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理想死了 人生就是一场盲目的旅行。 背着行囊，走了一站又一站，最后发现目的地错了。 “错了，错了”，夏雨喝了一口啤酒，是六元一瓶的青岛啤酒，他已经喝了十二瓶，有些醉呼呼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肠胃在翻滚，整个黄河的水都在肚子里澎湃和冲撞。 三年前，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夏雨，来到了山西大同一所三流的大学，在这所全国都排不上名次的学校，他被分到了最冷门的历史专业。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报考的明明是北京的一所刑侦院校，不知道什么原因，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所三流大学。 “嘿嘿，十有八九不如意，现在你最得意的应该是和我们分到了一个宿舍吧，这点准没有错吧。”王志宏眯着眼睛，端起啤酒，一饮而干。 王志宏外号小豆包，老爸是个厨师，是大同本地人，家里属于上不去也下不来的典型工薪家庭子弟，豆包学得是法律专业，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律师。 当时的大学正在盖新的宿舍，夏雨就被分到了称为史上第一混乱的一一六宿舍，一共六个人，竟然是六个专业的人，更为奇葩的是，这六个人里面，两个理科生，两个文科生，一个体育生，另外一个竟然艺术生，学的是绘画专业。 用夏雨的话讲，他这大学没有白上，四年至少学了六个专业，达到了国内大学六学士的水平。 “六学士，夏雨你还真是喝多了，就你那每次考试刚刚及格的水平，还六学士，能有一个学士学位就不错了。”学生物工程的王启明嘴角笑着，说完点着了一根红塔山。 “王启明，你可别瞎说，人家夏雨可是有大理想的，前几天，去北京找工作了，来咱学校招聘的企业，人家一家没看上，北京是什么地方，那是一线城市。”体育专业的李永岗，来自翼城县一个山村，大一的时候，这小子的理想是做全国一流的赛车手。 “这有理想的人还真是不一样，瞧瞧人家赛车手，一听就是高大上，老李，给哥几个讲讲，现在理想到了第几层了。”袁元在旁边笑着，他长的有些微胖，学的是会计专业，大一那会忙着开淘宝小店，开了三年，用他自己的话说，赚得钱估计和毕业后卖废书的钱一样多。 “别跟我谈理想，我的理想早死了。”李永岗自嘲地说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打了个嗝，继续说道：“这三年，我一直琢磨着一个问题，有时候，理想，梦想，幻想，妄想，呵呵，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这话我同意，你还别说，昨天我去厕所，我尿出来两个字，你们猜猜是什么字。”被称为老流氓的是艺术类专业绘画生马国庆厚着脸皮说道。 “老马又来这么恶心的一套，那还用说吗，不就是理想吗？嗨，真是的。”王志宏也点了一支烟，吐了几个烟圈，醉汹汹地说道。 “来，哥几个都齐了，为我们死去的理想干杯。”夏雨倒满了酒，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已经泪流满面。 大学三年，从意气风发到麻木不堪，这仿佛是他们的宿命，用夏雨的话讲，从大一开始，就开始划分阶级了，二流大学还能混个中产阶级，就他们三流还偏下的大学只能混农民工了。 理想是现实的玩物，到了大三后，这句话就成了夏雨的座右铭。 这个学期他们来得比较早，马上要迎接新生了，他们也即将进入大四了。 这是他们第二次迎接新生了，看着一张张鲜花般的面孔，他们忆往昔峥嵘岁月愁。 这的确是一个变化万千的时代，高楼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就连他们上学的时候，整个学校也没有几幢楼，现在就这个被称做学院的大学，一夜之间就要改名为综合大学了。 “别那么不开心，不就是方园园吗，何必那么在乎，你至少已经统治她的臀部两年了，现在分手正是时候，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过几天，迎接新生的时候，哥们再给你瞅一个，绝对比方园园漂亮十几倍。” 王志宏知道夏雨心里的伤疤，一个穷吊丝和一个白富美的故事，一般都是这样的结局。 方园园要考研究生，她的志向是上海的工商管理大学，而夏雨则不准备考研了，对于他来讲，读书是家里的累赘。 夏雨喝完酒，继续倒满一杯，这个暑假，最大的痛苦就是失去了他最爱的女生方园园。 “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爱我的。”方园园问的重点是“证明”。 他记得暑假的那天下午，他正准备去上课，他在暑假办了一个英语班，招了几十名学生，这几十名学生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学费，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方园园打过来的：“夏雨，你在忙什么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我来一个电话？” “我一直在忙，你也知道，我想在暑假多赚点钱，这一段时间实在不好意思给忘记了。”夏雨清楚地记得他是这么回答的，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因为接下来方园园的语气突然就变了。 “你每天除了赚钱，你还能做什么，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还有，你在暑假赚的钱，将来能不能养的起我。”方园园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她家里并不缺钱，她是一个小公主般的女生，到底是什么让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大学生时代的恋爱，谁能想到将来养家糊口，油盐酱醋之类的事情。方园园的这句话像一个惊雷炸醒了夏雨。 “对呀，我拿什么养她，我连自己都养不起。”夏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方园园的话。 “我们分手吧，我要考研，我要到一线城市去。”方园园说这个话的时候显然是决绝的，她的语气很坚定。 “可是，我爱你。”夏雨说完这句话，忽然发觉这句话是那么空，那么假，每一个人的爱情都会遭遇面包的问题。 “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爱我的。”方园园说完挂断了电话。 夏雨记得整个下午天都是灰的，他当时想把手机都摔了，可这是他对外联络的工具，更是他生存的工具。 2.第2章 北京北京 生活的精彩顶多算一个吹大的肥皂泡，就在夏雨精心构织未来生活的时候，这个泡泡就被方园园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也就是在那个暑假，就是方园园提出分手的那个暑假，夏雨精打细算，破天荒地拿出来四千元决定去一线城市去看看。 他没有去过北京，他并不知道北京这座所谓首都的城市，就像安上了核动力的航母，经济一路高歌猛进，GDP连续攀升，已经将中国所有的中小城市甩在了非洲。 在他的眼里，对于北京的理解仅仅是一个笑话的理解，那是王启明讲的，他说北京人见了上海人，总是拍拍脑袋说我比你的官大，而上海人见了北京人总是拍拍口袋说我的钱比你多。 从北京西客站下车，他觉得所谓的北京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楼高了点，天气灰蒙蒙的跟大同差不多，吸一口空气，里面总有几粒沙子。 夏雨漫无目的地坐上公交车，北京的公交竟然也是两元钱，他透过公交车玻璃看着忙碌的人群匆匆地走在这个城市的柏油路上，偶然看到一对对情侣挽着手一起迈进了星巴克。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前方驾驶坐上的司机，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多数时候，人要走的方向都是由别人决定的。” “嘿嘿，小伙子，来北京几年了，北京是全国人的首都，不是北京人的首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了的人不一定能留下，走掉的人还想着再回来。不要怕，路在自己脚下面，大胆地往前走，看你的年龄，不到三十吧。”一位坐在夏雨旁边的老大爷，满口的老北京胡同味道的方言，就像嘴里放着一颗没有嚼烂的方糖。 北京人说话总带有一种骄傲劲儿，除了那种字正腔圆带有皇城根气息的普通话让他觉得骄傲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脚下踩着寸土寸金的首都大地。 夏雨笑了笑，心里却想着，老人应该把人看小，这老大爷怎么把自己才二十一岁的年龄看成了不到三十，难道是自己骨子里没有那种养尊处优的贵族气息，反倒是透露着一种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气息的土老帽。 夏雨还是接过了老人的话，笑着说道：“大爷，我今年三十了，来北京八年了。”夏雨觉得自己应该是二十二岁毕业，在北京奋斗八年，刚好三十。 “来北京八年了，还坐公交车？买房了吗？”老大爷说的话，差点没有把夏雨噎死。 夏雨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被人问这么现实的问题。 夏雨忽然发觉自己像从原始部落穿越过来的弱智，在大学的三年，他自己已经与城市慢慢开始脱节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蒙着眼睛围着磨盘转圈的驴，自己的磨盘就是那个只有不到一百平方的英语教室，他靠着这个教室满足了自己日常的生活所需，还有自己的学费。 当外面的世界开始飞速旋转的时候，他却蒙着眼睛在拼命地拉磨，三年来，他没有前进一步。在这个越来越现实的社会中，每天上演着无数喜怒哀乐的梦想或者是失望。 夏雨没有说什么，眼睛转向窗外，冰冷的钢筋水泥支撑着几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有房市才有房事，35000元/平米。” 当大同的房价在四千的时候，北京的房价已经突破了三万五，夏雨嘴角一阵抖动，眼睛明亮地闪了一下，也许一线城市的房价高，工资也高吧。 “蓟门桥到了，有在北影下车的往前面靠了。”北京公交的售票员用独特的语音快速地报着站名，她每天就像个旋转的陀螺，在北京，挤过公交的人都知道，每挤一次，至少掉两斤肉，也许是这个原因，挤公交的胖妞越来越多了。 那个老头站了起来，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夏雨一眼，也许每个人的教育方式不同，他每次遇见不同的年轻人都会用最现实的方式让他成长，他挤开人群，走向车门，走下了车。 有些成长需要头破血流，有些成长需要扒一层皮。 夏雨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下了车，疾走了几步，追上去，笑着问了一句：“大爷，请问您是不是导演。” “导演，导屁，就一群众演员。”老人笑着往北影门口看了看，指着门口一群年轻人说：“你们这些来北京的年轻人，谁不是带着梦想来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带着眼泪走的。” 拎着奢侈包包的几位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像穿过地雷阵般从这伙穿着像乞丐般的群众演员群中杀了过去，回头还鄙夷地看上一眼，捂着鼻子厌恶地骂道：“这群土老帽，来做群众演员都不知道洗个澡，浑身都是猪的味道。” 几个举着大牌子，穿着妖艳的女人，手里面举着一个牌子，一边走一边喊：“环球影视工作室，八百元全方位包装，一线明星一步到位。” 见夏雨呆在原地，像这种刚来北京的傻鸟，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来，几个美女很快就把夏雨围在了中间。 “想不想做明星。”其中一位穿着短裤的美女问夏雨说，如果说那也算是裤子的话。 夏雨摸了摸裤口袋里的四千元钱，看了看她们手里举着的牌子，脸红着说：“能，能行吗？” “行呀，看你这个子多高，长得多帅，这要是被我们一包装，没准是未来的孙红雷也说不准。”那女孩子继续游说。 “看看，这是我们工作室的明星，看看，范冰冰、王宝强、孙红雷的写真都在我们这里。”另外一名女孩子，手里拿着一本相册，向夏雨展示着她们工作室的实力。 夏雨扫了一眼，不过就是些网上都有的明星照片，仍然装作很傻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那我就试试吧。” 一位个子高挑，长发飘逸的女孩子，带着夏雨去他们的工作室，长达十厘米的高跟鞋踩着大理石的踏步，有节奏的哒哒声，都让夏雨记忆深刻。 夏雨走进去的时候，一个一脸络腮胡的男人，正在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说话，他的声音很大，麻溜的北京腔，仍然带着那种京片子优越感，与其说他语气抑扬顿挫，不如说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这种剧本，网上一抄一堆，到处都是，一口价两万元，想卖就卖，不想卖拉倒。” 那女人一言不发，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剧本，转身就朝门外走了过来，和刚进门的夏雨擦肩而过。 夏雨第一次听说，剧本竟然这么不值钱。他感觉到自己脑子哪根筋断片的时候，就听见带他上来的那个女人对络腮胡男人说：“导演，招了一名演员。” “先交八百元，去拍写真去，明天安排上戏。”那名络腮胡子看也没有看夏雨。 3.第3章 没钱没钱 拍摄写真的房间门口，排着一条长龙，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和憧憬，每几分钟就会走出来一个人，他们多数都是像夏雨这样的年轻人。 当夏雨说出“没钱”两个字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姑娘脸上表情立刻僵硬的如僵尸一般，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吼了一声：“没钱，没钱，你来什么北京，你知不知道北京天桥下面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那名络腮胡子在旁边听到那女孩子的吼声，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语速飞快地说道：“滚，滚，快点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女孩子几乎是推着夏雨走出了工作室的门口，夏雨看到门外的群众演员，有的人正坐在那里悠闲地下着象棋，体验着方寸之间统领千军万马的霸气，同时也是体验着人生各种场合的拼搏厮杀。 更多的则是一张一张盼望着工作机会的脸，他们张望着大门口，希望某个正规的影视工作室出来个人大喊一声：“招群众演员了。”然后他们就一拥而上，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演什么都得生活。演员在戏里，人生在社会中，现实和理想总是一墙之隔。 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罐奶茶，在不耐烦地打着电话，一边一边讲：“我在拍电视剧，四十多集的，你等着我在电视上给你露脸啊。” 旁边人没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没有一个人嘲笑他，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也许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包括夏雨自己，谁不想体面地生活，不管在外面生活的好与坏，至少让家里面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夏雨漫无目的走着，街边一排排商店，服务员如雕塑般的脸上，几乎是一个模子的微笑，这是职场竞争的结果，职场竞争的结果往往导致高同质化。 夏雨不知道走了几条街，甚至不知道这些街道的名字，他并没有留意这些，他忽然觉得人其实是一个目的性不强的动物，他到北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仅仅是为了方园园一句话吗，还是为了来北京体验一下一线城市，还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深处失恋后的失落。 到了中午的时候，夏雨感觉到很饿，随便找了家面馆，花了三十五元点了一碗老北京的炸酱面，趁面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去外面买了一张北京的地图，匆匆忙忙打开地图看了看，上面标的全是房地产项目，什么故宫，天安门等等他能叫上名字的景区一个都没有，夏雨翻了翻地图，看到封面才知道自己一着急买了张北京楼市地图。 “将来一定要在北京买个房子。”夏雨心里瞎想着，看到服务员热情地把面端了上来，狼吞虎咽地吃完，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典型的北京土著，北京的出租车司机那是出了名的能说能侃，就是用外语也能和各个国家的各种老外唠上半天嗑，从夏雨打开车门，窜上去，坐在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就这么一会时间，出租车司机的嘴巴就像个连珠炮没有停过。 “小伙子，这是去哪里，西直门，公主坟，天安门，王府井，还是十三陵，八达岭还是故宫博物馆，你只要给个话，绝不绕路，谁要绕路谁是你孙子。” “哪里也不去，就在大街上随便转转，人生就是一场盲目的旅行。”夏雨说道。 “嘿，你小子还是一文青，想当年，哥也是文青，在高中那会儿，哥就发表了十几万字了，北京青年报上有个笔名墨水的作者，那就是我，嗨，跟你说这干嘛，那个时候可能你还小呢？”那出租车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夏雨胡侃。 夏雨正要搭腔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竟然大喊了一声：“嗨，这大街上竟然开出来一辆烧劈柴的车，你看那黑烟滚滚像不像电视剧里面的战场。” 夏雨终于笑了出来，他觉得这是自己和方园园分手后第一次露出的笑容，而且还很舒畅，他真想说一句：“如果你生活郁闷的时候，你就到北京找个的士司机聊天吧。” 夏雨看着外面的街道，一脸的茫然，每个城市里面成排的商店，几乎是一个模子的，北京的商店顶多是品牌多一些，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房地产带动的滚滚欲望让每个城市几乎成就了一种模子，然后其他城市原样照搬就行，城市快餐式的改造，让忙的不亦乐乎的设计师们不需要再发挥想象力就可以赚的满满的。 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一个物欲把人拼命挤压，挤压成一个奇点，然后突然迸发出各种奇葩灵魂的时代。 “这就是三里屯，北京著名的酒吧街，前面不远处就是使馆区，所以，晚上来这里的老外多，各种大洋马也多，想看漂亮的外国妞，就来这里看，不过这里可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消费的起的地方。有些事情看看就行，看看就行。”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开车以外，还兼有导游的功能。 夏雨笑着说道：“有些事情没有钱看看都不行。” 夏雨说完，司机竟然大笑起来，停下笑声说道：“来北京了，你不到处看看，有些城市，你这一辈子也许只能来一次，来了就来了，别想那么多，就冲咱们都是文青的份上，就坐我这车，你看都是打表的，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到了你看着随便给，多少咱都不在乎，你看，我这就把计价器给你抹了。” 不等夏雨说话，司机把计价器上的数字给弄成了零，夏雨看到上面的数字大约四十几元钱，连忙说道：“别呀，这可不行，我这不能白做你的车，四十元先记着，到了目的地该多少就多少，一个子儿都不少。” 夏雨撇的也是北京腔，竟然学得有模有样的。 “哎呦喂，你可别这样，看你小子第一次来北京，凡是第一次来北京的人，碰见我这样的，我都不收钱。马上就北京奥运会了，咱得提高自己的素质，没钱归没钱，可咱不能给北京城丢脸，你说不是吗？” “那我们就去八达岭，晚上把我带回来，找个小宾馆先住下来再说，明天早上去看升国旗。” 出租车司机一听立刻高兴起来，笑着说道：“你瞧好了，我这就按下计价器，超过两百元全算我的，到了目的地，你上去看，我在下面等你，不收你钱，来回四百。” “行，”夏雨点了点头，反正钱也不多，自己总共也就这么点资本，就这点钱，就算全花光了，又算个屁呀。 4.第4章 喝酒喝酒 “夏雨，你又想方园园了，来呀，满上满上，喝酒呀，喝醉就好了。”王启明见夏雨喝完酒后站在那里发呆，拿着酒瓶又给夏雨倒满了酒。 “就是，想那么多干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女友分手再重来。”马国庆已经有些醉，他醉汹汹地说着，端着酒杯仰口倒了下去。 “有用，有个屁用，就我学的生物工程这专业，估计回家种红薯去了，你没有听说过，毕业等于失业吗？今年学校又扩招了，全国大学新生听说有七百万，听说了没有，咱们学校新生的宿舍都不够，为了能够分上扩招这杯羹，咱们学校又扩建了。”王启明说完又把烟点着了，随意吐出来几个烟圈，又吹一口气吹散。 “欢迎欢迎，欢迎那些没有宿舍住的妹子住到我们一一六宿舍。”袁元插了一句话，便闭嘴不语，他是个会精打细算的人，毕竟学的是会计专业，以至于精打细算到不肯多说一句话的地步。 “就你那么抠门的人，难怪没有妹子喜欢你，上大学不恋爱，简直是浪费青春呀。”马国庆看着袁元的脸幽幽地说道。 “不浪费青春就浪费金钱，嘿嘿，你看看你们，帮别人养老婆不说，还被别人的老婆折腾的失魂落魄，花钱买罪受，尤其是你，马国庆，你每年换两个女朋友，都换了五个了，钱花了不少，到头来还是光棍一根。”袁元得意地说完，夹了一口牛板筋，放在嘴里细细地嚼着，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袁元的座佑铭是：“宁可撸墙上，绝不找罪受。” 夏雨他们经常怀疑袁元不分泌荷尔蒙，袁元把自己养的肥肥胖胖的，每天吃一个猪蹄是必须的，他的淘宝小店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好像生意越来越好了，所以，他经常像个小马云似的说：“我有一种预感，以后要么是电子商务，要么是无商可务。” 为此，作为一个体育生的李永岗很快融入了潮流，电子商务，他做的电子商务就是打网络游戏，在宿舍里通宵达旦的升级打装备。后来，这小子忽然发现通过贩卖装备也能卖钱了，他立刻向全宿舍的人宣布了一个词：“他一个体育生以后也开始B吐C了（b2c)。” 当时，王志宏意外的高兴，他说了一句话，让大家都觉得最可怕的才是律师，王志宏说：“你们需要律师吗，看在我们都是室友的面子上，到时候我只吃原告，不吃被告。” 结果，王志宏挨了五个枕头，夏雨他们五个人一起冲他喊叫说：“我们五个都被别人告了呀。” 马国庆听袁元说完，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说：“就冲袁元这句话，我不再找女朋友了，我决定像夏雨同志一样考研了，你们这些不准备考研的就羡慕嫉妒恨吧。” “撅腚吧，还考研，你一个学绘画的还考研，考上硕士研究生能比别人画的好是咋地，能比得上梵高，毕加索，还是齐白石，达芬奇呀，上个星期去广场画肖像画，结果一分钱没有捞着，还赔了人家二十元。”王启明半嘲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还笑话我，上次你到人家企业去面试，人家出个试题说沙漠里面为什么没有鲜花。你回答说：你要用你的生物工程技术改造沙漠，让沙子上也能种鲜花，看把你能的。结果，人家的答案是：沙漠里面没有牛粪。你看把你能的，你将来还要去沙漠里拉牛粪了。” 两个人又开始斗嘴，他们两个人一开始斗嘴，就仿佛没完没了连载小说，有时候能连载几个月。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斗了，今天我们的主角是夏雨，这顿饭，是我们请夏雨，夏雨到现在一句话没有说，你看看你们说了多少，回去负荆请罪吧。”王志宏出面制止他们停了下来。 当夏雨听到王志宏提到自己的时候，接过了考研的主题，缓缓地说道：“物竞天择，我不想再考研了，你看看，每年我们接待新生时候，他们身上焕发出来的那种朝气，年龄相差也就一两岁，但我就感觉已经相差了一个时代了，等我们考研出来，你想工作没有工作经验，你想经商，你没有经商的资本，这不是废人一个吗？” “你说的我都不想接待新生了，原来我们接待的都是未来的竞争对手呀，不过夏雨说得也是，到了社会上，谁认你是校友能多给你发薪水还是能把工作机会让给你。”王启明叹了一口气，觉得未来更加渺茫了。 “我擦，你们这不是制造阴谋论吗？没有新生，我就没有新女朋友了，这离毕业还有一年呢，活在当下吧。”马国庆每年接待新生都能混上一个新的女朋友。 “你又不撅腚了。”王启明知道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 “夏雨都不考了，我失去了榜样了，还考个屁，我撅腚当鸭了。”马国庆没皮没脸地说完，拆开自己的另外一包香烟，拆了开来，分散给每个人一根。 整个宿舍只有袁元一个人不抽烟，他认为抽烟有害，更重要的是花钱。 考研也是为了生存，不考研也是为了生存，考不考研都是一种求生本能，对于夏雨来说，他觉得自己总结的太对了。 无论对错，宿舍所有的人都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酒，夏雨是沾酒就脸红的人，整个脸红的就像个猴子屁股。 他喝酒喝多后，就是安静地躺在椅子上，看他们继续在那里胡侃瞎吹，李永岗站了起来，又重复着他不断重复的话题：“B吐C”。 结果，他刚说完，“哇”地一声将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在袁元的身上。 夏雨嘿嘿地笑着，醉汹汹地说道：“没有被舍友吐到过身上的，还能算一个宿舍的吗？给袁元身上多吐点吧。” “别听夏雨胡说了，赶快去打点水，让老李涮一下口。”王志宏还是比较冷静地说。 “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没有人说给我洗衣服。”袁元像个女生一样尖叫着，站起来，把外衣脱了，顺手把李永岗扶在了怀里。 5.第5章 各忙各的 生活无法平静，就连睡眠都会被经常吵醒。 夏雨嘟囔的时候，龚琳娜正在激情地唱着那首《忐忑》，按照夏雨的说法，动物的本身就算是高级动物人类也好，内心里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态，这是他们在进化过程种对于一些危险的事情自发产生的一种防御状态。 手机闹铃忐忑不安地响起来的时候，夏雨感觉到大脑被撕裂了一般，他头痛的很严重，这是喝酒后的正常反应，夏雨伸手狠狠地掐灭了手机，眯着眼睛趴在床上，听着其他的五个人鼾声如雷，继续呼呼大睡。 为了防止睡懒觉，宿舍六个人每个人的闹铃声每间隔两分钟就会响起，每天早上的这个时刻，他们的宿舍就像开众星演唱会，一个人唱罢另外一个人接着唱。 不到两分钟，李永岗难听而嘶哑的《健康歌》就响了，这首歌是他自己自编自唱的，手里里面传来嘶哑而高亢的歌声：早上起的早呀，操场跑一跑呀，路边吃包包呀，吃完洗个澡呀，洗完打一炮呀。尼玛我录歌呢，你们起什么哄呢？ 最后一句是李永岗录铃声的时候，夏雨他们五个人一起哄唱的，所以李永岗的骂声也被录在里面，李永岗认为这是他唱的最好的一首歌，每次在KTV的时候，他那公驴一样的嗓子唱出来的时候，能让整个包间的所有人全部发疯。 李永岗喝了很多的酒，他睡的很死，以致于他的闹铃一直想个不停，很快，整个宿舍就像开起了一场盛大的群星乱唱会，每个人的闹铃声都不同，这次没有一个人把他按下去。夏雨终于睡不下去了，揉了揉耳朵，大声喊了一声：“烦死啦，起床啦。” “啊呀，小豆包，快起来，冲刺司法考试了，还有十几天，你要死了呀。”听到夏雨喊叫的王启明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都中午了，整个宿舍没有一个人起来。 “夏雨，你今天不去你的英语教室上课了吗？”小豆包王志宏睁开眼睛看到对面床上的夏雨刚刚穿起衣服，平时夏雨起的最早，总是和李永岗两个人去操场跑步，然后就去上课。 “奥，以后，没有英语教室了，我准备把他转让出去，在我去北京前就已经给我的学生说了，大四了，该想想未来了。”夏雨说完，飞速地穿上衣服，拿起脸盆去洗脸了。 “等等，妈的，夏雨是不是发烧了，这么好的教室，一个暑假能赚一万多块钱，说转让就转让了，不如让给我做游戏代练室吧。”李永刚仍然钻在被窝里，头蒙在被子里大声说道。 “夏雨一定是因为方园园的事情受了刺激了，你想想，方园园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家里有个小煤矿，一年收入几百万是有的吧。再说了，方园园又长那么漂亮，谁要能娶了人家，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定是夏雨他爹没有修炼，我们本来指望着夏雨娶了方园园，然后等我们毕业把我们收了去，结果，还没有到毕业，就分手了，我们真******惨呀。”马国庆在旁边吼叫着，双手捶胸，像个大猩猩一样。 “你们不了解夏雨，夏雨不会这么脆弱的，他之所以把教室转让出去，这小子一定有新的想法了，我敢保证，当夏雨说出来他想法的时候，一定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李永岗的头仍然钻在被窝里，囔声囔气地说道。 不过，当他刚说完的时候，迅速掀开了被子，立刻跳下了床，飞一般地开开宿舍门，走了出去，然后回过身来，从门缝里挤进来半个脑袋说：“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刚才放了个屁，真的好臭，留给你们几个了，我先去厕所了。” “要死呀，真的好臭。”王志宏捂着鼻子，拿起袜子朝门口砸去。 袁元每天都睡到很晚，就连上课期间，他都准时到最后一分钟赶在老师前面走进教室，准确到令人惊叹的地步，无论他们五个人如何吵，如何闹，他都能够睡的稳如泰山，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醒。 夏雨洗漱完毕，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八月二十四号了，再有七天，他就要忙接待新生的事情了，他是系里学宣会的副部长，接待新生的事情就交给来策划，他走到自己的电脑旁，准备坐下来写策划案。 宿舍每个人都一个小的空间，放置自己的电脑，夏雨的电脑正靠着李永岗，李永岗洗漱完毕后，迅速擦了一把脸，熟练打开自己的电脑，直接点开了游戏，他先看看自己挂在游戏商店里的东西卖掉了没有。 “我擦，这人是傻子吧，竟然给我留言问我那套天启战甲能不能快递。”李永岗一边埋怨着，还是很高兴地给那个所谓的傻子留了言，然后看了看夏雨说：“夏雨，你把你那个教室转让给我，桌子的话，你把他低价转让了，教室留给我，要不咱们合作成立个游戏代练室。” 夏雨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着策划方案，想着如何把今年系里的迎接新生的工作做得不同于往年，毕竟今年学校第一次扩招，整个学校的人数，从原来的八千人变成了一万五千人，一届新生竟然和原来三届的学生人数差不多了，总得与时俱进了。 “快递，收快递的小哥来了。”袁元揉着惺忪的眼睛，只要他听到快递两个字，肯定会醒的，昨天晚上本来想发货的，结果喝多了酒，货都堆在他的电脑桌上，堆了七八件。 “泰山崩而不惊，一个快递小哥就把你给闹醒了。”马国庆正在穿鞋，反正暑假也没有事情做，马国庆就每天去市区的云中广场去花肖像画，有时候一天也能赚一百多元，有时候遇人不淑，赔钱那是偶然的事情。 王志宏背起自己的书包去自修室修炼他的宪法，法理学，刑法，他的大律师梦一直困扰着他，最终的结果是，他的眼睛视力直线下降，从大一的五百度到了现在的一千两百度。 王启明的女朋友在山西示范大学读英语，根据他们两个腻歪的通话语音可以判断出，他们两个至少谈了八年以上，听王启明讲，他们是一个村里的，从小青梅竹马的，由于不在一个学校里，所以，王启明经常闲的蛋痛，自嘲为咸蛋超人。 王启明整个暑假就是在大同的每一家企业里面去面试，说是积累点面试经验，为了将来毕业后的工作着想，再说反正到了大四也没有什么课了，不考研的就准备实习了，面试也一种实习。 王启明每天就骑着自行车，穿梭于整个大同的大街上，大同的经济并不好，除了煤矿以外仿佛没有其他的产业。 广告业和房地产业虽然跟着全国的势头水涨船高，但大同的空气质量很差，骑着自行车，有时候脸上满是煤灰，两个鼻孔黑不溜秋的就如刚下过煤窑的工人，有钱人不是去北京就是去上海买房，更有钱的人都去出国了，这也是大同房价高不起来原因之一。 夏雨听李永岗说转让教室的事情，一边飞快敲打着键盘，一边说道：“想用就去用吧，反正也转让不了多少钱。” 袁元竟然还没有起床，听教室的事情说：“那也给我用吧，我的发货量今年会很大，不行，你们两个人都和我合伙做淘宝吧，未来不是电子商务就是无商可务。” 6.第6章 时间金钱 整个城市仿佛是为商务做准备的，房地产开动着马达飞速地旋转着，土地的拍卖价格几乎成倍数被叫上来，各方的房产大佬喷着血红的眼睛激烈地叫着，从二十万一亩一直飙升到一百万一亩。 就在他们在国土拍卖大厅里面叫嚷的时候，大同市的第一座写字楼终于拔地而起，据说是整个大同市第一个5A甲级写字楼，专门为企业老板，商务精英准备的。 当然这一切离夏雨都很遥远，他飞速地敲打着键盘，策划方案也逐渐的清晰起来，他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把执行案交到系学生会，系学生会的那帮人就会按照他的思路执行下去。 夏雨的才气也是系里公认的，每次执行方案不但注重细节，更注重氛围的渲染，这种迎接新手的小事情总能在他的脑子里推成出新，让人耳目一新。 往年的新生在享受了这种美好的欢迎仪式后，总能听到一片赞叹声，尤其是那些刚刚走进大学校园的小女生，总是“啊”地一声惊叫连连。 这种惊叫声音越来越少了，尽管夏雨并不在乎别人的赞扬，更不需要小女生的垂青和爱慕，他的眼里只有方园园。 通过迎接新生，夏雨能够明确感受到信息爆炸所引起生物种群的变化，互联网时代，社交媒体和BBS泛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男女的荷尔蒙分泌过快，让刚刚高考过后的小女生都忙于开房了，早早地透支了自己的美好青春，开始享受伊甸园带来的那份欢愉。 就要开学了，夏雨一边写着一边想着，想着开学后的方园园在校园操场的某个角，某个社团组织各种沙龙大会上，她那靓丽的青春，那有着小女生才气和霸气的语言，总能让更多的男人们蠢蠢欲动，谁将是她的下一个男人。 她有霸气的物质基础，大学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富裕和贫穷的圈子是截然不同的。 夏雨总觉生活在农村让他过早地成熟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必须承担起男人的责任，就像房子，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城里买个象样的房子。 现实总是让一个男人开始成长。 他想了很多，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认为是方园园一句话，让他收到了激励。 优秀的女人总是在激励着男人，他还是觉得她很优秀，至少目前是的，也许每个人最终总会到了庸俗不堪的社会中，然后在这个社会中染上了五颜六色的铜臭色，失去了最初的本色，但每个人还总想做回最初的自己。 最初的理想，夏雨写着写着就叹了一口气。他点着了一根烟，他习惯了抽红塔山，甚至影响到宿舍的每个人都抽这种很廉价的烟，对面的一一七宿舍总是称他们为红塔宿舍。 李永岗则在旁边的电脑上，驰骋于网络游戏的疆域中，他代卖装备的钱总能满足他玩游戏的需求，他赚的钱很快又买了新的装备，听李永岗自己说，他的装备现在有四五万了。 夏雨觉得最能理解自己的应该是李永岗，两个分别来自相邻的两个县城，同样是农村的孩子，两个人从上大学第一天开始起，就出去想着办法赚钱。 后来，夏雨想到了一种办法，就是编写了一本高考预热的内部白皮书，到各个高三去叫卖，还真的赚到了两台电脑。 从那个时候起，夏雨就认定教育是能赚到钱的，所以他就租了两百平米的教室，买了一百多张桌子，也有了在大学期间赖以生存的硬件。 李永岗玩游戏玩累了，从自己的抽屉下面拿出两包咖啡，从夏雨桌子上拿过杯子，为夏雨冲了一杯，自己又冲了一杯，平时夏雨总是会对他说声谢谢，这次却一句话没有说，他的脑子里正想着开学后，和方园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 “夏雨，你准备去哪里为人家服务呢？”李永岗不知道脑袋哪根筋抽了一下，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 为人家服务就是实习的意思，现在这社会，实习都得求着人，还想让别人给你薪水，简直就是做梦。 实习，夏雨还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他停了下来，端起咖啡，看着李永岗说道：“实习这种事情，我还真的没有去想，如果非要让我说的话，我还是想去一线城市，北上深广，随便选一个，不管怎么说，大城市的机会总是比我们这里三四线城市多的多。” “那我们去上海怎么样。”李永岗有意无意地说道。 “不能在一个床上，还不能在一个城市？”袁元一边熟练地撕着胶带，听他们说到上海，忽然停了下来，插了一句嘴。 “就算去上海，我也不是为了方园园。”夏雨说完继续喝咖啡，一口气将咖啡喝了个底朝天。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袁元说完，像个鬼一样地凑了过来，接着悄悄地说道：“一般来讲，医生都无法为自己动手术，要是医生拿个手术刀往自己的身上割一刀，那只能叫自杀，所以你的心病只有我们懂，你自己反而不懂了。” “你，这，包裹到底寄不寄，说话有，完，完完没完了，每，每，每，每，每次寄不了几个包裹，让我等半个小时。”袁元也就仅仅说了两句话，快递小哥就开始带着口吃的语气发脾气了，每个包裹他只能赚一元钱，他得拼命跑，在整个城市之间骑着那辆电动三轮车不断的跑，这一年才能有点积蓄，否则就饿肚子了。 “不寄了，你走吧，人家寄点东西，还这么大脾气了，就你一家快递公司呀。”李永岗为袁元报打不平了。 “就是，不寄拉倒，我们袁元一年寄四五千个包裹，你光赚他一个人快递费就赚四五千，加上你们公司赚的，那得赚多少钱。”夏雨扭过来看着快递小哥，懒散地说道。 “我，我，我就就催一下，你们，你们，你们别当真，下一个宿舍还等着我，我去，去，去收快递。”快递小哥的语气有些缓和了，有钱不赚是傻子，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时间对于他来说真的就是金钱。 袁元飞速地把包裹装好，最后一层胶带打实了，拿出五十元钱，一共八个包裹，一起递给他说：“快点走吧，不就是想去女生楼收包裹，那边妹子多，没准还能看到几个美腿呢？” 快递小哥不跟他啰嗦，拿着包裹，风一样地窜出了宿舍。 “时间就是金钱，我们离毕业最后一年了，真像夏雨说的，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也许我们还都是这个（BI)样。”李永岗看着快递小哥的速度，若有所思地说道。 “明天一起去收拾教室吧，说行动就行动。”夏雨接着说道。 7.第7章 面临拆迁 每到晚上，学校门口就像开车展那样，各路豪车齐集到这个美女并不算多的学校门口，当然有的豪车金主过来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顺手牵羊顺走一两个大学的妹子做女朋友，土豪加有文化的美女，才更加有面子。 大同城市自古是战略重镇，虽然屡受战争冲击，但整个城市的文化底蕴却不是一般的厚，再加上黑金滚滚的煤炭资源，造就了无数的土豪暴发户，悍马和路虎满大街都是的大同，自然获得了“小香港”的美誉。 从学校门口陆续走出的长发美女，踩踏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抹着猩红的嘴唇，挎着时尚的包包，摇曳的腰肢款款而舞，在高级化妆品和金钱的滋养下，她们变得更有活力，青春更加靓丽张扬。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交易，不如说是一种享受吧，他们的青春他们自己做主。 从云中商城到学校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夏雨他们上学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大片的农田，三年过去了，农田逐渐被高楼所替代，成了一座座住宅小区，一座座写字楼，一座座酒店，其中也包括夏雨所在的学校，从他上学的时候起到现在，学校的面积已经扩建了三倍。 从学校门口走出的夏雨和李永岗、袁元慢悠悠地走着，他们准备去吃一碗刀削面，一些即将升入大二、大三或者是大四的校友陆陆续续地来了，偶然看到一两个熟悉的面孔，不冷不热地打着无聊的招呼。 学校的正门大约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家刀削面馆，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会到这家面馆吃面，香喷喷的哨子，劲道的面。 “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每年的大四学生毕业离校的时候，店老板都会送上一顿免费的饺子，算是对他们这些大学生照顾他们生意的一种感恩。 看到夏雨和李永岗，袁元，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了下来，不用问他们，就朝厨房里面喊道：“三份六两的大碗牛肉哨子刀削面。” 声音宏亮而暖和，让每个客人来了后感觉到这里真像个家。 老板喊完，转过头来，撇着一口带有大草原味道的大同口音说：“夏雨，你不知道吧，你租的那个教室在的那个小区马上就要拆迁了，你的租金每个月好像有不少呢吧，是不是每个月一千多，你赶紧找一下你的房东，看能把剩下半年的房租给要回来吗？。” “马上要拆迁了，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还准备用那个教室做点事情呢，这么快就拆了。”夏雨有些着急地说道，看了看李永岗和袁元，他知道这些房子要是拆迁的话，房东那房租八成是要不回来的。 “可不是真的是咋地，昨天我都听几个朋友说了，在使用的房子尤其是租赁做商务用的，拆迁费都赔的高，租给你房子的那个房东现在估计要高兴美了。”老板用细节再次确认了那房子要拆迁的消息。 李永岗和袁元一听很着急，夏雨租的那个教室，前后都有门，就是分给他们两个使用也足够了，这下倒好，教室用不成了，大四的创业计划也就没了，而且夏雨交的房租也没了，再说夏雨那么多桌子往哪里放呢？ “夏雨，咱们还是不吃面了吧，先去找房东问个清楚，看房租能不能要回来一点，不行的话，迟点拆也好，总得给我们时间找地方吧。”李永岗着急地说。 “就是，就是，夏雨，老李说得很对，咱们现在找到他家里，而且我们三个都去，他耍赖也不敢耍。”袁元也怕夏雨吃亏，毕竟他们不是大同本地人。 夏雨抽了一根烟，冷静地说道：“先吃面吧，人家房东还没有通知呢，等他通知的时候看他怎么说，如果他实在不想给了，我们再到他家去找。” 两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那房东不给的话，我们就到他家里，把****的打一顿。” 每个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总喜欢想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夏雨本来计划着房子转租出去，桌子再处理一下，至少可以落下一万元钱。就算让袁元和李永岗使用，大家一起创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但现在，内心一下子就被惊醒了，计划都乱了。 老板见三碗面都整齐地放在厨房的小窗口上，就去端碗去了，走过来的时候，对他们说：“有事情可得好好商量着来，可不能像刚才说的那样打人家，你们年龄可都不小了。” 夏雨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老板，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打人的，忙你的去吧。” 李永岗一边吃面一边开玩笑说：“夏雨，平时你脾气都挺大的，这次怎么这么冷静，不会是你和老板串通好的，不想让我和袁元用吧。” 夏雨“扑哧”一笑说道：“我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我从来都不在乎钱，这点你们还不了解，其实呢就算教室在，我自己也不会用了，我不想再像一头围着磨盘转的驴子了。” “那你想做房地产是咋地。”袁元也笑着说道。 “对呀，我真想做房地产，只不过我的想法还不成熟，我还得再做几天的市场研究，我分析，在我们国家，房地产至少还有几十年的黄金期，如果我们能抓住黄金几十年，那我这辈子也就值了。”夏雨对李永岗和袁元说。 夏雨的话差点让李永岗和袁元跳起来，李永岗早上刚听说夏雨要转让教室的事情，预计他会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没有想到，却是房地产，房地产需要的是资金，夏雨连根毛都没有，如何做房地产？ 袁元听了以后，把近视眼睛摘下来，擦了擦，缓缓地说道：“夏雨，你就别做梦了，你以前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再说你也没有资金，你拿什么做房地产。” 夏雨刚要回答，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了，夏雨从怀里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房东打过来了电话，夏雨希望房东能够说：“夏雨呀，我的房子要拆迁了，还差你五千元的房租，我退给你，桌子你自己弄走吧。” 夏雨接过了电话，就听到房东兴奋的语气说：“小夏啊，我的房子要拆迁了，我准备明天就签拆迁协议，协议拆迁的越早，赔钱就赔的越多，你要是搬的慢的话，桌子就被拆迁公司拉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雨一听，这房东压根就不提房租的事情，还要他明天就把桌子给搬走，立刻就火冒三丈，大声质问说：“那我半年的房租还有五千元，你要还给我的。” 8.第8章 南北两极 夏雨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激动和尖锐了，像个炸了毛的刺猬。跟方园园在一起的这两年，方园园总按照自己的模式想改造他，想把他改造成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商人。 每次夏雨说不想到了社会上被磨的如同河边的卵石那样滴溜圆的时候，方园园总是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质问他说：“你要那么多棱角干什么，现在是什么社会，是商业社会，是金钱万能的社会，你要想赚钱，先得把自己磨圆，满身棱角，谁见了你都吓跑了，还能做什么。” 就在夏雨跟房东怒吼着要房租的时候，方园园却凌乱地坐在长治她老爸的办公桌上撒娇，她完全撕碎了自己在学校里强势精明的一面，变得像个无赖，她修长的双腿低垂在办公桌的边缘，一双新百伦的运动鞋，就是夏雨他们一年的学费。 “你看人家鞋子都旧了，总得买一双新鞋子，这个鞋子得八千多吧；你看，人家王老板的女儿，人家就有三十多双鞋子，每双鞋子都两万多的；还有那个什么香奈儿手表，就价值八万多呢？方总，方爸爸，您的女儿都大四了，你总不至于让你的女儿穿的土里吧唧的，就像山上的土豆那样吧。” 方园园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就要哭了。方中望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他还有一个情人，那个情人为他生了个儿子，方中望前方百计和方园园的母亲达成了一个不离婚的协议，同意他和这个情人来往，在他的骨子里，女儿迟早是要嫁给外人的，而他给女儿物色的人选都已经基本定了，像这么优秀美丽的女儿，总要嫁个局长儿子或者处长儿子吧。 社会上好想总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有钱的人总想着通过某种渠道去获得官场上的地位，而官场的上又渴望转型成为一名出色的商人。 方园园可不傻，这些事情她自然知道，每次母亲责怪自己没有出息的时候，她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拼命地往自己的账户里存钱，存钱，一个高中一个大学下来，她的账户里已经有了一百多万，她穿的鞋子也就几百块的，她偏要说成大几千的，她在大学里每件衣服都是从淘宝上买的。 方中望看着女儿，觉得自己心里确实对她有愧，又最不愿意看到她的眼泪，便哄她说道：“别哭，别哭啊，长这么大了，是该用好的，穿好的，不过你上大学三年，花费了大概六十万，爸爸这还不是担心你被那穷小子骗了，你实话告诉爸爸，他到底花了你多少钱。” 方园园听了着急地捂着脸就哭了起来，抽泣着说道：“都是我自己花了，前些日子你不是也听见了，我当着您的面和他分手了，现在都十几天没有联系了，再说我还要考研究生，考到上海去，我要学习商业管理。” 方中望这才满意地笑了，走过来，拍了拍方园园的肩膀上说：“快点下来，坐在办公桌上像个什么，等一会客人看见了，会说我方中望的女儿没有家教的。”方中望的眼神中爱惜地说道。 方园园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爸爸，你说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每年赚那么多钱，你不舍得给我花，你到底给谁留着呢？”方园园说完，伸出手去，这是她要钱的招牌动作。 “留给谁花。”这是直戳方中望心底的一句话，女儿到底知道了，还是故意套他的话，方中望抬头看了一眼方园园缓缓地说道：“看看我的傻女儿说得是什么呀，当然是留给你了，还能留给谁。” “拿来吧。”方园园继续伸着手不肯罢休，她知道他父亲一出手，就会给她二十万，对于他父亲来说，这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方中望只好打电话让财务明天给她账户转二十万，同时叮嘱到：“明天让司机赶快把她送到学校去。” 这边的夏雨却在和房东继续在电话里争吵着，那房东不知道是由于高兴还是想逗夏雨玩，竟然没有挂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句的为了伍仟元房租各说各的理。 “小夏啊，你也想想，这拆迁费是赔给我的，又不是赔给你的，再说了，你那合同上面不是写着：若因不可抗力，双方互不负责。你也是个有知识的人不是吗，你又不是街边上的无赖，这拆迁搞房地产，就是不可抗力呀，我们就应该按照合同执行，你说对吧，所以这五千元房租我是不会退给你的。”房东最后没有词了，只好拿出合同来搪塞夏雨。 “合同是没有错，不过，若没有我租你们的房子，你那房子不是一直闲着吗？这几年房地产盖了多少房子，多少新房子都闲着呢，你不知道吗？如果我不租你房子，你的赔偿金能赔那么多吗？这说明，人家拆迁款里面就有赔偿我的房租。如果你不给我退房租，我就到拆迁队说你那房子是闲着呢，我早就不租了，你想想你要损失多少钱吧。” 夏雨最后抛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房东那边没有说话，过了大约一分钟，房东的口气缓了下来说道：“小夏啊，你这话说得就有些难听了，你要想好了，你是个外地人，还在学校上学，开学了，也就才大四，你还要在学校呆一年，你要想到拆迁队就去吧，你可要想想你的人生安全了。” 夏雨一听这房东是在威胁他呀，立刻就来气了，对着电话说道：“你知道我这一生中最不怕得就是威胁，你要威胁我的话，我就真的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夏雨这么一说，让坐在板凳上吃面的李永岗腾一下站了起来，他从电话里知道房东肯定在威胁夏雨了，一把从夏雨手里抢过电话说：“你MB，你是看我们夏雨好欺负吧，我代表我们学校整个体育系对付你这帮社会无赖地痞小流氓，你觉得可以不。” 那房东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情，被李永岗这么一骂，语气也不是那么缓和地说道：“你是谁呀，你凭什么骂我，你知道这是大同吗，我和夏雨不是在商量吗？管你什么事情。” “大同的怎么了，那你也不能不讲理吧，老子就是体育系的李永岗，房租你要是不给，我明天和夏雨他们一起到你家去找你。”李永岗不卑不亢地说道。 9.第9章 剧情反转 “你******吓唬谁呀，李永岗你小子给我记着，你是体育系的，你敢把你宿舍告诉我吗？”房东听说他们要到他们家来，语气也变了，像个饿狼般的吼叫起来。 “你MB，四号楼一一六宿舍。”李永岗还是骂了一句，说完把电话挂了，夏雨看着李永岗痛快骂完，笑着说道：“老李还是威风不减大一大二呀，我们学校大体育系还真是无人敢惹的。” 上大学谁没有混蛋过两年，李永岗大二的时候，弄个光头，那几年流行脖子上挂个金链子，李永岗没有钱，就在市区买了个拇指粗的铁链子挂脖子上，加上一米八的大个子，有一次带着全宿舍的人去酒吧，跑到酒吧门口问多少钱。 酒吧人员一看，以为是黑社会大哥呢，连忙说：“不要钱，不要钱，随便喝。”一来二去，李永岗竟然和大同市的一些混混关系搞的很好了。李永岗经常自己说自己混蛋，这混蛋归混蛋，但确实没有人敢惹。 三个人吃完面，回到宿舍，见王启明和马国庆两个人已经回来了，两个人都在玩自己的电脑，他们两个不玩网络游戏，就玩那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红警，两个人战的真酣，见他们三个人回来了，打了声招呼，马国庆突然喊了句：“你怎么趁我不注意，把我幻影坦克打了。” “打你个球，有人想打我呢？”李永岗进来坐到自己的电脑桌上。 “啊，竟然有人敢打你，那还不被你灭了。”两个人放下电脑，愣愣地看着李永岗，他不相信谁还敢打他这个混世魔王。 “没事，就算是打，还有我呢，李永岗也是为我出头，我就不信他还真敢找到宿舍来。”夏雨长得个头也不低，打架的事情却还没有做过。 一个男人必须承担起责任，夏雨决定和李永岗一起面对。 “夏雨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还有你，我们宿舍的人是****的啊。”马国庆和王启明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连站都没有站，北方的男人大多数人高马大的，打架的事情也毫不含糊。 夏雨从身上掏出香烟，每个人扔了一根，笑着说道：“哥们都挺够义气的，不过打架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好不要插手，我和老李两个人就能应付了。” 袁元笑着说道：“打球呢，还打架呢，他们一来，我就直接往地上一趟，他们就得乖乖赔钱，我先打电话报警再说。” 众人一通大笑。 夏雨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房东的电话，夏雨毫不犹豫接通了电话，房东在电话里面说：“夏雨，我到你们学校了，马上就到你们宿舍了，你们可要准备好咧。” 夏雨一听，毫不客气地说道：“早就等你们来了，你把房租给我准备好了就上来吧，要不小心你们回不去了。”说完，夏雨挂掉电话了电话，转身对李永岗说：“他们来了，看来我们还真要在上大四之前打上一架了，马国庆和王启明，还有袁元，这次不管我们能不能打过他们，你们都不要动手，毕竟我们还是学生。“ 李永岗听了，走到宿舍门前，把宿舍门打开，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正对面，对面一一七宿舍的人看到，走进宿舍门说：“你们又打算干啥地，要当土匪啦。” 宿舍的楼道里，三三两两的说话声，突然被一句大吼打破了：“一一六宿舍在哪里呢。” 脚步开始混乱了，整个楼道的人都躲在了两边，这种事情最好是不要惹上，有个胆小的学生朝一一六宿舍指了一指，那几个人突然奔跑起来，有个跑最快的人还想飞起来一脚踹门，却发现门早早就打开了，对面一把椅子上正坐着李永岗，他像个山大王一样地坐在哪里，夏雨就站在旁边，双眼盯着门口。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跟上来的房东大声问道：“谁是李永岗。”站在房东旁边的还有一个人中年男人，却没有来得及说话。 李永岗听房东问他了，嘴里立刻骂道：“你MB，老子就是李永岗，你还真敢带人来。” 房东见李永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骂他，对身边站的人说：“给我使劲揍这小子还有他旁边站的那个叫夏雨，一起揍完了再说。”房东说完，以为这群人会冲上去，噼里啪啦给李永岗一顿猛打，他甚至躲在了一边。 准备打架的人却被那中年男子按住了。 李永岗也不认识这帮人，正要站起来，像头豹子冲出去的时候，却被夏雨按住了，夏雨脸上笑着，走了上去说道：“房东，我****MB的，我以为你会找谁呢，这不是吴晓辉大哥吗？你不认识我夏雨了？” 被叫做吴晓辉的人立刻笑着搂住了夏雨，笑着说道：“哪个知道是你呢，要是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来呀。” 房东此刻愣住了，睁大着眼睛说道：“啊，你们认识呀？” “来，咱们进来说。”夏雨招呼着他们走进宿舍，吴晓辉进来就说：“夏雨啊，这事情算了吧，我也不知道咋会事情，他说让我带人来找李永岗，我就跟着来了，这也是我多年的一个好朋友。” 吴晓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每个人都发了一根。 “算啦，算啦，都认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五千块房租我也不要了。”夏雨接过烟，他从来不在乎钱，再加上他也认识吴晓辉。 “什么五千块房租，你欠夏雨五千元房租，我说你这个人真丢我们大同人呀，算我这么多年白球瞎了眼了认识你。”吴晓辉说完生气质问那房东。 剧情迅速的反转，让李永岗，袁元，包括马国庆和王启明都有些不解了，吴晓辉到底是夏雨的什么人呀，这么向着他。 “不就五千块钱吗，我明天转到你卡里就是，我这也是鬼迷心窍，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吗？”房东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站起来，向夏雨道歉，又连向李永岗道歉。 “到底咋个回事吗？你先给我说清楚。”吴晓辉非要房东把事情说个清楚不行。 10.第10章 朋友义气 房东有些不好意思搓着双手，闷声地吸了一口烟，看了看吴晓辉，脸上微微红了红，叹了口气说道：“不就是那房子拆迁的事情吗？现在那房子夏雨租着呢？” “听说你那房子赔一百多万呢？你还在乎这五千，再说，人家给你付了租金了，人家租不成了，你不能光顾你这边高兴，你就把五千还给人家算了，我给夏雨重新找个地方。”吴晓辉不高兴地说完，转过头问夏雨说：“你看这样可以不。” 夏雨是个要强的人，不愿意依靠别人，当时租用教室的时候，方园园说要拿钱给他的时候，夏雨拒绝了，被方园园一顿说，夏雨记得方园园说：“你呀，真是死犟，现在这社会都是因人成事，要学会利用别人的钱做事情，这个社会只认一个结果，不承认过程。” 夏雨知道吴晓辉要找的话一定找个写字楼，夏雨和吴晓辉认识是在大一的时候。 一个偶然。 外面正下着淋不死人的雨，却已经将夏雨淋得湿透，当时，夏雨只好找了一店铺躲雨，那间店铺正是吴晓辉开的，吴晓辉正在里面打自己十岁的儿子，夏雨就闯了进去。 孩子被打得哇哇直哭，夏雨立刻大声制止说：“不准打孩子，就算是你的孩子，也不准你打。” 吴晓辉没有文化才到了社会上去混，自己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一心一意想让自己的孩子成才，却没有想到，才刚刚十岁，就染上网瘾，除了打他还真想不出来其他办法。 每次孩子的班主任给吴晓辉一打电话，吴晓辉就会和老婆开着车寻遍大同的每个角落，每次吴晓辉把他从网吧里拽出来的时候，总是先打一顿。 他每当骂孩子不争气的时候，孩子总是不服气顶嘴：“世上的笨鸟有三种，一种是先飞的，一种是嫌累不飞的。”他总是会问：“那第三种呢？”孩子就会说：“第三种最讨厌，自己飞不起来，就在窝里下个蛋，让下一代使劲飞。 吴晓辉听到后，总是又给孩子一顿暴打。 当夏雨制止吴晓辉打孩子的时候，吴晓辉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开口先说了一句：“你要是摊上这孩子，你一天也要打三顿都不解恨，一会看不住，就跑网吧去了，市区这么多网吧，你知道他在哪一间，要是你，你说怎么办？” 夏雨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染上网瘾了，自己正好也找家教呢，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样吧，这个孩子教给我了，一年之内，我让他戒掉网瘾，成绩直线上升。” 吴晓辉从来没有想到过找个家教，夏雨主动提出来的时候，吴晓辉竟然一口答应了，并说如果这个孩子让夏雨调教好了，夏雨的条件随便提。 夏雨到了大二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学习全班第三名了，就算去打游戏，也会和吴晓辉讲一下，当时吴晓辉差点给夏雨跪下了，而夏雨仅仅收取了正常的家教费。 吴晓辉只好跟夏雨说：“在整个大同市，如果有人欺负你夏雨的时候，尽管说。” 两年过去了，夏雨一直没有联系过他，有些时候，何必一定要让别人记住自己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凑巧得让你不敢想，生活总是开着你或喜或悲的玩笑。 “我自己找好了地方，不用吴哥给我找了，房东把五千元给我就行了，我明天就把桌子带走。”夏雨欺骗吴晓辉，他真的不想麻烦他。 李永岗觉得夏雨真傻，吴晓辉是什么人呀，他虽然不认识，但至少听说过。 “你找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去看看你找的地方咋样，我刚买了一间写字楼，两百个平方，正打算租出去，不如你搬到我那个地方说，这两年，你都不联系我，你小子脾气还真倔。”吴晓辉有点生气地说道。 李永岗和袁元在背后推了推夏雨示意他赶快答应，被吴晓辉看在眼里，虽然一年时间不长，毕竟他混社会混久了，现在基本上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一眼就看出夏雨在骗他呢，生气地说道：“夏雨，你这就没意思了，你不想欠我的人情，可是让我欠你一辈子人情呀，这个写字楼就算租给你的，等你赚到钱了，钱你自己看着给，和你当时教小涛的条件一样。” “小涛现在怎么样了。”夏雨一听他提小涛，立刻关心地问道。 “夏雨呀，你别想转移话题，小涛明年就升初中了，考个重点中学没有问题，这都是你的功劳，让我们省了不少心，孩子不操心了，生意也就多赚钱了，写字楼的事情就这样定了，我明天找几个人到老陈家把你的桌子全拖过去啦。” “吴哥，你，那好吧。”夏雨点了点头。 “老陈，你也不要怪他了，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有时间带上你宿舍的人咱们聚聚，还有这个小子，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打架，挺有意思的。”吴晓辉说完，指了指李永岗，然后带上自己三个兄弟和房东老陈走了。 等他们一走，李永岗立刻就问道：“夏雨，看不出来呀，吴晓辉关系和你不一般呀，这下可好了，我们马上就有自己的写字楼用喽。” 夏雨撇了撇嘴说：“写字楼用得可不便宜呀，一年的物管费，电费，水费，网费加起来可不少钱呢，我得寻思着把我那桌子卖掉，转成现金。” 袁元说道：“那我们几个就凑凑，几万块钱能凑出来吧，明天先去看看写字楼里面的布局是什么样子的，咱们得先布置一下，否则，夏雨你就对不起人家吴晓辉了。” 夏雨点了点头，转头对马国庆说道：“老马是搞美术的，这事情应该不难，明天老马和启明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给我搞几个设计稿。” 马国庆脸上一笑，点了点头说：“我这么快就被土豪包养了，设计可是要收费的，我的收费标准可不低呀。” “马总，请开价吧。”夏雨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把刚才吴晓辉给的烟点着。 “毕业后能有个三千工资，我就立刻知足。”马国庆在桌子上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 这年头，大学毕业生就跟大白菜一样，廉价的狠。毕业能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苦到自己一份稍微满意的工资能够对凑着生存就已经不错了。 “至少不啃老。”王启明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你倒是想啃老，你以为你们家是煤老板呀。”马国庆一直对人生有着较为悲观的看法，他的父母双双下岗，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生活压力自然很大。 夏雨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这么悲观呀，我们应该把自己价格估高点，最少一个月能要个六千到八千，比如像老马美术专业的功底，再加上又懂设计，大部分设计软件都会用，只是缺少实践，我们不如一起做房地产吧。” “做就做，有啥不能做的，反正啥也没有，赚了就赚点，赔了就赔了，还能把我这个人也赔给人家吗？”马国庆想都没有，说完以后，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喊了一句：“夏雨，你刚才说啥，我们俩做房地产，你有没有搞错，还是先把我们俩卖了吧。” 11.第11章 现实如刀 夏雨必须得仔细盘算，他知道贫穷有时候会像一个扼住喉咙的魔鬼，让人窒息。 他有过这种感觉，他甚至总结出来一句话说贫穷是可耻的，他精打细算着每笔花销，交完学费就只能剩下两千了；桌子处理的话，一百多张桌子，每张按照八十元计算的话，就是差不多八九千快；房东老陈退回来五千，加起来总共一万五千元，这就是他创业的本钱。 他很想给吴晓辉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把桌子给处理了，他又担心吴晓辉自己买下来，他很快跳过了这个念头，要想的事情太多，他一点经验都没有，他甚至对这个行业一窍不通。 李永岗在拼命玩游戏的时候，他则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的脑袋卷缩成一团，他想起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说她的业余爱好是天文学，不为别的，就是为感觉那种在天空下的渺小感，渺小的什么都不是。 毕业是带有一种焦灼感的，从迈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开始起，那种带着无限憧憬和激动的理想就开始塌方，先从脚底下开始，一直塌方到失去自我，这也许是每个上过大学的人的同感，但对于夏雨来讲，这种感受却深刻的多。 那种渴望，来源于内心深处，来源于最初的理想之灯在他的心里逐渐的熄灭，现实更像一把刀，一次一次将他自己戳得伤痛累累，他完全没有亲情的依靠，家里更是一贫如洗，尽管父亲已经用尽了全力。 他记得又一次王启明问他说：“夏雨，你现在有多少钱。” 夏雨却听成了，你想有多少钱，夏雨随口说了一句：“两百个亿。” 王启明吓了一跳说：“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夏雨才知道自己听错了。 夏雨上大学的时候，仅仅带了八百元，他来的学校第一次找的老师就是李海林，一个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一个美丽的让他终生都会记住的老师，她是他的班主任。 当夏雨说出来，自己仅仅带了八百元的时候，李海林老师没有多说话，立刻就去带他找校长，所以，第一年的学费他免去了。剩下的八百元，李海林老师让他先去把书费交了，说他毕竟是来读书的，如果没有书，还读什么。 这一刻，夏雨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里，也许这是他受的第一次刺激吧。 第二冲刺激就是方园园，夏雨想起认识方园园的瞬间，是在学校军训的某个偶然的机会，方园园穿着军装的回眸一笑，让他觉得，她就是他的女神，他拼命地追，追了大半年。 回想过往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人内心无助的顶点，不管曾经辉煌或者落魄。 夏雨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他可以失败无数次，再无数次站起来，他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他想起了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他想的浑身发热。 他必须成功，他必须改变，他又从床上悄悄跳了下来，看着李永岗正着迷地陷入到了游戏中，同样对于未来就业迷茫的他，大二的时候就迷上了游戏。 夏雨迅速地打开了电脑，打开互联网，打开搜索引擎，他在搜索那一栏，打上了房地产三个字，他发现房地产如他猜想的那样，是互联网最热门的搜索词，他迅速地了解着行业规则，他仔细地盯着屏幕，用笔在自己平时习惯记载的笔记本上写下了，房地产广告，房地产策划，房地产代理。 夏雨是属于那种一旦确定了方向，就会选择在一个方向上一直走到底，用他自己的话说：更多的时候，倔强属于一种优秀的品质。 夏雨浏览了几篇房地产策划提案，忽然觉得这些对他来说，也太小儿科了，他迅速地将自己的思维在一瞬间归纳和总结：他决定第二天先不管写字楼的事情，先到每个售楼部里去看看，先了解一下大同的楼市。 想到大同楼市，夏雨又在搜索引擎里面输入了“大同楼市”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同楼市》还是一本杂志，这本杂志是一个广告公司编写的，他决定第二天买上两本《大同楼市》看看。 夏雨又翻看了几篇房地产文案，无非就是玩玩文字而已，更有一些低俗花哨的广告语，让夏雨忽然想到了北京的广告语：“有房市才有房事。” “真够现实的，”夏雨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到。 “夏雨，你咋不睡觉呢，都这么晚了发什么感叹。”李永岗怕惊醒宿舍的其他人，声音很低，他说完斜着身子看了夏雨的电脑一眼，夏雨的电脑上全都是打开的房地产网页，他知道夏雨一旦说出来，绝对就会去做，哪怕做的一塌糊涂。 绊倒的次数越多，越能经得起摔打，怎么活也只能活一次。 “奥，我还不想睡，从网上看看房地产相关的东西。”夏雨回过头微微笑着说道。 他突然觉得这个行业非常简单，而且不需要太过硬的专业技术，做房地产营销就可以赚到钱，而他并不想做一个房地产销售人员，他想从做房地产策划开始。 策划顾问最适合于想创业却没有资本的他，他凝视着电脑屏幕，突然，觉得房地产就像自己无缘无故喜欢的一个人，自己也说不出理由爱着，他是多么像自己的一道影子，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 有些时候，人喜欢一个行业没有理由，是自己想做，觉得自己做了一定会开心；有些时候，是生活所迫，逼自己喜欢能够获得丰厚物质回报的行业。 夏雨觉得自己是后者。 夏雨点着了一根烟，淡蓝色的烟雾在电脑屏幕前渐渐的散去，随着他的思绪渐渐散去。 夜已经深了，夏雨就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地坐着，李永岗则在旁边打着游戏。 死一样的沉默，每次夏雨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冷静的像个死人，像一个被现实杀死后突然重生的人。 12.第12章 售楼小姐 大同的城市生活节奏很慢，感觉就像一个喝多了的中年人那样，晃晃悠悠的一整天就过去了。 夏雨夜里四点才爬上床，到了七点就被龚琳娜给闹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匆忙刷了牙，洗了脸，穿上他代家教的那套西服，给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上街了。 大同和内蒙接壤，个子高挑的姑娘有一种胡风热烈的美，穿着超短裙各种露着白皙的大腿，三三两两走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 精致的妆容，偶然有几个边走路边照镜子的美女让夏雨有些眼花缭乱，她们的脚步匆匆与这个城市的节奏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大同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整个大街上却看起来像夏天一样，让人完全忘记了季节。夏雨骑着自己的破电动车就走在这样的大街上，他从旁边的邮政报刊亭上买了几本《大同楼市》放在自己的包里。 房地产此时在夏雨的心里仍然是一个高大上的职业，那些画着淡妆的售楼员，甚至就连她们在大街上发个传单的姿势，都显得是那样的优雅。 一大早，才刚刚八点半，她们就已经开始在大街上像个猎人般寻找着他们的猎物，末尾淘汰制度是这个行业最流行的职场法则，就算比不过其他楼盘的业绩，她们也必须比过自己售楼部其他的人员。 夏雨把电动车放在云中广场，旁边街角的拐弯处就是名人湾的售楼部，售楼部上面是一块大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直戳每个**丝心灵深处的广告语：想做名人，就买名人湾。 