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差阳错撞见的背叛 送完儿子去公公婆婆那里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后王瓷锦突然不想回家重复那一日复一日的家务工作,她突发奇想的想逛一次街。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些都是丈夫旗下的服装店每个月直接送来家里的最新款。而她自从生了孩子,还真就没有亲自买过一次衣服。 晌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王瓷锦兴致勃勃的逛了一个上午,当她大包小包的领着她的战利品找到了那一家当初她丈夫唐可晟向她求婚的餐厅时甜蜜一笑。 在等候她的午餐时,王瓷锦的眼神从玻璃墙扑抓到了楼下停车场上那一辆很像她丈夫的车。她困惑的拧眉,晃晃脑袋后就没有在意了。因为即使那是全球限量版的,这样的车在这个城市应该也不可能只是唐可晟一人独有。 十二点半她等的午餐终于上来了,餐厅里突然热闹的絮絮低语起来。她抬头一看原来楼上下来的是她的丈夫唐可晟和她的介绍到唐氏工作的学妹林靑蔷。 王瓷锦嘴里含着食物顾不上想法国出差的丈夫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所餐厅,她忙着向他们二人招手。可是他们二人却因为王瓷锦的位置靠窗没有看到。脚步的频率比平常快的走出了餐厅。 王瓷锦沮丧的盯着楼下的车子直到他们上了刚才那辆令她困惑的车时才将视线收回来,拨了拨桌面上没电了的手机,她有些郁郁不快的继续她的午餐:“嗯,吃饱回家充电之后再打电话给可晟好了。嗯,还要去主宅接宝贝告诉他,他念叨了许多天的爸爸已经出差回来了……” 等到王瓷锦终于解决了她的午餐结好账正要拎着她的大包小包起身时,眼神刚好不好的看了一下停车场刚才停着家里的车的那一个车位。脸色一白。她倏地抬起手腕看到上面的指针:13:45。 她身子微晃双掌无力的撑在桌面上,脸色惨白,眼睛紧紧的锁住那停车场上的车子。那车子已经停在那里75分钟了。 几分钟之后当她缓过神来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双手拍了拍脸颊:“王瓷锦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们一个是你相爱多年最终成功步入婚姻殿堂的丈夫,一个是你从大学时代就非常怜惜待她如亲妹妹般的学妹。脑子进水了你!!!”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刚好,让可晟直接送我回家好了。”说罢她拎着大包小包就下楼去了。 可是还没等王瓷锦走到她想要到的那个位置时那辆车子已经启动了。她顾不上多想就直接拦了一辆刚要开动的车,她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将那驾驶座上的人推到了副驾驶座上:“对不起,借用一下。请你坐到副驾驶座上。” 那双深邃的眸子在看到熟悉却苍白的容颜时,身子的动作快过脑速直接坐到了另一边。 王瓷锦看也没有看她抢到的车的车主,将手上的大包小包丢到后座后猛的关上车门,双手抓上了方向盘,车子就像梭鱼一样飞快的窜了离开。 第二章 目睹丑陋的真相 她此时脑中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跟上去,她也不知道她跟着她丈夫的车是要干嘛?只知道要跟上去。 男子锐利的眸子扫了一下前方被跟踪的车子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任着王瓷锦全神贯注的做她正在做的事。 路越来越熟悉,等到王瓷锦的车跟着唐可晟的车进入他们家的小区时,她重重舒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她多想了。可是还没等她提着的心落下,前方的车子并没有走他们家的那个路口而是拐到了另一个路口。 王瓷锦脸色刷的比先前还要惨白,她双掌冒汗十指颤抖,所幸车速慢了下来,才没有导致车祸。 当车子在小区最靠外围的粉色小别墅停车时,王瓷锦的车缓缓的开过他们,她神智清明的看到唐可晟下车,又从后视镜里看到唐可晟将林靑蔷抱下车,看到林靑蔷娇羞的一脸通红浑身无力的窝在她丈夫的怀抱里,他们一起进了那所小别墅。 王瓷锦脑子轰的一声巨响就犹如烟花在脑中盛开,她感觉到的不是美丽,而是她所有的幸福都犹如烟花般,昙花一现的陨落。 “轰——”车子撞到了一旁的榕树。幸好副驾驶座上的车主猛的踩了刹车才没有酿成悲剧。 “王瓷锦,你疯了!不就一个男人吗,你还想为他自杀不成——” 王瓷锦转过头空洞无神的眼睛在那熟悉的吼声在慢慢聚焦:“令扬?令扬,哇——呜呜~~~~(>_<)~~~~……” 王瓷锦扑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嚎啕大哭,宛如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发泄着心头的痛苦和绝望。 展令扬抱着王瓷锦沉默的安抚着。他心头止不住的后怕。如果他不是今天恰好在这个城市,恰好在那里用午餐,王瓷锦恰好拦的是他的车,而他恰好感官直觉比普通人要好及时刹车,那么今天王瓷锦就很有可能魂归地府。等到他们再见面时很有可能是在王瓷锦的葬礼上!!! 展令扬暗沉的视线紧紧的锁住后视镜那因为距离变得小了不少的别墅。 “呃……”哭了大半个钟后,王瓷锦终于哭够了,她不停的打嗝,手还抓着展令扬的衬衫揉搓了一番擦着她满脸的泪水。 展令扬一脸黑线的瞪着王瓷锦哭湿了他的衣服还不够还将他的衣服当抹布!他猛的伸手使劲的揉了揉王瓷锦过肩的长发。 王瓷锦睁着通红的眼睛满心的委屈:“鼻涕虫,我都够难过了你竟还不忘欺负我,呜呜,你没人性的从小到大欺负我不算,现在我都这么绝望了你还欺负我……” 展令扬使劲的敲了几下王瓷锦的脑门一脸嫌恶的将衬衫从王瓷锦的手中挣脱开,他发动车子:“车子还好没坏透。臭丫头,记得赔我一辆车。” “展令扬——”王瓷锦真想掰开展令扬的脑袋看他里面都装着什么,“我失恋了知不知道,我老公背叛了我你懂不懂,那女人还是我当做妹妹护着好几年学妹……” 第三章 不作践自己 展令扬伸手指掏了掏耳朵,听着王瓷锦的吼声没有表情说道:“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王瓷锦没了那个男人你还真活不了了?!反正我对你的选择从来就不抱希望。当年怎样,我让你不要和那男人结婚,那男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可你呢,鄙视的告诉我那男人是你从小憧憬到大的白马王子,叫我不要嫉妒他!你听听,这就是你这混球当年嘲讽我的话!” 王瓷锦没有再吼展令扬而是眼神愣愣的看着前方:“我也没说错啊。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我们大院里的男人,整天都是臭烘烘的汗臭味。在大学里一见到笑得那样温暖且从来都是一身清爽干净的男人,谁不喜欢。当年我追到了全校学生都公认的白马王子时还沾沾自喜呢。” “可不?”展令扬挑眉掩住了眼底的波涛汹涌,咬牙切齿道,“背着我填了离家七远八远的大学,追到了自己自认为是的‘绝世好’男人竟还敢打电话回来跟我炫耀、邀功,你那时真找抽!” 王瓷锦一把抓过车里的面巾纸胡乱的往脸上擦:“我和唐可晟大学相恋四年,毕业结婚到现在也有三年了,孩子都有一个了。可那混蛋竟然敢给我金屋藏娇,而且还在同一个小区了。那滚蛋怎么不被雷劈了,呜呜,林靑蔷!那家伙我当初就不该怜悯她,就让她被学校里的那些女的欺负算了我管的什么闲事,她毕业没工作了我管她干嘛……” 展令扬好气又好笑心疼的看着又哭得不可抑制的王瓷锦:“臭丫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就这么当做不知道看着他们”相恋相爱’!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世俗的眼光里偷偷摸摸多久?!”王瓷锦说着眼里是不可忽视的仇恨的目光。 “王瓷锦——”展令扬火大了停下了车子,“你脑子怎么从来都是纸糊的。他当初是你的选择,你选错了人你怪谁啊?!难不成你还要若无其事地方继续做你的唐大少夫人!然后让嫉妒、仇恨、伪装、虚假,丑陋了你的灵魂?为了此时那两个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人,你觉得值吗?” “呵呵……”王瓷锦笑得苦涩而绝望,如碎裂的水晶,等到笑声消失,她才疲惫的闭上眼睛无力到,“令扬你先送我回家,这事情我会想清楚的。答案我过几天再给你。放心,不论怎样你了解我的,我不会为了那样的人作践我自己的。” 展令扬如释重负的窝在位置上重新启动车子:“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不是假的。不许再傻傻的委屈自己。不许为那样的人作践自己……” “嗯。”王瓷锦心疲惫、脑子疲惫、身体也疲惫,但是不可否认展令扬的存在让她从绝望的深渊里爬了出来。他一如既往欺负他的语言和动作温暖了她冰冷且鲜血淋漓的心。不过是一场感情、一段婚姻而已,她——王瓷锦有什么输不起的?!!心,只是为什么痛得她想蜷缩成一团的颤抖?! 第四章 掩耳盗铃的幸福 在和展令扬分开后王瓷锦就一直坐在客厅里守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一个钟、两个钟……过去了。 唐可晟没有回来。 唐家主宅那边的司机将她的儿子小君晟送了回来。王瓷锦一直照顾他,直到小君晟睡着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当时针正好指到凌晨十二点时,王瓷锦眼里的光芒终于熄灭了。她面无表情的起身,回到了他们的寝室。独自一人在这深夜里,将他们这七年来的记忆一点点的翻出来。 大学的相片,两人一起旅游的景致,一起获得的奖项,结婚照…… 一张张相片,一份份荣誉,一段段记忆。 翌日清晨一大早。 王瓷锦双眼红肿,满眼黑眼圈的给展令扬发了一条信息后,删掉了痕迹。她拿起了一旁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双眸,催眠了自己——忘掉了昨天和今天的记忆。 最后她倒在床上时,脑中划过的一丝念头是,原来曾因兴趣而学的催眠术,还有这个作用——自我逃避般的自我催眠。 远在城市的一角,展令扬收到了一条信息:令扬。我已决定催眠自己忘掉昨天的记忆。我想再给他一个机会。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为我付出的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请你,下次见到我时,不要提及昨天的事情。拜托了! 展令扬看完信息后望着窗外的海滩,眼神空旷而悠远。 当唐可晟将王瓷锦唤醒。 王瓷锦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瞪眼看着地毯诧异道:“我怎么会睡在地上的?” 唐可晟将王瓷锦抱回床上放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需不需要找个时间让医生来家里检查一下?” 王瓷锦从唐可晟的眼中看到了双眼红肿一脸憔悴的自己,困惑极了。又望到了一地的摊开的相片、证书什么的,疑惑道,“可晟,你干嘛将东西都摆了一地?对了,你出差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唐可晟皱眉没有回话而是:“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唐医生让他来给你检查一下。”说罢,唐可晟就掏出手机走出卧室打电话。 王瓷锦在唐可晟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因为唐可晟看她的眼神像是在怜悯望着一个神经失常的女人?!让她感觉不舒服极了。 三分钟之后,唐可晟走到卧室门口对着那正在整理地毯上的东西的王瓷锦说到:“我先去公司了。唐医生一会儿就到,你听话让他好好给你检查。” “嗯,我知道了。”王瓷锦对着唐可晟的背影喊到,“可晟,你刚出差回来不吃饭休息一下再去公司吗?” “不必了。公司里有急事。”唐可晟的声音消失在了楼下。 “宝贝很想你,你要不要先去看他一下再走……”王瓷锦追到楼下。可楼下人影皆无。她突然失落极了。 8:00 “妈妈,爸爸呢,我想爸爸了。你昨天说的,宝贝今天就可以见到爸爸的……”唐君晟一脸的委屈。 “昨天?”王瓷锦一脸的茫然,脑子突然一阵昏眩。她急忙晃了晃脑子,“宝贝不要不高兴了。你今晚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在送走唐医生后,心思细腻的王瓷锦在整理家务时发现了堆在墙角的一袋袋新衣服,都是她的码数。而唐可晟是从来不曾给她买衣服的。这些衣服从哪来? 今早不对劲的事一件件的从她脑海中窜过。她终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第五章 令人困惑的日记 她咬着手指沉思了半晌后上到只属于她个人的书房。从一架架书架后方的最后一柜书的一角抽出了一本书。那也不算书,因为那是她的日记。记录的是她结婚这三年多来同丈夫唐可晟和儿子唐君晟生活中点点滴滴甜蜜的时光碎片。 她翻到了昨天的那一篇。 “瓷锦,我知道以你的智慧你会很快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但我请求你不要去追究原因,探索缘由。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关起了自己的一段记忆。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如果能一辈子不知道最好,如果有一天真的逃不过去了,请一定要坚强。 王瓷锦留” 王瓷锦合上了日记本将之塞回原处。即使她困惑、不解,但她依旧打算按照日记本里的嘱咐,不去探究那些遗失的记忆。因为她趋利避害的本能警告她,那些记忆会伤害到她。 晚上十一点多了。唐可晟终于回来了,可是唐君晟也已哭着睡着了。 “啪——”唐可晟打开了点灯。他被沙发上的人吓到了,“瓷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也知道晚了?”王瓷锦倏地站起,她满腔怒火的喊到,“天天都超过十一点才回来。你不知道你儿子有多久没见到你这个父亲了吧!一个月两三天!就在刚才他还在哭着喊着找爸爸,一直都不愿睡觉。这才刚睡下去啊,你到是回来了?!唐可晟,你不觉得有愧吗?” 唐可晟皱紧锋眉,他满脸疲惫:“瓷锦,这么晚了我不想和你吵。公司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很棘手。嗯,明天吧,我会等宝贝醒了,给他道早安后再去公司。” 唐可晟一边脱掉身上的外套一边上楼:“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王瓷锦一直看着唐可晟的背阴直至消失在楼梯的转口处,她才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她望着四周的家具,突然感觉到满心满腹的委屈。 “你可还记得有多久不曾拥抱我,给我晚安吻了……我们到底是怎么了……”王瓷锦的低喃在这空旷的夜回响。 王瓷锦一身冰凉的回到卧室时,看到的却是早已经洗好澡躺好睡着的唐可晟。她突然不知何缘由的满心倦怠。 爬上床躺下的她,一直睁眼望着天花板到天明。 翌日清晨一大早。 身侧的人动了。原来是睡醒了。而依旧没有睡意的王瓷锦赶忙的闭上眼睛平缓浅浅的呼吸。 她感受到唐可晟温热的呼吸喷在了她脸上。她翻转身子避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那一刻鬼使神差的选择逃避唐可晟的吻? “呼——” 王瓷锦听着唐可晟起身的声音,穿衣服的声音,离开的声音。她终于可以浑身松懈,同时倦意也袭上了她心头。 等到王瓷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少奶奶你醒了。您的午餐在桌上。” “王妈,你怎么在这里,可晟呢?”王瓷锦困惑。她因为注重*,一般都不喜他人出现在她家里的。 “哦,少爷打电话回去给夫人让我过来然后就去上班了。说是您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了。”王瓷锦心头涌起了几许甜蜜。她坐到餐桌上一面喝着鲫鱼汤一面为今天早上的事情懊恼。 第六章 突兀出现在家里的人 “少奶奶。” “呃?”王瓷锦回过神,“王妈,有事吗?” 王妈擦手到:“小少爷在玩具房里玩玩具。一楼的卫生我已经做了。就剩二楼了,你看。” 王妈知道没有王瓷锦的许可,她是不被允许整理二楼的。 王瓷锦摆摆手:“王妈没事的。一会儿我用完午餐再整理二楼。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主宅照顾爸妈他们吧。” “嗯,那行。王妈先走了。” 王瓷锦点头。她此时满心的快乐。用过餐后还踏着非常轻快的脚步哼着曲儿上楼。在给小君晟一个充满爱意的吻后,她开始了今天的任务。 正在整理唐可晟昨天换下衣服的王瓷锦,原本是打算将衣服捡到楼下的洗衣房洗的,但是,那白衬衫领口上刺目的唇印让她脸色惨白。 她眼睛直愣愣的瞪着那红印,身子摇摇欲坠。天旋地转般的,她浑身无力的坐到了浴缸上。手心捂着左胸,全身冷汗淋漓。 一个钟后,王瓷锦天人交战完后展颜到:“王瓷锦你真爱胡思乱想。可晟可是和你立誓要携手到老的人。都这么多年感情了,要对他有信心才是。衣服的事情不过是应酬时沾上的。” 只是为何清楚的知道实情后,心底依旧存在着不安? “笃笃笃……” 王瓷锦感到诧异。家里应该只有她和小君晟才是,哪里来的高跟鞋行走的声音?她匆匆将衣服丢到篮子里快步从浴室出去。 “靑蔷怎么会是你?”王瓷锦对突兀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林靑蔷奇怪到,“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是总裁给我的钥匙。他让我到家里取份文件。”林靑蔷眨巴着她水雾迷蒙的大眼睛,“学姐,你在做家务吗,没打扰到你吧?总裁急着需要这份文件,我先赶回公司,就不和你多聊了。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嗯。我送你出去吧。”王瓷锦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和颜悦色对林靑蔷说道。 “好。” “路上小心。”王瓷锦关上了家门。她紧蹙的秀眉是压抑不住对唐可晟今天举动的不悦! “喂,可晟吗?” “瓷锦,我现在在忙着呢,有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说。” “你先别忙。我就耽误你几秒钟。可晟,你不是今天才了解我的吧?请你下次再将资料落下家里时跟我打电话,我给你送过去。不要再麻烦靑蔷或是你其他的秘书再次突兀的出现在我们的家里。”说罢,王瓷锦刚想挂电话。 “靑蔷这不是不一样嘛,她去一趟家里没什么的。” “唐可晟!”王瓷锦手握着听筒,她觉得心里不舒服了,“我当然知道靑蔷不一样!要不然我当年也不会在学校时就对她多番照顾。毕业了还安排进公司工作。这些不都是因为我担心她那样的性子会受人欺负吗?!但你知道的,她是朋友不是家人。而我从来不喜欢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地盘上……”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忙了。挂了,拜。”唐可晟放下电话继续给那些正在等候的文件签字。 王瓷锦无奈的放下听筒:“忙忙忙,一年365天总在忙,什么时候才有时间陪陪孩子和我?” 她的表情显得失落极了。 第七章 被幻灭掉的幸福 这一天王瓷锦想起她许久不曾给唐可晟准备午餐了。虽然刚怀孕不久就被唐可晟心疼勒令不许她再送便当。但是如今儿子都大了不再是嗷嗷待哺的婴孩了,她也该关心关心丈夫的身体了。 “宝贝,妈妈带你去给爸爸送午餐。”王瓷锦扎起马尾,一身清爽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拎着保温瓶和便当抱起小君晟就离开。 来到唐氏公司,所幸楼下的接待员认识她这曾出现过公司年会的总裁夫人,直接给她放行了。 在经过最顶楼的秘书室时,王瓷锦一脸笑意的让小君晟给他爸爸的那些秘书打招呼。 “哇——那就是总裁的小公子啊,好可爱噢……” “眼睛好漂亮,滴溜溜的转着……” …… “宝贝。”王瓷锦开心的吻上小君晟的小脸蛋,“你刚才表现好好。秘书哥哥姐姐们都好喜欢你的。” “咯咯……”小君晟咯咯笑了还兴奋的将自己的口水印了王瓷锦一脸。 “晟……” “嘘——”王瓷锦竖起手指示意小君晟不要出声。 小君晟以为妈妈在跟她玩新游戏听话的双手捂住嘴巴,只余大大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晟,体检出来我怀孕了。这该怎么办?呜呜……我真的没想破坏学姐的幸福,我也绝对不会破坏她的幸福的。可是我爱你啊,我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孩子。怎么办?晟,你有看到我每一次都吃药的啊,孩子,孩子还是来了,呜呜……怎么会这么难……” 办公室里传出林青蔷压抑、痛苦、委屈的哭泣声。 王瓷锦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看到了那正抱着林青蔷不停安慰着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乖,不哭了不哭了,我想想办法……既然孩子都有了,那么我们就留下吧……” 王瓷锦听懂了里面那一对男女的对话后踉跄后退,那些话字字诛心,声声撕裂了她的心扉。手上盛汤的保温瓶和便当哗啦落地,里面的汤水和饭菜都撒出了地面——香味飘了老远。 “谁?”办公室里唐可晟赶忙推开林青蔷一边走向门边一边怒吼到。 王瓷锦抱紧小君晟。脑中只有逃开,远远的逃离这里,逃离这令她窒息的地方,只愿越远越好。 “妈妈,妈妈……痛……”小君晟在王瓷锦过紧的怀抱中喊疼。 “瓷锦?”唐可晟一把拉开办公室门一眼就看到了王瓷锦的背影和趴在她肩头的唐君晟。 “爸爸,爸爸,是爸爸,妈妈宝贝要爸爸……呜呜,妈妈,我要爸爸……”小君晟向唐可晟伸手,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父亲了。 王瓷锦不停的摁着电梯的按键,她神情悲痛欲绝,对小君晟的哭闹更是感到满腹的心酸。他们谁都不属于她! 电梯门开了。 “小瓷锦,怎么了?”南宫璇从电梯里走出。 王瓷锦见到是熟人又因小君晟哭喊着要找爸爸,她赶紧的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将小君晟塞到南宫璇的怀里:“璇学长,帮我抱抱宝贝。” 等到南宫璇手忙脚乱将小君晟抱好时电梯门已经将泪流满面的王瓷锦关了起来。 “呜呜……妈妈……妈妈……” “瓷锦,瓷锦,你听我说……瓷锦……”唐可晟追了出来。 南宫璇皱眉:“我说你从哪里爬出来的,怎么一身的饭菜味?” “瓷锦呢?”唐可晟眼神慌乱。 第八章 命悬一线 南宫璇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情慌乱的唐可晟:“诺,”南宫璇指着电梯,“已经到一楼了。你和小瓷锦吵架了,不然她怎么像天塌下来的表情?” “该死的。”唐可晟双拳狠狠的砸在电梯门上。 “呜呜,爸爸,妈妈不要宝贝了吗?”小君晟脸上的泪珠闪烁着可怜巴巴的光芒。 唐可晟从南宫璇的手中接过唐君晟,呼吸沉重:“妈妈不会不要宝贝的,妈妈只是有事离开一会儿,她很快就回来的,爸爸保证。” “真的。” “爸爸不骗宝贝。” …… 南宫璇听得一头雾水。他刚想开口。 “晟,晟,刚才的人是谁?”林靑蔷微微气喘的跑来,“咦,小宝贝怎么在这里?” “坏人,坏人,哇……”小君晟一见到惹他妈妈哭得好伤心的漂亮女人立即嚎啕大哭。 唐可晟黑着脸没有答话而是安慰原本快哭停的小君晟:“乖,宝贝不哭。这是靑蔷阿姨,以前宝贝不是很喜欢这位阿姨的吗?” 林青蔷一脸温柔的伸手:“小宝贝,是靑蔷阿姨啊,来,给阿姨抱抱——” “不要不要……”小君晟一边躲避一边抱紧唐可晟的脖子不放,继续嚎啕大哭。 “好好好,我们不要阿姨抱。”唐可晟对着笑得一脸尴尬的林青蔷,“你先回去上班。刚才的事情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林青蔷脸色一白,她赶紧垂首离开:“嗯。” 南宫璇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错过刚才林青蔷眼底的狠辣和阴霾。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样令他骨寒的感觉,曾从生死边缘走过的他怎会感觉错?! 南宫璇收回了望着那袅娜身姿的视线,语气僵硬:“可晟,你和林青蔷?” 唐可晟脸上滑过难堪:“进我办公室再说。” “可小瓷锦?” “瓷锦身边有人看着,他会跟我汇报瓷锦的行踪。现在,先让她冷静冷静吧。”唐可晟拍了拍哭累睡着的唐君晟。 “你竟然派人监视小瓷锦?”南宫璇震惊,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唐可晟。 “嘘,宝贝睡着了。想知道缘由,进我办公室我再告诉你。”唐可晟脸色忽青忽紫。他从不屑跟他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现在怕蝴蝶效应会引发更多的不知名的事件,他选择跟这同他一起长大的南宫璇坦言。 “嗯,你做得不错。下次总裁夫人再来的话提前跟我报备一声。”茶水间的说话声。 王瓷锦将孩子塞给南宫璇看顾后,她就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奔跑在人流车海里。 她的天塌了。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她看不到高楼大厦,看不到车海,看不到人,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切;她听不到人群嘈杂的声音,听不见司机狂摁的喇叭声和低咒怒骂声;察觉不到他人鄙夷的视线,还有那被撞出的淤青。 “天啊——” “要死人了——” …… 尖叫声,惊恐声,喇叭声。 王瓷锦满眼死寂的望着那客车迎面撞来。 第九章 ‘情不自禁’的背叛 “王瓷锦你到底要怎样?”展令扬使劲的摇晃着王瓷锦的身体而后有将她抱满怀,“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放过我?” 众人回神后看到那客车前的女人已经被一个男人拉开。他一米八多,身材挺拔,面庞只能称得上清秀,但那双星眸闪耀着果敢和智慧的亮光,使他整个人极为引人注目。 王瓷锦僵硬的转过头到熟悉的声音:“令扬,你怎么还在b城?” 展令扬用颤抖的双手捧住王瓷锦的脸然后额头贴额头,只有那温热的温度才能告诉他,他并没有失去她。 “我怕你出事。所以跟老大磨了b城的任务。” 王瓷锦苦涩长叹:“是因为半个多月前的事情让你不安了吗?” 展令扬拉开彼此的距离惊诧到:“丫头,你?” “我想起来了。”王瓷锦虽然脸色惨白,但是却神情坚毅,“就在刚才,车子就要撞上我的那一刻。到底还是骗不了自己。掩耳盗铃的幸福终还是碎了。” 展令扬一脸的担忧。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生死边缘上徘徊了两回,足够了!” “丫头,我们回g城。那里有王叔叔和苏烟姨。” “等我断了b城所有的牵挂,我就回去。” 在王瓷锦再三的保证之后,展令扬不安的将她放回家——她和唐可晟的家。 “咚——”展令扬双拳捶打着方向盘。 王瓷锦打开家门,一眼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唐可晟和林靑蔷。她浑身紧绷,但在望到墙面上全家福里的小君晟时,身子微微松懈。 “学姐。” “瓷锦,你终于回来了。” 王瓷锦恍若未闻的就往楼上走去。 “瓷锦你先别走,我们需要谈谈。” “学姐,对不起。我们没想过要伤害你,只是情不自禁你……” “情不自禁?”王瓷锦被踩到痛楚的回过头,“你们要谈是吗?好得很,我们确实需要谈谈。”王瓷锦快步的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面对面坐下。 “林靑蔷,你同我的丈夫情不自禁?”王瓷锦笑得眼角淌出了泪花,“呵呵,你们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多番照顾的学妹、朋友。你们现在来跟我说情不自禁?!你嫌我还不够难堪吗?”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的车祸,王瓷锦此时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她不愿意再忍耐下去了。 “瓷锦,我们……”唐可晟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王瓷锦。他刚才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虽然不知道展令扬那小子为何在b城,但是王瓷锦能安然真的很好。 王瓷锦逼视着唐可晟:“唐可晟,你和她上床是情不自禁,那么你和我呢?” 唐可晟面露愧色:“对不起。” 林靑蔷有些不适就这样认错的唐可晟:“学姐,我们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请你宽恕,感情的事情从来不受理智控制……” 王瓷锦连看都不愿意看林靑蔷,怕污了自己的眼睛。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唐可晟:“可晟,你打算将林靑蔷他们母子怎么办?” 第十章 妻妾同堂? “瓷锦,靑蔷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你从来那么善良……” “善良?”王瓷锦抬手制止了唐可晟的话,“因为我善良,所以就活该让你们任意践踏我对你们的感情?!接下来是不是要买套房子安置他们母子,比如我们小区那片红枫林旁的小别墅。” “瓷锦,那不过是一套房子。”唐可晟不悦道,倏地的睁大眼眸,“你怎么会知道那套别墅的?” 王瓷锦一脸的嘲讽,她用忧伤且空洞的语调缓缓的讲诉一个女人不过是去逛了一次街却恰好发现被丈夫和朋友同时背叛的故事。 “你好可怕。既然早已经发现了,你竟然这么长时间在我面前毫无异色。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唐可晟站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呵呵……”王瓷锦捂着眼睛笑了,她没有解释,“我可怕?呵呵……” 唐可晟和林靑蔷面面相觑。 “可晟。”王瓷锦擦拭掉眼角的软弱,“我们离婚吧。” “不,我不同意。”唐可晟下意识的摇头,没有看到林靑蔷脸上的难堪。即使他曾存在三个人和平共处的念头,也不曾想过要和王瓷锦离婚。 “不离婚?那好。”王瓷锦坐直了身子宛如谈判桌上的政客,“立即将这女人赶离我家。将枫树林那套别墅转卖掉,并将她从公司辞退。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唐可晟看着那如兔子般含泪不垂、委屈到极致却坚持忍着的林靑蔷不忍。属于他上位者的气场大开,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同意。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唐可晟握紧拳头:“靑蔷她其实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对不对?你从大学开始就极为喜欢她,待她如姐妹,如今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何其忍心,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你竟想让我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王瓷锦咬破了唇瓣,是她太‘家庭主妇’了已经不了解现在的世界了吗?什么时候这世界又恢复了封建社会的妻妾同堂? 她咬牙瞪着对面那想坐享齐人之福的唐可晟。 “那我另外给她置房子,放心不会再在我们小区了。”唐可晟对王瓷锦陌生的目光有些恐慌,好似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他感觉失去了什么。 “唐可晟。我从来不知道你存有如此龌蹉的念头。”王瓷锦唇瓣的血顺着嘴角蔓延,猩红,刺目。 “瓷锦,你受伤了。”唐可晟抽出一旁的面巾纸。 王瓷锦大力挥开:“不用你的假好心。唐可晟,齐人之福你想都别想。”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我以为我准备的不会用上的。” “这是什么?”唐可晟手指微颤的接过王瓷锦递给他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王瓷锦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般,一字一字的吐出。 “我说了,我不同意。”唐可晟撕掉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你啊,妻子的位置也是你的。你还不满足吗?其他人的妻子都能接受,为何单单你就不能?” 第十一章 情敌上门,瓷锦断情 “因为我们是因彼此相爱才结的婚!你所说的其他人我不了解,我也不想认识。我们就这样了吧。”王瓷锦从包里又抽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不签。”唐可晟脸色铁青,表情像要掐死王瓷锦一般。 王瓷锦面无表情,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她起身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狠狠的甩到唐可晟脸上:“我这辈子最失策的事情是识人不清,爱不对人!” 又满脸嘲讽的看着那紧贴着唐可晟的林靑蔷到:“林靑蔷,当初要没有我,你会有今天?!” 她似放过自己一般,无事一身轻的大步上楼。半途,她突的停住了。 就在唐可晟以为王瓷锦会改变主意的时候,她却转身道,“可晟,为了你身畔的女人和孩子,我觉得你最好签了。而且即使你再撕了手上的这一份,我还有千千万万份。打印从来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我同样不会觉得麻烦的帮你寄到公司。” 或许是因为身处高处,王瓷锦更能看清楼下林靑蔷的表情。她想她是没有看错林靑蔷脸上的窃喜的。她为自己悲哀。但今天的事能怪得了谁?左不过是自己太蠢罢了! 转身继续上楼的她潸然泪下,今晚如刺猬一般的张牙舞爪也不过是伤人伤己。 王瓷锦回到房间匆匆收拾了几套自己和唐君晟的衣服。她环视了一下这曾充满她幸福记忆的屋子。如今却令她窒息。轻柔的抱起睡着了的小君晟,她拉着一个行李箱就离开。 “还不打算回去吗,刚才盯梢的人可说了。小瓷锦可是带着你儿子去住酒店了。”南宫璇没有同情那正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的唐可晟。 “南宫,你说为何这种事情我妈可以接受,其他的女人可以接受。瓷锦为何就不可以接受?我想不通!”唐可晟满脸的颓然。 南宫璇转过头望着窗外,仿佛看到了那曾经笑得让太阳都失色的女孩从四月天里向他走来。 “小瓷锦是不一样的。”他语气低缓:“你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愿意想通。” 唐可晟使劲的吸着烟吞吐。 南宫璇轻轻敲击着椅子:“瓷锦在和我们不一样的环境下长大。她的父母恩爱,家庭幸福,不像我们这类人的婚姻皆是两个家族的利益结合。她的思想、爱情观深受她父母的影响。她要的是真挚纯粹的感情,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晟,扪心自问,我们都给不起。她不适合我们的世界。” 凌晨四点。住酒店的王瓷锦被手机闹醒,当她听完电话后就慌张的给电话展令扬让他过来帮忙照顾唐君晟。然后独自一人奔入夜幕中。 “妈妈怎么样,妈妈怎么样了?”王瓷锦一跑到手术室外就抓住唐可晟的胳膊神情慌乱的问到。 “还在里面。”唐可晟一脸的悲痛且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王瓷锦。 “啪——” “爸?”唐君晟没有来得及拦住唐伟烨。 王瓷锦捂着左边红肿的脸,满眼的惊愕:“爸,你为何打我?” “王瓷锦,我妻子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你同她说了什么,让她以死来威胁我放你自由,同意你和可晟离婚?”唐伟烨犹如暴怒的狂狮子,若王瓷锦真给不他满意的答案,他真的会再次扑上去,咬断王瓷锦纤细的脖子。 “我不知道。”王瓷锦使劲的回忆,“妈妈只问了我一句话就挂了。” “什么话?”唐可晟紧张的抓在王瓷锦的两肩。 “妈妈问我同你离婚会不会后悔?”王瓷锦一脸倔强的凄然,“我说了,我说,”她紧紧的凝视着唐可晟的眼睛,“我要的是一心一意待我的人。所以对不起。” 唐可晟压住心窒息般的疼痛拧紧锋眉:“就这样。” “嗯。”王瓷锦点头,“不过挂电话的时候我有听到妈妈的低喃,说是如果当时也有我的勇气就好了什么的。” “爸?”唐可晟惊呼的扶住摔倒在地的唐伟烨。 “爸?”王瓷锦赶紧扶住唐伟烨的另一边。 “她在怪我,她在怪我啊……”唐伟烨竟然在唐可晟他们面前泪流满面,“可晟,等到你妈妈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就给瓷锦自由吧。” “谁是家属?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医生的话让他们三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只是,唐可晟侧头看着身旁的王瓷锦,心情又再次沉重了下来。 第十二章 遗落的一纸婚书 “妈,让你进去。”唐可晟游魂一般从病房里出来对着王瓷锦说到。 王瓷锦看着黯然离去的唐可晟心有不解,但她很快的闭眼,转身,推开房门,踏了进去。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了。他的一切包括情绪都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妈。”王瓷锦握着病床边沐颜的手。 沐颜温柔的摸着王瓷锦的发顶,她将枕边的文书递给了瓷锦。 王瓷锦疑惑的接过翻看着,竟然是已有唐可晟签名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一笔非常庞大的财产,包括数亿的金额,股票,唐氏股份,多处的别墅和庄园。 “妈,我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一份离婚协议书就好。”王瓷锦果断的拒绝。 “傻孩子。接受吧。这是你应得的。你即使真的不需要,你也要为小君晟着想。以后唐家若真的不止小君晟一个孩子,你手上的就是他的保障。”沐颜咳嗽,“小君晟和你,妈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个地步了。” 王瓷锦上前小心的给沐颜止咳。 “妈妈,你为何要如此帮我?”王瓷锦知道那些都是沐颜帮她争取的,而且,她眼睛通红的看着沐颜左腕上染血的纱布。 “我?”沐颜闭上一双苦涩荒凉的眸子,“只是想从你身上找到我不曾拥有过的幸福。瓷锦,答应妈,以后一定要幸福!” 王瓷锦感受着彼此交握的手间温暖的力度,含泪到:“妈,我答应你。” 王瓷锦转身望着高高耸立的医院。里面住着一位高贵、美丽的女人。 她一生的热情、追求、梦想、还有爱情,都被那框框条条,各式利益、desire筑成的城堡给禁锢了。 守在酒店房间的展令扬终于等到一脸辨不清悲喜的王瓷锦回来了。 王瓷锦直接越过向她迎来的唐可晟,困兽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神情迷茫。 “小君晟已经被唐家人接回去了。” “呵呵……”王瓷锦倚着墙角跪坐,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是啊,我都离婚了,而宝贝他姓唐。我不是个好母亲,我抛弃了他。” 展令扬将王瓷锦抱入怀中小声的安慰着:“别伤心。宝贝他永远都是你的儿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们的血缘是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剪不断的。” “……以后我想宝贝了只能回到唐家主宅,只能通过视频电话。这些都还不够啊……他饿了冷了晚上想我了怎么办?唐可晟和林靑蔷会不会好好待他……”王瓷锦越想越痛苦,“我早在那一天午后撞破了他们就清楚。唐家是不可能将宝贝的抚养权给我的。可我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做了,我是这世上最狠心的母亲……” 展令扬只能沉默的看着王瓷锦发泄。 在这个八十多平的房间里看着她又哭又闹,赤着脚走来走去,把吧台上的酒当白开水般猛灌,还时不时的拿他当沙包。还必须做听众听着她将她和唐可晟在一起的这七年的时光,一点点的翻出,追忆个遍。 翌日清晨,晨风吹拂着窗帘。 王瓷锦捂着额头痛苦呻吟的从床上坐起。薄被从她身上滑落。当她看清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张脸如调色盘,五颜六色转换不停。 她猛的转头抓起枕头刚想发火,却被床上另一个人比她更狼狈的伤吓怯的胆。 王瓷锦裹着被子狼狈的翻下床。她瞪着床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男人,昨晚的记忆开始在她脑中苏醒——她竟然趁着发酒疯把她邻家的青梅竹马给强了??!!! “噢,我的老天!”王瓷锦慌张又快速的穿好衣服,提过她没怎么动过的行李箱,跟个小偷似的逃离。 一个钟后,酒店的某个房间传出客人咒骂的吼声。 展令扬眼角淤青,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一脸铁青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裹了下半身的他整个身躯如猎豹捕猎的线条紧绷,一身的怒气熊熊张扬的燃烧。 他拉开床头抽屉,握着签着龙飞凤舞‘王瓷锦’三个大字的婚书,眼中是极度危险的势在必得:“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 第十三章 ‘家暴’ 王瓷锦满心愧疚。她不敢直接面对昔日的伙伴,只能选择做只埋进沙堆的鸵鸟。 在换掉手机号码后,王瓷锦以赶着赴刑场的英姿打电话给她爸妈——王书华和苏烟。 “妈,我离婚了。”王瓷锦压抑着剧烈的心跳忐忑不安到。 “什么?” 王瓷锦不禁打颤了一下,吞咽了口水:“我和可晟离婚了。” “过错方肯定是姓唐的家伙。宝贝呢,宝贝归谁?”电话那头的苏烟气的跳脚。 “宝贝的抚养权归唐家。”王瓷锦就知道。只要她母亲知道了,那么她家的世界大战就要开始了。 “死丫头!你怎么这么蠢!养你这么大脑子就没灵光过。好好的孩子都护不住。你快点给我滚回来。不然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啪。” 王瓷锦头大的握着已经被苏烟挂掉的手机。只是小君晟的事就能让她老妈放话不认她这个女儿。如果被苏烟知道她当儿子疼的展令扬被她亲生女儿给…… 王瓷锦现在已经能感受被她母亲拿着菜刀在后面追、砍的杀气了。她一脸的颓然,“这都什么破事啊!”。 现在也只能祈求展令扬能和她一样守口如瓶了。毕竟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丢脸的事。 三堂会审。 王瓷锦花了几个钟头从地图的一点飞到另一点。风尘仆仆的她一下飞机就被她爸妈给抓拿住了。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敢有丝毫隐瞒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苏烟弹打着手中的鸡毛毯子。 王瓷锦瑟缩着身子,求救的目光看着她爸爸王书华。王书华虽然眼中流露不忍,但是爱莫能助。 “妈。”王瓷锦惨兮兮笑道,“我刚下飞机,好渴,能不能让我喝口水先。” 在苏烟探照灯般的强烈视线下,王瓷锦差点儿没被水呛死。 “别咳了。”苏烟大吼,“任你怎么拖延今天都必须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代清楚。” 王瓷锦半掩长睫,放下手中的水杯:“可晟这不是同我大学的学妹靑蔷相爱了嘛。所以我就想,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是两个人的事,这不,我就腾位置给他们了。” “林靑蔷?”苏烟皱眉回忆到,“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一位家世可怜,性格可爱的小姑娘?你曾磨了唐可晟三天只为让她进唐氏公司的林靑蔷?” 王瓷锦点头。 苏烟浑身如炸毛的猫,拿着鸡毛毯子上前就抽。 王瓷锦大叫的绕着家具跑:“妈妈妈妈,我都二十六了。你不能再像小时候这么抽我了。妈,我错了,你停下来,好疼啊……” “疼?你还知道疼?”苏烟怒火冲天,不过还算有理智,抽打的都是抽在王瓷锦的ass上,肉厚,“好好的老公让人撬了墙角,对可爱的孙子啊,竟然留给了唐家。” “我也想宝贝属于我们王家啊。可是他是唐家的金孙,而且我怎么能跟婆婆抢。” 苏烟气喘吁吁地站住:“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能跟婆婆抢’?好像说得你是心甘情愿给沐颜养我们家宝贝似的。” 第十四章 沉重的实情 王瓷锦红着眼眶站在电视机前,把沐颜为了帮她离婚甚至还自杀了的事,还有财产分割的事都一一告诉了苏烟和王书华。 王瓷锦抹着眼泪:“我原本是拒绝来着,但是婆婆以林靑蔷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以后唐家真正女主人的孩子来劝我,让我收下。我不动用的话,还可以作为宝贝的以后保障。所以我就收下了。” 苏烟拍着胸口顺气,眼中泪光闪过:“她总算刚烈了这么一回啊!” “妈,你?”王瓷锦第一次见到如此悲伤的苏烟。 王书华沉重的叹息,他将苏烟扶到沙发上坐下:“现在人不是没事了嘛。” “等到真的有事就晚了。”苏烟恨恨的磨牙。 “妈,你和婆婆不是只见过一面吗,难不成你们还是故人?”在王瓷锦的印象中,苏烟和沐颜只是在她的婚礼上碰过一次面。 “过来坐下。我跟你说说颜儿吧。既然她做到了答应我的事,在唐家这件事里这么护着你。那么以后你就要真心待她如母。” “二十多年前,我和沐颜在大学里相遇,两人彼此喜欢对方的性子,她娴静,我火爆,所以……” 王瓷锦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同沐颜是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她们曾经那样的耀眼,受人瞩目。也不知道原来那样娴静、高贵、美丽、大方的女人曾经爱得那样疯狂! “我让她不要和唐伟烨结婚,但是她拒绝,所以彼此一气之下断了交情和联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颜儿不曾遇见我,那么她对爱情就不会那样憧憬,那样的死心眼。她会同她母亲和身边的其他人一样,只做个不付出真感情的豪门贵妇,遛狗、逛街、做美容。” 苏烟握着拳头轻颤:“唐伟烨是好。家世,样貌,品行都没话说。最重要的是他也爱着沐颜。只是他会是最好的情人,却绝不会是好丈夫。我曾经劝过颜儿,可她依旧为了她的爱情选择飞蛾扑火,嫁给了唐伟烨。” 王瓷锦这时候才知道为何她婚前母亲让她再三三思而行。 “我之所以答应颜儿让你做她媳妇,是以为唐可晟是沐颜的儿子,总会是与其他人不一样。但我忘了,他除了是沐颜的儿子,他也是唐伟烨的儿子。”苏烟痛哭出声,“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不存着怜惜沐颜的念头同意你嫁入唐家,如今我女儿也不会遭这样的屈辱。” “妈。”王瓷锦上前同王书华一起抱住苏烟,“妈,我不曾后悔过。你也别伤心了。你看我因为爱可晟,所以嫁给了他,获得了三年的幸福婚姻,有了一个可爱到爆的儿子。那么好的婆婆,从不曾指责过我的公公。虽然两人没能走到最后,但我也收获了这么多不是。” “呜呜……” “妈。”王瓷锦呜咽出声,“感情不就这样嘛,强求不得。难不成您还希望我像婆婆一样继续做唐家的媳妇?” “才不要!那样令你心如死灰,再给不了你幸福的丈夫你还守着他干嘛!”苏烟从王书华怀中探出头来,“我苏烟的女儿可不是没人要,我们就要越活越幸福!” 第十五章 外焦里嫩 苏烟转头看向丈夫:“老王。老展不是老是念叨着要咱们家闺女做他展家媳妇吗,你跟他汇报一下,锦儿回来了,让他考虑清楚,过期不候。” “好。”王书华为不再哭泣的妻子松了口气。 “妈。我才离的婚。”听到展家,王瓷锦浑身不对劲,她有些不自然的松开苏烟。 “那又怎样!”苏烟理了理王瓷锦脸颊的发丝,“我苏烟的女儿即使不是大美女,也绝对称得上一位清秀佳人。唐可晟没眼光可不代表其他人同他一样被虚假的外表蒙蔽了双眼。我的锦儿,就该霞光万丈幸福的活着。” “老王,你还不快去打电话!”现在的苏烟咬牙切齿的模样真像一位拿着枪赶赴战场的战士。 “嗯。现在就去。” “爸,不要——”王瓷锦预感到她接下来的生活绝对会鸡飞狗跳的‘精彩’。此时她甚感怀疑,将离婚的事告诉苏烟是不是考虑欠缺,错了? 可要是不说,当苏烟从其他人口中知道时,她绝对会火山大爆发,到那时,她王瓷锦不死也要脱三四层皮。 “闺女,听你妈的。”王书华绝对站在同妻子一个立场上。 “妈。”王瓷锦抓住苏烟,“妈,失恋也需要疗伤啊,更何况婚姻。我们不需要这么急的。先让我养好伤好不好,不然对别人来说那可不公平。” “没事。疗伤最后的办法是开始另一段崭新的感情。”苏烟安抚着王瓷锦,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如果你真的对展叔叔家的令扬没感觉,妈手上还有其他资源。” 王瓷锦被苏烟的话劈得外焦里嫩。 “妈妈是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另一个沐颜的。” 王瓷锦张合着唇瓣无声的看着苏烟。她这才知道,她母亲是被刺激到了。有她婆婆沐颜的例子在那里摆着,妈妈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惶恐。 “老张家、老展家、老徐家、老黄家都不错。梅家那小子也挺好的,就是不够成熟……” 王瓷锦看着正在客厅了全神贯注掰手指的母亲,眼眶一热,踩着兔子头的拖鞋回房。 母亲好像是忘了,她已经不再是黄花闺女了,是离过婚,有着差不多三岁儿子的女人。 风卷着院子的落叶,冲进了屋里。 “锦儿,锦儿,出来看看。有没有比较合心意的……”苏烟的话从客厅吼到王瓷锦的耳朵里。 “等一会儿。”王瓷锦粗声粗气后温柔如水对着电话那头说到,“宝贝在家一定要乖,奶奶生病了不许老是吵奶奶知道吗,宝贝还可以给奶奶讲故事、讲笑话,陪奶奶玩,让奶奶和宝贝一样开心……” “嗯,宝贝都知道了。” “乖。” …… 王瓷锦拿着挂掉的手机咬着手背。 “锦儿——” “哎,这就来。” “来。这是老展家的令扬,同你一起长大的。他现在在我们g市的特种作战队员之一。他的品性是没话说的。”苏烟将展令扬的相片递给王瓷锦。 王瓷锦手一颤接过,她淡笑低着头道:“妈,军嫂不好当。长年聚少离多。您希望您的女儿成为望夫石吗?” “这样啊。”苏烟不舍的叹息,展令扬可是她最看好的人。 第十六章 急不来的命中人 “老徐家的哥儿呢?人家现在可是科研所的科长,脾气温和,懂礼貌。” “妈。我同徐哥哥从来说话都说不到一块。若真的把我们凑到一起,两个人肯定都是相对无言的那种。整天对着一具木偶的最终结局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也对。锦儿你不善谈,徐家的小哥也是沉默是金的类型。那严家,严家的小儿子现在可出息了。连锁的饭店开遍了中国几十个县、市。” “妈,您忘了。严家的那位他额头上的伤可还是小时候同我打架留下的。您当时还抓着我上他家道歉来着。您不觉得将我俩凑到一块,是在给自己找事吗?到那时我们肯定一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 苏烟浑身一哆嗦瞪了王瓷锦数眼:“葛家这个孩子你总没得说了吧?刚法国留学回来,现在在你爸教书的学校任大学讲师。” 王瓷锦抱着水果盘,嘴里不停的咬着葡萄:“是没得说。不过人家有位完美无缺的初恋。现在他们虽然不在一起。可是老妈。” 王瓷锦站起身在苏烟面前转圈子:“您觉得您女儿的这颗星子比得上人家皎洁万丈的皓月?有那么一位前女友,我可不想老被对比。下场可是会凄惨无比的。” 苏烟脸色僵硬:“那你黄伯伯家的小儿子呢?” “他比我还小半岁,我不想谈姐弟恋。” “王瓷锦——” “到。”王瓷锦刷的站好。她的母亲可是她家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一家之长。 “我千辛万苦挑出来的男人你没一个满意的,那你想找什么样的?”苏烟气喘。 什么样的?展令扬的脸从她脑海中闪过。王瓷锦甩了一下脑袋,苦笑,看来她真的有些神经质了。 “说啊——”苏烟一副晚娘脸。 王瓷锦顿时蹲到苏烟跟前握着苏烟的双手:“妈,虽然您和爸疼我,拉下脸跟你们的朋友们要求给彼此的孩子一次相亲的机会。但是我曾结过婚的身份不可否认,到底不光彩。处理不好会影响你们的友谊的。所以妈,不要忙了。让我慢慢等吧。我坚信,我的生命中会出现那样的一个人,他会心疼我所曾遭遇的,包容我所有的一切,爱我唯一。” “呜呜……”苏烟压制不住的低泣,她受够了这段时间来别人异样的目光和絮絮低语。她抱紧王瓷锦,“这该死的贼老天为何要这么对我的女儿?让她小小的年纪就遭受这些苦难……” 王瓷锦轻拍着苏烟的后背,苦涩安抚道:“妈,这只说明我的幸福不在唐家。以后我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呜呜,我的女儿一定会过得比他们幸福得多,让他们羡慕嫉妒去。妈不急了,我们要慢慢找,找个最好的。气死他们。” “呵呵,我们不哭。我们要笑着给自己看。他人与我们何干!妈,爸这几天来很担心你,你要快点正常起来。不然爸为你寝食不安我可是会心疼的。” “死丫头。尽调侃你老妈。”苏烟鼻尖红红的笑骂道。 第十七章 护犊般的苏擎 “妈,我想找份工作。”等到苏烟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王瓷锦开口到,“想要简单一点的工作环境。” 因为不想再整天想东想西,整晚的失眠。 苏烟沉默半晌终是叹息到:“好吧。妈当初短视了才会支持他们唐家让你放弃事业,只在家相夫教子。” “有一份工作也好,也算有了一份精神寄托。简单点的环境?”苏烟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你表哥是凌中的董事,你去给他打一段时间的下手吧。若感觉还行,再考虑考教师资格证。” “嗯。”做老师?王瓷锦侧首想应该还不错吧。孩子的世界单纯,而且总那么朝气蓬勃。 晚上的餐座上得知王瓷锦想工作的决定,王书华表示了极大的赞同。 苏擎开车来接王瓷锦去学校。 路上—— 苏擎揉了揉王瓷锦的发顶:“表哥听说了。原本想早点来见你的,但最后还是想让你先收拾好心情。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到找工作,你比表哥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王瓷锦拍了拍在她头上作怪的手,嗔道:“表哥。我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别再拿我当小孩子。人生除了生死无大事!我是谁啊?苏擎的表妹。表哥你这么出色,身为表妹的我也不能给你丢脸不是!不过是一个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咚。”苏擎好笑的敲了一记王瓷锦,“知道就好。你这丫头还这么古灵精怪。” “呵呵……”王瓷锦傻笑,“古灵精怪好啊。只要别跟我妈说的一样,说我尽长岁数不长脑子就好。” “噗——”苏擎乐了,“小姨说话还是这么好玩。不过傻人有傻福。亲爱的小表妹别太沮丧了。” “苏擎——” “要叫哥哥。没礼貌。” 两周过去了—— 学校的工作对王瓷锦来说相对的简单,工作的环境也简单、阳光、充满活力。她打心里热爱上这样的生活。 每天清晨睁开眼是她最期待的一件事。因为那些小人儿所有的情绪都毫不隐藏。喜欢、讨厌是那样的分明。而她则只需带着明媚的心情在学校同他们交往。 “哥,你找我?”王瓷锦关上门。 “嗯。锦儿,工作的这两个星期来感觉如何?”苏擎从办公桌上抬起头。 “很开心。”王瓷锦只要一想到那些调皮捣蛋的家伙们就想笑。 “那就好。可我怎么听说有老师对你甚是不友好?” “哥,不是吧。竟然有人胆敢在你面前八卦?” “少岔开话题。”苏擎十指相交放在桌面上。 “好吧。是有这么一位。无论我如何的忍让,可她好似总存在一股对我的敌意。我也很莫名其妙。我可以非常确定,在来这所学校之前,我并没有见过她。” “她,女的,叫什么名字?”苏擎皱眉。 “哥。我早就过了告状的年纪了。放心,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王瓷锦对护犊般的苏擎好笑到。 苏擎不悦:“你该相信我的人品。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绝对不会私事公办,对他人做出失礼的事情来。” 第十八章 锦的婚姻是个大笑话 “ok.好吧。我告诉你。”王瓷锦无奈的摊手耸肩到,“她叫林雪梅。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 苏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还真和你有关系。” “呵——哥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在此之前就不曾认识她。” 2011年10月份,林雪梅拿着林靑蔷的介绍信走进我的办公室。我仍记得那一天是上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决定将她留下。 “她怎么敢?”王瓷锦目瞪口呆,“林靑蔷?她从没跟我说过这回事。为何那时你也不打电话问我一下?” “你当时差不多要临盆了。我想不过是件小事,没有必要打扰到你。”苏擎心疼的坐到王瓷锦身边,“你离婚的决定是正确的。” “呵呵……”王瓷锦仰天大笑,笑容耀眼却浸没着悲伤,“若单单是我,林靑蔷身后没有其他的依仗,她是绝对不敢未经我的允许就将她的介绍信摆到你的桌面上!” “我真是蠢!即使到了刚才我还认为我曾经的婚姻是幸福的,即使幸福过于短暂了些。可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大笑话,我的婚姻真真是一个大笑话,大笑话。” 苏擎抱紧悲伤中的王瓷锦,任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你还有我们。锦儿,你的身边一直有我们。” “呵呵……呜呜……” 苏擎将西装外套披在精疲力竭睡过去的王瓷锦身上。 阳台上的他目光望着远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到:“我答应你。但若你敢欺负她一下,我在这里放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擎哥,你看着我们长大的。你应该十分清楚我对她的感情。” 苏擎沉默了数秒:“我若不是看在你这么多年都不曾放弃爱她的份上,我也不会答应帮你。” “呵呵,谢谢你,苏擎哥。” “别谢不谢的,只要锦儿能再次真正开心起来就好。” “怎么回事?老展真的这么跟你说的?”苏烟折了手中正洗着的青瓜。 “嗯。说是等令扬回来问过令扬再做决定。” “哼。我看是多半是黄怡倩那女人在捣鬼。她真当我不知道她这一段时间走了不知道多少家有女儿的人家!是怕我们家真的把闺女赖到他们家身上吧。” “别气了。先前你和闺女不是决定缓时间了吗,再说了,闺女说的也没错。军人的妻子确实不好当。” “那又如何!”苏烟委屈,“我们又不急着将锦儿嫁出去,只是处处看而已。若真的不行再另说。不过这么多年里,形形色色的男孩子中,我总觉得只有令扬最适合做我们家女婿。” 苏烟切着青瓜丝:“而且,军人怎么了,有责任,有担当,有羞耻感,爱国,爱家,思想高度高,肯定疼妻子。我认为挺好。” “得得得。”王书华投降,“令扬打小在你眼中就什么都好。” “咳咳……”王瓷锦拎着高跟鞋倚门看着厨房中的两人。 “哎呀,闺女,你回来了呀!老王,还不快点,闺女饿了。”苏烟举着菜刀笑嘻嘻道,“我的好锦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到的,听了多少?” 王瓷锦弯腰换鞋到:“从头到尾。” 第十九章 人生没有早知道 王书华和苏烟对视一眼,瞥开。 苏烟笑道:“过日子就是夫妻两口子的事,令扬她妈妈就这样,锦儿不必有太多心里负担。” “妈——”王瓷锦满眼无奈。 “ok,ok.我不说了。” “闺女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背着苏烟他们倒水的王瓷锦脸色一僵,她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热水才开口:“今天下午没什么事,表哥他就放我先回来了。” “闺女。过来帮爸把红烧鱼端出去。” “好咧。” “都切好了。”苏烟满意的看着一盘盘切好的成品,“锦儿,我中午打电话给沐颜商量了。以后凡是你的假期,如周末,节假日,寒暑假什么的,都让唐家将小君晟送到我们这里。让你们俩好好共享母子时光。” “真的?”王瓷锦雀跃的给苏烟一个大拥抱,“妈,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苏烟乐了,“反正你婆婆说正嫌弃家里的飞机派不上用场。以后就充当接送宝贝的工具了,方便得很。” “呵呵……”王瓷锦傻笑,她已经开始幻想这个周末要同小君晟一起吃饭,玩耍,一起泡澡,一起讲故事,一起睡觉的美好场景了。 王瓷锦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家里的电话响了。 “老王,接电话。” “好。”王书华起身,“喂,噢,老展啊……” …… “老展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又什么事吗?”苏烟给做回餐桌的王书华夹排骨。 “呃?”王书华有些愣愣的,“老展说,明天令扬就回来了。看我们明晚有没有空,两家一起吃个饭,我答应了。” “咳咳……咳……”王瓷锦被鱼刺卡到了喉咙。 “哎呀?”苏烟忙给王瓷锦拍背,“老王,快倒点醋来。闺女被鱼刺卡了。” “马上,马上。” “好点没?”王书华抱着醋瓶子和碗忧心说到。 王瓷锦一脸憋红,脸皮皱巴巴的,酸的:“好多了。” “呼——那就好,吓死人了。”苏烟抹着汗珠做回椅子上。 王书华:“爸给你挑鱼刺。” “谢谢爸。” 王瓷锦小口小口的吞咽着,左右看了看:“爸,妈。我明晚需要去表哥家一趟。” 王书华:“擎儿家有什么事吗?” 苏烟:“明晚不行,取消。” 王瓷锦耷拉着脑袋食不下咽:“喔。” 一看到王瓷锦这表情王书华也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苏烟恨铁不成钢道:“不过吃个饭,多大点事,真丢人。” 我这样就丢人?若被你们知道了真相,你们肯定丢人丢到大西洋那边去。王瓷锦诽腹。 看着将脸都快埋到饭碗的王瓷锦,苏烟看不过眼了:“哎哎哎——” “妈,我头昏眼花腿抽筋。我生病了。”王瓷锦满脸的虚弱。 “就算进了急诊。明晚你就是爬着都给我爬去。”苏烟没好气道。 “妈,你何其忍心?”王瓷锦不干了。 “我说你害什么羞。小时候不知道是哪两只小屁孩死活跟我们大人说要娶对方。现在知道害羞,当年干嘛去了?”苏烟回忆到,“若没有颜儿那一出,你和展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在也不晚……” “妈,我饱了。”王瓷锦放下筷子回房。 苏烟委屈:“老公你看看,闺女嫌我啰嗦了,呜呜……” 看着假哭的妻子,王书华熟能生巧:“这么丢脸的事,闺女怎么好意思听。” “也对喔。” 王瓷锦反锁背靠在门板上,低声喃语,“人生没有早知道……” 第二十章 背后的‘真颜’ “夫人,请喝水。”林靑蔷一脸柔美的笑容,恭顺说到。 “放着吧。” “小宝贝,这是你的牛奶。” 唐君晟自顾的玩着他的拼图,没有理会林靑蔷。 林靑蔷一脸的尴尬:“那阿姨将牛奶放在你手边,一会儿渴了就可以喝了。” “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沐颜点头。 门被关上了。 沐颜看着桌面上的两杯喝的东西,神情若有所思,眼神里滑过一丝悲哀。 “妈,你怎么来了?”唐可晟一进办公室小惊喜到。 沐颜看着如此出色的儿子,笑了,“我带宝贝去了趟游乐场,顺道上来看看你。” 唐可晟一边褪下外套一边给沐颜一个额吻:“我刚才在开会,你们没有等太久吧?”他一把将小君晟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一会儿而已。”沐颜摸着小君晟的小额头,“宝贝近来越来越沉默了,我有点担心。这周末你送宝贝过去时跟锦儿提一提。” “嗯。”唐可晟看着只是一个劲抱着自己脖子却不说话的小君晟心疼的答应到,“我知道了。”突然,当他看到桌面上那未完成的拼图旁边的东西时,脸上满是隐忍的怒火,“谁给你们送的喝的?” 沐颜定定的看着唐可晟:“你的女人。林靑蔷。” 唐可晟尴尬:“我们这里有专门的茶水妹,可能靑蔷见您第一次来所以……” 沐颜打断了唐可晟的话:“什么样的女人会有心探知自己朋友婆婆的喜好,却不知道自己朋友儿子从不喝牛奶的习惯?”她叹息,“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极深的野心和desire。儿子,你看女人的眼光比你父亲还不如。至少你父亲从不会让那些女人滋生不该有的野心。” “妈。”唐可晟有些局促。 沐颜起身:“行了。既然见到了你,那我和宝贝也该回去了。”沐颜抱起小君晟,“顺道跟你说一声。唐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可不想让那样的女人弄得家宅不宁。” “妈。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没有想过要娶林靑蔷。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有瓷锦是例外。下次我想再婚了定要妈您给我挑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恍铛——” “谁?”唐可晟快速的摁下桌面的遥控器,门感应开了,只看到了一角熟悉的背影。唐可晟一脸的乌云密布,他凝重到,“妈,您说对了。我是该让人查查了。” 沐颜安慰似的拍着唐可晟的肩膀。她知道,如果查出的结果不堪入目,那将会给唐可晟造成极大的打击。 唐可晟送完母亲和儿子回来。他看着桌面上那两杯白开水和牛奶时,脸上阴晴不定。 “喂,是我,可晟。南宫,我需要借用你的人帮我查一个人。嗯,是林靑蔷。时间?越快越好。好的。麻烦了。”唐可晟砸了手中的话筒,“林靑蔷,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失败,特别是自己的识人不清。何况,他因此丢了一个重要的人。 第二十一章 谁是谁的猎物? 王、展两家的晚餐。 整个餐桌上,王瓷锦对待展令扬显得有礼却异常客气。她能不和展令扬说话就尽量不和展令扬说话。 整个晚餐下来,黄怡倩高兴了。王书华、苏烟、展鹏失望了。展令扬则不爽了。 展令扬眸光一闪,拭了拭唇角:“我在这里正式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追求瓷锦。” 两家的四口老人被吓住了,有惊、有喜。 “不——”王瓷锦惊恐的喊了一声。 这下四个人都不爽了。 展令扬侧过身子在王瓷锦的耳边小声道:“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强要了我吗?”虽然我是半推半就,“你需要对我负责。”展令扬的语气里满是威胁。 王瓷锦整张脸又青又红又白,嘴唇气得直哆嗦,“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你毁了我的清白。”展令扬咧嘴直笑,抓着王瓷锦的手举起,“爸妈,王叔叔,王阿姨。瓷锦答应做我女朋友了。祝贺我吧。” 王瓷锦磨牙低声怒道:“我没答应。” “506。”展令扬一脸笑意的轻启唇。 王瓷锦沉默了。506,酒店房间的号码。 “你默认了,我很高兴你同意了。爸妈,王叔叔,王阿姨,那么先约会去了。你们在后面慢慢散步回去不要紧吧?” “不要紧,不要紧。”展鹏哈哈大笑,他拍了拍王书华的肩膀,“我们再去喝一杯怎么样?” 王书华一脸惬意的点头。 苏烟不停的对着王瓷锦眨眼。 黄怡倩则一脸勉强的笑意。手揉‘碎’了餐巾。 约会的路上。 路两旁植满了枫树,树上挂满了彩灯。五彩的灯光下,一个男子拖着一个女子悠哉悠哉的大步向前走着。 王瓷锦挣脱不开只好大喊道:“非礼啊,非礼啊……” 只是行人看到高大的展令扬和他生人勿进的气场,吓得没人敢上前。 倏地展令扬站住了。 王瓷锦停不住,撞了上去,“好疼。”泪花四溅。 展令扬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鼻子:“我什么时候非礼过你啊?你这抹黑的手段也太假了吧。” 王瓷锦恼怒的瞪着展令扬:“无所谓了,反正没人救!我说你部队里没事干了,干嘛回来?” 展令扬一脸的忧伤:“那天我独自一人醒来没有看到你只好伤心的继续b市的任务,完成后就跟老大请了个假。老大知道我被老婆甩了,很同情的给了我一个长假。所以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咯。” 王瓷锦一把拍飞展令扬的手:“我不是你老婆!别乱认!那天只是个意外。我们都该忘了。” 展令扬一脸的红晕:“那是我的第一次耶,我只会给我老婆。”他信誓旦旦,“你答应为我负责的,还写下了我们的婚书。” 王瓷锦被噎住了。 “不信?”展令扬急得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开了其中的一张相片,“看到没,这是你的签名。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们老人家,我准告诉他们实情。” 王瓷锦将相片点大不知多少倍,一次次的确认她的笔迹。她一脸黑线的将手机丢回给展令扬:“这不算。醉酒后的事怎能当真。” 第二十二章 迟到的表白 “怎么不能当真?只要去公证一下,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展令扬!”王瓷锦大吼,“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不会喝酒还借酒消愁,弄出这种事情。”她压低声线哀求到,“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回去就将那婚书撕了吧。我们就当这事不存在。”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可能!王瓷锦。这辈子你想都别想!七年前你背着我填了七远八远的大学。还没等我弄好了转学手续,你竟然跟我炫耀说你爱上了别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王瓷锦被这样抓狂的展令扬吓到了。 展令扬红着眼眶:“我一怒之下去了部队。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情迷,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可你呢?竟然一毕业就跟他结婚。如果那时我不是因为在国外执行任务,你以为你能顺利嫁给他?” 展令扬一脸强忍的悲戚:“你若是幸福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还要那样惨兮兮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再也无法放开手?” 王瓷锦被展令扬的话砸晕了脑子,她愣愣开口:“你喜欢我?” 展令扬同样愣住了,他大吼:“你不知道?” 王瓷锦不怕死的继续开口:“我应该知道吗?” 展令扬暴跳如雷:“小学、初中、高中。同学、朋友、亲戚,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准新娘?!你竟然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王瓷锦后退了一步有些理亏:“从小到大,你尽欺负我。我要是知道你喜欢我那才叫见鬼了呢!” 展令扬满心的无力:“我不喜欢你,干嘛欺负你。我喜欢你的心情已经存在了二十几年。你别想一句话就将我糊弄过去。反正那男人你也不打算要了。那么从现在开始,这辈子你今后的男人只会是我。” “令扬。我没有和你一样的心情。”王瓷锦被这忽略了多年的事实弄涨了脑子。 “没关系。喜欢你的心情我一个人有就好了。”展令扬无奈的笑了。锦儿,你是否不曾注意到,在我面前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自己。 “那纸婚书,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不承认没关系。法律上承认就可以了。” “你妈不喜欢我。” “谁让你曾经抛弃了她儿子。活该。” “我有儿子。” “没关系。我想他应该不介意多个爹爹疼他。” “我离过婚。” “我知道。” “我脾气不好。” “我知道。” …… 一个钟后。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了,我都不可能不喜欢你。” 王瓷锦无语了。感情她刚才的一个钟都在鸡同鸭讲,白费劲了! “令扬。我很累了。没有心情再开始一份感情了。”王瓷锦对着展令扬背过身子,声音如破碎的瓷片。 “没关系。我会等你准备好。”展令扬走到王瓷锦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即使这辈子都这样了,我也认栽了。” 王瓷锦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被握在展令扬的大手里。在这个凉夜,暖了她的冰冷。 第二十三章 心,絮乱的声音 她透过两排枫树的通道看着天外的夜幕无声的妥协,“顺其自然吧。但我是不会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更加不会嫁给一个喜欢我但我却不喜欢的人。” 展令扬知道这是他凭借彼此二十几年的交情得到的最好的承诺。她认可了他的喜欢,给了他机会。但是她却依旧没有给她自己机会。 “手可以松开了吗?”展令扬的手心太过灼热让王瓷锦有被烫到的不适。 “不要。你总会迷路。还是我牵着你的手比较好。”展令扬握得更紧了。 “其实我跟在你后面一样可以到家。”王瓷锦无语那甩不掉的无奈。 “那样是不同的。我要和你并排走。” 王瓷锦失神了。记忆里,她总是落后唐可晟一步。而现在,她才注意到,原来身侧的这个人,他从来都是和她并排走,身子微微侧向她。 她好像听到了心,絮乱的声音。 避如蛇蝎般,王瓷锦挣脱了展令扬小跑向前。 展令扬愣住了,却在数秒后狡黠的会心一笑。 “明天小君晟不是要回来嘛,”展令扬跟上前,“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先去动物园,下午再去海族馆,晚上我们一起去海边看星星。” 也许是展令扬‘回来了’三个字过于美好,所以王瓷锦默许了他明天的提议。 风絮絮低语,奏起了夜的歌,在五彩灯光的环绕下,紧随着他们一路。 夜里—— “展令扬。你最好有十分重要的理由,不然——” 展令扬没有理会对方的威胁,而是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的终身大事能不能构成十分重要的理由?” “嗯。你不是跟我说你都搞到婚书了吗?”龙宇凌挥挥手走出了监控室(龙宇凌—雷电野战军特种部队连长)。 展令扬苦笑:“人家都不承认。”接下来的时间,展令扬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挑重要的跟龙宇凌说了。 “你真是丢尽了我们雷电的脸。一个女人都拿不下!” “老大。拜托了。你也知道我们队里所有人就你这地是有主的,其他的都还是荒地。你该为我们想想。而且女人哪有那么好拿下的!” 龙宇凌抓了抓头发:“你这小妞看来是个特有想法的主。你要不问你嫂子?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意见。当时我喜欢上了就直接跟她讲明了,而且她听完也就答应了,爽快得很。” “意见?” “什么意见?” “哈,是令扬那小子不?” “到手没?” “意见,意见我们有啊……” …… 龙宇凌大喊:“都跑出来干嘛!还不快回监控室给我盯着那些新兵。敢放水,你们今晚就都得给我陪着那些小兵崽子负重越野去——” “老大——”展令扬低嚎。 龙宇凌不好意思却有强词夺理:“令扬啊,你忘了现在还有互联网这回事啊!问我们这些大老粗,你还不如上网来得快。还有我跟你说啊,我就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再拿不下来也得给我滚回来。今年这批新兵蛋子特难搞没你在他们没一个下得了狠心的。” …… 想到新兵。展令扬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来。上一批几乎全军覆没。希望今年会有些好苗子。 第二十四章 没有人会在地一直守候 “儿子——” “儿子——” “令扬——” 黄怡倩喊了好几声才推开房门,房中早已没有了展令扬的存在。电脑桌上散落了一堆纸张,黄怡倩走上前刚想整理,却被上面的内容傻了眼。 追妻小秘诀: 1.带她上山顶,对着山谷大喊一千遍我爱你。 2.抱着1314朵玫瑰跟她表达心意。 3.必须发的两条短信,“早安”和“晚安”。 4.记住她的生日,给她送猪娃娃,猪抱枕(她太呆了)。 5.记住她爸妈的生日。嗯,还有小君晟的生日。 6.注意她的情绪,当她又将心事埋在心底时,要引导她发泄出来。 …… 看着纸张上罗列下来的一条条,黄怡倩越看脸色越难看。她十分怀疑,她的儿子昨晚到底有没有睡觉。 王瓷锦没有理会那两位一触即发就世界大战的男人们。她抱着小君晟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小声的询问有关他最近的生活状况。 “瓷锦。我有话单独跟你说。”唐可晟放弃同那野蛮人的对视。 “有什么是我和宝贝不能听的?”展令扬不爽极了。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怎看怎不顺眼! 王瓷锦沉吟了数秒后跟小君晟说到:“宝贝先跟令扬叔叔进屋好吗,妈妈同爸爸有话要说,好不好?” 小君晟在王瓷锦询问般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展令扬在王瓷锦威胁式的视线下抱起小君晟,一小步一小步慢腾腾的往屋里走去。他幼稚的举动惹来了属于王瓷锦的数个白眼。 “他不适合你。幼稚,思想不成熟。”唐可晟不愿承认他泛酸了。 王瓷锦不自禁的握紧手中的拳头,她松开后拨了拨桌面上刻着的棋路:“你要单独跟我说什么?”幼稚?确实很幼稚呢! 唐可晟坐到王瓷锦旁边的石凳上:“想来你也感觉到了。宝贝没有以前活泼了,他现在沉默了很多。” 王瓷锦满眼的哀痛:“我能感觉得到。这两天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开心的。” “嗯。” 桂花零星落下,两人在石桌上“相顾无言”。 王瓷锦侧首看着家门那正抱着小君晟时不时探出头来的展令扬。他有些急躁,有些不安,统统通过他的举动落到了她心间。 “瓷锦。”唐可晟注意到了王瓷锦的小动作,神色微僵。 “呃?”王瓷锦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是说,如果林靑蔷不会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还会有可能吗?”唐可晟一脸的沉静。谁也不知道他心底如快要喷发的火山岩。 王瓷锦看着这曾是她最亲密的陌生人。她到底是有怎样的毅力才控制了自己的手掌没往他脸上招呼。 “她永远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这是本就存在的事实。谁都无法抹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进屋了。你也该回去办公了。”她曾经的丈夫是个工作狂,她一直深有体会。 唐可晟抓住了就要离开的王瓷锦的手,眼底有瞬间的慌乱。为何要在此刻抓住王瓷锦?他也无法给出自己答案。 第二十五章 孩子是李代桃僵的产物 “放开——”王瓷锦低声呵斥到。 “瓷锦,我,”唐可晟刚想解释。 “她让你放开。”展令扬用力掰开唐可晟的手,然后将王瓷锦揽进自己的怀中。 王瓷锦:“宝贝呢?” “他正对你班上的学生感兴趣,在看你在学校授课的视频。” 唐可晟眯起眼睛,声线危险且低沉:“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不认为自己多管闲事了吗?” 展令扬笑得张扬且肆意畅快:“锦儿曾经是你妻,而今,锦儿是我妻。大忙人,快回去公司吧。” “不可能。”唐可晟双目燃烧着熊熊烈火。如黑夜森林里老虎的双目,“瓷锦你告诉我实话。” 王瓷锦静静的望着唐可晟,眼眸如湖泊般宁静:“这很重要吗?不过是与你无关的事情。或者你想跟我讨论,我怀孕期间你都醉卧在哪位佳人的闺房中?” 唐可晟后退了一小步。 王瓷锦泪眼含笑:“看。可晟。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区别。我需要的是一位待我至真至诚,一心一意,忠诚于我的人。可晟,此生,我们都再无可能。回去吧。有些东西,我们都无法挽留。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可晟探进王瓷锦的眸底,那里是一片全然的执拗,没有丝毫妥协的痕迹。 “妈妈,妈妈……” 王瓷锦脸上一片惊喜,她快速的退出展令扬的怀抱小跑进屋:“妈妈这就来……” 院子里的空气在王瓷锦踏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凝固。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 “你认为你能做得到?” 展令扬好笑的挑眉:“就这话,你就失去了能与我竞争的资格。唐可晟,我谢谢你。谢谢你走出了她的世界。”从此让我占据到了她的世界中。 “谢谢吗?”唐可晟看着窗外的云层翻涌,对着空气低喃,“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走出她的世界。” —————— “回来了。见到小瓷锦了没,她还好吗?”南宫璇对那一脸被谁欠了数个亿的唐可晟询问到。 “她好得很!才多久,身边就出现了个骑士。”唐可晟有些烦躁的扯了扯了领带,“林靑蔷的资料呢?” “诺。”南宫璇将一个牛皮袋丢到桌子对面,双手环胸,“没想到那女人藏得还挺深。差点儿就揪不住她的狐狸尾巴了。” 唐可晟拿起面前的牛皮袋迟疑了半分钟后果断打开。里面一张张限制级版的相片令他颜面尽失:“那男人不是她表哥吗,我记得有一段时间她就在忙她表哥买房的事?” 南宫璇语气微侃:“你在质疑我的人?” “没有。”唐可晟一脸铁青的将那些资料翻了个遍,“哼。我还真的给别人戴了绿帽子。” “你事先就有感觉?”南宫璇诧异。 唐可晟瘫坐在椅子上:“每一次的药都是我准备的。而且事毕后都是我看着她吃下去。因为她是以清白之身跟着我。所以我事先怎么也想不通那孩子到底是如何有的!我都给自己找了理由。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给我的意外。谁曾想到,林靑蔷会选择李代桃僵!” 第二十六章 南宫璇的厉声呵斥 南宫璇好笑的看着眼前这被女人耍了的男人:“是啊。谁曾想到她身份上的表哥会同她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在你这位恩客下床之后又有另一位情人陪她。嗯嗯,真是人不风流枉年少啊!” “够了!”唐可晟太阳穴突突直跳,“你的那些女人怎么处理的,顺道帮我将那个女人也料理了。我不想再见到她。” “有够无情的!反正我也看她不顺眼,交给我吧。”南宫璇起身弹了弹袖子,“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呃?” 唐可晟皱眉了一瞬:“军界你有没有人?” 南宫璇失去了他一贯的漫不经心,严肃的看着唐可晟:“你要干什么?你得知道军政界的人情可不好欠!” “我知道。”唐可晟有些不安,“我需要将一个人调离g市,最好是能有什么任务让他在两三年之内回不到g市的。” 南宫璇这下可没有什么好心情了:“可晟。这件事我拒绝。而且你同小瓷锦已经离婚了,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我从没想过要同瓷锦离婚,那天不过是权宜之策。你也该知道,我母亲那时正躺在病床上。”从小到大,这是南宫璇第一次拒绝他的请求,唐可晟他脸色有着十足的错愕,“而且,我可以知道你拒绝的理由吗?” “你是我兄弟。但是瓷锦同样也是我认可的小妹妹。她的幸福我同样关注。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而且,”南宫璇逼视着唐可晟,“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方面的念头。小瓷锦的爱恨观很分明。如果被她知道了你的小动作。她会将你清扫出她心底的每一处角落。” “若是那人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可晟,你有承受王瓷锦一生恨意的准备吗?”南宫璇的话就像响雷炸开在这狭小的办公室里。 “难道你连你也对那叫展令扬的抱有别样的好感?”唐可晟挥掉了一桌子的档案,满身的狂躁。 南宫璇冷眼旁观:“我们从来就没有能肆意拥有所爱之人的资格。可晟,你很幸运。有那样一位好的母亲为你护航。但是机会从来不会奢侈到能拥有第二次。” “南宫璇——”他的伤口就这样被残忍的血淋淋的撕开。 “可晟。小瓷锦曾两次差点儿出车祸。医院里还有她精神轻微分裂的病历,自我催眠差点儿引起记忆混乱的病历。这些我想你都不知道吧!”南宫璇面无表情,整个人如暗夜修罗,“这几年来除了忽视和伤害你给过她什么?唐可晟,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呆在原地守候着你。” 南宫璇说完转身大步离去:“什么时候你真正想通了,再来联系我吧!” “砰——” 唐可晟怔愣的看着这宽阔的办公室,第一次感到寂寞和寒冷。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有什么好想不通的!”他狠戾到。 当晚。唐可晟携同国际名模出席慈善晚会并买下帝王翡翠—鱼目遗珠,赠佳人。 第二十七章 失了理智的吻 “我从来不曾见过宝贝像今天这样开心。”王瓷锦亲吻着小君晟的睡颜,给他掖了掖被子。 展令扬抱手立在床头眼神温柔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人:“今天宝贝确实很开心,也很疯狂的玩闹。” “呵呵,是啊。”王瓷锦关掉床头的台灯同展令扬退出了房间。 “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王瓷锦收拾着桌面上今天他们照的相片。 “不要。我要陪你等叔叔和阿姨。他们回来了,我再回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两人独处的时光,他要是轻易离开,那才叫蠢呢! 王瓷锦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们现在也该看完电影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那我再呆半个钟。跟叔叔阿姨他们打个招呼再回家。”展令扬耍赖的仰躺在沙发上。 王瓷锦无语的摇头:“果真幼稚啊!” 展令扬挑眉:“幼稚?那男人说的?”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王瓷锦惊异展令扬的敏锐。 “我有正常人的推理能力。”展令扬用手撑起了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瓷锦,“他还怎么说我的?”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王瓷锦无视那专注的眼神,而是认认真真的将那些相片装进相册里。 “来自情敌的评价,是人都会有好奇心的。说吧。” “不说。” “不说。那晚上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反正我们都坦诚相见过了。也没什么不能见的。” “展令扬!你还能更无耻些吗?”王瓷锦恼羞成怒。 展令扬眼珠子一转伸长手就将王瓷锦勾下压到沙发上:“能!”吻就这样狂风扫落叶式的落下。王瓷锦推搡不开,话哽在了喉头,不知不觉间迷失了自己。 吻的肆意蔓延令王瓷锦感觉到了胸口的凉意。她惊呼:“不——”急忙用尽全力推开了同样迷失了神智的某人。 “我还要。”展令扬欲求不满的凝视着王瓷锦红肿的唇瓣。 王瓷锦脸刷的熟透了:“不可以。”她手指颤抖的整理了自己的领口,“你真的该回家了。展叔叔和展姨该担心了。” “该死的!”展令扬锤了一下沙发,大步窜进了王瓷锦卧室里的卫生间。 王瓷锦则一脸红晕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长发:“王瓷锦你该死的刚才在干嘛?!他那样美好的人,你早已失去了资格。” 想起了黄怡倩埋怨的目光,王瓷锦脸苍白如纸:“确实不再是我这样的人配得上的了。瓷锦,请你用你的理智扼杀掉不该有的念头。” “我先回去了。”展令扬双手撑在王瓷锦面前,给那失神的她一个晚安吻,“晚上记得想我。” 晚风吹进了屋里,带来了窗棂上一串串风铃清脆的响声。 王瓷锦呆呆的点头。展令扬满意的再次碰了碰王瓷锦的唇瓣才舍得离去。 王瓷锦手指滑上唇瓣,泪光闪过的眼里满是苦涩,她的笑容那样的勉强:“有点儿动心了呢,可,终究错过了啊!” 第二十八章 来自展母的剧烈反对 不是不想爱,只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令王瓷锦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 展家的客厅里。黄怡倩一个人坐在大木椅子上。 “妈,您坐在这干嘛,爸呢?”心情飞扬的展令扬一踏进家门就见到了一脸阴霾的黄怡倩。 “你爸赶去军校了。我在等你。坐下吧。”黄怡倩指着她对面的椅子。 展令扬瞳孔微缩,他笑着:“妈,您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说啊,这么严肃?” “你先坐下。” “嗯。” 黄怡倩看着已经长大成大小伙子的儿子,开门见山到:“我不喜欢那女人!” “那女人?”展令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妈,她是锦儿。她是您看着长大,从小就告诉我那是我长大后要娶做新娘子的锦儿丫头。” “我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哪里还配得上我儿子?!!若她不会成为我家的儿媳妇,我还能同情她的遭遇。但她若想成为我们展家人,我绝不同意。” “妈——”展令扬面对这样情绪剧烈的母亲有些陌生,“离过婚又如何。这不该是您错待锦儿的理由。在和唐可晟的婚姻里,锦儿是受害者。妈,请您理智一点儿好吗。这些错不在锦儿。” “反正我不管。我是绝对不会让王瓷锦踏进我们展家门的。”黄怡倩一脸的怒容,“妈已经给你找好了清白人家的女孩……” “妈——请您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展令扬倾身向前,“我从心底里爱着她。要是我有判断力,那么她是聪慧的;要是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那么她是美丽的;她已经替自己证明她是善良的。像她这样聪慧、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妈,她有值得我爱她的理由。而且,我早已把她永远的放在了自己的灵魂里。” 黄怡倩怔住了。 “妈,这样的我,这辈子的幸福早已系在了她身上。”展令扬恳求到,“妈,请您摒弃掉世人的眼光、偏见和误解,只看锦儿的内在。她的灵魂,她的性情,她的美德。请您往内心深处琢磨,她是否够格成为我们展家媳妇?” “说得好!”展鹏大声到,他走进门里大手用力的拍在展令扬的肩膀上。 “爸。”展令扬站起,“您回来了。” “嗯。”展鹏转过头看着向他撇过头去的黄怡倩,“怡倩,既然儿子有了真心喜欢的人,我们该做的是支持和鼓舞。而不是拖儿子后腿。你现在的做法与我当年母亲的做法又有何异!既然我们都受过这样的苦,我们就更不应该将他们重新发生在孩子身上。” 黄怡倩脸色一变转身回房:“砰!”房门被用力的关上了。 “爸?”展令扬有些担忧。 展鹏微微叹息:“没事的。你妈她会想通的。给她点时间吧。” “嗯。” 翌日上午。 “喂——”王瓷锦喊着,“你们小心点跑。” “知道了——”大的声音。 “知道了——”小的声音。 “呵呵……” “哈哈……” 草地上一大一小的人影一起追逐着天空的风筝。 王瓷锦坐在毯子上,整理坐不上的糕点、便当盒保温瓶。 第二十九章 被黑手捕抓前的温馨 “小君晟,快跟上,快跟上啊,燕子飞走了……” “快了,快了,骗人,燕子没飞走……” …… “满头大汗的。”王瓷锦嗔到,“来,给妈妈帮你擦擦。” 王瓷锦拭干歪倒在她大腿上的小儿人的汗珠。 “锦儿,我的呢?”展令扬笑得阳光四射,将脸伸到王瓷锦跟前。 “你还能更丢人不?”王瓷锦小声磨牙到。脸被周围人调侃的目光烧得火燎火燎的。 “妈妈,为什么展叔叔丢人?”小小的头颅探到了王瓷锦和展令扬中间。 “展叔叔也想要宝贝妈妈帮展叔叔擦汗,可宝贝妈妈嫌弃展叔叔丢人,展叔叔好可怜噢。”展令扬一把将小君晟抱进自己的怀里,揉啊揉的。 小君晟一脸你控诉的看着王瓷锦:“妈妈,你太坏了。展叔叔才没丢人。” “嘿嘿……”展令扬啵了一下小君晟的脸蛋,“宝贝太好有爱心哦,是可爱的宝宝。” “哼,那当然了,宝贝可乖了。奶奶可说了,宝贝是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宝宝了。” …… 王瓷锦被展令扬和小君晟之间的互动惊得一愣一愣的。 “锦儿,我们饿了。” “妈妈,我们饿了。” “呃?”王瓷锦被眼前同样撇委屈着嘴委屈的两人逗乐了,“诺,都在这呢!”王瓷锦把那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盒子,一个个的打开。 香气四溢。 “你们要先擦手、喝汤最后再吃东西。”王瓷锦给他们递过湿巾。 “锦儿,我要先吃个鸡爪。”展令扬眼神火热的瞄准泡椒鸡爪。 “不可以。”王瓷锦一把拍掉那想偷食的爪子,“宝贝也一样噢,要先喝完汤。” …… 秋高气爽,大雁南归。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小君晟的心情显然易见的很高昂。 王瓷锦正忙的给小君晟系好安全带,当她听到这歌诧异到,“宝贝,这歌儿谁教你的?” “奶奶!”小君晟的回答清脆响亮。 王瓷锦和展令扬面面相觑。 王瓷锦是怎么也想象不出像沐颜那样的女人唱这歌时的场景。 展令扬摸了摸鼻子,发动车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噗——”王瓷锦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做晚辈的这样取笑长辈,太不像话了。 一到家。展令扬就一手抱着小君晟一肩头扛着一大纸箱往院子里走去。 王瓷锦则站在后备箱处,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放到地面上。 “妈妈,宝贝要进屋了。” “好哩。” “妈妈,宝贝要和展叔叔洗白白。” “可以。” “妈妈,宝贝要会唱歌的鸭子。” “一会儿妈妈再给你拿。” 突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路边快速的冲了过来。到王瓷锦的位置时车门被拉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双肌肉发达的巨臂,一把将王瓷锦拉上了车。 “妈妈,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妈妈被坏人抓走了……” 展令扬转身立即将小君晟和纸箱放下,他一脸苍白的对刚从屋里跑出来的王书华和苏烟喊到:“王叔、苏姨,你们看着宝贝,我去追锦儿。” 第三十章 绝望里的曙光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巨响。车子追着对方留下的烟尘紧随而去。 “烟儿——”王书华惊恐的一把将昏过去的苏烟抱起,他语气安抚哭闹不休的小君晟,“宝贝乖不哭,跟外公进屋。有展叔叔在,妈妈很快就回来的。” 小君晟打着哭嗝,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真的?” “当然了。宝贝跟外公进屋,我们要乖乖等展叔叔将妈妈带回家好吗?” “嗯,呜呜,嗯。” 王书华将苏烟放到沙发上,又将宝贝抱起放到苏烟的旁边。他看了看仍旧没有转醒迹象的苏烟,一狠心,将大拇指死死的掐在了苏烟的人中上。 “锦儿——”苏烟惊慌的从沙发上弹坐而起,“书华,锦儿呢?” 王书华一脸的凝重,他拍着苏烟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放心。令扬已经追去了。我这就打电话给老展。先让老展手下的兵活动活动。至于警局就先不惊动了。” 王书华一改往日的儒雅,整个人如就要脱销而出的宝剑,“我会让给他们知道,在g市,我王家的女儿可不是这么好动的!” 这时苏烟才想起了王书华的另一重身份,心安定了一些。 “外婆,妈妈?” 苏烟将一脸害怕哽咽的小君晟紧紧抱入怀中:“宝贝别怕。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她不知是在安慰小君晟还是在安慰自己。 王书华一脸沉郁的转身进了书房。 两辆车子在公路上殊死逃窜和追逐。这是闪电和雷鸣的竞赛场。 当那黑色的面包车窜上高速的吊桥时,它笔直的冲向了桥外的大河里。 “不——”展令扬惊恐破碎的喊声。他停下车子,整个人飞快的扑向桥栏上,手只来得及触碰到冲天溅起的水花。 展令扬眼底如坠深渊的惶恐,他单手支撑在栏杆上刚想跃下河去,却被身后追赶上来的展鹏制止了:“逞什么英雄!让专业人员下去。给我好好在上面呆着等候消息。林虎,安排人下去。” “是,首长。” 五个装备精良的士兵在半个钟后回禀消息。 “报告首长。河底就一黑色面包车,里面空无一人,无挣扎痕迹。车底有自由滑动的车板,敌犯早已从车里逃离。” 展令扬闻言,脸色好了不少,电光火石间:“gb******搜索这车牌号的车,调控g市所有的路段视频,拦截通往g市外的路。” “确定?”展鹏严肃到。 “确定。”展令扬眼里跳跃着火光,“在我追逐到这吊桥上时,只有这车同那黑色面包车擦肩而去。” “林虎,安排下去。”展鹏下令到。 “是。” “呜呜呜……”王瓷锦从迷药中醒来,她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铁锈味浓郁的地方。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同样被布条蒙住,嘴里还被塞了一嘴子的东西。 王瓷锦惊恐过后立即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聆听着这空间里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她蠕动嘴里不甚严实的布团,吐掉,“你是谁,为何抓我,有何目的?” 第三十一章 被绑架的真相 空气紧绷,沉默如暗夜的墓场。 “不愧是唐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您的这份冷静很令我欣赏。” 王瓷锦听着这浑厚且磁性的声音,是她不曾听过的人的:“已经不再是了。如果你想要找唐氏的麻烦那你可找错人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堂妻罢了。” 即使曾百千次的劝过自己,但到底心中还是意不平! “无关紧要?”男人嗤笑,“不要紧。即使唐可晟无动于衷,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会帮我达成所愿的。”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王瓷锦咬牙,双手在身后努力挣脱掉绳子。 “你别白费劲了。拿绳子是挣不开的。顺道告诉你一声,这间仓库里空无一物,你找不到任何能帮到你的东西。” 王瓷锦一怔,困惑的开口:“我能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你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男人沉默了,就在王瓷锦以为他不会开口时:“要回蔷儿和我的孩子。” “蔷儿?”王瓷锦疑惑。 “林靑蔷。” “林靑蔷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可能!”王瓷锦下意识的摇头,“她爱的人是唐可晟又怎会为别的男人孕育孩子!” “蔷儿至始至终爱的人是我。”那男人在犹豫是否要告知王瓷锦实情。 王瓷锦如遭雷劈声音尖锐到:“这怎么可能?如果她不爱唐可晟那她为何要破坏我的家庭!从相遇到现在,我对她还不够好,不够维护吗?” 那男人不知在想什么终是叹息到:“她原本只是打算拿唐可晟遮掩自己的身份。只是你的幸福太刺眼了。” “幸福太刺眼了?”王瓷锦好笑的落泪了,“罢了罢了,那些事终究发生过。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而且所有的人与事都再也回不去了。你按你原先的计划做吧。” “你?”那男人在迟疑。 “如果可以请帮我找张毯子行吗,我有些冷。” “好。” 王瓷锦感受到温暖的毯子盖到了她身上:“谢谢。” “你?对不起。” 王瓷锦摇头:“不必。我只求这件事情结束后,和林靑蔷有关的所有人与事永久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包括唐可晟?” “包括唐可晟!”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何蔷儿会嫉妒你了。” 王瓷锦苦笑:“如果时间能重来,我只希望那一天我能绝对冷酷冷眼旁观的走掉,而不是任我那可悲的善良泛滥成灾!” 男人沉默了。呼吸较之先前的沉重了不少。 王瓷锦面无表情,任心底的悔意和尖锐的疼痛在记忆的‘美好’里盘旋、升腾。 敲门声倏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男人起身走了出去。 王瓷锦这才放松的任自己埋在那温暖的毯子了。这天真冷,冷到了心底。 …… 四处传来的枪声让王瓷锦瞬间睁开清醒的双眸,但埋在坛子里的她依旧一动不动。 “砰——”门被巨力踢开。 “该死的,都是因为这女人老大才会受伤的!我毙了她——” 第三十二章 刺目的鲜血斩断所有羁绊 “住手。老大是让我们来提人转移的,别冲动!外面的那个替身骗不了多长时间,我们需要快点。” “该死的,该死的,真想救这么掐死她……”男人骂骂咧咧粗鲁的伸手刚想抓起王瓷锦。 却被王瓷锦伸手抽掉眼布,飞快将毯子飞盖到到了他头上,伸腿一踢,那男人便哀嚎的抱着命根上在地上打滚。并且,王瓷锦眼快脚更快的将他的枪踢到角落的边缘。 “你?”另一个男人诧异的看到王瓷锦身下那切割整齐的短绳,立即别好枪赤手上前想要制服王瓷锦。 王瓷锦一身的娇柔顿消,右手手指一弹,左腕上的镯子便灵活的变成了一把匕首。在对手诧异的目光下,身子灵活的同对方纠缠。 搏斗的感觉令王瓷锦忆起自己最想隐藏的身份。其实当初她会选择对那干净、温暖、翩翩君子般的唐可晟一见钟情,大部分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唐可晟生活在与她不同的世界,并且也是为了逃避肩头沉重的责任吧。 “该死的娘们!”那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在缓过疼痛后,以不雅姿势弹跳而起,参与到了两人的打斗中。他出手狠辣,刁钻。完全没有另外一个男人出手的顾忌。 王瓷锦原本仗着匕首能稍稍占一点上风,这下又加入了一个疯子,此时的王瓷锦开始吃力起来。她眸色深邃,这两个人完全不是普通人。伸拳,抬腿间完全是军队高层里才能学到的格斗术!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g市什么时候成了任他人随意跨界的地方?! “啊——”王瓷锦不小心被那毒男踢中了小腹。不过那男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被王瓷锦的匕首划破了大腿。她暗恼,到底是松懈了多年,身手没有了从前的灵活。王瓷锦不再敢闪神大意。 “我们走——”门口传来熟悉的浑厚磁性的声音。 “老大,可她?”毒男开口。 门口的那人:“别管她了。我们需要快点,外面的人快要进来了。” “是。” “是。” 望着一身狼狈的王瓷锦,那男人在同伴的诧异下开口道:“抱歉了。” 王瓷锦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没有出声,没有拦截,没有追赶。 “呃?”王瓷锦刚走出一步就被一股疼痛和热流吓住了。她忙低头看到了自己浅蓝色的长裤被鲜血染红,而且是呈越趋越烈的趋势。 当过一回母亲的她很快明白此时自己的状况是什么:“不——”她双手捧住小腹,恐惧开始牢牢笼罩住了她。 王瓷锦捂着小腹动也不敢动的坐到地上。她单手扯下脖子上的那根金链子,手指死死的捏住。这是唐可晟和林靑蔷在她大三生日那一年一起商量买给她的。她一直戴在身上,而今,她不再需要了!!! 门口有一高大的黑影奔了进来,王瓷锦抬眸在看清来人时终于放下心来昏睡在他颤抖的怀中:“令扬——” 展令扬满心惊惧的抱起王瓷锦跑了出去:“救护车,救护车……” 第三十三章 沉默的误会 翌日的病房中—— “孩子,我的孩子?”王瓷锦清醒的瞬间双手立即抱住小腹,语气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锦儿,锦儿,孩子没事,孩子没事了。医生说孩子没事。”苏烟坐到床头不停的安抚着王瓷锦。 王瓷锦双眼通红:“孩子还在?” “嗯。不过医生说需要卧床半个月。所以锦儿,这半个月妈妈陪你。” “真好。”王瓷锦因紧张而绷紧的身躯松软了下来。 “锦儿,孩子,”王书华的话没说完就被唐可晟打断了。 “孩子是我的。”唐可晟截住了王书华的话,“都怪我。孩子就是在我和瓷锦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有的。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忽视了,瓷锦,对不起。” “锦儿。”唐可晟一脸的悔意,他走到床头蹲下,紧紧的将瓷锦的手握进掌心,“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将你和孩子放在首位,绝对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苏烟和王书华相视叹息,给他们让出了位置。 王瓷锦抬头,看着在听到唐可晟的话之后神情松动的父母;看着一脸挫败满眼血丝的展令扬;看着牢牢将大掌压在展令扬肩头的展鹏;看着神情似笑似讽,面带喜悦的黄怡倩。 她疲倦的闭上双眼,一句话也没说。 “既然锦儿没事了,那我们就不打扰先回家了。让锦儿丫头好好休息。”展鹏眼含担忧的看着展令扬对王书华说到。 王书华同样低声叹息,看着展令扬,“嗯,你们都回去吧,大家都累了。” 展家人在自愿或是强制下都出了病房。 “爸、妈,你们都先回去吧。锦儿这里有我就好。”唐可晟彬彬有礼道。 王瓷锦从唐可晟的掌心挣脱掉自己的手收回被子里,她转身背对着唐可晟:“爸妈,我想一个人呆着。” “瓷锦,我?” “唐可晟,请让我独自一人呆着好吗?”王瓷锦闭着双眼,“林靑蔷是在你手上吧,请放过她。罪,不该是她一个人来扛。男女事情的因果不过是愿打愿挨!” “瓷锦,她……”唐可晟脸一般青色一般红。 王瓷锦不耐烦的打断唐可晟的话:“你和她的事,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应承我放过她。你也走吧。” “可晟,我们都出去吧。”既然是女儿的坚持,苏烟她向来都是以王瓷锦的意见为主。 “砰——”门被轻声的关上了。 王瓷锦听着寂静无声,睁开明眸,眸心无神,低声喃语,“就都这样结束了吧。” “展儿?”黄怡倩急切的喊着那上车绝尘离去的展令扬,“展儿,展儿……” “好了。他心里不好受。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静一静吧。”展鹏看着那烟尘沉重的叹息。 “这样也好啊。我看那叫唐可晟的小伙子就挺不错的。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你?”展鹏满脸不悦的瞪着黄怡倩,“你一个人自己回去吧。” “那你呢?”黄怡倩刚打开车门诧异展鹏的说法。 “我自己打车去军校。” 第三十四章 ‘归来’的金链子 黄怡倩满眼委屈的望着那高大离开的背影,手指不安的紧紧攥着包包。 “都在怪我,她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这样。砰!开车——”黄怡倩抑制不住怒气吼道。 夜里——窗子开启的声音惊动了浅眠的中王瓷锦,她不动声色握紧了枕头下的手枪。 “锦儿,是我。” “令扬?”王瓷锦松开手中的危险武器小心坐起身,“这么晚了,你上来有事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病房应该是在六楼。 展令扬进房后拉开了窗帘,室外的月光洒满了整间病房。王瓷锦清晰的看到了展令扬满身的疲惫和脸上牵强的笑容。 “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今晚我是来送还你一样东西的。”展令扬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的失落和黯然。“因为之前你昏迷时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所以我想这应该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他掏出了一根金链子。 王瓷锦眼神复杂,皱眉凝视着那一根链子。醒来时没见到,她还松了口气,没想到是在展令扬的手中。 “我帮你戴上吧。”展令扬一脸平静的走到王瓷锦床头,“我想这应该是你和唐可晟很重要的感情见证吧。其实在刚才之前我一直想扔掉。好了。” 展令扬看着王瓷锦的眼神专注中带着离殇:“很漂亮。” 王瓷锦唇瓣轻启,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解释,她忍着眼底涌起的泪意,“谢谢。” 唐可晟的眼神落到了王瓷锦腹部的位置,眼底带着遗憾,“锦儿,你知道吗,在你未醒来时,我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子会是我的。他或她会有你和我的血缘。只是祈盼终究不是事实。” “令扬——”王瓷锦十指攥住薄被,她有种冲动很想告诉展令扬什么,但告诉之后呢?王瓷锦苦笑,最终选择了隐瞒。 展令扬眼里的期待在王瓷锦的沉默中黯淡了:“我接了个任务,可能三年五载都回不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们,别再傻傻的任唐可晟欺负了。拿出你欺压我的魄力,保证你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呵呵,嗯,我知道了。”因为我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交集,又何来的欺负与被欺负。王瓷锦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一个男人,每一根睫毛都不放过。太多的话,都说不出口,或许就这样成为了一辈子的秘密,“要平安回来。” “嗯。”展令扬带着血淋淋的心情,“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 王瓷锦点头。 展令扬上前紧紧拥住了王瓷锦,许久,他沉重的呼吸声移到了王瓷锦的耳边,“锦儿,再见了。” 王瓷锦浑身一僵,在展令扬背上的手指轻颤,“再见了。”她说。她知道他不仅仅是在为即将回部队的事告别,也在为他对她的感情告别。 夜越来越凉了。王瓷锦看着轻微摇曳的窗帘,眼里沉沉如翻涌的巨浪,脸上的表情平静如石像,只是眼底却在最深处的平静里,翻涌起伏。 第三十五章 成熟的代价 而那根金链子早已被她摘下,孤零零的摊在地板上,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第二天一大早刚开始有睡意的王瓷锦被撞开的门板声惊了心绪。 “哥?”睁大明眸的王瓷锦对这突然出现在自己病房的苏擎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苏擎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大步的走进来,“如果不是刚才我去家里接你去学校,我都还不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情!都这样了,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看你说的。你不是去出差嘛,所以也就不打扰了。反正再躺几天就没事了,别大惊小怪的。”王瓷锦对着苏擎笑道。 只是她不知道一夜无眠的她,脸色异常的苍白,眼圈皆是青色,看的苏擎心闷闷的疼。只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遭了这样的罪! “你放心。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哥绝对不会让你白受罪的!”苏擎一脸的狰狞。 “哥!我们算了吧。”王瓷锦吃力的坐起,“而且事出有因,而今我这不也没什么事了?!反正对方的身份肯定让你和爸很棘手吧。” “姨父跟你说了?”苏擎将枕头塞到王瓷锦身后,让她舒服点。 “没。”王瓷锦摇头,“他们和我交手时,我从他们的身手上看出来的。” “可是算了,你这身的伤不就白受了?”苏擎不甘心。 “哥。我需要保下君晟的父亲,我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爸。我的这身伤是和他们交谈的筹码。”王瓷锦脸色苍白如纸。 “锦儿你?”苏擎有不高兴有迟疑,“你难不成还对那男人存了念想?” “不。”王瓷锦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我对他的念想早就斩断了。如今他只是在身份上是君晟的父亲而已。和我再无半点关系。” “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苏擎一脸的苦恼和无奈。 “他和唐可晟没有半点关系,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王瓷锦一脸柔情的抚摸着腹部。 苏擎看着因肚子里的孩子而一脸柔情的王瓷锦,哑言了。这样的她看起来多了些血色。 “你真的不打算和唐可晟复合了,可小姨和姨父他们?”想到早上来时苏烟和王书华对他的嘱咐。他拧紧眉头。 “哥你知道我的。我会因为爱而和一个人在一起,可是不爱了的人,我如何同他再在一起?”王瓷锦说得那样的真挚,脸上坦荡荡,眼底没有丝毫的闪躲。 “咚咚咚咚咚……”慌乱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远离。 苏擎看着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意外的王瓷锦:“你早知道他在门外?” “重要吗?”王瓷锦眼波竟然沉静如死水,没有半点微恙?! 苏擎哑口无言,看着仿佛一夜之间成熟起来的王瓷锦。 “还是哥哥认为锦儿太残忍了,毕竟是曾经真心实意爱过的人……” “锦儿,你不必解释了。我懂你,你的欲言又止我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感情上的残忍,快刀斩乱麻,才是对对方最大的慈悲。”苏擎摸着瓷锦一头乱发,“你真的长大成熟了。” 第三十六章 我的妹妹有权利不用长大 王瓷锦苦笑:“都活了差不多半辈子了,再不懂点事,你和爸妈该头疼了。” 苏擎眼里丝丝的心疼缠绕:“唉,可哥希望你永远也长不大,不懂事。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哥,人总要长大的。”王瓷锦好笑的看着护犊子般的苏擎。 “可是你是我的妹妹,有权利不用长大。”苏擎一脸的霸气,“放心吧,小姨和姨父那里有我,谁也别想勉强我亲爱的妹妹做任何令你感到不开心的事。” “噗,你是个好哥哥也会是个好父亲的。” “那当然!以后小君晟和宝宝的父亲就是我。谁也别想欺负他们。”苏擎扶着王瓷锦躺下,“昨晚没怎么睡吧,好好睡一觉,哥在这里陪你。” “嗯。”不知是跟苏擎谈了一番话心结松动了不少还是因为有苏擎在所以格外的令人安心,王瓷锦很快的熟睡了。 “可晟不是说去医院给闺女送早餐吗,怎么现在来电话说就要上飞机赶回b城去了?”苏烟一脸的诧异,“而且他昨晚不是还说沐颜想宝贝了,让他这次把宝贝接回唐家吗?” 王书华脑子一转很快就知道原因肯定是出在自家闺女那了:“回去就回去吧,可能是公司出了什么事赶着回去处理。” “可是我们家闺女还躺在医院,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就这样匆匆忙忙抛下了?太不负责任了。”苏烟气呼呼的,一脸的怒容,“亏我们还想给他机会!不行,这样的男人不适合我们的闺女……” 唐可晟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而选择逃避的行为会让他失去了两份最重要的支持,将他从王瓷锦的身边推得更远。 “少爷……” “滚——”唐可晟的吼声传遍了老宅。 唐可晟一回家就将自己锁进了书房,里面一并传出了他摔碎东西的声音。 就在唐家的其他人大气不敢出的情况下,沐颜不动安如山的燃炭泡茶。 “颜儿……”唐伟烨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来,“可晟怎么了,那些人言辞含含糊糊的,说都说不清……” 沐颜恍如未闻。 “颜儿?”唐伟烨一脸诧异回忆般的看着沐颜行云流水的动作,他曾多少年不曾见过沐颜泡茶了。有几十年了吧,那一年沐颜发现了他的背叛,砸碎了她最心爱的茶具后就不再碰茶了。 “要不要喝一杯?”沐颜将一杯清茶放到唐伟烨跟前的桌面上。 “要要。”唐伟烨坐下,不再理会楼上的兵兵梆梆,他手指颤抖激动的抱住那一杯清茶,微微颤抖的声音,“颜儿都几十年不碰茶了,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泡茶的……” 话没说完唐伟烨就止住了,他一脸的懊恼,差点儿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什么。”沐颜抿了一口,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再吐气,“好怀念的味道!” “是啊,还和从前一样的味道。因为你从小就爱茶道。所以爸爸妈妈们就因这对你都比对我好。从小到大,他们不管发多大的火,只要你的一杯茶总能眉开眼笑。”唐伟烨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到,“为此我可吃了不少干醋。” 第三十七章 沐颜暮年的解脱 “其实我的茶艺能有这么好你也有一份功劳。”沐颜放下茶杯,“那时你总惹唐爸爸唐妈妈生气,为了你少挨些打,我可没少在泡茶上下苦工。” 唐伟烨身子一震:“我从来不知道。” 沐颜浅笑:“因为我谁都不曾说过。长辈们也只以为我是真心爱茶艺,在茶道上有天赋而已。他们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当年的小女孩是因为他们爱茶才苦学煮茶的。不然小小的孩子又怎会对那苦涩的茶汤感兴趣呢?” 唐伟烨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到了后面,我是真心爱上了泡茶。”沐颜满心惬意的嗅着那些茶香味。 “颜儿你为何会选择在今天告诉我?”唐伟烨没有惊喜,只为这迟来的真相感到不安。 “伟烨我想去一趟拉萨。” “嗯好。我一会儿就让人安排下去,再需要跟董事们说一声,我陪你……” “不用了。”沐颜打断唐伟烨的话,“拉萨一行我想独自一人去。什么安排都不需要。” “不行。” 沐颜优雅的将双手收回放在腿上,双眼抬起,眼中是不容人拒绝的坚定,“伟烨,这是我的决定。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而已。” “颜儿——” “而且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再碰茶的原因吗?我告诉你,因为我曾经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如今才领悟,那些其实早已不重要。只是我心有不甘才将自己困住了这么些年,看不开而已。而今,伟烨,请让我为自己而活。” 唐伟烨一脸的震惊和痛苦:“你要离开我了吗?” 沐颜站起,如袅袅茶香,如云般徐徐向外飘去,“伟烨,这一生,你从来是即使没有我一样活得有滋有味。而我一直以为离开了你我会活不下去,其实我错了,错了差不多一辈子。还没有一个孩子看得开。如今我想,即使不在你身边,我也能认认真真的过活。” “颜儿,你去哪?”唐伟烨一阵恐慌的追了出去。 “拉萨——”沐颜的声音飘了进来。 …… “谁敢把刚才的事透露出去一星半点,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楼梯上的唐可晟眼神凶狠瞪着那些下人,拳头咯咯作响。 “是。” “是。” “是。” “是。” …… 唐可晟看着那没有人做的茶几,眼神空茫且慌乱。 王瓷锦要离开他。妈妈也要离开父亲。这是为什么?他有多爱王瓷锦他知道,父亲深爱这母亲他也知道。可是如今这局面是为何?他唐家的男人是不是都该受这情伤,凭什么? 唐伟烨和沐颜会如何,分开还是在一起,唐可晟现在已经顾不上了。他现在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绝对不会让王瓷锦离开他的,绝对。这辈子,即使王瓷锦真的如她所说的不再爱他了,他也会牢牢的将她锁在他的羽翼下,让她重新爱上他! 对就是这样。他不相信王瓷锦会那样的绝情,真的对他再没有半分爱意。 唐可晟伸手抓住了花瓶里的插花,玫瑰的刺扎了他满手,“而且,我会查出那个男人。绝对让他知道碰了我的妻子的下场!” 第三十八章 期待个邂逅 唐可晟满脸阴霾。什么翩翩君子,什么浊世公子之姿,都比不上他想起王瓷锦腹中那不知何父的孩子来得满心的钝痛和恨意。 只要一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躺在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的身下,他就嫉妒得发狂! “既然你回来了没什么事就去公司了吧。你那小公司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也该回唐氏集团了。”唐伟烨独自一人进门,没有看楼梯上的唐可晟,而是直接穿过了庭院,往暖棚走去。 看着父亲瞬间苍老的白发和不再挺拔的腰板,唐可晟更是心收缩得紧绷生疼。他绝对不会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他的瓷锦一定会被他紧紧的拴在身边。 …… “老王,真是奇了怪了。”苏烟在晚餐时惊叫,“颜儿那丫头竟然一个人跑去了拉萨。她干嘛啊这是,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小青年背包旅行?!” 王书华抖了抖手中的晚报:“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那才怪了。那丫头我了解她都比她知道自己的多。就一抱窝的母鸡能不挪窝就不挪窝,还有,”苏烟奇怪的看着王瓷锦,“闺女,你婆婆让我跟你道谢?” 靠在床上的王瓷锦收回看着晚霞的视线,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婆婆她终于放开了,这样挺好。” “你是说?”苏烟跑到王瓷锦的床边吞咽着口水,“闺女,你是说颜儿要甩了唐伟烨了?” “妈妈也可以理解为这样。”王瓷锦手托着下巴笑道。 “可是可是,都五十多的人了,早不离开晚不离开的,怎么想到要现在离开唐家?不过,”苏烟兴奋极了,“虽然苦了几十年但在最后幡然悔悟放过了自己,颜儿这家伙还真对了我的脾性。嗯,等她再联系我,我也和她到处走走,没准还能来段美妙的夕阳之恋……” “咳咳咳咳……”王书华使劲的咳着。 “噗——”王瓷锦竖起耳朵一脸黑线的父亲忍不住嗤笑了。 被女儿取笑王书华羞得老脸红晕的,他生气道,“闺女和孙儿都在呢,你要跑哪玩?现在虽然离临盆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准备起来,时间也不充裕了。孩子出生后女儿又要坐月子,上班的,孩子你不帮带着,你还想让闺女背着孩子去上课啊?” “是噢。”苏烟一脸的烦恼,“那我等宝宝出来闺女坐了月子你们又放寒暑假了再去?颜儿现在在那边可开心了,我都好久不曾出远门了……” “那我找个时间陪你去。”被苏烟一脸的委屈磨得心软的唐伟烨考虑的开口。 “不行。你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苏烟快速的反对到,“我们这是每去一个地方就在当地生活一段时间。你去太不方便了。” “不方便?不方便你来个邂逅后吗?”王书华脸全黑完了。 “那可不!”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的苏烟咬唇眼睛小心翼翼的探看着王书华,“我说的是颜儿。你看颜儿多可怜,我们需要帮她找一段美好的恋爱。” “你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王书华斜眼过去。 “不不不,怎么可能,呵呵,我都有你了不是吗,我这不是看颜儿一个人吗,呵呵……” …… 王瓷锦看着几十年如一日,感情都这么调蜜般甜的父母,满心满眼的羡慕。 第三十九章 俩‘姐妹’摊牌 王瓷锦穿着厚底的棉布鞋抱着教案走在校园小径上。 “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老师——” …… 王瓷锦一边微笑着对她的学生挥手,一边往苏擎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自打王瓷锦出院以来,王家人对她的行为举止异常的关注,特别是苏擎。而且他现在已经自动成为了王瓷锦的保姆奶爸。除了上下班接送,午餐陪同外,就连节假日都窝在王家,任小君晟予取予求。 学校翠湖边的柳树下,两个人正静静的站着。夕阳落下的余晖,晕染了他们的颜色。 王瓷锦脚步一顿,在看到柳树下某个熟悉的容颜时,瞳孔猛缩。她转身就要离去。 “锦儿学姐,不愿见到我吗?”林靑蔷出声,“还是你害怕面对自己的失败?” 王瓷锦重新转身,看着同她一样失了血色的脸庞。她困惑,拥有着这样强势眉眼的人,她当初怎么会觉得林靑蔷可欺,需要她的保护呢? “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王瓷锦即使不停的告诉自己无需在意。可往事却毫不怜惜的摧残着她心头的防线。她的脚没有知觉软绵绵的踏在小石子路上。 林靑蔷倚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任那人半抱着她跟在王瓷锦身后。 王瓷锦在苏擎的办公室前同他相遇了:“哥,我需要你的办公室接待一下客人。” 苏擎一眼就看出来人的身份,他环过王瓷锦的肩膀,一身强势的气场向对面的两人压过去。 林靑蔷额际汗珠直冒,她身边的男人皱眉同样气场大开。两人僵直了数分钟,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里面请。”苏擎收回自己凝视着那男人欣赏的目光。 “请坐。我苏擎。” “司马宇辰。” 两人相互握手并在女士的身边坐下。 “我需要同瓷锦学姐单独说话。”林靑蔷唇瓣如血色蔷薇般艳红。 司马宇辰微皱眉不语。 “不可能!”苏擎立即拒绝,“要说就这样说,不说就离开。还有,既然林靑蔷小姐今天有空来这,那么刚好把你家亲戚那叫林雪梅的顺道领回去吧。我家的学校小门小户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苏先生。我劝你说话要过脑子!”林靑蔷眼里刮起了龙卷风。 “噗——林小姐真爱开玩笑。凭我的智商和阅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蠢话的!你说是吗?林大小姐。” 林靑蔷眯起她那水光潋艳的明眸,眉眼横波,斜视着那拥有着狐狸般的笑容却拥有着狼的眼神的苏擎。她心头一缩,视线不受控的避开,不敢再同对方有眼神上的接触。 “锦儿学姐。别来无恙吧。”林靑蔷将上半身窝进司马宇辰的怀里,语气闲闲道。模样同以往判若两人。不过同样的令人不舒服。 王瓷锦眼皮抬也不抬,坐直了身子,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受你照顾良多,几经生死,不过现在过得还不错。” 林靑蔷久久凝视着从刚才到现在始终不曾正视过她的王瓷锦:“学姐。看靑蔷一眼可会污了你的眼睛吗?” 第四十章 从此天涯是路人 司马宇辰凝视着王瓷锦的目光锐利如刀剑。眼里光影交错。 “不会。”王瓷锦的语气越来越平静,如晚风轻轻拂过,“只是对我来说没必要。” 林靑蔷闭上眼睛,语气软和了下来,“恨我吗?” “不恨。” 简短的两个字道出了一个人的不在意。在场的众人都知道那简单的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天涯是路人。 林靑蔷裙子上的手握成拳,在司马宇辰的大掌里,缓慢松开。 沉默弥漫了一室。 “我因为嫉妒毁了你的幸福也毁了我自己一生。学姐,我们扯平了。” “就这些吗?好,我听到了。我需要下班了,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王瓷锦转头看着苏擎说到。 “王瓷锦——”林靑蔷眼神絮乱,气喘到,“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够了没,心里可舒畅了?现在是不是该说一声原谅我了?” 王瓷锦嘴角衔着讽刺,笑不入眼,“靑蔷。我可以让自己不恨你,不怨你。但我却永远不可能让自己原谅你。” “你?”林靑蔷气得满脸通红。 “司马宇辰。”王瓷锦看着那曾绑架了自己的匪头子,“请你回去跟林家和你家人说一声。如果真的对我抱有歉意,那么从今往后别再让林靑蔷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一个照面。还有,不要越界了!” 说到最后王瓷锦的话可称得上警告! “王瓷锦,你凭什么?你……” “好,我答应帮你把话带到。”司马宇辰抓住那快要爆发的林靑蔷,“那我们告辞了。” “司马宇辰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站在我敌人的那一边——”林靑蔷快要疯掉了。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被唐可晟二话不说的直接抛弃。且属于她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王瓷锦说话,对她抱有着不少的好感和善意!这怎么可以?!!! “司马宇辰——你还是不是我男人……” 司马宇辰站起身二话不说直接将林靑蔷抱起,他微弯着腰,“抱歉。我们今天打扰了。以后我们会听从答应你的事,不再踏入g市。”说罢,司马宇辰便抱着林靑蔷大步离去。 “司马宇辰,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女人……” …… 苏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就那女人?唐可晟和司马宇辰怎么下得了嘴,真吃得消?我倒真的够佩服他们了。” 王瓷锦疲倦的揉了揉鼻梁:“她今天的精神有些错乱和崩溃。心理防线也很低。看来应该是被人进行了有关精神和心理方面的折磨。不然她今天绝对不会以这么真实的面目示人。” 苏擎心疼的揉着王瓷锦的太阳穴:“早知道就该不见那疯女人的。” “他们是代表着司马家和林家来的。这次不见总有下次。而且司马宇辰这人很不错。”王瓷锦叹息。 苏擎诧异:“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肯定一个人。不过锦儿,你为何叹息,在为司马宇辰可惜吗?” 第四十一章 埋下了隐患 王瓷锦睁开明眸,里面点缀着细碎的星光,“感情的事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清楚的。我叹息的是如果林靑蔷再不懂得惜取眼前人。那么她的人生会更可悲。” “不过一个被宠坏的女人,我们不需要浪费心情在她身上。锦儿,”唐可晟迟疑到,“令扬他在出任务前留给我一封混乱的邮件。我有些不安,想问你一下,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瓷锦的睫毛剧烈的眨了几下,手指用力戳到了椅子上。她半掩明眸。“我们能有什么事,没事啊。还是跟从前一样。哥,我要回家,” 苏擎揉了揉王瓷锦的发顶:“锦儿,你不该错过他。令扬他……” “哥!”王瓷锦打断苏擎的话,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哥,我和令扬只是朋友。” 苏擎眼底夹杂着复杂,凝重染上了他的墨眸,“也罢。我的锦儿的任何想法哥都该支持。” “哥,谢谢。”王瓷锦的手不自觉的覆上腹部,眼神不知遗落在了何方。 “凭什么赶我走,我不走——”林雪梅大力的推开了办公室大门,惊了一室的静谧,“校长,我在这里工作得好好的,我不舍得离开我的学生。” 她看着苏擎的眼神满是爱恋和疯狂:“是不是你?”林雪梅把炮火开向王瓷锦,“王瓷锦你不要小人了,你凭什么赶走我?我努力工作了,尽了心尽了力。我授课下的学生成绩骄人。你呢,不过是刚刚进来的小辈……” “林雪梅——”苏擎阴沉着一张脸,“学校需要的是才能同品行匹配优秀的老师。不是一位心胸狭隘,为莫名的私怨老是对别人下绊子的老师!” 林雪梅脸色一白,苏擎的哪怕一字的指责都比任何人的伤害要来得重得多。她神色微异又平缓,“苏校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擎拧紧锋眉,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他看了一眼闭目置身事外的王瓷锦:“林老师,我在说什么我想我们彼此心知肚明。请留给自己一点颜面,安静的离开学校吧。” 林雪梅还想继续说什么,但被她自己自设的铃声慌了神色,“喂,蔷,嗯,我这就出去。” 她挂掉了电话,脸色沉如乌烟对王瓷锦和苏擎说到,“好,我走。但是不要以为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林雪梅在凝视着王瓷锦和苏擎的过程中快速的找回自己的理智。离去后的最后一眼落在了苏擎身上。 “哥,她喜欢你。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让她走。”王瓷锦一脸沉重的看着还在摇晃的门板。 “这一段时间的流言蜚语和别人对你语言上的攻击,校园网上的相片,源头都在她身上。我不能用这样的一个人来给我的学生授课。而且,锦儿你有了身孕,为了宝宝的安全,我需要坚决的将她杜绝在你出现的周围之外。” “怎么会是她?”王瓷锦满脸的忧郁,“我以为她只是在态度上不喜我而已。” “锦儿,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不愿将别人想得太坏,但你也需要将警惕心提到最高的位置。 第四十二章 苏擎的‘更年期’ 被苏擎逮到机会做了思想教育课训了好一段时间并令他满意后,王瓷锦才一脸虚脱的逃入家门。 “锦儿,我明天来接你,不用起很早。” “知道了——” 听到车子远去的声音,王瓷锦拍着胸口使劲的呼气。 苏烟端着鲫鱼汤出来刚好看到这般模样的王瓷锦,她好笑道,“又被擎儿说教了?” 王瓷锦做了个鬼脸:“妈,最近哥都朝更年期发展了。你要好好劝劝他,不然以后还怎么找媳妇!” “找打。小心擎儿知道了又要念上你老半天了。”苏烟拍掉王瓷锦偷食的爪子,“洗手去。多大的人了还伸手就抓着吃。还有啊,你爸和宝贝正在你展叔家喝酒,今晚就我们娘俩。” “哦。”王瓷锦眼馋的对那桌美食收回视线老老实实的进洗手间,“妈,你今天怎么开恩了,竟然舍得给老爸喝酒。” “妈不是见宝贝呆在家无聊嘛。就让你爸带出去闲逛了。晚餐时间正好呆在展家,就同意让他们俩老头好好畅饮一番了。” “爸今晚不会喝醉吧?”王瓷锦担忧。 “不会。宝贝不是呆在他身边嘛,有宝贝在,他不敢喝醉的。不然今晚他怎么护宝贝回来。”苏烟笑得得意。 王瓷锦好笑的摇头:“妈,我觉得你还挺狐狸的。爸好不容易得到你的准许喝酒,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去——”苏烟盛汤上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喻我狡诈啊?!有这么说你亲娘的吗!” “呵呵……”王瓷锦捧起汤碗刚喝一口。 “今天唐可晟打电话会说他明天到。并打算在g城买房。而且问我,你是不是把他拉入黑名单了,电话都打不通。” “噗——”王瓷锦呛了汤咳着,“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苏烟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家闺女:“颜儿离开了展家,在外面旅游。唐伟烨现在也不怎么理会集团的事了,就让唐可晟接手唐氏集团。而可晟他打算从g市的公司入手。” 鲜美的汤顿时对王瓷锦失去了吸引力,她一脸的紧绷。 “其实这样也好。可晟过来了,他们父子俩也能多点时间相处。” “多也多不到那里去!以前他还不是早出晚归,宝贝常常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个照面。”王瓷锦以不耐烦的语气说到。 “锦儿?”苏烟心疼到,“你以前为何从来不曾告诉过我这些?” “呃?”王瓷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跟母亲抱怨唐可晟,她有些烦躁视线在餐桌上晃了晃,“妈,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吗?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情绪有些失控。我们吃饭,吃饭。” 王瓷锦味同嚼蜡。而苏烟则是满眼的担忧,她在迟疑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不该在孩子的感情上插手,可是不插手,小君晟还有王瓷锦仍在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锦儿,单身妈妈不好当。特别是你还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原本令扬还有希望,可如今,我们家跟展家开不了这个口啊。” 王瓷锦咽下了满嘴苦涩的鱼汤:“妈,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吧,我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如果我这辈子真的遇不到对的那个人,我认了。” “锦儿……” 唐可晟的一通电话又让这个家,弥漫了伤感。 第四十三章 今夜来袭的不安 无声的夜晚,王瓷锦一人独倚窗楼,手覆盖在小腹上,眼睛柔柔的望着床上小君晟的睡颜。只是心在孤独着,她虽然享受孤独的感觉,但是今晚却添了少许寂寞。 她看着窗外点缀着疏星的夜幕。幽幽的叹息声响起,“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自从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展令扬这次的任务特殊且危险重重时。她提着的心从来没有放下过。 所以以至于晚餐时分在得知唐可晟要来g城时,情绪波动得特别的过分。她每每只要一想起展令扬有可能是为了避开自己才接受那样的任务,她的心就没安过。 再加上那个夜晚他以那样的神情归还了她不再在意的项链时,她知道,那动了的心,遥遥无期的没有将来。 “妈妈,爸爸……”床上传来小君晟的呓语。王瓷锦赶紧的跑回床上柔柔的安抚着小小的他。 “宝贝乖,妈妈在这里……”小宝贝,你真的很思念你的父亲吧,我内心抗拒你父亲的到来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冷寂的夜没有答案。 第二天到了学校停车场后,王瓷锦迟迟没有下车。她神情凝重有些不安。 “锦儿,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闹你,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休息,先不用来上课了,我找其他老师帮你代课?”苏擎紧张到。 “哥。”王瓷锦咬着唇瓣,眼中极其为难,“特种部队你能插得入手吗,我昨晚做了个噩梦,今早开始心就极为慌乱不安。你帮我找人看顾一下令扬那边的任务行吗?” 苏擎十分诧异:“锦儿,你向来不是最避讳部队里的事吗,今天怎么?” 王瓷锦苦笑:“我从爸的口中隐隐猜出令扬这次的任务很不寻常。而且我在其中也占据了一部分的原因。我怕!若是真的有什么。哥,我这辈子会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苏擎揽过神情无措又压抑着慌乱的王瓷锦,轻轻安抚,“好了好了。我的锦儿不要不安。哥虽然插了手,但是会帮你关注的。有什么,哥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忙。” “嗯。”王瓷锦闷闷的声音从苏擎的胸膛里飘出。 “好了。我们上课去。孩子们会让你心情好起来的。他们那么的喜欢你。” “噗——”王瓷锦不好意思的挣脱了出来,“是啊,只要看到他们心情就会变得好好。” 课间—— “王老师——” 王瓷锦诧异的看着办公室的走廊外揽住她的秦乌戈秦老师:“秦老师,是你啊,有事吗?” 秦乌戈一脸不快的看着王瓷锦:“请问你为何要逼走林雪梅老师。雪梅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你不该因嫉妒她,就行使私权剥夺别人教书育人的权利……” 王瓷锦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也不管那语言有多伤人,有多么的颠倒黑白的秦乌戈。 “秦乌戈秦老师。你这是在质疑苏校长的决定吗?还是你认为苏校长是那种公私不分的糊涂人?” 第四十四章 小男生的开导 王瓷锦压抑心底被人拦截不知所谓的训了一顿的不悦:“我不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样的消息,但是我劝你不要人云亦云,很多事情不是别人说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你该学会甄别!还有你不小了,要知道流言止于智者!” 说完,王瓷锦头也不回的离去。她暗自诽腹,老哥还老是说她呆子,真该让他好好跟秦乌戈处处看,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呆子! “老师我听到了哦。”王瓷锦背后突然冒出一个稚嫩的声线。 王瓷锦回头:“咦,小晴阳你怎么在这里啊?” 黄晴阳是她班上的一个男生,不过每每因为名字而被人别误认为女孩子。她开始的第一节课就因此出了意外。所以他们两人就因为名字的误会接下了良好的缘。 王瓷锦想起当时的情景还不时的会露出会心的笑意。犹记得当时她在点名,喊到黄晴阳时这个开朗的小男生就站了起来应声,她那时还柔声的重复道,这位小同学,我叫的是黄晴阳同学。然后这位可爱的男孩子一脸通红的告诉她他就叫黄晴阳。 “老师你是不是又想到我的糗事了?”黄晴阳满脸的无奈。 “呃?怎么会?没有。”王瓷锦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痛处呢! “怎么没有。你只要笑成这个模样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哼。不要瞒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成熟人的智商。”黄晴阳撇撇嘴,“笑就笑吧。反正我妈当年就是期望我是女孩子来着。也怪不得老师你听到这个名字就想笑。” “其实这个名字也挺好的。”王瓷锦好不意思补救到。 “你就编吧。”黄晴阳十指交错倚在脑后,语气一本正经道安慰到,“刚才秦老师说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他暗恋秦老师多年了,不过都没表白成功过。这次他彻底失去了机会为此是迁怒到你身上了。不过这样也好,那女人配不上他。” 王瓷锦好笑的揉了揉和她一样高的小男生的发顶:“小孩子你知道什么叫配不上啊?” “哼,怎么不知道。那林老师那么坏,秦老师傻乎乎的不过心地倒挺好,要是真的结婚了,那么秦老师不被欺负得死死的啊。这么惨的事情,太可怕了。” 王瓷锦眼神有些诧异的看着黄晴阳,其实孩子的感情才是最敏锐的吧,他们能感觉到谁好谁不好。她竟然还不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人的事情。小晴阳你不用放在心上,老师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他们的事情他们自会解决,我们嘛,好好上课学习。就ok了。如果我没听错,上课铃声是响了吧。” “啊。对哦。我的数学课。老师我先回教室了下次再聊。哦,对了,我妈说了让你这周六来我家,我小叔回来了。”黄晴阳风风火火的跑了。 王瓷锦囧了,黄晴阳的小叔回来跟她有关吗? “哎,我这周六……”王瓷锦还没说完,黄晴阳就没影了。“我这周六可不可以不去啊。”王瓷锦有些烦恼。毕竟黄晴阳的小叔她在念书的时候可是得罪过的。有些怕啊。 第四十五章 变相相亲宴 不管王瓷锦有多想逃那周六的约会,但是周六仍旧在她的唯恐不及下珊珊来了。 王瓷锦亲了口小君晟:“宝贝乖好好陪外公下棋,跟狗狗玩不许跑太远知道没。外公和其他爷爷下棋时,宝贝也不可以捣乱知道吗,妈妈很快就回来的,会带你最爱的巧克力蛋糕。” “嗯。好。宝贝听妈妈的话,巧克力蛋糕要两块。” “行。不过吃完要刷牙。” “好吧。” 王瓷锦的温馨小甜蜜在看到黄家院子里叼着草根的黄鹊然时消失一空并头皮发麻。 “嗨,黄鹊然什么时候归来的,不再国外再呆几年?”王瓷锦傻乎乎的打招呼。 “哎哟。王瓷锦啊,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离婚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舍得离开你那白马王子和幸福天堂的b市了?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都不踏回g市了呢?!现在知道我们这边土生土长的人好了?我还以为你要令扬苦守寒窑百八十载呢,终于舍得离开那神话般的天堂,回归我们这平凡的小土村了……” 王瓷锦的嘴角抽了抽,脸上的黑线愈来愈多。她从来都知道黄鹊然的口才好,又毒又辣,而且专挑人的痛楚踩。 犹记得当年他可是在她和唐可晟婚礼后的第二天打电话给她,天南地北的骂了她一通。但她当年稀里糊涂不知道缘由,只以为他又发疯了。到此时,她才意识到,黄鹊然他是在为展令扬抱不平啊! “你离开g市也有几年了吧?”王瓷锦一直等到黄鹊然说到停顿的时候才插嘴。 黄鹊然神色一愣,他安静了下来不再情绪那么的激动和嘲讽:“令扬参军的那年我就离开g市去了美国。” “你和令扬怎么就不再联系了?”王瓷锦这时才想起,在同展令扬相处的时间里,她不曾听到有关于黄鹊然的话题。可当年他们却是形影不离的兄弟。 “进来吧。我嫂子在里面做饭。”黄鹊然转身,“我当年骂你一通的事情被令扬知道了,他发了好一顿火。我们就这样断了关系。后来我也去了国外。这么些年也就这样了。” “抱歉。”王瓷锦跟在身后,满心的歉疚“这次令扬再回来你们就和好吧。我知道你们肯定都舍不得彼此,只是没有契机和好。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没二话。” “哼,知道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回来了,我也不会回来。到现在了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恼我!”黄鹊然语气里绝强极了。 “还有。等一下我姐有什么话或奇怪的举动,你都不用理会。” “为什么?” “为什么?”黄鹊然回头满脸仇视的瞪着王瓷锦,“因为我家人都以为我当年是因为你才出的国并且这么些年呆在国外不回来也是因为你。今天是让你过来跟我相亲的。” 王瓷锦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眸:“我和你这怎么可能?!” “别这个鬼样子。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可是他们不这么认为,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跟他们说我是因为令扬才出的国吧!那这样他们准疯!” 第四十六章 单身后的市场 王瓷锦在门口有些怯场了,她语气忐忑到,“要不等你跟你家人解释清楚后,我再来你家做客?” 黄鹊然鄙视的瞪着王瓷锦:“来都来了,跑什么跑。我一个人怎么跟他们解释?就算我解释了他们也不听啊。当年因为你的事情,我们大院可闹了不小的动静。令扬参军,我出国,他们谁不以为是因为你呀!也怪你这惹祸精,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年为何人都躲到国外去了?!” “是和我相关,但是也不是因为我啊。”王瓷锦委屈,“这世上谁都可能喜欢我,你绝不可能。” 黄鹊然眼神微闪:“你知道就好。放心,等到他们见识到我们的相处之后就知道了。” “嗯。对了。令扬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不知道吗?” 黄鹊然摇头:“我逼问过我家老头子,可是他讳莫如深。” 王瓷锦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跟我说可能两三年。” “两三年?”黄鹊然惊叫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王瓷锦不安追问。 “没什么。”说完后黄鹊然沉默不语。 “王老师,你来啦。快进来。”黄晴阳的母亲魏姗姗一脸热情的走出来,“小叔,让你去接人的,你怎么还把客人挡在门口。真是的。” “姗姗姐,你还是叫我锦儿吧,叫我王老师我都不好意思进门了。” “呵呵,也是。锦儿,来,今天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羊肉和鲫鱼,一会儿给你弄好吃的。”魏姗姗扯了扯黄鹊然,“小叔,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让锦儿进来。真是的,在国外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念叨许久的锦儿,你也不热情点,真是越来越害羞了。” 王瓷锦额头爬上了黑线,来了。 “嫂子,你厨房是不是开着火?”黄鹊然回神,“我好像闻到了什么?” “哎呀,我的青椒。锦儿,你先和小叔好好聊聊,好多年不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说。我先在厨房给你们弄好吃的。” “姗姗姐,我进厨房帮你忙吧。我和鹊然以后还多的是时间说话。”王瓷锦挽起袖子。 “不用不用。我不习惯的,向来厨房都是我的天下。你还是和小叔好好叙叙旧,我一个人就好,一个人就好。他哥一会儿也回来。”魏姗姗连连拒绝,快步的入了厨房。 王瓷锦见到了魏姗姗的背影隐在了厨房后,松了口气。 黄鹊然好笑道:“怎么?这就吃不消了。这还只是我嫂子,一会儿还有我哥呢。如果不是我爸妈恰好不再家,更有得你受的。” 王瓷锦垮着一张脸,满脸的怀疑:“黄鹊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身边带有快四岁的儿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家人竟然还对我热衷?” 不怪乎王瓷锦诧异,以她现在的条件,她可不认为会有哪一家子能心无芥蒂的接受她成为一家人。 黄鹊然抛了个苹果给王瓷锦又伸手咬了一个:“有什么办法。我常年在国外令他们误解了,我的任何解释他们都不听。而且他们又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即使你离了婚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别人负了你。心疼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其他。” 王瓷锦眼中热气升腾:“我还以为这样狼狈回来的我,他们都不要我了呢!” 第四十七章 说不出口的恋情 “要是你这想法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不伤心死才怪呢!如果他们不是在埃及挖坟没空回来你以为你还能消停?”黄鹊然嗤笑。 王瓷锦会心一笑:“是啊。叔叔阿姨从来都风风火火,火爆脾气。” “你知道就好。对了,我可能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有什么麻烦事解决不了的尽管找我。”黄鹊然咬着苹果咔咔作响。 “你确定没在开玩笑?”王瓷锦缩了缩肩膀,“你不会在搞什么阴谋吧?” “王瓷锦——”黄鹊然满脸怒容,“好不容易想好好待你一把,你竟还犯浑不待见了?” 王瓷锦呵呵笑了:“我这不是从小就受你的毒害太多次了吗。都不敢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了。” 黄鹊然磨牙:“如果不是看在令扬那小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理你。就你这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女人,不捏死你就很对得我自己了。” 王瓷锦脸色难看极了:“黄鹊然!我是对你有一份愧疚。但是你也别太欺负人了。我之前就不曾知道令扬喜欢我,而且我们也不曾在一起过。你这污蔑也太无中生有了吧!” 黄鹊然一脸的怪异:“王瓷锦你骗鬼呢,你和令扬从小就那么要好不早就认定对方了吗?你们从小就黏糊,进入初中后更甚,如果你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你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啊?” 王瓷锦一脸的神情杂乱,只是表情却不似作假。 “不是吧,你竟然?”黄鹊然捂额呻吟,“你和令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在搞什么?” “我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令扬喜欢我的。”王瓷锦苦涩一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黄鹊然一脸见鬼的模样,他无语极了,“王瓷锦说你是呆子还抬举你了,你妈怎把你生得这么迟钝啊天生比别人少了跟筋——” “黄鹊然。说我就说我,别扯到我妈身上。”王瓷锦拧眉。 “那接下来你和令扬打算怎么办?”黄鹊然眼珠子一转。 王瓷锦眼珠子僵住了她掩饰到:“还能怎么办,就这样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各过各过自己的生活。” 黄鹊然一身的森然,他眼底锐光闪烁:“王瓷锦,你别太过分了。令扬的感情不是任由你挥霍和伤害的!这么些年也该够了。你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他不是非你不可!” 王瓷锦掩住明眸里的波动,不语。 两人彼此沉默。一个森然瞪视,一个半垂明眸看着手上的指甲。 最后王瓷锦幽幽叹息:“鹊然,这般劝你的情敌,你不心痛吗?” 黄鹊然脸颊扭曲,他干笑到,“王瓷锦你今天吃错药了,竟说胡话。” 王瓷锦睁大明眸,静静的看进黄鹊然的眸底深处,那压抑了数年的感情。 黄鹊然一脸的颓然,他苦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眼睛看着厨房门口。 王瓷锦的视线同样注视的厨房:“刚刚确认的。我爱过人,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 “可你却不知道令扬爱的人是你。” “他也不知道你爱的人是他。” 第四十八章 长相思 两人彼此沉默。淡淡压抑的伤感弥漫。 “不要告诉他。求你了。” 王瓷锦愣住了,相视二十几年,她第一次听到黄鹊然如此卑微的语气,她有些迟疑到,“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虽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鹊然你为何不选择让令扬知道呢?” 黄鹊然低声轻笑,声音带着苦涩的苍凉,“知道了又如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我从不喜欢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我明知我和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何必再将他拉扯如我的烦恼中呢!而且,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准会离我远远的。他的想法肯定是远了就伤害不到了。” 王瓷锦想了想这倒也是:“那你?” 黄鹊然弹了弹袖子上没有的灰尘:“锦儿,说到底你的感情我不该理会的。但是他苦了好些年了。如果你真的不愿和他在一起,找个机会同他坚决断了吧。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总是伤人。” 王瓷锦望着窗外压得枝头沉甸甸的桂花,心头闷闷的,“嗯。在他出任务前我们彼此摊开来讲了。” “难怪他会接那样的任务。”黄鹊然苦笑。 王瓷锦一愣。 “午餐快好了。他爸和晴阳也差不多回来到了。小叔,锦儿,进来把菜端出去。” “好。” “好的,姗姗姐。” 两人彼此不再谈这个话题。 …… 午后的阳光并不刺眼,洒在人身上暖暖的。 王瓷锦和黄鹊然在魏姗姗一家子古怪的眼神的怂恿下,一起漫步夕阳西下。 “宝宝多大了?” 王瓷锦淡淡清冷的神情瞬时柔和了下来,她手抚上腹部,“快三个月了。”继而打趣道,“我还以为刚才你在餐桌上的沉默是不打算再和我说话了呢。” “我没那么幼稚。”一路上,不少的人家院子里的桂花飘香,“锦儿,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遂了大人的意思,凑合着过吧。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王瓷锦沉吟半晌:“鹊然,可是怎么办呢?即使我曾经的象牙塔毁掉过,但是我仍旧期待着幸福。即使我这辈子都这样一个人了,我也不会将就,我会一直期待下去。” “哼。你们女人就这样。老爱做那样不现实的梦。”黄鹊然也没期待王瓷锦会答应,所以神情无所谓到。 “鹊然。想要拥有幸福,追求自己的幸福并不过分。其实我们都很幸运。能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被一个人所爱,我们就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是啊。”黄鹊然伸长懒腰长吐气,望着天外的火烧云,神情豪迈到,“有人令我长相思。能品味其中滋味我已何其有幸了。锦儿,今天谢谢你了。” 王瓷锦嘴角含笑,只是眉眼却染上了忧郁,“说是这样说。只是做到却不易。我终究是俗人。” 黄鹊然不在意的摆摆手:“放心吧。你会做到的。就唐可晟那样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他哪里。但是忘记应该很容易的。我可不认为他是多出色的人。” 王瓷锦轻轻抚摸着腹部没有答话。可她心底知道,对那唐可晟其实她已能放开,放不开忘不掉的是自己曾经美好的年华和懵懂的感情,曾经的怦然心动。 第四十九章 意外来客惹心伤 还没等走到王家,王瓷锦和黄鹊然就远远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大门等候着。 王瓷锦在看清人时脸色沉了一下不过很快的恢复了起来。 黄鹊然却是眼中充斥着厌恶和恨意。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独自一人飘荡在那陌生的国外。 “他就是唐可晟吧。”黄鹊然肯定到。 王瓷锦听出了黄鹊然语气里的厌恶,她叹了口气,“鹊然,他还是我孩子的父亲。请你不要敌视他行吗?” 黄鹊然重重的呼了口气:“只要他不伤害令扬,犯不到我手上我也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谢谢。”王瓷锦淡笑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唐可晟,“宝贝不在屋里吗?” “宝贝正在和爸玩魔方。我在等你。”唐可晟贪婪的看着已经许久不曾见面的王瓷锦。 王瓷锦微微皱眉:“可晟。我爸你可以唤他王叔。” 唐可晟僵住了,他掩饰笑道,“既然他是宝贝的外公,我理应唤他爸爸。瓷锦,这是我的权利。” 王瓷锦深深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听说你要来g市常住?” “嗯。”唐可晟虽然是看着王瓷锦说话,但是他眼角的目光不忘检视一番黄鹊然,“瓷锦,这位是?” “哦。黄鹊然。我青梅竹马的伙伴。”王瓷锦伸手介绍到,“鹊然,这是我的前夫,唐可晟。” 唐可晟脸色一暗。 黄鹊然脸上似笑非笑:“唐可晟,久仰久仰。” “您好。”唐可晟一愣,很快的笑道。 “锦儿。”黄鹊然揽住王瓷锦的双肩语气温柔到,“等过几天我爸妈回来我再来接你。” “嗯,好。”知道了黄鹊然爱的是同性,王瓷锦对黄鹊然的触碰没有不适。 可是唐可晟却背过手掌握成拳,王瓷锦的身体他很熟悉。对陌生的气息或碰触,特别是男性的,她都会排斥。当年因为这个问题,相恋之处他连碰她的手,她都会感到不适。 “那我先回去了。”黄鹊然贴着王瓷锦的耳朵说到,只是眼底的狡黠却落入到了王瓷锦明眸里。 王瓷锦对黄鹊然的恶作剧感到无奈,不过她并没有揭穿,“嗯,帮我跟姗姗姐和东青哥感谢他们今天的午餐。” “好。” 王瓷锦目视着黄鹊然走远,心底暗暗心疼,他压抑了多少年了,直到今天才多了一个自己帮他分享他心中的苦涩和疼痛。 “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唐可晟语气不善到。 王瓷锦回头,看着唐可晟,她突然感到好笑和对命运捉弄的无奈,“你今天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唐可晟心闷闷的疼,眸底浓郁的暗沉升腾,“我来看看宝贝和你,还有我们爸妈。” 王瓷锦一脸沉静的肃然:“唐可晟,请你记住,我爸妈不再是你爸妈了。还有,以后我准许你来看宝贝或是接宝贝去玩。但是不许干涉我的事情。” “我是你丈夫。” “是前夫。”王瓷锦避过唐可晟就要进院子。 “瓷锦。”唐可晟抓住了王瓷锦的手臂,“我们谈谈。” 第五十章 我多希望爱上你千百遍也不愿认清你的真面目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王瓷锦甩不开唐可晟恼怒道。 “难道你想让你爸妈同我们探讨你腹中那父不祥的野种吗?”一向顺从他的王瓷锦此时的反抗无疑令他怒火中烧,“你这腹中的东西难道是刚才那男人的吗?” “啪——”王瓷锦没有被控制住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扇在唐可晟的脸上,“唐可晟,我警告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野种,也不是你口中的‘东西’。而且他是在我和你离婚之后有的,你别一副被戴了绿帽子的模样,令我恶心。” 唐可晟伸手满脸不可置信的覆上自己火辣辣的脸,心就像被浇入了辣椒油,“恶心。王瓷锦别忘了当年是你追求我的。我令你恶心?你为何不说你令我恶心。你竟然躺在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身下,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不怕我找出那野男人杀了吗?” “呵呵……”王瓷锦眼眶里泪意盈盈,“唐可晟!当你背叛了我,当你我的婚姻终结毫无瓜葛后,我凭什么还要对你忠贞!我恶心?呵呵,每当想起我曾经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丈夫时,我才恶心的想吐。滚开——” 王瓷锦嘶哑的声音,就如那撕裂金帛的声音。浑身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和恨意,“你想要从此被列入王家的黑名单吗?好,那么你就继续纠缠!” 王瓷锦明眸锐光闪烁:“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吗,就在我们离婚的那一天,那一夜我捧着我们的离婚协议书痛快的畅饮,为我的婚姻困惑。酒醉后的我就顺手抓了个男人强行逼了人家滚了床单。我就是想知道男人为何能把爱情和身体分开?还是说对着不爱的人的身体竟然也能兴致勃勃?实验的结果,感觉还不错。接下来的事情你还想知道吗?” 对着王瓷锦咄咄逼人的语气和锐利的目光,唐可晟松开了她,踉跄的后退,王瓷锦依然没有停止,“唐可晟!别逼我把我们之间曾经的美好都毁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感情和身体上的洁癖者!眷恋怜惜过别人的男人我不屑,被别人用过的身体我也绝对不会再碰。唐可晟,我们早就完了。” 唐可晟慌了:“瓷锦,瓷锦我们没完的对不对?你看我就出了一次轨,你也背叛了我一回。我不计较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跟我回去,我们一家人再像从前一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瓷锦,我发誓我今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绝对不会再犯这么糊涂事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打掉,我们打掉。以后我们都当这些事情不曾存在,我们重新开始……”唐可晟以为有了转机,脸上一片惊喜。 王瓷锦苦涩的摇头,她眼底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破碎,“唐可晟,我多希望爱上你千百遍也不愿认清你的真面目。你走吧,我绝对不会再同你回b市,我也绝对不会打掉我的亲生骨肉!以后你想念宝贝了,我让爸妈给你送过去,我家,你就不要再来了。” “瓷锦,瓷锦,我……” 第五十一章 一步错步步错 “嘭——”尘土飞扬。 狼狈摔在地上的唐可晟从身体到灵魂的震惊,他眼底浪潮般的都是被欺骗的恼怒,“瓷锦你?” “你没有看错。我会武功,而且身手还不错。所以,可晟,请你以后离我远远的。” “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你也从来不曾告诉过我!王瓷锦,你对我说实话,你爱过我吗?”唐可晟五指用力的抓着泥沙。 “还重要吗?”王瓷锦面无表情的越过唐可晟。 “告诉我——”唐可晟怒吼道。他的脸上充斥着愤怒、难看、狼狈。他不愿意相信他们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 桂花飘香,风卷着落花飘到了王瓷锦站住的脚边。 王瓷锦望着父亲、母亲和宝贝从屋里偷偷探出来的担忧,心逐渐平静。 “除了隐瞒下我的身手。我对你从来都遵循着真心和誓言。” “爸妈,宝贝,我们进去吧。锦儿饿了。”王瓷锦笑着拉着自己最在意的亲人进了屋,并关上了家门。 唐可晟满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我对你从来都遵循着真心和誓言’王瓷锦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脑海中回响,一次次的撕扯着他的心脏。 犹记得紫藤花架下,曾经那女孩羞涩得满脸通红的对他告白,道‘喜欢’。 犹记得他们曾经在婚礼当天,脱了婚纱换上了凤冠霞帔和喜袍,在天地的见证中许下誓言,‘彼此恩爱一生,携手到老’。 犹记得她多次在他耳畔充斥的爱意的呢喃爱语。 犹记得…… …… 他第一次怀疑,即使用尽了手段,以后回到他身边的瓷锦还是他曾经的妻子吗? 他同样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恨自己的把持不住,恨自己曾经窃喜的钻入别人的脂粉圈套。不用愧疚的肆意怜惜别人。 一步错步步错。 只是,即使回来的只是躯壳,他也绝不放手! 唐可晟抓着脱臼的肩膀,如倔强迎风招展的树枝,眼神狠戾且绝然。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实行。”唐可晟将手机丢到了副驾驶座上。眼神深深的望着王家大院,开车离去。 王瓷锦听着车子启动远去的声音,浑身打了个冷颤。她眼神凝重,夹着筷子的手僵硬如岩。 王书华和苏烟彼此担忧的对视了数回。 小君晟懂事安静的进食。 王瓷锦的声音清幽:“宝贝,以后想念爸爸了就让外公和外婆带你到爸爸那里好不好?” “妈妈不要宝贝了吗?”唐君晟已经在大人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了某些事情。 “妈妈绝对不会不要宝贝的。宝贝只要想妈妈了就回来,想念爸爸了外公外婆就送宝贝去爸爸那里。” “以后爸爸妈妈就不住在一起了对吗?”小君晟哽咽到,“妞妞说我爸爸妈妈离婚了,以后宝贝就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在一起了。” 王瓷锦抱过小君晟抱进怀中,声音低柔到,“妈妈和爸爸不住在一起就代表宝贝有两个家,宝贝想在哪里玩就在哪里玩,想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而且,宝贝是爸爸妈妈最心爱的孩子。所以宝贝绝对不可以哭知道吗?爸爸妈妈只是分开住,可是爸爸妈妈还是宝贝的妈妈爸爸啊,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事实。” “嗯。”小君晟窝在王瓷锦的怀中闷闷的回答。 王瓷锦一只手抱着小君晟一只手覆上小腹,眼眶通红。 “闺女……”苏烟捂着嘴低声抽泣。王书华叹息的揽过苏烟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爸妈。”王瓷锦如朗日破开乌云笑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生活得很幸福。虽然有些不如意,但是我相信终将会过去的。” 第五十二章 挣脱不开的爱与恨 王瓷锦细心的给小君晟洗澡,她看着小君晟那双干净纯粹的眸子,想起了今天的事情,胸口满心的钝痛。 手轻轻的给唐君晟上沐浴露。她从来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满心尖锐的责难自己曾经的爱人,最后还让情绪控制了理智出手伤人。 到底是什么变了?自己还是唐可晟?如今这样的自己,她已经越来越不认识了。 不敢爱,恨却又不恨得彻底。满心愧疚的夹在恨与爱的地狱里,每每挣脱不开。 王瓷锦知道,若是再得不到那人平安的消息。她想,她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妈妈,你在哭。”小小的双手捧住了王瓷锦的脸。 “呃?”王瓷锦抬头,她回神到,“宝贝傻了,妈妈没有在哭啊,你看,都没有眼泪。” 小君晟疑惑的看着王瓷锦许久,最后他非常确定的说到:“妈妈还是在哭。可是为什么没有眼泪呢?” 王瓷锦心头立即被大石头堵住了,她吸了吸鼻子,笑容满面掩饰心头的心伤,“宝贝是傻瓜,流泪了才叫哭懂吗?”其实不然吧。只是,为何孩子虽然童言稚语,但是感觉却那么的敏锐。 “可是宝贝想哭啊,每当妈妈哭了宝贝也都想哭的。可现在宝贝为什么想哭啊?”小君晟吸着小小粉粉红彤彤的鼻子,泪眼汪汪到。 王瓷锦咬破了内侧的唇瓣才抑制住自己那就要控制不住的情绪。她无法再面对一脸纠结的儿子慌忙起身,“宝贝,妈妈给你拿衣服去。” 落荒而逃的王瓷锦单手捂着胸口躲进衣帽间。闭上眼睛倚着冰凉墙壁的她,重重的吞吐着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王瓷锦已经恢复了清明的眸子。她快速的挑出小君晟的睡衣,大步往卫生间的走去。 时光如梭,飞速流逝—— 转眼就到年了。 这期间唐可晟每每来王家时,王瓷锦都寻理由避开了。她不知避开的是唐可晟,还是自己。 “妈,我们也放烟花吧。”窗外家家户户的爆竹声迎来了新年的喜庆,遮天蔽日的烟花,则染上了每一位的笑颜。 苏烟对别人家的炮竹和烟花同样的跃跃欲试,只是却没有立即行动,她迟疑着,“还是先等你爸爸回来吧。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老展叫你爸过去有什么事?” 王瓷锦心头也急却不愿母亲看出什么,她望着窗外,脸没在烟花的七彩色影中:“可能是展叔学校里的事吧。” “应该是。唉,要是宝贝也在就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真正的团员守年夜了。”苏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可惜到。 “不要紧的。宝贝初三就回来了。沐妈妈很疼他的,没有人敢委屈他。”王瓷锦转过头走回沙发陪苏烟看春晚,“妈,我陪您看春晚吧。想起来我都三年没有和你同爸爸一起看春晚了。” 想起父母曾三年没有自己陪在身边的新年,王瓷锦心头不可抑制的感到内疚。 “呵呵,是啊。以前啊,你爸老是一边看春晚一边叹息若你也在就好了。可今年倒好,你在了他却跑去了展家。真是的。”苏烟有些不悦道。 “展叔和爸爸他们有重要的事吧。不然爸爸哪舍得不陪我们守年夜啊。” “嗯,我当然知道。不然我准直接拿着捍面丈上门了。” “噗,呵呵,妈妈你好逗。”王瓷锦乐不可支,心头的阴霾渐渐消散。 第五十三章 晴天霹雳获悉死讯 “闺女,你爸回来了。”苏烟拍了拍王瓷锦的手背说到。 “有吗?”王瓷锦望着外面空荡荡的夜晚。 “有。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苏烟下巴枕着手心看着门口。 哒哒哒…… 王瓷锦也听到了,她跑到门边正好看到王书华推开院门走进来。 “爸,你回来啦。”王瓷锦的心情开始紧张。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嗯。快回去,不要站在门边,外边太冷了。”王书华心疼到,“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多考虑一下不要让宝宝冷到了。” “嗯。我知道。爸你也快些进来。”王瓷锦将鞋架上的棉拖放到王书华的脚边。 “嗯。”王书华带着一身冷气关上家门。 趁着王书华弯腰换鞋的时候,王瓷锦十指相扣,她舔湿唇瓣到,“爸,展叔大年三十的叫你过去有很重要的事吗?” “唉,是令扬的事。真是难为老展他们两人了。大年三十的想要令扬回来过年才发现令扬失踪有三天了。” 王瓷锦脸蛋染上了月色,她勉强笑道,“爸,你在开玩笑吗,令扬不是在做任务吗,怎会失踪?” 王书华一脸凝重:“任务联络员已经有三天没有令扬的回复了。” 王瓷锦塞在暖宝宝里的手,指甲扣到了肌肤里才勉强让自己不失态,“不过是三天而已。可能是不方便回复信息。令扬会没事的。” “嗯。我也是这么对老展和黄怡倩说的。再过三天真的再没消息的话,我们再请求上面重新派人支援。” “嗯。”王瓷锦有些精神恍惚的应到。 坐在电视机前的苏烟看着女儿的脸色若有所思。 只可恨,还没等到展家和王家的申请上去,两家人就收到了展令扬牺牲的消息。 “锦儿——”苏烟惊恐的跑向就要摔下楼梯的王瓷锦。 远在另一边的王书华也刷的一脸苍白。他身侧的展鹏和黄怡倩也变了脸色。 倏地——一道绿色运动装的影子接住了王瓷锦,拦腰抱住她站在了楼梯下方。 一脸后怕的黄鹊然怒容满面的骂着臂弯里的王瓷锦:“王瓷锦,你在干嘛,你想一尸两命吗,还是你嫌弃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命太长了?” 王瓷锦同样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她浑身暖绵绵的倚着黄鹊然,“鹊然,他们说令扬死了?真好笑。这些人真是没事找事,就会嚼舌根子。” 黄鹊然手颤抖的松开王瓷锦,他原本是来找展令扬的消息的,可为何? “你刚才说什么?”黄鹊然一脸煞神满身怒火吼道。 王瓷锦站直了身子,一脸无惧的直视着黄鹊然,“他们说令扬死了。” “你们谁说的?”黄鹊然握紧两侧的拳头,刀子一般的视线环视着一院子的人。 除了王家和展家人,其他人在黄鹊然煞神的气场下连连后退了数步远。最后露出了一个穿军装的男人。 他国字脸上一脸凝重的悲伤:“我今天带来的是令扬的遗书和遗物。”他走到展鹏身边,“这份是首长你的。这份是,”他转头看着王瓷锦,“你应该就是王瓷锦吧。” 第五十四章 冰上的容颜 王瓷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珠子如缀了冰渣,她在警告那报信的人,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龙宇凌不受影响的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王瓷锦:“这是他交代要留给你的。” 王瓷锦手无力的接过那雕着薰衣草的木盒子。沉甸甸的,让她险些无力承受。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展家大院。 “不——”十分钟还是一个世纪过后,黄怡倩悲痛的长嚎,晕倒在了展鹏的双臂中。 王瓷锦血丝蔓延的眸子狠狠的瞪着龙宇凌,在那诚挚且哀伤的双眸下,王瓷锦转身抱着那个木盒子,迈着不稳的步子,踉跄离开。 黄鹊然带着满身的怒火,抬拳踢腿就朝龙宇凌招呼去,“你在说谎!” 龙宇凌侧过头避开黄鹊然的拳头,弯下腰避开黄鹊然的飞腿,“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龙宇凌虽是悲痛,但是他仍旧咬着牙说到。 “闭嘴——”黄鹊然满身满心的疼痛,他只知道要发泄,要将这个碍眼的男人,给他带来绝望的男人一痛打。才能稍稍平复心头的痛苦。 芳草上—— 王瓷锦抱着木盒子,看着天边的云彩从绚烂到沉寂,沉没到了暗夜里。 树上的灯亮了。冰冷的光洒在王瓷锦的发上,染了白霜。洒在了羽绒服上,缀上了冰沙。洒在了手上,冻结如玉石。 不远处的另一株树下,苏烟和王书华满脸的担忧,他们看着王瓷锦冰霜一样的容颜,却没敢上前打扰。 王瓷锦面无表情的收回落在山那一头的视线,落在了木盒子上,雕刻的薰衣草丛间,她轻轻推开了盒盖子。里面盛满了她的相片。从婴孩到现今,或是正面或是偷拍。 一张张的拿起,在最底层处是一份婚书和一封信。 婚书上,他同她的签名紧紧的挨在一起。王瓷锦指尖轻轻在上方滑动,仿佛仍能感受到,当时他签字时落下的温度。 手指轻轻展开信笺: 锦儿: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不在人间。这次我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十之*可能回不来了。写好了给爸爸妈妈的遗书,我想我也该给你留一封。 你看到相片了吧。既然看到了可不许笑我。我知道很多是我死皮赖脸跟王叔叔和苏姨要的,还有一些是当年偷拍下来的,不过真的好好笑哦。特别是你睡觉还流口水,穿着校裙爬树的样子。 呵呵。 锦儿,婚书我并没有拿去公证。即使我真的好想成为你的丈夫,但现在不可能了。锦儿,我把它交还给你吧。它的结局任你处置。 知道吗?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你是我的,不会离得了我身边。直至真的失去,我才懂得,这辈子终是遗憾了。 不过不要紧。因为我的心满满的装进了一个人。这是我最开心幸福的事情。所以能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锦儿,再见了。以后要活得幸福。再遇到心动的人,千万不要错过。傻傻的任他走开。 …… 泪染湿的信笺,飘落了地。王瓷锦的容颜染上了冰霜。 她轻声呢喃:“你真的好狡猾呢……” 第五十五章 来你早就成了我全部的世界(1) 自打两家人获悉了展令扬的死讯,展家处于悲痛中,而王家同样笼罩在不安和担忧里。 王瓷锦很正常,正常如往昔,但就是太正常了,苏烟和王书华才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那一天,王瓷锦冰一样的容颜反常得令他们不安。那样宛如被全世界都抛弃的背影,烙印一般烙在了他们的心底。令他们小心翼翼的看顾着她,上心她的一举一动。 这一天,王瓷锦袖手站在寝室的落地窗前,披着厚厚的大衣,望着院子里萧条的花草树木,听着风的怒嚎。 “锦儿。” 王瓷锦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回身淡笑到:“哥,你来了。”望着苏擎充斥着担忧的双眸,她无奈道,“是我爸妈让你过来的吧。真是的,爸妈他们就是太担心了,其实我真的没事的。你看我,吃得好睡得香的,何须担忧呢?” 苏擎眨眨眸子,他敛尽眼底的情绪,平静道,“嗯。我知道了。锦儿,要不要跟哥哥说说会儿话。” “呃?”王瓷锦侧首,“哥,你大年初六的,不在家好好陪姨妈姨父他们不会就为了来找我说说话吧?” 苏擎褪下大衣:“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姨小姨父担心你唤我过来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来这是因为我得到了令扬牺牲的真相,我想你可能会想知道。所以就来跟你说说。” 王瓷锦放在圆圆肚子上手指微颤,半掩明眸里的波光:“嗯。好。我们坐下说吧。” 苏擎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看着王瓷锦的眼睛说到,“大年二十七那天,令扬深入毒贩子的组织内部却被有心人识破,他被抓起来严刑拷打。二十九那天午夜十一点半,被人强行塞进装满炸药的车开往闹市。十一点四十五时,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将车开进大海,凌晨十二点,同车子一起葬身魅海。” 王瓷锦蜷缩着双腿窝在沙发里,双手抱膝,眼神如冰,“那个组织现在怎样了?” “是国际贩毒组织,因为他们的势力太大以至于我们军方这边这几天搞了数次大动作都没能取到最好的成绩。魅海市的还是有漏网之鱼。主要的领头人都被保护逃出境外了。” “不过是一个犯罪组织一个市的势力他们都不能处理得干净吗?”王瓷锦讥讽到。 “锦儿?”苏擎皱眉。 王瓷锦闭上眼睛吐气到:“哥,魅海市是林靑蔷他们的所在地对吧?” 苏擎握着水杯的手一僵,他抬起那双睿智的眸子,“你在怀疑他们?可是令扬与他们并没有交集。” 王瓷锦双眸如海沉寂:“林靑蔷的嫉妒心和报复心让我不得不将她考虑在内。魅海市?为何令扬会出任务到魅海市,他们那边没人可用了吗?” “你?”苏擎不可置信的看着宛如不被认识的王瓷锦。 王瓷锦十指相扣:“哥,拜托你了。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请求你帮我查查看,即使是军方的人!伤害过他的人,任何人都别想逃脱罪责。” 第五十六章 来你早已成为我全部的世界(2) 苏擎沉吟半晌,一口饮完了杯中的热水,“好,我给你查。你的朋友就是哥哥的朋友。如果不关军方的事情还好,我们的焦点就放在h组织上。若军方的任何一个人牵连在令扬的事件中,哥让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哥你跟黄鹊然说一声。对于令扬,”王瓷锦咬着唇瓣,“牺牲的真相,我想他会非常的想知道。而且他也会给哥最大的帮助。” “是那天和龙宇凌搏斗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黄鹊然?”苏擎想了一下。 王瓷锦点头。 “嗯。我知道了。”苏擎沉吟道,“锦儿你就安心的好好养胎,令扬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查到的任何消息,哥都再来告诉你。” “好。” …… “令扬。”王瓷锦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伸手抓着那风,“我帮你报仇好不好?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我涉险的对不对,但是我怎么可以让,让我们天人永隔的人还那么开心的在这个尘世间逍遥呢?” 门外的苏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听着王瓷锦屋里的轻声呢喃,心下了个决定。她的结需要解开。 厅里是满脸担忧的苏烟和王书华。 “小姨,姨父,锦儿把心事都藏在了心底。