呢?什么人都有,他们都是来这里做交易的!因为他们信得过这个旅馆的主人! 旅馆没有名字,但是它的客人却是络绎不绝,在如今,果然还是私下的交易比较多。这个旅馆的主人叫龙达成!没人有知道他的过往,有小道消息说他以前是个杀手!而现在则是一个旅馆的老板。他厌倦了江湖仇杀,便金盆洗手!可是总有一些人想自讨苦吃,他们就想见识一下这个杀手是真的还是假的!结果去见识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 其中有一个没有活着回来的人是一个小帮派的少爷,那当家的死了儿子,在痛苦的同时,也把恨都撒在了龙达成身上,结果他带领诸多兄弟要来责难,结果去了多少,便死了多少,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人!从那天开始,龙达成便成了一个牌子!那是谁都不能惹的一个牌子! 此时的龙达成坐在一个座位上,他在品着茶,而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衣着朴素,但却双眼如电,他就那样恭敬地看着龙达成,像极了一个奴才,如电的双眼此时却是谄媚地笑着。 “你说杨九楼一个人把咱们的人全杀了?”龙达成说道。 陆叔的脸不再笑了,而且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他低下头说道:“是,我们的人是被杀了。而且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龙达成说道:“你是怎么挑的人啊?一个五个人,结果和杨九楼见了一面。就全都死了,这些人跟废物有什么区别啊!”他把弄着茶杯,而眼睛却是电一般地看着陆叔。那双眼睛不怒而威。而陆叔此时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一样,马上就要被杀了。 陆叔说道:“是我无能,是我无能,求龙副组饶命啊!”他说着话,人也跪了下来。一副恳求的样子。龙达成看着他。也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喝着他的茶。 终于龙达成说道:“他杨九楼都亲自出马了。那我龙达成也应该有个表态才对!” 陆叔说道:“您的意思是您也要去上海?” 龙达成笑道:“还没到我出面的时候,他杨九楼既然亲自出马了!那我就将我在上海的秘密武器拿出来,让他和那个密码专家尝个鲜吧!” 本来国民党内部,尤其是军统内部死个人那也很正常。更何况这次的秘密行动,万一死了人,也就说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为意外死亡。杨九楼一直想除掉龙达成,而龙达成又何尝不是呢! 上海,上海的街道处。赵良超和方小渝走到一条热闹的街上,那条街还是和以前一眼热闹,只是那逛街的两个人却并非如此。一个是压根就不开心,而另一个则是想让对方开心。但是对方总是不开心,于是自己也不开心的人。方小渝是属于前者,而赵良超属于后者。 方小渝还是一个普通编辑。而赵良超已经是高级编辑了!方小渝不能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升职,如果都没有升职那也就罢了,可是连赵良超都已经从普通编辑变成了高级编辑,而自己呢?现在自己的上司居然也成了周松文。自从自己和周松文闹僵以后,就很少联系了。除了工作上的往来,自己基本上不再去联系周松文。因为他现在金屋藏娇。而且那个“娇”现在还是风头正劲的粟裕报社的主管孟彩香!同样是那么的有能力,自己当时真是看走眼了。现在这个差距是越来越大了,枉自己当初还有些看不起人家。 在职场上,方小渝失败了,而在情场上呢?她到底是没有得到周松文的心!她已经开始认命了,因为周松文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从不和自己说其他的话。也许男人有了更适合的女人总会把旧的渐渐遗忘!不对!自己压根就不是旧的,因为周松文也许压根就对自己没感觉,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赵良超也知道方小渝为什么不开心,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因为周松文。他心里有点发酸,因为方小渝到底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虽然周松文是自己的哥们,但是有时候他真想冲动一次,将周松文揍一顿!因为方小渝实在太辛苦了,可他也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不好弄的。 他陪着方小渝走了好长时间,从一个街道走入了另一个街道。终于她不走了,紧接着便是蹲了下去,抱着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赵良超担忧地问道:“你是怎么了?” 方小渝低头说道:“我有点难受。” 赵良超急忙说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吗?” 方小渝听到这话,心理更是难受,她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心里难受而已。”她说完这话,又抬头看着赵良超。 那双眼睛很是无奈,又带着一点萧索。在赵良超眼里,那双眼睛则是夜空中的星星,可是星星有些落泪了。他握紧了拳头,说道:“周松文就那么让你爱吗?他现在已经有了其他女人了,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省省?给谁?给你吗?”方小渝说道。她说着,人也是一阵苦笑,那苦笑也带着拒绝的意思。 赵良超想要继续说话,可是却被方小渝反驳道:“赵良超,我们是好朋友。”这句话一出口,就直接会告诉了赵良超在她心中的地位。 赵良超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希望得到的是方小渝的心,可是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了。而自己呢?还要继续苦苦等待吗? 记得4年前,自己刚来上海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那方小渝是自己第一个认识的人。那是缘分的巧遇,也是上天故意的安排。那一刻,他对她一见倾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来上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那便是为自己在军统的主人龙达成做事。其实赵良超是一个杀手,而龙达成则是杀手最好的导师,赵良超从小被龙达成训练,他没有童年。他的童年都是在刀剑和枪支中度过的。 这一天的晚上,赵良超送方小渝回了家。他看着方小渝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便也转身回去了。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思绪也是在飞舞着,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那段时光饱受风霜之苦,那个时候他四处流浪,幸亏碰到了龙达成。 这时候有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一个大毡帽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个男人他认识,因为每次都是他来向自己传达龙副组的命令的!据说龙达成之所以那么信任他,是因为他压根就是龙达成的化身一样。连赵良超都觉得他和龙达成很像!那身材,脸型,说话的声音和感觉都是那么像,只是对面这个男人更年轻一些。 那个男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来,他有些累了。他对那个男人说道:“龙副组又有什么任务布置给我吗?” 那个男人说道:“当然有了,而且还有一定的难度,只怕这次去处理任务,小命都可能会被搭进去!” 赵良超脸色变了,因为这个传达命令的男人从不喜欢开玩笑,也许这次真的很危险。 赵良超问道:“到底是什么任务!”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而是先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了他一张照片,那照片中的人说不上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却有着婀娜的身姿。那是杨九楼,一个被上帝装错了零件的男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那个男人说道:“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杀了这个人,还有就是找到密码专家!” 赵良超说道:“杀个人好办,可是这个密码专家,我对此一无所知,应该如何下手呢?” 那人说道:“其实关于他的外表描述实在是没什么用,但他手中的一块手表那是货真价实的,那便是百达翡丽的手表品牌。这种品牌的手表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找到手表的主人,那么就相当于找到密码专家了。” “这个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赵良超点了点头说道。 那个男人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你那句‘杀个人好办’最好是收回去,因为恐怕到时候你会后悔!” 赵良超说道:“怎么?难道这个照片里的人很难对付吗?” 那个男人说道:“厉害与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龙副组本来在你之前派出去5个高手,结果全都被杀了!” 赵良超此时却是笑了,他倒是觉得有意思,甚至还有些兴奋。因为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他是一个出色的杀手,他是亲自被龙达成调教的,他对于别人从来都是认真对待!也许是他在上海实在没遇到像样的对手,忽然听到传达人这么说照片里的人,他倒是觉得有些兴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秋天的落叶飘了下来,它虽然是美丽的飘落,但伴随的也同样是死亡!这便是秋!而且如今已经是深秋了,那冬天的寒冷已经悄然而至,这一天出奇的冷!冷得刺骨。已经不像是秋天,而是提前步入冬天了一样。 范耀秋和蓝小飞此时在一个房间里,这是旅馆的比较偏僻的一个房子。他们现在很是苦恼,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密码专家,反而还经历了一场枪战。他们没有卷入其中,但是却也知道要想在上海找到密码专家要难上许多了,因为暗号已经不是秘密,那凭空出现的几个势力也是和*一样,在搜索着专家!一个人才对很多势力来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密码人才!这个时代是一个情报时报,也是一个各种侦察和反侦察时代! “想不到姚夜思居然也来了!国民党果然已经行动了。”范耀秋说道。那枪击的动静声音那么大,范耀秋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居然看到了姚夜思在与其他人搏斗!那其他的几个人,他是有印象的,因为他们都是向带着眼镜的旅客询问着一些问题,显然他们也是来寻找密码专家的! “那和姚夜思动手的人又是谁呢?姚夜思杀人不眨眼,对于他们丝毫不留情!可他们不是咱们的人啊!”蓝小飞说道。蓝小飞从范耀秋嘴里知道了姚夜思这个人,一个国民党军统的高级特务。显然他的出现也代表着国民党对于那位密码专家的重视! 蓝小飞忽然想到了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感觉又是另一个势力代表,那便是风正木碗。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当时的机场实在太乱了。 “不管是有多少势力,密码专家到底是让咱们给弄丢了,必须找回来才行!否则上面没法交代啊!”范耀秋道。在范耀秋心中,那伙人绝不是和姚夜思一起的,也许是另一个势力,现在都太难说清了。 “那你想好办法了吗?”蓝小飞道。 “也许我该去和我的老朋友会个面了。”他说的好朋友自然是杜清翔了。他来到上海的一大早便拿到了楼文报社的报纸!从名字上看。他便猜到了这个报纸有可能是出自杜清翔之手。因为他曾对自己说过,他长大以后要开个报社。名字就叫楼文报社!也许用报纸这样的媒体,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可是范耀秋不知道的是,他回来了又会给杜家带来什么!还有就是他的好朋友杜清翔说他死了。 孟彩香在路上走着,其实这一天对她来说真是不容易。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那么早早地可以下班的一天了。自从做了主编以后,她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每次她总是比周松文晚回家。周松文也经常打趣地说:“主编和副主编就是不一样,区别就在于主编永远比副主编下班晚!” 孟彩香享受着那落日的黄昏景色,这一天很是漂亮。因为欣赏这个景色的人,此时的心美滋滋的。总是繁忙的人,如果能让自己放松一下,那准是件高兴的事情。 她一个人走着,走到比较安静一些的街道的时候。忽然有辆车开了过来。那是一辆黑色的车,复古典雅而而高贵,显然坐在车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而车里坐着一个让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那是杜清翔! 他从车内走了出来,他低着头慢慢地走到孟彩香的身边。而孟彩香则是停下了本来要继续前行的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杜清翔走到了孟彩香的面前,他仰起头对孟彩香说道:“彩香,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皮鞋,短短的头发还是那么油亮。只是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个男人在成熟的同时,人也变得沧桑了一些。也许过早的接触商业,成为老板,让他的相貌也成熟了许多。孟彩香第一见到他的时候,感觉他像个少爷,而一年多以后的现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像个男人!只是现在这个男人有些颓废,是来自精神上的情感颓废。 孟彩香说道:“对不起,我只喝茶。”这是一种拒绝!如果那个男人说要一起喝茶的话,孟彩香绝对不会再理会他。 杜清翔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可以陪我走走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可是被拒绝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来排解一下心中的焦虑。 孟彩香说道:“我现在要回家,对不起,我没时间。”她说完便转身即将离去,留给的杜清翔的是一个背面!她的话很是直截了当,仿佛一点感情都没有。也许感情是有过,只是随着他与苏晓晓不如婚姻的殿堂,那一丝丝的情感也都被磨灭了。 杜清翔看着她那渐渐离自己远去的背影大声叫道:“孟彩香!你说‘回家’两个字的饿时候不觉得很可笑吗!那压根就不是你的家!”他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承认的就是孟彩香的懦弱和胆小!他始终相信孟彩香绝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没有勇气承认而已!一个成功的男人有一点很可怕,那便是自信过了头。杜清翔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只是在感情方面,丧失理智的人还少吗?其实自古又有多少英雄没有过美女这一关呢! 孟彩香停住了脚步,但只是停顿了很短的时间,便再次前行。忽然杜清翔冲了过去,他跑到孟彩香的对面,而孟彩香则是很淡定地看着他,只是那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杜清翔硬着头皮说道:“彩香,我想了好久,我们...我们在一起吧!”那说话的语气有些恳求的意味,这话由骄傲的杜清翔说出来,也算是异常艰难了! 孟彩香听到他这话,先是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接下来便是又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仿佛是看到了世上极有可笑的事情一样。 杜清翔说道:“你笑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伤了,那戏虐的晓像一把箭一件穿透了自己的真诚和自尊。 孟彩香说道:“我在笑你真天真!你知道吗?容易冲动的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是商界的奇才,应该懂这个道理的!”孟彩香也知道伤害了他,但是理智告诉自己,最好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杜清翔道:“是,我是懂!可是当我遇到你以后,我就不懂了。孟彩香,我忘不了你。” 孟彩香道:“可是那又如何呢?你已经结婚了,而我...我其实对你是没多大感情的。”孟彩香听到他这话,心有些发颤。她从未想过杜清翔对自己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杜清翔道:“不!你说谎!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可以离婚,感情就算没有也没关系,那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杜清翔忽然变得情绪有些失控了。一个本就有些发疯的动物是经不起任何刺激的!杜清翔这几天被公司和家庭的事情弄得就像一个有些发疯的动物一样,他在精神压力超负荷的时候,想到了孟彩香。他想拥有她,可是现在的她却刺激着他。 如果说这世上能有一个女人能把杜清翔弄得失控,真是心乱如麻,无法静下心来的话,那也只有孟彩香了。 孟彩香道:“你觉得这现实吗?你和苏晓晓离婚的话,那么引出的问题就是苏大亨的撤资,你觉得一个没了资本的楼文公司会撑得住多久呢?一个没有资金的企业就像一个空壳子一样。只是壳子,而没有生命。尤其是你的竞争对手是上海第一商的杜商公司!这些你都想过吗?” 杜清翔哑口无言,他承认自己有些昏了头,这几天自己也实在是心烦,他每次烦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孟彩香,他想找那个女人倾诉;而当他特别开心的时候,想与人分享他的幸福的时候,他也会第一个想到孟彩香!现在他的企业起来了,在上海有了一定地位了,他就开始想那些没有得到的东西。男人也许本就如此,因为*是浇不灭的火焰! 他真的很想和孟彩香在一起,但他现在忽然发觉似乎还不是时候,他看着孟彩香,眼神中在发出希望的光芒的同时,也在提醒着自己,要忍!要忍! 杜清翔道:“那好,你等我,等我将楼文公司做大,等我将杜商公司搞垮!我就一定会娶你!” 孟彩香道:“我为什么要等你?凭什么?就算你都做到了那又如何?抛弃苏晓晓吗?你这样做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才能让我得到你?”杜清翔恳求道。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可能”孟彩香说道。那话语有些坚定,也有些遗憾。也许对于孟彩香来说,那也是一种释怀和解脱,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她向杜清翔走来,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而杜清翔则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还没有从那句话中醒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男人女人 风正依佐的书房中。一个日本人,在自己的房间书架上摆放的书籍却没有一本书是日本书籍,满满的书籍全是中国书籍,而那书架的最重要的位置上摆放的是一本叫做《三国演义》的书籍。风正依佐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将它拿起来翻开读读,百看而不厌。而现在他没有看书,而是等一个人,他在等那个人给自己一个最终的决定。其实这个决定根本没商量,告诉那个人,也只是提前通知而已。这个通知是什么呢?风正依佐认为,也许当初让风正游一郎回到上海的决定本身是错误的,他应该回到日本。 风正游一郎已经在上海一年了,可是还是没什么作为,也许对于经商来说,他的确没什么才能。到底还是斗不过那杜氏父子的夹击,败退了下来。而风正木碗则是还算可以,虽没有让日本在上海的市场份额突飞猛进,但到底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他越发觉得将风正游一郎留在上海,不但是多余,反而是累赘。他深刻地了解自己的儿子喜欢的什么,那便是当一个军人!让他来到上海经商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他觉得诺大的风正家族基业,到底还是应该让男人来继承的! 一周前,风正依佐告诉风正游一郎要他回到日本,风正依佐已经和那边的军方打好招呼,去了日本继续回到军队做他的军官。那边的军方也很是开心。因为方正游一郎确实是块好苗子,值得培养,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风正游一郎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不情愿。而风正依佐问到为什么不情愿的时候,他又不想说,于是风正依佐给他一周的时间让他考虑。他怎么可能对父亲说,是因为一个女人呢!因为一个女人,而舍不得离开上海,那父亲肯定会对他极度失望的。 风正游一郎在上海的一年里,专心处理风正家族的商业。可是他已经尽力了,还是得不到起色。在这一年里。他也是有时间的话,便去找孟彩香。他希望能够得到她的爱,可是她总是一再的拒绝。若是一般的女人,风正游一郎绝对会火大!要么就是绝不会再理那个女人!可是孟彩香在风正游一郎眼里又岂会是一般的女人。虽然自己表明心迹。被一再的拒绝,可是他还是相信着中国的一句老话,叫做“金城所致金石为开”。 一年多了,在忙碌和期盼中,他度过了一年多。父亲这时候告诉要让自己离开中国,回到日本。他心中怎会甘心!一个女人坠入了情网,也许她的智商会下降到一个可怕的层次。可是当一个男人坠入情网呢?也许对于这个男人是否受伤,是否幸福,那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决定他的则是一个“情”字。那个“情”字被一个女人掌握着,那便是他爱的那个女人。孟彩香就是那个女人。 这一天是考虑的最后一天了。风正游一郎知道拒绝父亲等于失去一切,他不得不答应。可是他还是想看看那自己喜欢的中国女人,也许当那个女人叫他留下的时候,他会得到莫大的勇气,和父亲说“不”! 汽车开到了粟裕报社的办公大楼旁边,车上的人便是风正游一郎,他在等着孟彩香下班。这一天。他没有上班,而是在想着该如何对孟彩香说这件事。其实他知道这次见面以后。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可是风正游一郎就是想看看她,哪怕只有一秒,他看到了,便也满足了。 转眼到了下班的时候,孟彩香终于出现了。那一头波浪式的垂肩中长发,浅绿色的旗袍,还有那黑色的高跟鞋。风正游一郎看着她,发现此时的她美极了,他甚至想到自己要上前立刻亲吻这个女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行!因为他是爱她,爱她就要尊敬她! 他从汽车里头出来,对着孟彩香摇了摇手说道:“孟彩香,我在这里!”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摇手了,孟彩香一开始总会过去。可是时间长了,她也知道风正游一郎来的目的是什么,便也懒得过去了。 风正游一郎心道:“如果你过来那就好,但是如果不过来,那我就直接离开。不行!你如果不过来,那我就跟着你过去!总之,能和你说句话就好!” 这一次,孟彩香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那摇手也当是没看见而故意走开。这一次,她直接走向了风正游一郎。 孟彩香看到风正游一郎招手,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去,可是她忽然感觉风正游一郎现在有些不大一样,因为今天的他总让她感觉似乎释怀了一些,而且还伤感了一些。也许他想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孟彩香到底还是去了,走向了风正游一郎那里。 孟彩香居然来了,风正游一郎开心得不得了,那心头上的高兴洋溢在他的那张帅气的脸上,风正游一郎的笑容有种日本男人特有的味道。 看着他的笑,让孟彩香一阵地范懵,此时的风正游一郎不再是一个日本富二代,而像是一个傻小子一样。其实男人有时候就像个木头一样,有时候他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这便是陷入情场中的男人。其实男人也分很多种,而每一种男人在感情方面又会呈现出不同的自己。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孟彩香手中拿着一个包,那包是白色的,据说里面装的东西,她从未给人看过。 “我...我来想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我...我要去日本了!”这话先是拉了长音,带着一种不舍得。紧接着便是很是释怀的语气。仿佛他想通了,看着那个女人,自己似乎也不遗憾而可以满足地离开上海回日本了。 孟彩香听他说完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啊,恭喜啊!可以回到日本,那是回到故乡,我该为你高兴才是。” 风正游一郎对孟彩香很是失望,因为他期待的不是这样的话语,因为那话语没有一丝的不舍得。仿佛他走了,那对孟彩香来说也是无所谓。 他对孟彩香说道:“我要走了,你就没有挽留的意思吗?” 孟彩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已经感觉出风正游一郎的意思来了,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真的对风正游一郎没感觉,而且她希望风正游一郎对自己死心!因为一个不相互接纳的感情不是完整的感情,那是不会幸福的。而每个人要的都是完整的爱情,孟彩香也是一样。 孟彩香说道:“我觉得你回到日本也许是对你最好的,因为我也感觉出来了,你其实不大喜欢经商,而且那也不是你的强项。” 风正游一郎被孟彩香说中了心头,他低下了头,又马上抬起头对孟彩香说道:“其实如果你对我好的话,我可以为你改变的!如果你对我挽留一下的话,那么我就...我就”这话说到这里,仿佛要用很大的勇气,因为违背风正依佐,那真的是需要勇气的。而能给予自己勇气的一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对他说了一句话。 孟彩香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你还是回到日本,找一个日本女人在一起吧!”那话说得很干脆,也很是直接。 风正游一郎不再说话,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孟彩香说道:“孟彩香,我为什么会遇见你呢?” 孟彩香也选择了沉默,而与风正游一郎不同的是风正游一郎沉默了片刻还是说话了,而孟彩香则是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话。因为沉默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死心眼。 风正游一郎说道:“我知道你不说话代表什么,又是叫我死心。这一次,我觉得我真的应该死心了。”他说完这话,心里很是悲伤。虽然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淡然,但是一个男人本就如此。也许他只是一张脸,但是那张脸的背后有很多样子,淡然的,高兴的还有悲伤的都是一个样子。男人的痛苦和快乐总是在默默的和暗自的,是抒发在心里的。 孟彩香看着他的样子,其实她也是了解他现在也许很痛苦,但是她也懂什么叫做“长痛不如短痛”。因为一个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而耽误一个男人的一生,那本身就等于犯罪,孟彩香不想做那个罪人。 她对风正游一郎说道:“你这样是最好了,游一郎,我提前祝你一路平安。” 风正游一郎忽然笑道:“谢谢。”那笑很是无奈,也很是颓唐。他其实早就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了,只是自己一直在死心眼而已。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弱点。而风正游一郎的性格弱点就是有些死心眼。其实他的死心眼是适可而止的,只是也许有些时候,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执着的追求,不是死心眼,而是一种坚持!这种坚持完全是要看那个女人在男人心中有多少份量而决定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做出选择 汽车开走了,车上的风正游一郎得到了答案,而他也要回到上海虹口给风正家族的一家之主一个答复。 风正依佐在静静地等待着,其实他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任何人都不喜欢等待。可是这时候的风正依佐一反常态,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打压,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给予给自己的儿子宽松的空间。 风正依佐是爱自己的儿子的,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罢了。这便是一个聪明的父亲,只是他的聪明太异于常人了,一般人都不能接受他身为父亲的那种教育方式。 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脚步声。这个时候,雅子在教堂祷告,而木碗还在三楼的病床上不能动弹,下人们更是没资格来在这个时候接近自己的房间,那么这个脚步声也只有自己的儿子风正游一郎才发出了。 其实他也想过会有外宾,可是那些外宾是不常来自己住的地方的,除非是有什么大事。他知道自己目前没有大事,他现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拓展上海的商业版图上了。他真的是尽力了,可是无奈上海的企业奇才太多了。尤其是杜氏父子,甚至那烙海帮也是如此!那个叫孟天赐的年轻人真乃是后起之秀,事业上的成长怎一个“快”字了得。 脚步声在风正依佐的房间内停住了,果然是风正游一郎。他对风正依佐说道:“父亲。我已经想清楚了,作出决定了!”那句“作出决定”四个字说得很是坚定! 风正依佐笑道:“你去找孟彩香那个女人说清楚了?”风正依佐早就知道他的儿子喜欢一个中国姑娘的事情,这在他眼里是绝对不允许的。他甚至想要要秘密除掉那个女人。可是他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的关系太过复杂。她的身后既有烙海帮,又有杜家,甚至那苏家的苏晓晓还和那个女人有过关联。搞不好又是一个阴谋,若是动了那个女人,便会陷进去一样。风正游一郎对那个女人很是在意,风正依佐对此说是不上心那是假的!就当是对风正游一郎的一种考验。因为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功人士,女人并不算什么。就看风正游一郎是否过得了这一关了。在权利和金钱面前,女人就什么也不是了。至少在风正依佐眼里便是如此的。 唯一能撼动他的心的女人只有风正雅子和风正游一郎的母亲,而风正木碗的母亲也不过是自己寂寞的时候的一个发泄物而已。自从游一郎和雅子的母亲死后,他就再没对其他女人动过感情。 风正游一郎惊惧道:“父亲。你...你监视我?”他内心惶恐,因为被人监视本身就是一种被绑架的感觉。 风正依佐说道:“你若不是我的儿子,我便对你没必要进行秘密保护。你若不是我的儿子,我也没必要去观察。我之所以去派人保护你,是因为我对你的确不放心。” 风正游一郎道:“父亲,你这样子不对!因为我需要你给予我个人空间!我不需要你保护!”他真的有些生气了,因为他不喜欢被人监视!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怒道:“八嘎!”他站了起来,对风正游一郎继续斥责道:“如今的上海还不是咱们大日本帝国的天下,一个日本人在上海还是危机四伏!你觉得就凭你的能力。我不保护你能行吗!何况你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除非你证明给我看,你能行!否则你没资格跟我顶嘴!” 风正游一郎说道:“那风正木碗呢?你是不是也派人去暗中‘保护’了?” 风正依佐道:“没有。”他真想上去将这个儿子拍死。因为到了现在,他还在想着和风正木碗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的心小到了极点。在上海呆着,那么它的小就变小了。也许将小鱼置身在更大的容器里,它会成长得更快更大。在风正依佐看来,那更大的容器便是日本。便是日本那将来雄霸亚洲的军队! 风正游一郎说道:“为什么?”他不服,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比风正木碗差!凭什么不保护他。而保护自己!难道这也是因为父亲对自己的而失望吗?难道自己就在真的比风正木碗差吗? 他所得到的答案也正如他想的那样,风正依佐说道:“因为你各方面都比木碗差!你商业能力没有他强,在自身的武术方面也差他太远了。而且在人际交流方面,你也是和木碗没得比!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别再给我们风正家族丢人了!” 风正依佐的话很毒,也很彻底!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属于是那种不给狠话,绝不前进的野马!野马难以驯服,也很倔强。而将它训练成千里马的最好方法,那便是不住的说别人的好。这样的话,它的倔强、自信和不输于人的心性才会让它前进!更快的进步! 风正游一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父亲,对不起,我给风正家族丢人了。你放心,当我下次来到上海的时候,我绝不会让你失望了!”风正游一郎的眼神很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怒火。风正依佐知道自己的话,完全勾起了那风正游一郎内心的怒火!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将怒火变为力量,带着自己的儿子尽情地燃烧! 风正依佐说道:“还是用你的实力来跟我说话吧!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风正游一郎道:“父亲,我想在临走之前见见木碗。”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他感觉木碗好像病了。可是父亲不让自己和妹妹接近三楼那个房间,也不说为什么。 风正依佐说道:“你的弟弟不想见你们。而且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风正游一郎说道:“那好!我什么时候走?”不见就不见吧!反正自己的这个弟弟,见与不见都一样。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弟弟唯一的联系,也只有血缘关系而已。 风正依佐给了他一张船票。以他风正家族的经济实力,给风正游一郎买的居然是经济舱!风正游一郎看到那张票,那表情先是有些抵触,但到底还是接受了。 风正依佐道:“怎么了?不愿意做经济舱,想做特等舱吗?”风正游一郎那轻微的抵触眼神,又怎么会逃得过风正依佐的眼睛。 风正游一郎道:“不!我现在就应该做经济舱!” 风正依佐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风正游一郎道:“因为我现在只配做经济舱!等我有了实力,强大了!那么我就有资格坐更好的船舱!” 风正依佐很是满意风正游一郎的答复。他确定自己今天对于自己的儿子的说教没有白费。 那张船票的时间是明天,那意思很明白!其实今天只是给予一个答复而已。只是一个答复,什么都无法改变。风正游一郎选择去日本那最好,如果不想去日本,那也是不可能!风正依佐已经买好了票!要退票的话。首先是他要不认这个儿子。 第二天,一个长相刚毅的年轻人一个人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地走向了一艘通往日本的远洋轮船!那轮船很大,旅客的经济能力不同,那船舱的级别也是不同!风正游一郎便是在船舱最底层的经济舱。 风正游一郎最后回头看了看那偌大的上海说道:“我会回来的!”他说完这话,便一个人便也上了船,从此上海没有了他的踪影。也许若干年以后,当这个年轻人再次来到上海的时候,那么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因为在本就政局动乱的年代。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杜清翔此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他望着一张照片有些微微出神。这是他好不容易挤出的一点闲暇时间。他的工作实在太忙了,忙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吃力。对于这样的一个工作狂。能挤出时间干些别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属不易!那被挤出的时间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在他心中真的有其他的东西比工作和事业还重要吗?那便是看一个人的照片,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叫孟彩香。 “想不到我会被拒绝?”杜清翔笑了,因为他好久没有被人拒绝过了,而且自己还那么低声下去。他不能原谅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他得到的荣耀太多了,在他的字典里。凡是拒绝他的公司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收购!结果他也做到了,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收购了不少公司。他的企业越做越大,可是却又相互具有调理性。一个东西如果快速增长的话,那么就一个会存在一些问题,也就是一个气球,被吹得很鼓,可它到底还是空的! 但是杜清翔又是什么人!他用自己的智慧,给它添加材料,让它不但长得大,而且里面还特别有内容!他让他的楼文公司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可以有资格向杜商公司宣战的一个大公司之一!当然了,也这一切也要感谢上海第二大亨苏钱茂的鼎力相助!只是如今那苏钱茂对自己的作用也没以前那么大了。 “我不会放过这个女人。”其实他的内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带着一丝渴望!他到底是不能像吞并其他公司一样来对待孟彩香!他要的是那个女人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因为他爱她。爱她,所以希望她跟自己是幸福的!眼下他要的便是解决所有阻碍他幸福的人。 这时候他的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杜清翔收好了那张照片,冲着门说道:“进来!” 那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进来一个女人。那女人叫陈燕,是杜清翔挑选的助理。她对杜清翔道:“有个男人,说是你的老朋友,想来见见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忐忑不安 “我的老朋友?天底下这自称我老朋友的人还不少啊!”杜清翔道。自从他做了上海的大老板之后,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过来攀上一点关系。在任何时代,如果能认识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人,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而杜清翔绝对也是上海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陈燕道:“那需要我把他拒绝吗?”她说完这话,便有些后悔。因为一个好的助理是很多时候是不需要问老板的,她应该是察其言观其色,就该理解杜清翔的意思的。 杜清翔脸色微变,说道:“不必了,你叫他过来吧!”他其实有些不高兴,若不是他之前的助理生病回老家了,他真的不想换其他人。陈燕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不聪明的女人总会有其他的优点。一个老板喜欢的总是那种能听话的人,只是如果这个人不但能听话,而且还特别聪明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陈燕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那个男人头戴一顶大毡帽,带着墨镜,全身就像缩在套子里的人一样。可是杜清翔却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他虽然带着墨镜,可是那杜清翔能感觉到那个墨镜男也在看着自己。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杜清翔此时内心波涛汹涌:“不!他怎么会来这里!” 杜清翔对陈燕说道:“你先出去吧!一会有事再来叫你。”陈燕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而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他和那个墨镜男。 过了片刻,杜清翔道:“打你进来开始,你也不说话。怎么看都不像老朋友见面啊!” 那个人笑了笑,说道:“我是想说话,可是我一说话,便会让你猜到我是谁。因为时间过得久了,你们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而我还是老样子。” 这声音一出来,杜清翔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那声音简直熟悉极了。那画面又回到了两年前,有个人也是带着这样的声音和自己道别的。记得那时候那个人是去了洛阳,之后便是再也没见过他。想不到他居然回来了!杜清翔十分不想再看到他,因为杜清翔已经认为他死了,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孟彩香的身边了。 杜清翔带着怀疑的语气说道:“你是...你是...你是耀秋?” 范耀秋又再次笑了笑。先是摘下了墨镜,然后便是拿掉了那顶大毡帽,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庞。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个脸,只是那眼神变得沧桑了不少。显然范耀秋在这两年来,也是经历了一些是非。杜清翔先是惊讶,接下来便又是心情激动。也许范耀秋会认为,他是见到老朋友而变得兴奋。可是杜清翔看来,也许更多的是他以后要如何圆自己当年说的那个谎话。范耀秋不但没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 范耀秋笑道:“到底还是被你认出来了。”那笑很是爽朗,杜清翔看着他,也许他不变的不只有他的声音。还有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干净。这便是人,也许有些人就算再如何成长,他身上总有某些东西是不变的。 杜清翔激动地说道:“果然是你!耀秋,你这两年都去哪里了,我们好一顿担心啊!”这个“我们”自然是指杜家。其实最担心他的人不是杜月华。而是杜清翔!因为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需要被隐藏的,而隐藏东西的人则是一直怕那个东西被别人发现。所以他一直做着一个有些害怕的梦。终于那个东西它自己跳出来了。那杜清翔自然最是上心了! 范耀秋道:“最近琐事缠身,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了,杜叔叔还好吗?你的母亲身体可还不错吧?月华最近又如何呢?”*员的身份是秘密的,自然不能相告。 范耀秋的这一堆问题,问得杜清翔的脑子是一顿头大,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意范耀秋去见他们。 杜清翔虽然内心不平静,但表面还会说道:“都很好,其实月华有时候还念叨你呢!只是她现在有些忙。忙着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呢!” “男朋友?月华都已经有男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范耀秋道。他听到杜月华有男朋友了,忽然有种想立刻去看看的冲动。自始至终,杜月华在自己心中都是一个妹妹的角色。他真的很想见见自己的那位“妹夫”。 杜清翔本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杜月华压根就没有男朋友。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范耀秋不要去打扰自己的妹妹的生活,最好也不要和她见面,因为她现在很忙。但瞧这意思,那范耀秋反而还挺感兴趣的样子,杜清翔有些后悔自己编的谎话了,他在想如何把话说得更顺自己的道。 杜清翔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啊?”他想不出什么道路,便故意找了其他的一些话题,来转移一下范耀秋的注意力。 “啊,看到你太高兴了,差点忘了正事了,我是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范耀秋说道。 杜清翔道:“找人?那好办啊!好在我楼文报社的报纸,在上海的任何的一个角落都可以买到。”因为他的楼文报社确实有这个实力,这一年多的发展使楼文报社的市场份额不断地增长,就算是后面有粟裕报社的突然崛起,也是没能撼动上海第一报社的头衔。 “我要找的这个人有些特殊,其实我也没见到他。但是他有几个特征,那应该说事比较少见的,而且他还有个更特殊一点的东西。”范耀秋说道。那个更特殊的东西自然就是暗号了。 杜清翔道:“那你告诉我吧!等你说完了,我让我们报社最好的编辑给你排版,然后每天在上海的楼文早报的一个醒目的专栏上报道这个事情,直到你不想找了或者找到为止。” 杜清翔在想他要找什么人,难道他要来找孟彩香吗?毕竟当年他俩是约定一起私奔的,只是他没有来上海,而孟彩香却是在这个城市住了两年多。他担心的也是那范耀秋是来找孟彩香的,他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多时,范耀秋说完了。但是他要寻找的人不是孟彩香,而他要找的人似乎很怪,因为那寻人启事还设了一个脑筋急转弯,问上联是:我是一只狗,下联则是空格。而且范耀秋还表示若是有其他人帮忙找到的,那也是巨额的奖励。他这样的一个寻人启事背后涵盖着惊人的诱惑。 光是那200块大洋的奖励就很是让人咋舌,连杜清翔都想知道这么多的钱,他范耀秋到底是从哪里弄的。范耀秋其实是少爷出身,但是他又是一个特殊的少爷,特殊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他的这些钱都是蓝小飞给他的,作为龙达成最喜欢的干女人儿,那金银珠宝本就不缺,这200大洋,便是蓝小飞去当铺当了不少珠宝首饰的功劳。 杜清翔说道:“你这样的回报,我估计你都不需要寻找了,因为整个上海的人都会为你疯狂的。” 范耀秋道:“那更好,也省了我去自己寻找了。”杜清翔听着他的话,却对他要找的那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的心完全被自己的另一层心理所占据,当谎言被揭穿的时候,那种被识破的尴尬则会让他心中莫名不已。 范耀秋要走了,杜清翔内心还处于忐忑不安中,在范耀秋将要离开的时候,杜清翔对他说道:“耀秋,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月华!” 范耀秋转身对杜清翔说道:“为什么?” 杜清翔说道:“因为月华好不容易将你忘了,而且现在和新的男朋友打得火热,我不希望你的加入,会伤害到她。” 范耀秋苦笑道:“我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而杜清翔则是内心更加忐忑着,他害怕有一天孟彩香发现自己是骗子,她会选择和范耀秋在一起,她会选择将自己永远地遗忘掉。爱情本就是自私的,就像杜清翔说谎而费尽心思想得到孟彩香的感情一样。 此次谈话中,杜清翔也知道范耀秋现在住什么地方,他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给你一项任务,你去给我监视一个人,把他每天的情况都要汇报给我...” 上海的一个旅馆中,蓝小飞在等待着范耀秋。忽然门被打开了,范耀秋回到了住所。蓝小飞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范耀秋说道:“进展得很顺利,我想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带着专家回延安了。” 蓝小飞说道:“耀秋,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望着范耀秋,心中又有些莫名的紧张。她是有些害怕,但也是打心眼里希望范耀秋能够幸福。 范耀秋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我之间还那么见外吗!” 蓝小飞说道:“你就没想过要去找一找孟彩香吗?也许她就在上海。本来这项任务不是你的,是你自己申请下来的,你这样做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方便寻找孟彩香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段往事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了?这次来上海主要是处理任务来的。”范耀秋说道。他承认自己现在还放不下孟彩香,可是到底是要把自己的任务先放在第一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问题影响任务完全的时间。 蓝小飞说道:“耀秋,我其实想对你说,你这样的身份可以给对方幸福吗?”她看着范耀秋,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只是那轻声之中包含着那微妙的情愫在里面。 “你在说什么?”范耀秋道。这话问在了他的心头,虽然他想逃避,但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蓝小飞道:“其实我们既然已经是*,那么就要有思想上的觉悟。我们为了心中的信仰而东奔西跑,你知道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吗?那是一个安定的家!对于目前的你来说,你可以提供吗?” 这话说到了范耀秋的心处,他也曾问过自己这些问题。要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身为一个男人肯定想到的是要提供给一个女人安定的生活。若是在以前,他敢保证。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了,除非是*的胜利!可是他也知道那段路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范耀秋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竟跟我说这些问题,我们还是谈谈如何搜救专家的事情吧!” 蓝小飞道:“不!我不想提!耀秋,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如果一个女人倔强的话。那也是很恐怖的。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感性大多数都强于理性,尤其是她深爱着那个男人。也许如果从能和范耀秋在一起。还有*的伟大胜利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和范耀秋在一起。 其实她很是担心范耀秋来到上海会见到孟彩香。她希望耀秋幸福,可是女人的“心”又是充满了其他的味道。她又不想看到他和孟彩香在一起,那对于她来说又是一种痛。其实从现状来说,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太幸福,因为就算在一起了,也是那种分居生活。除非孟彩香也跟着加入党。但是就算加入党了,那也是要东北西跑的。甚至要想生孩子的话,那也很难,因为光抚养一个孩子,那也是没有时间的。在*内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生完孩子,便交给了乡亲来抚养,此后便没了音信。 范耀秋心中想了想,其实若说他对蓝小飞没有其他的感情,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蓝小飞被人掳走后,那时候的他心中是那种特别的痛,而在延安见到她的时候,那内心的喜悦忽然有点在范府和孟彩香重聚的意味。不知不觉,蓝小飞也悄悄进入了自己的心里。可是他知道自己更爱的是孟彩香,自己要一生只对一个女人好。 他对蓝小飞说道:“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 蓝小飞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很是哀伤和遗憾。那种哀伤不是表面上有的,而是那“神”中所挥发出来的。人都有“神”,此时的蓝小飞的“神”受了伤。其实她老早就想到这个答案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这次由范耀秋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有些难受。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对你没其他想法了。”那话说得也很释怀,她真的做到了释怀了吗?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女人往往是口是心非,有时候连她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做。其实一个没有逻辑的女人有些时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这也是一间小旅馆,而住在里面的人不是范耀秋,也不是蓝小飞,而是一个眼镜男。那个眼镜男便是廖辉。但是这个房间也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她叫杜月华。 一个旅馆的房间里,有一男和一女,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但是这对男女的关系却更多的像是老师和学生一样。廖辉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毕竟是个专家,他也给大学的学生讲过课程,所以在教杜月华德语的时候,显出一副经验有道的样子。 这已经是廖辉教杜月华德语的第三天了,她觉得很是开心,很多语言上的语法问题,仿佛让这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带自己走向了一条光明大道一样。 忽然她的脑子里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那往事的背景是杜公馆的三楼,范耀秋的房间。那时候的范耀秋还没有离开杜家,依旧做着学生,那时候的他们青春萌动,风华正茂。 “耀秋,你在看什么啊?什么东西这么好看?”杜月华道。范耀秋今天没有来房间找自己,她便主动找到了范耀秋。 “我在看一本书。”范耀秋道。 “是什么书啊?这么好看,好看到你都没时间陪我了!”杜月华说完这话,嘴也撅了起来,稍微有一些撒娇的样子。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这本书撕烂!因为这本书的原因,浪费了范耀秋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 “是《罗密欧与茱莉亚叶》。”范耀秋说完,把书也合了起来。因为当朋友来找你的时候,如果你还干着其他的事情,那是很不礼貌的。何况这本书本身是有它自己的一个秘密。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杜月华撒娇道。 其实她真的想看吗?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就是想对自己喜欢的人撒一撒娇,这便是一个人的幸福之一。范耀秋有些迟疑地把书递给了她,她翻开那本书,满满的文字,可是她一句也看不懂。 其实英文、和法文还有德文都属于拉丁语系,只是它们之间到底还是有差距的。杜月华道:“这是什么文啊?我怎么一句也看不懂呢?” 范耀秋道:“这是德文。” 杜月华笑道:“德文?这是德文?你怎么忽然想看德文的书了?你好像也不会德文吧?” 范耀秋道:“没办法。其实我去图书馆和市面上找了好久。只是都没有找到其他译文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我只找到了德文的。”这本书本是一个英国人的著作,可是拿到的确实一个德文的译作。这让杜月华心中感到有些可笑。 杜月华翻开简单扫了几眼,便把书又还给了范耀秋,她说道:“你看这本书有什么用啊?都是悲剧,看多了会抑郁的。” 范耀秋想到了《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经典桥段,那也是一种家族的悲剧,封建礼教的悲剧。其实自己的家族也是一个封建礼教缠身的家族。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甚至那范府的太太们。其实也是一段悲剧。他想到了这些,表情一黯。杜月华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她问道:“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范耀秋说道:“我没事,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杜月华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因为今天天气真好。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太阳。”她的双手放在了后面,两只手交叉着,还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种害羞而又甜甜的微笑。 范耀秋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杜月华也是一个孤独的人。而自己呢?他不想看到她处于孤独的感觉之中,他说道:“那我陪你吧!”他说完这话,先是把书放在抽屉里,便起身向杜月华走来。杜月华脸上的高兴毫不掩饰,开心得带着范耀秋离开了杜公馆。 那本书是德语的。因为德语是比较安全的语言。因为在上海,也没有几个人能看懂德语。那本书是有些见不得光的,在国民党眼里。那是一本“*”。其实那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它的真正的名字叫做《资本论》! 后来范耀秋走了,他走的时候也将那本书给带走了。杜月华当时只是随便翻开,一看不是自己熟知的语言,便也合上了。其实她压根对那本书也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那本书的封面都是用白纸包着的。她认为那是范耀秋太在意那本书的原因。 范耀秋走了,而她呢?只知道那本书在她记忆当中是范耀秋最喜欢的。其实她找到了英文版本。只是她倔强的一定要找到德文版本。经过她的四处搜罗,终于找到了那本德文的《罗密欧与茱丽叶》,这也许是她的一个未完成的牵挂。范耀秋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也带着她的心走了。 “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廖辉说道。 “啊,没什么,我们讲到哪了?”杜月华道。她的恍然失神,到底是被廖辉发现了。 “哎,枉我刚才讲了那么多,废了那么多的口舌,原来你刚才都走神了。”廖辉说道。其实他自己也是够失败的。因为他讲课有个毛病,那便是容易沉浸在他的讲课内容里面,而忽视了他的学生。 杜月华的稍微走神,让他完全没发现。当他发现的时候,那神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廖辉看杜月华脸色不大好的样子,便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要不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再讲。” 杜月华给自己倒了杯茶,那短暂的休息,也不过是休息个十分钟的时间。三天来一直如此,都是讲四十分钟的课,便休息十分钟。 廖辉看到杜月华旁边放着一份报纸,那是楼文报社出的最新的早报。其实这报纸几乎都成了上海城里人的早晨必备刊物了。杜月华也是一样,虽然她已经讨厌她的哥哥了,但是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楼文报纸的魅力。确实涵盖了方方面面。其实还有一个也是同样优秀,那便是粟裕报社出的报纸,那几乎也是上海早晨毕本刊物。通常一个上海人总会买两份早报,一个是楼文出的,另一个则是粟裕出的。 其实粟裕的报纸也很合杜月华的口味,只是自从知道粟裕报社的主编居然是孟彩香以后,她便由衷地讨厌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真的是那个人 那是一份报纸,报纸的头条实在太醒目了,哪怕杜月华将报纸叠起来,廖辉依旧看到了那大大的标题。那标题很是有意思,叫做:“寻找被遗失的人”。这还真有趣,因为都是从来遗失东西,但是人居然也能被遗失,这还是廖辉第一次听说。 他拿起了那份报纸,直接去看那个大标题。那居然是个寻人启事,可是他越读越觉得这个被寻找的人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又是百达翡丽,又是嘴巴右下角有痣啥的,当他看到那个脑筋急转弯的时候,他忽然明白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杜月华看他正在看那份报纸,便开口说道:“其实我在想,那个人是不是你,因为你有些特征真的挺像的。只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是。” 廖辉放下了报纸,对着杜月华说道:“为什么?”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他其实很怕自己被识破,因为上海到处充斥着未知,而且这里还有多种势力,上海是个充满是是非非的城市。 杜月华说道:“因为别的不说,就拿百达翡丽来说,这可不是有钱人就能买到的!你压根就没钱,连去看百达翡丽的资格都没有。”杜月华虽然没有去瑞士,但是在英租界还是见到有人佩戴的,那是一个来自英国的贵族。只是那个贵族当时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的!那不只是财力的证明。也是身份和品味的象征! 廖辉道:“你都说了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那就意味着没钱也可以得到啊!万一我真是这报纸上要找的那个人,你把我带回楼文报社。那你一定会发的!” 杜月华撇了撇嘴说道:“你要真是这报纸里写的那个人,我杜月华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话到最后也不知道要说啥,便来了这么一句。 廖辉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那眼神很是玩味,玩味到让杜月华觉得有些后悔。她在想该不会是真的吧?可是又一想不对!因为他从上到下都没有值钱的东西,他的手上也没有那块至今只让杜月华见过一次的百达翡丽的手表。他虽然西装革履,可是怎么看都是一个留学回来的穷学生!杜月华见惯了公子哥了。她知道那些公子哥身上有什么气质,甚至都有些什么嗜好。可是这个年轻人身上连一样像的都没有。 杜月华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因为你压根就不是。”她说完这话,又是撇了撇嘴。她感觉自己真无聊,在和一个压根什么都不是的小子说了一些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住的废话。 夜很黑,风很大。月亮也消失了。这样的一个夜晚总会显得特别可怕。可怕的其实不是天气,而是一个人的心!赵良超的房子其实很偏僻,他每次去楼文报社上班都要起得很早!但他喜欢这样的房子,因为这样偏僻的房子,总会能他可以干点别的事情的。 比如现在他的房间里就来了几个黑衣人,那几个黑衣人全都带着黑色毡帽,黑色的墨镜,手里拿着别致的手枪。他们居然在向赵良超汇报一些事情。 “废物!都找了两天了,还是没找到!军统养你们这群人是干嘛用的!”赵良超怒道。 那几个人被赵良超的话。吓得哆嗦起来,他们也很是无奈,因为这上海实在太大了。光是以一个人的照片为依据,那寻找一个人的难度也太大了。 赵良超又说道:“方领呢?他怎么还不来!” 那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说道:“他说他有重大发现,兴许他能够找到那人的下落。”赵良超稍微露出点喜色。 他一直等,等了将近三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他开始坐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方领被解决了吗?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方领这个人依旧没有来。会意结束了。结果是那杨九楼没有被找到,还缺了一个人。 赵良超有些生气了。因为这次真的很失败,作为军统的一个高级特务,居然两天了,却没有一丝的进展。他开始着急了,他也知道他要找的那个人是个什么身份!那是在军统里,甚至在整个情报界都赫赫有名的杨九楼。 杨九楼有个绰号,叫不死游客!因为没人能杀得死他,想要杀死他的人最后都死了。他为什么叫游客呢?因为他杀人的时候,就像去旅游一样,他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来到你的身边,向你打出那致命的一击! 第二天的下午,赵良超此时没有上班,而是在房间里饮着茶。他在想如何那找到杨九楼的下落,而那密码专家的事情先被他放在后面。这次任务上边说得很清楚,先杀杨九楼,再捕密码专家廖辉! 可是他不但没有一点进展,还死了一个属下。那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在上班的路上发现黄浦江畔躺着一个死尸,那死尸居然是方领!他昨天还是活的,今天早上就成了一个死人!他知道杨九楼已经受了伤,没想到手段还是那么厉害!他心中不得不防,他没有去上班,而是直接返回了家。 他的家很偏僻,也很安静,此时安静到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被捕捉到。忽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赵黑子吗?”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有把枪已经对上了他的后脑。他在想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因为这手法太诡异了,简直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他没有丝毫的察觉。 “你...你是谁?”赵良超道。他其实已经产生了惧意,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结巴了。 “哈哈!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怎么?现在我找上门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呢?”杨九楼笑道。他说完这话,又从屋外走进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王权。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赵良超道。赵良超知道现在狡辩那是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对方是不死游客!不死游客的情报搜查能力那也是在军统出了名的。 “这得要多感谢方领了,是他让我们知道原来赵黑子就是你!”杨九楼道。其实杨九楼并不认识赵黑子,只是猜测而已。没成想对方已经承认,那倒是省了去拷问的时间了。 其实在前天的时候,杨九楼就已经感觉出了异样,身为军统的老油条已经养成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那便是感觉!那是一种识人的能力!方领那看人的眼神、动作甚至那说话的感觉都像极了军统的人!而且方领总是在看向杨九楼的时候,眼神有些异样!虽然他掩饰地很好,但他到底逃不过杨九楼的眼睛! 方领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是他也是一个自负,而且有点小聪明的人!他本想一个人去捉了杨九楼而彰显自己的能力,可惜到底还是栽在了杨九楼的手中。 方领死了,他到死都没有说出幕后主使是谁,也没有说在上海的其他内应!他虽然很愚蠢,但到底是个汉子。杨九楼想到这些便有些惋惜,但是那个主谋一定要被纠出来!否则便不是他杨九楼的个性! 他们故意把方领的尸体扔在了黄浦江畔,他们化为路人在秘密观察着。凡是见到这具尸体的人,都是评论各异。甚至他们还看到了巡捕房的人,可是巡捕房的人看到也当是没看到,便径直走了。在那个年代,也许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格言。 终于他们发现有一个人不大一样,因为所有人都是对这具尸体产生兴趣在评论着,而只有那个人拉着脸,随后他又向四周看了看,便径直离开了,而且还是反方向离开。这引起了杨九楼和王权的怀疑。更重要的是,杨九楼曾见过一个名叫赵黑子的照片,和他简直太像了! 他们跟着赵良超一起来到了他的家,身为高手的他们一直隐藏地很好!杨九楼号称不死游客,自然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而王权的追踪水平可以说是师从于杨九楼,自然也是不差的。这两个人跟着赵良超回了家,赵良超愣是没有发现。 其实这也怪不了赵良超,因为杨九楼实在是不好对付!在军统里,唯一能对付他的人,或者是唯一能让他当成对手看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龙达成,而另一个则是花富贵! 赵良超还是太嫩了,而且压根就不是和杨九楼一个级别的! 赵良超道:“你想怎么办?” 杨九楼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杨九楼向来喜欢干净利索,斩草除根!” 赵良超道:“不!你不能杀了我,因为如果我死了,就没人知道密码专家的事情了。” 王权说道:“这就没必要了,因为那密码专家,我们也是查到消息了!” “不!不!我的消息也许更准确,而且我的消息也是绝对超乎你的想象的。”赵良超说道。他怕死,没人不怕死!除非是那种思想觉悟已经达到一定层次的人,还有一种人那便是疯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生赌局 杨九楼笑道:“哦?消息?那更准确的消息是什么?”他其实压根就不信什么鬼消息,但是这个赵黑子,到底还是落在了自己手中。杨九楼想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出乎自己的意料。倘若这个人骗自己,以杨九楼的老辣又岂会不知! “其实我们接到上级指令,先是杀了你,然后再寻找专家。但我们同时分头行动,那寻找专家的人得到了一些进展!”他说完,想去看看那对方的脸有什么变化,可惜的是那杨九楼和王权位于他的后面,而且正在用枪正对着他的后脑。那赵良超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点也用不上了。 “继续说啊!”杨九楼说道。显然他有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因为他知道一个人说得越多,那内容的价值取向也是越发明显,也越容易分析。反正这个人也是落在自己手中,他有支配权。 “原来这个密码专家有可能在一间小旅馆中,那个旅馆叫‘兴盛旅馆’。而且和那位杜家的杜月华关系慎密,我们也在暗中怀疑杜公馆里面有*!”赵良超说道。 “什么!杜月华!”王权惊讶道,那惊讶之中还带着深深的怀疑。因为杜月华他是见过的,那是一个带着深深地资产阶级气质的女人,她的身上可半点都没有*员的样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错一句话,可要吃弹药的!”杨九楼笑道。 “你要相信我。我说得都是真的!况且杨副组手段通天,我的任何小伎俩在您面前施展,也未免太可笑了!”赵良超说道。 “那你们是怎么查到。那个专家在兴盛旅馆的?”杨九楼道。 “因为那个旅馆老板恰巧是我们的人,而且那个人你也许也认识,他便是已经死去的方领!在旅馆的客人中,有个人出奇地和上头描述的人相似!而且方领趁客人离开的时候,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并找到了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加上那个人的入住时间恰巧是那名专家的飞机来到上海之后。”赵良超说道。 “为什么要相信你?”杨九楼说道。从他那说话的声音中。杨九楼断定那赵良超说的是真话,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进一步分析。 “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每个人都不想死,我说这些无非是需要你能放过我。”赵良超悲哀地说道。那悲哀中带着深深地不舍。他不舍的是谁?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我没说放过你啊!只是多感谢你给我提供的信息。就冲你的消息。你死了,我也会给你烧几张黄纸的!”杨九楼说完这话,那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要被紧张的气氛弄冰冷了! 赵良超知道这次可能是在劫难逃了,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个疑问,他问道:“我想在死之前搞清楚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叫赵黑子?” 杨九楼说道:“龙达成这条老狗在上海布下了一枚叫‘赵黑子’的棋子,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见过你的照片!” 赵良超听到这话,浑身冒着寒气,因为这话代表着什么信息?龙达成的势力内部有奸细!那杨九楼也布置了一枚棋子。而且这枚棋子就在龙达成势力的内部。这个棋子肯定是在龙达成势力的内部扮演重要角色,否则又如何知道赵黑子的身份的!这个杨九楼果然不简单! “我可以知道那个给你照片的人的名字吗?”赵良超说道。他想在死之前,把事情弄清楚。 杨九楼说道:“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你准备受死吧!”他说完这话,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那赵良超的房子的大门也被人推开了! 那门外的人见到门里的情况,都依次掏起了手枪!可是王权的反应比他们更快!就在他们看到这幅画面,表情有些惊讶,然后开始掏出手枪的片刻。王权直接开枪打死了几个人!而杨九楼只是用枪对着赵良超的后脑,因为这个人是高级特务。绝不容小觑。也许他的那些话,都是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到救兵! 那些人来了十几个,那是赵良超的四分之三的属下。赵良超在回家的路上,便去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召集一下他的属下,来进行商议!上次是几个人,这次是十几个,他要对上海展开重新的搜索计划,没成想居然碰上了杨九楼和王权直接登门造访! 他在赌命!也在赌时间!因为他不想死。在杨九楼手中,尽量拖延时间的代价,就是说真话!用真话,来延长自己的生命!终于他成功了! 双拳难敌四手,杨九楼只有两个人,而外面是十几个人。就算他杨九楼再厉害,也会吃亏!而自己呢?更不会死!因为自己死了,杨九楼手中便没有了人质,那么等到他的便是十几个人同时发出的子弹!他杨九楼绝对会挨不过去的! 杨九楼也总算知道那电话是打给谁的了,其实在路上追踪的时候,他就发现赵黑子去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他没成想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大白天的他居然会召集那么多人!在杨九楼进门的时候,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直接打死赵良超,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是召集他人的可能!可是赵良超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而杨九楼也需要分析而浪费了时间!其实他和王权也并没有找到专家,而赵良超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那几十个人一上来就被王权打死了几个,那剩下的人也都躲在了门外的两边,他们准备蓄势待发,准备好要再次出击之时。那杨九楼说道:“赵黑子在我手中!你们如果敢开一枪!他就死定了!” 赵良超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喜。因为他的命被暂时保住了!那门外的人听到这话,也没有再有任何行动!因为他们的头毕竟在对方手中。 杨九楼对赵良超说道:“你果然有些手段,连我都被你唬住了。” 赵良超说道:“我只是为了活命而已,人有时候为了活命,总会作出不得已的事情。”为了活着,赵良超甚至不惜出卖所有!这便是一个高级特务和一个普通特务的区别,因为高级特务的脑子是活的。而普通特务的脑子是死的,只知道卖命,只知道为了心中的信仰而至死不渝,被军统严重的洗脑! 杨九楼道:“你打算如何活命呢?”而赵良超却是笑着说道:“你打算如何活着走出去呢?” 王权怒道:“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这么嚣张!” 赵良超没有生气,反而冷笑着说道:“是啊!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这么嚣张!” 这是一幅有些戏剧的画面,因为一个人拿枪对着一群拿枪的人,而另一个人则是右手拿着一把手枪对着一个人的后脑。 他们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等待时间的流逝。终于有一个人沉不住气了,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头死掉。赵良超自有管理他人的一套方法,让那些人对他很是追随。 那个人说道:“你们想怎么样?快点放掉我们的头!”那是一个年轻人,只有年轻人才会容易沉不住气,可是从另一方面也可以得知,那赵良超也确实有些手段!因为在如今这个时代,“忠诚”这两个字,太贵重了。之所以是贵重,是因为它的“稀缺”! 杨九楼说道:“很简单!只要我们能够平安地出去。”没人想死,杨九楼也是如此。 “那你想怎么出去呢?”另一个中年人说道。他也是那群属下之一。 杨九楼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赵良超说道:“站起来!”那赵良超站了起来,杨九楼又道:“带我们走!” 赵良超明白杨九楼的意思,他听话得走向那房门,因为他知道他的脑袋后面正对着一把枪,那枪则是死神的召唤!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杨九楼和王权也是跟着赵良超一步一步地走着。 那群赵良超的属下见此,也是慢慢地后退。他们不想他们的头死,也更知道那杨九楼的大名!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没人愿意触及杨九楼的霉头。 终于他们出了房门,那群人眼看着他们三个出了房门,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有任何行动!赵良超走在前方,后面的杨九楼则是拿枪指着他,王权在后面与那些人对峙!三个人呈现一条直线。 “你该放过我们的头了吧!”终于有个年轻人忍不住说道。 杨九楼没有说话,那赵良超却说道:“放心吧!你们待在那里别动,杨副组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说是不是啊,杨副组?” 杨九楼笑了笑说道:“赵黑子,你果然是个人物!” 赵良超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向着前方说道:“到底是不是啊?” 杨九楼说道:“是!如果我们平安出去,那么你就可以活着!”杨九楼和龙达成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龙达成从而都是言而无信,而杨九楼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赵良超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定要杨九楼亲口说出这句话才会安心。 本来人心难测,现在的情况对于赵良超人说,就是一场赌局!对于杨九楼和王权,甚至是那群属下,也是如此!在如今这个政局动乱的年代,每个人都在这社会的赌局中起起伏伏地活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上海的棋子 三个人很快走远了,房子的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只因为赵良超的房子住得实在是太偏僻了。等到了杨九楼认为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杨九楼说道:“你可以走了。” 杨九楼收起了那顶在赵良超脑后的枪,而赵良超也是转身回了头。他笑着多杨九楼说道:“杨副组果然是说话算数的人,是个大人物的样子!” 杨九楼冷笑道:“这么说,你的顶头上司龙达成岂不是只是一个小人物了?他说话可是从来跟放屁一样!”这话说得倒也不假,龙达成是一个奸雄! 赵良超道:“那也是大人物!只不过方向不一样,在这个年代,只要是有了权利,那就是大人物。”他说这话一点也不错,只要有了权利,其实就有说话的权利和本事。黑的也可以说成是白的,而白的只要在他嘴里说是黑的,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杨九楼说道:“你还不走?若是我突然反悔改变了注意,你想走都难了。” 赵良超道:“我想在临走之前,再请教一个问题。”他不待杨九楼说什么,便继续说道:“为什么你进入了我的房间,我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杨九楼说道:“你想知道的话,也是很简单!只要你去杀了龙达成,我自会告诉你。”赵良超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找了没趣,便离开了。其实王权也很是想知道杨九楼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入赵良超的家的。可是他到底是没有看见自己的老师是如何做到的。 杨九楼只是姚夜思的一个表面上的身份之一,其实他还有个名字,叫做“飞花”。作为一个在军统老资历的人物!在表面上的生活中。那自然也是有着多重身份。“飞花”是他未成副组之前的一个称谓,那是一个“贼”的绰号。之所以叫他“飞花”,是因为这个人会“飞檐走壁”,而且在偷东西的时候,也总会悄无声息地进入别人的家。 其实军统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当上副组的时候太早了,那些和他一起参加军统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也没几个人了。现在的军统是新人的世界,而老一辈的人要死,要么就是被内部的其他势力排挤进而渐渐地消失了。 王权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在没有杨九楼的时候,他是王权。而杨九楼在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属下。 杨九楼笑着对他说道:“我们去兴盛旅馆!去迎接我们的密码专家!”他话说得很轻松,仿佛刚才那一场生死攸关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王权听到这话有些后背生汗,他说道:“副组,你难道没怀疑过吗?那赵黑子肯定已经在旅馆附近布好了人手,就咱们两个,恐怕不好对付吧!” 杨九楼说道:“谁说只有咱们两个?上海并不是只有他龙达成的人!”他笑了笑,那笑带着些许的玩味。能坐上副组这个位子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龙达成既然在上海布了一个棋子,那杨九楼又何尝不是!是到了他们该出场的时候了。 兴盛旅馆,这一天的兴盛旅馆有着些许的冷清。它其实一直都很冷清,因为这里的老板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做生意的人,他一直想的是如何坐上军统的高位。可惜直到他死了,也是没能如愿。而杜月华当初选择这里让廖辉住下来,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它是离着杜公馆最近的一个旅馆,以后找他学习德语会方便一些。其实这个旅馆若不是廖辉住进来,这里已经是空的了。而到了现在,这个旅馆只有住进去廖辉一个人。 这一天杜月华早早地来到旅馆来找廖辉。他们约好一起去放风筝。今天有风,而且风力等等级很适合放风筝。杜月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忽然想去放风筝,带着廖辉走了,那监视廖辉的两名特务也偷偷地跟去了。 旅馆里的人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老板了,天知道老板出什么事了,还在一直等待着。旅馆里的那些人开始心慌了,这时候旅馆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都带着毡帽,而那领头人是个走路有些阴阳怪气的人。以旅馆的那些人的眼里,断定,那个走路很是特别的人一定是外地人,因为上海人身上的一些特有的韵味,他完全不具备。而那尤为老辣的眼睛告诉他们,那个人是来找人的!而且那么多的人,也看着不像是只为了找人那么简单! 那走在前面的那个走路有些阴阳怪气的人自然是杨九楼,杨九楼看着那些旅馆的仆人,一眼便感受到了他们眼中的怀疑和些许的担忧。杨九楼笑了笑,他今天实在不想大开杀戒,但总有一些人是该死的!若是对敌人手软,那本就不是杨九楼的性格!在他的一生中,也只有一次手软过,那便是追踪范耀秋的时候。 那旅馆的伙计上前笑着说道:“大爷,你这是来住店吗?对不起了您,我们这儿已经都住满了,你还是另找他家吧!”那笑很是有礼,甚至还有些点头哈腰的感觉。 王权笑道:“你们这个旅馆可是出了名的冷清!怎么会都住满呢?你们把那些客人请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少客人!”王权在杨九楼的后面站着,他从走进这家旅馆,便感觉出了不对劲。 那伙计本就不想让他们住房,因为以他的敏感度,已经确定这些人一定是有大问题,甚至来者不善!听那人这样说话,那伙计更加确定了! 那伙计说道:“我们这样不行,因为把客人都从房间里请出来,那是及其不礼貌的,而且...”他话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那伙计的脑门便中枪而倒了下去。开枪的人是杨九楼,因为他不喜欢说谎的人。 随着那一声枪响,那旅馆内突然冒出了几个壮士,他们一身便服,每人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杨九楼看着那几名大汉现身,便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旅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猫腻!” 杨九楼身后的那些人也早已准备蓄势待发,他们等待的便是杨九楼的命令!他们是杨九楼在上海布下的棋子,他们只听杨九楼的话。 那旅馆的管家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也知道此事难了。但是一定得想办法先把事情稳住,至少要尽量的拖延时间,他已经派人去找赵良超去了。 那管家出面说道:“都住手,都住手...”他话没说完,便和那刚才的伙计一样永远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也被打死了。那打死他的,是杨九楼的一个下属。下属自然也知道杨九楼的喜好,若是摸清了一个人的脾气,本就是一件好事。杨九楼满意地看了看他,便对剩下的那几名大汉说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那大汉只有四名,而对方却足有16名,如果真的交火的话,那绝对是十死无生,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便把手中的枪支扔掉了,并直接跪在了地面上。他们给出了答案,那便是想活! 杨九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是他们胆小怕死,倒不如说他们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个年代,一个人是英雄还是狗熊本就是难辨的事情。 杨九楼对着他的部下们使了个眼色,那些部下们便都直接上楼搜寻着,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旅店里空荡荡的。杨九楼平静地看向那几名大汉问道:“人呢?” 几名大汉看到那杨九楼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一个个有些发呆,那杨九楼此时不怒而威,而且那看人的眼神,都像是眼睛里都带着刀刃一样。 那其中一名大汉说道:“我们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一大早便走了,那监视他们的人已经跟去了。我想不久后,他们就会回来了,他们一定最清楚。” 杨九楼笑道:“这么说,你们一点用都没有了?”那笑声其实很好听,只是在那些大汉眼里,那简直是死神的召唤! 那其中的另一名大汉说道:“我们是真不知道!求您放了我们吧!” 杨九楼说道:“我从不杀有用的人。”他向他后面的属下挥了挥手,那几名打手便都被乱枪扫射而死。杨九楼的那句话的意思便是既然是无用的人,那就没必要活着!对待别人,杨九楼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最担心的是夜长梦多!因为这人就像这个时代的时局一样,太容易变化了,免得夜长梦多,只有直接杀了才会更省心! 王权说道:“副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九楼说道:“等!我们今天就在这旅馆里等着那位大专家的归来,顺便问候一下那那龙达成的手下!你们都准备了吗?” 那十几个属下异口同声道:“都准备好了!” 杨九楼满意地笑了笑,这些人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比那龙达成在上海的手下,要强得不是一星半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被跟丢了 风在吹,而云在飘。云本来是想长久地留在上海的,怎奈何上海的风不想它久留,在驱赶着它。今日的上海天气就像那廖辉的心一样,他有点不想走了,这几天的相处让他有些舍不得杜月华。加在一起的时间也只不过五天而已,才五天!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情愫就是那么微妙,一见钟情也只不过一瞬间而已,感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杜月华在放着风筝,而廖辉在旁边看着。其实还有两个人随同着他们,只不过他们躲在暗中,那便是方领派的两个特务。 杜月华在风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为什么选择在今天放风筝呢?因为同样也是那年秋天,范耀秋带着她一起来到这里放起了风筝。那风筝在天上被风吹着,就像那天空中飘荡着范耀秋的气息一样。她忽然有些慌了神,因为风筝向地面落了下来。她急忙补救,可惜她无能为力,就在这个时候,廖辉及时帮助了她,将那风筝又升了上去。 廖辉说道:“你那样放风筝不行啊!你得这样放才可以。”其实风筝是廖辉放起来的,杜月华不会将风筝放起来。结果风筝放起来了,廖辉把风筝线给了杜月华,但那风筝到底还是因为那牵线人的技术问题而滑落了下来。 其实范耀秋和杜月华在一起的时候,耀秋往往是放风筝的,而杜月华则是在旁边看着。范耀秋放不是风筝。而是放的心情。记得那时候,他忽然把风筝线给剪断了,他说他不喜欢束缚。他要的是自由!也许在某一刻的时候,他就是风筝,而风筝就是他。 杜月华也忽然拿起了一把剪刀,这让廖辉吓了一跳,他问道:“月华,你这是干什么!”杜月华没有答复他,更没有看他。而是剪断了那廖辉手中的线。线一断,那风筝便随着风飘走了。说来也怪,一般的风筝就算被风吹走,也不会吹得太远而会落下来。而这个风筝不一样,它直接跟着风消失了。 廖辉问道:“你为什么要把线剪断呢?”他发现杜月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她的“神”似乎没有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地方飘着。 杜月华说道:“因为我想让它自由。”她还是没有看着廖辉说话。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的都是那个可能永远无法相见的男人。 廖辉看着她,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积压在心里成了病,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问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杜月华带着有些释怀的样子说道。 廖辉说道:“这么快就走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这话在杜月华看来。对面的这个眼镜男似乎对今天的出游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杜月华说道:“好地方?我长在上海,上海什么地方我没有去过啊?那些好地方早就见惯了。”杜月华对他所谓的“好地方”没有一点感觉。 廖辉说道:“这次这个地方可是不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带你去吧!”廖辉说这话。眼神中并发了自信的光彩,杜月华看着他那自信的眼神,倒是生起了好奇。 杜月华说道:“那好吧!”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离开了那个放风筝的公园。他们走啊走啊,杜月华发现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廖辉带着自己好像是在绕圈一样。而后面的那两个特务也是紧紧跟随者,也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大对劲的样子。 杜月华对廖辉说道:“你这是带我去哪啊?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兜圈子啊?” 廖辉说道:“我们被跟踪了。我只怕他们想对你这个千金大小姐不利!”世上想对杜月华对手的人很多,但是他们都知道如果动了杜月华的后果是什么!因为在上海谁都知道杜大强是什么人!但人心难测。也许总会遇到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杜月华没有说什么,她居然相信了廖辉的话,也是配合着跟着他打转。终于他们忽然不再兜圈,而是去了一个小巷口,而后又到了另一个巷口。在巷口与巷口之间快步走着。那两名特务总算也是回过味来,他们知道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便也准备直接拿下廖辉!但是当他们再次寻找时,他们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 杜月华跟着廖辉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他们慢慢地走着。杜月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后面有人跟着我们的?” 廖辉其实老早就发现了,只是他一直没有说破。他也已经察觉出那个旅馆有些古怪。因为那些人似乎对自己实在是有些照顾。他不想再回那个旅馆了,他发现他的那块手表虽然还在自己的房间,但是那手表放置的位置有些偏离。 他其实是一个心细如针的人,就像他的科学研究一样,要及其的严谨和认真!那来潜入自己房间的人不来偷表,而是拿起了手表又放回了原处,那本就是有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压根就不是小偷,而是来确定自己身份的人!廖辉想到这里,后背生起了冷汗!那人绝不是*,因为如果是*的同志,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与自己联络。他异常地敏感起来,因为他发现了原来自己一直被监视当中。他在想办法离开旅馆的时候,这时候杜月华却来了,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廖辉说道:“是在刚才,我发现有两个人似乎一直跟着咱们。因为咱们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恐怕他们用心不轨,因为你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相处了这几天,他也知道了杜月华的家室,其实他不知道杜大强在上海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但他知道杜月华的出手阔绰绝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的小姐。 杜月华说道:“好了,现在也安全了。我们回去吧!” 廖辉说道:“我们回哪?”杜月华看着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对廖辉说道:“当然是回兴盛旅馆了,怎么了?” 廖辉说道:“不,我不想回到那里!因为我担心那两个人是从兴盛旅馆就开始跟踪的,我怕我回去了,会出现不测。”他说这话,看着杜月华的表情,他感觉杜月华还是有些迟疑的样子,他又继续说道:“我要是出现不测,那谁来教你德语啊!” 廖辉的这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杀手锏,杀得杜月华直接败了下来。她对廖辉说道:“那好吧!不去就不去吧!我们换一家旅馆。而且这个旅馆会离那个兴盛旅馆特别远。” 廖辉开心地说道:“那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教你德语了!而且我会更用心地教你,也会安心地想如何让你快速学习的办法。”他开心地跟着杜月华去找新的旅馆。其实他压根就没必要再回到兴盛旅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行李,他的行李箱早就在上海机场的时候,就被遗失了。 那两个特务跟丢了人,也是自知有罪,但到底还是得回去复命。他们来到了兴盛旅馆的门口,可是外面挂着一个“暂不营业”的大牌子。他们心生疑惑,也许方领压根就没心思去开店,这个兴盛旅馆也只不过是一个表面上的幌子而已,到了如此,则是干脆暂不营业了。能行使这个命令的人一定是方领才可以!难道是方领已经回来了不成?方领能回来,那就代表也许方领已经成功了。在方领心情大好之时,是最好去认错的时机,也许自己不会被方领责罚。 他们一想到这里,便面露喜色地去开了那兴盛旅馆的大门,可是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另一群人。而他们的太阳穴也被一件东西顶住了,那是手枪!大门也被杨九楼的人给再次紧紧关闭上了。杨九楼此时坐在那老板凳上喝着茶,那喝茶的姿势很是优雅,旁边站着王权,而他们的两旁又站着一些人。 那两个特务仔仔细细看了又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人,料定肯定是出了问题。杨九楼笑着说道:“你不用去看了,你们的人现在都在柴房,你们想不想跟他们一起去柴房啊?” 那两个特务在方领手下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只是在面对苦难的时候,也许有些人就迟疑了,因为那对方口中的柴房,在他们眼里就意味着被人束缚,而接受的便是任人宰割! 那特务甲说道:“快把我们的人放了,否则你会后悔的!”他相信方领的手段,更相信那方领背后的赵黑子是何等的人物!他们一定会把这个人给快速地解决掉。 那杨九楼笑道:“后悔?你是想要方领杀了我?还是想要那赵黑子直接把我一枪打死?”杨九楼的笑带着毫不掩饰地戏谑,放佛在听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那特务乙听到这话,心中胆颤。因为对方既然知道自己背后的靠山是谁,还是这样无法无天!那么这个人一定很是不简单!他能大白天的带一群人,恐怕也是一个极有势力的人。特务乙说道:“大爷,我们其实都是很无辜的人,你就放了我们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教德语的先生 那特务甲听到这话,带着有些怒色的眼睛看向了特务乙。而特务乙看到特务甲那冷厉的眼神,也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已经变得没有骨气了,可是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是不低头的呢? 杨九楼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们是想跟你们的人一样,去柴房!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提出的几个问题?” 特务甲说道:“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问题!我要和去柴房,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他话刚说完,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那特务甲直接被打死!特务乙看着那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居然成了一个死尸,再坚固的心,也会动摇。何况在死亡面前,他刚才就已经动摇了。 杨九楼看着那特务甲死不瞑目的眼睛说道:“在拆房里的全是死尸,你既然想和你的兄弟们在一起,那我也成全你了。”那杨九楼的属下中出来两个人将特务甲的尸体搬走了,那去的方向便是兴盛旅馆的柴房。 杨九楼对特务乙笑道:“你也想去柴房和你的兄弟们作伴吗?” 特务乙听到这话,冷汗都下来了!他直接跪了下去,对杨九楼说道:“不!我不去!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全都会告诉你,只要你不杀我!什么都行!” 杨九楼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懂这句话的人大多都成了死尸,也许你还能活下去。只是如果我听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那么你也去柴房跟你的兄弟们作伴吧!” 特务乙听到这话,急忙说道:“小的一定会好好交代,小的不敢有半点虚言。” 杨九楼问道:“那密码专家在哪呢?你们怎么没把他带来呢?”那杨九楼死死盯着那特务乙的眼神。如果他有半句假话,那么等待他的便一定是个“死”字! 特务乙说道:“那专家和杜公馆的杜小姐去放风筝去了,可是我们把人给跟丢了!人没有带过来。” 杨九楼看着那特务乙,直接开了枪!特务乙死了。其实杨九楼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不杀他”或者“放了他”的话!杨九楼是言出必行的人,可是没有说过的话,那也没有实现的必要!对于一个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敌人,那就只有死!因为死人是最容易让杨九楼安心的人。 王权说道:“副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杨九楼说道:“我们走吧!接下来咱们该去拜访一下这上海响当当的大人物了!”这个大人物自然是杜大强,杜大强一直都是大人物。可是杨九楼却没有跟他接触过。 那兴盛旅馆的管家派去的人来到了赵良超那里,赵良超像是没事人一样在喝着茶,听着那留声机放出的音乐,很是惬意的样子。而他的手下都离开了。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生死大劫以后,赵良超总会这样子来给自己减少压力。他不担心那杨九楼会带着一些人来找自己,他知道杨九楼来上海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专家! 那人敲了敲门,门里传来“进来”的一个声音。那伙计推门而入看到赵良超正在喝着茶品着音乐,很是享受的样子。他急忙对赵良超说道:“头,兴盛旅馆出大事了,来了一群人!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赵良超早就料到了,那群人自然就是杨九楼派去的人。可是他杨九楼既然敢带人去兴盛旅馆。就不会怕自己的那些人。恐怕杨九楼在上海也早就布下了他的棋子!而且那些说不定本来就比自己这些人强很多! 赵良超说道:“知道了,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陪我吧!回去了也是送死。”那伙计看到这头似乎一点去搭救的意思也没有。便着急问道:“头,您不去看看吗?” 赵良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音乐也停了下来。他对那个伙计说道:“我不想去送死!” 楼文报纸一直刊登着寻人启事,那来到楼文报社去说自己发现那报纸刊登的人也不少,可是全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正确的。就连那报社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几百块的大洋太过于诱惑了,引来了不少人的暌违。可惜的是全都是假的。自从刊登了那消息以后,报社里的人就处于烦恼之中,因为每天都会有不少人过来烦扰报社里本该有的清净。连副经理马涛都有些不大理解杜清翔的行为,但是杜清翔说那是受朋友所托。 朋友所托?马涛可不认为那杜清翔是为了朋友做这种事。因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朋友,任何有损利益的人都压根不会继续交流下去,而杜清翔不但交流下去了,而且还让报社这三天来总是接待各种各样的奇葩人士。 杜清翔也想早日结束这样的生活,他也希望快点找到那个专家,然后让范耀秋快点走人!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范耀秋! 范耀秋则也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和蓝小飞不但依靠上海最大的报社,还秘密地和上海组织进行了沟通,组织也是派人在秘密地搜寻着。 杨九楼带着王权来到了杜大亨的家中,那杜大强的家很是气派,那公馆的豪华程度保守估计,也是上流中的上流。这是王权第二次来这里了,那杨九楼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看着那公馆的布局,还有装饰品的摆位,首先认可的是这里没有机关,而且不是敌人的一个秘密要塞。这个公馆就犹如它的表面一样,确实只是一个有钱人家所住的房子。在他眼里,那杜公馆的豪华只是豪华,它不过是一个房子而已,就是那么简单。 那下人一看到王权,就知道那个军官又来了,他们直接去通报了杜老爷。杜老爷在吃着西式甜点,这一天他的心情大好,因为杜商银行也谈得了一场大买卖。同时,那杜清翔的投资人也转而和自己展开了合作,可谓是双赢。 今天是公司的休息天,杜老爷也是难得的有空在家里呆着,没成想那名之前来过自己家的军官又来到了自己的家里,难道还是因为孟彩香不成? 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对下人说道:“只有那名军官一个人过来吗?” 那下人说道:“老爷,还有一个男人。” 还有一个?难不成是那个军官的手下吗?杜大强想到这里,便对下人说道:“请他们过来吧!” 那下人答应了一声,便带着杨九楼和王权来到了杜公馆的客厅。他们刚才是在院子里感受了杜公馆的气派,而到了公馆小洋楼里面又是另一种味道。外面的是气派,而里面的感觉那是雅致!因为这里摆着许多欧洲的名画,那白色的地砖和黑色席梦思,还有那些西式的各种点缀装饰物,都是一种格调的华丽和气韵。 杜大强哈哈大笑道:“王军官大驾光临,让我这里是蓬荜生辉啊!” 杜大强站了起来,他的笑很是爽朗,也很是大气,看起来倒像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而王军官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杨九楼。杨九楼看了看王权一眼,那王权便明了杨九楼的意思,他对着杜大强说道:“杜老板还是那么爽朗啊!我今天其实是有事找你!” 杜大强看得真真切切的,那王军官对于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很是听话,而且看样子那个神秘的男人可能是王军官的上司! 杜大强对王权问道:“这位是?” 杨九楼笑着说道:“我是他的叔叔,只是陪自己的侄子过来看看杜公馆。杜公馆真是够气派的,难怪上海人总说杜大亨是如何的富有!” 杜大强笑道:“都是外面的人胡说八道,杜家只是有几个小钱而已。其实论身家,那日本的风正家族敢说第二,又有谁敢说第一呢!此外苏家的财产也是多得很啊!” 国民党其实也没少要杜大强的钱,他能在上海那么根深蒂固,也是因为有政府的支持!因为政府到底是得了他的好处。只是政府可以拿他的钱,但是不能拿太多!那个所谓叔叔的话在杜大强眼里只能骗骗三岁的孩子,什么叔叔!那杨九楼顶多算是王权的哥哥! 杜大强以为他们是来伸手要钱的,可是他真的是搞错了。因为王权对他说道:“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杜月华杜小姐的事情。” 杜大强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女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得罪了二位?”这些天他确实是太忙了,没时间来看管杜月华。 王权说道:“杜老板真是多虑了!杜月华是党国的好公民,又怎么会得罪我们。只是最近杜小姐结交的人恐怕有些问题,我们就是来找那个有些问题的人的!” 这话把杜大强搞糊涂了,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九楼说道:“我看还是请杜小姐出来吧,她出来了,你就懂是什么问题了。” 杜大强听到这话,便叫道:“兰妈!兰妈!” 有一个老妈子从楼上下来了,她刚才在打扫三楼的房间。那兰妈问道:“老爷,什么事啊?” 杜大强说道:“小姐在楼上吗?” 兰妈道:“没有,应该是出去了。” 杜大强问道:“小姐最近都是一大早便出去了吗?” 兰妈道:“是的,老爷,小姐这几天都是一大早出去,然后到了晚上才回来。” 杜大强急道:“小姐最近在和什么人来往,你知道吗?” 那兰妈道:“好像是一个先生,专门教小姐德语的先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那手表的型号 “教德语的先生?这丫头怎么想起学德语了?”杜大强有些笑着说道。对于自己的女儿,他总是那么地宠溺。这时候从楼上又下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仪态风姿很是典雅,那是杜大强的妻子林荫! 林荫是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的人,准以为她只有30岁。她看到来客厅里的人便问道:“老爷,这二位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呢?” 杜大强说道:“两位,这位是我的妻子,叫林荫。”他说完这话,又把头转向了林荫温柔地说道:“你下来是干嘛啊,不是叫你好好养胎嘛!” 林荫自从被检查出怀孕以后,那在杜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以前在杜大强心里,杜月华是永远占第一位的,可是现在则是林荫和杜月华并列第一! 林荫笑着说道:“老爷,我没事,我只是想老爷了,老爷那么半天都不过来陪我,我就想下来看看老爷到底在干些什么。” 王权看着那杜大强看起来都50多岁了,居然还能再生个孩子,心中感觉有些奇葩。而杨九楼则是见怪不怪了,因为50多岁的男人妻妾成群,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杜大强以一种哄小孩子的口味对林荫说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就过去。听话!” 那林荫笑着点了点头,便回去了。杨九楼说道:“杜老板真是让人艳羡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妻子。而且马上又要填一个孩子了。” 杜大强笑着说道:“是啊!林荫三个月前被查出有孕,我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呢!”他毫不掩饰地笑着,此时他不像是杜商公司的老板。而是一个幸福中的男人。 杨九楼说道:“我们还是先谈一谈那个德语先生吧!他便是我们要找的人。杜老板,我希望你的女儿能够将那个人交给我们!”杨九楼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的威胁,他从见到杜大强的时候起,就断定那杜大强也是一个有些手段和心机的人。对付这种人,就得强硬一些! 杜大强听到这话显然有些不高兴,他说道:“我的女儿用不着别人来管!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那个德语先生,只怕你们还是别碍手碍脚了!否则上海的市长不高兴。你们也没必要在上海待下去了。”杜大强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甚至还略加威胁!而且他也很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女儿说话!就凭这些。他就已经决定下逐客令了! 杨九楼说道:“好!好!杜老板,看来你是在上海太享福了,享福到已经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杜老板,你可不要忘记这天下还是国民党的天下。你若是不服从,那就等着你自己造的孽吧!”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王权看见杨九楼离开,便也跟着离去了。 杜大强握紧了拳头,又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越发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冒失了,而且那个神秘的男人一定是大有来历! 杜月华回到了家,这一天她先是帮着廖辉找了一家新的旅馆,然后又是学德语,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开了客厅的门。发现杜大强正坐在客厅的那把椅子上。他看着杜月华说道:“月华,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呢?” 杜月华手拿着一本书说道:“我今天...我今天...”她在想哪个闺蜜,她要好好地去编一个和闺蜜一起玩的一个谎话。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本就不是一个会编谎话的人。 杜大强说道:“教你德语的那个人怎么样啊?教的、得好不好啊?来给我说说吧!”这是晚上,杜大强让那些下人早睡去了,而自己则是等待着杜月华的到来。杜月华总算来了,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 杜大强说道:“怎么了?说话啊!” 杜月华知道这事瞒不下去了,她说道:“父亲,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瞒你了!是,我是到外面找了一个人教我德语。这次也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回得晚了。” 杜大强说道:“我不希望你下次还是回这么晚!然后从明天起,断绝和那个人的来往!”杜大强的口气很强硬!豪无半点可以商量的口气。 以前杜月华对于父亲总是言听计从,而这一次她说道:“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没有做错什么啊!” 杜大强怒道:“月华,你居然反驳我!看来那个教德语的让你长进不少啊!” 杜月华道:“父亲,他没有教我这些,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杜大强道:“你如果还要再去见那个人的话,杜家恐怕既要受灾了!”杜大强说完这话,便直接上楼去了。而杜月华则是呆呆地拿着那本事,站在了原地。 第二天一早,杜月华从自己的房间醒来了,她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门打不开了。她冲门外喊道:“有人吗?门口有人吗?快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老妈子的声音,那是兰妈。她说道:“小姐,我在这呢!老爷临走之前吩咐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您开门!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只要您不离开这里,是干什么都行。” 杜月华叫道:“兰妈!你快给我开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出去!” 兰妈说道:“小姐,真的不行!这是老爷吩咐的,小的也是不能不从啊!” 杜月华听到这话,便知道肯定是不行了,她讨厌被束缚,更讨厌被人软禁在这个小房间里。她看着那桌子上摆放的那本德语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便决定今天一定要出去!自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那是屈辱了她的自尊心。杜月华有种被人侮辱的感觉,别人越是要她屈服,她越是要抗争! 她看着那窗外,便将自己的窗帘拉下来给卷成了绳子的形状,她把窗帘的一端绑在了房子里的一个桌子的腿上,而自己则是顺着那窗帘往下移动着。杜月华住在三楼,两个窗帘合在一起的长度还是差一点点。到了那窗帘的末端的时候,她直接跳了下去。 她直接跑出了门外,向廖辉所在的旅馆的方向走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杜公馆的附近早已暗藏了杨九楼的人,那些人见杜家的大小姐也离开了家门,便也一直紧紧跟随着。 “云上旅馆”在上海是个二流旅馆,这里是有钱人居住的旅馆,但确实那种有些小钱的人。这里雕栏画栋,这里已经稍显气派了。这里便是杜月华给廖辉选择的旅店。 廖辉此时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杜月华的到来,忽然他的门被敲开了。廖辉开心得急忙去开了门,却发现敲门的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对他说道:“我是一只狗!” 廖辉听到这话说,便说道:“你没事吧?怎么好好地骂自己是一只狗呢?”那男人笑了笑说道:“程先生可是在延安想廖教授很久了,他一直都希望能够请廖先生回来一叙!”廖辉听到这话,便对眼前这个人有了一定的相信了。因为其他人根本不会知道程先生和自己的渊源。因为程先生是自己在德国认识的,那时候在德国的那个大学只有他们两个华人。而自己之所以能够加入*,也是因为程先生的帮助。那人见廖辉有些相信了十之*,便又取出一件东西说道:“这是他亲自写你的信件,你可以去看看。” 廖辉接到那人手中的信,打开来发现果然是程先生写给自己的信,那字是程先生的笔记。他对那个人说道:“我是一只猫。”其实当廖辉从他手中接过那封信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断定,眼前的这个眼镜男一定是他们一直要寻找的专家! 那个人便是范耀秋,他对廖辉说道:“廖辉同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跟我走吧!” 廖辉疑惑地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范耀秋说道:“这是多多感谢楼文报社的帮助!”那200块大洋的信息奖励诱惑空前,不少人都是积极参与,而廖辉居住的这家旅店的一个伙计是楼文报社的粉丝。楼文报社的报纸基本上是每一天的,他都会去买!关于这寻人启事,他自然也都记在了心上。当廖辉和杜月华进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廖辉,因为廖辉的右下角确实有颗痣,而且也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终于他有一次进入廖辉的房间继续打扫的时候,看到了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其实他不认识那块手表,但是那楼文报社已经将百达翡丽的品牌图案也印在了那寻人启事上了。 他觉得自己离那两百块大洋的奖励不远了,他把那块手表看得很是真切。终于他来到了楼文报社。起初那些报社的人都以为又是一个来坑蒙拐骗的,但是忽然感觉这次可能是真的!那报社有个东西故意没有被印上,那便是那块手表的型号!哪知那个旅馆伙计居然将型号也给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在窗帘里的男人 那云上旅馆的伙计惊动了副经理马涛,因为已经闹了好几天的楼文报社,总算来了一个靠谱的!他也希望这个人是对的人,那么就可以让楼文报社从此清净了。他直接给在楼文总部大楼的杜清翔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这里的事情。 杜清翔接到电话后,喜出望外,他巴不得快点找出那个人,然后叫范耀秋把人带走,进而离开上海。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要找的人,而且要带去的方向八成就是延安,可是他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希望范耀秋能够快点离开上海。 范耀秋接到了杜清翔打来的电话,但是蓝小飞当时因为外出去买一些吃食,没有在范耀秋的身边。范耀秋在离开旅馆之前给留了一个关于“去楼文报社”的纸条,便一个人去了楼文报社,和那云上旅馆的伙计见面并聊了聊,他发现这次似乎真的找对了人! 他跟伙计说先要确认一下,如果找对了人,便把那200块大洋直接给他。那伙计也是点头答应,告诉了范耀秋人还在云上旅馆,房间为216。范耀秋一个人来到了云上旅馆,并见到了这位他找了好几天的密码专家廖辉! 廖辉有点不想走,因为他还没有教完德语,他还没有对杜月华说再见。但是也许在大义面前,他也应该学着做一些取舍。 范耀秋说道:“我们走吧!不然的话。我怕那些白狗子会找到这里。”范耀秋看着他,发现他脸上犯难。 廖辉现在也有些复杂,但是在大义面前。也许自己太自私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乱了自己的心,他刚要开口对范耀秋说话的时候,那楼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廖辉!廖辉!”这个声音对于范耀秋来说是如此的熟悉,那是杜月华!范耀秋看着廖辉说道:“我先躲一躲,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他说完便躲到了那廖辉房间的那长长的窗帘里。他不想见到杜月华,因为他知道杜月华的脾气,也知道杜月华喜欢自己。他现在想要的是尽快完全任务。若是被杜月华认出来。那么自己可能就别想走出上海了。 廖辉看到杜月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对她说道:“月华。你怎么了?怎么是跑着过来的?” 杜月华说道:“你别管我了,你还是快走吧!” 廖辉听到这话,内心很是惊讶,难道这个小姑娘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成?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 杜月华说道:“因为我的父亲好像不喜欢你。被我父亲不喜欢的人一般都无法在上海长待。除非你是个有势力的人!”她说完这话又笑了笑,因为后面那句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上海有些势力的公子,她可是都认识的。 “月华,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太开心了。”廖辉没心没肺地笑着,杜月华跑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安危问题,他觉着自己似乎已经走进了杜月华的心里。 杜月华说道:“得罪了我父亲,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还笑得出来!”杜月华看到廖辉傻笑的样子。也是笑着说道。 范耀秋在窗帘后面就那样静悄悄地站着,他之前听说杜清翔说月华已经有了男朋友,不会就是专家吧?可是又不大像。因为这个密码专家才来上海连一周都不到,又何来情侣关系之说呢!总之他现在不方便出去,而专家似乎也没有想让杜月华走的意思,他心里着急了。 杜月华看到了窗台边上的两个长长的窗帘,她想到了自己就是从用的窗帘才从杜公馆逃出来的,便也是对那窗帘好奇起来。她直接走向了窗帘。而廖辉看到那杜月华要去的方向,直接跑到了她跟前说道:“月华。你怎么了?” 杜月华说道:“我忽然想去看看那窗帘,怎么了?不能吗?” 廖辉说道:“窗帘有什么可看的,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吧!这外面天气那么好,不走走真是可惜了。” 杜月华听到他这话说道:“哼!你还真是闲情雅致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看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我的父亲可是会剥了你的皮的!” 廖辉听到这话,哈哈笑道:“好!那么我们走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把还藏在窗帘里的范耀秋给忘了,范耀秋蹙眉,对这个专家很是无奈。专家虽然很年轻,但是作为一名*员总要管住自己的*才好,可是他到底是过不了美人这一关,杜月华说一句话,他就直接被“拿”下了, 这时候忽然有四个人向这个房间走来,而为首的一个杂阴阳怪气地笑着。廖辉见过那个人,那是在他刚下飞机来到机场的时候,那个人当时对他说了一个暗号:我是一只狗。 他想把门立刻关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几个人在向这边走来,看样子今天是无法逃走了。杨九楼直接走进了房间,他先是看了看廖辉,又看了看杜月华。 杜月华说道:“你是谁啊?怎么能乱闯别人的房间!还不快走!” 杨九楼笑道:“我今天是来见见朋友吧!不是来听你这个小丫头说话的,我不想喜欢听你说话。你若是再说话的话,小心一辈子都得要当哑巴!” 杜月华听到这话,脸生怒色,她刚要说话的时候,被廖辉用手直接堵住了嘴巴!他对杜月华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杜月华虽然心中生气,但也感受到了那人身上的煞气!虽然气归气,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廖辉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杨九楼听到这话,对着杜月华笑了笑说道:“这要多多感谢这位杜小姐!要不是她,我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你了呢!” “你!你!”杜月华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忽然意识到杜公馆已经被人监视了!天啊!这在上海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杜大强是什么人!他的公馆居然会被别人监视,就连上海第一黑帮烙海帮都不敢这么行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廖辉对杜月华说道:“我知道是他跟踪了你!”他知道杜月华是无辜的,如果真是她一开始就想害自己,那么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廖辉说道:“你想怎么办?” 杨九楼笑道:“跟我回去吧!我们组长可是想专家想得好苦啊!” 专家?杜月华听到这个词,那看廖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从未想到这个年轻人,而且是看起来有些傻傻的年轻人居然还是位专家! 廖辉说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放了她!”他说的那个“她”自然是指杜月华。 杨九楼听到这话,笑道:“你现在没有任何权利,掌握权利的人是我!你别无选择!”他说完这话,对他后面的两个人摆了一个手势,那两个男人上去直接把廖辉的双臂给抓住,并且把人也按了下去。 杨九楼笑道:“我们走吧,我的大专家!”他说完这话,便去下楼,而他的手下也压着廖辉下了楼。杜月华实在忍无可忍,她冲正在下楼的杨九楼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你们快把人给我放了,否则我父亲不会饶了你们的!” 杨九楼对那空手的手下说道:“你去找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我不想再听到她说话!”那名手下听到这话,便直接又上了楼,他慢慢地走向杜月华,一边走着一边淫笑着。而杜月华则是慢慢地往后退着,她渐渐退入到窗帘处。 范耀秋对于杨九楼的声音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一直在想着,可是到底还是没有想出来。而且他知道对方人多,正面交锋的话,恐怕双拳难敌四手!他打算暗中跟踪那伙人,然后伺机再把廖辉给救下来!可是杜月华有难,他又怎么会不管!他已经早早地用一块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脸。 那名杨九楼的手下,看着那长着如花似玉的脸庞的杜月华,心道真是可惜,不然的话,自己一定会要让这个小美人陪自己好好爽几天!可惜了,他要亲自辣手摧花了! 杜月华恐惧地看着他,她已经退无可路了,她恐惧地已经不敢再去看他了。但当她看向另一边的时候,她恰巧看到了那窗帘处还藏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脸上被遮着一块黑布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的气质很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忽然那个男人行动了,只听“啪”得一声脆响,那名杨九楼的手下便直接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死了。 杨九楼见此,便及时掏出了手枪!当他跑上楼的时候,那楼上又发射了几枪!让杨九楼又退回到了楼梯处。他不敢上前,因为从刚才几发的子弹位置来说,此人是个用枪高手!没人想死,杨九楼也是一样! 由于杨九楼在楼梯上,而范耀秋和杜月华在二楼,他们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却此时谁都见不到对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能给予的爱 杨九楼说道:“朋友,你是哪一路的?”他要找答案,因为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可是那人却始终没有开口,而是一个人拿着一把手枪做防守的姿势。过了片刻,杨九楼再次说道:“朋友,你是哪一路的!说出来,也许我就会放了你!” 可是范耀秋始终没有说话,他不能说!因为他怕旁边的杜月华认出了自己!那么就不好办了。而且那楼下的人,他也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姚夜思!他两年前和姚夜思动过手,要不是当时姚夜思一时疏忽,那么自己恐怕已经死了! 旅馆里寂静无声,只有那微弱的喘息声!到处都是死一般的沉静。因为杨九楼在上楼之前便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身份的证件。他对旅馆老板说是来旅馆里抓个罪犯,不希望有无辜的人中枪!所以老板带着一些伙计暂时退出了旅馆,而那些客人呢?他们也都悄悄地离开了。他们也怕死!怕那一会可能会发生的激斗会伤道自己身上。那些旅客知道是警察办案,便也很是配合。在杜月华和廖辉说话之际,便都慢慢地悄悄地离开了。 杨九楼又等了片刻,发现范耀秋还是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们后会有期吧!”他说完这话,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颜色。那两个手下便直接带着廖辉下了楼。廖辉看到这个情景。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杨九楼的手下直接用布团堵住了嘴巴!那脚步声响着,一步一步地迈着那楼梯的台阶。 他们知道杨九楼的意思。是要带着这个专家直接去“星白茶馆”!那是杨九楼在上海设下的秘密据点。 杜月华听着声音,一着急便也要跟着往下走,可是范耀秋及时拦住了她!杜月华怒道:“你干什么!廖辉已经被他们带走了!难道你想让他被抓走吗!” 范耀秋又何尝不知道那专家有可能被带走了,可是没办法。因为这里毕竟多了一个杜月华! 若是没有她,他觉得自己可以将专家救走的几率是百分之三十,但是因为有她的存在,范耀秋总觉得自己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杜玉华的安全! 那脚步声明明是三个人的!范耀秋听得很清楚。刚开始杨九楼他们是四个人。结果被自己打死了一个人,那还剩下是那个人。但是他们带走了专家。那么又变成了四个人!可是那下楼的脚步声明明是三个人的!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是躲在了暗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自己,他一直在寻找机会! 杜月华努力地要把自己的手从范耀秋的手中抽开,可是范耀秋的力气实在太大!她忽然用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气给抽开了!她和廖辉的情谊让她在心急之时成了一个超人! 她直接跑下楼去,范耀秋也失去了冷静。他看见杜月华下楼,便也是奋不顾身地也跑了下去。忽然枪声响起,一直守在楼梯处的杨九楼给跑在前面的杜月华开了一枪,那一枪正中杜月华的胸部!杜月华直接倒了下去。 而在后面的范耀秋尖叫道:“不!”便直接拿枪向杨九楼打去。那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枪法!因为他在正对着杨九楼的同时,那杨九楼也在正对着他!两个人都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中! 杨九楼想要活命!他直接下了楼梯,头也不回地像旅馆门口跑去。因为对方现在是一个疯子,他没必要和一个疯子作对,疯子是最可怕的,因为疯子往往是不怕死的!而且在他打向杜月华的时候。那个人便已经用枪对上了自己。他幸亏动作敏捷,不然就要吃上大亏! 他直接离开了“云上旅馆”。他已经失去了机会,而且他忽然想到一个人的时候实在太危险了。时间拖得越久,那么就会越危险!因为谁都不敢保证,那个小子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也许还有人在暗处,即便没有人,但也可能接应那个小子的人还在路上! 他一个人正朝通向“星白茶馆”的路上快步走这,他忽然发现路上躺着两个人。不!是两具死尸!围观的路人有很多。那两个死尸活着的时候是杨九楼的手下!而现在变成了已经和杨九楼毫无关系的死尸了!杨九楼的后背冒起了冷汗,因为也许那未知的人正在暗自看着自己。而且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给自己一枪! 他想到这里,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可疑的人,便离开了。因为这里太危险了,他一刻也不想留。那两个手下,只有活着才有价值。但是如果死了,在杨九楼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专家在哪里呢?他其实是和蓝小飞在一起。蓝小飞从包子铺里买了一些包子去旅馆准备给范耀秋吃,可是范耀秋人不在,却留下了一张字条。她直接来到了楼文报社,报社里的人告诉她范耀秋已经去了云上旅馆。于是她便也赶去了云上旅馆,可是却发现在她前面走着四个人。那四个人看起来都与一般人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且在她细致的观察下,发现有一个人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那四个人去的方向就是云上旅馆,难道是云上旅馆出事了?那四个人也是去找专家的?她没有上前问个清楚,或者快步前行提前去找范耀秋。而是潜伏起来,静观其变。 终于她等到有人出来了,是两个人压着一个人出来的。那个被压的人一定是专家,因为那个人的相貌和那秘密电报里描述地实在太像了! 她没有去云上旅馆,而是理智告诉自己,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跟着那三个人!她要先把专家给救出来!同时她也相信范耀秋的能力! 她一路紧紧跟随,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三个人来到了一条安静的小巷,蓝小飞在他们不经意间开了枪。蓝小飞也是个好手,虽然枪法不如范耀秋那样快和准,但她到底还是一个好手!那两个杨九楼的手下被迅速地解决掉了! 她向还在处于混乱中的廖辉说了自己的身份后,那廖辉就对她说了范耀秋和杜月华的事情。她带着廖辉直接跑到了云上旅馆,却发现楼梯处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那个男人抱着那个女人在哭泣,伤心难过极了!范耀秋在抱着杜月华。廖辉见到这一幕,心里很是痛苦,他直接上前拍着杜月华的脸,哭着说道:“月华,你醒醒!月华,你醒醒!我是廖辉,你醒醒啊!” 这时候门口处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云上旅馆的老板,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丢掉自己的饭碗,他不放心地又回到了自己的旅馆,没成想看到这一幕。可是他在仔细看清楚那躺在那个男人怀里的女人的时候,他直接吓傻了!因为那个人居然是上海第一大亨杜大强的女儿杜月华! 他急忙离开了旅馆,去隔壁家给医院打了电话,叫他们快去派医生过来救人!那医院的医生们本来都跟大爷似的,请都请不动!更何况叫他们去救人!可是他们一听说是杜大强的女儿,便也是屁颠屁颠地赶来。 蓝小飞看到了那云上旅馆的老板后,便知道他应该去叫医生了,毕竟杜小姐如果死在他的旅馆里,那他的旅馆也肯定是开不下去的。她上前拉着范耀秋说道:“耀秋,耀秋,我们走吧!已经有医生赶过来了,你这样子也是救不了杜小姐的。相信那医生肯定能救活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密码专家听到蓝小飞叫他的名字,忽然脸色都变了,他对范耀秋说道:“你就是范耀秋?” 范耀秋说道:“我是!” 廖辉对范耀秋吼道:“你不配得到月华的爱,你知不知道!月华有多么喜欢你,而你却要离开她!” 范耀秋把杜月华的身体小心地放在了楼梯上,他对廖辉吼道:“你以为我愿意离开上海吗!上海也有我喜欢的人!我到现在都没时间去找她!更不敢去找她!你可知为何!因为我是*!我给不了她幸福!” 其实他十分想念孟彩香,可是自从来到了上海,他越发觉得自己见不到她,而且就算见到了又如何!他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他在延安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了!就算在一起,那种日子,也不是他想给予孟彩香的!他已经给不了她幸福了!他痛苦着,痛苦地压抑着。终于他压抑不下去了,因为廖辉对自己吼,也因为此时这个大旅馆里只有四个人!他也放开了自己的声音! 廖辉忽然看见这个男人眼角有了泪花,他不知怎么忽然想对这个男人道歉,因为进了党也总会有些东西是要割舍的。在那个男人流泪的时候,也许他也是痛苦的!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其实也很痛苦,因为割舍一段情到底还是痛苦的! 他对范耀秋说道:“对不起,我们走吧!会有医生过来的,月华肯定会没事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然可以,你问吧! 杜清翔此时在办公室里没有忙着繁忙的工作,而是在望着那办公室的窗外。窗外的树上已经快没有枯黄的叶,这个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了。而这个时候,他在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苏晓晓回到了苏公馆找苏钱茂哭诉,而苏钱茂也找到了自己,说要好好聊聊。其实聊天的内容不用想也知道还是围绕苏晓晓的话题。一想到苏晓晓,杜清翔的脑子都快炸了!因为苏晓晓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女人。 窗外的树没有了那绿叶的衬托,倒显得有些干巴巴的。杜清翔拿起了茶杯,喝了一碗热茶,然后闭上眼睛,终究还是想清楚了。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因为那一晚,他都没有睡觉,一直忙于工作。然后他离开了那居住了好长时间的办公室,直接回了他的家!他和苏晓晓的家! 杜月华躺在医院里,医院的医生刚给她做完了手术!暂时脱离了危险期,可是还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方可出院。杜月华在安静地睡着,她的嘴角居然是在笑,因为她好像在倒下的瞬间听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挂的男人的声音了。虽然只是一个“不”字,可是那已经足够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但她的心似乎真的过分了。因为她还感觉到范耀秋把自己抱住了,而且抱了很长时间。 房间里只有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躺着的杜月华,而另一个则是脸色铁青的杜大强!杜太太林荫本来想过来的,但是她怀有身孕实属不便。便没有跟来。其他的下人老妈子也都在杜公馆。唯独杜大强!他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 报警的是个旅馆的老板,同时这个老板也亲自护送杜月华去了医院。那个旅馆老板不图别的,只图叱咤上海多年的杜大强不要找自己麻烦!杜大强见到他以后,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而是平心静气地和自己说了几句话,内容便是杜月华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又问是谁开的枪。然后又是其他的一些事情。 旅馆老板都说了,他不知道是谁开的钱。只知道有个自称警察办案的人来到了旅馆。叫大家都散开。然后当自己回到旅馆的时候,正好看见杜小姐浑身是血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然后自己就出去叫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那群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倒在楼梯中的杜小姐。 杜大强听完这些话,便叫那个旅馆老板走了。他想了想,便继续在在外面站着,直到杜月华的手术结束,直到大夫告诉他,可以去短暂地探视一下病人。杜大强发现她居然还在笑着!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那个教德语的男人一定有问题!而那个来杜公馆找自己的王权和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一定逃不了干系!他想到这里,心也冷了下来!如果眼神能够射出一把刀的话,那他已经射出不少的寒刀!而且冷得吓人! 他离开了医院,直接去了上海市长的家!上海市长的名字叫“高斜”。是杜大强的场面上的兄弟!别看他们是相互利用的表面上的兄弟,但是他们如果遇到问题,都会一起承担!这便是买卖!其实在交易这条路上。最好的选择便是在交易物品的时候也能交易感情!杜大强叫他帮忙好好调查一下王权,还有那个跟王权在一起的阴阳怪气的男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来头不大的话,就立刻抓住,好好审问!而那个德语先生先则也是要好好调查一番。凡是跟这个杜月华被枪伤的案子有任何关系的人一个也不能被放过! 教堂的钟声在响起,也标志着新的一天的到来,这一天早早地来了三个人。那便是廖辉、蓝小飞和范耀秋。 “廖辉,杜小姐一定会没有事吧!”看着廖辉默默祈祷着。蓝小飞安慰地说道。其实本来决定找到了廖辉,便会直接去延安,可是到底还是因为杜小姐的安危没有确认下来,廖辉还是不想离开。 第二天,廖辉早早地来到了教堂,他也知道祷告也许没什么用,但是那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范耀秋也在默默祷告着,他在祷告蓝小飞的平安,同时也在祷告着另一个女人,那便是孟彩香。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男人慢慢地向廖辉这里走来。那个男人说道:“我想问一下路,可以吗?”蓝小飞和范耀秋警觉地观察着他,并且防备着那个男人。 廖辉看向了那二人,发现他们没有什么异样,便说道:“当然可以,你问吧!” 那个男人说道:“你知道楼文报社怎么走吗?” 范耀秋对那个人说道:“我们也不大清楚,不好意思。”他说话的时候,也在默默地观察着他,只是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任何异样的表情。同时那个人也在打量着范耀秋,随后又看了看蓝小飞。 终于那个男人又开口说道:“你们知道上海哪有卖百达翡丽手表的吗?我想给我媳妇买一块。”这话一说出来,廖辉的脸色忽然变了变。而范耀秋和蓝小飞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蓝小飞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而范耀秋则是在暗中拿起了枪,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那个人又说道:“哎,其实我也只是问问而已,都说百达翡丽比较贵气,就是想买来戴一戴,好冲个面子。”廖辉听到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他毕竟还是太单纯,他安慰地说道:“其实手表只是一个看时间的玩意,也没什么。重点还是在心。如果心灵提上去了,那么人也会变得贵气。” 那个人笑着对廖辉说道:“嗯,这个小哥说得极是啊!看来我还是太庸俗了一些!呵呵。不过说道贵气,我就想起杜公馆的大小姐了。可惜了那一身的荣华,恐怕也是没几天可享了!” 廖辉一听到这话,便忍不住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告诉我,杜小姐到底怎么了?”那个人直接被廖辉的手激动地抓了起来,他露显有些惊慌和无辜的表情,而他的眼神在笑,因为他想确定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范耀秋忽然拿出一把手枪正对着那个男人的脑袋说道:“我觉得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是日本的汉奸,还是说军统的人!” 廖辉一听到这话,急忙抽出了那抓着那个男人的手,他惊慌未定得看着那个男人,感觉这一切都变得好复杂。 忽然教堂外,有个声音响起:“不愧是*派来的精英啊!这观察人的能力真是让人佩服啊!”随着那个声音的想起,那教堂外也走来了一群男人。赵良超和十几个人一起走着,渐渐地将范耀秋他们给包围了。 范耀秋他们发现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还都是正面交锋,要平安地闯出去,实在没有什么胜算!其实那个男人不是日本的汉奸,也不是国民党军统的人,而是赵良超秘密培养的一个手下,而且他对于赵良超很是忠心,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范耀秋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赵良超说道:“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搜索专家的步伐!对于每个人,我们都会仔仔细细地查看。”他说得很明白,那便是廖辉地一些特征,尤其是那嘴角的那颗痣。那种人还是少的,而且每一个拥有这个特征的人,也会被赵良超的人跟踪一段距离,直到确定是或者不是。赵良超也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杨九楼虽然厉害,但是到底没有成功抓住专家!而且不但没有抓住,还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因为杜大强的事情,也与上面的政界领导做着各种周旋! 杨九楼的那些手下,因为主子的是非问题,也暂时停顿了下来。赵良超认为现在则是行动的最佳时机。他也相信专家并没有离开上海。因为那上海的各个出行要道,都被他的人看得死死的!作为龙达成在上海安插的一只“鹰”,肯定也有自己的监察手段! 那个男人便是发现廖辉的脸部特征的人,而且重点是赵良超恰巧也在附近!而这个个教堂名义上是一个教堂,其实它更是赵良超的一个秘密的据点。 蓝小飞说道:“于是这个人被你派过来,专门来看看我们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而你则是暗中观察我们!” 赵良超笑道:“是啊!我到底还是怕死!没有敢自己出去,派了一个手下!”在赵良超看来,连杨九楼都吃了亏,自己那便更不是对手了! 廖辉说道:“你好卑鄙!居然用杜月华的安慰来故意考验我们!” 赵良超说道:“哎,动了情的男人真是可怕,不过也好!如果你不动情的话,我也不敢确认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范耀秋说道:“你的人是很多,我们恐怕也不是对手!但是现在我的手里毕竟还有你的人作为人质!恐怕这要让你失望了!” 那被范耀秋用枪指着的男人听到范耀秋这话,说道:“如果你的人质现在是一个死人呢?”他笑着看着范范亚秋,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友情和亲情 那个男人忽然拿起了手枪,要对着范耀秋开枪。范耀秋知道那个人已经寻死!他完全已经豁出去了性命。他无可奈何,直接对那个人开了枪!因为近在咫尺的敌人最可怕,他唯有直接开枪打死他! 就在这瞬间,那赵良超的人也动了,他们直接出手,枪声响起。范耀秋任凭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被拿了下来。全身上下只有他的左手臂受伤,这一枪还是赵良超打中的! 因为范耀秋的身手实在过于矫健,而且赵良超要的活口。因为一个活着的*远比一个死了的*有价值的多!他们要的便是那关于*内部的情报!就像那当年的八撇胡胡言强一样! 范耀秋被拿下,蓝小飞和廖辉也是紧接着被拿下!赵良超看着那三个人,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说道:“哎,想不到废了那么多天的时间,没想到竟是在教堂里把你们给抓住了!我也好向上面交差了!” 他话刚说完,外面又有了一个声音说道:“是啊!多谢你了,帮我们找到了人!”这声音一响起,那赵良超的脸色又是变了又变! 外面又是走来了一群人,只是那群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身手明显着要把赵良超带来的那些人矫健!更重要的是,赵良超带来的人死了几个,而且还有几个已经负伤。而那群人一个个都是神采奕奕。身体完好。 那群人都带着手枪,而为首的一个男人,长着一副有老实人的面孔。那男子一副憨憨的样子,耳朵比较大,人常说耳大且厚的人,颇有福相。眉毛很浓,但眼睛不是很大,嘴角笑着。 赵良超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军官啊!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他自是见过王权的,从杨九楼带着他直接来自己的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虽然那天他很是低调。但是能跟杨九楼单独走在一起的人,又岂是一般人!他经过查探得知,这个人在表面上的身份,则是国民党某个连队的连长!挂着一个军官的头衔。 王权说道:“当然是为了这几个*了!这也要感谢你了。帮我把这些人都直接拿下了!” 赵良超说道:“我可没说要把人交给你,交给了你,我又该如何向上头交代呢!”赵良超在王权带人进来的时候,便仔细估算着对方的实力。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自己必须要完全任务。况且如果杨九楼忙完了与政界交涉的事情,也参与进来的话,那就会更难办了!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把人带走!而且今天他带的也都是好手,虽然有些人负了伤,但到底还是有一拼之力的! 王权笑道:“我知道赵黑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向来都是不想死的!” 赵良超笑道:“是啊!你就这么有把握会杀死我吗?”他自信地笑着。虽然他知道王权是个会玩枪的高手,但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他料定对方要想收拾自己也没那么容易! 他刚说完这话,他旁边离开很近的一个手下忽然拿枪对准了他的脑袋!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为能站在赵良超的身边。本身也说明了赵良超认可他的忠心!而且这个人在赵良超身边多年,怎么突然间就背叛了呢!赵良超的人吃惊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而赵良超也是吃惊地看着这位在他眼里最为忠心的手下之一! 赵良超怒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若是一般人,赵良超不会生气!唯独这个人,因为他一直以来把他当兄弟看,而且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背叛自己! 那个手下眼神有些复杂。但只是复杂了一瞬间便坚定了下来,他对赵良超说道:“头。对不起了!” 王权说道:“这你也不要怪他!他只是和我们做了一笔交易而已!只要他乖乖听话,那么他的老婆孩子就会没事。” 赵良超听到这话,心下释然。因为一个男人如果有了家庭,那责任也会得更大!也许自己不会懂,但是他至少知道血浓于水。 他对那名手下说道:“你如果早告诉我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想法子如何救出你的妻儿,可惜我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对于赵良超而言,所有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人,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死”!哪怕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隐情”! 从杨九楼上次去赵良超的家碰上了那赵良超的手下的时候,王权便是将他们的脸一一记下了!回去以后,他便好好地研究这些人。杨九楼去云上旅馆的时候,没有带着王权,也是因为王权在忙着此事。终于为他找到了一个人的把柄!那便是那个男人的妻儿! 也许一个光棍是什么也不怕,而如果一个男人若是有了一个家庭的话,那便是有了责任!他倒是想知道这个家庭责任是否能左右这个男人,于是他带人把这个男人的老婆孩子抓走了! 而这个男人叫孙书礼,他自小孤苦,而且还是一个孤儿。他一辈子漂泊,幸亏遇到了赵良超。赵良超把他当兄弟一样看待,而赵书礼也做了他最贴心的手下。后来他遇到了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而且生了孩子!他渐渐地觉得自己不再孤独!其实就算赵良超把他当兄弟看待,可是赵良超不知道的是,他这位兄弟其实内心很孤独!后来自己的妻儿被抓,在亲情与友情面前,他选择了亲情!其实更多的原因则是他选择的是家,而不是孤独。 孙书礼看着赵良超说道:“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为了我的妻儿,我不会后悔的!” 赵良超说道:“好!很好!我赵黑子的人就是要这样!” 王权说道:“我数三声,你们把枪丢过来,否则你们的头就没命了!”那赵良超的属下都看着赵良超,他们一个个忠心地瞧着自己的主子。那赵良超知道自己身边站着一个怎样的人!孙书礼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手下,而且他的枪法很厉害,身上也有功夫,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自己还要厉害!连他自己都没有胜的把握!更何况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 赵良超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都把枪丢给王军官!” 那些手下接到头的指令,都一个个地听话着把枪交了出去。王权给他后面的手下们使了一个眼色,他的手下分为了两拨。一半的人数在用枪对着他们,而另一半的人数则是上去把赵良超的人从背后都扣上了镣铐。 赵良超感觉这次真的是败了,因为自己输得很是彻底,不但是把*的人给输了,连最信任的友情也没有了。终于他也被扣上了镣铐,而亲自给他弄上镣铐的人便是他昔日最亲密的兄弟孙书礼! 王权说道:“杀!”那话说得很是无情,而且还特别地冷厉! 那王权的手下接到命令,便直接开枪扫射!那赵良超的手下一个个地倒下,有的还想奔赴王权面前,要将他撕成碎片,可是那人刚向王权的方向迈动几步,便被枪扫射成了马蜂窝! 赵良超怒道:“你!赵黑子你果然够狠!” 王权说道:“死人远比活人更让我觉得安全!何况他们之所以死,也是因为你!”是的!因为赵良超叫他们把枪交了出去,只为了自己能活!在死亡面前,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的。赵良超就是属于那大多数的人。 赵良超冷笑道:“果然是杨副组带出的人,出手和他一样无情,也像他一样狠毒!” 廖辉看着这一幕,打心里觉得眼前这个王军官是那么可怕,而蓝小飞则是心里说道:“黑吃黑,狗咬狗!” “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掉!”赵良超说道。此时赵良超的手下全死了!只有孙书礼、赵良超还有那三个*,剩下的便是王权那伙人。 王权说道:“一个活着的赵黑子比死了的赵黑子价值太大了!我们杨副组一直都对龙达成的暗桩布局很感兴趣。” 赵良超戏谑地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从我嘴里把你想要的东西给拿出来吗?” 王权也同样笑道:“我知道自己也许没那么本事,但杨副组肯定会有办法的!” 这时候蓝小飞忽然说道:“你说的那个龙达成是什么人!”她听到那所谓的王军官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觉得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名字和自己干爹的名字居然是一模一样。 赵良超真是佩服眼前这个*,因为都到了现在,那个*居然还想着那对于敌人的情报。而王权则是要有兴致地看着蓝小飞说道:“龙达成是谁?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也可以,不过你也要跟我们说一说关于延安的一些信息!这样我们才觉得不吃亏啊!” 现在王权觉得自己很满足,因为他本就是为了廖辉来的,可是没成想还有三个*!而且还清掉了龙达成在上海布置的一些人。这次的收货简直是太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杨九楼的暗桩 “龙大成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是不是在洛阳?是不是在一个旅馆中!”蓝小飞激动地说道。 她这话忽然引得了赵良超和王权的注意,而且他们看那蓝小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王权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见过龙达成?” 范耀秋道:“我们没有见过!”范耀秋自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龙达成”这三个字,便觉得熟悉,仔细一想那是蓝小飞的干爹。其实龙达成一直给范耀秋一种神秘的感觉!因为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龙达成到底是干什么的。每次见面,他总是好像带着面具一样让人猜不透,但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这个龙达成是个高手!而且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么他们所说的这个龙达成和蓝小飞的干爹是否是一个人呢?答案的指向或许是肯定的!但是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都不能承认!因为龙达成显然是王权的敌对一方! 可是王权到底是从蓝小飞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对蓝小飞说道:“今天还真是新发现啊!龙达成居然私下里和*关系匪浅,这可真是大新闻啊!” “你胡说些什么!”蓝小飞怒道。从王权的眼中,她总觉得有些阴谋的味道。 王权说道:“我说龙达成是*!就算他不是*,那也是和*私下里秘密往来的人!这种人是军统最大的叛徒!”他说着这话。想想都觉得兴奋,这样子也许就可以将龙达成这个老鸟从军统内部直接铲除! 赵良超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我知道的很!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龙副组铲除吗?你丝毫不明白龙副组的可怕之处!”他说这话。对于王权的轻蔑毫不掩饰。王权听到他说这话,直接向赵良超开了一枪,他对那已经略显痛苦之色的赵良超说道:“也许你没发现,你的性命现在在我的手中!在我面前,那嘴巴就给我老实点,否则下一枪就直接是你的脑袋!”赵良超的右手被打了一枪,王权知道赵良超的右手很厉害!所以他要将那最小的可能也要去除掉。 廖辉说道:“你们闹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教堂的人出来发现你们吗!就不怕警察会过来吗!”廖辉看到四处居然没有一个人,他心生疑惑。难道那些虔诚的祷告者,都死了吗? 王权听到这话笑了,他对廖辉说道:“你果然是在德国长大的专家,丝毫不了解国情!赵黑子今天既然敢带人来这个教堂。那么这教堂的上下也肯定是打理好的!但我也正好钻了空子啊! 孙书礼说道:“人已经帮你抓住了,你也该放了我的妻儿了吧!” 王权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帮我把你的‘头’,帮我带走。你的妻儿就可以团聚,而且我还会给你钱财,让你可以远走高飞!” 孙书礼没有说话,其实他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只是为了妻儿,他只能对王权唯命是从!也许这最后也会是一场悲剧。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得不去争取! 王权对于蓝小飞和龙达成的关系已经没有兴趣了,他只知道蓝小飞认识龙达成就可以了。他满意地将这几个人带出了教堂。前往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个地方很是隐秘,而且是杨九楼在上海专门看押国民党的高级罪犯的地方。 一封密电传到了洛阳,龙达成正在自己的小旅店里歇息。与其说是他在歇息,倒不如说他在仔细想着事情。那封密电,他看过了。赵良超办事不力,让密码专家落在了杨九楼的手中!而且连本人也被抓到了杨九楼在上海开设的秘密据点。 龙达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这时候他叫了一个人进来。他对那个人说道:“去,告诉他!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那个人听到这话。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个人是龙达成深深藏在杨九楼势力里的人!如果那个人出手的话,那就意味着那龙副组最后的一个隐秘的杀手锏也要暴露了。但他是答应着离开了旅馆,而且走得也是十分隐秘,没人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龙达成一个人吸着烟草。他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自己的身边有个内鬼! 杨九楼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居然还会引得上海市长的出面!而且这个好像还挺严重的样子。上海市长在国民党的官衔中是很大的官,因为上海的经济地位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上海的交通和租借历史等等都是极其重要的,能做到上海市长的人又岂是一般人! 上海市长高斜因为杜家大小姐被抢伤之事,亲自调查!直接调查到了杨九楼的头上,杨九楼无奈只好亮出自己的真正身份!而对方又岂会将他这个小小的副组放在眼里,他非得要军统组长亲自出面,因为高斜觉得只有军统组长才有资格个自己说话。 军统组长直接给上海市长通了电话,又过几天时间,事情才被了结。杨九楼被军统组长批评了一番,军统做事,尽量不要节外生枝!尤其是惹出这么棘手的人! 事情总算过去了,而杨九楼则是一心想着如何抓捕密码专家的事情,可是时间因为杜月华被枪伤的事情一连过去了几天,料想那密码专家可能早就逃走了,可没曾想自己的得力手下王权告诉自己,已经抓到了密码专家,甚至还抓到了两个*和龙达成在上海布置的一枚棋子赵黑子! 杨九楼兴奋地想要去龙兴茶庄,他就是想要快快确认一下!因为很多事情在杨九楼看来,只有他亲自确认他才会安心。而龙兴茶庄则是他在上海设立的秘密据点。 他带着王权来到了龙兴茶庄,又来到了秘密的地下室。这里关押着许多*的人!其中就包括不少胡言强背叛的那些人,上海的*有不少人被捕,也都是拜胡言强所赐! 杜月华和一些女同志被关在一起,范耀秋和赵良超则是被关在一起,而那个密码专家廖辉则是被单独关了起来。这是一片幽暗的世界,幽暗的人群,幽暗的灯光,而且那折射出来的光,便是那各种金属酷刑!还有那地下监狱里的牢房的金属笼子。 王权先是带着杨九楼来到了女关押室来看看那个女*,他和王权慢慢地走着,很是享受的样子!因为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成就!在军统,也许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看的便是他抓了多少人,而这些人又是在敌人中是如何的位置!杨九楼抓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敌人中扮演重要位置的人! 终于他们走到了最后一个监狱中,他们看到了那个新抓来的女人!杨九楼见到她便是笑了笑说道:“欢迎来到我的家!怎么样?感觉还舒服吧!” 蓝小飞感觉这话是说不出的可笑,其实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只是有些人是几天前失去了踪迹,而有些人则是消失了几个月!她们都是*在上海的秘密部署的情报人员。她们也告诉自己,是谁背叛了党组织!是胡言强!可是她们知道了又如何,到底是离不开这该死的牢笼!杨九楼是个心细如真的人,这样一个想法周密的人实在是难以对付! 蓝小飞说道:“杨九楼!你不会笑到最后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解放全中国的!” 杨九楼看着还在牢笼里的蓝小飞,居然还在和自己讲着一些痴人说梦的鬼话,他笑道:“果然是被毒害得不轻啊,那*当真是把你洗脑了。我说蓝小姐啊,你现在自身难保了,还是想着如何活着出去吧!” 蓝小飞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我要是想活着出去的话,就把*在延安的一些秘密情报告诉你!我要对你说,你做梦!” 杨九楼看着她,忽然大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女孩实在是过于可爱,而且是可爱到了可笑的份上。他说道:“你知道吗?你这样对我说话,有可能今天就活不下去了。” 蓝小飞说道:“为了国家,为了党,为了人民!我宁死不屈!你杀了我吧!”而她旁边的那几个女*员也异口同声地对杨九楼说道:“你杀了我们吧!” 杨九楼此时不再笑下去了,因为那蓝小飞之外的几个女*员已经被抓了三个星期了!该用的酷刑也都用了,可是她们还是不松口!这让杨九楼觉得生气! 他对那几个女人说道:“你们想的美!想死没那么容易!要么你们就给我把情报都说出来!要么你们就就在折磨中一天天地老死下去!” “杨九楼,你不会有好报的!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推向人民的审判台的!”蓝小飞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能给她幸福吗? 杨九楼走了,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党员在自己的牢笼中了,而对于她审判的好戏还在后头呢!他相信凭借自己的的手段,一定可以问出一二来的!包括龙达成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其实仅凭这一条,那蓝小飞就足够让杨九楼重视的了! 他接下来看的便是那他来上海的最终目的,他要找的那个密码专家!廖辉的牢笼是单独的一个房间,既然是专家肯定是要特别一些。这个房间要什么有什么,唯一没有的便是自由!其实有些时候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杨九楼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他和王权一起走了进来。廖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如何出去,而这时候却听到了门被开启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他看到了那个在上海下飞机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杨九楼见到廖辉笑着说道:“真是难为专家了,我来看看你来了,真是让专家受苦了。” 廖辉说道:“这就是你们对专家的态度吗?把我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没了自由,整天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脑子都快生锈了。” 杨九楼笑道:“专家当然是有专家的待遇了,可是这个待遇是要专家配合的。只要您以后只为我们国民党做事,你想要什么,那就有什么!” 廖辉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任凭杨九楼怎么说,那些话都让廖辉都当了耳旁风。杨九楼见此。也知道这个人是听不进自己的话,便带着王权离开了那个房间。 王权说道:“这个专家不听话,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我们把他杀了。” 杨九楼摇了摇头说道:“哎。一个密码专家实属不易啊!如果能归降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想其他办法再劝导几天。上头也交代了,如果他还是不听话,便交给组长,让他来处理这个人!” 王权惊讶道:“组长?想不到这个小子居然还会惊动组长!一个德国回来的小子就这么金贵吗!” 杨九楼说道:“他不是一般的小子,他可是连德国政府都不想放过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谁都会被惊动的!” 两个人走向了关押男犯人的监狱房间。男犯人与女犯人的审问方式是不一样的,女人是水。她们是那么地重视纯洁,最是受不了那身体上的侮辱。而男犯人是刚,有时候对付他们,就得需要东西来软化!对于那些男人。杨九楼其实也很佩服,因为他们中有几个人当真是不怕死!各种折磨都受过了,可还是一副犟脾气,是怎么也不肯说出情报!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关押范耀秋和赵良超的监狱。那个监牢总共关押着四个人,除了他们外,还有两个*!而那两个*便是经历了各种折磨还是不肯招的人。他们看到杨九楼来了,那眼神变得分外有神,仿佛要射出一把刀,砍向那国民党的鹰犬一样! 杨九楼来了。他第一时间看向了那两个新抓来的人!可是就这一眼,他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他的心里产生了说不出的异样。因为他见到了自己在心底里埋藏的一个男人,那是范耀秋!那张脸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唯一一次的手下留情!也是唯一一次放过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的是自己,而放过自己的是范耀秋! 范耀秋也看到了杨九楼,他不知不觉地说了三个字“姚夜思?”赵良超听过这话,对他说道:“什么姚夜思。他是杨九楼!我们军统的副组!是个心狠手辣且是及其难对付的人!” 赵黑子自然不知道杨九楼的真名是什么!而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在军统也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有资格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是军统内高层中的高层。 姚夜思这三个字飘到了杨九楼的脑子里。又化成了惊喜!他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他慢慢地来到那个牢笼旁边说道:“范耀秋,我们又见面了。” 王权觉得有些诧异,因为到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的名字,而杨副组一上来就对那个人叫起了名字,他倍感诧异。同样感到奇怪的还有赵良超,和那剩余的两个*。 范耀秋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是军统大名鼎鼎的杨九楼,当年真是失敬啊!”那笑很是讽刺,这让杨九楼心中很是不舒服。 杨九楼说道:“对!我就是杨九楼!你给我听好了!你到了我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要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否则...”他这话想说“否则就只有死”,可是这话却总是说不出口。 赵良超笑道:“杨副组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长得帅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不对啊!王军官长得也极是英俊,莫非是杨副组的口味问题?” 杨九楼听到这话怒道:“赵黑子,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你放心,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我会在这个监狱里好好关照你的!” 赵良超笑了笑,可终是没有再说话。他在细细地观察,因为刚才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个杨副组和这个*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他又想到龙副组和那个女*似乎也有关系,心道这下真的有些乱了,军统内部的两大头头居然都和*有了些许联系。 杨九楼对范耀秋说道:“范耀秋,你又落在了我的手中!当年是我一时失手让你给逃了。这次可是不一样了!你如果招的话,那么我保你出去,并且还可以作为国民党的大官,以后吃香喝辣。你愿意吗?” 杨九楼说完这话,不但让赵良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王权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杨副组显然对这个范耀秋实在太好了一些。 而回答杨九楼的确实范耀秋冷冷的一句话,他直接对杨九楼说道:“做梦!” 杨九楼先是有些慌神,当他听明白这两个字的时候,愤怒地说道:“好!好!好!范耀秋!你会后悔的!” 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走路很快,后面带着一股风一样,任谁都知道杨九楼肯定是在生气。而能让杨九楼生气的人,也肯定是个人物!王权先是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范耀秋,之后也去追杨九楼去了。 赵良超对范耀秋打趣道:“想不到你是个人物啊!居然能惹得我们的杨副组生气,你可真有本事,我现在都急切地想知道你和杨副组是什么关系了。”他说完这话,那两个*也是向范耀秋这边望来。 赵良超此人说话狠毒,其心可诛!这是摆明了要陷害自己!非说自己和一个国民党的高管有交情。他直接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身上的几处枪伤,告诉他们这些其中有几个是杨九楼弄的。