广告简洁而有效，广告的画面是某一知名影星熟悉的面孔，夏雨叫不出来这明星的名字，在他的印象里，每个女明星都有着一样的脸孔，他经常会混淆她们，他自己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明星脸盲证。 夏雨就像个瞎子般走进了售楼部，他的确对于房地产什么都不懂，门口的门卫见他走进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让夏雨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他有些恐慌地看着脚下的塑钢玻璃沙盘，整个大同市未来发展的蓝图就踩在他的脚下。 一位穿着漂亮的高跟鞋，穿着v形衣领职业装的漂亮女生，摇摆的腰肢婀娜多姿，她的笑靥如花，她懂得发挥她最大的优势，她款步走到夏雨前面的时候，她微微弯了一下腰身，把她深深的事业线暴露给夏雨。 这是标准的接待仪式，这是他们销售经理交代给她们的：“在这个满是土豪的云中城，罩杯的大小决定了业绩的好坏。”当然，这其中也有的销售员既把房子卖给了土豪，也把自己卖给了土豪。这些自然跟销售经理无关，他要的是业绩，业绩，只有业绩才能体现他的能力，同时，他才能获得更多的提成。 “您是来看房子的吧。”售楼人员微笑着问夏雨，把夏雨带到了沙盘前，仔细地给夏雨介绍着项目。她始终面对着夏雨，她自认自己是最美丽的。 大同的房地产才起步没有几年，远远没有满足刚性需求的楼市正向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等待着夏雨去采摘。 夏雨茫然听着这位销售员熟练地介绍着楼盘的好处，中间偶尔夹杂着些许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夏雨耐心地听着她的介绍，像一个刚入一年级的小学生那样，对于他搞不懂的专业术语，他总是要一个一个问个清楚。 对于售楼人员来讲，一个人越听不懂专业术语，越容易被误解成真正买房的人员；一个人越土，土的黑不溜秋的人越容易是煤老板。 她经常听说煤老板在北京买房的故事，提着大包的现金，一买就是一整层，久而久之北京业内的销售员，一听说是山西老土，立刻用刺激性的语言说道：“山西土老帽，你能买得起吗？”煤老板总是一生不吭地转身，然后打个电话，让人用成包的现金砸在售楼部的地上，大大咧咧地说：“走吧，我连你也买了。” “你这个房子大概多少钱。”夏雨最后索性单刀直入了，当然，他知道无论多少钱，自己都买不起的。 “您刚才也听了，我们的楼盘是整个大同市最好的楼盘了，位置也是最好的，而且我们的房子一房一价，请问您是看三房的还是两房的。”销售人员用做选择题的销售技巧逼问夏雨，这样夏雨必须回答是两房还是三房的。 夏雨从来没有想过买个什么样的房子，反正来装了，装就装的像点，他装作思考了了一下说：“就看个三房的吧。” “那你是看七层的，还是看十层的，我们刚好就剩下两间三房的了。”售楼人员拿着手里的激光笔点射在其中一幢楼的七层和十层，继续诱导着夏雨。 售楼人员说完，见夏雨没有说话，立刻说道：“我给你指的这幢楼是我们的六号楼，你看，前面一个很大的广场，这个广场的面积大约有5个篮球场那么大，你要住在这里面，景观视野都非常的好，空气质量也非常的好。” “奥，要是有五个队同时在篮球场打篮球的话，那也非常吵吧。”夏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也许是他实在没有话说了，或者是有意在试验这个售楼小姐的反应能力吧。 “先生，你真是会开玩笑，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并不是要在这里建篮球厂，像我们这样高档的小区，怎么会在中间建五个篮球场。”那售楼小姐有些撒娇的语气，对于单身男性来说，撒娇也是他们的杀手锏。 夏雨决定继续试探下去，他指着了指六号楼的十层说：“那我就买十层的。” “先生，你真是好眼光，站得高，看得远，那用不用我帮你算一下大概多少钱。”那位售楼小姐看夏雨既然做了选择，反而不是那么急了。 “不用了吧。”夏雨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这个楼盘，到了算价格的地步，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慌，刚好这个售楼小姐既然问用不用，他就赶紧到这里止住了。 13.第13章 受伤的心 当你就要离开你想离开的地方，那绝对是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方园园破天荒地穿了一身名牌，她微笑的脸，露着两个酒窝，内心却被一种固执的厌恶所占据。每天自己的母亲就像个老巫婆那样，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不是讲门当户对就是讲房子车子，再就是讲她的那个朋友圈各种奇葩的炫富，这些就像唐僧的紧箍咒一样困住了夏雨和她的爱情。 有些时候，方园园觉得头痛的时候，就会像个疯子一样叫喊起来：“不要再说了，你要是觉得空虚的话，你完全可以像爸爸那样再找一个男人。” 然后，她的妈妈立刻一句话不说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此刻的她就要脱离这紧箍咒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小鸟一般，她拎着大包小包走到车子旁，像平时一样把包往后备箱一扔，打开前方的车门就把自己塞了进去。 “妈呀，”方园园突然跳了出来，指着车内对站在门口的妈妈喊叫起来：“你让他送我，说不定会翻车的呀。”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人家罗全已经回国两三年了，驾龄也有七八年了，说个话没遮没挡的来，赶紧坐上去，到学校还有几个小时呢？”方园园妈妈说完，快走几步把方园园推进了车子。 方园园翻着白眼看了罗全一眼，长得也算是高大英俊，皮肤白皙，比夏雨看起来要年轻多了。她完全明白妈妈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她嫁给眼前这个局长的大公子吗？ “我宁愿在夏雨的自行车上像个女王，也绝对不会在他的宝马车上做个女仆。”方园园内心里想着，却看到了罗全对他的回眸一笑，她很快回了一个鬼脸，伸了伸舌头。 “调皮，”罗全说了一句话，发动汽车，拉起手刹，踩上了油门，车子缓缓的行驶出去，方园园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堆满笑容的妈妈，心里恨恨地笑着说道：“嘻嘻，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你啥时候回国的？”方园园一边问一边挖着自己的鼻孔，小的时候，她见到过罗全，她以前习惯叫他罗圈。 “回国三年了，现在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负责煤炭的进出口业务的办理，赚的不是太多，每年净利润也就两百多万。”罗全沉稳地开着车，微笑着回答。 “他竟然在我面前炫富，简直是气死我了。”方园园停下挖鼻孔的动作，然后假装不屑地说道：“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就五十多万。” 罗全继续开车，只是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脚上的新百伦大概只有几百元，手上带的冒牌朗琴也只有三百多元吧，你身上的衣服勉强算得上品牌，上下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五千元。” 罗全说完，笑了一笑继续说道：“顺便再说一句，你刚才装着挖鼻孔的样子的确蛮可爱的，是我喜欢的菜。” 方园园彻底被他揭了老底，一时间理屈词穷地说道：“你有没有闻我身上的香水，一个指甲盖大小就能买一辆车。”方园园说完，突然间有些后悔了，对于她身上的这些所谓的品牌能一清二楚的人，那么对于她身上的香水和化妆品一定是非常熟悉的。” “方园园女士，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以后的计划。”罗全用很简短的语言把球踢给了她。 “你的计划？”方园园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句。 “我将来想成立一家商贸公司，专门做女性高档化妆品和香水的商贸公司。”罗全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开车，他喜欢的女人都很难逃出他的手心。 方园园听了一声不吭，她自然知道罗全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她，他对女性化妆品和香水有着专业细致的研究。她低下头，想着如何对付罗全，她一定要将他打败。 “想不想听听音乐，缓和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罗全不等她想出办法，竟然先发制人了，他天生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势。 “不用了，可你明明说要买十层三房的。”此刻，在名人湾的售楼部里，那美丽的售楼小姐正咄咄逼人地问向夏雨。 “可是，你刚才明明问我用不用计算了，我现在还不打算买？”夏雨的语气直接变成了拒绝。 售楼小姐整个脸立刻变得有些失望了，失望背后还夹杂着些许愤怒，因为夏雨问了她太多的问题，白白浪费了她的一个接待名额，就在他接待夏雨的过程中，已经有几个客户陆续被其他售楼小姐接待了，这样她一个早上就会白白耽误了。 她有些不屑地说道：“你是不是现在买不起呀，买不起你来看什么房子呀。”售楼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仍然带有极强的刺激性，得到了明确的拒绝后，她希望通过这种刺激性的语言让夏雨重新做出选择。 夏雨既然是来了解楼市的，通过一个售楼人员的解说并不能太了解，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面对着销售人员不屑的眼神，夏雨吐出来几个字：“我其实是来应聘的。” 夏雨说完，售楼人员立刻像被夏雨非礼了一般地喊叫起来：“你，你神经病呀，你来应聘就应聘，你装什么买房子的，你装（Bi）也就算了，你还装一个多小时，你知道你这样下去会害死人的。”售楼人员说完跺了跺脚，走进了吧台，端起一杯水喝了下去，不再理会夏雨而是向旁边的一名售楼小姐絮絮叨叨地埋怨着夏雨种种不是。 最恶毒的诅咒也不过如此了，夏雨虽然想说一些道歉的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来这里上班。 旁边的一位售楼小姐走了过来，指了指二楼的一间经理室，告诉他应聘的话去那间办公室。 夏雨朝二楼的楼梯间走了过去，他回过头，看到刚才那名给他价绍的售楼小姐充满邪恶的眼光，好像是在说：“当心你上楼的时候跌断腿。” 夏雨走到了经理室门前，敲了几下，等了好久，才听到里面喊了一句：“进来吧。” 夏雨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他的桌子上正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14.第14章 预期不同 每个人都向往自由，而人生最大的自由莫过于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去生活，当然这种自由必须以不缺钱花为前提，你喜欢的生活方式若以贫困为基础，那将是你个人生活的大不自由。 夏雨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将来创造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 销售经理见夏雨进来，竟然伸了伸懒腰，将桌子上的茶杯移到电脑前面，将双脚放在了办公室的桌角上，这是一种不屑或者瞧不起夏雨的身体语言。 夏雨想说：“尊重别人是一种人格的修养。”但夏雨却没有说，夏雨并不知道，销售经理的身体语言代表了当时房地产界的疯狂。 他略带紧张地说道：“经理你好，我是来应聘的。”夏雨说完，直视着那位经理。 “奥，应聘，那你的简历呢？”销售经理看也没有看夏雨一眼，他的眼睛盯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说完他又悠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奥，你是不是没有带简历。” “不好意思，我是没有带简历，只是先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工作岗位。”夏雨根本不是应聘的，自然不会准备好精美的简历。 “那你是从云中热线上还是在大同楼市上面看到我们的招聘广告。”销售经理说完，突然放下了脚，将眼睛瞄准了夏雨。 “云中热线，”夏雨只是随便说的，他想既然这位经理说了两个地方，他们就一定在上面做招聘广告的。 “呵呵，你尽然相信那些招聘广告，你知不知道现在房地产有多热，每天的房价都会噌噌地上涨，要在大同楼市和云中热线上做个广告的话，一个月得花我们两三万，如果我们在上面做个招聘启事，两千元就可以做一年，所以，你看到的仅仅是一条广告。”销售经理笑着说完，看到夏雨一脸茫然，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你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这一点夏雨自然不会想到，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们这里并不要人，只是想在媒体上多搞一些露脸的机会，争取把房子卖的更快，更好。” “你既然想从事房地产，那我不如多给你讲一点，其实也完全不是，这里的买房人都有一种“羊群”效应，我们常年累月地在上面发招聘启事，证明我们公司业务繁忙。从另一个层面来讲，证明我们的房子卖的好，既然这么多人买我们的房子，那就是房子好喽，这样，其他想买我们房子的人就越来越多。”销售经理得意地给夏雨讲着他的观点，每个职业销售经理都认为自己才是这个行业的专家，其他人都是狗屁。 销售经理说完，夏雨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了，这个行业里竟然有着这么多的技巧和学问，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简单的盖房子，买房子的行业。 他决定继续试探下去，既然销售经理愿意讲，那他为什么不多掌握点房地产的相关常识呢？他隐藏着脸上的兴奋，继续试探说：“那你看看，我能不能到这里来售楼呢，底薪可以低点没有关系的。”夏雨装作非常渴望这份工作样子。 “嘿嘿，哈哈，你真搞笑，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房子，其实没有开盘就会预订一空，用句不好听的话讲，就是牵条狗来都能卖房子，我们还用得着再招人吗？你别看他们每天在疯狂地发单，疯狂地抢客户，那是他们怕被淘汰；真正的原因却是我们不想卖的太快，你想呀，房价每天涨，谁卖的越快谁损失就越大，哪个老板是傻叉啊。”那名销售经理带着炫耀一口气给夏雨讲了这么多，他自己讲完，喝了一口茶，脸上继续笑着，他觉得夏雨完全是个外行人。 夏雨其实并不知道房地产会热到这种程度，他只看到一个小区一个小区被拆掉，一座座新的高楼被建起，他哪里知道房地产会热到一种疯狂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 变态到拿地围墙就预定楼花的疯狂，变态到排号，疯狂买号卖号的疯狂。只要你能排到一个位置，就靠着这个位置转手就可以卖几万的疯狂。 所有想投资的热钱一瞬间都跑到房地产领域来了，这里面各色人等层差不齐，既有煤炭大佬，更有来自省内省外的各路财神，也有糖炒栗子的小商小贩组织起十几个人甚至二三十个人的股东，随便买下一块地皮，盖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售楼部，就开始收钱了。 你想像的生活和现实的生活绝对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恰恰相反。 夏雨听了销售经理这么一说，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们的房子很难卖呢，我看到很多小区的房子都空着呢，买了没有人住，那买房子干嘛呢？” 销售经理忽然站了起来，像个老师一样给夏雨开始讲课了：“这就是你不懂了，现在买房子不是为了住，是为了投资赚钱，给你举个例子吧：去年买个房子花30万，到了今年就能卖40万，你说他是不是赚了10万呢。” 夏雨听销售经理说到这里，才想起昨天晚上在网上查的时候，看到炒房团的字样，各个地方专门有这样的一群人，搭伙结队的到一个楼盘上把所有房子一买而空，等房价涨了，对外再一套一套销售出去，听说有的比开发商赚钱还多。 夏雨想到这里，他有些迷惑，大家买房子却不住，这样炒来炒去，最后房子到底卖给谁了？他以前曾经猜测过，中国的房地产至少还有几十年黄金周期，但现在，他对着自己的猜测忽然有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在想房子都卖给谁了，其实我们的房子最后还是卖给那些真正需要房子住的人，只不过转个手而已，就说现在的大同，你结婚你得要房子吧，你老婆不让你买房子，你丈母娘总要你买吧；你有孩子你总得买房子吧，你要是不买，你孩子长大就娶不到媳妇，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销售经理讲话间已经把房产拉进了现实，夏雨也想起了，在北京那位老大爷问的问题：“你买房了吗？” 面对着这样现实问题的并不是夏雨一个，宿舍的每个人，李永岗，袁元，王启明，王志宏，马国庆，他们都将一个一个走向社会，然后像所有人一样的奋斗，结婚，生小孩，让孩子上大学，然后孩子结婚，再有孙子。 “这样的人生是否圆满。”夏雨走出售楼部的时候，脑子始终想着这个问题。 15.第15章 写字楼里 夏雨中午的时候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又逛了几个售楼部，对于大同的楼市他有了一些最表面的理解，他背包里面塞着一堆楼书和单页，当他从一个售楼部里面出来，正准备走向对面自己停车的地方，刚走到路的中间，吴晓辉突然打来了电话。 夏雨接过电话，望着两边从身边拥挤过去的车辆，他站在左右车流的中间，像一个另类，又像一个找不到方向迷路的孩子，也像所有面临大四的毕业生，就是刚破土的小树苗，寻找着阳光雨露最充分的方向，拼命地挥舞着双手。 夏雨觉得自己打电话的样子就像喊救命。 “救命啊，救命。”他很想喊出来。 “夏雨，你干啥呢，怎么不说话，老陈没有把钱给你啊，你赶紧过来，到大同迎宾街，这边有个环球写字楼5层518房，桌子我给你拖过来了，你过来看看，我把钥匙拿给你。”吴晓辉果然说到做到，一连串的语气让夏雨有些喘不过气。 “好，好，我马上就过去，我刚好在振华路，我马上过去。”夏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红灯之时汽车短暂停留的夹缝间窜了过去，他飞快地骑着电动车，忽然想起了马国庆，袁元和李永岗，还有王启明，就又拨通了电话，让他们一起过来，看看写字楼。 夏雨到了环球写字楼的时候，吴晓辉正在门口等着他，他还带来了他的儿子王文涛。王文涛和夏雨已经两年没有见了，见了夏雨立刻就热情地扑了过来，嘴里喊了一声：“夏雨老师，夏雨老师，两年没有见到你了。” 夏雨眼窝一热，把王文涛抱在了怀里，高兴地问道：“明年要上初中了，有没有把握能考上重点中学。” 王文涛得意地仰起头说：“全校第一名，夏雨老师，你说我能不能考上重点中学？” 吴晓辉在旁边则是满脸的幸福，有些事情自己努力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些都是夏雨的功劳。当初混社会的时候，一直怕被抓了，才让孩子改成姓母亲的姓。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写字楼，夏雨才知道里面早就装修好了，他并不知道一般写字楼都是装修好才对外出租的。他的一百多张长条桌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占有的空间不到一百平米。另外一半则分成办公区，有总经理室和两间经理室，还有一个已经做好的工作区。 夏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抓住王晓辉的手，握得很紧，连声说：“谢谢吴哥，谢谢吴哥。” “夏雨，你这就没有意思了，咱两个人关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不行你就在这大同找个姑娘娶了，留在大同算球啦，在哪儿活也都是活一辈子，大同毕竟也是咱山西第二大城市，比其他城市强多了。”吴晓辉说完，又觉得说得不对，又补充说：“我当是你哥呢，随便说说，你是有大理想的人，也许将来到沿海城市去打拼，说不定发展的更好。” 两个人正瞎说着，李永岗他们来了，吴晓辉一见到李永岗，立刻笑着搂住了他，两个人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然后他轻轻一拳打在李永岗背上说：“现在社会是变了，打架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现在是商业社会，一切都要看实力，没有实力是混不下去了。” “还是吴哥混的好，这么好的写字楼，真没有想到。”李永岗挣脱出来，到处看看。马国庆和袁元、王启明三个人每个房间都看了看，他们能想到的基本都想了，但还是比他们要想的豪华的多。 吴晓辉见夏雨的同学来了好几个，也不想多留了，再说还要送孩子去学校，就向他们打了个招呼走了。夏雨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走到电梯旁，王文涛还向他挥了挥手，然后走进了电梯。夏雨觉得这份人情他真的是欠下了。 “我擦，现在写字楼的价格每平米都要四五千，估计这装潢都要上百万。”李永岗说完，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有模有样地翘着二郎腿指挥着袁元说：“袁元，昨天交待你的任务，你完成了没有，不行这个月扣你工资。” 袁元笑着说道：“老板，你没有发工资，完成个求呢，有本事就把我开除了。”然后袁元又说：“你这个老板不行，人家好的老板只发奖金不罚款，只有那些做不下去的公司和企业才罚款的。” 王启明说：“毕业了，找个老板给人家赚钱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好坏，我一个暑假应聘了三十多家公司和企业，工资没有一个开过上两千的，很多公司都是做销售的，底薪才1500元起步。” 夏雨看着这豪华的写字楼却在发愁了，房地产远不是想的那样简单，做个策划方案起码要有人要，现在楼市如果真的这么火，估计出去拉业务都很难，一旦进来了，就必须要赚更多的钱，起码要养得起这间写字楼，不能让吴晓辉瞧不起自己。 马国庆四处看了看，拿着相机东拍西拍，觉得自己再增加任何设计都是多余的，里面的装修已经很好了，要是破坏掉还真是可惜。最后看了看办公区说道：“夏雨，你们想个公司名称，我们门口做个背景板，上面放上公司的LOGO和公司名称就算是一家公司了，其他都不需要再动了。” “是呀，是呀，夏雨，你今天不是说调研房地产市场了，咋样，能行不，做房地产该从哪里下手呢？”李永岗关心地问道，他觉得他两眼一抹黑，根本无从下手。 “不行的话，我到房地产公司去卧底，有什么消息我到宿舍时就告诉你，反正马上实习了，我也没有地方去，还能领一份薪水。”王启明不等夏雨说话，毛遂自荐地说道。 “做商业间谍？这么快就竞争上了，没有这么严重吧。”李永岗说道。 商业间谍，对于这个词夏雨并不陌生，可他并不需要商业机密需要却是行业常识，如果王启明真能应聘到一家房产公司去上班的话，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 16.第16章 女王女奴 大同每年会刮两次风，每次都会刮半年。 大同的风脾气不好，暴虐中带着风沙，很快就把走在路上的夏雨他们几个吹了个灰头土脸。 他们下午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李永岗竟然意外地用英语喊了一句“SHIT”，然后指着门口一位高个子的美女对夏雨说：“夏雨，那不是你的王妃，你看旁边那个男的好像是他的新男友。” 夏雨刚才竟然没有注意，要不是李永岗说，他几乎忘记了方园园，在生存面前，有时候爱情薄的就像一张纸。夏雨从来不愿意勉强别人，既然被一脚踢开了，那还是走远点好一些。 方园园并没有看到他们几个，她的大包小包都被她扔到了地上，罗全在旁边一个劲地说：“园园，我就送你去下宿舍，你看看你大小姐脾气发的，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又拿不动，你可以不喜欢我，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母亲地想法。” 方园园自然知道，如今母亲在家里的地位大不如以前，母亲只想依靠着她能攀上罗局长这棵大树，以达到扳倒小三的目的，同时也能为方园园争取到更多的财产。 我已经给你说了：“想也别想，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我八岁的时候就给你说了。” 罗全忽然笑了，他的笑声很大，他伸出手去试图把方园园抱在怀里，方园园被逼到了旁边商店的一个墙上，她靠在墙上，拿着手里的一个包挡在身前，冷冷地看着罗全。 罗全跟上前几步，笑着说道：“你八岁时候的事情你竟然能记这么清楚。” “当时的父母在一起聊天，让我长大给你当媳妇，我说，我就是给鬼当媳妇，都不会给你当媳妇。”方园园记得当时父亲的脸阴沉的就像个阎王，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开煤矿，罗全的父亲也还不是局长，却是掌握着实权的一名处长。 “哈哈，小时候说得话都是开玩笑的，我又不勉强你，我就是想帮你把东西送到宿舍去，没有啥别的意思。”罗全说完，伸出一只手摁倒了墙上，方园园就面对着他，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强吻到她。 罗全低头看着她，就象看到一只小野兽那样，她的嘴唇是那么的鲜润，她的神情有些惊慌。 方园园以前对于罗全实在是太了解了，死皮赖脸那是出了名的，不知道留学这几年有没有发生变化，一旦给他一点好感，他就会无休止的纠缠着他，然后在父母的胁迫下，她想她可能就会嫁给罗全吧。 她不想成为牺牲品，她只想成为她自己。 “夏雨，你还不赶快过去，你愣着干嘛？”李永岗见夏雨愣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校门口发生的这一幕。 夏雨脸上的表情稍微动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了笑，浮出了一副值得寻味的表情，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剩下的四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话语：“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管我鸟事。” 李永岗知道，夏雨表面看似冷静的表面下，其实是一颗死掉的心，对于爱情，谁没有死过一次或者若干次。 “夏雨，你真是个孬种，你看不出来吗，方园园并不喜欢那个男人，你还不赶快去英雄救美，你要不去，我就去了。”马国庆在旁边继续刺激着夏雨。 “如果他能给方园园幸福，那就随她去吧。”夏雨叹了一口气，然后推着电动车往校门口走去。方园园突然看到了夏雨，这件事情方园园并不想被夏雨知道，她想着也许夏雨还在教室里上课吧。 方园园以为夏雨并没有看到她，但此刻罗全却离她那么近，她犹豫了一下，罗全的嘴唇就已经要贴上来了。 “放开我，罗全，你难道会喜欢一个二手的女人吗？”方园园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百八十度，让周围所有的人，包含夏雨以及夏雨后面推着电动车的李永岗他们全都愕然了。 方园园喊了出来，她以为这样一喊，一定会击破罗全的心理那层自信的防线。她像一头不能被征服的小豹子，像用她最尖锐的利齿撕破罗全的虚荣，让他远离他。 “方园园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你难道想被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是个二手的女人。”罗全用双手摇着方园园的肩膀，他觉得她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吗？罗圈觉得并不是，他很快肯定了这种想法也大声喊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让那些旧时代的东西都去见鬼吧。” “你放开她，你要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的，你要是不放开她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夏雨把电动车扔在地上，跑过去，大声冲罗全喊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但他脏兮兮的脸上却有着不可侵犯的表情。 夏雨并不想让方园园看到自己的坏脾气。 “这位同学你算哪根吃大粪长大的葱，这是我的女人，少**管闲事。”罗全的个头和夏雨几乎一样高，此刻看起来像一个霸王那样，好像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看着眼前的夏雨，满脸的土，就是一个农民工。 “我就是让方园园变成二手男人的那个人。”夏雨要想伤害一个人，总能在最恶毒的句子里面精准地挑出来一句直戳任何人的心底。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李永岗他们作为一个宿舍的人，两个人打起来，总比他们五个打一个效果要好的多，他们也扔下了电动车，一起走了过来。 方园园并不想让夏雨掺合进来，下意识地保护着他，她指着夏雨他们五个人说：“他们五个人都是我的前男友。” 罗全听了方园园的话，脸上抽搐了起来，他可以接受一次侮辱，却不可以接受两次三次，他突然转身甩手打了方园园一个巴掌，嘴里骂了一声：“贱货。” 罗全的动作之快让夏雨他们没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夏雨见方园园竟然被打了一耳光，顿时火起，直接一拳打到罗全后脑勺上，紧接着把罗全摁倒在地上，耳光疯狂地打在罗全的脸上。 方园园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在旁边哭泣着喊叫：“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情愿被他打。”方园园知道罗全的背景，这种背景要是运用起来，会吓死人的。 夏雨停住了手，罗全虽然尽力保护着脸，但是整张脸也已经变形了，鼻子也流血了。罗全并不知道夏雨为什么会打他打得那么激烈，也许是他先动手打了他的校友或者同班同学吧。 罗全虽然被暴打，但听方园园说道：“我情愿被他打”后，心里觉得甜滋滋的，他觉得方园园在接受他了，就连夏雨也是一脸得郁闷，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打了方园园新的男友吗？ 方园园把罗全扶了起来说道：“罗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想做别人的女王，而不是女奴。” 17.第17章 幸福如此 罗全看了看夏雨，觉得他看方园园的眼神不像陌生人，而看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冷冷的敌意。神乎其神的第六感让罗全顿时把夏雨当做了他的敌人。他转过身去，拉开自己的车门，指着夏雨突然说道：“我记住你了，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罗全显然是怕再被打上一顿，发动车子像一阵风一样极速驰去，他想着他的狼狈都是方园园造成，那个一脸土的男孩该不会真的方园园的男友吧，他觉得他完全是逃离的，他为什么要逃呢?他拿出手机给方园园发了一条短信说：“园园，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吗？” 夏雨他们看到罗全已经走了，从地上逐个把扔了一地的大小包都拎在手里，准备送方园园回宿舍。方园园却看到了手机上罗全的短信，她咬了咬嘴唇，想起泰戈尔的一首诗：我抛弃了所有的忧伤与疑虑，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因为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召唤我，他正沿着这条路走来。她回头看了看夏雨，觉得他就是那异乡人，那个让自己追逐无家潮水的那个人。 爱情在某个年龄阶段无关乎财富和地位，幸福在某个年龄阶段是一种感觉。 方园园觉得这就是她的爱情和幸福，她快速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她发的内容是决绝的，她一直是这样的女人，做事情毫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浪费感情只能让感情越来越丰富，在她的眼里，接触越多，越容易在某个淬不及防的时刻陷入到感情漩涡中去。 罗全停下了车子，这让他的高傲和尊严截然落地，就像他被夏雨摁倒在地上狂扇耳光那样，他看了方园园的短信：如果你再纠缠我的话，我会和所有不爱的人，生出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如果爱我，请远离我，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征服，我只想做别人的女王，而不是做你的女奴。 罗全双手捶打着方向盘，他凝视着大同的漫天风沙，觉得自己就像风中的沙子，在某些时候，他能掌握风向，却掌握不了自己的方向。他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方园园出生的环境和那些外貌漂亮女孩子并不相同，靠金钱和权势，甚至是靠自以为是的王子气息并不能轻易打动的。 罗全想着三年来曾经在自己身下的每个女人，就像放电影一般的过去了，他一定要征服方园园，就像亲手采摘下一朵玫瑰那样，然后嗅完她的芬芳，然后丢在马路上。 夏雨总是纵容着方园园各种的任性和刁蛮，方园园也总有个度，她觉得夏雨爱她，在乎她，才允许的任性和刁蛮。 夏雨突然觉得幸福来的突然，因为方园园发完短信后对夏雨说：“还不赶快带我回宿舍，然后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然后请我吃上一顿美美的大餐。” 她不想因为别人影响自己的幸福，她一定要把握住自己所能拥有的，她也会努力把握那些自己想拥有的。 方园园有时候绝对是个女汉子，她喜欢和夏雨这帮舍友混在一起，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先喜欢他的狐朋狗友，尽管她常常用一种似乎是久经沙场的语气告诫夏雨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夏雨是学历史的，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出处，每次总是迎合方园园的话说：“像你这么有才华的女人，应该专修国际关系学的，学工商管理那简直太屈才了。” 夏雨从李永岗他们手里接过包，走上去挽住了方园园的胳膊，回头对李永岗他们说：“把我电动车推回去呀。” 他灰溜溜的土脸和方园园白皙漂亮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永岗经常会说：“方园园一朵鲜花插在了夏雨这堆牛粪上。” “见色忘友，夏雨悠着点，小心晚上折断腰。”李永岗说完，哈哈大笑。 “等我送园园回去，晚上一起吃大餐。”夏雨得赶紧把他们的嘴给堵上，要不接下来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袁元，王启明，马国庆，李永岗每到这个时候就会立刻欢呼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给他们俩当老电灯泡了。 夏雨并不想问方园园为什么要跟他分手的事情，因为有些事情何必去问呢？方园园却耐心地解释着到底怎么回事情，夏雨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客观的隔阂只能靠主观的去改变。 夏雨喜欢把无法改变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能够主观改变的先去积极改变。 “夏雨，你在干什么，我给你说话呢，你在干什么呢？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方园园解释了半天，夏雨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正在做一个合格的听众，我无法改变你妈，我也无法改变你爸爸，我只能改变我自己，我只能努力改变我目前的现状，让你爸妈接受我。”夏雨回答说，他觉得他是实话实话，因为铁一般的事实。 方园园没有反驳什么，她觉得如果她是夏雨也会这么回答，她想了一会说：“夏雨，和我一起考研吧，我们一起去上海，我们远离山西，远离长治，我们一起过我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方园园总是对生活充满着理想，她完全不知道生活的残酷，因为她有着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物质基础。 每次提到考研，夏雨就很纠结，他之所以放弃考研，完全是因为方园园和他分手的那件事情之后，他就不再决定考研了，而现在方园园又提考研的事情了。 “考研，考到上海，到一线城市去。”夏雨重复了方园园的话，他不忍拒绝她。 “恩，既然我们相爱了，我们就应该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爱到海枯石烂，爱到远离所有人的阻拦，在一线城市里，我们要像一朵坚强的并蒂莲。”方园园很理想地握紧了夏雨的手，她不想分开。 “可是，我想毕业后创业，我想给你丰厚的物质基础让你过上女王般的生活；如果你考到了上海，我就到上海去创业，陪着你去读书。” 夏雨也紧紧地攥着方园园的手。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女生宿舍楼，看管宿舍的阿姨习惯性地拦住了他们，由于时间太晚了，夏雨好说歹说，看到夏雨提着大包小包的，方园园一个人恐怕拿不动，才允许她们上去五分钟。 18.第18章 自己作主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志宏并不在，作为家里的独子，他每个周末都会回去陪父母。 李永岗几个舍友纷纷庆祝夏雨失而复得的时候，方园园并不知道上次的分手对夏雨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每一个男人看似坚强的表面下都有一颗脆弱的心，何况夏雨还是学生。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雨，忽然放下手，让服务员给自己拿过来一个杯子，倒满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尽，笑着说道：“我是不会离开夏雨的，除非夏雨抛弃我。” 不等夏雨说话，李永岗着急地说：“夏雨别说话，让我来说，如果夏雨敢辜负了方园园，我第一个捶死他，我一定让他得个半身不遂小儿麻痹症什么的。” 谁都无法预测，毕业是否像往年的洪水一样，把一个宿舍的人冲得四处都是，然后淹没在那些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做着能养家糊口的那份工作。 袁元正要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成了当天晚上的最热门的话题，一个长发的妹子偶然经过了他的身边往饭店的门口走去，袁元本来是准备说夏雨的，话到嘴边突然改口说道：“一个偶然经过你身边的女人可能就是你未来的女神。”袁元说完已经跳了起来，他一路追了出去，生怕那妹子第二天就会消失了一样。 “上次吃饭主角是夏雨，这次吃饭主角还是夏雨，看来今天晚上袁元要做主角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袁元给灌醉不可。”马国庆看着袁元的背影说道。 “别灌醉了，第二天袁元再把那女的电话给忘了，袁元不把你当快递发到外星上去决不罢休，我相信袁元能做得出来。”王启明接过马国庆的话。 “袁元也大四了，来一场说晚不晚的恋爱，那还不像个老房子着了火，越烧越旺，这下我们宿舍的人就齐了。”夏雨也笑着说道。 袁元果然去要电话号码了，那女生是大二外语系的。 “她姓张，叫张，茹，外语系的。”袁元要到了电话号码，他回来就高兴地对夏雨他们几个说，语气有些紧张的结巴。 袁元说完，发现夏雨他们几个每个人都瞪着一双疑问的大眼睛望着他，他想起他自己以前的名言，赶紧说道：“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了，哈哈，我先罚酒一杯，罚酒一杯，过去我说的话我现在都收回来了，你们可不能让我出丑呀。”袁元说完，赶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感觉你不是罚酒，是在给自己压惊啊，不经意间抱了个大美女，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还是外语系的，将来得生个中外混血的会计师吧。”夏雨趁袁元还没有喘过气，添油加醋地说道。 “就是，夏雨说得不错，这喝一杯太少了，起码得吹一瓶。”马国庆接过夏雨的话，拿出来一瓶啤酒放在袁元面前，继续说道：“张茹嫂子有没有晚上约你到什么地方去见个面开个房啥的。” 一一六宿舍的按照生日排行，夏雨排老大，依次是袁元，马国庆，王志宏，李永岗，王启明。 “去，老马说你是个流氓，你还真是，这才刚认识，就去开房啥的，今天晚上要去开房的是夏雨和方园园，俗话说，小别剩新婚，两个人一个暑假没有见面，这见面肯定是干柴烈火，我们得赶快点，别耽误我们老大的时间。”袁元一边骂老马一边立刻转移了话题。 方园园听了脸上微微发红，装作不高兴地说：“袁元，看你平时挺老实的，没有想到你还敢拿你嫂子开玩笑，父母都不在这里，嫂子就给你做主了，今天晚上你们俩圆房吧，如果有什么东西备不齐的，嫂子给你赞助点。” “还是嫂子想的周到，袁元，你可别给我们宿舍丢人啊，要赶紧把张茹带给我们看看。。”李永岗正准备对袁元说话，刚说到一半。 “老李，你不用说了，不就一瓶啤酒吗，我喝了不就行了。”袁元不等李永岗说完，立刻，他有些激动地拿起整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方园园见袁元喝酒的样子有些想笑，却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走到消防通道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却是父亲的声音。 “园园，罗全把你送到了吧，你晚上给罗全安排个地方住宿，别任性地光顾着自己，你也慢慢地长大了，也该懂事了，不要老让我们操心。”园园的父亲在电话那头关心地问着罗全的事情。 “啊，”方园园一听是父亲问罗全，立刻大叫一声，有些慌张，她停了一会，等平静了下来，才回答说：“罗全早回去了，他那么大个人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啊。” 方园园想着就算罗全到父母面前告自己一状，那又能如何，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当做一场交易。 方园园的表现让方中望非常失望，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平静地问道：“园园，你老实说，你们俩之间没有发生啥事情吧，你们俩没有吵架吧。”方中望觉得有些事情不好太直接了，只好旁敲侧击地问。 “爸爸，你是不是非常希望我和罗全之间能发生点什么事情，就算是他把我非礼了，这都是你希望的。”方园园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她的语气更像是一种质问。 方园园站在饭店的消防通道里面，除了她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园园，你胡说些什么，都怪我们从小到大把你惯坏了，这样吧，让你妈妈给你说吧。”方中望看他和这死丫头说不到一起去，况且女儿也大了，这方面的事情还是让女人来做吧，他把电话给了方园园母亲。 “妈，在家都还好吧，罗全把我送到了，他已经回去了。”方园园用长治话对母亲说道，她希望通过她先下手为强的语言能让母亲不再提罗全的事情。 有些不事情不能如愿，方园园太熟悉她母亲的性格了。 “园园，你听妈妈说吗？你要不听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喊我妈了。”方园园的母亲一说话就要占据制高点，这点是方园园非常熟悉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妈，那你说吧，我先听你说啥着来。” “园园，罗全是个不错的人，留学回国了，多少大企业都想要人家，年薪都是上百万的，人家选择自己创业，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商贸公司，房子车子都有了，妈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非要选择一个什么夏雨的来，你选择一个穷小子，连个房子都没有，你说你将来跟了他有什么出息。。” 方园园不等母亲把话说完，就先打断了她的声音，她平静而果决地说道：“妈，我已经给你说过好多次了，我和夏雨已经分手了，都是被你逼的。无论我选择什么，我自己的人生我都要自己做主，哪怕我将来选择了一个人，我去大街上要饭都是幸福的。” 方园园并不想跟自己的母亲吵架，她的语气非常平静，作为一个八零后，她像其他的八零后一样，自由而张扬地活着，他们不畏惧权势，不迷信权威，尽管他们被称作垮掉的一代，但他们知道他们肩膀上的责任更重。 “园园，罗全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觉得人家配不上你吗？”方园园的妈妈仍然不肯放弃地问她。 “妈，罗全哪里都好，是您的女儿配不上他，我想问你一句，到底是你还是我爸安排罗全来送我的。”方园园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罗全和父母已经威胁到她的感情了，尤其可能伤害到夏雨，而她必须去保护她爱的人。 “我安排罗全送你的，到底发什么事情了，罗全欺负你了吗？能给妈妈说说吗？”方园园的母亲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妈，”方园园叫了一声。 “你说，”方园园的母亲在电话那头说道。 “妈，”方园园又叫了一声。 “你说，有啥事情都给妈说，妈可不是外人。”方园园的母亲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反常。 “妈，我恨你，我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叫你了，所以多叫两声，如果你再逼我的话，我就从中望大厦十九层的地方死在你的面前。”方园园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已经哭泣的满是泪，她多想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 她所痛苦的出生环境却是多少人所羡慕的。 方园园任性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这仅仅是她在父母面前的表现而已，她这么说，立刻吓到了她自己的母亲，当母亲捂住电话把方园园的话转告给方中望的时候，方中望扭头走了出去。 19.第19章 伪装坚强 方园园从消防通道里面走出来直接走到卫生间，用手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然后对着镜子笑了笑，她立刻又像一朵花那样了，她不是一个善于表演的演员，那样过得太虚伪也太累，她只是不想把脸上阴霾带给其他人。 夏雨的心情现在是晴天，在方园园说分手的那刻，他觉得天阴暗无比，一场大雨瞬间从头倒落，雨水将他冲进了下水道中，他就顺着那些污水随意的漂流，那一刻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方向。 吃完饭，袁元说要约张茹去操场，马国庆笑着说千万别像他那样被女生掐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这方面他最有经验了。马国庆第一次吻自己的女朋友，两个胳膊上被掐得贴了几天膏药才恢复了正常。 袁元伸了伸中指，对马国庆说的话表示嗤之以鼻，然后笑着说：“外语系的妹子，哥来了。”再然后，他就像个鬼一样的消失了，对于他自己的淘宝小店，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李永岗和王启明也要回宿舍了，顺便和夏雨说了一些那写字楼的事情，当他们俩看着方园园一脸惊讶的表情，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着说有事情，拽起马国庆走了。 夏雨见他们三个人走了，起身结了帐，看着方园园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急忙走了过来，还没有说话，方园园就仰起脸质问夏雨说：“夏雨，先给我说说写字楼的事情吧，你说过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的。” 写字楼的事情也是无心插柳的事情，夏雨一边给方园园解释着写字楼的事情，一边讲述了自己宏伟的创业计划，他把方园园从座位上扶了起来，当夏雨描述到自己打算做房地产广告的时候，方园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两年也一直在琢磨着房地产的事情，罗全的父亲原来是分管煤炭的处长，现在已经是分管房产的副局长了。 夏雨本想，方园园听到他这个宏伟的计划，一定会尖叫起来，不管是支持和反对，她都会尖叫的。但方园园只是柔声说道：“我累了，想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然后你就疯狂的爱我吧。” 方园园每次毫不避讳，她觉得这是人类的终极渴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她只想把握她和夏雨最好的时光，对于将来，她只能努力把握。 夏雨却以为这是方园园对他计划全盘否定的表现，他继续解释说：“园园，我的家庭，我本身的状况，你都一清二楚的，你我两个本来是属于两个阶层的人，我必须考虑我们的将来，我必须努力奋斗，用我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可以让你幸福；我必须让你的爸妈接受我，承认我，我要光明正大地娶你。” 夏雨说得也是事实，他的解释让方园园听起来立刻就乱了，她心里的委屈立刻就爆发出来，她生气地质问夏雨：“夏雨，你竟然用“阶层”两个字来形容我们，我爸妈凭什么要接受你。”方园园觉得自己的父母绝对不会接受夏雨，因为她的父母是商人，商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一种利益的交换。 方园园说的最后一句话立刻堵住了夏雨的嘴，方园园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她觉得她伤害了夏雨的自尊，声音立刻降了下来：“夏雨，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人没有必要让父母承认和接受我们相爱的事实，爱情和以后的婚姻永远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让任何人接受和承认，我们只要受法律保护就行了。”方园园拽着夏雨的手，她的语速很慢。 夏雨不曾对方园园发过脾气，不管她如何的任性和不讲理。但这次夏雨却冷冷地说道：“园园，你说得很对，你的父母凭什么接受我，这就是我夏雨在你眼里的形象，我永远也不会改变，我永远都是这么疲于奔跑在生存夹缝中，无论我怎么去做，无论将来我多么优秀，你的父母永远都不会接受我，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方园园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喊了声：“哇，今天的天空好美啊，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好多。”方园园每次都这样，只要自己做错了，她就立刻转移话题，转移到十万八千里和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的话题上。 她的意思很简单，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事情了，如果你再继续谈下去的话，我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夏雨，你小心hold不住我呀。 夏雨瞅了她一眼，她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女人经常把男人的爱当做自己的盔甲，方园园只是善于把这种盔甲运用的完美而已。有些女人会把爱当做自己的武器，把男人伤的遍体鳞伤。 爱情中的双方有时候会把双方伤害到足够深，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去弥合伤口，方园园并不是这样的人。 夏雨认为回避争执就是回避现实，他并不知道方园园内心的现实来源于什么。 夏雨对于方园园转移的话题也并非没有任何响应，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看见了满天的星星，距离是那么近，实际却又有着数万光年的距离。 夏雨看了看身边的方园园，把她使劲地抱在怀里，他幻想着，他们两个人正在努力地划着方舟驶向幸福的彼岸。 两个多月来的第一次见面，让他们很快忘却了这短暂的不愉快，他们经常开房的是一家叫做云中宾馆的地方，两个人经常把这个地方叫做“爱巢”。 两个人均被现实压的喘不过气来，尽管两种现实是完全不同，却一样急需要一场痛快琳琳的发泄来缓解一下内心的郁闷，他们急匆匆地脱掉了衣服，冲了进去，搂抱在一起，打开淋浴器，在喷洒的水滴下，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才是他们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仿佛和他们无关。 两个人洗好以后，走了出来，仰天躺在洁白的床单上。 方园园胡思乱想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罗全，想到了自己在父母的逼迫下嫁给了罗全。 她突然觉得实际上自己并不如想像的那么坚强。 夏雨正准备压过来的时候，方园园突然“啊”地一声大叫，并大力推开了他，她把他当成了罗全。 当她看清楚是夏雨的时候，扑上去，抱着夏雨委屈的哭了起来。 夏雨知道她的委屈，一个劲地哄着她，他把她拥抱的很紧，他觉得是自己的无能让她才有了这种处境。他发誓要改变这种处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 夏雨疯狂地吻着她，两个人陷入到疯狂的抵死缠绵之中。 20.第20章 宿舍生活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有的人会受宠若惊的，就像人家袁元吧，根本就不想找女朋友的时候，天上却掉下个林妹妹砸到了人家的大脑瓜子上，这就是幸福，不像我，现在整个宿舍就剩下我一根黄瓜了。”马国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冲袁元说的。 眼看着迎接新生的日子也就这两天了，马国庆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每年暑假赚的一点钱都送给了艺术系的妹子，尤其是舞蹈专业的妹子，********的身材让他一看到就会射出狼一样的绿光，可是舞蹈系的妹子基本上是看不上他的，倒是那些背着画框向往着浪漫的绘画系女生很容易就被他搞定。 袁元正安稳地睡着，突然坐了起来，像个僵尸般擦了擦眼睛，看了一眼马国庆说道：“幸福就是各取所需，我现就是想睡觉睡到自然醒，而你却剥夺了我的幸福。” 马国庆嘿嘿一笑说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昨天晚上没有约到外语系的妹子，是不是被人放了鸽子啦。” “你见过失恋的人有象我这么悠闲自在的。”袁元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一脸鄙夷地看着马国庆。 “没恋爱就失恋，的确是没有痛感的，因为你没有付出，你一旦有了付出，而且付出的越多，你就会越痛。”马国庆像是具有丰富经验的恋爱专家说道，他说完以后，觉得话还不够丰富，想了一下继续补充说：“不过，这就像女人的第一次，痛并快乐着。” “快乐你个头，我只不过不想趁火打劫，现在张茹失恋了，如果她真的喜欢我，她还会找我的，我可不想做个备胎。”在恋爱这件事情上，袁元从未主动过，他觉得女人都是现实的，以他会计师这么精打细算的小头脑，将来一定会有女人主动追求他的。 马国庆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到袁元的床沿上，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着说：“袁元，这你就不懂了，女人都是属羚羊的，你不追一辈子都不会有；还有，女人其实呢，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男人，你想想，女人天生就是会花钱的动物，首饰，化妆品，包包等等等，哪一样不需要钱，你精打细算不是明摆着不让他们买这些东西吗？你这等于扼杀了女人的天性。” “女人花光了你的钱不就到别的男人怀里了，像我这种，她只要知道我有钱就行了，然后，她就想着千方百计地花我的钱，然后，她就知道她永远都别想花完，这就是恋爱的过程，你每天只追求一个结果，根本就不懂得恋爱过程的快乐。”袁元说完看了一眼马国庆，他知道马国庆每段恋爱不会超过三个月，基本上混到最后就没有钱花了，那些用钱宠着的漂亮女生立刻就甩开了他。 马国庆正想反驳袁元的时候，李永岗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两个：“一大早上两个叽歪半天说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李永岗揉着熬夜发红的眼睛，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了看窗外，立刻又喊道：“擦，今天闹铃怎么没有响，害我差点迟到了，女朋友还在火车站等我呢？” “切，闹铃没有响，你这原因也太奇怪了，五六个闹铃都响了，夏雨的闹铃都是我给摁死了，要不那个跟叫床一样的忐忑还不把人吵死了。你看看人家启明都出去找开发商应聘了，估计现在已经是房地产界的人士了。”袁元看着李永岗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永岗飞速地穿起裤子，跳下床，穿上拖鞋就去洗刷了，他的牙刷刚刚伸进嘴里面，就听到门外一声大喊：“李永岗，你给我滚出来，害老娘在火车站白等你一个小时。” 这是付娟的声音，付娟是中文系的，和他们一样，面临着毕业，付娟有着姣好的容貌和一米七零的身材，她的志向很简单，能到一所高中学校里面做个教师就已经意足了。 付娟一喊叫，正打算穿衣服起床的袁元吓了一跳，立刻又钻进了被子。 马国庆打开门缝，看到是付娟，笑着说道：“哎呀，是弟妹，李永岗一大早就去火车站去接你了。”马国庆故意撒谎，他自己撒完慌后立刻扯着嗓子站在楼道里喊了起来：“李永岗，你老婆找你算账来了。” 李永岗早就听见付娟的喊叫了，他立刻赶紧刷牙，还没有刷完就听见马国庆像疯子一样的喊叫，立刻从洗浴室门口探出半个头，他嘴上的牙膏沫还没有洗掉，就冲马国庆说：“马国庆，你小子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国庆太熟悉付娟的脾气了，他脸上笑着说道：“小样，还收拾我，看弟妹怎么收拾你吧，走你。” 他的手一指，付娟就像中了魔一样，冲了过去，李永岗立刻就躲到浴室里面，付娟想都没有想就尖叫着冲了进去。里面有两个男生正在洗澡，听到女人的尖叫声，立刻用手捂住了重要部位，他们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模样漂亮的女生，不知所措。 李永岗还没有反应过来，付娟已经拽住了他的衣领子，付娟一边把李永岗往外扯，一边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让我在风沙中站了一个小时，让我老了最少十岁。” 付娟一边打，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捂着重要部位的男生，大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女人打男人。” 两个男也是大三的，他们自然认识这个常来男生宿舍的付娟，立刻转过身去，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又打开了淋浴头，让水流淋了下来。 李永岗被扯到了宿舍里面，付娟一边捶打一边吼叫着：“哼，说好的接我的，现在才刚起床，我让你玩游戏，让你玩游戏，下次再玩我，我就把你电脑摔了。” 李永岗一边傻笑着一边哄着付娟说：“这不是昨天晚上夏雨的女朋友方园园来了吗，我们就出去喝酒，这一喝酒就喝多了，早上闹铃没有听见，我这起来飞一般的去刷牙，正准备去接你。” 他身高体壮，付娟的一双小嫩手自然打不痛他，反而把自己的手打的生疼，李永岗站在床边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付娟就在旁边瞪着他，小嘴鼓得气鼓鼓的。 夏雨此刻还在宾馆的爱巢里面，方园园坐了半天的车，又折腾了半天，估计很疲倦了，她仍然在深睡中。 有些现实你看不到，摸不着，其实他已经深深地植根在你心里。夏雨醒来就立刻想到了，他想着他公司的名字，琢磨着大学生就业优惠政策中的“一元创业计划”。 所谓的“一元创业计划”就是大学生应届毕业生一元就可注册公司的大学生创业扶持计划。 他想注册个公司，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必须做起来。 21.第21章 不够奸诈 夏雨想着如果方园园知道的话，一定会坚决地反对他创业的计划，因为在方园园的眼里，他不够奸诈。方园园认为，一个人是否具有从商的潜质，首先必须奸诈，其次必须是个守财奴。而夏雨两者都不具备，夏雨的忠厚实在只适合于给别人打工，当一个企业的忠诚守卫。 夏雨知道，社会遵守的是丛林法则，在真正的丛林中，弱小的仅能靠着各种本领选择逃跑或丢命；而在社会的竞争中，弱小的只能贫穷。在一个社会法治尚不健全的社会中，他仅仅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守卫自己的爱情和生活。 两个人在街边店里吃早餐的时候，方园园忽然问了一句说：“夏雨，你真决定不考研了，决定创业了。”她的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夏雨，她的嘴角有两个梨窝，让她的笑容更加迷人。 夏雨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托举着整个脸盘等待着方园园下面的话，他想着方园园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他放弃创业的想法，让他去跟着她一起考研，一起去一线城市。 方园园吃了一口甜点，然后说道：“你如果要创业的话，我肯定支持你，公司我帮你注册，注册资金一百万，你觉得怎么样。” 夏雨立刻愣住了，他觉得方园园是在说笑。在他的印象里，方园园曾经说过借给他五万元，让他去把整个做家教的事业扩大二到三倍，夏雨却拒绝了。 夏雨不想花自己女朋友的钱，他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养她。他一下子听方园园说注册资金一百万，自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夏雨才开口说道：“园园，你不是吓我吧，你真有这么多钱。” “我有个屁，现在注册公司，有专门的过桥公司，帮你注册一百万资金，顶多花个两万到三万元，这样你就有一家注册资金一百万的公司了。”方园园像是这方面的专家，她自小生长在方中望那样的家庭中，什么事情没有听说过呢？不过，她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有一百多万存款在手上。 “两万到三万，园园，这笔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何必非要注册一百多万的公司，何必花这么多的过桥费呢？现在一块钱就可以注册公司了。”这笔钱在方园园眼里也许是一笔小钱，而在夏雨眼中却是一笔非常庞大的开支。 “夏雨，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是乖乖跟我去考研，跟我一起考到上海去，创业这事情你也就别琢磨了，我看你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资。你想想，你注册个一块钱的公司，人家哪家房地产企业会选择跟你合作，你连一点扛风险的能力都没有。企业之间的合作也要讲究门当户对。”方园园说到一半的时候，夏雨就有点着急了，方园园说完的时候，看到夏雨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喜欢夏雨，完全是因为夏雨的忠厚可靠，她觉得女人要嫁人的话就应该嫁给夏雨这种人，而不是其他的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 夏雨有些紧张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他觉得他在这个方面，完全不如方园园，企业之间的合作竟然也要讲究门当户对。夏雨有些脸红地看着方园园说：“如果你能帮我注册这个公司的话，钱我会还你的，两万到三万过桥费就能注册到资金一百万的公司，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夏雨早上醒来只是想到了注册公司，根本就没有咨询过工商局，也没有在网上查询一下企业注册的相关知识。 “那你打算还多少呢？”方园园歪着脑袋，眼睛的睫毛一张一合。 “不打算还多少吧，我这一辈子能赚多少钱，就还你多少吧。”夏雨回答说，因为这一生中，他就认准了方园园，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娶了她。 “说话算话，这可是你卖身契。”方园园看着夏雨的脸红了，继续笑着说道。 这是夏雨第一次开始使用方园园的钱，他生怕因为钱的问题而影响到他与方园园之间的爱情。他并不知道，注册资金一百万，也不会花方园园多少钱的。 “卖身就卖身吧，又不是卖给别人了，大不了肉体偿还。”夏雨红着脸嘿嘿地坏笑着说道。 “讨厌，原来我家的夏雨也有可爱的时候。”方园园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然后她又问了一句说：“你公司名字想好了。” 夏雨其实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好，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就叫方园房地产策划有限公司吧。”代理服务公司的名字，夏雨查了好多，说出这个名字，也是夏雨一瞬间就决定了的。 方园园一听更加高兴了，一口气吃完了仅剩下的甜品，然后站了起来说：“既然你用了我的名字，那我就是这个公司的法人，我仅占百分之十，其余的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都是你夏雨的股份，公司注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夏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可是和他计划的还是有点不一样，他本来是打算和李永岗、袁元他们合伙的，至于股份的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如果方园园插了一脚进来，李永岗和袁元他们两个会不会不高兴。 还有马国庆呢？他可是想在公司没有盈利之前，把他们都带上的，反正实习大家也没有事情做，如果能在实习期间就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他们该是多么高兴。 方园园并不知道这些，她想的很简单，反正人都是夏雨的了，夏雨赚多赚少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把本钱陪完就可以了，她只所以想当这个公司的股东，只是想控制这个公司的财务，不想让夏雨把本钱赔的一干二净，以至于一旦和父母闹僵的话，反而失去了她读研究生的经济来源。 方园园是个鬼精鬼精的女人，她把一百多万分存到二十几张银行卡上，分别存在四个不同的银行里面，她仅仅担心一件事情，一旦自己的父母坚决反对她和夏雨关系的时候，所有的手段都可能用的出来，以方中望的本事，冻结她的银行帐户那也是易如反掌的。 当夏雨说出想创业的时候，方园园就想到一旦这些钱到了夏雨的公司，就远远逃出了她父母的掌控。 22.第22章 思想殊途 宽敞的大街上总有着数不清的人，拥挤的电动车和汽车，三者总是混合在一起；人行道总被各种停靠的汽车占领。每一个城市的每一条街几乎是同样的现状。当初对城市的规划总赶不上整个城市化的发展。 城市化后的农民高兴地拿着攒了十多年的钞票，在城里买了房子，开始了漫长的按揭过程。他们忽然发觉，自己仅仅在这个城市里多了一个房子，其他的并没有增加。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朋友圈，甚至没有自己的工作，他们不得不坐着乡镇大巴车每天来回长途跋涉，原来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城市化得到改善，而且还因为每个月的按揭款导致他的生活品质下降了。 吃完早餐，夏雨和方园园走在大街上，象无数的小情侣那样，手牵着手，方园园惬意地靠在夏雨的肩膀上。城市的道路就在他们脚下延伸，两个人幻想着不同的未来，当然，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想和对方一起走入婚姻和生活。 不同的道路，相同的终点，总是让人们的生活多姿多彩，也让人们的生活纷争不断。 两个人要去写字楼去看看，这个想法自然是方园园提出来的，作为一个公司的股东和法人，她不能不知道写字楼的位置。方园园一路上一个劲地夸奖着夏雨，说这是她认识夏雨两年来第一次看到夏雨做这么有魄力的事情，一个男人无论失败成功，敢想敢做，甚至敢于失败都是一种优秀的品质。 夏雨觉得方园园挺高兴，于是趁机提出来说让马国庆，王启明，还有李永岗参与公司的事情，他们想合伙一起做这个公司，因为毕竟大家是舍友。况且，这样的话，他们可以省掉一部分人力成本，赚到了大家有钱分，赚不到也无所谓的。 方园园立刻坚决否定了夏雨的想法，因为夏雨并不知道这背后方园园打算拿真金白银去注册公司，反正夏雨也不知道公司账户里到底有多少钱。 “你可以给他们发薪水，三个人，每个月两千元吧，到我们毕业的时候，也就七万二千元，如果我们公司有了业务，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赚一笔钱，没有业务，我们就亏七万二千元。”方园园心里早就已经盘算好了，亏损七万二千元，比这些钱放在自己身上安全多了。 “七万二，七万二，七万二。”夏雨连叫了三次，这些钱他知道在方园园的心里顶多就是几沓纸，而在他夏雨这里却是一笔巨款。夏雨开始并不想让方园园参与他创业的事情，他只想让方园园好好考上研究生，而自己赚到钱，就去上海陪着方园园读书。 夏雨尖叫了三声后，望着方园园，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他仍然试图说服她，因为他是个男人，他怎么好意思一直让方园园出钱，既然方园园这样说了，她就一定会想办法搞到七万二千元的。 可是这笔钱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夏雨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她说道：“园园，我们才刚刚开始创业，这件事情你得听我的，我们不能拿大把的资金去做一些看似渺茫的事情。”夏雨觉得自己对于房地产来说还是个门外汉，拿出这么多资金去做一件不知道结果的事情是一种奢侈，更何况，他如果给李永岗，马国庆，还有王启明和袁元说出工资的事情，他们会怎么看。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方园园跺了跺脚说道，她并不想说穿这件事情，她必须找其他借口，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在选择合作伙伴这件事情上几乎差点被坑到一无所有。 夏雨完全没有想到方园园会这么坚持，他完全蒙在鼓里，他并不想让方园园生气，可是方园园接下来的话让夏雨几乎没有料到的。 