不过你们也无需太担忧,有小君晟和腹中的宝宝在,锦儿知道她在做什么。”苏擎望着那关上的房门,随着苏烟和王书华说到,“平时生活上你们也不需要太担心或过于紧张给她造成不必要的负担。顺其自然吧,等到我们把令扬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她会好起来的。” 王书华点头赞同到:“擎儿,谢谢你了。我和你小姨只要知道锦儿不会伤害到自己就好。” 苏烟抹掉眼角的泪珠,勉强笑道。“嗯。我们也没想到令扬的牺牲会令锦儿这么反常。只要她好好的就好,我们什么都不求的。” 苏擎握住苏烟的手,眼神分明:“小姨,锦儿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会做出令你们担心的事的。” “嗯。” 苏擎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我还有点事去探望一下黄鹊然。锦儿若有什么事,小姨你们再打电话给我。” “好。” 苏擎微微叹息离开。 “老公,要不我们去接宝贝回来,有宝贝在锦儿不会想不开的。”苏烟满眼渴求到。 王书华拧眉摇头:“不好。让锦儿好好梳理梳理自己的感情先。孩子很敏感,到那时宝贝回来看到这样的锦儿,他会担心。锦儿也难以处理。” “嗯。”苏烟唇瓣轻颤。 苏擎看着满脸瘀伤还吊着手的黄鹊然:“黄鹊然,我叫苏擎,是锦儿让我来找你的。” 黄鹊然一脸的颓废,神情晦暗,“锦儿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苏擎站着将之前和王瓷锦讨论过的话毫无隐瞒的给黄鹊然重复一遍。 听完后黄鹊然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让他看起来有了些生气,“我知道了。” …… 苏擎掩上房门,走了十几步远后他才站住微微叹息。他总算知道王瓷锦叫他来医院的原因了。这里有人更需要得知有关展令扬的真相。 第五十七章 真相在何方? 唐家主宅。 “啪——”唐伟烨一身的怒火,他气得颤抖的手掌狠狠的扇在唐可晟脸上,印上了清晰可见的掌痕,“唐可晟,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打算毁了我们唐家吗?” 唐可晟被扇到一边的脸沉寂如石像,他食指用力抹掉嘴角的血迹,“我知道。” “你知道?”唐伟烨怒不可揭,“我看你才不知道。你若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动用那些人脉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情好用却难还吗?只要沾上了那些人,就难脱身了。若真的惹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这是要把我们唐家拉入地狱啊——” “爸,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他们靠我们唐家行便利那么多年,不过是小小的要求,他们帮了又怎样。”唐可晟不以为然。 唐伟烨失望的看着唐可晟:“我原以为你已经成长得差不多了,有资格接管我们集团了。可原来我还是不能对唐氏撒手不管。你太令我失望了。政界、军界和商界是不一样的。可晟,你还是太嫩了。” “爸?”唐可晟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如此失望,心有些不安。 唐伟烨满脸疲倦的摆手:“你出去吧。我会给你善后的。下次给我长点脑子。” 唐可晟神色变幻不定,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听从唐伟烨的话退出了书房。 “爸爸、爸爸,”小君晟抱住了唐可晟的大腿,“爷爷爷爷呢?” 唐可晟将小君晟抱起:“爷爷在书房工作,宝贝不能去打扰知道吗?” 唐可晟心头叹息。父亲原本是打算将宝贝接回唐家将母亲引回来。可是人是回来了,但是刚过完年,她又出去了,现在人已经在了杭州。 “爸爸,你脸上是什么,疼吗?”小君晟伸手戳着唐可晟印着掌痕的脸。 唐可晟疼得吸气,他修饰着一脸笑容,“爸爸不疼,是刚才爸爸的手不小心沾上了颜料染上去的。”他眼里光一闪而过,“宝贝想妈妈了吗,爸爸带宝贝回妈妈家好不好?” “好哦好哦。”小君晟拍动双掌,“宝贝要回家同妈妈在一起。回家。” “好。我们回家。”唐可晟抱着小君晟上三楼。 司马宇辰闯进林家。 “蔷儿在吗?”司马宇辰对着林家女主人说到。 林夫人一身高贵的华丽:“蔷儿在后院。” “那我先去看看蔷儿,一会儿再同林姨说话。”司马宇辰举止优雅到。 林夫人微微摇头:“不必了。我约人了一会儿就要出去。你去找蔷儿好好说说话吧。最近她老是窝在家里都不出门,你来了也好,同她说说话,顺便带她出去走走。” “好。” 正在后院亭子里绘画的林靑蔷,一脸的静谧,眼里闪着愉悦的星光。 “你很高兴?”司马宇辰沉着脸站到林靑蔷跟前。 “你挡住我的光了。”林靑蔷头也不抬说到。 司马宇辰黑着一张脸伸手抓住林靑蔷握笔的手:“看着我,告诉我你没有参与到展令扬的事情中。” “展令扬?”林靑蔷侧头眨着她水雾迷蒙的眼睛,“他是谁啊?” 第五十八章 墓地里盛放的血色蔷薇 司马宇辰重重的吐气道:“蔷儿!我了解你就如同了解自己一般。我不会相信你不知道展令扬是谁?如果你不知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最近派人监视王瓷锦,获取她的一切信息为的是什么?” 林靑蔷甩开司马宇辰的手,揉了揉手腕,低头继续为她的蔷薇上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靑蔷!”司马宇辰深邃的眸子里波光汹涌,他深重叹息无奈低声道,“蔷儿,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帮你。但请你下次不要再独自行动了。不然若我来不及扫尾,你会被暴露的。” 林靑蔷笔上的动作流畅自己,对司马宇辰的话无动于衷:“宇辰,如果你今天来这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说完了就自行离去吧。” “蔷儿!”司马宇辰双掌紧紧的抓在林靑蔷的双肩上,语气焦虑到,“我在担心你。你知不知道!蔷儿,请你放弃好不好。放弃那些不该奢求的,你会发现其实自己一直拥有的比其他人都多很多。” “司马宇辰。你打扰到我作画了。”林靑蔷竖起手掌,“马叔。送司马少爷出去。” “蔷儿——”司马宇辰不可置信林靑蔷竟然动用马文请他出去! 林靑蔷恍若未闻,举手研磨,动作细致轻柔。 “司马少爷请。”林家外功高手马文走上前面无表情的抬手示意到。 司马宇辰拧紧锋眉,深深无奈的看了一眼王瓷锦才转身离去。 风过,花瓣飘零。 林靑蔷不满意画上那颜色,她侧过身子,拾起一把尖锐的小刀,划破自己的食指。将血珠子一点点的抹在花瓣上,一点点的染上鲜红…… 等到林靑蔷终于满意的重新铺了张画稿。而刚才那份完成的作品则躺在另一张桌子上。 画稿上,充斥着血腥味,血红色的蔷薇簇拥着墓地盛放着。热烈妖娆的透着死亡的气息。红色与层层的墨色,晕染着夜幕降临的天空。给墓地平添了诸多未知、神秘、令人恐惧的视觉。 林家大门外,司马宇辰坐在军车里。双手握拳遮挡着额头和眼睛。冰冷和凝重快要冻结了车子。 “笃笃笃。” 司马宇辰降下了车窗:“靑薇,有事吗?” 车外是林靑薇,林家二小姐。是林天城的第一任夫人所出。 林靑薇一脸羞涩,红晕爬满了她的耳际,她小声道,“我从学校回来,刚好看到你的车子停在家门口。有预感你会在车里,所以我想我该来同你打声招呼。” 司马宇辰看着同林靑蔷相似的面庞叹息:“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家陪陪你姐姐。她这一段时间心情很不好,你多担待些。” 林靑薇兰花一样的娇颜染上了苍白,羞涩和红晕退去,强颜笑道,“好,我知道了。” 司马宇辰仿佛没有看到林靑薇的不自然,启动车子,“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嗯。宇辰哥再见。” “再见。” 林靑薇苍白的手指抓着包包。步子缓慢的走进林家大门。 第五十九章 伤心人伤心事 “姐。”林靑薇走到自家的后花园。 林靑薇头也不抬:“回来了就回你房间去。不要有事没事到我面前乱晃。” 林靑薇涨红脸解释到:“是宇辰哥说姐你最近心情不好让我来陪陪你。” 林靑蔷将笔搁下,抬起头,双眸里透着讥讽,“林靑薇,你装着不累吗?这里没别人,你有必要做出这般模样给我看吗?况且,”林靑蔷嘴角不屑道,“如果不是因为宇辰,你是连一句话都不屑对我说吧!” 风了舞动的花草树叶,静了。一只是血色的蔷薇婀娜妖娆;一只是兰花的亭亭玉立,万种风情。彼此不屑却相互维持着一个和谐的假象。 “哦,是吗?”林靑薇委屈极了,“姐姐你为何老是误会我?我是真心待姐姐关心姐姐的。这与宇辰哥无关。” 林靑蔷水雾迷蒙的眸子里闪过锐光,一闪而逝,“林靑薇,我亲爱的妹妹。”林靑蔷在‘妹妹’儿子上咬了重音,“既然如此,那你就收回你的那一点小心思。司马宇辰是我的男人,他不是你可以觊觎的!而且,即使我不要他了,他也不会属于你。他不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司马家更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林靑蔷!”林靑薇‘纯净’的秀眸中染上了阴霾。 “怎么,不再装了?”林靑蔷不屑,“对外人用这一套或许有用,但是我们彼此熟悉得紧,对我不起作用!下次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呵呵……”林靑薇气质一转,整个人瞬间从纯洁天真的天使转化成妩媚多姿的妖精,“姐姐这是受了外人的气,惨败而归,才拿妹妹来撒气的吗?” 林靑蔷的脸霎时间扭曲:“真是好笑。从小到大你见到我失败过吗?故事还没有结束。掌控着故事发展节奏的我又怎会输呢?” “哦,是吗?”领取我拨动着手腕上的珠链子,“那我可要在这先恭喜姐姐了。不过姐姐这次的游戏,妹妹我可真是好奇得紧呢!毕竟那女人看起来幸福极了。” 如果说刚才林青蔷的脸只是扭曲,那么她现在的脸堪称得上夜叉了。 半晌后。林青蔷完美的面具表情重新套上了脸蛋:“没有人可以活得比我幸福。她也不例外。” “呵呵……”林靑薇心头钝痛,她半掩明眸中的狰狞,“所以即使你不爱司马宇辰,也要牢牢的将他抓住。就为了不给我幸福的机会对吗?” 林靑蔷望着竟然伤心了的林靑薇:“那你呢?为了报复我,扮成我的样子引诱了他。让他无法面对我选择逃离这个城市,却在城市的上空飞机失事了。这,你又何曾给我幸福的机会。当年你只要想到我,哪怕那么的一点点,如今我又怎会变成这样!” 林靑薇沉默了。 林靑蔷把玩着笔杆:“知道吗?我怀了宇辰的孩子。” “什么?”林靑薇大惊失色的站起身。 “不过流产了。”林靑蔷的语气好似在说阿猫阿狗一般。 第六十章 锦儿欲回十七军 林靑薇神色变幻不定。她此时才了解到为何刚才那人的眼中那般的悲痛欲绝。 “心疼了?” 林靑薇闭上眼睛有睁开:“林靑蔷,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宇辰哥身上。他不是别人。他是同我们一起长大的亲人。” “林靑薇。你不嫌这话说得太晚了吗?!当时我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可你怎么回的啊?!”林靑蔷附到林靑薇的耳边轻轻道,“我跟你说,不可能!这辈子我和你不死不休。他错只错在是你爱上的人!” “姐——”林靑薇差点儿丢盔弃甲。 林靑蔷将身子站直回到自己的原位,视林靑薇为无物。重新提起笔画着那盛放在墓地里的血蔷薇。 林靑薇咬着唇瓣跺着脚离去。背影杂夹着冰与火。 王家—— 王瓷锦捻着黑子,手托着下巴对着棋盘沉思。她左侧的沙发上坐着把玩电脑的苏擎还有被吊着一只胳膊的黄鹊然。 “查到什么了?”王瓷锦落子,又捻起了对面的白子。 苏擎捏着鼻梁:“什么都没查到。干干净净的。就连识破令扬的身份到令扬的牺牲,环环相扣,没有任何异常。” 黄鹊然摩挲着绑着绑带的手臂:“林靑蔷那里也没什么异常。自打她回到魅海市就一直呆在林家大宅。” “林家大宅?”王瓷锦自嘲,“竟然是魅海市的三大世代盘踞的势力之一!原来她不是出生在一般的‘贫苦’人家啊!司马宇辰!鹊然,你接下来查查他。我虽然不愿意怀疑他。但是他对林靑蔷的爱死那样的盲目,飞蛾扑火般的没有理智。” “好。”黄鹊然眼中有深深的疲惫和无望。只有在同王瓷锦说话时才有微微的光芒。 “h组织的势力呢?”王瓷锦‘啪’的落子。她从来不是没有智商的女人。从前只是用不到罢了! “他们又开始重新侵蚀魅海市了?”苏擎苦恼到。 “我们b市有他们的势力吗?” “有。不过在b市他们只做正经生意。我们没有借口调查他们。” “没有借口就找借口。我相信,在他们手上至少总有几条人命的。”王瓷锦面无表情,“我需要从那些人入手,获取h组织更的详细资料。” “嗯。我知道了。”苏擎看到这样的王瓷锦,心头既欣慰又心疼。 “我打算接手爸爸的17军。”王瓷锦的话无疑扔下了一个炸弹,炸到了本还算理智的苏擎和黄鹊然。 “胡闹!你身怀六甲如何接手小姨父手中的17军。”苏擎不赞同,强烈反对到。 “你离开17军七年多了。如今人员混杂,不再是从前的17军了。而且,锦儿你有信心摆平他们吗?若是你接管的消息一传出,到最后却无法获得所有人的认同。到那时,锦儿,你就没有退路了。”黄鹊然同样的不赞同。 “我知道。”王瓷锦凝视着掌心莹白的翡翠,“当我想重新回17军时,我就没有考虑给自己留退路。当年选择了逃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第六十一章 可怜之人 王瓷锦抬头:“哥。我会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进去的。不过我需要跟爸爸事先说一声。他或许会高兴吧。” 苏擎额头皱起了忧愁:“锦儿。其实我们只需要你生活得开心、满足、幸福而已。” 王瓷锦失神到:“我知道。不然当年我那么任性的要求,你和爸爸们也不会同意了!” 苏擎烦躁的抓着头发:“我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锦儿,你不需要再进部队的。那对你们女人来说太辛苦、太残酷了。” “哥哥!”王瓷锦正色到,“我从小就被爸爸当女孩子来训练的长大。我虽然体力上不如你们,但我有我的优势。我的战斗力不比你们的差。而且作为军人为国家的安全,国家的荣誉而战斗并不分性别。当年我就已经深谙这个道理。可是因为太过渴望过上向其他的女孩一样的生活,所以才选择了逃避。” 王瓷锦苦笑:“如今看来,也就只有不对才是最适合我了。” 苏擎和黄鹊然无言。但他们反对的气息却那么浓郁。 “好吧!”王瓷锦摊手,“我承认,这其中有令扬的原因。但你们谁都无法否认,我们需要借助军队的力量。那个组织的势力太大、太广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掉的。而且从小生活在部队却因为向往外面的世界惨遭失败,对我来说有一次这样失败的经历就够了。我需要飞翔在适合我的领域里。” 苏擎和黄鹊然依旧没有说话。 王瓷锦带着无奈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们还想怎样?哥,鹊然,你们不该质疑的我决心。每每做出的决定,你们何曾见过我后退、追悔过?” “我也要加入。”黄鹊然坐直身子对王瓷锦说到。 “黄叔叔和阿姨是不会同意的。黄家已经为国家牺牲了太多人。17军队黄家来说是荣誉,但更是修罗的战场。”王瓷锦对黄鹊然的提议摇头。 “作为军人,为国家的安稳和人民的幸福牺牲总是在所难免。我想我会说服他们的。”黄鹊然对王瓷锦的话不为所动。 王瓷锦苦笑:“那叔叔阿姨这下可更怨我了。他们已经认为你前几年一人孤零零的呆在国外是因为我的缘故。这下你又要进部队,他们更不会原谅我。” “锦儿,这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护和爸妈好好解释的。”黄鹊然起身点头道,“我先回去了。下次我们再碰面。司马宇辰这个人我会好好查查的。” “嗯。” “嗯。” “唉——”苏擎在黄鹊然离开后忍不住叹息。 “哥?”王瓷锦困惑。 “他也是可怜人。” 王瓷锦一愣之后回神:“谁说不是呢?!”其实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别人? “既然你做下了这个决定,那么我也只好支持。正好老师是最好掩饰身份的职业,我也能从旁协助你。” “谢谢你。哥。” “傻瓜。我们之间不必用谢谢二字。太生疏了。” 第六十二章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来等待 “噗——嗯,知道了。”参杂着光影看着苏擎宛如被神精工细琢的面庞,王瓷锦眼中闪过心疼,“哥,澜姐姐已经离开很久了,你也等了她太久。哥,你该开始新的恋情了。” 苏擎腿上的电脑差点儿滑落掉地,他手晃了一下,电脑重新回到了他手中,脸上却有片刻的晃神。 “锦儿——”苏擎垂首低叹。 “她不告而别的离开了太久。我们家谁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我的哥哥,你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来等待!哥哥,你已经三十二了。十年!人生还有几个十年能耗费在等待上。我承认澜姐姐人很好。但是她再好也比不过哥哥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哥,我为你心疼!” “锦儿。”苏擎单手拿着电脑站起身背过王瓷锦,他语气寂寥,“锦儿,你可曾为令扬的等待庆幸过?说真的,我还真羡慕他。有一个人能让他等待。而他的一生都在等待这个人。” “哥。”悲伤爬上了王瓷锦的眼角。 “锦儿,我不是在嘲讽你们。我是真的羡慕。即使他生前不曾得到过。但是却能令你念他一辈子。所以,锦儿,就让我一直等待下去吧。直到某一天我真的累了,想通了,那时候再看着办吧。” 棋盘上散落着棋子。王瓷锦一个人迎来了夕阳西下和夜幕星辰。 “王瓷锦王瓷锦,你这扫把星,你为何要回来,为何要回来……” “黄怡倩,你发的什么疯。这是我家,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地方……”苏烟压抑的怒火低声呵斥到。这女人,自打王瓷锦回来就不曾正眼正视过,她早就压抑了不少的邪火! 王瓷锦的房门外传来女人受伤野兽般的哀嚎。 王瓷锦打开门走出去,看到了客厅里苏烟的拦阻和黄怡倩的推搡。 “黄阿姨,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王瓷锦淡笑有礼到。 “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黄怡倩头发凌乱,“如果不是你,我的展儿怎么没了,都怪你都怪你……” 苏烟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如护犊的母兽:“黄怡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令扬明明是光荣的牺牲了,他的死我们同样的悲伤,可是你怎么能责怪到锦儿身上——” 黄怡倩满脸的悲怆:“如果不是你家的好锦儿,他有必要回部队那么早吗,他不回部队那么早他又怎么接到那样的任务,不接那样的任务现在他还会好好的呆在我身边……” “怡倩——”匆匆得到消息赶来的展鹏赶紧的拉住自己的妻子,“怡倩,你别胡闹了行不行?令扬的事情是国家的事,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我胡说八道?”黄怡倩一脸恼怒的挣开展鹏,“如果不是这女人,我儿子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她不回来就好好的,她一回来就事情不断,我的儿子也没了。你要我别胡闹?我哪里胡闹……” 展鹏对妻子的胡搅蛮缠有些头疼。他牢牢的禁锢住她歉意的对王瓷锦和苏烟到:“抱歉,内人因为令扬的事情所以情绪特别不稳定。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展鹏扛着黄怡倩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展鹏我要同你离婚……” 第六十三章 获取王书华的同意 “锦儿,她就一疯女人。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令扬明明是为了救魅海市闹市上的众人才选择牺牲的。他的死怪罪不到你头上。”最近王瓷锦的心情才刚刚正常起来,可那黄怡倩又来闹事,苏烟真的好生怕王瓷锦想不开。心头对那女人越发的恼恨。 王瓷锦没有接话,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锦儿,你不要听那疯子的话,听到没?”苏烟紧张及了。 “妈。”王瓷锦淡笑的抬起头,双手环住苏烟的双肩,“我不会听她的话的。展姨只是因为太过悲伤所以才会这般失礼的。事出有因,我们都不要怪罪她好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无事,她的事情我懒得上心。”苏烟放心了,只是心头依旧不安。她会在今晚王书华回来时跟他提提。 “嗯。”苏烟肩膀上王瓷锦的脸,没有半点笑意。神情如那暮霭,模模糊糊,看不清,望不透。 …… “爸,请你答应我。”王瓷锦坐在王书华办公桌的对面。 王书华皱紧眉头一直捧着茶杯,却不饮。 “孩子们虽然说有你妈妈帮你带着。但是你真的能撂得开手?”王书华一脸的肃穆和郑重其事,“我必须要对我的兵负责。我需要的是一位全心全意为他们着想的将领。而不是为了一己私仇罔顾他们生命的复仇者。” “爸爸!”王瓷锦早就不再是之前那个还充满着幻想的女孩。她以幻想的幻灭为代价,真正的成熟了起来,“我知道。我会对所有人的生命负责。对他们所有人的尊严和荣誉做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利国利民的事情。绝对不会为了私欲而利用自己手头上的权限。” 王瓷锦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但是我可以告诉您,虽然我决定将h组织连根拔起,也有借用军队的意向。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会以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为前提。h这个组织他们已经在我们国家发展得太久了,而且影响力也越来越大。爸爸,是时候了,是时候有个人将它好好整治一番了。不然政军商三界都会被它蚕食吞噬掉的。到那时就晚了。” “擎儿怎么说?”王书华仍旧迟疑。 “哥哥?爸,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即使我提出再无礼再天方夜谭的决定,哥哥都会支持我到底的。” 王书华一脸凝重的沉思半晌,最后饮干杯中冷掉的茶水:“好。我会先跟那几个老家伙联系联系通通气。这一段时间你就先把我给你的资料弄通透了。做完月子就给我滚进军营。” “嗯。”王瓷锦兴奋的笑了,“那爸,我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哦,对了,这件事你先别跟你妈说。不然就她那火爆脾气,准跟我翻脸。” “呵呵,好。这件事我会先守口如瓶的。一切等到尘埃落定后再说。” “聪明。” 一老一小的两个家伙眼里是如出一辙的黠慧。 第六十四章 令人难堪的真相 王瓷锦正埋头阅读着一沓又一沓的资料。她的手因怒气而颤抖。一脸平静的容颜下是岩浆的翻涌。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王瓷锦紧闭的明眸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恼恨。 资料从她手中滑落。掉落的资料里有她熟悉的人也有她不熟悉的人。 半晌之后,王瓷锦睁开的明眸只剩下冷然。手扶上的腹部轻柔却带着歉意。 “宝宝,妈妈会帮爸爸主持公道的。” 一身令人战栗的气息让窗边的盆景,花瓣瓣瓣合拢。 王瓷锦缓慢走出。厅里一片热闹。她看着唐可晟和小君晟还有苏烟和王书华的谈笑,深眸中涌现着诸多的复杂和不知名的东西。 “瓷锦——”唐可晟看到还在家中的王瓷锦眸中涌现出了惊喜。 王瓷锦的眸子里瞬间清澈。她皱眉到:“可晟,你公司里都没事了吗,怎有这么多的时间来这里?” 她心头暗讽,需要时人长年累月的见不着几面,分开了倒是时常的到眼前晃了,真真心烦。而且他还是那样的人! 唐可晟眼中有片刻的黯然:“瓷锦,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爸爸,妈妈?”小君晟好似感觉到了父母间的不对劲,不安的出声到。 王瓷锦身子一颤,眼神在看到小君晟时滑过一丝复杂。她该怎么办? “爸爸妈妈我需要去哥哥那里一趟?”王瓷锦此时不想面对唐可晟,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君晟,只能先选择避开,让自己冷静一下。 “锦儿,都这么晚了?”苏烟望着天色到。 王瓷锦走到门边拿下外套,语气不稳道,“我有很急的事情。今晚我会让哥送我回来的。”她头也不回的穿好外套,拿了车钥匙就离开。 “妈妈——” 王瓷锦关上门的手一僵,还是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苏烟和王书华。王书华拧眉不动声色的看着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唐可晟。心头疑惑,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不然锦儿绝对不会如此待小君晟和唐可晟的! 毕竟即使王瓷锦再不愿见到唐可晟,但在小君晟面前绝对不会如此的显露出来。她是那样的疼孩子。 开上了高速的王瓷锦眼角不小心掉落了晶莹。 …… 九点多了,苏擎住所的铃声响起。他刚疑惑谁找来时。 “哥哥,你核实过了吗?”王瓷锦人还没见门就紧紧攥住苏擎的袖子。 “锦儿?”苏擎一脸的不悦,“这么冷的天这么黑的夜,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你该打电话让我过去——” 王瓷锦咬了咬唇瓣,闭上眼睛稳了稳情绪,“唐可晟在我那边。” 苏擎将王瓷锦拉进家门,严严实实的将风雨关在门外。牵着王瓷锦到沙发上坐下,将暖气开到了最大并倒了杯热水放进王瓷锦的掌心后才坐下。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太危险了。”苏擎不赞同道。 “哥,”王瓷锦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我需要确定答案。哥你告诉我,你给我的资料里所有的人都核实过了吗?” 第六十五章 多想不曾遇见过 苏擎终于知道王瓷锦为何急着过来了。他怜悯的将手放到王瓷锦的头顶:“不愿意相信吗?” “哥——” “锦儿,你该知道哥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将那些人摆到你桌面的。你是不愿意面对,还是不知该如何做?” 王瓷锦脆弱极了,她将脸埋进微烫的掌心里,“哥,我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令扬的。” “什么?”苏擎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瞪着王瓷锦圆圆的肚皮,“锦儿你?” “若是有一天宝宝知道哥哥的父亲是杀害令扬的主谋之一,他们兄弟该如何相处?若是我给令扬报仇了,宝贝有天知道了他的生身母亲亲手将他的父亲送进了监狱,他又将如何自处?”王瓷锦的哭腔沙哑且悲痛,“那男人毁了我还不够,他是还要毁掉我的孩子们啊——” 苏擎此时也素手无策了:“你桌面上的资料,黄鹊然手上也有同样的一份。而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王瓷锦抬起通红的眼睛,双手紧紧抓在苏擎的手臂上,抓的苏擎生疼,眼里带着空茫和疼痛,“哥,我从来不曾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可如今我多希望不曾认识过他——”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身后的声音带着恨意的冷然。 王瓷锦转过头,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晶莹,明眸里带着愕然,“鹊然?” 黄鹊然从踩着棉拖踏在最低的一级楼梯上,脸上满是阴霾和恨意:“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呵呵……”王瓷锦松开了苏擎,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鹊然,你恨我对吗?” 黄鹊然沉默了。 在场的彼此都明白他沉默的答案。 “是啊,怎能不恨呢?他的死确实如黄怡倩说的一样和我脱不开关系。我就是一扫把星,专门给他带来灾难的扫把星。”王瓷锦的声音虚弱道。 “锦儿,别胡思乱想,这不关你的事……”苏擎第一时间察觉到王瓷锦的不对劲。 “哥哥,我疼——”王瓷锦心口的疼痛转移到了腹部,她睁开了惊惧的双眸,“哥哥,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令扬的孩子,哥哥拜托了……” “锦儿……”苏擎眼里同样惊惧的看到被鲜血染红的沙发。 黄鹊然飞快的跑到沙发旁,映入眼瞭的是一片红,他赶紧抱起王瓷锦:“你去开车——” 苏擎飞快的捡起一旁茶几上的钥匙:“好——” “王瓷锦,这孩子是令扬的,你绝对不能让他有事,不然我会一辈子恨你的,真的会一辈子恨你的……”黄鹊然一脸的苍白,眼中是隐藏不了的担忧,“你同样不能让没了父亲的孩子再没了母亲……” 王瓷锦双手捂着腹部,恐惧的泪珠一颗颗的掉落。他因她而亡。如果再保不住这个孩子,她该拿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他? 黄鹊然钻进了车子里后苏擎飞快想跃进了驾驶座,车子闪电般流窜了出去。 “锦儿不要担心,会没事的,你和孩子会没事的……”苏擎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轻颤,但他强制压抑下心头的担忧,让车子快速且平稳的在车海和风雨中穿行。 第六十六章 手术室里的母子 “听到没。你绝对不可以有事,不然令扬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会原谅你……”黄鹊然双手抱着浑身是血的王瓷锦。 …… “医生,医生……”苏擎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生在哪都给我滚出来——”黄鹊然一脸透明的苍白。 “这里这里……” 王瓷锦恐惧且疼痛的抱着腹部,湿透的头发贴在她苍白的脸上,瞳孔涣散。 手术室外染了一身血的黄鹊然瘫坐在地。而苏擎则手指带着颤抖的余韵拨打着电话。 苏擎带着疲惫和担忧倚在黄鹊然旁边的墙壁上:“我打电话给小姨和小姨父了,也打给了令扬的父母。” 黄鹊然单只手臂搁在曲起的膝盖上,人靠着墙壁,眼睛埋在头发遮住的阴影了。对外界的声音沉默的不言语。 …… “锦儿锦儿……”苏烟和王书华匆匆跑来,满脸的担忧和害怕。 “小姨,小姨父,这边。”沉浸在悔恨中的苏擎抬头,开启着沙哑的声音到。 “锦儿呢?”苏烟冲到苏擎跟前一脸火气到,“锦儿在哪?” 苏擎痛苦的视线注视着那亮着灯的手术室。 苏烟顺着苏擎的视线望去,身子瘫软。身后的王书华强忍着悲伤支撑着妻子无力的身体:“别担心,我们的锦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又一阵匆匆凌乱的步子声跑来。 王书华扶着神情恍惚的苏烟坐到椅子上,抬头诧异的看着跑到身边的展鹏和黄鹊然,“你们怎么来了?” 展鹏立在一脸神情莫测的黄怡倩身后:“听闻锦儿出事了,我们是来看看锦儿的。锦儿没事了吧?” 王书华扯出了难看的笑容:“有心了。不过锦儿还在手术室里。” “我的孙儿,我的孙儿……”黄怡倩神情恍惚的低喃。 王书华皱眉看着直愣愣瞪着手术室的黄怡倩:“大妹子怎么了?” 展鹏尴尬:“怡倩先坐下我们一起等。” “我们的孙儿会没事的对不,会没事的?”黄怡倩紧紧拽着展鹏道。 展鹏将黄怡倩扶到苏烟身旁坐下:“是是。锦儿会没事的,孙儿也会没事的。” 王书华听得一脸的莫名。 展鹏手抓着后脑勺对着一脸莫名的王书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苏擎。 苏擎走到两人跟前,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语气紧绷,“锦儿腹中的宝宝是令扬的。” 不同于展鹏的惊喜,王书华一脸的震惊,“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黄怡倩恢复了神智,一脸的暴怒,“王瓷锦腹中的宝宝就是我们令扬的——” “怡倩——”展鹏安抚着一脸暴怒的黄怡倩,“听听擎儿哥怎么说。” “苏擎,你说——”王书华是脸上的神情转换不定。 “是锦儿亲口说的。”接着苏擎将今晚王瓷锦的话回避一些不该吐出的真相复述出。 王书华阴沉着脸,双拳紧握在两侧。 展鹏知道他们都被这消息弄混了脑子,他安抚着黄怡倩坐下,“我们想在当务之急是祈祷锦儿和孩子平安。” 王书华叹息捂着额头坐在椅子上揽着苏烟的肩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手术室外的众人伴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恐慌和不安。 第六十七章 幻象和苏醒 手术室里—— “产妇血压下降,孩子心跳微弱——” …… 围着王瓷锦的医生和护士浑身紧绷。 “锦儿,求求你,为我们活下来好不好。你欠了我的好多好多,你都没补偿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丢弃我离去……” …… 窗台外的光线透过游曳的观赏鱼折射在王瓷锦蝶翼一般轻眨的眼睑上。 “锦儿,锦儿太好了你醒了——老王,锦儿醒了——” “醒了醒了就好,我这就去叫医生——” “锦儿,是妈妈啊,锦儿……” 王瓷锦恍惚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视线轻依到左掌上,她好似记得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扬……” 一室压抑的沉默。 苏烟咬着食指眼里强忍着晶莹看着一脸苍白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王瓷锦。 黄鹊然、苏擎、王书华站在床边,神情同样的震惊和沉默。 埋头在展鹏怀中的黄怡倩低低的抽泣上响起。 王瓷锦在抽泣声在回神,忘着苏烟,满含着恐惧和不安:“妈,孩子呢?” 苏烟看着拽着被子,明眸中带着希冀和不安的女儿,轻轻笑道,“放心,孩子没事。是个可爱的宝宝。” 就在王瓷锦放松紧绷的灵魂时。 黄怡倩走到窗前:“谢谢——” 王瓷锦望着眼睛清明和感激的黄怡倩,微扯着嘴角到,“倩姨。你也在啊。” “锦儿,谢谢你。宝宝同令扬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谢谢。”黄怡倩哽咽到。 王瓷锦侧头看着一旁的苏擎和黄鹊然。 苏擎上前一步:“是我告诉他们的。” 王瓷锦忐忑不安的望着一脸神色莫名的王书华:“爸爸——” 王书华满眼复杂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爸爸,我……”王瓷锦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宝宝很可爱。”王书华深深叹息后微笑道。 “嗯。”王瓷锦含泪笑了。她最怕的是父亲的不谅解,“孩子是在我离婚后有的。我没有背叛过我的誓言和对婚姻的忠诚。” 王书华如释重负般淡笑:“很好。” “倩姨,对不起。”王瓷锦歉意道。 “不不不,是我该跟你道歉。早知道我就不该阻止你们在一起,展儿也就不会……”黄怡倩一脸的悔恨,“做错的是我。” “不是的,倩姨……” “锦儿,你该好好休息了。放心吧宝宝没事。”黄鹊然打断王瓷锦的话,眸中暗含着在什么的凝视着王瓷锦,“有我们在呢!” 王瓷锦微张着嘴,在黄鹊然的视线里失声了。是啊,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会让两家人硝烟再起,到时候宝宝该怎么办? “好了。我们都出去吧。让锦儿好好休息。”苏擎看着仍旧一脸虚弱和苍白的王瓷锦说到。 门被苏擎轻轻的带上了。 王瓷锦在众人都离开了抬起左手呆呆的望着掌心失神着。那熟悉的在耳边的呼唤似真似幻,真的是他吗?是不放心她的他,灵魂依旧徘徊在人间,还是他依旧存活于世? 此时王瓷锦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渴求和祈盼。 第六十八章 蜕变 从不信神灵的她,唯独的这一次,她祈求上苍,他依旧好好的在这尘世间活着。不管多久,这次换她来等他。 窗台上的鱼儿游曳得欢畅,尾巴甩起的水花,折射着七彩的阳光。影射着那双盛着希冀和光芒的眸子。 …… 透明的玻璃窗上五只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上方画着。王瓷锦一脸幸福的望着那保暖箱中闭着眼睛蜷缩着小拳头的婴孩。 “他很可爱的对不对?”王瓷锦语气轻柔,看着那张小小的如某人的脸庞,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满足。 “嗯。”苏擎含笑道,“锦儿,你都站了半个钟了。你该回房了。” 王瓷锦收回不舍的视线,就着苏擎的手坐在椅子上。 “哥哥,有查到什么吗?”王瓷锦轻轻道。 苏擎推着椅子,眼中滑过困惑,“那一天手术室里并没有特别的人。且都登记在案。都是清白的医生和护士。锦儿为何要我查那天手术室里的人呢?” 王瓷锦心中泛起不知是失望还是疑惑:“没什么。” 苏擎没有继续询问。不过他决定再重新将那一天出入医院的人一个个查清楚。 “鹊然他?”王瓷锦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孩子是令扬的。所以他一时间没能接受,不过放心吧,他会想开的。”想起那徘徊多天在婴儿室外多天的黄鹊然,苏擎忍不住幽幽叹息。 “嗯。” …… 夜黑风高—— 某个仓库里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霎时间火光冲天。 遮掩在暗夜中的一袭婀娜的身姿,轻垫着脚尖立在船顶上。风吹起了长发,剧烈的狂舞着。仿佛就要连发带着人坠入深海般。 在确定事无遗漏后,那到黑影,消失在了夜幕里。 王家—— 王瓷锦穿着睡衣擦拭着长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弄干头发后的她轻柔的给那两张小小的脸蛋一个一个轻吻:“小恶魔们,晚安。” 灯熄了。 王家外,一处车子里,点点忽明忽灭的光彻夜忽闪。 …… “锦儿,你就饶了我吧,我都快五天五夜不曾睡眠过了——”竖着朝天黄发菱角分明的男子一身牛仔装可怜巴巴到。 “查出了下一处藏毒点我就让你睡。”王瓷锦一身紧身劲装,抱着大盆的水果看着墙壁上的电影说到。 “老大——”桌子另一角正追踪信息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裤的男人戏虐到,“你再这么奴役我们,我们可要抗议了——” “抗什么议!反正一个二个都是没主的地。回家又不去约会,也没孩子老婆热炕头的。浪费那时间干嘛,都给我干活——”王瓷锦甩着一头墨发不屑到。 “王瓷锦——” “老大——” “这是我们的假期啊——” …… 王瓷锦恍若未闻。 “我们要跟擎哥告状——” “幼稚——” 倚门的苏擎好笑道:“搞什么状啊?” “擎哥,你终于来了——”委屈的哭腔,“你再不来我们就要活不下去了。这女人每天每夜的奴役我们。好可怜哦……” “哦,是吗?”苏擎望着那紧盯着屏幕的王瓷锦。 “是啊是啊。我们这个月都捣了六个藏毒点了,可是老大都还不满意……” 叽叽喳喳的告状声。 “可是我怎么看到你们乐在其中呢?”苏擎好笑的看着那些活力四射的家伙们。 “呃?” “呵呵,有吗?” 第六十九章 前途晦暗的感情 书堆中的黄鹊然抬头,在望向苏擎时冰冷的眸子里滑过一丝温度:“你来啦。” “嗯。”苏擎在看着黄鹊然的时候眸中闪过温柔。 王瓷锦在看着两人的时候差点儿被葡萄噎住了。虽然这几年感觉到了苏擎和黄鹊然他们越来越浓郁的暧昧和温情。虽然心头有些别扭。但是对于都曾受过情伤的他们来说,她并不想干预太多。 因为能再次爱上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幸福和幸运的事情。 棱角分明的男子:“够了你们。在我们面前也这么含情脉脉,存心折腾我们这些单身汉子是不是——” “百里瑜,我哥他们是你能调侃的?快给我干活哦!”王瓷锦抓起桌面上的一袋薯干就扔了过去。 百里瑜抱头躲过:“王瓷锦,暴力女——诅咒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王瓷锦手一僵在众人还未察觉过来时将脚放下手上就近原则把能抓到手的东西都往百里瑜掷去:“我当然嫁不出去因为想嫁我的人可拉几个大卡车。你混蛋你以后只能嫁不能娶,敢诅咒我……” 苏擎走到黄鹊然的书案前,倚着桌子双手抱胸,同黄鹊然一起兴趣盎然的看着王瓷锦发飙。 白色衬衫的男子叼着不着火的香烟,手在键盘上舞动,“擎哥,h组织的下个据点在兰州市。” 苏擎看着已经完全成长成为另一个人的王瓷锦,心头叹息,“嗯。这两天大家好好休息。方立翀一会儿你把信息都收集了打印出来。让大家消耗完了才回家。” 方立翀点头:“好。”方立翀起身往外间的打印机房走去。 在得到方立翀的答案后苏擎低头温柔的看着那张在脑中越来越清晰的脸:“一会儿我们卖菜再回家吧。” “好。”黄鹊然一脸的冷然,只有他耳朵上的红晕才能让人感觉到他其实不是无动于衷的冰块。 苏擎眸中暗沉:“明天跟我一起回去见我爸妈吧。” 黄鹊然耳朵上的红晕瞬间褪净,他摇头低头重新翻阅着手头上的书:“不。” 苏擎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急,只是家中父母逼他相亲的趋势越来越严重。他想要名正言顺的将黄鹊然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然儿。家里逼得有些急了。我们不能再无限期的继续隐瞒下去。”苏擎尽可能压低声音到。 黄鹊然一脸的黯然。想到家中亲人对他和王瓷锦乐见其成的态度,他也很烦恼。他无力到:“我知道不能隐瞒一辈子,再等等。等找到合适的时期再告诉他们吧。” “嗯。”苏擎知道自己这边的爸妈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黄鹊然那边的父母他把握不大。 王瓷锦在和百里瑜打闹时眼神仍不忘关注黄鹊然和苏擎他们。眼中流露着明显的担忧。 “老大。船到桥头自然直。”百里瑜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就着王瓷锦的视线望去,轻轻说到。 王瓷锦烦恼染上了眉梢:“虽说是这般。但是双方的父母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更何况我们这样的身份。” 百里瑜和王瓷锦同时沉默了。虽说现在的社会越来越开放,但是众人对这样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认同和接受的。 第七十章 一人徘徊的街头 “放心吧。擎哥和鹊然他们知道他们要什么。”方立翀拿着一大沓的资料站在王瓷锦他们身后说到。 “哇——”百里瑜往前跳了几步,气急败坏到,“方立翀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悄无声息的跟鬼似的出现在我们身后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方立翀一脸的鄙夷:“我说你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还怕鬼,你都低羞不羞啊——” “我怕鬼又怎么了?”百里瑜伸长脖子气呼呼到,“总比你一个大男人的怕蟑螂的好。” “你说什么?”方立翀眯起危险的眼睛。 “我就说了怎么样?” …… 王瓷锦看着眼前的两人。心头快慰。即使他们或许有这或那的小缺点,但是她真的很感激他们。在那些人都不赞同她以微薄的力量抗击世界性的犯罪组织时,是他们坚定的站出来,支持自己并一直陪伴自己至今。 街头—— 王瓷锦抬头遮在额前望着天上的太阳,阳光虽刺眼却温暖。她有多久不曾有心的晒过阳光了?自那人走后的这两年多,她一直深陷在对那些人连根拔起的信念中。 眼角的视线忽然扑抓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王瓷锦提脚就跑,沿着人行道飞快的在车海里穿行。那个背影是谁? 当穿过了车流,王瓷锦四处环视,在茶馆外徘徊,那熟悉的背影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铺天而来的黯然将王瓷锦淹没。“我是否该放弃了……”黯然的低声呢喃里王瓷锦孤单且失魂落魄。 街角的一处,一双晶亮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远处的那一道倩影。希冀、惊喜却又失落。 王瓷锦突然转身往后跑去,神情急切且带着压抑的期待。路人一个个莫名的或望着或避着王瓷锦。 王瓷锦扶着墙,微微气喘,看着空荡荡的街角,空无一人。她垂首苦笑,“真是疯了……”转身披着风离开。 “锦儿,我们同宝贝和宝宝去你姨妈家今天就不回来了。冰箱里有给你煮好的饭菜,你吃的时候记得热一下……” 母亲的唠叨让王瓷锦心暖暖的:“知道了妈,我又不是小孩了。” “不是小孩子还让自己一日三餐都吃不规律。要是患上了胃病看你怎么办……” 王瓷锦一边安静的听着电话那头的絮叨声,一边倒水饮用。 “嗯……嗯……” 心不在焉吗?却又拧眉微微扯动窗帘望着远处那停了数天的车子。隐隐的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她皱眉,难不曾又是唐可晟?可不会啊,因为上次他们已经说清楚了。有生之年不许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年前的那个满月酒。 “瓷锦,跟我回家。” 桂花树下的王瓷锦好笑的望着眼前这在阴影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我多想不曾遇见你。” “你说什么?”唐可晟愕然。他明明仍能感觉到彼此间的牵绊的。可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可晟。请你有生之年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王瓷锦后退了两步,神情坚毅中带着漠然,“不然我不知道下次的相遇我还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不顾君晟的让你付出代价。” 第七十一章 裸露出的真相 “瓷锦,你在说什么?”唐可晟眼神一直在错愕着。不该是这样的才对啊,“孩子们需要父亲。我们是他们的父母怎么可能再不相见?!” “展令扬!”王瓷锦明眸中是难掩的恨意,“是因为他。可晟,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千不该万不该做的就是伤害他。看在宝贝的份上我可以饶过你这次。但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你的这张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 唐可晟终于忍受不住,这几个月来的小意体贴被人漠视,如今还这般带着恨意的放话,“我才是你爱上的人。是你曾经许下诺言携手一生的人。王瓷锦,你到底明不明白?为何老是三番四次的为那个男人忤逆我?如今他都已经不在了,你还要如何?” 王瓷锦闭上蕴含着沉痛的眸子:“那是‘曾经’与现在无关。如果不是因为你,他现在还好好的!”王瓷锦悲愤道,“所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唐可晟,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不然g市的监牢我会为你腾出一间!” “你——”唐可晟心颤的看着神情有些狂乱的王瓷锦,“我没有伤害过他。” “是,你是没有伤害他。你只是向一些人透露了他的身份。可是又如何,不是直接却是间接的因。他的死与你脱不开关系!” “锦儿——”苏烟不可置信的站在石桌边。她的身后是一脸沉郁的王书华。 王书华的脸在弯月下,蒙上了一层冰霜,“可晟,锦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唐可晟脸上挣扎的苦恼:“我不是有意透漏他的身份的。”只是不甘而已。 王书华转过那满含着沉痛的背影:“你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王家了。我们王家对不起展家。” “爸?”王瓷锦担忧的望着从不曾如此哀痛的父亲。 王书华沉默的朝屋里走去。 苏烟一脸难忍的悲伤,苦恼、无措、强行压制的愤怒。她失望至极的看着唐可晟,转身跟在王书华身后进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展家交代了。伤害展令扬的是唐可晟,但是起因却是王家女儿。 王瓷锦无声抽泣,她扯着牵强的苦笑,“这下满意了?我是爱过你,即使现在仍旧无法将你忘怀。但又如何?因为我宁愿爱上你千百次也不愿认清你的真面目!可如今,呵呵,这样的你我再也爱不起也要不起!” 唐可晟隐在桂树下的脸崩裂了。他眸底翻涌着复杂和沉痛。“即使我什么都不曾做过,你也不会同我再回唐家的对不对?” 王瓷锦咬着唇瓣:“对!” “呵呵……”唐可晟笑得苦涩,“即使我为之付出了所有你也不愿意原谅我。真可笑,我还始终坚信着你会回心转意。” “可晟,你是绝对不会为我付出所有的。请放心。”王瓷锦知道有些话是不该说的,可是该断的就该毫不留情的断掉所有。 唐可晟紧握着双拳缓缓转身,一身寂寥的没入暗夜中。 第七十二章 夜晚入侵的不明人物 王瓷锦拍了拍脸颊,眸底闪过恼怒,嘴巴忍不住自嘲到,“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还想起作何?!”她也不再关注外面那老是停在不远处的车子了。 所有的窗帘都被拉起,她跨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卧室的床头一个胖乎乎的娃娃闹钟,床头的墙壁上是一个巨幅的相片。一个眉眼稍透风情的女人抱着四五岁的男孩和一岁左右的娃娃坐在沙滩上的巨石上。他们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和初升的朝阳。 浴室里的水哗哗声响起,水雾迷蒙着玻璃。 一只骨架分明的手拿起了梳妆台上一个小型的相框。食指和中指带着轻颤在相片上滑动。从王瓷锦滑到她身旁的两个皆一脸笑得阳光四射的孩子们。 眼里突然莫名的神彩令人黯然失色,听着水声的耳朵微动,有着红晕染上的错觉。 半晌之后水声停了。王瓷锦系着羽袍的带子踏着水雾走出浴室。卧室里空无一人,窗帘在夜风下轻轻摇动。 王瓷锦突然间浑身紧绷,她小小的鼻翼吸了吸空气中的陌生的气息,整个人双眸警惕的环视着整间卧室。 “呼啦——”身子贴紧墙壁手快速的一扯,窗帘后同样空无一人。王瓷锦不信邪的掏出手枪,阳台,衣帽间,外间……都空无一人。她紧蹙的眉头越发的紧了。 王瓷锦豹子一般睁大着警惕的明眸握着手枪走进了书房。她调出家门周围的监视器,“没有人?”她心底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家里此时的空寂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不安全。她不相信刚才没人进来过,那陌生的气息让她不安。查不出痕迹不代表没人进来过,只能说明敌人太过强大。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她是不是需要让父亲派些人来保护一下王家。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家人的安全。而且她担心会不会是h组织他们的报复?如果是,那就真的很麻烦了…… 王瓷锦脑子里千回百转,想的都是敌人的打击和报复。自己的防护和措施。压根儿就没有另想到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嗯,还得亲手再加上几个监视器。全方位的将家全部纳入监控中才成……” 王家外的车子里,驾驶座上的人嘴角微微翘起。脸藏在一般明朗一般暗色中。他拿下耳朵上的耳麦启动车子离去。 蔚蓝遥远的夜色里,今晚的星辰格外的明亮动人。 明亮的书房中,王瓷锦不算太聪明的脑子开始假设着那千种万种的可能性和防护措施。还打定了注意明天跟苏擎他们商量看是否需要加快摧毁敌人的步伐。不然他们只会越来越被动。 那一方遥远的夜空,一个骨架匀称的男人从昏过去的女人的身上爬起来。围了一条床单,他拿起床头的一杯红酒仰头饮净。掌心里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亮起,燃起了一根香烟。 而那男人如漆黑夜幕的双眸则遥望着夜空出神着。思绪不知飘荡到了何处。 第七十四章 大汉子的柔情 王瓷锦恶寒的跑出了仓库。她唇瓣里的牙齿磨得吱吱作响。她知道这次不是他们几个人小打小闹就能解决的。要求助于其他人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可不可信? 明月升上了夜幕。王瓷锦拒绝了黏糊的程天霸回到她所谓的家。小小的两室一厅被她布置得简单而温馨。而她将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王瓷锦将屋子彻底的检查了一边后才打开电脑调出视频:“哥,是我。” 苏擎在电脑对面,他心情有些紧绷,“锦儿,你这时候联系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若是有被怀疑的倾向了就撤回来。” 他担忧她的安全。如果不是程天霸除了女色外毫无破绽可攻。他也不会同意王瓷锦只身一人接近程天霸。 “没,没。”王瓷锦一脸的肃颜,“哥,注意一下你旁边有没有人。若没人我需要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 苏擎被王瓷锦的表情吓到了,他眸色微沉,“就我一个在这里。你说吧。” 王瓷锦言简意赅的将白天所经历的一切全部跟苏擎吐出:“哥,如果处理不当。我们华夏……” 王瓷锦言未尽意已明。他们彼此都沉默了,也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峻性。 “我们必须上报给王首长。”苏擎捶了一下桌子,“让上面调些人来协助我们。这件事我们都做不得主。”一不小心成了华夏的罪人不怕,就怕毁了民族的根。 “确实。哥。这件事需要小心谨慎容不得我们有一丝的马虎。”王瓷锦沉沉说到,“不然我们的国家真的会被他们毁掉的。而且我坚信他们在军政界应该都有人,而且级别绝对不低。不然那些武器绝对不可能逃过海关弄进来。” “可恶!”苏擎眼里满是嗜血的狠戾,“等这件事了结。那些害虫绝对一只也不能饶过——” 王瓷锦同样满眼的冰霜,生化武器?!这样恐怖泯灭天良的东西他们也敢弄到这里?!等到事情结束了,她会好好回敬那些胆敢觊觎她的祖国的人或国家。 “哥,不跟你多说了。你记得同爸爸说一声。看来这次那些想要旁观的人是逃不过了。”王瓷锦明眸流光熠熠生辉,“这次他们再打算袖手旁观的话,回去了,那些人也不再需要了。我想其他的地方和岗位更适合他们!” 这次王瓷锦真的怒了。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记得家里还有两位可爱的宝宝在等你回来。小姨他们也绝对希望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嗯。我会小心的。”想起了那两只可爱的宝宝,王瓷锦的心头不免柔软。 王瓷锦坐在程天霸的身侧,不时的给程天霸夹菜倒酒,神色柔柔镇定自若。 “程哥,碧游嫂子找得好。”与程天霸坐一桌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羡慕到。 程天霸哈哈大笑,他眼神闪过柔和,碧游这丫头确实不错,十多年了,她是第二个能让他想要有个家的女人。“羡慕吧,那就自己去找。” “我也想啊,可谁能有程哥你的运气啊……” “哈哈……” …… 程天霸的一个手下推开门进包厢时,走廊上经过的南宫璇神色闪过,特别是在看到程天霸揽着王瓷锦小腰的那一条手臂时,他眉头紧蹙。 王瓷锦感觉好似被人注目般转头,她在渐渐合上的门的过程中看到了南宫璇。她轻轻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南宫璇有没有看到,但是她不希望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毕竟碧游并不会认识那个阶层的人。 “怎么了?”程天霸注意到了。 王瓷锦心头一紧,脑子飞快的转动,她无奈的笑道,“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喝白酒,刚喝了几杯就有种眩晕的感觉了。” “不喝就不喝。”程天霸将王瓷锦的白酒杯拿到自己跟前,“喏,你就吃菜喝汤吧。” 王瓷锦感激一笑。低头舀汤的她眼里微微叹息。其实程天霸这个人不错,讲义气,有胸襟有头脑,对待女人也是你情我愿,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不过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她也弄不懂,本是自己的祖国,难不曾毁了自己的祖国他以后真都会开心吗? 包厢里热热闹闹。独王瓷锦一人微笑的安安静静。程天霸的纵容,那些下属也不敢闹大哥的女人,所以她还是蛮适应的。 王瓷锦刚从卫生间出来。她就看到了倚在外面的一个正在等她的男人。程天霸的下属之一。叫木头的人。 “木头,有是吗?”王瓷锦带着微微诧异的脸询问到。 “你跟我来一下。”木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比自己的大哥小十八岁的女人。 王瓷锦踌躇了一下,她跟了上去。 藤蔓缠绕镂空屏风处。 “就在这里吧。”木头转身。 王瓷锦站住,神情安静,波澜不兴的如玉温润。 木头微微点头他欣赏到:“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敢跟我过来,胆子不小。” 王瓷锦涩然。王瓷锦做间谍的心得是,脸自己都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在真实的演绎自己。 “大哥的父亲是一个跑工地的小工头。当大哥八岁时,一次的人为事故中去世的。对头有些势力,所以程家花费了所有的家财也不能得回公道。十岁时,他的母亲生病住院借钱时,所有的亲人却袖手旁观,所以因为费用不够扔出了医院不给治疗。在回去的路上昏阙去世。那一天是大年三十。” 木头的神情哀痛:“十三岁时,他那位在酒店做服务员的十八岁的姐姐被人奸杀。凶手却不知何人。至此他在世上没有了任何亲人。而我是被他捡回来的。所有的兄弟都是被大哥或是捡或是救回来的。所以大嫂,大哥他苦了半生,请你好好待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王瓷锦听完,她怔住了不知该如何跟回答木头。给程天霸一个家?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早已有了一个家,家里有爸妈和两个可爱的宝宝。 “嫂子?”木头狐疑脸色难看。 王瓷锦苦涩一笑:“程哥心里的人不是我对吧。” 木头神色复杂:“你?” “他有时候看我时好似透过我看别人。我能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木头松了口气他笑道:“你不用顾虑。那女人绝对不会阻碍在你和大哥之间。那女人曾是大哥的初恋,却因为要面包不要爱情,投入了上流社会一个大富商的怀抱。”木头讽刺笑道,“成为了那男人的包养在外的情妇!” 王瓷锦踌躇。 木头安慰着:“你别太担心。你和那女人一点也不像,虽然外在有些相似,但是内在却一个天一个地。而且大哥自从那个女人后就不成在意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是第二个。对自己有醒醒一点,大哥人很好,他不会错待你的。” “你是代表你的那些兄弟来跟我摊牌的吧。”王瓷锦无奈笑道。 木头拍了拍后脑勺:“就知道瞒不过你。看到大哥好不容易有个在意的人,我们怎能不帮一把,推一下呢!” “我需要好好想想。” “没问题。婚姻大事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 王瓷锦无语的翻白眼。八字还没一撇呢,程天霸的这些下属倒有趣,都给他做媒来了! 包厢里,王瓷锦刚进来,她有些错觉,似乎看到了程天霸的忐忑不安和眼中小小的亮光。王瓷锦这下头皮都发麻了。 程天霸这人是不错,四十出头却三十的面相。有着大丈夫的阳刚、霸气和义气。负责任,是做丈夫的好人选。性情不错,还有一帮忠心的下属。可是他是混黑道的啊,而且还是敌人。她可是发誓过同h组织不死不休。并且她碧游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拆穿。 王瓷锦暗地沉思。若是能将程天霸拉拢过来就好了。可是打小就在那样灾难性的环境中成长的程天霸对华夏没有敌视也绝对无好感。她说服的把握不大。 “碧游,碧游……” 王瓷锦回神,才意识到程天霸在她面前:“程哥,怎么了?” “你怎么站在门口都不动啊。进来吧。”程天霸在众人暧昧的视线中将王瓷锦迁回座位上。 王瓷锦复杂的看着程天霸的背影。 木头同他的兄弟们击掌。眼里充满兴味的看着王瓷锦和程天霸的互动。 “坐下吧。”程天霸粗矿中却有着细心,“这菜是新上的还热乎着,你快尝尝。” 王瓷锦味同嚼蜡。 程天霸能掌一方地下势力,但是同女人认真相处的经验却很缺乏。他有些紧张不安的坐在王瓷锦身侧。他其实也知道像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该有拖累,但是他是真心的想同碧游组合一个家。 在那些兄弟们鼓励的视线在,程天霸张合着嘴没敢开口。他烦躁的同那些兄弟们:“来来来,我们喝酒。今晚不醉不归。过两天获得了那批货,我们的实力就更上了一层楼。之后我们可要大干一场。” “喝喝喝……” “喝喝喝……” “喝喝喝……” “喝喝喝……” “喝喝喝……” “喝喝喝……” …… 王瓷锦咬着排骨,睁大着晶亮的明眸看着这火热的场面。这里没有了所谓的痞子流氓气息,也没有所谓的修罗,嗜血者。有的只是真真流露的兄弟情。 王瓷锦不得不佩服程天霸的眼力和性格魅力。这些人都不是一无是处的坏人。坏人和好人的界限根本难以界限。谁能说自己或他人是好人,或者坏人?!不过都是相对而言。 或许?王瓷锦的念头刚一闪而过,她有些苦恼的咬着骨头出气。她在想着什么,竟然…… 第七十五章 故人现 程天霸将王瓷锦送到楼下。 “我到家了。”王瓷锦看着那灯光下的公寓说到。 “嗯。”程天霸侧过身子刚想吻上他觊觎许久的红唇。只是王瓷锦侧过头去,吻落到了她的脸颊。王瓷锦恼羞成怒般:“不要,满嘴巴的酒味,熏死人了。” 王瓷锦的娇柔令程天霸心情大好:“呵呵,那下次。” 王瓷锦逃也似的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程天霸眼神温柔的看着王瓷锦的背影,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就她吧。 远离了程天霸视线的王瓷锦脸上的娇羞褪尽,一脸的肃颜,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她上到了自己的楼层掏出钥匙刚想开门。手腕却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王瓷锦飞快的反应手肘就往后撞去。 “小瓷锦,是我。” 王瓷锦敛起了一身杀气。这世上会叫她小瓷锦这别扭的名号的只有一个人:“璇学长,你怎么在这里?”虽然南宫璇的势力不小,但也不怪乎她诧异。 南宫璇松开了王瓷锦:“这话是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那些都是亡命之徒,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吗?和他们有关系对你能有什么好?!” 王瓷锦神情复杂的看着南宫璇:“学长,这是我的事情。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过问。” 南宫璇脸上泛起了怒气:“如果不是你的事情我还懒得过问呢!” 王瓷锦知道南宫璇是在关心她,她心软到,“那些人都是犯罪分子,我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你也不该以身冒险。这世上多的是方法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明天你就回g市去,要不就跟我回b市,我是不可能将你放在这里涉险的。” “学长,我坚持。”王瓷锦目不转睛的向南宫璇传达她的坚决。 南宫璇头大了,他烦躁的捂额,“你是在为那叫展令扬的男人报复吗?” 王瓷锦拧眉眼眸警惕。 南宫璇苦笑:“你不用这么防我。程天霸他们和h组织或多或少的都有不少联系。你能和他们扯到一块,肯定就是因为那男人的事。展家的事并不是秘密。” 王瓷锦松懈了肩膀:“学长,你不用劝我了。你就当做今天没见到我行吗?” “小瓷锦。”南宫璇忧心忡忡,“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个怎么的组织啊,你这是在玩火*。” 王瓷锦背过身子将钥匙插进锁孔:“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是我这辈子坚持去做的。学长请你谅解我。放心,我是不会为了私事而罔顾国家大事的。我做不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宫璇沉着一张脸跟在王瓷锦身后进去,“我担心你的安全。我想即使是那个人,他地下有知,也绝对不想你为他这样做的。” 王瓷锦给南宫璇倒水的手顿了顿,客厅里只听到水注入杯子的声音。 “小瓷锦,请你为自己,为你的两个孩子,为你的父母保重自己。放弃好吗?”南宫璇想起他刚才在那餐厅看到王瓷锦时吓出的一身冷汗。 他是曾经为那个男人惋惜。但是即使对那男人抱有欣赏和好感。他也绝不愿意王瓷锦和那些人周旋。 “学长,你从来都是谈判桌上的高手。只是这次我想我让你失望了。请你相信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羸弱和无用。找h组织的麻烦一部分的原因或许真的在令扬身上。但是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已经渗透得太厉害了。已经威胁到我们国家的主权完整。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国家被某一股外来的势力架空。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将他们在我们国家分布的势力瓦解驱赶出去的时候。你也不要跟我说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女人,你也不小瞧了女人,女人有时候能起到的作用比你们男人都大。” 南宫璇有些不适应王瓷锦如此正式的官方语言,但是却又真挚的令人不感觉反感。 “小瓷锦,我们华夏的势力极为复杂。绝对会动一方引八方全力攻击。而且那组织渗透的可不是低层的,而是各个势力每一阶层都有人。动他们绝对会引起国内外的震荡的。而且,”南宫璇暗沉着一张脸,“不管能不能成功,你都绝对会被各方抹杀的。” 他还不了解那些人吗?那些人是绝对不会容许有王瓷锦这一个异数的存在的。他该怎么做? “我知道。”王瓷锦柔柔的笑着,如晚风吹拂,风轻云淡,“可那又如何?我相信,即使我闹得再大,他们也不敢犯到的我家人身上。b市虽不大但也不小。他们会打压但绝不可能抹杀。” 有哥哥和老祖宗他们在,王家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自己也绝对会为在意自己的人保重自己。 南宫璇哑然。对于王家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王谢两家从古传家至今,他们总有保全自己的底蕴。虽然王书华不过是王家嫡系的一员而已,但是没人敢在王氏头上动土。以前世人都认为王瓷锦配不上唐可晟,其实认真起来时唐可晟配不上王瓷锦。 如果不是因为展令扬的事情暴露出的一些迹象。谁也不会想到,b市的王家会同传说中的那个王家相关。 南宫璇眼神复杂的看着隔着茶几对面的王瓷锦:“你有确信保全自己的把握吗?” 王瓷锦狡黠一笑:“虽说我是跑出来不听话的顽劣女,但是家里那些老祖宗暗地里还是派了不少人来保护我。安全有八层的把握。再加上我再细心一下,在狼犬虎豹群中保自己安全不是问题。” 南宫璇有些失落,他神色莫名,“那就好。我只要你安全。” “嗯。谢谢。” 起身离开的南宫璇看着关起的房门,微微叹息,转身走入了电梯。电梯门在他跟前缓缓关上。 王瓷锦这几天跟着程天霸出入了不少势力场所。当看到那些政界军界享有盛誉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时,王瓷锦由开始的震惊都麻木。这不是她自己所预料到的吗?虽然震惊但还是可以接受。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程天霸放心将她这没相识多久的人带入他的圈子。但是她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又从一个酒会出来时。王瓷锦满身的疲倦,“程哥,我想回家了。” 程天霸在喷泉处站住。他神色微凝:“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王瓷锦心一紧,她苦笑,“那些人全是虚情假意又虚伪的。我不知道能同他们有什么交流。而且整晚的不是笑僵了脸就是应付那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很累。” 程天霸揉着王瓷锦的发顶叹息到:“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放心,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而且附近这几个市的人你也认识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王瓷锦努力让自己开心到。 “碧游,今晚去我那吧。”程天霸接近要将王瓷锦装满他的双眸。 王瓷锦身子微僵,她知道程天霸的意思是什么。他已经不愿意再等了。王瓷锦抬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进程天霸的眼底:“我再想想好吗。我要找的是一辈子全心全意待我的人。我不想考虑欠缺了糊里糊涂的就将自己送出去。” 王瓷锦的说法并没有引起程天霸的怒火,反而令他感觉到被重视。王瓷锦越是谨慎的做法,他就越期待那即将摘采到的果实。 “我明白。我这个年纪了,渴望的是能同我一心一意相携到老的妻子。我没有在看玩笑,也不是简单的打闹一下而已。碧游,我给你认真考虑的时间。但请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因为等待的过程太折磨人了。”程天霸刚毅的脸上夹着苦笑。 王瓷锦不受自主的点头:“好。”因为等考虑的时间真正的到时,你也不会再愿意见到我了。到那时,你该最恨的人变成了我。 王瓷锦也不知该如何剖析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并不好受。虽然她是不会爱上这个男人的。但是从相识开始,他一直对她不错。她对他的利用对比于他待自己的真心,王瓷锦满心不自觉的歉疚着。让她在这时下了一个决定。 在既期待又害怕的等待中,王瓷锦他们终于迎来了程天霸和龙昌交易的日子。 “锦儿,你千万要小心。宝贝一直在想你,宝宝也会叫妈妈了。”王瓷锦一身简单的衬衫和宽松牛仔裤,看起来就像高中生般稚嫩。海风吹起了她的额发,脑海中响起的是临行前苏擎再三的叮咛。 “老程,你来了。”龙昌仍旧是一脸弥勒佛的模样。 程天霸恭敬到:“龙哥。” “现在就交易了吗,你确定拿那批货了?” “是。” 龙昌招了一下手。他身后的仓库就解体了,数百箱的木箱和一个保险箱就呈现在众人面前。“货都在这里了。” 程天霸的一个得力下属上前检查并开了保险箱将里面的东西都细致看了一遍。他朝程天霸颔首。 程天霸淡笑拿起手机:“龙哥,您的账号。” 龙昌打了一个短信到程天霸手机中。 程天霸打了个电话。 滴答—— 龙昌满意的看着信息里的那些数字:“好。你让人来搬吧。我的人就带走了。” “嗯。慢走不送了。” 数百人簇拥着龙昌离开。 程天霸兴奋的挥手。他的人立即拥了上去眼睛放光的看着那些武器,而那程天霸最得力的助手则将那箱子拿过来递给了程天霸拿着。 第七十三章 华夏面临的灾难 王瓷锦身穿一袭紧身的红色短裙倚在一脸粗狂的男人怀中。他们的后方七八个人严谨以待。前方一脸圆腰腹突出如五月孕妇的男人,笑眯眯的,让人看不清他细小的眼睛。同样的七八个配枪刀的人将他维护在其中。 “可以进去了吗?”揽住王瓷锦的家伙粗声粗气到。 王瓷锦晶亮的眸子对众人的目光熟视无睹,惹来数人的讶异和火热的视线。 “呃?”那胖子回过神来,“嗯嗯,可以可以。老程啊,跟你说这一批货是我亦今为止经手过的最漂亮的一批货了。”胖子人忍不住炫耀到。 “哦,真有这么漂亮?龙哥,你可不能骗我。”程天霸双眸忍不住透露着火热。 王瓷锦听着心头也忍不住急跳了数下。 “那可不!你进来就知道了。”龙昌兴奋得一脸通红。 刚到门边王瓷锦和程天霸就被拦下了。 “龙哥,你这是做什么?”程天霸皱眉。 龙昌回头,看到自己的两个下属将王瓷锦他们拦住了:“呵呵,老程,你一个人进来就好了。至于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就先留在外面吧。” 王瓷锦身子轻颤在环视了周围一群虎视眈眈神色猥琐的男人后就直接颤抖的窝进程天霸怀里:“程哥,我要和你一起。” 程天霸顺着王瓷锦的视线望着周遭的人,拧眉,这女人他还没得弄上手呢,怎能便宜他人先,“龙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让我女人和我一起进去吧。正好让她开开眼界,明白龙哥你的能力。” 龙昌的细小的眸子在看到王瓷锦那一张楚楚可怜的明眸时,身子也忍不住火热了,虽不是极品,但是也差不多了,想来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翻不出什么风浪,也为了在美人心中留下好印象,今天之后他好上手,“成,这位小姐也进来的。” 小姐,小姐的?你才是小姐呢!王瓷锦忍不住诽腹。脸上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和坚强:“谢谢龙哥。那我下次可要睁大眼睛瞻仰龙哥的能力了。” “呵呵,好说好说。”龙昌忍不住笑开怀,肚子一颤一颤的,王瓷锦都有些心惊他会不会就地分娩了。 王瓷锦半窝在程天霸的怀中,强忍着将对方推出去的冲动,一步一步紧跟着龙昌,走进了仓库。拐了无数次又在数个密码门前停留了无数次,王瓷锦他们终于在最底下的一层停了下来。 此时就是王瓷锦也忍不住心惊了。龙昌这家伙这次到底弄回来了什么。竟然让他又是指纹又是血液又是瞳孔的开启一道又一道的密码大门。 “碧游,怎么了?”程天霸心疼的问候着怀中忍不住缩了缩的美人。 王瓷锦扯了扯唇瓣,苦笑道,“下到这里,好冷。”确实,这个仓库不知龙昌挖到了低下多少米,脚一踏下来就被冰意窜到了身体里。 程天霸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怎么了。你们这些女人就是身娇体弱的。来,披上我的外套。” 王瓷锦接受了程天霸的外套套在了身上,即使心头不舒服,她仍旧微恼到:“这些女人?除了我你还有多少女人?” 看到女伴的醋劲,程天霸高兴极了,唇狠狠的在王瓷锦的脸蛋上印了个*的吻,“吃醋了。放心,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让她们找来了。” 王瓷锦半掩的明眸闪过杀意,一脸娇羞的窝在程天霸的胸膛里。 “哈哈,老程啊,你艳福不浅啊,我都眼红了。碧游小姐对吗,不知你身边还有没有和你一样的美人啊。有的话给龙哥我介绍介绍。”龙昌趣味的看着王瓷锦脸上不知是怒还是羞的晕红,眼睛一亮。 王瓷锦羞涩颔首:“当然还有。其他姐妹可是比我还出色。下次带给龙哥看。” “哈哈,好好好。”龙昌大喊了三声好,才将大掌按在了看不出材料的门上,门板上开始滑出了一个触屏。龙昌不停的用不一样的十指以不一样的顺序摁在触屏上。 王瓷锦一脸惊诧的看着龙昌的举动。龙昌以为她感兴趣。愉悦的为她解释到:“里面的东西太过贵重了,如果不能将他们保护在自己的手中的话,若落到了对手手中,对我们可是致命了。这个密码设置的虽是麻烦了点,当胜在繁琐,他们一错了一步,那么整个仓库就会爆炸。既然我们保护不来,也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中。” 程天霸赞许到:“龙哥想的很周全。” “那可不。如果不是你这小子,我还舍不得将这批好货分部分给你呢!” “谢谢龙哥了。”程天霸一脸期待道。 龙昌摆摆手:“谢什么谢。谁让我们有相同的敌人呢?” “那是那是。”程天霸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大本营被挑了好几个市,龙昌也舍不得将这一批货呈现在他面前。 王瓷锦的睫毛轻轻颤动。 “好了。”龙昌将脸从那小孔缩回来,擦了擦汗到。虽然只是几个熟记于心的破解,但是他仍旧神情紧绷,就怕一时出错,小命就交代在了这里。 门陷入了石壁中并往两边陷进去。里面一筐筐的木箱就呈现在王瓷锦和程天霸眼前。 “进来吧。”龙昌率先走了进去。 程天霸迟疑了一下揽着王瓷锦也走了进去。 “咔嚓——”龙昌掀开了一个箱子。 “军火——”程天霸眼睛发绿光,他放开王瓷锦,快步的走上前,伸手抚摸着那枪支,他惊喜的转头看着龙昌,“只是?” “世界上最新研制出来的军火。各种各样的都齐全了。”龙昌走到一个保险箱前,摁了几个数字,“那些武器里火力大是大,不过都不必这次出来的这批生化武器。” “哦?”程天霸很有兴趣的走到龙昌跟前。 龙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能有什么用的都标上了记号。都是气体和液体。上面下来了命令,中国政府如果再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交出毁了我们数个据点的人,就让我们把这些生化武器投入到各大人口密集的城市。给你手上的这一批的量能让中国十个亿的人口全部消亡,而且,三百年内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这么厉害?”程天霸透过通明的材质看到里面各种颜色的气体或液体。 龙昌笑得傲然:“那可不,里面那些不管是一滴还是一缕都能顺着空气和水流传播。到那时,中国也就不复存在了。” 王瓷锦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听心头越发冷。“你们你们不要吓我行吗?”王瓷锦哭丧着一张脸到。 龙昌和程天霸此时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双眸中皆杀意一闪而过。 王瓷锦心头一紧:“又不是什么仙药的哪能这么厉害。而且华夏是我们的家,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哪里还能收留我们?” 龙昌笑眯眯到:“这有什么,毁了华夏,我们不都能回总部了。说真话,我们还没到过总部呢?而且国外的花花世界碧游你就不好奇吗?” 程天霸眼热的看着手中捧着一个类似玻璃的盒子:“是啊是啊。能去一趟总部看看也值了。” 王瓷锦心窒息了一下,神经越发的紧绷,不过身体也越来越放松:“呵呵,懒得相信你们的话。我还是喜欢那些枪支和炸弹。”王瓷锦往那些木箱走去,“程哥,什么时候送我一把。我想若别在身上的话可会很帅气呢……” 原本已经握到腰部的程天霸和龙昌将手收回重新小心依依的捧着那盒子,四目对视间达成了交流和目的。 王瓷锦大惊小怪的摸着箱子里的东西,额际的汗珠则在光下闪闪发光:“程哥,你拿回去了记得给我抱着睡觉。好漂亮啊,龙哥我赞同你先前的话了。它们真的比电视上那些还漂亮……” “如何,你要不要?”龙昌将盒子重新锁回保险箱。坐到了一旁的木箱子上。 程天霸一脸的兴奋还没褪尽:“多少?” “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八十个亿。”龙昌笑眯眯到。 程天霸垮了一张脸摇摇头:“那可不成。我只能给三十个亿。” “75个亿。” “三十三个亿。” …… 王瓷锦满腹仇恨的半敛明眸,背对着他们的身子竖起耳朵听他们讨价还价。她心头上火。真想把这间仓库里的东西都毁了一干二净。只可恨,怕那些生化武器烧不了一溢到外界。那可是整个华夏民族的灾难。这些畜生!真希望有六道轮回将他们这些背宗忘祖的家伙们统统下十八地狱! 半晌之后程天霸和龙昌的价格拉锯战终于结束了。他们向王瓷锦走来,却发现我们闭着眼睛倚着木箱靠着。 “碧游碧游?” 王瓷锦睁开眼睛原来是程天霸,她困倦到:“程哥,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昨晚没休息好,我困了。” 王瓷锦的撒娇相对于程天霸的苦笑,龙昌则是满眸子的八卦。“碧游小姐这么纤细,老程,你可要悠着点啊……” 王瓷锦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程天霸好笑又好气,昨晚他可是陪她在地下赌场逛了一个晚上,连吻都没得几个。想悠也悠不着啊,“知道了。我会悠着点的。” 王瓷锦率先跑了出去:“懒得理你们。” “哈哈哈哈,老程你哪找来的宝贝啊?”龙昌忍不住好气,现在混的这些女人竟然还能如此羞涩。 程天霸不好意思到:“g大的。现在是大三。” 龙昌羡慕到:“原来如此。老牛吃嫩草啊。高高高!” “呵呵呵。”程天霸同样一脸的自傲,“看对眼了没办法。” 第七十六章 梁上君子 王瓷锦神色淡然的看着那些兴奋异常的众人。男人对好的武器总是特别热衷。 “碧游,怎么了,你今天的心情比之前的安静了不少。”程天霸开口道。 王瓷锦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程天霸。明明四十出头了却有着三十的样貌和令人信任的魅力:“因为之前看过了所以心情也就不怎么激动了。对了,程哥,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回去。既然货物已经到手了就该回去分配了。他们可是眼馋这批武器很久了。这次够他们兴奋一段时间了。”程天霸的心情显然很好。 “呵呵,我能看得出来。”王瓷锦看着程天霸的那些属下。 程天霸对他的属下们非常的自豪。他安慰着王瓷锦:“他们都是有各种各样不能说出口的原因才加进来的。品性是不错的。你放心,以后他们也会像尊重我一样尊重你的。” 王瓷锦不可置否,她没有借口。 “你不相信?”程天霸的呼吸有些重了,“你只要真心待他们,他们也同样会以真心回报你的。他们都是苦过来的孩子,是这个世间的弃儿。所以他们更懂得珍惜和保护。碧游。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他们。相信我,他们人真的很好。以后和他们相处久了一些你就会明白了。” 王瓷锦点头,她幽幽叹息:“程哥,你先前可曾想过给他们一个受世人尊重能见光的身份?” 程天霸揽着王瓷锦的手臂紧绷,勒得王瓷锦生疼。可她选择默默忍受着不出声。 程天霸沉默了许久,沙哑的声音饱含着说不出的苦楚,“我们这里的人谁都希望能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正常的同普通人一样上下班,娶妻生子。但是对别人来说平常不过的幸福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却犹如上青天般困难。我们这样的身份只能在光明和黑暗中挣扎的存活。” 王瓷锦皱眉。 “不用担心。这两年我们同一个庞大的组织有了些合作。现在真正流血牺牲的时候并不多。但我们这次仍花了大笔的资金购买这批武器也是为了给他们生命的保障。人活着都不易。” 王瓷锦知道程天霸说的组织是h组织,她表情忧心忡忡,“没有利益不起早。我不相信那个庞大的组织对你们是出于好心而不是出于利用。或者他们是利用你们进行一个庞大的阴谋。” 程天霸诧异王瓷锦的敏感,不过很多事情他并不愿意王瓷锦知道,他望着那些高兴不已的下属们,淡淡道,“即使这样又如何。我们双方都明白也都在利用彼此。我们利用对方给我们的信息和便利扩大地盘和势力,利用对方给我们提供的保护伞,尽量的减少鲜血的流逝和无谓的牺牲。他们利用我们进行一些黑暗的交易,和解决一些不便出面的事情。现在算是彼此利用和受益吧。” 王瓷锦抬头望进程天霸的眼眸深处:“你就不怕涉及太深到时候你们都陷入对方的漩涡抽不了身吗?” 程天霸感受着王瓷锦的善意和关心,他爽朗大笑,他笑了一会儿低下头眼睛闪亮的看着王瓷锦,“我们合作之前有言。只有经过我们所有人同意的任务才会去做。即使对方出尔反尔,我们也不惧。为他们做事也只是为了能好活一天就好活一天,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把每一天都当做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这铁一般的事实我们早就接受了。” 王瓷锦不可不说此时自己内心被震撼了,她苦恼的皱眉,“那你为何还要买下这生化武器,你说的确定不是在哄我?” 程天霸安慰的拍了拍王瓷锦消瘦的肩膀:“在我们手里比在别人手里强。” 王瓷锦听着程天霸意味不明的话,脑子好似悟了明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懂得的迷糊。 雪枫一直站在程天霸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他心情翻涌既喜又忧的听着程天霸和王瓷锦的对话。喜的是老大好不容易在意起了一个女人。忧的是如果大哥再被女人背叛怎么办?! 众人即使再在意军火,也会时不时的留心暧昧不明的看着王瓷锦和程天霸。在装车的时候,时不时有人偷偷乐呵着。 王瓷锦无奈苦笑:“你想这些兄弟还真好玩。” 程天霸脸上一抹红光闪过,他清了清嗓子,“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跟上了年纪的嬷嬷似的。今晚不想庆祝了?” 众人速度快了不少只是也哀怨了。他们这是在手池鱼之灾呀! 程天霸的大庄园里灯火通明。院子里满是吆喝声、猜拳声、喧哗声、搏斗声。还有一堆堆的篝火,火光四射。篝火堆上架的有,整头的猪、整只的羊、兔子和狗。 他们在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时不时赤膊上阵,相互较量。加油声和哄笑声在这个庄园的上方回响。 王瓷锦接过程天霸割给她的兔子腿,在气氛的影响下盘腿坐下,大口的咬在兔肉上。潇洒的自然赢得了不少人眼底的欣赏。 程天霸心情高兴的拿着酒杯和众人说笑,交谈着。 突然有一个人挂了电话走到程天霸的耳边低语着。因为程天霸同王瓷锦相隔得有些远,王瓷锦能听到的也只有几个字词……围剿……龙昌……覆灭…… 王瓷锦一边咬着兔子一边用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脸上带着感兴趣的神情看着那些高朋满院子的热闹。她心里明白,苏擎他们行动了,而且看起来战果应该不错。 王瓷锦一边嚼着一边沉思,或许她该同哥哥通通气。程天霸这里手下留情些。 “碧游,碧游……” “呃?”王瓷锦转头看到程天霸掩盖在平静表情下的凝重,“什么事?”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尽兴的玩。累了三楼有你的卧室,我已经叫他们收拾好了。换衣的衣物我也让他们准备了……”程天霸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时间赶不及。只能抱歉的匆匆离开。 程天霸只带了十人出去,或许是他临行前的交代,所以众人的兴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一个钟后,王瓷锦打着呵欠起身,她随手拉了个人确定了自己的卧室后往房子走去。 王瓷锦踩着鞋跟踩地的声音步子清闲的往楼上走去。经过的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都知道王瓷锦的身份特殊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王瓷锦进了程天霸给自己准备好的卧室,她一脸黑线的看着这公主房,整个房间都是冒泡的粉红。无奈的捂额叹息,程天霸是不是有公主情结啊。这种粉嫩嫩的颜色太考验人的心情了。 进了浴室王瓷锦反锁,打开蓬蓬头,水声刷的洒下,弄了一屋子的水雾。王瓷锦将长发盘起,又将宽松的衬衫和牛仔裤脱掉,里面竟然是一身黑色的劲装?!她从胸口扯出了一个套头的套上,只余下一双明眸闪着莫名的光彩。伸手蹬脚爬上了浴室上方的窗口,手用力一扯,整个窗子就被她扯了下来,小心的放到一旁,王瓷锦双手撑着窗口爬了出去。 整栋楼的背后光线暗淡并不明亮。王瓷锦跟只大蜘蛛似的靠着双手和双脚往六楼爬上去,时不时的攀爬跃起,如果此时有人在,准看得人心惊胆颤,就怕一不小心摔下楼,摔了个稀巴烂。 王瓷锦知道,程天霸的书房在六楼。那里是程天霸的禁地。而且她也是看到他拿着东西上了六楼的。 王瓷锦翻上了六楼。六楼阳台的落地窗前,她扯下了一颗珍珠耳钉。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竟然从珍珠头部凸起了一个棱形的闪着冷光的硬物。手拿着耳钉就这么画了个圈,玻璃就被她拿下了。她从那玻璃门的洞口钻了进去。 她眨了眨眼,这里竟然一边是书房堆满了一架架的书,一边是练舞场,各种训练的东西都有。 王瓷锦咋舌。程天霸的禁地就是这个模样?这里能有什么好禁的?! 她没有浪费时间的在这个庞大的房间搜索了起来。十五分钟过去了,东西还是没见影。王瓷锦皱眉,眼睛巡视了一边房子。细细思索着自己刚才是否有忽略的地方。 她心跳略快的又重新搜查了一边,还是没有。 喧哗声突然热闹了起来。王瓷锦知道应该是程天霸回来了。她一脸紧绷的匍匐在地将地板又一寸寸的检查。还是没有!王瓷锦知道不能耽搁了,只能再等下一次机会。那男人如果不见到她在院子肯定会上三楼找她的。 王瓷锦快速的走到落地窗前刚想出去,却庆幸在最后回顾的那一眼。她看到了练武场上方有点不一样。飞快的窜起,踩在桩子上跃起,王瓷锦拳头往上头的墙壁一锤,有东西缓缓降下。王瓷锦心头一喜,宛如盒子的东西里装的就是今天程天霸拿回来的箱子。 她快速的取出。报警器就立即响了。屋子里激光立即如蜘蛛般织起网来。她凭借着身子的娇小和韧性,在激光未织完前穿梭到了落地窗前。险险的刚好避过从她鼻尖织过的激光。惊了她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第七十七章 ‘碧游’的凭空消失 王瓷锦刚攀爬到三楼就同一个黑衣人擦肩而过。她警惕的防备着,困惑想着除了自己难不曾苏擎他们还派了其他人来?因为对方没有任何的恶意,所以王瓷锦也没有动手的看着对方跃进了夜幕里。 她心神有一瞬的波动,为那擦肩而过相似的眼眸。她总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 “碧游,碧游……”卧室的门口传来了程天霸的声音。 王瓷锦快速的从窗口钻进了浴室。 “砰——” 王瓷锦知道门被强制撞开了。 “碧游——” “呃?”王瓷锦穿着浴袍打开了浴室门,热气立即涌了出去,在热水浸泡过的粉嫩通红的肌肤下,王瓷锦一双困倦的眸子眨了眨说到,“你这是?” 王瓷锦意有所指的看着那坏掉的门。 程天霸被迎面扑来的热气热得想要喝冷饮。 “大哥——”门口走进了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在程天霸耳边小声说到。 程天霸带着歉意说到:“碧游,庄园闯进了外人。我因为心急所以破门而入,你没事就好了。我还要处理些事情。处理完后再来同你道歉。” 程天霸颔首离开。 王瓷锦紧了紧胸口的浴袍,她知道。程天霸起疑心了,不然他不会没得到自己的回应就破门而入。她需要在最快的时间离开。 “雪霁,你去帮我查碧游。任何的琐事杂事都不要放过。”程天霸望着自己练武的梅花桩上那空空的贮物石盒。 雪霁眼镜片后的双眸嗜血的光芒盛放:“老大,你怀疑她?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动手把她除去。” 程天霸摇头:“不,不许动她。龙哥的势力是在和我们交易后的三个小时里全部被清除。不是之前不是之后,却正好是今天。可是同龙哥交易的我们只被人闯入抢了那生化武器却不曾伤人,我为之感到困惑。既然他们能有这么庞大的势力,可为何会放过我们?我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心中不安。而我们最近接触的最频繁的又只有碧游。我需要一个答案。” “知道了,老大。我会让下面的人去查的。”雪霁眼睛里同样的费解。 “雪霁,先放下你手头的工作亲自去查。”程天霸沉吟。 “好。那今晚负伤离开的那男人我们需不需要继续追?” “泠怎么说?” “他说那男人虽然看不清面容却一身正气,身手是野路子的,怀疑是野战军特种部队。所以我们才在伤了他之后还让他离开。”雪霁有些不赞同的说到。 “泠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他这么说肯定*不离十。既然如此,就不要追查那男人了。那生化武器落在他们手中比落在我们手里好。”程天霸不苟言笑,“反正那对我们来说是个烫手山芋。这样的话我们也有应付h组织的理由了。” “是。”雪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碧游小姐该如何安置?” 程天霸看着梅花桩出神:“在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之前该怎么对待还怎么对待。” “嗯。我会吩咐下去的。” 程天霸让雪霁出去,而自己则心情复杂的打拳。他既希望对方是自己的贵人,那么他和他的兄弟们之所以能完好的保存下来的缘故就有了答案。又不希望对方是自己的贵人,因为这样的结果是,他和碧游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对王瓷锦,他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 练武场,程天霸一身凌乱皱巴巴的衬衫长裤陪了他一个晚上。 第二天的早餐餐桌上。 王瓷锦咬着汤包喝着豆浆:“程哥,一会儿送我去学校吧。今天学校有事。” 程天霸手顿了一下:“好。” 王瓷锦下车:“你回去吧。”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上。她能感觉停留在她身后久久的注视。王瓷锦挺直腰杆子,一步步的走远。 坐在车子里的程天霸看着那如云朵一样慢慢飘远的王瓷锦,他有一股冲动,想要下去拽住王瓷锦,让她同他回去。只是理智告诉他,他的不安来得莫名其貌,碧游还是学生只是回校有事而已。 会议室里。 “大哥,我们市所有和h组织有关联的人和势力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中午都被瓦解得差不多了。林副局长、葛所长、三中的副校长……他们都被各种的名头入狱了。如今只剩下我们这里没被动了……”雪霁合起文件夹,一脸的困惑报告完。 木头:“大哥,我们已经做好破釜沉舟最后一战的准备了。娘的,刚好试炼试炼我们刚得到的这批新武器。” 会议室里一片凝重里的开怀。 “就是就是。反正我们市海陆空都被军队给堵住了。哪也逃不了,正好跟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哈哈,就是。能同国家的杀人机器搏上一搏无憾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汉子。” 外人统称特种部队是国家的杀人机器。 …… 会议室里,程天霸眸子里有丝悲凉、有丝冲劲、有丝无奈后的洒脱。 正在热闹度过最后时光的汉子们,被突兀的短信铃声打断了氛围。一双双眸子望着程天霸。 程天霸心口一跳,他拿过桌面上的手机,点开了碧游给他的信息。 “程哥,当你看到我的这条短信时我已经离开了。生化武器那玩意对世人来说危害太大了,我就拿走了。你们以后只不要再同h组织粘上联系,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市的我已经打过招呼,以前的生活怎么过的,你们就还怎么过。 我相信你们的品性。你们是绝对不会做危害到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的事情。这次的‘风暴’很快就过去,所以请不要担心。 我们不再相见。” 程天霸大男人的看完短信后就满眼通红。他飞快的拨了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他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众人面面相觑。这样的程天霸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程天霸左手坐下的第一个位置。木头开口到:“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天霸睁大一双泪光闪过的虎眸,嘴角弯起了弧度:“我们没事了。以前的日子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这次的事情牵扯不到我们身上。不过以后我们需要同h组织划清界线。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 他们隐约知道程天霸说出口的话应该同刚才程天霸收到的信息有关。不和h组织牵扯就不和。反正他们以前也是这么过的。能从这次的漩涡中抽身出来,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恩德。还能继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什么事的话大家就散了吧。”程天霸摆手后起身离开。留下了众人彼此间莫名其妙的对视。 “木头哥,我们真的不需要背水一战了?” “对啊对啊,我们不用和其他势力一样被瓦解了?” …… 木头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他三言两语打发了众兄弟后跟在雪霁后面出了会议室。 “雪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雪霁一身的血腥味散去,一身温润的斯文:“应该同碧游有关。你不是察觉到了吗?” 木头拧眉:“我是猜到可能同碧游有关。可是老大的情绪看起来并不好。” “我刚打过电话。碧游的号码是空号。”泠从木头和雪霁身后冒出。 “什么?”木头不相信的拿出手机拨了碧游的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木头愤怒躲过讶异。 雪霁眼皮眨都不眨:“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她的住所呢,老家,学校……我就不信了,会找不出她来。”木头想起刚才程天霸萧索离去的背影,一身的怒气到。 “没用的。她所有的资料都被抹掉了。”雪霁接了个电话挂断后,一脸颓废到,“现在干干净净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我们的人查不出来。而且事实上也没有碧游这个人。” 木头一拳打在墙壁上,一脸的不快,“该死的!那女人不见了,我们老大怎么办?” 如僵尸脸的泠冷冰冰的开口道:“如果不是她。我们所有的人就在今天可能全部到阎王殿报到了。” 雪霁和木头愕然。事实确实是这样。 雪霁拍了拍木头的肩膀:“木头,我知道你同老大的感情最好。你去安慰安慰。反正世上的鲜花一大把,老大不一定就要碧游那一朵。” 木头烦躁的拍掉了雪霁的手:“你说得到容易。能这么容易找到的话,老大也不至于会单身这么多年了。” 泠冷冰冰的继续开口道:“要找也容易。对方同军方有关还同h组织有仇。沿着这两条线走,十年八年的总能找出人来。” 木头烦躁的扒了扒头:“十年八年,你说得到容易。等找到人,人家的孩子都打酱油了。找到了还有什么用。” 泠闭嘴了。 雪霁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当务之急是给老大多找些女人,让他快些走出失恋。” 木头鄙视雪霁:“你以为老大和你一样是种马处处留情啊——” “木头——”雪霁眼里划过锐光,“我们到练武场切磋切磋怎么样?” “去就去,谁怕谁。” 泠望着雪霁和木头言语互相攻击离开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暖光。 第七十八章 九死一生中 王瓷锦刚出飞机场不远就差点儿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右臂隔开了那男人的匕首,向后滑了两步远。王瓷锦眼睛眨也不眨的冰寒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三十岁左右,长得并不漂亮,但是却能令人感觉很舒服。王瓷锦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应该是杀手,而且还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让人感觉不到杀过人的气息。如果不是她事先穿了贴身护甲,那么刚才她就差点儿交代在这里了。 那男人眼睛里充斥着冷漠和荒芜。他在同王瓷锦对视了十秒后后匕首滑到手心,他一把抓稳了,寒光就刺向王瓷锦。 王瓷锦拎着一个小行李箱。拧眉就迎敌。她知道她只需要再坚持半个钟就好。因为她事先打电话给苏擎让他来接她了。她有想过会有人来拦截,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众人纷纷恐惧的远离王瓷锦和那个杀手。可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劣性却又不离开,而是远远的看热闹。 墨色和蓝色的运动装,而且还是同款的运动装让王瓷锦呕死了。 杀手皆是一招致命的杀招。而王瓷锦的则是灵活、刁钻,也是一招制敌的招数。两人的功力看起来不相上下。但是王瓷锦知道因为天生的体力缘故,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存体力,拖延到苏擎他们的到来。 同王瓷锦搏斗的杀手眼中滑过死诧异,下手更狠戾了。因为他这边能止住王瓷锦救援的也就半个钟而已。 王瓷锦凭借着身体的柔韧度同杀手近身搏斗。两个各有伤口,不过皆不致命。 半晌后,王瓷锦对面的杀手突然眉梢微眯。王瓷锦警惕心一起,她快速的转头。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被这杀手带离了行李箱的位置。一个休闲装鸭舌帽的小青年正往她行李箱的位置走去。王瓷锦心头一紧,明眸充满了杀气,她拼着两败俱伤的后果,逼退了那杀手一步。 然后人快速的往后跑,并且手臂上的弓弩往那小青年发射。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了那些围观的人会不会被弓弩射伤了。因为那行李箱中的东西更恐怖。 小青年身子飞快的避开王瓷锦的三只箭,手就要抓上行李箱。王瓷锦眼睛眯起,抽出腰部的装饰链子,手一抖就往那小青年甩去。链子上面满是寒光闪闪的倒刺。 小青年快速的避开。王瓷锦刚好将对方抽离行李箱的位置。还没等她站好,她身后的匕首就要接近后心了。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而王瓷锦也危在旦夕。 “砰——”墨色运动装的杀手的匕首被枪打偏了,不过匕首还是没入了王瓷锦的身体里。 一个王瓷锦不认识的男人参与了进来,他同墨色运动装的杀手打斗在了一起。而这个有着令王瓷锦熟悉眸子的男人让王瓷锦飞快的认出他。一个曾出现在程天霸庄园的男人。她没有顾得上对方为何帮她。而是护紧行李箱,手往后抓住那把匕首,一抽,血从她的背后喷出。她好似无知无感一般,将行李箱护在身侧,招招逼退小青年的意图。 王瓷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鸣笛声近在了耳畔。 “锦儿——” 王瓷锦笑了,是苏擎的声音。 苏擎、黄鹊然带着警察推开围观的众人挤了进来。 小青年、墨色运动装的杀手和那令王瓷锦感到熟悉的人飞快的混入了人群中。转瞬消失不见。 那双熟悉的眸子在最后没入人群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王瓷锦。 王瓷锦一脸苍白看着对方离开。她心情起伏不定。因为她想起,展令扬拥有和对方一样的双眸。 “锦儿——”苏擎心疼的将王瓷锦打横抱起,我们这就去医院。 “哥,行李箱。”王瓷锦扯了扯苏擎的袖子。 苏擎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行李箱:“鹊然带上锦儿的行李箱。” “好。”黄鹊然拎住王瓷锦的行李箱。 同他一起来的警察刚想开口让黄鹊然把行李箱留下,却被黄鹊然充满杀气的眸子,吓退了。一个资历比较资深的老警察将把刚来没多久的小警察拉住,小声道,“他们的事他们会处理好的。我们不用管。” 苏擎喊了一个警察帮他们开车。 黄鹊然在苏擎抱着王瓷锦进入警车后座后,立即打电话让军区的医院做好准备。 “锦儿不疼,同哥哥说说话,不许睡觉知道没?”苏擎害怕的感觉着怀中的王瓷锦越来越低的体温。 “哥——”王瓷锦嘴里的血沿着嘴角冒了出来,她笑着道,“那害人的东西我弄回来了。厉害吧。你记得一会儿让爸他们找人毁了它们。” “嗯,好。”苏擎的嗓音微颤,“一会儿我让小姨他们把唐君晟和展沐阳他们带到医院守着你。”他咬牙切齿,“如果你胆敢抛弃我们,我就背着小姨和展家他们将那俩个小屁孩丢到孤儿院去。” 王瓷锦苍白得透明的脸上泛起了苦笑:“哥,你要不要这么狠啊,他们可是你的小侄子呢!” “小侄子又如何,你要不要试试看,你敢抛弃我们,我就敢把那两只小屁孩打包扔到非洲的挖矿区去。”相较于苏擎的喋喋不休,黄鹊然安静极了。只是那双明眸看着让人害怕。 驾驶座上的警察因为他暴虐的气息冷汗频频冒出,警车在黄鹊然紧迫盯人的视线里,飞快的在车海川流中见缝插针的飞驰着。幸好有警鸣声,不然那样渗人的速度早就被交警拦截下来了。 车子流线一般在军区的医院前停下,院门早已站满了医生和护士。 “医生——”苏擎将王瓷锦抱着放到移动床上,“锦儿,不怕,我们到医院了……” 众人推着王瓷锦进了医院。 那开车的警察重重的呼吸声,手背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水。而他的警服早就被汗水湿透。 “妈啊,太吓人了。希望那女孩没事……”敞开的车门里,那警察絮絮叨叨着。 苏擎在手术室前走来走去,时间对他来说如窒息般难捱。 黄鹊然则抱着行李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啪啪啪啪……” 王书华扶着苏烟快速的接近苏擎他们。展沐阳和唐君晟则被王书华他们身后的两个军装男人抱着。除了那两个男人外,还有六个苏擎不认识的军人。 王书华焦虑的视线是看了一样手术室,他站到黄鹊然跟前问到:“东西呢?” “这里。”黄鹊然抱着行李箱起身。 王书华眸色复杂的看着这让自己的女儿生死不明的行李箱。 “上校!”一个国字脸的军人站出了一步。 王书华拧了拧鼻梁:“带走吧。” “是——” 六个军人护着那粉色的小行李箱飞快的离开。 王书华将一脸憔悴的苏烟扶到座位上坐下。又将警卫怀中的展沐阳放到苏烟腿上。苏烟飞快的抱紧暖暖奶香味十足的展沐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手术室的红灯。 王书华深深叹了一口气接过唐君晟后也坐到了苏烟旁边的位置。 两个警卫则站到了王书华旁边。 唐君晟仿佛懂事般满脸忐忑不安的窝在王书华怀里,哽咽着:“外公,妈妈会没事的对吗?” “宝贝的妈妈会没事的,没事的。”王书华喃喃到。 苏烟抱着眼睛咕噜噜不停转着看着众人的展沐阳。他小小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只是感觉到了与平时不一样气氛,缩了缩脖子,不敢同往常一样捣蛋。 苏擎也不走动了,双拳紧握背靠着墙壁,垂着头一脸沉色,不知在想着什么。 灯熄了。 众人涌到了手术室跟前。欧阳副院长摘下口罩:“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是危险期,只要度过了危险期就好。” “妈妈妈妈……”展沐阳将脸紧紧贴着玻璃。 “妈妈……”唐君晟吸着鼻子无声的哭泣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玻璃里那熟悉的母亲。 王书华和苏烟抱着展沐阳他们,站在玻璃墙外眼神担忧、痛苦的看着玻璃墙里,一脸惨白的王瓷锦。 “小姨,姨父,六点了,你们带着宝贝和宝宝他们回家休息先。明天早上再来看望锦儿。你们不要担心,今晚我会守在这里的。锦儿是那样的优秀、勇敢,她会挺过来的。” 王书华看着已经呵欠连连的展沐阳和唐君晟:“那好。烟儿,我们先带着孩子回去先。” “我不回去。”苏烟拒绝。她将展沐阳放到警卫的怀里,“老王,今晚你陪着宝贝和宝宝他们。我留在这里陪闺女。”说完,她的视线转到了王瓷锦身上。 王书华叹息:“小李,你去问一下欧阳副院长,看一下这层楼有没有空的病房。” “是。”小李的警卫敬礼转身离开。 …… 王书华将展沐阳和唐君晟安顿好后并令小李的警卫员陪在病房里。他看着那两张小脸,眸色深邃:“好好看着宝宝和宝贝。如果他们醒了要找我和烟儿的话,你就把他们抱到我们那里。” “是。” 苏烟、王书华、苏擎和黄鹊然他们四人坐在玻璃墙下,时不时的起身望向玻璃墙后的王瓷锦,站麻木了又坐下。 秒针一圈圈的走过。 分针一圈圈的走过。 时针一个个的走着。 ‘二十四小时’就像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屠刀。让人精神紧绷,不安,焦虑,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十二个钟过去了。 王书华抱着苏烟坐着一动不动,宛如雕塑。苏烟则抓着一串佛珠,内心不停的祈祷着。苏擎紧握着黄鹊然的一只手。而黄鹊然披着苏擎的外套,一脸的沉寂。 今天多了两个人,百里瑜和方力翀。而展沐阳和唐君晟则在家同沐颜呆在一起。 王瓷锦的病房外,空气冷凝得吓人。 第七十九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凌晨三点。 病房里的仪器声响起。 “医生,医生……”苏擎一脸青紫的将那跑得不快的医生们一手拽一个的拉进王瓷锦的病房里。 苏烟,苏擎,王书华等人就站在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医务人员抢救王瓷锦,一遍遍的给她电击。她的身体在电击下被抛起又落下。 “二十四小时就要过去了。可为何要在这最后一刻……”苏烟两只掌心捂着嘴巴,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下。她看着不停的被医务人员折腾的王瓷锦,心如刀绞。 就在医务人员都打算放弃时。“妈妈,妈妈……”展沐阳和唐君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般,哭得嘶声竭力。哭泣声越来越近,视线里,姓李和姓韦的警卫员各抱着一个孩子朝王书华他们走来。 “呜呜……妈妈,妈妈坏蛋,宝贝要妈妈……” “呜呜……妈妈,妈妈坏蛋,宝宝要妈妈……” 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李、韦两位警卫员心疼、尴尬却有无可奈何。他们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不曾有过哄孩子的经历。 苏擎看着孩子,眸光一动,将唐君晟和展沐阳都抱进怀中让他们皆坐在他的手臂上。手臂抬到恰当的位置,让他们那双深海珍珠般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到王瓷锦被抢救的一幕。这下犹如被桶了马蜂窝一般,唐君晟和展沐阳一边哭得震天动地,一边叫唤着母亲。 就在医院人员看着那持平的心跳图,转身打算放弃离开出去时,谁也没有看到王瓷锦的睫毛微动,心跳图发出刺耳的尖锐声,恢复了波浪状。 衣服人员们惊奇的转身,忙着上前给王瓷锦做再次的检查。 半晌之后。 欧阳副院长摘掉口罩,拍了拍王书华的肩膀:“你闺女没事了。一会儿就可以给她转普通病房,再住院观察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了。” 王书华紧绷的弦终于得以松弛,他感激的笑道,“谢谢!” 欧阳副院长没说什么,继续拍了拍王书华的肩膀,跟苏烟他们点头示意后就转身离开了。 众人宛如劫后余生般欣喜。苏烟更是拥着小沐阳和小君晟亲吻个不停:“宝贝、宝宝,你们都是妈妈的福星。妈妈没事了……” 看着仿佛如春风重新唤醒、抽芽的枯树的苏烟,王书华重新恢复了他的温文尔雅和无害。微笑的看着他们高兴的手舞足蹈。 “姨父。”苏擎走到王书华跟前,“锦儿没生命危险的。我同鹊然他们就先回去了。我们需要去查查锦儿这次受伤的背后都有谁在推动的?我不相信在我们周密的行动中,竟然有人能平白无故不经我们注意到就突破我们的防线截杀锦儿。” 温文尔雅的王书华深眸里一片冰霜:“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后果有我兜着。” “是。”苏擎惬意极了。既然得到了王书华的支持。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沐颜在苏擎他们人都走后才说道,“宝贝和宝宝就留在这里同我一起陪着锦儿。你们回去好好收拾休息一下。可别没等锦儿完全好你们就倒下了,这不是让锦儿担心嘛!” 王书华看着满眼血丝脸色憔悴的妻子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是拿锦儿当女儿看的,这是我该做的。你们快回去吧。若锦儿醒来了,我就通知你们。” “颜儿,谢谢。”苏烟感激到。 …… 病房里,沐颜抱着展沐阳又让唐君晟坐在她身边,三个脑袋一起望着不曾醒过来的王瓷锦。 “笃笃笃。” “进来——” 唐可晟拎着西装外套,抱着一束薰衣草走进病房。 “爸爸——”唐君晟跳下椅子,跑向唐可晟。唐可晟将他抱起,“宝贝,有没有想爸爸?” “想,好想。”唐君晟抱住唐可晟的脖子,委屈到,“宝贝都好久没见爸爸了。爸爸,你很忙吗,妈妈受伤了还没醒来,宝贝好担心……” 唐可晟拍了拍小君晟的背部,看来一眼沐颜怀中同展令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展沐阳后,视线移到了王瓷锦脸上,久久的凝视。 两个钟后。当展沐阳和唐君晟都困倦的沉睡时。沐颜拍了拍唐可晟的手臂:“可晟,该走了。” “嗯。”唐可晟黯然,他将唐君晟抱到病房中的另一张床上放好并盖上被子,“妈,那我先走了。” “走吧。”沐颜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她知道唐可晟做了一些错事,王家人是没有人愿意见到唐可晟的。可是他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啊,想见王瓷锦一面,她不忍拒绝。 高贵优雅的沐颜,岁月并没有给她的容颜添上太多的痕迹。她的视线细细的描画着展沐阳睡着的小脸,深深叹息到,“你的爸爸很幸运。用不可更改的事实,同锦儿冥冥中牵绊到了一起。”不然的话,自己的蠢儿子其实还能有丝机会的。 …… 苏擎犹如移动式的冰箱,并不断的冒出冷气。 方立翀和百里瑜站得笔直,没人敢出声。而黄鹊然则如没有表情的水墨画。 “林靑蔷欺人太甚——”苏擎狠狠的一掌拍裂了红木桌,“司马宇辰干什么吃的,连个女人都看不住?!鹊然直接下令,越过司马家将林靑蔷和包庇林靑蔷的林家所做的一切龌龊事捅到上级,我看上面的人到底办不办?不办的话我们也就不用再客气了,魅海市的林家也存在得够久了,我们该好心给其他的家族成长的机会!” “好。”水墨画瞬间活了过来。黄鹊然一道道看不懂的指令从网络间传递了出去。全国各地的暗桩立即运转起来。 “h组织的高层人员已经获知锦儿的身份,从现在开始锦儿的工作从明处转暗处。该死的林靑蔷,那该死的女人!”苏擎忍不住咒骂,“百里瑜、方立翀,你们今天就回家同百里爷爷和方爷爷他们晓以利弊,将事情告知他们寻要他们的做法再回报。他们比我们看得透,谋篇布局会更严谨和全面。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好过,因为h组织近段时间会派一批势力重新进驻华夏。” 百里瑜一张脸涨得通红,恨恨到,“我们都还没收拾完呢,他们还来?” 方立翀:“他们在华夏近段时间的势力损失惨重,派人过来应该是接手之前留下的地盘还有寻仇!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做梦!”百里瑜气得跳脚,“海关那些人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些不法分子也放进来?” 黄鹊然收回了键盘上的手:“华夏是我们的地盘。关门打狗总比到国外四处抓瞎的强。我们只需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就好。” “鹊然,你强。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百里瑜眼睛里冒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看得众人好笑。 “好了。”苏擎拍了拍掌,“你们该做什么的就去做什么。电话联系。” …… 苏擎和黄鹊然走在最后。 黄鹊然:“你是要去医院看锦儿吗?” 苏擎望了望天色:“嗯。你先回家。这时候锦儿也该醒了,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黄鹊然步步紧随:“我跟你一起去。” 苏擎心疼的看着黄鹊然眼底的血丝:“不要。你两天都没有休息了。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等你睡醒了我就在家了。” “可……” “鹊然,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黄鹊然看着已经非常疲惫了却仍旧硬撑着的苏擎:“嗯。” 苏擎揉了揉黄鹊然的发顶。 …… 在劝走家人后王瓷锦虚弱的又继续陷入半梦半醒间。当识海在沉沉浮浮时,王瓷锦下意识的希求自己睁开眼睛。 半睁开的眸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她在对方快要走出房间时,急切到,“站住。” 那高大的背影站定了。 “转过来——”王瓷锦眼睛透出了灼灼的光芒。 那背影一动不动。 “转过来。”她挣扎的想要起身,“嗯……”王瓷锦被扯到的伤口闷闷的疼。 那人听到了王瓷锦的闷哼声,他快速的转身,跑到王瓷锦床边给她后背垫上了枕头。 王瓷锦在看清眼前这男人的脸庞时,心头涌出了难言的苦涩和失望。她下意识的不想去看那双熟悉的眸子,“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已经进地府了。” 那男人如松笔直的站着,嗓音如恒古的钟声,“不用谢。我只是恰好碰到。” 王瓷锦眉头微拧,她启唇想问对方知不知道她就是那晚的黑衣女人。可是对方只看到自己的眼睛,自己也只是看到了对方的眼睛。这又如何能确定就是彼此,而且,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想说的吧。 “我们以前见过吗?”王瓷锦感觉对方很熟悉。如果不是这陌生的脸庞和陌生的体味,她差点儿都以为眼前这个人会是那个人了! 那男人摇头。 “我叫王瓷锦,你叫什么?” “白陶。”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王瓷锦对眼前这带给她熟悉感觉的男人有些好奇。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白陶刚毅的脸上只有唇瓣在动,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王瓷锦噎住了,差点儿被口水呛到。 第八十章 撞破 “咦——”王瓷锦忍不住吸气。乐极生悲的她又扯到了未愈合的伤口。 白陶习惯性的伸出手又缩回。他的眼神滞了一下,“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啊……” 白陶的话没说完王瓷锦的脸就白了。即使嗓音不再相似但是那说话的娴熟和方式让她如坠入了不愿再追忆起的人。因为越是想起越是殇…… “我们并不熟。”王瓷锦的话冷硬如冬日里的月光。 “你?”白陶眸光波动,在王瓷锦未发现前又沉寂了下来,“是的。我们不熟。” 王瓷锦的清秀的脸在光晕下一半清明一半黯淡。 “抱歉。白陶,我欠你一条命。以后如遇到什么困难的事,跟我说一声,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王瓷锦眸中含笑,给出承诺。而那错中复杂的心思被掩埋在了心底看不到的角落。 “噗——”白陶点头,“我还以为你会以身相许。” 王瓷锦愕然:“你不适合笑。”白陶刚毅的脸扭曲了,“而且我有丈夫。” 这下轮到白陶愕然了。他紧握着拳头背在身后,一声的冷冽透着令人窒息的灼热:“你在开玩笑吗!即使不认同我的话,你也不该撒谎骗我。” 王瓷锦虽然对白陶的怒火感到莫名奇妙。但是鉴于对方是自己的恩人,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我是真的有丈夫了,而且他才过世没几年。” 白陶整张脸五颜六色的纷杂,看着让人既高兴又痛苦,别扭极了。 “你没事吧?”王瓷锦靠着靠枕,古怪的看着白陶的表情。虽然对方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她并不打算太过深入的了解对方。因为能成为杀手的人,大部分都是心理有缺陷的。她看着眼前这位,刚同她没说多久话,就神情变幻不定的白陶。她深有体会的觉得杀手什么的,还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白陶胸腔起伏得剧烈,那双令王瓷锦熟悉的眸子闪着星光,晶亮的直视着王瓷锦。 王瓷锦拧眉,人尽量的往后挪了挪。她祈求对方可别有什么人格分裂或是精神、心里变态什么的。她才从地府里爬出来可不想再一不小心就又魂归地府了。毕竟现在他是一个高武力值的男人,而自己则是一个受伤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手无缚鸡之力?若那些曾被王瓷锦往死里虐过的兵崽子在场的话,他们肯定翻白眼连连了。 白陶感觉到了王瓷锦的害怕,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你以后不要再同h组织的势力较量了。” 王瓷锦不虚弱也不害怕了。她尽力挺直着腰身一脸寒霜道:“白陶,我念你的恩情。但是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评论和搅和!” “不是。”白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越界了,“我代你教训他们,以后你就不要一身涉嫌同他们面对面的较量了。这次是运气好,若是你下次你再受伤伤得比这次还重的话,你让我……你让你爸爸和你的孩子怎么办?他们会伤心会难过,而且……” “白陶!”王瓷锦这次头真的大了,她是真的不喜欢别人讨论她的事情,而且还是家里的事情。特别这个谈论的人还是自己不甚熟悉的人,“这是我的私事。” 白陶一脸的黯然。沉默了半晌的他小声道:“我也不想管别人的事情。只是你很像我的妻子,所以我就忍不住了。总想着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中。其实我没有什么恶意的。” 看着一脸黯然,讲话都逻辑混乱的白陶,王瓷锦不好意思了,“抱歉。那你妻子现在呢?” 白陶眼睛半掩,一身哀伤的气息让王瓷锦不忍询问下去。她想,这男人的妻子肯定是不好了。心头不免同情:“你不要再伤心了。如果你的妻子地下有知她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王瓷锦干巴巴的安慰着。她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或许不起什么作用。但是作为听到人家独白的对方,自己若是什么话也不说,这也不太好。 白陶浑身一僵:“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吧。”说罢,白陶从打开的窗户攀了下去。 “诶?”王瓷锦想要唤住对方,“可以走门的。”可是白陶已经没了影,而且窗也被他关好了。没有夜风干扰的窗帘,安静的沉睡着。 住院的这段时间,王瓷锦的心情一直很好。白天有家人陪着,而且不怎么待见她的黄怡倩有时也会同展鹏一起出现。自从黄怡倩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展令扬的死有唐可晟参与的因素在里面,她就非常不待见王瓷锦和唐君晟,连同展沐阳,她都不愿再带回展家照顾。 或许是这次王瓷锦的险些丧命,又或许是展鹏的强制手段。对于黄怡倩的出现,王瓷锦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至于晚上则是白陶神出鬼没般的出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那所眼睛还是因为白陶本身?王瓷锦解释不出合理的答案。不过她是很高兴白陶每天晚上爬窗进来同他聊天又爬窗出去的。即使两人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如木头坐着,都不说话,王瓷锦心情也是很好的。 这般说不出理由的相处,自然得本该如此。 这天晚上王瓷锦正捧着苏擎给她带来的《劝导》,白陶则正襟危坐的左右手跟围棋较量。两人并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却和谐、自然。 “砰——”门被大力的打开了。 苏擎关上门,双手各自理了理袖子,他看也不看空荡荡的只有王瓷锦坐在床上的病房,“别躲了,出来吧。”他走到桌子旁坐下,看了看棋盘,手捻起了一颗白子,“我说你偷偷入我妹的房间多久了?要不是前几天有人禀告了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啪——落子! 虽然知道对方并不存在伤害王瓷锦的意思。但是被自己的妹子这么隐瞒着同别人交往,苏擎的心情还是十分差火的。所以他才从进门到现在理都不理王瓷锦!对这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傻乎乎的什么人都相信的表妹,苏擎其实十分火大。虽然这男人看起来对王瓷锦无害,但是谁又能保证得了不出意外呢? 苏擎磨牙!他实在有些不想承认王瓷锦是苏家的孩子了!既傻又笨还呆! 白陶从衣帽间出来。对苏擎这个人他还是十分忌惮的。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无害,但是他从来不敢小瞧了对方。 “到你落子了。”苏擎摊开掌心示意对方。 白陶什么话也不说。木木着表情坐到苏擎对面,扫了一眼,捻起黑子就放上。 接下来两人都不出声了,只剩下落子声在这个房间回响。棋盘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血染江山如画! 王瓷锦这下可不淡定了。她虽然不知道苏擎知道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从小到大的反射性本能告诉她,苏擎生气了,如果不好好安抚,她以后可惨了。不,现在就开始惨了。 王瓷锦神情飘忽,眼睛四处的乱瞟,手上的书页在她的指头下,左右晃动,就是不翻页。 苏擎和白陶两人旗鼓相当,满额头汗津津的。许久之后苏擎畅快的大笑,眸中隐含着欣赏:“哈哈,你这小子不错。我可是很难遇到能同我平局的人。” 白陶眼中尽是淋漓尽致:“我也很少能遇到同我旗鼓相当的人。” “说吧。你接近我妹有何目的?”苏擎气场大开,压得空气闪着火光。 白陶摇头:“没有目的。” 苏擎好笑的撇嘴:“没有目的?没有目的你会在机场外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没有目的,米会夜夜闯进别人的病房?你这样说,没有人会相信的。” 不远处的王瓷锦垂首看着那入不了眼睛的字体。 “我不需要别人的相信。” 苏擎挑眉:“说真的。我家的锦儿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要脸蛋没脸蛋的。而且都有两个孩子了,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如果不是锦儿这个人,那么你需要从锦儿身上得到什么?”他见鬼的才会相信一个男人夜夜陪着一个女人,会什么想法都没有! 纸张被撕裂的声音。 白陶的锋眉快要缩成一团了。他眼睛不曾避开的直视苏擎:“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要是你想要理由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白陶眸光涟漪荡起,“锦儿女士同我的妻子长得相象。所以我才会相救的。这几个晚上的逗留,我也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伴。我也想白天过来,只是我的身份并不适合。” 苏擎瞳孔微缩,他将白陶打量得仔细。这人的眼神告诉他,他并没有在跟他撒谎,他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他也有些明白锦儿会同意这个男人出现在这的理由了。是这双眼睛吧。和那个人很像!即使他不曾同展令扬有过太多的相处,但是那双眸子他还是熟悉的。他的眸子就如同眼前这个男人的眸子一样。如果只是看眼睛,不看其他,他或许会错认眼前这个人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苏擎食指带着韵律敲打着手背:“你的身份会给锦儿带来危险。” 白陶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小心翼翼。” “你对那天同你交手的人有什么了解?”苏擎突然转移了话题。 第八十一章 苏擎的炮火 “是h组织的人,而且如果我没有认错人的话,当天的人群里还有魅海市林家人。”白陶眸光深邃,“我虽然不是很清楚锦儿女士是因为什么缘故招惹那两大势力的。但是我是真心的不赞同一个女子以身犯险的举动。女人生来是用于呵护的。” 苏擎这下终于舍得认认真真的自己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左右年岁并不是很大,只是他过于热心关心王瓷锦的举动让苏擎深感不悦。一个有了妻子的人竟然还如此关心其他的异性,而且这男人深藏在眸底里的东西,他,苏擎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不了解。 只是—— 再怎么样!即使他家的锦儿再同他的妻子相似,锦儿也不是他的妻子! 不过这也有点好处,至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有心伤害王瓷锦。但世事难料,小心些也无错。 片刻间,苏擎心思千回百转。 “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份吗?”苏擎心头浮起了一个主意。 “杀手。”白陶迟疑了一下。 苏擎对于白陶的迟疑并不会深究,因为他也只是想借个由头罢了。毕竟锦儿的固执他可是领教了几十年了。“我们王苏两家雇佣你一段时间如何?” 白陶挑眉。 苏擎毫不在意:“你也知道我这妹子现在是被人盯上了。我需要你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锦儿。直到我将那些事情都解决了。你杀手的身份对付来刺杀锦儿的杀手应该没问题吧?至于钱财之类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王苏两家还是付得起的。” 苏擎暗地里的意思是要白陶不要坐地起价。毕竟他对那些世界上排的上号的杀手可是非常的感冒,杀人的酬金也高的离谱。如果白陶也来个一百两黄金一个人头,那么他们两家再怎么有钱也不够付人家的酬金啊!虽然他心底有感白陶会非常喜欢这个任务。但是能少点钱就少点钱他还是非常开心的。毕竟钱太难赚了。 白陶这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恼了。喜这样的情况是他自己乐见其成的,恼苏擎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王瓷锦交给一个刚碰面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他而是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呢?他满腹强压的怒火和酸气。 “你不愿意?”苏擎脸色平静,一颗颗的将棋子捡好。对白陶纠结的眼神视而不见。看到这样的白陶,苏擎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需要将这个男人再深深的挖掘才行。对于白陶的身份,他突然非常的好奇。 王瓷锦头也不抬,安安分分的看着手中的书。她知道等到苏擎和白陶的事情解决完了。那么苏擎接下来该发作的人就是自己了。心情虽说有些不安,但是也不是很着急。因为她知道苏擎有多疼自己,再怎么罚自己也不会很过分就是了。 “没有不愿意。”白陶下意识的反驳。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苏擎拍了拍白陶的肩膀。没有理会一脸纠结的白陶,“这下总算好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进,不用再爬窗了。” 白陶先是红晕爬上了脸庞。反应过来后他就非常不满了。既然他是那种爬窗的人,为何还要把他放到王瓷锦身边。可是自己又真的很想呆在王瓷锦身边。毕竟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姑娘,在这被几大势力同时盯主的时期,他是非常担心的。 “咳咳……”王瓷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小心以不牵扯到自己伤口的动作轻轻拍打着胸口,眼神怒瞪着苏擎。她这哥哥越来越不靠谱了。她本来就和白陶没什么事,怎么听从苏擎嘴里说话就这么别扭呢?!也不嫌丢人~ “白先生,我有话同我妹子讲。你。”苏擎一动不动的看着白陶。 白陶不是蠢人:“我出去买点夜宵回来。” 等到白陶关上门后,苏擎才抱臂以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言不发的看着王瓷锦。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王瓷锦原本还硬撑着,但是苏擎的气场不是她这小小的人物能抗衡的。不过片刻,王瓷锦就神情闪烁,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牵扯着嘴角勾勒起了最美的弧度:“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小心鹊然吃醋了,到时我们可吃不消……” 在苏擎的目光下王瓷锦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王瓷锦摇头。她就知道,来了。 “既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在他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就告诉我们?” “我一时间想不到。” 苏擎刚要发火。 王瓷锦傻呵呵的笑着:“我这不是想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嘛,而且他来这也没麻烦到我什么事,人看起来也没存在什么坏心眼。我想着,他既然想呆着就呆着咯。而且以他那通身气质,不是俗人。我想他也不会在这逗留多久,所以,也就没上报了……” 苏擎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了王瓷锦一样。 王瓷锦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苏擎:“你看,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你还说——”苏擎怒不可揭,“我说你是不是被小姨抱错了?怎么都不像小姨和姨父的种。不长脑子,烂好心,没有警惕性,呆头呆脑,有时候看起来还蛮精明的,可是大多数的时候脑子都是纸糊的——……” 苏擎只要对上王瓷锦他呆住机会就教训,唠叨个没完没了。看起来不像哥哥,倒比王书华还像王瓷锦的父亲! 王瓷锦在心底吐了吐舌头,她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坐在床上听训。 半个钟后—— “哥,渴了没,我给你倒杯水吧。”王瓷锦有些担心苏擎的嗓子会不会冒火。毕竟现在苏擎不是一个人了,家里有鹊然,如果被黄鹊然知道她又惹苏擎生气了,他肯定会刁难自己的。 自打展令扬下落不明(在王瓷锦的心底她从没认为过展令扬死了),她和黄鹊然的关系就非常的玄妙。看不清道不明。而且还不敢惹。不过黄鹊然由以前的性子变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王瓷锦心头并不好受。所以对黄鹊然的怪脾气她总是多番忍让。再加上他同苏擎有了这层关系,如今相处起来并不是太难。 “王瓷锦——”苏擎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他的火气对上王瓷锦总是抑制不住。却又总是心软。 “到——”王瓷锦其实心头也苦笑。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是苏擎总是拿她当孩子看待。也因为懂得对方的心意,所以王瓷锦从来不曾反抗过。小时候没有,长大了就更不可能了。 “你你你……”苏擎无语仰头长叹。 “哥,白陶的身份你让人再仔细查查。我总觉得他不仅是一个杀手的身份这么简单。” 苏擎眼珠子上下扫了扫王瓷锦:“哟,都夜夜相会深宵中了,还要查人家?” “哥——”王瓷锦瞪着苏擎,“我错了还不行吗,而且我先前也是因为没感觉到他的恶意所以也就没在意。只是现在他要呆在我身边一段时间,而且我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家人,我不谨慎点行吗?!!” “咳咳。”苏擎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苏擎说不下去了。 王瓷锦神色淡淡,没有了小女儿家的娇柔,“即使那双眼睛再相似,他也不是令扬。” 苏擎低叹:“你明白就好。” 王瓷锦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眼睛柔柔到,“宝宝和宝贝他们还好吗?” “我还以为你忘了他们呢,醒来了也没问几句话就让他们呆在家不许来医院。” “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嘛,而且我知道这次吓坏了他们。再说了医院也不是好地方,我只希望他们在家能好好的就好。我伤好了就回去陪他们。”王瓷锦苦笑,“这次陪的时间没个一两个月的还真出不了门啊!” 苏擎恼极了王瓷锦:“你还想再出门?不许,下次让他们上场。姨父交给你的那些兵不是让你拿来收藏的,也该派上用场了。” “可是他们?”王瓷锦迟疑。 苏擎没好气道:“别看他们年龄小,但是军队特殊训练的牛人能差到哪里去。而且也只是小你几年而已,武力值可不比你弱。” “我这不是担心若我用了那些人,他们的家人会为难父亲嘛!”王瓷锦心有戚戚,而且当时在收服这些人时她可是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他们背后的家族,家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苏擎一脸的不屑:“既然有胆子将孩子送进来就要有承受后果的魄力。我还不知道那些老东西是什么意思,不就打着你是女孩子的主意,而且也不愿接手那烂摊子嘛,想让自家的孩子夺权?哼,他们以为他我们王苏两家是泥捏的不成?!!” 苏擎一脸的阴霾,他瞪着王瓷锦,“这次你再敢落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敢不敢。”王瓷锦连连摆手。她十八岁那年是胆子肥了,敢落跑。但是这次她是主动回来的,她又怎敢再造次! “那就好。”苏擎弹了弹袖子,“你放心奴役那些家伙。毕竟这次事关重大,他们也不是糊涂人。在家怎么斗,但是有外入侵的时候,枪口对准外人的自觉他们还是有的。h的那些人确实过火了,有些人再想包庇,他们也不敢犯众怒。姨父因为你的伤可动了好大的火,炮火对准那些拖后腿的可是响声连连。王家的几个老祖宗更是跺脚抖得皇城这一段时间并不是很安宁。” 王瓷锦愕然。在她昏迷养伤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不得了的事了? 苏擎好笑的揉了揉王瓷锦的脑袋:“你也别想太多。最近那些人连安稳觉都睡不好,你不必担心有些不长眼睛的会来打扰到你。” 第八十二章 白陶的心思 苏擎交代完后出了王瓷锦的房门。他没有意外的看着门边正靠在墙上的白陶:“都听到了吧?” “嗯。”白陶淡淡说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后会如何打算。但是当你答应留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诺,保护好锦儿。” 白陶从墙上站直了腰板,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苏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过的我会做到。” 苏擎眸色深深,他无声的点头,大步离去。 门被手无声的推开。 王瓷锦独自一身失神的看着前方,瞳孔没有焦距。 白陶就这么轻轻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出声,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睛看似淡然又似复杂的看着王瓷锦。 …… 苏擎才没撞门几天,这一天又被人撞门了。 “砰——” 王瓷锦伤好了许多,她现在已经能在房间里走上十几分钟。正在恢复的她拧眉,为何总有人不想让她安生。 林靑蔷一脸苍白的闯进王瓷锦的病房。 王瓷锦浑身出了层薄薄的细汗,她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下。抬起冷清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林靑蔷:“你来这有是吗?”王瓷锦挥了挥手,让挡住林靑蔷的白陶让开道,“白陶让她进来。” 林靑蔷依旧如高傲的蔷薇花一般傲然又高贵的走进了房间,她讽刺笑道:“王瓷锦你在装什么傻!难不曾你还真不知道我来找你为何,骗谁呢?我家如今的家破人亡,所有的势力全部被瓦解吞噬不就是你搞的鬼吗?” 王瓷锦伸手接过白陶递给她的温热的牛奶,不受影响的抿着。 “你敢发誓此事若跟你有关,你便天打雷劈,所有的亲人都不得善终吗?”林靑蔷尖锐的声音如刺耳的刀剑相碰声。 王瓷锦不紧不慢的喝完杯子里的牛奶,将空杯子递给白陶。在林靑蔷狰狞的想上前动手之前开口到:“我没有这么大的手笔和能力。而且我为何要发誓?你家的事情是好是坏我有必要负责吗?真是好笑,我可不是你们林家的人!而且就算你家的事缘由中多多少少有我的推波助澜那又如何!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白陶不赞同的看着王瓷锦。他不希望王瓷锦亲口挑衅林靑蔷。 王瓷锦撇过头不去看白陶眼底的不悦。她怎会同意他的想法。毕竟憋屈了数年的心气,如今又机会,她傻了才不抓住呢! “王瓷锦!”林靑蔷蔷薇花般娇颜上的狰狞过后是楚楚可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什么叫礼尚往来?我家可没有得罪过你们王家。空口无凭的,学姐你说这话是不是太令人寒心了。” 学姐?简简单单的笔画让王瓷锦的记忆倒退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总是怯怯娇美的总躲在自己身后求自己庇护的女孩。 王瓷锦半掩明眸,长长的睫毛将阴影投影在她脸上,轻轻翻动的,如花瓣是扇动翅膀的蝴蝶:“靑蔷。我这辈子就没做过亏心事。我也不认为我说的话能令谁心寒。”她抬眸,视线如风雪般冰寒,“能令我心寒的人多了,可是我却从不认为我是那种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将良心喂了狗的人!你说是吗,靑蔷学妹?毕竟你同我相处了多年,我的性子你该多多少少了解的才对。” 林靑蔷心口一窒。她又看到了当年在学校了意气风发、自信、硬气、高高在上俯视下界的王瓷锦。多年不曾见到了,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对了,是从王瓷锦将心丢到那男人身上开始。或许她开始是因为不喜欢得到了王瓷锦关注的唐可晟,也不喜欢收起了所有菱角的王瓷锦。渐渐的他们的幸福更是刺眼得令她不舒服。日积月累,而且唐可晟又是很不错的一个男人,抢过来后,自己也可以比之前幸福一点吧,至少之前她是这么想的。可是怎么就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呢? 林靑蔷一面的迷惘和纠结。 王瓷锦根本无视这个人。这个曾得到她无数真心实感的人。 宽大的病房了。一个坐着,一人守着,还有一个双拳紧握一脸纠结着。 半晌之后—— 林靑蔷一脸纠结的看着王瓷锦,或许是因为曾经的记忆,又或许是这一段时间来从天堂到地狱的起落让林靑蔷没有思考的就开口道:“若我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到你跟前赎罪,你可否放过我林家?”虽然她对林家并不感冒。但是那里毕竟有真心疼她的父亲。 王瓷锦摇头:“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第一:你几次三番置我于险境,多番令我同死神争夺生机。你得罪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王家。你们家得罪的也不仅仅是独我一人,而是我整个王氏族人的尊严。第二:我们家不过是引了个由头,接下来你们林家所遭遇的,都是你们曾经欠下的债。债,欠了总是要还的。他们落井下石,不过是参照你们之前的做法而已。第三:你没有任何资格,任何立场来请求我。毕竟我至始至终都是受害者的身份。林靑蔷,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要这么过分。” 林靑蔷天旋地转。她做的有什么错!不过都是同世人一样,都是生存过活的手段而已?!! “学姐,既然是我曾对你动了杀机,可是你还不是好好的呆在这里吗?我现在不过是请求你一句话,一句饶过我林家的话,让我林家逃过这次的难有这么难吗?你不是从来都标榜着自己是善人,为何如今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你也如此冷血的不愿出口?”林靑蔷几近咆哮的声音。 白陶一身的冷气混杂着杀气汹涌而出。 王瓷锦伸手扯住了白陶的袖子。白陶疑惑的看着王瓷锦。王瓷锦对着白陶摇摇头。白陶只好一脸生人勿进的压制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王瓷锦好笑的看着不远处同自己吼的林靑蔷。听了她的话王瓷锦的心更冷了。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的不该再抱着饶过对方的念头!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瓷锦好笑的笑开了,脸上更是似笑非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林靑蔷,你走吧。我因你曾多次在鬼门关徘徊,想要我的原谅,那是不可能的!”王瓷锦突然迸发了戾气,“来人,送林靑蔷小姐出去——” 门外倏地走进了两个警卫,他们一个扯住林靑蔷的一只手臂,拉了出去。 “王瓷锦,我认错。我跟你道歉,求你饶过我家。王瓷锦……”王瓷锦一言未发,冷眼看着林靑蔷被狼狈的拉出房门,“王瓷锦,该死的王瓷锦,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这么对我,这么对我林家。我林靑蔷发誓,这辈子我同你王瓷锦不死不休,啊……” 王瓷锦冷眼旁观,眸波未动丝毫,好似不曾看到不曾听到有这么个人般。 白陶一身的戾气和杀气,他压抑着心头的杀气闷闷到:“锦儿,你不该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林靑蔷这类人如百虫死而不僵!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放过你。” 白陶的关心和担忧稍稍融化了王瓷锦心头的冰层:“我知道。她能伤我多次,我早就不再信任她了。我终成了她此生的梦寐。这次就算我不动手,其他的人也不会放过她。没有我的参与,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的。我何必再脏了自己的手呢!” 白陶不认同的看着王瓷锦:“即使如此,你这样的心态也要不得。如果不是你之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忍造就的因果,林靑蔷如今也不会赔上整个林家。” 王瓷锦浑身一僵,脸色灰败,“你也认为我做错了?” 白陶没有再出声。 王瓷锦也不再开口。只一个人静默的坐着,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呆呆的如木偶人一般,垂首。 …… 苏擎和王书华,苏烟还有展鹏他们等人知道林靑蔷闯了王瓷锦的病房后就咬牙切齿恨恨的在破败的林家上,不动声色的打了几通电话。看来之前的惩罚还不够,竟然还让林家保留了不少的后手。不然林靑蔷这女人怎能畅通无阻的闯到了王瓷锦所在的医院呢?还让她放出了狠话!他们从来不屑于落井下石,这是这次纷纷因为王瓷锦破了例。既然总有人不愿意安分,那么就打趴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后再令他们安安分分,再也无力兴风作浪。 当晚。所有的林家人不管是嫡系的还是旁支的纷纷流落街头,和林家人有关的人或势力,也都遭到了或大或小的警告和‘洗礼’。 司马家—— 司马宇辰红着眼眶:“父亲。他们不是外人,是司马家的岳家,里面还有我的未婚妻。父亲,算是儿子请求你了,就分出几栋公寓安顿一下他们好不好?你不是林叔叔的好友嘛,而且从小也就最看好靑蔷的,帮帮他们吧,父亲。” 司马宇辰的父亲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儿子,他狠狠的吸着雪茄:“宇辰,不是父亲不愿意帮忙。可是你看看林家都干了什么?他们所做的一些现在都已经公布于众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林家何去何从,所有跟林家有关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该为我们司马家族着想,你难不成真的想为小小的一个林靑蔷搭上了我们整个司马家族吗?” 司马宇辰不可置信的吼道:“父亲,你怎么这样?就算我们帮林家那又如何,哪家哪户,哪个家族不都存在着龌蹉的事情,而且我们司马家的肮脏事也不会比林家的少。世人关注又如何,难不成我们司马家照顾一下自己的岳家,他们王家、苏家、展家在毁了林家之后还想要腾手毁了我们司马家不成?就算如此,我们司马家也没事可怕的。他们想动我们司马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八十三章 旧时王谢堂前燕 “给我闭嘴!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司马星光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掌打在了办公桌上,“司马家,司马家?你以为我们司马家有多强,比得过那些从古至今就流传下来的大家?!我们司马家是什么,按照他们的眼光不过就是暴发户!我们这样的身份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父亲——” 司马星光拧眉:“不要觉得难堪。事实确实如此。”司马星光无力的瘫坐在椅子,“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该懂得了吧。而且苏家也早就存在了,还是明清两朝的名门望族。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父亲,这怎么可能!”司马宇辰不可置信,他艰难的咽着口水说到,“朝代的更替、新华夏的成立、还有这几十年间的曾有的动荡。他们这类型的家族怎么还会存在?” “你问我我问谁去?”司马星光疲惫的揉了揉鼻梁,“你爷爷去世前告诉我的,王、谢、苏等几个家族,千万不要惹上。这话都是口口相传的。我想林家到底根基不深,所以他们没有人懂得这个事。”司马星光不屑道,“哼,连对手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就贸贸然的行动。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司马宇辰,我在这里放下话,不许去惹王家人。不然别怪我将你赶出家门。” “父亲——”司马宇辰脸上一片黯然。他答应过林靑蔷的,可是现在却做不到了。“我知道了。” 司马星光叹息到:“不是父亲绝情。而是他们林家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那些存在了数百年上千年的家族是这么好惹的吗!他们既然能历经如数的风雨,经受了时间的考验,那么他们的庞大就可想而知了。” 司马宇辰没有出声。 司马星光无奈的挥手:“你出去吧。我希望你下次做决定,或是答应别人什么事之前先考虑清楚,三思而行。想想你妈,想想司马家,想想无数依靠司马家工作过活的人。走吧。” 司马宇辰看着疲倦的父亲他颔首离开了。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何这一段时间父亲会如此的不安、焦躁和彷徨。其实他是在怕吧。如今一切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可自己又搞出了这么一出。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优越感在今天这样的事实下,全部瓦解。他一直以为他们司马家,是能数的上数的大家族。可如今…… 病房里—— 王书华和苏烟皆愣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病房里。王瓷锦盘腿坐在床上玩游戏?玩游戏!白陶则在剥着蜜桔,剥好了还不算还插好竹签放到王瓷锦的手边。又是苹果,又是葡萄、香瓜的。王书华和苏烟被震惊了还不算,还被女儿的毫无顾忌、镇定自若给羞红了脸。 “这位先生是?”苏烟真的沉默不下去了。 “您好。伯母叫我白陶就好。” “啊,白陶啊。嗯,擎儿跟我说过了。”苏烟困惑了,白陶不是苏擎买来的杀手专门保护锦儿的吗,可如今这人怎像为仆人啊?会不会搞错了?苏烟满眼疑惑的看着自家老公。 王书华咳咳。 “爸,你感冒了?”王瓷锦玩不下去了。虽然说她很想跟王书华和苏烟他们搞怪,但也得是在他们身体、精神都健康的情况下啊,“不行。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去。”因为之前王瓷锦一直在努力升级,所以没有看到苏烟和王书华彼此的眼神交流。 “呃?啊——不用不用。我只是清清嗓子而已。没有咳嗽。你别起来了,快快坐好盖好被子。”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对于女儿的关心,王书华还是蛮得意洋洋的,“哎呀——”王书华小声的闷哼。他看着苏烟:干嘛掐我腰啊? 苏烟瞪大明眸,那双眸子跟王瓷锦的相似极了。只是没有王瓷锦的清凉,多了霸气和娇嗔。 “闺女啊,你还不跟我们介绍介绍你身边的这位白陶先生?” “哦。”王瓷锦将桌上的电脑合上,伸手介绍到,“爸妈,这是白陶。他的身份是杀手。想来哥也告诉你们了,他是被高薪聘来保护我的。最近疯子不少,所以女儿有点惜命。爸妈,你们不会介意他是男的吧?”毕竟王书华和苏烟看白陶的眼光乖乖的。 白陶将刚榨好的果汁放到王瓷锦的手边,看着她喝完,“伯父伯母,我既然接了你们的托,就会用生命来保护锦儿的安全。” 王书华和苏烟这下更晕了。他们礼貌性的点点头。 “爸妈,我都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批准我出院啊?”王瓷锦好生怨念啊。她呆在这医院都快发霉了。 “好了?还是再呆几天吧。欧阳副院长可说了还需要多住些时日,好好观察观察。”讲到了出院,苏烟人立即清醒了。坚决要王瓷锦等到完全康复了才能出院。 王书华也点头:“对,听欧阳的话准没错。好好休养。真的完全康复了,爸妈再带宝宝和宝贝来带你回家。” “我想宝宝宝贝了。”王瓷锦真的好像她家的包子们。她仿佛已经百年不曾见到自家儿子了。 “锦儿你也知道。最近很多人蠢蠢欲动,不死心。你爸和我怎么敢带宝宝和宝贝来医院看你呢。家里总比外面安全。你在忍耐几天,到你完全好了就可以见到他们了。”苏烟劝解这女儿。 王瓷锦也知道。军大院的措施确实比外面的好上几倍不止。毕竟里面住的都是军界的重要人物和家眷。她思索了片刻:“爸,林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吗?” “林家已经没落了。就怕他们有些人接受不了他们的处境,铤而走险就遭了。而且他们林家这些年也是有些底蕴的,总是,还是谨慎些好。再有就是h组织的事情,你的事情已经被林家桶到了他们面前,想来在h没能瓦解完之前或是达成默契之前,你的命都是悬在死神的刀口下的。如果实在不行,你就会本家吧。” 王瓷锦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爸妈,宝宝他们你就不用再带他们出来了,你们也不要再来医院了。我这两天也应该能出院了。到那时我收拾收拾就跟白陶回去。外面多危险,还是先安静一下,以逸待劳好些。”王瓷锦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忧心忡忡,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因为她的自私,如今她竟将她最珍视的家人牵扯到了危险之中,“至于本家,我就不回去了。你们也知道若是回去了想出来了就难了。既然当初老祖宗他们决定让他们家入世,那我们就该好好呆在外面。遇到危险就多回去,多丢分啊,这事我可不干。” 白陶虽是听了却神色一丝未曾诧异。王书华暗暗观察了番,觉得这白陶还不错。只是为何他竟然感觉到白陶有股熟悉的感觉。哪里熟悉了?王瓷锦再次细细的审视这眼前的年轻人。他的女儿不愁没人保护,只是那些人的身份不好公开罢了。噢,对了,是那双眸子。难怪了,是这双眸子才会让自己的女儿没有警惕之心的吧。那样舒适、自然、习惯融入了王瓷锦的一举一动中。难道真的这是仅仅因为这双眸子吗? 王书华想了许多都半知半解的。他才一次的望向那双眸子。真的好像。如果不是这张脸,这身的气息和冷漠,他都会认错人?难道展家还有遗落在外的血脉吗?毕竟展鹏也有一双同样的眸子。好似他们展家的眸子都长一个样。 “老王,老王……”苏烟的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传到了王书华的耳际。王书华不动声色,“怎么了?” “我们该回去了。现在也差不多四点了。想来宝宝和宝贝他们也该午睡醒来了。” “对,我们该回去做饭了。锦儿,听话再好好呆几天。等到身体没有任何隐患了,爸就让人来接你。” “嗯,好。” …… 当黄怡倩在王家看到白陶时,她晃神了,哭着扑到白陶身上,嚎啕大哭,“展儿,展儿,是不是你,妈好想你……” 白陶手忙脚乱了一阵,就将黄怡倩抱住,缓缓无声的安慰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散发了脉脉的温情。 这样的场景让王家人看呆了。若是外人在场,没有人不认为他们不是母子。就连展鹏也激动了一番,可是却在看到那张陌生的脸时,冷静了下来。到底是掌权数十年的人,在看到白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眸子时,心也只是鼓动了一下就平息了。他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眼底柔情的安慰着自己妻子的年轻人。他怎会有展家人才有的眸子? “倩姨。”王瓷锦在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是白陶不是令扬。” “什么白陶不白陶的。他就是展儿啊——”黄怡倩不悦的拭了拭眼泪,从白陶的怀中出来,抬头想要仔细看许久不见的儿子。可是,那入眼陌生的面孔是谁的?“你是谁?为何有我儿子的眸子和气息?” 王书华他们奇怪了。眸子还好说。熟悉的气息该怎么说?眼前这男人跟展令扬的气息那是南辕北辙,怎可能相似?!他们都认为黄怡倩这是想儿子想出了问题。 “阿姨,您好。我叫白陶。”白陶眼中滑过复杂的神色。 第八十四章 被重新宠回的小性子 “白陶?”黄怡倩脸色瞬间黯然,“不是展儿,怎么会不是我的展儿呢……” 看到即将又要陷入梦寐中的妻子,展鹏将黄怡倩抱进怀中,心疼到,“展儿已经走了。怡倩,你还有我啊。难道展儿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展鹏的哀求拉回了黄怡倩的神智,她眸子逐渐清醒,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白陶,接着她虚脱般的靠在展鹏的怀中,闭上眼睛,“展鹏,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展鹏神色轻柔,他歉意对王瓷锦一家说到,“原本想来同沐阳和你们聚餐的,只能下次了。” 王书华走到展鹏跟前,一拳落到了展鹏的肩上,“好,下次。别忘了,你们还有我们这帮老朋友呢!而且沐阳这娃娃还需要你们两位亲爷爷奶奶的疼爱呢。” “嗯。” 王书华不轻易的注意到白陶的眸底深处的哀痛和隐忍。 “唉。”苏烟叹气的坐到沙发上,“以前我还曾因为怡倩不待见锦儿而对她生厌呢。如今她也是可怜人。” “妈,都多久的事了。不要再在意了。而且之前倩姨的想法也没错。她只是想求一个清白人家的大家闺秀罢了。”王瓷锦笑颜嫣然,只是眸色微暗,“我的身份确实已经不适合。” “锦儿……” 在感觉到白陶越来越僵硬的躯体时,王书华心底的怀疑的漩涡越来越大,他连连制止了妻子的话,“好了,好了。宝宝他们也快醒来了。你们不要进房看看?” …… 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王瓷锦可是吃尽了酸醋。即使父母多方的调侃可还是没能化解王瓷锦的吃味。这半个月来展沐阳和唐君晟黏白陶粘得紧,把她这作为母亲的都忽略了。 “宝宝和宝贝都底是不是我生的啊,喜欢白陶的程度比我的还甚。香香软软的母亲他们不喜欢倒喜欢白陶那个大块头了……”王瓷锦这半个月来的唠叨比她以前一年说的话还多。 苏烟好笑的看着又拿吃食诱惑娃娃失败的女儿;“我说你一个大人了怎么还吃醋。孩子喜欢白陶怎么了?再粘着白陶,你同他们的血缘关系又断不了。真是的,你这孩子越来越小气了。” “妈——”这段时间被父母惯着,被白陶有意无意的宠着,王瓷锦曾经埋葬了多年的小性子又被一一捡了回来。挑食、喝牛奶必须喝温的、喝茶要放蜂蜜、在苏烟和王书华跟前同娃娃们争宠、和小娃娃们打闹玩游戏、吃味、使性子……恍惚隔世的性子被有心人一一重新挖掘。 苏烟和王书华睿智的眸子里看得一清二楚,可他们什么都没在女儿跟前透露。而且,他们也在怀疑白陶的真实身份。所以也就半睁半闭眼的任某人行使着他的计划。 自打白陶来了之后,展鹏和黄怡倩来展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原因除了展沐阳这小家伙,白陶也是一个因素。 这天的清晨,王家的人陆陆续续起身,晨练的晨练,做早餐的做早餐,打闹的打闹。带着泥土和青草香味的风,一遍遍涤荡这王家。院子四周满是树木和花草,太阳爬起的晨辉给叶子和花瓣们染上了金色的色彩。 王瓷锦和白陶跑完步回来,刚好看到苏烟正弄好了早餐,宝宝们坐在椅子上吃得津津有味,嘴唇上时一圈圈的牛奶印子。王书华惬意的坐着,手中翻阅着他的报纸。 “妈,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就快些洗漱好吃早餐。今天你和白陶也顺道去街上逛逛,给宝宝们买些换季的衣服,你的还有白陶的也该多买几套。电脑也买一台回来,就放在白陶的房间……” “苏姨不用了。我用客厅的电脑就好了。” “用客厅的怎能方便。白陶啊你就不用推辞了,反正买回来放在家里,以后还是能用的。没事。再说了,君晟也上学了,他也需要开始学习使用电脑,正好买回来你教教他。” 今年唐君晟六多岁了,他可以上学了。因为身份特殊,这段时间只能在家里自学,然后有大考时才到学校考试。 白陶原本还想推辞的,但在看到桌面上正乖乖用餐的唐君晟,出口的话就成了,“好。” 去时尚电器城定好电脑付好款后就只等他们送货上门了。王瓷锦和白陶两人出色的样貌和身段,在商场里挑选着衣服。有两人的,有孩子的。王瓷锦在给白陶挑衣服时会给他一些意见,而白陶也同样的看中了哪件衣服就让王瓷锦去试穿。孩子们的衣服则是他们一起讨论的结果。 虽说不知这是不是苏烟妈妈的意思。但是这两人的相处在别人的视线时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即使他们事实上根本没关系。 “锦儿?”苏擎的声音。 “哥?”王瓷锦霎间惊喜了,“哥、鹊然。你们怎么在这里?” 商场里又来了两张勾魂夺魄的容颜。 苏擎摸了摸鼻子:“我们之前的工作不是给上级汇报了嘛,所以工作已经被他们接手过去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打打下手而已,时间突然空闲了许多有些不适应,就出来逛逛了。”他不好意思说,事实上是黄鹊然不希望他们的时间再在床上度过了,逼他出来的。 王瓷锦有瞬间的闪神,原本该是她的工作的,只是有心无力的只能交给了上面的那些大佬们去解决了。“呵呵,你不是还有校长的工作嘛,能清闲到哪里去。总比我现在都快被爸爸妈妈们养成米虫了。” “那还不好啊,你小时候的愿望可是长大后要当一只在米山上的米虫。现在可得瑟了吧。” 苏擎和王瓷锦相互打趣。而黄鹊然自打遇见白陶开始就满眼的冰霜,他极其的不悦的瞪着白陶。白陶其实对黄鹊然对他的不喜很莫名奇妙。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第一次同黄鹊然相遇的。 “你好,我叫白陶。”白陶不再木木的,他给了黄鹊然一个善意的笑容。 黄鹊然却并不开心,他脸臭臭的,说话有些冲,“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 这下苏擎和王瓷锦不好意思再交谈了,他们怎么了? “鹊然?”苏擎对黄鹊然的情绪感到奇怪,他给黄鹊然解释,“这是我跟你说过的白陶。他现在是锦儿的保镖。白陶,这是我的爱人,黄鹊然。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你别介意。” 白陶在震惊过后很快的收敛情绪:“没事。这没什么好介意的。祝福你们。” “谢谢。” “谢谢。”黄鹊然虽说还有些别扭。但是对别人的善意的祝福,他的教养让他不许漠视。“锦儿,你今天可真闲啊?你就不怕那些人又突然蹦出来刺杀或是绑架了你?” 得了。黄鹊然又朝王瓷锦开炮了。王瓷锦呵呵傻笑。这是她这几年对付黄鹊然阴晴不定的法宝:“这不是有你们在嘛。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哦?还是鹊然担心自己保护不了我这娇弱的小女子吗?” 王瓷锦突如其来的语气,让在座的三个男人眼角直抽搐,‘娇弱’?王瓷锦也就看起来娇弱而已。当她不娇弱、狠起来时,他们也只有挨打的分。当然,其中有他们的不尽力,也有王瓷锦对他们的了解太深。不过这女人最大的通病是,不该心软的时候却老是犯傻。 苏擎看了一下四周的男装,找借口转移话题:“锦儿,我和鹊然想买几套男装,你来给我们些建议吧。” “好啊——”王瓷锦眼睛亮了。其实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外貌协会。不然当时也不会对唐可晟的相貌着迷了进而发展关系了。今天可是个好几回,好好大饱眼福。“店长,带我们上贵宾间。” “好,这边请。” 因为贵宾室的隐蔽性和货源的充足。王瓷锦顶风作案,几乎将店中大半被她看中的衣服都让苏擎和黄鹊然试穿了,然后一一将他们的英姿拍了下来。当然过程有王瓷锦一时女儿心的搞怪,各种各样的动作五花八门。每每让白陶看得目红耳赤。 虽说黄鹊然强烈反抗,但是敌不过王瓷锦拍出的效果好啊。有了苏擎这上瘾的boos在,黄鹊然只能甘拜下风,任王瓷锦肆意的满足她的变态嗜好。 因为白陶的身份苏擎有了些眉目,所以他也不在意在白陶面前展示他不一样的一面。以后他找回场子就是了。 等到辰星升起,王瓷锦终于在肚子咕咕的叫声中,中断了她的兴趣盎然。黄鹊然粉粉的脸既虚脱又恼怒的瞪着王瓷锦和苏擎这两个罪魁祸首的家伙。苏擎眸色深深的看着黄鹊然,心情大好的让店员把他们试过的衣服全部包起来。 …… 刚从海边的海鲜馆出来的王瓷锦等人。 “呵呵呵……”王瓷锦背着手倒着走着,享受海风的吹拂,“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男人们带着淡淡的酒意同样酒足饭饱满足的同王瓷锦散步。 苏擎:“我们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轻松了。” 黄鹊然也没有了之前的阴晴不定:“是啊。自打那人去了之后,就没这么轻松过了。” 黄鹊然的话一出,场面瞬间沉默了。 白陶眼睛俯视着沙滩上王瓷锦倒退的脚印,没有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突然,他扑到了王瓷锦。消音枪打到放在王瓷锦站在沙子的位置上时,沙子们被傻傻的被溅起。 第八十五章 打炮灰的主意 苏擎拉着黄鹊然飞快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躲在巨岩后的他们在确定王瓷锦只是擦伤后松了口气。只是那些背后阴人的家伙们,他们没能找出所在位置。 “锦儿。”白陶手指扶上王瓷锦手臂上被擦伤的长长的伤口。眸底满是深沉杀意。 苏擎和黄鹊然掏出身上的手枪。苏擎沉稳到:“我们今天出来就只带了一把手枪,各是六发子弹。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敌人的位置。白陶,我们的火力不够。” 白陶将王瓷锦护在怀中,他同样掏出手枪,“我也是六发的手枪。身上还有一把匕首而已。” 王瓷锦单膝着地,她苦笑,“我失算了。以为会没有什么危险,所以身上就一根链子。” 苏擎他们脸色一僵。若是平时链子也足够了,只是现在远攻,链子确实很鸡肋,没什么用。 “要等吗?”黄鹊然开口。 白陶沉吟,警惕的感知着周围的气息,“等不适合。除了这几块巨岩,我们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会儿他们包围过来之后,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咻——噗——”苏擎刚伸头出去,“该死的阻击手!” “那好匕首。”白陶将匕首递给王瓷锦。 王瓷锦推辞:“不用。我身上有保命的东西。” “锦儿——”白陶眸色深深。 王瓷锦在白陶这双熟悉的眸子下差点儿丢盔弃甲,但是最后的一丝理智令自己选择了拒绝:“你受着,我不用。”王瓷锦固执又倔强。 白陶无奈的叹息,他似乎很了解王瓷锦的性子,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强求。向左跟苏擎做了手势上的交流后。 白陶和苏擎异口同声对着王瓷锦和黄鹊然说到:“你掩护我们。” 王瓷锦点头。 黄鹊然点头。 苏擎和白陶两个人从巨岩跑了出去,迎着火力的方向奔向敌方。 子弹溅起的沙子往往就落在他们身边,同他们险险擦身而过。看得王瓷锦和黄鹊然心惊胆战。 黄鹊然火力的掩护致使敌人的子弹射在岩石上,溅起了火花。粉灰披了他一身。 王瓷锦的手段更奇怪,她抽出的链子解下的珠子的弹到了敌人所在的那一片灌木丛,竟然爆炸了,一颗颗的过去,威力不大,却能毁了三五平方米的土地。 王瓷锦每弹出一颗,便避一次位置。火力也让她吃了不少亏。 所幸他们走了老远,也许远处有人听到了爆炸声和枪声,但是为了他们的小命着想,他们是不敢冒险到这边来的。这样也就不会有所谓的误伤了。 一刻钟之后。 枪声终于停止。 王瓷锦舒了口气。神色并没有兴奋,而是带着低头的悲伤,看着那只剩下两颗珠子的链子。他给她找来的保命符最终还是用上了。 “锦儿,鹊然,可以出来了。” 王瓷锦和黄鹊然相识起身走出了巨岩。 “人呢?”王瓷锦看着白陶一把反射着青光的匕首。而抢,已经被他们收起。 “死了。”苏擎皱眉,火大极了,“他们的身体中应该是被植入了什么芯片类的东西。我们刚刚将那两个人制服,人就当着我们的面断气了。真真的憋气——” “就两个吗?” 白陶颔首。 王瓷锦心情不怎么好的将自己的链子系回自己腰上。“通知他们来收拾,在其他人还没来之前,我们该走了。” 苏擎和黄鹊然对王瓷锦一张乌云滚滚的脸一言不发。也是,三番五次的被人刺杀,心情能好就见鬼了。 白陶自发的走到王瓷锦的身侧,同样什么话也不说。 经过了王瓷锦等人同展鹏和王书华的强烈的‘狡辩’之后。他们终于得以同意参与到‘h计划’中了。数天的不眠不休,扫荡了那些潜入g市的不长眼睛的东西后,王瓷锦等人火大的领着g市军区的人配合其他军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举动,架着飞机,扫荡了那些被供出来的据点。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好不好心,良心不良心的了。扫荡之后能活下来的都逮到了监狱里呆着。反正他们谁手上至少都有三五条血案。 空袭和包围,灭了数个据点。虽然给市民造成了些许惶恐,但是因为事先电视新闻有报道,所以也没让世人有反弹和不安的。 …… 白陶将毯子盖在了缩在床上睡着的王瓷锦,手指虚空的轻轻擦拭了她的容颜。 看到白陶掩门出来,黄鹊然睁着疲惫的双眼,打着呵欠,“锦儿睡着了?” 白陶:“嗯。她累坏了。” “噗——”黄鹊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天几夜没休息好了,自顾的开着飞机炸来炸去的,怎么可能不累坏!我想她能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报仇,身体即使再累心也是甜的。” “我知道。”白陶并没有什么表情。 黄鹊然噎了。他没有继续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话。而且他也确实不擅长。 苏擎同样的一脸倦容,他将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黄鹊然拉起,“我们先去休息了。你也找地速度的休息一下吧。”边说便将黄鹊然拉到隔壁的屋子。 “你休息就休息,拉着我干嘛!” “陪我。” 白陶有些艳羡的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随后看了已经被占用的卧室,又看了看客厅,神色自若将抱枕什么的扔到了地毯上,高大了躯体,窝在了小了些的沙发里。手臂搭在额头上,几个呼吸间,人便沉沉的睡着了。 世间虽说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但是眼红、时候找茬的人更多。 就在王瓷锦等人‘热热闹闹’的解决掉h留在华夏的大部分势力之后。随着国际的压力,华夏各方沉默的沉默,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旁观的旁观,能同王家站在一处的也就展家和苏家了。 刚解决掉麻烦事的王瓷锦、苏擎和黄鹊然刚到王家,就被王书华叫进了书房。 沉默许久—— “爸——”王瓷锦心疼书案后父亲那多添上的花白的头发,“让您为难了吗?” 王书华骄傲的看着眼前这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骄傲又自豪。听到女儿的提问,他的心情阴郁了不少;“你们这次解决的事情很好。可以让我们华夏清静数十年了。可是,”王书华暴怒着容颜,“h组织在国际上的势力不小,他们影响了好几个国家对我们华夏施压。而今,我们办好了利国利民的大事,没有奖励不说,他们还想将我们推出,给国际的法庭做炮灰。” “什么?”黄鹊然惊怒的暴跳而起,“他们怎么敢?” 苏擎讽刺道:“他们怎么不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只是以前没有人敢动用在我们身上而已。小姨父,这次,”苏擎抬起灼灼的眼睛,“我们麻烦极了,对吗?” 王书华点头。他儒雅的面目退去,强硬,钢铁,“我们王家的人意见相左,苏家的也一样。展家是和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至于黄家,”王书华停顿了一下,“他们不想掺合这件事。剩下的其他,不过都是些落井下石之辈。” 黄鹊然神色变幻不定,愧疚,难堪,他紧握拳头,“我这就回去劝服他们去!”说罢,他就打算转身离去。 “站住——”王瓷锦的神情经过了先前的波动之后终于湖泊般宁静,“你回去也没用。” “王瓷锦——”黄鹊然恼羞成怒。他知道很大的几率是做无用功,但是他不愿意就这样接受这个结局。 窝在软椅里的王瓷锦微低着下巴看着搭在小腹上的双手,平静说到,“你在外多年,根本没有在黄家经营了势力和人脉。而且虽说你哥哥和珊珊姐家的势力不小,但是他们没有必要帮我们,且顾虑太多。你去,不过是做无用功。至于王、苏家的人有不同意见的,不见得展家没有。”王瓷锦自嘲到,“数来数去,真觉得我们在劫难逃了。” 黄鹊然颓废的落座:“那我们该怎么办?整个g军区的人同整个华夏的其他势力来说,有些微不足道,他们的做法显然是弃卒保车。想要我们消了h的火,却又一时间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可真打的如意算盘!” “姨父,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苏擎拧眉。他没想要本就站好队的人竟然大部分缩起来钻洞了。 王书华深深叹息:“你们该知道隐世家族的本家是不被允许参与到这样的漩涡中的。入世的家族即使被牺牲掉了,他们还是可以再派其他人出来。王家如此,苏家也如此。至于黄家就是因为当初没有听祖训,所以如今血脉不昌。剩下的人已经太少了。” “爸,谢家呢?”王瓷锦眼皮抬也不抬。 王书华赞许的看了一眼王瓷锦:“他们藏得更深。但是每每有人入世历练的,皆是一方豪杰。只是他们在人生的巅峰时都会急流勇退。急流勇退谓之知机!虽然世人对这个家族不了解,但是他们的势力才是深不可测的。谢家?他们更不愿意掺合了吧。” “但是这次是国际性的事件。我们王家的人都不能容忍了,难道他们谢家的人还能继续忍下去吗?”王瓷锦抬头看着王书华,一字一句到,“王谢二家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爸,可不可以让老祖宗们出面同他们商谈?隐世、隐世。难不成只有隐世了,家族才能传承下去?” 不怪乎王瓷锦语气里的嘲讽,她从小就对那些高人一等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自以为高人一等,血脉高贵,皆一副副不入世的清高模样。哼,皆不过小人。 第八十六章 回家族本家 “锦儿!慎言!”王书华很是无奈的说到,“你若是回了本家还这么口无遮拦,准被处罚。能这么长久的传承下来的家族。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王瓷锦撇嘴。 王书华叹息,对王瓷锦的这个性子,他很头疼。环视了坐着的苏擎、黄鹊然、王瓷锦,还有站在瓷锦身后的白陶。他眸色微闪。他本不该进这个房间的,可是女儿却招呼了他进来。虽说对白陶的身份他已有了揣摩,但是王瓷锦并不知道啊! “锦儿,你这一段时间回本家一趟吧。” “为何?”王瓷锦虽是讶异,但是却很平静。心头闪过念头。 “老祖宗们很疼你的,你回去帮爸爸拉拉同盟。如果能说服族人全力支持我们更好。不然。”王书华虽没有继续说,但是这间书房里的人都知道他未言之意。 王瓷锦失去了笑意,不过她坚定到,“爸,我会做到的。” “嗯。”王书华转头,“擎儿,你也回苏家去,看一看他们的态度如何?虽说你爸妈他们支持着,但是也要小心那些拖后腿,使坏的人。至于鹊然,”王书华没有在意说到,“你爸妈的迟疑叔叔知道。你就不要回去责怪他们了。毕竟黄家现在就只剩下你爸这一脉了。能不和我们牵扯上就不和。不然若是败了,你们家以后在这华夏就很难存在了。” “王叔叔——” 王书华抬手制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来帮锦儿我不会阻止,但是你哥那里,你爸妈那里,你该体谅他们。” 黄鹊然神色变幻,最后有气无力的颓然坐着。 “白陶,你陪着锦儿去吧。” “嗯。”白陶点头。 苏擎迅速的抬头,神色惊疑不定,他看着王书华眸中莫名的笑意,悟了,原来是他。 “我这里有份东西。一会儿你去展家交给展鹏。”王书华将抽屉里的东西取出,放到桌面上。是一个木匣子,外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 “是。”白陶神色肃穆双手将那匣子捧到手心。 王瓷锦神色莫名,她有些不解白陶的激动和父亲的举动。不过倒也没问什么。 …… 苏擎和黄鹊然站在院子中。苏擎看着白陶的背影拍了拍王瓷锦的肩膀:“回去吧,不用送了。你该回房好好休息一番。这一段时间我们都累坏了。” 王瓷锦收回注视在那背影后的视线,浅笑道:“嗯。我知道。哥,鹊然,你们回去也让厨娘给你们做些补品喝。这一段时间你们同样很累。” “嗯。”苏擎揉了揉王瓷锦的发顶。 王瓷锦的鼻尖习惯性动了动:“哥,我都大了。你别再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我的头发。走吧走吧,省得当道。” 对苏擎眼底的溺爱,黄鹊然总是忍不住吃味。虽说仅是哥哥对妹妹的疼宠,可是总忍不住想起曾经的那个人同样疼宠着王瓷锦。 “瓷锦。小沐阳他们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好好陪陪他们再去王家本家。小君晟还好,时不时的有飞机接回唐家,跟唐可晟进行父子交流。而小沐阳却从小都不曾感受过父亲的关怀,你对他要多上一份心。” 王瓷锦有片刻的晃神,她眼中溢满慈爱:“我知道。”说罢,她眼神清明似笑非笑的看着黄鹊然,了然黄鹊然的小心眼。 苏擎有些恼有些微甜扯过黄鹊然,对着王瓷锦说到:“我们先回去了。你也进去吧。” 王瓷锦家门外。苏擎微恼的瞪着黄鹊然;“你至于吗?那是我妹妹。从小疼到大的妹妹。” 黄鹊然尴尬的甩掉苏擎的手:“我怎么就不至于了。她是你表妹。以前表哥表妹不是最友爱的吗?” 苏擎瞪大明眸,无语的看着前方越走越快的黄鹊然,“你浑说什么——” “我怎么浑说。我爱上的人,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都把瓷锦当成掌心宝来宠。你宠你的,我吃味我的,关你什么事。” “呵呵……怎么不管我事了……” …… 王瓷锦看着苏擎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白陶离去的方向,脸不再笑了。因为她的任性给父母亲,给孩子,还有苏擎他们,带来了最严峻的危机。她没有把握能躲过这次的危机,硬对硬却又不是敌方的对手。她咬牙暗恨,如果他们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她此生此世是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也绝不会原谅那些伤害了自己在意的人的人。 王瓷锦的脸庞如夜幕中一袭白月光,冷且寂,望着远处天空的她,脑中开始倒计时自己的未来。 闹得累得睡着的孩子,天使般的睡颜,安静的躺在王瓷锦的床上。床边的梳妆镜前,王瓷锦手边是一个打开着得木匣子。里面除了信件、照片,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纸。若是展令扬还在,他准会认出那是他与王瓷锦的婚书。还有两个红本本。敞开的里面是王瓷锦和展令扬的相片。 她摸着小小的小沐阳:“我的宝宝即使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关怀,可是你也有爸爸呢!妈妈怎么可能会让你有私生子的身份……” 王瓷锦的房门外白陶抱胸靠墙站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得到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眸中有深深的柔,深深的暖和如星空般深邃的晶亮。嘴角大幅度的翘起,无声的笑着。 王家本家—— 在守门人领着王瓷锦和白陶走过八卦阵时,他们进入到了古香古色的王家。恢弘,精致的建筑摄住了白陶的心魂。这不是一座院落或几座院落,这是一个城!他们进来的位置颇高,所以可以大致的将王家的建筑收入眼底,可是即使事先在怎么给自己做设定,可是还是很震撼到了。 数百上千座的院落组成了大大的城。每一处都那样的精美,让人目不暇接。守阵门人对于白陶的愣神颇有些不解,不过他微俯身对着王瓷锦他们说到,“我只能领你们到这里,从这里你们就直接下去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只是那速度令白陶眸色微闪。那人竟然一秒就滑到了百米之外?!传说中的轻功吗? 王瓷锦看了一眼白陶知道他在诧异什么:“这里的人可以从小修习古武之术。只是有成就的并不多。因为很难练。作为守阵的门人,他们的武功更是翘楚。你不要小看了守阵的人。其实守阵的人往往是身份较高,修为厉害的人。不然这里不久任人进了吗!” “我还以为你们王家书香传家,不习武的。”白陶有些不好意思到。 王瓷锦摇头,怎么可能:“家族传承,文武兼修。