当年为了能够将情报送到延安,和杨九楼交过手! 那两个*看到这枪伤,又听了范耀秋的话,便又相信了他。而同时看向赵良超的眼神又变了变!因为这个人本就是他们的敌人,他虽然也被关在了牢笼里,可他到底是国民党的人! 杨九楼气冲冲地来到了龙兴茶庄的上面,他一个人端起了茶杯喝着茶。茶能让人安神,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安神!他现在对于范耀秋简直是气急了!其实他是真的想救范耀秋,同时也想让范耀秋和*之间产生隔阂!所以便有意无意地体现自己对于范耀秋的优待!哪知道范耀秋居然如此不上套,非要和自己作对! 王权从地下也走了上来,他对着还在椅子上坐着喝茶的杨九楼说道:“副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杨九楼说道:“先关他们几天,我得想一想应该如何审问他们。”王权听到这话,欲言又止。他那细微的小动作又岂能逃过杨九楼的眼睛! 他对王权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掩饰也没用!” 王权说道:“副组,我记得你常教我对待敌人就要狠辣,不容许有任何感情,也不能有任何心理上的复杂波动。” 杨九楼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对王权说道:“你下去吧!” 就在王权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杨九楼说道:“我知道你来上海一直想见一个女人,但是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话在王权看来,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他知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杨副组,杨副组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甚至还派人跟踪过自己,而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王权说道:“知道了,我不会再找她的!求副组不要找她的麻烦。” 杨九楼说道:“既然进了军统,就要有所觉悟!你放心,你不去找她,我也绝不会找她的麻烦。你这几天就留在龙兴茶庄,哪也别去了。” 王权把人都抓到了,他确实是想去看望一下孟彩香。这几天没有去找她,他心中尤为想念。可是杨九楼的几句话,倒真是点醒了自己一样,他也忽然想问一下自己,自己真的能给她幸福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难以想象的一幕 叶飞龙是杜清翔的随身侍从,他既是杜清翔的保镖,也是杜清翔的司机,属于一个全能的人才!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居然离开了杜清翔,离开了杜家! 他走之前没有对杜家的任何一个人说,就仿佛他压根就没离开过杜家一样。也许在杜家服务的这十五年里,他已经对杜家产生了感情!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因为作为一个军统特务,居然会如此不称职地开始动情! 杨九楼命他来到龙兴茶庄去看守犯人,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茶庄。杨九楼这十五年来从未告诉自己,上海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暗桩。这次的犯人绝对非同一般,不然也绝不会让他去看守。他是杨九楼在上海布置的一枚最隐秘的棋子,而且也是能力最强的棋子!就算是王权也和他有些差距!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其实他早早地成了龙达成的人。而龙达成为了控制他,不但给他精神洗脑,更是绑架了他的家人!其实龙达成是个给人洗脑的高手,只是他到底是个思想周密的老狐狸,于是他又绑了叶飞龙的家人。其实他也是帮叶飞龙养了十五年的家人,只因为叶飞龙值得! 叶飞龙秘密地潜入了杨九楼的组织内部,杨九楼对他进行了各种的测试,各种的考研,他都通过了,直到杨九楼相信了他,并委以重任!他是个能力超绝的人。杨九楼自信这样的人绝不会只甘心做自己的爪牙!可是他居然做了自己15年的爪牙。杨九楼也曾问他,是否想往高处爬,可是他的回答却是安于现状。 他来到了龙兴茶庄。王权接待了他。王权早就知道杨副组在上海有个很厉害的棋子,只是他一直没机会见面。而这次总算见到了,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叶飞龙,叶飞龙也在细细地打量着他。终于叶飞龙直接问道:“那些犯人中,哪几个是要重点看押的呢?” 那王权笑道:“怎么一上来就谈正事呢,我还想好好招待一下叶兄呢。” 叶飞龙说道:“还是先让我看看那几个人吧!现在是非常时期,天知道龙达成在上海又步了多少枚棋子。杨副组很是担心。所以才让我过来的。” 王权听到这话,便有些不爱听了。这话在王权看来。那是明显着在说自己不中用,说自己恐怕无法挡住那龙达成的“棋子”的袭击。他对叶飞龙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去看,那我就带你去吧!不过你要小心点,因为地下监狱很暗。当心自己的脚一滑会摔倒。” 这话本就是有意提醒他,对于龙兴茶庄的地下监狱,最懂它的人是王权,而不是你叶飞龙。叶飞龙懂他的意思,也不说什么,便跟着王权走下了那龙兴茶庄地下的监狱。 龙兴茶庄表面上是6个人。一个老板加一个账房先生,还有4个伙计。其实茶庄也不大,只有一层,而且茶庄里只有茶便没有其他的东西。加上这个茶庄位于上海一个偏僻一些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客人总是不多,而现在则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那表面上的6个人,其实都是杨九楼的人伪装的!而地下看守监狱的人有5个。而那5个人也都是高手!王权带着叶飞龙慢慢地走向了监狱深处。那个地下的监狱很大,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茶庄下面居然还是“别有洞天”!叶飞龙只觉得那一切都变得特别的幽暗,仿佛有人在后面叫着自己,似乎是鬼魂一样!这里是死过人,一个监狱里死几个人那很正常,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监狱! 叶飞龙先是来到了女囚那里。看到了蓝小飞。而后又是来到了那个房间,看到了廖辉。最后来到了那男囚那里。看到了范耀秋和赵良超。 赵良超看到来人,便说道:“哎,这是又来了新人了,杨副组那里看来又是死了人吧!不然怎么那么快就要填补新丁呢!” 王权说道:“这个监狱里就你话最多!若不是杨副组特意吩咐,我真想将你的舌头割下来!”王权这几天真是烦透了赵良超的那张嘴,他每次下来查看犯人,那赵良超的嘴巴总会奚落他几句。 叶飞龙说道:“这些就是副组交代要重点看押的犯人吗?还有其他人吗?” 王权说道:“没了,就这些了。一共四个人,是一个比一个金贵啊!杨副组这几天要去北京处理一些事物。这几天都得靠咱俩来看管这些人了!” 叶飞龙说道:“这么说,副组这几天都不在吗?” 王权疑惑地说道:“是啊,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向副组禀报吗?” 叶飞龙说道:“没事,副组离开上海,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大踏实。” 王权说道:“是啊,我也是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心理上不大踏实,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叶飞龙道:“这些人我也记清楚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下去吧!” 王权笑道:“正好,我也向这地上和地下的人好好介绍你一下。让他们也知道你的存在,不然把你当陌生人给打死了,那我们的副组可是要失去一员大将了。” 王权先是带着叶飞龙认识了一下这地下的人,然后又带着叶飞龙去认识了一下这地上的人。叶飞龙把他们好好认了个遍,而那些人也把叶飞龙给深深记住了。叶飞龙看着这些人,心道:“一会也许你们就变成死人了,在死之前也算是个缘分吧!” 王权在和叶飞龙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人从那茶庄门口经过,是孟彩香!他的心像是被勾走了一样,他看着孟彩香从自己视线中离开,终究是没有管住自己。他对叶飞龙说道:“叶兄,我有事先走了。” 也不待叶飞龙要说些什么,他直接离开了龙兴茶庄,寻找孟彩香去了。叶飞龙看着那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他微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个年轻人也许不再是死人了,其实他不喜欢杀人。有时候杀人杀多了,反而不想再去杀了。就像自己杀的人实在太多,最后得了报应,自己的妻儿都被人给抓了! 孟彩香,一个在上海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粟裕报社的主编,居然在工作时间来到了上海的偏僻处,这本身有些不大正常。可是王权没想那么多!这好几天了,他一直都想去见孟彩香。只是杨副组的存在,一直禁锢着自己。现在杨九楼走了,他也一直想约束着自己,可是终于当他见到了她的时候,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了! 他看到孟彩香在前面走着,他跑到前面,对孟彩香说道:“彩香,居然是你!见到你太开心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彩香也很诧异,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了他。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王权了,她对这个小时候对自己很好的老乡也很是热切。她笑着说道:“我要去那前面的教堂,听说那里很灵,我想去那里祈祷。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王权说道:“我这几天都是有些事情给耽搁了,所以去忙了几天。彩香,你这是要祈祷什么啊?工作日也不上班吗?” 孟彩香道:“我请假了,而且非工作日的话,那个教堂人很多,我不大喜欢。我想祈祷一下杜公馆的杜小姐能够早日健康。” 王权对她诧异地说道:“难道是杜月华?不是吧?她之前那么对你!你居然还要为了她而大老远地来到郊区教堂给她祈祷?” 孟彩香说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就冲她曾经对他好吧!我也该给她祈祷一下,我想如果他在世的话,也会这么去做的。他已经做了不了的事情,我就帮他去做吧!”她说到这里,那脸色也黯然了下来。 一会“他”一会又是“她”的,把王权给弄糊涂了,他对孟彩香说道:“这都是什么对什么啊?我没有听懂。” 孟彩叹了一口气,其实听懂又如何,终究都过去了,那死了的人是无法再活过来了。她对王权说道:“我要去教堂了,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王权立刻说道:“我没事,我也陪你去教堂吧!”他说完这话,便跟着孟彩香去了教堂。这一路上,王权不停地说这话,对孟彩香是嘘寒问暖,问东问西,孟彩香都觉得有些心烦了。而王权一边走着也一边看着孟彩香,他越看越是喜欢。 教堂的钟声响起,这一路的相随让他觉得也许这是自己来上海最幸福的一天,因为在饥饿多日的时候,哪怕给自己一款馒头,那都是很幸福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世间最难寻的美味!而孟彩香正是那美味!那饥饿则是王权想念孟彩香已久所造成的心理。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孟彩香回去了。而自己呢?他想去跟随,可是他也意识到自己也许有些过分了。他实在是要克制住自己,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会害了孟彩香! 他回到了龙兴茶庄,却发现了他难以想象的一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将死之人 上海的天气忽然变得阴郁起来,已经快到了冬天,冬天的寒冷提前进入了这个繁华的上海。上海是个是非之地,就连强者也是无法认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因为真正的强者总是居安思危的,强者的位置也总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尤其是在上海这个大城市。人生就像一盘棋,下错了一招,有时候就会满盘皆输。 龙兴茶庄里的人此时就像那棋盘一样,他们的人生轨迹就是一盘棋,只是他们已经走完了最后一步。地上躺着六个人,他们都是被一枪致命!王权立刻跑到了地下监狱,发现那地下监狱里死了五个人,也同样是一枪致命!来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而是一个玩枪的高手! 地下监狱只少了四个人!那便是蓝小飞、赵良超、廖辉和范耀秋。而那剩下的囚徒都还在牢里,显然那来的人就是为了他们四个来的。他看了看那监狱里的人,他们都是一个个睡着,就像是中了迷药一样。王权试着叫了一下他们,可是他们却始终没有理会王权。王权又放开声音叫了一声,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回答王权。王权走到那牢笼的旁边,他拿出了手枪说道:“如果你们还出声,那我就开枪了!” 那些囚犯还是没有理会他,王权此时有些害怕,因为这些囚徒的价值太大了,万一他们如果全死了,那么杨九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直接对着监狱上面开了一枪。 那枪声响起。一般情况下,那么多的囚徒总会有人看向自己的!就算他们都睡着了,也会被枪声惊醒的。可是他们还是在牢笼里躺着,就像他们已经成了死人一样! 叶飞龙带着一伙人,抬着那还在昏迷中的四个人跑着。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叶飞龙总感觉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叶飞龙都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进入了别人的圈套。终于当他们前行到一条比较隐蔽和偏僻的小巷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那前进的脚步。而跟着他前行的一伙人看到自己的头停下了,也是疑惑地看着他。 其中有一个人说道:“头。怎么了?” 叶飞龙没有说话,而是在细细地感应。终于过了片刻后,他说道:“把这几个人放下吧!我们失败了。” 那还在抬着范耀秋等人身体的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是他们相信自己的头说的话,因为真正了解叶飞龙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之处。那些人是叶飞龙秘密栽培出来的人物。自然也更了解叶飞龙。他们迅速将那些人的身体放下,然后拿出了他们的枪支。 而这时候,忽然枪声响起!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枪声。那枪发出的子弹直接打在了那叶飞龙的手下身上,而且是一枪毙命!但是叶飞龙的那伙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闪电般出手,第一感应出了那枪声想起的方向,直接开了枪!结果那个方向传来了几个人的“闷哼声”。那对方显然是死了几个人,可是叶飞龙这一方也是死了不少。 这时候,从不知哪个方向又传来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讥讽的笑,那人笑道:“叶飞龙,我就知道你绝不是一般人!但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是龙达成的人。” 伴随着那笑声。从一个巷口处走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些阴阳怪气的样子,而他后面则是跟着一群男人。那些男人全副武装,而只有那个最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长衫,戴着一个大毡帽。可是凡是认识这个男人的人,都是从内心里打颤。因为这个人是杨九楼! 叶飞龙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是龙达成的人的?” 杨九楼说道:“其实你的能力很强,以你的能力本应该在军统做到很高的位子。可是你却始终只要在我手下当一个个的特务,唤作是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飞龙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杨九楼说道:“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我杨九楼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因为当开始相信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就离死不远了。” 叶飞龙听到这话,忽然疑惑地问道:“你难道一直都派人跟踪我吗?” 杨九楼说道:“对付你这样厉害的人,派人跟踪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最好的监视便是放纵!这次看守这几个人来说也算是个机会吧,因为连我也不敢确认你是否忠心,毕竟杀了你这样的人才,还是太可惜了。” 叶飞龙道:“你确实应该感谢我,因为我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叶飞龙接到龙达成的命令是将那监狱里的人全部杀掉,叫杨九楼手上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筹码!可是叶飞龙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到底不是龙达成,他没有像龙达成一样心狠手辣!他在那些犯人的饭碗中加入了一种迷药。吃了那些迷药后的人就会出现短暂地强制性休眠,就算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枪声,他们也不会苏醒。而叶飞龙则是趁这个时间,叫来了一伙人,将蓝小飞等四个人给秘密抬走了。 杨九楼说道:“你到底不是龙达成!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活到现在。我料定你不会对那些多囚犯动手。” 叶飞龙忽然说道:“难道说那龙兴茶庄的人,包括那个王权都是演戏不成?” 杨九楼笑道:“他们不是演戏,我没有告诉过他们我怀疑你的身份。因为你是个真正的高手,他们就算掩饰地再好,也会被你看出什么的。” “杨副组不愧是杨副组,居然什么都被你想到了,我叶飞龙服了。”叶飞龙心服口服地说道。 杨九楼这时候却说道:“应该是我服你才对,因为我那么小心,到底还是被你知道了我在跟踪你。我倒是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叶飞龙笑道:“我其实没有发现你在跟踪我,只是觉得任务未免过于顺利,便忽然想去试一试!装一次发现蛛丝马迹。我也没想到杨副组居然还真就上当了!” 杨九楼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又是大笑起来!他在笑自己,真是把这个小子估算得太高了!居然相信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令人开了枪。她也在笑叶飞龙,因为现在的叶飞龙是尤为可爱。 杨九楼有些戏谑地看着叶飞龙说道:“你觉得你现在可以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大呢?” 叶飞龙说道:“其实我们没有任何胜算,因为我知道杨副组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想必这次你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他说完这些话,那小巷的后面又来了一群人,那群人都拿着枪对着叶飞龙,那小巷的墙上头又是站了一群人,也是拿着枪指向了叶飞龙等人。 叶飞龙笑道:“这些人恐怕本来不是只针对我叶飞龙的吧!” 杨九楼笑道:“是啊!本来是想顺着你,直接摸到那龙达成在上海铸造的老巢的!可惜失败了,那么这些人就都来伺候你吧!你死在了那么多人的手上,也是个荣誉啊!至少双拳难敌四手,到了下面,也好跟阎王说自己不是能力差而被几个人打死的。” 叶飞龙的手下从见到被那么多人包围,再到现在连一声都没坑过,一直在拿着枪有队形有纪律地站着,他们就这样做防守姿势,等着叶飞龙的命令。杨九楼巷口出来一直到现在,他一直观察着这些人,他现在开始佩服叶飞龙了,因为叶飞龙锻炼的这些人已经具备军人的素质了。可惜他们到底不是军人。自己带的这些人都是从军队里选拔出来的,而且都是军队中的精英,让他最满意的人便是王权了!这些人也都是像王权一样,被杨九楼秘密选进来的人,经过锻炼后,当了杨九楼在上海的棋子。 叶飞龙笑道:“杨副组,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未免太早了吗!”这个时候他的手下已经把那刚才还在地方躺着的几个人扶了起来,并且用枪对着他们的脑袋!而赵黑子除外。 这时候那有些迷糊的四个人开始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可是醒来后却忽然看到了这一幕。那便是自己的脑袋被人顶着。而赵黑子则是被两个人架着,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杨九楼,他笑道:“杨副组啊!你怎么又来看我了?哟!这大监狱怎么忽然变得亮堂了?”等他看到叶飞龙的时候,他忽然精神抖擞起了起来,然后又看看四周,他发现这不是监狱,他也终于清醒了。 赵良超对叶飞龙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叶飞龙对他说道:“如果我们还能活着,我会对你解释的。”然后他又对杨九楼说道:“你来上海,无非是因为密码专家!如果密码专家现在死了,恐怕你也无法向上级交代吧!” 杨九楼笑道:“你在威胁我?如果那密码专家死了,恐怕你也无法向龙达成交代吧!” 叶飞龙说道:“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还会在乎这些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临死之前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可是当一个人开始不怕死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变得可怕了。叶飞龙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要和杨九楼死磕。 杨九楼从不认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会想到自己去死!但是人这个东西是最容易多变的了,尤其是一个高手,一个高手的心又岂会那么容易掌控的!连杨九楼自己都做不到可以完全掌控一个人。 而这时候范耀秋等人也都陆续苏醒过来了,他们模模糊糊地看着众人,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一个东西顶着。范耀秋虽然苏醒了过来,但是手脚还是有些不大听使唤,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已经被挟持了,而且有把手枪正在指着自己。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蓝小飞,可是他却看到蓝小飞被两个男人架着,与赵良超在一起。 而自己和廖辉则是被人用枪顶着,这种丝毫不一样的待遇,让范耀秋明白了一件事情,因为自己眼前的男人明显是在和姚夜思对峙,而且看着蓝小飞和赵良超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龙达成的人! 廖辉也渐渐苏醒了过来,他也是看到对方的一把手枪对着自己,他惊恐道:“你...你...你干什么?” 叶飞龙笑道:“我想试验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保命符。”他用一把枪直接廖辉,那笑也变得很是玩味。 杨九楼笑道:“你以为你手中有几个人质。我就不敢动你吗?”他同样也是笑着,那笑也很是玩味!知道他的为人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叶飞龙笑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可能还是会杀了我。但是有些东西,我总应该去尝试一下。因为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去尝试一下可以活下去的可能!”他忽然又对杨九楼说道:“杨副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被威胁的人,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立刻叫你的人闪出一条道!否则他们两人就死定了!”那叶飞龙口中的两个人明显值得是范耀秋和廖辉。 杨九楼听到这话。那看向叶飞龙的眼神,就像要把他吃掉一样!叶飞龙说的对。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绕过叶飞龙,就算叶飞龙有密码专家这个人质,他也是照杀不误的!大不了以后就说这个专家是被日本人给杀死了。与自己毫无关系。 可是他的手里现在居然还有个范耀秋!杨九楼此时发现自己不希望范耀秋死,而且是特别不希望范耀秋死!他希望范耀秋能好好地活着。他向他带来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那些手下接到上级的命令也很是听话得让开了一条道。 叶飞龙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轻松地开了道路,他一只手抓着廖辉,另一只手拿着那把手枪,他对杨九楼笑道:“多谢杨副组了。”他先是让他的手下一个一个地走着,而他则是打算最后一个走掉。但是廖辉也是被他牢牢挟持着,因为他认为杨九楼唯一不杀自己的理由就是在于这个密码专家上了。 那几名叶飞龙的手下也是听话得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范耀秋等人。杨九楼在范耀秋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范耀秋,而范耀秋也是在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下他。杨九楼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解脱,而范耀秋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蓝小飞和赵良超也被叶飞龙的人带走了。那些人都一个个离开了。而叶飞龙看到自己的手下都离开了,对杨九楼说道:“杨副组,那我也该走了。”他说着这话,准备行动的时候,杨九楼忽然向他的属下们又使了一个眼色。那本来是一条通道的“活路”被杨九楼的属下们给堵死了!而且堵得很严实。 叶飞龙看到这个情况,平静地对杨九楼说道:“杨副组。你这是为何?难道不想让这个密码专家活下去了吗?” 杨九楼冷笑道:“没人可以威胁我杨九楼!而且我始终觉得放走一个这么优秀的人物,是我的一个悲哀。这种人物还是留下来吧。何况密码专家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叶飞龙忽然说道:“杨九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从刚才开始,你一直是在演戏?还是说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密码专家的死活,而是人质中有别人是你在意的?” 杨九楼笑道:“刚刚已经离开的一些人,他们会去哪里,总会有人向我汇报的。而你!今天死定了!”这个人作为龙达成在上海布置的棋子,藏得很深!而且他这样的一个高手,必须除掉! 叶飞龙怒道:“难道你真的不管密码专家的死活吗!”他说完这话,看着对面的那些人,更是看到了杨九楼那像厉鬼一般的微笑,和那些手下们的枪支,他忽然闻到了一种死亡的味道。 杨九楼此时连话都懒得对他说,直接对他的手下说道:“开火!”一声令下,所有的枪支都对上了叶飞龙。叶飞龙看这个架势,那杨九楼根本不管这个秘密专家的死活!杨九楼已经拿定主意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有的枪支都对上了他,而他在这一刻,忽然把廖辉推向了一边,自己则是被子弹打中,而且是好多的子弹! 子弹声响起,任凭叶飞龙身手如何敏捷,他始终无法躲开那么多子弹的侵袭!他的身体在子弹声响起的同时,人在痛苦地叫着,可是那眼神始终是带着一种冷色!他没有屈服,反而很是坚定。人没有倒下去,始终站着。 终于枪声停了下来,叶飞龙也坚持不住了,他在倒下去的那瞬间,看了一眼杨九楼,他发现杨九楼的嘴角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在临死之前忽然想明白了,杨九楼这是在下了一个大赌注,并且他赢了!那便是看看自己是否还会有良心存在!因为就算自己有人质的话,也要将自己打死的时候,杨九楼赌的是自己不会杀死人质!或者他早已看出来自己的内心其实是不想去杀人的。杨九楼果然是个高手!不愧是能龙副组认可的对手。也许就算自己真的杀死了专家,那也无所谓,因为杨九楼是“不死游客”,心是冷的! 他又看了一眼廖辉,发现他毫发无伤,在用一种很是惊呆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本想着自己已经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叶飞龙居然在那一刻把自己推开了。 叶飞龙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在临死之前就当做个好事吧!他看着廖辉笑了笑,便倒了下去。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想到了自己拿远在洛阳的妻儿,可惜了,这辈子已经无法再和他们相见了。在遗憾中,那龙达成在上海布置的最厉害的棋子就这样死去了! 杨九楼对自己的手下说道:“我们该去解决那些小老鼠去了。”他说完这话,有两个手下出列,把廖辉给拘了起来,将他带回了龙兴茶庄,而杨九楼等人则是去找范耀秋他们去了。 那叶飞龙的手下在前方一直走着,他们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因为他们的头其实已经用眼神告诉了他们,决不能去龙达成在上海布置的暗桩!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是一个以前叶飞龙经常去的一个亭子!那亭子也很是偏僻。叶飞龙以前召集大家,也是在那个亭子召集。 他们要等他们的头能够安全地回来,否则是绝不能去上海的暗桩的!他们在亭子处等待了良久,可是叶飞龙还是没有来。有些人已经开始着急了,因为叶飞龙如果真的发生不测的话,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有个人笑道:“怎么?你们这些人就在这里等一个死人吗?”那个声音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但此时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厉鬼来索命一般。 杨九楼带着一群手下,忽然来到了这个亭子,而且这个亭子被立刻包围了。而亭子里的人却是毫无察觉。 那叶飞龙的一个手下说道:“我们的头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杨九楼说道:“你们的头在地下等着你们了!你们想不想跟他一起去啊?” 那人露出愤怒地眼神,他往杨九楼的后面看,发现了那个密码专家。他心道:“这个杨九楼果然有本事!居然从老大手里直接把专家给抢到了手中!” 范耀秋见到密码专家不在姚夜思的身边,心里这七上八下的,难道专家已经死了不成?蓝小飞此时已经完全醒了,但她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这群人确实是自己的干爹的手下!而自己的干爹果真是一个国民党军统的人!他们对自己没有任何的过分行为,但却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始终对自己没有放松警惕。 而赵黑子看到杨九楼来了,立刻笑道:“杨副组还是真是对我们是死活不放啊!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你都会追到哪!我总感觉你是不是对我们其中一个人有意思啊?” 杨九楼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说道:“现在专家已经到手!你们这些人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我杨九楼到底是一个仁慈的人。只要你们有谁可以说出那龙达成在上海布置的暗桩在哪,我可以让他活下去!否则,你们就都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怕死之人 杨九楼话说完,可是那被杨九楼手下包围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杨九楼看到这里,心下对这几个人暗自点了头。虽然他们是自己敌对一方,可是有些东西,他还是挺佩服的!起码那忠诚那两个字是很值得敬重的,在如今这个年代,忠诚已经越发难能可贵了!杨九楼至少觉得自己在生死面前,也是很难抉择的! 忽然他发现那人群中有个年轻人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他却有些支支吾吾的。而他旁边站着的几个年长的见那个年轻人要开口说话,都显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杨九楼看着那个人,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内心鄙夷,但还是笑着对他说道:“年轻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我在,他们谁都不敢动你!” 那年轻人说道:“我有句话,不知道现在说是不是有些愚钝,可是我总感觉自己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那年轻人说话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可爱,甚至还给人一种单纯的感觉。 杨九楼笑道:“你有什么话,尽可说!你放心,这里没人会笑你的。” 那年轻人说道:“我想问我的‘头’是不是死了?而且是死在你的手中?” 年轻人的这句问话,问得杨九楼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他深深地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他沉着脸说道:“是啊!叶飞龙被我杀了!” 那年轻人听到他说这话反而笑了。那年轻人说道:“那就好了,我不喜欢杀无辜的人。我的‘头’既然是死在你的手中的话,那么我杀你也不算罪过了。” 杨九楼的手下们忽然笑了。那笑很是嘲讽,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个疯子!谁都知道杨九楼有多厉害!而且那么多人包围着这些罪恶之徒,那个年轻人居然还敢口出狂言!恐怕连突围都不能,便是直接死在里面。 可是那些和年轻人在一起的人们没有一个笑的,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一张冷脸。杨九楼也没有笑,因为他此时发现这个年轻人变得不一样了,那个年轻人的眼神在闪着寒光!直觉告诉杨九楼。这个刚才那呆头呆脑的年轻人有问题! 他看了看对面的范耀秋,忽然他在看着自己。而且是一直看着自己。杨九楼对范耀秋说道:“你们是打算陪这几个人一起死呢?还是说过来活着?” 范耀秋此时没有威胁了,因为那对着自己的手枪也改变了方向,去对上了杨九楼手下的方向,现在没人管他了。但是他没有移动半步。对于范耀秋来说,这里无论如何,都是险地!因为自己无论是留在原地还是走出去都会落在对方手里,还不如就站在原地,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再来个浑水摸鱼,直接逃出去。 范耀秋对杨九楼说道:“我想问你,专家是不是还活着?你把他带走了?” 杨九楼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的就是范耀秋说要“过来”。不想陪他们一起死,可是范耀秋居然说出这句话!杨九楼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就直接过来!否则你想都别想知道!” 范耀秋说道:“我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杨九楼笑道:“答案是什么?” 范耀秋说道:“专家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被你关了起来!” 杨九楼诧异的问道:“你就这么确定吗?” 范耀秋说道:“专家毕竟还是活着的时候,用处最大!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杀死专家。”只是为什么相信连范耀秋自己都不知道,那是直觉!来自他深处的直觉。 赵良超这时候说道:“杨副组,我今天料定,你绝不会开枪!因为我们有范耀秋在我们这里。你就不会下狠心!”他看了看杨九楼,又看了看范耀秋。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人绝对认识!而且关系也绝不像朋友那么简单!因为每次杨九楼遇到范耀秋的时候,赵良超总会觉得那心狠手辣的杨九楼变得心慈手软了一些。 杨九楼被赵良超说到了心口处,他怒道:“赵黑子,你是想找死吗!”他说完这话便后悔了,很多事情其实就因为自己的某一个细微的动作便会让对方看出很多东西来。 赵良超笑道:“杨副组,你怎么那么激动啊!哦,被我说到了心头,看来杨副组果真和这个范兄弟有旧啊!哈哈!” 杨九楼此时眉毛微蹙,他不能再让赵黑子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他一声令下说道:“开火!”而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人直接冲了过来,那速度之快简直是超越了人的极限一样!杨九楼居然直接被擒拿了!杨九楼是一个高手,可是他没想到的话,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有速度的人,自己都来不及防御就直接被拿下了。 那个年轻人就是说要杀死杨九楼的年轻人,他叫雷震。雷霆对杨九楼说道:“我现在命令你,快点把他们放了!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杨九楼看着那个年轻人,他丝毫不怀疑那个年轻人会直接开枪!因为以他的阅历,他明白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杨九楼对他的手下们说道:“你们都给我把枪放下。”那些人本就做好了枪杀对方的准备,可没曾想主子被拿下,他们看着杨九楼,直接将那枪收起来。 雷霆对杨九楼说道:“叫他们退下!让出一条道出来!”那声音带着命令的口气,到了这个时候,杨九楼明显感觉这个年轻人一开始是视死如归,而现在有了眉目后,他则是对“生”有了一点希望,甚至是渴望!此时的杨九楼忽然有些不怕他了。因为一个人倘若想“生”,那么便有了弱点。 杨九楼说道:“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真当我杨九楼好欺负吗?” 雷霆怒道:“你想如何?难道叫我杀了你吗?”雷霆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他真的很想立刻了断这个人,但这个人是他自己,也是他的兄弟们唯一的希望。 杨九楼笑道:“年轻人,我怎么知道我听了你的话,你就不会杀我?既然我没有保障,我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那雷霆说道:“我雷霆说到做到,如果你答应放人。我就不会杀你!”他开始有些着急了,因为这个杨九楼既然如果地不听话,可是他又不能杀了杨九楼。 杨九楼说道:“年轻人,我不相信你,你开枪打死我吧!” 此时雷霆在杨九楼的后面,他左手扣着杨九楼的脖子,右手用枪对着杨九楼。雷霆其实是叶飞龙手下武艺最高的人!而且他的身手已经远胜于叶飞龙,只是他的社会阅历还是太浅。而杨九楼之所以敢这样,完全是看透了他的内心! 因为人在死亡面前都不是英雄,一个将死之人,如果给他看到了生的希望,他一定会为了这个希望而尽自己最大努力的!更何况这个“生”就在他的眼前。 雷霆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告诉你!你若是再不听话,我一定会打死你!”那雷霆此时的心跳已经出现了起伏,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抽搐,这便是杨九楼想要的。 而这时候赵良超冲雷霆叫道:“雷霆,把他直接打死!这个人过于狡猾,唯有把他打死!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很是了解杨九楼,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会被威胁。既然抓住了他,最好便是直接杀掉!不然他搞不好会将雷霆直接拿下。 那杨九楼感觉到了,那雷霆听了赵黑子的话后,似乎起了杀心。他立刻说道:“原来你叫雷霆啊!我想你的父亲和母亲肯定很喜欢你,你若是死了,那他们怎么办呢?” 杨九楼的这番话像是深深地刺进了雷霆的心里一样,他是有父母在世!他现在真的想活下去了。他身上还有责任要背负!终于那紧紧扣着杨九楼脖子的手,开始松了下来。但是他又立刻紧了起来,他对杨九楼说道:“杨九楼,我知道你很厉害!我有父母,那又如何!你会放过我吗?你绝不会!就算我放了你,你也会将我杀死的!” 那赵良超此时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里,他见雷霆的内心似乎已经起了波澜,他赶紧上前,他要直接去杀了杨九楼!可是他刚往前走几步,他的脚前方便想起了枪声,那打枪的是杨九楼的一个手下!那意思已经很明白,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再敢往前走一步,那么就会直接打进赵良超的身体。赵良超止步,他望着雷霆,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杨九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此时他已经不再紧张,虽然他的脖子还是被人扣着。但是对方已经开始怕死了,在杨九楼眼里,只要一个人怕死,那么就一定有收拾他的办法!杨九楼对着雷霆说道:“我杨九楼保证你能活着出去,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决定会死在这里!” 雷霆说道:“你打算叫我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走得了吗? 雷霆话说完,那紧紧扣住杨九楼的手也松了下来,他已经不敢这样对杨九楼不敬了!仅为了活着。这看在赵良超眼里,心道“完了”。 雷霆此时松开了那扣住杨九楼的手,连那拿枪指着杨九楼的手也变换了位置。杨九楼笑了笑说道:“你要想活下去,也很简单,只要你杀了赵黑子!” 那雷霆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会是这个结果,他对杨九楼说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杨九楼冷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的手下就会去你的老家将你的家人全部杀掉!”雷霆把手握得很紧,他发现自己居然变成被动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立刻杀掉杨九楼!可是他却发现那杨九楼的手下都在看着自己!也许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因为杨九楼已经发布了命令。就算自己真的杀死了杨九楼,那么自己所承受的便是家破人亡。 他的思想在做斗争,同时他又看了看赵良超一眼。赵良超知道一切都完了,因为雷霆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便犹豫了。范耀秋偷偷对他说道:“也许咱们应该联手了。” 赵良超看了范耀秋一眼说道:“你确信可以躲过这一劫吗?”若是别人,他敢确定!可是对方是杨九楼,一个能与龙达成平起平坐的人,他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 范耀秋说道:“你怎么了?我印象中的你似乎没有那么软弱吧!”他看着赵良超。那眼神很是玩味。他仿佛是在嘲笑,也仿佛是在告诉他“我有办法”一样。 赵良超知道自己是国民党的人,但是他更知道国民党也分很多派系。而自己绝对是站在了杨九楼的派系的对立面!杨九楼必会杀死自己的!他想了想,和*合作又何妨!人在死亡面前,可以豁出所有! 他对范耀秋小声说道:“好!我们合作一起脱困!脱困以后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是敌人。” 范耀秋笑了笑,然后又像蓝小飞等人眨了眨眼睛。赵良超发现不但蓝小飞是同样眨了眨眼睛,连那叶飞龙的手下们也同样是眨了眨眼睛。这倒是出了赵良超的意外!因为范耀秋居然会说动这些人,而且还是自己毫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人居然就被说动了。 杨九楼看着对面的那些人窃窃私语,然后那些人又是眨眨眼睛。他就对雷霆说道:“你想好了吗?如果还是不能的话。那你就等着给你的父母收尸吧!” 雷霆这下把脸对上赵良超说道:“我想好了!我要活下去!”他把拿枪的手对准了赵良超,而他抬手的同时,那围着这条小巷的杨九楼的手下们,也将他们的枪抬起来。对着赵良超等人。 赵良超突然说道:“杨副组,你难道不想知道龙副组在上海的暗桩吗?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 杨九楼对雷霆说道:“你知道上海的暗桩在哪里吗?” 那雷霆说道:“我不知道。” 杨九楼又看了看赵良超,他对雷霆说道:“杀了他!”虽然赵黑子有可能知道那龙达成的暗桩,但是此人决不可留!因为杨九楼觉得自己也没信心可以把控赵黑子,既然是把控不了的人,索性就直接杀掉! 范耀秋忽然也说话道:“杨九楼,我想知道姚夜思在哪里?我想见他!”他说着话,便也走到了赵良超的前面。那雷霆的枪击已经对不上赵良超了。他怒道:“你给我闪开,否则我连你也一起打死!” 范耀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那杨九楼说道:“你给我退下!”雷霆听到这话。很是老实地退到了一旁。杨九楼说道:“范耀秋,姚夜思已经去了其他地方。临走之前,他叫我问你,你是否想起过他。”那杨九楼的眼神在看向范耀秋的时候忽然变了,变得不再像是一个无情的杀手,而是一个有些幽怨的女人。而且还带着一丝的渴望。 范耀秋说道:“有过,我在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否死了。” 杨九楼听到这话,忽然有些情绪化地说道:“你有担心过他吗?你是想他死,还是活?” 范耀秋说道:“有过担心,毕竟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死,因为他到底是对我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马。”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是这个男人始终烙印在了自己的心底。杨九楼忽然说道:“我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也给姚夜思一个机会!你是否要过来。只要你过来,我保证你不会死!还能见到姚夜思。否则...否则...”这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杨九楼的手下们表面上都很平静,但是他们的内心都划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现在的杨副组怎么变了?变得如此地不像那个以前的冷冷的样子,而且情绪也没有被控制好,反而起伏了起来。 范耀秋直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渐渐地向杨九楼走去。那杨九楼其中有一个手下,要开枪制止的时候,杨九楼来了一个手势,告诉那名手下不要制止这个男人! 范耀秋一步一步地走向杨九楼,而他的嘴里却说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便是“姚夜思”。范耀秋看着杨九楼,那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他此时真的不想伤害杨九楼,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这样。他突然直接向前,右手快速拿枪并直接指向了杨九楼的脑袋!杨九楼身边的人都没想到这动作居然会那么快,可是当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了。范耀秋已经拿着枪指向了他们的杨副组。 杨九楼看着范耀秋说道:“从刚才你都是在骗我。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过姚夜思,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个机会,我说的对吗?”那话语带着说不出的落寞。落寞之中带着一点悲哀。他为自己感到悲哀,为自己的一生都感到悲哀,也许他的一生注定是孤独的一生。 范耀秋说道:“我没有骗你!范耀秋确实想过姚夜思。他很感谢姚夜思对他的手下留情。”他忽然带着歉意,他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负罪感。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对敌人会有这种负罪感,他看着杨九楼,心情也是特别复杂。 杨九楼直接对他说道:“你想怎么办?” 范耀秋说道:“我希望你放了他们。” 杨九楼冷哼了一声,他对范耀秋说道:“还有吗?” 范耀秋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冷!而且还带着一种对自己极度失望的感觉。范耀秋说道:“我希望你叫你的人不要跟着我们,然后你来陪我们走一段路程。” 杨九楼笑道:“范耀秋!我想知道姚夜思给你留下了什么形象。还有...如果哪天姚夜思犯到了你的手中,你会放过他吗?” 赵良超看着这两个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觉得其中大有文章!他早就感觉出这个*和杨副组的关系不一般了。而蓝小飞却觉得有些怪异,范耀秋跟自己讲过他有次差点被枪杀的事情,难道和那个姚夜思有关吗? 范耀秋说道:“姚夜思是个高手,而且如果我和他正面对抗的话,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我落入下风的时候,没有杀了我,反而是手下留情。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犯在了我的手中,我一定会护他周全!” 杨九楼听到话。那阴郁的心情,就像忽然出现了阳光一样,他对范耀秋说道:“有你这话。姚夜思也不会再怨你了。”他说完这话,又向他的手下们做了一个手势。那些手下们看到杨九楼做出那个手势,那惊讶之色都表现在了脸上,因为那手势是在告诉自己要放了这些人。 可是他们还是听话得收起了枪支,然后让开了一条活路。杨九楼在前面走着,而范耀秋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个人朝着那条活路走着。蓝小飞和赵良超等人看这情形,便也跟着来到了范耀秋的身边。 雷霆见到这种情况。不知所措,他忽然对杨九楼说道:“杨副组,我愿意做您的手下!请收留我吧!” 杨九楼笑道:“这个人我不收!赵黑子,这个人是你们的人,你还要吗?” 赵良超笑道:“这个人早就不是我们的人了。他想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情。” 杨九楼笑道:“雷霆,你走吧!你放心,没人会去你的老家找你的父母的麻烦。”他说完这话对着范耀秋说道:“我们走吧!” 范耀秋答应着跟着他走了。蓝小飞和赵黑子,还有那叶飞龙的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手下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杨九楼的手下,还有一个脑子特别乱的雷霆。 过了好长时间,那范耀秋一伙也是越走越远,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安全又有有些僻静的地方。因为一群人又是拿着枪,目标太大,是绝对不能去繁华的地方的。 范耀秋对杨九楼说道:“你可以走了!”(未完待续) ps:忽然又写了新书了,想来一起更新,记录那多彩的生活。新书为《风中的沙砾》,它和我的处女作《一个女子的故事》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女子的故事》开始的基调就是压抑的,就是阴谋和复杂的。而《风中的沙砾》是属于那种阳光的,开心一些的,比较搞笑一些。《一个女子的故事》讲的是民国乱世,以一个女人为线索,讲的是人心的丑恶和政治斗争;而《风中的沙砾》的背景则是现代,以一个男生为线索,而且是以第一人称“我”来开始的,它更多的是讲的学校生活,还有那职场生涯!希望大家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再次非常感谢大家看我的作品。你们的点击是我继续更新下去的动力!谢谢。(两本书的进程一样,都是每天更新一章,每一章节是3000到4000字。)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正家族的大厅 杨九楼看着范耀秋,范耀秋的那就“你可以走了”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又要和范耀秋说再见了,也许这一路上对其他人来说会很煎熬,但是对于杨九楼来说,但是显得很是享受。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间扎入自己的心头的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他喜欢上了范耀秋。其实他老早就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只是在投胎的时候,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他对范耀秋说道:“范耀秋,下次再相见的时候,别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那句话自然是关于姚夜思的事情,他要让范耀秋永远记得当姚夜思有难的时候,范耀秋不能袖手旁观。 范耀秋说道:“我不会忘记的!”他看着杨九楼,打心眼里感恩杨九楼。因为以杨九楼的能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范耀秋等人全部抓起来。而范耀秋则是走了一步险棋!他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走那一步棋。也许那当年的一面之缘会产生其他的生路出来,结果范耀秋给赌赢了。 杨九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男人,看了片刻后,便转身要离开。因为他知道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看得再多,也会分开的。人不能太贪心,贪心的话,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可是他真的走得了吗? 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叫道:“想走?你走得了吗!”那名大汉直接拿起了枪。那是叶飞龙的一个手下,对于叶飞龙忠心耿耿,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头”被杨九楼杀了!这次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 而赵良超这时候也说道:“范耀秋。这个人不能被放过!他必须要死!”他深知杨九楼的可怕,这个人一旦被放回去,那么就再也没有可以杀死他的机会了。 蓝小飞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做不是背信弃义吗!” 赵良超笑道:“哈哈!这世道还有什么信义可讲!杨九楼今天必须死!”在赵良超的眼里,“信义”都是一文不值得!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信义”什么也不算! 可是当他说完这话,有个人已经把枪对上了他的脑袋!赵良超看到那拿枪对着自己的这个人,愤怒地说道:“范耀秋。你难道真的要和我们这么多人作对吗!” 范耀秋说道:“我要对姚夜思有个交代!”他说完这话便不再说下去。蓝小飞听到这话,对于“姚夜思”这个比较偏女性化的名字是更加地好奇!甚至还有一点嫉妒在里面。她看着范耀秋。她真想知道姚夜思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杨九楼听到范耀秋说起这句话,那心中的高兴表现在了他的脸上。对于这样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一个城府海深的高手!他居然笑了起来,而且他现在的笑这是单纯的高兴!是幸福。 他对范耀秋说道:“有你这话。姚夜思也会很高兴的。”他说完这话,枪声响起!接下来便是好多人的闷哼声,各种动作声,接下来是说话声,又过了一段时间,这里便安静了下来。 上海虹口区,向来是民国时期日本人聚集的地方,而这里的日本人都知道他们的首富是谁。当首富要住在这片区域的时候,那些日本人兴奋了好一段时间。 风正家族的公馆就是位于这片区域。风正游一郎已经去了日本。而风正木碗则是还在房间里养伤。风正雅子此时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祷告着,她看着自己的圣经,在为自己的哥哥。也为自己的父亲祈福。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干哥哥的罪行,她只希望“主”能原谅他们。忽然她听到了一些吵闹声,这吵闹声让风正雅子静不下来看圣经,她打开了房间的门,悄悄地向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秘密专家廖辉被两个日本大汉押着在风正公馆的大厅中,而风正依佐则是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廖辉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我放了!这是在中国。不是在你的日本!你这样子是犯法的!” 风正依佐听到这句话,发出了冷酷的笑声。他对廖辉说道:“这里就是日本人的地方!因为这里是虹口!早晚有一天,中国就是日本的!” 廖辉听到这话,怒道:“你这是妄想!一个小小的日本又怎能吞并一个大国!你们这些人的思想真是狭隘,贪心不足蛇吞象,早晚会撑破自己的肚皮!” 风正依佐威严地说道:“我大日本帝国如今国富民强!这武器装备乃是世界前列!而我们的精神则是坚定的武术道精神!每一个日本人心中的信仰都是绝对地坚定,那便是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太阳旗帜插遍亚洲各个角落!而反观你们中国?哼!百姓思想愚昧,政局动乱,民心涣散!国内各个军阀派系,纷争不停,而军事装备更是落后!就这样的一个国家,你觉得它会是我们的对手!” 这话说得廖辉有些哑口无言,他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沉默了片刻,他对风正依佐说道:“你抓我来这里,想对我怎样?” 风正依佐说道:“你是个人才!大日本帝国欢迎人才的加入!只要你愿意,你就是荣耀的日本人!未来世界上最受人尊重的大和民族的一份子!” 廖辉冷笑道:“那是做梦!我虽然身在海外多年,但是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这是无论到了哪里都不可改变的!你们日本虽然现在强,可想当初你们还不是在唐代派人来中国学习的技术。中国人是很聪明的!早晚有一天,我们还会是你们的老师!” 风正依佐冷笑道:“那也得需要时间,只是很可悲的是,你们没有那个机会了。因为当你们想再度成为我们的老师之前,我们已经成为了你们的主人!” 廖辉说道:“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可以拿下我们吗?我们虽然现在没你们强!但是我们地大物博,资源丰富,而且凝聚力特别强!当你们这些外族侵略的时候,我们一定会一致对抗的!” 风正依佐鄙夷地说道:“这话说得好!只是那为什么你们这些汉人会被满族统治那么多年呢?满族相对于汉族,人少而且统治的地区不大,还不是后来居上!站在了你们汉人的头上!” 廖辉沉默了,他不可否认,满人确实统治了中国那么多年!而汉人则是甘愿被统治。 风正依佐这时候微笑着说道:“中国*无能,各处割地赔款。到现在出现了各个租界。这是耻辱!是时候让大日本帝国扶持一下了。你来帮助大日本帝国就是在帮助中国!中国如果被化到了日本的版图,那么这里不再有纷争,不再有兵荒马乱,百姓都会安居乐业,过着富足的日子!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廖辉忽然怒道:“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事情!如果你们日本真的希望我们中国人幸福!那么就不要干涉我们自己的政治!” 风正依佐怒道:“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为大日本帝国服务!”他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很是固执,而且那信仰已经扎入到了那个年轻人的心里!他要做的就是问出一个痛快。如果年轻人给出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那么就一定要死! 因为一个技术专家对于日本这样一个崇尚创新和技术的国家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这个技术专家是自己的敌人,那么就必须要死!日本深知技术和创新对于一个国家有多么重要!何况这个人是情报密码专家,在如今这个政治军事敏感的时代,他们这类人更显得受到各种势力的“热衷”! 廖辉叫道:“我不愿意!!”他叫了出来,那叫声充满了自己的坚定!那叫声是在告诉风正依佐,就算你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为日本服务的!你最好死了这份心。 风正雅子在大厅附近偷偷地看着,她听到了这叫声的时候,便开始心中发颤,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却无可奈何。因为在日本,女人是没有权利来说话的!而且这种场合本就是不该自己出现的。她祈祷着主,希望奇迹出现,降临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只是真的会吗? 风正依佐冷酷地说道:“好!很好!我风正依佐向来钦佩嘴硬的人!”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刀!这把刀是丰正家族族长的一个信物,是丰正家族从“明治维新”时期便传下来的一把刀!他提着那把刀慢慢地走向了廖辉!而廖辉则是被两个日本大汉狠狠地押着。 廖辉看着风正依佐慢慢地走来,还有那把带着寒光的刀!他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是他没有丝毫地动摇,因为自己自从加入中国*的时候,就有想过“牺牲”这个词。唯一的遗憾,那便是在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时候,那死亡便来临了。(未完待续) ps:在次更正一下,烙海帮的掌门人叫做郑估!而日本的经济不亨是风正家族,不是丰正家族。对于之前的错别字,征东栋文向大家道歉了。 在大家的支持下,《一个女子的故事》先是被你推荐到了《影视改编制品》专刊,继而又被推荐到了《女生网出版作品》专栏,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和更新下去的动力。在此真的很感谢书友们每一次阅览,这是我的处女作,我想用心地完结。当然了,也欢迎大家的书评,能给一些其他的意见。最后希望大家去起点女生网看正版,因为我发现在那些盗版网站上,我的小说多了好多的错别字,甚至章节排版都有问题。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个人拥抱的夜 风正家族的这把刀名为“岁寒”!岁寒刀散发着莹莹微光,它在渴望饮血。 这把岁寒刀从“明治维新”起就没有再被用过!而死在它手上的人无一不是不凡之辈!廖辉已经达到不凡的资格了,至少他是密码专家!一个被德国政府重视的人,而且还是被*和国民党都抢着要的人!而且更不凡的是他还有那种不屈的精神,岁寒这把刀要饮的就是这种“血”! 风正依佐故意慢慢地走向那个年轻人,他想知道这个人是否是会改变心意!因为当死亡慢慢来临的时候,那对于一个人是最煎熬的时候,可是这个年轻人没有表现一丝的怯懦。 终于他来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提着那把刀!刀光在闪动,闪动着一道又一道的光!风正依佐最后一次问道:“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我不想你那么短命!你是否愿意服从我大日本帝国!” 廖辉直接说道:“你住口!我不会服从倭寇!”廖辉的眼神在泛着寒光,那寒光似乎比那把“岁寒”还要阴冷! 风正依佐很诧异,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感觉!“不!我风正依佐怎么会怕一个年轻人!”他的脑海中重复着这句话,一刀刺进了廖辉的胸膛!可是廖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就仿佛在刀刺入的那一刹那,他没有感到痛苦一样!那双眼睛发着寒光,看着那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怒道:“叫啊!叫啊!为什么不叫!难道不疼吗!”他说完这话。又是刺了廖辉一刀!可是廖辉依旧没有叫出声,那眼神依旧是冷冷地看着他! 风正依佐手有些打颤,但是他忽然心一横。将廖辉的身体刺了十几次!这不是简单地杀人,而是虐杀!直到那廖辉的双眼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可是那双眼没有合上,他还是死死地盯着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拿起了一块白布,将那把刀擦了擦,便对那两个日本手下说道:“把尸体给我拉到上海的黄浦江去。记住!不要拖泥带水。”黄浦江漂起几个死尸也没什么,而黄浦江边多几个死尸更是没有什么。就算是死了一个人。又有谁会怀疑到是风正依佐干的。何况廖辉的身份,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 那两名手下拉着已经是尸体的廖辉走了。而风正依佐则是用一块白布擦了擦那带血的刀!他一边擦着,一边回味着,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怕!他望着那带血的白布,居然笑了! 风正雅子偷偷地看着他的笑。那笑在她眼里,比死神还可怕!那一幕幕地画面就像烙印一样,烙印在了她的心底!她现在也很怕自己的父亲,她怕自己的父亲也会连自己都杀掉! 风正依佐扔下了那块带血的布,然后离开了大厅。而风正雅子则是吓了一身冷汗,她手脚冰凉,连心脏都加速了跳动!其实她的心脏一开始就像停止了一样,就在他的父亲拿刀刺进了廖辉的身体的时候。她看着大厅里没有人了,她咳嗽了几声。然后便一个人悄悄地站起来,然后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黑夜中的上海,显得是异常宁静!其实上海是个不夜天。但是那仅是上海市区的中心!而上海的郊区则是一片地安静,周围也没有什么路人。有一个男人带着沉重的脚步在慢慢地走着,那脸上更多的是痛苦之色,他中枪了!而且已经命不久矣。 那个男人在中枪的那一霎那忽然想到了一个女人。他无父无母没有任何的亲人,他在这个世间只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好兄弟,而另一个则是一直深深喜欢的女人。他艰难地逃了出来。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那兄弟是不能再见最后一面了。因为路途太远了,他自己恐怕撑不到那里,他只有去见那个自己心仪的女人! 回想起那一幕,他忽然觉得真是可笑,因为他居然觉得自己能和杨九楼一较高下!杨九楼到底是杨九楼!他的身手,还有枪法都在自己之上,他甚至怀疑对方简直比龙副组还要可怕!至少对方只有三十几岁的年纪,而龙副组已经四十多了! 还有范耀秋!这个*没想到也是如此厉害,他和杨九楼联手,简直是把自己这一方一锅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自己逃了出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因为那子弹深深地射在了他的胸部,那血流了好多,能撑到这个郊区已经是他的精神再支撑着自己了。 他来到了一户人家,轻轻地敲着那户人家的门。“咚咚咚!咚咚咚!” 这户人家只住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在楼文报社的普通编辑,她叫方小渝。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赵良超了,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想他。可是他却没有了音信,甚至去他家找他,他也不在。 当她要睡去的时候,忽然那房子的门被别人敲着,那敲门声响起,方小渝说道:“谁啊?” 可是那人没有回答,还是不住的敲着,那敲门的人听到房门里有人说话,显得异常兴奋,那敲门声更加地用力,节奏也是更加得快! 方小渝推开了房门,她来到了院子内,又再次问道:“谁啊?” 那人听到方小渝的声音已经很近了,他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是我...”他说完这话,就像全身没有了力气一样,摔倒在方小渝的门前。 方小渝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她先是一懵,然后便直接冲到门前开启了那庭院的门。她看到了赵良超躺在地上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很是温柔,连他的嘴角都流露出笑意。 方小渝看着那满身是血的赵良超,她先是吃了一惊,她俯下身对着赵良超流泪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赵良超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可是今天一见到他,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她慌张地说道:“良超,良超,你挺住!你挺住!我去叫人,我去叫医生!”她说完这话,便直接起身,她要去找人来帮自己救救赵良超。 可是赵良超直接抓住了她的手!那一双大手很有力,他不想让方小渝离开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他微笑着对方小渝说道:“我不要你离开我,我只想..要你...陪我一下。”那双眼睛似乎在哀求,男人的双眼流下了眼泪,那泪痕滑落了下来,带着一点哀伤,看着方小渝。 方小渝也哭了,她的泪水是见到友人快要离开自己的心痛,她望着赵良超说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活着,你叫我做什么都行!赵良超!!你给我活着!!!”最后那一句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最后她更是大哭了起来。 赵良超看着她的泪水和哭泣的样子,反而笑了。因为他没想到方小渝居然这么在意自己,这是一种幸福!临死之前能够得到心爱的人如此得在乎,他幸福地笑着。 他的背后流了好多的冷汗!那是痛苦使他汗流浃背,但是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他现在感受到的只有幸福。 赵良超对她说道:“你能抱一抱我吗?” 方小渝看着他,有些犹豫着。赵良超看着她说道:“哎,我...还是...过分了,小渝,我...我爱你...” 赵良超说完这话,那双眼睛也没有了神。他那一辈子都没有对方小渝说的那三个字也成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在赵良超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方小渝及时抱住了他!此时的赵良超已经不再是赵良超,而是一具尸体。方小渝没有哭,而是抱着那已经是尸体的赵良超唱着歌,那歌曲是赵良超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听的,他说他觉得能将那首歌曲唱得最好的人就是方小渝,可是方小渝只是唱了那么一次就再也没有唱过。而这一次,她要为赵良超好好地唱着这首歌曲。 已经是深秋的天,挂起阵阵寒冷的风!那风让上海的天气变凉了,可是这个郊区的某一角落却包含着温暖。那是爱,那是情,那是二人之间的友谊!他们就这样互相抱着,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两个人在抱着。一个人“送着”另一个人,一个人在“祈祷着”另一个人。 杨九楼毫发无伤地回到了龙兴茶庄,他见到了那王权,王权完全不敢看自己。王权怕遭受到自己的责罚,因为人到底是被他给看丢了。杨九楼已经知道廖辉已经被别人给带走了,因为他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自己派出的两个人的尸体!那两个人是专门押着密码专家去龙兴茶庄的。 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忽略了一些什么。上海有着太多的租界和太多的势力,每一个大势力都对情报很是在意,这样的一个专家自然是人人都想得到。 他望着那龙兴茶庄的大厅,想道:“这里已经不能留了。龙兴茶庄已经被暴露了,而所有的一切都该秘密地转移了。” 这次的上海之行,杨九楼到底是没有找到龙达成的暗桩!但是那龙达成的棋子被自己基本上杀了个干净!自己的暗桩虽然被暴露了,但是至少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他想到这里又看了看王权说道:“罢了,罢了。我也有责任,我也没想到叶飞龙居然是龙达成的人,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茶庄密话 此时在一间旅馆里,蓝小飞的手臂被范耀秋细细地包扎着,蓝小飞看着那范耀秋细致的动作,眼睛里饱含着深情。他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也许她该感谢那赵良超给自己的一枪! 范耀秋的左手也受伤了,也被蓝小飞给包好了,他们两个人互相包扎了对方的伤口。蓝小飞在微笑着,而范耀秋则是阴云密布。他到底是把密码专家给丢失了,他虽然和杨九楼暂时联手将那些人杀了个干净,只是那密码专家到底是落在了杨九楼的手中!他当时甚至想到要扣留杨九楼,可惜他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就算自己有那个本事也不行,因为自己已经答应了放他走。 杨九楼在临走之前对他说道:“你救了我,姚夜思是不会忘记的!他一定会报恩的。”杨九楼说完这话,又走到范耀秋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便走了。 蓝小飞被他包好了伤口,见他还是愁云惨淡的样子,便问道:“耀秋,你是怎么了?” 范耀秋没有说话,而是叹了一口气,他在烦恼,下一步就是如何将密码专家从杨九楼那里解救出来。蓝小飞说道:“耀秋,是因为密码专家的事情吗?没关系,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范耀秋说道:“杨九楼不好对付啊!我们得像个周密的办法。” 蓝小飞说道:“耀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蓝小飞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她看着那范耀秋的神情。有些忐忑之意。 范耀秋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说吧!” 蓝小飞说道:“我想知道姚夜思是谁,还有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范耀秋没想到蓝小飞会问这个问题,他对蓝小飞说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啊?” 蓝小飞说道:“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她说完这话,便低下了头。范耀秋到底是没有告诉她,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过了一夜。 这一天的早上,范耀秋瞒着蓝小飞去了龙兴茶庄。杨九楼在那天临走之前。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道:“如果你想找我的话,就直接到龙兴茶庄。” 龙兴茶庄位于上海的郊区。而且是离市区很远的地方。那里还算僻静,但是僻静的地方,总会人少一些。范耀秋一顿好找,总算找到了那龙兴茶庄。当他走近龙兴茶庄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因为虽然他没有进入龙兴茶庄内,可是总感觉这里缺少了人味,就好像这里已经完全空了一样。 他见茶庄大门紧闭,但是他又想到杨九楼可能在里面,他还是敲了敲那茶庄的大门。可是没人理他!就像茶庄里面真的空了一样。范耀秋推了一下门,门居然就直接被打开了,门没有被锁。 当他看到那门里面的情况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偌大的茶庄,里面居然是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走进了那茶庄,四处看了看。他发现那茶庄很大。他用手摸摸了那桌子,发现那桌子上没有尘土,他认为那茶庄里的人一定没有离开这里多久。这里真的已经被转移了,这里也许已经因为被暴露了,而成了一座荒弃的房屋。他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杨九楼了,这是他最烦恼的时候。他摸着那桌子。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望着那茶庄的大门。 他忽然发现那大门处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被阳光照着,让范耀秋看不清楚。等他仔细一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进了茶庄。那个人开口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他看着那个人的面貌,有些兴奋地说道:“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呢!” 那个人说道:“你找我无非是为了密码专家的事情!除了这件事情,恐怕你也没有找我的理由。”那个人说话,脸色是平静的,而且那声音还有些偏冷。 范耀秋说道:“是啊!我找你的确是为了密码专家,这是我来到上海的目的。杨九楼,你可以把密码专家给我吗?” 杨九楼说道:“你问军统副组长杨九楼这样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觉得杨九楼会把一个军统执意要抓的人交给一个*吗?” 范耀秋听到这话,忽然感觉似乎有一些可能。因为他现在不是杨九楼,和自己说话的这个人是姚夜思! 他对杨九楼说道:“杨九楼是不大可能,但是姚夜思可能会!因为曾经在他落在我手上的时候,我放过了他!所以...” 杨九楼接口道:“所以你要姚夜思还债!所以你要姚夜思放了你的密码专家,从此互不相欠吗?”那杨九楼的眼神此时像弯刀一样,他盯着范耀秋。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范耀秋的这句话的意思。 范耀秋说道:“不是!我不是要姚夜思放了密码专家,我知道他那样会受到军统的惩罚。我只想让他通融一下,带我去看看密码专家,我只需看看他就可以了。” 杨九楼说道:“他若是不肯呢?你会如何?” 范耀秋说道:“他不愿意就算了。我和他只是想用缘分来交谈,而不是用所谓的不杀之恩。何况当年要不是姚夜思手下留情,我早就死了。” 杨九楼听到这话,心道:“你果真还有良心。”他又对范耀秋说道:“如果有一天,姚夜思快死了,你是否愿意答应他去做一件事情。” 范耀秋见到杨九楼的样子,越发让范耀秋来了信心。他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密码专家了,他直接张口说道:“愿意,当然愿意了,只要不违背我的信仰,不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我一定会愿意。” 杨九楼看着范耀秋,他说道:“哎,你说得那么痛快,还不是因为你想快点见到密码专家吗?” 范耀秋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是无法隐藏的,因为杨九楼不是一般人。杨九楼见他低了头又说道:“罢了,罢了。反正你也是说了这话了,你不要忘记就好!” 范耀秋说道:“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密码专家吗?” 杨九楼叹了一口气说道:“连我现在想见都难了。” 范耀秋听到杨九楼说起这话,忽然怒道:“你把他怎么了?你是不是已经把他交给别人了?” 杨九楼见他的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尸体已经被巡捕房的人带走了,也许现在已经被火化了。” 范耀秋听到这话,睁大眼睛怒道:“什么!你把他给杀了!” 杨九楼说道:“其实那天我派去带着密码专家回茶庄的两个人都死了,那密码专家也消失了。我意识到这茶庄可能暴露了,便将我在上海的据点秘密转移了,所以这里是空荡荡的。至于他被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我的手下在黄浦江发现了许多尸体,其中有一具便是他的。” 范耀秋听着杨九楼地讲述,他居然相信了。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杨九楼,而是姚夜思。他对杨九楼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我们都失败了。” 杨九楼说道:“也不算失败吧!至少上级说,如果劝降不了他,就直接杀掉!我想你的上级也是这么说的吧!如果得不到他,便杀了他。” 范耀秋怒道:“你住口!我们*可不像你们国民党那么龌龊!” 杨九楼听到这话,便是哈哈大笑,他对范耀秋说道:“你果然是被洗脑了,*无论再怎样折腾,它也只是小势力而已。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欢迎你加入国民党!有我的存在,你一定会...” 杨九楼话还没有说完,范耀秋怒道:“住口!我不会加入的!”那声音很大,那眼神也很坚定。 杨九楼看着他说道:“好!你别后悔。如果有一天,赤匪被剿灭的时候,我希望你是落在姚夜思的手里,因为你到底是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范耀秋说道:“多谢!”他说话这话,又对杨九楼说道:“没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杨九楼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急道:“你这么快就想走了吗?难道你不能留下来,再和我说几句话吗?” 范耀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开始觉得杨九楼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那种感觉让他感觉有些有种异样的情感。 他对杨九楼说道:“既然茶庄被暴露了,你岂不是很危险!而且这里的人都走了,你也不该来的。” 杨九楼说道:“杨九楼不该来,但是姚夜思是必须要来的,因为他知道今天范耀秋一定会来找自己!哪怕自己真的被抓,他也要等到范耀秋!” 范耀秋回到了旅馆,他直接推开了那旅馆的房间。蓝小飞焦急地对他说道:“耀秋,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她发现范耀秋不见了,心里是万分着急,她一想到范耀秋可能被抓了,就感到害怕,可是她目前没有任何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杜月华醒了 范耀秋回来了,蓝小飞看到他的脸色有些怪怪的,那是一种阴沉的脸色。她一大早晨敲范耀秋的房间,发现他不在的时候,蓝小飞担心急了。 当她看到范耀秋的时候,却发现他阴沉着脸,她担心地问道:“耀秋,你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你这是怎么了?” 范耀秋沉默了片刻说道:“小飞,密码专家死了。”他说完这话便不再说话了。而蓝小飞惊讶地“啊”了一下,然后又对着范耀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早上去找那杨九楼去了?” 范耀秋点了点头,蓝小飞说道:“是杨九楼告诉你的吗?” 范耀秋又是点了点头,蓝小飞又说道:“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万一他骗你呢?” 范耀秋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没有骗我的理由!” 蓝小飞急道:“怎么没有!他这样对你说,是为了让你不再寻找秘密专家!让你不再和他作对!” 范耀秋说道:“不,你不了解他,他不会骗我的。” 蓝小飞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和杨九楼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姚夜思是什么人?你和姚夜思又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私下里和敌人有望来,那是违反纪律的!”蓝小飞像是第一次认识范耀秋一样,她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男人有些东西瞒着她。她一定要搞清楚。 范耀秋看了看她,蓝小飞和自己共事过很多次的任务,彼此之间早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他对蓝小飞说道:“其实姚夜思和杨九楼是一个人。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我在去延安的路上遭遇了袭击吗?” 蓝小飞点头道:“记得。” 范耀秋说道:“其实我的身上有几处枪伤是杨九楼弄的!他当时本可以杀掉我的。但是他没有!而且在他疏漏的时候,我反而打了他几枪。我本来也可以杀死他的,但是我也没有。” 蓝小飞说道:“于是他昨天念着旧情,没有杀掉我们?所以我们还活到了现在,对吗?” 范耀秋点了点头,他说道:“小飞,你知道吗?当我从他嘴里知道密码专家死了。我也是十分不相信!可是最后...” 蓝小飞说道:“最后什么?” “最后我看到了他的尸体,他的尸体表面是千疮百孔。简直是虐杀!”范耀秋说道。杨九楼带着范耀秋去了巡捕房,以杨九楼的手段,那巡捕房的人自然是任之差遣。他们看到那廖辉的尸体。那尸体不成样子,千疮百孔。唯一还是完好皮肤的就只有他的那张脸。 而他的身上还被搜出了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杨九楼把它给予了范耀秋。劫持廖辉的人绝不是为了钱财,不然那块手表绝不会还出现在他的身上!那劫持他的人八成是上海的另一个势力。 蓝小飞说道:“是他!一定是杨九楼杀死了他!因为密码专家不从,所以他杀死了密码专家!” 范耀秋不相信蓝小飞说的话,可是信与不信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怎么样,密码专家已经死了,任务失败了。蓝小飞对他说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范耀秋听到蓝小飞说这话,他忽然想到了上海的那个她。其实他也不知道上海里有没有她这个人。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上海见到孟彩香这个人。他承认自己来上海的目的就是为了连带着寻找她,可是他现在的心里很乱。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找任何一个人了。 范耀秋说道:“我们回去吧!回到延安,那里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蓝小飞听到他这话,带着一点黯然的味道。这是范耀秋从事任务以来第一次失败。而且这次花费了很长时间。她望着范耀秋说道:“耀秋...” 她叫了她的名字后,那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范耀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蓝小飞说道:“在你离开之前,你难道没有特别想找的人吗?” 这话被蓝小飞说中了自己的心头,他是有特别想找的人。可是他还有机会吗?就像那杜月华中枪后,他和廖辉之间的交谈。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去谈那儿女私情了。 蓝小飞见他不说话,便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想她,你的眼神骗不了我,可是我...我还是想劝你一下,你忘了她吧!就算你见到了她,也要好好想想,你和她在一起,你是否能给她幸福。” 范耀秋听着她的话,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在割他的心!但是这也让他变得更加的清醒。 他说道:“我知道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如何回到延安。” 蓝小飞见他有些疲惫的样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休息吧!”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范耀秋的房间。 杜月华此时已经清醒了,杜大强一个人在病床旁边陪着她。因为杜月华躺在医院里,他也已经是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一直守在杜月华身边,直到杜月华度过了危险期。 杜大强看到自己的女儿醒了,别提有多激动了。他迅速走出病房大喊着:“医生!医生!我的女儿醒了,你们快点来人!” 那医生们立刻赶来,看见杜月华醒了,又是给她做了各种检查。他们都怕杜大强,因为杜大强是上海有名的大亨,他既很有钱,但也是狠辣的人物!他将自己的女儿放在了这所医院里,连医院的院长都惊动了!院长亲自出门迎接,那也说明杜大强的威信了!她的女儿像是定时炸弹一样被埋藏在了这所医院里,因为如果杜月华有什么意外,那么这个医院就会从上海消失。医生们见到杜月华醒了,从内心里开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饭碗暂时保住了。 杜大强见到医生们都在为杜月华努力着,而且杜月华已经有了好转,他也是走出了病房。这几天他实在是累坏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只是他出来的时候,他又再次想到了那上海市长高斜的嘴脸! 那是在上海的市政厅里,上海第一大亨亲自来找到上海市长高斜。杜大强问道:“高兄,到底怎么样?那个凶手是否被惩治了?” 那高斜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理说那个凶手是该被惩治,可是这次是难办了。我也可能是无能为力了。” 杜大强听到这话,那脸色一沉,他说道:“怎么了?难道在上海还有你高斜怕的人不成?” 高斜听到这话,便生气地说道:“在上海,我就是天!说敢跟我叫板!只是这次的人有些棘手啊,我帮不了你了,杜兄!” 高斜说完这话,那杜大强把一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张巨额支票!高斜看了看那张巨额支票,却没有再看下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真是太让我难受了!我那么爱钱的人本来应该收下这张支票的,可惜我不能!因为那人不是我能动的。”他说完这话,便把那张支票从桌子上捡起来,又放在了杜大强的手中! 高斜说道:“杜兄,我现在还有一些急事要去处理,不如我们改日再来聊天吧!”他把这次的时候说成了普通的聊天,那已经说得很明显了,那杜月华被刺杀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杜大强离开了那上海市政厅,将那张巨额支票撕成了碎片!他直接来到了杜月华的病房,他看着那还在昏迷中的女儿,心里是越发难过!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连那上海市长高斜都不愿意惹的人,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南京政府的高层! 他心里说道:“月华啊月华!你怎么得罪了那样的一个人呢?搞不好我杜氏在上海以后都无法立足了。” 他一个人独自守在杜月华的病房身边,一直守到了他的女儿的醒来。杜月华醒来了,在医生的呵护下,她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可是她对杜大强的第一句话,便是:“父亲,你是不是派人去杀我的德语先生去了?” 杜大强听到这话,便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那个小子,我怎么会杀他呢!” 杜月华对他说道:“父亲,你别骗我了。一定是你派人开枪想要杀死他!父亲,我的德语先生在哪?我要见他。否则...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杜大强听到自己那昏迷了几天的女儿刚醒来便说出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简直要气疯了!因为自己真的没有派人去除掉那个年轻人。 他对杜月华说道:“月华,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还在昏迷中说着胡话啊?” 杜月华说道:“罢了罢了,父亲,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现在想休息一下,你回去吧!”杜月华说完这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杜月华这一闭眼把杜大强下了一跳,他跑出门外,对着医生说道:“你们再去被我看看,我的女儿又昏过去了,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那门外的医生听到这话,立刻冲了过去,给杜月华做仔细地检查,然后他对杜大强说道:“杜老板,您放心吧!杜小姐目前没有任何问题,她只是累了,睡觉了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聋哑医生 秋天,这也许是秋天的最后一天,因为这一天过后,一定会带来冬天的寒冷。一场秋雨过后,也许剩下的一切都是寂寥!是属于冬天的寂寥!这一天,又下雨了。雨不大,只是更加清冷了。 蓝小飞和范耀秋已经决定离开上海了,只是在离开之前,范耀秋想去医院去偷偷地看看杜月华。回想起小时候,杜月华对自己是很好的,在离开上海之前,如果不亲自去看看她,范耀秋的心里会不安定的。而这一次他没有让蓝小飞跟着,而是自己一个去了医院。 雨中漫步,他没有带着雨伞,其实他在雨中沉思,也是能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他还在想着孟彩香,脑海忽然想到了那个12岁的男孩子在小山遇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故事,他越想这些就越是想念孟彩香!可是...他找不到她的身影,而且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脚步一点一点地走着,那个医院也是越来越近了,终于他到了。 他走进了医院,医院的护士看到他,也没有上前问一问他是有什么问题,因为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太忙了。他想先去找个一个护士去问问杜月华的病床房间在哪里,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有个陌生男人曾经偷偷去看过杜月华。 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他偷偷跟踪了一个男医生,然后在医生单独一个人僻静一点的地方的时候。他直接上前用打晕了那名医生,然后自己穿起了对方的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的大褂,而且他还戴上了一个大口罩。 等他再次出现在这个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医院”了。他随便找了个护士说道:“你现在跟我去趟杜公馆的杜小姐的房间,她现在忽然出现了问题,我需要护士来帮我。” 若是一般的医生,她肯定会产生一些疑问,比如你是谁,比如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那名护士一听到是杜月华的房间出了问题,她就直接带着范耀秋走了。因为她没时间想这些问题。如果杜月华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这个医院就可能不复存在了。如果自己的出现及时稳住了杜月华的病情。那么就是大大的功劳一件!所以她也没有去叫任何人,而是带着这个医生去了杜月华的房间。 他们两个由一楼直接跑到了三楼的贵宾病房。医院的病房也是分三六九等。而杜月华自然是属于最顶级的病房。全天都有护士就是24小时的监护,只是今天也许是天意如此,那监护杜月华的护士去请假了。由于医院实在是太忙。再加上杜月华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医院领导就让那临时监护杜月华的护士也忙到了其他病房中。 偌大的病房,只有杜月华一个人。她醒了,一个人望着那房间的屋顶。白白的屋顶上只挂着一个灯。在她孤单的时候,她总会想到范耀秋,此时她已经将那个德语先生给忘了。她甚至想到父亲已经将那人给处理了。她的父亲是什么人,她也是知道的。其实他如果杀死几个人,那也没什么。 在鬼门关里晃了几天,她才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范耀秋。连在昏迷的时候,她也是一直想着他。她似乎做了一个梦,那梦里的场景就是范耀秋活了。而且和自己步入了那婚姻的殿堂。可是就在范耀秋当着神父和亲朋好友的面前即将说声“我愿意”的时候,忽然从教堂里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孟彩香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她直接否决这场婚姻,并把范耀秋给拉走了。杜月华想抓住范耀秋的手,不让他离开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抓不到他!终于范耀秋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了,和孟彩香一起消失了。那明晃晃的教堂也变成了一片黑暗。然后就是传来了参加婚礼的那些亲朋好友的讥笑声和嘲笑声,还有各种看热闹的表情。 杜月华很恨孟彩香!这虽然是个梦,但是梦让她变得更加的难堪!她始终放不下,她讨厌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惦记。她更放不下的是范耀秋死了,而且那死也是跟那个自己讨厌的女人有关!如果不是孟彩香的话,范耀秋也不会死! 忽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还在躺在病床上的杜月华往这边看了过来,她看到一个护士带着一个戴口罩的医生。那名护士走到杜月华的面前,对她说道:“杜小姐,您刚才没事吧?” 杜月华有些莫名其妙地对那名护士说道:“我没事啊!我很好。怎么了?” 那名护士疑惑地望了望范耀秋一眼,便又对杜月华说道:“既然杜小姐没事,我们就放心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那名护士在转身要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还瞪了范耀秋一眼。她拉着范耀秋走出了病房,对着他说道:“杜小姐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又说她犯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范耀秋说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刚才发现她似乎病重了,所以便叫人过来帮忙。” 那名护士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大对劲,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医生怪怪的,她忽然问道:“你的声音,我似乎没有听过!你是什么人!” 那名护士忽然加重了语气,她又说道:“把你的口罩摘下来!否则我就要喊了!” 那名护士忽然想到这个人一定是非法分子,因为杜小姐很值钱!如果能抓到杜小姐,可以让杜大强拿出超乎对象想象的钱财!虽然上海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因为得罪了杜大强,那就意味着以后在上海是没得混的,可是也不乏会有几个脑子出问题的! 范耀秋没有理会她,就在护士即将要喊人的时候,范耀秋直接掏出了一把手枪,正对着她的脑袋!那名护士吓了一跳,她来到医院只想踏踏实实工作,而且已经服务了十年了,她从未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 她对范耀秋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她真的把范耀秋当成匪徒了,那几个好汉饶命是她看《水浒传》看得多了,对于江湖草寇的称呼。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些人,若是在平常,她一定是叫那些草寇为“匪徒”或者是“不法分子”。可是她现在不能,因为她怕惹怒了范耀秋。 范耀秋看着她,心道她只是一个护士而已。便直接用枪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护士倒地晕了过去。他将那护士的身体弄到了一个隐秘一点的地方,便再次来到了杜月华的病房前。他想好好地去看看杜月华。 杜月华醒了,其实在范耀秋和那名护士离开的时候,她也一直没有睡。 秋天的雨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因为算算日子,那冬天也该到了。这场雨虽然下得小,但是那带着的是冬天的丝丝寒意。 她发现门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在看着自己,是那个刚才来看自己的医生。若是一般的男人,她肯定会生气!因为杜月华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男人盯看,哪怕这个人是关怀自己,给自己治病的医生。 她对那名医生说道:“医生,你能过来一下吗?” 范耀秋本想看看她,确定了她真的没有事以后,就打算离开了。他没想到杜月华会叫自己。他走进了病房,杜月华看着他挪动的步子,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因为那人走路的样子,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曾相识的还有他的身材,还有他的那双暴露出来的眼睛。 那名医生身材高挑,短短的黑发,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睛。白白的脸蛋,英俊的眉毛。让杜月华觉得如果那名医生摘下口罩的话,那一定是一张英俊的脸庞。 她对范耀秋说道:“医生,我怎么感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呢?” 范耀秋没有说话,他怕自己的声音会被杜月华听出来,于是他做了几个手语的动作。那手语还是自己以前在上海念书的时候,杜月华来教自己的!为了就是来帮助聋哑人,给那些人做慈善活动。租借的教堂收养了很多聋哑孤儿,而杜月华以前就经常带着范耀秋去教堂做义工。 杜月华没想到眼前这位医生居然是个“聋哑人”,她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你是个聋哑人?”她听完这话,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他可能听不到。她直接用手来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范耀秋用手来表达:“我看你的嘴巴在动,是要对我说话吗?我是个聋哑医生,只能靠手语来交流。” 杜月华用手语表示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聋哑人,居然能做到这家医院的医生?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范耀秋用手语表示道:“也许是因为我太幸运了吧!因为上海有许多的人是聋哑人,这类人群需要一个聋哑医生的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见钟情 杜月华用手语道:“哦,那你的医术一定是很高明了,因为那个护士直接带着你过来了。”她知道自己在这家医院的分量,能给自己看病的人一定是医院中的精英。 范耀秋用手语道:“不是吧,我的医术其实不是很好,只是这次碰巧而已。那个护士其实是个老护士了,有她在,你也一定会好的,你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杜月华用手语道:“那通知你们,说我病重的人是谁啊?我明明没有病重,他居然这样给你们作恶作剧,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一下,害得你们白跑一趟。” 范耀秋用手语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是老护士通知我过去的。因为现在医院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就找我来了,既然你现在没事了,那我也该走了。”既然杜月华已经没事了。他真的该走了,因为他觉得现在在医院里呆着也是没什么意思了。 可是杜月华却用手语表示道:“你可以别走吗?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人好好说话了,我想跟你说一会儿话。”她觉得这个男人让自己毫无距离感,虽然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就是感觉那么熟悉,甚至让她有种亲近感。 范耀秋看着那杜月华有些哀求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离开。杜月华看着他,对他用手语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可惜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她说完这话又望着那窗外。那窗外有几颗柳树,只是到了如今那柳树的叶子已经都落了下来。柳树枯了,就像她的心。还有她想念的人一样。 范耀秋用手语道:“他去哪了?” 杜月华不再看窗外,而是看向了范耀秋,用手语道:“他去了一个我目前不能去的地方,永远无法回来了。我想跟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你知道吗?我很想找个人来讲一讲,可是那些人都让我觉得和他们讲都是浪费,唯独你!” 范耀秋看着杜月华用手语道:“我?为什么是我?难道你的身边就没有其他朋友吗?” 杜月华用手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你让我觉得亲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你是聋哑人。你不会对别人说,尤其是认识我的人。”她看着范耀秋,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自己感到亲切,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范耀秋用手语道:“有些事情。该忘掉的就忘掉吧!毕竟人要往前看路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呢?” 杜月华用手语道:“有些东西是无法忘怀的,就像他一样,他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已经扎在了我的心中,无法拨出来了。若是轻轻一碰,他就会让我痛。”她说这些话,脑海中的回忆也是在一点点地刺激着自己的精神,终于她落泪了。只是她没有哭。心底的眼泪,在一点点地激荡,最后留在了眼球的表面中。 范耀秋决定先不走了。他觉得自己还有时间,他由站着变成了坐着。他直接坐到了杜月华的病床上,他今天想解开杜月华对自己的心结!他不想自己走了以后,还有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因为自己已经负了一个女人,他不想再负第二个女人。 医院的外面走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乘坐黄包车来的。能坐上黄包车的人本身也说明了他们的经济,在那个时代的上海。能坐上黄包车的人至少也是中产阶级。而能拥有一辆车的人,那绝对是上海的高产阶级的有钱人家。 那从黄包车下来的两个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他们不是有钱人,但他们一定是在社会中有些层次的人,而那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增添了一些文人气息。其实他们本就是文人,一男一女肩并肩地走着。那两个人,一个是是楼文报社的副主编,他叫周松文;另一个则是粟裕报社的主编,她叫孟彩香,她除了是粟裕报社的主编以外,她还是连载小说《一个女子的故事》的作者。粟裕报社的报纸发行量和销售量甚至盖过了楼主报社,那小说的连载也是原因之一。 周松文撑着一把伞把孟彩香和自己挡了起来,雨还在下,只是孟彩香没有带伞。她也没想到那路上居然会下雨,天不可测。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有时就是那么突然。 她是专程来医院去看望杜月华的,周松文劝她不要去,可是她偏要过来。就像她在教堂里对王权说的,至少杜月华帮自己照看过范耀秋,至少杜月华也关爱过自己爱的人。如果耀秋知道杜月华受伤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去看望她的。 想到范耀秋,孟彩香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虽然她已经在上海扎稳脚跟,虽然她已经在上海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可是那个曾经说要和自己来上海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转头看向这个给自撑伞的男人,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安全和踏实的感觉。就像自己第一次来到上海一样,她忽然对周松文说道:“周松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周松文被她忽然这么一问,表情有些懵,他说道:“你...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啊?” 孟彩香说道:“没什么了。”孟彩香一步一步地走着,周松文也是跟着她走着。虽然周松文拿着伞,但是却跟着孟彩香的步伐。此时周松文就像孟彩香的跟班一样,一直走到了那医院的门口。 孟彩香对周松文说道:“松文,你就别过去了,我想单独去看看杜月华”。 周松文说道:“那不好吧!我担心那杜月华...” 孟彩香知道周松文的意思,她笑道:“松文,你是多虑了。她健康的时候,她就没把我怎样,何况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周松文道:“可是你忘了她诡计多端了吗?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看她了。她又不是一个好人。”他是很不愿意孟彩香来医院看那个女人的,因为杜月华不值得她的关怀。何况他不想让孟彩香和杜家的任何人再有瓜葛了。 孟彩香道:“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能更改的,我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就去看看她吧!”她说完这话,便一个人走了。周松文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忽然对她叫道:“孟彩香!” 孟彩香回头看他说道:“你怎么了?” 周松文说道:“你刚才问我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要对你那么好。其实我也想了好久这个问题了,我已经想明白了。孟彩香,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孟彩香!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孟彩香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她笑了,那是幸福又有些俏皮的笑。她说道:“傻瓜,你这么说,孟彩香以后可要赖着你的。” 孟彩香说完这话,便害羞地回了头,直接走远了。周松文先是一愣,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其实他一直想告诉孟彩香,可总是不敢,他没有勇气说出口!他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就是没有勇气。今天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勇气,他大声说了出来!情就是让人那么不可揣测,就像你忽然爱上了一个人一样。 孟彩香先是脸上没有笑容,接着她微笑,然后是笑出声,再后来是大笑了起来。她此时觉得幸福扑面而来,医院里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但是她却不管任何人对于她那异样的眼神,就是一个人笑着走着。 终于她找到了杜月华的房间,在护士的帮助下,她走向了那个房间。医院里的不少人都知道她,因为医院里的不少人是粟裕报社的粉丝,而且有不少人是《一个女子的故事》这本小说的追随者。 范耀秋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杜月华对自己的倾诉,他越是听下去,越是觉得心痛。他没想到杜月华这么爱自己,这么想念自己!这半天全是杜月华对自己的思念之情。这么长时间了,她完全没有可以倾诉的人,而是将它藏在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小盒子”,锁得紧紧的!而自己这个“聋哑”医生则是让她拿起了“钥匙”开启了那段回忆。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那杜月华的手语传来的动情的内容,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那是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但是杜月华还是沉浸在这回忆中,没有停下来,她还在向范耀秋用手语表述着。 范耀秋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他用手语对杜月华道:“我真的该走了,因为我有预约的病人快到了。” 杜月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她看着那范耀秋的手势,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有点舍不得。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和他在一起聊天就感觉有许多的话,还没有讲。 她对范耀秋用手语表示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或者说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我...我想以后能经常和你聊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放下与放不下 她对范耀秋用手语表示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或者说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我...我想以后能经常和你聊天。” 范耀秋用手语表示道:“你以后可以称呼我为聋哑医生,如果你想找我的话,可以对医院的任何人提起我,他们知道我,到时候,他们会帮你找到我的。”他知道这是在开玩笑而已,因为当那些人被杜月华问起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上海了。 杜月华又最次用手语表示道:“在你临走之前,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杜月华很想知道和自己那么亲切感的医生长什么样子,那一定是一张英俊的面容。 范耀秋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他看着那有些期待的脸庞,终究是拒绝了。他对杜月华用手语道:“这不行,因为我最近得了感冒,需要口罩买遮挡病菌,我怕可能会传染给别人,传染给你,何况你现在还是病人。” 杜月华看着范耀秋,用手语道:“好吧,那我们来日方长吧!你快回去吧,不然的话,你的病人就要着急了。” 范耀秋等的就是杜月华这句话,他站了起来,便直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外面。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只是忽然那脚步声变成了一个人的,再后来,那脚步声消失了。 杜月华在外面听得真切,因为她舍不得那名聋哑医生走。看着他离开,又听着那离去的脚步声,她居然听出了两个脚步声。她想到。兴许是他的同事一直在等他。 范耀秋离开了杜月华的房间,当他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向这边走来。那个女人身姿优美,一头长发很是漂亮,靓丽的外形,配上那上海时尚的服饰让她有种时代的气息,而她的那张脸呢? 她长着一张秀气的脸。那秀气的脸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像是从古典书画里走出来的女人一样。一张古典美人脸。却是衣着时尚衣衫,更是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 范耀秋见到她的时候,则更是有种冲击感,他的心脏都仿佛要停止一般。因为这个人的脸长得好像孟彩香。只是气质不是那个他印象中的孟彩香的气质,但他始终觉得这个人就是孟彩香。 孟彩香也见到了那个在前面的戴口罩的男人,那个男人两只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她看到他是刚从杜月华的病房出来,以为他是杜月华的医生,便对他微笑道:“你好,我是月华的朋友,我是来看看月华的。” 那声音是如此地熟悉,是如此地让范耀秋朝思暮想!这就是孟彩香!没错!绝不会有错。他望着孟彩香有些失神,孟彩香望着那有些奇怪的医生。忽然觉得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她也停下了往前行进的脚步。 那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像一个人!记忆中只有那个人才会长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干净。如此地让人动容。 孟彩香对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医生,我怎么觉得你好叫人熟悉啊!” 范耀秋没有说话,他内心复杂,他好想对她说我就是范耀秋!可是他又想起了蓝小飞对自己所说的话了。“你能给她幸福和稳定的生活吗?”这句话像是一根刺一样让他很痛,也许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看着孟彩香,表情略显痛苦之色。孟彩香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眼睛就感受出他有些痛苦的样子。 她担忧地对范耀秋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范耀秋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语表示道:“我没事。我现在有些忙,先告辞了。” 他是多么想留下来,好好看看孟彩香!甚至想和她立刻相认,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可是他不能,因为他已经有了更多的责任! 他说完这话,在等孟彩香的一个答复,他想在临走之前能够再次听到孟彩香对自己发生的声音。 孟彩香不懂手语,可她知道手语这种语言。记得自己刚来楼文报社的时候,也去当过实习记者采访过孤儿院的院长,她见过那些聋哑孤儿,他们就是用手语交流。 她没想到对面这个穿着一个白色大褂,带着一个白色大口罩的人居然是个聋哑人!她说道:“对不起,我不大懂手语。”她说完这话,又不再说话,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对方听不到自己说话。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范耀秋低下了头,然后他直接离开了。 他满足了,他不该再留下来了。如果再留下来的时候,他怕自己会控住不住自己!他一定会和孟彩香相认的!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与孟彩香擦肩而过,再也没有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孟彩香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止住了口,因为无法交流,也许对方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做。她看着那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走路的样子,都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到让她想起了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 那个人消失了,孟彩香短暂地失神,叹了一口气心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一个已经不能再出现的人而已。”她直接走向了杜月华的病房,也不再想那些烦恼事了。 杜月华又再次听到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走来,她有些高兴。她觉得是那位聋哑医生又回来了,可是当那个人映入她的眼帘的时候,她的脸色立刻变了!那张脸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再讨厌不过的脸庞。她不会忘记,就是这张脸抢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且她还害死了他!这张让人厌恶的脸甚至还离间了自己的哥哥! 她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了孟彩香的身上!她恨极了她!可是她却没想到孟彩香来会来到自己的病房。杜月华心道:“她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吗?是来看看自己到现在有多惨吗?” 杜月华叫道:“你这个贱人!谁教来的!” 孟彩香看着她坐在病床上,而上身倚着床头。她望着杜月华,对她说道:“如果说是谁叫我来的,那应该就是耀秋了。”她来这里其实就是因为她关爱过范耀秋,不然她也找不到自己来这里看望她的理由。 杜月华冷声说道:“你胡说什么!耀秋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叫你过来!你是专门看看我有多么惨的!我说的对不对!”她现在很是糟糕,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连身体都动不了。 她说完这些话,情绪很不稳定,她忽然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孟彩香听到她的咳嗽声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担忧地说道:“月华,你怎么了?我去叫一下医生,你等着。” 杜月华立刻道:“孟彩香,你给我滚!你站在这里多长时间,我就会难受多长时间!” 孟彩香听到这话,她有些生气。但她还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杜月华说道:“月华,我想我们之间难道就不能化解彼此的矛盾吗?我知道你喜欢范耀秋,我也喜欢。可是他已经不再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们就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吗!” 杜月华厉声道:“耀秋之所以死,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去勾引他,他又怎么会带着你去私奔!又怎么会被人杀死!你是罪人,如果我是你,就直接去自杀!根本没有脸面活下去!” 她看着孟彩香,那眼神就像要马上吃掉她一样,她恨急了孟彩香。 孟彩香看着她,她忽然觉得自己来这里真是多余,因为对方是一个丝毫不讲理的人。她望着杜月华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来的,惹你生气了。” 她说完这话,便带回头迈起脚步走了,当她快要离开门口的时候,杜月华叫道:“孟彩香,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孟彩香在门口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那叹声是对自己,也是对她。因为到底是因为一个男人,只自己放下了,而她还没有放下。 人死不能复生,也许没有周松文的出现,没有他这么长时间对自己的照料,那么自己也许还会沉沦下去。 她离开了杜月华的房间,一个人走着慢慢地消失了。 她走着的时候,却没发现后面有一个人在注视着她,那是范耀秋!他到底是没有舍得离开她。对于那杜月华和她的说话内容,因为站得太远,他没有听清,但是能感觉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孟彩香走了,他也跟着走了。他一直跟着自己心爱的人走到了那医院的门口。孟彩香在前面走着,那范耀秋则是在后面偷偷地跟着。 终于到了门口,他看到了那医院门口处站着一个西服革履、气质良好的英俊男人。 那个男人在看到孟彩香的时候,对着她笑,而孟彩香也是对着他笑。他们彼此相望对方的笑容很是甜蜜,甜蜜到让范耀秋想起了自己和孟彩香的从前。 那是爱意的笑容!而且孟彩香是很幸福的样子。他们终于走了,看起来绝配的两个人叫了一辆黄包车直接离开了医院。 范耀秋直接跑出了医院,那雨还在下,他看着那前面越来越远的黄包车,而前面那即将消失的男女士欢笑着,而且那男人始终撑着一把伞给女人挡着那天上落下的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火车上的爱情 范耀秋直接跑出了医院,那雨还在下,他看着那前面越来越远的黄包车,前面那即将消失的男女在欢笑着,而且那男人始终撑着一把伞给女人挡着那天上落下的雨。 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黄包车,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他现在心如刀绞,他想过去找孟彩香,可是他知道现在的孟彩香很幸福。蓝小飞的那句话又浮现在了他的心头,“你能给她幸福吗?”他想着这句话,仰望了一下天空。 天空依旧下着雨,是小雨。那小雨虽然小,但却很密了。他享受着那阴雨带来的孤寂,便一个人人默默地离开了。他心中念道:“孟彩香,我祝你幸福。” 他来到上海想找的那个人,被他找到了,可他却又不敢去和她相认。因为就算他有勇气去爱,那也不可能了。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更何况范耀秋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去爱了,他也只能在心底对她说声那悲凉的祝福。 范耀秋走了,同时带走的是那对于孟彩香的希望,以及对她的爱恋,也许此生都不能再和她想见,和她相爱了。 他走了以后,医院出现了一些骚动。因为医院的一位老护士被人发现晕倒在了杜月华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后来那名护士被人唤醒了,护士说有人要对杜小姐不利。 当一伙人来到杜月华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安静地坐在病床上。在看着窗外的风景。那些人感觉那位护士莫名其妙,杜月华表示没人对她不轨。那名护士很是奇怪,而那些听了护士的话。走入病房的人更是奇怪,他们都埋怨地看着这个护士。护士则是看着杜月华,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最后也是自打门牙,有苦说不出了。 杜月华在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扮成医生,为什么他要用手语。为什么他的眼睛是如此地熟悉,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已经无法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难道是上天怜悯我。所以让他暂时来到这个世界来看一看我吗?”她想到这里便又开始了那无尽的想念。 爱情就是容易让女人沉沦,只因为当时爱得太深,爱得太让人难以忘怀了。 蓝小飞收拾了一下行李,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了。范耀秋自从那医院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她担忧地对范耀秋说道:“耀秋,你没事吧?是不是杜小姐还是让你不放心啊?” 范耀秋没有说话,而且一直望着前方。终于他们两个人来到了上海车站,记得他们刚下车的时候便结果了几个国民党的特务。 范耀秋在上车前又回头看了看这片土地,叹了一口气,当他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枪声响起! 那枪打偏了,持枪的人打在了范耀秋的大毡帽上。那毡帽被打了下来,现场又是一阵骚动。 蓝小飞拿出了手枪。可是却找不到那对方人在哪里。范耀秋直接拿出了手枪,对那人群里的某个角落开了枪! “砰”地一声,那人群中有一个人中弹。在他倒下的时候,那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突然又是一声枪声响起,范耀秋和蓝小飞都躲过去了。蓝小飞对范耀秋说道:“一定是杨九楼!一定是他!他还是不想放过我们!”范耀秋没有说话,而是双眼一直望着前方,他在专心搜索对方的行踪。 周围一片混乱,因为大家都不想死。不想被子弹打中。你跑这边,我跑那边。现场一片混乱。而这时候火车的气鸣声响起,范耀秋和蓝小飞认为这是最后一次离开上海的机会了。因为自己已经被暴露了,以后要是出行都难了。而这次这个机会一定要保住! 可是那对面的杀手就像是隐身了起来,没有丝毫的动作,这让范耀秋也无法去查找。 范耀秋对蓝小飞说道:“你先跑到火车那里,我在后面接应,如果有谁枪杀你,我就用枪打死他!” 蓝小飞行动了起来,她直接向火车走了过去,她相信范耀秋,也相信他一定会将那些人杀死。 一般人都会期盼这走到火车的道路是安宁的,可是蓝小飞却盼着自己的路是不顺的,因为那样就可以解决麻烦了。可是那些杀手显然对她不感兴趣,她的这一路很顺利,直接来到了火车上。 蓝小飞回头看着范耀秋,范耀秋疑惑地看着那之前杀手出没的人群。终于他也行动了,但是伴随而来的便是那枪林弹雨。在枪声响起的时候,范耀秋也知道了对方所在。一番争斗,他结果掉了那些人,他也终于来到了火车上。 蓝小飞看到他安然无恙地来到了火车,那紧张的心松懈了下来,范耀秋也是安慰地看着她。 他把背影留给了那人群的背后,失去了一些防范。而这时候,那个中弹的杀手就像是复活了一样,杀手艰难地站了起来,对那个把背后奉献了出来的范耀秋开了一枪! 蓝小飞脸色变得惨白,就在范耀秋要疑问的时候,蓝小飞直接他拉了起来!把他拉在了里面,而自己则是挡在范耀秋的外面。 那枪声响起后,那名杀手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而蓝小飞后背中弹,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时候火车开了,所以的一切都和上海划上了等号。 范耀秋看着那中弹,并在他面前慢慢倒下去的蓝小飞,先是一懵,然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说道:“不!不!不!小飞你不会死的!你振作一些。”他看着那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内心痛苦急了,都怪自己以为解决了那些人,便放松了警惕。 蓝小飞摸着范耀秋的脸说道:“耀秋,你知道吗?其实我想你抱我很久了,这下你真的可以抱我了,可惜我就要死了。” 周围的乘客们看着他们,那眼神很是关注,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去帮助他们。因为在上海死个人没有什么,只是他们都好奇这世间真的有真情存在吗?在证据动荡的乱世,他们不相信这世间的男女彼此会为了对方献出生命,他们都在看着,听着,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范耀秋说道:“不!你不会死的!你要坚持住,你要给我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我愿意答应为你做任何事情!” 蓝小飞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她对范耀秋说道:“真的吗?如果我要你娶我呢?” 她看着这个心爱的男人,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装着一个无可替代的女人。可是她自己现在就要死了,她只想在死之前听到男人对自己说,那个自己一直做梦都想听到的话,哪怕这是一个美好的谎言。 范耀秋有些迟钝了,因为他又想起了孟彩香。虽然他知道孟彩香已经有了其他男人,可是他还是忘不了她。 蓝小飞看着那张表情有些复杂的脸,终究是惋惜了一下,她叹了一口气,对范耀秋说道:“看来你还是...你还是...是我过分了...” 她说完这话,那只摸着范耀秋的脸的手也下滑了。那只手的下滑的样子就像那死神已经亲吻了那只手一样,然后便是她的脑袋也完全耷拉了下来,没有一丝“生气”地搭了下来。 范耀秋把蓝小飞抱得紧紧的,对蓝小飞轻声说道:“小飞,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妻子了。无论你是死还是活,你都是我的妻子。” 只是她还能听到吗?她已经听不到了。那车上的人群看着这对男女,有的还是漠然,而有的已经感动到流泪了。只是他们到底是没有帮助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安慰的话实在是没有用了。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男人是个金发碧眼,衣着西装革履;女人则是衣着素雅,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他们两个人直接来到了范耀秋的身边。 金发男子用英语说道:“感谢美好的上帝,让我看到了爱情!我以为这样的乱世不存在有真情!可是我找到了,我要拯救这样的真情。” 范耀秋懂英语,他在租界的时候就学过那英语。他看着那个金发男人,然后又看到了女人身上提着一个箱子,那箱子上标志着一个红色的“十”字。 楼文大楼的办公室内,有一个男人在看着那窗外的柳树。这是楼文办公大楼最高的一层,而这一层只有一间办公室。因为大楼的主人是个很喜欢清静的人,尤其是他在谋划的时候。 这栋大楼很是豪华,但是它只是大楼主人的一个办公场所,而这样的场所的主人却是属于只有20出头的一个年轻人,这便是杜清翔!一个商界的天才! 他望着那窗外的风景,每次当他计划谋划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会望着窗外。那窗外是棵柳树,那棵柳树已经秃了,没有了一片叶子,就像快要死了一样。 他心中想道:“范耀秋啊范耀秋,你还能活下去吗?为了杀死你,我可是花大钱请了上海有名的杀手来刺杀你啊!你不能怪我,怪只怪你当年沾染上了孟彩香!怪只怪你不该来到上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1936年的变化 其实从范耀秋来到上海找到杜清翔的时候,杜清翔就已经派人去跟踪了。可是范耀秋行事总是过于谨慎!老是找不到他的住所所在,而且杜清翔的手下也是办事不利,总是跟丢了人。 而这次能够顺利地找到范耀秋还要感谢他的妹妹,因为他早就在杜月华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来监视!他料定杜月华受伤,范耀秋一定会去看望。就算范耀秋没有去看望,万一自己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挟持杜月华,进而克制杜大强! 范耀秋果然去看望了杜月华,那么他的行踪总算再次出现了。那一次杜清翔派了自己的一些好手去跟踪范耀秋,到底是没有让范耀秋发现出什么。 确立了目标,杜清翔便花钱请了一些杀手!他要杀掉范耀秋!范耀秋以前是他的兄弟,但是人总会变的,感情也是如此!时间的冲刷,感情也淡漠了,何况他已经和范耀秋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已经告诉了孟彩香,范耀秋死了!那就这次让范耀秋死个干净吧! 他不想让孟彩香知道自己是个骗子,不然的话,他就完全没有机会了!他突然点起了一根烟,那烟草带来的烟雾带着一丝迷离的感觉,他在想着范耀秋死了,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然后他开始想着如何对付杜大强,如何对付自己的老丈人苏钱茂。 他已经和苏晓晓和好了。因为苏钱茂找过自己。为了让这个老东西支持自己,也只能如此了。杜清翔现在不再是一个年少有为的青年,而成立一个“泥鳅”。而且是商业上很是圆滑的“泥鳅”。 这时候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那男人直接来到杜清翔的身边,对他说道:“老板,任务失败了!” 杜清翔听到这话,突然咳嗽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吸烟,他本享受着那第一次的畅快!一般人吸烟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不然。就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个会吸烟和喜欢吸烟的人一样。但是听到这句话,他直接咳嗽了起来。他现在很不舒服! 他回头对那个人说道:“那些人都死了吗?” 那黑衣男子说道:“那些人全死了。” 杜清翔狠狠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对着那黑衣男子叫道:“难道范耀秋毫发无伤吗!” 那黑衣男子被老板的行为给吓坏了,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是的!他...毫发无伤...不过他身边的女人倒是死了。” 杜清翔厉声道:“叶飞龙呢?” 那黑衣男子说道:“没...没有找到。” 杜清翔厉声道:“滚!” 那男子接到命令直接走了出去,只剩下杜清翔一个人双手插着腰间站着。他仍旧看着窗外那棵柳树。只是他不再是享受着那柳树的孤寂。而是在一个人喷火般看着那棵柳树。 转眼之间,时间轴来到了1934年。时间在演绎着每个人各自的岁月,有些人发达了,而有些人落寞了。还有一些人则是还在等待着自己的一些良机,就像风正依佐一样,他一直在等待着有一天日本的皇军能够攻入上海的大门!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杜大强,这个上海第一大亨终究是落寞了,从第一的位置被杜清翔挤下来了!人总是盛极而衰。其实每件事物都一样,当盛到了极点便是衰,它是自然规律。是不能违背的。 杜大强是个商界的传奇,可他到底还是老了!输给了年轻人,可那个年轻人还是姓杜!杜家出了两个人才,这两个人才却是一对父子,而这对父子引领了两个时代的上海经济!在外人看来杜家还是那么风光!因为这一切的荣耀还是属于杜氏!可是在杜大强看来,自己的儿子在不断蚕食自己在上海的经济市场!自己的儿子始终和自己作对。而且在自己所涉及的经济市场,他的儿子杜清翔也都有涉及。而且是针对性的和自己展开竞争! 他如今成了上海的第四大亨,而第二大亨却是那个几年前再次杀到上海的风正家族!这个家族的族长风正依佐也是一个传奇,因为他总会针对杜大强先发制人!将杜大强的客户纷纷抢走了,而且还总是会有一些针对性的计划!这让杜大强感觉很是匪夷所思。他一直在怀疑,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经济间谍!可是他现在还只是怀疑,还没有真正开始调查。 杜大强的亲家苏钱茂成了上海第三大亨。苏钱茂是个老狐狸,可是他到底还是更爱自己的女儿苏晓晓。苏晓晓爱着杜清翔,他便帮衬着杜清翔,结果是亲自将杜清翔扶到了第一大亨的宝座,而苏钱茂也得到了一些好处。但只是杜清翔吃肉,他来喝汤。他的经济实力已经被杜清翔甩得远远的了。 上海以前的经济板块是杜大强领衔地民族经济版图,后来随着日本风正家族的加入,成了杜大强领衔的民族经济和风正家族代表的外来帝国主义的经济对峙版图!而到了现在,则是杜清翔领衔的民族经济和风正家族代表的外来帝国主义的经济对峙版图。 杜商银行的办公室里,杜大强一个人在吸着烟。自从自己的经济版图越来越小以后,他的吸烟量也日渐地增加着。他是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所以他总会想到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因为那样会激励自己去前进! 风正依佐似乎对自己很了解,因为风正依佐总是在自己想好对策前先发制人,占据先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杜清翔本身是具有商业天份,再加上苏钱茂的帮衬,成长到了这个份上,那还是合情合理的!只是风正依佐则是不然,他多年前便和风正依佐有过交叉,风正依佐绝不是一个那么厉害的人!至少在商业上,他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总是比自己占尽先机呢?他停止了吸烟,他忽然想到也许那些自己撰写的文案,总会被对方知道!自己的客户资料,有可能已经被风正依佐看到了!那么自己的手下出了经济间谍不成? 杜公馆,杜太太林荫抱着一个小孩在听着音乐,那留声机是杜大强托朋友从英国带来的,因为林荫很喜欢那些音乐。 音乐在释放着,而林荫却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做了杜家的女主人会让人很是艳羡。可是对于林荫来说却是不然。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的男人不能时常来陪伴自己,那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她在寂寞的时候,遇到了大胆的李云生。那李云生本是杜大强的专用司机,但却长着一颗野心。他有着英俊的面孔,以及健壮而又修长的身材,再加上他的言语挑逗,林荫便成了他的利用对象。他就是想通过林荫来获得更多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有钱,更加得发达。 林荫的孩子是李云生的。当他得知林荫怀孕以后,他是又惊又怕!他怕事情败露后,自己都没办法在上海呆下去了。可是过了片刻后,他又是特别地开心。因为林荫有了孩子就意味着她在家族地位的提升,那么就可以给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于是他没有让林荫打掉孩子,反而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林荫依托着这个孩子,在杜家的地位可谓是一时无两!她甚至有机会私自去杜大强的办公桌看到了杜商银行的一些商业机密信件,她把这些机密都偷偷带给了李云生,而李云生则是又把这些信息秘密地卖给了风正伊佐。可是她自己也担心起来,她怕哪天事情会败露! 尤其是现在杜氏产业大幅度缩水!而那风正家族却是一路高歌,尤其触及那杜大强的敏感神经。 林荫有些怕了,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地长大,她发现那孩子的眉毛眼睛甚至是他的其他部位,和杜大强本人的差距是越来越大,她真的很怕有一天自己会被杜大强打死! 这时候杜大强的车从外面被开到了杜公馆里,从里面走出一个英俊的男子。他叫李云生,性感的脸,性感的身材,还有一种特别吸引女人的那种坏坏的气质。 他直接推门进了杜公馆,林荫见到来人后,便直接把孩子交给了她身边的老妈子,叫她好好照顾小少爷。而她自己站起身来,对那个男子说道:“老爷又要叫我过去吗?他可真是离不开我啊!” 那男子说道:“老爷说了,在带您去杜商银行之前,先带您去服装店去挑选一件好的布匹做一件漂亮的好衣服。” “那我们走吧!”林荫高兴地跟着那名男子走了。而抱着小少爷的老妈子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两个人的背影,则是说道:“唉,造孽啊!造孽啊!”她说完这话,又继续哄着孩子。 这个老妈子在杜家呆了整整30年!从洛阳一直跟着杜家的迁移来到了上海,30年的历练和人生阅历,已经让这个老妈子能看透很多东西。在她眼里,也许那些大人的是非太混乱,只有孩子才是最无辜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寂寞和贪婪 林荫跟着那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是杜大强的司机,而这个司机在林荫看来,是这个世间最特殊的男人,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二个儿子的父亲,也是自己的所爱! 她爱的是他的青春,他的年轻,他的身材,还有那张帅气的脸。而这个男人也爱她,他爱的则是她的身份,那个杜太太的身份给了自己太多的便利,还有太多的利益。女人要的是寂寞的时候,有他可以陪伴。而男人要的是自己的*能有一天实现,而这个女人恰巧可以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李云生开着汽车缓缓进入了一个小旅馆。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每次在他们两个人想要单独幽会的时候,他们总会去小旅馆,而小旅馆也是换了又换。他们在一起苟合许久,却没人发现。只因为李云生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而林荫则是一个天生会演戏的女人。 两个人进入了旅店,开好了房间,又是一番*。 李云生赤身*地躺在床上,吸了一根烟。他一边吸着烟,那眼睛则是在看着前方,好像在想着某些事情一样。 林荫也是赤身*,她躺在李云生的身边。她看李云生不理自己,而是一个人吸着香烟。她摇了摇李云生的身体说道:“云生,咱们好久没有像这样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李云生拿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他又看向了林荫。林荫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保养地很好,看起来也就是30出头的样子。她现在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但是李云生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林荫有些让自己恶心。 在他眼里,凡是背叛了男人的女人都让他觉得恶心!包括这个林荫。她虽然是一个愿意被自己利用的女人,但她毕竟背叛了自己的男人杜大强。 她虽然年过四十,却有着一张三十岁的脸,可是这些在李云生看来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吃亏!因为自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一想到林荫的年龄。他就更是觉得恶心。 他对林荫说道:“我当然是想你了,每天都想!唉。可惜我不能和你天天在一起。”他说完这话,又是叹了一口气,好像他希望一天到晚能够和林荫在一起的样子似的。 林荫看他叹气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不能长期在一起而感到难过。于是她安慰地说道:“云生,我们这样不也是挺好吗?现在咱们的儿子也被杜大强喜欢着,以后咱们的儿子继承了杜家的财产后,咱们也就不用那么偷偷摸摸了。” 李云生听到这话,却是把林荫推倒了一旁,他冷冷地说道:“等孩子继承财产?要等二十年以后吗!哼!我李云生没那么有耐心!”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想立刻拥有,他讨厌等待,尤其是要和这样让自己恶心的女人还要偷偷摸摸二十年。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恶心。 林荫被他推倒了一旁,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弄疼我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孩子的母亲!” 可是李云生没有搭理她,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个人穿好睡衣,走到了窗台上,他看着那天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荫也起身下床。来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道:“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想现在公开咱们的关系吗?” 李云生说道:“我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这样我们就可以带着孩子去远走高飞,然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林荫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已经有了好多钱了吗?你把那些商业资料卖给了那个风正伊佐,他不是给了你许多的钱吗?” “不!这些都不够!我要的是更多的钱!更多更多的钱!”李云生道。他对林荫说话,那表情带着一些狠色。也许这世间对他来说,最缺的便是钱!哪怕他已经有了很多钱,他还是觉得不够!他永远无法忘记当他一个人饥饿的时候,手上没有一分钱的窘迫。 林荫说道:“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啊?” 李云生说道:“你现在又能为我做什么!你现在什么都帮不了我了!”他叹气地说道。这几天林荫都没有给他搞到杜大强那新的商业资料,就好像杜大强一直停滞不前一样。可是风正依佐可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那杜大强一定又在秘密地去和一些公司合作,对上海的市场来一番新的攻势。 林荫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总觉得杜大强已经开始怀疑有内鬼了!做的次数多了,是个人总会觉得怕的!”她说着话的时候,那头也低了下来,显然她做了好几次的内鬼,已然有些心虚了。她总是担心自己被别人察觉,可是一想到那李云生的怀抱,她又总是选择去做。 做完了,她多少会做一些噩梦!她总会梦到自己会被杜大强赶出家门!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那杜大强的办公室了,其实那办公室是杜大强在杜公馆的人私人书房。杜大强有两个办公室,一个是在杜商银行,还有一个便是在自己的公馆里。在杜大强眼里,什么都没有在自己的家里更安全,所以他总会把一些秘密资料放在家里。 他相信自己的家人,虽然他是一个多疑的人!因为自己的仆人都是跟了自己许久的,他是知根知底的。而自己的女人不会摒弃自己的荣华富贵而背叛自己!所以他感觉在公馆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惜的是他却忘记了人是最贪婪也是最容易产生寂寞的。 林荫每次都是直接去杜大强的办公室,趁他不在的时候,便偷偷翻看那些文件。其实杜大强也总是叫林荫来办公书房来陪伴自己,所以那些仆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些什么。当李云生拿着那到手的第一份资料和风正依佐交换钱财的时候,他得到了一笔小财。从此李云生就好像看到了一条财富大门在向他敞开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而林荫也是有了第一次,便也有了第二次。但是每一次她都会加重自己的忧虑,因为她深知杜大强不是一个好骗的人!时间久了,那杜氏集团出现了问题,以杜大强的手段,他一定会查出问题来的。她一想到这里,便会担惊受怕,而每一次在她害怕的时候,那李云生便用自己的身体来抚慰那林荫的心! 已经好几天没有传递资料给李云生了,李云生终究是等不及了,因为风正依佐对他也是催了好久。他怕失去这个盟友,于是就找到了林荫,这个让自己恶心的女人,也许是该自己温存她一下的时候了。 他敞开怀抱对林荫说道:“我的宝贝,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做我的女人了吗?做我的女人不能看着我难受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弄着林荫的发丝,甚至在她的耳边哈着气。那是男人传递给女人的信息,那信息是带有挑逗性的。 林荫被他这样一弄,果然奏效,其实已经不止多少次了。林荫每次在他面前诉苦的时候,他总会这样,而林荫也总会失去防线。她柔弱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为什么我每次都沦陷呢!你这个混蛋,每次都是叫我出去冒险。” 李云生则是从后面抱着她说道:“因为我的林荫爱着我啊!因为我的林荫爱自己的儿子的父亲,因为我的林荫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所以她希望自己的男人幸福。”他一边说着,那嘴巴也是一口一口地亲着林荫的脸颊。 林荫被他亲得有些娇喘,她说道:“你这个混蛋!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了!” 那李云生温柔地笑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了更好,你叫了以后也最好让别人看到,这样以后咱俩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可以大胆地在一起了。”他说完这话,便把林荫给直接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床上,然后把她压在自己的下面。 林荫被他押着,羞涩地说道:“那风正...那风正依佐靠谱吗?他是...杜大强的对手,你就不怕...他...会把咱们暴...露出来...吗?”她说这话的时候,那李云生已经在她的身体上缠绵了。 李云生一边亲吻着林荫的身体,一变喘息地对她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宝贝,我...求你了,你...去明天...把那杜...大强的...办公桌...翻一遍,去...看看...有没有...新的资料,你...要好好告...诉我,这样...你的男人...才会开心!你的...男人...开心,那么...他就会更爱你的。” 林荫被他亲吻地实在有些不行,再加上他的身体对自己的抚慰,她已经快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了,但她还是努力地说道:“你...会更...爱我吗?我怕...我怕..我怕...你会...有一天...将我...一脚踢开。.” 那李云生听到这话,直接用嘴巴堵上了她的嘴,叫她不再说下去,那身体也是押着林荫在扭动着,尤其是李云生的下身,在激烈地运动着。林荫没有再说出话来了,她享受着这个年轻的男人!那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了,她已经决定再为这个男人去冒一次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书房里的孤芳自赏 风正家族的走廊外面来了一群穿着日本和服的女人,这些女人都一个个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们说着一口标准的中国话,她们是中国人,可惜她们是中国人里的穷人。 风正伊佐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她们,那些中国女人在风正伊佐眼里很是漂亮,甚至极具魅惑。他认为中国女人在叫起来的时候,那声音最动听,那是连他最喜欢的日本女人也是无法释放的好声音。 这些女人全是他自己花钱从那些狠心的父母手里买来的,他买的这些人全都是已经发育完好的少女,准备送到日本,给日本的军人去享用。 风正家族已经不是纯粹的商业家族,他们这个家族中有部分人已经是军国主义拥护者,其中就包括风正家族的族长风正伊佐。而这个与风正伊佐要好的山口田真喜好中国女人,为了能拉拢山口田真这个大将,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因为风正家族的野心已经不只是日本第一商业大族那么简单,风正家族甚至想在军界政坛都有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 *是社会前进的动力,但是如果*太大了,那势必会带来灭亡,只是这往往都是在人临死之前才会想通,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也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从走廊外又走来一个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很是英俊,只是那眉宇中带着一丝戏虐。尤其是他看到这些苦命的女人的时候。 那些女人看到他,没有看到帅哥时那种女人的萌动感觉,反而多了几分厌恶!因为这个男人。他绝不会对她们有一分怜香惜玉之情,反而对待她们让更加地严苛,甚至在精神和*上都是如此。 风正木碗看到她们便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母亲,因为母亲是妓女,所以那些风正家的几个老顽固不认可,他打心眼里讨厌妓女!他是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一个又一个地换着不同男人,那是对于他心灵的亵渎。从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讨厌自己的母亲,尤其是讨厌自己的母亲的妓女身份! 当他得知这些女人都是被运到日本做日本军妓的时候。他就好像是本能地厌恶一样!这些女人被压在风正公馆的地牢里,没事的时候,那风正木碗就会来到地牢对她们百般侮辱!这一次是风正伊佐想要钦点一下她们的数量,所以她们从地牢里被放了出来。 风正伊佐看是自己的儿子来了。便说道:“木碗,有什么事情吗?” 风正木碗道:“我倒是没什么事情,公司里的运营情况也很好,而且重点是我们已经将杜大强的很多生意给抢走了。” 风正伊佐点了点头,他亲自来到上海就是主要来对付杜大强的!只是现在让他担心的已经不是杜大强了,而是那个突然崛起的杜清翔。 他对风正木碗说道:“你和那位杜家的小姐怎么样了?” 风正木碗说道:“鱼儿到底还是不能上钩啊!她的心里到底还是只有其他人,我努力了,到底还是进不了那杜小姐的心啊!” 风正伊佐听到这话,沉下了脸。那风正木碗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高手。他立刻说道:“父亲。我一定会把她搞到手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完全牵制住杜大强。” 风正伊佐听到这话,脸色和缓了一些,他对风正木碗说道:“我风正家族没有什么不行!一做就会做到做好。否则你就不配留在我风正家!” 风正木碗心里如临大赦一般,但是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对风正伊佐坚定地说道:“请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得到杜月华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风正伊佐,那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些的父子之间的温暖,有的只是那主仆之间“是否顺从”的冷血感觉。 在风正家族。无论亲情如何,也只有完成任务是否成功。不成功的人往往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风正伊佐说道:“没事的话,就下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风正木碗说道:“父亲,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纵容那李云生三番两次地勒诈咱们风正家?” 风正伊佐说道:“中国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还有一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富贵是需要冒险的!有些东西只需要一点点的钱财就可以获得超过好几倍的回报,那是可以接受的!何况他本身已经离不开我们了!因为他已经有把柄在咱们的手中!” 风正木碗疑惑地问道:“什么把柄?” 风正伊佐戏虐地笑道:“若是杜大强知道自己的司机偷了他的商业信件,而且自己的女人还和那名司机好上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风正木碗惊讶地说道:“什么!那杜太太居然会这样!”杜太太林荫一直给风正木碗那种端庄贤淑的形象,可是他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名门闺秀,居然会在外面找其他男人。 风正伊佐说道:“女人是很善变的!她们说男人比较善变,其实最女人也不比男人差多少。” 他继续说道:李云生这个人本就是小人,而且是迂腐至极,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杜大强的书房里摆满了一些文件,那文件密密麻麻,尤其是今天,摆放地特别多。显然杜大强在沉淀了一段时间后,又去秘密地洽谈了一些客户。 林荫来到杜公馆书房的时候,她恰巧看到杜大强在整理一些文件。她看着那些满满的文件的时候,对杜大强说道:“老爷,别太累着了,来喝喝我特意给您泡的茶水。”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杯茶,那茶上面还飘着热气,显然是刚沏上不久的。杜大强看她来了,便温柔地笑道:“清荷已经睡了吗?” 那杜清荷便是杜家的二公子,现在还没学会走路,在床上一直哭闹的宝宝。林荫一听到“清荷”这个名字,也是温柔地笑道:“奶妈在看着呢!唉,哄了半天,这个小祖宗总算好好地睡觉了。” 她说完这话,便把茶杯放在了杜大强的书桌上,那书桌则是放着不少文件。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有的甚至还有英文。 杜大强见林荫看了一眼自己书桌上的文件,便对她说道:“林荫啊,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出去,都是去干些什么去啊?” 林荫听到杜大强的这话,她强作着镇定说道:“我是出去散散心,因为公馆太闷了,老爷您太忙了,实在没时间陪我。”说这话,那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幽怨的情感,就像杜大强有些对不起她的样子。 杜大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都怨我,最近实在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了。那你最近都去哪些地方去散心呢?” 林荫没想到杜大强竟会问这些问题,而且问得还那么细致,她说道:“老爷怎么问这个问题啊!我不想说,说了这些地方又会让我想起一个人孤芳自赏的样子。” 杜大强看她不愿意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看着她的眼睛,林荫的眼睛是极其漂亮的,他当年第一次认识林荫,其实最抓住他的心里的就是她的眼睛!很是美好,很是纯真!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它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只是在浮华的表面上多了一些复杂和虚伪,还有那丑陋的内心。杜大强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林荫,最近咱们的公司运营出现了问题,很多时候,都被别人占尽了先机,你说奇怪不奇怪啊?” 林荫听到杜大强对自己说起这话,她佯装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她说这话的时候,还要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显示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杜大强说道:“你说咱的公司会不会出现了内鬼啊?” 林荫不再说话了,她的内心在打颤,她甚至怀疑杜大强已经注意到了自己,不然他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他是在警告自己吗?那么自己被怀疑了,那么自己的孩子呢?难道说他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吗? 她想到这些,心里越发打颤,但是她却不能让自己的心理都表达在自己的脸上,哪怕有一丝一毫! 杜大强说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林荫说道:“我有些害怕,我怕老爷实在太辛苦了,会累坏了身子。” 杜大强笑道:“老爷我的身体还行,现在还能在干上几年。你放心吧!” 林荫听到这话,便对杜大强说道:“这样我就安心了,那我先走了,老爷好好工作吧!” 林荫现在想立刻离开,她的心现在很乱,因为她本就知道杜大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在他的书房里再呆下去的话,那么一切都会暴露出来。 杜大强说道:“去吧!我要工作了。” 他说完这话,也没有再理会林荫。林荫转身离开,等她要走到书房门口,立刻要开这个这个杜公馆的书房的时候,却听到杜大强在后面叫着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灰色命运 林荫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那心里特别轻松,因为感觉像是要脱离苦海一样,可是杜大强突然叫自己,就像是那后面有个恐怖的怪物在对自己咆哮一样。但是她不得不从! 她回头对着杜大强说道:“老爷,怎么了?” 杜大强说道:“我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回去要好好休息。”他看着林荫,那眼神饱含着深情。 林荫笑着回应道:“多谢老爷,我会注意的。” 杜大强说道:“那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说完这话,又是一个人在处理着文件,林荫则是离开了那个书房。她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来一开始是走路很快的,她想要立刻离开杜大强的书房,但是后来她又慢了下来,因为她的心情很是沉重!刚才杜大强对自己的说的话,让她意识到了后果! 当一切都暴露的时候,那么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她想到的只有死!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她的孩子,还有李云生! 她走到一面镜子前,用那面镜子好好地照了照自己,她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漂亮,只是那细微的鱼尾纹还是有所察觉。青春已经悄然在她的脸上逝去了,想想自己如今已是年过四十,也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了!虽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 杜大强对自己实在是不薄!自己不该背叛他。可是人总是有*的东西,她已经尝到了李云生给自己的甜头,她想继续拥有。可是她更不想死! 杜大强停下了那批阅文件的钢笔,他已经问过下人了。下人说杜太太除了经常来自己的书房,还经常出去。他已经开始怀疑杜公馆里的人有问题了,因为他的秘密信件从来只放在家里,如果说是信件被盗的话,那只能是家里有人捣鬼! 可是家里的奴仆都是跟了自己的多年的老仆人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不识字!林荫是自己的太太。而且她也是少爷的母亲,她更没有要捣鬼的必要!因为自己垮了。那她和她的孩子的荣华富贵也会跟着受到影响的。可是杜大强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那便是林荫居然识字!她来端茶看自己的时候,杜大强无意中将几个文件给放在了桌边,那林荫看了看,从她的眼神中。杜大强便判断出林荫分明是识字!杜大强相信自己那看人的本事。而且他接下来的试探,林荫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逃不过杜大强的一双老辣的眼睛! 记得他和林荫认识的时候,林荫是不会识字的,在那个时候的杜大强眼里,女人不识字那是最安全的,因为识字的女人往往不好控制。可是林荫现在居然识字了,那么她的背后肯定有人教她! 杜大强没有心情看下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那是很罕见的动作!因为他平时只有遇连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动作。凡是摆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那绝对是碰到了一些大事! 这显然也在说明林荫在自己心中有多么重要!他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林荫这几天出去都去见了谁?还有她真的是那个内鬼吗?她为什么这样?难道是跟那个她去见的人有关吗?难道她不管自己的孩子的前途吗?难道她真的要迫害我吗?” 这几个问题让他一直想着,终于他拿起书房那安置好的一个电话,他对电话中的另一个人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那便是给我盯紧林荫!从现在起,无论她去见任何人,无论她去干些什么。你都要及时向我汇报。”他说完这些,便把电话挂了。 他看向了那个书房的房门。门还在开着,那是林荫开启的门,临走之前,她也没有关。杜大强最讨厌的就是临走的时候没有关门的人,林荫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太慌张了,她慌张到已经忘记了杜大强最讨厌的是什么。 杜大强走到了那门口,亲自把门关上了,然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继续整理他的文件。 风正家族的地牢里,那地牢深深地锁着一切,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锁着,让阳光照不进这里。这里关着一群女人,那一群女人都穿着和服。她们从被卖到这里来的时候,便一直要求穿着和服,只因为风正依佐喜欢看她们穿和服的样子,也因为要求她们提前适应!因为日本男人喜欢看女人穿和服的样子。 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不再是少女了,因为有几个人已经被风正依佐欺负了。当她们从风正依佐的床上送到这个地牢的时候,那几个女人沉默不语,接下来是有的还在哭泣,有的则还是沉默着,还有的直接自杀了。 在自杀之前,那个女人告诉她们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便是如果还想继续活着的话,那么以后便是无尽的凌辱!她们会被风正依佐卖到日本,然后供那些日本男人去玩弄。 她说完这些话,便咬舌自尽了!她死了以后,那地牢不再安静!女人们都纷纷叫着要回家,不想去日本。风正依佐从地牢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下来了,他来到了地牢。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衣服,然后手中拿着一把手枪!他直接一枪打死了一个女人。当那个吵得最凶的女人倒下的时候,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她们看着那个女人绝望的眼睛。 那眼睛睁得很大,而且很不甘心,但是也很恐惧!渐渐的,那眼睛变得无神起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地牢是死一般的沉寂。因为没人想死,也没人不怕死! 风正依佐用着带有日本强调的中国话说道:“如果有谁再叫一句,那就是死!”他说完这话后,便又回去了,理都没有理会她们。再接下来,便是来了几个日本男人,他们打开了牢房,把那个女尸给抬走了。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天来,有些女人绝望了,有些女人则还是一直在想着如何逃出去,而还有一些女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黑暗的地牢中开始从上面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那声音一点一点地响起,接下来又是重重地走着,再接下来又是哼着一些日本小曲,显然那个人很是悠然自得的样子。 风筝木碗从上面来到了地牢,他看着这些女人,眼中毫无一丝怜悯,有的则是厌恶。但是他却还是要来到地牢,他想看的就是她们难受!明天就要离开上海,去日本了!去给那些日本男人玩耍了!他很想知道那些女人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慢悠悠地来到了那个地牢前,他看着那些女人们,轻笑道:“怎么了?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都死了啊?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到时候,就会有日本男人可以让你们好好舒服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可是地牢里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依旧沉默不语。 风正木碗怒道:“怎么了?你们都死了吗!给我说话啊!!” 可是依旧是没有人回应他!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枪,怒道:“你们如果还不说话,信不信我用枪打死你们!” 终于有一个人说话了,她对风正木碗说道:“你打死我们?恐怕你没那个胆子!因为我们现在是货物,只要我们少了一个,风正依佐是不会饶过你的。” 地牢是阴暗的,阴暗到没有办法看清一个人脸。风正依佐怒道:“谁!是谁!给我站出来!” 可是阴暗的地牢里,再也没有传出一个人的声音。风筝木碗忽然冷笑道:“就算你嘴巴再厉害又如何!到了明天,只要你登上了日本的船,那么一切都结束了!也许日本男人就喜欢你这样嘴巴厉害的女人,到时候应该会让你更舒服的!” 他说完这些话,又是不住地冷笑,然后他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地牢。他离开地牢后,那些女人中有些人实在是压抑不了内心的悲伤而哭了起来。 还有一些人则是在握紧双手,不甘地内心咆哮着,更有一些人则是准备明天和那些日本人鱼死网破,还有一些人则是认命了。 卓雅是这些女人里的其中之一,她就是那个刚才和风正木碗说话的人。她本是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良家女孩,但是父母重男轻女,又赶上家中闹了饥荒,于是她就被狠心的父母给卖了,辗转反侧被弄到了风正依佐的手中!她的脸蛋让她躲过了风正依佐的魔手!因为她虽然漂亮,但和那些其他女人比的话,只是小有姿色而已!那些地牢中最漂亮的那几个女人都被风正依佐侮辱了!一个女人如果是在盛世的时候,她的漂亮会为她带来很多的惊喜。可是一个女人在乱世的时候,越是漂亮的女人也越是容易红颜薄命! 卓雅不甘心被卖,她逃过好几次都被那个买主给抓住了,每次都是痛打一顿。但是她屡教不改,终于买主受不了她,杀了她的话,又觉得有些吃亏!便又把她转手给了风正依佐。从她见到风正依佐的时候,她就感觉出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于是她选择了听话。现实证明她是正确的,因为那些被卖到这里的女人中,也有跑掉的,结果被抓回来以后都是直接被枪杀,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马路上的遇见 卓雅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不甘心!