方园园终于有些发火了，她一个字一个地说道：“如果你真想创业，你真想让我幸福，这件事情就必须听我的，创业在我们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你要记住，宁可借钱独资，最好不要选择合作伙伴，如果你选择了合作伙伴，不管最后赚钱赔钱，你都可能失去你最好的朋友。” 夏雨记得方园园以前就给他讲过，在大一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做培训班，他穷的每天借钱，每天又想着办法去把借来的钱还掉，生活的非常窘迫，当方园园拿着一沓钱递给他的时候，他却拒绝了，结果把方园园给气哭了。 当时方园园委屈地哭了，她哭着说：“你宁愿在别人面前丢掉你的尊严，却不肯用我的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允许我的男朋友每天这个样子去生活，还有，你要借钱的话，就要多借一点，你一开口要么是借五千，要么是借一万，你每次一百两百的借，你一个连吃饭都吃不起的人谁敢借你的钱，你给我记住，这个社会中，每个人都是势利眼，不要被别人轻易掌控你的经济情况。” 夏雨记得很清楚，方园园当时说完以后，又补充了一句说：“这个话是你未来的岳父说的。” 夏雨承认他在跟方园园恋爱的两年时间中，具体说是两年半时间，他成长了很多，尽管他对这个社会了解了很多，但他仍然觉得方园园说的有些并不完全是对的，他觉得一个人应该有朋友，而且选择创业伙伴不应该首先选择自己的好朋友吗？ 夏雨没有想到这件小事情，竟然让方园园大动肝火，竟然说得如此严重，一边是自己的舍友，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 他的确很爱她，甚至喜欢她的一些无理取闹，但方园园过早地把她父亲的社会经验传授给夏雨的时候，夏雨也有些恼火。 夏雨选择了沉默，每当夏雨选择沉默的时候，方园园总会软下心来，这次方园园却没有，方园园还想做夏雨思想工作的时候，结果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方园园用的是一款女士翻盖手机，她看了看是罗全的电话，她接通了电话，罗全在电话说他已经安全到了长治。 方园园觉得罗全打这个电话完全是寻找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没有好气地说道：“罗全，你都安全回家了，就好好做你公司的事情吧。” 罗全却在电话那头说：“园园，我打算在大同开一个分部，现在整个山西的煤业发展的势头正好，我想把业务做的更大一些；估计，到时候，伯父和伯母也会顺便过来看看，他们准备在大同拿一块地，从事房地产企业的开发。” 方园园知道他嘴里的伯父伯母就是自己的父亲，而父亲琢磨着开发房地产的事情，这么快竟然决定到大同拿地了，这一定和罗全有很大的关系。 23.第23章 闭眼是贼 “真尼玛眼睛一闭全是贼呀。”方园园打完电话，嘴里的脏话就冒了出来，她把手机放到背后背包中，看着莫名奇妙的夏雨，愣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夏雨显然是吃罗全的醋。跟罗全相比，夏雨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了一个拳击比赛的舞台上，一个业余的拳击手要面对的是七十公斤级别的专业拳击手，而方园园好比是一个裁判，自己的输赢就靠这个裁判了。 “放心吧，罗全抢不走我的，无论是谁，休想把我从你身边抢走的。”方园园看着夏雨吃醋的表情，一边安慰着夏雨，一边琢磨着怎么对付将来的罗全和父母。 夏雨并不知道电话的具体内容，只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罗全。这个电话对夏雨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仅仅是夏雨的感觉，夏雨却什么都做不了，有些事情只能尽力而为，谁也无法掌控结果。 “除非我死了。”方园园见夏雨还在想什么，又继续说道。 “死什么死呀，不准你瞎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替你挡着，等我们一毕业，我们就自由了，你想去哪儿我夏雨都陪着你去哪，咱们现在只能做我们能做的事情。”夏雨反过来安慰方园园。 “不如我们私奔吧。”方园园随便说道，她说这句话完全没有目的性，仅仅随便说说而已。 “私奔就私奔，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把精力放在你的专业课上，将来能考到上海去，我也顺便沾点光，跟着你去一线城市了，北上深广，其实我最喜欢上海了。”夏雨继续安慰着方园园，不管最终到底能不能娶了她，他必须为她着想。 文凭的高低有些时候决定了一个人起点的高低。 “恩，那我们一言为定，我好好考研，你好好创业，然后我们一起去一线城市。”方园园点了点头，像一个听话的小女生那样，她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夏雨的手，生怕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了。 两个人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一路上夏雨始终想说关于宿舍舍友参与公司的事情，却一直没有说。他懒得和方园园争执，他承认在经商方面，他远远没有方园园那样的精明，另外一方面，他不想因为过多的争执去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夏雨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还是亲情，他一直非常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两个人到了写字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袁元和马国庆，李永岗和付娟在写字楼门口等着他们。 “夏雨，你还真来了，你要不来，今天我两百大洋就没有了；现在你来了，李永岗的两百大洋就没有了。”马国庆兴高采烈地说道。 他们再赌夏雨到底来不来写字楼，谁输了谁请吃饭。 李永岗呵呵笑着说道：“娟子来了，本来就是我要请大家吃饭的，现在输了，正好也不吃亏，夏雨果然像你说得，还真是个做事情的人。” 袁元也笑着说道：“夏雨，你可要抓紧时间了，过了这两天，马国庆又去被妞泡了，就没有时间给你做平面了，趁他这两天有时间，我们赶紧定个公司名字。” 方园园假装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她反正也没有立刻就去注册公司，从夏雨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门，和付娟两个人走了进去，她和付娟的关系本来就不错，再说她也不愿意与夏雨的舍友们闹得不开心。 两个人进了房间后，方园园才发现这间写字楼装潢的极其豪华，甚至超过了自己父亲方中望的写字间。 “夏雨可真有钱，这样的写字楼都敢租。”付娟边看边说，她说完后，眼睛却望着方园园，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方园园并不想解释，整个校园都以为夏雨是吃软饭的，如果这都要解释的话，她岂不是要被累死。 方园园随意地坐在一个办公桌上，她总是习惯坐在方中望的办公桌上无理取闹。付娟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着，然后不段地传来“啊”，“啊”的喊叫声。 方园园觉得她的声音象叫床，她觉得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这样，只要看到名贵的包包，名贵的鞋子，名贵的车子，甚至是化妆品，都会象付娟那样，情绪立刻达到顶点，然后离开就沸腾起来。 虽然付娟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却绝对是个吝啬的人，跟方园园在一起吃饭也好，出去逛街也好，总是方园园出钱，方园园觉得这样是为了夏雨，就因为李永岗和夏雨是哥们。 夏雨他们几个进来后，围着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商量着他们给公司起名字的事情，夏雨总觉得这种平等的哥们关系才是最重要，一旦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那岂不是很尴尬。 他甚至不愿意坐到办公桌里面的那个总经理的椅子上，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李永岗无所谓地斜靠着总经理位置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说：“哎呀，这当老板的真舒服，感觉还真不一样，要是咱兄弟们每个人都是老板那感情多好。” “夏雨，对了，给你的忐忑。”袁元打断了李永岗的话，拿出手机给了夏雨。夏雨才想起来，调研楼市当天手机就在包里跟那几本大同楼市放在了一起，他们带回宿舍后，直到今天，手机铃声想起，袁元顺手给他带了过来。 夏雨接过手机说：“我琢磨了个公司名字，叫方园房地产营销策划有限公司，你们看怎么样，如果有更好的名字，就提出来。” 夏雨既然已经告诉了方园园他公司的名字，他若再改名字的话，方园园肯定会不高兴的。他同时也知道，提出这个名字，其他的人就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 “反正你开公司，我们就是过来蹭地方的，名字你随便起好了，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还真好。”李永岗对什么都无所谓。 “方园，这个名字还行，带上了嫂子的名字，创意不错，我过来能帮你做的事情肯定都会帮你做，赚到钱分我一点就行了。”袁元说完，看了看旁边一间办公室接着说道：“把第三间办公室给我用就行，够我放包裹的了。” “反正实习没有事情做，我就免费过来帮忙，分不分钱无所谓，就当积累点工作经验，到时候夏雨给我开个实习证明就行了。”马国庆倒是要求不高。 夏雨本来想说大家合伙做公司的事情，没有想到，来了这里还是各干各的事情，只有马国庆说的还算靠点谱。 夏雨每个人发了一根烟，自己也点着了一根，看了看方园园，方园园朝他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把事情挑明，把薪水的问题直接跟他们说出来。 24.第24章 朋友感情 夏雨的话就含在嘴里，却一直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方园园现在一定很得意：你想带人家跟你一起合伙，人家还真不乐意呢？ 作为朋友，他既不能阻止李永岗打游戏，做游戏代练室，也不能阻挡袁元专心做他的淘宝。李永岗和袁元两个人现在就能赚到钱，而他将来却未必能赚到钱。 这是现实。 他忽然觉得他还有些稚气未脱，校园里那些充满着熟悉味道，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宿舍生活正在逐渐离他而去，他骨子里的理想主义在这一瞬间就有些动摇了。 夏雨想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他指了指旁边的两间房子，微笑着对袁元和李永岗说道：“这两间办公室就给你们俩用吧，办公桌，你们就用那些长条桌，反正暂时够你们用的了，创业的事情也暂时由我和马国庆来负责，如果我们做起来了，你们就跟着做，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也不影响你们赚钱，我们都不是富裕的人。” 李永岗眨了眨眼睛，立刻痛快地说道：“这房地产的事情我是不太懂，也帮不了什么忙，如果资金有困难的话，几千还是有的。如果确实有需要我的地方，你也尽管开口，咱哥俩也不是一般的关系。如果你真做失败了，咱们还有游戏代练室，这鸡蛋也不能全放一个筐里面。” 李永岗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准备买个十台电脑，也就三万多一点，每台电脑按照月收入两千来算，一年下来能赚二十几万。他昨天晚上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装备算了一下，加起来大概也有三到四万，剩下的一万多，也足够自己一年花了。他很清楚，现在游戏代理很吃香，就算不赚钱，也绝对不会亏钱的。 夏雨点了点头说：“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真赔得一塌糊涂了，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啊。” “哪能呢，我李永岗也不是那样的人，你说不是吗？”李永岗笑着说道，整个宿舍就他和夏雨的关系最好。 “就算老李是那样的人，还有我袁元呢，我做这个电子商务，你们也知道，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现在上面东西也少，我这几天准备去云中商城找几家商家谈合作的事情，如果今年有突破的话，到了年底能赚一两万不错了。不管能不能赚到钱，我平时人都在这里，也不是太忙，能帮你做的，我尽量帮你做，分不分钱那都是开玩笑的。”袁元的语速一般都不会太快，就算和别人吵架，他的语速都很缓慢。 袁元的收入大家都很清楚，一个月只有十天发货，每件货也就赚几元钱的差价，有的货物根本就不赚钱。袁元做淘宝只是和云中商城批发商谈好低价，然后从淘宝上卖出去，赚点差价，仅此而已，一年下来，赚个七八千就真的算不错了，自己再吃吃饭，卖卖东西啥的，真的就所剩无几了。 不过袁元的家境算整个宿舍最好的，老爸是一家中学校长，母亲也是个教师，整个家庭算中产家庭了。袁元的生活算是整个宿舍里面最无忧无虑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他的房子早就买好了，买在了自己的家乡朔州，一毕业就可以立刻找个女人结婚的主也只有他了。 夏雨仔细想想，觉得他们说得都是对的，难怪他们那么积极地等着自己来写字楼，原因是他们每个人都计划好了自己的事情。夏雨心里苦笑着，看了一眼马国庆说：“老马，就剩下咱们俩了，不管最后输赢，我们拼一把。” “用不着这么悲壮吧，还有王启明呢，王启明上午给你打电话，你电话不是忘在宿舍了吗，现在人家王启明已经在一家楼盘上班了，是置业顾问，底薪只有一千元，说是为了支持你，所以，不管死活，我们都得做起来，否则，白浪费了人家一片苦心。”马国庆说王启明实际上也是想给夏雨打气，说好的一起创业，到了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四个人在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方园园就在一旁倾听着，付娟在旁边正在和她说一起逛街的事情，方园园却一句话没有听进去，她在等待着机会。 马国庆说完后，方园园就觉得机会来了，她立刻跳下了桌子，迅速走进了他们在的总经理办公室，她进去后大大咧咧地说道：“夏雨，我看这样好了，人家马国庆也不能白跟着你做事情，我觉得每个月应该给人家发两千元工资吧，这样的话，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也让人家心里有个底，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了一年，最后连吃饭都得自己出钱吧。” 方园园刚说完，就听见付娟喊了一声：“两千元，那我也来上班吧，这么好的实习机会，怎么说也要给我一个名额。”方园园没有想到平白无故地飞进来这么一只幺蛾子，却也不好拒绝，她一时间愣住了。 “这事情你就别瞎掺合了，跟着我一起做游戏代练吧。”李永岗看到方园园脸上不高兴的表情，立刻出来阻止付娟，他已经意识到，方园园既然能出面说每个月给马国庆两千元工资的事情，一定是以为他们俩摆了夏雨一道，她是出来给夏雨撑面子的。 “哎呀，这事情你少管，现在人家夏雨正缺人呢，你帮不上忙，我这马上实习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过来帮忙了。”付娟说这话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为了那两千元的收入来的。 夏雨很为难，这钱也不是他出的，就算他想出，他也出不起，两个人每个月四千元，他的桌子还没有处理，就算把桌子处理了，也只能维持四个月，这四个月的水电费和物管费，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 原本打算三个人一起合伙，每个人出一点钱，也能对凑到年底吧。 “行，那就这么定了。”方园园狠了狠心，她看到了夏雨内心的为难，她差点忘记了还有付娟这个人在这里。 “我就知道园园姐最好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事情的。”付娟甜甜地笑着，看上去很是乖巧。 夏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方园园一眼。 25.第25章 办公空间 方园园很快回了夏雨一个微笑，这笑容有点倾国倾城和意味深长，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她美丽白皙的脸盘中。 夏雨不曾想过合伙创业变成了只身一人，但事情发生了他也能很快调整过来。他想着以前一个宿舍的六个人，漫天大雪的夜里奔跑到大同的夜摊边上，肆无忌弹地喝酒，吹牛，扯些黄段子，然后没完没了地扯着自己发烫的喉咙，疯子一般地滚在雪窝里。 就像一群孩子。 夏雨自己笑了笑，他觉得这些记忆都应该抹掉了，混杂着友情和温情的校园生活到了大三就基本到了尾声，随着实习阶段的开始就拉开了各种精彩剧本拍摄的序幕。 考研，出国，就业，分手，结婚，失业，再恋爱，再分手。 生活总是在一个怪圈中重复着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有很多毕业生都能在那些已经参加工作的学哥，学姐身上找到自己将来的影子。 夏雨没有参考任何人。 他迅速调整了心态，让他们各自想想怎么布置自己的办公室，刘永岗和袁元则说他们自己的办公室不需要布置，只是抬几张桌子就全部搞定了，倒是夏雨自己应该和马国庆商量一下怎么布置总经室，门口的背景墙，甚至是外面的工作间。 夏雨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空间，还有三十几个平方，仅有六张办公桌凌乱地摆放着，可能是吴晓辉当时临时买来给夏雨用的，他也不知道该放什么地方，就暂时放在了外面的工作区域。 一般来讲，这里都是普通员工用的，而且办公桌也不用买这么高档，夏雨觉得应该给马国庆一个房间，像他这样的设计师应该给予一个可以天马行空的空间。 马国庆却随意地坐在一张桌子前，试了一下椅子说：“我就坐这里吧，付娟就坐我旁边，万一哪天付娟要是爱上我，老李可不能吃醋。” 李永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付娟就立刻依偎在他身边，嗲声嗲气地说道：“你想得美，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还是别想了吧。”然后，付娟还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方园园说：“园园姐，你说是不是，是我家李永岗跟我般配呢，还是他马国庆跟我般配呢？” 方园园没有想到付娟什么事情都要拉上她，她跟谁般配不般配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觉得马国庆要不是个花心大萝卜的话，其实各个方面并不比李永岗差，即便在将来竞争激烈的社会中，马国庆就凭着他的平面设计这一项的生活技能也能让自己丰衣足食。 她看了看付娟，没有回答，而是问夏雨说：“夏雨，不行的话，你就再隔出来一间，让马国庆这个设计部的经理一个人坐在外面，有点寒碜了。”方园园一句话把马国庆提到设计部经理上，明显就是说付娟配不上马国庆，同时也是想给李永岗和袁元一个暗示说：本来办公室也不够用，你们还过来凑热闹。 李永岗听了方园园的话，转过头去向夏雨说：“夏雨，不行，我就在外面，让马国庆坐在里面，毕竟你们是做公司的，要是有企业上门拜访的话，马国庆至少是个设计部的经理。” 夏雨一听就立刻否定了，李永岗是做游戏代练的，根本就是没日没夜的，这搬到了外面，还不整的乱七八糟。夏雨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李永岗点了点头说道：“夏雨说得对，我刚才是没有考虑到。” “我无所谓的，坐哪里都一样，本来我也没有想到每个月有两千元工资，我的毕业理想就是有三千元工资，这实习期就达到了两千，看来我的理想能实现了。”马国庆笑嘻嘻地说道。 夏雨觉得也只好先委屈马国庆了，然后，叫他们几个一起帮忙，把六张办公桌摆放整齐后，每个桌子旁边都配了一把椅子。夏雨觉得这桌子一摆放就象个小型的会议桌，满意地笑着说道：“我们也没有会议室，以后如果我们开个会啥的，接待一下外面来的客人，这也勉强过得去，老马就暂时先委屈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就搬到我那个办公室去，我那办公室大，咱们俩在一起，一个策划，一个平面设计，绝配了。” 马国庆说了一声随便，然后对夏雨说道：“咱们可先说好，你可不准反对我带女朋友来公司的。” 夏雨就知道他一定会提这个条件的，笑着回答说：“这个是你的自由，不过只要不把办公桌当床就可以了。” 老马忽然变得一脸的龌龊，他无耻地说道：“在办公桌上，夏雨你也真想得出来，不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我还没有做过，等我哪天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感受一下。” 几个人胡说八道着，手里也没有停下来，很快就把袁元的快递间弄好了，他里面只有两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就够他用的了。袁元想着，如果他的业务量能增加了，就临时雇一个本校，每个月一千元的话，整个学校估计能找出来上千人。 李永岗的办公室只安排了一个办公桌，他们又抬进来五张长条桌，每个桌子上能放两台电脑。安排好了以后，李永岗看了看，觉得非常满意。他心里已经决定了，晚上吃完饭后就去学校里面贴海报，找一些人来做游戏代练，底薪他都考虑好了，先按照一千五一个月来计算吧。 唯独付娟有些不满意，她觉得就冲她和方园园的关系，方园园起码应该给她一个什么职位，这样的话，她有这方面的经历，算是给毕业后的她找工作提供很多便利的，尽管她完全可以和方园园一样，凭脸吃饭，她甚至还要比方园园漂亮很多。 付娟觉得方园园给她一个经理岗位的话，她就可以在宿舍的那些同系的舍友面前炫耀一番，底薪两千元，而且是实习工资，再加上经理这个职位，那不知道要羡慕多少人了。 她想象着当她在整个宿舍里面拿出她名片的时候，那些舍友会不会尖叫起来，会不会以为她是靠脸混上这个经理职位的，她喜欢别人夸奖她的漂亮。 26.第26章 争一口气 时间总是在这些无所事事或乱七八糟的屁事中消磨过去，你甚至无法控制自己。 吃晚饭的时候，宿舍里五个人都聚齐了，王志宏也带来了自己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属于那种看上去不漂亮，却越看越漂亮的那种，是大同矿业学院的，学得是矿业自动化。 王志宏的女朋友有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叫做林雅丽。 他们就等王启明了，王启明只是打了个电话，说售楼部六点半才下班，他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门口不远的一个小饭店，这个时候算是最热闹的，经历了暑假漫长的煎熬的恋人们，成双入对地聚集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大堂中。青春的欲望和各种焦虑混杂着劣质香水的味道与各种菜香，醋香甚至一些老抽酱油的味道搅在一起。 夏雨想象着未来，他偶而会想起未来的自己，穿着西装革履，开着路虎载着方园园，穿梭在一线城市拥挤的街道上，各种焦急拍打着的汽车轰鸣声，“快点开，走呀，”各种患有亚路怒证的司机焦急地喊叫着，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又将这些喊叫声淹没在纷乱中，瞬间又在脑海中化成了碎片，就象童年的炮竹一样，精美的外壳，随着“嘣”的一声化成了齑粉。 夏雨知道谁都无法掌控未来，他只能努力把握现在。 现在他们就坐在这样一个低档的餐厅里，方园园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忽然大叫了一声：“老板，我们的菜呢，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时间就是金钱，耽误我们的时间可以抵上饭钱了。”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藏在心底的事情始终像一颗大石头，她甚至连一个共同承担的人都没有，她不想告诉夏雨是因为不想给夏雨增添很多压力。她希望夏雨能给她的很简单，就是爱她，面包她可以自己买。 饭店的老板就在一个木质的吧台里面，临近开学的几天晚上，他的生意都会很忙，他正忙着收着各种菜单，计算着每个人应付的饭钱，他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好的，马上，马上，马上就来了。” 方园园得声音虽然像一颗炸雷，却被淹没在各种嘈杂中，她看了看夏雨，夏雨正微笑地望着她，她立刻摇晃着脑袋说：“你是不是看我象个精神病，王启明还没有来，我就开始催老板上菜了。” “其实我们都是精神病，非要来这种地方吃饭，其实学校的食堂今天一大早就开了。”王志宏笑着说的时候，林雅丽就乖巧地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他敢，为我接风的饭他敢让我在食堂吃，看我怎么收拾她。”付娟发嗲地说道，她绝对属于那种被李永岗宠坏的女人，她说完后，就又立刻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而且还把方园园和林雅丽两个人都扯到了她的话题当中。 “园园姐，雅丽妹妹，我给你们两个说呀，这男人你就得对他厉害点，像今天早上，李永岗说到火车站去接我，结果让我下了火车等了他一个多小时，早上那个风你们知道多大吧，差点给我吹走了，你说我等他一个多小时，还不是怕他去了找不到我着急吗？。”付娟说到一半，喝了一口白开水继续说：“你们俩给我评评理，这事情是不是有点过分，我就觉得是我平时对他太好了，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方园园此刻真想找个破布把付娟的嘴给塞起来，方园园平时对付娟好，那是为了夏雨的哥们李永岗。今天早上看到李永岗和夏雨在写字楼发生的事情，方园园就觉得自己的付出白付出了。 尽管恰恰是因为李永岗和袁元让方园园的目的达到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屈。 林雅丽只是轻微笑了一下，由于不在一个学校里，她和方园园、付娟的关系就淡了很多，她语速很慢地说道：“每个人追求的爱情不同，就像我和志宏，我们都是大同的普通工薪家庭，我们从来不计较这些小事情，我们只希望毕业后，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生儿育女，像我们的父母那样，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就行了。生活中有很多小事情，何必在乎谁对谁错呢？” 林雅丽说完后，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拍起了手。本来是想寻找安慰的付娟，此刻觉得非常尴尬，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实际上，我也就是说说，你们别太当一回事情。”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脚就在桌子下面踢李永岗，希望李永岗能出来替她圆场。 李永岗就坐在夏雨的边上，他们两个人的对面就是方园园和付娟，李永岗装作不知道地说了一句：“谁呀，谁踢到我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付娟也立刻笑着说：“踢死你，踢死你，看你还敢不好好对我。” 王启明来的时候，他们炒的菜还一个都没有上，方园园此刻却不再喊叫了。因为她看到夏雨和马国庆两个人站了起来，像欢迎一个凯旋的战士那样。 王启明没有立刻坐下来，给他们几个打了一个招呼，就到洗手间先去洗了把脸，用纸巾擦着脸就坐在马国庆和夏雨的中间，然后喝了一口水就开始讲述他到房地产公司上班第一天的故事。 “其实我是应聘不上的，不过他们用我就是因为我底薪低，底薪只有一千元，****娘一千元啊，刚够吃饭的，一个月不准卖房子，我得先实习一个月。”王启明的第一句话是抱怨给的薪水太低了，谈后他停顿了一下，从桌子上拿了一根烟，点着后继续接着说道：“不过那售楼部的姑娘还真漂亮，本来不想上班，为了每天能看到美女，还是留了下来。” “可惜呀，你名花有主了，看着美女后悔了吧，想也白瞎，看我多自由自在，等过几天，我老马再给你带回来一个看看，那绝对是艺术系的纯妹子。”话题一到妹子上面，马国庆立刻就像吃了伟哥那样兴奋起来，他觉得艺术都是美的，艺术也需要这些妹子来激发他的激情和创作力。 “考研了，李春芳也考研了，我这得努力赚钱啦，我也要到一线城市去了，我不知道这上海到底有什么好的，每个人都拼了命地往上海挤，然后挤成个煎饼似的又跑回来。”王启明的女朋友是他青梅竹马，据说两个人恩爱从高中就开始了。 王启明经常说的一句话：“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如果李春芳考研了，他就必须跟着去上海，这是对于爱情的一种约定。至少王启明是这样认为的。 “考研，那跟我一样，到时候，我们一起到上海去。”方园园只见过李春芳一面，李春芳个子不高，却长的很清秀。方园园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天生就是为了做一个人民教师而准备的。 “不考研不行呀，现在师范毕业都很难找到工作了，要不就去穷山沟里面去教书，那破地方谁愿意去，工资低不说，生活还不方便，再说李春芳去山沟里面教书了，那我只能去挖煤了。”王启明说完叹了一口气。 夏雨认为王启明不应该叹气，而是为了生活应该争一口气，他鼓励王启明说：“等毕业了，我们一起去上海打拼，不管为了什么，我们都还年轻，我们不应该对前途黯淡而叹气，而是要争一口气，我们能掌控我们自己的生活，包括爱情。” 王启明点了点头说：“夏雨，我看好你，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想办法把公司做起来，我相信你的选择，今天虽然只上了一天班，但我觉得房地产公司的确太赚钱了，人家销售经理抽的都是中华烟，我们抽的是什么，是红塔。” “那我也跟着去上海，娶个上海姑娘，行不。”马国庆跟着他们起哄说。 “那我和永岗也去上海，在上海结婚，在上海生孩子，为了我们的将来干杯。”付娟也立刻响应着他们。 “老板，我们的菜呢？”方园园站了起来喊叫道。 27.第27章 补一千元 当夏雨送方园园回宿舍后径直也回到了一一六，宿舍里面除了马国庆，王启明以外，其余的三个人都出去了。不用他们说，夏雨也知道王志宏应该是去矿院送自己的女朋友去了，李永岗和付娟两个人肯定去开房了，袁元肯定是借安慰张茹去勾搭小女生了。 夏雨回宿舍的时候，马国庆和王启明两个人正在做自己的新年计划。这个所谓的新年计划是在夏雨的提议下，他们每年开学都要做的一件事情。 两个人看到夏雨回来这么早，有点惊讶，他们不会相信夏雨和方园园分开三个多月就只呆了一个晚上。因此马国庆一脸质疑地开玩笑说：“夏雨，你是不是不行了，一个晚上就解决问题了。” 夏雨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说：“唉，是不行了，年纪大了，不如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夜七次郎。”夏雨边说边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来昨天买的大同楼市。 “夏雨，别开玩笑了，没有和嫂子吵架吧。”王启明看夏雨有点闷闷不乐，他不知道夏雨现在肩上的压力有多大。夏雨仔细算了一下，从公司注册，到买办公用品，最少也要添置四台电脑吧，宿舍里的电脑，他晚上回来总要用的，再加上付娟和马国庆的工资，还有王启明的每个月一千元的额外补贴。除此之外，还有一笔额外的费用就是电费，水费，还有物业管理费。 一千元的额外补贴自然是方园园提出来的，方园园认为王启明不管是冲什么目的去上班的，至少是夏雨在这个行业里认识了一个同行，说不定以后对夏雨有很大的帮助，这是方园园的想法之一。另外，方园园担心如果王启明知道马国庆和付娟两个人的工资都在两千元的时候，会不会心里落差较大，私底下对夏雨有其他看法，从而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两个几乎没有红过脸，更别提吵架了。”夏雨摇摇头，然后对王启明说：“你去的楼盘是哪家楼盘啊，有机会介绍认识几个同行，我现在还真是一头雾水，明天方园园说要和我一起注册公司，我们名字想好了，叫做方园房地产策划有限公司。” 王启明本来准备问马国庆合伙做公司的事情咋样了，夏雨就回来了，听夏雨主动问起来，心里有些兴奋地回答夏雨说：“就是大名府，第一天刚去，发了很多资料，我简单看了一下，都是些房地产基础知识，还有些就是楼盘说辞，我明天给你复印一份，你先看看。不过现在房子还真好卖，今天一天，一个置业顾问卖了六套，我计算了一下，按照我们的提成千分之二的话，她今天一天的提成就是4800元。” “不是吧，一天赚4800元，那她一个月就赚十二万了，王启明你这就太吹牛不打草稿了。”马国庆在旁边一直听着他们说话，一听这么多提成，自然觉得王启明说得话有些不靠谱。 “狗骗你，我擦，你还别不信，我们公司的销售冠军去年一年提成赚了五十万。”王启明见马国庆有些怀疑，就加强了语气，把去年的销售冠军提了出来。 “五十万，我日，如果按照我月薪三千计算的话，每年三万六，我要做十五年才能赚人家一年的提成。”马国庆听到这个几乎跳了起来，他说完马上转过身去对夏雨说：“夏雨，咱们还不如到售楼部去卖楼呢？还做个球公司呢，做公司一年说不定还赔钱呢。” 夏雨正打算接下来告诉王启明给他补贴一千元的事情，听到这个数字也有点惊讶，卖楼的置业顾问，一年能赚到五十万，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在大同买一百平米的房子也不过就四十万上下，这一年就赚一座房子。 “启明，那你说说，一般的置业顾问一年能赚多少钱。”夏雨并没有动摇，他想起在名人湾应聘的时候，那个销售经理说的话，既然招聘是炒作，是露脸做广告，那么销售冠军拿五十万是不是也是一种噱头呢？夏雨觉得有些这个冠军水分很大。 “一般的置业顾问，一年也就赚十万多一点吧，不过，也看楼盘，有的楼盘很小，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王启明刚进这个行业才一天，都是道听途说，是否准确他也不敢确定。 “大名府有没有代理公司或者策划公司之类的。”夏雨继续问着，他在网上查过，一般的代理公司代理佣金都在百分之一点五，甚至还有百分之三的，另外代理公司还有溢价分成，照目前这样的行情，楼盘价格肯定会一直涨下去，溢价那将是一笔无法计算的收入。 “没有，现在房子好卖，很多开发公司基本都不找代理公司，不过，我们有个策划顾问公司，每个月五万元策划费，具体的我帮你打听打听。”王启名不知道夏雨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认认真真地回答着夏雨的问题。 夏雨听了以后点了点头，他目前的信心很大，他想着自己注册公司后，先把名片做好，然后出去像找家教那样，一家一家去找企业的老总，让他先认识自己，知道有一家这样的公司。 “你那里还缺人吗？让我也去卖楼吧。”马国庆并没有绕过刚才的话题，见到夏雨不问了，立刻见缝插针地问王启明。 “要啊，就一千元，你要是去的话明天跟我去应聘，我可不保证你能应聘上，这个暑假，我应聘了三百家企业，其中十家房地产开发企业，只有这一家肯要我的。”王启明还不知道马国庆已经答应和夏雨做公司的事情，更不知道李永岗和袁元已经放弃了合作的事情。 “哼哼，你想得美，我才不去呢？如果我去了，我们的方园策划就剩下夏雨一个人了。”马国庆说完后，王启明才知道马国庆是逗他玩呢，不过听马国庆说就剩下夏雨一个人了，王启明有些不明白了。 “夏雨，不是李永岗和袁元说好了，我们大家一起合作的事情吗？他们两个都不参加了吗？”王启明睁大了眼睛，袁元可以理解，这李永岗和夏雨平时关系最好，就连他也放弃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成，他们两个都有固定的收入，万一我这边搞砸了，他们不但赚不到钱还浪费了时间，我们宿舍谁也不是富裕的人，你说是不是，我不想勉强别人。”夏雨实话实说，说完后，就把每个月补贴一千元给王启明的事情说了出来。 “补贴我一千元，每个月。”王启明听到这句话，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夏雨，你这是干啥呢，你把我王启明看成了什么，我去上班，实际上也是为了赚钱，多了解一下这个行业，不过，我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说这个房地产，我还真不想去，一个月才一千元工资，你想想，你不提房地产，我会去上班？” “是嫂子给的，你也不拿。”马国庆在旁边笑着说道，他心里自然很清楚，夏雨要做公司方园园肯定出了不少资。 方园园是土豪的女儿，这个全学校都知道。王启明是长治潞城人，早就听说过方中望，所以当王启明听了马国庆的话后，立刻笑着说道：“要是方园园给的话，我就收了，夏雨，你可不能说我们财迷呀，谁让你找了这么有钱的女朋友。” 28.第28章 人有两面 夏雨刚走，方园园就忍不住开始想他了，想他熟悉让她迷醉的汗味。 有些时候，过多的想念来自于一种外界的骚扰和逼迫。每次骚扰和逼迫后，她就更爱夏雨。如果这种骚扰和逼迫存在的话，方园园觉得应该是罗全的骚扰和父母的逼迫。 每个人都有冷静的时候，方园园冷静下来以后就会这样想。方园园坐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她的宿舍只有四个人，其他的三个人都还没有到学校。宿舍的楼道里偶尔传来嘈杂的脚步和尖叫声，每天如此，对于这种尖叫已经熟悉的方园园，不知道又是哪位小女生穿着三角裤头在楼道里来回串门的时候，被骗过宿管阿姨的男生看到了白皙的大腿。 方园园洗完澡，换上了睡衣，拿起一个枕头，竖了起来，放在床头，准备靠上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床头那个肥胖的大雄玩具，她“扑哧”笑了一下，觉得他特别像夏雨，看上总是傻傻的憨憨的，她把枕头推到旁边，换上大雄，惬意地靠上去。 她准备给夏雨打个电话，翻开手机盖的时候，却看见了上面罗全发的短信：“大同我来了，当我一只脚踏进一个城市的土地时，我就想着要征服这座城市。” 她觉得罗全就象个阴魂不散的幽灵，而且是个自以为很有优势的幽灵。 方园园快速地打了几个字：“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她打完了以后，准备按发送键，忽然觉得这些话有些暧昧，又快速地删除了，然后又打了几个字：“我并不在你征服的世界里面。”然后快速地发送了出去，她无法想像罗全收到短信时神情，甚至也不知道那张被打肿的脸有没有恢复。 然后，她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微笑着准备给夏雨拨通电话。两个月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夏雨在电话里那带有磁性的温柔的声音。在她电话通讯录里，夏雨是个没有名字的代号，她的父母已经知道这个代号是一个叫做夏雨的男生。方园园看着这个代号，突然把他改成了夏雨。 反正已经如此了，还能怎么样呢？ “夏雨，在干嘛？”方园园在电话里总是嗲声嗲气地撒娇，她觉得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撒娇是女性的权力，她不像付娟一样不分场合地撒娇，或者是野蛮。 她的脸盘微微扬起，眼睛明亮而有神，眨动着的眼睛带动长长的睫毛，她觉得夏雨应该能够看到她的样子。 “嗯，园园，你还没有睡啊。”夏雨接到方园园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大同楼市，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研究比较合适，他用笔把所有关于楼市的数据都做了标注，他觉得具体的数字更具有说服力，从而证明他有较强的专业能力。他仔细地研究着每个楼盘的介绍，甚至把大同楼市的每个广告页上的文案都抄了一遍。 “夏雨，现在才八点你就让我睡呀，哼哼哼哼，打你，打你。”方园园在电话那头挥舞着小拳头，好像真的擂到了夏雨身上。 夏雨觉得只有夜里方园园才像个女人，白天就像个女汉子，他在电话这头立刻喊道：“哎呦，哎呦，王妃好有劲，打的真疼，下次再也不敢了。”他溺爱地配合着方园园。 宿舍里的马国庆和王启明早就习惯他们在电话里煲电话粥的各种酸甜麻辣味，带有羡慕嫉妒恨地嘲弄着夏雨，马国庆突然喊了一声：“按了免提吧，让我们这些单身的光棍们也听听嫂子的撒娇，园园嫂子，你这不是打击我和芳芳吗？” 王启明的女朋友叫李春芳，每次王启明打电话的时候，就会芳芳，芳芳地叫个不听，时间长了，王启明就得了一个外号叫“芳芳”，夏雨甚至帮他宿舍写了一手歌：宿舍里有个男生叫芳芳。 王启明则在旁边拍着手大声说道：“秀恩爱死的快，秀恩爱死得快，夏雨要不免提，要不就打不成电话了，园园嫂子这才分开多大一会，不行你来我们宿舍吧。” 两个人话音刚落，夏雨就按了免提，然后王启明和马国庆就听到方园园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哎呦，你以为嫂子我不敢去吗，告诉你吧，我要是去了，你们俩就得把宿舍给我让出来。不行，我给李春芳妹子挂个电话，让李春芳今晚上就过来收拾你。” 方园园说完，自个儿在电话那头笑了。 王启明从电脑桌旁边走到电话旁，笑着说道：“园园嫂子，你这跟我和马儿的态度和跟夏雨完全就不一样啊，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对人家夏雨那是百依百顺，柔情蜜意，难道就因为我俩不是夏雨的亲弟弟。” 王启明说完，马国庆已经笑成一团，他笑并不是因为王启明和方园园两个人的对话好笑，而是看着自己电脑上的年度计划发笑，因为他的年度计划里有重要的一项内容是：“成功泡到舞蹈系美妞一枚，开房五次，花费大洋一千元。” 他甚至把它读了出来。 “哎呦，马儿这次还真长出息了，敢泡舞蹈系的美女了，真不简单了，这毕竟又升了一年级，嫂子乐见其成，可千万别让嫂子失望……”夏雨不等方园园把话说完，摁灭了免提，把电话拿在耳朵旁，柔声说道：“园园，是我，别跟他们胡扯了，来，继续咱们的二人世界。” 马国庆则在一旁质问王启明说：“芳芳，这是不是你搞的。”王启明死活不承认，厚着脸皮说道：“什么我搞得，你这电脑成精了吧，把你的想法给写了出来。” 宿舍的生活总是这样的丰富多彩，让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所以，夏雨经常说，若没有宿舍生活，他们简直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社会的发展，被高高围墙围起来的学校已经不再是一座象牙塔，他更像一朵处于漩涡边上的小舟，就要卷入洪峰，却还没有做好畅游大海的准备。 29.第29章 大拼时代 已经九月末的早晨了，从内蒙古大草原上来了一阵冷风，将整个大同的草一夜就吹黄了。 夏雨前两天做完的迎接新生的策划方案已经交给了系学生会，各个系的迎新条幅已经悬挂起来。大一的新生陆陆续续地从大同车站开始打着出租车向学校的方向进发，他们以为是一座什么样的学校，直到出租车过了御河桥，他们的兴奋渐渐化成了失望。 学校门口则拥挤着几家公司的出租车，三三两两的失望，甚至有的小女生刚下车，就捂着嘴巴难看地哭了起来，她们理想的大学并不是这样的。 直到学姐学哥们的热情帮她们擦去了眼泪，无论如何，在高考面前，你无法选择，这仿佛命运的紧箍咒，从你填写试卷到密封试卷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你去的大学。 这将是他们的起点。接受或者不接受，你的人生都将从这里开始，开始熟悉这个社会的竞争法则。 此刻的校园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些被称为“学霸”的狂人在疯狂地忙碌着。 无论自修室，还是操场上，他们都准备考研，必须时刻拼命学习了，社会就业形势的严峻让他们不得不考研或者考博，学历越高相对竞争越少，男生们在宿舍的墙上写着考研拼过富二代的豪言，女生则在宿舍的墙上写着考研打败白富美的壮语。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财富迅速积累远远超过了知识价值，所谓的“富二代群体”所继承的家族企业里已经招募了不少研究生或者博士生，这就是现实。 李永岗早早回来就开始在学校的海报栏张贴海报了，招聘游戏代练的广告语颇具诱惑力：你想有一份喝着咖啡玩游戏的工作吗，月薪1500元。最下方则写着李永岗的联系电话。 王启明则早早爬起来，匆忙到食堂里吃了点东西就去上班了。 马国庆则屁颠屁颠地跟着系学生会开始迎接新生，每当看到系里面走过来一个美女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发亮，他立刻第一个冲过去，热情地把自己吹嘘一番，然后殷勤地把那些女生一个一个送到各自的宿舍。 夏雨则陪着方园园在学校的食堂里买了一份十元的早餐，豆浆加包子，两份两元的小盘凉菜，然后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旁边的两个女大学生，听她们讨论的话题应该也是即将毕业的大三学生了。 “我眼睛没有长开，我要割眼睑，然后把鼻子垫高点，还有就是下巴要尖一点。”其中的一个女生兴奋地对另外一个女生说着，眉飞色舞，然后看了方园园一眼，声音提高了不少说：“咱家又不是开煤矿的，比不上那些土豪家的女儿。” 另外一个女生笑着捂着嘴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语气是冲着旁边的方园园说的，她顿了顿语气说道：“现在除了颜值，还有大，不够大，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说完，两个人又笑成一团。 方园园懒得理她们，就当做丑人多作怪了，学校流行的各种拼，不是拼爹，就是拼男友，再不就是拼颜值，甚至还有拼ABCDEFG罩杯，什么都没有的就只有拼学习了。 方园园悠闲地吃着饭，嘴巴故意弄得响声很大，喃喃自语地说道：“土豪生了个白富美，更是让某些人羡慕嫉妒恨。”旁边两个女人貌似听了很生气，饭没有吃几口，就放在桌子上郁闷地走了。 学校流行的风气很快就会像传染病那样的传染，一个传染一个，很快一个宿舍就传染到另外一个宿舍，然后一个班级就传染了一个班级。 那年流行的整容风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校园，很多人为了整容找个好工作，不惜借钱去整容；有的女生则选择了援交，最终目的却是赚到更多钱去整容。 在各种“拼”的漩涡中，他们飞速地旋转着，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迷失，无穷无尽地延伸，给大二甚至是即将开学的大一校友们提供了一种范例。各种各样的三流媒体就像见了骨头的狗那样，终于找到了能够吸引眼球的新闻，他们绞尽脑汁地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写出了一篇篇魅惑人心的报道，更将颜值提高到了一种新的热度。 “大大一大大”的罩杯热，继去年十二月份上演了《满城尽带黄金甲》后再一次在毕业季掀起了新一轮的比拼，为了凸显身材的高挑曼妙，高跟鞋的尺寸逐渐从开始的四到五厘米逐渐地抬高到了十厘米以上。 大饱了眼福的男生们突然感觉到压力山大，“养个女友不容易”逐渐成了他们讨论的话题。 夏雨和方园园不紧不慢地吃完饭，两个人到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他们要去市区的工商局。夏雨昨天晚上已经查到了一家办理公司注册的过桥公司。他有些不明白，方园园为什么不提过桥的事情，而是直接去工商局。 方园园悠闲地坐在出租车的后面，她昨天晚上通过网银已经把所有的钱转移到一个账户里面，她的账户里面的总额大概有一百二十几万。她抚摸着包里的一串u盾，微笑的嘴角上扬着，她注视着夏雨后背，陷入到遥远的思索之中。 她幻想着遥远的幸福，尽管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觉得夏雨此刻就像一个去远方征战的战士，她则守着这份坚贞不渝的思念。 学校离市区的工商局还有一段距离，两边的高楼成群，大多数还没有交付使用，没有种植绿化而被野草占据的绿化空间，一片衰败，与蓬勃发展的房地产经济根本无法匹配。 夏雨坐在前方副驾驶的位置上，从肩膀上伸过手，方园园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夏雨的手温暖而有力。 “我们不是先找过桥公司吗？怎么先去工商局了，我昨天找了一个验资公司，说只要九千元就可以注册资本一百万。”夏雨以为方园园忘记了这个事情。 “奥，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已经找好了过桥公司，他们把钱已经打给了我，我们直接到工商局，确定公司名字，然后刻法人章办理验资，申请营业执照，最后再办税务。奥，对了，公司名字你有没有查过是独一无二的。”方园园先是欺骗夏雨，最后把话题转移到了公司名字上。 夏雨没有想到方园园对这套程序竟然非常熟悉，他立刻就上当了，笑着说道：“这个名字肯定是独一无二的，不用查的。” 30.第30章 什么是爱 不管城市大小，每天每个城市都上演着各种恩怨情仇。 钢筋水泥铸就的小区不但让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也让一家人守在自己一百多平方的空间无所事事，闲的发慌，然后就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夏雨和方园园刚迈进工商局的门口，就看到了一男一女两夫妻因为股份的分配问题在工商局大打出手，那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仍然不依不挠地抓着丈夫的衣领。那男的正掐住女人的脖子想把她推出去，他两条裤腿被撕成了一条旗袍，声音已经嘶哑了，显然是吵了好久，他喊叫的声音也像个破锣：“说好的股份，咱们三七分，你三我七，到了这里怎么怎么就变成你七了，你偷偷改掉昨天我们拟好的公司章程竟然不跟我跟讲，太过分了。” 那女人则像个泼妇般地喊叫着说道：“我不管那么多，今天你不给我七，我就啥也让你干不成，你想赚到钱后甩了我这个黄脸婆，门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就想通过注册公司霸占我那百分之二的财产。”那女人显然奉行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理论，她认为她必须努力维护共有财产的百分之五十。 金钱至上的社会让很多家庭开始执行严格的AA制，只要是生活上的开支一律AA制，很多夫妻甚至在婚前就已经签订了AA制婚姻协议，这让脆弱得如玻璃器皿似的婚姻更是岌岌可危。 那女人刚说完，那男的就又抡起巴掌“啪啪”打了她两巴掌说：“公司不注册了，我也不会给你七，你放手，放手，不放手我打死你个臭婆娘。” 工商局窗口外的几张接待桌已经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几位工作人员在旁边耐心地劝解着，希望他们不要打架，有事情好好商量。 就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夏雨和方园园就闯了进来。夏雨长的人高马大的，立刻上去和几位工作人员把他们分了开来，一位工作人员把推到的椅子扶了起来，分开坐在两边，他们依然满脸怒气瞪着对方。 “我要跟你离婚，你个臭女人真没素质，你光想着赚钱，你怎么不想想万一将来赔钱了，欠下一屁股外债，这外债的还不是我来还，岂能让你和孩子受委屈。”那位男人可能由于实在太愤怒了，开口把离婚的字眼都提了出来。他的两条裤腿象两条遮羞布挡在中间，两条腿就露在外面。这是他刚才踢他老婆的时候，整个裤子缝被他老婆从下到上一下子全撕开了。 那女人听了不再说话，在工作人员的安慰下，坐在那里“嘤嘤“直哭，委屈的不得了。 夏雨和方园园两个人站在窗口，他们也没有料到会碰到这种事情，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等了大约十分钟，一位工作人员才问她们有什么事情。 “奥，我们想注册一个房地产策划公司，先过来看一下。”夏雨假装啥也不懂。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然后笑着说道：“你们是小两口吧，你们公司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夏雨点了点头说：“想好了，就叫方园房地产营销策划有限公司。”夏雨微笑着和方园园对视了一眼。方园园此刻一反常态，安静的出奇。她觉得男人都要有面子，她想让夏雨在这个时候出出风头，所以一句话都没有讲。 当夏雨把公司名字写出来让那位工作人员去查询的时候，那名工作人员看到方园两个字的时候，立刻猜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女士一定叫方园吧，以自己老婆的名字作为公司，可见你们真的是很恩爱啊。” “恩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经历油盐酱醋，经历过时间的压榨，直到压榨光了婚姻中的所有激情，最后变成了两具再普通不过的行尸走肉。”那男的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台词，然后瞅了一眼自己的女人，便不再言语。 夏雨觉得他用的“压榨”一词真的很好，本来美好的婚姻和爱情要靠双方去付出，进入婚姻后，双方都在时刻耗尽脑汁为自己着想的时候，婚姻就成了一种索取的工具，最后以悲剧收尾。 生活或许总是以喜剧开始，以悲剧结束吧。 方园园则从来不会被别人所左右，也不容易被别人的观点所引导，她有着自己独特的思维，她只知道自己爱着，便不顾一切了，至于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的，每个人可能想要的结果都不同，她只幻想过幸福，到底是哪一种幸福呢，她也说不清楚。 总而言之，她感觉幸福就行了。 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查询了公司的名字，确定可以注册后。夏雨高兴地跳了起来，挽着方园园的手臂走出工商局，他们下一步就是找个地方，把方园园的法人章刻出来，然后去做验资报告，顺便把公司基本户开好。 “你说我们俩将来会不会像他们那样打架，打得没皮没脸的。”方园园走出工商局大约有一百米，突然向夏雨问道。 夏雨看了看方园园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他不知道方园园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方园园对他们的将来没有了信心，夏雨并不知道每个女人都是感性的，也都是矛盾的。 他很快用肯定而且是非常肯定语气说：“当然不会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我也不会跟你争任何的权益，实际上我真欠你很多，就是让我用一辈子的爱去偿还都无法还清了。” 方园园嘟着小嘴，装作不高兴地说道:“不许你说欠这个字，爱情中，哪里有谁欠谁的，用全部去爱，不设防去爱，从来不怕伤害去爱，这才叫做爱情。古今中外，有多少飞蛾扑火似的爱，我就要做那只飞蛾。” 夏雨攥紧了她的手说：“爱情可以轰轰烈烈，但不需要毁灭一方的幸福，如果我的爱情对你造成了不幸或者痛苦，我会远离你。如果爱情真要一方去扑火，我宁愿那只飞蛾是我，而你是熊熊燃烧的火。” 夏雨说完，突然觉得两个人的话题有些沉重了，补充说道：“我们是不是太过于悲观了，只要我们努力奋斗，争取自己的幸福，我们就一定会幸福，哪里有什么幺蛾子。” 方园园却不领情，撒娇地说道：“远离我，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你才能保证一辈子不和我见面。” 31.第31章 再爱一次 爱情似乎和世界大小、距离的远近似乎没有关系。 这句话很快在王启明那里被反驳的一塌糊涂。 当天下午，方园园和夏雨到工商银行开了一个基本户，把自己账户的一百万划到了基本户里面，顺利拿到了验资报告，办了税务登记，领了营业执照。 方园园做了企业的法人，她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十，所有的事情似乎朝着她想像的方向顺利的发展着，她掌控着整个基本户的所有财产的使用。夏雨并不在乎这些，他只需要拥有一家公司的外壳，然后能够顺利地接到业务，赚取自己创业的第一桶金是他的全盘计划，接下来的事情，他只需要花上几千元买来办公用品就可以顺利开展业务了。 夏雨本来打算自己的买，没有想到方园园却想得比他还周到，一个下午，大到电脑小到文件夹，甚至包括垃圾篓，和拖地的拖把，还有更小的洁厕液都买了回来，看着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最后细细核算了一下，竟然花费了三万多元，这笔数目让夏雨有些惶恐。 夏雨从来没有花过方园园大数目的钱，甚至连上千的都没有，一下子就花了三万多，夏雨有些尴尬的脸上发红，他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么个男人。 还没有结婚就去花女人的钱。夏雨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结婚了也不能去花女人的钱啊。夏雨在写字楼里，望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不好意思地对方园园说：“园园，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先给你打个条子，算上过桥费，就先欠你六万吧。” 方园园笑了一下说道：“好啊，不过，你要打个卖身契，你这一辈子都属于我了，谁也不能抢走你。”方园园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她微笑的时候是最迷人的，她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两个梨涡让她妩媚万千。 夏雨拆开一包A4纸张，从身上抽出一支笔当着方园园的面写了三个字：“卖身契。”他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让方园园“噗嗤”一笑，顺手从夏雨手里拿过那张写了三个字的纸撕了个粉碎。 “傻瓜，跟你闹着玩的，你还真当真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纠缠你的。”方园园最惦记的是她的爱情，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她的爱情重要。 夏雨却认真地说道：“你才傻瓜呢，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其实，我，我还是配不上你的。”夏雨再一次被金钱压抑的有些窒息，他觉得他正处于黑暗中，正渴望有一丝光明的时候，瞬间就拥有了整个太阳，他觉得这个太阳非常的刺眼，让他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夏雨，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啊，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说配不配的话题，我已经被你睡了两年，你还要我怎么说，这还不够吗？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休想碰我一根头发。”方园园娇嗔地说道，然后伸手托住夏雨的胳膊，整个人靠了上去。 “园园，你累了吧，你先坐一会，等我把这些东西都摆放好，你看现在多乱。”夏雨轻轻环了一下方园园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正想走开，却被方园园搂住了脖子，然后激烈的将她的嘴唇贴了上去，开始了激烈的热吻，方园园的热烈像燃烧的火。 夏雨第一次被动地接受了方园园热吻，他把她抱的很紧。两个人热吻了半个小时，方园园才松开手，喘着气说道：“这个还用你收拾啊，你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又不是没有员工，等我给马国庆和付娟打电话，让他们来收拾。” “这个不好吧，昨天才刚刚定了，今天就让人家帮忙收拾东西，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夏雨现在还没有把自己放在总经理的位置上，总觉得还在学校里面，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来做比较好。 夏雨发现他说的话一点都不管用，方园园已经拨通了马国庆的电话，马国庆正在学校门口接新生，接了一天了，尽干了一些提包拎东西的受累活，累的象头驴子。 他正端着一大杯温水大口大口往喉咙里面倒的时候，就接到方园园的电话，马国庆一看是方园园的电话，立刻就接通了电话：“嫂子，有事情吗？” “嫂子就是想问问，今天的战果如何呀，有没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方园园很乐意接受他们叫嫂子这个词，她觉得嫂子这个词实在太温馨了。 马国庆叹了一口气说：“唉，嫂子别提了，现在时代变了，今年大一的新生比去年那帮小狐狸精难哄多了，一个电话都没有要到，不过他们每个人的宿舍我都记清楚了，到时候嫂子帮我盯着点。” “嘻嘻，这个没有问题，告诉你个事情呀，现在公司注册下来了，你赶紧到写字楼来，帮夏雨收拾一下吧，东西实在太多了。”方园园调皮地笑着，提出了这次电话的目的。 “行，没有问题，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我马上叫上袁元一起过去。”马国庆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找了个机会就溜到宿舍，把袁元给叫上了。 方园园挂了电话，立刻就拨通了付娟的电话，付娟刚接通电话，就听方园园在电话里面说：“付娟，你死哪儿去了，现在公司东西都买全了，赶快回来收拾东西。” 付娟和李永岗两个人正在云中商城闲逛，接到方园园电话，立刻就带着李永岗打了个出租车往写字楼出发了。 挂掉电话，方园园看着夏雨说：“夏雨啊，你呀，心太善良肯定不行，现在的人都是属骡子的，不拿鞭子是不行的。要是你当了公司老总，得学会用人，我早就给你说过，要因人成事，你不但要学会利用别人给你的机会；而且还要会用自己的下属，什么事情都要你亲力亲为，你还做什么老总，不如给别人打工了。” 夏雨点了点头，觉得方园园是对的，吴晓辉给他提供了有写字楼的机会，方园园却在资金上面给了自己有力的支持，他忽然想到了过桥费用，过桥公司怎么可能把那么大一笔资金打到方园园的银行卡上。 因为方园园从来不会欺骗自己，以至于前面的所有环节，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而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难道这笔钱是方园园自己的，他必须问清楚。 夏雨拿过来营业执照，上面写着公司的名字，法人代表，和注册资金，他指着上面的一百万问方园园说：“园园，你老实告诉我，这笔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可能有一百万。” 方园园没有想到夏雨怎么突然就清醒过来了，她张了张嘴，眼珠转了一圈，认真地说道：“过桥公司给我的啊，有什么问题吗？你以为过桥公司不会把钱给我吗？事实上，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的背景，才敢划给我的啊。” 夏雨觉得方园园在撒谎，却又没有反驳的证据，只好交代她说：“那等过了验资期限，你记着把钱还给人家。” “那当然了，这些钱又不是我个人的，你再看我也不是我个人的，如果我方园园连一百万都借不到，我还是土豪的女儿吗？”方园园在学校里被称为土豪的女儿，这对于夏雨来说并不陌生。 方园园说话的时候，正视着夏雨的眼睛，让他再一次相信了方园园。 当天下午在售楼部上班的王启明却是非常痛苦的，他突然接到了李春芳的电话，李春芳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打几分钟电话。那天下午的电话，却让王启明觉得有些意外。 王启明不明白李春芳为什么突然说要来大同看自己，难道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想他了吗？ 他仔细琢磨着李春芳的话：世界太大，距离太远。他忽然想在后面加上四个字：“爱情不适。”他觉得这是李春芳想说没有说出来的话。 “还是她要考研去一线城市了。”王启明觉得他高中三年，大学三年的爱情，可能要画上一个句号了，尽管他觉得这个句号并不圆满。 32.第32章 瞬间凌乱 方园园对夏雨的包装除了爱情本身的因素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想在罗全来大同之前，彻底改变夏雨的穷酸形象，也好让夏雨在父亲眼中本就模糊的形象有一个新的认识。 她想着罗全在她面前那耻高气扬，不可一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她觉得用“讨厌”这两个词形容罗全那是太便宜他了。 偏偏罗全就象赶不走的苍蝇，“嗡嗡”飞个不停，方园园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呸呸”了两声，她要是形容罗全是只大苍蝇，那她是什么？ 夏雨正和马国庆、李永岗还有付娟收拾采购回来的物品，不知道方园园坐在那里“呸呸”地干什么？付娟正打扫着拆掉的各种包装纸盒，抬头看了一眼夏雨，开玩笑地说：“方园园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方园园头也不抬，她低着头看着罗全发过来的一条暧昧的短信，不知道怎么回他，她想一下子就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最好不要来大同。 她不知道罗全上次是不是挨了顿打，把脑子打坏了，每天都发一些不着调的短信，付娟开玩笑的时候，方园园看到的短信内容正是：“园园，我都想好了，将来我们结婚了，就去上海，你不是很喜欢上海吗，我们就在上海买个别墅，然后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罗芳，你觉得怎么样。” “园园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我就开个玩笑，你就这么大的火气，要是对我有意见直接说啊。”付娟并不知道方园园看到的短信内容是什么，她以为方园园是针对她的。 方园园听到付娟的话后，抬起头说：“奥，我也是开玩笑的。” “你开玩笑也不能让我全家都怀孕啊。”付娟觉得方园园话实在太过分了。 “你开玩笑也不能离间我和夏雨的爱情呀，暑假六十多天，我怀孕怀谁的去，难道是罗全的。”方园园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以后，才发觉自己的脑子反应过快了，这个和罗全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她说完这个话就看到夏雨站在了门口。 方园园脑子顿时乱了，夏雨是她的全部，她最后一句话显然能够说明罗全为什么在校门口纠缠她的原因了。她说完这句话后，付娟顿时愣住了，李永岗和袁元，甚至包括马国庆都立刻站在了原地。 方园园本来打算等夏雨打扫完卫生就带他去买几身好的衣服，他毕竟马上是个总经理的身份了，不能每天穿着只有一百多块钱的西服，一双运动鞋，一脸的穷酸相，和一个农村刚进城农民工没有啥两样。 “天啊，如果我一会带他去买衣服的时候，他会不会以为我和罗全睡了，才给他买衣服的作为补偿的，天地良心啊，我真的啥也没有做，我喜欢的是你夏雨。”方园园满脑子想不出来一个词，在她思考的这几分钟里面，其他的人都没有动，就像时间停止在了那一刻。 时间大概停了五分钟之后，方园园就想着夏雨随便说句话能让她思考几分钟也好，可是夏雨说出来的话让她反而更纠结了。 “园园，把你的手机拿过来，我想看看你和罗全用短信聊什么了。”夏雨果然误解了，他从来没有不相信过方园园，他从来没有看过方园园的手机。爱一个人要给她足够的空间，他不想给他压迫感。 “怎么办，怎么办。”方园园内心纠结着，过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付娟，如果我和夏雨分手了，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方园园觉得都是付娟惹得祸，如果她没有瞎开玩笑，她也不至于把短信的内容和一个玩笑混淆在一起。 方园园并没有把手机给夏雨，她知道他看到了一定会生气的。这一刻，她的坚强和自信，瞬间凌乱的不堪一击。她突然委屈地哭了出来，转身拿起桌上的包，冲出了写字楼的门。 她并不介意夏雨看到她的眼泪，她心里想着的仍然是夏雨，她在那么多人面前竟然让别人误以为夏雨带了绿帽子。 这是一幢新的写字楼，陆陆续续都在装修了，吴晓辉当时装修竟然是最快的，方园园冲出来的速度很快，她撞到一个装修工人的怀里，那装修工人愣了半天，以为她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呢。 她迅速挣脱了他，迅速地走向电梯，正准备进电梯的时候，她被追上来的夏雨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和夏雨交往的这两年里，都是她冲夏雨发脾气，每次她都都是高高在上，她甚至希望夏雨能得一点“大男子主义“的病，可是夏雨每次都像春天的太阳，和煦而温暖地对待她，不管她多么的暴躁不安，夏雨总能让她平静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都是被你父母逼的，我不怪你，真的一点儿不怪你。”夏雨的第一句话说出来，让方园园顿时发火了，她猛地挣脱了夏雨，她想说：“夏雨是我说错了，你信吗？”然而她却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趴在夏雨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夏雨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他觉得这不应该是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他又不想这样失去自己的爱情，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宽恕着方园园，又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自己。 方园园放肆地哭了半个小时，她能在他父亲面前大哭一个小时，逼他父亲就范。 然后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和罗全的短信记录递给了夏雨。夏雨却合上了她的手机，温暖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失去你。” “如果我和罗全真的那样了，你也会接受我吗？”方园园哽咽着说道。 “接受，我一定能够打败罗全，把你抢回来的。“夏雨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亮光。 “不用你打败，我永远都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方园园忽然擦干了眼泪，只要夏雨能安慰她，她就什么都不怕。 33.第33章 迷失自己 夜很静。 北方夜晚的天空异常干净，星星就像挂在黑暗中的明灯，给予你微弱希望的同时也会给你无边无境的黑暗抑或是没有边际的遐想。 王启明穿着一件薄的羊毛衫躺在操场的草坪上，李春芳明天就要来大同了。他念想着所有的甜蜜，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甚至在一起的鱼水之欢。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那还没有说出口的分手做着准备。 “生活中所有的事件并不会等你预备好了才会发生。”夏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正坐在王启明旁边的草地上，草地上放着几瓶啤酒。他本来想找句话去安慰王启明，却发现最渴望被安慰的人恰恰是自己。 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启明看了看夏雨，苦笑了一下，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这啤酒是灵丹妙药的话，喝上一口，我想立刻变成校门口的石雕，也许那样就能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王启明的话让夏雨很快有了共鸣。 夏雨拼命让自己不去想白天在写字楼发生的事情。 理想主义者的爱情总是容不得半粒尘沙，夏雨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就忍不住去想，他在内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猜忌和怀疑是爱情的大忌。” 这都没有什么卵用。 在某个瞬间，在自己大脑的某个角落里，他甚至把自己幻化成了罗全，他的正面则是躺在床上的方园园美丽的身体。他紧紧攥起了拳头，他知道这样能缓解自己愤怒和冲动的情绪。 夏雨缓解了自己的情绪，才想到王启明单独约他出来喝酒，自然是希望夏雨能够鼓励他。