只是可能是因为血脉的缘故,王家的人皆长着书生模样罢了。” “是我想差了。” “没事。” …… 一路行来,不少人对王瓷锦和白陶很好奇。 白陶好奇的看着那各色的铺子和酒楼,和那些时不时透露着惊奇目光的众人:“他们都是王家人吗,不过为何都不认识你啊?” 王瓷锦挑挑拣拣,对着古香古色的街道很欢喜:“他们不是王家人。只是王家的世仆。没有见过我并不稀奇。世仆是允许在外经商的。而王家人一年四季、寒冬酷暑皆学文习武。族规很严,他们很少被允许外出。书籍的传承并不轻松,武功更是难练。他们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学到一定的程度都会被丢到外界历练,历练完成才被允许回来冠上王姓,开祠入谱。完不成历练的,他们要么回来成为仆人,要么在外用别的姓氏生活。不过在外界的人,他们一生还有他们的后代都不被允许回来,也不能享受的家族的给予和支持。” 王瓷锦拨了拨摊位上的泥娃娃,取下一个放下五枚铜板,拉着白陶的手继续走:“不过很少有去了外界不愿意回来的。因为他们以自己的姓氏为豪。” “那你和王叔叔和苏姨?” 苏姨?王瓷锦微敛的睫毛眨了一下:“一般嫡系的每一代嫡二子或是嫡女都需要入世,专门掌管外界的王氏族人。而我爸爸这一代他就是嫡二子,我上面还有一位嫡亲的大伯。” “你?” “爸爸的继承人是我。”王瓷锦自嘲,“我王家注重血脉,可却亲情淡薄。如果我爸爸不是在外面长大,如今我的家也会像其他的家庭一样,夫妻相敬如宾,孩子被规矩束缚着成长。” “来了——”王瓷锦站住了,神情慵懒高贵,望着那渐近的马车。这样的王瓷锦,白陶第一次看到。 笃笃笃……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近了,近了。 “大小姐,家主让我来接你。”马车在王瓷锦他们跟前停了。青布长衫的俊逸男子带着风轻轻跃下。同王瓷锦说到。不过在看到王瓷锦身边的白陶时,眸色有着讶异,复杂和不喜。 白陶敏锐的挑眉。视线毫不客气的将青衫男子从头打量到脚,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在青衫男子快要忍不住怒时,下巴微侧,直接忽视了人家。 青衫男子脸色忽青忽白,难看极了。不过到底修养不错,很快的调整好自己,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怎么看都那么真诚!如果不是先前的对峙,真的会以为他很欢迎白陶的到来! 第八十七章 身份揭秘前夕 青衫男子的脸不漏痕迹的抽搐着,他彬彬有礼的跟王瓷锦行礼到:“大小姐,我们该走了。不然家主该等急了。” 王瓷锦脸上似笑非笑,眸光冰冷,“哦。你是谁,什么身份?你这是在催我吗?” 青衫男子神色微僵:“小人王强,是家主院里的二管事。王强不敢催促大小姐。” 王瓷锦垂首伸手理了理袖子,半晌之后才说道:“那我们走吧。白陶上车。” “大小姐。这不合规矩。这位保护大小姐安危的公子随后到府上就好。”王强得知同王瓷锦来的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杀手的身份时,心头不屑极了。 “哦,不合规矩?”王瓷锦冷下了脸,“他虽是保护我的身份,但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即是贵客。王强这是要怠慢我的贵客吗?”王瓷锦的声音刺得人骨子都生寒。 “王强不敢。”王强将身子弯下行礼到。他差点儿忘了眼前这女人有多难缠了。光是从各个主子那里得来的消息,就知道王瓷锦很受老祖宗的喜欢,而且为人难缠。 “不敢就好。”王瓷锦淡笑到,“白陶,我们上车。”上车做好的王瓷锦还不忘说了句,“对了,我身子有些乏了,你将车子赶得缓些。” 王强拽着绳子的手青筋直冒,他脸色沉郁,“是。” “锦儿……”白陶刚想开口。却被王瓷锦伸出的食指堵住了唇瓣。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唇瓣触到的温暖和柔软让他整个人都酥了。 王瓷锦对着白陶轻轻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整个人宛如虚脱般,无力的靠在车板上。她一脸的不耐、厌恶和疲倦。说真话,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回到这里。可是如果不回,那么爸妈和宝贝宝宝他们怎么办? 白陶感受到了王瓷锦起伏的情绪,安静的呆着,不愿再给她添麻烦。王家,看起来不是很友好。 “大小姐,你先坐着。我去跟家族禀报。”王强喊了位婢女,“蓝衣,你去给大小姐和这位客人上些点心和香茶。” “是。” 大厅瞬间空旷了。除了门口的那两位小厮,还有椅子上的王瓷锦和白陶,再无他人。 王瓷锦半合眼睑,她如松不动的坐着,表情恰到好处,三分笑意,七分淡然。 白陶在坐下后,眉头紧蹙,眼角的锐光一闪而逝。他从未被如此怠慢过。而起被怠慢的人中还有自己喜欢的人。 两人在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杯茶后,那所谓的家主才姗姗来迟。中年的男子,一脸的温文尔雅,只是那双阴郁的眸子透露着他的心性。 王瓷锦起身行礼道:“大伯,别来无恙。爸爸命我送来的礼物你可喜欢?” 王瓷锦的大伯,王书言大笑道:“大伯很喜欢。你爸爸没忘了我的喜好。” “那就好。”王瓷锦甜甜笑道。 白陶眸光微闪。礼物?这时他才想起王瓷锦放在入口处的一堆锦盒。看来就是那些了。不过礼物竟然不当面送而是直接放在了阵法的入口。看来这王家的人还真谨慎啊! “不知道锦儿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啊。尽管说,大伯能帮上的绝对义不容辞。”王书言坐到主位到。 王瓷锦坐了三分一的椅子:“呵呵也没多大的事。不过就是前阵子侄女和一个小组织闹了点小矛盾。这不,因为惹毛了人家,锦儿就只好厚着脸皮回来找大伯帮忙了。”哼,‘能帮上的绝对义不容辞’言外之意是不能帮的决不许为难吧。然后接下来就是以不能帮送客了吧!王书言的这点小心思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王书言眼角抽动,‘小组织’?能动到了几大国的政权了,还小?“不知道锦儿这次是惹到了哪个‘小组织’啊?” 王瓷锦绝对有听到王书言在‘小组织’上加重音。她笑得云淡风轻:“哦,是一个不成气候的‘h组织’。不过是稍稍弄掉了他们的几个小据点,就喊打喊杀的。心胸太狭隘了。这不因为他们携家带口的,人多。又难缠的来找麻烦。大伯,你也知道的。家里就我和爸妈还有奶娃娃,人太少了。只好回族里借人了。我就想啊,即使我们王家有空闲的人不多,但是拉出来和他们干架的人也绝对不能太少啊。不然多丢我们王家的脸面啊。要是再败了,那可不是脸面的问题了而是尊严的问题了。这下,问题可严重了,大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要把我们大伙全部召集回来,好好同那些不长眼睛敢冒犯我们王家的人一个教训?” 王瓷锦端起了茶杯:“我渴了,先喝口水。” 白陶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般,看着茶盖发呆。他心里其实乐翻天了。微微抽动的肩膀不露痕迹的颤着。他从来不知道王瓷锦有如此的好口才。他看顾了她那么多年,看来还好不少的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王书言脸色又红又白的,胸口起伏的幅度大了些。他身侧的王强微微提醒了一下王书言。王书言回神,强颜欢笑到:“锦儿,你这事可做得太不地道了。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怎么能让有重要事情在身的族人回来帮你解决麻烦呢?” 王瓷锦惊讶极了:“大伯,你这是怎么了?冒犯到王氏尊严的时候需要全族抵抗的,这是祖训啊。”王瓷锦睁大无辜的明眸,“这次他们真的得罪得狠了,竟然想要我们王家上国际法庭,受那污蔑的罪状。这是多丢人的事啊。而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大伯不愿意解决的话,那丢脸的可是整个家族。大伯,你这不会是想让我们家族将脸面丢着来玩吧?” “咳咳……”白陶被呛到了。 “白陶。”王瓷锦怜惜的对白陶说到,“就算太渴了也要喝慢点。” “嗯。”白陶继续老僧入定。 王书言神色变幻得极快,他到底做了几年的家主,在收敛情绪后,叹息无奈道:“锦儿,这次不是大伯不愿意帮你。虽说牵扯到了家族,但是世人顶多也就你们一家罢了。什么丢脸不丢脸的,罪状不罪状的。只要我们锦儿是无辜的正义的,那么理总是会站在锦儿这边的。” …… 在同王书言周旋了两个钟后,谁也没松口,谁也没有说服谁,也谁都比谁无赖。 “大小姐,这是你的院落。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你好生休息。晚餐时,我再来唤你和白陶少爷。” 王瓷锦挥挥手:“你去吧。” 白陶跟着王瓷锦回到锦苑:“我还以为会很森严呢。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嘛。” 王瓷锦有些累了,她眨了眨疲倦,没好气道:“你以为这是古代啊。丫鬟仆人一大堆,你想得到美。这里虽然保留了一些,但是却早已经与时俱进了。这里是我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里面的东西都齐全,你随便挑一间进去就好。里面的衣物什么的他们都会早已备好,你洗洗后先睡一觉,养养精神。今晚我们还有仗要打。” “你从小就在这里住?” “没有。我只是每一年会找段时间回来住住而已。” “看你大伯的样子,他并不想给我们支持。” 王瓷锦眸光微闪:“那可由不得他。族里主事的最高权位人是老祖宗他们。今天光他们弄出的这一出,被老祖宗们知道了,大伯他也少不了挨一顿训斥。光长岁月不长智商,下马威就这么好下吗?”王瓷锦的语气无奈极了,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锦儿?”白陶诧异极了。 “呵呵。”王瓷锦挠了挠后脑勺,“其实是太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会让人的脑子简化的,所以大伯他也没有什么错。只是小毛病一大堆而已。王家的人其实大多数都是不恋权的人。只是我爸这一代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了我大伯一个而已。其他的人都很通情达理的。不过即使只是一个,但是聚在他身边同类型的人也不少。你这一段时间也要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白陶知道。即使王瓷锦说得再简单。事情也没有她所说的那么轻松。不然她就不会那么排斥回来了本家了。 到门口时,白陶突然出声:“对了。锦儿,你们这里很多时候都有客人来吗?”如果有人像他一样时不时的上门做客,怎么王氏的本家还能保密这么久? 王瓷锦本能到:“没有啊。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能进来的只有族人而已。” “那我怎么能进来?”白陶奇怪到。 王瓷锦这次浑身紧绷,她神色又惊又喜,情绪大起大落。努力深呼吸强制压制了自己的气息后,她缓缓开口到:“或许这次的事情严重了。爸爸动用了什么特权也说不定。反正你也不会背叛我,就不要再想这些了。你回房吧。”王瓷锦快速的拉开房门,关门反锁。速度快得让人有落荒而逃的错觉。 白陶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最终没问什么。 王瓷锦忐忑不安的在房间里不停的走动着,转圈子。她咬着食指:“真的是他?应该是了。不然爸爸怎么会让他来。”王瓷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早该想到的才是。能回本家的除了王家的人外就是王家的女婿和媳妇了……” 第八十八章 沉默中的失望 王瓷锦又喜又恼又恨的:“既然是他本人,可他为何不和我相认?他这是要干嘛,耍着我好玩吗……”王瓷锦越是想心头越是恼。她现在真的想直接到隔壁撞门闯进去,问个一清二楚。可? 王瓷锦烦恼的坐在下,秀眉紧缩。她磨牙到:“你最好有一个能说服我的借口,不然——”她的眸子恼怒的火焰灼灼。 宴席上,王家的老祖宗们并没有出席。也是,毕竟老祖宗一般只会在过年时出来祭祀而已。 无论王书言说什么王瓷锦都一招招的挡回去。她想要做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愿意放弃过。其实她也很奇怪,为何王书言对本家的家主之位如此在意?父亲早已退出。而自己更是言明不会觊觎。这事情早年就在族里公开过。就为了想要避免无谓的争夺。 而今王书言还来这一招。他本人不腻味,她都腻味了。说真话,其实王家人更多的是愿意钻研,或是外出尝尽各*望的滋味。很少有人愿意争夺本家的权势和利益。王书言这一奇葩,让王瓷锦真的好生无语。如果不是顾及他是长辈的身份,她早就不愿意搭理他了。 不过。王瓷锦想起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所隐瞒的事情,她心头不悦极了。如果有机会,她想,她是不会吝啬她的智慧,好好琢磨折磨人的招数的。 白陶在这个夜晚有些坐立不安。因为王瓷锦今晚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而且她在同王书华见招拆招的过程中竟还不忘出神。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酒频频饮下。 王书言看着那仿佛添了隔阂的两人,心头不禁暗笑。他或许该在他们的关系上下下功夫。毕竟那女娃从小到大可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和难堪!既然弟弟让他对白陶的身份保密,那么他就当做无所知好了。 王书言眼神一抬,他身边的一个蓝色旗袍的少女站了出来:“你去服侍白少爷。” “是,家主。” 蓝衣旗袍少女亭亭玉立的走来,如朵袅娜的茶花,芬芳出尘。她虽然在气质上比不过王瓷锦,可是她却胜在容颜过人。 “婢女王珠茶见过少爷。”说罢便依依坐下,给白陶倒起酒来,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极了。她还不忘了给白陶夹上几筷子的菜肴,介绍的语气如铃铛般清脆动听。 白陶眉头紧蹙。在王瓷锦灼灼的视线下更是一身僵硬,动作如木偶,“不必,你下去吧。” “白少爷——”尾调勾人极了。 “啪——”王瓷锦的筷子突然断了,她将断掉的筷子扔到桌面上,“给我换双筷子。” “是。”粉衣旗袍的少女一直站在王瓷锦身后。 白陶拿着酒杯的手指微颤,他再次出声:“下去——” 王珠茶望向王书言。 王书言朗声笑道:“白少爷,以后的时间就让小茶服侍你吧。这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好意。希望你能接受。” “锦儿——”白陶望向身边对面座位上的王瓷锦。他在要她的一个态度。 王瓷锦接过婢女递上筷子,夹起一块排骨轻轻的咬住:“怎么了?” 淡淡的语气令白陶黯然了,他无谓的淡笑到:“谢过王家主了。” “不客气,不客气。”王书言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情大好,“锦儿,你伯母这段时间出去了,没这么快回来。你可以在家等等。至于你堂姐,她现在又出去历练了,想来没有两三年的她也不会回来。你若在外碰到她,好好帮大伯照顾她一下。” 王瓷锦有些反胃,她没有胃口了:“大伯说笑了,堂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拔尖,运筹谋略更是得天厚爱。是锦儿需要堂姐的帮衬才对。” “锦儿!”白陶挡在王瓷锦跟前。而他们的几步之外就是卧室。 蓝衣,粉衣旗袍的少女,在王瓷锦的挥手下退了出去。不过那王珠茶踌躇的动作让王瓷锦狠狠瞪了一眼白陶。 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听到之后,白陶开口到:“锦儿,我们今天没有收获。明日也会这样么?”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刚才的事情,她真的一点不悦都没有吗,真的不介意,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会。”王瓷锦扯了扯脸上的笑容,只是皮笑肉不笑罢了,“我大伯和我父亲争斗怄气多年,放不开已经成为了习惯。和我还有和我父亲有关的事情,需要我家老祖宗的干预才可以。我们现在需要等,等到老祖宗愿意见我们为止。” “可是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白陶对事情的看法不容乐观。 王瓷锦看着沉沉夜色下反色着一点亮光的石桌:“除了等,我们别无办法。”王瓷锦看向白陶,淡笑到,“即使我比较受家里长辈的喜爱,但是也绝不敢轻易打扰到他们。所以只能等到他们愿意见我们为止。” 白陶沉言。 “白陶,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王瓷锦视线透过夜幕,紧紧的凝视着白陶的双眸,“或者,你可有什么不愿意再隐瞒我的事情?” 白陶突然眸色一僵,他木木的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锦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对你说了啊。” “算了。”王瓷锦的眸子慢慢沉寂,点点的亮光渐渐暗淡,“你回去休息吧。” 屋里,王瓷锦盖着被子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瞳孔无神。 屋外,白陶一直站立夜宵中,直至凌晨,他才转身回房。 翌日—— 王瓷锦和白陶两人间若有若无的疏离令王书言满意极了。可是王瓷锦却是看都懒得看王书言一眼。 早餐后,王瓷锦在自己的院子里四处的走动,烦了还跑出街上去。她在等,可是她却没有等的心情。所以上街消磨时光。既然事情王书华早已安排好,所以王瓷锦很是信任,她只需要做到她需要做的事情而已。 王瓷锦四处闲逛着。她身后三步远处,粉衣的旗袍少女步步紧随。而粉衣婢女后方,是王珠茶和白陶的齐肩并行。 没有人知道王瓷锦在做什么,她一条街一条街的走着,看着,却什么都没有买。晒着太阳走走停停。这四人也奇怪,步子不大不小,距离不远不近,就这么任着王瓷锦走着。谁也没敢上前阻止。 “锦锦?”在走到玉阁时,有人在喊王瓷锦。 王瓷锦眯起眼睛,闪闪的阳光让王瓷锦一时间没有扑抓到对方的脸。 “锦锦。真的是你!”男人的声音带着阳光和花的味道。他快速的从玉阁出来,几步见就到了王瓷锦跟前,“呵呵,真的是你,锦锦,你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哲哲好想你。”王泽哲伸手立马将王瓷锦抱紧怀中,心情兴奋极了,笑容比那阳光还耀眼。 王瓷锦恍惚间清醒,她开心的回抱对方:“哲哲,竟然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也不去找我,那么长时间不见了,可有想我?” “想,怎么不想。对了,你这次是为了什么回来?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你爸也真是的,干嘛一定要将你生养在外啊……” 王瓷锦和王泽哲的相遇既惊喜又欢愉,两人就这样在街上,不停的叙旧了起来。 背着王瓷锦的人的视线,王瓷锦没有感觉,反正她也没有注意到。 王泽哲时不时的不轻易间,礼貌的给王瓷锦身后的那个人一个眼神,淡淡的笑意,和眸子中若有所思。他有些好笑的看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和嫉妒的神色,好玩,真好玩! “锦锦,这个人是谁啊?长得好难看啊!”王泽哲俯下身子在王瓷锦的耳边说到。可是你说也就说了吧,声音小声就要够小声,你还干嘛要用让别人听得到的声音讲出来?! 白陶脸色铁青。他真的想一掌拍飞王泽哲,这个男人在跟他挑衅吗,在他的警告下竟然还越来越靠近锦儿!他多年不愿生的气,一时间全部爆发,惊人得让他差点儿都压制不住。 白陶一脸便秘的走到王瓷锦跟前,不露痕迹的挡住王瓷锦和王泽哲中间,令他们不要那么近距离的靠近:“锦儿,这个人是谁啊,可以给我介绍介绍吗?” “王泽哲,白陶,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 王泽哲虽然不明白陶的身份,但是能同王瓷锦一起出现在本家的想来他应该同王家有紧密的关系。笑容满面的伸手到:“白陶你好,我是王泽哲,锦锦的青梅竹马。雨泽的泽,哲言的哲。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 白陶不落人后的伸手,礼貌的淡笑了一下:“白陶,白玉的白,陶瓷的陶。锦儿的朋友。” 介绍完了,关系立马分上下。 王泽哲脸色愉悦极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锦锦,你逛累了吗,要不要跟我回家,我给你做饭。” “不用。锦儿刚出来没多久,还没逛够呢,不敢劳驾王泽哲少爷。”白陶不淡定了。 王瓷锦看着天空挂在正中央的日头,神色有些莫名:“白陶,我们其实也逛得挺久了。我饿了,我们去哲哲家吃饭吧。哲哲做的饭真的好好吃,能让人想要连舌头都吞掉,你吃过后就知道了。” 第八十九章 想要放弃,却是不能 白陶的脸霎时间变成了青木的颜色。 王泽哲看到了,心情愉悦极了,他嫌火不够旺的一把将王瓷锦揽肩走着;“走着吧。反正我家又不远。”能享受到别人火辣辣的目光,王泽哲心情极好。 王瓷锦懒得理会那刚才同王珠茶默契谈笑风生的白陶,安安分分的呆在王泽哲的臂弯里。不过她倒是白了王泽哲几个白眼。她对于他的恶趣味无奈极了。“都这么多年了,怎么抓弄人的趣味还这么有增无减啊?” 王泽哲哈哈大笑凑到王瓷锦的耳际:“不过你也挺喜欢的不是!”王泽哲眸中带笑的看着王瓷锦。 王瓷锦眼角的视线悄悄的撇着身后的某人,嘴里不放过的说到,“我说你啊也别太过分。不然弄巧成拙了,我喜欢的人跑了,到那时你可赔不出我一个。” “你喜欢的人?”王泽哲忍不住大声吃惊到。惊到了身后的人。王泽哲扫了一眼身后,快步的走了几步,小声道,“锦锦,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那人怎么看都配不上你啊。要不你把他甩了,我给你介绍好的。族里的你看不上的啊,最近几年我找外界游走,各国的都认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各种身份、各种性情的都有,你说,想要什么样的,我立马给你找出来……” 王瓷锦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狠狠的一脚跺了在王泽哲的脚指头上,“我都快三十了,你省省了。” 王泽哲的脸红了,涨得青紫,他猛的吸气,但是为了维护他的脸面,他若无其事行走:“锦锦你有必要这么狠吗?!而且你才二十八,花一样的年纪,那不得想挑什么样的就挑什么样的啊!而且你堂姐也不过比你大一岁,外界全世界各国的美男她差不多都收入囊中了。你是她堂妹耶,怎能太逊色!” 面对王泽哲的振振有词,王瓷锦怒了,“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如果不是顾及街上的行人,王瓷锦就跟王泽哲动手了。想起她那个堂姐,王瓷锦就一脸的黑线。也不是说她堂姐不好。而是她堂姐是堪称王氏家族最完美的作品。只有的一点瑕疵就是,她喜欢搜罗美男。只要看对眼的她都绝不放过。一想到王瓷玉身后一脸串的男人,王瓷锦就恶寒。她打小最庆幸的一点就是王瓷玉看美男的眼光同她的不一样。不然她还真没有信心能拼得过那女人。那女人简直是惑世妖姬,男人的灾难! 王泽哲咂咂嘴,他视线飘逸,关于王瓷锦和王瓷玉的关系他还是万分清楚的,细细的辩解到:“你姐那样的有什么不好。我们王氏的嫡女就该如她那般洒脱。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多爽快啊!” 王瓷锦听懂了王泽哲夸张语气里的苦涩,她低叹到,“都这么多年了,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吗?哲哲,堂姐的心中只有自己,你陷入了这么多年还舍不得离开泥沼吗?你爸妈他们肯定也想你定下来了吧。”想起王泽哲的父母,王瓷锦又是心头无奈。王泽哲的父母自打王瓷玉将注意打到王泽哲身上又将王泽哲抛弃之后,他们就十分不待见王瓷玉和王瓷锦了。不过虽说不待见,但是他们还是没有阻止王泽哲同自己的往来。 “谁说不是呢!”王泽哲的神情有些飘忽和迷惘,“锦锦,不是我不放过自己,而是我的心早已背叛了我自己,想要放弃,却是不能……” 晌午的行人并不多,王瓷锦和王泽哲身后的人又跟得挺远的,所以小声点的话,他们也无需顾忌是否被他人听到。 ‘想要放弃,却是不能’王泽哲的语气,令王瓷锦听了鼻子酸酸的,眼睛又涩有涨,直想哭。“那你要怎么办?”王瓷玉这人她还是了解的,王瓷锦不会同王泽哲在一起的。即使有一天,王瓷玉玩累了,想找一个人结婚了,她也不会同王泽哲结婚的。王瓷锦能非常肯定的知道这个事实。 “等吧。”王泽哲笑了,笑得涩然,却又甜蜜,“我会一直等,等到她转身回到我身边。” “如果她一辈子都不转身呢?”王瓷锦这个时候真的希望王瓷玉就在她跟前,那么她准上前狠狠的揍她一顿。 “那我就等她一辈子!锦锦,能等一个人很幸福。怕就怕那人不在了。” 王泽哲的话震得王瓷锦满心的钝痛。她想起了那个时候,知道那个死讯时,自己满心的迷茫,不知道生活该怎样继续下去。 白陶是脸色自打王泽哲出现起就没好看过。他定定的看着王瓷锦和王泽哲,那样亲密令他满心的黯然。他万分的想要上前拉开他们。可是他该拿什么样的身份?不说现在的身份,他同王瓷锦并无太多的交集;就说从前的身份,他也没有那个立场。 王珠茶很善于察言观色,她小声又带着甜美蛊惑的气息同白陶介绍街上的事物,又带有目的性的同白陶讲诉王氏家族里的一些隐秘和势力分布。 粉衣婢女并没有离王珠茶和白陶太远。王珠茶讨好行的言语时不时的钻入她的耳朵。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女人?!粉衣婢女眼底锐利的光芒生寒。 粉衣婢女警告的眼神王珠茶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好感。而且她也希望能通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出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她从小就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却不能出去。心头的渴望早就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化作了野兽。她一定要出去。而且这个男人她也要得到。毕竟能同二小姐一起回来的身份肯定不低。到那时有了靠山的她肯定能在外界呼风唤雨。 白陶的心神已经被前面的那两个人夺取,先前他同这个女人交谈也只是为了想要得到这里的一些信息。得到了他想要的,可是前面的那个人却被别人吸去了目光。而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极其的没有眼色,自己脸上的不耐烦不够明显吗?为何她还能侃侃而谈,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看着珠宝的眼神。令他不舒服极了! 一行五人来到了王泽哲的独栋公寓前。最吸引人的不是那古香古色的建筑,而是满院子的药草和兰花。 看到了王瓷锦望着院子的眼神满是惊叹,王泽哲骄傲到:“佩服吧。这些都是我亲手种的。可花了我不少的功夫呢!” 王瓷锦满院子的草药诧异极了:“我原本以为你学医就罢了,竟然还亲手种植草药?!真的想不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我真服了你了。不过你学医的种药也就罢了,干嘛还要种那娇弱得要命的兰花啊?” 王泽哲的耳朵轰的通红,他小声喃语,“你姐不是喜欢兰花嘛,我就想着种种看……” 如果不是王瓷锦的听力够好,她还真听不出王泽哲的喃语。听到兰花是王瓷玉喜欢的,王瓷锦就更无力了。那女人喜欢的东西多了,纯属个滥情的,不管是对人、对事还是对物?!!! …… 午餐后—— 因为一些事情,王瓷锦和王泽哲在楼上的书房呆久了点。等到她下楼时她没有看到白陶和王珠茶。只看到了糕点、茶杯和一个粉衣婢女,王粉衣。 “粉衣,白少爷呢?” 王粉衣守礼的起身,回到,“回小姐。白少爷在院子里。” 王瓷锦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王粉衣紧随身后。 院中,半个院子的兰花里,站着白陶和王珠茶。兰花娇美,俊颜美女,衬得两人登对极了。王珠茶微微扬起的头,三分纯、三分媚、三分娇,一分魅,眸光欲语含羞。白陶虽然还是那张木木的脸,但是气息却暖如阳春晨风。 王瓷锦被院子里的这一幕刺得眼睛生疼。她就这么站着,这么看着,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白陶才回身,脸有些僵硬,眸光带着责备,语气有些冲了,“怎么这么久,我都等你好久了。”想起王瓷锦和王泽哲两人在上面呆的不少的时间,白陶就无法释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心情就非常不好。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可是今天,他却委屈,憋闷了。 “我们回吧。”王瓷锦说罢就带着王粉衣往院子外走去。 白陶愣住了,看着那连眼神都不舍得给一个自己的王瓷锦,心头火燃起,灼得他生疼。 “白少爷,我们要跟上去吗?”王珠茶眸光闪烁,嘴角勾起。在白陶注意不到的地方,看着王瓷锦的眼神,带着骄傲和蔑视。 “跟。”白陶踏着脚步跟上前,可是却没有快步的跟上王瓷锦,而是步子沉重的落在后方。 一前一后,不多不少,十米的距离。前边的人没有唤,后边的人也没有出声。沉默就这么的涣散四处流淌开来。 四周的街道上也有行人的说话声,小贩的叫卖声,店铺里的伙计同客人交谈的声音。极其的热闹,可却没有一丝热闹能打破那王瓷锦一行人里的沉默和冷寂。 第九十章 不是游戏中的仙境 王瓷锦一回到她的院子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日三餐命王粉衣给她备好。其余的,她一个人都不见。她知道王书言做不了王家的主,她只能等王家的老祖宗们有空,想起她这个孙辈的人。 白陶在王瓷锦关闭在房间里的这段时期,心头一直恐慌。他想见王瓷锦,可是王瓷锦对外却说,她有事在忙,任何人都不见,包括他——白陶。 即使王瓷锦不将这里当家,但是以她的身份还是能找出几个忠于嫡系血脉的人,两个古武高手守在她的房门外,令她有了多天的空闲,整理这一次回来所得到的信息。她埋在王家庄的桩子给她提供的,完善且有力于这次说服老祖宗们的证据。 白陶和王瓷锦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王珠茶这几日的殷勤和嘘寒问暖的柔情,还有白陶时不时的话语声,总在不轻易间被王瓷锦不思考的时候,钻进她的耳朵,惹得她心焦,灼痛。 终于等来了。第六天的午后,王瓷锦的手机响了,是老祖宗们让她过去给他们请安。 “小锦儿,记得将他带过来……”老祖宗的而犹言在耳,王瓷锦抓着手机,神情苦笑,算了,带去了又如何。而且老祖宗们都发话了,不带去,他们还不一定这么整她呢?!那些活得岁数越大,心里年龄越小的老小孩。 “跟我出去一趟,老祖宗们想见见你。”王瓷锦一身浅紫的旗袍走到白陶跟前说道。她的眼中好似没有看到正同白陶嬉笑言谈的王珠茶,也好似没有看到那桌面上,一盅盅的汤和差点。 白陶看着王瓷锦宛如空无一物的眼神时心头一紧,他感觉到糟了。他能感觉到的,原本王瓷锦对他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可是现在!白陶感觉到王瓷锦看他的眼神宛如一件物件!怎么会这样? 白陶急忙的站起,慌乱的他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面上的汤盅摇曳,溅出了小半的汤水,摆得形状精致的糕点们更是凌乱一片。白陶顾不上桌面上的那一堆狼藉,他急急的应声:“好,我去。” 王瓷锦在看到那桌面上的狼藉和王珠茶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时,心头竟然感到一丝的欣喜。欣喜过后的王瓷锦懊恼极了,她转身大步的离去,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为一个男人,一点点的事情,一滴滴的细节,欢喜,悲伤。真的不喜欢! “锦儿,等等我。”白陶急忙跟上前去。 王珠茶也起步跟上去,可是却被王瓷锦的两个护卫拦住了。 王珠茶急忙出声:“我是去服侍白少爷的。” 两个古武的世家子弟厌恶的看着不成体统的女人。其中的一位说到:“与我们无关。只是你真的不能跟来。因为老祖宗们的地方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你去的。”即使声音试着软和,可是他们眼底仿佛放着蝼蚁一样的目光,令王珠茶脸色苍白,心头恨极了。在看到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时,脸上阴霾一片,眼底更是满满的毒辣和不甘。 她恨王瓷锦。恨她的血脉。恨她样样不如她,可是却能享有一切她所不能拥有的。她同样是王氏血脉,不过是旁系的庶出而已,可是不被承认的身份和血缘,令她只能成为王家的一个婢女。她不甘!怎能甘心!同样是王氏子弟,为何有人生来高贵,而有人只能被在脚下践踏。 总有一天她终能成为人上人,而那些曾经看不起她,践踏过她的人,她绝对会一个个的收拾他们,令他们在痛苦中承受她曾经承受过的后,才可死去。 说起王珠茶的身份,她是王书言的一个庶出的堂哥的女儿。庶出的人是不被认可的,只能成为婢女或仆人般的存在。更别提能入家谱了!而王珠茶这庶出再庶出的存在,更是不起眼的身份。能让她接受普通人的教育和被养育,已经是王家的恩赐。更别提那些曾经在外历练时,遗落在外的不知祖宗的血脉了。 王家的男人滥情,可是婚后却只能有一妻,不许背叛和和离。他们必须在婚后对自己的妻子忠诚,不然会被族规惩处,甚至严重的会被逐出家谱,成为不被承认身份的人。所以王氏的男人多是晚婚的,婚前能有多滥情就有多滥情,这是不被族规束缚的。王家男人婚前的自由却是大多数女人的灾难。 而王氏的嫡系血脉的女孩更是比男孩更尊贵的存在。她们享有家族最好的资源,她们是被娇养着长大,被金钱、财富、珠宝和无数人的智慧教养着长大。她们的能力和谋略可以成为一国的女王,也可以成为灭国的妲己。随心而已! 至于王瓷锦为何没有成为跟王瓷玉一样的人,只能说她有一位最好的母亲,和一位最疼她的父亲。还有外界的大环境。 王瓷锦和白陶坐上了车子。豪华舒适的车子跟外界的差不多。但是以白陶的眼睛还是看出了不同。他们所坐的车子根本不是以汽油为动力,也绝对不是用电。而是一块块漂亮的石头。他很吃惊,想问王瓷锦那些石头是什么,可是王瓷锦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他就没有出声了。 车子开了许久。白陶困惑极了,可是因为不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哪里。若是去这个城市的中心,可他想到王瓷锦的住所就在城市的中心了,那些还住得很远的老祖宗们,又住在哪里?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白陶的视线从手上的腕表收回,看着旁边浅浅呼吸闭着眼睛的王瓷锦,他欲言又止。他知道王瓷锦不想跟他说话。心头沮丧。白陶有些失落的沉默着。 “到了。”前边驾驶座上的司机开口到。 王瓷锦瞬间睁开的明眸,惊醒里智慧和精光闪过。白陶就知道,王瓷锦她刚才一定没睡着过。她的闭眼,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白陶惊呆了。这里全是一栋栋的竹楼、木楼、或是树屋。外面的即使在怎么样同古建筑相似,但是材质却是不一样的。这里才真真实实的宛如穿越到了古代。 鸟语花香,青翠色的望不到尽头的草地,几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不怕人的奇珍异兽,带着淡淡雾气的空气,清甜的,吸进肺部,好似被洗涤过一般的干净,纯粹。 “锦儿,这里是哪里?”此时的白陶仿佛被人颠倒了从小的认知。这如诗如画的仙境,他以为只有在游戏中才能看到。何曾想到,现世的世界中也存在。 “这里是腹地,老祖宗们住的地方。”王瓷锦拍着刚才走到她身边的大白虎的脑袋,揉搓着他白白的虎毛。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你就尽管看。不要好奇,不要追问。且离开后也不许告诉任何人你的所知所感。因为你只要想说了,那么你就会失去在这里的记忆。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记得这是我给你的警告。而我从来不危言耸听。想必你也是甚了解我的性格的。” 白陶既为王瓷锦的话吃惊,又为那宛如有着灵性,能听懂人眼的白虎吃惊。他满眼复杂的看着王瓷锦和白虎的亲昵。转过头刚想多走几步远。可是却被眼前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和赤红色的长舌头吓得不敢动弹。 这是什么? 水桶粗的腰身,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尾巴,大大的脑袋,眼睛里满是对他好奇的蚺蛇。那双人性化的眸子满是人类好奇的情绪,他绝对没看错。虽然被吓住了,心脏也快停止了。但是白陶还有心情好奇,这蚺蛇凑到他跟前的舌头竟然没有腥味。 “小墨墨啊,你也出来欢迎我啦。几年没见,想我了没有?”王瓷锦放开了手中被凌虐得满头乱发的白虎,凑到蚺蛇跟前,抱着蚺蛇撒娇道。 白陶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大蚺蛇的大头摩挲着王瓷锦的脸蛋,嘶嘶的叫着。声音里满是欣喜和兴奋。 王瓷锦指着如木桩的白陶,如恋着长辈的小女孩:“小墨墨,这是我的朋友白陶。这几天他会同我一起住在这里。你一会儿跟山里的兄弟姐妹们说一声,可千万别把他当食物了。” “嘶嘶——” 王瓷锦高兴的对白陶说到:“白陶,小墨墨答应了。这几天你可以随便逛逛,只要不伤害到那些动物,他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你放心吧。” 白陶僵硬的点头。一身的冷然湿透了衣服。 王瓷锦拍了拍蚺蛇的身体:“小墨墨,我要去见老祖宗他们。你带我们去吧。” “嘶嘶——” 王瓷锦翻身坐到了蚺蛇身上,回头看着白陶:“白陶,你上来吧。这里离老祖宗他们住的地方还好远,有小墨墨在,我们会快些。” 白陶现在已经全身没有了知觉,他机械的走动,爬到了蚺蛇的蛇体上。脑袋一片轰轰巨响,杂乱无章。他扫了一眼身后,刚才送他们来的那两个司机,早就没了人影。 “小墨墨,我们走吧。”王瓷锦宛如小女孩一般开心,她抱着蚺蛇高兴的诉说她在外界一件件一桩桩令人开心的事情。 王瓷锦的笑声和亲昵的话语逐渐安抚了白陶的情绪和脑袋。他为这一段时间以来,王瓷锦第一次,这样没有任何负担的笑容软化了心头的惊惧。 第九十一章 那些错失日子里的奢望 巨大的蚺蛇飞快的在草地和树木间游曳,他的背上驮着王瓷锦和白陶。第一次骑巨蛇的白陶惊惧中又带着兴奋。他是为这不一样的地方感到兴奋。 花瓣和草叶在蚺蛇的动作下,有些被蹂躏了。 “爷爷,爷爷……”王瓷锦远远的就喊了。她坐在蚺蛇上手不停的挥着。可是白陶却疑惑了,因为他看着远方,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巨蛇腾空而起又落地。白陶紧紧的抱着蛇体。又被高空的感觉下了番。 落地时,王瓷锦飞快的滑下蚺蛇的身体,跑到前方。 白陶的腿脚有些打颤,他微颤的从巨蛇的身体上滑下,行礼到,“谢谢。”转身望去,看到王瓷锦正歪腻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身上,手臂环着老人的脖子,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的身边,或坐或站着五个白头发的老人。只是他们的头发虽白,看起来也上了年纪,但是他们的肤质却很好。宛如四十岁的男人般。 “晚辈白陶见过各位爷爷。”白陶行礼到。 被王瓷锦歪腻着的老人家,语气不悦道,“在我们这里不必用你虚假的身份。你当我们年幼无知,智商低下吗?” “不敢不敢。”白陶额际的汗珠猛的冒出,神色不变到,“晚辈展令扬见过各位长者。”展令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瓷锦,可是王瓷锦脸色却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展令扬的心收缩个不停,他真的慌了,不为在场的其他人,只为那人眼角都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看到展令扬脸上的灰败,王瓷锦旁边的一位老者说道,“就是你这臭小子婚前令我们的宝贝小锦儿有孕了,而且竟还让她独自一人抚育孩儿到如今?!胆子挺肥的嘛!” 老者语气里的杀意展令扬并不是没有感知到,只是他此时的心神都被那女子夺取了大半,她恼他了吗?“很抱歉,因为事先并不知道所以……” “你的意思是如果事先知道了会留下,可是对碰了小锦儿没有任何的愧疚是吗?” 感觉到了王瓷锦的身体紧绷,展令扬急切到:“不是!我知道先前那件事情是我不够尊重锦儿,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也没有后悔能拥有宝宝。我后悔的是那错失的三年。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一样的选择。我希望那浪费掉的三年能换来我同锦儿,今后的相守。” 王瓷锦的睫毛微颤,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老者伸手拍了拍王瓷锦的手臂,安抚着。 在场的众人沉默了。 “你的真容——” 展令扬反应过来,赶紧的掏出了贴身的袋子里一块湿透的帕子。只见他将帕子在脸上 有规律的擦了一遍后,他的真容显露了出来。 王瓷锦缓缓的抬头,眸色复杂的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展令扬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忐忑、不安、期待、后怕、小心翼翼、还有期待。 “你们先好好谈谈吧。”被王瓷锦环着的老者轻叹的开口到。 声音打破了王瓷锦和展令扬之间的凝视。 王瓷锦低头:“三爷爷,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锦儿——”展令扬脸上棱角紧绷。 老者:“不要闹脾气。你们先好好谈谈,谈完后再进来。大哥,二哥,老四,老五,我们先回去吧。让孩子们好好谈谈再说。” “嗯。”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在看到展令扬的真容时,皆松了口气。他们这样的年纪了,从人的容貌和精神气还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气运,推测出一些事情的。 王瓷锦其实在长辈们开口后心头也松了口气。这也说明他们认可了展令扬。这是当年唐可晟不曾得到过的。是的。她的初恋并不曾得到过老者们的认可。当时王瓷锦传信给王家的几位老祖宗时,老祖宗除了一句话外并不曾说过要见唐可晟。她犹记得那时父亲曾帮老祖宗们传话:“小锦儿,这是你的命。记得爷爷们在家等你。” 就这样,这句婚前没头没尾的话通过了父亲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藏在了她的心底。当时她是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时她是这样的想法,她仍记得。其实她忘记了一句话,没有凌驾之上的力量,不过是空喊的口号。 “锦儿——”展令扬又往前走了几步。 王瓷锦闭了闭眼,坐下吧。说罢,她坐在了刚才三爷爷的位置上,而她的眼神看着是她对面的位置。 “几天前,我曾问过你可有什么对我说的,你说没有。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可有什么对我说的。若真的没有,以后也不必对我说了。”王瓷锦有些倦怠了。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对方再三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心绪更加的不稳了。 展令扬的脸上苦涩、痛苦、无奈……情绪纷杂。 他握着拳头,望着王瓷锦的眼神,苦涩里夹着柔情。在看到王瓷锦想要起身时,他才娓娓道来。 三年间的事情,展令扬说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王瓷锦却听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她眼睛通红,鼻尖通红。她苦涩、心痛的望着展令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展令扬这三年会过得如此的辛苦。 原来—— 当年展令扬被军中的人透露了身份时,敌人就撒下了天罗地网要抓他。而就是那时,南宫璇从唐可晟的一些动作中猜到了唐可晟和一些人的阴谋。葬身海域中的展令扬是在第一时间被南宫璇找到的。那时的展令扬浑身便砸伤,车子的玻璃更是没入了他个肌肉和骨骼中,脑也同样负了伤。 当年南宫璇的人找到展令扬时,展令扬只剩下了一口气。而展令扬就是凭着一口气,在南宫璇广募名医的情况下,昏睡了18个月才清醒,可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各处的神经都有了损坏,身体更是不能动弹。所以他只能到国外就医,做康健。一直到两个月前他才回国。 王瓷锦控制不住的抽噎着,她起身,急步的跑到展令扬跟前,吸着鼻子,手掌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双手更是往展令扬身上的衣服,扒去。 王瓷锦的手指更扯开了展令扬衬衫上的一刻扣子,就被展令扬一脸尴尬的握住了双手,他脸上的红晕如晨起的朝阳,“锦,锦儿,你,你这是干嘛?” 王瓷锦懒得理会展令扬的反抗,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声音清冷到:“放开——” 展令扬反射性的松开了握住了王瓷锦的手。王瓷锦手快速的扯开了展令扬衬衫上的扣子,不过一会儿,展令扬的衬衫大敞。王瓷锦的指尖,飞快的在那些伤疤上滑过,犹不满足般,王瓷锦还将展令扬的两只袖子都挽起。 她泪珠不要钱般掉个不停,染湿了展令扬一身的伤疤。从那些狰狞的伤疤,王瓷锦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展令扬是如何的九死一生。他,差点儿就死了啊—— 犹是不解气般,王瓷锦还蹲下了身子,她抽噎着,泪眼朦胧,低声的哭泣,手却不停的将展令扬的裤子挽起,一样,一样的都是伤痕。展令扬连连制止,但是却在王瓷锦的强制力和哀伤下,无法动弹。 “呜呜……”王瓷锦手指抚摸在一道道狰狞的伤疤上,蹲在地上悲伤的痛哭。 展令扬心抽痛,他单膝跪地将那痛苦不已的王瓷锦紧紧的抱入怀中,手足无措到:“锦儿,锦儿不哭,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看我还能跑会跳的真的没事……”展令扬因为脸部的神经有一点坏掉了,所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自然。如果不是情绪太过激动的话,别人根本就不能看出来。所以他才自从回来,脸上的表情,大多木木的。 “呜呜……那些混蛋……唐可晟那个混蛋,我就不该饶过他……呜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我陪着不好吗……”王瓷锦十指紧紧拽着展令扬的衣服,泪水湿透了展令扬的衣服,“璇学长,呜呜,我这次回去,该好好同他算算账,他都救你了,干嘛还瞒着我啊,瞒着我很好玩嘛……” 展令扬知道南宫璇为何要瞒着王瓷锦。昏迷的时候,他怕展令扬救不回来,独惹的王瓷锦再次的心伤,能快。当他醒来时,他却是阻止了南宫璇告诉王瓷锦的决定。因为他不想让王瓷锦看到这样狼狈,这般残疾的他。他自打醒来的那一刻就决定好了。如果他永远都无法站起来,无法再次拥抱王瓷锦,他就决定永远的不出现的王瓷锦面前。因为这样的他,他会自卑,行动不了的他又怎可能配的上他的锦儿呢! 所以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一天二十个小时都在复健中度过。摔倒了继续爬起,细小的石头一颗颗的从一个篮子捡到另一个篮子…… 多的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他每每几近崩溃的时候,是南宫璇拿来的相片,口述的信息,让他一次次在频临崩溃中坚持了下来。那些晦暗的日子里,他的锦儿和他的宝宝就是他地狱里的一缕星光。而他一直仰望着,渴求着,朝他们爬去,靠近。 第九十二章 表白里的袒护 庆幸的是,他真的活过来了,也没有成为废人。那些难捱的日子里,他总算等来了再见的曙光。可是他也怕啊。怕h组织的人识别出了他的身份,除了想尽办法除掉自己外还会给锦儿和他的家人带去危机。他也怕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他的锦儿身边令出现了比他更优秀的人。知道王瓷锦一直单身,他非常的高兴和欢喜。可是又知道了王瓷锦为了他同h组织的人势不两立,他担心了,担心从小就在他的呵护下长大的小女孩,会受到伤害! 在以新的身份出现在王瓷锦身边的日子里。他既欢喜又嫉妒。他欢喜王瓷锦对他的感觉有着好感。他嫉妒‘白陶’这个人。即使知道‘白陶’就是展令扬。‘白陶’就是自己。但是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嫉妒。 王瓷锦对他若即若离和纠结,他一直看在眼里。既喜又忧。当得知能同王瓷锦一起来王家本家时,他竟然慌乱了,竟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忐忑。 可是来到了这里却并没能让他安心。王家的一切人与事。还有那一位叫王泽哲的男子。同为男子的他何尝不知道那人事如何的优秀!所以积压了多年的情绪皆在这几天里爆发。他知道,他的别扭和喜怒无常令王瓷锦受伤了躲避了。他忧心,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做,无从下手。 想要告知她所有的一切,可是她愿意相信吗?即使愿意,他也不愿王瓷锦因为愧疚而接受自己。这样得来的,他只会无地自容。 刚才王瓷锦在盘问时,他能感觉到,只要他说出的答案不是王瓷锦想要的,那么她会永远的将他隔离在她的生命之外。不再要他了。窒息的恐慌和宛如要抓住临死时的浮木的冲动,令他不敢再隐瞒一切。 抱着怀中温暖柔软的身体,他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虽然她的哭泣和泪水令他心疼不已。但是他也庆幸的重新的拥有她了。 “锦儿,锦儿……”展令扬的一遍遍的重复的呼唤着,他不想停止,也不愿停止。说不清的日日夜夜里,他就曾这么无声的呼唤着,在夜里,在梦里,在雪白的医院里,在一次次的手术中……如今能触碰到她的温度,能令她听到自己辗转在舌尖千万次的呼唤,他由衷的感激上苍。感激他没有将他舍弃,感激他将他生命中所有的祈求,还给他。 王瓷锦在无尽的狼狈过后清醒过来,她恼羞成怒的将展令扬的衬衫全化作了她擦鼻涕泪水的帕子。 “不要那么用力,看,鼻子都红了。”展令扬皱眉,抽出了王瓷锦手中的衬衫,接受她的工作,细致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和液体。 王瓷锦轰的一脸的通红,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羞涩、有些恼怒……复杂多样的情绪如潮水般淹没了她,令她不知该如何做。所以她只能呆呆的什么都不做的,如洋娃娃般任展令扬摆弄。 …… “小锦儿,小锦儿——”如雷声滚滚的巨响震了王瓷锦的心神。她猛的抬头,“哈?四爷爷——”此时的王瓷锦环视了一下自己、展令扬和四周。她才发觉,原来在她的神智还没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紫檀木的沙发上,垫子是软软的虎皮垫子,旁边就是展令扬,而她自己的双手和小半个身子,就在展令扬的怀抱中。前方则是五位虎视眈眈的老祖宗们。 王瓷锦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坐直了身子,“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五爷爷,爷爷们好。” 展令扬感受着掌心间的温暖和柔软的离开,只余下了空荡凉凉的空气,心头失落了一下。但看在王瓷锦如夕阳的红晕从额头蔓延到了脖子低下,脸上更是左右言他,欲盖弥彰,不敢看他。他眼睛晶亮亮的发光,嘴角无声的笑了。 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瞪大着眸子,有两位的眸中更是添了看戏的味道。四爷爷他则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瓷锦。为着这一个男人就这般的无措和害羞,简直丢尽了他们的脸。 “小锦儿——”四爷爷深呼吸又深呼吸着。 “在——”王瓷锦知道糟了,她赶忙的下暗示令自己快点儿的恢复理智和正常的表情。 感觉到了王瓷锦的正襟危坐和忐忑,展令扬刚想帮腔,可是大爷爷却暗地里微微对他摇头。展令扬迟疑了一下,听从的没有开口。毕竟他不知道这几位老人的品性和脾气,他也怕自己越帮越乱。 等到王瓷锦的脸色恢复了淡红的红晕,四爷爷才咬牙切齿道,“不过就一个男人罢了,我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好的。你给我丢脸丢够了吗?” 王瓷锦是了解四爷爷的脾气的,所以她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在展令扬一脸的别扭时,她脸色淡笑到;“我知道他就一普通男人,没什么好的。哪一处都比不上爷爷们。”四爷爷的脸色好多了,“可这不是没办法嘛!四爷爷我也不想丢脸的,可是对着他,我除了丢脸外什么办法也没有,想做什么也不能用理智去控制。要不爷爷你教教我嘛?” 来了—— 几位长者默契的对视了数眼,然后各自干各自的,不约而同的还带着看戏。展令扬算是看清楚了一些,所以也就安静的呆着了。虽然被别人拿来当看戏的主角,别扭是别扭,但是谁让他们是王瓷锦的长辈呢!所以他也只能别扭的接受了。 四爷爷不悦了:“丢脸还是不能自控的丢脸?”他的脸全绿了。 王瓷锦带着安抚的语调和速度,缓慢的说着,脸上泫然欲泣,她手指卷着一角,一次次的卷起又松开,周而复始,极其的委屈,“四爷爷,小锦儿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爷爷们也没有叫我这些,所以老是控制不了心跳和感觉,没办法啊。” 四爷爷琢磨开了,他平生没有谈过恋爱,连和同别人牵手亲嘴的经历都没有,为人既洁癖又刀子嘴,所以他也不怎么了解王瓷锦所遇到的问题。 展令扬虽说是做看客,可是听着王瓷锦的温言细语,而这其中的对象还是自己,他的心跳砰砰的跳个不停,而且,脸上的所有棱角和一身的气息,霎时间如吹风细雨般轻柔。看得几位老者频频称奇。至于那位四爷爷,他此时所有的关注点都在王瓷锦和王瓷锦的问题上,他拧眉思索着,许久不解。想要开口说不解,但是看到王瓷锦一脸求知的表情和满眼亮晶晶的期待,他就不忍令王瓷锦失望了。可他又实在不懂王瓷锦的感觉。 “会不会是我们给你提供的情绪的自控训练做得不到位,或是身体出了问题,不然心跳怎么会不受控呢?” 四爷爷的话音刚落。所有的人包括王瓷锦皆是一脸的黑线。好纯洁的老男人啊! 王瓷锦想笑不敢笑,脸上微微扭曲,可是她现在只能把四爷爷的关注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然不给四爷爷一个比较复杂的缓冲阶段的话,展令扬在四爷爷的‘照顾’中,能生还的几率不高。因为他挑选给她挑选男人的标准是能力,能在无从无尽的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能力。他的说法是,只有能在他的考验中活下来的人,才有能力保护他的小孙女。可是他也不想想,他从王瓷锦八岁开始跳小女婿的,那么多的人中,可曾有一个人能完好无损的从他的手段中逃脱过? 虽然五爷爷的医术出神入化,但是精神和心里上的创伤,都会给人遗留下了阴影的。抹去别人一段的记忆,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完善。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一生的记忆中时不完整的。 她在外面挑男人的理由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四爷爷。她知道四爷爷会不高兴。但是她是真心的不愿意更多优秀的人多了些不能抹去的创伤。即使那创伤他们可以穷极一生都不会知道。而对展令扬,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刚刚恢复好身体回到她身边。她必须好好的保护他才行。她做虽是这样做了,但是她却一丁点的想法都不敢透露出来。她知道,除了四爷爷外,其他的几位爷爷或多或少都会看出来,但是他们虽不会阻止,但是对付展令扬的手段绝对不少,可是他们的手段比较温和,王瓷锦也比较放心些。 不稳定的因素只剩余四爷爷一个。四爷爷的手段从来都雷厉风行。要是他知道了王瓷锦的念头,他绝对往死里将展令扬整死在这里。他是绝对不会让一个能如此深刻的影响到王瓷锦理智,感情的因素存在!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四爷爷缠住。 展令扬虽然对王瓷锦如此露骨的表露感到难为情。但是他并不是没脑子的,他了解王瓷锦,他知道王瓷锦这样做肯定有不得已却要为之的理由。王瓷锦的感情从来都是内敛的,她这样突兀,反常的举动令展令扬的警惕心快速的紧绷了起来,脑子更是快速的运转,视线更加的留意在场的众人。 他也不再为王瓷锦的举动感到甜蜜和难为情。而是为他,为王瓷锦的付出,细细的琢磨和深思。 第九十三章 被踹入崖 “我可以确定我的身体很健康。”王瓷锦很严肃的说到。 虽然其他人的表情有些怪异,但是四爷爷一时间没察觉,心思都在王瓷锦这边,“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你们几位怎么说?” 众人都看着大爷爷。大爷爷清了清嗓子:“既然小锦儿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那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四爷爷拍了一下桌子:“怎能不重要?!既然小锦儿遇到了这莫名其妙的病,我们应该做的是尽一切的能力治好她!” 王瓷锦身体颤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的抬起,心底暗自说到,她是不是过分了。可是刚抬起的眸子看到了三爷爷眸子中的谐谑,她知道,这回惨了。她不该忘记的,在这几位爷爷中,三爷爷是最护着四爷爷的。 “呵呵,四爷爷。我的身体很好。没病,不用治的。”王瓷锦以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真的不用治,我好的不能再好了。” 四爷爷并没有相信,他神色凝重的对五爷爷说道:“五弟,一会儿你给小锦儿好好检查检查。检查出了的问题,我们再讨论治病的方案。” 五爷爷很轻松的点头了。他才不管其他呢,有病人给他治就好了。 “四爷爷,我的身体真的很好。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正常的。人人都会有的……”王瓷锦着急的说到。落到五爷爷的手中,即使自己没有病也会被折腾最少十天半月的,不然五爷爷的新药谁来试啊?! “好了!”四爷爷义正严明,“小锦儿你不必说了。有病就治病。不要找理由推脱。那些感觉怎么会是正常的?!太不正常了。乖,一会儿好好跟五爷爷回药居,你五爷爷的医术你是知道的。十天半月或是数个月后你就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不是……”王瓷锦话没说完就被急性子的四爷爷的打断了。 他摆手:“好了,你不必担心展令扬的年轻人。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试炼试炼他的。如果他通过了,四爷爷就给你们举行婚礼。如果还是个没用的,放心,四爷爷会给你找个好的。五弟,你带小锦儿下去吧。” “嗯。”五爷爷点头。几步间就到了王瓷锦身后,“走吧——” 王瓷锦缩了缩肩膀,她知道这次还是逃不了的,为了自己受苦受难的日子不会整得太过漫长,她很听话的跟在了五爷爷身后出去了。最后留给了展令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其实她心里也是忐忑的。她害怕展令扬通不过四爷爷的那些考验,到那时被抹去了有关于王瓷锦记忆的展令扬,还是她的展令扬吗? “小锦儿,不要惹我生气。”五爷爷在前方,淡淡的语气飘到王瓷锦的耳际。 王瓷锦这时猛然间回神,快步的跟上前去。虽然五爷爷是她的亲爷爷,但是他的性情却是非常的抓摸不透的。她打小就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待客的大堂上—— 大堂上还剩下的四位老者。 大爷爷:“你这辈子确定的人就是王瓷锦了吗?” 展令扬心脏收缩了一下:“我非常的确定。”展令扬不假思索的回答。他也根本不要再思考,因为这已经成为了本能。 二爷爷:“理由?” 展令扬的瞳孔在二爷爷的视线下慢慢涣散:“我爱她!”霎时间又清醒了过来。他手心的汗珠直冒,他刚才?被催眠了吗? 三爷爷:“这样窝囊,连喜欢的人都能旁观看着她同别人生儿的你,有什么资格再追求小锦儿?”原本看着最和善的三爷爷,可惜,此时的他言语最是犀利,最是痛人心扉。 “我会以我的生命保护她,呵护她,爱护她。过往的种种我不愿再提。但请你们相信我此时一片真挚的情意。我绝不会再次放手。”展令扬掷地有声的说到。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人。他希望眼前的几位长辈能相信他。 三爷爷凝视着展令扬,许久之后他才哼的一声,撇过脸去。 四爷爷的胡子抖了抖,他气呼呼到,“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了这小子就归我了。其实也是,试炼期都没过呢,有什么好问的,浪费时间。”四爷爷大大咧咧的起身,“小子,快起来跟我走。” 等到他们的脚步声都消失了。堂上的人并没有多轻松。 三爷爷对着大爷爷说到:“曾爷爷,难道就这么让小四将展令扬带走?” 那位既是大爷爷又是曾爷爷的人眼角轻佻,手中的玉骨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如果不看那一头白发,一身风流的姿态,俨然一惑世蓝颜,“不这么办,难不曾你还想从小四的手中将展令扬保下来?如果他都连小四的试炼都通不过,又有何资格得到我们恩赐的考验?!我们王家的门邸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如果实在真的不行,就让小锦儿在世俗界玩尽兴了再回来。我们王家的女儿又不愁嫁。” 三爷爷的神情不容乐观,他神情凝重,眸底竟有微微的烦躁,“我看得出小锦儿这次用情极深。可不是当初对唐可晟那懵懂的初恋能比拟的。若是那人真的通不过,小锦儿那一关并不好过。麻烦会很多。” 大爷爷掌心的玉骨扇无风旋转,他神情清冷,“那可由不得她!” “行了。”二爷爷眯眯笑的脸上不在意的说到,“小四对那年轻人的试炼还没开始呢,你们就在这讨论着未发生的事情,靠谱吗?!真是的,你们啊,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主。” 大爷爷身边的风凝滞了:“小二,你难道卜出了什么?” 三爷爷对二爷爷震惊到:“爷爷,难道你真的给小锦儿和展令扬算卦了?” 大爷爷生气了:“胡闹!”他猛的站起拍散了一张桌子,“不是早就不让你探测天机了吗,小二,你难道真的嫌命长了?” 面对大爷爷的高涨的怒火,二爷爷已然一副笑眯眯的笑容,他摆了摆手,“你们说什么呢!自从上一次后,我就听你们的话不再卜卦了。只是我这样的人,或多或少能看出一点什么而已。其实我也看不出小锦儿同那展令扬会有什么样的因果。只是有些感觉这小伙子有趣,倒也希望小锦儿能同他两情相悦而已。” “真的?”大爷爷不确定到。因为这孩子是他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对他自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不许骗我。” 二爷爷很认真的说到;“爷爷,你知道我,有些事情我会选择隐瞒,但是我从来不愿,也不曾对您说话谎。” 大爷爷松了口气:“那就好。”他透过门扉看着天外,“我们王氏族人有得必有失。我们拥有其他人难以比敌的优势,那么失去一些东西也很正常。感情这类的东西玄之又玄,我们从来没得到过,小锦儿那里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你燃烧你的生命,只为了偷窥上苍给出的既定的轨迹。不能更改另说,只怕我们掺和了,会越弄越复杂,给小锦儿更添波折和苦难。” 二爷爷神色庄重道:“我知道了。” …… 四爷爷和展令扬走到了悬崖壁上,另一个悬崖壁悬挂了一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巨大瀑布,两道悬崖东边开了个葫芦口,越是往西,开的口子越是宽阔,只是悬崖望不到底,下方被云雾缭绕,看不清,透不明。风从崖下往上刮着,时不时冲击着展令扬和四爷爷。力道十足的风力一不小心能把崖上的人与物给刮下去。 展令扬望着下方,虽然心有些紧绷,但是他也不怵。毕竟死过了一回,很多东西他都放开了,只除了那人。 四爷爷站在悬崖边上许久,他心头微微满意了一点,没有追问,没有惊慌,心理素质不错。 “墨蚺——”四爷爷大声喊到。他的声音埋没在了瀑布声里,但你细细听着,就能听出四爷爷的声音似那细细的丝线,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展令扬微微诧异。但是想到自打进到这里来看到的种种,他对那些不该相信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肯定了。 “嘶嘶——” 一道墨绿色的巨影,如闪电般从崖下的云雾中窜出,如腾空的巨龙落到了崖上。他墨绿色的眸子安静的望着四爷爷和展令扬。长长的分叉的舌头,时不时的吐出,“嘶嘶——” “墨蚺——”小四伸开长手在墨蚺蛇自动凑近的蛇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乖,帮我送个人到崖下。回来我给你弄好吃的。” “嘶嘶——” “小锦儿?没事的。你敢跟我叫板,我就教训她。那死丫头……不会的,她绝对不敢对你生气,若是她真的对你生气了,你来找我……” 展令扬对着四爷爷的自说自答,又看着墨蚺巨蛇时不时应对的嘶嘶声,他感觉,好似这条墨蚺蛇真的成精了般。能听得懂人语。 还没能展令扬纠结在墨蚺蛇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语的时候,他就被四爷爷一脚踹下了崖底。他不是不想避开,而是避不开。那老人家的一脚他竟然看不到影子,而且感觉不到气流的流动。很怪异。但是时间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快速的下落。那风如冰,再加上速度,割得他一身的伤痕。 第九十四章 最深沉的无奈 即使被强迫的玩了坠崖,可是风和加速度都没能阻止王瓷锦的四爷爷最后一句‘善心’的叮咛。 “你可以选择自己走出墨崖,也可以选择要么死在里面,要么呼救。不过从此以后要同我的小锦儿永不相见。” 展令扬望着上头的一角袖子,四爷爷的话穿过了呼呼的风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无奈的苦笑,他和王瓷锦的情路为何总是波澜起伏!每每当快要柳暗花明的时候,总是发生令人无法逃避的事情。 墨绿色的影子闪电的落在了他的身下,托住了他。展令扬的手撑在了墨蚺的身体上,落地般的实感总算让他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试炼的地点在崖底,没到崖底之前王瓷锦的四爷爷是不会让他死去的。可是那落崖过程,心脏血管的暴涨感和自己心头的恐惧,周身无所托的感觉,真的令人心生无望。 墨蚺巨蛇终于窜过了高高层叠的大树,甩着身体将展令扬扔到了地面上。 展令扬身体反射性的抓住树枝,掉到了地面上,滚了几滚。他单手支撑单膝跪起,他大声喊到:“墨蚺,谢谢你。”‘小墨墨’这个称呼他喊不出,所以只能同展令扬的四爷爷一样喊‘墨蚺’。它的名字应该就叫墨蚺吧。希望他没有喊错。 “嘶嘶——”墨蚺离开前回过头看了一眼展令扬,眸子里多了兴味。好似在看一个好玩的宠物。 展令扬看着那庞大的身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在墨蚺的最后一眼中忍不住恶寒。猛的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那是错觉。 可是,真的是错觉吗? 望着遮天蔽日的林木,展令扬知道,给他的试炼开始了。 药居—— 药汤室里,王瓷锦一身棉质睡衣跪在巨大的木桶里,桶里盛满了绿色的药水,正好淹没到她的脖子。她的脸没有被那滚烫的药水晕出红晕,而是一脸的惨白。脸上更是汗珠淋漓。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一颗颗不停的沿着脸颊,鼻梁,滚到了液体中。咬牙的声音很是渗人,可是她不敢咬住自己的唇瓣抑制那不好听的声音。因为一不小心,那药汤的气体浸入了伤口,她不死也残! 爷爷是最恨她用情太深的人。他从小就教育她,真心真意只能放三分。可惜她从来不曾做到。 在唐可晟那里,她为了避免老祖宗们对她的禁闭,所以数年未曾回来过。只顾自己的小家和感情。 在展令扬这里,她为了他一个人,以一己微薄之力,对上了那些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组织。因一己私欲罔顾性命。 王瓷锦知道,这次爷爷真的恼了。不然,王瓷锦咬牙,她感觉好似牙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不然,爷爷怎么会用这不曾在人身上用过的药水,试用在她身上?! 疼,真的太疼了!她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只剩下了疼。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一寸寸得到碎裂又重组,一遍又一遍。血脉里更是冰火交加,血管刚被冻结就被火灼烧,然后继续冻结,继续灼烧…… 王瓷锦跪的方向的前方,刚好是一个身体修长的背影,他不慌不忙,手上的速度却不慢,正在挑挑拣拣着一株株的药草,研磨过后,称量,装瓶。一个瓷瓶装一份药粉。林林总总的排满了一大桌子。 不时的,他掐着时间,拿着不一样的药瓶,将药粉倒进他身后不远处的木桶里。 王瓷锦看着她爷爷再一次将药粉倒进汤水中滚起的气泡时,按耐不住的开口到:“爷爷,爸爸妈妈那里有危险。锦儿希望爷爷能帮锦儿护下他们。” 王逸风眼皮抬也不抬,自个的暗自算着时间,将捧在托盘中的药瓶子按着顺序,将里面的粉末倒进木桶里。桶中的汤水也不怕降温,因为桶下就是火灶。“我从小就叮嘱你,每个人自有他/她的命运轨道,我们能不干预他们的命理就不要干预。你什么时候才能入耳?” 王逸风的话语中语气平平,可是王瓷锦听出了他话语中潜藏的怒火。她忍着骨头中一寸寸的酥麻疼痛,吃力的开口到,“爷爷,他们是生养我的父母,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和媳妇,爷爷,我只是想要他们过得好一点,过得平安有错吗?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保护他们,给他们一个生命不受威胁的生存环境,有错吗?” 王瓷锦眼睛眼眶一片通红。王逸风平静如远古石头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是安静的没有避开王瓷锦的直视。 王瓷锦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这次进来没有老祖宗们的首肯,她是出不去的。而且没有老祖宗们的帮忙,她爸妈那边很难能完好的活下来。她哽咽的再次开口到;“爷爷,锦儿求您了。您帮锦儿这一次,接下来的锦儿都听您的。” 王逸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手下的药水在洒下粉末里,冒起了一个个的气泡。 许久之后,在王瓷锦快要无助的失望时,王逸风才开口到,“包括从此不同展令扬见面吗?” “爷爷——”王瓷锦不可置信的喊到,脸上的神经在痛楚里扭曲,“您在同我开玩笑吗,您说过不干涉我的感情的。” 王逸风左手挥了一下,手上的托盘就凌空落到了身后的桌面上,面无表情到,“你也答应过我们外界的俗世事物莫过太沾手。可你如今干嘛了?你同唐可晟离婚我们不说什么,可是你几次三番的令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更甚者,让自己的性命置在死神的刀口之下。如果没有展令扬和南宫璇,你早就死了五六回了。怎么,觉得自己是圣母了,一次次的原谅伤害自己的人,觉得自己伟大了,付出了无私的感情!觉得自己能耐了,同那些杀手对上了!你同展令扬的事,我可以帮你消弭了这次事情,就当作还了当初他救你的情,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呆在谷里别出去了。” “爷爷——”王瓷锦低喃,心头的痛楚盖过了身体的痛楚,“我喜欢他。” 王逸风看着失魂落魄的王瓷锦,眉头紧蹙了一下又散开,“从你出生的那刻起你就该知道的。你以后的归宿是在这个谷里。你的伴侣不是寻常人。你在外界怎么样我们不管。但是能得到我们认同的,你的伴侣,不能是普通人。毕竟你们以后是要居住在这里的。这次让你带展令扬进来是个例外,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王瓷锦的脸一边是冰一边是火,身体和心里的痛楚差点儿让她跪不住。 王逸风手一招,桌面上的药瓶子排着队一个个的飘到他的身边,他神色郑重的将瓶子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全部将粉末撒进水中。 王瓷锦咬牙倔强的跪着,室里只听到王瓷锦咬牙的声音和时不时溢出的痛楚的呻吟。而她浸的药水,颜色绿得诡异。 王逸风站了一会儿,他转身正要出了屏风之外。 “爷爷……”王瓷锦破碎的声音,“请你救下爸爸妈妈和我的两个孩儿。拜托了。” “嗯。”王逸风只是微微皱眉就同意了。他虽然不喜欢王瓷锦对人有着太浓郁的牵绊和感情。但是那些都是他的血脉,他也不希望被人毁去。在自己的能力之中,在王瓷锦的承诺里,他希望做些什么。 屏风里,热气升腾的木桶中,王瓷锦缓慢的靠在身后的桶壁上,双膝因为跪麻了而无力,闭上的双眼,一张脸忽的凝了冰霜,忽的被灼烧得通红,脖子上面的部分就这么没入了汤水中,那些汤水逐渐的绿得渐渐浅了,药汤,渐渐淹没了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额头,她的墨发。 冒起的气泡里,只有那最深沉,最无奈的一声,令扬—— 竹楼里的草蒲上,盘腿打坐着四个老头。 王逸风如清风,如走在云端般走过来,他在他的草蒲上坐下。 最中间的那人睁开了眼睛:“小五,小锦儿呢?” 王逸风轻声道:“我让她泡一个星期的汤水。” 轻轻的叹息声:“悠着点。” “我知道。”王逸风思岑了一下,“老祖宗,我答应小锦儿保下书华一家。” “小锦儿是不是还有两个小娃娃?” “是。” “你让人护下他们吧。” “好。” …… 打坐中的他们,慢慢的成为了天地中的一景。成了风,成了云……鸟儿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飞过,采蜜经过的蜜蜂们,视若无睹的忙碌着。 墨崖下—— 展令扬身体紧贴着树干,气喘吁吁的拿着匕首,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他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有了破损和血滴。 风突然的静止,展令扬倏地抬头,他飞快的弯腰从原处扑到了另一处。 树顶上窜下来一头墨狼。它四爪着地,砸起了四个狰狞的坑。绿色的眸子满是愤怒和狂傲。他显然恼极了这浸入了它地盘的陌生物种。看不到的速度飞扑到展令扬所躲开的位置上。展令扬既狼狈又险险的避开。他看不到墨狼的影子,这头狼的速度简直太恐怖了,他的肉眼无法扑抓。只能靠身体的本能和对危险的感觉。 第九十五章 等不出的人 泡过一周的药液之后,王瓷锦的身体对‘痛’的解释有了最深刻的体会。可她的惩罚并没有因此结束。 自从王逸风答应了她将王书华、苏烟和她的两个孩子保下来的时候,她就放下对家人的担心。因为她知道,有王逸风的承诺,王书华他们一定会好好的。虽然王逸风的感情方面很淡漠,但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言不由衷的人。 被被煅造过的身体,王瓷锦并没有逃过入幻境的惩罚。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她都会从幻境出来,收拾了一身的血迹和狼狈之后,就会到墨崖上,望着崖下的云雾,一动不动,不声不响。而她的身边,巨蛇墨蚺就盘着眯着眼睛,陪着她。 王瓷锦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家族老祖宗们的眼里。可是她真的不能除了接受幻境的惩罚,提升能力外就什么也不做。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在出入幻境的缝隙的时间里,她想呆在崖上。就这么呆着。 “嘶嘶——” 王瓷锦拍了拍将头伸到她怀中的墨蚺,什么话也不说,盘腿坐着,看着压下的一片茫茫。 幻境!王家的每个人都知道,凡是王家血脉的人只要犯了错就会被罚入幻境中。少则半个月,多则十年。只要能在期限的那一天活着出来,那么他/她的惩罚就能被宽恕。可却很少有人知道,幻境中是草药的天堂,里面遍布各种珍贵的名药,灵气充沛,可是有了年龄的草药都有守护灵兽。而毒蛇是最常见的灵兽。里面的‘五毒’更是数都数不清。 而王瓷锦这次的惩罚就是给王逸风采集名贵的草药。没有期限,只要采到才能出来,可是并没有完。因为王逸风给王瓷锦的惩罚是连续性的,采得了一下,还有下一次。绵绵不断。 虽说王瓷锦对幻境里面的东西都很熟悉。但是却是在不动里面东西的前提上。为了从那些毒物的口中夺食,王瓷锦采药的过程并不是能看的。每每都是趴在草丛沙石冰雪中,屏息饿上那么几顿或几天,然后才在守护毒物的松懈下,火拼,胜了固然好。败了,那么被咬,被毒是常事。而王逸风每每总能才王瓷锦被毒得频临死亡的那一刻才出现,救下她后就不管了,任她继续那些危险的事情。按照他的话来说,他的药不是他采就只能是王瓷锦采了。难道她还想反抗他不成! 两个月过去了。崖上的王瓷锦并没有能将展令扬等上来。且她采集的草药也够王逸风配上半年了。 还是那个待客的大堂上,五个白袍白发细致皮肤的老者,就这么坐在椅子上。 “锦儿,h组织的那些人都解决了。你现在该回你爸妈那里了。”王逸风开口到。 王瓷锦袖子里的拳头握了握,她挣扎了一下,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上方的老祖宗们,“爷爷,我想问一下令扬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逸风拧眉,脸更冷了,他刚想开口就被老四接过话:“小锦儿,既然那小家伙两个月了都没能从里边出来,那么就代表他现在凶多吉少了。虽然他一直到现在都没发出求救的信号,但是爷爷们会在他还剩最后一口气时救他出来的。到那时,若你在外界碰到了他,就这么当个陌路人走过就行了。好了,不多说了,等到你修为到了第六阶段,爷爷们就将你接回谷。以后就不用出去了。” 王瓷锦垂首,眸底深处满是伤痕,她知道王家的血脉中一般是一代或是隔代出现一位继承上古血脉的人,从血脉觉醒的那一刻起就能受到谷中、族中所有的关注和培养。而特别是这一辈出现了的血脉觉醒者是位女性。王瓷锦就更受到了老祖宗们的喜爱。如果不是祖训表明需要在红尘中历练直至家族的心法修行到第六层时才允许长居谷中,那么王家的这些老祖宗们早就命王瓷锦只能呆在谷里,不许出去了。而心法修炼到第六层时,王瓷锦的血脉将完全觉醒,到那时,她需要回谷中修炼新秘诀,同样的,完全觉醒血脉的她也会是最危险的。因为到那时她的血液将是世人觊觎的良药,能让人保青春,去疾病。 “小锦儿,不要让我们失望。”大爷爷的话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却令王瓷锦郑重的点头。 “爷爷,我知道了。” …… 站在谷外,王瓷锦用手遮在额前,望着天空,太阳好耀眼。 后悔吗?王瓷锦不知道。因为老祖宗们从小对她的疼爱,所以她想要展令扬能得到老祖宗们的认可。她是真心的想要占有他的一生。想要他做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而她同样的害怕,害怕谷中的秘密若是被展令扬知晓了,他是否能值得她的信任。 谷中的老祖宗们除了四爷爷外,都是受过了感情背叛的人。他们的小心翼翼和对她的呵护,她是真的无法生出怨恨和反感。因为那些都是真心待她的亲人啊。 她是知道的,展令扬是绝对能活着出谷。因为她的老祖宗们并不是血腥之人。只会抹掉他一部分的记忆。所以她不担心。 可是—— 她等了两个月,都没能等得展令扬出来。心底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墨崖下除了能让一个普通人历练成为一个高手外,还有时不时的幻境,那些幻境是最能挖掘人心底所有的情绪、情感和阴暗面,还有灵魂的瑕疵。而幻境的承受力,一个人最多能承受两个月。 展令扬在墨崖呆了两个月没有出来! 王家的午后—— 王瓷锦一个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王家。那时,苏烟、王书华、唐可晟和展沐阳他们正在享受着下午茶。 “爸、妈。”王瓷锦笑着跟苏烟和王书华打招呼,然后温柔的望着正吃着茶点心,满嘴渣的包子们,“宝贝,宝宝,妈咪回来了。” 唐可晟到底是记事的年纪了,他能手中的点心扔到盘子里就跳下了椅子,跑进了王瓷锦的怀中:“妈妈妈妈……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宝贝好想你……” “妈妈也好想宝贝……”王瓷锦的眸光柔得能滴出水。 展沐阳着小家伙看到哥哥扑到王瓷锦的怀中亲昵后,他眨眨眼睛也意识到了这位风尘仆仆的女人就是他的外婆外公和哥哥老是挂在嘴边的妈妈,他嘟着唇,“妈咪,抱抱……” …… 苏烟和王书华眼睛、嘴角、眉梢都带笑的看着自家闺女和宝宝们亲昵。半个钟之后。苏烟将王瓷锦怀中的包子们抱出,“可晟、沐阳乖,让妈妈先去洗个澡香香了再同你们玩。” “好吧。” “好吧。” 虽然长相不一样,但是神情一模一样的两个包子在她面前装乖,王瓷锦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她扯了扯身上有了重重汗味的衣服,妥协了。她确实需要先洗个澡。在她的包子们的脸上亲了几个口水印之后:“妈,顺道给我煮个卤蛋面吧。我好饿。” “知道了。” 王瓷锦关上的门仍旧传进了苏烟疑惑的声音。一边和娃娃们吃点心的苏烟困惑的问丈夫:“老王,白瓷怎么不跟闺女回来啊?” “人家可能有事吧。” …… 王瓷锦的眸色沉了沉,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卫生间。 洗过澡后的王瓷锦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看着两大两小目瞪口呆。 唐可晟和展沐阳伸手捂着眼睛,只留着缝看着王瓷锦。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想承认那逃荒难民般的吃相的王瓷锦是他们的妈妈。 苏烟和王书华满眼的心疼。 苏烟急急到:“锦儿,不吃得太急,锅里还有好多,我们不急……”她真的心疼了,王瓷锦到底有多少天没吃饭了? 王书华就沉稳多了。他膝盖上坐着的是唐可晟,手中碰的是一盏紫砂壶,嘴一直没喝上茶汤,只顾着看王瓷锦。 王瓷锦吃了一大碗之后,一直等到第二大碗吃了一半,她才慢了下来。一口一口吃着面喝着汤。在家人的热热目光的注视下,王瓷锦的大碗终于见底了。她打了个嗝,脸红了红,“我太饿了。我去洗碗。” 王书华抬手制止了想要进厨房的王瓷锦:“锦儿,先别急。碗一会儿让你妈洗。爸想问你,白瓷呢?” 王瓷锦的眼神突然空旷的悠远,筷子在碗底戳了戳,脸上的笑容很淡,“他还有点事,我就先回来了。” 苏烟不假思索到:“白陶……” 王书华的眸色很深,他眉宇皱了皱,拦住了苏烟,“好了,锦儿刚回来,这些事以后才说。” 苏烟诧异的看着王书华,丈夫刚才不是还想问的吗?到底是几十年夫妻,王书华眼中的神色令苏烟愣了愣,她回首望着王瓷锦。也不愿再追问了。“那好那好,锦儿,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才说,不说也可以。饱了没,饱了就跟宝宝们回卧室玩。妈妈给你洗碗去。” “嗯。好。”王瓷锦确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跟父母说展令扬或是白陶的事。 第九十六章 苏擎的恋情曝光 王瓷锦将除了谷中之外的事情都告诉了王书华。白陶的去向,她也大概说了,至于父亲相不相信,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亲吻着怀中的宝宝,她将之抱回卧室。而唐可晟,则在小区里的学校上课。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毕竟王逸风不仅将她的一家保了下来还保有了王书华的俗世地位。 将怀中的展沐阳放到小木床上盖好被子,王瓷锦便看着他小小的脸发呆。看着和展令扬越来越相似的脸庞,王瓷锦又涨又疼。凭借自己的能力不是不能同展令扬做俗世里的夫妻,但是不能坦诚的关系,她又何必呢!她从来都是宁缺毋滥。如果展令扬真的不能适合她,值得她交付一切,那么就这么结束吧。 虽然她曾私自给他们俩办下的结婚证是个笑话。那一纸婚书还一直躺在匣子的原处。 “算了,人该知道满足的。”王瓷锦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得不够,不然怎会遇到这样的情景就自主的退缩。不曾一起鼓励过就放弃,其实王瓷锦也很鄙视这样的自己。可是自己的一些秘密实在太重要了,她不想只考虑到自己而罔顾了谷中族里众人的性命。 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声。那么世上从来不缺乏贪婪之人! …… 客厅里的气氛很凝重。王瓷锦刚接唐可晟回到家就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爷爷奶奶时,唐可晟很听话的进书房做作业。 “爸、妈,发生什么事了吗?”王瓷锦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到。 王书华一脸涨红,他瞪着王瓷锦,“擎哥和鹊然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瓷锦抿了抿杯中的香茗,大大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哥和鹊然能有什么事?” “啪——”王书华大掌落在了茶几上,“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姨妈和姨父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一会儿就过来。等一下我们都得给人家交代。好好的孩子让我们多照顾些,可如今擎哥和鹊然同居,这算什么事!王瓷锦,你现在就给我好好交代,不然你看我不禁你的足!” 相较于父亲的怒火,王瓷锦更关注一旁沉默无言的母亲,“妈,你怎么看哥和鹊然?” 苏烟脸上是不赞同和为难,姐姐家的孩子喜欢上了男孩,她是真的不赞同,虽说不会感到厌恶却是反感的。可是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苏擎如此,黄鹊然同样如此。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互相喜欢,她站在感情的立场上是不情愿的,可是理智却在告诉她,这是她从小就护着长大的孩子,她现在就该继续一如既往的护着。即使他们的恋情不被世人接受。 “锦儿,妈妈现在很乱。”苏烟神情烦躁没有了往昔的火爆和爽利,“你跟妈说你哥那里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报纸上说的事事真的吗?你哥和鹊然真的在同居?” 王瓷锦将手中的背下放到茶几上,她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妈,哥和鹊然是真心喜欢的。他们现在确实生活在一起。” 苏烟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得到准确的信息之前,她心中还在祈祷着,祈祷着报纸上的那些文字和相片都是胡诌和合成的。可现在从自己女儿口中得出了苏擎的性取向问题,她突然有种愧对自己姐姐的愧疚。姐姐和姐夫自从被调到边防,苏擎这个孩子基本上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现在?她该怎么办? “胡闹——”王书华褪去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如一头火爆的狮子在客厅了走来走去,“锦儿,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回来,再过几个钟姐姐姐夫就来了。让他收拾干净了就自己滚过来。” 王瓷锦皱了皱眉:“好。”虽然父亲的话很不中听,但是现在她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喂,哥,是我……嗯,对,爸妈都在家,一会儿姨妈姨夫他们也会到……嗯,现在这,你先回来……嗯,知道了……挂了。” “怎么样了?”王书华背着手走来走去的。 “爸,你先坐下吧。”王瓷锦挂掉了手机,看着如一头困兽的王书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坐。现在我可坐不住。你跟我说说,刚才你哥说什么了?” 王瓷锦坐到苏烟的沙发上,伸手握住苏烟的手,她一脸的郑重,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肃穆,“爸,你能跟我说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你还问这问题干嘛?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你哥的事吗?”王书华看着这样冷静的王瓷锦拧眉到。 “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哥的事情。爸爸,我想问你既然哥哥的事情是最重要的。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爸爸你很关心哥的幸福。如果有一个人能让哥哥幸福,爸爸你会反对吗?” “如果能让你哥幸福的人,爸当然不会反对。但是那人不能是黄鹊然!”王书华从开始得到消息到现在,才开始用脑子理智的分析问题。 “为什么,就因为能给哥哥幸福的人是男的吗?” “你姨妈家就他一个孩子,苏家的子嗣还需要他延续。他现在喜欢上鹊然,这成什么事了?两个人都是男的,他们把家人都放在了哪里。就没有考虑到家人的感受吗?”王书华将自己窝在了沙发上,手指在鼻梁上揉了揉。 “爸,我不赞同你的观点。”王瓷锦的语气铿锵有力。她知道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要说服父亲和母亲。获得父亲和母亲对哥的支持,即使不支持苏擎的感情也别添乱。这样苏擎和黄鹊然接下来面对的阻力就会小些。 “你——”王书华瞪着王瓷锦。 王瓷锦不服输的回瞪着王书华:“我本来就不赞同。哥哥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最先应该考虑的就是哥哥的幸福才对。既然鹊然能给哥哥幸福那么我们为什么就要反对。子嗣?爸,我是女孩子,生下的两个孩子也都没有姓王的。您可有因为我是女的不能给王家的子嗣延续血脉而讨厌我的?你没有吧。而且一直以来都拿我当掌心宝疼着。我知道你是一时间不习惯哥哥喜欢的人是男的,外面的舆论也会伤害到哥哥和鹊然,还有双方的家人。就如你刚才所说的,哥哥该考虑双方家人的感受。爸爸,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我们是哥哥的家人,我们是不是也该站在哥哥的立场上为哥哥考虑一下。” 王书华和苏烟认真听了。 王瓷锦继续措辞到:“我想哥哥和鹊然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喜欢上同性,喜欢上彼此。他们是大人了,自然知道他们的这样的感情道路有多难走。可这并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就像爸爸您喜欢妈妈一样,都是一样的感情,为何偏偏就要拆散他们。我们是他们的亲人,在外人对他们进行言语和目光是的鄙视时,在社会里对他们众多的不公时。我们是不是该站出来保护他们。支持他们。爸,妈,哥哥已经如此的不容易,他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我们作为亲人的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们,认同他们。难道真的要拆散了他们,这样的做法才是最好的吗?” “姨妈,姨父,人的一生不长,不过短短数十年。哥哥今年已经三十多了,他一辈子还剩下多少?难道外人的感受,目光,言论真的比哥哥的幸福还要重要吗?” 此时苏烟和王书华才注意到王瓷锦坐得直直的,眼睛一直看着门外。他们倏地都站了起来。 苏爸爸和苏妈妈这才推开还没掩上的门。风尘仆仆的两人并没有被疲惫掩去他们一身的正气风华。一身的军装,女的飒爽,男的硬气。他们向前走了两步,定定的看着王瓷锦。 王瓷锦起身站住,一个人承受着苏爸爸和苏妈妈两人的气势和威压。她很庆幸自己从小就修炼了谷中心法。不然如何能在那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人面前,面不改色。 “锦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爸爸一出声,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感觉就消失了。 王瓷锦的眸色未动,目光清澈且坚定,“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姨妈和姨父也知道锦儿在说什么。姨父,你说对吗?” 苏妈妈轻声叹气,她牵着苏爸爸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这下围着茶几三个方向的沙发上都坐了人。王瓷锦一人对战双方了。 苏烟将茶沏好,将早上做的点心都拿了出来,“哥,嫂子,喝点茶,吃些点心,解解乏。” 苏爸爸握着烫烫的茶杯一动不动,他看着茶水中的茶叶愣神,许久之后,“小锦儿,你认为姨妈和姨父不该大张旗鼓的回来吗?” 苏烟瞪了一眼王瓷锦。王瓷锦轻笑回神:“哥哥的感情问题确实是家里的重要大事。姨妈和姨父大张旗鼓的回来也没什么的。我想哥哥也会很高兴见到许久未见的爸爸妈妈。” 苏烟狠狠的剜了一眼王瓷锦,她转头笑容满面的看着苏妈妈:“嫂子,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飞机不是下午才到吗?” 第九十七章 陈年的伤 “我们心急,就坐了专用飞机过来了。”苏妈妈同苏爸爸一样,同样的理智冷静近乎冷漠。 苏烟有些焦躁不安:“刚回来到,要不先去房间洗漱休息一番?”她想尽量的拖延时间,让苏岩和燕语多谢时间冷静冷静一番。虽然他们二人看袭来一点儿也不需要冷静。 燕语没有开口,她看了一样苏岩。 苏岩国字脸上布上了寒霜,只有眸中时不时闪现的温和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冷血之人:“王瓷锦,你想要我们原谅苏擎不容于世的恋情?接受他那惊人骇俗的……感情?” 王瓷锦脸火大得涨得通红,她知道苏岩省略的话肯定是不好听的话,“什么叫原谅?哥哥的感情为何需要得到姨妈姨父你们的原谅,哥哥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的感情真挚,何来的惊世骇俗?!姨父说错话了!”王瓷锦因为自己的感情不顺,而一心守护着她的苏擎的感情,她不愿意看着它灰飞烟灭。已经有了她和展令扬这样的伤心人了。不必要再添上哥哥和黄鹊然了!从来都是哥哥守护她,那么,这一次换她来。 “锦儿——”苏烟低声喝道,“跟你姨父道歉。” 王瓷锦撇过头倔强的不道歉。她虽然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幼稚,但是她真的想任性。 “王瓷锦,你要知道我们是军人,苏家一大半的人也同样是军人。你想要苏家的人以后都活在被苏擎玷污荣誉的世界中吗?”苏岩这话太重了! 王瓷锦的心头窒息,眼眶通红,眸子里的眼泪绝强的不让它们掉落,“荣誉,苏家的荣誉?哼,难道你们苏家的荣誉比我哥哥的幸福还重要吗?”说到这里,王瓷锦的语气不由得尖锐了,“除了你们苏家的荣誉姨父你可曾真心的关心过哥哥?现在哥哥好不容易有了想要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人了,你们凭什么来组织,就凭你们是哥哥的生身父母吗?” 王瓷锦吼道。 燕语的脸色白了。苏岩的脸更冰冷了。 “王瓷锦——”苏烟倏地站起身,一巴掌甩到了王瓷锦的脸上,“你给我回房去——” 在看到燕语苍白的脸色时王瓷锦后悔了,她懊恼自己那不过脑子的话。可是还没等她懊恼完,她的愧疚就被苏烟的一个巴掌打散了。她也不愿意道歉,就起身回房。 “砰——”王瓷锦用力的关上房门。袖子用力抹了抹那不听话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无声的抽泣着。她知道自己有些迁怒了。因为苏擎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她从来都知道苏擎很孤独。她同样的知道苏擎对亲情的眷恋有多深。可是他最渴望的那两位,长年累月都不曾同他相见过几次面。这一次,好不容易见到苏擎除了对家人以外的真心的笑容和暖意,她梦寐了,她不希望有任何人来夺走苏擎的幸福。 苏烟尴尬又心疼的收回自己的手掌,她还是第一次打了自己的女儿。可是这次锦儿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哥,嫂子,对不起。锦儿最近一段事情情绪并不稳定。她或许是在迁怒你们了,我这做妈妈的代她跟你们道歉。” 苏岩的国字脸上的寒霜降温了不少,他摆了摆手,“没事的。锦儿那丫头是真心待擎儿的。我们夫妻确实没有太大的资格管擎儿的感情。” 燕语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神色复杂。毕竟她才是苏擎的母亲。 苏烟一脸的为难,苦笑道,“哥,你在说什么。你们是擎儿的父母。对于擎儿的感情,你们才是最有资格过问的。这次你们回来也好,好好跟擎儿说说,对于擎儿的恋情,我和老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我只是擎儿的小姨,我也不好去管擎儿的事。所以,你们这次回来好好劝劝擎儿看看,如果不行的话,看看能不能再找出其他可行的办法?” 燕语的脸色好多了。苏烟的心头松了口气。 燕语含笑的点头道:“我们这次这么急着回来就是为了擎儿的事。对了,这次的报纸事件处理得怎么样了?” 王书华终于开口了:“报纸我们都命人回收销毁了。报社那边也打了招呼。至于针对擎儿暗地里的黑手我们一时间还没有查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嗯。书华,我让人配合你调查。我倒要看看,这次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对上我们苏家?”苏岩一身的煞气尽出,客厅里的温度降了许多。杀过人,染过学的气息,让人无不颤栗。 沙发上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屏息。 “对了。书华,你们牵扯到的n组织的国际事件解决好了没有,需不需要我帮忙?”苏岩真诚的开口到。 苏烟和王书华对视了一眼。苏烟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燕语。王书华心里也明白了一些。他淡然的开口到:“哥,那点事情早就已经解决了。不用麻烦到你了。” “那就好。真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记得告诉我一声。如果不是我这次突然回来,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幸好这次你们有能力解决了,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记得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燕语有些坐不住的打断苏岩的话:“对了,擎儿什么时候回来?” 苏烟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先前对燕语的热情,此时也淡了许多,她看也不看燕语,只对着苏岩说到,“擎儿差不多就该到了。哥,你们先上去洗漱一下。等擎儿回来了,我们也可以开饭了。” “那好。”苏岩军人的作风,刚决定就行动了。 至于在后面有些磨蹭的燕语,他皱眉,“燕语?” 燕语急忙加快步伐。她歉意的对着王书华和苏烟笑了笑。往王家早就给他们备好的房间走去。 苏烟在他们上楼之后,有些气狠的捶了一下沙发,她眼睛微红,低声道,“都这么多年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可恶!” 王书华心疼的揽过苏烟的肩膀安慰到:“算了。你也早就知道你嫂子是这样的人了。她不值得你生气。” 苏烟低头有些气恼的拭干了眼角的泪水:“嗯。幸好擎儿不像她,不然我们苏家可就没希望了。” “擎儿从小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错不了。”王书华有些暗哑到,“只是这次烟儿你有什么想法?毕竟一边是你哥哥和嫂子,一边是擎儿。” “我是肯定站在擎儿这一边的。”苏烟吸了吸鼻子,“看着我哥和我嫂子这几十年的关系,我下不了狠心也这么对擎儿。我拿他当我的亲生儿子。我才不要他以后也过着我哥一样的日子。我们的锦儿说得对。我们是擎儿的亲人,在世人的眼中,他已经爱得已经如此的辛苦,我们不该在他的背后再捅上一刀。” “既然你已做下决定,我们就这么办吧。你哥哥那里有没有办法说服?”王书华轻轻拍了拍苏烟的手背。 “我哥哥那里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苏烟一脸的沉重,“只是我嫂子那需要费的功夫更多。早在几年前,她就定下了她娘家嫂子的侄女,想要那女人做擎儿的妻子。只是擎儿一直推辞,她拜托我时,我因为心疼擎儿,所以也就没有逼他。只一心的希望有一天擎儿能真正遇上一个喜欢的女孩再结婚。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嫂子那肯定在怪我们了。她那想法,很有可能把擎儿和鹊然的事怪罪到我们身上。” 看着忧心忡忡的妻子,王书华手指在她皱起的眉头抹平,“不要想这么多。我们只要一心关心擎儿的幸福就好。虽然燕语是擎儿的母亲,但是擎儿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她怪罪又如何?!反正她对我们的看法从来没有好过。我们也无需太顾及她的感受。至于你哥哥那里,请你相信他身为一个男人的理智和情感。他既然能管一支军队,那么他的能力就不会差。对于擎儿的事情,他会做出最好的决定的。你是他的妹妹,你该对你哥哥有信心。” “嗯。”苏烟的脸色好了许多,脸上的愁绪也好了许多,“我知道了。我相信我哥。毕竟……”苏烟没有说完就沉默了。她犹记得当年,苏岩也曾有喜欢的人,可是最后却被燕家逼着上门结亲。而她的父母,因为爷爷一辈的长辈的施压,只能放弃自己的爱人,同那燕语结婚。苏烟闭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杀意,她其实是恨燕语的。 如果不是燕语对她哥哥一见钟情,逼着家里的长辈答应同他们苏家联姻,她哥哥的这一生就不会过得如此的冰冷,没有温度。他的哥哥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在满足了家里的子嗣延续之后,一年到头都呆在部队里,孤寂的活着。 王书华抱住浑身冰冷的苏烟,他感觉到了苏烟刚才身上溢出的恨意。对于自己的妻子在想什么,他模模糊糊也知道一些。他不由得暗自叹息。对于苏岩他是同情和感激的。毕竟当年他和苏烟的事情,苏岩可是出了最大的力。甚至还用自身的婚姻要挟家中的长辈。如果不许苏烟自主婚嫁,那么他就同燕语离婚。当年苏家大堂上的不见血的硝烟,他历历在目。 第九十八章 爆发的硝烟战场 也是那个时候吧。燕语和苏烟是彻底的对上。虽然面上两人还是嫂子和小姑,但是她们的关系一直处在僵直的状态。 “放心,大哥会知道该怎么做的。”王书华安抚着苏烟。毕竟现在不是苏烟同燕语对上的时候。而且那女人毕竟给苏家生了苏擎,即使她再如何的令人厌恶,但不可否认,苏擎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餐桌上,苏烟抱着展沐阳,唐可晟坐在苏烟和王瓷锦的中间,苏烟的旁边是王书华。而餐桌的另一边则坐着苏岩和燕语。而满桌子苏烟和王书华特意整出来的午餐,丰富极了。在玻璃罩里,呈现着诱人的视觉。 沉默的气氛散发在这不大不小的饭厅里。终于,在苏烟翘首企盼的心情中,院子外传来了熟悉的刹车声音。 苏擎一手搭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开了几颗扣子,从外面逆着光进来的他,有着疲惫和颓然,但严重至始至终果断且坚定。 “爸,妈。”苏擎对着苏岩和燕语颔首说到,声音生硬,转过头,声线里加了少许的温度,“小姨,姨父,锦儿,宝宝,宝贝。” 苏烟微僵的脸上漾开了暖暖的笑容:“擎儿,到了。先吃饭吧。”她转过头,眸子的光芒几近缩成了一道线,对着燕语皮笑肉不笑的说到,“食不言寝不语,这事餐桌礼仪。有什么事,午饭后再说。” 苏岩张了唇,他望着小妹,微微颔首。 王瓷锦起身将苏擎拉到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哥,饿了吧。我们吃饭。”说话时,她摁了桌子旁的按钮,桌面上的玻璃罩从中间打开,埋入了桌子里。 这一餐确实是食不言寝不语。除了动作僵硬,表情有些难看的燕语。至始至终,始终冷着一张冰脸的苏烟。其他的人神态自若的进餐。 王瓷锦还时不时的给唐可晟和苏擎夹菜,目光始终没有接触餐桌的对面。 即使吃饭的速度不快,但是饭后甜点的时间还是到了。 王书华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瓷锦:“锦儿,带着宝宝和宝贝回房。” 王瓷锦同王书华对视了几秒,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父亲不放心她也是正常的。而且宝宝也困了,她有些担忧的看了身边的苏擎,在苏擎微微的摇头中接过展沐阳,牵着唐可晟回房。 合起的门扉将王瓷锦的视线同客厅的人物隔断了。王瓷锦将睡眼朦胧的展沐阳放到床上。她蹲下身子,看着同自己长得八分像的唐可晟,温柔到:“宝贝困不困,要不要和弟弟一起睡觉觉?” 唐可晟摇头:“妈妈,宝贝还不困,妈妈给宝贝讲故事吧。” 王瓷锦含笑点头,给唐可晟换了睡衣后看了看展沐阳,抱起唐可晟也将他放到展沐阳旁边,她半躺在床上,低低的柔和的声音如晚风袭过,而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早就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 等到唐可晟和展沐阳的呼吸声同样的缓慢,王瓷锦才不出声,她掖了掖被子,看着两张小小的脸,微微失神。而心也对外面客厅的人,担忧了起来。 “哥,你带擎儿到我书房吧。里面好说话一点。”苏岩看了一眼始终半合着眼睑的苏擎,点头刚想起身。 “我也要去。”燕语有些心急了。对于苏擎这个儿子,她早就找好了可心的媳妇人选,她需要在旁边推动事情的发展进程。 苏烟皱眉,她几番想开口都被王书华的手给摁住了。 苏擎终于抬头郑重的看着苏岩:“爸,就在这里说吧。姑姑和姑父又不是外人。以前是为了隐瞒身份所以才唤姑姑和姑父作小姨和姨父的。现在也用不着了。反正昨天的事情发生后,有心人也知道了我背后的身份。而姑姑的身份也瞒不下去了。挺多我们以后出门在外小心点就是了。姑姑和姑父也是我们苏家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者他们从小看着我长大,他们的意见也值得考虑。” 其实苏擎的心情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忐忑和不安。苏岩和燕语的心情他可以不考虑,但是王书华和苏烟的态度却是他看重的。 燕语半掩的长睫毛下,怨和恨有些浓郁,她脸上的笑意有些被冰住了,“擎儿,你姑姑和姑父的意见确实值得考虑,但是你是不是该同爸爸和妈妈谈过后再说。” “不必。”苏擎看着在他的生命中演绎着陌生的母亲,“我同爸妈说的话,姑姑和姑父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燕语的神情有片刻的怔愣。 苏岩:“好,就在这里说吧。” 燕语看着苏岩又看着苏擎,心紧缩,闷闷的生疼。她脸上的笑容散去,只余下冰冷:“随便。” 王书华和苏烟彼此对视,他们知道此时不该呆着,毕竟他们三人才是一家子。可是因为对苏擎的感情,他们不顾身份的坐着不动了。而且在场的也只有燕语一人介意,而苏烟对于给燕语添堵的事情,她很乐意做。 苏岩脸上的线条很冷硬,只是毕竟是被上天细心雕琢的宠儿,再加上军人的气质,很是迷人,他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苏擎,这就是他的儿子?!想来因为陌生躲过熟悉,所以他的皱了一下眉头,想起了王瓷锦事先说过的话,立场有些不稳定了,他犹豫了片刻开口到,“那叫黄鹊然的男人真的是你的同居人?” 苏擎的身体开始紧绷,如面对着商场上的敌人一般,做好了谈判的准备,“是。确确的来说,鹊然是我的爱人。若是爸你不急着回部队的话,我可以将他带来给你看看。他是一个人好的人。值得别人喜欢。”言外之意,若是你不喜欢,只能说明是你的问题。 “他是男的。”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从儿子嘴中确定是一回事。苏岩的心情糟糕透了。几十年里,终于又有了一件令他为难和不爽的事情。 王书华安静的握着苏烟的手坐在一旁,只是在苏烟心情不稳时才捏一捏苏烟的手,宛若不动的松。 “我喜欢的事黄鹊然。与他的性别无关。”苏擎说到这话时,他看着的人不是苏岩和燕语,而是紧张且不安的看着苏烟和王书华。在看到苏烟眸子只有担忧和疼爱,王书华的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时,他心底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动了。 苏岩的气场打开,冷硬且令人浑身紧绷,“他是男的,既不能生子,身份又不相当。你这是在给苏家丢脸!” 苏岩冷硬没有感情的话令苏烟目瞪口呆,她神情怔忪的盯着苏岩。苏岩避开苏烟的视线,没有对视。 苏擎的神情没有片刻的松动,眼神只在苏岩话落时尖锐了一下,“我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生子,身份,苏家,与我有关系吗?喜欢一个人,我都不为自己觉得丢脸,苏家就没着必要了吧。” ‘我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苏擎的话让苏岩的眼神迷惘,熟悉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变过,他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苏岩的情绪变动燕语是在第一刻就感觉得到的。她的所有几近花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苏岩此时的沉默她能不知道为何吗?放在大腿上的手,悄然握成拳。 “擎儿。按道理来说你的感情妈妈不该阻止的。只是那叫鹊然的男人的身份却是不配站在你身边的。你现在这般同爸妈说话,你的立场是这样。可你有考虑过对方吗,对方是否有勇气同你一起面对他人的目光和舆论。他的家人又是否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现在黄鹊然也该在他们家吧。我想这样的感情他的父母是不会接受的。你同样不能让我们接受一样。既然作为父母的我们都不接受了,你能做到不顾忌我们的感受,那么黄鹊然那边呢,他能做到不顾及他父母和亲人的感受吗?” 原本燕语刚开口时,苏擎就立即反感了对方的话,可是燕语越是说到后面,就越是尖锐。直接刺到了他隐秘的心底。他知道黄鹊然的家同他的不一样。他可以不考虑他人的想法和感受,不需顾及父母,但是黄鹊然却不行。黄鹊然的家人很疼爱黄鹊然,而且黄鹊然对家人的感情很深厚,这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迟疑了。就算他不愿意放弃,那么鹊然呢,他喜欢他,可是却不愿意勉强他。 苏烟看着苏擎在燕语的话落后流露出的悲伤和迟疑,她心疼了。她眼眶通红的瞪着燕语:“这事情说得还早着呢。就我所知的,黄家的人没有这么不讲理。若是擎儿和鹊然的感情真的如此深,他们即使再不甘愿,为了孩子的幸福,我想他们会接受的。而且擎儿这么好的孩子,接受了他们多了一个儿子,他们都赚到了,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苏烟的话令在场的人皆一脸愕然的看着她。苏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的。挺直着背,倔强的迎着别人的视线和不可思议。 苏擎的眼眶微红,低头轻笑了一下。 “擎儿,你说姑姑说得对吗?”苏烟理都不愿意理会燕语那吃人的目光,“既然真心的喜欢人家那就不要放弃。放心吧,黄家的人没有你妈说的那么的不通人情。他们都挺好说话的。” “苏烟——”燕语感觉到了苏岩的迟疑和软化之后,她火大了,她从见到苏烟的第一刻起都厌恶这个女人。凭什么她能活得那么幸福,在苏家所有的人都宠着她,苏擎更甚!而且王书华也那么的爱她,她有一个令人嫉妒和恨的家庭。比较着自己,苏烟有多么的幸福,燕语就有多厌恶她,“苏擎是我的儿子!你插话的时候先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你想要我儿子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安的什么心!”燕语浑身气得颤抖,她咬牙切齿。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咬碎了苏烟。她花了三十年学苏岩冷硬的气质一下子全部破碎了。她想要自己同苏烟走得越来越近,所以处处模仿,却不是对方始终不曾认真看多她一眼。 “擎儿还是我侄子呢!他是我苏家的人,我同样是苏家的人。我凭什么要考虑自己的立场。我想我苏家闺女的身份,有权参与擎儿的事。他的幸福,我这做姑姑的怎可以不维护。” 第九十九章 苏岩的妥协 “擎儿,你说姑姑说得对吗?”苏烟理都不愿意理会燕语那吃人的目光,“既然真心的喜欢人家那就不要放弃。放心吧,黄家的人没有你妈说的那么的不通人情。他们都挺好说话的。” 苏烟——”燕语感觉到了苏岩的迟疑和软化之后,她火大了,她从见到苏烟的第一刻起都厌恶这个女人。凭什么她能活得那么幸福,在苏家所有的人都宠着她,苏擎更甚!而且王书华也那么的爱她,她有一个令人嫉妒和恨的家庭。比较着自己,苏烟有多么的幸福,燕语就有多厌恶她,“苏擎是我的儿子!你插话的时候先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你想要我儿子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安的什么心!”燕语浑身气得颤抖,她咬牙切齿。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咬碎了苏烟。她花了三十年学苏岩冷硬的气质一下子全部破碎了。她想要自己同苏烟走得越来越近,所以处处模仿,却不是对方始终不曾认真看多她一眼。 “擎儿还是我侄子呢!他是我苏家的人,我同样是苏家的人。我凭什么要考虑自己的立场。我想我苏家闺女的身份,有权参与擎儿的事。他的幸福,我这做姑姑的怎可以不维护。” “你不过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事你还是不要越权了?!”燕语倏地站起,表情脱缰,“我儿子的事自有我这个妈给他做主!”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她真的想破口大骂!这该死的女人总不会让她好过。若是她的儿子真的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她这辈子的脸也丢尽了。这样的结果,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你——”苏烟咬着唇瓣瞪着燕语。 “烟儿!”王书华摁住了苏烟。他无奈的安抚着妻子。还说女儿的情绪不稳定,现在老婆比女儿的情绪还火爆,“这事听你哥的。擎儿是你哥哥的亲生儿子,他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对擎儿最好的。”王书华的目光直接无视燕语,看着苏岩说到。 苏擎眼波微动,他看着王书华和苏烟,红着眼眶撇过头去。心头涩涩的。 苏岩很冷,是剑锋的冷,很少有人能看出他的表情,此时的他也不过是看着在场的众人沉默着。 苏烟看着即使一身清华和尊贵都融化不了他身上寒冰、剑芒的苏岩,她忍不住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含着泪笑着:“哥哥,你怎么说?” 燕语有些心慌了。因为苏岩每当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前都会沉默许久。她不敢赌苏岩的决定。她好笑道:“岩,能说什么。我们苏家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做媳妇的。别说我不同意,就是家中的长辈也不会同意的。而且我心目中的媳妇人选也挑出来了,爸妈那边也挺满意的。我和岩这次回来就是顺道同对方的家长见个面,然后把两人的婚期定下。擎儿也不小了。爸妈早就盼着抱孙儿了。擎儿早点结婚,老人想要抱娃娃的心愿也能早点实现。” 苏烟看着脸色苍白忍不住后退的苏擎,她呆着恨意的目光再也忍不住瞪着燕语,她咬牙切齿到:“你都已经毁了我哥。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儿都不放过吗?难道擎儿的幸福真的比你的私心还重要?” 苏烟挥掉还想接续缓和气氛的王书华。她身上几乎张扬着熊熊的烈火,若是燕语真的肯定了,她准上前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几个耳光! 燕语的伤疤就这样*裸的被苏烟揭露出来,心头的恨意怎的也压抑不住。两人敌视着对视着,毫不相让。 王书华知道自己再不出声就晚了。他也顾不上一脸阴霾的苏岩和那浑身散发着孤寂和悲凉的苏擎。 “大哥。擎儿的事情你给个话吧。家中的事情若是一家之主的大哥也做不得主的话,要不先回去跟岳父岳母他们商量一下。”王书华是知道的,因为愧疚,苏岩的话在苏家的长辈面前可比皇帝的金牌还有用。 苏岩目光深邃的瞪着王书华,王书华的心思他难道还看不出吗! 王书华摸了摸鼻子,他眼神飘忽就是没敢看苏岩。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对于苏岩其实他还是挺怵的,当年因为苏烟的事情,他可是没少揍他。 苏岩看着孤寂的苏擎,一身难掩的悲伤,宛如当年陷入绝望的他。他拧起的锋眉成川字:“擎儿,明天看人家有没有时间。带他回来吃个饭。” “爸?”苏擎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眸子里充斥着狂喜和泪光,“爸,你是说,是说……”苏擎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他又怕是自己听错了。 苏擎的狂喜和泪光让苏岩心底最后的迟疑散尽,这不是别人,是他的儿子啊!他的脸温度缓和了不少:“明天联系一下人家,若是黄家的人允许的话。在我回部队之前,我们两家人见个面吧。” “嗯嗯。好。”苏擎整个脑袋晕乎乎的。他第一次觉得有父亲其实也是蛮好的一件事情。即使他的这个父亲是面瘫。也没真正说过几回话。 “我不同意——”燕语突然吼出声。眼前的场景仿佛被转换了一般。她的神情带着疯狂,她紧紧凝视着苏岩,“我绝不同意。苏岩,我为了你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我的儿子娶个男人回来羞辱我吗?”燕语转头,“苏擎,若你还认我这个妈。苏家大门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苏擎看着神情已经有些陷入疯狂的母亲,他既难过又自嘲。他认不认重要吗?她的眼中心中全部装满的都是苏岩,他这个儿子何曾在她心里有一丝丝的存在?!若不是有锦儿一家,他几乎都以为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了! 或许是燕语的疯狂,或许是时空的转换,又或许是苏岩意识到了苏擎是他的儿子,他如出鞘的宝剑,锋芒锐利,“燕语,你是真的想回燕家吗,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顺道跟你燕家人说一声,让你住一辈子都行。” 苏岩宛如苏醒的狮子,嗜血,危险。燕语看着浑身冰冷,可是心头的爱恋和不甘,让她的视线在苏岩和苏擎间徘徊。她是十分厌恶苏擎喜欢上一个男人,打乱了她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可是即使苏擎是她儿子,十个苏擎也比不上半个苏岩。而且她心里一直认为,若不是苏擎,她和苏岩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得不到进展。毕竟苏擎的存在就是一个辱没苏岩尊严的证据。 “不需要!”燕语即使再不甘。她也不敢反抗这个羽翼丰满的男人。现在的苏家和燕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家和燕家了。 苏岩和燕语两人之间的异样,苏擎是第一次见到。他隐约开始懂得父母间有着不能揭露的陈年旧事。即使他对于苏岩和燕语两人之间的态度感到别扭和不自在。但是他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父母的事情也不是他该插手的。 “苏擎,你现在就去确定时间吧。确定好了,我再决定在g市留多久。” “好。”苏擎在王书华的颔首意识下离开。 苏烟宛如打了胜仗的公鸡,丢弃了先前泼辣的一面。连丈夫都不理了,直接拉着苏岩话家常。即使苏岩的回答都是单音节的多,她也乐此不彼。 王书华看着苏烟微微好小的摇摇头,看了一眼一旁神情衰败的燕语,没说什么,只是在茶几上给他们添茶,备点心。 倚靠着门板的王瓷锦,抱臂站直了身体,起身跟紧的抓紧时间陪她的儿子们睡午觉。对于外面不见血的硝烟,她只要确定了结果就好。虽然有些同情燕语,但是她同情的是她的爱情,不是她这个人。或许燕语爱苏岩,几十年的一如既往。但是这些也不能抵消她给苏岩,给苏擎带来的伤害。 当年的事情她了解得并不多。还是小时候偷听来的模模糊糊的记忆和近年来的推断。让她对燕语这个人敬而远之。她不知道苏岩当年爱上的那个女子的死与燕语有没有干系。但是她却知道,那女子的死同燕家绝对脱不了干系。从这些年和王书华的只言片语中,王瓷锦知道,燕家的落败中有苏岩的功劳。 至于苏擎!王瓷锦才不管燕语是使的什么样的手段怀上的,苏岩又是如何对苏擎避而不见的。这些都同她无关。她只要认清一个事实就好。苏擎和她王瓷锦的哥哥。 王瓷锦忍不住在两个小包子的脸上印上口水印,看着他们甜甜的睡脸,瞌睡虫也在她的脑海中打呵欠。 相较王家的硝烟,黄家就显得怪异了。 在苏擎赶到黄家时,他就看到了黄鹊然被盘腿坐在地盘上,而黄鹊然的四周围着的是虎视眈眈的黄家人。他们都坐在沙发上,俨然打算来个八年抗战的拉锯战。 “伯父伯母,黄大哥,姗姗姐。”苏擎急步的走到黄鹊然的背后,吞咽着急促的呼吸之后,赶紧的同黄家的人打招呼到。 第一百章 与众不同的相亲宴 王家并不知道苏擎在黄家到底是如何做的,反正最后黄家是同意和苏擎的家人见上一面。本来应该没有王家的事情的,但是苏家和黄家一直邀约王家。 其实王瓷锦一家挺尴尬的。因为黄家的人一直以为黄鹊然之所以同王家交往甚密,还扯上了犯罪组织事件,是因为黄鹊然对王瓷锦有心。所以他们对黄鹊然同王家的交往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却整出了令人诧异的事情。黄家人谁也不曾想到黄鹊然没有喜欢上王瓷锦,却喜欢上了苏擎。苏擎这个人黄家的人还是了解些的,也蛮喜欢这个有作为的俊杰。可是欣赏归欣赏,谁也不曾想过苏擎会成为与他们家关系密切的人啊?!现在知道苏擎同黄鹊然交往,他们除了难以理解外,更添了惊悚。 一大桌子的人,黄家是尴尬,苏家是面无表情,至于王家则是只顾着吃。就王瓷锦的说法,不吃能怎么办?除了吃和看戏,他们也没胆子再干涉什么。毕竟王家同苏家有亲不错,但是黄家和王家的感情也不错。他们打定了注意两不掺合。 苏擎和黄鹊然桌子下的手紧握,他们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看到两家都不自然的表情,王瓷锦眨眨眼睛,细细看了一眼燕语黑掉的脸。她吃得更凶了。 黄苏两家在餐桌上冷场了许久之后。黄阿姨望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儿子,她犹豫了一下豁出去般开口到:“亲家。” “噗——”魏姗姗的老公被呛到了。黄鹊然的母亲瞪着不给力的大儿子,差点儿就挠死他了。 黄家的人尴尬了。燕语的脸青了。苏岩的脸一直没变过。苏烟和王书华相互对视了一下,决定旁观。 “燕语,我比你大,我可以唤你一声妹子吧。”黄鹊然的母亲杨兰问到。 燕语刚想回一句,我没有妹子的。可是苏岩扫过来的一眼令她没敢呛声砸了这个‘相亲宴’!越是想燕语越是憋屈。反正昨晚她已经决定好了,她可以不明面上惹苏岩不高兴,但她不是还可以暗的来嘛!反正她是不相信苏擎和黄鹊然在不受他人祝福和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还能维持长久的感情。到那时苏擎的妻子还不是她决定?!只是她事先还期待黄家的人能来个强烈反抗的,可刚才看那杨兰的态度,燕语的脸差点儿破功了。 “妹子?”杨兰看着燕语脸上隐秘的调色盘,她其实心底也蛮舒爽的。她同苏烟从小就相识,以前那同苏岩在一起的莲花般的女子她自是仰慕的。如果不是这不着调的女人?杨兰微微晃了一下头,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杨兰心头也不愿再想起,独惹伤感。 “嗯。”燕语因为苏岩的冷气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僵硬的点了头。 杨兰热情的自说自话,筷子飞快的给燕语夹菜,“妹子,这家的饭菜不错。你试试看。”完全不顾及燕语瞪着那越来越满的饭碗,她仿佛没有察觉办,“虽说我这小儿子皮了一些,不过长相可是一等一的好,性子也好,事业也不错,配得上擎儿。你放心吧,以后擎儿和我家然儿在一起了,我们黄家绝不会亏待他的。传宗接代什么的,我和我家老头子也不会逼着。孩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我们的希望。你看,我们做父母的哪个不期待孩子能好好的,找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甜甜蜜蜜的过日子。你就放心吧,我和孩子他爸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虽然现在孩子的感情不怎么让外人接受,但是这世界上这样的恋人也不少……” 杨兰的滔滔不绝不说让杨兰黑的脸越黑。更甚的是,除了王瓷锦对杨兰这个模样的诧异,就连魏姗姗这对夫妻和黄鹊然都感到惊诧极了。黄家两兄弟对这样的杨兰感到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可是环视了桌上各家的当家人,他们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显然对杨兰这样的做派很熟悉。 杨兰没有噎住燕语,给燕语添堵就完了。她竟然还对上了苏岩?! 杨兰似笑非笑的望着苏岩:“小岩啊,你这冰块脸怎么练出了的?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家老头,省得他整天傻乎乎的,没心没肺的净做老好人。若他有你这个冰块脸就好了,什么样找他帮忙的人一看到他这样的脸肯定退避三舍,到那时我可就真的阿弥陀佛了。” 苏岩的脸在众人的视线中忍不出抽搐了。 小一辈的人都满眼虚幻般看着在场的大人。这下他们再愚钝也看出了杨兰的火气。 杨兰抿着红酒,一副女王的做派,她瞪了一眼黄教授让他老老实实之后,接续笑容满面得到,“小岩,我知道你在军队忙,现在苏家家大业大的。靠你撑着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我肯定你这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为国为民,这样的荣誉,这份胸襟和气魄,我杨兰佩服你。你放心,你这唯一的儿子在我们黄家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他的。我们以后绝对会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或不,比待黄鹊然这小子还要好。你呢,专心为国为民做大事。这些家里的小事,你啊就不必管了。” 虽然杨兰说得豪气,燕语也在苏岩的态度下打算明面上的妥协,可是她越听怎么觉得越不是滋味,越是诡异呢。 “苏擎这小家伙不错,从小就在王家长大,书华和烟儿培养出来的孩子差不到哪里去。我和我家老头很放心他以后照顾我家的宝贝儿子。至于家产什么的,你们也别太担心,等到擎儿和然儿从国外领证回来了,我们就让他们俩兄弟分家,家产什么的够他们过一辈子比较富裕的日子了。而且他们俩能离都不错,想来以后日子也会过得越来越红火……” “你等等,你等等……”燕语一身同苏岩相似的气质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皱眉眯着眼睛危险道,“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是想要我家苏擎给你做媳妇?” 杨兰很无辜说到:“没啊,你听岔了。这两个孩子谁跟谁啊。再说了我家同王家都几辈子的交情了。至于女婿媳妇什么的,这样的唬头我们不争。我这不是看着苏擎的亲人都在g市,事业也在g市,而且你们两口子都在军队不方便。以后肯定是定居g市的,我就是考虑到这方面才将自己想到的都摊开了讲,一清二楚的多好。也让你们知道我们家的诚意。我们家是真心接受擎儿的。你们就安心的。以后的日子,擎儿这里我们帮你照顾。” 燕语听得直憋屈。可是又挑不出杨兰话里的毛病。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脸上的笑容带着丝勉强,她不打算和这不着四六的女人说话,转过头温柔的询问着苏岩,“老公,擎儿定居g市的事情我们还是需要考虑的,而且苏家本家那边的事情也不少,我觉得擎儿还是回a市定居比较好,你说呢?而且领证什么的也不必要了吧,那证件回国了也没有人承认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们父母那边都没回话,而且擎儿的外公外婆还不知道这事情的,擎儿这事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草率的下决定比较好。” 这些谁都看得出来燕语的不同意和不待见了。 杨兰手中的筷子突然断了。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微微皱眉的将手中的筷子丢在桌面上,语气微抱怨到,“真是的,吃个饭而已,这筷子也太脆弱了吧,服务员,给我拿双筷子。”候在茶水间的服务员立即给杨兰换下了新筷子。 “妹子啊,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的社会啊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孩子看对眼了,我们这做父母的把把关,这也就成了。家中的长辈我们是该孝敬的,嗯,我看我们家就这么定下两个孩子的事情好了,至于办酒什么的,还是让家中的长辈给选个好日子。喜酒什么的,我看要不a市,g市我们各办一场。结婚证啊,这是有必要的,虽说到外国领证这有些麻烦,而且国人不承认,但是毕竟有法律认可了。我觉得这证啊,还是要领的。没证的啊有点儿不名正言顺,非法同居这个罪名不小。小岩,你说呢?” 燕语桌子上手指甲紧紧抓到了手心里,她没有感觉错,这叫杨兰的女人对她有敌意。简直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得罪过姓杨的了?而且她燕家和杨家本家也是一南一北的,派系也不同,应该没太大的利益之争才对。 杨兰的目光看着苏擎竟然有了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这下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了,就连燕语都怀疑了,杨兰是不是同苏岩有过旧情?燕语这下呕得肺腑都疼了,苏岩的女人,仅仅一个死人她都斗了几十年,难道现在又要冒出一个叫杨兰的吗?而且在看到杨兰她丈夫表情的诡异和不自在,燕语就更加肯定了苏岩和杨兰间的‘私情’! 苏岩看着旋转着酒杯,看着清酒在杯中转动,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看杨兰,他低叹的猛的饮进杯中酒,“就按照你说的办的。我亏欠这个孩子太多,有你们这样飞岳父岳母我也放心。” 苏擎眼神复杂的看着杨兰和苏岩。他有些心疼母亲,可是为了能同黄鹊然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插话。而且,这事或许他该问一下他小姑姑和姑父。 杨兰满意了,可燕语却气得胃疼。如不是顾及颜面和苏岩,她真的想同杨兰这女人争上一争。可是自小母亲就教她不许做没有把握的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等到她弄清了事情的真相!燕语半掩的眸子中划过锐光。苏岩的女人只能是她。苏岩的心思也只能在她身上。或许她真的入魔了。 第一百零一章 真的在意了吗? 杨兰似笑非笑的看着燕语,她对这女人潜藏的恶意很敏感。不是她不愿顾及到苏擎这孩子,而是燕语这人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了,怎能就这么放过她。虽然当年的事情早已经过去很久,是是非非也早就不明不白。可是对于苏岩和燕语她真的不愿好声好气的对他们。对她来说根本不必要。若不是看在苏擎这孩子的份上,还有黄鹊然这混世的家伙有人管了。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真的很想不愿意燕语好过。既然是燕语不高兴的事情,她很高兴在满足了自家人的要求之后给她添堵。 …… 一场似似而非的相亲宴终于在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苏岩部队里的发来的邮件需要他赶快的处理。所以他宴席过后立即回王家了。燕语当然同自己的丈夫同进同出。只是她在饭店门口给杨兰和王姓一家的眼神很令人冰寒。 挽着苏岩的王瓷锦因为最近五感变得敏锐了不少,所以她很清楚的感觉到来自燕语身上的恶意和不舒服的感觉。“妈,”王瓷锦小声说道,“舅妈很不对劲。我们需不需要最近小心一点。” 苏烟眼中闪过微异,她神色不动没有看着王瓷锦而是轻声说到,“你感觉到了什么?” 王瓷锦微微拧眉:“只是感觉到了舅妈身上的恶意。虽说以前舅妈对我们也存有恶意,只是却没有这次令我感到如此不安。” 苏烟淡笑的看着王书华同黄家的人交谈甚欢。她拍了拍王瓷锦挽着她臂弯的手:“没事的。有你舅舅在,你舅妈不敢乱来的。你舅妈这人虽然心狠有计谋,可是对于会令你舅舅生气的事情她却对不对做。” “哦。”真的吗?王瓷锦心头的不安并没有因此消散。 “妈,你说哥和鹊然的事情就这么成了?”王瓷锦其实从刚才到现在还在处于梦幻当中。她本该觉得千难万难的事情可是刚才却是有燕语不情愿。虽然不知道以后燕语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但是苏擎和黄鹊然的交往却是过了明路的。而且苏擎和黄鹊然都不是一般人,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就是燕语那里?王瓷锦深锁的柳眉并没有轻松。 “这事情以后再告诉你好了。反正这事情原因离不开我和你黄姨当年的好姐妹。擎儿他们是正好处在天时地利人和。你看着吧,如果擎儿不是和我们家有关系,而且还是燕语和哥的儿子,黄家绝对不会这么风平浪静。只能说你哥他们真的走运了。”苏烟的眼角含着悲伤。 “黄鹊然,跟我回家——”杨兰瞪着同苏擎还牵着手的黄鹊然。低吼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停车场响起。 黄鹊然像是做梦般,他不敢相信他和苏擎的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办成了。看到杨兰这个样子他有些瑟缩,怕自家老妈刚才的话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妈的话,很多时候都不能完全相信的。这是他从小到大得到的教训。 苏擎感觉到了手心中黄鹊然的紧张,他轻声到:“先跟叔叔阿姨他们回去。明天我再来找你。”漆黑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幸福和喜悦。还有些许对父母的担忧。他从来不曾注意到过他父母相处的情况。寥寥的几次相处中,苏擎知道自家父母相处的情况同大多数联姻家族的差不多,相敬如宾。可是今天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很不好。 “嗯,好。明天记得来接我。” “黄鹊然——”杨兰的眼睛眯起了漂亮的弧度,如果忽略她语气里的威胁的话,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妈,马上就来。”黄鹊然可不敢挑战他家中的女王。 “哥,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王瓷锦的脸蛋上带着迫切的欣喜。有苏擎在,想来家中的燕语即使想做什么也会顾及许多。 苏擎看着含笑的姑姑和姑父,点点好,“好。” 王瓷锦坐着苏擎的车,她很快了的打趣着苏擎,“哥,你和鹊然的婚期打算定在什么时候,会去哪个国家办证,以后会不会一直呆在g市……有没有打算想要个孩子。” 苏擎跟着前方的车子,手背的青筋暴起,他神情不渝。 “哥,怎么了,不高兴吗,可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王瓷锦微微侧头想着事先讲过的话可有什么不该说的。 苏擎深吸了几口气,他眸色深深,“锦儿,哥不想要孩子。我无法想象我和鹊然的孩子身上流着别的女人的血。这对我来说很难接受。” 王瓷锦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和鹊然说过孩子的话题吗?” “说过。”苏擎揉了揉鼻梁,“有一次我看到他对着隔壁家的孩子发呆。我以为他想要孩子,所以提议着代孕的事情。刚说完他就发狂了,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闹僵了许久。孩子的事情从此就没敢再提。我知道他也是不愿意我们的孩子身上流着别人的血。” 王瓷锦咋舌,她很震惊:“哥,你们对对方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大了?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只是借用一下她们,而且事后也绝对毫无牵扯。有了孩子,舅妈那里也好交代一点。” 苏擎揉了揉王瓷锦的头发。 “哥,看路开车。”王瓷锦恼了。苏擎有时候把她当孩子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 “咳咳。”苏擎轻笑,“你啊不了解。我虽然希望有个孩子。但有孩子的前提是不影响我和鹊然的感情。如果我和鹊然真的都要孩子了,可是因为孩子而掺杂的一些东西令我们不敢赌。锦儿,我是会嫉妒的。嫉妒那孩子是鹊然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即使他们从未谋面,可是孩子身上却留着他同别人的血,那样的血缘关系是牵扯不断的,我真的会嫉妒得发狂。” 王瓷锦侧着头眸色深邃的看着苏擎:“哥,你和鹊然的感情真好。”她幽幽说到。 苏擎骄傲到:“那当然。虽然很多人都说真正的爱是成全。成全所爱之人的幸福,即使所爱的人的幸福是别人给的。可是我和鹊然却做不到。我们所想所要的都是想要占据对方的全部。虽然霸道,看不透。我们也就这样了。” 品味着苏擎语气里的甜蜜,王瓷锦有些忧郁了,“哥,你的幸福真让我嫉妒。” “哼。你的呢,和令扬那小子怎么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白陶那小子就是展令扬!” 王瓷锦有些不自在:“哥,你?”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不?” 王瓷锦点头。 “是姑父和展鹏的态度太奇怪了。虽然白陶是因为我才引进王家的。可是因为你因为孙子的缘故,他们又怎么会不把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调查个一清二楚呢!可是我懒,等了许多天都等不到姑父他们的答案。问了姑父的时候展叔刚好也在,他们怪异的表情令我起了疑心。而且,”苏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王瓷锦,“锦儿,你不觉得你对白陶的感觉很奇怪吗?你们两个人明明只相识没多久可是却在同对方的相处上,一举一动都似相处了几十年一样。” 王瓷锦愣住了,她苦笑,“你很早就看出来了?” “嗯。我以为你多多少少都点感觉。也在小小的报复展令扬这么多年才出现的小仇。我乐得看戏,所以也就没说。” 王瓷锦掰着手指,明眸里有泪光滑过:“哥,原来你们都在看戏。我至始至终都在别扭纠结着。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啊?” “锦儿?!” 王瓷锦的手遮在眼睛上,头靠着后背:“哥,我和他没有以后了。” 苏擎急速的刹车,生气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王瓷锦声音低哑:“没有的事。只是我们真的不适合。而且我家高祖那边也没有承认他。” “胡扯!你和令扬的事情由姑姑他们做主就好了。怎么还牵扯到家族中的长辈,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而且你和令扬连孩子都有了,虽然他离开了几年可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嘛!而且我看你和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他对你的感情从小我就看得明白。而且你现在对他又不是没有感觉。你干嘛不给他个机会。你不会还在惦念那姓唐的吧?” “哥——”王瓷锦的扯了扯纸巾,吸了吸鼻涕水和泪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可晟没有可能了。怎么还会同他扯上关系。只是我和令扬。”王瓷锦的表情很复杂,“我和他没那么容易。沐阳是上天赐予的意外的礼物。而且我同展令扬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沐阳知道他还有令扬这个爸爸。” “最重要的是,”王瓷锦苦笑,“高祖他们不同意。你是知道我家中的一些情况的。我的伴侣很特殊而且必须通过老祖宗他们。通不过的,老祖宗他们是不会承认我丈夫的身份的。没有计入族谱的,那么那是情人不是老公。” 苏擎叹气的看着王瓷锦,他停下车子打开了车窗,夜风猛烈的吹进了车里,吹乱了两人的头发,“锦儿,以前唐可晟也没有得到老祖宗他们的认可吧,当年他们可有阻止?” “没有。老祖宗他们并没有阻止。他们让我在俗世想怎么玩都成。结百八十回婚的,他们也不在意。老祖宗只会承认我生出来的孩子,并不会承认孩子的父亲。而且,”王瓷锦吸了吸鼻子,“只要我没结婚他们是不会干涉的。” “那你为何现在会在意?”苏擎凝视着王瓷锦的眼眸,“即使得不到老祖宗他们的认可又如何,你们照样可以领证办喜酒,昭告天下,你们是夫妻。可是,锦儿,你现在在意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宝宝的爸爸出差了 王瓷锦呆滞了。片刻的慌乱过后,她闭着眼睛,没有让苏擎看到她眼底的情绪。可是王瓷锦剧烈眨动的睫毛告知了旁人她心底的不平静。 苏擎叹息,继续开车。 真的在意了吗?王瓷锦心头剧烈的情绪一遍遍的汹涌彭拜,乱糟糟的。当年和唐可晟的婚事,她是知道老祖宗那边是不承认的,那时她就在想,高祖们的承认不承认是不要紧的,因为她的爱情同旁人无关。所幸高祖他们也没有给她挑出合心意的伴侣,所以她愿意这么拖着。至于现在,当展令扬同处于这样的地位时,她想到的不是跟他承认两个人的婚约,而是将他带回本家,并且将他带到高祖他们面前。想要获得高祖他们的认可,她想要展令扬不仅仅是做她不被长辈承认的情人,更想他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伴侣。 因为如果得不到老祖宗他们的承认的丈夫,会在她回本家正式成亲时被强行的退出她的生命之外。 她,果然在意了吗? 王瓷锦睁开眼睛,侧着脸看着窗外街市上的人来人往,店铺前的各色灯光。 现在那人还在墨崖下吧。既然她没有收到老祖宗们的讯息,想来他应该还没有出来。因为他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可以找借口,找借口不愿意再想起他,不愿意再同他有关系,不愿意再同他碰面。因为他们不被承认的关系。 什么时候她开始在意这些了?只是因为他是同她的青梅竹马,喜欢的人吗?还是说她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将感情越放越深了,深到她没有意识到的程度? 手心覆盖在心口上,王瓷锦扪心自问,如果跟展令扬再无任何可能了,放开手让他喜欢上别人,同别人结婚生子,她真的会就此放开,就此甘心吗? 心口窒息的痛楚在告诉着自己,那不可能! 王瓷锦满脸灰败的靠着坐着。“哥,我先前还在感叹你的感情麻烦。现在看来,麻烦的是我的才对!” 苏擎挑眉,眉梢夹杂着担忧,他清着嗓子到,“能有多麻烦。只看有没有用心!我看你堂姐那叫王瓷玉的对吧,她可比你强多了!虽说有点感情泛滥成灾,可是她却没有违背本心。我不知道她的感情生涯到底是怎样的丰富多彩,但是她至少没你这么婆婆妈妈。喜欢上一个人都不敢承认,也没有尽力努力的在一起。” 王瓷锦刚才还可以说是被掀开了心头的隐秘。那么现在她就是被震撼住了。苏擎的话虽然不好听,可那何尝不是她的缺陷!她是真的很婆妈。既然喜欢了那么就不要放手,努力的在一起。即使身上背负的东西再沉重,但是她也不是简单的人不是。如果展令扬以后真的会背叛他。那么她就会在他背叛的伤害造成之前杀了他。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要不会伤到到因她有关的人就好!“呵呵……”王瓷锦笑得明媚张扬,她还自我的认为王瓷锦的感情很疯狂,现在看到她的也毫不逊色。疯狂,原来是可以遗传的。 王瓷锦看着手,不违背本心吗?王瓷锦轻笑,既然如此,那么就他吧。如果他真的令她失望了,那么生不同时死同穴好了! 苏擎的车在王家院子前停下了。他诧异王瓷锦的笑容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却很畅快。他喉咙的话也就咽了下去。王瓷锦解决不了的事不是还有他嘛! “我们到了!” 王瓷锦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嗯,我们回家。” 回家?苏擎的心微微动了动:“好,我们回家。” 看着从窗口露出来的灯光,苏擎和王瓷锦相视而笑。 “回来啦。”苏烟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妈弄了些夜宵,一会儿你们吃了后就回去洗洗睡了吧。今天累坏了。哦对了。锦儿,你爸在给宝宝和宝贝他们洗澡,你去看看,顺道接一下手。让你爸下来给我帮忙。” “好。” “擎儿,上去看你爸的工作处理好了没?喊他下来用宵夜。真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然还要找时间忙工作。记得把你妈也喊下来。” “哦。” 时间逆流。苏擎好似又看到了小时候他同王瓷锦放学回来的场景。如今一般。 苏擎站在书房前,他刚想敲门,却被他身后的燕语制止了。 燕语:“苏擎,你跟我来。” 苏擎转身,复杂的看着燕语的背后,心情有些混乱的跟了上去。 燕语在沙发上坐下。苏擎环视了一下他爸妈的卧室。这是一个大卧室,有卫生间,衣帽间,大大卧室前有巨大的屏风隔出来的小一点的客厅。两个一个长沙发,两个单人小沙发,一张茶几,茶几前方的墙壁上是姨父巨大的水墨画。另一边则是弧形的阳台,阳台上还有书架和藤椅。苏擎诧异了。他从小就知道,在这个家,不仅有他的卧室,也有他爸妈的卧室。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进过他爸妈的卧室。除了因为苏岩和燕语到这里来的次数和时间少之外,还有的是他同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所以也不曾进来过。 如今看着这常年空着的卧室。苏擎心想,在姑姑的心中,他的父亲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吧。因为这间卧室,比家里的任何人的都要大,要好。苏烟和王书华的卧室或许也有这么大,可是就光线和摆设来看,要稍逊一筹。 “擎儿,你坐下吧。” “嗯。”苏擎收敛了心头此起彼伏的心思,在单人的沙发上坐下了。他看着茶几上精致的糕点和水果出神。他大概猜测得到,燕语喊他来这的意思了。 “擎儿,这么多年了,你也长大了。妈一直都在关注着你。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你是从我肚子里十月怀胎的总不错……” 苏擎有点旁观者的感觉。他听着燕语诉说着她的无法两全,诉说她对他这个儿子的疼爱和关心。可是心头却平静得令人可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冷血冷漠到极致的人。先前没有能太了解的时候,他对他的母亲,虽然谈不上有感情。但是有些念想总是不会错的。可是现在,他听着她的诉说。心里竟越来越平静。 “擎儿,你的婚事,妈并不满意。”燕语最后的总结之言。 终于来了。苏擎听到了燕语最后的这一句话竟然有了松口气的感觉。他苦笑:“妈,我是真的喜欢鹊然的。我们的婚事爸爸也同意了。妈妈,请您祝福我好吗?我和鹊然会很幸福的生活着。” 燕语的嘴角抽搐着:“妈并不是要你和黄鹊然分开。你们可以继续在一起。但是你必须和妈安排的女孩结婚,剩下子嗣。传下苏家血脉。” 苏擎的背僵硬极了,他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妈,我做不到。我喜欢鹊然,所以会伤害到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而且我同不喜欢的人结婚的话,不仅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那个女孩的伤害。这样害人害己的事情我不做。而且,妈,鹊然真的很不错。若你真正的了解他的话,你也会喜欢上他的。只要你同他相处的时间多了,你就知道……” “行了!”燕语喝声到,在苏擎愣着闭上了嘴,她才缓和下了她的脸色,“苏擎。我不管黄鹊然有多好,但是他是男的就不行。我同你爸这么多年的婚姻一直是旁人眼里的笑话,你难道嫌你妈过得还太好了吗,想要你妈再给别人提供舆论的话题吗?” 苏擎心更冷了。他满心的灰败和失望。脑子有一瞬间的晃神,原来他还是能失望的。他以为他早就不会继续失望了。 “擎儿。”燕语的语气更软了,“苏家和燕家是大家族,不要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是军中的人。若是你们真的结婚了,你们就必须退出军队。丢掉你的荣誉和责任,你真的舍得吗?答应妈,跟妈安排的女孩结婚,有苏家和燕家大部分的人支持下,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舍得。” “呃?”燕语眼里满是震惊。 “妈。我真的舍得。如果那个人是鹊然的话,我真的舍得的。”苏擎起身神色漠然说到,“妈,你累了,想来不需要用夜宵了。那么就洗洗睡了吧。”说罢转身离开。 “苏擎——” 苏擎将门关上,也关上了燕语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怒颜。若是他关门的动作再慢一点的话,他甚至能看到燕语眼底的恨意和冷光。只是没有‘若是’。 晚上王瓷锦正在收拾唐君晟的换洗衣物,叮嘱他明天回唐家的注意事项时。她的那正在玩拼图的小儿子突然开口到:“妈,为什么哥哥有爸爸,而且每个周末都可以和爸爸爷爷奶奶在一起。宝宝的就没有呢,宝宝的爸爸为什么不和宝宝在一起啊?” 王瓷锦看着展沐阳眼底的好奇、企盼、渴望和困惑时,王瓷锦心头猛的抽搐。她神情慌乱,竟有种不敢看展沐阳。她回避着小儿子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手中叠的衣服,越叠越乱。 唐可晟到底比展沐阳年长几岁,他小大人拍着展沐阳的小脑袋瓜说到,“宝宝的爸爸当然有的。只是宝宝的爸爸现在出差了,出差了就不能在一起了。放心吧,等到宝宝的爸爸出差回来了,宝宝就可以和爸爸在一起了。就跟哥哥的一样。以前哥哥的爸爸也经常出差的,老是不能在一起。不过现在好了。” 唐可晟的保证令展沐阳笑了:“那好吧。那宝宝等爸爸出差回来。” 第一百零三章 失忆的展令扬 王瓷锦无法给自己的小儿子答案,有些逃避般的打算沉默。不过想到了今天车上和苏擎间的对话,她揉着衣服的手顿住了。一双坚毅的眸子看着展沐阳说道:“宝宝的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以后宝宝也可以和哥哥一样,和爸爸在一起玩耍。” “真的?”展沐阳的眼底满是惊喜,肥嘟嘟的手将拼图扔下,扑到王瓷锦的怀中,“妈妈不骗人。” “不骗人。”王瓷锦嗅着怀中孩子浓浓的奶香味,心安了。既然我们都想他,那么就不要放手。 看着弟弟同母亲任意的撒娇,唐君晟羡慕极了。虽然他现在是小大人了不该再腻着母亲,可是他还是好想念母亲暖暖软软的怀抱,“妈妈和宝贝一起去看爸爸和爷爷奶奶好不好?” 王瓷锦抬起头望着大儿子眸子里的渴慕和眷恋,她心头一紧。其实她同唐可晟的婚姻受伤害最大的是唐君晟。明明有爸妈,可是却不住在一起,感情也淡了,累得他每个周末在两个城市间来回奔波。那一年树下,他们摊开来之后,唐可晟就很少到g市来了,所以唐君晟只能在想念他的父亲时回到b市。 王瓷锦伸手将唐君晟同样揽进自己的怀抱中,她歉意道,“对不起宝贝。妈妈不能同你一起去b市。以后有机会了妈妈再同你一起去好不好?”王瓷锦想起,她虽然同唐可晟形同陌路了,可是在唐家的沐颜却是她心知念之的长辈。她不该因为同唐可晟的关系就将她排除在外。她需要找时间回去看看沐颜。 王瓷锦沉思,等到她解决了和展令扬的事情,她就带展令扬去b市看看沐颜。 “哦,好吧。”唐君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王瓷锦虽然心疼,可是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见唐可晟。她揉着儿子柔软的墨发:“回到了爷爷奶奶家要听话知道吗。爸爸的话也要听。不可以任性,不可以霸道……” “……”唐君晟郁闷了,他都那么乖了,妈妈怎么还三番四次的跟他叮嘱同样的话啊。 夜深人静时,王瓷锦避开了床上睡得香甜的孩子们。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她不曾打过的电话号码。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接通。 王瓷锦在等待的过程中,心焦虑而不安,手心额头汗津津的冒着热气。夜本该凉的,可是却因为她心头的情绪,惹得她坐立难安。 “……” “喂,爷爷,是我。”还好,还能接通。 “……” “爷爷,展令扬现在出墨崖了吗?” “……” “失败了吗?”王瓷锦心头有着沮丧但是并没有太过失望。毕竟墨崖是连她都不容易进退的地方。展令扬他不过是普通人,又如何能全身而退,“爷爷,不论如何。我要他。” “……” “嗯。对。爷爷,请求你。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他。” “……” “爷爷,我知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需要他仍是原来的展令扬。我不希望回到我身边的是没有王瓷锦记忆的展令扬。” “……” “爷爷,若是我放弃回谷的资格呢?” “……” “嗯,知道了。让他回来吧。” …… 王瓷锦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脸上满是灰败和沮丧,还带着浅浅的绝望。“已经被封掉记忆了吗?”她该怎么办?没有王瓷锦记忆的展令扬,还是她不轻易间喜欢上的展令扬吗? 扑到床脚缩着虾饺状的王瓷锦开始后悔了。或许她真的不该带他会本家的。这下她怎么办,她的宝宝怎么办? 得到确切消息的展家,王家一起到机场接人。唐君晟回了唐家。王瓷锦陪着苏烟和王书华,一起同展家夫妇在机场等候。 “爸,妈——”展令扬一下飞机就大步的穿过人群走到黄怡倩和展鹏跟前同他们相拥,“我好想你们——” “呜呜,妈妈也好想你……”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在苏烟和王书华欣慰的看着健康红润,精神抖擞的展令扬时,王瓷锦的眸底满是苦涩和忐忑。 “王叔叔,苏姨,你们也来啦。”展令扬笑着跟王书华他们打招呼到。 展鹏一巴掌拍在了展令扬的后脑勺,嗔怪到,“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要叫王姨,老是不听。” 展令扬委屈到:“苏姨比王姨好听啊。”展令扬宛如突然看到王瓷锦一般,一脸的惊讶道,“姨,王叔,苏姨,你身边的这位女孩子是谁啊?” 展令扬话音刚落。在场的四位长辈霎时间神情古怪且诧异。 王瓷锦心头的一丝丝侥幸泯灭了,她敛尽心头的苦涩,自嘲自己的自作孽不可活,伸出手,“你好,我是王瓷锦。苏烟和王书华唯一的女儿。” 展令扬伸手同王瓷锦握手:“你好。我是展令扬。展鹏和黄怡倩唯一的儿子。”展令扬打趣王瓷锦的介绍。 王瓷锦敛尽脸上所有的情绪,淡然笑对,“我知道你。很高兴认识你。”王瓷锦的心并不平静,但是她依然想要自己在展令扬面前有个好印象。 这下展鹏、黄怡倩、苏烟和王书华都知道展令扬失忆了。而且只对王瓷锦失去记忆。而这个缘由,王瓷锦应该知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啊?”展令扬仔细打量了一下王瓷锦,眸中没有情意只是欣赏,“你很不错。可以的话我想追求你?” 黄怡倩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着对面一脸怔愣的王瓷锦,她眸子满是复杂,在展鹏柔和的目光下,叹息了。 “我有儿子了。”王瓷锦能听到自己砰砰絮乱的心跳声。这是她同展令扬的‘第一次’碰面。而展令扬这句话一出,她心头既羞又恼,可是忆起自家的孩子,她脑子清醒的凝视着展令扬。 “啊,你都已经有儿子了啊,真看不出来啊。唉,真是可惜了。”展令扬一手挽着展鹏一手挽着黄怡倩,对着王家人笑道,“我们回去吧。坐了几个钟头的飞机累了。” 王瓷锦掩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只听到了心头好似有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她同样挽着苏岩,两家人一起朝机场外走去。路上,看着展令扬同别的女子笑颜以对,众人都沉默了。 而黄怡倩此时竟有了同情的念头,这是因果报应吗?以前是自己的儿子在王瓷锦的屁股后边屁颠屁颠的追赶着。爱得那样的辛苦。她这个做母亲的曾怨过不知多少次。有时甚至在想如果没有王瓷锦,她的儿子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不会为情所困。 可如今——黄怡倩看着失去了王瓷锦记忆的展令扬,又看着王瓷锦眼底的黯然和绝望,她竟然有种快感。这个世道真的很玄幻。她能明眼的看出王瓷锦爱上了自家的儿子,而且感情不浅,若是以往的展令扬,他该是何等的兴奋。可惜了,现在,阴差阳错。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希望儿子和王瓷锦在一起,还是不希望他们俩在一起。 苏烟心疼自己女儿的黯然神伤。竭力邀请了展家一家在王家共进晚餐,给展令扬洗尘。理由是,王家的饭厅比展家的饭厅大。而且所有的菜肴材料她都准备好了。 在展鹏的同意下,黄怡倩心头也有点看戏的兴奋,一直同意,浩浩荡荡的往王家去。 王瓷锦躲到厨房同苏烟准备晚餐。其他的人则在客厅谈话。内容是展令扬这几年在外面的生活。王瓷锦不知道王逸风是怎样封存,修改展令扬的记忆的。竖起耳朵的她也听到了展令扬的谈话。知道他的记忆是在坠海的时候昏迷,然后到前段时间在医院醒来。身体没有问题后,得到上级的允许,他就回来了。 除了没有王瓷锦这个人的痕迹,本家一行的记忆外,展令扬以往的记忆并没有太大的改动。王瓷锦这下都不知道该如何同展令扬挑明了。她现在不过是他记忆中的陌路人而已。 苏烟看着王瓷锦惨白的脸,抓过王瓷锦的手移开了她手下的菜篮子,“锦儿,要不你先回房休息一下。等饭做好了,妈再喊你?” 王瓷锦回神,在看到菜篮子里那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菜心时,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强笑到,“妈,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在这里帮倒忙了。”王瓷锦环视了灶台上已经准备好的各色材料和洗好切好的菜肴。 “嗯。去吧。”苏烟心疼王瓷锦,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展令扬会失去有关王瓷锦的记忆,她脑中一想也该知道是在本家出的事。虽然这些年,王书华并没有跟她说太多有关王家本家的事,可是当年她在王家本家举行的婚礼,她多多少少能感知到一些不寻常的。而且这么多年了,苏烟从王书华有时候给她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王家本家有些神奇的地方。而且她生下的女儿,从王书华的态度中她也知道,她的锦儿在本家的地位不同寻常。很多事情,就连王书华也不能太多的干涉。特别是婚事,和差不多每一年的召回令。 她原以为王瓷锦当年不顾族里长辈的意见自行结了婚,又有了多年不曾被诏令回本家的打压,她的女儿已经完全属于她的了。可如今看来,苏烟叹息,她的女儿还是王家的女儿。 第一百零四章 父子相见不相识 王瓷锦满心的倦意,她走过客厅往卧房走去,走到客厅时,她礼貌的笑道,“我有些倦了,先回房眯一下。展叔叔,展阿姨,”王瓷锦停顿了一下,“令扬,你们在这里同我爸爸好好说说话。” 展鹏、黄怡倩知道王瓷锦此时的状态不好,他们理解的应声到,“嗯,回去躺躺,一会儿你妈妈做好了晚餐我们再叫你好了。” 王书华眼眸满满的都是担忧,他情绪沉沉说到,“去吧。” 展令扬在看到王瓷锦眼底的哀伤时,他诧异自己心底难受的感觉。眼睛带着困惑凝视着王瓷锦。他不知道,他的困惑令王瓷锦伤得更深了。 王瓷锦掩藏在容颜后是浓浓的苦涩。 她双脚软绵绵无力的回到卧室,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手狠狠的抓乱了长发,眼角的晶莹反射着灯光。她此时很庆幸白天时将展沐阳送到了苏擎那里。因为婚事很匆忙,所以黄家和苏家都忙碌了。苏擎和黄鹊然更是直面家族中长辈的刁难。黄家有杨兰的小心思和对黄鹊然真心的疼爱,所以阻挠上并不会太大。而苏家,因为一些长辈的缘故,反对声还强烈,但是因为有苏岩在,他们也只能刁难,却无法阻止。 仰躺在床上,被子从脚蒙到头,很累很累了,可是却无睡意,明明是那样满心的倦怠,可是却无法入眠。 “锒铛——”客厅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王瓷锦疲倦的脑海中隐约听到了展沐阳的声音。她头疼的掀开被子,耳朵细细的聆听。王瓷锦心头一紧,鞋也顾不得穿上,庆幸和衣而睡,所以她跑到了门边直接拉开了房门。眼中谁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了苏擎怀中泫然欲泣的展沐阳。 展沐阳满眼的通红,鼻子也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上更上沾满了泪珠,他撇嘴暗哑喊到,“妈妈,妈妈……” 王瓷锦赤着脚穿过客厅跑到苏擎跟前,一把将展沐阳接过抱紧怀中,“宝宝,妈妈在这里不哭不哭。爱哭的小孩子不漂亮噢——” “呜呜,嗯嗯。”展沐阳委屈的抱紧王瓷锦的脖子,脸深深的埋在王瓷锦的颈部。 王瓷锦心疼极了:“哥哥,你们昨天不是刚回a市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苏擎满脸的无奈眼底是浓浓的心疼:“还不是我家那些冷血的动物!”苏擎满心的恼火,“他们教训我就教训我,可不该在宝宝面前尽说些废话,满嘴的怒火到处乱喷!所以惹得宝宝在苏家嚎啕大哭,根本就呆不住。昨晚他也哭了一晚上了。你一会儿安慰他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才好。” 王瓷锦心既疼又恼,她原以为唐君晟回了唐家,而展沐阳因为私人的关系跟苏擎回苏家,等她想出办法处理好一切了再接他们回来。可是,苏家那些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王瓷锦甚至怀疑燕语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嗯,我知道了。”王瓷锦虽然恼火,但是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她心疼的看着同样一脸倦容的苏擎,她知道,苏擎肯定在苏家过得不怎么如意,“哥哥,那你呢,要不要今晚现在这里住下?” 苏擎摇头,他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不了。我还需要连夜赶回去。鹊然还在那边呢!而且我爸妈他们请假的时间也没剩几天了。时间上会比较赶。我们搞掂一切后再告诉你们结果。姑姑,姑父,我就先回去了。”苏擎诧异的看到了客厅里的展令扬不过他并没有打招呼。 苏烟匆匆忙忙从厨房跑出来只看到了苏擎挥手告别的背影。 “爸、妈,我先带宝宝回房休息。”王瓷锦心疼的看着怀中抽噎着睡着的展沐阳。她知道,展沐阳肯定累坏了。 “等等——”展令扬揽住了刚要回房了王瓷锦。 王瓷锦心一颤,既慌又乱,强行镇定后,她礼貌笑道,“令扬,怎么了?” 展令扬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把孩子给我。” 王瓷锦急切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身戒备的盯着展令扬。 展令扬看到王瓷锦对他的戒备时,心头焦躁,他想快速说什么,但又怕惊了那睡得极其委屈的孩子,“我只是看到这孩子很面善,所以想抱抱。” 苏烟插到了王瓷锦和展令扬中间,她一脸耀眼明媚的笑容,“令扬啊,宝宝他睡着了,先让锦儿把他带回房间安寝先。以后你想再抱宝宝,等他醒来了再说吧。” 展令扬按捺心头对那孩子涌起的柔软和蠢蠢欲动,他不好意思的让开,“抱歉啊,是我考虑不周了。” 王瓷锦抱紧展沐阳匆匆回房。 展令扬看着娃娃又看着王瓷锦冻得通红的脚隐没在了房门背后。 苏烟和王书华松了口气。 展鹏和黄鹊然虽然满眼的不自在,可是在获得王瓷锦的同意之前,他们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毕竟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是该选择隐瞒还是该选择吐露真相。但是所有的出发点,他们都会以展令扬的身体健康为前提。 展令扬挠了挠后脑勺,他一脸的困惑,“爸、妈,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宝宝长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哦,对了。爸,那宝宝长得很像你呢?!”展令扬目瞪口呆的瞪着展鹏,眼里充斥着对展鹏的怀疑和不可置信。不过一想到这种可能,展令扬心里不舒服极了。他归结于他的父亲有可能被判了他的母亲。 展鹏倏地站起,大步的跨到展令扬跟前,大巴掌狠狠的甩在展令扬的后脑袋上,压低声音的吼道,“你这混小子,胡思乱想着什么呢!”他真的想把展令扬踢回黄怡倩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他那脑子里的东西是能随便乱想的吗!真想踹死他! 黄怡倩脸上开起了染坊,又红又绿的!她也想把那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给拍飞!展鹏和王瓷锦!黄怡倩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展令扬。 王书华的胸部剧烈起伏!眸中跳跃着火焰。直想把前面这两父子把棒槌打出去! 苏烟还好点,只是脸部扭曲了一会儿,“哎呀,我的鱼——”她飞一般的窜回厨房。 房间中的王瓷锦哭笑不得。只是那满心的失落,怎的也无法强行的抹掉。仰头眨了眨眼睛:“没事的,有什么大不了。想不起就想不起,顶多重新认识好了。这样的结果不知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吗……” 低声的喃语和着清风。 …… 等到把展家一家都送走了。客厅里只剩下了苏烟、王书华和王瓷锦。 王瓷锦抱着抱着双脚盘着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苏烟推搡着王书华。王书华清了清嗓子:“锦儿,你看令扬这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 “……” “闺女啊,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苏烟也不想打扰了女儿的沉思。可是现在展令扬都回来了,而且是以这样的状态回来的。她需要知道女儿的态度,这样才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找个平衡点,对待展令扬。 王瓷锦眨了眨眼睛,下巴窝在抱枕上,她有些忧伤的迷糊,“爸、妈,展令扬他应该确切是失忆了。毕竟这是爷爷亲口告诉我的。”王瓷锦认真的看着王书华的眸底深处,“爸,你该知道的。爷爷的医术有多神奇。” 王书华愣了一下,他迟疑到,“你带他回去见老祖宗他们了?” 王瓷锦咬着唇瓣点头! “胡闹——”王书华震惊站起,手掌高高的举起,就要扇到王瓷锦的脸上。 “王书华——”苏烟尖叫道! 王书华的手掌在离王瓷锦脸上分毫米的距离停止了。他磨着牙,脸上,眼底,眉宇,染上了浓浓的失望。 苏烟赶紧的推开王书华的手,挡在他们之前,她叉腰一脸怒容,“王书华,你敢碰我女儿一根毫毛试试——” 王书华看着同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又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疼爱多年的女儿,他一脸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手从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了雪茄,犹豫了几下,又将雪茄放回去将抽屉合上。 “妈,你先坐下。爸爸不会打我的。”王瓷锦眼中热热涨涨的。她含笑劝阻着苏烟,她不希望父亲和母亲因她而争吵,“爸爸他只是对我太失望了而已。” “就算失望了也不能随意动手打人啊。那里做得不对了好好教教不就好了。”苏烟对王书华的怒火并没有完全消散。 “妈——”王瓷锦满眼恳求的凝视着苏烟。苏烟长着嘴,无声的沉默了。因为她也看到了王书华极差的脸色。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心头也不免得紧张了起来。锦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真得不能从头再来? 王书华握紧拳头,不过一小段的时间,他的眼睛里便充斥了满满的血丝,王书华的声音沙哑到,“是老祖宗他们亲自见的展令扬,还是你自己做主令着他去见的?” 王瓷锦张合着唇瓣:“虽然是老祖宗亲自下令见的,可是那期间我有推波助澜。我想或许高祖他们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亲自召见令扬了。” 王书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还是异常的难看,令人不受自主的屏息,给人以窒息般的感觉。 第一百零五章 未曾开始却已凋零吗 王瓷锦知道自己做错了,因为她把老祖宗们的安危暴露在人前。虽然她并不认同展令扬是外人。而且老祖宗他们的本领也高强,这个世上并没有人会是他们的对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为谋害一个人,一个家族,靠的并不仅仅是实力,更多的是阴谋诡计。而且她不该忽视人的本身的欲、望。为了满足心底欲、望的垄沟,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如果有一天谷中的事情被世人所知。王瓷锦不禁一身冰冷。世人的智慧从来不能小觑。忘幽谷的实力能同世界上的任何一大势力比拼,但是,若是他们所有的势力都结合起来呢?!到那时,王家将面临灭顶之灾!而她将会成为王家所有人的罪人! 看着一脸惨白神色变幻不定的王瓷锦,王书华也心疼。毕竟是从小真心疼爱的女儿,王书华又怎舍得责备她?!可是展令扬这件事情,王瓷锦做的过了! “锦儿——”王书华悲痛的声音里是掩饰不掉的失望,“你要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让世人所知的!就算你身边认可的人,你也不该拿那令世人都向往的东西去试探!你要知道无忧谷,那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无法拒接的巨大诱惑。他们若是想得到,那么王家将会被泯灭。若是他们得不到,他们也会将之给毁了!” 王瓷锦双手握拳置在两腿边,低着头,泪水滴滴落下了裤子上,湿了布,“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是想让老祖宗们看看我所认可的人。因为他们都那么的疼我,所以我想让令扬也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对不起,对不起……” 苏烟虽然不是很清楚王书华和王瓷锦他们父女俩在谈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苏烟知道,那是她不该知道的。虽然对王书华和王瓷锦对她隐瞒的事情,她很不舒服。但是她知道,既然能令疼她如斯的父女二人对她隐瞒,那么所隐瞒的事肯定不简单。而且他们肯定也希望自己好。所以她也不想去探索那些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王书华满脸的倦意,眼睛都是疲累的血丝,他双掌捂着脸,“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对不起的是那些疼爱你的长辈们!他们本身就不易,虽然得到了世人所向往的东西。可是他们却也失去了更多。我想如果让他们选择,他们也不愿意拥有那与生俱来的的无法拒接的传承。锦儿,就如你一般,我知道,如果可能你也不愿意有这样无法否认的身份。你更希望的是简单的生活吧。能肆意的尽情的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试探,不需要隐瞒。” 苏烟双眸里带着心疼和无解。她知道她该离开,有些事情他们不想她知道的。她也不愿意他们为难。毕竟他们是她的丈夫和女儿。 苏烟的上楼并没有惊动那陷入自己情绪中的王书华和王瓷锦。 王瓷锦开始回忆自己的往昔。她之前之所以会逃离g市,她所不能否认的是,她确实被那些不能说的秘密给压得喘不过气。同样的,她也希望离开了熟悉的家人和地方,她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爱上唐可晟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那时她想要逃开老祖宗们给她挑选伴侣的麻烦中。而唐可晟就在那样凑巧的时间里出现了,唐可晟长得也不赖,后面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水到聚成的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唐可晟虽然是她的初恋,她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喜欢上了他。可是或许是因为心底对唐可晟始终无法做到坦诚相对,两人间始终存在在一层隔膜和本能的戒备。所以后来他们才会以那样的惨剧收场。 再到后来被展令扬傻气的执着和情深所感,她从开始逃避到动心。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的肆意,所以她选择了忽视。直至展令扬牺牲的讯息传来。王瓷锦知道她有些疯狂了。之后一连串的行动也是因为她被日夜的愧疚和思念所纠缠。这些也统统印证了她的疯狂。 最后她更是理智尽失,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她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的理智。既愧对高祖们对她的疼爱,也对不起展令扬对她的那一份心意。 王瓷锦知道,今天这样的下场,或许是上天对她不孝的惩罚。 “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瓷锦用力拭去脸上的泪痕,自己没有资格哭泣,做错的事情不是别人,是自己! “既然令扬已经失去了有关于我的记忆,那么为了无忧谷的安全着想,就这样了吧。以后我们还是如从前一样,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原本还有些埋怨爷爷封存了展令扬对她的记忆。如今,只余下满心的歉疚。 王书华眸色深处是怜惜和无奈:“也不用这样。虽然令扬没了有关于你的记忆。但是你们之间毕竟有着孩子。而且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着你,可是人的心是欺骗不了自己的。有我们这些长辈在,锦儿,请你相信,你们还是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的。” 王瓷锦深深的摇头。她的心如被撕裂的绸缎,明明之前是那样期待着两人的重新开始!可如今还未开始却已凋零。 “爸爸,还是不要了。虽然爷爷已经封住了令扬的记忆,但是,曾经的我毕竟占据了他很多的心思,我怕自己会成为他恢复记忆的契机。到那时无论是对他、对我、对王家来说都不是好事。或许他会恨上我,恨上王家也说不定。这,”王瓷锦的声音艰难的从嗓子里压出来,“这不会是我们所想看到的。” 王书华既心疼女儿,又忧心家中父亲和老祖宗们的安危,他迟疑到,“或许他不会觊觎无忧谷,只是我们把他想得太过弱小了。或许他的品性和心灵足够的强大,强大都不会迷失了自己。他是个从小就知道取舍的人。” “爸爸!”王书华因她而失去了自己一贯的准则,她心慰,可是这些都不该成为她任性的筹码,“如果令扬懂得取舍,那么就没有今天的我了。虽然我愿意信任令扬,也信任他的心性。可是这些都不能成为我们试探他的资格。无需猜测无忧谷会给令扬带来的是好的一方面,还是坏的一方面。现在这样的他就很好,不需要再改变。” 王瓷锦不知道,从她将展令扬带进无忧谷的那一刻起,展令扬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展令扬了。 忠心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王书华的教育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他也不愿意将足够的筹码摆在展令扬跟前,只为测试他的品性。因为若真那样的话,他,锦儿和王家,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就这样的话,展令扬在王瓷锦的心中也会是那个令人喜爱的人。她也会坚信她想要坚信的东西。 “好吧。若这真的你是想要坚持的,那么我明天就跟展鹏和黄怡倩两口子通通气。”王书华起身上楼不愿意以满心的愧疚面对女儿。虽然从小就了解到无忧谷的老祖宗们心底的无奈和遗憾。在王瓷锦出生时,他也做好了王瓷锦以后的人生不会一帆风顺的准备。只是临到头来,他才知道心疼的滋味太难捱。他的女儿不过是想要一份真挚的感情,却是一波三折,都得不到好的结果。 空荡的客厅的沙发上,王瓷锦双臂环膝,脸埋在腿间。 王家人对着黑夜无法成眠,不远处的展家人同样辗转反侧。 展令扬头枕着手臂,脑中一幕幕的放映皆是王瓷锦和王瓷锦的宝宝。他对王瓷锦好奇,因为他对这个王瓷锦很有好感,但是他更好奇的是那长得同展鹏很相像的孩子。同展鹏长得像,这也说明那孩子同自己长得像。他困惑,难道那娃娃的父亲会是他展家的人不成?! 那令人一看就无法忘怀的娃娃不是他的,不是父亲的,或许是展家其他的兄弟的也说不定。他或许明天可以询问一下父亲,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若真的是他的那些堂兄弟,那么他可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成。不管王瓷锦的那孩子是如何来的,但是那孩子绝对是展家的骨血这做不得假。而且王家的两位长辈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不能姑息那对王瓷锦不好的男人。 只是想到王瓷锦和自己的某个堂兄弟相亲相爱,展令扬的心闷闷的。他将头埋在枕头里,把这罪名安在了他刚痊愈回来就给他找事的某位兄弟身上。 展家的大卧室里。 黄怡倩双手蹂躏着被子,她疑惑的询问着展鹏,“展鹏,你说今天老王家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这么选择隐瞒着。我们是出于对展儿身体的考虑选择沉默这还能成理由。可这老王家他们这是为何啊?” 展鹏虽然心底困惑,但是他不想让黄怡倩更有理由夸大事件,他扯了扯被子闭上眼睛,“我说你,先前儿子和锦儿想要处对象时,你千般不愿的四处捣鼓。今天老王他们不过是一时间沉默了些事实你就按捺不住了?既然今天他们这样做就总有这样做的理由。过段时间就知道了,寻思这些干嘛?!睡觉!” “喂,展鹏,喂——”黄怡倩对装睡的展鹏瘪嘴到,“我先前那不是不想儿子委屈嘛,想他能娶个完美的好女孩。可现在这不是锦儿都有了我们展家的孙子了,儿子先前又那样的执迷。我还能有什么理由阻挠啊……” 第一百零六章 他要结婚了 展家的大卧室里。 黄怡倩双手蹂躏着被子,她疑惑的询问着展鹏,“展鹏,你说今天老王家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这么选择隐瞒着。我们是出于对展儿身体的考虑选择沉默这还能成理由。可这老王家他们这是为何啊?” 展鹏虽然心底困惑,但是他不想让黄怡倩更有理由夸大事件,他扯了扯被子闭上眼睛,“我说你,先前儿子和锦儿想要处对象时,你千般不愿的四处捣鼓。今天老王他们不过是一时间沉默了些事实你就按捺不住了?既然今天他们这样做就总有这样做的理由。过段时间就知道了,寻思这些干嘛?!睡觉!” “喂,展鹏,喂——”黄怡倩对装睡的展鹏瘪嘴到,“我先前那不是不想儿子委屈吗?想他能娶个完美的好女孩。现在这不是锦儿都有了我们展家的孙子了,儿子先前又那样的执迷。我还能有什么理由阻挠啊……” 展令扬打定主意跟上级汇报完工作后修养一段时间,让身体的机能恢复到受伤前的峰值,再回部队接受任务。所幸上级理解,所以很爽快的批了他的假期。 最近一段时间,展令扬喜欢一有时间就往王家跑。虽说两家的大人或多或少因为其他的原因有些别扭,但是心里其实还是乐见其成的。 而王瓷锦却没有那么的乐观。除了因为怕展令扬的记忆会突然间回来,会埋怨她,会有可能给王家造成伤害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展沐阳身上。