因为自己只有二十岁!她不甘心自己被人束缚,她知道如果离开了祖国,而去日本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全完了。可是她现在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地牢的门被金紧锁着,而且那监牢很是坚固! 这时候地牢的上面又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轻到已经微乎其微了。卓雅感觉那脚步声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终于那声音渐渐临近了,地牢的灯光很暗,暗到无法看清一个人的脸,但是那对于人的身材轮廓还是可以看出来的。那从地牢上面下来的人身材比较高挑,但是那身段很是优美,紧接着便是那特有的香气弥漫,那是女人的香水味。 “你们不用担心,我是来救你们的!”这话说得很是小心翼翼,但声音很细,那好像是夜莺般的声音一样,很是好听,显然这个人是个女人。而且那女人的说话感觉和风正依佐还有风筝木碗一样,都是日本腔调。 卓雅问道:“你是日本人吗?” 那女子说道:“我是日本人。” 那牢房里有一个女人说道:“你既然是日本人,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那女子极力解释道:“我虽然是日本人,但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们,你们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她的声音很是柔弱,还带着一点委屈的样子。 卓雅试着问道:“你怎么救我们出去呢?” 那女子说道:“我有钥匙。”她说着。便拿出了一个金属物质。那些女人看到那个东西,都传来了一些兴奋的声音,但是她们又都抑制住了自己了。因为她们看到了希望。但是她们又不想破灭希望。 而地牢中又出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说道:“我们为什么相信你!也许你是和风筝木碗一样,是来戏耍我们的,然后等我们逃出去以后,再被一个个地抓起来,最后我们全被风正依佐杀死!” 那个女子说道:“不!不是的!我这次放你们出去是诚心的,我只希望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能够让上帝原谅!希望他们不要受到上帝的惩罚。” 卓雅惊讶地说道“你是风正依佐的女儿?风筝木碗的妹妹?” 那女子说道:“是。我是风正依佐的女儿,风筝木碗的妹妹。我叫风正雅子。” 牢房中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道:“这我们就更不能相信你了,你是风正家的人!那么你肯定也没存什么好心!” 风正雅子着急道:“我真的是诚心来帮你们的!现在快没有时间了,因为告诉那些地牢的守卫。我的父亲叫他们,所以这里失去了守卫看管,如果他们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她说着话,便直接用钥匙把门打开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门被打开了,那地牢里又传来了一阵兴奋的声音。每一个人都想冲出去,离开这里,但是大多数的人心里在打鼓,因为她们总感觉这“幸运”来得太突然了。 卓雅对她说道:“你如果放我们出去的话。就不怕你的父亲和哥哥责罚你吗?” 风正雅子说道:“我是他们的亲人,就算被罚也不会受多大的罪的。你们还是快走吧!” 卓雅看着她,握紧了拳头。最后她对风正雅子说道:“我不会忘记你的!”卓雅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她狂奔直接来到了地牢门口。 那地牢中又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人说道:“你就不怕那是圈套吗?如果是圈套的话,那会死的!” 卓雅在踏出门口之前,回头对那些女人说道:“如果死和被男人糟蹋。来进行选择的话,那我宁愿选择死!”她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 那些女人有的还在迟疑,而有的则是迈开了一小步,最后选择跑出去。一个人开头,那牢房里的女人则是都行动了起来,为了自由,为了那地牢上面的阳光,她们愿意付出所有。就连那些质疑风正雅子的女人也选择了离开!因为死固然可怕,但是上面的阳光和自由更具诱惑! 一个人是流星,一颗流星很是短暂,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如果是流星雨呢?那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就算那些女人再小心翼翼,还是被风正家族的人发现了。 卓雅是幸运的,因为她是第一颗“流星”,她幸运地逃走了,风正雅子没有骗她,那些守卫真的不在,她走得很是顺畅。 而至于剩下的女人呢?她们有的被枪杀了,有的又再次被锁进了地牢,还有的则是实在受不了那以后可预见的苦楚,自尽了。只有极个别的逃走了! 风正依佐在自己的书房里的时候,房间里来了几个大汉,说是雅子小姐叫他们来这里帮忙。风正依佐疑惑地看着他们,表示自己没有事情要他们去做。他忽然想到地牢没人看守,他直接带来快步赶到了地牢,发现那些女人都在逃跑着,而且好多女人都已经看不到了。 风正依佐怒道:“给我去追!!!” 那些日本男人被自己的主子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从未见到自己的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他们迅速追了起来,结果把能抓的全抓来了,但只有之前的一半人数。 风正依佐气冲冲地直接踢开了风正雅子的房门!风正雅子见到风正依佐来了,怯生生地叫道:“父...父亲”。那眼神很是害怕的样子,若是一般的男人肯定会我见犹怜。 可是风正依佐直接上前,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那巴掌打得特别狠,抽地风正雅子的身体移动了位置,而且那嘴角流出了血。 风正雅子此时忘记了疼,而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风正依佐。风正依佐的眼神似乎要杀人!他看着风正雅子,如果风正雅子不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会将她剁成肉酱! 风正雅子被他关了禁足,从此不准踏出房间半步。 对于已经逃出去的女人,何去何从成了她们的难题。她们在上海没有家人,就算回到家人身边又如何?因为是家人把她们给卖了。卓雅在逃出去的那天起,便已经在心里说过,此后自己和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阳光和自由都被她感受到了,阴暗的地牢上面没想到却是朗朗晴空。她看着那天空中的蓝,有些傻傻的笑了。她忽然看向了人群,发现没人来追赶自己,便放下了心,但还是有些怕怕的感觉,她低下了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饿了。她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馒头摊,望着那香喷喷的馒头,舔了舔自己的舌头。她太饿了,饿到她想犯罪。她直接冲到了那馒头摊,直接抢了几个馒头跑了。 那摊主发现抢自己馒头的贼,也是想追,但是自己要是追去了,自己的馒头摊就没人看惯了。他是心里生气却没有办法。 卓雅一边吃着,一边跑着,这时候马路上来了一辆汽车。那汽车的司机看到那马路上突然跑来一个人,便不住地让汽车发出汽鸣声,可是那人似乎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终于司机无法控制这辆车的速度的惯性,直接撞上了人!撞上了那个突然跑到车前的卓雅。 卓雅是一个乡下女孩,没有见过汽车这个东西,她没有听过那汽鸣声,和更不知道那声音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在她被撞上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汽车里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那西装男人看着自己,那男人的眼睛看起来很冷,但却让她感觉到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张脸很是英俊,不仅是英俊,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在前世就认识一样,虽然自己从未见过他。她慢慢地倒下了,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脸,慢慢地倒下了。而那个男人的眼睛一开始是冷冷地,后来散发着暖意,再然后则是惶恐,他不想这个女孩死掉! 他和司机冲了出来,将这个女孩带进了汽车,然后开往了上海最好的医院。那是一家西医医院,那里的特色就是有些来自国际顶级的专家,那些很厉害的外国人。 围观的路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都议论着。 路人甲说道:“那车是真是漂亮,这个正主是谁啊?” 路人乙说道:“天啊!你连孟天赐都不知道啊!他现在可是上海最大的黑帮烙海帮的继承人!现在可是老帮主郑估的得意门生!” 路人丙说道:“我还听说他和那个粟裕报社的女主编孟彩香是姐弟的关系,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路人甲说道:“那女的是谁啊?看起来怎么那么陌生呢?” 路人丙说道:“看那打扮,就跟刚从牢里出来似的,身上乱糟糟的。那孟爷居然把她抬到车上了。” 路人乙说道:“没想到孟爷和一般的有钱人不一样!一般的有钱人撞就撞了,我是头一次看见还有给人抬起来送医院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年** 医院的灯光在明晃晃地亮着,那白色的晨雾,白色的面纱,仿佛一切都成了白色,连自己都好像成了白色!接下来就是白色的光彩,卓雅看到了一口棺材,而棺材里的人就是自己! 卓雅忽然在病床上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当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那场梦来得过于真实,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 她好好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真的穿着白色的衣服,那是病人的衣服,而床上的被子是白色的,枕头是白色的,连自己现在躺的这个床也是白色的! 她心道:“难怪我会做这样的梦,都是这些白颜色的玩意给闹的。”接下来那病房里走进了几位大夫,其中有一个女大夫温柔地说道:“你醒了,幸好你醒了,不然孟少爷可是要担心死了。” 卓雅疑惑地问道:“孟少爷?什么孟少爷啊?”她下意识地想要下床,结果那自己的左腿传来了剧痛!那痛苦让她“啊”了一声。她对那名女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腿怎么那么疼?” 那女医生疑惑地问道:“你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而来到这里的吗?” 卓雅反复想了想,她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被一个大机器被撞了,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那张脸本来很冷,可是后来确实带着丝丝的暖意。 紧接着病床的门口传来了一个“闷哼”声。那医生和护士随着那闷哼声望去,发现那病床门口站着一个衣着西装的男人。同时卓雅也向那边看去,她也是看到了那个人。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还有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那女医生亲切地说道:“孟少爷,你来了。”女医生笑容很是温柔,她看着孟天赐,就像他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孟天赐说道:“她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那女医生说道:“已经没事了,她的左腿被撞伤了,可是还要在医院多住几天。然后再下床多锻炼锻炼,多走走。那恢复的话,理论上是不成问题的。 孟天赐听到这些话,便说道:“谢谢。” 卓雅看着那眼前的男人,那一言一行。很是潇洒。她在想着这个男人又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因为那个女医生一口一个“孟少爷”地叫着。 女医生说道:“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孟天赐答应了一声,便让她们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孟天赐和卓雅。卓雅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孟天赐则是淡淡地看着他,也是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就这样寂静了好久。 他们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可是对方又都不想自己先开口。终于卓雅忍不住开口道:“你来站在这里这么久,难道就是想跟我互相看着吗?” 孟天赐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被我撞上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那次实在太快了,快到我都没办法好好看看你。” 这话带着极大的挑逗韵味,卓雅被他这话说得立刻红了脸。她轻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孟天赐忽然变了脸色,他正色道:“好了,我也不想跟你玩下去了!你开个价格吧!” 卓雅被他突然的这句话弄得有些懵了,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孟天赐看着她那单纯的样子,越看越是觉得可笑,他说道:“这位女士。你这样的话,就不可爱了。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明面上讲吗!” 卓雅看着那孟天赐,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那眼神变得很是鄙夷!她不喜欢任何人用鄙夷地眼神看待自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重男轻女,就是经常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她讨厌这样的眼神! 她怒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把我撞了,居然还鄙视我!”她真的有些生气了,那刚才的好感立刻荡然无存了。她不再看向孟天赐,她此时觉得这个离自己的病床不远的男人有些恶心! 孟天赐奇怪地看着这个坐在病床上的女人,他有些疑问地说道:“你难道不是想要拿钱的吗?你难道压根就不是想故意撞在我的车上的吗?” 他越说这话,卓雅越是瞧不起他。终于孟天赐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她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那是委屈和愤怒的眼神。他直接来到了卓雅的旁边,诚挚地说道:“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的歉意吗?” 卓雅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走!” 孟天赐的那几句话,真的是伤害到她了,她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鄙夷的眼神看自己,更不喜欢别人误会自己!她刚才甚至想解释都没有机会!因为对面的这个“孟少爷”的嘴巴实在是太毒了! 孟天赐对她说道:“那我走了。”他说完这话,便走到了那病床的门口。他忽然停了下来,他对那个背对着他的卓雅说道:“我叫孟天赐,你呢?” 可是卓雅始终没有说话,孟天赐知道自己也许真的是过分了。他转头打算要离开的时候,只是病房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说道:“我叫卓雅。” 孟天赐听到了这话后,便离开了那个医院。他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你为什么穿着日本和服,而且还很脏的样子”又或者是“你是哪里人,怎么才能联系你的父母”等问题,可是他最后都没有问。因为他一开始就把她定义为故意讹钱的骗子!等他确定不是骗子的时候,他也知道此时再问那些问题有些不合适。 他临走之前,对医院里的医生说道:“她需要什么,尽量都满足。”他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而医院的医生则是言听计从,因为在上海,只有要脑子的话,都会知道如果让烙海帮的人不痛快,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惨状!更何况这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是烙海帮下任的继承人。 孟天赐没有回直接回烙海帮而是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姐姐孟彩香的家中。他发现家中只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见孟天赐来了,就笑着说道:“天赐来了,你的姐姐今天还要去上班,所以你是见不到她了。” 孟天赐说道:“姐姐怎么总是那么忙啊!她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想来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姐姐了,因为他也是实在太忙了。而自己的姐姐自从做了主编以后,就更忙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姐弟俩虽然都在上海,但却没有见过一面。 孟天赐看着那个男人,却觉得他现在比自己还幸福,因为他至少可以说是和自己的姐姐可以“朝夕相对”,至少自己的姐姐晚上会回来。 周松文说道:“她最近身体挺好的,就是偶尔会熬夜写稿子,我劝她好好休息,她也不听。” 孟天赐看到周松文的脸上也有些疲劳的迹象,他就已经明白了,也许周松文也没有睡觉,他从来都是等孟彩香决定睡觉的时候,他才会睡去。也许这便是守护,这便是在乎。 孟天赐坐在了那周松文的房间的椅子上说道:“松哥,多谢谢你了。” 周松文被他的“谢”字弄得一愣,他说道:“你怎么对我说这些话呢!多见外啊!”孟天赐是第一次叫周松文为“松哥”,这让周松文觉得有些惊奇,但也同样很是开心。因为这个“松哥”也代表着那个冷傲的孟天赐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孟天赐道:“时间一晃,来上海三年了。我姐姐在你这里真是受你照顾了。”他看着周松文,那眼神很是平静,但那感恩之情,还是被周松文感觉了出来。 周松文道:“那是我愿意的事情,彩香在我这里住得习惯就好。” 孟天赐道:“其实我挺感谢你的,因为要不是你当时收留了我姐姐,也许...”他想说也许孟彩香就不存在这个城市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的姐姐在上海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这个男人有着不可摒弃的联系。也许没有周松文,便没有今日的孟彩香,更不会让自己和姐姐团聚。 周松文看着他,感觉他今天有点“话唠”,他说道:“天赐是怎么了?平常都是不大爱说话的,今天说这么多啊?” 孟天赐道:“你们两个住在一起都三年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周松文笑道:“闲话?好像都已经听得没感觉了。”事实上自从他们成了上海两家举足轻重的副主编和正主编以后,那风言风语就悄然在上海传了开来。尤其是孟彩香的名气越来越大,她在上海的文坛都有了自己的位置,那闲言碎语更是满天飞。 他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居然长达三年,而且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还有人说他们是对手公司的奸细!他们背后的两家公司是竞争对手!然而竞争对手的公司高管却住在一起,但是他们的职场却没有因为受到影响!尤其是孟彩香,反而走得很顺,她深得粟裕报社的东家姚楠的信任! 孟天赐道:“松哥,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其实是希望姐姐能有个很好的归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说一遍 夜晚下的上海,流动着清凉的光,这光下照着的是那大城市的男男女女。孟彩香结束了这一天忙碌的工作,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好好休息了。这下她直接向老板姚楠请了三天假,就是想好好休息几天。公司总是这样,往往职位越高,事情也会越多。那经常熬夜对于孟彩香来说,已经快成“家常便饭”了。 她慢慢地走着,一个人的路。也许做了领导便开始了孤独,尤其是做到了主编的位子,高处已经有些不胜寒了。那些公司的员工和她有些距离感,而她也养成了一个高管的气质,干练还有成熟,让她有些与众不同。她塑造了粟裕报社,而粟裕报社也塑造了她。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驶来,车里坐着一个男子。他已经等孟彩香等了好长时间了。他没有直接去粟裕报社找她,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宜公开的!更何况他是一个有妇之夫! 孟彩香见到了那辆黑色的汽车,汽车的黑色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到孟彩香看到那辆车就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汽车挡住了孟彩香的路,而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看着孟彩香是笑着的,而那眼神则是饱含爱意的。 他对孟彩香说道:“彩香,我等你好久了。” 孟彩香看着那个男人,毫无感情地说道:“你找我有其他的事情吗?” 他听到孟彩香说这话有点无奈。他说道:“怎么?我找你就必须有其他事情吗?” 那眼神由一开始的高兴,而变得有些伤心的样子。仿佛他很受伤的样子,也许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个女人能伤他。因为他在商场上的成功。已经让他变得百毒不侵了。 孟彩香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该走了,不好意思。” 孟彩香说完这话,打算从他的身边离开。但是杜清翔及时拦住了她,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孟彩香的路前,他对孟彩香说道:“怎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连和我说几句话都不可以吗?你知道吗?我已近等你好长时间了。” 孟彩香说道:“杜老板,请自重!不是我要你等我的。还有你应该去好好照顾苏晓晓,请不要再来找我。” 杜清翔听到这话。眼神中有些怒意。他对孟彩香说道:“彩香!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从上午就来这里一直等你,就是想见你一面而已。苏晓晓又如何?我当时和她结婚也只是权宜之计,我可以和她离婚的。” 孟彩香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让自己有些恶心。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对女人始乱终弃的男人。况且他的“爱”本来就是不干净的。对于这种男人,孟彩香很是鄙夷。 杜清翔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及时打断了他,她说道:“杜老板,请你让个道吧!我想回家了。” 杜清翔感受到了她心里的不悦,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很是难受。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内心是孤独的,而这个女人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温暖,至少他是这么觉得。他爱这个女人。可是他也知道要想拥有她,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他低下了头,侧着身子。表示:孟彩香,你可以走了。 孟彩香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很是“无情”的样子,而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杜清翔忽然仰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叫道:“孟彩香,有句话。你说错了!” 孟彩香停下了那前进的脚步,回头对他说道:“我哪里说错了。” 杜清翔说道:“你回的那个家是周松文的家。而不是你的家!你在上海没有家。” 孟彩香说道:“不!那就是我的家。而且松文很照顾我,有他在,我至少不会像你一样孤独。”她看着杜清翔,她希望他能对自己死心!有些时候,孟彩香甚至都觉得杜清翔是魔鬼,那占有欲让孟彩香感觉有些害怕。 杜清翔苦笑道:“呵,松文?叫得可真亲!你已经好久没有叫我‘清翔’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咱们这么有距离感了啊!” 孟彩香说道:“我们本就有很大的距离,我刚来上海的时候,你是杜家的少爷,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后来你是老板,我是工人。在后来我们不同的公司,也有了不同的身份。如今你是苏晓晓的丈夫,而我是...” 杜清翔打断她说道:“你是周松文的女朋友!对吗?” 孟彩香看着他,头一次感到有些困扰。她其实心底已经慢慢喜欢上了周松文,可是她心中总是放不下那个已经不再这个世上的男人。 杜清翔说道:“你在迟疑,这么说你已经开始对他动情了,只是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已经死了的范耀秋,对吗?” 杜清翔的一句话,把她的心说中了。他说得没错,自己就是忘不了范耀秋。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的路该怎么走,因为周松文始终没有交往其他女人,他对自己的情,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以前是因为方小渝的存在让她有了可以拒绝的理由,那么现在就不必了。因为方小渝自赵良超意外死亡以后,便去了北平发展,远远地离开了上海。 杜清翔见她迟疑,着急地说道:“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周松文那个小子?” 孟彩香忽然叫道:“是!我是喜欢周松文!杜清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被松文误会!” 她说完这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许在她的心底已经住进了一个男人,只是她一直没有承认罢了。而杜清翔逼着自己,让自己面对了现实。她已经没有了其他顾忌了,因为范耀秋没有了,方小渝也离开了。 杜清翔听到这话,那眼神仿佛死了一样,他呆呆地说道:“我果然猜的没错!早知道,当年我就不会让周松文去救你了!早知道...早知道...”好多的“早知道”已经不能挽回什么了,因为现实已经发生,后悔也是不可能了。也许上天就喜欢开玩笑,这玩笑之中也带着各种缘分的遇见。就像杜清翔爱上了孟彩香,而孟彩香又喜欢上了周松文一样。 孟彩香提着一个手提包来到了周松文的家中,那个手提包是周松文买给自己的。那包中除了一些钱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甚至有时候她不带钱,但是那手提包是一定要被带上的。就像没有它,孟彩香就会感觉的缺少什么一样。 孟天赐已经离开了,房子里只有周松文一个人。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直接出了房间,看到孟彩香进了门。他笑着对孟彩香说道:“彩香,这么晚才回来啊!看来今天还挺忙的。” 孟彩香看着那周松文的笑容,那笑容很是阳光,也很是和煦。在他身上,孟彩香感受的是放松。 在自己顶着巨大压力的时候,只有这个男人关怀着自己,而且他总是那么呵护自己。而自己呢?每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她就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她直接上前,一反常态地拉住了周松文的手。她的左手,拉住了周松文的右手。而周松文看着她,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感受到了兴奋,还有幸福。因为那手心传来的温度是那么温暖,那么幸福。 孟彩香看着那有些紧张的周松文说道:“松文,你还记得那天你在医院外面对我说的话吗?” 周松文内心紧张地说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孟彩香感受到他的手有些抖动,虽然周松文强自镇定自己,可是她还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她对周松文说道:“我...我还想...我还想再听一遍。” 她看着周松文,那眼神似乎荡出了秋波一样,迷离的眼神,动人的容颜。那白白的牙齿露出,让周松文忍不住想去吻住。 周松文说道:“我...我喜欢你!” 孟彩香说道:“不对,我记得还有内容,你落了一句话,你再好好想想。”孟彩香忽然有了期盼的眼神,她看着周松文,她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周松文想了又想,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孟彩香期盼道:“你快说啊!快说啊!快告诉我,你...当时...对我说了什么?”她前面一句是急促,后面一句则是轻轻地说道,仿佛在恳求一样。 周松文说道:“我喜欢你,还有一见钟情。孟彩香,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你了。” 孟彩香听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落了泪。不同于在医院里的傻笑,这一次她却感动得哭了。她直接抱住了周松文,微笑着流着眼泪。 周松文被她忽然这么一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也抱住了孟彩香。他不敢抱,可是他渐渐地尝试着,发现孟彩香并不抗拒,终于他抱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抱着她,两个人在一起居住了三年,可是周松文连一跟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 孟彩香对周松文说道:“松文,你也请假吧!我想自私一回,明天我们去清雅园吧!听说那里的花都开了,我想去看看!你陪我走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爱的誓言 上海的清雅园,这从来都是恋人喜欢常来的花园。因为来这里约会的男女都能促成美好的姻缘。周松文听到孟彩香要让自己陪她去清雅园的时候,当时心情是欢喜极了,因为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那个“爱”字很难开口,但是现在则是到了可以诉说的时候了。那个心爱的人啊!已经对自己动情了。 这一天的早上,天气是特别的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然而这一天的人却比较少一些,尤其是青年男女。因为这一天本就不是休息的一天,那些青年男女都是忙着上班,忙着其他的事情。往往到了周末的时候,这里才是热闹。 孟彩香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她想要的就是属于两个人的安静。如今已经到了四月,可是那白玉兰却还在盛开着,那花香伴随着微风而淡淡地传来,轻轻地抚慰着那两个人的心。 孟彩香拉着周松文的手,慢慢地走着。虽然已经到了民国,可是男女之间在公众场合拉手还是一件不大好的事情。可是孟彩香不在乎,她就像诚心要和这个礼教抗争一样,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就这样拉着一个大男人的手走着。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看见他们,因为这个清雅园里现在压根也没几个人。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里,亭子里只有一个石桌,还有两个石凳子。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坐下来。而是站着。亭子的对面则是一片湖水。那湖水很清,清风袭来,那淡淡的白玉兰的花香又是飘了过来。孟彩香闻着那花香。再看看眼前的那个男人,很是幸福。 孟彩香对他微笑着说道:“松文,如果那天我没有遇见你,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周松文知道她说的是哪天,那一天是自己遇到孟彩香的第一天。当时的她浑身糟糕透了,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帮了她,也许那就是缘分!那就是上天注定的遇见。 他笑着说道:“如果那天我没有遇见你的话。我可能到现在也只是一个编辑。” 孟彩香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人望着那湖光在发着呆。她想到了范耀秋。如果当初没有遇到范耀秋的话,那么自己也可能只是范府的一个丫头!甚至自己已经死了,因为范府里的是非实在是太多了。 周松文说道:“你怎么了,彩香?” 孟彩香忽然恍惚了一下。她像是“醒了”一样。她对周松文说道:“松文,我想起了从前,想起了耀秋。” 周松文听到她这话,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说道:“彩香,事情都过去了。耀秋已经走了,你还有我!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他说完这话,便拉起了孟彩香的手。孟彩香被他的手这么拉着,却是玩味地笑了笑。她看着周松文,那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周松文看着她,感觉她好像神秘兮兮的。他问道:“彩香,你在笑些什么啊?” 孟彩香说道:“你觉得我会笑什么呢?” 周松文说道:“嗯...”他在思考,也许他真的猜不出来,但还是努力地猜着。孟彩香看着这个男人傻傻呆呆的样子,很是享受的样子。在很多时候,男人的傻傻的样子。在女人看来,那是极其可爱的。在爱情里面。女人往往喜欢把男人当成孩子一样对待。 周松文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在笑...你是在笑我...我...我怎么那么傻...” 孟彩香听到这话,又笑了起来。因为被他说中了。自己看着他那呆傻的样子,就觉得他很可爱。这个男人虽然呆傻,但却很是可爱。 孟彩香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真是让我意外。” 周松文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傻子也有傻子的智商吧!偏偏在你身上实现了智商的价值。” 孟彩香笑道:“油嘴滑舌!松文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啊!” 周松文道:“谁叫对面的人是你呢!” 周松文总是给人一种很是庄重,很是中规中矩的样子。作为楼文报社的副主编,如果他的下属们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此时的周松文除了卖萌以外,还有些撒娇的样子。他看着孟彩香,就像眼前这个女人可以容忍他的内心的骄纵一样。其实他只会在孟彩香的面前是个傻子,他也只会在孟彩香的面前呆呆萌萌的。这便是爱,这也便是情。当男人或者女人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和平常人面前不大一样的时候,那么也许那“爱”就要来了。 两个人的手紧紧拉着,忽然孟彩香想松开,可是周松文却紧紧不放。孟彩香说道:“快放手,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周松文笑道:“被人看到?也不知道是谁!打还没进入清雅园的时候,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现在都没人看着了,你又变得矜持了?” 孟彩香叫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了。然后你这个色鬼,就要被拿下了。” 周松文笑道:“好啊!你叫吧!然后我愿意被你拿下。” 孟彩香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变得如此*,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望着周松文,第一次觉得像是自己被骗了。因为他现在可真是轻浮,可是孟彩香却是觉得自己偏偏享受这样。 周松文道:“你还打算去哪玩啊?我今天都要陪你。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孟彩香道:“那如果我要去黄泉呢?你会陪我去吗?”她看着周松文,半开玩笑中,还带着一点玩味。她想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不能同时生,但求同时死。 周松文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你不会去黄泉的,至少不会比我先去!有我在,你会活得好好的!”他忽然也紧握着孟彩香的手。那看孟彩香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地坚定。 孟彩香看着他,还有那双眼神,忽然笑着说道:“傻瓜,我是开玩笑的。我们两个都要好好地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关心我们的人。” 周松文道:“世上也许只有你关心我了,所以为了你,我也要好好地活着!我要对得起你。” 孟彩香微笑道:“我们都要为了对方好好活着。因为我们都要对得起彼此才是!” 时间一晃,到了夜晚。夜晚中的清雅园。人还是那么少,此刻的清雅园是那么的安静。白天阳光照射在湖面上,那耀眼的白光泛出了点点的希望。而夜晚的月光照射在湖面上,泛出的则是点点的幽静和浪漫。 孟彩香和周松文还在园中。若是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有些烦。因为一天到晚只在一个园中里呆着。可是他们却不是,他们反而觉得很享受。因为对方是自己爱的人,和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同样精彩。因为他们享受的不是地方,享受的是拥有对方的时刻。 周松文手里拖着一个纸船,他们又走到了湖边。月光照在了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体上,同样还要那艘纸船。 周松文说道:“彩香,我还是不明白。你要干什么。” 孟彩香说道:“传说,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将它叠成小船。让它在月光的照耀下,漂浮在到这个湖的湖心。这个愿望就能实现,而且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周松文笑道:“这个你也信?” 孟彩香说道:“我信!更因为我想把以前放不下的,全都放下。所以我将它写了下来,然后叠成纸船,让随着微风航行。让它离开。” 她看着周松文,温柔极了。她用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那眼神中充满着爱意。忽然微风吹起,两个人变得更加地传情。 孟彩香蹲了起来,她将早就已经叠好的纸船放在了湖面上,那微风吹起,小船也离开了湖面,向着湖心航去。 周松文也蹲了下来,他问道:“这纸上的内容是什么时候写好的?” 孟彩香道:“昨天,在我决定要你陪我来清雅园后。那一晚上,我想把这些都写下来了。” 周松文道:“你可以告诉我没那纸上的文字写的是什么内容吗?” 孟彩香站了起来,她看着那艘小船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仿佛没有听到周松文的问话一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周松文也站了起来,他也随着孟彩香一样,看着那艘纸船,直到那小船像是消失了一样。 孟彩香这时候对他说道:“那里面写满了我对于耀秋的思念。”她用有些释怀的眼神看着周松文,同时也抓起了他的双手。 她继续说道:“松文,我们在一起吧!” 周松文看着她,那没来由地一句话,让他觉得此刻是无比的幸福,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孟彩香说道:“昨天我写了一晚上,要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最后我发现那些东西实在是太繁杂了。我便直接把它们都丢弃了。我只在一张纸上写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人已去,情却在。伴我相思,忆难怯。后遇文郎,情到深处,我心彷徨。纸船随流水,过往如梦。如今梦醒,此生逝者已矣,珍惜当下有情郎!人生苦短,愿与君生伴,此生不负相望’” 周松文有些自责地说道:“彩香,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 孟彩香温柔地道:“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反正你是逃不了了,准备跟我在一起吧!” 周松文紧握她的手,幸福地笑了。他说道:“我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孟彩香说道:“多好的月色啊!多好的湖光啊!你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周松文听着这有些特别味道的话,感觉有些懵了。他没想到孟彩香的声音忽然变得魅惑起来,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场景很是浪漫,而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很是呼应自己。 他低下了头,对着孟彩香吻了下去。那吻是美妙的,那吻也是甜蜜的。月光下,湖光的映衬中,陷入爱里面的人啊!定下了一个爱的誓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酒乱情迷 寂寞的夜里,也许总会容易让人犯错,对于杜清翔来说,在寂寞的夜里,他总会想到一个女人,那便是孟彩香。他还记得自己见到孟彩香的第一眼,是在周松文的家中!那时候的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傲,一点也没有大府丫头的样子。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是那么倔强,那么有趣,甚至带着一丝“性感”。 寂寞的夜总会让杜清翔更加想念孟彩香!他望着那窗外,楼文办公大楼的第三层永远只有一个办公室,而办公室里面也永远只会坐着一个男人!杜清翔在看着那窗外。 月光下,照耀着那棵柳树,那柳树的柳条在慢慢地闪动着那月光投射过来的光。其实柳树并不反射光,可是他却觉得那棵柳树分外的迷人。已经很黑的夜了,他没有回家,而是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周松文今天请假了,他派人出去跟踪,他很想知道周松文是去干什么去。他命他的手下什么时候周松文回家,什么时候收手!然后来到楼文大楼的办公室,来禀告他! 杜清翔已经等了很久了,他越是等,心里越是着急。因为他想到的是孟彩香肯定和周松文在一起,那么晚了,那他们一定已经玩得乐不思蜀了!一个人的夜,所爱的人却是和其他人在一起,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整个楼文大楼里只有杜清翔一个人了。不!还有秘密保护他的保镖!人在商场,总是需要一些人来保证自己的安危的。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出现了,他戴着一个黑色的毡帽。就仿佛故意不让人看到他的脸一样。他直接来到了杜清翔的办公室中,走到了杜清翔的面前。杜清翔好像很放心的样子,他当然应该放心!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手下,有什么人要见他的时候,那些秘密保护他的人总会提前告诉他,要见自己的会是什么人。 那黑衣男人说道:“周松文已经回去了,孟彩香和他在一起。他们去了清雅园。关系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杜清翔闭着眼睛,听着他说话。仿佛睡着了一样,也仿佛他压根就没有把那个黑衣男人的话当回事一样。等那个男人说完话,杜清翔说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男人说道:“没有了。” 杜清翔说道:“你下去吧!”那黑衣男人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的杜清翔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睁开了双眼,在仔细回味着那黑衣男人对自己说的话。 “清雅园?哼!那不是恋人才会去的地方吗?”杜清翔想了想,便又觉得有些可笑!他笑自己,居然到了这种田地,还会去想孟彩香。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心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汽车开到了杜公馆的大门。这个杜公馆不是杜大强的居住地,而是杜清翔的居住地,上海人喜欢把这个公馆称为“小杜公馆”。 公馆的门被打开了,汽车缓缓而行。发出那种汽车特有的隆隆声,仿佛在宣告着它的到来。它到来的打扰了这个公馆的宁静,也打扰了苏晓晓那颗期盼的心。 苏晓晓在房间里一直没有睡。她总是等待自己的丈夫来了,她才会安心的睡下。杜清翔在三年前将自己从自己的娘家接来后,对自己是百依百顺,且疼爱有加。可是她总觉得有些地方出了问题,身为女人特有的敏感,她觉得自己的男人对自己只是流于表面。他对自己有动作。但却没感情。 甚至有一次苏晓晓去试探地胡乱发发脾气,那杜清翔都是笑笑而过。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有的只是“哄爱”和“溺爱”。 这样的情况让苏晓晓很是担忧,她要的是一个男人的心,可是这个男人心也许一直都没在自己的身边。也许是因为父亲,毕竟自己的父亲苏钱茂有给杜清翔注资!为了父亲,丈夫也不会丢弃妻子。这不是骄傲的苏晓晓所要的!她要的是杜清翔那全部的爱,那真心爱自己的心。 她听到了汽鸣声,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跑到窗台上,用双眼望着。可是她失望了,因为那汽车是属于其他的公馆的,只是路遇过小杜公馆而已。苏晓晓的心情在兴奋过后,便是被极大的失望所覆盖。 她望着那眼前的月光,心里也跟着打颤。因为有可能自己期盼的男人不回来了,杜清翔经常在办公室里过夜。他的理由是办公室里清净,可以让他更好地去办公。如果有苏晓晓陪伴的话,他会静不下心来,因为他会好好疼自己的妻子,而会忘了工作。 这样的话,确实说得很美,也很让苏晓晓爱听,可是那双眼睛确实那空洞。终于一次又一次地汽鸣声传来,苏晓晓也是一次又一次地去看向窗外,可是同样的,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这一次汽鸣声又开始传来,苏晓晓还是依旧去走到窗户前,去看着。仿佛每一次的希望她都不想浪费,而每一次的失望对于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似的。 终于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她心中的期盼。那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它开进了自己家。此时的黑色汽车给苏晓晓一种希望的感觉,那是希望的承载,更多的希望则是在汽车里的人。 汽车缓缓地开入,而里面的那个人啊!晃晃悠悠地出来了。他的身体有些晃动,在开启车门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仿佛要摔倒一样。下人在旁看到杜清翔的样子,便去上前参扶。可是杜清翔却把他们都推到了一边。他自信所有的一切,自己都可以!都能行! 他醉了,一个人去买醉。只因为那个爱的女人不爱他,却选择了其他人。何况那个“其他人”是他的一个下属员工,他觉得好失败。在杜清翔面前,世上没有人可以让他伤心,除了孟彩香!一个“情”字可以刺痛他的心。一个成功的商人本应该做到“无情”。他已经变得很无情了,可是上天就喜欢那么捉弄世人,孟彩香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也是这一生唯一的一个牵挂。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醉过了,其实他本就是一个不喜醉酒的人。他是嗜好红酒,可总是点到即止。而这一次他却一饮而下,而且喝的全都是白酒!那酒中带着“涩涩”的感觉,那种“涩涩”的“意味”也只有杜清翔这么认为,因为他品的不是酒,而是那让自己在麻醉中想念的女人。 苏晓晓打开洋楼的门,她直接跑到了杜清翔的身边。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担忧地问道:“清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啊?” 杜清翔醉醺醺地笑道:“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呵呵。我只是想喝点酒罢了。” 苏晓晓看他喝成那样,根本开不了车。当她看向汽车,想看看汽车里的司机是谁的时候。那汽车的门也被开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男人。 那男人说道:“杜太太,我是杜老板的员工,因为杜老板喝醉了,我就帮忙送他回来了。如今杜老板已经被送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杜太太告辞!” 他说完这话,也不待苏晓晓要说些什么,便直接离开了。来者是客,苏晓晓本想让他进屋里喝喝咖啡,可是那人直接离开了,就像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一样,她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便看着那个人离开了。 他是杜清翔的贴身保镖之一,而且是一直秘密保护着杜清翔的安危。这样的人,就算有天有一个人对着杜清翔开枪,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杜清翔挡子弹。 苏晓晓相去扶着他走进小洋楼的大门,杜清翔却没有抗拒。他看着苏晓晓说道:“你来了...” 苏晓晓说道:“是啊,我来了。我们快回去吧!” 杜清翔说道:“是啊!我们走吧!”扶他走路的人是苏晓晓,可是杜清翔的眼睛却觉得这个对自己那么温柔的女人是孟彩香,那个他朝思梦想的孟彩香。 苏晓晓将他的左肩膀靠在了自己的肩头,而右手扶着他的腰。杜清翔紧紧抱着她,就生怕她会离开自己一样。 周围有下人还想帮忙,可是却被苏晓晓制止了。因为她要的便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来扶,已经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了。她品味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的脸庞,甚至还有他身上的“男人香”,那只属于杜清翔的“香气”。 下人皆成了“路人”,在苏晓晓眼里只有杜清翔!他是自己心中的所爱,也是自己心中那美好的牵挂。 杜清翔被她一步一步地扶进小洋楼,他也在享受着,享受着那如此地近距离!因为他基本上就没有和“孟彩香”如此地亲昵过。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属于两个人的房间。杜清翔看着“孟彩香”,对她说道:“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苏晓晓说道:“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赶我走!除非你不要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心人 爱情,也许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但是爱情也总会让很多人迷茫,因为很多时候,陷入爱里面的人总会在“爱”字上困惑!有些人“悟”了,而有些“误”了。白色的窗帘在随风飘荡着,而那开窗户的女人在微笑着。 床上的男人还在睡着,那一晚他睡得很甜,而女人呢?她也是睡得很好,因为她是在爱里面沉溺。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杜清翔是在爱自己,虽然那幸福来得让她始料未及。 她穿好了衣服,离开了房间,准备让那些下人好好准备早餐,她要和杜清翔一起吃早餐。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她要享受那早餐上的温馨。 杜清翔迷迷糊糊地醒了,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是赤身裸露。他在想怎么会这样?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头还是有点晕晕的。他想起来了,他昨晚把苏晓晓当成了孟彩香,和苏晓晓直接睡在了床上。 他用力地打了打自己的头,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一些,终于他再次看了看这个房间,这个床,还有这个赤身裸露的自己,那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等一切都弄好后,他也是出了房间。 苏晓晓还在安排着下人来布置早餐,而这时候她也是见到了杜清翔。她爱的那个男人出了门,她对他笑道:“清翔,怎么不去好好睡觉啊!这么早就起来了。”那笑中带着些许的幸福。她很喜欢看到他,看着他还在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 杜清翔说道:“我该去公司了,公司里有很多事务需要我去处理!我得马上离开了。”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苏晓晓冲上去,对他说道:“不如你吃完早餐再走吧!我让下人们都快预备好了。” 苏晓晓手拉着杜清翔的手,那眼神有些恳求的样子,她是多么希望杜清翔能够陪自己吃一口早餐啊!可是还给苏晓晓的是杜清翔的一个冷厉的眼神,他说道:“放开!” 那种眼神很是冷厉,与昨晚的那甜蜜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苏晓晓被吓了一跳,及时放开了他的手。杜清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又温柔地说道:“晓晓,今天公司真的很忙。所以我得去忙去了。下次吧!我们下次好好吃个早餐。”他说完这话,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看到苏晓晓那脸色好了一些,便直接离开了。 苏晓晓看着自己的丈夫走了。可是那早餐却是准备了满满地一桌。她叫道:“李妈!” 那名叫“李妈”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问道:“太太,什么事啊?” 苏晓晓说道:“把这些都给我卸了。”她说完这话,便一个人直接上了楼。而李妈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当她回过味的时候,那苏晓晓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医院中的特等病房里站着一个女人,她在望着窗外发呆,她是卓雅。她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两个星期了,其实她的腿已经好了,只是她好像希望它一直坏着一样。因为离开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也许她不知道的是还因为可以时常见到那个看望自己的男人,那男人的一双眼睛很是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她今天不想躺在床上了。她站了起来,就像个正常人一样,望着窗外。这时候窗外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那汽车的黑色和杜清翔的汽车的黑色不一样,杜清翔的黑色是商业的黑,而这辆汽车的黑色是个性的黑,有些冷冷的黑。 她知道那个男人来了。自从自己住进医院后,那个男人几乎是每天都会来。但他从来都不会直接来见自己。每次他都会去问问自己的治疗医生,然后看看自己一眼,便会离开。她其实知道孟天赐来偷偷看自己,只是她装作不知道而已。 孟天赐从汽车中走出来,来到了医院里,找到了那个治疗卓雅的女医生,了解了一下卓雅病情,便又再次来到卓雅的病房门口,还是照常看看她。每次他都是在门口站着看会,自上次和卓雅说完话后,就从未进去过。 卓雅此时在病床上躺着,她依旧假装自己的腿伤没有好,还在继续躺着,而且也是假装没有看见孟天赐的样子。孟天赐看了看她,他其实已经知道这个女孩的腿伤好了,那位女医生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似乎不愿意拆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卓雅忽然叫了起来。 卓雅叫道:“孟天赐,你难道不想进来吗?” 孟天赐没想到她会叫自己,他说道:“你..的腿伤好了吗?” 卓雅道:“我...”她想说自己的腿伤好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说的话,就没有住在这里的理由了。事实上她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因为上海对于她来说是那么地陌生。 孟天赐道:“既然你的腿伤还没伤,那就继续养伤吧!我先走了。”他说完这话,打算离开的时候,卓雅又说道:“你别走!” 她下了床,站了起来,她走到孟天赐的身边对他说道:“我...我的腿伤其实已经好了,这几天我一直赖在这里,对不起。” 孟天赐对她说道:“没什么,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因为是我早先误会了你。” 卓雅笑道:“那些都是小事了,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把那事给忘了。” 孟天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而对面的女孩则是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病服,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是爽朗,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如此地可爱。她到底是对自己坦白了,就凭这一点,就可以认定她到底还是一个真诚的女孩子。 孟天赐道:“其实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卓雅道:“你说吧!” 孟天赐道:“你是中国人吗?” 卓雅道:“我是啊!怎么了?难道我不像吗?” 孟天赐道:“那天我看你穿着日本和服,我还以你是日本女人呢!” 孟天赐的这句话让卓雅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她的表情有些痛苦的样子。杜清翔担忧地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腿又开始疼了?” 卓雅道:“我没事。你的那个问题,我现在不想说。”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她不想回忆那些痛苦。 孟天赐说道:“那不好意思,是我冒失了。”他望着她,看出了她的不悦,她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他继续说道:“那你的家在哪里呢?你既然腿伤好了,我开车送你回家。” 卓雅听到这话,那脸色更加难看了,而且那脸色还带着一点伤心的感觉。她说道:“我没有家!” 孟天赐看着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他甚至想象到这个女孩也许和自己一样,家没有了,父母也不在了。他试探地问道:“那你的父母呢?” 卓雅叫道:“我没父母!!”这个声音叫得很大,惊动了一些护士和医生。他们赶到了这个病房,发现病人好好地站着,而病人旁边站着的是烙海帮的孟天赐。 孟天赐对他们说道:“这里没事,都退下!”那不怒而威的言语,听在卓雅的耳朵里,不!她是看着孟天赐说话的。他说话很冷,而且很有威仪的感觉。 那些医生和护士都听话得离开了,因为对方是孟天赐,烙海帮的孟天赐! 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会怕你?” 她这话就已经暴露了她的一些资料了,因为上海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孟天赐的了。这个女孩绝不是上海人,而且她肯定也是刚来上海不久。 孟天赐对她说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啊?为什么来上海呢?” 卓雅说道:“我是安徽安庆人,我...我是被我的父母卖到上海的。”她前半句是对着杜清翔说的,而后面那句则是低着头说的。 孟天赐听她说完这话,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他问道:“你的家里是不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啊?” 卓雅说道:“我家里有个弟弟,家里闹了灾荒,父母重男轻女,便把我卖了,不然的话,一家人都会被饿死。” 又是一个苦命的人,而且和自己的家庭又是那么像。孟天赐决定帮帮她,他不希望她再难过下去,他决定要给这个女孩幸福。也许命运让自己遇见了她,就是来帮她的。 孟天赐道:“我们出院吧!然后我给你安排一个可以住的房子,然后再给你找一个工作,在上海安稳地生活下去。” 他看着卓雅,那冷冷地眼神变得很是温柔,只是那温柔的眼神不是因为爱,更多的是一种怜悯,还有那感同身受的关怀。 卓雅听到他说这话,眼神在放着光,因为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幸运,碰到了一个好人。但是她还是有不明白的东西,她问道:“什么是工作啊?” 杜清翔道:“工作就是可以养活你的工具,有了它,它就可以帮你赚钱。你就可以在上海有稳定的生活,还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未完待续) ps:从下个月起,一天三章,字数为九千到一万字。 第一百七十章 监视中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杜大强怒道。 “父亲,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杜月华道。 如果这世界上有谁能让杜大强头疼,那么杜月华绝对是其中之一。越是让自己爱的人,越会让自己烦恼,因为那是在乎。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才是,我是担心你孤灯常伴啊!”杜大强说道。 “父亲,我不想。”杜月华坚持道。她这样说着,那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杜大强怒道:“你难道要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寡吗!” 杜月华没有理他,不再看他的那张老脸。可是杜大强依旧说道:“耀秋已经死了,已经回不来了。可是你还在,你难道就不想开始你的新生活吗?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想你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 杜月华还是没有理他,若是一般人,杜大强早就翻脸了。可是对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见杜月华还是不理自己,他冷冷地说道:“月华,你给我这几天想清楚!” 他说完这话,便要离开房间,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和那个日本人风正木碗联系颇密,但是你要想清楚,风正木碗绝对别有用心,我不干涉你的自由,但是你要想清楚是否值得。” 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杜月华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时间一点点地过着,她呢?则是一直站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她甚至想到自己去做一个修女,甚至出家做一个僧尼。 那个教德语的先生消失了,杜月华好长时间都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但杜大强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而且时间总会是最好的“淡忘剂”,它总会冲刷一切。时间一长,她也忘记了那个只有短暂驻留自己世界的男人。 父亲是爱她的。而她也是爱父亲的,只是她自从没有了范耀秋以后。实在是不能接受任何男人,哪怕那个风正木碗对自己再殷勤! 她曾想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记得她当时想要的就是报复孟彩香,可是现在呢?她忽然觉得也许这都是命,将她报复了又如何?范耀秋能够回来吗? 她从杜公馆走了出来。想去那范耀秋曾经带自己去过的地方走走。这时候,从杜公馆的门口走来一个男人,他是风正木碗。 他笑道:“我早就等候多时了,刚才还看到杜伯父的汽车刚走呢!”他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对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从来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因为投资越大,那么想要的回报就越是大!他为了能够赢得杜月华的心,已经做了几年的努力了。他压根就不喜欢杜月华。为了不过是风正依佐的命令,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风正依佐的失望表情,尤其是对自己的。 杜月华看到他的样子。对他说道:“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那说得很是直接,也很是无情,这让风正木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风正木碗错愕道:“月华,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杜月华没有理他,依旧是一个人往前走着。她走到哪。风正木碗就跟到哪。杜月华回头对他说道:“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跟着我了。” 风正木碗看着那杜月华的表情,很是绝情的样子。那对于自己的感觉。那是冷冷地,完全没有一丝人的温暖,这让风正木碗心里很是生气。 风正木碗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味了。他望着杜月华说道:“是不是杜伯父对你说了些什么啊?我知道他一直对我都有些误会。” 杜月华不耐烦地道:“不关我父亲的事情,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没意思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她说完这话,便不再回头,一个人走着。可是风正木碗却是因为这句话而冷冷地站着那里,不再去跟着走下去。 风正木碗是一个自信的男人,凭他的帅脸,还他的能力,他自问是有一群女人围着自己转!可是自己那么卑躬屈膝地去追求杜月华,杜月华却一直对自己是冷冰冰的。 他叫道:“杜月华,难道...你不想为你的范耀秋报仇吗?难道你不想要孟彩香付出代价吗?” 杜月华停下了脚步。她对风正木碗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那句话是:“不想了。” 杜大强的汽车外站着一个男人,他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只是他不只是英俊那么简单,同时他还有野心。他在吸着一根烟,他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在那辆汽车里吸着香烟。 但是谁都知道那杜大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的汽车里吸烟,杜大强觉得如果自己的汽车里有烟味的话,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李云生看着那辆车,冷哼了一声,心道:“杜大强啊杜大强!连你的女人现在都是我的,早晚有一天连你的家产都是我的!” 已经好几天了,那林荫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有些着急,因为风正依佐今天又秘密地催促了他一番。他望着那辆车,心中的*又是浮起。自己被他独大强开了那么多年的车,连在车里抽根烟都不可以!想到这里,他直接把那还未吸完的香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心道:“林荫这个死女人到底都在干些什么!怎么还不把那些资料给我!难道她不想做下去了吗?” 他想到这里,便驾车离开了杜商银行,目的地是杜公馆。本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现在去找林荫的,因为实在没有像样的借口和理由。可是*总会让一个人冲昏了头脑。这让他变得不再那么理智,因为他总觉得这一次成功以后,那杜氏就完蛋了,而自己呢?赚了一大把钱,然后可以天涯海角,逍遥自在去了。 有一个男人忽然走进了杜大强的办公室,他走到了杜大强的身边对他说道:“老板,李云生开着您的车走了,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杜大强道:“已经派人跟踪了吗?” 那人说道:“是的,老爷。已经派人跟踪了。” 杜大强说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那人说道:“是,老板!” 杜大强说道:“你下去吧!” 那人听到这话,便离开了杜商银行。那人是杜大强的秘密保镖。其实杜大强不止他一个保镖,他还有好多人都秘密地潜伏在杜商银行中。他们都是对杜大强忠心耿耿,每一个人都是受到了严格的考验才被杜大强认可,而成为保护自己的人。 从风正家族对自己的行径了如指掌的那天起,他就开始怀疑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如果有谁表现出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派人去好好调查。包括自己的女儿,他也派人监视中!可是他也知道杜月华对于商业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风正木碗那小子再怎么殷勤,自己的女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李云生身为杜大强的司机,居然不好好候车,而是私自驾车,这就是奇怪了。按理说他知道如果私自驾驶老板的车,那是会被开除的,可是他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一定有问题。 汽车开到了杜公馆,李云生从汽车里面出来,直接走进了小洋楼。公馆的那些下人看他来了,还以为杜老板又是派他来找杜太太,都亲切地和他打起招呼。 而李云生也是热情地和那些人亲切地打招呼,他不能让这个公馆里的任何人讨厌自己,因为让这个公馆里的人讨厌的话,会发生很多不愉快的。 他直接来到了林荫的房间,而林荫此时还在化着妆容。这一天,她睡了一个懒觉,一会还要享受珍馐美味,好好过着公馆女主人的生活。 这时候她感觉门口似乎有人站着,她回头,正好看见李云生站在自己的身边,这把她吓了一跳。 她看了看门口,发现那门口处没有任何人。她直接向前把门给关上了。她对云生道:“你想死啊!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李云生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林荫道:“对!我是怕了,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年会被你站了便宜。” 李云生忽然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抱了起来。 林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小声地说道:“李云生,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她说话极为小心,她怕被人发现。 李云生冷笑道:“已经做了的事情,还有什么后悔的,况且你我连孩子都有了。怎么?想打退堂鼓吗?晚了!我的杜太太!” 林荫道“李云生,你这个王八蛋!” 李云生道:“对!我就是王八蛋!但你还是和我上床了。” 林荫道:“你来找我干嘛?” 此时两个人紧紧地抱着,那李云生的嘴和她靠的很近,仿佛只要他想,便会立刻吻到一样。但是他很恶心这个女人!为了钱,他只能再次和这个女人做些游戏,就像他当年第一次和这个女人搞上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男人女人 他对林荫温柔地说道:“你知道我来找你是干什么来的!” 林荫被他那从自己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弄得有些兴奋起来,她对李云生说道:“你就那么相信日本人吗?可我怎么都觉得那风正伊佐不是善类。” 李云生道:“他是如何,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能给我钱就可以了,他把钱给了我,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逍遥自在了。到时候谁都拦不了咱们,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李云生的话很是居然有诱惑力,又诱惑这个如今已是不惑之年的女人。女人虽然是极其感性的,但也是极其细腻的。 她说道:“那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如果我们被发现的话,我们都会没命的!杜大强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李云生冷笑道:“哈哈,发现?如果你不听我的话的话,那早晚还是会被发现的。你想想咱的孩子日渐长大,如果杜大强发现这个孩子长得越来越不像他,你说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孩子有问题,到时候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林荫忽然好想哭,她现在要多后悔有多后悔。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时光倒流,她不会和这个男人好。现在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一点也不如以前那杜太太的舒适生活来得实在。 她对李云生说道:“就这一次,还是说以后还会有?” 李云生道:“就这一次了。只要你这一次把杜氏的客户资料拿给我,那我就会带你走,还有咱们的孩子。但时候你我天涯海角。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林荫摇头道:“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希望你在上海永远地消失,以后不要让我在上海看见你!”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那手指深深地嵌入到那李云生后背的皮肉中。 李云生吃痛,他注意的却是她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是无情! 他冷笑着说道:“好!你帮我干了这一次的话,我就不会再来找你。永远消失。” 李云生离开了那个房间,他直接出门。又再次和那些下人亲切地打着招呼,扮着那张假假的笑脸。 林荫望着那隔壁杜大强的书房,自从那杜大强开始怀疑那秘密信件被人查看后,他的那个书房就再没有来过。她来到那个书房里。发现抽屉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杜大强的办公室中又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同于上次的那个男人,显然他们是两个人。 他对杜大强说道:“李云生去了杜公馆,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便出来了。现在已经回到了杜商银行的停车处。” 杜大强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他。” 那人接到命令后,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杜大强停下了那手中的笔。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台,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终于他又摸了摸自己那下巴的胡子。如果对他熟知的人看到他这个动作。一定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杜大强每次要对付某一个人时,他总会这样,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非要对方家破人亡不可! 汽车开到了一栋房子中,那房子修得中规中矩。它是属于一片居住宅院里的其中一所,这片住宅区是属于烙海帮的。 从汽车里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人手中还拎着一个行李箱子。 那行李箱里装着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都是孟天赐买给她的。他要的就是希望她能好好地生活。 孟天赐带着她来到了这个房子里,房间很是宽敞。孟天赐在带着卓雅来之前就已经拍派人将这个房子好好打扫,如今很是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他的手下都知道他们的下任主子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对于这样的主子,所应做的就是细致再细致,认真再认真。 孟天赐把房间钥匙递给了她,卓雅看着那把钥匙,感觉有些不大真实,她有些怯懦地接过了。她怕接到这个东西,因为那真实的触觉让她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 当她拿到钥匙后,发现这个钥匙很是实在,这是真实的!她再次看看这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在笑着看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笑。她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个冷漠的男人居然也会笑,而且笑起来还是那么阳光,那么好看,仿佛心里一切的阴霾,只要看到这个笑,就荡然无存了一样。 孟天赐看她有些呆呆的样子,对她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些什么东西吗?” 卓雅被他的这句话弄得回过了神,她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孟天赐说道:“你没有在做梦,这是现实!这个房子,以后是你的了。” 卓雅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孟天赐说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卓雅,我希望你幸福。”他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因为看到她,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家庭,他希望卓雅能够幸福。 卓雅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如果你不要我做些什么的话,这个房子我住得也会不安心的。” 孟天赐笑道:“当然,我需要你为我工作。” 卓雅道:“什么工作?”她说完这话,又是叹了一口气,她对孟天赐说道:“我似乎只会端茶倒水服侍人。”她玩完这话,又看了看孟天赐。其实她打心眼里想服侍孟天赐。因为孟天赐对自己太照顾了,况且他本人就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伺候这样的一个男人,女人也会开心的。 孟天赐说道:“东西不会的话,可以慢慢学啊!每个人都是从不会开始的,只要你用心学,就一定会学会的。” 卓雅笑道:“那你现在开始教我写字吧!” 孟天赐道:“好啊,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学,我会好好教你的。” “那我的工作是什么呢?”卓雅疑惑地问道。 孟天赐道:“我现在缺少一个助理,你就做我的助理吧!” 若是其他人知道卓雅要成为孟天赐的助理的话,那绝对会吃惊不已,因为孟天赐从不需要助理。记得当时他被提拔为“烙海帮”的总经理的时候,郑估曾问他是否需要助理。而那些女人们每一个都想要争着做孟天赐的助理!虽然她们都知道董事长的女儿郑南燕喜欢孟天赐,但那到底是一个机会。可是孟天赐却表示不需要!而他现在需要了,需要的却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卓雅道:“助理是干什么的啊?” 孟天赐道:“以后我会告诉你助理是干什么的,你现在应该先学习一下写字。”他说完这话,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卓雅。 他说道:“这个叫做钢笔,以后你写字的话,就用它来写字。” 卓雅笑道:“嗯,知道了。” 孟天赐道:“你先在这里住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去开车接你。”他看一切都搞定了,便打算离开。因为他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烙海帮实在是太大了,他已经是挤出时间来送这个女孩来这里。 卓雅看他要走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她说道:“你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啊!我还想跟你再说会话。” 孟天赐道:“我真的得要走了,因为太忙了。我也想跟你多说会话,但是我也没办法。” 卓雅看他真的很急的样子,她对孟天赐说道:“那你走吧!”她嘟着一张嘴,纯纯的可爱中,带着一丝委屈的样子。 孟天赐说道:“三天后我来接你。”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那个房子。 在一处小洋楼中,风正木碗赤身*,正在拥抱着一个女人,在疯狂地亲吻着。那个女人则是享受着那风正木碗的亲吻,也是一边回应着,一边呻吟着。 终于风正木碗解开了那女人所有的衣服,自己也是完全*了。他直接把那个女人抱上床,将她狠狠地压着,不断地发泄着。 那女人被他压着几乎快喘不上气,但是她还是兴奋中,当痛到极致的话,她就反而觉得那很刺激,也很爽。 终于一番*过后,两个人像是没有力气般依偎在一起。 那女人叫赛娇花,是上海著名的交际花,游走于上海的各个富家名流之间,为的不过是一个“利”字!但是风正木碗没有给她一分钱,她还是和风正木碗搞在了一起,她图的就是一个“色”字! 赛娇花对风正木碗说道:“你可真厉害,把我都弄疼了,时间可真长。” 风正木碗道:“你知道杜月华吗?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赛娇花说道:“好啊!你压着我,居然还想着另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岁的娃娃,有什么好的!何况人家可是上流中的名花,你玩得起人家吗!” 风正木碗听到这话怒道:“杜月华又如何!她早晚都是我的胯下之物!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他说完这话,那下身又开始运动起来,而且这一次来得尤其猛烈,将赛娇花弄得痛苦得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后一次的机会 不同的人生有着不一样的结果。有些人是在“酒”中一直沉浸着,而有些人则是在清醒中度日,其实有时候与其清醒地活着,还不如一直醉下去,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林荫现在很清醒,因为她已经“醉”过了,“醉”过以后的她却要清醒地去面对李云生的敲诈。她感觉她很快就要解脱了,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犯错了。 她看着那个还在摇篮里呢哝的孩子,有一种罪恶感,甚至觉得那是一个污垢。她慢慢地走到那个摇篮的身边,看着那个孩子对自己哭泣,那哭泣声变成了吵闹声,让林荫变得更加的烦恼。 她甚至想亲自下手,掐死这个孩子,那么她就是清白的了!可是她终究是下不去手。她抱起了孩子左亲亲右亲亲。并说道:“孩子,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以后一定好好疼你。” 林荫忽然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背后盯着自己,她回头一瞧,把她吓了一跳。 杜老爷在房间的门口看着她,那眼神让林荫觉得有些怪怪的。 杜大强说道:“今天这孩子怎么了?怎么总是哭哭啼啼的啊?” 林荫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孩子饿了吧!我这就找奶妈去。” 林荫要带着孩子下楼去找奶妈,杜大强却拦住了她。那动作让林荫很是紧张,以前她都没这样紧张过,可是她总觉得这次的杜大强和以前不大一样。 杜大强说:“让我来抱抱他。” 林荫听话地将孩子交给了他。那双眼睛就好像见了老虎一样,她生怕杜大强会“吃掉”自己的孩子。 只是那只“老虎”居然笑了,他对那个孩子和颜悦色。说来也奇怪,那个孩子见了他,就立刻不哭了,反而笑了起来。 那笑声中还带着一丝呢哝,让这个孩子变得更加有灵气,更加可爱。 林荫笑着说道:“这孩子还是更亲他的父亲啊,我是怎么哄他。他都不笑,还是您有办法。” 杜大强微笑道:“对待孩子。在有耐心的同时,还要跟他笑,更重要的是用心,而且是真心。其实孩子是最单纯也是最敏感的。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的别有用心,他都会哭的。” 这话说得很简单,但是却说中了林荫的心头,因为她之前却是想过要杀死这个孩子。 她看着那杜大强的微笑,心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那杜大强一定是没有发现出什么,不然又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呢! 她温柔地说道:“孩子那么喜欢您抱着他,以后您可要常回家抱抱啊!” 杜大强说道:“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疼的。” 他说完这话后。又继续说道:“把这个孩子交给奶妈吧!然后你直接来我的书房,我有事找你。” 林荫答应一声,便把孩子接过来直接下楼了。杜大强看着她那下楼的背影。却是不住的叹息,还有那莫须有的悲哀。 林荫把孩子交给奶妈后便慢慢地走到了书房,正好看见杜大强背对着自己。他在看着窗外,只是她没看到的是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在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一样。 林荫说道:“老爷,我来了。” 杜大强转身看到了她。对她说道:“今天身体怎么样啊?” 林荫笑道:“今天身体挺好的啊!” 杜大强道:“我问过下人,他们说你最近身体有些发虚。特意给你买了一些补品。”他说完这话,又指了指那桌子上包好的包裹。 林荫看着那些东西,感动地说道:“老爷真是费心了,这些东西我让下人帮我去买就可以了。” 杜大强道:“那不一样,记得我在创业的时候,没有时间好好疼你。现在家业起来了,也该好好疼你了。” 林荫说道:“老爷,最近看你工作挺忙的,您可要注意休息啊!别累坏了身子。” 杜大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也想好好休息,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杜氏的生意总是被风正家族的人所侵占,我现在是寝食难安啊!就怕以后不能照顾好你和孩子。” 这话让林荫更加地心虚和难受,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说道:“老爷,您放心吧,您这么好的人,老天是不会亏待您的。” 杜大强低下了头说道:“但愿如此吧!” 他又继续说道:“我找你是关于公司客户商业文案的事情。” 这话说得很是平淡无奇,可是在林荫看来,那简直犹如晴天霹雳,她有些紧张地说道:“老爷,您怎么提起这事啊?” 杜大强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怎么了?你怎么忽然变得有些紧张的样子啊?” 林荫是有些慌张,杜大强果然是一个敏感的人,她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老爷怎么说起这事。” 杜大强说道:“哦,原来这样啊!我想了想,把这些文案放在公司里,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我决定还是放在家里吧!我想告诉你一下,以后帮我看着点。” 林荫这下有些慌了,她立即说道:“老爷,您这个任务太重了,那万一那些文案被人偷看了,那我岂不是难逃这罪责了。” 杜大强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就算是资料被人偷看了,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毕竟是我的女人。况且又不是你故意给别人看的。” 林荫看着老爷说道:“老爷,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林荫忽然有些哭哭啼啼的样子,这让杜大强眼神发着光。 他问道:“好好的。你怎么哭哭啼啼的啊,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啊?” 林荫道:“没有,我只是害怕。我害怕老爷有天会不要我了,老爷对我这么好,我害怕有天您会不理我。” 杜大强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摸着她的脸,对她说道:“时间就好像没有在你的脸上走过一样,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林荫温柔地说了一声:“老爷。” 杜大强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哪怕你有再大的罪过。你至少还是我儿子的母亲!”他说完这话,又对她说道:“你至少是杜清荷的母亲。”显然那个杜清翔。杜大强没有挂在嘴边,虽然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这话让林荫更加地难受,因为杜清荷根本就不是杜大强的儿子。杜大强的眼睛一直看着林荫,他到现在还在考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杜大强拉着她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的书桌旁,然后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面有满满地信件,他对林荫说道:“这些都是公司的商业机密,可以说只要这些东西被透露出去了,那么公司的一切就都完了。” 他看着林荫的眼神,那是慎重的说话,那语气中让人感觉他似乎很信任林荫。林荫看着杜大强,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除了信任。便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杜大强叹气道:“唉,本来想多陪陪你的,但是公司最近实在太忙了。” 林荫温柔地说道:“老爷。您可要注意身体啊!”那看杜大强的眼神,很是心疼,一副贤妻的样子。 杜大强道:“我也是为了你,还有咱们的孩子,这也是没办法。我这次回来就是特地告诉你这些文案资料的事情的。你可要好好照料啊!” 林荫道:“放心吧,老爷!我一定会好好看管这些资料的。” 杜大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书房,离开了杜公馆。他自己开着汽车离开了。 林荫看着窗外那开汽车的老爷,心道:“原来李云生对我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已经辞职了,就等着那日本人给他钱,他就远走高飞了。” 林荫看着那个书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杜大强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书桌上摆放的给自己补身子的补品时,她更加地自责。 杜大强一直到现在都对自己那么好,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他的女人,那孩子是他的孩子。万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他一定会火冒三丈,到时候自己和孩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想到这里,那手也紧握了起来。她决不能让杜大强知道所有的真相!而那李云生则是一个“动点”,而且他是唯一一个不可预测的“动点”。 对于他,要么让他快点拿到钱,叫他远走高飞!要么就是直接叫他去死! 她想到这里,那本就握紧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她想起了那杜大强曾经送给自己的一把手枪。杜大强曾经对自己说过,在上海这个地方,得有个可以防卫自己的东西。 她心道:“李云生,如果你拿钱走人的话,那一切都好说!如果你继续贪婪的话,可不要怪我!” 她直接推开了那书桌里的抽屉,将那些文案都一一拿了出来,然后都仔细地看了一遍。 之后她拿起了那书房里的电话,用手拨了拨号,那边通了。 她对着电话说道:“资料我已经记下来了,不过我要见面和你说。” 那对方说道:“平常不都是在电话里说吗?” 林荫说道:“我就是想见你,因为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你了,我得好好去看看你。” 那对方说道:“好!你可真麻烦,见就见吧!” 接下来林荫说了一下时间和地点,便把电话挂断了。她挂断以后,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那盒子里装着一把手枪,那枪是白色的,很是漂亮,漂亮得不像武器,倒像是一件艺术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切为了利益 这是一个隐秘的小巷,隐秘到只要不刻意去寻找的话,是根本走不到这里的。这个小巷很是难找,那李云生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的。 他原本以为林荫会在这里等着自己,结果他发现那个女人居然没有来。他穿着一件西装,那件西装是特别定制的,而且是一家欧洲的奢侈品服装品牌定做的,那手笔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公馆司机能负担得起的。 李云生自然不是一个一般的公馆司机,他还是林荫的奸夫和风正伊佐的秘密合伙人。 他决定等一下那个令自己恶心的女人,他用这个时间又是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一身全是名牌,都是昨天自己刚买的。他穿起这些衣物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一个有钱人了,从此和那该死的“贫穷”说再见。 过了一会儿,那小巷中终于走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身的红色旗袍,左手还拿着一个皮包,烫着卷发,但被盘了起来。嘴里还抹着口红,一脸的淡妆。 李云生见到她来了,便说道:“怎么那么慢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林荫说道:“只是叫你多等一会,你就那么大火气啊,人家杜大强曾经等候一个客户长达一天,人家也没说些什么。” 她说完这话,又撇了他一眼。李云生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他听出林荫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唏嘘道:“杜大强是老板。而我是个司机,我怎么能和他比啊!” 林荫听着他那一口酸气的话,内心更是一阵鄙夷。心道:“除了长的帅以外,其他真是一无是处。” 林荫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扯其他的,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关于那些资料的事情的。” 李云生这下眼神变了变,他对林荫说道:“对,我们还是先办正事,你把那些文案资料都给我说一遍。我好好记下来。” 林荫说道:“别急啊!在我说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李云生皱眉道:“什么事情?” 林荫道:“我要你发誓。你和风正伊佐交易后,永远不要再来上海!” 李云生看着她说道:“我上次不是答应你了吗!你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林荫说道:“上次你没有发誓,这次我要你给我打个毒誓!” 李云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答应了。要想得到那女人嘴里的“东西”,只能现在委曲求全了。 他说道:“我李云生,和日本人交易成功后,就决定再也不来上海,如果我违背的话,就天大五雷轰!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林荫说道:“好,我告诉你。”她不可能告诉他全部,只告诉他部分,因为那些资料实在是太多了。况且如果全告诉的话,那么就会影响杜家的根基问题,到时候自己和孩子就没有荣华富贵可享了!所以只告诉李云生部分。而不是全部! 过了一些时间,那林荫说道:“就是这些了,我想这些东西也足够你和风正伊佐交代了!他一定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李云生道:“难道没有了吗?” 林荫点头道:“是啊,怎么?有什么异议吗?” 李云生道:“我怎么感觉你告诉我的没几个是重点呢?全是一些次要的。” 林荫说道:“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压根就不懂银行,也不懂那些所谓的商业机密。” 李云生走到她的面前说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我用这些信息。也算给风正伊佐有个交代了。” 他说完这些话,对林荫笑道:“你说如果有一个人绑架了杜家的太太的话,那杜大强会愿意给多少钱来赎回呢?”此时的李云生那看向林荫的眼神玩味极了,就好像他真的要绑架林荫一样。 这下另林荫怒道:“你想说什么?”她此时也有些害怕,她真的已经怀疑眼前这个小子已经派人埋伏在这里,因为她好不怀疑这个男人的野心和贪心。 李云生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一定是想多了。”他说完这话,便打算直接离开了。 林荫叫道:“你给我站住!”她拿起来那个白色的手枪正对着他的后背。当李云生转身回头看时,倒把他吓了一跳。 他说道:“林荫,你这是干什么!” 林荫笑道:“哈哈!我改主意了,我本想是想让你拿钱走人,可是你实在是太贪了!你这样贪心的人不该留在这个世上!我要让你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泄露关于我的一切。” 李云生叫道:“你疯了吗!我刚才不是已经发誓了吗!” 林荫却笑道:“发誓?哈哈!你还是对阎王发誓吧!女人最不应该轻信的就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誓言!” 李云生真的害怕这个女人开枪,他又着急地说道:“林荫,想想我们的孩子吧,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想想如果我们的孩子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被自己的母亲杀死的,那他会怎么想!” 林荫笑道:“你放心,我的孩子是杜大强的,他的父亲只会是杜大强!你什么也不是!你对我?你除了利用我来获得你的利益,就没干过别的!” 李云生看林荫早就拿好了注意,说软话是不行了,他立即改口道:“你这个贱人!居然什么都想好了,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你还不是因为寂寞才跟我好的!装什么清高!” 林荫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一个‘死人’争下去。” 那林荫说着便要把手枪的扳机扣下,李云生又道:“林荫,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瞒得住吗!你别忘了杜大强不是清荷的亲生父亲,他会越长越不像杜大强,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解释!” 林荫笑道:“哈哈!这些事情是留给未来解决的,而现在我要解决的便是你的命!” 当她要扣动扳机,从而将子弹射向李云生的时候,这时候传来了一声枪响!林荫“啊”的一声,她的白色手枪跟着那枪声的停止也落了下来。 林荫的手腕吃痛,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那小巷的四面来了一些人。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当她看到那个领头的时候,她脑子有些懵了。 李云生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自己的身体,发现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依旧完好无缺着。 他也去望向四周,这四周来了好多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拿着枪,而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人,让他也有些懵了。 杜大强慢慢地走来,他一边走着一遍摸着自己的下巴胡子,周围则是他的手下,而且他带来的人很多,他是决心要把这两个人抓住! 林荫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未想过杜大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现。 李云生看到杜大强来了,心道:“这下全完了。” 林荫忽然发狠道:“老爷,你可来了,这个李云生是叛徒,你快把他抓起来!” 李云生看到这个女人到了现在居然还要反咬自己,他也说道:“老爷,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叛徒,因为她不但背叛了公司,还被背叛了你!” 林荫听到这话,气急败坏地说道:“李云生,你胡说什么!”接下来她又对杜大强说道:“老爷,这小子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情,所以胡说八道!老爷可不要信啊!依我看,现在就把他解决掉!” 可是杜大强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胡子,他看着那林荫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这种眼神让林荫感到害怕,这种眼神她是见过的,往往这种眼神针对的对象都会死得很惨。在商场上,除非是动了杜大强的家业根基,否则杜大强不会出现这种眼神,这种眼神代表着赶尽杀绝! 随后杜大强又看了看李云生,他说道:“将这一男一女给带回杜公馆。” 他说完这话,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任凭林荫再怎么叫他,他都不理会。 对于他来说,林荫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死了。她和李云生之间的对话,他全听到了,他没想到连自己的儿子都出现了问题。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极大的耻辱! 杜公馆的大厅,这个大厅不同于范府大宅的大厅。范府大宅的大厅很是古旧,而且层次级别分明,它只用来办两件事,要么就是来举办重大节目,要么就是来审理重大的罪人! 杜公馆的大厅专修地很是雅致,而且这个大厅从来都是一家人生活嬉闹的场所,但是此时却不然,这里来了一群拿枪的男人,那些下人都站在了外面,杜月华被杜大强也叫了出来。她就坐在杜大强的旁边。 林荫和李云生被绳子束缚着,他们站在大厅的中间,而那一群男人则是一个个用审讯犯人的眼神看着他们! 林荫道:“老爷,我是冤枉的啊!老爷,我是冤枉的。”那眼神简直是幽怨极了,仿佛她真的被冤枉一样,而杜大强将她抓了起来,便是欠了她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见清翔 楼文大楼的办公室内,杜清翔此时在一个人在办公,他眉头紧锁,因为他的一部分业务受到了风正家族的侵蚀,他也在想着如何对付那些日本人。这时候办公室内走来了一个女人,她是陈燕,杜清翔的助理。 她以前只是公司的一个普通编辑,但是马涛经理觉得她是一个“人才”,能够在楼文报社的副经理马涛眼里是人才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马涛曾经私下里跟杜清翔说过,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点功夫。而杜清翔也私下里派人调查过她,发现她的背景资料全是假的!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她是从日本的客船中出来了的。 他之前和烙海帮的人有交流过,那烙海帮之前的副帮主和少主子便是那风正伊佐的奸细,他毫不怀疑那风正伊佐会在自己这里安插什么人渣在关键时刻置自己于死地!只因为自己实在是已经有那个可以被风正伊佐看上眼的资本! 这时候杜清翔也的确需要一个助理来替自己打理一些公司上的杂事,马涛便把这个陈燕推荐到了杜清翔这里,这样可以更好地看紧这个女人。 监视,再监视,这个女人三年中,居然都是那么老老实实的!这让杜清翔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依旧在谨慎中用着这个女人。 陈燕走到他的办公室。对他说道:“老板,有人想要过来,说只是给您捎个信儿。而且是只想亲自过来跟您说。” 杜清翔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对她说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啊?” 陈燕说道:“那人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眼睛挺小的,嘴唇比较厚一些,是个挺胖的男人。” 那人是谁啊?他想了想,便对陈燕说道:“你叫他过来吧!” 陈燕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不一会她带着一个男人过来了。 杜清翔一看那来人,便笑道:“旺福。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旺福是杜公馆的管家,在杜公馆中的地位很高,他是看着杜清翔长大的杜家“老人”了。不过自从杜清翔从杜公馆搬走后。他们就再没联系过了。所以他的突然造访,另杜清翔感到挺意外的。 旺福看到杜清翔说道:“想来怎么也有三年未见了,少爷还是那么有英气,就像当年的老爷一样。” 杜清翔笑道:“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说话。”他说着便指了指那办公室里的一把椅子。 旺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叹了一口气,对杜清翔说道:“不用了,少爷。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的。” 杜清翔见旺福这种表情,对他说道:“难道是杜公馆出事了?” 旺福说道:“是的,少爷。杜公馆出大事了。” 杜清翔打了一个哈欠,他说道:“杜公馆出事,关我小杜公馆什么事啊!我现在已经和杜大强划清界限了!” 旺福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少爷。这到底是为什么,您和老爷怎么会闹到这种田地啊!” 杜清翔道:“你找我只有这件事情吗?” 旺福道:“少爷,杜公馆出的大事是关于您的母亲的。” 杜清翔听到这话,是坐不住了,他突然站了起来,他对旺福道:“旺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旺福道:“少爷,您还是跟我快回去吧!如果时间长了。我怕太太会没命了。” 杜清翔听到这话,直接跑下了楼,旺福则是在后面跟着。公司里的人看到自己的老板居然那么慌张地跑着,全都交头接耳着。 员工甲说道:“老板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他啊!平时可都是一个稳重的人。” 员工乙说道:“听说那风正伊佐正在抓紧对于报纸行业的扩张,还有银行方面的业务,恐怕和这件事情有关。” 那新来的员工丙说道:“那银行和咱们的杜老板有什么关系啊?咱不是做报纸的吗?” 员工乙说道:“果然是新人,啥也不知道。别看咱的杜老板年轻,人家可是在各个行业都有涉及的。” 杜清翔不理那些员工们如何交头接耳,而是带着旺福,开启汽车,直接奔向了杜公馆的方向。 “老爷,我是冤枉的,老爷我是冤枉的!”林荫半天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她也不嫌累,也不嫌烦。就仿佛她说这些会有用一样,说的多了,她的杜老爷肯定会听进去一样。她不想死!如果上天能多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和李云生有来往。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她只能说这些,希望能探求一份生机。 杜大强没有阻止她重复那几句话,也没有理会那李云生因为林荫的念词而表现的不耐烦。他在安静地喝着茶,对于杜大强而言,人老了,就不想喝咖啡了,他觉得也许这清茶才是一个人的道!人这辈子就应该像清茶一样,虽然有点淡淡的苦涩,但却芳香回味。只是有些人太贪了,多加了一些茶叶,变得又浓又苦,这样反而不好。无论是浓茶还是浓咖啡,都是对人体极其不利的。 他在等人,他在等自己亲生的儿子杜清翔,目前他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只是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已经不认可自己这个父亲了,有也是等于没有! 他看了林荫一样,这个女人纵然有万分罪错,但到底是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杜清翔和自己的关系现在很差很差。 林荫看到杜大强用正眼瞧了自己一眼,以为是自己的话有作用了,便又说道:“老爷,我是冤枉的,老爷,我是冤枉的。” 杜大强说道:“你的这些话我都听了半天了,我现在很想知道,如果你见了清翔会说些什么,会不会还是这几句。” “什么!清翔也要来!不!不!!老爷,你不要让他过来,我求你了老爷,你不要让他过来!”林荫惶恐地说道。她害怕极了,她不想让杜清翔看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更不想让杜清翔知道自己居然干了这些降低身份的事情,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李云生在一旁笑道:“你怕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出,就得有被人揭露的准备!哈哈!” 林荫用好像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的话,李云生已经命丧当场了。可是李云生依旧我行我素,他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他甚至还特别期待杜清翔的到来,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有多难受!他从第一次见到杜清翔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少爷! 因为杜清翔一出生就是富贵人家,而自己则是一出生就过着疾苦日子,这让他心中十分不舒服。他就是要让杜清翔知道,他的母亲和自己干的苟且之事!他就是想看看那杜清翔知道这事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杜大强完全不理会那二人,他还在喝着清茶,在独自等待着杜清翔的到来。 终于那杜清翔来了,汽车开进了杜公馆的大门,杜公馆的下人从汽车车窗里终于又看到了那个三年未见的英俊脸庞。 杜清翔下了车,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那旺福。他们两个人一起直接走到了杜公馆的大厅内。 那大厅外的下人见到了杜清翔,也都纷纷让开了道。他们已经很好久没有见到杜少爷了,再次见到他,却觉得他是既熟悉又陌生。他还是那张英俊的脸,只是他的气质变了,变得更加地成熟,而且总会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杜清翔看到了大厅内的情况,大厅的两旁站着两排拿枪的人,而中间则是站着两个手被束缚的人。而最上面则是坐着一个男人,那便是自己的父亲杜大强。 这架势倒像是审问犯人一般,只是这房间不是公堂,杜大强也不是那县衙老爷。 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他走向前去,看到她的手脚被绳子束缚着。虽然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自己的母亲了,可是那血浓于水。他看着杜大强说道:“杜老板,你找我过来,就是想看看我的母亲被你这样绑着吗?” 杜大强没有说话,那李云生却说道:“当然不是!他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母亲是多么不守妇道!” 杜清翔听到这话,那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他看着那李云生就像要杀了他一样。 李云生被他的眼神弄得居然有些害怕起来,心道:“三年未见,这个小兔崽子眼神居然变得如此犀利!” 他对林荫说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一说,我为你支持公道!如果你没有错,我就带来你走!我看谁敢拦我!”他说完这话,又对那杜大强看了一眼。 可是林荫不想说话,从她见到杜清翔的时候,她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她没有脸面说下去了。 杜清翔说道:“母亲,你是怎么了?快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给你主持公道啊!” 可是林荫始终摇着头,甚至连看他都不敢看。 杜清翔忽然说道:“母亲,你是不是被人吃了哑药了?” 林荫说道:“孩子,你不要管我了,你快吧!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父子之间的交易 杜公馆里的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齐过了,而今日连杜清翔都来了,本该欢聚的时刻,却是这种尴尬的境地。 杜大强一直没有说话,他始终品着茶,那眼睛一直看着杜清翔,就仿佛他平的不是茶,而是杜清翔一样。一晃都说二十多年了,从杜清翔身上,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年轻时候的自己。 杜清翔看着杜大强叫道:“你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大强终于开口道:“你的母亲犯了错,所以要受到惩治!” 杜月华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觉得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她想快快结束,因为自己还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要看圣经,在圣经中找寻自己的方向。 杜清翔问道:“犯错?犯的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待母亲?” 杜大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替自己说的,对于林荫,他已经不想提了,也懒得去提了,他觉得自己多看这个女人一眼,都觉得恶心。 李云生笑道:“你的母亲在外面偷汉子,还背叛了杜氏公司,你说她算不算犯错啊?” 杜清翔厉声道:“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云生刚才惊惧是因为杜清翔的那杀人一样的眼神,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怕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他想开了,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要结束了。 他冷笑道:“我没有?哈哈!我怎么会没有。你的母亲都...” “李云生!!”林荫叫道。她的这个名字叫声很大,她狠狠地对他说道:“李云生,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她这话在厉声中还夹杂着三分哭泣和一分哀求。 李云生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杜大强说话了。他对杜清翔说道:“你的母亲犯了什么错,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总需要给我点什么,否则你的母亲便死定了!” 杜月华忽然看了杜大强一眼,她没想到他叫杜清翔回来是来谈条件的。林荫听到这话,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但又觉得自己可悲。因为杜大强那冷冷的话已经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了。 李云生说道:“那我呢?可不可以放了我?” 杜大强没有理他,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入得了杜大强的眼睛里。能走进杜大强眼里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司机。 李云生见杜大强没有理会自己,他又对杜清翔说道:“杜清翔,你把我也救了吧!算起来,我也算是你的‘父亲’。” 他这话说得已经没皮没脸了。为了活着,他愿意付出所有,哪怕是自己的那张脸。 林荫听到这话被气得半死,她已经不知说些什么了。杜清翔握紧拳头,他已经猜出什么来了。母亲!自己的母亲和这个低下的司机有了奸情!难怪杜大强会如此对自己的母亲,他看了看林荫,心里有万般复杂情绪,可是她到底是自己的母亲! 虽说那些下人可能已经知道了故事的所有,但是他决不允许这个混蛋在当众胡说八道。这是为了自己母亲的颜面,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 杜清翔直接从怀中掏出了手枪,直接对上了李云生的脑门。只听“啪”的一声,当李云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门已经中弹。 那鲜血随着他的脑门流下来,一直留到了他的眼睛,有的流了进去,有的则是顺着他的眼睛留到了他的鼻子上。那些流进眼睛里的鲜血又都留了下来。就仿佛那李云生留下了血泪一样。 李云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看向了杜清翔。他还没来得及去“仇视”的时候,那身体已经支撑不住自己,慢慢地倒了下去,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那些厅外的下人看到这种情景,有的女人尖叫不已,还有的则是害怕的样子,就连那些老一点的下人也是也有些惊惧。厅外的人只有李妈一个人面无表情,她看着那李云生死了,只是哀叹一声。也许大人都该死,她只求老爷能够放过孩子,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杜大强向外叫道:“吵什么吵啊!都给我闭嘴!不就是死了一条狗吗!来人啊!把这条狗的尸体给我拖出去!” 那厅外来了两个男下人,他们把李云生的尸体直接拖走了。这下厅内少了一个人,也似乎清净了一些。 杜大强说道:“杜老板,还是回到咱们的话题吧!我今天把你找来,是来谈生意的!” 杜清翔看着自己的那位曾经的“父亲”冷笑道:“杜老板,你开个价吧!我应该要给你多少钱,你才会放过我的母亲!” 那些下人听到这些话已经明白了,这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杜清翔和杜大强这对曾经的父子,现在已经完全被分割了,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父子,而是商场上的生意人,毫无任何感情可言。 杜大强道:“我知道你的楼文报社已经是上海第一报社了,好多商家为了在你的报纸中打广告也给了你很多钱!” 杜清翔冷笑道:“怎么?杜老板想直接要我那个楼文报社吗?” 杜大强笑道:“杜老板想多了,我虽觉得它不错,但是毕竟对于报社这玩意不了解,人这东西,只要是老了,就也懒得学东西了,因为没那精力。” 杜清翔道:“那你想要什么?难道是想要钱吗?” 杜大强笑道:“这提钱多俗啊!我知道你下了巨资创办了一家银行,刚起步的阶段。我觉得以后还是不劳你操心了,把它直接给我吧!” 杜清翔听到这话,那脸立刻拉了下来。他说的那是自己一年前创办的“楼文银行”。这个银行是废了自己好大的劲,光选址就给政府送了不知多少礼!因为谁都希望去选择一个黄金地段。 当年杜大强和风正伊佐等富商也看中了这块地,最后杜清翔看到了那市长夫人的喜欢美玉,他投其所好,送给了她一块极品和田美玉,让她在床上给市长高斜吹“枕边风”,才把这块地拿到手的! 杜大强虽然以前和高斜关系莫逆,但是因为杜月华的事情,两个人的距离疏远了好多。人这东西是最容易白眼狼的了!哪怕你对他之前再好,只要你得罪了他一次,他会记你好长时间。那次竞争,高斜丝毫没有给杜大强任何好处! 杜大强见杜清翔不说话了,他叫道:“怎么了?我的杜老板!舍不得啊?那好办!那你就别给了,您请回吧!我还要处理一下家事!” 杜清翔握紧了拳头,最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杜老板真是慧眼如炬啊!也真是会挑东西!难得杜老板喜欢,那这银行就送给杜老板了!” 杜大强笑道:“好说好说好说!也难得杜老板这么豪气!这么好的银行说送就送了,那么我想杜老板应该不在乎再送我两个宾馆吧!” 杜清翔冷笑道:“杜老板太贪了吧!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故事!” 杜大强道:“不对,那银行已经可以顶你的母亲了,你可以将她完好的带走了。我们接下来的宾馆交易则是要看你的母亲是否愿意,还有你的豪气是否还能让我吃惊的问题。” 杜清翔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发现林荫紧紧握着拳头,她已经猜出了什么,可是她没有说话,那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她对杜大强叫道:“杜大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杜大强,你是个小人!” 接下来她又对杜清翔说道:“清翔,我们不要理他,我们快走吧!” 她说着便直接拉着杜清翔的手,想要离开。可是杜清翔一动不动,他冷冷地对杜大强说道:“杜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大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记得...有句老话,叫做‘最毒不过妇人心’,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一个女人居然狠心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世上也许再没有比这更狠毒的了!” 杜清翔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忽然用力甩开了她的手!那甩手的力道很大,直接把林荫甩地一屁股坐了地。 他对杜大强说道:“说吧!你想要我的哪两个宾馆?” 杜大强笑道:“还是杜老板爽快!杜大老板真是豪气冲天啊!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要‘恒发’和‘聚红’!你只要把这两个宾馆给我,那么你的弟弟也就可以跟你团聚了!” 那杜清翔听到这话,失声道:“什么!”这两个宾馆也是属于上海黄金地界,可以说为了这两个宾馆,杜清翔也是忙乎了半年的时间,才实现了盈利!可以说是用了杜清翔极大的精力。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在上海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谁占领了这块地,那么以后的利润那是十倍地递增! 可以说这两个宾馆,杜清翔是投入了自己三分之一的资产,这两个宾馆建得也很大,说是上海的地标也不为过了。 杜大强见到杜清翔不说话,他说道:“其实我早就听说杜老板是孝子了,只是杜老板首先是个商人,然后才是孝子。这样也没错!” 他接下来又说道:“来人啊!把那个孩子给我直接从楼下扔下来,要狠狠地扔,我要看到那个孩子被仍得不成人样!” 林荫听到这话,带着哭腔说道:“不!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儿子!” 杜清翔叫道:“住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输家赢家 这一嗓子出来,杜大强笑了笑,他知道那杜清翔到底还是太嫩了一些,在他眼里,一个成功的商人就是要绝情!杜清翔是个商界奇才,这个不假!可惜他还不够绝情! “怎么?杜老板的意思是愿意交换了?”杜大强笑道。 杜清翔看着杜大强,心中真是佩服万分,也许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布置好了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道:“母亲啊母亲,你可是真叫儿子头疼啊!” 他说道:“我愿意交换,你把那个孩子带过来。” 杜大强笑道:“杜老板愿意交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我总要你立个字据吧!不然口说无凭啊!” 杜清翔冷笑道:“杜老板想得可真是周到啊!不过你不会要我现在写吧?” 杜大强笑道:“那自然是现在了,不是现在的话,那要到什么时候呢?咱们本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 他说完这话,便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这时候从厅外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文化人,他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他走到厅里,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张字据。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并且他还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印章。 杜大强道:“这是上户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我是请他专门来做个见证的!杜老板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画个押吧!然后你就可以将那孩子和这个女人一起带走了。” 杜大强在赌,他赌的就是那杜清翔的亲情。赌赢了的话,杜大强就是重新回到了上海第一大亨的位置,赌输了自己也不会损失! 杜清翔早就猜出来了,这个局是特意为自己设的!他看了看杜大强。然后又看了看林荫。他直接去给这三个字据条上签了字,又画了押。 林荫看着那杜清翔签字画押,杜清翔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有些好怕。因为如果一个人受了特别大的痛苦的时候,他却一点表面的反应都没有。那才是最可怕的。身为他的母亲,她已经感受出他的一些戾气,只是他一直没有爆发而已,都是在积压着。 杜大强看他都签好了字,画好了押,便对他的手下使了一个颜色。那手下接到命令后,便直接上楼去把那杜清荷给接了下来。 他直接抱着孩子来到了林荫面前,林荫见是自己的孩子来了。她直接过去把孩子“抢”了回来,然后又是左亲右抱的,通过这件事,她发现自己是那么地爱这个孩子,就算它的父亲是个“贱种”,她也是爱,而且爱到不想看到它被伤到一个手指头。 杜清翔道:“杜老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就请告辞了。” 杜大强道:“杜老板劳驾了,那你请回吧!我希望你回去以后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这三个东西。” 杜清翔冷笑了一声。便对林荫说道:“我们走吧!” 但他们转身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杜大强又道:“清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欢迎你回来的!”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在杜清翔眼里却是感觉有些讽刺。 林荫看着杜清翔,她听到杜大强这句话的时候,就在想也许他可以原谅杜清翔,但是自己呢?他是不会原谅已经有了其他男人的女人的。 杜清翔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还是走了,带着林荫和杜清荷,直接离开了杜公馆。 厅外此时响起了汽车发动时候的气鸣声,那声音飘到了杜公馆的客厅内。杜大强则是内心叹了一口气。他表面上是一个铁血的杜老板,可是实际上他还是一个人。一个已经是“父亲”的男人。 一个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认”自己的,尤其是当他发现杜清翔实际上已经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时候。 这场“交易”他是赢了。可惜也输了。因为到了结尾,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对杜清翔说了那么一句话。他也没有做到“无情”,一个无情的人其实已经不再是人了。 杜月华从客厅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说道:“父亲,我累了,想回房休息去了。”应该说她是烦了,对于杜清翔的到来,她就觉得烦了。这场交易对她来说做得一点也不精彩。她讨厌这样的亲情斗争,利用亲情做赌注已经侵犯了她的信仰。 杜大强点头道:“你去吧!” 杜月华离开了,此时的杜大强头一次感受到了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虽然客厅里仍然有很多人陪着他,可他还是觉得孤独。 风正公馆内,风正伊佐也是和杜大强一样喝着茶。其实风正家族已经在上海的多个经济领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且在很多地方盖好了自己的办公场所,只是风正伊佐只喜欢呆在家里去办公,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他都会去打电话告诉那些各个办公场所的主管。 这便是风正伊佐,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其实他不愿意离开风正家族的原因,是因为他怕死。人往往都是越老的话,想的事情也会多。做了太多的缺德事了,那么也就越发相信了报应。 可是风正伊佐不是一般的老人,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家族的未来,他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这便是他的道,他来到这个世上的人生意义。 此时只有一个风正木碗陪着他,因为这个书房只允许风正家族的人进出。风正雅子被关了禁闭,而风正游一郎则是还在日本没有回来,而家族的其他人和丰正游一郎一样全在日本。 他在品味着茶,那对于喝茶,他总是有特殊的道。他来到上海后,去了上海的很多茶庄,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中国人大多是忘记了自己的道!他们失去了好多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而自己的祖国日本呢?被传承了下来,而且从未忘记!一直流传到了现在,就像每一个日本人的野心一样,他们都想着自己的祖国有一天能够成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一!富强!富强! 他对风正木碗说道:“那些女人都处理了吗?” 风正木碗道:“父亲,那些女人都已经被送到日本去了,几天后,他们就会被日本皇军所享受。” 风正伊佐点了点头,他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拖泥带水,这次的事情做得不太干净啊!” 风正木碗说道:“父亲说的是那几个侥幸逃脱的女人吗?” 风正伊佐道:“那几个逃脱的,我都秘密派人去杀了,既然逃了出去,再把她们都抓过来,恐怕生起一些事端,所以不如直接杀的好,这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虽说就算上海政府知道了也不会把我如何,但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一事的好。” 风正木碗道:“哼!都是雅子干的好事!她居然和父亲对着干!真是便宜她了,只是关了禁闭!” 风正伊佐说道:“你不用管她了,她的命运已经被我决定了!她生在了风正家族,那么自然是要她来为家族出力的!” “父亲的意思是?”风正木碗忽然想起了在日本军界叱咤风云的大将山口田真!这是风正家族特别着力拉拢的人,为了拉拢他,风正家族付出了好多,为的就是能在军界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从而在政界上,风正家族能得到更好的的巩固和扩张! “山口田真的小儿子山口靖东如今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雅子是个漂亮的女人,我想那山口田真不会拒绝的!”风正伊佐道。 风正木碗道:“她也只有这样才能为风正家族作出贡献了,女人出来就是伺候男人的。” 风正伊佐又品了一口茶,他说道:“看来我们再也无法收到那杜大强的公司商业秘密了。” 他说完这话,又喝了一口茶,茶能平心,这也说明了风正伊佐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风正木碗说道:“父亲,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在风正家族里,只要族长活着,那么任何事情都要先过问他,这也是风正家族的规矩! 风正伊佐说道:“静观其变吧!杜大强可是一只老狐狸,不好对付!他的女人背叛了他,还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你看他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生气都没有,此人的城府又让我低估了。” 风正木碗道:“那李云生真是个饭桶!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风正伊佐却笑道:“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作用,自古不知道有多少英明的帝王都死在了女人的手中!” 他忽然说道:“那个杜月华,你追得怎么样了?” 风正木碗低下了头,他说道:“对不起,父亲!我会努力的!” 风正伊佐说道:“‘对不起’这三个字不应从我风正家族的男人口中说出!” 风正木碗低头说道:“是!” 风正伊佐道:“从今开始,你不用去对杜月华继续殷勤了。” 风正木碗抬头看着风正伊佐,他以为是自己让父亲失望了,想要去解释。 而风正伊佐这时候说道:“杜大强可能已经在杜月华身上布局了,只要你去动杜月华一根毫毛!那么我风正家族就要沾惹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这是一家服装公司,而且是一家很有品味的服装公司。它是专门做西装和晚礼服的公司,而且它是民族企业!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民族企业,它的商品标价却是很高!高到甚至可以和国外进口的奢侈品相提并论,除了它的质量绝佳以外,还因为它的营销做得很好。 它的产品主要用于供销国内市场和国外市场,在国内它首销的是西装和晚礼服,而国外则首销的是中国旗袍。 社会市场总是物以稀为贵的,服装厂的老板正式看到了这一点,再加上社会的发展导致了在上海的大多数人开始了新的精神层次的享受,所以高价的奢侈品市场开始形成了!它的老板是个独具慧眼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在商战中总是能够做到满打满算,而且稳扎稳打。他不像杜清翔和杜大强一样那么豪气,总是将商场对手置之死地,而是在自己能够盈利的情况下,给对方一些活路。对于这样的老板而言,这便是他的“商业经”!他总是一个在商场低调的人,可是在上海明眼的人都知道他的手已经悄悄地伸向了很多经济板块。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有人愿意深层次估算他的财产的话,那么杜大强和杜清翔也许加在一起的财产都没有这个人多!他便是烙海帮的掌门人郑估!一个在大众视野中很是低调的人,低调到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人。 烙海帮在他的掌管下,已经不再只是靠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地头蛇”,因为他要烙海帮顺应时代的发展!自古以来只有顺应时代的人才会在时代的浪潮中利于不败之地!而“做事绝不彻底”也是他的人生哲理,对于他而言,给别人活路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从国外聘请了好多的经济专家,首先接触到了“营销”这个词。此后他便靠着这个词的理解,在上海闷声发着大财。 这家公司,是自己研发设计。包括生产和销售,此外它还有很多的经销商。但它只是烙海帮旗下众多公司之一。烙海帮的“水”很深,深到风正伊佐到现在都没有查清那烙海帮的“水”深到什么地步! 这个服装厂很大,位于上海市郊,正好离卓雅的新房子不远。孟天赐目前刚接触的烙海帮业务,便是“玉芳”,目前这是他主要的办公区域。郑估的意思是要他慢慢接触,叫他每一个业务板块都去熟悉和经营一遍,然后郑估再慢慢放手。叫这个年轻人慢慢地去接管所有。 孟天赐开车来到了这个服装厂门口,服装厂的门卫显然都认识孟天赐,他们都在门口处亲切地对孟天赐微笑,低头哈腰。 终于他们开车到了厂区内,那所见到的路人也分别给孟天赐问候着,这就所谓的“公司文化”,大家早上上班都问亲切地问一声“早”。 宋月霞看到自己的老板来了,便来亲切地问候一下:“孟经理早!诶?这是谁啊?” 她是公司请来的服装设计师,是欧洲留学回来的,对于晚礼服的设计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她同时也是“玉芳”的首席设计师。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她对孟天赐有特殊的感情。她刚回国的时候,有很多公司来专门找过她,她选择了“玉芳”!原因就在于孟天赐。 因为也就是在她回国刚下飞机的时候。她突然病了,那场病来得很是突然,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这时候她去叫黄包车,可惜她都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要倒下的时候,有个男人抱住了他,她只觉得此时那个男人的怀抱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孟天赐就守候在其中。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郑估计划好的。他早就在自己的“营销”专家的帮助下,留意到了这个在欧洲留学的中国女孩。他算准了她下飞机的时间,叫孟天赐去接机。对于这样的“香饽饽”,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叫她先看到自己的诚意! 可是没想到她倒是病了,这样更好,那就让她体会到烙海帮的细致照顾。可也就是这样的桥段另郑估也没想到的是宋月霞接受“玉芳”的邀请的唯一理由就是孟天赐!那个救了自己的人。 孟天赐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同事,她叫卓雅,以后就是我的助理了!” 卓雅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她,一副“怕生”样子。而宋月霞则是大方地伸出了手,对她说道:“你好,卓雅,我是宋月霞,玉芳的首席设计师。” 卓雅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是看向孟天赐。孟天赐笑道:“去握手啊!” 卓雅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宋月霞握了握。宋月霞只觉得这双手有些粗糙,像是以前经常干活一样,而且干的都是比较粗糙的活。 她的那双眼睛有些害怕生人的样子,再加上她的气质和打扮,宋月霞认定她应该是刚从乡下来的小姑娘,可能也不是上海本地人。 宋月霞说道:“进了‘玉芳’,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以后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的话,如果天赐不在,你可以来找我。”她之前叫孟天赐为“孟经理”,而这次直接叫“天赐”,则是告诉卓雅,自己和孟天赐的关系很是亲近。 卓雅说道:“谢谢。”她说完这话,便松开了手,直接从宋月霞的手中抽了过来。 这使宋月霞有些不大高兴,她深深地看了孟天赐一眼,便说有其他的事要去办而离开了。 卓雅看她离开了,便对孟天赐说道:“天赐,我不大喜欢那个女人。” 孟天赐说道:“为什么?”其实以孟天赐的眼力,他自然也是感觉出了宋月霞似乎不大接受这个新来的同事。 卓雅道:“因为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大喜欢。”那是一种有些鄙夷的眼神,她想起了自己因为生来是女孩,而被人嫌弃的眼神。 孟天赐道:“从现在起,你要记住在公司里,没有喜欢和不喜欢!只有你愿不愿意干下去!” 卓雅立刻道:“是和你一起干下去吗?” 孟天赐笑道:“当然,你不只和我,而是和玉芳的上百员工一起努力。” 卓雅又说道:“那我工作的时候,是和你在一起吗?”她的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孟天赐,仿佛她很在意孟天赐的回答一样。 孟天赐说道:“这是当然了,因为你是我的助理,我去哪里,你就得跟去哪里。” 卓雅笑道:“那我愿意,我愿意一直干下去。” 他们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便直接去了玉芳服装厂的办公室。 玉芳服装厂的门口处此时又来了一辆汽车,而那门卫看到这辆汽车没有之前的亲切,有的则是面无表情和稍许的紧张! 因为在郑估的掌上明珠郑南燕的眼里,门卫本就该面无表情!而他们的紧张则是因为郑南燕来了,郑南燕一直以来都是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所有人都有些怕她,不是因为她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人,而是得罪了她的人,或者触犯了公司规矩被她抓住的人,等待他们的都是立刻开除走人。 郑南燕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孟天赐了,她来到玉芳找了好几次,她都没有见到他,甚至她晚上去他家,发现他的家总是被锁住。要不是他每三天都会向郑估禀报公司事宜的话,她会觉得孟天赐在上海消失了。 这一次她又开车来到了玉芳服装厂,如果自己还是没有找到孟天赐的话,那么她发誓一定要向父亲直接要人!孟天赐已经好久没和自己单独在一起过了,事实上他们的感情,基本上都是郑南燕单相思!虽然她很喜欢孟天赐,可是孟天赐总是对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郑估很喜欢孟天赐这个年轻人,他也想尽量撮合他们,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这个老家伙可以左右的,他也只能对自己的女人说“来日方长,水到渠成”的废话了。 那些公司的员工见到了郑南燕的汽车,也都纷纷跟她打着招呼,只是他们的微笑有些假,那不是真的微笑,而且那假假的微笑中,还“注入”了一点怕怕的感觉。 郑南燕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就算回应也是冷冷的。 她将汽车停了下来,开门走出来,随便对一个经过她这里的员工说到:“孟天赐在吗?” 那员工一看是郑南燕,便有些怕怕地说道:“郑经理好,孟经理在这里。” 那郑南燕听到这话,也没再继续搭理那个员工,而是直接走向了玉芳的经理办公室。 卓雅来到了这个办公室,对这里是看了又看。她没想到一个经理的房间居然是这么简陋。房间里只有两个椅子,还有一个桌子,然后就是一大堆文件,就没其他的了。 孟天赐看出她的眼神不大对,他问道:“怎么了?” 卓雅道:“没什么,以后我会每天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好好伺候你!” 孟天赐听到这话,便笑道:“身为我的助理,可不只是伺候我那么简单!你还有好多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卓雅害羞道:“比如呢?” 孟天赐道:“比如你要替我培训员工,比如你要替我接待一些其他的公司的人,比如你要替我安排一些公司事宜。” 卓雅道:“这些我现在都不懂。” 孟天赐道:“人总是从不懂开始的,只要你用心学就好了。一开始我也是什么都不懂,都是从不懂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在乎你 “那我有好多不懂的,孟大经理可不可以教教我啊?”这时候有一个比较尖的声音响起,只听声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只是任谁也能听出这声音中还带着一股子醋意。 孟天赐和卓雅顺着声音的来源直接看向了那个办公室的门,那门也是在那声音过后直接被打开了。 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女人,那是一件旗袍!那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有种妩媚的感觉,但是她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的嘴唇红红的,很是性感,那走路的样子,一扭一扭的勾勒出了女人特有的曲线美。这便是郑南燕,一个在上海名流中出名的绝色美女。 孟天赐看到她来了,问道:“你怎么来了?” 郑南燕撇了撇他,说道:“怎么?我打扰你们了吗?”那醋味十足,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孟天赐道:“南燕,你误会了,你怎么会打扰我们呢!你来了,我也会欢迎的。” 他说话还是那么冷,就像他的眼睛一样,郑估曾经告诉过郑南燕,孟天赐什么都好,就是那双眼睛太冷了,实在不大能适合在商场发展。 孟天赐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他也在改,如今改了好多,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已经很客气了。刚才他和自己眼前这个女人的话,郑南燕听得清清楚楚,她没有感到一丝的冷,相反她还觉得很温柔!这种温柔,她只在他和孟彩香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觉到。 她直接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里?” 孟天赐道:“你是我新认命的助理,她叫...” 孟天赐还没有说完。郑南燕打断道:“孟天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不需要助理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天赐不喜欢别人突然打断自己,他说道:“她叫卓雅,以后她是我的贴身助理!”他把“贴身”两个字说得很重。就像他是故意说给郑南燕听的。 郑南燕听到这话怒道:“孟天赐!我记得当时父亲为了给你找像样的助理,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几个像样的让你选择!结果你说自己不要!这可倒好。你说要助理也不跟父亲说一下,要就要吧!要的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显然郑南燕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卓雅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卓雅,她在卓雅的身上没有发现一丝亮点。论身材,论美貌,自己哪一点都比她强! 孟天赐道:“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助理!不需要跟其他人汇报!对于郑伯父,我会去说的。” 郑南燕冷笑道:“好一个‘会去说的’。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很忙,原来你是跟这个小妮子风花雪月啊!” 卓雅被她说得低下了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孟天赐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没看卓雅已经伤心了吗!人家是个小姑娘,别侮辱了人家!” 郑南燕怒道:“孟天赐!卓雅?哼!卓雅这名字叫得好温柔啊!孟天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啊!是不是!” 孟天赐怒道:“郑南燕!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给我出去!” 郑南燕听到这话伤心急了,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一点也不做作,该是怎样都会写在脸上。她知道自己是个火爆脾气,而且对于喜欢的男人,如果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就会醋意大发。 她试着控制一下自己,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了。她有些伤心地说道:“孟天赐,我找了你好几次。每次你都不在!现在我找到你了,本想好好跟你说几句话,可是你却这样对我!直接让我走!好!我走!你好好陪这个女人吧!” 她的声音很大,大到连办公室外面忙碌的工人都听到了。 工人的工作很是枯燥,他们有时候为了减少枯燥,便会一起聊天。后来聊天也被禁止了,这经理和经理之间的吵架此时倒是成了可以减少枯燥的“添加剂”,而且工人们还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这下孟天赐都不用介绍卓雅是谁了,那些工人们就已经开始传开了这个“传奇”的名字! 郑经理打翻醋坛子。为的居然是一个平凡的助理,而且这个助理貌似还深得孟经理喜欢的样子。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郑南燕从里面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那些员工都看着她,她也同时看向了他们。他们看到郑南燕看着自己。便又立刻低下头做事。因为他们谁都不想触郑南燕的眉头,尤其是现在!若是惹怒了她,那会比死还能看! 她回头又看了看那个办公室,便一个人走了。 孟天赐摸着自己的头,显示出一副很烦恼的样子,事实是他现在真的很烦恼,对于郑南燕来说,他已经很是伤脑筋,他讨厌被人误会!尤其是郑南燕。 卓雅看着他烦恼的样子,对他说道:“天赐,你还好吧?她已经走了,没事了。” 可是她说完这话,孟天赐不再摸着自己的头,而是直接离开了办公室,连理都没有理她!卓雅看着他快速离开了,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孟天赐来到了办公室外,走出了那服装厂房,发现郑南燕已经在车上了,他对郑南燕喊道:“停车!停车!” 可是车上的人就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直接开过去了,连理都没有理他!事实是郑南燕已经听见了,可是她动了真火了,决定再也不理会孟天赐,一赌气便开过去了。 孟天赐看她不理自己,便直接上了自己的汽车。这个时候卓雅也赶来,她对孟天赐说道:“天赐,你要去哪啊?我也跟着!” 可是孟天赐道:“你不要跟我过去了,你就先回办公室吧!”他说完这话,便一个人开车走了。 卓雅看着他开车的方向,分明是去追那个刚才咄咄逼人的女人去了,她叹了一口气,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天赐的好!不然以后有你好果子吃!”宋月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就好像她一直跟在卓雅的身边似的。 卓雅看见她,便没好气地说道:“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我有没有好果子吃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天赐说了算!”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 宋月霞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刚才那个女人是郑老板的千金!这个服装厂是郑老板的,你得罪了他的女儿,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她说完这话便走了,而卓雅则是一副担忧和无奈的表情,她没想到刚来这个公司居然会遇到这种问题!她觉得自己好无辜,但却又无可奈何。 郑南燕的车开得很快,她平时不是这个速度,只是她看到后面的孟天赐在追自己,所以她开得很快,她在赌气,她就是不想打理孟天赐。她找了他好几次人都不在,终于找到了却发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这让她心中很是不爽! 她也很享受被孟天赐追的感觉,因为女人总喜欢被男人追求的。虽然这样的“追求”有些牵强,但对于郑南燕来说,那已经是难得的了。 孟天赐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前面的郑南燕喊道:“南燕!你把车给我停下来!停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是郑南燕不理他,依旧开得很快。孟天赐是无法追上她的,因为郑南燕是个开车好手,而且两辆汽车的最大马力是一样的。就算是孟天赐开到最快,顶多是保持和郑南燕的距离而已。 一开始郑南燕开得很慢,因为她想着如果孟天赐追来了还可以让他看到自己,如今他追来了,郑南燕要做的就是不要让他靠近自己! 孟天赐发现自己这样追不是办法,他忽然大声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停下了自己的车!他摸着自己的胸部,一副痛苦的样子。 郑南燕听到了那惊叫声,她担忧地回头看了看他,发现那孟天赐的汽车也停了下来。 她调头开到了孟天赐的汽车旁边,直接下车跑到了孟天赐的身边,她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着急地说道:“天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真怎么回事?” 她甚至着急到都想哭了,那孟天赐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那痛苦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而且是那种得“得逞”般的笑容,他对郑南燕道:“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郑南燕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笑,虽然他的笑让自己有种受骗的感觉,但她觉得轻松多了。他的那句话代表什么意思?自己本来就是很在乎他,难道他到现在才感觉到吗? 郑南燕想用力地甩开孟天赐那抓着自己的手,可是孟天赐的手就像焊上去的一样,他就是不松开。 郑南燕道:“放开,你快放开!不然我可喊非礼了!” 孟天赐道:“那你去喊吧!你要是喊累了,我帮你一起喊!”这块区域平时行人就很少,而现在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孟天赐有恃无恐地看着她,一副吃定她的样子。(未完待续) ps:刚才的第一百七十七章的名字为“孟经理与天赐”,稍后将会传送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冰与火 感情这个东西是最难言的了,就好像有些人明明喜欢对方,却总是惹对方生气。有些人明明喜欢对方,但是却总是不说出来,两个人就慢慢地最后变成了路人。 孟天赐便是那个说一个“喜欢”或者“爱”字就很难的人,虽然他知道自己似乎对郑南燕已经产生了“在乎”。而郑南燕绝不是和孟天赐一样的人!她敢爱敢恨,喜欢一个人就会勇敢地去追求。所以他们不会变成路人,因为一个人像冰,而另一个人是火。现在郑南燕成了一块冰,而孟天赐忽然变得火热起来。 郑南燕看着这个男人居然变得这么“无耻”,她说道:“孟天赐!你无耻!” 孟天赐这时候却突然说道:“对!我是无耻!我就是不想你生气,不想你误会我!”他的手将郑南燕的手抓得稳稳的,一副就是吃定了你的样子。 郑南燕就这样被他抓着,她表面上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内心却有些高兴。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这不是因为“面子”,而是因为那女人天生的“特别”。就好像男人总喜欢&&宠&&爱自己的女人一样,女人也希望男人来&&宠&&爱自己一些。哪怕孟天赐这么任性地抓着自己,虽然她的嘴很硬,一副有些吃亏的样子。 郑南燕说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对那么照顾,你去找她好了!” 孟天赐看到她的样子,却是笑了笑,他说道:“你现在火冒三丈的,万一你出现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 郑南燕听到这话,这刚下来的火气。变得又旺盛了起来,她叫道:“孟天赐,你追我就是为了向我父亲交代吗!” 孟天赐看她生气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说道:“不只是因为你的父亲,还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想看你出事,更不想你误会我。我跟卓雅真的没什么的。” 郑南燕忽然说道:“只是朋友吗?你跟我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吗?”这时候孟天赐那紧握郑南燕的手松了下来,但是郑南燕的手却忽然抓住了孟天赐的手,而且抓得紧紧的,那双眼神特别认真地看着孟天赐,在期盼着他的答案。 可是孟天赐现在又成了一块冰,他说道:“南燕。我...我...”郑南燕松下了他的手,她说道:“孟天赐,你走吧!我不会误会你了。放心!我很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她的脸色很平静,这是这样的平静在郑南燕上出现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因为她这团火似乎熄灭了一样,她对于孟天赐的渴望消失了。 孟天赐看着她走向了她的汽车,然后就要发动离开了。他忽然从自己的汽车里出来,他就像郑南燕跑到自己的车子里一样,他也跑到了郑南燕的车子里。 郑南燕看到孟天赐居然跑到了自己的车子里。问道:“你干什么?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孟天赐道:“我想对你说几句话。”他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郑南燕少有的看到他居然是一副对自己认真的样子,而且是特别的认真。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会还要参加一个聚会。如果去得晚了,会影响大家的心情的。” 孟天赐低下了头,然后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真的是用了自己很大的勇气了。他是一块冰,但也很脆弱。特别是对于“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难了。但他看到郑南燕失望的样子,更让自己难受。 他说道:“南燕。我之所以追你出来,是有怕你出事无法向郑叔交代的意思。但是我更多的是...更多的是...我在乎你。所以我不想你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就难受!我就特别难受!”他说着,忽然那手抓住了她的手,他又说道:“所以我追你出来了,同时我也要像你解释,卓雅是因为我可怜她,只是可怜她!她的身世和我的家庭很像,我只是不想她不幸福。而对于你,我是打心里在乎。” 这话说得郑南燕的大脑突然出现了空白,她没想到孟天赐居然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她看着孟天赐,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一样。她感受着那个男人抓着自己的手,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自己,此时的这个男人很在意自己。他怕自己生气,直接来到车里向自己解释着。 她忽然笑了,冰块又成了火,她笑道:“孟天赐,你是个混蛋!”她说完这话,便不再言语了。但是她的笑容已经告诉孟天赐,她已经消气了。她的羞涩居然是那么美,美到让孟天赐有种想要去亲吻的冲动。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情是特别地强烈,他看着郑南燕,眼中的火焰似乎燃烧了一样。他很少靠郑南燕这么近,而这一次真的很近!都好像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一样。 郑南燕似乎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些不大对劲,她看着孟天赐,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当一块做了冰块很久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团火,这才是可怕的。因为这团火会烧得很旺! 郑南燕看着这团“火”,心里更加地羞涩了。她呢哝道:“孟天赐,你要干什么。”孟天赐说道:“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想..我只想...” 郑南燕忽然生气地说道:“孟天赐,你真不是个男人!”她说完这话,直接抱住了孟天赐,然后去亲吻了他的嘴。 荒无人烟的路上,两辆车就像一对情侣一样在彼此“靠着”。周围没有人,就像刻意的一样,两辆车在享受着“二人世界”。而车上的男人女人则是在干着也许是这一生最兴奋的事情。 孟天赐居然被一个女人激吻了,这是他的初吻。郑南燕也是第一次吻别人,但是郑南燕吻得很凶,在汽车里吻着这个让自己很是“烦恼”的男人,就好像要故意教训他一样。但是...也很动情,在激烈中,孟天赐感受着她这个小辣椒,在火热的爱中感受着她对自己的浓浓的情! 他有些呆呆的样子,因为他被郑南燕的吻电住了,就是那样呆板地享受着郑南燕对自己紧紧的感觉,还有那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郑南燕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她不再亲吻孟天赐,看着他有些呆呆的样子,对他说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孟天赐呆愣了一下,他忽然没有继续享受女人对自己的亲吻。他的眼神依旧火热,因为他还没有享受够,他听到郑南燕的话,突然又紧紧抱住了郑南燕,然后变成了他主动!这时候他不再呆板,而是变得“游刃有余”。孟天赐的手紧紧搂着郑南燕的脖子,而郑南燕的手紧紧抱着孟天赐的腰。此时的吻不再是被电到的感觉,而是激吻,而且是很享受的激吻。 他们都在感受着彼此那浓浓的爱意,不得不说孟天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学什么东西都快。这亲吻也让他融会贯通了,他吻得郑南燕都已经有些亢奋了。一块冰终究成了一团火!这是郑南燕与孟天赐的第一次亲密互动,而且也是最特别的一次。孟天赐似乎沉醉了一样,尽情地吻着她,郑南燕则是在尽情地享受着被自己爱的男人亲吻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两个人就像约定好了一样,都停下了彼此的动作。两个人忽然笑了笑,而且那笑声由小变大,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他们的笑都很坏!坏到让他们都止不住地坏笑。 就像是天生具有的默契一样,他们也同时止住了自己的笑。 郑南燕撅起嘴巴说道:“姓孟的,你笑什么!” 孟天赐说道:“我在笑我自己,居然这么不矜持!”孟天赐的眼神不再是冷漠,而是变得俏皮和阳光。爱情真是太容易左右人了,尤其是爱情的吻过后。 郑南燕听到他的话却是噗嗤一哼,她说道:“矜持?你又不是女人,还矜持啊!男人都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说完这话,又是一副不理孟天赐的样子。 孟天赐忽然又抱住了郑南燕,郑南燕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怎么?你还没吻够吗?”她依旧看见了那个男人火热的眼神,似乎要再次想要倾卸一下。 孟天赐说道:“虽然我想,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做细水长流。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来日方长。我想在忽然想对你说些情话。” 郑南燕真是没想到孟天赐此时居然变得那么“无耻”,她说道:“孟天赐,我才发觉你好无耻。” 孟天赐道:“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我是土匪,你可知道土匪如果抓了女人会干些什么事情吗?” 办公室中,卓雅还在等待着,她等待的是一个希望。她已经不大清楚自己的未来的路是该怎么走了,她知道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孟天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助理课程 也许这世界上充斥着浪漫,也许这世界上充斥着幻想。但是那都是童话,童话在现实世界中是很难实现的,就好像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卓雅就好比那灰姑娘,而孟天赐也许就是那王子。如果孟天赐没有能力的话,又同时没有帮郑估扩大他的势力的话,那么他也永远只是穷小子。童话,可以实现,但是需要有那份准备,因为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可惜的是上天没有给卓雅准备的机会。因为孟天赐已经有了郑南燕,被人占了先。 卓雅还在等待着孟天赐,而这时候她在办公室内也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她急忙跑向窗台望去,发现那外面来了一辆汽车。那辆汽车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他是孟天赐。 郑南燕去赴朋友的约去了,孟天赐则是一个人回到了公司。再看看他的样子和之前的有些不大一样了,因为他的神情多了一些温暖。那些见到他的工人们都在猜测中他和郑经理怎么样了,但是看他的神情来说,好像已经处理好了一样。 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卓雅看着他回来了,就放心了。因为看到孟天赐回来,她就觉得孟天赐没有抛弃自己,他一定会给自己幸福的。 孟天赐没有亏待他,此后她成了孟天赐的左右手。他来到办公室上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刚才南燕有些过分了,你没事吧?” 卓雅微笑道:“没有,没有。我刚才也了解到了,她是经理,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孟天赐道:“不,她不只是经理。她还是我的女人。”他说话的样子很是幸福,可是这话却让卓雅感觉有些不舒服。孟天赐的幸福流颜于表,这已经宣告了自己的一个梦破灭了。一个女人在最危机的时候被人救了。而救他的确实一个长得又帅又有钱和有气质的年轻男人,这不得不让女人对那个男人有想法。只是一切都因为孟天赐的这句话而到此为止了! 卓雅说道:“恭喜了,没想到郑经理居然是您的心上人。” 孟天赐笑道:“感情这个东西真是太微妙了,对了,你有心上人了吗?” 卓雅看着他微笑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她又问道:“难道孟经理要给我挑个男人吗?”刚才的“天赐”已经改口成了经理,也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了。卓雅不再对孟天赐有其他想法了,可是孟天赐丝毫没有察觉。因为他压根就对卓雅没有那种感情。 他笑道:“是啊!我看我们工厂的王铅华就挺好的,你要是没有心上人的话,我可以给你说一说。”他今天真是高兴过了头,有些乱点鸳鸯谱了。 卓雅心道:“没想到孟天赐这么快就点上鸳鸯谱了,难道他想要自己搬出那个新房子吗?难道是郑南燕对他说了什么吗?一定是的!郑南燕一定是对孟天赐说,让自己搬出那个房子。”卓雅想到这里,便对孟天赐说:“孟经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孟天赐惊讶道:“原来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啊!真是可惜了。”他说着还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这让卓雅心里更觉得不舒服,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住哪里。她忽然“灵光一闪”。对孟天赐说道:“孟经理,工厂有可以住的地方吗?” 孟天赐道:“工厂有员工宿舍,是四个人住一间。你问这些干嘛?” 卓雅道:“孟经理。我想搬到工厂里住。” 孟天赐道:“你不是有房子住吗?何况你的房子离这个工厂不远,要是上班和下班的话也方便一些。” 卓雅道:“不了,那样的房子,我住得心里不踏实。我还是觉得以我的身份住工厂里比较合适,而且在工厂上班,住在工厂里也方便一些。”她是一个自卑的人,自卑到遇到风吹草动就会浮想联翩。她有些狭隘,她自卑和狭隘自卑成了病,那病叫做“想多了”。 孟天赐越听越不像话。什么叫做“身份”和“心里不踏实”啊!他说道:“不行!你一定要住在那个房子里,工厂不会给你批宿舍的!” 卓雅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孟天赐又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卓雅道:“没人对我说些什么。只是宋月霞过来找我,她叫我离你远点。”她不喜欢那个女人,第一次进工厂遇到她的时候,她就不喜欢。 孟天赐听到这话,便对她说道:“去!把宋月霞给我叫来!”那神情明显有些动怒的样子,孟天赐不喜欢自己的工厂里有是非,他觉得一定是宋月霞惹来的,他觉得宋月霞虽然不是很喜欢卓雅,但是没必要对一个小姑娘进行驱逐。 卓雅道:“可我不知道路该怎么走啊?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孟天赐道:“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以后很多时候,你都是不认识路的。难道我都要给你带路吗?”他也是为她好,他希望这是自己教她第一课,叫她去试着沟通,与陌生人沟通。村里的娃娃总是有些“怕生”,孟天赐决定要好好让卓雅摒除掉这个“怕生”。 卓雅道:“我明白了。”她是一个机灵的小丫头,虽然她也有些“怕生”,但她更怕孟天赐对自己有任何的失望。 她来到办公室外,去开口问那些工人,经过好几个人的嘴巴,她终于找到了宋月霞的办公室。第一次张口,还有些害怕的样子,可是她不是一般的乡下丫头。因为她已经是一个人了,一个人的时候便可以豁出去。因为她自己不努力的话,那么等待她的是无路可走。时间一长,她发现那些工人很老实,为人也谦和,而且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地正视。 郑估选择工人有一条就是特别重要,那便是会当工人!他用的工人都是学历低下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农村过来的。因为这样的人文化层次低,好管理。第二是农村过来的人比较踏实,肯吃苦耐劳。而且事也不会像城里的人那样多。更重要的是思想要干净一些,公司叫他们做什么,他们也会做些什么。说好听的是好管理,说难听的就是可以愚弄他们。 杜清翔不在的时候,宋月霞来管理着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因为她是首席设计师,而且也是仅次于孟天赐在这个工厂里的存在。 卓雅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首席设计师的办公室。她发现里面正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和宋月霞谈论着一些服装设计上的思路。宋月霞见是这个农村来的小妮子,便说道:“你虽然是农村来的,但是难道也不知道要进来之前先敲一下门这个道理吗?”那双眼睛看着卓雅有些斜着,就放佛压根瞧不上她一样。 卓雅道:“你觉得经理来找员工,还需要敲门吗?”她虽然不知道经理有多大,但是她清楚经理是这个工厂的最大职位。 宋月霞轻笑道:“你难道是经理吗?” 卓雅道:“我当然不是经理,但我是代表经理来的。孟经理要你过去找他,请吧!”她说着摆出一个“请”的动过。宋月霞有些生气,因为她实在太无礼了,从刚才到现在这气势似乎是要压着自己!更让宋月霞生气的是,这个小妮子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卓雅的身边说道:“你给我记清楚了,你在这个工厂里上班,就等着倒霉吧!咱们走着瞧!”要说讨厌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理由,再加上那小妮子今天对自己的行径,那便是让宋月霞厌恶透了。 卓雅道:“你可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打工的!”这话一出口,让宋月霞冷笑了一下。她直接离开了首席设计师的办公室,直接去了孟天赐的办公室。而卓雅也跟着她走了,她现在是孟天赐的助理!那么一切都要跟着经理走。 办公室里,宋月霞、孟天赐和卓雅三个人在一起。孟天赐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宋月霞坐在对面,而卓雅站在孟天赐的旁边,就像一个侍女似的,随时伺候着孟天赐。 孟天赐说道:“月霞,我想知道什么人会让你不喜欢?” 宋月霞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卓雅一眼。孟天赐说道:“说话!”要是男人的话,孟天赐一定是冷厉的样子,但对方是宋月霞,便不应该是冷厉,而是稍微温柔一些。 可是宋月霞依旧不说话,而是看着卓雅。孟天赐这时候说道:“卓雅,你先出去一下。”在孟天赐中,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虽然他不会让卓雅有闪失,但是宋月霞的公司分量确实是比卓雅要重,而且是重好多。 卓雅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什么叫做“服从”。这也是助理的课程!