王启明认为夏雨每次总能在彻底的绝望中焕发出坚强的忍耐力，至少，在所有的困境面前，夏雨活的比其他人要精彩的多。 “哈哈，启明呀，你这又是何必呢，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吧，石头疙瘩又怎么能和我们相比，时光在四季交替中体验不同；人有喜怒哀乐，也总是在不断变化着体会着，就这样我们就长大了。”夏雨内心不平静，脸上强露出来的笑容又被夜幕遮掩了个干净。 “长大，我宁愿不长大，六年，六年的感情就这么没了，我的青梅竹马，我的高中生活和大学生活，我的爱情就这么没了。”王启明听了夏雨的话，喃喃自语地说完，喝了口啤酒，又继续对夏雨说：“妈蛋，要是早知道上大学会这样，那还不如不上大学，高中毕业我就和李春芳结婚，然后现在孩子都两三岁了，马上就能打酱油了。” “启明啊，人家李春芳也没有说和你分手，只是说人家要考研的事情，说去一线城市，昨天，不是方园园和李春芳还通电话了吗？说好一起考到上海去的。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吗？你看你现在还纠结着。”夏雨继续安慰着王启明。 “考研，夏雨，你是故意装傻吧，那是一线城市，上海那么大，诱惑那么多，就算你能保证方园园在读研期间不会爱上别人；我可不能保证李春芳会不会爱上别人，如果她选择留在上海，我该何去何从，以我这样的家境，在上海买个房子，就象上天那样难。”王启明说完，点着了一颗烟，猛吸了一口，烟丝灼烧的亮光就象他的爱情那样，在空旷的黑夜中只有那么一丁点闪亮着。 “不管怎么样，如果方园园考到了上海，我定义无反顾地跟着去上海，不管我有没有能力在上海生存，我都会努力挣扎活在上海，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爱情。”夏雨说这些话其实也是说给王启明听的，他多么希望王启明这种悲观的性格能够改变一些，他忘记了方园园和李春芳最大的区别。 一个是土豪的女儿，一个是家里仅仅有十五亩果园的女儿；一个根本不用担心未来，考研是为了继承自己父亲家业的人；一个是努力为自己将来挣出一份好工作的人。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 夏雨说完话后，王启明成默了很久才说道：“生存，在上海生存，我觉得我在大同生存都挺难的，到时候毕业了，我把毕业证立刻就撕了，这样的毕业证在大同根本就没有用，更别说上海了，我们在上海其实跟农民工没有什么两样，农民工还有基本的技术，还有使不完的力气，你说咱们有啥，出力不行，文凭又是一张废纸，还******是个冷门专业，冷的都成冰了。” “启明，我们就是我们，我们和别人无法比，正因为我们的起点低，我们才要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的勤奋，甚至是委屈，就算我们将来没有混出来，就算我们将来是农民工，那又能怎么样。我们的父辈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工吗？他们照样把我们养大成人，供我们上学，看着我们工作、结婚，生儿育女，这一代一代都上千年了，他们有没有失望过，从来没有，而我们才刚刚开始，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向一线城市冲刺，就象当年的高考那样。”夏雨用话语鼓励着王启明，他觉得如果王启明抱着这种态度和李春芳见面的话，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王启明听了夏雨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我觉得我当时就不应该高考，还不如早早去打工呢，说不定，现在也已经拼出来了一方天地，也许我的条件好了，李春芳就不会考研了吧！谁知道这三年，社会发展每天一个样，弄得我都找不到北了。” “高考，你知道什么叫高考吗？”夏雨问王启明，在他的心里，高考的定义已经被他重新修改了。 “高考，那你讲讲，既然你这么问，我想知道，在你眼里的高考究竟是什么？”王启明每次总能在夏雨那里听到许多与众不同的歪道理，有时候想想也对。 “高考，其实就是个跳板，过了这个跳板，我们就进入了相对正规的竞争途径。从社会学的意义上来讲，通过高考把所有即将走向社会的青年群体集中起来简单培训过后，能够有一个差别不是很大的起点，一毕业，我们所有的毕业生就开始从这个起点奔跑，比拼的不是专业，而是耐力和韧性。”夏雨很认真地讲着，不管他讲的对不对，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34.第34章 青春本色 不管你的梦想和方向是否清晰，城市发展的脚步并不会因你我他停下来，他们在校园里讨论着未来和爱情的时候，校园门口大约一千米地方的凯旋门KTV正在疯狂地摇摆着，在一个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社会中，KTV作为这个时代的标志之一再恰当不过了。 城市的霓虹依然闪烁，拥挤的汽车依然来回穿梭着，偶然几个醉汉被交警拦在路边，喷着满嘴的酒气和交警耍着各种理由的推脱。高楼大厦楼顶的巨型广告牌显示着房地产作为经济支柱后的百业兴盛。 “也许你说得对，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和春芳六年了，我很清楚她每句话背后的意思，我很清楚接下来她会怎么做，有时候，我也想过，如果分手了，就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人那样忘掉。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王启明并没有喝多少啤酒，因为他们来的时候买的酒并不多。 王启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校园的宿舍都是12点就关宿舍门了。 夏雨听王启明说完，立刻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王启明说道：“启明，你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就算发生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甘心就应该先让自己站起来，每个女人喜欢的都是自己先站起来的男人；不甘心就尽力守住现在，不能让我们的青春迷惘；不甘心就先做好自己的房地产销售工作，哪怕最后没有赚到钱，但我们都在努力改变着不甘心的一切，难道不是吗？”夏雨见王启明没完没了的抽着烟，说完就把王启明嘴里的烟夺过来，扔在脚下面，狠狠地踩灭了。 “哎，夏雨，你把我烟扔了干啥，我就剩下最后一根了。”王启明可惜地叫到。 “抽烟都把你抽傻了吧，你要这样下去，我就是李春芳，也要和你分手。明天李春芳就来了，你要精神点，不管未来怎么样，你都要保证能给人家一个未来，就算这个未来是假的，是吹圆了的，你都要去告诉她。”夏雨边说边把王启明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准备回宿舍了。 “你说的意思不就是装（BI）吗？也对，现在这年头，不装（BI）就是****，你小子肯定就是用这招追上方园园的。”王启明嘴里胡乱地喊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摇晃着身体，就像喝醉的醉汉，迷惘的青春让他无法把握自己的了。 大同的秋天，凉意侵袭，透过他们穿过的衣服渗入肌肤，感觉到浑身发冷。方园园靠着床头背上，闷闷不乐，回到宿舍后，她给夏雨打了好几通电话，结果不是袁元就是马国庆接了，说夏雨不在，手机也没有带，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方园园的心思很细密，她觉得也许夏雨心里的误会仍然存在，这可能是任何一个男人都绕不过去的坎，这个坎让方园园痛苦万分。 笔记本电脑就放在她的腿上，她粗暴地合上了笔记本，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任何心情，听到外面楼梯里面的脚步声还是那么嘈杂，隔壁宿舍的吵闹声和各种播放的音乐让她更加烦躁。 她突然下了床，快速地穿好衣服，她不知道夏雨是不是出去糟蹋自己身体去了还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她得去男生宿舍去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是不想接她电话了吗？这种想法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夏雨说过即便自己真跟罗全上过床了，他仍然会爱她。 男人的话都是假的，这是方园园母亲告诉她的，自从父亲方中望有了个小三后，这女话就被方园园母亲作为教育女儿的核心词了。 方园园自然不会相信这些，她觉得一个受伤的女人会成为一个理论上的哲学家，绝对是唯心主义的那种哲学家。 方园园就穿着拖鞋和夏雨在宿舍门口遇到了。 王启明见了方园园，喊了声：“嫂子，这么晚了还查岗呀。”就立刻把夏雨扔在原地，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了。 “园园，你怎么还没有睡觉，这大半夜了怎么又跑到男生宿舍了，再说天气这么冷，你就不怕冻着。”夏雨不等方园园说话，上去环住她的腰，就要把她送回宿舍去。 “夏雨，你还知道大半夜了，再有半个小时，宿舍都关门了。”方园园本来是想说这句话的，如果是平时，她这句话就说出来了。可是，她张了张嘴却说道：“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马儿和袁元接的，你也不带手机，我找不到你，我就快急死了，我就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宿舍。” “我没事，这不李春芳要来大同了吗？王启明满脑子乱想，说李春芳来大同就是跟他再爱一次，就是分手的节奏，我这不是陪他到操场上聊聊天，我们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我们俩人。”夏雨笑着说完，把手放到方园园的肩膀上，扳过她的身体，两个人面对面，夏雨把头顶在了方园园的额头上。 “我怕你离开我，再也不要我了。”方园园在夜色下，眨动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刮扫着夏雨的眼睫毛。 “你又瞎想什么了，我们注定是揉压在一起的双性人。”夏雨一只手抚摸着方园园长长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 方园园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们打车去爱巢吧，不回宿舍了吧。”方园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有些后悔，她本来想把这个作为自己说错话的补偿，却又害怕夏雨误会她。 她好担心两个人会吵架，而且因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吵架，这个是最不值当的，很多爱情和婚姻都是这样吵散的。 夏雨听完立刻把她抱了起来，笑着答应了，他让方园园等在门口，自己到宿舍拿了手机，对宿舍的马国庆和王启明，还有袁元打了个招呼说晚上不回宿舍了。 王启明回到宿舍听他们说，方园园找夏雨十几遍了，就把方园园和王启明在宿舍门口的事情当做故事一样讲了出来。 “早就知道你不回来了，唉，夏雨，你这是上辈子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术了吧，导致你这辈子走****运。”马国庆正在给公司做LOGO，听夏雨说不回来了，立刻朝夏雨抛下了一句羡慕的话。 35.第35章 举步维艰 稀松平常的一个月仿佛打了个喷嚏就没啦，这快要了夏雨的命。 大同的天气在这个月里立刻就进入了小冰冻期，夏雨觉得大同是没有秋天的，从夏天直接跳到了冬天，刚脱下短袖就要立刻换上棉袄了。 每个人都希望跳跃着前进，夏雨却在一个月里没有任何的进展，他给了付娟一个业务经理的职位，马国庆作了设计部的经理，三个人拿着自己的名片几乎跑遍了全城三十几家开发公司，却没有接到任何业务。 开发商总是带着一脸鄙夷地瞅着他们，仿佛他们是敲诈勒索的，只要夏雨他们一去，他们的脸立刻就阴沉的如大同灰蒙蒙的天气。 这期间夏雨也做了十几个提案，开发商总是热情洋溢地看完他的提案，然后把他的提案拷贝下来，就再也闭口不谈了。夏雨每次通过电话回访过去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定了其他的策划公司。 这让夏雨他们三个人懊恼不已，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出路的夏雨就打算把自己的家教班开起来，快到月底的时候，夏雨计算了一下，他们缴纳物业费，要六千多元，然后电费三四千元，再加上马国庆和付娟的工资，每个月一万五六没有任何感觉就全都没了。 绝不能坐吃山空，更何况都是方园园出的钱。 事情有时候来得就有些突然了，突然让你忍不住抓狂了，夏雨正在班上讲课的时候，一家开发公司的老总竟然找上门来了，他本来打算考察一下这家代理公司实力，就悄悄地摸了上来。 夏雨感觉他们就像鬼子进村，冷不防将他杀得死死的。 夏雨记得那个开发公司老总姓李，进了门后，看到了一屋子初中学生，夏雨正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英文，那个英文正是“****”，夏雨正好念了一句“****”，他觉得事情真的很糟糕了。 李总就象看猴子表演般地凝视着他看了五分钟，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就退了出去，夏雨着急地追上去的时候，那位老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还是继续教你的小学生吧，这个可能更适合你。” 夏雨气的直跺脚，他忍不住想喊出来说：“太瞧不起人了，最起码我教的也是初中生吧。” 接下来的事情，让夏雨觉得更糟糕的是，整个行业内就像得了瘟疫般很快全都知晓了方园策划公司的老总竟然不务正业，甚至在办公室里代小学生。 方园策划公司很快就出名了，但方园策划公司却没有象那些露着屁股的明星般一样火起来，而是臭名昭著了。马国庆有些时候，就会发牢骚说：“同样是丑闻，明星爆丑闻后价值更高了，我们为啥就没有人敢用了。” 付娟则是埋怨夏雨说：“让你不要代课，你非要代课，好好的一笔业务就这样没有了，赚的钱还不如李永刚给她的零花钱多。”李永岗当月给夏雨缴纳了三千多元电费，自己的净利润就在一万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永岗赚到了钱，是因为他雇了十个人，通过游戏代练，每个人给他每个月可以赚到一千元，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夏雨记得那个下午，付娟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感觉就像个富婆。夏雨也有些后悔，从那以后，他就不再代家教了，把长条桌也以比较低的价格转卖了出去。 李永岗赚到钱后，付娟自己身上的首饰立刻就多了起来，先是多了一款三千多元的金项链，紧接着就用自己两千元工资买了一款手镯，她时不时拿着那个镯子到处炫耀着。 夏雨觉得付娟变化真大，难道每个女人的男朋友稍微有点钱后，跟着她的那个女人立刻就虚荣起来了。 夏雨也不是没有接到业务，那个月末最后五天的时候，夏雨终于接到了第一单业务，那就是发单页，给开发公司发单页，每五百份单页60元。结果，付娟，马国庆，甚至包含夏雨自己站在街上，给过往的汽车和行人发单页。 夏雨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在这样一个城市里面，能有几个是熟悉的脸孔。 发单页发了五天，每天每个人发一千份单页，夏雨他们三个人一共收入了一千八百元，就是当月公司的全部收入。夏雨有些兴奋，毕竟是和房地产相关的职业，让自己赚到第一笔钱。 付娟却不以为然，望着自己漂亮的脸蛋，她觉得发单页这个活是再也不能做了，要不，每个月赚的两千元工资还不够买化妆品的。 方园园当时正在认真学习，准备考研，根本不知道夏雨这边的艰难，还有十天才发工资，她只需要过去把钱取出来给了夏雨就可以了。她相信夏雨一定会作出一些成绩给她看的。 付娟的抱怨在夏雨面前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她听李永岗说夏雨把手机闹铃从“忐忑”改成了“相信自己”。她以为夏雨会无休止的去接这种站在风沙中，吹着西伯利亚冷空的活。 她只好通过方园园的舍友把夏雨发单页的事情传递给了方园园，她认为方园园一定不忍心夏雨做这样的事情。 方园园还在自修室里面学习工商管理课程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舍友刘静拽了出来。刘静就像个惊慌的小麻雀般地对方园园说：“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夏雨现在每天站在街头发单页呢，每天吹的灰头土脸的，他要这样下去，你不觉得丢人吗？” 方园园宿舍的三个舍友都是属于八婆般的女人，而且都是非富即贵的独生子女，每天在宿舍里面的话题不是购物，就是吹嘘自己的男朋友。每当方园园提起夏雨的时候，他们就劝方园园说：“哎呀，以你的条件，找个富二代或者找个当官的，要不就是让你老爸出钱，混个影视明星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找夏雨一个土包子能有什么出息，还要你养着他。” 每当这个时候，方园园就会翻着白眼，冷静地对她们说道：“夏雨至少没有让我堕胎，而且堕了三次；更没有在大街上当众把我打倒在地上，让我跪在他面前求饶。” 方园园说的这两个人并不是刘静，而是同宿舍里面的许悠悠和张语华。每当方园园毫不客气地反击她们以后，她们总会静静地几天，然后就立刻又忘记了。 事情总是这样反复着。 方园园听了刘静的话后，顿时有些生气了，她觉得夏雨真是恨铁不成钢，作为方园策划公司的老总，竟然跑到大街上去发单页了。她并不知道夏雨甚至因为代了一次课而损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 36.第36章 公司压力 方园园并不仅仅是因为夏雨跑到大街上去发单页而生气，还有另外一重原因，就是父母已经打电话给她，过几天就要来大同了，他们准备成立中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当方园园听到自己的父亲说罗全就是中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的时候，方园园有些吃惊，立刻就想问父亲说：“罗全有什么本事当这个总经理。”但她并没有问，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喋喋不休地向自己灌输说人家罗全是留学生，是海归；而且她更害怕父亲会说出来：“罗全是我家未来的女婿，给他个总经理当当怕啥。” 方园园本来打算想让夏雨去接自己家楼盘的策划业务，也好让夏雨能够在父亲面前出出风头，方中望的话却几乎让方园园绝了望，如果是罗全到了大同，他又恰恰知道夏雨是方园策划公司的老总，那他们俩的关系就会立刻摆在桌面上，那么罗全和夏雨的斗争就要开始了。 她太了解罗全这个人了，报复心太强了，她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报复夏雨的机会。她也绝对不会接受他，因为她从来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人，那个打她一个巴掌的罗全。她记得有句话说得很好：“永远不要去感谢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因为他伤害你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成长，让你成长的只是你的反思和坚强。” 方园园气呼呼地来到写字楼，她穿着一件黑颜色的羽绒服，与她白皙的脸庞形成明显的对比，也让她的气质更加与众不同。方园园踩踏着木质地板的声音让付娟知道她马上就要推开门进来了。 付娟立刻知道自己发单的工作要结束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希望看到方园园和夏雨大吵一架。她幸灾乐祸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方园园再也不愿意和她一起逛街了，因此她失去了很多占便宜的机会。 方园园进门后，付娟立刻失望了，她发现方园园脸上的笑容比她还灿烂。她不明白这么大冷天，方园园竟然能笑出一朵花来，她立刻迎了上去说：“园园姐，都快一个月不见你了，你怎么今儿个有时间来看夏雨了。” 方园园笑着说道：“也没有忙啥，系里面的一些事情，迎接新生忙完后就忙着联系上海的同学，买考研的书，本来考工商管理这个专业，就有些难度，我再不努力学习，上海是去不成了。” 夏雨在里面正琢磨着下一步怎么走呢，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一堆房地产专业书籍，这些书籍如果按照体积来讲的话，价格比大同的房价还要高几倍，可以和北京上海的房价有的一比了，只要他觉得有需要，就立刻买了回来。 他像个疯子般没日没夜地看，甚至虚心地向王启明请教，王启明只要一下班，就到写字楼里和他交流房地产的专业知识，这一个月，他们已经像个界内人士了。 夏雨听到方园园的声音，才知道方园园提前不打招呼就来了，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在宿舍里面煲电话粥，方园园也没有说今天来呀。他有些慌乱地赶紧把书收拾起来，正准备整齐地摆放在一起，他不希望方园园看到这么乱的办公桌，他知道方园园不喜欢乱糟糟的摆放，她喜欢把所有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方园园已经和付娟说完话，走了进来。付娟热情地端着一杯茶跟在后面，她希望看到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因为夏雨看到方园园竟然毫不顾忌地把她抱在怀里。付娟就知道自己没有戏了，她认为女人只要一到男人怀里，所有的愤怒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付娟关上了总经理室的门溜了出来，她并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看了一眼马国庆，立刻跑到李永岗的游戏室里面去了。 “园园，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瘦。”夏雨抱了一会，松开方园园，仔细地端详着她美丽的脸。 方园园嘟着一张小嘴，不高兴地说道：“早晚会被你气瘦的，听说你跑到大街上去发单页去了，你要这样下去，公司就废了，你也知道，我的父母和罗全要来大同了。” 夏雨点了点头，他知道方园园的意思，可是他只是不想一直花方园园的钱。 自从方园园的父亲说要成立中望房地产开发公司，让罗全当总经理那天起，方园园就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既然夏雨已经到了桌面上，那还不如他们来大同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夏雨带给自己的父母。 “你知道我的意思，还去发单页。”方园园并没有发火，每当夏雨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甚至觉得他也许比她还要着急，还要痛苦。 夏雨心里是很急，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不能老让一些人误以为自己是方园园养的小白脸，他得靠自己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夏雨这些话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他很想告诉方园园，但每次话到嘴边，就立刻变了，他实在太在乎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园园，你是不是觉得我发单页给你丢人了，实际上，我觉得吧，这个发单页也是暂时的，这个月我计算了一下，我们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光物业管理费加上工资就要支出一万五六，发单页至少能增加我们一些收入，我计算了一下，如果能发一个月的单页的话，我们支出的这些钱就可以全部收回来。”夏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些底气不足，再加上他又确实是这么想的。 “夏雨，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说话，我方园园要是觉得你丢人的话，我当初就不会选择跟你在一起，你给我争点气不行吗？是我的父母要来大同了，我不想让罗全知道你在大街上发单页，如果我的父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我要让你做的就是方园策划公司的老总；就算撇开这些不说，你一个公司的老总到大街上去发单页，这也太不象话了，你让人家付娟和马国庆怎么看你，我们就算没有业务，我们也得像个很有实力的公司，你也不想想，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都是一些什么级别的人，能把业务交给一个每天都在大街上发单页的人吗？”方园园毕竟是跟着父亲长大的，这中间她亲眼目睹了父亲公司的成长，她见多识广，再加上聪慧的天资，让她在某些方面比夏雨强了很多倍。 夏雨就像一个还没有长熟带着毛的青瓜蛋子，他能理解方园园说的话，但是他又不能允许这个公司每个月都是零收入，当他听到不争气几个字的时候，心里也有很大的委屈。 夏雨不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还是对罗全这个名字的过激反应，这还是方园园第一次说他不争气。他立刻有些生气地对园园说道：“园园，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的父母绝对不会接受我，可我能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公司没有收入，如果你觉得我真给你丢人了，如果连你也觉得我不争气的话，那你还是跟罗全去吧。” 夏雨的声音很大，他说完以后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脸委屈地看向窗外，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窗外，看不到远方，一排排高楼大厦的灰色外立面挡住了他的视线。 37.第37章 天壤之别 “这句话你忍了很久了吧。”方园园大脑中心最先跳出来的是这句话。她的嘴唇微微发抖，闪亮的眼睛瞬间熄灭了。她最终咬了咬嘴唇，走到夏雨坐的椅子后边，从身后环住了夏雨的脖子，夏雨则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了她的手。 如果爱情是一场较量，看谁能将另一半伤害的更深，那么这场较量没有赢家，只有变态。 一颗大大的泪珠就挂在她美丽的眼窝边。她扭过头，顺着夏雨凝视的方向看着窗外，倔强地看着窗外。 成排的高楼象围墙一样把她困在中间，窒息般的压抑让那颗泪珠掉了下来，摔碎在夏雨的脸上。 夏雨仰起头，看见方园园湿润的眼睛，不落忍地站了起来，攥紧她的手，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凝视着窗外。 想要突破一种圈层的阻隔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异常的艰难。这种圈层有着一种冰冷高墙般的冷酷，就象对面的水泥钢筋。 在夏雨的记忆深处，方园园曾经在他面前哭了三次，他记得很清楚，每次都是他的倔强气哭了方园园。 不同的是，方园园曾经的三次哭泣都是带有声音的，她的性格决定了她想哭的时候一定是豪放的，尽管是一种难看的豪放。 此刻方园园却是无声的，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甘。 付娟在外面听见了夏雨的吼声，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夏雨用这种声音对待过别人。李永岗的游戏室就在夏雨办公室隔壁，付娟则把耳朵附到墙上，她希望能听到些什么，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了好大一会儿，方园园才转过头来，温柔地说道：“夏雨，我准备把你带给我的父母，你也知道，这是我们谁都无法逃避的问题。”她知道夏雨的压力很大，他是一个自尊过剩而有些自负的男生，这种男生在面对困局无法摆脱时的压力会形成一种破坏力，这种破坏力是一把双刃剑，要么变得失去理智，要么变得胆小谨慎。 夏雨除了毕业面临经济上的困局以外，还有这种困局带给自己的不可承受之重，那就是他最爱的人可能会到了别人的怀抱。 夏雨知道，方园园之所以要告诉他这句话，除了感情的肯定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已经再也无法拖延下去了，客观形式已经不允许方园园等待他经济上获得成功。尽管方园园没有像其他小女生那样喊叫出来：“等你买的起房，等你买的起车，老娘都是孩子他妈了。”但是方园园的父母则可能咆哮着让他滚蛋。 “他们什么时候来，不管什么样的结局，我想我都应该能挺过去的。”夏雨先是咬了咬牙，又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想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面对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也许根本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夏雨，不是你自己挺过去，而是我们应该一起面对，这是属于我们的爱情，你也说过，任何人都抢不走我，就算别人抢走了我，你也会把我抢回来，你现在说这种丧气话，你不觉得会让我很伤心吗？”方园园的眼睛湿漉漉的，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美丽和善解人意。 夏雨是没有底气的，在面对一个上亿资产的富豪级人物，就连他的亲生女儿都没有把握说服的一个人，他真的没有任何把握能获得这个男人的好感。他一直提醒着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面对的是什么人，自己都要不卑不亢。 他觉得这种精神胜利法的阿Q精神在即将到来的方园园父母面前竟然失效了，而且变得更加紧张，以至于紧张到感觉立刻就要失去方园园了。 “园园”，夏雨只是叫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想让方园园感觉到他的逃避，又担心引起方园园伤心，他忽然觉得嗓子眼干的冒火，一下子就哑巴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方园园看出夏雨很紧张，而且是高度紧张。于是，她就想缓解一下夏雨的情绪，换了长治话的口音说道：“夏雨，平时你不是挺男人的吗？这个时候怎么怂啦，连我的父母都不敢见了，他们又不是狮子老虎，更不是青面獠牙的鬼，至于紧张成这样吗？”她一边说一边撒娇地摇晃着身子，触碰着夏雨的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提父母我就紧张。”夏雨知道说这句话是自欺欺人的，任何一个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由于家庭背景的天壤之别让他自惭形秽。 方园园听了夏雨的话，突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忽然觉得夏雨真是太老实了，看着他的窘态，让她想起夏雨追自己时候的情景。 第一次夏雨给她送花，她很庄重地接过了花，夏雨紧张的还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象个兔子般的逃跑了，方园园记得那个背影，看上去像个身材只有一米六的小个子。 当夏雨第二次给她送巧克力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米八的一个高个子男生，她差点把他当成了另外一名男生。方园园记得，当时她就问了一句：“你是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啊。” 当时夏雨摸着脑袋，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他傻笑着说道：“上次给你送花的那个男生就是我。”方园园当时就笑，笑的差点岔了气。 方园园的舍友刘静，许悠悠和张语华也笑的前仰后伏，她们觉得夏雨不是追方园园，只是负责给她们的生活增加笑料的。 后来，校园的帖子上面，不知道被谁曝了一个帖子，内容说得是一个穷小子追一个富豪女儿的事情，标题却用了一个大大的对比，几乎曝光了方园园家所有的资产，同时也曝光了夏雨家所有的资产。方园园当时看了这幅帖子后，才知道夏雨家除了几间旧的瓦房外，仅有的资产就是一头老母猪。 尽管在后来，方园园通过跟踪ID和IP地址的方式，知道了这是许悠悠的恶作剧，这个帖子除了讽刺夏雨的贫穷以外，也让方园园在整个校园一夜爆红，方园园从此就成了“土豪的女儿”。 38.第38章 温暖回忆 方园园想到这里突然问向夏雨说：“你追我时候的勇气哪里去了。” 夏雨追方园园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这种结果几乎爆掉了许悠悠的眼球，当她知道这个结果后，有些怀疑地说道：“这件事情没有癞蛤蟆吃了天鹅肉那么简单，而是许仙娶了白娘子。” 方园园当时就问她说：“许悠悠，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许悠悠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和语气说道：“r-i了怪了。” 方园园当时翻着白眼说道：“悠悠，我会诅咒你的。”方园园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诅咒在大二的时候就见效了，许悠悠被一个大同当地富豪的大公子迷的颠三倒四，并且堕了三次胎。 她很同情许悠悠，任何女生在爱情面前可能脆弱的不堪一击，许悠悠并不是个例外；就连宿舍的张语华也跟着受到了影响，竟然迷上了已经结婚的一个老男人，还两次被那个老男人在街上打。 方园园觉得她们两个纯粹是找罪受。说女人天生有受虐的天性吧，也没有见过这样受虐的。更为可气的是，他们两个都这样了，还嘲笑说方园园找了个穷鬼。 夏雨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想到以前追方园园时候的窘迫，尤其是当他看到许悠悠的帖子后，他还觉得是个恶作剧，当他在网上搜了一下方中望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还真有这个人。 他甚至当天就傻傻地把方园园约了出来说：“网上曝光的是真的，你真是土豪的女儿。” “恩，是啊，看着我不像吗？”方园园当时的头发还是个小马尾，她晃着漂亮的马尾，一脸的自豪和骄傲。 “你说你的父亲是长治的方中望，就是中望集团的方中望。”夏雨当时就是这么问的，他记的很清楚。 方园园把手机通讯录找给他看，里面果然有方中望的电话。夏雨不相信地拨了一下，竟然通了，里面还是中望集团的铃声。 “妈呀，你还真是土豪的女儿，怎么不跟其他的女生一个样。”夏雨慌乱地说了一句，当时的他并没有第二次逃跑。 “你还真是少见多怪，是不是每个土豪的女儿，脸上都要贴上标签，或者浑身都是名牌，张口闭口的都得吐出土豪味来。”方园园白了她一眼，当时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自己和夏雨联系在一起。 她一直不想谈恋爱，就是她牢记母亲的那句话：“早熟的苹果会烂在地里。”她当时还傻傻的问母亲说：“凭什么让早熟的苹果烂在地理。” “你想啊，果园里有很多苹果树，农民伯伯也不可能关心到每个苹果的成熟，只有到了成熟的季节，农民伯伯才去收获苹果，这个时候早熟的那只苹果已经掉在了泥土里，化作了肥料。”方园园的母亲当时把他当个小孩子那样教育她。 那个时候她已经十七岁了。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方园园的话打破了夏雨温暖的回忆。 “奥，我现在也很有勇气。”夏雨回答这句话并不是很轻松，恋爱的时候不会去想未来，只有到了毕业的时候才会想未来。 “哼，有勇气就去见他们，再过半个月他们也许就会来大同了，到时候你就以方园策划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去和他见面，我就不信他们能吃了你。”方园园觉得这样的安排还是比较合理的，因为至少父亲可以通过夏雨了解一些房地产的专业知识，如果能够说服父亲把楼盘的策划交给夏雨去做，那么这件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方园园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应该能够实现。 方中望虽然是个做煤炭生意的土财主，走南闯北也多少年了，待人接物的基本修养还是有的。 方园园深信这一点，也许，他们和夏雨的见面是非常愉快的。 “见就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他们看不上我，然后让我滚蛋，然后我就象个癞皮狗一样，死都不滚，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夏雨总算喘了一口气，他用自嘲的口吻缓解着内心的压力。 “恩，不错，这才是我的夏雨，对付像他们这样的敌人，就要用这种不怕挫折的癞皮狗精神，然后没脸没皮地纠缠着他们，这样你就赢了。”方园园竟然用了敌人来形容自己的父母。 “敌人，没脸没皮，癞皮狗。”夏雨重复了一遍，这些话他听着耳熟，这些都是夏雨昔日追方园园时，方园园拒绝他的词汇。 “任何想和我谈恋爱，没脸没皮纠缠我的癞皮狗都是我的敌人。”方园园的话历历在目，夏雨心头的沉重很快被方园园唤起的温暖回忆给击散了，然后，他补充说了一句：“看来也只好继续发扬一下革命的优良传统了，否则，还真搞不赢你父母，任何阻挡我夏雨和方园园爱情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方园园笑了，擂了夏雨一拳说道：“那行，我现在扮演父母，你仍然是你，看你能不能过了我这关。”方园园说完，松开夏雨的手，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 夏雨望着方园园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的直接弯下了腰，他指着方园园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现在扮演你的父母，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你还真舍得难为我，看你的样子，还真笑死我了。” “夏雨，你快点，我是认真的。。”方园园还没有说完。就见夏雨从旁边的一个书柜上拿过一面镜子，指着镜子说：“你让我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能认真起来，又不是真的见到你父母了，这两种感觉不是一样的。” 方园园见了镜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夏雨，你这里怎么会有镜子的，难怪这阵子你白天从来不给我打电话，说这个镜子是哪个女人的。” “岳父岳母会这样问的吗？”夏雨笑着说道。 “你快别胡扯了，老实交代，这镜子是谁的，我看这镜子不像付娟的。”方园园一脸的认真。 “园园，你不是每天说我笑得难看，满脸褶子吗？我这就买了个镜子，每天练习笑容，你看看现在是不是笑的好看点了。”夏雨微笑着，带着一点职业性的笑容。 方园园一听，觉得暖流遍布了全身。夏雨竟然这么在乎她的一言一行，她忽然感觉到自已以前的强势也许不经意间给夏雨造成了很多的压力，她内心忽然有一种负疚感。 她知道夏雨一直让着自己，一直宠着自己。 “夏雨，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我觉得还是你以前的笑容比较灿烂，满脸折子的夏雨才是你自己。”方园园的语言立刻变的温柔了很多。 39.第39章 心有不甘 有的人喜欢活在当下，得过且过；有的人喜欢计划未来，夏雨的心死灰般已经有七八天了，他的所有未来都被打乱了，他望着墙上的瓷砖，想起了王启明曾经说过的“瓷砖理论”。 当时王启明问他说：“墙上的瓷砖和厕所的瓷砖有什么不同？”王启明说这些话的时候，正是李春芳登上离开大同火车的那天晚上。 夏雨当时叹了口气说道：“你问的问题，无非是想让我说出来墙上的瓷砖和厕所的瓷砖其实都是一个窑里烧出来的，有的瓷砖贴到了高楼大厦上面，就那么辉煌一辈子，有的瓷砖却只能贴在厕所里，臭一辈子。不就是李春芳提出分手了，你认为这就是命运。” 夏雨觉得瓷砖理论用在他现在的处境最恰当不过了。 夏雨的手机闹铃已经调成了《相信自己》，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的，方园园父母到大同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夏雨甚至在日历上每天计算着时间，他在每个数字上面都画了一个圈，希望能够圈住这该死的日子。 夏雨正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看着一天天逼近，他胡思乱想，心有不甘。他忽然想到每一缕的心有不甘都可能改变人的生活。 最为糟糕的是，你选择不同的工作，甚至选择不同的女人，你每次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有可能改变你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轨迹。 夏雨忽然觉得好可怕，那些自以为能够把握住人生命运的人，必须是在每个关键选择点能够做出非常精准的选择。 付娟和马国庆仍然没有接到业务，到了中午时分，马国庆敲过门后端着快餐走到夏雨的办公室，看到夏雨一脸的失魂落魄，脸色也很差，以为夏雨生病了。他并不知道夏雨心里胡思乱想了好几天了，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方园园的父母，还有那个比他帅气和富有的罗全。 “夏雨，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马国庆问完，把快餐放到桌子上，走到夏雨旁边，伸出手摸了下夏雨的额头，一点也不烫，刚想说什么，看到夏雨桌子上一张白纸上写了ABCD四个字母，他不明白夏雨在这里瞎想什么呢？七八天了也没有跟他们出去接业务去。 夏雨看了马国庆一眼说道：“马儿，我没有什么事情，我就琢磨着人的未来是不是由一道一道的选择题组成，我们只要把这些选择题都做对了，那么我们的梦想都实现了。” 听了夏雨的话，马国庆觉得夏雨有些神经病了，笑着说道：“你说你没事琢磨这些没用的干啥，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人生是由无数个选择题组成的，像我们这些连考试试卷上给出ABCD四个答案的选择题，我们都难以做出正确的选择，何况到了社会上，社会上的任何事情都比ABCD难的多。” “有时候想想在学校的日子还真是幸福。”夏雨苦笑着，从桌子上拿过快餐的时候，他的压迫感并没有完全消失，尽管他已经把方中望的照片从网上下载下来，打印了一张贴在对面的墙上，以期望把他的印象从完全没有到逐渐模糊，再到逐渐清晰。 当面对一个熟悉事物时候，温暖的感觉就让你立刻没有了紧张感。 马国庆坐下来，正准备和夏雨面对面吃快餐，忽然看到夏雨望着他身后的墙，转过头来看到方中望照片在自己背后的墙上，立刻搬着椅子坐到了办公桌的一角，然后，指着墙上的照片说：“夏雨，真有你的，把自己的岳父当偶像了，我真希望我们将来能象方中望那样叱诧风云。” “偶像”，夏雨被马国庆说的一愣，紧接着他又立刻点了点头，承认了方中望是他的偶像，脑海中想着将来自己作为方中望女婿出现的场合，脸上苦笑了一下。想到这里，夏雨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喜欢方园园，从来就不是因为方中望是个富豪。 夏雨在心里已经把和方中望见面的场景演绎了无数遍，是在上岛咖啡厅，还是五星级酒店，不管他如何设想，见面的结果没有一次让他满意的。 当夏雨不在设想的时候，他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方中望拒绝和他见面。当然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一个亿万富翁绝对不会轻易去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 夏雨每每想到这里，就算给自己找到一点安慰和自信，于是他赶紧端起快餐盒，刚扒拉了两口饭吃到嘴里，就听到马国庆问他说：“夏雨呀，听方园园说，方中望，也就是你未来的岳父大人要来大同开发房地产了，要是我们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我们应该还真有做大的可能。” “机会，那肯定有，不管怎么样，我明天都跟着你去接业务去，昨天晚上，王启明给我打电话说，经济开发区有一个新地块，准备启动了，售楼部都盖好了，想抢在春节前开盘。我想明天咱们三个人一起过去，如果能做个策划顾问也不错了。” 夏雨知道中望房产公司的总经理是罗全后，知道这个楼盘的策划业务肯定是百分百的没戏了，他又不能打击马国庆的信心。他的团队虽然很小，但他毕竟是主心骨，他既然不能给他们一个高薪的现在，起码给他们一个希望的未来。 夏雨和马国庆在商量着如何接业务的时候，付娟则和李永岗在一起吃中午饭，自从付娟知道了方园策划公司注册资金有一百万后，就坚定地认为如果方中望到大同后，一定会把楼盘的策划业务交给夏雨去做的。她甚至认为方园园的注册资金都是方中望给的，方中望这次到大同来的目的就是让夏雨发展起来。 她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说得李永岗也有些蠢蠢欲动，李永岗这个月的生意并不太好，原因是这些底薪只有1500元工资的大学生，在知道了李永岗赚钱的模式后，做了一个月后，就立刻跑回学校，自己按照李永岗教的模式去赚钱了。 十月的第一周，李永岗就只剩下五个人了，他的收入仅有上个月的一半了。李永岗听付娟不断地在耳边说，就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选择和夏雨合作。 付娟就趁机劝李永岗说：“你和夏雨关系那么好，现在你如果开口，夏雨肯定会同意的，你要好好想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想想夏雨未来可是亿万富翁方中望的女婿。” 李永岗想了想说：“这个口我还真不好开，不如你帮我说一下，如果夏雨同意了，我就边做游戏边做房地产。” 付娟则点了点头，她并不准备早早告诉夏雨，她得等方中望来到大同后，看夏雨和方中望洽谈后有没有这种可能。如果一旦有这种可能，李永岗加入也恰是时机。 40.第40章 凡事拼命 每个人的拼命都是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 王启明觉得自己拼命是为了跟随李春芳去上海，李春芳走后的一个月里，两个人没有通过一个电话，王启明倒是打了无数个电话，电话的对象都是客户。 经过一个月的培训，王启明能够接待客户了，他每天晚上下班后都准时和夏雨讨论房地产的相关知识，然后和夏雨马国庆他们打出租车回宿舍，简单的生活，不一样的激情。 马国庆说王启明见了客户就跟苍蝇见了屎一样，王启明每次都呵呵地笑着说：“其实大家都一样，利益就像一堆大粪，所有的人都像上面的蛆虫。” 夏雨说他们真恶心，每个人不过是想生活的更好，跟着利益走，那也是生存的一种本能，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每个人这样拼命，不过是为了我们衣食住行，何必形容的铜臭味那么浓。 然后，王启明就悲观地说：“可惜我们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夏雨想了想，没有反驳，觉得他和马国庆就是早起的虫子，每天早上，他们从进入写字楼开始，就开始准备名片，瞄准开发单位，商量好谈判策略后就到开发单位去商谈楼盘策划的事情，不过一个都没有谈下来，他们连自己失败的原因都不知道，这个和虫子有什么区别，再勤奋的弱者比不上懒惰的强者。 在所有的经济竞争中，你独创的经济模式只能算是炮灰，很快就能被经济实力强大的对手模仿，而且是抄袭性的模仿，他们只要一出手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夏雨想起来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精心准备的提案，很快被开发商使用，然后他们就按照夏雨和马国庆的文案和广告策略开始实施了。搞得夏雨和马国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尽管夏雨也亲早找过开发商，却被售楼部经理蔑视地拦在门外，大声说道：“知道广告文案为什么叫copywriter吗，天下文章一大抄，抄你的广告文案能怎么样，一看你们就是刚入行的，哼。” 马国庆每次就想找块砖头，把他那售楼部给砸碎了。夏雨后来干脆做提案全给简化了，结果开发商们又说他们做的提案过于粗糙，让他们做精细点再来找他们谈。 夏雨记得在上个月总共做了十个提案，平均三天就要做个提案，没日没夜地和马国庆耗在写字楼里面，结果却成了早起的虫子。 “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夏雨看着坐在旁边的王启明和马国庆说，他觉得是他们没有谈成功一个楼盘，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环节没有考虑到。 马国庆听完夏雨的话，眼珠子转了一圈，把所有夏雨和他，还有付娟三个人去过的所有开发单位的场景，都想了一遍，然后眨了眨眼睛说：“没有什么问题呀，这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就算是虫子，就算被鸟吃，那也总比饿死强。” “那到底谁是鸟儿？”王启明有些不明白他们俩在说什么。 “比我们强的策划代理商，甚至开发商，他们故意放出要找策划公司的消息，然后让我们这些傻帽一样的小代理公司迅速洽谈，然后做提案，然后他们把我们的提案收集起来，要么选择自己做，要么选择其他代理商做，然后我们做的提案就被人家做了参考读物。”夏雨说完，眼睛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想起他们谈过的一家开发公司，选择了大同市比较有名的策划公司，他们楼盘的推广语和主题定位语竟然和他提案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变，就连马国庆设计的广告画面都被写上了人家策划公司的名字。 “妈的，我早就在琢磨这个问题了，这些开发商和代理商还真******不要脸。”马国庆说完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甩了甩手，显然是实木的桌子把手给震痛了。 夏雨清楚地看到马国庆的脸红了一下，不知道他拍这桌子用了多大的劲，但肯定很痛。 夏雨的心里也很痛，在无法解决面对问题的时候，他们都是烦躁的，尤其是一直没有业务，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个行业里，从注册策划代理公司到接到项目，有的要持续两年时间接不到业务，这都是很正常的。 房地产这个行业还尤其注重你的经验和实力，谁也不愿意和一个刚刚注册一个月的策划公司合作，这就像刚毕业一个月的毕业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愿意用你。 有的毕业生实习期间，还要给实习单位按月缴纳费用，才可以实习，名义上提升你的工作经验，实际上是想让你免费做几个月的劳动力。 “那你们明天还去经济开发区谈判吗？”王启明才上一个月班，刚刚开始接客户，对这里面的门道自然知道的很少。 “当然要去，我们要拼命，不管我们成功的机率有多少，但我们总要拼命去争取。”夏雨知道，一旦等到开发商开始启动了，他们就更没有机会了。当然，王启明的消息还是太滞后了，一般从开发商竞拍土地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介入了。 “对，拼命。”马国庆和王启明两个人，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拼命啥呢？和谁拼命呢？”王志宏突然悄悄地出现在他们办公室的门口，穿了一身深黑色的外套，脖子里围了个围巾，头上带了大棉帽子。 “我擦，王志宏，你怎么像个鬼一样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差点把我们吓成鬼。”夏雨站起来呵呵笑着说道，然后从旁边拿了个杯子，立刻从饮水机里给王志宏倒了一杯热水。 “这不是司法考试结束了吗，一直忙实习的事情，也没有回宿舍，今天一回到宿舍，就发现袁元和张茹在宿舍呢？听她们俩说你们在公司呢，就赶紧过来看看，还不是太想你们了。”王志宏边说边脱外套，脱下外套后，顺手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桌子旁。 “你看你穿的像个包子似的，还真不愧为小豆包，外面的天气有那么冷吗？”马国庆刚说完，忽然想起一句很重要的话没说，就又问他：“袁元和张茹在宿舍办事被你撞到了，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衣衫不整。” 41.第41章 丰满人生 王志宏立即表示对马国庆的蔑视，说马国庆死性不改，都做房地产了还像个流氓。 马国庆则吐了吐舌头，像个吊死鬼，不经意间养成的习惯让马国庆这个外号名副其实，他嬉皮笑脸地看着王志宏，说：“看，你读书读成书呆子了吧，做房地产仅仅是做流氓的开始，这年头做流氓得有流氓的资本，没有资本顶多算个盲流。” 王启明一听到盲流两个字，就像得了先天性“悲观失望症”，立刻见缝插针地说道：“像我们这些找不到稳定工作的毕业生，算是准盲流了。” “你不悲观失望就会死吗。”马国庆笑着问王启明。 “不会死，但我会更加绝望。”王启明叹了口气，在他眼里，不管你是积极面对也好，是悲观失望也好，你都改不了要面对的现实。 夏雨已经习惯了王启明的那一套，不管说什么，他总能给你冷不防泼上一瓢冷水，让你顷刻间掉到冰窖里，浑身冷到极点。 夏雨端着一杯滚烫的热水放在王志宏面前，王志宏不知道是口渴了还是冻坏了，端起杯子小口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说道：“王启明说得没有错，等我们将来毕业了，还真没准是个准盲流，现在稳定这两个字应该从字典里删除了。” 夏雨觉得王志宏这次见面突然暗淡起来，于是就问他说：“豆包，怎么了，司法考试考的不理想吗？” 王志宏又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说道：“no，no，司法考试过分数线绝对没有问题。不过大律师，这也就是个梦想，找了几家律师事务所，一听大学还没有毕业，立刻就把我赶出来了，原因也很简单，案源太少，这年头，谁闲着没事打官司呢？里面律师都闲得蛋痛，岂能让你过去再分一杯羹，看来这小城市比大城市更难生存，等我拿到律师资格证，跟着你们去一线城市，听说那边律师待遇高，案子也多。还听说大城市的人比我们小城市的人喜欢折腾，没事就喜欢打官司玩。” 王志宏说到最后，对大城市的未来又充满着期待。 生活就像一面帆船，总是在颠簸流离，波涛起伏中充满着失望甚至是绝望，而后又充满着憧憬，看见了平静的大海。 王志宏讲完，夏雨接过了他的话说：“折腾和苦难才让我们的人生丰满，否则等我们将来回忆过去，平淡无奇，也许我们反而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等将来我们成功了，我们回忆起这段奋斗的经历也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马国庆和王志宏同时点了点头。 王启明却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苦难是人生的绊脚石。” 夏雨思考了一下说道：“这话是有些道理，我们总是要把这些绊脚石一个一个搬开，从乡间的小道上最终走到了宽阔的大马路上。实际上有时候想想，从小学到高中，从农村到城市，从小城市到一线城市，实际上都是一个生命的挣扎过程。“ “挣扎”，王启明重复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我突然发现夏雨用词我很喜欢，这个挣扎形容的真好，我觉得我每天都在挣扎着，从来就没有痛快过。” “你那是纠结，哪里是挣扎。”马国庆说完，把书本合上，看着王启明说道。 “对，人家夏雨说的挣扎是破茧成蝶后的美丽飞翔，你说的挣扎是掉进陷阱后悲鸣。”王志宏附和着马国庆的话。 “我靠，你们俩这叫幼稚。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像我一样，证明你们就长大了，成熟了，融入社会了。”王启明用很严重的语气对他们两个人的话做了抗议。 接下来，王启明没有想到，夏雨和他们两个串通起来了，用一种语气大声喊叫道：“过度早熟就是衰老。” 然后王启明表示不跟他们说了，倒是喊了一声说：“夏雨，人家豆包来了，你就赶紧给人家倒水，我来了，你就让我自己倒水，是不是人家快是大律师了，我还是个卖房子的。” 夏雨呵呵一笑说道：“物业以稀为贵呀，人家是稀客，你是常来客，就跟亲人一样，谁还跟你客气呀。” 然后王启明就怪声怪气地说道：“那我明天就不来了。”然后站起来，就立刻去旁边饮水机去倒水了。 夏雨他们三个人就坐在旁边笑着，看着王启明在那里倒满水，又转身坐到椅子上，看到他们三个人笑着看自己，就像看到马戏团的猴子，假装不高兴地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马国庆笑着骂了一句：“真个毛，要是真的，你就不配跟我们在一个宿舍。” “有人说，舍友有时候跟战友的情谊差不多，但在我看来，这些感情比不上狱友。”王启明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他们三个人眼珠子瞪得象个鸡蛋，象是要揍他似的，慌忙解释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只是我引用的，我们老总就坐过监狱的，他给我们上培训课时这么说得。” 王启明发觉他解释完了，时间就停止了。 时间停止是被李永岗打破的，李永岗从游戏室出来，本来打算回宿舍了，看到夏雨办公室还亮着灯，走到门口才看到王志宏在里面，他进来的时候，后面正跟着付娟。 付娟张口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就像随时都能站着睡着的人。 “王志宏来了，今晚跟我们回宿舍吧，这么久没有见了，再不见的话，毕业没准就不认识你了。”李永岗热情地走到王志宏身边，将所有人的思维从讨论狱友的话题上转移到了宿舍友情上。 “哈哈哈，老李，尼玛你要是敢这样，我要到法院起诉你背叛舍友罪。”王志宏说笑着，穿起自己的大衣，戴上帽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他的动作表明要跟夏雨他们一起准备回宿舍了。 李永岗看王志宏穿上了衣服，拍了一下王志宏的肩膀，回应道：“行，好样的，到时候我看看谁敢背叛我们舍友感情，咱们一起收拾他。” 夏雨趁机交代付娟明天早上一大早来，要去经济开发区去谈一家楼盘的策划，付娟点了点头。马国庆则看着夏雨，心里悄声念着：赶快接下来吧，赶快接下来吧。 42.第42章 注重细节 大同十月的早晨，冷风削切着脸颊，裹挟着大地的悲鸣。新入学的大一新生像刚出土的嫩芽傲娇在寒风中，他们脚步匆匆，跟着风的脚步，速度很快地吃完饭就去看书学习了，每年的新生总能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学校注入一股新的活力。 夏雨早早起来，叫醒了马国庆，同时给付娟拨通了电话，按照昨天的计划，准备去经济开发区找一个姓王的老总去谈楼盘策划的事情，听王启明讲，这是一家没有任何开发经验的大同本地开发商，这个楼盘也是他开发的第一个楼盘。 到了校门口，夏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包里的现金和手机，甚至名片，每次谈判结束后，不管合同签不签得下来，请客吃饭那是必须的，作为策划公司这个行业来讲，相比开发商就算是弱势了，尤其是夏雨这种刚刚成立才一个多月小的策划公司，总是要多花一点冤枉钱请客吃饭的。 马国庆看着夏雨身上的钱如流水般的进了饭店，上个月请客吃饭的钱都上万了，有时候也会发着牢骚说：“有钱的真是大爷呀，请客都要我们这些穷（BI）出钱。”他甚至劝过夏雨不要请客吃饭，说不签合同，请他吃个屁呀，吃了也白吃。 夏雨内心也不想花这笔钱，他觉得这一个多月来，累死累活，请了二十几家开发商吃饭，尽管还完全没有融进这个圈层，至少认识了不少开发商，现在虽然没有合作的机会，将来也许有合作的机会，起码混了个脸熟。 选择一个行业，至少要先融入这个行业的圈层。 夏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这个行业所熟知的开始却是自己被撞破在写字楼里带初中学生的那个下午。 付娟穿着一件红颜色的真皮大衣，一双黑色长筒高跟鞋，抹着淡淡的红嘴唇，走路摇摆的幅度看上去像一个时装模特，走到夏雨跟前的时候，夏雨和马国庆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道。 付娟说这叫职业女性，马国庆每次都会说：“像你这样的打扮，早晚会被哪个开发老总包养了。” 付娟总是摇晃着脑袋，笑着说道：“包养我，那我这辈子算是有着落了。”马国庆就会说李永岗真是眼瞎了，找她这么一个骚包，付娟就会追着打马国庆，嗲声嗲气地追在后面骂：“马国庆，我祝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你这个不懂女人的臭男人。” 夏雨听付娟这句话就会想也许每个女人骨头里都有被包养的想法，如果不是这种想法，也一定是被宠爱万千的想法。他忽然想起了方园园，有时候强势的让你发狂，有时候温柔的让你陷入，一种你永远无法把握的迷，更让他们的爱情深到无法形容。 付娟绝对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这点就是整个学校都知晓的，虽然在全校美女十大风云榜上排不上名次，但如果有第十一名的话，那付娟就当之无愧了。 付娟经常觉得这个排名是不公平的，她认为自己自己明明比方园园漂亮不少，可是方园园却稳居美女风云榜第三名，美女换了一届又一届，方园园全连着排在上面的位置，三年始终未变。 最后付娟在自己心里只好酸酸地说道：“谁让人家方园园有钱呢？” 夏雨正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一辆奥迪车却拦在了出租车的前面，车窗摇下来的时候，里面坐着的正是方园园。 昨天晚上，夏雨非常兴奋地告诉方园园说要去开发区谈一个楼盘策划的事情，方园园反正也没有课，决定先把考研的功课放下一天，反正一天也不影响考研的，就临时租用了一辆奥迪车，她想陪着夏雨一起去看看，这开发商难道比她父亲的派头还要大吗？ 方园园的安排出乎了夏雨的意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正在想着方园园的时候，方园园就出现了，而且是以他没有想到过的方式出现的。 方园园看到他，立刻打开车门走下来，叫了声：“夏总，你坐在前排位置上，我和付娟，还有马国庆坐在后面，你和王总有没有约好时间。” 方园园总喜欢穿着一身休闲的时尚女士服装，尽管是假牌子的仿制品，与她的背景根本无法匹配，付娟却不认识这些品牌，每次看到她，总感觉有一种嫉妒，她几乎把所有的零花钱全都用在了买衣服上面和买化妆品上面，但每次看到方园园，她觉得还是有些比不上。 方园园骨子里透露出的一种说不清的气质，让她感觉到自惭形秽，她认为这是一种用金钱装饰出来的气质。 听方园园叫夏雨夏总的时候，马国庆和付娟感觉到了一种尴尬，他们两个和夏雨走的实在太近了，几乎从来不喊夏雨叫夏总，付娟甚至一直喊方园园叫园园姐。 夏雨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甚至还担心叫他夏总会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生份了。 每一个细节都做到的时候，你不想成功都不行。方园园始终记得父亲方中望对自己的要求，尽管方园园考试没有考好，来到这样一个学校。方中望并没有通过关系让方园园找一个更好的学校，他甚至希望一帆风顺的女儿能够在这所三流的大学里能够经受更为艰难的历程。 方园园算是给足了夏雨的面子，她美丽的脸上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是在出发前给夏雨的一种暗示，这种暗示仿佛是在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陪在身边，跟着你去经历风雨，见证彩虹。” 夏雨感激地望了方园园一眼，他是没有想到这里的，即便想到这里，他也不可能花费四百元去租一辆车，跟着他跑一趟开发区。 然后，夏雨坐在了前排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马国庆和方园园，还有付娟坐在后面的位置上。 汽车发动的声音让夏雨觉得非常温馨，校门口在车后方越来越远了。夏雨回头看了一眼，他觉得他正在一步一步远离校园，正逐渐走向社会，不管是社会是否像传说中的那班肮脏不堪，他都要面对了。 方园园租用奥迪车只是想让夏雨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懂得包装自己，彰显自己的实力，商业竞争实际上是实力的竞争。她坐在夏雨的正后方，有时候觉得夏雨就像一个孩子，她正用自己的所有力量塑造着他，这种力量来源于爱情。 43.第43章 出乎意料 路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夏雨乘坐的奥迪车就行驶在这并不宽敞的道路上，却没有拥挤的感觉。 夏雨有时候觉得很多城市的规划就象玩泥巴，大不了拆了重建，他看到这个城市的墙上到处画满了大大的红色“拆”字，显示着这个城市要来一场大刀阔斧式的拆迁改造。没有拆就没有地方建，城市的土地不象农村那样，到处都是。 人生如一场现场直播的戏，永远不会彩排。 一路上，夏雨设想了各种见到王总的场景，仍然没有料到他见到王总的地方竟然是那个还没有建造好的售楼部里。 当时，王总穿得像个农民工那样，脸上布满了灰尘，整个售楼部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着。他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指点着他的江山，一块一百亩的土地，一个精致的售楼部就是他的全部江山。也是他的全部心血，打拼了二十年的积蓄也全部压在了这个楼盘上。 夏雨给他打电话联系好的时间是八点半，夏雨他们一行人却早来了半个小时。 王总看到夏雨一行人的时候，热情地笑着向他们打招呼，等到夏雨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伸出一双还带着水泥的双手握住了夏雨，夏雨的手上也被沾满了水泥灰。 王总放开手后才看到夏雨手上的水泥灰，呵呵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你是昨天打电话的方园策划公司的夏总，没有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真是后生可畏，现在你们年轻人是越来越厉害了。” “王总也太客气了，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策划公司，哪里能跟王总您的实力相比，看目前的这块地，王总师打算在这里建造约十五万平方米的楼盘了。”夏雨是按照容积率2。5给他核算的，他是按照一般开发商的思维首先提出了关系到利润最大化的问题。建筑面积的多少直接决定了楼盘的利润大小。 王总原名王军，土生土长的大同本地人，本是一名小小的包工头，这两年房地产的蓬勃发展，让他在建筑领域赚了一大笔钱，他也想趁这个黄金机会赚上一把，每亩地成本价一百万购买了这一百亩土地。 实话说，这块地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太好，要想做到容积率2。5是很不容易的，一旦卖不出去，建筑成本也相对增加很多。 王军的楼盘还没有做规划方案，楼市的热度根本就不需要先做规划方案，而是先做售楼部，进行楼盘客户的先期蓄水，蓄水的同时很快定下规划方案，这样，还没有开工，就可以收取很多客户认购定金，这是每个开发商保证现金流最好的办法。 夏雨脸上露着了他锻炼了很久的职业性微笑，看上去迷人又可爱，方园园就站在他的旁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她多么希望夏雨能够谈成这个楼盘。 夏雨的话很快吸引了王军的注意力，他也正犹豫着这个楼盘的规划问题，如果建少了，楼盘的利润肯定受到影响，如果建多了，又怕卖不出去。他也和其他几个策划公司没有少谈过这件事情，其他的策划公司的建议就是这块地容积率最多做到2。0，因此夏雨说完后，他瞪大着一双不相信的眼睛看着夏雨。 马国庆也觉得夏雨吹大了，他也知道夏雨采用了一种排斥的手段，不管怎么样，先把其他策划公司排斥在外，具体到了规划阶段，再细细商量，如果可行性的市场研究证明容积率2。5有较大风险的话，那可以再减少楼盘建筑面积。 王军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土地，过了一会儿，才让两个工人从售楼部里面搬出来几张椅子，上面也满是涂料和混泥土的渣，看上去，这个王军确实是第一次做这个房地产开发项目，以至于弄得乱七八糟。 为了节省成本，王军把售楼部和将来的办公室建造在了一起。 夏雨和方园园看着脏兮兮的椅子，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马国庆和付娟也立刻跟着坐了上去。王军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是个粗人，他有着十多年自己判断人的标准，很多策划公司见到这脏兮兮的椅子都会有一种被小瞧的感觉。 夏雨他们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落落大方。王军对这个行业内传言也略有耳闻，夏雨在星期六给小学生代课的这种老总无疑是善于经营的。 王军是个典型的抠门，所以，对于夏雨以这种家教赚钱维持公司的方式并不反感，反而很有兴趣。 王军见他们都坐了下来，他也坐了下来，正坐在夏雨对面的椅子上，工人们都停止了粉刷和批灰，这些工人都是一些跟着王军在外面承包工程的工人，他们就站在售楼处的外面，和夏雨他们的距离不是太远。 夏雨没有想到，这种谈判方式竟然是露天的，在大冷天的寒风中，付娟穿的有点少，冻得有点发抖。 “你刚才说容积率能做到2。5，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你看看这周边的配套，几乎什么都没有，你既然是这个行业内的人，不瞒你说，如果有实力的话，谁会拿这块地，跟人合伙吧，我是个粗人，怕弄不过别人，这可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一旦失败，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敢想了。”王军还是有些担心夏雨的话里有水分，把问题的结果说得很严重，他从夏雨老实憨厚的脸上，希望夏雨能够真实为他考虑的多一些。 容积率2。5和容积率2。0的差别，相差三万多平方，按照3500元一个平米的价格，就是相差一个亿的销售总额，这可是整块土地的购买费用。 夏雨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对于一个月失败了十多次的他来说，这个问题早已经不是个问题了，他已经熟知了一些策划公司的套路。 夏雨故意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假装看了看远处几家正在施工的楼盘，这几家楼盘夏雨都去调研过，对他们的情况一清二楚。夏雨忽然否定了自己的全部想法，他有了一个更大的想法，他突然坐了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王总，我是这样想的，与其跟风，不如我们将胆子放开，在我们这块地上，我们将商业面积做到五万平方，这样以来，实际上我们多出来的容积率都放在了外围的商业裙房上面。” 夏雨觉得周围几家楼盘起来后，这里的人流也会逐渐起来，有人流就会有消费。夏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争先恐后盖住宅项目，而对于商业地产项目却几乎有很少人涉及，他认为几年后的商业项目一定是房地产主流项目。 44.第44章 成功洽谈 王军是做建筑出生，他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做高层建筑和商业建筑的成本是完全不同的，他有些诧异夏雨的思维和他接触过的策划公司完全不同，夏雨的想法当然是在住宅缺乏配套情况下，用自建商业来满足将来业主的生活需求。 王军仍然有些疑虑，他原本打算建两万平方米的住宅底商就可以解决这个简单的问题，因此，并没有考虑增加商业建筑面积的这个事情。可能是思维过于慎密原因，他缓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烟，从里面抽出来三根，扔给夏雨和马国庆两个人，剩下一根放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给点着了，他抽了一口。 “夏总，那你知道周围的商铺，他们销售的价格吗？”王军和其他所有的开发商一样，只关心价格和利润，这是他们开发的主要目的。 夏雨笑了笑，没有任何停顿和迟疑地说道：“周围几个楼盘的商业门面房价格都已经销售到了一万以上，他们几个老总也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建点商业门面。”夏雨说的价格是真实的，但其他的老总有没有后悔，夏雨也不知道，他只是通过这个试图说服王军能够听从他的想法，以争取更多的机会。 增加了三万平米的商业，销售总额就增加了三个亿，这无疑对哪个开发商来讲，都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夏雨尽管知道，他把这个告诉王军的时候，王军依然不去选择和他合作，然后按照他的思路去找其他的策划公司。 夏雨冒着极大的风险，他手心里已经出了汗。马国庆则在旁边有些着急，夏雨是按照一个城市的发展速度提出增加商业面积的可行性方案，可是，夏雨提出来的这种方案在大同是否能够实现呢？ “建造三万平方米的商业，夏总如果按照你说的价格，你能有多大的把握把他们完全卖出去，卖这些商铺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王军显然对这个销售价格是很满意的，他还想进一步通过夏雨的话来验证这中间到底有没有忽悠的成分。 “我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去化这些商铺，按照刚才所说的价格。”夏雨说话的语气和速度基本上是打消了王军的疑虑，他看着夏雨，紧锁着的眉头开始舒展了。夏雨认为他接下来的事情，一定是让他做个策划提案了。 王军却压根没有说策划提案的事情，而是转过头去看了看售楼部，有些高兴地说道：“我们这个案名叫富贵花园，这可是我想了一年的楼盘名字，你们觉得这个名字好不好。” 王军的确是个粗人，说出来的这个案名和其他楼盘的案名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马国庆和付娟，甚至包括方园园，听到这个案名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打死都不会住到这样的小区里。 夏雨却在第一时间里肯定了王军说出的案名，并给了三个充分的理由，让王军心花怒放。夏雨给的理由是这样的，首先是社会大多数人仍然处于贫困和半贫困的状态，大多数买房的普通老百姓也是用一生的积蓄来为孩子买套房子，富贵一词俗到极点，但也是我们这些俗人所追求的一种生活状态。因富而贵，这也是整个社会的一种普遍的一种现象；其次，这个案名在众多高大上的案名中脱颖而出，易于在大众间形成传播，更能节省一大笔广告费……” 王军并没有等夏雨说完就打断了他，夏雨所说的两点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的文化层次也仅仅是感觉到好，就认为好，他认为夏雨是与众不同的，主要是因为夏雨在思想上和他产生了共鸣，夏雨并没有像其他开发公司那样一个劲地劝他改案名。 他认为他起的案名就是最好的，土地是他的，楼盘是他的，他连个案名都不能确定的话，他还是老板吗？ 马国庆和付娟则心里就盼着王军能够说出来，你们先做一个策划提报，然后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情，就差签订合同的事情了，他们俩觉得夏雨今天的谈判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方园园反正对房地产一窍不通，她只是觉得夏雨说得很好，也许不管夏雨说得对与错，她都觉得是好的。 王军还是非常谨慎，只字不提接下来的事情，反而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来非常舒缓，内心的压力已经被夏雨完全解围了。 在这种情况下，夏雨只好追问着说道：“王总，你看我们下一步合作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等你们售楼部装好了，我们给您做一个暖场仪式，这样以来，我们在春节前就可以顺利打开销售市场，也能缓解一下您的资金压力。” 夏雨急于成功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在方中望来大同之前，起码手里能有一个合同，否则，方中望要是问起来，他这个策划公司在做哪个楼盘策划的时候，他肯定连个屁都回答不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让夏雨没有想到，王军笑了笑，看了看夏雨说：“行，那你们就拟个暖场的合同，我可是按人头给钱，来一个人给30元。”王军觉得这个数目已经不小了，正常情况下，楼盘暖场能够来个几百人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他说这句话一方面考研夏雨的智慧，一方面也算是节约成本了。 “30元，来一个人给30元。”付娟和马国庆两个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方园园则立刻站了起来，她觉得王总的话是在开玩笑，完全不象商务谈判，倒象是欺负人。她站起来走到夏雨身边，准备和夏雨两个人一起离开，就算不做也绝不和这样的人合作。 “30元还不够买颗大白菜的，大同的大白菜满地都是，也不止30元吧，王总这家伙也太抠门了。”夏雨心里也琢磨着，嘴上却没有说话，而是接着他的话说：“这个价格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们达到了一千人以上，是否可以按照50元的人头费给钱呢？”夏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完全没有想出来如何让来人更多的点子，他只是想先通过这次简单的策划达到楼盘代理的目的。 “行，如果来人超过一千，我就按照每个50元计算，你们抓紧拟好合同，抓紧实施方案。”王军对于夏雨的这个提议倒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45.第45章 舍友感情 马国庆和付娟完全没有预料夏雨这次商务谈判以这样的方式谈下来，而且价格听上去极其的可怜。 方园园则知道夏雨心里的想法，他并不打算一直花她的钱，虽然价格低一些，总算也是一笔收入。尽管夏雨不知道公司账户里有多少钱，他也不打算知道，他只想在实习阶段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最少也要维持写字楼的基本费用吧。 夏雨把每笔支出的费用都详细记录在一个本子上，开支大的吓人，他有时候会仔细盯着每笔费用看，觉得每笔都是必不可少的。 “夏雨，”付娟叫了这两个字后，看到方园园正瞅着自己，又改口说道：“夏总，每个人30元，就算当天来了一千个人，也才三万元，这也太便宜了，还不够我们公司一个月费用支出的。”付娟埋怨着夏雨，觉得这次谈判是很失败的。 “这个楼盘就像我们的出生，我们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情况就是象现在的条件，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增加当天到售楼部围观的人数，来改变我们的现状。”夏雨很有把握地说道，他心里有些高兴，不管多与少，总算有一个楼盘了，他觉得有总比没有强，至少在方中望面前他能说出来一个楼盘的名字，这个楼盘是他的第一笔业务，他一定会尽力把这个楼盘的暖场做到非同一般。 方园园也觉得这个价格过低，想安慰夏雨，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夏雨是个要强的男人，任何一个要强的男人都不愿意花自己女人的钱，在方园园心里，夏雨已经把她当做了他的女人，她忽然改变了安慰的想法，也许鼓励是最适合夏雨的。 “夏雨，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想出来增加人数的办法，让当天的来人达到两千人，三千人，甚至更多，这样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方园园鼓励夏雨的说辞，让马国庆突然意识到夏雨的做法是对的，起码比上个月三个人到大街上发单页强多了。而且暖场仪式一旦成功，下面楼盘的策划代理也许就水到渠成了。如果能够轰动全城的话，他们的方园策划公司在整个大同市房地产界很快就会形成一种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会让他们的业务越来越多的，马国庆在汽车的后座上喊了一声：“加油，夏雨，我们会成功的。” 付娟用眼神则表示了对马国庆的不屑。 到了写字楼的时候，才刚刚十点，四个人进了写字楼门，才看到袁元和张茹正坐在外面聊天，两个人看到夏雨他们，立刻站起来打招呼，袁元脸红着说：“这是我女朋友，张茹，外语系的。” 夏雨和方园园热情地向张茹打招呼，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张茹，她看上去温柔可爱，一张小圆脸非常迷人，张茹本身属于那种骨架比较小的女人，和肥头大耳的袁元站在一起，算是互补了。 张茹也笑着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由于是第一次见面，显得有些矜持，她低声说道：“我叫张茹。”说完，看了方园园几分钟，又继续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我们校花排名榜上第三名，园园学姐。” 方园园则热情地和张茹聊起天来，把付娟扔在旁边不管了，付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自己，觉得比较尴尬，就用眼睛微微扫了一下李永岗的游戏代练室，走了进去，发现李永岗并不在里面，就大呼小叫冲袁元喊叫起来说：“袁元，这个该死的李永岗是不是还在宿舍睡觉。现在都十点了，还在睡觉啊。” 夏雨和马国庆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就像个发疯了的八婆，便没有理她，付娟的这种状况被他们俩形容为间歇性神经病，经常是发泄一会就好了，平时还算比较乖巧。 袁元不慌不忙地回着付娟的话说：“以前睡觉我排名第一，现在睡觉老李排名第一了，不过他干的这活也挺累的，昨天晚上回宿舍后还出去贴海报招人了。” 马国庆跟着夏雨走近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叹了口气说道：“袁元这小子真有福气，找这么好的漂亮姑娘，就剩下我这匹可怜的小马儿了。” 马国庆如果再谈恋爱的话，就有五任前女友了，马国庆找女朋友的标准首先是漂亮，其次必须是那种身材极佳********的那种女生，可这种女生并不是马国庆这种穷学生能够养得起的。 马国庆并不长记性，总是屡战屡败，追一阵子没有希望后，就随便找个普通的，过上一阵子就分手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每个男人总觉得别人的老婆漂亮，马国庆也不例外，他总觉得宿舍里每个舍友的老婆都比他找的漂亮，于是就想找个舞蹈系的妹子，好让自己的脸上有光。 夏雨习惯性地倒了杯白开水，紧张的早饭也没有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赶紧喝点白开水占一点胃里的空间。喝完一杯水后的夏雨，看着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马国庆，笑着说道：“马儿，你也得抓紧了，别光想着舞蹈系的妹纸了，你找个大一的，等你毕业了，人家又是别人的了，按照我说的，就找个同级的，一起毕业，一起打拼，将来生儿育女正好享天伦之乐，何必每天惦记着大一那几个舞蹈系的。” “不行，不行，同级的都是黑木耳了，我得找个处级干部。”马国庆摇了摇头说道，一脸无耻的表情。 “还处级干部呢，我看你这辈子就做个光棍吧，都什么时代了，还抱着两千年的思想枕头。”袁元见方园园和张茹在外面聊天，付娟又跑到旁边给李永岗打电话，就走到夏雨的办公室，刚好听到马国庆说处级干部，以为马国庆是说他呢？所以，立即反驳了马国庆的话。 “人家那叫思想包袱，什么叫思想枕头，袁元，你这个理工男，一点文化常识都没有。”马国庆说完，还朝袁元扬了扬手，意思是让他看他的淘宝店去。 “我呸，我还偏不走了。”袁元竟然坐在了马国庆的旁边，又对夏雨说道：“夏雨你评评理，男人找个处级干部是不是睡觉的，这睡觉不就是思想枕头吗？还思想包袱，没文化真可怕，现在马国庆睡觉的枕头就是发霉了，估计染得脑壳也发霉了。” “我日，袁元这小子看来和这外语系的张茹没有少勾搭，现在这小嘴巴是越来越锋利，我马国庆自愧不如了。”马国庆用了勾搭这个词，他说话从来没边没底线的，袁元担心让外面的张茹听见了，立即求饶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瞎扯了，你爱找不找，不找自己撸管得了，我们才懒得理你，等我们将来都抱孙子了，估计你还没有结婚呢。” “好你个袁元，你敢诅咒我，小心我在张茹背后使用隔背****。”马国庆用出他改编隔山打牛的成语。 “尼玛，我去看我的淘宝店去了。”袁元落荒而逃。 然后马国庆看着夏雨，厚着脸皮说道：“哈哈，现在我们该讨论一下我们的工作了。” 46.第46章 父母来访 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不管是温暖或火热的，还是锋利或尖锐的，都能把剩下的你折腾的面目全非，甚至是割裂的痛不欲生。 一个星期后的中午。 方园园正在自修室里面学习的时候，就接到了父亲方中望的电话。让方园园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已经到了校门口。方园园慌乱地收拾好考研的书籍，整齐地放在桌子上，就走出了自修室的大门。她心里的恐慌就像潮水般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心的堤岸，她唯恐守护不住自己的爱情家园。 “尼妹的，还真是淬不及防的到来。”方园园骂了一句，她快速地移动着她的脚步，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父亲还有母亲那慈祥的笑脸，旁边站着的正是让方园园厌恶到顶点的罗全。 方园园看得出来，罗全的优越感还是很明显。 “你是魔鬼的使者吗？”方园园很想大声质问罗全，她却选择了隐忍不发，老实地说了一句：“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学校了。” 她假装没有看到罗全，可是罗全就在他们身边站着，她觉得父亲和母亲就是罗全的靠山，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做了别人的靠山。 于是，她说完后，心里的气就让她的小嘴撅了起来。 方中望以为方园园的任性又发作了，假装责怪地说道：“你该好好管管你的女儿了，这么大了，一点礼貌都不懂，见了罗全，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方园园的母亲叫王雪，王雪并不知道上次罗全和方园园在这个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赶紧走到方园园身边说：“园园，也别愣着了，赶紧上车，找个地方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这才两个多月，妈妈怪想你的。” 方园园斜视了罗全一眼，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够变成一把剑，把罗全当场就能够杀死的剑。她极不情愿地坐上了车，和母亲王雪坐在了车后座上。 王雪和方园园并排坐在后排，她搂着方园园的肩膀嘘寒问暖，这是母亲独有的关爱方式，此刻却让方园园觉得是虚情假意，因此，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而是感觉到一丝凉意。 最让方园园生气的是罗全竟然在前方开着车，还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说道：“园园，我们刚来大同也不是太熟悉，你在大同都两三年了，做我们一回向导吧，你说去什么地方坐坐好呢？。” 方园园没有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有导航吗？”然后闭口不语。 方中望听了方园园的话，有些生气地说：“园园，够了啊，你这是什么态度，爸爸妈妈还有罗全，跑这么远来看你，不是为了受你的气，你再这样任性下去，你就要挨揍了。” 挨揍，哪个孩子没有被父母粗暴的教育过。方园园听到这个词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父亲第一次揍自己的情形，那个时候家里很穷，调皮的方园园在商店里不小心将人家的水晶饰品，而且是比较珍贵的金丝水晶，也不过就几千元钱而已。 她记得那声清脆的声响，“啪”地一声摔碎在自己脚下，她当时已经完全吓傻了，只是一个劲地哭。旁边两个保安立刻抱住了她父亲的腰，那名男店员喋喋不休地冲方园园喊叫说：“赔钱，赔钱，几千元钱呢，你能赔得起吗，小屁孩，不是你玩的你就别玩。” 方中望被两名保安搂着腰，他并没有立刻逃走，几千元钱，他还是能赔得起的，他突然挣脱了两个保安，厉声呵斥说：“打碎了东西，老子赔，别******吓着我女儿。”方中望的个子一米八几，一声断喝把那名男店员吓得呆立当场，瞬间石化了。 方园园仍然哭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冲到了柜台里面，发疯地把陈列柜台上最大的那个水晶球推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方中望才过去把方园园给揍了，她屁股上被重重打了两巴掌。 那名男店员最终选择了报警，因为那水晶球价值两万多，方中望只好到处借款，最终筹借了两万五千元，才算了了这件事情。方中望从那以后才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他甚至有时候想着等发财了，就带着方园园去当年的水晶店好好地摔上一次。 方园园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父亲一直都是溺爱自己的。她的眼角开始湿润起来，可是，如今的父亲怎么会勉强自己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呢？ “去豪爵咖啡厅吧，我想吃牛排了。”方园园悄悄用手擦了擦眼角，她朝后躺了下去，枕着母亲的手臂。王雪欣慰地看着她美丽的女儿，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的确值得她骄傲。 王雪并不是幸福的，她所有的幸福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她认为能够扳倒小三完全靠方园园了，却没有想到，方园园这个八零后对于小三完全没有敌意，她觉得方中望找个小女人，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一个完全被浮华淹没了的中年女性，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方园园觉得新时代的女性应该是知性和独立的。 罗全开着车，很快就到了豪爵咖啡厅，老实说，这样的咖啡厅在大同连名次都排不上，但方园园却喜欢这里的牛排。用她的话来讲，她喜欢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人，一个人的味道。 她和夏雨的第一次约会是在这里进行的。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节日，没有一生一世，也没有情人节，她觉得普通才是最好的。她想过耀眼的流星，不过都是转瞬间的灿烂。 她走进咖啡店的时候，给夏雨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爸妈来了，我陪他们在豪爵咖啡厅吃点牛排，晚上我们俩约定庆祝就暂时取消吧，等着见你未来的岳父岳母，勿回，抓紧做你的方案，相信你。 夏雨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在想着富贵花园的策划方案，他按照来人三千做的方案，合同签定后，他就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毕竟这笔生意如果成功了，直接的经济效益就是十五万。 47.第47章 不想失爱 幸福其实很简单，一杯咖啡，一碗米饭，或者一条关心的短信，都让人感觉到暖暖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夏雨和马国庆都在琢磨着富贵花园的暖场仪式，绞尽脑汁的构想都被两个人推翻了。 夏雨正垂头丧气的时候，收到了方园园的短信。 夏雨感觉到温暖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不争气，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凝视着对面墙上方中望的照片，冷静地坐了下来。他想给方园园回一条短信，却不知道回什么内容，的确没有可以让方园园惊喜的内容。 夏雨沉默着，马国庆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他画了一个富贵花园的LOGO，看上去像一朵牡丹花。马国庆画完后，很快用铅笔把这朵花抹成了黑黑的一团。 夏雨看他画了一个圈又一个圈，来回涂抹着，那张纸都快被抹透了。 “五个圈，奥运。”夏雨惊喜的叫出来，在大街小巷都在热议奥运的时候，大同竟然还没有一个以奥运为主题的楼盘，也还没有一个楼盘用奥运这个主题作为噱头。 他觉得这个方案一定会通过王军的认可，最终推向市场，在暖场当天，人数绝对不会少于三千人的。 “你打算怎么操作，和奥运结合起来这个主题怎么能确保到场人数达到两千以上呢？”马国庆有些疑问，他们整个上午花费的时间都将目标定在了两千人以上，只有达到了这个数字，他们的暖场才能轰动整个大同。 夏雨先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把主题说了出来：“全民剪彩庆奥运，2008一路飘红。” “你是说从全城招募两千零八个人剪彩。”马国庆说完，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又继续说道：“夏雨，不错，我觉得这个创意蛮好的，就按照你说的这个方案，我马上开始设计平面，等你把文案给我，就连广告推广的平面都帮他设计好。” 夏雨点了点头，他得先完成这个策划方案，核算一下具体的推广成本，如果这个方案能获得王军的认可，他相信一定会一炮而红的，他也相信，方中望一定会知道的，这一定是个大新闻的。 方园园给夏雨发了短信后，在琢磨着如何把夏雨带到父母面前，她首先得观察几天，看父母的态度。方园园看着罗全走在自己的前方，选择了一个位置，自己先坐了下来。她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一句：“还说我不懂礼貌，看来你罗全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园园看到自己的父母选择坐在了罗全的对面，罗全的旁边有一个位置就给空了出来，显然父母希望方园园能够坐在罗全的身边。方园园勉强露着一张微笑的脸，让服务员搬了一张木质椅子放在了桌子的旁边。 然后，她就在方中望和王雪生气的眼神中，在罗全不解的眼神中坐在了那冰冷的硬质木椅子上，然后嘻嘻笑着说道：“在学校上学，坐了三年冷板凳了，坐沙发真的一点都不习惯。” 方中望立刻有些生气了，他看了看周围很多人，小声说道：“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在家里你坐办公桌，我能让着你，但今天你必须给我坐下来。” 方园园脸上不高兴地说：“男女授受不亲，要坐下来，我也要和妈妈坐在一起。” 方中望正打算发火，王雪急忙劝住了他，笑着对方园园说：“园园，别那么任性了，你爸爸今天过来，本打算给你买一辆车的，路虎，宝马，奔驰，你随便挑。” 方园园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拿到驾照，一直琢磨着想买一辆车，但觉得作为一个学生，不能太张扬，一直没有下手买，时间长了，这事情也就忘记了，现在经王雪这么一提，方园园立刻就想起来了，她晃动双腿，装作很惊讶地说道：“啊，可我还是个学生，买车的钱就暂时放在爸爸那里，等我想要的时候再来拿，嘻嘻。” 方园园嘴上是这样说的，她心里却冷笑着：“拿一辆车就想收买我的夏雨，门都没有。” 方园园很快就对自己的心口不一表示了赞扬。 “不买车，你也要先坐下来，你看看别人，有没有象你这个样子的，又不是坐不下。”王雪见买车的事情根本不能让方园园就范，心里一边责怪自己平时把这个宝贝女儿惯坏了，嘴上却是不饶恕地说道。 方园园看了一眼方中望，眼泪就要掉了下来。这公共场合，一个二十岁还要大两岁的姑娘，要是象在自己家里那样哭起来，岂不是败了方中望的兴。 “王雪，你看看，这都是被你惯的了。”方中望狠狠地瞪了方园园一眼，无奈地坐到了罗全的边上。 方园园看到方中望坐了下来，立刻就笑了出来，然后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让她把木质的椅子搬走后，就坐在王雪的身边，张口就说：“还是爸爸最爱我，我最喜欢爸爸了。” 方园园调皮任性，聪明顽皮的性格，让罗全更是增加了一种想征服的欲望，她不像其他的女孩子，见到了他就两眼发光。他身后的权势和富有，给了他可以玩弄一切的富贵基础。 在场的四个人，每个人心里想得并不完全相同。 罗全想通过方园园获得方中望的资产，而且还能获得这样一个美女作为陪嫁，而且不必冒任何风险的获得。 方中望则想通过罗全的父亲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结上这个亲家，只是他所有交易中的一环。 王雪则是希望通过方园园掌控罗全，从而能够控制方中望，打败那个小三。 当然，方中望和王雪也希望能够通过方园园达到强强联合的目的。 方园园却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其中仅仅是一个交易品。她不肯就范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不爱。 方中望和王雪都没有提夏雨，但他们知道方园园心里还有着那个夏雨，作为自己的女儿，他们太熟悉她的品性了，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执着，那种独立的偏执就象方中望年轻时的样子。 方中望曾经骄傲地宣称女儿是一朵“霸王花”，不是哪家富家公子轻易就可以驾驭的，他断然拒绝了很多人的提亲。 48.第48章 不必做作 接下来，方园园就呆呆地坐在王雪的旁边，和弥漫着的咖啡香味一样迷离的眼神，漫无目的飘在咖啡店里。 她听到罗全点咖啡和牛排的声音，她快速地将眼神调整在了罗全身上，她看到罗全故作绅士的手势，把咖啡店饮品单递在了她的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作的必要，她又何必装腔作势给他看。 方园园忽然觉得自己太不大气了，而且采用了不择手段的做作。 她连看都没有看就说了一句：“给我来杯摩卡吧。” 方园园说完后依然觉得这句话有些不自然。 罗全微笑的眼神正看着她，他第一次看见方园园用正眼看着他，他有些自以为是得意的表情，女孩子都象羚羊，他却已经算个老猎人了。 方园园点完，罗全把饮品单准备拿给王雪的时候，方园园立刻抢着说道：“我爸妈不喝咖啡，怕上火，给他们来杯普洱茶，茶叶不要放太多。” 方中望和王雪看到方园园总算正常了，脸上都微微露着笑容，赞许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方园园并未让他们失望，除了学习成绩好以外，还有一副经商的好头脑，尽管方中望没有打算让方园园继承家产的计划。 点完了茶水后，方园园又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黑胡椒牛里脊牛排，然后又给王雪和方中望点了一份，弄的罗全有些尴尬，他试图打破尴尬的局面，只好像个鹦鹉般把方园园的话重复给了服务员。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你吃什么还要麻烦你自己点了。”方园园说完，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罗全。 罗全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随便点了个牛排，赶紧把服务员打发走了，他生怕那个服务员看出来什么事情。 方园园在暑假就听到方中望想开发房地产的事情，后来又接到他几次电话告知要到大同来开发房地产，她仍然有些不解，罗全的父亲在长治，父亲为什么要跑到大同来开发房产。她很想问个明白，看了看罗全，话题一转，问出来的话连她自己也没有意料到。 方园园说：“爸爸，你们公司注册了，是不是也给我个职位？” 方中望微笑着，还没有做出回答，罗全却说道：“这个早就考虑好了，给你个副总经理当当。” “你妹呀，你敢占我便宜，我问爸爸，你搭什么腔？”方园园粗话暴出口的时候，她心里憋了很久的气才散发出来一些。 罗全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仅仅是想和方园园搭句腔，没有想到却落入了方园园的陷阱，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他感觉到自己被方园园搞得狼狈不堪，像个掉了一地毛的大公鸡。 方中望则打破了这种局面，他缓了一口气说道：“园园，我发现你的口气极不友好，这点不像我方中望的女儿，我看出来了，你对罗全的意见很大，罗全从始至终都在讨好你，他很在乎你的感受。” “对呀，园园，你也这么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那样任性了，不懂得个好坏。”王雪也乘机教育方园园，撇开家庭背景不说，她也很欣赏罗全这个未来的女婿。 方中望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却是加重了，他的话是笑着说的，显然是在给方园园面子。 按照方园园的脾气，她多么想直接离开这个咖啡店。 她用幽怨的眼神了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她早已经料到这次吃饭是个鸿门宴，是一场逼宫大战。 她觉得她在家里公主地位就要被罗全取代了的感觉。幸好服务员端着她的摩卡走了过来，让她选择了隐忍不发，她站了起来，接过摩卡一口气倒进了自己的喉咙，恢复了几分平静后告诉服务员说：“再来一杯很苦的咖啡。” 她坐下来的时候，几乎完全恢复了平静，她老实地对方中望和王雪两个人说其实房地产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参与，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希望爸妈不要生气；她更没有针对罗全，只是平时都被娇宠惯了，希望罗全也不要放在心上。 方中望满意地看着方园园，他希望她能够懂事，强强联合才能在这个社会中形成强大的竞争力。 一个人只要走在商业竞争的漩涡中，就再也无法转身，因为谁都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人类的野心是无止境的，尽管有些野心可能让人万劫不复。 方园园突然感觉到有点冷，激动散去后的冷意，跟着冷空气从衣领和袖口处开始袭击她的身体。 “你想要个什么车，快给你爸说，你爸爸马上就是中望房地产的董事长了，已经在这里拿下了一块三百多亩的土地。”王雪仍然改不了这种教育的习惯，多年来的生活习惯已经让她养成了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习惯，哪个小女生不爱慕虚荣，不喜欢名车。 方园园的注意力不在名车上，而是立刻被王雪说的三百多亩土地吸引了，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们的速度会这么快，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三百亩土地。 她露出惊讶后的神情，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也入股了一个小公司，如果我想要什么车的话，我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实现的。”方园园开始靠着自己的计划往夏雨的身上引了。 方园园认为方中望一定会问她入股了什么公司，然后她就说方园策划，然后他就可以成功推荐夏雨。夏雨，这个已经被父母认识的名字，不行的话，就让夏雨先改成春雨，冬雨，秋雨也行吧。 方园园失望的是方中望根本就不在乎她能否赚到钱，他只是大力赞扬了方园园说：“到底是我方中望的女儿，这商业头脑还是挺灵活的吗，知道入股合资了。” 方园园失望地问道：“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入股了什么公司吗？”她见方中望不提，她还非得亲自说出来不可。 这个时候的服务员却端着牛排走了上来，每个人面前放了一份。天气很冷，牛排烧的很热，他们只好先用餐巾遮挡着，防止油汁的飞溅。方园园和夏雨把这个餐巾叫做遮羞布，他们认为人类是不知廉耻的动物，一边高喊着爱护动物，一边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 方园园拿着餐巾，心里就埋怨那服务员不知好歹，破坏了自己的大计。 49.第49章 就不承认 吃过午饭后，方中望和王雪要去找个宾馆休息，方园园知道，他们俩只是找个借口给罗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方园园太不愿意接受了，她甚至还有很多话想和方中望沟通。 “我还有很多专业课的书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方园园推脱的说辞比较委婉，她不想直接说出来让他们都感觉到难看。 “那也不在乎在这点时间，一下午你能看多少书啊，罗全刚来，你不如带他熟悉一下大同的风土人情，就一个下午。”王雪就差推着方园园到罗全身边了。 方园园立刻就尖叫起来说道：“那也不行，现在这社会，你就耽搁一小会，就被别人超过了，没有高学历就没有前途，我必须得考研。”方园园想着说完，就准备开溜的架势。 “没有钱才没有前途，高学历花钱买都能买来。”罗全在旁边有些嘲讽地说道。 “那你就用你的钱去买你的爱情好了，干嘛老纠缠着。。”方园园本来想说老娘的，剩下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过了一分钟后才说出来“我”。方园园不打算控制住这个谜语，让他们一直逼来逼去的，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好。 王雪见他们两个人一说话就吵，走到方园园身边，悄声说道：“园园，你每次都逼到罗全无话可说，你说话这么咄咄逼人，看哪个男人将来敢娶你，人家罗全挺不错的，接触一下，又不是真结婚的，难道你想让妈跪下来求你呀。” “我要考研，我说过了，不考到上海，不恋爱。”方园园以上次和夏雨分手的理由再次坚定地拒绝和罗全私下相处的机会。 罗全这个时候再坚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打开车门钻进了车，猛地踩了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方中望脸色阴沉，缓步走到方园园身边说：“园园，有些话爸爸不想说得太明，你是不是和那个夏雨还没有分开，你还真打算嫁给一个穷小子。” 王雪也站在旁边，眼睛直视着方园园。 “大学谈恋爱都是闹着玩儿的，我和夏雨只是普通的商务合作，再说，夏雨现在也不穷，人家现在是方园房地产策划公司的总经理，比罗全这个绣花枕头好多了。”方园园直视着方中望的眼睛，这是她的性格，她几乎继承了方中望性格的全部。 王雪觉得方园园用绣花枕头来形容罗全实在是太过分了。方中望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方园策划公司这个名称上，他气得有些发抖，他扬起了手掌，停在了半空中，看了看自己美丽的女儿，却没有落下去。 方园园从小到大就被打过一次，而且是推掉了商场的水晶球，至今那个打破的水晶球还呈放在方中望的办公桌上。现在看到方中望又要打她，脾气一上来，就喊叫着说：“你打呀，你打呀，罗全打我，你们也要打我，你到底是我的爸妈，还是罗全的爸妈。” “什么，你说什么，罗全打你了。”方中望一听，就立刻放下了手，不管怎么样，他方中望的女儿也不是随便谁想打就能打的。 “恩，”方园园点了点头，就放纵眼泪开始流了。 “那咱就不能嫁给他，就算他爹是天王老子，咱也不嫁，好不好。”方中望哄着方园园，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的，他必须先想办法让夏雨放手。 “罗全总不能好好的就打你吧，等妈妈找个时间问问罗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王雪在旁边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方中望不生气了的时候，才发现上了方园园的当，“方园策划”，这明明就是秀恩爱吗，这难道也叫分开。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方中望幸幸苦苦养个女儿，处心积虑地教她为人处事，却惯出来个跟她老子一模一样的性格来。” “爸，你就别多想了，我们真的分开了，现在我们只是商务合作，我现在一心一意地考研，哪里还有时间恋爱了，等我明年拿到上海工商管理学院录取通知书时，让你高兴高兴。”方园园再次拿出考研这个大旗来让自己的父母高兴。 方中望和王雪文化水平都比较低，自然对方园园寄予了较高的厚望。感情这种事情又不能太勉强，只好从长计议了。 方中望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趁方园园不注意，朝王雪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王雪侧面打听打听夏雨的情况，这事情不能就这么被方园园糊弄过去。 王雪这女人爱打麻将，从小对方园园的教育手段就是：给你钱，想买什么就去买什么的经济促进教育法。 所以，方中望逐渐地成长的时候，她却在麻将堆里和一帮没有事情干的庸俗女人搅和在了一起。 此刻方中望让他了解夏雨的事情，她却拉着脸没有好气地问方园园说：“园园，你说的那个夏雨，他有多少资产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有把方中望气死。 方园园平时最讨厌她的就是这点，无奈她是自己的母亲，她有时候真想换个母亲，虽然从打扮上，看上去不显老，如果从表面上看，还真以为是个知性的阔太太，一说出话来就原形毕露了。 方园园立刻摇了摇头说：“妈，我都已经说过，我和夏雨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联系，他的事情我从来就不清楚。你如果想了解的话，可以亲自到他的办公室去了解，我只是占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方园园坚定的语气让方中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因为在她嘴里说出来，全是维护的意思。 他没有想到王雪问得这样直白，就像个卖菜的老太婆。他更没有想到方园园维护夏雨的意味会那么明显，他还真想找个时间去见见夏雨，这个穷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把女儿牢牢的吸住。 方中望这样想的时候，却听到了王雪严厉而果决的话：“商务上也不能有合作，藕断丝连的，你以为你妈不懂啊，婚姻大事，绝不能让这样草率。” “妈，谁草率了，我也没有说要嫁给夏雨，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跟夏雨那是闹着玩的。”方园园的语气有几分纠缠了。 “不管你怎么说，都必须分开，咱们家不缺那点钱，省得你跟他在一起，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对了，那小子到底花了你多少钱。”王雪觉得每个学期二十万的学费，方园园还每次放假回去就喊穷。 50.第50章 蓝迪电话 “妈，我都说了，已经分开了，你还要我怎么分开呀，再说我还有一年就到上海去了，分开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方园园说完，就去拉王雪的胳膊，她纠缠的语气，像个撒娇的孩子。 王雪甩开胳膊，声音提高了几十分贝说：“你刚才说啥，分开是早晚的事情，你一天到晚骗我啊，然后你又被那个（bi)小子骗，你要是不分开的话，我找人打断他的腿。” “哎呀，妈，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再次去监狱看望你了。”方园园说完，扭头就走了，把王雪和方中望两个人扔在了原地。 方中望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见一下夏雨这个穷小子，而王雪见方园园走了，就开始数落方中望说：“要不是你找个狐狸精，我女儿能变成这个样子吗？你说你找就找吧，在外面玩玩，你还让那狐狸精给你生个儿子，你竟然还打算让一个小三继承你的产业，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方中望认为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他尽管溺爱方园园，却绕不过蓝迪，蓝迪比方园园仅大七岁，却给方中望生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儿子，方园园见过这个当时只有四岁的孩子，她见到这个孩子是在中望集团的一个小煤矿上。 方园园当时还很惊讶地说了一句很可笑的话，她说：“咦，这个小孩子怎么和我父亲长得那么像。” 方园园当时说完，就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笑，她顿时明白了。她立刻像个特务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王雪。 王雪采用各种手段，包括女人常用的三大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但没有逼方中望就范，而且让蓝迪更加有恃无恐了。 蓝迪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在一次公益事业上结识了方中望，方中望立刻就包养了她，让方中望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蓝迪很快就有了孩子。 至于蓝迪怎么想的，方中望并不清楚，当方中望发现这个孩子越大就越像自己的时候，从当时的埋怨就变成了宠爱。 蓝迪不仅帮助方中望在事业上取得了巨额财富，还帮方中望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她不像王雪那样每天陷在麻将堆里。 尤其王雪是知道方中望有了蓝迪后，她甚至到处张贴蓝迪的海报，把蓝迪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说蓝迪是个千年的狐狸精。 蓝迪甚至公开说：“千年的狐狸也罢，万年的狐狸也罢，想要成精还要靠修行，一只不修行的懒狐狸，顶多是张腥臭的皮。” 王雪听了后，气冲冲地找了几个当地的小混混，打了蓝迪一顿，却没有落下任何好处，反而被关了三个月，当时方园园去监狱里探望的时候，觉得母亲有今天，都是由于她自己告密造成的。 方园园的话，击中了母亲的软肋，王雪于是就把气撒到了方中望的身上，方中望不愿意和王雪吵，尤其是在大街上，跟一个没有文化的妇女骂街，那是很丢身份的事情。 他好赖听着，一个劲地哄着王雪，他不会选择离婚，他宁可爱着两个不同的女人，这时间长了，方中望就在冰与火的世界中挣扎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他甚至认为每个男人都是这样想的。 “这件事情，我们不是商量好不告诉女儿的吗？”方中望担心方园园知道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方园园是最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王雪听了摇了摇头说：“你一直以为方园园不知道，其实这件事情怎么瞒得了女儿，你难道不知道女儿多聪明吗。” 方中望这才回想起方园园每次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着他的心思。他想到这里拍了一下脑袋说：“唉，我这个人也太粗心了，有好几次她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我却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王雪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找蓝迪的麻烦了，该想的招都已经想过了，承认现实吧。最让王雪不能理解的是，方园园并没有和她站起一起反对蓝迪，她把方中望想让那个狐狸精生的儿子继承家业的想法告诉方园园时，方园园却无动于衷地说了一句：“继承就继承吧，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双手，我还养活不了自己，大不了。。” 方园园每次说到这里，就停下不说了，王雪就会追着问说：“大不了，你要干什么？” 方园园就会笑着说道：“大不了，我也学蓝迪，去做别人的小三。”然后说完，就会跳开，然后王雪就会扬着手臂要打她，因为方园园的确拥有做小三的条件。 方园园好不容易摆脱了父母，忽然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可能刺痛了母亲，回头看了一眼，方中望已经和王雪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宾馆了，她纳闷集团里面那么多司机，竟然没有过来一个帮父母开车，就拨通了中望集团的电话。 接电话是一位专门负责接待的女接待员，她语气很温柔地问方园园是谁？方园园说：“我是方园园，你让集团公司立刻派一个司机到大同来，负责接待我的父母。” 那名女接待员却说：“这个事情得请示蓝总。” “你妹啊，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方园园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自己叫个司机都得请示一个小三，然后方园园就挂了电话。 方园园挂了电话，立刻就想到了夏雨，不知道夏雨那楼盘策划考虑的怎么样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拿出口袋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脸，然后微笑了一下，就准备拦个出租车去夏雨的办公室。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就接到了来自长治的一个手机，她估计是司机的，接了过来，电话那头却是极为温柔好听的普通话：“你是园园吧，我是蓝迪，听吧台的小张说你让一个司机去大同负责接送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了你最喜欢的司机老赵动身了，估计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就能到大同。” 51.第51章 爱情男女 蓝迪竟然给她打电话，她竟然敢给方园园打电话。 方园园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了，一个和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甚至还想着和她争夺家产的女人，竟然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方园园突然有一种想骂街的冲动。 方园园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和蓝迪竟然是通过电话这样一种方式莫名其妙地认识了。接下来，方园园内心的冲动却被蓝迪摁灭了，而且灭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蓝迪仿佛对她所有的事情都很清楚，对方园园和夏雨的感情表示了义无反顾的坚定和支持。她甚至在电话里鼓励方园园好好考研究生，将来能够和方敏一起继承家业，把中望集团做大做强，她甚至在最后，用一种长辈的语气说：“作为女人，就应该勇敢的去追求，阿姨会站在背后支持你的。” “啊，”方园园最后大叫了一声：“她竟然说是我阿姨。” 挂完电话后的方园园感觉到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叫做蓝迪的女人成功魅惑了。 “我不是同性恋，我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勾引。”方园园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够坚定。 方园园坐在出租车里面的时候，原谅了自己的不坚定，她觉得她应该为父亲着想，也许父亲也该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背后支持他吧，就象她一样支持夏雨。 方园园决定找个机会见一见蓝迪。 此刻的方中望也想着找个机会见一见夏雨。 方园园在写字楼里见到夏雨的时候，夏雨正在飞速地写着文案，桌子上的快餐盒还扔在那里。付娟则无所事事地盘算着整个策划方案，夏雨到底能收入多少钱，这些钱夏雨会不会分给她和马国庆。 “园园，暖场方案我想好了，有把握来三千多人。“夏雨很兴奋地说，手却没有离开键盘，方园园觉得他应该在努力打字，就帮夏雨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快餐盒，然后扔在了垃圾篓里面，再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方园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夏雨已经帮方园园冲了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在桌子的一角上，她坐了下来，端起咖啡，小口抿了一下，就笑着说：“能给我分享一下，你想出来的点子吗？让我也激动激动。” 夏雨停止打字，从办公桌前绕了过来，双手放在方园园的肩膀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怎么样，见到爸妈了吧，他们都还好吧。” “恩，见到了，可能我爸妈最近要见你的。”方园园这仅仅是猜测，她在父母面前每次只能像个无赖一样逃避过去，她早在前一阵子就给夏雨打了预防针。 “我已经准备好了，天天见他的。”夏雨笑着说道，方园园还没有看到墙上贴了一张父亲的大照片，她是背对着夏雨的，也背对着那个贴着照片的墙。 “神经，”方园园调皮地骂了一句夏雨，回过头来，就看见了夏雨背后墙上贴着父亲的大照片，她一下子就笑了，用小拳头捶打了两下夏雨，撒娇地说道：“你还真是发神经了，用得着这样吗？我父亲又不是狮子老虎。”她知道夏雨的用意。 夏雨立刻借用马国庆当时的话说：“我是把你父亲当做偶像的，我一定要像他那样成为一个地方的商业领袖。” “我才不希望你多么有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要够我们两个人吃饭，然后再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方园园柔声说道，她不想给夏雨过多的压力。 夏雨知道方园园平时并不是大手大脚的女人，而且生活的也非常朴素，她没有那些作为富二代的奢侈浪费。但他是个男人，一个男人离开工作和事业就什么都不是。 夏雨从方园园身边走开，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眯着眼睛，他的睫毛是自来卷的，又黑又长，他正盯着方园园美丽的脸，方园园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悄声说道：“想没有想我呀。” “天天想呀。”夏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却在打鼓，不知道方园园的父母见到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人支持我们的感情了。”方园园想起蓝迪支持自己的事情，她想让夏雨高兴高兴。 “你说什么，爸妈同意了。”夏雨初一听，立刻不可思议地喊了出来。 “不是，是我小妈。”方园园见夏雨高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小妈，你不是说你爸爸没有兄弟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妈。”夏雨对方园园家里情况的了解都是方园园告诉他的，蓝迪是方园园唯一没有告诉过夏雨的一件事情。 方园园总是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夏雨。 “是蓝迪，蓝迪是我爸爸的第二个女人，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个小三。”方园园说出来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怨恨这个蓝迪，只是有点不喜欢，仅此而已。 夏雨愣了一下。 小三这个已经成为社会中见怪不怪的现象之一，有很多小三已经转正了，也有很多小三已经和原配和平相处了，当然更多的小三正在和原配之间进行着复杂的斗争。 夏雨没有想到方园园所说的“小妈”两个字，竟然是方中望的小女人，所以就愣了一下神。 “你以后有钱了，会不会给我也找一个叫小三的对手。”方园园说完，话锋一转，就转到了夏雨身上。 女人总是能够很快把看似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迅速整合到一起，就算是空穴来风，也能通过各种所谓的蛛丝马迹，通过比较混乱的逻辑让他们迅速联系起来。 “园园，我觉得依你的性格，就算是我找了个小三，你也能把她打跑的？”夏雨开玩笑地说完，立刻就挨了方园园一拳。 “你敢找，你要敢找的话，看我不打死你。”方园园打完，才说道。 爱情中的男女，都觉得彼此是唯一的依靠，唯一到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52.第52章 无边思绪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人的神经就会莫名其妙地发达起来，恍恍惚惚的思绪随着神经线就会不断延伸。 夏雨宿舍里面的人依然很全，不像其他宿舍的校友已经被实习拐卖的到处都是。 最先说出拐卖这个词的是夏雨。当夏雨说出来实习就像一场拐卖的时候。王启明立刻翘着大拇指说：“夏雨，你真是我的偶像呀，社会其实就是个人贩子，总是把你从一个地方贩卖到另外一个地方，直到你被卖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单位，然后你就赖着不走了。” “赖着不走了，我日，王启明，你这话说得就好象我们毕业了真没有人要似的。”马国庆觉得夏雨想要表达的仅仅是一种不得以的无奈。夏雨笑了笑没有任何解释，他想起往年大些毕业的学哥学姐背起背包离开学校的那一幕，就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然后硬生生地被推向了社会。 “与其说是拐卖，不如说用领养比较恰当。”王志宏坐在上铺，他的神经线竟然和夏雨重合了。考完司法考试后，他现在已经无所事事了，实习的律师事务所还没有找到。 “领养和拐卖其实差不多，拐卖其实只是一种没有手续的领养，就像现在很多单位都不签劳动合同的，我上班的地方就没有和我签劳动合同。”王启明很多事情都能用一种几乎变态的失望表达出来。 “瞧你们说得，我也就是感慨地说了一句，你们还引申出名言名句了，不管是领养和拐卖，如果真能找到个在乎你的企业，没准还能来个华丽大转身。” 夏雨刚说完，袁元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反驳了夏雨。 “转你个大头鬼，你以为你是孙悟空，有七十二变呀，这个社会没有关系难混，有了关系也难混，所以一毕业就都回老家找关系去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宿舍里其他五个人的眼睛一起瞄准了袁元，在其他五个人的心里，袁元一毕业就可以立刻进到学校里上班的。 袁元立刻感觉到小心脏受不了的说：“啊，你们的眼神就如机枪一样，把我瞬间秒杀了，我爸是校长，这句话到了社会上没有卵用。” “切，装，继续装，你爸是校长没有用，那把你爸借给我用用。”马国庆笑着说道。 “马儿说话最不靠谱了，这也能借啊？” 袁元老实的回答，还是上了马国庆的当，马国庆接着说了一句话就让整个宿舍笑成了一片。 马国庆说：“当然能借了，借了以后，你就管我叫爸了。” “日，”袁元骂了一句，从桌子上拿了个包裹就砸了过去，马国庆伸手将包裹接在手里表示立刻投降赔礼道歉，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割地赔款。袁元其实并没有跟他计较，宿舍里这种荒诞的玩笑经常开的没有边界。 “别担心工作的事情了，夏雨现在已经接到项目了，很快就是大老板了，连我都想把电脑卖了，跟着夏雨做房地产了。”李永岗一直默不作声，他听付娟说夏雨接到了一个项目，最少可以赚到十多万。 “哎吆，你这可是土豪吹牛逼，都带着金光闪闪的。”马国庆自然不会相信李永岗说的话，他每天看到李永岗带着几个人没日没夜地打装备，也在各个中小学门口贴了很多游戏代练的小广告。 “我说的是真的，这游戏代练不是长期活，而且，就一个游戏，很多人一下就学会了，然后就跑了。还有，不想给你们讲，昨天我们去贴小广告，被城管给逮了，妈的，被罚了五百大洋。”李永岗说的是事实。 “那你不会说没有钱呀，干嘛要掏五百块，还不如请我们吃饭呢？”袁元是宿舍里公认的吃货，所以李永岗讲出来的时候，他就立刻想到了吃饭。 “估计是电动车被锁在电线杆上了。”王启明趴在床上，双脚翘着，翻着夏雨给的房地产专业书，慢条斯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夏雨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讲话，他没有接任何的话题。 李永岗哈哈一笑，表示了承认，然后就说：“你还不知道，当时，我发现电动车不见了，急了一身汗，本身这个月就没有赚多少钱，这两千多的货一下就没了，这不坑爹吗？最后发现，这电动车自个儿带个大铁链子在学校门口的铁栅栏上睡觉呢？我当时就想，坏了，被逮了。” 李永岗的话又让整个宿舍的气氛开始轻松起来了，李永岗并不喜欢整个宿舍每天悲惨兮兮地谈着毕业后的鸟事，尽管他的理想死了无数次了，他还是觉得毕业后，不管怎么样，混一碗饭吃还是比较容易的，没准，真能象夏雨说的那样来个华丽大转身。 那些毕业的学姐，学哥不都是还没有饿死。 不过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这倒是个事实，不管怎么样的事实，你不还得去面对，总不能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土堆里。 “我这个月卖了三套房子。”宿舍的笑声停止下来的时候，王启明就象吃了伟哥那样兴奋地喊了起来，他看书看不下去了，说完，从床上跳了下来。 “没劲，不如我看上的舞蹈系妹纸。”马国庆也跟着吃了伟哥。 “这个事情，我可以作证，马儿估计要和李雯复合了。”袁元伸了伸手，对于刚才马国庆的占便宜行为进行了有效的反抗。 “好马不吃回头草呀，看来，嘿嘿。”袁元继续说道。马国庆没有想到的是，他和李雯去开房的那天晚上，袁元和张茹也住在同一个宾馆，袁元正好像个侦探一样看到了他。 马国庆突然无语了，他在酝酿一个很过瘾的词。夏雨觉得复合挺好的，李雯家里情况算是富裕的，绝对算得上一个大美女，估计是马国庆拿着设计部经理的名片又把李雯骗到了手。 马国庆没有想出来其他的词，就按照夏雨的意思说：“对，其实也挺好的。” 李雯是马国庆的第一个女朋友，分手了后跟着同校的一个男生谈了一共七百天的恋爱，马国庆始终不想提起李雯，这是他最痛的地方。 他疯狂地麻醉着自己，靠着一场又一场无休止的没有结果，甚至没有真爱的沉沦。 53.第53章 末世坚强 尽管有时候渺小如虫子般的微不足道。 尽管整个宿舍悲观到在睡眠里还做着失业的噩梦。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们总能想着办法调节情绪，让自己迅速嗨起来，心里的希望就如太阳光辉，穿透着整个寒冷的早上。 夏雨对马国庆说，让他选择个合适的时间，把李雯带到办公室去，宿舍的人算是凑齐了。王启明在旁边唠叨着说现在就数他最可怜了，和李春芳基本没有了联系，他打了几次电话，甚至把电话打到李春芳的宿舍，李春芳都不再接他的电话。 夏雨知道李春芳怎么想的，对于王启明这种“悲观综合症”患者，李春芳采用了绝情的治疗办法，算是以毒攻毒了。当然这些，都是方园园套李春芳的话得出来的结论。 夏雨几次想告诉王启明，最后都藏在了心里。 李春芳的原话是：“如果我的决绝能够换来一个男人的希望。那就算最终启明爱上了别人，我也是高兴的。” 王启明恰恰是行动比较积极的人。 马国庆在自己宿舍的墙上，写着七百天的这个数字，这数字都是他每天数过来的，李雯这两个字折磨了他七百天。 夏雨总希望他们能够和好，这下真的和好了，他希望看到马国庆脸上更多的阳光。马国庆听夏雨说要吃饭的事情，笑着说道：“现在李雯是一家小演绎公司的模特，几乎每天都有演出，每场演出要有两三百的收入呢？” “那你要更加努力了，李雯的收入都是你的几倍了。”袁元依然躺在被窝里，眼睛没有张开，嘴巴却开始说话了。 “袁元，你个傻货，又不是每天都有工作的，不过就是在舞台上唱唱歌，跳跳舞，露露大腿什么的。”马国庆说完，忽然又“嗷”地叫了一下说：“妈的，这模特不能让她做了。” “对，做模特迟早会做成别人的女人。”袁元继续搭腔道。 夏雨听到这里就想把袁元的嘴给堵上，可他说的是事实，有时候事实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马国庆没有说话，而是快速地穿起鞋子，把鞋带系了起来，突然想起来是星期天，立刻叫了起来说：“夏雨，我们起这么早干什么，星期一才去四海房地产开发公司去提交暖场方案的。” 夏雨知道王军今天并不上班，昨天他给王军通了电话，约好星期一下午去提交暖场方案，由于过度在乎第一笔单子，几乎忘记了时间，一大早就把宿舍所有的人都给吵醒了。夏雨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每到星期天早上的时候，他都会很紧张地问一句自己的父亲：“今天是不是星期天呢？”直到父亲确定两次后，他还是不放心地到学校看一下，到底其他的同学有没有去上课。 想到这里，夏雨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是星期天呀，起这么早，是让你们去陪女朋友去吃早饭的。”王志宏在上铺穿衣服，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摇了摇头说：“先吃早饭吧，等吃完了，回来再接着睡。” 宿舍最能睡的是袁元，他像一尊睡觉的泥菩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常情况下，星期天，他是不到十点不起床的。听到夏雨说陪女朋友吃饭，袁元才睁了睁眼睛说：“夏雨，你非把我折腾起来不可呀。” “是张茹折腾你吧。”夏雨回了一句后，看到王启明背着小挎包，准备去上班了，就问了一句说：“你们星期天还上班？” 王启明抹了一下脸，好象还没有睡醒的样子说：“做房产的，别人休息的时候，你要好好上班，别人不休息的时候，你仍然要上班，一年四季都不能休息的。”放假对他们来说，就是发财的日子，只有放假看房的客户才会比平时多一些。 王启明说完，推开宿舍的门就去上班了。 李永岗仍然钻在被窝里，他伸出来脑袋，就直接看到了夏雨，笑着问了一句说：“夏雨，昨天晚上，我给你说的那件事情能不能考虑。” 夏雨很明白李永岗想加入公司，他此刻却无法回答，因为公司至少目前还没有接到大的业务，进来一个人就要增加一份工资，这些钱都是方园园出的。 出于朋友的感情，夏雨还是重新考虑了一下说：“那行吧，等你把电脑处理了，想过来上班就上班吧。” 李永岗说了两声谢谢，又把头缩到了被窝里，继续睡觉了。 夏雨则叫上马国庆到了女生的宿舍楼下面，等方园园下来一起去吃早饭，却先碰到了李雯。李雯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俩的样子，拿着饭盒正准备擦身而过的时候，夏雨低声叫了一句说：“李雯，一起吃饭吧。” 李雯自然认识夏雨，她转过身，一脸的惊讶，她并不是惊讶夏雨讲的话，而是惊讶马国庆把他们复合的事情公开的这么快。 马国庆脸上有些微红，立刻解释说：“那天晚上，我们去的时候，被宿舍的人看到了。” 李雯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说了声：“好吧。”算是答应了夏雨的邀请。她很想说：“如果没有分开，我根本就不知道马国庆爱我爱的那么深。” 爱得越深，伤的越重。李雯内心里仍然有些不安的原因是对于这份爱情的愧疚。 面临分手季，她选择了分手后的复合。 也许是这份沉甸甸的爱让她翻然悔悟了。 七百天，对于马国庆来说就是一场末世。前些日子他说他是经历了末世的幸存者，目睹了大地的裂缝、喷射的岩浆，甚至是排山倒海。 夏雨则认为其实每个人都应该象面对末世那样，表面慌张，内心坚强。 方园园从宿舍走下来，立刻看到了站在站在旁边的李雯，心里一乐嘴上就说道：”哎呀，还真是舞蹈系的妹子，马儿，你还真厉害。” 李雯和方园园有交集仅仅也是在学校的一个剧社里面，方园园和任何人相处的关系不错，因为人人都很想和她这个土豪做朋友。 54.第54章 刻骨铭心 夏雨觉得自己粗心大意是在学校食堂吃早饭的时候，他突然发觉方园园眼圈有点发黑，显然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夏雨还没有说话，就被马国庆叫上去打饭了。 食堂里的嘈杂声并没有停止下来，新盖的餐厅还没有运营，学校的就在餐厅增加了几个窗口专门供大一新生打饭的，学校这样做，也是防止那些大二和大三的学生们欺负刚来的新生而考虑的。 “油条，豆浆，包子，稀饭。”各种叫嚷的不耐烦就在食堂里面响彻着。夏雨和马国庆虽然去的比较早，还是排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上。夏雨看着着长队的大一新生，开玩笑地对马国庆说：“在学校吃个饭都要靠竞争了。” “本来就是啊，竞争是动物的天性，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努力竞争才能实现。”马国庆觉得人类就像个动物世界，只不过动物不穿衣服而已，他说完后觉得完全不过瘾，立刻又补充说：“如果人类脱了衣服和动物基本也没有什么区别，资源越少，竞争就越残酷。” 李雯和方园园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两个人分别转身看着各自男朋友的背影，方园园并不知道李雯是怎么想的，她反正觉得心里暖暖的，抵消了昨天晚上流的泪水。 昨天晚上方园园和母亲王雪又在电话吵了起来。方园园第一次大胆地直接顶撞了王雪，当母亲王雪再次劝说方园园放弃夏雨的时候，两个人在电话吵了起来，最后王雪还说出了如果不放弃夏雨，就和她断绝母子的关系的话。 方园园竟然说：“放弃就放弃吧，你也没有把我当女儿，你不过就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交易的布娃娃。” “布娃娃，布娃娃。”王雪叫了两声，有些不理解地问方园园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布娃娃没有感情，可以随意被你卖来卖去。”方园园在电话吼叫着，她尖叫的声音让整个宿舍的刘静，许悠悠，张语华吓了一跳，然后方园园哭着就把电话挂了。 王雪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就只能听见“嘟嘟嘟”的声音。然后许悠悠就走过来，坐在床上哄方园园说：“如果一个穷小子还让你哭，那还不如直接放弃呢。” 刘静和张语华一听，就知道没有大脑的许悠悠安慰错了，她们俩早就听出来电话里应该是方园园的父母，她们正担心方园园大发雷霆的时候，就听见方园园低声说了一句：“许悠悠，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又过了五分钟，马国庆和夏雨才把饭打了过来，夏雨发现方园园的眼角有些湿润，正好方园园也看到夏雨正在看着她，低下头去，用纸巾悄悄擦了擦眼角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复习功课熬夜了。” 夏雨心里知道肯定是方园园又和父母吵架了，面对自己的女朋友，夏雨不好说方园园的父母，他打算先吃完饭，就让方园园带自己去见他们父母。 夏雨觉得自己给方园园带来了很大的痛苦，每次都会有些歉疚。他轻轻地把米粥放在方园园面前，轻声说道：“园园，先吃饭吧。” 方园园不愿意提起和父母的争执，她完全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 “嗯！”方园园有时候乖巧的像只小猫，在某些事情上面，她强势的又象只母老虎，方园园经常在夏雨面前说：“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我还是很讲理的，你说是不是。” 夏雨如果不点头说是的话，就会让方园园的小铁拳砸个半天，只有求饶的份，虽然说武力逼迫下的承认，在这一点上，夏雨还是心服口服的。 夏雨他们正在低头吃饭。 “啊，”方园园突然大叫了一声，她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呢？把夏雨端过来的几盘小菜全部倒在了粥里面，差点把小碟子也扔到碗里面。 李雯和马国庆，夏雨三个听见她叫的时候，她正拿着最后一个碟子，手一翻，整盘咸菜就扔进了碗里面。 方园园看着他们三双惊奇的眼睛说：“不好意思，走神了。”她把稀粥往中间一推说：“夏雨，我不想吃了，你们赶紧吃吧，我去买一杯热牛奶去。” 方园园说完，就去排队了，她心里一直琢磨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知道母亲王雪有时候会像个疯婆子一样。 夏雨心里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马国庆则热情地问夏雨说：“你们俩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夏雨说没有。 李雯则小心地说：“我刚才看到园园是黑眼圈。”然后继续低头吃饭，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方园园端着两杯牛奶走了过来，李雯很佩服方园园的勇气，在众多追求者面前，她选择了老实善良的夏雨。 “牛奶来了。”方园园摇晃着脑袋，开心地喊了一句。她曾经是剧社“导演”，也出演过校园剧的很多角色，虽然不能跟中戏的那些演员相比，但也演的非常像的。 方园园坐在夏雨的旁边，把一杯牛奶放在夏雨面前。优雅地把吸管放了进去，然后抿嘴吸了一口，高兴地说：“真香，马儿，你不给你家雯雯也买一杯吗？” 李雯就像个初次和马国庆刚认识的女孩子那样，害羞地说道：“我吃饱了，下次吧。” 方园园知道她不好意思，也许还有几分尴尬吧，就故意逗她说：“你这个朱丽叶，什么时候这么矜持了。”方园园所说的“朱丽叶”是学校剧社在排演话剧《朱丽叶和罗密欧》的时候，李雯饰演的“朱丽叶”，当时选男主角演罗密欧的时候，找了剧社很多，都不能很好的配合，最后方园园出招，让马国庆去演了，没有想到立刻获得了成功，在全校元旦晚会上，李雯在学校一举成名。 李雯成名的原因是她的一双美丽的腿，新式话剧里面，方园园安排这个舞蹈系的美女跳了一段中式的舞蹈，就是这段舞蹈让全校的学生记住了她。 李雯咬了咬嘴唇，此刻的她，觉得自己真是不配演“朱丽叶”，这个主角，她曾经背叛了爱情。方园园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有时候甜蜜的回忆也许是一种痛苦。 每个人出演的演员又怎么能和生活中真实的自己完全一样呢？ 方园园想挽回自己的话，就用脚尖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夏雨，意思是让他帮忙圆一下，夏雨完全没有准备，正在喝牛奶，抬起头立刻说道：“实际上，最能让人记住的不是甜蜜的爱情，而是痛苦的爱情，只有经历了刻骨铭心痛苦之后的爱情才是香甜的。” 马国庆和李雯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55.第55章 恶性竞争 王启明上班的楼盘叫帝景豪庭，看上去很高端的案名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楼盘。经济的蓬勃发展，让追求利益的人变得象无头的苍蝇，导致整个社会基本面变得更加浮躁，整个社会开始追求一种精美包装的外表，而不再重视内容的实用性。 吃过饭后，夏雨和方园园想到王启明工作的地方去看看，因为帝景豪庭离王军的富贵花园并不算远，有一定参考性和可比性，夏雨还没有去过那里。 夏雨和方园园到王启明工作的售楼部的时候，一名女置业顾问立刻迎了上来，他们一看是一对男女，而且，方园园拽着夏雨的一只胳膊，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从职业眼光来判断，要么是一对夫妇，要么是处于热恋期间男女爱人，这可是一对有买房意向的准客户。 