展令扬很喜欢展沐阳这个孩子,而展沐阳或许是因为父子天性的缘故,比黏王瓷锦还甚的喜欢黏着展令扬。她由此患得患失。 因为之前那场差点儿就比不开的祸端令王瓷锦这次回来格外的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她现在已经不愿再到外面工作,现在的她喜欢呆在家和孩子作伴,喜欢同苏烟去菜市场,给主厨的苏烟打下手,喜欢同父亲喝着茶下棋。还喜欢按照家族的心法在夜间不停的修炼,因为她想要有保护家人的力量。 王家因为展令扬的时常进出,而且展令扬的面容长得同展沐阳的几近一模一样,因此又引来了流言蜚语。好在有在军队担任要职的展鹏和王书华在,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是在暗地里传言。 原本王瓷锦一家还担心展令扬听到那些流言会选择质问他们,不过,不知幸还是不幸,展令扬显然很信任自己,信任自己不曾对王瓷锦下手,也信任自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这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王家人迎来了原本以为不会再出现在王家的唐可晟。唐可晟在牵着唐君晟回到王家时,王家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因为那一年,唐可晟离开王家时的场景他们都是见过的。 唐可晟将怀中的唐君晟放下又整理了一下唐君晟有些凌乱的小西装。拍了拍儿子小小的肩膀,唐可晟站起,他的视线在展令扬怀中的展沐阳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越过展令扬,凝视在王瓷锦身上,他的眼*澜不兴,宁静且清凉,“这边的公司出了些事情,我需要过来处理一下,也刚好能将宝贝送回来给你。” 王瓷锦看着显然很兴奋快活的唐君晟,她能感觉得到唐君晟这一段时间在唐家过分很快了,她庆幸自己当时没有阻止,心情有些愉悦的将唐君晟招到自己跟前,揉着唐君晟令人怀念的包子脸,轻快的说到,“麻烦了。” 苏烟搓了搓围裙,笑着看着唐可晟说到,“差不多开饭了,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了再走?”苏烟内心低叹,虽说是唐可晟负了王瓷锦的,可是这么些年看着过来了,她想要怨也不知道该从何怨起。毕竟唐可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称职的爸爸。 唐可晟的视线同展令扬凝视了一会儿才移开:“好,那就打扰了。”他颇有风度的跟苏烟道谢。 苏烟张合着唇瓣,最后没说什么,只是简单说到,“不过是简单的家常菜你不嫌弃就好了。” “妈……苏姨的厨艺一直就很好。我有口福了。”唐可晟顿了一下淡笑说到。 客厅的气息有片刻的凝滞。苏烟呵呵笑着回厨房了。 王书华望了一眼展令扬和唐可晟,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唐君晟回书房检查功课。 展令扬笑着露出了八颗牙齿:“展令扬。” 唐可晟略略皱眉:“唐可晟。” 王瓷锦亲吻着展沐阳同展沐阳一起坐在地毯上拼着巨幅的星空拼图。另一边的将军和贵公子的虚以为蛇,互相说着绕着多个心眼的话影响不到她分毫。 一位是曾经伤害过她,被她挥剑斩断联系的人;一位是被她伤害,她不敢打扰的人。不管是哪一位,都不合适再出现在她的身边。日子,疼着,苦着,慢慢的都会过去。 “诺,宝宝,这颗行星放在这里是不是太小了?” 展沐阳坐在王瓷锦的前边,他歪着脑袋,胖乎乎的手将星子移到了另一处嵌上,刚好。 “真棒——” 展令扬捧出了茶几下的象棋:“要不要来一盘?” 时光并没有给唐可晟添上沧桑,却令优雅和从容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乐意之极。” 接下来,他们听着客厅里的软语不出声在楚汉河界上厮杀着。 …… “宝贝,这是你爱吃的罗非鱼,多吃一点。”唐可晟吃的时候不忘记给自己的儿子布菜。 唐君晟的嘴角沾着白胖的米粒嗔怪到:“爸爸,你怎么就只给宝贝夹啊,还有妈妈和宝宝呢——” 餐桌上的呼吸倏地轻了。 展令扬他知道对面的这个融优雅和从容贵气的男人就是王瓷锦的前夫,他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从他这几天了解到的王瓷锦,他想理亏的不会是王瓷锦。虽然王瓷锦怀中的宝宝很让人匪夷所思,让人胡思乱想。他就是坚信着。 王瓷锦夹着青菜给唐君晟:“不许挑食。妈妈的手臂长自己夹菜就好了,宝宝有妈妈负责呢!你吃你的就好。” 唐可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筷子夹起青椒就往王瓷锦的碗里放去,“吃吧。” 王瓷锦愕然瞪着白花花的米饭上面诱人的青椒,他们都没关系了,她不知道该不该下口。她纠结的眼神看着对面神情自若进餐的唐可晟,夹着青椒就咬了,心底想到,反正她也吃了几年的口水了,这一筷子不过小菜一碟。吃完了她很认真的看着唐可晟说到:“谢了。我想吃的话会自己夹的。” 唐可晟的眸色沉了沉。点了点头。 苏烟和王书华虽然有些不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的氛围。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餐桌上只余下了咀嚼声。 吃好过后唐可晟同王家的人一一告别。 “今天的午餐很美味,我需要忙工作了。”唐可晟看着坐在沙发一角垂着头收拾棋子的王瓷锦,“锦儿,你送送我吧。” 王瓷锦将‘将’放好:“好。” 两人相对无言的往院子外走去。车子前,唐可晟停住了,他并没有回身看王瓷锦,“锦儿,我后悔了。后悔当年的太过年轻,一切都自大的认为能处理好一切。明明已经拥有了最重要的,却又虚伪的追逐外在的东西……” 唐可晟身后的王瓷锦什么都没有说。安静极了。唐可晟苦笑,他打开了车门,人没有进去,幽幽的对着远方的尘烟说到,“我要结婚了。对方是一个很干净简单的女孩子,也很可爱。” “恭喜。”王瓷锦淡淡说到。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唐可晟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瓷锦,仿佛要把她刻到心底一般。 王瓷锦听着车子的关门声,听着车子引擎离开的声音后,她才抬头,看着那远去的车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悠远,许久之后,她才低声的叹息,回了院子。 刚回到家门,展令扬就从里面出来了。王瓷锦有些诧异的看着展令扬。 展令扬闪躲着王瓷锦的视线,他快快的说到,“我来也蛮长时间了,想来家中老妈已经在想了,我先回家去了。宝宝他困了已经睡着了。” “嗯。” 展令扬半掩的眼睑,站在王瓷锦跟前堵着她的路好一会儿,“走了。”说罢,他越过了王瓷锦匆匆离开。 王瓷锦看着展令扬的背影,深深的眸色,波光闪过,霎时间又平静了,她淡笑的面容,好似佛像上被雕工刻上的,好似笑容不散,她的心情永远不会受到影响。 客厅已经空了,卧室里也是空的。王瓷锦知道这是她的父母在给她腾空间腾时间,让她好好静一下。 王瓷锦仰躺在床上,透过五指间的缝隙看着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她幽幽叹息,觉得自己的父母反应过度了。其实心疼着疼着渐渐就不会再感觉疼了,抓过被子嗅着里边阳光的味道。她又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女人,她该长大的已经长大,肆意挥霍的年华也一去不复返了,她早就没有了那份心情。 第一百零七章 关系的转折点 不管是唐可晟,还是……展令扬。她倦怠了的心,只想再经历‘波澜壮阔’的生活。 大院王家的生活开始在有意或是无意的人为中,一去不复返。无论是有了新觉悟的王瓷锦还是修养中的展令扬,他们一个月的几天总会被召回训练基地,极限打磨。 擂台上,一消瘦的人影同一墨绿色挺拔的身影你来我往,有时甚至让台下的人只能看到一片片残影,分不清谁是谁。有时看着他们互相打平各自扼住了对方的要害,又在彼此默许的情况下放开对方接续接招。看得台下的观众大呼过瘾。这样的场面是最近一年来,g市基地最火爆的场面。 王瓷锦凭借着身轻体巧和多年被王逸风的药力铺助修炼来的轻功,加上家族的心法借力打力,她才险险能同展令扬打成平手。可很多的时候她也会被置在险境里,如果不是凭借着从小到大训练得来的本能和与生俱来的天赋,王瓷锦脸色沉郁,冰霜染上她的长睫。 这一年来她收获很大,但是展令扬的收获同样的大。在自己提升的同时,对方也在提升。每每在她提升一个境界时,对方在第一二次的对打中失败外,接下来的几次,他就会立即赶上来,甚至将王瓷锦往死里‘打磨’。 王瓷锦不知道展令扬在墨崖下到底得到了什么机遇。不过他肯定受益匪浅,在同王瓷锦的对练中,即使展令扬没有记忆,但是身体的本能令他一次次的在王瓷锦手中逃脱,甚至打赢王瓷锦。令王瓷锦一次比一次吃惊。也一次比一次沉默。生死徘徊的瞬息间,王瓷锦理智的知道展令扬不会对她下杀手的,可是感情上却无法接受。她有想过换一个人同她对练,可是却没有人能及得上展令扬!而且她也确确实实需要提升自己,所以也就默许了展令扬成为他每一期的对手。 “嘭——”一道墨绿色的身影被打出了擂台之外,在离地面半米时,他单手撑地翻身跃起,没有让自己太过狼狈丢了脸。 “锦儿,恭喜,你又强大了。” 王瓷锦一身白衬衫和军裤,她眸光有喜悦一闪而过,“谢谢,你也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王瓷锦和展令扬,一个在台上,一人在台下相视而笑,自有一种默契。他们接受了众人的衷心的崇拜,三言两语让开了擂台让众人继续下一场。 王瓷锦洗掉了一身的汗味在出基地大门时遇到了正在等待中的展令扬。 “咦,你怎么还在?”王瓷锦以为她刚才眯了一小会儿才爬起来洗漱的,此时展令扬应该已经离开了才对。 “我在等你。”展令扬还是那么的喜欢笑,令人如沐春风。 王瓷锦心头一跳,她掩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流光,“有事吗?” 展令扬望着天际的霞光:“先上车再说。” 王瓷锦迟疑了一秒点头。两人一起上了专用的军车。以基地为中心的方圆百里接纳入了基地的土地范围,所有的人进出皆是专车接送,每隔一个钟头,进出的路线就会更改,所以只能由专人专车运人。如有胆子硬闯的,往往还没到九一环的外围就会全军覆没。 王瓷锦和展令扬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令驾驶员封闭前边和后面的空间,他们的说话也就不会有人听到了。 “锦儿——” “呃?”因为权限,所以王瓷锦并不用摇上车窗,她可以看到外边的迷宫和困阵。 展令扬刚从擂台上下来,他身上的铁血气息还没能完全消散,敛尽,“我爸和王叔让我们一结束这个月的训练就到办公室去。这次有需要到我们的任务。” “嗯,知道了。”王瓷锦点头,都这么长时间了,确实不能光吃闲饭不干活了,她转过头,“你的伤都养好了,接任务不要紧吗?” 展令扬古铜色的脸色泛着一丝丝的红晕:“咳咳,都这么长时间里,体检报告也没检查得出什么。早好了。如果不是我父亲确实担忧,再加上几年的卧床养伤,骨子生锈了,我也不会忍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出去了。” “嗯,那就好。”王瓷锦看着展令扬的下巴,她现在已经很少直接接触展令扬的眼睛了。除了在擂台上,生活中,她只有在控得住情绪的时候才会看他那一双深邃却又始终笑意不消的双眸。她知道自己有些不愿意面对,但她更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出什么。 “终于出来了。”展令扬对着司机道谢之后,伸长懒腰,看着下方暮色渐浓的市区灯火通明,“每一次进出基地我都提着心,希望司机不要走错一步甚至快或迟一秒。” “他们是专业人员,不用你时刻提着心。”王瓷锦好笑说到。 展令扬就着夜色在看到王瓷锦的时候眼波柔和:“我这不是怕他们打盹或是训练时受伤了吗,若是再给我们开车,我们九条命也不够掉在里边。” “若能彻底的结束或许还更好……”王瓷锦的细语飘散在夜色里。 展令扬并没有来得及听清楚,他困惑到,“锦儿,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王瓷锦摇头,她抬手看着时针和分针,“我们步行下去吧。快点的话半个钟后就可以直接打车去爸爸那里领取任务。想来他们得我们也够久了。” “是啊。今天晚了些。”展令扬举步跟上王瓷锦,“不过锦儿,你怎么每隔两三个月就用新招啊,害得我得那么的辛苦才能跟上你。跟上你后还得一再的小心不让你把我甩在太后面。不然太丢脸的话一回到家,我爸那里就不会让我好过了。” 或许是展令扬的唠叨又或许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小路,也或许是今晚的风比往日的要轻柔,令王瓷锦嘴角的笑意蔓延到了眼角眸心深处。 即使有暮色朦胧,展令扬毕竟行走在王瓷锦身边,他能切身的体会到王瓷锦身上舒适的气息,打棍上爬,絮叨着平时王瓷锦不愿意听的话题。 …… “爸,你在说笑吗?”王瓷锦睁大明眸不可思议说到,“她那样的家伙蓝颜一大堆,有必要需要我们g市的人出面将她保回来?而且,即使她出事了,也不该劳烦到我们才对。她身边自有为她分忧解难的能人异士。我们的能力在他们那样的能人堆里根本不够看——” 王书华和展鹏相视苦笑。 王书华含着韵律敲击着桌面,他能理解女儿的质疑,只是,“这是中央下达的任务。” 王瓷锦神色变幻不定,她带着希冀的目光凝视着父亲眼中的锋芒,“我们g市不可以拒接吗?” 王书华摇头打散了王瓷锦的期待。 王瓷锦苦恼极了:“不可以拒接那就换人。爸爸,我不要去。” 王书华一脸的沉凝,他冷喝到,“你只能服从。” 展鹏看着满心满脸沮丧的王瓷锦安慰到:“锦儿,你也该知道的。我们基地武力值上也就你和令扬拿得出手外,其他的不超过十人。只是他们都有任务在身,而且身份上也不适合,比你们敏感了些。你们这次的任务只需要将王小姐从f国挖回来即可。不需要再做什么。” 王瓷锦内心痛苦呻吟:“爸,展叔,我也知道f国是因为不好驱除王瓷玉,只好从我们国家下手令我们将她带回来。可是她就是一惹祸的胚子,即使仅是‘护送’一路,但这路上的折腾,单单我和令扬怎可能应付得了!” 王书华也有些同情自己的女儿,毕竟他的那个侄女他也是受害颇深的,“锦儿,我们g市也只有你最适合了。毕竟你去了,瓷玉或多或少考虑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将你弄死。可若是其他人去了,不过是平添了牺牲而已。” “王瓷玉?”展令扬困惑的看着神情失常的王瓷锦,“她是谁?” 王瓷锦脸色微僵,她迟疑了一下努力想要措辞好一点儿给介绍一下王瓷锦,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清了清嗓子,“她是我堂姐。”王瓷锦眼神飘忽,没敢看展令扬。 展令扬眉头深锁,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简单的事情,王瓷锦不会那么为难。看来事情出在王瓷玉这个人身上了。 “哦。”虽然不太清楚王瓷锦的这个堂姐,但是此时展令扬也不愿深究。因为既然必须接下任务,那么接下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那个人。 展鹏的脸色不太好,诡异得宛如换了另一个人。他毕竟和王书华相交了几十年,对令王书华头大的侄女他或多或少还是从王书华漏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位‘倾国倾城’的红颜。 “咳咳……”王书华在展鹏诡异的视线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被展鹏知道了王瓷玉之所以被人强制的送回国的缘由,他老脸也丢尽了,“就这么说定了。锦儿和令扬,你们今晚回家修整一番,明天就出发。” 王瓷锦瞪着王书华。王书华撇过脸:“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家里的晚餐也应该差不多能上桌了。”说罢拎起外套就心急火燎的往外赶。 王瓷锦幽怨的瞪着王书华,瞪了一路。 展令扬原本还想要开解一下王瓷锦,却被展鹏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制止了。他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前面的父女俩,其实他也深表对王家的同情。毕竟有那么的一位‘红颜’他也深表无奈。他此时很庆幸,他看着长大的王瓷锦没有她堂姐王瓷锦那么的,咳咳,惹人爱。 第一百零八章 飞机上的暗恋明恋的撞击 展令扬对王瓷锦的堂姐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是一个女人,可为何王瓷锦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父亲表情都如此奇怪?因为自己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他也没有对王瓷玉这个人进行剖析的念头。 展令扬的车跟在王瓷锦的车子后面进了军大院,事实上是王书华的车和展鹏的车,只是做司机的是他们。 岔路口,一个直走一个向左。 展令扬开得极为缓慢,他看着王瓷锦开的车子转向了左边的那个路口掩在了树影里他才加快了车速往前直走。 展鹏看了眼儿子有些沉凝的表情,他心微哂,眸光波动,他知道他老战友的择婿权,已经全权交给了女儿。他虽然对王瓷锦这段时间来的表现有些困惑,但是这不耽误他给自家儿子在后方推推力。“展儿,锦儿这丫头不错吧?从小就乖巧懂得疼人,而且你……而且我和你妈都满意她。若感觉不错就出手吧,错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展令扬无奈的翻白眼,他虽然对王瓷锦蛮欣赏的,而且也有些念头,但是这些并不能让他愿意接受王瓷锦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或是妻子。或许在她的第一段婚姻里唐可晟和她不适合,但是小沐阳确实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他不知道王瓷锦和小沐阳的父亲有怎样的故事,小沐阳也很可爱。可他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当两个娃娃的后爹。他对王瓷锦的好感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的层次。光想想都令他自己怯步了。 “爸——”展令扬无奈道,“我都没当爹呢,你舍得我还没有自己的娃娃就去照顾人家的娃娃啊。虽然那两个小包子很可爱,但是我还是想要自己的小包子。而且,人家王瓷锦当然是好,但是就算人家很好,可是也不代表我要出手娶回家收藏啊。” 展鹏咬着银牙,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了那就要喷出口的飙话。他瞪着展令扬:“舍得,怎么舍不得!如果我们家能拥有小沐阳和君晟这么可爱的娃娃,我和你妈睡着都能笑醒。”小沐阳不是人家的就是自己家的啊,展鹏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的好想拍飞展令扬。 “爸——”展令扬对自己的父亲无语极了,“你和我妈的感情我都不曾干涉过。你就放过我的,好不好?您儿子的爱情您都想插上一脚,你这首长做得也忒霸道了吧!现在又不是封建皇权时期。”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展鹏愤怒了,“如果不是不愿你有一天后悔,你以为你老爸我吃饱着撑着没事干,愿意抽空擦缝的挤时间跟你说道说道啊!臭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真的,太可恶了,都不知敬老!” 展令扬为展鹏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论嗤笑了,他会后悔?怎么可能!除非太阳西升东落!“从古至今,所有的封建家长在给自己的儿子拿主意时都是以为了‘孩子好’为借口!” “你你你……”展鹏挑着气得竖起的眉毛和眼睫毛,“得啊,你可别等到时候哭着到我面前求我安慰和帮忙——” 展令扬无奈的摇头,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毕竟是夜晚,时不时的有人出来散步。他没有对展鹏的话有太多的感概,也没将那些话听入心里,过耳而已。他只以为是他父亲和王书华的关系太好的缘故,所以希望两家的孩子结为亲家。 …… 自打上了飞机,王瓷锦的表情就没轻松过,紧蹙的眉头明显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心情。 “好了,不过是接个人而已。她又没有三头六臂,你置于忧心忡忡的吗?”展令扬好笑的抖了抖手中的杂志对着王瓷锦说到。至于昨晚他父亲的话,他早就不记得了。 王瓷锦有些同情的眸光凝视着展令扬,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凝视到展令扬因为不自在耳朵通红,蔓延到了脸颊。她这才唤了空姐给她张毯子,反转过头,盖上毯子就睡觉,一点儿也不顾忌到给‘人家’造成的波澜。 展令扬目瞪口呆的瞪着王瓷锦睡过去的后脑勺,听着她逐渐缓慢的呼吸声。他这才反应过来,恼怒极了,心里闷闷的乱,他无语的瞪着上方,这还不算,还将摊开的杂志盖满了脸才罢休! 两人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可是展令扬却越来越难捱。他能明显的听到王瓷锦缓慢的呼吸声,仿佛能在脑中感觉到她的呼吸声荡漾着圈圈的空气涟漪;嗅到王瓷锦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浓,却不是他了解到的香水味。 展令扬一直数着数字,希望自己快些入眠,而且昨晚因为要熟悉展鹏塞给他的资料他今早的眼珠子还隐隐有着血丝。可是或许是在飞机上,又或许是认床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身边睡着一位他不是很熟悉的人,他越是数,脑子越清醒。无奈之下,他只能小声的起身,去洗手间。 …… 看着镜子里自己,虽然还是锋利的面庞,线条棱角分明,可是眼中的疲倦却是如此的明显,眼中还红红的。他叹息了一声,用双手捧着冷水使劲儿的给自己的脸泼水。 刚出洗手间不远,展令扬就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给挡住了,而且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浓烈的迎面扑来。 展令扬微拧锋眉,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面容,波浪的长卷发更是倾泻的铺到了她胸部以下,泪状的翡翠长耳坠,好看的摇曳在她天鹅般的长脖子上。展令扬扫视了几秒就给眼前的这女人很好的评价,‘尤物’! “令扬——”女人的尾音长长的延长着,给人的听觉造成了酥酥麻麻的感觉,“我们竟然是坐同一趟飞机,真的好巧。”明明尤物的身段,但是她的气质也属上层。 展令扬微微困惑的挑眉。 女人的眸光黯然快速的飞过,她伸手挽起了展令扬的一只手臂,恰到好处的感觉令人不反感。 展令扬看着她没有抽出手。 女儿眼底荡漾着欣喜的笑意:“是我啊。高二分班时,你我同桌了两年呢。记起没?” 展令扬自己回想了一下,拜自己极强悍的记忆力,他很快的记起那张同这张相似的容颜。褪掉这妆容,拉直这头头发,再稚嫩一些的脸,看起来的话就更像了,“嗯,滕亚云。” “对啊,就是我。自打我们毕业就没见过了,我听人家说你从军了,现在怎么样,还在部队工作吗?”滕亚云兴奋极了,她难掩心头的悸动。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从高中时期就暗恋多年的人啊!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她现在由衷的感激,她认为这是老天给她多年感情付出的回报。 “嗯。”展令扬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住在g市吗?”唐亚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展令扬在学校的任何信息都是保密性的,没有人知道展令扬家的地址,也没有人曾从展令扬的嘴里探知出过多亲密的事情。因为那时,展令扬所有的一切都围着那个女孩转,只除了少数几个风云人物。可那些人也不是她能近距离接触的。 “嗯。”展令扬仔细感觉了唐亚云给他的感觉,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他挠了挠好脑勺,为何先前王瓷锦能给他别扭甚至令人窒息的感觉。而眼前这说的不停,且对自己非常有好感的尤物,却令自己觉得平平淡淡,无所谓般呢? “我是来法国出差的,你呢?”唐亚云突然半掩长睫,脸红红的问到,“对了,我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吗,方便我们回g市时联系。而且过段时间就是同学聚会了,我想到时联系你来好不好……” 唐亚云说了很多,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展令扬并没有回应她说的话。她有些受伤的抬起手,鼓起勇气看向展令扬的脸庞。高中时,耀眼的展令扬,唐亚云她并不敢直视,直敢是不是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一眼而已。而一眼就够她回味甜蜜许久了。 可是,她看到的是什么?是展令扬愣神的看着她的身后方。唐亚云诧异的转过身,可是她的手并没有放开展令扬的手臂。 王瓷锦面无表情的站在过道上,眼里的涟漪不过泛起又平静了。她看着展令扬许久,又看着那白皙纤细的五指扣在展令扬银灰色的西装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出言让对方给她让道。她,就只是,这么看着。 展令扬突然满心的歉疚,在王瓷锦视线中,他敏感的挣脱唐亚云抓着他手臂的手!他有种被妻子发现出轨丈夫的错觉! 唐亚云有种恐慌,她在看到王瓷锦时就绝望了,她在展令扬挣脱了她的手后又强制性的缠上了。 展令扬没有再挣脱。他在反思自己刚才的那股冲动般的情感。 唐亚云则是绝望中升起的欣喜,展令扬并没有再挣脱,这是不是说明?唐亚云这时候才开始理智而用心的看着王瓷锦,感觉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息,她突然莞尔了。她微微把脸偏向展令扬,含笑羞涩道,“王瓷锦,你也在这趟飞机上啊,真巧。” 王瓷锦困惑的眸子望着唐亚云:“我认识你吗?” 唐亚云浑身紧绷了一下,她觉得难堪极了,强行欢颜到,“我叫唐亚云。是令扬高二和高三两年的同桌。我们在念书的时候感情就极好。”唐亚云明明不想说最后一句话的,可是在王瓷锦面前,她控制不住。 王瓷锦拧眉数秒后终是舒展开了,她脸上淡淡勾起了微微的弧度,虽不失礼却令人不敢再上前直言,那令人退避三舍,想要低头的气息不强烈却不容人忽视。王瓷锦望着他们身后的过道:“你们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借过给我吧。” 被王瓷锦淡然的视线扫视而过,展令扬突然有股慌乱,他强制挣脱唐亚云紧拽着他的十指,“噢,我们没什么事。”他后退了数步远,让开了过道。 王瓷锦目不斜视的与唐亚云擦肩而过。 展令扬看着王瓷锦无动于衷的背影,心头有些难受。 唐亚云贝齿紧咬着唇瓣,看着她曾经看过了两年的背影,眼里泪光闪过,难堪和不甘之后是决绝般的坚定。 第一百零九章 城堡中隐藏的人 展令扬的心弦紧绷着,有着弦断的危险,他觉得心情糟糕透了。不知道是因为谁,或是因为什么!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可是心里的愧疚感如影随形,令他想发火,却不知向谁发。 “令扬,你的座位在哪里,等到下了飞机,我们一起走吧。”滕亚云(上一章节中的唐亚云更名滕亚云)满是期待的目光里,柔美且风情。 “抱歉,我们不同路。”展令扬礼貌的颔首就离开。他内心认为的是既然已经试验得到了证明,那么他就不必再做些没有所谓的事情。 “令扬……”滕亚云的眸色黯然,深深凝望着展令扬始终不曾回头的背影,就如她从前做的一般。许久之后滕亚云自信的告诉自己:早先不过是自卑,可如今,我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资本站在你的面前。 展令扬会同自信满满的滕亚云在未来有怎么样的交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能知道的只是展令扬的郁闷。 坐在位置上的展令扬时不时的回头,他想在最先的时刻见到王瓷锦回来。可是,一次,两次,三次……数次之后,在众人‘了解’且带着调侃的目光中。展令扬的外壳镇定自如,神*盖弥彰的浅笑弯弯。 就在展令扬同一边的老大爷‘羞涩’的颔首时,一道人影站在了他的身畔。展令扬呼吸停顿了一下,他抬头手不自觉的摸上鼻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瓷锦有些诡异的目光在展令扬和那位花白头发的老爷子间徘徊:“刚回。让我进去。” “嗯。” 王瓷锦做好,重新盖上毯子戴好眼罩时,展令扬突然间开口到,“刚刚那人她说是我高中两年的同学而且还是同桌。我们就聊了一会儿。” “嗯。”王瓷锦单音节说到。 ‘嗯’是什么意思啊?展令扬有些郁闷的看着王瓷锦的侧脸,他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可是感觉到王瓷锦不是很想听,他泄气了。他恼怒此时的自己。都活了二十多年了,今天是他最失败的一天。虽然很多事情看起来同他好似莫名其妙的不相关。 …… 王瓷锦的呼吸轻微、缓慢且有韵律。她听着身边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脸渐渐埋进了毯子里。 f国—— 从机场出来,王瓷锦举目四望,澄碧如洗的天空,瓦蓝瓦蓝的,云很淡,给人伸手就能碰到天的错觉。她看着对面那辆车往自己这边开来。 “令扬……” 众人有序的出机场,排在中后尾的队伍里,一位尤物不停的呼唤着,且手不停的挥动着,吸引了蛮多*欣赏的目光。 展令扬回首望了一下就对身边的王瓷锦说到:“好像有人在叫我,你听到没?” 王瓷锦一双夹杂着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眸子定定看往展令扬的眼底深处。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身子也没有任何的肢体语言。她只在那辆她事先巡视的车子开到脚边时,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展令扬微微叹息朝后挥动着手,跑过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在王瓷锦的旁边。 “是开往华夏驻f国理事馆吗?”展令扬看着又继续闭上眼睛的问出口,他很绅士的开口询问目的地。 “不是。”副驾驶座上一位配枪的男人看着后视镜开口到。他身上有铁和血的气息,浓郁却内敛。想来在他手上染上的鲜血不会少。 “呃?”展令扬拧眉不是华夏驻f国理事馆?!“你们是不是接错人了,我们要到的是华夏驻f国理事馆。” “你们是来接王瓷玉小姐吧,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接错。”男人显然很自信,“我叫汤姆森,现在要陪同你们一起去的地方是瓷玉小姐的城堡。” 汤姆森看到了展令扬挑起的眉梢,耐心的解释到,“瓷玉小姐已经获得批准,可以在自己的城堡等候故国的来客。” “哦,知道了……” …… 展令扬平时的话并没有这么多,只是今天特别的八哥。他努力的从同汤姆森的交谈中获取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可惜不论他怎么套话,受过专业训练的汤姆森能给他的信息少得可怜。 虽然想要获取或能提供的信息不多,但这并不阻碍互相欣赏的两人越说越投机。 展令扬对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汤姆森的军校极为的好奇,而汤姆森同样向往生养出展令扬的神秘国度。 …… 两个钟后,车子稳稳的停在庄园的大门,司机摁着那长短不一的密码,几声长短之后,大门打开了,车子引擎穿越着林荫大道。宛若穿越着古老的时光,展令扬和王瓷锦终于站在了沉淀着历史岁月城堡前。 展令扬在王瓷锦身后半步的位置站住,他想既然那人是王瓷锦的堂姐,太过不合逻辑的事情他不适合太过神情迥异。避在后面一点有助于他调节面部表情。 王瓷锦嘴角微抽。起步上前刚想摁门铃,门就在她手就要触摸到的位置打开了。可是当踏入了空荡没有人影且不知道前路的大厅,虽然很恢宏,但是王瓷锦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在勘察到有数处不知去向的出口时,王瓷锦淡笑对展令扬说到,“我们找个位置等着吧。” 展令扬回首有些奇怪的看着王瓷锦。 王瓷锦淡然说到:“若是你去找反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找得到。若是我们等的话,等她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见我们一面。” 展令扬有些愕然的看着王瓷锦穿过玻璃门,宛如在家里一般将沙发上的一堆抱枕之类的东西都甩到了地板上后,坐着沙发打开电视机,掀开翠绿色的罩子里面满满的香甜的蛋糕。 王瓷锦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换着台,拿过一块巧克力的挖着吃。 展令扬实在无语极了,他扒了扒头发,“锦儿,我们不是该快点儿完成任务回国吗?” 王瓷锦咬着有些苦味的巧克力,眯着眼睛享受极了,“你要吃吗?”王瓷锦对着蛋糕的目光不舍极了。 展令扬摇头。 展令扬不会分食她的蛋糕,她心情不错,一边对着电视机那简爱那看了无数遍的电影一边喊到,“过来坐吧,我可以跟你解释一下。” 展令扬好笑的对着护食的王瓷锦:“你可以说了。” “你知道为何明明我们华夏和f国之间的距离一天就可以飞一个来回,可我们老爸给我们的期限却是半年?”王瓷锦望了一眼困惑爬上眼眸的展令扬,“因为若真的要请那位主,半年的期限还是短的呢!你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只要你不吃我喜欢的蛋糕,这个城堡你随便逛……哦,对了,有些比较梦幻的地盘你不要闯进去,因为那些里面一般都有古阵。我堂姐喜欢钻研阵法。” 展令扬对阵法显然很好奇。他只听闻过却不曾见识过。事先他还以为阵法只存在传说中,可如今听到王瓷锦如此随意的简说,他既吃惊又心情飞扬。“我四处逛逛。” 王瓷锦凝视着屏幕上跳舞的简,眸光中一丝不出所料闪过,“嗯。” 展令扬的脚步声掩盖在了电影里众人的欢呼声中——达西出场了呢! 精致的小勺子舀着旁边的奶油,发呆了一下,她吞咽了奶油轻轻说道,“不许伤他性命。” 声音轻轻的飘忽,也不知道王瓷锦一个人自语这话是为何! 远在视频外的另一头,一双凤眼趣味的挑起,一袭火焰的长裙包裹着火辣的身段,她倚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五指把玩着那双看着似男人的手掌。 “你一大早的起来弄了一个上午的蛋糕就为给她吃?”嗔怪吃味的嗓音暗哑低沉,“她又吃不完却舍不得给我半块尝尝——”一双吃味锋芒闪过的眸子斜视了屏幕对面那吃得正欢的某人。 女人食指中指挑起男人的下巴,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谁跟你说她吃不完的,我给她备的份刚刚好。” 男人显然不信。九块分量不小的蛋糕都抹有厚厚的奶油,那女人能吃得完?女人不屑男人对她的不信任。她的话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当然,当那话的对象是王瓷锦的时候才算。至于男人嘛,看心情。 男人的手着迷的游曳着。 …… 激情戏停战时,男人在看到屏幕上那空掉的九个碟子时,眼睛瞪愣了一下,而王瓷锦则在满足的擦着唇角。 男人无语轻咬着下方的唇瓣:“你哪里找来的女人,她显然拥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肚子。” 女人手肘狠狠拐了男人的胸部,脸上风情万种笑意盈盈,眸中却冷然一片,“你一会就离开吧。” “宝贝,你明明答应让我陪你三天的。今天才……”第二天啊。 女人穿上火红的长裙:“半个钟后,我不想在我的城堡中还见到你。” 男人痴迷的眸光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姿,亭亭似莲,袅袅如云。门在女人身后合上了,男人手握拳锤在了木桌上,眸光在看到屏幕上那张清秀大众的面容时,暗沉一片。他狠狠的抓起西装外套大步离开房间。半个小时,正好是从他所在的房间到城堡大门的时间。 展令扬走进了牡丹亭,在他没有准备的时候就被迷雾缭绕了。 白雾朦胧,展令扬的双眼看不清方向和前路,他在雾中一直行走了数个钟头。当被雾水打湿了衣服冷到了身体里边时,他忍不住低咒,“城堡中的牡丹亭只能算上怪异不相称,哪里梦幻了?”数丛牡丹在加上光秃秃的亭子,荒凉还好说,梦幻却相差甚远。 一个钟又过去了,展令扬的躯体开始变得僵硬,他呼出的白气融在了白雾里。 第一百一十章 尴尬迷情 雾凝硬了他的衣,凝硬了他的发,凝白了他的指尖,凝僵了他的趾头。 他没有知觉的鼻翼微微动了动,眸色透亮,闭上了双眸,跟着鼻子的意识朝前走着。 …… 王瓷锦挑了间属于她码数的黛色长裙,剪掉牌子,洗去了今天的尘烟。她站在阳台上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眺望看不到边际的‘后院’。等到发丝干透随着风飞扬,她甩了甩毛巾,“玩得也太过火了吧……” 眼角处,王瓷锦扑抓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假山石里冒出来,走了几步,就趴在了假山不远的草坪上,脸砸到了蔷薇里。 王瓷锦的心抽了一下,在脑子给她反应之前,她就大步的寻路朝楼下跑去。 在跑错了一个路口后,王瓷锦折返重新挑了个方向继续跑,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她终于看到了那砸在蔷薇丛上的人。王瓷锦跑近,步子在离展令扬一米远的时候踌躇了片刻才上前双手将那人翻了身。 在确定是展令扬无误之后,她的手指有些迟疑的搭在了展令扬的鼻子前端,温热的气流令她大大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松弛后,她将地上的人拉起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扛半拖。 …… 王瓷锦吃力的将行动不便的展令扬推进了盛好了半缸热水的浴缸里,托起展令扬头部的她更是将喷头的水量调到了最大。热水洋洋洒洒的倾泻而下,霎时间,热热的水汽便充斥了整间浴室。六十平的浴室里朦朦胧胧。 王瓷锦长睫上的水雾凝成了水珠,时不时的阻挡了她的视线。她被热气升腾得红晕连连的脸蛋衬得苍白的唇瓣越发的清透。手心无旁骛的除掉展令扬的衣物,热水一*的蔓延出浴缸,她依旧不停,一心只想令手下的躯壳那冰冷的温度尽可能的重新热起来。 “嗯……”展令扬眉头紧蹙,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了王瓷锦紧绷的神经,她触摸着展令扬那已经回温的额头,眼睛的水珠轻快的滑落。展令扬紧闭的眸子轻轻眨动了数下,眸光片刻的功夫才适应了灯光。 “你醒了,身体感觉好点没,还会不会感到冷?” 展令扬听着王瓷锦带着惊喜和哽咽的嗓音,他迟钝了隐隐觉得自己好似幻听了。从来淡然到冷的嗓音怎么会哽咽且惊喜。 王瓷锦的手在展令扬的眼睛上方晃了晃:“这是几?” 展令扬终于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心中有淡淡的满足,“我没事了。”展令扬挣扎的想要起身,“噗通——”展令扬整个人砸进了浴缸里,水浪四溅,泼了王瓷锦一身。 王瓷锦在意识到眼中盛着的是那不着一缕的躯体时,脸姹紫嫣红,她双掌撑着浴缸想要站起,可是沾满水珠的缸沿不怎么顺手,她手滑,摔了,四肢朝天,疼得什么优雅、淡定都是浮云。 展令扬这时也顾不上害羞和剖析事情发展的起因、过程和结果。他心急的坐起想要捞起浴缸旁摔得四脚朝天王瓷锦。只是僵硬过的躯体还没能完全掌控,几次失败之下,王瓷锦咬牙闭着眼睛,“你给我好好躺着不许动,我自己起身——” 王瓷锦倾听着水声。 “真的不用帮忙吗?” “不用——”王瓷锦咬牙。亏大了,明明想救人的,可?!希望自己不会长针眼。 “喔——” 王瓷锦的骨骼被瓷砖给承接得生疼。 “你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允许先别睁开——”王瓷锦牙齿蹦蹦的响,她一脸黑线的看着被水泼湿显得有些透明的裙子,磨牙。 展令扬听话的闭上双眼,脸早就被热水泡红。 王瓷锦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脚步一深一浅的走出浴室,门被她用力的关上,惊了他身后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 …… 王瓷锦挂了套没剪掉牌子的运动装在浴室门口:“衣服我挂在浴室门口,你能动的时候自己拿吧。”她已经没脸再闯进去了。 “嗯——” 王瓷锦眯着眼睛仔细的听,才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细微的声音,她认真的辨对,分析到对方不是太虚弱而是因为距离和空间问题时,她就不再理会了。 上了二楼的她在相似相连的众多房门前,仔细分辨着门左上角的花纹,这才推门进了房间。到衣帽间换了身衣服的她一身清冷的翻找自己包包里带着的药,她在淤青处抹上药膏,狰狞的伤口处散发着浓郁的酒味。手臂和脚踝处的伤容易上药,可身后的?王瓷锦瞪着手中的药瓶子无奈的刚想将药瓶子放回包包。 门打开的声音—— 王瓷锦微惊的眸子迅速的抬起,虽然身处王瓷玉的地盘,但她一身的戒备有增无减。 “是我。”展令扬尴尬的松开门把,步子略微缓慢却很协调,“我看到门里开着灯就确定你会在这里了。你在上药吗,用不用我帮你。”一边说着,展令扬越发的靠近王瓷锦。 王瓷锦迟疑了一下将药瓶子放回原处:“不用了。”若是没有失忆前的展令扬,或许她会不考虑的人展令扬帮她。可如今这记忆不全的展令扬?‘王瓷锦’这三个字不过代表着普通的朋友加战友。 虽说作为军人,行事作风上她该不拘小节。可是有着异样心思的她一想到在展令扬跟前宽衣解带,让他给她的背部上药,浑身就从脚到头发丝都别扭极了。 “上药好快点。”展令扬干巴巴的说到,显然他也意识到要上药部位的尴尬。 王瓷锦垂首正了正包包,神色恬淡,“这个时间点该吃晚餐了,我们下去吧。” “你?” “下去吧。”王瓷锦语调极快。 展令扬见到王瓷锦是真心的不想‘麻烦’他,所以他也只能紧随王瓷锦身后出去,“他们还给我们备了晚餐?”不怪乎他大惊小怪。实在是隐藏在城堡中的人在他们不知觉的情况下给准备好点心晚餐什么的,令他很沮丧自己的能力,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 “全球盛宴吗?”王瓷锦捂额,两个人而已,她到底在想什么,又吃不完! 展令扬则双手抱臂,不再为那长八米宽两米摆满各国特色美食的餐桌吃惊。心底对那隐藏在城堡深处的王瓷玉,已由开始的吃惊、无奈到麻木。他想,在得到王瓷玉同他们返回国的确切消息前,他愿意试试这个城堡中所有的阵法。 “我们要尝个遍吗?”对那让他冻僵在震中的王瓷玉,展令扬挺佩服的。 “随便你。”王瓷锦专门挑了华夏特色菜,就近原则落座。她拿起筷子环视冷冷清清的饭厅,“我们明天地毯式的搜索瓷玉吧。再任她如此胡闹,家都败光了。” 展令扬呛住了。 …… 夜间,王瓷锦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人声鼎沸,她迷糊的起身,一身白色的长裙在暗夜的走廊移动,如归魂游移。 “鬼啊——” 谁,惊叫—— 满大厅的沉寂。 各色的面孔仰望那楼梯口处消瘦的人影,视角的缘故,她身上的裙子显得特别的空荡。人群望上去如在一根杆子上挂着白布帆。 王瓷锦迷蒙的眸子瞬间清醒,环视了一下楼下的众人,没有那张让她无奈,既恼又怨的容颜。她磨牙,眼眸如嗜吃鱼的白猫。一个念头,如果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想,她绝对会没有修养的给她咬上几口,管她三七二十一。 她下意识的快速的退后,将自己退出众人的视线之外。然后寻道回卧室。一身不适合的衣服太失礼了,她无法也不愿意跟下面的那些陌生人打招呼。 “锦儿?”人高的青花瓷后,展令扬从阴影中转出来。 “令扬?”王瓷锦眯起眼睛,“你起身了——”王瓷锦的话戛然而止。为展令扬穿得齐整的正装! “你回房换身衣服吧。我下去看看王瓷玉在不在城堡。一会儿遇到情况,我们电话联络。” “好。” 两人背对背行走在阴影和光亮里。 …… 王瓷锦拿了杯香槟,穿行在众人间,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想要捕抓王瓷玉的信息和身影。在推掉了数个拦路人之后,王瓷锦终于将大厅里的人摸清了脸庞。 “锦儿。”展令扬从王瓷锦的背后出声,王瓷锦刚一转过头,展令扬调整着呼吸说到,“外面的露天场我也一一看了个遍。没有王瓷玉。” 王瓷锦拧眉,她有些累到了,“大厅里的人也没有她。” “我们要不要上楼查探一番?” “不必了。若有人上楼,我会知道。”王瓷锦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王瓷玉的领地二楼或二楼以上的都是禁区。熟悉王瓷玉的人都知道,王瓷玉的地盘观念绝对高于动物界的虎豹类。” 展令扬扫了一眼,一楼布满了三五成群的红点,而二楼以上包括二楼,一个红点也无。他知道这是他们华夏最新出的高科技。“我们要不要四处找找看,泳池,花园,另一栋房子……” 王瓷锦困倦的揉着太阳穴:“今晚我们就这么算了吧。那女人精得很,她若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找到死都摸不到她的影子。” “行吧。”展令扬的眸心在看着没了白日清冷的王瓷锦时,柔和几许。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绅士的‘绅士’风度 王瓷锦疲倦的揉着眉心,压下心底繁琐的情绪,她决定上楼好好睡上一觉才成。可是?王瓷锦望着满大厅王瓷玉的满座高朋,头疼了。一个觉而已,她都不想让她轻松。 “我们上楼吧。”王瓷锦满心只想避开今夜的‘喧哗’,“养好精神,明天我找人帮忙。若真的要等到她出来,她还没看够戏我就疯了。” 展令扬哂笑,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会令王瓷锦头大、头疼、无可奈何。这样的王瓷锦在他眼中无疑是透着可爱。‘可爱’!展令扬神色一僵,眼底有些慌乱,他快速的垂下眼睑,‘可爱’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怎么会把它配在王瓷锦身上?! 王瓷锦没有睡饱再加上找不到想找的人,她的情绪并不是很集中,所以也就只是诧异一下而已,没有察觉到展令扬此时的情绪同她有关。若是知道的话,或许她会蛮开心的也说不定? “能回去没?”王瓷锦对呆滞在原地的展令扬有些不满。困倦的女人是惹不得的。 “嗯。我们这就上去。”展令扬听着音乐换成了华尔兹,看着那滑进舞池的一对对,心底其实也挺痒的。只是——展令扬低头看着王瓷锦睁着眼睛都要睡着的姿态,他暗叹遗憾。 还没等到他们二人走到楼梯口处,王瓷锦就被人拦住了。一位神情严谨,一举一动甚至表情都如牧师一般透着保守的绅士自以为是的以自己最好的姿态伸手邀请王瓷锦。 王瓷锦没有理会那伸到自己跟前的手,她现在最祈求的是身下有张软软香香的床,让她可以睡到天昏地暗,什么都不必理会。至于有人要邀请她跳舞什么的,都不比能许她睡觉重要。 “抱歉,我不会跳舞。”王瓷锦脸笑得有些欲盖弥彰。拒绝什么的,最讨厌了。 绅士神情不悦的收回自己的手,他自认为自己风度翩翩,很受女人喜爱。可是今晚这个看起来很似精致的娃娃的女孩子竟然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他的邀舞。他认为对方极其不礼貌,而且是对他的藐视。 绅士毫不掩饰的神情令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王瓷锦心头生怒,她的脸上的淡笑暗藏着危险,“这位先生请问可以给我们让开道吗?” 绅士这才注意到王瓷锦身边的展令扬,他恍然大悟,想到这个精致娃娃想来是因为她身旁的这位男士才拒绝他的邀请的。可是?绅士,毫不客气的视线,雷达一般将展令扬从头到脚扫视了个遍。“哼!”不过是一个小白脸罢了,看起来一点儿也都没有自己身上所具有的绅士风度和气节。 “小姐,如果你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位先生才拒绝我的邀舞的,我想你大可不必要。我知道你是不甘愿的,所以我不会介意你无可奈何的无礼。”绅士再次伸出邀请的姿势,“请容许我这位可爱的绅士再次邀请您跟我跳支舞。” 王瓷锦哭笑不得,她暗自恼怒,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奇葩。真够可以的啊!王瓷玉那女人到底都是从哪里找出来的男人?! 四处开始有人关注这一幕的进展。他们带着玩味的笑容打量着王瓷锦和展令扬这两位不曾出席过他们的舞会的陌生人。也想知道那位精致的女娃娃最后会如何做!毕竟邀舞的那位可是主教的侄子,一个不好,接下来的时间,那两人就不会好过了。那主教的侄子是人前绅士人后瑕疵必报的人。 四周那些看戏的目光王瓷锦不是不察觉,她想眼前的这个人若她真的决绝实了,她会花多长的时间来摆平眼前人? “小姐?”绅士示意了一下自己空荡的掌心,目光逐渐透出阴霾。从小到大还从没有被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 王瓷锦眼睛眯着了一条缝,若是可以,王瓷锦她是真的想要在他的掌心上烧出一个洞。眼前这个人强势的姿态令她反感至极。如果说之前她还会感到抱歉,那么到了现在她感觉到了他不舒服的目光和感觉,她不发火就算好了。 展令扬暗自好笑道,这男人也真是的,在眼前这女人犯困的时候邀请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要知道王瓷锦一旦睡不够就如一头暴王龙四处喷火。他再不阻止一下,那今晚的舞会他也只剩下收拾残局了。展令扬伸手环住王瓷锦,将她整个人几乎都揽进胸怀,“抱歉,我妻子真的不会跳舞。您今晚尽兴。我们需要先回去休息一下了。” 展令扬揽着王瓷锦就往楼上走去。他没反应到自己竟然了解王瓷锦睡不够的后果。 王瓷锦有些别扭,她想挣脱开来,可是身后那人如芒在背的感觉令她只好保持沉默了。微微侧目,她仔细的看着展令扬的侧脸,身体自发的跟随展令扬上楼的步伐。眼前的这个人在她同唐可晟离婚前一直扮演着她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却不是恋人。两人可以说是从奶娃娃起就一起磕磕碰碰的长大,彼此可是说上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只除了展令扬瞒着她藏在心底的念想。 而离婚后他们两人更是在没有做准备的情况下逾越了。收获了一只既令人烦恼又疼爱的小包子。说起来,他们两人即使已经拥有了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可是他们却连一天正常的恋爱都没有谈过!正经的恋情更不可能经历过。 绅士想上前阻止,想要给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以天主最严厉的惩罚。可是随着他们步步踩上楼梯。绅士瑟缩了,一只脚悬空在第一级楼梯上,他不敢踩在上面。只能含笑掩饰自己内在的尴尬和不忿,还有忐忑。 绅士收回自己的脚,风度翩翩的上前找了个看起来好脾气的男人交谈。眼角的视线撇着那些交头接耳。他满心的愤懑,认为那些人肯定是在嘲笑他。 …… 王瓷锦和展令扬他们二人,一人只想抱被子,一人很开心的能为王瓷锦解围。 “晚安——” “晚安——” 一人在思绪里起伏,伴着瞌睡虫进入梦乡。 一人在为自己先前的冲动和不假思索的行为找借口。为自己每当遇到同王瓷锦相关的事情脑子就混沌行径分派为自己的仗义和对王家的义不容辞。 第二天一早王瓷锦就在展令扬的门前敲门,唤他起床。两人一起拿了那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早餐开了车库里的车离开庄园往市中心开去。 展令扬咬着包子喝着羊奶,神经撇了一大早就发神经的某人,嘟囔道,“早上的雾还没散尽呢,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一个朋友那里交易点东西,顺道摸摸王瓷玉那家伙一般都喜欢在哪窝着!”王瓷锦目不转睛的看着前边的路况。雾气让路不好走,她也不敢玩速度。 “自己家不待,她还能上哪?” 王瓷锦斜了一眼展令扬:“昨晚你差不多将庄园的别墅都摸个遍了,可发现哪里适合住人?” “咳咳……”展令扬挨呛到了,“你……”展令扬想问王瓷锦是怎么知道他私底下的行动的。 王瓷锦语不惊人死不休:“即使我说得再多,你若不亲自确认的话今天也不会这么干脆的跟我出门了。” 展令扬若有所思的盯着被咬了的包子:“你很了解我?” 王瓷锦开的车突然蹦跳了一下,眼神就像看笨蛋一般瞪了展令扬一眼。她不想开口,因为说得越多漏洞也越多。特别是在展令扬还有脑子思维的情况下,她不敢赌那‘可能性’。 现在双方同处在这样一个位置,是她不敢也不能打破的平衡。 车子在这座城兜兜转转。 “锦儿,你在找什么,你都转了好几圈了,想好要在哪里停车没?”展令扬看着天上的太阳偏西。车里即使开了空调,他脑门上的汗珠还是顽固的贴着他的肌肤。 王瓷锦的视线一直专注的凝视着附近的店铺,她不想解释什么只是说:“在找标记。” 时针在展令扬的怨念中走到了两点钟的位置。王瓷锦在展令扬饿得都要忍耐不下去的时刻眉开眼笑了。她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侧着头对一旁的展令扬笑言,“我请你吃好吃的!” 展令扬望着前方那座古色古香的小竹楼,心诧异,竟然有人在这远方的国度建了如此具有华夏特色的建筑?!“这里能有吃的?”展令扬环视了一下车子停的位置,这个地方很偏僻,而且透过竹窗,展令扬能看到里面的冷清。 王瓷锦横了展令扬一眼:“你既然质疑。那一会儿你请客吧,哦,记得了,别忘记付账。” 展令扬享受王瓷锦在她清冷淡然的面容下时不时冒出的小情绪小动作:“好,我请客。”他很爽快。同女人一起吃个饭当然是男的请客,他这的没有负担。 王瓷锦嘴角在展令扬注意不到的角度勾起了狡黠的弧度。这里的吃的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享受得到的!她还没踏进小竹楼,就开始满怀期待着展令扬等一下的脸色了。那该会是何等的风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法言表的吃味 他们二人刚进小竹楼,古香古色的摆设,还有那搭着汗巾眯着眼打瞌睡的小二。柜台上一个长袍掌柜正专注的打着算盘对着账,眼皮抬也不抬。 展令扬微侧着头,脚步踟蹰了一下眼神跟王瓷锦对视了一眼:这家店没毛病? 王瓷锦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眼角的视线瞥都不瞥展令扬。这些都令展令扬心毛了。展令扬暗自诽腹,置身在这种地方,若不是他还坚信自己的神智,他都以为他穿越了呢!在这个时代弄出这么一个小酒馆,这不是拿人的心脏玩蹦极吗! “小二,来你们这的几个特色菜,再来一壶女儿红。”王瓷锦径直上楼在二楼窗口的位置落座。 “好咧——”小二甩了甩汗巾,对着有些动作迟钝的展令扬说到,“公子请坐。小人这就去给公子和小姐备酒菜去——” 展令扬目送着‘小二’哒哒下楼。他转过头刚想落座,却对上了王瓷锦晶亮的眸子。展令扬清了清嗓子,笑道,“这服务员演这店小二还真蛮合适的,角色的感觉很深刻。嗯,很深刻。”展令扬拿过桌上的杯子倒茶就饮,只是别扭的动作令他被茶水呛了了。 王瓷锦望着一脸通红,不停咳嗽连带着尴尬的展令扬,心情飞扬连带她脸上的笑容都温馨若春光。 展令扬无法不在这样的笑容里失了神。 王瓷锦被展令扬盯得有些心神不定,她撇过头避开展令扬的视线,手指在瓷杯的沿上不停的摩挲。 “咳咳……”展令扬眼睛咕噜噜的扫视了一遍这精致的小酒楼,“锦儿,你跟我说实话吧。这里是不是有些特殊,你先前说是要找人交易一些东西,地点可否是在这里?” “吃饭是大事,吃饱后再谈论公事。”王瓷锦并不是在吊别人的胃口,只是有些事情她需要问过当事人,才能知道该不该告诉展令扬。 酒菜刚上桌,王瓷锦和展令扬还没下筷子呢!帘子便被人揭开了,一袭青衫入了来。 “不请自来,还望你们不要见怪。”青衫人虽这样说,但是视线一直锁在展令扬身上。 展令扬举着筷子有些磨牙,他客气却疏离的问到,“这里是我们的位置,请问这位先生来此所为何事?”展令扬说得连自己都自我感觉不适了。 “来认认朋友。”青衫人同王瓷锦含笑对视。 王瓷锦的眼眸在看到这个男人时充满了笑意和感情。她颔首:“好久不见了,坐吧。” “是啊,真的好久了。”青衫男子摩挲着腰带缀着的玉佩。 王瓷锦给三人的空酒杯都满上,神情带着些甜蜜,“当我知道有人在这开了个独具特色的小酒楼时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还真没别人喜欢玩这些花样。” 展令扬有些不痛快,还没等到碰杯他就独饮了。一杯接一杯。 “令扬,这是纳兰竹言。纳兰,这是展令扬。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你好。” “你好。”展令扬他感觉不对,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又不知道是为何?!王瓷锦怎么会认识远在这里的纳兰竹言。他们二人…… 展令扬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问出口,可却这是王瓷锦的事情,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他明白感觉是一回事,有没有资格干涉是令一回事。 纳兰竹言跟王瓷锦挑了眉梢。 王瓷锦无奈的苦笑。 “来,都尝尝。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的御膳厨子。你们今天可有口福了。”纳兰竹言热情的招呼着。 相比之王瓷锦的满眼馋样,展令扬就平静得多了。因为‘御膳厨子’什么的他才不相信呢!这离那个朝代都过去那么久了,哪来的御膳厨子。这不是唬人的吗!他想反讽,只是一看到王瓷锦的表情,他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嗯,真的很好吃。是这个味。”王瓷锦的动作虽然不粗俗,但是动作却是快了。咳,有种像抢食的行径。 “那多吃点。”纳兰竹言一脸满足的给王瓷锦夹菜任王瓷锦吃得痛快。可是这却苦了展令扬,满心的食不知味,白瞎了这么好的手艺。 “纳兰是做什么的?” “啊。”纳兰竹言同展令扬隔桌举着酒杯,“我啊,就是经营这座小酒楼的老板。勉强糊口度日。令扬你呢?” “我啊,公职人员,给国家办事的。也能糊口养家什么的。” 王瓷锦对那桌上两人的眼神激战毫无兴趣。她现在最有兴趣的是桌上这陆续在纳兰竹言的吩咐下送上来的美食。心中还稍稍抱着对展令扬的同情。被纳兰竹言耍玩得食不知味的展令扬实在有些亏了。 …… 在王瓷锦吃得肚子肥圆的时候,展令扬和纳兰竹言的较量总算告一段落了。 “锦儿,可吃好了?”纳兰竹言眉梢眼底的风情再加上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清清浅浅若青莲的错觉,令展令扬浑身的细胞直叫嚣着。 “嗯。”王瓷锦摸着圆圆的肚子望着桌面上那些还没进她肚子里的佳肴哀悼,太浪费了。眼底那惋惜、痛楚和无可奈何激得在场的两个男人既无语又好笑,还带着无法克制的宠溺。 “这顿我请客。当着给你们进进地主之谊。” “不不,不必了。我和锦儿视线说好的,今天这顿算我请客。纳兰也不想我在锦儿面前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展令扬笑得和煦。 “这?这是我的酒楼!这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请客付账呢,太不合适了,太不合适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君子一诺值千金。而且即使这是纳兰的酒楼,可也不好让你破费了。”展令扬笑得客气有礼。展令扬磨牙,他们三人,凭什么让纳兰这家伙来充当好人啊! “唉,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推辞。如此今天纳兰就借你的光了。” “好说好说。” 王瓷锦头大的瞥了一眼纳兰眼底的不怀好意。狐狸—— 纳兰竹言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王瓷锦身上,王瓷锦赶紧的正襟危坐。 …… 从纳兰那里王瓷锦手段强横的抢了一批小东西。然后强买强卖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塞给了纳兰竹言。相较于纳兰竹言的磨牙和心滴血的状态而言,王瓷锦的心情可是很明媚的。 车上—— 展令扬有气无力的瞪着王瓷锦怀中抱着那一堆当宝贝似的小玉块:“就这么点东西就值得你这么高兴?” 展令扬说这话别提这语气有多酸了。好在王瓷锦的心神全部被她从纳兰竹言那里挖来的小玉块给吸引住了,不然她准闷笑。 “那当然。”王瓷锦一块块的捡起,眯着眼睛分辨着玉块里刻着的东西,“这些东西可是我们接下来破庄园的阵法和找到王瓷玉的关键。你可别小瞧了!纳兰竹言的本事可不小,他手里的东西能简单到哪去?!” “本事不小?!哼,纳兰竹言的本事确实不小,你说他那酒楼是什么破地方,今天差点儿就害得我负债了——” 王瓷锦好笑的看着一旁开着车海不忘愤愤不平的展令扬:“你就知足吧。今天的那些菜肴里有几道那可是难以估价的!你不过就是刷光了一张卡嘛,纳兰他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展令扬一脸的黑沉沉的:“我就一张卡,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了。” “噗——”王瓷锦忍不住嗤笑。她终于想起了展令扬的这一个习惯了,他的东西向来都喜欢独有一份,即使是银行卡也如此。“放心吧,接下来的费用我先垫着,回去再报销。你不必担心在这异国他乡活不下去。” “你很高兴?”展令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瓷锦识时务者为俊杰:“没,一般。” 一刻钟之后展令扬再次撇着嘴开口:“我说你‘千辛万苦’换来的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对于那些大大小小不一的小玉籽,展令扬不是太看好。而且观之纳兰竹言那家伙年纪也不大,他能有什么本事?!他才不会承认他吃味了呢! “我堂姐那庄里的东西不过是纳兰打发学徒的小玩意。”王瓷锦笑得意味深长,“你说有没有用!” “我怎么知道。”展令扬才不想说纳兰竹言的好话呢! 王瓷锦的视线突然撇到了窗外一直招手跟着车子跑的女人,她手中的玉籽压在掌心形成了纹路,“你招惹的桃花追来了?” “你胡说什么?!”展令扬顺着王瓷锦的视线瞥到了车窗外,“咦,这女人?” 王瓷锦笑得清浅,淡淡的,一身清冷浓郁的覆盖了她一身,“熟悉吧!而且还真是个尤物呢!” 展令扬在王瓷锦眼里冒着的冷气的情况下加足了油门,车子刷了窜出了老远。他手心竟然冒着冷汗:“她追错人了!嗯,肯定是追错人了!” 王瓷锦望着后视镜里那越来越小的小圆点,没有接话,手一根根的拨动着那些刻着纹路的玉籽。 车里的气氛压抑且怪异。 展令扬暗恼。既恼那个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女人。又恼自己。明明自己同王瓷锦该是清清白白的。可两人间的氛围这算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死前的‘生死与共’ 王瓷锦望着后视镜里那越来越小的小圆点,没有接话,手一根根的拨动着那些刻着纹路的玉籽。 车里的气氛压抑且怪异。 展令扬暗恼。既恼那个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女人。又恼自己。明明自己同王瓷锦该是清清白白的。可两人间的氛围这算怎么回事? “滕亚云!”王瓷锦淡然能融入风中的语气,烟气一般冒起,眸色似喜似悲,“一个人能一直守候着一份感情,不曾改变它的真挚。这样的人会追错吗?” 王瓷锦的话令展令扬想辩解,却在看清王瓷锦的神情时,他神色变幻了一下,沉默了。王瓷锦后面说的那一句话不是说滕亚云的吧。她的眸色告诉他,那人似乎对她很重要。心既闷又杂乱。 王瓷锦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她也不是需要别人的回答。 路并不平静—— 王瓷锦和展令扬原本以为他们能顺顺当当回到王瓷玉的庄园,利用交易换取来的东西破了那庄园里的阵法,将那藏在庄园中的某人给逼出来。 可惜,有人不愿意他们过得那么顺当。 回程的路上,展令扬突然一脸的紧绷眼中透着锐光。 “怎么了?”王瓷锦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小玉籽塞到包中拉好,缠到腰上,并从车座上掏出了枪支。 “有人跟踪!”展令扬的神色凝重极了,“应该是从我们一离开那个酒肆就跟踪了。可恶,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展令扬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瞥了王瓷锦一眼。是因为她吗,不然他又如何对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找理由。一向的警惕心在刚才的那段时间竟然松懈了。展令扬此时的心情很是沉重。 王瓷锦此时顾不上展令扬的沉重,她神经紧绷,恼怒的开口,“我就知道!” “呃?”展令扬眉头锁成川字。 王瓷锦沉吟了一下:“我们这两天过得太平静了,我心里一直不太对劲。”她凝视着展令扬,“我心里从开始就做了准备,这趟任务危险重重,甚至可能危及到生命。” 王瓷锦咽了口水继续道:“在瓷玉的地盘上我们或许会遇上危险,但是不会危及到生命。可是在瓷玉的地盘外就不一定了。”她眸中充斥着歉意,“抱歉!” 展令扬的心为王瓷锦的真心话暖暖的;“这是上级给我们的任务。锦儿,这是我们出发前就有的认知。不该牵扯上私人感情。” 王瓷锦侧头,看着后视镜里那些形成包围之势的车辆,“嗯,知道了。我刚才有些感情用事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展令扬提高了车速,见缝插针在的车子的缝隙中穿行,虽险象横生,叫骂声连连,他们还是能稍稍拉开了同那些车子的距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庄园吧。” 王瓷锦考虑了一下:“好。”她想到王瓷玉虽然人有些不着调,但是她很护短。自家人如何的争斗都成,但是外人却千千万万碰不得。她同瓷玉虽然处于敌对的立场,但是她同瓷玉却不曾弄到殊死存活的地步。两人间都有彼此的底线。那人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其面前死掉的。 “该死的。”展令扬在岔路口急速的转车倒行到另一个路口,车子旁的车辆纷纷心惊胆战的避开,“前有狼后有虎。” 王瓷锦的脸色同样的难看,后面的车子还没甩掉,前面通往庄园的道上还堆满了同后面那些车子同款的车。王瓷锦脸色沉沉的一边盯着后视镜,一边看着展令扬倒开着车子。想到现在走的这一条路要绕几近一个城才能进庄园,她呕得想吐血。 “锦儿,真的没办法联系上你那个堂姐吗?”展令扬冷汗直冒,他视线前方的车子越最越近了。 “没有。”王瓷锦的脸黑了一片,她不敢开第一枪,不然伤到了群众,到那时很容易造成国际事件,事后华夏不好同f国的政府交代。她眸色沉沉,戴好耳麦迟疑了一下拨了个还没捂热的号码,“看来只能出血叫那个人帮忙了。” 展令扬刚想问是谁。 “纳兰。” 展令扬满脸的抑郁,得了,不用问了。 “是我。我们在******遇上围攻。你找人接应一下我们吧。” “……” 展令扬发誓,他肯定听到了王瓷锦磨牙的声音。 “行,你要的那件宝物必须给我半年的时间,而且是回到华夏的那一刻起才算。” “……” 王瓷锦怒火高涨,脸部都扭曲了,她咬牙切齿,“你就放心。即使是偷、抢、受罚,我也会给你弄来那样家伙。满意了?” “……” “哼!”王瓷锦神色恹恹的挂了电话,“纳兰让我们支撑半个钟先。” “半个钟?”展令扬趁着路上的车少了,赶紧的倒转车头,按照正常人的开车方式行使,“好吧。”其实他心里松了口气。在看到王瓷锦打电话的神情,他觉得心安了。心安了?他冷汗直冒,赶紧的将自己全部的心神放到前方的路况上。 突然枪声响起。 展令扬和王瓷锦赶紧的将身子挪低。 “那些混球!他们竟然不顾民众和律法竟敢在这里放枪?!”王瓷锦低咒,“令扬,挑车少的地方开车。我手机同纳兰的跟踪信号锁住了。你大胆的开。” 王瓷锦摇下了车窗,她瞄准着给后边的打冷枪。两枪刚好弄炸了一辆牵连了两辆。在加上展令扬的车技,他们的车子不过是破了玻璃而已!应该还能顶用一段时间。 …… 盘山的公路上,一群疯狂的人猛的飙车。时不时坠崖的爆炸声给这单调的山,添了色彩。 王瓷锦和展令扬极其的狼狈。 “还有完没完——”展令扬脸色惨白,“车子快没油了。” 王瓷锦的眼神透着丝丝的绝望。她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不算被他们弄坏或弄毁的那十几辆车子,他们身后的那还剩的十几辆就令他们心弦几近崩掉。 两人看着后视镜那咫尺之遥的车子和枪口,苦涩的相视而笑。“跳车吧。”两人在车子的油尽时打开车门滚了下去。任那车子直冲山下。 他们二人跑到了一起,车子刷的将他们围在了一起。王瓷锦望着展令扬,眸底浮现了她潜藏许久的情感,涩然一笑,“看来我们今天难逃一死了。” 展令扬心头窒息,心更刀剜了一般疼。王瓷锦她? 看到王瓷锦眼中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沉爱恋,此时展令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靠近王瓷锦,无视那些下车将他们围在中间的武装人员,凝视着王瓷锦的眸中是化不开的笑意和开心,“我一直想有个人陪我生死与共,你可愿意?” “生死与共?”王瓷锦嘴里嚼着这四个字,突然间她笑了,有些狡黠,有些不怀好意,“我可曾告诉你,你展令扬是我的丈夫,小沐阳是你儿子。” “什么——”现在什么生死与共,什么生死相随的氛围全没了!只剩下展令扬满心满身的怒火张扬。 王瓷锦仰头浅笑:“嗯,我是说我家里的结婚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展令扬此时双手紧紧抓着王瓷锦的手臂,神情狂乱,在看到王瓷锦一脸的死不悔改,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眼神时,他狠狠下狠话到,“你厉害——等我们逃过这一劫,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清楚,我准掐死你——” 王瓷锦耸耸肩。神色淡然,只有躯体紧绷的戒备着那些人。 展令扬眼底跳跃着火焰。他很想摇着王瓷锦跟我说清楚一切,但是现在的时机却不对,他一双染血的眸子只好敛着腾腾的杀气,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并把王瓷锦尽可能的保护在自己的范围内。 四周那些人冷冰冰的,脸色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瓷锦和展令扬的闹剧。数十把枪口对准王瓷锦他们,所以他们也有点心情来观赏不可多得的剧幕,欣赏自己的猎物在垂死前恩怨情仇。 “说完了吗?”王瓷锦对面的那人眸子一片冷寂的开口。人冷,声音更冷。 “还没。”展令扬左右握住王瓷锦的一只手,两人背对背靠着,“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的主子是谁呢?有没有兴趣说说。” 男人举高了抢瞄准展令扬:“你们没资格知道。或许等到下黄泉,你们可以问一问阎王。” “是吗?”展令扬的手指在王瓷锦的掌心轻轻点着,“我们第一次来f国,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受到你们这么大的礼,真是受之不安啊!” 王瓷锦和展令扬各朝着一边跑向众人,在连连射杀了几个人,又令数人被误杀之后,王瓷锦中被以肩部中一颗子弹的代价擒住了。 “住手——”枪口对准王瓷锦太阳穴的那人火气十足的对着展令扬喊到,他一脸怨毒剜着顿住的展令扬,“扔掉手枪——” 展令扬松开了他枪口下的人,脸色平静,但眸中难掩焦灼的凝视着王瓷锦太阳穴旁那夺命的利器。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修罗王家女 手轻缓的一甩,手枪落地。 “踢过来——”一脸戾气的男人尖锐吼道,他手中的枪口更是压紧王瓷锦的太阳穴。 展令扬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脚用狠力将枪支猛的踢向对方,就停在里戾气男人前边的五步远。一脸戾气的男人拧眉,“17号,你上去给他搜身。” 17号站着不动,一身的冰寒之气,“直接杀了不就行了,浪费这个时间做什么?” “我们的兄弟死了这么多,难道就这么一枪解决了他们,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戾气男俯视他手中的王瓷锦,眼中是狼的掠夺和血腥的目光。 王瓷锦的心突的一跳,她望着展令扬,眼中是难掩的紧张、焦灼。 那叫17号的男人上前,眼中如看死人一般看着展令扬,“最好别妄动。不然我们倒可以让你欣赏对面那女人的野战现场版。虽然脸才长得过去,胸部一路平川,但是还是能让我们兄弟将就着用着。” 周围男人的视线,有火热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 展令扬暗自提起的戒备,在悲愤下无法凝聚。只能任着17号将他身上藏的匕首和手机收走。“嘭——”他被17号一脚踢到了膝盖窝处,人踉跄的朝前扑去。展令扬双手用力的支撑,令自己不至于双膝着地。 王瓷锦拧眉,在看到展令扬吃力的站起,笑着安抚着自己的情绪。王瓷锦心头一痛,在看到展令扬单脚站立,她再看不明白就眼瞎了!那17号?!她眸底难掩的猩红,她可以肯定刚才的那一脚肯定伤到了展令扬。如果不是伤到极致,展令扬这个忍痛神经极为发达的家伙不会一脸苍白的安抚着她。肯定是断了吧! 17号的眸中空无一人的冰冷,他即使在面对着王瓷锦如剑般的视线脸色也丝毫不变。“那个女人你们一会儿玩够了留一口气给我。我可不想手中得之不易的玩具是个没有生气的躯壳。”他讨厌那眼神,特别那眼神还是属于女人的。 周围了解17号手段的人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王瓷锦眸心僵直,她半掩明眸。谁也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 场中的展令扬则在心中默算着时间。他们现在也只能相信纳兰竹言的人信守承诺在半个钟里来到。 在人没注意到的时候,空气渐渐挣扎。 突然间飞机声轰鸣—— 正装杀手们脸色突变。戾气男拽着王瓷锦正要上车,展令扬突然突击了那正要擒住他的17号。 “找死——”17号手段残忍,用那从展令扬身上搜刮来的匕首刺了数到口子。展令扬虽然极为狼狈,但是17号暂时也奈何不了他。 “放了他们,然后都离开——”谁的声音在轰鸣的飞机声里仍不掩其霸气。 正装的倏地脸色一变,皆快速的上了离最近自己的车子,火速的离开飞机笼罩下方的地域。 在17号的手段下得以逃生的展令扬,喘息的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这条命不用下黄泉。“锦儿——”他脸色大变,急忙拖着一条着不了力的腿,往刚才王瓷锦所在的那辆车子挪去。 飞机在不远处降落。展令扬眼中只有那俩车。 飞机的轰鸣声停了—— 风声静了—— 展令扬的心跳声停了—— 他沉重的呼吸声喘息,眼神忐忑,他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动静的车子。他不愿意承认,此时自己真的怕了。怕打开的车门里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锦儿呢?”不远处刚下飞机的火红色皮革装的女人环视着喊到。她在找不到想要找的人时,眼中滑过的焦灼直直的刺着展令扬的后背。展令扬无知无觉,他全部的心神已经全部倾注在看不透的车窗上。 “展令扬——我的锦儿呢——”天使的面孔魔鬼身材的皮革女人大步的朝展令扬走去。她长长倒刺的长鞭高高的甩起就要往展令扬身上抽去—— “住手——”车子里传来虚弱却不失锐气的声音。 王瓷玉的长鞭狠狠砸裂展令扬身旁的地板。 展令扬浑身一颤,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车门从细小的缝慢慢变大。 车门打开,王瓷锦一身血染的衣物和脸庞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王瓷锦浑身虚弱双手扶着车出来,倚着车子脸上笑容柔和,“令扬,我没事。” 展令扬一步踉跄,他扑上前狠狠的将王瓷锦紧紧的抱在怀中。他身子颤抖,声音颤栗,“还好,还好你没事……” 王瓷锦双手揽住展令扬的腰部轻声安抚到:“我没事,真的没事……” 王瓷玉在看到一身血的王瓷锦时刚要发火,但那车子里的狼藉令她松了口气,整个人闲闲慵懒了下来,手臂抱膝,手中拽着长鞭,眸中带着兴味看着那相拥的两人。 至于王瓷玉身后的几位单膝扛着举枪的特种兵种在看着车座上一块块血肉模糊,隐约能看出是个人的狼藉时,皆满眼复杂的望着前方那小脸清秀惨白的王瓷锦。虽然他们看过也制造过许多尸体,但是今天看到的出自王瓷锦之手的这具快快大小一样的方块堆时,心中除了不可思议外还有胆寒。 他们此时只剩下一个认知。那就是王家的女人都不是人——一个个狠起来堪比修罗! 与王瓷玉的外表极不相符的手机铃声——小夜曲,在各异的心理活动中响起。 王瓷玉掏出打开看也不看,她娇媚不是霸气的嗓音森寒,只有一句话:“再敢动我堂妹一根汗毛,你就自己了结自己吧!”说罢就挂掉了。 王瓷锦拍了拍展令扬,缓缓推开他的怀抱。她眯起的眼睛只剩下星芒一点:“我亲爱的堂姐,今天的事你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么你的余生就同我一起过吧。” 除了王瓷锦和王瓷玉两姐妹外谁都听不懂,他们皆一脸的不解。 王瓷玉一脸的讨好和谄笑:“哈哈哈,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不过是我男人的小小醋味行径。锦儿,你也知道的,我身边的人醋劲都比较大,他们这不是见我太疼你了嘛,所以才会做错事,我保证绝对没有下回。谁再敢动你,我就休掉谁!” 王瓷玉身后的那些特种兵皆满脸诡异的看着王瓷玉的后背,又望着倚着车壁靠着展令扬的王瓷锦。这女人还真厉害!从来都是他们老大讨好的嫂子竟然还有如此丢人的一面。嗤嗤……意外,太意外了,若是被老大知道了他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尖也有会讨好的人,那么接下来的场面可真够看的……众位特种兵眼神飘忽,都陷入了幻想中。 “几次三番生死线上挣扎——你疼我——”王瓷锦虽然脸色惨白,但是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依旧能令王瓷玉身子缩了缩,“王瓷玉你找的男人凭什么我要受其迫害——你的后院你再管不好那你就同我回家进家庙,青灯伴古佛算了——”王瓷玉撂下狠话。她真的受不了了。王瓷玉的男人每每都令她磨牙恼恨。她一点也不想承认王瓷玉是她的家人。光是她的那些麻烦事就令她够呛!两人明明并不是经常碰面,可是每一次的见面都鲜血淋漓。 “锦儿!这也怪不得堂姐。”王瓷玉也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一辈的也就锦儿能看得过眼,她也不想将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太僵,“诺,好吧。”王瓷玉甩着鞭子仰天,想想了一番,家人到底才是最重要的。 “哼——”王瓷锦撇过头,靠着展令扬的她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她其实同王瓷玉生气自己也不是很自在。 “呵呵,”王瓷玉爽朗的大笑,王瓷锦这副姿态她就知道王瓷锦不再责怪她了。心里恼怒,这次回去,她准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锦儿带着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一起同我回家吧。你们看起来脸色都不大好,回去了让医生好好检查一番。” 王瓷锦原本还不想理会王瓷玉。但是看到展令扬单脚支撑着他自己还半支撑着她,她心疼了,柔声到,“我们回去?” “嗯。”展令扬知道自己的腿肯定断了,而且王瓷锦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对,他们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个医生给他们检查开药。 “你上前扛那个男人。”王瓷玉的长鞭卷了她身后的一位圆脸的特种兵。她其实并不太满意展令扬。那男人她还真没有看的出有什么好的。 圆脸特种兵被他身畔的国字脸男人推了一把:“莱特,快上去——” 莱特一脸羞涩,大步的上前就要扛起展令扬。 国外的人到底比他们华夏的人长得高大。王瓷锦看着这小山堆一样的家伙,善意到,“扛着会颠到,背着成不成?” 莱特有些无措手不知放到哪去,他连连摆手,“成,成!”连他家的大嫂都要赔小心的堂妹,他可是佩服得很,哪能拿乔!说罢爽快的背起展令扬。 失去了展令扬支持的王瓷锦有些无力的想瘫在地。展令扬欲挣扎落地,大呼到:“锦儿——” “别乱动!叫什么叫,我家锦儿有我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身边的王瓷玉对着展令扬翻白眼,她肩膀搀着王瓷锦,“锦儿,脱力了吧。我们回去好好休养一番。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分真情七分戏虐 王瓷玉身后的那些特种兵皆满脸诡异的看着王瓷玉的后背,又望着倚着车壁靠着展令扬的王瓷锦。这女人还真厉害!从来都是他们老大讨好的嫂子竟然还有如此丢人的一面。嗤嗤……意外,太意外了,若是被老大知道了他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尖也有会讨好的人,那么接下来的场面可真够看的……众位特种兵眼神飘忽,都陷入了幻想中。 “几次三番生死线上挣扎——你疼我——”王瓷锦虽然脸色惨白,但是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依旧能令王瓷玉身子缩了缩,“王瓷玉你找的男人凭什么我要受其迫害——你的后院你再管不好那你就同我回家进家庙,青灯伴古佛算了——”王瓷玉撂下狠话。她真的受不了了。王瓷玉的男人每每都令她磨牙恼恨。她一点也不想承认王瓷玉是她的家人。光是她的那些麻烦事就令她够呛!两人明明并不是经常碰面,可是每一次的见面都鲜血淋漓。 “锦儿!这也怪不得堂姐。”王瓷玉也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一辈的也就锦儿能看得过眼,她也不想将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太僵,“诺,好吧。”王瓷玉甩着鞭子仰天,想想了一番,家人到底才是最重要的。 “哼——”王瓷锦撇过头,靠着展令扬的她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她其实同王瓷玉生气自己也不是很自在。 “呵呵,”王瓷玉爽朗的大笑,王瓷锦这副姿态她就知道王瓷锦不再责怪她了。心里恼怒,这次回去,她准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锦儿带着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一起同我回家吧。你们看起来脸色都不大好,回去了让医生好好检查一番。” 王瓷锦原本还不想理会王瓷玉。但是看到展令扬单脚支撑着他自己还半支撑着她,她心疼了,柔声到,“我们回去?” “嗯。”展令扬知道自己的腿肯定断了,而且王瓷锦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对,他们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个医生给他们检查开药。 “你上前扛那个男人。”王瓷玉的长鞭卷了她身后的一位圆脸的特种兵。她其实并不太满意展令扬。那男人她还真没有看的出有什么好的。 圆脸特种兵被他身畔的国字脸男人推了一把:“莱特,快上去——” 莱特一脸羞涩,大步的上前就要扛起展令扬。 国外的人到底比他们华夏的人长得高大。王瓷锦看着这小山堆一样的家伙,善意到,“扛着会颠到,背着成不成?” 莱特有些无措手不知放到哪去,他连连摆手,“成,成!”连他家的大嫂都要赔小心的堂妹,他可是佩服得很,哪能拿乔!说罢爽快的背起展令扬。 失去了展令扬支持的王瓷锦有些无力的想瘫在地。展令扬欲挣扎落地,大呼到:“锦儿——” “别乱动!叫什么叫,我家锦儿有我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身边的王瓷玉对着展令扬翻白眼,她肩膀搀着王瓷锦,“锦儿,脱力了吧。我们回去好好休养一番。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一夜过后—— 清晨,王瓷锦一早就来到展令扬的床前,精神已经不错的他,脸色虽有些虚弱,但是眸色的光芒晶亮。只是当看到一夜之间就胡须拉扎仍旧沉睡不醒的展令扬,她满腹说不出的委屈。 她已经站在他床边半晌之久,可他仍旧没有察觉,由此可知他昨晚肯定疼得睡不着了。 “笃笃笃。”王瓷锦拧眉,她快步轻声的到门前一拉开就出去并随后关上身后的门,“瓷玉,你干嘛?” 王瓷玉挑眉:“我……” 王瓷锦一把拉过王瓷玉就往远处走,一路上还轻声到,“他应该才睡下没多久,不要吵到他了。”想起昨晚那些医生进进出出,她心就忍不住冷颤和伤心,她不怕展令扬残疾,但是她怕展令扬接受不了自己的残疾。幸好最后还有一小部分的医生认为展令扬的腿还有康复的希望。只要还有希望,那么他们的日子还有盼头。 “瓷玉。我们不要影响到他,我们离远些谈。”王瓷锦一直将王瓷玉拉到二楼的接待书房的房门前才放开抓着王瓷玉的手。 王瓷玉甩甩被王瓷锦抓疼的手腕,她一脸的不忿,“锦儿,我说你这般做可不行。以后那展令扬肯定会将你吃的死死的!你这不是蠢了吗!我们王家的嫡女什么时候顾及这么多,这么窝囊了?!” 王瓷锦一边听着一边双手揉着太阳穴,即使晨光令脑子清醒了,但是太阳穴的痛楚仍旧折腾着她!想来昨天她第一次使用那样霸道的招式令自己透失了太多的精力。 “瓷玉,我的好堂姐。这是我的事情,我和他相处的方式。我们之间是不能用你同那些人相处的模式的!不适用!!而且,”王瓷锦一副‘长辈’的模样,“瓷玉,你该知道的本家长辈那套培养我们的方式已经过时了!如今是什么时候啊,已经不是家族辉煌的那个年月,现在的二十一世纪不兴这个!你,你,你再这样子下去,终会伤人伤己的。” 相对于王瓷锦的苦口婆心,王瓷玉完全不将之放在心上,她毫不在意的说,“哪有,我现在过得不挺好的。舒舒心心的,想和谁过就和谁过,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看对眼的就处处看,相处不来的就分开。多好啊!哪像你,唧唧歪歪的,这么些年,你看你都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年华,自己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了——” 王瓷玉由说不解气:“再看看你家中的两个孩子,你说你是怎么想的?!虽说想要孩子无大错,但是也不能选择那样身份的人做孩子的父亲啊。以后孩子回本家后该怎么办,他们这辈子的身份终会比他们嫡出的妹妹弟弟差上不止一成。你这不是造孽吗——” 虽然王瓷玉前方的话王瓷锦能当耳旁风,可是后边的话王瓷锦却听得脸色大变,她咬着的唇瓣冒出了血珠子,“我的孩子我自己自会顾着。”王瓷锦的眸色坚定,她凝视王瓷玉的视线坚决,“即使我这辈子都不接受本家的指婚,我也会让我的孩儿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让谁也没胆子敢歧视他们!” “你?”王瓷玉脸色微变,“王瓷锦,你以为老祖宗他们护着你就能让你违背了祖宗的礼法和族规?!你别想了。即使他们斩断了你的羽翼将你囚禁谷中,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你这般做的!你也不想想,这么些年来,本家可曾派人将你的孩子接回去看看。既然这么些年都没人提起,那么我们王家肯定是不承认他们的血脉了。你的念头根本就行不通。” 王瓷锦的脸色既青又白,她苦涩一笑,“那又如何,即使得不来王家本家的认可,世俗中的身份也能让他们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过完这辈子。反正我所求的也不多,就当像世俗中的人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王瓷玉的脸色诧异眸色困惑!她显然不是很认同懂得王瓷锦的说法:“你这么做至于吗?没有本家的庇护,他们以后不过是庸庸路人,红尘蝼蚁。” “堂姐——”王瓷锦双拳紧握在身侧,她胸口起伏剧烈,她吞咽着自己的火气,“我并不认同你的话。人只要把自己定位在适合的位置上,然后活出适合自己的人生。这就够了。”她的堂姐早已经活得高高在上,以俯视姿态和游戏的态度站在与绝大多数的人不一样的高度过活着不一样的人生。这些都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和习惯。 “算了。”王瓷玉拨弄着手中的鞭子,“从小你的想法我就不怎么懂,我也就不再钻牛角尖了。反正你只要觉得自己过得不错,不被人欺负就好。我也就不费那个脑子多事你的事情。” “哦,对了。”王瓷玉突然想到了,“看在你这次受伤的份上过段时间我就和你回华夏,顺道跟你一起去回复了你的任务后我就回本家待一段时间。我说你啊,以后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接手了,有些人疯起来我虽然能制止,但是总归还是会伤到你。这样的事情你以后有多远就避开多远。这次若不是纳兰那家伙及时通知我,那么现在我只剩下将你的骨灰带回去了!” 王瓷锦一脸的抽搐:“那你就不能省点心吗,小心夜路走多了湿了鞋。” 王瓷玉一脸的不在乎,她不屑道,“三分真情七分戏谑游戏人间,这可是老师从小就叮咛我们的。锦儿,你学得太失败了。被老师知道了你这些年的境况,我想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他可不会轻饶了你!” 王瓷锦突然想起那桃花老师,一身的学识却满心没心没肺。过得到自在,可是却也惹下了许多债!当然他的手段也是品类繁多。她心一颤,沉吟道,“他都失踪了十年了。想来我们不会那么容易见到的。我去看看令扬去了。”她在王瓷玉满眼的同情下狼狈的逃离。越来越多的问题令人脑子大,有些无所适从。为和她不过想简简单单的同他在一起,可就这么难!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都摊开,熄了 她的错过,他家人的不许,她家人的不许,兜兜转转,一个三十年过去了,她同他还有几个三十年?!王瓷锦靠着墙,远远的看着床上依旧没睡醒的展令扬。视线在他的脸庞上细致的描画。 孩子。还有她的孩子们!王瓷锦迷惘了,迷惘的深处是不容人诋毁的那一口子和骄傲。她知道,或许是她骨子里的骄傲,令她如今进退维谷。若不是她骨子里不愿意将就的骄傲,她如今应该已经走在老师他给他们姐妹铺好的路上了。可如没有了骨子里的那一点儿骄傲,那她还是王瓷锦吗? 融入黑夜的男人从阴影处转出来,他一把将王瓷玉拥入怀中,双臂用力的禁锢着。牙齿咬着王瓷玉珠玉般的耳坠,“就为了这么一个人你就要挟我!长得也不怎么样,性子也不行。你干嘛如此护着她?而且我还真看不出你们是同一个祖宗的!” 男人的法语不羁狂傲。完全没有法国男人的固执和‘模板’。 王瓷玉身子软在了男人的身上,可是她的眸光却如质一般的流光,食指的指甲更是划上了男人的喉结,划出了血痕你,语气软和却冷然,“我警告你,我身边的人随你怎么折腾。但是我的家人!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汗毛,那么就是同我站在对立面上!” 王瓷玉倏地从男人的怀中站直了身子并猛的推开他。她整了整身上的褶皱,“这次就算了。若下次还敢有人染上我家人的血,那么他就同我王瓷玉,不死不休!”王瓷玉目光毫不留恋的离去,“这话也请你转告他们!” 俊逸的眉头下是那如墨的眸子,他的眸心形成了漩涡,凝视着王瓷玉远去的背影,身躯逐渐重新的没入阴影里。 王瓷玉走过展令扬的房门时,她扫了一眼便下楼了。脸蛋依旧祸水,身段依旧妖娆。可是那眸中的荒芜却是那样的明显。 …… “醒了?”王瓷锦给刚醒过来的展令扬身后塞了个枕头,并把保温瓶里的粥倒进碗中,“睡了这么久了也该饿了,吃点粥吧。”王瓷锦舀起,吹了仍旧热气腾腾的热粥,“凉了,吃吧。” 展令扬怔愣的开口,脑子迷糊的任王瓷锦把他当手不能提的病患喂着。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该拒绝的。可是他喉头的话怎的也说不出口。而王瓷锦呢,她似乎也忘了,她这是把受伤的展令扬当病中的展沐阳照顾着呢! 碗在两人一勺一勺下见了底。 “还吃吗?” “哈?不用了。”展令扬舔了舔唇瓣,“够了。” 王瓷锦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出神着。 展令扬半晌之后,终是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锦儿,先前你说你结婚证上的名字写的是我,小展沐阳是我儿子。你是这么说的吧?”展令扬被子上的手悄然握紧。 王瓷锦张着嘴,可却什么也没说。她安静着坐着。 “锦儿,我想你今天是必须告诉我了,为何我会是你的丈夫,沐阳会是我儿子?这两个问题弄不清楚,那么我这辈子就别想安生了!”展令扬知道,他在紧张了,“我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对你是如此的陌生?” 王瓷锦低垂着的头颅下,那双眸子一片晶莹和痛楚。她单薄的衣衫裹着的身躯更是在看不到的角落颤抖。 “王瓷锦——”展令扬的神情狂乱,眸中更是狼一般的疯狂,“你真的想要我掐死你,你才开口吗?” “那时我在胡言乱语呢,你不许啊——”王瓷锦打哈哈到。 “王瓷锦!”展令扬眼中猩红,他若不是看到了王瓷锦满眼的通红,他准会不顾着他那条废掉的腿,真的上前将那女人摇醒。刚从生死边缘线上挣扎下来,如今也这模样了,他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想知道。想知道展沐阳,想知道他自己,想知道她——王瓷锦。特别是他们之间的故事。 他在想,或许今天他就能知道午夜见辗转难眠的空洞是什么了!他的人生他自认为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可却每每梦中的寂寞和悲凉,还有找寻不到什么的空洞,总是在不经意间折磨着他的灵魂。 “锦儿。”展令扬突然间浑身的气散了,他背瘫在枕头上,脸上苦涩难掩,挣扎的语气里带着祈求,“我不知道我们间有怎样的故事和感情纠葛。如今我都这个样了,以后我也不会拖累着你。我现在只想要个完完整整的我,我不知道我到底都丢失了什么。所以,锦儿,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我的一切,以后,我们一条河,各行一方。” 王瓷锦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散尽了,她肌肤下的血管变淡变青了,衬着她的肤色透明的白。她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只能感受到自己左胸口上的那一处,在瞬间的收缩,汇聚,凝固,然后一团炸开了。就似那荒凉的烟花。 疼吗?不疼!因为她正在感受着比疼还要深重的东西。 “真的想知道吗?”王瓷锦的声音飘渺、空洞、沙哑。 展令扬点点头。夜里那空洞的窒息感令他不愿意再承受。如今,不管他从王瓷锦嘴里得来的是什么,真相会如何的沉重,他此时都顾不上了。他的脑子,他的心,他的灵魂在叫嚣,叫嚣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会告知他答案。他真的想知道。 “行。”王瓷锦眸子的焦距慢慢的汇聚在展令扬的脸上,“跟我立个血誓吧。立血誓我就告诉你一切。” 血誓?展令扬拧眉,现在还有人信这个东西?可是看着王瓷锦虔诚的眸子,他不自觉的认为那可能真的不会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血誓,真的要立吗? “考虑好了吗?”王瓷锦的脸逐渐的清冷,眸底更是一眼望去皆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 王瓷锦的眼神令展令扬心头锥子锥一般的疼,他点头,“好。” 王瓷锦摘下了颗耳钉,旋转了几下,里面便冒出个尖锐的尖头,“伸手吧。”王瓷锦接过展令扬的掌心,凝神,专注的在展令扬的掌心上用尖头绘上了繁琐的纹路。半晌之后,展令扬一脸的冷汗,他唇色泛白,看着自己掌心中那看不懂的类似图腾的东西不解,他刚想问王瓷锦刻在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可是抬眸却看到了额头汗珠淋漓的王瓷锦正在咬着唇瓣,在自己的手心上同样绘上了未知的图腾。 展令扬看了一会儿,可他的同王瓷锦的图腾并不一样,两厢看不明白,但是连起来恍恍惚惚的觉得好似能连在一起的各一半。那些纹路看久了,神更是晃得厉害。 王瓷锦的唇色比展令扬的更透明,她将耳钉擦拭干净钉回自己的耳洞上。微笑的看着伤口刻画出的图腾,两人掌心对掌心,在展令扬还莫名的情况下,一个吸力将他们的掌心紧紧粘合。王瓷锦望了展令扬一眼,眼中的神色似喜似悲,似无谓,她闭上了双眼呢喃着什么,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 在王瓷锦的呢喃语中,展令扬的神智慢慢漂浮,不知坠往何方。虚无的天地间,独他一个人伫立。 久或不久之后,被震碎的天地,他从中清醒了过来。俯身看着自己没有一丝伤痕的掌心,脑子有些模糊。若不是看到虚弱的趴在他被子上的王瓷锦,他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那是一场梦。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展令扬挪动着被石膏裹住的一条腿,使劲的想要把王瓷锦抱到他床上,行动不便的牵扯中,王瓷锦颤巍如蝶翼的长睫毛眨了,一双清冷死寂的眸子凝视着处于尴尬中的展令扬。 展令扬有些不自在道:“醒了,在床上躺一会儿吧。你的身体看起来很不好。” 王瓷锦第二眼看的是自己空白洁净没有伤痕和血迹的手心,她,苦笑不是该喜还是忧。那上古传下来的血誓竟被她第一次就用成功了。她抬起的眸子看着展令扬眼中奏起的是狂喜,退潮的是无尽的失落。 握紧手心的王瓷锦:“我们之间立的血誓成了。以后我们寿命共享,生死与共。不得背叛,无论背叛的是哪一方,背叛的后果了双方神魂俱灭!” 展令扬被王瓷锦的语气震撼住了,他知道的,他不该相信这些。可是对着这样的王瓷锦,却不由得他不信! “这个话该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个钟,紧紧是三个钟。王瓷锦的句词简练精短,她将她同展令扬的三十年,用平平的语气叙述出。 将所有的一切都讲完,王瓷锦掀开了被子坐起,她背对着展令扬,她无法得知展令扬此时的心情会如何。她不想,也不敢知道。 “那些信件和婚书都在我家里的那个匣子里。这次回国,我可以将之交还给你。若匣子里的东西还不够,你可以从你爸妈还有我爸妈那里得到一些。”王瓷锦起身,她头也不回,“先休息一番吧,晚餐时,我会让人送饭上来。”她起步离开。 一步、一步…… 王瓷锦关上了房门,她眸中最后的一丁点光芒也熄掉了。他,没有将她叫住。 望着满屋子的奢华,她嘴角扯起了淡淡的弧度,空空的,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瓷玉的抓狂 “这个话该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个钟,紧紧是三个钟。王瓷锦的句词简练精短,她将她同展令扬的三十年,用平平的语气叙述出。 将所有的一切都讲完,王瓷锦掀开了被子坐起,她背对着展令扬,她无法得知展令扬此时的心情会如何。她不想,也不敢知道。 “那些信件和婚书都在我家里的那个匣子里。这次回国,我可以将之交还给你。若匣子里的东西还不够,你可以从你爸妈还有我爸妈那里得到一些。”王瓷锦起身,她头也不回,“先休息一番吧,晚餐时,我会让人送饭上来。”她起步离开。 一步、一步…… 王瓷锦关上了房门,她眸中最后的一丁点光芒也熄掉了。他,没有将她叫住。 望着满屋子的奢华,她嘴角扯起了淡淡的弧度,空空的,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展令扬房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看到自己就不知。可是这并不代表发生在他们俩身上的事情王瓷玉会一无所知。 庄园的骑马场处,王瓷锦一个人坐在栏杆上,看着望不到头的草场和三三两两闲逛的马群发呆。 逐放天空的思绪未等王瓷锦细细的缕清,藏匿,王瓷玉就风风火火的出现在跑马场的另一头。 “王瓷锦——”王瓷玉一身火红骑着马奔想王瓷锦,她的眼中燃烧的狂怒的火焰,“王瓷锦——……” “王瓷锦!”王瓷玉在马还没停止奔跑时就跃下了马背,“王瓷锦!”她咬牙切齿,“你现在到展令扬的房中到底做了什么事,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她的眼中焦灼和担忧是那样的明显。 “姐!”王瓷锦的眼眸湿润如江南的烟雨,“我和他没做什么事啊。”只是简简单单的立个誓言而已。 “你还骗我!”王瓷玉手中的鞭子拽得紧紧得,她真的想将她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堂妹给抽醒了,可是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的鞭子落在了脚边的草坪上,溅起了沙土、碎屑和草根,“你若没做什么,会能令到我庄园里大半的阵法全给毁了,跟龙卷风虐袭过一般!王瓷锦,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你别想我跟你回国。又或者我把那展令扬扔出我的庄园放话给他们,可任他人玩赏!呃?” 王瓷玉暴风雨欲来的表情在告诉王瓷锦,她不是在说笑,她既然放话了就会做到! 王瓷锦垂头,双手支撑着栏杆,脚尖领空晃悠着,“我们真的没做什么。我只是和令扬立了个誓言而已。” “什么样的誓言?”王瓷玉咄咄逼人。 王瓷锦长长的睫毛煽动,她的脸色较之刚来到这里时更透明了,“一个血誓。” 王瓷玉踉跄的后退,她脸上大惊失色,眸色复杂的看着王瓷锦,半晌之后,“你全部告诉他了?” “嗯。”王瓷锦点头。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王瓷玉。眸中的愧色眨眼间隐没。 “我真该在同展令扬第一次见面时就杀了他!”王瓷玉脸色泛白,“锦儿,原本老祖宗们只是令展令扬失忆,如今你这番作为会令老祖宗们无人容他的。” “我知道。”王瓷锦眸中浅浅的笑开了,“可是我与他以后都生死同命了,老祖宗他们也做不得什么的。” “哼!”王瓷玉嗤笑,她的脸色恢复了,不屑道,“锦儿你太天真了。展令扬现在虽然跟你生死同命,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一种刑罚是生不如死!而如今我们家的人没人会让他死的。可是其他的,我们可不会悠着来。” 说罢,王瓷玉转身上马。 “姐,你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 王瓷玉拽着绳子的手细细的青筋浮现。她的语调没有任何情绪:“锦儿,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的命系在别人身上。你这是在挑战我们王家所有的人!驾……” 夜幕降临,晚风凉入骨。王瓷锦的黑眸融入夜色中,只余下灼灼的光芒。她轻声呢喃:“我只是想赌一次。用我的命赌一次。”因为不敢将王家人的性命全系在展令扬身上,所以她利用了血誓,既绑住了展令扬也绑住了自己。若展令扬真的敢背叛,那么她会用她同展令扬的生命消弭这个祸端! …… “哼哼……”王瓷玉的长鞭抬高展令扬的下巴,她妖娆妩媚的表情上频频称奇,“脸蛋还说的过去,也没有能令人一下子侧目的程度;身材勉强,能顶得住我手下人的两三个钟;性格,不好说!表情,差劲!眼神还能说蛮有趣的。至于肤色,不堪入目……” 自打王瓷玉这个女人一脚踹门进来,展令扬的表情一忍再忍,虽然他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如此的……但他想,缘由应该是同他先前和王瓷锦的那个誓言相关。他原本就没将王瓷锦的话理清楚,这个女人就满眼戾气的打上门。虽然这里是王瓷玉的房间,他是暂时居住在这的,可是她今天的做法也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看在王瓷锦的份上,即使他腿不好,但是他的嘴还没哑! 王瓷玉打量货物一般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展令扬扫视了数个来回,嘴巴更是闲不住的评头论足,“我说你这个资质就连我的下属都看不上眼,到底是怎么将我家的锦儿给迷惑住了……” 展令扬无法再忍耐:“王瓷玉小姐请自重!” “自重?”王瓷玉嗤笑不屑道,“放心,你连我裙下之臣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还不至于瞎了眼看上你!” “王瓷玉——”展令扬真火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令人忍无可忍! “哼!”王瓷玉将鞭子收回并在被子上擦拭,仿佛要把鞭子拿出接触到展令扬下巴的位置擦干净,“我虽然不知道为何锦儿会如此护着你,同你立下生死同命的誓言,可是别忘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连死都不能!好自为之!” 王瓷玉胡言乱语了一通,发泄了心头的些许闷气之后,才‘大人大量’的放过了展令扬。 展令扬知道,今天的这场屈辱是因为他对王瓷锦强求的果。而这果仅是其中的一小颗。往后,他将会承受的更多。问他后不后悔?当心头那双眸子浮现,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 虽然今天他只是听故事一般听王瓷锦讲完,可是王瓷锦的眸中的神色却令他感同身受,他无法不去在意! …… 在王瓷玉抽空下折腾了几天之后,她终于答应同王瓷锦和展令扬回国。 临上飞机前,王瓷锦看到王瓷玉嘴角狡黠般的笑意,她森寒。她知道,王瓷玉肯定做了什么。她想问,不过因为这几天展令扬在王瓷玉的手下过得并不怎么舒心,她也不敢缴老虎胡须,省得王瓷玉将被逼回国的怒火烧到了她和展令扬身上。 蓝空上的展令扬和王瓷锦,他们两厢无言。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个心里失去了章程。 闭着眼睛的王瓷玉这个时候懒得面对王瓷锦和展令扬这两个人。这段时间她也将他们折腾得够劲。她也没少将王瓷锦往俱乐部之类的地方拉!可是这女人简直不开窍,整个脑子的思想就是古老的封建思想。忠贞什么的守得严严实实的。这有必要吗?她忠于她的感情这没错,但这也不用搭上自己啊…… 等到他们一下飞机,王瓷锦就知道先前临上飞机前,王瓷玉那嘴边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了。场地上那或坐或站着的这些人令王瓷锦咋舌。 “瓷玉你?”王瓷锦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虽说他们前边的只有九个人。可是这九个人代表着是什么!她能不知道吗?!“王瓷玉,你这是想成为f国的‘通缉犯’吗!他们,他们……”这些人都是一界的顶尖人物,而且连皇室的王子都在里面。王瓷玉她这是狠狠的煽了f国一个大巴掌。 “他们不过是想禁止你再入f国,你置于这么做吗?”王瓷锦猛的吸气。她头大极了。一会儿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爸爸还有展鹏叔呢! “他们既然敢放逐我,那么就要做好我会报复的准备!”王瓷玉笑得跟狐狸似的,对着含情脉脉向她走来的男人,狡黠里满是恶作剧。 “你这是不折腾破了天你就不消停啊!”王瓷锦无奈的苦笑,她已经被王瓷玉给她的这个事实给弄得心绪杂乱了。匆匆给他们那几个人点头示意后拽着展令扬就离去,“堂姐,反正我家在哪里你肯定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你自己回去。我和令扬先去部队了汇报一下。”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 路上—— “他们真的很出色!”展令扬突然神来一笔,对着空气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瓷锦愕然,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展令扬说的是什么。她眸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笑意:“我堂姐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别在意。” 展令扬耳朵根通红,他直视着前方的路况嘟囔着,“不在意可能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底不信展儿吗 “呵呵……”王瓷锦笑得轻松肆意,片刻后又戛然而止。 “你这么笑起来很好看。”展令扬神情怔愣的看着王瓷锦出神。 王瓷锦尴尬的转头望向窗外,只剩下泛着通红的脖子落在展令扬的视线里。 展令扬不自在的清咳:“我们一会儿去部队里汇报了工作,这次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吧。” 王瓷锦手心揉了揉脸颊,她眉头紧蹙,“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就差捂脸呻吟了,“那女人竟然把f国在各个领域响当当的人都弄来了我们华夏不止,里面还有皇室血统的王子,而且是最有望继承f国王位的王子。如果他们在我们华夏出事的话,我们华夏的政府会无法对f国的政府交代。一不小心很可能引发两国的战争和倾轧。瓷玉这家伙这是在给我们军方找事情做啊!” 展令扬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试着安慰头疼不已的王瓷锦:“既然他们敢来那就代表他们对自己的安全有了安排,跟上级上报让他们派人来保护那几个人。他们双方都有了章程,我们就从这件事解脱出来吧。” “你是不愿意再同瓷玉打交代吧。”王瓷锦的眉梢乐了。 展令扬叹息:“我是真的不想同王瓷玉打交道。我也想你和她少打些交道。” “这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她是我堂姐,虽然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是该打的交道还是不能少的。” “这我知道。可,”展令扬半垂眼睑,“可我这不是怕她影响你嘛。” “影响我?”王瓷锦疑惑了一下,在意识到展令扬不敢看她的时候她才了然。展令扬这是担心她会同王瓷玉一样,养个后宫啊!她既怒又好笑。他们俩从小就一起长大,他还不了解她吗,竟然会有这种念头的担忧。心咯噔了一下,王瓷锦失落了,她想起展令扬其实还没有想起两个人之间的事。 …… “爸,你还不进家门吗?”王瓷锦等在院门边,她爸爸王书华就站在院门看着院子踌躇着。而展鹏和展令扬也站在他们身后。 展鹏不动是因为王瓷玉的名头太过响亮,他虽好奇但是也担忧。 展令扬则是近来的一段时间被王瓷玉折腾得够呛。 至于王书华,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小叔,你都站在门外做了老半天的门神了,怎么还不打算进来啊?”王瓷玉抄手一脸甜美的笑容,可人极了。 王瓷锦和展令扬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展鹏在看到小楼大门那正出来的王瓷玉,眼睛一亮,他活到了这岁月,人看过了太多,漂亮的女人也见过不少。但是他从来不曾见过想王瓷玉这般的容颜,既有着倾国倾城之姿又有着令人不可忽略的气质,她眼眸晶亮,是个有正主意的主。 “咳咳。”王书华打量着这个大院,“我好久都没认认真真的看自家的这个院子了,呵呵,看久了点看久了点。哎呀,小玉啊,都长这么大了,小叔都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你这几年都好吗?”王书华一边往家门走去,一边询问到。一张老脸,脸都不红。 “是啊,也有五年了吧。小叔风采依旧呢。”王瓷玉对于王书华说她长大的话直接给忽略了,“玉儿最近一段时间要打扰小叔了呢。” “没事。你啊就在小叔这里好好住上一段时间。让锦儿和锦儿妈好好陪你聊聊天。” 一行人都跨进了家门。展鹏也趁机同王瓷玉聊聊,在一方有意遮掩,一方不敢深入探究,宾客尽欢,很不错的茶会。 “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展令扬虽然不惧王瓷玉,但是对于她忽悠他爸爸的手段他还是挺怵的。他可是在王瓷玉身上吃了不少亏,他不愿意王瓷玉同他爸爸相交太深。他这个父亲可不是王家女儿王瓷玉的对手。 “噢,”展鹏看了眼手表,“确实有些晚了,你妈也该等急了。小玉侄女,下次我们有时间再聊。你也可以和锦儿一起来展叔家玩玩,展叔家离你小叔家不远,我们就在同一个大院里。” “好哩。玉儿有时间就过去,好好同您唠唠叨。” “成。” “爸,我送展叔他们。”王瓷锦起身,拿了她事先放在腿边的东西就跟在展鹏身后出了去。 王书华:“嗯。” “锦儿,记得快点儿回来。”王瓷玉盯着王瓷锦的目光有些嗔怒。 “知道了。”王瓷锦快速的点头。她知道瓷玉对令扬非常不满意。原先是不是很满意,自打她同令扬立下了血誓,王瓷玉就将展令扬看成了肉中钉眼中刺了。她知道她的做法会令家人难以接受,她没有办法,只能在往后的时间尽量开解他们了。 …… 展鹏已经进里车里。展令扬仍站在车门外。 王瓷锦手中拎着一个纸袋,她的眼神有种幽怨的错觉,“这是你当初送我的,现在让你拿回家看看。想不想还,什么时候还给我,都无所谓。你若觉得仅是这匣子里的东西不能取信你自己,那么你就自己去找答案吧。我爷爷从来只给人下药不给人解药的,想从他那里着手比登天还难。你若真的想要回那些封存的记忆,那么只能靠你自己了。” 展令扬没有出声。他沉默的接过王瓷锦递给他的纸袋。 王瓷锦的发丝被风吹乱了,遮住了她的眼睛,她语气淡然,“其实那些记忆不过都是儿女情长,没什么的,你可以考虑不用想起。”说罢,她转身回去,“你回吧。” “锦儿。”王瓷锦的脚顿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展令扬继续说到,“我回家后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 “嗯。” 展令扬好似听到了有人嗓音哽咽的错觉。错觉?!也是,他从未从王瓷锦淡然的脸上看过她悲伤泫然欲泣的时候。 “展儿,我们回吧。”展鹏摇下车窗,“你妈发短信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家,她今晚包好了饺子,就等我们到家下锅了。”他对展令扬手中的纸袋有些了然。他没问,他会等儿子问他的时候。 “嗯,我们回。” 车子开离了王家。 王瓷锦回头,站在门廊上望着车子离去的车影。 “锦儿。”王瓷玉双手抱臂,“小叔在书房等你。” “书房?”王瓷锦拧眉。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王书华是不会把事情放到书房谈的。 “书房。我把你身上的血誓跟小叔提了一句。” “堂姐!”王瓷锦的眼神有片刻的慌乱。 “你既然不顾争取我们的意见就做下了这等事,那么你就该做好承受我们怒火的准备。”王瓷玉才不会同情王瓷锦。 王瓷锦踌躇道:“跟你们说了,你们会同意才怪。”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立下那么疯狂的事?!”王瓷玉眸中充斥的恼怒的余晖,“不就一个男人吗,王瓷锦你真够窝囊的。你一个人去书房吧。我可不会跟你去请罪。” 王瓷锦咬着唇瓣,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望着天花板,半道上王瓷锦突然间回头望着楼下沙发上翘着腿摇曳的王瓷玉说到,“一会儿我妈带着宝宝他们回来了,你可要记得让她到书房给我爸冲杯茶。爸就最喜欢我妈泡的茶了。” 王瓷玉似笑非笑,一脸了然的望着王瓷锦。王瓷锦眼神有些狼狈,她快速笃笃笃的往楼上跑去。 王瓷玉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她没接,只看着电视里的泡沫剧时不时的拧眉,时不时的不屑,时不时的好笑。 “笃笃笃。” “进来。” “爸。” “关上门。” “噢。” 父女俩一个坐着一人站着,对峙良久。 王书华瞪着王瓷锦半掩的明眸:“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你爸我啊?” “爸,你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啊。”王瓷锦忍不住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际那一层薄薄的汗珠。 “哼!你可能耐了呢。就连上古的血誓都参悟透了不说还能用在自己身上,厉害,真厉害。比我们家谷中的老祖宗他们可强多了,你过段时间真该回去让他们好好瞻仰瞻仰你这位不知几辈子的孙女。能耐了啊,连祖宗们都做不到的事,我王书华的闺女竟然独具天赋,做到了……” “爸,我错了。”王书华的话就像一块块板砖一般一字一块的砸在了她身上,令她无法再沉默下去。 “错了,我可不认为你有错。错了吗,错在哪,我可不知道呢。我的女儿多厉害啊,祖辈研究了数千年的血誓你都能信手拈来,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王书华反讽的话令王瓷锦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带着哭腔道,“爸,我错了真的错了。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时我们都是刚死里逃生,身体心理各个方面都很虚弱。我有答应了告诉他答案。可是我不敢将族人的安慰全系在令扬身上,所以我只能动用了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血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就成功了。也把事情都告诉了令扬。他有答应我不会将我们家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即使他做不到,我也会一把了结了自己,让他同我一起下地狱。那时,他伤害不到我们族人的。” 沉默了半晌,王书华深重叹息,“锦儿,你心底不信展儿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王瓷锦的‘快意’生活 王瓷锦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她的双眸翻涌着复杂的情潮。她扪心自问。她心底真的不信任展令扬吗,那个将她放在心底护了几十年的展令扬。她的心底是不是真的不敢信任他……很多很多。王瓷锦想告诉自己,自己是信任展令扬的,可是心底的踌躇和不确定令她无声的苦笑。她的父亲真的说对了,不管是血誓还是之前感情上的犹豫,这些都在表明自己其实在内心深处并不信任展令扬。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罪魁祸首不是展令扬而是她——王瓷锦。 “锦儿,想清楚了?”王瓷锦心底对感情的不信任,王书华早先就有了感觉。他以为过段时间王瓷锦就会处理好。可谁知拖到了现在,在他不在意的时候,王瓷锦已经用自己生命的未知性付出了代价。 他的锦儿本该拥有同他们不一样的人生,同谷中的族人一样,披靡天下,快意生活的。她不该受寿命的约束,身体的束缚。可如今,她的生命已经绑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展令扬生,她生。展令扬死,她便会香消玉殒。 “想清楚了。爸爸,其实锦儿的内心胆小,懦弱,她即使爱上了别人,可是心底却保留着对感情的不信任和不安。”王瓷锦苦笑连连,“这么明显的心里缺陷,我却一直到刚才都没感觉到,真的好失败。” 王书华既心疼又怜悯自己的闺女。事情弄到如今这地步,也后退后悔不得了。如今只能寄望他们两人在事情都敞亮的情况下,能互相信任、扶持对方。生死与共本就是两个恋人之间最美好的誓言和结局。可如今,她的锦儿和展家那小子,还可能吗?王书华不确定了。 “那锦儿,你还要展儿吗?”王书华犹豫了一下便道。 王瓷锦眼神有片刻的迷惘后立即清明,她凝视着父亲那睿智的眼眸,“爸,如今不是我要不要令扬的问题。而是他还要不要我的问题。” 王书华浓重的叹息和浑浊的呼吸在这个安静的书房格外的清晰。 …… 锦儿: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不在人间。这次我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十之*可能回不来了。写好了给爸爸妈妈的遗书,我想我也该给你留一封。 你看到相片了吧。既然看到了可不许笑我。我知道很多是我死皮赖脸跟王叔叔和苏姨要的,还有一些是当年偷拍下来的,不过真的好好笑哦。特别是你睡觉还流口水,穿着校裙爬树的时候。 呵呵。 锦儿,婚书我并没有拿去公证。即使我真的好想成为你的丈夫,但现在不可能了。锦儿,我把它交还给你吧。它的结局任你处置。 知道吗?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你是我的,不会离得了我身边。直至真的失去,我才懂得,这辈子终是遗憾了。 不过不要紧。因为我的心满满的装进了一个人。这是我最开心幸福的事情。能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锦儿,再见了。以后要活得幸福。再遇到心动的人,千万不要错过。傻傻的任他走开。 …… 展令扬展开手中的信笺,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自己的。而且有些字迹还模糊了,看着似泪痕。他将信笺放下又翻了翻匣子里面的东西,里面全部都是王瓷锦的相片,或正面,或侧面。每一张都是扑抓王瓷锦最动人的一面。匣子里还有一份他写下的婚书,上面他签字的笔迹凌厉得能透了纸张。而王瓷锦签字的笔迹则有些歪歪扭扭,想来那时签字的主人不是喝醉了就是神智不怎么清醒。通过这两份笔迹,展令扬甚至在怀疑自己,那时是不是他自己将王瓷锦灌醉了然后逼着她签字的。 纸袋子里面除了那个匣子外还有另一个纸盒,他将之打开,里面是两本结婚证书,里面相片上的两人赫然是他和王瓷锦。上面的日期赫然是他牺牲日期后的第三天。余下的纸盒的空地放的全部都是展沐阳的相片,出生日期等证件,甚至还有一份亲子鉴定。里面证据确凿,展沐阳确确实实是他的儿子。 展令扬将纸袋里的东西全部摆在床上,一张张的重复的看着,他的表情隐藏在灯光侧面的阴影下,凝滞如那高原上的胡杨,孤独。 展令扬的房门外,展鹏和黄怡倩一脸叹息的在徘徊。 “展鹏,你说展儿都在房里呆了快一夜加一天了,没出什么事吧?”黄怡倩真的担忧了,展令扬从昨晚回来吃个几个饺子就进了房间并告知他们,他有事需要静一静,没出来的话他们也无需打扰,并让他们不必担心。可是他们怎能不担心呢!这都一天没吃了,昨晚也不知道展令扬休息了没有。敲门他也不开。 “能出什么事,他都这么大了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我的儿子没这么窝囊。”展鹏抄手转圈子,他一脸的浓重,“算了,既然他不吃那就说明他不饿。我们下楼吃饭吧,他饿了自然就出来了。” “展鹏,可……”黄怡倩没说完话就被展鹏拉下楼。 “行了。他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解决。我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还能再管他几年。松松手吧,让他自己独自解决自己的事情,包括他的肚子。” …… 每一天,王瓷锦送展沐阳和唐可晟上学。从清晨睁开眼睛都晚上闭上眼睛,她一直都没见到展令扬露面。父母和展令扬的父母也不曾在她面前透露什么。 每一次她被王瓷玉拉着逛遍了整个g市,玩尽了所有的俱乐部,赌场,各种暗地中的场所。她也没有见到展令扬来阻止过一回。 王瓷锦听话的同王瓷玉肆意的玩,按照王瓷玉给她安排的生活,尽情的游戏。尽情肆意的参与他们,却又冷静自制的旁观那样生活的丑态。越是参与,她的心就越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又在着期待什么。其实很多时候是她不敢深究,剖析她心底深处的答案。 …… “锦儿,你看那人如何?”王瓷玉遥指拍卖台上凤眸,墨发,一身如玉的男人,哦不,应该算是男孩,十*岁的年纪,眼眸中浸透诱惑和纯洁,“也不知这家拍卖场的主人从哪弄来的这小子,看样子被保护得不错。这么些年了,竟然还能长成这么个纯洁如婴孩般的眼眸子。真令人意外。咦,嘶——” 王瓷玉的吃痛令王瓷锦转过头,这才看到王瓷玉被将她抱在怀中的男人,吃味的咬了耳垂。她无语的捂额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拍卖台上。最近这样的场面或是更露骨的她都看到麻木了,没了知觉。她甚至在暗自诽腹,若是王瓷玉真的敢在她面前上演激情版的‘巨幕’,她就敢面无表情的欣赏完。 不过那台上的男孩还真属于蓝颜祸水的类型。若在古代肯定能入宫成了皇帝的入幕之宾。王瓷锦环视四周,那些如狼火热的眼眸,还有那沉重的呼吸,甚至有些人已经陷入了野兽的本能中。拍卖场这个时候暧昧的灯光和音乐,更令在座的众人,大多失了理智。唉,这个男孩即使放在这个时代,凭着他那样的姿色,想来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男孩*的身体被那台上的人时不时的鞭子抽中,他想来是被注射了药剂,眼中恼恨,怯弱,想反抗却无力实施。如玉的肌肤衬着鞭子落下的红痕,两厢刺激,令那拍卖的价格一次次的飙升。 王瓷锦听着王瓷玉不稳的呼吸,还有王瓷玉那男人越来越露骨行为,她眼中既尴尬又恼怒,她低声喝道,“你们够了。一会儿回家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上房门呆上个几天我都懒得管你们,还给你们备好一日三餐放在房门口。现在,给我克制点。” 王瓷玉整个人就似那熟透的杨桃,兹兹的冒着惑人的姿色和惑态。眼红通透的唇瓣娇艳欲滴:“锦儿,这不关我们的事啊,你看,那些人才是罪魁祸首。”王瓷玉示意着王瓷锦看着四周那大多数,理智尽失,举止失态的众人。 王瓷锦尴尬又无措。周围那些粉红色的泡泡和气氛早就令她坐立难安了。且身边王瓷玉的肆无忌惮更是火上浇油。她顾不上抱着王瓷玉那男人警告的目光,竭力的阻止王瓷玉的春情爆发。一会儿她还想回家呢,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能一样吗!好了,喝我的这杯冰酒,我没动过。” 王瓷玉脸上的红晕在王瓷锦杯中冰凉的刺激下,消退了不少。至于她身后的男人,只能紧禁锢着她的身体,埋着脸,平息自己的蠢蠢欲动。 “锦儿,那男孩看起来还不错,还是块没被人碰过的净土。姐给你拍下来吧。”王瓷玉示意一旁的下属参与拍卖竞价,“七情六欲、男欢女爱那是我们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我说你这片荒地都闲了多少年了,都快长满杂草了。行了,今天你姐我就给你除除草、施施肥、浇浇水。不用跟我客气。” “咳咳咳……”王瓷锦被王瓷玉的话呛得满脸通红,嘴里的果肉更是噎得她喘不过气来。 “哎呀,锦儿,不过一点小事,你也用不着高兴成这个样啊。”王瓷玉不失风情大呼小叫。 王瓷锦拍着胸脯瞪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王瓷玉那还有眼中满是快意的王瓷玉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一千万——”王瓷玉那下属加价到了一千万,更令王瓷锦心头怒火缭绕。她竭力平息因怒火而燃烧的脸蛋,“够了,瓷玉。别再玩了,再玩下去小心我这次回去就给我爸报备你的行踪,让他给你禁足半年一年的。” 王瓷玉啃着手指头,注意是她男人的手指头,眼珠子可怜巴巴到,“锦儿,你威胁我!”她那下属在她的示意下仍旧加价。 王瓷锦的五脏六腑被火烧得火燎火燎的,她僵硬的掰直自己的躯体,让王瓷玉那惑人的姿态脱离她的视线。视角放到了拍卖台上。 王瓷玉眼中充满了兴味,她愉快极了。抓弄王瓷锦是她从小到大不曾厌烦爱好之一。 …… 被王瓷玉强行拖到套房的王瓷锦在看到嫣红大床上那躲在薄被下的男孩时,王瓷锦想吃了王瓷玉的心都有了。 “锦儿,看我大方吧。今晚他就任君享用了。”王瓷玉笑语嫣然,当然她那眸底看戏的期待可被王瓷锦盯了个正着。 “王瓷玉——”王瓷锦用力掰开王瓷玉的手,她恼极了,平时再恼火她也很少真正的对王瓷玉发火,这次她真的是失望极了。她虽然知道王瓷玉的生活很糜烂,但是不曾想到会达到这种程度。看着她对这样的事情如此的熟悉,她心头的暗火就怎的也熄不了,“我真的生气了。” 王瓷玉看到了王瓷锦眸中自己的影子在那跳跃的火焰中挣扎,她嗤笑一声,大步的跑到门边抓了一旁倚门抱臂看热闹的男人,就大声到,“锦儿,床上那人可是我花了天价拍下来的,你不用那就太浪费钱了。”说罢她就从外面关上了门。 王瓷锦暗觉不好,她赶紧的跑到门边想要打开,可是却被人从外边反锁了,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吼道,“王瓷玉,你快点给我开门。今晚这事你再不给我适可而止,我出去了绝不轻饶与你——” “亲爱的小堂妹。你也知道刚才姐姐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拍下里面的那个人的。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记得啊,良宵苦短,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再来给你开门。拜拜——” “王瓷玉——” 门外的脚步声已远,静悄悄的。王瓷锦恼恨极了,她赶紧的四处检查了窗户,五十八楼,而且玻璃全是防弹的!王瓷锦忍不住咒骂:“这该死的女人——” 在徒劳无功的忙活了一阵后她认命的坐到沙发上,斜倚的身体气息沉重,她五指抓着扶手,宛若那扶手就是王瓷玉!“一定要找机会把她弄回本家去才成!”王瓷锦原本还不怎么希望王瓷玉回本家受束缚,可现在,她满脑子的念头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王瓷玉丢回本家,让族中的长辈们好好教育她一番,再让谷中的老祖宗们好好的折腾一番,才能令她心头的怒火消散。 而且还不知道家中现在的情况如何,若她真的一个晚上没回去,他们肯定担心极了。王瓷玉这家伙,疯起来还真是令人恼恨至极。 先别说王瓷锦在沙发上如何的烦恼、纠结和怨怒。就那卧室的门,自打她退了出来就没敢再跨进一步。不是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而是她一触及那男孩,满心的歉疚就忍不住涌上心头。除了歉疚外,她心底竟然还有股她背叛了某人的‘错觉’! 时间一分分钟的流走。王瓷锦在强制撬了几次门无果之后就只剩下一副模样,抱膝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望天花板。 她身后的不远处,那敞开的房门传出的是压抑的喘息声,还有痛苦的声音声。 王瓷锦一脸的纠结,瞪着天花板的视线仿佛要把天花板给灼烧出个洞来才罢休。 许久之后,一双裸脚忍不住往房门走去。 …… 拍卖会场上,王瓷玉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眼里一片冷然望着那一件件货品被高价拍卖。 “风,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给展令扬吧,告诉他锦儿现在的所在地。” 那被王瓷玉叫做风的男人眸底滑过诧异:“玉不是不喜欢他吗,为何还要打电话给展令扬?” 王瓷玉的身体往后仰了仰,她撇着嘴,眼中的成分极为复杂,她无奈的叹息,“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可谁让我那小堂妹喜欢呢。现在他们因为一些事情已经被强制性牵绊住了。而且我也没有能力斩断他们之间的牵绊,如今我所能做的,也仅是按照锦儿心底的真实愿望推泼助澜罢了。” 风不是很乐意的拧眉:“玉,还好你不像你那小堂妹。婆婆妈妈的,做事不干脆,性情也不干脆,我不喜欢。” “好了。打电话吧。不然我们就没好戏可看了。”王瓷玉眼中暗沉,她和王瓷锦本就不像,若是像她,或许王瓷锦就已不存在这世上了。如若王瓷锦不是这样的性情,她又如何能忍得下她的存在! 风碧色的眼睛如一望无垠的海面,专注着王瓷玉的他能感觉到王瓷玉心底情绪的波动,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非常理智的不去问。对于王瓷玉,他始终把握着该有的分寸,不然他也不能在她身边呆这么久了。 “好。” 风冰天雪地的嗓音在跟电话那头的人告知了王瓷锦此时的房间号码后就直接挂断了,就连对方的追问他也毫不在意。对他来说只有他怀中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刚才浪费了数十秒钟已然令他不喜了。如果不是因为王瓷玉想看戏,他才不愿意同陌生人通电话呢! …… 展令扬一身的寒霜,他拽着手机的手背青筋直冒。眸中的火焰更是越活跃越接近白色。若是他脑中的信息没有错,那男人所告诉他的信息是一家拍卖场的地址,那房间的号码更是令他心火哧哧的往上冒。那个地方最热衷拍卖的是什么‘物品’他还能不知道吗?! “那女人活腻了——”展令扬的嗓音是压抑不住的暴风雨降临。他一脸的生人勿进的模样,令刚给他端来果盘的黄怡倩缩了缩身子,天冷了。 她诧异问道:“谁活腻了?” 展令扬手抓了外套就要出门去。 “展儿,妈给你切好了果,你不吃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妈,我不吃了。我有事出去一趟,若今晚没回来你和爸就不必等门了,自己先睡。” “展儿……”黄怡倩话未说完,就只剩下被展令扬用力关上的大门。她一边端着果盘一边往茶室走去,“老头子,展儿这是干嘛了,你惹他生气了,回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我惹他干嘛!”展鹏即使专注与棋盘,他如雷的嗓音依旧不曾柔弱半分,“他刚才接了个电话,想来是那电话惹得祸。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 “来了。”风在王瓷玉的耳边说到。 “呵呵,我们去看看?”王瓷玉的笑容沾染上了恶魔的气息。 …… 满眼暗沉且散发着极其危险气息的展令扬开着车子冲进了拍卖场。被好不怜惜关上的车门摇摇欲坠。展令扬像只被人占据了地盘的猎豹,野兽般嗜血的气势逼退了众人令他们给他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展令扬穿过了大门,穿过了拍卖场,穿过了斗兽场,穿过了最里层的防护,一脸森寒的跨进了电梯。 一楼 二楼 三楼 …… 五十八楼 叮—— 电梯门开了。展令扬大步跨了出去。当来到电话里头那人告知的房门前时,他脸都绿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他已经打了几十个电话给王瓷锦,可始终没有人接听。他不希望在这间房间里看到那个人。如果?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他敲门。 没人? 再敲门。 仍旧没有人开门。 敲门,一遍又一遍。 展令扬的心越来越急。他后退了几步,两脚踹开了大门,门板坏掉了。展令扬一脸青绿色的跨了进去。不远处的一个转角。王瓷玉摩挲着下巴:“原本还以为是只小绵羊,没想到是只藏了利爪的豹子啊!” 风看也不看对面那在空气里随风摇摆的大门,一双眸子暗酝着情潮,一双唇瓣只在王瓷玉的耳朵和玉颈间徘徊。 展令扬拽紧着双拳,捕猎一样的眸子扫视着藏不得人的客厅。他视线一转,转向了那唯一的一间卧室。卧室的门没有关。里面隐隐传出呻吟声和水声。展令扬顿住的脚,步伐沉重的一步步踱往那间卧室。他的心紧缩阵阵针戳的疼。疼得他一身的冷汗淋漓,疼得他的脸色由青绿色变成了惨白。 展令扬的步子刚踩在卧室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凌乱的大床和*的麝香味。宛如被重锤强烈的击打过,展令扬的躯体摇晃了一下,脸色更是一下子面如土色,灰败如白无常。 水声和喘息声相和,展令扬已经不想去看那会逼他丧失理智的场面。那会让他杀人的。他现在只想在自己的理智还残存的情况下快速的离开。他怕,怕再迟那么一会儿,会发生难以挽回的事情。 拔腿就想快跑离开的展令扬倏地:“咦,你怎会在这里?”是王瓷锦的声音!他视线一扫,浴室的门口处,王瓷锦抱臂依着墙壁,手心还拍了拍嘴巴打着呵欠。眼中带着诧异望着出现在这间房的展令扬。 展令扬视线紧锁王瓷锦。王瓷锦干净整齐的牛仔裤加毛线开领衫是他早上看到她送孩子上学的那一套。视线侧了侧,浴室门紧闭,里面的水声和喘息声依旧透出。展令扬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惹下倾城色 只是依旧冷冽,眸中更是翻滚着浓郁的黑海,“你都在这里了,为和我不能在这里?” 王瓷锦脸上虽诧异,但是她的心鼓却声声入耳,抱臂的双臂放下,她拽紧心头的欣喜,“你在吃醋?你还要我是吗?” 展令扬眸中的黑海翻涌得更为厉害,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王瓷锦,“过来!” 王瓷锦愕然! 展令扬脸色不耐,他往王瓷锦的位置走去,一步步的踏着怒气的步伐宛若踩在王瓷锦的心间。她知道她不该再期待的,可是展令扬的突然出现,令人生出了奢望。奢望她不曾用心呵护过的这份感情仍然能属于她。 展令扬走到王瓷锦的身畔,大掌一把拽紧了王瓷锦的手臂,拽得王瓷锦疼得咬破了唇瓣。他宛若未见王瓷锦唇瓣上的血珠,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怀中,即使勒得王瓷锦生疼,他也不愿轻饶他王瓷锦。 王瓷锦狠狠的撞进展令扬的胸膛,铁板一般的肌骨令她被碰得龇牙咧嘴,她仰头望进展令扬沉郁的眼底,心中暮然委屈满腹,“令扬……” 语气三分委屈,三分困惑,三分倔强,一分柔软,令得展令扬脑海中猛的像被人砸破了大门,脑海里面错乱纷杂的画面折腾得他脑子疼。 “跟我回去。”展令扬闭眼睁开,他牙龈紧咬,眸色流转着温柔。 “好。”王瓷锦看着展令扬,脑中空白一片,什么也注意不到了。 展令扬揽住王瓷锦就往外边行去。 “小姐?” 王瓷锦和展令扬的身后传来虚弱且焦灼声音。四目回转。那十*岁的男孩一身湿透薄被紧裹在他身上,曲线,肤色,眼眸,无一不透着惑人的媚态。 王瓷锦紧张而无措的解释到:“令扬。他是瓷玉拍下来的,而且还被人下了药。我只是扶过他进浴室并开了冷水给他。除此之外我哪儿都没碰过他。真的,你要信我!” 展令扬俯视着王瓷锦的明眸,明眸里除了焦灼,不安,惶恐,害怕还有清澈。他俯下的唇瓣亲吻王瓷锦的双眸:“我信你。” 王瓷锦紧绷的情绪终于松弛,她一安心下来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软在展令扬的臂弯中。 展令扬斜视了一眼那男孩,眼底冷光乍现,他揽进王瓷锦,启唇轻语,“我们走。” “嗯。”王瓷锦一心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房间,省得展令扬心中不舒服。 “请你们带我离开。拜托了。”男孩刚想往前走几步揽住那二人,可是被下药了的他再离开的冷水之后更难控制自身。他时不时溢出的呻吟令他难堪极了。 王瓷锦脚步一顿,她迟疑了一下到,“你已经被我堂姐拍了下来,我也不需要你,往后你就自由了。等你药效褪了就自行离开吧,想来这么大的一个拍卖行信誉还是有的。”在展令扬迫人的凝视里王瓷锦匆匆结束自己的好心。 就在王瓷锦二人要不管不顾的离开时,那男孩开口了,“我姓谢。不敢瞒你们二位,外边还有我的敌人。他们没有见到我被折辱是不会放过我的。若你们二人今天救了我,我许你们一个承诺。” 王瓷锦和展令扬彼此对视,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如果他们身后的人真的姓的是他们心中所认为的那个姓氏,那么如他们真的将之放着不管,出了事,他们也绝脱不了干系。 展令扬在第一时间将王瓷锦的脸摁在自己的怀中才转过身,他一脸的冷冽,“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男孩也知道仅凭自己一面之词很难取信眼前这个男人,他五指抓破了自己的手臂一时压抑住心头的渴望。而且谢姓世人大多不认识。他声音暗哑:“我知道我的一面之词你们可能会不信。我发誓可好,我发誓若你们今天救了我,我和我的家族许你们一个承诺。若违此誓就让我谢珂宴后半辈子都日日受今日之辱!这般,你们可信了?” “锦儿,你说呢?”展令扬也只隐隐知道这个姓谢的男人不简单,就如王瓷锦的‘王’姓一般。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埋在展令扬胸膛上的王瓷锦,凝重叹息到,“如果真的如你所言。若是我们真的救下了你,那么我们可是惹上了大麻烦。如你能在我们救下你之后并将外面那些人还有因你而起的麻烦都解决掉,我们今天才同意带你离开。 “行!本就是我的事,我会让我的家人……让我的家人解决了那些人,绝不给你们添麻烦。”谢珂宴脸通红,倚着墙壁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希望你说到做到。”展令扬沉吟片刻道。他揉了揉王瓷锦的后脑勺,“锦儿先出去。我们随后就来。” “嗯。” …… 王瓷锦等在门边,脚步忍不住徘徊,视线时不时望向里边。 “出来了!”王瓷锦上前。这才看到那谢珂宴正穿着展令扬的外套,身下围着的是窗帘。下身浓重的红,上身不合宜的外套不减他的姿色。王瓷锦拧眉,“令扬,他这样的脸还没等我们出门就被人发觉了。” 展令扬和谢珂宴知道王瓷锦说的是真的。展令扬同样对谢珂宴那张脸很是无语。男人长得这样倾国色,比祸水女人还麻烦。他紧缩眉头将谢珂宴打横抱起并将谢珂宴的脸掩盖在他那宽大的外套下边:“就这么走吧。” 王瓷锦心头不悦,看着被展令扬抱住的谢珂宴,她酸涩得厉害,仿佛属于自己的宝贝被人占据了一般的难受。她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展令扬此时的做法是最稳妥的。 “嗯。”她半掩眸中的涩意,沉着脸在前面开路。 “呼——”王瓷锦他们几经波折终于将回到了车上。 王瓷锦开了空调,转过头去眸中担忧的看着后座的谢珂宴。 展令扬引擎开车。车子的不远处是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满眼警惕的四处望着。 “令扬,我们要不要先去趟医院?”王瓷锦因看到谢珂宴隐忍的血迹斑斑而难受,“他看起来难过极了。” 展令扬从镜子里边看了一眼后座上吞咽着呻吟声不断的谢珂宴语气淡然到:“没事的。这药挨过今晚就好了。而且那些人没准会在医院埋伏呢!” “谢珂宴,你可有信任的人在g是,我们可以帮你联系。”王瓷锦看着抓破椅背,闷声呻吟的谢珂宴。 “不,不要。今天先不要联系,联系他们。”谢珂宴闭上眼睛掩住眸中的狼狈,他嘴角扯出苦笑,“我现在这个模样不宜让我的人看到。会麻烦的……” 谢珂宴未尽的话令王瓷锦额际冒出了汗珠。她身子僵冷,是啊,如今谢珂宴的这个模样若被他的下属或家人看到了,那么她和展令扬可就要承受那些人的怒火了!!而且若是谢珂宴在谢氏家族中的地位尊贵的话,那么他们这些看到了谢珂宴狼狈一面的人难保会被以死谢罪! 王瓷锦转过头紧紧凝视展令扬的侧脸,心底难掩担忧。她的身份或者谢家人不敢动。可展令扬,他们就不会有这个顾忌了。王瓷锦眉头紧蹙,她低垂着头颅,满心满眼懊恼极了。她今天就不该同意跟王瓷玉出来。不出来的话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不遇上这样的事,他们也不会沾惹上这样的麻烦。令扬该怎么办? 展令扬即使高度集中的开车也不忘记关注王瓷锦。他的眸中只有王瓷锦,专注且暖意融融,“怎么了?” “令扬。我给你惹麻烦了。”王瓷锦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脸。眼眸深处焦灼难安。 展令扬不是不懂规矩的白痴,他很快反应过来王瓷锦所说的意思。他安抚说到:“没事,有我呢。”展令扬此时也知道他们沾上的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嗯。”王瓷锦露出牵强的笑容。实在不行那么就只能求助长辈们了。如果长辈们知道了她同展令扬定了契,生死同命。想来为了她王瓷锦的命,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心头忍不住自嘲!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有威胁自己长辈的念头!果真女生外向吗! “放心。事情没那么严重。你忘了他答应我们的了?!”展令扬空出了一只手轻拍王瓷锦的手背。 …… “锦儿,你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孩子都苦累睡着了。”王书华披着外套坐在沙发上望着刚进门的众人说道。 “爸,你还没睡?”王瓷锦刚打开灯就看到了王书华。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没等到你回来,你以为你妈会让我睡?”王书华诧异的看着展令扬扶着的男孩,“展儿,这孩子哪来的,他好像情况不好。” 谢珂宴抬起一张灯光都为之失色的脸,礼貌到,“伯父,珂宴今晚要打扰了。” “爸,珂宴他被坏人下了药。我们就救他回来了。今晚他就呆在我们家行吗?”王瓷锦原本以为王书华这个时候应该睡着了的,可谁知他还在等她。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请求父亲将谢珂宴留下了。 “这药?”王书华拧眉叹气,虽然不知道女儿和展令扬是从哪将这男孩救回来的,这么晚了也不能将人丢出去啊,“冰箱里备有你妈做冰沙的冰块。你们自己折腾吧,我先回去睡了。”王书华转身回房,他还没老眼昏花,从这个被闺女救回来的男孩,无论是从气质,样貌还是被下了这样龌蹉的药物来看,他都知道,他闺女今晚惹下的麻烦不小。 “谢谢爸。”王瓷锦松了口气。如果父亲不同意将谢珂宴留下,那么他们也只能去麻烦展家了。而且还不知道展鹏他们同不同意。幸好她父亲同意了,他们也不必再跑来跑去的折腾。 第一百二十二章 饺子引出的‘家’ “给王叔添麻烦了。”展令扬也知道,都这么晚了,他们确实给长辈们添麻烦了。 王书华头也不回的摆手。小辈惹下的事不也事他们大人的事! “令扬你先把谢珂宴搬到客房。我去准备些冰块,而且今晚就先委屈你睡客厅吧。”招惹了个陌生人回来,王瓷锦也不敢单独就将他留在家里。展令扬留下会令她心安不少。 展令扬扛着谢珂宴往客房走去,一听到王瓷锦的话诧异回头,“你家不是有两间客房的吗?” “有一间被瓷玉霸占了,虽然今晚她不回来,但是你有胆子去睡她的房间吗?”王瓷锦抓着冰箱的门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展令扬。如果下一秒他回答的答案不是她所认为的,她不介意做些令他不悦的事情。比如亲自照顾这倾国倾城色的少年。 “没胆。我可不会去碰王瓷玉的房间。”展令扬想起了那个王瓷玉那个女人,全身的细胞都敬谢不敏! “那就好。”王瓷锦脸色柔和了不少,她托了一盆冰块走来,“快些安置珂宴,从脸色看来他的药性再过一个钟左右就能散了。我给你们准备宵夜,今晚累坏了,吃好了我们才好安睡。” “我还从来没有吃过你煮的饭菜,真期待呢!” 王瓷锦抱着的那盆冰将她的手冻得通红,她神情怔愣的望着展令扬的背影。脑中想到的是,三十年了,她确实不曾给展令扬做过一顿饭。 “锦儿?”客房中的展令扬没见到王瓷锦进房忙朝外面困惑喊到。 “呃?哦,这就来——”王瓷锦被冻到的双手冰意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摆头晃掉脑海中那越来越多的歉疚。 …… “谢珂宴吃了没?”王瓷锦对着捧着碗拿着筷子出来的展令扬说到。 “他说他不想吃,现在已经睡着了。” 王瓷锦接过将碗中的饺子倒回锅里拌动了一下拿了个大碗给展令扬装了满满一碗:“给。”王瓷锦也给自己盛了小碗,“能睡着就好。说明药力过了。” “那小子我们最好能尽快脱手。时间越长留给我们的麻烦就越多!” “嗯。天亮后我们就给他联系他的家人。”王瓷锦目瞪口呆的瞪着展令扬,“你这般狼吞虎咽的,有这么饿吗?” 展令扬一点儿也不在意在王瓷锦面前丢脸,他的嘴巴鼓鼓的,并将空碗伸到王瓷锦跟前,吐字不轻到,“还有吗?” “你吃这么多这么急,今晚不想睡了?”王瓷锦拧眉。 “我才吃了半饱,而且刚才速度太快了,还没尝到味。”这是王瓷锦给他做的第一顿饭,或许心里心里作用吧,他想吃光去,一点儿也不想留。 王瓷锦无语的接过展令扬的空碗,将锅里剩下了几个饺子也给他盛完去。她想了想又从自己的碗中拨了几个进展令扬的碗中给他。 展令扬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瓷锦的一举一动,神情傻乐的抱紧大碗,一个个的慢慢品尝。 王瓷锦在展令扬快手的接过饺子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在给展令扬吃她的口水。她连刷的通红,刚想劝说展令扬不要吃了她再重新给他煮一碗。可谁知展令扬那傻愣愣的模样令她嘴巴一张一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困窘的低头刨食自己小半碗的饺子。 明明夜里挺凉的,可餐桌上的两人却被热得好生不自在。 王瓷锦暗恼,鄙视自己到: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纯情给谁看啊!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害羞个啥…… “锦儿,我们的家是打算买外边的还是跟部队申请?”展令扬语出惊人。 “咳咳咳……”王瓷锦被呛得满脸通红,神情像见鬼一般望着展令扬。 展令扬急匆匆的起身,倒了杯温开水给王瓷锦,心疼到,“慢点吃,我不会再跟你抢的……” “咳咳……”王瓷锦咳得更厉害了。她背上的大巴掌更因笨手笨脚的折腾她够呛,“行了行了。”王瓷锦抬手制止了展令扬的动作。 展令扬缩回手,手心软软的感觉令他耳朵连着脖子都红了,如果不是脸上的肤色比古铜色的还暗些,王瓷锦也能看出他的困窘了。“怎么了?” 王瓷锦大力咳了两下,她瞪着展令扬恼到,“展令扬,我是女的!你的手劲也太大了吧!” 展令扬眼底刻满了歉意和柔情:“背疼了,我看看……” “展令扬——”王瓷锦吓得站起身退离展令扬数步远,“你站住,我没事。” “你不咳了。”展令扬脸庞刀刻的线条柔和下来,“真好。” “嗯。”王瓷锦很是不自在,她匆匆狼狈的逃离,“我回去睡了,你洗碗。” “可锦儿,我们的家安在哪里?”展令扬低声在王瓷锦身后喊道。 王瓷锦的脚步踉跄,她慌忙抓住了墙壁,差点儿踢到了阶梯,“我们明儿再说——” 展令扬一直看着,看着王瓷锦的房门一角。手中捧着能当镜子照的空碗傻愣愣的。 逃回卧室的王瓷锦心声如小鹿般砰砰跳着,脸上的温度都能煎鸡蛋饼了。只是当视线在触及床上的两个孩子时,她的‘不自控’终于渐渐平息。眼中浮现了复杂,语气幽幽叹起,她和他之间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 …… 晚睡的王瓷锦在将两只包子打扮好让展令扬送去学校和幼稚园后她又去睡了回笼觉。 “呵——”王瓷锦长长打了呵欠,眼睛要睁不睁的,“早啊——” “早——”谢珂宴一身清贵,举止优雅的修剪花枝。 王瓷锦看着褪去了昨晚一身狼狈的谢珂宴,倒了杯牛奶就着饭厅连着客厅的窗户,“我说珂宴,家里就你和我在家吗?” “嗯。伯父去上课了。伯母去买菜。展令扬他送孩子上学去了还没回来。屋子里确实只有你和我。”谢珂宴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王瓷锦喝完了一大杯的牛奶,舒畅的长叹,“活过来了——” “呵呵,你很有趣。”谢珂宴没了昨晚的狼狈和力不从心,一身清贵更是掩盖了他的年龄。如果不是特意去观察,是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谢珂宴的气质而不是他的年龄。 “呵呵,谢谢。”王瓷锦揉了揉还没完全觉醒的脸颊,“对了,小弟弟,你可联系了你的家人,家中的电话你随便用,还有其他需要的也可以找我帮忙。” 谢珂宴欠身:“今早已经在伯父的帮助下联系了我的朋友。一会儿他也差不多到了。他一到我们就离开。” “咦,你不再多休息几天吗?” “不了,昨晚的事情我需要尽快处理。锦儿姐,等到事情都解决了,那时珂宴再回来谢谢你们。” 王瓷锦伸懒腰的动作滞了一下,这时她才脑子有点清醒记起谢珂宴的身份不简单。她尴尬到,“好。等到你把事情都解决好了,姐姐家扫榻相迎。” 谢珂宴只是浅笑。他眸中有些黯然,但是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麻烦很多,也不怪别人打着跟他保持距离的主意。 …… “谢明韶。”谢明韶一身难掩的霸气和情挑的邪魅,紧握着王瓷锦的手感激到,“谢谢你救了珂儿。” 当谢明韶出现在家里时王瓷锦被吓得差点儿夺路而逃,等到看清人时她才尴尬的收回自己动作快过脑速的脚,“我看错人了。谢先生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刚才还以为是他呢!谢先生不用谢,毕竟这是我和珂宴有言在先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世家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挟恩求报。往往能以交易方式的交往才能自在。 谢明韶眼里闪过激赏:“真的很像锦儿姑娘的故人吗,我这真的起好奇心想见见姑娘的那位故人了。” 王瓷锦一身坦然淡定自若,宛若刚才那个慌乱无措想要夺门而出的女子不是她王瓷锦。“呵呵,样貌不是很像,只是你们的气质气场真的很相似。再加上你是逆光进来的,所以我看错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嗯嗯,以后有缘的话,你们会见到的。” 谢明韶牵过谢珂宴的玉骨手紧握,两人牵着对王瓷锦说到,“希望我和你的故人真的有缘见到。不过,真的,还是真的要谢谢你们的。锦儿姑娘,除了珂儿答应你们的承诺外,我谢明韶也许你一个承诺。只要不违背道义的事情,我谢明韶说到做到。” 王瓷锦先是被谢明韶和谢珂宴窝在一处的手呆滞了眸子,然后再被他们彼此间流转的情意雷得外焦里嫩,再次加上谢明韶的承诺,她觉得她这两天走运了。谢家人的两个承诺,多么的可望而不可求的,而他们竟然得到了两个。看来人一走运谁来了也挡不住。这样也好,以后她和展令扬也算有了些许的保障。 王瓷锦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我有麻烦事可就拿出你的承诺麻烦你了。” “这是应当的。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我许你的承诺会一直等着你。”谢明韶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承诺的事就不要打扰。 王瓷锦接过谢明韶的便签纸,没有难堪和不自在,她很自然而然的说到,“我收下了。”如果换位过来,她是谢明韶,或许她还没谢明韶做得好。这样两清的方式是她喜欢的。也是两个家族都会喜欢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个头五个大 王瓷锦先是被谢明韶和谢珂宴窝在一处的手呆滞了眸子,然后再被他们彼此间流转的情意雷得外焦里嫩,再次加上谢明韶的承诺,她觉得她这两天走运了。谢家人的两个承诺,多么的可望而不可求的,而他们竟然得到了两个。看来人一走运谁来了也挡不住。这样也好,以后她和展令扬也算有了些许的保障。 王瓷锦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我有麻烦事可就拿出你的承诺麻烦你了。” “这是应当的。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我许你的承诺会一直等着你。”谢明韶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承诺的事就不要打扰。 王瓷锦接过谢明韶的便签纸,没有难堪和不自在,“我收下了。”如果换位过来,她是谢明韶,或许她还没谢明韶做得好。这样两清的方式是她喜欢的。 谢珂宴眼底尴尬,他不悦瞪着谢明韶。将谢明韶的手甩开。跟王瓷锦颔首,抱歉道,“锦儿,我们现在这就离开,你不用送我们了。有缘我们再见。”他看也不看谢明韶一眼就离开。虽然他不认为谢明韶这么做有错,但是当用对付其他人的的方法来对付王瓷锦,谢珂宴心头难堪极了。特别是在王瓷锦那不在乎的态度下,他就更呆不下去了。 谢明韶抓了抓空空的手心,嘴角衔着无奈的苦笑,他对王瓷锦颔首,“我们先走了。我承你的情。” 王瓷锦望着相继离开的背影,眸中的笑意淡去,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淡然。 ……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孩子安全送到了?”王瓷锦原本刚想回房就被那刚进入的身影摄住了眼神。 “嗯。送到了。路上遇到了些人。”展令扬黑着一张脸进来。眸底只在看到王瓷锦时柔了许多。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遇到不想看到的人了?”王瓷锦刚拎起茶壶。 “哟,原来我就是展令扬不想看到的人啊——”王瓷玉从展令扬挡住的身后走了出来。 王瓷锦瞪了一眼展令扬,将溅出的水滴擦干了赶忙到:“堂姐,你总算回来了,爸吩咐我了,说是以后我们家的门禁是十点。我们都必须在十点钟前到家。” 展令扬无奈,不过也不想争辩,就直接走到王瓷锦的座位边坐下。 “我说锦儿你这也太惨了吧,你在家还过这样有门禁的日子啊。小叔这纯属封建家长。不可理喻,大男人主义,没有人权……” 相较之王瓷玉的侃侃而谈,王瓷锦此时的心情有淡定多了。没了之前在他国的紧绷。也是,家中的感觉总是最自在安全的。她悠哉的泡茶,左耳进右耳出,语气闲闲道,“堂姐,你这应该当着我爸的面说。你跟我说也没用啊,他又不知道,你这还不得继续跟我一样守门禁啊。” 王瓷玉噎了,脸色讪讪道,“我这不是刚到g市吗,还没逛完g市呢,守这门禁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当看到王瓷锦不打算接她的话时她也只能转移话题,“昨晚我给你竞拍下的那男孩呢?”谁让她不怕亲生父亲却怕她小叔王书华那仿佛看透她的目光。 王瓷锦的淡然终被王瓷玉的话给破坏掉了,她瞪着王瓷玉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说,你难道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王瓷玉捻起茶几上的葡萄吃着:“怎么不敢说,我能给你惹下多大的麻烦!哼,不就送你一个美男嘛,这有什么!反正你现在还单身,正好能肆意畅快的好好玩玩。” “砰——”展令扬手中的茶杯突然裂了,他脸色黑如墨汁,“手劲大了点。” 王瓷锦嘴角抽搐,她看着展令扬手中的碎瓷片,心头快抓狂了,神情有些怜悯的看着展令扬,“令扬,这是我爸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展令扬整个人僵住了,他咯噔的转过脖子,眼中带着希冀道,“不可能吧。王叔最喜欢的茶具怎么会摆在外边?” 王瓷锦也愿那是不可能,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她颔首打碎了展令扬的希冀,“你最好在我爸回来之前想好解决的办法。” 展令扬神色莫辩。沉默如海。 王瓷玉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很让人不快。王瓷锦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点明了:“你昨晚给竞拍下的那个男孩姓谢,今天谢家人已经来家里把他接回去了。” 王瓷玉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她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不是吧,他谢家的人怎么跑上拍卖场上了?” “那男孩叫谢珂宴或许你不认识,不过今天来接的人叫谢明韶,我想你不会陌生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今谢家的家主就叫谢明韶。”昨晚就被憋下的一肚子的火现在王瓷锦怎么也不愿意再憋着了。谁给她罪受的,她就给她还回去。 “谢明韶!”王瓷玉此时脸上欠扁的媚态终于正经些了,她表情第一次没了戴习惯的面具,“谢明韶!如果真的是谢明韶来接的人,锦儿,你堂姐我一会儿就得收拾东西回本家了。” 王瓷锦看着王瓷玉难得凝重的脸色,她诧异到,“有这么严重吗,谢珂宴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不仅没碰他还把他带到了家里好好照顾着呢!” 王瓷玉烦躁的站起身在客厅了走来走去,并时不时的碰到家具,她咬着手指头,“你懂什么!如果那人真的是谢明韶,那么能亲自来接的那个男孩肯定是他宠物!早有传言谢明韶有一宠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为了那个男孩他染血夺取了谢家家主之位,并整个谢家家族的虎视眈眈下,明面上暗地里的把谢珂宴保护得滴水不漏。为此,他更是得了修罗之称。” 王瓷玉越说神情越不安:“谢明韶不会放过拍卖场的。我是昨晚拍下谢明韶的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姐,你是我们王家未来的家主,就算谢明韶再恼火,他想动我们王家人也得掂量掂量吧。而且我不是把谢珂宴好好的还给他了吗!” “不行了!”王瓷玉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锦儿,那人是铁血修罗。向来就是有冤抱冤有仇报仇的主。他不会动你却不代表他不会动我!这次回来我也没带什么人回来,我都让他们折腾f国去了。我真的得赶快回本家去,小叔回来你你跟我说一声。嗯,可以跟他说实话。让他帮我掩饰一下踪迹。不然我怕还没回到本家我就被谢明韶给挖出来了。” 王瓷锦此时也深刻体会到了王瓷玉凝重的心情了,她起身往王瓷玉的房间便走边说:“姐,要不我跟你回本家吧。有我在谢明韶应该也不敢硬来。而且他还许了我一个承诺呢!” “没用。”王瓷玉从行礼中拣出自己重要的证件放进包包里,“谢明韶那个人不会因为我是你堂姐而放过我的。即使你有他许给你的承诺也没用。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跟他明里暗里为了家族,面子斗了二十年,我还能不知道他!如果不是他将谢珂宴保护得太过分了,我早能知道谢珂宴长啥样,昨晚我就不会做下那糊涂事了。那混蛋不是省油的灯。我必须回本家等我的人都回来才能再出来。” 王瓷锦看着王瓷玉的风风火火:“即使如此他也不会伤及到你的性命吧,既然你们都有了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跟他道歉一声,这事没准就过了。” “不可能——”王瓷玉吼道,她脸色不自在的跟王瓷锦道歉,“锦儿,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不要插手,而且以后你能离这个男人有多远就离他有多远。道歉,这词不存在我和他之间。” “瓷玉,那你也得等我爸回来吧,让他派人送你回去不更好。”王瓷锦一把揽住了就想跑的王瓷玉。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王瓷玉一错步就滑了出去,她头也不回的挥手,“若要小叔派人那么就得跟他说实情。若是他知道了我把你带到昨晚那样的地方,而且我又在他面前,他绝对不放轻饶了我!我还是现在就离开才保险。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王瓷锦对那火一样抓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就跑的王瓷玉无奈极了:“这,这都怎么回事啊!”她拧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刚送走谢明韶和谢珂宴这对恋人没多久,现在王瓷玉又跑了,今晚爸爸回来,她要交代的事情就多了。而且。王瓷锦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她这几天可没少跟着王瓷玉跑一些不怎么好的地方。被王书华知道了,她真的惨了!可是又不能隐瞒,不然怎么取信王书华,让他给王瓷玉扫尾/! 王瓷锦一个头五个大。 “锦儿。”展令扬将王瓷锦揽进怀中,小心翼翼的模样令王瓷锦一时间也不好推开他,“我们想一起住的事什么时候告诉王叔他们?” 王瓷锦的头更大了。得了,今天什么事都找她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另类达成的共识 “令扬,我并没有答应和你一起住。这个问题我们暂且搁下好不好。今晚我们先把我堂姐瓷玉的事同我爸好好交代一番先,先护她回本家再处理我们的问题。好不好?” “不好。”展令扬禁锢着王瓷锦的手臂加大了力气,“我们明明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展沐阳这个小包子了,为什么我们不一起住?!若是你不想在外边住,那么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小区申请一套房子。以我们的能力还有爸爸他们在,一套房子,几天就能下来了。如果你不想同王叔他们分开住,那么我也可以搬过来。只是我妈妈那里的问题可能会不好处理……” 看着展令扬还有想继续说下去的趋势,王瓷锦赶紧抽出一支手掌心捂住了展令扬的嘴,她有着歉意有着不安,“令扬,我们结婚的事情我爸妈还有你爸妈并不知情。我,”王瓷锦的脸尴尬而通红,“我当时得知你牺牲的消息,在加上我不想小沐阳成为私生子,所以我利用了特权并用了我们那份婚书登记了。长辈们并不知情。而且,” 王瓷锦为难的垂下眼睑:“而且你并没有我们之间的记忆。以前我也对你很不好。先不提你以后恢复记忆后还愿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先说现在,现在你并没有爱上我是不是?” “不,不,我喜欢……” 王瓷锦打断展令扬的话,她苦笑的抬起眸子,眸子里满是涩意,“你想说你喜欢我,对不对?可是,令扬,我的心能感觉到你是对我有些好感,有些喜欢不假,但那些不是很多,它们没有多到达到你能爱上我的地步。所以令扬,”王瓷锦眼睛晶亮果决,“除非你真正的爱上了我,要么你恢复记忆后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在那之前,我们先不在一起吧。因为我们都不确定会不会是彼此一生相伴的人。”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血契了啊,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了孩子,结婚证也有了,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展令扬并不是很理解王瓷锦的想法,虽然他现在不是很确定自己对王瓷锦的喜欢有多少,所以无法反驳王瓷锦的话。但是他却知道,王瓷锦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而且还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不是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以后的事情如何他不敢说,但是他确定自己会认真同王瓷锦经营属于他们的小家,过好他们的小日子,“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孩子也有了。感情这样的东西并不能让我拒绝对你和孩子负责任!而且我现在对你有好感,我们可以日久生情。若是以后我真的恢复记忆了,即使真的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责任。这个你可以放心。” 王瓷锦感受着怀抱的热度和展令扬字词中的诚挚和认真,她知道,既然展令扬已经这么说了,以后他就会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做辜负和伤害她的事情。她很为难。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可是她不确定要不要把展令扬绑上自己的人生里。如果以后他有了比她还重要的人,他却碍于责任或是其他,她还能不能放手?!她已经辜负过他,他即使有心同她一起过,可她真的能这么自私吗? “锦儿,你该知道的,军婚是何等重要的婚姻。我是不会背叛你的。而且我说出的话作出的承诺,你是可以相信的。”展令扬看着为难的王瓷锦,他以为王瓷锦是怕再次受到婚姻的伤害。 “令扬——”王瓷锦推开了展令扬,她难受的揉着太阳穴,“如果那人是你,我不怕受到伤害或是怕被你辜负。因为我欠了你的太多。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只当是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我认了。可你有想过没有,若是我们的结婚证没有公开,那么你还有反悔的权利。只要我们悄悄的去把婚离就可以了,爸妈他们不会知道的。可是若是我们的爸妈都知道了我们结婚的事情,以后你会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即使你不愿意和我过了,我们也不能离婚,党不许,我们的父母更不许,以后你都只能是我一辈子的丈夫。你,你,你以后若遇上了想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都不可能反悔了……” 王瓷锦还没说完,她的眼睛便通红,盈满了泪水 展令扬怀中顿时空冷了下来,他看着这样的王瓷锦,虽然脑中不曾有过喜欢过人的痕迹,但是他的心却一阵阵针扎的疼:“不会的。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你,不会再有其他人。”他在王瓷锦苦涩和对未来不确定的目光下也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的未知数太多了,他拧眉,“即使真的会碰上这种事,锦儿,这也该是我苦恼的事情。你不该为没有发生的未来就怯步,不敢接受我,不敢往前迈步。我虽然不知道我们的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想,你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对感情的不信任,对自己的不自信,应该已经给我们的往昔造成过很多的误会和麻烦。”他一身的冷冽,掷地有声到,“我不喜欢这些。我希望你以后能尽力的去更改这些毛病。我们是军人,对待感情上的这些问题不应该这么婆婆妈妈的。” 王瓷锦被展令扬的话给砸了,她似被人砸了开窍般,同时想起了父亲也曾对她说过这么类似的一席话,她知道,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反省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如果不是今天展令扬这么不怕会令她难堪的说出来,她还一时间没能意识到。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王瓷锦眼底浮起了复杂。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展令扬,她不知道此时该喜还是悲。若是以前的展令扬他是绝对不会同她说这些的,因为深爱所以因爱生怖,顾忌诸多。如今是因为喜欢不够的缘故吧,所以他才能这么的理智。理智的看到她在对待感情上的诸多问题和毛病。 “行吧,我们在一起。”王瓷锦不知道此时自己心底在想着什么,只知道脑子里空白一片。 王瓷锦眼底的情绪她自己弄不清道不明,展令扬也一时间看不懂。不过展令扬倒是看到了王瓷锦眼底的黯然和一闪而逝的死寂,虽然他不知道王瓷锦这是又为了那般!可是听到了王瓷锦的同意,他是真的高兴,满腔的喜悦充斥得他全身满满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了泄露他的情绪,可是不可否认,展令扬为王瓷锦的这个答案,傻愣了许久。 一个不知道脑子发呆了多久。 一个也不知道自己傻愣了多久。 只知道当王瓷锦回神时,她很快的接受了自己成为展令扬妻子的身份,也同意了展令扬的说法,今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王书华说清楚,也会尽快找时间,把他们早已结婚的消息告知两家的父母。只是心底到底空洞了一处。 展鹏的婚姻是党组织上撮合,所以他受父母婚姻的影响,对和王瓷锦这份不是很正常的婚姻并没有排斥。而且作为军人在妻子上的要求也没有普通人的那么多,他们之间更多的是责任。不管是古代还是如今的二十一世纪,愿意嫁给军人的女人并不多,寂寞,担忧,常年的别离,做寡妇的几率令女人往往会对做军人的妻子再三的犹豫,徘徊和怯步。 王瓷锦生在父母恩爱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庭中,所以她对爱情的期望值非常的高。她的婚姻观就如同她的父母一般,因爱而在一起。可是又因为她本家的长辈谷中的老祖宗他们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启蒙和老师的缘故,家族里那宛如诅咒的命运,长辈们的遭遇,感情上的不如意和因为特殊能力的缘故所遭受到的背叛,到底在她幼小的心中种下了对感情的戒备和不信任的种子。 而展令扬因为父母的婚姻,身边战友们大部分是大龄剩男,军人的使命等等。这些外观的因素虽然没有让他也有那种只要有女人想嫁给他,他就娶的想法。但是也造成了他对爱情的希望值没有王瓷锦的那么高。没有了他曾经数十年如一日爱一个人的记忆,如今的他对因爱而婚只有一闪而逝的念头,并没能在他心里留存多久。 所以,由此诸多的外部环境造成了他们对爱的期许值和对婚姻观的不一样。以致今天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达成在一起的共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先不说这样在一起的方式好与不好。就说当晚上王书华回来时,书房果然‘伤痕累累’。 王书华在听到了王瓷锦给他的报告后果然狂怒化身做霸王龙了。他脸上,身上,骨子里的儒雅尽数没了,只剩下火冒上涨的怒气。他将他大哥,将他的侄女吼了个遍,并把他们祖上十八代都狠狠念叨了个遍。虽然他们同祖同宗,他照样顾忌不上交代了个遍。 王瓷锦虽是同情,可是他父亲的火气太大了暂时都没了理智,她也不敢提醒王书华对长辈的不恭敬。 王书华骂了一通王瓷玉父女他并没有因此消火,被殃及池鱼的王瓷锦,她照样被王书华从国家大事,部队里的要事,从小到大做下的蠢事,胆子肥的敢钻到乱七八糟地方的混事,他一一折磨王瓷锦的耳朵,并令她写检讨。 至于展令扬,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婿,王书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虽对王瓷锦未奏先斩的做法颇有微词,但考虑到当时的情况,还有他对展令扬这个人的满意,他就没说什么。只交代了展令扬一句,让他明天将展鹏夫妇带过来两家人一起吃顿饭,把他们两人的事情跟他们这些老家伙们交代清楚。说完就令了展令扬回家。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从前,现在的令扬吃味 至于书房中的王瓷锦。王书华他没之前的火冒三丈,只剩下了些许迟疑,“锦儿,你真的……” “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离历练期结束还很久很久,不是吗。”王瓷锦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了从前谈到这个问题时的诸多的不确定性和迟疑。 “好吧,既然你心中有了章程,爸爸支持你。”王书华其实是知道的,他的锦儿心中装进了一个叫展令扬的家伙。家中长辈给的麻烦够多了,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愿意阻挠了。 “嗯,爸爸,谢谢你。”王瓷锦的神情满是对父亲的眷恋和濡慕。 “唉。”王书华走到王瓷锦身边,伸手揉着王瓷锦的发顶,他慈爱到,“我做父亲的总想我的女儿也会同我和你妈妈一样过得幸福。” “嗯,我和令扬回过得同爸妈你们一样幸福的。” “傻瓜,应该要过得比爸妈更幸福。”王书华感叹道,“我和大哥这一辈子就你和瓷玉两个女孩,瓷玉过活的方式我们不予置喙,但是我女儿的日子,既要顺心也要幸福才可以。” …… 翌日清晨—— 展沐阳和唐君晟都被警卫员送到学校和幼儿园了。王家的大厅里,坐了满满的一桌子人,王瓷锦、展令扬、王书华、苏烟,展鹏和黄怡倩。 王瓷锦面对着四位长辈的虎视眈眈,她看了身畔的展令扬,原本还带着丝迟疑的她,被握紧展令扬大掌中的温度给鼓起了勇气。她清了清嗓音,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份东西,摊到了桌面上让王家夫妇,展家夫妇传阅。 “爸,妈,展叔,展姨,你们看到的那份婚书是在我正好怀上小沐阳的那一天我和令扬签下的。另外的那两本结婚证是在我知道令扬错误牺牲的讯息的第三天办下的,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们,也没有征求过你们的意见,我真的很抱歉。”王瓷锦起身欠身道歉。 黄怡倩重新翻开了结婚证书,反复查看了上面的日期,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本今早一大早就被儿子叫来王家,且言辞模模糊糊支支吾吾的,她就很不悦。可如今看到这两份东西,又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她选择了沉默的认同。 “爸妈,王叔苏姨,我们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做下这样的事,我们道歉。我们认打认罚。”展令扬握紧王瓷锦的手。坚定说到。 王书华因为昨晚早先得到了消息,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愿意这两个孩子在一起,所以不说什么。 至于展鹏,他起先就很喜欢王瓷锦,而且儿子也喜欢,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而黄怡倩,她在儿子失而复得之后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再加上展沐阳这个孙子,王瓷锦在得知展令扬时候还认下了那份婚书,令了证,这些都让她没有了反对王瓷锦的理由。冲着这份心,她选择认同王瓷锦这个儿媳。 “展儿,你现在并没有恢复记忆,你是出自什么目的选择认下锦儿这个妻子的?”苏烟眉头紧蹙成川,面容不乐观,“不要跟我说责任什么的,虽然沐阳是你儿子,结婚证也有了。但是即使你们不结婚,沐阳照样是你儿子,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结婚证这事好办,趁着这件事情还没弄得人尽皆知,就你爸和你王叔的能力还是能不知不觉的抹去你们已经成过婚的事实。耽误不了你的。我是不愿意你是因为责任选择同我的女儿在一起,我的女儿值得有人全心全喜的疼爱她!而且,” 苏烟的目光锐利如烛火:“你的记忆能不能恢复还是两说。我既不知道没有从前记忆的你能不能重新爱上我的锦儿,也不知道以后恢复了记忆的你还愿不愿意娶我家锦儿,不确定的因素太明显,我不敢把我的女儿就这么托付给你。” 苏烟不知道展令扬和王瓷锦去了一趟王家本家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从王书华的态度里知道,展令扬记忆的封存应该是同本家人有关。若是因为那一趟本家之行令展令扬已经否决了他和王瓷锦之间的一切,那么当一切都恢复如初的时候,她的锦儿不就会受到深重的伤害?!她的锦儿在第一段婚姻里已经够苦了,她不愿意她的锦儿再次受到婚姻的伤害! 展令扬听了一下子怔住了。他不得不说苏烟不愧是王瓷锦的母亲,她的想法同昨晚王瓷锦迟疑质问他的何其的相似。 “苏姨,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以后的事情我说不准,但是既然锦儿是我妻,那么我就能将她当成我手心里的宝仔细呵护疼爱着。我是军人,这是我作为军人的承诺。” 展令扬的话不多,‘军人的承诺’恰好砸碎了她的犹豫担忧。她拧眉,展令扬一直是她从小就认下的女婿,她看好他,可是没有了王瓷锦记忆的展令扬,她迟疑了。可是若她不同意,那么她的锦儿还能嫁给谁呢。女儿的心思她这个做妈的还是能感觉到一些的。她现在不怎么信任展令扬能给锦儿幸福,可是她又能信任谁能给锦儿带来幸福?!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苏烟松了口气。算了,至少展令扬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做不到的,她还是可以帮忙调教,以她的能力她能培养出一位爱妻如命的丈夫,她不信了,她还不能调教出一位疼爱她女儿如命的女婿了?!! 展令扬和王瓷锦相视一笑,彼此心中都落定了。 既然确定下了两家孩子的亲事。两对长辈开始性情高昂的讨论起了婚期,宴请宾客之类的事情。 “爸妈……”王瓷锦刚想说可不可以收回桌面上她放上的婚书和结婚证。可话没说完就被苏烟以塞的方式把东西都塞到了怀中,并语气不耐烦的命王瓷锦和展令扬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打扰他们讨论事情。 王瓷锦实在无语的看着苏烟和黄怡倩两人翻阅着日历订婚期,看着王书华和展鹏一边讨论一边打电话给他们的战友们报喜。 “我们去你房间吧。”展令扬捏了捏王瓷锦的手心。 王瓷锦脸一红,看到即使在场也会碍了父母他们,所以只好认同展令扬同意把他带回自己的卧室。 “砰——”房门被轻轻关上了。原本还没什么,但是随着两人在房间里的时间稍微长了些,王瓷锦就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她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展令扬后只好认命了。努力忽视着身边的展令扬给她造成的影响,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尽量用淡定些的语调跟她说房里的东西和摆设。 “这个翡翠的太女散花是你十八岁那年跑了躺云南给弄回来的原石折腾出来的,送给了我。那时你妈妈可生气了,后来还是你用了一个比我这个天女散花还大的红翡弄了一套首饰给她,她才不对我们赌气不说话的。这个花篮是你弄的,那时我也不知道你发了哪门子的神经,居然去学编织东西。还弄出了这个算是最精致的竹篮子给我。还有这些是你学木雕时给我雕琢的簪子,这一面木壁墙都挂满了。可惜我是军人平时都用不上,而且出街什么的,也不好戴这些比较古意的簪子,所以只能在家里的时候过过瘾而已。还有这些……” “呜呜……”王瓷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展令扬快速的抱起,失重般的感觉渐消时,她已经躺倒了里屋中的床上,还没等她起身出声,她的身体就被展令扬压住了。火热的文铺天盖地的落下。 王瓷锦的四肢都被展令扬用力的制住了,展令扬的吻火热而肆意,大掌更是燃起了火焰般的温度,给她躯体造成了不可避免的灼热,缭乱了她的思维,气息还有脑子。展令扬吻转移到了王瓷锦胸部的阵地,王瓷锦努力扑抓着脑中那杂乱无章的理智:“令扬,不,我们,爸妈他们……呜呜……”又被堵上了。 …… 王瓷锦整个人通红的缩在被子里,包得跟粽子一般,一点儿都不露。展令扬在扯了几次被子都无果后,他好笑四肢裹住了王瓷锦这个蚕茧子,吻落下了被子上:“锦儿,好了别害羞了。放心,我会等到我们真正办婚礼的那一天再碰你的。我会补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你现在出来好不好,真的,我不碰你的,我发誓。” “你不碰我,干嘛……干嘛还把我……把我,全身亲了个遍!”王瓷锦恼怒的说完,“我不出。” “好了,这是利息。你看我不是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嘛。快点出来吧,在被子里面憋久了不好。锦儿!”展令扬的这语气带上了威胁,“再不出来,那么我们就帮先前做的事再做一遍!” “不,我这就出来。”王瓷锦掀开了头部的被子,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捂着,通红通红的,“你不能再想刚才那样对付我。” “不是对付,是取利息。”展令扬在王瓷锦的唇上狠狠咬了口。 “你——”王瓷锦疼得泪光浮现。 展令扬紧紧抱住了王瓷锦,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锦儿,你是不是很喜欢以前的我?” 王瓷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神情呆滞。以前的展令扬?她刚才是怎么了,好似他们俩的关系就如从前一般自在。没有别扭,没有隔阂,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结婚请柬 王瓷锦整个人通红的缩在被子里,包得跟粽子一般,一点儿都不露。展令扬在扯了几次被子都无果后,他好笑四肢裹住了王瓷锦这个蚕茧子,吻落下了被子上:“锦儿,好了别害羞了。放心,我会等到我们真正办婚礼的那一天再碰你的。我会补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你现在出来好不好,真的,我不碰你的,我发誓。” “你不碰我,干嘛……干嘛还把我……把我,全身亲了个遍!”王瓷锦恼怒的说完,“我不出。” “好了,这是利息。你看我不是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嘛。快点出来吧,在被子里面憋久了不好。锦儿!”展令扬的这语气带上了威胁,“再不出来,那么我们就帮先前做的事再做一遍!” “不,我这就出来。”王瓷锦掀开了头部的被子,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捂着,通红通红的,“你不能再想刚才那样对付我。” “不是对付,是取利息。”展令扬在王瓷锦的唇上狠狠咬了口。 “你——”王瓷锦疼得泪光浮现。 展令扬紧紧抱住了王瓷锦,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锦儿,你是不是很喜欢以前的我?” 王瓷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神情呆滞。以前的展令扬?她刚才是怎么了,好似他们俩的关系就如从前一般自在。没有别扭,没有隔阂,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虽然事情没有进展到最后的程度,可是也太匪夷所思了。王瓷锦心绪翻腾得厉害,她勉强掩饰自己的情绪说到:“嗯。”应该很喜欢吧。王瓷锦心想。 展令扬把王瓷锦抱得紧紧的,勒得她生疼。王瓷锦咬住唇瓣没有出声。展令扬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我希望你能努力喜欢上现在的我。” 挖出来愣了一下:“以前,现在的都不还是你吗?” “不一样……”展令扬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连续杂乱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妈妈,妈妈……妈妈啊……”展沐阳急匆匆的带着委屈的声音在门外大声的响起。“哥哥,妈妈干嘛不开门?妈妈啊妈妈……” 王瓷锦猛的一把推开了展令扬。从出了任务到现在她就还没能跟展沐阳说上话,心情激动的她此时也顾不上展令扬。 展令扬并没有勉强很快的松开了王瓷锦,他揉了揉王瓷锦的发顶,苦笑道,“你先出去同儿子们说说话,我迟些再出去。” 王瓷锦挑眉,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闹红了脸,“那行,你先呆在这。你也可以进洗浴间,我去我哥的房间给你那套干净的衣服?” “好。”展令扬也不矫情。虽然他对自己一面对上王瓷锦就难自控的自制力很苦恼,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就想想而已,很快的就抛之脑后了。 身后浴室里的水声令王瓷锦离开的步伐有些凌乱,她打开了房门,平息了脸上的红晕,笑着看着两张可爱的包子脸,蹲下身子柔声到,“君晟,沐阳你们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惹老师生气啊?” “妈妈——”展沐阳一下子就扑进了王瓷锦怀中,险些撞到了一时无力的王瓷锦,“沐阳好想你啊,臭妈妈坏,好久都没跟沐阳讲故事了,吃饭饭了……” 王瓷锦一面听着展沐阳的念叨,一面将那小大人似的唐君晟同样的揽进怀中。唐君晟在王瓷锦的怀中挣扎了两下才笑着窝着不动了。 “妈妈最近一段时间不出去工作了,就在家陪着你们。”王瓷锦心疼的看着眷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内疚极了。她都有一个多月没陪她的孩子了。想来这次是肯定要忙她和展令扬的事了,应当可以申请到不错的假期。 “好,妈妈要给我们做蛋糕,要给我们讲故事,要给我们洗澡澡……”展沐阳掰着手指头数着,“还要去玩,看大大的鸭子和大象……” “好。”王瓷锦揉了揉展沐阳的发顶,窘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终于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喜欢揉她的发顶了。看着虽然不出声,但紧拽着她袖子的唐君晟,王瓷锦的心柔得一塌糊涂。 唐君晟很委屈,虽然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爸爸希望他做好哥哥,一个男子汉,要自立自强,不能再跟弟弟一样哭着喊着找妈妈,可是他真的好想妈妈啊。“妈妈——”唐君晟委屈的大眼盛满了倔强却没掉落的泪水。 “妈妈,好想好想宝宝和宝贝呢——”将怀中的孩子们抱得紧紧的。忍不住自责,她这个做母亲的太不称职了。 “你们母子三抱够了吗,快点儿洗手准备吃饭。吃好了再午睡一下,锦儿,一会儿你送宝宝和宝贝上学。” “好。”王瓷锦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宝宝,宝贝快点儿跟外婆去洗手,一会儿我们吃饭后妈妈陪你们谁午觉。” 苏烟一手牵着一位小包子,她提醒到,“锦儿,你也跟展儿说一声,准备吃午饭。” “嗯。”王瓷锦此时脑子转了一下,她好像忘了什么事了。轰的——耳朵根悄悄的泛红。在看到苏烟和包子们都进了洗手间后她赶紧的偷偷潜入苏擎的房间,仍记得母亲每个月习惯性的会给苏擎备上新衣服,这个月的苏擎应该还没来得及穿。拉开了衣柜,翻了两下,果然,苏擎和展令扬的身体尺码差不多,王瓷锦随意挑了一套。 …… 王瓷锦做贼心虚般的窜回房:“笃笃,给。”王瓷锦快速的将衣服从还没开完全的缝隙中塞给展令扬后便火急火燎的跑开了。 展令扬抓着衣服,被水雾浸润的双眸凝视着王瓷锦逃般的背影,里面滑过笑意。原本负责任才结婚的心态开始期待了起来。虽然对从前的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王瓷锦很嗤之以鼻,但是不妨碍他此时对同自己妻子生活在一起的小期待。 …… 唐氏集团—— 唐可晟正和南宫璇讨论最新的开发区。 他们神情严肃,紧蹙的眉梢看得出他们这次遇到的事困扰到了他们。 突然门未敲就被人打开,唐君晟和南宫璇皆皱眉。唐可晟拧眉刚想喝声,却被来人凝重的脸色弄得心弦紧绷。他犹记得除了那人的事情要在第一时间告知他外,其他的事,他的这个助理事不敢如此的无礼。 “什么事?”唐可晟办公桌上的拳头突然紧握。 南宫璇的背一僵,半掩的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流光,这样的唐可晟? 助理为难的脸色到底咬牙立即附到唐可晟的耳边,轻声告知。说完后就立即退后了几步站定,低下头没敢动。 唐可晟的呼吸粗喘,脸青白转换,“咚——”锤得桌面裂了纹还不够,“哗啦——”桌面上的文件夹,落了一地。 “是小瓷锦的事吗?”南宫璇半遮掩的眸子里什么也看不出,他的声线有些紧绷,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出。 “出去——”唐可晟吼道。他的助理赶紧的跑了出去,身后宛若有只狼在追赶。 一室的沉默,气氛紧绷,一不小心呼吸重了一下都怕着了火。 许久之后,就在南宫璇以为得不到唐可晟的答案,需要询问到他的人才知道时,唐可晟带着哽咽的声音沙哑的响起:“她要结婚了。婚期在一个月后。” “小瓷锦要结婚了?”南宫璇其实是知道的。从唐可晟的嘴里出来的‘她’除了王瓷锦外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可是他仍旧不愿承认的再想确认一遍。转着笔的手指停住不动了。 “嗯。”唐可晟闭着眼睛答道。南宫璇半闭着眼睛情绪不漏。 又是一室的沉默。 唐可晟转过椅子,背对着南宫璇。“我一直在等着,我以为只要她不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南宫璇没有插话。 “我以为只要有君晟在,我和她就不可能完全断了关系。” …… “我以为她说过与我再不相干的话不会成真。” …… “南宫,我上次跟她说的我要结婚的话不是真的。我只是想看到她脸上的情绪而已,我只是想再同她说说话,想知道她心里还会不会有我。可是?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再要我了。” …… 南宫璇盯着笔头,仿佛要盯出话来。“你早该知道的,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而已。可晟,什么也别做。别让她更恨你了。” 唐可晟心快要窒息了。 “你上次的事做得太过了,她已然恨上了你。如果不是有君晟这个孩子在,我想你也会同林家的那些人一样,不得善局。” …… 南宫一回到家还没等他脱下外套,管家就把请柬递上来。 “谁的请柬?”南宫璇的睫毛颤动,遮住了眸光。 “是程市长的请柬,他的小女儿刚从国外学成归来,正要在这个宴会正式介绍给外人。” 南宫璇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嗯,知道了。”突然间手背又一僵,走到的步子沉重。 “对了少爷。锦儿小姐的请柬在夫人手上。她要少爷一家参加她的结婚典礼。” 南宫璇手上的手工外套突然间落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婚前的几方汹涌 “你说什么?”南宫璇脸色沉沉。 管家浑身紧绷,眼底滑过诧异,很快的就掩饰住了。他重复到:“锦儿小姐邀请少爷和夫人参加她下个月的婚宴。”管家快速的捡起地上的手工西装外套。 南宫璇闭了闭眼睛,身体挺直的往楼上走去,“让老诚来见我。” “是。” …… “他是真的失忆了吗?”南宫璇背着手站在窗前,夕阳的余晖给他染上了金色。 老诚在南宫璇背后不远处站定,低着头回到,“展令扬确实失忆了。他的病例我们这边的人反复研究过,复苏的可能性为零。” “他们先前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南宫璇心底困惑。既然展令扬已经没了从前的记忆,那么王瓷锦会同展令扬结婚的可能性是几乎没有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大事?! “他们之前去了趟f国,去把王瓷玉结婚来……”接下来老诚将王瓷锦近来的动向一一细说。在讲到王瓷锦出入各种她之前不曾去过的场所时,南宫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又在讲到王瓷玉给王瓷锦拍下了一个美男时,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少爷,锦儿小姐和展令扬的结婚证书登记日期是……” “你说什么?”南宫璇倏地转身,他大步走到老诚跟前,双掌猛的抓住老诚的双肩,几乎抓碎了他的骨头。 老诚忍着疼痛,努力吐字清晰,一直不落的重复着王瓷锦和展令扬的登记日子。 南宫璇双手无力的松开老诚的双肩,神情失落的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早已是夫妻,有名有份的,如今不过是补场婚礼罢了! 老诚是唯一知道南宫璇心思的人,他掩住了眼底的怜悯,忍不住插嘴到,“少爷可会去参加锦儿小姐的婚宴?” 南宫璇转身,压着声音到,“你出去吧。” 老诚:“是。”他转过身离开的脸色不太好,南宫璇转身时,眼底的晶莹,他想以他的眼力他不会看错。 …… 老诚还没能出宅子就被身后的管家唤住:“老诚。” “青木。”老诚转过身子仰视着上面的管家,“有事吗?” “夫人让你去她那边一趟。” 老诚拧眉,他有一秒的恍惚,他同他是同一批暗士里为二的两位能留在南宫璇身边的人,各自担任要职,“青木,你的主子是少爷。都十年了,你还没认得清吗?”他为老诚老是拎不住的脑子,非常的不悦。 老诚沉默了。 青木紧拧锋眉:“其他的事情少爷会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关于锦儿小姐的事,你还是在心里掂量掂量吧。我们都是老爷生前给少爷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不堪的下场。”说罢青木看也不愿再看青木管家,转身就大步离开。 “那刚才的事?” 老诚脸色暗沉:“我会去。你好自为之。” 青木管家望着夕阳的余晖散尽,夜幕降临,躯壳如雕塑山一般的站着,不曾动分毫。 …… 王瓷锦和展令扬正在酒庄品酒,挑选婚宴所需的红酒。她望着正在一边聆听一边品酒的展令扬,忽然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这几天凡是需要跑的地方她和展令扬都包下来了,明明是自己的婚宴,他们不好意思都是麻烦家人。可是一天天的跑动下来,疲累的躯体浸蚀了心理。 他和她如今处在这样的境地中。展令扬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而她对这样宛若新生的展令扬同样的陌生,以后他们的生活会怎样,她真的在害怕着。 “在想什么呢?”展令扬站在王瓷锦跟前唤醒又在发呆王瓷锦。他心头担忧,随着婚期的接近,王瓷锦发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查了些资料,资料上面说这样的情况是婚前恐惧症。他也不知道如何给王瓷锦开解。因为他没有患上这样情况。 “我们的婚房已经批下来了。离爸妈家不是很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如何布置新家,妈妈让我们自己做决定。令扬你说呢?” “嗯,行。我们明天去趟家具城。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听你的。”展令扬拉起王瓷锦揽住她就往酒庄外行去。 “定下了?”王瓷锦诧异转过头。 “嗯,定下了,就是你先前品的第一种。” “哦。令扬我们的时间很紧。来得及在新家布置婚房吗?” “来得及。”展令扬考虑了一下到,“锦儿,我们的小院子打算如何弄?” “我啊,打算在院子里种上几垄菜,种上你和孩子们喜欢的青菜,再弄个葡萄架子,葡萄架子下弄上同我爸院子里的石头桌子和椅子。对了我们院子里不是有颗杏树吗,在杏树的旁边弄上架秋千吧,宝宝和宝贝他们会喜欢的。” “好。花呢,你不是很喜欢种花吗?”‘我们院子’四个字令展令扬的心情好极了。 “花啊,对了,我们可以把楼顶弄成花园……”王瓷锦说得兴致勃勃,先前不安和害怕都丢在了脑后。 展令扬嘴角的弧度勾起,他听着王瓷锦的诉说在脑中一点点的勾勒属于他们的新家。 …… 家具城—— “锦儿,你看这张如何?”展令扬敲了敲床板。 “这张红木的有一米八吧。” “是的,这张红木床是一米八。”销售小姐,“流畅的线条,精致的雕工,简约的风格很受众人的喜欢,是我们这里卖得最好的款式之一。” 王瓷锦的十指细细摸上那些纹路,大气,厚朴,简约,是她和展令扬喜欢的风格。她心喜到:“令扬我们就要这张吧。” “嗯。小姐,我们就定下这张。” “好的。”销售小姐拿笔在本子上记下了几笔。 “床头柜在哪边?” “梳妆台在哪边?” 王瓷锦和展令扬相视一笑。 展令扬用力握紧了王瓷锦的手,他看着销售小姐说道,“先带我们去看一下梳妆台吧。” 销售小姐了然一笑:“不知道你们喜欢的是欧式简约梳妆台,韩式田园梳妆台……” “不必了,你就带我们看遍这里红木类型的就好。当然带些古风味简约类能让我们更快的做出决定。其他的衣柜、床头柜、茶几、衣柜、书柜等等的以此类推。”王瓷锦和展令扬都是军人,在买东西的时候都带着军人的作风。极少有犹豫、磨叽、讲价还价之类的情况出现。 展令扬莞尔,心底暗自到,相对于其他女人对逛街的狂热,他的锦儿对逛街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买东西的作风更是直来直往,喜欢的入眼的很快就会做下决定,其他的她看都不看一眼。 ‘从来’?展令扬行走间的步子顿了一下,在王瓷锦察觉之前,他很快清空脑子、心底一*情绪。他的表情很平静,只是心底震惊刺激得他脑子发胀。 …… 当王瓷锦和展令扬转战床上用品时。他们遇到了熟悉的陌生人。 “令扬——”惊喜的声音在王瓷锦和展令扬身后不远处响起。 王瓷锦和展令扬将挑选的被子放下,转过头。 王瓷锦挑眉:滕亚云!这个世界还真小!她淡笑掐着展令扬小手臂上的揉,旋转。 展令扬同样挑眉的望着那越走越近的滕亚云。不过嘴角苦笑连连。被旋转的肉虽然不多,但是也蛮疼的。也从此能看得出王瓷锦的态度。他心僵,知道如果一会儿处理不好,他可能后果也不会好。 “令扬,真的是你。”滕亚云含情脉脉,眸中泪光闪闪,里面满满的都是爱恋,脸更是泛起了羞涩的红,“我就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看错。看,我真的知道是你呢……”滕亚云语无伦次,激动且哽咽。 展令扬从王瓷锦的手指中救出自己的手臂揽住王瓷锦的肩膀:“请问你是?” 王瓷锦眼角凝视着展令扬一脸的困惑和诧异,心里的不舒服没了。她不再折腾展令扬而是细细的打量这个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将她看在眼里的滕亚云。暗自念叨,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没看到她,还是假没看到她。 滕亚云脸色一白,难堪一闪而过,她很快整理好脸上的柔美、惊喜、深情还有长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恰到好处。“滕亚云,我是滕亚云啊。我们之前还在去往f国的飞机上碰过面,我们是同桌。” 是同桌过!王瓷锦吃味了。 “滕亚云,滕亚云……”展令扬沉思片刻,脸上的神情很凝重。在滕亚云几近停止的呼吸声中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你啊。呵呵,抱歉,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你的同学。” “呵呵,没事没事。”滕亚云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令扬你事多忙,一时间记不起亚云是不会见怪的。对了,我在飞机上跟你提过的,我们的高中聚会都快到了,就在一个月后,龙泉俱乐部,你会不会来?”滕亚云的眼中满是期待。 “聚会?”展令扬一脸的歉意,“抱歉啊,我和我的妻子是没有时间参加聚会了。我们这两个月都很忙。今天还是忙里偷闲的来看看床上用品。” “妻子?”滕亚云脸上的笑容终于勉强了,她的眼睛终于舍得望着展令扬臂弯中的王瓷锦。眸中的暗沉和疯狂一闪而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外忧内患 “她怎么会是妻子,怎么可能是你妻子?”不敢相信的事实,滕亚云脑子里的疯狂和拎不清令她一时间理智不再,将心里的话不经脑子的说了出来。 展令扬的表情立马冷硬下来,他满脸的不悦,“滕亚云滕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妻子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妻子?” 展令扬浑身张扬的怒气和令人窒息的逼视令滕亚云的理智逐渐回笼。她抓着肩包的手因用力过度泛白,脸上勉强的笑意立即开始往完美的面具方向发展,她一脸受惊道,“令扬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态了。你别介意。王瓷锦同学我知道你一向温柔大方,你是不会介意我的失态对吧。” 滕亚云并不需要王瓷锦的回复,她接着对展令扬说到,“令扬,你是知道的。我们先前在飞机上有碰过面,我有看到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样的,所以误解了,一时间有些不太相信。说起来也是,”滕亚云的眸光转向王瓷锦,“那时离现在并没多长时间啊,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结婚了?” 王瓷锦大大方方的任对方打量,她的手心窝在展令扬的手心里,语气温和,宛若不曾看到滕亚云的失态,也不曾感觉到滕亚云对自己丈夫的异样,“滕小姐不知道我和令扬已经结婚的实情,这不怪你。也怪我们夫妻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结婚了几年,孩子都几岁了,除了家人和朋友外,也就没几个人知道我们早已结婚的消息。真是对不住了。对了,你也是来这里买床上用品吗,这家的品质确实不错,不知道需不需要我们给你推荐个好的销售小姐?” “结婚了几年,孩子,孩子,呵呵,”滕亚云咬破了舌头才制止住了自己快要失态的情绪,“你们都有孩子了啊,真是想不到,你们都是已经有孩子的人了,想来你们的孩子肯定很可爱。” “那是当然。宝宝他是最可爱的孩子。”王瓷锦言语中说不出的自豪。只是她的身体紧绷的感觉瞒不过展令扬。展令扬的手捏了捏王瓷锦。 “我的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就不需要麻烦你们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再见。”滕亚云挺着婀娜多姿的身体,步步生莲的挪着离开。 “再见。” 王瓷锦的眼神晦涩的看着滕亚云离开的背影,即使都已经走出了视线之外她犹自望着。 “怎么了?”展令扬眸中略带着担忧的询问道。 “令扬,我们以后要多注意一下这个叫滕亚云的。” “呃?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印象中家世不怎么样。我们真的需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吗?”展令扬显然对刚才那个女人并不看在眼里。 “你刚才也看到了。她的舌头和手心肯定伤到了,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依然能凭借着残存的理智不失场子。最后她离开的步子,步步生莲的姿态竟然还能摆出来,姿势做得足足的。令扬,我是真的担心了,她这样能对自己如此狠。而且你也说她家世不怎么样,可是看她现在的打扮和谈吐,见识,能在短短的数年的时间将自己打造成这个模样,想来她的才智,心计,手段肯定极好。再加上她对你的感情和眼底的疯狂,我怕她是比林靑蔷更加可怕的敌人。” 王瓷锦的忧心忡忡和胆寒令展令扬对那滕亚云升起了警惕,他搂紧王瓷锦轻颤的身躯,语气柔和的安抚到,“别担心。即使滕亚云真的对我们下手,即使她会比林靑蔷更恐怖,但是别忘了,我不是唐可晟。苍蝇不盯没缝的蛋,但是若那蛋没缝呢!锦儿,你该试着相信我,相信你的丈夫,他不是这么肤浅,欲·望难填的人。我这辈子有你,已经足够了。” “嗯。”展令扬的话终于令王瓷锦满心忐忑稍稍平息。是啊,展令扬不是唐可晟,她不该一遭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王瓷锦不是这样的人。 王瓷锦拽着展令扬衣服的十指极其用力。她努力汲取的展令扬身上的气息,安抚自己心头的对未来的不安。她本就不是怯弱的人,可是却总在感情上感到棘手。 王瓷锦和展令扬的销售小姐极为尴尬的站在他们几步远的被套边。她既羡慕又带着复杂,想要提醒一下,又怕惊扰到他们会毁了自己的业绩。 …… “妈妈——”展沐阳迈着他的小短腿跑向王瓷锦。 王瓷锦和展令扬刚从外面回来,她就被展沐阳扑了个满怀。 王瓷锦抱起软软香香的儿子,心软软的,“宝宝放学了啊,是不是外婆接你们回来的,今天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不是不是!”展沐阳的小脸满是委屈,小小的手臂抱住了王瓷锦的脖子,“是警卫叔叔接的宝宝和哥哥回家。外婆不喜欢宝宝了,她让宝宝和哥哥自个玩儿,她和黄奶奶只顾着说话。宝宝可委屈了,真孤单。” 王瓷锦听了心头也不好受。她知道因为她和展令扬的婚事,她的母亲苏烟和展令扬他妈妈肯定会因为忙疏忽了她的孩子们。可是她没有立场去劝说她们。因为这是她和令扬欠苏烟和黄怡倩的。欠她们的,这场迟来的结婚典礼。 “外婆和黄奶奶这几天会很忙,这才没有时间陪宝宝和哥哥,宝宝要谅解知道吗?”王瓷锦心疼归心疼,但是也不能太宠了孩子们。 “好吧。”展沐阳委屈的窝在王瓷锦的颈脖间,“妈妈外公要工作,外婆要忙,宝宝只能和哥哥玩儿。” 展令扬看着小大人一般的表情站在他们跟前的唐君晟,这孩子虽然眼中也渴望王瓷锦的怀抱,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克制,不再撒娇。他心软乎乎的,在唐君晟的羞涩中将唐君晟抱进怀中:“君晟在陪弟弟玩吗,真乖!” 唐君晟脸色烫烫的红:“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还被抱在怀里,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妈妈,爸爸,他很害羞。 “作业有没有做完?”展令扬将小小的唐君晟抱在怀中也有些不自在。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儿子了。该怎么相处,如何相处,爸爸该怎么当……想得越多,展令扬就越无所适从。 王瓷锦觉察到了展令扬的尴尬:“宝贝,展叔叔问你的作业做完没,跟妈妈说说好吗。” “妈妈,都说不要再叫我宝贝了,我已经长大了,会被别人笑的。”唐君晟别扭的不乐意了,“而且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好简单,君晟每次都会在放学前做完的。”唐君晟鄙视母亲对自己的不重视。 “哦,这样的。可是叫宝贝多好听啊!”儿子长得越来越小大人模样,而且也呈现了跟他爸类似的面瘫现象,她由衷的喜欢在儿子身上挖掘他更多的表情。 “妈妈——”唐君晟恼了,脸红彤彤的。 “好吧好吧,以后妈妈就叫你小君晟如何?” 唐君晟对‘小’字不太乐意,可是瞟了瞟自己的小身子板和展令扬的身子板最后才不甘不愿的点头同意。 展沐阳乐呵呵的看着自家的妈妈同哥哥斗嘴。 “妈妈,他们都说你要和展叔叔结婚了,妈妈不要我和宝宝了吗?”唐君晟的视线在展令扬和王瓷锦身上徘徊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咬牙说出来。 王瓷锦和展令扬彼此对视,他们有些吃惊,但是毕竟是他们必须得面对的,所以先前也讨论过关于孩子的问题,此时他们并没有多诧异。早来晚来,迟早都要来的。 王瓷锦望着自家敞开的家门,想来妈妈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扰,她犹豫了一下对展令扬说到:“我们抱着孩子到凳子上坐下再说吧。” 展令扬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实他心里也很紧张,他望着那精致的石凳和石桌子,“嗯,好的。” 等坐了下来,展令扬和王瓷锦将展沐阳和唐君晟放到他们对面坐着。打算将他们作为大人般交谈。 王瓷锦清了清嗓子,其实她的手心紧张的冒着汗珠,“君晟和沐阳,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所以作为家人,你们的意见对我们家来说非常的重要。所以我们这次是作为大人间的谈话。等一下,君晟和沐阳要实话实说不可以隐瞒好吗,这样妈妈才知道宝宝和宝贝们的真实想法,这样我们的家才会越来越幸福,也才会越来越快乐,知道吗?” “嗯。”唐君晟的脸严肃了起来。他端正的坐着,坐得笔直。 “嗯。”展沐阳还带着些奶气的话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认真。就像听老师话的小学生。 “妈妈在说之前告诉你们,不管妈妈会不会同展叔叔结婚,妈妈都是绝对不可能不要宝宝和小君晟的。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将你们同妈妈分开。所以宝宝和小君晟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不要伤心当做没听到知道吗?还要把那个说这种话的人告诉妈妈和展叔叔,让大人去解决。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王瓷锦的手轻颤,她舔了舔干枯的唇瓣:“我们正式开始了。宝贝,或不,君晟,你可是不希望妈妈和展叔叔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越来越喜欢 “不是。”唐君晟的手指扯着自己的衣角,神色为难,“妈妈和展叔叔在一起以后,君晟是不是要喊展叔叔爸爸?” “嗯。对啊。妈妈和展叔叔结婚之后君晟你就喊展叔叔爸爸了。君晟你不是很喜欢展叔叔的吗,以后展叔叔就是小君晟的爸爸了。”虽然是对着两个孩子,可是王瓷锦其实真的很紧张,紧张得她全身都冒汗了。 “可是我有爸爸啊。妈妈我的爸爸不是唐可晟吗?”即使唐君晟再懂事,他在这个问题上依旧懵懂。 “唐可晟爸爸是君晟的爸爸。展叔叔也是君晟的爸爸。君晟可以有两个爸爸。君晟愿不愿意?”王瓷锦和展令扬一同眸色紧张的凝视着唐君晟。 唐君晟抓着展沐阳小小的手指,看着懵懂不知世事的小沐阳,他突然开口到,“妈妈,你告诉我,展叔叔是不是弟弟的亲生爸爸?就像我的亲生爸爸是唐可晟爸爸一样。” 王瓷锦诧异。虽然她知道展沐阳的相貌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接近展令扬。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唐君晟会知道得这么快,她神色忐忑到:“对,展叔叔是弟弟的亲生爸爸。”她很想问唐君晟,他为何这么问,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是却被展令扬捏住手心,眼神制止了。 王瓷锦虽然很焦灼,但是她还是顺着展令扬的视线看着低头沉默的唐君晟。心突突的,慌慌的,不敢出声。 “亲生爸爸,哥哥,宝宝也有爸爸吗,跟哥哥一样也有爸爸?”展沐阳咬着手指,睁着大大的双眸,里面满是天真和困惑。 展沐阳的话如石子丢入了平静的湖面。 唐君晟抬起眸子里面夹杂着复杂,他拉着弟弟软软的小指头突然间笑开了,“嗯,宝宝的亲生爸爸就是展叔叔啊,以后宝宝就可以叫展叔叔爸爸了。宝宝有爸爸了,宝宝高不高兴?” 展沐阳侧着头安静的凝视着展令扬,在展令扬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时候他才伸手对着展令扬说到:“高兴。爸爸,抱!” 展令扬狂喜的接过展沐阳,手臂微颤的紧紧的抱住展沐阳,在他小小的脸上印下了无数个响吻:“宝宝乖,再叫爸爸,再叫一声爸爸。” “爸爸。” “乖——”展令扬热泪盈眶。虽然他对这个孩子缺席了他的成长,但是血肉相连的天性令他对展沐阳真心的疼爱。他自打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后,老早的就幻想孩子叫他一声爸爸时的场景了。“小君晟,谢谢你。”展令扬本身就喜欢唐君晟这个孩子,再加上今天这个孩子的举动,更令他满怀感激和心疼。 “不客气。”唐君晟被展令扬的郑重弄得有些坐不住了,他有些别扭的挪动着屁股,不好意思说到,“展叔叔,我可不可以先不和弟弟一样喊你爸爸,先叫你展叔叔好不好?” 展令扬抱着展沐阳,看了一下王瓷锦才转过头认真的同唐君晟对视,“小君晟可以告诉展叔叔原因吗?” 展沐阳看了看展令扬又看了看王瓷锦,在看到展令扬和王瓷锦都没有生气只是疑惑的时候,他嚅动小嘴说道,“展叔叔是宝宝的爸爸,我不可以抢弟弟的爸爸的。而且我也没有问过我爸爸的意见,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欢喜君晟多一个爸爸。我怕他伤心。” 王瓷锦和展令扬一时间都愣住了。这个孩子已经想到这么多了吗?!懂事得令他们心疼。 “君晟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展叔叔就展叔叔吧。只要君晟喜欢就好。不过展叔叔会一直等,等君晟叫展叔叔爸爸的那一天。”展令扬郑重其事说到。 “令扬?”王瓷锦哽咽出声。 展令扬笑着一手抱着展沐阳一手轻轻拍着王瓷锦的手背:“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我一直都会是小君晟的父亲。” “妈妈?”唐君晟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王瓷锦。他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做错了事情,也还记得那个叫林靑蔷的阿姨。可是唐可晟依然是他的爸爸啊!他一直对他很好。他很矛盾他很喜欢很喜欢妈妈,也喜欢爸爸,但是他的爸爸妈妈却不在一起。他也不愿意妈妈伤心。只能忍痛将妈妈让给弟弟的爸爸。他害怕妈妈反驳他的这个建议。 “好,既然你展叔叔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这么办吧。”王瓷锦起身将唐君晟抱进自己的怀中,亲亲他的额头,“妈妈相信展叔叔会同妈妈一样很疼很疼小君晟的。小君晟也会一直喜欢展叔叔的,称呼而已。君晟不要介意,妈妈没有不开心。” “妈妈,妈妈……”唐君晟将脸埋进展令扬的胸膛里。 …… 婚期越来越近。王家本家的长辈们也知道了王瓷锦即将再婚的消息。他们责难王书华被王书华一句‘孩子的幸福孩子自己做主后’给堵住了。所以他们转战王瓷锦。以至于接下来本就忙碌的时间更加忙碌和焦躁。 王瓷锦挂掉了电话,身子向后倒去,她揉着太阳穴,无奈且头疼。 “爷爷他们又打电话给你了?” “嗯。刚应付完他们。”王瓷锦感受着展令扬将她抱进怀中,她动了动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后才安静下来,“原本还一天一个电话,现在一天都四个了。我真是怕了他们了。” 展令扬抱着王瓷锦的手臂微微用力,他的下巴窝进王瓷锦的颈脖间,温热的气息轻抚,“锦儿,我们这样逆着他们的意,真的好吗?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师长。” 王瓷锦睁开的眼睛里,疲累且无奈,“不逆着他们的意我们还能怎么办?!”王瓷锦头疼到,“先前我带你回过本家。原本就是想带你去给老祖宗们看看,征求他们的同意。可是呢,最后你却是以被爷爷封存有关我的记忆收场。如果不是涉及到孩子,我想,我们真的会如老祖宗他们的意,从此成了陌路人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展令扬其实也很无奈。他是知道的,在王瓷锦的心中,那些长辈占据着她心中很重要的位置,甚至分量能和苏烟和王书华媲美。如果得不到他们的祝福,王瓷锦会很遗憾的吧。 “嗯。没有办法了。”王瓷锦眸中浅浅的悲伤着,“原本你就已经被他们判出局,可如今我们还是在了一起。如果不是我和你早已立下了血契,生死同命。他们真的会杀了你的。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展令扬浅浅的叹息声响起,“锦儿,为何你堂姐那里……”展令扬不知道怎么措辞会好听点。 王瓷锦的脸在展令扬的胸膛上蹭了蹭:“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和瓷玉一样荤素不忌,爷爷他们也只会心疼我不会干涉我。可如今我对你放入了太多的感情,你对我的影响也已经超出了爷爷们能容忍的范围,所以他们会不喜欢你也是由此而来。他们是怕我受伤害啊。我们王家的人很奇怪,要么滥情得近似无情,要么深情到一被辜负就陷入无法自救的地步。老祖宗他们都宁愿我是个多情的人,而不是将一颗心尽付到一个人身上的人。” 王瓷锦低喃:“令扬,我知道他们的做法伤害了你。但我请求你谅解他们。他们也只是因为心疼我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展令扬低叹,揉了揉怀中的人儿,“我不会怪他们的。” 片刻的静谧之后。 “那唐可晟是怎么一回事?” 王瓷锦诧异的从展令扬的怀中爬起,她吃惊的凝视着展令扬不敢直视她的双眸,似笑非笑到,“你这是在吃味吗?” 展令扬的手臂牢牢禁锢着王瓷锦的蛮腰:“你说不说?” 王瓷锦趴在展令扬身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只要不会爱上一个人爱到没了自我,爱到失了理智伤害到家族利益的时候,老祖宗他们都不会干涉的。他们会把这些当成我们在玩的游戏,修身修心。就像我堂姐那样,踏遍万水千山景,不染风月。” “可是到底是我的初恋,付出了真心,受伤在所难免。如果那时不是你,我或许还真迷失了自己丧生在车祸中了。”王瓷锦的神情悲喜难辨,“我当时真的一心想要和他过幸福日子的,就如我爸爸妈妈一样。可是,终是没了可能。” 展令扬一口咬在了王瓷锦的锁骨上,咬出了印记,“不许再想起他了。现在你是我的了。”展令扬舔了舔王瓷锦锁骨上的牙印,“锦儿,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王瓷锦脸烫烫的,红润红润。 “锦儿,我好想知道我和你的曾经。好想解封了那些隐藏的记忆。想知道不是我的我,心底的你。” 王瓷锦脸色白了又红,她淡笑的抓着展令扬胸口的衣服,“会的。只要我们努力争取到爷爷的谅解。他会喜欢上你,解开你封住的记忆。” 会吗? 会的吧。 风吹着窗帘,扑棱扑棱的。 第一百三十章 风波又起谁出墙 展令扬眸中浅浅的叹息后是满足:“嗯,我会努力的。”甜蜜的话他说不出,承诺给了若做不到也是枉然,所以他会以实际行动来获取那些疼爱王瓷锦的长辈的认可。 …… 这一日的清晨—— “锦儿,你真的疯了。我说你怎么玩都成,结婚离婚玩到尽兴也可以。可你干嘛把喜帖送到本家!你不知道爷爷他们可生气了。我现在连谷中都不敢进,就怕成了你的炮灰。” “瓷玉?!”房中的王瓷锦正在给展沐阳和唐君晟叠衣服,收拾东西,一会儿拿过新家那边。这几天她都是这么做的,“我说你一大清早没事可干了,嫌弃我日子过得太好是吗!” “呵呵。我可是知道你的。老祖宗他们可没少折腾你吧。再加上快要到的结婚典礼,我想这些够你受的了。” “王瓷玉——”王瓷锦磨牙,“如果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幸灾乐祸的,我劝你省省。小心你可别落到了我手里。” “哟哟,小绵羊也要威胁森林之王啦?” “王瓷玉!有话快说!这一段时间我忙得昏天暗地的还要虚心听骂,你以为我现在的情绪能好?如果你不想听我爆粗口,被殃及池鱼,还是有话快说吧!”王瓷锦抖了抖衣服又扯了扯头发。心情烦躁又不安。她现在都想反悔了,不知道展令扬同不同意。 “行了。”王瓷玉到底还是见好就收,“为了谢谢你帮我跟谢家说了好话。我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婚事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我这里可听到了不大好的消息。” “你什么意思?”王瓷锦拧紧了眉头,起身拿着手机往阳台走去,“王瓷玉,你是知道我的,不喜欢说话绕弯子。有话就直说,别藏头露尾的。我听不懂。” “我手上收到的信息可是知道你的这桩婚事不受很多人的喜欢,他们都在想法子的给你添麻烦呢。不是从你身上下手,就是从孩子们身上,要不就是从展令扬身上。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安全什么的也要重视。”王瓷玉的语气也有些凝重,她虽然不是和王瓷锦很亲,但是毕竟她这一代的就她和王瓷锦两个血脉,她也蛮关心这个堂妹的,“锦儿,说句老实话,既然老祖宗他们不同意,展令扬又是这么麻烦的男人,你干嘛还要坚持他呢!选个简单不费心神的不好吗,再不然让我给你找几个,那也肯定比那姓展的强。” “堂姐!行了。”王瓷锦闭上眼睛,湿润因为这几天没能睡够而干涩的眼珠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既然选择了他,那么就认定他了。你也是的。也该定下心了,都玩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够了。本家里的那个人已经等你等得够久了,瓷玉,不要再肆意的辜负他了。” 电话那头的王瓷玉沉默了半晌:“我挂你。事情我已经通知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王瓷锦微微愣神的看着已经暗屏的手机。看着屏幕上咬着唇瓣的自己的小像,神色有些不安又转坚定。“看来需要提醒一下才行!” 王瓷玉既然能放出话,那么就说明这事是真的。她和孩子们大多时间都呆在小区里,要不就在专门培养军人家孩子的学校里,安全不是问题。虽说凭展令扬的身手和能力她是不必担心的,但是展令扬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忙,事情多了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喂,令扬,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刚才在忙吗?”电话刚接通王瓷锦就立即开口了。这段时间他们忙得都没等见几次面,见了面也只是匆匆几句话就结束了,她有些想他了。 “嘟嘟嘟……”展令扬的手机没有人声就被挂断了。 王瓷锦心头一紧,继续拨打给展令扬拨打电话,可是几个过去无人接听后就转向了关机状态。她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们离婚期也就短短的六天时间了,可别出了什么事! 王瓷锦匆匆给王书华、展鹏和黄怡倩通了电话。他们都不知道展令扬现在在哪里。她这下再也坐不住了。给自己的下属下了指令之后,便颤巍着手指给自己换了衣服,叮叮——王瓷锦收到了短信,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信息,里面是一个地址。 “锦儿,你赶这么急去哪里啊?”苏烟提着勺子从厨房里跑出来,看着神色慌乱,匆匆出门的王瓷锦喊到。 “妈。我有事先出去一趟。爸若问到了你就这么跟他说一声。”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远。 苏烟听着车子远去的声音,秀眉拧成了一团,“有什么事也不能这么急啊……” …… 王瓷锦开车的时候并不多,她的车子在几次险些撞到障碍物之后终于稳了下来,明明天生有些路痴的她,此时脑中出现的那个地址的路线是如此的清晰。若是平时的事情,她或许会有心情为自己这次的奇迹欣喜,可是这次事关展令扬,她没有半丁的心情。 王瓷锦开的车子在误打误撞的没有发生车祸的情况下飞驰上了高速。 她脑中一遍遍的浮现出当年她在那家餐厅看到唐可晟和林靑蔷时的场景,如放电影一般,那栋别墅,那栋别墅下和谐的两人,放映着一遍又一遍。王瓷锦低咒,她知道她不该这么想的。唐可晟和展令扬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完全不同的环境下形成的不同个体。她不该以那些丑陋的心思去推测展令扬。 可是明明知道的,明明也是这么规劝着自己。但是自己心头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一次次的嘲讽她,一次次的击打着她的保护层。王瓷锦知道,那些曾经的伤害,她以为自己早已经能做到不在意了。可是如今才知道,不是不在意,不是平时不想起,而是深藏了,成了她自己的心魔。 “碰——”车子撞到了石柱,王瓷锦顾不上心疼那没开过几次的爱车。她拨开泊车的服务人员,踩着她那双平底的棉布鞋在众人异样的或是怪异或是鄙视或是看戏的目光中,穿行。 这是g是最大的酒店。王瓷锦不知道展令扬为何会来这里。可否有她不知道的朋友在这里下榻。她此时只随着心,冲动的行事。 “是这里!”王瓷锦抬起手机上的短信。她将身后那大堂经理拖了过来,脸色透明的白,厉声到,“敲门!” 大堂经理整了整自己被扯皱的衣服,皱眉,看在眼前这女人无助慌乱的神情上他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敲了敲门。 “谁?” 王瓷锦顿时整颗心都凉了。这是展令扬的声音。 “先生您好。我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可否开一下房门?”那大堂经理看了一眼王瓷锦,对着门后的人说到。 “有什么事?”展令扬拉开了门。只穿一条长裤裸着上身的他就这么呈现在了王瓷锦和大堂经理的面前。展令扬一看到大堂经理身后的王瓷锦,他神色慌乱了,张着唇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令扬,谁啊?” 展令扬身后熟悉的女声传出。王瓷锦听了许久才记起,那是她听过的。 “王瓷锦?”滕亚云一身薄薄的睡裙,大波浪的长发上还滴着水珠。在看到王瓷锦时神情有瞬间的诧异,她伸手抱住展令扬的手臂,“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笑容有说不出的得意和炫耀。 王瓷锦脸色惨白,她没有接话只是紧紧盯着展令扬,“你有什么需要对我说的吗?” 展令扬将自己手臂上那藤蔓一样缠住他手臂的手扯开,眸色里痛苦和复杂同时涌现,“锦儿,你先回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王瓷锦看了展令扬许久:“好,我等你给我一个交代。”王瓷锦刚想离开。 “等等。”滕亚云突然间出声了,她对王瓷锦都直接面对这样的情况了竟然还同展令扬如此的默契极为得嫉恨,“为了不大肚子穿婚纱,我和令扬的婚事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举行。到时候瓷锦小姐,你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吧。” 滕亚云的话如晴天霹雳,炸焦了王瓷锦和展令扬。 王瓷锦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咬牙瞪着滕亚云,“滕小姐说什么浑话呢,展令扬是我的丈夫,怎么可能会同你有婚事?!” 滕亚云满眼嘲讽的看着王瓷锦。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王瓷锦和展令扬的结婚典礼可是还有六天才举行,什么丈夫,还以为是什么世家小姐呢,不过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脸上满是大度雍容:“我看王瓷锦小姐你才是说笑呢!谁不知道你和令扬的婚事是在六天之后啊。他还不是你的丈夫。可是经过了昨晚,他却已经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孩子的爸爸当然是我的丈夫,他也会和我结婚。你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他了。” “滕亚云——”展令扬的脸色狰狞,几乎要把滕亚云给吞了。 滕亚云虽然心怵,但是经过了昨晚,她已经有了筹码,以后的事情凭她的手腕肯定会如她愿的:“令扬你干嘛吼我。我说的是真的啊,昨晚我们都那样了,肯定已经有孩子了,你不娶我难道你要让你的孩子认别的男人做父亲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堪 滕亚云的质问令展令扬哑言。 王瓷锦脸色悲悯,悲悯自己的人生总是如此的杯具。天道总喜欢在她最期待幸福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王瓷锦转过身,双手紧握成拳在身侧,她背倔强的挺直,“展令扬,我在家等你。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给我的交代。”说完便转身离开。 展令扬的脸在王瓷锦的背影离开了他的视线便暗沉了下来,他一双如豹一般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 “你,你要干嘛,令扬,你不可以打我?”滕亚云在展令扬的视线下颤栗,她心头迟疑,她是不是做错了。这个男人的目光这是要杀了她啊。可是?滕亚云的手抚上腹部。她绝对不后悔。 “我不会打你。”展令扬不屑触碰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使是在怒火下打她都不屑,“我想我会找出真相的。” “真相?”滕亚云的声音不受控的尖锐,“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我腹中怀了你的孩子!” 展令扬身上一贯军人冷硬,正直的气息褪尽,转换成了修罗的嗜血和戏谑,“哼,先别说你腹中有没有种,就说我吧,我可不信昨晚我会那么没品的碰你。” 滕亚云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泪水廉价的掉个不停,眼眸满是痛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昨晚我们确实在一起啊。令扬,你可以现在不喜欢我,但是你不可以践踏我对你的真心和多年来的感情。” 展令扬像看肮脏的东西一样看滕亚云,他没有顾及到滕亚云的脆弱而是进屋找自己的衣物穿上,“滕亚云,昨晚我不过是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帮你开了这间房间。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我刚才醒来会是一身*的躺在你床上,但我想总跟你脱不开关系。如果你还要脸面,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提起,也不要再在我和锦儿的面前出现。不然,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清算。” “展令扬——”滕亚云挡在门口不愿让展令扬离开,“你就这么对爱了你这么多年的我吗?” 展令扬抚了抚袖子,眸中越来越冷,“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我的这份感情上,你以为这次我会轻易饶了你吗?滕亚云,你不是没脑子的人。适可而止。对了,我和锦儿的婚礼你就不必参加了。我想我的家人不会高兴在喜宴上见到你。”说完,他推开了滕亚云,大步离去。 “令扬——”滕亚云从来不是如此不知自爱的人,可是那个人是他啊,她才是最该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个女人何德何能,不过是残花败柳,离过婚,又有了两个孩子,听说其中的一个孩子还是私生子。王瓷锦她凭什么。她滕亚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王瓷锦的,“呜呜……” 展令扬远去的身影头也不回。 滕亚云蹲在地上怀着手臂痛哭,她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什么还不愿意看她一眼。 大堂经理神情尴尬的看着那些越聚越多的人,很想提醒那身上不着几缕布条的女人,即使哭也要找好地方,而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啊。 “这位小姐。”大堂经理。 “呜呜……”滕亚云起身回房狠狠的甩上门。 大堂经理神色有些难堪,他微笑着对那些快要聚成群的房客,“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 “锦儿,锦儿……”展令扬匆匆回家。他在王家找不到王瓷锦时才意识到王瓷锦或许就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家里等他。顾不上安抚苏烟的困惑和担忧,他匆匆往新家跑去。已经忘了车子跑得比人快。 “锦儿——”展令扬找遍了一楼,终于在二楼的书房找到了王瓷锦。只见她坐在大型的沙发上半边的身子靠着落地窗,弧形的书柜下散落着数本敞开的书。“锦儿——” 王瓷锦的视线从树梢上收回,她的双眸难掩通红,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你回来啦。原本今天我该把孩子们的衣服玩具什么得都收拾过来的。可是不方便了,只能等今晚麻烦你搬过来了。哦对了,我们定的家具他们都送来了,都挺好看的。窗帘什么的得靠我们自己装上了……” “锦儿——”展令扬叹息的将王瓷锦紧紧拥入怀中,“别说了,别说了。” “呜呜……”王瓷锦双手紧拽着展令扬的手臂,压抑着低泣着。 展令扬拥着王瓷锦,手心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王瓷锦抽噎打嗝从展令扬的怀中退出。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眼眶眼睛通红一片,她没有看展令扬,而是伸手揉着自己麻掉的双腿。 “说吧,我听着。”王瓷锦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红肿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背。 展令扬的眸光慌乱一闪而过。“锦儿!”展令扬双掌紧紧将王瓷锦的双手握进掌心,“昨晚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刚好被抢劫的滕亚云。一时好心就救了她,之后又看在同学的份上将衣衫有些破损的她送到酒店并开了间房给她。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一直到你敲门的时候我才醒来,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展令扬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现在想来昨晚的抢劫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被事先安排好的,还说不定呢!况且,能令我无知无觉的着了道昏迷了一个晚上。滕亚云这个女人不简单,背后指不定还有其他人。锦儿,看来最近会不太平了。” 王瓷锦的手从展令扬的掌心抽出:“她腹中有了你的孩子。你到底碰了她没?” 展令扬迟疑了一下。 王瓷锦咬着唇瓣,泪水又重新聚拢,无声的滑落。 展令扬焦急的将王瓷锦的双手重新抓回:“锦儿,我不瞒你。这事我确实不知道。我的自制力我懂,我是不会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碰其他人。但是那女人却言辞确凿,我又怕她昨晚真的使出了什么手段,让我着了道。” 王瓷锦大口的呼吸着,她泪水盈满了眼眶,不愿意再在展令扬跟前哭泣,想要甩开展令扬的双掌。 “不不,锦儿,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展令扬恐慌的将王瓷锦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中,“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警惕性这么低。我不该小瞧了其他人。锦儿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不许给我判死刑。锦儿,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查明一切的,会查明一切的。锦儿,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想想我们的小沐阳,他才知道我是他爸爸啊……” 熟悉的恐惧和害怕一*的涌来,展令扬此时不知道是自己是真的在恐惧,还是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在恐惧,一时间光怪陆离,他也分不清了。只知道不能让眼前的这个女人离开,不能让她在愤怒和伤心中否决了他。不然他们是绝对真的不可能了的。 “锦儿——” …… 辰星在窗外的天幕上遥遥缀着。展令扬在给父母及王家的父母回了电话说是要在新家整理不回去吃晚饭了之后,他才转身回床重新躺下将那躺成虾状的王瓷锦重新揽进臂弯中。 展令扬用下巴摩挲着王瓷锦的发顶;“锦儿,我跟爸妈他们都报备了,今晚我们就先住这里吧。楼下我也买好了晚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沉默依旧。 王瓷锦抱着双臂闭着眼睛躺着,她的背被展令扬强行嵌入他的怀中,她想要选择无动于衷。可是多年来的坚持和那积聚在心底越来越清晰的感情,令她软弱了。 “你随便做点什么吧。我不挑食。” “嗯嗯,好好。我这就给你去做。”虽然王瓷锦是闭着眼睛说的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展令扬还是满足了。 …… 王瓷锦的勺子搅拌着碗中的肉粥,她的脸淡然,眸中是悲愤过的浅伤,“令扬,今天早上我堂姐瓷玉给了我电话……”王瓷锦将今早王瓷玉说的话一五一十的给展令扬复述。 王瓷锦说完之后展令扬拧紧锋眉;“这么说来我们的婚事真的会一波三折了。你堂姐这个人不会无故这么说。如果滕亚云这一桩算的话,是否不会再生事我们不知道。锦儿,看来这件事我们需要长辈们的帮忙了。” 王瓷锦眼中是不愿。 展令扬试图说服王瓷锦:“锦儿,既然你堂姐收到了消息,这也就说明你本家的长辈也收到了消息。我们早说晚说,你爸爸那里都会知道。还不如我们早点告诉他们也让他们做好准备。虽然不知道幕后还有多少人意图在给我们添堵。但只要我们彼此信任,一起努力化解,请相信,我们会能如愿的在一起的。” 王瓷锦的眸色有些复杂。她的沉默其实也是在担忧滕亚云这事的背后会有本家的长辈参与,那么若真如此,她绝对会无地自容。 “锦儿?” “好。”王瓷锦浅笑,放下了勺子,“我们明天就禀明他们。有他们在,也许我们也能早些揪出藏在幕中的那些人。找寻那些被人藏起来的真相。” “嗯。”展令扬知道他需要找出昨晚的真相了。无论是否不堪,他都必须将之弄清楚告知王瓷锦。不然这事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疙瘩,让他们总会隔着一层,无法再彼此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登堂入室的嚣张 “我还真想知道到底都有谁在算计我们。”展令扬手中筷子都快折了。 王瓷锦对着展令扬淡笑了一下就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粥碗上。 展令扬眼眸黯然。 王瓷锦低垂着眼睛,当做没有看到。展令扬黯然她也很难过。她也想说昨晚的事她不介意。可是话到嘴边怎的也说不出口。因为她在意,真的在意,很在意。她想恼他,恼他明知道那女人不怀好意还送上门,恼他被人轻易算计,恼他令她如今如此的痛苦。最终她什么话也没说,因为那些都不是展令扬的错,可是也不是她的错,为何要她来承受。只因为爱吗?!若是不识情爱的滋味,是否她就不会懂得那样的痛……心思在她脑海中浮现就被她快速的打散。 展令扬沉默的望着王瓷锦食不知味,他同样的如嚼蜡般难捱。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 果不其然。当王书华和展鹏知道时,他们哗然,脸色难看至极。他们没有想到儿女的婚期都如此近了,竟然还有人敢在背后如此的打他们的脸。明面上的那个女人他们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处理,背后的那些黑手他们绝对一个个的揪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书华脸上的儒雅没褪半分,但是眸中的光芒越来越冷冽,他盯着展令扬不放,展令扬视线不敢避开,顶着王书华的视线,额际汗珠直冒,一直等到逼近展令扬的底线时他才开口,“前天晚上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展令扬咬牙顶着王书华给他压迫的气场:“真的不记得。” “窝囊——”展鹏大喝一声,“这样的算计都着了道,我看你真是丢尽了军人的脸面。” 王瓷锦安静的站在一旁,半掩的眸中难掩悲伤,她知道如果展令扬不对滕亚云有半分的信任,他是不会如此没有戒心的。她明明早就提醒了他。可是还是发生了,到底是谁的错。 “爸,展叔叔,令扬,下面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出去了。”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笑着比哭难看了些,紧握的拳头轻颤,转身离开。有关那天晚上的话,每每都令她难捱。她真的呆不下去了。 展令扬垂下的眼睑遮住的眸光。王书华和展鹏相视无奈的长叹,没有出声阻止。 王书华苦涩一笑:“老展,我的女儿已经被我养成了这样。你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王瓷锦对自身的事情宛如有洁癖一般,当初唐可晟是这样,如今展令扬也是这样。她幼年时他有意识到长辈们这般培养锦儿的意图时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他认为她的女儿就不该受委屈。可如今看来,他都是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不,我这辈子就认定锦儿了!”展令扬迅速抬起的眸子充斥着猩红。 展鹏愣了一下,当展令扬出声时他才反应过来。看着难掩苦涩的王书华和猩红眸子的展令扬,他深沉的叹息,无奈的摊了摊双手,“这下我也用不着考虑了。我儿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拆他的台啊。”展鹏抿唇继续道,“书华,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王瓷锦刚才的状态令展鹏担忧。他此时也极恼儿子的不小心。就这么着了别人的道。可是到底还是自己儿子,能怎么办?! “嗯。”王书华看着笔架缀着的毛笔,想起自家火爆性子的妻子,眉头成川,“我会同烟儿好好说说的。展儿,这事你要快些处理好,不要……”还没等王书华说完,话就被展鹏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展鹏点头歉意说到:“是倩儿。”他接通了电话,不到片刻的功夫他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王书华看着一脸阴沉紧攥着手机的战友,“如果弟妹有事那你就先回去吧……” 展鹏的嗓音如响雷吼到:“展儿,那算计你的女人是不是叫做滕亚云的?” 王书华拧眉望着展令扬。 展令扬有些不知所云,危机感降临,“就是叫这个名字的。爸,怎么了?” “怎么了?”展鹏如烈日下的犬喘息着,“那女人竟然在外面将你妈拦了下来,大庭广众之下要你妈为她腹中的孩儿做主。说她的孩儿不能没有父亲。”展鹏的气息沉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王书华磨牙,脸上的棱角冒着寒气,“那叫滕亚云的现在在哪?” 展鹏一脸对不住的看着王书华:“怡倩她已经把滕亚云带回来了,现在就在家里。她刚才打电话给我就是要我回家。展儿,你妈让我也将你带回去。”展鹏转过头,“书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我家。看看那女人?” 王书华起身优雅的弹了弹那没有灰尘的衣服,眼皮抬也不抬,“去,怎么不去。我到要看看她身后到底依仗什么,竟然如此践踏我王家的女儿——” 展鹏忧心的看了一眼展令扬,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伤害到两家的关系。他瞪着展令扬,没有的臭小子! “我也去——”苏烟推门进来。 “烟儿——”王书华快步的走向苏烟,伸手揽住,“你都听到了?” 苏烟双眼冒着火光盯着展令扬,语气冒着压抑的烟火,“我刚才看到锦儿出去时脸色不对问她她又不说,所以就在书房外听了一会儿。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展家。”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展令扬,语气深重说到,“展儿,我把锦儿交给你是希望你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保护她。而不是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陷入困境,惹她伤怀。展儿,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的能力。” 苏烟知道在这间房中最为后悔、懊恼的莫过于展令扬。她不该再对她发火。可是想起女儿刚才眸中的空寂和黯然,她就忍不住迁怒。她真的恼了,恼王瓷锦遇到的人怎么都如此的不济,如此的‘怜香惜玉’!一个个的都陷入别的女人的算计中!她真的很怀疑,他们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成的,商场,战场中都能游刃有余,偏偏在女人的计谋中摔跟头。 “苏姨。展儿保证没有下次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被待他如亲生儿的苏烟责备,展令扬满怀的歉疚,他辜负了苏烟对他打小的信任和教导。 苏烟看着身体紧绷漏出痛苦的展令扬,心疼了,这也是她从小就疼着长大的孩子啊。她眸光闪动,咬住唇瓣,“下不为例!” “是!”展令扬眸中满是对苏烟的感激。他知道有苏烟的参和,他和王瓷锦会顺利些。 …… 展家—— 当苏烟、王书华、展令扬和展鹏进到展家大厅时,就看到了正对滕亚云小心翼翼的黄怡倩。 滕亚云面前的桌面上摆满了各色的水果和糕点,还有满满的一盅牛奶。黄怡倩正在劝滕亚云多吃些。 一行四个人的脸色本来就难看,再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更令人心闷了。 苏烟抓着王书华的手臂,躯体气得颤抖,满腔的火气压抑得她肺腑都疼了。王书华瞟了一眼展鹏,手心轻拍着苏烟的手臂,安抚着。 展鹏冷汗在王书华的那一眼下冒出,他眼中跳跃着火光,暗自磨牙,他的这个妻子都几十年过来了怎么还没成长,老是给他拉后腿。 “怡倩——”展鹏眸中暗沉,忍住了想要吼妻子的冲动,耐下心喊到。 “展鹏你终于回来了。”黄怡倩转过头眼中流露着惊喜,“展儿,亚云说……”黄怡倩在看到展令扬和展鹏身后的苏烟和王书华时尴尬的消声了。 滕亚云极有眼色的起身,大方优雅欠身说到,“展叔叔,令扬,叔叔,阿姨好。我叫滕亚云。很高兴认识你们。”滕亚云在看到展令扬父子两身后的苏烟和王书华时只是诧异了一下,以为他们也是展家人。 “滕亚云,谁让你到这来的——”展令扬声音冷得令人骨寒。 “展儿,是妈让亚云来我们家的。” “妈——”展令扬大声喊到。他脸上,眸中满是对黄怡倩的失望。他还以为他的母亲懂得他,而且他或多或少知道他和王瓷锦的之前,他妈妈一直再给他们添障碍。如今他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她都还没看开吗? 展令扬脸上眸中痛苦的失望令黄怡倩喏喏哑言。 “妈,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不该把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带进我们家门。”展令扬的心中突然间涌现了对黄怡倩的疲累。 “阿姨?”滕亚云泫然欲泣。 滕亚云的委屈,儿子的失望令黄怡倩紧张解释到:“展儿,亚云不是陌生人。她是怀了我们展家血脉的……” “是她告诉你的吗?”展令扬语气平平到,“是她告诉你她腹中有了孩子,并且孩子是我的吗?” 黄怡倩这下真的慌了。展令扬这样的表情她只见过三次。第一次是他不听她的劝执意去参军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出那危险的任务,最后得来了他牺牲消息的那回;第三次就是现在。“难道不是吗,亚云说她……” 展令扬满眼难掩的嘲讽,转过头,他眼中微带着温度对着展鹏他们说到,“爸,叔叔,苏姨,你们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囚禁 被亲生儿子这么无礼的打断话,黄怡倩感到难堪。特别是还在外人面前。“展儿——” 展令扬完全没有心情坐下,也没有心情去应付黄怡倩,他抬起的双眸透着薄凉,“滕亚云,你今天来我家有事吗?” 滕亚云心头一紧,为自己的突然到这里有些迟疑。可离展令扬和王瓷锦的婚期就只剩下几天了,她再不来这里,那她还剩下什么胜算。而且那个人说的不错。王瓷锦那是骄傲的洁癖的女人,她根本不用对上她,她只要牢牢抓住展令扬,那么王瓷锦根本就不屑跟她争。这个男人责任大如天,只要她走好这一步棋,以后他,展家都会接纳她的。 “我来看看孩子的爸爸。”滕亚云执意说到。她赌了,赌赢了这辈子这个男人就是属于她的了。 展令扬已经不会生气了。因为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经将对方看成了死物。展令扬笑了,半遮掩的眸子里掩藏着他最真实的情绪,“你就这么确定你腹中怀了我的种,若结果不是,你可做好了被我报复的准备?” 滕亚云踉跄的退后了一步,脚跟抵在沙发上,她脸上的笑容勉强却耀眼,他绝对不会舍得狠心对付他孩子的母亲的,“我确定。如果我腹中真的没有怀上你的孩子,那么往后我绝对不会再见你一面。” 这是她的王牌,有那人的保证,她绝对不会输的。 “噗——”展令扬嗤笑,“我说滕小姐,就算一个月后你腹中真的检查出孩子。你又如何保证这孩子是我的,不会是你李代桃僵?” 展令扬的话令在场的四位长辈微微皱眉。可他没有顾及,他现在的生活已经被眼前的女人搞砸了,他凭什么要给她脸面。 滕亚云气得指尖都颤抖,眼睛通红,“展令扬——我承认我对你是耍了点小计谋,可这也不过是建立在我对你的感情上,我只是爱上了你,成为你的妻子,成为你孩子的母亲。这样有错吗?你不该这么污蔑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滕亚云一副受尽委屈的反驳和难过令在场的众人沉默了。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感情过深,一个女子何以会如此作践自己?! 在场的苏烟、王书华、展鹏感情复杂。而黄怡倩则是被感动了。她就说嘛,她的儿子是这么的优秀,怎么会没有好人家的女孩子喜欢。心中不免得意。想起一直被自己儿子追求的王瓷锦,她不免认为他的儿子驳回了一成。只是想起了展沐阳,她脑中的热血沸腾终于慢慢冷却。 一个未知的孙子或孙女和一个早就同她有几年感情的展沐阳,感情的天平慢慢倾斜。 展令扬的眼眸深邃没有波动:“你的感情同我无关。可你不该设计了我。滕亚云,在这里我放下话,无论你腹中的孩儿到底是谁的,我都绝对不会娶你,也绝对不会认同你。孩子是我的我会给他抚养费用,不是我的更与我无关。只是结果都是你我天各一方,形同陌路。”展令扬的直觉告诉他,他绝对同滕亚云那还不知在那个角落里的孩子无关。 滕亚云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她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展令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她匆匆转过头,“伯母——”对,展家的父母绝对不会这么对她的。她会是展家唯一孩子的母亲。 黄怡倩为难了。展鹏责怪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而且她的孙儿还在苏烟的家中,踌躇了片刻,“展儿……” “妈,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儿子,那就请你不要说话。”展令扬的眼珠子如深海中的漩涡,看得令人恐慌。 “滕小姐。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劳烦你在展家做客了。”展令扬望着滕亚云的眸色夹杂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来人!”门外进来了两个警卫员,“劳烦将我们的这位客人请到顶楼的客房住下。滕小姐,放心,一日三餐我会有人送上楼给你的。妈,接下来的一个月也劳驾您老人家不许上顶楼。” “你要软禁我?”本来听到能在展家做客滕亚云十分的惊喜可是听到了后面她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展令扬,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滕亚云被两位警卫员架上了顶楼。 “展儿,我们是军人,这么做好吗?”展鹏对自己儿子这样的做法不是很认同,但也没有阻止就是了。 “爸,如果王瓷玉所得到的消息不假的话,滕亚云身后肯定还有人。不然凭她还没不够资格惹怒我们两家。也没途径能见过妈,并准确的将她拦下来。”展令扬望着上方的楼梯眸光冷冽,“我相信制住了明面上的棋子,他们肯定还会动起来的。至于上面的这个女人,我总有办法知道她都底说的是不是实话。” 原本还陷入自哀自怨中的黄怡倩听到儿子和丈夫的对话,脑子激灵一下,焦灼说到,“展儿,展鹏,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亚云是政敌派来的不成?”对于展鹏的政敌黄怡倩还是颇有感触的,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展令扬,从小到大被展鹏的政敌对付不是三次两次了。就上次展令扬之所以出了那次s级危险的任务就是展鹏的政敌多方运作的结果。 “妈,你现在该知道了吧。这滕亚云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我和锦儿的婚期快要到的时候出来。我们完全有理由认定又是有人在对付我们展、王两家了。有太多的人不希望我们两家联姻,他们会不择手段的。” 黄怡倩急了:“那我们就不联姻了。展儿,我们不娶锦儿了行不……” “妈——”展令扬大声喝道,“你冷静点。我们两家连起来他们都使足劲的对付我们。如果我们两家不连在一起,他们各个击破更不会放过我们。”展令扬犀利的视线直射黄怡倩心底,“还是你以为我和锦儿不结婚了,我们两家还能同以前一样要好,一同抵抗对手。就算苏姨和王叔叔不介意,但是王家嫡系军队,您认为他们会不介意?” 展鹏、苏烟和王书华没有打断展令扬的话,虽觉得他越说越严重越说越过,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也该吓吓黄怡倩,令她消停些。不然展家她在,滕亚云也在,真怕会出幺蛾子。 展鹏虽然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些,但是她还是有些脑子的,曾经历过一些权力更迭所带来的不安,看过了电视报纸之类的,她还是很敏感的。对危害到家庭利益的,黄怡倩从来脑子都异常的清醒。 “展鹏,展儿说的是真的吗?”展令扬虽然这么说,黄怡倩还是要跟丈夫确认一下。 展鹏点头:“怡倩,上面的那个女人你不要再同她见面了。她不是简单的人物。有警卫看着我们会安心些。你这一段时间尽量避开顶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的这个妻子还是他当兵的时候家里的长辈给定下的,后院养大的女人,见识较短。他真的怕她做下糊涂事,惹得展令扬不悦不说,还会让快要进门的锦儿有疙瘩。 黄怡倩的眼睛黯然,她看了一眼被王书华揽住的苏烟又想了想自己。不怪丈夫和儿子很多事情都瞒着她,她确实比不上苏烟。“我知道了。” 展令扬看到这样的黄怡倩眸底滑过心疼。可是事关重大,他不敢软和下来,就怕母亲没有认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苏烟和王书华他们打一进屋,一句话也没说过,就这么坐着。旁观他们处理家事。 “书华,你看婚期要不要推迟?”展鹏愧对自己的战友。 “爸——?”展令扬的表情崩裂了。 王书华点头:“确实该推迟。至少要推迟一个月之后。烟儿,你和弟妹去准备准备,我们要改改孩子们的婚期。” “好。”苏烟起身,走到黄怡倩跟前牵起黄怡倩笑道,“怡倩,他们男人处理正事,我们去做我们的事。” “嗯。”黄怡倩勉强一笑,同苏烟离开。 展鹏暗自松了口气,王书华答应改婚期,那么就证明王瓷锦和他的儿子还有可能。只要不取消婚礼,婚期延长些他不是太在意。再说孙子都有了,他也不会催着展令扬延续后代。 “爸,王叔。”展令扬的眼睛红了。 “展儿,你坐下。听我和你爸怎么说。”王书华说声制止展令扬暴动的情绪。 展令扬僵硬着动作在展鹏和王书华的对面坐下。 “那些人这么希望我们两家的亲事成不了。如果我们不是取消婚期而是延长婚期,他们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的。如今滕亚云就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无论对方还动不动这颗棋子,对我们都有利。如果滕亚云知道的多,作用也很重要,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抽丝剥茧,找出那些‘闲’得没事干的人。如果他们启用新的计划,在我们早就准备的情况下,可以应对,我们也可以多些线索。” 展令扬的表情并没有消融。 “展儿,我知道担心什么。可你别忘了你肩上的责任。锦儿到最后会不会是你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也不许强求。”王书华希望能经过这件事,他的女儿锦儿和展令扬会有更新的进展。也磨砺磨砺他们之间的感情,避免类似的事情重复发生。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工作赚钱不饿肚子 “是。”展令扬知道这是王书华给他的警告。心里难受,可是这是他该受的。 展鹏叹息了一下。他儿子的情路怎会如此坎坷?!那像他们那个时候,见个面就可以定下来了,效率多快! …… 两个沙发各坐一人,中间隔着长方形茶几,泾渭分明。 苏烟和黄怡倩各自拿着拟定的客人名单、酒店、酒庄、车队等各方的联系方式同对方道歉并告知对方婚期延期。 自从进入王家大门,苏烟就不曾跟黄怡倩说过一句话。她安静的守着她寸土,同对面的朋友、亲戚、合作人道歉,并告知对方婚期不再。 黄怡倩在打了一半的名单之后,她咬着唇瓣,望着对面不曾看她一眼的苏烟。 “苏烟,我要跟你道歉。对不起。我因为太过期待孙子的缘故,所以惹下了这等麻烦事,并把滕亚云带回了展家。”被丈夫的怒气,儿子的冷漠对待的黄怡倩,此时既内疚又委屈。她知道她不该放任嫉妒心、不平衡的心态蛮行。可是他们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苏烟听了半晌对面黄怡倩的抽泣,无奈的叹息。苏烟知道黄怡倩将那滕亚云带进军区家属楼不仅仅是因为她嘴里所说的那个原因。更多的原因她或多或少也能猜测出一些。生气吗,她也很生气。可是能如何,黄怡倩会成为她家锦儿的婆婆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了。而她也早知道黄怡倩这样的性情。不过幸好展鹏和展令扬不是这样的人。 “好了,你也不要再难过了。有我家老王和你家老展在,事情能解决的。再说了有人不希望我们两家好过,就算没有那滕亚云找上展儿,找上你,他们也会用其他的方法来阻挠我们。” “那我心里就轻松多了。”黄怡倩抽了抽鼻子,脸上极为的放松。 看着黄怡倩,苏烟竟无语凝噎,还没吐出的话梗在她的喉头,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难受得很!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耐、忍耐,反正她都忍耐了几十年了,也不差这个时候。反正以后展令扬和锦儿也不是同她一起住。又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上,也不怕黄怡倩太过分。 “那就好。”苏烟喝了杯水,缓和了快要冒烟的喉咙,继续手中的名单。 …… 离放学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校门口外就聚满了家长。 王瓷锦抱着展沐阳站在小学的校门口处。 “妈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宝宝和哥哥啊,不工作了吗,这可不行,妈妈,哥哥说妈妈要工作才能养宝宝和哥哥,不然就要饿肚子。妈妈,宝宝不要饿肚子。妈妈去工作吧,有警卫叔叔就好。宝宝和哥哥都很乖的,妈妈放心……” 展沐阳的软声软语和信誓旦旦令王瓷锦不禁莞尔,这两天堆积在头顶上的乌云散了不少。“妈妈休假,所以不用上班。宝宝不用担心妈妈养不了宝宝。放心吧,妈妈绝对不会让宝宝和哥哥饿肚子的。” “真的吗?”小小的展沐阳小小的手圈住了王瓷锦的脖子。 “真的。” “那爸爸没有来接宝宝是因为爸爸要工作赚钱养宝宝吗?”展沐阳看着周围的那些爸爸和妈妈问到。 王瓷锦的神色微微复杂:“宝宝想要爸爸来接宝宝放学,想要爸爸工作赚钱养宝宝吗?” “想要!”展沐阳大声到,可一会儿又犹豫了,“妈妈,哥哥的爸爸是因为要工作赚钱养哥哥所以从来不来接哥哥放学的。如果爸爸来接宝宝放学不工作了,那宝宝是不是就要饿肚子了?” “不会的。”王瓷锦的眼睛埋在展沐阳小小的胸膛上,“爸爸可以同妈妈一样休假了就来接宝宝放学的。平时宝宝要听警卫叔叔的话,乖乖等叔叔来接你们知道吗?” “知道。”展沐阳懵懵懂懂觉得这样很不错。 “锦儿?” “蓝家奶奶,你来接娃娃放学啊。”入眼瞭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上来年纪的老人家。是她家附近的第五户人家。 “是啊。你也来接你家小君晟啊。” “嗯。这一段时间休假,我也来接接孩子。” “你家的这两个娃娃都不错。”蓝家奶奶笑着看着展沐阳对着王瓷锦说到,“听说你婚期近来了,喜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瓷锦脸色不自然到:“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蓝奶奶,你看那跑在最前头的是你家小孙子吧?” “对啊,他啊,每次都跑在最前面。宝儿,慢点,慢点……”蓝家奶奶顿起理了理蓝家孙子的衣领,牵住手对王瓷锦道,“锦儿丫头。那我们先回去了,宝儿他啊,每次放学都饿得慌,我得赶紧带他回家吃饭。” “好咧。你们先回去,我等我家君晟。” …… 校门口的家长和学生越来越少。王瓷锦的心情也越来越急切。她的小君晟怎么还没有出来。 “妈妈,别急。哥哥快出来了。”小小的展沐阳拍拍王瓷锦的肩膀安慰道。 “宝宝怎么会知道?”王瓷锦的焦虑的目光始终锁在学校大门里边。 “因为哥哥每次都会在门口的人差不多都没有了就会出来的。可准时了。”展沐阳很高兴他知道哥哥的事,而妈妈不知道。说明他和哥哥很好。 王瓷锦心头一紧,眉头紧蹙,怎么会这样?家中的警卫员失职了?她的儿子被怠慢了?心头的怒火猛的燃起。 “妈妈?妈妈——”唐君晟快速的奔跑出来,跑到王瓷锦跟前时气息有些重,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满是惊喜。 “不要这么急,下次要跑慢点知道吗。”王瓷锦的帕子拭干唐君晟额头,脸上的汗珠。 “嗯。”唐君晟甜甜的笑开。 王瓷锦将蹲下将怀中的展沐阳放下,她一边擦拭着唐君晟脸上的汗珠一边询问道,“现在教室里应该有没有小朋友了吧。君晟可以告诉妈妈为何这么晚才出来吗?” 唐君晟迟疑了一下。 “不可以告诉妈妈吗?”王瓷锦一脸伤心,“原来小君晟不疼妈妈了,都有小秘密了。” “不不,不是的。”唐君晟连连摇头,“君晟是在做作业。妈妈,君晟是在做老师布置的作业,所以才出来晚了些的。” “每一次都是吗?”原来不是她家的警卫怠慢了吗?! “嗯。老师若布置有当天的作业,君晟就会晚出校门。若没有布置或是在放学前做完了,就会早些出校门。警卫叔叔和外公外婆都知道的,妈妈不用担心君晟。” “君晟可以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吗?” “因为君晟要抓紧时间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放学回家了,君晟还要完成爸爸布置的作业。周末了爸爸要检查的。君晟不能偷懒。”唐君晟的眼中里满是认真。 王瓷锦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微微勾勒唇角,“哦,这样啊。” …… 夜晚—— “唐可晟你太过分了——” 唐可晟刚接通王瓷锦的电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王瓷锦的一通吼声给弄得莫名其妙:“锦儿,怎么了?” 王瓷锦深呼吸,将身后的门关紧,人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眼中跳跃着火光,“唐可晟,君晟还是孩子,他是七岁不是十七岁。你不觉得你每一个星期布置给他的作业太重了吗?他是三年级不是六年级,不是初中生,也不是奥数班的。你给他找的那些老师都教他什么东西,不止越级教课本上的东西,英语不算,你竟然还让他学法、日、德语。还有经济分析,算数书法棋艺。唐可晟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他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学这些。你不心疼孩子我心疼,往后你再这样做我就不让他周末回你那了。” 唐可晟沉默了许久。 “唐可晟,唐可晟,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想起唐君晟那一累累的书本和书稿,王瓷锦心疼得眼睛通红。她太不关心孩子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她的君晟已经承受了如此重负的学习压力。 “这么多年来你给我的第一通电话就是责备我吗?”唐可晟抓着夜幕中无处不在,却抓不住的晚风。 “如果不是孩子的事,我也不会打电话打扰你。”王瓷锦指关节拭掉眼角的泪珠。声音平静了不少,情绪也逐渐不外漏。 唐可晟抓了窗口书架上的仙人球,仙人球的长刺扎透了他的手心。他神色平静,语气不见起伏,“王瓷锦,这样的事情你都该知道的。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那些东西都是必须学的。我小时候是这样过来的,我身边的朋友也是这样过来的。他们的孩子是这样学的,我的孩子当然也得这样学。” “他还是个孩子。”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可不想我的儿子以后连对我的产业守成都做不到。卑微的被那些天之骄子鄙视,玩弄。” 王瓷锦哑然。 “锦儿,你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想来你的童年比之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将心比心吧。你真的愿意我们的儿子长大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特级催眠师 她当然不愿意。可一想到唐君晟小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她就忍不住心疼。她的童年?想起这么多年走过来,她的童年的不轻松。她的老师们严厉近似严苛,处罚的手段更是复杂多样,只要还剩一口气,培养她的老师和长辈们就不会心软。 感受到对话那头王瓷锦的沉默,唐可晟心软了,“锦儿你放心吧。我这是专门请的专家和有名望的医生给君晟制定下学习计划。都是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你不用太担心。我们的儿子绝对不比别人的逊色。” “嗯,我知道了。你在教育孩子的这个方面,以后我不会太过干涉了。今天抱歉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一等。” “……呃……” “锦儿。” “有事吗?” “我并没有结婚。” “……” 唐可晟的声音急切的向王瓷锦的那边传送过去:“锦儿,我并没有结婚。上次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真的。我们……” “可晟。”王瓷锦打断了唐可晟的说话,“这些其实你不必告诉我的。只要你的事情对君晟没有伤害,我都不介意我不知道的。其实,”王瓷锦沉默了一会儿,“这些都不再与我无关的。你是知道的。” “听说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唐可晟自然知道事情的真假,只是他想从王瓷锦的口中知道。唐可晟苦笑,从哪里知道有区别吗,谁知道这是为何,或许是自己犯贱吧! “嗯,是真的。” “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是真的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 “如果当时我没有做错那件事,你会同我过一辈子吗?” 王瓷锦沉默了。 “告诉我。” “如果我不想和你过一辈子我就不会和你结婚了,也不会和你生育君晟。” 夜幕上的圆月,发着淡淡的光。 “你邀请了我爸妈去参加你的婚礼,既然如此就不要漏了我。给我发张请柬吧。” “你真的要来吗?” “你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不到。” “好吧。我会跟我妈妈说一声的。让她给你备上一张。”王瓷锦迟疑,“不过我的婚期应该会延后些,到那时收到请柬你就知道了。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 …… “还没睡吧,陪我去喝酒,老地方。” “行。” …… 王瓷锦挂了电话,往孩子的卧室走去。纠正了床上的两个孩子的睡姿,给他们盖上被子了再回房。 王瓷锦坐在床上盖好被子,手拿起床头的书打开,只是有些看不下去。心中脑中想的都是最近的事。 爸妈的意思是将婚期延后。先把滕亚云背后的那些人弄出来,先解决了先。而且他们也需要知道滕亚云腹中到底有没有孩子,孩子的父亲是否真的是滕亚云。滕亚云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那天晚上真的发生那事情了吗,这一次又是哪一方的人马…… 太多事情,令王瓷锦想得心情烦躁。想起展令扬,她心头酸涩苦疼。如果被爷爷和老祖宗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是一致希望接自己回本家的。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这么多年来她和展令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离开了你我照样能自在活着的局面。她不敢相信如今他们已经一脚踏入婚姻殿堂,此时再抽身,她已经无法想象以后自己的生活。 她充分相信,即使到了那样的时候,她能做一个好母亲,好女儿,好军人,可是自己呢,她可否能做得好自己。她就不太确定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王瓷锦伸手拿起,手指在接听和挂断图标徘徊。 “有事吗,我快要睡下了。” “下来吧,我在你家门外。” “不了,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锦儿,我会一直在门外等到你出来为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么就是吧。” 两人各自握着手机僵直着。 数分钟后。 “好。我这就出去。”王瓷锦挂掉了电话,起身换了身能出门的衣服。 王瓷锦换好了衣服在床边呆坐了许久。 …… 当王瓷锦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隐身在桂花树下的那双眸子,专注且认真。王瓷锦两步走三步,走到展令扬跟前,她没有抬头,低看着没入了黑暗中的自己的那双脚尖。 王瓷锦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她不说话,展令扬也没说话。她能感觉到头顶上那火热的视线。颇有些不自在的王瓷锦咬牙出声:“都快十点了,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没有跟你道歉,跟你说对不起?” “……” “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妻子。我本该保护着你,护着你不受生命的威胁,护着你在各类的阴谋诡计,利益争夺中平平安安。可如今我不仅没有护你不受伤害,竟然还深陷圈套中。锦儿,请你相信,我会以此为戒快速的成长起来,成长成为能保护你,保护孩子周全的丈夫,父亲。” “……” “我不知道从前的我有没有做到。但是现在的我会努力的做到。锦儿,我找了个人,明天我来接你去看一场戏。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明天的那一场戏会给我们解决了心里的疙瘩。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同意。” 展令扬查到了王瓷锦和唐可晟那一段婚姻失败的原因。也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共同体的关系,而且他们也认可了这样的关系。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王瓷锦的伤口上撒盐。不管是唐可晟的有心还是他的无意,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他在担心,担心如果解决不好这件事,唐可晟的结局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好的,我会去。明天你就来接我吧。”从本质上来说,她给过展令扬的伤害远远比展令扬给她的伤害要多得多。她给展令扬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 展令扬小心的拥住比他矮一个头的妻子,他浓烈的气息包裹住了王瓷锦的感觉和嗅觉,“谢谢。” 王瓷锦鼻子一酸,没有推开,手放到了展令扬的腰上。 …… “烟儿?” 苏烟放下了手中抓着的窗帘,往床边走去爬回床上,心情快活的说到,“我看着锦儿和展儿好似快要和好了。” “和好不好吗?!看来他们两个也没白费了我们教他们的心血,脑子还是有些的。” “行了,别自夸了。”苏烟抽调王书华手中的书稿,“明天再看,睡觉。” “好。” 台灯关上了。 …… “你找来的是什么人?”王瓷锦和展令扬等在展家大门门口许久,“都半个钟了,你找的那个人真的还来吗?”作为军人训练成长的王瓷锦,她的时间观念很强,对于今天展令扬那位迟到半个钟都没出现的朋友心里起疑,对这个人的能力升起了怀疑的心理。 “他会来的。”展令扬非常的肯定,“他这个人虽然懒散惯了,但是他的能力毋容置疑。如果不是他强硬的家世背景,他早就被部队强行征收了。” “他有这么厉害?” “嗯。他是特级催眠师和药剂师。有时候我们解决不了的大案子或间谍,上级的领导都会请他帮忙。当然,报酬不低就是了。也让好多人又爱又恨。我和他之前的相识也是个意外。我的本意是请他来看看我被你爷爷封住的记忆,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恢复。可谁想到,我都还没能用上了,就先得给那滕亚云用上了。也不知道事后他还会不会愿意治疗我。”说着展令扬是真的非常的心疼。想起要付给那家伙的报酬和条件,他心难受了。 王瓷锦看到一副咬牙切齿且愤愤不平的展令扬,心里对那催眠师起了好奇心。虽然她对展令扬认识那样的人感觉到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自己先前确实太不关心展令扬,也对有关展令扬的人和事,太不在乎的,内疚了。在那些她不关注的年岁里,他认识她不认识的人,也就释然了。 “来了。”展令扬提醒了有些走神的王瓷锦。 “嗯。”王瓷锦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悍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她一眼就看出了这辆悍马的内在乾坤。一流的材质和防弹设备,比国家主席还过分了。 “亲爱的扬扬,你终于想起我了。我好难过啊,有事了才联系我,没事时就把我丢到一边,太令我伤心了……”一个狮子头,一张娃娃脸,身材修长,比例匀称的男人从悍马上下来,一脸的委屈嘟着嘴跟展令扬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身上的牛仔裤和薄v领毛线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别有一股风流。 王瓷锦不愿相信自己被雷住了,她把她那呆滞的脸,僵硬的头颅,咯吱咯吱的转向展令扬的那一方。当看到展令扬同样抽搐的侧脸时,王瓷锦知道那娃娃脸就是他们等了一个钟才姗姗来迟的主了。 “锦儿,他叫周琦,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这次请来的催眠大师。”展令扬清咳,跟王瓷锦介绍周琦,“周琦,这是我妻子,王瓷锦。你们认识认识。” “你好。” “你好。” 浅握的手很快就放开了。王瓷锦对那仍旧睡眼朦胧的周琦,已经愕然的无话可说了。她对自己说道,大师级的人物总会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她谅解,谅解。而且周琦这次来是为了滕亚云而来,想起滕亚云,王瓷锦双眸黯然。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周琦放话 周琦向展令扬挑眉。展令扬无奈的苦笑。眼中微带着祈求。因为展令扬知道其实周琦只是答应来看看并没有答应换条件。答应将本是他的治疗,换成滕亚云的审问。 “嫂子你好,我从扬扬口中听说你很多年了,一直想要见见你。看谁将展令扬的心和魂束缚了多年。没有想一直等到今天才有机会。” 王瓷锦看着周琦了然促狭的目光,脸微红,“令扬说你是他的好朋友,是非常厉害的催眠师和药剂师,我对你心之向往。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一会儿事了后,欢迎你来我家,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周琦微微诧异的目光闪过展令扬的脸色,他娃娃脸上带着孩子气:“那当然,我可厉害了。嗯,一会儿事情结束了,你可要好好招待我,我可是很挑食的。” “没问题。”眼前这个人的长相看起来虽然不大靠谱,但是从字里行间很让人产生好感。王瓷锦由此认为,周琦是一个可爱的男人。如果她这心里话被展令扬知道了,他肯定恼极才成。因为他是非常的清楚周琦的性格有多恶劣。 展令扬松了口气。“我们这就进去吧。” “我说你有这么急吗,我人都到这里了,害怕我跑了不成。而且你不该先让我休息休息一番,喝杯茶?”周琦很少看到急匆匆的展令扬。因为展令扬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天塌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 “是我考虑不周。”展令扬笑着磨牙,对周琦的眸光闪着威胁,“我们是该让你喝杯茶休息休息先。”废话,能不急吗?!这可是关乎他清白的事情。被滕亚云设计了,他难堪。被滕亚云上了,他更难堪。他现在真心想要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本身就知道自己,即使是迷药,酒之类的东西,他也能自制。春药这类的东西他先前又不是没抗过,他不认为自己会动滕亚云。可是,可恨的是那滕亚云证据确凿的姿态,令他站在不利的处境。 王瓷锦看着展令扬眸光微闪,她歉意道,“周琦,请这边,我们书房谈。里面已经备好茶具茶水。” “嗯嗯,好、好。”周琦很快的发现王瓷锦和展令扬之间存在问题,气氛古怪。他望到了最上面的一层阁楼,心里猜测,难不成那叫滕亚云的是造成王瓷锦和展令扬现在这别扭模样的罪魁祸首?!他的兴趣更浓了。他早就说过展令扬这样的性格太不好,责任心重!责任心这东西要是在家庭和国家身上还好说,若是在其他的女人身上,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也够那些女人布局,收网了。那类的女人太懂得见缝插针了,展令扬这类的人只有马后炮处理事情的结局。看,真给他的说中了。 展令扬偷笑的看着王瓷锦不自觉间以女主人的身份将周琦迎进他的书房。 书房里—— 红木椅的扶手上周琦单手支撑着下巴,一边喝着王瓷锦殷勤倒给他的香茗一边眸带笑意的调侃着展令扬。 在展令扬磕磕巴巴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周琦讲完时,表情难堪的他在看着一副幸灾乐祸的周琦时,想吃他的心都有了。他也在怀疑他牺牲一次机会请来的周琦到底靠不靠谱? 王瓷锦不是第一次听到展令扬说起当时的事了,再一次的听到,即使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心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嫉妒的焰火灼得她肺腑生疼。半掩的长睫毛和苍白纤细的爪子都表明了她心里头的不平静。 “这么一个大美人呆在身边,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感觉都没有?那滕亚云的我也是见过的,勉强能划得上尤物级别。”周琦咂咂嘴,“展令扬你还真是根木头,美色当前,竟然不用……” “周琦——”展令扬的眼神快速的看着王瓷锦,“你,等一下,”展令扬的目光闪过惊喜,“周琦,你的意思是?” “就你一榆木脑袋,滕亚云应该还没得手。对你的身体和身体在各类下的反应,我虽然不能说得上清清楚楚,但是也能称得上了如指掌。不管当时她给你弄了什么迷药,灌得多醉,你那根东西都用不了了,她还怎么强了你?” 王瓷锦突然间想起了她那个离婚的夜晚,她和展令扬的叛逆之夜。既然她和展令扬都醉醺醺了,为何还能成了那件事?百思不得其解。而展令扬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告诉她,那一天他是故意的,早有蓄谋的故意的。 展令扬的脸全黑了:“那女人为何信誓旦旦的说她腹中有了孩子,而那孩子的父亲还是我?”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是神,能掐会算的。”周琦摊了摊手,“可能是你好骗吧。” “噗——”王瓷锦这才有心情笑了出来。她紧绷了多天的神经,心弦,终于在周琦有趣的耍玩展令扬中松弛了不少。 展令扬一时间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王瓷锦的笑颜。笼罩在心头好几天的阴霾终于散了不少。 王瓷锦在展令扬宛若实质的视线下有些慌乱的撇过头,看也不看展令扬一眼。 周琦有趣的目光在王瓷锦和展令扬之间徘徊。展令扬被周琦看得都发火了:“周琦你都喝了几杯了,也该够了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忙呢!” “不急不急。我刚才只是腹部和脑子放松了,我的身体可还没放松。再等一会儿。”周琦收起了双脚缩进椅子里,用不知他从哪里扯出的一跟薄毯子正盖着呢 展令扬扒了扒头发苦恼的瞪着极为惬意的周琦,他真的很想抓狂,想像从前一样把周琦摔倒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又怕他罢工。到时他找不来有周琦这等水平的催眠师。 王瓷锦心情轻松了,想的东西也清晰周全了。她有心情给周琦冲茶泡茶了。虽说人不可偏听偏信,但是那个人是周琦了,王瓷锦就很信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而房中也只剩下展令扬没有这个心情了。他为之前的事情烦,为滕亚云的事烦,为王瓷锦的态度烦,也为周琦这副欠扁的样子心烦。 …… “就是她?”周琦指着屏幕里的滕亚云,“没想到才几年啊,她变化这么大,也更美了。我说扬扬你真的不要。这等尤物即使被设计了,我都会甘之如醴。” 周琦的赞叹令王瓷锦的脸色一白,她定定的看着镜头那边正坐在床脚的滕亚云。眸色既欣赏又复杂。她的样貌并不出色,只能称得上清秀。比之镜头那边的滕亚云差的可不是两三分。 展令扬在看到王瓷锦的涩然时心头不免滑过钝痛。他虽不解,但也就没有深究。本来他就对王瓷锦有好感,而且还是妻子。他觉得应该很正常。他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眸色是只有在看到最重要的人时才该有的情绪。 “既然你想要,那么等她把她脑子里的东西都弄出来给我们后,你就带她离开吧。” 电脑前的周琦指头指着镜头那边的那个人,凌乱了,他气得跳脚,“展令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我带个女人回去,你找抽是不是,哈——”展令扬知道他家里边就有个醋缸,他要敢把女人领回去,那家伙不折腾个天翻地覆才见鬼。此时展令扬提议这事,他要不是再不懂展令扬的心思就白瞎了他混江湖这么多年了。 王瓷锦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听不懂也能感觉到是非常重要的事。所幸的留了缕疑惑在心里。 “嗯嗯,终于到午餐时间了。”周琦趴在电脑桌前伸长了懒腰起身,“扬扬,那女人吃饭不?” “一日三餐不曾错过。” “那就好。喏,把这瓶粉末倒进饭菜里,让她吃了。”周琦掏了半天才掏出了他口袋里的一小管子的粉末,“有了这东西我们才能挖掘更深层次的东西,也不会怕她中途醒来。” 展令扬小心翼翼的接过:“好,我这就去阻挠一下厨师。”展令扬兴致冲冲赶往厨房。周琦手中出来的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这也不怪他这么大惊小怪,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稳重。 展令扬消失在了书房外。 “他很喜欢你。” “……” “他很爱你。”周琦幽幽叹息,表情温暖,陷入了回忆中,“当时我们是上下铺的战友。那时的展令扬在训练上很疯狂,人也很沉默,表情也时有时无。只有在偷偷看你的相片时才会露出甜蜜的笑容。那时的他各方面都极为的优秀,所以他的感情问题也就会经常性的被我们八卦。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才知道了你。” “……” 周琦转过身子,他看着王瓷锦的表情很冷,眸光也很冷,一身冷冽和迫人的气息带着血腥的味道牢牢的禁锢了王瓷锦。 王瓷锦的身子倔强的站着,不曾后退一步,脸,白了。 “王瓷锦,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扬扬的妻子,那么你就不该再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伤了他的心。既然你来到了他的身边,给了他希望,那么就不许抽身离去。因为当那时,再次的绝望将会直接摧毁他。我们几个兄弟虽然现在天南地北,职位不同,但凭我们手中拥有的,哪怕千分之一二,也能毁了你,毁了你王家。”周琦的眼神如野兽的锋利,“你还真别不相信。哼,到时你真的想死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瓷锦拧眉:“你们真的很在意令扬吗?”在意到竟然如此的逼迫我,对我放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挖掘真相 “哼,在一间装满枪支的屋子里,我们能安然入睡。你信吗?”对于王瓷锦对他们兄弟情的质疑,他鄙夷到。 王瓷锦淡笑,扯了扯袖子,撇嘴说到,“你的脸长得跟你的表情真不符!” 周琦的脸扭曲你:“你——” “行了。令扬他的记忆有一部分被封存了,你看着办吧。是要救你兄弟呢,还是放任自流,让他就这么缺一部分的活着。”王瓷锦扫了一眼屏幕里那正在进餐的滕亚云。 周琦的脸扭了扭很快就放开了,王瓷锦既然都成了他兄弟的妻子了,他再不看好,也不该再做什么,“说吧,他的记忆是怎么样被封存的,被谁封存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记忆有一部分被封存的?” 王瓷锦诧异到:“咦,令扬没有告诉你吗,你们不是兄弟啊?” 周琦恼了却发火不得,王瓷锦这是在报复他呢,“他支支吾吾的,言简意赅的,我能清清楚楚的能清楚这件事就怪了!” 王瓷锦心中冒出了喜悦的泡泡,展令扬这是在为她选择隐瞒吗?! “好了,爱说不说。”周琦烦躁说到。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有事隐瞒自己,这种感觉真糟糕。 “他被封存的是有关于我的记忆。”王瓷锦犹豫再三还是跟周琦道出了一部分实情,毕竟要想让展令扬快点儿好起来,治疗的医生能知道的越多越好。 “哈?”周琦欢畅了,他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笑得大开的嘴角都快咧到脑后了,“呵呵,真是老天有眼啊——”周琦拧眉,“不对,既然扬扬的记忆都被封存了,他干嘛还要和你结婚?你们不该是形同陌路才对吗?” 王瓷锦淡然的脸上也高兴得粉红粉红的:“他是怎么跟我说他和我的关系的?” 说到这个,周琦磨牙,脚一踹,“他就跟我们视频了一下说是他领了结婚证,邀请我们出席他的婚礼。” “没了?” “没了。” “确实够言简意赅的。” 周琦鄙视的瞪着王瓷锦,上下雷达扫射了一遍,“我说啊令扬那家伙肯定是被你给骗了,竟然不知道你这恶劣,讨人厌的性子!” 王瓷锦低头莞尔:“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认为我的一切都是好的。他欢喜就好。” 周琦恶寒:“你们这些女人说话做事真令人打冷颤,藏着掖着,一点儿也不干脆。” “我们的结婚证日期是他出任务出事后的那一年。” 周琦看着一脸正色的王瓷锦,神情复杂,“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真心的帮助我们,不藏私,不搞破坏的。” 周琦眼睛定定的看着王瓷锦:“你不信我,还是不信我的医术?” “我信你的医术,但我不信你。”王瓷锦转过头看着电脑屏幕里的那个女人,“你心里肯定在想,滕亚云比我更适合令扬的对不对?”虽说话是疑问,但语气却是那么的肯定,“你催眠的能力极好,调配药剂的手段在国内更是无人能及。你能解封人的记忆也能篡改人的记忆。只要你用耍上那么一丁点的手段,令扬心中最爱的人便会是滕亚云而不再是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滕亚云她伤害到了令扬,也让令扬这么的难堪,我干嘛还要帮助她。这不是笑话吗?” 王瓷锦笑得恬淡,但满身都是难过的气息,那些难过气息的张力更是令周琦有些呼吸困难,“即使滕亚云做下那等令人不齿的事情,但是她深爱着令扬。这一点就足矣让你抹平她对令扬做下的那一切。” 周琦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消失殆尽。 “餐具已经收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展令扬的话打破了王瓷锦和周琦两人间僵持的气氛。 霎间的,王瓷锦和周琦两个人都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他们看着屏幕上那吃过靠在沙发上的滕亚云。她一脸的巧笑言兮,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甜笑的对着肚子说着什么。 周琦:“再等一会儿,让药效发作先。” 王瓷锦的脸色难看:“令扬,楼上有没有安监听器?” 展令扬和周琦此时也注意到了王瓷锦脸色的不对劲,和里面滕亚云颇有‘歧意’的动作。 展令扬伸缩有些僵硬掉的十指,脸色僵硬,“有。”他摁了一个不显眼的开关,房中滕亚云的说话声便传了出来。 “……宝宝乖,今晚的晚餐妈妈让爸爸煮酸辣鱼和香酥蛋卷,你肯定会喜欢的。妈妈在这里陪宝宝,宝宝不寂寞的。爸爸很快就放我们出去了,然后我们一家以后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妈妈和爸爸还要给宝宝买衣服、买小床、买玩具、洗澡、讲故事……” 王瓷锦‘啪’的关上了按键,滕亚云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王瓷锦,展令扬不安到,“锦儿?” 王瓷锦抬起头,笑着看着展令扬,眸中确实脆弱的痛楚。 “你们这是在干嘛,出事到现在才几天啊,那滕亚云就如此的确定自己腹中有了小孩,你们不觉得怪异吗?”周琦看不得王瓷锦和展令扬一副‘生死离别’的惨样,嘟囔到,“记忆都给封存了还忘不了,真有够顽固不灵的……” 王瓷锦和展令扬的身躯同时一震。 “琦,把所有的真相都给挖出来,我要知道最真实情。”展令扬眸中带着狠戾的红光。 “即使重了会导致她白痴,也不要紧吗?”周琦再次确认到。 “与我何干——” “行。”周琦起身拍了拍展令扬的肩膀,“那我去了。” “嗯。” 王瓷锦对着周琦的背影欠身到:“周大哥,拜托了。” 周琦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接话也没有回头。 …… 王瓷锦和展令扬坐在相连的沙发上,两手相握,一同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 “你腹中有孩子了?” “有。” “谁的。” “展令扬的。” “怀孕多久了?” “七天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医生说的。” 周琦拧眉:“现在的医学水平根本不可能检测出如此短的孕期,医生这不是在说谎吗?” “不是。吴医生七天前帮我植入的受精卵,他没有说谎。” “受精卵?”周琦看着监视器的方向,他脸色凝重,“精子是谁的?” “展令扬的。” “你从何处得来的展令扬的受精卵?” “吴医生给的。” “他怎么会有?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手中有展令扬的精子的?” “不知道。林靑蔷告诉我的。” “林靑蔷?她是谁?” “她是王瓷锦的情敌,和我一样是受害人。” 周琦长长松了一口气:“你把和林靑蔷认识的经过,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林靑蔷曾同王瓷锦的前夫唐可晟相爱,他们之间的爱情被王瓷锦发现了,王瓷锦立即同唐可晟闹翻,离婚并带走了唐可晟和王瓷锦的孩子。因为孩子监护权归宿王瓷锦。唐家人将这事怪罪在林靑蔷身上,所以强行分开了林靑蔷和唐可晟。林靑蔷被迫同唐可晟分开。可林靑蔷都痛失爱人了,王瓷锦并没有因此放过她。利用王书华的权势把林家弄得家破人亡,她被迫逃离海外。半个月前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给了我王瓷锦的资料后她还答应会无偿的帮助我。像王瓷锦那样卑劣的女人不该有人疼,有人要。我们要……” 王瓷锦听着滕亚云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她的银牙更是咬破了下唇,血迹斑斑。 展令扬心疼的抓紧王瓷锦的手,并将她拉进自己的腿上坐着,用力的拥住她。 “所以你和林靑蔷就计划处三天前的事情吗?那天晚上你和展令扬又发生了什么事?” 滕亚云呆滞的眸中开始挣扎,脸上的表情更是显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周琦赶紧快速的掏出一瓶喷雾状的小瓶子,在滕亚云的脸上喷了两下。他脸上的表情心疼极了,双手握着小瓶子,狠狠的朝监视器的方向瞪了一眼。 周琦发泄完了他狠狠的眼神,转过头,“所以你和林靑蔷就计划处四天前的事情吗?那天晚上你和展令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滕亚云的表情回复了平静,眼神也重新呆滞。 “四天前那个下午我和早先就安排好的混混在令扬经过的地方挣扎。果不出我和林靑蔷所料,令扬他下车‘救’了我。那个地方离酒店不是很远,因为事先的安排,所以令扬和我很快的进了事先就备好的房间。房间里事先就喷了林靑蔷给我的雾状迷药,因为味道很淡,房中的花朵,所以味道全被掩盖住了。令扬并没有注意到。我躲进了浴室里,我跟令扬说我要洗掉身上的污秽,让他自己离开。可其实我却是在放声痛哭,哭声果然让令扬无法安心离开。十五分钟后,他就被迷倒了。被迷倒后的令扬被我和林靑蔷派来的两个男人搬到床上剥了一干二净。那两个男人离开后,我,我……”滕亚云的表情又开始痛苦了。 周琦紧蹙眉头又给滕亚云喷了两下他手中的雾状药剂。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大白,倦怠的婆媳关系 滕亚云的神情缓和了下来:“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撩拨他,可是他都没有反应。最后还给展令扬折腾了春药,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药性相冲的缘故,展令扬没有反应。我对他也就无从下手。最后只能选择自己伤害自己的方式,造成了一些能搅浑视线的痕迹。所幸我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也就这样了。第二天一早,王瓷锦来得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快,她所有的反应都在林靑蔷的预料之中。我知道王瓷锦那样的人是不会跟女人计较的,她只会折腾在展令扬身上。所以我只需要等待即可。等到王瓷锦选择离开展令扬,那么我凭借着展令扬的亲生孩子,就能走到展令扬的身边。” 书房中一片凝重,呼吸沉重。 “你是怎么进入展家的,为了什么?” “昨天我在林靑蔷的帮助下同展令扬的母亲黄怡倩‘偶遇’,她果然很看重我腹中的孩子。所以不出所料的,我进驻了展家。虽然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但是我想只要有孩子在,令扬他会发现我的好,喜欢上我的。只有我配站在他身边。” “你有林靑蔷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了。林靑蔷说帮助我进驻展家是她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在展家的一切事情,只能靠我自己。所以以前的联系方式也就不作数了。” …… “该问的我都帮你们问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周琦抱臂靠在书房的门框上。 王瓷锦抬起那只自由的手揉了揉鼻梁,眼睛紧闭的她,睫毛颤动不停,投下了剪影,“林靑蔷身后还有人,不然她不会对展姨的作息和性情了解得这么透彻。能敲到好处的令展姨将滕亚云带来展家。” “不要愁。”展令扬的指腹磨平王瓷锦眉宇间的疲惫,“我身上的东西,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流传在外。部队里也只有数据,没有属于我身上的任何一部分。” 王瓷锦倏地睁开眼睛,她能明白展令扬的言外之意,眼中诧异说到,“那么滕亚云腹中的孩子肯定不是你的了。可是林靑蔷从来缜密,为了能彻底的打击报复我,她绝对不会谋划有漏洞的计谋!”王瓷锦拧眉思索,没有顾及到展令扬流连在自己眉宇上的指腹,“如果不是她那里出的纰漏,那么就是给林靑蔷那精子的人,骗了林靑蔷——” “而且这个人必须很得林靑蔷的信任,且更信任他货物的来源途径。这样的人还必须是军队里的人,且是与展家有嫌隙的人。势力比敌王、展两家,且是同王家、展家不对盘的人。我想在g市的不多。”周琦手指轻弹手臂,“抽丝剥茧,即便涉及到其他的派系,城市,我们应当也能寻出蛛丝马迹来。”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而且她能察觉得到这件事的背后不可能单单是g市的人而已。眉头越皱越紧,即使知道了滕亚云和展令扬之间没有什么,可这事牵扯出来的东西,令王瓷锦的心情不曾轻松下来。 “好了,这事我们就交给爸爸和王叔叔吧,他们经过的大事不少,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情的。不要烦忧了。退一万步说,即使爸爸他们解决不得,不是还有族中的长辈们嘛!如今这样打脸的事情发生在王、展两家,族中的人是不会轻易揭过这件事的。有他们在,我们自可无忧。我们只是这件事情的引线而已,族人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王瓷锦豁然开朗。对啊,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情,它已经升级为家族中的大事。族中大事自有族人去烦恼解决,她只需听命即可。没什么可担忧的。而且上次的h组织国际事件,族人可是憋了满满一口气,现在有能让他们发泄出来的事情也很好,真的很好。 “我知道了,差点儿就钻牛角尖了。”王瓷锦满身的重负和压抑瞬间坍塌,整个人温润,淡雅了起来,“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回家了。” “不是说要招待我的吗,我的优级待遇呢?”周琦可不干了。劳心劳肺这么久,还浪费了他上等的药剂,他起码也要把本给赚回来再说啊!虽然赚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能赚一点事一点。 王瓷锦沉吟数秒,将自己完全从展令扬那处掏了出来。对于周琦刚才的举动,她很是感激,“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周大哥现在就去我家,我让我妈妈爸爸好好招待你。我妈妈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周琦望着展令扬。 展令扬对着周琦颔首,低头看着王瓷锦的眸中深邃里带着星星点点的无奈,“既然如此,我送你们过去,顺道在苏姨哪里蹭顿饭。今晚周琦再回这里住下。房间什么的,我昨天就已经叫我妈整理好了。” 王瓷锦的嘴唇嚅动,眨了下眼睛,“嗯。那我们先要跟展叔叔和展姨说一声才好。” 周琦:“这是应该的。” 展令扬眉宇微皱:“好,我们下去就跟我们说。” …… 路上,王瓷锦脑中浮现刚才黄怡倩的表情,她有些不舒服。她小时候黄怡倩对她很好,可以这一切都在她嫁入唐家之后给毁了。如今回来经历了很多事情,黄怡倩虽然没有了之前那样的咄咄逼人和看不起。可是她们的关系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再加上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最难处的大难题。她心里衍生出沉重的无奈。 还没等到跨进院门,院子里孩子们的嬉闹声传出。 王瓷锦眉宇间的沉郁还没消散。她就被身后的周琦推开。展令扬赶紧的揽住王瓷锦,声音低沉到,“周琦?” 周琦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多么的有失风度。一脸呆滞的他飞快的跑到唐君晟和展沐阳堆城堡的沙池边。 王瓷锦和展令扬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周琦这是在干嘛?正走过去的他们俩,看着周琦蹲下,侧着脑袋,手心托着下巴,视线在唐君晟身上转了两圈后便专注的凝视着展沐阳。“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展沐阳小小白白胖胖的爪子,还沾着细沙,“哥哥,小子是什么?”呆萌的样子。萌翻了周琦一颗老男人的心。 唐君晟皱眉,他轻轻拍净展沐阳手上的细沙,对着周琦不悦说道,“叔叔,我弟弟不叫小子。” 周琦清咳:“嗯,我说是你弟弟叫什么啊,这么可爱的娃娃肯定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吧?” “呵呵……”展沐阳傻呵呵的笑了。他确实很可爱。 唐君晟无奈宠溺的看着展沐阳,只是转过头看着周琦的时候眼中戒备着,“弟弟的名字不能告诉陌生的叔叔。” 周琦犹豫了:“我不是陌生的叔叔,我是你们爸爸妈妈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叫唐君晟。”那时候王瓷锦有了唐君晟时,陪着展令扬喝酒的还是他呢!那天晚上她可是遭了不少的罪,接连两个月一见到酒酒反胃。 “妈妈,展叔叔。”唐君晟牵着展沐阳站起身,对着周琦身后的王瓷锦和展令扬打招呼到。 “妈妈,爸爸——”展沐阳挣脱了哥哥的手,跑到展令扬跟前求他抱着。 “爸爸?”同样站起身的周琦,还没等他站直身体,他就僵硬住了。看着那两张一大一小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才不明白他们俩的关系那就白瞎了。周琦忧郁的叹息,他不是很高兴的对王瓷锦说到,“为何你不早点儿说这小娃娃是扬扬的孩子,我差点儿做错了事。” 展令扬正和展沐阳玩亲亲,他疑惑的施舍了宝宝身上的视线,对着周琦,“为何要锦儿早告诉你宝宝是我的孩子,而你差点儿做错了什么事?” 周琦吸气沉默,后怕着,祈求的视线望着王瓷锦。 王瓷锦含笑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我和周大哥之间的八卦闲话,这你也要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八卦了?” 展令扬噎住了。看着周琦和王瓷锦间的默契一笑,他心微微酸着,“哼。”别扭的表示不满后一手抱着展沐阳,一手牵着唐君晟,“我们回去,让外婆给我们弄好吃的,不许妈妈和这个坏叔叔吃。” 周琦有种风中凌乱的错感。 王瓷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安慰着周琦:“他就这样,你别见怪啊。” 周琦一脸的古怪,他眼眸子等得圆大,一张娃娃脸瞬间皱巴巴的成了个小老头,他幽幽叹息,“我还真没见过令扬这么傲娇的一面。” “咳咳……”王瓷锦完全被口水呛到了。脸难受得通红。傲娇?!她不禁恶寒!他家令扬什么时候傲娇了?她真的很怀疑周琦的眼光,想要反驳,但看着周琦刚刚才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上,过河拆桥的事情她没胆子做,也不好意思。 展令扬怀中抱着粉嫩嫩白胖胖的娃娃,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大人似的刚到他腰际的小孩,一副无语的模样,“你们还不快点儿进来?” “咳咳,这不是就过去嘛!” “天啊,没想要扬扬还真有奶爸的潜质。太萌了,真该拍下来让他们都看看……”周琦不敢高声的低喃。 王瓷锦的耳朵有点儿尖,周琦的话正好顺风送进她耳朵里,害得她差点儿踉跄摔倒!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掌心暖和了指尖 她忍笑的看着展令扬他们。不过片刻工夫之后,她就经不住的心头的柔软和越来越多的幸福感。视线在展令扬的脸上辗转到展沐阳的脸上,再到唐君晟的脸上,他们三现在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啊。 “你这是羡慕嫉妒!”王瓷锦步子轻快的走到展令扬跟上,身后接过展沐阳抱住,展令扬也将唐君晟抱进怀中,进门。 周琦满腹的幽怨:“你才羡慕嫉妒,你们全家都羡慕嫉妒——”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他是不是要考虑找个人生个宝宝。看到展令扬的宝宝,周琦圣母般的父爱大发。他们中原本认为这辈子最不可能结婚的展令扬都结婚生子了,他们也不能差太多不是! 他们谁又会想到展令扬和王瓷锦会峰回路转还弄出了这么可爱的三岁娃娃。 …… “周琦——”正当展令扬进厨房跟苏烟报备周琦最爱吃的几个菜出来时,就一眼看到自家的小儿子正抱着熊猫布偶,而周琦则是双手揉在展沐阳圆圆的脸蛋上,表情乐此不彼。展沐阳的脸蛋被揉得红彤彤的,他不哭,只是扁着嘴,满眼委屈,大大的墨眸里盛满了对周琦的控诉。将周边的人萌得不行。 周琦尴尬的收回自己的两只作案工具,挠了挠后脑勺,下巴仰着天花板,“咳咳,我只是看到小沐沐的小脸蛋又嫩又软,想试试触感怎么样,呵呵……” 自己战友的德行展令扬还是理解的。可是折腾到这么小的娃娃身上,展令扬极其鄙视周琦的行为,他大步走到沙发边抱起展沐阳做到了展沐阳先前坐的位置,“你都多大了,即使长着娃娃脸,可你也是做叔叔的人了,还这么的幼稚。你丢不丢人啊?” “展令扬——”周琦气得跳脚,他一脸怒容的控诉着,手指颤巍,“我说小沐沐都三岁了吧,你竟然跟我们一点口风都不漏。把我们这些干爹都凉在哪了,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哈——” 展令扬抱着怀中仍带着奶香味的展沐阳,亲昵的表情瞬时别扭了起来,他神色有些不对劲。 周琦的尾音戛然而止:“不是,”他不可置信道,“你不会事先也不知道小沐沐的存在吧?” 展令扬神情一僵,他半垂着眼睑,“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 “不是吧?”周琦吼道,他叉着腰转着头找寻着王瓷锦,而客厅里早就没有了王瓷锦的存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的,找不到罪魁祸首只能对展令扬打口水仗,“我说你是不是爷们啊。自己女人有了小娃娃,你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 “你比我知道的还晚!” “别打岔。我能一样吗!我又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说你都回来几个月了,长得这么像你的娃娃,你都没怀疑过?”周琦的眉头皱得跟饺子捏的封口很相似,他对展令扬此时的能力很怀疑。儿子都晃悠到眼前了,竟然还不认识! 展令扬的指头在展沐阳的小爪子里玩得蛮开心,他淡淡道,“我脑中不是还有段记忆被封了嘛。要不然也不会麻烦到你身上了,你多呆在这里几天,帮我看看。” “不要!我先前只说帮一个忙的,那个机会你已经用到了滕亚云身上了。不帮!”周琦将自己摔到软软的沙发里。被隐瞒的不悦他还没散呢! 唐君晟正一脸所有所思,满眼亮晶晶的听着展令扬和周琦的对话。因为是不需要隐瞒家人的事情,所以展令扬放心的在客厅里同周琦说说些实情。 展令扬的眼睛看着唐君晟,滴溜溜的转动着,示意唐君晟出马。唐君晟果然不负展令扬暗语。“周叔叔。”小大人模样的他立马泪眼汪汪,委屈的凝视着周琦,久久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得了!”周琦浑身不自在极了,他身体扭动的在沙发上腰板笔直,但屁股动来动去的,“小君晟,你这是在干嘛啊?”谁说只有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武器,小孩子的眼泪,特别是泫然欲泣更是对付周琦的武器。 面对丢盔弃甲的周琦,唐君晟眼角眨着狡黠,“周叔叔,你会让展叔叔好起来的对不对?妈妈说展叔叔生病了,所以不认得我和妈妈了。可我好像展叔叔的病快点好起来,我想要展叔叔记得宝贝。周叔叔你会帮宝贝的对不对?” 宝贝?周琦确实是知道唐君晟的小名叫宝贝,以前他还曾笑话过。 “周叔叔,你不答应吗?你不答应宝贝,宝贝就哭给你看,呜呜。” 看着唐君晟的眼泪都快掉落,周琦赶忙的手足无措,“周叔叔答应,周叔叔答应宝贝给展叔叔治病。你别哭呀,唉,你别哭……” 周琦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的哄小孩。 看着手足无措,狼狈百出的周琦,展令扬的脸窝在展沐阳小小的肚皮上,强行忍着笑意。他也怕自己的表情令周琦发飙,所以只好借用儿子的小肚皮用用。 王瓷锦端着两盘水果倚在厨房门边的墙壁上,看着客厅里神态各异的展令扬他们,烦躁多时的心突然间平静了下来。 …… “要回去了吗?”王瓷锦收拾好餐具出来正好看到展令扬穿起了外套。 “嗯,八点了,周琦还需要回去收拾一下衣物。”展令扬将王瓷锦的手指握进掌心,“冷吗?” 王瓷锦的眉梢都染上了温柔和甜甜的味道:“只是洗一下碗碟而已,不冷。” 没眼色的周琦双肩上扛着展沐阳,大步的走到王瓷锦和展令扬跟前,打断他们之间的温情,“小沐沐今晚陪我睡!” 王瓷锦快速的从展令扬掌心抽回自己的手指,脸颊淡淡的红,神情有些不自在。 “呃?”展令扬心里遗憾那缕柔,他无语的瞪着周琦,“你刚才说什么?” “小沐沐今晚和我一起睡。”周琦重复。 王瓷锦微蹙秀眉。 展令扬无语的看着骑在周琦头上的展沐阳,又看着被抓着头发扯来扯去仍旧喜乐乐的周琦,“你会给孩子讲故事吗,你同小孩子睡过吗,而且我记得你的睡姿不怎么样吧,你就不怕会把我儿子踢下床,或是压坏了?” 倏地,周琦的脸喷气的火红火红。他呐呐说道:“我今晚不睡了,我就看着小沐沐睡。”望着展令扬怀疑的目光,他急急赶话到,“我今晚真的就不睡了。而且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一个晚上不睡没事的。拜托了,今晚我就要和小沐沐一起睡。” 展令扬和王瓷锦彼此莫名其妙。 展令扬:“你干嘛一定要和小沐沐一起睡啊?”他看着展沐阳像拽着葱花一样拽着周琦的头发,他肉疼。 “我喜欢。” 展令扬噎住了,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们是不是先要争取一下主人的主意。宝宝都还没说话呢?”王瓷锦提醒一下有些针锋相对的两人。 “宝宝今晚和周叔叔睡好不好,叔叔给你讲故事,将叔叔和爸爸打仗的故事好不好?” “和爸爸打仗?”展沐阳侧着小脑袋,可爱极了,眼睛宝石一般晶亮,“好好,宝宝要和周叔叔睡。” 展令扬鄙视诱惑自己小孩子的某人:“宝宝今晚和周叔叔睡了就不能和妈妈睡了,宝宝真的还要和周叔叔睡吗?” 展沐阳为难了。他看了看王瓷锦,又看了看周琦黑漆漆的头顶。 “周叔叔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有手枪啊,有各种漂亮的瓶子,还有好多好吃的小丸子,好闻的香气……” “手枪,枪枪,宝宝要——”展沐阳抱紧了周琦的脑袋,还不小心半遮住了周琦的眼睛,“妈妈,宝宝要和展叔叔睡嘛……” …… 最后王瓷锦心含隐忧的目送展沐阳、展令扬和周琦离去。 …… 翌日清晨。 “妈妈,妈妈……”第二天,天刚萌萌亮,王瓷锦就被展沐阳带着小兴奋的喊声给吵醒了。 王瓷锦揉着困倦的双眸,拉开房门,“呃?”倏地的瞪大了眸子,脑子清醒了不少,她看着被周琦抱在怀中的展沐阳,展沐阳的神情虽然带着困倦,但是也带着兴奋。而周琦更困倦,他已经困倦到了疲惫,整个人萎靡极了,“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啊,还没到六点呢?” “妈妈妈妈。抱抱。”展沐阳敞开双手。 王瓷锦伸手抱住展沐阳,她关切的看着周琦:“周大哥,你没事吧?” 周琦长长的打了个呵欠,眼睛都溢出了泪水,委屈无奈的小瞪着展沐阳,“没事。只不过是给小沐沐讲了一个晚上的故事而已。” “一个晚上?”王瓷锦诧异的看着怀中正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打着小呼噜的展沐阳,“宝宝昨晚精力这么旺盛,你给他讲了什么故事啊,很兴奋的故事吗?” 周琦苦笑,他也一脸疑惑,他讲的故事不兴奋啊,“我就是讲讲令扬的事情而已。小沐沐他不想听灰姑娘和小矮人,他就想听关于爸爸的事情,所以我就把有关令扬的事情讲诉给小沐沐听而已。谁知他竟然津津有味的听了一个晚上,怎么都不愿意睡。” 王瓷锦站着双唇,低头看着展沐阳小小的包子脸,可爱嘟着的嘴,小爪子抓着她的衣服不放。听了一个晚上令扬的事情吗?她的双眼立即热气膨胀。 “嫂子,嫂子?”周琦伸手在王瓷锦的跟前晃了晃。 第一百四十章 凭空遁逃的滕亚云 “呃?”王瓷锦侧过头挡住自己脸上的泪痕,“周大哥,抱歉了,麻烦你帮我照顾了宝宝一夜。而且昨晚你一夜没睡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 “我没事。”王瓷锦对着周琦笑着,脸上的泪痕泛着光,“只是突然想到欠了孩子的好多。” 周琦看着已经在王瓷锦怀中睡着的展沐阳,他知道王瓷锦是在将展令扬和展沐阳之间的事,心下叹息,也没说什么,“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好困。没想到孩子的精力太旺盛了,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嗯。” 周琦转身离开。 王瓷锦关上房门将展沐阳抱进自己还暖和的被窝里。吻轻轻的落在展沐阳的眼皮上。 …… “嗬——”周琦刚想回房睡觉,门就被展令扬从里面打开了,一脸焦急的展令扬抓着周琦的手臂,“你们去哪里了,宝宝呢?”他看着周琦空荡荡的怀抱又看了看周琦的身后。 “别找了。”周琦抽回自己的手臂,打着长长的呵欠,“我把小沐沐送回去给她妈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你家宝宝昨晚兴奋得一夜没睡,就听我给他将有关你的事。今早这不是讲得差不多了,想让他睡下,可是他要我送他回去陪他妈妈睡。所以,我刚送完他回来。” “哦。” “今天我会睡到自然醒,饭点到了也不必唤我。我就先不吃了。还有,你爸妈那里你要帮我应付。嗬——好困了,你一会儿出去了别忘了帮我关门。”周琦拖着步子,半眯着眼睛往床边走去。身子一扑,被子一拉,脚一甩,鞋子就飞了。 就在周琦快要进入深度睡眠时。展令扬:“周琦,你说我的记忆还有机会恢复吗?” “不知道……我不是还没检查吗,我醒了就给你看看。”周琦睁开布上了些许血丝的眸子,“即使不恢复也挺好的啊,我看你和王瓷锦的感情就不错。即使你的记忆不解封,你们这么过一辈子也不差。” 展令扬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尽力而为吧。” “嗯,知道了。”周琦侧过身子,“记得帮我关门。” …… 展令扬穿过客厅,走过鱼池,来到后院的果树下,身影泡在花香间。眉宇沉郁,表情难懂的复杂。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能感觉到心里对王瓷锦的感情越发的不同。心头对先前的那些记忆也越发的渴望。只是心里的滋味比较复杂,酸甜涩……他既想要远远的离开让他心绪不自控的源头——王瓷锦,却心里又难舍和不甘。这样的感觉他觉得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的。只是想起周围的人都一致说他小心呵护了王瓷锦几十年了,他的心情竟然会嫉妒。或许跟他们说了,他们肯定会笑话,哪有人会自己嫉妒自己的。可是他真的觉得是不一样的,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是不一样的,他们不该混为一谈。 想到孩子是以前就留下的,想到结婚证上的日期是那时的,想到王瓷锦喜欢的其实是之前的自己,他就辗转难安,入睡难眠。 突然间,周琦的耳朵微微动了。他仰头看着自己家最高的那一层楼的玻璃窗。他仿佛听到了物体落地的声音。心绪一动。他赶紧的转回屋里,人蹭蹭的往楼上走去。顶楼的楼阁门前,两位士兵已经到达,他赶忙的蹲下手指各自触及他们的颈部,片刻工夫他终于松了口气,“还活着。”头抬起,他看着打开的房门。起身快速的跑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衣帽间,洗手间,阳台。他眉头紧蹙,神情越发的冷凝,眸底的暴风雪一*的翻腾。展令扬连忙下楼打了个电话,让人来将自己的家团团围住。 …… “怎么样了?”展令扬站得笔直,手握着手枪。 刚刚将展家全部检查过一遍的士兵回到:“报告长官,屋里什么都没有。” “报告长官,院子里也什么都没有。” “报告长官,车库什么都没有。” “报告长官,没有陌生的车子进出过军区。” …… “展令扬,干嘛让人赶着我起床,”一身起床气的周琦吼道,“怎么这么多人,你干嘛呢?” “滕亚云不见了。” “什么?”惊呼诧异。 “滕亚云不见了。” 周琦烦躁的扒着头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谁发现人不见的。” “展儿,怎么了?”黄怡倩和展鹏从外面回来。 “爸妈,滕亚云不见了。”展令扬转身对着黄怡倩和展鹏说到。他的眼神细细的审视着黄怡倩。他父亲展鹏每天都会早起跑步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每一天的一大早,他母亲黄怡倩会同一时间跟展鹏出门,展鹏是去跑步,而黄怡倩则是去比较远的菜市场买菜,因为她觉得远处的那个菜市场,菜新鲜且便宜。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她不是被我们关在最顶楼吗?”黄怡倩吃惊到。 展鹏拧眉:“什么时候不见的?” “还不知道。”展令扬回话到,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同展鹏对视。展鹏的表情冷硬了一下,他侧头俯视自己的妻子黄怡倩,眉头都快打结了,“我今天早上同你妈妈出的门,那时我们没觉察到异样。回来的时候也是安着平时的时间,路上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黄怡倩一时间也没听明白,她只是一脸的回忆模样,“我和你爸和往常一样都是六点钟出的门,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啊。人怎么会就不见了么……” 展令扬垂手沉思着。 展鹏叫黄怡倩将菜篮子都拎进厨房准备早餐,他则是跟院子里的士兵们了解情况。 “展叔,令扬,我先回房了。你们忙。”反正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补眠的好。而且那个女人跟他有没有什么关系。 展鹏:“好,小琦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昨晚你肯定照顾宝宝精神欠佳了。” 展令扬只是颔首。 展鹏从士兵们嘴里收集到信息之后,他就让人离开了,语气有些艰涩说道,“展儿,你在怀疑你妈妈?” 展令扬抬起墨一般的眸子,他眼底呈现着复杂难懂的光芒,“爸,什么人能在我们都无所觉的情况下将滕亚云带出去?而且军区里没有陌生的车辆进出,那么就只能说明滕亚云要不还躲在军区里,要不就已被她的同伙人送离,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们这个小区里的。妈妈那边我不知道该不该怀疑,但是我怕她上了滕亚云的当,这件事还没完!” 展令扬能想到的,展鹏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脸色不太好:“既然人不见了,你还是联系一下你王叔叔。顺带的告诉一下锦儿,烟儿她们,注意一下安全,还要看护好两个孩子。就怕狗急跳墙,他们会拿孩子们作伐。到那时我们可就是投鼠忌器了。”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爸,你刚运动回来,先去洗一下澡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而且王叔叔也应当会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你去吧。” …… 哗啦—— 苏烟手中的碟子们落地了。她一时间也没顾上,只是语气夹杂着火气,“人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而且还有人看着,怎么会不见?你妈那里她是怎么说的?” 展令扬没敢做只好站着:“我妈她也不知道,我让人搜查完家里了爸妈他们才回的家。” 王瓷锦将粥都盛好后才收拾了一下那些碎掉的瓷片。一言不发。 “监视录像呢,小区里这么多的监视录像,总不会没有一个拍到滕亚云的人影吧?”看到展令扬摇头,苏烟烦躁得心肝都疼了。“那女人看起来难缠得厉害,又没脸没皮的,心性也坚定,而且心也够狠。如果她以后真的缠上我们家,再加上她背后的势力,我们会防不胜防的。” 王书华一脸的儒雅添上了自动降温的功能。嗓音里夹杂着风雨欲来山满楼:“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的只能是我们军区里的人。”他的牙齿有相碰撞的声音,“看来军区里有人对我不满啊,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就劫人。想来滕亚云身后的人,不是同军区里的那伙人一样就是有着关系的。” 相较父母的父母的忧心和不安,王瓷锦就显得平静多了。她将地板拖干净,洗好手擦干。“爸,妈,我刚才给爷爷的人打电话了。这件事想来爷爷知道后肯定是有想法的,即使不派人来帮我们,也会让我们接一下家族的势力用一用。” “会吗?”苏烟的表情不容乐观。她是知道的,家族里的长辈们根本就不满意展令扬。他们做父母的不劝阻不说还支持,想来长辈们对她和王王书华肯定是有怒气的。 “会的。”王瓷锦安抚着苏烟,“爷爷他们虽然不满意我和令扬的婚事,但是不满意是一回事,被人上门挑衅是一回事。这样的事情,爷爷他们会准许我们接力解决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唐君晟被绑架 “借力?”展令扬对那封存了自己记忆的长辈的作风不是太了解,他再次询问道,“借家族中长辈的力吗?” “嗯。”王瓷锦点头,“这件事看着就不简单,不是单单爸爸和展叔就能解决了,若要尽快的将这件事解决,最好还是借一下家族之力。” 展令扬眉眼具笑:“锦儿很希望快些解决吗?” 王瓷锦笑而不答。 苏烟和王书华对视了一眼,心中被安慰了不少。 “令扬,你跟我上一趟书房,滕亚云的事情我只是听过你简述给我而已。一会儿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好。” 展令扬颔首安抚王瓷锦的忧心。 苏烟看着往楼上去的背影,她轻拍着王瓷锦的手背:“放心吧,你爸爸他自有分寸。不会太过为难展儿的。” “妈,我知道。令扬毕竟是爸爸看着长大的,有时候待他比我还亲。” “看你说的,可不许吃味,你可是永远都是你爸的女儿。” “呵呵……” …… 几天转眼间就过。这几天对于王、展两家来说都极为的艰难。很多亲信都被多股势力拉下马,丢官罢职进监狱。别的亲近王、展两家的军政要员,此时都站位旁观!今年是王、展两家人的多事之秋。 唐君晟被绑架了!这个消息炸得王家人人仰马翻。 客厅里,展沐阳哭得不好伤心,他在展令扬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根据展沐阳断断续续的说法和旁的其他在场的孩子的说法,王家的人都知道了歹徒其实要抓的是展沐阳,只是在被歹徒追逐的过程中,展沐阳被唐君晟藏进了玩具室的不倒翁里。歹徒找不到展沐阳没办法,又不甘心计划失败,只能抓唐君晟充数。 王瓷锦咬着帕子红着眼睛在客厅的空地上转圈子。 展令扬抱着展沐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苏烟则在一旁的座机上联系展家和唐家人。 王书华则在落地窗前的那一大片菊花前同远在他方的哥哥通话。他的哥哥他知道,只要不是涉及到本家的族长位置和权利,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唐家,唐伟烨、沐颜、唐可晟。展家,展鹏、黄怡倩、展令扬。都来了。三家人都聚集在王家的客厅了,就连南宫璇都到了,客厅里满满当当的。 先是滕亚云的出现和消失,再到g市军政两界的权力更迭人仰马翻。现在轮到唐君晟的被抓。王家人被压抑的怒火高涨着,不断在升温的火焰,就在等这一刻爆发出来。 展令扬和唐可晟算起来这个时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碰面。他们彼此守着茶几的楚汉河界,眼神厮杀着才有他们才懂的火花。 唐可晟诧异眼前的展令扬那不曾退怯的气场和态度。他心道,是因为展令扬已经得到了吗,不再是从前那因爱生怖的坐姿。他转过头不再同展令扬对视,因为此时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的亲生儿子被人绑了。 在看到展令扬怀中眼睛哭得红肿,不安的展沐阳时,唐可晟眼中的暗火其实不少。因为他的孩子被人给绑了,而展令扬的儿子还完好的躺在某人的怀中。 南宫璇狠力拍了一下唐可晟的肩膀,唐可晟转过头满眼困惑的望着南宫璇,在看到南宫璇晶亮了然的眸子时,他黯然的低着头,不语。 南宫璇的视线在唐可晟、展令扬和王瓷锦身上一个来回后便沉思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只剩下等消息了。 展令扬在和南宫璇对视时他并不轻松,竟有着回避视线的冲动,他想起了怀中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咬牙坚持着。他朦朦胧胧知道了自己以前之所以没有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争,或许就是因为对方太过优秀了。优秀到令他怯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展令扬后背的冷汗汗湿了里面的t恤,唐可晟才收回了他‘固体’一般的目光。 展令扬垂首抱紧怀中的展沐阳,安抚着他睡觉。他想到王瓷锦曾经爱上的男人果然不简单。如今即使他浸淫以利当先的商场近十年,那些污泥仍旧不掩他身上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息,想到‘儒商’二字,展令扬认为这两个字唐可晟当之无愧。再想起王书华和唐可晟相似儒雅的脸庞和气度,他能想到王瓷锦会倾心唐可晟的理由。 展令扬和唐可晟曾经的眼神厮杀,王瓷锦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此时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恐惧、担忧和恨意。旁的什么的,在此时都与她无关。 “司马宇辰——”客厅里王瓷锦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客厅里气息凝重,呼吸声轻的都能听到。 “王瓷锦?” “是我。” “请问有事吗?” “我的儿子唐君晟被人绑架了。” 对面一片沉默。 王瓷锦仰头看着天花板,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起伏,“若我儿子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对林家赶尽杀绝,即使有你护着的那个人,我也绝对会让她下黄泉。” 在场的众人呼吸都停顿了,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女人没有起伏声线的话。如果唐君晟真的出了什么事,王瓷锦真的会做到的。即使手染鲜血,即使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我知道了。”司马宇辰挂掉了电话。 王瓷锦收好手机,她面无表情的走往展令扬的方向,本身因为鞋底的缘故,王瓷锦走得悄无声息,可是在场的人都仿佛听到了王瓷锦踩在地板上,脚步的声音。 “我抱他回房睡。”王瓷锦将展沐阳抱起,看着自动在她怀中找着舒适位置继续睡的展沐阳,她眼底一片柔软。转身回房,有没有修养她已经不在意了。她现在只想守着小儿子,瞪着大儿子回来。 午夜时分—— 王瓷玉推开了王瓷锦的房门,眼中很快的扑抓到了正坐在墙角地毯上的王瓷锦。 王瓷锦没有注意的房间进了人。 “锦儿,锦儿……” 王瓷锦抬起头,无光的眼神在看到蹲在她面前的王瓷玉时,亮了一下又继续沉寂,“姐。”声音沙哑艰涩又难听,“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王瓷玉伸手将王瓷锦抱进怀中,紧紧的,温暖这冰冷失去了孩子的‘母兽’。 王瓷锦伸手抓紧了王瓷玉的衣服,泪水染湿了王瓷玉肩头的衣服,热了——冷了——热了——冷了。 …… 王瓷锦和王瓷玉一起站在床头就着昏黄的台灯,看着床上鼓起的那小小的一团,他的脸上仍带着泪痕被擦过的红痕,小小的拳头紧握放在嘴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有泪珠,眼睛微肿。 沙发上抱膝成团的王瓷锦,眼神无痕的望着墙角的阴影,“姐,我早该听你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最是要不得的。若不是我当初那不知所谓的‘不忍’和‘饶恕’就不会有如今的惶恐和不安。我的儿子也还会好好的呆在床上,甜甜的入睡着。” 王瓷玉看着王瓷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王瓷锦,仿佛手一触就会碎了,可也自有一股坚韧在拧成线串联着她的五脏六腑和躯干。 “对那些人我一退再退,无心跟她们争抢,她们可真会得寸进尺。我真的做错了对吗……” 王瓷玉并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王瓷锦只需要有人在旁听着罢了。王瓷锦和她的教育本就不同。她从小就被培养以家族的利益为先,而王瓷锦她本身受父母的宠爱,很多事情她可以随心所欲,根本就不用再三考虑,也不用再三衡量。王瓷锦只需要活得幸福、轻松、自在就是成功的。而她,所有一切任意的背后隐瞒、衡量、考虑……充斥着她肆意的人生。 …… “锦儿没事了吧?”暗含着担忧的声音。 王瓷玉关好房门,看着眸中隐忧不断的王泽哲,心中窜起了一股酸楚,她猛的压下,避开眼神,“现在还没事。” “现在还没事?什么意思?” “现在还没事就是没事,还能有什么意思。”王瓷玉甩袖就走。独留下了一脸莫名的王泽哲。思考着王瓷玉突然发疯的理由,是不是王瓷锦真的不好了?可是又不太像。 “就是你负了锦儿。”王瓷玉倒了杯白开水,脸对着那正坐在南宫璇旁边的唐可晟说到,语气不谓不毒,“长得也不怎么样,差强人意。” 众人面面相觑。 “你身边的着男人是谁,心性和样貌比你好上那么一点点。”王瓷玉根本不顾及在场的还有的长辈们。 展令扬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原来在王瓷玉的眼中,差强人意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咳咳……”王书华清了清嗓音,“这是我大哥的女儿,我的侄女王瓷玉。她也是过来帮忙的。” 唐可晟和唐伟烨心头莫名的火气压下了,既然是来帮忙的,那么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王瓷玉仰头喝了半杯的温开水:“林靑蔷不是想要唐可晟吗,那我们交换好了,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在场能呼吸的鼻翼都不动。他们心头滑过的念头是,谁是人谁是货?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注射冰毒的小君晟 唐可晟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唐伟烨和沐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被人落了面子,他们还能无动于衷那才奇了怪呢!只是这是王家的地盘,而且当年毕竟是他们唐家有错在先。所以唐伟烨和沐颜只好隐忍着。 南宫璇就没有这个方面的负担:“你叫瓷玉是吗,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直接叫你瓷玉?” 王瓷玉眉心在看着南宫璇时有些轻松:“嗯,可以。” 王泽哲揽住王瓷玉坐到剩下了唯一的一张沙发上。 南宫璇没有理会王泽哲暗含警告的目光。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也不怕得罪人,“不知道瓷玉你是从何推测出这件事情跟林靑蔷有关的?” 王瓷玉毕竟才到没多久,就敢这么断言,只怕身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南宫璇对王瓷锦的大伯家,或者说王家起了好奇心。毕竟当年唐可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多多少少是因为轻忽岳家家世的缘故。一个市的军界掌权者,唐可晟还不是太看在眼里。如果王瓷锦的身份后令有身份,不知道唐可晟会不会更加的后悔?南宫璇此时的心里也不知道该是担忧还是嘲讽。 “我妹这么多年来只栽倒在林靑蔷那女人的手上过。如今能令你们同时到这里的,就算事情林靑蔷不是主谋,她也绝对是参与者。我不知道你们唐家还对当年我妹执意离婚的怨言还有多少,但是今天这样的事情涉及到了孩子身上,我想这就是你们唐家的教育问题了。自己惹上的女人都处理不干净还祸害妻儿,真是有够有‘水准’的!” “王瓷玉,我的事情与我爸妈无关,我家的家教……”唐可晟活到三十来岁了还没人敢当面这么落他面子,侮辱他,侮辱他的父母双亲。 “可晟!”唐伟烨喝声阻止到。本来这件事情就是自己儿子的风流惹出的祸端,如今孙子被绑架,唐伟烨对儿子可谓说极其恼怒。被一个小辈这么不顾亲戚一场的道说这一顿,唐伟烨既恼怒又羞愧。 “爸?”唐可晟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看到父亲羞恼的脸色和母亲眼中的不赞同时,他的脸和脖子被压抑得涨红。 “玉儿——”王书华脸色淡然,一身的儒雅和睿智。 “哼!”王瓷玉撇过头。她似没有骨头一般靠在王泽哲的怀中,任王泽哲揽住她柔弱无骨的身躯。 王书华微微皱眉,他也知道侄女的本性,没说什么,只跟唐伟烨礼貌而客气的说到,“抱歉,我这个侄女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希望唐大哥不要介意。” 唐伟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他知道王书华这话不过是做做样子,“没事。孩子嘛!” 苏烟对唐伟烨并无好感。沐颜的事是其一。其二是自己女儿的事情,唐伟烨至始至终都没有给一个交代。如果不是沐颜也在,苏烟绝对会呛到唐伟烨无地自容去!侄女的这一点点小打小闹,她不觉得有什么! “玉儿,你带来的人有多少?”王书华对王瓷玉说到。 “父亲让我带来了十八位。”王瓷玉在对着王书华说话时才感觉到是晚辈对长辈说话。 王书华松了口气:“你爸他有心了。” 王瓷玉恰到好处的笑容:“我爸说只要孩子就回来什么都好,小叔你若是感激的话,别有事没事的就打电话训他就好。”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小叔之间的破事,王瓷玉就忍不住想笑。如果不是唐君晟生死未卜,她肯定会好生取笑一番。 王书华长叹:“有他们在,小君晟会平安归来的。”此时的王书华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他抓着苏烟的手说到,“放心吧,小君晟能平安回来的。” 在场的众人骇然和怀疑。不知道为何王书华在知道王瓷玉手中来人仅仅十八人就能如此的轻快。好似唐君晟真的会没事一般。由于不能说丧气话他们也不好提出疑问。 展令扬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他眸中对王家的实力更加的忌惮了。只是十八个人就能顶上他们数个家族的实力,那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他和王瓷锦的婚事本就是忤逆长辈们结下的,这样不孝、不敬的行为,真的好吗,王家本家的那些长辈真的就能对他们做下的事情熟视无睹,任他就这么心想事成?而且他脑中被封存了一段记忆就是王瓷锦其中一位长辈的手段,如果他再继续的执拗下去,他们还会如何的对付他?! 忘记最重要的人已是最重的惩罚之一。他们还会如何?他不怕去承受长辈们的不悦,他怕会连王瓷锦都受到牵连。 不提展令扬此时的心绪错乱复杂,神色变幻不定。王瓷玉就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展令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看懂人心也是她从小就非常重要的课程之一。 “展令扬。”王瓷玉的神情有些不满,有些不悦,有些恨铁不成钢,有些无奈,有些妥协,“你自可放心,”展令扬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咬牙切齿的王瓷玉,“有小沐阳在,有你们之前立下的誓言,家中的老头子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已经是锦儿的丈夫,他们不认也得认。呵呵,算起来你们胆子也真大,敢让那几个老家伙吃哑巴亏,和着血齿往肚子里咽!” 展令扬的眸子翻涌着狂喜,他喜不自禁,语气哆嗦,“真的吗?”令他和王瓷锦战战兢兢,认命的等待长辈们那未知的惩罚就这么没了? “我还能说假话骗你不成!”王瓷玉语气高傲不屑。 展令扬才不管王瓷玉的语气是怎么样的呢,他只顾得自己傻笑了。多番的心理建设和担忧大厦将倾般倒塌了,他心里只剩下轻松和满心的愉悦。 “玉儿,有你这么说家中的长辈的吗?”王书华不悦的训斥到。不过他的语气并无不悦,而且显得很高兴,苏烟同样也很高兴。自家的女婿被家中长辈们承认了,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展鹏和黄怡倩只听到表面的意思,虽然对王书华、苏烟和展令扬的喜不自禁很困惑,但是被王家长辈中人承认了儿子和儿媳的关系,他们还是高兴的。 至于唐家的唐伟烨他则是满眼的沉郁。当年的婚礼王家的长辈就不曾出现过,他也以为王家的没什么长辈的也就不介意了。如今这般的被打脸,他只能暗地里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可晟。 沐颜倒没有介意。她从很早的时候就认识苏烟了,也知道苏烟和王书华的关系,也不曾知道或是见过王家的长辈。她只认为是因为关系较远,王书华不是很受家族宠爱的缘故。 南宫璇叹息的拍了拍唐可晟的肩膀。既然王家的人如今不是很担忧唐君晟,那就说明唐君晟的安全有了保障,他也就放心了。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唐可晟不稳定的情绪,眼神轻轻的飘往王瓷玉的方向。他有种感觉,王瓷玉是故意的,故意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王瓷玉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璇。南宫璇心头一跳,他立马转移了视线,那个叫王瓷玉的女人?!竟然令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有消息了吗?”王瓷锦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才下来的,可惜她的脸色出卖了她劳动成果。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和沉郁压抑的气息令她看起来就是一座频临爆发的火山,糟糕透了。 “锦儿。”展令扬匆匆上前握住王瓷锦的双手,“瓷玉她带来的十八个人已经去找小君晟了。” 王瓷锦望着王瓷玉。 王瓷玉在王瓷锦的视线下稍稍坐直了身体,她颔首,“玄字辈的都来的。你安下心来耐心的等待。” 王瓷锦神情微微动容:“玄字辈?!”她低喃,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意,“姐,谢谢你。” 王瓷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你别这么正经八百的谢我,令我好不自在。而且他们都胆子打主意到你身上就是打到我身上。再说了,小君晟他也是我的小侄子。应该的。” 王瓷锦颔首。 展令扬牵着仿佛风一吹人都能飘走的王瓷锦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然后他坐在扶手上。 王瓷锦自打坐下,她就低眉看着茶几上的花纹发呆,也没注意到客厅里都有什么人。 众人怜惜她,安静了下来,陪着她一起等待。 一分钟, 两分钟, …… 一个钟, 两个钟, …… 凌晨五点的时候王瓷玉的手机铃声响了。惊醒了客厅里疲惫、紧绷、凝重的气氛。众人通红,紧张的眼神一致望着王瓷玉。 王瓷玉受到众人心情的影响,她也不安和紧张着,呼吸屏息住,“玄一,找到人了吗?”片刻的功夫后,王瓷玉脸色一白,她眼神慌乱,她嗓音艰涩说到,“锦儿,玄一他们找到小君晟时,他已经被人注射了冰毒。” “冰毒?”王瓷锦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人无力的瘫软,眼前发黑。 “锦儿,玄一他们已经在救了。” “人呢,宝贝他人在哪里?”王瓷锦使劲的抓着展令扬的胳膊,她什么已经看不到了,耳朵嗡嗡作响,只能听到王瓷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断断续续压抑的抽泣声令王瓷玉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王瓷锦虽然没有哭,但是她的脸色更令人担忧。 几家人都往外奔去,苏烟和沐颜被王书华和唐伟烨半扶半抱的出门,而王瓷锦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把将王瓷锦抱起就跟着众人跑出去。 “冰毒——”唐可晟嘴角的血迹刺目,他飞快的将沐颜和唐伟烨安置在后座,窜上了车子,引擎,车子紧紧的跟在王瓷玉的车子后。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绝望中的站姿 几家人都往外奔去,苏烟和沐颜被王书华和唐伟烨半扶半抱的出门,而王瓷锦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把将王瓷锦抱起就跟着众人跑出去。 “冰毒——”唐可晟嘴角的血迹刺目,他飞快的将沐颜和唐伟烨安置在后座,窜上了车子,引擎,车子紧紧的跟在王瓷玉的车子后。 “他还是个孩子,冰毒,冰毒,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王瓷锦神情哀拗,眼睛通红,紧紧攥成拳的手,血从里面蔓延滴出。 展令扬看着神情狂乱哀痛的王瓷锦,他无言的抱紧她,并将她的双拳纳入自己的掌心里,一根根的将她的手指掰开,里面一片血肉模糊。展令扬沉痛的在王瓷锦的耳边不停的低喃:“小君晟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王泽哲和王瓷玉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流露的都是对王瓷锦的担忧。王泽哲加速。直直视红灯如无物,径直穿行而过。 …… 一个偏僻的中医医馆里—— “宝贝,宝贝,我的宝贝呢……”王瓷锦一下车她就推开了展令扬的搀扶,往医馆里跑出。 “锦儿——”展令扬忧心的跟在后面。 王瓷玉和王泽哲立马跟上去。 “姐,姐怎么不见宝贝,他人呢?”王瓷锦在大堂里奔跑,见不到熟悉的那个人,她又赶紧的往后堂而去。 王瓷玉气息不喘的紧跟在王瓷锦身后:“穿过后堂,小君晟在后面的那西医抢救室里。” 王瓷锦朦胧记起小时候确实曾到过这里,她赶紧按照脑中的行走路线,穿过庭院。 王瓷锦身后的众人赶紧的跟上。 …… 王瓷锦的十指抓在透明的墙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里面手术台上那小小的唐君晟。他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里面装着不同的液体,医生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然后隔着一定的频率调换着药剂。 众人所站着的地方是可以俯视抢救室的,从上往下看,下面一览无遗。是为学徒所准备的观看场地。 王泽哲看着上气不接下气,且脸色不太好的苏烟和黄怡倩,“大家都坐下吧。我们坐下来等。孩子会没事的。” 王书华和展鹏留意到各自妻子的不对劲,赶紧扶着她们坐下。 “锦儿,坐下好吗?”展令扬劝说着将自己快要趴在观察墙上的王瓷锦。王瓷锦执拗的不懂,恍若未闻。她此时的眼里,心里,脑海中只剩下手术台上的唐君晟。她恼自己,怨自己,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做母亲的不称职,那么她的儿子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罪。如今生死未卜的唐君晟,每一秒钟都是刀在她的心口猛戳着。 沐颜的身体在这几天的走南游北中还不错,她想说什么,只是最终只剩下叹息。那手术台上的是她嫡亲的孙子啊。她的安慰不会起作用的。况且是参有儿子的缘故在里边。 “你就让她站着吧。”王瓷玉对王瓷锦的了解比了解自己的还深,毕竟从小她就被父亲灌输着王瓷锦是她的假想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她对那唐君晟感情并不深,面也没见过几次面。这次之所以匆匆赶来不过是因为那孩子是王瓷锦的儿子。此时看到王瓷锦的这副强撑着的模样,她才多少意识到,在那手术台上的孩子也是她的家人。 王瓷锦墨玉一般的双眸,浸润在水泽中,水珠子一颗颗的从她的眼眶中掉落。无声无息。让在旁的展令扬看着心闷闷的,窒息般生疼。他想上前,可却被王瓷锦一身的哀伤止住了步伐。 观察室的门站着唐可晟。他的眼睛穿过展令扬,穿过王瓷锦,凝聚在那苍白没有血色的唐君晟脸上。身上的气息颓废极了,复杂且掺杂着对自己的恼恨。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所有的人都在恐惧中受折磨,他们等待、期待、请求、祈愿着。希望那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要抛弃他们,不要抛弃这个危险四伏的人间。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王瓷锦疯了一般的跑出了观察室,她跑到了急救室的门前揽住了那几个医生问到。 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医生,恭敬的对王瓷锦回话到,“回小姐,我们要等到小少爷醒过来才好下结论。” “还要等到宝贝醒过来?他会有生命危险吗?”冰毒王瓷锦并不陌生,从小她就极其厌恶,因为她就有一个熟悉的小朋友因为冰毒家破人亡。 医生面色不怎么好,他凝重回答到,“这个此时也说不准。小少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身体,可能会就此毁了。” “不——”王瓷锦此时才失声痛哭出来,“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孩子可能会有残疾的身体,这个让她怎么接受,怎么接受! 王瓷玉上前眼神逼退了展令扬对王瓷锦的维护,伸手就在王瓷锦哭闹,绝望悲痛的脸上狠狠甩了一个巴掌,“王瓷锦!别忘了你姓王!不是哪里来的疯子。你给我冷静点。那个小家伙还需要你,你是一个母亲,有你这么绝望的吗?!不过是被冰毒弄坏的身体而已,有心的话你去求爷爷啊——” “爷爷?爷爷!”王瓷锦的神智开始恢复了清明,她看着被推出抢救室的唐君晟,眼神坚定,“对,还有爷爷。他一定能就好宝贝的。宝贝他一定还能拥有健健康康的身体,一定能。” 众人看着王瓷锦紧紧握着唐君晟的手随着唐君晟一起到病房。 “大小姐。”几个医生正在等候王瓷玉的吩咐。 王瓷玉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这一段时间你们尽全力医治。可能结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好。” “是。” “玉儿。”苏烟满心难过,满眼渴求的望着王瓷玉,“宝贝他真的不会有事吗,你爷爷他真的能救宝贝?” 苏烟提出的话也是众人的心声。那个孩子还能完好吗? 王瓷玉的脸色极其为难。她看着王书华。王书华的脸色同样不是太好。王瓷玉的动作太过明显了,所以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王书华身上。王书华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是太显,但是他眸中的沉痛,众人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语气迟疑,“若有我父亲出手,宝贝的身体一定能好起来,只是不是到要花多长时间而已。”众人松了口气,时间长短没有关系,只要再好起来就好,唐君晟他还是一个孩子,他还有还长的未来,“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父亲不一定会愿意救宝贝。” “怎么会?”唐君晟是唐家的继承人,唐伟烨对唐君晟的身体关心更甚,因为一个身体不好的继承人是没有资格继承唐家的,“君晟这孩子也流着你们王家的一半血脉,你父亲他真的能冷血冷眼旁观吗?” 唐伟烨的话令在场的气氛瞬时间冷凝了。王书华的眸底深处一阵冰凉:“我父亲出手救人那是要看合不合眼缘的,不管血脉的事情。即使是我真的有生命危险,我父亲就在眼前,他也要看心情的。心情好他会算算卦,承天命看是否能救。如果上天不允,那么他也无可奈何!即便我真的会死在他面前!” “算算卦?!承天命?!”唐伟烨恼极了,自打进来王家,他的心情就极度的压抑,“王书华,你这是在开玩笑吗,这个年代这种东西怎么能信!这也太……”王家人神情的肃穆和对他眼神的怜悯令唐伟烨一时间找不到词,“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王瓷玉眸中看死人一样的模样,危险且诱惑十足,整个人散发着彼岸花的感觉,令整个走廊瞬时间阴沉,寒冷了不少,她语气飘渺带着不屑,“唐总裁,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口出狂言为好。毕竟有些东西你不信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王瓷玉转身对着王书华和苏烟说到,“小叔,婶子,我们去看看小君晟吧。也不知道锦儿和那展令扬现在怎么样了?” 苏烟点头:“嗯。”对于王家的有些东西,苏烟的身份还是能知道一些的。她也知道她和王书华之前的结合是因为王家长辈们卜出的一卦。说起来若没有那卦象,她和王书华也不会能在一起了。王家那样的家族有太多的规矩和禁忌。即使如今已经生养了王瓷锦,她能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也幸好她所求不多,容易知足,所以这几十年来才过得这般的自在。 王书华看到妻子看着他,柔软深情的凝视,他眸中带笑,微微用力,揽进了怀中的苏烟。几个人一起往唐君晟的房间寻去。 王泽哲走在最后面,他临去的一瞥宛如三九寒冬,令唐伟烨浑身都冻住了。 沐颜望着那几个熟悉也陌生的背影,深情复杂,她安静的站在唐可晟的身边,手紧紧的握住儿子的手掌。她怕唐可晟会一时间的想不开,心里遭受太大的打击。她的视线只有在他们都离开之后才转到唐伟烨身上。眸中忍不住悲哀。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人,只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而她依旧是她。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什么要饶恕 “可晟相信妈,宝贝会没事的。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她已经学会了不必再顾忌唐伟烨的心情,如今她的感情世界里,这剩下她这个亲生儿子,“谁都不会想到事情会这样,也想不到那些人是这样的狠毒,连个小小的幼儿孩儿都不放过。” 唐可晟趴在沐颜的肩头,被实情打击了的一米九的男儿无声的呜咽着,“妈。我后悔了,早就后悔和那个女人牵扯上了关系。她都已经令我失去了锦儿,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儿子出手,为什么……” 沐颜轻轻拍打着唐可晟的背部,唐可晟脆弱难过的呜咽声令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头窒息,红了眼眶,“我们去看看宝贝吧,他一定会想要你这个做爸爸的陪在身边的。好不好?” “我不敢。” 是不敢去吧!沐颜暗自道:“你是他的父亲,可晟,他一会儿想要你陪在他身边的。” “嗯。”唐可晟站直了身体,眼睛在泪水的洗刷下显得里面的血丝更加的明显,“我这就去。” 房门开启时,正对着房门口的王瓷锦抬了一下眼。她眼中的恨意令唐可晟手必须倚着门口才不至于后退。第二眼唐可晟再看去时,王瓷锦的视线已经凝在了唐君晟的脸上。她的手指凌空擦拭着唐君晟青白的脸色。另一只手握着唐君晟没有被扎针的手,宛如握着一只易碎的水晶杯。小心翼翼。 …… 家里还有展沐阳在,所以王瓷锦的父母回去了,展令扬的父母也回去了。唐家的唐伟烨和沐颜因为这个中医医馆不过是私人医馆,空地少,避嫌,也回去了。剩下的人中就剩下了守在唐君晟病床边上的王瓷锦,跑上跑下的展令扬,满心颓然和后悔的唐可晟,还有在办公室里的王瓷玉和王泽哲。至于南宫璇,他也在唐家两位长辈离开时充当他们的司机离开了。医馆里的气氛太过沉重,他也不好在那里打扰。只希望那孩子真的能如王瓷玉口中所说的那样,能好起来。 …… “笃笃笃。锦儿。”房门处敲门的是王瓷玉。 王瓷锦怜爱的看着唐君晟,轻轻将他的小手放回棉被中,起身出了病房。这是医馆里唯一的病房。随手轻轻带上房门。 王瓷玉和王瓷锦彼此对视的站在走廊上。 一个人眼中是坚持。一个人眼中是迟疑。 王瓷锦神色闪过复杂,她眸色无波说到,“堂姐,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王瓷玉祸水的容颜上满是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而且我也不怕你争。我自信我的优秀那是你望尘莫及的。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是因为我也可以帮你下达命令,为小君晟报仇。可若是你真的拿出了令牌,命令了那些人,那么以后你就算是想抽身再过上你之前轻松自在的日子就难了。我爸若是知道了你手中有这块令牌,那么他肯定选择对付你。家族中的势力也会因为这块令牌再次起风云。” 想到刚才她看到的那块墨玉麒麟的令牌,王瓷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可以动用王家所有力量的令牌会在王瓷锦的手中,她一直都看不起的王瓷锦的手中。是的,她看不起王瓷锦,看不起她唯唯诺诺的性格,看不起她心慈手软,看不起她对感情的拖泥带水,看不起她…… 王瓷锦左手摸着胸前的位置,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里面是一块两节手指宽,三根手指长的墨玉。在听到唐君晟失踪的那一会儿她就将墨玉寻出来戴在了脖子上,她那时就下定了决心,如果唐君晟真的有了什么事,那么她就用这块墨玉令牌化身修罗,对那些敢对她孩子下手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王瓷锦苦笑:“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此时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一心只想要那些人受到惩罚。他们如何对待我的宝贝的,我就如何对付他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吧。我的脑子现在剩下的理智不多,姐,请你帮我守好君晟,我去去就来。” 王瓷玉看着王瓷锦一步步远离的背影,她神色颇为复杂,语气似幽怨似叹息,“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身不由己这个词了……”一旦牵扯如族人的权利分配中,再抽身谈何容易。 …… 医馆的地下室里,当玄字辈的十八个带着银质面具的人看到王瓷锦手中的墨玉令牌时,他们眼中皆愣了一下。他们本来就是受命于族长的,如今看到比族长的权利更大的墨玉令牌他们真的心惊了。 “怎么,怀疑我手上的令牌是假的不成,你们要不要上前亲自验证一番?”王瓷锦面无表情的脸上即使是在说话也不曾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眸底闪过的红光表明她还是个有情绪的人而不是石雕。 “属下不敢——”众人异口同声惶恐说到。他们以前就怀疑,本就是同样的长辈和师父教导出来的王瓷锦和王瓷玉两人,怎么会一个平凡如路人,一个耀眼如皓月?原来不过是假象罢了!这样的表情他们非常的熟悉,因为他们曾不止一次的在王瓷玉的脸上看到过。只是一个是被精心培养的家族继承人,一个是他们以前就诽腹不已的王瓷锦。 “不敢就好。”王瓷锦将手中的墨玉重新塞进衣服里,“我不需要你们的忠心,不需要你们的言听计从,更不需要你们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对族长的位置没有兴趣,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会抢了王瓷玉的位置。更不要口舌过多。我今天只是需要你们帮我抓一批人而已。事情过后你们完全可以忘了今天的事情。” “是。” 同样的异口同声令王瓷锦微微锁眉,不过她什么话也没有在加,反正这些人她是不会收服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恩威并施的。 “找个隐蔽的仓库,动用你们手中所有的人、力,将这次涉及绑架我儿子的人不管何等身份的统统抓到一起。还有就那种被注射到我儿子身上的精神药剂,就那种能令人在精神上难以摆脱的毒品,你们能收集多少就收集多少。要一模一样的。一些设备什么的,你们也多准备一些,我可不想死人。”王瓷锦袖手摩挲着墨玉的温度,“同一时间,我要你们把他们犯过的所有罪证都准备好,网络,各级领导的书案上,善心大发的免费给他们送上。让众人来给他们定罪,如果再敢徇私枉法的人,我们不介意连坐,同样揭露他们的*和罪证。” 下面的那些眼睛,眼角的视线同身边的神交汇,他们的眸光晃动,立即回应道,“一定会幸不辱命。” 地下室里只剩下王瓷锦一人,她望着那空掉的空地,神情冷漠。 …… 九月九重阳节这一天。王瓷锦一边修剪着菊花插进花瓶,一边对着还未清醒过来的唐君晟唠叨着。 “宝贝啊,错了,宝贝不希望妈妈叫宝贝的。君晟啊,你知不知道,宝宝他可吵了,这两天他见不到你就哭闹的吵着要见你,他还以为是我把你藏起来了,不让他见你这个哥哥了,妈妈可委屈了,被你弟弟这么不信任的诬赖,太伤心了。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啊,醒过来了好帮妈妈教训教训你这个弟弟,他啊,真是越大越不乖巧了,他昨天还把雪球的毛都染上了乱七八糟五颜六色颜料,妈妈不小心念叨了他几句,他竟然还用剪刀把雪球剪成了洞洞装的。脾气也见长了,吃个饭都不消停,他可说了没有哥哥陪,他就不吃饭不睡觉了。那小家伙肯定是被你宠坏了……” 菊花花瓣的色泽给这个雪白的病房添上了温馨耀眼的金色。王瓷锦唠叨个不停,她插花、读故事,给唐君晟擦拭身体…… 案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王瓷锦翻看,在看到那短短的几个字时,她眸光浸了冰雪。锁了屏幕放回口袋中。她俯身轻吻着唐君晟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小脸蛋,“妈妈要离开一会儿,宝贝先睡一会儿,妈妈很快就回来。” 病房里很快的就静下来了,窗外金色的阳光给这间病房披上了金色的纱衣。唐君晟的脸色在九月九重阳的阳光下,暖和了不少,没了之前的青白,多了些金色的色泽。 …… 挡板隔起来的车厢中,王瓷锦闭着眼睛,倚着椅背,呼吸声浅浅的。 车子在七转八转的穿行。 辰星时隐时现。萧条的秋季下的郊区一片昏黄。一座青砖红瓦的仓库靠着山脚伫立着。 王瓷锦袖手眼神淡然的望着那建筑:“就在下面吗?” “就在下面,除了一些小喽喽,人员都到齐了。” “那就好。我们会会他们吧。”王瓷锦率先往下边走去。她要一步步的走进那座仓库,走近那些令她这几天寝食难安,活在恐惧中的罪魁祸首们。 手机铃声响起。王瓷锦拧眉。玄一他们紧张的一一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王瓷锦掏出手机,屏幕上她和小沐阳小君晟幸福笑容的屏幕刺疼了她的心,那屏幕上闪烁着司马宇辰四个字更令她的眼睛添上了阴霾。 “喂。” “锦儿,是我司马宇辰。” 锦儿二字从司马宇辰的嘴中,令她眸中暗沉一片,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司马宇辰的呵护,早就失去了家族庇护的她,也不会有如今的肆无忌惮了,“请问,有事吗?”说来说起,她的宝贝之所以躺在床上,也要记上司马宇辰的一份。 电话那头的司马宇辰犹豫说到:“锦儿,蔷儿是不是在你手上?” 王瓷锦沉默,她行走的步伐没有半点的滞怠。 “锦儿,我知道蔷儿她这次过分了。我代她跟你道歉,这次的事情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司马家一定做到。请你再饶恕她这次行吗……” 王瓷锦对对方带着请求的话无动于衷:“蔷儿,林靑蔷吗?她是你的谁,是你们司马家的什么人?她是我什么人,她同我有什么关系。她做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饶恕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化身彼岸花 “宝贝啊,错了,宝贝不希望妈妈叫宝贝的。君晟啊,你知不知道,宝宝他可吵了,这两天他见不到你就哭闹的吵着要见你,他还以为是我把你藏起来了,不让他见你这个哥哥了,妈妈可委屈了,被你弟弟这么不信任的诬赖,太伤心了。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啊,醒过来了好帮妈妈教训教训你这个弟弟,他啊,真是越大越不乖巧了,他昨天还把雪球的毛都染上了乱七八糟五颜六色颜料,妈妈不小心念叨了他几句,他竟然还用剪刀把雪球剪成了洞洞装的。脾气也见长了,吃个饭都不消停,他可说了没有哥哥陪,他就不吃饭不睡觉了。那小家伙肯定是被你宠坏了……” 菊花花瓣的色泽给这个雪白的病房添上了温馨耀眼的金色。王瓷锦唠叨个不停,她插花、读故事,给唐君晟擦拭身体…… 案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王瓷锦翻看,在看到那短短的几个字时,她眸光浸了冰雪。