就算在大府里当丫头,要学的第一条也是服从,她看了宋月霞一眼,答应着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她没我 其实在很多时候,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也许宋月霞更多的也是因为卓雅总是依赖着孟天赐,这让她浑身不舒服。她觉得郑南燕在孟天赐的身边,她输得心服口服,因为郑南燕有那个资本。论姿色,论家室,哪一个都比自己强!但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妮子,这让她心中无名火四起,也许她就是没有理由地讨厌一个人。 孟天赐说道:“卓雅已经离开了,你就告诉我什么人让你讨厌吧。” 宋月霞说道:“那个小妮子都离开了,你就说为什么讨厌那个小妮子不就得了,怎么还拐弯抹角的啊。” 孟天赐道:“那好!你都知道我想说什么了,那就说吧。你跟卓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矛盾,什么问题?” 宋月霞轻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问题,我就是不喜欢她,我就是希望她走。” 这个回答让孟天赐很是不满意,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对她说道:“你这个理由让我一点也不信服啊!我就把卓雅放在这个工厂里,让她来这里上班,不给她任何职位,这样也不行吗?”他这么说话已经很是低声下气了,要知道孟天赐可是土匪头子出身,但是他今天却很有礼貌的样子,而且是礼貌地咨询一位比自己职位低的首席设计师。 宋月霞说道:“不行!她在这里一天都不行!”这话说得很是坚决,一点也不给孟天赐面子。孟天赐听到她这话,直接站了起来,然后他拿起了一个茶杯,走到了办公室的窗台前,他望着那窗台外面的工人忙碌的身影。过了片刻后,他转身把茶杯狠狠地一摔! 那茶杯被摔得粉碎,而且里的茶水被流了一地!那茶杯被摔碎的声音让宋月霞一愣!她看着孟天赐。孟天赐也看着她。 他对宋月霞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一个农村过来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你了?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她呢!她碍你什么了?月霞,我真不理解。” 宋月霞从来都没想过孟天赐居然对自己发那么大火。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妮子。如果让那个小妮子继续留在工厂里,那还得了!她站起来说道:“孟经理,如果你愿意让那个卓雅在工厂里上班的话,那我走好了!”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孟天赐没想到宋月霞来了这么一句,那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孟天赐在想她今天是怎么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双手叉着腰,一副很烦恼的样子,他转身看着窗外。看向了首席设计师的办公室。 他看到宋月霞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然后过了没多长时间,提着一个小包又离开了办公室。而接下来是公司的男女副设计师也走了出来,他们似乎央求着宋月霞。那两个设计师是工厂的“老人”了,他们不想失去宋月霞这样的能人,也是为了公司着想。 可是宋月霞没有理会他们,执意要走。她看了看那经理办公室的窗户,发现孟天赐正看着自己,但是他丝毫无动于衷的样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冷冷的。似乎自己已经在他眼里死了一样。 她离开了工厂,坐着那郑估送给自己的汽车,直接开走了。那男女设计师也看向了经理办公室的窗户。也看到了孟天赐。然后一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又回到了办公室。 孟天赐自始至终没有出去,而是一直站着。其实他在想问题,在想事情。他忽然叫道:“进来!” 卓雅从办公室的外面走了进来,她上来的第一句便说道:“天赐,我想我还是走吧!这里容不下我。” 孟天赐道:“身为助理,主动这样跟经理讲话是不成规矩的。因为你进入了公司,如果你这样跟经理说话。是会丢饭碗的。” 卓雅道:“可是...” 孟天赐道:“没有可是!你跟我来一趟吧!”他说完这边话,便带着卓雅来到了工厂车间。他对一个姓王的女人说道:“王姐,你过来一下。” 那王姐是一个踏实的乡下女人。凭借着勤奋在玉芳工作了五年,现在已经是一个线的领班了。那王姐看是经理叫自己,她立刻走了过来。虽然这个经理刚刚接管玉芳,而且还很年轻,但是老实的她丝毫没有怠慢。 她直接走了过来对孟天赐说道:“孟经理,什么事啊?” 孟天赐对她说道:“这是新来的卓雅,我先将她交给你了,你带她去熟悉一下这些缝纫机器。”他回头看到卓雅有些疑惑的表情,便对卓雅说道:“你当了我的助理,也要熟悉一下这里的工作环境。你先在这里陪着王姐熟悉一下。王姐是这里的老员工,而且为人老实谦和,你去学着点吧!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一下。” 那王姐赶紧道:“经理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卓雅道:“可是你说我是你的助理,你去哪我就去哪!” 孟天赐道:“这是命令!我现在是经理对你的命令!”卓雅看孟天赐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知道孟天赐现在的心情特别不好,聪明的选择就是顺从。她点了一下头。 孟天赐直接离开了厂房,开着汽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王姐看着卓雅还在望着那孟经理离开的方向,便对她说道:“走吧,姑娘!陪我去做活去!别看工厂里人多,但那里没有那么多是非。唯一要注意的是机器,如果想入非非的话,很容出现意外的。” 宋玉霞把车直接开到了自己的家中。她的家位于上海的市郊,靠近上海市区的地方。这个房子也是郑估送给她的,只因为她值得,条件则是要为玉芳服务至少六年。这个地理位置特别好,因为这里相对来说要安静许多,宋玉霞在创作的时候,是最讨厌嘈杂了。而这里又是靠近市区一些,所以要去繁华场所也很方便,再加上有汽车的方便,更让宋月霞的生活变得惬意了好多。她当时回国的时候,能开出这种条件的公司不只是“玉芳”一个! 她今天也是烦透了,她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因为她有资格倔强!因为玉芳离不开她!一个人才的遗失对于一个企业打击很大,尤其是像宋玉霞这么出色的人才。作为人才总是有人才的毛病,她的毛病就是遇到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总是一改再改,特别的执着!如今她把这份执着用在了人身上!她要卓雅离开!非离开不可!如果卓雅还留在公司的话,那么自己就没必要在公司里呆下去了! 毁约又如何!把房子和汽车退回去又如何!陪那违约费又如何!这些损失自会有新的公司给自己垫付。也许在上海其他的民营公司会忌惮“玉芳”背后的烙海帮的势力,但是那些租界的外国大亨可是一点也不忌惮!他们也是对自己很有兴趣的。 她回到家里,首先开启了留声机,放起了音乐。在生气和烦恼的时候,她总喜欢用音乐来缓解自己。 就在她听音乐的时候,她的房子门外来了一辆汽车。那汽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下车后,直接来到房门旁,敲了敲门。 宋月霞听到了门声,她说道:“谁啊?” 那门外的男人说道:“是我。” 宋月霞一听这个声音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她笑了笑,然后走到了门前,但是她却没有开门,而是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要来向我认错吗?” 门外的孟天赐说道:“对!我是来给你认错来的,你开门吧!” 宋月霞在屋里面偷笑了一下,她说道:“孟经理平时派头那么大,怎么会给我认错啊!我看你来者不善,八成是来对我不轨的!” 孟天赐说道:“你开不开门?你不开门,那我就走了。” 宋月霞听他的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她生气地说道:“走就走吧!你最好快走!走了我也好省心!” 孟天赐听到这话,便说道:“行,那我可走了。”他说完这话,便没了声音。宋月霞这时候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声音。她先是听到了脚步声,接下来那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了。然后便是汽车发动的声音,那发动的声音响起了,这让宋月霞失望极了。等到那汽车开动的声音都消失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启了门! 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孟天赐就站在她的眼前,而那辆本该发动离开的汽车也在这里呆着。 接下来她看到孟天赐的嘴巴在动,然后那所谓的脚步声和汽车发动时候的声音也都重新响起了。她万没有想到孟天赐居然还有这种能力,这是“口技”! 她说道:“你居然使诈!” 孟天赐得意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不想我走,你又怎会出来呢!”他说着又得意得向宋月霞跳动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宋月霞说道:“我出来了又能如何!总之,那个小妮子不走,我是不会回到公司上班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鸡犬不鸣 “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一个丫头吗?在我心里的宋首席可是宽宏大量的啊!她也许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这事就揭过去吧!就当给我个面子。你看怎么样?”孟天赐说道。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可是宋月霞坚持道:“不行!她必须要走!”那双眼睛很是“坚持”,这样的设计师的倔强已经突显了她的个性。 孟天赐忽然妥协道:“好,那就让她不在玉芳,这样你可以回来了吗?”那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慢了下来,而且很是软弱,完全不像那个之前盛气凌人的经理。 宋月霞却说道:“这是怎么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孟经理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这个转变也太大了吧?” 孟天赐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因为女人总是最容易起各种心思的,其实女人很不好管制,最难对付的就是她们的嘴和心。 他说道:“你就别挖苦我了,工人们都等着你呢!跟我回去吧!” 宋月霞说道:“那不行,我都吃了那么大亏了,就那么跟你回去了,那多没面子啊!”她忽然想敲诈一下这个男人,她也已经好久没有和孟天赐这么安静的两个人说过话了。 孟天赐道:“吃亏?你没吃亏吧?”她貌似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他真的想不到宋月霞哪里吃亏了,就算从公司出来,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宋月霞说道:“我怎么没吃亏啊!我刚从你的办公室出来,就直接收拾好包裹,然后直接开车走人。那些员工肯定在背地里都说我宋月霞直接被你孟经理辞了,我这个大设计师的牌子被砸了。”她说着话,双手又抱起了肩膀!一副就是“吃亏”的倔强样子。 孟天赐有些服了,他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啊?”这个大设计师真是难伺候。如果要不是郑估非常看重她,再加上她确实很有才华,他一定会直接走人。他这次前来纯粹是为了公司。 宋月霞说道:“除非你在全玉芳的员工面前说声‘我错了’,否则我就算去了公司也不会工作。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 孟天赐是头一次听到这么苛刻的要求,他看着宋月霞,真是有种要将她吃掉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忍了,他对宋月霞说道:“好,我答应你,这下可以了吗?” 宋月霞笑道:“这还差不多!”她看着孟天赐的样子,忽然觉得他还可爱,她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你去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向我赔罪吧?” 孟天赐当然不会这么以为。因为孟天赐看人的本领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他的眼睛。他这次敢来这里,就一定有可以把宋月霞请回来的把握。他知道宋月霞对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宋月霞居然会对卓雅有这么大的意见!或许她们两个就是天生的不对路吧!而且是没有理由的不对路! 孟天赐说道:“我是否在员工面前向你赔罪,都要看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是听命与你,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你跟我回去。” 宋月霞此时玩味地看着孟天赐,那种笑容似乎在想着某些诡计一样。孟天赐看着她的笑容就已经知道她肯定不会去上班了,因为她已经有比上班更让她觉得好玩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自己。她在想着如何整整自己。 宋月霞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进来吧!我要你陪我跳舞。”孟天赐听到这话,着实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眼神中所迸发的诡计居然是跳舞。宋月霞这时候关上了房门,今天她想干一件有些疯狂的事情,那便是和这个在自己心中有些特别的男人跳支交谊舞。她知道也许他不是自己的,但是现在是。趁现在,好好把握。 小杜公馆已经好几天没有消停了,自从杜清翔从杜公馆里领了一对有些特殊的母子回来后,这个公馆总是鸡飞狗跳的。因为林荫这个女人很难伺候,而林荫手里抱着的孩子更难伺候。每次到了晚上,孩子就会哭闹。孩子一哭闹,那林荫就是叫着大家起来。来服侍这个所谓的“小少爷”。 这几天,杜清翔干脆搬到了楼文大楼的办公室内。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她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却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这让他心中总感觉有些疙瘩烙在自己的心头。而这个所谓的“弟弟”呢?他也不想承认,再加上公司的事情,还有那两个宾馆和一个银行的遗失,他还要向公司里的主管们去解释,这让他更加的烦恼!他干脆离开了这个小杜公馆,搬到了楼文大楼。 苏晓晓也理解自己的丈夫,只是从此和丈夫分居不算,还要忍受这个突然降临的婆婆。其实她知道自己婆婆的事情后,便打心眼里有些看不起她,苏晓晓始终觉得那对母子的加入,会使小杜公馆颜面扫地,而且会影响小杜公馆与其他上流层次的人物关系!因为自己的婆婆居然和一个下贱人物苟合,并且还生了孽子,而这对极品且被上流所抛弃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家里。这也就算了,婆婆和那个孩子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鸣! 这一天的白天,婆婆昨晚闹了一整天,因为孩子昨晚又哭又闹的,搞得苏晓晓都没有睡好。而这次林荫又叫了起来,因为孩子又开始哭闹了! 苏晓晓实在无法忍受了,她已经一天都没有合眼了。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她直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对还在招呼下人忙碌的林荫说道:“你有完没完啊!我忍你很久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林荫没想到这个儿媳妇居然对自己大吼大叫的,她叫道:“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的妈妈有教过你教养吗!” 杜月华听到“教养”这两个字,就笑了笑,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拿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说事,她反讽道:“教养?我再没教养,也不会干出偷汉子的事情,还和那个野男人生了个孽种!”她确实已经忍这对母子很久了,她都已经快崩溃了,再加上林荫居然侮辱自己的母亲,她便说了这样的狠话! 林荫听道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说道:“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妇啊!我想你大概忘记了杜家的规矩了!敢顶撞长辈,可是要被掌嘴的!来人啊!给我掌嘴!” 可是那些下人都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静静地站着。苏晓晓说道:“这可不是杜公馆,而是小杜公馆。小杜公馆是我父亲建的,而这里的下人也都是我自己精挑细选的!他们只听我的!” 林荫说道:“好!真好!我去找清翔去!我来让他好好管教你这个女人!嫁给清翔那么多年了,肚子都没大过!你算是个什么女人啊!”她这话说得很毒,就好像苏晓晓有什么问题似的。 苏晓晓说道:“你去找啊!我告诉你!清翔早就烦有你这样的母亲了!所以他才搬出了小杜公馆,你这样找他,只会给他带来烦恼。如今你还能住在这里,恐怕你找完他以后,连住在这里都是奢望了!” 林荫怒道:“你胡说!清翔是我的儿子!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苏晓晓道:“是,清翔是你的儿子,但是你做了那么多让清翔感到丢人的事情!你就不觉得自己丢人嘛!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杀了!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孽种!” 林荫气道:“你!你!”她被气得想说什么都忘了,她看旁边有一个花瓶,她拿起了那个花瓶,直接冲了过去。那些下人看到林荫拿起了花瓶,吓得都跑了过去想要去阻拦。可是林荫与苏晓晓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她直接推到了苏晓晓,就要拿起花瓶往苏晓晓的头上砸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个让自己可恨的女人居然给晕了过去。 林荫心里有些害怕,她确定自己只是推了她一下,怎么就忽然晕了呢!她说道:“你醒醒!你醒醒!不要装死!你听到了没有!” 可是苏晓晓就像没听到一样,她始终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那些下人们跑到了这里,从林荫的手中夺过了那个花瓶,他们都看到了林荫直接推到了苏晓晓。他们呼喊着苏晓晓,可是她始终没有醒来。那些下人们七嘴八舌的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说道:“去给老爷打电话,叫老爷过来,问问老爷该怎么办!”那个老爷指的是杜清翔,当杜清翔成为这个公馆的主人的时候,下人们就开始称他为老爷了。 杜清翔刚开完了会,他觉得自己好烦,因为公司一下子失去了三个商业板块,而且还都是特别重要的商业板块,这使得公司元气大伤。这几天烦劳的工作已经快让他力不从心了。这时候他的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杜清翔拿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说道:“杜老爷,是您吗?是杜老爷吗?” 杜清翔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公馆那边打来的,他问道:“是我,怎么了?” 那边的下人说道:“老爷,您快回家吧!太太晕过去了,是被老太太推到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非走不可 景龙医院中到处都是白色的身影,这一次医院的人看起来比平常更多一些,因为杜老板的“驾到”将院长都惊动了起来。在民国时的上海,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权,只要你有势,都会在上海站稳脚跟,甚至是呼风唤雨。虽然杜清翔的公司元气大伤,但是上海谁都知道杜大强和杜清翔虽然形同路人,但到底是一对父子! 子承父业,血浓于水,既然是杜家的儿媳妇有了问题,那院长自然是亲自看望!为的就是一个人情。作为医生,其实是最有人缘的,只要他愿意!医院也是名利是非场所,别看它有一个白色的干净外表作为伪装。 杜清翔赶快来到了这家医院,他在电话的时候,便告诉那些下人先提前将苏晓晓送到上海最好的“景龙医院”,那是一家教堂医院,里面有许多的来自西方的大夫,他们的医学是最先进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西方专家云集的医院,它的院长居然是一个中国人,不得不说那个中国人是特别的精明,而且也是特别的厉害。 景龙医院知道被人送来的人是小杜公馆的杜太太后,更是显得格外殷勤。就连院长麦景龙先生都是亲自过问。 杜清翔开着汽车赶紧来到了景龙医院,他虽然很烦,但是苏晓晓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再忙也要放一放,再加上他不能让苏钱茂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自己的母亲可能也要受到牵连。自己现在已经表现了“势弱”,已经不能再对苏钱茂强势了,现在还是需要他的时候。 医院的护士见到是杜清翔来了,直接给带路,把他带到了贵宾房。这是这家医院里档次最高的房间。房间里充斥着医生,他们都在讨论着什么。看似都在关心着苏晓晓的病情,其实这其中也有不少是来做做样子的!有时候做做样子也会起到很好的效果。最起码让杜清翔看到了这家医院的诚意。 麦景龙看到是杜清翔来了,他笑道:“杜老板。你来了。” 杜清翔来到病房里,却没有直接去看向苏晓晓,而是对麦景龙作揖道:“麦先生,不知道晓晓怎么样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麦先生笑道:“我得要恭喜你了!你的妻子已经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看你这样子,还不知道吧!她这是忽然气急攻心,又受了惊吓。然后我看到她的腰部似乎受到了撞击,使她晕了过去。平时可要注意啊!好在这次有惊无险。胎儿和母体都没问题。现在杜太太只是还在休息中,一会儿就没事了。”这是一家西医医院,而他说话却是一副中医的样子。 杜清翔听到这些话,就好像脑子忽然懵了一样,他呆呆地说道:“我要当父亲了吗?” 麦景龙以为他是高兴过了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是啊!杜老板要当父亲了,我可是等着喝你家孩子的满月酒啊!” 小杜公馆内,林荫还在焦急地等待中,她没有去医院,因为她不知道当自己面对杜清翔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她记得自己只是推了苏晓晓一下。她怎么就晕了呢?难道她的身体就是那么弱吗?万一被医院查出来有什么问题,那一定会怪在自己头上! 现在外面阴着天,天虽然是白天。但却很黑的样子。好像要下雨,因为外面已经开始电闪雷鸣了。可是林荫却不让下人开灯。她享受着黑暗,偶尔的闪光,让这个小杜公馆有些忽明忽暗,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样,她的心情现在就很复杂。 下人们都在旁边等着伺候她,虽然她有些让人讨厌,但她是主子!无论主子如何,下人都只能听着。除非是苏晓晓了和杜清翔。因为杜清翔和苏晓晓是这个公馆里真正的主人。 公馆外面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汽车里飘荡着神秘的气息。车里坐的人是杜清翔。他今天来到公馆里准备做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他都已经打理好了。那便是将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个孩子迁出杜公馆,为的就是堵住苏钱茂的嘴巴! 他来到医院知道苏晓晓有了孩子,就知道也许他的老丈人会更开心,那么和自己更会连成一块。苏晓晓现在是自己最大的筹码,那么就该做一些她喜欢看到的事情,那便是表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最重要。他打算将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孩子从公馆迁出来,事实上他也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母亲!他也从下人口中了解,自己的母亲在家中确实把这个家弄得鸡犬不鸣,而为的居然是一个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种!杜清翔打心里不愿意这样。他已经命人在上海的近郊选了一栋房子,打算将母亲和那个孩子安排到那里居住,让小杜公馆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杜清翔开着车直接进了小杜公馆,小杜公馆的下人一看是老爷来了,都纷纷行李。杜清翔直接推开了洋楼的门,命令那些下人们去开启的那些未点亮的灯! 虽然是白天,但是外面很黑,小杜公馆更黑!黑了的还有一些人的心!当一切点亮后,杜清翔发现林荫躺在席梦思沙发上,一副无神的样子。他问道:“母亲,你还好吗?” 林荫恍惚了一下,然后回头对他说道:“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理我这个母亲了呢!” 杜清翔道:“怎么会呢!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母亲,儿子哪有不理会母亲的道理。”他说完这话,林荫便坐了起来,而杜清翔走到了那个沙发,也坐了起来,他说道:“那个...那个孩子今天没有哭闹啊?” 林荫道:“你的弟弟已经睡了,如果清荷没有见到让他讨厌的人的话,是不会哭闹的。”她所说的那个讨厌的人自然是苏晓晓了。 杜清翔道:“母亲,我把你接到这里,你满意这里吗?” 林荫道:“不是太满意,只要你把苏晓晓给弄走,那我就满意了。”她说这话,居然摆出一副叫苏晓晓非走不可的态度。 杜清翔道:“看来婆婆和媳妇之间的矛盾不小啊!晓晓也跟我说想让我把您带走。”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林荫听到他说这话,也看了看他。她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些让她有些担心的东西。 她问道:“那你决定让我走吗?” 杜清翔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算是默认了。林荫怒道:“杜清翔,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啊!天底下哪有儿子赶母亲走的!何况还是为了一个肚子大不起来的的女人!” 杜清翔这时候回头对她说道:“她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她已经怀孕了。”他这话一说出来,让林荫都感到惊讶,她没想到那个女人怀孕了,而且就在这个节骨眼。 林荫说道:“怀孕了?那也是她的肚皮不争气!都嫁给你几年了,现在才怀孕!”她说完又作出一副“坏婆婆”的样子。 杜清翔道:“母亲,我...希望你搬出去。” 林荫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她百般不情愿,但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更改的!若是之前的话,她还有几分底气,但是苏晓晓已经怀孕了,自己的底气也变得轻了几分。一个是怀了孕的女人,一个则是一个让自己都感到丢人的母亲,若说她自己选择的话,也许也会做出一个和自己的儿子一样的选择。 她对杜清翔说道:“你打算把我们母子弄到哪里去啊?不会是直接赶出家门,露宿街头吧?” 杜清翔道:“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上海的近郊。”他说着便站了起来。 林荫说道:“近郊?”她忽然又说道:“清翔,你会常来看我吗?”她现在只能依靠清翔了,如果没有清翔的话,她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真不知道该依靠谁了。 杜清翔对她说道:“你还有清荷,他会好好陪着你的!” 杜清翔的话说得有些无情,那意思是不会来看她了。事实上他的心中到底是有个“疙瘩”,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居然去外面找男人。 林荫听到这话,那心就好像死了一样。她又躺到了沙发上,一副没有丝毫力气的样子,眼神都有些空洞。 杜清翔道:“来人啊!去收拾一下老太太的行李,然后将那个孩子抱出来,准备送老太太去近郊的那个房子。” 他说完这话,便去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好好没有来到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房间了。他打算带着那对母子去那栋房子,但是他不想在这段收拾行李的时间依旧看着林荫的那张脸。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实说他的内心也很痛苦!因为她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但在名誉和利益面前,他只能做一个“不孝子”了。 时间过了一会儿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林荫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而外面却已经下起了雨,那雨声很大,让人感觉外面的雨会更大! 有下人说道:“老爷,外面下的雨很大,今天还要走吗?” 杜清翔道:“今天必须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黑暗劫持 外面下去了倾盆大雨,林荫穿好了出行的衣服,那眼神依旧是那么空洞,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她的行李也已经被打包好,大包小包加在一起有五个。 杜清翔下了楼,对林荫说道:“我们走吧!”这话说得毫无商量的语气,仿佛是命令一般。 上海的街头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辆黑色汽车在行驶。那汽车的灯光亮起,就好像在黑暗世界中的幽灵一般,在急速地穿梭着。车里坐着杜清翔、林荫母子还有一个下人。那个下人叫邵芬,是在小杜公馆里一直服务的人,她干事利索,而且人也是特别老实。所以杜清翔特意叫她来服侍林荫。 林荫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而邵芬则是偶尔看着林荫,然后面上还有几分担忧的样子。老实说她不是太愿意出来照顾这位老太太,因为老太太在小杜公馆的这段时间确实是给人一种“难伺候”的形象!尤其是现在她几乎被“逐出”了小杜公馆,天知道她来到新的住处以后,会不会脾气变得特别差。 杜清翔在安静地开着车,偶尔通过前面的车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发现她一副“无神”的样子。他内心里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人自己的造的孽就该准备好吃那可能的苦楚。汽车开到了上海近郊的那个房子处,此时外面的雨居然也停了下来。邵芬先出来给林荫开了车门,林荫下了汽车,然后看了看那个房子。邵芬则是把行李拿了出来,杜清翔顺便把房子钥匙也交给了邵芬,便嘱咐她好好照顾老太太。 邵芬将房子的大门打开。林荫便抱着孩子直接进了门,这一路上她没有和杜清翔说一句话,甚至连理都没有理他。看也没有看他。 杜清翔看着自己的母亲进入了大门,他叹了一口气。心道:“也许离开上海,开始新的生活,那才是母亲最好的选择。”他的车直接开走了,开走的还有那场母子情分。 风正家族的公馆内,风正依佐在享受着那雨后的寒风,他直接走出了那日式建筑,直接来到了院子内。他的心情已经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他很享受那雨后的感觉。尤其是风吹起来的感觉。 他把风正木碗也叫来了,他说要风正木碗也要好好陪自己享受一下这种有些冰冷的感觉,最好是赤膊! 风正依佐笑道:“木碗,你说舒不舒服啊?” 风正木碗感觉一般,也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为啥会如此享受,他说道:“舒服,很舒服,呵呵。”他这话说得心不由衷。 风正依佐笑道:“不,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舒服!不过我喜欢你的回答,起码你知道顺应我。在风正家族里,凡是不顺应族长的人,一般都只有死!” 风正木碗听到这话。点头道:“是!是!” 风正依佐说道:“虽然是白天,但是这外面居然还是黑着,风那么大,让我想起了中国的一句老话了,叫做‘夜黑风高杀人夜’。” 风正木碗正色道:“父亲,你是叫我去杀谁?” 风正依佐道:“我不是叫你去杀人,而是叫你去抓人。”他拍了拍手,那院子内突然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风正家里有名的杀手,身手了得! 风正依佐对风正木碗道:“你去跟着他给我去抓一个女人!记住!要毫发无伤得抓回来!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我绝对饶不了你!” 风正木碗道:“我知道了,父亲!那么父亲叫我去抓哪个女人呢?” 风正依佐这时候笑道:“杜大强的女人。杜清翔的母亲!林荫!” 汽车还依旧停在了宋月霞的房子附近,而孟天赐还依旧在宋月霞的房间里。他本想跳完舞后。便带着宋月霞回到公司里,可是却不想外面的鬼天气那么糟糕。 这时候雨停了,可是外面却还黑着。孟天赐道:“不如我们走吧!现在外面也不下雨了。” 宋月霞道:“外面还黑着呢!这种鬼天气搞不好又会下起雨,我不想出去。”本来两个人坐在车里面就算下雨也不会被淋到的,可是宋月霞坚持下雨天不出门,这让孟天赐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眼看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就要下班了。他看了看怀表,然后对宋月霞说道:“好吧!那我自己先走了。” 宋月霞说道:“那你可注意小心啊!”孟天赐直接开车走了。宋月霞的房子正好位于近郊,孟天赐算了一算,可能回到公司里的话,也就差不多下班了。不过也没有白来,到底是把宋月霞给劝好了,她明天就回来上班。他打算回去以后,和卓雅说一说,然后将她安排到其他地方工作。 汽车在开了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他听到了近郊似乎有一个房子有女人的叫声!他将汽车开进了那个房子的附近,便下了车。 那个房子附近也很是偏僻,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其他的房子与这个房子相邻。当时杜清翔选房子的时候就是因为僻静才选择的那里,因为林荫是一个喜欢安静一些的人,同时杜清翔也是不想其他人更多的与林荫有什么交集,免得让人传了出去,说他杜清翔将自己的母亲赶出了杜公馆。 那房子里传出了女人的惨叫声和呻&吟声,他一听这个声音就感觉不对!他直接冲进了房子,发现一个男人正赤身裸&体着压着一个女人。他看到外面冲来的孟天赐,直接起来,要拿起那床上附近的手枪,那动作很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孟天赐不给这个男人机会,就在那个男人马上要拿到手枪的时候,他快速地制止住!孟天赐一身武艺,而那个男人虽然也是个高手,但到底不是孟天赐的对手!他直接被拿下。 孟天赐在与他交手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把式不像中国武术,倒有几分东洋空手道的架势!孟天赐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八嘎”后,便没有继续说话,孟天赐道:“你是日本人?” 那个男人没想到自己本能的骂语居然暴露了自己的日本人身份,他是悔恨不已。而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哭道:“老太太...老太太被他们抓走了!” 孟天赐对那个女人说道:“你是谁?” 那女人说道:“我是小杜公馆的下人,是奉命来这里照顾老太太的,他们忽然就闯进来了,抓走了老太太。这个男人对我心有不轨!其他人都走了,这个男人便把我凌辱了。”她说道这里又哭泣了起来。 孟天赐看了看周围,他发现那地面上还躺着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身上已经布满血渍,一点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 那个被孟天赐抓住的男人也有些后悔了,本来他想着将这个女人玩玩后,就直接把她杀了,然后一走了之,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孟天赐道:“既然被我碰上了,我就不得不管一管了。跟我去见一见杜老板吧!”那个女人点了一下头,而那个男人却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是风正家族的死士!又怎么会被其他人利用!他直接咬断了自己的石头,那鲜血被喷了一地,人也倒下去了。 孟天赐等那个女人穿好衣服后,便带着她直接开车到了小杜公馆。他进了小杜公馆得知杜清翔不在后,便直接给景龙医院那里打了电话,叫杜清翔立刻回家。 杜清翔来到了景龙医院本来想着来陪陪苏晓晓,他想和晓晓说说话,来增进一下感情,因为苏钱茂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一颗大树。就在他们开心地谈话时,那病房外面来了一个护士,她告诉杜清翔,小杜公馆那里来电话了。而打电话的那个人自称是孟天赐!烙海帮的下任接班人孟天赐! 杜清翔听到那护士的话后,便对苏晓晓说:“我去去就来,你先一个人呆一会。”那苏晓晓答应一声,杜清翔立刻走到那景龙医院的电话旁,他拿起了电话,和孟天赐说着话。 外面的轰隆声响起,雷声大作,那倾盆大雨又降了下来!苏晓晓也没有等到杜清翔的到来,他直接开着汽车走了。 外面的大雨下得很大,而且比之前下得更大!而车里面的人并没有因为那么大的暴雨而停下来,而是在开着,而且开得很快!里面的人的表情冷冷的,而且冷得可怕!他的眼睛很冷!冷到让人感到冷飕飕的感觉。了解他的人都会知道,此时的他动了杀气! 汽车很快开到了小杜公馆,他没有撑伞而是任由雨淋着从院子直接走进了洋楼。他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了孟天赐还有邵芬! 邵芬见是自己的老爷杜清翔来了,便哭道:“老爷,您可来了!老太太...老太太被人劫走了,老太太的孩子也死了。” 杜清翔冷冷地说道:“到底是谁干的!” 孟天赐道:“好像是一些日本人!”(未完待续) 第一八十五章 阴谋里的阴谋 这一天感觉就像这“黑暗”的“天”一样,明明是白天但却总是发生着黑暗的事情!就好像这“天旋地转”的天气一样,鬼得很! 此时的小杜公馆静得有些吓人,那些小杜公馆的下人们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邵芬说道:“老爷,我当时在给那个孩子煮牛奶,然后就听到那外面有响声,接下来就是踹门的声音,我在想那个门已经被我反锁了,于是我就从厨房出来了,却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人,他们都一个个蒙着脸。然后就直接将老太太打晕了,然后把老太太直接抬走了。那个孩子也被他们直接给摔死了!他们本想着将我也灭口,却不想有个人对我施暴。那些其他人都走了,而那个对我施暴的人留了下来,结果这位恩公就来了。老爷,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老太太,她被人带走了,我是一点忙都帮不了。” 杜清翔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安静地听着,只是他的眼睛依旧是冷冷的!孟天赐道:“那个男人被我制住了,那人的身手是日本空手道!而且说日语,看样子是日本人!可惜他最后咬舌自尽了!” 杜清翔说道:“天赐,你说在上海,我杜清翔能和哪些日本人有交集?” 孟天赐道:“风正依佐?风正木碗?”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日本人。因为杜清翔和他们一样是商人,既然是商人肯定是产生竞争!随着这些日本人的加入,令上海的经济商业竞争力更胜以往!彼此之间都在明争暗斗,尤其是杜大强和风正依佐的商业集团之间的竞争,现在都快势同水火了!而杜清翔的突然崛起。也给这上海的商业版图的竞争增添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杜清翔冷笑道:“我只想知道我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就这么简单!有些人如果想死。那我会成全他的!” 孟天赐道:“那个人的尸体怎么办?我把它也带过来了,就在我车里。” 杜清翔道:“那个人的尸体?风正家族的人是不会承认的,不过我留着它还有用!我想亲自验证一下。究竟是不是风正家族的人干的!有时候死人也是很有用的!” 风正木碗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风正的府邸。他们直接来到了风正公馆的客厅。林荫被他们这些人一直抬着,此时也终于将她放在了地上。 风正依佐此时在喝着茶,他对着风正木碗道:“有没有被人发现啊?” 风正木碗道:“没有!我们做事很是干净!” 风正依佐说了一口茶说道:“那我怎么发现少了一个人啊?”他看了看那风正木碗带过来的人,发现少了一名死士。 风正木碗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他...他说要玩一玩一个女人,然后再回来!” 风正依佐听到这话,直接把茶杯狠狠一摔!他怒道:“混蛋!这种事情,你竟然也批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下面的那些人一个个沉默不语,他们都在低头听着。风正依佐继续说道:“如果他回来了。直接杀掉!”这话说得很冷,也很是无情!在风正依佐眼里,凡是背着他干其他勾当的死士都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死”! 风正木碗答应了一声,而这时候林荫也苏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地面上,而周围站着一群男人,这里很是陌生,陌生到犹如来到了异国他乡一样,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有些疼痛的样子。终于她站了起来,忽然想起来了。她是被这站在地上的这群人给绑来的! 她害怕地说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快把我送回去!”而这时候她仔细一看,发现那些人里。有两个人她是认识的,一个是风正木碗,一个是风正依佐。 她叫道:“是你们!你们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快把我送回去。” 风正依佐这时候笑道:“杜太太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想要你来我风正家做客!你放心,你住在风正家的这几天,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人来服侍你。” 林荫叫道:“不!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风正依佐笑道:“回家?你还有家吗?是杜公馆还是小杜公馆啊?难道说是那个上海近郊的房子?” 林荫这时候惊惧道:“你....你...你!”她有些害怕起来,她觉得这个风正依佐似乎什么都知道了,那个新房子是今天才搬家的。他是怎么寻到那里的? 风正依佐说道:“我在杜公馆和小杜公馆的附近都已经埋伏了自己的人,所以这两个公馆有什么动作的话。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人我懒得搭理,而有些人是值得的!”他这话说得对。但也不对!他是埋伏了一些人,但是他到底是不敢派人动手!因为除了杜清翔和杜大强身边都有秘密保镖以外,那两个公馆毕竟处在英租界!如果惊动了英国一方,那会有很多麻烦的! 林荫道:“你把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为了挟持杜大强还是清翔?” 风正依佐这时候摆了摆手,那风正木碗看到那手势,便都退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了风正依佐和林荫两个人。 风正依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林荫,而林荫也是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终于她退不了了,因为她的后面已经是一堵墙了!风正依佐继续前进着,他终于走到了林荫的面前。 那风正依佐的一双眼睛在欣赏着林荫,她的曲线,她的*,她的容颜,她的屁股,她的大腿。风正依佐道:“想不到杜太太年过四十,这身体保养得这么好!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 林荫惊惧道:“你想要干嘛!”她的说话声音很轻,轻到是个男人都可以听到她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风正依佐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那便是我要挟杜大强还是杜清翔。其实我抓不抓你,杜大强都不会在乎了,但是杜清翔会在乎你!虽然杜清翔失去了两个宾馆和楼文银行以后,我已经看不上他了,但是有你在我手中,总会让我更有安全感一些!有你在我手中,以后杜清翔就好办了。” 林荫听到他居然是用自己来要挟自己的儿子,她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想给风正依佐一个耳光!可是风正依佐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他说道:“好白好嫩的手啊!它不适合打人,它只适合伺候男人!杜大强的女人,我老早就想玩玩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一定要把你弄到床上,叫我好好地蹂&躏!” 林荫被他抓得有些疼了,但她还是说道:“风正依佐,你好无耻!” 风正依佐笑道:“哈哈!我无耻?难道你背着杜大强外面偷男人就不无耻吗!我告诉你,我风正依佐就喜欢你这种无耻的女人!这样玩着才更爽!今天我就要在客厅里动手,我要让我风正家的先祖来看看我是如何来调&教你的!叫你好好来伺候一下日本男人!” 烙海帮的府邸!它位于上海的沿海区域!这里居住着一个在烙海帮里最核心的存在,那居住的人便是烙海帮的现任老帮主郑估!郑南燕也是住在这里,她虽然挂着一个“经理”之名,但从不管帮内和公司上的任何事情。 孟天赐没有开车直接到玉芳服装公司,而是直接来到了郑府。这个府邸是老式的明清建筑,在上海这样的建筑已经不多了。一般人都会以为住在里面的人一定是一个特别传统的人,事实上烙海帮的老帮主郑估确实是一个传统的人,只是他的思想一点也不传统!他很开放!不然也不会将烙海帮进行内部改革,开了很多的公司,又派人去国外请了很多的经营专家了! 孟天赐觉得上海可能要不太平了,因为这涉及到了民族问题,也涉及到了上海的商业板块的稳定性,也许这也是烙海帮的机会!他甚至有点想联合杜清翔,将风正家族做死!进而瓜分风正家族在上海的市场份额的想法。 郑府的客厅内,郑估在客厅里看着孟天赐,听着孟天赐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而郑南燕在旁边服侍着,她已经从那聚会回来了。 郑估道:“你是怀疑那风正依佐绑了杜清翔的母亲,进而要挟杜清翔?” 孟天赐道:“是的!而且看那杜清翔的样子,似乎是计划对风正家族动手!” 郑估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孟天赐道:“我想联合杜清翔,一起瓜分风正家族的上海市场!” 郑估没有说话,而是在把玩着他的玉扳指。郑南燕在旁边催促道:“父亲,天赐等您说话呢!” 郑估说道:“杜清翔,这个年轻人不错。只是为人过于狠辣,也是太年轻了一些!不大适合做朋友,千万不要被他利用了。” 孟天赐疑惑地说道:“郑叔,您的意思是?” 郑估道:“静观其变吧!在很多时候,不参与的人也是胜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颗人头 杜大强在享受着阳光,因为昨天的心情都被黑云所取代了,昨天的天气真是鬼得很!大白天的居然整的跟黑夜一样。他喜欢晒太阳,因为阳光能够让自己的心情更舒坦一些,每当他决定晒太阳的时候,那也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因为公司事物实在太繁重了。 这时候他在自己的杜商银行的办公室里,太阳特别的宜人。突然门外传来了四声敲门声,这四声的敲门声也是一个暗号,那意味着他的保镖来了。 杜大强闭着眼睛说道:“进来!”他还在闭着眼睛享受阳光。那个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走到他的面前,躬身说道:“老爷,那些人都被我们给盯上了。” 杜大强“嗯”了一声,便说道:“嗯,你下去吧!” 那人听到杜大强的话,便“嗯”了一下离开了。杜大强的公馆被人秘密监视上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谱。他也悄悄地派人盯上了那些监视自己的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切都是在秘密监视中。 杜大强心道:“不知道清翔那小子有没有发现自己家的公馆也被人监视上了?风正这条老狗看来还是准备想咬人啊!”他依旧闭着眼睛,在享受着阳光,只是谁也不清楚他在享受阳光的同时,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一个小黑屋里,杜清翔看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尸体,默默呆了好久!林荫是自己的生母,他一定要找到她!这个日本人终究是来自哪里,也许有人会比自己更清楚。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突然来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道:“老爷,那个人我给带来了。” 杜清翔说道:“请他过来。”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便离开了,过了片刻。他便将另一个男人给带来了。他是杜清翔的贴身保镖,忠心耿耿!而另一个男人则是一个杀手!上海第一杀手是“红粉路人”吴落日,但是他后来因为刺杀孟彩香失败。而秘密消失了。这个人叫祝粗红,虽然没有吴落日极富盛名。但也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号称上海“第二杀”。 祝粗红说道:“你打算叫我杀谁啊?” 杜清翔笑了笑,说道:“我要叫你杀两个人,然后帮我带个东西送到风正公馆的门口!” 祝粗红说道:“好说,是杀人还是送东西都是一个价!你叫我杀两个人,还要送东西,那就是三倍的价格!杜老板有异议吗?” 杜清翔笑道:“好说!只要你完成了任务,那就都好说!” 祝粗红说道:“不知你叫我杀的人是谁?你叫我去送的是什么?” 杜清翔笑道:“我叫你送的是这个死人的人头!至于杀谁?等到了风正公馆,我再告诉你!”他说着又看了看前面的那个死人。 风正依佐还在喝着茶。他不是一个爱喝茶的人,但确实一个喜欢茶道的人。昨天尝了尝杜大强的女人,这让他很是满足!他曾有一个梦想,那便是叫杜大强成为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做事!但他知道那不大可能,如果成为阶下囚的话,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日本那边传来消息,丰正游一郎在军队里表现不错,再加上大将山口田真的栽培,已经升到了很高的军衔。在日军那里建立了一定的威信。而风正家族在日本的商界地位也得到了巩固,风正家族的族人更是在日本政界得到了一定的提升!这么多的好消息,让他这个族长很是开心。他的野心在膨胀!但他知道什么叫做沉稳!很多事情,急速膨胀不是好事,一点一点挤出来的,那才是精品。 此时他在品味着茶道,来让自己的心静一静。上海的经济,除了杜氏父子以外,表面上风正家族的产业已经无敌了,那苏钱茂在风正依佐眼里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但是随着在上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越发感觉不大对劲!也许还有一个人是不容小觑的。搞不好那个人比杜氏父子还难对付!他便是烙海帮的掌舵郑估! “看来真的很有必要,再来重新和郑估好好玩一玩了。不过要先把杜氏父子处理掉!”风正依佐想到这里,那口里的茶也喝光了。风正木碗已经出去打理风正家的生意去了。而风正依佐便是遥控风正木碗的人,再等一等,想来风正木碗也该回来了。 风正公馆的门口处一直都有人把守,把守的是两个日本男人,他们长得非常高大,就像两名军人一样,他们一直守护着风正公馆。 这时候风正公馆的外面来了一个戴着大毡帽和黑色墨镜的男人,那个男人左手提着一个包裹,直接来到了风正家族的门口。那两个大汉直接拦住了,其中有一个大汉用日语说了一些话,那个男人说道:“在中国这个地方,居然不说中国话!真是找死!”他说完这话,那名刚才说话的日本大汉便倒下了!他的胸口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钢刀,正狠狠地插在他的胸口那里! 那剩下的那名日本大汉见此,忽然吹了一个哨子,再后来风正公馆的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那群人看样子没有一个是弱者,全是身手矫健的人! 那男人见此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再不走的话,也许就得被留下来了。他一出手,又解决了一个。那男人用日语说了一句“炸弹!”,便把那个包裹往向自己冲来的那些人丢去!那群人都听到了那男人的话,看到那所谓的“炸弹”丢了过来,都是本能地闪开了。这也给了那男人逃跑的时机,他很快逃跑了。 那些人等了一会,发现那个所谓的炸弹居然没有爆炸,再看那男人,发现他早已逃跑了!有一个日本人大叫“八嘎!”他跑到那个包裹面前,把那个包裹拿起来一打开,他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眼睛就像是要出来了一样,他惊惧地看着那手里的东西!那些人见情况不对,也走到他的面前,也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有些人失声说了几句日语!然后他们又看了看那些围观的群众,便把那颗人头用布蒙好,直接进了风正公馆里头。 杜清翔一直躲在群主里头瞧着这处好戏,祝粗红的任务完成了。他的计划很简单,想要祝粗红将那颗人头送到风正公馆的门口,然后顺便杀两个门外!他想知道那风正公馆的附近到底有多少暗哨,他想靠祝粗红来摸摸底。如今看来那风正家的暗哨确实也不少,而且各个都是好手!要想直接去进入风正公馆取那风正依佐的人头,看来还是要费些手段!那群人刚才看那个人头的面目表情已经证实了很多事情了!那便是那颗人头,风正的打手门都认识!而且那颗人头的主人必定是风正家族的打手!那么自己的母亲就在里头。 他想到这里,那拳头用力地握了握,他早晚都要收拾风正老狗,只是没想到这个老狗居然这么快就想死! 那名打手的人头放下了风正依佐的面前,他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没有说话。他还是继续享受着茶道,站在他周围的打手们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风正木碗终于回到了风正依佐,今日的得到的最新财报皆是非常好的收成,他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觉得父亲一定会夸赞自己,他高兴地来到了风正依佐的客厅,却发现一群打手在客厅里站着,而风正依佐在悠哉地喝着茶,而他的旁边放着一颗人头! 风正木碗看着那颗人头,心生寒气。因为那颗人头,他是认得的!他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已经被杀了,这颗人头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那个人回来后就被父亲杀了吗?可是看这个架势,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风正依佐见他来了,也没有搭理他,依旧喝着茶。风正木碗试探地问道:“父亲,我回来了。他见风正依佐还是没有理会自己,便继续说道:“这是今天最新的财政报表。”他说着便把那报表递给了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接过了那个报表,并打开看了看说道:“最近的营收不错啊!” 风正木碗笑了笑说道:“这都是父亲的功劳。” 风正依佐看了看那人头说道:“你认识他吗?” 风正木碗说道:“我...我认识!” 风正依佐笑道:“这颗人头今天跑到了咱们风正家的门口,他不是被我砍的,而是被别人砍的!”那笑容很是戏谑!那戏谑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一样! 风正木碗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居然会发现这种事情,他说道:“父...父亲!”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风正依佐说道:“这砍掉人头的人已经认定是咱们风正家的人,而且那杜太太已经在了咱们风正家的公馆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 说这话的语气很是随意,就好像风正依佐只是随口一说一样,可是他越这样,风正木碗越觉得可怕,因为风正依佐真的生气了!而且搞不好连自己的小命今天都会丢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攻入客厅 风正家族位于上海虹口区,这里的日本人很多,而这里的日本人都知道日本的首富就在上海虹口区!风正公馆又叫风正小筑,是上海虹口区最大的民居住宅,没人知道这个住宅有多大,也没有知道那个住宅有多复杂!更没有知道那个住宅里有多少暗格,而里面又隐藏着多少秘密。建造这个民宅的中国人最后都被风正家的人秘密毒杀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泄楼风正公馆的暗格秘密。 风正家族的客厅,风正依佐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这话,其实也是质问,只是他的质问是那么的随意。真正了解风正依佐的人都知道,他的随意中其实已经隐含了杀机!他恨不得立刻杀掉风正木碗!因为风正木碗的意外疏漏,已经暴露了风正家!风正家不能被暴露!他知道那个女人是留不得了,因为留着那个女人总会夜长梦多的!既然已经被人查出来了,那个女人就失去了“要挟他人”的价值,而变成了可能会有损风正家族的“炸弹”!他想到这里就火大!他的火气一定要找人来发泄一下! 风正木碗直接跪了下来,可是风正依佐还是没有表现出生气!他知道他现在一定要让父亲生气,不然就糟糕了! 风正木碗开始用手打着自己的脸,而且打得很重,甚至将嘴巴打出了血!但是风正依佐还是言语,甚至连生气都没有。风正木碗发狠!他拿出了自己的刺刀,这把短刀,他一直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以防万一。他看着风正依佐,见他还是没有言语。他闭着眼睛便要将它刺进自己的腹中。这时候风正依佐说道:“算了!风正家族的人就这样死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说道:“今晚可能要有一出大戏!你们都给我好好演出!我风正家族今晚可能要到处‘飘红’了!”他说完便站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也是猜测!因为那个林荫被暴露后。风正家族必须进入全面防备状态,也许今天的那颗人头只是一个试探!他现在在想那试探他的人会是谁?杜大强?杜清翔?郑估?又或者是其他人?总之。这个女人一定要被处理!而且就在今天! 他走到了风正公馆的地下牢狱,这里关押着很多女人,而这些女人是要送到日本,让日本皇军享受的!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亲自点数,因为上一批那些女人跑掉后,他就每天亲自来看看。他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毕竟被上海的政府察觉出一点问题,那也是有些麻烦的。他点了点人数。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又直接上楼了,再次把这个黑暗的牢狱给关了起来。这个牢狱很隐蔽!隐蔽到如果没有走过这里,是没有办法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上次那些逃跑的女人虽然都被追踪回来了,但是他总觉得有问题!好像肯定会有漏网之鱼一样! 他想了想便不再想下去了,因为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些了,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办理,那便是那个林荫! 他缓缓地走到了关押林荫的房间。林荫的房间被两个日本大汉看着,而且房门被紧紧地锁着。那两个大汉见他来了。便躬身行礼。风正依佐摆了一个手势,那两个大汉立刻将锁打开,并把门打开。 风正依佐走进了门。然后又把门给关了起来。他看着林荫,发出了一声淫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狂热!那种狂热是侵犯性质的,好像那林荫就是他口中的羊肉!是躲不掉的! 林荫就在房间里呆呆地坐着,好像死人一样,眼神空洞而呆滞,对面是一个面镜子。风正依佐见她不理自己,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道:“我的美人,在这里住得还舒服吧!你放心。马上就可以让你更舒服了!”他说这话,那手摸向了林荫的肩膀。顺着她的肩膀摸向了她的脖子和脸,忽然他一用力。将她的脖子掐了起来! 那林荫的脖子被掐,本能地发出颤音。那双眼睛产生了恐惧,她不想死!风正依佐说道:“看来没人能抗拒死亡啊!”他说着便松开了林荫的脖子,而又把她抱了起来!直接弄到了床上! 门外的两个大汉在站着,他们的任务就是守卫这个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除非是风正依佐亲自前来!他们忽然听到了那房间内有声音传来,那是男人的粗气声,还有女人的叫声和呻&吟声! 黑夜中的上海总会有更种故事和各种是非!在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这些角色在利益链条中交叉着,总会产生不同的故事!这便是乱世! 杜清翔召集了他的大部分手下!这些人都是他自己秘密培植的,都是好手中的好手!他深爱自己的母亲,母亲既然被确定束缚在风正公馆里,他决定今晚必须将母亲救出来!如果是利用脑子去想法子,来行驶实在是太费时间。他决定直接去风正家族拿人!顺便将风正公馆血洗! 苏晓晓还在景龙医院,而他来到小杜公馆,换了一身行头,打算亲自杀进风正公馆!这时候有一个男人进了小洋楼,对杜清翔说道:“老爷,那些人都被解决了!” 杜清翔早就注意到小杜公馆已经被人监视了,而且他也知道监视自己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今天他打算就去会会那个监视自己的“头头”,所以他提前先把那些监视自己的小娄娄全部干掉! 杜清翔点了一下头,对那个人说道:“兄弟们都来齐了吗?” 那人说道:“是的!他们都到齐了。” 杜清翔说道:“那我们出发吧!” 作为一个智者,是永远不能自己涉险的!但是那是自己的母亲!杜清翔深爱自己的母亲,作为儿子,当失去母亲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后悔,母子之情让他不再沉稳下去,他今天一定要将母亲救出!一定要杀了风正老狗! 黑夜中的风正公馆就像死人的坟墓一样,它太安静了,而且静得有些可怕。夜黑风高,就好像昨天的白天一样。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那叫声就好像丧钟一样在响彻着这个风正大宅。 风正依佐在抚弄着林荫的脸,说道:“你觉得今天你会被救走吗?” 那林荫没想到风正依佐会说这种话,她看了看那客厅的大门,可是她却动不了,因为风正依佐的“岁寒”正压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一动,脖子就会被砍断。 林荫想说话,可惜她说不了,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胶带来来沾上了。 风正依佐道:“也许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今天要让救你的人有来无回!”说完他又大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声中带着丝丝的残忍! 杜清翔等人翻门而入,却发现风正公馆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静得有些恐怕!杜清翔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他心道:“遭了,这条老狗早就有埋伏了!”可是已经晚了,因为那墙上突然沾满了日本人!他们都把枪眼正对着杜清翔等人! 但是正当那些站在墙上的日本人得意之时,突然响起了枪声,他们的后背居然还有敌人!杜清翔将自己的人马分成两波人,让自己这波打头阵,搅乱敌人的视听,然后剩下的另一波人在背后接应!等到敌人暴露的时候,再开枪扫射! 接下来,风正家的打手和杜清翔等人开始了正面交锋,枪林弹雨,甚至暗哨暗格层出不穷。但是杜清翔所带来的人全都是训练有素!他们都依次破解着,但是奈何敌人实在太多,再加上这里毕竟是风正家的老巢,占着地利!这给杜清翔等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杜清翔带着几个人终于杀进了风正家的客厅,发现风正依佐正喝着茶,而手中一把“岁寒”正架在林荫的脖子上。他对杜清翔笑道:“杜老板,只要我这把刀轻轻一划,你的母亲的人头就掉下来了!” 杜清翔所带来的人被杀光,而风正家的人也死亡不在少数!客厅里只有六个人。风正依佐拿着那把“岁寒”刀正架在林荫的脖子上,而剩下的人则是拿枪对着风正依佐的杜清翔和他的三个好手。而客厅外面的人已经都是风正依佐的人了,他们将客厅的大门围了起来。 风正依佐道:“杜清翔,今天你走不了了!你的母亲也会永远地留在我风正公馆!” 杜清翔道:“哼!风正老狗,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居然还在悠哉地喝着茶!”他的手枪紧紧对着风正依佐的脑袋!可是风正依佐的“岁寒”实打实地贴着林荫的脖子,只要他倒下,那岁寒轻轻一划,那林荫的脑子就会被砍下来。 风正依佐笑道:“哈哈!杜老板,你不会的!因为我死了,你的母亲也会死的,你是个孝子!带来那么多人来送死,你不就为了你的母亲吗!” 杜清翔怒道:“快把我的母亲放了!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棋子与炸弹 “只要你开枪,那么你的母亲就一定会死!”风正依佐冷笑道!林荫的嘴巴被一块胶带牢牢沾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她的嘴巴被粘得紧紧的!想说又说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那客厅外的人似乎要行动,杜清翔怒道:“不要动,否则我就杀了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道:“你杀了我!就要小心你的母亲的人头!” 杜清翔内心很是挣扎,他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又不得不错下去!因为他要救母亲,他必须要将自己的母亲救回来!所以他今天犯险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要想救自己的母亲那是更难了!他说道:“风正依佐,你好卑鄙!” 风正依佐道:“我本来就很卑鄙!只是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容易上当!”他说完,那把岁寒刀一滑,林荫的人头也随着那把岁寒刀的下滑,也滑落了下来。 林荫就死在了杜清翔的眼前!人头掉落了下来,那鲜血淋淋,同时那林荫的眼神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那眼睛上还有泪水,那泪水是痛苦的,是惊惧的! 杜清翔看着那颗人头,它直接滚到了他的面前,那双眼睛一直望着他!他看着那双眼睛有些懵了!而杜清翔身边的三个人则是防备着客厅外的日本人,但是他们却发现那些日本人没有向他们开火,反而都是在看好戏的样子! 杜清翔的悲伤转为了恨意,他叫道:“风正依佐,我要你的老命!!!”他开枪直接杀了风正依佐,但是他还是在那风正依佐的尸体上打了许多枪,直到那个风正依佐死透。直到杜清翔的手枪已经没有了子弹! 这时候客厅门口突然响起了枪声,那一排的手枪同时都打中了杜清翔所带的三个手下,那杜清翔的三个手下都没有来得及在客厅里发射一枪。便都被杀了! 但是杜清翔没有死,居然毫发无伤。就好像是故意没有打死他!这时候,客厅外面想起了掌声!紧接着那些日本打手们都让开了一条道! 风正依佐和风正依佐缓缓地走了进来,杜清翔回头看到了他们,他惊讶道:“你...”他又看了看被自己打死的人,发现那个人居然和这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附近的男人居然长得一样!连声音都一样! 风正依佐笑道:“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是我的一个死士而已!死士本就该替主人死去才对。” 风正木碗笑看着他,觉得以前的那个商界天才此时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其实他非常享受着看杜清翔那副“蠢蛋”的样子!一直以来自己也是商界的良才,但是和杜清翔一比。总会差了不少!所以他打心眼里讨厌杜清翔!如今看他这个样子,再想到他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他是打心里高兴! 杜清翔冷冷地说道:“风正依佐,你明明可以立刻杀了我,为什么不早点动手!难道是要看我的笑话吗?” 风正依佐笑了校说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想看看,如果你的母亲在你面前死掉,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我就喜欢看你们杜家的人疯狂起来的样子!真是刺激啊!然后一个被你杀了的风正依佐又活了,而且就站在你的面前!看着你吃惊的样子,我就觉得很舒服!特别得舒服!” 风正依佐最恨的人便是杜大强!因为他在经营商业的能力从未输过别人。除了杜大强!他恨杜氏,所以他要好好报复一下杜氏的任何人,任何的一切! 杜清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身首分离,他留下了眼泪,然后他回头对着风正依佐说道:“风正依佐,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风正依佐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个痛快的,我会慢慢地玩死你!你知道被男人干死的滋味吗?我今天就让几个男人好好对付你的屁股!哈哈!” 就在他狂笑,没有丝毫防备之时!这时候有一个人冷冷地说道:“也许你该把杜清翔给放了!”那人说完,风正依佐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下面冷飕飕的,有一把白闪闪的尖刀贴着自己的脖子! 风正依佐怎么也不会晓得自己也不会被人偷袭!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信任的一个打手!风正木碗看着自己身旁的父亲被人挟持。怒道:“混蛋!你居然这么对待主人!”他说着便把枪拿了出来!那客厅里的打手也都纷纷拿着枪对上了挟持风正依佐的人! 那个人是酒井尤三郎,是一个日本人。从小被风正依佐秘密训练,从日本被带到了中国上海。来随时随地保护风正依佐,深得风正依佐的信任!只是连风正依佐也没想到,酒井尤三郎会背叛自己! 酒井尤三郎说道:“别动,否则风正依佐就没命了!” 风正依佐说道:“你打算怎么做?”那话显然是对酒井尤三郎说的。 酒井尤三郎说道:“我这个人从来喜欢占便宜,用一条命换两条命!只要我和杜清翔活着,那么你也就可以活着!但是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了闪失,或者是你的人开了枪,哪怕没有伤到我们,那么你也是必死无疑!” 风正木碗怒道:“酒井尤三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风正依佐却说道:“你绝不是酒井尤三郎,因为酒井尤三郎从来不会说‘喜欢占便宜’,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一听这话,便忽然咧嘴一笑。他说道:“风正依佐果然是个老狐狸啊!就算我没有救杜清翔而暴露,我想时间长了,也会装不下去的!”他的声音也变了,酒井尤三郎的声音本应该是粗粗的,但是这个人的声音很尖很细!而且也不再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而是说着一口中国话! 风正木碗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假的酒井尤三郎!他怒道:“真正的酒井尤三郎在哪!是不是被你杀了!” 那个人说道:“不知道,大概已经喂鱼了吧!”他早在一个月前就潜入到了风正家。他叫裴英健,是属于烙海帮的人!郑估的精英杀手之一。风正依佐派酒井尤三郎去暗自调查一下烙海帮的老底,却不想被郑估偷偷抓住!再三的逼供下,郑估获得了很多信息。他看那个风正依佐的打手和自己的一个手底下的杀手裴英健长得十分相像,便将那个杀手找来,好好学习一下那个人的声音!又运用特别手段将酒井尤三郎逼供,将风正依佐的起居和其他的一些生活习惯,甚至是自己在风正依佐面前是什么样子全都招了出来。 裴英健一直听着,并且努力做着。他的日语是在几年前就开始学了!既然是郑估的精英杀手,各方面肯定都是很优秀的,这个日语并没有难倒他,而且学得还特别的流利!郑估自从风正依佐第一次来到上海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他!再加上近年来日本人的不断动作,让郑估觉得将来和日本人的交道不会少,那开始在帮内普及日语。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那个真正的酒井尤三郎被杀了,直接扔到了黄浦江喂鱼!而裴英健则是化身了酒井尤三郎,在“监视”着郑估的烙海帮!再后来情况有变,风正依佐召集那些监视烙海帮的人回去,裴英健就直接回到了风正公馆内,成了那郑估隐藏在风正家的一颗“炸弹”和“棋子”! 风正依佐说道:“你可真是个高手!能让我都没有发现的人一定是个高手!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杜清翔吗?” 风正依佐在感受着那个人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呼吸,如果被自己说对了,那个人的气息一定会有变的!可是那个人没有变! 他又道:“杜大强?”那个人依旧没有变。 他又道:“郑估?”他说着,还加重了语气,可是那个人的气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道:“难道是高斜?”高斜便是那个上海市长,也许他太多疑了,只是上海实在太复杂了,可以说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敌人!也说不得是为了什么利益。 裴英健笑道:“你就别想从我口中猜出是谁了!我现在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你不让这些人撤走的话,我就直接割断你的脖子!因为你太狡猾了,我没心情和一只老狐狸耗下去!从现在起,一!” 风正依佐直接说道:“不用数下去了,你赢了!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你们都给我撤!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裴英杰依旧数着数字,因为风正木碗等人还在站在客厅里。风正木碗怒道:“父亲!”他有些不甘心,因为今天实在是一个可以杀死杜清翔的好机会! 风正依佐怒道:“你们敢不服从命令吗!!”那些打手见这个样子,便纷纷退走了,连风正木碗也退走了。 那裴英健数到“六”的时候,见到那风正木碗和打手都走远了,便也不再数下去了。杜清翔直接走了过来,看他那样子,似乎要对风正依佐动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婚事将近 杜清翔一步步地走向了风正依佐,那双眼睛仿佛要杀人一样!裴英健真怕他会把风正依佐杀掉,那样的话,自己恐怕也会小命不保。裴英健说道:“你要干嘛!” 杜清翔道:“放心,我不会将他怎么样的!我也想活!我只想想对他说几句话而已!” 他一步步走到了风正依佐面前,说道:“风正依佐,今天的发生的事情,我是记下了!你等着吧!以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的!”那双眼睛突然变得平淡起来,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语气很是随意。 风正依佐却说道:“年轻人,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出色多了,只可惜还是差了火候。” 裴英健说道:“风正老兄,咱们走吧!你只要送我们到风正公馆的门口,就可以安全离开了。但是只要你的人在我们走到门口的期间继续跟着的话,那我的刀子可就不客气了。” 风正依佐道:“我是个惜命的人,断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他这话说得没错,风正依佐怕死!一个在世间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总会异常地惜命。 裴英健带着风正依佐走了,杜清翔在后面跟着。这次的突袭算得上是全军覆没,只是那风正家也损失不少。杜清翔满身是血,他看着他途径的那些死者,其中就有自己的一些手下,他心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风正公馆的门口,风正依佐的话果然很有作用,叫那些人撤走,就没有再继续追逐他们。裴英健说道:“风正老兄,咱们后会有期吧!另外谢谢你这一个月来对我的栽培!哈哈!”他说完,就在风正依佐的头部狠狠地敲了一下。那风正依佐吃痛,但紧接着也昏了过去。 裴英杰和杜清翔离开了,对于风正依佐。裴英杰可是很不放心,因为对于他这样的老狐狸。只有打晕他,才能保证能够安然离开,因为谁都说不好,这个老狐狸在关键时刻又会想到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 风正公馆的门口,躺着一群死尸,而其中还有一个活着的,那便是风正依佐本人了。风正木碗等了片刻后,都没什么动静。他知道父亲叫自己撤走。但是他心有不甘。此时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风正依佐死了,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了!就算自己没有听命令,那么也不会说什么,顶多是一个救父心切!该死的应该是杜清翔和那个杀手才对! 他想到这里便直接前进,那周围的人虽然都是风正依佐的打手,但走在他们前面的人是风正家族的少爷,他们也不敢去限制他的行动。那些打手互看对方一眼,便也跟着风正木碗行动起来。 他们来到了风正公馆的门口,正好看到了还在躺在地上的风正依佐。风正木碗看到自己的父亲躺在那里。心中万分的高兴,他突然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死去,那么自己就自由了。解放了,从此不用再受到这个人的驱使,而且还拥有了在上海的支配权。可是他错了,当他低下头,探测呼吸时,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被人打晕了而已。 杜清翔和裴英杰离开了风正公馆,这次袭击失败后,也许杜清翔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仔细反省。也许再次反省后,杜清翔就已经不再是杜清翔了。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被杀了,再没有比这个更让自己冲击的了。 裴英健走到了一个巷口对杜清翔说道:“走到了这里。就已经安全了。想来那风正依佐也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也不想对外公开,毕竟风正公馆死了人,总是不好的事情。” 杜清翔道:“明天过后,风正公馆还是风正公馆,已经和杜清翔没有关系了。”这话说得很好,蕴含的含义也很多!也许从他们从风正公馆的门口出来后,那么就一切都清零了。只是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烙下了,杜清翔心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仇!” 裴英健道:“那么咱们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杜清翔道:“在你离开前,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是属于哪一方的人?”杜清翔看着这个人,他对自己的情分,杜清翔记住了!日后一定要报!对于他是哪一方的人,杜清翔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 裴英健说道:“这个主人没有要求告知,所以我不能透露给你,既然主人帮了你,那么他日也一定会来找你的。”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杜清翔望着他离开了,便也离开了。他知道那个杀手背后的人一定也不简单!老实说能训练出这么出色的杀手,自己没那个本事!而且这个杀手居然还隐藏在风正依佐的眼皮底下长达一个月,以风正依佐的精明,居然没有发现!这才是最可怕的! 无论那杀手背后的主人是谁,杜清翔都记下了,他日必报! 裴英健回到了烙海帮,他来到了郑府的客厅。郑估一个人接见了他,除了郑估意外,客厅里便没有了其他人。 郑估见他来了,便说道:“杜清翔被救出来了吗?” 裴英健说道:“救出来了!” 郑估道:“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裴英健道:“主人没让说,所以我没告诉他!” 郑估听到这话,便说道:“你将杜清翔救走后,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裴英健说道:“他的表情很平淡,倒似乎忽然没有经历丧母之痛一样,只是那双眼睛似乎更冷了。” 郑估道:“也许雏鹰是该多经受一些打击,才会让它飞得更高更远!”他说道这里,便闭上了眼睛。 裴英健说道:“主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救了他,却不告诉他是咱们救的,日后也好让他念着咱的情分。”能这样说话的,一定得是郑估亲信中的亲信,一般的杀手是没有资格向郑估询问的,只有服从与死! 郑估说道:“不告诉他,自然也是要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以后会飞得更高!暴露了你,赚了他,也是个稳赚的买卖!” 半个月后,这半个月过得很是平静,平静到半个月前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杜太太林荫死了,在人间蒸发了,就没有产生一丝的“涟漪”。杜清翔自那天回到小杜公馆,依旧是杜老爷,而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那便是未来的父亲。他这些天简直快忙死了,除了每天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还要到医院去照顾苏晓晓,简直是事业上的楷模,和家庭里的好丈夫。 而风正依佐自上次后,便将自己身边的亲信来了一次大清洗!除此以外,他还是和平常一样。而风正木碗继续当着受风正依佐牵引的“傀儡”。也许风正木碗有过心理上的抗争,但是现实总是让他屈服,因为只要风正依佐活着,那么上海的高管们是不会听命于他的。 这半个月来,也出了个喜事。那便是孟彩香和周松文已经结婚了,那消息一公布,就成了新闻的头条!因为结婚的两个人是上海的媒体行业上的标志性的人物,尤其是孟彩香!她几乎也上了娱乐版块的头条。 很多的新闻媒体也都争相报道,媒体行业的两大公司,如今变得势同水火,而这两家公司的高管居然选择走在一起!这已经是一个新闻了,但是这样的喜事,却让两家公司没有任何人事上的调动!周松文依旧是楼文报社的副主编,而孟彩香依旧是粟裕报社的总主编!周松文似乎借着孟彩香又火了一把,因为孟彩香的小说在上海很受欢迎,既然也跟着孟彩香冲击到了娱乐版块,在一些其他板块方面,甚至是其他的报社也都争相报道了。 很多人都纷纷给两家报社写信,都纷纷表示祝福,当然了,也有的表示不看好。社会就是这样,他们之所以受关注,也是因为他们的结合实在是太特别,孟彩香在行业中也确实是太有名,所以事情也多,是非也多。 粟裕报社的内部领导之间的斗争竞争也很是激烈,很多人知道孟彩香和周松文的婚事以后,都纷纷私下里找姚楠说起此事,声明报社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极有可能会导致孟彩香泄露公司机密给竞争对手楼文报社!但是姚楠却力排众议,支持孟彩香的婚事!并且她还帮着孟彩香给粟裕的那些高管们一人一个喜帖。 而楼文报社这边也上演着同样的“戏码”,周松文虽然只是一个副主编,但那些对于副主编的位子一直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再少数!他们也都在竞争着,甚至诽谤着!这些事情马涛都上报给了楼文报社的顶头上司杜清翔,可是杜清翔没有任何答复,就好像他就希望看到这样的僵局似的。 他没有认同,也没有不认同。也许他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比他们还烦恼。此时的他在楼文大楼的个人办公室中,正站在窗户前,望着一颗柳树,思考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忆起范府 孟天赐听到这样的喜讯以后,特别的开心,因为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他一开始觉得周松文不过如此,可是随着年龄的日渐长大,他开始明白也许简单的幸福才是人生的真谛。 他来到了周松文的住处,身边带着一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是卓雅,她到底还是没有在玉芳里继续工作,但是孟天赐也不想她去其他地方,所以就让她成了自己的跟班,只是在去玉芳办公的时候,他便将她留在了那玉芳附近的房子里。其实一直以来,他也在想应该将她放在哪里比较好,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他这次来到周松文的家里,先是祝福这对新人,然后是想找孟彩香谈谈关于卓雅的事情。他们来到了周松文的家,发现他们两个人都在。孟彩香和周松文请了很长的假期,为的就是好好享受那甜蜜的婚姻生活。对于这两个公司的高管,他们几乎把自己的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公司。这次他们想自私一下,把各自的生活都交给对方。 他们见到孟天赐自然是开心的,周松文看着这个小舅子,这下大家是一家人了。孟天赐先是把卓雅介绍了一下,卓雅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孟天赐的姐姐,一看之下,才发现他的姐姐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那眉宇之间竟还有一种英气。 孟天赐道:“这位是我的助理,她叫卓雅。”他向孟彩香介绍着。 孟彩香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她微笑着看着她,从卓雅的眼睛里,她感受到了害羞,还有一点慌张。她说道:“来这里就不要紧张,你的事情。我其实也听天赐说了,哎,过去那就都过去了。”她说着又握了握她的手。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 卓雅看着孟天赐,孟天赐有些挠了挠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住宅里是不大喜欢陌生人拜访的,但是自己又不能抛下卓雅不管,就提起跟孟彩香说了说。 同样是重男轻女而被抛弃的女人,那孟彩香看着卓雅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还好自己已经有了周松文,她看着卓雅说道:“今年多大了啊?” 卓雅道:“我今年20了。”卓雅看着孟彩香,从她的眼神里,卓雅感受到了温暖。就像孟彩香真的是自己的姐姐一样。 孟彩香道:“都20了,我20岁的时候还在以前的地主家里当丫鬟呢!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还记忆犹新。”她看到卓雅,就想起了自己在范府的日子,接着又想起了三太太。若是当年没有三太太的话,也许自己早就死了。范府的是是非非历历在目,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卓雅没想到孟彩香居然还当过别人的丫头,而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传奇的报社主编,真是一个传奇的女人。 孟彩香又道:“20岁了,也该找个婆家了。20岁的女人应该有个依靠才对!”接着她又看了看孟天赐。 卓雅以为她想撮合自己和孟天赐。她害羞道:“姐姐,不知道您想把我许给谁啊?” 孟彩香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笑了笑。感觉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居然人小鬼大,莫不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她对孟天赐说道:“天赐啊,她既然是你的助理,你可要给她好好说门亲事啊!她的终身大事,你就都包了吧!” 她这话一出口,那卓雅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孟彩香居然说这样的话,她还以为孟彩香会撮合自己和孟天赐。 孟天赐道:“姐姐。瞧你说的,人家卓雅可没说现在想嫁人啊!” 卓雅道:“姐姐。我现在还不想嫁人,现在想好好工作。”她说着又看了看孟天赐。那眼神变得温柔急了。 孟彩香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她看着那卓雅小妮子看孟天赐的眼神,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她忽然走到了卓雅的身边,对她说道:“看到你,我就想起我自己了,这么小的闺女,你难道不想找个依靠吗?” 孟彩香忽然握住了卓雅的手,卓雅的手被她握着,忽然想放开,可是又知道她是孟天赐的姐姐,不能当众甩开。她说道:“我不想,我想自食其力。” 孟彩香笑道:“我当年也是像你这么想的,可是认识了松文以后,我才知道女人如果有个男人依靠的话,那会更幸福的。”她说着又看了看周松文,周松文的样子现在变得很害羞,但也很幸福。 她的手始终握着卓雅的手,好像在细细品味着一样,终于她的眼睛看到了卓雅看了孟天赐一眼。孟彩香又说道:“天赐,你跟南燕的婚事日期决定了吗?” 卓雅的表情忽然紧张了,虽然只是一瞬,但却被孟彩香牢牢抓住了,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这个小妮子反应很大,虽然掩饰得很好。 孟天赐道:“姐姐,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南燕的婚事日期了?那还早着呢!” 孟彩香看着卓雅说道:“瞧我,这年纪大了,都泛起糊涂来了。”她说着又放开了卓雅的手。 周松文说道:“这一家人说话,咱们还都站着啊!走!咱们进屋说话。”四个人进了屋,孟彩香、周松文和孟天赐依次就座,而卓雅却站在孟天赐的身边。 孟彩香对卓雅说道:“你怎么站着啊?那不是有座位吗?” 卓雅看了看孟天赐,孟天赐摇了摇头说道:“你去坐着吧!”卓雅听话得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孟彩香说道:“怎么回事啊?孟经理怎么开始使用下人了?”卓雅似乎真的跟孟天赐的下人一样。着看在孟彩香的眼里,怎么瞧着怎么别扭。 孟天赐解释道:“卓雅不是我的下人,是我的助理。有时候公司之间洽谈,助理们都是站着来进行公文记录的。” 孟彩香冷笑道:“呦!来我这里是来进行洽谈的啊?那你以后还是别来了。”她看着那卓雅低三下四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以前当下人的时候,她可以容忍其他人有下人服侍,但是她讨厌见到自己的亲人也有佣人,尤其是自己的弟弟。 孟天赐立刻对卓雅道:“卓雅,以后你来到姐姐家,就别那么多规矩了。” 卓雅立刻站起来说道:“是!” 孟彩香看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她听到了“规矩”这两个字的时候,在范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两个字而丢了性命,没丢性命的也是因为这两个字而在范府要贡献自己的一生!一生都要受这两个字的束缚! 她站起来直接回了房间,不想在客厅里呆着了。周松文看到孟彩香走了,对孟天赐陪笑道:“天赐啊,你姐姐今天可能是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她,你在客厅里先一个人待会。”他说完也跟着走了。 卓雅有些委屈地说道:“孟经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 孟天赐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可能是想起了以前。”他说完,又对卓雅正色道:“卓雅,以后咱们见到了姐姐,就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朋友的关系!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卓雅这时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孟天赐知道现在将卓雅的工作问题跟孟彩香说,已经不大合适了,心里想着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周松文来到房间里,对孟彩香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啊?天赐好不容易来了,你还是这副脸色?”他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委婉地问道。 孟彩香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卓雅那样子,我就想起我当年给人家做丫头时候的样子了。”接下来她又对周松文说道:“我今天是不是过分了啊?我也知道自己今天挺过分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周松文道:“要不我先叫他们走,然后我再陪你出去到外面走走,叫你宽宽心?放松一下?” 孟彩香道:“别这样!我出去吧!弟弟好不容易来了,我不能就这样让人家走了。”她说完,又好出去了。 周松文跟孟彩香出来了,孟天赐却又站了起来,他说道:“姐姐,我该走了。” 孟彩香道:“你这是干什么去啊?是不是因为刚才你姐姐不理你了,你就生你的姐姐的气了?”她说着摆出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 孟天赐道:“不是,而是我今天公司事情有些忙,我今天也是挤出一些时间才来这里的,现在我的时间也到了,不然的话,底下人又该催了。” 周松文圆场道:“是啊!这个职位做得越高,事情也越多。工作上的事情要紧,彩香啊!咱可别想多了,你弟弟可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孟彩香听到这话瞪了周松文一眼,然后她对孟天赐说道:“如果工作事情的话,姐姐就不留你了,你回去以后别光顾着工作,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 孟天赐答应了一声,便带着卓雅走了。孟彩香送孟天赐到了门口,然后才止住了步。 看着孟天赐越走越远,忽然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孟天赐,再看看现在的孟天赐,发现孩子真是长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离家出走 “要结婚了吗?”杜清翔心道。 楼文大楼的办公室,只有杜清翔一个人在里面。孟彩香和周松文的婚礼请帖本来没想送给他,他是从他的楼文报社的一个员工手中得到的。那个时候,他正好去视察一下楼文报社的经营情况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有员工手里有这份请帖,于是他又去看了看这几天的报刊这里,看先很多报纸都登记着“双主编的婚礼”等文章。 这样的文章产生了很大的话题性,而自己一直关注着金融市场,对于报刊业务没有怎么去管理,今天去视察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这样的新闻。又过了没多久,马涛也来找过他,说楼文报社的周松文和竞争对手的高管孟彩香准备结婚了,问他该如何处理。 “怎么不送我一个请帖呢?”他想到这里,却是冷笑了一下。杜月华和杜大强已经不是自己的亲人了,而自己的母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越发觉得自己孤独!虽然他身边有一个苏晓晓,但那不是他的所爱。在他眼里,苏晓晓只是他的一个赚钱和谋得利益的工具而已。 孟彩香才是他的的所爱,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现在要结婚了,而新郎却不是自己!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笑话,婚礼是笑话,连自己都成了笑话。 他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读了读,然后又拿起了请帖看了又看。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后,那孟彩香就是别人的了,他忽然把报纸撕得粉碎,又把那张请帖撕得粉碎。 楼文报社中,员工们都接到了上面的命令。那便是孟彩香的婚礼,都不准去!说如果去了被查出来的话,直接开除!那些工作人员听到了这样的命令都有些咋舌。他们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着。其实关于老板和孟彩香的关系,在楼文报社早就传开了。那关系有些暧&昧。好像那孟彩香已经和杜老板私底下发生过什么。如今孟彩香要结婚了,那杜老板肯定怒火攻心。这些风言风雨又被添加了很多“佐料”,在楼文报社的办公室中悄悄地传了起来。 苏晓晓在小杜公馆里养胎,如今她现在很是惬意,丈夫疼着,而自己的父亲苏钱茂也是隔三差五地派人到小杜公馆送一些补品,然后还嘘寒问暖的。没事的时候,就让下人去买了一些报纸看着。她也看到了报纸上的“双主编的婚礼”这篇文章。 此外她看到了其他报社的报纸也对于孟彩香和周松文的婚礼做了一些点评,基本上都是一片质疑,有些报纸甚至还有讨论界面。这些报社之间相互竞争,没想到已经到了白热化。苏晓晓没有理会这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孟彩香要结婚了,她心情反而不大好。因为孟彩香曾跟自己的丈夫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就是不希望看到孟彩香幸福。 女人在怀孕的时候,脾气也会变得古怪一些,苏晓晓现在的脾气就是特别的古怪。如今是下午的时候。想想杜清翔也应该下班了。杜清翔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下班以后就会开车来小杜公馆陪自己,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可是她等了好久,一直到了晚上他还是没有来。这让她有些火大。她一想到看到那还在桌子上的报纸,便想道:“难道是去找孟彩香去了?难道他看到自己的老情&人要去找其他男人了,他心里不舒服不成?难道是一个人喝闷酒吗?” 杜清翔今天有些忙,因为今天突然来了很多订单。公司自上次的元气大伤以后,经营渐渐都步入了正轨,而这一次也是首次迎来了一个大“丰收”。于是他格外的兴奋,一直忙到了晚上才下班。 他开着车回到了家,家里的佣人一看是老爷回来了,都给他开了公馆大门。杜清翔看到小洋楼里的灯还在亮着。心道:“这么晚了,苏晓晓居然还没睡。”他担心的不是苏晓晓的身体。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担心苏晓晓没睡觉。会影响孩子的正常发育。 他打开了小洋楼的门,发现苏晓晓正坐在席梦思沙发上,但是显然是睡觉了的样子。她周围的下人看到老爷来了,纷纷行礼。苏晓晓被下人的叫喊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听到了下人再叫某个人“老爷”。 她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杜清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杜清翔温暖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去睡啊?这样会影响身体的。” 苏晓晓睁开了眼睛,她彻底清醒了。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这么关心我啊!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杜清翔感觉她的话酸意好重,他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样说话啊?” 苏晓晓坐在席梦思沙发上说道:“我没怎么啊?是你想多了吧!如果没做亏心事的人也不会乱想。” 杜清翔本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心情不错,回到家以后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家里,你就阴阳怪气的!” 苏晓晓冷笑道:“呦!这么快就嫌我了?要是我当了黄脸婆!你是不是直接要跟我离婚啊!” 杜清翔真想发火,可是他又控制了一下自己,她毕竟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道:“晓晓,今天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要是哪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改不成吗?” 苏晓晓把一份报纸递给了他,他接过报纸。那苏晓晓说道:“你看看报纸吧!你的孟彩香找了其他男人,准备结婚了。” 杜清翔把那份报纸往地上一扔,他说道:“苏晓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晓晓站起来怒道:“我什么意思?杜清翔!你平常都是下班以后就回家来陪我了!今天为什么这么晚!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杜清翔看着苏晓晓,她这是在质问自己,他不喜欢被任何人质问!他现在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他说道:“我为什么解释!对不起,我很累。”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苏晓晓的身边,直接走向了卧室,他真的不想再跟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浪费口舌了。 苏晓晓看他就这样走了,居然连个解释都没有,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杜清翔上了楼,她在底下叫道:“杜清翔,你给我下来!你那么晚回家连个解释都没有吗!你站住!”可是杜清翔连理都没有理她,依旧前行着,他在苏晓晓的眼皮底下,直接进了卧室。 苏晓晓见此情景,怒气冲冲地也要上楼去找杜清翔理论。周围下人老妈子一看情形不对,都担心太太和老爷吵起来,都想拦着,可是苏晓晓怒道:“滚开!都滚我滚开!”那些下人老妈子不敢拦她,而她直接怒气冲冲地上了楼。 她来到了二楼,用脚踹开了卧室的门。发现杜清翔正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一副很累的样子,就好像累到都不想脱衣服,直接上&床睡了。 苏晓晓看他这个样子,气就不大一处来,她叫道:“杜清翔!你给我站起来!”可是杜清翔没有理她,依旧躺着。 苏晓晓怒道:“杜清翔,你这个混蛋!家里有着妻子,而且女人的妻子的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居然大晚上的去找孟彩香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的!现在都是别人的破鞋了,你还去找她!你眼里有没有我!还有没有这个家!” 杜清翔在听到“贱人”和“破鞋”两个字的时候,他有些忍无可忍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说道:“苏晓晓,你还有完吗?” 苏晓晓忽然感觉他的眼神里有火!那双眼睛明显在发火,只是他在压抑着自己,他那说话的语气有些像冰块一样,很冷,而且好像也在压抑着一样。 但是如果这就让她住嘴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是那个娇生惯养,被&&&&宠&&&&大的苏家小姐了,她依旧叫道:“我没完!杜清翔!今天你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今天晚上你就甭想睡觉!”那苏晓晓的一双眼睛很是坚定,仿佛杜清翔今天晚上真的干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杜清翔站了起来,他说道:“好!为了能让我更好的休息,也为了保证我的睡眠。我走!”他说完,还轻笑了一声。 他直接越过了苏晓晓,直接下了楼。苏晓晓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懵了,等她清醒的时候,发现杜清翔已经下了楼。 苏晓晓后悔了,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偏激,她叫道:“清翔!清翔!我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可是杜清翔已经走远了,而且是越走越远。 苏晓晓快速下了楼,她跑出了小洋楼的外面,发现杜清翔已经开上了汽车,直接开出了小杜公馆的大门。 苏晓晓在后面叫着,可是杜清翔就跟没听见一样,他依旧开着。那些下人老妈子跑到了苏晓晓的身边,劝她不要想不开,说杜老爷生完气,马上会回心转意的。苏晓晓此时后悔极了,她伤心地哭了,可惜已经无法挽回了。她不知道杜清翔会去哪里,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也许他去找孟彩香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月光爱人 汽车在一点点地行驶,人在愤怒的时候,本应该开得会很快。但杜清翔没有,他把车开得很慢,就仿佛他很享受着夜色中开车的感觉。他开到了一个空旷一些的地方,打开车门去看了看那夜空中的明月! 人在看到明月的时候,总会想起很多东西,而杜清翔想到的却是风正依佐的那张脸!他不会忘记那把“岁寒”,也不会忘记那风正依佐看自己的那张脸,那张讥笑和讽刺的脸庞!再接下来,他又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她的眉宇之中加了一点英气!她是孟彩香!他背叛了杜家,为的就是自由!能够有一天和孟彩香在一起的自由,可惜她马上就属于别人的了。他想到这里,忽然朗声大笑,他在笑自己,也在笑自己的人生。现在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了,起码他想得到的,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又走进了汽车里头,开向了粟裕报社。他围着那粟裕报社转了又转,忽然心中有了一个念头,那便是早晚有一天,将这家报社收购!这样的话,孟彩香便是我自己的员工,那么自己就完全有机会接近这里,然后和孟彩香一起办公。 也许上天就是冥冥注定的一样,孟彩香没有下班,依旧在报社里工作。这时候也到了她离开的时候了,这时候报社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打开了粟裕的门,准备锁门离开的时候,这时候有汽鸣声响起! 孟彩香顺着那个汽鸣声,正好看见了那里有个人在冲自己招手。她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那个人是杜清翔。再次见到他,发现他瘦了不少。早就听说苏晓晓怀孕了,也真该恭喜他一下了。 孟彩香把粟裕报社的门锁上了。便来到了杜清翔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杜清翔道:“我是闲来无事,开车到这里走走。然后再去其他地方转一转。” 孟彩香道:“我觉得你如果下班以后没事的话,应该早些回家去陪一陪苏晓晓。” 说到苏晓晓。杜清翔是一头的烦恼,他说道:“要不要跟我走一走啊?我带你去兜兜风。” 孟彩香道:“不了,松文在家还等我呢!我得先回去了。”她现在要跟杜清翔避嫌,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职场上。孟彩香现在已经被人传出泄露公司机密了,她不想再被人看到和楼文报社的老板在一起。 杜清翔道:“彩香,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他看着那离自己越走越远的孟彩香,忍不住地问道。他算是使了一回小孩子脾气。因为他现在真的很烦,唯一能成为自己良药的便是孟彩香这个女人。 孟彩香本来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但是她又停下了,因为她听那声音很是悲伤与委屈,她不忍心走下去了。她回头看到了杜清翔那张有些苦涩的脸,忍不住道:“那你想怎么办?” 杜清翔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道:“我只希望你能够陪陪我,哪怕一会儿。” 车上的一男一女在兜着风,孟彩香坐在副驾驶,她今天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陪陪杜清翔,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总之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她看着杜清翔。心也在砰砰地乱跳,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天知道他要开到哪里才会停下来。 车开了好久也没有停下来,孟彩香忍不住道:“停车!” 车停了下来,杜清翔冲孟彩香问道:“怎么了?” 孟彩香道:“如果你再开下去,恐怕就已经出了上海。”车现在开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而且四周是草丛,除了草丛,四周荒无人烟。 杜清翔道:“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车一直开下去,就我和你在一起。然后直到生命的尽头!”那话说的很是感叹,仿佛在说一件很认真而又很无奈的事情一样。 孟彩香道:“那不可能!”孟彩香说话很是斩钉截铁。 杜清翔道:“为什么不可能!”他的话带有一点攻击性。仿佛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美好的梦想被人否定。 孟彩香道:“因为你现在是未来的父亲了,而我也要成为人妻了。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就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杜清翔忽然道:“彩香,如果说我可以离婚呢?我可以跟苏晓晓离婚的话,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他尤为慎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孟彩香,仿佛在期盼她的回答,在盼着她是说“我愿意”。 可是孟彩香告诉他:“不可能!” 杜清翔又道:“为什么?”他又一次被拒绝,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 孟彩香说道:“因为我深爱着周松文,我不会离开他的。”那话说得很真挚,仿佛在告诉杜清翔,自己有多么爱他,叫杜清翔死心一样。 杜清翔这时候忽然冷冷地说道:“如果周松文离开了你,永远地离开了你,你还会爱他吗?”那双眼睛忽然变得冷冷的,孟彩香忽然感觉他看自己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孟彩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清翔忽然又换了一副表情,回归了平静。他说道:“没事,我只是好奇你有多爱他。如果他不能爱你了,你还会爱他吗?” ,孟彩香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会,也许就不会了。”杜清翔的话问得好怪,她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发现已经很晚了。她说道:“我们走吧!已经很晚了。” 杜清翔听到这话,两只手把自己的脖子上一背,似乎没听到孟彩香说话一样。孟彩香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双眼睛瞪得很大,仿佛特别生气一样。 杜清翔说道:“汽车没油了,看来我们得在这片空地上过夜了。”孟彩香听到这话,直接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杜清翔叫道:“喂!你干什么去啊!你回来!” 可是孟彩香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前进着。杜清翔也开了车门,他跑向了孟彩香。终于他跑到了她的前面,对她说道:“你干嘛!你这么一个人很危险的!”这四周特别地空旷,也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孟彩香道:“我要回家!松文还在等我。”那语气很平淡,但是却有一种坚定的感觉在里面,仿佛是在说非走不可。 杜清翔道:“可是你现在一个人很危险,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他的语气则是一种命令的感觉,仿佛是一定要留下孟彩香不可。 孟彩香忽然愤怒地叫道:“孟天赐!我再说一遍!我要回家!你不准拦我!否则我一定会恨你!”她现在打心里有些后悔了,她不该听孟天赐的话,要自己陪他,不然也不会如此。 她说完这话,便要前行。可是孟天赐直接抱住了她的大腿,然后直接站了起来,他扛着孟彩香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杜清翔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先是“啊”的尖叫一声,然后敲打着孟天赐的后背叫道:“孟天赐!你要干什么!你把我放下来!你听到没有!孟天赐!你快把我放下来。” 可是杜清翔充耳不闻,他好像是没听到一样。他走到汽车的时候,便把孟彩香放了下来,然后他直接抓住了孟彩香的手说道:“你听着!我的车里还有一大瓶的燃油,如果你非得要自己一个人走的话,那么就休想离开这里!” 汽车又再次开了起来,杜清翔在开着车,而他的旁边坐着孟彩香。车开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夜色下,月亮高挂,月光也同样洒在杜清翔的汽车里头。 今晚的月色很是迷人,可是汽车里的人似乎没有欣赏月色的意思。杜清翔看了孟彩香一眼,说道:“怎么了?以后都不打算理我了吗?” 孟彩香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车里还有燃油,是想看我发脾气的样子吗?”她此时说话有些冷,仿佛真的很生气一样。 杜清翔道:“因为我想让你多陪陪我,我想能够多和你在一起,哪怕我耍赖!”这话说得很动情,能让杜清翔在情场如此耍赖的人也只有和只会是孟彩香了。 孟彩香不想听这样耍赖般的回答,她决定以后不会再和这个男人出来了。她看着那灯光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终于他们来到了上海的小巷口,那车水马龙,又回到了他们的眼前。 杜清翔打算直接开到周松文的家,孟彩香道:“你把车开到我家的附近就可以了,不要直接开到我家!” 杜清翔道:“不对,那不是你的家!那是周松文的家!”他说着又看了孟彩香一眼,发现孟彩香不言语,他又说道:“你不让我开到周松文的家,是怕他误会吗?既然怕误会,那说明你心里还是有鬼,或者说你怕周松文怀疑你!那么说明你们的感情还是不牢固!你对你们的感情还是不太有信心!” 孟彩香没有说话,那杜清翔就觉得那一定是默认了。他一直开到了周松文的家门口,他就是想看看周松文如果发现孟彩香和自己在一起的话,会是什么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杜女来访 月光下,周松文在等待着心仪的女子,而这个女子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夫人了。人生就像一场戏,就好像他认识孟彩香一样,谁也不会明白他当时为什么就帮助了她,这便是缘分。在冥冥之中,总是有种众多的安排。 已经很晚了,孟彩香还是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了,他站在家门口处,静静地等待。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如果孟彩香没有休息的话,他也不会休息,因为有些人劳累的话,牵扯的也是爱人的心!因为在乎,所以才会与你共进退。 静静的门口处突然行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那汽鸣声响起,然后是灯光正好打在了周松文的脸上,很是刺眼!周松文条件反射般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接下来车停了下来。 当他将手放下的时候,他借着月光看到了孟彩香,同时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是自己的老板杜清翔。 孟彩香立即从车门里出来,她跑到了周松文的面前,对他说道:“你怎么没回房里啊!一直在等我吗?” 周松文道:“是啊!等不到你,我心里就不踏实。”接下来他又看了看杜清翔。 杜清翔始终没有下车,他看了看周松文。月光下已经看不清杜清翔的脸了,只知道他是有些冷冷的。然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开车离开了。 周松文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啊?”他看着孟彩香,发现她有些心慌。 孟彩香道:“那是一个疯子,我以后都不想理他了。”这话已经代表她不想说了,因为今晚简直就像闹剧一样,她不想解释。周松文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回家吧!” 杜清翔开车直接来到了自己的楼文大楼!他在开车的路上,一直想着孟彩香,他决不允许她嫁给别人。因为她是属于自己的!他的欲&望变得很大,他已经在心里自私地认为孟彩香就是自己的财产了! 为了利益他可以放弃一切。就好像他派人监视自己的妹妹,也派人去刺杀自己曾经的兄弟范耀秋一样。在感情面前,他变成了一个恶魔!从今天的接触来看,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孟彩香,如果他算是有弱点的话,那么孟彩香一定会触发自己的弱点。 爱人啊爱人!他一想到孟彩香要嫁给别人,他就难受!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和孟彩香在一起,他绝不会允许有其他人抢走她! 那路灯点亮着。而汽车在发动着,整条马路上只有一辆车行驶,因为实在是太晚了。一个人的夜,孤独地旅行。他开车来到了楼文大楼,一个人漫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间。他打开了一瓶葡萄酒,在窗台上,在月光照耀下,来品味和享受残酷的浪漫。 他一直在想着那句他今晚对孟彩香说道的话,“如果周松文离开了你,永远地离开了你。你还会爱他吗?”孟彩香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也许会,也许就不会了。” “周松文啊周松文。你当初如果没有接触孟彩香,或者说没有爱上孟彩香就好了!”他忽然把酒杯扔出了窗外。也许有些人就该像这个酒杯一样,酒杯碎了,那么那些人也就该死! 杜月华每天都去教堂里去祷告,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一生的“依托”都没有了,也许范耀秋已经早就去了天堂。她放下了自己的仇恨,每天去当义工,还给教堂医院捐了不少钱。而杜大强也借着女儿的名义,将自己的杜氏公司好好地打了一场品牌战!做了一个很好的宣传。杜氏公司似乎成了上海最有良心的企业。杜月华的社会形象渐渐地成了正向的,也是受人爱戴的。而她所依托的杜氏公司也在上海更加的稳固。 杜月华已经从报纸上了解到孟彩香要结婚的事情了,本来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没想到却变成了全上海都热切讨论的话题。自己以前在上海最恨的就是孟彩香,不过如今也释怀了,她能找到好的归宿也是幸福的事情,只是她走出来了,而自己选择了沉&沦。 风正木碗已经好久没有找她了,她也是落得清闲!因为她压根就不喜欢风正木碗!她祷告完毕后,坐了一辆黄包车,赶往了周松文的家。上海依旧是车水马龙,繁花似锦,可惜这些都和杜月华无关了,因为她要的不是这些了,在她眼里,世间已无情,乱花莫入。 她来到了目的地,下了车。要给那个拉黄包车的钱,可是那个拉车司机不要,他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杜月华杜小姐,你做了好多好事,我要是要您的钱的话,传出去会受被同行骂死的!”他说完,便直接拉着黄包车走了。 杜月华也没有强求,她回头去看了看门,发现周松文的家门被锁住了。杜月华心道:“原来是铺了一个空。”但是既然来了,她是一定要等到孟彩香的,于是她选择了等待。 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又从下午等到了晚上。这时候有两辆黄包车行驶了过来,孟彩香和周松文来了。他们有说有笑着,仿佛一切都在幸福中。今天他们去了公园去游玩,又去了酒楼吃一些美味,然后又是四处逛了逛,很是惬意的享受。 终于到了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来到家中首先看到家门口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借着月光仔细观看时,孟彩香没想到居然是杜月华。 她和周松文下了车,给了那两个黄包车司机的钱,便走到了杜月华的身边。孟彩香道:“月华,你怎么在这里啊?” 杜月华终于等到了人,微笑着说道:“怎么?难道不欢迎我吗?”那笑声很是善意,也许她都真的已经放下了,如今的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不再是那么有些尖酸刻薄的富家女。 孟彩香看到了她的微笑,就知道有些东西可能已经放下了。她笑道:“哪能啊!来,进屋说话吧。”她说着便拉着杜月华的话来到了门前,而周松文很是配合得提前开了门。他们三个人进入了房子里。 杜月华来到周松文的房子里,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周松文的家。先是庭院,再然后是客厅。她发现这栋房子很是简朴,但是感觉却很温馨。也许因为是两个人,两个人的世界就算再苦涩,那也是美好的。 她想到这里,忽然脑海中出现了范耀秋的影子,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孟彩香看她叹气,便对她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等太久了,有些不大高兴啊?” 杜月华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有些触景生情而已。”她说着又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周松文看这里似乎没有自己的事,便识趣地说道:“你们姐妹两个聊着,我去给你们烧烧水,沏些茶水。”他说完便去了厨房。 杜月华忙道:“不用这样了...”这时候孟彩香说道:“他来了也是闲着,给他找点事干也是好的,就不应该太惯着男人!”她说到这里,幸福地笑了。 杜月华看着他的笑,那是打心眼里羡慕。她说道:“你这样可真好,找到了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好难受!也许她没有来的时候倒还没什么,只是她来了以后发现孟彩香和周松文那么甜蜜后,她就真的觉得好难受!因为孟彩香有了新的寄托了,而自己却还没有。 孟彩香道:“因为我放下了,月华,凭你的素质和家室,要想找个好男人,那还不容易啊!你能找到的男人一定比我家的松文强多了。”杜月华听到这话,“我家的松文”,心中更是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她说道:“彩香放得下,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就算放下了,找个喜欢我的人也太难了。因为想和我接近的人,不是看中我的色,便是看重我父亲的财!找个像周松文那样真心爱你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了。” 接着她又说道:“孟彩香,我觉得你好幸运啊!为什么上天总是那么眷顾你呢!”那眼神中似乎在质问一样,自己明明放下了,可是她见了孟彩香以后才知道,有些东西就像是人天生的本质一样,她根本放不下,也剔除不掉。 孟彩香说道:“月华,世间本就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揣测的,万事都讲究一个‘缘’字。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与拥有并存的。” 杜月华听完这句话,便也默然了。这时候,周松文也提着一壶茶水来了。他先是给杜月华的茶杯沏上了茶,然后又在孟彩香的茶杯沏上了茶。 杜月华看着孟彩香在看到周松文的时候,孟彩香便幸福地笑了。也许女人找到了爱自己的男人,那才叫一辈子,幸福的一辈子。 杜月华饮了饮茶,说道:“好茶!松文泡的茶真是好喝。”那茶已经不再是茶,而是甜蜜的人生,因为泡茶的人是开心的,杜月华感受到了。 周松文笑道:“好喝,就多喝一些。”他说完又看了看孟彩香,他的眼中也似乎只有孟彩香。(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悲剧上演 杜月华品着茶,嘴里虽然是香醇的,但是心里是苦涩的。她说道:“彩香,我觉得你是不是该给我一样东西了。” 孟彩香是有样东西要给她,而且已经准备好久了,只是她一直没有送出去。现在杜月华直接张口要,她便开心地说道:“是啊!那样东西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久了,只是一直怕你不接受而没有送出去。” 周松文知道孟彩香想的是什么,他走出了客厅,去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把你个红色的卡片一样的东西交给了她。 那卡片红红的,洋溢着喜气的感觉。杜月华把它打开,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然后她微笑着说道:“我会去的。” 她离开了孟彩香的家门,孟彩香想送送她,或者是叫周松文叫辆黄包车,可是杜月华都拒绝了,她今天就是想一个人走回家,哪怕路途再遥远。 对于杜月华来说,生活就是一把锁,她被一个“情”字牢牢锁住了。她慢慢地走着,也许夜晚会让她更清楚一些,一个人也是好久没这么走过了。 这几天,上海的月夜似乎有意让那些男女有着更多的交集,她一个人静静地走着,却碰到了一辆向自己开来的车。 杜月华看到那辆车,就已经知道了那车上的主人是谁,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风正木碗也是没想到在路上能够遇到杜月华,他以为这个时候,杜月华应该是从教堂回到了杜公馆。看到杜月华,他就想起了那天和赛娇花在床上说的话了! 他还记得他对赛娇花说话,自己早晚有一天要把杜月华搞到手!然后放在床上好好地蹂&躏!他是一个有自己骄傲的男人,他追了那么久的女人。如果让他连根手指头都碰不上的话,他会很不甘心的。他忘记了风正依佐对于自己的嘱咐,叫他以后不要再碰杜大强的女儿。 他把车开到杜月华的面前。再次看到杜月华,发现她比以前多了一种知性美。几个月不见。发现她比以前似乎更具魅力了。他把车开到了杜月华的面前,杜月华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把车门打开,走到了杜月华面前说道:“月华,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殷勤,他似乎一直都对杜月华有热情,哪怕杜月华再冷。 杜月华也许是因为去了孟彩香家里的原因,受了一点刺激。她忽然问那个已经几个月不见的风正木碗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令风正木碗都是一惊。 杜月华望着他说道:“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那双眼睛似乎成了迷雾一样。看着那风正木碗,有那么几刻,她把风正木碗当成了范耀秋。 风正木碗忽然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但是他还是说道:“我喜欢你,我当然爱你了!”他的眼睛肿中着一点“欲&望”的光!他觉得今天似乎是上天故意赏赐自己的一样。杜月华走到了风正木碗的身边,直接抱住了他,而且抱得很紧。 风正木碗被杜月华突然一抱,又是弄得一惊,但他还是又再次抱住了她。可是当他抱了杜月华没多长时间后,杜月华又及时松开了他。 她对风正木碗说道:“对不起”。风正木碗奇怪地看着她。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了?” 杜月华说道:“对不起,我今天失态了。”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这时候她的一件东西落了下来。风正木碗捡起那件东西,发现是个婚礼请帖。他打开以后居然发现是孟彩香和周松文的请帖。 他冲正要走远的杜月华叫道:“你掉东西了!” 杜月华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她回头看了看,发现风正木碗手中正拿着一封请帖。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正好少了请帖,她走了过来,说道:“谢谢”,然后从风正木碗的手中把请帖拿了过来。 风正木碗看她似乎对那个请帖还挺在意的样子,他说道:“真没想到。你的手中居然会有请帖!看这样子,你是不是刚才从孟彩香那里回来啊?” 杜月华看他看着自己。居然是有种讽刺的感觉,她没好气地说道:“对。我是刚从孟彩香那里回来!怎么了!” 风正木碗有些讥笑道:“你不是恨孟彩香恨得牙根痒痒吗!我记得你还叫我去找个杀手来想办法杀了她,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快啊!” 杜月华此时不想理他了,她说道:“我走了。”她说完便要扭头,在扭头的一刹那,风正木碗说道:“你莫非是想和她做好朋友,然后再给她来个突袭吗?”风正木碗忽然觉得自己灵光一闪,他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杜月华觉得他是如此的可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阴险。和风正木碗接触久了,他是什么人,自己比谁都清楚。她又再次回头对他说道:“风正木碗,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人。”她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风正木碗看着她离自己越走越远的背影,他真想把她立刻抱起来,然后弄到车上,开到宾馆,然后在床上尽情地蹂&躏,让这个小妮子知道得罪自己该付出什么代价!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担心杜月华的身边有秘密隐藏的高手来保护她!他心道:“来如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来慢慢玩!”他直接坐上了自己的车,开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今天是孟彩香和周松文大喜的日子。孟天赐在昨天的时候就把孟彩香接走了,按照孟家村的习俗,新郎必须亲自到孟彩香的娘家那里接人才行!孟天赐的家就是孟彩香的娘家。 周松文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天他早早地醒来,用心打扮。他用心照着镜子,在对着镜子笑着,今天他觉得自己好幸福,而是也许今天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杜清翔此时在自己的楼文大楼的办公室中,他在双手报肩,在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一次他打算去杀一个人!这个人今天非死不可。这时候从办公室内走进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来到杜清翔的面前,对他躬身说道:“老板,都安排妥当了。” 杜清翔说道:“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么你们就没有以后了。”他说完这话,那个男人立刻回道:“以死谢罪!” 杜清翔说道:“你走吧!明天我希望看到报纸上有悲剧发生。”那人听到这话,便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楼文大楼的二楼和一楼以前都是楼文报社的人,后来杜清翔花巨资又建了一栋大楼,楼文报社的人全都搬到了新的大楼里。现在的这栋大楼目前是他的酒店管理团队和金融市场团队。虽然那两个宾馆和一间银行丢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解散过这些团队,他一直想着哪一天能够东山再起!这是他的信念。 风正木碗这次忽然想去看看那孟彩香和和周松文的婚礼,最直接的原因在于可以去看看杜月华。他以为周松文和孟彩香的婚礼应该就是在周松文的家中举行,所以他不请自来。他开车开到了周松文家的门口,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周松文的家有些偏僻,所以附近的人流很少。但是如今是周松文的大喜日子,难道周松文的人缘太差,一个愿意道贺的人都没有吗?他下了车,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问题。他悄悄地走进了周松文的家,却发现一群人趴在地上,许多人都用枪指着一些人。那些前来和周松文在一起的人,都是和周松文关系特别好的人,他们好多都是周松文的同事。 这场婚礼的环节,是周松文先是领一些“亲戚”来到孟天赐的家里接新娘,然后再带着新娘去酒店办婚礼。但是周松文是个孤儿,所以那些跟他关系特别好的楼文报社的同事过来当他的“亲戚”,然后陪着他一起去孟天赐的家去接孟彩香。大多数的楼文报社的同事,和那些粟裕报社的人都在酒楼中等待。 他们本来都准备出发了,却不想房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那些人身上全都带着枪!有些人想要争执,那群人想也不想地直接开了枪!死了几个人,剩余的人都老实了,都服服帖帖地趴着,一点也不敢动。而那群人则是直接走到了还在惊慌失措的周松文的面前,应老板的要求,在他的身上开了五枪!慢慢地杀死他!先是他的左臂,右臂,左腿,右腿,接下来便是他的心脏。 风正木碗也是一个高手,他对于隐藏探寻的本领很高,他悄悄地来到了周松文的庭院,那些人居然不知道,他亲眼看着那个带头的人虐杀了周松文。他们全都是蒙着面,而且身手矫健,一看就知道也都是一群高手! 他们虐杀完了周松文,便离开了,而风正木碗却跟了起来!也许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他对于上海的各股势力都很好奇,更好奇一个报社小小的副主编怎么会遭到如此的虐杀! 他跟着跟着突然发现那条路似乎变得好熟悉,那些人干完事情后,也都解开了自己的面罩。风正依佐看着他们的脸,发现他们都长得一副大众脸。 再然后他的脑子突然一嗡!这条路不是通往楼文大楼的吗!他心中轰鸣,他继续跟了下去,发现果然是楼文大楼! 当风正木碗想离开的时候,这时候有个人在他背后说道:“你跟了那么久,不嫌累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阴阳相见 孟彩香今天将自己打扮得很是漂亮,因为今天她要结婚了。结婚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结婚也许只有人生中的一次,从明天起,不!是从周松文在婚礼上对自己许下诺言的时候,那么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就好像递交了人生契约一样,一百年,一辈子不反悔。 她看了又看自己的妆容,她的旁边站着她的粟裕报社的老板姚楠。姚楠说道:“好了,我的大主编,你现在已经够漂亮了!”姚楠已经到了三十多岁了,至今还是未婚。孟彩香有时候都替她着急,可是她说人的追求不一样。 姚楠今天也来当孟彩香的“娘家人”的,孟彩香现在是自己公司上的“宝贝”,她自然是看重!而且她和孟彩香的私下里的关系也是特别好。她决定参加婚礼,那粟裕报社的高管们几乎都同时表示愿意去参加孟彩香的婚礼,此外还有一些粟裕报社的普通员工。那些都是老员工们,粟裕报社的新人们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便也没有来。其实孟彩香也不愿意来的人太多了,因为她私下里也是一个喜欢安静一些的人,何况人如果太多了,也招待不过来。 孟天赐忽然来到了这个房间,他看着孟彩香说道:“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像母亲一样。”他看着孟彩香,忽然想起了母亲。孟彩香听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那表情也黯然了下来。母亲一辈子都是苦命,现在自己的儿女都长大了,甚至都成才了。不知道泉下有灵,会不会已经含笑九泉了。 姚楠看到孟彩香的脸色变得不大好,她说道:“天赐。你可真不会说话,今天是你姐姐的大好日子!别让你姐姐难受。” 孟天赐改口说道:“姐姐,算算时间。松文哥马上就过来了,你可要开开心心的啊!”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便换了话题。 孟彩香本来有些黯然,一听到“松文”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稍微变好了一些。她笑了笑,说道:“是啊!他马上要过来了。” 姚楠见她笑了,打趣地说道:“呦!真是有了男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一提他,你看你就笑了,就高兴了。” 他们三个人等待了好长时间,发现似乎周松文迟到了。而且都到了现在了,人还是没有来。孟天赐道:“这马上快过了吉时了,这个周松文是怎么回事啊!”一开始的“松文哥”变成了“周松文”,显然他是有些生气了。 孟彩香道:“也许他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吧!”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着急,但是她还要安慰其他人。 又过了片刻,孟天赐有些坐不住了,他说道:“姐姐,我去看看去!”他说完便出去了。孟彩香想拦着他点,可是他走得很快。孟彩香看着弟弟走路的身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孟天赐走到了大门口,却发现有一群人赶向了这里。那群人似乎都穿着崭新的衣服,但是一个个都是愁容。就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孟天赐问道:“你们是谁啊?” 那群人中有一个人说道:“我们是周松文的同事,想找一下孟彩香。” 孟天赐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是这幅表情啊?周松文怎么没有来?难道是出事了吗?”这些人全都是一副苦着脸,绝对有问题。这是姐姐的大喜日子,他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这时候孟彩香也走了出来,她听到了那外面的人说的话,她问道:“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她出来了,没看到周松文,看到以前的楼文报社的同事都低着头。似乎很苦闷的样子,心理就更是慌张。 那个人说道:“彩香。你...你...”那人想说话,可是欲言又止。而且眼角似乎也湿润了,似乎想哭一样。 孟天赐怒道:“大老爷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他看着这些人,也握紧了拳头,他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人被孟天赐一激,他对孟彩香说道:“彩香,松文...松文..死了。.”他说完便低下了头。 这话听到孟彩香的耳朵里,她踉跄了一下,似乎要颠倒!幸亏姚楠及时扶住了她。孟彩香对那个人笑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你是骗我的,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啊?是不是周松文叫你们这么干的?你告诉他在哪里,我去找他!说啊!说啊!”她一开始有些神经质的笑,接下里便是痛苦地样子,再然后是变得有些疯狂。 那人听着孟彩香的话,知道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看着孟彩香说道:“彩香,我希望你能镇定,接受事实。” 那孟彩香听到这话,又是一个踉跄。姚楠又再次扶住了她。孟天赐快速走到孟彩香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说道:“姐,你要知道的是无论怎样!弟弟都守候在你的身边!” 孟彩香的手有些发抖,她缓缓地回头看着孟天赐说道:“天赐,我们...我们去找周松文吧!” 一辆黑色的汽车来到了周松文的家,后面还跟着一些乘坐黄包车的人。那些楼文报社的人只是一般的同事,不是拥有豪车的富贵人家,所以他们只能坐黄包车。而孟天赐则是开着车,将那些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门口处站着几个人,他们也都是周松文的同事,也是和孟彩香以前关系要好的。车门被打开了,孟彩香在姚楠的参扶下,来到了外面。而孟天赐也从汽车里走了出来,他看着那周松文的家门口,感受的是一阵的死气沉沉。那门口的人都是压抑的表情,他们看着孟彩香过来了,都纷纷上前。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们又上前给这到来的人引路。 他们来到了周松文的房间,这个房间本应该是孟彩香和周松文的婚房,所以这里被布置得很是喜庆,可是这喜庆的房间里如今却躺着一个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人。 当孟彩香来到这个房间门口,看到周松文躺在那床上的时候,她又是一个踉跄。这时候孟天赐快速扶住了她!他看着孟彩香,那眼神是坚定的!他要让她知道无论在何时!自己都是会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力量! 孟彩香这时候转头看了看孟天赐,她又重新站好了起来,她慢慢地走到周松文的床边,她看着那张似乎还在沉睡的脸,她伸出了那只发抖的左手!那左手手慢慢地触碰了周松文的脸,那皮肤很有弹性,那皮肤的温度也是一如既往! 这时候那只左手又摸向了他的鼻子,发现没有一丝的呼吸了。孟彩香的眼泪流了起来,她又看到了他的四肢和心脏处都有血渍,留在他的衣服上。她的眼泪宛如倾卸了一样!她抱着周松文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孟天赐看着他的姐姐伤心成这个样子,那手在再次握成了拳头!他看着自己的姐姐的样子很是心疼!他发誓一定要调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姚楠在一旁看着孟彩香,心道:“哭吧!哭吧!都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就怕不哭,不哭的话那才可怕!”她看着孟彩香这个样子也很是心疼,又心道:“哎,老天真是喜欢捉弄人啊!” 屋子外面站了几个楼文报社的同事,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对孟天赐说道:“这事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孟天赐冷冷地说道:“报警?现在这个世道的警察从来不会管事!这件事情,我烙海帮管定了!”那几个站在门口的同事一听烙海帮这个名字,心里都是一惊。他们从没见到孟天赐,但是都知道孟天赐的大名! 那个人说道:“你是...你是烙海帮的人?” 孟天赐道:“我是孟天赐!” 仅这个名字就已经够了,因为几乎是全上海的人都是孟天赐是烙海帮的下任接班人。他们心道:“凭烙海帮的势力,那贼人无论是谁,都会被杀的!” 孟彩香哭了片刻,那姚楠就对那站在门口的人说道:“叫在酒店等候的人都散了吧!婚礼是办不成了,叫他们都走吧!” 姚楠话刚出口,孟彩香却立刻说道:“慢着!婚礼怎么会办不成呢!婚礼依旧继续下去!” 孟天赐劝道:“姐!你要面对现实!周松文已经死了!你这是干嘛啊!” 孟彩香怒道:“住口!你应该叫他姐夫,无论他如何,他以后都是你的姐夫!”那双眼睛冷冷的,似乎在警告一样! 然后她又对那站在门口的人说道:“你们帮我把那酒店里等候的人都给我请来吧!我和松文的婚礼就在这个房子里办了。”她是笑着说的,仿佛她现在很开心一样。那些人见此情况都面面相觑,孟天赐却说道:“姐姐,我去通知他们,你在这里耐心等着吧!”他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房间,去开起了他的汽车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所谓幸福 楼文大楼的办公室,今天是周日,整个大楼空空的,除了杜清翔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本来应该是没有其他人才对!可是现在这个办公里却多了两个人。 风正木碗站在办公室中,他的双手被人从背后用手铐给铐了起来。而他的旁边则是站着杜清翔的一个保镖,那个人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风正木碗。 杜清翔坐在办公桌上,在用指甲刀修着自己的指甲,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惬意极了。 风正木碗道:“杜清翔,你什么意思!要动手就痛快点!” 杜清翔本还以为那风正木碗已经变成了“哑巴”,没想到他还是能说话。他对风正木碗说道:“你没事去周松文家里干吗?难道也是风正依佐的意思吗?”他连用正眼看他都没有,依旧在修着自己的指甲。 风正木碗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杜清翔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否则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杜清翔听到这话,朗声大笑,接着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枪朝风正木碗的左腿打了一枪!风正木碗看他朝自己开枪,心里一惊,那心中的恐惧一瞬间迸发到脑子中,他不想死!但是他发现杜清翔没有打中自己的心脏,而是自己的左腿,但是那疼痛感还是迅速地袭来! 杜清翔说道:“笑话!我就算放了你,我和你父亲也不会放过对方!我和他是不死不休!”他看风正木碗的左大腿中弹,居然面不改色,他又说道:“真不愧是风正家的儿子啊!居然还挺能装的!”他看着风正木碗虽然吃痛,但还是又重新站了起来,他又在拿起枪打在了风正木碗的左小腿处! 风正木碗的左小腿中弹后,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他坐了起来。同时那痛苦之色,开始显现在了他的脸上。 杜清翔见此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是人呢!因为是个人都会知道痛苦!第一枪面不改色,第二枪你终于像个人了!” 接着他又打出了第三枪。那一枪打在了风正木碗的左脚上,那痛苦令风正木碗下意识地叫了起来。杜清翔似乎很满意他的叫声。很享受的样子!他笑道:“原来你也会叫啊!” 风正木碗说道:“杜清翔,今天落在你的手中,我认了。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在周松文的家中就对我动手!” 那个站在他旁边的保镖说道:“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你身边是否有你的保镖,要想解决你,总是不应该无把握才好!直到你来了到了楼文大楼的附近,我们的人也将你的秘密保镖都干掉了!那么也就是擒你的时候了!” 风正木碗看着他,忽然又看了看杜清翔,大笑道:“哈哈!我风正木碗服了。这次是我疏忽,也是我活该!居然跑到了你的楼文大楼!我忘了杜清翔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杜清翔用块布擦着自己的手枪,擦完后,他还吹了吹,然后又再次上好了枪膛。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窗台处,他望了望窗外的风景,然后突然转身又是一枪,这一枪他打在了风正木碗的左肩。 风正木碗又是一声惨叫!他说道:“杜清翔,你直接杀了我吧!” 杜清翔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道:“杀了你?一枪杀了你,那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还没玩够呢!我告诉你,自从你们父子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我母亲的时候。我就在想该如何杀了你们!” 他忽然笑道:“你太蠢了!你刚才说话,已经暴露了你压根就不是风正依佐派来的!我就算要你在这个世界消失,那风正依佐也不敢确定你的消失真的会和我相关!” 然后他突然叫道:“就算你是风正依佐那条老狗派来的又如何!我也就可以拿了你!杀了你!!”他说道这里,又是向风正木碗开了枪,那一枪打在了杜清翔的左臂上! 那风正木碗又痛苦地叫了一声,杜清翔太享受这样的叫声了!他又来了一枪打在了风正木碗的左手上,那鲜血流了一地,这已经是虐杀了! 风正木碗痛苦地说道:“杜清翔,你是个魔鬼!”杜清翔笑道:“对!我就是魔鬼。自从你们杀了我的母亲以后,我杜清翔就已经变成了魔鬼!那个时候起。你就应该想到我会报复的!你是第一个,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地死去。接下来风正依佐会是第二个,对于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接着他的手枪又打向了风正木碗,先是他的右大腿、右小腿和右脚,再然后是他的右肩、右臂和右手,享受那风正木碗一次又一次的惨叫声!最后是打在了他的脑袋,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转身又回到了那个窗台上,依旧望着那窗外的世界,他说道:“把尸体处理了,注意!不要被人发现!” 那名保镖说了一声“是”!便把风正木碗的尸体拖走了。杜清翔此时心里想到了孟彩香,他心道:“彩香,你给我时间,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的!只有你跟了我,才会知道什么是幸福!” 酒楼里面有着众多的客人,郑南燕在热切地招呼着。平常她可是一向对人冷冰冰的,而现在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着实让人感觉奇怪!其实改变她也很简单,只要孟天赐喜欢,她愿意改变。只是客人们大多数不认识郑南燕,如果都知道给自己热情打招呼的人是烙海帮的千金的话,恐怕就会都不自在起来。 杜月华也来到了酒楼,只是她自己单独坐在了一个角落。她不大喜欢和那些陌生人坐在一起,就算坐在了一起,也没什么共同语言。郑南燕见到杜月华来了,也是没什么好气!她可是知道杜月华曾经派人刺杀过孟彩香,孟彩香结婚,她居然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手中有个请帖,郑南燕绝对不会让她坐在这里。 时间过了好久,都已经快到约定的结婚时间了,都快过了吉时了,可是那对新人居然还没有来到这里。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郑南燕都有些着急了。 杜月华本来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随后她看到似乎快过了时间了,那新郎和新娘还是没有来,她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似的。 郑南燕实在忍不住了,她走向了酒楼的门口,向前方望了望。终于她看到了一辆汽车!那是一辆黑色的汽车,那是孟天赐的!她开心地笑了,她觉得那车里的人一定是孟天赐、孟彩香和周松文。可是当汽车邻近的时候,她发现车里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孟天赐在汽车里面独自开着车,他也看到了前面的郑南燕,他开到了酒楼门口,停下了车。他从车门出来,郑南燕明显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她问道:“你怎么了?” 孟天赐直接抱住了郑南燕,他轻声说了一句“南燕”,郑南燕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懵。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沉重,需要有个人来安慰一下自己。 他又松开了郑南燕,郑南燕依旧问他:“你到底是怎么了?”他忽然抓起了郑南燕的手,直接进了酒楼,似乎是想要郑南燕给自己勇气一样。 宾客们看到是孟天赐来了,都以为新郎和新娘就在后面,可是孟天赐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失望了。他说道:“对不起大家了,我姐夫那里临时发生了一点问题,是赶不过来了。”他这话一出口,底下的宾客们议论纷纷的。 连郑南燕都疑惑地看着他,孟天赐又道:“我姐姐临时决定,如果...”他说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孟天赐是一个大男人,他居然哭了起来!这让宾客们更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郑南燕再一次问道:“天赐,你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孟天赐没有回答她,依旧说道:“如果大家还愿意参加...参加我姐姐和姐夫的婚礼的话,大家...大家去周松文的家吧!”这话他是哭着说的,他说这番话,似乎废了很大的力气一样。他说完这话,也不理会那宾客们质疑的声音。他直接抓着郑南燕的手,离开了酒楼,然后上了车!开向了周松文的住处。 杜月华看着孟天赐离去的方向,其实在孟天赐来到这个酒楼的时候,她就感觉出了不对劲!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吗?她想到这里,便直接离开了,她叫着自己的司机去开车,方向是周松文的家! 那些宾客们都是你看看我,而我看看你,最后大部分人选择跟着去了,只有极少数的人心存不满则选择不再继续参加这场婚礼。 孟天赐一边开着车,一边流着眼泪,郑南燕看着他,有些心疼。她知道她问了三遍,孟天赐都没说话,显然现在是不该问问题的时候。 孟天赐突然哽咽地说道:“南燕,我现在好伤心啊!我觉得我的姐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郑南燕见他开口了,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天赐说道:“南燕,你听说过冥婚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爱情锁链 冥婚,那是很老的旧习俗了,而且它是一种恶习!郑南燕没想到孟天赐会提这种东西,她问道:“天赐,你怎么跟我提这个?” 孟天赐说道:“周松文死了,可是我姐姐坚持要嫁给他!她要嫁给一个死人!” 这话一出口,郑南燕惊讶地说道:“什么!怎么会是这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孟天赐怪怪的了,如果自己碰到和自己最亲的亲人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她可能也会被折磨得不正常的。 她说道:“那你还跟宾客们说叫他们过去干嘛!你应该阻止你的姐姐!” 孟天赐道:“我的姐姐我最了解了,她个性刚烈!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如果不让她完成的话,恐怕她会恨死我!我不想她恨我,我怕她恨我,我不想她一直难受下去。”这话说得越说越没力气一样。 郑南燕心道:“这叫什么事啊!孟彩香也实在是太胡来了!”但她这话没有敢说出来,她知道孟天赐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姐姐。 汽车开到了周松文的家门口,他这时候不能退缩,他要和自己的姐姐承担一切,包括那些所谓的质疑。郑南燕陪着他,她现在觉得孟天赐真的把自己当成自己人,当成家里人了。 他们走进了这栋房子里,孟彩香在房间门口看到孟天赐来了,便对他问道:“都通知了吗?” 孟天赐道:“我都通知了,他们马上就快来了。” 孟彩香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去告诉你的姐夫。”她说完这话,便进去了房间。郑南燕看到孟彩香这个样子,都觉得她疯了!去告诉一个死人,他真的能听见吗? 她看着孟天赐,发现他的表情是痛苦的样子。她跑到了房间里。发现周松文正躺在床上,床上有血渍,而孟彩香在和他说着话。但是周松文一直闭着眼睛,完全没有理会的样子。孟彩香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那是姚楠。她看着孟彩香,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陪在她的身边,因为孟彩香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让人安心。 宾客们都在赶来的路上,他们都想知道那孟天赐的姐夫到底是出了一些什么事情,怎么就让大家来到那个房子里举行婚礼了。因为他们觉得那个房子也实在是招不开那么多的宾客才对。 先来到这里,都是开车来的,那些做黄包车宾客都在后面。孟彩香听到门外有声音。立刻笑着出去迎接,她笑道:“大家受累了,来这里参加我的婚礼。” 先来的几个宾客本来有些怨声载道,但是看孟彩香那么热情,而且笑脸迎人,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他们都说到:“松文是怎么了?怎么都把大家安排到这里来了?” 孟彩香笑道:“松文没事,他很好,只是他现在手脚不大方便。所以把大家召集到了这里,真是不好意思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宾客们也不好说些什么了。都直接进了房子。他们来到了周松文的房间,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房间里的人都一个个苦着脸。他们忽然看到了周松文躺在房间里面。他们想跟新郎说说话,可是当他们一接近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头,因为那床上布满着血渍。 他们中有几个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松文死了!” 姚楠这时候忽然出现,她对他们说道:“你们胡说写什么!谁死了!”她看了看孟彩香,看到孟彩香还在房子的大门口,等着迎接外面即将到来的客人。她不想让孟彩香听到这些话,她怕孟彩香难受。 那几个宾客说道:“松文明明已经没气了,你为什么这么说!”他们看着姚楠。心里满是疑惑,他们也终于明白这个所谓的“意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周松文已经死了。 姚楠对他们说道:“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可以当成新郎只是安静地睡着觉吗!我求你们能安静地参加婚礼吗?” 那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姚楠说道:“你们能参加婚礼,那证明也是彩香的好友,你们就想看着她难受吗?她现在只想完成这场婚礼,哪怕是跟一个死人。她只想和周松文能够开开心心地举办婚礼,我求你们了,你们就这样安静地参加可以吗?”姚楠说着说着也留下了眼泪。 那些宾客们还是不愿意听这个姚楠的鬼话!他们想要出去告诉那么前来这里参加婚礼的宾客,这里死了人。但是当他们要出去的时候,却被几个年轻人给围住了。郑南燕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说道:“我看谁敢出去!”那双眼睛变得凌厉极了,仿佛在下命令一样! 那宾客们没想到会发现这样的事情,其中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宾客说道:“你是谁!凭什么说这种话!” 郑南燕说道:“就凭我父亲是烙海帮的帮主郑估!” 那几个宾客一听到烙海帮三个字就有些蔫了,更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帮主的千金,那是更不敢得罪了!然后他们又问道:“那么他是谁?”他们说着又看向了已经走进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 郑南燕说道:“他是孟天赐,孟彩香的弟弟!”这几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吃惊地看着那个男人,因为孟天赐的大名,他们可是知道的!他们这下老实下来了,有些事情还是顺着点好,因为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郑南燕说道:“你们给我小心点,如果你们再敢胡来的话,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几个人都不说话了,而是点着头。 这时候郑南燕又对身旁的几个年轻人说道:“你们也都去吧!去通知那些还没来的宾客!如果他们不服从的话,便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几个立刻跑向了门口,然后开车走了,他们要赶上前方,去告诉那些正在赶来的宾客,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有谁敢放肆!就冲郑南燕的话,他们就敢叫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孟彩香看这几个年轻人刚来就又走了,她想拦着。而郑南燕这时候拦着她说道:“姐姐。他们是去买一些东西回来,我看这里没有糖果。我就叫他们买去了。” 孟彩香这才想到这里真的是没有糖果,结婚的场地如果没有糖果的话,那也真是不像话。她看着郑南燕说道:“南燕,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家的天赐真是福气啊!”话说到这里,郑南燕倒是害羞地笑了。她上前握住了孟彩香的手说道:“姐姐,以后我和天赐会好好照顾你的。” 过了没多久,宾客们都慢慢地来了。郑南燕和孟彩香都笑脸迎人。而那些宾客们虽然都装得一副很是开心的样子,但是心里都是一个个怪怪的,他们也终于知道了郑南燕的身份了!他们真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碰到了烙海帮的帮主千金。同时他们一听到周松文死了,都觉得很是吃惊!但是他们随后又都被警告了,那便是到了现场也要当周松文活着。不然的话,烙海帮会叫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孟天赐此时在周松文的房间,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他看着周松文的尸体,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所谓的“闹剧”! 终于宾客们都到齐了,有的宾客根本走不进这房子里。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他们也不敢离开,因为婚礼没有结束,他们如果走了。烙海帮就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在上海如果得罪了烙海帮,那就意味着以后不能在上海混了。 孟彩香看人都到齐了,便来到了周松文的房间。她不懂那些繁文缛节,记得周松文没有“睡着”的时候,他说一切都是由他来包办。而现在他“睡着”了,那么孟彩香就想着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这场婚礼。 她要的就是在一群人面前,亲手套上彼此的戒指。周松文生前对自己说,戒指是爱情的锁链,既然套上了。那就是一辈子都不准分开! 她把那些宾客们都请到了房间内,让他们见证自己和周松文的“爱情锁链”。宾客们都是奇怪地看着孟彩香和那躺在床上的周松文。 姚楠拿起了一个盒子。她走到孟彩香的面前,亲自打开了盒子。那盒子里有两个钻戒。那钻戒打造的很是精致,是为了周松文和孟彩香量身定制的。孟彩香拿起了钻戒,她对周松文说道:“松文啊!你说你很想让我亲自给你戴上钻戒,这次我终于可以让你如愿了。”她说到这里,眼睛流下了泪水,可是那是幸福的泪水。 她拿起了他的左手,慢慢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新娘微笑起来,她的眼神也充斥着幸福。而新郎却还是闭着眼睛,就好像他真的睡着了一样。也许如果他睁开了眼睛的话,那也是幸福的,而且会幸福地流下眼泪,就好像新娘一样。 孟彩香又拿起了一枚戒指,这时候孟天赐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道:“姐夫在睡觉之前跟我说过,如果他不小心‘睡着’了,叫我替他给你戴上。”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只是这个谎言对于孟彩香很是受用。 孟彩香高兴地点了点头,她依旧落着眼泪。孟天赐将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中!孟彩香转头对着周松文说道:“现在我是你的妻子了,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了。然后...此生...不分离...白首...一生。”她说着这话,那眼泪又流了几滴。 在场的人有的也哭了,他们也都被感动了。也许爱情可以超越生死,但是他们似乎没有那么伟大。有的人忽然说道:“恭喜!恭喜!恭喜你们!”一个人打开了头,那随后便是有更多的人呼应。那姚楠和郑南燕也落泪了,她们听到这些,也都说着“恭喜”两个字。 也许世间有些爱情不是永远的,但是世间有些爱情是超越了永恒的!甚至是超越了生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个月后 一个月以后,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是上海对于孟彩香的“另类婚礼”话题还是热切讨论中,他们都认可的是那段超越生死的爱情!人生这辈子也许最值得的就是遇到了一个爱自己的人,而那个爱自己的人又可以为自己奉献他的一生。 孟彩香处于休假中,姚楠告诉粟裕报社的同事们,孟彩香可能要无限期休假了。但是主编的位子一直空着,就好像没人可以取代她的位子一样。她的小说《一个女子的故事》也暂时停更了,这也导致了粟裕报社的报纸销量的下滑。 而杜清翔的楼文报社的报纸比往常的的销量也上升了好多,因为楼文报社要比粟裕报社的质量好一些,那些才子编辑被杜清翔的楼文报社楼楼掌握着!而且楼文报社的人总会别出心裁,有新的热点话题。孟彩香不在了,粟裕的报纸就无法和楼文的报纸抗衡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白为什么孟彩香可以坐主编的位子了,也终于明白姚楠为什么看中她了。 杜清翔这边的生意可谓是顺畅的很!经过一个多月的苦心经营,楼文公司也达到了很好的发展,几大经济板块都达到了非常好的收益。他又重新回到了苏晓晓的身边,只是他再也无法喜欢上苏晓晓了,哪怕一点希望都没有,他现在唯一爱的是她身上的那块“肉”!他利用了她,先是她的父亲,再然后便是她的肚子。 风正公馆这一个月来过得不是很舒服,因为风正公馆的生意都明显受挫!尤其是杜大强和杜清翔,这两个人简直是正反两面夹击,在冲击着风正家的上海市场,这一个月搞得风正家的上海公司几乎是“颗粒无收”。甚至是“损兵折将”! 风正木碗也已经消失了一个月了,风正依佐居然一点也不吭声,也不向外界透露!风正公馆内。风正依佐在客厅内把玩着自己的祖传宝刀“岁寒”!这把刀很是漂亮,而且还很锋利!寒光闪在风正依佐的眼睛里。风正依佐用手碰它,居然还被划伤而留下了血液。他被这把宝刀伤了,但他却是笑了笑! 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他现在无法清醒,只想用这把刀来警告自己一下,那便是很多事情都处于危机之中!刺痛让自己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杜氏父子不好惹,但是只要再坚持一下,在坚持几年。只要日本的军队敲开了上海的大门!那么杜氏父子也不过是自己的阶下囚而已! 这时候风正公馆的客厅内,来了一个日本男人,那个日本男人走到他的面前躬身说道:“主人,没有寻到!” 风正依佐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道:“真的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吗?”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似乎很大满意。 那日本男人把头弄得更低了,他说道:“没有!”他低着头正好看到了那把“岁寒”在快速移动!他下意识地抬头时,那把岁寒已经横切了他的脖子! 他也是个高手,怎奈何风正依佐动作在先,他虽然是个高手。但是风正依佐的刀法也是很高的!在风正依佐的突然袭击下,他脑袋落了地,那没有脑子的身子先是挣扎了一下。之后也落了地。 他本来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从小被风正依佐灌输的思想,那便是效忠!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每个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阻挠!可惜的是也许有些人已经注定了他的生命短暂的结局。 风正依佐拿出了一块布,他在擦拭着他的“岁寒”。风正木碗已经消失了一个月,他不得不防!如今的上海是越来越不安全了!风正木碗消失了一个月,也许他早就死了,可是让风正依佐不可思议的是他好像就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没有丝毫的线索!连秘密保护风正木碗的高手也都消失了一个月。 他想到的是杜清翔。也想到了杜大强,甚至还有郑估!不管是谁。风正依佐也不会放过他们!风正木碗也许真的死了,他杀了他的的得力属下后。也打算放弃了。自己的儿子死了,以前没感觉什么,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把风正木碗当工具来使用!他的心中真正的风正家族的继承人是风正游一郎!可是当真正失去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在乎风正木碗,哪怕他已经不在了。 他不想对外公布,因为那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引起警方的介入,毕竟这里也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好像这个公馆底下关押着不少女人,干着偷渡卖&淫的买卖! 风正木碗的消失,就好像杜清翔的母亲被杀一样,都没有对外公开!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就好像世界上压根就没存在过风正木碗这个人一样,那些日本高管们都是老狐狸,他们也都明白老板的意思,风正家族在上海的市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孟彩香则是选择了放松!因为她在选择享受所谓的“婚假”,这是她和周松文原本约定好的。他们约定结婚以后就来进行长达一个月的“蜜月期”。 虽然周松文不在了,她也要完成!那是坚持,那是坚守!虽然是一个人,但却她也过得很是舒服!她每天都会去清雅园走走,然后又去福利院中做义工。偶尔还会碰到杜月华,两个人一起做义工。杜月华此时看到孟彩香,打心眼里有些可怜她,因为她嫁给了一个死人。此后她和自己一样,恐怕都要忍受一辈子孤灯常伴了。想想当初自己还和她有过什么恩怨,则这次确实在一起在福利院里做义工。杜月华完全消除了对孟彩香的怨恨,完全把孟彩香当成了自己的姐妹看待,因为孟彩香已经没什么让自己嫉妒和羡慕的了。 杜清翔的手中依旧拿着那半个月前的报纸,这报纸不是楼文报社的,也不是粟裕报社的!而是第三方的报社出的报纸!这报纸上的内容也不是只有那家报社来刊登,而是许多报社都会刊登!除了楼文报社和粟裕报社!那内容便是关于孟彩香的婚礼的! 杜清翔和姚楠都下了命令,不准刊登孟彩香的另类婚礼,但是第三方的报社却刊登了!结果它们的报社的报纸都有了不错的销量。孟彩香也有看到过这些报纸,但是她似乎毫不在乎。杜清翔也买到了关于孟彩香的婚礼内容的报纸。他看了以后很是心痛!自从他买到这份报纸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他还是有些难受! 因为孟彩香居然嫁给了一个死人!他甚至羡慕已经死了的周松文!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爱别人时候,他会很痛苦的!更痛苦的是当那个人已经死了,自己所爱的人还是那么爱!哪怕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那更会令他难受! 他忽然把报纸撕成了碎片,他心道:“不管怎么说周松文都死了!孟彩香已经不属于任何人了!她只属于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爱上我,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这时候他的办公室里忽然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走到杜清翔的面前躬身说道:“老板,孟彩香那边依旧是每天去发福利院做义工,杜月华依旧陪着她。” 杜清翔说道:“你下去吧!”那个人答应着便走了。杜清翔已经在孟彩香身边安插上了自己的人,那些人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为了能够让自己随时随地都知道她一天都在干些什么。不过他最怕的人是孟天赐,谁都知道孟天赐是一个高手!而且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杜清翔特别命令道:“有孟天赐在的时候,所有人退出保护!” 孟天赐这几天的工作中心也由玉芳渐渐转移到了烙海帮的另一大产业嵺龙药行!药乃是百姓的必需品,上海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靠药来活着!它的药不仅是供给那些药店,还供给那些医院。因为上海人都知道嵺龙的药品向来是效果奇效,而嵺龙所采取的经销方案从来不是自己销售,而是直接给予经销商和医院,走大客户经营的道路!郑估发展的这个嵺龙已经在上海多年,其中网罗了许多方面的专家,而其中的药品秘方更是数不胜数!有烙海帮的支持,在加上它本身的质量,这家嵺龙药行已经成为了上海人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企业了! 嵺龙药行的工厂内,孟天赐在看着那嵺龙药行刚刚发明的产品,可是他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卓雅陪在他的身边,她现在已经是孟天赐名副其实的助理了!在这陪伴孟天赐的一个月里,她发现孟天赐消瘦了好多。孟天赐的这一个月,一方面来到公司里去学习经营,另一方面则是派人来查探杀死周松文的真凶,可是却没有任何进展!他也担心自己的姐姐孟彩香,虽然孟彩香每天都是面带笑容,但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孟彩香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心。 卓雅看他在对着芙蓉膏发呆,她叫道:“经理,经理!” 孟天赐恍惚了一下,说道:“什么事啊?” 卓雅道:“这个芙蓉膏是咱公司的最新产品,据说可以美容养颜,你打算如何去打进市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上流聚会 上海市长高斜此时在筹办着对于他来说的一件大喜事!因为他最&&&宠&&&爱的五太太将要过生日了!提起这个五太太,高斜那是打心眼里开心!因为他实在太喜欢自己的五太太了。 五太太是一个戏子出身,那身段自然是没的说,更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高斜自三年前在一次堂会中看到了那五太太的时候,就被她的俏脸给迷住了,当他仔细一看时,发现她身上更勾人的是那双眼睛! 后来高斜把五太太娶回了家,对她几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样搞得高斜的其他的几个太太心里很不舒服,甚至一起合伙来密谋算计这位五太太。可是怎奈何五太太不单单是个戏子,她还是一个很会耍心机的人!