夏雨和方园园看到她迎面走了过来，突然瞥见了售楼部一角里，王启明正像个孙子一样被一个女销售经理批评，那女销售经理穿着一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看上去身材还算高挑，看上去还算漂亮的脸蛋，却因为她说话的语言过于粗糙而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也与整个售楼部温馨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打人不打脸，批评人也不能在公众场合批评呀，这销售经理的职业素养好不到哪里去。”方园园有意地说了一声，走过来的置业顾问听得很清楚，却又不好辩驳，只是微笑着问了一句：“您好，你是不是来看房的。” 夏雨并没有听见这名置业顾问的问候，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王启明那里，他记得王启明提到过她，依稀记得她叫张燕。夏雨就想冲上去说一声：“启明，还不如不干了，在这里受这鸟气，而且还是受个女人的气。” 王启明同时也看到了夏雨和方园园，他更注意到了夏雨脸上有些愤怒的表情，怕夏雨做出什么对他职业有影响的话，立刻对张燕说：“经理，我的客户来了，我要去接待客户了。” 张燕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沙盘前面的夏雨和方园园，怒气未消地说：“去吧，要是有下次的话，扣你提成。”王启明立刻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对那名正在接待的置业顾问说：“不好意思，他们俩是我的客户。” 那名女置业顾问怀疑地质问了一句说：“你登记了没有，没有登记的客户怎么能算你的客户呢，现在轮我接待了。”她转身朝经理室方向看了看，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刚被销售经理批评了，这次竟然敢抢我客户，小心我到销售经理投诉你。 夏雨和方园园两个都不说话，就想看看这销售经理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王启明则笑着说：“我是没有登记，但这两个人确实是我的客户。” 那名置业顾问正要反驳王启明的话，话还没有说出来，却已经到了嘴边，就听到夏雨叫了一声说：“你们俩有完没完，我们是来买房子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夏雨的声音很大，竟然在空旷的售楼部里有了回音，他们并没有讲明白到底是谁的客户，他们有意整一下这个不讲理的置业顾问。 售楼部里面的竞争也很激烈，一般新的置业都很容易受到老置业顾问的排挤。 销售经理立刻站在经理室的门口，她想看看售楼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客户那么生气。那名置业顾问本来眼睛就朝经理室的方向看着，她是名老置业顾问了，显然跟销售经理的关系要好过王启明了，她立刻不管不顾地大声嚷嚷着说：“经理，王启明抢我客户了。” 此刻，王启明心里就******想笑出来了。 张燕高跟鞋在售楼部的大理石地板上，鼓点般打着节奏就走了过来，问了一句说：“怎么回事情，王启明抢客户了，在我们售楼部里面抢一个客户是要罚掉一个客户的，你们知道这个规定吧。” “当然知道了，经理，这一组是新客户，王启明并没有登记过，他却说是他的客户。”那名女置业顾问显得底气很足地说，按照售楼部的原则，新客户执行的是轮接制度，谁接到算谁的。 “经理，售楼部规定说抢一个客户要罚掉一个客户，罚掉客户的提成归被抢的那名置业顾问，是不是真的。”王启明则在那名置业顾说完后向张燕确认了一遍。 “是的，在这点上我是毫不客气的。”张燕肯定地点了点头。 夏雨和方园园两个人被晾在旁边上，夏雨从来没有想到，在大同这个市场上，他们的专业度竟然如此之差，也许房子太好卖了，对整个职业要求也就不再强调了。 “那这个客户是我约过来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客户。”王启明职业性地微笑着说。 王启明都这样说了，那名女置业顾问还有些不死心地说：“这个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得顾客说了才算。”她刚才听夏雨的口气不象是王启明约好的客户。 被晾在旁边的夏雨立刻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昨天晚上偶然遇到你们的置业顾问王启明，约好的今天上午到这里来看房的，我这里还有他的名片的，不信，你看看。“夏雨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王启明的名片，当然他不只有一张王启明的名片。 那名女置业顾问的眼睛立刻变成了灰色，她意识到被客户和王启明耍啦，尽管他们售楼部整体职业素质比较差，但客户依然是上帝。夏雨在整个行业里认识的人也比较少，张燕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仅仅是过来玩的，而且和王启明还在一个宿舍里面。 张燕接过王启明的名片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就让王启明接待了，然后对那名女置业顾问说：“你有一套房子的提成归王启明了，下不为例。” 王启明假装正经地给夏雨和方园园介绍着沙盘，看到坐在吧台里面的那名置业顾问，用仇恨的眼睛看着王启明和夏雨他们三个人，一套房子也就六百多元，六百多元也一笔收入啊。 王启明介绍完楼盘后，假装给夏雨他们算价格，在售楼部找了沙发坐了下来，让售楼部的茶水员倒了两杯茶水，低声说道：“这售楼部全他妈是特务啊，我上午就随便说了一句话，就被销售经理知道了，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56.第56章 如此相逢 每个人都是从孙子长成爷爷的。 不管是在真实的成长过程中，还是在现实的职场中。 让夏雨出乎意料的是王启明已经开始慢慢地适应了这个职场的生存法则，要么忍，要么辞职。 夏雨看到王启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嘴里面津津有味地讲述着他在帝景豪庭的所有故事，包含所有的老置业顾问对他的排挤和不屑，他都慢慢地开始适应。他说销售经理张燕在整个售楼部里从项目的一期已经做到了现在的第四期，从一个普通的置业顾问变成了销售经理。 每个人都是熬出来的。 很多的时候，我们总是活给别人，也在盯着别人怎么活。只有到了职场才是真正为自己活的，但在职场，却又带着面具，活得不像自己。 夏雨觉得王启明在宿舍和售楼部完全像两个人，职业把他完全撕开了。王启明只是笑着说不是职场把他撕开了，而是人在每个特定环境中都有自己应该具有的身份和属性，比如夏雨在学校就是学生，在公司就是老总，在父亲面前就是儿子，在方园园面前，也许是未来的丈夫。 夏雨点了点头，觉得王启明还是变化挺大的，不过才上班就两个月多一点，变化竟然这么大。他惊讶于社会改造一个人的惊人速度。他觉得自己最大的不足是还没有经历过职场的锻炼。 夏雨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前面所有对实习两个字的一切表述都是错误的，实习只是一种过渡，是在校园和社会之间搭建了一座桥梁，你能否将来融入社会，适合这个社会，实习恰恰是提供给了你一个角色转变的时空。 实习，两个字瞬间就伟大起来。 方园园在旁边坐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实习，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快就融入社会，对于社会的认知，她在另一条线上已经有了自己更为深刻的认识。 这条线就是方中望的教育。 三个人正在聊天的时候，售楼部的门口走进来四个人，所有置业顾问的眼睛就像狼看到猎物一样，瞬间就绿了。 一辆奔驰，一辆宝马，两辆车停在了售楼部的门口。 方园园和夏雨背对着售楼部的门，王启明的眼睛正对着售楼部的门，这是销售的职业法则，看着碗里，必须想着锅里。 王启明并没有认出来他们四个人，只觉得其中一个男人在哪里见过，另外一个男人有些面熟，他努力想了一下，并没有想起来，就叹了口气说：“冯雪琴这下可发财了，虽然罚了一套提成，这下可逮到大客户了。”他绝对不会想到，方园园的父亲也来到了这里。 此刻的冯雪琴已经屁颠屁颠地走上去迎客了。 夏雨和方园园看着王启明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客户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夏雨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罗全正站在沙盘面前仔细地看着沙盘，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头发略微有些发白，不是他办公室墙上贴的那张照片是谁，是方中望，紧接着夏雨就感觉到脸上发烫。 方园园看了一眼里，立刻扭过头来说：“坏了，没有想到他们来这里调盘了。”方园园用了一个专业词语，也是长时间跟夏雨在一起学来的。 王启明看方园园和夏雨的神情，立刻拍了一下脑袋说：“想起来了，那个小帅哥，就是被夏雨打过的罗全，那个男人，啊。。”王启明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已经知道，这个就是方园园的父亲，那个长治县中望集团的董事方中望。 夏雨此刻并不知道，方中望买的土地就在富贵花园的对面，也是富贵花园最大的竞争楼盘。而且整个楼盘的土地面积是富贵花园的三倍。 “你这个楼盘多少钱？”方园园没有回头，也知道这句话是父亲问的。 “看样子，您是第一次来吧，这是您的儿子吧？”那名置业顾问并没有说楼盘的销售价格，而是通过问话了解着每个人的身份。 “不是，是我们家未来的女婿。”这句话是王雪说的，这句话说出来，方中望瞪了王雪一眼，旁边的罗全脸上却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奥，原来是这样的，您是给女儿和女婿买房子来了吗？”置业顾问继续笑着问，她看出来，旁边的阿姨一定是这位中年男人的妻子。 方园园听到王雪的话，有些生气了，她突然站了起来，又被夏雨摁在了沙发上，他不知道方园园上去又要发生什么情况。 这边角落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他们四个调盘人员的注意。 方园园见老赵在，这位赵叔叔一直就很疼爱自己，也是母亲的远房亲戚，她才准备过去的，又被夏雨给制止了，悄声说道：“夏雨，你别制止我，我要过去跟他们说个明白。” “你过去干嘛，这里是售楼部，你这过去跟你爸妈吵，那爸妈面子上也过不去的。”夏雨说道。 “没事，没事，我不吵行不行。”方园园一方面试图着说服夏雨，一方面她就想过去见见赵叔叔。 王启明知道夏雨很紧张，而且那个被打得罗全就在现场，弄不好两个人在售楼部里面就会打起来，因为上次，夏雨下手并不轻，也劝方园园不要去。 “我就要去。”方园园再次站了起来。 “行，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夏雨并不想在这个场合跟方中望见面，他希望在写字楼见面，这也是和方园园商量好的，只不过中途先绕道到了王启明的售楼部。 方园园还没有走过去的时候，就被司机老赵首先看到了，他并没有盯着楼盘看，所以，最先看到了方园园。 “园园，你怎么也在这里。”老赵有些惊喜地叫了出来。 老赵的叫声，让那名叫冯雪琴的置业顾问立刻就呆住了，如果这是一家的话，那这也是王启明的客户。 “该死的王启明。”冯雪琴默默地骂了一声。 王雪和方中望听到老赵的声音也都看到了方园园，罗全扭过头去，他看到了王启明，当时打架现场他也在现场，他因此判断出背对着他坐着的那个人一定是王雪口中的夏雨，而且就是打他的那个夏雨。 罗全摸了摸额头，仿佛头上的疼痛还在。 方园园张开双臂，像个孩子般喊了一声：“赵叔叔。”然后，就扑在老赵的怀里，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在自己的父母那里得不到支持，却在蓝迪那里，在赵叔叔这里得到了支持。 赵叔叔有一次送她过来，她还让赵叔叔带着她和夏雨一起吃饭的。 57.第57章 明枪暗箭 夏雨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进退。方中望和王雪则迅速地判断出来，夏雨应该就在方园园走过来的那个方向的沙发上坐着。 而这个时候的王启明则必须把他们当做正常的客户接待，他整理了一下资料夹，大大方方地走了上来。王雪的眼神就变成了一个带着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在王启明的脑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随着王启明行走的路线慢慢地移动着。 受王雪的误导，方中望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王启明。 直到王启明走上来，问他们想看什么样的房子时，他们俩仍然盯着王启明的脸，停顿了大约有两分钟。方中望正打算问房子的事情，这是离他们的地块最近的一家楼盘，如果有现房的话，买下来至少可以当做临时居住或办公的场所。 王雪的问话很快打断了方中望，她问了一句：“你是夏雨吗？” “你找夏雨什么事情？”王启明回答完，也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他完全可以直接回答说不是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问人家找夏雨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王启明的话倒让王雪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有些狼狈地摆了摆手，上次在大街上和方园园的争执，回到宾馆后被方中望说了几句后有所收敛了。 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王启明。 王启明并没有躲避，而是盯着她，用手势引导她的目光到了沙盘上，自然地介绍起整个楼盘的概况。他没有注意到，本来站在沙盘前的罗全已经走向了坐在那里的夏雨。 罗全认为夏雨是故意背对着他，在他下车的那一刻起，夏雨应该就看见了自己的车。 方园园委屈地埋在老赵的怀里，哽咽着，她完全是想让王雪和方中望看到她的委屈和不愿意。 却不想，方中望和王雪的焦点全集中到了王启明身上，他们误认为王启明就是夏雨了。 方园园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罗全已经坐在了夏雨的对面，正和她的目光相对，罗全嘴角的冷笑让方园园浑身起鸡皮疙瘩，方园园只好走到父母的身边，尽量不让他们也坐过去，她无法把握会发生什么事情。 夏雨同样冷冷地看着罗全，两个人像敌人一样，当罗全将目光从方园园身上移到夏雨身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夏雨眼睛中的犀利让他想躲闪。 罗全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烟，抽出来两根，扔给了夏雨一根，然后自己手里的香烟点着了，吸了一口说：“你是夏雨吧。” 夏雨拿起香烟，竖着在茶几上敲了两下，他并没有点着，而是点了点说：“我是夏雨，我是方园园的男朋友。”夏雨直白而爽直的语气让罗全有些想笑。 其实夏雨的话很简单，就是想告诉罗全说方园园已经有了我，你就不必枉费心机了。 罗全想大声说：“就凭你也配。”他却没有说出来，爱情和婚姻确实需要实力，可是，目前，他却没有任何可以说这句话的底气，因为爱情中的那个主角却是属于夏雨的，夏雨捷足先登了。 罗全回国的那年，方园园刚刚考上大学，他认为方园园是逃不出他手掌心的，他有很多别人都没有的优势，最重要的是王雪和方中望已经把他当成了女婿。 罗全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挂职，享受方园园的权力却没有给他。他苦笑着对夏雨说：“大学的恋爱都是没有结果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将来方园园是要回长治继承他父亲的家业的，最能帮上她的人是我，如果你爱她，你就应该为她考虑。” 夏雨最讨厌用爱这个词来找任何的借口，爱的那个人永远只能是在一起的那个人，爱一个人就让她离开的说法是多么的荒唐。因此，夏雨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说：“就是因为我爱她，我才会决定把一生的爱全部给她，我放弃了，还如何爱他。” “你还真够无耻的，你的爱是自私的占有，你能给她什么，房子，车子，没有这些你能让他幸福吗？何况爱情的本身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换，我猜想你是看中了方园园家里的财产吧，你不能否认这一点。”罗全用自己内心的想法强加给了夏雨，他的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按下了微型录音设备的按键。 “呵呵，呵呵。”夏雨干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就把香烟点着了。 王启明正在给方中望和王雪讲着楼盘常识，说三期还有几套现房，面积比较大，如果他们愿意买的话，可以先给他们计算一下价格。方中望和王雪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罗全和夏雨在那边已经对战了起来，他以为罗全仅仅是在那里调盘。 方园园则寸步不离地跟着父母围绕着沙盘，她不断示意王启明给他找一个离他们远的位置坐下来，她的动作却让王雪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 方中望又问了几个关于大同楼市的问题，王启明都很专业地做了详细的回答，让方中望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介绍到一半的时候，方中望突然问了一句。 “我就是长治的呢？”王启明用长治话说道。 “你是长治什么地方的？”方中望再问出来第二句话的时候，方园园突然意识到了，她父亲肯定是把王启明当成夏雨了。 王启明并没有回答方中望，而是看了看靠沙盘比较近的地方有沙发空着，这处沙发和夏雨的方向正好相反，离得比较远，就对方中望说：“咱们先坐下来说吧，刚才给你介绍的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王启明的职业素养显然要比售楼部其他销售人员高很多，他通过一连串的引导，就带着方中望和王雪他们坐了下来，方园园感激地看了她两眼。 王雪把这些都悄悄地记在了心里，她很快有了一个疑问：“女儿不是说夏雨开了一家策划公司吗，怎么是在这里卖房子的一个穷鬼。”她想到这里，狠狠瞪了方园园一眼。 方园园很快回敬了她一眼，然后就想对司机老赵问一句说：“赵叔叔，蓝阿姨还好吗？” 蓝迪是王雪的心头刺，如果方园园说出来一定能将王雪刺痛。方园园抿了抿嘴唇，控制住了自己的任性，不管怎么样，王雪都是她的亲生母亲。 58.第58章 争吵升级 “我觉得这应该是你的想法。”夏雨吸了一口烟，放松了很多。罗全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灼烧，尽管他是这么想的，他也不想让自己有被夏雨的侮辱感。 在罗全眼里，夏雨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任何社会阅历的孩子，他觉得自己采取的策略完全是错误的，对付这样一个农村来的傻小子，自己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解决，直面挑衅的砝码不够，他完全低估了夏雨。 罗全的眼神凶狠地闪了一下，夏雨很快捕捉到了，他很快猜出了罗全的用意，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至少中国还是个讲法治的国家，不属于你的又何必强求。” 猜到罗全的心思并不难，尽管在一个法治健全的社会，暴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很多地方还算一种有效的手段。夏雨说出来，只是想警告罗全不要采取过激的做法。 罗全很快看到了夏雨老实可欺的一面，跟他讲法治，简直跟流氓讲道理是一个结果，他悄声说道：“你知道我有很多手段让你在这个城市里呆不下去，我可以让你死在这个城市的任何角落里而没有其他人知道。当然我也可以让你活得很滋润，如果，你放弃了方园园，我可以把我楼盘的策划代理交给你做，三百亩地，你可以赚个几百万。” 罗全采用了软硬结合的手段，他觉得这个诱惑够大的。夏雨只要答应他的要求，那些看不见的爱情和前途都有可能在一两年间实现。 夏雨说出来的时候，罗全的第一感觉是觉得夏雨是个傻子，要么就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因为夏雨问了罗全一句说：“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任何事情都可以靠利益交换来实现。” 罗全就想说夏雨真是个傻子，事情明摆着呢，不管夏雨坚持不坚持，夏雨都不可能娶了方园园，因为王雪和方中望都不会同意的，他只是想通过楼盘策划拿到夏雨放弃的录音。他就可以让方园园感觉到她在夏雨手里仅仅是一张牌，是获取更多利益价值的一张牌。 夏雨的回答让他并没有死心，他接着问了一句说：“你说吧，到底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放弃方园园，你直接说出来好了。” 夏雨已经不想跟他说了，在商业社会中，他是想做一个成功的商人，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没有底线地出卖自己的人格。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除非我死了。” 夏雨说完，罗全就觉得他自己和夏雨的第一个回合已经输了，他脸上的怒气让他整个脸憋的通红，说起强壮，他不及夏雨，他还是威胁地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夏雨蔑视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简直是不可理喻，你以为社会是围绕着权力和金钱转的，但实际上还是围绕着公平和正义转的，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却不能阻挡我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力。” “真他娘的是一个****。”罗全觉得自己和一头猪在谈判，他从小长到大都目睹了权力带给自己的荣耀，也亲身经历了金钱带给自己的快感。 夏雨并没有生气，他觉得罗全是不值得他生气的一个人。 罗全又拿出一根烟点着了，这次，他没有给夏雨，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么一个土包子，看上去甚至有点傻的男人怎么就能把方园园骗到手的。 更为可怕的是，夏雨还是一根筋。 最后罗全总结出来一句话：“穷人都是一根筋，活该他受穷。” “穷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穷仅仅是需要改变的一种状态，我和园园两个人毕业了，就凭我们两个人，每个人每个月三千元工资也够我们花了。”这是夏雨最低的理想层次了，他也是这么想的，他当然也想到了房子和车子，但至少在目前是不可能实现的。 夏雨说出的这些话，尤其是他称园园两个字的时候，对于罗全来说都是一种刺痛。 夏雨老实地回答着罗全的话，罗全却象被针戳到了屁股那样，尖叫了一声说：“操，这就是你给园园的生活，你******就这样给园园幸福的。” 罗全的尖叫，让方中望和王雪，包括王启明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听见罗全那完全没有节操的粗话。 方园园却很清楚，罗全一定和夏雨发生了冲突。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男朋友，虽然老实忠厚，但嘴皮子却也不是那么笨的。罗全的尖叫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罗全拥有各种优势，夏雨只有一个条件就可以狠狠地打击他，那就是自己把全部都给了夏雨。 夏雨并没有用这个去打击罗全，他只是简单地用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去否定了罗全的全部想法。 很快，方中望和王雪两个人就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他们把王启明当成了夏雨。 冯雪琴在王启明介绍房子的过程中，就一直没有离开，看到方中望和王雪两个人站起来的时候，大胆地问了一句说：“你们不是来买房子的吧。”被扣掉一套房子的提成，她是不甘心的。 方中望担心罗全跟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穷小子打起来，心里本来就很急，听到冯雪琴的逼问，立刻大声说：“谁说我不是来买房子的，给我定三套，老赵你给他们刷卡。”方中望指了指王启明说，他觉得这个小子还不错，要是能挖到自己将来的项目就好了。 冯雪琴的脸上刷白刷白的。 夏雨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很清楚罗全为什么会跳起来像个猴子，毕竟穷人和富人设想的生活是大不相同的。 他很想问罗全一句说：“什么是幸福。” 然后，他就看到方中望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王雪则站在旁边，脸上有些怒气冲冲的表情，如果她是一头狮子，也许此刻就开始吃人了。 方园园果断而迅速地坐在夏雨的边上，她这是一个典型的保护性动作，让罗全醋意更加溢满了大脑。 “你知道我是谁吧。”方中望很客气地问了一句，也很直接。 夏雨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谁。”方中望又问了第二局，仍然没有拖泥带水。 夏雨老实地回答说：“不知道。” 方中望还没有说话，王雪就接了过去说：“罗全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是我们家未来的女婿。” 方园园此刻再不说话，她就控制不住了，她大声地质问了一句说：“请问这位王阿姨，你们家到底几个女儿，罗全是你女儿的男朋友也好，是你家的女婿也罢，都跟我和夏雨没有任何关系。” 方园园显然延续了昨天晚上，王雪说断绝母子关系的话题。 59.第59章 门不当户不对 在利益面前，让你大开眼界的是各种丑陋的面孔。 方园园的话让王雪完全没有预料到，“阿姨，阿姨”，王雪指着方园园，喊了两声后，几近崩溃地说道：“你竟然叫我阿姨，你可是我养了二十二年的女儿。” 尽管夏雨对方园园的任性早已不陌生，但方园园说的话，他仍然觉得有些陌生和过分，他看到方中望的脸上抖动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也许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园园，你有些过分了，你不能这样对你的妈妈，也许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更幸福，在她眼里，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夏雨怕方园园继续任性下去，急忙劝方园园。 “你也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充好人，我女儿之所以今天变成这个样子，跟你夏雨脱不了关系，你说，你说给我女儿喝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王雪的泼妇性格立刻朝着夏雨大发了雷霆之怒，她张牙舞爪地扑向夏雨的过程中被方中望拦住了。 方园园没有想到母亲的修养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差，愤怒地拽起夏雨离开了沙发，这么多人，她母亲表现出来的素质让她觉得羞愧。 “你走，你走的话，就永远别回家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王雪仍然在后面声嘶竭力地喊叫着，她完全不顾及任何的身份和脸面，这也许是她唯一能用的招数了。 方园园拉着夏雨的手走向售楼部的门口，她昨天晚上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王启明拿着三张收据刚好从经理室走到沙盘前，看着方园园和夏雨两个人，立刻愣在了原地。 方中望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想起了自己少年时代的尴尬。每一个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有很多的钱，也没有地位可言，可那个时候起点低，每个人奋斗的起点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过了这么多年，这种状况和当时已经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是身无分文，也相过不少对象，找了不少媒婆，连基本的自行车，缝纫机和大衣柜都买不起，直到认识了王雪，王雪的父母开始也坚决反对，最后拗不过王雪，也就成全了他们，撮合她们过起了日子。 每个当父母的都希望女儿嫁得好，过得幸福，方中望和王雪也是这样，谁也不愿意重复过去的拮据和艰辛，更不愿意看到女儿将来跟着夏雨受苦受累。 方园园的任性，方中望认为和自己有较大的关系，三十二岁的时候才有了女儿，自然溺爱的不得了，久而久之，溺爱也成了一种习惯，即便有了蓝迪和方敏，这种习惯也没有改变，当然是除了脑子中的封建思想以外。 王雪看到方园园和夏雨两个人走出了售楼部，方中望还一言不发地望向门外，一言不发地想着什么事情，她便坐在方园园刚才坐的位置上，生气地说道：“你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罗全没有猜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的眼睛瞅着自己的脑门上方，瞅来瞅去，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既不能劝方园园留下来，也不能跟着王雪一起吵。 方中望眼神收回来转到王雪身上的时候，说了一句：“够了，她又不是一条狗，你难道让我找根绳子把她拴起来吗。我昨天晚上就交代过你，这件事情不要着急，咱们要从长计议。你看看你一见夏雨就象条狼，你恨不得吃了人家，这事情跟夏雨没有关系，你得先收了女儿的心，你越针对夏雨，园园就越想着保护夏雨，离我们的想法也就越远了。” 王雪担心地看了看门外说：“我是担心这样下去，我就要当外婆了。” “对对，园园以前就跟我说过的。”罗全条件反射地插了一句，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方园园这样警告过他，他很着急地看着售楼部外面，仿佛夏雨和方园园一出售楼部大门就去生孩子了。 方中望看了看罗全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地说道：“罗全呀，现在咱们的重心应该是这三百亩地，男人有了事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放心吧，依我看，夏雨那小子和我们家园园，两个人走不到一起去，他们俩性格完全不同，一个老实巴交，一个刁钻任性，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伯父，可是，爱情是互补的，正因为他们不同，才有可能走到一起。”罗全显得很担心，看王雪的样子是不可能阻止方园园的，只能靠方中望了，要么只能靠自己了。 罗全说完后，眼神犀利地闪了一下，他打算等他在大同站稳脚跟了，得好好收拾一下夏雨，权力和金钱会让很多人迅速向他集中的。 方中望却冷笑了一声说：“爱情，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爱情了，即便有，爱情也是最势力的，爱情讲的也是门当户对，也是强强联合，你看有哪个明星嫁给一个穷人的，哪个富豪的千金小姐不是嫁给权贵领导的。” 方中望的话让王雪冷静了很多。 王启明看到他们三个人的火药味少了些，就大着胆子上来准备把收据送给方中望，方中望让罗全收了起来，然后微笑着让王启明坐下来说话。 冯雪琴在吧台里面看着王启明一下子就成交了三套，再加上自己被罚的那一套的提成，加起来就两千多了，她愤恨地看着他们几个人，内心暗暗诅咒他们买的房子里闹鬼。 王启明坐了下来，方中望就问他们每个月拿多少提成，大概底薪多少，王启明都老实地做了回答。他知道方中望是来大同做房地产的，只是比想象的快了很多。 方中望的打探，让王启明迅速知道了他的企图，他这是挖人来了。 方中望并没有隐瞒他挖人的打算，直截了当地说，等他们公司注册了，售楼部盖好了，希望王启明到他的售楼部去上班，待遇绝对比这边要好得多。 王启明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他能得到长治中望集团的董事的厚爱，自然有点受宠若惊。可是，他过去了，他是不是就得向着方中望，反对夏雨和方园园的爱情呢？ “怎么，你不愿意，你我都是长治的，我方中望在长治的名声你应该是听说过的，跟着我方中望的人那是有几千人的，将来的发展前途也是你始料未及的。”方中望看出了王启明心里的怀疑，其实王启明是想过去的，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一直是他毕业后的梦想，方中望算是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仅仅是考虑了一下和夏雨的关系而已。 “愿意，当然愿意了，如果方董能给我这个机会，我王启明一定会努力做好销售的，让方董的楼盘成为整个大同市的销售冠军。”王启明很有信心地说道。 60.第60章 面子值几个钱 “影响爱情本身的大多数是与爱情无关紧要的东西。”方园园曾经说过这句话，在她的爱情世界里，不存在对面包的渴望。她说她要抵制物化时代，因此她从来就没有考虑房子，车子，银行卡里的存款，甚至夏雨毕业后能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也不曾考虑过。 对有些人来说，只要爱就够了。 大学的爱情并不都是幻想的，一届接着一届的毕业生，一届比一届现实了，有时候爱情仅仅是一张免费的饭票。 夏雨和她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现实逼近，就象压迫神经的那堵高墙，遮挡着他的视线，让他内心焦灼不安，所有来自内心的不安都来自于对未来的彷徨和迷惘。 他相信自己的未来，整个社会却不是靠自信就可以吃饭的，自信有时候抵不上一片薄薄的面包片。 对于罗全的讽刺和王雪的咄咄逼人，夏雨内心里更加的感慨万千，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就是个爱情的骗子，他欺骗了方园园的感情吗？ 他一遍一遍地追问着自己。 走出售楼部很远的距离，已经走了一千多米了，方园园的脚步还是那么急匆匆的，她想要逃离整个城市。她觉得每个人都像密探一样，紧紧地盯着她，随时会夺走她的爱人。 实际上，你在任何城市的大街上，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你，没有任何人愿意把他们的目光放在你的身上，那样的话简直是一种奢侈。物化时代的人自我意识很强，他们只会将更多的心思用到自我身上，他们完全是个瞎子，看不到别人。 每个城市都是一样的庸俗不堪，物化时代的焦虑症，让节奏缓慢的三线城市也浮躁的如同受惊的蚂蚱，就连正常的上班族也不断地寻找着新的工作机会，随时准备着跳槽。 夏雨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他已经焦急的开始麻木，麻木成骨头里的坚强伪装。 其实每个人都很脆弱。看似强大的人也许晚上会躲在被窝里悄悄哭泣，那些生意场上失败又重新站起来的人，那些被生活不如意折磨的无法摆脱困境中的穷人。 城市迅速堆积着的钢筋水泥，让资本也滚雪球般膨胀，积来又散去，流通中又继续产生着庞大的经济效益。 城市经济的迅速发展，即便是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人们也在懵懂中失去了信仰，开始膜拜金钱产生的巨大魔力。 有钱的人就象拿着魔法棒的巨人，只需指指点点，就会有意向不到的惊人变化。 在城市迅速变化中产生的眩晕感更准确来说是一种方向的迷失。 夏雨快步走到了方园园面前，他惊奇地发现方园园抬起头来的时候的笑容是那么灿烂，犹如冬天里盛开的一朵花。 方园园是以为自己的任性战胜了父母的阻挠。她还有另外一张牌，那就是蓝迪，蓝迪虽然和母亲做到了和平共处，那也是表面现象，其实还是水火不相融的。 方园园认为蓝迪是能够说服父亲最后的法宝，这章底牌她要保存着。 方园园的微笑就是因为她突然想到了蓝迪，然后她就笑着说：“可怜的小乖乖，我们去购物吧。” 夏雨蛮讨厌“可怜”这两个词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从未埋怨过自己的家庭，他甚至有时候感激自己的父母。一个人若不知道感恩，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了。 所以夏雨坚定地说：“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可怜，我的生活也是由我自己去改变的，我没有乞求任何人会施舍什么，也没有想过坐享其成。” 夏雨说得很明确，换句话说就是我没有想过要依靠你和你的父母。 方园园只是随意说了句话，就碰撞到了夏雨自尊的防火墙，尽管夏雨经常说贫穷只是需要改变的生活状态。 方园园没有任何道歉，她刚才说那句话也仅仅是她的母性泛滥，她眼珠子转了转，调皮地说道：“如果你有这种想法，恰恰证明你自己觉得自己是可怜的，一个人的内心强大，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再说，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怎么样，没有人要你去改变，没有人要求你立刻就要有什么，我知道你是在努力，不只是为了将来，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 方园园认为一切都很简单。 她永远不会体会到底层的艰辛，底层也许付出几倍于常人的代价，换来的也许仍然是失败。 夏雨自尊的防火墙其实在他高中的时候就被轻易击破过一次。夏雨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利用暑假的机会在一家小煤厂装煤，因为货车司机对他的嘲笑，让他怒不可遏，当时年少气盛的他和货车司机打了起来。 结果煤厂老板出来后，对他一顿呵斥，然后就问他为什么和客户打架，夏雨当时很气愤地说，货车司机让他丢了面子。煤厂老板的话让他记忆犹新。 “如果面子值钱，那我就把我这张脸卖了。” 当时夏雨窝火了几天，不过煤厂老板没有扣他的钱，到了月底领工钱的时候，他还记得很清楚，那煤厂老板交代他说：“等你到了社会上，你就会慢慢知道了，面子和尊严其实什么都不是，脸皮厚点，就啥也过去了，拿到手的才是真金白银。” 夏雨想说明白的事情，是想方园园知道，自己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方中望。方园园却认为是夏雨过于自尊才会误解她的意思，明明是她的撒娇，夏雨却给自己来了个正儿八经。 此刻的售楼部里，让方中望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王启明这个长治的老乡被自己挖了过来，来的这几天，他和罗全也基本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楼市，和长治的没有什么区别，刚性需求报复性的增长，让整个楼市充满着狂热的购买欲望。 “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你和我家女儿，还有夏雨坐在这里，是不是我女儿想在这里给他们买一套房子。”方中望并不知道罗全上次在校门口挨打的事情，王启明当时也在场，所以，他并不知道王启明是夏雨的舍友。 “这个的确是你想多了，夏雨现在有自己的策划公司，他们只是来调盘的，实际上，也是顺便来看看我，我和夏雨在一个宿舍。”王启明并没有否认和夏雨的关系。 “奥，那。。”，方中望本来想打算通过王启明了解一下夏雨的事情，说了两个字，又立刻停止了，因为罗全在场，他也不希望他的话让引起罗全心里的不快。 61.第61章 爱情如此美丽 女人生气时候的购物就和男人生气时候喝酒的行为大同小异，方园园并不是天生的购物狂，她也并不喜欢购物，她认为把大把的时间花在购物逛街上，简直是一种浪费。 她却喜欢和夏雨腻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多长。 所以方园园带着夏雨逛了几个高档的商城，不知道是对里面的商品不感兴趣，还是她仅仅是想带着夏雨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逛，争取在这个不打算长久逗留的城市留下更多的爱情印记。 每个品牌店都站着美丽的女导购员，他们所逛的每一个商城几乎都是为了富人专门供货的商城，因为那些商标上标的价格对于夏雨来讲，分明就是很明显的提示：买不起，买不起，还是买不起。 夏雨从未想过去反对方园园购物，他认为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所爱的人生活需求，包含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当然也包含了方园园。 爱就是满足。 夏雨觉得应该是这样的，生活中任何的争吵或者争吵的起点，应该是没有满足。 夏雨看见每个导购员笑盈盈的眼光，他们清一色穿着女式职业装，就连脖子上系的丝巾都是经过职业装扮的，完全一模一样，脸上粉底装饰得完全看不出来本来的面貌。 他们在的商城是亚新大富翁，这里几乎没有一丝灰尘，祥和的音乐能够让你浮躁的心迅速沉寂下来。 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挥霍其实更是一种人生的享受。 夏雨跟着方园园来过这里，他不再惊叹于这种豪奢，而是一种激励，亲身体验往往比说教的激励更能让人记忆深刻。 夏雨甚至认为方园园带他来的目的就是要激励他不断地奋进，他心里面的压抑立刻象被清扫过后的院落，干净而整洁。 他喜欢这种感觉，被别人刺激着的感觉。 她看见方园园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旋转在名贵的各色大衣里，像个穿梭的蝴蝶，她忽然停顿下来，在一双高跟鞋面前停了下来，她从未穿过高跟鞋，她想试验一下。 她高兴地冲夏雨挥了挥手。 她想让夏雨欣赏她的美丽，她心里想着付娟每天穿着高跟鞋摇摆在她的面前，付娟曾经建议过她，让她也穿上高跟鞋试试，她以自己是个学生的理由委婉地拒绝了。 现在，她要为夏雨穿上高跟鞋。 她觉得夏雨一定会喜欢。 夏雨过去，从她的手里接过包。她脸上露出的表情不够承载的夸张，指着高跟鞋说：“夏雨你说这鞋子漂亮不漂亮。” 女人指着鞋子说漂亮的时候，实际上是想问她穿上漂亮不漂亮。 夏雨看着那双高跟鞋，脑海里瞬间被性感迷人所代替了，他想象着方园园穿上这双鞋子的样子，就是这四个字。 “实际上高跟鞋最适合您这种高个子女性，加上您的气质和美丽，一定让你的身材看上去更加的挺拔和优美。”女导购员还没有等夏雨说话，就已经在夸奖方园园的美丽了。 “没劲，谁要你夸的来。”方园园心里嘀咕着，不情愿地拿过高跟鞋，坐了下来，把脚上的运动鞋脱了下来，换上了高跟鞋，她伸直了双腿，然后试图站起来，走两步。 刚走了一部，就觉得脚踝一痛，她整个人就朝前方趴了过来，夏雨在旁边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发现她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已经出来了，她的脚可能崴了。 夏雨将她扶着坐了下来。 导购员吓得捂住了嘴，她完全呆了，来这里购物的非富即贵的，这要是受伤了，结果还真不好说呢？ “啊，好痛。”方园园撅着小嘴，快哭了出来。她并没有哭，除了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痛以外，还有一点，她认为这是为了让夏雨看到自己更好的一面，就算痛点也没有关系。 方园园不知道哪根神经发烧了，想到了痛，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给夏雨的时候，她脸羞红地看着夏雨，夏雨却以为她是疼痛引起的，关心地说：“来，先让我看看，别怕，有我在呢？”每次不管方园园多么慌乱，夏雨这句话总是能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夏雨蹲下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脚已经开始发红，有慢慢发肿的迹象，有些心疼，就让她平躺在换鞋的沙发上，公主般把她抱了起来，导购员慌忙把包放在方园园的身上，然后看着地上的高跟鞋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你们还想不想买。” 方园园生气地看着那双鞋说：“我就不信，你不让我踩你，我就偏要踩你。” 那位导购员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夏雨抱着方园园刷卡，他怕把她放下来，她还会再一次疼痛。 那位收银员眼睛里充满羡慕地看着他们，双手拿着打出来的购物小票，和银行卡一起放进了方园园的包里。 夏雨抱着方园园整个从三层乘坐电梯下来，方园园就躺在他的怀里，抬着眼睛仰望着他的下巴，她感觉到幸福要死了。 她偷偷地动了一下她的脚踝，竟然一点都不痛了。她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可能是自己从未穿过高跟鞋，第一次穿上去之后，受到了惊吓，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重心，摔倒之前的假想性崴脚。 方园园就假装没有好，直到夏雨焦急地站在路边抱着她准备喊出租车的时候，她顿时心花怒放地喊叫着说：“夏雨，快放我下来吧，看你跟个傻瓜一样，那么着急的样子，我就不忍心再让你抱着了，其实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我的脚好好的。” 方园园在夏雨的怀里，抖动着一双没有穿着鞋子的脚。 已经快到了午饭的时间，过往的行人看着夏雨抱着一个美丽的姑娘，那姑娘竟然还有说有笑地，好不害臊，两个人在大街上秀恩爱，这也有点过分了。 有几个人甚至朝他们射过来鄙视的目光。 “我们已经到了法定年龄了，我们也没有做坏榜样，我就爱给你们看，我们的爱情是伟大的，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方园园觉得此刻的炫耀是必须的。 夏雨并没有立刻把她放下来，看着她两只脚，仅穿着一双袜子说：“你的鞋呢，忘在商城了。” 62.第62章 爱情也是一种理想 又过了一天，星期一的中午。 太阳柔弱地躲在云层中，象得了重感冒，惨白的阳光透过云缝，天气还是那么的冷。 夏雨给方园园打了个电话，让她安心学习，踏踏实实地准备考研。 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理想，理想总是绕不开现实的门槛。虽然过了一夜，夏雨仍然没有忘记方中望和王雪的眼睛，甚至是罗全的诱惑。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 让夏雨兴奋的是，他要向王军汇报自己的策划方案，整个预算他做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的预算是四十五万，一个方案却只有八万。 做任何一种打算，你都得有一种预案，这是夏雨的习惯。 他希望他的劳动成果能够转化为一种最大的价值，如果来人能够达到三千，他也就赚到了一笔钱，就算还清了方园园的债务，也能剩下四五万。 夏雨叫上马国庆和付娟准备出发的时候，在校门口碰见了王启明，王启明看上去精神很好，他的悲观和失望被正在上升的职场规划逐渐地冲淡了，灿烂的微笑让他显得踌躇满志。 付娟则以为是李春芳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心里甜如蜜。 王启明给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吹了一声口哨，像驾驭着一辆劳斯莱斯那样的兴奋，方中望提供的工作让他的理想和欲望瞬间开始膨胀了。 王启明想着昨天一口气成交了三套房子，就连销售经理张燕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了，下班后还特意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对他大力的夸奖一番。 “那眼神是不是看上我了。”王启明骑着自行车的时候，就想到了张燕对夸奖他的时候，那个媚眼是不是问他“约会不“。 “我擦，我真******笨蛋，要是能把张燕钓到手，那可是一条美人鱼。”王启明紧握着把手，把电量加到最大，迅速窜了出去。 夏雨对于付娟的说法表示了认同，就连马国庆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李春芳是让王启明兴奋的唯一要素。 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夏雨招手停了下来，他其实心里也很兴奋，他的确怕王军否认了这个方案，他的计划就完全泡汤了，整个暖场的方案还要重做，而且还有四个月就要过春节，留给他们做方案的时间并不多。 马国庆和付娟则对这个方案很有信心，他们俩眼睛都折射出一定能过的亮光。 半个小时候，夏雨他们就到了富贵花园的售楼部，让夏雨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是，对面的一块空地竟然开始做围墙了。夏雨愣了一下说：“这块地是谁的，什么时候拿下的，我们都不清楚，唉，我们的信息太滞后了。” 这些信息自然是有关系的人，通过拍卖会，甚至是房管部门和国土部门才能拿到。指望夏雨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在这个城市还没有任何朋友圈的人是无法获取的。 “是呀，以我们现在这样单纯的跑业务，信息要滞后的多，这个楼盘要不要我们找人打听一下。”马国庆叹了一口气，快两个月了，他也已经知道了，很多策划代理公司在房地产开发公司注册或者拿地的初期就已经开始和这些开发公司接触了，他们则往往看到了人家再盖售楼部了，才去了解相关的信息，自然落后很多。 “如果人家王总问我们，对面的楼盘什么情况，我们却一无所知，那岂不是让人怀疑我们的专业性。”付娟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这样一个竞争对手来说，无论如何，对福桂花园的压力都很大，市场虽然看上去很好，但做一个楼盘，起码要两三年的时间，谁也无法保证，两三年内市场不会从买方市场转为卖方市场。 毕竟拍卖土地的速度太快了。 夏雨听了付娟的话，决定给王启明打个电话，也许王启明知道的，富贵花园的信息就是王启明给他的，王启明的优势就是能够迅速得知某块地被拍卖的相关信息。 一般的开发商都会参与新地块的土地拍卖会，对于投资很大的楼盘，时刻都必须关心这个市场的土地供应量，所以王启明总能获取一些相关的信息透露给夏雨。 王启明并没有想到中望房产的速度会这么快，昨天方中望才提到想让他过去上班的事情，今天夏雨竟然打电话问他富贵花园那块地的事情。 他本来不打算告诉夏雨的，因为担心夏雨受刺激，既然夏雨主动问了，王启明也就没有任何保留地说了出来，反正，他只是过来上班，和他又构不成竞争。 “是你未来岳父的楼盘，他们的公司叫中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夏雨听了，默默挂了电话。他很想告诉王启明，甚至是每一个人，不要再提什么未来岳父这句话，可是，他没有说出来，至少方园园还是爱他的。 同时，他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王军如果知道了他未来的岳父在开发对面楼盘的时候，还会允许他做代理吗？这个暖场方案做完也就结束了。 马国庆看夏雨一脸沉思的样子，就知道王启明一定告诉了这个楼盘的相关信息，他并不知道夏雨心里在想什么。就拍了一下夏雨的肩膀问说：“夏雨，王启明说什么啦，是哪家开发公司的。” 付娟则在旁边兴奋地说：“不会是你未来岳父的吧，要是这样的话，什么富贵花园咱们就不做了，跟着方园园做就可以了。” 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她不清楚昨天在帝景豪庭里面发生的事情。王启明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通过这一件事情，他已经判断出，也许夏雨和方园园的爱情就要戛然而止了。 就算方园园想放弃整个家庭来爱夏雨，她的父母也未必会同意。 王启明知道方中望在长治，那就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对付夏雨这个穷学生，那肯定不费吹灰之力。 他觉得夏雨面对的压力很大，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在和罗全竞争中，夏雨必将一败涂地。 63.第63章 看起来很顺利 付娟说完话后，夏雨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往富贵花园的售楼部走去，马国庆和付娟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会意地点了点头，夏雨的这个表现无疑承认了付娟不敢肯定的内容。 付娟觉得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方园园，让方园园做些努力，因为一旦成功了，她付娟就是最大的功臣，按照夏雨和方园园大方的性格，一定会对她以资鼓励的。 付娟想到这里，立刻跟了上去，马国庆走在最后面，看了看身后的土地，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真有钱，好大的一块地。” 王军的会议室在二楼，他正站在二楼的窗口，眉头紧锁地看着对面的地块，从整个形势上看，对面这块土地对他形成的竞争压力，无形地锁在他的额头，就像个紧箍咒。 “看来夏雨这小子琢磨的对了，加大商业建筑面积，相对来说，不但减少了和对面楼盘的竞争，而且对面楼盘的开建，一定会提升他们商业裙房的价值。”王军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在琢磨着整个楼盘的规划。 一个亿的土地资金，是他的全部，最重要的是，他的所有建筑都停了，他的建筑公司建造自己的楼盘，整个成本又减少了很多，他虽然担心，但整个信心还是比较足的。 王军正琢磨的时候，就看到了夏雨他们正朝售楼部的方向走了过来，立刻惊喜地说：“赶快倒几杯热茶，他们来了。” 自从上次跟夏雨接触以后，王军认为夏雨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人比较年轻，做事情又踏实，对于房地产也有独到的见解，所以，他们一大早就在售楼部等候了，会议室里面也准备好了投影仪，原来建筑公司的几个得力助手都在了。 向开发单位提报方案，夏雨也不是头一次了，只不过前面十多次，都是在没有签合同的前提下，这次却是在合作基础上的提报，夏雨脸上的笑容灿烂很多，他到了售楼部门口看了一下，整个售楼部已经装修好了，却还没有一个销售人员，心里琢磨了了一下想：“看来王军还是有做代理的打算，如果这次提报能够通过，下一步合作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夏雨等了一下付娟和马国庆，然后三个人就到了二楼的会议室。王军却不等他们坐下来，立刻就热情地向他们的工作人员介绍了夏雨，夏雨则有些受宠若惊地给每个人发了名片，马国庆和付娟也分别向他们发了名片。 夏雨熟练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把投影仪调整好以后，看到“富贵花园暖场方案”几个大字出现在投影幕上的时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先简单地把方园策划公司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又把付娟和马国庆隆重地介绍了一下。 夏雨的手指修长，他习惯用手势结合语言将整个PPT讲的绘声绘色，整个暖场方案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被剖析的非常详尽，夏雨讲解的同时，也把整个大同楼市各种炒作噱头一一列举，并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最后论证奥运剪彩的暖场方案是最佳的选择之一。 王军不住地点头微笑，旁边几个都是原来他建筑公司的工头，对这些也不是太懂，眼睛纷纷看向王军。王军让夏雨把PPT放在预算那页，一个四十五万，一个预算仅仅只有八万。 王军眉头皱了一下，思索了一会，问夏雨说：“四十五万投下去的话，你能保证来三千人。”王军也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他只是想让夏雨再确定一遍。 “肯定能来三千人，首先剪彩的人就两千人。”夏雨很平静，也很自信。 “如果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我可一分钱都不付的。”王军说完点着了一根烟，他还是很在乎这四十五万的预算的，这是一场赌博，一般的暖场方案顶多花个十几万。 “这样吧，如果来不了三千人，我一分钱不要。”夏雨说完这句话后，马国庆和付娟两个人吃惊于夏雨的大胆，夏雨也算拼上了，失败了，要一点钱有什么用，没有退路了，这可能是他在春节前的唯一个项目了。 既然夏雨敢这样说话，王军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最后确定了这个方案，就按照夏雨的意思，四十五万的预算，一分钱不减，他要趁对面的楼盘售楼部还没有建起来之前，争取一炮而红，迅速地积累客户，如果能在对面楼盘入市之前，收上一拨钱的话，那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紧锁的眉头此刻已经完全舒展了，他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几包香烟，一个人分了一包，然后说道：“这样吧，夏雨，我相信你，你选择几家广告媒体，负责全面推广，我们就把时间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只有不到两周的推广时间，你要做好各个方面的心里准备。” “王总，你这个也太着急了吧，现在你售楼部里连一个售楼人员都没有，就算推广出去，也没有人接待啊。”王军刚刚讲完，付娟就着急地说了出来，她觉得王军给的这个时间，就算他们完成了推广任务，没有售楼人员也是白忙活。 付娟说这个话完全是在点子上的，王军确实没有开发经验，付娟提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楼盘正在设计方案，他前两周已经把夏雨的思路告诉了设计院，预计到了月底才能出来一个草案。 王军脸上笑了一下说：“这位美女说得也对呀，不行，你就先在我们售楼部给我们值班，等我们招下人了，你就再跟夏雨回公司，你看这个办法好不好。” 王军确实看上了付娟这个人，人长得美不说，还是策划公司的，如果能挖过来的话，不管能不能做这个售楼部的案场经理，至少公司多了一个懂行的人，他并不知道付娟一点都没有做过销售。 夏雨这个时候不好说不行，没有想到王军不招人的用意其实在付娟身上。接下来，他就得看付娟的意思了，付娟稍微犹豫了一下说：“王总，你说得也不是不行，这个也要等我回去商量一下，毕竟我们是两家公司合作，不是我个人和王总合作，再说，我还真没有做过销售接待，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马国庆倒希望付娟能够同意，到时候付娟只要以回公司为由，这个楼盘的策划代理说不定就能拿下。 夏雨听付娟的意思，对于付娟下一步的要做的事情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她顶多就是回去找李永岗商量一下，也许就会暂时或者永久性地在这边上班了。 64.第64章 焦点在付娟身上 到了晚上，少不了请客吃饭的话题。 夏雨自然不能等王军提出来请客吃饭，就客气地说要请他们开发公司的人出去吃饭，王军说他还有其他饭局，就让负责承包工程的赵宏亮赵总带几个人陪夏雨好好吃顿饭，然后又顺便夸奖了几句夏雨方案做得好。 临走的时候，王军当着夏雨的面说这顿饭他们来请，赵宏亮在旁边眯着眼睛连连点头，不断地说着这钱不能让夏总出的，一切都由他来负责。 到了饭桌上，夏雨才知道，这不付钱的饭还真不好吃。赵宏亮只带了三个人，夏雨在会议室里没有见过这三个人。坐下来之后，赵总才大大咧咧地介绍说：“负责水电的工程师是燕工，还有工程部经理冯工，另外一个则是他们办公室主任刘主任。” 夏雨也把付娟和马国庆介绍了一遍，赵宏亮却紧盯着付娟，见付娟坐在夏雨的旁边，就笑着说让付娟坐到自己身边。付娟在前面一些场合中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她没有任何的扭捏作态和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了过去。 夏雨知道这场饭局如果自己不做东的话，有可能掌控不了局面，自己三个小年轻，无论如何对付不了这几个老江湖的，就让服务员拿过来菜单，对赵宏亮说这顿饭他们方园策划请客，不能让赵总他们出钱。 赵宏亮一听，哈哈大笑着说：“你们就别客气了，王总都交代了，无论如何这顿饭不能让你们出钱，这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大的合作，整个楼盘还要靠你们的。”赵宏亮说完，就让水电工程师的燕工把菜单拿到他面前。 赵宏亮接过菜单，把菜单放在付娟面前说：“今天在场的只有一位美女，俗话说，女士优先，我们就让小付点菜，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付娟立刻笑盈盈地说：“还是赵总先点吧。” “让你点你就点吧，还客气啥，都快成一家人了。”办公室刘主任立刻和了一把稀泥。 “对，对，刘主任说的很对，小付你就点吧，想吃啥就吃啥，随便点呀，不过要来一份大同的特产黄糕炖肉，这个我们都爱吃的。”工程部经理也跟着劝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付娟说完，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按照菜单上的菜名，先点了份黄糕炖肉，然后点了一份鲍鱼捞饭，豆腐肉笋汤，又点了一份香辣虾，还有科尔沁牛排焖饼，最后点了几个家常菜。 赵宏亮在旁边听了，笑着说付娟还真会点菜，这几个菜他都没有吃过。说完后，赵宏亮就让服务员拿几瓶好酒来，说是要喝汾酒。 每次喝酒，夏雨和马国庆总是护着付娟，这次赵宏亮把付娟安排到他身边，夏雨就有些担心付娟，付娟不能喝酒，每次在酒桌上也是拒绝喝酒，但最终还是躲避不了，每次都要很勉强地喝上一小杯。 服务员很快把酒拿了上来，熟练地开了酒瓶，她依次给每个人倒满了整个高脚杯，轮到给付娟倒酒的时候，付娟伸手把整个高脚杯倒扣过来，微笑着说道：“赵总，我不喝酒的，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赵宏亮还没有喝酒，貌似已经有些醉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夏雨说：“夏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付姑娘这么漂亮，在整个大同市都不多见，今天她不喝酒的话，我也就不喝了，你说一群大男人喝酒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味道。” 夏雨自然不想让付娟喝酒，付娟是自己公司的一名员工又是自己舍友李永岗的女朋友，从这两点上，夏雨都必须保护付娟。他想到这里，就笑着对赵宏亮说：“赵总，我们公司的付娟她真的不能喝酒，对酒精过敏，弄不好会出事情的，今天就由我和马国庆两个人陪你们几位老总，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夏雨故意说得严重些，希望赵宏亮不在纠缠付娟，他已经看出来赵宏亮今天晚上是想把付娟灌醉的，也许还有其他的企图。 “无酒不欢，今天你的方案做这么好，大家都高兴，这样吧，小付喝点红酒，红酒总可以吧，我赵宏亮这点面子总要给的吧。”赵宏亮仍然不肯罢休地说道。 马国庆顺便喊了一声说：“服务员赶紧上菜。”他想用打岔的方式阻断赵宏亮劝酒的事情。 谁知，赵宏亮接过他的话对服务员说：“对，你先整菜去，先整菜去，等我们一会喝酒了，没有菜的话，我就找你大堂经理去。” 那名服务员刚转身过去，又被他叫了回来说：“顺便带二瓶红酒，要那种拉菲传奇。” 赵宏亮这招让夏雨和马国庆都没有料到，反正酒是上来了，你这下不好拒绝了吧。赵宏亮用眼光扫了一眼夏雨，马国庆，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付娟的脸上，笑嘻嘻地说道：“自古美酒配佳人，小付真是难得的佳人。” 付娟也不是被纠缠过一次，她把高脚杯又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大声说了一句说：“那我今天就破例喝上一点，算是给赵总面子了。”她说这个话也算是给夏雨解了围。 “夏雨，你还不如人家付娟，你得向人家学习学习了，难怪我们的王总，一眼就喜欢上了付娟，夏雨，不行咱们商量个事情，让付娟到我们公司上班怎么样。”赵宏亮看付娟终于肯喝酒了，他立刻就越发得意了，把王军的想法和打算竟然都说了出来。 在会议室的时候，王军提出来让付娟暂时过去值班的时候，夏雨就已经意识到，王军在打付娟的主意，想让付娟过去上班，暖场过后的策划代理基本没有戏了。 “赵总，你这可不能明目张胆地挖人呀，付娟可是我们公司的宝贝，王总提出来让付娟暂时过去值班的事情，我还要慎重考虑的。”夏雨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香烟扔给赵宏亮。 赵宏亮刚才一下说漏了嘴，才刚刚合作，就从策划公司挖人，这种不地道的做法要是提到桌面上，就是他们公司的不是了。赵宏亮自然知道这点，他抽了一口烟，然后开始弥补刚才的失误，笑着说道：“夏雨，你可别放心里面去，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至于人家付娟想去哪里，我想留也留不住的呀。”夏雨对赵宏亮说，不过，赵宏亮说开玩笑是假，夏雨说的话却是现实。 65.第65章 就是要灌醉你 付娟没有想到在公司帮不上大忙的她，竟然一时间成了争夺的香饽饽，她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此刻，她还是个学生，一旦脱离了被夏雨和马国庆的保护，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赵宏亮身上散发的流氓气息，她此刻已经有了很敏感的抵抗，找个人包养自己，那也是自己随便说说的玩笑，就算找个有钱人养着，也不能找这样一个没有一点文化修养的粗人吧，至少，她还是个大学生。 服务员很快拿着两瓶拉菲传奇走了上来，赵宏亮献殷勤地把酒瓶打开，把付娟的酒杯给倒满了，然后把红酒瓶往付娟面前一放，说了声：“小付，这一瓶都是你的了，喝完还有一瓶。” 付娟没有说话，她觉得她有些害怕赵宏亮这个人，她感觉到他的眼睛总在自己身上很敏感的两个部位扫来扫去，她跟着夏雨也接触了不少开发商，虽然包养个女大学生成了不少商人撑面子的目标，但象赵宏亮这种猴急猴急的还是比较少的。 “就凭你也想包养我。”付娟内心里想着，翻涌这一阵恶心。 看着桌子上的菜被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赵宏亮立刻端起了酒杯说：“今天我代表我们军民开发公司的王总，先敬你们方园策划公司两位，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位付娟美女。”赵宏亮故意把夏雨他们俩人和付娟分开，给他们三个人造出来一种距离。 “还是我们方园策划的三人组先敬军民开发公司的各位老总吧，这杯酒赵总说怎么喝吧。”夏雨端着酒杯，凝视着赵宏亮的眼睛。 办公室刘主任叫刘三光，赵宏亮把他找来也不是吃素的，肯定是酒桌上的大拿了。刘三光不动声色，嘴唇微微张了张说：“既然是敬酒吗，这第一杯，我看就直接干掉算了。” “干就干，今天我们的方案能够让王总和赵总两个满意，也是一件值得我们庆贺的事情，这样吧，我先干为敬，你们接着来。”夏雨本来想说随意，说了以后，这群人说不定就真的随意了。 夏雨带头喝了下去，他喝酒上脸，一杯酒刚下肚，脸上的红就开始慢慢上来了。 马国庆见夏雨带头喝了下去，仰起脖子一杯酒倒了下去，虽然他们是还未毕业的毛头小伙子，这喝酒的气势把赵宏亮和刘三光给吓住了，两个人也立刻喝了下去。 赵宏亮的计划本来是，把他们两个人都灌醉，然后带到KTV去唱歌的时候，他就顺便可以把付娟给办了。象付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还没有上过，但是这样的女孩子他还是见多了，用钱就可以将她砸倒的。 此刻见他们俩喝酒的样子，这计划有泡汤的可能。 钱可以解决一切。赵宏亮手提包里带着五万元，他就不相信五万元砸不中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 赵宏亮看了一下燕工和冯工，他们俩人刚才也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他脑子转了一下，觉得这样吃亏了，夏雨和马国庆两个人喝一杯，他们就四个人全都要喝酒，这样下去，如果夏雨和马国庆的酒量稍微大一点，他们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赵宏亮想到这里，正要说话，却见付娟端着一杯子红酒，在那里犹豫着用小口抿着，他就用手在高脚杯下方推了一下，整个酒就顺着付娟的小嘴给灌了下去。 付娟被呛得脸通红，赵宏亮却哈哈大笑，燕工和冯工甚至拍着手大声叫了一声：“好，没有想到小付还是能喝酒的。”付娟脸颊两边都被喷上了酒，她拿着餐巾纸擦了一下，淡定地说道：“我酒量很小，一杯就醉了，到时候耍起酒疯，我可会打人的。” “打是亲，骂是爱，有多亲就打多狠。”赵宏亮无耻地说完，又拿起酒瓶给付娟倒满了酒，然后就对旁边站着的服务员说：“赶快倒酒啊，赶快倒，要是冷了场子，我可要找你们大堂经理的。” 旁边的服务员像被惊吓到一样，这都是经常来的熟客，立刻拿起酒瓶每个酒杯又给倒满了，夏雨知道这样的高脚杯，顶多是二两五，喝个四杯，他和马国庆还是能撑过去的。 赵宏亮看到酒杯又满了，立刻朝燕工和冯工，包括刘三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不要动，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我首先感谢夏总给我们公司拿出来这么好的方案，这样吧，我打个的过去敬夏总。” 夏雨知道他们要来车轮战了，立刻说：“赵总打住，赵总打住，这打的的费用不能让你出，还是我来，我打的过去。”夏雨没有等他动，人就已经来到了赵宏亮的身边，他看了看坐在赵宏亮另一边的燕工和冯工说道：“这打的过来一趟不容易，燕工和冯工总要赞助我们俩来一杯吧。” 付娟和马国庆也在旁边起哄，车轮战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付娟喝了一杯红酒，发嗲的口气让赵宏亮有些意乱情迷，他虽是情场老手了，但仍然没有抵挡住付娟撒娇，他顿时觉得付娟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摇晃着脑袋说：“这男人咱就不能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不是吗？燕工，冯工，来，你们俩赞助，来一起喝了。” 夏雨微笑着端起酒杯当着他们三个人一口喝尽，赵宏亮知道这杯酒下肚，就半斤酒了，这小子还真能喝。 “赵总，你们喝呀，我们夏总可是已经喝光了。”付娟在旁边催促着，赵宏亮他们三个无奈也把酒立刻喝干了。夏雨通过近距离的观察，知道燕工和冯工两个人的酒量可能要小一点，决定先把他搞倒一个才好。 马国庆则顺势和刘三光喝了一杯酒，马国庆喝酒总是一仰口，然后整杯就倒了下去，然后嘴一抿，呵呵笑一下，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酒桌上被称为“一口光”的办公室主任头皮发热了。 这种姿势喝酒的人，他见过，那喝酒是没有底的。 夏雨端着酒杯坐到了座位上，故意摇晃着身子，装作醉汹汹的样子说：“赵总，先吃点菜，这种科尔沁牛排焖饼可是这里的特色菜，先吃点菜，咱们再喝。” 马国庆则知道夏雨是故意装醉的，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对，对，先吃点菜垫一下胃，我们不管喝多少，还是身体重要呀。” 赵宏亮看到夏雨有些醉了，便先夹了一块饼子，放在小碟子里，他也有点装醉，身子倾斜着往付娟身上靠，付娟立刻站了起来说：“我酒量不行，刚才强行被赵总给灌了下去，这样吧，我这杯酒就向赵总陪个不是。” 付娟站起来这个动作，让赵宏亮没有得逞，他抬头看了看付娟端着的红酒杯，这种美人给他敬酒，他顿时就晕了头，马国庆拿起白酒瓶立刻过去把赵宏亮的高脚杯给倒满了。 赵宏亮看着眼前慢慢的高脚杯，本来想灌夏雨他们的酒，结果，他们才喝了两杯，自己又要喝第三杯了。 66.第66章 谁都没喝醉 赵宏亮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晶莹透亮，又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付娟，付娟的脸已经有些发红，红酒红唇显得更加诱人。