锁了屏幕放回口袋中。她俯身轻吻着唐君晟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小脸蛋,“妈妈要离开一会儿,宝贝先睡一会儿,妈妈很快就回来。” 病房里很快的就静下来了,窗外金色的阳光给这间病房披上了金色的纱衣。唐君晟的脸色在九月九重阳的阳光下,暖和了不少,没了之前的青白,多了些金色的色泽。 …… 挡板隔起来的车厢中,王瓷锦闭着眼睛,倚着椅背,呼吸声浅浅的。 车子在七转八转的穿行。 辰星时隐时现。萧条的秋季下的郊区一片昏黄。一座青砖红瓦的仓库靠着山脚伫立着。 王瓷锦袖手眼神淡然的望着那建筑:“就在下面吗?” “就在下面,除了一些小喽喽,人员都到齐了。” “那就好。我们会会他们吧。”王瓷锦率先往下边走去。她要一步步的走进那座仓库,走近那些令她这几天寝食难安,活在恐惧中的罪魁祸首们。 手机铃声响起。王瓷锦拧眉。玄一他们紧张的一一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王瓷锦掏出手机,屏幕上她和小沐阳小君晟幸福笑容的屏幕刺疼了她的心,那屏幕上闪烁着司马宇辰四个字更令她的眼睛添上了阴霾。 “喂。” “锦儿,是我司马宇辰。” 锦儿二字从司马宇辰的嘴中,令她眸中暗沉一片,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司马宇辰的呵护,早就失去了家族庇护的她,也不会有如今的肆无忌惮了,“请问,有事吗?”说来说起,她的宝贝之所以躺在床上,也要记上司马宇辰的一份。 电话那头的司马宇辰犹豫说到:“锦儿,蔷儿是不是在你手上?” 王瓷锦沉默,她行走的步伐没有半点的滞怠。 “锦儿,我知道蔷儿她这次过分了。我代她跟你道歉,这次的事情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司马家一定做到。请你再饶恕她这次行吗……” 王瓷锦对对方带着请求的话无动于衷:“蔷儿,林靑蔷吗?她是你的谁,是你们司马家的什么人?她是我什么人,她同我有什么关系。她做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饶恕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司马宇辰那边的呼吸沉重的屏息住,他沉默了一会儿,“王小姐,我知道蔷儿不该起心思动了你的儿子,可是她也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并不是罪魁祸首。她犯下的事,我司马家愿意补偿。” “对不起,司马少爷,你家的蔷儿不是我抓的,至于她在哪,那是你的事情。对了,你不提我都要想不起了,她可不单单是一个起了推波助澜作用的敌人,她还是出主意抓我儿子的人。还有事先那滕亚云,也是你那蔷儿弄来的吧。我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不曾为她犯过的罪悔恨。如今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都不怕她自己一身的罪孽深重,难道司马少爷你这份助纣为孽的守护工作,还不觉得厌倦吗?” “王小姐……” 司马宇辰还想继续劝说什么,可惜王瓷锦已经挂掉了电话,关了机。“难道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被人一次次的欺上门了,还要心怀怜悯的宽恕他们不成?!”王瓷锦的语气有说不出的讥诮。她身后的四位玄字辈的面具人眼神面面相觑,不动声色,恭敬的紧随身后。 “就是这里了?”王瓷锦对着这铁门面无表情说到。 “嗯。”玄一上前,掀开铁门旁的一个盒子,并将自己的手印上去,门开启了。玄一率先走了进去。 王瓷锦望着空荡荡的仓库眉宇凝结了冰霜。 玄一心底一寒,急忙开口道,“小姐,这个仓库原本是军火的转运点,下边还有极为隐蔽的地下室。我们将那些带回来的人都分批锁在下面的地下室的房间里了。我们现在就要下去吧。” “嗯。”王瓷锦起步上前,半掩的眸光闪过冰冷,她知道,玄字辈的这几个事先没有告诉她这个仓库的详情是因为他们彼此有着不一样的心思。她冷笑,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去干预家族中那些隐秘的势力,但是对她动这样的心思也是她的忌讳。他们似乎忘了,即使她再不成器,她的父亲更是多年前就远离家族,但她身为王家嫡系,还是他们名义上的主人。她的几句话仍旧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玄一他们不愧是从生死线上训练过来的,对王瓷锦隐秘的不悦和杀意敏感的感觉到了。他们感受着王瓷锦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头颅更加了低了一些。 …… 王瓷锦一间间走过那些房间,从那隐秘的玻璃小窗口望进去,里面是一个个她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他们每一个都被绑住了,眼睛上还绑着黑布条。他们有些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过的,或是在报纸上露面的,更多的是在父亲的身边碰过的。每看到一位,她的心情没有波澜。但当她走到最后的一间房间时,她看到了林靑蔷、林雪梅和滕亚云。她眼睛红了,里面蕴藏着仇恨,想起仍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她就恨不得杀了她们。 王瓷锦闭上了眼睛。她原以为林靑蔷和滕亚云这两个女人已经到顶了,没想到林雪梅这个女人也有份。她自问不曾欠过她们分毫,可是她们,从来都不愿意放过她! 睁开的眸子染上了红艳的色泽。死!太便宜她们了。她儿子会受的罪,她会在她们身上找回来。 “将这间房间打开。”王瓷锦腿侧的手心因为留着的稍长的指甲抓破了。 门被打开了,沉重的门扉推动的声音,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谁?你们是谁?你们抓我们来为了什么,钱,权,美色,只要告诉我们,我们都会满足你们了。想来你们抓了我们也该知道我们是林家的人。放过我们,司马家不会追究的。他们还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司马家的少主是我的未婚夫。他很听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放过你们的。” 王瓷锦神色复杂带着恍惚望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不忘摆出她那楚楚可怜模样的林靑蔷。这样的样貌,这样甜美的气息,这样完美的面具,王瓷锦不得不承认,林靑蔷这个女人的心计和手段是极为出色的。只是从来不用在正途上。而那躲到了林靑蔷身后一副害怕模样的林雪梅,她脑中是极为可笑的恼怒,恼怒这样的角色也敢将脑筋动到她,她的家人身上。 至于那滕亚云,王瓷锦那张不失高傲优雅的脸,神情带上了些许怜悯,只是想到孩子被绑走的路线是她提供的,她就不再为她曾竟是被高级的俱乐部调教出来的交际花怜惜了。 王瓷锦低头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语气淡淡,“蔷儿学妹,好久不见了。” “王瓷锦?!”林靑蔷一脸的娇柔和惹人怜爱的姿态终于收回去了,“是你!哼,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你们王家还没有这个实力动得了我!林家即使败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上你们王家还不至于那么的不济。而且你别忘了我身后还有司马家呢。王瓷锦,你要不要再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动我?” “哦,对了,你还漏了周家。周家大少可是对你痴迷得很,他不仅帮助你对付了我展、王两家,还动用了不少的关系抓了我儿子,竟然还不忘了折磨他。我的儿子不过几岁,你们也真下得了手,也不怕遭报应!呵呵,我还真想知道当司马宇辰看到我送给他的视频,他会不会感激我?那可是你为了对付我用了身体和周家大少做交易呢!想想真替司马宇辰可悲,他竟然看上了你这么个女人!” “你?!王瓷锦,你敢——”林靑蔷挣扎着,脸蛋狰狞。 王瓷锦语气和眼神冰凉,就似看着蝼蚁一般,“我敢,我怎么不敢!林靑蔷,我可从来没欠过你什么。不提我对了真心疼爱呵护的那几年。就提你破坏了我的家庭,瞒着我替我的丈夫暖床的那数年。还有对我几次三番的下杀手。你动我,我懒得跟你计较;你沾唐可晟,我也不会说什么;可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子身上。哼,想起这么多,我真为我浪费在你身上的善意可悲,可恼,可恨。” 林靑蔷咬破了唇瓣。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她的唇形在鲜血的刺激下更是娇艳欲滴。 “你说说,你对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该如何回敬你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仇恨的舞曲 王瓷锦眸光里满是对林靑蔷的恼恨和对自己的自嘲:“你让我失去一个丈夫,我就让你失去你的未婚夫如何?想来那样的视频,即使司马宇辰对你再深情,司马家也绝对不会再接受你了呢!你伤害了我的孩子,令他被注射那样的东西,如今仍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是4号吧。看在你年纪比我儿子大的份上,我给你打4号半的如何?听说那可是最新弄出来的呢,纯极了。我可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别人的手中得到了那么一点,我好心点都用在你身上好了。” 林靑蔷这个时候终于害怕了,她嘶声竭力到,“你是恶魔,恶魔。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王瓷锦的指甲断掉了,声音清脆,“这么害怕,想来对那东西很清楚了?!想来也是,听说这个可是你提议的,你绑了我的孩子还不罢休,你想让他沾上这类的东西,令他此生都离不开。让我为我孩子所遭受的痛苦一生。呵呵,”王瓷锦的嗤笑声突然间令在场的人不安极了,“这还真是你的作风呢!既然如此,我也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哦,对了,至于你对我几次三番的伤害,我就不介意了,就当是我识人不清的学费好了。” “不不,你不是王瓷锦,你不是她,你是谁,你绝对不可能是王瓷锦……”林靑蔷大惊失色,她不停的挪着往后退去。 王瓷锦无动于衷的听着她的疯言疯语,也看了一旁被吓傻的滕亚云和林雪梅,语气冰冷到,“动手——” “是。”玄一让开,他身后一个白衣金框眼镜的男人提了个箱子就放在玄一曲起的双臂上,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个装好了药液的针筒。他取出了一支就往林靑蔷走去。 林靑蔷惊恐的不停的往后退着,她神情真的恐惧了,不再是那楚楚动人的风姿,而是抓狂和扭曲,“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宇辰和周岩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的。我爸妈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啊——滚开,不要靠近我……” 金框眼镜的白衣大褂望着王瓷锦,王瓷锦点头。他赶紧的给林靑蔷注射到了静脉上。 “不,不——”林靑蔷绝望的泪水在黑色的布条上染出了深色的水渍。 王瓷锦挥了一下手。金框眼镜男便退开了数步。 王瓷锦上前,绕着林靑蔷转圈子,步子不紧不慢,用心听着还能听出蛮好听的旋律。 “为什么要否认我是王瓷锦呢?你是在想,如果是王瓷锦她绝对不会如此对你,她绝对不会杀了你,更不会让你受这生不如死的惩罚,对吗?!你这侥幸的心理不得不说是我以前愚蠢的惩罚!如果不是我对你一次次的忍让,你又如何敢动我的骨血。可是,”王瓷锦俯下身子,看着那因为被布条挡住视线,只能凭借着脚步声和嗓音转动脖子的林靑蔷,“我以前不屑跟你计较,不代表我这辈子都不跟你计较。是人都有逆鳞的!” 王瓷锦说罢倏地起身,她慢慢退后了两步,眼中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宛如空无一物又似死寂,“给她连续用上四天的药再把她放回去。我要确保她永远都拜托那药物的控制!” “是。” “里面的人也如法炮制。既然他们谁都不想我好过,那么我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让他们也体会体会我儿子此时正在受着的痛楚。” “是!”玄一他们的异口同声。 滕亚云和林雪梅突然间痛哭发疯起来,对王瓷锦的诅咒声连连。 恍若未闻的走到门边的王瓷锦突然间回头,说道,“至于周岩和司马宇辰你们就别指望了,此时他们也自顾不暇了。” …… 走出仓库的王瓷锦,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她眯着眼睛望着那瓦蓝的天幕,神情似悲似悯。 “确定每一个人都注射了之后,你们怎么将人弄来的就怎么将人弄回去。我可不想脏了这块地方!” “是。” …… 王瓷锦匆匆回到病房。脱掉了外套的她,搓了搓手还呼热了,她轻轻触上小君晟不再红润的脸颊。轻轻亲吻小君晟的小手,眼泪因为短短几天唐君晟就瘦骨嶙峋的骨架,泛滥。 “妈妈,妈妈……”房门出传来了展沐阳的声音,王瓷锦掖了掖泪痕,转过头,勉强的笑容爬上了脸颊,“宝宝,你来了?” 房门口,展令扬正抱着展沐阳站着。展令扬的眼中流露着对王瓷锦的担忧:“你还好吗?” 王瓷锦吸了吸鼻子:“嗯,挺好的。你们怎么来了,家里怎么样了,爸妈他们如何?” “我们来给哥哥和妈妈送花花和点心。”展沐阳挥了挥他的小手。 王瓷锦此时才注意到展令扬手中还拎着一篮子的菊花。她赶紧的将唐君晟的小手塞进被子里,起身,接过展沐阳。 “妈妈,宝宝来陪哥哥,哥哥在睡觉吗,羞羞羞,宝宝都醒了,哥哥是小猪猪。”展沐阳的双手圈着王瓷锦的脖子,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床上独自睡着的唐君晟。 王瓷锦嗓音艰涩,她扬了扬头,半晌之后才笑着对展沐阳说到,“对啊,哥哥生病了,困,睡觉觉,宝宝不要吵醒哥哥好不好?” 展沐阳纠结的掰着指头:“好吧。” 王瓷锦安慰的将展沐阳抱到唐君晟的床上:“宝宝同哥哥说说话,但是不许碰哥哥知道吗?” 展沐阳虽然困惑,但是他很听王瓷锦的话,“哦。好。哥哥,今天是重阳节哦,奶奶说的,我还给哥哥挑了最美最大个的菊花,嗯,是菊花,我这次没有说错。还有啊,奶奶给我们做了好多的菊花点心,我把它们都拿来了,哥哥一会儿醒了同宝宝吃好不好……” 听着展沐阳的童言稚语,王瓷锦贝齿咬住唇瓣,眼睛又开始模糊。 展令扬将篮子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并将最下面放着的盒子取出,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叠精致的菊花糕。转身,他两个掌心紧紧的抓在王瓷锦的双肩上,给她温暖和支持的力量。 王瓷锦微微侧头埋在展令扬的腰际。 展令扬感受到自己腰际的衣服渐渐的湿热了起来,他的眸色深幽带着寒潭的白雾。 突然间仪器尖锐的声音响起,王瓷锦匆忙看去,她的小君晟正艰难的呼吸着,“医生,医生,医生——”王瓷锦神情惊惧的趴到床上,手不知所措颤微的不敢碰唐君晟,“医生,医生——” 展令扬神色一拧他赶紧跑出了病房。此时他们谁都忘了还有个按钮静静的待在床头的墙上。 “哇————”展沐阳被眼前慌乱的这一幕惊住吓哭了。 展令扬提着一个白衣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进来,看着慌乱恐惧不停掉泪的妻子,又看着娃娃大哭的儿子,他的脸更冷了,对那些人更恨了。他把人一丢:“救人——”嗓音沙哑。 …… 王瓷锦送了唐君晟进了急救室就被护士制止住在房门外。她滑落在门下,牙齿紧紧的咬在了小手臂上,脸埋在手臂里,发出野兽的呜咽声。 展令扬抱着抽噎不止展沐阳蹲在王瓷锦跟前。他眼眶通红,无力的静静的陪着。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势单力薄和无能为力。那些人,那些人!他从父亲展鹏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只是,只是他们展家,没有这个实力对上他们! 唐可晟站在十米之外,双拳紧握,眼睛紧紧盯着那急救室的门,盯着王瓷锦的狼狈、哀嚎和痛楚。十米,仅仅是十米。就似银河隔开的两个世界。她在她的世界,他在他的世界,她不会再向他迈近,而他是不敢,不能朝她迈近。 匆匆赶来的众人就站在唐可晟的身后,神情紧张而悲伤。 苏烟抓着王书华的衣服,遮住自己红肿的眼睛,压低的嗓音,颤栗而哀伤,“这都造的什么孽啊,老天他这是要干嘛,都这么多年了,折磨我的女儿折磨得还不够吗,他还不放过锦儿,还不放过锦儿……” 王书华眼眶泛红,双手紧紧的抱住苏烟,眼神专注的凝视着前方的急救室和王瓷锦他们。身体承受着苏烟对他的捶打。 …… “病人救过来了。” 医生的话让王瓷锦瘫坐在地。也让众人松了口气。 …… 王瓷锦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里边安静睡着的唐君晟。她害怕得不敢推门进去。她恨自己,恨自己先前还心怀愧疚,愧疚冷血的成魔的对那些人。现在,现在她只想将那些人拖到她面前千刀万剐! 脑中回响着医生疲惫小心翼翼的话,说她的小君晟因为身体太小的缘故承受不住那些剂量,最多再抢救一次,不能再动第四次了。让他们想办法,想办法。 “锦儿。” 王瓷锦转身睁开迷蒙的眼睛。再看到她身后的人是谁时,她狠狠的对着唐可晟踢打着。唐可晟的脸被扇花了,脸上青紫的掌印一层盖一层的。胸口更是被王瓷锦踢锤了三次。 “不,不,锦儿——”沐颜惊叫的喊到,她神情悲怆的跑到王瓷锦和唐可晟中间。王瓷锦的拳头停在沐颜闭着眼睛的脸上。王瓷锦气息沉重,她狠狠的收回拳头,神情冷漠,转身大步的离开。门后是她不敢碰的痛处。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逼上门寻魔讨公道 王瓷锦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里边安静睡着的唐君晟。她害怕得不敢推门进去。她恨自己,恨自己先前还心怀愧疚,愧疚冷血的成魔的对那些人。现在,现在她只想将那些人拖到她面前千刀万剐! 脑中回响着医生疲惫小心翼翼的话,说她的小君晟因为身体太小的缘故承受不住那些剂量,最多再抢救一次,不能再动第四次了。让他们想办法,想办法。 “锦儿。” 王瓷锦转身睁开迷蒙的眼睛。再看到她身后的人是谁时,她狠狠的对着唐可晟踢打着。唐可晟的脸被扇花了,脸上青紫的掌印一层盖一层的。胸口更是被王瓷锦踢锤了三次。 “不,不,锦儿——”沐颜惊叫的喊到,她神情悲怆的跑到王瓷锦和唐可晟中间。王瓷锦的拳头停在沐颜闭着眼睛的脸上。王瓷锦气息沉重,她狠狠的收回拳头,神情冷漠,转身大步的离开。门后是她不敢碰的痛处。 树后的王瓷锦她一人独坐着,没有人注视的地方她整个人弥漫着绝望和不堪一击的脆弱。颤抖的身体承受不住她强烈的情绪起伏,脸色红得吃力,呼吸困难。 南宫璇倚在远处的墙壁下,灌木丛挡住了他的身影却没能挡住他的视线。原本想的王瓷锦的情绪稳定些再上前开解一番。可那刚提起的脚又放下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他转身离开。 树下,展令扬将纸巾递给王瓷锦,等她拿好了便将王瓷锦抱进怀中她原地坐下,将王瓷锦好好的安置在他的大腿上后,他声音平静到,“医生也说了,如果不需要再动到第三次手术,我们的小君晟就能好起来,不过身体会比常人的虚弱些。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孩子,他是意志坚强的人。这次一定能醒来的。至于沐阳我刚才让苏姨带他回家了,先前他被吓坏了,等到他的心情好些在带他来医馆陪君晟。” 王瓷锦紧拽着纸巾没有说话。 展令扬叹息,他的沉重到,“锦儿你出出声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 王瓷锦努力用纸巾拭去脸上的狼狈,她垂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指尖出神,“令扬,我打算这两天就将君晟带回王家本家。我去求爷爷帮我救救君晟。” 展令扬俯瞰着王瓷锦通红的鼻尖,他的身体僵硬,声音不自然到,“既然你做了打算,那就去吧。你爷爷的医术得你和王叔叔的敬如神明,肯定能很快治好君晟的。我,没事了。”我等你回来。这个话展令扬最后还是不说了,因为‘本家’这个词带给王瓷锦和他的都是沉重的色泽。没有人能预知以后。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如今他们之间夹杂如了没了段记忆的陌生感,王瓷锦仍旧能从展令扬未尽的嗓音里留意出他未曾说出的话,“嗯。有爷爷出手,君晟一定会没事的。”王瓷锦抬头,从展令扬的下巴往上看去,看清展令扬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能吸入灵魂的双眸,飞入云霄的锋眉,“你和宝宝在家等我们回来。平日里还要记得不要太宠宝宝,他都已经有了四位宠他入天的爷爷奶奶了,我们这做父母的不能再溺爱了,该说的说,该教的教,该打的打。我可不想到时我回来看到的是会上房揭瓦的小子。” “呵呵……”展令扬拥紧王瓷锦的手臂仍带着些许的颤抖,“好。我和宝宝一起在家等你和君晟回来。我也会好好的教育我们的宝宝的。” 天高云淡,风清风轻。 …… 这几天,政界军界有序的混乱着,太多的人马下台,也太多的罪恶被暴晒在阳光下。电视,报纸,杂志纷纷登载。社会里太多太多的声音,惶恐中带着畅快的肆意,大汗淋漓的庆贺声。盘踞多年,甚至百年的企业也纷纷股票大跌…… 龙卷风一般的权力更迭和地盘划分很快的席卷了整个国家。天空多了澄澈和透明,清爽了不少。 上层的领导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们畏惧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落到g市。 医馆里的王瓷锦也不轻松,她除了和医生讨论唐君晟这几天身体的数据,做好准备当唐君晟的身体达到一定的数据值就可以离开医馆,换一个治疗的地方外。她还要忍受陌生人,半熟息半陌生,熟悉的人偷偷窥视的目光和畏惧的眼神。 不提展鹏和黄怡倩的沉默。就提唐伟烨脸色的复杂,后悔和懊恼就够烦人的。周琦更是奇葩,整个人直定定的凝视着王瓷锦。 南宫璇的复杂,唐可晟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展令扬自然而然,他们的神情多多少少都被王瓷锦留意入心。所幸还有苏烟和王书华对她如往昔的关怀备至和疼爱,展沐阳的不谙世事,令王瓷锦脸上总算有些笑意。 王瓷锦的不说,展令扬的不问,他们间多了层道不清讲不明的东西。两人诡异的相处方式终于在司马宇辰逼上门时达到了顶点。 “王瓷锦,王瓷锦,王瓷锦,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医馆外传来噪杂的吼叫声,痛恨且嘶声竭力。 王瓷锦正给唐君晟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着身体,她没有转身就直接对身后的人问到,“在外边喊的人是谁,他吵到我的宝贝了。” 展令扬望着全神贯注,专注着受伤动作的王瓷锦,她的温馨呵护,小心翼翼,宛如在悉心照料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是不敢相信,也无法将司马宇辰口中的魔鬼同眼前的王瓷锦联系到一起。 “司马宇辰。他说是来给林靑蔷讨公道的。”说到这里展令扬就顿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给林靑蔷讨公道?”王瓷锦神情温柔,声音却淡漠无波,“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令扬,帮我把门口的玄一喊进来。” “好。”展令扬迟疑了一下,眸色担忧的望着王瓷锦的俯身的背影。 “小姐。” “玄一。外面有人吵到了我的宝贝,如果你没有解决的能力,那么这次回本家后你们玄字辈的都重新进殿训练一番好了。” 玄一一身冷汗,他立马跪下,膝盖落地的声音听得令人不忍,“属下知罪。属下立即将外面的杂音清理好。” 展令扬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玄一和王瓷锦的对话,神情隐在了侧脸的阴影中。 “等等。”王瓷锦将手中的毛巾一扔,回身轻柔的给唐君晟穿上衣服,“你把他‘请’到医馆对面的小饭馆里,我一会儿亲自去‘见见’他。” “是。” 一人在门里,一人站门外。气氛冷硬,凝重。 王瓷锦坐在唐君晟的床头,手指在唐君晟柔软的发丝先穿梭,问轻轻的落在他的额头上,转过头望着展令扬看不清眸底的眼睛,“怕了吗,可怕了我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恼了吗,可恼了自己有我这样魔鬼般的妻子?悔了吗,记得告知我一声,我……还你自由。” 展令扬跨进病房,手关好了房门后便大步的朝王瓷锦走去。手一伸,大力的抓住王瓷锦的一直胳膊拉起人,就往卫生间拉去。 王瓷锦咬牙忍着展令扬加在她手臂上的痛楚,小跑的跟上展令扬的步子。 两个人一进卫生间,展令扬就将王瓷锦压在墙壁上。俯身罩住王瓷锦整个身躯的展令扬咬牙切齿,神情宛若吃人的野兽,眼睛更是泛红,瞪着王瓷锦,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掩饰不了他对王瓷锦的恼怒,“你够了吗,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妻子,那么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你是什么样的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自有眼睛,会自己看。我自有心,会自己感受。我自有脑子,会自己分析。王瓷锦,你可不可以记住,我是你的丈夫,我们之间不该有刻意的隐瞒。你该信任我,信任我们这段神圣的婚姻。它不是儿戏!” 王瓷锦半垂的眼睑下遮不住的是殇和痛。 展令扬沉重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怒火,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的无奈,“锦儿,我不管别人对你是何种看法。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好妻子,我儿子们的好母亲。其他的,都与我们无关。也不该让那些影响到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 “我是军人。”王瓷锦抬起兔子通红的眼睛,“可我却给那些人注射了四号半。那是拽人堕落灵魂和精神的毒药,那是毁人的魔鬼。我亲自下令,让人给他们注射了足够令人上瘾再也戒不掉的剂量之后才放他们离去的。” 展令扬叹息声响起,吻,落在王瓷锦的额头上,带出了一片灼热。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王瓷锦的明眸:“锦儿,那是他们该受的。你只不过是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对吗?” 王瓷锦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她双眼氤氲,一片雾气迷蒙。 展令扬的叹息声更重了,将王瓷锦的脸压进自己的胸膛,吻,落在她的耳边,脖子,“锦儿,不哭。你只是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他们施加在君晟身上的罢了。这是他们该受的,不哭,我们不哭了好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司马宇辰的控诉 “呜呜……哇哇……”王瓷锦抓着展令扬嚎啕大哭,哭得伤心,哀拗。宛若要把心中的所有压抑、不安、忐忑、害怕、恐惧、内疚等都化作哭声,顺着泪水通通流走。 展令扬无奈的站直了身体,伸手将王瓷锦抱进怀中安抚,满眼心疼,好笑又好气,“看你哭的,比我们家的宝宝都厉害了。” 王瓷锦狠狠踮起脚尖就咬在展令扬的肩头,展令扬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只是抱着王瓷锦的双臂更紧了。 王瓷锦的牙齿咬透展令扬的衬衫一直等到嘴里满是腥味她才松开。 “好了,解气了,还委屈吗?”展令扬抬高手拿下毛巾,浸了冷水,擦拭着王瓷锦脸上的狼藉。 王瓷锦好生不自在,她的眼神飘忽,满心的不好意思。乖乖站着不动,任展令扬手上的毛巾冰冰凉凉的擦拭在她的脸上,下巴和脖子。 展令扬给王瓷锦擦拭好刚想去洗一下毛巾,可是王瓷锦双臂圈住了展令扬的脖子,头低垂着,就是不放他离开。展令扬手中的毛巾扔到了脸盆里,嗓音低哑,“呵呵……”唇抓住了王瓷锦的唇瓣,吻轻柔而灼热。 半晌之后,当王瓷锦和展令扬的双唇分开,两人均气息不稳。展令扬环抱着王瓷锦的双臂和身体勒得她有些生疼。王瓷锦则是一脸通红的埋在展令扬的胸膛,身体感受着对方的热度。 展令扬咬牙竭力压抑着身体的反应和热潮,嗓音清了清带着沙哑和热度,“锦儿,用我陪你去见那司马宇辰吗?” 王瓷锦闭上的眼睛慢慢的冷静下来,想起那个人的话她的身体随着心凉了下来,“嗯。我们就一起去见见他吧。” 花了一些时间整理好自己的王瓷锦任着展令扬将她牵出唐君晟的病房。房门口处,王瓷锦回身,脸上带着淡然和煦的笑容,只是那双眸平静若无物的湖面,对着房门出站着的两位玄字辈的说到,“看好少爷,若他出了半点差错,你们就都进惩戒殿的最底层吧。” 玄五和玄六眼中滑过惶恐:“是。” 展令扬牵着王瓷锦的手,神情宠溺的看着王瓷锦的一举一动。 王瓷锦吩咐完后回身,在看向展令扬时,她的心底跳动着揣测不安。一直等到触及那蕴含着宠溺和纵容的深眸时,王瓷锦眸中的冷意才散去,蕴起了和煦和温情。 …… 司马宇辰如只被困住的野兽,他急躁,暴怒,怨气十足的在诊室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人暴躁不安,气息絮乱。这几天,他司马家涉及的产业都发生股市动荡,各种隐患的问题纷纷曝出。他继承人的身份被家中的长辈被剔除,他的未婚妻,那个他爱得深沉,爱得疲惫的人儿染上了毒瘾,如今日日离不开那药物。他虽然钱财不少,可是如今的处境也给林靑蔷提供不了不长时间的药剂。 而造成他今天这样进退维谷的人就是那他曾经心怜过的那叫王瓷锦的女人。他曾为林靑蔷对她做下的事心怀愧疚,为她的善良和心胸,欣赏不已。可如今!他满心对那王瓷锦只有怨恨。 当王瓷锦和展令扬携手走到门口时,他们就是看到了一身颓废和满身气息杂乱,暴躁不安的司马宇辰。不再是那气度儒雅贵气的司马宇辰。 司马宇辰察觉着房间中多出了陌生的气息,整个人如那正警惕猎食的深林猛兽,逼人的气息直逼刚打算进房的王瓷锦和展令扬。司马宇辰的目光在触及王瓷锦和展令扬的脸和那双牵在一起的手时,眸中的寒光闪烁。如果不是他们,他和林靑蔷也不至于。也不至于什么?!司马宇辰心头苦涩极了。呵护多年他连她的一根的指头都不曾舍得碰,可她却那样的糟蹋她自己。生生在他的脸上涂上了难堪和耻辱! 王瓷锦对司马宇辰那吃人的视线无知无感,她感受着自己的手被展令扬握在掌心的感觉,悠然的往里边踱步而入。 展令扬将王瓷锦牵到离门口不远处的本是医生坐诊的位置坐下。他抱着王瓷锦坐在他的大腿上,任王瓷锦把玩着他的手指。 司马宇辰咬牙的声音刺耳尖锐,他眼睛如血族的血腥气十足,努力平息着想要杀人的戾气,他闭上的眼再睁开时,冷静的眸中掩盖着锐利,“王瓷锦王小姐,今天我来这是想要你给我一个交代的!我司马家同你们王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几天你给我们司马家的产业造成的损失你们打算如何偿还。你已经害得蔷儿*周岩,如今又令她沾染上了精神致幻的毒品,让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是魔鬼吗?!魔鬼也没有你残忍,你比直接杀了她还可恶……” “呵呵……”王瓷锦低低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她不屑的目光直直对视着司马宇辰:“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难得的明白的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你这番黑白颠倒的本事还是入你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如出一辙!” 司马宇辰眯起的眼睛目光如匕首狠狠的剜在王瓷锦的脸上。 王瓷锦摩挲着展令扬的指甲:“林靑蔷为了对付我,用身体交易获得周岩的势力资助,要灭了我王家,毁了我,毁了我的孩子,你如今竟然是非不分说我害得她*?!呵呵,司马宇辰,你的心,你的脑子还能更瞎吗?!你的宝贝未婚妻命人在我几岁的儿子身上注射了精神药剂,他过小的身体承受不住那剂量,几番在手术台的生死线上挣扎。如今仍旧昏迷不醒!我不过是将她注射在我儿子身体里毒品,也给她用上了,怎么,我是魔鬼,那你的未婚妻是什么?!司马宇辰,你敢说吗?” 司马宇辰眉头紧蹙,他只知道林靑蔷参与了绑架唐君晟的计划,并不知道里面的详情。那从小就被他呵护这长大的林靑蔷,真的对那孩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他想否认,可是他也知道王瓷锦不屑于欺骗他! “那我司马家呢?如果蔷儿真的对你的孩子做了……那等事情,我司马家可没有伤害了你儿子,伤害你王家!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令我王家损失惨重,你如何解释?” 望着眸色有些清明的司马宇辰,王瓷锦眸中的冷意少了几许,“你们司马家助长了林靑蔷的气焰,助长了她想要杀我毁我王家的信念,你们司马家可是她背后的后盾。没有你们司马家对林靑蔷行为点起了绿灯,令她的所作所为畅通无阻,又怎会有我生死不明躺在床上的儿子,又怎会有我王家,展家的嫡系力量削弱,分散和背叛。司马宇辰,你要我的解释,那你又打算给我什么解释?!” 司马宇辰顿时哑口无言,这几天被家人责备,控诉,被林靑蔷的惨剧折腾的脑袋开始冷却。他想要反驳,想要公道,可如今双方都损失惨重,唐君晟更是生死未卜,他没有了强硬的资本。 展令扬吃酸了,他知道王瓷锦本就不用这么解释,可她却这么做了,说明司马宇辰这个人是她王瓷锦认可的。至少王瓷锦欣赏司马宇辰这个男人。展令扬捏住王瓷锦的手心,王瓷锦困惑的抬头,当看到展令扬眸底的嫉妒时,她激动的心情逐渐的平息,整个人如水般平静了下来。脸亲昵的在展令扬的胸膛磨蹭。 司马宇辰颓废的抱着头坐在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什么话也不说,气息悲怆,他事先因为查不出太多关于王家的实情,所以也只能模模糊糊的从林靑蔷的只言片语和手下的人查出的一些简单的事情推测出的可能发生过的故事。就这样打上门,不过是贼喊捉贼!难堪和痛苦席卷了他! 王瓷锦和展令扬他们俩也不出声。王瓷锦更是因为这几天极度的疲惫和心累在展令扬的怀中朦朦胧胧的打起了盹。展令扬心疼的最大范围的令王瓷锦睡得舒服,并令他的身体接触王瓷锦的身体,给她尽可能保持温度。 一个钟之后。对展令扬来说不过是一瞬间温情的凝视,对王瓷锦来说是一场未做完的朦胧的梦,对司马宇辰来说却是一个世纪心灵的折磨。 司马宇辰抬起头,杂乱的发和痛苦的表情,悲怆的深眸,沙哑的嗓子,“放过我司马家吧,司马家欠你们的,我来还。” 展令扬紧了紧睁开半困半醒双眸的王瓷锦,低声道,“锦儿,你说呢?” 王瓷锦侧头,望着司马宇辰许久,拧紧的秀眉下眸色闪过的情绪令人看不清。她的声音带着刚刚醒来的倦意:“玄一。” 房门处的玄一一张银质的面具闪着质冷的光。俯身听候着王瓷锦的吩咐。 王瓷锦:“司马家的所有打击行动就到今天为止。” “是。”玄一站直身体退出。 所有的人都听明白王瓷锦话中的意思,放过司马家可以,但是对司马家的一切手段必须要等到今晚零点为止。 司马宇辰唇瓣既青又白,他嚅动的唇瓣,低下的眼睑,没有再出声。 王瓷锦突然抬起的手,她静静的望着,细细的凝视着上面的纹路,“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在最快的时间公布你和林靑蔷婚约的终结,终此一生绝对不会同林靑蔷结婚。” “你?”司马宇辰猛的抬起头,因诧异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布满了困惑和不解。 王瓷锦的眸色闪过玉质的冷芒:“怎么,难不曾你还打算娶了林靑蔷不成?”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报还一报 还打算娶蔷儿吗?司马宇辰这个时候也迷惘了。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认定了林靑蔷是他的新娘。执着着这个信念他一直身心都守着林靑蔷至今。可如今?当听到王瓷锦对他说出的这个要求时,他不知道是该不舍还是松一口气。可是心真的很疼,如被徒手撕裂的疼。 “我知道了,我会同世人宣告我与林靑蔷的婚约作罢。”司马宇辰整个人黯淡无光,他无力的说到,“我真的不打算再让我偿还什么了吗?” “不用了,完成这个要求就可以了。” “好,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请便!” 司马宇辰颔首示意就离开了。 玄一为王瓷锦和展令扬他们关上门。 “锦儿,你可以不用提出刚才那个要求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使司马宇辰不再是司马家的继承人,就他大少爷的身份,司马家也绝对不会再同意司马宇辰和林靑蔷的婚约。不觉得提出这个可有可无的要求,多余了吗?”展令扬揉了揉王瓷锦微微翘起的乱发。怀中软软的感觉令他身心惬意极了。 王瓷锦脸上虽然倦意十足但是她的双眸已逐渐清明,她的表情悲喜不明,“我不认为多余。当林靑蔷知道她和司马宇辰的婚约不再,是因为我的关系和因为司马宇辰自己的关系,或是因为司马家族的关系,这意义是不一样的。林靑蔷她因为嫉妒幸福毁了我一段的婚姻,那么我偿还她,同样坏了她的一段姻缘,刚好因果循环。我已经不愿意再花费太多的力气去报复林靑蔷。况且,你不觉得我作为林靑蔷压到蚂蚱最后的一根芦苇的效果比较好吗?” “你啊,就是懒。”展令扬带着无奈的宠溺叹息到。他没有在意王瓷锦的残忍,没有在不认同王瓷锦的做法,只是淡淡的说到,她懒散的报复性子。 王瓷锦低头浅笑起一抹温柔:“是啊,我就是这么懒,但是绝对不容许你再退货。” “不退,不退。” 浅浅的淡淡的温馨驱散了缭绕在他们之间数个日日夜夜的悲伤、不安等负面情绪。 “笃笃笃。”门被激情敲响,“小姐,小少爷醒来了。” 王瓷锦倏地从展令扬的怀中爬起,差点儿摔倒。展令扬赶紧的往回拉她,护着快掉跌掉在地的王瓷锦。 王瓷锦激动得唇瓣颤动,她有些语不成句,“令扬,你听,宝贝他醒了对不对,我没有听错是不是?” “对对,你没有听错。门外的人确实在说小君晟醒了。” “我要见他立刻要见他……”王瓷锦匆忙的从展令扬的大腿上跃下,兴奋的她差点儿连路都不会走了,连跑带跃的王瓷锦看得展令扬好笑又无奈。 展令扬起身紧随:“好,我们立即就去。” 门被王瓷锦粗鲁的拉开,人险些撞向玄一。玄一有些措手不及的退让。一个错身间,王瓷锦已经跑远。展令扬看了一眼低眉的玄一,人便往前方紧随而去。 王瓷锦刚跑到病房门口,她的步子就踌躇了下来,人开始有些忐忑,神情变得小心翼翼,手放上了房门门板上,手上的力却没敢使。 展令扬深眸心疼的站在王瓷锦身后,厚实的掌心握在了王瓷锦的肩头。王瓷锦转过头,眼底带着些许激动,些许不安,些许的不知所措,“令扬,我?” 展令扬的掌心微微使了力道,眼神直直专注而温柔凝视着王瓷锦,“锦儿,君晟还在等你,他是你的宝贝儿子啊。” 王瓷锦一愣,对啊,他是我的儿子啊。手上用力一推,门开了。王瓷锦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被逐渐敞开的房门。视线随着那雪白的被单往上,一双欣喜,委屈,含着泪,带着渴慕的目光望着王瓷锦,眼神巴巴到,“妈妈……”语气带着哽咽,却始终没有放任自己哭泣。 王瓷锦此时什么内疚什么担忧和害怕都不存在,眼中只要病床上那小小的人儿,身子飞快的往床上扑出,手心飞快的擦干净眼睛周围的痕迹,眼睛晶亮的弯起,笑意连连,“宝贝,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唐君晟因为身体折腾得苍白的小脸,带上了坚强,语气不失稚气道,“妈妈,不要叫君晟宝贝,君晟长大了,会被别人笑话的。而且啊,君晟没事啊,身体好极了。” “嗯,妈妈知道。君晟若是感觉哪里不舒服要记得告诉妈妈知道吗?”王瓷锦的心丝丝的缠绕着疼痛,手轻轻触及唐君晟的小脸,“宝,君晟瘦了,妈妈一定要好好给你补补才行,一定要把我们的小君晟养得白白胖胖的。” 唐君晟的小脸纠结的拧成了一团:“妈妈,我不要长得像雪球,太胖太圆了不好看。” 王瓷锦神情一怔,脑中滑过近段时间来胖的跟球似的雪球,在想象唐君晟可能长得跟雪球似的体型,人噗嗤笑开了,“好,君晟不要长得像雪球,但是君晟以后也不能再把自己的食物都塞给雪球吃了,君晟你太瘦了,而且雪球太胖了。” “好。”唐君晟的小脸上带上了倦意。王瓷锦刚想开口让唐君晟睡一下,但是唐君晟的眼睛突然亮起了欣喜,“爸爸,你怎么来了?” 王瓷锦捧着唐君晟小脸的手收了起来,撇过头,正好看到展令扬身后的唐可晟。 “展叔叔好。” “君晟,你还好吗,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记得告诉展叔叔一声,展叔叔都给你备好,如何?” “谢谢展叔叔。”唐君晟笑道,他眼神转向了展令扬身后的唐可晟,“爸爸?”唐君晟疑惑唐可晟今天的沉默。心里揣测不安,怕唐可晟不喜他和展令扬亲近。 王瓷锦眉间拧了一下,她神色复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低头看着唐君晟对唐可晟的濡慕,她心下略有些不安。眸底带着歉意凝视着展令扬。 展令扬微微摇头,对王瓷锦示意自己的不在意。是啊,唐可晟毕竟是唐君晟的亲生父亲,而他展令扬并没有和唐君晟相处多久,也没有真正培养起太深厚的情谊,唐君晟将唐可晟看得比他重本来就理所应当。他已经拥有了自己和王瓷锦的孩子展沐阳,还拥有了王瓷锦。他该做的是感恩而不是介意。 唐可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君晟,因为他儿子这几天甚至可能往后一辈子都会遭受那药物的后遗症,他悔,他痛,他也恨。因为这是他招惹来的。不管现在他和林靑蔷如何,但事实是因为他的过失才伤了他曾经的妻子,是的,是曾经。也伤害了他唯一的儿子。 “爸爸?”唐君晟的嗓音里表露了自己的不安和忐忑。 王瓷锦心头一痛,背着唐君晟的脸上浮起了冷冽,声音却带着与表情不符的温和,“可晟,可晟你怎么了,怎么发呆了,可是这几天没怎么休息,累着了?” 王瓷锦的话和表情如大山砸在了唐可晟身上,他眼神更沉了,没有再触及那令他不曾安稳过的容颜,脸上温润如玉的笑容可亲极了,“君晟,抱歉,刚才爸爸晃神了,还以为看错了。你能醒来爸爸真的太高兴了。” 是啊,是不曾安稳过。从她离开的那一天起,他的夜间就不曾安稳的睡过一夜好觉。 唐君晟脸上浮现了令王瓷锦和展令扬都诧异的羞涩和扭捏,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王瓷锦半垂着眼睑,遮去眼中对唐君晟的歉意。如果当初她也如那些人一样,断掉对唐可晟的感情,安分的守着唐家少夫人的位置,处理着唐可晟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女人,她的君晟就还生长在父母俱全的家庭里,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会好些。可是她,到底是做不到那样的委屈自己。所以只能委屈了她的君晟。 唐可晟靠近床边,王瓷锦起身让开了位置,唐可晟坐在床头,眼神柔和,君子如玉的温和气质说的就是唐可晟这类的人吧。他揉着唐君晟柔软的墨发,“爸爸等君晟好了我们一起去冲浪,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攀岩好不好?” “嗯,好。”唐君晟眼睛亮极了。因为能和父亲一起去玩的只能是得到奖励的时候,如今只要身体能好起来就可以了,这怎能不令他开心呢!“妈妈,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王瓷锦突然间沉默了,她眼角的视线看到了展令扬的离开,转过去的视线触及的是他宽容和平静。 “妈妈?”唐君晟眼里的光芒渐渐的暗淡。是啊,他怎么忘了呢,他的妈妈和爸爸已经好久都不曾面对面的说过话,也不曾站在能看到彼此的土地上。如今他们能同时出现在一个病房,也是因为他的病情吧。虽然他不知道他的病情是怎么样,但是能令他浑身无力,倦意连连,父母难得同时出现的场面,想来他的身体不会太好。 王瓷锦心疼那双黯然的星眸,嘴里的话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好。”王瓷锦微微一怔,在看到唐君晟脸上耀眼如菊花瓣上的阳光是,也不后悔了,“等君晟你的身体健健康康的好起来了,爸爸和妈妈一起带你去冲浪,爬山,攀岩去。君晟想去什么地方,爸妈都陪你一起去。”她是母亲,满足自己孩子愿望的母亲。王瓷锦的心底泛起了柔和的暖意。 第一百五十章 日霜雨露中的跪影 说了不多时的话后,唐君晟就在不知觉间睡着了。王瓷锦和唐可晟离开。 走廊处—— 唐可晟的谦谦君子风度令路过忙碌的护士和医生不禁红了脸颊。王瓷锦微微一愣,这样的场景很熟悉,熟悉到令她忆起当年的一幕。她也是这么一见倾心的吧。可如今,唐可晟是给她带来过伤痛,可是她也让他这么多年一直活在不如意中,谁是谁非,谁的过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是同一个孩子的父母亲。 王瓷锦望着唐可晟的背影:“可晟。” “呃?”唐可晟转身,他们打算往主治医生那里去,问问唐君晟如今的身体状况。 王瓷锦的眸中带着云淡风轻后的淡然和解脱:“我们打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如果你觉得我的性子还不错,可以交个朋友的话,我们就交个朋友吧。” 唐可晟低头看着王瓷锦对他伸过来的手,朋友吗?是啊,‘朋友’已然不易。唐可晟伸手握上,“好,朋友。以后我唐可晟就是你王瓷锦的朋友了,请多多指教。”谁知道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心还会滴血。原本的妻子变成了朋友,这是对他人生,对他曾经所作所为的讽刺。 “请多多指教。”王瓷锦脸上散去了淡漠和冰冷,嘴角勾勒起了弧度。 当王瓷锦和唐可晟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时,他们皆一愣,因为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展令扬。 王瓷锦一愣过后眉宇间溢满了幸福和温柔的甜蜜:“令扬,你也在这啊?”任何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一个人疼爱就多一个人。 唐可晟儒雅笑意的眸底闪烁着复杂,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展令扬其实也是唐君晟身份上的另一个父亲。他在这里不管是出自什么出发点,他都该领情。 “嗯,我问问看医生,君晟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能不能远行。”展令扬理了理王瓷锦有些凌乱的发丝后便将她揽在怀中。他朝唐可晟点了一下头。 唐可晟同样颔首回应。他恍惚的转过头望着那头发花白的医生。 王瓷锦微微靠着展令扬,她平静着心头的紧张,看着那双历经岁月洗礼的睿智的双眸,“说吧,我听着。” 唐君晟的主治大夫也不啰里啰嗦:“小姐,小少爷最好明天就走。如今我医术有限,只能回去求族中长辈们施以援手。” 唐可晟拧眉:“不一定要回锦儿你的族里,想来国内总还有其他好的医生,要求他们来给君晟看看如何?” 王瓷锦的脸色难看至极,她摇头,“没用的,如果这间医馆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国内的其他人也不会解决得比现在好。” 唐可晟反驳:“这不过是间小医馆,国内还有众多妙手回春的大师,中医不行不是还有西医吗?” 唐君晟的主治医生没有说话,他只是在王瓷锦跟前微微低着头。 王瓷锦的脸色青了又白,她眸色如寒潭冷了下来,一字一句说到,“我家族里出来的医生的医术我自是了解。那些人不适合医治我的宝贝。而且我要的是完全健健康康,身体没有任何隐患的唐君晟。西医,它做不到。”看到唐可晟还想继续说什么,王瓷锦的话快速得令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带宝贝回家,你们就在这边等消息好了。” 展令扬:“真的不用我一起去吗?” 唐可晟:“为什么我要在这边等消息,我也要去。” 王瓷锦对着两个同时开口的两人紧蹙了一下眉头就松开了,她反握住展令扬的手指,眼神清明对着展令扬说到,“你先在家里等我们回来,这次我回去肯定是要同爷爷他们磨好久。等宝贝没事了,我们一家再找个好时间回族里同他们‘玩玩’。而且,你在家里也让周琦给你看看,如果他真的不行也没事,想来爷爷如今不得不承认我们了,他也不会太为难我们。事情总能解决的。” 展令扬知道王瓷锦说的是他脑中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心如泡在热汤里,带着沸腾的热度,“好,我都听你的。”听到王瓷锦说他们一家人会回王瓷锦家族的本家,他就知道自己在王瓷锦心中的分量,那么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王瓷锦口中所说的族里唐可晟并不知情,只隐约感觉那应当是一个大家族,可是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却不曾听到过,也不曾去过。望着王瓷锦和展令扬那双交握的手,他半敛明眸。明明知道那是无望的事情,他依旧不死心。 “可晟,抱歉。”王瓷锦歉意说到。 “嗯。”不过是从地狱爬起又落下再爬一遭罢了。 …… 王家本家王瓷锦的寝室里,唐君晟安静的睡着,王泽哲正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抱着一本线装书。他会时不时的抬起眼睛望着床上的唐君晟。唐君晟这两天一直都在忍着精神的折磨,疼痛磨着他一直睡不安稳。小脸被折磨得骨头都凸了出来。翻转过身子,他望着窗外的绿荫在暴雨的击打下——狼狈。思绪翻飞,也不知道那进了谷中圣地的两人如今怎么样了? 阁楼上,王瓷玉眉宇紧蹙,脸上的线条紧绷,她抱臂的依靠着柱子,俯视阁楼下那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王瓷锦。雨水在王瓷锦身上溅起水花,水花一次次的飞溅,再一次次的入了衣衫,入了身体,入了土。满头的乌发更是在暴雨的‘怜爱’下,杂乱无章。更是成了水柱们的滑梯,一*的从头顶顺着滑梯,滑落。 昨天是烈日,今天是暴雨,再加上昨晚上的秋霜、夜风和晨露,王瓷玉已经对王瓷锦身体的坚持能力提了心。不过她也知道,此时她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而且王瓷锦最好能坚持到长辈们的气都差不多消散,心软,心疚才可。不然若是王瓷锦坚持的时间过短,那么她肯定会惹怒长辈们,因为那样虚弱的身体,会让他们爆发更严重的怒火。 “呼呼——”王瓷玉仰天望着天上天外低压的黑云层。眸中的忧色渐浓,不过她语气带着些无语,“算了,反正只要有爷爷在,王瓷锦就算想到阎王殿做客,爷爷也绝对不会让的。身体遭些罪,再喝些乱七八糟的药汤,王瓷锦的身体想要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那小娃娃?”王瓷玉心中的叹息声起。 王瓷锦的爷爷正在药居中捣药,神情专注,每一个动作都配合着他自己的呼吸和天地的韵律,宛若不曾知道药居外边还有一个正在暴雨中跪着的人。 水在土上砸出了一个个小洞,如正在弹奏的琴键,一*的,小洞一层盖一层。王瓷锦已经快要看不清自己着地的膝盖前的一方寸土。浑身僵硬冰冷,抿得紧紧的双唇,透着倔强。半敛的眸底只剩下了一抹倔强的坚持。在烈日在她早已精神恍惚,在雨中她早已被砸得冰冷无知觉。在现在她脑子只剩下唐君晟笑得眉宇飞扬的小脸。 王瓷锦和展令扬的小家里,展令扬正陪着展沐阳和圆圆的雪球在给各种线条的图案和人物上色彩。突然间他心头慌慌的,微微的酸,刺刺的疼。担忧的目光,直透着摇曳的窗帘,望着那天地相接的雨雾。他担忧王瓷锦和唐君晟。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只是心极为的难受,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满心祈求王瓷锦和唐君晟如今安好。 “爸爸,爸爸,”展沐阳丢下了刚涂好的红色的太阳,抓着展令扬趴着,“爸爸,我好想妈妈和哥哥,妈妈和哥哥什么时候才回家啊,宝宝好想他们,好想的。” 展令扬脸上刚硬的线条在展沐阳这小包子扁扁委屈的小脸下,柔和如四月里花瓣的舒展。“妈妈和哥哥很快就回家的。爸爸也好想他们,我们一起乖乖的等妈妈和哥哥回家。宝宝不可以生气也不可以哭知道吗。妈妈她不喜欢的,不喜欢他们就不回来的。知道吗?” “哦。”展沐阳眨巴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眼中朦朦的眼泪,被他努力的挂在眼眶里,“宝宝不生气也不哭。妈妈和哥哥要快些回家。” “嗯。乖,宝宝再陪雪球画画。” 展沐阳扯了扯袖子偷偷背着展令扬擦掉造成眼睛朦胧的罪魁祸首。他揉了揉胖得跟大足球似的雪球,雪球在展沐阳手中懒洋洋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任着展沐阳对他的折腾。 “爸爸,小树是什么颜色的啊?” “宝宝你觉得呢?” “蓝色的。” “那宝宝就涂上蓝色的吧。” “嗯。”展沐阳挑出了蓝色的彩色笔涂着他蓝色的小树。 展令扬看着正专注的展沐阳,他起身朝门外行去。走到门边,他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阳台。 “你怎么来了?”展令扬转过身面对一身休闲套装的唐可晟。 唐可晟袖手望着前头红了的枫叶,在雨中纷纷坠落如蝶,“我来跟你告别的。我今天就要离开了。” “回b市吗?” “不,去趟美国,那里的公司出了点事。”唐可晟的视线从雨中的红枫移回,他看着展令扬,“我许是一两年,许是三五年,也许是可能是长期在那边了。君晟以后就多麻烦你了。我看得出,你很疼他,有你在,缺了我,他的成长应该也足够了。”声音寂寥带着隐隐的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逃避和劝说 展令扬的眉头紧锁得厉害,他语气沉重到,“如果我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打算以后都不回国了吗?” 负手而立的唐可晟转过身,温润的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勉强,“可以这么说。我打算在美国那边扩大产业。” 展令扬长叹,他望着展沐阳绘画的那个方向,“唐先生。美国那边的市场已经饱和,如今国内的发展前景比美国的还好。你无需用这个理由逃避一些事情。” 唐可晟的神情一下子尴尬了下来,表情僵硬得紧。 展令扬意味深长说到:“唐先生,你已经伤害过了一个人,也因此错过了她的一生。如今,君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忍心令他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就遭受了父母离婚的伤害,再次接受他的父亲远走他国的伤害吗?”展令扬看着眸底深处显露出了痛楚的唐可晟,“可晟我疼他,不仅是因为他是锦儿的孩子,更因为他的懂事,小小的年纪本该是爱笑爱闹爱撒娇爱吵闹的年纪,可是他呢,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照顾弟弟,就知道照顾母亲的感受,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了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他怎么能不令我为他心疼!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接受外界赋予一切事物。就为了锦儿,也为了你。” 说到这个展令扬都忍不住一脸的心疼:“你可以想象看,当年我们在君晟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虽然那是我们是会遭受很多重压,责任,期待。但是我们的心却依旧是我们那个年纪该有的。而君晟呢,有时候他的想法已经趋向了成人化。但是,”展令扬厉声道,“唐先生,这些都不该是君晟该事先‘品尝’到的。作为父母的我们已经在这个方面欠了这个孩子的。如今你还打算远走美国,那么你想过君晟了吗?!虽说有我在,对于君晟来说,作为父亲的身份并没有缺失。但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对儿子的意义,那是不一样的。我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你再想想。那孩子,不该再更‘辛苦’了。” 说罢,展令扬就转身离去。满心只想快些看到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唐可晟有这样的念头,会舍得离开唐君晟那么的远。如果换做他,他就绝对做不到。因为他二十四个小时不见到展沐阳,他都会想念得紧,也慌得厉害。会想展沐阳好不好,冷了,睡了,饱了…… 即使知道他的妻子,王瓷锦在其中的缘故占了大头,但是他并不想和唐可晟提及。那是他的私心。不想同任何人提及。因为那是他的专属,不想和别人说到有关她的事情。他不知道别人家的丈夫会不会这样,可是他真的会嫉妒。 负手的唐可晟踉跄了步子,倒身靠着阳台才能站住。垂着着的眼里,竟然一片晶莹的痛楚。“又做错了吗?”低哑的声音,如碎掉的裂帛。 …… “爷爷,爷爷锦儿求你,爷爷,锦儿求你,求你救救君晟,救救君晟……”王瓷锦极力大声的呢喃后如软泥一般瘫软在泥泞土壤中。暴雨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砸在她身上,宛若砸着没有生息的石块。 “锦儿——”王瓷玉在阁楼上看到了昏过去的王瓷锦急忙站直了身子匆匆往下跑。王瓷玉的双手刚触及王瓷锦的身体,冰冷令她的不禁打了个冷颤,手指触到王瓷锦若有若无的呼吸时,她慌了大喊道,“爷爷,爷爷,锦儿她昏过去了,她全身冰冷,呼吸都快没了。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大喊大叫什么——”门被用力的打开,门板晃动得厉害,看得出它的主人刚才用了大力气,“来人——”两人十四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神色严谨的垂首立在五爷爷跟前。“把她给我弄进来。”两个少年立即轻轻一跃就将王瓷锦扛进了药居中。 “爷爷——”王瓷玉刚想跟进去,却被差点儿碰到鼻子的门板给制止了脚步,“爷爷?” “你哪儿凉快就呆哪儿去,别来吵我——”王瓷玉的爷爷从里屋传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恼火。 王瓷玉摸了摸鼻尖,生气好,就怕不生气,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那么王瓷锦的事情就惨了。她望着天幕渐渐从云层中透出的亮光,想了想,别几个跳跃间,跃入了雨幕中。 “扔进去——”王逸风拧眉对着侍人说到。那两个侍人眼皮抬也不抬就将王瓷锦往温泉池里扔去。“出去吧。” 等到侍人退出了药居。王逸风对那昏迷不知世事的王瓷锦磨牙,他恼怒的将火气都发泄在捣药上。每捣好一份药就往池中扔。温泉水更是气泡时不时的炸碎在水面上,蒸得王瓷锦面色由红朝紫的方向发展。手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银针更是不要钱一般往王瓷锦的身上扔去,插得她跟个筛子似的。 …… “锦儿那边还没处理好吗?”王泽哲对那刚进门的王瓷玉焦急问到。语气有些冲了。 王瓷玉心头有些不舒服,她神色不渝看也不看王泽哲一眼,就直接行到唐君晟的床边。她看着比刚来时脸色还差上几分的唐君晟,脸色难看极了。 王泽哲不知道王瓷玉这是何意。不过因对唐君晟的担忧和心疼,他也顾不上细细琢磨,语气里满是心疼,“小君晟这个孩子这两天难受得睡不安稳,也没问锦儿去哪里了,对自己身上的痛楚,不哭不闹的,还笑着安慰我锦儿是有要事要处理,忙,所以才没来看他。这孩子看着真令人心疼。玉儿,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想办法救救这孩子,所说这两天他没失去过意识,但是连进食都难的他,撑不了多久的……” 王瓷玉心疼的眸光从唐君晟苍白泛青的脸色上收回,她有些诧异有些不耐有些酸楚的听着王泽哲的絮叨,“你这么关心小君晟,不怕以后我们的孩子吃醋啊——”刚说完,王瓷玉的脸刷的通红,她眸色震惊的看着比她还震惊的王泽哲。王瓷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她语气带上了威胁和恼怒:“难道你都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王泽哲被王瓷玉的话震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手足无措,眼中的不可置信极为的明显,他吞咽着,喉结上下滑动得厉害,“玉儿,玉儿,你刚才说,刚才说我们的孩子,你是说我们的孩子对吗?” “不,”王瓷玉刚想推翻先前自己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就经口的话,但当看到王泽哲眼中的泪珠时,她就不知怎的就这么说了,“对,我是说我们的孩子。”她望着唐君晟,伸手牵住了王泽哲的,拉着他出了里间,王瓷玉将王泽哲摁在了椅子上,然后极为习惯的就坐在了王泽哲的旁边,眸色有些悠远,“看到了锦儿的两个孩子,我也想要宝宝了。” 王泽哲伸手抓住了王瓷玉的手,大力的抓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王瓷玉,声音哽咽到,“你说的是真的对吗,我会是孩子的父亲?” 他带着等待太久的小心翼翼,带着从前不敢有的希冀,带着狂喜和害怕。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孩子的父亲不是你还能是谁!”王瓷玉狠狠的给王泽哲翻了个白眼。 “呵呵……”王泽哲抓着王瓷玉的手,不曾松过半分。整个人傻傻呆呆的,笑容也傻傻呆呆的。 王瓷玉则是半是霸道半是恼羞的瞪了傻愣愣的王泽哲许久,在发觉王泽哲真的傻得不行了,只好无奈好气又好笑的低叹一声。心也微微疼了起来。脑中响起,如果不是因为王瓷玉的话,或许她也不会正视心头那隐秘的渴望吧!那家伙!王瓷玉望着屏风里头的里屋,希望她能快些求得爷爷的话,救救小君晟这孩子。 …… “展儿,你这又要去哪里?”黄怡倩对那扛了个箱子就要离开的展令扬喊到。 展令扬将肩头的箱子放下,微微擦了额头的汗迹,“我这不是正要把一些喜欢的书装上给搬到我和锦儿的新家嘛。妈,你有什么事吗?” 黄怡倩的脸色难看了一下又变幻了脸色:“你都几天没回家了,这几天都在你,都在新家?” “是啊。这几天我一直忙着布置新家和照顾宝宝。” 黄怡倩咬了一下唇瓣:“展儿,你和锦儿不是还没结婚吗,也用不着这么快就离家住在外边啊。” “妈?”展令扬的心咯噔了一下,语气冷淡了下来,“妈,我和锦儿的结婚证早就在好几年就领了。而且我答应了锦儿,我要和宝宝在家,一起等她和小君晟回家的。” 黄怡倩脸上的笑容勉强,岔开了话题:“展儿,那滕亚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展令扬看着心思有些多的母亲,心头有些悲伤,他的母亲为何总是学不乖,“妈——”展令扬的脸庞的线条更加的冷硬了,“妈,我都跟你说了,滕亚云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人工授精的,可是那精子不是我的。你还想要我说几遍。妈,你不用再试探了,这个话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而且父亲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若还不信,你自可以直接去问父亲。” 黄怡倩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 展令扬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对母亲说这样的话,有些重了。可是,不这么做,他的母亲不会让他和锦儿的小家安生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儿子的两难境地 展令扬的眉头紧锁得厉害,他语气沉重到,“如果我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打算以后都不回国了吗?” 负手而立的唐可晟转过身,温润的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勉强,“可以这么说。我打算在美国那边扩大产业。” 展令扬长叹,他望着展沐阳绘画的那个方向,“唐先生。美国那边的市场已经饱和,如今国内的发展前景比美国的还好。你无需用这个理由逃避一些事情。” 唐可晟的神情一下子尴尬了下来,表情僵硬得紧。 展令扬意味深长说到:“唐先生,你已经伤害过了一个人,也因此错过了她的一生。如今,君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忍心令他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就遭受了父母离婚的伤害,再次接受他的父亲远走他国的伤害吗?”展令扬看着眸底深处显露出了痛楚的唐可晟,“可晟我疼他,不仅是因为他是锦儿的孩子,更因为他的懂事,小小的年纪本该是爱笑爱闹爱撒娇爱吵闹的年纪,可是他呢,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照顾弟弟,就知道照顾母亲的感受,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了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他怎么能不令我为他心疼!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接受外界赋予一切事物。就为了锦儿,也为了你。” 说到这个展令扬都忍不住一脸的心疼:“你可以想象看,当年我们在君晟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虽然那是我们是会遭受很多重压,责任,期待。但是我们的心却依旧是我们那个年纪该有的。而君晟呢,有时候他的想法已经趋向了成人化。但是,”展令扬厉声道,“唐先生,这些都不该是君晟该事先‘品尝’到的。作为父母的我们已经在这个方面欠了这个孩子的。如今你还打算远走美国,那么你想过君晟了吗?!虽说有我在,对于君晟来说,作为父亲的身份并没有缺失。但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对儿子的意义,那是不一样的。我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你再想想。那孩子,不该再更‘辛苦’了。” 说罢,展令扬就转身离去。满心只想快些看到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唐可晟有这样的念头,会舍得离开唐君晟那么的远。如果换做他,他就绝对做不到。因为他二十四个小时不见到展沐阳,他都会想念得紧,也慌得厉害。会想展沐阳好不好,冷了,睡了,饱了…… 即使知道他的妻子,王瓷锦在其中的缘故占了大头,但是他并不想和唐可晟提及。那是他的私心。不想同任何人提及。因为那是他的专属,不想和别人说到有关她的事情。他不知道别人家的丈夫会不会这样,可是他真的会嫉妒。 负手的唐可晟踉跄了步子,倒身靠着阳台才能站住。垂着着的眼里,竟然一片晶莹的痛楚。“又做错了吗?”低哑的声音,如碎掉的裂帛。 …… “爷爷,爷爷锦儿求你,爷爷,锦儿求你,求你救救君晟,救救君晟……”王瓷锦极力大声的呢喃后如软泥一般瘫软在泥泞土壤中。暴雨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砸在她身上,宛若砸着没有生息的石块。 “锦儿——”王瓷玉在阁楼上看到了昏过去的王瓷锦急忙站直了身子匆匆往下跑。王瓷玉的双手刚触及王瓷锦的身体,冰冷令她的不禁打了个冷颤,手指触到王瓷锦若有若无的呼吸时,她慌了大喊道,“爷爷,爷爷,锦儿她昏过去了,她全身冰冷,呼吸都快没了。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大喊大叫什么——”门被用力的打开,门板晃动得厉害,看得出它的主人刚才用了大力气,“来人——”两人十四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神色严谨的垂首立在五爷爷跟前。“把她给我弄进来。”两个少年立即轻轻一跃就将王瓷锦扛进了药居中。 “爷爷——”王瓷玉刚想跟进去,却被差点儿碰到鼻子的门板给制止了脚步,“爷爷?” “你哪儿凉快就呆哪儿去,别来吵我——”王瓷玉的爷爷从里屋传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恼火。 王瓷玉摸了摸鼻尖,生气好,就怕不生气,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那么王瓷锦的事情就惨了。她望着天幕渐渐从云层中透出的亮光,想了想,别几个跳跃间,跃入了雨幕中。 “扔进去——”王逸风拧眉对着侍人说到。那两个侍人眼皮抬也不抬就将王瓷锦往温泉池里扔去。“出去吧。” 等到侍人退出了药居。王逸风对那昏迷不知世事的王瓷锦磨牙,他恼怒的将火气都发泄在捣药上。每捣好一份药就往池中扔。温泉水更是气泡时不时的炸碎在水面上,蒸得王瓷锦面色由红朝紫的方向发展。手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银针更是不要钱一般往王瓷锦的身上扔去,插得她跟个筛子似的。 …… “锦儿那边还没处理好吗?”王泽哲对那刚进门的王瓷玉焦急问到。语气有些冲了。 王瓷玉心头有些不舒服,她神色不渝看也不看王泽哲一眼,就直接行到唐君晟的床边。她看着比刚来时脸色还差上几分的唐君晟,脸色难看极了。 王泽哲不知道王瓷玉这是何意。不过因对唐君晟的担忧和心疼,他也顾不上细细琢磨,语气里满是心疼,“小君晟这个孩子这两天难受得睡不安稳,也没问锦儿去哪里了,对自己身上的痛楚,不哭不闹的,还笑着安慰我锦儿是有要事要处理,忙,所以才没来看他。这孩子看着真令人心疼。玉儿,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想办法救救这孩子,所说这两天他没失去过意识,但是连进食都难的他,撑不了多久的……” 王瓷玉心疼的眸光从唐君晟苍白泛青的脸色上收回,她有些诧异有些不耐有些酸楚的听着王泽哲的絮叨,“你这么关心小君晟,不怕以后我们的孩子吃醋啊——”刚说完,王瓷玉的脸刷的通红,她眸色震惊的看着比她还震惊的王泽哲。王瓷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她语气带上了威胁和恼怒:“难道你都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王泽哲被王瓷玉的话震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手足无措,眼中的不可置信极为的明显,他吞咽着,喉结上下滑动得厉害,“玉儿,玉儿,你刚才说,刚才说我们的孩子,你是说我们的孩子对吗?” “不,”王瓷玉刚想推翻先前自己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就经口的话,但当看到王泽哲眼中的泪珠时,她就不知怎的就这么说了,“对,我是说我们的孩子。”她望着唐君晟,伸手牵住了王泽哲的,拉着他出了里间,王瓷玉将王泽哲摁在了椅子上,然后极为习惯的就坐在了王泽哲的旁边,眸色有些悠远,“看到了锦儿的两个孩子,我也想要宝宝了。” 王泽哲伸手抓住了王瓷玉的手,大力的抓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王瓷玉,声音哽咽到,“你说的是真的对吗,我会是孩子的父亲?” 他带着等待太久的小心翼翼,带着从前不敢有的希冀,带着狂喜和害怕。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孩子的父亲不是你还能是谁!”王瓷玉狠狠的给王泽哲翻了个白眼。 “呵呵……”王泽哲抓着王瓷玉的手,不曾松过半分。整个人傻傻呆呆的,笑容也傻傻呆呆的。 王瓷玉则是半是霸道半是恼羞的瞪了傻愣愣的王泽哲许久,在发觉王泽哲真的傻得不行了,只好无奈好气又好笑的低叹一声。心也微微疼了起来。脑中响起,如果不是因为王瓷玉的话,或许她也不会正视心头那隐秘的渴望吧!那家伙!王瓷玉望着屏风里头的里屋,希望她能快些求得爷爷的话,救救小君晟这孩子。 …… “展儿,你这又要去哪里?”黄怡倩对那扛了个箱子就要离开的展令扬喊到。 展令扬将肩头的箱子放下,微微擦了额头的汗迹,“我这不是正要把一些喜欢的书装上给搬到我和锦儿的新家嘛。妈,你有什么事吗?” 黄怡倩的脸色难看了一下又变幻了脸色:“你都几天没回家了,这几天都在你,都在新家?” “是啊。这几天我一直忙着布置新家和照顾宝宝。” 黄怡倩咬了一下唇瓣:“展儿,你和锦儿不是还没结婚吗,也用不着这么快就离家住在外边啊。” “妈?”展令扬的心咯噔了一下,语气冷淡了下来,“妈,我和锦儿的结婚证早就在好几年就领了。而且我答应了锦儿,我要和宝宝在家,一起等她和小君晟回家的。” 黄怡倩脸上的笑容勉强,岔开了话题:“展儿,那滕亚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展令扬看着心思有些多的母亲,心头有些悲伤,他的母亲为何总是学不乖,“妈——”展令扬的脸庞的线条更加的冷硬了,“妈,我都跟你说了,滕亚云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人工授精的,可是那精子不是我的。你还想要我说几遍。妈,你不用再试探了,这个话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而且父亲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若还不信,你自可以直接去问父亲。” 黄怡倩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 展令扬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对母亲说这样的话,有些重了。可是,不这么做,他的母亲不会让他和锦儿的小家安生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王瓷锦的威胁和内疚 “妈,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幼儿园接宝宝呢。”展令扬强制命令自己离开。不是不愿意体谅母亲,只是他不希望一味的妥协令母亲更家的得寸进尺。他的母亲他知道。他可以体谅母亲的心情,但是却不愿意用自己的幸福做赌注和代价。他看到过身边太多的婚姻因为婆媳这个关系而破灭。他不希望他和锦儿的也这样。而且,他娶王瓷锦做妻子,是用来疼爱和呵护的,不是娶来受委屈的。况且他相信有父亲在,他的母亲不会有事的。 “展儿。”黄怡倩的表情极为的难看。她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她不该干预的,可是,展令扬是她的儿子啊,他怎么能老是向着王瓷锦的。王瓷锦那丫头她从小就蛮喜欢的,可是做了自己的儿媳后,在她的眼中总是有太多的不足。如果不是拗不过展令扬和展鹏,还有心疼那小孙子,她真的对王瓷锦做自己的儿媳感到非常的疙瘩。 “妈,有什么事情你先跟爸说说吧。我现在真的赶时间。等过几天我弄好了新家,就常带宝宝回来看看你。而且等到锦儿回来了,我们一家都常常回来陪陪你。”行走的步子顿了一下,展令扬就继续着原先步子的频率。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不希望因为情绪的问题给母亲脸色看。而在母亲和锦儿之间,他的情绪总是不太好控制。 黄怡倩真心的委屈了。养大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想发火,只是看到展令扬孤寂且僵硬的背影,她就舍不得对展令扬发火了。 展令扬咬着牙扛着箱子迎着夜幕。不敢回头。伤害了自己的母亲非他所愿,只是他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沉沉的双眸望着那晚霞淡淡的余晖,心中担忧不知身处何方的王瓷锦和唐君晟。 黄怡倩难过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那锦儿有什么好的,那么的狠心和残忍……”是的,黄怡倩曾偷听到展鹏和王书华的对话,知道王瓷锦对数十个人注射了精神药剂,那是以沾染上就逃脱不了的魔鬼。黄怡倩虽然知道王瓷锦只是在为唐君晟那个孩子报仇。只是为了一个孩子就毁了几十个家庭,这是她怎么都了解不了的。以前她对王瓷锦还只是吃味和不顺眼。如今只要一想到王瓷锦是她的儿媳,而且还是此生都陪在自己儿子身边的妻子,自己孙子的母亲,她就不由得畏惧和害怕。她是真的觉得王瓷锦那样黑心黑肠子的女人配不上她的展儿的。可是为何展鹏和展令扬如今都知道了王瓷锦那表里不一的品性了,还不愿意讨厌王瓷锦?! …… “妈?”展令扬接到了苏烟的电话。 “展儿,接到宝宝没,带他回来,妈给你们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展令扬抬头望了看不到脸的展沐阳:“宝宝,奶奶说让我们回奶奶家,她做了好多好吃的,宝宝要不要去?” 展沐阳坐在展令扬的双肩上,心情兴奋的看着与平时不一样的风情,“要,要。奶奶做的菜可好吃了。宝宝要吃。” 展令扬有些困窘自己这几天做饭的手艺,他虽然做的吃食不错,但是比浸淫在厨房中几十年的苏烟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手艺根本没可比性。“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妈,我们现在过去。” 展家的饭厅里,展令扬看着狼吞虎咽的展沐阳,他内疚极了,他决心在自己的厨艺上下功夫。作为爸爸的任务之一是必须有一手好厨艺。因此,当多年过去后展沐阳为展令扬出神入化的厨艺困惑,询问着展令扬为何他没有展令扬下厨的天分时。展令扬的答案是等展沐阳做了爸爸就知道了。 苏烟心情明媚的看着展令扬小心的给展沐阳剔鱼刺。好心给展令扬报导王瓷锦的信息:“锦儿在他爷爷的药居前跪了将近两天两夜,锦儿他爷爷答应医治小君晟了。” 展令扬手中的筷子突然掉了一只,他脸色有些苍白的捡起筷子,“两天两夜?锦儿她没事吧?”想到王瓷锦跪了两天两夜,他放置在膝头上的拳头握紧的筷子能听到筷子摩挲的声音。满心满脑子的慌乱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王瓷锦。 “没事。听说只是昏迷了五个钟头就醒了。瓷玉说养上一两个月,锦儿的身体就没事了。”苏烟一边忙着给展沐阳,王书华和展令扬布菜,一边说到。 昏迷五个钟,养上一两个月?这样的字眼令展令扬再也坐不住了。他不明白王书华和苏烟为何对王瓷锦受伤的这件事看着这么淡,脸上难过的表情也没有。表情和言语间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对王书华和苏烟责怪,“爸,我想去陪陪锦儿和君晟,可不可以?” 苏烟听了,夹着菜的筷子不由得一顿。她低低叹息了一声。 王书华眼皮抬也不抬:“你不用去。有我父亲在,锦儿的身体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以受这样程度的处罚换得父亲对君晟的医治。很划算!况且你现在虽然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可,但是你也该知道你和锦儿得到长辈们认可的方式令他们吃了瘪。你现在这个时候去,不正是羊入虎口!不但照顾不了锦儿,反而会累得锦儿为你担心。展儿,先在家等待一段时间吧,等等看那边传过来的信息,我们再做打算。” 展令扬虽是明白,但是他还是想说,他不怕。 只是王书华抬头直视着展令扬,打断展令扬还未开口的话,“展儿,这样的处罚对锦儿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小时候在长辈们的手下就是这么过来的,比这次更过分,更惨的事情不是没有。你该知道的,也必须知道,对于锦儿这样的处罚你必须习惯。因为往后还有好多。不可以心生怨愤和不敬。”这话是王书华虽展令扬的警告。 展令扬为低着头:“展儿知道了。”他换了双筷子,食不知味。他明白王瓷锦生活在大家族里的不易,知道长辈们对后背寄予后辈的希望,生存的希望。可明白是一回事,心会不会疼是另一回事。此时,他是真的希望自己的记忆完整。想要知道自己从小就了解到的王瓷锦,想要封存王瓷锦的点点滴滴。这样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如那沙漠中饥渴的路人。 苏烟和王书华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到了彼此眸底最深处的无奈。几十年来心疼累积的无奈。因为他们的温情,已经令王瓷锦的性情离长辈们培育的目标远了好多,他们不敢,也不该再干涉太多。 整个餐桌上几个大人的心情难受不一。独于心智还是懵懵懂懂的展沐阳。他不大能体会到母亲所遭受的一切,只是却能感知爷爷嘴里,母亲的无事。 …… “睡够了?”王逸风正蹲在药园子里小心呵护这他宝贝的药草。 王瓷锦正满心愧疚的站在离王逸风不远处的空地上:“嗯,睡够了。”当她知道王逸风花了五个钟才将她从药池中救醒,她心头的歉意就源源不断,“爷爷,对不起。是锦儿的错。” 王逸风头也不回:“还知道错?哼,都敢拿自己威胁我了。你有什么错?!” “爷爷。”王瓷锦垂着脑袋,一脸的愧疚和沮丧。 “哼,你儿子就在你隔壁的房间,醒来也不去看看,有你这么做人母亲的吗?” “宝贝?!”王瓷锦眸子晶亮的信息,“我现在就去。爷爷,谢谢你。您这次用掉的药材,锦儿会帮你摘回来的。”王瓷锦一边说一边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哼,浪费了我这么多上好的药材,不找你给我摘回来,找谁?!”王逸风嘟囔到。 “宝贝,宝贝……”王瓷锦风一样的往自己房间的隔壁跑去,砰——门被踹开了。映入眼瞭的是唐君晟淡笑苍白的小脸,“宝贝,妈咪来了,你怎么养了,身体好点没,想要吃点什么,妈咪让人给你做……” “妈妈,君晟没事。”唐君晟小大人模样的安慰着王瓷锦,“君晟好几天没有见到妈妈了,妈妈好吗?” 王瓷锦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是祖爷爷的地盘,没人敢欺负妈妈的,妈妈能有什么事。君晟乖,你祖爷爷的医术可好了,等到祖爷爷给君晟治好了疾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吗?真好。”唐君晟笑了,小小的脸上竟然笑出了唐可晟儒雅阳光的笑容。这一段时间来,他知道他的身体令王瓷锦他们担心极了,他们忧心的面容和神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如今得到信息能好起来,他是真的很开心。毕竟他好了,他的母亲就不会再不开心了。 “是的。宝宝和展叔叔,还有君晟的爸爸会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呢。君晟要加油知道吗,快点的好起来,这样我们就能很快的见到他们了。”王瓷锦心疼巡视着瘦的都见骨头的唐君晟,“妈妈这就去让人给宝贝做好吃的,给宝贝好好的补补。妈妈的宝贝太瘦了。”刚说完,王瓷锦就风风火火的急匆匆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君晟和四爷爷默契 “哼,浪费了我这么多上好的药材,不找你给我摘回来,找谁?!”王逸风嘟囔到。 “宝贝,宝贝……”王瓷锦风一样的往自己房间的隔壁跑去,砰——门被踹开了。映入眼瞭的是唐君晟淡笑苍白的小脸,“宝贝,妈咪来了,你怎么养了,身体好点没,想要吃点什么,妈咪让人给你做……” “妈妈,君晟没事。”唐君晟小大人模样的安慰着王瓷锦,“君晟好几天没有见到妈妈了,妈妈好吗?” 王瓷锦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是祖爷爷的地盘,没人敢欺负妈妈的,妈妈能有什么事。君晟乖,你祖爷爷的医术可好了,等到祖爷爷给君晟治好了疾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吗?真好。”唐君晟笑了,小小的脸上竟然笑出了唐可晟儒雅阳光的笑容。这一段时间来,他知道他的身体令王瓷锦他们担心极了,他们忧心的面容和神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如今得到信息能好起来,他是真的很开心。毕竟他好了,他的母亲就不会再不开心了。 “是的。宝宝和展叔叔,还有君晟的爸爸会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呢。君晟要加油知道吗,快点的好起来,这样我们就能很快的见到他们了。”王瓷锦心疼巡视着瘦的都见骨头的唐君晟,“妈妈这就去让人给宝贝做好吃的,给宝贝好好的补补。妈妈的宝贝太瘦了。”刚说完,王瓷锦就风风火火的急匆匆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唐君晟刚想唤住他的母亲说他不饿。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只能看到王瓷锦的背影了。唐君晟的心和眼底都暖暖的,他能感觉到,母亲是真的没有再为他的病情担忧了。也因此,他对王泽哲叔叔口中的太爷爷很是好奇和钦慕。他想亲眼看到他太爷爷的神奇医术。一想到这些,唐君晟的眸中闪耀着灼灼的光芒。 王瓷锦吩咐了厨房的人备下了唐君晟最喜欢的菜色和补身体的汤水。并询问了一下药居的守门人,可否看到王瓷玉和王泽哲。只是一问三不知。不过能确定的是,他们两人已经确定不在药居了,也不知道他们还留在谷中吗?王瓷玉的身份倒是可以留在谷里,只是王泽哲,想来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还没等王瓷锦回到唐君晟的房间,半路上的她就气喘吁吁的扶住树干,两天两夜的滋味得来的‘效果’是不错的。可是也给了她的身体添了不小的负担。王瓷锦眼底有些许的忧心,也不知道当唐君晟的身体好时,她的身体可否能恢复如初。她想尽快同唐君晟会g市。她那么匆匆忙忙的离开,也不知道留在g市的烂担子家中的人是否都处理好了。那些玄字辈的暗卫没有她手上的玉石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王书华的话。 “咻——” 王瓷锦听声想要避开的,只是到底是膝盖受了伤,动作没有从前那么敏捷,只是这么迟缓了一下,她的膝盖就被石子击中了,她狼狈的抓伤了树干,险些跪倒在地。一脸恼怒的她喝道:“谁?”在药居,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刚转过头的她一脸的怒意转换成了诧异:“四爷爷,怎么是你?” “回来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四爷爷,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四爷爷手中把玩着几块小石头。 王瓷锦一脸的苦笑:“四爷爷,我这不是有难言之隐嘛,而且我也不信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她委屈的瞪着四爷爷手中的上下飞舞的小石子,“四爷爷你也太狠心了吧,专门盯着我的伤口处击打,锦儿可没得罪您老人家啊?” “没得罪?”四爷爷缓步围着王瓷锦踱步转着圈子,脸色难看极了,“我说你有几年没回来了?!当时是那展令扬没有通过考验的,我们也没有伤了他,只是让小五封存了有关你的记忆罢了,可你呢,早就在心底埋怨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了吧!你想要什么,我们什么时候阻止过!只要不过分,我们几个老的什么时候不是任你们予取予求。可你们呢,一个玩得连家门往哪边开都忘了,一个竟然偷偷的立了血誓,怎么,翅膀都够硬了是吧?哼!” 王瓷锦脸色苍白,腿脚无力。 四爷爷一脸的铁青:“我们能令你长出了翅膀也能给你折了!” “四爷爷?!”王瓷锦一脸的颓然,“是锦儿的错。”不过过程如何,事情的结果都是她的错,她知道她伤害了谷中这几位真心待她的老人。王瓷锦跪在了地上。 四爷爷铁青的脸色一僵大声喝道:“你还没跪够吗,快起来!你的膝盖还要不要了?”王瓷锦刚才那不便的步伐和走几步路就气喘的行径令他都看在了眼里。既心疼又恼恨。这个他从小就看着、护着长大的小孙女他恨铁不成钢。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心思还重!真是的!“起来——” “是。”王瓷锦撑着树干起身,额头的汗水冒得跟蚌珠似的大。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四爷爷就你啊,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呢,可是在闭关?” 四爷爷王扶绥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瓷锦:“如果他们不是在闭关,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同我说话?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走吧,听说你儿子来了,我也去看看。”王扶绥率先往前面走去。扶也不扶王瓷锦一下。 “好。”王瓷锦有些吃力的跟在王扶绥后面,就算王扶绥想扶她,她也不敢接受啊。王家家训如此!“君晟很可爱,四爷爷你看到了会喜欢的。” “哼!可别像小时候的你,大了专给我们折腾事儿。不然就把他往后崖扔了。”王扶绥背着手,步子虎虎生威,“给墨蚺做食物也不错。” “爷爷——”王瓷锦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办得确实不地道,也令几位长者为她担了不少的心。可是那是她的儿子啊,她放心手心疼宠的儿子!只是王家向来如此,如果第一眼就不和眼缘的,那么往后就不可能有交集了。如果唐君晟不得四爷爷的眼缘,那么她就别想唐君晟的身份能得到王家的承认了?!心头不免沮丧心头又惊又忧,“小君晟是我的宝贝。” 王瓷锦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小墨墨虽然喜欢她,可是它的主子却是眼前的王扶绥四爷爷。她也真怕万一唐可晟真的不和王扶绥的眼缘,王扶绥真的会命墨蚺巨蛇将唐君晟给吃了。 “你还是我的宝贝呢?!可你办得什么事,在老五面前折腾得自己虚弱得跟小白花似的,你看你就是存心想气我!血誓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可你倒好,竟然还动用了我给你的玉石给你办了些不入流的事情。你手上老五的药想来也不少,市面上的那些水货能比你五爷爷的药好用吗?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却专门做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王瓷锦跟得吃力,她还心有戚戚,小声的辩驳到,“五爷爷的药太霸道了,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宁可自杀了都不愿意多活一分钟。市面上的水货有水货的好,常见不是吗!”水货?如果那些人知道他们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弄出来的纯品被她的四爷爷这么的打击,肯定会气得吐血的。 “那就别让他们死啊。多派些人,我就不信了,他们能通过你的防御进了阎王殿!”王扶绥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当年他给王瓷锦玉石,是希望她能继任暗处的位置。可是呢,她再三的推脱,连玉石丢在哪她都记忆模糊,还扔到了鱼缸里做赏玩的石头。如今呢,不过是只半大的小子,还有那样不长进的父亲。“咦,就是这小子?”王扶绥摩挲着下巴望着越走越近的唐君晟。 王瓷锦的眼睛在看到床上小小的人儿时,柔如春水潋滟的波光,“是啊,他就是锦儿的大儿子,唐君晟。” 唐君晟虚弱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坚毅的双眸,里面的纯粹令王扶绥都不禁晃神。 王瓷锦撑着有些虚软的脚步走到唐君晟跟前,开心的给唐君晟介绍王扶绥,“君晟,这位老爷爷是你的四太爷爷,叫四太爷爷。” “四太爷爷,您好。我是唐君晟。”唐君晟暖暖的目光担忧的望着王瓷锦。在王瓷锦眨眼的示意下,他才忍住了不起身,向王扶绥打招呼到。 王扶绥挑眉,他在离床不远处的一张红木椅上坐下,眸底闪过一道亮光,“你姓唐?就是我家锦儿第一任红杏出墙的丈夫生的?” “四爷爷?!”王瓷锦的脸色有些不好。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让唐君晟知道。 王扶绥拧眉瞪着王瓷锦:“回你房间去!我在这和他说几句话。” 王瓷锦一动不动。 唐君晟小小的脸小小的笑了:“妈妈,你先回房。君晟和四太爷爷说说话。这些事情君晟早就知道了,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回房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人小鬼大 王瓷锦脸上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有心疼,有难过。她并不指望她和唐可晟的事情能瞒唐君晟一辈子。可是心里总是希望能瞒过一天是一天。唐君晟还这么小,他说他早已经知道了,那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他知道的版本又是什么样子的…… 唐君晟望着王瓷锦的惴惴不安,一脸的正色道,“妈妈,这件事情我小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最详细公正些的版本是南宫叔叔给我的。小时候我有段时间心情很是不好,所以南宫叔叔就将你和爸之间的事情尽可能详细的帮我查了出来。” “南宫?”王瓷锦低喃。他在她的生命中已经扮演了好几个重要的角色。 “行了。锦儿你这丫头就回房吧,我只不过是同你家的小娃娃说会话,不会吃了他。” “好的。”王瓷锦神情有些不对劲,挺复杂的离开了唐君晟的房间,“妈妈去帮你看看饭菜做好了没。” 离开了王瓷锦的房中有些空旷,唐君晟和王扶绥两人彼此对视了良久。直至唐君晟满身汗淋漓的喘息,王扶绥收回了自己身上的气势,有些欣赏的赞叹到,“你这小娃娃胆气还真不小。不过身体很差倒是了。不妥不妥。” 唐君晟年纪虽小却性子已经极稳:“四太爷爷,君晟的身体能好起来的。” 王扶绥一愣,他笑了,“这倒是,有老五这个变态的家伙在,只要你只剩下一口气他还能将你从阎王殿拉回来。别四太爷爷四太爷爷的,我还没那么老,跟你妈一样叫我爷爷就好了。” 唐君晟看着头发已经全是银白而肤质却依旧紧绷俊逸的王扶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不叫四太爷爷,可是辈分在啊,他也不好意思跟母亲一样喊爷爷辈的吧。有些失礼数了。你说王扶绥不老吧,可他头发已经银白了。你说他老吧,可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各方面看起来比他的王书华爷爷还年轻些。 “好了,别想东想西的了。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哪里来那么多的犹豫和筹资。小君晟是吗,你是男人,该有担当和硬气,别学你妈死的,婆婆妈妈,感情上当断不断整个就一鸵鸟心态。丢分!” 唐君晟的额头仍旧如洒了水珠般汗津津的,可是消瘦的小脸却笑得甜甜的,“嗯,四爷爷,君晟知道到了。” “你爸妈的事情你了解多少?”王扶绥突然间正色道。脸色凝重眸色锐利。 “从爸爸和妈妈相识的开始到离婚后的生活,南宫叔叔他都将收集的资料摆在了我面前,让我抉择。选择原谅还是宽恕父亲。所以说,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唉——”王扶绥突然间叹气,“南宫那小娃娃倒是个好孩子,比你爸强上不是一丁半点。如果你爸是南宫小娃娃倒还好说……” 王扶绥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沉思。对床上的唐君晟愣了一下后就起身坐起,为自己虚弱的身体苦笑后,他满眼坚毅和濡慕说到,“四爷爷,不管我父亲曾经做错过什么,他都是我尊敬的父亲。唐可晟他扮演好了作为父亲的角色。我并不为他是我的父亲懊恼过哪怕一丝一毫。南宫叔叔对我是很好,可他是叔叔。和父亲不一样。” 王扶绥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言简意赅说到,“你是好孩子。就这样吧,四爷爷就这么问你,你是想做唐家人还是王家人?用你最真诚的声音回答。我不希望欺骗。要知道,骗了我的人,可都进了蛇肚子。你想好了再答。” 唐君晟一脸的困惑:“四爷爷,这个问题你让君晟怎么回答。君晟是爸妈的孩子,当然既是王家人也是唐家人啊。为何要做选择?” 王扶绥微微皱眉:“那我换种方式问你,如果王家和唐家的利益冲突,你会选择哪一方?别跟我说你不懂得利益是什么意思。我可不相信你那父亲没有教你。” “王家和唐家的利益会起冲突吗?” 王扶绥摸了摸手背,脸上的表情有些踌躇:“按理来说不会,但是世事无绝对。你家的那个爷爷就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我唐君晟只做我爸妈的儿子呢?!”唐君晟的生意虽然还带着稚气。但是他口齿清晰,条理分明,脑子也不笨,说出的话令人很难不喜欢。 “哈哈哈……”王扶绥拍着腿,哈哈大笑,整个身体都晃动了,幅度还不小,唐君晟都担心他会不会从椅子上掉下来,“哈哈,是我想左了,是我想左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是锦儿的儿子。想左了。”王扶绥拭了拭眼角的泪珠,“你这小娃娃人还不错。小娃娃,你想不想呆在这个谷中学本事啊?” 唐君晟犹豫了:“我想和爸爸妈妈弟弟还有展叔叔在一起。”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唐君晟知道四爷爷说的让他在这里学本事这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学本事的诱惑很大,可是想要和家人在一起的诱惑更大。 王扶绥此时的表情才堪称的上是慈爱:“你妈妈,你姨妈还有你王泽哲叔叔的本事厉害吧,他们可都是在这里学的。你真的不学?” 唐君晟犹豫着。 “而且又不是要天天都要陪我们几个老头子呆在这谷里。你只要有时间就回来,不过寒暑假必须回谷中。除非你长大跟你妈妈他们一样学好了本事,翅膀长硬了才能长年累月的不回来。” “好。” “咦?”王扶绥正说得起兴致,“不再多听些了,就这么答应下了。你可别后悔,要知道一答应下来,到时你嫌弃这里生活单调,辛苦,那时候可是反悔不成的。再问一声,想不想留在谷中学本事?” “想。”唐君晟掷地有声,一脸的坚决。从这次本绑架的事件中,唐君晟知道他的自保能力太弱了。若果能学到王瓷玉他们一般的本事,他下次应该再也不会像这次这般,这么狼狈了吧。母亲和父亲他们也就不会那么的担心和忧伤。 王扶绥的耳朵微动,他看着唐君晟眼光微闪,“锦儿过来了。小君晟,这件事你先别跟你妈说,等你身体和你妈妈的身体都好了再跟她说。不然她准多想西想,忧心这,担心那的。而且,她还不一定会答应你时不时的来谷中学本事呢。” 唐君晟看着王扶绥的眼神更加钦佩和期待了,眸光灼灼。 “四爷爷,你要不要在这里也吃个饭,当是陪陪我们如何?”王瓷锦将四菜一汤摆到了小桌子上。 “不了。我去找你爷爷说说话。你们自个儿吃吧。走了。” “好。”王瓷锦将王扶绥送到了药居王逸风药房后才返身。关上了房门的她询问着脸色好多的唐君晟,“君晟,妈妈喂你好不好?”她说着正要给唐君晟将菜都夹到碗中。 “妈,君晟要自己吃。”说罢,唐君晟就掀开了被子下了床。看着身体虚弱却坚持的唐君晟,王瓷锦虽是心疼,但也没阻止。这样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太坏,她希望唐君晟有这个毅力忍耐着这些。神情自豪的将饭碗放到唐君晟的面前,一脸的笑意,“好,妈妈的小君晟自己吃。” …… “我说你啊,我都跟你说了一个时辰了,你倒是连个回应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话啊!反正我是准备将一身的本事教给那君晟小娃娃了。自打瓷锦和瓷玉那两个丫头出师后,我们都寂寞了好几年了。小君晟这娃娃品性还不错,身子骨比当年的小锦儿只是稍微差点,教教打发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而且他又是小锦儿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王家的子孙不能太窝囊……” “他姓唐!” “呃?”王扶绥的念叨戛然而止,“我还真要以为你就是跟木头了,没想到还是能回话啊。刚才干嘛去了,跟你说了半天……” 王扶绥的话还没能继续念叨,王逸风已经再次出声了,“砰——”捣药的器皿砸在了桌面上,“我说了他姓唐!” “哼——”王扶绥很是呲鼻,“姓唐怎么了,我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呢。”在王逸风苦恼的目光下,王扶绥将先前在房中同唐君晟说过的话,有过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说了个详尽。 半刻钟之后,王扶绥得意洋洋到:“听到了吧,你啊,简直连个孩子都不如。姓唐怎么了,我们照样能给他改姓氏。可是这又如何,唐君晟是唐可晟和王瓷锦的孩子这不管是什么样的实情都掩盖不了的。他身上照样流淌着我们王家的血。” 王逸风若有所思的重新捣起了药。 王扶绥看着又恢复哑巴撞的王逸风赶忙的咋呼道:“我说你啊老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你问过老大老二老三他们了没有?”王逸风捡起了颗翠绿的有点润黄色小花的往里扔。 “没呢。你可是小君晟最亲的爷爷,我不先问过你哪成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君晟的谈判 王扶绥拧眉瞪着王瓷锦:“回你房间去!我在这和他说几句话。” 王瓷锦一动不动。 唐君晟小小的脸小小的笑了:“妈妈,你先回房。君晟和四太爷爷说说话。这些事情君晟早就知道了,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回房吧。” 王瓷锦脸上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有心疼,有难过。她并不指望她和唐可晟的事情能瞒唐君晟一辈子。可是心里总是希望能瞒过一天是一天。唐君晟还这么小,他说他早已经知道了,那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他知道的版本又是什么样子的…… 唐君晟望着王瓷锦的惴惴不安,一脸的正色道,“妈妈,这件事情我小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最详细公正些的版本是南宫叔叔给我的。小时候我有段时间心情很是不好,所以南宫叔叔就将你和爸之间的事情尽可能详细的帮我查了出来。” “南宫?”王瓷锦低喃。他在她的生命中已经扮演了好几个重要的角色。 “行了。锦儿你这丫头就回房吧,我只不过是同你家的小娃娃说会话,不会吃了他。” “好的。”王瓷锦神情有些不对劲,挺复杂的离开了唐君晟的房间,“妈妈去帮你看看饭菜做好了没。” 离开了王瓷锦的房中有些空旷,唐君晟和王扶绥两人彼此对视了良久。直至唐君晟满身汗淋漓的喘息,王扶绥收回了自己身上的气势,有些欣赏的赞叹到,“你这小娃娃胆气还真不小。不过身体很差倒是了。不妥不妥。” 唐君晟年纪虽小却性子已经极稳:“四太爷爷,君晟的身体能好起来的。” 王扶绥一愣,他笑了,“这倒是,有老五这个变态的家伙在,只要你只剩下一口气他还能将你从阎王殿拉回来。别四太爷爷四太爷爷的,我还没那么老,跟你妈一样叫我爷爷就好了。” 唐君晟看着头发已经全是银白而肤质却依旧紧绷俊逸的王扶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不叫四太爷爷,可是辈分在啊,他也不好意思跟母亲一样喊爷爷辈的吧。有些失礼数了。你说王扶绥不老吧,可他头发已经银白了。你说他老吧,可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各方面看起来比他的王书华爷爷还年轻些。 “好了,别想东想西的了。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哪里来那么多的犹豫和筹资。小君晟是吗,你是男人,该有担当和硬气,别学你妈死的,婆婆妈妈,感情上当断不断整个就一鸵鸟心态。丢分!” 唐君晟的额头仍旧如洒了水珠般汗津津的,可是消瘦的小脸却笑得甜甜的,“嗯,四爷爷,君晟知道到了。” “你爸妈的事情你了解多少?”王扶绥突然间正色道。脸色凝重眸色锐利。 “从爸爸和妈妈相识的开始到离婚后的生活,南宫叔叔他都将收集的资料摆在了我面前,让我抉择。选择原谅还是宽恕父亲。所以说,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唉——”王扶绥突然间叹气,“南宫那小娃娃倒是个好孩子,比你爸强上不是一丁半点。如果你爸是南宫小娃娃倒还好说……” 王扶绥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沉思。对床上的唐君晟愣了一下后就起身坐起,为自己虚弱的身体苦笑后,他满眼坚毅和濡慕说到,“四爷爷,不管我父亲曾经做错过什么,他都是我尊敬的父亲。唐可晟他扮演好了作为父亲的角色。我并不为他是我的父亲懊恼过哪怕一丝一毫。南宫叔叔对我是很好,可他是叔叔。和父亲不一样。” 王扶绥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言简意赅说到,“你是好孩子。就这样吧,四爷爷就这么问你,你是想做唐家人还是王家人?用你最真诚的声音回答。我不希望欺骗。要知道,骗了我的人,可都进了蛇肚子。你想好了再答。” 唐君晟一脸的困惑:“四爷爷,这个问题你让君晟怎么回答。君晟是爸妈的孩子,当然既是王家人也是唐家人啊。为何要做选择?” 王扶绥微微皱眉:“那我换种方式问你,如果王家和唐家的利益冲突,你会选择哪一方?别跟我说你不懂得利益是什么意思。我可不相信你那父亲没有教你。” “王家和唐家的利益会起冲突吗?” 王扶绥摸了摸手背,脸上的表情有些踌躇:“按理来说不会,但是世事无绝对。你家的那个爷爷就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我唐君晟只做我爸妈的儿子呢?!”唐君晟的生意虽然还带着稚气。但是他口齿清晰,条理分明,脑子也不笨,说出的话令人很难不喜欢。 “哈哈哈……”王扶绥拍着腿,哈哈大笑,整个身体都晃动了,幅度还不小,唐君晟都担心他会不会从椅子上掉下来,“哈哈,是我想左了,是我想左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是锦儿的儿子。想左了。”王扶绥拭了拭眼角的泪珠,“你这小娃娃人还不错。小娃娃,你想不想呆在这个谷中学本事啊?” 唐君晟犹豫了:“我想和爸爸妈妈弟弟还有展叔叔在一起。”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唐君晟知道四爷爷说的让他在这里学本事这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学本事的诱惑很大,可是想要和家人在一起的诱惑更大。 王扶绥此时的表情才堪称的上是慈爱:“你妈妈,你姨妈还有你王泽哲叔叔的本事厉害吧,他们可都是在这里学的。你真的不学?” 唐君晟犹豫着。 “而且又不是要天天都要陪我们几个老头子呆在这谷里。你只要有时间就回来,不过寒暑假必须回谷中。除非你长大跟你妈妈他们一样学好了本事,翅膀长硬了才能长年累月的不回来。” “好。” “咦?”王扶绥正说得起兴致,“不再多听些了,就这么答应下了。你可别后悔,要知道一答应下来,到时你嫌弃这里生活单调,辛苦,那时候可是反悔不成的。再问一声,想不想留在谷中学本事?” “想。”唐君晟掷地有声,一脸的坚决。从这次本绑架的事件中,唐君晟知道他的自保能力太弱了。若果能学到王瓷玉他们一般的本事,他下次应该再也不会像这次这般,这么狼狈了吧。母亲和父亲他们也就不会那么的担心和忧伤。 王扶绥的耳朵微动,他看着唐君晟眼光微闪,“锦儿过来了。小君晟,这件事你先别跟你妈说,等你身体和你妈妈的身体都好了再跟她说。不然她准多想西想,忧心这,担心那的。而且,她还不一定会答应你时不时的来谷中学本事呢。” 唐君晟看着王扶绥的眼神更加钦佩和期待了,眸光灼灼。 “四爷爷,你要不要在这里也吃个饭,当是陪陪我们如何?”王瓷锦将四菜一汤摆到了小桌子上。 “不了。我去找你爷爷说说话。你们自个儿吃吧。走了。” “好。”王瓷锦将王扶绥送到了药居王逸风药房后才返身。关上了房门的她询问着脸色好多的唐君晟,“君晟,妈妈喂你好不好?”她说着正要给唐君晟将菜都夹到碗中。 “妈,君晟要自己吃。”说罢,唐君晟就掀开了被子下了床。看着身体虚弱却坚持的唐君晟,王瓷锦虽是心疼,但也没阻止。这样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太坏,她希望唐君晟有这个毅力忍耐着这些。神情自豪的将饭碗放到唐君晟的面前,一脸的笑意,“好,妈妈的小君晟自己吃。” …… “我说你啊,我都跟你说了一个时辰了,你倒是连个回应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话啊!反正我是准备将一身的本事教给那君晟小娃娃了。自打瓷锦和瓷玉那两个丫头出师后,我们都寂寞了好几年了。小君晟这娃娃品性还不错,身子骨比当年的小锦儿只是稍微差点,教教打发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而且他又是小锦儿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王家的子孙不能太窝囊……” “他姓唐!” “呃?”王扶绥的念叨戛然而止,“我还真要以为你就是跟木头了,没想到还是能回话啊。刚才干嘛去了,跟你说了半天……” 王扶绥的话还没能继续念叨,王逸风已经再次出声了,“砰——”捣药的器皿砸在了桌面上,“我说了他姓唐!” “哼——”王扶绥很是呲鼻,“姓唐怎么了,我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呢。”在王逸风苦恼的目光下,王扶绥将先前在房中同唐君晟说过的话,有过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说了个详尽。 半刻钟之后,王扶绥得意洋洋到:“听到了吧,你啊,简直连个孩子都不如。姓唐怎么了,我们照样能给他改姓氏。可是这又如何,唐君晟是唐可晟和王瓷锦的孩子这不管是什么样的实情都掩盖不了的。他身上照样流淌着我们王家的血。” 王逸风若有所思的重新捣起了药。 王扶绥看着又恢复哑巴撞的王逸风赶忙的咋呼道:“我说你啊老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你问过老大老二老三他们了没有?”王逸风捡起了颗翠绿的有点润黄色小花的往里扔。 “没呢。你可是小君晟最亲的爷爷,我不先问过你哪成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王书言逼婚 “哼,问我/!我看你早就下决定了。唐君晟那孩子是好,但是我们家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孩子。你自可以从家族中选出弟子来教养。如今你选择了唐君晟这个娃,我可不信你会没有别的心思!”王逸风冷哼到。 “嘻嘻,我能有别的什么心思。只是因为那娃儿是锦儿的孩子,而且又有灵性。我这不是见猎心喜嘛。你想哪去了。”王扶绥嘻哈说到。 王逸风捣药的动作不曾停止,盯着药粉的视线也不曾移开,他有点语重心长说到,“我劝你最好别折腾太呛。锦儿这丫头虽然太过心慈是毛病。但是你触及了她的底线的话,她也会令你异常头疼。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就是了。” “放心。我这不是见唐家的教养不是太好,所以才想借用一下我们的资源嘛。生恩不及养恩。我们若真的教出了唐君晟这个娃,以后锦儿也能放心,多个体贴的孩子。” 王逸风的视线有瞬间的凝滞:“老四,锦儿那丫头不是说她和展令扬早已经领证了吗,可是这孩子都有了,他们什么时候才举办婚礼啊?他们展家丢得起这个人,我们王家可丢不起。” “唉,那丫头就是心实。如果她有玉儿丫头那吃香的风情和心性,如今也不会混成这样了。早先发生的那些事令婚期作废了,如今的婚期还没决定下来。他们应该是在等小君晟身体好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我说你啊,整天就泡在你的这些草药堆里,连锦儿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你也不问问她的情况如何。真是的,一点长辈的样都没有……” 王逸风的眼睛眯起,里面寒光闪闪,“这件事我管了,你们别插手。” “哎呀,你可别啊。那锦儿丫头都已经自己报仇了。你就别添乱了,因果是那么好吃的吗,真是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自有他们自己打算,他们的债和仇也该由他们自己动手。我们若是插手了,像什么话!而且,你啊,要尽快将君晟小娃娃治好,我最近无聊的慌,不然你就小心看着院子,省得我无聊到你的院子逛逛。” 王逸风的嘴角和眼角都抽了他们家老四的破坏力他是从小就领教了:“你可别乱来,坏了我的一株药草我就让唐君晟在床上呆一天。两株两天,三株……你看着办吧。”王逸风给王扶绥甩了个颜色。 …… 不提唐君晟的病逐渐的好转,也不提王瓷锦的身体已经在复原阶段。就提王瓷锦如今跪在祠堂里就挺好玩的。王瓷锦一天三餐到点了就回房和唐君晟吃饭,其他的时间除了睡觉外,王瓷锦都用来跪祖宗忏悔。 王家的长老这几天陆续的出关,王瓷锦的处境并不是太好。跪祠堂时小惩大诫而已。如果不是看在王瓷锦身体未愈而且又有孩子的份上,她早就被扔进了禁地。 “妈,你又要离开了吗,君晟不想你离开。”再忍了好几天王瓷锦的早出晚归之后,唐君晟他就有点小委屈了。这几天被王瓷锦全心疼爱的滋味令唐君晟的小孩子心性多了点,跟王瓷锦学会了撒娇和要求。 “君晟乖,这几天四爷爷不是一直再陪你的吗,妈妈有些事情要忙,脱不开身。你再忍忍好不好。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家。以后妈妈就专心在家陪你和弟弟了。哪儿也不去。”大儿子的变化王瓷锦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为唐君晟这样的变化开心。因为这样才像孩子啊,看起来不会那么的心疼。 因为王瓷锦的不同意唐君晟的眸光暗淡了不少,可是当听到以后王瓷锦会在家一直陪着他们,哪儿都不去的时候,唐君晟浑身欣喜兴奋的气泡怎的都压制不住的使劲的冒出去。“妈,我很高兴。” …… “王瓷玉——”王书言的吼声震响了王家主宅夜空的夜晚。 “爸,有事吗,没事的话女儿就回房了。”王瓷玉的脚板抹油就想跑。 “你给我站住。”王书言火大了,“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的了,一点儿大家闺秀都没有。嬷嬷教你的礼仪呢?” “礼仪啊,忘了。都在外面这么多年了,忘了也很正常啊。”王瓷玉无奈的不跑了,停下腿下的脚,一脸笑语嫣然的望着王书言发笑。“爸,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晚睡对皮肤不好,你这么多年的操劳看起来比妈咪老了好多,你再这么下去小心妈咪不要你了……”王瓷玉对王书言还是挺有做女儿的风范的,在不触及王书言的底线下,她跳墙揭瓦的事情常干,但是事背地里干,只有血缘亲近的人才知道。 “闭嘴——”王书言脸瞬间黑了。他知道他的能力比不上他的弟弟王书华,所以坐上了家主之位的他只能用尽所有的努力让众人看看他其实也不差。努力的结果是女儿对他抓权的否定,妻子对他的埋怨和默默无言。他知道他不该跟王书华抢这口气。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就是无法放开。做不到!他是真的想用努力补足自己天分上的缺乏。“有你这么诅咒你父亲的吗,真是的规矩越活越回去了。你也别跟我东拉西扯的扯开话题,我说你都快三十了,你的终身大事到底考虑得怎样了?当年答应了你妈让你玩到三十已经是极限了,今天你必须把自己嫁出去,不然你就等着我给你安排人,直接就结婚!” “爸,”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王瓷玉陪着小心,娇声说到,“我这不是还没到三十吗,还有时间,不急不急。” “不急?”王书言真想把王瓷玉抓起来就打一顿,他咬牙切齿,“锦儿的孩子都有两个了,而且还上了幼儿园和小学。可我的孙子和孙女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抱来给我们——”王书言这段时间真的很颓废,女儿比不上人家的乖巧,都三十了,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他从王书华出生的那一刻起,身上的光芒就骤减。如今除了累死累活的做着家主的位置外,他哪里都比不上王书华。心里真的是很怄火! “爸,小孩子又不好玩,难养。你没有心力养,我也没有。妈的身体这几年也不太好。所以没有孩子,这也不怪我啊。”王瓷玉摊摊手。 “少来!反正你这几天的事情是要把自己成家了。不然你可别嫌弃我找的人你看不上眼。孩子的事还可以拖一拖,但是你的婚事绝对不能在拖下去了——”王书言大家长的主意大手一挥,成了定局。 王瓷玉默默无言的站在深宵中,她是已经有了结婚的人选。可是在结婚之前她还有事情做啊。她必须现在结婚之前跟她以前的人亲口断了才行。没有亲口断掉,这对那些人和对王泽哲来说都不公平。虽然以前也曾经有王家的女儿婚后已然玩乐的记载,可是她并不想这样。婚后该负起的责任她是不会推却的!无论是妻子的身份还是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即使做不到同王瓷锦和展令扬他们那般,她也不会给自己的丈夫难堪!更何况那个人是王泽哲。 王瓷玉被王书言逼婚的豪言没几个钟就传遍了。那个时候王瓷锦正在同唐君晟分类草药。虽然王逸风不怎么待见唐君晟,可是他也没有出声反对王家的其他的人教教唐君晟这个孩子。王瓷锦被罚跪了祠堂后她就必须去给王逸风找寻药草和整理。也刚好唐君晟能见风,出来逛逛,所以王瓷锦刚好教教唐君晟一些简单的药理知识。 “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等你病好了就回去。” “我什么时候病好?” “再过一个月就差不多了。爷爷说你身体亏损得厉害,要好生养着。等到君晟完全好了,妈妈就带你回家。” “哦。” 儿子的失落唤醒了王瓷锦那颗明叫母爱的心:“怎么了,不高兴吗,为什么,爷爷他们欺负你了?” “妈,我没事。只是想到以后的日子,我就难过。这里很美,可是却生气很少。一点儿也没有我们的家好看。”唐君晟嘴里虽然抱怨着可是眼里却很清明,如清风朗月! “没事没事的。你妈咪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妈咪相信君晟,也会习惯的,而且爷爷他们的本事很厉害。君晟能学会,就能帮妈咪了。而且妈咪一个女孩子都能做到,难道君晟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 …… 苏擎要结婚了,可是王瓷锦却不在。 “锦儿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苏擎的表情不是很好。 “她说等到君晟的身体好了,他们就回来。”展令扬巡视着自己一手打扮的,她和展令扬的家,心中的渴望和期待就更深了。 苏擎的表情不是很乐观。因为他隐约知道,他姨当年这路走得很辛苦才能进一次祠堂,展令扬能做到令那几位长辈同意吗?他是真心的不确定。很慌,很急。因为王家的女儿比男孩更是娇宠着长大。那些个长者他们能认下展令扬,其实令他很意外。但是没有正式回本家之前,展令扬的婚约是不算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誓由来婚契 “你的表情为和这般的难看,你对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展令扬不可否认自己在见到苏擎瞬间不好的脸色时他极为的心慌,“是不是锦儿哪里很不好?” 苏秦闭上眼睛长叹气,他抓了抓额头,气息有些不稳且沉重,“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锦儿的事情真的得到王家长辈们的认可了吗?” 展令扬抓掌成拳,脸色沉郁,他坐了下来,手心握住茶几上的瓷杯,热茶给予杯子的温度也给了他手心透进心底缓和的暖意,展令扬点头,“是的。王瓷玉是这么说的。不过王家长辈们是不得不认可我和锦儿的婚事。并不是真心的接纳。” 苏擎被震了一下,急声到,“你什么意思?” 展令扬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那样的事情对世人来说很荒唐。 苏擎的眉头紧锁,他语气不悦说到,“关于锦儿的事你不该对我隐瞒!我是她哥哥,我不会害她,更不会多嘴多舌!”苏擎的神色黯然了,“我不过是刚离开这里没多久,怎么,你们都对我‘客客气气’起来了?是不是要等那丫头回来,我亲自问问她,有了丈夫就打算对我这个哥哥的‘见外’了?!”苏擎在‘见外’二字上语气很重。 这也不怪苏擎,毕竟他从小就对王瓷锦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几近一清二楚。这个时候在这里,在王瓷锦这个有名有实的丈夫面前,他突然间发现,王瓷锦隐瞒了他很重要的事情,心头的失落很重! 展令扬后仰靠在椅背上,幽幽叹了一声,他眸色深邃如深海,“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事情太诡异了。如今就算是我,一想起来就恍如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展令扬望着苏擎越皱越紧的眉头,他也拧眉说到,“我和锦儿是关于一个誓言,所以王家的长辈们才不得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什么誓言?” “血誓!生死同命的血誓!” “什么?!——”苏擎震惊的站起,他脸上狂怒,“血誓?竟然是血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让锦儿同你立下血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展令扬,你最好跟我交代个一清二楚,不然就别怪我不念与你相识的这几十年的交情!!!” “你知道‘血誓’?”展令扬愕然。此时他心头惴惴不安。 “啊——”苏擎棱角分明的脸上布上了杀意,他瞪着展令扬的双眸,几乎想要置展令扬于死地,“你,你混蛋!” 展令扬虽然不知道苏擎在狂怒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起了杀心。但是事关王瓷锦,他嚅动着唇瓣问到,“你相信锦儿那个生死同命的血誓是吗?” 苏擎恨恨展令扬的不安和狂喜狂悲,他没好气道,“怎么不相信!有历史的家族有很多的秘密。很多事情虽然不为大众所知,但是有些家族底蕴的掌权者和核心人物都是知道一些的。血誓吗?”苏擎的神情悠远仿佛陷入了沉思,“以前血誓并不叫做血誓而是叫做婚契。成亲的两人在族长或是祭司的见证下立下生死同命的婚契,表示两人愿意从今晚后生死与共,生不同时,死同穴!后来随着时间的发展,流逝,有人认为这个誓言太过血腥和不合理。因为不是所有的人的爱情能够天长地久。此间发生了太多的悲剧,以至于后来,婚契也就是血誓被人封存了起来,不再启用和传承。后来,离婚也成了人们追求幸福的手段了。” “是这样吗?我并不知道血誓还有这样一个历史。” 苏擎苦笑:“起先我也不知道。只是研究到了一些家族的历史,和有些国与国,家族与家族或是种族与种族间联姻的两人一般都会立血誓。就是为了两个利益团体间不可分割的‘绳结’!或是联系!”他烦躁极了,“我原以为关于那婚契的传承早就短承了,没有想到今天,竟然锦儿她,她继承了下来。王家,果然王家的底蕴不容小觑!” 望着苦笑连连的苏擎,展令扬想起那时他和王瓷锦立血誓的一幕,心头悸动极了,声声如雷声,剧烈鼓动,入耳! “这么说来,王家长辈们接受你和锦儿也就有据可循了。他们疼爱锦儿,爱屋及乌,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但是令扬,”苏擎的眼眸漆黑如墨,深邃如星辰,“我希望你不要辜负锦儿的这一份心意。” “我不会辜负锦儿……” 苏擎出声打断展令扬的话:“令扬,你不必对我郑重其事。因为很多人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和距离慢慢的转变。我们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以后,认定自己的未来会如何。我只希望你在往后的日子里能时刻的牢记起,你今时今日的心情,对锦儿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感情的事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没有人喜欢空话,行动能决定一切,我拭目以待。” 展令扬沉默的凝视着苏擎,半晌后他才说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苏擎转身打算离去,站住的背影不知道在沉默什么,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展令扬!你不会知道她对你牺牲的是什么的!” 展令扬困惑的望着苏擎离开的背影。锦儿牺牲了什么?展令扬心里埋下了疑惑。 “我的婚宴如果锦儿赶不回来,你也来和一杯喜酒吧。”门外随风传进了苏擎最后的一句话。 “好——”展令扬知道苏擎的爱人是同性之人。他没有厌恶,只是有些不解罢了。但是想起王瓷锦,内心不禁无奈又担忧,感情的事情确实是太捉摸不定了。他和王瓷锦的事情困难重重,可苏擎的也不轻松。人家的都能得到圆满的结果,为何自己就不能?!此时,展令扬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思念越来越缠绵。 …… 王瓷锦蹲着的脚边篮子里装满了还带着些许露水的草药。湿润的发,晶亮的眸子望着不远处的梅花桩。她的眼睛在王扶绥的棒影下,眨动得厉害,眸中的心疼也越发的浓郁。 不远处的梅花桩上,还没完全痊愈的唐君晟竟然在梅花桩上扎马步,梅花桩下是一柱柱香烟,王扶绥手中的木棒更是是不是的抽动纠正唐君晟的姿势。唐君晟疼得龇牙咧嘴,但是每一次被打之后,唐君晟的脸色就更凝重了,神情也正肃穆,更加的严谨和认真。 王瓷锦心疼一次次被摔下梅花桩的唐君晟,心疼抽打在唐君晟身上的每一道伤痕,可她却不能出现,因为这不仅会惹怒王扶绥,加重唐君晟的训练量,更会令唐君晟不好受。唐君晟希望自己变强,希望保护家人的心意,她不该上前令唐君晟不自在。 咬着袖子的王瓷锦,不顾那袖子的皱巴巴和一个个咬痕和小洞,眼睛眨也不眨。 王扶绥眼角的视线,扫视了一个角落。他不是不知道王瓷锦就在附近,可是他并不出声。王瓷锦想看就看,他又没有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虐待唐君晟。唐君晟如今遭受的一切,当年的小瓷锦也遭受过。只是?王扶绥眉宇间浮现了怒气,但年的王瓷锦执拗且坚强,更是眼泪都没流过。现今都大了,孩子都打酱油了。只是看了几次唐君晟受训的场面而已,泪水就不值钱的哗啦啦的往外流,令他心疼又心恼心气!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老五他们。王瓷锦真的是越大越心软!简直丢尽了他们的颜面。 唐君晟的汗水湿透了练功服,他眼神灼灼,晶亮有神。虽然时不时的摔下木桩又疼又丢脸的,师父打在他身上的红痕又疼又痒的,湿了一遍遍的衣服,在盐分的作用下令他难受得紧,他也不敢轻易的偷懒耍滑。如今的一切训练都是他成长的资本。 王扶绥欣慰唐君晟吃苦耐劳的精神,背在身后的手,轻弹间,有什么亮光射过,远处不远的草丛间传出一声闷哼。所幸唐君晟的武功刚入门,目不明,耳不聪的,也不怕他听到。 王瓷锦闷哼的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几根细如毫毛的针器。她知道这是王扶绥对她的警告,没有办法,她只好忍着那伤口处痒痒麻痛的感觉,小心翼翼的离开。脚边的那一篮子的草药更是没有拉下。 “又去偷看那小娃娃了?”王逸风对那风一般跑进来,就猛的找药的王瓷锦说到。 王瓷锦忍着半边身子的麻痹,眼睛专注着柜子上那一瓶瓶标注着药名的瓶子,粗声粗气的她仍旧没有忘记吼王逸风,“爷爷,跟你说多少遍了,别老是小娃娃小娃娃的叫,他叫唐君晟,是你的小外孙!就算你不想认他,也可别忘了君晟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王逸风捣鼓着钵碎了,他眉宇间乍现了不悦,“我又不是不知道,不用你老是老调重弹!” 王瓷锦翻了个白眼,手快速的在那一瓶瓶的药瓶上滑过,“爷爷,你捣鼓的那个红蚁粉的解药呢?” “你自己不会找吗?” 王瓷锦的半边最也麻了:“耶耶——”嗓音变调了。王瓷锦恼极了,她现在的身子已经红肿得快要行动不得了。 “第二栏左十六。” 王瓷锦赶紧的运用了最后的一丝气力,高高跃起了一跃,抓住了那瓷白的第二栏左十六的瓶子,将里面的药猛的往嘴里灌。 “记得留一半沐浴。” “咳咳——”王瓷锦赶紧的停下,神*哭无泪,“只剩下一小半了,够吗?” “不够,你自己配吧。不然你就顶着那一身的红肿过日子也行!”王逸风的眸子映入的是一个红肿发胖的胖丫头。“难看!” 第一百五十八章 偷窥惹丑颜 王瓷锦红肿得胖乎乎的脸上布满了黑线,难看?!她的嘴巴逐渐的正常,发出的声音也恢复了一些,“我难看还不是因为你!你研制出来的那些毒药为何不锁好来,老是被四爷爷偷取了去,反到用在了我身上。”王瓷锦的语气说不出的哀怨和责怪。 王逸风横了一眼,神情宛若恨铁不成钢,“这能怪我,我研制出来的药物什么时候不是放置在架上任你们取用的。而且,你中毒关我什么事!这不过是你学艺不精罢了!” 王瓷锦磨牙:“药是你的药。” “可却不是我用在你身上了。你别在你四爷爷身上吃瘪了,反而怪到你亲爷爷我身上。”王逸风的眼中至始至终都是药物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王瓷锦无奈的动了动不再麻痹的身体,可是裸露在衣衫外边的肌肤,红肿透着红艳的色泽,确实很难看,她晃着手中仅剩下小半瓶的瓷瓶,“爷爷,药方呢?” “没有药方,你自己摸索。”王逸风调配着那绿中透着紫色的药液。 “爷爷——”王瓷锦愕然后是沮丧的无可奈何。 王逸风恍若未闻。 没办法的王瓷锦只能回房,希望趁着唐君晟没回来的时间里调配处解了红蚁粉的解药。不然真的怕惊唐君晟。 …… “妈,妈……”唐君晟训练完泡了温泉回来就往王瓷锦的房间跑去。一边喊着一边甩着自己还带着潮气的短发。 “啷当——哗啦——”王瓷锦的房间突然传出了杂音。 “妈妈?”唐君晟跑到了房门,“妈,你在里面吗?”唐君晟拧眉,里面是谁?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妈?” “君晟,妈妈正在忙着不方便,你先别进来。今天你就陪着爷爷他们吃饭好了,妈妈不饿。” 唐君晟拧眉:“妈,那君晟帮你拿饭吧。” “不,不用了。妈妈饿了自会到厨房取,你不用忙活了。快点去陪爷爷用餐吧。”王瓷锦的声音透着紧绷的慌乱。 唐君晟脸上严峻极了,凝重且沉郁,他脚一踢,房门被刚训练了几天的他踢坏了,“妈?” 唐君晟一踢开门就冲了进去,此时他已经考虑不了自己一个小孩子闯进有危险的房间时多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进去后的他困惑的看着王瓷锦的背影,背影很熟悉是他的母亲没有错。只是唐君晟觉得好似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他的母亲好似‘粗壮’了。“妈,你干嘛背着我,不转过头啊?”唐君晟对着始终背着自己的母亲感到不解和伤心。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是跟王扶绥在一起,所以王瓷锦生气了? “妈妈,这不是正在忙着吗。君晟,你都训练了大半天了,你先去大厅用饭吧。”王瓷锦身前的桌子上确实摆着一桌子的瓶瓶罐罐,还有凌乱的纸张和笔。王瓷锦的脚边更是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污渍。 唐君晟掏出了王扶绥送给他的小匕首,一步步缓慢的靠近王瓷锦,“妈,我现在正累着呢,不饿。我来帮忙好不好?” 王瓷锦听着唐君晟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越发的急切了,“不用!”王瓷锦突然间发觉自己的声音太过尖锐和过分,她急忙的缓和了自己的声音再次说道,“君晟,真的不用。这里有妈妈就好了。妈妈只是在研制一种解药,很快的,你先出去好不好。” 还没等王瓷锦劝说完唐君晟离开,唐君晟就已经走到了自己左侧,直逼自己的侧脸。王瓷锦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转身,望着唐君晟。 “妈,你只是在干嘛?”王瓷锦熟悉的双眸令唐君晟一身冷冽和紧绷松弛。 “没干嘛。妈妈只是在研制一些药物而已。”王瓷锦扯了扯缠住了脸蛋的纱巾。原来王瓷锦已经穿好了一件宽大的袖子的长衫,腿上的墨绿色长裙更是摇曳到了地上。脸被纱巾蒙上了,双手套着两只胶手套。 “可你,为何,为何穿成这个样子啊?”唐君晟对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王瓷锦感到诧异和困惑。 王瓷锦的眼睛转了个圈:“这里有花蚊子,所以妈妈穿得有些严实些,不想让蚊子咬着了。” “花蚊子,有吗?这几天我怎么没有看到?”唐君晟巡视着王瓷锦的四周。 王瓷锦无奈的摊手:“怎么没有,妈妈都被咬了一口,这不妈妈正在制作一些防虫蚁的药水。好了,你就先去吃吧,都累了一早上了,吃饱了就睡个午觉,下午还有的你累着呢。” “好。” 王瓷锦听着唐君晟给关门的声音,无奈且无力的她扯下了脸上的纱巾,抓了一旁的镜子,她望着镜子里那令人不堪目睹的脸时,沮丧极了。用手轻触,虽然不再又麻又同,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红肿不消。王瓷锦有些烦躁瞪着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有些抓狂了。花了几近一个上午的她,用舌头品着红蚁粉解药的成分。可是配来配去总是不对劲,不齐全。她一时间也找不出原因在哪里。想问王逸风,王瓷锦知道那是不可能从王逸风嘴里知道答案的。可是要顶着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不能和唐君晟真正的碰面,王瓷锦满心都是急躁。更别提那远在千里之外正在等着她的展令扬了! “君晟小娃娃,你妈呢?”王扶绥接过侍人给他盛的饭大口的嚼了起来。 唐君晟坐在了他做习惯的位置上,接过筷子,“妈妈她正在配些防止蚊虫叮咬的药水。说是不来吃了,想吃的时候她自会到厨房领。” 王扶绥挑眉,望着王逸风,“她?”王扶绥挑了下眉头。王逸风对着王扶绥微微点头。 王扶绥头大了,他有些恼有些不解,“你手上不是有那药吗,给她不就完了?” “自己惹下的麻烦自己解决,我为何要帮她收拾烂摊子。而且,最不该跟我这么说话的是你!” 王扶绥气得脖子都青紫了。 唐君晟有些不解的看着正斗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对他们的话懵懵懂懂的,不解其意。不过他饿了确实千真万确能实实在在理解的了的。 …… 晚上,被王逸风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唐君晟终于疲倦的回房休息了。回房的路上他原本想要跟母亲道声晚安的,可是却被王瓷锦拒绝了,说是她正在配药的紧要关头。唐君晟有小小的委屈,因为这是王瓷锦第一次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胡思乱想的唐君晟以为是因为自己坚持在谷中拜爷爷为师学本事,不得回家的母亲生气不理他了的行为。 花了一天的时间仍旧没有配出解药的王瓷锦始终没有放弃。她小心翼翼的酌量,分顺序。纸上的各种可能她都列出来了,不过关的都被她划去了。神情专注且认真的王瓷锦,眼睛眨也不眨。对那不请自来的王瓷玉丝毫都没有在意。 “我说你啊,我这么大个人在你房间站了这么久了,你什么表示也没有吗?”王瓷玉抱臂倚着书柜。 王瓷锦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的盯着吸管,和一滴滴坠落的液滴。半晌之后,重重吐气的她站直身体,抹掉额头的汗珠,转身,“你来干嘛?” “啊——”王瓷锦肥嘟嘟的手快速的掩住了王瓷玉的嘴巴。“不许叫,你想吵醒我儿子吗?”唐君晟就在隔壁,王瓷锦不想唐君晟被王瓷玉的尖叫声惊醒。他明天还有很重的训练呢。 “唔唔……”王瓷玉点头,“呼——”王瓷玉就着王瓷锦松开的手快速的呼吸着,神情怪异且不可置信,她压低自己的声音问到,“你怎么这个模样了?” 王瓷玉扯了扯发丝,将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王瓷玉倒了一清二楚。 “呵呵……咯咯……”王瓷玉笑得花枝招展,笑得王瓷锦已经没有看头的猪脑袋的脸上扭曲了。王瓷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展令扬真该在这里。让他看看你如今的模样。看他对你是否还一如既往?!就你现在这模样,哼哼,”王瓷玉继续乐得摇曳不可风姿,“呵呵,我想,没有人会对你现在的这张脸感觉到欣赏。如果被展令扬看到,那场面,想象都觉得兴奋。锦儿,要不你让我拍拍呗,我帮你给展令扬寄过去,让他好好欣赏欣赏,问问他是否还要不要你,如何?” 瞪着幸灾乐祸的王瓷玉,王瓷锦的牙齿,上齿对下齿,磨得声音尖锐极了,“说吧,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间干嘛?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瓷玉挑眉斜起的眉眼妖娆妩媚:“我这不是想起了好多天没有见到我亲爱的妹妹了嘛,这不,来和你培养培养感情。原本今晚还想和你同床共枕的,现在看来,还是不必了。”王瓷玉的眼神‘左摇右摆’的,“我想你今晚应该也没时间睡了,那我还是不打扰的好。” 王瓷锦的眼神瞬间幽深,她摆弄着刚刚配好的瓷瓶,半敛的眸中揉着令人看不清的眸色,“那块玉石你不用介意。它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的,我保证!”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各自方式的守护 王瓷玉的神情完全冷了下来,哪有先前姐姐的模样,“可是它却令族里各方的势力蠢蠢欲动。” 王瓷锦脱掉手套,红肿肥胖的五指抓着小小的瓷瓶,抿着瓶中的药液,“我本就对族长的位置没有兴趣,况且,你和伯父早就经营了几十年的位置,就我的能力来说,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和你们对峙上。而且,老祖宗他们不是蠢蛋,也不是只顾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浪荡子’。有他们在,任何可能削弱家族实力的动作都会被他们察觉并惩处。” 王瓷玉一身冷寒的气息重新散发出了暖意:“老祖宗他们很喜欢你,也很喜欢叔叔。” “嗤——”王瓷锦仰头喝掉了瓶中的液体,她身上的肌肤开始慢慢的转变,红肿渐消,一身如玉的肌肤渐渐透着荧光,“喜欢又如何。如今做族长的是大伯。而且你又是从小就被族人当成继承人培养着长大。且,跟族里的传承和强大比起来,老祖宗他们的喜欢就会是天平那一端最轻的。说起来,我和爸爸得到了老祖宗他们更多的喜欢,何尝不是对我们一种补偿呢?!或者你也可以说说,分析分析看,我身上会有什么你没有的优势。” 王瓷玉赞赏的目光看着王瓷锦由一个丑丑的女人重新变成了秀妍如水的家人,双眸里光芒透亮得厉害,她苦笑,“看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单单凭父亲坐立不安和寝食难安的焦灼就来质问你。锦儿,堂姐很抱歉!” 王瓷锦摘掉了自己身上多余的累赘:“没事的堂姐。你来质问我那说明你拿我当姐妹看。如果你不来,反而是暗地里戒备着我,那我们的感情反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哼哼,是啊。幸好!” “堂姐,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我想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被那个位置束缚了。权利易变人心。我想堂姐仍是那个自信、肆意张扬,且还有那一份为关注族人的心,对不对?” 王瓷玉眯着眼睛,凝视里王瓷锦眸中的真挚和心疼,她无语好笑道,“你啊,就跟叔叔一样,一个族长的位置而已,你们有必要这么如避虎狼吗?” 王瓷锦低声叹息:“虽然不过是一个位置。但是玉儿姐,那个位置代表着你能拥有很多,但同时也代表着你会失去很多。” 王瓷玉浑身一震,她神色有些迷惘,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 “堂姐,这次回来你就不会再轻易出去了吧?而且,你和泽哲哥的婚期也该定下了。王家,是时机需要下一代的继承人了。” “咳咳。”王瓷玉的眸光潋滟转动,“继承人?呵呵,有你家的小君晟和宝宝在,够了。” “王瓷玉——”王瓷锦的脸色难看,“你想要大伯他生气教训你吗?况且,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们过太复杂,孤单寂寞的生活!” “你是察觉到因为小君晟的到来,所以族人们很多都在观望下注了,你才急着希望我生下孩子,对吧?” 王瓷锦没有理会王瓷玉那眯起的危险的小媚眼,没好气的说到,“你知道就好。” “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去g市?我好似得到了消息说你家的那位已经等得寝食难安了啊。” 王瓷锦有些情绪暴躁的坐到了一边的木榻上,揉着抱枕,神情什么的,烦恼极了,“我和君晟的身体现在差不多都痊愈了,只是因为四爷爷收下君晟的缘故,我想,我和君晟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回不了g市的。你帮我跟令扬说一声吧,让他稍安勿躁,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带着君晟回家。” “你何不自己亲自跟展令扬说?” 王瓷锦宛若看着傻瓜一样看着王瓷玉:“你觉得可能吗?不提谷中除了那个特定的房间能接受到信号外,就提我身上不仅没有通讯设备,爷爷他们还盯着我们老紧的。我上次惹他们的怒气还没消,我再敢犯,他们不往死里折腾我和令扬,那才见鬼了!” 王瓷玉跃到了桌子上,精致的小脚,在欢乐的晃动着,神情黠慧,“这么看来,在婚事上,我过得可比你轻松多了。” “哼,你也别得意。如果不是泽哲哥哥恰好是我们族中的人,且他的实力有目共睹,你以为你会这么轻松。”王瓷锦看着王瓷玉的惬意,不甘了,“而且,我觉得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外面的那些男人了?!堂姐,”王瓷锦郑重认真道,“泽哲哥哥他为你付出了太多,是一个令人心疼的人。以后,只对他好吧。那些人,都快些解决了,你有了泽哲哥哥,该足够了。” 王瓷玉食指和拇指捻着衣角,半敛眸中中那波光媚色,“我知道。玩了这么久了,也该收心了。行了。”王瓷玉跃下桌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嗯。”王瓷锦无语的看着王瓷玉翻窗离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看到了王瓷玉身上的落寂。落寂?可能吗?王瓷锦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王瓷锦是脸色开始羞涩了起来。想起了展令扬,她的心中忍不住的是那浓郁的思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正在家中等着她?!王瓷锦望着那透过开着的半窗洒在地上的那一层薄纱月色。心飞到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扯着抱枕耳朵的手指突然间停顿了下来,王瓷锦羞涩红润的脸色渐渐褪去,她眸色认真且坚决。她不知道那叫周琦的人是否能解开了展令扬脑中那道记忆的封印。不过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在王逸风的药居中找找那药的解药。如果不行,那她就亲自配好了。她就不信,凭她被迫浸淫了这么多年的医术,真的配不出那解药。不过想起王逸风的手段和在制药上的天赋,王瓷锦也是有些心怵的。 …… 晨曦朦朦透着些许亮光。唐君晟就被王扶绥给拎到了不知何处去训练了。睁开了明眸的王瓷锦此时也睡不着了,她匆忙起身,为昨晚的计划付出行动。 “你在做什么?”刚晨练回来的王逸风,头发上还带着晨露,进了药居的他立马就感觉到了异样,看了一会儿的他,原来是那王瓷锦正在打着手电,一瓶瓶的查看着他的柜子上的那些药瓶子。 正在仔细查看药名的王瓷锦,她被王逸风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到了,差点儿把手中的药瓶子打碎,脚尖将快要落地的药瓶踢起,王瓷锦的手快速的接住,神色尴尬的王瓷锦,满身忐忑的她转过身,“呵呵,爷爷,早啊——” 王逸风眉宇紧蹙,一张俊逸的脸布上了寒霜,“你一大早的就在这弄什么呢?”王逸风有注意到王瓷锦的肌肤恢复如初,没有了昨天红肿的丑样,心情微微好了些。 “我,我啊?”王瓷锦脸蛋皱起,屏息到,“我这不是好奇嘛,好奇爷爷你都研究了那些的药物。所以今天早上睡不着了,就起身来这里看看。看看。嗯,就是看看。” “你不是最不喜欢药物之类的东西吗,认为他们杂乱无章,五花八门的。你可是最讨厌记住药物成分的。” “以前是我小不懂事。这次不是因为君晟受伤的事嘛,我的思想成熟了,我懂得了懂医术的重要性。爷爷,这次我想认真跟你学医术,行吗?”王瓷锦的这个话是认真的。不为了展令扬的解药,也是为了家人的身体健康。这回她不会再对学中医抵触了。 王逸风挑眉:“逼着你学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开窍了。行吧,让我看看你这次的决心有多大。” “好哩。呵呵,爷爷,我会让你知道,我这次是认真的。”王瓷锦给自己打气。虽然爷爷教授医术的方式有些变态,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坚持下来的。以前不能坚持,那是因为她的毅力不够!认知不够! “跟着吧。”王逸风虽然对王瓷锦的话产生了怀疑,觉得王瓷锦说这话背后的缘由不单单是这么简单,但是他也不会去深究,毕竟,孙女想学医的念头已经令他心情大好了,那些什么杂七杂八的理由,他没有兴趣。 “嗯。”王瓷锦有些遗憾的望了一眼那些剩下的十分之九没有看过的药瓶子,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王逸风的身后,她知道,来日方长。 …… 两个月过去了。 展令扬和王瓷锦的小家添上了越来越多的家具和小物品。若是王瓷锦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会吃惊的。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展令扬竟然还会木工的活。 周琦已经喝了两个钟头的茶水了,难耐不住性子的他朝着那正专注着手上的木梳的展令扬吼道,“展令扬,你有完没完啊,都将近两个月了,你也不着急?就雕琢着你手上的那些木头,难不成王瓷锦就回来了啊?我说你,前些天刚弄好了个梳妆镜,现在又在弄梳妆盒,里面都有了十几把木梳和木簪了吧,你还不停手,不腻吗?” 展令扬正专注着给檀香木的梳子的柄上雕琢着衔着梅枝的雨燕:“你不懂!”怎么可能腻呢,自己手上雕刻出来的东西,可是要给锦儿用的啊,不管多少,都是不够的。 “我不懂?”周琦瞪大了双眸,“我是不懂。不懂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从各个渠道弄来的各类珍贵罕见的木材!不懂你现在整天整天的抱着你的工具对着这些木头折腾来折腾去的……” 第一百六十章 想你了 展令扬眼皮子抬也不抬,他专注着手上的一笔一划,“你有时间在这里说我,你还不如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治我那段被封住的记忆。” 周琦瞪着那一堆木头,脸色在展令扬说到这话时,不好看了。毕竟自负于天赋和努力的他没有想到已经竟然会对展令扬的这个封忆症,一点办法也无。本是天之骄子的他,在对展令扬的这件事情上完全束手无策,不自在的他撇过头,猛的饮茶,“你那里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好啦,我知道是我学艺不精。可你说说,我一个配药剂的特级催眠师对这华夏源远流长的中药了解不多,这是很正常的。” “那你先前还给我信誓旦旦说是能治好我!”展令扬的语气其实认真听时还是能听出里面的黯然。 “呵呵,我夸大了。”周琦感觉到脸火辣辣的,他突然间眸光一闪,“对了令扬。你还记得那家给唐君晟治病的小医馆吗?” “记得啊。怎么了?”展令扬停下手上的活,抬起的眉眼略微诧异的望着周琦。为周琦突然间提到的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你说,既然那医馆里的人是王家的人,是否里面就有能治你的医师呢?”周琦大胆的猜测到。 展令扬沉思了半晌,他才摇摇头。 “为什么摇头?我说的不对吗。那医馆里可能真的有能治好你的大夫。”周琦的脸棱角分明上添上冷光。 展令扬摩挲着木梳上的那只雕好的雨燕:“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敢接我这个病人。” “呃?” “如果能用那家医馆里的人,锦儿不会不跟我说的。既然她不说,那就代表着医馆里面的大夫,要么是没人能治我的病,要么是没人敢治我的病。毕竟对我下药的那个人是锦儿的长辈,而且在王家的地位非常的高。你所说的这个可能性,没有用的。”展令扬的神情怔怔的看着十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木工的活。如果不是因为等待的时间有些难熬,他也就不会心痒的亲手做了只簪子,也就不会知道自己手指的本能竟然是如此的灵巧。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之前曾经有心在雕刻上。展令扬不得不沉思,在那些被封住的记忆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令扬,令扬,令扬——” “呃?”展令扬回神,“怎么了?” “我刚才在叫你。”周琦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情网中的男人,“既然如此了,你打算怎么办?是否真的不打算找回记忆了。还是打算什么时候回了王瓷锦的本家,找她的长辈们原谅?看看他们是否会解了你脑中的药?” 展令扬半敛明眸使劲的削着手中的紫檀木:“我还不知道。或许等锦儿回来了,我再跟她商量商量看看。” “你啊?!”周琦深深的叹气,“我看你这辈子真的就载在王瓷锦这个女人身上了!其实我还真没看出她有什么好的。容貌上比不上那滕亚云不说,更加逊色于她那叫王瓷玉的姐姐。性情这个方面冷冷的,一点儿也不温柔。脾气看起来也不太好,是个喜欢把心事闷在心里的。对待感情也不干脆。哼,展令扬,你看你真的是眼光有问题。” 展令扬的锋眉皱起:“周琦!!!她的好我自己知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说你从封住了记忆到现在才认识王瓷锦几个月啊,你也能看出她的好来,真是疯……”周琦在展令扬的怒视在,连连摆手,“行了,行了,我不说了。真是的。”周琦起身,理了理衣物,“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走了,军队上还有些事。” “不多留几天吗,宝宝他很喜欢你这个叔叔。你也走了,他会很不开心的。” “不了。”想起同展令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沐阳,周琦的笑容很是温暖柔和,“能在你这里呆上这几天,已经是托了你的福了。宝宝他,告诉宝宝,下次周叔叔有时间了还来看他。我又不像你,有个护着你的父亲不提,还有个罩着你数十年如一日的岳父。行了,我走了。” “嗯。” …… 展令扬在没有人声的院子里,又削,又画,又刻的。慢慢的阳光倾斜了,透过树叶的暗淡的斑驳的疏影,提醒着展令扬到时间去接他的宝宝放学了。 路上—— “展儿,我去接宝宝。要不你今晚就在家吃饭吧。爸妈已经好几天没跟你一起晚饭了。”黄怡倩在路上‘恰好’遇到了展令扬。 展令扬看着满眼期待的母亲,他的心酸涩酸涩的,可是,“妈,我不是前天晚上才跟你和爸一起吃的晚餐吗?昨晚是跟王叔叔和苏姨,今天我同宝宝说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接他放学回来就一起去超市。今天晚上,我和宝宝打算一起包饺子,今晚吃顿饺子。” 黄怡倩整个人的神情沮丧了下来,强笑到:“这样啊。其实妈妈今晚也可以包饺子的,你和宝宝回家吃好不?” “妈——”展令扬凝视着黄怡倩,“妈,下次吧。这次我和宝宝都说好了。我们就两个人一起在家吃顿饺子。妈,你回家吧。爸应该差不多就回来了,你也该准备晚饭了。” “嗯。”黄怡倩专注着展令扬的背影。眸中含泪,“这都什么事啊。这媳妇都还没回来呢,儿子都不着家了,以后锦儿回来了,展儿身边哪还有我站的份啊……” 展令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母亲的心理问题。其实他也知道,黄怡倩就是想要他多陪陪她,想要丈夫和儿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可是对他来说,这个蛮难的。毕竟他现在的生命中不仅有母亲,他还有妻子,还有孩子,还有工作。 跟黄怡倩将道理展令扬试过了,表达心意他也试过了,隔三差五的买东西讨好他也试过了。可是成效都不大。锦儿不在家,两边的长辈他都要顾着,只是黄怡倩这里有些吃味,话有些话里有话难听了些,展令扬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宝宝,爸爸这就陪你去买饺子皮好不好,我们今晚吃饺子。”展令扬一手拎着展沐阳的小书包,一手抱着展沐阳。 展沐阳蹭了蹭展令扬:“好,我们吃饺子。” “宝宝,今晚要吃多多的饺子,然后长得大大高高的。” “好。”展沐阳的神情颇有些委屈,“爸爸,妈妈和哥哥什么时候回家啊,宝宝想他们了。很想很想。” 展令扬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就恢复如常:“妈妈和哥哥他们啊,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是多快?” “很快就是很快。” “到底很快是多快?”展沐阳较真了。 展令扬墨一般的双眸凝视着前方奇形怪状云朵的天幕:“可能是几天,可能是几个月,或许更久点。宝宝要有耐心知道吗。要相信妈妈和哥哥他们会很快就回来的。因为他们是那么的喜欢宝宝,他们不会舍得离开宝宝太久的。懂吗?” “嗯。”展沐阳的神色有些恹恹的。 “宝宝不是要今晚陪爸爸包饺子吗,我们要快些咯。” “嗯,呵呵……” 锦儿,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宝宝很想你,很想你了。我也很想你。 …… 碧绿的草毯子上,王瓷锦正一手握着一个瓷瓶子,一手温柔摩挲着一条巨大墨蚺巨蛇的脑袋,语气温柔,神情讨好,“小墨墨,小墨墨,乖啦,我就要你的一点点毒液,真的就一点点,嗯,呵呵,一瓶,要不半瓶如何……先前我跟你要的那些毒液这不是用完了吗,好啦,再给一点点啦……” 王逸风咋舌的瞪着那半跪在草地上正和墨蚺巨蛇死皮赖脸‘打商量’的王瓷锦。他一脸的黑线,很想吼王瓷锦,但是磨磨牙却是最终什么都没说。毕竟先前是他说的,他不管王瓷锦从哪弄来的毒,反正只要是有毒的就行了。原本他以为王瓷锦会进药院子或是进山找些毒草毒蚁之类有毒的东西。可谁知王瓷锦竟然会贪图方便,去磨巨蛇墨然讨要它的毒液。真真是丢尽了他的脸面。 “爷爷,爷爷,爷爷,讨到了,讨到了……我们有毒了……”王瓷锦满身兴奋的细胞咋呼咋呼的跳跃着。她飞快的跑进了药居中,献宝般将那半瓶子的毒液递到王逸风跟前,“爷爷,这下我们可以继续配药了吧?” 王逸风看着兴奋得满脸通红的王瓷锦,他手上的医书真的想狠狠的敲在王瓷锦的脑门上。 王瓷锦感受着王逸风诡异的视线,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她缩了缩肩膀,奇怪到,“爷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你看,你要的毒我给你找来了,你教我配下一份药吧。” 王瓷锦这一段时间可是翻遍了药居中所有的成品药,里面没有展令扬的解药。所以她又翻遍了王逸风准许她翻的医书,医书里面也没有记载。所以她只能从王逸风的嘴里套一些类似的解药。所以可以说这一段时间她非常的忙,忙着跟王逸风斗智斗勇,忙着配药,陪解药,忙着跟墨蚺讨价还价,忙着揣着明白装糊涂。随着时间的越走越快,王瓷锦她的心情也越来越着急。 而王逸风呢!他不是感觉不到王瓷锦的心思。可是他就是不给个明确的答复。而是在使劲的折腾着王瓷锦。以前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就是希望王瓷锦能继承他的医术。可是王瓷锦呢,根本不上心。如今为了展令扬的那一副药,王瓷锦可是拼着命的跟他学。学得越多越好。两厢的结果令王逸风可谓是极为的恼火。所以说王瓷锦此番学得越用心,王逸风的手段就越发的厉害!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冰冻三尺的怨恨 “嗯,看仔细了。每一回的配药我都不会重复讲解,你能记下多少就记下多少。”王逸风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了。 “是。我知道了。”王瓷锦整个人的懒散淡然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全神贯注的‘王瓷锦’,认真、细心、专注、执着。 王逸风一看王瓷锦的这副模样心头火又涌起了了。无奈强制之下的他闭上了眼睛,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当眼睛睁开时,他的眼里,心底,脑中,只剩下了药。 王瓷锦专注的凝视着王逸风的动作,手势,药粉的顺序,时间…… …… “行了,父亲,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叔叔他没有兴趣回族里跟你抢权利地位。锦儿她也不会跟我抢的。他们的心根本就对这些利益权势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他们都既然认为了我们所在意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束缚自己的避之不及的事物,你干嘛还是老抓着不放呢!”王瓷玉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王书言给堵了个正着,她语气有些焦躁,“我说你都提防了叔叔数十年了,你看他跟你抢了吗?!他都已经避到了族外,已经好十几年除了必要的祭祀,就不曾回来过。你到底还要怎么样?父亲,他是你的亲弟弟,不是哪来冒出来的路人。你就算是提防着他,也不该诋毁他。” “王瓷玉——”王书言眉头紧蹙,整张脸冷冰冰的,“这是你跟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以前都经受过什么。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王瓷玉神色有些不耐,但她还是隐忍住了。 “我才是嫡长子,可是从小,所有的人都疼爱他,所有的人都奉承他,所有的人都认定长大后的他才是族长。可我呢,我是什么?!”王书言的神色有片刻的狰狞。 “可是叔叔他最后不是拒绝继任族长的位置了,不是吗?!” 听到王瓷玉说到这个,王书言的神色更是狰狞和暴怒,“是,是,他是拒绝了。并将族长的位置以怜悯同情施舍的态度赐给了我!怎么,难道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父亲——”王瓷玉吼道,“你冷静些!” 王书言闭上眼睛使劲的努力平息自己暴走的情绪,他语气低落黯然,“好了。不说你叔叔了。就说王瓷锦吧。她从小就比你要受老祖宗他们的疼爱。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同你抢?!你为这个位置付出了三十年的努力,你真的会甘心拱手相让吗?要知道,那块玉石可是信物啊!我才是族长,可是那信物却不曾交到我手上。老祖宗他们将那信物给了王瓷锦,他们是什么意思?这些还不够让我难堪,不够令你心生警惕吗?” 王瓷玉看着一身疲惫倦怠的王书言,这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不心疼!王瓷玉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语气透着隐隐的心疼,“爸,你放心吧。那块玉石并不代表着什么。以前爷爷做族长的时候,四爷爷他也不是没将玉石交给爷爷吗。可是爷爷他为了我们王家付出了很多,不是吗?!他付出的,我们王家,每一个人都铭记着。也都记载家族的功劳簿上。爸爸,你为家族付出的,我们的族人有目共睹。他们信任你,感激你,敬重你。我相信,即使当年是叔叔做了族长,他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而且,我答应你,我会对锦儿心生一份警惕的。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么我会待她如妹妹。如果她胆敢轻举妄动,那么我就毁了她!我向你许诺。” 王书言凝视着王瓷玉的眼底,许久之后,“好,我信你。” 王瓷玉望着王书言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后她才关上门,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 王书言回到了寝室。他的妻子正披着衣服,绣着女红在等待着他。 “回来了,这么夜了,安寝吧。”王书言的妻子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服侍着王书言换了睡衣。 “嗯。”王书言敞着双臂,半敛的明眸中满是痛楚。他很想不在意,很想放开,很想不数十年如一日的忌惮着自己的弟弟。可是这一想法浮现到脑中,一当面对着对他相敬如宾的妻子时,他所有的念头都被压下了。 王书言将被子拉高,侧过身子,背对着王钰。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王书言和自己的妻子青梅竹马,夫妻恩爱。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相敬如宾的背后,那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沉默。王钰从小就是被以族长夫人规格教养着长大。按着王书华的喜好,调教着的。可谁知,十八年的付出之后,一遭落入尘埃。王书华竟然为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女人抛弃了她,也抛弃了族长的位置。虽然她依然是族长夫人,可是她却不是王书华的妻子。所以她以温柔抵触着,抵触着王书言的感情和呵护。 王书言眼角闪着一点水润的光。王书言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从小就爱上了这个女人,为她付出,呵护了几十年。他自问他对王钰付出的所有,皆是全心全意。满腔情意在面对着王钰几十年温柔的面具,他累了,满心的倦怠。即使王书华不曾为王钰上心过一丝半点,可是也敌不过王钰的心不在他王书言的身上。够了,够了! 王书言和王钰,一人一张被子,或许是床太大了,两人之间的空位,好大。也冷了王书言的心。 …… 夜很静,风都吹不动零星的树叶。漆黑的夜幕,卷席着整个小区。 突然间,床上的展令扬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的将熟睡的展沐阳,连人带被的塞到了床底。立即的他就闪身到了门后,门无声的开了,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他消音的手枪,子弹打在了床上。展令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伸手就断掉了黑衣人手上的手枪,枪支掉地,展令扬一脚就踢开了。两个人就在这不大的卧室拳打脚踢了起来。 展令扬满心的紧绷,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让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感情,如果不是杀手,就是被人专门训练出来的肉盾。黑衣人即使收敛了一身的气息,展令扬依然能闻到他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和漠然。每一招都是置人于死地,展令扬避得极为的狼狈和辛苦。 刚对上十五分钟,展令扬就知道他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身子被黑衣人一掌打飞到了门板上,门板立即裂开了。展令扬吐血滑落在地,身上的玉石从他身上滚了出来。黑衣人拾起了消音手枪瞄准了展令扬,展令扬睁大着眼睛望着黑衣人,心中绝望到了极点,他等不到锦儿了。他的呼吸都疼了,只是那黑衣人只是举着枪,没有向他开枪。他本来就快消散焦距的瞳孔慢慢聚焦,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那男人一直在盯着他身边滚落在旁的玉石,眉宇间微微皱起。展令扬不解,不过他也没出声。此时他就怕在出那么的一点声响,会惊动了他那熟睡的孩儿。 一阵风过。展令扬的眼中再也看不见那要杀他的男人。他吃力的环视了一下卧室,没有!那人真的走了。手掌吃力的拾起那块王瓷锦交给他的玉石,心头滑过困惑。刚才的那人为何要放了他,那人看玉石的神情,是否玉石里藏着秘密,而且还让那人放过了他。展令扬的心头滑过一个猜想,他猜想着这个夜晚要杀他的男人或许就是王家的人。不然那人不会本来就可以杀了他,可最终却放过了他。 展令扬此时满心的隐忧。他怕王瓷锦和唐君晟那边出事了。不然,该怎么解释今天晚上的事。 “咳咳……”展令扬努力压抑的咳嗽声,他将展沐阳从床底抱回床上之后,就到了客厅,浑身虚脱的拨了电话,“周琦,是我。离开g市了吗,没有的话,过来给了治治伤。嗯,快点,不然你就给我收尸吧。” “咳咳……”展令扬倚着沙发,袖子再次擦拭着嘴角。微微的光,照亮了展令扬那被血染透了的袖子,微微发着黑。 …… 周琦一边低声的咒骂,一边给展令扬上药绑绷带,还猛的给他塞了一些不知是何名堂的治内伤的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这么重的?幸好我还有点儿良心,抢了别人的车,赶来了你这里,不然,你就等着流血光了死掉了吧!我说你啊,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为何不能告诉你爸和王书华他们,有他们在,你的安全不是更有保障吗。而且,你身上的伤,也瞒不了多久……” 周琦的絮叨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展令扬微微拧眉,语气虚弱,他闭着眼睛,“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他们。今晚的那个人我怀疑是王家的人。我妈本来就对锦儿有意见,若是被她知道了,那我和锦儿的处境就更加麻烦了。而王叔叔他已经离开了王家几十年了,离了王家的权利中心这么久了,我也不能麻烦他,省得他又被卷入其中。不然我心里不好受不说,锦儿她若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原谅我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展令扬遭暗杀 “嗯,看仔细了。每一回的配药我都不会重复讲解,你能记下多少就记下多少。”王逸风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了。 “是。我知道了。”王瓷锦整个人的懒散淡然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全神贯注的‘王瓷锦’,认真、细心、专注、执着。 王逸风一看王瓷锦的这副模样心头火又涌起了了。无奈强制之下的他闭上了眼睛,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当眼睛睁开时,他的眼里,心底,脑中,只剩下了药。 王瓷锦专注的凝视着王逸风的动作,手势,药粉的顺序,时间…… …… “行了,父亲,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叔叔他没有兴趣回族里跟你抢权利地位。锦儿她也不会跟我抢的。他们的心根本就对这些利益权势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他们都既然认为了我们所在意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束缚自己的避之不及的事物,你干嘛还是老抓着不放呢!”王瓷玉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王书言给堵了个正着,她语气有些焦躁,“我说你都提防了叔叔数十年了,你看他跟你抢了吗?!他都已经避到了族外,已经好十几年除了必要的祭祀,就不曾回来过。你到底还要怎么样?父亲,他是你的亲弟弟,不是哪来冒出来的路人。你就算是提防着他,也不该诋毁他。” “王瓷玉——”王书言眉头紧蹙,整张脸冷冰冰的,“这是你跟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以前都经受过什么。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王瓷玉神色有些不耐,但她还是隐忍住了。 “我才是嫡长子,可是从小,所有的人都疼爱他,所有的人都奉承他,所有的人都认定长大后的他才是族长。可我呢,我是什么?!”王书言的神色有片刻的狰狞。 “可是叔叔他最后不是拒绝继任族长的位置了,不是吗?!” 听到王瓷玉说到这个,王书言的神色更是狰狞和暴怒,“是,是,他是拒绝了。并将族长的位置以怜悯同情施舍的态度赐给了我!怎么,难道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父亲——”王瓷玉吼道,“你冷静些!” 王书言闭上眼睛使劲的努力平息自己暴走的情绪,他语气低落黯然,“好了。不说你叔叔了。就说王瓷锦吧。她从小就比你要受老祖宗他们的疼爱。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同你抢?!你为这个位置付出了三十年的努力,你真的会甘心拱手相让吗?要知道,那块玉石可是信物啊!我才是族长,可是那信物却不曾交到我手上。老祖宗他们将那信物给了王瓷锦,他们是什么意思?这些还不够让我难堪,不够令你心生警惕吗?” 王瓷玉看着一身疲惫倦怠的王书言,这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不心疼!王瓷玉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语气透着隐隐的心疼,“爸,你放心吧。那块玉石并不代表着什么。以前爷爷做族长的时候,四爷爷他也不是没将玉石交给爷爷吗。可是爷爷他为了我们王家付出了很多,不是吗?!他付出的,我们王家,每一个人都铭记着。也都记载家族的功劳簿上。爸爸,你为家族付出的,我们的族人有目共睹。他们信任你,感激你,敬重你。我相信,即使当年是叔叔做了族长,他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而且,我答应你,我会对锦儿心生一份警惕的。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么我会待她如妹妹。如果她胆敢轻举妄动,那么我就毁了她!我向你许诺。” 王书言凝视着王瓷玉的眼底,许久之后,“好,我信你。” 王瓷玉望着王书言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后她才关上门,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 王书言回到了寝室。他的妻子正披着衣服,绣着女红在等待着他。 “回来了,这么夜了,安寝吧。”王书言的妻子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服侍着王书言换了睡衣。 “嗯。”王书言敞着双臂,半敛的明眸中满是痛楚。他很想不在意,很想放开,很想不数十年如一日的忌惮着自己的弟弟。可是这一想法浮现到脑中,一当面对着对他相敬如宾的妻子时,他所有的念头都被压下了。 王书言将被子拉高,侧过身子,背对着王钰。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王书言和自己的妻子青梅竹马,夫妻恩爱。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相敬如宾的背后,那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沉默。王钰从小就是被以族长夫人规格教养着长大。按着王书华的喜好,调教着的。可谁知,十八年的付出之后,一遭落入尘埃。王书华竟然为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女人抛弃了她,也抛弃了族长的位置。虽然她依然是族长夫人,可是她却不是王书华的妻子。所以她以温柔抵触着,抵触着王书言的感情和呵护。 王书言眼角闪着一点水润的光。王书言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从小就爱上了这个女人,为她付出,呵护了几十年。他自问他对王钰付出的所有,皆是全心全意。满腔情意在面对着王钰几十年温柔的面具,他累了,满心的倦怠。即使王书华不曾为王钰上心过一丝半点,可是也敌不过王钰的心不在他王书言的身上。够了,够了! 王书言和王钰,一人一张被子,或许是床太大了,两人之间的空位,好大。也冷了王书言的心。 …… 夜很静,风都吹不动零星的树叶。漆黑的夜幕,卷席着整个小区。 突然间,床上的展令扬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的将熟睡的展沐阳,连人带被的塞到了床底。立即的他就闪身到了门后,门无声的开了,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他消音的手枪,子弹打在了床上。展令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伸手就断掉了黑衣人手上的手枪,枪支掉地,展令扬一脚就踢开了。两个人就在这不大的卧室拳打脚踢了起来。 展令扬满心的紧绷,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让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感情,如果不是杀手,就是被人专门训练出来的肉盾。黑衣人即使收敛了一身的气息,展令扬依然能闻到他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和漠然。每一招都是置人于死地,展令扬避得极为的狼狈和辛苦。 刚对上十五分钟,展令扬就知道他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身子被黑衣人一掌打飞到了门板上,门板立即裂开了。展令扬吐血滑落在地,身上的玉石从他身上滚了出来。黑衣人拾起了消音手枪瞄准了展令扬,展令扬睁大着眼睛望着黑衣人,心中绝望到了极点,他等不到锦儿了。他的呼吸都疼了,只是那黑衣人只是举着枪,没有向他开枪。他本来就快消散焦距的瞳孔慢慢聚焦,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那男人一直在盯着他身边滚落在旁的玉石,眉宇间微微皱起。展令扬不解,不过他也没出声。此时他就怕在出那么的一点声响,会惊动了他那熟睡的孩儿。 一阵风过。展令扬的眼中再也看不见那要杀他的男人。他吃力的环视了一下卧室,没有!那人真的走了。手掌吃力的拾起那块王瓷锦交给他的玉石,心头滑过困惑。刚才的那人为何要放了他,那人看玉石的神情,是否玉石里藏着秘密,而且还让那人放过了他。展令扬的心头滑过一个猜想,他猜想着这个夜晚要杀他的男人或许就是王家的人。不然那人不会本来就可以杀了他,可最终却放过了他。 展令扬此时满心的隐忧。他怕王瓷锦和唐君晟那边出事了。不然,该怎么解释今天晚上的事。 “咳咳……”展令扬努力压抑的咳嗽声,他将展沐阳从床底抱回床上之后,就到了客厅,浑身虚脱的拨了电话,“周琦,是我。离开g市了吗,没有的话,过来给了治治伤。嗯,快点,不然你就给我收尸吧。” “咳咳……”展令扬倚着沙发,袖子再次擦拭着嘴角。微微的光,照亮了展令扬那被血染透了的袖子,微微发着黑。 …… 周琦一边低声的咒骂,一边给展令扬上药绑绷带,还猛的给他塞了一些不知是何名堂的治内伤的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这么重的?幸好我还有点儿良心,抢了别人的车,赶来了你这里,不然,你就等着流血光了死掉了吧!我说你啊,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为何不能告诉你爸和王书华他们,有他们在,你的安全不是更有保障吗。而且,你身上的伤,也瞒不了多久……” 周琦的絮叨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展令扬微微拧眉,语气虚弱,他闭着眼睛,“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他们。今晚的那个人我怀疑是王家的人。我妈本来就对锦儿有意见,若是被她知道了,那我和锦儿的处境就更加麻烦了。而王叔叔他已经离开了王家几十年了,离了王家的权利中心这么久了,我也不能麻烦他,省得他又被卷入其中。不然我心里不好受不说,锦儿她若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原谅我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王瓷锦获悉后的怒火 “可你如今都这样了,再遇到一次暗杀,那么你可能就没有这次的好运了。我说你真的不怕死啊,告诉你一下你爸和王书华他们又死不了,最多令他们烦恼一阵。也总比你丢了性命强。”周琦被展令扬含着瑞光的眸子直射,“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今晚那个暗杀你的人是王家的人啊?” 展令扬的侧脸融入了暗色里,半晌之后他才告诉周琦,“锦儿在离开之前给了我一块玉石。她说有那块玉石在,我可以调用她留给我的人。她离开之后,我因为大多时间都留在家中,而且之前那滕亚云那一伙人的事件也过去了,我也就不在意了。觉得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便将那些人都遣走了。今晚若不是我一直将玉石放在身上,杀我的人也认得这块玉石,那么我还真的躲不过这次的暗杀。”展令扬的眸色暗沉,里面的漩涡旋转,“看来王家真的有事情发生了。不然也不会有人想要杀我。”他烦躁的扒了下头发,“就不知道若是将先前锦儿留下的人用起来,他们可不可信?还有,锦儿在王家安不安全?” 周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医药箱,也坐了下来。他看着展令扬脸上的苍白,眉头间皱成川字,“既然王瓷锦能为了留下那块玉石,而且告诉你那些人能用,还有今晚因为那块玉石离开的暗杀者。我想你手上的这块玉石应该意义非凡。即使那些人有心不愿意护着你,但是凭借着你手中的玉石,那么他们也必须听从握有玉石的你的命令。令扬,既然那些人能用,那么就不要浪费了。就以王家的人对付王家的人。再加上你小心些,又住在军区家属区中,安全应该不是问题。而且我觉得你最好就立即联系那些人,最好能将你的这个家都围得水泄不通,牢牢的保护起来。省得浪费那些人的资源。” “我爸妈和锦儿爸妈的安全,我孩子的安全,我都要考虑。就怕有些无视我手中玉石的人,疯狂起来时,我们会一时间应付不住。而且还有锦儿那里,我觉得我应该去趟王家。这件事锦儿应该还不知道,我担心她那里会出事。” “你知道王家本家怎么去?” 周琦的话令展令扬沉默了。他虽然去过一次,而且还是从王瓷锦的口中知道的。但是如今那段记忆被封住了,他也没有了路线。怎么去! 周琦不理会展令扬的焦灼:“就算你可以问王书华,但是你能确定王书华会告诉你?退一万步讲,就算王书华告诉了你,但他肯定会感到奇怪。对你去王家这件事情肯定是异常的重视,到那时,你隐瞒他的事情,怎么可能还瞒得住!不提他肯定是要参与进来的,而且到那时,他肯定为了这件事,为了你回王家的。你也说了,王书华离开王家的权力中心几十年了,你能肯定王书华的突然回去不会引起王家中那些人的恐慌?!到那时,可能事情还更乱。你和王瓷锦的事情会更加的举步维艰。” 展令扬的脸浓得快要滴墨:“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不安的等着?” “那你还想怎么办?!如今你的处境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而且,王瓷锦给你留下的那些人不就是王家的人吗,你可以将今晚的事情通过那些人传回王家本家给王瓷锦知道。以王瓷锦手中能有玉石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表示她很受王家长辈们的喜爱,族中的地位也颇高。有她出马,这件事情应该能很快的揭过去。而且你也不必承受王家那些长辈们的不喜。要知道,如今你和王瓷锦颇受争议,王瓷锦也对你说了,她的长辈不是很认可你。若你真的亲自处理了这件事,他们可能会更加的不喜欢你。要知道,他们王家自己的人他们可以动得,你却动不得。” 展令扬摩挲着手指上是手指关节,语气里难掩的担忧,“可是锦儿她还是很危险啊。” “再危险,也没有你的处境危险。而且她身处王家,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只要王瓷锦知道了消息,在王家里总有护她的人,有那些人在,总比你鲁莽来得强。” “是这样吗?” “当然。” 展令扬不再接话。神情似乎在发呆。虽说王瓷锦的安全分析起来确实是不用他担心,可是他心情总是会忍不住担忧啊。 “行了,别东想西想的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又是一个军人,经历过的场面也多了,且王瓷锦也是军人,她还没弱到如雨中娇颜的花儿,需要你时刻的保护。你现在这副样子都快让我不认识你了。真是的。展令扬,你有点出息行不!”周琦的鼻子都皱了,“女人真是祸水的东西。看她把你整成什么样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展令扬的脸绿了,他怒视周琦,“你别胡说!我的失常不关锦儿的事!把药留下,你就可以走了。还有,你离开时我就不去送机了。” 周琦白眼直翻:“你真的不用我留下?!如果你请求我的话,或许我可以跟首长请一下假。” “不用了。有你留下的药,我身上的伤不会有什么的。再不济,我也可以到王家的那个小医馆。里面大夫的水平比你的可要高得太多了。” “哼!他们也比我要老得很多,头发都白了,是我能比得上的吗?!”周琦恼展令扬拿他跟那些老中医比较!这不是揭他的短吗!“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专喜欢打击人!” “再不打击打击你,你的尾巴都快翘上天,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了!