高斜逐渐疏远了那几个太太们,甚至连她们给高斜生的孩子们也被五太太给离间了。 还有三天,那五太太就过生日了,这时候高斜自然很是高兴!以前给五太太过生日都是自己家里过着,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五太太还怀孕了,在大喜之下,他应五太太的要求,广发喜帖,要上海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一起和自己庆祝五太太的生日。 郑估在郑府里喝着茶,平时他没事的时候便会喝茶,然后听听小曲什么的,这老年的生活看似过得自在,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烙海帮的事务!他总是每三天去听着孟天赐向自己的汇报。同时他在烙海帮内部还安插了一个高手,用于监视烙海帮的公司运营,那个高手总会在孟天赐汇报完以后,他再次向老帮主郑估来汇报。 郑估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他的女儿。所以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只为了那更好的去把握自己想把握的东西!自从孟天赐接管这公司业务以来,郑估发现这个年轻人完全没有藏私,一直做得很好。他都快放弃那所谓的“戒备”了。 孟天赐是何许人也!那也是在不断地斗争中做到了土匪头子这个位置的!他的侦查能力也是极为厉害的,他也早就知道了烙海帮内部有些猫腻。甚至有些猫腻都触及到了自己的头上。在他眼里郑估是个老狐狸,唯一要做的是光明磊落!在自己的主子面前,无私永远是可以活下去和常呆下去的“依托”! 郑估听完了他的汇报后,又再次拿起茶杯饮了饮茶,他说道:“看来帮内无大事,还是依旧在正常运转着。” 每次孟天赐来郑府汇报公司事务的时候,郑南燕总会陪在孟天赐的身边。她对郑估说道:“父亲,您看公司业务都没什么大问题。能不能把天赐借给我几天啊?我想要他带我出去玩玩。” 郑估说道:“本来平时我会答应你,可是现在不行了。” 郑南燕惊讶道:“为什么?难道公司哪里又出问题了吗!”在整个烙海帮也只有郑南燕敢对郑估这样说话!因为凡是敢“质问”郑估的人,基本上都随后成了死人! 郑估对孟天赐说道:“上海的市长高斜要为他的五太太过生日,你代我去参加一下吧!”接着他让他的下人把上海市长送来的请帖给拿了出来。 郑南燕道:“他的五太太过生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不去!不去!不去!父亲,您就让天赐陪我玩几天吧!求你了。”她说着又撒娇起来。 郑估见自己的女儿直接走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摇着自己的肩膀,他可以治烙海帮里的所有人!唯独自己的女儿会让自己有些无奈。但是有些事情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女儿,也是无法改变自己的主意的!这可能关乎着烙海帮的未来,他也深刻知道烙海帮再大,也不过是地头蛇!真正厉害的是国民党!如今它掌握着全国。所以它的政府人员,是尽量不能得罪的!上海市长高斜虽然有些忌惮自己,但是也要恰当地迎合一下。太过于迎合那会弄巧成拙。所以自己虽然收到请帖,但不会亲自参加,而是派上海众所周知的烙海帮下任继承人孟天赐去参加!那也算是给高斜面子了。 郑估对郑南燕叫道:“胡闹!”郑南燕一看那郑估的眼神,微微有些发冷,她知道父亲是有些生气了,她便放开了郑估的肩膀,然后噘嘴起来。她说道:“父亲真是一点也不疼女儿!”她说着还做出一副不想搭理郑估的表情。 风正公馆,风正依佐没有把玩他的那把“岁寒”,而是在享受着茶道的乐趣。他的地上放着一个请柬!是上海市长高斜派人送来的。只是它没资格放在茶桌上。因为在风正依佐眼里,茶道是最圣洁的礼仪。那请柬则是含着“腐臭”的味道! 那送请柬的人一看到自己的请柬被风正公馆的下人拿到了,便离开了。当风正依佐看到那封请柬时。他便让下人放在了地方。 他坐在地面上,地面上面摆着矮矮的茶桌,而茶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他的旁边地面上则是放着一张请柬。 风正依佐享受完茶道的乐趣以后,他看了看请柬!他心道:“高斜?他的五太太过生日居然给我送来了请柬!杜大强会来吗?” 他已经好久没有出去过了,一直在风正公馆里呆着。他忽然想去外面走走了,不然的话,外面的“老狐狸们”恐怕都快忘了自己的存在了!他更想知道已经两个月未见的杜清翔,看到自己后会是什么表情!他是否又成长了! 上海上流社会人群已经好久没有举办个大型的聚会了!而这次的市长高斜的生日party可以说也是一个机会!上海的政商高层也都想借助这次机会认识更多的人,从来拉上更多的关系。在社会中朋友多,有时候也是好事,虽然它也会伴随很多烦恼,但是聪明人总会懂得如何摆脱那些烦恼。 举办地居然是楼文会馆!这出乎了很多的人的意外,显然上海最年轻的商界大亨又和市长高斜拉上了一层关系,上海的大亨排行果然还是被杜家父子牢牢把握着! 那些上流宾客们都微笑着来到了楼文会馆,而楼文会馆附近也都来了不少媒体记者来跟随报道!上海的上流人群也很受上海百姓的关注,因为上流社会的人们总是对于平凡人家来说是个神秘的人群。而上海人也喜欢八卦!所以这样的报纸内容也往往会有很好的销量。楼文报社也派来了人,这次也是可以宣传楼文公司的绝佳机会!因为包装楼文会馆,就是包装杜清翔,包装好了杜清翔,那么他所旗下的公司都会跟着火起来。这是一次媒体战,也是一次营销战。 楼文会馆中,上海市长正在和杜清翔亲切地说着话,而他们的旁边则是站着今晚的主角五太太林凤仪。 林凤仪微笑道:“以前没有见过杜老板,现在一见果然是年少英才啊!”她说着话,那双眼睛还眨来眨去。 杜清翔没想到她居然胆子那么大,在高斜面前居然还冲自己眨眼。而高斜则是面带微笑,似乎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杜清翔笑道:“五太太说笑了,我在上海能这么快速的发展也都仰仗着斜叔的支持啊!没有斜叔那么好的市长治理好上海,我们这些商人也经营不起来啊!” 林凤仪感觉杜清翔的嘴巴很会说话,从他的眼里,林凤仪看出了复杂。她觉得杜清翔是个人物!但是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做真心的朋友。 来到楼文会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而接下来的是一些上海的大人物也登场了!首先到来的大人物是上海大亨苏钱茂!苏钱茂最近可以说是面色红润,走到哪里基本上都带着微笑。谁都知道他的女儿怀孕了,他马上就要当外公了。杜清翔这次没有带苏晓晓出来,而是叫她在家里安心养胎。 苏钱茂的一双眼睛,首先注意到了高斜,他直接走到高斜的身边,对他说道:“高兄!真是祝贺啊!” 高斜也是回礼道:“苏兄,你可算来了,我盼你好久了。要不是你的良婿来陪我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他说着又看了看杜清翔,而杜清翔则是一直微笑着。 苏钱茂也看了看杜清翔,心道:“这个小伙子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牵上高斜这条线了。”然后他又看了看林凤仪,他对高斜说道:“这位就是五太太吗?” 林凤仪笑道:“我就是五太太,我们家高市长没事就念叨您,说您是上海有名的大亨,每年都是纳税大户。”那双眼睛很魅惑,但是她的嘴巴却是很厉害。这听到苏钱茂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是滋味。 因为这摆明着是要苏钱茂再交些钱给政府,每年他们这些上海的大亨们都要给市长高斜“孝敬”!他笑道:“那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林凤仪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几个男人说话了,我来找几个女人陪陪我。”她说完便直接走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所谓贵宾 苏钱茂对高市长说道:“您就这么让她一个人走动吗?她可是现在怀有身孕的啊!” 高斜说道:“她心里有底,我了解她,她是我见过的最靠谱的女人!”他说完又“呵呵”笑了笑。在很多男人眼里,女人从来都不是靠谱的!尤其是这个上海市长高斜!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一个女人让高斜说靠谱!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很有手段的。 杜清翔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感觉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他看了看高斜,就越发肯定那个女人不简单了,而且很有手段。 林凤仪走进入了上流贵妇圈中,很快开始了嘴巴上的社交。说话是很有学问的,从说话中也可以体会出一个人的内涵和学问,而林凤仪是一个戏子出身,按理说她的谈吐是迎合不了那些贵妇的,可是杜清翔却看到林凤仪好像和那些贵妇很合得来!而且那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好像她们早就成了好朋友。 接下来楼文公馆又来了贵客了,是上海目前的第一大亨杜大强!杜大强本来是排行第三的,在他前面是风正依佐和杜清翔!但是杜清翔的三块“大肉”,突然被杜大强吞了以后,他又回到了第一的宝座!至于杜清翔为什么把自己的两家宾馆和一家银行让给杜大强,谁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的是第一的宝座还是他们杜家的!虽然他们都知道杜清翔和杜大强有矛盾,但是大家更知道他们到底是父子! 杜大强一来,这场面立刻变得不大一样了,大家都安静地看着他,就宛如迎接主人一样,就好像他今晚才是真正的主角!一个坐了上海第一大亨整整23年的人。怎么能不另上海的上流敬佩呢!他们甚至有人还向杜大强鼓掌欢迎!一个人鼓掌了,那么连带着很多人也鼓掌起来,最后几乎是所有人都鼓掌了。 而杜大强似乎觉得理所应当一样。他完全没有惊讶,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而是笑着看着大家。 接下里他首先看的不是市长高斜,也不是苏钱茂,而是杜清翔!也许他是下意识的,也许他是无意的,也许他就是有意的,反正他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杜清翔!再接下来才是市长高斜,最后是苏钱茂。 他心道:“风正依佐和郑估怎么没来?难道还在后面吗?”他看着众人微笑示意,他直接走到了高斜的面前。大家看杜大强开始和高斜说话了,便又开始了和自己身边的名流说着话。 高斜笑道:“杜大亨驾到就是不一样啊!瞧瞧刚才那阵势!把我都给震惊了!”然后他又是笑了笑。这个杜大强的气焰实在是太盛了,太盛的的人在高斜的管辖范围内,总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杜大强笑道:“高兄这是哪里的话啊!我今天是特意来交税的!”他说着从自己的胸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了高斜的手中!高斜看到那手中的支票,心道:“这个老狐狸真是令人觉得既讨厌又可爱!” 他笑道:“杜兄这么多天没见,我还真有点想你了。”他有话没话的说着,那手中的支票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杜清翔再次见到杜大强,也不知道该说些说什么。他离开了那些人,去了那些其他的名流中。和他们打着招呼。杜大强把头转向了杜清翔,一双眼睛直视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孟天赐开着车来到了楼文会馆。而陪同他的不是郑南燕,而是卓雅!郑南燕不巧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来不了了。而孟天赐忽然想到了他的助理卓雅,他想要卓雅更够跟着自己去见见上流,去见见大世面!卓雅一听说这些,还有些不自信的样子,怕在那种场合上给孟天赐丢人。在孟天赐的要求下,她也跟着过来了。只是她有些怯懦的样子,紧紧跟随着孟天赐。 这时候楼文会馆的外面又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个人物今天也许虽然在高斜眼里还是无名小卒。但是谁都知道,如果发展平稳或者顺利的话。他绝对会是上海又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便是神秘的孟天赐!一个突然就成为上海第一大帮烙海帮未来继承人的孟天赐! 那些上海名流也同样给他热烈的掌声,但是孟天赐显然是觉得那些名流的热情与否。对自己来说那是无所谓。他直接走到了高斜面前说道:“高市长,郑叔最近身体不好,所以叫我来代劳他恭贺你!这是我们烙海帮的一点心意。”他说着也拿出了一点小礼物,那是一张支票! 上海的名流们好多人都在看着孟天赐,因为大家对于他似乎都不是太熟悉,只知道孟天赐是烙海帮的未来大佬!这个年轻人不像风头正盛的杜清翔一样,他是一个特别低调的人,就好像郑估一样!但是谁都不可否认,如果可以的话,郑估有可能才是全上海最富有的人! 上海的名流们都想看看这个顶着“烙海帮下任继承人”的大名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高斜本来有些不大高兴,因为郑估没有亲自起来,但是当他看到那孟天赐手里的支票的时候,便也无所谓了,本来他也不是很在乎那些面子的问题,他其实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在面子和金钱摆在他的面前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金钱! 他把那张支票拿到手以后,便开心地说道:“烙海帮真是后继有人啊!郑兄真是慧眼如炬啊!”他说着又看了看苏钱茂,那苏钱茂也是笑了笑。高斜的眼神已经似乎在期待苏钱茂做出回应了,因为他还没有向自己“纳税”。 苏钱茂赶紧说道:“我也准备一份礼物,只是这次实在是太冲忙了,给忘了带来了。明天,我一定会加倍送到。” 这时候高斜摆出一副大胸怀的人物似的,他说道:“诶!苏兄这是干嘛啊!参加我的party就一定要送礼物吗!你要送,只送一件就可以了,没必要加倍,咱可都是老相识了。”苏钱茂知道那是官话,是空话!但他还得必须做出一副很是感恩的样子。 高斜看到孟天赐的旁边跟着一个小姑娘,其实他早就有耳闻,那孟天赐似乎和郑估的女人郑南燕的好事将近,可是这个女人明显不是郑南燕,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高斜对孟天赐说道:“这位是?”他说着又看了看卓雅。 一直紧紧跟着孟天赐的卓雅看到高市长提到自己,那心就砰砰地跳!因为那可是上海最具权势的人,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孟天赐说道:“这是我的助理,她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就特意带她来见识一下。” 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大和谐的声音,社交名媛赛娇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她走到卓雅的身边说道:“一个助理居然也有资格来到这种名流聚集的地方啊!孟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她说着话,身体还左扭右扭的,风&骚尽显。 孟天赐平时很低调,也和那些上流的人来往不多。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他向高斜问道:“高市长,这女人是谁啊?上流社会难道也有这种卖弄风&骚的女人吗?” 苏钱茂和杜大强在一旁笑了笑,而高斜则是有些尴尬地说道:“她是...”他这话还没说完,那赛娇花说道:“我叫赛娇花,是上海为佳钟表行的老板!一个女人的成功的标准不只是风&骚,而是能做到许多男人都做不了的事情!”她说着还自信地笑了笑。 可是孟天赐显然对她不感冒,他对高斜说道:“高市长,不知道哪位是您的五太太啊?” 高斜冲一个方向叫道:“凤仪!凤仪!你看过来一下,有人想见见你。”若是一般人,高斜绝不会去亲自叫林凤仪过来,但是对方如果是烙海帮,而且搞不好会是下任掌门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高斜虽然是市长,但他也懂得什么叫做“相处”!相处是门大学问,他觉得在上海要想长久安定下去,和烙海帮的相处尤为重要! 林凤仪听到高斜叫自己,她和她贵妇了说了一些话,便回来了。她走到高斜的身边说道:“是谁要见我啊?哎,真够着急的,想要见我的话,一会儿到了我切蛋糕的时候,大家不就都知道五太太长什么样子了吗!”这说话的口气,好像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 她说着看了看杜大强,然后又看了看孟天赐。孟天赐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睛很厉害,从她的言行举止就可看出,她一定也是一个特别复杂的人,而且特别工于心计。他天生的敏感,第一眼看上去,他就感觉出来了。杜大强也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他看着她走路的样子,都发现她的一些特别之处了。有时候看一个人走路的样子,便也可推断开这个人性格的一二。 高斜道:“自然是有贵宾想看看你了!贵宾来看看你,你可不要不高兴的样子啊!” 林凤仪一听“贵宾”两个字的时候,就来神了,她看了看杜大强,然后对高斜说道:“呦,咱们的高市长都说‘贵宾’两个字了,那么来人一定风光无限了,是谁啊?”(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风正依佐 风光无限,被林凤仪作用在一个男人身上,那必也是很上层次的男人。她看了看杜大强,发现这个人的气质倒是很上层次的样子,有些人如果在上流社会呆的久了总会有一些层次的气质的。这便是环境会影响所有的哲学观!而她旁边的孟天赐,却觉得这个人的眼睛有些冷,虽然也有别样气质。但...似乎更像一个某某派系的头子,要说能被高斜看上眼的,估计也不该是这个年轻人。 高斜对孟天赐笑道:“天赐,这位就是我的五太太,她叫林凤仪!”林凤仪看高斜的眼神所望向的对象居然是她旁边的这个年轻人!她也看去,却发现那个年轻人的眼神依旧是有些冷!好像全然没有对自己产生任何的波动。 如果说自己另一端的杜大强是和缓的,那么这个年轻人则是有些冷傲的。这让林凤仪有些不舒服,因为她可以容忍一个老人对自己没兴趣,但是她不喜欢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找挫败感!她冲高斜笑道:“老爷,这位是?” 高斜笑道:“天赐,你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孟天赐忽然微笑了,他微笑道:“我叫孟天赐,见过五太太。”他的气质是冷的,可是让林凤仪没想到的是他微笑起来的样子却是那么温暖,像是在一块冰中点燃了火!更增添了他的特别!林凤仪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男人。 高斜笑道:“天赐,你的介绍实在是太简单了!”然后他又冲林凤仪说道:“天赐现在可是烙海帮旗下很多公司的经理,而且深得郑兄的喜欢!也许烙海帮下任的主人就是他了。” 这话听到孟天赐的耳中,怎么听都觉得有些问题。因为那“下任”的话,是过于敏感。但是他也没表示什么,因为有些话是没必要回复的。林凤仪听到这话。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林凤仪心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居然这么有本事!不管他是如果混到这种地步的,凭什么做到这个地步的!总之。就是有本事!” 林凤仪笑道:“真是年少出英才啊!”她说着又冲孟天赐眨了眨眼,孟天赐依旧微笑着。总是给人不冷不热的感觉。 赛娇花显然是被冷漠了,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她本想和孟天赐冷嘲热讽,让上流中的人都能够注意自己,却没想到遭受了这样的的冷眼!她看这样的情况,便也离开了,和去找那些名流去聊天去了。 卓雅看着那些人,却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因为那些人非富即贵。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她老实地呆在孟天赐的身边,就像他的一个侍女一样。周围人也没人理她,因为他们都看出来这个小丫头和自己也没什么交流语言。 这时候楼文会馆又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是第二次来到楼文会馆了!风正依佐来了,而且他的后面还跟着一群日本手下!上流宾客们再次看到了他,都发现他似乎比以前老了好多!大家已经至少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这些时间,他一直是深居简出,就像把自己锁在了风正公馆里面一样!而他这次来,却被一群日本人族拥着。被层层保护着!就好像这里很不安全似的。 上流宾客们也都安静了起来,看着这个从日本再次杀回来的风正依佐!如今他的日本公司在上海迅速扩张,就好像是一匹黑马一样。跑得很快,甚至都超出了它本该有的速度,在它迅速扩张的同时,杜氏公司却是节节败退。这让人不能不怀疑这两家公司一定有什么原因!而杜大强突然吃到了自己儿子的几块“大肉”,从那一刻起,杜氏公司开始了复苏,以至于现在又到了它的辉煌期。而风正家的旗下公司却低调了好多!那高速发展突然间停歇了,风正依佐从此深居简出。如今三个“宿命敌手”都到了,他们都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风正依佐让他的手下们在停在了门口。因为既然来到了上流的人群,风正依佐是不需要这些人的保护的。他们也不会被允许进入这个层次的人群里。风正依佐缓缓地走进了楼文会馆的大厅。他的步伐虽然慢,但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健。 这是一个不怒而威的中年人。他微笑着走到大家的身边,然后又从大家的身边慢慢地走过。上流们都无不注视他,这个外来的日本人实在是给人一种特别心悸的气质! 可是!此时最心悸的人却是一个小丫头,她是卓雅!因为她见过风正依佐,而风正依佐也见过她!她不会忘记这个“恶魔”是如何对待她们的,她差点也被风正依佐上了自己的身子。她自见到他的时候就低下了头,她本想对孟天赐说“天赐,我有些不大舒服,我可以先出去一下吗”这句话,可是她后来又发现那会馆的门口站着一群日本人,而且那站着的日本人中其中有几个人,她也是见过的,也许这是她的命!她现在只有选择跟着孟天赐站在一起!因为起码孟天赐会给自己稍许的安全感。 孟天赐似乎感受到了卓雅的紧张,甚至是有些害怕的感觉,他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卓雅低头说道:“没事,我没什么。”孟天赐的动作恰巧落在了风正依佐的眼里,对于烙海帮,他是极为上心的!对于孟天赐,他也是早有耳闻,他也想知道这个郑估挑选的候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凭什么能够被郑估看上! 杜清翔看到风正依佐来了,他离开了那些想和自己说话的人,直接来到了还正在走路的风正依佐面前。他拍了拍风正依佐的肩膀说道:“风正老兄,别来无恙啊!” 风正依佐停下了他要走向市长高斜的步伐,他看了看杜清翔,发现他是微笑的,只是那种笑让人感觉有些讽刺!他也是笑道:“清翔小弟,这一个多月不见,脸色似乎好了很多,只是那眼神里还是有稍许的锋芒!还是太年轻了啊!” 杜清翔放开了放在风正依佐肩头的手,说道:“还好!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不然的话,老了就没机会去锋芒了,只能关起门来,整天担惊受怕了。” 风正依佐笑道:“清翔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杜清翔道:“外面来了那么多的护卫,看来风正老兄出趟门也是不放心自己啊!” 风正依佐笑道:“人老了,总会有些惜命的,但是清翔老弟,我劝你不要一味着想着年轻就喜欢去闯闯,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小命是否有那么硬才是!” 杜清翔说道:“风正老兄真是有长进啊!在中国呆了几年,这小词用得也是一套一套的!” 林凤仪看着这会馆中的两个人说道:“呦!看来杜清翔和风正依佐很熟啊!这么快就聊起来了。”那说话的样子,远看的话,倒真像是老熟人一样,而且是特别亲密的那种,勾肩搭背的。 杜大强饮了一杯葡萄酒说道:“在商场中,有时候兄弟之间也会兵刃相见的!”林凤仪听着他的话,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着那杜大强看那两个人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复杂。 林凤仪说道:“既然他们聊得那么欢,那咱们也过去吧!我倒真是想知道他们都聊些什么内容。”她说完看了看高斜一样,便走过去了。高斜笑道:“那咱们也过去吧!” 一群人见到主人都要求了,不走也不行了,便也跟着高斜走了。 孟天赐也要动身,却看到卓雅一动不动的,他说道:“卓雅,卓雅!你跟我走吧!”卓雅依旧低着头,她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孟天赐小声地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带你了。”他们两个人也跟着众人来到了风正依佐和杜清翔的身边。 风正依佐看到高斜来了,也不和杜清翔唇枪舌剑了。他冲高斜笑道:“恭喜高市长,这是马上又添一子啊!” 高斜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个日本商人从来都是给“孝敬”给得最少!风正依佐看到了林凤仪,他笑道:“这位就是高市长的内子吧?” 林凤仪笑道:“对!我就是高市长的内子!”风正依佐显然是对汉语的理解有误,因为“内子”是古代人对于“妻子”的称呼,而五太太名义上只是高斜的小妾。其他的太太们没有出席这场生日party,如果大太太出席的话,也许会被风正依佐的话当场气死! 林凤仪就当着高斜的面这样称呼自己,而高斜却还是笑着,似乎是默认的样子。杜清翔看到这里,想那林凤仪在高斜心中占据了很高的地位了。 风正依佐又看向了孟天赐,心道:“这样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孟经理了吧!”那眼神在放着光,似乎很是欣赏这个年轻人一样 孟天赐说道:“大名鼎鼎不敢当,一个年轻人,倒时候还需要老一辈的栽培。” 风正依佐笑道:“我观你的面相,倒是大气一些,未来一定会前途无量啊!”那双眼睛一直瞧着孟天赐,仿佛要记住他的每一个细节一样! 这时候他又看到了卓雅,但是那个小姑娘居然一直低着头,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他又向高斜问道:“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在劫难逃 楼文会馆,今晚可谓是上流云集,大家都参与着这场盛世!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聚会不可多得,在聚会中同时也会伴随着各种机遇。上流之中也总会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还有的则是彼此利用着! 风正依佐这次前来的原因,一是给高斜面子,二是来摸摸那些所谓的大人物的底!他也想知道多年不见,那些所谓的“老朋友”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却不成想有些老朋友没有来,新朋友倒是见了不少,中国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他忽然发现了自己的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一直低头不语,也没有看到她的脸,就好像她故意低调似的,这引起了风正依佐的好奇。 这时候他们的附近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在孟天赐的耳边响起,他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是刺耳! 赛娇花又不知道从何时冒了出来,花枝招展的样子,风情万种!她笑道:“这个人是孟经理的助理!一个不知道深浅跑来见见世面的下人而已。” 孟天赐听到“下人”这两个字,怎么都觉得刺耳!他说道:“有些所谓的名流恐怕连下人都不如,突然地冒来冒去,如果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可以去跳脱衣舞的!” 赛娇花知道孟天赐含沙射影在骂自己,可是她一点也不介意,有时候脸皮厚也是一种能力!。 风正依佐笑道:“原来是这位是孟经理的助理啊!孟经理居然让员工过来见见世面,显然孟经理也是一个宽厚的人,这样的人适合凝聚人心。”他也很会说话,他想孟天赐会回复自己什么。 可是孟天赐依旧只是笑了笑,毫不露底的意思。风正依佐又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她的样子,我很好奇孟经理的助理会长什么样子。” 孟天赐对卓雅说道:“卓雅。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卓雅很不情愿,但是她知道像这种场合。是一定要服从孟天赐的!否则那会丢了孟天赐的面子。她已经做好了可能被风正依佐认出来的准备了!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众人也都注视着这个小姑娘。都想知道她到底长的是何姿色!因为这个小姑娘一直低着头,好像故意掩盖自己的姿色似的。 当她完全把头抬了起来的时候,众人看到的是一张秀色可餐的脸,那张脸只能说长得小有姿色,并不是那么惊艳,说白了,就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风正依佐看到了那张脸,却觉得她长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笑道:“果然是姿色可人啊!”然后也不再看她,而是继续和高斜等人继续聊着。 到了这场party快结束的时候,风正依佐在饮红酒的时候,突然就好像心里下了一阵闪电一样!他想起来了!那个所谓的女助理长得很像自己曾经买过的一个女人!他直接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此时孟天赐在和一个名流说着话,他见到风正依佐来到这边,便也微笑示意。可是风正依佐却一直看着孟天赐的助理,他笑道:“孟经理,不知道您对于我们的渔场生意是否满意啊?” 孟天赐疑惑地说道:“渔场?生意?我们之间似乎没有生意往来啊!” 风正依佐说道:“啊?这样啊!我最近身边来了一个新的助理。叫卓雅!总是毛手毛脚的,大概又给我写错了文件了。”他有些苦恼的说着,可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看着卓雅。 卓雅听到了风正依佐念着自己的名字。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虽然只是一瞬。这时候孟天赐说道:“这么巧啊!我的助理也叫卓雅!” 风正依佐笑道:“真是有缘啊!”他说着又笑了笑,然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这就向高市长请辞了。” 孟天赐道:“慢走。”风正依佐离开了,而卓雅却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老家伙肯定已经认出自己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带走呢?难道说他是怕自己掀了他的老底吗?在卓雅眼里,自己只是一个被风正依佐买来的人。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偷渡和强迫他人卖&淫是违法的事情!是国民政府不允许的! 风正依佐向高市长请辞后,便离开了楼文会馆。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然后大叫一声“八嘎!!”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条小鱼漏网了!他记得当时是都抓齐了,怎么会错过一个呢!他走到孟天赐的身边。已经确定了那个所谓的助理便是那条漏网的小鱼。这个女人一定要除掉!而且是越快越好,否则只会是夜长梦多! 他心道:“显然郑估等人不知道那个小妮子的事情!不然恐怕早就对我动手了!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将她除掉!”他对他的手下说道:“今晚你们不用保护我了,我一个人回家,你们今晚去给我杀一个女人,如果他们没有提着她的人头见我,那也就不用回来了。”然后他又和那些手下们说了一些话,便自己离开了。 那些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分开了,似乎都在隐藏着,四处的隐藏,不放过这个楼文会馆的任何一个死角。 楼文会馆里的名流渐渐都散开了,他们都依次地跟高斜和林凤仪告别。孟天赐也带着卓雅从楼文会馆中出来了,他们直接坐上了自己的汽车,直接开走了。 在汽车上,卓雅对孟天赐说道:“经理,对不起,我今天有些失态了,给您丢人了。” 孟天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没事,你是第一次去那种场合,可能不大习惯,以后去的次数多了,就会好的。” 卓雅听到这里又低下了头,她其实很想告诉杜清翔一些自己的心里话,比如关于风正依佐!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孟天赐感觉她有些欲言又止,他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心事啊?” 她忽然觉得有些事情隐瞒也没有用,因为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她依旧记得孟天赐曾对自己说的话,他说过“我想要你幸福!”这样的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当她想要说话的时候,这时候孟天赐突然急忙停车,那产生的惯性,把卓雅吓了一跳,她紧张地对孟天赐说道:“怎么了?” 孟天赐眉毛紧缩,他说道:“前面有个人躺在马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奇怪。 卓雅紧张地对孟天赐说道:“要不要咱们下车出去看看啊?” 孟天赐说道:“不用动!”他忽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突然说道:“坐好了!”他急速地开了过去,而前面躺在马路上的人见汽车居然直接要从自己身上开过去,他急忙躲开了!卓雅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故意躺在马路上。接下来是汽车的后面响起了枪声! 再接下来,汽车的后面明显着听到有其他的汽车,并且在紧紧跟着!卓雅心道:“幸亏没有出去,不然的话会被人打死的!”她说道:“天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孟天赐说道:“是我的车镜,我的车镜反射的画面,我看到我的车后面有人拿着枪!”他没想到会遇到一些枪手!他也不知道那些抢手为什么要来枪杀自己! 卓雅想到一定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了孟天赐!她有些自责,甚至想直接跳出去,她觉得只要自己打开车门,直接跳出去的话,那么孟天赐就会平安无事了。 汽车开得很快,可是后面的车辆紧追不舍,而且后面的枪声也是不断。但幸运的是孟天赐的汽车轮胎没有被打到,一直在运行中。三辆汽车和一辆汽车玩起了追逐游戏,最终孟天赐运用娴熟技巧将跟着自己的一辆汽车摧毁,而令两辆汽车被孟天赐的汽车甩得远远的,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在孟天赐松懈的时候,突然不知何时又来了一辆汽车,那辆汽车的抢手直接打中了孟天赐的汽车轮胎! 孟天赐的汽车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出门带着卓雅直接跑了出来,跑到了草丛中,那里有很多的树木。而车上的那些人也从汽车里跑了出来,跑向了那个小树林。 孟天赐拿出了手枪,但是他还带着一个女人。而对方八个男人,且全都是高手!卓雅忽然不跑了,她想要挣脱孟天赐的手。孟天赐怒道:“你干什么!难道想死吗?” 卓雅看着孟天赐,她哭着说道:“你走吧!跟我在一起,你会死的!”他看着卓雅,感觉有些奇怪,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说道:“那些人全都是来抓你的吗?”卓雅点了点头,说道:“天赐,你快走吧!我跟他们走以后,你就安全了。” 孟天赐看到那些人已经追到了,他立刻出手打死了一个人。他立即抓住了卓雅,那剩余的七个人也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 孟天赐这次突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因为这七个人全是高手,而且将他围了起来,只要自己动一步,那么他就要直接被打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难逃一死 杜清翔在此时还没有离开,偌大的会馆空无一人,他还在饮着他最爱的红酒!红酒是要细细地品,才能品出这其中的“精华”的!他看着那空旷的会馆,心道:“想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风正依佐居然派人去跟踪孟天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早在上流宾客们还没有完全离开的时候,他的保镖就告诉自己,那风正依佐在楼文会馆附近布置了人!偌大的楼文会馆,是杜清翔心中的重中之重的场所,这附近又岂会没有保镖!除了明面上的守卫,这附近也有很多暗藏的守卫!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孟天赐当时心道:“风正依佐在附近安插了人手,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检视自己吗?” 杜清翔的决策是以不变应万变!如果确定那些人是来对付自己的,那么杜清翔等这些宾客走了以后,便要将他们通通抓起来! 那些宾客们都离开了,没想到风正依佐布置的人手也离开了,而且跟踪的人居然是孟天赐!杜清翔的指令是秘密跟踪,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那些人对孟天赐不利的话,在孟天赐的危急时刻,选择出手相助! 人只有在他的危急时刻,你选择了出手,那么他才会将你记在心里。时间过去了好久,杜清翔则是在享受着红酒,还有那过不了多久便会到来的信息!他觉得风正依佐今天实在是太蠢了!因为风正依佐得罪的人越多,那么他的死期也就越来越近了。 孟天赐此时被这七个人包围了起来,这七个人,每个人都拿着一把手枪,都在正对着孟天赐和卓雅!卓雅叫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把我抓走吧!求求你们放了孟天赐!” 可是那些人却充耳不闻,当他们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七个人中为首的一人突然中弹了!那剩下的六个人一慌神,紧接着那六个人身上都中弹了!孟天赐心道:“高手!今夜怎么凭空出现那么多的高手!” 那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人,那些人的行踪简直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来到了那七个人之间又重新在每个人身上补了几枪!直到确定对方死透才停止。再接下来。那群人中的一个黑衣人说道:“孟天赐孟经理,我们是奉杜老板的命令来特意保护你的!杜老板在楼文会馆的时候察觉到有伙人似乎要对您不利。便命我们秘密保护!一路送您到安全地方。” 卓雅道:“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啊?刚才我们差点死了!”她显然是有些着急的样子,因为刚才真是九死一生! 孟天赐说道:“是哪个杜老板,杜大强还是杜清翔?” 那黑衣人说道:“是杜清翔杜老板。” 孟天赐说道:“你替我谢谢他,再告诉他一下,他的恩情我记住了!”那黑衣人听到这话,便说道:“我们送您到您的住处吧!” 孟天赐一想到可能还会有危险,便说道:“好!你们将我和这个小姑娘一起送到我的住处就可以了。”那人听到这话,便直接带着孟天赐和卓雅走了。 杜清翔已经停止喝红酒。他把就酒杯拿到了一旁,而是来到了楼文会馆的窗台前,他在望着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月色很是迷人!淡淡的月光下,杜清翔又想起了孟彩香。这时候楼文会馆内来了一个黑衣人,他走到杜清翔的身边,躬身说道:“孟天赐被救出!” 杜清翔对着月亮说道:“有没有打探出跟踪的原因?” 那黑衣人说道:“似乎是跟那个和孟天赐站在一起的女人有关!” 杜清翔不再看着月亮,而是看向那个黑衣人,他说道:“此话怎讲啊?” 那黑衣人说道:“我们在远处观察发现那个女人和那群日本人之间反应特别激烈,看样子这个女人似乎认识那些日本人!” 杜清翔笑道:“有意思!这下有意思了!风正依佐居然费那么大的动作。而且不惜得罪烙海帮,为的就是能够杀一个女人!” 他又看了看那个黑衣人说道:“那个女人怎么样?是死是活啊?” 黑衣人道:“那个女人安然无恙,孟天赐似乎很紧张她的死活!” 杜清翔道:“他们现在在哪呢?” 黑衣人道:“已经被我们安然地送到了孟天赐的家。” 杜清翔笑道:“居然送到了家里!而且还是孟天赐自己的家!看来这个女人在孟天赐心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啊!”他的笑着还带着一丝的残忍。似乎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一样。 杜清翔拿起了一瓶葡萄酒,然后将它倒在了自己的酒杯中,饮了一杯葡萄酒说道:“去!派人杀了那个女人!我要你们在孟天赐的眼前杀了那个女人!就在今晚!必须成功!” 那黑衣人疑惑了一下,然后他说道:“是!”便离开了楼文会馆。 杜清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又倒了一杯葡萄酒,又饮了一杯。葡萄酒就好像一种哲学一样,只有真正懂得品味的人才会懂得的哲学!他心中冷笑道:“风正依佐啊风正依佐!今天我就让烙海帮也一起恨你!从此以后,你的死期也不远了!那个女人和风正依佐到底有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烙海帮从来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想到这里。又笑了笑。 孟天赐的房中,孟天赐看了看那外面的杜清翔的人已经都走了。卓雅则是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也打算离开的时候,孟天赐把她叫住了! 他走到卓雅的面前。对她说道:“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风正依佐有什么关系?” 卓雅的两只手握得很紧,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其实是被风正依佐花钱买来的!”她说完话又低下了头。孟天赐深深地看着她,觉得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光凭这一点,风正依佐不可能要为难自己。而得罪烙海帮!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他对卓雅说道:“还有什么原因吗?” 卓雅看孟天赐的眼神此时是冷冷的,那种眼神有种不相信的感觉,她从孟天赐的眼神里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怀疑”!她害怕这种不信任的眼神。她说道:“还有...还有就是风正依佐把我们买来后。会把我们运到日本!让我们去伺候那些日本的军人。”她说完这些,哭了起来。因为那段回忆很是痛苦。在她记忆中,有很多姐妹都受不了那身体上的凌辱,而选择自杀!她想到如果自己没有逃出来的话,与其要受到那些人的凌辱,还不如直接自杀,来保护自己的清白! 孟天赐沉默了,他好好想了想,就已经差不多是这样了!这不仅是非法买卖妇女那么简单。还有非法偷渡!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果被曝光后,一定会得到让风正依佐得到对手的攻击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少,小的话可以直接过去,可是大的话,可以被人为地放大好几倍,然后风正公馆从能就要在上海消失! 如今风正家在上海的事业版图那么大,肯定也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如果聚因为这件事情聚起来的话,那后果也会不堪设想。风正依佐为了以防万一,就一定会将卓雅灭口!甚至不惜得罪烙海帮! 可是烙海帮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丫头而大动干戈!只要风正依佐给郑估送一些礼。那么这些事情就算过去了。 他想到这里,就觉得这事情有些棘手!他看着卓雅,卓雅也看着他!孟天赐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得亲自去找一下风正依佐了!” 卓雅没想到他会来了这么一句。她担忧地说道:“为什么?今天他们已经派了杀手,如果你直接去的话,肯定会没命的!” 孟天赐摇了摇头说道:“风正依佐这次派的杀手都是暗自出手!而这次我是明着去他那里。如果我有什么危险的话,那么上海人一定会知道是风正依佐杀了我!而且风正依佐也知道杀了烙海帮的一个重要人物会有什么下场!就算郑估不会出马,郑南燕也一定会为我报仇!郑南燕出马,那么郑估就不得不帮了!风正依佐如果是个聪明人,他就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 卓雅说道:“你去风正公馆干什么?是为了我吗?不行!如果只是为了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涉险的!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她看着孟天赐。担忧极了。她不想这个男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一丝的伤害。 孟天赐对卓雅说道:“我已经决定了!风正公馆我非去不可!我要将这件事情摊开!我来亲自告诉他,你不会泄露他的任何秘密。叫他高抬贵手,放过你!不然的话。就要鱼死网破,有很多人都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而你就是最好的人证!” 卓雅刚想说什么的话,孟天赐忽然拿起了手枪,他闪电般往窗户那里开了枪,那一枪过后,窗户忽然被泼了红血一样!那分明是有人被一枪打中了! 接下来门被踹开了,几个人突然间出现在门前,他们不怕死地对着卓雅开枪!就好像不担心孟天赐会打到自己一样。 卓雅被乱枪扫射,而孟天赐打死了几个人。那剩下的人一看卓雅死了,便都离开了。卓雅就死在了孟天赐的面前,这给了孟天赐很大的触动!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眼睛似乎都流出了眼泪!他叫道:“卓雅!”然后他迅速跑到了卓雅的面前,抱着她痛苦地说道:“卓雅!卓雅!”那表情痛苦极了,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他说过要给这个女人幸福的,可是她却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又一个月 卓雅死了,孟天赐万分难过,他难受着!但是他不是一个丧失理智的人,他从一个已经死去了的杀手怀里找到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满满的外国文字,这些外国文字里居然好包含中国文字,那是日文!然后他仔细看了一下那上面的字迹,居然是似乎刚写上去的样子! 这封信是杜清翔故意写下的,他就是想让孟天赐以为是风正依佐派的人,但是又不能太明显!所以那张纸条上面没有写到关于风正依佐的任何信息,而是写着一封家书!只有一封家书才会让一个男人每天都带着!这也很符合人情,哪怕那个人是个杀手! 可惜的是他却忽略了孟天赐!孟天赐是一个很善于观察的人,他观察到了那上面的墨迹!虽然书信写得很公正,但那墨泽,绝不像一个已经写上去好久的样子!他拿着那封家书去烙海帮找了一个懂日语的人,来帮自己翻译!那封信的内容居然是一封家书! 他看着那封家书思考着,他总觉得是有蹊跷!但是这无疑都是和风正依佐有关! 孟天赐为卓雅办了一个丧礼,在这场丧礼中,他没有邀请任何一个人,丧礼从开始到最后都是只有孟天赐一个人! 他没有让郑南燕跟着自己,而是选择了一个人去宁静地思考着,守护着卓雅那最后的“安息”。一场丧礼过后,孟天赐来到了自己的房子里,然后坐在了自己的房间的窗台上。他看着窗外的太阳,然后是太阳照射下的花花草草。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双手抱着了自己的腿。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现在很宁静,似乎什么事都不想管。 这时候房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到孟天赐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天赐,逝者已矣,想那么多也没用啊!” 孟彩香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孟天赐的房间里。孟天赐听到那话的时候,便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姐姐。他倒是忽然笑了笑。姐姐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好像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因为周松文死的时候,她是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死者已矣”这句话。 孟天赐微笑着说道:“姐姐,死者真的已矣了吗?” 孟彩香道:“已矣了,我今天和姚楠说了一下,明天就开始去上班了。” 孟天赐突然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来到了孟彩香的身边,突然抱住了孟彩香。忽然哭了起来。他抱着孟彩香的脖子说道:“姐姐,我觉得我真的好没用,我明明说过要给卓雅幸福的!可我却没有好好保护她!” 孟彩香没有说话,而是任由他抱着,有些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安慰。她了解自己的弟弟,她选择了沉默,要倾听着孟天赐对自己的宣泄!让他都说出来也是好事,别闷在心里。 别看他外表是一个个冷冷的人,其实他是一个热心肠!他对待和自己亲近的人非常好,很是体贴。他其实也很脆弱!冷冷的孟天赐也有特别脆弱的一面。 风正依佐最近几天很不开心。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卓雅那个女人没有被自己杀死,这让他相当恼怒,更恼怒的是那个小妮子真的死了。却不是被自己的人杀死的,那才是可怕!这就意味着自己蒙受到了一个“不白之冤。”他从知道那个卓雅还活着那刻起,便把他的地下监狱的女人全部秘密迁移了。这次的刺杀事件明显是有人故意摆的局,风正依佐又拿着他的那把“岁寒”把玩!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某个局子里!但是他总觉得这一切都和杜清翔有关!也许那只未断奶的小老虎在那次母亲被杀以后,开始变成了一只凶残的老大虎了!而且还是会耍心机的老虎! 杜清翔此时也在等待着,可是他却失望了,因为他到了现在也没有看到他期待的那种孟天赐的疯狂!仿佛他的助理卓雅死了,他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孟天赐亲自操办了卓雅的葬礼,怎么会对那个助理似乎不问不顾呢!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杜清翔一想到这里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一旦有人做了亏心事以后就会心虚。不论他是表现在脸上,还是表现在心里!他曾想过来主动找孟天赐提一下。一起对付风正依佐的事情。可是又觉得不妥!杜清翔自上次母亲被杀以后,行事都要求极为谨慎!他再也不会贸然行事了! 孟天赐相信一定会有人主动来找自己的!因为很多人都希望烙海帮能够除掉在上海的风正家。而那些找自己的人都有可能是杀死卓雅的凶手。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卓雅确实是风正依佐杀的!自己则是自作聪明了一回。他在强忍中等待!很多人都是安静地活着,只是那安静地外表之下,有可能潜藏着一颗野兽的心!它在内心深处撕咬,在寻找到那个让自己发泄咆哮和仇恨的人!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孟天赐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他的助理真的白死了一样!而杜清翔这边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宁愿上次白死了几个杀手,也不希望让自己暴露!孟天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他以前只是以为孟天赐是一介武夫,可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因为这个人的城府也很深!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高估了那个助理在孟天赐心中的重量!一个女人和烙海帮的利益相比的话,一般的男人都会选择利益!除非是那个女人在男人的心中地位特别重要! 楼文大楼,杜清翔喝了一口清茶,然后又看着窗外,他在蹙眉!然后他又舒展开了,他打算不再去想那些令自己烦恼的事情了!他已经开始放弃了,说到底自己除了死了几个杀手以外,也没什么损失。杜清翔心道:“真是便宜那条风正老狗了!”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翻开了粟裕报社出的最新报纸,又开始阅读那孟彩香的连载小说。 孟彩香一个月前又回到了粟裕报社,姚楠为此给她召集报社里所有的人为她的到来而鼓掌!孟彩香来到报社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了的还有她的思想!她一上来对公司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从形式到内容,将粟裕报社焕然一新。然后又进行了大规模裁员,仅用五天的时间,就裁掉了公司的三分之一的员工!为此连一直支持孟彩香的姚楠都出面反对!但是孟彩香还是依旧由着性子地裁掉了那些对于报社没多大用处的人! 结果粟裕报社的报纸开始了销量猛增!焕然一新的形式和内容的丰富多样性,再加上小说的连载刺激!粟裕报社的报纸销量猛增。孟彩香自从上台以后,叱咤上海滩多年的楼文报社也让开了老大的位置!而由于粟裕报社的一些无用员工的离开,也让粟裕报社的财政收入得到了极大提高!那些粟裕的上层领导都很开心看到这些,因为那样子也可以在年底分得更多的红利。姚楠就知道公司有了孟彩香,那么就有了一切! 杜清翔看到那粟裕报社,发现粟裕其实有许多地方,是值得楼文报社学习和借鉴的。他看着那些报纸,他忽然笑了,就好像这个报纸是自己的公司出的一样。他把楼文报社的副经理马涛给叫来了,他想问一下,对于粟裕的竞争,有什么其他的建议。 但是马涛给他的回复令他不是很满意,他开始觉得也许公司该引进一些新人来培养,也是该引进一些人才了!也许可以...可以将孟彩香给挖过来!无论是付出多少代价,只要她愿意来到楼文,楼文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马涛听完杜清翔的吩咐,便也离开了。他心道:“想挖孟彩香重新回到楼文,那岂会那么容易啊!我看老板把她挖回来工作是表面,想发生点其他的事情才是真的。” 孟天赐依旧在嵺龙药行里学习经营!他发现关于药行里有很多的东西要学习,有很多的路要走!他在学习的同时,也依旧没有忘记卓雅的死!他一定要为卓雅讨个公道!他将那几个被自己杀死的杀手的脸都用照相机拍了下来!他打印出了照片,让自己的手下去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要调查出那几个人的来龙去脉!一张脸真的很难寻找出那些人的出处,因为上海太大了,中国太大了,人也太多了,这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当然了,还有那些杀手手中拿的手枪,甚至那弹药,还有他们的衣服都是调查的对象! 烙海帮的实力很强,而且高手众多!身为烙海帮未来继承人,他有权利来调集烙海帮的精英杀手!那烙海帮的杀手都是杀手中的精英,而烙海帮的精英杀手,无论是各方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命令他们对上海滩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如果没有找到,便以上海为中心,慢慢地延伸到全国!他一定要找到那些人的来龙去脉!烙海帮中的精英杀手中有些人以前在江湖上很有名头,这种人在江湖上还有一些朋友,这样也可以加速搜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不该说话 孟彩香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可惜的是有些人的成功很是苦涩。孟彩香却好像是一个天生的实干强人一样,一次婚礼后,便是一场“蜕变”!只是她的婚礼,只是令人感到可悲罢了。 她总是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回到家里也是一个人。一天繁忙的工作过后,她总会在自己的家附近走动半个小时,然后坐在房间里喝一杯咖啡,最后再阅读一些资料,就那么一天天地过去。她的大刀阔斧的改革令粟裕报社成了上海第一,很多人都说她经营有方!她只会说那只不过是自己身为粟裕报社员工的分内之事。 关于周松文的死,她让自己的弟弟好好去查探了,她无法忘记周松文的死,现在自己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只是在寂寞的夜里回想起自己和周松文的种种,但是...她还想到一个男人,他也是一个走出这个世界已经还长时间的男人,他叫“范耀秋”。 有些时候生活是一块磨刀石,将自己磨得锋利的同时,也要将自己的“牵扯”磨掉!这几天她在下班后也总会有人来找自己,他们都是各家报社的代表,希望自己能够加入他们的报社上班。姚楠对孟彩香很是放心,孟彩香也不会离开公司!她都一一拒绝了。甚至她还看到了楼文报社的邀请!可是她已经再也不想回到那里去上班了。 苏晓晓现在已经是4个月的身孕了,那肚子也是微微隆起。她除了肚子大了,那心中的欲&望和想要的东西也慢慢多了起来。不知为何,最近她的疑心病又起,尤其是她在一个月前看到了那份关于“孟彩香”的那份报纸,报纸上写的很是可歌可泣。可是她忘不掉自己的丈夫跟孟彩香的曾经的爱慕关系。 她忽然想看看自己的丈夫现在忙些什么,有些女人往往越是在乎,她越是想知道那所在乎的人平常都会忙些什么。孟彩香是嫁了人。但她嫁的是一个死人,既然是死人。那么也难保她不会偷汉子! 她叫小杜公馆的司机给自己开起汽车,便去了楼文大楼,她想知道杜清翔现在在忙些什么。但是她却铺了空,她又再次让司机开向了楼文报社。楼文报社位于上海的另一个黄金地段,所遇之处皆是车水马龙,她看着那车说马龙,也在想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后,能够和杜清翔一起逛街的样子。她幻想着的时候,那汽车也到了目的地。 司机下车给她开了门,而她则是挺着大肚子,一步步地走着。她来到了楼文报社,而楼文报社里面有不少人都认识她,因为她在和杜清翔结婚之前,经常来楼文报社找杜清翔。大家见面都依次跟她打着招呼,那苏晓晓也是挺着肚子依次点着头。 终于她来到了杜清翔的办公室的门口,但是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处静静地听着。因为杜清翔居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说话的样子倒显得有些“亲昵”一样。其实那个女人只是杜清翔的助理而已,她就是陈燕。 邀请孟彩香加入楼文报社的事情,都被很多人搞砸了。杜清翔十分不满。他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陈燕,希望她能够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杜清翔忽然感觉门口有人,他往门口望去,正好看见苏晓晓在门口处。陈燕也注意到了,她看着那苏晓晓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细细地打量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情敌一样。看着那双犀利的眼睛,陈燕低下了头。 苏晓晓看陈燕低下了头。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胜利者一样!她“冷哼”了一下,又看向了杜清翔。杜清翔现在有一点烦。因为除了孟彩香的事情以外,他今天的工作还特别多。苏晓晓的到来。令他更烦!他想着:“这个女人不在家里好好享着清福,跑到这里来干嘛!” 杜清翔对陈燕说道:“你先下去吧!” 那陈燕听到杜清翔的命令便想要离开,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苏晓晓给堵上了。陈燕看到的是一双冷厉的眼神,她没想到对方是那种眼神。她记得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让自己感觉她好像很恨自己的样子。 陈燕无辜地回头看着杜清翔,而杜清翔看到这种情况,头简直大了。他知道苏晓晓又是打翻醋坛子了。这个女人在怀孕期间就变得特别古怪,而且是越是&&&宠&&&她,她的欲&望就越强,管的事情也就越多!要不是她身上有自己的骨肉,杜清翔早就不想理她了。 杜清翔说道:“晓晓,你这是干什么啊?”那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动怒了。杜清翔不希望她来到公司,更不希望她来到这里打翻醋坛子。 苏晓晓感觉到了杜清翔有些生气,她冷哼一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一些人,我才是杜太太!一些狐狸猸子还是省省吧!把勾&引男人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免得到时候老了连自己都养不活!” 陈燕听到这话,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是不可理喻,而自己又觉得自己很是冤枉。苏晓晓走进了门口,陈燕一看她不再阻挡自己,便离开了。陈燕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特别是看到这个令人厌烦的女人。 苏晓晓一步一步地走到杜清翔的面前,那双眼睛一直在审视杜清翔,就好像杜清翔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她走到杜清翔的面前说道:“那个女人是谁啊?难道又是一个‘孟彩香’吗?”孟彩香显然都已经成了苏晓晓对于“小三”的“代名词”了。 杜清翔感觉苏晓晓真是特别不可理喻,他说道:“她只是我的一个助理,我只是给她布置任务而已。” 苏晓晓冷笑一声说道:“呦!这么漂亮的一个助理,杜老板也能安心布置任务吗?我要是杜老板的话,一定会想着如何好好享受那朵‘娇花’!” 她说话忽然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她一来到办公室,看到自己的男人居然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心道:“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到底和报社里多少女人来往!”她甚至想到要将报社里所有的女员工全部辞掉!只留下男员工。 杜清翔实在有些受不了她,他直接走到了经理办公室的窗台前,他宁愿看着窗户,也不想看苏晓晓那张不可理喻的脸。 苏晓晓说道:“怎么了?嫌我了?我在家里养着小的,你却在外面寻花问柳!杜清翔,你对得起我吗?”她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显然她说的那个“小的”是指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 杜清翔实在忍受不了了,他忽然走到了苏晓晓的面前说道:“苏晓晓,我今天已经很烦了!你知道吗?我今天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要是个贤妻的话,现在就给我离开!我现在要好好工作!” 苏晓晓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种话,因为杜清翔之前都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她觉得这样的反差令她十分不能接受!她说道:“杜清翔!你不打自招了吗!你果然和那个小妮子有一腿!你看我把你揭穿了,所以你...所以你很生气,你巴不得我快点离开是不是!” 杜清翔已经懒得和这个女人生气了,他今天实在是有些烦。他心平气和地说道:“苏晓晓,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名流贵妇。我希望你端庄一些,不要像个泼妇一样,没事总要怀疑自己的先生!我现在要工作了,不奉陪了。” 他说完便坐上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的文件。苏晓晓被他这么一说,气得不再言语。她停顿了片刻,便气冲冲地离开了经理办公室。经理办公室外面的员工都听到了苏晓晓和杜清翔的吵闹声,看到苏晓晓出来,他们也都不敢再言语了。 苏晓晓直接走到了副经理马涛的面前说道:“最近杜清翔都在忙些什么?” 马涛微微苦笑着说道:“没...没什么。” 苏晓晓很是怀疑地看着他,然后她离开了马涛,又对一个员工说道:“你们的老板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 那个人一脸的稚气,年纪也不过20岁的样子,他刚来到公司里,什么都不懂。他从其他老员工那里了解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老板娘,也是一样要遵从的对象。他立刻说道:“最近老板在想法将粟裕报社的孟彩香挖过来,借此壮大楼文报社的实力!”这也是他从老员工那里了解到的!他觉得自己的这套说辞能够能够得到赞赏,但是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头!因为老板娘在听完这套说辞后,那双眼睛怒目而视!而副经理马涛则是一副责怪的表情!那感觉像是马上就要把自己辞掉一样!而周围的老员工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苏晓晓离开了,她没有离开了楼文报社,则是直接去了经理办公室!那双眼睛就像是要杀人一样!一股杀气蔓延,将楼文报社都蔓延开来。 有一个老员工拍着那个新人的肩膀说道:“你知道吗?在职场中,有时候话说多了,不是好事!尤其是有些人是不该说话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欲除心魔 杜清翔本来以为苏晓晓已经离开了公司,那么他就可以安静地处理公司上的事务!可是没想到他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他的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苏晓晓气冲冲地来到了他的面前,杜清翔看了她一眼,便低头继续写着文件。他今天有点烦透她了,他心道:“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事!否则我就不在乎你是否还有我的骨肉!” 苏晓晓见杜清翔居然不把自己当回事!她大叫道:“杜清翔!你个没良心的!”可是杜清翔依旧在写着文件,看都没看她一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这股火!他心道:“苏晓晓,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苏晓晓见她还是不理自己,她上前直接走到了杜清翔的面前,把他手中文件直接抓走了,她叫道:“杜清翔,今天你不把孟彩香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就甭想工作!说!你为什么要把那个狐媚子再次弄到报社里!你是不是想跟她好!是不是!!” 杜清翔说道:“苏晓晓,我再次警告你!最后一次!把文件给我!”苏晓晓手里拿着杜清翔即将要批审的文件,死死抓着不放! 苏晓晓怒道:“杜清翔,我要你解释!你跟孟彩...”她这话还没有说有,杜清翔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只听“啪”的一声!杜清翔的手狠狠地打在了苏晓晓的脸上!那手打得很重,也很无情!苏晓晓被打得险些跌倒了下去。 杜清翔一点也没有上前扶起的意思,他怒目而视,对她说道:“苏晓晓!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在忍你!是你逼人太甚!我现在正式警告你!立刻给我离开!” 苏晓晓有些吓傻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杜清翔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温柔!她摸着自己的脸蛋。现在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她听完杜清翔说这话后,老实地把报纸放在了杜清翔的办公桌上,然后快步离开了。离开了杜清翔的办公室。她出了经理办公室的门口,那些员工看着那位老板娘。明显得发现她哭了,虽然她用手遮住了她的脸,但是那哭声还是能听到的。 那些员工们也听见了办公室的吵闹声,更听见了那“啪”的声音!苏晓晓走了以后,没过多久,杜清翔也出来了。他走到马涛的面前,对他说道:“到底是谁告诉她的!是谁告诉她关于孟彩香的事情的?”很显然苏晓晓今天第一次来办公室的时候,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出去以后肯定是有人告诉她了关于孟彩香的事情。她才会又再次冲到办公室里去的! 马涛看了看那个新招来的新人,杜清翔也看了看那个新人,他对马涛说道:“现在给他结算工资,叫他走人!”他说完这话,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那个新人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倒霉!居然触了这样的眉头!他委屈地看着马涛,可是于事无补了。马涛来到那个新人的面前,安慰着他说道:“以后来到新的公司要会说话,也要懂得察言观色!这里也许不适合你,你会有更好的平台。” 苏晓晓来到汽车里,但是她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一直在等着杜清翔。她想着杜清翔一定是冲动迷失了理智,过一会儿他就会出来找自己,然后还会对自己道歉。而自己呢?要装一装生气的样子。然后让他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对自己道歉!可是时间过去了好久,没有任何人从报社里面出来。 苏晓晓有些着急了,她现在换了想法,她希望杜清翔出来找自己,那么她不会让杜清翔当着员工的面给自己道歉了,只要他出来找自己就可以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出来! 苏晓晓伤心欲绝,她让司机发动汽车了,在开动的时候。她又看了看楼文报社,然后坐着汽车走了。 车上的苏晓晓让司机把车开慢一些。她觉得如果杜清翔追来的话,还可以让他刚好追上!汽车开得很慢。它慢慢地被开到了小杜公馆,可是...杜清翔没有追来!也许他压根就没有出来,他压根就没有出去找自己。 苏晓晓呆呆地坐在汽车上,一直到了小杜公馆。小杜公馆的下人们一看是杜太太来了,便打开了杜公馆的庭院大门,汽车开进了庭院内。 司机先出来给苏晓晓打开了车门,可是苏晓晓没有出来,司机叫道:“太太,太太!您该出来了。” 苏晓晓仿佛从梦中苏醒一样,她慢慢地走了出来,只是那眼神很是悲伤。她心道:“他到底还是没有追自己!难道今天自己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吗?” 她慢慢地走着,来到了小洋楼的门口。下人给她打开了小洋楼的大门,她进了门,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一关,谁都不理会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杜清翔没有回来!苏晓晓依旧等他!她心道:“他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连孩子都不要了吗?他会去哪里?孟彩香现在独守空房,难道他去找孟彩香去了吗?” 第二天的一早,苏晓晓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她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阳光很美好,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一片黑暗! 她来到了客厅,叫下人拿出了一些红酒,自斟自饮着!下人老妈子们看到自己的主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都纷纷劝道:“说这样子,对于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可是苏晓晓充耳不闻,她依旧喝着红酒!红酒刚开始喝没什么,只是它的后劲很大!苏晓晓回到了房里可谓是“醉生梦死”!房间里的东西忽然在转,而自己也转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云烟!梦醒之时,已经是下午!她才知道原来只是梦一场!她喝了一些红酒以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杜清翔。她来到了客厅,她对客厅里的一个下人问道:“老爷来了吗?” 那个下人说道:“回太太,老爷还没有回来!” 苏晓晓又道:“那他来过吗?”探寻只为了那最后的希望,她希望那个下人说来过,甚至让那个下人说杜清翔不但来了,而且在自己喝醉的时候,还偷偷地跑到房间里看过自己! 可是那个下人说道:“没有,老爷没有来过这里。”苏晓晓怒目而视那个下人,下人看到自己的主子居然这么看着自己,她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字字属实啊!终于苏晓晓收回了那双冷厉的眼睛,眼神变得平静起来。 在上海无人的小巷里,苏晓晓在汽车上坐着,只是这次的司机是她自己!而她身边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安静地坐着,只是那眼睛有一眼没一眼地瞧着苏晓晓,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暗自欣赏一样。 终于那个男人说道:“想不到苏小姐居然会找我这种人办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苏晓晓说道:“我找你也是因为上海第一杀手不在了,所以才找到你!你既然号称上海第二杀,到底靠不靠谱啊!” 那个男人就是祝粗红,他之前的雇主是杜清翔。而现在他的雇主又成了苏晓晓!他说道:“我不喜欢这个绰号,因为我才是真正的上海第一杀!杀一个女人来说,对于我轻而易举!只是您这那么高的价格请我来杀一个女人会不会大材小用了啊?不如我再让你杀一个,我再赠送一个可以杀的名额!你看如何?”那祝粗红微笑着,仿佛他很慷慨,而且对于杀死孟彩香已经十拿九稳的样子。 苏晓晓说道:“你只需杀掉孟彩香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你失手!如果你成功的话,我还会再给你许多钱的!” 祝粗红说道:“好说,我今晚就行动!明天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他说完这话,便打开了车门,离开了。不一会儿,那“上海第二杀”的身影就消失了。 苏晓晓看着那祝粗红消失的身影说道:“孟彩香!不要怪我!只因为你不该介入我和清翔之间!”她说完这边,便把汽车开走了。苏晓晓自恃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她从没有私下里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这次不一样了,因为杜清翔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她在家里一直回想着,发现她和杜清翔的吵架原因大部分都是因为孟彩香这个女人!渐渐地她觉得如果这个女人消失了,那么自己和自己爱的男人便不会再吵架,而且随着那个女人的消失,杜清翔一定会只对自己好的。于是她去找了杀手!要结果她心中的魔鬼孟彩香!孟彩香已经成了她的心魔,而且是非除掉不可的心魔! 晚上,孟彩香此时在喝着茶,茶里的味道很是清香!淡淡的月光下,她的思绪在飘荡着。在无人的夜晚下,她总会回忆以前,她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因为人老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的种种。 终于她饮茶后,开始去看一些文件,看完文件后就直接睡觉了,这些都已经成了习惯。这时候她忽然感觉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在她转身回头后,她忽然发现了有一个男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自己的房间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杀手 安静的夜里,却不安静的人!孟彩香没想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来了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无声无息就到了自己的房中!孟彩香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孟彩香惊惧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 那个男人站在房间的门口处,在细细地打量着孟彩香,仔细看去,发现也是个颇具姿色的女人!在灯光的照耀下,夜晚中的她也是别有味道的。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你也不简单啊!若不是我谨慎,还真没发现,原来你身边也有不少人来秘密保护你!” 孟彩香听到这话,满脸迷惑的样子,她心道:“难道是弟弟天赐布置的手下吗?”祝粗红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便说道:“原来你不知道身边有人保护你啊?不过知道与否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他笑了笑,便一步步地走向了孟彩香!孟彩香看他一步步走来,她有些胆怯地说道:“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是谁!” 祝粗红在走到孟彩香只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说道:“看在你长得还算小有姿色的份上,就让你知道我是谁吧!” 孟彩香看着他停了下来,那心也跟着砰砰地跳!她实在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她敢确定这个人一定是来要自己的命的! 祝粗红继续说道:“我叫祝粗红,是上海的第一杀手!我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来取你的命!”他说着便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枪。 孟彩香这时候说道:“不!不对!你不是上海第一杀手,上海第一杀手是吴落日!” 孟彩香的那句话显然有些激怒了祝粗红,他叫道:“你住口!他已经消失了,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现在我才是上海第一杀手!”他当了一辈子的杀手。可惜他却只能排在第二,这是他心里一辈子的阴影!所以自从吴落日消失后,他就特别讨厌别人叫他“第二杀”!他现在的名字是“第一杀”! 他说道:“本来我的枪是不会用来对付你的。连你的那些保镖我都是用刀杀的!能让我用上枪的人都是身手高强的人!但是你不一样!因为吴落日没有杀死你,话说你是他唯一没有完全的任务!所以你配让我用枪来杀你!只是在杀你之前。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这个问题让我特别好奇!” 孟彩香说道:“你想要问什么!”她现在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也许今晚难逃一死了! 祝粗红说道:“吴落日自那次杀你不成,便在上海消失了。按理说,以他的身手,杀你很容易,你又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失败的呢?”吴落日和他交过手,在祝粗红心中,吴落日是唯一一个让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的人。 孟彩香说道:“因为他有良心!他良心发现了!” 祝粗红听到这话。却是哈哈大笑,他说道:“良心?哈哈!良心?这个世道不需要良心,因为有良心的人一般都死得比较快!所以人还是没有良心的好!” 他说完这话,便把手枪扣好了扳机,他说道:“孟彩香!我祝你投胎后依旧有着良心!”他说完这话,那手枪就要指向孟彩香,而孟彩香也闭上了眼睛,她已经接受了等待黑暗的到来。 房间内传来了一个人的惨叫声,可那声音是一个男声!而枪声却是从外面发出的!祝粗红那拿枪的右手被人打中,那手枪也滚到了地上。有一个人突然从孟彩香的房间外面串了进来,他是孟天赐! 孟彩香在看到孟天赐到来的时候,她兴奋地叫道:“天赐...”孟天赐没有理会自己的姐姐。而是用身体挡在了孟彩香的前面,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祝粗红! 孟天赐本来今天是想看看自己的姐姐,却不曾想发现自己布置的手下都死了。他于是静静地等待机会。他是一个高手,也是一个曾经的一等一的杀手!他自然也在等待着绝佳机会来伤到对方,在祝粗红哈哈大笑,失去一些防备的时候,他便开始行动了。 祝粗红发现这个人的行踪很快,一看就是个高手!而且绝不比自己差,甚至比自己还要强!那是一张很是年轻的男人面孔。而且长得竟然和孟彩香有几分相似!他早就听说这个孟彩香和烙海帮似乎也有点关系,她的弟弟好像就是烙海帮的孟天赐! 祝粗红的左手握着自己那受伤的右手说道:“你就是孟天赐吗?” 孟天赐道:“没错!我就是孟天赐!” 祝粗红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我自恃甚高。却没想到今天会败给你身上!你接近过来,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天赐道:“我只是运气好。在你失去防备的时候而抓住了机会!我派来的人也都是高手,全都被你一刀毙命,也说明你的本事了!”那双眼睛一直冷冷的,完全没有任何波动,就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祝粗红知道自己今天可能难逃一死了,他说道:“动手吧!我只求你能让我死得痛快一些!”他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孟天赐说道:“我没说一定要杀了你!” 祝粗红在听到这些话后,他忽然睁开了眼睛!他说道:“你什么意思?放了我吗?”他听到这话,就知道也许会有希望!没有人想死。 孟天赐道:“不想我杀你,也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叫你的这次任务的雇主是谁!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会放你走。”那双眼睛依旧是冷冷的。 祝粗红听到这话,却是凄然一笑,他说道:“我们这一行是不能雇主的任何信息的!如果透露了,那我以后就无法在这一行混下去了!” 孟天赐二话不说,他直接举起了他的手枪,而这时候祝粗红突然说道:“慢着!有句话说的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活命,我愿意说出来!” 孟天赐说道:“那个人是谁?” 祝粗红说道:“那个人是苏晓晓!杜清翔的太太!苏钱茂的千金!”孟彩香听到这话,她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很是惊讶的样子!她没想到会是苏晓晓来杀自己! 孟天赐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祝粗红,在分析着他是否说谎,可是他发现这个人没有说谎,祝粗红的面部神情没有问题。 祝粗红说道:“我既然说了,那么我可以走了吗?”他说话特别小心,而且一双眼睛也是在审视着孟天赐。 孟天赐的眼睛依旧是古井无波,而且还特别冷!他说道:“你可以走了!” 那祝粗红转身离开了,当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孟天赐忽然扬起了手枪向他的后背开枪!“砰!”,然后又是一声“砰!” 祝粗红被打中,他痛苦地摸着他的前边的门框,而不使自己倒下去,他回头说道:“孟天赐!想不到你身为烙海帮的未来帮主,居然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孟天赐却说道:“你果然是上海第二杀手!因为第一杀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泄露雇主的信息的!也许这也是你为什么叫做第二杀手的原因!” 他又继续说道:“第一杀手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谨慎的!他是不会允许未知的人来接近自己的!” 他慢慢地走到了祝粗红的身边说道:“有些人活着会成为我的一块病的!既然是病,那么就要根除!”接着他又给祝粗红一枪! 那一枪下去,祝粗红直接倒了地,但是他却没死,依旧看着孟天赐,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孟天赐又说道:“在现在这个时代,说话算话的人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有一句说得很好,那叫做‘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一定应允的承诺,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他说完这话又在祝粗红的身上开了一枪!那一枪直接打在了祝粗红的脑门上!祝粗红死透了! 孟彩香看着自己的弟弟,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说道:“天赐,那个人已经说出雇主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孟天赐道:“人心难测,这次不杀他,难保他下次不会来寻仇!所以他必须死!”他现在一身的戾气,让孟彩香觉得他有些可怕!也许祝粗红是该死,只是她总觉得不妥,可是后来她也默然了,因为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孟天赐走了,他又在孟彩香的身边布置了一些高手!而那祝粗红的尸体,他也给带走了。他要让杜清翔知道一下是时候该管管自己的太太了!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地来到了楼文大楼,因为他已经听手下人说,杜清翔这几天一直住在楼文大楼。他一个人开着汽车来到了楼文大楼,那杜清翔身边的保镖也及时通知了杜清翔。 杜清翔没想到孟天赐居然是一大早就来到楼文大楼,他准备好迎接孟天赐,他心里早就把孟天赐当成自己未来的小舅子看待了。 孟天赐被他的手下带进了楼文大楼三楼的办公室,他直接来到了杜清翔的办公室。 杜清翔见他来了,便笑道:“天赐,你怎么来了?”那笑容很是友好,仿佛看到孟天赐来了,他很开心的样子。 孟天赐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他笑道:“我是专程来给你送礼物来的!而且这个礼物我只希望你一个人看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梦醒时分 今天早上天气特别的好,杜清翔这几天没有回家,却发现自己比从前更快乐。他现在一直住在楼文大楼里,他的私人办公间都快成了自己的家一样!大清早,现在这个时候绝对是大清早,早到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 杜清翔也是刚起,刚洗漱完,刚坐在自己的办公座位上准备批阅文件,这时候就有自己的手下说孟天赐拜访!杜清翔没想到孟天赐会突然来找自己,他想了想便让自己的手下请他过来。 杜清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凡是跟孟彩香相关的人他都会认真地好好对待!不知在何时,他已经将孟天赐当成自己的小舅子了。 孟天赐被人带进了杜清翔的三楼私人办公间,他看到杜清翔在办公座椅上坐着,真是很有职场范。而杜清翔看到了孟天赐的时候,立即站了起来,他笑道:“天赐,你怎么来了?”那笑容很是和煦,也很热情和友好,仿佛他很喜欢孟天赐一样。 只是他后来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因为孟天赐看自己的眼神冷冷的,而且那眼神相当的伶俐!他也停止了微笑,因为对方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挑衅!哪怕对方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那也是不能被允许的! 孟天赐说道:“我来这里是专程给你送礼物的!”那说话的声音简直是冷到骨子里,那孟天赐的眼神变了,刚才是冷冷的,现在却是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里的笑是讥笑,是讽刺! 杜清翔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他直接坐了下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说道:“你恐怕不是要来送我礼物这么简单吧!” 孟天赐说道:“对!我还想告诉你几句话,只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他看着杜清翔,那话外音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杜清翔对那将孟天赐带来的人说道:“你先下去吧!”那人听到杜清翔的话后。便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杜清翔和孟天赐两个人。 杜清翔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还要办公!” 孟天赐先是将他手中的大盒子拿了上来,他说道:“在说话之前。我想让你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是什么!”他说完便直接打开了那个大盒子! 大盒子被直接摆放在了杜清翔的办公桌上,离着杜清翔特别近,而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个人头!杜清翔看着那个人头,他忽然站了起来,他看了看那个人头,然后又看向孟天赐,对他怒道:“孟天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头是杜清翔认识的,因为杜清翔也当过他的雇主!这个人头的主人便是祝粗红。只是杜清翔不知道孟天赐将他杀了,并将他的人头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孟天赐说道:“接下来我想告诉你的是!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人!如果还会出现下一次的话,我也不管她是你的妻子还是说她是苏钱茂的女儿,我照杀不误!”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杜清翔看着那颗人头,他双手握紧自己的拳头,这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挑衅!他叫道:“站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孟天赐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他听到这话时,他冷笑道:“杜清翔,我知道你的楼文大楼附近都是你的手下!而且还都是高手!但是想留住我。恐怕还不容易!何况烙海帮是你能得罪的吗!” 孟天赐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说的却是事实!杜清翔是得罪不起的,但是他还是说道:“我只想知道是关于什么事情?这怎么会跟晓晓有关?” 孟天赐说道:“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太太吧!”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杜清翔则又是坐了下来,他用拳头重重地敲了一下办公桌!他看着那棵人头,过了片刻后,便把那棵的盒子又重新盖上,他又重重地敲了一下办公桌!然后他直接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楼文大楼!他开车打算直接去小杜公馆,他打算要问清楚!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棘手了,孟天赐不只是孟彩香的弟弟那么简单,他还是烙海帮的重要人物!万一真的得罪了他。被他直接抓住了,那么后果也是不堪设想!他对于郑估。那是相当的忌惮!连自己的父亲都曾对自己说过,如果说在上海唯一能让自己有几分忌惮的人。那么一定就是郑估! 汽车快速开着,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小杜公馆。小杜公馆的下人们一看是杜老爷的车来了,都开心地开启了小杜公馆的宅院大门,杜清翔的汽车开进庭院,他停车后,打开车门直接走向了小杜公馆的小杨楼。 下人见杜老爷来了,便打开了小洋楼的门,杜清翔直接走到了小洋楼的客厅,叫道:“苏晓晓!苏晓晓!你给我出来!出来!”他见苏晓晓还没出来,他对他身边的一个下人说道:“太太呢?” 那下人见老爷一到家,就大发雷霆的样子,她有些害怕地说道:“太太...太太一般在这个时候还没起呢,估计还在睡觉呢。” 杜清翔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说道:“睡觉?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睡个安稳觉?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他说完便直接上了二楼!他要敲开苏晓晓的门,然后看看她睡觉的样子到底是有多么让人厌恶!那些下人们一看老爷这么怪的样子,都害怕会出事,还有的下人议论纷纷。 杜清翔来到房间门前,他尽量地克制住自己,他敲了敲门,发现没人来开门。却发现门中有了缝隙,是被自己敲的时候,给推开了一些。他没想到的是苏晓晓居然不反锁自己的门! 他不知道的是,苏晓晓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反锁,因为她一直做着一个可以让杜清翔回家的梦,她的梦里的情景是杜清翔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能够偷偷地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看自己。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个梦,已经有好几次都是睡醒后,发现这个没来的现实,梦便破碎了! 杜清翔推开了门,他正好看到还在熟睡的苏晓晓。他缓缓地来到她的床边,看着她那熟睡的脸,似乎是高枕无忧的样子!他真想直接掀开苏晓晓的被子,但是他忍住了!他握紧了拳头,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苏晓晓忽然感觉似乎床的重量被加重了,她明显感受到了。事实上她一般也是这个时候会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自己的眼睛,那一开始画面是迷离的,当她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确实是有个男人坐在自己的床上。 虽然她留给自己的是个后背,但是那后背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后背宽宽的、平平的。还有那个人的黑色的短发,他的脖子,甚至他身上所特别的男人香味,她失声说道:“难道是梦想实现了吗?” 杜清翔听到她的声音,他刚要转身对她斥责的时候,却发现苏晓晓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苏晓晓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我的!是不是在这里偷偷坐了一&夜啊!清翔,你不要那么害羞,我会原谅你的,我要你每天每夜都要陪我。”她的笑中带泪,甚至还有些恳求的感觉。 杜清翔大叫道:“走开!!”他直接双臂展开,让苏晓晓推倒了一旁,而他自己也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直接离开了床边。 苏晓晓有些傻了,她没想到杜清翔会这么对待自己!她心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呢!是不是他已经厌弃自己了?” 她说道:“清翔...你怎么了?”那是一双害怕的眼睛,她真的好怕这个男人会丢下自己。 杜清翔背对着她说道:“晓晓,我想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还善良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点想哭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得连杜清翔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悲。 苏晓晓没想到杜清翔会问这种问题,她心道:“善良?善良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她说道:“善良与否,我现在都是你的妻子!难道不是吗?” 听到这话,他忽然转身对苏晓晓说道:“如果说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妻子呢?” 苏晓晓被杜清翔的话弄得一呆!她呆愣了片刻说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杜清翔轻声说道:“祝粗红是怎么回事?”虽然他是轻声说的,但是那微微的人名听到苏晓晓的耳朵里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她有些慌慌地说道:“你...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杜清翔冷笑道:“我的苏大小姐,你说话都已经吞吞吐吐了,看来祝粗红的雇主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要祝粗红去杀谁啊?啊!杀谁啊!”他后面的那句“杀谁啊”加重了语气,那是质问,他一定要问清楚一些,因为烙海帮真的不是好忍的! 苏晓晓一开始害怕,但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打算破罐破摔了!她觉得自己有这个孩子在,那么一切都好说!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仿佛全豁出去了。 她怒道:“对!我是找祝粗红去杀人了,我叫他杀的就是孟彩香那个贱人!我就是不想那个贱人夹在你我之间!如果那个贱人死了,那么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争吵了!我就是想杀了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我们离婚吧 杜清翔听完苏晓晓的话后,他什么话也没说!他现在真的一刻也不想理会这个女人了,他现在只想和这个女人离婚!苏钱茂对自己的用处也不大了,因为他的企业已经不需要扶持了。他现在对于苏晓晓实在是烦透了,就在苏晓晓说派杀手要刺杀孟彩香的时候,杜清翔就已经对这个女人没有一分情面了。 他对苏晓晓说道:“苏晓晓,我们...离婚吧.”这话说得很是心平气和,仿佛是做了很长时间的考虑一样。杜清翔的表情很平淡,也不见一些怒容,只是这些看在苏晓晓的眼里,却是觉得忽然空了,自己完全空了。因为杜清翔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找不到一丝感情! 他又继续说道:“三天后,我会派我的律师过来找你的。”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下楼去了。 苏晓晓的大拇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尖,她用嘴咬了咬自己的指尖,然后跑了出来,她来到了二楼的围栏处,看到了那已经来到了一楼客厅,正要离开家门的杜清翔,她叫道:“杜清翔!” 杜清翔停了下来,但是他依旧没有回头,只留给苏晓晓一个背影。周围的下人老妈子都在客厅附近,他们都被苏晓晓那刚才的叫声惊动了。 苏晓晓丝毫不顾自己女主人的面子,当着下人的面说道:“清翔,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你回来好吗?不要和我离婚!我求求你了!”她说着便流下了眼泪,她真的是已经到了恳求的地步了!她真的不想失去杜清翔这个男人。 可是杜清翔听完这些话后依旧向前走去,苏晓晓忽然叫道:“杜清翔!你要是离开这个房子,我就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她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做出一副真的要跳下的样子。 杜清翔已经走到了小洋楼的门口,他听完这话以后。也依旧地推开了小洋楼的门,依旧走了出去。 苏晓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哭着说道:“孩子。你的父亲不要你和你的母亲了。”她说完这话一咬牙,便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些下人老妈子都下傻了!杜清翔已经开了车门。这时候有一个下人从小洋楼里跑了出来,他见老爷打开车门,便跑过去拦了起来,他急道:“老爷,不好了!太太...太太她从二楼跳下来了!” 杜清翔一双眼睛冷冷的,他说道:“放手!”那名下人摸着那个车门,这让杜清翔有些微微动怒。 那名下人说道:“可是太太已经从二楼跳了下来!老爷,您快看看她去吧!” 杜清翔怒道:“放手!!”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是冰冷。而是像是点着了火一样!马上就要爆发了。 那名下人被自己的老爷一吓,他松开了车门。杜清翔则是直接上了车,关上了车门,直接把汽车开走了。 那名下人又回到了杜公馆,他对李妈说道:“老爷走了。” 李妈急道:“那就去叫一下苏老爷,太太总得需要有人管吧!” 时间到了下午,楼文大楼里的人每天都很忙碌,更忙碌的还有他们的老板!杜清翔是一个很是勤奋的老板,勤奋到一忙起来有时候连中午饭都顾不及吃!他今天就没有去吃中午饭。早上因为去小杜公馆,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 这时候楼文大楼的外面来了一辆汽车。汽车内走出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年人。那个老年人一脸的沧桑,可是那双眼睛分外有神。这个人就是苏钱茂!现在只要是个人看到他,都会感觉到他很生气!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油条居然已经将愤怒浮现在了脸上。那只能说明他现在已经愤怒到快失去控制的地步了。 那保安一看是苏老爷子,就直接打开了公司的大门。让苏钱茂的汽车直接进入了楼文大楼的大门。他从车里走了出来,不怒而威,直接在自己的保镖的陪同下,走进了楼文大楼。 楼文大楼的工作人员一看居然是苏钱茂来了,他们都知道苏钱茂和自己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但是看那苏老爷的面目,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他是没有理会和自己打招呼的的众人,直接上了三楼。去了三楼那唯一的办公室,杜清翔的私人办公间!苏钱茂来到办公间的门口。忍了忍自己那不太平静的情绪,然后他轻轻敲了门。 办公室中的杜清翔早就知道什么人要过来了。因为他的保镖已经提前告诉自己了。他听到那敲门声便说道:“进来!” 苏钱茂直接推门而入,发现杜清翔居然还在坐着,而且看见自己的来了,也没有站起来。他看着那杜清翔还在批阅文件,似乎很忙的样子。 他站在门口说道:“杜老板真是好忙啊!忙到都没时间招待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杜清翔连看都没有去看他,他一边批阅着文件,一边说道:“是啊!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苏老板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依旧是没有用正眼看一看这个在上海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大亨! 苏钱茂冷笑一声,他从门口处直接走了进来,他旁边的保镖一直陪着他,对他形影不离。苏钱茂走在他的办公桌前说道:“杜老板,你的太太现在在医院里,你不去看看她吗?” 杜清翔依旧批阅着文件,丝毫没有去理会的意思,就好像没有听到苏钱茂的话一样。苏钱茂又说道:“你的孩子也没有了。”他说完这话,那杜清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下来他又继续批阅着文件。 苏钱茂说道:“原来晓晓还比不上一个孩子在你心中的地位高啊!晓晓当年真是瞎了眼!”他说完这话,便转身了,不过当他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他又转身回头说道:“我想再问你一下,你是真的要打算离婚吗?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吗?” 杜清翔停下了那批阅的笔!他把文件放下,把笔也放下,然后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嘴巴前,他就这样看着苏钱茂,却没有说话。 苏钱茂看着他,过了片刻后,苏钱茂说道:“我懂了。”他转身回头,一边说着“冤孽”,一边走着。那声音很是悲凉,又很是无奈。 现在已经是彻底摊牌了,杜清翔已经做好了准备。杜氏公司已经不需要苏钱茂了,如今它已经壮大了,并且已经成一定规模了,就算苏钱茂对杜清翔旗下的某些公司撤资,那也是没什么大的影响了。 苏钱茂也不管还在病房里的苏晓晓愿不愿意,他直接派人去了小杜公馆,将那里几乎是占领了。因为小杜公馆完全是苏钱茂当时花钱建的,他是专门送给苏晓晓和杜清翔的。如今他们已经不可挽回了,苏钱茂决定将小杜公馆收回。而小杜公馆内的东西里,早就没有了杜清翔的东西了。 杜清翔也早就将自己的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那些东西被拿到了楼文大楼。楼文大楼的三楼办公室旁边有个大仓库,他就将所有的行李都放在了那个大仓库里,此后楼文大楼是自己的工作场所,也是自己的家了!也许他会觉得自己这样会更好,因为每天可以全身心的工作,而且再也不会回家去遭受苏晓晓的烦恼。 而小杜公馆也空了一样,所有的下人老妈子也都离开了那里,他们都被带到了苏公馆继续照顾苏晓晓。苏晓晓自那次以后也再也没有去过小杜公馆,也没有再去露面。谁也不知道她如何了,只知道的是她现在孩子没有了。 事情发生后,没过几天,苏钱茂叫他的律师亲自来到楼文大楼,来和杜清翔一起商量离婚法律程序细节。杜清翔表示欣然接受,他同意了苏钱茂提的任何要求,净身出户也可以,只要能够将这个婚姻关系快快结束就可以了。 此后杜清翔真的成了一个自由人了,他摆脱婚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孟彩香。他停下了自己手中的那支笔,看着那个律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又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记忆中,他开始有结婚这个想法的时候,为的就是孟彩香,如今他离婚了,刚办完离婚手续,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孟彩香! 如今他自由了,事业上在上海也有了自己的地位。而孟彩香也自由了,她现在也是一个“未亡人”。他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和孟彩香在一起的人了! 在任何时候,对于孟天赐来说有自己的势力,那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他当年在廊玉帮的时候,如果没有秘密培训出属于自己的势力的话,那么今日的孟天赐也许只是一堆尸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老狐狸 在任何时候,对于孟天赐来说有自己的势力,那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他当年在廊玉帮的时候,如果没有秘密培训出属于自己的势力的话,那么今日的孟天赐只是一堆尸骨了! 同样是在烙海帮也是如此,没有自己的一些势力是不行的!他和郑估一样,也从不会相信任何人,因为世界上最多变的是人心!人心虽然有善良的一面,但是对于孟天赐而言,人心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险恶的!这便是人心。 而要在郑估的眼皮底下培植自己的势力,那是难上加难的时候,因为郑估是一只老狐狸。孟天赐曾经当过帮主,那是从死人堆里获得的地位!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的心机和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 有些时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虽然孟天赐很厉害,在帮内秘密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但是郑估可不是一般人。他就在郑府里看着那孟天赐的势力一天天壮大,他毫不顾忌,就好像孟天赐是他的小鸡仔,就好像那股势力就算在庞大,也不过撑死了是一只鸡而已! 郑府的客厅内,这一天的郑估身边来了一个黑衣人。整个客厅里的下人老妈子全是郑估的亲信,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是高手,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密的调查,每一个人也都是跟了郑估至少十年的人!但是纵然这样,郑估每次在谈到一些重要私密话题之时,也会将他们都遣散开! 整个房间里,现在只剩下黑衣人和郑估两个人。黑衣人坐在客厅上的客座上,而郑估则是坐在主位上。那黑衣人全身都被黑衣服裹着,而那帽子也是紧紧地套在头上,还带着一副墨镜。但是他的声音很是沧桑而且也很稳重。一听之下,便可得知他是一个饱经世事的中年人。这个人便是郑估一直在帮内安插的一个高手,用来监视那些烙海帮的高管。包括孟天赐! 郑估说道:“最近帮内有什么事情吗?” 那黑衣人说道:“最近帮内平静,并无事端。只是孟天赐培植的势力一天天壮大。我恐假以时日会影响烙海帮的安定!” 郑估笑道:“身为一个帮主,如果不会培养自己的势力的话,那么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人所取代!”他想起了自己,当年要不是暗自培育了自己的势力,恐怕烙海帮的帮主位置不但不保,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黑衣人说道:“帮主的意思是纵容吗?” 郑估喝了一口茶说道:“孟天赐这个年轻人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他是个苗子,如果好好培养起来。也许他会长成参天大树!如果万一他长歪了,那就好好修理一下,但是如果他成为了别人的,那么必须连根拔起!” 黑衣人跟了郑估许多年,郑估是什么脾气,说什么话什么意思,他已经都懂了。黑衣人听到这话也懂他什么意思了。他心道:“看来如果孟天赐没有长歪或者生出二心的话,那帮主的位子一定是他的了。” 郑估又道:“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郑估说的事情,黑衣人也懂。因为早在孟天赐派人去着手调查的时候,郑估也派人去了。他说道:“帮主!事情有进展了。根据探子来报。那些人的最终指向是杜清翔!而且那风正依佐的地下监狱也有眉目了,它已经被风正依佐悄悄搬到了杨浦。原来风正依佐在私下里一直做着非法偷渡,拐卖妇女的勾当。” 郑估笑道:“天赐还正在查着。而我已经拿到那些信息了。”他甚至还有些得意,孟天赐是自己目前最欣赏的手下。他现在想知道孟天赐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但从搜索情报来说,孟天赐私下里的势力和烙海帮的核心比,还是差了一点。 黑衣人道:“我要不要告诉一下孟天赐?”其实烙海帮内的许多人都称呼孟天赐为少帮主,而且这还得到了郑估的默认。而这个黑衣人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也足以说明他在烙海帮的地位了!他的地位很高,甚至仅次于郑估!也是一个在烙海帮多年的老油条。 郑估道:“不必了,有些东西还是要他自己去得到会比较好一些。” 黑衣人道:“如果真的被孟天赐知道了的话。以他的性子,恐怕会对杜清翔和风正依佐动手!我们就那样由着他吗?” 郑估道又喝了一口茶说道:“杜清翔暂且不说了。动不动他,都由着天赐。风正依佐嘛。这个就复杂一些了。就算真的要做掉他!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咱们烙海帮的人干的。” 黑衣人道:“这么说帮主也默认了?” 郑估道:“就由着孟天赐吧!只是要干的话就干净一些。孟天赐肯定会用自己的培植的势力去干掉对方的,你躲在阴面把事情干得再干净一些。” 黑衣人道:“是!” 郑估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可是他忘不了那风正依佐居然在自己烙海帮里插几个探子,而且还蛊惑了以前的少帮主和副帮主!这件事情可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郑估老早就想去动手解决掉风正依佐了,只是总感觉不是时候,如果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如今郑估不但只是龟缩在上海,他也把眼球放眼到了国内政坛和国外的一些势力。他总觉得那些日本人野心实在太强,中国政府也实在是太软弱! 他日万一日军大批入境,那么风正依佐一定会趁机排除异己,那么烙海帮决定是首当其冲!因为在上海能让风正依佐忌惮的,烙海帮绝对够那资格!让自己忌惮的总是得先要除去的,凡是能被风正依佐安插亲信的,也绝对是他想要得到的!所以风正依佐必须被除掉!也许日本那边会有新的人过来,还会对烙海帮有什么遐想,但至少先要把眼前的这个祸患给除掉! 过了两个星期后,孟天赐已经从自己的手下中得到了情报。那就是风正依佐的地下监狱的具体位置!他让他的手底下的人暂且按兵不动,他要想出一个可以直接解决掉风正依佐的办法! 他和杜清翔的最大的不同是,杜清翔上次进攻是没有理智的进攻,只因为风正依佐绑的是杜清翔很在乎的人。而卓雅在孟天赐的地位也很高,但是他知道直接去带人杀进风正公馆那是很不好的路,因为风正依佐占着地利!上海人谁都知道风正依佐是一条老狐狸,既然是老狐狸,那么在他的风正公馆里也一定埋下了不少陷阱!一个弄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孟天赐不会忘记那些日本人的,起码第一次派来的杀手和风正依佐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发过誓一定要为卓雅报仇! 他此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了一杯咖啡,他心道:“拐卖妇女?虐待中国工人?那我就为整个上海作出一份贡献吧!” 这时候他的办公室里走进来一个男人,那个人叫于禄,是孟天赐培植的势力的最精英的手下之一。他对那个人说道:“如果上海的市长高斜知道了自己最喜欢的五太太居然被风正依佐抓了起来,而且还被抓进了位于杨浦的地下监狱,准备运到日本供那些日本男人玩弄!你说高斜会如何呢?” 于禄道:“上海人都知道高斜最喜欢的女人是五太太,如果五太太被风正依佐抓走,那么他一定会很生气!” 孟天赐道:“是啊!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哪怕是一群女人!只要风正依佐送点‘孝敬’,那高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如果是五太太的话,也许就不一样了!上次我观察了一下那个女人,发现高斜对于她,就好像被迷住了一样!” 于禄道:“请您明示,我该如何处理。” 孟天赐留下于禄说了好一顿话,便让他离开了。他现在还在等待,等待着另一拨人将最新的情报拿到手!因为他觉得那当天刺杀卓雅的人,绝对不会是同一拨人!他一定要找出那杀死卓雅的真凶! 五太太林凤仪在镜子前是照了又照,她发现自己的这个肚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微微有些蹙眉,到底还是让自己的美感丢分不少。但是也同样是这个肚子,让自己也成为了高斜的心头肉! 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高斜特意给她安排了专门的医生来每天给林凤仪检查身体健康情况,而这一次医生却没有来,医院的那边电话打来,说是那个医生今天生病了,来不了了。高斜这时候也在参加一些乱七八糟的政治会议,也没办法陪她。 今天她忽然很想出去。在家里已经呆了好长时间了,她已经开始厌烦了。想出去走一走,于是她好好打扮了一下。她现在所住的是高斜特意给她买的一栋公馆,因为她曾对高斜说过,经常看见一些让自己厌烦的人会对胎儿不好,她说的那些令自己厌烦的人自然是指高斜的那些其他的太太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心女人 林凤仪在享受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很爱自己,更爱自己身上的绫罗绸缎和满身的贵气珠宝!在外漂泊的十几年,让她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格外看重!因为以前没有得到,现在就想要永久地拥有! 她终于出了门,想出去走走,因为这个公馆长期呆下去实在是有些无聊。汽车在开着,她的汽车里只坐着一个丫鬟,一个司机,还有林凤仪本人。而汽车旁边还有两辆汽车,一直保驾护航!那两辆汽车分别坐着4个人,一共八个人,他们全都是五太太林凤仪的保镖。 汽车本来开得好好的,而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枪声,而那两辆保镖的汽车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那两辆汽车横冲直撞,渐渐地开不动了。而开在前面的司机注意了一下那车镜子,发现了后面的两辆汽车的事情,他意识到不对头!他忽然拐弯,向那些保镖靠近,因为无论在何时,都要被保镖保护才会更安全。 林凤仪看着他们的汽车除了问题,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也没想到竟会如此。而司机这时候把车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他的汽车前面来了一群人,那群人下手很快,几乎是一枪一个!在那些林凤仪的保镖们还在汽车里手忙脚乱的时候,那群人将那些保镖们几乎是虐杀!惨叫声在林凤仪所在的汽车前面不住地叫着! 林凤仪的司机吓了一跳,他觉得今天肯定是遇到绑匪了!这些绑匪真是大胆,难道不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是谁吗?他快速调头,直接将汽车开走了。后面的保镖们还在和那群人在搏斗,而他们则是先逃出去,毕竟车里坐着的是五太太林凤仪! 这时候从汽车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了一辆汽车!那驾车的人就是于禄。于禄的左手驾车。另一只右手则是拿枪对着司机的脑袋!那司机一看那手枪正对着自己,他开得更快了,他想甩开对方的汽车。可是于禄的驾车技术很是厉害,那个司机怎么甩都甩不掉!于禄似乎已经不想和那名司机玩下去了。他直接拿枪打破了那辆林凤仪的汽车的车胎! 那汽车在“折腾”了一段时间以后便停了下来,于禄开车来到了那辆汽车面前。他打开了自己汽车的车门,发现对面汽车里面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害怕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司机和丫鬟都在全身发抖。 可是他发现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却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于禄一步步地走进汽车,而那大肚子女人则是眼睛眨来眨去地看着于禄,仿佛就好像是在吸引于禄一样。 那于禄走到那司机的面前说道:“你这汽车开得可真快,我刚才还在想也许你成为我的司机也是挺不错的!可惜...”那于禄说完“可惜”两个字。他就往车窗上打了几枪!那几枪打破了汽车上的玻璃,那子弹穿过玻璃又打在了那个司机身上!司机中了好几枪,身材也随着子弹的不断发射,也不自主地摇晃着! 那司机的惨叫声响着,那坐在汽车后面的两个女人则是有着不同的表现。那个丫鬟也是害怕地叫着,而五太太林凤仪虽然面上也有恐惧,但是她却相对来说,要平静一些。 司机死透了,然后于禄又走到了汽车后面。他就来到了林凤仪的旁边,他忽然笑着看着林凤仪。就好像林凤仪是他的战利品,而且已经逃不掉了一样。 林凤仪很爽快地打开了门,这让于禄有些惊讶。林凤仪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抓我吗!我不需要你那么麻烦。”她直接从车里走了出来,然后对于禄问道:“你打算带我去哪啊?” 那说话的表情很是冷静,完全不像是被劫持的样子,本来于禄还想着五太太看到自己突然被劫持会像一般女人一样,会大声尖叫! 于禄说道:“早就听说高斜的五太太是个不一般的女人,看来的确如此!”他没有对五太太说什么,反而对那个还在车里坐着的小丫鬟说道:“告诉高斜一声!以后不要再找我们风正家要‘孝敬’了!今天绑了他的五太太算是警告!如果他识相的话,把那些之前给的‘孝敬’都奉献出来!那么五太太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否则就别怪我们把五太太卖到日本,供那些日本男人玩弄!” 那丫头害怕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那于禄,发现他是一个长得很是斯文的男人。却没想到他这个人说话起来,却是如此地凶神恶煞! 于禄说完这话。便对林凤仪说道:“五太太,跟我走吧!”那林凤仪很是听话,她直接跟着于禄坐上了汽车,然后离开了。那个小丫头颤颤巍巍地从汽车里走了出来,她看着那汽车离开的方向,口中念道:“风正家?” 于禄坐在驾驶座位上,而林凤仪坐在副驾驶上。于禄一边开着车,一边防备着那个女人。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明明是被挟持,可是见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自己坐在车里完全享受着兜风一样。 林凤仪忽然说道:“小子,想不到你可真有胆子,居然敢劫持高斜的女人,而且还打着风正依佐的名号!” 于禄说道:“什么就打着风正依佐的名号,我们的主子本来就是风正依佐!” 林凤仪听到这话,嗤笑一声,她说道:“既然是风正依佐的人,那便不会告诉对方我是风正家的,你这么说也无非是想让高斜去找风正家的麻烦。你觉得高斜能做到上海市长的位置是笨蛋吗?只要这个人有脑子,想想都知道这事情肯定有问题,而且这件事情也绝对不会是风正依佐干的!顶多是跟风正依佐有关而已。” 于禄忽然把车停了下来,他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你觉得你说了这些,我就会放了你吗?” 林凤仪摸了摸自己那大大的肚子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要想作假也是要动动脑子的!你们一定是在我的公馆附近潜伏了好几天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我一出门,就被你们给盯上。而这样部署的人一定是个有脑子的人,我想去见见他。” 于禄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带你去见我的主子吗?” 林凤仪忽然笑道:“我刚才也只是猜猜你背后可能有人,没想到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于禄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狡诈!他说道:“我想我现在根本没必要和你废话。”他又准备开车起来。他要把这个女人直接关起来,然后去向孟天赐请示。 当他准备再次发动的时候,林凤仪忽然拿出了一把手枪,她的手枪直接对上了于禄的太阳穴!那于禄没想到那五太太居然来了这么一手,他回想着那林凤仪是如何拿枪的,可是他发现五太太来到车上的时候,除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难道那个大肚子里藏着手枪不成? 林凤仪说道:“小伙子!看来你还是差了一点,那就是看我是大肚子,你还是慢慢地放松了警惕!人在社会上混,是要时刻保持提防的!” 于禄被林凤仪用枪指着,他有些不甘心,因为大风大浪闯过了,他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了船。他说道:“你想怎么办?” 林凤仪说道:“在你死前,我再告诉你一句,那便是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还有就是当敌人被你制服时,最安心的办法,就是直接除掉!”她说完这话,直接开了枪! 那于禄被直接打死了,那脑浆都被打了出来。可是林凤仪完全不在乎,她把于禄的尸体上的上衣扒了下来,然后一脚把那个死尸踢出了车外。用于禄的上衣将汽车好好擦了擦,尤其是那流出的血液。 擦完后,她直接坐在了驾驶座位上,开起汽车来!若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很惊讶的,因为外人是极少有人知道林凤仪会开车的!而且她的样子也一点都不像是怀了孕动作不是很方便的人,她就像是没有怀孕的女人一样。 事实上她真的没有怀孕,她只是假怀孕而已,因为她要的实在是太多了,她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为一个男人诞生下孩子的话,就算再被那个男人喜欢,也不会继承到什么。而且那样子的话,让林凤仪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假装怀孕,为了避免让身为母亲的高斜的其他的几个太太发现自己的伎俩,她特意找高斜给自己又买了一个公馆,然后自己去住到了新的公馆里。 她后来还花钱贿赂了医生,让医生给自己检查身体,并提供高斜一些假怀孕的信息。她给自己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和高斜尽量圆房,希望在以后真的能够怀孕;第二个选择则是在怀孕期间假装突然流产,进而逃脱那可能出现的“东窗事发”;第三个则是到了临盆的时候,直接去外面抱养一个孩子。 她的肚子是假的,那假的肚子里头除了塞着填充物以外,还有一把以防意外的手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终是被擒 她的汽车在开着,她要开到自己的公馆中。在路途中她仔细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想干掉自己!她一开始想到的高斜的那四个太太,可是她后来一想又不大对劲!因为若是那几个太太的话,也不会将责任推到风正依佐的头上!她觉得自己很无辜,也很冤枉,被动地直接当了别人的“杀人棋子”!她讨厌被人利用的感觉。 此时天色已经到了中午的时候,她离着城区也是越来越近了,她露出了微笑,因为她终于可以再次回到那舒服的公馆了。 在她高兴之时,在她的前面忽然响起了枪声!接着是她的车子忽然失去了控制一样,那子弹直接打在了汽车的轮胎上,再接下来则是打在了车窗玻璃上!这下让林凤仪惊叫了一声,她感觉刚才那几发子弹让自己和死亡擦肩而过! 显然自己被盯上了,而对手就在暗处。她觉得如果自己还不停下来的话,那么下一枪一定会打死自己!她将汽车停了下来,然后她打开了车门,从汽车里走了出来。 她叫道:“是谁?给我出来!我现在已经出来了!想抓我的话,直接现身!”这时候不知何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那手枪在他的手上就跟活了一样,仿佛长得眼睛。那个男人最厉害的仿佛就是那双手!他的眼睛也很厉害,因为他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被他盯上的人,都忍不住会低下头不敢对视。他步伐稳健,一步步地走到林凤仪的身旁,仿佛他已经十拿九稳。对于那林凤仪可能会出现的“突然袭击”仿佛一点也不在乎! 他长着一张很是年轻的脸庞,那脸庞的年轻让人有些羡慕。但是他的气场很足,就好像饱经风雨沧桑的上位者的感觉。 孟天赐缓缓地走到林凤仪的身边。那双眼睛像鹰一样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的得力手下于禄死了,林凤仪这个女人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林凤仪见到是孟天赐来了。她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就无法对付,从他的气质中,就能感觉出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做事特别谨慎的人!而且林凤仪也认为孟天赐绝不只是一个人,他的身边一定有很多保镖在隐秘地护卫着他,并且听他号令。 孟天赐终于走到了林凤仪的身边,他对林凤仪说道:“五太太。我希望你将你的手枪扔出来!”他的话很冷,也很是干净利索! 林凤仪听话得将自己的手枪给扔了出来,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因为她不想死,孟天赐给自己的感觉绝对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而且他也绝对是杀了不少人了! 孟天赐道:“你看到了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你早就知道是我来抓你一样!” 林凤仪说道:“看到了你又能如何,反正我今天也是逃不了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现在才出来!难道是知道你的手下人对付不了我,你才亲自出马的吗?” 孟天赐本来和于禄商量着的过程是,让于禄隐伏在五太太的公馆来等待机会。结果五太太直接出去了。那于禄就派人去通知了孟天赐。而孟天赐知道消息后,就在后面接应着,他一直等待着五太太的到来。可是时间过去了好长时间。以于禄的能力来说,应该早就可以到手了才是,并且已经把人带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还没有来呢? 孟天赐直接出面来探寻一下虚实!因为这个五太太实在是太重要了,他有必要亲自前往。可是当他顺着路开车的时候,却发现了于禄的尸体,而且那脑浆迸裂,惨不忍睹!他料到五太太应该没有走远,因为从于禄的血迹可看出,时间还不算太长! 这条路他走了好多次。而且也找到了其他的捷径,他仔细计算着。选择了那条捷径!他料到那条捷径一定会超过那五太太驾驶的汽车。 他来到了那条路口,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动手的路口了。因为过了这个路口再动手的话,就会容易引人注意了,他不想将事情做得不干净!他在赌,赌林凤仪没有过这个路口!结果他赌赢了,林凤仪果然是没有过这个路口。当她开车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孟天赐看着这个女人,打量了一下,便冷笑道:“我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也是挺有手段的!我之前从未想过一个怀了几个月身孕的女人,这身手会这么好!都说戏子会点把式,可是怀着孩子,这身手还是那么快速地解决我的手下,也真是够让我吃惊的!” 他看了看林凤仪的那个肚子,虽然那肚子被林凤仪的衣服包着,可是他总觉得那有些奇怪,而且他仔细看着那个女人的表情,却当自己提到“肚子”两个字的时候,发现她的脸上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林凤仪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因为她太会演戏了!可是她碰到了孟天赐!孟天赐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这个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绝妙的!这是身为杀手的必要素质之一! 林凤仪也感觉到了孟天赐已经感觉出了什么,她也不需要隐瞒了,反正她已经是别人的阶下囚了。她说道:“孟经理可真是会取笑人啊!孟经理还是直说了吧!您想怎么处置我啊?” 孟天赐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打趣地说道:“我其实更想知道如果高斜知道了他的五太太居然假怀孕,你说他会怎么想啊?” 林凤仪一直都是平淡的,可是她听到这话,却突然出现了一丝怒色,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利益!如果高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没有了。她怒道:“孟天赐,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天赐道:“如果我把你弄到日本去,然后供那些日本男人玩弄,你看如何呢?” 林凤仪忽然笑道:“孟经理,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你把我抓走,又叫你手下在我的丫鬟面前那么说话,无非是想嫁祸给风正依佐!可是高斜不是傻子,你确定他会相信这些吗?” 孟天赐道:“所以呢?”他忽然对林凤仪微笑着,以前是有一半的把握逼林凤仪就范,而现在则是拥有十成的把握!因为他掌握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把柄!他不信这个女人会不听话! 林凤仪看到杜清翔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已经只能是唯命是从了。她说道:“所以不如我去对他说!我对他说风正依佐绑架了我,并且还想将我卖到日本去!而且...而且...我的孩子也流产了!是被风正依佐等人对我拳打脚踢,直接弄...流产了!” 孟天赐鼓了鼓掌,笑道:“秒啊!真是秒啊!五太太被风正依佐绑了起来,而且五太太的孩子被风正依佐弄掉了,此后高斜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说他会怎么惩治风正依佐啊?” 林凤仪道:“自然是将他的公馆封锁,然后将公馆里所有的人都送进监狱!”孟天赐听完这话,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那一点也不精彩。” 林凤仪看孟天赐摇了摇头,又说道:“我会尽量让高斜将风正家族的人全部枪毙的!”,孟天赐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 林凤仪又说道:“不是尽量,是一定!我一定会让高斜将风正家族的人全部枪毙的!”她今天被一个小子居然如此地戏弄,想到了身为高斜太太的高高在在上,那形成的落差让她极为愤怒!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憋在心里。 孟天赐一直盯着她的脸,他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被我这样的一个人胁迫着,你心里很不舒服啊?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人居然现在像个听话的小猫一样!那种落差是不是很难熬啊?”他看着林凤仪,此时的林凤仪在他眼里就像个孩子一样!因为她的小心思似乎完全暴露在了孟天赐的眼中! 林凤仪忽然生气地说道:“孟天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为了活着,我都已经昧着良心说谎话了!” 孟天赐道:“你今天很听话,我也不为难你。现在只需要你在我给你准备的新房子里歇息几天就可以了!因为你刚‘掉了’孩子,身体总不能立刻这么精神对吧?”他说完这话,又对林凤仪说道:“你跟我坐一辆车吧!不过你可不要在我的车上有什么小动作。因为一旦我把你当成了敌人看待,那么让自己最安心的方法便是将敌人杀掉!” 那林凤仪一听这话,却觉得很是讽刺。她老老实实得进了孟天赐的汽车里,孟天赐看她上车了,便也上车,他将汽车开了起来,直接开向了他给林凤仪早就准备好的房子处。 孟天赐在车上对她说道:“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五太太一件事情了,他日如果有一天,你回去后对高斜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会将我们今天的对话直接刊登在上海的各大报社中!相信那些新闻媒体会很感兴趣我和您之间的对话的,尤其是关于假怀孕的事情。也许高斜听了你的话,会不相信这一切。但是说的人多了,总会让高斜起疑心的!而且咱们俩个回去后,我会叫人去给咱俩拍下一张合照作为纪念的!如果你胡说八道的话,那么这张照片也会刊登在报纸上的!” 孟天赐说完这些话后,林凤仪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现在真的是任人宰割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狠狠敲诈 市长高斜春风得意,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顺了!今年也实在是太顺了,因为他是情场和职场全都得意!这时候的高斜刚参加完会议,已经出了会议室的门,准备回到自己办公室,而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找到了他。 那个人不是政府人员,而是高斜的公馆下人,这是五太太的公馆下人,一个小丫头。那个丫鬟一出现,高斜就有些皱眉,因为他一直觉得一个下人是没资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显然那些政府的门卫一听她是市长的下人,也没有敢阻拦。 高斜已经坐在了座位上,他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好好照顾五太太吗?” 那丫头说道:“老爷不好了!五太太...被...被人抓走了。” 高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他忽然站了起来,他立刻走到那个丫头的身边说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丫头说道:“五太太...五太太被人抓走了。” 高斜怒道:“谁!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那丫头说道:“小的也不知道,但是那个人让我给您带个话,说是以后不要再找风正家要‘孝敬’,还要您把风正家以前给的‘孝敬’都退回去,否则就把五太太给卖到日本,供日本男人玩弄。”她一边说着,一边怯生生的,她看着自己老爷的眼神都在冒火一样。 高斜怒道:“岂有此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那个丫头道:“今天上午发生的,老爷一定要救救太太啊!”她现在是五太太的亲信,万一五太太倒台了,那么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其他的太太们也不会容纳这个小丫头的存在。 高斜道:“高力呢?今天怎么是你过来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事情吗?”高力是高斜的公馆大管家,一般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出面转告高斜的,而这次却是这个小丫头直接跑到市政府来了。 丫头说道:“我告诉高管家了。可是高管家被哪几个太太们留住了,说这种事情是小事,不需要老爷费心!可是五太太被人劫了怎么会是小事呢!我就自己跑来了。求老爷救救五太太啊!”说着还做出一副恳求的样子。 高斜道:“真是外面的让人痛恨。里面的也不让人省心啊!”他说完这话,便去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市政府外面来了一群军队!按理说城市里一般只有警察。没什么军队才对!可是高斜却有这个权利,身为上海的市长,位高权重。 他对那个小丫头说道:“你去跟我去风正公馆认人去!”他说完这话,便走了出去。 高斜带着一个丫头,后面还有跟着一群军队和警察。这个排场很大,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上海虹口。那风正公馆附近的那些秘密潜伏的保镖发现一群军队像这边驶来,都一个个发毛,因为高手架不住人多。这些军队的军人至少也有几百个。再加上还有几百个警察。高斜这次出事,几乎是将警察署里的所有人都调集过来了! 那些隐藏的风正家的保镖们已经提前走进了风正公馆,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风正依佐。此时的风正依佐还在享受着茶道,已经好长日子了,他一直“龟缩”在这个公馆里,就像个隐士一样。其实他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日本皇军能到开到上海,那个时候谁也不会阻拦自己疯狂的扩张欲&望!甚至他还想要郑估和杜氏父子做自己的阶下囚。 风筝一听这话,沉思了一下,便让那个保镖退下了。没过多久。风正依佐的下人跟着高斜直接来到了客厅。 高斜再次看到风正依佐,冷笑道:“风正兄真是好享受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喝着茶!”那笑声中夹杂着讽刺。 那个跟对高斜到来的风正公馆的下人解释道:“老爷。我说要通报一声,可是他们直接闯过来了。” 风正依佐怒道:“住口!市长大人驾到是需要通报的吗?以后市长大人来这里是不需要任何通报的!”那个下人答应了一声,风正依佐便让他退下了。 风正依佐再次看着高斜说道:“高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他站了起来,这个高斜是现在的风正依佐必须恭敬一些的人。 高斜对那个他的身边的小丫头说道:“你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绑匪临走时说的话,告诉风正大亨!” 小丫头看了看风正依佐,发现对面的那个中年人慈眉善目的,就好像是一个大善人一样。她也不再紧张了,她一五一十地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绑匪最后对自己说的话都告诉了风正依佐。风正依佐始终是慈眉善目的,而且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 风正依佐都听完了。那高斜说道:“风正依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风正依佐笑道:“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风正家!我风正家再傻也不会傻到绑了人,还说是自己干的!而且还要留个活口去故意告诉别人是我干的!” 高斜冷笑道:“也许这也便是你的用心可怕之处!总之,我今天带来了那么多人,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这话的口气就好像吃定了风正依佐一样。 风正依佐笑道:“高兄,我风正家的人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清者自清!” 高斜冷笑道:“好!好一个清者自清!”接着他又说道:“来人啊!你们给我把这个风正公馆好好搜一搜!”然后他又对那个丫头说道:“你去跟着他们去认一认,看看是否有上午的绑匪在这里。” 这时候风正依佐的下人都走到了风正依佐的前面,那脸色极为不善,像是一定要阻止一样。高斜看这个情况,冷笑道:“呦!看这个意思是要妨碍执法了?是想进巡捕房吗?” 风正依佐摆了摆手,那些下人们都退在了一旁,说道:“哪里!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高兄来派人搜吧!”他说着还摆出一副“请”的动作。 高斜对他带来的军队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便搜索了起来。那个小丫头也跟着那些军队行事,一双眼睛在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日本人,仿佛要认出谁是上午的劫匪。 而这时候风正依佐又对一个下人使了使眼色,那个下人会晤点头,便离开了。高斜见此说道:“风正兄的下人可真是厉害,现在都已经被训练到这个看脸色行事了。”风正依佐的下人,高斜好好地看了看,发现那些下人都不一般,个个都是高手! 风正依佐笑道:“哪里哪里!高兄真是笑话了,他们不过是跟我时间久了,懂我的意思而已。” 高斜说道:“嗯,上海的老商人们也跟我的时间久了,所以他们都和我的关系相处得很好。只是有些新的商人可能刚来上海,还是不了解我,所以跟我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风正依佐笑道:“那就是不识时务了,现在的人就是应该识时务,否则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高斜忽然笑道:“那你识时务吗?”那双眼睛在放着光,就仿佛看着风正依佐变成了肥羊一样。 风正依佐没有说话,而那个之前消失的手下也重新出现在了风正依佐的面前,他来到风正依佐的身边,把一张票子给了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拿到票子对高斜笑了笑,他一步步地走近了高斜。他伸出了一张手,而手中拿着一张支票,对高斜说道:“以前不懂事,现在也知道识时务了。” 高斜见到那个票子,说道:“现在的人只有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活得时间更久一些,而日子过得也会更舒服一些。”他说完这话便把那个票子握在了手中。 然后高斜对他身边的手下说道:“叫他们都停了吧,我确定五太太不是在风正公馆里。” 那些高斜的手下一听这话,便叫那些负责搜索的军人停手。而那些停手的军人回来后,他们手中都或多或少地拿着一些奇珍异宝。可是高斜就当没看见一样,而风正依佐先是看到那些军人,那怒色一闪而过,然后他又笑道:“高市长真是辛苦了,大老远跑来,没想到却没有抓到匪徒。” 高斜说道:“这次虽然没有抓到匪徒,但是总知道风正兄的心了,风正兄以后要继续识时务的话,那么一定会在上海过得很舒服的。”他说完这话,又继续说道:“对了,匪徒虽然不在你这里,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和你有拉不扯的关系!我希望你在一个星期内给我结果,否则我还会再来光顾风正公馆的。”他说完这话,也不说告辞,直接带着一群人离开了风正公馆。 风正公馆现在满是狼藉,那些军人说是搜索,其实到处是搜着贵重物品,这一次简直就像是洗劫一样! 当高斜他们离开后,那风正依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因为今天简直是奇耻大辱!许多的财物被人拿走了不说,而且还被高斜给警告了!他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高斜知道自己的厉害!想想日本皇军的势力发展日益壮大,大东亚共荣圈的政策正在实施中,他相信过不了几年,皇军的铁骑一定会开到上海!到时候他要让在上海所有和自己作对的人都变成自己的阶下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白菊孝子 高斜不是一个傻子,他也知道风正依佐是冤枉的!但是这件事情绝对和风正依佐相关。一想到风正依佐的‘孝敬’总是上海大亨里给的最少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趁着这个机会去警告一下,顺便狠狠地敲风正依佐一笔!那些军队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他们也懂自己的意思,所以他们借搜索之名,实际上是搜刮着珠宝。 这次虽然赚了!但是五太太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他这次不但要自己行动,还要再加上风正依佐,叫他也出来找五太太!如果五太太还是没有被找到的话,那么高斜就要拿风正依佐来泄气! 那风正依佐让下人去收拾了一下这满是狼藉的房间,然后他坐下来继续享受着茶道。周围的下人没人敢打扰他,生怕他会生气,因为现在的风正依佐看似很平静,其实他很危险! 风正依佐忽然他的身边的一个下人说道:“你说这个五太太会是被谁劫持的呢?” 那个下人说道:“属下...属下...” 风正依佐道:“有话直说!” 那个下人说道:“属下猜是杜清翔!因为杜清翔和您有仇。要说上海与您仇怨最大的一定是杜清翔,他自己无法对付您,便想着法子要让市长来对付您!运用政府的力量。” 风正依佐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他轻声说道:“杜清翔...” 杜清翔的楼文大楼,杜清翔的私人办公室里来了一个男人。杜清翔看着窗外,两手叉腰笑了笑。他刚才已经听这个男人说了风正公馆发生的事情。 杜清翔说道:“五太太上午被人劫持了,高斜下午就去了风正公馆。” 那个男人说道:“是!”看样子就像是杜清翔的手下一样,事实上他的主子就是杜清翔,杜清翔养了一群人混在市井之间。秘密监视着风正公馆的一举一动。 杜清翔又道:“但是高斜最后也没有拿人,他的军队里的军人倒是手里拿了不少好东西!以那个老狐狸的毛病,估计是人没拿到。倒是狠狠敲了风正依佐一笔!看来风正依佐心情也不是很好啊!”他说到这里,哈哈大笑。就仿佛风正依佐倒霉。他很开心的样子。 杜清翔又说道:“那个绑匪临走之前说的话,那绝对是故意的!看来是又一个和风正依佐有仇的人下的圈套,这个风正老狗得罪的人还不少!我倒是觉得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加点‘佐料’的话会更好!” 那个男人说道:“请主子明示!” 杜清翔说道:“听说郑南燕总是喜欢独来独往,不知道她的身边又有多少暗藏的保镖啊?” 那个男人一听说“郑南燕”三个字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那个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背后的郑估!上海人都知道郑估深不可测,他太过于神秘。也太过于可怕!杜清翔看那个男人居然有些害怕的样子,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杜清翔捕捉到了。他蹙眉说道:“怎么了?怕了不成?” 那个男人立刻躬身说道:“小的不敢!无论主人叫我做什么事情,小的都会全力以赴!” 杜清翔说道:“姜磊,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而且也是身手最好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制服那郑南燕身边的保镖!这次一定要成功!而且一定要做得干净,滴水不漏!这次我要让风正依佐插翅难逃!”他的眼睛忽然变得很可怕,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 那个男人躬身答应道:“是!” 郑南燕是一个性格爽朗的女人,而且她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跟着自己!所以她遣散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保镖和下人,她要的就是自由自在。虽然她也知道她的身边可能暗藏着一些父亲布置的保镖。但是她也无所谓了,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何况她也知道那是父亲为自己好! 在上海。也没人敢动她。因为上海人都知道她的父亲是谁!也许在上海没人敢动杜月华,因为动了杜月华的人,就意味着在上海已经无法混下去了!但是如果有人敢动郑南燕的话,那就意味着不止在上海混不下去那么简单!因为郑估的人脉实在太广,遍及全国!也许离开了上海,也依旧会被追杀! 郑南燕此时在花店里挑选着一些白菊花,因为明天就是母亲的忌日,她想要好好挑选一番。这家花店位于上海的郊区,也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她每次到了母亲的忌日都会来这里选购白菊花。因为这个花店是母亲以前喜欢的地方。后来这个花店要倒闭了,郑南燕出钱买下了它。并且让这里的老板继续留了下来。 郑南燕开车来到了这家花店,在花店里正挑选着白菊花。她一边选择一边难受着。每次看着白菊花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可是死者已矣,时间一长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偶尔会“追思”一下。 这时候花店内又走进来一个男子,那个男子面容儒雅,而那双眼睛却是分外有神!他跟老板说也要挑选一些白菊花。老板带他来到了一旁去挑选白菊花,可是那个男人却看着郑南燕,他看到郑南燕也在挑选着菊花,而且那个老板指引的地方所摆放的菊花明显和郑南燕面前的菊花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说道:“老板,你怎么这样啊!那个小姐面前那么多白菊花可以挑选,而且那些白菊花还都那么好!你给我指引的这一堆白菊花都不怎么样啊!我是给我的死去的母亲挑选菊花,你怎么能这样啊!” 那个老板被那名男子说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是孝子的话,也一定会挑选好一些的花朵给自己的死去的母亲。但是那个人是郑南燕,是这家花店的主人。要挑选花朵,肯定要先顾着郑南燕才好。 当那个老板要说什么的时候,郑南燕在旁忽然对那个男子说道:“你过来选菊花吧!我刚好也选完了。” 那个男子对郑南燕说道:“谢谢啊!”然后他又瞪了老板一眼,便来到了郑南燕的面前。 郑南燕挑选完了白菊花便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男子说道:“你可以帮一下我吗?我不大会挑选白菊花,你可以帮帮我吗?明天我母亲的第一个忌日,我想好好跳一些的菊花给她。” 郑南燕回头看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发现他一脸的恳求,一想到他是个孝子,郑南燕微笑道:“好吧,我来给你挑选一下吧!” 郑南燕不知道的是花店很是宁静,而外面却发生着屠杀!那个男子看着郑南燕帮自己一枝一枝地挑选着,而心思则是放在了外面。他在想着自己带来的手下是否真的可以收拾得了那隐藏在郑南燕附近的保镖!他必须留在房里亲自稳住郑南燕,万一郑南燕跑了,那么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因为郑估一定会对郑南燕有更好的保护! 过了没多长时间,郑南燕微笑道:“你的白菊花已经被我挑好了,这些都是好的,你拿去吧!”那好的白菊花被郑南燕给分开了。 那个男子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因为他从没有想到还有人对自己好,会愿意帮助自己。杜清翔也只是利用自己而已!他无父无母,他是一个孤儿! 那个男子说道:“谢谢!”这个“谢谢”两个字是发自肺腑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对郑南燕动手,他甚至想尝试一下“朋友”这个感觉,他想到如果和这个女孩做朋友的话,她应该也不大拒绝的。 郑南燕道:“没事的,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也是来祭奠你的母亲,也算是有缘吧!我们都是孝子。” 那个男人说道:“我叫姜磊,你呢?”虽然他知道对面的女人就是郑南燕,但是他还是想听这个女孩子亲口告诉自己!因为现在她没有被自己束缚,这样的她说话是最真心的。 郑南燕如果在以前是不会和陌生人说话的,但是对面的人似乎有一些地方和自己一样,她对自己面前的孝子说道:“也许你听说过我,我叫郑南燕。” 可是那个姜磊似乎没什么惊讶,就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似的,这让郑南燕有些微微惊讶。姜磊说道:“郑南燕,南燕,南国飞来的下燕子。这是‘回归’的意思,真是好名字啊!” 郑南燕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有一个男人忽然闯进了花店门口,他对郑南燕说道:“小姐,不好了,你快走吧!附近有杀手!” 郑南燕惊讶了一下,她回头对姜磊说道:“姜磊,你快走吧!这里恐怕不安全。”姜磊被她这么一说,心情悸动了一下,这是在担心自己吗?郑南燕居然在担心自己! 从开始到现在,房间里只有姜磊、郑南燕和老板,便再也没有什么人,而这个保镖是突然闯入的。 那个老板被郑南燕催促了一下,便直接跑出了花店。而姜磊却没有离开!郑南燕看他没有离开这里,又继续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姜磊还是没有动,这时候那个保镖忽然对姜磊说道:“不对!你是杀手!”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这个男人,那个姜磊不简单! 姜磊听到这话,闪电般拿出了手枪,直接在那个保镖身上打了一枪!那保镖应声倒在了地上!他死在了郑南燕的面前。花店里恢复了平静,姜磊看着郑南燕,而郑南燕看那个保镖倒下后,又看着姜磊,那双眼睛说不清的复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三人马 寂静的花店里,摆放着很多的花朵,但是那静静的被摆在花店里的花全是白菊花!白菊花的白色似乎在诉说着淡淡的悲伤,在悲伤中也在诉说着此时花店里的男女! 郑南燕看到自己的保镖居然死了!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她直接用枪对着姜磊!而姜磊却是一直站着看着郑南燕,任凭她拿枪对着自己! 郑南燕怒道:“你本来可以在我掏钱之前制止我的!为什么不制止我!”她这一枪没有打出去,她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人在有的时候就是想知道原因,虽然有时候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姜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着郑南燕掏出了她的手枪。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他甚至想要郑南燕能够杀了自己!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活着就像一个杀人的工具!他已经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活了25年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惨叫声,还有那枪声!姜磊听到这个惨叫声,他就微微皱眉,因为这个惨叫声是他的手下的。郑南燕始终没有打下一枪,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她跑向了花店的大门。 但是当她跑到大门的时候,突然的子弹又逼着她退了回来。姜磊听着叫声,又听着那子弹的声音,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他突然叫道:“什么人!” 他听没人答应他,感觉到了不对。他突然跑到郑南燕的身边,抓着她说道:“你跟我走!”可是郑南燕又怎会听他的,但是奈何架不住姜磊的蛮力,她简直是被姜磊拖着移动。 姜磊来到门前朝着几个方向打了几枪,接下来传来了几声闷哼声。那门前没有了袭击,姜磊和郑南燕出来了。再接下来。他看到了这花店门前躺着几个人的尸体,这些尸体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郑南燕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忽然对着姜磊说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杀死了他们!” 姜磊也很诧异。因为按理说,自己带着郑南燕出来了。那么有人会接应自己才对!可是他却看到了自己的手下的尸体,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的人?第三方人马? 他想到这里,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叫道:“走!快走!”他的脸上很是焦急的样子,可是他这话也说晚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突然出现的一些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这时候有个人鼓掌笑道:“真不愧是杜清翔派来的杀手!果然有点手段,竟然能制约郑估布置在郑南燕身边的秘密保镖!”那领头人虽然说着一口中国话,但是有明显着“日本味”。 姜磊冷笑道:“你们难道是坐山观虎斗吗?最后来个渔翁得利!” 领头人说道:“是啊!本来我们只想假冒一下杜清翔的人。然后对郑小姐不利。可没想到杜清翔真的要对郑小姐不利,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郑小姐被‘杜清翔的人’给杀了的话,那么不知道郑估会如何对待杜清翔啊?”那个人说着,眼睛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郑南燕。 姜磊说道:“恐怕你没那个胆子,我敢说风正依佐绝没有对你们说要杀死郑南燕!因为他也是没胆子正面对付郑估!” 领头人说道:“不管怎么说,做都已经做了!我们相遇就无法再假冒对方了!本来是只带着郑南燕走就可以了,可如今只有杀了你们了!因为人如果知道太多东西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死人是绝不会泄露任何东西的!” 姜磊忽然说道:“慢着!你们就不怕到时候风正依佐怪罪下来吗?”他始终不相信风正依佐会让他们杀了郑南燕。 领头人笑道:“有些事情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他说着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就在这个时候。姜磊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及时制服了了一个领头人的手下,并把用枪指向了那个手下的脑袋! 那群人见到自己人居然被制服了,却没有自乱阵脚!他们都在等着那个领头的发号师令!领头人见到自己的手下被擒拿。他立刻说道:“你想怎么样!”领头人似乎很担心自己的手下似的。 姜磊一边用枪直接那个人的脑袋,一边说道:“很简单!我要你给我和郑南燕放一条生路!否则这个人就死定了!” 郑南燕也跑到了他的身边,虽然知道这个姜磊也不是好人,但是现在也只能先脱离这里再说了。那领头人看这个架势,他便先摆了摆手。 那些手下们看到领头的手势也都心领神会,他们立刻散开了一条通道,但是他们手里的枪依旧没有放下,依旧用枪指着姜磊。 姜磊对领头人说道:“将你们的枪都放下!” 领头人这时候说道:“年轻人,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如果太过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他依旧没有放下他的枪。 但是姜磊毫无办法,如今只有赌了!他除了这个人质已经是毫无办法。郑南燕也是在紧张地看着。那手中的枪被她紧紧握着,紧张使她的后背都流出了冷汗。 姜磊说道:“我给你们5秒钟的时间。如果你们还是拿着手枪的话,那么他就会死!”他说道这里,便开始计时。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姜磊面对的这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他们不把枪放下的话,他是一点能安全出去的把握都没有! 那领头人怒道:“真不愧是杜清翔的手下!果然够有手段!”他说道这里,便把手枪放在了地上,连他的手下们也都丢下了枪。 姜磊看这样有了“生”的希望,他说道:“我现在开始后退,离开这里!如果你们跟来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他说到这里,又把枪支对了对那个被他擒拿的手下的太阳穴。 领头人说道:“那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你如果安全逃脱了,却杀了我的手下的话,那我岂不是大大吃亏了!” 姜磊说道:“我这人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了,你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姜磊的那种眼神现在就像是在敲诈一样。 领头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郑南燕说道:“郑小姐,你好像跟谁在一起都是不利,你是愿意跟着杜清翔的走狗走,还是来我风正公馆做客呢?” 郑南燕看了看姜磊一样,她叫道:“就算被人劫持,我也不想落在你们日本人手中!” 领头人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郑小姐,希望你不要后悔!”接着他又对姜磊说道:“你走吧!但愿你说话算数!” 姜磊听到这话,就知道已经安全了。他押着那个领头人的手下离开了,郑南燕紧紧地跟着他,也是一起离开了。他们离开以后,有个手下对领头人急道:“树景,如果郑小姐有什么危险的话,怎么向主子交代啊!” 那个领头人叫做树景,树景说道:“直觉告诉我不会的!刚才那个姜磊明显是很紧张郑南燕!郑南燕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他就是郑估偷偷派在杜清翔身边的卧底!” 姜磊走了好一段路程,感觉对方也实在是没有追来,他便将那个手下给放了。那个男人被姜磊放了以后,还又看了看郑南燕,便离开了。郑南燕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为什么不把他给杀了!” 姜磊说道:“我毕竟答应了别人,我不能违背自己!”他忽然又看着郑南燕,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还处在自己手中! 郑南燕看着他说道:“你这个杀手比较特别,和我碰到的杀手不一样!因为他们从来都是冰冷的‘兵器’,而你却是有思想的。” 姜磊忽然说道:“你走吧!我不会带你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话!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那是身为杀手最要命的事情。他这是在违抗杜清翔的命令!明明这样可以生擒郑南燕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郑南燕说道:“你不想抓我了吗?” 姜磊说道:“忽然杀来了风正依佐的人,搞得我方方寸大乱,结果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郑南燕后来被郑估派的保镖给救走了。”姜磊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为什么没有对郑南燕对手呢?也许那是因为“白菊花”的魅力吧!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偶尔得到了温暖,那成为了他最大的弱点!就凭那少许的温暖,便让这个一等一的杀手动了恻隐之心,而违背了身为杀手应该做的事情。他回到杜清翔的身边,会如实禀报的!因为他是杜清翔忠心的手下! 孟天赐的房间中,这个房间不是位于烙海帮,而是在自己买的一栋房子中,这个房子很是隐蔽!隐蔽到了除了自己和极少数的人以外,几乎是无人可知。而这个房子里现在只有孟天赐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孔武有力,一双眼睛很是有神!他给人一种傻傻大汉的感觉,可是懂他的人都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孟天赐说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树景说道:“都办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擒住清翔 一个星期以前,一个星期以前的孟天赐在这个房间里接待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派出去调查那些刺杀卓雅凶手的人!那个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他在江湖上也有自己的朋友,在四处打探中也终于找出了一些线索,再加上一些时日的追查,终于找到了那几个凶手的来龙去脉! 那个人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信息都告诉了孟天赐,孟天赐听完他的话后,便叫他退下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就好像那杀死卓雅的真凶被找到后,他已经不在乎了一样。而就在六天以后,他找来了树景,叫他带一些弟兄来跑到郑南燕面前演一出好戏! 他自从知道那那杀死卓雅的真凶是谁后,他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实际上他一直想着报仇!他是不会放过杜清翔的! 这个树景是自己用心栽培的人,他故意让树景学习日本人特有的汉语发音方式,然后还让他学了一口纯正的日语!他想的是先把风正依佐干掉。他也知道一个高斜要对风正依佐可能还是有些困难!如果再加上郑估的话,那么一定可以干掉风正依佐! 他想到了郑南燕!只有郑南燕才是郑估的心头肉,可以说郑南燕是唯一可以让郑估失去理智的人!他让树景带一些人去冒充风正依佐的人,却没想到碰见了杜清翔的人!那树景能让孟天赐用心栽培,肯定也是有脑子的人。他干脆直接演了一场戏给让郑南燕看,姜涛也是他故意放走的!以他的真正实力,姜涛绝不会轻易离开的!只是有些时候,让对方离开也是给自己下个台阶!郑南燕是自己必须要放的,就算那个姜涛不带走郑南燕。树景也会想着法子放人。 树景完成任务后,向孟天赐复命!孟天赐很满意,他没想到有些人居然那么想死!其实杜清翔的计划很是详细。也不会那么蠢。只是突然被孟天赐杀出来的人给弄得打乱了阵脚,使姜涛也没有了其他办法! 孟天赐说道:“也许南燕现在已经在向郑估哭诉了!她那样的性格。是不会白吃这个亏的!杜清翔!风正依佐!你们还能活多久啊?”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就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语一样。房中的树景则是一直站着听着,因为在他眼里,如果主子没有叫自己说话,他是不会说任何话的。 姜磊回到了房中,对杜清翔一五一十地说着,甚至将他放了郑南燕的话,也给讲了出来!杜清翔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他也在用心地听着,一边听着,那脑子也是一边想着问题。他听完了姜磊的讲述后,却是忽然笑了笑,他说道:“这是要大难临头了吗?” 姜磊没想到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主子还能笑得出来!他担忧地说道:“主子,您没事吧?” 杜清翔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应该提前给自己买口棺材了!”这次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居然还有风正依佐的人出面!但是他始终想不透那风正依佐目前处于这种风口浪尖上,怎么还会这样默然行事!他总觉得这事情应该会有猫腻!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郑南燕已经知道了有自己这一方的人!现在他最怕的是郑估。郑估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郑南燕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郑府。她直接找到了郑估,却发现郑估看着自己。一直皱着眉头!郑南燕看到自己的父亲,她委屈地扑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她说道:“父亲,我都差点回不来了!” 郑估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们的郑大小姐这是又怎么了?” 郑南燕就对郑估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那郑估安静地听着,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郑南燕知道现在的父亲在用心地听,那看自己的眼睛就已经表明他已经在酝酿着怒气。这次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亏,她一定要杜清翔和风正依佐付出代价! 郑估让郑南燕先回房间休息了。他来到了客厅中,又喝起了他的茶水。在喝茶之前。他把他的管家叫了过来,跟管家说了一些话。便让管家走了。 没过多久客厅里来了一个黑衣人,他是被郑估的管家叫来的。这个黑衣人经常来到客厅里,而凡是资格来到郑府客厅的人,也一定会是郑估最能看得上的人! 黑衣人道:“主子,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郑估叹了一口气说道:“烙海帮似乎好久没有杀过人了!你说外面的人是不是都以为我烙海帮好欺负了啊?”那双眼睛有种嘲弄的味道,也有种残忍的光辉!他似乎想立刻去嗜血一样! 黑衣人听到这话,就微微皱眉。他问道:“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得罪我烙海帮!” 郑估道:“有些事情连我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只是有些人我已经确定了!我看有必要给杜家警告一下了,我要亲自告诉杜大强一下,到底还想不想继续在上海呆下去了。” 黑衣人这时候说道:“请主子明示!” 郑估说道:“你去带人给我去把杜清翔的手下都给我杀了!把那小子给我绑了!留下点手下看着那小子。然后再去杜大强家里,叫他来郑府见我!” 黑衣人道:“如果他不肯来怎么办呢?” 郑估说道:“如果不肯来就算了,你就告诉他明天给杜清翔收尸!”他这话说得很是随意,就仿佛在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那黑衣人听到这话,便离开了。而郑估则是在客厅里喝着茶,他就在这个茶亭里等着那即将到来的杜大强!烙海帮向来行事以“快”见长,今晚一定要有结果! 楼文大楼的三楼办公室,杜清翔此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他在品味着红酒!红酒向来都是他的最爱!今天的夜色很美,尤其是那月光,它被“倾卸”在窗台上,直接“卸”在了整个办公室一样,而他则是在月光的包围下,享受着夜色,同时也享受着孤独! 安静的夜里,却突然响起了枪声,再接下来是惨叫声!杜清翔却是突然笑了,他没想象到居然会来得这么快!该来的也总会来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枪声停止了,那惨叫声也停止了。杜清翔一直没有离开三楼的办公室,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宣判一样。他叫他的最得力的亲信们都离开了,也许自己在劫难逃了,但是那些跟自己多年的手下,他不忍心看他们陪自己死! 终于黑衣人带着一群人直接推开了楼文大楼办公室的门,那门上的锁被黑衣人用子弹给打开了!他们直接从一楼来到了二楼,又从二楼来到了三楼! 他们来到了三楼后,直接推开了那唯一的办公室的门,发现那房间居然没有被锁住!就像是房间里的主人在故意等着他们的到来一样。 杜清翔见他们来了,便笑着说道:“欢迎欢迎!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那黑衣人说道:“你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所以你便把你的手下给偷偷解散了。可惜的是有些人注定是难逃一死的!” 杜清翔这时候的笑像是凝固了一样,他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怒道:“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黑衣人道:“有些人是没必要在上海有自己的手下的,尤其是那么多的手下,我们帮你都除掉了!” 杜清翔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直接倒在了座位上,那黑衣人笑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可不知道,有些人如果手下太多了,总会被很多人盯上的!被许多人盯上的话,也总不是一件好事!” 杜清翔这时候冷笑道:“难道盯着烙海帮的人还少吗?”他说完又冷笑一声说道:“因为烙海帮够狠!也够有实力!所以没人敢动它而已!” 黑衣人说道:“杜清翔,我们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就让你受点罪了!”他说到这里,便给他的几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几个手下走到了杜清翔的面前,然后掏出了一个手铐!拷在了杜清翔的手上! 黑衣人对那几个手下说道:“你们留在杜清翔的身边,如果他想逃走的话,直接毙掉!”他说完这话,还看了看杜清翔一眼。而杜清翔则是一直闭目养神,一点也不像被人擒住的慌张样子。 黑衣人这时候说道:“走吧!咱们去光顾一下杜大强的家里,我真想知道杜大强会不会替他这个小子出个面!”他说完这话,便要转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杜清翔忽然睁开眼睛,他对黑衣人叫道:“给我站住!!我的事情不允许杜大强插手!我不要让他知道我的事情!” 黑衣人背对着他,冷哼道:“你没资格和我说话,因为你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清翔看黑衣人离开了,此时他想冲出去,去拦住那个黑衣人。可是当他移动一步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四个被留下的杀手直接掏出了他们的手枪,并把枪口指向了杜清翔!只要杜清翔敢再迈出这里一步!