赵宏亮故意晃动着身子，总想靠在付娟身上占点便宜。 他犹豫了一下，两只色咪咪的眼睛盯着付娟说：“喝就喝，不过咱俩要喝交杯酒。” 燕工和冯工，刘三光三个人立刻就起哄地叫了一声：“好，就喝交杯酒。” 社会上的交际方式总是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每个人。 付娟微微一笑，面对着赵宏亮说：“赵总，喝就喝，谁怕谁呀，要是回到家里被老婆打的话，可不能回头找到我们学校躺地上不起来。” “哪个老婆呀，这酒店大堂经理就是我老婆。”赵宏亮吹牛地朝服务员喊了一声，让服务员去喊大堂经理过来。然后，他端起酒杯贴近付娟，两个人手臂交叉，付娟仰口就把一杯红酒倒进了肚子，她希望赵宏亮也一口喝完，早点结束。 赵宏亮则慢慢地喝着，他希望这杯酒能喝上一辈子。他另外一只手悄悄搂住了付娟的腰，付娟虽然内心厌恶，但在酒桌上还是给了他面子，也算是给夏雨一个面子吧。 赵宏亮喝酒的时候，夏雨并没有闲着，附在马国庆耳朵边悄声说了几句话，这种场合，对方人多的情况下，老实憨厚的夏雨也被逼迫耍起了诡计，整个桌上的主角是赵宏亮，既然赵宏亮的注意力全被付娟给吸引了，他们就只能对燕工和冯工，包括刘三光发起车轮战了。夏雨要保证，他和马国庆两个人每喝一杯酒，对面三个人就要喝两杯酒。 刘三光兴奋地看着赵宏亮喝交杯酒的时候，夏雨就端着一杯酒说道：“哎呀，刘主任，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敬你酒，不管怎么样，咱们这杯得一口气喝完。”夏雨决定在气势上先让刘三光心虚。 “什么，又喝一杯。”刘三光显然被夏雨和马国庆他们喝酒的气势给吓怕了，这菜还没有吃几口呢，两杯酒下肚了。刘三光有些犹豫地小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说：“咱们能不能喝慢点，慢点来。” 喝酒的人都知道，不显山不露水的慢酒方式虽然醉的慢点，但醉的更深。夏雨却想通过气势上压住他们三个，装作有些醉意地说道：“刘主任既然这样说了，那喝慢酒也可以，让冯工和燕工一起来赞助，咱们先喝三分之一。” “关系深，一口闷，人心齐，喝见底。”马国庆在旁边立刻用语言激了一下刘主任，刘三光在这个酒桌上最怕的就是马国庆，马国庆一说话，他有些怕怕地说：“小马呀，这没有你的事情，我跟夏总先喝，接下来陪你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会咱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马国庆说话的时候，眼神透露着的自信和底气，刘三光只好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赵宏亮完全被付娟迷的已经失去了自己，于是，他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说：“尼玛，赵总这个人，一见女人就跑不动路了，说好的，大家都听你指挥呢？现在你自己先蒙圈了。” 刘三光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觉上了夏雨和马国庆的当了，凭什么他和夏雨喝酒，燕工和冯工要陪着呢？刘三光想到这里，话已经说出来了，就不想去端酒杯，还是夏雨帮他把酒杯塞在了手里，劝了一句说道：“刘主任，燕工，还有冯工，要么喝要么不喝，是大老爷们就干脆点，我先喝三分之一，你们自己看着办。” 夏雨一大口下去，用手指量了一下杯子，朝刘三光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去吃菜。刘三光和燕工，还有冯工没有办法，被逼到墙角了，总不能不给夏雨面子，端起杯子喝了三分之一。 这个时候的赵宏亮的交杯酒还没有喝完，夏雨吃了一口菜，看到付娟为难的样子，站了起来，走过去，学刚才赵宏亮的样子，端着酒杯的底部，一下就给灌了进去，赵宏亮就假装跌倒往付娟怀里扑了过来。 “哎呀呀，美女把我灌醉了，美女把我灌醉了。”赵宏亮喊了两声，先前他仿佛已经陶醉了似的，等到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发现是夏雨抱住他的时候，笑着说：“喝晕了，喝晕了，不好意思，夏总，夏总，什么时候你使了变身法，把小付给换了过去。” 夏雨没有解释，他看到了酒店大堂经理如花一般的美丽，踩着高跟鞋，有节奏地走了过来。她的美丽没有任何的娇柔和做作，一种职业女性的魅力洋溢在脸上，自信和从容的目光让赵宏亮顿时看向了她。 “赵总呀，好长时间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呀？”酒店的大堂经理一说话，就带有女性天生的捕获力。 “说老婆老婆就到了，哈哈，怎么样，一周不见就想我了吧。”赵宏亮脸上光闪闪的，满脸的横肉跳跃着，就象随时会掉下来的肉膘子。 那名大堂经理并没有回避他的用语，这种场合她见得多了，想把她当老婆的男人也很多，她直接走在赵宏亮身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红酒，嗲爹地说了一句：“老公，既然你都这么叫了，不如我先敬你一杯，俗话说，夫妻敬酒，相爱如宾，咱们干了。” 她经过修饰的睫毛很长，眨动着挑衅地看着赵宏亮。 像赵宏亮这种人，得不到的女人，他喜欢喊人家叫老婆。 赵宏亮每次到这个酒店里，就希望能跟这名大堂经理造一段出缠绵悱恻的爱情史。这职业美女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远没有付娟那种生涩，而是让你欲罢不能的一种煽动。 赵宏亮伸手就去抱那名大堂经理，却被她熟练地用手拦住了说：“赵总，老婆那可是晚上疼的，哪里有当着客人动手动脚的。”她这次用了赵总这个词，让赵宏亮愣了一下。 夏雨看到赵宏亮无耻地笑了一下，然后附在那名大堂经理的耳朵边，悄声说道：“好，好，晚上我就好好疼你，我今天带了五万来，我有的是钱。”他虽然说给大堂经理听的，但眼睛却是向着付娟看的。 夏雨就示意让付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他坐到了付娟的位置上，付娟过去坐的时候，赵宏亮的眼神就跟着她飘了过去。酒店的大堂经理就立刻笑着说：“瞧你虚情假意的，见到比我年轻的魂都被勾走了，喝完这杯，再罚一杯。” 刘主任，燕工和冯工就在桌子上边吃饭边看着赵宏亮，知道他有意炫耀给这两名女孩子听的，不管是谁，能有一个算一个。赵宏亮这种阅女无数的色鬼，永远在寻找目标。用他自己的话说，男人就要象个男人那样，靠着荷尔蒙驱动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马国庆则端着酒杯继续向刘三光他们三个碰酒，由于在会议室介绍项目的时候，他们三个都不在，这下被马国庆一会一个劝酒词，一会一个劝酒词，他们三个人虽然是老江湖，却架不住马国庆用的各种词语，就在赵宏亮和那名大堂经理在哪里耍暧昧的时候，刘三光他们就被马国庆劝酒劝了两杯。 刘三光恨不得钻在桌子底下，他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 “厉害，嘿嘿，我能撑半个小时呢？”赵宏亮喝了三杯酒自然是醉不了的，他借着酒意说着龌龊的话，端着酒杯摇晃着，靠在大堂经理的身上。 67.第67章 有钱可以不必道歉 夏雨觉得喝酒绝对是寻求真我的一种方式，尽管是那种酒后无德的真实都让夏雨觉得一切都是赵宏亮真实的自己，他这次没有带任何面具，赤裸裸地将自己展现在众人面前。 大堂经理走了后，赵宏亮又喝了两杯酒就醉了，他几乎一口饭没有吃，醉汹汹把衣服卷了上去，露出半个肥圆的大肚皮，一边用手敲着象敲打着牛皮鼓，一边斜着眼睛看付娟。 夏雨和马国庆仅仅上了个厕所，就听见付娟尖叫声，夏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宏亮从身后抱住了付娟，双手顺着付娟开领的红色皮草从衣领处伸了进去，付娟则拼命反抗着，她突然不再反抗了，然后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夏雨从来没有料到过会发生这一幕，他立刻冲上去，却被燕工和冯工拦在那里，然后刘三光就醉汹汹地说：“赵总喝醉了，喝醉了，没事，没事，没有什么大事情。” “喝醉并不能成为犯罪的借口。”夏雨用了犯罪两个字。刘三光听到这个词，立刻就带着酒气说：“犯罪，哈哈，法律都是定给穷人的，象我们赵总，有的是钱，别说摸摸她，就是睡了她，那又怎么样。” “对呀，就是富贵花园，我们赵总也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你还想不想做策划了。”燕工在旁边威胁了一句话。 “去尼玛的，老子不做了，钱不赚了，可不可以。”夏雨看到燕工和冯工的酒劲上来了，脚底下一拌，把两个人摔倒在地上，他跳了过去，生怕踩到这两个人，然后把赵宏亮推开，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马国庆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夏雨和赵宏亮扭打在一起，付娟对李永岗的狠劲已经完全不见了，她坐在那里哭呢，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衣领被解开了。 刘三光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夏雨，赵宏亮空了出来，从一边继续朝付娟拐了过来，一边哈哈笑着说：“嘿嘿，结实，圆润，光滑，挺拔。”他几乎忘记了这是在酒店的包间里，就象他家的卧室里一样。 马国庆上去把付娟保护在身后，赵宏亮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几步，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来一沓钱，看上去就是一捆的一万元，他手里拿着钱走到马国庆面前说：“小付，一晚上一万，你看行不行。” 高速旋转的GDP，把一切都变成了摇摆的经济，社会上很多人都认为钱就可以购买一切，赵宏亮无疑也是这一类人。 马国庆一巴掌把那叠钱打到地上，大声骂了一句：“滚你妈的，不要以为有钱就有什么了不起。” “你给老子捡起来，老子今天就要睡她，一万不行两万，两万不行三万。”赵宏亮突然清醒了起来，他的钱被马国庆打掉了，钱对他来说比命还重要，他觉得马国庆打掉了他的命。 赵宏亮说完后，突然发疯般地把包里的钱都扔了出来，一张一张散落在整个包间的地上。 服务员早就吓傻了，她站在那里，完全傻了。 “老子就不捡。”马国庆身高马大的，虽然没有赵宏亮那么肥胖，但毕竟比他要年轻很多，他毫无惧色地看着赵宏亮。 “夏总，夏总，你冷静点，冷静点，赵总喝酒了就这个样子，上次还摸人家大堂经理了，就差解开人家的裤子了。”刘三光看到赵宏亮和马国庆两个就要大战一场了，赶紧劝说着夏雨，。 “刘主任，你放开我，对于今天发生在包间的事情，我一定要报警的，咱们到时候到法庭上见，你们也知道，很多律师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刘三光在背后把夏雨抱得死死的，夏雨挣脱不开，就说出来报警的话。 “抱你妈的警，你今天让你的部下把我的钱捡起来，咱们之间就没事情了，你以为我醉了，其实我没有醉，不就是摸一下吗？这还算个事情，小付，我给你讲呀，这女人被谁睡早晚都是个睡，趁着年轻，赚钱才是实在的，其他的都扯淡，你别看他们现在是救你呢，其实是害你呢？”赵宏亮无耻地一边对夏雨和马国庆怒骂，一边又装作一本正经地给付娟讲所谓的大道理。 “夏总，你听我说，我放开你，可不能胡来啊，如果人家小付愿意跟我们赵总走，你们就别多事情了。”刘三光毕竟理亏，担心夏雨他们两个小年轻做出过激的事情，两个人个子都不低，打架也未必能占了光，燕工和冯工倒在地上后再也没有起来，嘴上劝说着，就把手给放开了。 夏雨被松开后，看了赵宏亮一眼，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刘三光立刻一把夺过了手机说：“夏总，咱们刚才说好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咱不带急眼的，咱们还要好好合作的，你们还都是些孩子，社会上的许多事情都是这个样子的，大家都是为了赚钱，看开点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雨心平气和地说：“刘主任，今天王总安排我们一起吃个饭，不就是为了联络我们之间的感情，更方便做好这次暖场活动，你们开始就想把我们灌醉，眼看着罐不醉我们了，就给我们使阴招，趁我和马国庆去个卫生间，你们就欺负我们公司的付娟，你们都多大年龄了，付娟可还是个姑娘，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害臊。我今天要告诉你，社会上的那一套，在我们这里行不通。” “哈哈，三光，不要给他们废话，要知道我们俩睡过的姑娘比她小的多了很多的，就这些嘴上还没有长毛，路还没有走稳的知道求呀。”赵宏亮看了看夏雨那幼稚的话，有些不屑地说道。 他也曾经有过一腔热血，他也曾经满怀踌躇地走向社会，梦想着改变社会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甚至连个渣渣都不是。自从有了钱，他突然发现这个社会谁有钱谁说了才算。 “赵总，你说的很对，我们也许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许多规则，我们还是靠我们自己慢慢地影响着别人；也许我们这一代改变不了，但下一代也许就改变了。”夏雨倔强地反驳着赵宏亮。 “这样吧，老子今天高兴，不愿和你们浪费时间，你让小马把我的钱给捡起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赵宏亮说完，觉得有点头晕，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是喝了不少酒，却被马国庆一巴掌给打醒了。 赵宏亮想看到马国庆弯腰给他捡钱的样子，他脸上得意地笑着，甚至用带有讽刺的眼神看着躲在马国庆背后的付娟，付娟已经把衣领上的扣子给扣紧了。 刘三光看了看马国庆，刚才他和马国庆喝了不少酒，就走上来拉关系说：“小马，你就把钱捡一下，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今后，大家谁也不提了。” 付娟也在身后，轻轻推了一下马国庆，示意他捡起来这事情就算了。 马国庆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夏雨，夏雨立刻走了过来，站在了马国庆的身边，他也是担心万一打起来，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总有个照应，还能顺便保护着付娟。 他看了一眼刘三光，脸上严肃地说：“这样吧，你把手机给我，把你们王总喊过来，要么你替我转告他，这个暖场活动我们就不做了，这钱我们不想赚得这么低三下四，顺便告诉你们，这钱我们不但不会捡，而且你们还要向我们道歉，否则，就算到了明天，我们照样会报警。” 刘三光和赵宏亮都没有料到夏雨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竟然狠心连这笔生意都不做了，一下子愣住了。尤其是赵宏亮认为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在许多工地上做建筑，通过这一套，搞了不少女人，没有想到在这里遭遇了顽强的抵抗。 那名服务员忽然活了过来，她默默地把钱一张一张捡了起来，然后弄成了五沓，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刘三光这个时候就立刻对赵宏亮说：“赵总，你也是个股东，你看这事情咋办吧，要是王总知道夏雨不做这个暖场仪式的话，你我两个人都没有办法交代了。” 赵宏亮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钱买不到的尊严，不就是摸了一下吗？自从他成了千万富翁后，多少青春美少女争着往自己身上贴，他想了一会说：“夏雨这样吧，今天是我和小付的事情，如果付娟让我道歉的话，我就道歉；如果付娟不让我道歉的话，我就补她两万元，你看怎么样。” 夏雨看了看付娟，他觉得付娟一定不会同意他补偿两万元这个方案的，就点了点头，让马国庆闪到了一边，付娟就和赵宏亮面对面了。 付娟没有想到，这个赵宏亮会提出补自己两万元，这可是她一年的工资，她可以用这些钱买很多衣服，很多化妆品。她抬起头来，眼睛还有发红，再加上红葡萄酒带来的红晕，让她更加楚楚可怜，让人怜悯。 她咬了咬牙说：“那就按照赵总的意思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这句话差点让夏雨崩溃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付娟竟然为了两万元，而轻易放弃了自己的自尊。 赵宏亮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摇晃着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三沓钱，得意地冲他们三个人摇了摇手里的钱，让刘三光扶起来燕工和冯工，一脸无所谓地走了。 付娟则过去把两沓钱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弱弱地问了夏雨一句说：“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我特没有出息，你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李永岗吧。” 68.第68章 变化是为了活得更好 夏雨木然地站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自己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全是冰冷的，喝酒后的燥热变成了冷嗖嗖的气息在全身游走着。 马国庆愣了一会，他绝对不曾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刚才差点没有弯腰去捡钱，他忽然觉得刚才自己和夏雨拼命保护付娟都是多余的。 受到伤害的是付娟，付娟仅仅是把这种伤害转化成了最大的经济效益。她不明白夏雨和马国庆两个人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一副表情。道歉顶个屁用，就算报警又能怎么样，倒不如手里多拿两万元来的实惠。 现实中的委屈很快会被购物的快感所冲抵。付娟想着购物时的快感，暂时所受的委屈也很快就没有了，她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的时候，就对夏雨和马国庆说：“咱们该回去了吧。” 已经九点了，大街上冷飕飕的，迎宾路上来往不息的车辆少了很多，都市里闪烁的霓虹让整个夜晚增加了一些暖意，城市的扩张在整个地图上看起来就象一个美丽的女人从A罩杯变成了D罩杯。 城市变得成熟了，总是能够容纳着各种奇葩，大街上偶然一处KTV的门口，一群看上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们，疯狂地喊叫着：“今天晚上，谁******包养我。” 夏雨的嘴角冷笑了一下，物化时代，每个人都成了一种赚钱的工具。 付娟醉汹汹的有点酒意，她被夏雨的一条胳膊搀扶着，酒精则象催化剂那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完全没有了刚才被逼迫的屈辱感觉，反而有了一种快感，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就是个无底的宝藏。 夏雨想着赵宏亮得意的话语，也许他们主导了整个社会的话语权，他们嚣张地用自己的话语改变着应该遵循的规则，并把这种规则改编成了一种游戏。 最为关键的是影响了一大部分人的行为，你们，我们或者他们。 马国庆停了下来，他从酒店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仅仅担心自己吐出来，他控制着翻滚的五脏六腑，从口袋里掏出三枚口香糖，给了夏雨和付娟两块，然后自己含在嘴里一颗，甜的味道和嘴里酒精的苦搅和在一起。 这就是生活的味道。每个人或者不想，但必须去接受这样的味道，痛感或者快感都蕴含在其中。烟酒成为了“研究”的代名词，无酒不欢，无烟不快的酒桌文化尤其在地产圈里被发挥到了极致。 地产圈正象一个黄金圈，吸纳着各种人才和资本，有钱的地方永远不缺少漂亮的女人，付娟觉得自己是这个圈子中的漂亮女人，就算在她所见过的任何售楼部里面，她也绝对是佼佼者。 三个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拦了一辆出租车，该回学校清静清静了。夏雨觉得烦躁，他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扭头看到付娟斜靠在马国庆的身上，她喝了近一瓶红酒，后劲慢慢地涌上来的时候，她开始有些困意了。 城市两边光秃秃的枝桠在城市路灯下，随着微风摇摆着，夏雨想着自己厮守的原则，正在一点一点地跌落在现实中，他宁可认为付娟选择了一种最符合自己的方式，假设自己是付娟，会不会也选择那两万元呢？ “也许我们鄙视别人的行为时，自己站在那个点，那个位置上时，也会和她是同样的选择吧。”夏雨就这样想着，他开始理解付娟的选择了。 出租车迅速地飞驰着，所有的幻想和不理解很快被遗忘在马路上，校园门口仍然是三三两两的人群来往着，最为热闹的是离学校门口不远地方的电影院，不知道正热播着什么飙泪的大戏。 夏雨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看电影了，他和方园园约好的每逢周二都去看电影的事情在这两个月里被遗忘在脑子的某个角落。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钱包，给出租车付了钱，和马国庆扶着付娟将她送回了女生宿舍的大门。 两个人回宿舍的路上，马国庆说：“夏雨，我真没有想到付娟会是这样的人，也许付娟会选择去那里上班吧。”马国庆脑子里想着付娟上班的事情，仅仅是考虑到了将来做策划代理的事情。 “也许付娟的选择是对的。她不管去不去上班，这个楼盘的策划代理，我都不打算做了，做完暖场仪式，这个楼盘的合作就该结束了，我不想因为做这个楼盘就让李永岗失去爱人。”夏雨的话很简单，他意识里，象赵宏亮这种金钱攻势，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得住。 马国庆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也是的，毕竟是两万元呢，这不是个小数目。”他不想针对李永岗发表什么感言，但在他心里，他觉得付娟和李永岗分手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对夏雨放弃整个楼盘的策划代理的想法并不赞同，尽管他知道夏雨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他很想问夏雨说，因为付娟和李永岗放弃整个楼盘策划代理的事情值不值得，他却没有问出来，他的嘴边不知道为什么问出来的话却是另外一句话，他问夏雨说：“你是不是在想富贵花园对面的那个楼盘的事情，这块土地应该是方园园家的。” 马国庆不知道星期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王启明在宿舍里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马国庆突然想起来白天夏雨给王启明通话后的表情，他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夏雨点了点头，脸上憋出了微笑的表情，他说：“你就别瞎操心楼盘的事情了，我们总会努力去解决所有问题的，赶紧回宿舍，给你家的李雯打个电话，没准她也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夏雨觉得他们俩的复合是来之不易的。 马国庆发觉夏雨的微笑在校园路灯下灿烂的狠。紧张了有大约二十天，方案总算一次性通过了。 宿舍里有四个人，王启明，李永岗，袁远和王志宏竟然都没有出去，这种情况在大四并不常见。 王启明正兴奋地谈着他远大理想的时候，马国庆和夏雨就推开了宿舍的们。 袁元见到他们两个，立刻大声说道：“你们俩回来的正好，你们不知道吧，我们的王启明突然有理想了。” “有理想了，真是个新鲜的事情，也许你应该给李春芳打个电话，应该让她高兴一下。”夏雨想起方园园透露的有关李春芳的想法。 王启明听到李春芳，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李春芳既然已经抛弃了我，我为什么要想她，我就不能换个女人了。” “这才是真爷们。”王志宏在旁边拿着一本法律书，装模作样地看着。 “嗨，夏雨，马儿，今天听付娟说你们去汇报方案了，结果怎么样。”李永岗关系地问道，他说完拿着手机要给付娟打电话。 “方案过了，你不要给付娟打电话了，她今天晚上高兴，喝了点红酒，我和马儿刚把她送到宿舍了。”夏雨撒了个慌，实际上今天高兴的事情被赵宏亮弄得一团糟。夏雨说完，把包往床上一扔，揉了揉眼睛，他觉得有些头晕了。 “王启明，不是吧，你和李春芳八年了，你舍得放弃吗？是不是你这小子两个月里在售楼部找了个漂亮的吧。”马国庆对于王启明的变化有些意外。 “变化是为了活得更好。”王启明悲观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改变。 69.第69章 直面需要勇气 “也对，当爱情变成了一条千疮百孔的裤子时，你是选择修补它，还是重新买一条裤子穿呢，答案是很明显的。”王志宏把书扔在床的右上角。 王志宏说话的口气有点像前些日子的王启明，实习的单位还没有找到，司法考试的成绩还没有下来，他说的话正好符合他的心态。 夏雨并不同意王志宏的观点，可是他也不想反驳他的话，他连自己的爱情都不能确定守住，何况别人的爱情。王启明的话显然透露出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 职场或者新的女朋友都有可能让一个人快速地改变。王启明虽然并没有对张燕发起进攻，他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冲动，李春芳也许并不适合他，张燕甚至比李春芳要漂亮很多。 他要的是生活，李春芳却要考研究生。 “去她的一线城市吧！！！”坐在床上的王启明就这样想着。他并没有说出来。王志宏说得也许是对的，但一段感情毕竟不是一条裤子，长达八年的感情也让他心里也彻底地痛过。 他不像马国庆那样痴迷于李雯，一个月的失魂落魄，加上他本来就失望的人生观，让他在彻底的失望下重新产生出一种奋斗的欲望来。 张燕有着一个职场经理的优雅和自信，有着那种让人着迷的熟女气味，这些也让他着迷，他想过数百种约张燕出来的方式，看电影，喝咖啡，打攉龙，因为张燕是大同本地人。 当然，他目前仅仅是想一想。 失去爱情的失落，曾经让他拼命地工作，忽然发现，这种失落惟有爱情才能得到弥补。他忽然相信了夏雨说的话：“人生是一场错误的旅行。”他本来拼命的工作是为了去上海，去跟随李春芳去一线城市，突然，他发觉，自己这么拼命仅仅是为了让张燕能够喜欢自己。 他想起张燕批评自己的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这应该是一种爱，王启明想到这里就笑了。 马国庆则坐在自己的床上拨通了李雯的电话，两个人叽叽咕咕地在电话里卿卿我我的。 夏雨见王启明坐在床上，摸着脚丫子，貌似他在琢磨着王志宏的话，便真诚地对他说：“启明，这次方案能够通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你最先给我们提供了这个楼盘的信息，我也不会亏待你的，等我接到帐，按照行业规则给你提成。” 王启明摇了摇头，说一个宿舍的还要哪门子提成，再说，夏雨每个月还要给他发一千元呢？他希望如果将来有一天，他做出了对不起夏雨的事情了，希望夏雨不要生他的气就好。 夏雨以为王启明的意思是昨天售楼部发生的事情，认为如果哪一天被王启明说出来，还不如自己说出来，便把星期天下午在售楼部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王启明完全没有想到夏雨会讲得这么自然和率直，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他把这个讲出来，无疑讲出来未来可能失去爱情的现状。 他坦然的语气，让整个宿舍的袁元，王志宏，李永岗立刻都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围在了他的身边，甚至包括正在打电话的马国庆都挂掉了电话，搬了个椅子坐到了夏雨的床边。 “不是吧，我还以为方园园已经帮你把楼盘接下来了。”马国庆的话抢先打破了整个宿舍的沉默。宿舍的每个人当然都希望夏雨好，就连李永岗都在想着跟着夏雨一起做房产呢？ “你们没有分手吧？”袁元想知道结果，他说完话后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分你的狗屁，别瞎说，先听夏雨说。”王志宏在自己的上铺，他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 “没啦，刚才已经说完了，就这些内容，不过我发现袁元恋爱后的舌头比以前灵活多了，可能袁元接吻的次数是我们的几倍吧。”夏雨用最后的一句话淡化着他们对自己的关注。 “你妹呀夏雨你也真能开玩笑，这个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袁元说完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夏雨他们五个人都望着自己，因为他自己也发现自己的语速好像比以前快了很多。 “袁元，老实交代，每天平均亲几次。”李永岗在上铺笑着问他说。 “让我一次亲个够。”袁元唱了一句，然后坐在自己床上补充说：“你们真没有劲，夏雨一句话就让你们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了，要知道，我们宿舍的整个前途全在夏雨身上了，今天老李把电脑都卖了，如果将来我淘宝做不下去了，我也投奔夏雨去。” 夏雨没有想到李永岗电脑卖的这么快，说上班就来上班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永岗说：“你决定跟着我做房地产了。” “做吧，游戏代练不行，教会一个就跑一个，主要心里太气人，跟着你做房地产吧，当然，这个也不勉强，如果你公司不缺人的话，我就跟着豆包找个实习单位去。”李永岗在上面歪着脑袋说道。 夏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三个人本来也不多，也不少，只是现在没有接到其他业务，就只接到了一个暖场的仪式，算是瞎猫碰到了一条死耗子，如果接到新的业务，人手肯定不够的，如果李永岗到了，多少能够帮助他一把。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王启明没有想到夏雨他们竟然说了这么长时间，在旁边沉默了很久的他突然把所有人的话都打断了。 “不是这件事情，那还有什么事情。”夏雨不明白王启明所说的对不起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未来的岳父，就是方中望想让我到他的楼盘上去工作，我答应了。”王启明没有敢大声说出来，声音很低，他觉得在方中望反对夏雨和方园园爱情这件事情上，他选择答应方中望有点对不起夏雨。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不是挺好的吗？方中望有资金支撑房地产企业开发，不象其他企业，除了卖房子就没有其他的了，这样还是双重保险的，我支持你去，如果我们宿舍还有人想去的话，你也可以帮忙介绍过去啊，至于爱情，我现在只有努力改变自己，努力争取了。”夏雨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反而是件好事情。 “你真是这样想的。”王启明不相信地看着夏雨。 “父母反对儿女的婚姻，正常情况下都是太爱自己的儿女了，方园园的家庭和我的家庭毕竟不同，这点我有自知之明。”夏雨从来没有逃避过什么问题，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他选择创业，也是直接面对的一种方式。 “你说这方中望也真是的，家里那么有钱，帮夏雨一把不就完了吗，非要在乎这个门当户对，你说我们夏雨这策划的水平，比做了几年的老手都要强。”马国庆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 “我们为什么要靠别人，也许我们实现不了什么，但我们至少都在奋斗。”夏雨坚定地说道。 70.第70章 方园园的性感 方园园早上起来，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精心雕琢到脸部的每一个细节，这让刘静和许悠悠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方园园，你是不是要去参加选美大赛了。” 方园园学习累了，就想放松一天，她看了一眼许悠悠和刘静，然后美美地回答说：“评委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家的夏雨。”张语华还没有起床，她从被窝里慢慢露出来半个脑袋，悲惨兮兮地说：“园园，我昨天失恋了。” 对于“失恋”这两个字的反应，方园园以为张语华终于在爱情的道路上改邪归正了，她放下镜子，坐在自己的床边，试穿着前两天买的高跟鞋，然后对张语华说道：“找个爱自己的人一起生活就是爱情，失恋正好可以给自己更多重新选择的机会，何必用那么悲惨兮兮的语气，再说你找的那个老男人也是人家别人的老公。” 张语华不喜欢方园园用老男人这个词，她每天都被方园园刺激着，气得用被子捂住了整个头，囔声囔气，没心没肺地说道：“money才是我最爱的人，好想和它谈一场无休止的恋爱。” 许悠悠则立刻表示对她失恋的事情毫不知情，然后指着她柜子上的一堆包包，又指着她床下的一堆鞋子说：“他其实对你挺不错的，一不小心就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张语华听了后，立刻从被窝里又探出了脑袋，厚着脸皮说：“这些连青春损失费都不够。”方园园听了后，就想拿起手中的高跟鞋砸到她的脑袋上，直接将她砸晕过去。 碰到一个渣男或者渣女如果算是倒霉的话，那么故意选择一个渣男或者渣女那就是自找的。方园园做了一个举鞋的动作，就把鞋穿在了自己脚上。 刘静则一脸疑惑地问了一句：“张语华，你家不是挺有钱的中产阶级吗？一辈子不嫁人就可以和你妈咪谈一辈子恋爱了，我觉得你和这个老男人不是谈恋爱，而是更象在街上摆了个小摊，上面写着打一巴掌一百块。” 刘静平时说话并不是这么直接的，她只是借张语华失恋这个话题，直接想用语言将她刺痛到醒悟，这个比喻的准确性让方园园忍不住夸了几句刘静。 除此之外，让张语华更加愤怒的是，刘静把money故意说成了妈咪。意思很明显，张语华简直就把金钱当成了自己的爹妈。 张语华的确被那个男人打了很多次，她听了刘静的话后，终于甩出了她最有代表性的话：“刘静大姐，你说这句话究竟能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如果不能的话，请给我住嘴。”她的失恋并没有博来同情，而是被方园园和刘静挤兑了一顿，如果她能够意识到她们两个人是为她好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气愤了。她气呼呼地把头对准了墙，然后闭上了眼睛。 许悠悠则耐心地坐过去，她准备抚慰一下张语华受伤的心。 方园园穿上了高跟鞋，在床前来回走了几步，她练习了一天，竟然能走路了，刘静“呀”地喊了一声，让许悠悠和张语华迅速转过头，看到方园园穿高跟鞋的样子，性感的一塌糊涂。 刘静说如果他是个男人，则可能会爱上了方园园的。 方园园骄傲地找夏雨了，许悠悠和张语华翻着白眼在后面看着方园园的背影。 夏雨方案通过的事情，方园园还是通过付娟知道的。夏雨和马国庆昨天晚上把付娟送回宿舍后，付娟浑身燥热的睡不着觉，又担心夏雨会把白天的事情告诉李永岗，她就去方园园宿舍去倾诉了。 这也是昨天晚上方园园没有给夏雨打电话的原因。付娟告诉方园园说，她被赵宏亮摸了胸，当方园园问她最后的结果时，她把她的选择告诉了方园园。 “是不是我做错了。”当时，付娟就是这样问方园园的。 每个人的选择是没有对错的，方园园只能安慰哭得很伤心的付娟。如果是她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要选择法律的途径，对于坏人的原谅则可能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但付娟不是她，她不管怎样选择，都是她个人的权利。 夏雨醒来的时候，头很痛，昨天晚上的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去，喉咙干的生疼，嗓子眼反上来的酒精味道让他想呕吐。 夏雨醒来的时候，惊讶于整个宿舍的人起得都很早。 王启明早早就没有了影子，他要去给张燕买早餐了。 当整个宿舍的人说要跟夏雨去富贵花园的时候，夏雨差点感动的从床上掉下来，这是伟大而纯洁的舍友感情。 马国庆穿上袜子说，他给李雯也通过电话了，李雯也要跟着去。夏雨才想起来，昨天脑子里晕晕的，竟然忘记给方园园打电话了。他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和鞋子，去洗脸刷牙了。 夏雨在洗漱的时候，电话就嘟嘟地响了，他们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方园园的。 “夏雨，你的电话，嫂子催我们了。”王志宏第一次觉得有事情做竟然是很充实的，他着急地站在宿舍门口，等待着夏雨和马国庆。 宿舍所有人匆忙跑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看到了穿着高跟鞋的方园园。 他们的眼神瞬间就乱了。 方园园竟然有着性感成熟的一面，校花排名榜上前三的位置绝对是靠实力的。 夏雨则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是方园园，那个每天穿着运动鞋，大大咧咧的，摇晃着马尾辫子的青春美少女变成了一个性感风韵的熟女。 方园园在大二的时候练过一阵子体型，夏雨自然知道她的身材，这次，方园园只不过把这种美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她大而美丽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夏雨，宿舍上楼下楼的各种男生们回着头，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想杀了夏雨的表情。 “这还是不是园园嫂子。”马国庆在旁边喊了一声。 方园园调皮地一笑说：“你叫一声嫂子不就知道了。” 夏雨呵呵笑着，上去牵了方园园的手，一行人去学校食堂吃饭了，李雯和付娟正在食堂门口等着他们，这是她和马国庆和好后第一次出现在整个宿舍人的面前。 方园园打扮这么漂亮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想借个机会整一下好色的赵宏亮，看到整个宿舍的人都在一起，方园园心里就更踏实了。 71.第71章 不是钱的问题 夏雨他们打了两辆出租车，到了富贵花园的时候，两辆出租车刚好停靠在了在工地现场的奔驰和宝马的旁边，方园园清楚地看到了其中一辆车的车牌，显然是自己父亲的车，接着，她就看到了父亲那意气风发的脸庞正扭转了过来，他正好奇地看着停下来的两辆出租车。 离方中望大约有一百米的罗全正和几个做围墙的工人交代着什么，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夏雨他们乘坐的出租车。 他们竟然起得也很早，富贵花园的售楼部已经装修好了，面对竞争楼盘的巨大压力，让从来就没有做过房地产项目的方中望和罗全紧张万分。 然后，方中望就看到了走下出租车的夏雨，紧接着方园园也走了下来，两辆出租车上走下来七八个人。方园园的打扮让方中望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一个学生打扮的如此社会化，他立刻有些生气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挪动半步，他以为方园园一定是带领了支援团，来帮助夏雨接楼盘策划的事情了。 这两天，他也和几个策划公司见了面，初步探讨了一下楼盘的规划方案，对于夏雨他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能力做楼盘策划呢？ 方园园下了出租车，立刻愣在了原地，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家的楼盘和夏雨做策划的楼盘距离竟然如此近，她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忽略了自己的父亲，她并没有埋怨夏雨，夏雨不告诉她自然有他的理由。 夏雨仅仅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他也没打算有所隐瞒。 方园园让夏雨几个人等她几分钟。她准备过去和父亲说几句话就走。夏雨则小声嘱咐她不要和父亲争吵，不管什么事情，也不要耍性子。 方园园踩着高跟鞋，慢慢地走了过去。方中望还记得前天在售楼部里面方园园和王雪的争吵，简直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故意扭过头去，等到方园园走近的时候，他才扭过头来，假装生气地说：“园园，现在怎么又想起我这个爸爸来了。” “爸爸，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方园园走到方中望的身边，挽住了父亲的胳膊。 “园园，你是为夏雨那穷小子来说好话的吧，谈恋爱的事情，在学校里玩玩也不是不可以，这个爸爸可以不管，但要说到以后嫁人的事情，罗全还是你最好的选择。”方中望的语气没有那天在帝景豪庭的生硬，而是增加了几分父亲对女儿关心。 方园园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延伸下去，而是摇了摇父亲的手臂，她微笑着说道：“爸爸，我今天不想和你谈罗全的事情，也不想和你谈夏雨的事情，至于楼盘策划的事情，公司是我和夏雨两个人的，你想给我们做，是看女儿的面子，你不想给我的话，我也不会怪你。我今天只是顺路，顺便看看你，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走了。” 方中望自然对方园园的话有些怀疑，他看到两辆出租车已经走了，夏雨他们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一点想和他攀谈的样子，再往远处看，方中望把目光留在了富贵花园的售楼部上。 “对面的楼盘不会给你们做了吧。”方中望问这句话的意愿并不希望得到很肯定的答案。 “合同都签了，当你告诉我让罗全当总经理的时候，我就基本上确定了你不会把这个楼盘交给我们做的，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我们家的楼盘为什么要让罗全当总经理，而且还要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方园园心里所想的，她全都说出来了。 “园园，生意场上的事情，你并不是全懂，慢慢你长大了也许会懂，你跟罗全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方中望并不想让方园园知道很多。 方中望说话的时候，方园园的眼睛观察着罗全，当她看到罗全走过来的时候，迅速对方中望说了一声：“爸爸，我是您的女儿，我也知道，你打算把整个家业都给了方敏，在这点上我没有任何怨言。但楼盘策划的事情，你不给我们做，我们就只能做你最强的竞争对手。” 然后，方园园扭头就走了，她不想跟罗全有任何的交集。 方中望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方敏，那么蓝迪她也应该知道了，方园园的话就象抓到他软肋的手，尤其是整个家业给方敏的事情，让他很痛心，的确，在这个上面他是自私的。 当然，他送给罗全的也不少，在他心里罗全的就是方园园的，可惜，方园园并没有按照他的路走。 方园园并没有在蓝迪这件事情上为难方中望，这是方中望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方园园最后扔下的那句任性的话却让方中望感觉到了可笑。 “最强的竞争对手。”方中望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觉得她的脾气还真象年轻时候的自己。 罗全脚步匆匆，还没有赶到方中望的身边，方园园已然转身走了，弄得罗全脚步只好慢了下来。 付娟则看到了传说中的罗全，传说中帅气的海归男，他听李永岗说过罗全的事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罗全竟然冲她笑了笑。付娟看到夏雨带着方园园他们已经在往马路对面走了，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笑个屁，你喜欢的又不是我。” 赵宏亮以为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付娟应该今天不会来他们公司了，发现付娟不但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另外两个美女，尤其是看到方园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说付娟美中总带着那么一种妖媚的话，那么李雯则是小家碧玉的美。 方园园更多的是一种霸气的美丽，性感不失庄重。 “象个电影明星。”赵宏亮为自己找到形容方园园的词汇而异常兴奋，他看着方园园，直到手上香烟烫到了他的手指，他“嗷”地叫了一嗓子，把香烟扔飞了。 夏雨则带着人绕过了赵宏亮，把他当成了水泥柱扔在售楼部门口，甚至一个招呼都没有打，然后径直到了二楼的会议室。 王军从二楼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夏雨带了好几个人，对夏雨这种尽职尽责的精神很满意，毫不客气地夸奖了夏雨几句。夏雨把带来的人一一介绍了一下。 王军看了一眼付娟，方园园和李雯，笑着雯夏雨是不是打算让她们三位美女暂时先到售楼部里面帮助值班，等他招到人以后再回公司，夏雨想都没有想就立刻拒绝了。 赵宏亮刚到二楼会议室门口，听到夏雨在说话，夏雨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王军尽快发布招聘启事，招到人以后，方园策划可以帮他们简单培训一下，先应付过去暖场仪式，然后再重新培训。 王军正发愁没有好的销售经理呢？专业型人才在这个房地产才刚刚起步没几年的城市里，显然是稀缺的一类人。他看了一眼付娟，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赵宏亮。 他显然知道了昨天晚上赵宏亮做的事情，但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可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再让付娟难堪，他看了一眼夏雨，算是求助地说：“这样吧，夏雨，咱们都是直爽的人，你就直接说，你们公司派过来一个人负责我们整个营销，我出多少钱合适吧。” “这个不是钱的问题。”夏雨坚持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咱们俩到我办公室好好商量一下吧。”王军站了起来，他觉得有些话在这个场合不好说出来，夏雨一定是对赵宏亮昨天晚上的行为有很大的抵触。 72.第72章 恶整赵宏亮 夏雨淡然地跟着王军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已经做好了全面放弃楼盘的准备，室友不是拿来出卖的，他不能为了自己而把付娟搭出去，一旦他同意了王军，付娟的沦陷就指日可待了。 外面的赵宏亮站在门口打量着他们七个人，有李永岗他们四个坐在那里，他觉得碍眼，又看着三位美女，心里只痒痒，口水差点流出来，她们的美丽绝对是纯的，不沾染丝毫的风尘。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策划公司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赵宏亮心神荡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眼睛中出现了一些愤恨的眼神：夏雨也特么的真是艳福不浅啊。 “你能不能把他们给我介绍一下，认识一下。”赵宏亮从门口走到会议桌前坐了下来，装逼地说道。他心里想着既然付娟收了钱，就证明她是一个可以用钱来解决的人，在他眼里，只要用钱可以解决的都不算事情，所以，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冲着付娟说的。 付娟昨天晚上被赵宏亮袭胸的事情在场的还有马国庆和方园园知道，赵宏亮对她说话的时候，无意地搓了搓双手，貌似余味未尽。 付娟被他这个动作气得又羞又怒，她看了看方园园。方园园示意她不要说话，脸上微微一笑，露着两边浅浅的梨涡，看了看门口没有人之后，然后看到了贱贱的赵宏亮那一脸的色相，他正歪着脑袋象个狼一样看着方园园。 付娟以为方园园要介绍他们七个人，谁知道方园园开口说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吃了一惊，简直就是直接的挑衅。因为方园园说了一句：“哎呦，赵总，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喜欢我呀，喜欢就直接说出来，我给你留下电话就是，何必拐弯抹角让付娟先介绍一下啊。” 当时整个场面就象有人喊了一声“时间停止”，开发公司在会议室里面就赵宏亮一个人，他没有想到方园园这么大胆，直接的野性让他的脸差点就掉到地上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排的七个人，李永岗和马国庆他们几个人都呆住了。 只有付娟心里很清楚，方园园这种豁出去的行为正好和赵宏亮这种无耻到极点的人有的一拼。赵宏亮也不是傻子，再说这种场合下，他该怎么回答呢，他立刻有些尴尬，话到嘴边又被吞吐了几次，他在犹豫着到底说什么才好。 方园园见他犹豫不决，就让付娟和其他的人先出去一下，她要和赵总单独谈一谈，付娟和李永岗不知道方园园到底唱哪一出，心里想这大白天的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就先到了会议室的门外面。 方园园见他们都出去了，就继续鼓励了一句说：“赵总，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这些都是我公司的同事，如果你喜欢我的话，说不准我会嫁给你呢？” 赵宏亮是有老婆的，方园园的美丽直接让他有些六神无主了，他慌张地看了一眼门口，担心这个时候王军和夏雨进来，他就出大丑了，毕竟这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本来就是个粗人，仗着有几个钱，任意妄为，被方园园这么一问，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吗？” “切，你没有胆量了吧，不敢说了吧。”方园园脸上的不屑让赵宏亮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说：“你说吧，多少钱包养你。”赵宏亮说这句话的时候，哈喇子就流在了桌子上，他赶紧拿餐巾纸擦了一下 “赵总，你到底有多少钱能包养我，你可知道我身体的美妙，绝对让你********。”方园园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腰肢，尽管她心里恶心的要吐，看起来确实风骚的要命，再加上方园园嗲声嗲气的说话，让赵宏亮就当真了。 “五百万一年，怎么样，这个数目够包养一个电影明星了。”赵宏亮绝对是豁出去了，他拿五百万吸引方园园，不过是玩玩而已，拿不出来，反正先上了再说。 方园园眉头却皱了皱，装作有点少，然后撒娇地说道：“虽然钱是少了点，我也先答应你了，不过你要先回去和你老婆离婚。” 这下轮到赵宏亮吃惊了，回家去闹离婚，还不被自己老婆剁了，这些年，他老婆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离婚，回去就离婚，那个黄脸婆我一天到晚早看够了。”赵宏亮完全被方园园搞得脑袋发晕了，撒了个慌，说完把屁股往过挪了一个椅子，他忘记了这里是会议室。 赵宏亮吃惊的动作被方园园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是方园园就问了一句说：“你说的是真的，回去真的跟你老婆离婚。”刚才赵宏亮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还发愁怎么捉弄一下这老色鬼呢？现在赵宏亮竟然给她承诺条件了。 “骗你我是小狗，我明天回去就跟她办离婚手续。”赵宏亮脸上嘿嘿地笑着，他又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口，见付娟他们都站到旁边的走廊里了，就要过来拥抱方园园了。 “什么条件都答应。”方园园又问了一句。 “我发誓，如果反悔，我就不配是个男人。”赵宏亮没有思考就做了回答。 方园园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嘻嘻一笑，仍然撒娇地说道：“既然赵总说，什么条件都答应，连离婚的事情都答应了，那我就算答应做你的女人了。” 然后方园园呻吟了几声，让赵宏亮立刻兴奋起来了，早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他一步一步朝方园园走了过来，这个看上去聪明漂亮的丫头就要被他抱在怀里了。 方园园在会议室恶搞赵宏亮的时候，夏雨和王军正在谈楼盘策划的事情，王军无非是想把付娟留下来，给他这个楼盘做一下人员的招聘和培训工作，在暖场之前也可以暂时先替代售楼部置业顾问的工作。 王军首先对赵宏亮在酒店里面的事情向夏雨道歉，然后希望夏雨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还说赵宏亮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因为这个事情还到看守所里面捞了他几次，但死性不改，也没有办法。 夏雨却说在暖场之前，他和马国庆，包括付娟，甚至可以多几个人都可以在售楼部帮忙，单独留下付娟却是万万不行的，还希望王军在这个方面给以理解。 王军表示可以多出几万元，让夏雨再考虑一下，结果夏雨没有给他丝毫面子，这让王军有些不高兴，这样一来，他的楼盘在暖场以后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市场不会给任何人两次机会，但代理费毕竟是一笔昂贵的费用，整个销售额百分之二，如果整个项目销售几个亿的话，代理费就要上千万。 王军内心里骂了两句赵宏亮真是个混蛋，就因为一个付娟让他可能还要依靠策划公司。 夏雨也明白，付娟来了以后，这楼盘代理基本就没有指望了，付娟若不过来，这楼盘代理至少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就算为了付娟本人，他也不可能让付娟在这家开发公司上班。 王军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完全怪夏雨，他最后好奇地问了一句说：“小付，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夏雨直视着他，诚实地说：“虽然不是我的女朋友，但也和是我的女朋友差不多。” 夏雨其实想说付娟是舍友李永岗的女朋友，却被王军误解为付娟是夏雨的情人呢。 王军听了后笑着说道：“看不出夏总不但是个有才气的年轻人，还是个多情的年轻人呢？” 王军说完，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往会议室的方向去了。夏雨也赶紧跟着过来，他被王军的理解力简直搞得差点崩溃，夏雨知道越解释反而越容易误会，所以，他追上王军后并没有解释。 两个人走到会议室门口，看到付娟他们几个人站在门口，唯独方园园不在，两个人拐到会议室的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赵宏亮跪倒在方园园面前，就差磕头了。 赵宏亮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他正准备抱住方园园，一亲芳泽的时候，却听到方园园冷笑了一下说：“赵总，你就等着回去被你老婆剁了吃肉吧，刚才你所说的话已经被我录下来了，我要把这些放给你老婆听，让她看看你这个好男人的真实面目。” 赵宏亮一听，立刻就站在了原地，脸上的汗马上就噌噌冒了出来，当他意识被方园园玩了，立刻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方园园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打我公司小姐妹的主意，你这就是想找死呢？” 赵宏亮脸憋的通红，就象拉不出屎来的感觉，王军和夏雨他们一行人就拐了进来，正看到赵宏亮跪在地上。王军以为赵宏亮老毛病又犯了的时候，正准备发火呢，却听方园园说：“王总，别误会，赵总这是向我求婚呢？” “啊，他向你求婚。”夏雨大声喊了一句，不解地看着赵宏亮。 赵宏亮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 “赵总，你这是干什么，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我们买这块地，投资了这么多钱，要是成本都收不回来，你就去大街上要饭吧。”王军对于赵宏亮昨晚做的事情本来就一肚子火，又听方园园说求婚的事情更加恼火。 “我，这，我这，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走到她身边了，关节一打软就跪在了地上，我怎么可能向她求婚呢，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赵宏亮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脸上憋的通红。 “那你还不赶快站起来，真是不嫌丢人。”王军声音提高到了几倍。 赵宏亮站了起来，他讨好地地看了两眼方园园，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心里面全连说了两遍：算你狠，算你狠。 “王总，你也别生气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赵总可能是有关节炎吧，楼盘的事情，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这几天，我和夏雨他们会帮你们安排好招聘的事情，还有广告推广的事情。”方园园已经占据了上风，王军刚一说完，赶紧转移了话题。 “哎呀，对，我就是关节炎，关节炎犯了。”赵宏亮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得不附和着方园园。 王军看了一眼不争气的赵宏亮，仍然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关节炎，下午你就到医院里开一副膏药贴上。” “嗯”，赵宏亮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就向方园园要名片，当着王军的面，方园园也不好拒绝，只好给了赵宏亮一张自己的名片。 赵宏亮还指望着这张名片要回他的录音呢？ 73.第73章 录音不会给你的 方园园当时只是想治一下赵宏亮，没有想到他直接给跪下了，这种结果自然没有预料到。当时赵宏亮走过来想抱她的时候，她现在想起来仍然有些后怕。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方园园跟李雯和付娟三个人就坐在吧台里守着电话，方园园跟她们一边聊天一边看书。夏雨则安排王志宏和袁元打出租车出去寻找广告牌，马国庆则审查着设计稿子，认真地校对着每一个汉字。至于李永岗，夏雨给他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坐在售楼部的一楼保护三个女生，他并不知道方园园已经制住了赵宏亮。 夏雨以为方园园说的是真的，像赵宏亮这种无耻的男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在会议室里面跪下来向方园园求婚，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安排李永岗做这份工作也算合情合理。 夏雨还要排一下广告推广的预算，等王志宏和袁元回来，确定几块户外高炮，然后报纸和电视台再顺便联系一下，夏雨认为自己的策划方案一旦通过广告推广，前来报名参加奥运剪彩的事情的人一定就会很多。 王军看了一遍设计稿，就全部交给夏雨安排了，然后他又到办公室叫上刘三光去规划局了。赵宏亮见王军走了，就立刻跳了起来，他非常着急地想找方园园要到录音，他这个厚脸皮，即使被所有人看到，跪在一个女人面前，也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的。他并不知道方园园根本没有什么录音，一直拿他玩呢？ 他内心如火烧一般地着急，他在自己的办公室转了几圈，走到会议室门口看到夏雨和马国庆两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笔记本电脑，脸上傻笑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到了一楼，然后看到五大三粗的李永岗坐在吧台的旁边。 他立刻尴尬地朝方园园举着手，那种刚刚举过肩膀的手，让他看起来像个娘炮一样，他说话的声音本来很粗，却带着一种做作的温柔说：“园园，你能不能从吧台里面出来一下，我找你谈点事情。” 方园园知道他想要回录音的事情，看他的样子，立刻做了一个呕吐状，然后大声地说：“赵总，你能不能别恶心人，能不能正常点。” “啊，是。”赵宏亮听话地点了点头，想到名片上方园园是公司的副总，恰好这个公司是以她名字命名的，赵宏亮就立刻把她和夏雨联系到了一起，不是夏雨的女朋友就是和夏雨有特殊关系的女人。想到这里以后，赵宏亮就死乞白咧地说：“方总，你就出来一下吗？咱们俩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付娟和李雯都不知道赵宏亮在会议室里面为什么突然就跪在了方园园面前，但她们在出会议室之前，听到了方园园勾引赵宏亮的话，貌似是非常大胆的故意，但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个很色很色的赵宏亮变得像个听话孩子那般，她们并不是很清楚的。 此时，付娟看到赵宏亮在吧台外面，一个劲地喊方园园，以为他又要打方园园的主意呢？尽管她获得了两万元的现金补偿，她仍然有点害怕赵宏亮，在她眼里，赵宏亮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做出去的流氓。 于是，付娟就仗着李永岗在旁边喊了一句说：“你叫我们方总干嘛，工作的事情你到会议室去找夏总好了。” “嘿嘿，小付啊，我找园园谈的不是工作的事情，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我们有点私事要解决的。”赵宏亮猥琐地说道，他觉得这个付娟已经到了自己的碗里。 李雯这个时候突然笑了出来，而且是一连串的笑声，她忽然想起了赵宏亮跪在方园园脚下的那个场面，赵宏亮当时的脸色不红不绿的，一脸的无辜和无奈。 赵宏亮被笑的莫名其妙，然后李雯就合不拢嘴地指着他说：“你找方总是不是还打算再来一次求婚，求婚我记得也是单腿跪地，可我见你当时是两只腿跪在地上，好像是在给奶奶磕头。” 赵宏亮一听，瞅了一眼李雯，心里暗暗骂道：“尼玛，我倒是想求婚，磕你爷爷个腿，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是狐狸精一样的女人。” “我是早晚要报仇的。”赵宏亮本来是心里面想的，却不知道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他心里乱得狠，以至于想的都乱了。然后他就立刻看到了方园园，付娟和李雯三个人在吧台笑成了一团，李永岗则很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好在方园园对他的报仇一说不屑一顾：“赵总，那你现在就报仇呀，过时不候。” 赵宏亮说个粗话，骂个娘还可以，要是跟这伶牙俐齿的小女生比起来，那差得可不是一点，对于方园园随便说的一句话，他立刻就有些晕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逻辑，报仇还有过时不候的。 方园园看到他愣住了，脸上露出了诡异的一笑，然后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赵宏亮在前面殷勤地带路，坐到离吧台最远的一处沙发上。 他坐在方园园的对面，方园园在他眼里就象个珍宝，明明知道不属于他，却又想通过各种办法把她的心偷走。方园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四处张望，然后翘着嘴唇，目光落到了赵宏亮身上。 “那个录音能不能给我。”赵宏亮觉得自己必须先把录音拿回来，把柄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就象有一把刀子在背后抵着自己，随时就给自己戳个透心凉。 做贼心虚的赵宏亮既然想偷腥，首先得把方园园手里的证据给毁了，然后他就可以下手了，不管是付娟也好，还是李雯也好，最后也许方园园也能落到他手里。 生活就是一场游戏，大家玩玩而已，赵宏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失手过，怎么可能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学生打败而落败而逃。 “等我们把暖场仪式做完，录音我自然就会还给你。”方园园并不想和他啰嗦什么，她并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她开始的愤怒只是不愿意让在这里帮忙的付娟和李雯出点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她和夏雨都担不起这个责。 “啊，这么长时间。”赵宏亮自然不愿意，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单独约付娟出来的说辞。 “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方园园脸上的表情显示着她的精明。 “方园园，你也知道，我不是怕你，如果不是为了我的楼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宏亮显然有些生气，但他的声音却压的很低。 “哎呦，哎呦，你说得好吓人呀，是不是要吃人呀，我要是发火了，能把整个城市给你翻过来。”方园园翻着眼睛，站起身来假装要走，赵宏亮并不知道方园园的背景，听方园园这么一说，也有些惶恐地说：“那行，那行，就按你说的吧，做完暖场仪式以后，你就要把录音给我。” 74.第74章 你不潜我来潜 作为女人堆里滚爬的赵宏亮深知最美的玫瑰总是刺多，他决定找个机会到学校里悄悄打听一下方园园到底啥来路，万一这小妞有个自己惹不起的背景，这还不是逮不到狐狸惹一身骚。 不过赵宏亮看着他们三个，心里直痒痒，就开始盼天黑，天黑了他就可以约付娟出来了，然后就可以滚床单了，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赵宏亮像只看到猎物的狼，踅摸了一早上，见没有机会下手，连跟付娟搭腔的机会都没有，到了中午的时候，走到售楼部的停车场，进了自己的汽车，发动起来，还顺便绕到售楼部门口打开车门朝吧台喊了一句：“我回家吃饭了。” 方园园看他那样子，这哪里是回家吃饭了，分明是说，看，我有一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日式丰田越野车。付娟看了一眼，转身对李永岗说：“亲爱的，你啥时候也能有这样一辆车就好了。” 李永岗一早上就看到赵宏亮不是个好东西，到处显摆着，尤其是他看付娟的眼神，和看方园园和李雯的眼神明显不一样，隐约间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不对头。听付娟又这样问了一句，有些不开心地说道:“你如果喜欢他个****的，你可以找他去呀。” “好你个李永岗，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就是开玩笑说一句，我是嫌你没有钱了，还是嫌你没房没车了，一大早上你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你是不是看我不习惯了。”赵宏亮不在了，付娟的嗓门大的就象个杀猪的。 “付娟，你就别吵了，你没有看到那个色狼看你的眼神，就象洞穿了你的皮大衣，直接透视了你的全身，你还拿李永岗跟他比，再说赵总都四十多岁了，等我们到四十多岁的时候也许比他还有钱。” 李雯在旁边的劝解，让付娟迅速裹紧了自己的皮大衣，她打了一个冷战说：“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他是这么看我的，园园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看就看呗，只要你心没有变，看也不会看成他的女人，你心里虚什么呢？”方园园一眼就可以看出付娟的心理在慢慢地发生这变化，当女人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个宝藏的时候，也许就会慢慢地开始走向开发自己的路线。 付娟觉得方园园实在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的变化，她沉默了几分钟的时间里，内心是复杂的，她想着罗全那帅帅的眼睛和脸蛋，凭什么他就喜欢她方园园，凭什么方园园身边就会出现这种帅气和富有的男人，当然，夏雨并不是。 “要不是我看他是富贵花园老总的面子上，我就捶他一顿。”李永刚忽然有些生气地说。 “好了，老李，我们没有必要和一个跟我们一点关系的人置气，如果不是看在现在商务合作的基础上，我们和他也就是陌生人，就算他每天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我们也未必会认识他。”方园园安慰着李永岗。 作为一个女人，方园园清楚的狠，夏雨就是从牵手，拥抱，接吻，然后就把她给脱光了，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是那么迷恋夏雨。这种虽然不能叫做沦陷，至少算是爱情的攻陷吧。女人总是容易在感情上陷入被动，然后被捕获。 方园园从赵宏亮的眼神中，甚至付娟整个早上的表情中都有一种不确定的预感，付娟可能会和赵宏亮发生点什么，也许会为了钱。 她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她觉得她不应该这样看付娟。 这个时候出去找广告牌的袁元和王志宏回来了，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沓资料，两个人出去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富贵花园要做广告了，这条信息立刻被属狗的广告公司纷纷传开了，很多广告媒体立刻把所有的资源全部拿了出来，房地产广告是整个城市广告业的支柱，一些资源少的广告公司除了发布房地产广告，其他的广告一律不做。被称为广告金主的房地产开发商始终吸引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媒体。 尤其目前暂时掌握着富贵花园前期广告发布权的夏雨，立刻就成了赤手可热的公关对象。所以，在售楼部里吃过快餐后，广告媒体的大军就开始络绎不绝地朝夏雨所在的富贵花园售楼部登门求认识了。 夏雨只好从会议室直接坐到了售楼部的一楼的经理室，由于还没有招到销售经理，夏雨只好暂时雀占鸠巢了，用这个地方接待广告商，和洽谈广告，夏雨并不清楚这广告里面的利润，看上去蒸蒸日上的房地产业也推动了房地产广告的泡沫，很多广告资源的发布成本都是虚高。 夏雨只好一个一个接待，广告公司大约有七八个，夏雨只好安排他们坐在那里一个一个等着了。 最先接待的是市区实力比较强的一家广告公司，业务员竟然是一名性感的美女，看上去年龄约三十岁了，穿着高跟鞋，大冬天的，穿个皮短裙，修长的腿在黑色袜子下显得特别性感。她进了办公室后，椅子是放在夏雨对面的，她进去后，竟然搬着椅子坐到了离夏雨很近的地方，然后把名片递给了夏雨。 四维广告公司，业务经理谭慧。夏雨也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她一张，谭慧拿起名片仔细看了看，知道了他原来是策划公司的。 夏雨知道所有广告公司的业务员全部叫做业务经理，因为他也曾经在电视台当过广告业务员，所以夏雨对这些业务员不但客气而且很尊敬，并没有任何藐视他们的任何行为。 不过谭慧搬椅子的行为让夏雨有些惊讶，现在的女人真的很大胆，更让夏雨惊讶的却是这个四维广告公司竟然基本垄断了整个城市所有的高炮广告，用那女人的话说就是她们的广告公司不但有背景，还有实力，就算做出点违背广告法的广告，她也能摆平了。 夏雨很快就知道她是如何摆平的了。 当夏雨听到一个高炮，一年二十万的时候，立刻吓了一跳，这暖场总预算的推广费才尼玛四十五万，一个高炮就这么多钱，夏雨只好实话实说广告的预算有限，上一个高炮就花费了整个暖场预算的一半，他脑袋摇的象个拨浪鼓。 谭慧立刻就笑着说：“可以优惠，可以优惠到十五万。” “优惠到十五万也是太贵的，我们还没有全面的前期宣传，仅仅是个热身活动，等我们全面推广的时候，再找你们谈洽谈合作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夏雨话说成这样的时候，意思是她可以直接走人了。 