真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展令扬,你……” “行了,别贫了。天都快亮了,你先休息一下,再赶今天的飞机。” “到底是谁贫啊,是你贫的好不好……” 周琦顶着展令扬眯起的小眼睛的光,愤愤不平的回房。展令扬不提起睡觉的事,他都快忘记还要睡觉了。 展令扬赶走了一边打呵欠一边回房的周琦,有些清冷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人。捂着胸口,忍着疼痛,他拨了电话。一刻钟之后,放下电话的他忍不住一声的叹息。用妻子的人来保护自己,他的心有些受伤了。他也因此知道,他在保护王瓷锦,保护孩子,保护家人的能力上,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回房的展令扬,望着展沐阳一直酣睡的小脸,心情忍不住软软的,“宝宝明天是不能上学了。”希望他不会不开心。 …… 王瓷锦得到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毕竟她住在谷里,能进谷的人少之又少。满心怒火的她砸了一套茶具,连茶几都掀翻了。站在王瓷锦不远的人忍不住暗自的庆幸。他不知道王瓷锦听了火气会这么大,幸好是在院子里,若是在药居了,王瓷锦上火了也砸了里面的东西,王瓷锦和王逸风会对上争吵不说,他很可能生不如死!想起了王家五长老,来传话的人忍不住冷颤,五长老的药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那些药人大多数都是罪大恶极的人或是背叛了家族的人,才会被五长老选作药人。往年犯了事的人,成为药居的药人就是处理的方式之一。 “为什么这么久来才来禀告?”王瓷锦因为怒气涨红的脸有些泛紫的趋势。她瞪着来传话的人,几欲将人给吃了。 那人在王瓷锦杀气腾腾的视线下,战战兢兢的回答,“谷中是每隔一个月,采购局的人才会出谷一趟的。这次刘舒他得到这个消息时,便很快带了进来。” “行了,下去吧!”王瓷锦看着腿直打抖都快要站不住的侍人,忍着怒气说到。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也害怕迁怒了别人,只能命侍人快些退下去。 “是!”侍人逃也似的离开。 王瓷锦没有顾及地上的那些狼藉,她不停的转着圈子,拳头张张合合。她猛的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异常,才会有人想要暗杀展令扬!而且还是王家的人!谷中的长辈们王瓷锦并不担心,因为肯定不会是他们想要杀掉展令扬!老祖宗他们即使不喜欢展令扬,但是既然他们都承认了展令扬是她王瓷锦的丈夫,那么他们就不会对展令扬动手。不说有她的缘故,就说这么打脸的事情,也不会是谷中的长辈们会做的! 那么到底是谁呢!展令扬只来过王家一次,而且那次发生的事情还是他们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事。如今展令扬的记忆被封,且那时候展令扬来时,他也没接触过什么人,所以不可能和王家的人结仇。那么他到底因何会被暗杀,那么原因就只能出在她身上了! 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王瓷锦自问她并没有挡了谁家的路,而且她更是不沾王家本家那几股势力的边。玉石,是因为玉石才失败的!玉石?!!王瓷锦恍然大悟。看来是这次她用那玉石动用了家族的人来解决前阵子的麻烦,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 王瓷锦咬着唇瓣,双掌直撑着木椅的两只扶手,眼睛灼灼如能伤人的火焰。她从小都大就没同那些人争什么,如今不过是小小借用了一下族里的资源,也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竟然还伤了展令扬!王瓷锦内心猛的后怕,如果不是当初她想了想还是将玉石留给了展令扬,那么他们夫妻今天就真的阴阳相隔了!王瓷锦踹飞了椅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息事宁人!她王瓷锦的丈夫,家人,不是那些人能动歪脑筋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幕后真凶 谁,到底是谁?!王瓷锦满心尖锐的怒火高涨。她的眼睛划过一道道带着剑芒的光。心情沉入了谷底。眸光流转间竟令人不敢直视! …… “姐,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情的。”王瓷锦正襟危坐,神情肃穆而严谨。 王瓷玉诧异,困惑问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严肃的一面。到底什么事情啊,说吧,我能帮得上忙的我都会帮你。” 王瓷锦抬起头,双目直视王瓷玉。王瓷玉,我可以相信你吗?!王瓷锦扪心自问。等了一会儿的王瓷玉拧眉,“你干嘛这么严肃的看着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王瓷锦咬了一下唇瓣,选择相信这位从小到大就一直同她很好的亲人,“半个月前,令扬那里出事了。有人暗杀他,暗杀他的人就是我们王家的人。姐,我需要你帮我找出幕后的真凶。我知道,你在王家影响力和号召力都很大,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我不希望令扬和我的家人再出现任何意外。而且,这个意外还是我们王家自己人造成的。” 王瓷锦的视线一直紧紧的凝视着王瓷玉的脸庞和眼睛,不放过王瓷玉脸上的任何表情,在看到王瓷玉是真正的震惊和愤怒时,她的心底深深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王瓷玉。 王瓷玉轻弹着扶手上的手顿住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可思议极了,“展令扬出事了?他现在没事吧?” “没事了。他身上的伤再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后续的暗杀,所以我希望姐姐你能尽快的查出幕后主使者,尽快的从源头切断危险源。” 王瓷玉一身的魅惑散尽,整个人如出鞘的宝剑,锋锐,令人不敢直视,“人没事就好。不过锦儿,你是怎么知道暗杀令扬的人是我们王家人?”谈到这个问题。王瓷玉她此时不是王瓷锦的姐姐,而是王家合格的继承人。 王瓷锦对王瓷玉的这副姿态没有反感,还微微带着些欣赏,“那天晚上暗杀令扬的人,因为令扬身上的一块玉石才终止暗杀的。而那块玉石就是四爷爷送我做生日礼物的玉石。虽然很多人都认为那块玉石是家主身份的象征。他们都忘了,那玉石原来不过是我们以前的一对长辈的定情信物。也是唯一一对在王家,家主和家主夫人,相濡以沫的见证。我们王家因为太多爱情悲剧令当年不过是十六岁的我惊惧害怕爱情。老祖宗他们也多是因为这样的感情黯然神伤。所以我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以后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会爱上别人,不会让别人有伤害我的机会。四爷爷知道了我的这个想法,我送了我这块玉石。并告诉了我这块玉石代表的真正的含义。命我不要对那未知的感情畏惧。爷爷他们所遭受到的或是背叛,或是一个人的黯然神伤,这些都不该影响我。我应该过着同长辈们不一样的人生,就像我的爸爸和妈妈一样,有一份圆满。” 王瓷玉的神情怔住了,她一时间想象不到,当年的四爷爷会对王瓷锦说这样的话。 王瓷锦苦笑:“很吃惊吧。其实在所有的爷爷中,四爷爷才是看得最清楚,心最通透的一位。如果不是有四爷爷,有四爷爷送我的玉石给我憧憬的力量。当年就不会有唐可晟,也不会有展令扬。虽然其中我受到了些伤害,受到了些磨难,但是我并不后悔。不后悔我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光阴。那些人与事。而且,在其过程中我是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从中我也获得了更多。对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对展令扬我也很满意。所以,我不容许有人破坏我的幸福!威胁到令扬的生命,还有我在意的人的生命。姐,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王瓷玉看着满眼期待着自己的王瓷锦,她心情酸酸涩涩的,脸上的笑容带着丝勉强,眸光中的神色讳莫如深,“锦儿你真幸运。四爷爷是真心待你好的。如果当年四爷爷也曾对我说过这么一番话,我是否就不会……” 王瓷锦打断了王瓷玉的话,神情凝重到,“姐,那是不可能的。四爷爷是不会对你说这个话的。因为那是你身为王家的未来家主所不被允许的。你的丈夫关乎太多太多。四爷爷不对你说这个,才是真正的对你好。要知道,人只要一开始就不期待,那么当她的某些不得不接受的人或事出现时,她就不会幻灭,也不会痛苦。” 王瓷玉沉默了。 王瓷锦一时间也有些对王瓷玉的歉意。毕竟王瓷玉对待感情的态度可以说是长辈们从小就有意识培养的。而她因为有王扶绥在,所以才会有那憧憬死生挈阔与子成说的梦。而这梦却是王瓷玉必须所不能拥有的!王瓷锦不愿意看到王瓷玉的黯然,她词穷的劝到,“姐,你要知道,我们姐妹从小就被长辈们定位了。得失之间,我们是一样的。” 王瓷玉抿唇微笑:“嗯,我知道了。好,我答应你,展令扬这件事我会派人查的。等到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我也会禁止这段时间王家的人员出入。你要不要我派人去保护展令扬和叔叔他们?” 王瓷锦犹豫了一下:“嗯,行。有姐你的人在,那些人多少会收敛些。” “嗯,那就先这样吧。我一有结果就会来告诉你。先走了。”王瓷玉起身就要离开。 王瓷锦突然间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姐,泽哲哥他是好人。” 王瓷玉头也不回的说到:“我知道。” 王瓷锦望着被王瓷玉随手关起的门板,人忍不住后仰,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臂,人忍不住叹息,“希望他们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对。”对于王瓷玉和王泽哲,王瓷锦是期待的,祝福着的。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她希望这一辈由长辈们选出的王泽哲能和王瓷锦相濡以沫一生。 王家的圆满,太少了。 …… 王瓷玉一回到自己的书房就频频下令。惹得一些人,人心惶惶的。她更是呆在书房中不喝不睡一天一夜。 翌日清晨,当王瓷玉接过属下上呈上来的证据时,她的脸青了,白了,紫了。薄薄的两张纸竟令王瓷玉捻着纸的手因为怒气颤动着。王瓷玉双目直瞪着纸张上的人名,时间,地点,任务时,她是真的感到伤心和愤怒了。猜想被证实令王瓷玉有了难堪。 “砰——”王瓷玉摔门而出。 王书言的书房门被王瓷玉一脚踹了进去。 “玉儿,这是你该有的行为举止吗,你的仪态呢?”王书言整张脸都扭曲了,“你是王家未来的族长,王家未来的家主,当家人。你看你这举止合适吗?” 王瓷玉没有理会就怒气腾腾的将那两张证据用力拍在了王书言的书案上,她忍不住朝王书言大声到,“爸,你这是在干嘛?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让你不要动锦儿,不要动叔叔一家。也不要动锦儿在意的人。锦儿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可你呢,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王书言将书案上的那纸张扫视了一下,他微拧眉头,从他的暗卫无功而返,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王瓷玉会知道。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我没有把你的话当耳旁风,也没有不相信玉儿的能力。我只是玉儿做自己的,我也尽些心趁着我还有力气,能帮你的我都帮你。” “可你不是帮我,你这是在害我?!”王瓷玉烦躁的跺着脚,神情带着失望,“爸,我求你了,不要再插手有关锦儿的事了。这次的事情所幸展令扬他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我会代爸你去跟锦儿道个歉的。希望这件事能就此翻过。” “我不要你代我去道歉。我们凭什么跟她王瓷锦道歉?!不过是一个外姓人,我杀了也就杀了,难道王瓷锦她还能杀了我给那外姓人报仇不成……” “爸——”王瓷玉的脸上带着些许对父亲的濡慕和恨铁不成钢,“你不要以为老祖宗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往昔你做过的所有事情。老祖宗他们虽说是常年居住谷中,但是他们对王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皆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他们不制止你,是因为爸爸你还没有触及老祖宗他们的底线。展令扬现在是锦儿的丈夫,那么他就是我们王家的人了。爸,我求你把你的心思都收起来,家主的事情,老祖宗他们自有主张。你再胡乱的搅和下去,伤到了锦儿他们一家,那么你这才是将我推离家主之位。我既然是老祖宗他们从小就内定的继承人,那么只要不犯下滔天的罪过,那么老祖宗他们是绝对不会将我换掉的。而你,若是再继续的失了理智,疯狂下去,那么我们才可能离我们想要的越来越远。爸,爷爷他们不是傻子!!!” 王书言瘫坐在椅子上,神色莫名的看着王瓷玉。 第一百六十四章 等来的和离书 半晌之后他才吐气欣慰的叹息。看着和自己的容貌极为相似却更加出色的王瓷玉,他的表情慈爱只是眸色悠远:“玉儿,如今你长大了,也比爸爸更加适合家主这个位置。等过一段时间,爸就跟老祖宗们提议让你继任家主之位吧。至于锦儿那丫头那里,就照你的意见办吧。好了,出去吧,爸爸想一个人静一静。” “爸?”王瓷玉眸色心疼的看着满身寂寥的王书言。她做了他的亲生女儿几十年了,她有怎么会不理解自己的父亲。早年父亲为了心头一口不甘争着家主之位,后来为了妻子的那一份在意再争着这家主之位。王书华对王书言来说,那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敌人和亲人。他在这样爱而不得,恨而不能的折磨下,度过了这几十年的岁月。 王瓷玉对王书华恨不起来,虽然她的这个叔叔是造成父亲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可是她真的怨不起来。而她的母亲,那位她父亲爱而不得一辈子的女人,她是怨的,母亲有当没有,父亲却给了她无穷尽的宠爱。她心疼着如今已然生了华发的父亲。 “呃?还有什么事吗?”王书言勉强打着精神来应对自己的女儿。 “爸爸,等到玉儿继承了家主之位。你出去外面看看吧。你被禁锢在本家太久了,外面的天地很大,你不该只知道本家这片狭窄的小世界。”王瓷玉看着晃神的王书言,“而母亲,你可以放了她,更是放了自己。爸,你该值得更好的人!” 王书言不可思议的睁大明眸,眼中怨愤一闪而过,在看清王瓷玉眸色的心疼时,他身上的气息柔和,“你都要当家了,爸不能让自己的丑闻影响了你的威望。” “爸!”王瓷玉眼睛里满是坚决和认真,“你该信任我的能力!那些因为你和母亲离婚给我难堪的人,也不可能得到我的信任和重用。所以无关紧要。” 王书言双手撑着额头,王瓷玉没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也对。我抓着你母亲不放已经快五十年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放下了。” 王瓷玉默默的离开。她那所谓的母亲如何,王瓷玉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不该让那折磨了她父亲几十年的女人再耽误了她的父亲。而这囚禁了她父亲一生的‘囚笼’,她也该替她父亲接下了。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王书言,她并不喜欢那家主之位,只因为那是父亲期望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在意。 …… 王钰还在紫藤花架下绣着蝶恋花,王书言站在拱形门出看了许久。从书房回来的王书言望着那人,那景,神情追忆到了许多年以前,从以前到现在,王钰一直精通女红,也一直在做女红。可是他看着她做了几十年的女红,可他却不成得到过哪怕是一块手帕。而且着几十年王钰做的女红都到哪里去了?以往他是因为爱而怯,所以不曾追问,如今想来,王书言身上的气息宛若苍老了十岁。若是王瓷玉再次,她或许真的能竟王钰撕了不可! 得不到母亲的疼爱和呵护也就罢了。如今她还在作践疼她王瓷玉入骨的父亲!王钰,王钰! “王钰。”王书言走近王钰,就站在离王钰三步远的距离,王钰都不曾感觉到。王书言心如死灰! 王钰抬起略带着诧异的双眸:“夫君。” 王书言的心头一窒,他闭了闭眼,等睁开的时候里面盛满了决绝,“过一段时间我就将家主之位传给玉儿。而后,我们找个时间和离吧。” 王钰完全愣住了。王书言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她只记得这次是王书言打成亲以来,第一次不叫她夫人。也只记得王书言跟她说,要和她和离。这本该是她王钰等了几十年的宏愿,如今等到了,王钰却感觉不到狂喜,只有心头空空落落的感觉。 晚间回房,书童来跟王钰传达王书言的话。说是王书言打算从今晚开始就不同王钰同一间寝室安寝了。王钰脸上浅浅的温柔面不改色,她只是听了便跟那书童说了一句,说是知道了。 书童传完话就退下了。 王钰按照着平时的就寝时间就寝的。只是少了一个人的温度,她竟然有些不习惯的整夜整夜的翻来覆去。 …… 王瓷锦从祠堂回来,面色清冷的走在谷中的小道上。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有些应接不暇了。王瓷玉查出的暗杀展令扬的幕后黑手是王书言,王瓷玉代替王书言给王瓷锦道了歉,并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此类的事情发生。而且王书言也退下了家主之位,王瓷玉按照着族礼继承了家主之位。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王书言和王钰这对在族人眼中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夫妻竟然和离了,而王书言更是就此不知所终。 王瓷锦问了王瓷玉,王瓷玉只是沉默的给了她一句话,等到王瓷玉大婚了,王书言曾许诺他会回来参加王瓷玉的婚礼。王钰呢,打自从和离后,她就不曾出门。族中的人皆暗地里议论纷纷,言语间对王钰流露着同情和怜悯。令王家人诧异的是,新上任的族长对此事不曾说过一句话。平静的态度令众多的主人摸不着头脑! 王瓷锦披着清冷的月色走着,不远处的巨大树干上,墨蚺盘着身子打着呼。王瓷锦是隐隐有着些感觉知道王书言和王钰为何离婚的。所以她也没敢多问王瓷玉。毕竟这是涉及上一辈的事情。而且还同她的父亲王书华有关。王瓷锦就更加不敢令王瓷玉新生不悦了。毕竟如今王瓷玉不再是她王瓷锦单纯的堂姐了,而是整个王家的家主! 王瓷锦的脚步声令墨蚺睁开了眼睛,“嘶嘶——”它缓缓蠕动着身体,长长的蛇身游到了王瓷锦跟前,并将王瓷锦圈了起来,坐到了它的身体上。 王瓷锦望着那天幕上的圆月,手轻抚着墨蚺墨绿色的肌肤,滑滑的凉凉的,丝绸般的感觉。“小墨墨,我打算离开了。我想爸爸、妈妈和令扬还有宝宝了。可惜你不能变小,不然我就可以带你出去了。”墨蚺看着王瓷锦如玉的脸庞,侧着脑袋的头看起来有些傻气和可爱,说起来你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爸爸了。你也不曾见过我妈妈,令扬和宝宝对吧!我的妈妈是位很善良很会疼人的人,也很温柔。你若看到了肯定会很喜欢很喜欢的。宝宝呢,他叫展沐阳,是我的小儿子,比君晟还要可爱。令扬是我的夫君,他呢……” 王瓷锦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半中天的月色升到中空,冰凉的夜风被墨然的身躯挡住了大半。 “锦儿,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睡吗?” 王瓷锦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呵呵笑着,僵硬的将脖子转向后方,“呵呵,爷爷,怎么是你啊,你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 “你不是也还没睡?!”王逸风皱眉看着王瓷锦和墨蚺,“墨蚺,别老是缠着锦儿,她明天还要学医呢。” “爷爷,是我缠着小墨墨的,不关小墨墨的事。” “行了。你以为我说了墨蚺就不会说你了吧。你不是更甚。好了,你们都回去睡吧。” “好。”王瓷锦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挥手同墨然道别后,就在王逸风一张严肃的脸庞下,三步并做两步的离开。她心中并暗暗下了决心,明天一定要缠着王逸风教会她制那封住记忆的解药。等得到了解药她就回家去。她已经好想好想那个人了!想得心都发疼了!只是王瓷玉的婚事就不远了,半年之后。她不知道能否将展令扬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带回本家来。或许她该去找四爷爷王扶绥帮忙。 心情软软的在同唐君晟一起安寝后起身,她同儿子洗漱好,在唐君晟脸红通通的情况下,含笑的去跟王逸风学中药了。 “碰——”王逸风眸色冷冽的瞪着王瓷锦。 王瓷锦身子微微颤抖,她咬着牙同王逸风视线相接,“爷爷,令扬他现在都是我的人了,也是你的孙女婿。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了。你教我制那封住了令扬记忆的解药好不好?爷爷,求你了。” “你以前就不曾告诉过我,你和那展令扬有了展沐阳。如今他都被封住了记忆还和你在一起。肯定不是因为对你的感情,而是因为责任和外在的因素。你确定了他就是你认定了一辈子的人吗?你确定他真的就不会同唐可晟一样再次的背叛你?”王逸风脸上充满了对王瓷锦的失望。 王瓷锦脸色苍白得透明:“爷爷。”她眸中的泪水要掉不掉,“爷爷,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啊。就算,就算令扬他以后真的有可能会背叛我,可是不代表现在啊,现在的展令扬心中的人是我,心中的妻子也是我。那么他此刻就是属于我的。我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否定了令扬,就不认同他的感情,就轻率的决定了两人的结局。我是不知道以后的,但是我会把握现在。珍惜拥有的,不是比畏惧这未来而裹步不前更重要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因果前缘 王逸风沉默不言。许久之后他才叹气道:“锦儿,我看到了也旁观了我们王家太多的悲剧。甚至怀疑我们王家受了诅咒,终其一世无人能够得到爱情上的圆满。也看到了太多的人以身犯险却最终一生孤寂。你真的还要尝试我们这些前任所遭受过的罪吗?” 王瓷锦眼里波光淋漓:“爷爷,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也知道你心疼我。您不想您的悲剧和老祖宗他们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也知道王家这快要成为定律的诅咒令我们王家的人对待爱情的太多是避之不及。可是,可是,锦儿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而且在锦儿之前不是已经有了父亲和母亲的例子在了吗?!他们相爱的几十年,如今依然信任着彼此,爱着彼此。他们就是我的榜样啊!我也想要一份和他们一样的情感。爷爷,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一位倾心相恋的爱人。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除非对方真的背弃了我,不然,我此生都是属于他的。爷爷,请你帮帮锦儿好不好?” 王逸风转过身子背对着王瓷锦:“锦儿,你的爸妈他们的那一份感情被迫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们终其一生都不能回本家就是代价之一,代价之二是我们王家的气运,代价之三是我们这些老头子设下的阵法蒙蔽了一时的天机。但是天道总是公平的,他是不会任由我们动手脚太久的。之前你爸妈在你出生前所付出的代价已然不小,如今想来不久,当因果来临,书华和烟儿他们承受一份,我们王家承受一份,还有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会承受一份。而你和你的爱人和孩子同样会承受一份。这些你想过能承担下来吗?你爸妈这处的因果先不说,就说你和展令扬的,你觉得你和展令扬两人,真的能凭借自己两个人就能对抗得了由古至今,我们王家延续了太长的诅咒不成?” “爷爷?”王瓷锦浑身冷汗淋漓,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脸如从那冰水中捞起一般。 “锦儿,不是爷爷不愿意帮你。只是你爸妈这一份的因果,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应对。若是在加上你的,我不知道我们王家能不能承受得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瓷锦瘫软在地,“爷爷,当初你是如何会同意将我们王家所有人的赌注都压下爸妈身上的?” “魔障,不过都是魔障!”王逸风袖手的站姿,透着悲伤和不甘。“当年我们这几个人一是因为你父母的感情醇厚,而是因为时机刚刚好,三是因为他们王家压抑了上千年的愤懑和不甘,想要同天堵上一把。这么多年来,看到你爸妈他们的相濡以沫,我们也欣慰,但更多的是顺着时间的流逝所带来的担忧和不安。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堵上这么多值不值得,只是如今,只能等到真正了解因果时才知道了。” 王瓷锦很害怕,也很惊惧,但是她一身的颤栗里是那高度旋转的大脑,她理智清晰,精神高度的集中,“爷爷,我和令扬会不会也是应在爸妈的因果之中。要是爸妈能顺利的度过这次的因果,而且我和令扬也能很好的在一起。这是不是能说明,我们王家上千年的诅咒就在我这一辈被打破了?”王瓷锦想起了展沐阳和唐君晟,她绝对绝对要打破这压制了王家上前年的诅咒。这是身为母亲希望儿女能拥有一个真心以待的人的希求。因为,老祖宗们的孤寂和黯然逝世,她王瓷锦是绝对不愿意那再发生在后辈身上,特别是她的儿女身上。 王逸风倏地转过身子,拧紧的锋眉紧紧的凝视着王瓷锦,片刻的功夫他落下话,“你先回休息。今天就不必再学医了,至于那份解药容我们再考虑考虑。我现在先去找老祖宗他们琢磨琢磨一番。” 王瓷锦看着王逸风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她知道事情已然有了转机。也许她和令扬能得到老祖宗们和整个王家的支持和认同。心情不由得轻松了下来。不多当想起她父母的这几十年搭上的是整个王家,她的心情再次沉重了下来。王书华和苏烟两人都必须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了,她和展令扬二人该何去何从。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王瓷锦匆匆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如今学医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了。她需要到族中的藏书阁一趟。至于这一趟什么时候出来她就不知道了!想到还在远方的人,王瓷锦的步子不禁黯然。 王瓷玉接手王家后就整顿了好一番,如今各方的势力也清明了起来。不敢在明争暗斗,想来王瓷玉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能让王家人清静,安稳一个十年了。 这一天,谁也不知道王家的五位老祖宗们在书房中讨论了什么。不过当翌日清晨的第一缕晨光叫醒这个美轮美奂的峡谷时,王瓷玉接受诏令进了谷。而其后,那族中的多位半隐藏状态的长老们也面色凝重的随着老祖宗他们的侍人匆匆而来。之后,当晌午的太阳当空照耀时,他们接脸色凝重的离开了。 “二小姐呢?”王瓷玉从祠堂中出来之后就抓了一个人来问,只是再问过了第五个人时,那人才知道了王瓷锦的去处。王瓷玉匆匆往藏书阁赶去。 藏书阁的门被王瓷玉推开了,阳光照着打开的沉重的木门,能清晰的看到空气中那浮尘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王瓷玉巡遍了一楼二楼三楼和四楼才在那五楼处寻到了正埋在书堆中的王瓷锦。此时的王瓷锦正双手套着透明的手套小心翼翼的翻阅着那书籍。王瓷锦脸色苍白,眼袋泛着青黑,只是那双眸子非常的漆黑墨亮,仿佛盛满着整片天幕的阳光。 王瓷玉的步子不禁缓了下来。她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王瓷锦的举动。 一个钟, 两个钟, 三个钟, 之后,王瓷锦在抬起头揉着那疲惫的鼻梁时,注意到了王瓷玉身上的香气,她侧过头,含笑道,“姐,你怎么来了?” “我都知道了。”王瓷玉扯着笑不出的嘴角。 “呃?” “今天大一早,老祖宗他们就召唤了我和族中的十二位长老前来谷中议事。” 王瓷锦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了:“对不起,因为我爸妈的事让族人受累了。” 王瓷玉摇摇头:“这不关叔叔和婶子的事。叔叔和婶子希望能在一起,可是我们王家又何尝不是利用了他们想要解了我们王家的诅咒。断了我们王家这千年来总是劳燕分飞的结局。” 王瓷锦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管这么样。我爸妈他们得到了三十年相濡以沫的幸福,这是事实。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们一家都必须感激家族提供的帮助。” 王瓷玉不想再探讨这个问题。因为只要一想起王书华和苏烟,她就会想到她如今已经和离的父母,“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王瓷锦湿润了一下干裂的唇瓣,眸光沉沉:“老祖宗他们今早可是讨论出了什么?” 王瓷玉只好将今天一上午王逸风他们跟她和长老们交代了一上午的话:“老祖宗他们希望我们王家从现在开始就将所有的族人都招回来,并立即准备应对王家即将到来的因果。” 王瓷锦低垂着头颅,发丝经过了一晚上而凌乱毛糙,指尖苍白,她知道,家族会应对家族的因果,王书华和苏烟也只能两个人应对他们的因果,而她王瓷锦也只能挡在孩子面前。所有的人都帮不了她。“我会呆在藏书阁一段时间,找出能解决我们王家这看似诅咒的解决方法。” 王瓷玉神色浮起了不解:“我们王家这藏书阁早就被前人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若是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早就找到了。你真的确定要浪费时间在这藏书阁上吗?” 王瓷锦的眸色宛如穿透九渊般的透彻和睿智:“我总有种感觉。我们的前人肯定不会愿意我们王家始终承受这莫名其买的,令王家子孙黯然一生不得解脱的诅咒。他们肯定会留下信息给我们的。一千年了。”王瓷锦喃喃自语,“我们王家承受了这诅咒带来的痛楚整整一千年了,该是时候了解了。”说完王瓷锦也不再理会王瓷玉,而是将自己再埋入那书堆中。她不信,不信先人真的不给我们王家留一线生机。 王瓷玉此时虽然为王瓷锦的话和姿态震慑处了一下,但是她并不对王瓷锦抱有希望。以为王瓷锦不过是因为此时牵涉到了王书华,苏烟和王瓷锦本人身上,所以她才如此的疯狂。 书籍迷蒙的历史的气息看着王瓷玉转身离去那刻摇曳起的裙摆。 王瓷玉眯着眼睛站在王家藏书阁前,望着那些斑驳的晶亮的光影。看来她是必须将父亲叫回来了。原本希望王书言不再被王家的庶务所缠住,逍遥自在的,可如今看来,王家,还需要王书言这位掌控王家三十年的智者。没有时间的积累,此时的她还是不够看!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那被封记忆中的表情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在外的王家子弟很快的从四面八方各国各地回来了。他们期待着呆在本家有老祖宗们的庇护后能安然无恙的避过这一次家族的因果。而王瓷锦依然在藏书阁中,她除了会时不时的回去跟唐君晟吃个饭外,其他的时候她都泡在书堆里,睡眠时也仅是趴着休憩一下而已。 唐君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们也以年纪小要他好好训练就打发了他。不过他能从母亲的族人的来来往往和焦灼中知道他们正面临着棘手的事情。他想王瓷锦,想展沐阳,想父亲,想展令扬,想回家。只是在面对曾爷爷他们的认真教导和母亲的倦怠和希冀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他在想,母亲其实也很想回家吧。只是现在很忙,时间也不对。 唐君晟再一次目送着王瓷锦和他吃完饭后就立即离开的背影,心情闷闷的,也难过。他虽然很独立,很聪明,思想也很成熟。但是他的年龄就摆在那里,他真的有些孤单了。有些不被重视和关心的错觉。唐君晟再一次拎着木剑往四曾爷爷的住所兴趣,途中,他的木剑劈得路旁的花草灌木一片狼藉,动物们也远远的就避开怨念不已的唐君晟。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王扶绥的树枝打掉了唐君晟手中的木剑。 唐君晟眉宇间紧蹙透着些许的委屈和不耐烦:“四曾爷爷,我没事。” “你骗不过我的。我一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有心事。说吧。说不定曾爷爷还能帮帮你呢?”王扶绥有些困惑这么多天来就一直很克制很努力的唐君晟,今天为何这么没有状态! 唐君晟迟疑了,他望着王扶绥满头的银丝和胡须,“四曾爷爷,妈妈最近一段时间在忙什么,她看起来很累。” “呃?”王扶绥挑眉,“注意到啦?”王扶绥其实也是知道的,最近这一段时间,王瓷锦只有在陪唐君晟吃饭时才会出藏书阁。王瓷锦在想什么,他也是知道的。因为从前的他也曾将希望寄予在藏书阁过。只是最终他没有成功。不过他是不会劝王瓷锦的,因为有些答案必须是自己亲自去找寻,不管结果如何,自己才会接受或是认命。他是这样,王瓷锦也是这样。 唐君晟颔首。 王扶绥手中的树枝飞舞得好看:“你没问你祖父?” “祖父?”唐君晟有些尴尬,有些别扭,“我不敢问祖父。”王逸风对唐君晟来说是一个严厉渊博的人。他既敬佩又畏惧。 “呵呵。王逸风,你这小子也有今天。”王扶绥哈哈大笑,他轻轻拍着唐君晟的小肩膀,安慰到,“你妈妈最近一段时间要在藏书阁里找些东西。还没有找到,所以累些很正常。” “妈妈在找什么,曾爷爷知道吗?”唐君晟的双眸精光闪过。 “曾爷爷当然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想着要去给你妈帮忙。那藏书阁里的藏书很庞大,而且很多都不是你这个年纪就学到的。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努力的接受我给你的训练。学习曾爷爷们和你祖父交给你的药理知识,懂吗?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帮上你的妈妈或是亲人。同时也保护自己。听到没?” “听到了。”唐君晟能够理解王扶绥的意思,也能接受王扶绥的建议,只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黯然和委屈。 …… 随着时间的越走越快,展令扬的心情越来越压抑。虽然他手中的雕工也越来越精湛,只是,失神的时间和次数却增多了。如果不是有展沐阳在,或许他真的会直闯王家大本营了。等待的时间虽然不好受,但是想到当初王瓷锦曾经等着早就已经被告知死去的他,展令扬此时也没有什么暴躁,只能所将心比心的压抑着。而这一段时间,他和展沐阳的父子亲情也越来越浓。展令扬不知道当初的王瓷锦是以一份怎样的感情来养育展沐阳的。不过,不管如何,他是真心的感激,感激王瓷锦给了他一个很乖巧也很聪明的孩子。 寒冬过去了一段时间,只是那风和天气还是那么的冰冷和阴沉,正在雕刻着手中的木雕的展令扬会时不时的对着院子里的萧瑟失神或是发呆。不过很多时候他都会被裹着严严实实胖乎乎的展沐阳给惊醒。因为展沐阳不喜欢沉默的气氛,他总是很喜欢说话,也很喜欢每过一段时间就抓着展令扬同他说话,也必须回应他。 “爸爸,妈妈雕好了吗?”展沐阳转身扑进展令扬的怀中,脸在室内的气温的作用在红彤彤的。 展令扬雕刻好最后的眼角,就将木雕递给了展沐阳,展沐阳兴奋的接过,“很像。” 展令扬凝视着展沐阳手中的木雕,确实很像。也越来越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开始展沐阳求他的是希望他能帮小沐阳雕刻一家人。可是到了最后,从他手中出来的属于王瓷锦的木雕人偶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精致,越来越传神。有些表情他应该是没有见到过了,只是他的手中却全然无知的雕刻了出来。他诧异也困惑,猜测着或许,那展沐阳沙发处的那一堆各色各样的表情,是在他曾经消失的那一段记忆里,他所曾拥有过的。 展沐阳将手中的‘王瓷锦’放到他沙发上的百宝箱中,指挥着‘王瓷锦’或坐,或躺,或睡。展沐阳转过身的那一刻,展令扬望着那些复杂多样的表情的木雕,又发呆了。 身处这栋房子书房的那一群带着面具的人,他们有时会对着那屏幕上的父子或发呆,或是露出复杂的表情,或是眸中带笑,或是流露着不屑,或是双眸中充斥着冷漠…… “事情都怎么样了?”坐在藤椅出的那人怀抱着一本书,开口到。他的声音带着清冷,带着霸道,带着上位者的气场。 “家主已经取消了追杀令了。不过家主还是命我们先不要回去,先再在这里保护那下面的两个人一段时间。最近一段时间,家族正在面临着一场灾难,所有的人都在极力的准备和应付着。” “真是的,那下面的两个人有什么需要不好的。我们是王家的守护者,现在家族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险境,我们想要帮忙却帮不上,只是在这里呆着,真他妈的窝囊……” 众人的眸色纷纷有些不善的看着那屏幕上的父子。 最先开口的那个人,眸光里只是一闪而过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再次的开口,“那是二小姐的丈夫和孩子,且手上还有着那象征着家主权力的玉石。若是他们真的在我们的保护下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在二小姐出手惩处我们前,我们就会先被家主的手段惩处先!”他对着展令扬手中的玉石,心情极端的复杂,也有些火热。 众人纷纷任不住眸中流露出恐惧。面对王瓷锦,他们或许最严重的不过是面对着死亡。但是面对王瓷玉,他们或许连想死都是奢望! “行了!别在想这么多了。好好将展令扬和展沐阳保护好来!不然他们若真的出事了,还在千里之外的家主和二小姐还没惩处我们呢,不远处的王书华就不会令我们好过!”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个人。家族中的一些隐秘他还是知道的。王瓷玉的手段那可是王书华一手调教出来的。毕竟王书华以前曾经是被以未来家主的身份培养出来的。王瓷玉还在懵懂的时候,就已经被时不时送到王书华的手中,一手调教和培养。不然王书言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隐忍。其中的缘由,王瓷玉那可是占据着最大的因素。 “玄一。” “呃?”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位。原来他叫玄一。不过想来也知道,那不过是代号而已。 “你们看。”正处在屏幕正中间的面具人,突然间声音惊愕,眼神不可思议的望着小区某处的某个人。 玄一看去,倏地他立马的坐不住了,急忙的起身,眸色困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是已经和前任家族和离了。”桌角的玄五的声音有些怪异。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玄一对那出现在王书华家门不远处王钰,心神有些恍然大悟。毕竟王书华和王钰之前的事情,很多族人都是清楚的。心有些不屑的望着屏幕上神情有些复杂有些怯然的王钰。那个女人?!“不用理会她,想必她能只人一人来这里,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 “确实。家主夫人不远处隐藏着好几个能力不低于我们多少的暗卫。而且竟然还是黄衣位。没想到,家主都已经废去了她的身份,却没有收走她的权利和人。” 玄一沉默了一下:“小六,你跟家主那边通个电话,告诉她,王钰夫人在这里,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一百六十七章 苏烟和未遂前任的相见 “是。”此时众人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受。毕竟在不该呆的地方见到不该见的人,是个人,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那玄一,我们需要通知二爷吗?”玄九口中的二爷指的是王书华。 玄一的眸光带着沉沉的暮霭:“不必,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展令扬和展沐阳小主子。其他的与我们无关。大家都听到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都听到了。” 玄一看着已经回来的玄六问到:“怎么样,家主可有说什么?” “家主让人转达。执行我们的任务即可。其他的事情不必理会。” 众人沉默了。 “咦,这位夫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天都下雨了,是没有伞吗?”苏烟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王钰。 王钰看着天空朦朦的下着小雨,她一时间晃神,“原来下雨了啊。” 苏烟疑惑,这都下雨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人怎么这个反应,脑子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了吧。可是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简单中却透着富贵和奢华,“你可要回家,我送你把伞吧?”苏烟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王钰。 王钰没有结果,她的脸色在触及到苏烟的容颜时瞬间苍白,眸色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送我伞你就没有了,不必了。” “没事的。”苏烟将伞硬塞到王钰的手中,“我家就在这里了,淋一下没什么问题。” 王钰看着对面的那个院门和石楼:“就是对面吗?”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烟疑惑的戒备着眼前这位神情带着痴缠和情意的妇人。 王钰敛尽眸中的神色,含笑道,“没有什么。只是看到你的这个院子,有点憧憬伤情。” 苏烟心底的那一点戒备松懈了下来,想来是这位妇人想到了自己的丈夫了吧,“那你可要到我家里坐坐,喝杯热茶?我丈夫也快要下班了,一会儿我让他顺道送你回家?” 原本心有不愿的王钰再听到王书华时她就沉默的认可了苏烟的决定。 王钰极为的神伤。抱着被热茶的她环视着周围。是的,这里就是他的家。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温馨。是的,是温馨。空气里都洋溢着平凡人家幸福的味道。闭上眼睛的王钰,忍耐着心头的嫉妒和不甘。这些或许都是属于她的,如今都属于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吃些水果和糕点吧。糕点是我今天刚做的,尝尝如何?”苏烟将切好的果盘和点心,摆到茶几上。 王钰有些狼狈的睁开眼睛,低敛着眉宇:“谢谢。” 苏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早已经给人家先入为主的解释了。所以嘛,安慰的话她也说不上,怕说到了别人的痛处。只能说些简单的话题。 很显然,苏烟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只是在面对王钰的有些冷淡和高贵大气,苏烟有些越说越乏味的感觉。原本想将王钰快些打发走的,可是想到自己先前的承诺,她也不好意思出口了。只能随意的攀扯着话题。 “烟儿,我回来了。” 苏烟松了口气快速的站起,她对王钰歉意一笑,就往王书华跟前迎娶,并伸手接过王书华的外套,还小声的跟王书华解释了客厅里正在坐着的人。 “书华,这位就是王钰王夫人。王夫人,这位就是我的丈夫,王书华,一会儿就是他送您回去。”苏烟也给王书华倒了杯热茶,并介绍到。 王书华在看到王钰时,脸上沉凝了下来,眸色有锐光闪过。王钰原本激动的神情在看到王书华的冷凝时瞬间被冰冻了。 “烟儿,这位王钰王夫人是我的族人。”王书华脸上的儒雅带着隔离的感觉。苏烟有点后知后觉,再在看到王钰的不对劲时,她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了。“我们有几十年没见到了吧,没想到会在今天见到。烟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大嫂,瓷玉的母亲。” 苏烟此时再不知世事也知道事情大发了。她是没有见过王书言的夫人。但是却是知道王书言的妻子原本是王书华的未婚妻的。她尴尬极了,如只有些炸毛的宠物有些防备的对王钰说到,“原来是大嫂啊。嫂子,今天晚上你就在我们家吃吧。不知道大哥可否跟你一起来g市了,要不也将他联系过来如何?”虽然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几十年了,但是岁月并没有在王钰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而且如那深海的珍珠,内敛润和的光泽夺目耀眼,风姿更是极为的引人注目。令苏烟不禁心生警惕。 王钰望着苏烟眉宇间的幸福,她觉得刺目极了,“我和书言和离了。” 和离?苏烟很快的反应过来。她的神情别扭极了。她很想问,你和离就和离,你说这个话想要干嘛?而且你专注凝视的人是我的丈夫啊。 “我知道,之前大哥有告诉我。”王书华同王钰的对视中有歉意,有对世事变幻到今天这个结局的莫测。 苏烟拧着王书华的胳膊,那你先前不告诉我? 王书华好笑的安抚着苏烟,我这不是来不及吗?! 哼?苏烟娇嗔。 王钰低头颔首,眸光半敛。“哦,这样啊。” “你住在哪里,身边应该有跟着人吧,让他们过会吃完饭来接你吧。”王书华一锤定音。快速收拾了先前苏烟闯的祸。 王钰的脸色有片刻的苍白,眸中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黯然和复杂多变。 此时苏烟虽然有些怜悯王钰,但是她却不会好心的再多此一举。知道了王钰的身份,她也就不会王钰的安全和处境担忧了,“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晚餐。你们聊。”确定了丈夫的心意,苏烟也就没有什么芥蒂的给了他们两人空余的空间。 “嗯。”王钰勉强一笑。即使在这样狼狈的处境中,她身上的高贵和骄傲依然未失。这一举得到了苏烟的欣赏。 从这刻开始,苏烟就一直忙着厨房里的事。为了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的速度很快。不过又为了王钰和王书华能多一些谈话的时间,她就只能尽可能的多做了些菜色。 “好久不见,还好吗?”王钰的手心还抱着那杯温温的热茶。 “嗯,挺好的。你来g市是路过还是游玩?我大哥知道吗,瓷玉侄女呢,她知不知道你在这里?” 王钰青瓷杯上的如玉的手指苍白:“哦,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看看你这个吸引了你三十年的城市。书言,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而瓷玉,现在她当家,事务繁忙,所以我的行程的这点小事所以也就不曾告诉过她。” 王书华的心倏地一疼,不是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是为自己的嫡亲哥哥和那早已对母爱绝望的侄女。不管当年如何,王钰毕竟是以族长夫人的规格培养出来的女主人。她嫁给王书言这个族长合情合理。只是她却妄想了不该妄想了,不仅没有承担起她该承担的责任,还令他们俩兄弟隔阂了数十年,并且伤害了他大哥不说,对她嫡亲的女人她都忍心不管不顾。不管这个起因是不是因为自己,但是王书华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是恨的。 王书华压抑着心头对王钰的不喜:“既然如此,以后你尽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能不打扰他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王钰猛的抬起头,眼中的伤痛还未全消,她紧握着的青瓷杯里的茶水险些溅了出来。她内心狼狈极了。她脸上全是被怒气气起的红晕。她也不知道她来着里是干嘛?来见见对方的幸福吗,还是来看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或是来这里找难堪的…… “除了这个,书华,你就没有其他的想说的了吗?”王钰的眼睛通红。里面全是委屈和伤。 王书华有片刻的尴尬,但是想起他的哥哥和侄女,他心头的温和就散尽了。“你觉得我该说什么吗?” 王钰贝齿紧咬着唇瓣,难堪下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抬起的双眸直直的凝视着王钰,“你不认为你的这一生欠了我,也对不起我吗?” 王书华眉宇间紧蹙,脸上的儒雅冷凝,“王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认为我有对不起你,也不认为欠过你什么啊?你说的这个话从何说起?” 王钰的眼神有片刻的恨意:“你弃我选择了他人为妻,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王书华弹了弹袖子上的折痕:“王钰。你是族长的未婚妻,却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事实。” “明白,我要怎么明白。本来就该是你继任家主的,我也该是你的妻子。你要我明白什么?”王钰的声音有些尖锐了。 厨房里突然间传出了一声刀口狠剁到砧板的声音。 王书华突然间眉梢微挑。“王钰,你从小的身份就是内定的家主夫人。不管是我会继承家主之位,还是我哥,或是其他的人,你都会是王家的家主夫人。这与我何干,而且这更和我哥无关了。所以你的这个话题并没有任何意义。” 王钰狼狈极了,她的声音哽咽,“你们的卫生间在哪里?” 王书华随手指了个位置。 王钰泪眼朦胧,辨析着方向就挺直着腰,高贵和骄傲优美的走去。 王书华侧过头望着那从厨房中探出脑袋的苏烟。在触及到苏烟的视线时,苏烟的脑袋快速的缩了回去。王书言好气又好笑的起身,往厨房走去。他是时候该安抚安抚那只炸了毛的妻子了。不然……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东海深珠和鹅卵石 王书华一进厨房便看到了餐厅里妻子已经整好的一大桌子的佳肴。而他的妻子则是正背着他,一手握着刀剁着姜蒜想来是弄酱料,而令一只手则是有些烦躁的拧着围裙。人却是不敢往后看了。 “晚餐差不多好了吧?”王书华揽住苏烟的腰部脉脉说到。他的语气温柔里带着经年不淡的深情。 “嗯。”苏烟的耳朵根在王书华热乎乎的气息下红了,且烫得厉害,“就差酱汁和饭后的甜点了。” “她很快就走了。吃过饭她的人就来接她。以后她也不会跟我们有任何的牵扯。以前的时候不会,现在她都已经不是我们的嫂子了,就更不会跟我们有任何的联系。” “我知道。”苏烟手上的刀顿了下来,“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哼。有何可怜的?!她本来的身份就早已确定。是她自己看不开也想不明白。累了我大哥的一生,也累了瓷玉一生。这样的女人,当年家族培养她出来是浪费心血了。”对那未曾进到妻子和母亲职责的王钰,王书华的语气并不太好。 “你不明白。”苏烟幽幽叹息起。苏烟也仅是叹息一声而已,她也不可能会为了王钰反驳自己的丈夫,而且她也不情愿。毕竟她同王钰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路人而已。而且这个陌路人竟然还觊觎她的丈夫,她又怎么可能对王钰辩驳。 “好了,我们不说外人了。一会儿我们吃过饭去一趟展儿那里。顺道和他说说锦儿现在在王家本家的处境,让他不要太过担心。想来最多半年锦儿也就回来了,而且就算她不回来,剩下的事情她也做不了。”王书华在苏烟的肩头温声细语,“他们的婚礼我们也该重新准备了。这次说什么也要给他们办婚礼。不然虽然早就名正言顺。但是缺了婚礼,我这个做父亲总是觉得欠了女儿的。” “真的?那这样就真好了。毕竟这次的事情太多眼中,我原本还以为需要一年半载呢?!半年就半年,虽说紧了些,但是我会给我们的女儿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的。”苏烟此时已经没有再为王钰的事情伤神了。此刻她脑子里所想的尽是王瓷锦和展令扬的婚礼。 “嗯。”见到苏烟眉宇间的忐忑和淡愁消散,王书华的眸中总算平和,盈满了笑意。只是这次不仅是王家的事情,也会是他王书华和苏烟的事,这次他们能顺利的度过这次的因果吗?而且,外面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这次他们的果报。虽然不知道事情会如何,但是对于王钰的到来,王书华的警惕心升起。毕竟他的烟儿这样的性情,总是赢不了那样大家族里出来的‘大家闺秀’的。不说其他,单单心计这一项,苏烟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看透。看来,他只能用心将他的小妻子牢牢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了。 王钰的视线穿过距离和空间,看到了那正在厨房里那对夫妻和美,气氛温馨的两人。眸底泼墨般的暗沉。善于恶仅是在一线间而已。她会选择大方的放手离开,还是会选择因为嫉妒将自己插进别人的幸福里。她原以为,苏烟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小偷,一个偷走了她一生幸福和爱人的小偷。可是今天的王书华眼中的厌恶和职责,更甚的是厉声的严责和怒气,让她有种荒唐的感觉。 她王钰在王书华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更甚的是一个破坏了王书华和王书言俩兄弟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是一个冷漠没心没肺的母亲。王书华的心中有他的妻子和女儿,眼中有王书言,有王瓷玉,就是没有她。难道她这么多年的怨与恨都错付了。她恨了王书言这么多年,也怨了王书言这么多年,连那象征着自己无奈何耻辱的女儿她都几十年来不愿上心过。这都错了吗? 王钰的眸底翻滚着迷惘,仇恨,嫉妒,情意和冤。眸光盈盈间竟似有着破碎了的感觉。 犹记得当年,五六岁的她仍小。年少不知愁滋味。在一层层的选拔中她被挑中,成了王家精心培育的未来的女主人。她不曾知道夫君的意义时,她就已经被迫承受了家族的荣辱和前景。在别人的艳羡和嫉妒中,高贵的成长。当一眼看到那王书华时便尽了心,为了成为他完美的妻子而努力,而开心。 只是后来怎么了?他为什么就不是家主了,为什么她王钰的丈夫就换了人? 当年的她恨,怨,也闹了,只是最后却在父亲的劝诫和母亲的泪水中上了花轿。这么多年了,王书华告诉她,一切都错了,错了?她王钰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坐稳家主夫人的女人。而且不论她的丈夫会是谁?!因为她的丈夫只可能是王家的家主。她是家主的未婚妻,而不是他王书华的未婚妻?!!!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不是王书华的未婚妻!那个她期许,憧憬,期待的那个小小的幸福从来不存在,不过都是她心存的幻想和妄念! 王钰她此时已经心头只剩下痛楚后的麻木,脸上高贵和雍容,还有一身的风华。她转身回到原位置上坐下。身子坐得笔直,仿佛在勉力坚持着她的骄傲和不能流露的狼狈。 …… 晚间,当王书华和苏烟将吃过晚餐的王钰送上车,目送着王钰离开。 苏烟望着那融入了暮色中的车影,重重的松了口气。刚才餐桌上给她强烈的冲击感终于下降了不少。王钰那样的风华,那样的赏心悦目的一举一动,那食不言寝不语,那世家女才具有的刻在骨子里的高贵和优雅,差点儿令苏烟缴械投降了! “怎么了?”王书华好笑的揽住苏烟,低头看着苏烟的如释重负。 苏烟神情复杂的看着王书华,许久她才不安的开口到,“书华,刚才在餐桌上你也看得出了,你真的要舍弃王钰那颗深海东珠,选择我这颗岭溪里的石头吗?” 王书华狠狠的咬在了苏烟的鼻尖,留下了一抹带着牙印的红,“都老夫老妻了,还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而且就算你是溪水中的石头那也是漂亮的鹅卵石。鹅卵石的与天俱来的独一无二那是千遍一律的深海东珠比不上的。懂没?”看着还是信心不足,喘喘不安的苏烟,王书华好是无奈说到,“好吧,我承认,就王钰这个人来说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情,无论是家世还是气质,无论是才情还是风华,都比你要好得多。” 苏烟的眼眶全红了。 王书华见到苏烟的委屈他也不好停顿太久:“如果我想要她,当年我就会选择她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毕竟当年的王钰总比现在的王钰年龄要小得多,人也要美得多,对不?!我说你啊,都成了我王书华的妻子三十一年了,怎么现在才会吃味啊,你不嫌这太晚了啊?!毕竟人家都韶华已逝了。” 苏烟又哭又笑的朝着王书华的腰际猛的拧着。 “疼疼疼,烟儿,你快放开,谋杀亲夫啊你……” “我都够担心的了,你还来打趣我……” 灯光是黄色的,透着温馨和幸福。 人是处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早就不用言语就能通透。 石头垒成的屋子在院子里那些绿荫下,显得蕴满了生机。 家是小小的,只是总是这么的令人心安和平静。 …… 展令扬望着客厅对面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望着他们正性情高昂的看着那喜洋洋和懒洋洋。 王书华手背撑着脸颊,收回了望着妻子和孙子背影的视线。“我和你妈都准备好了,过几天就和你爸妈准备你和锦儿的婚礼,婚期就在半年后,庆幸因为早就准备过了,所以这次我们四个老家伙会有充裕的时间来为你们准备婚礼。其他的事情你也别多想了。锦儿现在在王家虽说身上的担子和责任很重,但是毕竟瓷玉前段时间已经接任了家族之位。锦儿她在王家不会被任何人刁难的。而且以她的能力和被老祖宗们宠爱的程度,锦儿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你就安心的在家陪着沐阳,等锦儿和君晟回来就好。” “嗯。” “这么多年,我也看着你和锦儿过来的。虽说你现在对锦儿的感情并不像从前那样的深厚,但是我知道,即使记忆被封住,你的那颗心依然是原来的那颗心。虽然有些事情你没有想起来,但是也不要紧。我想你待锦儿的心仍会一如既往。”王书华看着垂着眼睑的展令扬,幽幽叹息住了嘴,“展儿,要不你先回部队如何?沐阳在家有你妈和你岳母呢,有她们这两位奶奶看着,沐阳他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在部队的日子总是比较好过的。” 王书华在刚才一进门时就看到了那栩栩如生的木雕,没有三五百,两百个也不会少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会有这么多的表情,而展令扬也竟然在和王瓷锦相处的短短时间里,能捕抓得这么多王瓷锦的神韵,王书华既是为女儿高兴,又为展令扬眼角的黯然心疼。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找到能快些度过日子的方法 展令扬微锁的眉头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中,是不是真的回了部队日子真的会过得快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经常想起锦儿了?如今他的身份是能够知道王家已经是王瓷玉当任家主了。想来家人的安全应当无忧了。而王瓷锦离去前的那手段,已经令华夏政界,军界的人对展家和王家忌惮了起来。他们不敢再随意的他们这两家人下手了。(⊙v⊙)嗯,他或许真的该回部队工作了。只是沐阳怎么办?虽然有母亲和苏姨在,可是他还是好舍不得因为忙碌而必须忽视了自身的孩子。毕竟他已经缺席了父亲的位置,太久了。 “展儿,展儿……” 王书华的话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进了展令扬的耳朵里。 “展儿,展儿。” 展令扬回头看着王书华,歉意道,“爸,对不起啊。我刚才在想你说的事情。我或许真的该去上班了。只是……” 王书华看到展令扬脸上的为难,他含笑道,“只是你舍不得小沐阳对吧。” “呵呵,嗯嗯。我想好好的陪陪宝宝。”因为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展令扬和展沐阳的感情如一日千里般浓厚,他真的不想因为工作的缘故,再让他同展沐阳的关系淡了。 “没事的。这方面我和你爸都考虑过了。现在锦儿不在家,就你了,我们也不能让宝宝没有妈妈在身边了,还没有爸爸在身边吧。”王书华停顿了一下,“今年不是招新兵了嘛,所以我们想要你去做这一届的新兵教官。放心教官不止你一位,所以你完全有时间下班了就回来陪陪宝宝。” 展令扬想了一下便颔首答应到:“好。我答应。”因为当展沐阳去上学校的时间,家中太过冷清了,逼得展令扬的感觉宛如要发了疯般。对于如今那越来越浓烈的思念,展令扬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或许将那冷清的时间用上工作上,或许他真的会好过些。而锦儿,她能什么时候回来?他第一次为王瓷锦等待她的时间心疼了。在那没有希望的日子里,展令扬不知道王瓷锦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 “不过这次的新兵,你任职的是女兵的教官。” 展令扬眉头紧锁:“女兵怎么会是在我们军区,我们军区不是从来不找女兵的吗,而且我们的部队也不该是女兵能掺入的吧?” 王书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这个军区的不会招一般的女兵,而特种部队的女兵也一直都是首都那边才招的。上级指令,今年可以多扩大了三个军区训练特种女兵种。而我g区就是其一。” “我不认为那些女兵能承受我们我们对她们的训练。”展令扬连连摇头。他们军区的男兵承受的训练都是在临界点上勉强通过的。训练特殊兵种的女兵,展令扬并不大看好。 “我们的锦儿都可以,我不认为那些女兵不可以。既然我们军区的王瓷锦都能成长得如此的出色,我并不认为其他的女兵会差到哪里去。而且也只可能比锦儿更优秀。” 展令扬定定的看着王书华。 王书华清了清嗓音:“怎么,你不认为是这样吗?锦儿在能力上是不错,可是她的情感方面的细胞并不合格。这样的王瓷锦都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我并不认为其他的女兵会比她差到哪里去。” “爸——”展令扬揉了一下太阳穴,“如果我了解的不错,锦儿是从小就在你的高强度的训练下度过的吧。而且还有王家长辈们的督促,锦儿如今的成就并不意外。她是从小就苦过来的。是现在招的那些新兵能比得了的吗?!” “那你到底要不要当这个教官?” “今年不是也招男兵吗,我去任男兵的教官。”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新兵男兵的教官已经确定人了。而且他们都认为既然如今你都结婚了,也有了孩子,想来会心肠软一些,不至于将所有的女兵都训练跑光了。” 展令扬瞪大着双眸瞪着王书华。如今都还没训练呢,展令扬就感觉到一个脑袋两个大了。这都什么事啊?!“爸,要知道作为特种部队的兵种,那是马虎不得,也心软不得的。一不小心,训练时候一时的心软,执行任务的时候那可是要了她们的命啊。你这不是……” 责备上司和岳父,这不是展令扬能自然而然的开口的。所以他很迅速的闭嘴了。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希望你在训练时能尽量不要将她们所有的人都折磨崩溃。要知道,若是我们军区的特殊女兵种的新兵都跑光了,丢的也是我们军区的脸啊。所以我想要你想尽一切办法,既能在训练程度上让那些女兵跟上,又能让她们留下。” …… 王书华的步步紧逼和展令扬弱弱的反抗,最后终于被一锤定音,以展令扬任特种部队女兵新兵为结局。 “呵呵,展儿啊,宝宝给了我看了你们一大家子的木雕。有宝宝的,君晟的,你的,更有锦儿啊。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是不是把锦儿雕了太多了?而且是不是也给我跟爸也雕两个,当然还有你爸妈那边也是该有的。毕竟我们从来不知道你木雕的手艺这么的厉害。”苏烟抱着一同看完了百宝箱的展沐阳,走到展令扬和王书华跟前,打趣道。 展令扬脸上的表情依然正气凛然,如果忽略了他通红的两只耳朵的话就好了。“好,我过短时间雕好了就给你们送过去。” “不用太急。”王书华瞪了一下苏烟,“你白天要训练新兵,晚上又要回来陪宝宝,想来时间不会太多。这木雕你慢慢的刻,时间上不用急的。来,宝宝,爷爷抱一下。” 苏烟将展沐阳送进自家老头的怀抱。她善解人意说到:“对,你啊不用急。而且先给你爸妈那边雕好了之后,再给我跟书华刻,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给我们。” “嗯,行。” “你啊婚礼婚宴什么的都包在我和你妈身上就好了,其他的你就放心在工作上。沐阳有我们呢,你也不必太担心……” 苏烟的‘絮絮叨叨’全部围绕着展令扬展开。听得展令扬最后都面红耳赤。 “锦儿那里,我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她现在,是在为我和书华还有王家在忙啊。本该是我跟书华的责任,可是她却一肩担下了。是我跟你爸对不起锦儿,也对不起你。展儿,展儿不要怪锦儿,毕竟这是我跟书华的错……”说到了最后,苏烟已经无语凝噎,眼睛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妈看你说的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怪你呢。这是锦儿该做的,我也不会怪锦儿啊,我拥有她感到开心和幸福。一肩担下了责任的锦儿那才是我喜欢的锦儿啊。如果她现在什么都不做。那么她就不会是我喜欢的人了。我承认,现在锦儿不在身边我有些难过,但是若是她连责任都罔顾了,那我才更加的难过。如今,我只是要等着她回来就好。不就是半年吗,以前我都等了几十年了,也不差这半年的……” 虽然展令扬不知道先前的那几十年他都到底是如何的挨过去的,但是他相信即使如今他对王瓷锦的感情只是因为妻子而衍生的这些,也足够令他安心的等待这短短的,或是长长的半年。 …… 正在折腾着藏书阁六楼的书籍的王瓷锦突然间心悸了,她微微锁眉,晃神了一会儿后,又继续翻阅着那些线装的孤本。宋朝的孤本。如果被世人知道王家的藏书阁藏着从宋朝至今的孤本,全世界的人都会疯的。那是多大的财富啊。而且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书籍竟然都保存了下来。不过这些书籍并不被允许带出藏书阁。因为曾有人叛逆的将书籍偷带了出去,最后却是刚出了藏书阁大门别被化了灰烬。而那次,王瓷锦被惩罚了崖底面壁一年。那样的冰冷和孤寂,王瓷锦记忆犹新。 宋体字有些很难认。不过王瓷锦很是庆幸,幸好她找寻的只是老祖宗们留下的读书笔记或是三言两语的片段。她希望能从中找出,当年的真相,当年王家被人下了咒的真相。王瓷锦是不愿意相信,老祖宗们会没有在上面留下蛛丝马迹的。 真的很累很累了,王瓷锦依然不敢放弃。虽然对于其他的族人来说王瓷锦这是在做无用功。但是王瓷锦始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那么的不容易才等到那人的回来,她不希望因为这变态的咒语而伤害到了展令扬,伤害到了她的家人,她的族人。 藏书阁里尽管有着清尘的阵法,只是王瓷锦依然觉得自己如今已然浑身异味连天。她走开,想泡个热水澡,想休息几个钟,但是当看到手边的那一个个高三米,长二十米的骨架时,她想要懈怠的心就这么没了。一次次的勉强自己,坚持了过来。 王瓷锦敞开了双臂仰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望着天花板,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和青黛色的眼袋看起来格外的苍白和憔悴。强撑着的迷蒙的双眼,王瓷锦看着那光洁如镜面的天花板,她脑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猜想。 第一百七十章 黑暗里的曙光 八十一个大书架,是啊,她从小就数过,她也清楚的知道藏书阁的每一层楼都是八十一个大书架。只是,王瓷锦望着天花板,脑中混沌后的清光是,是否…… 王瓷锦猛的爬起,她循着书架的梯子往上爬,爬到了书架的最顶端,她匍匐在书架顶端。手指和眼睛仔仔细细的搜寻那厚实的木头平面。一寸一寸,王瓷锦的视线和指尖的触觉一一的触及那遥远岁月留下的年轮。 “这里?”王瓷锦在一遍遍的摩挲过之后,她才确定的掏出了耳朵上的珍珠耳钉,摁住了机关,银光闪耀,她一点点的将那树留下的年轮的花纹,慢慢的沿着纹路撬开。 是了,确实是这个没错。王瓷锦掀开了呈鹅卵石状的木板,里面愕然是一份小小的卷装的纸片。明明心惊胆战的找寻了这么久,等到真的等到了这一刻,王瓷锦的心屏息住了。她拿起缓缓的展开,那凌乱的笔迹赫然是千年前宋代时他们王家当家第六任家主的笔迹。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片,二十多个字的碎纸片,但是王瓷锦知道她找到了。心又开启跳动了,王瓷锦整个人完”全轻松了下来,她知道,她手上的纸片会让她知道原因的。 “(~o~)~zz”王瓷锦就这么趴在书柜顶上睡着了。手上依然紧紧的握住那一小片的纸张。地面离她有三米高,也不知道王瓷锦的睡姿会怎么样?想来三米的高度应该摔不死人吧。 王家紧绷了许多年的神经终于松弛了,因为族里第一个人死了,而且查不出任何的原因。也就是说没有死因,整个人就这么睡过去了,而且是永远都醒不来的那种。没有呼吸,感觉不到魂魄。 然后第二个人也死了。 接着第三个。 …… 沉重的阴霾开始笼罩着整个王家。 王扶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至于唐君晟,他们犹豫着,最后还是将唐君晟留下了。 当王瓷锦走出藏书阁时王家的阴霾已经形成了乌云笼罩正个天空。她淡然疲惫的容颜下,那双黑眸难掩激动。整整八十一张,是的八十一章碎的纸片。她的预感非常的强烈,她知道当这八十一章小纸片拼凑起来时,那将会是完整的书信,她也会从中知道,王家到底是为何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爷爷,爷爷……”王瓷锦在药居和各个老人居住的住所都没能找到人。而且那些侍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个人也没有。王瓷锦慌了,她四处唤着唐君晟。到处的寻找。住所,训练的场地,药园子里,白虎的窝和墨然的地洞…… 都没有。 王瓷锦整个人都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都到哪里去了?她寻了条往谷外的路跑去。 “锦儿,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王瓷锦在听到声音后,她的慌乱稍稍的平静了下来,不过跑得太过慌乱,她差点儿摔倒就是了。 “四爷爷?!四爷爷,”王瓷锦的声音哽咽住了,那是巨大的恐惧之后情绪的承受不住,“你,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啊,我都找不到你们,到处都找不到……” 王扶绥的眼睛里满是疲倦,不过当看到王瓷锦,他的眼眸还是含着笑意的。“看你这像什么样,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说吧,到底怎么了,饿了?可是我们早先不是吩咐了青竹要一日三餐都送到藏书阁给你的吗,他偷懒了不成?” “不是的,四爷爷。”王瓷锦此时也觉得很难为情,她抽着袖子猛的擦干那些令人狼狈的泪痕,“我是找到我们家族之所以被诅咒的原因了。你看——”王瓷锦小心的抖开她的外套包住的纸片,“就在这里面。” 王扶绥激动极了,他的头发抖得厉害,手指颤抖的捻起一张纸片,视线紧紧的凝视,“快,快,我们快些将这些东西都沾好。谢天谢地,希望这次我们真的能解决了。” “嗯。”王瓷锦的长睫毛上还缀着水珠,不过脸已经笑开了,“爷爷,谷中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先前我怎么都找不到人啊?” 王扶绥接过王瓷锦的外套紧紧的抱住,并小心翼翼的不让里面的纸片掉出来,他一边走着一边跟王瓷锦回话到,“最近几天,我们族里的人有人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原因的就灵魂不见了,呼吸也停了,人算是死了。所以我和你爷爷他们正在忙这件事,而谷中的其他人也被派了出去。希望能找到族人的死因,不然……” 不然的话,这没有原因的死亡,会毁了整个王家的。 王瓷锦也知道。这种情况对王家来说已经很严重了。希望能尽快的从这些纸片中找到解决的途径。 “我们要快些找你的爷爷他们回来。”王扶绥走得飞快。 “爷爷他们不在谷里吗?”虽说是忙这件事,但是在王瓷锦的记忆中,这几位长辈就不曾出过谷。 “在谷里,不过是在药居后的那座山的寒潭上。老大他们正将那些无魂的躯体放进寒潭的洞里。守着并检查他们,希望能尽快的找出那些人无辜死亡的原因。现在我们王家一辈比一辈的人少了,少了一个都是心血。所以希望已经睡着的人能再次醒来。” 王瓷锦沉默了。她和王扶绥都知道,这希望非常的渺茫。不过因为这件事是因为王书华和苏烟的结合而起的,所以王瓷锦心中充满了愧疚,她是期待着那些已经被判了不正常死亡的人,有一天能醒过来。不然,若是王书华和苏烟知道了,他们的后半辈子肯定会活在不安和愧疚中。肯定活得很不开心。 “锦儿,去吧,上寒潭去寻你的爷爷他们回来。” “是。”王瓷锦在大堂前的石板路上同王扶绥分开。寒潭啊,原来是寒潭。因为寒潭上的寒洞中常年三尺冰寒,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上去。以至于先前她找人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还有那个地方。 本就睡眠不足再加上体质有些弱了,所以当王瓷锦上到寒潭时,她浑身冰冷,呼出的一身的气息全部冒着白雾,随着王瓷锦越往里边走,她呼出的气体几近成冰。从老远的地方,王瓷锦就看到冰气缭绕的寒潭旁的病床边围着好几个穿着白袍的老者。只见他们脸上浮现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难色。 “爷爷,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王瓷锦脸上沾上了薄薄的一层寒霜。 “锦儿?”王逸风拧眉看着王瓷锦冻紫的脸和唇瓣,伸手握住王瓷锦的手心,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蔓延进了王瓷锦的身体里,“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呵呵,没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睡眠少了点,身体的质量有些下降了。”王瓷锦暗念糟糕了。她的爷爷对她的要求本就高,如今见到她这般糟糕的样子,心情肯定又不好了。 “说吧,有什么事?”王逸风是知道的,王瓷锦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泡在藏书阁,今天她出现在这里,令他有些诧异。 王瓷锦望着冰床上躺着的那八个人,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她提着的心落了下来。虽然说她这样的念头很虚伪,但是熟悉的人躺在上面总比不熟悉的人躺在上面令她伤心。 “是这样的……”王瓷锦将她在藏书阁中找到的那八十一片纸片告知了在场的几位老者。在场的众位活了许久的老人,他们灼灼的视线几近燃烧了王瓷锦的脸颊,在那压抑的气息下,王瓷锦只能加快语速快速的将事情的经过讲完。等到王瓷锦讲完时,她已经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几位老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寒洞。他们捞起了王瓷锦就快速的往洞外飞去。几百米的峰下,他们也不愿花费时间走下山了,人直接往下边落下。 白色的长袍、胡须和引发如那多多坠下的云朵。 王瓷锦微微眯着眼睛,风刮得她的睫毛和皮肤生疼。从山峰下冲上来的风让本就昏昏欲睡的她终于有了些惊醒的精神。不过,她很累就是了。 “好了。”王逸风的声音惊醒了朦朦胧胧的王瓷锦。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他们早就到了大堂门口,“锦儿,你先回去睡一觉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几个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王瓷锦看着老祖宗们望着她的笑颜,有些难为情,她揉了揉僵硬的脸颊,“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爷爷们了。锦儿先后回去了。” “你都忙了好几个月了,放心吧,剩下的事包在爷爷身上。”大爷爷欣慰的看着这个他们打小就宠爱的王瓷锦。没想到今天王家的这个局竟有这个孩子来破。 “嗯。”王瓷锦心情飘乎乎回房。不过她没有看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堂门口处的王扶绥眼中的为难。 当王瓷锦的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时,王逸风才一脸的凝重的询问道,“爸,结果不好吗,还是那不是有关于诅咒的?” “都进来吧。”王扶绥皱紧的眉头下,那双眼眸极为的暗沉,“那段文字倒是关于我王家诅咒的起源,解除诅咒的方法里面也讲到了,但是实施起来却很难。简直可以说,解除的方法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崇莲的咒术缘由 一听到王扶绥这么一说,众人原本的满心欢喜全然被降了冰霜!而王瓷锦的背影也正好消失在建筑物的拐角处。 “大哥?”老三朝老大喊到,他的声音里含有着惊慌,“如果有解决的方法却宛如没有般,那么王家该怎么办?”王家已经由一个盛大的家族颓废到如今的小家族了,虽然在今天的时代来说,王家依然很强大也很庞大,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因为现在的王家,较之先前的王家来说那不过是夕阳下的余晖。如果再不想办法,那么王家再过那么的几个世纪,真的就有可能被灭族了。 “慌什么慌!”大爷爷吼道,“我们都先看看那段文字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罢他便率先进了去。众人紧随其后。 面上不容乐观的王扶绥在大爷爷的稳重下,也收敛了一脸的颓然和那丝丝的绝望。 雕龙画凤的木桌上,一张两巴掌大两巴掌宽的黄色纸质上宛如要划破纸张的凌厉,龙飞凤舞的笔迹令众人的心神瞬间沉了下来。在座的各位,他们都熟悉王家历代家主的笔迹。纸张上的笔迹确实是王家第六代家主的。辨析宋体字对于王逸风等人来说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他们不敢相信他们看完到了最后文字的心情和理智。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这折磨了王家上千年的诅咒竟然就是王家第六代家主下的。怎么会这样? 众人面面相觑,眸底深处产生了荒谬的错觉。 王扶绥的脾气是最难以忍耐的:“王崇莲她是什么意思,她被别人几次三番的欺骗感情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要以她的亲生经历下咒让我们王家后代子孙远离情感问题。说什么王家后代子孙不可相信别人的虚情假意,说什么王家后代子孙不可耽搁于感情。说什么是为了王家千秋万世的昌盛,狗屁,那女人简直就是疯子……” “够了——”王逸风看到老大他们的脸色铁青,赶紧的打断王扶绥的怨气,“爸,那人是我们的祖先。” “什么祖先,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在场的五个人只有王扶绥没有接触过爱情,所以他才可以这样肆意的辱骂。而其他的几个,他们或多或少都经历了至少一段的情感背叛,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曾经所遭受的竟然是自己的先人给他们的‘恩赐’!原本他们还以为会是王家的仇家,如今知道了真相,众人满心只剩下了满满的讽刺。 王扶绥瞪着桌面上的那张纸,眸光直直冒着火光,若是王崇莲在他面前的话,或许他有可能直接掐死王崇莲。 王逸风颓然的落座,他拧着鼻梁,“这么说来,那几位醒不过来的人便是因为动了真情所以才会被罩住了整个王家的诅咒圈散掉了魂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我们王家族人没有人再动真情那么就绝对不会再有人死去。可是谁能说以后我们王家后代子孙再无一人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王崇莲家主这是在拿我们王家整个命脉开玩笑!没有情感的束缚,家族的成长是更昌盛,也不会被外人以此做要挟,觊觎我们王家,坏了我们王家的根基。可是诅咒一事,王崇莲家主是在给我们王家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书华和他媳妇那里没有出事。”老二突然开口到。 王逸风众人神色微沉。 王扶绥:“会不会是因为书华他们不在族里的缘故,所以才会不受影响?” 王逸风的拳头浮现着根根的青筋:“现在说还太武断。我们需要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吧。看看他们在外面怎么样?不过即使身处在外能逃过这一劫的话,难不成我们王家真的要丢掉传承了数千年的大本营吗?而且若是王崇莲族长的咒语还有后续呢,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离开,不是好的解决方法。更何况,隐世家族不止我们一家。如果我们王家全数迁出去,那么我们王家的气数也就尽了。” “逸风说的不错。我们王家之所以能传承这么的长久,就是因为我们占据了有利的龙脉。如果没有了龙脉,那么我们王家也不再可能继续传承下去。搬迁,这是不可以的!”老大的声音带着远古的风声。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法子了。”王扶绥的头发被他扒得乱糟糟的。 众人的视线一起望向那张承载了王家一千年的怨与恨,悲伤和离别,孤独和寂寞的纸张。当众人彼此相视得到了一样的答案,下定了决心以后,他们的银发失去了光泽,宛如瞬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大堂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老大放得最开,他背过众人的身影,宛如一座大山,“逸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负责把人选出来。” “是。”王逸风垂首, 其实大家都知道,人选就只能是那一位了。不过要如何开口,众人却是为难了。只能将事情交给了王逸风。 老大,老二和老三都离开了。大堂里只剩下王逸风和王扶绥。王逸风安静的垂首站着。而王扶绥则是浑身紧绷僵硬,整个人如那压抑的火山岩,眼眶更是通红,“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沉默,压抑,悲愤充斥在两个人间。 …… 王瓷锦足足睡了两天两夜,当她醒来时,走出房门,浑身舒爽伸长懒腰,望着那水洗过的蓝空,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王瓷锦刚要转身,就被吓了一跳,“呃,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王瓷锦简直不敢相信,王逸风竟然会候在她的房门口前。她刚才也是太惬意了,所以才一时间的没有注意到离她房门不远,她的爷爷正在等候着她。 “爷爷,你这是在等我吗?”王瓷锦有些困窘的调整自己不雅的姿态。 “嗯。”王逸风颔首后就转身离开,“跟上。” “是。”王瓷锦赶紧的跟上王逸风。不过她心里感到奇怪,咒语来源的起因她不是已经交给老祖宗他们了吗,现在不忙着解决? 王逸风走进了药园就停下了脚步。 王瓷锦三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王逸风带她来药园做什么。 风吹下的药园,草药飘香。 许久之后。王瓷锦站得都麻了她才开口:“爷爷,你叫锦儿来这可是有事情吩咐?” 王逸风听了王瓷锦的问话,他转过身,凝视着王瓷锦的深眸里凝聚着悲伤和怜悯还有不舍。 王瓷锦这次真的是被吓住了。她从来不知道王逸风对她这个孙女的感情这么的丰富。 “爷爷?”王瓷锦迟疑的再次开口到。 王逸风重重的叹了口气:“锦儿,你之前交给我们的纸张你没有看过吧?” “是啊。”王瓷锦点了点头,“先前我从藏书阁中找齐那那是一张碎纸片时来不及拼凑整齐就交给四爷爷了。怎么了爷爷,可是那纸张有问题,或是里面没有我们王家咒语来源的起因?” “那纸张没有问题。你看看吧。”王逸风将纸张交到了王瓷锦的手中。 王瓷锦伸手接过快速的看完后她满目愕然:“爷,爷爷。这,这……”王瓷锦的神智有些呆滞了,她不敢相信她所看到了。可是手上的却是事实证据。 两人面对面僵直了许久之后,王逸风眸中的悲悯却是始终没有消散。 王瓷锦敛尽心底的不可思议和恼恨,空茫和无措,她拍了拍额头,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她的眸光晶亮,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爷爷,说吧,需要锦儿做什么?” 王逸风背后的手握紧的是他自己的怒气和不甘,只是声音却平静无波,“我们需要人回去,回到千年前,去阻止王崇莲族长的错误。赶在王崇莲族长发出诅咒前,制止她。” “然后?” 王逸风的表情冷凝,眸底染上了浓重的伤感,“我和你大爷爷他们,还有族中的几位长老一起打开时光隧道,让我们王家的某个人,回到过去。” “某个人?”王瓷锦低喃,她心底已经有了预感,“爷爷,你的意思是要将我送回千年前吗?” 王逸风点头:“我们王家你这一辈的只有你和玉儿,可是玉儿已是族长,所以人选只能是将你送回去。其他的旁系人虽然也有几位,只是他们即使回得去千年前,他们本身的身份的分量却不够。锦儿,如今,只能是你了。” 王瓷锦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她呼吸沉重,絮乱,她原本以为她找到了王家诅咒的来源,交给老祖宗他们解决后,她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和展令扬在一起,和她的宝宝在一起。他们一家四口从今往后就不用惧怕那些非自然的力量,他们就可以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过些平凡的,自在的,惬意的日子。可现今看来,那些期待的日子远去了。 王瓷锦收拾着狼狈的心情,声音沙沙哑哑的,“爷爷,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走?” “六天后,那天是七星连珠夜。” “嗯。”王瓷锦点头,“那爷爷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吗?” 王逸风摇头。 “既然这样,那么锦儿就先回去了。”王瓷锦笑了,只是笑得比哭难看了些,“两天没进食了,肚子有些饿。” “去吧。” “嗯。”王瓷锦的步子沉重的踩在地面上,十几步之后,王瓷锦突然间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爷爷,我还有机会回来吗?” 王逸风沉默了。 王瓷锦等不到答案,她的声音很轻,“我知道了。”沉默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冲击般的幸福感 风过,王瓷锦定定的直视着远方,行走着。王逸风在原地的位置上望着王瓷锦离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痛苦和悲伤。如果可以,王逸风根本不愿意王瓷锦去涉险。可是没有如果。因为王瓷锦身上承载着是他们王家整个家族的生存的期望。即使再不舍,他终究没有任何的理由能令自己的私心占据上风!因为那是整个王家啊! 第二天王瓷锦只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开了。王家的几近所有的主事者们脸色铁青。因为王瓷锦是他们挑出来的唯一的在身份,灵力,修为和智慧方面符合的人。如今王瓷锦已经一走了之,这不仅是狠狠的甩了他们一个耳光,更是将王家的整个家族的未来置于活火山的火山口上。 “我们真的是太宠她了,才令她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派人尽快的将二小姐抓回来,五天之后就是七星连珠夜,那是我们王家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下次,我们王家是不可能再等到下一次机会了。”十二长老之一的厉声骂到。 “就是,二小姐身上系着我们唯一的希望,她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太不孝了。” …… “够了!”王逸风清冷的脸上隐隐含着电闪雷鸣,他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锦儿她只是回家呆几天就回来。她在信中说了,她会在七星连珠那天赶回来。” “她说我们就信了,如果她不回来呢……” “她是我的嫡亲孙女,如果她不回来自有我这个做爷爷的替她作交代。怎么,连我的话你们也要怀疑了不成?!”王逸风刀剑一般的目光狠狠的刮着周围的众人。 王扶绥抱臂闲倚在柱子上:“锦儿是我教出来的。其他的不说,就锦儿说话算话这方面可是尽得我真传。如今她不过是回去陪陪丈夫孩子两三天而已。怎么,这都错了不成?!锦儿既然已经答应了会回千年前,那么她就不会爽约。她可是拿着自己的生命为我们王家尽孝。明知道那是有去无回,难不成你们还要吝啬给我的锦儿,哪怕那么短短两三天同自己爱人相处的时光不成?” 王扶绥看似闲适,但是他眼底的火光令在场的几位长老,忍不住害怕。他们不敢同王扶绥呛声,只好将‘楚楚动人’的视线往王逸风他们的老大投去。 谷中的几位老祖中那可都是国宝级的人物,他们不敢放肆,所以只能隐晦的提醒着。 “好了,此事也不用追究了。就这么办吧!众人努力为五天后的七星连珠夜准备就好,锦儿那丫头会回来的。”大堂身份最高,活得最长的老祖宗睁开眼睛开口到,眸中空无一物般空茫,“如果锦儿真的有什么事赶不回来,那么也只能说明我们王家的气数尽了。” 既然最大的主事者都开口了,众人即使是心底存着其他的想法,此时他们也只能忍耐了。十二位长老离开之前,他们的目光隐晦的往王瓷玉的方向望去。他们此时心底的念头是,如果王瓷锦真的赶不回来,那么就只能用王瓷玉顶上了。虽然王瓷锦已然是族长,但是族长也得为族人奉献!而有内心真正疼王瓷玉的或是同王瓷玉的利益站在同一个阵营的,他们都满心的期待王瓷锦真的会回来。若是不回?!有王书言在,总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众人那变幻莫测的眸色怎么可能瞒得过王逸风等人的眼神,不过他们也不会去计较他们的私心罢了。 在十二位小长老们离开之后王瓷玉才开口到:“爷爷。” 王瓷玉刚喊了爷爷二字她的话就被王逸风制止住了:“玉儿,你放心吧。锦儿她会回来的。” “我知道。”王瓷玉了解王瓷锦。只是她心底还是会隐隐的不安。她害怕王瓷锦会赶不及回来。她了解王瓷锦,王瓷玉知道王瓷锦那样的人,她是一定会回来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在心底忍不住想着,如果王瓷锦真的一时间赶不回来怎么办,或是王瓷锦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或是王瓷锦舍不得离开展令扬和她的孩子们怎么办。等等。太多太多了,此时王瓷玉满心的复杂。她知道她不该这么的自私,不该这么想,可是即使内心为自己的想法羞愧,可是脑中的念头却一波又一波的泛起。 “好了,玉儿你也快些回去吧。最近这一段时间族里的事情太多了,你就多用心些。”王逸风背过身去,虽然王瓷玉是肯定不会被送回千年前,可是自己这个孙女这样的心思,王逸风还是有些容忍不了的。虽说那是人之常情,会这么的想也理所当然,可是都是自己的孙女,王逸风他是生怒了。 “是。”王瓷玉欠身就快速的离开了。她也怕她自己在这大堂里呆太久,自己心底的阴暗会暴露人前。 “好了,别难过了。”王扶绥拍了拍王逸风的肩头安慰到,“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玉儿她尽到她身为族长的责任就可以了。她会是最一位负责人的家主就可以了。其他的方面,你不该太过强求。” “唉——”王逸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叹息出声。他眼角翻着苦涩和难过,“确实是我苛求了。” “你知道就好。”王扶绥眼底的黯然也不少,“这一劫,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可能也渡不过去了。要打开时光隧道的路口,索要的灵气是何其的多,可能这次我们都会全部陨落了。” 王扶绥的话一出,大堂里的气氛极为的静谧,不过也有些复杂和不甘。 王逸风片刻之后他才开口到:“我们已经比常人活得更久了。该知足了。” …… 王瓷锦思考了一个晚上,她最终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顾及自身的时候,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她想要再见那个人一面。那位她欠了许多许多的人。她的眸色黯然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原本她以为自己能用自己的后半辈子去弥补展令扬的,可是如今看来,她又失约了。而且,王瓷锦的手心冒出了点点血红色的血珠子,自己身上还和展令扬连着血誓,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展令扬是不可能活下去了吧! 王瓷锦此刻满心的悔恨。恨自己当初的强求,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那么此时展令扬也不会面临着这样的险境。她已然让孩子们失去了母亲,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让孩子们失去父亲?!! 王瓷锦满身心绝望的望着帐顶,血契的“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如今看来是对她自己的最大讽刺。如果,如果……是否今日,展令扬就不会因为自己而陷入困窘。六天后的七星连珠夜,王瓷锦知道那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结局。可是她却是不得不去。因为这是她的责任,是她,是她的父母欠整个王家的。她该还,也必须还。而且…… 黎明的霞光还没有走上地平线,一夜无眠的王瓷锦起身,穿戴好衣服后,她便看了看寝室,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后她就停了下来,她往书案走去,抽出了一张纸展开,提笔就在纸上写缘由。片刻的功夫后,她将笔架好,声音低喃,“爷爷,希望你们能理解。锦儿去去就回。” 王瓷锦离开了本家。她能料想到自己这个时候的离开会引发众人的不悦,但是她料想不到,那会是轩然大波。 不管在路上或是飞机上,王瓷锦是如何的收拾自己的心情,一直等到回到了家门前,她才知道那心底繁琐的情绪是收拾不干净的。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院门口处,从门外望去,里边是郁郁葱葱的绿意。她曾说过的,一个安静,静谧,一年四季绿荫常在的家,展令扬给了。 王瓷锦不知道在这些不能相见的几个月里,展令扬到底是以何种心情来一点一滴的装扮他们的家的。但是王瓷锦知道,此时的她,满心的欢喜,满满的溢出的都是对那个人的喜爱。 推开门扉,院子里很静,只有风吹过的树叶的沙沙作响。走过了鹅卵石的小路,王瓷锦走上了楼梯,左手边下的那一盆青葱的松柏摇曳着欢喜。王瓷锦伸手在盆底一摸,手触到了一片凉意。她心头一喜,钥匙还在。 打开了家门,王瓷锦目不暇接,泪水盈眶。家中的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王瓷锦忍不住笑出声,那个人啊,即使被封住了记忆,可是他依然还是那样的体贴,懂得她的喜好。 王瓷锦目光贪婪的看着这个家里的每一寸地方。她要把她和展令扬的家一点一点的都刻入到脑海中。因为她在怕,在怕她往后的日子再也看不到属于他们的家,再也记不起他们家的模样。视线在触及到那玻璃柜子里的东西时凝滞了。她一步走成三步的往那橱窗走去。玻璃的窗被那纤长白皙的手推开,王瓷锦的指尖迫不及待的的摸上那些精致的,栩栩如生的人偶。 展沐阳的,唐君晟的,展令扬的,最多的还是她王瓷锦的。王瓷锦的神情既不可思议又极度的复杂,那些表情,那样的笑容,静谧,思索,嗔怒……都是她本人所不曾看到过,知道的。王瓷锦自小就很安静,很清冷,话不多,笑也很少。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原来自己也曾有过这么多,这么丰富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许你遇上更好的人 强制按捺着自己满心失控的情绪,王瓷锦心疼得快要窒息。她握着个木偶在怀,匍匐在地,心太疼了,令她忍不住蹙眉,捂着胸口,狼狈而悲戚。 …… 王瓷锦守在家门口,饭厅里满满的一桌子都是她花了一个下去弄好的佳肴。她的厨艺不是太好,不过自认为还是能吃就是了。每一个碟子都盖着盖子,汤盅也一样,就是不知道里面都有着什么。 快五点了,王瓷锦便翘首以望。她的孩子是四点半放的学,她记得很深。果然,在家门口等了半个钟后,就见到他们父子两手牵手的王家走来。王瓷锦贪婪而眷恋的目光,温和的望着那一大一小回家的人儿。展沐阳稚嫩的带着奶声奶气的嗓音不停的蹦着令人听着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题。而展令扬则是十足的耐心,他看着展沐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块珍宝。王瓷锦的心忍不住有点酸酸的。一想到以后,他们就要彼此相依为命了,王瓷锦心里虽是歉疚,但是也微微心安。她知道,展令扬会是为好父亲。 “妈,展叔叔和弟弟回来了。”唐君晟袖手身后,他站在王瓷锦的左后方,望着那逐渐清晰的熟悉的人影说到。 “嗯。”王瓷锦轻轻应声,转过身,俯下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在王家的几个月,唐君晟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身上的气质越发的清贵,内敛,眸光流转间皆是聪慧,“今天的功课完成了?” “嗯,刚好完成。”唐君晟的脸色有些别扭和不悦,他撇过头好似对王瓷锦生气了。 王瓷锦叹息蹲下身子,揉了揉唐君晟,“君晟,先前不是妈妈不想带你回来。而是妈妈自己也是擅自回来的。只是留了封信给爷爷他们而已。想来今天他们肯定是非常生气了。君晟,”王瓷锦的笑容里看着令人忍不住悲伤,“妈妈只是想陪陪你展叔叔,陪陪你弟弟几天而已,以后的事情,就交由老天就来决定了。妈妈先前不带你回来,一是因为妈妈的不得已,而是想你在王家,能得到的更多更好。若是妈妈因为一时的不舍就将你暗地的带回来,这是直接断了你的前程啊。以后王家的人一想到这件事,他们是不会愿意真心相信你,真心待你的。” 唐君晟的头颅缓缓的转过看向王瓷锦,他的眼眶微微的红,声音带着委屈,“妈妈,我知道的。在送我上飞机回来之前祖父都告诉我了。他把你妈妈所有的无奈都告诉了君晟。让我不要生妈妈的气。可是君晟还是会难过的。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什么宋朝,听他们说,去了就回不来了。君晟不要妈妈去。” 王瓷锦揽进唐君晟,安抚着他的后背,“君晟,这是妈妈的责任,妈妈不可以不去的。整个王家的希望都系在妈妈身上,妈妈是王家的人,不可以不去的。” 唐君晟沉默的将脸窝在王瓷锦的怀中,他的鼻子忍不住抽泣。 王瓷锦心疼极了:“君晟,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有些事情我们即使不想去做,但是也必须去做的。妈妈现在只求君晟一件事,君晟不要把妈妈要可能永远离开的事情告诉弟弟和展叔叔好不好?” 唐君晟沉默了半晌:“妈妈还会回来吗?” 王瓷锦咬住唇瓣:“妈妈会竭尽全力努力的回来陪君晟和沐阳的。” “那好。君晟答应妈妈。君晟不会主动告诉展叔叔和弟弟的。”不过如是展叔叔和弟弟问了,我自是可以回答的吧。 “妈妈,妈妈……”展沐阳的声音在展令扬一打开院门就扑了进来,而且他的小腿也跑得飞快,整个小人,直直的就往王瓷锦扑去。 王瓷锦松开君晟转过身,眼角只剩下微红的痕迹,她敞开双臂,接过那想念了好几个月的小儿子。展沐阳小小的软软的身体霎时间冲散了王瓷锦所有的负面情绪,心底瞬时间只剩下了快乐,“宝宝,想妈妈了没,妈妈好想宝宝啊,好想好想……”王瓷锦忍不住收紧手臂将小儿子紧紧的抱住。好久好久。好似要把以后的份也一同抱了。 “宝宝也好想妈妈,好想,呜呜,妈妈是坏人,好久都没有陪宝宝睡觉讲故事了,也好久不陪宝宝吃饭了……”展沐阳不停的数落着王瓷锦的不是,“不过宝宝还是非常,非常的想念妈妈的,喜欢妈妈的。妈妈。”展沐阳抬起头,小小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缀着晶亮的泪珠,“爸爸也好想妈妈的,非常想非常想。” 展令扬原本在看到王瓷锦时就失神了,连自己什么时候走到王瓷锦跟前都不知道,只是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王瓷锦和展沐阳,他只觉得满心涨涨的暖暖的,那股愉悦的暖流仿佛要溢满出来。不过在听到展沐阳的最后一句话后,人忍不住清咳出声就是了。脸虽然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暴晒看不出脸红的感觉,但是那耳朵根却是泄露了他的不好意思。 “宝宝先跟哥哥进屋好不好,妈妈可是煮了好多宝宝喜欢吃的菜哦。”唐君晟看了看展令扬和王瓷锦,出声到。 “哥哥,哥哥,哥哥……”展沐阳舍弃了王瓷锦的怀抱改投了唐君晟的,他清亮悦耳的如银铃般的声音不停的喊着唐君晟,脑袋更是在唐君晟的小腹处不停的蹭啊蹭的。 王瓷锦愕然的看着空空的怀抱,轻轻嗤笑一声,她起身,对着唐君晟点头,同意让唐君晟先把人带进去,“宝宝和君晟而已可以先吃,妈妈和爸爸说会儿就进去。” “嗯。” “好。” “你回来啦。”展令扬看着王瓷锦的侧脸开口到。 王瓷锦心堵堵的,不知道为何感觉很委屈,很想要肆无忌惮的哭一场,缓慢的转过头,她有些愧疚的眸子望着展令扬,“是啊,我回来了。不过只能呆三天。” 展令扬原本很高兴的心情,瞬时间一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脸色有些别扭到,“哦,这样啊。没事的,既然族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完,那么等你解决好了,就回来。” “我看到你雕刻的那些人偶了,很漂亮。”王瓷锦望着展令扬,眸子里藏了太多太多说不出的话和感情。令扬,你放心,以后即使没有你在身边了,我也会一直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保护自己的生命,绝对不要你受到伤害。 展令扬浑身的不自在,有些难为情到,“是吗,你喜欢就好。” 两人间沉默了。 “嗯,我很喜欢。” “嗯。” 又沉默了。 “爸妈他们决定了,我们的婚期是在半年后。那时候若王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你能空出婚期的那几天吗,只要几天就好。” 王瓷锦的手指忍不住轻颤,她赶紧小心的将手背在身后,唇瓣轻颤,眸色有些狂喜有些悲伤,她转移了话题,“孩子们这个时候也该洗好手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先吃晚餐吧。” “嗯。”展令扬的心情忍不住黯然。 …… 王瓷锦给展沐阳讲完故事并令展沐阳睡着后,她才贪婪的凝视了许久。半晌之后,门在王瓷锦身后掩上了。而展令扬就在门外等着,王瓷锦一出门就看到了。她竖起手指,抬了抬下巴。展令扬点头,两人一同回了卧室。 展令扬看着王瓷锦的背影许久:“这次回王家很辛苦吗?锦儿你很瘦也很憔悴。” 王瓷锦的身子一颤,她转身,脸上是笑,眸子也含笑,只是双眼显得太过水润了些,“嗯,还行。”王瓷锦努力的令自己的心情轻松飞扬,只是心底的沉重却是越发的在压抑下更显浓郁。 “这次再回王家,可能还会呆多久。听爸妈说,这次王家的事情还是蛮严重的。”展令扬微微在心底打算盘。 “嗯,还不知道。可能会很久。”王瓷锦突然间垂下眼睑,“令扬,若是,若是你能很快的恢复记忆,你愿意吗?”王瓷锦侧过脑袋,看往屋子的一角,“你还想恢复记忆吗?” 展令扬满心的狂喜,他情不自禁的激动到,“锦儿,锦儿,你的意思是你手上有解药吗?” 王瓷锦的贝齿咬住唇瓣,银白和妃色的唇色交相辉映,“我这次回来把爷爷的解药给偷了回来。” 展令扬满心的狂喜消散了,他不安到,“锦儿,若是爷爷发现了,他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会很严厉的处罚你?” 都到这个时候了展令扬考虑的人依然是她,王瓷锦不知怎的就抬起眼睛,眼里是晶亮的肯定,“放心吧,这次爷爷肯定是不会惩罚我的。”因为我这次回去了,爷爷他也会舍不得,“不过,令扬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得到了王瓷锦的肯定,展令扬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只要长辈不怪罪就好。 “你可以等到我们婚期后再服用解药吗?”王瓷锦的双眸满是期待和希冀。她希望能给展令扬另一条路,如果半年后她真的回不来了,没有新娘的婚礼的新郎,可以考虑的更多,或许他就不必再服用解药,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对他来说,也是不必要的了。生气,失望后的展令扬应该就不会再期待那段记忆了,不愿服用解药后,那么这样的话,没有了之前那段感情的束缚,展令扬他或许会遇上更好的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团聚 强制按捺着自己满心失控的情绪,王瓷锦心疼得快要窒息。她握着个木偶在怀,匍匐在地,心太疼了,令她忍不住蹙眉,捂着胸口,狼狈而悲戚。 …… 王瓷锦守在家门口,饭厅里满满的一桌子都是她花了一个下去弄好的佳肴。她的厨艺不是太好,不过自认为还是能吃就是了。每一个碟子都盖着盖子,汤盅也一样,就是不知道里面都有着什么。 快五点了,王瓷锦便翘首以望。她的孩子是四点半放的学,她记得很深。果然,在家门口等了半个钟后,就见到他们父子两手牵手的王家走来。王瓷锦贪婪而眷恋的目光,温和的望着那一大一小回家的人儿。展沐阳稚嫩的带着奶声奶气的嗓音不停的蹦着令人听着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题。而展令扬则是十足的耐心,他看着展沐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块珍宝。王瓷锦的心忍不住有点酸酸的。一想到以后,他们就要彼此相依为命了,王瓷锦心里虽是歉疚,但是也微微心安。她知道,展令扬会是为好父亲。 “妈,展叔叔和弟弟回来了。”唐君晟袖手身后,他站在王瓷锦的左后方,望着那逐渐清晰的熟悉的人影说到。 “嗯。”王瓷锦轻轻应声,转过身,俯下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在王家的几个月,唐君晟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身上的气质越发的清贵,内敛,眸光流转间皆是聪慧,“今天的功课完成了?” “嗯,刚好完成。”唐君晟的脸色有些别扭和不悦,他撇过头好似对王瓷锦生气了。 王瓷锦叹息蹲下身子,揉了揉唐君晟,“君晟,先前不是妈妈不想带你回来。而是妈妈自己也是擅自回来的。只是留了封信给爷爷他们而已。想来今天他们肯定是非常生气了。君晟,”王瓷锦的笑容里看着令人忍不住悲伤,“妈妈只是想陪陪你展叔叔,陪陪你弟弟几天而已,以后的事情,就交由老天就来决定了。妈妈先前不带你回来,一是因为妈妈的不得已,而是想你在王家,能得到的更多更好。若是妈妈因为一时的不舍就将你暗地的带回来,这是直接断了你的前程啊。以后王家的人一想到这件事,他们是不会愿意真心相信你,真心待你的。” 唐君晟的头颅缓缓的转过看向王瓷锦,他的眼眶微微的红,声音带着委屈,“妈妈,我知道的。在送我上飞机回来之前祖父都告诉我了。他把你妈妈所有的无奈都告诉了君晟。让我不要生妈妈的气。可是君晟还是会难过的。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什么宋朝,听他们说,去了就回不来了。君晟不要妈妈去。” 王瓷锦揽进唐君晟,安抚着他的后背,“君晟,这是妈妈的责任,妈妈不可以不去的。整个王家的希望都系在妈妈身上,妈妈是王家的人,不可以不去的。” 唐君晟沉默的将脸窝在王瓷锦的怀中,他的鼻子忍不住抽泣。 王瓷锦心疼极了:“君晟,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有些事情我们即使不想去做,但是也必须去做的。妈妈现在只求君晟一件事,君晟不要把妈妈要可能永远离开的事情告诉弟弟和展叔叔好不好?” 唐君晟沉默了半晌:“妈妈还会回来吗?” 王瓷锦咬住唇瓣:“妈妈会竭尽全力努力的回来陪君晟和沐阳的。” “那好。君晟答应妈妈。君晟不会主动告诉展叔叔和弟弟的。”不过如是展叔叔和弟弟问了,我自是可以回答的吧。 “妈妈,妈妈……”展沐阳的声音在展令扬一打开院门就扑了进来,而且他的小腿也跑得飞快,整个小人,直直的就往王瓷锦扑去。 王瓷锦松开君晟转过身,眼角只剩下微红的痕迹,她敞开双臂,接过那想念了好几个月的小儿子。展沐阳小小的软软的身体霎时间冲散了王瓷锦所有的负面情绪,心底瞬时间只剩下了快乐,“宝宝,想妈妈了没,妈妈好想宝宝啊,好想好想……”王瓷锦忍不住收紧手臂将小儿子紧紧的抱住。好久好久。好似要把以后的份也一同抱了。 “宝宝也好想妈妈,好想,呜呜,妈妈是坏人,好久都没有陪宝宝睡觉讲故事了,也好久不陪宝宝吃饭了……”展沐阳不停的数落着王瓷锦的不是,“不过宝宝还是非常,非常的想念妈妈的,喜欢妈妈的。妈妈。”展沐阳抬起头,小小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缀着晶亮的泪珠,“爸爸也好想妈妈的,非常想非常想。” 展令扬原本在看到王瓷锦时就失神了,连自己什么时候走到王瓷锦跟前都不知道,只是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王瓷锦和展沐阳,他只觉得满心涨涨的暖暖的,那股愉悦的暖流仿佛要溢满出来。不过在听到展沐阳的最后一句话后,人忍不住清咳出声就是了。脸虽然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暴晒看不出脸红的感觉,但是那耳朵根却是泄露了他的不好意思。 “宝宝先跟哥哥进屋好不好,妈妈可是煮了好多宝宝喜欢吃的菜哦。”唐君晟看了看展令扬和王瓷锦,出声到。 “哥哥,哥哥,哥哥……”展沐阳舍弃了王瓷锦的怀抱改投了唐君晟的,他清亮悦耳的如银铃般的声音不停的喊着唐君晟,脑袋更是在唐君晟的小腹处不停的蹭啊蹭的。 王瓷锦愕然的看着空空的怀抱,轻轻嗤笑一声,她起身,对着唐君晟点头,同意让唐君晟先把人带进去,“宝宝和君晟而已可以先吃,妈妈和爸爸说会儿就进去。” “嗯。” “好。” “你回来啦。”展令扬看着王瓷锦的侧脸开口到。 王瓷锦心堵堵的,不知道为何感觉很委屈,很想要肆无忌惮的哭一场,缓慢的转过头,她有些愧疚的眸子望着展令扬,“是啊,我回来了。不过只能呆三天。” 展令扬原本很高兴的心情,瞬时间一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脸色有些别扭到,“哦,这样啊。没事的,既然族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完,那么等你解决好了,就回来。” “我看到你雕刻的那些人偶了,很漂亮。”王瓷锦望着展令扬,眸子里藏了太多太多说不出的话和感情。令扬,你放心,以后即使没有你在身边了,我也会一直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保护自己的生命,绝对不要你受到伤害。 展令扬浑身的不自在,有些难为情到,“是吗,你喜欢就好。” 两人间沉默了。 “嗯,我很喜欢。” “嗯。” 又沉默了。 “爸妈他们决定了,我们的婚期是在半年后。那时候若王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你能空出婚期的那几天吗,只要几天就好。” 王瓷锦的手指忍不住轻颤,她赶紧小心的将手背在身后,唇瓣轻颤,眸色有些狂喜有些悲伤,她转移了话题,“孩子们这个时候也该洗好手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先吃晚餐吧。” “嗯。”展令扬的心情忍不住黯然。 …… 王瓷锦给展沐阳讲完故事并令展沐阳睡着后,她才贪婪的凝视了许久。半晌之后,门在王瓷锦身后掩上了。而展令扬就在门外等着,王瓷锦一出门就看到了。她竖起手指,抬了抬下巴。展令扬点头,两人一同回了卧室。 展令扬看着王瓷锦的背影许久:“这次回王家很辛苦吗?锦儿你很瘦也很憔悴。” 王瓷锦的身子一颤,她转身,脸上是笑,眸子也含笑,只是双眼显得太过水润了些,“嗯,还行。”王瓷锦努力的令自己的心情轻松飞扬,只是心底的沉重却是越发的在压抑下更显浓郁。 “这次再回王家,可能还会呆多久。听爸妈说,这次王家的事情还是蛮严重的。”展令扬微微在心底打算盘。 “嗯,还不知道。可能会很久。”王瓷锦突然间垂下眼睑,“令扬,若是,若是你能很快的恢复记忆,你愿意吗?”王瓷锦侧过脑袋,看往屋子的一角,“你还想恢复记忆吗?” 展令扬满心的狂喜,他情不自禁的激动到,“锦儿,锦儿,你的意思是你手上有解药吗?” 王瓷锦的贝齿咬住唇瓣,银白和妃色的唇色交相辉映,“我这次回来把爷爷的解药给偷了回来。” 展令扬满心的狂喜消散了,他不安到,“锦儿,若是爷爷发现了,他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会很严厉的处罚你?” 都到这个时候了展令扬考虑的人依然是她,王瓷锦不知怎的就抬起眼睛,眼里是晶亮的肯定,“放心吧,这次爷爷肯定是不会惩罚我的。”因为我这次回去了,爷爷他也会舍不得,“不过,令扬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得到了王瓷锦的肯定,展令扬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只要长辈不怪罪就好。 “你可以等到我们婚期后再服用解药吗?”王瓷锦的双眸满是期待和希冀。她希望能给展令扬另一条路,如果半年后她真的回不来了,没有新娘的婚礼的新郎,可以考虑的更多,或许他就不必再服用解药,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对他来说,也是不必要的了。生气,失望后的展令扬应该就不会再期待那段记忆了,不愿服用解药后,那么这样的话,没有了之前那段感情的束缚,展令扬他或许会遇上更好的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等不及的开吃 展令扬紧锁锋眉,看着王瓷锦手心上的白瓷瓶,小巧可爱,但是却给他带来不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王瓷锦眸底的哀伤一闪而过,她淡淡笑开:“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令扬,可以不问吗?我不想骗你。” 展令扬凝视着王瓷锦许久,心里的不安蠢蠢欲动,但是他知道若王瓷锦不想告诉他即使他问了也不可能得到答案,“解药有问题?” “不是。” “那你……” “令扬!”王瓷锦握紧手中的瓷瓶,“答应我。我们婚期的后的第一天你再服用解药,若不然,那么我宁愿毁了这颗解药。” 展令扬整个人完全被震惊了,他不是为王瓷锦话里对他的危险,而是他能感觉到王瓷锦应该在做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还应该与他有关,这颗解药,展令扬迟疑了,他眸色暗沉,“锦儿,难道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令扬,抱歉。”王瓷锦一脸的歉意。这颗解药服不服用将会影响展令扬的一生,她不可以这么自私。 展令扬垂首,片刻的功夫后他脸上的笑容文雅柔和,“好,我答应你。”锦儿,什么时候你才会将你所有的事情和心情同我分享?!我是你的丈夫啊! 王瓷锦将手心里的瓷瓶郑重的放到展令扬的手心里:“令扬,你去将它放好来吧。”王瓷锦能感觉到,自己的那一颗心也随着那只小瓷瓶放到了展令扬的手心里。 展令扬静静的看着王瓷锦,在王瓷锦狂跳絮乱的心跳声中,终于点头,他起身走到房间一角那副寒梅水墨画处,卷起,墙壁上赫然嵌着的是一个保险箱。 王瓷锦的目光随着那被紧锁起来的瓷瓶子,逐渐的暗淡。 展令扬转身回来,他站在王瓷锦跟前,不言不语。王瓷锦是在受不住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我先去沐浴了。” 展令扬望着王瓷锦逃离般的背影,眸底忍不住黯然,他侧过头,凝视着那一副水墨寒梅图,整个人宛如雕塑般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他和王瓷锦的卧室。 在浴室的门从她身后关起来时,,王瓷锦虚脱般看着镜子里狼狈憔悴的自己,她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这还是自己吗,眼角眉梢隐隐的痛楚,不舍,憔悴……淋漓尽致的暴露在眼前。她猛的打开开关,水哗啦流着,她猛的把头泡到冷水中,让那冰冷的水洗掉自己脸上所有的懦弱。 等到王瓷锦终于吧自己收拾干净时,那已经是一个钟头过去后,她回到卧室,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情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床铺时,心空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或是不愿想着些什么。她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下,眼睛疲惫的闭上,“明天,明天一觉醒来就好了。一定要记得开开心心的……”王瓷锦的低声呢喃。 当展令扬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并洗漱好回到卧室时,看到的便是那大大的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带着虚弱的白,还有执拗的倔强,眉头竟然在睡梦中已然紧蹙,展令扬虽然不知道王瓷锦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事情束缚住了,心头也对她对自己的隐瞒有些不悦,但是在看到这样的一张小脸时,心忍不住疼着。 王瓷锦在展令扬躺上床时就清醒过来了,她身体有些僵硬的感受着展令扬的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拨动,感受着展令扬的手指磨平她眉宇间的褶皱,感受着展令扬揽紧她的触感。 王瓷锦在醒来的那一刻展令扬就知道了,王瓷锦不想他知道她已然醒来,展令扬也就装作不知。可是,忍不住苦笑,他身体自然的反应却是不能当做不知道。展令扬的呼吸逐渐的沉重,身体也越发的灼热,甚至,展令扬抱着王瓷锦的手臂越来越近,身体的接触面也越来越大。 谁也没有出声。只是身体在自行的运转着生理反应。 展令扬灼热的吻落在了王瓷锦的额头上:“锦儿,我去客房睡。”说罢他就要起身。一直白皙微胖的手抓住了展令扬的袖子。展令扬愕然,脸上狂喜又失落,他眸色翻涌着压抑的风暴,“锦儿?” “留下吧。”王瓷锦的长睫毛眨动得厉害,她眼睛睁也不敢睁开,抓着展令扬的手指还微微的颤抖。 展令扬猛的俯身下去。此时他已然快要失去理智,至于为何王瓷锦会答应,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了。 一室洪浪翻涌,一夜的浅唱低吟。 …… 清晨的风带着露珠的凉吹动着窗帘。 展令扬手心支撑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王瓷锦疲惫的容颜和微微黛青色的眼圈,王瓷锦的脸色虽然疲惫但是已然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和忧愁,他心下稍安。另一只手的五指则是轻轻的把玩着王瓷锦的秀发。门突然间被敲响,惊醒了展令扬的失神。他赶紧的起身。 “君晟,沐阳,早,饿了吗,爸爸去给你们做早餐。”展令扬俯身对着两个小包子说到,“妈妈还在睡觉,我们都不许吵知道吗。” “嗯。”唐君晟点头。他是知道一些实情的,他知道王瓷锦肯定是疲惫不堪。而且即使回家了能睡几个安稳觉的,却是不知道当回王家时,他的妈妈还能不能安好?他想要告诉眼前的展叔叔的,可是却不能! 展沐阳嘟着嘴:“为什么啊,妈妈好懒啊,竟然睡懒觉,比宝宝还懒。” “妈妈昨天累坏了,宝宝让妈妈睡多一点好不好。”展令扬将展沐阳抱起,并伸手牵住了唐君晟的小手,一起往厨房走去,“你们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们做。” “宝宝要吃豆沙包,要吃奶黄包,还要和甜甜的果汁,不要喝牛奶……”展沐阳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吃的给勾引了,已经忘了早先要来唤醒母亲的小愿望了。 唐君晟一边走路一边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在展令扬的大掌里,有些粗糙,很热,但是也很安心,他的脸和耳朵都微微红着,手却没有挣开。 朝阳的霞光打在什么身上,宛若一幅微黄的隽永的画卷。 当王瓷锦醒来时,看到的是饭桌上那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父子三人。她抱臂靠着墙壁,脸上的神情温暖而爱怜,眸底满满的溢出的都是疼宠。 “妈妈?妈妈醒了,过来吃早餐了,爸爸今早的早餐好好吃。”唐君晟第一个发现了王瓷锦。 王瓷锦是第一次听到唐君晟喊展令扬做‘爸爸’的,所以她失神了。 “妈妈,懒懒,起床了,快点来吃早餐,不然宝宝都要吃光光了……”展沐阳小小的嘴低喃着,可是脸上的快乐和雀跃在看到王瓷锦的时是那么的明显。 展令扬在今天早前已经听到了唐君晟喊他爸爸了,所以第一次的激动已经过去,他在看到王瓷锦时,心微微拧着有些刺刺的疼,他情不自禁恼到,“怎么醒来这么早,不多睡点吗?” 王瓷锦凝视着走近她的展令扬,她的脸瞬间通红,脑海中付出些不雅的画面,神情微恼,“生物钟已经固定了,再睡下去也睡不着了。” 展令扬一看到王瓷锦脸上的娇羞,他的心情微微一荡,不过很快的回过神来,双掌握住王瓷锦的双手,“也好,你先吃了早餐再回去补眠好了,不然饿着了也不好。你看起来太累了,今天就先不回爸妈家了,今晚再回吧。” 王瓷锦顺着展令扬牵着她的动作往餐桌走去:“好。”虽然为自己的贪睡有些别扭和不自在,但是她不想因为这点点的事情令展令扬担心。这样的情景在她怀了唐君晟之后就没有再体会过了。如今宛如重温旧梦般。人不再是那一个人了,可是幸福的感觉却是一样的。王瓷锦凝视着展令扬的侧脸,满满的都是爱恋深情。 展令扬在看到王瓷锦的神情和眼眸时,他的眸光微动,很快的直视前方了,耳朵根却红了个通透,掌心握着的王瓷锦的手忍不住的再用了些里,他声音低沉的暗哑,带着些难耐,“锦儿,你已经很累了,不要再这么看着我……” 王瓷锦在听到展令扬的这话时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等到她回味过来展令扬话里的意思时,脸轰的冒烟了。一直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而且牛奶都放到手心里了才回过神来。 “哥哥,妈妈怎么有点傻傻的,好奇怪啊,是不是睡不够啊,宝宝睡不够时好像也会傻傻的……” 唐君晟点头:“嗯,是啊,所以以后宝宝晚上要按时睡觉,不然睡不够会跟妈妈一样傻乎乎的……” “哦,宝宝听哥哥的。” “乖。”唐君晟疼爱的摸了摸展沐阳的小脑袋。 王瓷锦一脸黑线的抱着还热乎的杯子,神情哀怨的瞪着她生下的那两只小包子。 展令扬眸光笑意闪烁,他将小笼包递给王瓷锦,“乖,这是你最喜欢的,快点儿吃吧,不然等下就凉了。” 王瓷锦狠狠的咬着小笼包,一个接一个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直直瞪着唐君晟和展沐阳,等得他们‘坐姿端庄’食不言寝不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可理喻的遭遇 王瓷锦在听到展令扬的这话时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等到她回味过来展令扬话里的意思时,脸轰的冒烟了。一直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而且牛奶都放到手心里了才回过神来。 “哥哥,妈妈怎么有点傻傻的,好奇怪啊,是不是睡不够啊,宝宝睡不够时好像也会傻傻的……” 唐君晟点头:“嗯,是啊,所以以后宝宝晚上要按时睡觉,不然睡不够会跟妈妈一样傻乎乎的……” “哦,宝宝听哥哥的。” “乖。”唐君晟疼爱的摸了摸展沐阳的小脑袋。 王瓷锦一脸黑线的抱着还热乎的杯子,神情哀怨的瞪着她生下的那两只小包子。 展令扬眸光笑意闪烁,他将小笼包递给王瓷锦,“乖,这是你最喜欢的,快点儿吃吧,不然等下就凉了。” 王瓷锦狠狠的咬着小笼包,一个接一个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直直瞪着唐君晟和展沐阳,瞪着他们的‘坐姿端庄’‘食不言寝不语’。 “宝宝,好了,快些吃吧。吃饱了一会儿和哥哥一起完成作业,中午我们一家一起去吃海鲜。” “海鲜?好咧,爸爸宝宝超喜欢吃的。” “嗯,知道了。” 唐君晟的眉眼同样的高兴。 只有王瓷锦诧异:“怎么会想到中午我们一家要去吃海鲜的?” 展令扬夹起了一块煎蛋给王瓷锦:“最近新开的。那里的景致不错,我们可以在那里逗留一个下去。不过要等你睡饱了我们才可以去。” 唐君晟和展沐阳两双湿漉漉的企盼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着王瓷锦。 王瓷锦好气又好笑:“知道了,我一会儿酒足饭饱后就回房打盹,保证在晌午之前就睡饱。” “呵呵……” “呵呵……” …… 唐君晟和展令扬都吃饱过后他们都进了书房。 王瓷锦吞咽着最后的一只小笼包:“说吧,为何一定要去吃海鲜。我可不认为是你先前说的那个原因。” “是苏擎。”展令扬坐着,只是看着王瓷锦吃得满足的表情他就非常的高兴。 “我哥?”王瓷锦被噎住了,“咳咳咳……”猛的再灌进了一杯牛奶,“惨了,撑了。”王瓷锦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而且表情有些不安,“我哥知道我回来了?” 展令扬好笑的看着局促不安的王瓷锦,心头酸酸的,他知道因为苏擎在王瓷锦的心中分量很重,所以她现在的情绪才会如此的不安,“嗯,我今天早上告诉他的。他让我今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将你弄到他开的那家海鲜馆。” 王瓷锦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我哥他怎么会开海鲜馆的,我记得他并不喜欢海鲜一类的东西啊?” “你忘了,那黄鹊然可是嗜吃如命呢,还特别钟情海鲜。” 王瓷锦擦拭着唇瓣上的痕迹,神情有些黯然,“是啊,哥哥他都和鹊然结婚了。我都差点儿忘了。” “你最好不要在你哥面前提及你有忘记了这回事。”展令扬挑眉,“不过你放心早先苏擎他们结婚时我已经把我们家的礼给送去了。想来苏擎他们应该也没能挑什么的,最多是就着你没有到婚礼现场为难你一下而已。” 王瓷锦脸上的黯然散尽,眉眼间尽是笑意,“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放心吧,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哥哥他自小就疼我,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他已经属于了别人的事实。不过不要紧,你也是属于我的了……”王瓷锦的声线突然间断掉了,“呵呵,谁想到我当初的情敌竟然会成为了我的表嫂。说真的,令扬,鹊然之前喜欢的可一直是你,现在却被我哥哥他捷足先登了,你真的不介意?” “好啊,吃饱了就调侃起我来了。”展令扬一把将王瓷锦公主抱抱起,“鹊然他自有苏擎哥,你嘛,能令我介意的不就只有你了?!!”其实在王瓷锦说话停顿的哪个位置,展令扬的心其实也停顿了一下。 王瓷锦揽进展令扬的脖子,脸安心的埋在展令扬的颈窝间,“令扬,你今天不去部队了吗?” “不去了,昨晚我就已经安排人监督这几天的新兵训练了。”展令扬大步的走着,“这两三天我留在家陪你,而且宝宝那里我也给他请了假……” 窝在展令扬颈窝间的王瓷锦并没有让展令扬看到她的眼神,那充斥着幸福,温暖,不舍,哀伤,悠远,却又掺杂淡然。 “好好睡上一觉,我也去书房弄完我今天的工作,顺道监督宝宝和君晟的作业。”展令扬将王瓷锦完完整整的塞在了被窝里,吻落在了王瓷锦的唇瓣上,灼热而快速的放开。他的眸色暗沉,怕自己一时间再控制不住,“锦儿,我先出去了,不能打扰你。” 王瓷锦躲在被窝里眼睛晶亮的望着展令扬有些狼狈逃离的背影,望着望着,嗤笑的双眸慢慢汇聚了泪水滑落,她的贝齿紧咬着被子,一点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慢慢的也累了,困了。或许是被窝里,房间中都是展令扬的味道,所以王瓷锦睡得特别的快也特别的安稳。 …… 下了车,展令扬揽着王瓷锦看着走在前边的唐君晟和展沐阳。展令扬侧目:“怎么了,步子有些慢了呢?” 王瓷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小心翼翼问到,“令扬,你说,我哥他真的不会介意吗,毕竟是他的婚礼啊,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没有出现。” “不会介意的。”展令扬握紧王瓷锦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非常的疼你,而且你该担心的不是你哥而是你嫂子。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和黄鹊然有点小恩怨吗?这次你可得好好的跟人家说个明白,道个歉,送上份祝福。” “那还不是因为你?!!”王瓷锦哀怨了,如果不是因为黄鹊然之前喜欢的是展令扬,她也不会这么被动啊而且也不会被刁难了这么多年。她容易嘛!“祸水!” 展令扬一脸的黑线,他脸都抽搐了,“锦儿,你不会用成语就别用,祸水这个词是用在你们女人身上的。” “谁说的。”王瓷锦的眸光凝住成了一道道的针,扎着展令扬,“你不知道红颜祸水这个词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吗,现在流行的是蓝颜祸水了。” “咳咳……”展令扬目不斜视的直视着远方,“宝宝和君晟都走了好远了,我们快些赶上去吧。” 王瓷锦瞥了一眼展令扬,又看了前边自己的那两个孩子,选择不再折腾展令扬了。步子加快了不少。 果然,展令扬看到了唐君晟和展沐阳前边服务员时就知道他家的小孩被拦住了。 …… “小孩子不要都这里边,你们想玩到外边去玩吧,不许进来……” “你这个婶婶是怎么回事,里面那么多好玩好看的,为什么不许我跟哥哥进去……” …… 唐君晟一直牵着展沐阳的小手,下巴抬得老高,看着那旗袍女,神情却带着俾睨天下的感觉。 “这位小姐,我们有包厢的,苏擎苏老板的包厢。”展令扬赶紧出声。再不出声,他家的小豹子就要抓狂了。 唐君晟眼中的旗袍女在看到展令扬时,脸瞬间娇羞不已,眼波频频晃悠悠着。 展令扬轻轻的吃疼。因为王瓷锦的小手就在他身后的腰上狠狠的拧着。展令扬赶紧的将展沐阳抱起:“宝宝怎么了,怎么嘟着嘴,干嘛不高兴啊?” “爸爸,这个穿旗袍的婶婶都不让我和哥哥进去,一直挡着我们在外面,好不讲理啊……” 旗袍婶婶?展令扬的视线扫视了一下他家儿子口中的婶婶。 旗袍婶婶的小脸瞬间青了,红了,然后黑了,不过她先前到底听到了展令扬说的包厢,她皮笑肉不笑的,有些抽搐说到,“这位先生刚才可是说是苏擎苏老板的包厢?”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然后就能狠狠的下了前面这小孩的脸。 旗袍女的小心思没有瞒得过展令扬和王瓷锦。王瓷锦微微拧眉,她一手挽着展令扬的手臂,一手牵着她家的大儿子。 “没错,就是苏擎的包厢。”展令扬打破了旗袍女的希望。 “呵呵,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这也是我们公司的规定,所以只能将先生家的两位小公子挡在了外边。不过现在不要紧,先生和小公子们都进来吧,你们是老板的客人吧,真好呢,老板的包厢那可是我们海星海鲜馆最好的包厢,而且看景致和大海的视角是做好的……”旗袍女至始至终仿佛没有看到王瓷锦一般。 王瓷锦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旗袍女就不再说什么了。 “爸爸,好吵啊。”展沐阳抱怨道。 “服务员不用介绍了,你只用给我们带路就好。” 旗袍女哑然无声。不过脸憋得有些紫就是了。当那旗袍女将展令扬一家都领到了苏擎的专属包厢时,她非常不甘的离开,神情哀怨而深情款款。 王瓷锦的脸色有些不好跟吃了苍蝇般,眉头紧蹙,“我哥只是在哪里找来的人,这样的人也能在这里工作?!” 第一百七十七章 姓爱新觉罗的情敌 展令扬看着脸色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的王瓷锦,突然间感到有些憋屈,“锦儿,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心理不舒服的吗?” 王瓷锦坐在沙发上望着外边的碧海蓝天还有船帆和海鸥,她微微侧头有些疑惑道,“我很好啊。” 展令扬神情恹恹的坐下,抱着展沐阳的展令扬,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太好看,而且还把玩着展沐阳的小手,忽视着展沐阳的那双小安静瞪着他的目光。 “爸爸,你干嘛玩宝宝啊?”展沐阳小收回被父亲折腾的小手的,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展令扬的控制范围。 “噗——”正在翻阅菜单的唐君晟一听到展沐阳这话就猛的噗嗤一声笑开了。 “呃?啊。”展令扬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他有些尴尬的松开自己儿子的小手,“爸爸没有玩宝宝,只是看到宝宝的小手指很可爱,所以摸得久了。”展令扬在王瓷锦诡异的目光下,坚强的解释着。 “教官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本来就只是掩着的门被人推开了,跑进来了一位异常精致美丽的少女,纯得蛊惑人心,眼波流转间解释慑人的清纯魅意。 展令扬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挂上了温雅的笑容,“龙琳琳,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你不是要训练的吗?” 王瓷锦在看到那少女的时候失神了一下,再在听到展令扬的文雅柔和的声音时,她的背部猛的僵住了,脸上刹那间的白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复正常,速度快得令人没能察觉到。 “才不要呢,教官你今天都没到,所以我才不要一个人在训练场上傻乎乎的做那些没有挑战性的没有营养的训练!”龙琳琳一进竹轩就立即贴近展令扬,她的双手并且还抱紧了展令扬的手臂。 唐君晟的脸色铁青,他刚要站起就被王瓷锦伸手给压下了,王瓷锦那一刻看着唐君晟的双眸更是滑过了深深的痛楚。唐君晟咬牙没有站起,他人虽然还小但是他懂得王瓷锦表达的意思。也知道王瓷锦过几天后那一行的意思,明知道的结果,但是他作为儿子的却不能阻止。不禁不能阻止,如今还不能阻止母亲喜欢的人被另一个爱慕者追求。憋屈,憋屈的感觉令唐君晟不舒服极了。 只是,唐君晟凝视着王瓷锦的双眸,这是王瓷锦想要的,所以他才不能去阻止。可恨! “龙琳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既然来到了我们g区军区的新兵营,那么你就得接受训练。”展令扬的神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王瓷锦。自打龙琳琳这个女孩子在训练场上看到他时就使劲的纠缠着他,而他也告诉了龙琳琳他已经有家庭了,可是龙琳琳却没有放弃。龙琳琳的家世很显赫,所以他也好不太过分。可如今被王瓷锦看到了,展令扬心中不免的有些心虚和不安。 “哼,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来这g区的新兵营呢!而且我的能力早就和你不相上下了,我干嘛还要参加训练啊,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了。我才不要和那些新兵蛋子,再训练那些对我一无是处的训练课程!”龙琳琳语气甜甜到,声音娇嗔。 展令扬拧眉:“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还表现得很好吗,怎么今天所这糊涂话。你该回部队接受训练了。” “你凶我?”龙琳琳的眼睛瞬间红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前面的时间我才不会参加训练呢!今天你都不在,我绝不参加。” 展令扬一脸的恼怒和无奈,他掰开龙琳琳的爪子,“别再恼了。再恼就回你们首都的军区去。”只是展令扬刚掰开龙琳琳的爪子,下一刻龙琳琳又抓上了,两人就像是在打闹似的拔河,根本就没用。 王瓷锦再看到展令扬脸上眸底的无奈何纵容时,她心头痛得窒息,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泄露半分。她握着唐君晟的手,微微的颤栗。 就在唐君晟快要忍耐不住时。展沐阳突然出声了:“爸爸,这位阿姨是谁啊?”展沐阳的话一出口,整间竹轩都静了。 “阿姨?”龙琳琳的表情瞬时间扭曲了又复原,“爸爸?”龙琳琳的双眸直瞪瞪的瞪着展沐阳,“展教官,这个小孩是你儿子?”龙琳琳的声音甜甜的腻味中带着尖锐,虽然是质问的语气,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你好,阿姨,我叫展沐阳,是我身边的这位展令扬的儿子。请问阿姨您是?”展沐阳笑得极其的甜美,并且小大人一般伸手想要跟龙琳琳握手。 龙琳琳根本没有理会朝她伸来的那只小手,脸上红了,青了,黑了,“展教官,你怎么会有儿子?” 展令扬带着无奈的语气和语调:“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结婚了而且都有儿子了。” “我以为你是骗我的。”龙琳琳满脸的委屈,她直愣愣的看着展令扬,“你怎么可以有儿子,怎么可以……”龙琳琳哽咽了,泪水如那晶莹剔透的露珠,掉落。 “爸爸。”展沐阳猛的把自己的小身体往展令扬怀中钻,脸上大惊失色,“爸爸,宝宝就是你和妈妈一起生的啊。宝宝就是你和妈妈的儿子啊,干嘛这位阿姨说爸爸不能有宝宝啊,难道宝宝不是爸爸的儿子吗?” 王瓷锦和唐君晟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家突然间变得腹黑聪慧的宝宝。 展令扬一脸的头疼,看到儿子脸上的‘大惊失色’他心疼极了。这位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他可是极其的疼爱的,“宝宝不要怕,宝宝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儿子,千真万确的。不要怕不要担心。”展令扬此时已经顾不上安慰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泪水连连楚楚动人的龙琳琳。 “真的?”展沐阳的身子缩在展令扬的怀中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委屈的,还是忍笑的。 而展令扬只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害怕担忧了:“真的,真的。爸爸怎么可能会骗我们家的宝宝呢!” 龙琳琳见得不到展沐阳的关注,她也不哭了,只是脸上的委屈越发的浓重,而且她看着展令扬怀中的展沐阳时,眸中滑过异色,看得在旁边的王瓷锦猛的皱眉,原本她还打算袖手旁观的,此时她却犹豫了,她迟疑刚才自己看到的龙琳琳眸中的异色不知道是真有还是自己因为嫉妒而幻觉了。 王瓷锦的眼神询问着一旁的唐君晟,唐君晟此时的眸色也很凝重,他小声的在王瓷锦的耳边到,“妈妈,刚才那人想杀了宝宝。”唐君晟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声音会不会被人听到了,虽然他可以事后再告诉王瓷锦,但是趁热打铁的话,王瓷锦才不会这么伤心。即使不是现在这个人,但是眼不见心不疼不是吗?!他的妈妈,他要心疼。 况且,虽然他已经是到了不需要后妈的年纪了,但是为了给展沐阳,他的亲弟弟挑的后妈,他还是要把关的。至少不是对展沐阳有敌意的人才可行! 王瓷锦脸色瞬间的冰冷,一身的淡然立即变得生人勿近冷冽,“令扬,这个女人是谁,怎生的如此的没有礼数?” 龙琳琳此时才注意到这个竹轩中除了展令扬和展令扬怀中的展沐阳外还有其他的人。其实这也不怪龙琳琳,因为她自小的家教,家世和眼光。所以眼中从来只看到自己在意的或是仇恨的人,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人,她龙琳琳向来是直接忽视到底的。 在展令扬看不到的地方,龙琳琳的眉宇间有瞬间的厉色,“你是谁?”眼前这个要样貌没有样貌要身材没有身材的女人龙琳琳不屑看在眼里。只是因为王瓷锦在这个房间的缘故,所以她才开金口的。“我没有礼数?哼,我龙家的礼数还从来没有人敢置喙!” 王瓷锦对龙琳琳的话视而不闻,只是静静的望着展令扬,一身的清冷越发的浓郁。 展令扬看着王瓷锦那清清冷冷的眼眸,和眼眸中的淡然空旷,他突然间心头一窒,猛的就甩开了龙琳琳圈住他的玉手,声音急切,他定了定神到,“锦儿,龙琳琳姓龙。其实她还有另一个姓,爱新觉罗。原本龙琳琳的能力就很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首都那边的军区令我们军区接受龙琳琳在我们军区接受训练。” 爱新觉罗?王瓷锦转过头,认真的凝视着龙琳琳,这位大清皇室的后裔,脱口而出,“龙小姐,展令扬是我的丈夫,而且还是你的教官,我希望你下次知些礼数,不要随意的攀着别人的丈夫!”大清的后裔又如何,如今早已经不是皇权时代了,她王家可不会怕了传承才数百年的大清贵胄! “你?!!”龙琳琳此时是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人再知道她的姓氏时还敢对她如此的无礼!“哼,教官的身边站着的该是能配得上他的人,你?哼,配不上令扬!”龙琳琳极其的不屑这姿色比她的婢女还不如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王瓷锦的绝然 “你?!!”龙琳琳此时是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人再知道她的姓氏时还敢对她如此的无礼!“哼,教官的身边站着的该是能配得上他的人,你?哼,配不上令扬!”龙琳琳极其的不屑这姿色比她的婢女还不如的女人! 王瓷锦的脸色难看极了。她虽然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姿色不过是中上而已,比那些一等的美人甚至倾国倾城的红颜差得太远了。可是她并不曾为此感到困扰过,因为她信奉女子的容貌还是不要太过出色的好。太过出色的容貌对女子来说并不是好事。可是她心里介意介意是一回事,被龙琳琳这么*裸的披露出来打击又是另一回事了。 展令扬脸色不太好看,他大声呵斥到,“龙琳琳,锦儿是我的妻子,她配不配得上我,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的妻子没有道理任由你斥责。”王瓷锦沉默难堪却有眸色清透,这副模样的王瓷锦令展令扬突然间新生不安。他先前是有些享受被龙琳琳这样家世,姿色都是上等的女孩子的喜欢,但是此刻,他心底只剩下了不安和惶恐。他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新生窒息的绝望是从何而来的,是否是自己那颗不太了解的心,或又是因为之前自己曾经有过的念头愧疚。反正,展令扬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就是了。 “教官,你竟然对我大声,展令扬,你竟然敢吼我,你敢说你对我没有好感吗,我龙琳琳还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如果之前不是因为察觉你对我的好感,你以为我会放任自己喜欢上你爱上你的吗……”龙琳琳从小就生活在奉承之中,而且她身边的男人从来不曾对她使过脸色,如今被展令扬这么对待,龙琳琳简直感觉要疯了。 王瓷锦此刻的表情已经完全苍白,脸上的表情竟然越来越迷惘,也越来越陌生,她看着展令扬的眼神复杂极了,里面宛如盛着千言万语或是委屈。 “锦儿,我……” “令扬你先不用说了。”王瓷锦起身直接打断展令扬的话,她牵过唐君晟,抱起展沐阳,“你和龙琳琳小姐应该还有事情要说清楚。我先带儿子们换个房间吃饭。事情交代完之后,你再给我电话吧。” 说罢,王瓷锦就立即带着她生命中的两只宝贝离开竹轩。决然的姿态不容展令扬拒绝。而且沉默的唐君晟和懂事的展沐阳也安静的守在王瓷锦身边,听着王瓷锦的话。 王瓷锦他们离开了,展令扬原本想要追出去的。不过却被龙琳琳绊住了。 “龙琳琳,放开。”展令扬一脸的严霜,他的眸光如那正狩猎中的黑豹。 龙琳琳虽然对展令扬这类的表情见多了,但是她此刻也知道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展令扬此时的表情宛若要上战场一般,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展哥哥,我之前说的并没有错不是吗。”龙琳琳并不觉得自己理亏,她眼神灼灼,妩媚生姿,带着娇嗔和委屈,“展哥哥,你不能否认自己对我有好感的对不对。我是能感觉得到的,你喜欢我。” 展令扬弹了弹被龙琳琳扯皱的袖子,又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平静,严霜不再,“龙琳琳,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也喜欢你倾慕我的感觉。你年轻,漂亮,武技也不错,身世更是显赫。这样诸多的优点堆积起来的你,我对你有好感很正常。但这并不表示我会认同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我已经是而立之年了,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想我是爱我的妻子的,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她。所以,在此,我为我之前给你造成的困扰道歉。龙琳琳,以后我还是你的教官,你也还是我手下的兵。如果你不想呆在g区军区了,你也可以回首都军区去,至于你离去的手续我会替你办妥的。” 龙琳琳满脸的愕然和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会拒绝她的男人。她的脸微微的有些扭曲了。“你要知道,想娶我的人多了,你真的不要载考虑吗,凭我的家世,我能给你的太多太多。你……” “今天之前或许还会有些一闪而逝的念头,但是从刚才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了我的妻子了。这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是王瓷锦。龙琳琳,凭你的资本,喜欢你的人太多了,你完全可以找到合你心意,并疼你胜过自己生命的男人。我先走了,这件竹轩若是你饿了的话,可以在这里用些海鲜。” 展令扬走了,他还体贴的给龙琳琳掩上了门。 龙琳琳侧着头,脸一般透在光里,一般掩藏着阴影中,她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眼睛直直的盯着门板。 展令扬一出竹轩,他就立即拦下了一个服务员得知了王瓷锦他们所在的包厢,并不是太远,只是在这条走廊最尽头的包厢而已。 展令扬看着门上的听泉二字,他就站在门口,人没有进去。包厢里隐隐的传出唐君晟和展沐阳高兴的咋呼声。 展令扬的眸色沉沉,整个人沉凝如远古的山石。其实他当初之所以听从王书华的建议接过教官一职,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王瓷锦。那段日子是他最不可思议,最惊惧的日子。他以为自己并不是太喜欢王瓷锦的,可是随着那个家一点一滴的在自己的手中成形,随着王瓷锦的木偶越来越多,他惶恐了。自己的心和脑子失控的感觉令他感觉非常的糟糕。所以当他在任命教官的第一天他就看到了对他很有好感的龙琳琳。龙琳琳本身就优秀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也是他在放纵自己的缘故。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做错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封存着多少对王瓷锦的真心,可是他知道当王瓷锦刚才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自己心头的绝望,似曾相识的绝望。被迫的那样的感觉宛如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所以在那一刻他才下定决心鄙弃心头的诸多困扰,牢牢的抓住王瓷锦。 只是展令扬一想到唐可晟和王瓷锦的婚姻,就是因为林靑蔷的那件事所以王瓷锦才坚决离的婚。后来即使唐可晟百般的后悔,王瓷锦也不曾心软,回头过。一想到这展令扬就新生不安。他虽然没有出轨,但是他的灵魂却曾背叛了王瓷锦,虽然现在他醒悟了过来,却不知道王瓷锦会不会迁就。一时间,展令扬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包厢见见王瓷锦。 就在展令扬在听泉门外当门神时,门里边的王瓷锦这是手背撑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唐君晟和展沐阳给虾蟹剥皮去壳,眸色宁静安详。她不是没有感觉到门外有人,只是一时间她还不想见到展令扬。虽然说此刻的她并不反对展令扬能喜欢上别人,可是展令扬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招惹上别人,而且还是甩也不能甩掉的人。凭借着龙琳琳的优秀,王瓷锦知道,若是龙琳琳一心的纠缠展令扬,那么展令扬是不可能轻易拒绝得了的。 她的宝宝并不喜欢龙琳琳,而且那龙琳琳和唐君晟相隔的年纪也不过是十年而已。王瓷锦并不能信任自己龙琳琳会好好呆自己的孩子们。毕竟龙琳琳的家世在那里摆着,所以可以肯定,以后若是她真的不在了,龙琳琳却对不会是一位好母亲,至少不是一位对她王瓷锦的孩子优待的好母亲。 王瓷锦可以肯定,即使以后她不在了这边了,她也绝对会好好的活着,为了展令扬,最重要的是为了她的两个孩子。展令扬,展令扬,展令扬……王瓷锦不停的在心底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眸色黯了又黯。心疼到了麻木,胃也疼到了吃不下饭,不过王瓷锦也知道,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心里原因在。 王瓷锦想起昨晚,想起今早,想起刚才,她突然间空空落落的。手上的筷子夹得更勤快了。给展沐阳和唐君晟剥虾仁,开蟹黄,煎扇贝……的举动更是恨不得他们二人吃多一点再多一点。以后,她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 “锦儿?锦儿。”展令扬做好了心理建设后他推门而入。他刚想跟王瓷锦道歉,说他已经跟龙琳琳说清楚了。只是他一进门王瓷锦转过的脸上布满的是盈盈的笑容,她说,“你好了,进来吧,肯定饿了吧,我再让他们备上一桌新的。我哥他这里的海鲜很不错,酱汁也很独具风味。” 展令扬见到一脸笑容的王瓷锦,他心头闷闷的,并不高兴。虽然他刚才害怕王瓷锦生气,但是此刻的王瓷锦更令他感到害怕和棘手。他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唐君晟和展沐阳,企盼他们儿子帮他一把。只是他看到了什么,那两个小子自个吃得正欢,连他这个做父亲的进门了,也不曾施舍的望过来一眼。 第一百七十九章 要形同陌路了吗 展令扬很不高兴,但是他也不敢朝王瓷锦发火,因为毕竟是他自己理亏,做错了事,以至于他只能在王瓷锦‘温雅’的淡笑中入席,食之无味。他恼也恨,不知道恨的是自己,还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王瓷锦。 “锦儿,你是我妻子。龙琳琳永远对你造不成威胁。”展令扬看着的人虽然是展沐阳,但是话却是对王瓷锦说的。 王瓷锦手中的筷子一顿,轻轻,“嗯。” 展令扬此时很憋闷,他很想追问此时王瓷锦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想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在她心里有没有位置。可是一看到吃得正欢还不忘竖起耳朵的唐君晟和展沐阳,想起先去遇到龙琳琳的一幕,展令扬就没敢说出口。他也暗自恼怒自己的莫名其妙和心虚,只是一对上王瓷锦的那双眸子,展令扬只剩下不安和惶恐。到底不安什么,惶恐什么,一时间他也整理不出缘由。 王瓷锦时不时的给唐君晟他们布菜,在进餐快要进入尾声时,王瓷锦开口到,“令扬,我还能在家呆两天,后天我就回本家了。” 展令扬倏地抬头,神经紧绷,“你什么时候回来?”展令扬是知道王瓷锦还会回本家的,毕竟事情还没解决不是?!只是王瓷锦突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话,害得他不得不乱想。 “现在还不知道。”王瓷锦勾了勾唇角。在见到展令扬眼底的不高兴时也不曾出声安慰。因为她确实是不知道啊。那样遥远的时候,她还能有机会回来太渺茫了。不过,王瓷锦静静的凝视着展令扬的那一张阳刚的脸,棱角分秒的线条,“我答应你,我会努力的保全自己。” “嗯。”展令扬微微锁眉,心头一跳,总觉得王瓷锦说这话有些不详。但是想到王家本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王瓷锦的安全肯定是不用担忧的,他也就将心底的不详忽略了去。以为王瓷锦说的这是身体健康方面的事。 桌面上的四个人,只有唐君晟知道王瓷锦说的话的意思。只是他在王家的这几个月,已经被谷中的老祖宗们当成了亲传弟子般对待,他被教了好多,也知道了好多。虽说唐君晟能理解王瓷锦的做法,只是心底总是难过的。他想劝王瓷锦不要去,但是唐君晟知道他的这个私心是不被允许的。 展沐阳,展令扬,唐君晟不时的在餐桌上看着他们二人。突然间他也就不为之前龙琳琳出现的那件事情责怪展令扬了。因为他明白王瓷锦的做法,虽然心疼,但是展叔叔这个爸爸对他好的没话说。所以他也希望以后展令扬能过得开心。至于他亲生爸爸唐可晟那里,唐君晟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唐可晟做错的那些事,所以不会为唐可晟以后的妻子担心。 而他?唐君晟努力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出王家之前,王家的曾爷爷太爷爷他们都说了,他唐君晟以后就都呆在王家本家学本事了,至于g市,b市他是不会轻易回来了。而他的弟弟?唐君晟侧着脸专注的看着展沐阳,心底沉思着,有展令扬在展沐阳是不会受委屈的。而且等到展令扬再大一些,他也可以求太爷爷他们将展沐阳带回谷中,这样,他们俩兄弟以后就都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或许,他们可以等到王瓷锦的回来。 唐君晟想了好多,也暗自的点了好几次脑袋。既然想好了一切,那么唐君晟也就心底无碍了。他答应王瓷锦会好好的训练学习,会听太爷爷他们的话,也会照顾他展沐阳弟弟,当然他更会在谷中等王瓷锦回家。 不提展令扬那被理智死死努力的压制的负面的情绪,就提展令扬的食不知味。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在王瓷锦的实现下时不时的吃上几口,这或许没什么事,可是他却越来越坐立不安。 …… 明明两个已经是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不管是从海鲜馆回来,还是从展家和王家的集餐上回来,王瓷锦依然是一副淡然的娴雅。只是对展令扬的态度却越发的耐人寻味了。展令扬为此非常的苦恼,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卧室的墙壁上,青紫的伤痕一片。餐桌上两家的父母也再次提及了半年后的婚宴和典礼,可是王瓷锦仅是笑笑什么表态的都没有。 展令扬沉重的喘息声在卧室里响起,他漆黑的双眸望着天幕外黑到了泛蓝的夜幕,神情寂寥。手上的伤口更是不管不顾。展令扬一直在卧室呆到了凌晨,可是他抬眸,王瓷锦还是没有回来。他起身出去。王瓷锦说她有时间要呆在书房,只是这么晚了,她也该回来休息了。 展令扬穿过他熟悉到能视而不见的摆设,往书房行去。手敲在了书房的门板上:“锦儿,都凌晨了,别忙了,差不多该睡了。你不是说明天还要陪孩子们去一趟海底世界……”展令扬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赶紧的扭开了房门,视线猛的打量了里面空无一人的书房。他慌了,也急了。 王瓷锦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唐可晟的下场就是他的镜子,他就知道白天看到的王瓷锦的表情和态度是不对的。若是大吵大闹,他还能有话说,还可以劝解,要是王瓷锦什么都没说,那么王瓷锦很有可以已经将他判了死刑。 展令扬天塌了一般的在房里客厅阳台无措的跑来跑去,最后他在展沐阳和唐君晟房间的床上看到王瓷锦时,他才从地狱里爬出来。展令扬朝儿子们的床走去,一步步的宛如踏在独木桥上,下方是悬崖。他将睡着了的王瓷锦抱进怀中回房。展令扬时不时的低头看着王瓷锦满是疲惫的睡颜。 展令扬是知道的,知道王瓷锦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可如今不管是在儿子的床上睡得深沉,还是在他的怀中无知无觉,展令扬知道,王瓷锦肯定是很累很累了。他心猛的尖锐的疼,展令扬拧眉,他并不喜欢自己那是不是抽风式的翻涌着的连他都控制不住的情感。可是他喜欢自己心底时不时对王瓷锦的柔软。所以,所以王瓷锦绝对绝对不可以判他死刑,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他错了他可以改,但是别妄想他怀中的这个女人不再属于他。只要想想那样的结局,每每能令他抓狂。 夜深了,风也安静了,只是那不知哪来的虫子仍在叽叽喳喳的哼着声。 王瓷锦的有些冷的猛的往展令扬的怀中锁住,令他心柔得一塌糊涂。在走回卧室的一路上,展令扬的心情很好,怀中宛如揣着宝贝般。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那被封住的那一段记忆里到底有着什么,到底他是如何的痴恋着王瓷锦。可这也仅是想想而已。毕竟他人虽然大小缺点一大堆,可是答应过的事情他一般都会做到,一口吐沫一个钉,说的就是展令扬这样的人。不急不急,还有半年,半年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就真正的圆满了。 只是,半年啊,好遥远啊…… 王瓷锦回来了,唐君晟也回来了,唐可晟也来了。 第二天,展令扬他们不知道唐可晟到底是从何得知王瓷锦他们回来的,他就这样生生的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展令扬和王瓷锦的家门前。 “你来了,进来吧。”王瓷锦打开了门迎着那眉梢间还带着雾气的唐可晟进来。 展令扬如临大敌,穿着围裙拿着铲子的他虎视眈眈的就站在王瓷锦身旁,神色警惕的看着唐可晟,如那被侵犯了领域的野兽。展令扬其实是知道自己不必如此草木皆兵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只要是一对上王瓷锦的事情,展令扬就无法控制。展令扬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对王瓷锦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他经过昨天的事情却是不会再逃避了。反正都是他家的了,还有什么还计较的。可是一见到唐可晟,他原先的同情和宽慰什么的都没有了,浑身只剩下了戒备。 王瓷锦一脸无奈的瞪着一直跟着她寸步不离的展令扬,忍不住捂额的王瓷锦额头上宛若跳动着青筋,“令扬,厨房里的早餐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了,可不要焦了才好。” 展令扬能感觉到王瓷锦压抑的那浅浅的怒气,不过他瞪了瞪唐可晟后才浅浅柔声到,“那我先进厨房看看。”说是这样说,不过展令扬脸上对唐可晟的戒备是那么的明显,想要王瓷锦和唐可晟二人不想看到都不成! 王瓷锦和展令扬一直望着展令扬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我好似知道我输在哪里了。”唐可晟突然间冒出了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王瓷锦听到了唐可晟从她身后传来的声音,眸色微微晃动,她伸手引着唐可晟入座。“可晟,你这么早来我家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家’?”唐可晟环视着客厅,有看着宛若女主人般将他如客人招待般的王瓷锦,心头的苦涩和挥意越发的浓郁,“我收到消息说你和君晟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第一百八十章 展令扬潜藏的情绪 展令扬很不高兴,但是他也不敢朝王瓷锦发火,因为毕竟是他自己理亏,做错了事,以至于他只能在王瓷锦‘温雅’的淡笑中入席,食之无味。他恼也恨,不知道恨的是自己,还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王瓷锦。 “锦儿,你是我妻子。龙琳琳永远对你造不成威胁。”展令扬看着的人虽然是展沐阳,但是话却是对王瓷锦说的。 王瓷锦手中的筷子一顿,轻轻,“嗯。” 展令扬此时很憋闷,他很想追问此时王瓷锦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想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在她心里有没有位置。可是一看到吃得正欢还不忘竖起耳朵的唐君晟和展沐阳,想起先去遇到龙琳琳的一幕,展令扬就没敢说出口。他也暗自恼怒自己的莫名其妙和心虚,只是一对上王瓷锦的那双眸子,展令扬只剩下不安和惶恐。到底不安什么,惶恐什么,一时间他也整理不出缘由。 王瓷锦时不时的给唐君晟他们布菜,在进餐快要进入尾声时,王瓷锦开口到,“令扬,我还能在家呆两天,后天我就回本家了。” 展令扬倏地抬头,神经紧绷,“你什么时候回来?”展令扬是知道王瓷锦还会回本家的,毕竟事情还没解决不是?!只是王瓷锦突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话,害得他不得不乱想。 “现在还不知道。”王瓷锦勾了勾唇角。在见到展令扬眼底的不高兴时也不曾出声安慰。因为她确实是不知道啊。那样遥远的时候,她还能有机会回来太渺茫了。不过,王瓷锦静静的凝视着展令扬的那一张阳刚的脸,棱角分秒的线条,“我答应你,我会努力的保全自己。” “嗯。”展令扬微微锁眉,心头一跳,总觉得王瓷锦说这话有些不详。但是想到王家本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王瓷锦的安全肯定是不用担忧的,他也就将心底的不详忽略了去。以为王瓷锦说的这是身体健康方面的事。 桌面上的四个人,只有唐君晟知道王瓷锦说的话的意思。只是他在王家的这几个月,已经被谷中的老祖宗们当成了亲传弟子般对待,他被教了好多,也知道了好多。虽说唐君晟能理解王瓷锦的做法,只是心底总是难过的。他想劝王瓷锦不要去,但是唐君晟知道他的这个私心是不被允许的。 展沐阳,展令扬,唐君晟不时的在餐桌上看着他们二人。突然间他也就不为之前龙琳琳出现的那件事情责怪展令扬了。因为他明白王瓷锦的做法,虽然心疼,但是展叔叔这个爸爸对他好的没话说。所以他也希望以后展令扬能过得开心。至于他亲生爸爸唐可晟那里,唐君晟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唐可晟做错的那些事,所以不会为唐可晟以后的妻子担心。 而他?唐君晟努力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出王家之前,王家的曾爷爷太爷爷他们都说了,他唐君晟以后就都呆在王家本家学本事了,至于g市,b市他是不会轻易回来了。而他的弟弟?唐君晟侧着脸专注的看着展沐阳,心底沉思着,有展令扬在展沐阳是不会受委屈的。而且等到展令扬再大一些,他也可以求太爷爷他们将展沐阳带回谷中,这样,他们俩兄弟以后就都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或许,他们可以等到王瓷锦的回来。 唐君晟想了好多,也暗自的点了好几次脑袋。既然想好了一切,那么唐君晟也就心底无碍了。他答应王瓷锦会好好的训练学习,会听太爷爷他们的话,也会照顾他展沐阳弟弟,当然他更会在谷中等王瓷锦回家。 不提展令扬那被理智死死努力的压制的负面的情绪,就提展令扬的食不知味。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在王瓷锦的实现下时不时的吃上几口,这或许没什么事,可是他却越来越坐立不安。 …… 明明两个已经是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不管是从海鲜馆回来,还是从展家和王家的集餐上回来,王瓷锦依然是一副淡然的娴雅。只是对展令扬的态度却越发的耐人寻味了。展令扬为此非常的苦恼,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卧室的墙壁上,青紫的伤痕一片。餐桌上两家的父母也再次提及了半年后的婚宴和典礼,可是王瓷锦仅是笑笑什么表态的都没有。 展令扬沉重的喘息声在卧室里响起,他漆黑的双眸望着天幕外黑到了泛蓝的夜幕,神情寂寥。手上的伤口更是不管不顾。展令扬一直在卧室呆到了凌晨,可是他抬眸,王瓷锦还是没有回来。他起身出去。王瓷锦说她有时间要呆在书房,只是这么晚了,她也该回来休息了。 展令扬穿过他熟悉到能视而不见的摆设,往书房行去。手敲在了书房的门板上:“锦儿,都凌晨了,别忙了,差不多该睡了。你不是说明天还要陪孩子们去一趟海底世界……”展令扬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赶紧的扭开了房门,视线猛的打量了里面空无一人的书房。他慌了,也急了。 王瓷锦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唐可晟的下场就是他的镜子,他就知道白天看到的王瓷锦的表情和态度是不对的。若是大吵大闹,他还能有话说,还可以劝解,要是王瓷锦什么都没说,那么王瓷锦很有可以已经将他判了死刑。 展令扬天塌了一般的在房里客厅阳台无措的跑来跑去,最后他在展沐阳和唐君晟房间的床上看到王瓷锦时,他才从地狱里爬出来。展令扬朝儿子们的床走去,一步步的宛如踏在独木桥上,下方是悬崖。他将睡着了的王瓷锦抱进怀中回房。展令扬时不时的低头看着王瓷锦满是疲惫的睡颜。 展令扬是知道的,知道王瓷锦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可如今不管是在儿子的床上睡得深沉,还是在他的怀中无知无觉,展令扬知道,王瓷锦肯定是很累很累了。他心猛的尖锐的疼,展令扬拧眉,他并不喜欢自己那是不是抽风式的翻涌着的连他都控制不住的情感。可是他喜欢自己心底时不时对王瓷锦的柔软。所以,所以王瓷锦绝对绝对不可以判他死刑,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他错了他可以改,但是别妄想他怀中的这个女人不再属于他。只要想想那样的结局,每每能令他抓狂。 夜深了,风也安静了,只是那不知哪来的虫子仍在叽叽喳喳的哼着声。 王瓷锦的有些冷的猛的往展令扬的怀中锁住,令他心柔得一塌糊涂。在走回卧室的一路上,展令扬的心情很好,怀中宛如揣着宝贝般。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那被封住的那一段记忆里到底有着什么,到底他是如何的痴恋着王瓷锦。可这也仅是想想而已。毕竟他人虽然大小缺点一大堆,可是答应过的事情他一般都会做到,一口吐沫一个钉,说的就是展令扬这样的人。不急不急,还有半年,半年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就真正的圆满了。 只是,半年啊,好遥远啊…… 王瓷锦回来了,唐君晟也回来了,唐可晟也来了。 第二天,展令扬他们不知道唐可晟到底是从何得知王瓷锦他们回来的,他就这样生生的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展令扬和王瓷锦的家门前。 “你来了,进来吧。”王瓷锦打开了门迎着那眉梢间还带着雾气的唐可晟进来。 展令扬如临大敌,穿着围裙拿着铲子的他虎视眈眈的就站在王瓷锦身旁,神色警惕的看着唐可晟,如那被侵犯了领域的野兽。展令扬其实是知道自己不必如此草木皆兵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只要是一对上王瓷锦的事情,展令扬就无法控制。展令扬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对王瓷锦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他经过昨天的事情却是不会再逃避了。反正都是他家的了,还有什么还计较的。可是一见到唐可晟,他原先的同情和宽慰什么的都没有了,浑身只剩下了戒备。 王瓷锦一脸无奈的瞪着一直跟着她寸步不离的展令扬,忍不住捂额的王瓷锦额头上宛若跳动着青筋,“令扬,厨房里的早餐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了,可不要焦了才好。” 展令扬能感觉到王瓷锦压抑的那浅浅的怒气,不过他瞪了瞪唐可晟后才浅浅柔声到,“那我先进厨房看看。”说是这样说,不过展令扬脸上对唐可晟的戒备是那么的明显,想要王瓷锦和唐可晟二人不想看到都不成! 王瓷锦和展令扬一直望着展令扬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我好似知道我输在哪里了。”唐可晟突然间冒出了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王瓷锦听到了唐可晟从她身后传来的声音,眸色微微晃动,她伸手引着唐可晟入座。“可晟,你这么早来我家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家’?”唐可晟环视着客厅,有看着宛若女主人般将他如客人招待般的王瓷锦,心头的苦涩和挥意越发的浓郁,“我收到消息说你和君晟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位父亲共处的一室 “君晟吗?”王瓷锦的眸色温和了下来,“他还在睡觉,你再在等一会儿吧,大概再过半个多钟君晟就会起了。” “是吗。”唐可晟没有话再接下去了。而王瓷锦同样的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原本是最亲密的人,可如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展令扬并不放心外边的那个人,所以即使他再忙他也不会忍不住竖起耳朵尽量倾听外边的声音,时不时地转身之际还不忘记朝王瓷锦和唐可晟坐的位置看上几眼。 这样的展令扬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也注意到了。 唐可晟握着手中的滚热的杯子,仿佛不知道烫似的,“展令扬很在意你。” “嗯。”王瓷锦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有深沉的爱恋也有无奈的妥协。 “他从很久以前就非常的在意你了。”唐可晟的手心通红,他也仅仅是看着罢了,依然不舍得将杯子放下,“从你将他第一次介绍给我时我就知道。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王瓷锦的视线收回看向唐可晟,笑容里夹杂着最纯净的笑意,“起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明白他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我和令扬从小就在一起,彼此太过熟悉,熟悉都了宛若成了一体。所以就一直没有真正的懂他。之后和你离开了,我才知道他潜藏了那份好多年好多年的感情。”王瓷锦浅浅的叹息声幽幽的吐出,“选择和令扬在一起,我知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你要知道女人很容易愧疚也很容易感动,再加上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他成了最适合我的人。”只是以后,他就不再是属于她的了。王瓷锦心头不免的被刀锋割裂的疼。 唐可晟见王瓷锦跟他说的话多了,所以他也就渐渐的放开来,心头的不甘和愤怒也渐渐的消弭。 “如果我不是做错了那件事情,你真的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吗?”唐可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知道想到了他就说出来了。 王瓷锦的眉头紧锁了一下:“可晟,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谁会事先想到不一样的结果。”王瓷锦停顿了一下,眸色深幽,紧紧的如午时的潭水,“而且,若是我和你没有分开的话,令扬他是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的。就如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年一样,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让我知道哪怕的一丝一毫。” 唐可晟整张脸完全僵住了,他的眼眸凝滞不动,显然被震撼住了。半晌之后唐可晟的才正常了起来,他松开了手中那滚烫的水杯,终于选择不再自虐了。 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那被灼得通红的手心,她忍不住叹气,“可晟,这些事情你早就能放开了,为何还抓着它不放呢。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王瓷锦心想,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唐君晟的父亲,或许今天她会连让他进门的时间都不会给。毕竟这个人已经伤害了她太多次了。她放过了也太多次了。而她的耐心显然不是太好。 唐可晟苦笑,他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我早就认清了事实。可认清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我接受了,可是心头到底有一份不甘。锦儿,你不会明白的。我虽是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至上,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这个原则总会大打折扣。” 王瓷锦知道既然唐可晟都这么说出来了就表明他以后再也不会暗地里再动什么歪脑筋了,也不会再纠结他们之间的事情。“得了吧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六十花甲,我们都过了一半了。再也浪费不起。” 唐可晟将心头的包裹卸掉之后他整个人完全松懈了下来,也不再是刚刚进来时的处处有礼和紧绷,整个人慵懒高贵,“我今天来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君晟这个孩子以后的方向。他姓唐最终还是会回到唐家的。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君晟往后的几年。是否能让他回唐家接受唐家的培养?” “君晟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王瓷锦见到唐可晟的脸有些难看了起来,解释道,“是真的。这次我带君晟回了趟本家,本家的几位老祖宗很喜欢君晟,已经决定亲自教养君晟。所以现在君晟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我爸妈也不能,更别提你爸妈那里。所以,”王瓷锦的神情一场的凝重,“你回家的时候最好将你爸妈劝好来。在君晟出师之前,想来我们所有的人相见君晟一面都难。可晟,这件事情就是我爸妈也是不能干预的。所以我希望你爸妈能不要来打扰到我爸妈的生活。不然,对你们唐家没有什么好处。” 唐可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使你生气可是我也不得不说。”王瓷锦直接忽视唐可晟的心情,“我爸妈或许因为愧疚不会对唐家或是你爸妈做什么,但是我会再离开之前吩咐好人守好我的父母。无论谁伤害到我的父母或是对他们不敬,我总会有报复的手段的。可晟,你不要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在意的人太少太少了。所以不要做傻事。不然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唐可晟不愧是商人,在自己的心情遭受了击打的打击和难堪之后依旧能迅速的恢复他的儒雅和清华,“你也要离开,去哪?” 王瓷锦喝着杯中的温水:“我会和君晟回本家的。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或许此生都无法再回来了。 “你们的婚期不是定下了吗,半边后你和君晟总是会回来的吧。”唐可晟问到。 王瓷锦没有答话,神情也丝毫没有破绽。 唐可晟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想问,却是没有什么立场,可是想到半年后王瓷锦就是名正言顺的展家媳妇了,心头堵堵的,也就不说话了。 “爸?爸——”唐君晟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猛的扑进了唐可晟的怀中,压得原本慵懒的唐可晟不得不收敛了些,“爸,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啊,这几个月我可乖了,而且……” “咳咳……”王瓷锦清了清嗓音。 唐君晟立即就满脸的通红,他看了看王瓷锦又看了看唐可晟,眼中满是愧疚的对唐可晟说到,“爸,对不起,有些事情君晟不能跟你说。” 唐可晟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非常疼爱的,虽然他和王瓷锦之间曾经僵直了好一段时间。手不自觉的揉上儿子软软的头发,语气充满了宠溺,“没事的,爸爸只要知道君晟只要过得好就好了。” 唐君晟眼眶微微红了,他对着沙发茶几对面的那一张沙发说到,“妈——” 王瓷锦身子打了个冷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父子俩已经相处了这么好了,心头不免得有些吃醋,她语气有些不耐烦道,“你可以挑些能说的。我想君晟你都这么大了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且老祖宗们想来也告诫了你不少。你只要将能说的告诉你爸,我想这些都不要紧的。” “谢谢妈。”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兴奋了,他忙的跟唐可晟说起了他在谷中的生活,有些事情和是看到的对世人来说不可思议的,唐君晟都主动的隐瞒了下来。唐君晟也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唐可晟知道了也不好。 唐可晟欣慰的听着唐君晟的兴奋之语,高兴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培养,而且从中得知唐君晟在王家本家比在唐家能收获的更多。毕竟王家的能人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他只听闻过不曾见过了。他儿子有这样的造化,他这个做父亲的只会为之骄傲和高兴。不过唐可晟听得越多,对王瓷锦的身份就越发的心涩,原来自己不轻易间失去的是一块隗宝。 “早餐好了,大家都快些吃吧。”展令扬将今天的早餐都摆满了桌子,虽说是因为有客人在所以丰盛了很多,但是这么一大桌的显然炫耀的成分是有在里面的,“君晟,沐阳起来了没有?” “爸,弟弟他还在睡呢。要不我上楼喊弟弟起床吧。”唐君晟朝展令扬笑到。今天他的两位父亲都在,而且母亲和弟弟也在,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好。 “不用了。”展令扬注意到了唐可晟再听到唐君晟喊他爸的时候身子僵直,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快速的擦了擦手,解下围裙笑道,“还是我上去吧,那小家伙就是爱懒床。你们先吃,我先上去将沐阳抓起来再说。”说罢,展令扬就立即上楼了。 唐可晟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的。可是原本是自己的妻子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原本是自己的儿子也叫了别人父亲,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糟糕,一时间,他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低头看到唐君晟一脸的紧张和担忧时,唐可晟连忙将心头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对着唐君晟笑道,“饿了吧,令扬做好了早餐,快些吃。爸爸也尝尝你新爸爸的手艺。” 第一百八十二章 褪掉的记忆 “君晟吗?”