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请求警告 夜晚中的杜大强还在批审着他的文件,那杜公馆的书房始终是他真正办公的地方,里面有他的各种商业机密文件!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防备”了,也没有了任何的“牵挂”,他现在成了“孤家寡人”! 在批审文件的时候,他忽然透过窗子看到了一轮新月,然后他停下了手中的笔!他走到了窗台前,忽然觉得有些触景生情。月亮本是团圆的象征,可是他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杜清翔!现在自己的儿子和自己闹得水火不容!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到了最后,他都不去想了,因为想想都会觉得烦! 每个人都有弱点,而每个人都绝对会有让自己屈服的人!能让杜大强屈服的人,杜清翔绝对算是一个。因为杜清翔是他前世的债主,到了今生是来讨债来的。 杜大强看了看月亮后,便要转身继续去办公桌上办公。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后面多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老朋友一样,那他的笑容很是友好。 杜大强看到那个男人,便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是他认识的,凡是有这个男人出面的地方,绝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个男人是一个杀手,而且在整个烙海帮,也只有郑估才可以对他下达命令!更厉害的是这个人的身手了得,要说烙海帮身手最好的也差不多了。 杜大强道:“你怎么来了?”他想到的是怎么没人通报他一声呢?难道自己的保镖都死了不成? 黑衣人笑道:“是啊!我来了。我来看看杜大亨最近怎么样了,咱们好久不见了!”他在笑,似乎真的是来看老朋友似的。 他看到杜大强的脸上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他又说道:“你放心,那些小朋友只不过都被我制服了而已。他们一个也没死!毕竟杜大亨在上海还是很‘老实的’。”那些小朋友自然是指的杜大强的保镖。 杜大强道:“你我在上海多年,也算是老相识了,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黑衣人走到哪里。哪里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黑衣人道:“杜大亨既然这么爽快,我也就直接说吧!在上海。已经有人不老实了,特别是对烙海帮不老实!杜大亨,你说这样的人该怎么处理呢?” 杜大强没想到黑衣人居然说这种话,他想到的是和自己相关!可是他自身没有问题,而和自己相关的人...难道是杜清翔?他想到这里,便对黑衣人说道:“有些人是该死!但是有一些人是年轻不懂事,能否给个警告就可以了?” 黑衣人笑道:“是给个警告还是直接殒命,那还得看杜大亨是否识时务了!” 杜大强道:“你想要我怎么样?” 黑衣人笑道:“杜大亨已经好久没有去见主子了!不如现在去见一见吧!过了今晚。主子恐怕也没心情见你了!” 杜大强明白他的意思,他料到杜清翔恐怕已经在烙海帮的控制之中了!能够让郑估亲自出面动手的人,绝对是犯了郑估的禁忌了!而在上海能让郑估觉得是禁忌的,真的不是多! 杜大强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他说话很是痛快,他直接披上了他的夹克,便跟着黑衣人走了。 黑衣人笑了笑,杜大强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很是痛快!也许杜大强也知道烙海帮不喜欢磨叽的人,有时候如果一个人磨叽的话。那么烙海帮就会做出一些令磨叽的人会后悔的事情! 郑府,郑估已经在郑府的客厅里久坐多时了。郑南燕没有睡去,也在客厅里坐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安静地陪着自己的父亲!同时郑估也把孟天赐给叫来了,客厅里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都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孟天赐之前在嵺龙药行里呆着,他没想到郑估会叫自己回到郑府,当他来到郑府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但他不是一般人,他知道什么叫做沉稳。他走到了郑府客厅,发现郑南燕也在客厅里坐着。 郑估见孟天赐来了。就叫他找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孟天赐也没有说话。就连那有些好动的郑南燕也没有说话!因为父亲现在像是一头安静的老虎,那气场很厉害!孟天赐不在乎对面的老人是“老虎”。他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黑夜中,汽车的灯光在闪耀,杜大强和黑衣人坐在一起,杜大强没有说一句话,很是沉稳。而黑衣人则是眼睛目视着前方,但是处于绝对的防御和搜索状态!他这样的老杀手,随时都想着“居安思危”,只有这样的人往往才能走到最后。 汽车很快开到了郑府,杜大强自己打开了车门,并下了车。黑衣人也打开了车门,下了车。他走到杜大强的身边,对杜大强说道:“请吧!” 杜大强跟他走进了郑府,那些郑府的下人见到了他,又都低下头继续做着事情。杜大强作为上海第一大亨,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可是在郑府,那些下人似乎对他不是很“感冒”,因为在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才是上海绝对的第一! 杜大强和黑衣人来到了客厅,那客厅里只坐着三个人,其他的下人一个也没有。那郑估单独地坐在正座主位上!而客座上坐着两个年轻人。 那郑估见到杜大强来了没有说话,而是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杜大强见到了郑估,便说道:“郑兄好久不见啊!” 郑估笑了笑说道:“是啊!是好久不见了。我今天让我的后辈们也来了,来一起瞧瞧杜大亨,就怕他们不认识你,将来会发生什么误会!” 杜大强笑道:“这是哪里话啊!” 郑估也没有让杜大强坐下,就这样看着他站着和自己说话。郑估说道:“你的儿子想要绑我的女儿,你说他是不是因为不认识南燕,所以才有这个胆子啊!”那郑估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那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寒了起来。 郑估说话直接开门见山了,杜大强吃惊地说道:“怎么会!清翔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郑估冷笑了一声,说道:“今天我把我的女儿叫道客厅里,就是想给她一个结果。也是借此让她多看看你,免得到时候我的女儿将来有一天会不认识你,而绑了她的杜叔叔!”他说着又去看了看孟天赐,发现孟天赐的的脸色平静,一双眼睛古井无波。 杜大强说道:“这个混小子,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训导他,并让他过来给他的郑伯认错!”他做出一副教子无方的样子,可是他看到那郑估的眼神时,却发现那郑估似乎毫不买账! 郑估这时候说道:“叫他过来就免了,我这里喜欢清静!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是给他一个警告,还是给他一个全尸。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的。”那话说得很是随意,他说完这话,又喝了一口茶。 杜大强听到这话,已经不能平静了。他说道:“有些年轻人还是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直接给个警告吧!” 郑估看着杜大强,忽然笑了笑,他心道:“看来每个人都有弱点啊!能让杜大亨不平静的人也一定会是他最在意的人。” 郑估说道:“警告这个东西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给的吗?”他说完这话,又看了看孟天赐。 杜大强说道:“郑兄,为了一个警告!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黑衣人来到了楼文大楼,他又直接来到了三楼的办公室,发现那些手下还在盯着杜清翔。杜清翔在看到他来的时候,又忽然来了精神一样,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说道:“你是...你是来杀我的吗?”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来放你的!你自由了。不过这是一个警告,下次的话,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说着便对那几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四个手下一看到黑衣人的这个眼色,便都离开了杜清翔的身边,他们都站在了黑衣人的身边。 黑衣人说道:“我们走!”接着他转身离开了。杜清翔忽然从后面叫道:“站住!你们给我站住!你放了我是不是跟杜大强有关!是不是!是不是!” 黑衣人停下他的前行的脚步,他回头对杜清翔说道:“你应该庆幸你有个好父亲!”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清翔听到这话,看着他们离开了。他转身回头看着窗外,但是他现在情绪很不好,他在焦急,在急躁,甚至还有愤怒!他忽然抓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精致酒杯,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他宁愿被任何人搭救,也不希望被自己的父亲救赎!他现在成了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忽然发现也许他以前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还多事情都是他太异想天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中国地界 客厅里的人都散去了,可是郑估还是留下了黑衣人,此时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和黑衣人两个人。 郑估对黑衣人说道:“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客厅中观察,有没有发现孟天赐的一些问题?” 那黑衣人说道:“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一直都是古井无波!像是没什么能够触动他一样。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将来也许会成个人物,但这个人物绝对不好管!” 郑估说道:“是啊!我把他叫来,也是想知道他是否和这起事件有关,我也看了看他,发现他今天在客厅里无论怎样都是一副表情,就好像他故意防御了一样!须知有些人如果防备过头了,反正越能证实出一些什么!” 黑衣人吃惊道:“难道...难道说孟天赐也和这次的事件有关不成?他不想活了吗?” 郑估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杜大强说的对,是该给个年轻人一个警告,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对于孟天赐很是看中!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不想对孟天赐动手!他已经怀疑到了孟天赐的身上,只是他不想在孟天赐的身上动刀而已。 黑衣人说道:“想那杜大强这次也会元气大伤了,毕竟这个警告的代价可是不小啊!”郑估要的是杜大强的杜氏公司旗下的几个子公司,那些子公司都是经营着杜大强比较核心的业务!烙海帮早就想吃掉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杜大强经营有方,烙海帮在那几个业务上都无法和杜大强竞争!如今这个机会则是让烙海帮不用竞争,而是直接吃掉! 郑估这时候说道:“孟天赐培植的势力,你也要盯紧了!人心难测啊!”他说道这里,又想了想那孟天赐古井无波的眼神!年纪那么轻。便有这样的城府,他现在甚至有些害怕了。上海风云变幻,说不好哪天就会改朝换代!他希望的是无论外界如何变化。烙海帮里当家的永远都是姓“郑”! 孟天赐开车来到了自己的房子里,这处房子非常的隐秘。孟天赐在上海悄悄地布置了几处房产。而不同的房子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现在的这个房子不是会见客人,也不是用来传达任务的!它是专门用来“锁人”的。 孟天赐从汽车里走了出来,缓缓地来到了房子的门前,他敲了敲门。这时候房门里的人说道:“进来!”那声音很是随意,就好像那门里的人已经知道是谁要过来了一样。 这个房子虽然是用来锁人的,但是房子里却没有任何的刑拘,相反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做饭的地方、甚至还有会客的客厅,家居摆设一应俱全。而这房子里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林凤仪。 孟天赐直接推门而入。发现那门居然没有被反锁。他走了进来,听到戏曲响起。那林凤仪在惬意地听着戏曲。她看到孟天赐进门了,便对他说道:“你是打算要放我回去吗?” 她身上没有任何的镣铐,完全不像一个被囚禁的人。孟天赐也不怕她会逃走,因为他很懂林凤仪,林凤仪担心自己如果跑了,那么孟天赐就会曝光她的“大肚子”! 林凤仪正坐在她的沙发上,孟天赐一步步地走向了林凤仪的身边说道:“不知道高斜现在会有多想你?” 林凤仪听到这话,扑哧一笑。她说道:“男人一般都喜欢美色,可是我发现你倒是对我一点也不感冒。难道是你的审美眼光有问题吗?” 孟天赐笑了笑,他也坐在了沙发上,说道:“一般的男人喜欢美色。却不知道有些美色中夹杂着毒药。美女虽然美,到了晚上,那些美女有可能会变成吃人的夜叉!” 林凤仪笑了笑说道:“我是夜叉吗?你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呢!要不要今晚试一试啊?”她说着,那手也摸向了孟天赐的脸!而孟天赐迅速抓住了她的手!他的一双眼睛忽然怒视着林凤仪。 他把林凤仪的手用力一甩,他人也站了起来。他说道:“明天你就该回去了。”林凤仪握着自己的手,有些被抓疼了。她很少被男人拒绝,她看着孟天赐也是微微有些怒色,她心有不甘!她说道:“孟天赐!你之所以对我发怒,那说明你对我动了情!你也是个男人。怎么不会干一些男人该干的事情呢!” 孟天赐道:“明天上午我会来接你!”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林凤仪看那孟天赐直接离开了。她忽然拿起一个杯子,把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风正依佐这边的人几乎是找人快找疯了!因为明天就该交人了!高斜目前当政。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风正依佐这几天也是比较愁,他从未想到一个中国人居然会让自己那么愁!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他拿起了自己的“岁寒”在客厅里狠狠地练着,那双眼睛在嗜血一样,他现在真想一刀刺死那个高斜!自己手下的人还是没有找到五太太,明天风正依佐打算再拿出一些‘孝敬’来先顶一顶! 第二天,风正依佐这次是亲自来到了高斜的公馆去“赔罪”,并且还带着一些“厚礼”。他让他的探子打听到了,今天高斜逗留在了他为五太太买的公馆里。 风正依佐被高斜的人带到了公馆里,发现高斜正襟危坐。高斜完全没有去迎接的意思,也没有去站起来。这个架势就好像是风正依佐的长官!而走进来的风正依佐则像是一个被审讯的犯人一样。 风正依佐和他的家丁来到了这个公馆客厅,明显感觉有些不大一样。因为他发现这个客厅里有不少的军人,而高斜看风正依佐的眼神,也是极为不善。 风正依佐对高斜笑道:“高市长,我们这次是来向您赔罪来的,关于您的五太太,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不过...我们给您带来了一些礼物,希望您能够在拖延一些时日。”风正依佐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高斜,可是高斜似乎毫不领情的样子,他的一双眼睛连看都没有看风正依佐。 风正依佐微微有些怒色,但是他还是又继续笑着说道:“高市长...请您可以宽宏大量...再...再给些时日。” 高斜这时候说道:“给些时日?给你一些时日又能如何?是想把我的五太太再抓回去,还是想再把我也抓走啊?”他的一双眸子戏谑地看着风正依佐,讽刺极了! 风正依佐没想到那高斜会这样说话,他立刻说道:“我们之间绝对是误会,绝对的误会!高市长可不要被小人蒙蔽啊!” 高斜说道:“你看到这些军人了吗?他们是被我刚叫来的,本来是想再次去你家里,好好审问一下你!可没想到你亲自来了,也省了我们再费功夫了。” 风正依佐有些微微吃惊,他心道:“难道这个市长上次没吃够,而这次想再吃自己一块大‘肉’不成?” 这时候风正依佐忽然冷冷地说道:“高市长,我风正家一是没有抓拿你的五太太,二是你也没权审问我,因为我代表是是日本!只有日本的军官才可以对我如何!”他已经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高斜了!已经好多年了,他从未向今天被人如此地折辱! 高斜这时候笑道:“好一个日本!可你不要忘了!这是在中国,而这里的公馆现在就是一个权力机关,我要审你!” 风正依佐怒道:“你无权审我!”他说完这话,那公馆的大门忽然被人关上了,那些下人老妈子们也早已走出了公馆小洋楼。 小洋楼的客厅里,现在是剩下了18个军人、高斜、风正依佐和风正依佐所带来的下人。那风正依佐一看这个架势,简直就是中国人经常说的“瓮中捉鳖”! 高斜说道:“我现在我就是法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风正依佐,你大概在日本呆得太久了,都忘了在上海,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他说完这话,便对他的一个军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军人立刻对风正依佐叫道:“跪下!” 风正依佐怒道:“八嘎!”现在他真是已经愤怒了!而他带来的风正公馆的下人也不住地说着日本话,情绪很是激动! 高斜说道:“来到中国的地界,居然还说着一口蛮语!真是该死!”那些军人听到高斜说这话,便立刻开枪扫射了那个风正公馆的下人! 那个下人被乱枪扫射,那惨叫声响彻整个小洋楼!他随着那些子弹对他的侵入,身子也在“舞动”着,再后来他躺在了地方,死相凄惨无比。 风正依佐看着自己的下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无能为力。那冷汗也冒了出来,他则时候有些服软地说道:“高市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风正家真的是冤枉啊!” 可是高斜没有理他,这时候高斜身边的一个军人对风正依佐叫道:“跪下!” 那风正依佐这时候怒目而视那个军人,但是紧接着他听到了那些军人把身边的手枪扣好扳机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贸然来访 那风正依佐这时候怒目而视那个军人,但是紧接着他听到了那些军人把自己的手枪扣好扳机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有一阵的“屈辱”一样!可是这一个“屈辱”过后,便是死亡的呼唤!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种场合下,风正依佐只能忍下去!他慢慢地跪下了下去,只是他的心已经在深深地记着这个前面那高高在上的高斜! 高斜看风正依佐跪了下来,说道:“这才对嘛!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入乡随俗!这里我说了算!什么都要听我的!”高斜看着风正依佐,就像在看一个下人一样,对他颐指气使。 风正依佐说道:“不知道您到底是因为什么动那么大的火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他想到绝不是因为没有找到五太太那么简单,看这个架势倒像是自己真的抓了五太太似的! 高斜这时候冷笑道:“我的五太太林凤仪回来了。” 风正依佐一听这话,更是有些迷糊了。按理说五太太既然回来了,那么就可以证明自己是冤枉的!可是这个市长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自己呢! 高斜又说道:“怎么了?一副很意外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女人居然能从你的地下牢狱里逃出来,感觉很惊讶啊?” 这话一出口,风正依佐的心就快要出来了一样!他握紧了拳头,他的地下监狱难道被人发现了不成?可是这又跟五太太有什么关系?风正依佐闻到了圈套的味道。 高斜见风正依佐没有说话,他又说道:“怎么了?我说风正兄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你一个日本人居然在中国地界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啊?” 风正依佐道:“我风正依佐绝对没有对五太太做过什么!难道五太太回来后,您就没问过她什么吗?我请您让她出来,与我当面说清楚!” 高斜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他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狡辩!我的五太太被你打得遍体鳞伤,连孩子都没有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治疗呢!风正依佐,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啊!”他说着。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枪!直接向风正依佐开枪了! 那枪口正对着风正依佐,让风正依佐心一沉。枪声响起,那风正依佐却没有发生惨叫声!那一枪打在了他的左肩膀上,这一枪不只是打伤风正依佐那么简单,也代表着此事已经无法善了了! 高斜道:“看来这一枪是不疼啊!那么再来一枪试一试!”接着他又打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了风正依佐的右肩膀上!可是风正依佐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高斜道:“风正依佐,我的孩子没了,我的五太太遍体鳞伤!我想知道你就为了那么一点孝敬!就忍心这样对我!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风正依佐说道:“高斜!你今天杀了我。以后我的儿子是不会饶过你的!中国人又如何,不过将来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奴隶罢了!”他说到这里,还一副狂笑的样子。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高斜已经深信自己绑了他的五太太,而且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纵然有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了,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好真有些“冤”的感觉! 高斜道:“你的儿子?风正游一郎吗?哈哈!我在上海等着他!从此以后上海不会再有风正公馆了,我今天要让上海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的代价是什么!”他说着又朝风正依佐开了一枪!那一枪直接打在了风正依佐的心脏处! 风正依佐中弹后,双眼却没有闭上。仿佛死不瞑目的样子。高斜道:“一个日本首富不在日本享受清福,一个人独自来到了上海,可惜的是那么不识时务。我早就想收拾你了!”这次失去了孩子,心爱的女人也被别人打得遍体鳞伤!那大大的愤怒已经让他脱离了理智,一想到这些年来那些日本人总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就打算把老账新账一起算在了风正依佐的身上! 五太太林凤仪在回到高斜身边之前,便在自己的身上做了功课。林凤仪是一个能对自己狠的女人,为了能把戏演好,她一晚上没有睡觉,好好虐待了自己一回。当孟天赐第二天早上去接她的时候,也是吃惊地看着她,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林凤仪遍体鳞伤地来到了市政府。市政府的人一看居然是五太太,把她慌忙地带到了高斜的面前。林凤仪向来就是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她这次饰演的就是一个怀孕的女人被抓去,要求去日本卖&淫。可是她坚决不从,结果总是被人虐打!再后来是孩子没了,弄得自己也是一身的伤痕!最后在一群“失足女”的帮助下,她终于逃了出来,希望高斜能够出面解救那些还被困住的女人! 高斜一听自己的孩子没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在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个样子!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一定要除掉这个风正依佐!他先是将林凤仪送到了医院,再后来去召集了自己的人手!准备去找风正依佐算账! 他们一行人要在林凤仪的公馆见面,因为高斜这次要拿着自己的手枪去风正公馆,找风正依佐算账!他的手枪则是放在林凤仪的公管处。当他来到公馆,并拿好了手枪的时候,风正依佐居然直接登门拜访!高斜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冷笑了一下,心道:“果然是上天安排啊!看来老天都希望我今天能杀你!如此的话,那我就执行天意吧!” 风正依佐死了,这样的消息绝对是一个大新闻!而他死后的财产全被高斜拿去充公了!罪名则是拐卖妇女和非法偷渡!那风正依佐的地下监狱也被曝光了,那地下监狱设在上海的杨浦,里面有很多的失足少女。风正公馆则是成了为了高斜的又一个公馆,被收到了他的家当中!风正依佐的上海公司则是被高斜都收走,并拿去卖掉了!那风正依佐的下人和公司里的日本人,有的回到了日本,有的则是还没有什么打算,还有的则是想法子继续呆在中国。 风正依佐此后在世间除名,而对于高斜褒奖和夸赞的报纸则是到处横行,基本上都是“扬我国威,仁爱至信”这样的言论。高斜救了那些失足少女,各大报纸都纷纷夸奖高斜!舆论的一边倒的情况,让高斜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1934年,孟彩香婚事变成了丧事,那杜家和苏家的曾经的商业婚姻也宣告结束了,此后杜清翔变得一蹶不振,杜大强则是此后更加的低调了。风正家在上海除名了,高斜得了美名!而粟裕报社打败了楼文报社,成为了上海第一报刊!唯一不变的便是烙海帮!它似乎永远都是无可撼动的上海滩的一棵大树!它一直深深地扎根在上海的土壤里,只要谁动了它,那么整个上海的土地都要跟着来个大翻转!今年的大事很多,上海果然是一个风云汇集的地方! 夜晚,杜清翔在自己的楼文大楼里静静地站着,不知道为何,他今天的心总是砰砰地乱跳,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已经有一年过去了,杜清翔现在多了一些沉稳,少了一些浮躁。 时间已经来到了1935年,杜清翔也早就换了一批新的保镖,他开始变得不再那么锋芒毕露,现在的他则是变得低调起来。楼文公司在他的带领下,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是他旗下的楼文报社依旧是上海第二!粟裕报社依旧是第一。 他已经有一年多了,总是一个人享受着月色。自从1934年受到了郑估的刺激以后,他就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一切。他也觉得也许只有人成长以后,才有资格来保护别人。 今天的夜色很是漂亮,尤其是那轮月亮,转眼又是中秋了!可是他还是一个人,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去年是父亲救了自己,可是他还是没有去谢过父亲的救命之恩。他忽然想到这么多年了,也许也该去看看父亲了。父亲也许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人过着这个孤独的中秋节。 但是杜清翔有些话还是不好意思说。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把想说的话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他写好后,便准备了一下自己的出行服装,便要离开自己的楼文大楼。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惨叫声!他听到的是自己的保镖的惨叫声,此外还有别人的!再接下来,他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一步一步地从楼下一直走向了楼上! 终于那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来了一个让杜清翔意想不到的的男人,那个男人见到杜清翔一身行头说道:“怎么?想出去走走吗?先把一些东西还给我,你再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报刊头条 终于那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来了一个让杜清翔意想不到的的男人,那个男人见到杜清翔一身行头说道:“怎么?想出去走走吗?先把一些东西还给我,你再走!” 来人是一个黑色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的黑色西服,黑色皮鞋,他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在夜色之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感觉。他的声音很是年轻,很具有男人的磁性!他的气质总是给人冷冷的,现在的他格外冷!他是孟天赐。 孟天赐突然来到了杜清翔这里,让杜清翔感到很是意外。在夜色中,孟天赐的话带一点讽刺,也带一点特别的味道,似乎是杜清翔有些东西是给不了的。 孟天赐站在门口处,一直看着杜清翔,而杜清翔问道:“你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我给的吗?”他对于孟天赐的到来,没有什么疑问,有些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孟天赐也绝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他来到这里总是出于某些目的的。 孟天赐道:“在说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想先谢谢你!”那语气忽然变得温柔了一些,就好像杜清翔是他的恩人一样。 杜清翔道:“你谢我什么啊?我好像没有帮过你什么。” 孟天赐道:“不,你帮过我!因为你曾帮过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刚来上海的时候,在你那里工作。这要多谢谢你了,不是你的话,我的姐姐现在也不知道会在哪了。” 杜清翔道:“还有呢?”夜色下的孟天赐让杜清翔忽然感觉到了不安,那刚才的惨叫声总是回想起杜清翔的脑子中。 孟天赐道:“有些人不是白死的,有些事情,我想在今晚了结一下。” 杜清翔道:“比如呢?” 孟天赐道:“比如我的姐夫周松文,比如我的好朋友,一个我曾说要给对方幸福的人。卓雅。”从开始到现在,他说话总是心平气和的,就仿佛那些人在自己的心中没多少分量似的。只是今天的孟天赐已经不再那么血气方刚。他多了一些沉淀,那些人的名字虽然是心平气和地被他说出口。但是那些人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杜清翔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有些秘密也许是埋不下的,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他转身回头看着窗外的月光,他说道:“你想要的东西就是我的性命了吧!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天赐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是我的手下人查到的!杀死卓雅的人,根据他们的尸体,一步步地找,最终被我找到了真凶。而周松文的死。则也是从那几颗打入他的子弹查起!很多人都以为这不是办法,但是功夫总算不费苦心人。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只要你真的想做的话,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杜清翔忽然笑了笑,他说道:“真难为你了,居然还是被你查到了。当初真的不应该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否则你也不会查到。” 孟天赐道:“我是去年查到的。其实蛛丝马迹都清掉了又如何,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杜清翔道:“你去年查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难道是想让我多活几天吗?” 孟天赐道:“有些时候,杀一个人没必要立刻!今年在上海发生的大事很少。所以我可以杀了你。” 杜清翔说道:“去年郑估对我动手,你是担心你杀了我以后,会引起郑估的怀疑!郑估是个老狐狸。只要他怀疑你,你就完了。我说的对不对?” 孟天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其实孟天赐是不想给郑估惹事,因为给郑估惹事,那么郑估就会有借口对自己进行各种的清洗。有些时候有些秘密,甚至是有些手段,是不需要别人知道的。 杜清翔道:“孟天赐,你知道吗?我很爱你的姐姐,可惜的是...当我本来可以在未来得到她的时候。而你却突然搅了局。” 孟天赐道:“不!不是我搅局,而是一开始你的命运里就不包含我的姐姐。也许你在未来会拥有我的姐姐。是你亲手把那个机会给覆灭了!” 杜清翔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变得有些狂躁。到最后却变成了哭,杜清翔居然流下了眼泪。他说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动手啊?” 孟天赐道:“我的手中已经有一把手枪了,现在...”他说着,也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他又说道:“杜清翔,你不该杀了我姐夫和卓雅!怪只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杜清翔忽然不再看着窗外,他转身回头看着孟天赐,他说道:“在我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孟天赐说道:“你说吧!”那手枪已经直接指向了杜清翔。 杜清翔说道:“你的姐姐知道是我杀了周松文吗?” 孟天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告诉她,我不想她徒增烦恼。” 杜清翔又说道:“在我临死前,我还想再喝一喝我最爱的红酒,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 孟天赐本来想立刻杀了杜清翔,但是他忽然又答应了杜清翔的请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理由什么。杜清翔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从自己的办公桌的大抽屉里拿出了一瓶红酒!那是他的珍藏!他以前都是爱不释手,从不愿意打开喝掉,因为喝一点就会少一点。 如今他把它拿了出来,打开瓶盖,闻了闻那酒中的香气。他把红酒倒了出来,但是他拿了两个杯子,两个杯子都被倒满了。 杜清翔对孟天赐微笑道:“可以陪我喝一杯吗?我不想在临死前一个人喝闷酒。” 孟天赐一步步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孟天赐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地拿起了酒杯。杜清翔笑着说道:“请!”两个人都慢慢地喝着! 突然的一声枪声响起!酒杯掉落在地面上,那酒杯里还没有被喝完的红酒也洒了一地!杜清翔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愤怒地看着孟天赐。 孟天赐说道:“我曾是一个杀手,最喜欢观察的是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神。你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但是你的眼神却出卖了你!你想在我防备降低的情况下,给我突然的一击,可惜的是我的枪一直握在我的手上,我的心一直都想杀你!” 孟天赐的那双眼睛依旧是冷冷的,但是之前他看到的是一个活人,而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死人,虽然杜清翔还没有死,但是杜清翔在他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杜清翔的胸口被一枪打中,他忽然又笑了笑,他说道:“看来我今天果然是非死不可了。你说的没错!人没有想死的,在最后一刻,我也要抓住机会。孟天赐,你是个人物!我死在你的手中,也不算丢人。” 孟天赐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直接又给杜清翔补了一枪,那一枪正中杜清翔的心脏!杜清翔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终于永远地闭上了。杜清翔死了,一个商界的天才走完了他的一生,走完了他那只有27岁的一生! 第二天,当杜氏公司的工作人员来到楼文大楼的时候,发现了杜清翔的尸体,楼文公司在那一天就跟“热开锅”了一样,整个公司的人都没有心情工作了。而在另一栋大楼的楼文报社在副经理马涛的安排下,工作虽然在进行中,但是每一个楼文报社的人的心都踏实不下来。 这件事情不是遮掩就可以盖住的,最后“杜清翔之死死”这件事情还是被其他的报社知道了,整个大上海的报社都争先报道此事!这是今天上海的第一大头条,也许也是今年上海的第一大重要事件! 孟彩香已经从外界了解到了杜清翔突然被枪杀的事情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感觉很悲伤。甚至她还掉了眼泪。杜清翔曾经对自己很好,而且自己自从来到上海以后,也多亏了他的照顾,才会有自己的今天!曾几何时,孟彩香曾经对杜清翔有了些许的感觉,只可惜后来也是随着那场“杜苏两家”的联姻给破碎了。 孟彩香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里忽然落下了眼泪,也许只有某些人死了以后,那某些人隐藏在自己身上的情才会出现,才会让自己更懂自己。在某时某刻,杜清翔确实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一段烙印,虽然只是一瞬间。 杜大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当他在翻看最新的报纸的时候,他直接晕倒了,并且一病不起!他患上了高血压和心脏病,已经再禁不住打击了。杜月华及时回到了父亲的身边照顾,后面还有好多事情都要忙着,比如杜清翔的葬礼! 苏晓晓本以为自己可以和那个男人划出界限,可是当她得知杜清翔死了以后,她的内心是从未来有过的伤痛!她甚至想自杀,然后随杜清翔而去。苏钱茂及时制止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作为家长,他也是伤心难过。杜清翔死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据他了解,那杜清翔是被人用两颗子弹打死的!此外那些秘密保护杜清翔的保镖也是无一幸免,全被人打死了! 以前苏钱茂非常憎恨杜清翔,因为他负了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在他人死了,那么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有些人走就走了吧,也没那么多恩怨了。苏钱茂也是叹气了一声,毕竟杜清翔很年轻,才只有27岁的生命。他想到了自己那曾经的好友杜大强,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该怎么活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李晓出场 杜清翔的葬礼在举行中,很多上海的名人都出席了,这也是一场“盛世”,因为名流再次汇聚一堂,有些人表面是是参加葬礼,吊唁死人,更多的是和那些名流之间有更多的交流,从而来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杜大强本来应该还在病床上躺着,但是今天是自己儿子的葬礼,他还是站了起来!虽然很艰难,但是在他的下人帮助下,他还是站了起来。杜大强就好像一下子老了20年一样,头发都变得花白了。一个本应该壮实一些的中年人如今直接成了“古稀年岁”! 苏钱茂也参加了葬礼,在看到杜大强这样的精神状态的时候,也是一阵惋惜,可惜了一袋商界枭雄,也开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晓晓也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了葬礼现场中,他们的出现着实让现场产生了一个小轰动。因为杜苏两家曾经是亲家,后来随着杜清翔和苏晓晓的婚姻结束后,两家也没有了什么往来。而这次苏家父女居然去参加了杜清翔的葬礼。 这父女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苏晓晓了,因为她才是和这个葬礼的主角最亲近的人。曾经的夫妻,而今日却是阴阳分离了。苏钱茂在苏晓晓的参扶下一步步地向杜大强走来,杜大强也看到了他,只是杜大强的眼睛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么有神了,仿佛他的希望破碎了。因为以前他是有希望的人,而现在儿子死了,他的希望就好像也破碎了一样。 苏钱茂看着杜大强说道:“老友啊,请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以后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那声音中饱含着着关怀之情,看到这个既是对手又是朋友的人。一起在上海几十年,发现他这个样子,苏钱茂却徒增了一些伤悲。 杜大强已经站不稳了。他的左手拿着一根拐杖,而右手则是被杜月华参扶着。他说道:“清翔没了。我这把老骨头忽然觉得没什么生气了一样。只是我还要活着,人活着总是有个盼头才对。” 苏钱茂说道:“嗯,没错,你还有月华,月华需要你照顾,将来还得你去给她找个好夫婿呢!还有你的企业,你至少也要把月华培养成可以接任你公司的人,才能放手啊!” 杜大强道:“是啊。不止如此,清翔不能白死,有些人是该付出一些代价的。”那说这话的时候,杜大强的眼睛冷厉之色一闪而没! 苏钱茂这时候说道:“杜兄有眉目了吗?” 杜大强说道:“还没有,还是先办完清翔的葬礼再说吧!”他说着又咳嗽了一声,杜月华则是在一旁担忧地拍着杜大强的背。 苏晓晓在旁说道:“杜叔叔应该保重身体啊!清翔没了,我愿意替清翔继续照顾您,毕竟我曾是您的媳妇。”她说完这话,那苏钱茂面色有些不悦,他对苏晓晓说道:“晓晓。现在办理清翔的丧事,你就别说其他的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一直陷在杜家!在他眼里,杜家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次沉&沦了,尤其还是为了一个死人,那是相当不值的!如今的苏晓晓还是那么年轻,正值青春年华,再加上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只要苏晓晓愿意,那上门提亲的人还是会络绎不绝的。 杜大强又咳嗽了几声,他说道:“我累了。”他又对杜月华说道:“月华,我们去休息一下吧!”他的身子走起路来。都是颤颤巍巍的,就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当杜月华要把他扶走的时候。那葬礼现场又产生了一些躁动!葬礼现场突然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是在上海滩已经有些地位的人。一个是在上海文坛上有自己的著作,并且受到了肯定,而且在新闻媒体界也有了超高的地位;另一个人就更是复杂了,他有些神秘,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上海第一大帮的未来继承人,可是却很少在公众场合看到他!他的神秘就好像当年的郑估一样,从来不出现,只要一露面总会一鸣惊人。 孟彩香这次居然来到了葬礼现场,现场的人既是惊讶又感觉理所应当!惊讶的是孟彩香似乎一点也不避嫌,因为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孟彩香和杜清翔曾经传出过的一些花边新闻。理所应当的则是可以说孟彩香能有今天,也是拜杜清翔所赐!毕竟杜清翔曾经培育过她,楼文报社是她的职业启蒙! 她一步步地走进了葬礼现场,那葬礼现场的人们都直直地看着她。但更多的人则是看向了那个陪在她身边的孟天赐!孟天赐虽然很低调,但是也很扎眼!只因为他的身份,一个烙海帮就决定了他不可能不被人瞩目。 还有一些人把眼睛又扫向了苏晓晓,曾经有传闻苏晓晓和杜清翔之所以离婚,也是因为那杜清翔对于孟彩香余情未了的原因。他们似乎也都想亲眼见证下,想看看当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时候又会如何。 可是孟彩香已经走进了婚礼现场,那想象中的争吵却没有发生。孟彩香向前对着杜清翔的棺木吊唁了一番,然后又起身了。她看了看那苏晓晓,又看了看杜月华和杜大强。杜大强在听到孟彩香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去休息,而是一直看着这个女人。 孟彩香对着那杜清翔的棺木叹了一口气,又喃喃自语了几句,便也不再理会众人,她直接离开了。孟天赐则是一直守候在她的身旁,像是怕她有个闪失一样。他们两个单独同时出现是第一次,这一次也证明了外界的传言。外界早就传出孟彩香和烙海帮的孟天赐关系莫逆,甚至还可能是姐弟关系,这一次算是验证了。 有上流汇集的地方总会有赛娇花的存在,她说道:“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居然还来这里,真是败坏了这里的场合气氛。”她说的脑子有问题,指的就是孟彩香去嫁了一个死人。 而这时候又其他的名流说道:“你怎么不当面去说啊?” 赛娇花说道:“当面跟她说话,那是掉我的身价!” 又来了一个名流说道:“哎,孟天赐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他说完这话,还看了赛娇花一眼。撒娇花是不敢和孟天赐叫板的,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被烙海帮给记上。此后凡是来到这里的人,心中都记下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以后千万不要跟孟彩香过不去!也千万不要和孟彩香叫板! 苏晓晓见孟彩香走了,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她低头默然不语。杜月华看到她这样,心道:“有些人看似放下了,其实还是没有放下。”她对苏晓晓说道:“晓晓,我知道你心情很难过,但是我的哥哥已经没了,你也节哀顺变吧!” 苏晓晓却说道:“月华,我听说你和孟彩香现在关系走得很近,对吗?” 杜月华看到那苏晓晓看自己的脸,那张脸居然是质问的样子,她说道:“晓晓,你不能这么对我说话。” 苏钱茂说道:“晓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语气。月华想跟谁走得近,就跟谁走得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杜大强说道:“月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这下真的累了。”杜月华答应了一声,便扶着他走了。 苏钱茂看杜大强走了,他对苏晓晓说道:“晓晓!我现在警告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尤其是去找孟彩香的麻烦!” 苏晓晓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警告我这些?我又没对孟彩香做什么!” 苏钱茂说道:“晓晓,你现在是我最宝贵的人,我不想将来有一天也跟那杜大强一样,一下子像是到了70多岁的样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晓晓说道:“父亲,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苏钱茂又说道:“孩子,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只是有些人没了,就让他走吧!你正值大好年华,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上海的车站来了一个特别的男人,特别的不是他的长相和身材,而是因为他的身份。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很是有神,而且特别的英气!他这次是一个人带着行李来到了上海。上海是个美丽而且复杂的地方,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总感觉这美丽的城市下其实到处填充着悲伤的感觉。 那行李中有一个器物,被单独放在一个木盒里,那是一个玉佛,是自己的上司袁师长特别交给自己来送给上海市长高斜的!政治上的良好关系的保持,就要投其所好!高市长是一个爱财爱宝物的人,要想和他做政治朋友,便是送一些珍品。那个男人叫李晓,本来在军队里做着连长好好的,也许是因为他的身手太好了,也太优秀了。所以他被安排来到了上海,当成了袁师长的“信使”! 上海这个城市,曾经他想来,但是他后来放弃了,毕竟这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而如今他来了,而且是非来不可。他来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快被自己遗忘的名字,那便是“孟天赐”!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当年廊玉帮的帮主的名字。他摸摸了自己的左胸口,那枪伤留下的伤疤还依旧存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见钱显欲 李晓到了上海,他先是好好感受了一下这个城市的气氛。这样的城市很是繁华,而且在这里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如果可以的话,上海足可以称之为国际性的大都市!甚至比起北平来,也是毫不孙色。 他叫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去向了市政府。那黄包车一直被拉着,可是它的方向却不是市政府,终于李晓被拉到了一个很是偏僻的地方。李晓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上海,但也感觉出了一些不对! 他叫道:“停车!停车!”可是那车停了下来,却也到了很是偏僻的地方。李晓摸着自己的行李,一双眼睛警觉地看着四周!那个黄包车司机冷笑了一下,紧接着从四面又突然冒出了四个人,他们坏笑着看着李晓,似乎李晓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的肥羊一样。 李晓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黄包车司机笑道:“我们什么也不干,只想打个劫,你是要命啊?还是要你手中的行李啊?” 李晓道:“这还有王法吗?难道高斜市长没有教育过上海市民要守法吗?” 那司机笑道:“守个屁!他‘高臭鞋’也不过是一个贪官,我们也跟着他一起贪,也算是响应了,不过他是大贪,而我们是小贪而已!” 李晓道:“那你们为什么就对我动手呢?难道只是碰巧吗?” 而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说道:“因为你长得就像外地人!你这个口音一出来,就知道你是外地的。外地的人就好办多了,给你带个人生地不熟的地,还不是由着我们啊!” 四个人中的另一个人说道:“老大,跟他费什么话!直接把他杀了,把东西抢了不就得了!”他这话一出口。紧接着只听枪声一响!那个说话的人应声倒下。 当那些匪徒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响了三声枪声!那其他的三个人全都应声倒下,只留下了那个拉黄包车的司机!那三个人全都是被一枪毙命。四颗子弹子分别被打在了四个人的脑门上。 那黄包车司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同伴的尸体。吓得浑身哆嗦,他害怕地说道:“你...你是...你是什么人?” 从开始到现在,那李晓都是没有下车,一直坐在黄包车上。那李晓手中把玩着一把手枪,他说道:“我只是一个外地人,我现在只想去市政府,你拉我去的话,那就是生!不去的话。那就是死!你自己选择吧!对了,我只给你五秒钟的考虑时间。” 那黄包车司机今天没想到遇到“硬茬子”了,他立刻说道:“我拉!我拉!我拉!”他说着便开始拉起黄包车。 那李晓在后面说道:“你记住!如果你再拉错地方的话,也是死!我的枪可是很准的。”那黄包车司机听到这话,更是吓了一身冷汗。 时间过了不久,那黄包车司机就把李晓拉到了市政府。那李晓下了车,对那个黄包车司机打了四枪,那四枪全部打在了那个人的四肢上,那个人成了残废,而且是这辈子都不能再起来了。 那个黄包车司机愤怒地看到李晓说道:“你!你...” 李晓说道:“我说不杀你。但是没说不废了你!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走在世上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他说完这话,便去了市政府。 那市政府的守卫看到这样的事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市政府向来都是享着大清福,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市政府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守卫都是如此奉行这样的原则。 李晓被守卫挡住,需要通报一声。那李晓在门口外面慢慢地等着,终于那市长的部下来了,他直接带着李晓来到了高斜的办公大厅。 这个市政府的办公大厅修得很是气派,而且气派中还带着一些洋味道,真可谓是上海的建筑才有的“味”!李晓见到了高斜。高斜还在批审着文件。当高斜看到那李晓的时候,便是眼前一亮。尤其是他看着那李晓手中的行李的时候! 高斜笑道:“你就是李晓李连长吗?” 李晓笑道:“高市长好,我就是李晓。” 高斜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李连长真是一表人才啊!来。来,请坐。”他说着又指了指那李晓旁边的一个座位。他的那双眼睛则是一直盯着那李晓拿的行李,就好像想立刻扑过去一样。 李晓来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他又看了看这里的房间布置。这里的房间虽然很大,修得很好,但是这里的房间里却只摆着一个办公桌和几把椅子,简朴极了。只是这样的搭配总觉得让人感觉有些奇怪,因为这感觉好像更多的是给外人看的,让外人觉得高市长就是一个清正廉明的人。 高市长笑道:“李晓啊,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把你累坏了吧?” 李晓说道:“好说好说!这一路也算是领略了不少江南美景。”他正说着话,那高斜的部下又给李晓端来了一杯茶。 高市长笑道:“上海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城市,不如李连长在这里小住几天吧!我来好好近一下地主之谊。” 李晓说道:“不了,眼下军务繁忙,我也要赶快回去了。”他说着便打开了那个行李箱,从里面又拿出了一个黒木盒子。他说道:“这是我们袁师长送给您的礼物,他说望您能收下,师长想交您这个朋友。” 那高市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袁师长这是干什么啊!都是在为党国效力,大家本来就是朋友嘛!”他说着话,人也站了起来。他直接走到了李晓的身边,直接把那个黑木盒子拿走了。那李晓此时感觉很是无语,这个高市长真是一点也不顾及一下身为市长的面子问题,就算是演戏,也演得实在是太差了!一身的廉政的形象,被那双贪钱的眼睛全部破坏了。 李晓说道:“行了,这东西已经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高斜这时候说道:“李连长别急着走啊!大老远地从北京来到这里,怎么说也得在这里歇息一天啊!今晚上有个舞会,是我的五太太举办的,李连长也来参加吧!” 李晓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一路上确实是有些累了。再有他也确实对于这里的士绅有些好奇,也想看看这里的权贵都是什么样的“风景”。于是他说道:“那就谢谢高市长了,今晚我就参加一下这个舞会。” 那高斜对他的部下说道:“去!给李连长布置一个宾馆房间,要高级的!”那部下答应一些,便对李晓说道:“李连长,咱们走吧。”那部下低头哈腰起来,就真像是把李晓当成了主子一样。李晓对高斜说道:“那我先走了。” 高斜点了点头,那李晓就直接跟着高斜的部下走了。等到李晓走后,那高斜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迅速打开了那个黑木盒子,终于看到了那个羊脂玉的玉佛!那玉佛精光闪耀,白色如凝脂一般,真是叫人爱不释手。高斜的一双眼睛仿佛都在放着光一样,显然那个玉佛很是让高斜喜欢。 五太太林凤仪虽然失了孩子,但是她迷惑男人的本领作用在了高斜的身上,那高斜被她迷得简直是言听计从。今晚的舞会也是五太太来举办的,说是为了让名流汇聚增进感情,其实更多的是想让自己能有这个理由可以多看看某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虽然平时给人的气质很冷,但是市长高斜的邀请,他恐怕也不敢不来! 李晓的突然出现着实令上流们对他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个年轻的男人很是陌生,此外还很英俊。他的身上具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一种不属于上海的气质。那份气质反而使这个男人更加地富有魅力,他一直跟在高斜的身边,好多人都以为他是高斜手底下的大红人。 高斜也在注意着那些上海的名流,发现他们果然和北平的名流不太一样。北平的名流就好像是水墨画一样,很是传统!而上海的名流则是西洋画,洋味很浓!北平的名流一般都会说着一口纯正的北京腔,而上海人则不然,那嘴巴里除了一口沪话外,还带着几句洋文。 林凤仪在人群中搜索,却发现那个她想要等到的人还是没有来。而赛娇花则是注意李晓很久了,她可以说是个好&色的女人。李晓的英俊确实像是俘获了她的心一样,她一直打着能够得到李晓的*的歪主意。 而那舞会举办地外面来了一辆汽车!那从汽车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孟天赐,一个是郑南燕。孟天赐本来想一个人去的,但是郑南燕执意相随,他们便一同来到了这里。 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大厅,那些上流宾客们见到孟天赐来了,都友好的微笑示意,有的还上前打着招呼,也不管是不是真熟。孟天赐的到来立刻形成了一个焦点,就仿佛他才是这场舞会的主角一样!而成为主角的还有郑南燕,郑南燕鲜少参加这样的聚会,她能来这里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外了。再加上她的那出了名的美色,还有她的父亲的身份,她绝对是今晚的焦点之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故人相见 高斜拿着红酒杯看向了那来人,李晓也是随着高斜看向了来人。李晓在看到孟天赐的时候感觉是异常的熟悉,他的脸色突然一变!这个“来人”长得很像以前的一位“故人”!他心道:“难道几年不见,这个曾经的玉廊帮的土匪头子一下子变成了上海的名流公子不成?” 那孟天赐也依次和人打着招呼,虽然他依旧是有些冷的气质,但是在上海多年,也懂得与人打招呼的“妙处”了,有些时候,一个生意都是从打招呼开始的。 他和郑南燕渐渐地走向了高斜,这时候林凤仪却突然挡道。她看着孟天赐说道:“天赐,你这次来晚了,可要罚酒啊!”她说着便把一杯红酒拿了过来。 郑南燕看着他说道:“你是什么人啊?是我让他迟到的,既然是我要他迟到的,我看谁敢罚他!” 林凤仪一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心道:“恐怕她就是郑南燕了,早就听说郑估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并且拥有火辣的个性!现在看还很护短,这个小妮子八成也看上孟天赐了。” 孟天赐这时候说道:“南燕,这位是市长的五太太林凤仪,不得无礼啊!” 郑南燕却说道:“我不管她是谁!反正叫你去罚酒就是不行!你是我的人,该怎么惩罚你,我说了算!”郑南燕说话很不客气,也毫不害羞,这个“上流”变得相当的个性。 那周围的名流们也没想到郑南燕竟会说出这么彪悍的话,林凤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孟天赐也是有点尴尬。这是有一个人朗声笑道:“凤仪,人家天赐现在是郑大小姐的人了,咱应该给郑大小姐面子才是。” 高斜从人群中笑着走了过来,那李晓也跟着他慢慢地走来。孟天赐看向了高斜,但是他突然面色一寒,但那仅有的“寒”一闪而过。他笑道:“高市长,不好意思,今天事务太过于繁忙。来晚了。应该罚酒一杯。”他这时候就把林凤仪的酒杯拿了过来。 郑南燕突然从林凤仪手中先于孟天赐拿到了酒杯,她说道:“你是我的人!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接下来她又对高斜说道:“斜叔,他是我的人,他迟到了,我就替他代劳了吧!”接下来她把那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斜笑道:“好!真不愧是郑兄的女儿。”那周围的名流也都鼓掌起来。林凤仪却觉得心里浑身不自在,那看向孟天赐的眼神也显得幽怨极了。 孟天赐这时候对高斜说道:“这位是?”他说着又看了看李晓。 高斜笑道:“这位是李连长。他叫李晓。是刚从北平来的。” 孟天赐笑道:“李晓?这个名字可真熟悉,我记得我曾经有一位故人也是这个名字。”他说着,那眼睛也是在打量着李晓。而李晓也在打量着他。 高斜对李晓说道:“这位公子是孟天赐,是我上海名流的后起之秀啊!” 李晓说道:“天赐?真是个好名字啊!公子长得这么一表人才,倒真像是上天赐下来的。” 大家都在欢快地说着话,这压根就不是舞会,而是聚会!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来这边和名流交流的,大家互相交流,摩擦着各自的利益。高斜在和其他的名流亲切地交谈。而林凤仪则是一个人喝着红酒。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孟天赐,而孟天赐则是一直被郑南燕守着,就怕孟天赐会离开自己一样。 李晓这时候却被赛娇花锁定了!李晓也是一个人在喝着红酒,周围的名流,他也不大熟,也没兴趣相交。反正自己也不会在上海逗留多久。认识了一堆人,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也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瞧着孟天赐。心道:“多年过去了,我现在都犹豫是否找你算账了!”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来一个女人,她正向着李晓走来。那个女人一边走着一边扭动着身体,就像一条“美人蛇”一样,充满着魅惑。 那女人就是赛娇花,那李晓也注意了那个女人。他甚至从那个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了饥&渴和欲&望。赛娇花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也不去跟大家去聊聊天。” 李晓说道:“彼此都不熟,聊天也会略显尴尬。” 赛娇花说道:“聊聊不就熟了,何况认识总是从不认识开始的。” 李晓笑了笑,他说道:“那个孟天赐,你熟吗?” 赛娇花没想到李晓会提这个问题,她顺着那李晓的眼睛,也看向了那在场合中和其他名流欢快说话的孟天赐,她说道:“也不算熟,总之是上海滩的名人一个!说白了,就是一个未来的土匪头子,难登大雅之堂。”她的口中带着一股子酸意,她忘不了之前孟天赐对自己所谓的语言侮辱。 李晓一副惊讶的表情,那表情中还带着一股子笑意。他说道:“土匪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样的场合还允许土匪加入吗?” 赛娇花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提他啊?咱们好好说说话。李连长要留在上海多久啊?是逗留几天还是说一个月,甚至是一年啊?” 李晓看着那赛娇花看自己的眼神,心里感觉有些发毛。他也是奇怪了,大风大浪都闯过了,也没害怕过什么。只是当看到这个女人对自己那充满欲&望的眼神,他倒是有些怕了。 他说道:“我大概明天会离开。” 赛娇花这时候有些焦急地说道:“这么急啊!明天就走,我还想着有时间的话,带你去好好欣赏一下上海的风景呢!”她说着,那手也摸向了李晓的手。 李晓只觉得那只摸向自己的手很是细滑,甚至还带着一股女人特有的清香,但是李晓却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轻轻地推掉了赛娇花的手说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赛娇花的手被他推到了一边,心里很不舒服,心道:“这个小子真是不识时务。” 她走到李晓的近前,那嘴巴贴在了李晓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是要是想知道的话,今晚上来找我啊!你来到了我的房间,我不但会告诉你我的名字,还会给你好处的。” 那话说得诱&惑极了,一般的男人听到她这样的话,骨头都会酥掉的。可李晓只说了两个字,那便是“谢谢”,接下来就没有下文了,他沉默不语起来。那赛娇花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终于到了散会的时候,那孟天赐和郑南燕也从那举办地里出来了。郑南燕感慨道:“哎,突然发现好多旧人都不在了,也出现了好多的新人。”她说的旧人是指杜氏父子,苏钱茂,苏晓晓,甚至杜月华等人,还有一些人也不在了。 上海这个城市总会出现各种竞争,总会有些人败了,而有一些人成为胜利者。所以这场聚会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人,新的胜利者。 孟天赐对着郑南燕说道:“南燕,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点事。” 郑南燕说道:“那好,那我就先走了。”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定很惊讶,那便是依照郑大小姐的脾气,那岂会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但是孟天赐就不然,因为世界上总会有一物降一物的东西。 李晓也随着高斜走了出来,高斜看样子是有些喝多了,被一群人架着坐上了车。林凤仪在高斜的旁边陪着。那些名流们也都纷纷地驾车离开了。 李晓没有车,他看着那些名流们驾车,所幸的是自己还认识回去的路,他所住的宾馆离这里并不算太远,走着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可以到。 他正走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叫道:“出来!” 孟天赐没有再隐藏,直接出现了。李晓看他从巷口处走了出来,他笑道:“孟天赐,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孟天赐道:“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吧!老相识见面总是想再和你多聊聊。” 李晓笑道:“恐怕你现在找我,不只是聊天那么简单吧!” 孟天赐道:“你说的很对,我不仅是找你聊天那么简单!不过我也真好奇,那天明明打中了你的心脏,你却没有死!真是让我意外啊!” 李晓道:“你也是让我感觉很惊讶了,想不到你也成了上海的名流了!看来你福运不浅啊!” 孟天赐这时候说道:“我的玉廊帮是不是你干的啊?” 李晓说道:“是我干的!”李晓说话很是痛快,对于像孟天赐这么厉害的角色,他没必要隐瞒。 孟天赐道:“好!痛快!我就喜欢像你这么痛快的人!”他又说道:“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走运!还能再逃过你的死劫!” 李晓笑道:“孟天赐,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杀死我吗!咱俩两个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说完这话,那脸色忽然一变,因为他看到了有几个人从自己的四面出现!那几个人都是高手,而且甚至那身手都不在孟天赐之下! 单看隐藏的功夫,愣是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们都是孟天赐的秘密保镖,孟天赐走到哪,他们都会跟到哪,只是他们都秘密隐藏起来而已。 如今他们都出现了,这给了李晓很大的压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当年命案 李晓完没有想到竟会如此,他看着孟天赐,突然生了冷汗。单单孟天赐一个人,他自认为很难对付了,这一下子又来了四个人,那么就是一点生路都没有了!他心道:“难道今天我李晓就死在这里了吗?” 这时候那夜晚中亮起了灯光!那灯光是从一辆车上发出的,那开车的人是赛娇花。 那孟天赐看到居然有其他人来此,他收起了那本要拿出来的枪。然后他又向他的几个保镖使了一个眼神,那四个保镖也同样收起了那本要拿出的枪。 赛娇花从车里面出来了,她惊讶道:“呦,几位小哥在这里干什么啊?还想再继续聚会吗?”她说着那双手又勾搭到了李晓的肩头。那李晓这时候笑道:“是啊,我和孟天赐一见如故。” 赛娇花说道:“这样啊,不如二位去我那里也去坐一坐吧,我的后面还跟着王先生和方先生呢!他们也是要去我那里去坐一坐的,一会他们就赶来了。咱们几个一会儿再来聚一聚。”她说着,那双眼睛也是勾搭着孟天赐。 孟天赐真想立刻结果掉这个女人,可是他不想节外生枝,再加上这个女人说一会儿那个什么王先生和方先生也来,他就更不想动手了。他对赛娇花说道:“我累了,你们去聚会吧!” 然后他又对李晓说道:“李先生啊!但愿你离开上海的时候,能够毫发无伤!”他说完这话便带着自己的保镖离开了。 赛娇花看着那孟天赐离开了,那只手却依旧挽着那李晓的脖子,故意地蹭着他的皮肤。那李晓见到孟天赐他们离开了,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发现那困境解除了。他对还搂着自己的赛娇花说道:“谢谢。” 赛娇花说道:“你是刚洗脸了吗?你的脑门上都是水啊!”那是冷汗,是刚才那惊心动魄而被吓出的冷汗。没人是不怕死的,包括李晓也是一样。 赛娇花抱着李晓说道:“这该不会是冷汗吧!看来还是我送你吧!” 李晓道:“这个不大好吧!因为后面还有王先生和方先生,我不想打扰你们。” 赛娇花笑道:“傻瓜。你还真信啊!如果我不说那两个名流会来的话,我可没把握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李晓这时候看着赛娇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她一副魅惑的样子,但是她的心很细,而且也很聪明。 他说道:“你就不怕得罪了孟天赐吗?为了我值得吗?我好像也给不了你什么!” 赛娇花说道:“我就是任性!我喜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没好处给我呢?”她说着那双手又从李晓的脖子处摸向了李晓的胸部。 李晓忽然抓住了赛娇花那还想继续向下探索的手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赛娇花说道:“我一点也不后悔。就怕你不敢!” 汽车里。赛娇花在开着车,而行驶的方向则是苏钱茂的苏公馆,李晓则是坐在副驾驶中。 赛娇花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去苏钱茂家里去啊?” 李晓说道:“本来我不想在上海生事的。既然孟天赐那么不识时务,那么我觉得有必要让苏钱茂知道一些事情了!” 赛娇花这时候说道:“什么事情?” 李晓说道:“关于一个死人的事情。”他笑着看着撒娇花,那眼神中带着一些神秘。 汽车终于开到了苏公馆,那苏公馆的门外一看是两个年轻人,但是仔细一看,其中一个年轻人居然是赛娇花。 那个守卫向前问道:“赛小姐怎么来了?” 赛娇花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苏老爷聊聊。你去通报一声吧!” 那下人答应着,便离开了。过了不一会儿,那下人便回来了,他笑着对赛娇花说道:“赛小姐,您请跟我来。”他说着摆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赛娇花款款信步,跟着那个苏公馆的下人走着。李晓也跟着慢慢走进了苏公馆。苏公馆的的装潢不是很大气。相对来说但显得低调一些,但是这样的低调却给李晓一种高人的感觉。 他们来到了苏公馆小洋楼的客厅。发现苏钱茂正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赛娇花一看到苏钱茂,就笑着说道:“苏老爷,我来看看你来了。” 那声音还是依旧的魅惑,就像是给人挠痒痒一样,一般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已经痒得不行了!而苏钱茂就好像无动于衷一样,他说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赛娇花说道:“找你的人可不是我,我是来给人带路的!”她说着又看了看李晓。 苏钱茂看到了李晓,只觉得一副一表人才的样子,他对赛娇花说道:“这位是?” 李晓立刻说道:“晚辈叫李晓,是一个军队里的连长。我来这里是想跟苏老爷说一些事情的,但是我希望苏老爷能够屏蔽一下下人。” 苏钱茂看着李晓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对客厅里的那些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苏公馆的管家这时候有些焦急地问道:“老爷,这...” 苏钱茂说道:“放心吧!如果这二位要想对我不利的话,也是出不了苏公馆的。” 那下人听到这话,也知道不好再说下去了,便也离开了。下人们依次离开了,这个客厅里只剩了赛娇花、李晓和苏钱茂。 本来李晓也想请赛娇花也出去,但是她毕竟救了自己,那么也不想开口。 苏钱茂对李晓说道:“他们都下去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吧” 李晓这时候坐上了一个座位上,他说道:“我要说的事情,是关于您的公子苏文斌的。” 他这话一出口,苏钱茂失声叫道:“什么!”他的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年了,他甚至都以为自己的儿子死了,所以他对自己的女儿苏晓晓给外的关怀,因为只剩下一个独苗了。而现在听到了自己的儿子的名字,他激动极了。 苏钱茂说道:“你...你难道有我儿子的消息?” 李晓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老人很是在意自己的儿子,他说道:“你的儿子是一个*!按理说,我应该把你也抓走才对!毕竟*的父亲也是有罪的!” 苏钱茂惊讶道:“我的儿子居然是*!这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他..他是不是已经在你的手中了?” 李晓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是的,可惜...” 苏钱茂这时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说道:“可惜什么?难道...难道...难道他死了?” 李晓说道:“是的,他死了。” 苏钱茂这时候又像了摊了一样,他直接瘫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李晓后面的那句话,让他又来了精神。 李晓说道:“他死在了孟天赐的手中!”他这话一出口,连赛娇花都感觉到惊讶! 苏钱茂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晓说道:“当年我将苏公子抓获,却不想遇到了一群匪徒,那匪徒的帮派名叫玉廊帮!那个玉廊帮的帮主就是孟天赐!我当时的手下人全被孟天赐给杀了,他还杀了苏公子,本来我也中枪了,不过幸亏我命大,逃了出来!不然我站不了这里了。” 苏钱茂警惕地看着李晓说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苏公子就是我的儿子?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父亲就是我?” 李晓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我对他严刑逼供了。” 苏钱茂冷笑道:“严刑逼供又能证明什么!” 李晓没有说话,而是回忆了一下,他又说道:“我记得那个苏公子的脖子后面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而且他是个左撇子。” 李晓这话一出口,苏钱茂忽然说道:“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李晓说道:“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看着苏钱茂这样的表情,心道:“也许你是在装深沉,但是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个目的我也达到了。也许你不相信,但是能让你怀疑也是好的。” 苏钱茂这时候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那李晓笑道:“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你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又是谁!”他接着又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您消息了。” 他说着便又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而赛娇花看了苏钱茂一眼,也跟着李晓离开了。苏钱茂没有说“送客”两个字,而是看着他们离开了小洋楼。 又过了片刻,那苏钱茂忽然叫道:“你们都过来吧!”那些下人们都回到了客厅,苏钱茂对他的管家说道:“你派几个人去洛阳,给好好打探一下关于少爷的信息!记住!给我秘密进行,而且要给我仔细地查!” 赛娇花开着车说道:“你确定你说这些会有用吗?那苏老头最后的表情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坐在副驾驶的李晓笑道:“不管他是否相信,我只需要他听到我的话就可以了。如果他是个人物的话,就一定能查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月下愁思 李晓没有回到自己的宾馆,而是来到了赛娇花的花园宅院。他感觉自己的宾馆已经不安全了,以孟天赐的心思细腻,那宾馆恐怕已经被监视中,甚至布满了他的人手!李晓直接跟着赛娇花来到了花园宅院,并和她风&流了几晚! 这几日想出上海滩恐怕也不能了,因为孟天赐对于那码头、火车、甚至飞机场都进行了监视!李晓也曾试着蒙混过关,但是终未成功,埋伏的人全是高手!李晓感到颇有一种龙潭虎穴的感觉,甚至是来到了上海就出不来的意味。 赛娇花可是乐得如此,因为家里有这么个帅哥日日夜夜陪伴自己,那也是一件乐事。李晓已经在上海停留了半个月,他在想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在上海呆的时间长了,也知道了孟天赐其实在世上还有一位亲人,那是唯一的亲人,那便是他的姐姐孟彩香! 他心道:“如果能把她弄到手的话,就不怕孟天赐不就范了!”可是他这样的想法后来也只有想想了,赛娇花是不同意对孟彩香动手的。因为孟彩香作为孟天赐最在意的人,她的身边绝对会隐藏着高手守护,万一没能成功而惊动了孟天赐,那么会引来无尽的烦恼。 这件事情要干,就得干得漂亮,不留一丝痕迹,而且如果抓到了孟彩香,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那孟彩香必须被杀!不然的话,万一她将来出去了,在外面胡说八道,那么也会引来很多的麻烦。 李晓在上海呆得久了,对于赛娇花也有些奇怪了。因为赛娇花对于自己真是太好了,而且还帮着自己对付孟天赐。他现在都怀疑那赛娇花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了,可是现在又不好说什么。 花园房现在很是香艳。因为房间里有一个大浴盆,而偌大的浴盆里有一男一女。李晓拿着一个红酒杯,一双眼睛看着杯子。他叹气道:“看来我是难以离开上海了,这辈子难道就注定呆在上海了吗?” 而浴盆里的赛娇花也是拿着酒杯对他说道:“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啊!锦衣玉食,还有女人陪你睡觉!在我这里,也很安全,没人会动你的!” 本来对付一个普通人,杀了就是杀了!可是李晓却是一个军官。万一这事情闹大了。烙海帮也是不能承受的。何况这个军官是高斜的座上宾,这是更不好下手的了!所以只能是暗杀!烙海帮的暗杀高手很多,但是李晓却来到了赛娇花这里。这就难办了。 赛娇花是一个交际花,一张嘴巴那是可以蛊惑不少男人的,万一被她发现了李晓死在了她的房间里,那张嘴巴绝对能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若是将这个女人也杀掉,那也是麻烦,因为上流里有不少男人都和她有过交集,也难不保将来会有一些连锁反应!上海的一个名流闹事。那对于烙海帮来说那是一只蚂蚁!但是如果多了的话,那就是一只会咬人的蝈蝈!孟天赐不喜欢这样的麻烦,因为这仅仅是私人恩怨,他不想惊动郑估。 李晓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帮我?为什么你要处处针对孟天赐?难道说你和他有仇吗?” 赛娇花摸着他的脸,有些调&戏地说道:“为什么?因为他不识时务。对我赛娇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在很多场合上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所以他该死!” 李晓用力抓住了那调&戏自己的手。然后他把身子一转,那赛娇花也跟着转了起来,他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因为他对于你的不屑,所以你由爱生恨!为了叫他注意你,所以你用了这样极端的方法!” 那赛娇花用力挡开了他的身体,她直接出浴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穿好衣服离开了。李晓看着那离开的背影,说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其实男人真是太难懂女人了。” 苏公馆,那管家派去的探子们回到了苏公馆,在经过半个月的调查,终于查了出来!他们都是高手,而且是苏钱茂百般挑选的人物!苏钱茂是一个很是低调的人,就如此他的家居装饰一样。但是上海人谁都知道苏钱茂其实是一个老狐狸,那内心的城府很深!到现在也没人感觉他的财产有多少,甚至他有多少打手!那些所谓的上海大亨排行榜也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的报社瞎排的而已。明眼人也实在是无法衡量苏钱茂、杜大强和郑估之间的财产对比。 苏钱茂说道:“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些高手中有一个领头人,他说道:“已经调查清楚了!少爷的最后一次出现确实是在洛阳!而且是和孟天赐有关!” 那个领头人,苏钱茂是认识的,他叫古佳!此人办事心思极其细腻,如果不是十分确定的话,他是不会胡说八道,妄加评论的! 苏钱茂说道:“继续说下去!” 古佳继续说道:“少爷确实是*!他被一个叫李晓的军人抓住。后来他们来到了洛阳,遭遇了当时在洛阳的土匪的袭击,那一群土匪号称玉廊帮!而那个玉廊帮的帮主名字就叫孟天赐!到后来少爷就没有了音信,而孟天赐却突然南下去了上海。” 苏钱茂说道:“这么说我的儿子失踪真的和孟天赐有关了?没有了音信的意思是说明我的儿子死了吗?”他的一双眼睛变得特别的悲凉。 那古佳说道:“后来李晓逃了出来,叫来了一个连的军队,装配新型武器,将玉廊帮的老窝给端了!但是少爷却再也没有音信了。” 苏钱茂说道:“你下去吧!”他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本来还想着能有一些可能,那便是“生”的希望!可是现在来说已经渺茫了。他又想到了李晓对自己说的话了,他当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似乎不是骗自己。 但是他真的不想相信这些!左撇子和脖子后面的月牙形胎记确实是苏文斌的特征。他心道:“李晓灭了孟天赐的玉廊帮,那孟天赐肯定会找他报仇!他现在应该也不好过。到现在都没有离开上海,恐怕只要他出了赛娇花的闺房就会被杀。” 他又对古佳说道:“杜清翔的命案有眉目了吗?”虽然他不想理会杜清翔的案子,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知道某些人干的,对自己也是有好处。将来万一自己落难了,还可以拿这份情报和杜大强谈条件。 那古佳说道:“我也是调查了数日,但是凶手做事很是干净!到现在也是一无所获。” 苏钱茂说道:“你先下去吧。” 当古佳要离开的时候,那苏钱茂忽然说道:“慢着!你去调查一下,杜清翔出事的那一天,孟天赐去了哪里!” 古佳说道:“是”他便离开了。苏钱茂则是在思考着,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儿子死在了孟天赐的手中!杀子之仇,可不可报!但是对于烙海帮的势力,他现在还没有把握!他一定要联合其他人,而在上海在他眼里能算个人物的,也就只有杜大强了。 他要派古佳去调查孟天赐,到时候如果古佳说没有孟天赐的事情,也要给按上事情!孟天赐一定是杀了杜清翔的凶手,那么他才有借口要求杜大强和自己联手,逼郑估交出孟天赐!他不在乎孟天赐到底是交给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叫孟天赐死! 在苏钱茂眼里,那个李晓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一个小小的连长,现在被用来当信使,估计也是军队里被排挤的对象!不然他在上海多日,那北京那边不可能没有什么动作。苏钱茂想到了很多,各种想要置孟天赐于死地的方法。 杜大强在自己的办公间里望着窗户,他记得那是清翔以前在算计什么事情的时候经常做的动作!如今他没有拿拐杖,也没有被人参扶,而是直挺挺地站着!那双眼睛也很是有神!有时候看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只需看他的眼神就可略知一二。 杜大强身体很好,那之前在杜清翔的葬礼上的表现完全是装的!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大限将至的样子,在敌方失去防备的时候,自己则是派人去秘密调查杜清翔的死因! 他望着那夜晚的月亮,它已经变得残缺了!残缺的不只是月亮,他也觉得自己的家庭残缺了,还有他自己的心! 这时候,他秘密派去调查杜清翔死因的人来到了他的房间,杜商银行的私人办公间,那办公间很是独立,周围没有其他的办公间。杜大强见他来了,安静地看着他。 那来人说道:“老爷,属下无能!没能查到少爷的死因,但是属下却找到了一个人!”那来人是杜大强的得力手下,叫荆远中。 那杜大强说道:“把他带过来!” 荆远中在房间里拍了拍手,那门外来了三个男人。那两个男人押着一个男人来到了房间内。这个被押着的男人是个高手,而且身手特别厉害,所以必须得是押着!甚至还要戴上镣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双狐密谈 杜大强不认识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很是年轻,看起来也就是25岁左右的样子。相貌英俊,只是那眼神中带着一股子戾气,看样子也是杀过不少人的主!他是一种有些冷的气质,而且他的面色就好像带着一个面具一样,总是给人一种死人般的面孔。 杜大强对荆远中说道:“他是谁?” 荆远中说道:“这个人是少爷的得力属下,叫姜磊。是那次谋杀中,唯一活下来的保镖!说也奇怪,那些子弹都打中了他的要害处,而他却活了下来,这真是个奇迹。” 杜大强一听到‘奇迹‘两个字,他突然苦涩道:“奇迹?为什么我的儿子没有奇迹发生呢!”他又看着姜磊说道:“上天要你奇迹般活了下来,那么一定是派你来告诉我真凶是谁的!你一定要为你的主子报仇啊!” 可是姜磊还是一副死人般的面孔,看都不看杜大强一眼。杜大强微微皱了眉头。他走到了姜磊的近前,忽然笑了笑,他说道:“如果你告诉了我真凶是谁,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我的能力所及!” 姜磊这时候说道:“我要自由!我要以后的生活不被人限制!”一个杀手却对人说人要自由,这有些出乎杜大强的意料,他说道:“好!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真凶是谁,以后没人会来打扰你!你曾经杀的人,他们的亲属朋友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而且你会在上海活得很自在。” 姜磊望着杜大强,他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双眼睛仿佛带着剑一样,在准备刺向杜大强。而杜大强说道:“就凭我杜大强三个字!只要我活着,我保你在上海安然无恙!” 姜磊看着他说道:“是孟天赐!是孟天赐杀死的杜清翔!” 从那次遇到郑南燕后,他就想过自己的问题了,他想着自己为什么活着!活了25年了,他忽然觉得和郑南燕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像个人!从那时候起,他想过脱离杜清翔,但是他都放弃了。因为杜清翔对自己不薄,而且杜清翔绝不会允许他的手下脱离自己的。 直到那天杜清翔死了,而姜磊自己也被乱枪扫中!但是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那些弹药都扫中了他的身体,但是奇迹却出现了。他蹒跚地从死人堆里走了出来,从那天起。他认为现在的命是自己的!他自由了。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找到了自己,那个男人就是荆远中! 杜大强对姜磊说道:“孟天赐?你亲眼看到了吗?” 姜磊说道:“我亲眼看到的他,他是亲自指挥那些杀手来杀死我们的人!” 杜大强对他说道:“你解脱了。”那姜磊听到这话。如释重负,但是紧接着枪声响起!那荆远中向姜磊开了一枪,那一枪打中了姜磊的要害处! 那姜磊虽然要害处中枪,但是他没有倒下,而是一双眼睛怒目圆睁地看着杜大强!杜大强说道:“在上海这种地方,给予承诺从来都是小孩子之间开的玩笑而已,既然你的主子死了。那你也追随而去吧!” 那姜磊听到这话,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跪了下去,然后倒在了血泊中。杜大强说道:“把他抬出去,将这里清扫一下。” 他说完这话,走出了这个房间,他现在想一个人去静一静。他现在的心头一直浮起着“烙海帮”三个大字。这是很费力的事情。杀子之仇。不得不报!但是如果他只是一个人那也没什么,他还有杜月华!万一单方面和郑估起了冲突。他也没有胜算。万一自己死了,那么杜月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杜公馆中,夜晚的秋天带着一点寒,这时候管家旺福禀告有稀客来访!杜大强听到那旺福的禀告后,他微微惊讶,因为这个稀客确实很稀!自从杜清翔娶了苏晓晓以后,那苏钱茂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苏钱茂被下人引到了杜公馆的客厅,杜大强一个人坐在主位上,那面色不大好,好像顽疾缠身一样。杜月华不在他的身边,据说是因为孤儿院那里今天事情太多,那杜月华还在忙活着呢! 苏钱茂再次看到杜大强,却觉得他很孤独!因为他现在只有一个人,那伤病在他的身体上,也在他的精神上。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跟他一样都没了儿子,而现在只剩下了女儿。 那杜大强看着那苏钱茂,颤颤巍巍地说道:“苏兄,你来了。” 苏钱茂对他说道:“是啊,我来了。”他跟着那名下人来到了客厅,而那名下人则是守候在了杜大强的身边,那名下人叫旺福,是杜大强的公馆管家。 苏钱茂道:“我来是想看看你的,想想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杜公馆看看你了。想不到如今这一来,你的身体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岁月真是不留情啊!” 杜大强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啊,苏兄现在身体还是那么硬朗,真是喜事一件啊!” 苏钱茂也苦笑道:“我也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还谈什么喜事!只是在踏进去之前,还有些未了心事啊!”那双眼睛忽然就像是放电一样,他看着杜大强。 杜大强说道:“哦?那不知道苏兄有什么未了心事啊?也许杜某还可以帮帮你。”他说完这话,又重重地咳嗽一声。 苏钱茂冷笑道:“杜兄啊!你我在上海多年,用得着这样吗?” 那杜大强愕然说道:“苏兄这是什么意思?” 苏钱茂笑道:“上海里面的老狐狸不少,但是能放进我眼里的也不过两三个而已,你杜大强就是其中一个!你故意成这个样子,就没必要在我面前表演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 杜大强先是微微一呆,接下来,他大笑起来!他不再继续坐在他的座位上,而是站了起来,他说道:“苏兄也不愧是老狐狸!在上海,能进我眼睛里的老狐狸也不多,但你苏钱茂也绝对算是一个!” 杜大强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病病歪歪一扫而没,现在的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苏钱茂看着他说道:“杜兄啊,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难受啊!而且是很难受很难受。” 杜大强道:“怎么了?难道晓晓出什么事情了吗?” 苏钱茂道:“我的女儿很好,只是我跟你一样,都失去了儿子。” 他这话一出口,那杜大强惊讶道:“文斌?文斌怎么了?”苏文斌已经好几年没有音信了,不过杜大强没有关切下来,毕竟那个苏文斌经常不在家,那也是常事。 苏钱茂这时候说道:“关于杀死清翔的真凶,我找到了。” 杜大强听到这话,又是一惊!他心道:“这个老家伙来这里到底是干嘛?苏钱茂今晚单独找自己绝不是来看望自己那么简单!” 杜大强假装惊讶道:“哦?是谁!是谁!” 那苏钱茂看到杜大强这种神情,他微微有些迟疑,因为他总觉得那杜大强的表情有一点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他试探着说道:“如果清翔的死跟上海的一些大人物有关,杜兄会收手吗?” 杜大强怒道:“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凶手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找他算账!” 苏钱茂笑了笑,他说道:“杜兄,那如果这个人是郑估的大红人,你还会这样说话吗?”苏钱茂的眼神在仔细地打量着杜大强的表情,同时他又看了看旺福,他发现这个旺福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旺福一身下人的打扮,但是苏钱茂却觉得这个所谓的管家其实才是杜大强最厉害的保镖! 杜大强没想到苏钱茂会说这种话,心道:“难道他也查处了什么不成?”他说道:“苏兄这是什么意思?” 苏钱茂说道:“有些人就算是再隐瞒,但常言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杜大强看着那苏钱茂说道:“苏兄,我希望你有话直说!我杜大强喜欢快人快语。” 苏钱茂其实没有查出那杜清翔的死因,他这次就是来试探的,他今天就是要孟天赐背这个黑锅,他来看看杜大强的反应如何!就算是杜大强有一天说自己搞错了又如何?顶多是怪自己查错了人而已。 苏钱茂说道:“杀死我女婿的人是孟天赐!是郑估手下的得力助手,烙海帮未来的掌门人孟天赐!苏兄,你敢杀了他吗?” 那苏钱茂在念到孟天赐的名字的时候,那牙咬得有些狠狠的,那双眼睛看着杜大强,就好像一双狐狸眼睛一样,他在审视着杜大强! 杜大强这时候说道:“文斌是被谁杀死的啊?” 苏钱茂听到他这话,先是大笑了一声,接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和你的儿子一样,也死在了孟天赐的手中!杜兄,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联手。” 杜大强没想到这个苏钱茂居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他也没想到苏钱茂的儿子居然也是死在了孟天赐的手中!他心道:“这难道就是上天安排的吗?” 苏钱茂见杜大强没有说话,他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看来我该走了。”接下来他又对着杜大强说道:“杜兄,我告辞了。”他说完这话,便要转身离开。 那杜大强这时候说道:“苏兄请留步!” 那苏钱茂停止了自己的脚步,而杜大强则是一步步地走向了苏钱茂,他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说道:“以后我们一起合作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填坑论 人生几多风云几多愁,更何况是在上海这个地方!两个月以后,上海如今入了冬天。而在两个月以前,上海就好像突然来了一个大巨变一样,那便是杜大强和苏钱茂在经济上强强联手了。对于这样的两个巨头居然选择了联手,这出乎了上海所有人的意外!这世间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们在经济上强强联手,而针对的居然是烙海帮旗下的公司!烙海帮旗下的公司众多,而且所涉及的公司业务庞大!单单是杜大强或者苏钱茂,他们都不敢说能够压制烙海帮的公司!因为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公司业务!但是如果两家联合那就是两说了,杜大强没有的,那苏钱茂会补上!而苏钱茂没有的,那杜大强补上! 时间一长,那烙海帮的孟天赐和郑估也感受到了压力,而在此业务线上挣扎的其他企业好多都已经倒闭了,在大企业之间展开竞争的时候,小企业在它们之间只能变成炮灰! 烙海帮的郑府,郑估所在地,黑衣人和郑估在一起。有黑衣人在的地方,那么肯定会有大事发生!而郑估却没有给予什么命令让他执行。郑估在研究茶,他看着那茶水,那带些颜色的水,透露着一点点的清香!那茶是红茶,红红的颜色就好像人的鲜血一样!而那清香不是茶香,而是蜂蜜!在茶水中,那郑估加入了大量的蜂蜜。 黑衣人道:“主子,那个苏钱茂和杜大强如此不识时务,不如警告他们一下!”那人说话很是直接,他也在为主子想办法,因为杜氏和苏氏联手,让烙海帮在经济领域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郑估看着那茶水说道:“不可啊!这两个人目前一个也不能动。他们知道烙海帮的势力,我们与他们彼此和睦了几十年。但是今天却突然出现了矛盾!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先问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他们纯粹是想和烙海帮竞争的话,那也不能随便给个警告!毕竟这两个人的水也很深!天又知道他们的依仗是什么!”那杯茶水。他只是看着,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喝下去。 他喜欢的是绿茶!但是今天他却沏了红茶,而且还加上了蜂蜜。如果单从口味来讲的话,那大多数人会选择这个红茶和蜂蜜的组合。这个红茶就是苏钱茂,而杜大强就是给红茶提味的蜂蜜。其实红茶蜂蜜最是保健,具有排毒通便功能。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很聪明!只是他们却忘了郑估不只是烙海帮的旗下公司的幕后老板。而且还是整个上海第一大黑帮的黑帮头子! 黑衣人说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们一点点的蚕食咱们的市场份额吗?”在上海没几个人敢这样对郑估问话,他能这样对郑估说话,也说明了他在烙海帮的地位了。 郑估说道:“明天我会请他们吃饭。来和他们好好聊聊。”他说到这里,那茶水被他直接倒了。 第二天,苏钱茂在苏公馆里享受着留声机带来的音乐,他将所有的生意都交给手下人来打理,而他则是在家里进行幕后的遥控。这时候那郑府的管家登门拜访,说是郑估要请苏老爷今晚过去一叙!那苏钱茂听到这话,便叫那管家离开了。他笑了笑。说道:“看来上海最大的老狐狸也开始坐不住了啊!”他又再次哼着小曲,在客厅里眉飞色舞着。 杜大强也是接到了郑府管家的通知,他当时则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还在批阅着文件。他让那个管家走了,声明会去晚上一聚。 晚上的郑府,点燃了很多的灯笼。郑府一般很少点那么多的灯笼,而凡是点非常多的灯笼的时候。那都意味着有贵客来访!能被郑估视为贵客的人。在上海也没几个!郑府已经好久没有来过所谓的贵客了! 杜大强的汽车已经开到了郑府大宅的门口了,他再次来到了这里。不同的是上次他来的时候。为的是杜清翔的事情,而那时候郑府的外面也没有点那么多的红灯笼!再次来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后,便直接进了府。 他进到府中,发现在郑府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个所谓的“贵客”。那郑估一看那杜大强到了,便笑着说道:“杜兄啊,我可是来了,我都盼了好久了。” 杜大强看到客厅里不但有一桌子大的珍馐美味,甚至还有那郑估的笑容!但是那笑容中总是给人藏着一把尖刀的感觉。 杜大强也笑道:“郑兄,这次干嘛那么破费啊,还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下次兄弟来请。” 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着,而周围的下人们没人说一句话,都静静地站着,准备随时服侍着。 不多时,那郑府的门口又来了一辆汽车,是苏钱茂来了。那跟着苏钱茂来的人还有那古佳,这次苏钱茂只带了一个保镖前来,也足以说明他对于古佳的能力的认可!还有他敢确定那郑估不会对自己动手。他从车里出来,也看到了那在门口外的灯笼,更看到了那在门口等候的荆远中!显然那杜大强也只带了一个人来护卫自己。 他带着古佳一步步地走到了郑府的门口,那郑府管家笑脸相迎。其实他早就看到了苏钱茂,但是他还是等到了苏钱茂走到郑府的门口,他才会笑脸相迎!也许这便是身为郑府管家的个性脾气。苏钱茂看着那管家,便知道这个管家不同于其他的管家,也许又是一个厉害角色!只是郑府的“管家”太不会扮演“管家”了!细想想,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郑府了,这个郑府里的下人老妈子哪一个都不是一般的下人老妈子,全是烙海帮的高手! 古佳被郑府管家拦在了门外,他表示郑府里只接受贵客!凡是不贵之人不准进入这宅府!那苏钱茂看了看在门外的荆远中,便对古佳说道:“你在门外等我吧!” 那古佳说了一声“是”,那苏钱茂便在管家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了郑府大院。也许这里就是上海最大的民宅了!光从大院的门口走到客厅,就废了10分钟的时间。 苏钱茂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那杜大强已经到了。他正在和郑估亲切地说话,那看样子,他们就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而且很是“相亲相爱”,其实看着如此热情的两个人,内心里又会如何,在苏钱茂心里都有一个谱。 郑估一看是苏钱茂来了,便热情地说道:“苏兄,我等你好久了。” 苏钱茂笑道:“郑兄,因为我那里事务繁忙一些,所以来往了,还望恕罪啊!”他说着,还作揖。 那郑估笑道:“这是哪的话啊!你来了,我就很开心了。” 杜大强看那郑府管家没有再出去迎接贵客,而是留在了客厅内,他心道:“今晚的贵客也许就是我和苏钱茂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饭,那表情的和善中都藏着一些他们内心中的“鬼”!每个人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来进行博弈! 郑估说道:“今天我来请二位来这里,一是为了叙旧,二是为了谈谈咱们在上海的精彩!想想都过了几十年了,咱们现在也都在上海闯出了自己的事业,也是着实不容易啊!”他说道这里,那双眼睛看了看杜大强,又看了看苏钱茂。 苏钱茂笑道:“是啊!世人都觉得上海好,上海车水马龙!但是谁又知道上海其实也充满着危机四伏,一个不好,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最后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本是宴席,而苏钱茂却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失色”的话,那郑估笑道:“好在那些都是年轻人才会去掉的坑,我们都已经年轻过了。” 杜大强笑道:“有些人是真性情不改啊!有些人就是觉得那前面有坑,他一定是要跳!但是后来那些年轻人老了以后,也知道聪明了!既然是坑,干脆填掉就可以了!这样的前面就没什么障碍了。” 那郑估听到这话也是笑了笑,他说道:“嗯,上海是有这么样的人,只是那坑万一大到他倾尽所有都无法填充的话,那怎么办啊?也许那‘坑’动怒了,会将他也一起吞噬的。” 苏钱茂道:“多找一个人不就得了!找一个也是想填坑的人!两个人一起倾尽所有,还怕填不起吗?” 郑估笑道:“那两个人难道已经知道了坑的深度了吗?那万一超出了他们的极限了呢?” 杜大强道:“那坑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的水有多深!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有未可知!”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其实那都是唇枪舌战!句句中都隐含着杀机。郑估这时候忽然笑道:“其实那坑很想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看着坑不顺眼,还是说那坑确实是阻碍了那他们前进的路线,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说着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苏钱茂那里,而后又走到了杜大强那里。 杜大强道:“坑没有错,错的是那过路人,那些人不小心都被坑给吞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探审天赐 郑估听到这话,便皱了皱眉,他对杜大强说道:“杜兄,这是什么意思啊?” 杜大强没有说话,而苏钱茂这时候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是探探底的!想知道郑兄是如何表态的。”那苏钱茂的忽然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让郑估心中有些动怒!因为他感觉这个杜大强和苏钱茂显然是联手来对付自己,从说话上就能感受出来。 但是他还是笑道:“苏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老兄我真是愚钝啊,不清楚你的意思。”他说完这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着小酒。 那杜大强说道:“烙海帮是一个在上海人人都心服口服的大帮派!因为它的主人是郑兄你!在上海谁都知道郑兄从不会让烙海帮的人去滥杀无辜。哎,可惜的是,郑兄大才,而您的手下人却不干净了。” 杜大强开门见山,他今天也是要来向郑估探探底。那郑估忽然冷声说道:“二位有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看来二位是商量好了,一起来向我讨伐啊!” 苏钱茂这时候笑道:“郑兄想多了,我和杜兄从来都是知道您的‘好’的。只是有些人坏了烙海帮的声音,是该您去清理门户一下了。”他说完这话,也是喝了一口小酒! 郑估没有理他,而是又喝了一口小酒!那下人一看郑老爷的杯子又没酒了,便又倒了起来。杜大强说道:“郑兄啊,你知道丧子之痛吗?” 郑估听到这话,那双眼睛一直死盯着杜大强!而杜大强对于那郑估向自己投射来的眼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眼睛微闭着,而且表情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变得特别的颓唐!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所谓的“古稀之年”一样。 苏钱茂这时候也说道:“郑兄啊,你知道什么叫做丧子之痛吗?”这两个人都说了同样的话。这让郑估越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可是深知这两个人其实是老狐狸了!他们能够如此对自己说话,肯定也是别有所指!难道是自己的手下人真的不干净不成? 他说道:“二位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如果我烙海帮真的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郑估一定亲自出面来清理门户!”他这话说得绝不是开玩笑的话,那话声中很真挚!仿佛话一出口。就如实干一样! 杜苏二人来到这里,目的很明确,他们就是来探探底来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事情挑明了也是好的,尤其是大家都是老狐狸,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有时候挑明了也是一步“妙棋”。 那杜大强说道:“郑兄,我的儿子杜清翔死在了孟天赐的手中!”他这话一出口。那郑估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样。 而苏钱茂也说道:“郑兄啊,我的儿子也是死在了孟天赐的手中!”“我的儿子”这四个字说得就好像是带着哭腔一样,而那后面的“孟天赐”则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郑估没有对郑估说话。而是对苏钱茂说道:“文斌消失数年了,在孟天赐没来上海之前,那文斌就失踪了!你怎么确定是天赐杀了你的儿子?” 那苏钱茂说道:“绝不会有错!”他这五个字说的很是有力!接下来他又说道:“你可以去问问孟天赐,当年身为玉廊帮帮主的他有没有杀死过一个带着镣铐,那脖子后面有个月牙形胎记的人!而且当时还有一个军官。” 那郑估没有说话,而是踌躇了片刻。他对苏钱茂说道:“苏文斌的死,我会好好调查的。”他又看了看杜大强说道:“杜清翔的死。我是已经知道了。” 那杜大强其实也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情绪复杂!他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那郑估看杜大强饮尽了一杯酒,他说道:“杜兄,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一句话很是简单,但却让杜大强宽心了!杜大强说道:“那就有劳郑兄了!”他说着还对着郑估作揖。 而郑估又对苏钱茂说道:“我也会给你好好交代的!”那苏钱茂听到这话。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郑估作揖。 一场宴席过后,那苏钱茂和杜大强离开了郑估。而下人老妈子们将那客厅里的饭桌酒席都收拾了一下。郑估这时候他又倒了一杯绿茶。但是他没有喝。而后又倒了一杯蜂蜜红茶!他看了那绿茶和蜂蜜红茶一会儿,然后他两杯都没有喝,而是手一滑,而两杯茶全丢在了地上! 茶杯掉地上,全碎了!而茶杯里的茶水则是洒了一地。绿茶是他的最爱,可以平心静气!而蜂蜜红茶就好比那苏钱茂和杜大强一样!他现在特别生气,他叫道:“去把孟天赐给我叫来!快去!” 那在客厅中的管家一听到这话,立刻从客厅里跑了出去!他这次也是感到很惊讶,因为在他眼里郑估是很少生气的,但凡让他生气的人,一般都只有死!他心道:“难道这个所有人都看好的“接班人”今晚要命丧于此了吗?” 郑南燕从她的闺房中走了进来,她在来之前看到那管家慌慌张张地走了。她感到很是奇怪,因为府里的管家从来都是一个稳妥的人,而现在却是慌慌张张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在外面似乎隐约听到了孟天赐的名字,她来到了客厅,发现父亲的脸色似乎也不好,好像是生气的样子。那郑估没想到郑南燕也来到了客厅,他的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他和缓地说道:“南燕,大晚上的,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来到这里来了啊?” 郑南燕道:“睡不着啊,就想看看父亲有没有睡觉。来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府中来了贵客,而且贵客刚走。”她说着,那眼睛又看了看那客厅里还未撤走的灯笼!摆灯笼迎贵客向来是郑府的传统,一直被保持着。家中已经好久没有来贵客了,她又说道:“父亲,这贵客是谁啊?” 那郑估说道:“哎,都是一些让人感到麻烦的人,其实有时候,贵客和烦客都是同一个人,越是尊贵的人越是让人感到厌烦!”他说到这里便又叹了一口气。 郑南燕走到郑估的身边,她说道:“父亲,你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啊?” 郑估对她说道:“你先回房休息去吧,一会我这边还会有‘贵客’来,你在这边不大方便。” 那郑南燕看了看郑估,她说道:“那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了,明天去找天赐,看看他工作的样子。”她说道这里还笑了笑,那身为小女人陷入爱情的幸福样子完全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郑南燕欢快地走了,那郑估看着那女儿离开的欢快背影,他忽然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又过了没多久,那孟天赐被郑管家带到了郑府的客厅。 孟天赐来到了府中,发现那郑估正在站着,那客厅里空荡荡的。那灯笼也早就被撤走了,郑估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样! 郑管家躬身说道:“老爷,我将孟经理带来了。” 郑估缓缓地转身回头,他说道:“夜已经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想跟天赐来单独聊一聊。”那郑管家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孟天赐,发现孟天赐的身上依旧是冷冷的气质,他很是担心那孟天赐会对郑老爷不利,但是他知道在郑府里,下人最根本的就是服从!他说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那郑管家走了,孟天赐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郑估端详了他半天,然后他又走近了这个年轻人,他走到和孟天赐只有一尺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他说道:“我忽然发现你其实一开始就已经长大了。” 他这话一出口,那孟天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没有说话,他要等着郑估还会说什么。那郑估见他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天赐啊,我现在忽然很想问你,如果我现在把烙海帮交到你的手中!你会管好它吗?” 孟天赐说道:“我能!”这话说得很是有信心,就好像他真的可以一样。 郑估这时候笑道:“年轻可真好!若是一般的年轻人我会觉得他说这话很自负,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一样了,我相信你可以!差的只是时间而已。如果我死了,这个帮主位子肯定是你的。” 孟天赐说道:“郑叔,您这是怎么了?” 郑估说道:“天赐啊,你在帮内秘密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这些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你要知道的是...我最讨厌的是背着我做一些对烙海帮不利的事情。” 孟天赐在听到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忽然冷汗下来了。他心道:“果然是老狐狸!”他说道:“郑叔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吧。” 郑估说道:“今天我宴请了苏钱茂和杜大强!这两个老狐狸居然商量好了,一起来探我的低。你知道他们都想探我的什么底吗?” 孟天赐沉默了片刻,他说道:“在探什么底?”其实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探的就是郑估是否会杀了自己。 那郑估忽然笑道:“天赐啊,你是一个聪明人,又何必再来问我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回马枪 孟天赐道:“那郑叔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那郑估听到这话,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那把手枪正对着孟天赐,但是孟天赐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他在接受郑估对他的审判一样! 郑估说道:“天赐,你说你可以管好烙海帮!那就让我看看当别人想对付你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他说完这话,便把枪交给了孟天赐!那把枪是郑估的御&用手枪,这是一个考验,如果孟天赐无法为烙海帮解决障碍,那么他就再也没有做未来的烙海帮的帮主资格!这把枪也是一件信物,拥有此手枪的人,就等于得到了郑估的认可!可以用它来调动烙海帮的人。 孟天赐接过了手枪,他对郑估说道:“郑叔,今晚我会对这件事情有个交代的!”他说完这话,便直接转身离开了。那年轻的背影走得很快,每一步走得也很稳。 杜公馆,杜大强在看着那窗外的月亮。已经到了冬天,那窗外的月亮也变成了残月!杜月华今天还是住在了孤儿院中!杜大强心中感觉到了一丝寂寥,他忽然想喝的伶仃大醉,他已经好久没有醉过了。 他转身回头是从自己的书房里拿了一瓶酒,这个酒不是平时喝的红酒,而是一瓶高纯度的白酒!在醉中,也许他不会看到那些曾经想要去看见的人! 就在他喝着有些微微醉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莫名的声音!他似乎听见了荆远中和旺福的声音,他们似乎在喊着“老爷快走”这几个字,那声音就在窗外。 当他拖着自己那有些醉醺醺的身体慢慢地挪动到窗外的时候,他看到了屠杀!一群人在屠杀自己的手下,而那窗外还有一个年轻人静静地站在远处,仿佛也在享受着那场屠杀一样!他看向了那窗子。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杜大强! 杜大强也看到了他,他发现那个年轻人居然还冲自己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却是如此地残忍!终于杜公馆附近的保镖被杀光。旺福和荆远中也死去了。那个年轻人带着一群人走进了杜公馆,他们走进了杜公馆的小洋楼,将小洋楼里已经被吓坏的下人老妈子杀了个精光!然后又来到了三楼! 杜大强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他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居然这么快。那郑估居然会选择对自己动手!现在已经没有逃走的机会了。他听到了许多人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离自己的书房越来越近了。终于有人推开了书房的门,紧接着杜大强看到了那个在窗外看到的年轻人,他依旧对着杜大强笑着。而且笑得很残忍!平时的他是冷冷的。而如今他却笑了起来! 杜大强说道:“郑估派你来的?” 孟天赐走进了书房,他说道:“不是,是你派我来的!郑估向来是一个不喜欢威胁的人。如果我没有杀了你和苏钱茂。那么死的人就是我!他派我过来也是无非来摸摸你和苏钱茂的底而已。” 杜大强沉默了一下,说道:“嗯,这符合郑估的性格!如果你死了,那么证明我和苏钱茂的水有些深,郑估是不愿意再浪费一兵一卒了。如果我们死了,那么也是说明我们没那个资格再站在上海滩上。” 孟天赐道:“你在最后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杜大强说道:“你来杀我,我并不怪你!我只求你一件事情。” 孟天赐道:“什么事情?” 杜大强道:“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她什么也不知道。我希望你……你能帮我照顾她。” 孟天赐也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他说道:“我答应你不会伤害她!只是是否还要照顾她,你太贪心了。” 杜大强笑了笑说道:“孟天赐,在死之前,我再送你一句话吧!伴君如伴虎。凭我对于郑估的了解。他早晚会对付你的!”可惜他对于郑估是那么的了解,今晚还是走了一步险棋!棋差一招。果然是满盘皆输! 孟天赐道:“你受死吧!”他说完这话,便把手枪对准了杜大强,而杜大强则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终于枪声响起,伴随着那个人的闷哼声,上海那曾经的第一大亨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永远地离开了上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孟天赐从杜公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树景和裴英健向自己这边赶来。孟天赐问道:“都解决了吗?” 那裴英健说道:“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那孟天赐“嗯”了一声,紧接着在裴英健没有防备的时候,孟天赐出其不意地朝他的胸口开了一枪!那裴英健握着自己的胸口,惊讶地看着孟天赐,他叫道:“你!你!你……” 孟天赐道:“你这次跟来,无非是郑估派来监视我的!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你死了,我也会说你是被苏钱茂的人干掉的!” 那裴英健笑道:“你以为你以后会好过吗?主子已经派人去了孟彩香那里,你以后也不过是主子养的一条狗而已!本来你是未来的继承人,但是你太不听话了!” 孟天赐笑道:“一条狗?一条只会听话的狗吗?”他接着又打了裴英健一枪,他又说道:“我的姐姐被郑估绑走以后,我就只能听话了,真的可谓是一条狗!”他又打了裴英健一枪。接着他又说道:“可惜的是他没机会了,你以为我今晚来到郑府会没有准备吗?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郑估今晚宴请谁!”他又向裴英健开了一枪,但是每一枪都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仿佛就是要他在痛苦中听着自己的话一样! 孟天赐又道:“我早就派人去把我的姐姐秘密地移走了,郑估派去的人不会找到的!”他又朝那个裴英健的身上开了一枪!接着他又说道:“今晚就是郑估的死期!”他说完这话以后,便在裴英健的身上开了最后一枪!那一枪打在了裴英健的脑门上,裴英健死了。 孟天赐道:“我们去郑府,今晚上我和郑估之间要来个了断!”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那群手下则是跟着他,一起走向了郑府。 郑估的外面来了一群人,那群人一个个都拿着枪,而且来者不善!如果说有这样的一群人居然在郑府附近徘徊,那一定是找死!可是这一群人就是如此!他们不但是徘徊,甚至和郑府附近的保镖们打了起来。 孟天赐突然回来,着实给郑估杀了一个回马枪!连郑估都没有想到孟天赐居然会如此果决,他早就料到此子不是池中之物。他已经派去黑衣人去抓拿孟天赐的姐姐去了,可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孟天赐突然杀了过来,把郑府围得死死的!并且还切断了电话线路。郑府和外界没有了联系,那帮派内的兄弟也是无法调过来。 孟天赐行事果决!手段也是很高明!他快速地将郑府附近的保镖杀了个干净,不得不说这郑府的保镖和杜苏二人的相比更厉害一些。自己的人手已经死了一半了!虽然这些只是自己的势力的三分之一,但是也是自己的心血! 孟天赐的人推开了郑府的大门,然后那些人就开始了一场屠杀!这里的下人老妈子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们都早就准好了要杀死闯进郑府里的人。孟天赐带过来的人也都是高手,而且都是他的精英高手。那些下人老妈子们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和孟天赐带来的人相比,还是差了几个台阶!终于那些下人老妈子们也是死伤殆尽! 孟天赐终于走到了客厅,发现郑估还是一个人站在客厅!就好像上次他来到客厅的时候,那郑估也是那么站着。 再次见到这个老人,他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不怒而威!他威严地看着孟天赐,而孟天赐也同样是冷冷地看着他! 孟天赐道:“南燕呢?” 郑估说道:“我让她好好睡下了,有些事情还是别让她在今晚看见为好,免得污了她的眼睛!”他本来是不想知道她看到自己审问孟天赐,所以他让他的下人在她的身上动了手脚,让她睡得更沉一些。 孟天赐道:“嗯,南燕是一个单纯的好姑娘,不应该让她看到她爱的男人杀了她的父亲!” 郑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果然是能掌舵烙海帮的人物。” 孟天赐这时候笑道:“郑叔夸奖了。你死了以后,我会好好带领烙海帮的!” 郑估这时候也同样是笑道:“天赐啊!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杀死我吗?你可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吗?是我烙海帮四千子弟的追杀!这其中也不乏一些高手!你觉得你能躲过吗?” 这时候突然有人朗声笑道:“郑兄啊!区区四千而已,大不了全杀了!”人未到,声先来!如果是一般人,那郑估一定会以为那是大话!但是这个人的声音让郑估握紧了拳头!他自然猜到了是谁,如果说在上海能才能制约烙海帮!那么便是政府,而这个人便是政府在上海的代表! 高斜一步步地来到了客厅,郑估再次看到高斜时,发现他身上一身戎装,就好像他准备好了要来这里杀人一样。那郑估惨笑道:“高兄,想不到你也来凑热闹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帮主之位 高斜笑道:“是啊!在上海能让我觉得痛快的事情真的不多了,但是对于杀死像你这样的一个‘上海大鳄’,那绝对是一件很是痛快的事情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四千手下和我国民党的成千上万的军队相比又算什么啊!我现在郑府外面就布置了四千多人。” 郑估冷冷地说道:“高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来取我的命的吗?”他本来想着拖着时间,等待黑衣人的救援,但是没想到这个高斜居然也站在了孟天赐的一边,这大大出乎郑估的意料! 高斜笑道:“对啊!谁叫你每次给的孝敬那么少呢!这位小兄弟早就秘密联络过我了,他日助他拿下你,便会给我烙海帮每年一半的收益,这可比你大方多了!” 郑估道:“如此!你怎么不把孟天赐也杀了,到时候你来独享烙海帮的收益!” 那高斜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但是我始终不想再给自己添烦恼来管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司!孟天赐是我的一只老母鸡,杀鸡取卵太不理智了。留着他,每天给我下蛋!这才叫有脑子!而你不是老母鸡,而是老狐狸!我也没那个本事找你谈条件啊!”或者说压根就不信任你,不想和你谈条件。没人愿意和复杂的人做生意,因为那样子实在是太伤脑筋!而高斜是一个最不愿意伤脑筋的人。 郑估说道:“你留着他就是一个错误!他早晚也会像对付我一样来对付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绑了他的姐姐,然后一直禁锢着他!”他的一双眼睛转悠着,在想着任何办法来脱困! 而高斜这时候却摇了摇头,他说道:“不对不对!孟天赐就是因为被你逼急了,才会反你的!如果我的老母鸡万一被逼急了,不给我下蛋了,我这个鸡蛋可怎么吃啊?”郑估虽然想百般的设计。可是他却不知道高斜对于一个女人有多么地迷恋,那林凤仪简直是高斜的心头肉!甚至只要那个女人在高斜的枕边吹吹耳边风,那高斜都会言听计从。她早就和孟天赐站在了一起。在孟天赐决定和高斜联手的时候,那林凤仪就不住地在高斜的耳边说着各种“软话”了。 当郑估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那孟天赐突然的一枪打在了郑估的心脏处!那郑估震怒地看着孟天赐,那左手也指向了孟天赐。而孟天赐只说了一句:“临死之前还那么多废话,真是烦人!” 那郑估的身子倒了下去,一双眼睛没有闭上。死不瞑目的样子。这时候黑衣人也带着一众弟兄赶到了郑府。他调来了烙海帮五百多人!他应郑估的命令来到了孟彩香那里,却没有找到她!黑衣人意识到可能已经中计了!那孟天赐一定借此将郑估的一部分人马支走了,也许他已经杀向了郑府! 黑衣人忽然觉得这现在是好时候。那棵贪婪的心在作祟!他想到的是等着郑估和孟天赐两败俱伤,那么自己就可以去渔翁得利!烙海帮帮主的位子可是相当诱人的。他直接去调集了烙海帮的兄弟,已经打算就算郑估和孟天赐没有死,那么也要困死他们!用自己带来的五百多人马合力杀了他们!这五百人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相信他们也不会听从郑估的命令! 可是等他来到郑府的时候,却发现郑府的外面全都是军人!那些军人人手一把手枪,而且各个都是装备精良。那黑衣人见到他们。他们也看到了黑衣人还有那五百多人。 孟天赐和高斜正好来到了郑府的门口,那黑衣人没想到高斜居然也出现了郑府!但是那郑估却没有出现,他心道:“难道郑估已经死了吗?” 高斜的手一挥,那些军人得到命令,便向黑衣人等人开枪扫射!那五百多人被打得猝不及防,他们不断地后退。可是他们的后面也突然来了一群军人。他们都被包围了。那五百多人很快被杀了个干净! 那黑衣人身中数弹,但却没有死去。他艰难地站着。而孟天赐和高斜渐渐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孟天赐道:“我想这应该是你私底下培植的势力了吧?能跟你一起来背叛郑估的应该都是对自己最忠心的!这些人全死了,那么帮内应该也会干净多了。” 那黑衣人说道:“郑估曾经说过你是一个人物,当时我还觉得他有些夸大了,现在我服了,原来你早就开始算计上了!” 孟天赐从他的话语中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些确实是被自己猜中了,从此以后烙海帮就是自己的了。他朝那个黑衣人开了一枪,那一枪击在了黑衣人的脑门上!本来以黑衣人的身手,他是能躲过的!但是他身中数弹,身子已经是不听使唤了。 高斜这时候说道:“恭喜了,从此以后你就是烙海帮的新任帮主了!” 而孟天赐笑道:“这也是因为斜叔的帮忙!”他说着还对着高斜作揖。 高斜笑道:“以后我们地位相同,辈分也相同,我就叫你孟小弟,你就叫我斜哥吧!你看如何?” 孟天赐笑道:“那好!” 这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那高斜便带着一群军人离开了。今天他很开心,因为下次的“孝敬”一定会有不少。对于高斜来说,他什么都不管,他最关心的就是每年的“孝敬”能拿多少。 那个李晓终究是逃走了,这才是孟天赐最大的遗憾,是在苏钱茂和杜大强的帮助下,让他给逃了。孟天赐也不再去想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现在的烙海帮稳妥!郑估被孟天赐所杀的事情,只有他和自己的死党,还有高斜知道!其他的人都被灭了口。那黑衣人赶来了,也不会知道些什么,黑衣人在最后也不知道那郑估是死是活。 第二天,郑南燕渐渐地苏醒过来了,她叫道:“小雨!”她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小雨来给自己梳妆,可是她叫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她皱了皱眉头,从床上站起来,然后穿好衣服。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她看到有一个女人躺在自己的房门门口! 而且那个女人死了,就在自己的门口处,她是小雨!郑南燕自小在烙海帮中长大,她自然不会像一般的大府小姐一样惊叫!她则是快速地跑向了郑估房间,她发现她在跑向郑估的房间的路上见到了不少死人,都是自己家的下人! 终于她跑到了那郑估的房间处,但是她忽然停了下来!她不敢再前进了,她望着那个房间,有些愣愣地出神,她在害怕!害怕她看到的也是同样一个冰冷的尸体!终于她流下了眼泪,她突然直接冲进了那个房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父亲一定没事的,父亲一定没事的。”接下来她又在府里走着,终于她走到了客厅!她看到了郑估躺在客厅里。 郑南燕哭了,她腿一软,跪在了地面上,几乎是跪着走近了郑估的尸体。她看到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郑估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对她说些什么,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再也无法说话了,只留下的是一双眼睛,在发怒地看着任何人! 郑南燕大哭起来!忽然她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她回头看到了孟天赐。她立刻抱住了孟天赐,抱着孟天赐哭了起来! 她现在感觉自己好虚弱,就好像立刻会死去一样!她需要一个臂膀,来给自己力量,同时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女人,想要找个有力的肩膀好好大哭一场!孟天赐任由她抱着,什么话也不说,让她好好地哭着。 树景则是站在孟天赐的身边,仔细地观察着,防止那任何可能会出现的威胁。 孟天赐顺理成章地成了烙海帮的帮主!本来帮内很多人都拥护郑估的女儿郑南燕来做一帮之主!但是郑南燕毕竟是女儿身,而且帮内拥护孟天赐的声音居高!再加上郑南燕本身也表示自己对于帮主之位没兴趣,她也是支持孟天赐为帮主! 孟天赐上位的第一件事情则是当着郑南燕的面,对所有的帮内兄弟要求要查到杀死郑估的凶手!并且绳之于法! 接下来的一个月,孟天赐运用自己培植的势力来对烙海帮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他排除异己,渐渐达到帮内的统一!凡是在帮内秘密培植自己的势力的人,或是打压或是直接除掉!对于烙海帮内部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渐渐地那孟天赐在烙海帮的地位已经无人可撼动!他成为了烙海帮名义上和真正意义上的掌权人! 那杜氏和苏氏旗下的企业有一半都纳入了烙海帮的手下!而另一半则是归入了高斜手中,高斜又将那些企业一一卖给了其他的公司,又大大地从中赚了一笔!对于那杜大强和苏钱茂的死,政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苏晓晓死于那场屠杀中,而杜月华回到家以后发现了杜大强的尸体,但也是哭诉无门,最后直接搬进了福利院,再不问世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再见风正 战火响起,上海风云这次又迎来了新的篇章!1937年的8月13日开始,淞沪会战开始,这场硝烟战争在继续着!上海的外面残酷地战争着,而上海城里的人则是不断地逃散着! 上海的名流们大多数都陆续逃走了,因为日军就像老虎,而国民党就像是狼!虽然狼也很厉害,但可惜的是这群狼并不团结,或者说它的作战很有问题!上海人对于*很没有信心。 孟天赐现在和孟彩香在一起,外面的战火还没有蔓延进这城里,尤其是他们已经躲到了英租界!英租界等各个租界行驶中立,有自己的军警来进行地区上的武装巡逻。郑南燕也是在焦急地看着孟彩香,孟天赐希望孟彩香能够跟着自己离开上海,去香港来躲避战乱!可是孟彩香就是不愿意,她说上海现在是她的家,她不愿意离开! 其实这里面最让她感到依恋的还是那些曾经的人,无论是最开始的范耀秋,还有后来的周松文。孟彩香不走,那孟天赐也是不愿意离开,郑南燕则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孟天赐道:“姐姐,你不想走的原因就是为了一个守护吗?我真不明白,世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他们三个人现在来到了英租界的一个房子中,这个房子是孟天赐买下来的,设施很全,而且这里也有一些刚买来的佣人。 孟彩香道:“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守护来的,就好像我等到了你一样,都是讲缘分的。所以我不想离开上海,弟弟,你们先走吧!为了我们孟家的香火,你还是离开吧!” 孟天赐道:“不!如果你不离开,那我也不离开!我们都一起等死!” 郑南燕实在忍不了了。她对孟彩香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要把天赐急死吗!你在这里等死,也要让你的弟弟担心死吗!” 孟天赐怒道:“南燕!你怎么能和姐姐这么说话呢!一点也不像我孟家的人。” 郑南燕道:“就因为我现在是你的太太了。所以我才会这么说!”接着她又对孟彩香说道:“姐姐,我求你了,你就跟我们走吧!咱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去香港,然后生活在一起!这多好啊!” 孟彩香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走,死也要死在上海。” 孟天赐道:“好!你不走,那我也不走!”烙海帮一众兄弟数量庞大。孟天赐在高斜的压力下。让帮内70%的兄弟去抗战去了,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前几天收到的消息,那上海市长高斜已经乘坐专机离开上海避难去了。 这时候突然那门外砰砰的响声传来。孟天赐叫下人开了门,发现原来是高斜的五太太林凤仪。她看到了孟天赐,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怎么还没走啊!眼看这*靠不住,恐怕那小日本马上就会攻破防线,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孟天赐没想到会是她,高斜离开上海怎么没有带走她呢?他问道:“你怎么来了?高斜没有把你带走吗?” 林凤仪说道:“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我只想看看你有没有事。我想知道你到底离没离开上海。”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还有些害羞的样子。 郑南燕说道:“五太太,我们家天赐是否离开上海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她说着又走到了孟天赐的面前,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 孟彩香道:“五太太,你现在住哪啊?你这样错过飞机了,还能离开上海吗?” 五太太林凤仪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我的公馆不在租界区,很危险的!我现在简直是没地方可去了。”她说着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孟彩香。 还不待孟彩香说些什么。郑南燕说道:“你可别想住在我们家里!我们这里可是没空地方!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你可是五太太,以前那么多的社交权贵都跟你有些许的来往,你找他们得了。” 林凤仪哭丧着脸说道:“现在他们都在逃难,哪会有功夫理我啊!说是交好,当年也不过都是一些场面上的!遇到大难,还不都是各顾各的啊!” 孟彩香这时候说道:“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住在一起吧!我那房间大一些,也就我一人住。这里是英租界,相信就算是日本人打来了,也不会来这里撒野的。” 那林凤仪听到这话,千恩万谢。那郑南燕则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而孟天赐摸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忧愁的样子。 烙海帮的弟兄暂时由树景来进行管理!而帮主孟天赐则是徘徊着,他也曾想过要离开这里,但是自己的姐姐不想走,也许他就必须再回到烙海帮重新接管,他觉得烙海帮的存在对于保护孟彩香来说,也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杜清翔死了以后,那楼文报社便成了烙海帮的附属产业了,孟天赐当上烙海帮的帮主以后,那楼文报社就被孟天赐当成礼物送给了粟裕报社,现在上海的媒体行业是粟裕一家独大了!粟裕的老板姚楠也没有离开上海,粟裕已经是她在上海的一切了,她不能没有粟裕,她想要和粟裕共存亡。而她手底下的员工却走了一大半,虽然已经走了很多,但粟裕依旧还是上海最大的报社。 1937年的11月12日,上海沦陷,日本获胜!战火烧进了城内。日本的军官也开始了在上海的“游走”,上海终究是被拿下了。而其中有一个军官,他是第二次来到上海,几年以后,再次来到上海,发现那上海还是那个上海,周围的建筑物还是那些建筑物,但是...但是心变了,因为风正游一郎已经不再是那个风正游一浪了。 他的旁边跟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一身的日本军官的打扮,长得也是别有英姿,她说道:“国民党也不过如此而已!派了70万人,结果死了30万,依旧是败了!”她说着话,还一副傲气的样子!她是日本军界大鳄山口田真的女儿山口杏子,虽然她是日本女人,但却也是山口天真最喜欢的女儿。 风正游一郎说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太小看他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山口杏子这时候微笑着对风正游一郎说道:“还有一点,那就是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最有安全感,因为你够谨慎。” 风正游一郎没有理她,而是依旧走着,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当年孟彩香的居住地,发现这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都布满了灰尘。他坐在了这房子里的座椅上,又看了看这里的房间。山口杏子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以前你在上海的时候住过这里啊?” 风正游一郎说道:“我记得我上次来上海,第一天就是住在这里的!那个时候我被人打成了重伤,幸亏一个女人救了我,不然的话,我已经离开人世了。” 山口杏子这时候说道:“那个女人漂亮吗?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她忽然变得一副有些焦急的样子,就好像那风正游一郎是她的一样,她不允许他心中有其他的女人。 那风正游一郎说道:“杏子,你想多了。那时候的她已经有其他男人了,我只不过是她的一个过客而已。”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瞧了瞧这个房间,便离开了。可是山口杏子不会放过这个房子,她看着风正游一郎离开了,便对跟随他们的一个部下命令道:“把这个房子给我烧了!”她说完这话,便也离开了。 上海这个城市已经沦陷了,但是这里的百姓还得要继续的生活,好多人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故土,而作为沦陷区,这里的日本军人在这里也是无恶不作!但是后来也是面临着国际舆论的巨大压力,也渐渐不再对这个城市进行残酷的搜刮!上海这个城市的特殊性决定了日本对于这个城市不是那么强势,反而是顺从!因为这里的势力范围实在是太过于复杂,更让日本忌惮的则是这里的西方列强的势力。 上海很快又恢复了战前的景象,小店开着,报社开着,银行开着,居民又过上了新的生活!高斜跑了,而日本人正在计划扶植一个新的上海市长,由他作为日本在上海的傀儡!这个人很是让孟天赐出人意料,他居然是李晓!那个李晓按理说是没有资格的,但是他在淞沪会战的时候,当了汉奸!给日本人那边输送了不少秘密情报。 他当了汉奸,也得到了应有的好处。在他眼里,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在*中很是不得志,便想到了其他的出路,对于他而已,跟谁混不重要,出人头地才重要!他又回到了上海,不过他这一次来到上海,却是当上了市长! 日本又开始了主持了一次名流聚会,那些日本人也想知道上海还有多少名流,而那名流中又都是些什么货色,他们对于日本又是什么态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沦陷聚会 风正游一郎刚到上海,他过了几天以后,他才了解到原来孟彩香依旧在上海,而且这几年还成了上海的名人了。日本高层会议决定要在思想上也要改变着中国人,要找到几个上海名人,从而让他们在一些媒体上来宣扬日本的政策,那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 而这次的名流聚会也是点名了孟彩香,甚至还有她的弟弟孟天赐!如今的孟天赐是个人物,那上海新任市长似乎对于孟天赐特别重视,是他点名要孟天赐也去参加的。 上海的名流聚会的地点选择了已经属于烙海帮产业的楼文会馆!只是当风正游一郎再次来的时候,感慨了一番。那个时候的楼文会馆的老板是杜清翔,而现在则成了孟天赐了,上海的风云变换真是快啊!而现在呢?别说是这个小小的会馆,就算是这个上海都已经是日本的了! 名流们依次到场,只是这次的名流没有风正游一郎上次来到这个会馆的时候多了。而且那些名流也多了很多的新面孔。他心中最期待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女人。山口杏子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瞧他那期待的眼神一直望着楼文会馆的门口,她还在想着也许他在上海有太多的故人了。 孟彩香和孟天赐夫妇终于来到了会馆,那早就来到这里的姚楠看到孟彩香来了,也是亲切地打着招呼。风正游一郎总算见到了那个曾经朝思暮想的人,他也是亲切地走进了孟彩香身边问道:“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他的声音很是热情,多年不见了,他的中国话说得还是那么好。 只是他现在有些变了,变得比以前成熟了,也沉稳了一些。记得上次孟彩香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是一身的西装。而这一次则是一身的军装!孟彩香还是没变,依旧是青色的旗袍,依旧有双智慧的眼睛。而且那眉宇之中带着一丝英气。 她笑道:“风正...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是...应该是风正将军吗?” 风正游一郎说道:“你我是老朋友了,你还是叫我游一郎吧!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那山口杏子看到风正游一郎正在和一个长得姿容姣好的女人聊天,她有些醋意大发的样子,她直接走到风正游一郎的面前,对孟彩香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孟天赐一看那日本女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对她说道:“请注意你的语气!虽然你是‘主导者’。但是有些人,也是需要尊重的!” 那山口杏子笑道:“亡国之民也有资格跟我谈尊重?笑话!” 这时候远处有笑声响起,李晓慢慢地走了过来。那会馆里的名流见这里热闹起来。也都停止了各自的说话,都在看着那里。李晓一步步地走来,他来到了孟天赐的身边说道:“孟帮主,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孟天赐再次看到李晓,忽然笑了笑说道:“托市长的福,我还好好的活着!” 李晓说道:“有些人如果识时务的话。会活得很好的。不过我听说那烙海帮有70%的人都参加了当时的淞沪会战,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李晓的话直接指向了孟天赐,孟彩香这时候说道:“李市长说笑了,烙海帮怎么会派70%的人去协助*呢?*可是70万人,而且又傲得很,又怎么会看上烙海帮这样的‘杂牌军’呢?” 那李晓说道:“新闻界的人果然是有一张利嘴啊!我可是有人证的啊!” 孟彩香又道:“人证也是可以伪造的。现在很多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也有很多人只要给点好处,都可以把自己的老母亲给出卖了。”她这话是暗指。她讽刺的就是李晓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当了汉奸。 李晓听到这话,感觉相当地刺耳!他怒道:“孟彩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要当心了,一句话说差了,到时候你的粟裕报社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了!” 而这时候又走来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长得很是阳刚!黑黑的皮肤,魁梧的身材,也是一身的日本军官服装,他说道:“谁说粟裕报社会关门?有我在,有日本宪兵队在,它永远不会关门!”他说完这话,人也走到了孟彩香的面前。 山口杏子一看是自己的哥哥山口龙野来了,她说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这个女人长得不错,你想讨好吗?” 那山口龙野听到自己的妹妹说这种话,便眉头一皱,他说道:“这叫什么话!”在他心中,一直都看不起这个妹妹,他觉得女人不应该来这里。日本女人就该在家里服侍男人,而且也没有资格和自己说话,但是自己的父亲实在是太喜欢她了,给了她太多的权利。 他没有再理会山口杏子,而是对孟彩香说道:“孟小姐,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对于您的连载小说,我也有在看。我看完了以后,才知道中国的社会实在是太黑暗了。中国是该需要改变了!而我们日本愿意解救中国人,所以我们来了!我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就是要把中国的老百姓解放,叫他们过上幸福舒服的日子!” 他这话一说完,那在场的日本人都鼓掌起来,李晓也鼓了起来。那些名流们也是你看看我,而我看看你,渐渐地也都鼓掌起来。 孟彩香说道:“有些人不该来的,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们连最基本的尊重他国主权都不知道,又谈何尊重他人,让他人过幸福舒服的日子呢?” 那姚楠这时候忙说道:“山口将军,我的这个妹妹今天头有些疼,所以话也都胡乱说了一通,真是不好意思,我来向您赔罪了。”她说完这话,又拿着自己的酒杯冲山口龙野敬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那山口龙野看着姚楠笑道:“媒体的嘴巴果然很会说话,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然后他又说道:“上海以后还是要加强建设才好,要它变得更像可以在大东亚共荣圈里的城市,为了让上海的老百姓早点解脱,也得需要你们这样的媒体多多宣扬啊!不然的话,上海总会有一些人不识时务的。” 这是山口龙野第一次见到孟彩香这个人,今日一见,却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一样!但是总想不起来。他细细地看着她,发现她的身上有一种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味道,他对孟彩香来了兴趣了。 同时他又看了看风正游一郎,他感觉到风正家的这个小子似乎对于孟彩香也是同样有兴趣。他对风正游一郎说道:“游一郎,上海的野花可不少,但你可不要辜负家里的娇花啊!”他说完这话,又看了看山口杏子。 那次名流聚会以后,上海又恢复了昔日的安定,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只要上海稳定下来,来统治这里的人是谁都不大重要了。日本皇军又开始了对外扩张,而选择留几个军官在这里驻扎下来。那风正游一郎和山口龙野则是选择留了下来,风正游一郎负责这里的“治安”,而山口龙野则是负责上海的“思想宣传”,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情报机构”,还有对于宪兵队的管理。 山口龙野不但是一个能征善战的人物,他还是一个情报老手!这个老手不是说他的情报来源很多很准,而是他对于审讯犯人很有一套,再嘴硬的犯人到了他的手中,也会被他逼得交出情报出来。 从思想上来刺激那上海的市民,他则是看重了名人在上海的影响力了,他把目光锁定在了电影明星、歌星还有一些作家身上了!尤其是孟彩香,她既然是文人,又是一个有着娱乐话题的人物,甚至在名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孟彩香的时候,他就觉得一定要拿下这个女人! 而李晓作为市长,坐上了日本真正的傀儡。但是孟天赐始终不是那么认为!他总觉得这个李晓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也知道这个李晓和自己有仇,他当上市长也是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但现在他也没法忘记自己的那玉廊帮的兄弟是怎么死的。 孟彩香住进了英租界,白天她会去粟裕上班,而晚上则是回到英租界,那里有孟天赐买的房子。而五太太林凤仪则是在家里呆着,哪也不出去。她一直想找可以接近孟天赐的机会,可是郑南燕对她防备很紧!丝毫不给她可以接近的机会。 杜月华则是一直住在福利院,自从自己的父亲死了以后,她哭诉无门,也对上海政府失去了信心。在无奈之下,她直接住进了福利院,也不管那杜家的财产被高斜吞进去,也不管杜氏的公司被高斜侵吞,从此过着自己的安定日子。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向耶稣祷告,还有就是做善事,帮助孤儿和残疾人。所幸的是福利院在法租界,就算是上海沦陷,她的生活也没有受到打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见耀秋 上海虹口区,风正游一郎再次来到了这里,这里有一个公馆,是日式的建筑!它被称为风正公馆。此时的风正公馆一片地荒芜,尤其是那公馆上的灰尘,还有那大门上的封条,让这个公馆更添加了她的沧桑和悲凉! 风正游一郎再次再次来到这里,他跪了下来!他闭上眼睛说道:“父亲,我来晚了。”那山口杏子则是在一旁安慰道:“游一郎,你放心,等我们拿下中国,那个高斜一定会被抓住的!到时候我们要让他生不如死!” 风正游一郎站了起来,他慢慢地揭开了封条,然后用枪打开了那个大门的锁!这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有几个随从慢慢地进入了风正公馆。 通往上海的轮船上坐着众多的旅客,上海已经成为了沦陷区,但还是有很多人要去上海!上海里有太多的不舍,有些人就算逃出来了,可是时间一长,也选择了回去。而这里面其中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是一对夫妻! 蓝小飞含情脉脉地看着范耀秋,那身体也被范耀秋紧紧地搂着。到了上海那么就是生死由命的事情了,乱世中带着一丝离人的情!蓝小飞已经成了范耀秋的妻子,这该多谢谢那上次离开上海之前的最后一枪的原因。蓝小飞以为自己要死了,范耀秋曾对她说只能活着,那么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蓝小飞当时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她便是要一辈子做他的妻子!他答应了,结果奇迹也出现了! 范耀秋成了她的男人,蓝小飞知道那范耀秋对于自己更多的是感动,更多的是感激。但是她不在乎,她要的是她已经得到了他!尤其是她还为他生下了孩子,但是因为革命的奉献,他们舍弃了孩子,将孩子交给了一户农家!从那次以后范耀秋更是觉得自己亏欠蓝小飞,对她更是百般疼爱。 蓝小飞道:“我们又回到上海了,耀秋。如果你碰到了孟彩香。你会怎么办呢?” 范耀秋说道:“碰到了又能怎么办?她现在是她,而我现在是我,充其量只是一般的朋友了。”他说着话。那手也把蓝小飞抱得紧紧的。 组织上有命令传达,关于上海的日军宪兵队关押着*的一个重要领导!需要派人秘密救出。而上头领导指示要范耀秋夫妇来执行命令!这两个人多年来为党组织立下了不少功劳,很多领导都对他们充满信心,鉴于对于他们能力的认可。便派他们来出面去搭救*的一位首长! 轮船在海上行驶着,而船上的人内心忐忑着。乱世之中有不少人都是枉死的!每一个人都在这个乱世是有着不同的命运! 范耀秋看着那上海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心中的思念也是越来越近。他有一个很是想念的女人,叫孟彩香。他现在的心情是想见而又不敢见!他十分想念她,可是...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也许她也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也许相见也时候真的不如怀念。 终于船靠岸了,首先来检查船只的是一些日本军人。在自己的国家中出现了别国的军队那简直是耻辱!范耀秋看着那些日军。他便握紧了他的拳头,而蓝小飞则是抓住了范耀秋的手。对他点了点头。他们之间合作多年,那配合默契,一个动作和一个眼神,他们便已经心意想通了。 他们从客船里走了出来,然后接受全面的检查。那些日本军人检查地很是全面,任何的地方都不放过,甚至还有一些日本军人居然公然检查女乘客的胸部甚至是私密处! 到了检查蓝小飞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客人朝那些军人开了枪,并大声喊道:“日本狗,快滚出中国!”那人一身学生的打扮,却给人一种愤青的感觉。那是一个男生,但是他的枪法似乎毫不纯熟,就好像他是第一次摸枪一样。 打了很多枪,但是没几枪打在日本军人身上。而日本军人却是枪枪都是击中了目标,那个年轻男生被打死了。而就在第一枪打起的时候,乘客这边就乱作一团,就算是日本军人拿枪威胁大家按照秩序检查也是枉然!日军也开枪杀了几个乘客,他们以为那样子的话,旅客就不会轻易妄动,哪知道事情正好相反!那些旅客更乱了,而潜藏在旅客中的底下组织,则是趁乱向日军开火,结果那负责在上海码头去盯梢的日军也被打死了好多的人。 范耀秋和蓝小飞也是趁乱逃了出来,他们的身上没有武器,那些武器都藏在了他们的行李箱上的暗格处。蓝小飞道:“想不到上海现在这么乱!” 范耀秋道:“可惜他们毫无章法,如果能服从组织的话,那一定可以在上海大放异彩。”他说道这里又对蓝小飞道:“我们去找个住的地方吧。” 山口龙野的手底下关着不少的要犯!他一般不会亲自审问犯人,但是能让他亲自亲面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就比如现在的这个大人物,他是*的一个首长,叫做丁文将。他很能扛,因为无论对他做些什么酷刑,他都会牙根紧要,就是不肯吐露出*的任何情报,也不会投降。 如果是一般的人,那日本宪兵队的人早就杀了,但是这个人却不一样。山口龙野亲自出马,对他严刑逼供了七天。七天以后,山口龙野从审讯室里出来,那丁文将又被送回了牢房,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范耀秋和蓝小飞来到了一个上海宾馆处落脚,又过了两天后,便和上海的组织取得了联络!从组织中了解到那位首长叫做丁文将,被关押在日本的宪兵队,而且那里守卫森严,要想将人救出来,是千难万难,以前也派出同志救赎,但是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 蓝小飞和范耀秋想了想办法,甚至去日本宪兵队附近去考察,发现那宪兵队里里有不少的军人看守,看起来防卫森严,想要去救人,必须想个好办法。 范耀秋和蓝小飞深夜拜访日本宪兵队,他们化妆成两个医生来接近日本宪兵队。日本宪兵队里有不少犯人被打得体无完肤,而这样的人又不能让他死了,所以还要找一些军医来给他们治疗。 军医们通常带着大口罩,所以这也是可以隐藏身份的凭借。范耀秋和蓝小飞装成了医生,来到了宪兵队里的医院,几乎是对房间挨个搜索。他们两个人搜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心里有些着急。他们想到也许那首长还在监牢里。 他们的计划则是先去宪兵队医院,然后便是其他地方来进行搜索。因为上头交代的时间紧迫,范耀秋和蓝小飞只能兵行险招。 而这时候他们两个人找了半天都未果,他们的对面走来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一副日本军官的打扮,一双眼睛却对范耀秋和蓝小飞瞧了又瞧。 此时的范耀秋和蓝小飞都穿着白色的大褂,带着的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脸庞,而且还戴上了白色的帽子,只留下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山口龙野突然用一口标准的日语说道:“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这是要去医治什么人?” 那蓝小飞微微皱眉,因为她不懂日语,而范耀秋这时候用一口日语说道:“我们是路过,并不是要检查什么人,只是刚好走到这里。” 山口龙野这时候笑了笑,说道:“那你们...那你们去0361房间去看一看,有一个*的首长,叫做丁文将!你们帮我去检查一下,看看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可是重要的犯人,我们现在还很需要他,一定要保证他的健康!” 他说完这话,便笑着离开了。范耀秋的日语全拜风正雅子所赐,范耀秋想到了雅子,风正家族在上海倒台以后,风正雅子便回到了日本,从此没有了任何音信。 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那山口龙野忽然转身说道:“站住!” 那“站住”的口气很是严厉,就好像是面对自己的敌人一样!蓝小飞怕已经被识破了,她慢慢地准备拿出自己的手枪。 而范耀秋依旧用日语说道:“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那山口龙野说道:“小心*!最近听说有*潜入了上海,可能是为了救丁文将而来,你们也要注意一些!”。那山口龙野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蓝小飞看那个日本军官走远了,她便对范耀秋说道:“我们走吧!”可是她走远了,但是范耀秋却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大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蓝小飞见范耀秋还没有过来,她又走到了范耀秋的身边,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范耀秋这时候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范耀秋觉得有些事情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慢慢地走着。 两个人推开了0361这个房间的门,他们看到了有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似乎受了重伤,似乎在奄奄一息的样子。 那他们走进了那个房间,来到了“病人”身边说道:“墙上有个洞。” 那病人听到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他惊喜地看着范耀秋和蓝小飞说道:“不是洞,而是一片红!” 蓝小飞惊喜地轻声说道:“丁首长,我们找你好久了!” 丁文将说道:“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活着看到同志。” 范耀秋说道:“丁首长,您现在还能下地吗?” 丁文将说道:“可以!”他说完这边,便起身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见爱人 那首长下了地,在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没想到下了地居然变得精神抖擞起来,那丁文将看出了他们两个人的疑问,便说道:“这些都是装给那个小日本看的,不然的话,我又如何伺机离开呢!” 三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渐渐地走向日本宪兵队的大门,而日本宪兵队的看门者要例行搜查,这时候蓝小飞等人已经在准备着拿枪了!有一个军官突然出现了,他来到了范耀秋的面前说道:“医生这是去哪啊?” 范耀秋说道:“因为总有人生病,自从...”他拉长了声音,然后突然左手扣住了那个军官的脖子!那些看门的日本军人一看这个情况,都立刻拿枪指向了范耀秋等人。 那范耀秋用日语说道:“你们再动一下的话,我保证他必死无疑!” 那名军官也说道:“停下!你们都要听这个人的话!” 范耀秋说道:“叫他们把枪放下,并且踢到我这边来!”他发现他的后面也来了许多的日军,他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必须得快点离开这里才好! 那个军官命令他们立刻把枪踢向了蓝小飞的旁边,再接下来,范耀秋立刻带着那个军官跑出了门外!而这时候,那后面的日军也赶来了,范耀秋一看这个情况根本不是办法,他对蓝小飞说道:“你带着首长先走!快点!” 蓝小飞这时候急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范耀秋急道:“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们都走不了!你快点带着首长离开,快点!” 那蓝小飞看范耀秋着急了,她说道:“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她说完这话。便带着丁文将离开了。而这时候山口龙野也赶来了,看到了自己的部下居然被人挟持了。 他看着范耀秋笑道:“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范耀秋这时候不再用日语,而是用中国话说道:“如果你想要你的部下死的话,那就大可以去试一试。” 那山口龙野冷声说道:“你想怎么样?” 范耀秋道:“叫你的部下将枪都给我放下,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那山口龙野沉默了片刻,便命令自己的属下们都放下枪。 那范耀秋接下来便拖着那个军官慢慢地移动着。移动了没几步。范耀秋突然把那个军官一推,便迅速跑了起来。那山口龙野看准时机,及时向范耀秋开了一枪!那一枪由于范耀秋身法过快。没有打中他的心脏,而是打中了他的左肩!他强忍着痛苦还是逃开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那雨很大。大到一般人都无法出门,范耀秋拖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走着,可是他受伤了。而且大雨的侵蚀让他又患上了高烧,伤口也感染了。终于他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倒在了马路上。 此时是1938年的6月份,夏天的天气就像那娃娃的脸一样。你总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哭,什么时候会闹。天气变幻莫测,那刚刚的倾盆大雨迅速又变小了。 马路上依旧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有一个女人在撑着伞慢慢地走到马路上,本来她已经不想出来了。就在报社里呆一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自己一样,她还是打算离开,回到自己的家。而这个天气也叫不上黄包车,她便一个人撑着伞走着。这时候她看到了空旷的马路上,居然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扒在马路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 在乱世中,她也见过死人了,也是有些见怪不怪了,但是她看到这个扒在马路上的男人,却感觉到有些莫名的心痛。她慢慢地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对他叫道:“喂,喂!”她俯下身,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发现还是一动不动,而且他的后背一身的血迹。 她忽然觉得这个后背好熟悉,终于她将他的身子转了一个弯,她看到了一张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脸!那张脸是自己曾朝思暮想的,可是却很是遥远的脸!孟彩香的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快惊讶地说不上话来了,因为这个男人无论是体型还是那张脸都像极了范耀秋了! 她甚至都以为这个人就是范耀秋!她四周望去,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她将范耀秋抬了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抬不动。而这时候就仿佛上天安排的一样,从远处来了一辆黄包车。 天空变黑了,因为现在已经是黑夜了。这个房子,孟彩香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因为这里是周松文的房子,自从上海沦陷后,孟彩香就一直住在英租界的房子里。但是今天不行,因为她带着一个身上浑身是血的男人,是极不方便的。她便将这个男人带到了这个曾经自己最美好的房子中! 刚来的时候,这里一片灰尘,现在都让孟彩香好好打扫了一番。她把这个男人带到了房子里,然后又清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在福利院当了许久的义工,那些福利院的医生也教过孟彩香碰到枪伤的一些防护措施。好在那当年的药箱还在,而且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范耀秋恍恍惚惚地叫着某个女人的名字,他在叫着“蓝小飞”的名字。孟彩香走到他的身边,呆呆地看着他,听着他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她慢慢地听着听着,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那温柔。可是他却叫到了其他女人的名字,她确定自己找到了范耀秋,可是...时间好像已经改变了两个人的“许多”! 范耀秋忽然醒了,他感觉有个人在他的旁边哭泣。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的脸时,他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有些惊讶,他也有些不敢面对! 孟彩香被他的咳嗽声从自己的思想中惊醒,她看着范耀秋,发现范耀秋也在看着自己!她忽然站了起来,要离开这个房间。而范耀秋忽然叫道:“彩香!” 那孟彩香听到这个声音便停住了,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说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我叫周氏。” 范耀秋恍惚了一下,他说道:“不!不!不!你不是周氏,你的眼神绝对骗不了我,你在看我的时候,那个眼神绝对是彩香才会拥有的眼神!你是孟彩香,你是孟彩香!”接着他又重重咳嗽了一下。 孟彩香来到了客厅,拿出了一个杯子,给那个杯子倒了一下刚刚烧开的热水。她来到了范耀秋的房间,来到了他的床旁边说道:“喝点热水吧!” 范耀秋说道:“你终于肯承认了吗?你...你还是那么关心我。” 孟彩香低下了头,她说道:“承认又能如何!”她接下来又说道:“你还是先喝点水吧,这样对咳嗽会好一些。” 范耀秋伸手接住了那个杯子,但是他的手也顺势抓住了孟彩香的手!他说道:“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孟彩香把手用力一甩,她忽然站了起来,她怒道:“范耀秋,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这里!为什么要我等你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跑哪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又想起了当年杜清翔说他死了,可是她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她只知道现在已经改变了好多,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这算是老天开的玩笑吗?一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惜...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那一甩,把那个水杯也连带着摔在了地上,那水花也是溅了一地!范耀秋痛苦道:“是啊,我是个混蛋!”他居然哭了,一个男人居然哭了,那个范耀秋居然哭了。他曾想象过自己会在上海见到孟彩香,但想象的也是偷偷地见她一眼,可是他从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又说道:“彩香,我已经结婚了。” 孟彩香沉默了一下,说道:“是...是一个叫蓝小飞的女人吧。” 范耀秋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啊?” 孟彩香说道:“你在昏迷的时候,叫过她的名字。”接下来她又说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吧?” 范耀秋道:“是啊,她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他说道蓝小飞的时候,露出了些许的笑容。那笑容看在孟彩香眼里,却觉得有些酸楚。孟彩香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已经和自己无关了。 范耀秋又道:“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孟彩香道:“没有,我也结婚了。” 范耀秋疑问着说道:“怎么没见到你的先生啊?他人呢?” 这时候孟彩香笑着说道:“我的先生出差去了,要过一段时间以后才会回来了。而且他...他人也很好,对我特别好。”她在假装着自己的开心,她不想让范耀秋知道自己的情况。 范耀秋听到这话“哦”了一声,然后他也是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 孟彩香这时候忽然哭了,而且已经无法忍住了,她哭得很是伤心。她想起了自己那曾经的爱情,想起了周松文。她已经决定自己忍住泪水了,可还是流下了,而且尽情地哭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想再见 孟彩香尽情地哭着,那哭声让范耀秋很是心痛!他已经感觉出来了,她说的话绝对有问题!她为什么哭泣呢?他忽然说道:“孟彩香,你一直在骗我对吗?你压根就没有结婚,你的先生压根就不存在!” 孟彩香这时候停止了哭声,她忽然怒道:“范耀秋!我已经身为人妇了,我不准你再胡说八道!”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她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说道:“你把伤养好后,就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那个房间。 蓝小飞把首长带到了一处茶庄中!这个茶庄叫梦琪茶庄,是*在上海的秘密根据地。那服务员一看是蓝小飞来了,又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便对蓝小飞说道:“想要喝茉莉花吗?” 蓝小飞道:“我想要喝龙井加咖啡,你这里有吗?” 那伙计笑了笑说道:“那您跟我来吧!”那服务员的开头第一句的暗指是:“你带的人是敌是友?”而蓝小飞的那句话的暗指是指:“这个人就是要被营救的首长。” 蓝小飞被那个伙计带上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对丁文将说道:“您就是丁文将同志吗?” 那丁文将说道:“我是!你是?” 那中年男子说道:“我是这边的管事,延安那边叫我秘密将您解救,然后安全送到那边去。好在现在任务完成了一半,下面是该把您送到延安去了。” 而这时候蓝小飞急道:“那耀秋怎么办呢?是他被日本人抓走了。我们要快点解救他!” 中年男人惊道:“什么?范耀秋被日本人抓走了?” 而丁文将这时候说道:“我不想现在离开,我必须看到耀秋被救出来才可以,不然的话,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那中年男子说道:“可这是上头的命令啊!”他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丁文将说道:“现在我最大。这里的人都要听我的!延安那边的问题,我会去跟他们说的。”他说完又对蓝小飞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耀秋的。” 山口龙野现在也在弄着茶道,他有些怡然自得的样子。他想到了孟彩香,那个倔强的女人到现在都不愿意服从日方,但是她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如果直接服从的话,那山口龙野反而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而这时候风正游一郎忽然来到了他这里。那山口龙野看到风正游一郎来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了?有事吗?” 风正游一郎说道:“听说宪兵队里的那个首长被人救走了?”他其实这几天也听说了,那个山口龙野没事就去找孟彩香,他担心这个山口龙野对孟彩香有非分之想。 那山口龙野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风正游一郎说道:“在你的管辖之下,你居然让这样一个重要的人逃走了,你不觉得平时应该严加防范吗?” 山口龙野笑道:“游一郎,我听说令尊在活着的时候。很喜欢茶道!茶道可以使人平心静气,我建议你平时也能做一做茶道。不然的话,火气太大了,反而会将自己烧死的。” 风正游一郎怒道:“你就不怕上边知道了,会责罚你吗?” 山口龙野笑道:“如果是你的话。你必须被撤职!但是我不一样,我的父亲是日本大将!”山口龙野接下来又说道:“风正游一郎,我劝你在还没有变成我山口家的女婿之前。少给我惹事!” 风正游一郎怒道:“你好自为之吧!我看山口伯伯还能保你多久!”他说完这话,便要转身离开。而山口龙野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和孟彩香之前传出过的花边新闻了。我劝你还是一心一意对待杏子的好,否则风正家族在日本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啊。” 风正游一郎听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而山口龙野还是依旧享受着茶道,很是怡然自得,就好像他已经做了一件特别成功的事情一样。 已经是第三天了,范耀秋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烧也已经退下了。孟彩香一般到了晚上就会来看他,给他换药,给他整理床单,给他带一些吃食,但就是不肯和他说一句话。每次范耀秋想对她说什么的时候,她总会说:“伤好了以后,就离开吧”。这样的话,她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每次到了很晚的时候,她又会离开这里。范耀秋想到这个家其实只是她的一处别院,她还有一个住的家。 这个时候,孟彩香又来了。她带来了一些水果和吃食,甚至还有一套全新的西装!这套西装是玉芳出品,质地很是优良。当她来到范耀秋的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居然不在了。她有些慌乱了,她在房子里四处地寻找,她都没有找到。而她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范耀秋站在了院子里。 她问道:“你去哪了?”她说话依旧是冷冰冰的,就好像范耀秋是路人一样。不对!就算是路人,孟彩香也是比较温和的。 范耀秋笑道:“你总算对我说了其他的话了。” 孟彩香道:“我是担心你的伤没有养好,你会赖在这里。”她说完这话,又说道:“你给我进来!” 范耀秋听话得跟着她进入了房子里的客厅,客厅里有个沙发,而沙发对面是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孟彩霞给范耀秋买的水果和吃食,沙发上放着一件西服。 她说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范耀秋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道:“我觉得我身体已经好多了,想去外面走一走。”其实他是去想联系一下组织,可是这里实在是偏僻,和那梦琪茶庄的距离太远,再加上自己的体力不支,还是回来了。 孟彩香说道:“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情,虽然...那是你的私事。”她说到这里便又低下了头,好像挺纠结的样子。 范耀秋说道:“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就一定会告诉你。” 孟彩香说道:“你的伤到底是谁弄的?你枪伤应该不是一般人弄的,那颗子弹,我查了一下,是日军所用的子弹。”她盯着范耀秋,然后又继续说道:“你...你是不是得罪了日本人?” 范耀秋对她说道:“我是危险人物,你说得对,我该离开了。”他说完这话,又咬了一口苹果。 孟彩香说道:“范耀秋,虽然你不是好人,但我不希望你有事。”她这话说完,那范耀秋一惊,这算是担心自己吗?孟彩香把一件西服放在了沙发上说道:“你吃完后,就去洗个澡吧!然后把这件西服换上。你的那件西服已经不能再穿了。”她说完这话,便要离开。 而范耀秋这时候站起来说道:“彩香!你...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走?多陪我一下。” 孟彩香这时候有些痛苦地说道:“我想留下来,可是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范耀秋忽然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双手抱住了她的后背。她想阻拦的,可是她的力气没有范耀秋的大,虽然他现在左肩的伤并没有好。她被范耀秋抱着,渐渐的也不再抵抗了。 范耀秋说道:“彩香,我爱你。” 孟彩香被他这么一说,她突然用力挣开了范耀秋那紧抱自己的手,她对范耀秋说道:“你这话应该对你的妻子说去,还有,我是一个有丈夫的人了。请自重!”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又过了四天,范耀秋已经整整消失了七天了。蓝小飞一直在日本宪兵队的门口监视着,她一直在想办法,想办法如何混进去去营救范耀秋。 七天的等待终于又让她抓到了机会,她听说有几个从东洋过来的日本军妓要来到上海日本宪兵队慰劳日军。她运用手段,也化为日本军妓,她得以大大方方地进入了宪兵队内部。那带领她们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把她们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对她们说道:“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山口将军。”他说完这话,便出去了。 那几个日本军妓安静地呆着,彼此也不说话。蓝小飞则是直接离开了那个房间,她四处寻找着。她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她悄悄地看着,而这时候有一个军官忽然对她叫道:“你在这里干嘛!” 那个军官在她的后面,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厉声的说道。蓝小飞一身和服,她已经在暗自握紧了自己的手枪,她心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军官说着一口日语,蓝小飞根本听不懂,她转身回头,对着那名军官笑了笑。那军官就好像突然被电到一样!他没想到这个穿和服的女人居然长得那么美,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是迷人。 他冲蓝小飞摆了摆手,说道:“过来!过来!” 蓝小飞感觉那个军官在叫自己,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而那个教官突然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走进了他的房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归茶庄 蓝小飞被那个军官突然的一抱,着实吓了一跳,而她发出的那个惊叫声,让那个日本军官听起来,更是觉得刺激! 他抱着蓝小飞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蓝小飞抱在了自己的床上,他已经知道今天会来一些军妓供日军消遣,也许这个美妞就是其中一个了。 蓝小飞由之前的不情愿,变成了微笑,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冲着那个大门指了指,那便是“大门开着,这样子不太好”的意思。 军官心道:“这个军妓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是害羞不成?难不成现在还是个处?”他想到这里就更觉得兴奋,他用日语说道:“小美人,你等着。”他说完这话,便将蓝小飞放在了床上。 他走到了门口处,将房间的门推上,而蓝小飞利用这个间隙偷偷拿出了一把小刀。日本军官又来到了床上,对着蓝小飞垂涎三尺。在床上的男人,尤其是在女色迷惑的情况下,那么也是最容易失去提防的时候!蓝小飞的微笑脸庞忽然变成了一张冷脸!当那个日本军官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一把尖刀已经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脖子,他的嘴巴也被蓝小飞的手堵得死死的,不让他发生任何叫声! 她逃出了那个房间,可是就好像心灵感应一样,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渐渐地来到了一个离自己很近的房间,她透过那个玻璃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在房间里和山口龙野笑谈着,好像很亲昵的样子。 她从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是叛徒!七天前,她和她的丈夫居然还是去营救他。这时候她的后脑勺忽然被一把手枪一顶,后面的那个人说道:“别动!” 蓝小飞被绑紧了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是审讯犯人的地方。山口龙野坐在一个座位上,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蓝小飞两个人。 山口龙野笑道:“真是一个胆大的女人,一个人居然跑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啊?你就是那之前来我这里的医生吗?” 蓝小飞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镣铐牢牢绑着,那镣铐绑得她很紧,紧到有些微微发疼。她冷声说道:“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事情。”她说完还是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那山口龙野笑道:“不!不!不!我今天不是来跟你问话的。我是在想你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其实有更适合你的事情去做。不过其他人都太粗鲁了。还是我来好好教教一下你吧!”他说着便走到了蓝小飞的面前,他伸出他的左手,握住了蓝小飞的下巴。然后他的右手摸向了蓝小飞的私密处。 蓝小飞的脸上带着一点痛苦的感觉。她忽然叫道:“畜生!你给我住手!住手!” 可是山口龙野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他依旧侵犯着,他一边侵犯着,一边笑道:“我听说中国女人都把名节看得很重!现在我忽然很想听你的叫声。你叫啊!叫啊!你叫出来,我就停下了!”那山口龙野的一双眼睛忽然变得很是渴求。他看着蓝小飞,很是享受她痛苦的表情。 蓝小飞突然吐了一口血,她用力吐出,直接喷在了山口龙野的脸上!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不然她无法想象自己会不会受得了日军的煎熬,她现在只想死! 山口龙野被蓝小飞吐了一口的血,那血液顺着他的脸而流了下来。山口龙野愤怒地用他的手搅动着蓝小飞的敏感部位。然后他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这么不识时务,我就让其他男人来好好管管一下你!” 他用一个白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离开了。过了没多久,来了几个军医强制给蓝小飞看伤。又过了没多久,从房间外面来了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紧接着便是男人的粗暴声从房间里出来。 上海*内部出了奸细,这已经是内部高层的共识了。他们这几天一直有同志陆续被捕入狱,甚至那梦琪茶庄也被监视之中! 中年男人是上海组织的领头,他叫袁靖。他的一些兄弟都被抓走了,他也在想着到底谁是奸细!他忽然想到在丁文将来没被救出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而丁文将被救出以后,上海*就陆续有人出事!这难道是和丁文将有关?丁文将被捕入狱以后,谁也不知道他在日本宪兵队里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点,那便是凡是暴露给丁文将的人都有着危险,而那些还没有公开给丁文将的同志到现在还安然无恙,这也是一个问题。 而现在梦琪茶庄被人监视了,此时的他正在和丁文将喝着茶。丁文将说道:“组织里出现了奸细,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袁靖说道:“是啊,尤其是现在是谁还不知道,这才是最头疼的。就好像敌人在暗,我方在明一样,真是很难办啊!” 丁文将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而是要赶快通知其他的同志,叫他们快点支援这里!” 袁靖道:“不行!这里已经出了奸细,如果通知了他们,那岂不是叫他们自投罗网!”他说完这话,又喝了一杯茶,而那双眼睛则是一直锐利地看着丁文将。 那丁文将突然怒道:“放肆!”他站了起来,然后他又说道:“我现在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敢不听我的命令!” 那袁靖坐在座位上,依旧平心静气地说道:“首长,我现在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了。”他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走着。而丁文将这时候掏出了自己的手枪,他对着袁靖说道:“你给我站住!只要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屋子里的吵闹声惊动了那屋外的人,那屋外的人打开了房门,看到丁文将居然拿着一把手枪正对着袁靖的后背! 袁靖这时候回头对着丁文将说道:“首长,你是要当着其他同志的面杀了我吗?” 那屋外的其中一名同志说道:“首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丁文将收起了自己的手枪,然后尴尬地笑道:“没事,我只是和袁靖开个玩笑而已。” 袁靖这时候说道:“首长,我走了,有些玩笑是开不起的!”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而那些同志们都警惕地看着丁文将,然后他们也走了。 袁靖对他的同志说道:“秘密监视丁文将,有什么问题的话,立刻向我汇报!” 范耀秋心道:“已经九天了,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他已经穿好了那个孟彩香送来的西服。黑色的西服很是笔挺,穿在他的身上很是合身,想不到几年过去了,孟彩香还知道自己的衣服尺寸。幸亏没有变胖也没有变瘦,否则还真是不合身了。 他打算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想跟孟彩香道个别。孟彩香终于来了,她的手中依旧提着一篮子水果和吃食。她看着周松文穿上了西服,他回头正看着自己。 孟彩香忽然觉得他还是那么帅气,他还是那个他,但是他已经又不是那个他了。范耀秋笑道:“帅吗?” 孟彩香道:“你的西装很帅。”她说完便把一篮子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范耀秋说道:“我该离开了。” 范耀秋的这话让孟彩香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她知道自己也无可奈何,她说道:“嗯,是今天吗?” 范耀秋说道:“嗯,我现在就该走了。” 孟彩香说道:“这么着急啊?” 范耀秋道:“我怕我回去晚了,我的...我的妻子会等着急了。” 孟彩香说道:“那好,你千万别让你的妻子等着急了。” 范耀秋“嗯”了一声,那孟彩香又道:“对了,我还想告诫你一下,无论在何时,我...我都希望你活着。” 范耀秋又“嗯”了一下,然后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范耀秋走了,孟彩香就坐在了沙发上。过了没多久,她忽然离开了房间,她跑到了庭院外,可是她已经找不到他了,她忽然又掉下了眼泪。 范耀秋回到了梦琪茶馆,而是他突然发现这个梦琪茶馆的附近有一些人形迹可疑。他化为一个茶客进入了梦琪茶庄去喝着茶。而这时候茶馆的老板袁靖见他突然出现了,便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他没有怀疑范耀秋是叛徒,因为范耀秋压根就对上海组织不了解!蓝小飞也不是,因为被捕入狱的同志都是蓝小飞没见过的。袁靖看到范耀突然出现了,他也是挺意外的。 范耀秋道:“我被日军击伤,找了一个地方休养了一些时日。”他不想把孟彩香也给弄进来。 袁靖可是老江湖,他自然知道范耀秋隐瞒了,但是他也不细问下去。他又说道:“我想问你一下,你们在日本宪兵队看到那个丁首长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你们救他出来的进程,是不是挺顺利的?” 范耀秋说道:“我们当时看到他在病床上,顺利?倒也是挺顺利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龙野遇刺 袁靖倒了一杯茶喝了喝说道:“是不是顺利到就好像...日本人没有阻拦你们,就让你们直接救走了丁首长,对吗?” 范耀秋觉得那袁靖话里有话,他说道:“老袁,这是什么意思啊?” 袁靖说道:“我怀疑丁文将有问题!” 范耀秋惊讶道:“什么!怎么会!” 那袁靖说道:“丁文将身居要职,乃是党内核心人物之一,日本一方肯定会将此人严加看管,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们救走!何况据我所知,那日本宪兵队的最高长官山口龙野是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他又怎么会让你们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弄走!” 范耀秋道:“难道说这个丁文将已经背叛了党不成?” 袁靖说道:“眼下还不好说,不过狐狸尾巴早晚都会露出来,我已经叫人派去盯着他了。” 范耀秋又道:“小飞呢?” 袁靖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飞可能已经被抓了。” 范耀秋惊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袁靖道:“你不在的时候,小飞以为你被日本宪兵队抓走了,所以她一直秘密监视着日本宪兵队,但是后来她昨天突然消失了,我想她已经被日本宪兵队给抓了!” 范耀秋道:“怎么会这样?难道组织就没人去接应她一下吗?”他这是有些斥责的意思了,若是在以前他是不会这样子的,他向来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但是蓝小飞是自己的妻子,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袁靖遗憾地说道:“对此我很抱歉,组织上不断有人被捕入狱,我这边也是手忙脚乱。” 上海的天气又开始阴云密布起来。它这样多变的天气就好像这个城市的现状一样,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得如何。就好像已经走在上海权利最顶端的山口龙野也是一样!他放出了一只“鱼鹰”,可是这只“鱼鹰”似乎从三天前开始就不再提供任何他想要的人或者情报了,他甚至怀疑这只“鱼鹰”不中用了。 他此时来到了上海福利院中,上海是一个“多变”的城市,而这里则是收留着那些因为“多变”而无法继续生活的人。这里有孤儿、老年人和残疾人。福利院中的管事是一群善良的法国人,他们是一群基督教徒。 当山口龙野来到这个福利院的时候。感觉到的是一种庄严。他甚至还感受到了“恩泽”的光芒,这里应该算是那些孤苦无依的人们的一块净土了! 山口龙野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来到这里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是一身的黄色军装!而那这福利院里的人们则是一身的素衣或者是破衣烂衫。那些人不是残疾人就是老年人和儿童。而山口龙野等人则是面带煞气的年轻男人!他们的眼神都特别有神,就好像要吞噬这里所有圣灵的恶魔一样。 弗劳尔先生是上海福利院的管事,他的仆从对他汇报了这里来了一些日本人。弗劳尔对此很是紧张,因为这个福利院并不是租界区。他害怕那些日本人会对这里的人怎么样。他带着自己的几个仆从朝山口龙野赶来。 那山口龙野看到了一群欧美人向自己走来,但是仔细一看。他发现那群西洋人中还有一个东方面孔!而且那个东方面孔还是一个美人。 弗劳尔走到山口龙野的面前,用一口不是太流利的中国话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想干什么?”弗劳尔看到这些人就很烦,他对于日本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因为这些日本人的恶性让全世界人民都产生了不满。 山口龙野笑道:“您就是弗劳尔先生吧?我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 那弗劳尔没有言语,山口龙野继续笑道:“现在是乱世,是需要这样的福利院来给那些需要的人提供救济。只是现在它有更好的用处!弗劳尔先生,我想你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了。” 弗劳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了?” 山口龙野笑道:“因为福利院没了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繁忙地操劳这里,也不用再管这些没用的中国人的死活!” 山口龙野的眼神似乎在搜索一样,他看着那群洋人,尤其是看着那群洋人中的那个东方面孔。这时候另一个洋人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福利院没了’?难道你想关闭这里吗?” 山口龙野说道:“没错!我要在这里建造一座武器工厂,上海有如此的地利,应该来得到更好的利用!而这些人压根就没有什么用!” 那个东方人这时候开口了,她说道:“不行!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你这样做的话,那么这些需要帮助的人怎么办?” 山口龙野没想到这个东方人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动听。他笑了笑说道:“这些人?这些人当然是遣散了!难道你要自己去养活他们吗?” 杜月华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是有那个底气的。因为自己毕竟是上海第一大亨的女儿,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弗劳尔这时候怒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要去法国大使馆告你们!” 山口龙野笑道:“那你去吧!我已经跟使馆的伊布拉先生沟通了,这里不属于法租界,这里的一切现在属于我大日本帝国!”他在说到后面的大日本帝国的时候,那眼神忽然变得很是锐利,他看着弗劳尔,就好像是一只鹰在看着自己要到手的猎物一样! 弗劳尔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发毛,他说道:“你不会是现在就要建工厂吧?” 山口龙野说道:“我来这里是想通知你一下,我给你三天时间清人。三天以后,如果这里还有人的话,那么我就会让他立刻变成死尸!”接着他又指着杜月华笑道:“当然了,如果被留下的人长得都很那位小姐一样漂亮的话,我是可以不杀的。” 就在山口龙野说话间,突然“砰”的一声,那山口龙野胸口中弹!场面变得一时混乱!山口龙野也是惊叫一声,那跟随他的军人迅速将山口龙野围了起来。而山口龙野似乎未中弹一般,他突然冲到了那群洋人中,将杜月华抓了起来! 那弗劳尔叫道:“你干什么!快放人!快放人!”而山口龙野就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山口龙野冲那群难民叫道:“你给我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杀了她!” 那群洋人是属于法租界的人,山口龙野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但是这个东方人不是!顶多不过是福利院的一个管事而已,杀了的话,也不会造成什么!他已经中了一弹了,而且那个人是个高手,一枪便打中了他的心脏处,他必须要先找个人质!不管这个人质是否有用,但是就算有一线生机,他都要把握! 那枚子弹就打在了他的心脏处,但是他却活下来了,因为他的胸口处有一块上好的翡翠,是中国的玉救了他一命,那块翡翠变得粉碎,在他的胸口里已经碎了好几块。 而那些军人又迅速将山口龙野和杜月华围了起来,而且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在警惕着看着那些被福利院照顾的难民。 周围的人都害怕着,他们都害怕那些日本人会杀了自己。弗劳尔在一旁叫道:“你快把人给我放了,杜小姐是这福利院的义工,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士,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她!”可是山口龙野连理都没有理他! 那山口龙野叫道:“出来!出来!”可是那人群里没有任何人出来,山口龙野发现自己很是危险,因为敌人在暗处。那个敌人也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手中这个女人的死活。 他的眼睛在搜索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在快速地扫描着,可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看清所有的人。而这时候又突然“砰”的一声,有一名军人倒地,他的心脏处直接中弹,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就闭上了他的眼睛。 那名军人倒地,伴随的则是在场难民的惊叫声,还有那日本军人们的枪声。因为那日本军人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进行了一场扫射,那地方的难民发出了惨叫声,全被打死了。紧接着现场又是一片混乱,那些难民都跑向了福利院的大门,他们都害怕会被打死!想立刻出去逃命。弗劳尔先生在叫着,他痛斥那些日本人的暴行,可惜没人听他的话。 那名隐藏在福利院的杀手,在混乱之下突然接连开了数枪,那些日本军人全是一弹致命!而这时候就在第五个人倒下的时候,那山空龙野忽然向一个地方开了枪!枪声响起,但是死的人确实一个突然乱跑的一个难民,那个难民成了一个替死鬼! 那藏在难民中的杀手没想到自己居然暴露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她也跑了起来。山口龙野没想到那个杀手居然是个女人!他对他仅剩下的三个手下说道:“杀了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意外一枪 那三个日本打手,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名女子身上!那名女子突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因为这几个人身手很好,能保护山口龙野的人也必定都是高手,这些人一起拿枪对着她,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山口龙野的三个手下忽然全部中枪了。山口龙野冷汗都下来了,他没想到对方无声无息地居然干掉了自己带来的所有人,自己手中的这个女人似乎一点威慑的用处都没有。那女杀手也是突然地一惊,这次是自己单枪匹马来的,她也是没想到这里暗中还有高手在此帮助自己! 就在山口龙野冷汗冒出,短暂失神的那刹那!突然快速的一枪打在了他拿枪的那个肩膀,杜月华快速挣脱了出来。她跑向了福利院的门口,但是她没有离开。也许是好奇,她很想知道救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 范耀秋手拿着一把手枪,慢慢地走到了山口龙野的面前,他的手枪对着山口龙野,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个日本男人。 杜月华突然地一呆,她看到了...她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人,那弗劳尔等人看她脱困了,慌忙地跑过来,将她拉走了。可是她的神情似乎不大好,仿佛在恍惚着一样!她不断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可是她还是被弗劳尔等人拉走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必须要把杜月华拉走,哪怕她不愿意! 女杀手快速地跑到了山口龙野的面前,她对范耀秋问道:“你是谁?” 而范耀秋问道:“你又是谁?” 山口龙野这时候也看向了那个女人,他看了一会儿。那眼睛突然目光发寒,他怒道:“是你!武田园美!” 那女杀手冷笑道:“哈哈!想不到几年不见,你还能认识我!” 山口龙野说道:“你杀了我的山口家的叔叔,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山口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武田园美冷声说道:“山口骏雄咎由自取,死了也是活该!山口家的人来一个我杀一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她说到这里,便要对山口龙野开枪。 而这时候范耀秋说道:“慢着!我不准你对他开枪!” 武田园美对范耀秋说道:“怎么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他吗?他杀了不少中国人。难道你不恨他吗?” 范耀秋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他。是拿他来换人!” 武田园美沉默了一下说道:“好!今天他的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接着她又对山口龙野说道:“山口龙野,下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她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 武田园美几年前秘密来到上海。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风正游一郎。当年风正游一郎和一个神秘男子过招,那个神秘男子就是武田园美。她本是一个日本大族子弟,但是家族被山口家利用奸计而弄得家破人亡。武田园美失手杀了山口骏雄,背上了杀人犯的罪行。无奈逃到了中国上海。她现在的身份是楼文报社的编辑陈燕!而她的中国话是自己的母亲来教自己的,母亲是中国人。自从她从新闻媒体界的朋友那里知道山口家有人来到上海以后。她就一心想着报仇!所以她秘密地盯着日本宪兵队许久了,为的就是山口龙野一个单独出行的机会! 武田园美(陈燕)离开了,那山口龙野对范耀秋说道:“你想将我换谁?” 范耀秋说道:“你们在四天前是不是抓到了一个女人?她的嘴角处有颗黑痣,长发。” 山口龙野道:“是!我们在四天前是抓到这样的一个女人。你想拿我来换她出来吗?” 范耀秋道:“我不止是那你换她出来那么简单,我好想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关于日军的情报!” 山口龙野冷笑道:“恐怕等你问到了你想要知道的情报,要费很长时日的!我是不要紧。但是那个女人恐怕已经被整死了!你等得起码?” 范耀秋忽然冷厉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说!” 山口龙野道:“她现在过得很好,在被审讯中。只是...时间长了,如果那些日本人没耐心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给她吃。” 范耀秋道:“幸亏我打伤你的是你的左手!” 山口龙野道:“你什么意思?” 范耀秋道:“山口龙野是上海日军宪兵队最高长官,我想你的话,他们也会听的!”又过了没多久,从福利院外面又来了四个人,一个人上海组织的最高领导袁靖,剩下的三个人是穿着一身巡捕房的制服。 袁靖笑道:“耀秋,这个山口龙野不止可以交换小飞,还可以交换我们*的很多同志!这个年轻的军官实在是太重要了!” 那三个巡捕房的警卫也来到了山口龙野的身边,其中一个警卫说道:“他现在是我上海巡捕房的罪犯,我现在要拉着他去提审,但是这个杀人犯最好是用块布来蒙上,因为像这样的人是没脸走到上海大街上的。” 另一个警卫说道:“他是杀人犯,所以就要戴上手铐,既然是杀人犯,又怎么会是日本军官的服装呢!所以都要替换掉!” 而第三个警卫说道:“如果这个犯人不听话的话,就一枪打死他!因为不听话的犯人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这三个人一唱一和,范耀秋心道:“这就是没有暴露的*员吗?想不到巡捕房都有自己的同志。” 山口龙野说道:“想不到你们都计划好了。”他们是计划好了,而陈燕是一个意外的插曲。*的同志被抓,组织不可能坐视不管。 山口龙野被他们几个人秘密押送到了在上海的另一个秘密根据地,那是一家商务会馆。会馆里的人表面上都是商场老板,其实都是*的同志。会馆潜藏着一个地下室,而山口龙野被蒙着一块布,被遣送到了这里。山口龙野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那路线都不清楚。*的人做事滴水不露,让山口龙野心中有些佩服。 他也顺从地用日文写了一些东西,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范耀秋居然会日文!他在书信中提到了一些隐晦的东西,那范耀秋看了以后便要求重新改写!这令山口龙野一点办法都没有。 书信写完,那范耀秋便带它走了。范耀秋先是给日本宪兵队那里打了一个电话,他用一口日语说道:“山口龙野在我手中,我限令你们马上在今天的晚上8点以前放掉所有的*员,否则我们就会在今晚杀掉山口龙野!为了确保我说的话是真的!你们现在马上去千语宾馆241号房间,那房间的桌子上有一封信,那封信是山口龙野亲自写的。你记住!就在今晚!” 那接电话的是在日本宪兵队身居要职的人,同时他也是山口家的忠实护卫者!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他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一直听了下去。在他眼中山口龙野的人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山口龙野有事情的话,那么以他的父亲山口田真的脾气,宪兵队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他第一时间去了那个电话里所说的地点,果然看见了房间里有一封信,那封信的笔迹确实是山口龙野的笔迹!宾馆的老板只知道来订房间的人是一个人年轻男人,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立即召集了宪兵队里的管事,召集大家召开紧急会议来商讨此事!这场会议持续时间很长,争议很大!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重要,如果都放掉的话,那实在是可惜!但是...但是山口龙野的命...最后他们还是答应了,日军宪兵队开始放人了。 某个会馆的地下室,此时的地下室里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全都站着,而其中两个人特殊一些,因为他们的双手都被戴上了手铐!一个是山口龙野,而另一个则是丁文将!那山口龙野已经将丁文将给供了出来。 山口龙野记住了范耀秋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因为他发现范耀秋这个人审讯人的本领也不在自己之下。 袁靖说道:“丁首长,我是真没想到啊!想不到你居然背叛了党!”他叹了一口气,似乎还带着一点惋惜。 丁文将说道:“哼!我早就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投靠国民党!不然的话,凭借我的才华,现在也是过得舒服着呢!”他被日本人许下的糖衣炮弹侵蚀了。 袁靖不再说什么了,而另一个同志说道:“丁文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丁文将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动手吧!” “砰”的一声,那枪声响起,丁文将倒在了地上,那一枪很是痛快!丁文将是被一枪致命。山口龙野笑道:“你们中国人就是因为没骨气的太多了,所以才会沦落至此!” 范耀秋道:“你现在是阶下囚,如果我们的人没有放回来,你肯定会死!” 山口龙野说道:“我听说*和国民党的区别之一就是国民党的话像狗屁,而*则是一言九鼎!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小飞之死 日本宪兵队开始放人了,那被释放的*员,有的一直保存着革命的“血液”,而有的却已经染上了罪恶的侵蚀,还有的已经成为了日军的走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路,这条路无论走向哪里,都是他们在这个人生的选择。 袁靖也深知有了丁文将的教训,那么对于那些被释放出来的同志也是要长时间的排查才可以确认下来,这也是一项需要时间的任务,显然这个山口龙野也想到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日本宪兵队放了许多的人出去。袁靖的探子在附近排查,将得到的风声都传到了袁靖的耳中,而袁靖这时候说道:“少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是你们四天前捉到的,她怎么没出来呢?” 山口龙野随意地说道:“也许死了吧!” 范耀秋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不像一般人那样听到这话会冲动地动手,他则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只是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寒气。 山口龙野说道:“日本宪兵队里有不少死尸,一些嘴巴太硬的人被杀也很正常!现在也许连尸体都被处理了。” 范耀秋忽然拿起了自己的手枪,他顶着山口龙野的脑袋说道:“马上写封信,将四天前你们捕获的那个女子放了出来,哪怕是她的尸体!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做一回‘国民党’!”那“国民党”就是山口龙野口中言而无信的“国民党”。 山口龙野的表情有些恐惧,他听着对方的话,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那对方就会向自己开枪!他说道:“好!好!好!我写,我写。” 上海日军宪兵队的大门口。范耀秋一个人在大门口的外面等着。他丝毫不怕自己被敌人突袭。那袁靖劝过他,叫他不要贸然行动!可是范耀秋只想亲自确认自己的妻子的死活,就算变成了尸体,他也想自己来背她离开。 上海的天空又下起了雨,这种鬼天气很是多变!夏天的季节真的好像那娃娃的脸一样。两个日本人抬着一具尸体,一个抬着脚,一个抬着肩部。他们慢慢地走着。走到那宪兵队大门的门口。他们看到了那大门口上的人。也知道那一定是*,但是他们是不会开枪的,因为山口龙野还在对方手中。 他们两个人将尸体放在大门口。便离开了,又重新走向了宪兵队,然后把大门关了起来。 范耀秋没有撑着一把伞,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那两个日本军人把尸体带到了门口,他看着那两个日本人离开了。他走了几步。接下来他快速跑向了那个尸体的面前,他看到的是一张世上最温暖的面孔!那是蓝小飞! 他没有一丝的怒吼,他平静地将她抱了起来。那是蓝小飞平时很喜欢,但是范耀秋却很少做过的夫妻抱!他抱着蓝小飞一步步地离开了。那大雨忽然变得更大了,但是这丝毫没有阻挡他的脚步。 慢慢的,他终于走到了一个开阔一些的地方。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天仿佛也在哭泣。而且是大哭特哭!他的心头也如这大雨一样,只是他的心中不但只是下着大雨,同时还在愤怒的打雷,在下着闪电! 第二天的一早,孟彩香走出了屋外,却看到了范耀秋站在了门外。昨天她没有回到法租界,而是在自己的家中度过了。也许是因为范耀秋在这里曾住了几天,她...甚至希望他能一直住在这里,她选择了在这里也住几天,她期盼的是...她期盼的是也许范耀秋会来这里来找自己,虽然她知道范耀秋已经是他人的丈夫了。 她不顾弟弟孟天赐的阻扰,还是住进了这个曾经的家。当她打开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让她再期盼不过的男人。但是她看到的这个男人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悲,而且他很脆弱,脆弱得像是那马上就要融化的冰,他快要倒下了。 他对孟彩香轻声说道:“彩香,我需要你...”接着他忽然抱住了孟彩香,他大声地哭着。孟彩香被他突然抱起,被他吓了一跳。她感觉到他的衣服全湿了,而且他现在真的很脆弱。她已经忘记了那上班的时间和工作计划,就任由他抱着。 他们走到了屋内,孟彩香将他的湿衣服替换了下来。他们都没有难为情,就好像他们早就是夫妻了一样。孟彩香把周松文的旧衣服拿给了范耀秋,叫他穿上。 范耀秋穿好了衣服,他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仿佛在一个人静默地伤心一样。孟彩香站在屋子的门口,她看着这个男人静静地坐着,但是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伤心。 她“悄悄”地问道:“你怎么了?” 范耀秋依旧是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后,他说道:“小飞...小飞她死了,是我亲手埋葬的她。” 孟彩香轻声“啊”了一声,她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明白了范耀秋为何如此了,失去了爱的人,那是一件很是伤心的事情。但是她更担心的是范耀秋,她看着这个男人伤心,她也担忧起来,伤心起来。 范耀秋道:“彩香,我...我不是个男人,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女人。”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悲哀,他忽然不再低头,而是看向了孟彩香。孟彩香已久站在屋子的门口,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他则是坐在床上。 孟彩香道:“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你...你会离开上海吗?” 范耀秋道:“我...我现在想做什么能由得着我吗?” 孟彩香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悲哀,她走到了范耀秋的近前说道:“你能告诉我,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你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范耀秋突然又抱住了近前的孟彩香,他说道:“孟彩香,你希望我离开上海吗?你希望我留下来吗?”他这一刻忘记了身为*员的使命,也忘记了孟彩香已经身为了他人的妻子,他现在只想问问眼前这个女人,他已经想她很久了。 孟彩香闭上了眼睛,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她也抱住了这个男人的脑袋,她说道:“我...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吧!” 范耀秋听到这话,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脑袋,他看着她的脸,忽然想吻下去,但是...他忽然怯懦了。孟彩香看着他的脸,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怯懦,她的眼角又流下了眼泪。那眼泪夹杂着很多东西,有多年的思念,也有一些的埋怨,甚至还有对天意弄人的无奈。孟彩香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相反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但是...也许范耀秋便是她这一生的克星!是她心中难以忘怀的一根刺!那根刺深深地刺中了她的心,只要它一动,孟彩香的心中就会传来刺痛。 范耀秋没有吻她,而是再次抱住了她,孟彩香也是任由他抱着,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最深爱的人是谁,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 范耀秋突然松开了她,他突然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简单的三句“对不起”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孟彩香的身上,她看着范耀秋,忽然怒道:“对!你本来就对不起我!” 接着她又叫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范耀秋走到了那屋子的门口,他回头又看了看孟彩香,发现孟彩霞没有回头,她留给自己的是一个背影!他有些话不想说出来,只能在心底悄悄地说道:“彩香,如果咱们不是生在乱世,那该多好啊!”因为是乱世,因为他已经加入了中国*,那么他的命运已经不能自已了。他身上有任务,他已经不能和孟彩香在一起了,他给不了一个女人安定的生活,何况...范耀秋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他人的妻子了。他自能哀叹上天为什么要捉弄他们!既然相遇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范耀秋走了,而孟彩香则是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她突然坐在了地上,就像是精神崩溃了一样。 上海福利院,这里已经开始修建武器工厂了。任凭弗劳尔再怎么反对,那法国领事馆迫于日本在华的强势,也无奈妥协了。日本开始了在上海福利院兴建武器工厂的计划,杜月华也由福利院而在弗劳尔的帮助下住进了法租界。 她又再次来到了福利院,只是现在这里是满目的“疮痍”。那忙碌的工人们都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杜月华忘不了那几天前的那张脸,那张脸实在是太像范耀秋了,她再次来到了这里,期盼着能够再次看到那张脸,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看到那张脸。她在此驻足了半日,便离开了。她心道:“也许是自己太想念耀秋了,所以把别人也看成是耀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深夜拜访 上海风云多变,现在谁也不敢说能够做它的永远的主人!无论是之前的高斜,还是郑估,甚至是现在的李晓或者孟天赐等人。 风正家族在上海又再次兴起,风正游一郎和山口杏子来到了市政府所在地,和李晓商谈了关于上海商界的一些问题,风正家从市政府那里得到了很多的好处,那曾经的高斜所占的公司,都全部交给了风正家族来掌管,风正家族再次成为了上海第一大族!那孟天赐也低调了很多,时局的变化,那些能跟着一起变的人才会长久的活下去!孟天赐也是如此。 在军队面前,烙海帮就已经只是地头蛇了,烙海帮70%的人都被卷进了去年的那场淞沪会战中,而剩下的这些人已经不负当年之勇了。在上海这个地方,是日本人说了算的地方,这让孟天赐越发感到担忧,他甚至希望快点带着姐姐离开这里,可是姐姐实在是太固执了。甚至她有几天居然要住在以前的周松文的家里,这更让孟天赐感到一些不满!因为这样子实在是太危险了!他派人去秘密保护孟彩香,而探子那边却曝出一个男人的消息,那个男人进入了孟彩香的房子里,之后便出来了。 孟天赐立刻赶往了孟彩香那里,发现她没什么事情,便也安心了。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孟彩香也终于回到了法租界居住!而风正游一郎还在继续进行着扩张!渐渐地大有要侵占整个上海之势,而孟天赐的烙海帮则是慢慢的“缩小”,甚至已经到了一些核心地带。 终于烙海帮和日本商界发生了冲突,有一个烙海帮的人和一个日本商人发生了冲突,他失手杀了那个日本人。由此那风正游一郎以这起事件为借口,要孟天赐给一个交代! 这明面上是一个交代,而实际上是一场讹诈!那风正游一郎要的不止是一个杀人犯,他更借此要拿掉烙海帮身上更多的公司!孟天赐没办法,继续“割肉”下去,给了那“日本狼”! 法租界,孟家此时在餐桌上吃着饭。那孟天赐坐在主位上。而在一起吃饭的人则是孟彩香、郑南燕和林凤仪。孟天赐忽然说道:“姐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现在这个世道,我非说不可了。” 孟彩香依旧在吃着东西。她听弟弟的声音,仿佛很慎重的样子,她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她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说吧。” 郑南燕和林凤仪也停下了手中的碗筷。那孟天赐说道:“我们离开上海吧!姐...”他还没说完后面的话,那孟彩香直接说道:“不行!我不会离开上海的。”她说完这话又继续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孟天赐道:“姐姐。你以前不想离开上海,我也留下来了。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保护你!可是我现在不可以了,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了!你在这里如果出了问题,我根本保护不了你。你跟我走吧!咱们姐弟在一起,也是咱们的父母希望的。” 可是孟彩香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她还在吃着饭。也不理会他。那郑南燕说道:“天赐,你这是怎么了?在上海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何况父亲把烙海帮留下来交给你打理。你怎么能够不管了呢!”她停下了碗筷,也有些皱眉的说道。 那孟天赐说道:“我也是没办法,烙海帮已经退出历史了,上海已经不适合它的发展了。社会在变化,它已经不适合这种地方民间势力的滋生了。” 林凤仪说道:“天赐,那你打算去哪里啊?现在小日本可是猖獗着呢!去哪都不大安全啊。” 孟天赐道:“我们去重庆吧!那里会安全一些。”接着他又对孟彩香说道:“姐姐,我只希望看到的是你安全,为了你的安全,我会让你不再任性下去!” 孟彩香忽然说道:“你是要强制把我带走吗?”她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孟天赐道:“姐姐,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希望你有事。” 孟彩香道:“你说我孟家唯一的香火,我不希望你有事,你离开这个城市吧!我是不会走吧,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我是不会离开上海的。”她的眼神中忽然有了悲伤,她在上海遇到了范耀秋以后,也不管和他是否能在一起,反正她是一点也不想离开了。 孟天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郑南燕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有什么饭,等吃完了再说。”那孟天赐一看这个情况,他也知道现在已经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孟天赐等人用餐后,孟彩香直接去了她的的房间。这时候孟天赐的手下突然来到了房门,他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说道:“有贵客拜访!” 孟天赐诧异了一下,他心道:“贵客?”他迟疑了一下,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又让林凤仪和郑南燕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便让那个手下将那前来拜访的人请到了家中。 孟天赐见到了这个人,这让他倍感意外,因为这个人居然就是李晓!此人和自己有些恩怨,风正游一郎在扩张上海的商业版图的时候,这个人没少出力,处处针对烙海帮!他这次前来的目的又是为何?难道还想过来要敲诈自己吗? 孟天赐想到这里,但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好客的样子。那李晓居然是一个人来到了孟天赐在法租界的大房子中。此时是深夜,而李晓则是穿着一身的黑衣,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李晓就好像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一样。 孟天赐见到他这个打扮,便是笑道:“李市长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他表面上恭谨地笑着,其实他对于这个男人是严加地提防。 那李晓走到他的身边也是笑道:“孟兄啊!咱们也算是老友了,打我来上海以后,我就是太忙,没时间和你一聚,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时间就过来了,应该不算唐突吧?” 那孟天赐心里笑道:“你来找我能有什么好事!”但是他明面上说道:“李兄这是哪的话啊,我还巴不得你来呢!”他说着便请李晓坐下了,那二人的神情和态度,就好像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李晓坐在座位上喝了一杯茶,他忽然说道:“孟兄啊,想不到你现在变化这么大,一下子变成帮主了,而且也成家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他这话说的是喜事,可是他的深情总是一种悲哀的深情,让人觉得很是矛盾。 孟天赐客套道:“李兄见笑了,李兄现在已经是上海市长了,那才是最让人刮目相看的!” 李晓又喝了一杯茶冷笑道:“市长?呵呵,说好听点,是风光无限的市长,说难听点,也不过是日本人的一个傀儡罢了!”那说话的深情满是悲凉,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怒意。 孟天赐没有说任何话,他喝了一杯茶,看着那李晓的脸色。李晓见他没有说话,便又说道:“天赐,我知道我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可是我们毕竟都是中国人。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恨我吗?” 孟天赐这时候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都是很长时间的事情了,上次没有解决的事情,也不想再解决了。”上次未解决的,他说的就是针对李晓的那次刺杀。 李晓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到底,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其实我很欣赏你,若是以后如果发展交情的话,肯定会成为彼此的知己!” 李晓说到这里又是叹了一口气,孟天赐说道:“李市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啊?” 李晓说道:“实在是憋屈啊!别看我是个市长,但是我每天都要看日本人的脸色,而且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日本人说一些不是,我现在成了汉奸!那些中国人背后都说我当了汉奸吃香喝辣,可是谁又知道其实我过的生活简直跟一条狗一样!” 孟天赐道:“有些人既然选择了一条道路,就应该想到那可能要面临的后果,李兄啊,当初如果重新选择的话,你还会如此吗?” 那李晓说道:“重新选择?世界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啊!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一下路。” 孟天赐诧异道:“路?我这里哪有什么路可走啊!我看到的也都是死胡同。” 李晓说道:“不!不会的!你这里绝对有一条路可以通向光明,而且还是荣华富贵的路。”他说道这里,还笑了笑。 孟天赐对李晓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虽然他说了这么多,但是在孟天赐看来,这些也不过是小儿科的“演技”罢了。 孟天赐道:“说来听听!” 李晓道:“我这次深夜拜访,其实也是瞒着日本人来到你这里的!我希望孟兄可以除我一臂之力!那日本宪兵队里目前手里有一份重要的情报,是关于日军的行军路线情报!那是日本的山口大将秘密下发的重要情报!我想请你帮我把那份情报拿到手,到时候我就可以带着它将功补过,就可以再重新回到国民党那里了。而你孟天赐,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党国记住你的功劳,到时候也少不了你的好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下逐客令 孟天赐道:“好处?像这种好处,我着实没有福分可以享受啊!”其实世间有很多的好处,但是这往往都伴随着风险,日本宪兵队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恐怕都会变成阶下囚。 李晓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也知道我冒失了,只是这样的一个机会着实是千载难逢啊!如果我们将山口田真的情报弄到手,那么我们就可以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可以享受啊!”他的嘴巴面带蛊惑的微笑,但是孟天赐却似乎一点也不动心。 这时候郑南燕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去不就可以了吗?”她关切自己的丈夫,躲在客厅附近在偷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终于她也是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了那以后的未来!现在的处境很不利,郑南燕也知道烙海帮已经完了,就好像当年郑估所说的一样,唯一能制约烙海帮的是政府,而现在日本政府处处与烙海帮为难,烙海帮已经快要退出历史了,是该找个其他的去处了! 孟天赐见郑南燕出来了,便是眉头一皱,他是着实不想郑南燕也参合到这里来。李晓见到郑南燕,心道:“孟天赐是块石头,也许这个女人是个突破口。”他笑道:“我要是自己有能力,我就去了。但是...但是我没有人,我只能单看着着急!”他说着还做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郑南燕冷笑道:“所以你就想要我们烙海帮的人来给你出力,你到时候再拿着我们拼死换来的情报去轻松地讨赏?”她看着李晓,就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一样。 李晓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地说道:“怎么会!我一个傀儡没什么权利,就算我拿到情报文件去找国民党。他们也不会认为是我一个人办到的。到时候我肯定会说是天赐和烙海帮帮忙干的。” 郑南燕听到这话,去看了看孟天赐。而孟天赐说道:“高市长,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休息了。”他这话是已经下了逐客令,对于这次李晓的到来,孟天赐显然毫不感冒,在这个乱世中。处处存在着机会。但是和一匹狼一起合作,太有风险了。 李晓知道孟天赐的意思,但是他又看了看郑南燕。发现郑南燕也不再看他,他叹了一口说道:“那好吧!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他说完这话,便一个人离开了。 郑南燕见李晓离开了,便对孟天赐说道:“天赐。我们真要错过这个机会吗?” 孟天赐对于郑南燕突然出场很不满意,他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好好呆在房里吗?” 郑南燕感受到了他对于自己的不满。她委屈地说道:“我...我是怕你失去机会,这是一个咱们可以翻身的机会啊...”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那孟天赐忽然打断她说道:“不要再说了!那李晓是一匹狼,与狼共舞。早晚都会被它咬死的!此人不可交,你以后也不要和他有任何来往!” 孟天赐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一样,他不想郑南燕有事。郑南燕低头说道:“我知道了。” 风正游一郎自从来到上海。总是被山口杏子所纠缠,他甚至还产生了一些厌烦。其实他很讨厌山口杏子,他和山口杏子交好,也不过是因为山口田真在日本地位的原因!他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的心早在自己第二次来到上海的时候就交给一个女人了。 这次来到上海,他没想到那山口杏子竟然也会跟来,有好几次他真的很想和孟彩香能够单独相处一下。这一次那山口杏子终于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此时的杏子正在和一些上海名媛一起游玩,风正游一郎总算可以送了一口气。 他早就知道孟彩香已经搬进了法租界,那里不方便相聚。而现在孟彩香在粟裕报社,那里不再法租界,他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粟裕报社。那报社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一身黄色日本军服的风正游一郎来到这里,都小声谈论着。 他直接去了姚楠的办公室,要求和孟彩香谈论关于所谓的“东亚共荣圈精神文化建设”等工作,而姚楠笑着敷衍着,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地嫌恶他。这时候孟彩香正好来到了姚楠的办公室,有一些工作事务要和姚楠商讨。风正游一郎看到了她,他对孟彩香说道:“我可以找你单独谈谈吗?” 孟彩香看了看姚楠说道:“你稍等一下。”她直接走到姚楠的面前,给了她一份最新的工作文案,然后和姚楠谈着一些关于文案上的内容。两个女人把这个日本军官晾在了一边,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风正游一郎绝对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但是对方是孟彩香,那风正游一郎便很有耐心地呆在一旁。 等她们处理完毕后,那孟彩香便带着风正游一郎去了自己的私人办公间。孟彩香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请风正游一郎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了下来对他说道。 风正游一郎说道:“我是...我是来专程看看你的。当年上海一别,想不到你变了好多。” 孟彩香没想到风正游一郎是如此说话,其实已经几年不见了,再次见到风正游一郎的时候,那孟彩香也是有些感慨,她说道:“你也变了不少啊!” 风正游一郎这时候说道:“我变了?变得比以前如何了?”他想知道那孟彩香对自己是个什么印象,还有那以前又是什么印象。 孟彩香道:“成熟,稳重,深沉,也比较有领导范了。”她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风正游一郎面前审视了他一下说道。 风正游一郎道:“你这么说话,我真是好开心,我有那么好吗?”他心里当真是开心,作为男人来讲,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夸奖也是一种幸福。 孟彩香离开了风正游一郎的身边,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她说道:“你这次找我不会是只谈风月吧?你直接跟我说事情吧。” 风正游一郎这次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他只是想抓紧这个没有山口杏子的时间来专程看看孟彩香。他说道:“我来找你就一定要有什么事情吗?” 孟彩香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想多了。” 她的笑有些尴尬,可是看在风正游一郎眼里却是如此的动心,她的笑居然是那么美,不!她的一切在风正游一郎看来都是美好的。他说道:“彩香,我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吗?”他说了一句废话,孟彩香的情况,他来到上海后就一直在关注,甚至他还知道了他不在上海的时候,孟彩香又是如何。 孟彩香道:“我还好,不过...不过我们要是聊私人感情的话,我们可以下班以后来聊了聊。”此时的风正游一郎在孟彩香眼里已经走了味,风正游一郎已经再也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风正游一郎了。 风正游一郎听到这话微微蹙眉,他又说道:“好,那我们来聊聊正事,比如大东亚共荣圈的推进吧!孟主编有什么点子吗?” 孟彩香说道:“这个事情是山口龙野应该过问的吧?风正先生难道也开始插手了吗?” 风正游一郎道:“彩香,日本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想你有事。”他不想让自己和孟彩香的关系变得很僵,其实他真的希望她能顺从,那么以后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合作。 孟彩香说道:“日本人是不会懂中国人的,他们如果没有耐心了,就来抓我吧!” 风正游一郎这时候站了起来,他走到孟彩香的面前,对她说道:“彩香,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他看着孟彩香又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在上海呆着,其中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我要保护你!” 孟彩香坐着座位上,她看着风正游一郎说道:“谢谢。”谢谢两个字说得很轻,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对于风正游一郎来说,那似乎就已经够了。 风正公馆处,山口杏子在公馆多时了,可是那风正游一郎还是没有回来。上海的那些上流名媛都是上海显赫的家族千金,为了政治和利益考虑,她不得不去与她们进行表面上的友谊交流,其实谈的更多的还是利益。她早早的和她们分开了,因为在山口杏子眼里,有些东西比那些利益更重要,比如风正游一郎。 她早早的来到了风正公馆却没有看到风正游一郎,问了一下风正家的仆人才知道他已经去了粟裕报社。她是一个心思紧密的人,她太在乎风正游一郎了,所以她对于风正游一郎在上海的过往,也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发现风正游一郎在上海似乎和粟裕报社的主编孟彩香有些牵扯。 但是风正游一郎在上海的时光大多是陪着自己,那孟彩香也没有去和风正游一郎有任何来往,她以为那些也不过是花边新闻,可是现在看来,她又开始怀疑了起来。女人的心总是对于越在乎的东西,则是越是喜欢猜疑。(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四十二章 山口杏子 终于到了下午的时候,那风正游一郎回到了风正公馆,却看到了山口杏子。她在客厅里坐着,好像已经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山口杏子看到风正游一郎回来了,她没有一丝愉悦的表情,反而有些生气的样子。风正游一郎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陪那些名流千金吗?” 山口杏子冷冷地说道:“怎么?我来的早了,你不开心吗?” 那山口杏子的话里有刺,听到风正游一郎耳中就感觉有些醋味的感觉,他说道:“这是怎么了?” 山口杏子说道:“你今天去哪了?”她直接坐在了风正公馆的主位上,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公馆的主人一样。 风正游一郎是一个传统的日本男人,他其实很不喜欢女人坐在主位上,尤其是自己那风正家的主位上。可是山口杏子全不在意,仿佛这里便是山口家,她在这里可以随意妄为。 风正游一郎说道:“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 山口杏子怒道:“游一郎,你居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要知道你有今天都是我山口家给的!没有我山口家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她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似乎伤了风正游一郎,但是她到底是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山口杏子。 风正游一郎没有理他,而是要离开客厅,对于这个女人,风正游一郎今天很是厌烦。那山口杏子这时候抬高了声音说道:“你别走!你今天去哪了?是不是去找那个女人去了?” 风正游一郎停下了他的脚步,他回头对山口杏子说道:“是哪个女人?” 山口杏子撇了撇嘴,她说道:“风正游一郎,你到底在上海有多少女人啊?” 风正游一郎冷笑道:“女人是没资格坐在我风正家的主位来质问男人的!” 山口杏子从客厅主位上站了起来。她直接走到了风正游一郎的面前说道:“你是不是去找那个粟裕报社的孟彩香去了?” 风正游一郎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他本是一个理智的人,理智告诉他要和山口杏子交好,可是...他一想到孟彩香,总会失去理智。 山口杏子怒道:“不要我管?风正游一郎!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和那个女人真的是存在特殊的关系吗!风正游一郎,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风正游一郎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女人了,他连理都没有理她,直接离开了风正公馆的客厅。去向了自己的房间。 山口杏子看着那风正游一郎离开的背影。她心道:“孟彩香!你敢跟我抢男人,我就好好会会你!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她离开了风正公馆,但是她没有去她目前和山口龙野住的日本宪兵队。而是跟着自己的随从来到了上海法租界孟天赐的家中! 这时候时间到了晚上,想想那孟彩香也已经下了班,应该是回到了这个大房子里才对。山口杏子的突然造访令在家中的孟天赐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瞧她那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看了看山口杏子,微笑着说道:“山口小姐大驾光临啊!前来有何贵干啊?” 山口杏子冷笑道:“你们中国人真是虚伪。明明是很讨厌我,还要装出一副很欢迎我的样子。”她说完这话,便走进了客厅,直接坐到了客厅中的席梦思沙发上。 孟天赐的微笑收起来了。他看着山口杏子,也在想着这个日本女人来这里的意图何在。而这时候山口杏子说道:“孟彩香呢?叫她出来见我!” 那山口杏子说话颐指气使,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而孟天赐是她的仆人。孟天赐道:“山口小姐找我姐姐有什么事情啊?” 山口杏子怒道:“我现在叫你姐姐出来,你听到没有!” 孟天赐这时候温和地说道:“我的姐姐现在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山口杏子斜眼看了看他,然后说道:“她这么晚还不在家,恐怕有问题吧!你这个做弟弟的也该管管你的姐姐了。” 孟天赐不再站着,而是坐在了一个沙发椅子上,他冷声说道:“山口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山口杏子不是一个傻子,她自然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说话的态度的转变,但是她到底是山口杏子!她冷笑道:“你不懂?我要你告诫孟彩香,如果她还想继续享受她的大主编的太平日子,就叫她不要再想着其他男人。” 山口杏子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看在孟天赐眼里感到有些可笑,他不希望别人来侮辱自己的姐姐,但是现在时局已经让他变得无法再桀骜下去了,他说道:“山口小姐,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啊?” 山口杏子见他的口气有些软了,就更加盛气凌人。她冷笑道:“误会?今天我如果不和孟彩香把话说清楚,那我就还不走了!” 她是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孟天赐似乎都要忍到极点了。在房间里的孟彩香本来不想出来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出来那是不行了。郑南燕也想出来,可是孟天赐叫她一定要在房里呆着,不要出去搅局。 孟彩香打开了房间的门,她一步步地走向了客厅。那山口杏子没有见过孟彩香,但是也早就知道她的大名,她看到的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而且是那眉宇之间有一种英气,这是大多数的女人都没有的。 她说道:“你是谁啊?” 孟彩香走进了客厅,但是和山口杏子保持了一定距离,她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孟彩香,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山口杏子看了看孟天赐说道:“你不是说她不在吗?” 孟彩香接口道:“是我叫他这么说的,我一般到了晚上不喜欢见人,这是我的习惯,但我不知道此番来的人是山口小姐,如果是山口小姐这样的贵人的话,我会出去一见的。”她看到山口杏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听软话和阿谀奉承的人。 山口杏子这时候忽然笑了,她说道:“主编的嘴巴是不是都跟你一样那么会说啊?”接下来她又冷声说道:“风正游一郎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的嘴巴而迷上你的?是不是啊?” 孟彩香这才知道她的来意,原来是醋坛子被打翻了。她也坐在了沙发椅子上说道:“山口小姐,你对自己有自信吗?” 山口杏子感觉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说道:“我对自己当然有自信!” 孟彩香又道:“男人向来喜欢自由,一个总是喜欢吃醋和管住男人的女人是讨不了男人的喜欢的。”接下来她又说道:“山口小姐长得如此漂亮,风正游一郎对其他女人是没兴趣的,您是多心了。” 山口杏子道:“那你觉得是我漂亮还是你漂亮呢?” 孟彩香道:“山口小姐天生丽质,自然是您漂亮了。” 山口杏子笑了笑,接下来她又对孟天赐说道:“孟天赐,你说是你的姐姐漂亮还是我漂亮呢?” 孟天赐当然会觉得是自己的姐姐漂亮,其实这两个人都很漂亮,论面容都是各有千秋。他说道:“是你漂亮,我的姐姐...我的姐姐不如你漂亮。” 山口杏子大笑,她这个样子完全不像一般的日本女人那莲花般的娇羞,反而像个汉子一样。忽然她收起了笑容,她对孟彩香道:“不行!我虽然很有自信,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孟彩香,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吧!如果你做了的话,我保证以后让你太平地享受你的后半辈子,甚至是你的弟弟在上海以后的发展也会一帆风顺,你看如何?” 孟彩香皱了皱眉头,她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山口杏子道:“我要你用刀在自己的脸上划几刀!” 孟彩香听到这话,她面无表情,但是孟天赐厉声说道:“山口杏子,你过分了!” 但是山口杏子没有理他,而是对孟彩香道:“孟彩香,你愿不愿意!你放心,只要划几刀就可以了,你要是不敢的话,我来帮你!” 孟天赐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对山口杏子道:“山口杏子,你给我出去!” 山口杏子依旧没有理他,她对孟彩香说道:“你给我说句话啊!你到底做不做,你做了的话,我会信守承诺的。” 孟彩香依旧没有回答她,她看着山口杏子,就好像看一个孩子一样。 山口杏子站了起来,她看着孟彩香说道:“看来你是不肯了,哎,你要知道我其实很小心眼的,一定恨上一个人,我会连那个人的亲人和朋友都一起处置的。” 孟彩香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她说道:“山口小姐,一个人的贪欲如果太强了,会变成一团火,一个不留神,就会烧伤自己的。” 山口杏子道:“你这话我记住了。”接下来她又对孟天赐说道:“你的烙海帮,我早就看着碍眼了,我是山口大将的千金,日本宪兵队的人不只是听我哥哥的,他们也听我的!” 她说完这话,便带着自己的仆从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租借拿人 烙海帮的旗下公司突然遭遇到了危机,日本宪兵队怀疑烙海帮内部藏有*,要求对于烙海帮进行大范围的搜查!结果这次的搜查直接导致了很多人被捕入狱,而烙海帮的旗下公司的运营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那当年郑估花大钱请来的宋月霞也没有再去上班,因为玉芳也被查了。孟天赐知道这是山口杏子派人故意找茬,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烙海帮不复从前,而现在的当局政府也是日本的一个傀儡政权罢了。 上海法租界,此时这是晚上,晚上总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有时候它比白天还要精彩!这便是上海,尤其是此时的上海。法租界的人已经无法阻止日本政府在华势力的侵入,尤其是随着日本在上海的时间推移,那地方租界对于日本的态度甚至变得有些软弱起来。 此时的孟天赐在和家人吃着饭,而这时候突然那门外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孟天赐的保镖。那保镖跑到孟天赐的身边,对他的耳朵小声说着话,而这时候孟天赐答应了一声,便让他走了。 他把碗筷放下了,对桌上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先吃饭吧!我去去就来。”他说完这话,便站了起来,向客厅走去。 剩下的桌上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孟彩香道:“男人出去应酬了,女人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吧!”她说完这话,便开始吃起饭来。那林凤仪和郑南燕看孟彩香镇定自若的样子,便也再次吃起饭来。 孟天赐来到了客厅,发现那山口杏子正在欣赏那客厅上的一幅画,那是郑板桥的竹子,高人必爱竹!但是在孟天赐看来这个山口杏子绝不会是一个高人! 孟天赐来到了客厅。他笑道:“山口小姐,我来了。” 山口杏子没有看他,而是依旧看着那幅画说道:“孟天赐,我其实平时不大喜欢看画,尤其是中国人的画,中国画总感觉都太虚了。但是这幅画却不一样,这些竹子画得很是传神。而且很有思想和味道!这是哪位大师留下的啊?是我们日本的某位画家吗?” 孟天赐也走到了那幅画的面前说道:“不。画竹子的人是我们中国人。日本的画家一般都只能模仿,那画里特有的气韵,日本人是学不到的!” 山口杏子听到这边。她看着孟天赐冷笑地说道:“孟天赐,你说这幅画里有什么气韵啊?” 孟天赐道:“这幅画里有傲骨!” 山口杏子又是对他笑了笑说道:“傲骨?我山口杏子绝对有傲骨,但是不知道孟天赐你有没有?” 孟天赐看了看山口杏子,又看了看那山口杏子旁边站着的八个大汉。他说道:“我没有傲骨。” 山口杏子这时候笑了,她说道:“中国人没有傲骨?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孟天赐说道:“我没有傲骨,是因为我到现在还在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谈天说地,虽然那个人让我有些恶心!”他看着山口杏子,说的人仿佛就是她一样。 山口杏子先是微微发怒。然后又是冷笑道:“孟天赐,你居然是*!真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啊!” 孟天赐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不会被轻易吓倒。他说道:“山口杏子一定在来之前喝了不少的酒。不然不会说醉话。” 山口杏子笑道:“我没醉,我今天带人就是来抓你的!你的部下来到日本宪兵队都招了!你就是*。我的办公桌里还有他们签字确认的证据,那么证人全说你是*员!你说我该怎么救你啊?” 孟天赐道:“酷刑伺候也真难为你了,居然能让我的部下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山口杏子道:“我这次是来抓人的!不过我知道你是个高手,所以我带了八个日本高手,就算你跑了也没关系,反正你的姐姐和妻子都在,我不介意直接杀掉一个,再留下一个慢慢地折磨死!” 孟天赐这时候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在临走之前想跟我的家人道个别,你看如何?” 山口杏子说道:“你去吧!代我向孟彩香问好。”她说完这话,那嘴角都笑了起来。她很想知道孟彩香看着自己的弟弟竟然去了监狱,那么她会是什么痛苦的表情。 孟彩香和两位夫人都快吃完了,孟天赐便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他对她们说道:“我...我可能要去其他地方进行出差,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他说话有些怯懦的样子,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林凤仪说道:“天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们。” 孟天赐对孟彩香说道:“姐姐,我现在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孟彩香看着自己的弟弟,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她感受到了孟天赐的不安,能让孟天赐不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她忽然对孟天赐问道:“天赐,客厅里的贵客是谁啊?我们可以见见她吗?” 孟天赐道:“她不喜欢见外人,所以你们还是不要见了。我...该走了。”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这个“小食房”,向着客厅走去。 那林凤仪看了看孟彩香,孟彩香对她点了点头,她们两个人都起来,也走向了客厅。郑南燕看这两个姐姐也离开了,她也是跟着一起来到了客厅。 她们看到的是一张盛气凌人的面孔,虽然那张脸很是年轻!也很是漂亮。山口杏子说道:“这就是你的家眷吗?你居然有两位太太?”她显然不认识林凤仪,之前也是没有见过她。所以误把她也当成了孟天赐的太太。 林凤仪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笑道:“山口小姐眼光真厉害,一下子就知道我也是天赐的太太。”她说话的声音很是动听,仿佛那孟天赐真的是她的丈夫一样。 孟彩香说道:“你要带着我弟弟去哪?” 山口杏子说道:“有些人的嘴巴太硬,总是要给点厉害叫他以后能说更多的情报!” 孟彩香道:“所以你就把我的弟弟当成所谓的情报,然后你去慢慢地给点厉害?” 山口杏子笑道:“我说过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她又继续地说道:“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人带走是什么滋味啊?啊?”她说完这话,变笑了起来。 她给那八个高手使了一个眼色,那八个高手便来到了孟天赐的身边,将他带走了。本来以孟天赐的身手,那八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制住他,但是...孟天赐毕竟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这个家!为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他不得不顺从。 郑南燕的火爆脾气上来,她想跟那些人拼命,也被一个日本大汉给制止住了。她就算再厉害,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孟天赐被带走了,而最后留给她们的只是一个微笑,那微笑有些戏谑,那是山口杏子的。 郑南燕见山口杏子他们走了,她来到孟彩香的身边,她哭着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天赐被他们抓走了,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天赐啊!”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是孟彩香了,因为她知道孟彩香和风正游一郎走得比较近,而且那山口龙野也经常去找孟彩香,所以她相信孟彩香一定可以!如果还不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到了要集合烙海帮剩下的人去劫狱救人。 孟彩香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冤枉的,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山口龙野了。日本宪兵队是山口兄妹的天下,风正游一郎是不会涉及的。在日本宪兵队,也只有山口龙野才会有资格来制约山口杏子。 第二天一早,她来到了日本宪兵队说要见山口龙野,那守门的人叫孟彩香曝出名字,他便前去通报去了。 过了没多久,山口龙野亲自出来,他对于孟彩香的突然到来,心里早就有数了,那便是因为孟天赐!昨天山口杏子的动静弄得很大,让山口龙野都有些厌烦。 他快速走到了孟彩香的身边,发现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旗袍,拿着一个白色的小包,波浪式的发型在风中吹着,而那眉宇之中的英气更是增添了她的些许魅力! 他笑道:“孟彩香,你怎么来了?” 孟彩香道:“我是来看看这里,顺便拜访一下你。” 山口龙野带着她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让孟彩香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然后他也坐了下来。他问道:“你今天找我,不只是来拜访我吧?” 孟彩香没想到他说话会是如此地开门见山,她说道:“的确不是,我有事相求,不知道你可否帮我?” 山口龙野笑道:“你我之间谈不上什么求与不求。”他心里想的便是孟天赐这个人,当时杏子带着一个男人回到了宪兵队。那山口龙野恰巧在宪兵队,他自然是看到了孟天赐。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孟彩香的弟弟了。 山口杏子带着他来到了审讯室,她想用各种刑拘在他的身上都过一遍,这被赶来的山口龙野制止住了,为此那山口杏子还和山口龙野吵了一架。但是孟天赐到底是没有受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成了汉奸 为了能够拉拢孟彩香,把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的政策精神推出去,他已经等待孟彩香这样的名人好长时间了。 孟彩香听他说什么“求与不求”,眉头就是一皱。她来到了他的身边说道:“我想请你放了我的弟弟。” 山口龙野笑道:“彩香,你别开玩笑了,孟天赐是*!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他的眼神似乎在说那简直是开玩笑一样。 孟彩香早就知道很多东西都是要等价交换的,这样的话,大家才会都好受。她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能让我的弟弟自由,你说要我干什么吧!” 山口龙野站了起来,他与孟彩香的距离很近,如果他再往前走一步,那么就可以去直接吻上她了,但是他没有。有些美人在山口龙野看来,得到她的心比得到她的人更刺激更兴奋! 他说道:“其实孟天赐是不是*,全在你的选择上。你我也算是有交情,我给你个可以救他的机会!” 孟彩香低下了头,她说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机会?” 山口龙野说道:“我要你代笔,让粟裕报社每天都要刊登大东亚共荣圈的精神文化宣传,而且我还要你们粟裕报社每天都要刊登一篇日文报道!更重要的是你必须一周写两篇文章,一篇关于日本的文化和它的军国主义的爱国精神的推崇,另一篇则是关于*和国民党的丑陋言行和蒙蔽世人的卑鄙手段,这些都要刊登在粟裕报社的报纸上!你能答应吗?” 孟彩香听着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便握紧了拳头,这是明显地要去让自己当汉奸!她看着山口龙野说道:“山口龙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做的话,我以后就没什么容身之地了!” 山口龙野道:“日本宪兵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搬过来,我来给你安排房间。你看如何?” 孟彩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吗?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山口龙野道:“下午我便会以造反罪责处置孟天赐!” 孟彩香听到所谓的“造反罪责”,她觉得很可笑!因为孟天赐就算是*又如何!他也不会是造反罪责,日本人真的把上海当成他们的土地了! 她说道:“山口龙野。想不到我孟彩香会成为中华人民的千古罪人!”她不能失去孟天赐。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孟家的父母最期待的孩子,也是孟家唯一的香火。 山口龙野知道孟彩香说这话代表了什么。她已经答应了。他笑道:“你不会成为千古罪人的,你是大日本帝国的功臣!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搬过来的话,日本宪兵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孟彩香道:“就算是我同意了也没用。粟裕报社的老板姚楠也不会同意的!而且粟裕报社的股东们也不会同意的!我是孤掌难鸣!” 山口龙野笑道:“不会的!因为姚楠的老母亲已经在我们的手中,而其他粟裕的懂事也都有些把柄在我们手中!整个粟裕。除了你,其他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粟裕将会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文化公司,也是大日本帝国的文化部!所以这是不用担心的。” 孟彩香道忽然觉得这个山口龙野好可怕,她说道:“你可以放我的弟弟出来了吗?” 山口龙野说道:“你放心。你的弟弟现在是好吃好喝,有我在没人敢动他!就算是杏子也不能!明天我要是看到了让我满意的报纸,我才会放人!但是我如果看不到的话。我就杀人!”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冰冷,仿佛冒着寒气一样。 孟彩香离开了。她回到了在家中,那个家不在法租界!是以前周松文的家。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床上。 第二天,粟裕报社的新报纸出现了让山口龙野喜欢看到的信息,但是...但是粟裕报社在当天遭到了许多人的围堵,甚至还有往报社里扔石头砸玻璃的!显然这样的报纸犯了众怒。很多人都说那么孟彩香和姚楠都成了汉奸!但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情非得已的。 孟天赐被释放了出来,他慢慢地走回了家!他回到家以后,那郑南燕开心地马上抱住了他,就好像怕他永远不回来了一样。她兴奋地说道:“回来就还!回来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孟天赐被她这么抱着,他忽然问道:“我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你们去求山口龙野去了?” 郑南燕道:“是因为姐姐,是姐姐帮了你!” 孟天赐疑惑道:“姐姐?”他很是疑惑,因为他从不认为孟彩香可以救自己。 这时候他看到林凤仪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报纸,他忽然对林凤仪说道:“凤仪,你在看什么报纸啊?” 那林凤仪迅速把报纸收了起来,但是她后来又说道:“罢了,摆了,反正你早晚也会回到。”她说完这话,便直接把报纸递给了他。 孟天赐带着疑惑的心思去看了看这些报纸,终于他看着看着,那眉头一皱,他总算知道这个报纸是什么问题了。孟彩香已经妥协了,她是一个倔强的女人,而能让她这样倔强的人妥协,肯定是制约她最亲最爱的人。 孟天赐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他的一次入狱自由居然靠的是姐姐的一次精神牺牲换来的!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他把报纸往地上一丢,他说想一个人去静一静,便独自一个人去了自己的房间,什么人也不想见了。 郑南燕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想到了如果离开上海的话,那么这一次就都可以重新开始了!她又想起了李晓,想起了那份情报!日本大将山口田真的作战路线指挥图。 李晓自从这次来到上海以后,便一直在上海的市政府居住!虽然他是市长,但是他很穷!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此时的他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批阅文件,而这时候从门外走来一个仆人,他对李晓说道:“市长,是孟太太她来了,她说是因为文件的事情,叫我赶快去通报一下。” 李晓喝了一口茶,他说道:“你叫她进来吧!记住,不要让她被其他人发现,还有...你将她带进来后就去把门,不要让第三个人进入这个办公大厅。” 那仆人直接离开了,他把郑南燕请进了市政府的办公大厅。她看到李晓正在那里,他在批阅这文件,那样子做得是有模有样的。 郑南燕说道:“李市长,看来你是挺繁忙的吗!” 李晓听到这话,便放下了手中的笔和文件,他站了起来,直接来到了郑南燕的身边。他说道:“孟太太真是大驾光临啊!不知道有何事啊?” 郑南燕道:“我找你是为了你昨天对我们说的话,你可否还记得?” 那李晓听到这话,便笑了笑说道:“记得,我自然是记得!孟太太想和我合作吗?” 郑南燕点了一下头,说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李晓微微蹙眉,他说道:“你这样做,有没有和孟天赐商量啊?万一他不愿意的话...” 郑南燕道:“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我现在一天到晚都在担心他,我不想他有事,我希望能够立功一件,到时候天赐和我离开上海,也有一个更好的出路才对!” 李晓笑道:“孟太太想得可真是周到啊!孟天赐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郑南燕道:“你不要这么夸我,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合作关系,你下面说说你的计划吧!” 又过了一天,这一天过得很快,此时又到了晚上!晚上的星空很是灿烂,这一天的星星很是亮丽。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了日军宪兵队的周围,李晓的意思是突袭,如果有可能的话,直接将山口龙野也干掉! 那些黑衣人看身法就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高手,而且都是高手中高中,是烙海帮真正的精华!他们悄悄地来到了藏品室。他们的动作轻盈,几乎是瞒过了所有在外巡逻的日本士兵。他们偷偷地按照李晓的指示来到了藏品室,这个所谓的情报就在藏品室中。可惜的是这里面满目的疮痍,压根就没什么情报文件。甚至他们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但是可惜的是他们觉察得实在是太晚了,日本宪兵队出现了红色警报,那警报的声音也响起。着实让这潜入来的几个黑衣人感觉似乎要难逃一劫的感觉。 当他们跳出了那藏品室的窗口的时候,发现那藏品室的周围已经被一群日本士兵包围了。那些军人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等候多时了一样!那些黑衣人发现自己都中圈套了,而这时候山口龙野出现了那对面的军队一边,他说道:“看来我还是高估烙海帮了,哎,规模没以前大了,现在也只剩下宪兵蟹将可以去差遣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党国来人 法租界已经不安全了,因为这里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日军,他们将孟天赐的家给包围住了!山口龙野带着大量的日军来到了孟天赐的家! 孟天赐看到山口龙野来了,冷笑道:“看来法国人也怕了你们啊!这里都可以让你们日本人长驱直入了!” 山口龙野一身军装,孟天赐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身的军装。山口龙野说道:“法国人允许我们进入租界,也是因为我们是有法可依的!孟天赐我现在再次怀疑你是国民党,我要对你的烙海帮和旗下的公司全部彻查!而你要跟我去走一趟!” 郑南燕和孟彩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郑南燕道:“你凭什么抓人!你说的那些话纯粹是胡说八道!” 山口龙野说道:“孟太太,我们是有人证的!”接着他又拿出了一张纸,那张纸上写着很多的文字,都是指控孟天赐是国民党!上面还有不止一个人的签名,而且那些人全都是烙海帮的人! 郑南燕看到这张纸,她大呼:“不!不!不!你说谎!他们是烙海帮最忠心的人,怎么会诬陷他们的主子!”她心情复杂多了,那些人全是她擅自派到日本宪兵队去偷情报的人!难道那些人全部投降了日军不成? 山口龙野道:“你的奴才确实嘴巴够硬,不过我还是能对付他们,一番小痛以后,他们愿意做我大日本帝国的良民,还是招了!”接下来他又说道:“孟天赐,你跟我们走吧!”他说完这话,跟随他一起来的军人便要把那孟天赐带走。 孟彩香这时候说道:“山口龙野,你不能带走我的弟弟!”她看着山口龙野。仿佛有些恳求。那山口龙野似乎很享受她对于自己的恳求,他说道:“那你愿意为你的弟弟做些什么呢?你如果够诚意的话,我兴许会放了他!因为在上海我说了算!” 孟彩香道:“你...想...怎么办...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弟弟...” 山口龙野听到这话,便是笑了笑,他说道:“孟彩香,你可真是一个好姐姐。好!孟天赐我不会带走了。但是你要记住你今晚欠我一份情!”他说完这话。便让他的军人回来了。 他带着那些军人离开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叫孟彩香知道是她欠了自己的。他是一个军人。也是一个男人,他想要的是孟彩香的心。今晚的事件,其实抓不抓孟天赐根本无所谓,要的是可以借此机会对孟天赐的旗下公司进行名正言顺的控制。对于烙海帮则是斩尽杀绝!在他的管辖区内有一个独立的武装队伍,总会让他觉得不大舒服和放心。 郑南燕见山口龙野走了。她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说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只听忽然“啪”的一声,孟天赐用手打了她的脸! 郑南燕被孟天赐打了。她都有些懵了,她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疼,她摸着自己的脸。说道:“孟天赐,你为什么打我?” 孟彩香也走到了郑南燕的身边。对孟天赐说道:“天赐,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对待南燕?” 孟天赐道:“怎么了?让她自己想想!!” 郑南燕立刻想通了孟天赐为什么打自己了,原来孟天赐已经知道了自己暗自派人去日本宪兵队偷情报了,她忽然说道:“是啊!我该打,我该打!我把烙海帮毁了...”她说道这里还伤心地哭了起来。 孟彩香急忙道:“天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天赐道:“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去调用了烙海帮的人去日本宪兵队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也晚了!”他又对郑南燕说道:“你派人去日本宪兵队干什么?是为了那所谓的情报吗?” 郑南燕点了点头,她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了,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孟天赐道:“那李晓明显就是一匹狼,我都跟你说过了,你就是不听!” 林凤仪在自己的房间里始终没有出来,她知道现在自己一个外人出去一点也不方便,她在房间里叹了一口气,心道:“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能和孟天赐的婚姻持续多久啊!” 又过了一天,那日军对于烙海帮进行了全面的围歼,借口便是怀疑那烙海帮全是国民党!对于烙海帮旗下的公司也进行了全面的接管,那烙海帮的旗下公司全部变成了日企,在那些企业里都或多或少出现了日本人。这场行动持续了八天,日军在第八天的时候,杀光了烙海帮的最后几个人,烙海帮此后在上海除名!而那些玉芳嵺龙等等企业也易主了!它们都成了风正公司的旗下公司。 李晓此时在办公间里喝着茶,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烙海帮没了,而那孟天赐也做了缩头乌龟,躲在法租界里不敢再出来!但是他还是不满足,他要的是孟天赐死!甚至是孟天赐的一家子都要从这个世上消失才好!本来想的是孟天赐被山口龙野直接带走,却不想他最后没有带走孟天赐。不过孟天赐的辉煌已经退出上海的历史舞台了,也许让他永远龟缩在法租界,比让他立刻死掉还会有意思。 这时候有一个仆人走进了办公大厅,对李晓说道:“市长,巡捕房派人过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您相谈。” 李晓疑惑了一下,他说道:“巡捕房?叫他进来吧!” 那仆人听到这话,便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一身的巡捕房的衣服,长着一张淹没人海就找不到人的大众脸。他说道:“市长,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国民党的情报,想过来讨赏。” 李晓本来没太在意那个人,但是他听到“国民党”三个字的时候,他认真地看着那个巡捕房的警察。他说道:“你把那个情报给你旁边的那个人就可以了。” 那个仆人就站在警察的旁边,可是警察说道:“不,我怕他会给我胡编乱造,我怕他会分我的赏赐。” 李晓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如果你的情报真实可靠而且有价值的话,该给你的赏赐一定会给你!”他细细地端详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那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手枪!在他马上要开枪的时候,李晓突然给他来了一枪,那一枪直接打在了那个警察的胸口处,那个警察倒地。仆人就站在那个警察的旁边,他吓了一大跳。 市政府办公大厅响起了枪声,那些市政府内部的保安人员立刻跑向了这个办公大厅,他们发现市长已经安静地坐在市长位子上,仆人吓得浑身哆嗦,而那个警察则是在地上抖动着那马上就要失去生命的身体。 李晓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他一步步地走近了那个警察,他说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啊?是不是孟天赐啊?” 那个警察快要死了,但是他还是用力地说道:“你...这个...汉奸!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他说完这话,便死掉了。 那群保安中的领头走进了客厅,对李晓说道:“市长,您没事吧?” 李晓忽然重重地扇了那个保安领头一个重重的巴掌!他说道:“混蛋!若不是我谨慎,我早就死了!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从现在起,市政府进入紧急状态!除了那些常见的日本人,任何要进入市政府的人都要进行严格地搜查才可以进入!” 一辆黑色的汽车开在市政府的门口附近,那汽车里的人在外面等候多时,却没有听到那该有的吵闹声,如果市长死了,那市政府应该一片喧闹才对!关于那李晓,那车里的人早就听其大名了!他是一个人才,但是奈何一个人如果太有才了,就会遭人嫉妒!他在军队中一直都是受他的领导排挤,而他突然叛党当了汉奸,也许也是为了发展考虑。 那车里的人叫杨九楼,他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叫做姚夜思!他对开车的人说道:“我们走吧,看来我们的人失败了。” 那开车的人便是王权,他点了一下头,便将黑色的汽车开走了。杨九楼自从之前密码专家的任务失败后,便回到了北平,一直在那边执行任务!而现在他又接到了一个任务,那便是刺杀汉奸李晓,以及获取那些山口田真的相关秘密情报!山口田真的相关情报是真的存在的,只是李晓用这些利用了郑南燕而已,它真的存在在日本在上海的宪兵队里。 范耀秋自从蓝小飞死后,便离开了上海。这次他又回到了上海,组织的新任务要他去日本宪兵队里得到关于山口田真的行军秘密情报以及关于那日本间谍所列入的刺杀黑名单。 袁靖秘密接见了他,二人商讨如何的方案。袁靖说道:“第二次国共合作开始了,我们的盟友这次也派来了人来到上海,他们的目的则是上海市长李晓的人头,还有那山口大将的行军计划。”(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兄妹之情 范耀秋皱了皱眉,他说道:“虽说是现在是合作关系,但是国民党狼子野心,很多事情不可不防啊!那山口大将的行军情报跟我有冲突,我获得后,难道还要让给那国民党的人不成?” 袁靖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党已经总结了第一次合作的教训了。对待他们,也是一边合作着,一边防着。那关于山口大将的计划,先者为上!” 范耀秋又道:“那你知道国民党一方派过来的人是谁吗?” 袁靖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这个人肯定是国民党军统里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能让袁靖都无法得知的人,那肯定是一个高手了。 杨九楼来到了他在上海的“分舵”,这次日本侵华,那国民党的军统内部也实行统一战线,杜绝各派系斗争!那杨九楼来到此处,也开始了他的计划。国民党的人在上海的行动及其隐蔽,日本就算再次对上海来一次大清洗,都无法除掉国民党和*!这是民族问题,除非是将中国人全部杀光。 杨九楼此时在茶庄里喝着茶,王权坐在他的旁边。而坐在他的对面的则是一个身材有些妖娆的年轻女人。别看那个女人一身的妖娆,其实她是杨九楼在上海布下的秘密棋子! 杨九楼道:“日本来到上海转眼都快三年了,那日本宪兵队,你也了解透了吧?” 那年轻女人听到这话,便皱了皱眉头,她说道:“副组,那日本宪兵队管理很严,我曾经尝试探入。但是全都失败了。” 杨九楼听到这话,便说道:“日本宪兵队的长官叫山口龙野,听说此人是个一个心思谨慎而且心狠手辣之人,可是他还有个妹妹叫山口杏子!那个山口杏子却是一个鲁莽的人,我们可以在她身上试着着手此事!” 那年轻女人叫紫苑,她说道:“据我打探,他们兄妹似乎不睦。就算捉到了山口杏子。恐怕也是枉然。” 杨九楼忽然冷声说道:“紫苑,你是不是在上海呆久了,有些忘记我的脾气了!” 紫苑听到这话。慌忙地说道:“是!是!是!紫苑听命!”杨九楼最忌讳的就是属下不听话了,在杨九楼看来,一个属下最重要的是执行力的问题! 杨九楼道:“这样吧!你去对付李晓,那个日本人还是由我亲自出马吧!如果你在半个月以内没有杀死李晓。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紫苑听到这话,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说道:“是!我一定会杀掉李晓的。” 杨九楼又道:“这次*派的谁啊?” 那紫苑又是吞吞吐吐的,杨九楼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是不了解。杨九楼真是失望了,他对紫苑说道:“你走吧!记住我说的话。” 那紫苑听到这话,便直接离开了。王权见她离开了。便对杨九楼说道:“副组,你已经是谁了,为什么还要问她呢?” 杨九楼说道:“我想知道我不在她身边的这几年有什么长进。看来她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杨九楼已经获得了消息,那*派来的人是范耀秋。杨九楼听到这个消息。或多或少有些兴奋,也许还会和他一起合作。几年以后,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又变成什么样子了。 半个月以后,山口杏子今天兴致很好,她打算去找风正游一郎到上海好好兜兜风。今天上海的天气也很好,她将自己打扮好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山口龙野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闺房。 他说道:“你打算去哪啊?” 山口杏子从小就和这个哥哥不睦,要不是因为风正游一郎的原因,她才不会到上海整天和这个山口龙野住在一起。山口龙野作为山口家的长子本来应该最讨得山口田真的喜欢,奈何山口田真最喜欢的是小女儿山口杏子!山口杏子仗着父亲对自己的喜欢,总是对长辈不敬,就别提作为哥哥的山口龙野了。有时候,山口龙野甚至想杀了这个妹妹,因为她在山口家,实在是让他觉得碍眼!但是如果山口杏子突然死在了上海,有无法向父亲山口田真交代! 山口杏子说道:“我打算去哪,你管得了吗!”她这话说得带有一定的挑衅!就好像那山口龙野是自己的冤家一样。 山口龙野说道:“杏子,现在的世道不好,尤其是...现在外面的贼寇总是想着如何进入宪兵队去偷情报资料。我对于你,真是很担心啊!” 山口杏子冷声说道:“哦?是吗?你是怕他们捉了我,然后要挟你吧?你是怕你没有保护好那些情报,而受到父亲的责怪?你是怕没有保护好我,也会受到父亲的责怪,对吗?”她一副看透了山口龙野的样子,还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山口龙野依旧是一身的军装,他看着这个妹妹,心中真想把这个女人一枪毙命!他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呆在宪兵队里,这里会安全一些。” 山口杏子道:“我就是要出去!你要是怕父亲责怪你的话,你也跟我走吧!反正死也是一起死,你死了,父亲就不会责怪你了。”她说完这话,直接向她的闺房门口走去,她和山口龙野擦肩而过,连瞧都没有瞧他! 她从山口龙野的身边离开了,山口龙野深深呼吸了一下,他忽然拿起了自己的手枪,他对那个还未踏出房间的山口杏子说道:“站住!”那声音冷冰冰的。山口杏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她说道:“山口龙野,你有本事就直接开枪吧!”她说完这话,毫不顾忌地离开了。那手枪到底是没有打出一发子弹!山口杏子知道他不会向自己开枪的。 山口龙野冷声说道:“山口杏子,这是你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经知道了那国民党和*派了人来到了上海,恐怕针对的便是山口家和日本宪兵队。 山口杏子坐车准备去风正公馆,她自从来到上海,几乎是天天去找风正游一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风正游一郎不放心,她很怕风正游一郎会找其他的女人!就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任凭当年的母亲如何得到山口田真的喜欢,山口田真最后还是舍弃了母亲。其实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能够杀了孟彩香,因为如果孟彩香死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暂时安心了。可是山口龙野不同意,甚至还派人去秘密保护孟彩香,搞得有好几次的刺杀都以失败告终!兄妹之间的感情现在都快势同水火了。 汽车在慢慢地行驶中,在沿途看到的这一路上还是那么的繁华,上海似乎永远都是一个繁荣的都市一样。山口杏子叫司机开得很快,就算是进入了大街上也是如此。因为她撞死过好多的人,搞得现在只要大家在远处看到那是山口杏子的车来了,都避之如蛇蝎一样。 杨九楼在远处看到了一辆快快行驶的车,他对王权道:“这就是山口杏子的汽车吗?” 那王权说道:“是!关于宪兵队的汽车,我都有调查,这个车确实是山口杏子的车!” 杨九楼说道:“这么快的车,恐怕脾气也不怎么样,八成是个火爆脾气。” 王权道:“看样子,她这是要去风正公馆,去找那风正游一郎!我们要不要...” 杨九楼说道:“立刻行动!”那杨九楼和王权混在人群中,他们已经有一个计划了,那便是一步步地去控制!他们不想打草惊蛇,想一蹴而就!不然的话,打草惊蛇,反而会让敌人对于那个情报看得更严,以后更不好得手! 他们利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那些日本人在上海的行径都调查了一遍,甚至是那些日本人平时喜欢去哪里,他们都开什么汽车,甚至他们一般都是怎样的行车路线都有调查。等到一切完全后,他们的第一部计划,那便是抓人!先将这个山口田真的心肝宝贝女儿山口杏子抓到手。 杨九楼和王权已经在这条道上等了一天了,他们等的就是山口杏子。山口杏子的汽车在驰骋着,她总是叫她的司机快点快点!她是一个急性子,尤其是对于见到风正游一郎。 车开得很快,这时候那马路中间突然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就站在马路中间,似乎一点也不想离开的样子,就算是汽车向他开过来,也是如此。山口杏子怒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压死他!” 那司机听到命令后,直接向那个人撞了过去。而那个人突然动了,动的是他的手臂!,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手枪!他直接举起了他手臂,拿着手枪直接对着面前向他开来的汽车司机! 那司机看到前面那个人拿枪对着自己,他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急忙踩住了车闸,准备停下来。只听“砰”的一声,那车前的玻璃被子弹打碎了,接着伴随的是车上的山口杏子和司机的尖叫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杏子被俘 山里杏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会遇到劫匪!司机没有受伤,但是却受到了惊吓!他及时踩住了刹车,车最后停了。而山口杏子也是被吓到了,刚才的惊险让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她不想死! 这时候,那汽车的四周突然被包围了。这条地段虽然不繁华,但是人也不少。杨九楼迫不得已只能在这里埋伏了人手,因为日本宪兵队通往风正公馆的路上全都是比较繁华的地段,而这里是人最少的,从各方面来说也是最符合伏击的地方。 本来山口杏子周围应该潜伏着保护她的保镖,但是现在却一个也没有,现在将她包围起来的全是杨九楼的人!山口杏子想的是自己的保镖全被干掉了,她也在想...也许保镖全被自己的哥哥山口龙野叫停了。 那个刚才挡在马路上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到了那辆汽车的旁边,对山口杏子说道:“山口小姐,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山口杏子怒道:“我是山口家的小姐,你敢绑架我!”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道:“我们绑的就是山口家的小姐!” 山口杏子怒道:“你知道你这样做是有什么后果吗!我山口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个男人突然开枪了,那枪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惨叫声,那两者的声音在参差中伴随着恐怖的感觉,那个男人开枪打死的是汽车的司机!山口杏子就坐在司机的后面,司机的死亡的惨相看起来是那么地痛苦,而那已经变成尸体的司机就和她的距离很近!山口杏子绝对相信如果那个男人的子弹打偏一点的话,那么打中的一定会是自己,也许自己也会变得像那个司机一样。痛苦的死去。 男人说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用子弹逼你出来啊?” 山口杏子乖乖地打开了车门,她自己走出来了。 范耀秋在日本宪兵队的门口附近呆了好久,他每次走到这里的时候,都在想着应该如何混进去拿到那些情报文件。他已经化好了妆,变成了一个大胡子。因为他上次是以真容抱走了蓝小飞的尸体!上次那事件后,日本宪兵队层层设防。要想再像上一次去探入的话。那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他思量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个人,那个人让自己很是魂牵梦挂的人。这个人是孟彩香。她居然直接进入了日本宪兵队,而且是大摇大摆的,那守在门口处的日军还对孟彩香笑了笑,显然那孟彩香已经是日本宪兵队的熟客。 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他的附近来了一个卖报的小孩。那个小孩看上去也就是15岁的年纪左右,他招呼了一声。便买了一份报纸。他看了看那报纸,突然发现了一点东西,那就是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那落款作者居然是“孟彩香”的大名!范耀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自己的爱人也当了汉奸了吗? 他将那个报纸往地上一扔,又是一个人在门口附近等着,他一直等了足足4个小时。他终于等到了孟彩香出来。孟彩香一身的鲜绿色的旗袍,波浪式的发型。黑色高跟鞋。那是当时在上海的一个比较大众的时尚打扮,那眉宇之中依旧有着英气,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眉宇中不但有着英气,甚至还有疲惫。 范耀秋悄悄地跟着她,孟彩香一路走来,她都是一个人。她一条街一条街地走着,范耀秋见她直接走进了粟裕报社。粟裕报社现在已经成了那日本人蛊惑和愚弄战后上海百姓的精神机构!在这里上班的文化人其实过得都是监牢般的生活。自从上海的楼文报社倒台以后,大家都接受了粟裕报社的邀请而留了下来。但是战后这里就变了味,很多人都想离职,离开上海。但是...他们作为文化层次的人,那日本人不放过他们。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只要是日本人觉得有才的,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家人被日本人控制!所以他们不得不上班,做着汉奸的工作。也有一些不服从的,结局都是家破人亡。 孟彩香也是如此,她在法租界的家已经被控制了。孟家附近都潜伏着日本军人。孟天赐以为战后躲进了法租界就安全了,却没想到那日本的猖狂已经不再将欧美列强放在眼里,何况那欧美列强现在也在争斗,对于上海的租界已经力不从心了。 范耀秋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孟彩香已经在为日本人做事情了。他没想到曾经的爱人竟然已经堕落了,他想离开,但是却无法迈开他的脚步!他也没有进去,因为他不想去这里,在他心中,那粟裕报社已经成了污秽之地了! 他就站在门口,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如果孟彩香愿意的话!他想知道孟彩香是不是还是之前的孟彩香,这家报社附近他已经感受到了埋伏!这里附近有好多的日军,他们在这里维护粟裕报社那所谓的“安全”,他们要防止那爱国志士再次打砸这里。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那下午的上海微微透着冷风,现在是秋天!他隐伏在粟裕报社附近的一家餐厅,他虽然叫好了东西,但是他没有动一下饭菜,而是一直看着窗外,盯着那粟裕报社门口的动静! 终于粟裕报社开始有人从门口出来,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这时候慢慢地人开始多了起来。范耀秋在餐厅的门口仔细地观察着,却没有发现孟彩香,就好像她压根就没有出来一样。直接告诉他,孟彩香确实没有出来。 他又等了好久,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这时候的月亮都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夜空上。那餐厅的人看到这位陌生的顾客到现在也不动碗筷,只是一直看着窗外,都觉得有些奇怪。那餐厅老板走到了范耀秋的身边问道:“先生?是不是我们做的饭菜不和您的胃口啊?” 范耀秋没有看那个餐厅老板,而是依旧在透过窗户看着那粟裕报社的门口,他说道:“不,我是在等人。你家的饭菜很好吃,只是我现在没等到人,所以没胃口。” 那餐厅老板“哦”了一声,又说道:“这样吧!我给您再热一热吧!饭菜都凉了。” 范耀秋说了声“谢谢”,那餐厅老板就叫他的服务员给忙乎起来。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孟彩香终于从粟裕报社的门口走了出来。范耀秋突然站了起来,他要跟着孟彩香。他快速地走着,那餐厅老板说道:“先生,您不吃饭了吗?” 范耀秋说道:“现在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他说完这话,便快速地离开了。这家店是先点东西,然后付钱后再来上菜。餐厅老板望着那个年轻人,忽然笑了笑,不知道为何,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夜晚的风吹来,让孟彩香感到了一丝的凉意,而范耀秋却觉得有些兴奋。因为现在可以看到孟彩香了,甚至能够和她近距离地走着!虽然他还是不敢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和她开口说话。 孟彩香没有直接走回法租界,而是来到了一个园子,那园子叫做风雅园。这个风雅园有着孟彩香美好的回忆,在她的生命中,曾有两个男人给了她美好的回忆,而其中一个人便是在这个风雅园里和自己有着浓浓的美好情谊。 今天的月亮好圆,虽然还没有到中秋节!但月亮是最让人相思的事物了,她想起了周松文,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想承认,她更想到了范耀秋! 今天的工作压力很大,上午的时候她去了日本宪兵队!自从她答应为日本人撰稿,她几乎是天天都要去日本宪兵队去接受思想培训。那些所谓的培训无非是蛊惑众人的“迷药汤子”罢了。孟彩香每天都要将那些培训过来的东西,经过自己的手来整合,最后刊登在报纸上。 她每天做的都是自己很不愿意的事情,但是她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家族!为了孟家!如果她不顺从的话,那么孟家的人将会被日本人全部枪决。 孟彩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这里以前很是热闹,后来日本人来了以后,这里忽然就变得安静了很多,甚至是荒废了很多。她从手中拿出了一块玉石,那玉石上面刻着一个秋字!这是以前杜清翔给自己的,那是证明范耀秋已经死亡的证据。这块玉佩是范府的少爷所戴,范府的规矩是每一个少爷在降生后都要佩戴一块像这样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他们的名字末尾的一个字。 她看着那块玉佩,落下了眼泪。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个红色的男人!那个以前在梦里经常出现的男人,孟彩香心道:“为什么会是他呢?” 范耀秋在她的后面呆呆地站着,他知道四周无人,也没人跟踪孟彩香,这里是最安静也是最安全的说话的地方!可是他现在却不想破坏这样的坏境和这样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为谁服务 微微的风吹过,让范耀秋忽然感受到了一丝的伤感!因为他感受到的是前面那个女人的心,她在伤感,甚至他还“听”到了那个女人流泪的声音。她为什么哭呢?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孟彩香的丈夫早就死去了,他也不知道孟彩香此时手中握着一块刻着他的名字的玉佩在思念。 微风又吹了起来,孟彩香真的觉得冷了。现在天色已晚,她觉得自己该回去了,不然的话,家里人该担心了。她转身回头,便看到了范耀秋站在自己的后面。 她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可是她错了,那个刚才想念的男人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失声地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范耀秋道:“你没有在做梦,是我,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孟彩香突然朝范耀秋跑了过去,她直接抱着了范耀秋。她仔细地感受着他的怀抱,他的温暖,还有他给以自己传达的感觉。而范耀秋被她的突然一抱弄得有些发呆,但是渐渐地他也抱住了孟彩香。两个不能在一起的人此时在一起了,感受着那彼此的温暖和爱情。他们相爱,却总是不能爱。长长的思念,现在愿此时化为永恒! 月光下,两个人似乎成了一个世界一样,晚风再次吹起,孟彩香不再寒冷,因为有一个人在给予她温暖。梦幻过后,终于两个人被打回了现实!孟彩香忽然松开来了自己那紧紧抱着范耀秋的手!而范耀秋也松开了那紧抱孟彩香的手。 孟彩香说道:“刚才...刚才真是对不起。” 范耀秋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便说道:“我也对不起,,说到底我是占你便宜了。” 孟彩香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我...我记得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是不是当时已经离开上海了?” 范耀秋道:“嗯。我那个时候离开上海了。现在我...我又回来了。然后...突然想来这个园子走走。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了。”他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显得有些苍白,甚至还有凄凉的感慨。 孟彩香道:“我...”她本想想说“我该走了”,可是她后来突然一变,她说道:“咱们一起走走吧!也好久未见了。” 范耀秋开心地说道:“这本该是我说的话,好!我们一起走走。”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从风雅园的一边走向了另一边。那范耀秋的玉佩。孟彩香早就偷偷地收了起来。她见到了玉佩的主人。但是她却不想给了,因为如果她给了这个男人的话,那么就少了一份可以思念的东西了。也许在很多时候。爱情不是永恒,只要“爱过”,只要有“曾经”那便是可以了。 两个人没有说话,就是那么安静地走着。但是他们却没有觉得有些尴尬。好像彼此像懵懂的少男少女一样都害羞着,彼此谁都不好意思开口一样。范耀秋忽然说道:“我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碰见了你,你还帮我捉蟋蟀。” 孟彩香说道:“是啊,那个时候你好笨啊!捉了半天,也没捉到几个像样的!”她说道这里还笑了笑。年少的回忆。很少能让孟彩香感到开心的,因为她小时候过得不好。从那以后她总是去那个小山,但是范耀秋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范耀秋道:“嗯。当时多亏了你,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就捉不到‘大将军’了。” 孟彩香说道:“你吃饭了吗?” 范耀秋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还没...你呢?” 孟彩香道:“我也没吃饭,我请你吃饭吧!” 范耀秋道:“那怎么可以!我是男人,我该请你才对!”他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发现口袋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的钱大部分已经给了之前的那个餐厅老板了。自他来到上海,袁靖来资助他,但是每天给的钱也是有限的。 他的尴尬的样子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孟彩香已经猜到了缘由。她说道:“还是我请你吧!我知道这风雅园附近有家餐馆很好吃的,你跟我一起去吃吧!” 周松文说道:“那好,下次我再请你吧!” 他们两个人来到了一家餐馆,孟彩香叫了好多的菜肴!她希望看着范耀秋能够把它吃完,她已经很久好久没有看这个男人吃饭的样子了。 范耀秋说道:“你怎么点了这么多的菜啊?咱们两个人怎么吃啊?” 孟彩香道:“今天...今天难得请你吃饭,想让你吃顿好的。”她笑了,那笑很是温暖。 范耀秋说道:“那好,你跟我一起吃,然后将这些全吃干净!吃不完的话...就不许走!你看如何?” 孟彩香道:“那好,不过我是女人,所以你要比我吃好多才可以!不然的话,我不答应。” 范耀秋道:“好!那我就比你吃得多一些,不过...你可不要总是看我吃哦!” 两个人吃着饭,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过却很幸福。他们有说有笑,孟彩香其实很想看到范耀秋吃饭的样子!在孟彩香看来,能和范耀秋吃一顿那便是恩赐了,而能看到范耀秋吃饭的样子,那简直就是幸福。 范耀秋忽然道:“你的丈夫是干什么的啊?他...对你好吗?” 孟彩香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她说道:“我...我的丈夫对我很好,对我...非常好。”她说完这话,便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释怀,也很是幸福的样子,只是她的眼角多了一丝泪光。 范耀秋能感受到她的幸福,但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说道:“你...你怎么流泪了?”他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你的丈夫根本对你不好!” 孟彩香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住口!我不允许你说我丈夫!”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搞得周围餐桌的人都向这边往来,但是范耀秋似乎毫不在意。 范耀秋说道:“对不起。” 孟彩香道:“你的妻子呢?她是不是对你很好啊?” 范耀秋也是沉默了一下,他也是同样带着泪光说道:“她是天下间最温柔的女人,她对我很好。” 孟彩香也是感受到了他的幸福,只是也同样感受到了他的悲哀,这到底是为什么,尤其是当她看到那对方的泪光时,她却忽然觉得有些心痛。 女人往往是敏感的,第六感也是男人无法比拟的,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便是也许范耀秋的太太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 孟彩香忽然拿起了酒杯,那酒杯上装满了红酒,她说道:“为了我们各自的爱人,干杯吧!” 范耀秋拿起了酒杯,和她的酒杯碰到了一起,然后便喝了起来。接下来两个人又开始狼吞虎咽,因为孟彩香在狼吞虎咽之前,开始了下一个主题,那便是为现在的“伴侣”而吃! 两个人都吃得饱得不能再饱了!他们吃完以后还相互笑了笑,接下来他们出了餐厅,孟彩香打算直接回去了。她想知道范耀秋住在哪里,可是范耀秋始终没有告诉她,只说是一家宾馆。 孟彩香道:“我该回去了,你也走吧。” 范耀秋道:“不,我要...我要送你回家,你一个女人而且长得那么漂亮,我不放心!” 孟彩香笑道:“你放心,没人敢动我的。” 范耀秋倔强道:“那也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回家。” 孟彩香沉默了一下,她看着范耀秋的眼睛,就知道他是铁了心了。她说道:“好!那你送我吧,但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范耀秋道:“什么事情?” 孟彩香道:“不要送我到门口,你只需送我到我家附近就可以了,我家里人不喜欢生人拜访。” 范耀秋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只要能够送你回家,我怎样都行。” 他们两个人又开始了一起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走着,感受着彼此的脚步声,还要那在一起的感觉。 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范耀秋忽然说道:“彩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孟彩香对他说道:“你问吧!”范耀秋忽然变得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让孟彩香有些好奇。 范耀秋道:“其实我知道你上午去了日本宪兵队,你跟日本宪兵队什么关系?你...你是在为日本人服务吗?” 孟彩香在听到他说日本宪兵队的时候,那脸色就突然一变。那“日本宪兵队”对她来说是很敏感的词汇,她听完了范耀秋的问话,说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范耀秋低下了头,他说道:“你不说就算了。” 孟彩香走了一段路程,她忽然说道:“我和他们是...我和他们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说得对,我现在是为他们服务。” 范耀秋听到这个“服务”两个字的时候,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日本人服务?难道你不知道日本人的恶行吗?” 孟彩香这时候停下了脚步,她对范耀秋说道:“你该走了,这已经到了我家附近了。” 范耀秋这时候忽然说道:“你家附近为什么有那么多日军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是刺客 孟家,孟家的附近有好多的日军,他们明目张胆的在法租界呆着,而且人手一把手枪,一群人将孟家给围了起来。他们就在孟家的附近站着,似乎是执行命令一般!这是山口龙野特别下的命令!因为他要圈住孟彩香,而孟天赐是个高手,所以那派出去圈住孟家的人手便多了起来。其实也有军官问过山口龙野为了一个女人是否值得?山口龙野说那很值得!因为孟彩香不只是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青年明星,一个文坛新秀,而且还是上海最大的报社主编!这是他对于其他人的表述,可是也许没人知道的是,他心中是想留下孟彩香的,因为她是一个男人,而孟彩香是一个女人。只有当这个女人为皇军办事情的时候,他才能保证她的绝对安全;也只有当她为皇军做事的时候,他才有理由接近这个女人。 孟彩香这时候停下了脚步,她对范耀秋说道:“你该走了,这已经到了我家附近了。” 范耀秋这时候忽然说道:“你家附近为什么有那么多日军呢?” 范耀秋虽然离着孟家还有些距离,但他到底是一个经过多年训练的党员,他已经感受到了,甚至已经看到了。那日军就在孟家的附近!这绝不是像是保护孟家,倒像是监视孟家一样! 孟彩香又说道:“你该走了,不要让他们看到你。” 她说完这话,便要转身离开。而范耀秋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他说道:“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那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他看着孟彩香。对她担心极了。 孟彩香道:“告诉你又如何!我能怎样?我孟彩香已经是千古罪人了,我成了一个汉奸!可是...我愿意成为汉奸吗?我如果不为他们做事的话,我的家人都要死!耀秋,我的心好苦,我每天都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工作,我好难受!”她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她的声音不大,她担心惊扰到那附近的日军。她被范耀秋问道此处。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许多天许多天的心酸没人倾诉,她的心理都快要崩溃了。 范耀秋终于明白了孟彩香的难处,他看着她难受。他也难受。他对孟彩香说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孟彩香道:“你该走了,我也该回去了。”她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又换成了微笑。 孟彩香没等那范耀秋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她一步步地走向了孟家。连头也没有回。范耀秋没说一句话,他就是那样看着孟彩香走进了孟家。他这次来找孟彩香,本想让她帮忙去日本宪兵队去偷一件东西的,可是...他不想了。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去冒险!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她有任何闪失。有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孟彩香。可是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每见一次,爱就会越深。 日本宪兵队,山口龙野此时坐在他的私人办公间中!他一个人在静静地喝着小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山口杏子没有回来,在日本宪兵队到风正公馆的路上有人发现了那个死去的日本司机,还有那辆已经被打得报废的汽车。山口杏子到底是被人掳走了! 他心道:“妹妹啊妹妹,我已经劝过你了,你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呢?”山口田真的行军计划的秘密情报本就是一个谎言,是他散布出去的一个谎言!为的就是引君入瓮,然后是瓮中捉鳖!国民党和*之所以相信,就是因为那山口田真亲自出面,配合伪造。日军内部有奸细,山口家早就已经发现他们的身份了,便来了个将计就计! 山口田真在前线指挥作战,根本无暇顾忌这里,在这里便是山口龙野说了算。他拿着一口小酒,自言自语道:“妹妹啊妹妹,你那么不听话,你叫我这个哥哥怎么办呢?真碍眼!你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的造化了吧!” 上海市政府,那里又发生了一场刺杀事件,李晓的左肩又受了伤。这几天已经有不少刺客光临这里了,任凭他再怎么样设防,都没什么用处。这些人全都是刺杀不成便自杀!看这种行事作风,倒让李晓想起了军统内部的一个恐怖人物杨九楼。杨九楼是一个恐怖的人物,在李晓心中,杨九楼是令自己忌惮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在想着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有个仆人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市长,有一个女人说要拜访。” 李晓说道:“你确信她没带武器吗?” 那仆人说道:“经过那么多次的教训,小的是一再的检查,确信她没带任何武器。” 李晓道:“她来找我干什么?可问清楚了吗?” 那仆人道:“她说是跟这几天的刺客有关,她说要亲自和您说话,别的就什么也不告诉小的了。” 李晓“呵呵”一笑,想不到现在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他说道:“如果这次再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直接毙了你!”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酷。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仆人也知道了李市长其实已经有把握可以让自己不受伤了。 那仆人下去了,过了没多久他带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来到了市政府的办公大厅。李晓看到那个女人,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难得一见的佳丽,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很是漂亮。虽然没有高斜的五太太林凤仪那么魅惑,但是也足够勾人了。 她的身段很好,但是她走路的步伐稳健,在李晓欣赏的同时,他也在细细地观察,发现这个小女人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李晓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子道:“我叫紫苑。” 李晓道:“听我的手下人说,你来找我,是跟我说关于刺客的消息?” 那紫苑说道:“没错。” 李晓笑道:“我凭什么应该相信你呢?” 那紫苑嫣然一笑说道:“因为我就是刺客!” 她这话一出口,那李晓的眼神瞪得大大的,脸色就好像是凝固了一般!而那个仆人突然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捉刺客!” 这时候办公大厅的门口来了好多的保安,他们手里都拿着枪。李晓这时候对门口的人叫道:“你们都给我退下!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那保安们听到这话,便都退了出去。李晓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紫苑的身边说道:“你说你是刺客?我又该如何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呢?” 那紫苑对他说道:“那你想我如何证明呢?” 李晓道:“你的上司是谁?” 紫苑道:“杨九楼!” 李晓笑道:“好!好!好!”李晓这时候忽然道:“那我限你十秒钟,去杀了他!”他指向了那个还在大厅里站着的仆人,那个办公大厅除了他们二人外的第三个人。 那仆人听到这话,便是一惊。他快速向门口跑去,而这时候紫苑却像闪电一般,她直接冲到了那个仆人的面前,伸手便扭断了那个仆人的脖子!她的身手很快很快,快到连李晓都佩服,他心道:“如果是我的话,我恐怕都没那么快的动作,而且她是一招毙命,显然这个女人是个绝对的高手!” 李晓道:“说说你背叛杨九楼的理由吧!”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紫苑说道:“我为他出生入死,可是到头来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我派人刺杀了你好几次,结果都失败了。杨九楼就对我狠狠地斥责,他还说如果我这一次不成功的话,那么就要接受惩罚!我不想再为他卖命了!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国民党节节败退,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我愿做日本的良民,愿意为李市长效力!” 李晓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紫苑道:“今天我们就去捣毁杨九楼在上海的一个暗桩!” 李晓这时候不说话了,他沉默了一下,对着紫苑是审视了又审视,他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说道:“好!今天我愿意陪你去冒险。” 第二天的上午,日本宪兵队。孟彩香又来到了这里,去接受所谓的精神培训。不止她一个人,那些其他的报社主编也来到了这里培训。凡是关于媒体传播的机构和公司被日本宪兵队“请来”,为的就是所谓的有利于“新文化教育”的传播。 三个多小时的培训终于结束了,孟彩香要离开的时候,这时那个授课老师说道:“孟彩香,你留下来。” 那周围的“学员”看了孟彩香一眼,便都离开了。那授课老师说道:“山口少将有请。” 山口龙野的“少将”其实是个虚职,就算是山口田真是大将,在日本多么有威信和权势,让一个年轻人一上来就是少将那也是不可能。但是山口龙野毕竟是山口田真的儿子,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做“山口少将”,甚至还将上海给了他来管理。上海是全中国的经济大都市,而山口龙野是个很有脑子的人,日本人认为让他在上海开展对华精神建设是个绝佳的主意。而上海介于它在全国的经济地位和它的优越的地势,正好可以当成日军的物资来源,无论是财力还是武器,都可以通过上海来进行周转!(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细中细 授课老师带着孟彩香来到了日本宪兵队的内宅,她看到了宅院中居然有棵樱花树。而山口龙野此时不再是一身的军装,而是一身的日本和服。他在看着那棵树,好像在思念的样子。 那个授课老师说道:“少将,孟小姐来了。” 山口龙野听到这话,便如梦方醒一般,他转身回头看到了孟彩香,便对那个授课老师说道:“你下去吧。” 授课老师走了,此时只剩下了一个穿着中国旗袍的孟彩香,还有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山口龙野。 山口龙野微笑着看着孟彩香,对她说道:“工作怎么样?精神怎么样?身体怎么样?” 三个“怎么样”让孟彩香心中觉得有些可笑,她说道:“我怎么样都是你说了算,我怎么样都好,只要孟家的人没什么闪失就行。” 山口龙野听到这话,他走到了孟彩香的身边,他说道:“那如果我现在想要得到你呢?” 这话说得声音很小,但是在孟彩香的耳中却感觉像是闪电一样,突然惊雷一般,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山口龙野见她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你愿意吗?” 孟彩香道:“我愿意。”她这话说得很是无奈,轻轻地言语却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还流下了眼泪。山口龙野看到她的眼泪下来了,便用手抚了抚她的脸。他说道:“我只是开开玩笑,看你还当真了。” 孟彩香的眼睛突然睁大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欣喜,有惊无险的话语,到头来。自己的命运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山口龙野用手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我把你叫来就是想看看你的精神和身体怎么样,看来还可以,没有累坏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良民。” 他说话间,他的手也摸向了孟彩香的后背。孟彩香没有说话,就那样任由他抚摸着。山口龙野的手从她的后背又摸向了孟彩香的屁股,他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啊,啊?” 孟彩香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神中没有哀求。就像是多了一种倔强的感觉。山口龙野就喜欢她的英气还有那倔强的眼神。他的另一只手忽然也抱住了她的身体,孟彩香被他完全抱住了,他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说道:“你如果再不说话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他以前想要得到的是她的心,可是今天的他再次看到孟彩香的时候,有些情不自禁了,他忽然想立刻得到这个女人。 但是孟彩香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一种抗争一样。山口龙野忽然怒道:“说话啊!” 孟彩香依旧不说话,她的眼神仿佛死了一样。毫无知觉的样子,那山口龙野怀里抱着的人就好像一具尸体一样!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山口龙野,你在干什么!”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日本宪兵队的后庭宅院。将山口龙野和孟彩香吓了一跳!那个声音似乎还带着一股怒气。山口龙野立刻松开了孟彩香,而孟彩香被山口龙野放开后,她休整自己那有些起伏的衣服和头发。 山口龙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风正游一郎说道:“你不是叫我每天到这里来向你汇报一下上海公司的财政问题吗?” 山口龙野道:“你怎么也不通报一声下人就进来了?” 风正游一郎说道:“我以前从来都是不用通报就过来了。你不是说以后我来这里就不用通报的吗?” 山口龙野说道:“下次就需要了!”他又对孟彩香说道:“你走吧!” 孟彩香依旧是死人一般的眼神,她呆滞地说了一声“是”便离开了。风正游一郎看在眼里。那孟彩香的表情很是哀伤,看在风正游一郎的心里很痛!他甚至想立刻杀了这个山口龙野,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孟彩香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一步步地走出了日本宪兵队,她现在觉得自己好疲惫,精神上的侵犯让她快要崩溃了一样。她快步离开了这个日本宪兵队,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她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而这时候也到了下午。 她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着她,那眼神中流露出的那是在乎,他看着孟彩香的眼神,他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来的是委屈。他慢慢地走近了她,而她也是慢慢地走进了他。终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他们彼此都心跳加速着。孟彩香伤心地哭了起来,而范耀秋则是抱着她,抚摸她的背,安慰着她。这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一个偏僻的巷口处。 范耀秋送着孟彩香到了粟裕报社,孟彩香一看已经到了地点附近,她回头对范耀秋说了一声“谢谢。” 范耀秋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呢?我们之间还要谈‘谢谢’这个东西吗?” 孟彩香笑了笑说道:“你...你这...你这家伙怎么就忽然出现了呢?为什么?”她想问“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范耀秋道:“我也不知道,我就忽然出现了,然后我就看到你了。” 孟彩香道:“以后你能多出现几次吗?我希望你能天天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意识到了什么,她又匆忙地说道:“对不起,我太贪心了,你...你也是家室的人了。” 范耀秋走到了孟彩香的身边,他拉起了她的手,对她说道:“孟彩香,你告诉我,你的丈夫呢?” 孟彩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立刻松开了甩开了他的手,她转身都不敢看他,她说道:“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很好啊!而且他对我很好!” 范耀秋在她的背后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他已经调查过了,自上次见了孟彩香,他就对孟彩香进行了一次调查,也知道了当年的那次关于周松文的惨案! 范耀秋道:“你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你居然还告诉我他对你很好,到底是为什么?” 孟彩香回头道:“那又如何?你能对我怎样?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怎样!” 范耀秋道:“我能对你怎样!孟彩香,我...我...”他想到了自己的*的身份,他想去了蓝小飞曾经对自己说的话,“你能给她幸福吗?” 孟彩香看着他,期盼着他能对自己说的那句她想要听到的话,可是范耀秋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她失望地说道:“你该回去了,有妇之夫!” 她说完这话,便走了。范耀秋这时候在后面叫道:“彩香!我会保护你的!” 上海市政府办公厅,李晓坐在他的市长正座上。他高兴地看着紫苑说道:“干得好!看来你果然是和国民党划清界限了!”紫苑已经带着他去捣毁了那杨九楼在上海布置的暗桩!而且她还亲手杀了几个国民党特务。那些人在死之前,看着紫苑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人叫她“队长”。但是紫苑出手狠辣无情,她是一人一枪,杀的人最多。那李晓在她的后面观察着,没有发现一丝的问题,就好像她真的愿意变成日本的良民一样。 紫苑道:“我向您表达了忠心,但是我担心那些日本人不认可我。” 李晓道:“这个没问题,有我在,没人会怀疑你的!” 紫苑道:“我有份大礼想送给山口龙野,我想这份大礼一定会让山口龙野也认可我的忠心!” 李晓疑惑地说道:“哦?到底是什么大礼啊?说来听听吧!” 紫苑道:“是山口杏子的下落!她被捕也是我参与的,我知道她现在被绑在哪里。” 李晓听到这话,那脸色立刻郑重起来,他说道:“你想用这样的消息来换取山口龙野的信任吗?” 紫苑道:“没错,我便是这么想的,还望市长成全。” 李晓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先告诉我了?” 紫苑道:“还望市长成全!”她的一双眼睛变得有些倔强和坚定起来。 李晓笑了笑,他说道:“我为什么成全你?你给我一个理由吧!” 紫苑道:“因为你成全了我,就拥有了我,以后我就会是李市长的人!”她的一双美眸在闪着光,看着那李晓。 李晓看着那双眼睛,他又再次笑了笑。他说道:“你赢了。” 上海的一个大酒店中,杨九楼此时就在这个酒店的一个房间中抚弄着自己的手枪,旁边则是站着他的手下王权。 王权道:“副组,您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杨九楼说道:“在我的字典里,不在乎过程,在乎的是结果!为了达成任务,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杀几个手下!” 王权这时候说道:“那倘若有一天,你...你会不会...也会杀了我?” 杨九楼笑道:“要什么人牺牲,我是有分寸的!你是一个有能力的手下,唯一能够让我生起杀心的理由,那便是你不听我的话!” 紫苑一直是杨九楼的手下,这次只是来了一个计策,叫紫苑打入那李晓的内部!这次杨九楼豪赌一把,甚至还搭上了上海一个据点的所有国民党特务的命!紫苑的任务不只是杀了李晓,还要偷得那山口田真的行军计划情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密谋情报 紫苑跟着高斜终于来到了日本宪兵队!在来的路上,她发现这里的守卫特别地紧密,要想直接冲进去,当真是千难万难。若不是李晓带入,进入日本宪兵队堪称做梦。 李晓对于这个紫苑真的已经放心了吗?其实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但是山口杏子事关重大,他不想有所闪失!终究还是把她给带来了,也让那位年轻的少将来好好地观察一下她。 山口龙野早已经正襟危坐在大厅中,他早已经换掉了日本和服,穿上了一身的军装!他的仆人已经禀告过他了,李晓带人拜访,缘由是关于山口杏子的去向。 李晓带着紫苑一步步地走着,那紫苑也是慢慢地记着,记着这里的每栋建筑,甚至是这里的一草一木。终于他们到了大厅,看到了那山口龙野。 山口龙野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个女人,因为她不但长得姿容姣好,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紫苑看去,发现那山口龙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而且是英俊不凡,可惜的是他的眼神中有些戾气,破坏了那本属于他那个年龄的阳光气质。 山口龙野对紫苑说道:“你就是可以提供杏子在那里的人吗?” 紫苑说道:“对,我就是那个人。” 山口龙野不喜欢说话不着调的人,他说道:“你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紫苑道:“我不能白提供,我总得需要得到些什么吧?” 李霞心里冷笑,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山口龙野哑然,他看了看李晓,便又对紫苑说道:“你想要什么?” 紫苑道:“我要做你的女人!而且就在今晚。” 山口龙野大笑。他说道:“今晚你要做我的女人?好!我成全你!”他看着紫苑,完全是一副被迷住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要今晚好好验验这个女人的身份。 而李晓则是眼一眯,他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是想归附自己,甚至是想要对自己动手。她的一切指向都是这个年轻的日本少将。 夜晚。那李晓早已离开了日本宪兵队,而紫苑却留在了这里。她好好地洗澡过后,进行了妆容打扮。穿上了一身的日本和服。她本就漂亮,穿上和服再经过细致打扮,让那些服侍过很多日本女人打扮的下人都尤为惊叹。 山口龙野打开了一扇门,那是他的房间内室。紫苑就坐在床头。在等着他。这时候的他一身的醉气,那眼神也是有些迷离地看着紫苑。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那紫苑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看到山口龙野来了,更是媚动了起来。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终于山口龙野扑到了她的身上。要对她各种抚弄!不料那紫苑突然拔出了她的头发的一根发髻深深地插入了那山口龙野的脖子!紫苑的手紧紧堵住那山口龙野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声的声响,那山口龙野看着紫苑。带着含恨与不甘,慢慢地闭上了他的眼睛。 紫苑没有料到居然这么快就干掉了山口龙野。也许这便是他的命!如果他没有喝醉的话,自己可能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她悄悄地来到了房间门口,她打开了门的缝隙,发现那外面没有人。她便悄悄地打开了门,然后人也离开了房间。 她直接来到了这个情报室,她对于这里的地形和布局异常的熟悉,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样。她进入了情报室,开始偷偷地去搜寻机密文件,可是她突然发现这个情报室里的文件全部是白纸,没有一份机密资料!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是那已经晚了。这个情报室的外面突然来了一群军人将门口守得死死的,而紫苑的后面也有一个人正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紫苑的身边,让紫苑的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因为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后面,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但是当那个人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那紫苑更是觉得手心发凉。 那个男人说道:“这个情报室就是专门给你们这样的人预备的!” 那是山口龙野的声音,他居然没有死!可是紫苑明明记得她的发簪已经深深地插入了山口龙野的脖子中,她说道:“你竟然没死!” 山口龙野笑道:“我自然是没死,死的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这个情报室早就布置好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它首先迎接的却是你这么漂亮的美人!” 紫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忍不住问道:“难道...难道那所谓的山口田真的情报完全是假的!是你们散播的谣言!是骗局!” 这时候又有一个男人出现了,他说道:“不愧是杨九楼秘密布置下的人,举一反三的本事倒不错啊!”那话语中带着一股嘲笑,还带着一些讽刺,这个人便是李晓。他突然地出现在了日本宪兵队! 山口龙野对紫苑说道:“你没来过这里,却对这里这么熟,是那些隐藏在我们日本宪兵队的奸细提供给你的吧?” 紫苑冷笑道:“哼!你想从我口中问出他们是谁?” 山口龙野道:“不!不!你说错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将计就计,那些人送完这些谣言出去后,我们就把他们都秘密处死了。同样我们现在杀了你,也没人知道你死了。” 紫苑道:“你如果不顾你的妹妹的死活!你大可以杀了我!我如果三天内没有活着离开这里的话,你的妹妹山口杏子就会死!” 山口龙野大笑:“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在乎她的死活吗?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你长得那么漂亮,要是死了真是可惜了!”突然他的手枪倒扣起来,将紫苑打晕了。 山口龙野对那守在门外的军人们说道:“把这个女人抬走,她今晚就属于你们了。”那些男人听到这话后,再看看这个女人,简直是乐坏了,甚至还发出了阵阵的淫笑。 三天后,在一处茶楼内。杨九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紫苑居然失败了。今天早上有探子在黄浦江边发现了她的尸体,她全身裸露,而且还遭遇了毒打,看起来像是被奸杀一样。山口杏子被杨九楼一怒之下处死了,他用心栽培的紫苑就那么一命呜呼了,令杨九楼很是心痛。 王权在旁边看着他,不敢言语。这个副组平时的脾气古怪,天知道他又会如何,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慢慢地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那王权看着这个男人觉得有些陌生。而杨九楼也看到了这个男人,他忽然一惊,那一惊带着些许的惊喜。他没想到居然是范耀秋!可是他又一想,范耀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范耀秋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共用了一个桌子。范耀秋对杨九楼说道:“好久不见啊,杨副组。” 杨九楼看着他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范耀秋道:“多多依赖了我上海党组织的帮助啊!我才找到了你。” 他这话一出口,那杨九楼便皱了皱眉头,他心道那么自己现在已经被*盯上了不成!杨九楼笑道:“袁靖好本事!他发现了我,我竟然丝毫不知!” 范耀秋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那山口田真的情报吧?不知道现在是否拿到了?” 杨九楼道:“你我两党目前是合作关系,我也就不相瞒了。我没有拿到,反而损兵折将啊!”他说到这里,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又说道:“你呢?有什么进展吗?” 范耀秋道:“不如...我们一起合作吧!” 杨九楼还没有说什么,那坐在杨九楼一旁的王权说道:“那如果得到情报的话,该给谁呢?” 范耀秋一听这话,便皱了皱眉。而杨九楼则说道:“还没拿到呢,就别想那些事情了!等拿到情报文件后,再来争论这些。”他也是皱了皱眉,好像不喜欢王权的突然打扰的样子。 那王权说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杨九楼又道:“只要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愿意合作,你这么说难道已经有了主意?” 范耀秋道:“主意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杨副组愿不愿意了。” 杨九楼听到这话便冷笑了一声,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对自己卖关子了。他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范耀秋道:“有一群报社主编每天都要去日本宪兵队里去培训,我们可以从那些主编来着手!其中有一个主编是我的朋友,她的家人被一群日本人挟持了。如果我们能从日本人手中将她的家人弄到咱们手中!那么那个女主编就会听咱们的话,到时候,她就可以替咱们做事,给咱们拿情报了。” 杨九楼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他说道:“也许你不知道,我早先有探子潜入了日本宪兵队,但是音信全无,我真的不相信一个受到专业训练的探子都栽了,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报社主编能帮上什么忙!”(对不起,我的读者们,我向大家抱歉了。之前写到孟彩香等人住到了英租界,其实是我的疏漏!他们一直都是居住在法租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租界拿人 范耀秋道:“人总是要给自己机会的!成功的关键就是在于把握各种可能的机会!” 这时候杨九楼沉默了片刻,他又说道:“那你能否告诉我,你的那个主编朋友叫什么名字?” 范耀秋道:“孟彩香!” 范耀秋这话一出口,那王权则是暗自握紧了拳头,他没想到范耀秋利用的主编居然就是自己的至爱。万一孟彩香死了,他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杨九楼道:“嗯,如雷贯耳!据我了解,那山口龙野似乎对她格外挂心,如果她能为咱们办事的话,我倒是觉得也许能有些胜算。” 范耀秋大喜,他说道:“你的意思就是你愿意救她的家人了?” 杨九楼这时候忽然说道:“范耀秋!孟彩香是不是你的意中人?你要借我的手,救你的心上人?”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早就感受到了那范耀秋说话的声调变化,甚至是他的表情动作。虽然范耀秋掩饰得很好,但是杨九楼可是从事间谍工作多年的人!这些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范耀秋道:“她是否是我的心上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帮咱们完成任务。” 范耀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答了杨九楼很喜欢听到的话。杨九楼说道:“你可真会说话!好!我答应你了。只是我有个疑问!” 范耀秋道:“有话请讲吧!” 杨九楼道:“袁靖既然那么神通广大,连我在哪他都能搞到手!为什么你不求救于他,反而来找我?” 范耀秋道:“自从上次丁文将叛变,我党上海组织损失惨重!人员大减,其他人都忙着各自的工作。无暇顾及啊!” 他这话说得杨九楼突然黯然,*不在多,而是在精!就这样就已经让国民党无法灭掉他们了,如果他们的数量和自己这一方一样多的话,那岂不是真的是一跃成龙将自己这一方踩在脚下了不成! 范耀秋道:“我们宜早不宜迟,今晚就行动吧!” 杨九楼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这个小子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连计划都已经准备好了!” 范耀秋道:“我早就看过了,那孟彩香的家位于法租界。而她的家附近有50多个日军把守。所以要如何攻破,就看杨副组的本事了!” 王权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我们派人去冒死救人,你却一点付出都没有!” 范耀秋没有理他。依旧说道:“到时候我们将她的家人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就可以去利用孟彩香为我们做事了!” 杨九楼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你在我面前耍花招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天的下午。粟裕报社到了下班的时间。而孟彩香从粟裕报社里走了出来,她这次把稿件都赶好了。便下了一个早班。 范耀秋早就等候她多时了,他见她出来了,便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对她说道:“彩香,我可以解救你的家人了。” 孟彩香看到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便有些欣喜。听到他这样的话,孟彩香瞪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你说真的?” 范耀秋道:“对,我说的是真的!你马上就可以自由了!再也不会再受那日本人的摆布了!把你的家人救出后。你就离开上海吧!就在今天晚上,我是特意来通知你一下吧!” 孟彩香道:“你...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你凭什么会认为能救出我的家人?” 范耀秋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你赶快回家去告诉你的家人,尤其是天赐,叫他好好准备,我有事先走了。”他说完这话便赶快离开了,因为他要快点去布局去了。 上海法租界孟家,郑南燕此时很是焦躁,她在客厅中来回地踱步,她忽然叫道:“烦死我了!我要出去和他们拼了!”已经许多天了,那些日本人围在孟家的外面,就好像看犯人一样来看着他们!让他们进出不得!郑南燕是自小千金小姐一样被娇惯中长大,哪受得了这样的待遇!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孟天赐在一旁说道:“那你出去和他们火拼去吧,我绝不拦你!” 郑南燕怒道:“你!你气死我了!”她说完这话,便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孟天赐到现在都对她有些怨言,要不是她的话,孟家也不会这样受制于人。一旁的林凤仪说道:“南燕,你也省省心吧,别让天赐烦了。不然的话,还得麻烦彩香帮忙救你。” 郑南燕怒道:“你给我住口!我们孟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插嘴!” 而孟天赐这时候对着郑南燕说道:“该住嘴的人应该是你!你给我老实一点的!” 郑南燕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越发没有地位了,她怒道:“好,看来你是真的嫌我了,那我走!我去和外面那些日本人拼了!” 她说着便拿着自己的手枪出去了,孟天赐及时拦住了她。郑南燕道:“你干嘛还要拦着我,让我跟他们火拼去好了!” 孟天赐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是担心你会给姐姐惹事,到时候姐姐还得费心思去救你!” 他说完话,那郑南燕看着孟天赐的脸,她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孟天赐见她老实了,便又坐回了他的座位上。 这时候孟彩香回来了,她看到郑南燕这个样子,便问道:“怎么了这是?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她说着又看了看孟天赐。 郑南燕看了看孟彩香,便目光呆滞地坐在了离她最近的一个椅子上。孟彩香叹了一口气,她走到孟天赐的身边说道:“今天我们也许可以逃出去了。” 孟天赐听到这话,惊讶地站了起来!林凤仪也站了起来,就连那目光呆滞的郑南燕都看向了孟彩香。 孟天赐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他不可思地看着孟彩香,在他心中,孟彩香不是一个莽撞和信口开河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依仗,她才会这么说的。 孟彩香道:“今天下午我碰到了范耀秋,我之前跟你讲过的范府的二少爷范耀秋,你说今晚会救咱们,让咱们好好准备一下。” “范耀秋?”孟天赐一听这个名字便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也不好断定是否是圈套。 林凤仪走到了孟彩香的身边说道:“姐姐,别再跟...跟上次一样是个圈套,这次可一定要注意啊!”她说到“跟”这个字的时候,又看了看郑南燕。 孟彩香道:“不会的!我了解他,他不会害我的!” 杨九楼这次亲自带着一对人马来到了上海法租界,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而范耀秋也陪在他的身边。 那些守在孟家附近的日本人见有一对人马向这边走来,他们都拿起了枪说了一堆日语,瞧那表情似乎是叫杨九楼等人停下来,不然就开枪的意思。 但是杨九楼的人做事很果断!那群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对那些日本人进行了扫射!那在房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枪声,紧接着从房间外面走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其中有一个汉子说:“这里谁是孟彩香?” 孟彩香感觉这个人很是无礼,但她还是说道:“我就是,你们是范耀秋派来的吗?” 那汉子突然叫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那几个男人朝孟彩香等人抓去,接着那从房间外面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孟天赐虽然是一个高手,但是奈何他还得照顾那三个女人,便更是艰难,孟天赐也被抓了起来。 过了没多长时间,那些大汉便带着孟彩香等人从房子里出来了。杨九楼看他们出来了,便笑着说道:“很好!很好!” 孟彩香从房子里被带出来,首先看到了范耀秋。他正站在自己的对面,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心里却感觉很远的样子。她忽然有种从龙潭迈上了另一个虎穴的感觉!同时她还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是王权。王权见她出来后,没有敢抬头看她,就好像他觉得自己有愧一样。 范耀秋见孟彩香还有她的家人都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便对杨九楼说道:“这些人可否交给我来处理?” 杨九楼笑道:“不行!他们现在都是我的!”就在他说话间,那范耀秋突然闪电般掏出了一把手枪,他指着杨九楼的脑袋说道:“那么现在呢?他们可以交给我吗?” 王权等杨九楼的手下立刻拿枪对着范耀秋,范耀秋叫道:“你们敢开一枪的话,杨副组就死定了!” 杨九楼没有恐惧,也没有生气,他冷笑道:“范耀秋!你下得去手吗?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得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 孟天赐看到这种情况,突然挣脱了那钳住他的两个特务,并把另一个人给制住了,他的手上也多了一个人质!他对杨九楼说道:“现在我的手中也有个人质!你总该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王权一看,居然是孟天赐。但是他心中苦笑道:“天赐,杨九楼可不在乎杀几个自己的手下。” 杨九楼见范耀秋没有说话,他怒道:“说话啊!” 范耀秋这时候道:“为了她,我...我愿意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送死 杨九楼冷笑道:“好啊你!范耀秋,你可真是会疼人啊!为了一个女人连死都不怕了!” 范耀秋这时候立起眉毛说道:“你到底放不放人!” 杨九楼道:“不放!你就算要打死我,我也不放人!我要你看着这个女人陪我一起死!”他随后又看着孟彩香说道:“孟彩香,这个男人为你死,你可真是幸福啊!” 孟彩香这时候说道:“范耀秋,我谢谢你。你真的不需要为我冒险!”接下来她又对杨九楼说道:“如果我愿意做你的俘虏,你是否会放了他和我的家人?” 杨九楼道:“你的家人本来就在我的手中!我不会放过的,我放过了他们的话,对于你真的是否顺从,我也不放心啊!至于他...”他看了看范耀秋说道:“我可以放了他。” 孟彩香道:“那好,你放了他吧!”接下来她又对范耀秋说道:“范耀秋,你走吧!你就算在这里继续坚持下去,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林凤仪没有说话,她一直看着孟天赐,而孟天赐则是看着孟彩香,又看了看杨九楼。郑南燕被两个人押着,也不言语。而王权则是左右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救孟彩香,可是现在真的不是好的时机。 