王瓷锦的眸色温和了下来,“他还在睡觉,你再在等一会儿吧,大概再过半个多钟君晟就会起了。” “是吗。”唐可晟没有话再接下去了。而王瓷锦同样的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原本是最亲密的人,可如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展令扬并不放心外边的那个人,所以即使他再忙他也不会忍不住竖起耳朵尽量倾听外边的声音,时不时地转身之际还不忘记朝王瓷锦和唐可晟坐的位置看上几眼。 这样的展令扬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也注意到了。 唐可晟握着手中的滚热的杯子,仿佛不知道烫似的,“展令扬很在意你。” “嗯。”王瓷锦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有深沉的爱恋也有无奈的妥协。 “他从很久以前就非常的在意你了。”唐可晟的手心通红,他也仅仅是看着罢了,依然不舍得将杯子放下,“从你将他第一次介绍给我时我就知道。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王瓷锦的视线收回看向唐可晟,笑容里夹杂着最纯净的笑意,“起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明白他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我和令扬从小就在一起,彼此太过熟悉,熟悉都了宛若成了一体。所以就一直没有真正的懂他。之后和你离开了,我才知道他潜藏了那份好多年好多年的感情。”王瓷锦浅浅的叹息声幽幽的吐出,“选择和令扬在一起,我知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你要知道女人很容易愧疚也很容易感动,再加上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他成了最适合我的人。”只是以后,他就不再是属于她的了。王瓷锦心头不免的被刀锋割裂的疼。 唐可晟见王瓷锦跟他说的话多了,所以他也就渐渐的放开来,心头的不甘和愤怒也渐渐的消弭。 “如果我不是做错了那件事情,你真的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吗?”唐可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知道想到了他就说出来了。 王瓷锦的眉头紧锁了一下:“可晟,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谁会事先想到不一样的结果。”王瓷锦停顿了一下,眸色深幽,紧紧的如午时的潭水,“而且,若是我和你没有分开的话,令扬他是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的。就如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年一样,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让我知道哪怕的一丝一毫。” 唐可晟整张脸完全僵住了,他的眼眸凝滞不动,显然被震撼住了。半晌之后唐可晟的才正常了起来,他松开了手中那滚烫的水杯,终于选择不再自虐了。 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那被灼得通红的手心,她忍不住叹气,“可晟,这些事情你早就能放开了,为何还抓着它不放呢。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王瓷锦心想,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唐君晟的父亲,或许今天她会连让他进门的时间都不会给。毕竟这个人已经伤害了她太多次了。她放过了也太多次了。而她的耐心显然不是太好。 唐可晟苦笑,他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我早就认清了事实。可认清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我接受了,可是心头到底有一份不甘。锦儿,你不会明白的。我虽是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至上,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这个原则总会大打折扣。” 王瓷锦知道既然唐可晟都这么说出来了就表明他以后再也不会暗地里再动什么歪脑筋了,也不会再纠结他们之间的事情。“得了吧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六十花甲,我们都过了一半了。再也浪费不起。” 唐可晟将心头的包裹卸掉之后他整个人完全松懈了下来,也不再是刚刚进来时的处处有礼和紧绷,整个人慵懒高贵,“我今天来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君晟这个孩子以后的方向。他姓唐最终还是会回到唐家的。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君晟往后的几年。是否能让他回唐家接受唐家的培养?” “君晟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王瓷锦见到唐可晟的脸有些难看了起来,解释道,“是真的。这次我带君晟回了趟本家,本家的几位老祖宗很喜欢君晟,已经决定亲自教养君晟。所以现在君晟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我爸妈也不能,更别提你爸妈那里。所以,”王瓷锦的神情一场的凝重,“你回家的时候最好将你爸妈劝好来。在君晟出师之前,想来我们所有的人相见君晟一面都难。可晟,这件事情就是我爸妈也是不能干预的。所以我希望你爸妈能不要来打扰到我爸妈的生活。不然,对你们唐家没有什么好处。” 唐可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使你生气可是我也不得不说。”王瓷锦直接忽视唐可晟的心情,“我爸妈或许因为愧疚不会对唐家或是你爸妈做什么,但是我会再离开之前吩咐好人守好我的父母。无论谁伤害到我的父母或是对他们不敬,我总会有报复的手段的。可晟,你不要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在意的人太少太少了。所以不要做傻事。不然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唐可晟不愧是商人,在自己的心情遭受了击打的打击和难堪之后依旧能迅速的恢复他的儒雅和清华,“你也要离开,去哪?” 王瓷锦喝着杯中的温水:“我会和君晟回本家的。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或许此生都无法再回来了。 “你们的婚期不是定下了吗,半边后你和君晟总是会回来的吧。”唐可晟问到。 王瓷锦没有答话,神情也丝毫没有破绽。 唐可晟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想问,却是没有什么立场,可是想到半年后王瓷锦就是名正言顺的展家媳妇了,心头堵堵的,也就不说话了。 “爸?爸——”唐君晟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猛的扑进了唐可晟的怀中,压得原本慵懒的唐可晟不得不收敛了些,“爸,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啊,这几个月我可乖了,而且……” “咳咳……”王瓷锦清了清嗓音。 唐君晟立即就满脸的通红,他看了看王瓷锦又看了看唐可晟,眼中满是愧疚的对唐可晟说到,“爸,对不起,有些事情君晟不能跟你说。” 唐可晟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非常疼爱的,虽然他和王瓷锦之间曾经僵直了好一段时间。手不自觉的揉上儿子软软的头发,语气充满了宠溺,“没事的,爸爸只要知道君晟只要过得好就好了。” 唐君晟眼眶微微红了,他对着沙发茶几对面的那一张沙发说到,“妈——” 王瓷锦身子打了个冷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父子俩已经相处了这么好了,心头不免得有些吃醋,她语气有些不耐烦道,“你可以挑些能说的。我想君晟你都这么大了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且老祖宗们想来也告诫了你不少。你只要将能说的告诉你爸,我想这些都不要紧的。” “谢谢妈。”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兴奋了,他忙的跟唐可晟说起了他在谷中的生活,有些事情和是看到的对世人来说不可思议的,唐君晟都主动的隐瞒了下来。唐君晟也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唐可晟知道了也不好。 唐可晟欣慰的听着唐君晟的兴奋之语,高兴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培养,而且从中得知唐君晟在王家本家比在唐家能收获的更多。毕竟王家的能人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他只听闻过不曾见过了。他儿子有这样的造化,他这个做父亲的只会为之骄傲和高兴。不过唐可晟听得越多,对王瓷锦的身份就越发的心涩,原来自己不轻易间失去的是一块隗宝。 “早餐好了,大家都快些吃吧。”展令扬将今天的早餐都摆满了桌子,虽说是因为有客人在所以丰盛了很多,但是这么一大桌的显然炫耀的成分是有在里面的,“君晟,沐阳起来了没有?” “爸,弟弟他还在睡呢。要不我上楼喊弟弟起床吧。”唐君晟朝展令扬笑到。今天他的两位父亲都在,而且母亲和弟弟也在,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好。 “不用了。”展令扬注意到了唐可晟再听到唐君晟喊他爸的时候身子僵直,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快速的擦了擦手,解下围裙笑道,“还是我上去吧,那小家伙就是爱懒床。你们先吃,我先上去将沐阳抓起来再说。”说罢,展令扬就立即上楼了。 唐可晟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的。可是原本是自己的妻子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原本是自己的儿子也叫了别人父亲,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糟糕,一时间,他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低头看到唐君晟一脸的紧张和担忧时,唐可晟连忙将心头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对着唐君晟笑道,“饿了吧,令扬做好了早餐,快些吃。爸爸也尝尝你新爸爸的手艺。” 第一百八十三章 满口苦味的早餐 “君晟吗?”王瓷锦的眸色温和了下来,“他还在睡觉,你再在等一会儿吧,大概再过半个多钟君晟就会起了。” “是吗。”唐可晟没有话再接下去了。而王瓷锦同样的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原本是最亲密的人,可如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展令扬并不放心外边的那个人,所以即使他再忙他也不会忍不住竖起耳朵尽量倾听外边的声音,时不时地转身之际还不忘记朝王瓷锦和唐可晟坐的位置看上几眼。 这样的展令扬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也注意到了。 唐可晟握着手中的滚热的杯子,仿佛不知道烫似的,“展令扬很在意你。” “嗯。”王瓷锦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有深沉的爱恋也有无奈的妥协。 “他从很久以前就非常的在意你了。”唐可晟的手心通红,他也仅仅是看着罢了,依然不舍得将杯子放下,“从你将他第一次介绍给我时我就知道。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王瓷锦的视线收回看向唐可晟,笑容里夹杂着最纯净的笑意,“起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明白他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我和令扬从小就在一起,彼此太过熟悉,熟悉都了宛若成了一体。所以就一直没有真正的懂他。之后和你离开了,我才知道他潜藏了那份好多年好多年的感情。”王瓷锦浅浅的叹息声幽幽的吐出,“选择和令扬在一起,我知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你要知道女人很容易愧疚也很容易感动,再加上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他成了最适合我的人。”只是以后,他就不再是属于她的了。王瓷锦心头不免的被刀锋割裂的疼。 唐可晟见王瓷锦跟他说的话多了,所以他也就渐渐的放开来,心头的不甘和愤怒也渐渐的消弭。 “如果我不是做错了那件事情,你真的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吗?”唐可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知道想到了他就说出来了。 王瓷锦的眉头紧锁了一下:“可晟,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谁会事先想到不一样的结果。”王瓷锦停顿了一下,眸色深幽,紧紧的如午时的潭水,“而且,若是我和你没有分开的话,令扬他是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的。就如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年一样,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让我知道哪怕的一丝一毫。” 唐可晟整张脸完全僵住了,他的眼眸凝滞不动,显然被震撼住了。半晌之后唐可晟的才正常了起来,他松开了手中那滚烫的水杯,终于选择不再自虐了。 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那被灼得通红的手心,她忍不住叹气,“可晟,这些事情你早就能放开了,为何还抓着它不放呢。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王瓷锦心想,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唐君晟的父亲,或许今天她会连让他进门的时间都不会给。毕竟这个人已经伤害了她太多次了。她放过了也太多次了。而她的耐心显然不是太好。 唐可晟苦笑,他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我早就认清了事实。可认清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我接受了,可是心头到底有一份不甘。锦儿,你不会明白的。我虽是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至上,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这个原则总会大打折扣。” 王瓷锦知道既然唐可晟都这么说出来了就表明他以后再也不会暗地里再动什么歪脑筋了,也不会再纠结他们之间的事情。“得了吧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六十花甲,我们都过了一半了。再也浪费不起。” 唐可晟将心头的包裹卸掉之后他整个人完全松懈了下来,也不再是刚刚进来时的处处有礼和紧绷,整个人慵懒高贵,“我今天来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君晟这个孩子以后的方向。他姓唐最终还是会回到唐家的。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君晟往后的几年。是否能让他回唐家接受唐家的培养?” “君晟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王瓷锦见到唐可晟的脸有些难看了起来,解释道,“是真的。这次我带君晟回了趟本家,本家的几位老祖宗很喜欢君晟,已经决定亲自教养君晟。所以现在君晟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我爸妈也不能,更别提你爸妈那里。所以,”王瓷锦的神情一场的凝重,“你回家的时候最好将你爸妈劝好来。在君晟出师之前,想来我们所有的人相见君晟一面都难。可晟,这件事情就是我爸妈也是不能干预的。所以我希望你爸妈能不要来打扰到我爸妈的生活。不然,对你们唐家没有什么好处。” 唐可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使你生气可是我也不得不说。”王瓷锦直接忽视唐可晟的心情,“我爸妈或许因为愧疚不会对唐家或是你爸妈做什么,但是我会再离开之前吩咐好人守好我的父母。无论谁伤害到我的父母或是对他们不敬,我总会有报复的手段的。可晟,你不要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在意的人太少太少了。所以不要做傻事。不然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唐可晟不愧是商人,在自己的心情遭受了击打的打击和难堪之后依旧能迅速的恢复他的儒雅和清华,“你也要离开,去哪?” 王瓷锦喝着杯中的温水:“我会和君晟回本家的。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或许此生都无法再回来了。 “你们的婚期不是定下了吗,半边后你和君晟总是会回来的吧。”唐可晟问到。 王瓷锦没有答话,神情也丝毫没有破绽。 唐可晟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想问,却是没有什么立场,可是想到半年后王瓷锦就是名正言顺的展家媳妇了,心头堵堵的,也就不说话了。 “爸?爸——”唐君晟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猛的扑进了唐可晟的怀中,压得原本慵懒的唐可晟不得不收敛了些,“爸,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啊,这几个月我可乖了,而且……” “咳咳……”王瓷锦清了清嗓音。 唐君晟立即就满脸的通红,他看了看王瓷锦又看了看唐可晟,眼中满是愧疚的对唐可晟说到,“爸,对不起,有些事情君晟不能跟你说。” 唐可晟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非常疼爱的,虽然他和王瓷锦之间曾经僵直了好一段时间。手不自觉的揉上儿子软软的头发,语气充满了宠溺,“没事的,爸爸只要知道君晟只要过得好就好了。” 唐君晟眼眶微微红了,他对着沙发茶几对面的那一张沙发说到,“妈——” 王瓷锦身子打了个冷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父子俩已经相处了这么好了,心头不免得有些吃醋,她语气有些不耐烦道,“你可以挑些能说的。我想君晟你都这么大了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且老祖宗们想来也告诫了你不少。你只要将能说的告诉你爸,我想这些都不要紧的。” “谢谢妈。”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兴奋了,他忙的跟唐可晟说起了他在谷中的生活,有些事情和是看到的对世人来说不可思议的,唐君晟都主动的隐瞒了下来。唐君晟也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唐可晟知道了也不好。 唐可晟欣慰的听着唐君晟的兴奋之语,高兴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培养,而且从中得知唐君晟在王家本家比在唐家能收获的更多。毕竟王家的能人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他只听闻过不曾见过了。他儿子有这样的造化,他这个做父亲的只会为之骄傲和高兴。不过唐可晟听得越多,对王瓷锦的身份就越发的心涩,原来自己不轻易间失去的是一块隗宝。 “早餐好了,大家都快些吃吧。”展令扬将今天的早餐都摆满了桌子,虽说是因为有客人在所以丰盛了很多,但是这么一大桌的显然炫耀的成分是有在里面的,“君晟,沐阳起来了没有?” “爸,弟弟他还在睡呢。要不我上楼喊弟弟起床吧。”唐君晟朝展令扬笑到。今天他的两位父亲都在,而且母亲和弟弟也在,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好。 “不用了。”展令扬注意到了唐可晟再听到唐君晟喊他爸的时候身子僵直,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快速的擦了擦手,解下围裙笑道,“还是我上去吧,那小家伙就是爱懒床。你们先吃,我先上去将沐阳抓起来再说。”说罢,展令扬就立即上楼了。 唐可晟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的。可是原本是自己的妻子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原本是自己的儿子也叫了别人父亲,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糟糕,一时间,他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低头看到唐君晟一脸的紧张和担忧时,唐可晟连忙将心头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对着唐君晟笑道,“饿了吧,令扬做好了早餐,快些吃。爸爸也尝尝你新爸爸的手艺。” 唐可晟心头苦涩得厉害,但是他也不是没有手段的人,所以对唐君晟和王瓷锦隐瞒一下还是可以的。在看到王瓷锦和唐君晟不轻易间的一同松了口气的时候,唐可晟吃着展令扬的早餐,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到,只有满口的苦味。 第一百八十四章 故人已故 “君晟吗?”王瓷锦的眸色温和了下来,“他还在睡觉,你再在等一会儿吧,大概再过半个多钟君晟就会起了。” “是吗。”唐可晟没有话再接下去了。而王瓷锦同样的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原本是最亲密的人,可如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展令扬并不放心外边的那个人,所以即使他再忙他也不会忍不住竖起耳朵尽量倾听外边的声音,时不时地转身之际还不忘记朝王瓷锦和唐可晟坐的位置看上几眼。 这样的展令扬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也注意到了。 唐可晟握着手中的滚热的杯子,仿佛不知道烫似的,“展令扬很在意你。” “嗯。”王瓷锦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有深沉的爱恋也有无奈的妥协。 “他从很久以前就非常的在意你了。”唐可晟的手心通红,他也仅仅是看着罢了,依然不舍得将杯子放下,“从你将他第一次介绍给我时我就知道。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王瓷锦的视线收回看向唐可晟,笑容里夹杂着最纯净的笑意,“起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明白他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我和令扬从小就在一起,彼此太过熟悉,熟悉都了宛若成了一体。所以就一直没有真正的懂他。之后和你离开了,我才知道他潜藏了那份好多年好多年的感情。”王瓷锦浅浅的叹息声幽幽的吐出,“选择和令扬在一起,我知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你要知道女人很容易愧疚也很容易感动,再加上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他成了最适合我的人。”只是以后,他就不再是属于她的了。王瓷锦心头不免的被刀锋割裂的疼。 唐可晟见王瓷锦跟他说的话多了,所以他也就渐渐的放开来,心头的不甘和愤怒也渐渐的消弭。 “如果我不是做错了那件事情,你真的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吗?”唐可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知道想到了他就说出来了。 王瓷锦的眉头紧锁了一下:“可晟,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谁会事先想到不一样的结果。”王瓷锦停顿了一下,眸色深幽,紧紧的如午时的潭水,“而且,若是我和你没有分开的话,令扬他是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的。就如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年一样,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让我知道哪怕的一丝一毫。” 唐可晟整张脸完全僵住了,他的眼眸凝滞不动,显然被震撼住了。半晌之后唐可晟的才正常了起来,他松开了手中那滚烫的水杯,终于选择不再自虐了。 王瓷锦注意到了唐可晟那被灼得通红的手心,她忍不住叹气,“可晟,这些事情你早就能放开了,为何还抓着它不放呢。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王瓷锦心想,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唐君晟的父亲,或许今天她会连让他进门的时间都不会给。毕竟这个人已经伤害了她太多次了。她放过了也太多次了。而她的耐心显然不是太好。 唐可晟苦笑,他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我早就认清了事实。可认清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我接受了,可是心头到底有一份不甘。锦儿,你不会明白的。我虽是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至上,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这个原则总会大打折扣。” 王瓷锦知道既然唐可晟都这么说出来了就表明他以后再也不会暗地里再动什么歪脑筋了,也不会再纠结他们之间的事情。“得了吧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六十花甲,我们都过了一半了。再也浪费不起。” 唐可晟将心头的包裹卸掉之后他整个人完全松懈了下来,也不再是刚刚进来时的处处有礼和紧绷,整个人慵懒高贵,“我今天来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君晟这个孩子以后的方向。他姓唐最终还是会回到唐家的。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君晟往后的几年。是否能让他回唐家接受唐家的培养?” “君晟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王瓷锦见到唐可晟的脸有些难看了起来,解释道,“是真的。这次我带君晟回了趟本家,本家的几位老祖宗很喜欢君晟,已经决定亲自教养君晟。所以现在君晟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我爸妈也不能,更别提你爸妈那里。所以,”王瓷锦的神情一场的凝重,“你回家的时候最好将你爸妈劝好来。在君晟出师之前,想来我们所有的人相见君晟一面都难。可晟,这件事情就是我爸妈也是不能干预的。所以我希望你爸妈能不要来打扰到我爸妈的生活。不然,对你们唐家没有什么好处。” 唐可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使你生气可是我也不得不说。”王瓷锦直接忽视唐可晟的心情,“我爸妈或许因为愧疚不会对唐家或是你爸妈做什么,但是我会再离开之前吩咐好人守好我的父母。无论谁伤害到我的父母或是对他们不敬,我总会有报复的手段的。可晟,你不要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在意的人太少太少了。所以不要做傻事。不然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唐可晟不愧是商人,在自己的心情遭受了击打的打击和难堪之后依旧能迅速的恢复他的儒雅和清华,“你也要离开,去哪?” 王瓷锦喝着杯中的温水:“我会和君晟回本家的。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或许此生都无法再回来了。 “你们的婚期不是定下了吗,半边后你和君晟总是会回来的吧。”唐可晟问到。 王瓷锦没有答话,神情也丝毫没有破绽。 唐可晟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想问,却是没有什么立场,可是想到半年后王瓷锦就是名正言顺的展家媳妇了,心头堵堵的,也就不说话了。 “爸?爸——”唐君晟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猛的扑进了唐可晟的怀中,压得原本慵懒的唐可晟不得不收敛了些,“爸,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啊,这几个月我可乖了,而且……” “咳咳……”王瓷锦清了清嗓音。 唐君晟立即就满脸的通红,他看了看王瓷锦又看了看唐可晟,眼中满是愧疚的对唐可晟说到,“爸,对不起,有些事情君晟不能跟你说。” 唐可晟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非常疼爱的,虽然他和王瓷锦之间曾经僵直了好一段时间。手不自觉的揉上儿子软软的头发,语气充满了宠溺,“没事的,爸爸只要知道君晟只要过得好就好了。” 唐君晟眼眶微微红了,他对着沙发茶几对面的那一张沙发说到,“妈——” 王瓷锦身子打了个冷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父子俩已经相处了这么好了,心头不免得有些吃醋,她语气有些不耐烦道,“你可以挑些能说的。我想君晟你都这么大了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且老祖宗们想来也告诫了你不少。你只要将能说的告诉你爸,我想这些都不要紧的。” “谢谢妈。”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兴奋了,他忙的跟唐可晟说起了他在谷中的生活,有些事情和是看到的对世人来说不可思议的,唐君晟都主动的隐瞒了下来。唐君晟也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唐可晟知道了也不好。 唐可晟欣慰的听着唐君晟的兴奋之语,高兴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培养,而且从中得知唐君晟在王家本家比在唐家能收获的更多。毕竟王家的能人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他只听闻过不曾见过了。他儿子有这样的造化,他这个做父亲的只会为之骄傲和高兴。不过唐可晟听得越多,对王瓷锦的身份就越发的心涩,原来自己不轻易间失去的是一块隗宝。 “早餐好了,大家都快些吃吧。”展令扬将今天的早餐都摆满了桌子,虽说是因为有客人在所以丰盛了很多,但是这么一大桌的显然炫耀的成分是有在里面的,“君晟,沐阳起来了没有?” “爸,弟弟他还在睡呢。要不我上楼喊弟弟起床吧。”唐君晟朝展令扬笑到。今天他的两位父亲都在,而且母亲和弟弟也在,唐君晟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好。 “不用了。”展令扬注意到了唐可晟再听到唐君晟喊他爸的时候身子僵直,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快速的擦了擦手,解下围裙笑道,“还是我上去吧,那小家伙就是爱懒床。你们先吃,我先上去将沐阳抓起来再说。”说罢,展令扬就立即上楼了。 唐可晟知道自己本不该嫉妒的。可是想到原本是自己的妻子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原本是自己的儿子也叫了别人父亲,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糟糕,一时间,他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低头看到唐君晟一脸的紧张和担忧时,唐可晟连忙将心头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对着唐君晟笑道,“饿了吧,令扬做好了早餐,快些吃。爸爸也尝尝你新爸爸的手艺。” 第一百八十五章 龙琳琳挑衅上门 “嗯,好。展爸爸的厨艺很不错的,爸爸,你尝尝。君晟不骗你。”唐君晟猛的给唐可晟夹早点。他是真心的喜欢展令扬的,所以他一心希望展令扬和唐可晟之间的关系能好一点。 唐君晟吃着碗里晶亮的白米粥和那酸甜带辣的小菜,各色的小包子更是味味精致,令他鼻子扑鼻的都是香味,可是吃到嘴里确实满嘴的苦味。看着吃得香甜的妻子和儿子,还有儿子和妻子眸中那浅浅的因为食物而满足的惬意,唐可晟忽然间想起,他其实是会厨的,早年间,他和王瓷锦还在学校的时候,有时他有时间的时候也会亲自动手弄上几个小菜搏王瓷锦的欢颜。从何时起了呢,唐可晟陷入追忆中,好像从他们两人结婚开始,他就不曾进厨房过。而且,他的儿子也不曾吃过他亲自煮的饭菜。倒是那个女人,林靑蔷有时候每个月来例假了,疼得厉害的时候,他也会亲自照顾她,包括一日三餐。 因为这一顿早餐,唐可晟想起了好多,心头的不甘和酸涩还有嘴里的苦味慢慢的消退了。想起自己还在那么遥远的时候就忽视了本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还这番的作态,唐可晟想来都觉得自己假惺惺的有些恶心了。 王瓷锦因为王家比较隐秘的功法,她是有些内力了,只是没有了古籍中所说的传奇,但是却能令她的五官格外的敏感。在感觉到唐可晟不再是硬撑着的负面的情绪之后,她也悄然放下心来。 “妈妈。”展令扬将怀中仍然困倦不已,而且眼中睡意朦胧的展沐阳抱下楼。 在听到展沐阳软软蠕蠕的声音时,王瓷锦的心柔如水,脸抬起的时候,全然是满满的宠溺和疼爱,“宝宝,醒了没,真是的都睡了好久了,小心妈妈和哥哥都把你的早餐吃光光。” 王瓷锦说到吃的,倒令那原本还不甘心早起的展沐阳倏地睁大明眸,他急切的嘟囔道,“妈妈坏,不许吃宝宝的早餐。坏。” 展令扬满眼笑意的将展沐阳放到椅子上,并将丰富的早点几近的都堆在他跟前,“那么多,宝宝都吃不完的,妈妈她不过是说笑而已。” 王瓷锦喜欢打趣展沐阳,特别是看到展沐阳那扁扁的嘴巴,嘟嘟起的唇瓣,稍稍委屈的小脸和眼睛,简直萌萌的令王瓷锦的心情大好。 而展令扬对于妻子的这个恶趣味他也是有感觉的,不过因为情况不坏,他也就未曾阻止过。 “宝宝,还记得唐叔叔吗?”唐可晟满脸笑意和温润如玉的询问道。 展令扬微微诧异的看着唐可晟,他心头有些奇怪,望向妻子,眸中询问道,唐可晟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还不是这样呢。 王瓷锦只是浅笑而已,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回应。 展令扬微侧着脑袋,咕噜噜漆黑的大眸子里满是诚挚和认真,“宝宝记得,漂亮叔叔是哥哥的爸爸。” 唐可晟脸上布上了黑线。 “咳咳咳。”展令扬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忍住了,他低头,“宝宝可以告诉爸爸为什么叫展叔叔做漂亮叔叔吗?” 展沐阳吃得满嘴的油,唇瓣更是剔透的亮,他不以为然到,“哥哥的爸爸很漂亮啊,宝宝叫漂亮叔叔没有错。哥哥,对吧。”说吧展沐阳还不忘拉上唐君晟。 唐君晟在唐可晟危险的视线下和展沐阳单纯信任的目光中艰难的点点头。 唐可晟没辙了,他只能将自己看起来不太像磨牙的模样认真叮嘱着展沐阳,“宝宝,叔叔是男的,不能说是漂亮叔叔,知道吗,只有女孩子才可以说漂亮。” 展沐阳有些不解,但是看到王瓷锦和展令扬在自己的视线下都忍不住点头,只是表情有些奇怪而已,所以他也忍不住点头,“宝宝知道了。” 餐桌上的小打小闹笑话百出,但到底唐可晟挨过去了。 …… 王瓷锦和展令扬还有唐可晟三人坐在院子中,石桌上摆着木制的茶具,他们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唐君晟练武和展沐阳的涂鸦。 唐可晟:“既然君晟已经确定下来了,我会跟我父母说清楚的。想来有王家的老祖宗们亲自教养,想来我爸妈他们会很高兴的。而且我这几天也会去美国……” 展令扬的眉头紧扭,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扣在石板上,他不悦道,“可晟,我早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去美国的事情你要好好考虑,难道今天的成果就是你刚才说的话吗?君晟以后是多住在王家,但是他一年能出来的机会也不少。难不成你真的要将君晟独自一人留在国内,以后他回来了相见你一面都难?” 相对比与展令扬的火大,王瓷锦倒是安静得多,她伸手拍了拍展令扬的手背安抚道,“令扬,先别气,你倒是先听听可晟怎么说先啊,他现在不再是以前那样的人了。” 现在不再是?唐可晟心头的苦涩和愧疚到底还是泛上来了。他知道他给了他的前妻和孩子太多太多弥补不了的伤痕。唐可晟掷地有声到:“展令扬你放心,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是好父亲。以前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过几天去美国只是为了公事,不会在那边定居的。君晟这里以前我不曾做到的以后我都会弥补。” 展令扬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那正舞着木剑,执着而认真的唐君晟。其实他是怪罪唐可晟的。虽然他的记忆依旧还没有恢复,但是从手中得来的资料还有从父辈们口中得到的消息,展令扬从心底其实是不大喜欢唐可晟的。或许也有因为王瓷锦的存在,他心底才会作祟如此。 展令扬的不说话王瓷锦多多少少能懂得一些原因。但那些都过去了。王瓷锦淡笑的朝唐可晟摇摇头歉意道,“可晟,你别多心。令扬的性子就是这样,别扭得很。你这个做父亲的其实做得已经很多了,比很多的父亲都要做得好。看君晟也知道啊,他对你这个父亲很是敬重和濡慕,想来也知道,你已经对他很好了。” 王瓷锦的劝慰到底对唐可晟沉重的负重来说好了一些。他也知道是自己一开始没有讲明白,害得展令扬想到了之前他在王瓷锦还没有回来之前说过的那番话。只是展令扬扭着,他虽然感到抱歉但到底面皮没那么厚,说起再三道歉什么的,他也做不出来。所以两人只好如出一辙的,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那两个孩子。 王瓷锦微微叹息,好笑的还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展令扬和唐可晟能这样的相处既令她别扭好奇又感激。因为他们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对付,但是能做到这等模样,只能说明他们两人都认可了对方,她也就没什么好介意,在意的了。劝也不再劝。因为王瓷锦知道,这对唐君晟来说清醒非常的好。以后唐君晟有展令扬和唐可晟这两位父亲护着,又怎么可能不好呢! 王瓷锦脸上含笑的看着唐君晟和展沐阳,脸上眸中宠溺极了。只剩下眸中会在众人没有看到的时候,时不时的浮起一道道浅浅的黯然和心伤,最后也都潜下。倒是也没透露出什么。 还有今天一天,明天一天。王瓷锦的神情越来越专注,眼中,心底看到的只剩下自己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对于身边爱过,或是正在爱上的人,王瓷锦到底还是微微分神些,关注到他们身上。只是,为何本该独属与她的仅剩的时候依旧有人来打扰。 对于那越走越近的人,王瓷锦的眸中露出了嫌恶,眼中的不悦和幽深明显得都能令在旁的唐可晟和展令扬注意到。他们二人急忙顺着王瓷锦的视线望去。那越来越近的人显然就是龙琳琳。 展令扬在看到龙琳琳的时候浑身僵住了,拳头握着他的青筋不好看。而唐可晟在看到龙琳琳出现的那一霎那神情恍惚了一下,不过到底很快清醒了过来。眸中的痴迷没有倒是欣赏的光泽颇重。 龙琳琳推开门直接就进来了。 王瓷锦不悦,但是她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嫌恶。 “教官,你今天干嘛还不上班啊,战友们可想你了,她们让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顺道想问问看你什么时候回队里……”龙琳琳浅笑嫣然,纯真带着诱惑,精致藏不住的贵气,大气雍容,“唐先生好,夫人好。” 王瓷锦的眸色虽然有些复杂的看着龙琳琳,但到底心头还是有些叹息的。她对龙琳琳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在昨天那样的情况下遇见,想来王瓷锦对龙琳琳的欣赏会更多。但是因为昨天,也因为龙琳琳肖想她的丈夫,所以王瓷锦心头对龙琳琳的嫌恶怎的都压抑不了,消退不了。 “这位小姐是?”唐可晟眸光微闪,他到底在王瓷锦和展令扬脸上的表情中感觉到了异样。 “这位小姐是龙琳琳,她是我这次训练的新兵。”展令扬即使心头再不悦,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让唐可晟笑话。虽然现在他看来唐可晟和王瓷锦已然不再可能。但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他对王瓷锦这个妻子很满意,对展沐阳这个儿子更是满意,他也不想再多做些画蛇添足的事情。对于龙琳琳这个人,原本的欣赏,如今展令扬只剩下满腹的只愿不曾相识过。 一百八十六章 瓷锦的隐晦托付 展令扬眼底的不悦令龙琳琳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她很快将注意力放到唐可晟身上。在看到唐可晟时龙琳琳的眸色有片刻的耀眼。她暗自赞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出色。较之展令扬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迟了展令扬一步,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如今嘛? 龙琳琳的波光在望向展令扬时神采飞扬,她现在上心的是展令扬。即使他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没有错。昨晚她已经将有关于展令扬的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调查了一遍。 “新兵?”唐可晟的脸色有些怪异。他看了看展令扬又看了看龙琳琳,最后的视线凝视在王瓷锦身上。可是他有些失望了。他竟然从王瓷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嫉妒或是不自在等等什么的,都没有。他暗自皱眉。他以前和那女人的事情王瓷锦是那样的激动和决绝。如今面临展令扬相类似的场景怎么瓷锦会无动于衷呢。是因为成熟了? 唐可晟眼底和脸色泄露出的一些东西到底被展令扬看出来了,他有些急切的解释到,“对,新兵。也仅仅是新兵。”说完展令扬就有些懊恼了,他恼自己的不冷静,弄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是他到底和龙琳琳真的没有关系的。 龙琳琳听罢,唇瓣紧咬,娇艳欲滴。 “爸爸。” “爸爸。” 唐君晟和展沐阳各自牵住自己父亲的手。唐君晟看着龙琳琳眼中流露着戒备和警惕,另一只小手更是攀住了王瓷锦的小手臂。而展沐阳则是好奇的望着龙琳琳:“阿姨,你找谁啊?” 龙琳琳的脸色青了一下,她俯下身子,努力挤出‘慈爱的笑容’,“小沐阳啊,我是龙琳琳姐姐啊,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展沐阳的小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诧异的询问着王瓷锦,表情专注且认真,“妈妈,宝宝有见过这位阿姨吗?” 王瓷锦心底略微诧异,她弯腰抱起展沐阳,白嫩嫩的脸上满是稚气,她自嘲看来她真的期望太大了,展沐阳还这么小他怎么可能如她所想的那么聪慧。王瓷锦揉了揉展沐阳软如丝绸的发丝笑道:“宝宝是见过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没事的。宝宝还小。”然后王瓷锦一脸歉意的对着龙琳琳说到:“龙小姐,很抱歉。沐阳他还小一时间还记不住曾见过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瓷锦看着龙琳琳的娇颜,心头深处那处苦涩怎的都挥之不掉。无论展令扬将来如何,现在她都不能和龙琳琳交恶。不然若是事情真的走向和她所想的不一样的路线,到那时被伤害到的会是她的儿子们。所以说,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公主总是骄纵。 “嗯。”龙琳琳的表情和声音很冷淡。现在的王瓷锦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二婚的女人,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龙琳琳此刻已经不将王瓷锦当成对手了。王瓷锦没有资格。“令扬,你都好多天没回部队了……”龙琳琳的声线极为的柔情和娇嗔。 唐可晟真的看不下去了:“瓷锦。”可晟的眉头紧蹙,“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好。”王瓷锦对着唐可晟点头,然后,“令扬,我和可晟带着孩子去外边走走。你和龙小姐有事要谈,我们就不打扰了。” “锦儿,我……”展令扬刚想走到王瓷锦跟前却被龙琳琳扯住了袖子。 王瓷锦在看到龙琳琳白皙的手指扣住她丈夫的袖子时眸光一拧,不过她很快不轻易的撇过头,淡笑到,“令扬,我们只是走一走。”说罢她便大步的离开,步伐虽快却很有韵律感。 唐可晟同样将唐君晟抱起,瞥了一眼展令扬和龙琳琳就跟着王瓷锦走开了。 展令扬在望着唐可晟和王瓷锦的背影远些了,神情很快的就冷了下来。他猛的将自己的袖子从龙琳琳的手心中扯出,肢体僵硬,神情冷漠,“龙琳琳,你太放肆了。这里是我家,刚才那是我的妻子,孩子和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亲人和朋友的吗?不觉得很无礼没有教养吗?”说到了最后,展令扬的嗓音有些尖锐到了变调。 龙琳琳有些委屈,她撇撇嘴不屑道,“哦,你说你那个二婚的妻子和妻子的前夫吗?!是他们不配,你怎么能说是我无礼呢。令扬,你不能这么说我的。我家的教养可不是对那些不知所谓的人保持的……” “够了!”展令扬满眼的失望,“龙琳琳,我是你的教官。希望你下次不要喊错了!还有,我管你家的教养都什么跟什么的。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家和我的爱人亲人跟前!” “展令扬!”龙琳琳的眼眸开始泛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吼他。“你才放肆。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什么权利凶我?你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想你。我都患得患失的都快神经了……” 展令扬对着龙琳琳拧眉,面对着龙琳琳对他的职责他有片刻的内疚,但是想到妻子王瓷锦,还有刚才王瓷锦那冷静到理智的神情,他心底泛冷,不安极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安,但是就是不安。再看到龙琳琳时,他的心情阴霾了。原本以为的天真的少女,如今看来龙琳琳和当初的林靑蔷又有何区别。他的锦儿不能再次的受伤。他决不允许,更何况是因为他展令扬才受的伤。想到这展令扬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再看着龙琳琳的眸光里,泛起了寒潭的幽光,心底下定了主意。 …… 绿荫下,清风袭来,略微吹散了王瓷锦的发丝。几缕墨发调皮的在王瓷锦白皙的脸蛋上拂来拂去。 唐可晟抱着唐君晟走在王瓷锦的身旁,在沉默了好几条绿荫鹅卵石小路后他开口了,心底不知是何等的滋味,“瓷锦,我好似都快不认识你了。” 王瓷锦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走着,不过她转过头望着唐可晟的眸光泛着幽幽的光泽,里面忽明忽灭的,看得唐可晟有瞬间的心惊肉跳。 “锦儿你……”唐可晟刚想询问。不过王瓷锦却将展沐阳放下了,她对着展沐阳和从唐可晟怀中跳下来的唐君晟说到,“君晟和宝宝去滑梯那玩玩如何?妈妈和唐爸爸有些话谈谈。” “好。妈妈,我带弟弟去。”唐君晟小大人的说到,神情是那样的面无表情,有种往面瘫的方向蔓延。 “妈妈,宝宝会听哥哥的话的。”展沐阳软蠕蠕的嗓音令唐君晟的面瘫脸柔和泛着略微喜悦。 唐可晟等在王瓷锦的身旁,坐在长椅上,看着展沐阳和唐君晟上了好几次滑梯又下来,“怎么了,还不愿意说吗?” 王瓷锦幽幽叹息,神情失落而黯然,她的神情专注的凝视着她的两个孩子,“可晟,以后宝贝就劳你多费心了。如果可以,”王瓷锦略微迟疑,“以后我不在,你可不可以帮我也顺道照顾一下沐阳?” 唐可晟枕在椅背后的拳头紧握青筋直冒,心头震荡了一下,“你不在?你怎么会不在,锦儿,你糊涂了?你是想说你以后会呆在王家本家吗,不过就算呆在王家,你也可以将孩子们照顾得很好啊。至少要比我这常年的忙人要好多吧。”唐可晟到底是和王瓷锦一同走过七年的人,王瓷锦刚一开口这么说,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王瓷锦的眸底很是黯然,不过因为收敛得好,在唐可晟没有察觉到时她就深藏了。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泛起:“我管我怎么样?!说吧,你到底我照看我的孩子。如果不愿意直说就行了,我不会勉强你的。” 唐可晟凝视着王瓷锦的侧脸没看出什么微微锁眉:“看你说的什么话。你的孩子还不是我的孩子啊!不说君晟这个孩子,沐阳这个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欢啊!放心吧。你忙的时候,沐阳和君晟我会竭尽所能照顾好他们的。我已然失败过了,我会努力做好了的,定不叫你再失望。” 王瓷锦扭头神情专注而温和,眸光什么的专注得差点儿令唐可晟的心里防线再次的崩溃,“你从来都是那样优秀的人。只要是你想做好的事情你都绝对能将之做好了。你的决心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 “呵呵。”唐可晟侧着脑袋望着那正牵着展沐阳的唐君晟,心底幽幽叹息,“你知道就好。” 王瓷锦重新看着前方的两个小人儿,脸上的神情虽然不懂声色但是眸底却泛起了泪光。只要一想起往后那些不能同展沐阳和唐君晟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心就疼得厉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心底那疼痛抽搐得她,心脏一阵阵的如被撕裂的布帛。凝视着展沐阳稚颜和唐君晟的兄友弟恭,王瓷锦第一次由衷的渴望从那个不知名的遥远的地方再次的归来。无论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能将她困住,因为她的宝贝们在这里啊! 一百八十七章 那不该沉溺的柔情 王瓷锦重新看着前方的两个小人儿,脸上的神情虽然不懂声色但是眸底却泛起了泪光。只要一想起往后那些不能同展沐阳和唐君晟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心就疼得厉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心底那疼痛抽搐得她,心脏一阵阵的如被撕裂的布帛。凝视着展沐阳稚颜和唐君晟的兄友弟恭,王瓷锦第一次由衷的渴望从那个不知名的遥远的地方再次的归来。无论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能将她困住,因为她的宝贝们在这里啊! 因为我的宝贝们都在这里啊!王瓷锦的左手在唐可晟看不到的地方紧握,血迹慢慢从指缝中泄露出来。 “锦儿,你……”唐可晟微微皱了皱鼻子,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王瓷锦。 “怎么了?”王瓷锦如那正在何水边饮水的充斥着警惕的梅花鹿,猛然的惊醒,“怎么了?” “呵呵,”唐可晟有些尴尬到,“你的月娘是不是有些混乱了。我记得应该还没有到才是。” 王瓷锦有片刻的晃神,数秒之后她也尴尬了,“我没,”王瓷锦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不过她的左手倒是插进了裤裙的口袋中。 “没什么?” “噢,我没事。”王瓷锦有点左顾而言他,“没有想到你大学时候记住的事情现在还能记得,我以为你……”王瓷锦这下更是一脸的不自在了。 “以为我什么?”才说到这唐可晟这才想起,他对这个日子的记住原来一直没有忘记。他以为在他婚后的三年里已经忘记了。唐可晟满腹的复杂,他看着王瓷锦眼底内疚极了,“锦儿,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忘记了?不要尴尬和内疚,不自在,因为我,”唐可晟自嘲到,“因为我也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这些沉默带起了阴霾。 当展令扬来到的时候,他很快的发现了王瓷锦和唐可晟之间的不自然和僵硬。微微思索后的他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君晟和沐阳玩得还好吧?” “嗯,还好。”王瓷锦在看到展令扬身后没有龙琳琳时,虽说不想介意的,但是她到底还是心底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她不能太过分的要求展令扬什么。但是展令扬的幸福能不在她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先不在她面前展示,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心里的难过会少些。 “你来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唐可晟站起。 “现在这里吃个饭再走吧。”王瓷锦的注意力转向唐可晟。 唐可晟:“不了。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安排在下午。我需要赶时间过去。下次吧。” 王瓷锦淡笑却没有回到。因为她不知道她的下次会不会遥遥无期。没有期限的承诺她是不会承诺出口的。 “好,下一次。”展令扬跟着唐可晟握了个手。 王瓷锦夫妻二人目送着唐可晟跟孩子们道别离开的背影。 “她走了。”展令扬开口到。 “嗯。”王瓷锦微微颔首。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展令扬的心底突然间涌出了一股愤怒。他有些烦躁问到。 “她是你的兵不是吗?” “是。” “她是你的兵就得了,我需要跟你询问什么吗?还是你打算改变她同你的关系?” “没这回事!”展令扬吼道。心头的愤怒也悄然散去,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怎么舒服的。 “我这样信任你不好吗?” “好。”展令扬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真真的奇了怪了。 “先坐下吧。这里的风很舒服。”王瓷锦坐下,惬意的往后倚着,脸张扬在空气中。 “嗯。”展令扬刚坐下一半,但是他神色僵硬,身体站得笔直,“锦儿,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王瓷锦眼底微微诧异:“我的月娘这不是来了吗?” “不可能。”展令扬斩钉截铁,“你的生理期根本不是这个时候。你说吧,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不说我就立即带你回家亲自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王瓷锦的脸轰的一下子如煮熟的虾子通红通红的:“你是怎么会知道的?”不管是是以前的展令扬还是现在失忆后的展令扬,王瓷锦对展令扬能否记住她每个月那个尴尬的日子是丁点的希望都不抱。可现今?王瓷锦的声音低柔了下来,“咳咳,我没事的。只是刚才不小心,我的指甲有些刮到了手心。” 还是不要知道那个答案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展令扬的以后都会好些。王瓷锦千遍一律的劝住着自己。 唐君晟虽然在尽心尽情的和展沐阳玩耍,但是他不轻易间视线总还是会落在了王瓷锦身上。作为一个知情人,而且还是他这个年纪的,他的心情总会被王瓷锦的事情牵绊住。他其实是知道的,王瓷锦之所以会没有任何反抗的接受家族给予她的任务,理论上来说是为了王家,但是唐君晟知道,他的母亲更多的是为了他和弟弟展沐阳。因为他们兄弟二人身上同样流着王家人的血液。王家人遭殃,他们兄弟二人同样躲不过。 “给我看看。”展令扬强制性的掰开了王瓷锦的左手,在手心看到那刺目的血渍时,他满眼不赞同到,“你以为将手藏在裤袋里就可以当做没有受伤了吗,幼稚!”展令扬并没有询问王瓷锦为何会手心受伤。不小心刮伤什么的,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幼稚的答复。因为他认为刚才王瓷锦和唐可晟在一起,所以受伤什么的,跟唐可晟或多或少都该有些关系的。他不问不代表他不在意,只是不想挖及王瓷锦心底的伤疤罢了。 “呵呵。”王瓷锦只是呵呵笑几声。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对于展令扬不询问她的误会她也不做解释。 “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这么的不懂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展令扬絮絮叨叨的,“要不我们先回去清理一下伤口吧。” “我不。”王瓷锦拒绝,“我想在这里陪着孩子们。” 展令扬板着一张脸不过他倒是没有要求王瓷锦回去了,而是取出了湿纸巾和创可贴认真的给王瓷锦清理。 王瓷锦有些好笑的打趣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湿纸巾和创可贴啊,难不成你还卜卦到今天我手上不成?” “这个问题并不好笑。”展令扬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带着湿纸巾和创可贴如何?”王瓷锦是真的好奇。因为在她的眼中正常的人在日常的生活中还少有时刻备着这两样东西的。 展令扬沉默的清理着伤口,当伤口完全清理好,创可贴也贴好后,他才说道,“有段时间我一直需要到这两样东西,所以顺手在口袋里放几份已经成为习惯了。” 王瓷锦的整个眼珠子都呆滞住了。 “你还要问我为何我会有在口袋里放湿纸巾和创可贴的习惯吗?”展令扬抬起头,目光直视王瓷锦的眼底。 王瓷锦半垂着眼睑,默默无语。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询问。因为她是知道原因的。之所以将不可能成为习惯的行为弄成了习惯,这只说明展令扬备着这两样物品的日子太久了。太久了以致成为了习惯。 是因为展令扬亲手雕刻的木雕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展令扬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习惯呢!心在滚水里泡得滚烫的快要熟透了,还没等她适应好就又泡到冰水中,寒颤寒颤的。 她想起了家中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像。 那样精致的雕工,展令扬一定练习了好久吧。 …… 王瓷锦心底的声音,一遍遍的荡起。 “唉——”展令扬的叹息声幽幽叹起。他猛的伸手揉了揉王瓷锦的发顶,无奈道,“你还是不要回答了。” “令扬……”对不起。王瓷锦是想对展令扬道歉的。可是心沉重得厉害。她知道她将要做的事情对展令扬来说,那不是她的‘对不起’就能弥补得了的伤害。 “呃?” “呵呵,没事了。”王瓷锦扯了扯嘴角。这样的歉意太浅薄了。她不该拿这样浅薄的行径来侮辱她的丈夫。“我只是感觉有点儿饿了。” 展令扬仰头透过斑驳的树叶望着天色:“嗯。现在这个时候确实快要晌午了。我先回去做好饭菜。你和孩子们40分钟左右就回来如何?” 王瓷锦同样望着那已经快要达到头顶的日头,颔颔首,“好的。” “想吃什么?”展令扬其实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着王瓷锦的时候,眼底的宠溺能溢开来。 “呃?”王瓷锦想了好几分钟之后她才无奈的挠了挠额头,无力到,“什么都可以。你也知道我不挑食的,什么都能吃。反正只要是你的拿手好菜就成。你让我来选择,好难啊!” “哈哈……”展令扬突然间展颜大笑,情绪激动间竟然将王瓷锦猛的拥进怀中。 王瓷锦的粉颜通红,娇羞一片,不过在看到唐君晟望过来的双眸中流露出来的担忧,她的脸立即白了。她是忘了什么的!不该的,不该的…… 一百八十八章 陌生的时空陌生的人 此时的越缠眷那么后期的痛苦就越发的难捱呢! 王瓷锦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如那夜晚中的霓虹灯。王瓷锦的笑容安抚着神情焦灼的唐君晟。目光游移,望着那远处的冒尖的小阁楼在视线中有些模糊了。王瓷锦伸手推了推展令扬,声音怒嗔中带着压抑,“你这是在干嘛,这里是外边。而且孩子们都在。” “呵呵……”展令扬的俊朗和英明全然完了,脸上只剩下那傻乎乎的笑脸。身体就着王瓷锦的推搡推开了,他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可是刚才他是真很的情不自禁啊 …… 王瓷锦目不转睛的看着展沐阳和唐君晟跟展令扬道别后,又开始就着小马驹跑了起来。而她身后, 展令扬越行越远。 …… 阳光逐渐的灼热得令人有些受不住了。 “宝贝,宝宝,不玩了,我们要回家吃午饭了。”王瓷锦大声朝着前方那正玩得满头大汗的唐君晟和展沐阳喊到。 唐君晟牵过正玩得没完没了的展沐阳,柔声到,“宝宝乖,跟哥哥回去。妈妈正喊着呢,下次哥哥再带你来好不好?” “哦。”展沐阳有些眷恋的摸着那城堡不舍到。 唐君晟牵着展沐阳到了王瓷锦跟前,他一只手牵着展沐阳,另一只手确实扯着自己的衣角,脸色有些别扭,“妈,都跟你说了不许在外边喊我宝贝,好丢人的。” 王瓷锦左右环视了一下:“呵呵,君晟,妈妈看了周围,没人的。” 唐君晟无奈的瞪着王瓷锦的后发后觉的举动,白了一眼。 “呵呵,好了好了,我们都回家吧。家中爸爸也该煮好了午餐呢。”王瓷锦将展沐阳抱起身,“哇塞,宝宝又变重了,长大了呢,真好。”牵过唐君晟。“我们回家。” 展沐阳红润润的小脸在王瓷锦的怀中透出了些许的疲倦和困意。 唐君晟的小手在王瓷锦的大手的掌心中,他淡淡的看着展沐阳脸上的倦意,眼眸中和脸上带着郑重和认真说到,“妈妈,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好。”王瓷锦的声音哽咽有些吐字不清的,不过脸上的笑意却如那浸入了蜜中的蚂蚁,高兴极了。 一大一小的影子在斑驳的树荫下牵住,而那大大的影子的前头,隐隐的能看见半个小小的脑袋。 …… 不被期待的日子还是来了。王瓷锦牵着唐君晟上了飞机,而她身后,她那总在灯火阑珊处的展令扬正抱着小小的人儿目送她的离开。 当飞机往那蔚蓝的天空一冲时,王瓷锦手掌盖住了眼睛,手掌和脸中的缝隙那泪水狼狈的泛滥。 “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唐君晟也难受了,眼里泪花闪闪。 王瓷锦猛的抽过餐巾纸慌乱的在脸上折腾了几下,侧过头泪渍斑斑的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妈妈只是有些不舍和难受。以后就不能见到你展爸和沐阳了,妈妈有些难过。不过君晟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要学妈妈的小女儿姿态知道吗?” “嗯。”唐君晟抽了抽鼻子,粉红的鼻子在白嫩嫩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玲珑可爱,“妈妈,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回来陪君晟和弟弟的对不对?” 王瓷锦伸手揽住唐君晟依旧还显得小小的身躯:“对,妈妈还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君晟和宝宝在。妈妈会竭尽全力的回来的,妈妈保证。” “那展爸呢,妈妈不喜欢展爸了吗?”唐君晟不知道王瓷锦为何回来的原因中没有展令扬的存在。 王瓷锦的目光空洞了,语气幽幽道,“妈妈还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要花的时间有多长。这样的话在妈妈不在的日子里或是以后,你展爸他那里该有人照顾你展爸,既然你妈妈做不到的事情,那么也不该阻止别人对你展爸好。不然妈妈就是太自私了。君晟绝对不会想要一位自私的妈妈的,对不对。” “就像爸爸和林靑蔷阿姨吗?”唐君晟的神情失落极了。对于展令扬他是喜欢的,更何况展令扬还是展沐阳的爸爸。爱屋及乌,他很喜欢展沐阳这个弟弟,对于弟弟的亲生父亲,唐君晟是真心的维护的。 “不对。呃?这应该怎么说呢。”王瓷锦措词着,“妈妈跟君晟的爸爸之所以分开是因为君晟爸爸做了一些妈妈不喜欢的事情。而妈妈跟你展爸呢,是因为妈妈做得不好,所以妈妈要放手让真正疼你展爸的阿姨真心的对你展爸好。” 王瓷锦捡着能让唐君晟听得懂的话说:“君晟,能听懂妈妈的意思吗?” 唐君晟微微点头,虽然他是不怎么清楚王瓷锦语气中饱含着那太多的情感,王瓷锦的字词句他还是听懂了。 …… 那个疏星的夜晚,王瓷锦在几位老祖宗的见证下消失在了星空下,不留半点痕迹。 而那个遥远的另一边,正要就寝的展令扬习惯性的翻开了床头书,里面赫然夹着一张信笺,笔迹是他熟悉的,“令扬,当你看到这张信笺时我想我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虽然听起来很是荒唐可笑,但是,令扬请你相信,我不会以无中生有的理由负了你。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理由要离开。所以,抱歉了。令扬,我不知道那未知的时空我会遭遇什么,也不知道归期几何。但请你相信,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 遇上我或许真的是你的劫难。也或许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所以这辈子你要这番遭受我给你的罪责。 令扬,宝宝有一位不称职的母亲,只能苦了你。好好疼他,连同我的那一份。 令扬,如果遇上了好的女人不要错过,我祝福你们。请忘了我。保重。锦儿留。” 信笺在展令扬的手中几近皱成了一团。展令扬抱着头匍匐在床上,脸上汗珠直冒,而且脸色苍白,看起来痛苦极了,显然他的头痛了,而且很痛,且,紧闭的双眸带着挣扎和痛苦,嘴巴无声的低喃,“锦儿,锦儿,锦儿……” …… 当王瓷锦从野外中醒来,身上沾满了冰凉的露珠,而且衣服湿湿的凉凉的,晨风吹过,王瓷锦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的她起身,环视着周遭那满是绿意的山林,透过峰顶,她能隐隐的看到远处的山下有炊烟袅袅。 淡到漠然的脸和从开始的彷徨到沉静的眼眸,令王瓷锦整个人看起来与外界格格不入。 王瓷锦抬脚就往山下走去。途中,她的裤脚在晨露中脏了,湿了,她不管不顾。连穿越时空这种荒唐的事情她都经历了,如今还有什么其他的外物能动摇到她的情绪?!!! 王瓷锦在晌午十分终于到达山脚下的时候,迎来的不是村落而是一对对彩衣绫罗的青年男女。 王瓷锦刚一出现她就被那些人围住了。 “你们要干嘛?”对着那一张张令人赏心悦目的容颜,王瓷锦并不感觉到欢喜而是满心的警惕,她暗地里站好了姿势并在不轻易间安抚着她手腕上那只暴躁的小墨绿色的墨蚺。情况未明,她总不好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请问小姐你姓何?”队伍中一个紫色打主的彩衣女子扫视了一下周遭的同伴,在得到同伴的点头示意之后她才开口到的。 王瓷锦拧眉不悦道:“我姓什么与尔等无关吧!”她努力的措辞,尽量不要在言语上造成失误。而且她虽然从小就学习这样的语言,而且成绩还是非常优秀的,但是当听到那彩衣的女人开口了,王瓷锦知道她在这种语言上还是有很多的不足。不管如何,她还是言辞精简些的好,少说少错。 “这位姑娘,是这样的,我们正在等以为尊贵的客人。而我们只知道她的姓氏,所以才会询问您的姓氏。失礼之处还望您包涵。”紫色的彩衣女子被她身畔的以为棱角分明,目光如沉郁的海域的男子给拦住了。 王瓷锦眼角大概的估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大概有三十人左右,尊贵的客人?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她谁也不相信。 王瓷锦脸色缓和了下来:“我姓苏。”我的母亲确实姓苏。 众人一听脸上立即沮丧了并且带着些许的失望和急躁。 王瓷锦一脸莫名:“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嗯,姑娘请。”男子示意众人推开了一条通道放任王瓷锦离开。 王瓷锦走了好几步这才停了下来,她脸上的疑惑是那样的明显,“请问,你们守在这山脚,这是要找什么人啊?” “这是我们的要事,你还是不要多话……”紫色打主的那个彩衣女子在极致的失望和沮丧后,语气有些不好了。 “彩铃!”男子不悦的喝道,“我们这里等不到,也许是其他的师兄弟等到了。 “就算是这样,但是那也不是我们的功劳啊。他们和我们能一样吗?!” “彩铃!你再如此没有分寸,下次你就不要再同我一起出任务了!” 彩铃女子一脸的怒气,不过在男子的言辞呵斥中憋住了,不过她看着王瓷锦的眸色更加的令人感觉到了不舒服。 那有着如海域般沉郁眼眸的男子对着王瓷锦客气而疏离的说到:“我们是王家人,正在等我们王家尊贵族人。姑娘既然不姓王,那么刚才是我们打扰姑娘了。姑娘可自行离开。”男子虽然一如既往对外人的疏离,但是他心底对眼前的王瓷锦没有缘由的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呵呵。”王瓷锦淡然笑开,“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走了。不过你们要等你们的族人怎么不找熟悉的人来等。你们这样的对你们要等的人不熟悉,错过的话不就等不到了。呵呵,我只是说一点点我的意见而已。” “没事。只是我们这次来的族人没有人认识而已。”男子在王瓷锦一脸的古怪和诧异中说不下去了。他有些尴尬。确实这样莫名的事情,其他的人会是王瓷锦这样的表情也不能怪罪的! “行了,要走就快点走吧。”彩玲语气有些不耐烦道。 一百八十九章 风雨飘摇中的王家 男子一脸头疼的瞪着彩玲。表情虽然不好看,但是男子眼底的宠溺竟然令王瓷锦有些刺眼了。 对于男子对她的客气,王瓷锦无所谓,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的怒气与她无关,而且也不过是做给她看而已。若是她在意的话,那么就是她几十年的修养出了问题。 “苏姑娘,你……” “既然你们在忙,那么我就先离开了。”王瓷锦作礼离开。她不想再停留下去了。时间越长,她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男子望着王瓷锦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不过到底是旁人又敢一个人出现在这偏僻的地方,想来对方还是有些底牌的。 “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人家好看啊?”彩铃的语气酸极了。 男子好笑的看着吃味的彩铃,心情没有来由的好极了,他也就将王瓷锦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一时间也想不起为何像王瓷锦这样长得白白嫩嫩不似村姑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王瓷锦以着小心谨慎的心态走向那未知的前路。 …… 王瓷锦的离开到底没有能瞒得住王书华和苏烟他们。在王瓷锦离开的第二天,展令扬的隐晦的询问下王书华终于得知了真相。而从王书华的口中,展令扬也知道了王家的隐秘。知道了那被千年的枷锁锁住的王家。知道那被诅咒折磨了千年的悲哀。 从不抽烟的王书华手边的烟灰缸,满了。 从来不曾懂得隐忍的苏烟,她懂得了原来最大的伤悲和难过竟然是想哭也哭不出来的。 展令扬则是一人双手撑着额头,低着头看着地板,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楼上那扇开得小小的门又合上了。 …… “令扬。”王书华闭上眼睛吃力到,“如果有合适的人,那么你就多加留心吧。锦儿,至于锦儿。你就不必再等了。” 王书华是知道的,展令扬现在的这种情况也确实不适合再因为王瓷锦耽搁下去了。他看着苏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透着令人难过的悲哀,“烟儿?” “如你爸说的,展儿,别被锦儿耽搁了。而且,宝宝他的成长需要母亲。”苏烟的呼吸沉重极了。将一直被她当成女婿培养长大的展令扬推出去,苏烟是伤心的。可是当面对王瓷锦的生死未卜,她更加的痛不欲生。 既然她苏烟已经如此的难捱,这样的滋味是如此的难受,那么她就不该再将其他人同样的扯入地狱的深渊。 展令扬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做出答复。最后王书华和苏烟只能哀叹的送展令扬离开。而展沐阳就暂时留在了王家。 “书华,为什么我们的女儿总是这般磨难重重……”苏烟在展令扬刚一出门时就再也忍受不住了,扑进了王书华的胸膛里。 并没有走得太远的展令扬身子颤动了一下。迈着大开步子离开的展令扬,脸上的表情苦笑难辨。 “若是之前的我或许还有一丝的可能,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全部记起……”展令扬的低喃不知道是在跟你王书华和苏烟他们回话,还是自言自语,或是跟风的诉说? …… 王瓷锦从来没有这般的狼狈过。这里到处使的都是银子和铜钱。而她身上是一个铜板也没有的。数天下来,王瓷锦三餐不继,她已经饿得头昏眼花的。野果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当正餐吃。 王瓷锦苦笑的将咬了一般的沙梨用袋子装好贴身放着。是她失策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除了一身的衣服,她随身带着装满了金子的背包竟然没有过来。如今,举目无亲,三餐不继,身无分文的,她该到哪里去打听王家的消息,她能去哪里?! 王家,王家,王家…… 王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者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有关于千年诅咒的事情现今是何种情况?!想得越多,王瓷锦就越发的坐不住了。不管如何她都必须想方设法了解到王家的境况,敌人,甚至…… 王瓷锦的脸色越发的严峻,只是太过苍白了看起来她显得娇弱了不少。 …… 打劫!!! 王瓷锦略微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只剩下一片哀嚎声。 王瓷锦抛了抛手中的几个钱袋子,目送着那两个小贼离开,脸上带着自嘲和叹息。她这辈子终于出格的做了她最鄙夷的事情。虽然说是反打劫,但是对她来说这样的第一次真的还是挺令人难以置信的觉得不可理喻。 不过这至少不用饿肚子了。 镇上—— 洗去了满身狼藉和疲惫的王瓷锦一身交领长袍坐在大堂中听着别人的高谈阔论,吃着和现代差不多的吃食。北宋这里同样的以面食和米食为主食。猪肉,羊肉,素食……这里的酒和茶汤同样的出色,比之21世纪的毫不逊色,更甚的是有些极为出色的菜色和酒早就没落在历史的长河里了。活在未来的她就不曾知道过,原来这些都曾在宋朝存在过。 突然间—— “王家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陆续有许多弟子在外行走?!” “肯定是出了大事了。王家这次可是连嫡系的公子都入世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如此的兴师动众的。” “是啊,听说王家这次轰动的事情竟然连谢家都关注了呢。” …… 王瓷锦听得认真,也吃得一脸泛红。酒润喉,甘冽,香醇,喝着极为的舒服,饶是从来不曾醉酒的王瓷锦都有了醉意。王瓷锦听着许久,也吃了许久。她大概总结出来了一些。 自打东晋灭亡,宋朝建立。王谢两大世家就不怎么对盘的。同样的也开始走了下坡路。 当年的王家是大族,而谢家是后起之秀,谢家是因为谢安成名之后一人得道,福及全家,这才发了迹。如今两家走了下坡路,王家大族树大根深还好些,而谢家就不容乐观了。由此而来的矛盾也越来越多。 现今是北宋时期,按理来说王家的敌人就只有可能是谢家了,可是这也不能就此下结论。毕竟那样损阴德的诅咒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谢家既然曾能同王家相提并论,看起来也不像是短视的家族啊!那么同王家不对盘的家族除了谢家外,应该还存在哪几家? …… 王瓷锦一脸酒晕红,脑子却非常清楚的抱着双臂在房中走来走去的思索着,窗外是蛮热闹的车水马龙。 “该死的!又是军事阵营(朝廷专属世家,其机构为朝廷培养效忠于朝廷的死士,其功能为朝廷,战时情报收集,打击外族入侵,对内收集官员违法证据,诛杀叛臣贼子),又是前朝阵营(由前朝遗孤,北周、南平、湖南、后蜀、南汉、南唐、陈国等被宋朝灭掉的皇族后裔组成反朝廷势力世家,同时他们联合西夏诸国势力对大宋政权进行攻击,希望借助世家势力和其它势力进行复国),又是江湖势力(由江湖人士组成的一个隐士中立专属世家,博大的武学,极为精深的剑法,奇幻的武功都是江湖人士向往的最高圣地)的。北宋这也太乱了吧!!!”王瓷锦眉头紧蹙,头发都抓乱了。若是此时有人闯进来一准会怀疑王瓷锦是个姑娘家。“越是知道的越多,王家的敌人明的暗的数也数不清。这都什么事啊!” 由此而来王瓷锦倒是有些佩服北宋了,都这样了北宋竟然还能这般的支撑下来。也足够强势了。 这是这样看来,王家的处境也很不容乐观! 而且连平民百姓都知道王家这段时间接进王家本家的客人竟然或多或少的死的不明不白的。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王家人动的手还是其他世家的人动的手。但是这事能传得出来,由此同样可以看得出,有太多的人在关注着王家。 “咚——”王瓷锦猛的捶打着桌子,猛的咬牙,半个唇瓣也同样被咬住了,“看来我要快点赶去本家一趟了。这样无从下手的感觉,糟糕透了!” 王瓷锦的双眸中隐忧沉郁。之前以为在没有了解实情的情况下不去本家的话,生命安全应该不会受到威胁。可现今这样的情况,王家的人根本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不提王家本身就存在的残酷的生存制度,就看外,太多潜在的才狼虎豹了! 她的命不单单是只属于自己的,还属于那个人的。她已经负了对方良多。再也不能将对方的生命置在火山口上。也因此,王瓷锦的行动就更加的束手束脚了。 “笃笃,笃笃笃。”王瓷锦的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王瓷锦赶紧的整理仪容,使之看起来更像男人。 “怎么回事?”原来是客栈的店小二。 “公子,楼下有人说是找你的。公子可要见见对方?” 王瓷锦心头一紧,她一脸困惑宛若自言自语,“我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才对啊?伙计,来人可有说他的身份?” 那店小二的神色恭谨,崇敬极了,“听说是王家的人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尊贵的客人……” 一百九十章 淹没在历史中的辉煌 王瓷锦暗自低咒。也不知道是王家的那个蠢货!她现在躲王家都来不及,竟然还亲自找上门来。有能力的势力只要一查她王瓷锦这个人肯定就会立即露馅,因为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而是凭空出现的。到那时他们不怀疑才是怪事呢! 当王瓷锦看到楼下的那个人时,她诧异极了,她是怎么的也没有想到,来这里找她的竟然会是这个人。而且她如今已经转换了身份,俨然是一个男子的身份。可这人却能如此快速的找到她?!! 王瓷锦此时就更加的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了。 “苏姑……” “您好。请问您找苏某人有何事?”王瓷锦第一时间接过男子的话。 “呃?苏公子。你确定要在这里谈吗?”那是曾和彩衣女子,彩铃在一起的男子。王瓷锦刚来这个时空时就见到的。 王瓷锦环视了周围那些隐晦的注视的视线和那些安静的竖起的耳朵。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带上她的房间的。她的房间有些痕迹是不符合现今的北宋的。如果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注意到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男子看得出王瓷锦的为难,黑色宽边花纹圆领长袍穿在他身上一派的洒脱和不羁,“公子信任我的话,我们可以到离客栈不远处的酒肆待一会儿。哦,对了,本人王瑾,子子玉。苏公子可以唤我子玉。” 王瓷锦嘴角一抽。连字够告诉了她这个第二次见面的人,要她相信王瑾对她无所图,打死她都不信。“苏瓷锦,字沐歌。” “那?” “我们这就走吧。”王瓷锦率先就走在前方,她显然没有说得来谦让,但是同样的对着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目的来此的人,王瓷锦也没有心情跟别人礼让来礼让去的。 王瑾淡笑跟了上去。 “沐歌,来两壶羊羔酒如何?” “嗯,可以。” “酒保,来两壶羊羔酒。再加上几碟拿手的下酒菜。” “好咧——” “沐歌姑娘,我来这是找你帮忙的。”王瑾显然看得出自己不怎么被欢迎,他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王瓷锦自斟自饮。 “放心,我会付报酬的。三年的时间,一千两黄金。” 王瓷锦挑眉,她来到这里是了解一千两黄金是什么样的概念的,“你需要我做什么?”王瓷锦正愁没有合适的身份在北宋行走。王瑾的到来到给她指明了一条道路。到时她再将水弄浑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会对她的计划有所帮助。 王瑾显然整个人放心了下来,宽袖子一挥,“这么说吧。我的家族这次派出了很多人来找寻来自远方尊贵的客人。而我这一队的没有能达成任务。但是我又确实需要这一次任务的奖励。而沐歌姑娘你曾经和我们碰面过,就时间上来说,你会是我们最合适的选择。所以,我需要你扮演一个身份,三年就成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王瓷锦在王瑾有些震惊的目光下继续给自己倒酒。王瓷锦不得不说,来北宋短短的时间她是真的迷上了北宋的酒了,有酒好的缘故,也有独自一个在陌生的国度的缘故,“你们王家尊贵的客人肯定是不那么容易能冒充的,即使你们不曾见过对方,但是总会知道一些实情的吧。而且我还是假的,你有考虑到我暴露之后的下场吗?我苏瓷锦是缺钱,但是我更珍惜我这条命。” 王瑾既然在开始时没有想到这一个法子,而是到现在才来找她,王瓷锦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是王家默许的。因为前段的时间进了王家死去的人不少,如今王家是要混淆视听的吧。 “咳咳。”王瑾有些尴尬,“我不能向你保证你的性命无忧。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尽我最大了努力保你。” “你是王家嫡系吗?”王瓷锦沉吟了片刻道。 “是。”虽然不知道王瓷锦问这干嘛!或许是不信任他的身份能保她吧。 “那就好。”嫡系总能最大的可能接触的王家的核心人物。她需要在最快的时间认识王家的幕后掌权人。既然王家能有人算出她的到来。那么他或她也应该能大概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想来有对方的帮助,或许她能以最短的时间达到目的。然后再去找回去的路。想到这,王瓷锦心底再也平静不了了。 “沐歌姑娘,沐歌姑娘……” “呃?”王瓷锦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发呆许久了,“呵呵,抱歉,我正在想事情。” “那你是答应了吗?”王瑾很是急切。他虽然不是很懂家中父亲为何会同意选择不可能的人回去,但是既然族中已有这种安排,他就只要按部就班的走就好。不过他会尽力保住苏瓷锦的,毕竟是自己的一时念想才把她拉入王家这个漩涡中的。 “嗯。”王瓷锦的酒壶空了,她朝酒保喊到,“伙计,再来两壶瑞露酒。” “沐歌姑娘,你还是少喝点,姑娘家的……” 王瑾还没有说完王瓷锦就打断了:“我答应你。有不用花钱就能吃住的地方,挺好的。” 王瑾一脸的愕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家。”村姑不可能有王瓷锦的肤质和气质。大家闺秀也没有王瓷锦这般的肆意,毫无半点大家闺秀该有仪态。自带的风流更甚宫廷女子。 “那你该庆幸认识我这样与众不同的姑娘。”其实说到姑娘儿子,王瓷锦还是微微有些脸红的,因为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王瑾一脸的黑线,不过到底王瓷锦是女子,所以他也不敢太较真了,“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要……” 王瑾细致的跟王瓷锦交代在王家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族中势力的分布…… 因为这些关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因为是自己家族的历史,王瓷锦听得极为认真。她丝毫不知道,王家一行,她将付出太多,太多!那里将会给她一生最沉重的伤痕。 …… 王瓷锦和王瑾同王瑾的伙伴汇合之后就往王家的方向赶路了。他们都知道王瓷锦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太多‘对峙’!王瓷锦不想和那些排外的王家人过多的接触,而那些王家人则是不屑降低身份结交王瓷锦这样的一无是处的人!还是女人! 显然,王瑾认为,在大家族里王瓷锦的女子的身份根本就隐瞒不住,所以女扮男装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族中的教养嬷嬷一眼就能看得出,多此一举的事情王瑾不建议王瓷锦去做。以致于王瓷锦这个在21世纪长大的女人,穿起北宋的女装来,一点儿也不搭。 “太阳大了,你进马车吧?”王瑾打马上前叫住了王瓷锦。 王瓷锦扯了扯飞扬的纱帽摇了摇头:“巳时还没有过呢。太阳不是很大。我再在外面待一会儿。”王瓷锦很满足北宋这里的景致,空气也足够的干净还带着香甜的芬芳。 王瑾看了看王瓷锦又看了他身后的那两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他们家由始至终都不曾出过马车的女子。虽然王瓷锦一身的红妆骑着马跑在尘土路上,风尘仆仆的,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反感。“你以后回到了王家就不能再这样子了。”王瑾不好意思到,“这样的姑娘家,嗯,会很难找到婆家的。” 王瓷锦听了一脸的无语,差点儿就腿软的落了马。她凝视着王瑾认真说到,“子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王家找婆家的,肯定不会祸害到你们家。” “瑾哥哥,我累了——”王彩玲掀开了半边车帘喊到。 王瓷锦努嘴:“你还不快去!嫉妒的女人很可怕的。你最好处理好来,不然若是她犯到了我手上,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王瑾一脸的尴尬,既为王瓷锦的话,也为那坐在马车快要一个上午的王彩玲。 ……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 王瓷锦懒得理会她身后那些火辣辣刺人的目光,策马奔腾朝前方驰骋…… …… “这就是王家本家吗?”王瓷锦吃惊的瞪着那宏伟的城墙,这俨然已经是一座庞大的城池了,那还是宅子?!!想起她那从小就呆着的王家本家,王瓷锦心头再也没有第一眼看到时的震撼,有的只是浓郁的悲哀。 或许之前王瓷锦对于那个千年的诅咒还是一种得之我命的态度,那么此刻,王瓷锦开始痛恨那个诅咒了王家的人或是家族了。 千年! 千年的时间就将这么庞大的家族变成了一百来口人落魄的小世家,这样的落差,王瓷锦眼中火热热的升腾着水汽。该有多大的仇恨,才令他们王家遭受了这般惨无人寰的惨剧。 “牧歌姑娘?”王瑾怪异的看着满身悲戚的王瓷锦。 “瑾哥哥,你在干嘛呢,我们该回去同叔叔阿姨和我爹娘我们问安了!”王彩玲一脸戒备的敌意的瞪着王瓷锦,拉着王瑾就想远离王瓷锦。这个女人一路上已经夺取了她瑾哥哥太多的关注了。王彩玲心头的危机感闪亮闪亮的。 一百九十一章 那转换时空相似的容颜 “牧歌姑娘刚来我需要带她去安排一下,彩铃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再去跟爹娘请安。师父和师娘你就跟他们帮我解释一下。”王瑾想了想如是说到。 “瑾哥哥,让下人带她去就好了。你干嘛那么热心啊。”王彩玲不愿意了。 “彩铃?!”王瑾有些恼了王彩玲这无中生有的滋味。虽然他还没有和王彩玲成亲,但是人事已懂了。他看得出王瓷锦已经不是姑娘家了。但是王瓷锦没有换妇人发髻,所以他也就当做不知道。他总不可能跟王瓷锦在一起的。王彩玲的猜测根本是多此一举!不过这样子的私事,他是不可能跟王彩玲说的。毕竟! 王彩玲委屈的离开了。 王瓷锦即使是先要占用一下王瑾,她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因为她刚来,有太多的陌生和不知道的人,事,她太需要王瑾的介绍了。她的命总比王彩玲一时的吃味要来得重要很多。毕竟她可没有在北宋找男人的意思。 “恼我不为王彩玲说话?哼,既然你都有心帮我安排了,那我干嘛退却谦让有礼,我的小命总比她一时的生气要重要吧。而且你们这样的出入应该都得到了家中长辈的认可,成亲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我对你们来说无足轻重。这我很有自知之明。”王瓷锦因为心情的起伏太大,此时她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同王瑾虚以为蛇。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那一家族培养出来的,噎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王瑾真的很无奈。他在怀疑挑了王瓷锦来半掩这个角色是不是个错误?! “你还不如直接说我伶牙俐齿呢!”王瓷锦知道,她现在的性情太不符合北宋闺阁的女子了。“走吧。我骑了一天的马,累了。” “请。”王瑾对王瓷锦没有反感,而且还有着微微的好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他若需要侍妾,绝对不敢挑王瓷锦。 行走中的王瓷锦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瑾,直到王瑾在她的目光下有些承受不住想要转移视线时,“可以啊。你看起来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的小命你可要多多上心了。” 王瑾对王瓷锦这么快的就扯到她的小命的问题上很是无语。 “令扬?”王瓷锦大惊失色,猛的朝左前方的方向跑去。 “你干什么?”王瑾有些神色慌张的拉住王瓷锦。 转眼间,那马上的那人很快不见了,只余下一张不耐烦,不屑的脸,印在王瓷锦的脑海中。王瓷锦脸色惨白,她确定她是没有看错的。 王瓷锦重重的吐气到:“子玉,刚才那人是谁?” “王旦,怎么了?”王瑾此时已经开始在后悔了,“牧歌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刚才为何失态。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以后你要离王旦远一点,能不和他碰面就不和。他因为性情的缘故还有在族中的地位,就算是他要了你的命,那你也是白死了。在王家,没有人会为你跟王旦说理的。” 王瓷锦长袖中的拳头紧握:“这么说来,死在王旦手上的人不少了?” 王瑾沉默以对。 王瓷锦只觉得脑子轰然的炸开了。她不知道为何会在王家碰见跟展令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了性情的外,王旦可以说跟展令扬长得一模一样。王瓷锦第一次感觉到绝望的棘手了。她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算了,以后你多注意些就好了。王旦这个人有时很好说话,有时又有些视人命如草芥。但总的来说,王家第一公子的名头绝不是唬人的。他非常的厉害,也同样的博学。他君子六艺,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样样出类拔萃。” 所以王旦有了骄傲的资格,才如此的目下无尘吗?!是的,是目下无尘。王瓷锦难堪极了,明明长得跟她丈夫一模一样的脸,可是那人眼中不但没有一丝丝的影像,对她更是如视不存在的蝼蚁一般卑微如同尘埃。 王瑾不懂得王瓷锦的难过。就如鱼儿不懂得自己七秒之前流过的泪。 王瓷锦猛的捂住额头沉吟,不是他,不可能是他的。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这还是两个不一样的时空。 王瓷锦随着王瑾一道的离去。只是不知道脑中的想法能否同心底的想法合二为一了。 ……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瓷锦因为白天的事情所以一直无法入眠。她没有翻来覆去,只是一遍遍的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张脸。王瓷锦或许是因为心头压抑着对展令扬太多的愧疚,以至于一看到那张相识的脸他就失态至此,彻夜难眠。 突然间,王瓷锦有种感觉,她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这样危险的感觉,王瓷锦知道,她遇上麻烦了。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有等王瓷锦想出对策,那银白色的刀光就朝她的床上砍下来。王瓷锦狼狈的朝床里面滚去。在夜间看不清楚刺客的脸,王瓷锦仅能感受到那刺客深冷的目光和杀意。 “来人啊,来人啊,抓刺客了,抓刺客了……”王瓷锦大喊,没有内力的她空有招式躲避对方极为的勉强。如果不是王瓷锦的招式太过古怪为所未闻,那刺客也不可能刺了数次都不中。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那刺客眸光闪动,一个飞身就冲破了窗户离开。 王瓷锦捂住手臂半个巴掌大的伤口,脸色铁青的看着一室的狼藉。床上的被子已经变成了细碎的棉絮,蚊帐什么的只余下一些布条了,哼,床下的屏风,椅子,茶壶什么的,倒得七零八落的。 可是! 王瓷锦眼底的寒光闪现。那些迟来的人现在才刚到门口。 因为王瓷锦身上的寒意太重了,所以刚进门口的两个婢女和数位院子的护卫都噤如寒蝉。 “行了,刺客都走了。你们可以回去睡了。”王瓷锦脸色难看极了。 两位婢女面面相觑,粉衣的说到,“牧歌小姐,要不我们先给您换个房间吧,而且您的伤口也要包扎一下。” 王瓷锦皱眉看着左手臂上那依旧渗着血的伤口:“既然如此,你们就快些安排吧。” “是,好的,好的。”粉衣婢女说到。 至于剩下的那婢女和护卫,他们没有出声,王瓷锦也没有说什么职责的话。反正她心底也从不曾信任过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 “红菱。” “红菱,你留下就好。其他的人都离开吧。隔壁的房间应该是干净的吧?” “嗯,是的。这座院落的房间每一天就清理过。” “那行。你带我过去整理一下伤口。至于这间房间,不必清理了,留给你们王瑾公子住吧。” “哈?”红菱目瞪口呆。 “走吧!”刚入住王家的第一天就被人刺杀,王瓷锦的不满严重了。她在想着明天是不是该和王瑾谈补偿的事情。 “像我住的这样的院落有几个?” “三十六个。” “如今该差不多都住人了吧?” “嗯,已经住了三十二座院落了。还有四人在路上。” “院落是新收拾出来的还是早就准备好了?” 红菱因为王瓷锦今夜被吓到了,所以对王瓷锦她有了些歉疚,在回答王瓷锦这方面的问题她没有捂着藏着,“嗯,三年前就准备了。” “三年前,三年前……” “到了。” 王瓷锦跨进了房门:“你知道是谁下令准备的院落吗?” 红菱摇头:“我们做婢女的并不知。只知道三年前我们就被管家分配到了这里,管理这座院落了。其他的人也一样。牧歌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因为今晚的事情怪罪青晴和陆大哥他们。他们是因为被禁足在这座院落太久了,您的到来他们一时间还没有适应。” “禁足?” “嗯。”红菱小心的给王瓷锦清理伤口,“我们从被管家挑来的那一天起就不曾出过院门。吃的,用的,都有别人送进来。” 听到这里王瓷锦的怒气小了些:“嗯,我知道了。”她还需要在这里呆三年。临时换来的人或许比呆在这个院落本身就有的人可能还要可怕。 桌子上银盆里的水和纱布都红透了。 …… 在敲诈了王瑾有关于王家的一些内幕之后,王瓷锦便开始出远门闲逛。她住的院落坐落在美轮美奂一座山峰上。俯瞰便能看到那些坐落有致看不到头的院子。 “三十六座院落,三十六座山峰吗?”王瓷锦低喃。王瓷锦在红菱的带领下开始游走在王家的大大小小的景致中。院门她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了。 “是你?” 王瓷锦停下了脚步,她糊涂了,看着眼前这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却不一样的眼眸,“王旦?” “少主子。”红菱行礼到。 “你便是苏瓷锦,苏牧歌小姐吧。你好,我是王家的少主。在王家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眼前的这个女人,王旦不知为何就觉得很合眼缘。 早在昨晚王瓷锦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再看到王旦,王瓷锦的心情没有了先前那般的失态。可是今天的她却又愣神了。因为她非常的迷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她表示很怀疑。难道这王旦真的如王瑾说的只是阴晴不定而已吗?还是眼前的这个人有双重人格?太诡异了。 一百九十二章 是预知还是前后世的冥冥注定 “王少主,你好。你这是?”王瓷锦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陌生,宛若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难不成王旦昨天根本就没见过自己?还是他认不出她就是昨天跟她有打过照面的女子?疑惑的种子在王瓷锦心底播下。 “哦,来看看你们还习不习惯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王旦风度翩翩说到。 王瓷锦微微晃了一下脑袋将对方那张过于熟悉的脸当成陌生人看待。习惯?看看?哼!王瓷锦才不会新这个说辞呢!“呵呵,这里挺好的。不过如果大半夜的没有人来打搅就更好了。”王瓷锦知道对方应该是想从自己的嘴里得到昨晚的详情。昨晚的事情她虽然已经跟王瑾交代了,但是对方显然还以为她有所隐瞒,甚至可能是怀疑她就是那王家中危险的人物。 “呵呵,牧歌小姐说话真风趣。” “我不是说笑的。”王瓷锦一本的正经道,“晚上是安寝的时间。我希望王家如昨晚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睡眠不足很影响心情的。”你不是想知道吗,那么我就挑明了说。 王旦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女子,很能令人尴尬的不知道接话。也有些无厘头。他不知道王瓷锦是真的不怵刺客,有底牌呢。还是对自己的处境太乐观?不过王旦看着王瓷锦的眸中带着丝丝的悲悯。在王家,不了解自己处境的人往往死得最快。更何况王家如今的状况,那可是四面敌人围击的! “你也默认了对吧。王少主有空吧,要带我四处转转吗?我对这里很陌生。”王瓷锦宛然都已经不熟悉自己的自己了。可是即使有红菱在她也能四处转转,但以红菱的身份,很多地方她是不能去的。有王旦在,事情就简单多了。 “呵呵,好啊。”王旦忍不住低咒了。王瑾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女人。就不是他们从小就在身边环绕的那些。王瓷锦根本就是一个看不懂人脸色,也不知道说话的人。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落面子过! “请!”王瓷锦高兴了。示意王旦走在前边。 王旦满脸的黑线和无奈。这样的女人!!! “牧歌小姐?”红菱有些不安的看着王瓷锦。用少主来做婢女的事情,这样的认知对于红菱这样的世代家仆来说,有些骇人听闻了。 王瓷锦轻轻拍打红菱的手背:“没事的,相信我。” “牧歌小姐?”十米前方的王旦回首。 “来了,来了。”王瓷锦赶紧的加快步伐上前。这位可是她以后三年呆在王家的大金主,可不能得罪了。 “这里是哪里?” “第十八峰。” “和我的第三峰一样吗?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一名剑客。” “你知道?”王瓷锦诧异。 “三十六峰都住了什么人,我都大概了解了一下。” “你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这些也确实都了解。” “对了,那边是哪里?”王瓷锦吃惊那群雾缭绕的如鼎状的山峰。 “哦,那里啊,那是我们王家的药山。每年只有固定的时间段才能上去采药。” “那边的铁索桥通往哪里?” “王氏祠堂。”说到王氏祠堂,王旦的表情就极为的肃穆。 “王氏祠堂?”王瓷锦低喃。望向那边的眼神热切且肃穆。 王瓷锦身上的气息对于王旦这种在大家族中长大的人来说很敏感。他对王瓷锦的感官好了些。他暗自评价,虽然性子不是很好,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眼前这女子对王家祠堂的敬意他是很感动的。 祠堂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太重要了! …… 一路下来,王瓷锦看到了太多太多怪异的目光。 王瓷锦有些古怪的看着王旦:“他们很畏惧你。” 王旦眸底带着宠溺的无奈:“是啊。他们确实畏惧我。” “你不希望他们由衷的喜欢你尊重你吗?”古人的想法就是很奇怪。 “如果他们不能做到全然喜欢我。那么畏惧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王旦手中的羽扇轻摇。 “你的想法很奇怪。”王瓷锦此时并没有能听出王旦的玄外之音。在往后的某一天她一直在后悔今时今日对王旦说过的话不上心。 “呵呵……”王旦没有多做解释。话多下来,王旦还是蛮喜欢和王瓷锦说话的氛围的。不需要话里藏机,因为王瓷锦听不懂。也不需要猜测对方语里话里,表情,动作等。因为王瓷锦太简单了,他甚至能一眼看出王瓷锦的表情所代表的下一句话。 …… “三十六座院落现在空了几座了?” 王旦沉吟了一下:“八座了。” “八座……”王瓷锦咬咬唇瓣,“那八个人,他们都死了吧。” “嗯。” 王瓷锦和王旦走在着没有四季的百花园子里。里面盛放着春夏秋冬四季的花。百花争艳,花团锦簇的,看得王瓷锦眼花缭乱。 “你其实不该来的。”王旦突然没有征兆的说到。 “呃?”王瓷锦赞赏的视线从梨花和梅花相交映的盛景中收回,“孝之,你在跟我说话吗?”其实王瓷锦是听到的,只是她有些不敢置信而已。 “没有。”王旦有些懊恼自己的竟然会将刚刚认识的人放到了家族利益的对立面。 王瓷锦有些黯然。不过她也更加认清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疼她数十年如一日的展令扬。 …… 夜晚的祠堂—— 王瓷锦一身黑衣攀爬在楼宇间。 “呼~~~~~~”王瓷锦开始屏息,直到那些护卫从她的前方经过。 王瓷锦刚倒吊在祠堂的横梁上就听到了“啪——”的一声,她有些莫名和心惊的安置好自己的身体。 “你从小我就教你家族利益为重,你是为家族活着。可你呢,今天你都干了什么,浪费时间陪着那女人逛园子不说,竟然还出言提醒?!将我培养你二十年的苦心浪费不说。竟然还下令调派了玄字级别的暗卫去护着那个女人?!王旦!你是有妻有儿的人了,更担有一个家族的重任。你没有任性的资格!那个女人以后你离她远些……” 王瓷锦越是听着越是恼火,而且王旦那脸上张扬的五指红痕宛若指责着她的魔鬼令她无法再待下去了。只能选择先行离开,以后再找机会查探祠堂了。 风晃过。横梁上的王瓷锦不在了。快一步走的她错过了很重要的信息。 “你先关禁闭一年。看你的表现再说。”王家的族长说到。 “是。”王旦跪得笔直。“父亲,苏瓷锦那里?” “你还想怎么样?”王祜(hu)的表情难看极了。如果王旦再说错话,可能他一个巴掌还会扇过去。 “那两个玄字的暗卫就让他们呆在苏瓷锦身边三年吧。王瑾堂弟不是说跟苏瓷锦的交易是三年吗。” “你?”王祜高举着手掌,“王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父亲。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忤逆你,我坚持。” 王祜的呼吸沉重的在这个排满了祖先灵位玉牌的祠堂响起,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王旦,“行。不就是三个暗卫吗,我希望她能消受得起!”王祜的尾音高扬。整个人怒极了。 …… 一处四处围绕着湖水的楼阁上,王旦正挥笔抄写着经书。 “少主,苏小姐昨天晚上曾经到过祠堂。” “什么?”王旦手微微一顿,笔墨在纸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她呆了多久?” “没多久。苏小姐应该是看到少主你和家主在祠堂里就立即离开了。” 王旦心情有些烦躁,难道他真的信错人了? “行了。你下去吧。以后你们三人就是苏瓷锦的暗卫了,她的事情也无需再向我禀告了。三年!三年一到你们就回来。” “是。” 暗卫退了出去。 王旦揉了揉书桌上的废纸,他苦笑,“我干的都是什么事情啊?!或许父亲真的说对了我是在干一件蠢事!” “我看你确实在干一件蠢事。那个女人那一点儿好的,竟然能令你刮目相看?!看来你真的被家族的重担逼得眼睛出了问题了。”门外转入一个同王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王旦疲惫的拧了拧眉峰:“王辰,你怎么来了?” “呵呵。”王辰语气懒散到,“我来看看被父亲禁足的某人啊。哼哼。一个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有家世的女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为何会为了她惹父亲生气。” “你不懂。”王旦在王辰面前流露了自己的迷茫,“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要保护好她,不然后悔的一定是我。” “我的好哥哥,你不是魔障了吧?”王辰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眸光严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也愿意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是那样的念头太强烈了,容不得我不去做任何措施。”王旦苦笑。 王辰:“你没有跟父亲说起这个问题吧?” “你说我敢吗?”王旦的眼眸里盛满了悲伤。 “也是。王祜虽然将你当王家未来的族长培养,但是他绝对不会乐意知道你拥有了预知的能力。”王辰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了。“哥,你说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令你这个少族长提前迸发了预知这个能力?”要知道,王家除了每一任卸任后的长老和当代的家主才会拥有预知。而且这项能力有强有弱。王祜感知不到的事情竟然被王旦感知到了。即使王祜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但是涉及到权利的事情,同样没有父子亲情。 一百九十三章 你真的断袖啊? “我也不知道。王瑾说她出现的地方是从山上下来的。再往后查就差不到任何有关于她的消息了。不知道是被人抹去了还是什么的,反正我们王家的情报网是查不到苏瓷锦这个人。”王旦眼中有无奈有忌惮。 “苏瓷锦会不会可能是那几家的人?”王辰思索到。 “应该不会。那几家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苏瓷锦。也或许她的名字是假的?”王旦指腹在桌面上敲击。 “算了哥。反正只要她对我们家族没有敌意就行了。凭我们的能力,在王家护她安全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她会在我们王家扮演什么身份了?老祖宗他们呢,他们什么时候会透出话来?” “前一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祖宗他们直接将仙谷封闭了。再等等吧。” 王辰面含忧色:“怎么这个时候闭谷?!” “四面楚歌。”王旦为王家如今的处境忧心忡忡。 “好了。别太担心了。有王家的那几位老家伙在,想来也没什么人能将我们王家灭族。” 王旦想起了王家那些祖宗们的本事,悬着的心总算掉落了一些。只是世上的事情解释一饮一啄的。本在红尘外的老祖宗们他们所能起的作用也不会太多。除非王家真的面临灭族的危机,王家供奉的那些老祖宗们才可能玉石俱焚。 “弟弟,苏瓷锦那里就劳你多费心了。为了熄灭父亲的火气,这一年我应该会尽量不与外面接触的。”王旦叮嘱王辰到。 王辰一脸的莫名和古怪:“哥,你真的不会看上了那个女人吧?” “混账。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应该听我们的奶嬷嬷说过苏瓷锦已经是有过孩子的妇人了。你的嘴巴谨慎些,不要尽是无中生有的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王旦其实心里也蛮不舒服的。 “哦。我知道的。她对我们还有用嘛!放心,在她的利用价值没有被我们榨干之前,我会维护好她的声誉的。”王旦站起身理了理长袍,“不过哥,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真的不打算找个女人?”苏瓷锦已经是妇人身份了。王辰也觉得王旦和苏瓷锦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早就成亲多年了。”王旦语气不耐烦道。 “得了吧你!”王辰有些无语的好笑道,“你成亲的那一天是我拜的堂,洞房花烛夜是我过的,妻子是我的,两个嫡出的孩子也是我的。甚至整个院落的妾室也都是我的。你干了什么?不过是从不曾进过内院!母亲跟我提了,你要是再守着青灯伴古佛的,下次她可就直接压着你上侍妾的床榻了。” 王辰即使是说完了,他脸上的表情是的玩味和好笑,“哥,你跟我说说。你真的不会跟爹娘猜测的那样吧?你真的断袖啊?” “你给我滚——”王旦将笔架上的笔甩向王辰,王辰猛的向门外躲去,他身后一路的皆是被毛笔洞穿的洞口。 王辰:“哥,你干嘛这么狠!若是我躲得不够快,那么那些洞口就是在我身上了。” “你不是已经躲过了吗?!”王旦重新铺开宣纸,“既然你都没什么事情了,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哼。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的禁足吧。走了。噢,对了,那苏瓷锦我还是会替你看着她的。”王辰看着正专心磨墨的王旦有些无趣,耸耸肩就离开了。 …… 王旦磨着的那墨汁,丁点儿也没用着。因为他在发着呆,等他想到时,墨汁已经干了。 …… 第三峰上—— 王瓷锦在合欢树下同样的泼墨作画。她其实事不怎么喜欢合欢花的。只是她现在住的这座山峰,到处种植的都是合欢树。 红菱已经忙去了。王瓷锦没有任何顾忌的一抹,一勾勒的,渐渐的,宣纸上人影渐渐呈现。人看着像王家的少族长。只是那短短的一寸头和军装看着虽然极为的英俊挺拔,可是却同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以温文尔雅为美的时代!这里的美男子虽然称不上弱不禁风,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喜欢古铜色的肤色。他们会认为那是下层的人物才会拥有的肤色。 暗处的三个影卫,面面相觑!合欢树的叶子微微晃动着。若是寻常的人肯定是会觉察不出的,但是对于王瓷锦这个算是王家的继承权争斗风波中的风云人物来说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一种感觉。 “我想你们到我这里时,让你们来这里的人肯定已经叮嘱过你们。不过我却还要再说一次,接下来,我不管你们在我身边的日子呆得有多久。但你们看到的,听到的,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透露给其他人知晓。包括你们的主子。”王瓷锦抖了抖手中刚完成的水墨画,“我想,王家的暗堂就不是摆设用的!!!你们可以不听我的。但也请你们做好就暗堂承受代价的准备。” 暗卫们并没有回应。王瓷锦也没有继续说。反正她只要这些来盯着她的暗卫干扰不到她就好了。反正免费的暗卫不用白不用。这让她对自己的安全更加有信心了些。王家的暗卫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段里只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也就是说,王瓷锦有了三个免费的保护伞和跑腿的。 “帮我查清三十六峰各自主人的情况,包括他们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我大后天就要。”王瓷锦开始有一种紧迫感。她总有种感觉,如果她再不快点儿的话,事情会非常的糟糕。甚至还会波及那如今虽然苍伤但依旧顽强传承到21世纪的王家! 王瓷锦三米外的那颗合欢树突然间落了片叶子。 “苏瓷锦,苏瓷锦……”院门外传进来怒气冲冲的女声。 王瓷锦微微拧眉。正在同自己丈夫画像上色的王瓷锦大好的心情全被给毁了。“那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王瓷锦磨牙低咒。“青晴你去看看。” “是。”青晴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这些天红菱一直在劝说着她,她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屈服了。 …… 王瓷锦望着完好无损的青晴,也看着火气更加高涨,声音更加激昂的王彩玲。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王瓷锦将书案上的画卷了起来。 王彩玲却趁着王瓷锦一时间的不留神,也不算是不留神,应该算是王瓷锦一时间的无法反应过来。因为她确实不知道王彩玲竟然在她的地盘对她动手。不都说古代的女子最是贤良淑德的吗?可怎么同王家的彩铃对不上?! “你是不是知道瑾哥哥在哪里?”王彩玲夺过王瓷锦的画,“咦,这不是少主吗?!不是吧,苏瓷锦,你勾引了我的瑾哥哥还不够,竟然还将脑筋动到了慧茹姐姐身上。那少主可是慧茹姐姐的丈夫,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你就算是去给少主做妾都不可能!你今早断了这个念头吧!你到底是不是没人要了,怎么到处觊觎别人的男人……” 王彩玲越说越难听。 红菱匆匆赶来,可是毕竟主仆之间的等级差太大了。她不敢上前制止王彩玲,只能在一旁不停的跳脚和担忧。相比之红菱的青晴,青晴就显得自在安稳多了。她听着王彩玲骂着王瓷锦的话,竟然眼中流露着满足。 王瓷锦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即使青晴头很低下去,但是那眼中蕴含的东西王瓷锦一目了然。她都快呕死了。没有想到青晴这个属于她的婢女竟然如此同别人同仇敌忾的对付她! “说够了吗?”王瓷锦一把将画稿抢过来,“请你看清楚,画里边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家少主。”不提王旦是有家室的人,王瑾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就提她的身份,她是绝对对王姓的人没有念头的。 毕竟没有谁会愿意嫁给自己的老祖宗! “哼!苏瓷锦你蒙谁呢?!你以为将少主的头发画没了,将少主画得高大了。他就不是王家的少主了?!你少自欺欺人!哼,我一定要告诉瑾哥哥,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想要抢我的瑾哥哥还不够,竟然还动念头到少主身上!哼,我一定要揭穿你!而且少主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我说不是王旦就不是。”王瓷锦将画放好,“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我手中的这个人绝对不是王旦。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算了,我刚才是想问你的。你到底将我的瑾哥哥藏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了他老半天了。” 王瓷锦气得想直接踢飞王彩玲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比她还要白痴的白痴。就在院子里大大咧咧的喊叫着,她以为她是谁啊!闲得发慌,竟然将她同王瑾的事情弄在了一起。 她是不喜欢太过没有存在感。因为没有存在感,她的任务无法继续。但是受瞩目的目光越多,受煎熬的也将是她。到时,她就将步步维艰了。白痴,白痴的女人!她王瓷锦真是跟这个女人犯冲! 一百九十四章 被饿着的日子 “王彩玲——”王瓷锦吼道,她看着王彩玲的眼神宛若看着白痴一般。“王彩玲。王瑾自打我来王家的第二天来处理过当年的晚上的刺杀事件外,直到今天我就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不信的话你可以询问你身边的这个婢女,或是将整个院落的护卫都喊来。我说的话你不信,你们王家的人,你总该相信了吧?!” 王彩玲皱眉:“可是我听到有人告诉我,她见到了瑾哥哥出现在你这里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们在开玩笑?”王瓷锦本来就觉得自己的性子够简单,够呆的,什么事情也不愿意想复杂。可是在今天,她总算找出了比她还蠢笨的人! “你,你来跟我说。”王彩玲指着青晴和红菱厉声到。 红菱同意了王瓷锦的话。而青晴也不该说谎。毕竟没有的事情只要深入查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瑾哥哥在哪里,那么我就先放过你了。”王瓷锦得不到王瑾的消息整个人沮丧极了。 本来就被火气既焖又蒸的王瓷锦看到这样的王彩玲,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了,心头的火气也散了差不多。 “不过,虽然瑾哥哥不喜欢你。但是你也绝对不能抢慧茹姐姐的丈夫!”在王彩玲看来既然王瑾这么长时间没有同王瓷锦再见过面,那么就代表王瑾应该是不喜欢王瓷锦的。 “跟你说王瑾在我这里的是你那慧茹姐姐吧?” “才不是呢!跟说说的是慧茹姐姐身边的大丫头……呃?”王彩玲柳叶眉倒竖,但却不是真的是蠢的。在王家,能活下来的即使只是三岁的小孩都或多或少有些心计和谋算的。王彩玲突然间不生气了,只是怜悯的看了王瓷锦一眼,“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王瓷锦心头对那谢慧茹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古代宅斗里生存得下来且活着滋润的女人,她不敢小觑! 走到半路的王彩玲突然间回头,“噢,对了。看在是我送你来王家的份上,起我劝你最近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的最好不要出院子。” “呵呵,谢谢。”王瓷锦真心的笑了,暖暖的,善意且感激的。 王彩玲看着王瓷锦那样的笑容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了:“哼,不用谢。”说罢便快速的转身离开了。离开后的王彩玲努力的挥动着自身的拳头,“王彩玲,你真有够丢人的啊,那女人有什么好的,竟然看着人家都失了神……不过,她那笑容也太干净了,真令人嫉妒……” 王彩玲心底其实是羡慕王瓷锦的。毕竟干净温暖的笑容谁不想拥有。可惜在王家,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即使是类似她这种被娇宠这长大的小姐,她的笑容也从未干净透彻过! 王瓷锦在王彩玲那一天打闹过之后,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之后,她就开始被麻烦缠上了。已经连续两天了,王瓷锦都能在她的吃食中发现一些秘药——夕颜。一种美人迟暮的毒药。能令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最短的时间里年华不再,老去。 王瓷锦起先还不动声色,毕竟这样的事情即使她心知肚明跟谢慧茹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却是不可能将罪魁祸首拖出来的。因为谢慧茹只要处在的那个位置,她谢慧茹的下面多得是帮谢慧茹动手的人。所以,王瓷锦这个亏是白受了。 可惜——那些人不懂得适可而止。王瓷锦虽然不愿意惹麻烦,却也不是怕麻烦的。王瓷锦她是真的不想饿死啊!所以第三天她命人去传讯令王旦和王瑾来她第三峰。 …… “来了这么多日子了,我还从来没有在我这院子招呼过你们。今天午餐你们就在这里吃吧。”王瓷锦在一看到王旦和王瑾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请对方上座。“不要说什么已经吃了的废话。我想你们还是可以陪我吃一些的!” 王瑾和王旦或者是王辰有些面面相觑的。 王瑾:“呵呵,牧歌姑娘,你还真是有心了知道我还没有吃过晌午饭。” 王辰莫名的看着王瓷锦,他知道王瓷锦安静了这么久可不是闲了来找他们的。他看着还有些热气的饭食,鼻子嗅了嗅,心中一片了然。 “王瑾,坐吧。”王辰率先坐下了。 “是,少主。”王瑾的神色恭谨。 “吃吧。”王瓷锦拿过干净的筷子给王瑾和王辰布菜,面带微笑,下巴微抬示意到。 王辰手中的玉箫没有放下,他微微嗤笑。 王瑾有些坐得不是太安稳。他不知道王瓷锦到底是如何同少主相识的。不过王家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王瓷锦是被少主保护的人。他赶紧的吃着王瓷锦给他布的佳肴。只是刚吃进嘴中,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他赶紧的吐出。 作为王家子弟,他们从小就被教育得识百毒,懂秘药。毕竟这样害人的法子太多歹毒和防不胜防。王家的子弟是要有大造化的,总不能死在这些阴损的招式上。他有些狼狈的漱了漱口。 事后。王瑾心头还是有些失落的。他是要试过了才知道这才不能吃。而王旦一看就没有动手。他们之间的差距是这么的明显! “你们怎么都不吃啊?”王瓷锦放下手中的筷子含笑问到。 “说吧,你找我们来倒是是为了何事?”王辰扫了一眼王瑾。 “在王家我就认识你们两个。最近觉得一个人进膳太过孤单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都陪着我用膳吧。”王瓷锦略施忧伤的摊了摊手心。 “行了。”王辰的玉箫在手心上轻击,“我们可没有这么闲的功夫陪你用餐。膳食的事情我来解决。” 王瑾心头微震。他扫了一眼王瓷锦。墨眉紧锁。“少主,还是我来解决吧。” “不用了。你来解决根本不会起什么作用。那些人看来真的把我的话当成耳旁的风了。”王辰脸色也有些不好。他隐隐能猜测这事时谁做的!“红菱,传我的话,今天午膳我在第三峰这里用,你让人将我的午膳和王瑾少爷的午膳也传到这里。” “是。”红菱惊喜的应到。这几天她看着王瓷锦动也不敢动那些吃食,她就知道事情糟糕了。王瓷锦饿得苍白带青的脸色也同样令她心疼。 王瓷锦解决了一桩大事心情舒服极了:“青晴,这桌膳食撤下吧。” “是。”青晴眼中满是复杂。 王辰看了一眼青晴的后背:“苏牧歌,这个丫头要不我帮你换掉了?我身边还是有几个能用的婢女的。” 青晴的步子踉跄了一下。 王瓷锦眼尾扫了一眼青晴:“换倒是不用了。如果你那里真的有可以用的人,给我拨两三个吧。”狐假虎威谁不会?! “你倒是不客气啊!”王辰的眼角高挑。 “跟你需要客气吗?”王瓷锦笑得意味深长。 “哼,也对。你确实不需要客气。”王辰不情愿到。 王瑾听得云里雾里的,直想把自己藏起来。 …… 王辰和王瑾在第三峰用膳的事情以一盏茶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王家。他们重新审视了王瓷锦这个人在王家少主眼中的地位。 一座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汪清池里百尾五光十色的鱼儿正击打着水面嬉戏。一位十足雍容之姿的妇人正拨弄着鱼儿的吃食。 九曲回廊,一位紫衣罗衫,浑身书卷气的少女袅娜行来,“夫人。少主请您照看一下第三峰的主人。” 妇人身畔的两位紫衣婢女一脸的怒容。 “知道了。”妇人华贵的笑道。 “那就好。”紫衣罗衫女行了礼就立即离开了。 …… “小姐,你看她,得瑟得什么似的?!不过就是书房中的一个侍女,她竟敢这么对你……” “罗锦,行了。说到底,她是子明的人。” “可……好嘛,好嘛,我不说了。” …… 谢慧茹是少数几个知道王旦和王辰同时存在的人。她心中一直藏着一份屈辱。明明她的丈夫才是她看中的人的,可是,他们,他们竟然,竟然?!!!!! 谢慧茹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光。眉宇间有些郁结的烦躁。那个人高高在上,看不上她!这辈子她都快要放弃了心头的那奢望的念想,觉得尘世间没有能配得上他的人!可偏偏出现了一个“她”!一个粗鲁,不知礼数为何物的人! “小姐!” 谢慧茹身后的婢女都沉默了。她们是谢家从小就给谢慧茹挑选的婢女,情分还是蛮重的。 “既然如此,就让她活着吧。” “是。”绯色玉镯的婢女退了下去。 “查清楚对方的来历了吗?”谢慧茹柔柔的声音如拂面的晚风。 “回小姐。没有。”沉默了一下,“小姐,要不我们派人回去跟老爷说一声。让本家的人查查。毕竟我们在王家的人手不太多。” 谢慧茹抿唇:“算了,既然是他要保的人。先不要跟我父亲说为好。看看再说吧。” “小姐。你和少主都已经有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了。你无需太过担心的。” “你不懂!”谢慧茹脸色僵硬,眸光里水汽萦绕。 一百九十五章 频临泯灭的气运金龙 “是。”婢女低下的头颅,眼中的阴霾和煞气内敛而浓郁。苏瓷锦,希望你能自己明白自个的身份! 谢慧茹啊,谢慧茹!一个男人罢了,你为何就是放不开,就是放不开!!! …… “谢慧茹!”王瓷锦目送着王旦和王瑾离开。当那背影渐小,她手边的桂花被折了枝条。王瓷锦不得不承认,当王旦将她的事情揽下来时,她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嫉妒了。那滋味令人不怎么舒服和难堪!即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位。可惜啊,心总会怪怪的难受! “我该动动了。”王瓷锦决然的转身身。她真的怕了,怕自己会成为自己所讨厌的人!只是相像而已!没错,不过是像些罢了!“出来啊!” 三个面目平平凡凡的男人出现在了王瓷锦跟前。如果不是非常的用心看,是看不到他们的存在的。轻易泯没众人的相貌,再加上那收敛得宛若虚无的气息,他们的隐藏功夫果真不错。 “今晚陪我去祠堂转转吧。”王瓷锦笑意盎然说到。 三个男人的眸光关泽一闪而过又很快内敛了。 王瓷锦知道对方是不乐意的。但这又与她何干。只要他们不破坏她的计划就行了。“放心,你们只要知道,我的存在绝对对王家无害。” 暗卫想了想自己之所以到王瓷锦身边来听命,很快的回到,“只要牧歌小姐你不会做出损害王家的事情,我们兄弟三人,这三年里任牧歌小姐差遣。”本来这也是王旦的意思的。 “那你们就做好为我赴汤蹈火的准备吧。” …… 夜晚,王瓷锦站在王家祠堂对面最高的一线峰上。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王家祠堂,眸中流露着深深的忌惮和担忧,“果然真的是这样吗?” 王瓷锦看到王家祠堂那金色的光芒正被黑暗的雾气吞噬。金色的倔强反抗,黑色的蛮横霸道。 “老祖宗他们避谷多久了?”王瓷锦双拳紧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王家祠堂。 “一个多月了。” “出一个人,将王旦找来给我。”王瓷锦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已经会这么严重了。那黑色的雾霭是要断掉王家的根基啊!难怪!王家祠堂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何从小她就不曾见过,见到的只是家庙。那是因为早已经不存在了吧。把家庙当成了祠堂,也是为了佛光的庇护吧。 “你怎么又来祠堂这里了?你是嫌弃命长的吧。你难道不知道上次你能够侥幸没事,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王辰一到就立即如炸了毛的猫。他的双胞胎大哥还在禁足呢,这女人又出来惹事! “王旦,祠堂总会有一位老祖宗驻守的才对。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既然没有人知道?”王瓷锦大怒到,手指气得颤抖的直指王氏祠堂。 “发生了什么事?”王辰一脸莫名的顺着王瓷锦的方向看去。 王瓷锦一脸的诧异和奇怪:“你竟然看不到?”王瓷锦奇怪,既然王旦被当成家族培养的,没有理由看不出气运的才对啊!怎么回事,难不成整个王家就她能看得到?!可是她家的老家伙们也是能看得到气运的。 “看不到什么?”王辰眉峰成川。 王瓷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该死的!你家的老祖宗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不知道。”王辰能感觉王瓷锦心情的大不好。 “他们肯定出事了!”王瓷锦急躁的在原地踏步转着圈子。难道王家之前出事没人能解决就是因为王家的老祖宗他们都被动的闭谷了?!“你父亲也就是现任的族长他也看不住祠堂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他昨天还刚到祠堂上过香!”王辰知道事情严重了。他不知道王瓷锦为何对他王家的祠堂这么看重。但是显然王瓷锦同样不是危险耸听的人。 “王家怎么会挑他做家主,其他的人都死光了吗?!”王瓷锦破口大骂。王瓷锦不相信王家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力比现任的王家家主强的!“连气运都快被人泯灭吞噬干净了竟然还看不出!” “天涯,去将少主请来。” “是。” “少主?”王瓷锦转圈子的身子顿住了。 王辰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隐瞒不下去了:“我的双胞胎大哥。当初,爷爷他就是因为看得出大哥的不平凡所以才命父亲上位,给大哥铺路的。”王辰是在小时候调皮听到爷爷跟老祖宗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实情的。这么多年来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包括他的哥哥。 “那你哥现在在干嘛?”王瓷锦火气高涨!她现在才不管谁才该是王家的家主。她现在只想要尽快的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被禁足了,因为你的缘故被禁足。”王辰看不惯王瓷锦对他大哥的怒气。手中的玉箫紧握青筋明显的暴起。 “我的缘故?” “哼,如果不是我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生他的气!我父亲和其他的王家的人早就将你焚个干净了。” 王瓷锦沉默了。她就感觉嘛,一个家族对上她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简单算了。原来如此。 …… “他还好吗?” “一会儿他来了你不会自己看?!”王辰是不屑的。可是想到王旦说的苏瓷锦的身份不简单。所以也不敢说太重的话,省得对方有理由对他们王家置身事外。 “子明!”王旦气息不稳的跑来。 王瓷锦吃惊的瞪着那和王旦一模一样的容貌。“你们到底谁是王旦?” “苏小姐,你好。我是王旦。这位是我的弟弟王辰。”王旦手中还紧抓着玉扇。 王瓷锦看到王旦手中的玉扇时,她这才想起,原来这个人才是被她强制拖着游园的那一位。应该也是被她从祠堂中偷窥到的被他父亲打脸的那一位。一时间王瓷锦有些尴尬了。“好了,你既然来了,那你看看那祠堂,然后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行。”王旦转过身子,当视线触及对面的王氏祠堂时,他大惊失色,失声到,“怎么会这样?那天还不是这样的!”王旦转过头看向王瓷锦,眸中满是敬意和谢意,“我是当天晚上就禁足了的。所以对祠堂的事情一时间疏忽了。” “这么说来,应该是你们王家的内部有细作了。不然他不可能挑的时间这么准,专门挑你被禁足的时间下了咒术。” 王辰和王旦此时都被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给震撼住了。 王旦:“不知道苏小姐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他尴尬极了,“王家的老祖宗一时间都不在,所以。”王旦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倾他一族之力都难以对那越来越虚弱的气运金龙有所帮助,更别提对付那要灭了他王家的诅咒雾霭了。 “在最短的时间里派最多的人进朝廷任职。”王瓷锦咬着唇瓣。 王辰眉宇间满是暴躁:“在朝廷任职的人各大家族都是有固定名额的,而且我们王家是不参合朝廷中事的。” 王瓷锦眸中泛红:“每一个任职的官员都会有整个宋朝的气运加身,对王家的气运金龙来说多多少少有些拖延的作用。如果还顾忌这顾忌那的,那么王家就真的被人灭族了?!!!” “咫尺,你去颁布王家最高级族令,王家凡是适龄男儿皆要入朝为官,就算隐姓埋名都在所不惜!” “是。” “哥?”王辰不可置信的瞪着王旦。 王旦眼中充斥着通红的愤怒和杀意:“辰儿,我们没有时间了。” “可父亲那里?” “没事的。王家的长远存在才是最要紧的。”王旦眼中的伤感一闪而逝。 “咫尺,快去吧。”王旦眸中一片平静。 “是。” 王瓷锦秀眉微皱。她其实最为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眼中只有权力没有亲情的族人了。当年的伯父是这样,如今王家的家主也是这样。 “苏小姐,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王辰微低着头客气的询问到。 王辰看着这样的王旦,心头难受极了,眼中泪光闪过。 王瓷锦满眼复杂的望着王旦,她同样心里不好受,这样高傲出尘的男子本不该俯低他的气势的。 同样的王瓷锦也不会知道,王旦会这样做,也因为那个人是她罢了。 “王家有专门研究风水和阵法的大师吧?” “有,只是才有几个,毕竟。”王旦说不下去了,这样的一门学术,王家的人并不是太看重。 王瓷锦明白:“给我将他们都秘密弄来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 …… 夜晚疏星几点—— 王家的夜空中,有几个被提着的黑影一闪而逝。 “都来了吗?”王瓷锦一眼扫过去。确实只有几个人而已,五个人!比她想象中的少多了,她心头不免失望。而她却只是半吊子的。 “给。这个是护运大阵。”王瓷锦将手中临时画的纸张递给了王旦,“我学得并不算精通,你让他们以最快的时间将大阵布置好,而且位置绝对不能有一丝丝的出错。风水什么的,我并不是太了解。最好能在黎明到来之前,将阵法布置好。不然金龙他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好的。你们都听到了,尽快将阵法在黎明前竭尽全力的布置好。这可是攸关我们王家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王家的未来都交付到你们手上了。” “是,少主。”数张苍老的容颜上面满是激动和狂热。 王瓷锦在那些人都在王氏祠堂外围忙碌起来时,她这才面容肃穆的扯下自己胸口的挂链。那是一条银色的链子,银色的金字塔模样的盒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可以看到里面有八十一根如针状的小小的木针。 一百九十六章 那千年的祈盼 同样的王瓷锦也不会知道,王旦会这样做,也因为那个人是她罢了。 “王家有专门研究风水和阵法的大师吧?” “有,只是才有几个,毕竟。”王旦说不下去了,这样的一门学术,王家的人并不是太看重。 王瓷锦明白:“给我将他们都秘密弄来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 …… 夜晚疏星几点—— 王家的夜空中,有几个被提着的黑影一闪而逝。 “都来了吗?”王瓷锦一眼扫过去。确实只有几个人而已,五个人!比她想象中的少多了,她心头不免失望。而她却只是半吊子的。 “给。这个是护运大阵。”王瓷锦将手中临时画的纸张递给了王旦,“我学得并不算精通,你让他们以最快的时间将大阵布置好,而且位置绝对不能有一丝丝的出错。风水什么的,我并不是太了解。最好能在黎明到来之前,将阵法布置好。不然金龙他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好的。你们都听到了,尽快将阵法在黎明前竭尽全力的布置好。这可是攸关我们王家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王家的未来都交付到你们手上了。” “是,少主。”数张苍老的容颜上面满是激动和狂热。 王瓷锦在那些人都在王氏祠堂外围忙碌起来时,她这才面容肃穆的扯下自己胸口的挂链。那是一条银色的链子,银色的金字塔模样的盒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可以看到里面有八十一根如针状的小小的木针。 “这些是什么?”王辰最先开口到。 王旦清咳了一声,他想问的就是王辰问的。 “这是般若木。我从埃及法老的棺木弄到的。每一根木针上皆有着强烈的诅咒。” “那你拿出来干什么?”王辰失声道。 王瓷锦鄙视的忘了王辰一眼:“如果不是为了破除王家的诅咒,你说我拿出来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做什么?!” “你先前的意思不是没有办法破除诅咒的吗?” “我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反噬对方的诅咒。我倒要看看是对方的诅咒厉害,还是埃及法老的诅咒强。看是他的命够强横,还是王家的气运金龙坚持的够久。接下里的时间就是一场持久战了。看谁的底子功夫够厚。反正你们只要负责抢夺气运就好。越多越好。” 王瓷锦带着银色的手套,上面镌刻的古老的花纹,隔绝诅咒浸蚀的。她仔仔细细,全神贯注的计量着王氏祠堂的位置。 王瓷锦确实说的没有错。她的那个银盒子里面的木针确实是价值连城。甚至是无价之宝。毕竟它们是王家花了千年的代价才弄来的。当时她记得自己亲自接手过手中这一个小小的银盒子时,她就知道,她身上担负的是家族千年的祈盼! 王瓷锦祈祷着,祈祷着这些被诅咒侵蚀了无数个岁月的木针真的能起作用!不然,她这一趟白来了没有什么,可是王家一代又一代怀抱着的希望就真的破碎了。 “九九归一阵真的能以最大的限度反诅咒施咒者吗?”王旦一眼就看出王瓷锦布置的是九九归一阵,一个最简单也最繁琐的阵法,靠的真的是布阵者的功力。 “这是我们家研制了千年的阵法。认为它是最能反诅咒阵法中最大的辅助阵法。如果还不行,那么我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王瓷锦两只眼睛冒着如夜间的猫眼一般的光芒,整个人的心神完全浸入了阵法中。 王旦在一旁看得王瓷锦直愣神。这样专注,执着,认真的王瓷锦令他的心跳,频频的失去了一贯跳动的频率。 王辰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王旦又看着王瓷锦,他原本想要出声提醒的,但又怕惊扰到了王瓷锦。他的哥哥真不会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吧?!可他那有实质上的妻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如果王瓷锦这次真的能解决了王家的劫难,那么要王家的人接受一个贵妾应该是可以的。虽然不大符合规矩。 黎明的曙光出来了,王瓷锦的心弦紧绷,她手中那剩余的六根般若木木针就是是心口悬着的匕首,锋芒夺人心魄。 王旦和王辰同样的悬着一颗心,那些家族的风水师们的阵法同样还没有完成,王瓷锦手中的木针也没弄好。而黎明的曙光,白茫茫的折射了天际。 “牧歌——”王辰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瓷锦在那曙光出来之际将眼睛闭上然后甩手将那剩余的木针甩出。全场的目光全部投向王瓷锦,心绷得紧紧的。 噗嗤—— 王瓷锦耳朵侧听着那些声音,在感觉没有什么出错时,她才睁开眼睛。那六根般若木稳稳的没入泥土中,而且阵法在这一刻也同样的形成。王家的金色气运金龙缓缓的稳了下来不再飘忽和淡去。且那些黑色的诅咒雾霭也慢慢朝外边推开去。如那池中挣扎溺水的人。 王瓷锦布下的那些九九归一阵法那一道道金色的光交织成了看不懂的类似金字塔状的网纹。一*的缠住了雾霭。 “成了!”王瓷锦脸上惊喜连连,表情却似快哭了般。“真的成了成了……”王瓷锦低声呢喃。王家数十倍人的心血没有白费。般若木上法老们的诅咒这只是开始—— 王瓷锦的眸中迸出了杀意和恨意,还有畅意。恰是千年的报复,你们都准备好了吗?王瓷锦内心翻涌。 “苏牧歌,你还真厉害。好,太好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抱怨着抱怨那的了,你和其他的女人还是不一样的,比她们有用多了……” 王瓷锦一脸黑线瞪着狠力垂着肩膀的王辰:“你不会痛吗?” “我不痛啊。”王辰一脸的傻笑。 “可是我痛啊!”王瓷锦喊到,同一时间王旦立即抓住王辰的手。王瓷锦揉了揉肩膀:“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竟然对女人动手。” “我这不是高兴吗……哥,你抓疼我了……” 王瓷锦实在是无语至极了,她转身就走,并且长长的打了个呵欠,“你们在这里慢慢的折腾吧,我先回去,困死了。记得尽快入朝为官抢夺皇朝气运!” 王旦看着王瓷锦离去的背影,视线久久的注视着不动。王辰猛的锤着王旦的胸口:“哥你够了没,人影都看不见了。虽然我现在看着她不错。但是其他人不一定会同意。而且,哥,你别忘了,在世人眼中,谢慧茹是你的妻子。即使牧歌那女人真的同意做贵妾,谢家人的那一关也会很难过的。毕竟世家若是存在贵妾那是打亲家的脸。虽然我们和谢家早就形同水火。可是脸面上还是要顾些的。” “我不会委屈她的!”王旦说完便转身离开,几个步子就瞬间飘了老远老远。 “你不会委屈谁啊?”王辰心头有不详的预感。他总感觉王旦说的人是苏牧歌。不会委屈苏牧歌,是不是代表着王旦会休了谢家女。可是他的两个孩子怎么办?!王辰摸了摸后脑勺,仰天望了望天际被曙光照亮的浮云。心头的念想一闪而过,不过痕迹很快的就淡化掉了。 毕竟那两个孩子身上同样流着谢家人的血,所以就注定了他们在王家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女儿还好说,不过是一份嫁妆。男孩子就难了。渐渐的,王辰心中有丝丝愧疚。他不为谢慧茹,只是为了那两个孩子而已。 …… 王瓷锦费劲心神弄了一个晚上,在回第三峰的路上,她就被人打晕带走了。 …… 王辰掐着谢慧茹白皙的脖子:“说,你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说啊——”王辰真的快要疯了,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偏偏这个时候,你吃味什么时候不行,偏偏在这个时候!谢慧茹,你再不说,那么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谢慧茹一脸憋气的通红,眼中的恨意是那样的明显。是的,她恨王辰,“你休想!咳咳咳,原本还不觉得她如何,可她偏偏起的作用这么大。她已经夺走了那个人太多的目光。不可以,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哼!”王辰猛的将谢慧茹摔到床榻下,“到现在你还想着我哥,哼,你凭什么,就凭你谢家女的身份吗?这次你们谢家竟然敢要断了王家的根基。如果我王家这次大难不死,那么就是你们谢家的死期!” “他是我丈夫!”谢慧茹眼中满是对王辰的厌恶。 “呵呵——”王辰的心底涌动着恶意,“丈夫?!哼,早先我哥就不想跟你拜堂。如果不是我看在王谢两家的脸面上,你以为我会同你这个女人拜堂?!拜堂也就罢了,新婚夜我跟你讲得明明白白,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谢家女同我王家子弟只做那名誉上的夫妻,维系起谢王两家的脸面即可!可你呢,竟然动用了秘药。害得我同你春风一度。竟然令我哥误会了我对你有意。以至于,我想要说实情都无法。后来的第二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哼,竟敢动念头到书房,若不是那一天我哥刚好被父亲派出远门,遭罪的就是他了!你,谢慧茹,你恶心我,你恨我,你凭什么!” 一百九十七章 那些晦涩的屈辱感 王辰紧握着拳头血液滴滴的落下。虽然不曾喜欢过,但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可惜啊,她总是在撞击他的底线。“我哥那样的天人之姿也是你这样的女人能肖想的?!哼,苏牧歌那女人都比你好一百倍!” “咳咳——”谢慧茹的眼中嗤笑,“比我好一百倍?哼,悲惨死掉的人能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原本还想求父亲,当王家彻底灭亡时饶过你这一脉,可惜了,你们不死,我心头难安!王辰啊,王辰。即使你斥责我又如何?不管怎么样,你永远也比不上你哥,我爱的人也从来都只有你哥一人。” 谢慧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你以为我是为何嫁入王家的?呵呵,哈哈哈,如果不是当初的一瞥对王旦一见钟情,我堂堂谢家的凤凰何以置于缠着父亲嫁入你们王家,受这么多年的屈辱和冷遇。如果我知道你从来都只是王辰而不是王旦,我又为何会弄错了人?!我如果不是太过痴恋当初的那一张脸,我又何必在知道你新婚夜要同我形同陌路时,失措做下了错事。为何你不是王旦,为何那晚的不是王旦。如果你在第一时间就表明你不是你,我何必如今悔恨终生,连只是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不配!这些都怪你,都怪你们王家!如果不是你们王家自己做下的这等龌蹉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想到要报复,报复你,报复王家,同样报复王旦。而王家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 王辰望着疯狂的怒吼着的谢慧茹,心底被震撼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谢家,竟然会为了谢慧茹下此狠手对付王家!不过,王辰的眸光很快的清明。因为他相信,谢慧茹只是谢家对付王家的导火线。两家之间早就视同水火,如今不过是被谢慧茹的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样样不如我的女人,她能获得王旦关注的目光。我好不容易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她的身份却是为何如此的特殊。特殊到我和她在同一天平上根本无法做到我所想要的那样。她?特殊?哼哼,都死了的话,我看她还重不重要!” “天涯!” “公子!” “将这个女人带入刑室,给我好好招呼她,一定要盘问出苏瓷锦现在在何处。” “是。” “谢家留在王家的人,全部收押,监禁。” “是。” “王辰,你敢——”谢慧茹回神。 “你倒要看看我敢还是不敢?!谢慧茹,别给脸不要脸。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心思竟然歹毒到毁我王家所有人。现在就是你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滚开,滚开——”谢慧茹在天涯的手中挣扎。天涯暗卫的身份从来没有学过什么怜香惜玉的,直接就将谢慧茹劈晕了抗走。 …… “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整个人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王旦袖手身后看着窗外的景致出神:“等!” “等?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如今谢家的人已经知道了苏瓷锦就是我们王家的贵人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苏瓷锦的!”王辰真的是坐立不安了。 王旦摩挲着指尖:“谢家人是不会放过牧歌,但是跟谢家合作的人就不一定了。牧歌身上有秘密。那幕后的人是肯定不会让牧歌死去的,不过受些罪倒是无可避免的。” “牧歌身上的秘密?”王辰恍然大悟,“哥,你说的是牧歌的来历吗?” “差不多吧。”王旦是从刚才得知王瓷锦是凭空出现的,整个宋朝并没有这个人。契丹那边的就更不可能了!那么王瓷锦是怎么样出现在宋朝的,而且是从何而来,将来又将回哪里去?这些,就足矣令所有的人疯狂,滋生野心的欲,望。 “这有什么?!不过若是苏牧歌的来历不凡的话,他们也会投鼠忌器的。”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能有多复杂……” …… “你是谁?”王瓷锦一醒来就见到一个黄色交领长袍的男子。 “赵德昌。” 男子转过身,一张棱角分明却带着柔和线条和温润气息的脸令王瓷锦一时间感觉到莫名奇妙,“我并不认识你。”等一下。王瓷锦突然间想起宋真宗最初的名字就叫赵德昌的!王瓷锦倏地愣然。原来他就是历史上颇具盛名的宋真宗,赵恒。只是他将自己绑来做什么? “看到你的表情显然知道我是谁了?”赵德昌或是赵恒说到,眉宇间颇具威严。 “当今圣上。”王瓷锦这些表情全部僵硬了,她努力的笑出来,“不知道你皇帝绑架我一个弱女子来此为何?” “弱女子?”赵恒有些玩味的看着王瓷锦,“能将王家的将倾之姿力挽狂澜的,你已经不是弱女子了。” “是你?!”王瓷锦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赵恒,“除了谢家,王家如今那状况朝廷也参与其中?”语气极其的肯定。 “是我。世家的势力太过庞大了。而且你不觉得王家的能人太多了点了吗?可是他们却不能为我所用。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就不必存在了。”赵恒淡淡笑道。 王瓷锦极为的恼恨:“就因为这个理由?”王瓷锦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王家承受了千年的痛苦,只是因为君王淡笑的一个不许。 谢家是罪魁祸首,但是如果没有朝廷的帮助,那么他们王家也不会这么惨!再加上其他世家的落井下石。王瓷锦不用想也知道,结局是什么! 王瓷锦一脸的悲伤。难道她都已经回来了,还不能改写王家的结局吗?那么她回来是干嘛来的,什么用处都没有发挥到。 “卧榻之地岂容他人安睡!”赵恒坐下,高高在上的帝王般,即使是坐着都有种俯视他人的感觉,“接下来王家的事情我可以不参与,也就是代表着朝廷不参与。但是我可不能肯定,王家会不会墙倒众人推了。” 王瓷锦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你是有要求的吧。” “当然!”赵恒目光灼灼的凝视着王瓷锦,“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从何而来,同王家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要你答应我当你离开的时候,带我离开,并且保证我的安全。” 王瓷锦一脸讽意的嘲讽道:“我说你赵恒是不是今天吃错药了?你堂堂的皇帝不做,跟我离开做什么?!而且我还不一定离开得了。”王瓷锦也没有再隐瞒什么,毕竟一个凭空出现在这个世间的人太过诡异了,她不被人架上木架放火烧了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而且你若真跟着我离开,那么你就只能做一个平民的百姓,比你现今的地位那可是惨多了!” “我的将来会如何,你就不必在意了。你只要在你离开的时候带上我就可以了。当然,若你不同意,我也可以跟王家的人谈谈。” 王瓷锦咬牙,沉默了半晌,“行。我答应你。”王瓷锦身子坐得笔直,一股军人的气息迎面扑出,“你现在就可以下令命你的人不许再掺和到王家的事情中。” “行。”赵恒敲击了一下桌面,“苏小姐的话你也听到了,快去办吧。” 空气里一丝波动。 王瓷锦浑身紧绷,满心的戒备。朝廷的势力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在苏小姐离开之前,我就负责苏小姐你的安全吧。”赵恒招呼出了整整二十的全然一张麻木冰冷的脸孔的暗卫,“以后他们就都是你苏小姐的人了!” 王瓷锦真的想一巴掌扇到那张什么事情都掌控在他手中一样的表情的脸。可是啊,对方是一朝的皇帝,站在权利的最巅峰,她不敢!不说她的命拼不过赵恒一个朝廷的力量,就说王氏世家,它也再禁不起波折了。 “那除了跟你汇报我的事情外,其他的时间,他们都会听我的,并且以我的命令如军令吧?”王瓷锦笑得灿烂,只是语气却是有种咬牙切齿般的感觉。 “当然!”赵恒脸不红心不跳。宛若没有听出王瓷锦的弦外之音。仿佛,那些送出去的暗卫跟他汇报苏瓷锦的事情,那是‘天经地义’的! 王瓷锦吸气又吐气,吸了又吐。她怕自己被自己给郁闷死了。她皮笑肉不笑,“那我可要谢谢你送给了我二十位免费的劳动力了!” “劳动力?”赵恒感兴趣的念叨到,“真新鲜。对,这些都是我送你的免费的劳动力。来,都来见见你们的新主人。” “见过主子!”众人异口同声。 “不必了。”王瓷锦摆了摆手,“你们的主子是谁,你们自个清楚。我也不需要你们对我有多恭敬有多中心。我只需要你们在我的安全受到威胁还有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到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能不隐藏实力的去做。放心,我不会也不希望你们丢命的。我吩咐你们的事情你们可以量力而行。” 除了那些暗卫们眼中微带着怪异看着王瓷锦外,赵恒也眸色有些怪异的看着王瓷锦。 赵恒好心到:“你放心。人我都已经交到了你手上,以后他们的生死就掌控在你手中了。你不必太,嗯,斤斤计较。我这个人没有这么小气。” 王瓷锦听得一脸被气得通红,赵恒的那些话刺耳极了,她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带着寒意,“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这些人的性命可都是属于我的了。即使是你都无权干涉他们的性命。” 赵恒对王瓷锦的情绪失控有些莫名其妙,他微微皱眉,“这确实是我说的。我的口谕向来是圣旨,神圣不可侵犯。” “那就好。”王瓷锦的神色有些冷了,再也没有第一眼看到赵恒时的紧张和惶恐。不过是一个视认命如草芥的暴君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她敬畏的。 赵恒是真的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遇到的第一位跟他明面上闹脾气且甩脸色的人。“行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先呆在这里两三天,养好了精神再离开吧。” “不必了,我现在的感觉还不错,能尽快的解决完王家的事情就尽快,我也好到处逛逛,看看你统治下的皇朝。”王瓷锦心情如那拨开的明月,明媚且夺目。 “你的想法非常的不错。你看了之后,顺道也告诉我一些你对我统治下的皇朝的看法。”赵恒心情大好。 “看过之后有机会再说吧。而且,”王瓷锦的神色失落极了,挥手让那些暗卫退了下去,“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那还说不定呢!说不定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或许等到我老死了,我仍然回不了家。” 赵恒沉默了。 王瓷锦看着那似伫立千年沉默千年雕塑的赵恒,突然间有些心软了,“陛下,其实我觉得你在这里也挺好的。虽然说四面楚歌,但是你的实力和朝廷的实力也不差,凭你的能力,制衡之下,皇朝肯定能富裕起来的。而且,我那边,也不一定能令你满意。” 赵恒的神色有些不渝。 “哼,我可是好心的劝你。我的故乡那可不是‘蓬莱仙岛’同样是实力至上。那边的争斗丝毫不必这里的差分毫。只是他们的心急和手段或许真的不如你们。可他们同样有你不可能比拟的优势。我猜想,我的来历应该是你的国师跟你说的一些的吧。可是他的话你也不应该尽信。” “好了,你不必再劝我了。你去王家时记得让那王旦入朝为官。不然我就强制下圣旨,我倒要看看王家的人在这样的处境下敢不敢抗旨?!”赵恒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至于要不要跟你离开,那是我的事情。你无需理会。” 王瓷锦欲言又止最后听话的沉默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当皇帝,只想做个平凡的普通老百姓。那么她何必去破坏他的兴趣呢!这种人典型的是吃饱没事干,想要找刺激。 “对了,谢家的人你们如何报复打击都不管我的事情。但是在朝为官的谢家人,你最好提醒王家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不要动了他们。动了他们就是动了我朝廷的人。动了我的人,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1) “我知道了。但是若是别的人栽赃嫁祸之类的,我可不认!” “行了,这些我自会让人调查清楚。”赵恒有些无语到。如果不是王瓷锦身上真的有他需要的东西,他还真不想和王瓷锦打交道,话太多了。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 “那就好。”王瓷锦还想说什么,可是那赵恒却是转身快速的离开。王瓷锦瞪着赵恒那背影好生无奈。 “走吧,我们也需要走了。”王瓷锦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赵德昌,赵恒,宋真宗,一起在历史上做出卓越成绩的帝王。王瓷锦并不愿意赵恒跟她一起离开。可是赵恒不离开,那么他肯定会报复在王家身上,如果她真的一个人走,那么她此番前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她又不能更改历史,不然遭罪的是早就既定好的历史。再者就是她了。 …… 王瓷锦看着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她真的想封了赵恒的那张乌鸦嘴。如果没有他,她也就不会经历绑架,威胁,现在又要面临着群杀。而且她也想到了这不会是终结,而是开始。 “能打得过吗?”王瓷锦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那二十的暗卫询问道。 暗卫们点头。 “那就打吧。”王瓷锦还是有些不放心,“打不过我们就跑。我就不信跑不过他们。” 正要上前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暗卫们,脚下一踉跄,差点儿崴脚了。 王瓷锦在暗卫和黑衣人交锋之后,神色逐渐的冷漠了下来,她看着那些刀光剑影。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谢家的了。 “谢家,谢家……”王瓷锦低声呢喃,“你们最好别令我功亏一篑,不然就别怪我将这个时空搅得天翻地覆……”一个现代的技术,就能弄的如今的宋朝大乱!王瓷锦确信着。 在看到她那些新来的免费的劳动力伤着时,王瓷锦的眉头紧蹙。当她左手边那第三个正护着她的暗卫挡住了那朝她迎面而来的短弓弩时,王瓷锦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宽大的几乎能拖地的长袖子里,王瓷锦掏出了一个简易型的小型手枪。 “没想到没有用到赵恒身上,倒是用到了你们身上了。”说罢,王瓷锦便朝那些黑衣刺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逐一开枪。除了轻功够好而且反应够快的,躲开了去,其他的人一一都丧命在了王瓷锦的子弹中。 黑衣人和暗卫皆一时间怔住了。 王瓷锦朝着自家暗卫吼道:“还不快动手!” 黑衣人尽速逃命走了。 暗卫们上前追赶。 “回来。穷寇莫追!”王瓷锦将自家暗卫喊回来后她才心疼的摩挲着她手中的小手枪,“该死的,这里的子弹造价这么高,浪费我好几个城池了。” 从赵恒手中出来的暗卫们此时已经开始吃惊到习惯,再到麻木了。自动忽视王瓷锦弄出的一桩桩不可思议的事情。 “好了,我们该赶路了。早点到王家解决完事情,我们好早点游山玩水去。”王瓷锦跃上暗卫长吹口哨喊来的枣红色大马,“这事都怪赵恒。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用赶这么远的路了。” 暗卫长手中的缰绳一抖,他脸上的冷漠快要绷不住了。表情频临着扭曲的状态,“主子,该赶路了。” “原来你不是结巴,除了会一个‘是’字外,还会说其他话啊。”王瓷锦偷笑。 周遭的暗卫们一个个一身的血腥之气和肃杀之气慢慢的散掉,整个人显得轻松了不少。 “驾——”王瓷锦策马的途中还不忘跟自家的暗卫们说道说道,“我跟你们说啊,我的暗卫们除了你们二十位外,在王家也有三位。以后你们就要好好相处了。说真心话,王家的少族长和你们以前的主子都是好人。看我是一女人,弱了些,都将你们送我了,太热情,太善心了……” 王瓷锦并不是多话的人,只是看到这些拿命护着她,并且连笑都不懂的大男人,心软了。 风掠过,云驰过,身边的景致一一的朝身后飞速的跑过。王瓷锦望着前方,心里越发的想念家中的那两个小宝贝,还有那一位。 王家的事情看起来很容易解决,但是实施起来却不易。不过剔除了朝廷的这一大要害,就剩下谢家为主的世家,想来,解决起来虽然困难,但并不是不可能的。她只需要确定王家不被灭族,也不被整得如之前的那么惨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同她再无关系。 沐阳,君晟,爸爸妈妈,还有令扬你,你们都还好吗? 云寄托着王瓷锦的思念,可是却是转换不了时空。 …… 展令扬有一次训练完之后,爬到了部队的最高侦查楼顶,他看着天际出神着。 “队长。”一个黑脸憨厚,眼中却透着丝丝精明的男子在展令扬身边坐下,“我说你最近都怎么了,老是上这里来发呆?” 展令扬将遨游在天际的视线收回来,“你上这里来干嘛,明天的训练课程确定下来了?” “这不是你该做的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我来做,那么你这个副队要来干什么?”展令扬往后仰,靠在栏杆上,看着上方,那稀疏到近乎没有云丝的天空。 “呵呵,展队你吃了火药了。是不是那个娇小姐又折腾你了?不过说真话,这龙琳琳其实是很不错的,长相好,声音甜,家世更是显赫,就是有点儿骄里娇气里些。展队你可以考虑一下她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那龙琳琳追求的不是你的话,我们部队里早就组成的爱琳加强连肯定加足了马力,追了……” “看你说得这么起劲,你是不是也想将那女人娶回家去啊?” “不不不,你可别吓唬我。我家可容不下那尊大佛。” “那你还费什么话。再说了,我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你这在党的教育下长大的军人,怎么也学那些大妈了,就喜欢些又臭又长的八卦!” 脸上憨厚表情的男子,眸中全然的冷清,“令扬,你跟我说真话,你真的要等你那再一次抛弃了你的女人吗?” 展令扬沉默了好久,他的眼眸深处流淌着悲伤的河流,“有那龙琳琳在,想来我家的事情早就是人尽皆知了。” “她也是太过关注你了。” “哼,你不必替她说好话。”展令扬第一次流露出对女人的厌恶,“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不知人事的天真公主,却也同样是心计尽出,手段不穷的女人!” “行了。她的疯狂也是为了你。你还没告诉我呢,那王瓷锦那样的女人,我真的不懂你干嘛还要她。起先你为了她七年如一日的,没有自我的生存,也仅仅是生存在部队里。好了,多年过去了,她也终于成为了你的妻子。虽然我不看好她,但是看在她到底给你生了个孩子的份上,我帮你挡了抱屈的战友们。可现在呢,她又在干什么,招呼都不打一个的,直接来个人间蒸发。展令扬,你能不能有出息些。你为了王瓷锦而活几十年了吧,够了吧。就算你不考虑那龙琳琳,我部队里也不是没有好的姑娘家……” 展令扬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喂,喂,展令扬,你走什么走,你还没有跟我回话呢?!你到底想不想走出那个女人留给你的小世界。告诉你,烈焰队的队长,司马长歌那女人可是对你虎视眈眈多年了,她可说了,今晚你可是属于她的了,唉,喂,你到底,站住,你走这么快干嘛……” 行走中的展令扬心弦一动,他望向偏北天际的那块天空。 “我说你跑什么跑,司马长歌虽然长相不怎么柔美,但人家那是飒爽英姿,而且对你一心一意多年。这么多年她都一直等下来了,我说你怎么样今晚也得给人回个话什么的……” “在哪里?” “什么?噢,在西训练场那边的靶场那里……” 展令扬听完立即就走。 “我说你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一回事的?不禁脾气怪,行为怪,而且连起码的礼仪都没有……” 展令扬直接忽视身后的那絮叨。 …… 马上的王瓷锦突然间停住了马,心有片刻的窒息。眉宇间她流露了些许的忧虑。 “主子怎么了?”暗卫长转暗为命做了王瓷锦的护卫和官家。 “没事。”王瓷锦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走吧。加快写脚程,今晚就能到王家了。”她的心能如此不受控的窒息,只能代表那同她有契约羁绊的人正在难受着,也或许,他不打算再要她了是吗? 马蹄哒哒哒的落下青石板的路上,声声轰击着王瓷锦的心理防线。王瓷锦的心在难受着落泪,她暗自骂自己,不是早就决定好了放开对方的吗,怎么如今做这番矫情的劲做什么! 从来无情无义的是你,不是他! 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委屈而已。同他无关的。 王瓷锦的侧脸染上了夕阳落寞的余晖。 暗卫长侧目看着王瓷锦,心中掠过些许担忧。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人的语气和表情,甚至气息,格外的敏感。 王瓷锦终于在夜晚即将来临的那一刻到达了王家的城门口。她最后的那一撇,落到了夕阳最后的一缕余晖中。然后才朝着王家大门,决然的进去。 …… 王瓷锦刚到王家大门,就看到了大门大张,王旦正等在门前。 “回来了。”王旦含笑的望着马上的王瓷锦,满身清贵,瞬间令整个街道和王家的门面,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王瓷锦眸底滑过复杂,她收敛干净满心的脆弱,淡笑,甩了甩马鞭,“嗯,回来了。” …… 王家待客的大堂上,王瓷锦和王旦面对面的坐下。主位上的人赫然是王旦的父亲。 “苏小姐,明天我王家的老祖宗们想见你一面,顺道跟你道谢一声。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王家会满足你三个愿望。” 王瓷锦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满心在看到这个辉煌的家族不会再没落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她语气极为的冷淡说到,“既然如此,我明天自会跟王家的长辈们要酬劳。之后,我就会自行离开。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说罢,王瓷锦连看对方的心情也没有了,起身就大步的离开。 “你看看你挑的什么女人,基本的礼节没有也就罢了,连个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父亲……” 王瓷锦的脸色在完全踏出会客大堂时完全冷了下来。她的心情在悲伤的尽头,在经历这一番对待,心冷了。她在迟疑自己的回来是否是对的,家族千年为此的拼死拼活,又是否是对的? 王家有这样的族长是一件最为悲哀的事情。若是其他的王家族人也是这般?王瓷锦心头讽刺狂笑。眼角的泪滴被快走的步子吹落到了风里。 “主子,我们要不要?” “苏天。这样的人会脏了我们的手。”王瓷锦浑身的冷漠和生人勿近。 暗卫长苏天点了一下头。 王瓷锦的步子依旧不小,她走在那玉石雕柱的回廊中,心头的忧虑挥之不去。这样的王家即使她这次真的帮上了忙,那么下次呢? 王瓷锦第一次怀疑先辈们的决定。一个家族由小到大,由盛到衰,自有其规律轨道。人为的干涉,真的就能改变既定的结局了吗??? 踏在石板上的步子,步步沉重的踏在王瓷锦的心头。 …… 王氏祠堂的大门。 王旦:“我知道,你一回到肯定会到这里的。” 王瓷锦看着王旦那张熟悉到过分的脸孔,半垂下眼睑,遮住眸底那些纷杂的心绪。“进去看看吧。” 王旦看了一眼王瓷锦身后的苏天,什么话也没有问。同王瓷锦一同并排的往祠堂里边走去。 途中,一些护卫原本想揽住王瓷锦的,不过在看到王旦满脸的寒霜时,只能无奈的放行了。 “这个人不能进去。”祠堂的护卫拦住了王瓷锦的暗卫,苏天。 王旦上前一步,刚要大声呵斥。王瓷锦就将他挡住了:“苏天,你就在外面等我吧。”王瓷锦已经没有什么可再失望的了。她即使只是一个外人,可是到底帮王家挡住了诅咒这一档子的大事,没有礼遇也就罢了。如今的这些人的态度,王瓷锦不信没有人在背后操纵! 苏天一脸敌意的挡在王瓷锦跟前同那些人对峙着。 “苏天,退下吧。放心,在王家,明面里,他们还没有胆子敢杀了我,自打他们的耳光。” 护卫祠堂的那些人,面红耳赤。 “是。”苏天退下,就站王氏祠堂的大门旁。 “对不起。”王旦在同王瓷锦走到半路时,不再沉默的开口到。 王瓷锦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吧?!” 王旦沉默了。 王瓷锦也沉默了数十秒:“王旦,如果你不能尽快的当上族长的话,那么就挑出一部分人,做好退路吧。即使王家逃过了这一劫,下次可就不见得如此幸运了。” 王旦当然知道这个。这次如果不是王瓷锦,王家肯定被断了根基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次他做的事情,动用的手头的权利和势力已经惹恼了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王家这次还在面临着其他几大世家的打压,需要他的能力的话,他早就被父亲给剥夺了手中的一切! “谢谢!”王旦憋了半天,吐出的只有只两个字。 接下来的一路上,王瓷锦和王旦,一路沉默。 王瓷锦停下来脚步,眸光凝重的望着那祠堂上方的气运金龙。那黑压压的雾霭和金色的金光,互相争夺着对方的地盘。“王旦,你入朝为官吧。以最快的速度,而且最好坐最高的职位。那样得到的气运会多些。等到王家真的能过了这道坎,你就多帮帮贫苦的百姓做事,回报在老百姓身上。” “好。”王旦并不想入朝为官,只是这是王瓷锦想要的。 “气运还不够。”王瓷锦转过头满脸的凝重,“王家的子弟已经有多少入朝为官了?” “一百来人。不过都不是太重要的职位。毕竟时间太赶了。”王旦忧心忡忡,“都安排了将近两百人了,还不够吗?” “越多越好。”王瓷锦沉吟,她也看到了王旦脸上的为难,“还有什么其他为难的事情吗?” 王旦想了想,脸上难堪极了,“为了安排王家的那一百个子弟入朝,王家已经付出了极重的代价。” 王瓷锦食指蜷曲着长发,咬住唇瓣,“这个我倒是一时间没有想到。想来那些人是看到王家今时今日的困境肯定都坐地起价了吧。”眸光闪动,“你将下一批能力和品行都不错的王家子弟交给我。我让人给他们在朝廷中安排职位。” “你……”王旦想起了起先在王瓷锦身后的那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好。你什么时候要?” “你什么时候召集好,什么时候交给我就行了。”王瓷锦再看了一眼那挣扎中的金龙。宛若错觉般,她似乎看到了金龙睁开了双眸,里面带着淡淡的感激,笑意和慈爱。 王瓷锦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应该是今天的情绪被冲击得太大了,产生了错觉,“祠堂这处你最好再派些信得过的人。” “这处的人都是老祖宗他们的亲信。”王旦眸光晶亮。“他们在老祖宗们一出关就镇守这里了,而且老祖宗他们已经在想办法,破了这诅咒。” 王瓷锦看不到人,不过到能感觉到祠堂到处是那些气息的波动,她嗤笑,“那就好。老祖宗他们可真是活宝。那我们出去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结局(2) 王瓷锦站在大堂上,周围坐着好几位或是满头银发或是墨发长舞的长辈。那些灼热的视线令王瓷锦想要转身就逃。 那些诡异,惊奇,欣慰……的目光,每一道都不曾放过王瓷锦,一遍遍的逡巡着王瓷锦的领地,脸头发丝都不放过。就在王瓷锦想到躲开那些视线时。 “你就是那丫头?”一位脸上皆是顽童气息的老者开口。 “呃?”王瓷锦困惑。 “从千年之后跑回来拯救王家,你也够有孝心的了。我们王家能有你这样的子孙,是我们王家的幸事。”说话间老者还不忘着瞥了一眼王旦。 王瓷锦身后不远处的王旦倏地整个人脸色苍白,他很快的微低下头,表情微敛。 王瓷锦身体一顿,声音更是激动到,“老祖宗,你们都知道我是从千年后的世界来的是吗?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我送回去?哦,对了。那宋朝的赵恒他要求同我一起离开才同意朝廷不再干涉我们王家的家务事。老祖宗,你们送我回去的同时也需要将那赵恒随我送离开。不然我真的怕他一报复起来,我们王家就真的完了。” “无需怕的。”顽童的老者,“这次是我们王家的一大劫数,又恰好碰上那老不死的国师捣鬼,所以我们王家才会走在悬崖边上。如今,你的到来打破了这劫数,局面已经更改。如果我们真的不想送赵恒随你离开,朝廷也奈何不了我们王家。” 顽童老者越说火气越大:“我们是常年居住谷中,不喜欢出谷,但是也绝对不习惯别人将我囚在谷中不得出去。这次出来,我是肯定要和那该死的混蛋过过招。欺人太甚!” “行了,父亲,后面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瓷锦这丫头离开的问题。”顽童旁边的一个墨发青色长袍的男子开口到。 “离开做什么?锦儿丫头,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吧。由你的到来,想也知道王家在千年后过得肯定很不好。现在好了,你来了这里,爷爷给你特权,在王家你可以横着走,在外面,只要不碰上一些老不死的老东西,你就什么也不用怕……” “爷爷,我在家中已经有了丈夫,还有了两个孩子,我的父母亲人他们都在那边。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王瓷锦在这里请求爷爷们帮忙。我真的需要回去。”王瓷锦半鞠躬满脸的真诚说得到。 王家的众位长辈们皆沉默了。 王瓷锦的心弦紧绷,在王家的老祖宗们越发长久的沉默中,王瓷锦更加的感到绝望了,她瞳孔没有焦距,整个人频临着绝境般,“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离开吗?” “呵呵,看锦儿你说的。我们这是在耍着你玩呢。”顽童老者呵呵大笑打破了大堂上的沉默,凝重和窒息。“既然后世的那些老家伙们能将你送来,我们当然也可以将你送回去。这是这回去条件是多方面的,这样的事情可遇不可求,我们只能等到天时地利与人和时,才能送你离开,这时间少说七八年,多的话甚至可能是几十年。只是不知道锦儿你能不能等了?” 王瓷锦满脸的惊喜后是逐渐的苍白,七八年,几十年,当她回去时,她的孩子们还还能记得她,而被她抛弃的丈夫,能否还能想起她?!! 王瓷锦心涩涩的,她勉强一笑,“我能等,只要我能回去,我就能等。”即使只是再见一面,她都不想放弃! …… 王瓷锦同王旦走出了山谷。 王瓷锦抬头看着天幕上刺眼的太阳,心,恍惚隔世般,飘渺,没有着陆点。 “我是该叫你苏瓷锦呢,还是王瓷锦,你字真的是牧歌吗?”王旦突然间开口道。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王瓷锦回头,看着王旦那冷冽的表情,她闭了闭眼睛,倏地再次睁开,里面的迷茫和脆弱隐藏了起来,“我父亲姓王,我的母亲姓苏,牧歌是我的爷爷给我取的字。在我那里,我在王家的地位可以说同你相当。我那的女子没你这里的女子这般没有权利和自由,在王家由女子掌权的也不少。” 王旦猛的睁开眼睛,脸面全是不可思议和不可置信。 王瓷锦自嘲一笑:“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在这个古老的朝代,呆上好长一段时间。行了,既然老祖宗们都没事,有他们在,王家在大事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小人物,来这里,只是,只是顺手的知道历史改变了些事情的走向罢了。我要走了。”王瓷锦凝视着王旦,“你多多保重吧。” “你不再回王家了吗?” 王瓷锦头也不回的摆手。不了。她怕自己再回到王家,会为自己曾经来过这里而后悔。不过再王家能见到顽童爷爷和王旦,也不算是功亏一篑。 当王瓷锦离开时,她对她身后那一长串的护卫好生无语。王瓷锦直接忽视赵恒送她的那二十个暗卫和王旦送她的那三人,朝那些突然冒出的白袍少年们吼道。 其中一个镶着金色云纹的白袍少年开口道:“锦丫头,这是我送你的十个美少年。以后就让他们陪你闯荡天涯了,他们的武功不错,暖床的功夫应该也不差,你可不许拒绝也有的一片心意!不然爷爷就亲自出谷来寻你。”很显然,白袍少年在复述某个老不死的东西的话。 王瓷锦猛的翻白眼,低声咒骂,“这滚蛋老不死的……” 周围的人低眉颔首,宛若听不到一般。 …… 这十年,王瓷锦带着她的那些尾巴们走遍了这个朝代的每一个地方。 她,春爬山峰,找寻春迹;夏,饮露;秋,赏菊;冬,堆雪。 她,爬过雪山,走过草地,行过沙漠,路过江河湖海,跑遍宋辽。 她,住过牛棚,睡过屋顶,爬过丛林,躺过沼泽地,游过鄱阳水,淹入过洞庭湖。 她,…… 她一刻也不敢让自己停下,那双不大不小的脚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因为她在怕,怕自己一停下来,整个人会被思念逼疯。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走,不停的在那些红尘中沾染红尘的气息。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不疯也会被逼疯,那样无法融入这个时空的感觉,每每就似那虫洞,在蛀空着她。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王旦站在王瓷锦身后。 王瓷锦正在自己动手帮孩子们做些现代化的玩具。有会自己跑的火车,有会自动唱歌的盒子,有可以给它们做衣服穿的娃娃,有可以拼起来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有,…… “你怎么来了?”王瓷锦对王旦的带来并不感觉到惊喜,因为这十年来的惊喜已经在一年年的等待下,慢慢的消耗殆尽,“朝中应该有很多需要你忙碌的朝廷大事吧。太忙了就不要来我这里了,我挺好的,没傻也没疯。” 这么多年来,不管王瓷锦人在哪里,不管王旦身处何种的职位,她总是会时不时的‘恰好’碰见他。王瓷锦能隐隐感觉到王旦的心思,但是想到王旦是她的古人长辈,一旦胡思乱想了,她就会很快的掐断。 王旦沉默如雪。他看着王瓷锦将那据说是魔方的东西固定住:“老祖宗他们说,你需要回王家了,他们在谷中等你。三个月后的今天,就是你能离开的日子了。” 王瓷锦手中的魔方四分五裂了,她整个人怔住了,仿佛没有听到王旦的话一般,心疲倦到了极点时,有人告诉她,她的心,还能继续热情的跳动。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太令人震撼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你确定没有骗我吗?”王瓷锦的声音染上了暗哑和沙沙压抑之音。那是溺水中的人突然间遇到了浮木,却以为又是海市蜃楼。 王旦怜悯这凝视着王瓷锦。那个明媚,肆意的女子已经在这十年里慢慢的消失,他也从先前的窃喜和期待中后悔了过来。他是希望王瓷锦能留在他呆在的这片时空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是曾经那么快乐的女子如今却是沉默如雪峰顶上常年的积雪。有时候,她甚至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 当从暗卫的手中接过王瓷锦的近况时,他心头的悔恨就如那蚕吞噬着桑叶般将他的心撕咬。因为他从不曾为王瓷锦找寻回家的路进一份心,帮衬一把!他私心里只想将王瓷锦留下。可是却也扼杀了,曾经那样美好的女孩。如今的王瓷锦,快乐已同她绝缘。现在的她已经转变得比她身后的那些尾巴暗卫们更加的沉默,更加的不会笑了。 “我也想我自己这是在骗你的。可惜是真的。锦儿,这么多年了,你该懂得我对你的感情。”王旦一脸的悲伤,眸底积攒的悲伤如那奈何桥下的河,那么的悠久,那么的恒古。 王瓷锦只是呆呆的看着王旦,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叹息,“你不该说出来的。” 王旦抓住王瓷锦的肩膀:“可是我已经说了。” 王瓷锦挣脱开来:“这里离王家有些远,我该启程了。” 王旦仰头,凝望着天幕。空荡荡的手心里是留不住的暖意,渐冷。 而王瓷锦则是一步步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