范耀秋痛苦地说道:“彩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孟彩香道:“范先生,你我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就不要涉险了!何况你家有贤妻,需要你来照顾!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谁来照顾她呢!” 杨九楼听到这话。笑了笑。他说道:“怎么,姓范的?你怎么没把你的妻子已经过世的消息告诉她呢?” 范耀秋怒道:“你住口!!” 孟彩香惊讶道:“什么!”她看那范耀秋的表情,就知道那杨九楼说的话一定是真的了。 范耀秋对杨九楼道:“到底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她?” 杨九楼道:“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还在这里呆下去的话,30秒以后,那个孟彩香和她的家人都要死!” 范耀秋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杨九楼用微乎其微地声音说道:“和你一起死,也值了。”这个声音实在太小了。小到只有离他最近的范耀秋才可以听到。 范耀秋看了看孟彩香。又看了看孟天赐,他不能拿孟彩香的命来开玩笑!他说道:“如果...如果孟彩香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 那杨九楼的手下人想追他,被杨九楼阻拦了。他看着那范耀秋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点一点地离开了他的视线。杨九楼回头又对孟天赐道:“你以为擒拿住了我的手下就可以逼我就范吗?真是笑话!” 第二天,孟彩香来到了粟裕报社!在去报社的途中。她看着蓝天,又看了看这一路所见的人们。还有那一花一草,她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美好,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呢!她今天没有去报社上班,而是在报社的门口逗留了一下。她离开了报社。又去了比较热闹的大街,多走走,多看看。然后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她的家人被杨九楼给扣住了,唯一可以救赎的办法那便是拿到他想要的情报。 孟彩香这次凶多吉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回来。但是为了家人,她愿意。也许今天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死人,所以她想要用这短暂的时间来尽情地享受着活着的时光。 上海的某个宾馆内,王权突然跑来找到了杨九楼,他怒道:“副组,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让她去日本宪兵队!这是明显叫她去送死!”他这是质问,在质问自己的铁血领导。 杨九楼道:“呦,王队长怎么突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勇气啊!” 王权道:“你...你明明知道我们昨天在法租界杀了那么多的日本军人,那山口龙野一定有了戒心!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让她去完成你的任务!你难道就不重新部署一下吗!你难道就...就这么着急嘛?” 杨九楼叫道:“住口!!” 王权听到这话,就好像条件反射般住了口。杨九楼道:“在我眼里,作为属下只有服从与否!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那王权不情愿地说了一声“遵命”便要转身离开,杨九楼叫道:“站住!我叫你走了吗!” 王权停下了脚步,而杨九楼冷笑道:“那个女人真有本事,不但蛊惑了范耀秋,连你都禁不住她的美色了!早知道当时我就该除了她!” 王权突然转身回头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是要她去送死的?” 杨九楼道:“你的话太多了!”接下来他拍了拍手,那房间的门外立刻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杨九楼道:“你们两个人请咱们的王队长到咱的地下监狱里喝口茶去!”那两个人知道杨九楼的意思,便带着王权走了。 终于到了要去日本宪兵队培训的时间了,孟彩香一步步地走向了日本宪兵队。那日本宪兵队大的守卫看到孟主编来了,还和她亲切地打着招呼。那态度很是亲切,就仿佛是老熟人了一样。 周围都是其他报社的主编,他们见到孟彩香来了,也都跟她依次打着招呼。他们一起来到了日本宪兵队的内宅课堂,授课老师到了,他看到那些学员中居然有孟彩香!他惊讶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又恢复平静,然后给大家讲着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的新文化思想建设课程。 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后,大家都开始离开了。孟彩香已经被授课老师留了下来,孟彩香已经早就有了准备了。这次明显是杨九楼要自己送死,但是她为了家人也是毫无办法。 她来到了内宅,发现那风正游一郎在和山口龙野在一起,他们两个男人正谈着公务呢!那山口龙野看到孟彩香来了,脸色变得惊讶了一下,但是他同样也是快速地恢复平静。他叮嘱过授课老师如果看到孟彩香来,便把她带来。其实他也不能保证她真的会来,毕竟她的家人已经脱离日军的控制了。 但是她真的来了!再次看到孟彩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美,尤其是她的眉宇之中的英气!只是如今她的英气带着一点特别的东西,就好像是释怀,又好像是悲伤,甚至还有一种喜悦的感觉,让人看不懂。 风正游一郎看着她,也是仔细地观察她,无论怎样,他都不希望孟彩香有任何事!山口龙野见孟彩香来了,也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和风正游一郎讨论着关于上海的财政营收。最近抵制日货的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可是真要抵制了日货,那么上海就什么都不能买了。因为以前的苏氏、杜氏和烙海帮旗下的公司都被风正游一郎控制了!这三家公司涉及了上海的各行各业!抵制虽然是抵制,但是该买的还是要买的。 终于又过了半个小时,山口龙野和风正游一郎的事务谈完了,那孟彩香也站在他们的身边足足半个小时。山口龙野让风正游一郎下去,风正游一郎临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孟彩香,便离开了。 山口龙野见风正游一郎走了,他也是看向了孟彩香,而且是看了许久!这许久的时间他没有说话,终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还要回来呢?你的家人已经不在我手中了!” 孟彩香道:“你把我刻意留下,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吗?” 山口龙野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孟彩香的身边,说道:“这次你回来绝对别有目的!那个派你来的人绝对也绝对别有用心!他明明知道昨天把你的家人弄走,一定会引起我的戒心,可是他第二天就把你派来,你说奇不奇怪啊?他是纯粹想要你去死吗?” 孟彩香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如果不来的话,不来杀了你!不来拿到情报的话,我的家人就会死!” 山空龙野道:“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啊!那些留在现场的死尸,我调查过了,都是国民党军统的特务!他们把你的家人弄走,看来也没安什么好心啊!” 他见孟彩香没有说话,他又说道:“你觉得你有把握完全任务吗?”解下来他又低头说道:“第一个任务好像是杀了我。” 孟彩香道:“我没有把握,我...我不想杀人。” 山口龙野离开了她的身边,他坐到了地面上,给他的茶杯里斟了一杯茶说道:“一个弱女子要来杀我,还真是太难为你了。何况你绝对完成不了任务!因为你想要的压根就不存在!那些只不过是我放的烟雾弹罢了!” 孟彩香惊讶道:“什么!那所谓的情报是假的?这是一场骗局?” 山口龙野道:“没错!不如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我帮你救你的家人,你告诉我杨九楼的地下监狱在哪。你觉得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冒出刺客 孟彩香道:“我不能,因为那个人说过我如果背叛了他,他会立即杀死我的家人。” 山口龙野笑了笑,他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就是你的家人死定了,你也死定了不成?” 孟彩香道:“你杀了我吧!” 山口龙野站了起来,茶能静心!可是他已经静不下去了。他跑到了孟彩香的面前生气地说道:“你以为你想死就可以死吗!我告诉你!你休想!这辈子你是我的,我活着的时候,你休想死!” 他突然抱住了孟彩香,侵犯性地触摸她的身体,而且动作幅度很大。突然他把孟彩香放倒,身体也压向了她!他昨天一想到孟彩香以后可能就要离开自己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喜欢孟彩香!他不想她离开,他要孟彩香永远做自己的女人!他不允许这个女人再次离开自己! 双手一边侵犯着她的身体,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他叫道:“孟彩香!这些是你自找的!以后你就是我的,我不准你再离开我的身边!”他喘着粗气,那声音也是极具地侵犯性!就好像孟彩香是他的俘虏一样。 孟彩香痛苦地叫道:“山口龙野,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住手!”可是她越是这样,那山口龙野的那动作幅度越大!山口龙野似乎很享受孟彩香的叫声似的,他就喜欢听到她的的叫声! 就在那山口龙野欢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男声!而且那声音中饱含着愤怒! 那声音说道:“山口龙野!你给我住手!” 山口龙野听到这个声音,他停下了手中侵犯的动作!他站了起来,回头看着风正游一郎。他正在拿着枪对着自己!山口龙野说道:“风正游一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孟彩香迅速站了起来,她休整自己的衣服,然后退到了一边。风正游一郎看着那山口龙野衣衫不整的样子,又看了看孟彩香伤心的脸庞,心里更是怒火丛生!他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 山口龙野道:“这一枪如果打出去的话,你风正家族也完了!风正家族在日本都会被灭族的!” 风正游一郎冷笑道:“你太小看我风正家族在日本的地位了!你可知道。全日本的军备物资。我风正家族出的最多!我风正家族岂是说动就能动的!何况...何况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以为我是白白浪费的吗!” 山口龙野这时候脸沉了下来,他说道:“这么说你早就想杀了我了?为什么?”他又看了看孟彩香说道:“就因为那个女人吗?” 风正游一郎道:“你在上海的话。那么上海就是你的!如果你死了,那么就有可能是我的了!当然了,今天是个机会,因为也只有孟彩香让你变得疯狂。一定你变得疯狂,我就可以利用时间来处理掉秘密保护你的人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人也由门口走向了客厅内。 山口龙野仔细地看着风正游一郎,他发现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风正游一郎一点破绽都没有!终于风正游一郎开枪了,那一枪直接打中了山口龙野的脑门!风正游一郎本来在门口就可以开枪了,但是他要一枪毙命。在说话间他慢慢地走进这个客厅,就是为了拉近和山口龙野的距离,然后更有把握的可以一枪毙命! 山口龙野的身子慢慢地倒地了。风正游一郎杀了山口龙野!孟彩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有些惊呆了!风正游一郎一步步地走向了她,而孟彩香则是一步步地倒退。她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安。 终于孟彩香退无可退,而风正游一郎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彩香,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他说完这话,也不管孟彩香愿不愿意,他拉着她的手跑了出去,他们一直跑到了日本宪兵队的一条秘密逃生通道。这条密道是山口杏子生前告诉他的,而且这条密道整个上海日本宪兵队也没几个人知道。他都已经提前打理好了,所以他们走过的路没有碰到一个人。 终于到了出口处,他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我会说是有刺客突然出现打死了山口龙野,然后那刺客把你也给掳走了。” 孟彩香道:“你确定你没危险吗?” 风正游一郎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孟彩香低下了头,风正游一郎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 孟彩香说道:“那你小心一点。”她走了,顺着那条密道逃走了。 风正游一郎来到了客厅,他看着那山口龙野的尸体,忽然他拿枪对着自己的肩膀开了一枪,那风正游一郎叫道:“来人啊!山口少将死了!来人啊!有刺客!” 王权被两个打手弄到了地下监狱,那地下监狱的人看到那个平常高高在上的特务队长居然被人押着走进来,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后来又突然产生了变化,那便是那两个魁梧的大汉松开了自己的手,变得对王权恭谨起来。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关押孟天赐等人的牢狱中,由于孟天赐等三个人与其他的牢犯不大一样,他们被单独关在了一起。王权来到了关押孟天赐的牢狱中,他说道:“天赐,我放你们出来!”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对着那个牢狱锁打了几枪,便打开了门。孟天赐道:“你这样放我们出去,杨九楼不会放过你的!” 王权道:“这你就别管了,赶紧去找你的姐姐吧!找到她的话,就带她快点离开上海!顺便再和她说一句,我...希望她别忘了我。” 孟天赐道:“我会的!”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要为家人负责!他带着郑南燕便快速离开了,而林凤仪则是紧紧跟在一旁。 山口龙野死了,据说是被刺客给杀了。那日本宪兵队就像是闹开了锅一样!范耀秋这时候也赶到了日本宪兵队,他为了救孟彩香,便和党组织协商派人相救,但是袁靖为了大局着想,拒绝了他的请求。范耀秋没办法,只能只身前往日本宪兵队!他不能看着孟彩香去死。但是他来的时候,那孟彩香已经进入日本宪兵队了。他知道时间可能已经晚了,因为按照这个时间,她已经在上完课程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要快点见到她,知道她安全了,他才会安心。 就在这时候日本宪兵队大乱,范耀秋趁这个时机化身为一个日本军人混入了那日本宪兵队里,他也在寻找着。他忽然发现那个情报室居然没人保守!那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居然没人!他接近了那个情报室,看到没人注意这里,他直接进去了,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盒子,里面全是废纸。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快速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那风正游一郎道:“刺客!刺客就在这里!”那风正游一郎说完这话,范耀秋吓了一身冷汗,但是他发现那些日本军人不是向自己走来,而是在追踪另一个方向。 他进来以后,已经从那些军人的谈论中得知山口龙野被杀了!他心道:“难道是彩香?彩香成功了?”他想到这里,便直接冲了过去,如果他们追踪的人是孟彩香的话,那么他一定要去营救! 那个女刺客被追了好久,而且她的肩膀处已经收了伤,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样子。范耀秋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脸,他发现不是孟彩香!而这时候风正游一郎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警惕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呢!” 范耀秋突然出手,他拿枪指着风正游一郎,而另一只手则是快速扣住了他的脖子!风正游一郎知道对方绝对是一个高手!但是他没想到那刺客居然真的存在,先是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女子,再然后则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那个男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那周围的军人一看到风正游一郎被人拘了起来,都拿枪指向了范耀秋。范耀秋用日语说道:“别动!不然他就死定了!” 那女刺客一见到这种突发情况,她居然也用一口标准的日语说道:“别动!不然风正游一郎就死定了!”她快速跑到了范耀秋的旁边。 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女刺客似乎一点也不见外,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意外惊喜。那女刺客便是陈燕!自从山口家的人住进了上海的日本宪兵队里,她就无时不刻想着复仇,而也就是这一天,她混进了日本宪兵队里,但是奈何她还是被发现了。 风正游一郎忽然说道:“你...你是...你是范耀秋?” 范耀秋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风正游一郎道:“当然!杜清翔已经死了,你说你会不会也要英年早逝啊!” 范耀秋道:“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不想比我先死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风正游一郎道:“你想问什么?” 范耀秋道:“孟彩香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教堂枪声 风正游一郎道:“范少爷真是多情啊!到了这个时候还跟我谈一个女人的生死!”他没想到范耀秋忽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瞧那关心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孟彩香在他心中位置很重要! 范耀秋怒道:“少废话!她在哪里!”他说着,那手枪狠狠地指着风正游一郎太阳穴,似乎马上就要开枪的样子! 风正游一郎道:“她已经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 范耀秋惊道:“此话当真?” 风正游一郎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现在决定着我的生死!” 范耀秋道:“叫你的人都给我闪开!只有我生,你才会活着!” 风正游一郎道:“你赢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很是宝贵,他对那些拿枪的日本军人发号了命令,那些军人很听话得放下了手中的枪,然后让出了一条道路。日本宪兵队的军人本来只应该听山口龙野一个人的命令!而他能左右这些军人,这也说明了风正游一郎的能力了!山口龙野死了,他成为了这个日本宪兵队的主人。 范耀秋和陈燕一起离开了这里,他们都跑向了各自的道路。陈燕算是搭了一次救命的顺风车,她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对范耀秋说声谢谢,逃到安全的地方以后便直接走了。 范耀秋这时候想到他现在要去的地方便是杨九楼的地下监狱,去想办法解救孟天赐等人。袁靖的手下对于情报工作,很是出类拔萃,他们已经找到那个杨九楼的地下监狱。只是袁靖目前不对那个地下监狱执行行动!他是一个深思远虑的人,他的计划在未来。范耀秋则不然。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终究还是情让他变得更像一个“男人”,所以他选择了为自己爱的人而付出! 孟彩香从日本宪兵队出来以后,便走向了那个杨九楼的地下监狱!她已经决定了,她不能丢下自己的家人,要死也是一起死!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在世上如果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话。她觉得那样活着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一个人走着。这时候她看到了让她很是惊喜的三个人。孟天赐带着郑南燕正跑向了这里,林凤仪也在旁边跟着。 他们三个人看到了孟彩香,先是惊讶。再然后是惊喜。孟天赐道:“姐姐,看到你真是太好,我们走吧!” 孟彩香道:“去哪?” 孟天赐道:“离开上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孟彩香道:“离开?离开这里?” 孟天赐道:“是啊,姐。我们快走吧!先找个地方度过一晚,然后明天再去火车站!” 孟彩香道:“是...王权把你们放了?” 孟天赐道:“是啊!王权哥念着旧情。毕竟咱们是同乡人!”他说到这里,还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王权最后所面临的会是什么! 孟彩香道:“你走吧!我要去找王权。”她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想丢下他不管。无论怎样,她都想和王权一起去面对。 就在孟天赐想劝阻的时候,范耀秋突然来了。他也是去杨九楼的地下监狱的路上。却不想碰到了他们。 范耀秋看到了孟彩香在他的前面,他直接跑了过去。他看到孟彩香居然会在这里,简直是高兴坏了。孟彩香看到了范耀秋,也向他跑了过去,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孟彩香哭了,她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哭道:“我以为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范耀秋道:“不!不会的!我在这里,以后...以后...”他忽然下了决心一样,他说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孟彩香道:“真的吗?真的吗?” 范耀秋道:“真的!我们以后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我来照顾你一辈子!”他重重地点了头,像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他发现如果孟彩香死去的话,他觉得自己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孟彩香又流眼泪了,这一次是激动地哭了。而这时候孟天赐突然道:“快走!有人追过来了!而且是一群人!” 范耀秋意识到了什么,他说道:“不好!是日军!我们赶快找个地方去躲一下!” 林凤仪这时候说道:“我知道前面有个教堂,那里是法国人最喜欢去的虔诚圣地,我想日本人是不会去那里的!我们去那里躲一躲!” 他们一行人跑到了法租界的教堂里,夜晚的教堂寂静无人,这里按理说应该有个神父住在这里,但是神父似乎睡得很沉,总之他们几个人直接走了进来。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而且是一个人的!不管是不是神父,他们都不想暴露,于是他们去了教堂里的一些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眠夜,对于杜月华来说。每当寂寞无人的夜里,她总会想起以前的往事!比如范耀秋,在寂寞的时候,往往最先想到的人便是他。自从日本人将福利院改造成武器工厂以后,杜月华就在弗劳尔的帮助之下,居住到了法租界!而这个教堂则是她工作的地方,每天她都会虔诚地在这里祷告,求那个曾经爱的人,求那个未来的自己会发生奇迹。每当夜晚的时候,尤其是她太思念他的时候,她都会来这个教堂里走走! 孟彩香和范耀秋躲在了一旁,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是杜月华!孟彩香看向了范耀秋,而范耀秋也看向了孟彩香。 杜月华对着耶稣说道:“上帝啊!我老是老打扰你,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总之我是一个...我是一个...我不是一个好教徒。我又在想耀秋了,我都想了他好久了,可是不知道天堂里的他是否知道。记得小的时候,有次开玩笑,他还说要娶我呢!可是我们都长大了,结果他离开了我,我等了他好几年,结果...我等来的是他的噩耗!这算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我很嫉妒孟彩香,甚至恨她!因为那时候的我很是幼稚,我认为是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于是我在她的房间里偷偷地派人去弄了一条毒蛇!上帝啊,请宽恕我!也许我会下地狱,但是在下地狱之前,你答应我能看看耀秋一眼,只一眼就可以了!范耀秋,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孟彩香在安静地听着,她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范耀秋。而范耀秋则是听着听着低下了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愧于她!而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走得很急,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的! 杜月华也听到了,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回头看着那教堂的大门。这时候大门被推开了,从大门外面进来了许多的日本军人! 杜月华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法租界!是法租界最圣洁的地方!你们出去!”她对日本人已经没什么好感了,因为他们对于中国人的暴行简直是令人发指! 这时候有一个日本军官走到她的面前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来这里只想找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右肩膀还受着枪伤!” 杜月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出去!” 日本军官道:“请你配合!否则这里就要见血了!” 这时候那门外走来了一个老外,他是弗劳尔神父!他看这里来了那么多的日本军人,他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给我离开这里!这里是最圣洁的地方,你们快给我走开!” 日本军官道:“闭嘴!”他说完这话,便开枪打死了弗劳尔!弗劳尔死了,这些日本人似乎一点也不忌惮这里是租界区,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杜月华想要过去看看神父,但是她立刻被两个日本军人给拦住了。日本军官又道:“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一男一女?” 杜月华是千金小姐出身,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质问!再加上她最敬爱的弗劳尔神父惨死,她更加生气。她怒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你们都是畜生!” 日本军官道:“小姐,我们马上就要你知道畜生是什么样的!”他说完这话便对手下人说道:“把大门关上!今天我们要做一回畜生该干的事情!”他说到这里,还发出了阵阵的奸笑。 那日本军人把教堂的大门一关,而且还把大门给牢牢反锁住了。杜月华突然害怕地说道:“你们干嘛?你们想干嘛!” 那些日本军人的意思已经明显了,他们对于妇女最喜欢凌辱!显然他们也要对杜月华如此。范耀秋心下着急,而这时候他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有人在盯着他看!他看向了那个看自己的人,居然是孟天赐! 孟天赐对着他点了点头,手中忽然掏出了手枪。范耀秋好像明白了孟天赐的意思,他也是点了点头,然后也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堂之梦 就在那些日本人得意之时,突然教堂内枪声响起!有一个日本军人突然中枪死了!那日本军人惨叫一声便永远地躺在了地上!那子弹直接打中了他的心脏,一枪毙命! 日本军官怒道:“混蛋!”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枪,然后那些剩下的日本军人也全都掏钱准备!军官怒道:“是谁开的枪?” 而这时候不知哪个方向又来了一枪,又一个日本军人应声倒下!日本军官这时候冷汗都下来了,因为这是暗杀,显然这个教堂内藏着杀手!他们躲藏在暗中,想慢慢地干掉这里的每一个人!而这时候有两个日本军人跑向了那个教堂的大门处,他们想要打开教堂的门!但是当他们跑到了那个大门处的时候,那两个军人也中枪倒下了! 教堂里的军人算上那个军官,只有22个人!一下子死了四个,还剩下18个人。日本军官突然跑向了杜月华,他将她抓了起来,他用一口中国话说道:“你们给我出来!不然这个中国女人就死定了!”他用枪直接杜月华,那眼睛则是看着前方,然后仔细地寻找着!他要找到那人到底隐藏在那里!可是这个教堂的布局很是巧妙,有很多的桅杆,而且还有很多的挡板。那些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十分不好找。而且对方是个极其厉害的杀手,搞不好人没有找到,自己这边的人已经被那杀手给杀光了。 范耀秋听到这话,便停了下来。可是孟天赐却不然,他心中想到的就是杀光这些人,为了孟家人的安全!他可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他本是杀手出身,在这样的房间里隐蔽杀人。那是他的拿手好戏! 这时候又有2个日本军人突然倒地!范耀秋听到那枪声,怒视着孟天赐!他不希望杜月华有事。孟天赐看到了那范耀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但是他完全不在意,继续伺机等着杀“猎物”。 日本军官发现又有两个人倒地了,他突然害怕得手都哆嗦了起来。没人不怕死,包括他也一样!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对方依旧开枪杀人!而且毫不留情。 但是他又不想放过这个女人。因为手上有个人质总比没有好!实在不行的话。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最好的肉盾! 终于又死了5个日本军人!本该在教堂里的22个军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半了!孟天赐早就猜出了那挟持杜月华的日本军官的心思了!他当了几年杀手,最能揣测的就是对手的心理!他依旧是安心地去杀人。他丝毫不担心对方杀死人质! 范耀秋见孟天赐杀人,而对方却没有对杜月华动手,心里也奇怪起来,他忽然觉得也许孟天赐早就算到了。 枪声响了好几下。但是奈何这个教堂很是严密,被关上了大门后。这里几乎是和外界隔绝!这里的声音,那外面是丝毫听不到!终于...最后一个日本士兵倒下了,只剩下了一个日本军官孤零零地挟持着杜月华,他的额头和胸部紧紧地贴着杜月华。把任何致命的地方都贴在了杜月华身上,而自己的后背则是交给了一堵墙! 孟天赐不再隐藏,而是走了出来。范耀秋没有走出来。他现在有些担心杜月华会看到自己,他现在已经有了孟彩香了。他不想节外生枝。同时范耀秋也在探寻着那日本军官的弱点,在那个军官的注意力被孟天赐转移的情况下,给他致命一击! 日本军官怒道:“混蛋!原来是你!” 孟天赐道:“你的人全死光了,你也准备受死吧!” 日本军官道:“这个女人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 孟天赐道:“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吗!” 日本军官道:“好!既然如此,我和你同归于尽!”他说完这话,他的左手忽然摸向了自己的胸部。这时候突然枪声响起,那日本军官的右臂被打中,那拿枪的右手也耷拉了下来。杜月华见此立刻跑了出去。 范耀秋见孟天赐成功转移了日本军官的注意力,出其不意地给了日本军官一枪!而这时候日本军官的左手从他的怀中出来,他的左手居然拿着一把手枪,他突然指向了那跑在前面的杜月华! 孟天赐也没想到那日本军官居然是两手两把手枪,他快速向日本军官的脑门打了一枪!“砰”地一声,两声枪声几乎是同时!日本军官倒了下去。 而杜月华的后背中枪,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就要倒下去了。范耀秋实在忍不住了,他直接冲了过去,那杜月华实在站不住了,当她快要倒下的时候,范耀秋直接抱住了她。 杜月华被人抱住了,她看到了那个抱住自己的那个人,她睁大了眼睛,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她似乎有些激动过头了,她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的右手忽然紧紧抓住了范耀秋的左手,紧紧地抓住,似乎想一辈子都不松手一样! 范耀秋哭了,他不想杜月华死!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所以你要活着,你要活着,你不能死!不能死!”他说着说着,那眼泪也流了出来。 杜月华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上帝是实现了我的愿望吗?在我下地狱之前,上帝让我看到了在天堂里的你!” 她也流出了眼泪,那是感动的眼泪,也是喜悦的眼泪!范耀秋哭着说道:“不!不!我来了,我真的来了!真的来了!你不是在做梦!” 杜月华的右手松开了范耀秋的左手,他慢慢地摸向了范耀秋的脸。范耀秋的左手,握住了杜月华的左手,用她的左手触摸着自己的脸! 这时候孟彩香也走了出来,林凤仪和郑南燕也走了出来。他们看到了这一幕都默然,有的甚至也感动得落了泪。 杜月华看到了那从教堂隐蔽处走来的孟彩香,她又看了看范耀秋。她张口说了几句,但是却没有声音传来。因为她太累了,连说话都有些难了,像是随时要睡去一样。范耀秋的耳朵贴在了她的嘴上,杜月华像是使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她说道:“耀秋,我...我...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范耀秋急道:“你说,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杜月华道:“我...我...我要你照顾彩香,好好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她说完这话便咽了气,那双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王权带着一伙人要去找杨九楼!他已经公然和杨九楼做对了,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他带着一伙人正前往杨九楼的一个秘密据点走去!而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伙人,那伙人比王权的人多好多,而那伙人的领头人就是杨九楼! 杨九楼再次看到这个自己曾经的爱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本是我心爱的良才,可惜的是你却那么不听话!我曾经跟你说过,只有你不听话的时候,我才会要了你的命!” 王权怒道:“做你的手下一点也不安全!我不想哪天会被你杀死!”接下来他又对杨九楼后面的人说道:“各位兄弟,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人的狠毒吗!你们跟他一起混,早晚也是被他害死!不如我们今天一起杀了他!” 但是后面的人丝毫未动,而且那表情还是老样子,连变都未变!杨九楼笑道:“你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还是嫩了点!你的那些人就是被你这么几句话误导的吗?哎,这么容易被蛊惑,也真是该杀了!” 接下来他又说道:“能让我杨九楼带来杀你的人,可都是我忠心的手下,那么容易就跟你走了,我杨九楼也真该死了!不过你也真有本事,在我这里培植了自己的势力,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幸亏有孟彩香,不然的话,假以时日,没准你还真有可能让我倒台!可惜...你没机会了!” 王权道:“我是没机会了,不过我不会坐以待毙!”他说到这里,便拿枪开始扫射!枪战开始了。那杨九楼这次带的人全都是高手,都是他用心培养的人。不像王权那里似的,鱼目混杂,参差不齐!结果经过了一番枪战,那王权惨败,他所带的人全被杀死!而王权自己也被杨九楼打死了! 第二天的上午,范耀秋等人来到了上海火车站!他们已经决定离开上海了,要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本想去的地方是重庆!但是日本人切断了那个运行轨道,他们无奈只能选择去北平,因为他们现在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在上海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他们没有车票,已经打算运用手段直接混进去火车内!他们劫了一些人的火车票,直接装在了自己的身上,准备离开这里。他们也在寻找王权之前所说的“接应”,可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所谓的“接应”。 本来一切都正常,他们似乎都看到了离开这里的希望!而这时候那火车站内突然来了一群日本军人!他们堵在火车站的检票口处,似乎在认真地排查着!日本的山口少将死了,这是一件大事!日本军方很是关注,对于那杀死日本山口少将的凶手,一定要绳之于法!他们打算搜寻整个上海,把上海的所有出入通道都守住!要凶手插翅难逃!(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北平遇故人 这时执行追捕任务的是日本少校追天庆郎!此人之前是山口龙野的得力手下!能被山口龙野看中的人自然都是优秀中的优秀。他得知山口龙野死了,便开始了追捕刺客任务! 王权的“接应”随着王权的倒台也消失了,他们都被杨九楼杀了。而那些所谓的“接应”也都换上了杨九楼的人。他们都在附近埋伏着,准备对范耀秋等人进行一场追捕!他们也来到了火车站,但是当他们发现范耀秋等人想要抓拿之时,这时候来了一群日本军人! 他们便不再出手,而是静观其变!追天庆郎来到了火车站进行依次的排查。那范耀秋等人没想到如此,他们都在默默地准备着行动!只要是被发现,说不得要展开一场枪战。追天庆郎依次排查着,这时候他查到了一个国民党特务! 作为职位军人的敏感性,以及对于特务活动的敏感度,追天庆郎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尤其是那个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一个杀手一样!当他还要继续深入调查的时候,那个特务终于拿出了他的手枪!这时候“枪声”响起!那守在检票口的日本军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国民党特务所吸引,都去迎击! 上海火车站又再次乱成了一团,范耀秋等人一看是个好时机,他们趁乱直接跑到了上海通往北平的列车!但是这里的人太过于混乱,每节车厢都挤满了人,有的家人甚至被冲散了。 范耀秋死死拉着孟彩香的手,而孟天赐则是死死地拉着郑南燕和林凤仪,终于他们成功地在一起,没有被混乱的人群冲散。这时候车也开始发动了。马上就要开启了。范耀秋等人好不容易上了车,当范耀秋准备进入车厢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那车厢外面有个人拿起了枪正对着孟彩香! 他及时掏钱打死了那个特务杀手,但是紧接着又来了三个特务,同时对范耀秋开枪!而这时候火车越开越快了!范耀秋中弹,从火车上滚了下去。孟彩香看在眼中,她着急地有些哭了。她也想跳下去!被郑南燕和林凤仪给及时拦住了! 孟天赐想跳下去救他。但是紧接着他看到那里又来了一群日本人,就算自己跳下去也于事无补了,范耀秋完了。 孟彩香心中伤痛不已。本来明明可以在一起了,但是确实这样的一个结果。火车渐渐离开了,范耀秋身受重伤,又从火车上滚了下来。他看着那火车离自己越来越远。那心也渐渐空了。忽然他笑了,因为自己的爱人能够安全地离开这里。比什么都重要!也许他今生不可能和孟彩香在一起了,但是有过“曾经”,也许就已经够了。 这时候他闭上了眼睛,在闭上之前他除了听到枪声以外。还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虽然模糊,但是却很熟悉! 那个人影是杨九楼,杨九楼亲自来到了火车站!本来以他的脾气。他是不会亲自涉险的,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范耀秋不然。范耀秋对于他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亲自来了,他要留住范耀秋!追天庆郎虽然是个高手,而且英勇神武,但是他不是杨九楼的对手!结果他被杨九楼击杀了。 这是一张病床,白色的病床上有一个男人躺着,那个男人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他光溜溜的,被一个白色的棉绒被子盖着。他是范耀秋,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完全是陌生的样子!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家居,陌生的装饰,还有陌生的床!这时候有个护士打扮的女人惊喜道:“你果然醒了!副组一定会很高兴的。” 范耀秋对那个女人问道:“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女人道:“你先别急着问问题,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来通知一下副组。”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范耀秋心道:“副组?难道是杨九楼?” 不多时那房间外面走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虽然是一身男人装,但是他走路的样子却是婀娜多姿的感觉。他长得也是十分漂亮,如果不是他喉咙处的那个突出的喉结出卖了他,很多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 杨九楼走到了范耀秋的面前,温柔地说道:“你醒了。” 范耀秋道:“这是哪里?” 杨九楼道:“这是我在上海的据点之一,你身受重伤,是我救了你。” 范耀秋道:“为什么救我?” 杨九楼道:“我舍不得你死,你要是死了,我知道我会伤心的。” 范耀秋惊愕地看着他,杨九楼看到那惊讶的表情,忽然笑道:“你要是死了,我向谁要*的情报去啊!”他这话说得有些假,起码他自己知道那是假话,其实他心里是不想范耀秋死去的。 范耀秋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难道你还要玩窝里斗吗?” 杨九楼道:“那好!我救了你,你总要报答我一些东西吧?” 范耀秋道:“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啊?” 杨九楼道:“你不用现在为我做些什么,我等你把伤养好!你养好后,我们一起杀了李晓那个汉奸!你看如何?” 范耀秋道:“为什么要等我,我想凭你杨副组的本事,要杀李晓不难!” 杨九楼道:“因为我喜欢!”这是多么任性的一句话啊!可是杨九楼偏偏就任性了这么一次,他想要和范耀秋一起完全任务。 范耀秋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关于山口田真的行军计划机密文件似乎是假的!你...你要仔细斟酌一下啊!”他想起了那天来到日本宪兵队的情报室,那里只有一个盒子,而盒子里只有一些没用的废纸。 杨九楼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个我也是刚刚查到的。想不到我杨九楼也被他们摆了一道。” 北平,它以前有个名字,它叫北京,只是后来它叫北平了。它的名字就好像它的政治一样,这里以前是全国政治的中心!而现在不管政治中心变到了哪里,这里依旧是繁华的大都市!这里的京片子的味道一直都有些傲,几百年的首都历史,让北平人有了一股天生的傲气。 在火车上做了两天,那孟天赐等人终于下了火车。林凤仪有些兴奋,郑南燕则是毫无生气的样子。孟天赐则是看向了孟彩香,他担心自己的姐姐。孟彩香哭也哭累了,伤心也伤心够了。现在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生气,完全是一副死人脸。和范耀秋相聚是大喜,本来已经约定好此生厮守在一起,但是...第二天便又分开了。她觉得老天真是喜欢捉弄人! 他们先是下了火车,便走在了北平的大街上。他们走得匆忙,身上也没有带什么钱,想找家宾馆先住下。北京的街头和上海的街头是完全地两种味道,这周围好多都是卖艺的。而这时候突然那大街上热闹了起来。一群人围着一个轿子在缓缓地前行,那架势就好像是那上海滩的歌舞电影明星一样。 孟天赐等人也跟着一起去看了看,他们跟着那个轿子来到了一个酒楼,那个酒楼应该叫做戏楼才对!上面写着“月下楼”三个大字。娇子被抬到了戏楼的门口,从轿子中走出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的身段很好,走起来路来也很是优雅!他长得也极是英俊。 那戏楼的老板在戏楼门口等候多时了,他见轿中人到了,便立刻跑过去了。他说道:“哎呦,我的角儿诶!老少爷们姑娘老妈子都等着您呢,您这一开嗓子,得哭晕死一地人。” 那轿中人说道:“琼爷,瞧您说的!你这么一说我还难敢开唱啊!” 那戏楼老板便是姓琼,一般人都叫他琼爷。琼老板笑道:“这哪成啊,您要是不开场子,我这戏楼非叫他们给砸了不成!” 轿中人笑道:“那咱们走吧!”他说完这话,那戏楼老板迎着他便进入了戏楼。紧接着一群外面的人也走了进去,他们想要看的就是那轿中人的绝代风姿。 戏楼很大,也很热闹。但是孟天赐等人不知道的是这个戏楼的真正的大老板是杨九楼! 那轿中人的声音很好听,很软但却不失那男人的英气。孟彩香在人群中先是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然后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忽然的一惊!她失声地说道:“怎么会是他?他居然来到了北平,那么大小姐呢?她在哪里?” 那轿中人便是戴恩,那个在洛阳唱戏的戏子。后来他和范府大小姐产生了感情,被范府所不容,范府大小姐范淑丽便带着戴恩偷偷私奔了。孟彩香没想到会在北平遇到他! 孟天赐见到自己的姐姐有些错愕的样子,他对孟彩香说道:“姐姐,你怎么了?你认识那个戏子?” 孟彩香道:“我们进去看看。”她说完这话,便直接走进了那戏楼。孟天赐见此,便也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见范淑丽 那戏楼里人声鼎沸,大家都等着京剧名角来出场!每一个人都吵着嚷着,甚至还有不少小姐直接激动地哭了。郑南燕惊讶道:“这架势,全上海最红的明星也不过如此啊!” 又过了没多长时间,那戏曲终于开场了!那小调子一起,孟彩香就感觉出和豫剧的大不一样出来了。而这出戏居然是《霸王别姬》!这霸王别姬也和当年的《霸王别姬》不大一样。据说那豫剧版的《霸王别姬》是当年花老板来编排的!花老板本是北京人,他来到洛阳后,便入乡随俗,安排了一段豫剧版的《霸王别姬》。 虽然两个版本不一样,但是...那当年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那表演的人是一样的!那个人都是戴恩!一样的风华绝代!无可替代! 那一颦一笑,那一言一行!那身段,那动作!简直是天生丽质!这可谓好一个“虞姬”啊!在场的人掌声雷动,而看台上最醒目的则是一个大老板,他坐的那块地方很是好,是观戏的最佳场地,那看着戴恩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就好像在看一件华美的衣服,而且那件衣服就是属于他的一样!他叫兰听,乃是全北平第一大亨! 孟彩香忽然道:“天赐,我们去后台!我们去戏楼的后台!”她说完这话,便直接走了。林凤仪看着那孟彩香举止有些反常,她对孟天赐说道:“天赐,我们快走,别让你的姐姐惹事。” 孟天赐看了林凤仪一眼,便直接走了。郑南燕见孟天赐走了,她也跟着走了。他们几个人全都去了戏楼的后台。那后台的一个戏子见到他们来了,便问道:“我说几位,你们这是干嘛啊?” 孟彩香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走了进去。那个戏子刚想拦着,孟天赐冷冷地说道:“闪开!”那戏子被孟天赐的眼神一瞪,全身瞬间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孟彩香找啊找,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是范淑丽。现在她在给戏楼的戏子化妆!一个地主家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范淑丽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居然会给人化妆!这真是有些戏剧,人生果然是如戏啊! 范淑丽也似乎感觉到有人一直看自己。她回头一看那人,她手中的笔也抖了一下,搞得那个武生的脸被她这一下给弄花了! 那武生怒道:“嘿!小丽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淑丽回过味来。她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重化。”她说着又重新忙活了起来,那动作很是娴熟,一看就是给人家化妆化了好久了。 孟彩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范淑丽居然被人称作“小丽子”,而且居然那么低声下气的样子。 晚上。这时候那戏楼的人都散伙了,范淑丽也忙乎完了。她和孟彩香在前面走着,而孟天赐等人在后面跟着。孟彩香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等着范淑丽对自己说话。 而范淑丽一直低着头,她终于开口了。她说道:“范府怎么样了?” 孟彩香道:“范府...范府我也不知道了,我离开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范淑丽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看你的装束就知道你已经不是范府的丫头了,想不到你穿上旗袍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范淑丽身上已经不是旗袍了,而是粗布麻衣,日子过得很是清苦的样子。 孟彩香道:“大小姐,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啊?” 范淑丽道:“哪里怪?” 孟彩香道:“我看到那戴恩已经是北平名角,按理说他的包银很多,怎么你...而且他怎么不和你一起离开戏楼呢?”她越说越是觉得奇怪,甚至她都怀疑那个戴恩已经抛弃了范淑丽。 范淑丽听到这些疑问,她伤心地哭了,但是她没有回答这些问题。终于她到家了,孟彩香等人被她邀请进入那家中。那个家不像个家,因为它实在是过于冷清。这个家宅很大,大到根本不像一般人家可以拥有的!但是这个家宅很冷清,仿佛就只有范淑丽一个人住似的。 他们来到了客厅,客厅里只有孤零零的桌子和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这时候,突然从客厅外跑来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约七八岁的样子。那小孩一看家里来了生人便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但他还是走到了范淑丽的身边,他喊道:“母亲,我饿了,你有没有给我带上好吃的东西啊?” 范淑丽慈祥一笑,她说道:“带来了,带来了。”她说着便拿出了她篮子中的一个油纸包裹。那包裹中有一只烧鸡!这烧鸡已经很难得了,特别是对于现在的范淑丽来说,烧鸡是难得的佳肴,这个男孩子一年也吃不了几次。 男孩子大喜,他叫道:“烧鸡!母亲,你对我太好了。”他说完这话,小手一伸,便狼吞虎咽起来,就好像已经饿了很久的样子。 范淑丽又对孟彩香等人说道:“真是对不住啊,我这里有些简陋,连茶都没有,招待不周了。” 孟彩香道:“大小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这个男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她看着范淑丽这种样子,心中有些心疼。 范淑丽这时候叹了一口气,她说道:“说来那话就长了。”她这时候便讲起了自己的这些年这些事。 当年她和戴恩在逃到北平之前,去找个那戴恩的授业恩师花老板。花老板见到戴恩如此,便给他一封北平月下楼的介绍信,叫他以后去了北平可以去找北平的故友杨九楼,叫他去投奔。 结果他们两个人辗转反侧终于来到了北平,并找到了杨九楼。杨九楼看到那信件以后,也是接纳了他们。戴恩的底子很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培养,就立刻在北平唱出了风头!甚至还盖过了那些在月下楼里早就唱红的戏子! 这时候京城第一大亨兰听前来捧场,并一眼相中了戴恩。那兰听虽然家里妻妾成群,但全都是摆设!他有龙阳之好,他想拥有戴恩。那戴恩不从,兰听就开始打上了范淑丽的鬼主意!如果戴恩不从,那么就会杀了范淑丽。结果戴恩从了,他成了那兰听的“断袖之交”。范淑丽想过自杀,那戴恩又何尝不是啊!这样的活法简直是有如置身于地狱。但是范淑丽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有了孩子便是有了希望,她想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戴恩的种!她想要生下来,把孩子抚养长大! 戴恩得知范淑丽怀孕后,也放弃了自杀的年头。他要活着,为了孩子和范淑丽活着,为了以后他们能够在经济上的支持,他要努力地活着。 后来时间一长,那兰听变本加厉,他让戴恩直接住进了他家里,每天都要戴恩陪着。从此戴恩就再也没有回家住过,就连范淑丽生孩子,他也没有回家过。 她每天唯一能接收到的只有那戴恩的包银,而且她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戴恩!从来都是戴恩派他的下人直接给她。戴恩为了保护好范淑丽母子,连面都不敢见了。 范淑丽没有花他送来的任何钱,她觉得那是耻辱!如果花那钱了,就代表着她承认了,那简直是对于戴恩和她范淑丽本人的侮辱!一直以来,她和孩子都是靠着那从范府带来的金银首饰过日子。 到了后来,那些金银细软越来越少,范淑丽便开始在戏楼里给别人化妆来赚些钱财。戴恩是这个戏楼里的名角,按理说他的女人应该会受到这里很好的待遇。但是兰听老板不喜欢这个女人总是跑到戏楼里,于是他故意叫那些戏子们好好“伺候”她这位曾经的大小姐。 范淑丽每次看到戴恩,她都好想上前和戴恩说几句话,但是她每次都不敢和他说话!她心痛不已,但是...她后来想了想,至少能每天看到他,这便也是满足的了。 范淑丽对孟彩香讲完了自己的故事,那孟彩香听到心里去了。苦难人生,人生如戏,在当今这样的变革时代,每个人都扮演着棋子,任凭时代和格局的摆布!孟彩香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范淑丽道:“他叫戴洛缘,是他父亲在他未出生的时候就想好的。洛缘洛缘,在洛阳相遇的缘分。”她说到这里,那嘴角便是笑了笑。 范淑丽又道:“对了,你们有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下。我不收你们租金,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帮我照顾一下洛缘就可以了,他一直都挺孤独的。” 孟彩香道:“你不在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吗?他一个人,你就这样放心吗?” 范淑丽道:“他都是一个人,也不喜欢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我不放心又如何?我不出去的话,谁养活他啊!他是一个好孩子,也从来很听话,不给我惹事。” 那男孩子听到这话,还冲范淑丽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吃着他的鸡肉。 林凤仪这时候说道:“那我们就先住下了,谢谢这位姐姐了。”四个人刚刚来到北平,对于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们必须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她知道孟彩香脸皮薄,孟天赐看孟彩香的意思,而郑南燕则是不会去求一个“下层百姓”,也只有自己来厚着脸皮去说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视察粟裕 半个月以后,范耀秋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那杨九楼在这半个月期间一直留意着上海市政府的动静!山口龙野死后,那风正游一郎变成了上海最有权势的人,是经济、政治和文化一把抓! 在这半个月里,风正游一郎运用武力,排除异己!而那李晓,让风正游一郎总觉得心理不踏实,直觉告诉他,那李晓不是一个甘于做傀儡的人。他相邀李晓要来到如今的日本文化传播部一起去视察。 如今的粟裕报社又多了一个名字,那便是日本文化传播部,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恨日本人,但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有家人在日本人手中掌握着,所以他们都要为日本人服务,虽然他们很不愿意! 上海的某个旅店,范耀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杨九楼根据可靠情报打听到那风正游一郎明天早上要带着那李晓去粟裕报社视察。两个人都在讨论着应该如何杀死那个汉奸,和那个现如今日本在上海的最高指挥员。他们讨论了一下,打算在那个粟裕报社最近的餐厅来进行埋伏。 范耀秋道:“你确定要在粟裕报社附近进行伏击吗?” 杨九楼道:“我都已经仔细地考虑过了,那个粟裕是最后的机会!这次如果还是伏击不成的话,我的上头就要动怒了。”他已经来到上海许多天了,但还是一无所获,那军统的组长已经开始催了。 范耀秋道:“你打算怎么办?” 杨九楼道:“这一次我要亲自出马!我已经打探过那个粟裕附近有家餐厅,我今天先去派人将那餐厅里的员工都解决掉!全都换上我的人,只留下厨子。” 范耀秋忽然想起了那个之前的餐厅老板,他对杨九楼说道:“可不可以留下餐厅老板的命?我不希望他死。”国民党做事向来很绝,他很不喜欢国民党的作风。但是他又无可奈何!他不希望那个餐厅老板死去,就冲...当时他对自己的那个关心和微笑吧! 杨九楼道:“餐厅老板?”他立起眉毛对范耀秋道:“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餐厅老板啊?难道那个老板是你们的人?”杨九楼开始怀疑那个餐厅老板就是*的秘密情报人员。 范耀秋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你不要杀了他。” 杨九楼沉默了一下,便说道:“好!我就给你个面子!我不但不杀他,还要他继续做明天的餐厅老板。” 这一天的晚上,那餐厅到了快打烊的时候。餐厅老板忙碌了一天。心道:“又一天过去了。”就在这个时候,那门外突然走来了一群人。那群人全都是便衣打扮,像是一些老百姓一样!但是那餐厅老板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凭借他多年的阅历,那些人绝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他们每个人的气质都像极了特务,甚至是杀手。 那群人中其中一个领头直接走向餐厅老板那里,餐厅老板摆出一张笑脸来迎接着客人。而那个客人走得是越来越近,当他临近了餐厅老板的时候。一把枪对在了餐厅老板的胸口上!那人轻轻地在餐厅老板的耳边说道:“不想死的话,就叫你的人全部撤走!只留下厨子。我们只会在你这里借用两天的时间。” 第二天,风正游一郎和李晓来到了粟裕报社进行视察,他们在这里是看了又看。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特别地能干!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做得很好。风正游游一郎道:“很多事情,果然是只有逼着才有用!”他暗示的就是他们的家人在日本人手里握着。而这时候李晓道:“这里也视察完了,眼看也到饭点了。不如咱们去餐厅吧!” 那风正游一郎点了点头,他说道:“好!我看到附近好像有家餐厅。就去那里吧!” 他们两个人后面跟着一群保镖,总共加一起是18个人。他们一起来到了粟裕报社的附近餐厅。那些隐藏在餐厅的杨九楼的特务一看正主到了,都高兴地不得了。 那餐厅老板依旧在这个餐厅里,他是被用来充门面的,这里来的所有客人都要他去接待!那老板一看突然来了一群人,其中有几个还是穿着日本军装的!那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他走向前问道:“太君,你想吃些什么啊?”他走到风正游一郎的面前,亲切地说道。 风正游一郎说道:“你这里的招牌菜,拿手的都端出来吧!我们一共18个人,你看着做吧!”他这话说得马马虎虎,倒像是对于吃饭不是很讲究的样子。 那老板说道:“得了,我给您好好去准备去,您先做会儿。”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其实他是想趁早开溜,因为他知道昨晚那些来的人等候的就是这群人,他可不想卷进这场纷争!他已经在打着回家以后,好好收拾一下细软,准备留之大吉的主意了。 可是当那个餐厅老板要去后厨的时候,有一个服务员忽然说道:“老板,我让那些后厨准备了,您在这里好好盯着客户吧!餐厅前堂不能没有你啊!”那老板听到这话,便暗自握了握拳头,但是他还是笑着说道:“是!是!是!客人都得需要我照顾。” 李晓来到了这家餐厅,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他是一个看人向来有些自信的人,他看到那些服务员的眼神中带着一股煞气,而那老板似乎很怕那些服务员的样子。 他坐在了座位上,忽然碰洒了一个茶杯,他叫道:“哎呦,这茶杯洒了。”他说完这话,那些服务员都没有理他!李晓已经怀疑上了,这不像是一个上些档次的服务员该干的!他又说道:“你过来,给我擦擦桌子!” 那旁边的一个服务员没想到李晓居然会点自己,但是“头”也没有发话,那么就得一直装着服务员!所以他来到了李晓的身边,把那个桌子擦了擦,把那个茶杯放好,再重新斟好茶。 李晓一直在注意那个人的手!那双手上布有老茧,但是这老茧绝不是一个服务员该有的!倒像是一双经常拿枪的手!那老茧的形状和那握枪的手势很是吻合。而且那服务员擦桌子的动作也很是笨拙。看那人的岁数不像是一个年轻人,怎么那动作还如此笨拙呢! 那个服务员擦完桌子了,看那个人走路的步伐,他更怀疑了。他又看了看那周围的服务员,突然一下子多了20个!一个子多了20个!算上之前看到的8个人,一共是28个人! 风正游一郎叹了一口气,他暗自对李晓说道:“这家餐厅有问题!” 李晓道:“那我们怎么办?” 风正游一郎没有说话,而是自己打了一个手势!他所带的这些手下,都是跟他多年的人,他们也懂得风正游一郎这些手势是什么意思。风正游一郎这时候说道:“一会看着我的动作,你也跟着去做!” 李晓说道:“好!一切都听风正少将的话!” 又过了没多长时间,他们的菜也到了。那些菜被端上来,风正游一郎和李晓却没有动筷子。那服务员一看这种情况,他直接走到了风正游一郎的旁边说道:“太君,您怎么不吃饭啊?” 风正游一郎说道:“这味不对啊!虽然没吃,光闻一闻就觉得有些恶心了。” 那服务员却没发觉,他觉得那些饭菜很香!他说道:“不应该啊,这些饭菜都是我们这个餐厅的招牌菜,而且大厨都是多年的好手!您来尝尝吧,您要是还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不要找您要钱,您看如何?” 李晓这时候道:“我们啊,是真不大愿意想吃。这样吧,你把这里的菜都尝一口,一盘一口,如果你都觉得好吃,那我们也没话说。” 那服务员有些语塞了,他知道那些饭菜里有毒药,他怎么能下口呢!风正游一郎对那个服务员道:“怎么了?被我们说中了?下不去口?” 他突然凑到了服务员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不会是有毒药吧?” 那服务员听到这话,那眼神一边!顿时煞气丛生,他要拔出自己的手枪!但是风正游一郎比他的动作还快,他的双手快速地擒住了那个服务员。而在同时,风正游一郎带着的那些打手突然开枪给那些服务员进行了扫射!而在餐厅里吃饭的其他百姓都吓破胆地四处亡命飞逃。 风正游一郎的人开枪迅速,给那些化身为服务员的国民党特务来了个措手不及!高手之间对决,总是一招决定胜负!那些化身为服务员的国民党特务被风正游一郎的人杀光!正当他们得意之时,那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来得很突然,他们开枪杀人更是突然! 风正游一郎和李晓及时躲过那些子弹,但是他们带来的人全死光了!是被后来突然出现的一群特务给杀光了!风正游一郎手中还有一个人质,便是那个之前的服务员,这个人已经成了他和李晓唯一的保命符! 这时候那门外走来了两个人,杨九楼和李晓联袂而出!杨九楼带着一股笑意对李晓说道:“李晓,李连长!我们又见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花猫杀晓 李霞再次看到那杨九楼,发现他带着得意,就好像自己是他嘴里的肉,已经逃脱不掉的样子!范耀秋则说道:“汉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晓笑道:“范耀秋!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啊!记得上次还是在洛阳的时候。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跟国民党的人混在一起了。” 杨九楼道:“现在国共两党合作,杀的就是你这样的汉奸!” 李晓道:“哦?可是我们有筹码,你的手下可是在我们手中,杀了我们,你的手下就死定了!”那手下便是那个化为服务员的特务。 风正游一郎早就计划好了,如果自己带的人全死光了,那么就拿这个国民党特务当挡箭牌!这也算是不是计策中的计策。 那被风正游一郎捏在手中的特务忽然发出了一些苦笑,那笑声很是悲哀。他说道:“你们也太不了解杨副组了,你觉得他会为了我而不会杀你们吗?” 他说完这话便对杨副组说道:“副组,我死之前只想请您帮我个忙,帮我照顾我的母亲,你看如何啊?” 杨九楼道:“你放心,你的母亲我会派人去照顾的!” 风正游一郎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手中的特务已经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他突然对范耀秋说道:“慢着!” 杨九楼冷笑道:“你还想说什么啊?日本军人不是向来都很有骨气的吗?” 风正游一郎道:“有骨气的军人是个好士兵,他们只能是士兵!而我是士兵的领导!作为士兵的把控者要懂得用脑子!识时务的人总是能笑到最后的!” 接下来他又对范耀秋说道:“范耀秋,我知道你已经加入了中国*!我想你来上海的目的是两个!一个是拿到山口田真的行军计划情报文件,还有一个便是那日本人对于*秘密情报工作者的刺杀名单,对不对?” 李晓忽然感觉来了希望。他这时候也说道:“范耀秋,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就把那个名单告诉你在哪!” 杨九楼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继续欺骗下去吗?那些情报本来都是假的!你们还想再骗下去吗?”他又对范耀秋道:“范耀秋,别相信他们!” 风正游一郎赶紧说道:“不!不!不!风正游一郎,那个名单文件是真的!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就把它交给你!我保证!” 范耀秋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名单在哪里。你现在告诉我!我们派人去取。如果那名单真的拿到手的话,那么我就会放了你们!”他说完这话,又看了看杨九楼。他擅自做了主意,他想知道杨九楼是什么意思。 杨九楼也看了看范耀秋,他对风正游一郎道:“那好,你可以暂时不用死了!但是你是你。李晓必须死!”风正游一郎听到这话,他放下了自己那拿枪的手。那名之前被风正游一郎挟持的国民党特务也脱险了。 杨九楼突然用眼睛狠狠地看着李晓,那眼中杀气外露!李晓急道:“风正游一郎,你快救救我!”可是风正游一郎丝毫没有理会他! 李晓忽然对风正游一郎动了杀机,他想把风正游一郎弄过来作为人质。可是风正游一郎本身是个高手,他没有一招必擒的胜算。他狗急跳墙,忽然看到了他的旁边有个浑身发抖的一个中年男子! 那些在这个餐厅里的老百姓都被乱枪扫射而死!只有这个中年男人没有死去。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那李晓肯定会怀疑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怀疑了这个中年男人是如何活下去的。他直接跑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边,将他挟持住了!他叫道:“你们别开枪,不然的话,我...我一定会杀了他!”他这话说得已经是脱离理智了。那杨九楼为了杀李晓,连自己的部下都会杀,更何况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只是李晓在死亡面前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抓住任何一个可能!他不想死! 杨九楼冷笑着,可是他的脸忽然凝固了!他看着那李晓,表情有些惊讶的样子,不!应该说他是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脸,他觉得是那么地不可思议! 那范耀秋也看到了那张脸,是这个餐厅的老板!他怒道:“李晓,你把他给我放了!” 那李晓听范耀秋这么一说,他忽然找到了希望似的,他说道:“*果然没那么冷血!我可以放了他,但是条件便是你要放了我!你看如何?” 范耀秋看着那个老板浑身发抖的样子,可怜极了。他心道:“也许这个老头从一开始就被他们胁迫了,到现在连命都快搭进去了。”他开始动摇了,他不想让这个中年男人死去。他又看了看杨九楼。 杨九楼的脸不再冷笑,也没有得意的笑容,他沉默了。那中年男子依旧是浑身发抖的害怕的样子!他害怕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杨九楼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见到故人了,到现在还有必要再装下去吗?” 他的话是冲着李晓的方向说的,但是李晓觉得很是奇怪,因为他的手中只有一个浑身颤抖的老头,周围全都是死人!李晓怒道:“杨九楼!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如果不放我的话,那我就杀了他!” 杨九楼道:“你要是有那本事的话,就杀吧!反正当年我和龙达成联手都没那本事!”他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会李晓,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就当李晓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李晓扣住的中年男子忽然箍住了李晓那拿枪的手,那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那中年男子迅速回头对着李晓,他的左手忽然多了一把尖刀,直接刺进了李晓的脖子! 李晓惊呆了,在他快要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手中的这个中年男子居然是个高手!而且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身手最快的高手! 那范耀秋和风正游一郎也惊呆了,他们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况!那中年男子真是扮猪吃老虎,这个所谓的餐厅老板居然是个高手! 那范耀秋看向了杨九楼,他以为那个人是杨九楼手底下的人,可是杨九楼的表情不对!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如果戴恩或者是范淑丽在场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认识这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便是花老板,戴恩的授业恩师!同时他还有个身份,那便是当年国民党的副组花富贵,人送绰号“花猫”,为什么称他为“猫”呢?因为猫是很不容易死的,它是有着九条命。而花富贵就是一个怎么打都死不了的人。 当年他带着自己的戏班离开了洛阳,来到了一座新的城市,却不想遇到了瘟疫。他的戏子们都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了他孤身一人。他便来到了上海独自闯荡,开始了餐馆生意。 本来他想一直隐藏着身份,一直想着安静地安度晚年,但是不成想昨天却碰到了几个后辈特务,居然还要挟他这个特务的老祖宗!他不想暴露,便陪着那些后辈们演戏。 就在当时枪战的时候,他想趁乱跑出去,但是杨九楼把那餐厅的大门,甚至是餐厅的所有出口在外面堵得死死的!没人能出去。餐厅里的老百姓全死光了,只有他一个人靠着巧妙的身手活了下去。这时候他看到了曾经的一个故人,他也是心头大急!他实在是不想再碰到杨九楼或者是龙达成!他甚至想装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李晓已经锁定了他。 李晓被花富贵一刀毙命,那李晓死不瞑目地躺在了地上。花富贵这时候回头看着杨九楼,那手中的尖刀还在留着那李晓的血。 花富贵道:“别来无恙啊,姚夜思!”“姚夜思”这个名字是杨九楼的真名,整个军统也没几个人知道!凡是能知道杨九楼真名的人要么是和杨九楼关系甚好,要么就是军统的高层。 杨九楼道:“我还好!只是没想到,你挺让我惊讶的!多年不见了,你居然干起了餐厅的生意。不过所幸的是,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刀还是那么快!” 花富贵说道:“哎,老喽!真的是已经不行了。人要是老了,连身子骨都没以前好了。我之前就想到了这点,所以便开始不再杀人了。”他说的便是那当年脱离国民党军统的事情,他不想再杀人了!他想过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国民党军统不是说脱就能脱的!总之,军统组长是不允许的! 杨九楼道:“这也许...这也许就是命!花富贵,你跟我回去吧!我想组长念着旧情,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到那时候我们一起为党国做事,岂不乐哉啊?” 那花富贵听到这话,便咯咯笑道:“乐哉?难道你和龙达成一起做事很开心吗?你们什么时候合好的啊?” 那花富贵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讽刺,杨九楼怒道:“你住口!我只问你!你到底回不回去!” 花富贵冷哼一声说道:“军统派系内部林立,就算今天是你的兄弟,明天也极有可能会是你的敌人!那些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过够了!现在的人生只属于我自己!你休想阻扰我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龙阳之好 杨九楼道:“花富贵,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那花富贵看了看杨九楼,又看了看那杨九楼后面的十几个高手,一看那些高手便知道他们肯定是杨九楼用心培养的!他又看了看范耀秋,发现这个小伙子的态度似乎是中立的。 花富贵说道:“应该说我一点胜算都没有,今天也许我这只花猫就死在这里了,因为你们足够可以杀我十次了。” 杨九楼道:“既然如此,你难道要宁死不屈吗?” 花富贵道:“有些东西比死更可怕!我不想去重蹈覆辙。” 杨九楼看着他的脸,又想起了以前的过往!在以前执行命令的时候,花富贵曾经救过自己。军统内部是什么样子,杨九楼也很清楚。如今再次看到花富贵,那杨九楼忽然有些羡慕。他沉默了一下,便说道:“你走吧!以后...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花富贵没想到杨九楼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直接离开了。在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杨九楼说道:“我欠你一条命,这份恩泽,我记住了。”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风正游一郎被杨九楼等人带走了,风正游一郎说那情报文件就在风正公馆的内宅!风正游一郎写了一封信,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杨九楼派人拿着这封信去风正公馆拿那日本刺杀*员的名单文件。 没过多久,那被派出去的特务便回来了,他带着那文件找到了杨九楼。杨九楼想要过目一下,却发现那名单被一个带着繁复印记包纸包着,只要打开。那么便无法修复。他想了想便直接给了范耀秋。 范耀秋拿到了那个名单,他直接打开了包纸,将那份名单取了出来。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名字,这份名单的真实性很高!他对杨九楼说道:“谢谢你,姚夜思。” 杨九楼道:“你我之间,就别谈谢了。那个风正游一郎,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范耀秋道:“把他放了吧?我不想言而无信。” 杨九楼笑道:“放了?不想言而无信?在这个世道真是难道啊!那好。我就依你。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啊?” 范耀秋道:“我...”他想了想。他想自私一下。从那次决定要和孟彩香离开上海的时候,他就想过和她一直在一起。他说道:“我将这份情报交给袁靖以后,我就会离开上海。去北平!” 杨九楼一听是去北平,他笑了笑说道:“北平可是我的地盘!去北平也挺好,去了那里我可以罩着你点。” 范耀秋道:“你什么时候去啊?” 杨九楼道:“你什么时候去,我便什么时候动身!你看如何?” 范耀秋又道:“我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杨九楼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范耀秋道:“我...我想你派人去找袁靖。将这份名单交给他,并告诉他,范耀秋...范耀秋已经死了。” 杨九楼笑了笑说道:“怎么?不想给*卖命了?”他看着范耀秋有些语塞的样子,又说道:“以你的实力。如果能加入军统的话,一定是块好料。” 范耀秋道:“我不会加入的。” 杨九楼笑道:“话都不能说得太死,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北平。孟彩香等人在北平也安定了下来。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孟彩香怎么也没想到来到北平后靠的居然就是那位曾经的范府大小姐。而戴洛缘渐渐和孟彩香熟了。两个人在一起特别地亲切。就好像谁也离不开谁了一样,连范淑丽都觉得这个孩子和孟彩香有缘。 孟天赐也从昨天起开始了在月下楼做伙计,孟天赐在月下楼做伙计!这对于其他认识孟天赐的人来说那是骇人听闻的!因为孟天赐贵为曾经的一帮之主,居然选择去当戏楼伙计,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但是孟天赐不想再次干那之前的营生了!他也知道时局的混乱,不想再参合帮派之争。越是高处,越是不胜寒!有时候安心做一个老百姓,虽然只是过得温饱,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安定生活。孟彩香也和范淑丽一样学起了化妆,给那些戏子化妆。而郑南燕和林凤仪则是在家里呆着,她们目前也没有想好要去干什么。郑南燕自不必说,之前的千金大小姐,而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现在还是有些不大能接受!已经好长时间了,她甚至还想着过去的那些曾经的风光无限!她现在一直在家中,有时候看着孩子,有时候则是一个人愣愣的出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林凤仪也不好出去抛头露面,因为她是高市长的女人,搞不好就会被某些国民党特务认出来。自从她离开高斜的身边,就已经决定和孟天赐在一起了。她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虽然她喜欢着孟天赐,但是却不能做孟天赐的女人,目前是以朋友的身份进入孟家,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她在离开高斜之前,身上也是卷了大量的金钱,孟家的支撑有些日子都要靠着她,这让孟天赐和孟天赐尤为感动! 范淑丽孤独了多年,也没个伴。如今令她没想到的居然会是从范府来的丫头。老天真是喜欢开各种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开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她现在渐渐地开心了起来,那张之前白白的脸也有了红润之色。生活上,有孟彩香的陪伴,郑南燕和林凤仪在家里帮自己看孩子。工作上,孟彩香则是跟着自己一起去戏楼给那些戏子们化妆!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孤独了,人也开朗了许多。 戴恩每次出场,那兰听都会前来捧场!而这一次也不例外。京角出马,那场面上着实热闹不少!那孟天赐在场位上忙碌着,宾客们则是欢呼着。范淑丽听着那戴恩传来的戏曲声,那表情也变得黯然。这世道太不好,搞得夫妻不能在一起,还要忍受这种煎熬。孟彩香看着范淑丽难受,她也难受。但是范淑丽也就难受了一会儿,便好多了。因为已经好长时间了,每次都是如此,她都习惯了,渐渐地她也向社会妥协了。 那兰听在看台上欣赏着戏曲,两双眼睛则是色眯眯地看着戴恩,心道:“白天是大家的,到了晚上就是我的!”他奸笑着,而这时候他忽然表情一变,因为他看到了更加吸引他的人。那是一个伙计!在客人的场位上到处忙碌着,他在给客人们斟茶。兰听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看,但是就已经垂涎三尺了。虽然没有看得清楚,但是那个人就是让兰听有了极大的兴趣。 兰听对他的手下说道:“去,把小琼子给我叫来!”兰听口中的“小琼子”便是琼老板,在北京,也就只有他和杨九楼敢这么叫琼老板。 不多时,那琼老板便走到了兰听的面前,他说道:“兰老板,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兰听道:“那个伙计叫什么名字啊?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啊?” 那琼老板顺着那兰听的眼神,也去看了看,他对兰听说道:“那个人啊?他叫孟天赐,是个刚来的。” 兰听又道:“那他有没有什么家人啊?” 琼老板道:“他有个姐姐,在我这里给戏子化妆,也是打打零工。” 兰听听到这话,便笑了笑,他说道:“这个小伙子在你这里工作怎么样啊?” 琼老板道:“工作?他来我这里算上今天也就是两天,还算是安分守己吧!” 兰听笑道:“你把他给我叫来,快去!” 那琼老板听到这话,再看看那兰听的脸色,就暗自叹了一口气,想来那兰听喜欢男色,这个刚来的伙计看来是要布那戴恩的后尘了。 那琼老板答应着,便下楼去了。那兰听则是不再去看那戴恩的表演,哪怕那些观众呼声再高,那兰听看的依旧是楼下那个忙碌的伙计。 琼老板慢慢地走着,他看着那孟天赐,心道:“哎,这世道可真不好,要说我这里以后还是别收那些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不然的话,我这是害人啊!”他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那孟天赐早就发现琼老板过来了。他一手提着茶壶,一边问道:“琼老板,您找我有事?” 琼老板道:“天赐,你跟我过来一趟。”他说完这话还去看了看那在二楼的兰听,孟天赐也去看了看那二楼。他答应着跟着琼老板走了,他们两个人直接到了二楼,走到了兰听的身边。 兰听见孟天赐来了,就对琼老板说道:“小琼子啊,这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那琼老板答应一声便走了。兰听又对孟天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天赐早就知道他是谁了,他说道:“知道,您是兰听兰爷。”他说着话,还躬着身子。 兰听道:“嗯,那你家里有什么人啊?” 孟天赐疑惑了一下,他紧接着发现的是那兰听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异常的火热!他突然感觉有些恶心!他讨厌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但他还是微笑着说道:“我家里没什么人,就我一个。”(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兰听被杀 那兰听本想着如果他有家人的话,就一起接回兰府!明面上是照顾他的家人,实际上则是可以防着他逃跑。可是他居然回答自己没什么家人?那么小琼子口中的“那个姐姐”又是怎么回事呢? 兰听笑道:“那你想不想荣华富贵啊?想不想以后锦衣玉食,还有一群下人服侍啊?” 孟天赐道:“小的...小的只怕没那福分啊。”他看着那兰听看自己的眼神,越发觉得恶心!如果可以的话,孟天赐真想一枪杀了他! 兰听笑道:“那你今晚就跟我走吧!” 那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火热,看得那孟天赐浑身难受。他暗自握紧了拳头说道:“小的只怕是无福消受啊!今晚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跟您走了。”他这么说是拒绝了,他已经是快容忍到极限了。他现在已经觉得这个兰听相当恶心了。 那兰听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听说你有个姐姐,我还听说她现在被人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孟天赐一听到这话,他不再镇定了。他说道:“兰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声音变得忽然冷了下来,而且那脸色也拉了下来。 兰听被他的那忽然冰冷的眼神弄得也是微微发凉,但是紧接着他忽然觉得刺激!那戴恩是温柔,事事都顺着他!而忽然出现的这个孟天赐倒是有个棱角的人,这个让他更觉得新鲜!那孟天赐本身是个帅哥,身材也不错,更方面都符合兰听的口味。 兰听笑道:“那绑匪跟我说,只要你今晚跟我走。那么你的姐姐就会平安地归来了。” 孟天赐心道:“看来北平也不是久留之地了。”他说道:“好,我跟你走。但是我要那绑匪先放了我的姐姐。” 那兰听笑道:“好!”他对他身边的一个手下说道:“你去告诉朗三放人。”那手下接到主子的话,便直接下楼了。 兰听看着那孟天赐越发觉得这真是一块嫩肉,那长相、那气质、那感觉,让兰听越发想立刻得到他!兰听不怕孟天赐跑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孟天赐有个姐姐。只要他的姐姐没有走,那么便是他的弱点! 他在让琼老板下楼去找孟天赐的时候。他便做了两手准备。也同时派人去绑了那孟彩香!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孟天赐!把本来喜欢女人的男人弄到自己的床上,那兰听感觉更刺激! 孟彩香本来在戏楼后台好好地给花旦化妆,但是却突然出现了三个大男人把她给绑起来了。那范淑丽急坏了。但是那些戏子们都认识那三个人是谁,他们都是兰老板的人,戏子们都不去阻拦。只有范淑丽一个人,但她是弱质女流。哪是他们三个大男人的对手!又过了没多长时间,戏楼的后台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冲那三个人使了使眼色。那孟彩香便被放了。那四个人都直接离开了。孟彩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但她觉得莫名其妙,连那戏楼后台的人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二楼看台上。兰亭对孟天赐道:“我累了,想回去了。你也跟我回去吧!”他说完这话便起身要离开。他走到孟天赐的面前,还用一只手勾勒着孟天赐的肩膀。他又对他的手下说道:“让戴恩少唱一点吧,叫他早点回去。” 那在台上表演的戴恩也注意到了这些。那兰听又要去害人了。他叹了一口气,但也只是叹气。因为他已经见多了,这样的乱世中!多少人都是无可奈何的凄惨。 兰府,兰听把孟天赐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那兰听老爷叫手下人全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了他和孟天赐。他说道:“孟天赐,这个名字真是好名字啊!只是这身衣服,和你的相貌不搭啊!” 孟天赐道:“哦?那你说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他说着便直接坐在了房间的一个座位上,那是房间中的主座。这下子孟天赐的气质一变!变成了一个上位者的感觉。那兰听看在眼里,他忽然恍惚了一下。他慢慢地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他说道:“你应该穿的是我的衣服...”他说着话,那手也摸向了孟天赐的肩膀。 孟天赐忽然拿出了一把手枪!那兰听看到这把手枪,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时候那房间的门也被推开了,戴恩正好走进门内,他看到了这个场面! 那兰听在离开戏楼前,便让手下人去通知戴恩也早点回去。他不愿意戴恩不在自己的视线中!而这时候那戴恩一曲唱罢,便也回去了。他被兰听命到也去那个房间里。 其实戴恩已经不止一次了,他知道那兰听想要干什么。三个男人经常在一个床上,那戴恩也经不止一次和其他男人来伺候兰听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直接跟一个新人。 只是让戴恩没想到的是,他一进门居然会看到这个场景!兰听看到戴恩来了,也不敢言语。孟天赐对戴恩冷声说道:“你进来,然后把门给我关上!” 那戴恩听话得照做了,他走进了房中,站在了一边。兰听道:“好汉,你想怎么样?” 孟天赐道:“我其实老早就知道你了,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也曾想过要除掉你!可是你我之间没什么仇怨!我踏实地做着我的老实伙计,可你却要打扰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兰听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没想到自己找来的这个人居然会是个硬茬子。按理说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北京第一大亨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这个孟天赐的表演功力实在是过于强悍,连他也被骗了。 他急忙说道:“你不要杀我,你杀了我的话,你也逃不出去!我看不如这样,你放了我,而我...我放了你。你看如何?” 孟天赐道:“不!不只有我,还有戴恩!你看如何?” 那戴恩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念到自己,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你...你就是寄住在淑丽家的人?”他虽然已经好久没有和范淑丽见过面,但是关于她最近的一些生活动态,他都是派人去关注的。 孟天赐对戴恩说道:“你快走吧!然后带着范淑丽,还有你们的孩子立刻离开北平!” 那戴恩说道:“那你怎么办?” 孟天赐道:“你就不用管我了!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 戴恩道:“可是...可是我出不了这门的,那些守卫是不会让我一个人出去的。” 孟天赐听到这话,他对兰听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给你10秒钟,想不出办法,你就只有死!” 兰听立刻把手中的一枚玉戒指给摘了出来,他对戴恩道:“把它拿去,那些守卫看到这枚戒指,就不会拦你了!” 戴恩拿到那枚戒指,一想到能够和范淑丽快快团聚,还有那未曾见过面的儿子,他激动地对孟天赐说道:“大恩不言谢,我走了。”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兰听见那戴恩走了,他说道:“他都已经走了,你就当过我吧!我保证我也会放了你的,只要...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孟天赐冷笑一声说道:“放了你?你在说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想着以后如何报复我等!你的眼神中带着怨恨,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却逃不出我的眼睛!留着你也是个祸害!” 兰听立即道:“不!不!不!不是的,好汉饶命啊,我这没有那个意思。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我照料啊,何况你一开枪,这枪声响起的话,我的手下也会过来,到时候你也跑不掉!”他先是说着软话,然后又硬起来。因为他发现孟天赐的眼睛越发坚决了,他似乎一定要杀死自己的样子。 孟天赐冷笑道:“我自小在死人堆里长大,害怕你的那些奴才?”他说完这话,便将兰听一枪毙命! 枪声响起,那兰府的打手们听到枪声,便直接跑了过去。那孟天赐动作敏捷,乃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直接逃跑了。 夜晚的风渐渐地有些凉了,郑南燕又在静静地发着呆。她开始想起了以前的富裕生活,以前没有珍惜,而现在过惯了苦日子,她便开始想念了。 这时候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声音不缓不慢。林凤仪听到这个声音,心道:“彩香回来了?”她见郑南燕不去开门,她便直接过去了。她把门一打开,发现那门外的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的黑色西装,带着一个黑色的大毡帽。他看了看林凤仪,他说道:“请问...请问郑小姐在吗?” 那林凤仪疑惑地说道:“请问你...你想干嘛?”她听出来了,那个男人居然操着一口上海话,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疑!难道他是来追踪他们的人吗? 那个男人说道:“我想见一见郑小姐!” 林凤仪忽然道:“对不起,这里没有郑小姐,你找错门了。”她说着便要把门对上。但是那个男人力气很大,他突然挣开了门,林凤仪一介女流,她叫道:“你干什么!你快出去!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郑府真相 这时候林凤仪突然拿出了手枪,对着他说道:“你今天想走都不行了!”那个男人看到了林凤仪拿出了手枪,他双手便举了起来,他立即说道:“别开枪!我不是来害你的人,我只是想见见我郑家的小姐。” 郑南燕听到了那混乱的声音,她直接走了过来。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男人也见到了郑南燕,他激动地说道:“小姐,我...想不到我竟会在这里遇到你。” 那个男人名叫虎子,他是郑府的下人。郑府的下人中没有一般人,他也是一个高手!在那次剿灭中,他侥幸活了下来。从那次以后,他连夜逃走了,直接逃到了北平,上海已经无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在北平多年,没想到就在不久前他看到了郑南燕,那一天正好是郑南燕来到北平的第一天。当时虎子也是在月下楼看戏,一开始看到这位曾经的郑家大小姐,把他惊动了一番。然后他还看到了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那便是孟天赐! 他不敢立刻去相认,他一直找着机会。终于他打探到了郑南燕目前是住在范淑丽的家中,而且他今天还知道了那孟天赐跟着兰听走了。他便鼓起勇气来到了这个宅子,找到了郑南燕。 郑南燕也激动地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那林凤仪一看他们是旧识,不是上海来追捕的,便收起了自己的手枪。 那虎子说道:“大小姐,您最近过得好吗?” 郑南燕听到这话,便是叹了一口气。她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我有什么好的!”她的脸上布满愁容,那身上的衣服也不再“鲜亮”。 虎子忽然怒道:“都怪孟天赐这个贱种!要不是他!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到如此!郑府又怎么会覆亡!” 林凤仪听到这话,眼睛都立了起来。郑南燕惊讶道:“虎子,你怎么了?怎么说起天赐来了?” 那虎子看了一眼林凤仪,说道:“大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郑南燕也看了一眼林凤仪。她说道:“那好。你跟我来吧!”她说完这话,便带着虎子直接进入了她的卧室。 戴洛缘看到姨娘不理自己了,他又跑来找到了另一个姨娘林凤仪。林凤仪照顾着戴洛缘。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瞧着那个虎子,总觉得他的到来会让这个家变得不再宁静起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虎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直接离开了这里。那郑南燕的房间从开始到最后都是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响。林凤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怕郑南燕发生了意外。她直接跑到了郑南燕的房间。发现郑南燕正在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对着一把镜子看!她说道:“南燕,你没事吧?” 郑南燕微笑着对她说道:“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戴洛缘突然走到了郑南燕的身边。他说道:“燕姨,我怎么感觉你哭了呢?” 郑南燕急忙道:“小孩子别胡说,姨娘哪里哭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宅院的大门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郑南燕立刻从座位上站了出来,她说道:“可能是天赐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她说着便快步走到了门前,她打开了门,发现是孟彩香和范淑丽。她说道:“天赐呢?他怎么没来?” 范淑丽道:“我们问过琼老板了,他说还有一些工务没处理完,叫天赐留下来处理了,说可能要晚一些。”一般情况下,那孟天赐会和她们一起离开,只是琼老板说今天他会有些忙,便叫她们先回去了。 郑南燕道:“哎,天赐真不容易,为了能够照顾我,居然还要去忙着工作。”她说完这话,便是一片黯然。 孟彩香微笑道:“你既然过门了,他照顾你那也是应该的。” 他们几个人把大门一关,又都回到了宅院的客厅。林凤仪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郑南燕有些怪怪的,而且自从那个虎子走了以后,她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又过了没多久,那门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林凤仪这时候说道:“我想是天赐来了,我去给他开门去。”她直接走到了那大门前,打开门发现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对!不是陌生,林凤仪感觉像是在哪见过他! 他也不说什么,而是直接跑了进来。他叫道:“淑礼!淑礼!是我!我回来了!”范淑丽听到了这个声音,她激动地从客厅里走了出去!她看到了那来人,激动地说道:“戴恩,我在这里!” 那戴恩看到了范淑丽,他激动地直接跑到了她的面前,并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他又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了,赶快去收拾行李,我们快走!” 范淑丽道:“这倒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你一来跟我说这些话?” 戴恩道:“是有人救了我,我们快走吧!不然就逃不掉了!” 这时候孟天赐带着戴洛缘也从客厅里走了出来,那孩子见到那个男人,便对范淑丽说道:“母亲,这是谁啊?” 戴恩看到了那个孩子,他激动地对范淑丽说道:“这是...这是咱们的孩子?” 范淑丽道:“是啊!这是咱们的孩子。”她说到这里对那个孩子摆了摆手,戴洛缘跑到了母亲的身边,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大人,这个男人。 范淑丽对戴洛缘说道:“快叫父亲!” 那孩子沉默了一下,虽然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觉得有些亲切感,他叫道:“父亲。” 那戴恩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直接把戴洛缘抱了起来,然后对他是左亲亲,右亲亲。 孟彩香这时候对戴恩说道:“戴恩,救你的人是什么人?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是不是叫孟天赐?” 戴恩低下了头说道:“我...我不知道。但是他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人。” 孟彩香听到这话,表情突然呆滞了起来。那林凤仪都失声说道:“什么!” 这时候那大门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戴恩这时候说道:“什么!怎么那么快!那兰听的人追来了不成!” 那敲门的声音更加急促了,林凤仪道:“不对!这个声音是一个人的敲门声!”她忽然跑到了门前,将大门打开了,是孟天赐!他回来了。 林凤仪激动地直接上前抱住了孟天赐!孟天赐没有心情来享受美人的拥抱,他直接推开了那林凤仪,但是这个动作被突然从客厅走出来的郑南燕看了个正着! 孟天赐跑到了孟彩香的面前说道:“姐姐。我们快走吧!马上收拾行李!不!已经没时间了。现在快离开这里吧!” 孟彩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天赐道:“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孟彩香道:“离开这里?去哪?我们能去哪?” 孟天赐道:“我们...我们去洛阳!”他想回洛阳,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乡。在那里比较熟! 林凤仪说道:“那我们怎么走?我们的代步工具又是什么?火车吗?”现在去坐火车的话,票都没有买好,何况现在恐怕他们已经都被全城通缉了! 戴恩这时候说道:“我有办法,我有个朋友!她叫王敏志。她是我的戏迷,是做贸易生意的。她最近有批货要去发往洛阳。我们可以搭着她的顺风车。” 林凤仪等四个人再加上那戴家的一家三口都快速地逃跑了,后面则是一群追兵!那些人有兰家的打手,也有巡捕房的人。 他们跑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孟天赐忽然对戴恩说道:“我们分开走!他们现在主要抓的是我!毕竟是我杀了人!跟着我。你们会都被抓到的!如果我们都活着的话,就在瞭望亭相见吧!” 戴恩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便点头说道:“好!如果...如果你还活着,那么我下半辈子一定给你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那戴恩就要离开的时候。那孟天赐又道:“慢着!你带上我的姐姐!”他又看了看郑南燕和林凤仪,他对她们说道:“你们也跟着他们走吧!” 孟彩香带着哭腔说道:“不!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要和你分开!” 孟天赐对戴恩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带她走!快啊!” 戴恩见到这种情况,他一只手抱着戴洛缘,另一只手拉着孟彩香便走了,那范淑丽一看这种情况,她也拉起了孟彩香!两个人架着孟彩香跑了。 孟天赐那两个女人说道:“你们也去跟他们跑吧!” 林凤仪道:“孟天赐!你要小看人了!我林凤仪自从高斜那里跑了出来,来找你!就决定一辈子要和你在一起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她的表情很是坚定,已经下好了决心!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郑南燕突然拿起了手枪,她指向了孟天赐! 林凤仪叫道:“南燕,你在干什么!把枪放下!” 郑南燕这时候叫道:“你住口!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接下里她又对孟天赐道:“孟天赐!真没想到我被你骗得好惨!” 林凤仪也拿出了她的手枪,她对上了郑南燕的脑袋!孟天赐看到这种情况,他对林凤仪说道:“凤仪,把枪收起来!” 林凤仪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拿着手枪对着郑南燕!孟天赐已经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了! 孟天赐怒道:“凤仪!把枪给我放下!” 那林凤仪听到这话,她很不情愿地放下了枪,她恨恨地说道:“郑南燕,如果你敢伤害天赐,我一定会杀了你!” 孟天赐对郑南燕说道:“南燕,你到底是怎么了?” 郑南燕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了?孟天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敢不敢老实地回答我!!” 孟天赐道:“你问吧!我保证会老实回答你!” 郑南燕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她看着那孟天赐没有任何表情,她又说道:“我郑府是被谁灭的门?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孟天赐沉默了,他终于开口道:“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郑估是我杀的!郑府也是我灭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意会洛阳 郑南燕流下了眼泪,她一开始听到虎子对自己说的真相,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如今她听到孟天赐亲口告诉自己,她难受地哭了,自己爱的人杀死了自己另一个爱的人。 她哭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孟天赐道:“因为郑估该死!他想要利用我,还想对我的姐姐不利!在上海那个地方,如果你不争的话,那么就不适合生存在那里!” 郑南燕不再流眼泪了,她怒道:“孟天赐,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孟天赐道:“我不该死,但是...但是如果你要杀我的话,那么我就是该死!死在你的手中,我无怨无悔!” 郑南燕忽然流着眼泪笑道:“好!好!好!孟天赐,你赢了!你准备受死吧!”就在这个时候,郑南燕突然中弹了,那子弹是从她的后背打来的。她直接倒了,无力地倒了下去。 孟天赐赶快跑过去,抱住了她。他的手枪指向了那个开枪的人,那枪声响起,开黑枪的人便死了!那个开黑枪的人是最先跑来捉拿孟天赐的巡捕房的警员。 孟天赐哭着说道:“南燕,南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郑南燕又留下了眼泪,她痛苦地说道:“孟天赐,我是多么想和你长相厮守啊!为什么老天总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枪,她想要把它交给孟天赐,她对孟天赐道:“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她有气无力地说着,那子弹打中了她的要害,马上就要死去了。 林凤仪急忙说道:“不要!不要!不要听她的话!”她不想孟天赐死掉。因为他死去了,那么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孟天赐看了看林凤仪,他说道:“凤仪,我对不起你!”他说完这话,便快速拿起了郑南燕的手枪,朝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地开了一枪! 林凤仪吓了一跳,可是那本来应该有的枪声却没有响起!孟天赐也是惊讶了一下。那郑南燕有气无力地说道:“孟天赐。你又赢了,那手枪里根本没有子弹!我想杀了你,可是我下不去手!” 她又看了看林凤仪。她对孟天赐道:“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林凤仪才是你这辈子应该照顾的女人。” 她说完这话,便永久地闭上了她眼睛。孟天赐痛苦地吼叫了一声!而这时候那追兵也来了,他们听到了这边传来枪声。都跑了过来。孟天赐的眼睛都红了!他看到官兵来了,便放下郑南燕的尸体。对着那些官兵进行了狂杀!但是他疯狂了,疯狂的孟天赐虽然可怕,但是没有理智的打法,到底是让他吃了亏!他的左腿被打中。林凤仪强制把他带走了。 孟彩香抱着戴洛缘一路跑着,她终于来到了瞭望亭。她终于甩开了追兵,但是戴家夫妇却被抓走了。他们知道逃不掉了。但却想到了一个牺牲的办法。那便是夫妇两个人选择了牺牲,他们叫孟彩香抱着孩子先走。而他们则选择留了下来,来对抗那些官兵! 孟彩香带着孩子走了,范淑丽对孟彩香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叫孟彩香给帮忙照顾她的孩子。孟彩香哭着答应着,便跑了。那些追兵之后也没有再追来,孟彩香直接跑到了瞭望亭。那戴洛缘则是从和母亲分开的时候就一直哭着,到了瞭望亭不再哭了,但就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了,但是天还没有亮,正在慢慢地变亮起来。她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待孟天赐等人。这时候林凤仪终于架着那孟天赐赶到了瞭望亭,孟彩香赶快走到了孟天赐的身边,她看着孟天赐走路一瘸一拐的,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凤仪道:“是官兵,他们开枪打伤了他的左腿。” 孟彩香又道:“怎么没看到南燕呢?” 林凤仪低下了头,说道:“她死了,被那些官兵杀了。”孟天赐的眼神很是空洞,就跟死人一样。 林凤仪又道:“那戴家夫妇呢?”林凤仪已经差不多猜到什么了。 孟彩香说道:“他们...他们被官兵抓走了,现在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林凤仪道:“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最好是赶在天亮以前能够找到王敏志才可以!” 孟天赐道:“找到王敏志又如何?戴恩已经死了,我们怎么去求人家啊?”他的话依旧带着些许的哀伤,他已经在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了。 孟彩香道:“戴恩给了我一个玉佩,他说只要我拿着这个玉佩就可以了。” 林凤仪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三个人带着一个孩子,便又立刻去找王敏志去了。那戴恩在被抓之前把那个人所在的地点告诉孟彩香了,他们三个人很快便找到了那个人。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是个女人!一个女强人。 王敏志当年自看到那戴恩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但是他到底是兰听的男人,自己是万万碰不得的。于是送给他一块玉佩,叫他也留个依托吧!没成想这个玉佩过了几年就找到了自己。 她看着那个孟彩香身边的孩子,说道:“这个孩子长得真像他父亲,尤其是那双眼睛。”然后她又对孟彩香等人说道:“你们跟我来吧!今天下午我碰巧要发货,你们就伪装成我的伙夫,跟我去洛阳吧!” 范耀秋跟着杨九楼来到了北平!他现在已经刻意地避开*的人了,他现在只想和孟彩香在一起。杨九楼若是可以放人,那就不是杨九楼了!他没有听范耀秋的话,而是派人秘密地杀掉了风正游一郎。 在杨九楼眼中,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而且从他看风正游一郎的第一眼,他就认定那风正游一郎是个人才!既然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且是对方敌手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死”! 他们来到了北平,正好赶上了这里刚刚发生的大事,那就是北平第一大亨兰听被人杀了!范耀秋本来是很不想理会的,但是在无意中他发现原来这事情还跟孟天赐有关!有了孟天赐,那么孟彩香也就不远了。 杨九楼也没想到这事情还和那范耀秋的心上人有关!于是他命人撤消了这里全城的通缉令!他同时又派人去帮助范耀秋来在全城搜索孟彩香的踪迹。 一直找了半个多月,那孟彩香等人始终没有找到,就好像他们已经离开北平了一样。杨九楼的人几乎是把北平翻了遍都没找到孟彩香等人,他都怀疑他们确实已经离开北平了。范耀秋也知道那杨九楼的搜索能力!如果那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找到人的话,那就只能证明孟彩香已经离开北平了。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在一间特别安静的房子里。这一天,月亮高照!又是一个秋天,离着八月十五满月还有15天,但是月亮已经很圆了。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两把长椅,还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桌酒菜。杨九楼此时不再是杨九楼,因为在和范耀秋私下里的时候,他喜欢范耀秋叫自己姚夜思。 范耀秋打算离开北平了,他想去洛阳。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孟彩香会去洛阳!那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今天是特地请杨九楼吃饭,毕竟杨九楼帮了自己那么多! 范耀秋道:“真是奇怪,在北平,明明都是秋天了,我却没有感到凉意!而在上海,明明还没有到秋天,我却有些时候觉得很冷!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姚夜思道:“也许是人不同吧!和你在一起的人不同。”他又说道:“我到底是你的朋友,和朋友一起吃饭,吃的就算糟糕一些,但也会感到舒服的!” 范耀秋喝了一口酒,笑道:“嗯,这话说得有理!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可是都拿着枪的!” 姚夜思笑道:“这叫不打不相识吧!我到现在都已经忘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姚夜思的了。” 范耀秋哈哈一笑,他又说道:“今天这月亮真是圆啊!我觉得就算我们关灯了,那窗子上透过来的月光也足以照亮了。” 姚夜思道:“那我去试试。”他说完这话,便把房子里的灯光关了。那月光透过窗户投射了过来,将这个房子都照亮了。同时两个人再看那月亮,发现它更美了!美到周围的星星都黯然失色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死不离 范耀秋哈哈一笑,他又说道:“今天这月亮真是圆啊!我觉得就算我们关灯了,那窗子上透过来的月光也足以照亮了。” 姚夜思道:“那我去试试。”他说完这话,便把房子里的灯光关了。那月光透过窗户投射了过来,将这个房子给照亮了。同时两个人再看那月亮,发现它更美了!美到周围的星星都黯然失色了! 幽静的月光照亮了他们的心扉,姚夜思享受的是对面的那个男人,而范耀秋在月光下更加的思念,他思念的是那个叫孟彩香的女人。 姚夜思忽然道:“要不你别走了,就留在北平吧!”他笑着说着,只是他知道那不可能。他也不过是说说玩笑罢了,只是这个玩笑还带着一点自己的一厢情愿。 范耀秋笑道:“姚夜思,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娶你。但是我的女人不在这里,我要去找她!”他也是笑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说那句“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娶你”的时候,那姚夜思的心都砰砰地乱跳。 佳肴美食过后,那范耀秋有些微微醉了,而姚夜思还是那么的清醒!他将范耀秋扶了起来,将他扶在了床上。这是姚夜思第一次和这个男人那么近的距离,也是第一次抱住了他。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的“男人香”,夹杂着那微微的酒气,还有那张帅气的脸庞,让姚夜思忽然心潮起伏。 床上的范耀秋一直闭着眼睛,姚夜思从他的脸一直看到他的脚,他忽然想去伸手摸一摸范耀秋。终于他摸向了范耀秋的脸庞,再然后是范耀秋的脖子!他忽然想去亲一亲范耀秋,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终于还是凑到了范耀秋的脸庞,当他快要亲到的时候,范耀秋说话了。 姚夜思吓了一跳,他赶快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只是那范耀秋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在说梦话一样!他说了一个名字,说了三遍。那便是“孟彩香。孟彩香,孟彩香。” 姚夜思的拳头又再次握紧了,他离开了范耀秋。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起一坛酒自斟自饮了起来!他喝得很凶,他在生气。这一天就那样过去了,范耀秋在月光下。思念地饮醉!而姚夜思也醉了,他是故意灌醉自己的。是消极地饮醉! 第二天,范耀秋走了,他昨天就已经买好了车票。他走的时候,也没有通知姚夜思。当姚夜思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是中午了。他找到他的一个手下问道:“范耀秋呢?他去哪了?” 那手下说道:“我看见范耀秋拿着行李出去了,早上走的!” 那杨九楼听到这话,他直接跑出去了。他跑到了那个北平车站。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范耀秋!当他来的时候,那个火车早就开走了!他蹲下了身子。痛苦地说道:“为什么我是军统的副组!为什么我要遇到范耀秋!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女人!为什么...为什么...” 第二天,洛阳车站!范耀秋提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自己那阔别已久的家乡!再次来到这里,闻着家乡的空气,都觉得是那么的舒服。范耀秋在列车上的时候,他想起了他的家!那个范府,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范易现在如何了。 他忽然想去范府走一走,他只想在门口望一望,只是望一望而已。对于范府,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的伤心地!只是他到底是范府的子孙,他还是想要再回去看看的。 他依稀记得那回家的路,当他来到范府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一切都变了样!范府依旧是范府,范耀秋走在门口的时候,依旧是感受到了那大门的宏伟!只是那大门的门外站着两个日本军人!经过打探他才知道,原来范府的人已经没了。原来在他走了以后,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自从范耀秋和孟彩香私奔以后,那范府就变了好多。先是大太太死了,接下来那范易便突然多了两个太太,还有两个儿子。再后来范府也是一家独大,压得洛阳其他的大府都喘不过去来。 再后来日本人来了,那秦逸宣居然也来了。那个秦逸宣就是当年要跟范府二小姐私奔未遂的人。没想到他没死,反而当了汉奸,带着一群日本人卷土重来!范易是个精明的老狐狸,但是那也架不住日本人的真刀实枪!结果范府灭了。范府的财产被赵府的赵同和王府瓜分了,而他们两家也同时做了日本人的走狗! 但是怎奈何他们的好日子后来也到头了,那日本人看中了他们的财产!日本人来了一个新的军官,他觉得好东西与其被别人掌管,不如自己来管理得实在!结果为了斩草除根,那王府和赵府的人也全被杀了,他们的财产全被日本人掌握着!蒋府呢?日本人来的时候,便想组织一个商会,请德高望重的蒋虎来当商会的会长!谁当会长,那就意味着当了汉奸!那蒋虎不从,便连夜带着家眷逃跑了,至于跑到了那里,也没有人知道。 他从别人那里打探到了范府的人死了以后,都被埋在了城外。他一路远行,来到了一个洛阳比较荒凉的地方,那是一个乱葬岗!乱葬岗上埋藏的人都是穷苦人家,一般没钱买棺材的人就是在这里随便挖个坑就直接填埋了。 甚至这里连个墓碑都没有!范耀秋找了好久,他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父亲的。他往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然后渐渐地松开,看着那泥土顺着自己的手慢慢地下滑。他心道:“父亲啊父亲,你有想过自己死后会连棺材都没有吗?”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自己的母亲被杀,范府的大太太和老太太,然后是各种的勾心斗角,范府的那斑驳的大门,还有范府的那口井!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一坯黄土!此后尘归尘,土归土! 范耀秋离开了乱葬岗,他要去一个对于他来说最为干净的地方!那是他在洛阳唯一开心的地方!那也是他第一次邂逅幸福的地方,之前他只能从母亲那里得到幸福!可是母亲忽然死了以后,他便没有了幸福。直到他来到了那里,遇到了那个能给他幸福的人! 那是一座小山!山上有着各种小野花,明明已经到了秋天,而这些花儿却都开着。那花香传到了范耀秋的鼻子中!范耀秋闻着那阵阵的芬芳,人也来到了那个小山!他忽然朗声喊道:“孟彩香!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声音回响着整个小山!可是没人响应。他有些失望地蹲在了地面上!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仔细地感应着,眼睛也是分外地出神!他忽然转身回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上拿着一束野花,身上粗布麻衣,长发被扎成了辫子。她的一双眼睛看着范耀秋,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她冲向了范耀秋。 范耀秋也不再站在原地,也是跑向了那个女人!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死死地抱在了一起,两个人生怕对方会离开自己一样!这一次,再也不想分开了! 到了晚上,两个人躺在了地面上。地面全都是青草,他们成为了范耀秋和孟彩香的“床垫”。他们看着那天空上的星星,这一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光照亮了这个小山,而小山上的男女则是沐浴在月光下。 孟彩香枕在了范耀秋的肩膀上,她说道:“据说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心愿,心愿只有在特别的条件下才会如愿。” 月亮高照,那些星星都暗淡了,范耀秋道:“那么多的星星,那么多的心愿,哪一颗是属于你的呢?” 孟彩香道:“我也不知道哪一颗是我的,但是...其中有一颗一定是‘不要分离’。我不要和你分离。” 范耀秋忽然想起了杜月华,记得他和杜月华第一次成为朋友的时候,便是看那夜空中的星星。他说道:“彩香,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人死后便会化为一颗星星!我想...我想...我想我的母亲一定在夜空下看着我们。” 孟彩香忽然道:“我们会幸福吗?” 范耀秋道:“你给我坐起来。”那孟彩香闻言便疑惑地坐了起来。范耀秋也坐了起来,他双手扶着孟彩香的肩膀说道:“我范耀秋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他看着那孟彩香,然后又坚定地说道:“生死两相依!生死不离!”孟彩香听着他的话,被感动得哭了。他们两个人又再次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范耀秋表情坚定,他在享受着那孟彩香身上的温度和那浓浓的爱意!而孟彩香则是哭了,她是感动的,也是因为她想到了好多!因为女人总是容易感性!从洛阳的范府,再到上海的几次别离,然后是本想着相约去北平,最后又到了这个洛阳!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也是最奇妙的地方!今天他和她又在一起了,相约生死不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枭雄末路 孟彩香带着范耀秋来到了她现在的家中,那是在一个小村庄的一个老房子中!这个老房子也是孟彩香刚刚买下的。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也挺大的。 这一天是中秋节,那孟天赐坐在一把椅子上,他也在思念,思念着那个爱人郑南燕。而林凤仪则是在照顾着戴洛缘,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现在是最不能打扰孟天赐的时候。孟彩香说一个人想静静地出去走走,眼看天黑了,她还是没有回来,倒真是让人担心起来。 而这时候宅院的门被推开了,孟彩香带着范耀秋来了。戴洛缘看是自己的香姨来了,他欢快地跑到了她的面前,亲昵着拉着她的手。 林凤仪也看到了范耀秋,她惊讶地对范耀秋说道:“想不到...你...你居然来了。”她本来想说“你居然还活着”,但是一想到中秋节这些话不适合,便换词了。 孟天赐也看到了范耀秋,他也高兴了起来。因为他的姐姐不再孤独下去了,他想站起来,可是他行动不便,他的左腿残废了。 一家人在一起吃起了月饼!一家人相亲相爱在一起。过了三个月以后,那孟彩香便和范耀秋结婚了。范耀秋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连戒指都没有,孟彩香则是笑着说道:“你的玉佩在我这里,此后它是我的!就当你是给我的定情信物了。”她拿出了玉佩,让范耀秋都觉得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丢了,也许这便是天意。那孟彩香也给了他一件东西,那是一块石头。那块石头本来已经被孟彩香在进范府之前丢在了小山上,后来被孟天赐找到,最后又交到了孟彩香的手中!这块石头乃是极品羊脂玉,是当年范耀秋为了答谢孟彩香给他捉到了“大将军”而送给她的,而如今孟彩香又把那块石头重新送给了他!意义非凡! 又过了一年,林凤仪也嫁给了孟天赐。孟天赐用了一年的时间,终于从上次的爱情中走了出来。他接纳了林凤仪!林凤仪以前最怕的就是穷苦颠沛流离的日子。于是她一个戏子嫁给了上海市长高斜做小妾!但是自从她结识了孟天赐以后,她的想法就改变了。其实自从她从高斜那里离开的时候,她就想要做孟天赐的女人了。她尴尬地住进了孟家。身份也很尴尬。而现在她终于成了孟太太了,而且是孟天赐唯一的女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到了1945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故事!而最大的事件就是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天津!民国的天津很辉煌!尤其是它的纺织业。乃是全国有名,一直都是全国第二!而且这里租界众多。也是一个文化名城! 天津的曲艺很有名,而在茶楼里听相声,向来是天津人最享受的!但是在天津的一处茶楼里,这里没有客人。也没有说相声的人!有的则是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一身国民党军装,他的旁边躺着一个死人。他的周围全都是军人。一共有是20个军人保护着他,将他围了起来。 而对面的人也是穿着一身的国民党军装。那个人是杨九楼!而他的后面则是跟着一群军人,那军人一共40多人,这还不止!外面的人更多,外面的军人将整个茶楼都围了起来,这些全都是杨九楼的人!杨九楼这次带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能够杀死这些人! 龙达成成为了在抗日时期成为了双头蛇!蛇头依旧是蛇头,而蛇尾也变成了蛇头!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在国民党节节败退的时候,变成了叛徒!他秘密地给日本军方输送情报!一个国民党军统系统中的高职人员居然成了日本的情报人员,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结果国民党方面的情报信息损失惨重。这还不止,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干女人蓝小飞是*,但他却不闻不问,也是因为利益考虑!他还想着如果最后是*变成了一匹黑马的话,那么自己的干女人在关键时刻肯定会拉自己一马! 杨九楼和军统组长早就嗅出了矛头!所以他们对于那情报泄露事件一查再查!终于被杨九楼查出了问题指向!军统的一个队长亲自带人敲开了龙达成的家门,怎料那龙达成早有准备!他击杀了军统队长,带着自己的人跑了。 杨九楼又岂会放过他,两个人在军统内部本来就是死敌!分别代表着各自不同的派系,而且是彼此对立着。 龙达成逃到了一处天津的茶楼中!他已经大势已去,恐怕前途未卜!这时候他贴身的20个军人也都疲惫了。他们也知道龙达成大势已去了,但是他们是龙达成最忠心的属下!是不会离开他的。 这里的茶楼里本来有很多的客人,还有说相声的演员。但是突然出现了几十名军人,而且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搞得这里的宾客都害怕了起来,他们都悄悄地离开了茶楼!那相声演员也不想演了,他们也想去悄悄地下台。 那龙达成看到客人们都陆续走了,他忽然感受到了落寞,接下来他忽然愤怒!他对那想要下台的相声演员道:“你们给我站住!给我继续说相声!如果你们赶下台!我就打死你们!” 那相声演员是一老一少,乃是一对父子!他们听到这话,腿都吓得哆嗦起来,便又开始哆嗦地讲着相声!他们强颜欢笑,虚假地表演着。 龙达成想到了自己的一生,其实自己不过也是一个“戏子”。在不断地表演着,结果他表演了很多的身份,到后来自己也将自己害了。就因为自己表演错了,演差了角色!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台上的两个人要是在军统里连三流演员都算不上!因为能在军统里呆着的人都是很好的演员!” 接下来他又对一个老人说道:“我说的对吗,陆叔?”能被龙达成都称为陆叔的人,一定是一个老资格,而且很受他尊重的人。 陆叔道:“嗯,是啊!但是...一个人被杀,不仅是因为表演水平不高的原因,他扮演的角色本来就该死,这也是一个原因。” 龙达成道:“是啊!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养的手下里有人出卖了我!” 他说完这话,便走到了陆叔的面前,他说道:“陆叔啊!我真该死,因为我在昨天的时候才知道谁出卖了我,我不恨他!只恨我自己察觉得太晚了!杨九楼真是有本事,我到底是低估了那个年轻人。” 那陆叔听龙达成说话,越说他心理越不自在。但他是老江湖了,他的眼神古井无波,在安静地看着龙达成。 龙达成道:“我虽然已经大势已去了,但是那个背叛我的人就在我的身边!在我的眼里,凡是背叛我的人都只能死!” 他忽然拿起了自己的手枪对上了陆叔的脑袋!那陆叔一点也不害怕,也不紧张!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出卖你的?” 龙达成道:“从那次去上海捉拿密码专家失败以后,我开始怀疑我的高层内部出现了叛徒。我秘密地探查着,只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你不愧是我的陆叔,我调查了好几年都没有查到是谁,直到昨天!是军统队长告诉我的!我要是想从将死之人嘴里得到我要的情报,总会有我的方法!” 陆叔知道那龙达成的手段,想想那些整人之法,连陆叔都觉得毛骨悚然。他说道:“你杀了我吧!” 龙达成道:“我...我觉得我好失败,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陆叔居然背叛了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陆叔看着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每个人都有追求的东西,我也一样!别人是为了利,我也是如此!为了利,我会选择杀掉你!” 龙达成怒道:“不!这不对!你在杨九楼手下做事和在我手下做事有什么区别!绝对不是利!一定是其他原因!你告诉我!!”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这个陆叔选择了背叛居然是选择了“利”,这绝对不可能。他的声音很大,那愤怒的叫声,搞得那茶楼都在回响,甚至那外面都可以听得到。 这时候有个声音说道:“我来告诉你!”那个声音的音调很高,而且音色很细,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样。那龙达成听到这个声音便是目光一寒,因为他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茶楼的门被两个军人推开了,杨九楼跨步而来!他得意地笑着,因为他马上就可以解决这个自己多年的敌人了。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群敌人,按照他的性子是不会亲自前来的,除非是那个人特别重要!比如之前的密码专家,或者是那封山口大将的情报文件!这些重中之重的东西,他是不能有失的!而对于这个多年的老对手也是如此,杨九楼要亲眼看着龙达成死去,他才会安心! 那龙达成的军人都准备着对抗那些敌人,他们将龙达成包围着,每个人的枪都指向了杨九楼等人。而杨九楼后面的军人也都拿着枪,一副准备展开一场枪战的样子! 这时候龙达成又看了看那茶楼附近的窗户,他发现那窗户外面人影绰绰,这整个茶楼被杨九楼带来的人全部包围了。龙达成冷笑了一声说道:“杨副组,你为了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从北平一直追到了天津!不过能找到这家茶馆,你也是够有心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捉拿姚楠 杨九楼笑道:“哪里!这多亏了陆叔的忙,要不是他在沿途作点标记,我要想找到你,恐怕也要费些周折。” 陆叔在听到杨九楼叫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忽然感到痛,那是心痛的感觉。因为都到了现在了,那杨九楼依旧称呼自己只是“陆叔”。 龙达成的枪死死地指着那陆叔的脑袋,他对杨九楼说道:“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背叛我?” 杨九楼道:“因为他是欠我的!这辈子他都是欠我的!”他在说着这话的时候,那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龙达成听着这样的答案,忽然感觉很可笑!他冷声说道:“他欠你的?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而陆叔这时候说道:“不!一点也不可笑,是我欠他的!这辈子我都还不了的债!” 那是几十年前,那个时候陆叔是南京富商姚家的一个奴仆。就在那一年,那已经花甲之年的姚家老爷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那女人叫静香兰。静香兰是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女人,为了抵偿那姚家的地租,她的父母便把她卖给了姚家老爷做小老婆! 静香兰长得貌美如花,一下子被姚老爷看上了,结果非要她过门做自己的小妾。静香兰一下子成了大府太太,但是她没有一天日子是开心的!久而久之,她甚至有想自杀的念头。那陆有志看着她可怜,便私下里去安慰她。久而久之,两个人日久生情,渐渐地他们都成为了各自可以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时间一长,那静香兰怀了孩子。姚老爷以为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便大摆喜宴庆贺。那陆有志想到自己的爱人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又想着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认别人为父!他想到这里就更加难受。再加上他也害怕有一天,自己和静香兰的奸情被揭发,于是他偷偷地跑了。 过了几年后,当陆有志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国民党军统的一个队长了!他也有了一定的资本来讨要属于自己的女人了!可是当他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姚家早就不存在了。他当年跑了以后。那姚家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姚家内部争权夺利,再然后是南京权贵侵占姚家的土地!最后那姚家的人渐渐都离开了这里,连姚家的大宅子都易主了!那静香兰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去了哪里,陆有志完全不得而知!他当时悔恨极了,也是那一天,他喝得伶仃大醉! 后来过了几十年以后。有次他执行任务!却不想碰到了那以前的姚家的人!那是姚家仅仅少数的几个旧人了。那人是当年的姚家少爷,而现在却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其实他的岁数并不是很大。只是他的生活不好,经历了风霜之苦,结果他过早地衰老了。 在陆有志的威逼利诱之下,那位曾经的姚家少爷讲述着当年发生的故事!那静香兰死了。是被姚家的几个太太合伙整死的,而那个静香兰生的孩子在逃亡的时候也失踪了。那个孩子叫姚夜思!是他的母亲取的名字。 姚老爷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突然死了,那些太太们说是这个孩子克死的老爷。结果这个孩子一出生就不受人待见!也没有长辈愿意给这个孩子取名字!于是静香兰给他取了一个叫“姚夜思”的名字!那些太太们非说静香兰藏了男人,这个孩子的名字就是佐证!他们说“夜思夜思。在夜晚里思念野汉子!”结果静香兰被那几个太太们合伙杀了。 而当她们要对那个孩子动手的时候,那官兵来了!他们要放火杀人,他们为了吞掉姚家,已经明目张胆地去杀人了。而那个孩子趁乱的时候也跑了,再后来就没有任何音信了。 陆有志当听到那个孩子的名字的时候,他心里忽然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在军统内部有一个人的真实名字就叫姚夜思!现在再仔细想想,他越发觉得杨九楼的那张脸和静香兰年轻的时候很像!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和杨九楼单独见面的机会,和他相认了。也就是从那天起,他甘心成了那杨九楼在龙达成内部的棋子!甘愿被利用。 龙达成怒道:“陆有志!你该死!!”陆有志在龙达成的身边几十年了,对于他的背叛,更是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答案!他更觉得陆有志可恶!枪声响起,那陆有志便死了。 杨九楼道:“世界上最厉害的是利益,而有些人却不然,那些人最终会被亲情害死!”他看着那陆叔倒下去的尸体,表情也黯然了下来。他恨自己的父母,因为母亲把他生了下来以后,便离开了人世!而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便早早得抛弃了他们母子! 龙达成冷笑道:“杨九楼!你赢了!不过你亲自来了,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杨九楼道:“我一个人肯定没把握能够杀了你!相反我还会感到害怕,我怕自己会被你杀掉!但是我现在有把握杀了你了!” 他说完这话,又有一个人来到了茶楼!那个人从茶楼门口走出来的时候,那龙达成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因为那个人居然是失踪了多年的一个人,他是当年军统大名鼎鼎的“花猫”花富贵! 花富贵走到了杨九楼的身边,与他并肩在一起对峙着龙达成! 龙达成冷笑了一声,说道:“花富贵!想不到你居然也出现了!你是什么时候和这个杨九楼勾搭上的啊?啊?” 杨九楼道:“花富贵曾经欠我一条命!这次他是来还账来的!为了能够杀你,我将这份人情都拿出来了!如果你还不死的话,那我会很难受的!你死定了!” 龙达成见花富贵都出现了,自己就没有可以生的希望了!按理说,他会被直接移交到军事法庭进行公开审理,但是他太了解杨九楼了!杨九楼从来都是喜欢斩草除根!他今天亲自前来就是来杀自己的!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龙达成道:“故人相见真是难得啊!花富贵,你也重新回到军统的怀抱了吗?” 花富贵道:“我不会再回军统了,我这次来只是来还杨九楼的一个人情而已!” 龙达成听到“人情”两个字,他就哈哈大笑,他对杨九楼道:“杨九楼!想不到最后我败给你,居然会是因为‘情义’两个字!”他和杨九楼博弈多年,双方有胜有负。在军统的每个人都把情义都成一文不值的垃圾,因为在利益面前,情义什么都不是!可是自己却因为情义两个字败给了杨九楼,这无疑一种讽刺!先是陆有志背叛自己,现在连花富贵都因为情义两个字而赶来了! 龙达成的手枪忽然指向了自己的脑袋,他说道:“没人可以杀了我,只有我才能成全自己!”他说完这话,便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了!龙达成随着那一声枪响而亡。 花富贵看着那倒下的尸体,那心中有些感叹,可怜的那一代枭雄算计了一辈子,到底还是在被军统里的人给算计死了! 杨九楼对花富贵说道:“我想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军统?” 花富贵道:“我自从退出军统,退出国民党的那天起,就不想再回去了。这次前来是为了当年你放我离开的情分,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来的。” 杨九楼道:“好!那我不拦你。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到底还是能做个自由人!” 花富贵看着那杨九楼的眼睛,在他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残酷的光!此时的杨九楼在花富贵眼中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指不定哪天就会咬伤自己!花富贵道:“我该走了,告辞!” 杨九楼看着那花富贵一步步地走了,杨九楼其实真的很想留下他!因为看到花富贵自由自在的样子,他打心眼里羡慕,甚至是嫉妒!他甚至想立刻逮捕这只“花猫”!可是他最后也没有。 上海粟裕报社!姚楠此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没有办公,而是在拿着一杯红酒喝着!那眼睛也看着那窗外!在举国欢腾,庆祝抗日胜利的时刻,她却感到了悲凉!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恐怕在这粟裕报社工作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面临的都是“汉奸罪”的指控!她也是如此!但是这些在女强人姚楠的面前都不算什么!她之所以悲凉,是因为她的男人死了。 胡言强带着一群军人来到了粟裕报社!这家报社本来是上海第一报社,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多,也是才子才女相聚的地方!可惜这里已经空了,整个粟裕报社都空了,只有一个姚楠,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报社里。 胡言强为了找她,先是去了她家,再然后则是来到了这个报社!他打算如果还没有找到她话,他就要开设全城通缉令了!胡言强,他本是一个*员,后来在国民党的酷刑之下叛变了,而现在他是军统队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上海女人 胡言强带着一群人一步步地走进了粟裕报社,四个人在前,四个人在后,而中间则是胡言强!他们一步步地走着,生怕有什么威胁。 但是他们多虑了,因为这一路走得很是安全。终于他们到了姚楠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女人。 姚楠虽然身子向着窗户,那后背对着胡言强等人,但是她早知道他们来了。胡言强看着那体型姣好的背影说道:“姚经理,我们好久不见啊!” 姚楠曾经想象过那些抓自己的人会有各种开场白,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可是那声音似乎熟悉。她转身看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姚楠道:“我们真的见过吗?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啊?” 胡言强笑了笑:“那是在好久了,不过姚经理真是会保养啊!时间并没有在你的脸上有丝毫的痕迹,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他叹了口气,又说道:“哎,难道男人就留不住青春吗?” 姚楠忽然说道:“我似乎对你有印象了,我记得...我记得..你是那个八撇胡?” 胡言强笑道:“姚经理果然没忘记我啊!当年我还在您这里做过短暂的编辑工作呢!说到底咱们也算是旧人了。” 姚楠道:“是啊!那个时候你还留着八撇胡子,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而现在虽然把胡子剃了,但是脸倒是变老了不少。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也成了国民党!其实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你是*了,想捉你的时候,你却忽然消失了。” 胡言强这时候一双眼睛冷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他当年到底是被人给盯上了。这个女人从来是滴水不漏,一直都是龙达成在上海的眼线!有人说她是龙达成的女人,也有人说她是龙达成的“管家”!但是这一切都是成过去了,她现在唯一的重要性,就是她手上有大量的钱!那龙达成贪污的、受贿的和日本人给他的好处,他都给了那个女人。 姚楠道:“你是杨九楼派来抓我的吗?” 胡言强道:“是的!龙达成在军统坑了那么多的钱。又收了日本人不少好东西!是应该交出来的时候了。” 姚楠道:“他为什么不亲自前来?难道我够不上他亲自动手的资格吗?” 胡言强道:“杨副组在对付龙达成。上海太远了。就让我直接代劳了。” 姚楠道:“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她始终站在那个窗台边,一只手握着一个酒杯,那酒杯中还着红色的酒水。 胡言强感觉她有些莫名其妙。他说道:“你怎么这么问呢?我们都检查过了,这里没有你的人了!你一个女人,又被我们重重包围!我应该问你,你有多少胜算逃走才对!” 姚楠把那手中拿的酒喝光了。她说道:“我死了,你的任务就失败了。”那姚楠说完这话。便要去跳楼!那胡言强等人着急地也冲了过去,他叫道:“不要!” 哪知姚楠忽然停止了她要跳楼的动作,胡言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已经晚了!那姚楠出手的动作很快!她直接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手枪!直接向胡言强开火了! 原来她刚才是在装着要去寻死。为的就是那出人意料的绝杀!当胡言强明白这点的时候,他的心脏也中了子弹!他死了。 姚楠也中弹了,胡言强的手下看她开枪。也纷纷地向她开枪!她身中数弹,只是她的脸确实笑着的。她的身子渐渐倒了下去。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她的男人死了,一切都大势已去了,她到死也守住了那龙达成的钱财,也没人知道他的钱财到哪去了。 武田园美来到了粟裕报社的门口,她望了望那报社大楼!同时她也听到了枪声。其实她已经看到有群人进去了,她看了一口气。在中国,她已经度过好几年了,这里没有一天是安定的!如今她的仇人都死了,连山口田真也战死了。据她的日本友人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那山口家族后来也渐渐走向了低谷,被其他势力极力地排挤。 武田园美当初来到中国也是为了避难,她的另一个名字是“陈燕”,一个中国报社的普通编辑!而现在她想家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到了我该走的时候了,再见了。”她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后来她回到了日本,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1949年,国民党大势已去,全国都在陆续地被解放着!上海的一处豪华宅院内。交际花也是花,只是既然是一朵花,那么就总有衰败和谢落的时候,当一个女人不再年轻的时候,那么就失去了很多的本钱,就好像现在的赛娇花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因为她靠自己的美貌俘虏了很多上流男人!她也是一个有些许魅力的女人,因为纵然那些上流男人知道她的多变,但还是愿意被她利用!她更是一个智慧的女人,因为那些男人们背后的女人们对她毫无办法。 可是如今她这朵交际花如今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了,如今内战快要结束了!这个民国算是完蛋了。她也在想着自己的以后的出路问题,她做过许多男人的女人,再加上钟表行的生意,为此她也积累了大量的钱财。 她走到了窗台前,为自己画着淡妆!她画的很仔细,因为她觉得这是她最后一次在中国大陆这片土地化妆了,每一个人每一个故事!她觉得自己是完美的,不!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就在她的脸上呆着,那是一条细细的鱼尾纹!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赛娇花来到门前说道:“谁啊?” 可是门外的人依旧不断地敲着门,也不说自己是谁。终于她打开了门,发现那门外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说道:“你就是赛娇花吗?” 赛季花说道:“对啊!我就是赛娇花,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女人听到这话,便直接走了进去,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是陌生人。赛娇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个女人来到客厅内的第一句话,便是:“呦!这里装潢得真不错,看来是花了不少男人的钱吧?” 赛娇花听到这话感觉特别地刺耳。她刚想发作之时。那个女人又道:“呦!这些大包小包的行李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民国要没了,你也想开溜吗?”她指了指那些行李说道。 赛娇花怒道:“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吗!你给我出去!” 这时候那门外又传来了一声敲门声,赛娇花无奈又去开了门。发现又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那女人开口的第一句居然也是:“你就是赛娇花吗?” 赛娇花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找错人了!”她刚要关门的时候。那门外的女人叫道:“邢太太,原来你也在这啊?”她在门口看了看那客厅里面的女人说道。那邢太太说道:“呦。李太太!你怎么也来了?进来吧!进来吧!” 那李太太对赛娇花冷笑道:“看来我没找错人啊!”她说完这话,便在赛娇花的眼皮底下进了赛娇花的房子中。 赛娇花狠狠地关上了门!她怒道:“你们来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那李太太说道:“你不认识我,但你却认得我的丈夫,他有一段日子被你迷得连家都不想回了。” 赛娇花道:“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认识你的丈夫!” 那李太太冷笑了一声。她说道:“李元毅,你认识吗?” 那赛娇花一听到这个名字,她惊讶了一下。那是一个上海名流。在赛娇花开钟表行的时候曾经利用过他!靠他稠了一笔钱。 赛娇花道:“认识又如何!怎么?你的男人不要你了,你就跑我这里来撒野了?” 那李太太没说什么。那邢太太突然说道:“赛娇花,你认识邢振起吗?” 赛娇花一听这个名字,突然冷笑道:“呵呵,我当然知道,一个大烟鬼!不过是有几个钱而已!”邢振起也是一个上海名流,他嗜好吸烟!当时是引赛娇花进入上海名流的人。 邢太太道:“是啊,他现在身体不好了,整天卧在病床上,我们母子都不知道以后吃什么了。” 赛娇花道:“你们到底来我这里想干嘛?装可怜?要我救济你们吗?” 这时候那大门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赛娇花忽然有些害怕了,她不想开门了。那李太太说道:“看来今天找你的人还真不少!” 李太太说完这话便去开了门,结果她发现是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李太太都认识。她们都是上海的名流,而且据说他们的男人都曾经和赛娇花有过说不清的关系。 接下来更热闹了,这个房子又来了两个女人,房间里一下子多了6个女人,她们全都对峙着赛娇花。那6个女人的丈夫都和赛娇花曾经有过说不清的关系,而且都曾经给过赛娇花不少好处和珠宝。 她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她们的丈夫曾经给过撒娇花的东西都全部拿走!同时新帐旧账一起算。那赛娇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风光了许多年,靠的是男人上位,结果却栽在那些男人们背后的女人们手中! 那些女人不是全部,如果算起的话,连赛娇花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那6个女人有的是被遗弃的,有的则是家里的男人死了,还有的则是家道中落了!总之,也许是天意,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在同一天找到了赛娇花!她们不但瓜分了赛娇花的财产,还杀了她! 几个小时以后,那赛娇花的大房子里的金银珠宝都没有了,而房子的客厅里躺着一个人!那个人面貌丑陋,因为她的容颜被毁了,而且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衣服遮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终是分离 小山外面风云变幻,而小山里面则是其乐融融!孟彩香和周松文过着幸福的生活,安居乐业。这几年他们一直男耕女织,范耀秋也干起了农活!一家人自给自足。最幸福的就是孟天赐他们了,他们不但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 生活很是美好,也许平平淡淡就是福。不管生活再如何辛苦,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都是好的!孟彩香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的四个大人在忙碌着农耕!这时候突然那小山外面来了一个人。他找了好长时间才来到这里的!国民党大败,这里恐怕也守不了多久了。很多的高官都纷纷带着自己的家属撤离,都跑向了台湾!杨九楼本来也要去台湾的,但是他心中有牵挂,他私自离开了。他要找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这个小山很是隐蔽,他是来到洛阳后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外面战火喧嚣,而这里却是意外的宁静!杨九楼终于找到了他们,他们几个人在耕着地,好像都很幸福很惬意的样子! 孟彩香他们看到杨九楼居然来了!便都提前收拾了一下农具,回到了家中。杨九楼跟着他们来到了现在的庭院中,发现这个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蛮大的。孟彩香微笑地给杨九楼倒好了茶,那杨九楼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来这里,其实是想告诉你们,国民党败了,准备都撤到台湾那边!然后...我...我...”他看了看范耀秋,其实他想说“我希望耀秋能够跟我一起走”这样的话,但是他改口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林凤仪道:“离开这里?为什么?”她有些害怕,因为高斜毕竟是国民党的高官。如果在台湾碰到他的话,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杨九楼说道:“你是林凤仪吧?” 林凤仪没有否认,她张口说道:“对!我就是林凤仪。”她知道杨九楼的厉害,他能找到这里,那么也肯定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杨九楼道:“高斜死了,在战乱中被*一枪打死了。你就算去了台湾,也没人把你怎么样的!何况我只能带两个人走。” 孟天赐冷声说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算上孩子也是有6个人。是想拆散我们吗?”杨九楼来到这里一定是别有目的。孟天赐不喜欢这个不速之客。 杨九楼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希望范耀秋和孟彩香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去台湾!” 范耀秋道:“不可能!我们几个人要在一起!是不会分开的!”他坚定地说着。同时也看着孟天赐夫妇。他从出生就没有家的温馨,在偌大的范府,他觉得很孤独!而这几年一起在小山上生活,他觉得自己很是幸福。一家人互相关心。 杨九楼坚定地说道:“你必须走!你脱离了*!你以为*攻到了这里会饶过你吗?何况...何况孟彩香在上海给日本人做事,已经成了汉奸!你觉得那*会饶过她吗?” 他说完这话。那范耀秋也不再说话了,因为这事关孟彩香的安危。孟彩香则是看着范耀秋,她也不想他将来有事!戴洛缘跑到了孟彩香的身边,他叫道:“香姨。我不想你走!你不要走。”他拉着孟彩香的手,很是舍不得的样子。 杨九楼站了起来,说道:“这次我也是私自离开的!我的人都去台湾了。我现在只有一架飞机和机师,加上我的话。我只有剩余两个空座!”接下来他又对范耀秋说道:“范耀秋,我希望你多为孟彩香考虑一下,明天早上我会在小山外面的小亭子等你们的!”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这一天的夜里,他们都没有睡觉!因为明天就是离别的时候了。他们考虑了良久,范耀秋的软肋是孟彩香,而孟彩香的软肋是范耀秋!他们都彼此希望对方能够幸福,而孟天赐夫妇则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一直劝着他们离开这里。孟天赐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而林凤仪则是想着也许他们离开后,这个家会更安定一些! 也许这次离开后,就很难再见面了,台湾和大陆虽然隔着一条浅浅的海峡,但就是这条浅浅的海峡,让很多人的相思都被长久地相隔着!有的人甚至此生都没有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他们下了山,来到了那个山下的小亭子,发现那杨九楼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杨九楼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那范耀秋已经拿好了行李,而孟天赐则是对着范耀秋的胸口打了一拳,那是男人之间的情分体现,孟天赐道:“到了台湾,要好好照顾我的姐姐,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 范耀秋道:“一定一定!我一定会照顾你的姐姐的!” 孟彩香则是笑着对林凤仪说道:“我们以后一定会回来看看你们的!”那笑中还带着泪,那是离别的泪,同时也是离别的笑。 林凤仪道:“怎么掉眼泪了啊!到了台湾,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她不知不觉也掉了眼泪,和孟彩香相处了几年,彼此都或多或少有了感情。真要是到了分开的时候,她心里也有着些许的难过。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一架飞机旁!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那机师看到杨九楼来了,便说道:“副组,你总算来了,我看那些*已经快打过来了!” 杨九楼这一路走来,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那范耀秋和孟彩香。他们并肩而行,很是亲密的样子,他越看他们,心里越是嫉妒!一直走到了那飞机旁。 杨九楼突然出手扣住了他旁边的孟彩香!左手抓着孟彩香的脖子,右手则是用枪指着她的脑袋!范耀秋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想立刻过去制止,那杨九楼叫道:“别过来!否则她死定了!”接着他抓着孟彩香又往后退了退,直到和范耀秋拉开了一段距离。 范耀秋停止了那将要冲上去的动作,他怒道:“杨九楼!你想干什么!” 杨九楼道:“范耀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如果是女人的话,你会不会娶我?”那被杨九楼抓在手中的孟彩香听到这话,那眼睛都惊讶地挣得大大的!她没想到杨九楼居然会问这么荒诞的问题。 那范耀秋和在杨九楼一旁的机师也都惊讶地看着杨九楼,杨九楼见范耀秋不说话,他怒道:“你说话啊!回答我!” 范耀秋语气平缓地说道:“我不会!”他觉得这个问题很是荒诞!他压根就没有喜欢过这个人,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杨九楼怒道:“你说慌!你明明说过你要娶我的!你忘了吗?” 那是范耀秋有些微醉时的玩笑话,他早就忘记了。但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杨九楼本来就喜欢范耀秋。因为他的那句戏言,杨九楼耿耿于怀!最后他甚至不顾危险地跑到了洛阳去找范耀秋!他本来不求能够和范耀秋在一起,但是当他看到范耀秋的时候。那种占有欲格外强烈!这一路走来,看到那孟彩香和范耀秋在一起,他更是妒火中烧! 范耀秋看着那孟彩香有些痛苦的眼神,那杨九楼由于激动。抓着孟彩香的脖子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他缓缓地说道:“杨九楼,我希望你冷静一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真的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何况就算我记得又能如何?你...你...是个男人啊!” 杨九楼忽然流下了眼泪,他自从加入军统就未流过一次眼泪,他伤心了!他恨自己。也恨范耀秋,他还恨他手中的孟彩香!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的手枪突然用力打了那孟彩香的后颈,孟彩香晕了过去。她的身体直接躺在了地上。 范耀秋担忧道:“彩香!”他想冲过去。但是杨九楼叫道:“站住!你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死定了!” 杨九楼的枪依旧对着孟彩香!让范耀秋不敢再往前迈一步。杨九楼这时候又叫道:“机师。把这个女人给我抬进飞机里!然后你就直接开飞机去台湾!” 机师惊讶道:“副组,那您怎么办啊?” 那杨九楼叫道:“不要管我!快执行任务!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下达任务!”他说着话,而那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范耀秋!范耀秋如果往前走一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朝孟彩香开枪! 那机师听令!他将孟彩香抱起来,直接抱到了飞机里。而范耀秋眼看着孟彩香被抬走了,他想动!杨九楼这时候又道:“范耀秋,你敢再动一步的话!我让机师立刻杀了孟彩香!” 机师看着自己的杨副组,又看了看飞机内的孟彩香!他将飞机开了起来,终于那飞机也开走了。范耀秋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那飞机走了,自己这辈子的挚爱和自己分开了。 范耀秋怒目圆睁,他说道:“杨九楼!我要杀了你!!”他发疯一样地向杨九楼跑去,也不顾那杨九楼的手枪已经对向了他! 终于那杨九楼开枪了,两声枪响过后,范耀秋趴在了地面上。那两发子弹全部打在了范耀秋的腿上,一个打在了他的右腿,一个打在了他的左腿上! 杨九楼的眼泪又再次流了下来,范耀秋费力地挺起了身子,他由趴着变成了跪着,他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因为他的双腿中弹了。 范耀秋平缓地说道:“杨九楼,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对我?” 杨九楼道:“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都是我!爱是自私的,既然这辈子我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范耀秋道:“你杀了我吧!没有孟彩香,我也不想活了!” 杨九楼道:“好!既然不能和你同生,同死也是好的!死在了我手中,那么你就是我的了!” 他说完这话,直接对着范耀秋开枪了。范耀秋的心脏处中弹,他慢慢地要再次趴在地面上。杨九楼迅速上前抱住了即将倒下的身子。范耀秋在临死前,看了那杨九楼一眼,便永远地闭上了他的眼睛。 杨九楼道忽然哈哈大笑!那是一种狂笑!他说道:“你到底是死在了我的怀中!你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我!”接着他拿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范耀秋,我来了!”枪声响起,那杨九楼也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终在一起(大结局) 1992年,很多台湾人自1987年末在蒋经国当政时期就允许台湾人可以回大陆探亲了。那时候还是少量的人,而到了1992年,人便多了起来。 这时候有一群台湾人来到了洛阳!这群台湾人比较有意思,因为他们都是一家子。祖孙三代都来了,一个是已经84岁高龄的老奶奶,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和他们的儿子。儿子叫范念秋,已经43了,现在是台湾的一个科技公司的老板。他这次前来中国大陆,是专程来陪自己的母亲来的。自从那台湾政府允许探亲,海峡两案的关系日趋缓和以后,母亲便想来大陆来探亲!但是那时候她正好病了。而现在她的身体好转了,她强烈要求要去河南洛阳,于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便陪着她来到了这个城市。 老太太不但要自己来,还要一大家子来!她说要来寻根!也要来寻找他们的父亲和爷爷。老太太的孙子叫范靖宇,现在是一个台湾大学的学生。本来他在享受着假期,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奶奶忽然叫一家子都要去大陆!他觉得新奇便也来到了这里,本来他在台湾听说大陆很是落后,然后也很脏。但是他来到这里以后发现并没有那么夸张,他渐渐地发现他喜欢上这里了。尤其是这里的历史,这里的文化积淀,都是台湾所没有的。 这几十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自从孟彩香离开中国大陆后,整个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新中国成立,然后又是发生了几起大的事件!孟天赐被批斗了,林凤仪也被批斗了。夫妇两个最后死在了关押他们的牛棚里。 而批斗孟天赐夫妇的主力便是一个叫方小渝的女人,她离开上海以后便去了北平!之后便消失了。文革期间,她突然成了“红卫兵”!一个已经快到了花甲之年的人充当了“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前锋!自从她知道孟天赐是孟彩香的弟弟以后,便对孟氏夫妇进行强烈地打击和迫害!当吴落日赶来的时候,那孟氏夫妇已经死了。 而那个曾经的上海第一杀手吴落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的一个首长!在他的帮助之下。那孟氏夫妇的孩子孟昭毅和戴洛缘活了下来。而那方小渝后来也消失了。有人说她是害的人也太多了,被人仇杀了;还有的人说她自杀了,因为她害得人太多了。心中实在是愧疚!总之她消失了。 吴落日一生没有娶妻生子,他自从上次刺杀孟彩香失败以后,便想着将来如果自己有出息了,就要一辈子守护孟彩香!但是后来孟彩香去了台湾。他便将这份守护埋藏在了心中!孤独了一辈子,在1983年的时候。老死于家中!他的后事是孟昭毅和戴洛缘给办的。 那个马涛,楼文报社的副经理!自从楼文报社被粟裕报社接管后,他便离开了上海,直接去了香港!说来也巧。他后来在香港有了孩子,成就了一番事业!现在还和范念秋有着商业上的合作!他的儿子和范念秋有一次合照,那照片无意中被马涛看到!那马涛看到那照片中的陌生小辈长得很像曾经的一位故人。后来才知道那是故人之子。无论是曾经的范耀秋,还是曾经的孟彩香。现在他去世了。活了103岁,乃是寿终正寝。 风正雅子自风正公馆出事以后,便去了日本,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中国。后来到了1966年,孟彩香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日本旅游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老妇。那个老妇看到范念秋的时候,便是表情一凝!因为这个孩子给老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越是看越是觉得像范耀秋!后来她问了孟彩香他叫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流眼泪了。 这个老妇是风正雅子,生活上的穷困令这个女人过早地衰老了。风正家族后来渐渐没落了,而她后来也只能靠变卖家产过日,到后来没什么可卖了,就开始了拾荒度日。前半辈子家境殷实,后半辈子则是穷困潦倒,后来于1967年去世了。 1992年,已经84岁的孟彩香感到自己的身体日趋老迈了,她想在自己临死之前能够回大陆看看,叫自己的一家子都要过去,要他们记住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在她来到大陆之前,她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了现在的孟家和戴家的联系方式。为此她请了很多私家侦探,花了不少钱。 那孟昭毅和戴洛缘还活着!当他们接通了孟彩香从台湾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都兴奋极了!孟昭毅好还说,毕竟在他很小的时候,自己的这位姑姑便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而戴洛缘则是激动地哭了,因为小的时候,这位香姨对自己很好! 就在1992年的9月1号,孟家和戴家的一大家子来到了洛阳飞机场等待着那孟彩香等人。孟彩香终于下了机,来到了阔别已久的故土,她老泪纵横!感慨良久,这里终究是自己的家!这才是自己的家。 那戴洛缘一眼便认出了孟彩香,虽然孟彩香已经没有了那年轻时候的美貌,但是那眉宇中的英气还在,而且戴洛缘就感觉她就是!戴家和孟家的不少小辈一看长辈们都激动起来,他们这些小辈们也去迎着那范家人。 一番热闹后,三家人又一起吃了个饭!台湾的的中年人和大陆的中年人聊天着,而台湾的年轻人和大陆的年轻人一起谈笑着,其乐融融的样子!孟彩香则是操着一口纯正的河南话和孟昭毅说着话,然后又和戴洛缘说这话。 孟彩香在子孙的参扶下,渐渐地慢慢地来到了一个小山!虽然那洛阳都进行了全方面的改造,到处建楼房铺路,但是这里始终没有变!还是那么具有自然气息。 孟彩香咳嗽了几声,那家人都担忧地看着她。她说道:“你们都站在这里,不许跟我一起走!” 范念秋说道:“妈。您这样,我们怎么能放心啊?还是让我们跟着吧!” 孟彩香道:“你这坏小子,你就让我跟你爸单独说几句悄悄话不行啊!真是不听话!” 那站在一旁的范靖宇偷偷地笑了笑,他是经常被自己的父亲教训,如今看到自己的奶奶训斥自己的父亲,他觉得好有意思! 范念秋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偷笑,他板着一张脸说道:“不许笑!”范念秋的妻子也对范靖宇说道:“别笑!别笑!” 孟彩香道:“总之。你们别过来!否则我恨你们!”她说着还有些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 她说完这话。便颤颤巍巍地走了起来。那范耀秋担忧地说道:“妈,妈,妈!”他的妻子在一起说道:“念秋。我看还是让老人家单独一会儿吧,我们就在这儿呆着,咱妈要是一个人时间太长的话,咱们再过去。” 这一天是1092年的9月11日!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孟彩香拖着那老迈的身躯慢慢地走到了小山上。月亮高照!整个小山似乎被月光沐浴其中一样。月光还是那个月光,而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也就是在这里,他和她分别递交了爱的誓言,那便是:“生死两相依,相思不离!”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了范耀秋。 孟彩香忽然坐到了草地上,她说道:“耀秋啊耀秋,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抓住了那地上的一摞青草又说道:“你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是下了飞机以后才知道原来我已经有了身孕的!他现在长大了。你知道吗?我们连孙子都有了!可是...孩子一辈子都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你死了...连个墓碑都没有,连尸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她又说道:“不过不要紧,我来了。你曾经说人死后会化为一颗星星,我想...你一定也在看着我。在夜空下看着我,我甚至都感受到了你的眼神!”她看着那星空,忽然微笑了起来。 接下来,她拿出了一块玉佩,那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秋”字。那是她和范耀秋成婚时彼此交换的信物!她用力地在地上用手挖了一个小土坑,将那块玉佩埋了进去。 终于她站了起来,回到了范家人的身边。那范家人一看老太太安然无恙,甚至还精神抖擞的样子,便都放心了。一家人来到了孟家的房子里,这时候天色一晚,便都休息了。 孟彩香躺在了床上,那眼睛一闭便开始做起了梦。那个梦很长很长,就好像是在看一遍那似曾相识的人生一样。 风云消逝,那离愁也脱身,望着那张醉人的脸,她落下了伤心欲绝的眼泪。那叫爱,也叫不舍,更有不堪和无奈。既然遇见了,却没有给她完整的姻缘。终于带着“离开”也成了无奈,望着那不知在脑海“闪烁”多少次的面容,想起往事的种种,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来世我绝不想再遇见你,只因为我和你太辛苦。你我的爱就像那秋天的枯叶,虽然美丽,但也只是瞬间,当落叶掉落了,那美丽的瞬间,也带着那悄然的死亡。宋秋,我恨你,我恨你既然给了我从前,却没有给我的以后…”摸着那男人年轻的脸庞,那曾爱过的脸庞,终于闭上了那双眼。 那是一场红色的画面,因为男人穿着红色,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这是...婚礼!女人最后死了,而男人抱着女人的尸体也离开了。 那个男人让孟彩香是那么心碎,那么痛苦!那张女人曾爱过的脸,居然和范耀秋长得很像!而那个女人则是像极了自己! 画面突然变了,有一个穿着素雅古袍的女人来到了孟彩香的身边,她对孟彩香说道:“你懂了吗?” 那女人便是孟婆,本来一身黑衣,如今却换成了一身白衣。四十上下的年纪,一双眼睛空洞,像是没有神一样,又像是看透了世间沧桑,了解了种种一样!披头散发,没有一丝的妆容,举手投足间,让人感到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孟彩香道:“人生就像是一条路,在前进中,我邂逅了幸福!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幸福。我早就懂了,自从遇到他,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幸福。” 那女人又道:“每个人经过了一条人生的路都会懂得很多,只是他们最后最珍重的东西却有不同。你珍重的是幸福,是美好的爱情。” 孟彩香道:“他现在好吗?” 那女人微微一笑,画面突然又变换了。这是一座花香鸟语的小山!小山上有一个穿着白衣的英俊男人在向她招手,那个男人说道:“彩香,我要和你生死两相依,生死不离,生生世世在一起!” 第二天,孟彩香再也没有从床上起来,在睡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很多人死的时候都是痛苦的表情,或者是安详的表情!而她的的表情是微笑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