谭慧毕竟是个老业务员了，她悄悄地说道：“按照正常广告公司的提成是百分之十，我给你百分之十五。” 夏雨心里一算，这一笔广告推广下来，拿到的提成就是一万五，夏雨想到了这里就犹豫了一下。 谭慧看夏雨的表情就象看到了希望，她美丽的脸上有了一丝喜悦。 正当她等着夏雨说同意的时候，夏雨却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语言地拒绝了。 谭慧有些不甘心，站了起来，悄声趴在夏雨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却是说：“如果你觉得我还算漂亮的话，我陪你一夜，提成还照样算。” 夏雨不想伤她的自尊，难怪她的业务能做的这么大，原来还有这一套。谭慧说完，然后笑盈盈地等着夏雨让她去准备合同，她的确算个美女，她有这个自信。 夏雨是第一次站在甲方这个位置上和广告公司谈广告，他的确被她的直接吓怕了，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这些，你都不必作为条件来谈广告的，需要做的广告，不需要你给提成，也不需要你陪睡，照样给你做，不需要做的广告，你就是嫁给我，我也不会给你做的呀。” 谭慧一听，立刻大怒地说了一句：“神经病，想让我嫁给你，做梦去吧。”她推开门，把门一摔，然后再门口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富贵花园的广告我做定了，你不让我做，会有人让我做的。” 谭慧在门口的话让所有的广告公司都听见了，这个女人就没有拿不下的广告，她在整个广告界被称为“广告姐”，靠着脸蛋拉了一笔又一笔的广告业务，很多广告公司也曾经想把她挖过去，她却选择了实力最大的四维广告。此刻见她发怒的样子，就知道夏雨不吃她那一套，这个消息让其他的广告公司几乎有些欢呼了。 正常情况下，暖场的预算都是有限的，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谈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增大。夏雨一一接待了所有的广告公司，大部分广告公司的业务员都是女的，这也基本上是针对作为广告金主的量身定做。 夏雨记得在一次做提案上，一位原来是大学教授下海做房产开发，提起他为什么做房产的时候，他是这样讲的：“每当看到那些只有初中毕业的土豹子怀里都抱着只有二十多岁大学生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行业应该是赚钱的。凭什么他们能抱，我就不能抱。” 夏雨的原则很简单，拒绝一切潜规则，广告有潜规则也是为了多争取一些业务，你不给提成也许另外一家就会给的，这样每一家就默默形成了一中规则。 当夏雨拒绝广告公司百分之十提成的时候，多数广告公司以为谈不成的情况下，结果却是价格被夏雨压下来后，又让他们拟合同去了。所有广告公司高兴之余得出来一个结论：夏雨是个傻子。 所有人都不正常的时候，你还正常着，你不被当成傻子才怪。夏雨目前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在行业圈有了这个外号。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夏雨已经基本敲定了所有的广告公司，就连围墙广告的喷绘都安排给了喷绘印刷公司，就剩下暖场活动的道具了。夏雨讲的口干舌燥，正想休息的时候，赵宏亮带着谭慧来了，谭慧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赵宏亮，她跟着赵宏亮进了办公室后，赵宏亮就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 夏雨一看就明白了，谭慧就是专克赵宏亮这种人的。 75.第75章 软磨硬泡 “赵总。”夏雨出于礼貌，叫了一声赵宏亮。 “夏雨，我们不是要做一些广告吗？现在人家广告公司主动找我们做广告，咱可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呀。”赵宏亮开门见山地说明他找夏雨的来意，还用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成语。 夏雨一点都没有想过，这谭慧竟然能够找到赵宏亮，不管怎么说，赵宏亮也算是公司的一个股东，所以夏雨还是考虑了一下赵宏亮说的话，然后看了看电脑上的广告预算，已经三十几万了，就算想做高炮，这预算也不够了。 夏雨抬起头又看了看赵宏亮身后的谭慧，谭慧眼睛中除了冷嘲热讽以外，更多的则是恨，能够轻易拿下的广告，毕竟谁也不愿意付出身体。 夏雨直接就说广告预算不够了，下次如果赵总要安排广告的话，应该提前打个招呼。 赵宏亮本来心里想的很简单，这广告上了，女人也玩了，不花钱的白玩，那岂不是美事一桩。赵宏亮说完话后就等着夏雨给答复的时候，夏雨却说广告预算不够了，这让赵宏亮有些生气，觉得夏雨一点面子没有给他，用手在桌子上拍了几下，呵斥夏雨说：“夏雨，你这也太不把我们开发公司当做一回事了吧，我毕竟是公司的副总，这一点小事情我都不能做主，今天我非要做这个广告，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个时候，站在赵宏亮的身后谭慧，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地对赵宏亮说：“赵总，不如这次广告我就不做了。”谭慧说完，转过身去，打开门，走了出去，赵宏亮立刻跟到门外，安排谭慧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然后扭头又走进了夏雨的办公室。 谭慧是故意做给赵宏亮看的，她想借赵宏亮狠狠地整一下夏雨，都说出了上床的事情，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夏雨仍没有让她做广告，简直有点过分了。 她本来打算恶人先告状，诬告夏雨拿上床来威胁她，否则就不给她上广告的事情，又担心夏雨长期在这个位置上，失去了后期所有的广告，就先借赵宏亮去出一口恶气。 赵宏亮进了办公室后，象偷人偷习惯了似的，又把门从里面锁住了，然后质问夏雨说：“夏雨，你是不是个****，这点面子都不给老子，我们也相处几天了，你知道老子除了女人以外，没有其他的爱好了，这送****的货，不睡不是白不睡吗？。” 赵宏亮的无耻尽管在夏雨的意料之中，但说出如此直白荒唐的话仍然让夏雨吃了一惊，夏雨眨了眨眼睛，顺着赵宏亮问了他一句，夏雨说：“赵总，你既然那么有钱，不如花钱把她包养了算了，还让她做什么广告呢？” “你放屁，老子花钱包养，也要找个大学生包养，会找这样一个没有品位的娘们。”赵宏亮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是不想花钱，包养这样一个女人的成本可能还要高些。只是夏雨并不知道这广告价格里面藏的利润空间，而且，象高炮这种广告一般情况下，第一次签订合同后，后面续签的可能性都比较大，直到楼盘结束。广告业务员只要谈成一比广告年年都有提成，而且高出低价的利润空间有可能都是业务员。 所以赵宏亮也仅仅是想玩她几次，哪里想过长期包养，再说他也不喜欢每次面对的是同一个女人，他喜欢新鲜的，他发现夏雨顺着他的话说了，脸上露出来一丝笑意，坐在了夏雨对面的椅子上。赵宏亮心里想着：“毕竟是男人吗？有些时候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 “夏雨，人这一辈子得有崇高的理想，无非就是财色名利，我小时候很穷，穷到我快到四十了，才找到老婆，穷的时候，我妈找人给我介绍了几个，都嫌我穷，看不上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树立了我崇高的理想，有钱了，我就多玩几个女人，现在我有钱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赵宏亮的理想竟然是多玩女人。 “崇高，尼玛的这也算是崇高的理想。”夏雨很无语，夏雨也曾经有过理想，那就是跟着方园园考研，然后到一线城市成立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但到了大四才发现，所谓的理想都是纸上谈兵，在现实面前立刻就被活埋了。 赵宏亮说完后见夏雨陷入了沉思，以为他没有话可说了，立刻就接着往下说道：“夏雨，现在这里就我们兄弟两个人，有啥话咱都直接说了，你看那个谭慧看上去也很年轻，也算漂亮，不行的话，咱俩一人一夜怎么样，你就把这个广告给他定了，咱们不告诉王军。” 赵宏亮虽然是个副总，但主要的职责却是负责工程的。所以，王军把广告安排的事情暂时让夏雨来做，也是在没有招到销售经理之前的临时之策。 赵宏亮为了把夏雨拉下水，使用了“兄弟”一词，当然了，赵宏亮还有自己的目的，就是夏雨这次跟自己合作了，那么付娟和李雯，甚至方园园的事情，他也许能够得逞的。 夏雨内心里觉得赵宏亮很可笑，这******还不够直接吗，你赵宏亮快五十了，自然觉得这个谭慧三十岁年轻，她已经是徐娘半老了，而且也根本不漂亮。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夏雨还未出校门，本身对于社会上的丑恶现象就有所抵制。 夏雨甚至有些自负地认为自己尚算个知识分子。一个知识分子应该具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应该弘扬正能量。 然后赵宏亮就听到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赵总，如果你实在想睡的话，你就自己去，我不告诉别人就是，广告预算真的不够了，如果要增加一些的话，你就直接自己签了这个合同。” 赵宏亮却是万万不敢签这个合同的，所以赵宏亮就骂出了很难听的话：“你这个裤裆里没有货的玩意，害老子白给你商量半天，我要是给王军打电话，还找你个谈个球呢？”赵宏亮嘴上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微笑的，像是开玩笑地说。 赵宏亮跟夏雨谈兄弟感情，夏雨跟他谈的却是工作，这让赵宏亮很不开心，他不知道夏雨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让他给王军打电话，他又担心被王军说一顿，他跟王军做了十几年工程了，对王军的脾气也很熟悉。 76.第76章 生活变为生存 赵宏亮觉得自己像个老师一样给夏雨上课，夏雨竟然一句没有听进去，就觉得夏雨没有救了，他很想问问夏雨做公司图得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和女人吗？他不曾有过精神上的追求，他就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跟他一样有钱和玩很多女人，那就是成功了。 赵宏亮于是一边用自己的成功教育着夏雨，一边软硬兼施诱惑着夏雨，一直折腾到下午四五点，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了，看到付娟和李雯，方园园这些美女，他心里已经忍耐不住了，现在有个白送的女人了，他怎么可能轻易就罢休呢？ 夏雨实在忍受不住他的唠叨，只好怀着侥幸的心理给王军拨通了电话，王军听了以后，就让夏雨自己安排了。夏雨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让赵宏亮眼神中的亮光瞬间熄灭了，他觉得应该是王军拒绝了夏雨增加预算的要求，正准备把所有的不满发泄给夏雨的时候，夏雨却微笑着说王军同意了增加一个高炮的预算。 赵宏亮立刻跳了起来，他连句话也没有顾上说，就火急火燎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夏雨看着他走出的那个样子，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病。 赵宏亮出去后坐在谭慧旁边，吹牛说把夏雨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然后终于把广告给他拿下了，这让谭慧万分感激，谭慧说已经带了公章过来，合同只要在电脑上修改一下，就可以把合同签掉。这个方面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合同签掉，就可以兑现对赵总的承诺。 赵宏亮却乐的合不拢嘴了，他就让谭慧进去找夏雨改合同，谭慧真的以为夏雨被赵宏亮收拾了，然后耻高气扬地走了进去，她那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让夏雨看着就有点窝火，尤其是她拿出U盘往夏雨桌子上一扔说：“合同在里面，你自己打开，按照我们谈的价格，你修改一下，把合同签掉吧。” 她的语气是一种命令的口气，仿佛她是这个公司的老板，这让夏雨心里很不爽。夏雨把U盘打开，打开那个合同，看了一眼，瞅了谭慧一眼说：“按照我们谈的价格，是不是要写上陪赵总睡觉这一条。” 夏雨觉得谭慧一定会气晕过去，谁知道谭慧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说：“你想写上就写上，别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夏雨被这句话差点恶心到想吐，他没有想到这个社会金钱让每个人变得如此麻木，如此毫无知觉。 看到说话的时候还在他面前故意晃动着腰肢，显示着自己的魅力，夏雨就故意在合同的最后一条补充内容里面加上了这样一条，然后打出来一份，给谭慧看，当谭慧看到这一条内容的时候，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她把那份合同放在夏雨的面前说：“你把这条内容给去掉吧，条件我也给你说过的，你没有同意而已，现在我陪赵总了，你总不能因为吃醋而报复我吧。” 夏雨只是想治治她，没有想到却被她误认为自己是吃赵总的醋了，这个和前面说的话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个意思，有些生气地说道：“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很美丽，每个男人都会喜欢你，这个城市里像赵总这样的人并不是很多。” “确实很多，你也不要假正经了，每个男人都一样，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就算你现在不偷腥，将来也一定会的，只不过你还没有到了那个层次。”谭慧已经有十年的广告业务经验了，算是个老江湖了，投别人所好，获取自己的利益，这有何不可的。 “层次，到了一定的层次。”夏雨重复了一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有些听错了。 “对呀，听赵总说，你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已经创业了，每个人刚入社会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一尘不染，仿佛白藕一般，实际上，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染缸，无论你多么纯洁，迟早都是一个样子的。你现在可能看不起我，也许有一天，你会发觉你身边的人大多数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你自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想当初，姐也是个纯情美少女，结果呢，还不是要靠出卖尊严来生存。”谭慧说着，眼圈竟然一红，眼窝就湿了。 夏雨赶紧把那份合同给撕掉了，然后重新改好合同，打出来两份，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谭慧的眼泪在自己面前，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念的经，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手段，如果不是方园园帮助了他，他现在又在做什么，是否还能够坐在这里，以甲方的身份和广告公司洽谈合同。 夏雨忽然觉得在刚才的合同上添加那几个字有些刻薄和小气，他拿给谭慧合同的时候，连说了两句对不起。让谭慧脸上又破涕为笑地说道：“你要是答应我的条件，也许我就不用陪那个老男人了。”谭慧的一句话仿佛都是夏雨逼她这样做的，这让还没有走向社会的夏雨有了一丝内疚感。 夏雨内心里有些颤抖，这是最现实的一课，远比在宿舍里面他们瞎聊天深刻的多。当生活演变成了生存，那可能是他们想像不到的艰难。他想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挣扎，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一直告诉他，希望他能保持善良的同时，刻苦努力，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 谭慧在合同上签了字，盖了公章，夏雨也在合同上面签了字，到二楼办公室盖了个公章，拿给谭慧，谭慧感激地看了一眼夏雨说：“我和你说的话包括陪赵总的事情，希望你能为我保密。” 谭慧手里拿着合同，走出办公室的门，赵宏亮已经在吧台和付娟他们在几个聊天了，旁边李永岗愤恨地看着他，看在合作的份上，他在忍受着赵宏亮暧昧的话。 赵宏亮看到谭慧拿着合同，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对吧台里面撒了个慌说道：“我送一下谭经理，到了下班时间，你们就可以走了，楼上办公室里面有人呢？售楼部的门你们也不用锁，咱们明天见。” 夏雨走出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面替谭慧悲哀，还是为这个社会感到悲哀，人的生活竟然也能身不由己。同时，他也暗自下决心，无论怎样，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滑落到这样的一种地步。 他们走了几分钟，夏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夏雨看了一眼，是二姐的电话，二姐是夏雨家里面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夏雨根本不想接这个电话，因为大学时期报志愿的原因，二姐曾经说过很难听的话，说如果夏雨不选择师范类大学，她可能不不会帮夏雨一分钱的忙，夏雨果断地拒绝了她的帮忙，眼看就毕业了，她忽然打电话要说什么？夏雨都不得而知。 夏雨的二姐叫夏虹，毕业到了西安配件厂工作，原本打算可以帮助夏雨一把，结果刚分配一年，配件厂就已经倒闭了，自己靠着在外面打工维持基本的生活费用。 夏雨并不知道在大城市里面生活的艰难，所以因为这件事情，他多少有些记恨二姐。夏雨狠心地没有接电话，然后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想起了大一刚来那年的委屈。 外面天色渐渐已经暗了，已经快六点了，马国庆过来说快下班了，赶紧让他们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学校吃饭去。方园园在旁边说大家都很幸苦，晚上她和夏雨请客，然后一起去唱歌。她心情好的原因，是她觉得终于整了赵宏亮一把。 付娟和李雯两个人问了一下午方园园，她是如何捏住赵宏亮的七寸的，方园园都是笑而不说。 王志宏说他联系一下王启明，就到学校门口的饭店吃点饭，然后就到凯旋门去唱歌。大家的心情都很嗨，袁元说他要叫上张茹，夏雨也迅速调整了心情，觉得这是整个宿舍人数最全的一次聚会了，他应该高兴点。 77.第77章 爱情为什么会这样 吃过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多了一个人，就是帝景豪庭的张燕，王启明庄严地宣布自己要重新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的时候，整个桌上立刻沸腾起来，方园园默不作声，想起了李春芳和王启明之间长达八年的爱情长跑就这样的结束了，心里就不是滋味。 冷漠和距离则像一道无法越过的墙，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竟然让王启明和李春芳分手了，王启明在此期间没有拨通过一次李春芳的电话，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患了癌症的爱情，不如一刀斩断。 方园园用手碰了碰夏雨，夏雨正准备祝贺王启明抱得美人归，张燕却大大方方举起了手里的酒杯说：“大家都是启明的好朋友，第一次认识你们，还望你们能够祝福我们的爱情能够在这个城市里开花结果，等多少年后，你们再从四面八方回到大同这座城市的时候，至少这里还有我们。” “好，张美女不愧是帝景豪庭的销售经理，说起话来都这么中听，大家端起酒杯来，一起祝福他们吧。”马国庆说完，首先端起了酒杯，夏雨，李永岗和王志宏，袁元，还有李雯和张茹、付娟，都笑盈盈跟着端起了酒杯。 方园园觉得她最后说的话有些伤感，又想着孤独奋战考研的李春芳，一颗眼泪没有忍住，滴在酒杯里，她低着头，没有人瞧见，她抬起头来已经是一脸伪装的笑容，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启明是最高兴的，一个售楼部的职业经理，竟然被他在一周内就追到了手，而且是大同本地的，这在当时的学校可是了不起的。他兴奋地讲着自己的恋爱史，不过才七天的恋爱史，在他的嘴里讲出来则象一段辉煌的史诗般壮阔。 任何爱情都是伟大的，哪怕是背叛后的爱情。除了方园园和夏雨以外，所有的人都没有觉得王启明的做法是一种背叛，在他们的眼里，合适则在一起，不合适则不在一起，即便分手了，又立刻重新找了，那也没有什么，爱情应该是豁达的，是从容的，不应该是这种哀怨和纠缠。 吃过晚饭后，本来约定好一起去唱歌的，夏雨却意外收到了方中望的短信，短信内容说是他想和夏雨两个人谈谈，当然，是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并不希望被第三个人知道。 夏雨不想再去城区，就约方中望在校门口一家很普通的咖啡馆九点见面。他又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接近八点半，大家都去唱歌的，夏雨便撒谎说王军约他谈点事情，谈完事情就立刻回来了。方园园本来就不高兴看到张燕满脸兴奋的样子，她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在下一次接到李春芳电话的时候该说什么，难道说王启明另有新欢了。 刚好夏雨说王军要和他谈事情，方园园立刻表示要跟着夏雨一起去。宿舍的其他人一听说他们俩不去唱歌了，就不情愿了，说这唱歌本来就是方园园请的，方园园和夏雨两个人都不去，那唱歌还有什么意思。 “是呀，夏雨，这可是人家张燕第一次来我们学校，你们俩至少有一个人去吧，如果两个人不去，那是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再说还有我们宿舍的芳芳呢？”李永岗对夏雨说，然后看了看方园园。 方园园极不情愿地答应了去陪他们唱歌，然后看到夏雨有些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样子，刚才又听到他收到短信的提示音，忽然伸出手去说：“把你手机给我看看，不是今天那个谭美女约了你吧。”夏雨刚才看完短信没有删除，立刻慌张地说：“哪里有什么谭美女，真的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 方园园第一次听夏雨说是王军，这次又变成了一家开发公司老板，加上王启明的变化，让方园园第六感敏锐起来，她平时也没有看夏雨手机的习惯，此刻却有些不高兴地说：“你的手机我今天必须看，我已经知道你在撒谎了。” 夏雨没有撒谎的习惯，被方园园这么一逼问，憨厚的脸上立刻着急起来，他朝咖啡馆的方向望了望。方园园顿时有些生气了，一个开发商老总怎么会约在学校附件的一间咖啡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园园自然知道给足夏雨面子，她把夏雨拽到一旁，悄声说道：“夏雨，你如果还和以前一样爱我，就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无论什么事情，女人总能把它和爱情联系在一起，方园园毕竟也是个女人，拿着爱情说事情，这几乎是每个男人所不能忍受的，尽管最后默默忍受了下来。 夏雨不愿跟她理论“爱不爱”这个话题，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了她，方园园打开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然后看了一下短信，就看到父亲发过来的内容，然后方园园默默地搂住了夏雨的脖子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给我说，还说你是爱我的，既然是我们相爱，那么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两个人承受。” 夏雨想说他是一个男人，他自己必须勇敢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事情。这次他面对的是方园园的父亲，而且既然方中望从外面找到了他的名片，既然打算想跟他谈一谈，不管谈什么，他都要奉陪下去，因为他不想放弃这段感情，他不想让他在大学期间的感情成为将来回忆中的痛苦。 宿舍的其他人都在等着他们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方园园突然提出看夏雨的手机。夏雨的人品他们都非常清楚，但社会上的很多事情真的跟人品无关。 付娟则在旁边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今天来了好几个广告公司的美女，夏总会不会被人家给迷住了，我刚才明明听见到夏雨的手机收到了短信的声音。” 夏雨收到了两条短信，这是每个人都听见的，夏雨当着他们的面看了短信，方园园开始并没有在意，直道夏雨说不去唱歌了，方园园这个细心的女人才又所警觉。 “今天我们本来请宿舍的人去唱歌，你爸爸又非要让我和他单独谈一谈，我要是带上你去的话，这恐怕不好，所以，我就撒了个谎。”夏雨脸上有些红扑扑的，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他担心方园园不让他去。 78.第78章 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方园园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去吧，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都记得你的背后有我。”夏雨知道方园园说得意思，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夏雨没有说什么，从方园园手里接过手机，快步朝咖啡馆走了过去。方园园在他背后站了很久，看到夏雨的身影走近了咖啡馆，才转过身去，叫上宿舍的人一起去了凯旋门。 夏雨进了咖啡馆之后，他随便选择了一处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灯光有些昏暗，这个咖啡馆无疑是专门为大学生恋人准备的。夏雨随后闭起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从忐忑不安到忐忑不安，他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又紧张兮兮地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五了，还有十五分钟的约定，方中望也许和罗全一起来吧，甚至还有方园园的母亲，夏雨觉得有可能又是一顿争吵，而且还可能打上一架，然后拨打110让他们来处理。 夏雨想到这里，就盯着咖啡馆的门，很快就看到了如约而至的方中望。方中望的时间观念很强，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就看到黑暗中的夏雨向他挥了挥手，他左手提了一个黑色的小提包，很快就坐到了夏雨对面的沙发上。 夏雨看到黑暗中的他，脸上露着慈祥的笑容，就大着胆子叫了一声“伯父”，方中望没有答应也没有说话，瞪了一会就说：“夏雨，你想喝点什么，咱们边喝边谈，这是我第一次找你，谈什么内容，我想你可以猜出来，自然是关于我女儿方园园的事情。” 夏雨点了点头，然后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点了一杯现磨咖啡，然后他正要问方中望喝什么，方中望却自己对服务员说：“来一杯白开水吧，我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喝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方中望说话的语气就象他点的白开水。 两个男人在这里谈论一个女人的事情，多少有点尴尬。 服务员很快把咖啡和白开水端到了他们面前，放在了茶几上。 夏雨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方伯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方园园的事情来找我谈话的，其实你想说什么，我大概也能想出来。” 方中望叹了口气说：“夏雨，其实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可惜，你不该选择方园园，方园园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你也很清楚，但我比你更清楚，她的性格，她喜欢什么，你们俩在一起是注定没有未来的，我今天找你来谈，自然是劝你放手，你也知道，你们在大学里面谈恋爱，一毕业就是要分手的，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影响我女儿学习考研的，当然，我也不是无条件劝你分手，你可以拿到一笔钱。” 方中望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微笑的，他的语气却很严肃，显然不是让夏雨做选择题，而是必须做出唯一的决定，那就是放手。 他凝视着夏雨，很认真地端详着他。夏雨低下头，两只手不自觉地摸着面前的茶几，他很用力，显然内心在艰难地挣扎着，他不想顶撞方中望，因为他是方园园的父亲。 “伯。。”夏雨刚想叫出来，却被方中望制止了，方中望说：“你不用叫我伯父了，直接把你想要的条件说出来，我唯一想要的结果就是你和我的女儿分开，你这样的条件，是配不上我家女儿的。” “可我对方园园是真心的，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夏雨这句话是着急说出来的，他这句话可以对任何人说，就是不能对方中望说，夏雨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方中望脸上的表情抖动了一下。只见方中望缓了一口气说：“夏雨，我不想说的太难听，这个世界上，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就算你异想天开，想借我女儿一步登天，那也是绝对是不可能的，我给你说句实话吧，我方中望的家产是不会给她一分钱的，她的钱我就早放在别人那里存起来了，她只能嫁给那个人，就是罗全。” 对于罗全，夏雨已经很清楚，方中望直白的话也让夏雨知道他和罗全的父亲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尤其是“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这句直接刺激到了夏雨，他立刻站了起来，本来想温和地说，语气却迅速快了起来：“伯父，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像成一个想获取你财富的人，你的财富是你的，我平白无故地要你的钱干什么，我没有手吗，我不会赚钱吗？我爱方园园，也就仅仅是爱她，我和你不同，我也和罗全不同，我不喜欢拿方园园和你和罗全做任何的交易。”他觉得方中望侮辱了他，说完后，夏雨还嫌没有说够，继续补充说：“就算哪一天，我和方园园分手了，我也不会要你的一分钱，我是从小在农村中长大，我也没有父辈给我们遗留下来的任何财产，说实话，我是个穷光蛋，但你凭什么说我二十年，三十年后也是个穷光蛋，我难道一辈子都是穷光蛋吗。” 夏雨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已经很激动了，第一次面对自己女朋友的父亲来劝自己分手，夏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分手，你敢承认你没有花我家女儿的一分钱吗？你敢说你成立公司全是你自己的资金吗？”方中望立刻抓住了夏雨说话的破绽，既然夏雨承认自己是个穷光蛋，那他凭什么成立公司呢？这里面的出资人一定是方园园。 和夏雨相比，方中望很沉稳，语速一直都保持着匀速，他没有紧张的必要。 这些话立刻就将自尊的夏雨给堵住了，他无法否认，自己成立公司全是方园园帮起来的，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试图遮住自己尴尬的表情。 “夏雨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们两个好好的，为什么分手呀？” 夏雨还在揉着眼睛，就听了到方园园那熟悉的话。他放下手的时候，就看到方园园从方中望身后走了过来，然后就坐在了夏雨的边上，她脸上一脸的怒气，说话却是非常平和。 她安排好唱歌后，立刻就悄悄跟了过来，只不过当时夏雨和方中望均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坐在方中望后面的座位上，悄无声息地听着他们两个人在谈论什么。 当方中望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方园园就知道夏雨无法回答了，两年多了，她太了解夏雨了。 方中望看到方园园，略微惊讶了一下，看到方园园坐到夏雨身边的时候，他才问了一句说：“园园，你怎么也来了。” “我要是不来的话，我的男人不被你欺负死了。”方园园直接用了“我的男人”这个社会话的语言。 方园园在学校里面经常说的。 方中望却不会这么接受，他狠狠地瞪了方园园一眼，想骂她不知羞耻，却没有骂出来，毕竟时代不同了，小年轻人在男女朋友阶段就开始叫老婆老公了，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园园，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说你的条件想嫁什么样的人嫁不到，偏要嫁给一个穷小子，将来你跟着他喝西北风去呀。”方中望觉得是方园园不理解他。 “喝西北风咋了，我愿意，我就不嫁给那个罗全。”方园园任性让方中望就想抽他。 方中望被方园园气得直哆嗦，自己养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缓慢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刚要放进嘴里，就被方园园抢了过来，然后递给了夏雨说：“夏雨哥哥，让你受委屈了，给你一支烟压压惊。” 方中望见方园园在故意恶心他，生气地拿起包，头也不回，走出了咖啡馆，然后叹了一口气说：“熊孩子，真不应该让她上大学。” 79.第79章 ：方园园搬救兵 夏雨认为方园园对她的父亲有点过分了，方园园呵呵傻笑着说：“这就叫坑爹，况且，我那点功力根本伤不着他。”方园园说完，心里突然想到了蓝迪。蓝迪是父亲的情人，她甚至还没有见过蓝迪长什么样子，算是慕名讨厌了。不过自从有了蓝迪，父亲好像变得有些年轻了，就连生意做得也风生水起的，看来蓝迪还真是父亲的好助手。 最重要的是蓝迪不象母亲那样势力，方园园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把蓝迪约到大同的冲动。 “如果我这样做，母亲一定会伤心到哭。”方园园想到这里，突然就变得有些黯然了。 夏雨见方园园说完突然不说话了，问她想什么呢？方园园仰着脸，看了看铝合金格栅的咖啡厅顶棚，上面低垂着一些塑料做得绿色植物说：“也没有想什么，突然间就不想去唱歌了，今天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应该去看电影，不过时间晚了，电影都看不成了。” 方园园心不在焉的回答，让夏雨顿时觉察到了或许是来自方园园家庭方面的无形压力让她有些不开心，便安慰她说：“我也许现在无法说服你的父亲，让他同意我们的事情，但我会尽力去做，相信有一天我会说服他的。” 方园园自知夏雨不管如何努力都不能说服自己的父亲，夏雨的安慰不禁让她对未来的爱情充满了悲观，她突然感觉到很委屈，哭了出来。 夏雨抱住了她，放任她低低的哭泣声，方园园哭了一会，抬起脸抽泣着说：“如果李春芳打过来电话，她该如何说王启明现在的情况。” 夏雨见过李春芳几次，如果如实告诉她，也许她会瞬间泪如倾盆大雨的，还有可能影响到她现在考研的事情，便让方园园撒谎，等李春芳考过研究生活再告诉她。 “那等李春芳考上研究生了，我再告诉她，不是等于把她一个人扔到了上海，我们这样做好吗？”方园园觉得这样未免有些残忍。 “不是还有我们呢吗？等你去上海了，我也跟着去，不管打工还是创业，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夏雨说道。 感情的伤疤最容易被时间治疗，方园园觉得夏雨说得是对的，点了点头，又问夏雨说：“你这算是爱情的誓言吗？” 夏雨则笑着说：“你说算就算，你说不算就不算，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夏雨边说边用手势形容了一下。 “那我爸妈呢？”方园园看到夏雨脸上的笑容和逗笑的手势，顿时破涕为笑，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啊，爸妈，当然得温柔一点啦。”夏雨调侃了一句。 方园园等夏雨说完，然后就问了一句说：“你想不想见蓝迪。” “蓝迪，就是你父亲的那个小三，我见她干嘛。”夏雨说完才发觉自己说话太直接了，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挽回，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弥补这句过于直白的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你说的没错啊，是我父亲的小三，不过，我觉得她瞒适合我父亲的。”方园园没心没肺地说道。 方园园知道父母是他们最大的阻碍，这个时候夏雨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可能见面就是无休止的争吵，这次来的仅仅是父母，如果下次母亲过来，罗全也过来，就不是这样的争吵了。 方园园的母亲会象个泼妇一样拽住夏雨衣领子不放，甚至还会伸手打上他几下，那个时候，夏雨无论如何是不敢动手的，因为他不可能打自己未来的岳母。 对付母亲的惟有蓝迪，还有方中望，方园园尽管无法把握蓝迪来到大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既然父亲已经亲自找夏雨谈了，那意味着父亲可能已经比较着急了。 毕竟她在罗全的眼皮子底下每天和夏雨在一起。 方园园决定以自己的名义邀请蓝迪来大同玩，也是自己最后的筹码，只要父亲和母亲不再干涉自己的爱情，一毕业，她就可以带着夏雨远离大同，他们那个项目至少也要有个三五年。 夏雨却不知道方园园突然提蓝迪的目的是什么，看到方园园说蓝迪挺适合自己父亲，有些惊讶，他很想问一句说：“你到底是不是你母亲的亲生女儿。” 方园园看到夏雨本来很小的一双眼睛，睁得象个铜铃铛，显然是对她的话表示惊讶，晃了晃脑袋说：“别这么看我啊，我也知道，蓝迪要是来大同了，他们三个人就会每天不停的吵啊，吵啊，然后，我们的爱情就有了生存的空间，这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夏雨这个时候才明白方园园提蓝迪的目的后，举着右手说：“园园，我对你的话表示反对，你想想啊，如果我找了另外一个女人和你同时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你敢找，看我不打死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看上别人了。”方园园一听夏雨说这话，完全忘记了她们讨论的主题是什么。 这是女人的通病。 “我就打个比喻，你看你着急什么呢？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找谁呢？谁还能有我家园园好，你说不是吗？”夏雨哄着方园园说道。 “你要敢找的话，我就阉了你。”方园园第一次用这样粗鲁的语气对夏雨说。 “啊，啊”，夏雨喊了两声，对于方园园的粗鲁让夏雨始料未及，原来每个女人都有泼妇的一面。 方园园然后得意地说：“这下怕了吧。”此时，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又增加了调皮的表情。 “怕了，怕的要命。”夏雨装作很怕的样子说。 “对了，我们刚才讨论什么了。”方园园忽然想起他们俩刚才讨论应该是和这个无关的内容。 “蓝迪。”夏雨就说了两个字。 “恩，是蓝迪阿姨，说不定蓝迪阿姨比我都漂亮，否则，怎么能迷死我爸爸的，这个狐狸精我一定要看看她是如何迷死我父亲的。”方园园内心里其实对于蓝迪侵占自己财产的事情一点也不在乎，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将来没有钱的时候，她会怎么生存。 “园园，咱能不能不挑事呢，你就让爸爸妈妈在这里好好做房地产，如果爸爸实在想蓝迪阿姨了，他自己就可以回去，本来都分开了，你还专门把他们往一起凑，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也不全是，你看啊，现在爸爸妈妈两个人都反对我，如果蓝迪阿姨来了，我们就多了一个人支持，而且她还能帮我把爸爸争取过来，这样我们的支持者就从没有变成了两个。“ 夏雨觉得方园园说的有理，但这种做法多少有点残忍。 80.第80章 晚上睡不着 两个人在咖啡厅坐到11点，夏雨把方园园送到宿舍后，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一个人打的去了写字楼。 夏雨睡不着，从大一入学开始一直想到今天的写字楼，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仅仅是为了生存，他竟然没有摆脱了生存的困境，他拿着笔在一张A4纸张上写了两个字“生存”，他凝视着这两个字，抬起头来就看见正对面的墙上，照片里的方中望正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 梦想离得越来越越远了，夏雨的思绪回归到梦想的时候，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香烟，点着后，吸了一口，他转动着椅子下的转轮，整个脸面向了街道，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偶见三三两两的车辆疾驰而过，一团白乎乎的尾气留在了原地。 一个男人活到这种份上，他觉得实在有些窝囊，这种状态他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这种没有未来的渺茫再一次象洪水席卷着他的大脑，让他窒息，他呼呼地喘了一口气，发觉浑身已经出汗了。 夏雨很快感觉到自己走入了极地的孤独，金钱，物质欲望，蹦跳的各色人群已经不在眼前闪烁了。 可惜，这是一个必须活下去，还要活得更好的社会，他必须努力奋斗，必须努力赚钱，他要给方园园幸福。他的指尖抖动了两下，狠狠地把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想把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用这个摁灭的动作分割开来。 手机突然想了起来，寂静的办公室让手机铃声尖锐的象冰棱，来电指示灯闪烁着，特殊的音乐让他立刻就判断出来电的一定是方园园。 方园园回到宿舍后又给他打电话了。夏雨接通了电话，脸上突然有了刺痛的灼烧感，方中望的话让他很内疚，让他有负罪感，让他感觉到对不起方园园，他说的话都是对的，自己凭什么娶方园园，凭什么就要爱上他。 方园园刚冲了个澡，盘坐在自己的床上，先是给蓝迪打了个电话，她听到嘟嘟的声音，过了好久，蓝迪才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声：“园园，这么晚你给我打电话，有事情吗？” “啊，蓝迪，没有影响到你睡觉吧。”方园园还没有习惯叫她阿姨，心里始终有一份抗拒存在着。 “刚睡下，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情啊，不会是缺钱了吧。”蓝迪知道方园园每学期都花多少钱。 “不是，你想不想来大同玩呀，有没有想我爸爸。”方园园是个说到做到的女孩子，所以，她心里希望蓝迪立刻过来，所以开始没有说两句话，就直接邀请蓝迪到大同来。 “园园，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直接给阿姨说出来，别这么绕弯子好不好。”蓝迪的话突然变得有些警觉和严肃。 “我真没有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到大同来玩玩。”方园园对蓝迪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你妈妈在那边，你觉得这个合适吗？你再不说我就挂电话了。”蓝迪觉得方园园是在玩她。 方园园立刻有些无语了，她犹豫了一下说：“蓝迪阿姨，我其实，其实，反正我就想让你过来，我想见见你。”方园园第一次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那就等你寒假回来再见我也不迟啊，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送方敏去学校，我挂了。”蓝迪口气很冷，她上次对方园园的热情完全不见了，这让方园园感到很意外。 蓝迪竟然把方园园电话挂了，这让方园园有些恼怒，她觉得她的计策全泡汤的时候，傻傻地坐在床上，心里狠狠地把蓝迪骂了一顿，然后不高兴地想着法子，正当她无计可施的时候，蓝迪又把电话拨了过来。 “园园，是不是你爸爸或者你妈妈让你给我打电话的。”蓝迪挂下电话后觉得不对劲，方园园平时可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哎呀，蓝迪阿姨，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别来了，问这么多废话，我心里都快烦死了。”方园园见她那么啰嗦，无所谓地说道。 蓝迪知道她和王雪算是短时间内和平共处了，但如果她主动来到大同，王雪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方园园邀请她来大同到底什么目的，让蓝迪在电话那头犹豫不决，听方园园这么一说，叹了一口气说：“你要钱，我就从我账户上给你转一些，你要让我去大同，这个我可决不能答应你。” “那你就是个骗子。”方园园突然想到了上次蓝迪给自己打电话时说过的话，她不顾结果地说了出来。 “园园，也许你恨我，恨我搅乱了你的家庭，有些时候，你并不知道感情是怎么样的，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曾有过迷茫，也曾经挣扎过，但是当我发现爱上你爸爸的时候，那一刻，我是自私的，现在我已经无法放弃，你说我是个骗子也好，是什么也好，但我是真心对你爸爸，对整个家庭负责。。”蓝迪在电话那头传来了低声的啜泣。 “啊”，方园园喊了一声，蓝迪完全误会了她话。 “对不起园园，请你原谅阿姨的自私，我也曾经想把你当女儿一样对待，可是，真的对不起。。”蓝迪在电话那头是无声的哭泣。 方园园知道有一段时间，因为母亲闹的很凶，父亲已经提出了离婚。母亲甚至给她打来了电话，问方园园如果他们离婚后，方园园选择跟谁的事情。 当时，方园园就在电话里面说：“你们离你们的婚，离婚了你们也是我的父母，我想去哪家就哪家，这都无所谓啊。”然后王雪就会怒骂方园园没有良心，白养这么大。 方园园在电话里听见蓝迪的哭泣声，也有些想哭，她可以感受到蓝迪的样子，她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纸巾，在不断地擦拭着泪水。 “蓝迪，阿姨，我其实是让你过来帮我的，我爸爸妈妈都反对我和夏雨的爱情，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方园园拖长了声音，她可以在自己父母面前撒娇卖萌任性，可是在蓝迪面前，她无法做到。 蓝迪擦了擦眼睛，方园园把她从长治搬到大同原来竟然是为了自己的爱情，这让蓝迪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内心伪装的坚强在方园园面前已经完全暴露了。 感情上的脆弱是每个人的通病，方园园想着，见电话里没有了声音，就又说了一句：“蓝迪阿姨，你就来吧，没事，我和夏雨会保护你的。” “嗯，行，那好吧，我答应你。”蓝迪的语气还没有恢复正常，但总算答应方园园了。 这让方园园异常的高兴，她打算给夏雨报喜，就打电话找到了夏雨。 “园园，怎么还不睡觉，这么晚打电话来。”夏雨接过电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调，他尽量不让方园园知道自己在写字楼。 “不对，夏雨，你不在宿舍。”方园园并没有接夏雨的话，而是怀疑他不在宿舍，因为夏雨的宿舍一般不到十二点是不会这么安静的。 夏雨知道躲不过去的，只好老实交代说自己睡不着，就到写字楼来了。 “你是不是想早点死，让我当寡妇。”方园园此时的心情很高兴，就在宿舍里大声叫了出来，许悠悠和张语华两个人都睡觉了，又被吵醒了，看到方园园兴奋地对着电话说着不着调的话，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方园园说完挂了电话，把电话扔在床上，开始穿衣服，她准备去写字楼陪夏雨去，夏雨睡不着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晚上找他谈话的事情。 刘静正在看一本侦探小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对方园园说：“从你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你丫的是不是想夏雨想疯了，要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要真爱一个人，就只恋爱，不结婚。” 方园园笑着说刚才许悠悠和张语华那句神经病是说她的，还说刘静保留着处级干部的身份等着哪天被人非礼呢。刘静嘴上笑着打了方园园一拳，叹了口气说：“我的男朋友也不知道现在跟哪个小女生在一起啪啪啪呢？” 81.第81章 罗全的讽刺 阳光柔和地穿透着雾霾。 夏雨和方园园到富贵花园的时候，付娟和李永岗，马国庆和李雯已经到了，马国庆说袁元和王志宏先去发点包裹很快就过来。夏雨问他们吃早饭了没有，方园园在旁边配合地把手里买的早饭高高地提在手里，意思是给他们买了早餐。 方中望地块上的围墙已经全面完工了，围墙上有一块大大的喷绘布，红底黄字，上面是招聘置业顾问的启事，底薪竟然比昨天方园园和李雯她们发的招聘启事上的底薪高了一倍，底薪竟然达到了每个月三千元。 工地上正在热火朝天地建造售楼部，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必须赶在上冻之前把售楼部搞好。大同这地方冷，每年工地上停工也停的早，一停工工地上的工人就早早回家过年去了。 刚才，夏雨和方园园两个人路过的时候，首先进入眼睛的就是这张招聘启事，方园园看到后，嘴里骂了一句：“罗全个傻（bi)，一点都不知道节约成本，他底薪怎么不开一万元。”夏雨觉得罗全这样做，肯定是看到了方园园和李雯发布在网站上的招聘启事，他们的底薪只有一千五百元。 罗全就在不远的地方，正坐在自己的宝马车座上，车门敞开着，正在那里吸烟，然后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立刻笑着走了上来：“园园，我们项目名称想好了，已经通过了地名办的审核，叫九龙城，你觉得怎么样。” 大同九龙壁在当地很有名字，所以项目名称起个九龙城不但迎合了当地的风土文化，而且还有一种高大上的皇家气息，因为九龙壁传说是朱元璋为自己的儿子们修建的。 罗全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淡，但他的动作和神情立刻就让方园园觉察他在炫耀，同时方园园也很不喜欢他看夏雨的眼神，就象看一只蚂蚁那样，于是就翻了一下眼睛说：“我觉得不怎么样。” 方园园说这句话让罗全感到很没有面子，嘴角上扬，抖出了一句话：“总比你那富贵花园好吧，一看这名字就是土了吧唧的，象个乡下的土鳖取得名字，这名字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夏雨起的吧。”罗全的眼睛斜视着夏雨。 夏雨不想和他争论，也没有争论的必要，市场上案名很多不起眼的楼盘照样卖得很火，重要的还是看操作，难道夏雨要对他说，就是老子起的，你有意见啊，等到十月二十八号就知道结果了。 见夏雨不**他，罗全还想说话，他还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一下夏雨，却见夏雨挽着方园园的胳膊朝富贵花园售楼部的门口走去，他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咽到了肚子里，变成了一团怨气，他始终不明白他和夏雨相比，方园园为什么就一点不喜欢他。 李永岗看夏雨和方园园一脸的倦容，就开玩笑说：“你们昨晚上连唱歌都不去，折腾了几次啊，看你们好像一夜没有睡吧，真厉害，我们早就在学校食堂吃过了。” 方园园在旁边煞有其事地说：“我们真的一夜没有睡啊。” 李永岗他们几个立刻哄堂大笑，方园园这才明白过来，脸红了半边，灰溜溜地走到售楼部一角去吃早餐了。 付娟正在吧台里的一台电脑前，突然惊讶地喊了起来：“真奇怪，今天早上接到报名参加剪彩的电话都几十个了，过来应聘置业顾问的竟然一个都没有，难道现在工作很好找吗？这么好的工作我都想做了。”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就嘟嘟响了，李雯雯接起电话，一听又是一个参加奥运剪彩的客户，就按照夏雨给她的统一说辞一一做了介绍，然后把对方的姓名和电话登记下来，最后再次确定了他要参加活动的事宜。 广告还没有上，仅仅是和广告公司签了合同，就有这么多人来报名参加，看来活动策划的本身没有问题。夏雨很清楚，衡量策划活动的硬指标之一首先是来人量，他心里有些欣慰，这二十几天的忙碌都值了。 一般有经验的置业顾问都在上班，本来这个城市的专业置业顾问数量就很少，到了年底没有拿到奖金之前，谁愿意跳槽。 夏雨没有说话，他吩咐付娟和李雯两个人继续在网上发布招聘启事，不行的话，就在云州热线和大同楼市上面做点招聘广告，暖场在即，如果没有好的置业顾问，到时候现场一下来四千人，这还真不好接待。 夏雨进了办公室，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登录上了QQ，一条条验证信息，全都是广告公司的，夏雨全部点了验证，看到谭慧的网名竟然是叫苦丁茶，便觉得嘴里的苦味从喉咙处涌了上来。 “夏总，来了吗，请确认一下高炮的制作画面。”谭慧的QQ图标跳动着，夏雨接受了文件后，看到是和马国庆确定过的文稿，又仔细审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回复了一条信息说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可以上了。 夏雨回复了谭慧后，才发觉今天一大早怎么感觉这么清静呢，原来是没有见到苍蝇般的赵宏亮，要不是谭慧给他发消息，他几乎忘记了这个人。 夏雨正想着，忽然觉得门口站了一个人，抬起头来一看，差点吐了，门口正站着赵宏亮，赵宏亮今天的打扮也真实奇怪，平时穿着一身皮夹克的他，今天竟然特意穿了一身西服，打了领带，他那肥大的肚子和那件西服完全不相称。 赵宏亮的头发本来很长，却被抹上了发胶，梳了一个大背头，整体贴在后脑勺上，从旁边看，就象个舀水的大铁瓢，他站在门口朝夏雨挤眉弄眼，象是问夏雨说：“夏雨，你特么看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 赵宏亮现在闲的蛋痛，是因为工程在春节前已经不打算开了，暖场仪式过了后，规划图一出来，就可以大张旗鼓地收钱了。规划图的事情王军一个人就可以办妥，带上他除了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外，没有任何好处。 “哎呦，赵总今天打扮这么帅，昨天晚上过得不错吧。”夏雨调侃地问了一句。 “我擦，别提了，昨天晚上，我和小慧刚到了宾馆开了房间，刚脱了衣服，就他娘的被老婆抓回去了，跪了一晚上搓衣板。”赵宏亮一听夏雨有聊头，立刻就走进了办公室的门。 “啧啧啧，真可惜，还小慧，叫这么亲热，看起来跪搓衣板还不够，下次应该让你跪钉板。”夏雨故意说道。 “跪个屁，今天一大早，扔给老婆五万元，去北京旅游了，她这招已经用习惯了，说什么心不见眼不烦，这女人就得用钱哄。”赵宏亮说完，用手捋了一下头发。 夏雨听赵宏亮的意思是晚上还要继续找谭慧，便不想理他，低头假装工作，赵宏亮就在旁边没完没了地吹起了牛逼，说刚开始一无所有跟着王军到外面搬砖头，然后一步一步从小工做到了大工，然后又从大工做到了包工头，这里面他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 夏雨正想拍他马屁的时候，他突然无耻地说：“付出就要回报，我现在趁着年轻就要多玩几个女人，就是为了补偿我以前的幸苦付出。” 赵宏亮说到这里，夏雨就想一巴掌拍他脸上。 82.第82章 从容面对 赵宏亮在经济至上的社会中无疑是佼佼者，他自身的优越感跟自己口袋里的金钱成正比，他甚至很清楚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不管你承认与否，或多或少都不自觉地遵守了这个规则。 夏雨觉得和他聊天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堕落。 赵宏亮本来想通过和夏雨聊天，知道付娟的一些基本情况，但夏雨象个太监一样，话题始终到不了女人上面，到了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胡侃乱吹了。 这让赵宏亮很无趣，他站起身来没有打招呼，就往门办公室门外走，刚好碰到了方园园要进来找夏雨，他赶紧斜着身子靠在门框上，貌似看到一个庞大的刺猬，深怕被刺到。 方园园则大摇大摆地，装模作样地大咧咧地走进办公室。夏雨就看到赵宏亮是逃跑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夏雨有些纳闷，赵宏亮为什么那么怕方园园，他很想问清楚，那天在办公室的赵宏亮为什么会双膝跪倒在方园园面前。 方园园看赵宏亮走了，笑着把她捉弄赵宏亮的事情告诉了夏雨，夏雨也忍不住笑了，很快又严肃地说，赵宏亮这个人很色，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方园园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说付娟可能要辞职了，具体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李雯这么讲的，这个消息让夏雨有些吃惊，最近付娟的表现挺好呀，干嘛好好的辞职呢？不会是因为赵宏亮摸她的事情吧？按照李永岗的脾气如果知道了赵宏亮非礼了付娟，他一定会把赵宏亮暴打一顿的，所以，夏雨觉得应该不是这件事情让付娟想辞职。 再有十二三天，就是暖场仪式，也就不到两个星期了，由于王军和赵宏亮都是第一次搞开发，没有开发经验，他们应该在售楼部没有建之前，就应该先招聘置业顾问，却因为不懂，也就没有考虑售楼部人员，导致眼前一个置业顾问都没有，所以夏雨最缺的就是人手。 夏雨想让方园园去劝劝付娟，希望能够到暖场仪式后再辞职，方园园却不愿意去，说当初她来上班，我们也不是请她来的，现在她要走就走吧，如果到暖场那天实在缺人的话，她可以让宿舍的刘静和许悠悠她们来。 “啊，就她们啊。”夏雨一直以来就听方园园说她宿舍的三个人都是国宝级的宠物，立刻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三个小女生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平时都娇生惯养的，尤其是许悠悠和张语华两个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人，岂能指望她们在暖场仪式上干些什么事情啊。 “女人的爱情都是不能自理的。”方园园辩解着说道。 夏雨不得不承认方园园所说的是对的。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这一点都不为过，许悠悠和张语华看起来很精明，却成了感情上的盲人，很多人试图治好她的眼盲病，却不成想，她们的心也盲了，稀里糊涂跟着她们认定的经济决定爱情幸福的标准越陷越深。 一个女人的做事能力和爱情并不能相提并论的，这一点可以确信无疑，因为很多女强人在婚姻上都是一塌糊涂的，这让夏雨很快就同意了方园园的说法，如果付娟坚持辞职，那也只好这么办了，夏雨也不喜欢勉强别人。 “奥，对了，李雯就没有说点别的什么。”夏雨觉得付娟提出辞职一定事出有因。 “问问李永岗不就知道了，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遮好掩的，他们随时什么时候走，我们就随时把工资发给他们。”方园园觉得这事情就这么简单。 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方园园迅速在售楼部里面扫了一眼，看到售楼部里面坐着一些前来报名参加奥运剪彩的人，却没有看到赵宏亮的影子，正琢磨着赵宏亮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没有在吧台前面骚扰付娟和李雯，难道是她的录音起了作用。 随着她眼神的延伸，透过售楼部的玻璃，就看到了赵宏亮和罗全竟然在赵宏亮的丰田越野车前有说有笑的，两个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竟然能讨论的那么热火，让方园园很快得出来一个结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然后嘴里嘟囔了一句说：“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不是好东西？别乱说话啊。”夏雨看到售楼部里面这么多人来报名，心情好的要命，突然听到方园园后半句，充满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看他们俩。”方园园对罗全和赵宏亮两个人的讨厌又升级了，她用手指了指窗户外面，如果她会一阳指的话，她相信这两个人立刻就被她点死了。 李雯和付娟两个人正在逐一登记奥运剪彩的客户，李永岗虽然才来两天，已经被夏雨的这个伟大的策划方案感染了，他正滔滔不绝地给几个人讲着奥运剪彩的事情，从他嘴里瞬间就把一个暖场的仪式升华到了一场爱国的典礼。 夏雨也没有想到赵宏亮一个不认识几个字的人会跟一个海归人士在外面聊得那么开心。罗全有意无意地透过窗户观察售楼部的动静，看到夏雨和方园园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开心，紧接着又看到了夏雨呵呵笑了，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穷逼，让你哭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夏雨和方园园正打算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等李永岗介绍完，然后问一下关于付娟辞职的事情，赵宏亮却进来要把夏雨喊出去，方园园拽住夏雨悄声说：“你出去干嘛，肯定是罗全让赵总叫你的，你出去的话，肯定占不了便宜。” 夏雨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不就一个罗全，还能吃人吗？夏雨说服了方园园跟着赵宏亮走出了售楼部。 “夏总来了。”罗全脸上不屑地叫了一声。 “原来你们俩认识，我说呢，罗总经理怎么会突然让我把你也叫出来，看来夏总这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了。”赵宏亮并不知道夏雨和罗全之间有过冲突，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方园园，方园园的身后则是上亿资产的方中望。 “夏总这喇叭吹的够响的啊。”罗全有意无意地嘲讽着夏雨，赵宏亮自然没有听出来。 “奥，是这样的，我第一次和罗总认识的时候，是在校门口，我三下两下就把罗总打了个狗吃屎，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从那以后我就和罗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听话听音，这罗全既然找****来羞辱他，俗话说来而无往非礼也，夏雨嘴上就是这么说的，脸上却是满脸给了罗全一个甜甜的笑脸。 夏雨并不是一个虚假的人，带着面具对人并不是他专长，不过他第一次觉得好开心。 夏雨先是说把罗全打了一顿，然后又成了好朋友，这两句话让罗全差点想死了。不承认是好朋友，赵宏亮已经说了是他罗全非要把夏雨喊出来的，承认是好朋友，下一步如果他再说过分的话，那赵宏亮就会以为他心眼小。 场面上不能输了格局。 最可气的夏雨竟然用了狗吃屎来形容他，罗全这个仇还没有报，旧伤口又复发了，罗全就感觉到脸面又被打了一耳光那样痛。 赵宏亮却在旁边说：“打的好，打的好，要是一拳下去就能打出个好朋友来，那我也天天打，我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了，哪里有什么好朋友，大家都互相欺骗着玩，说白了，所谓的朋友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交易。” “是呀，要不是我用力痛打的话，也没有罗总这个好朋友。”夏雨应付着赵宏亮话，罗全本来打算和赵宏亮两个人一唱一和地羞辱夏雨呢，这他么的剧情还没有开始就立刻反转了。 83.第83章 埋下祸根 罗全的脸色开始变红，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很象喝醉酒的样子，实际上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委屈，却接二连三地在夏雨面前丢了面子。 罗全停顿了一会，开始转变话题，就指着赵宏亮的车子说：“赵总，现在你这丰田SUV大概上百万吧。” “啥V，你再仔细说一遍。”赵宏亮从来没有听说过suv，对于罗全口里面的英文字母有些不懂啥意思。 赵宏亮的不懂，让罗全顿感丧气。他是一个很享受自己优越感的人，他对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有着充足的信心，他喜欢高高在上，享受驾驭一切的开心，任何让他感觉到不顺心的事情，都会让他立刻勃然大怒。对于无法驾驭的方园园，罗全甚至已经找到了对付夏雨的办法，他在自己经常去的KTV找了几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准备找个机会教训一下夏雨。 夏雨也完全明白罗全的意思，罗全不过是想借越野车来嘲笑一下贫穷的自己，赵宏亮无意间的不懂让罗全再次强调了一遍说：“suv，就是Sport-Utility-Vehicle，就是多功能车，就是越野车，就是你这样的车。” “啥死跑特，你刚才说那啥玩意，我咋没有听说过，能不能教我说一下。”赵宏亮本来是个爱炫耀的人，自己买车都一年多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车有这么个洋名子，如果自己能学会这个，那脸上倍有光。 罗全本来想借机羞辱夏雨的贫穷，进而指出夏雨是靠女人活着，却没有想到赵宏亮不但不配合，反而将他这种企图完全打破了，罗全很后悔自己的交流方式，他忘记了自己在跟一个泥腿子打交道。 “人家罗总是留过洋的，海归人才，赵总，你可得好好学着点。”夏雨在旁边笑着说道。 “哎呀，失敬失敬，还真没有看出来，这罗总竟然是海里的王八藏得深着呢？”赵宏亮开玩笑地说完，立刻恭敬伸出双手，准备去和罗全握手，谁知道罗全袖子一甩，扭脸就走了。 赵宏亮愣在了原地，这罗总年龄不大脾气还不小，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气量这么小。他根本不知道罗全每次看到夏雨的时候，就象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般的生气，赵宏亮这次用王八形容他，立刻就达到了他忍耐的临界点。 赵宏亮闹了个无趣，看到罗全走到自己工地上去了，才转过身来说：“夏雨，走，咱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不就是留过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把这个楼盘做完，我也出国留学去，不，我移民，我移民到英国的巴黎，法国的伦敦。” 赵宏亮搂着夏雨的脖子边说边往售楼部里面走，夏雨不知道赵宏亮是故意说错，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两个人一起进了售楼部，赵宏亮突然让夏雨给他找个女家教教他学外语，说最好要漂亮点。夏雨看他认真的样子，好象他马上就要出国移民了。 夏雨假装点了点头，赵宏亮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售楼部里面的人，闷闷不乐地上二楼办公室去了。赵宏亮是个好强的人，他没有听懂罗全说的英文字母，自然觉得在罗全面前丢了人了。 李永岗还在那里继续给客户讲奥运剪彩的事情，付娟则高兴地说刚才有人打电话，咨询招人的事情了，下午过来面试，说不准马上就可以招到置业顾问了。 夏雨把付娟好好表扬了一下，说她的工作做得很不错，等活动结束后，给她发一些奖金，付娟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慌乱地躲过夏雨的眼神，低头看电脑屏幕去了，夏雨看在眼里，知道也许是她辞职的事情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李雯登记完在场的客户姓名和联系方式后，也回到了吧台里，她对着夏雨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脸上就有了红晕，她仍然活在自己曾经对不起马国庆的内疚中。 夏雨在售楼大厅里没有发现方园园的影子，到了办公室后，方园园正在打电话，看到夏雨后，方园园示意夏雨不要说话，她正在和蓝迪通电话，蓝迪在电话中说她已经自己开车往大同来了。 方园园挂掉电话后，问夏雨说罗全没有欺负人吧，又说罗全是个报复性很强的人，轻易不要和这样的人产生冲突，最好离他远点，可以不和他说话，不理他，假装看不见他，但不要得罪他。 夏雨不想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又觉得方园园说这些也是为了他好，嘴上便答应下来。夏雨心里还惦记着和李永岗谈付娟离职的事情，进来之前看到李雯闲了下来，就让方园园去把李雯叫进来。 方园园出去以后，夏雨突然想起李雯如果知道的话，那马国庆也应该知道了，奇怪的是马国庆竟然没有告诉他，想到这里，夏雨也走了出去，把马国庆也叫了进来。 看夏雨的脸上很严肃，马国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问夏雨说是不是出什么大事情了，影响到暖场仪式了。夏雨就把付娟想辞职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付娟要辞职的话，李永岗也可能辞职。 马国庆看了看夏雨说这个事情他知道，就是付娟要辞职，李永岗并不会辞职的。付娟辞职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昨天晚上唱歌的时候，王启明说他这个月的提成可以拿到八千多的时候，付娟有些羡慕，说要跟着王启明做置业顾问，然后王启明就说可以跟着他到方园园父亲的楼盘做置业顾问，付娟就答应了。 “付娟和王启明都要去我父亲的楼盘？他们俩是不是疯了。”方园园说完，发现夏雨和马国庆都有些不可以思议地看着她。她脸上才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也许是我太在乎夏雨了，我最近有些恍惚，都快把罗全和父亲当成敌人了。” “其实付娟和王启明都过去的话，对你父亲也是有帮助的；再说两个人过去还有个照应，谁也不敢欺负她们。”夏雨宽慰了一下方园园。 方园园想了一会问了一句马国庆说：“这事情李永岗是不是也同意了。” “同意了，毕竟两个人都在一个公司工作也不是很好的事情，如果夏雨做不起来，两个人同时就没有了工作，你父亲这个楼盘起码要五年内做完，能够连续五年内在一个公司上班的工作，算稳定的工作了。“马国庆说道。 夏雨觉得马国庆回答的非常中肯，马上就毕业了，每个人都希望能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跟着他前途未卜，更有可能失业，毕业后每个人首先面临的便是养活自己，如果连自己都养活不起，还谈什么将来。很显然，李永岗和付娟考虑的是对的。 方园园则有所忧虑地说：“付娟可是个美女，在我们学校那也是校花级别的，你们让付娟去罗全那里？你们觉得合适吗？” “可是，罗全不是喜欢你吗？”夏雨和马国庆，还有李雯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 “那算了，算我没有说，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看看我们学校里就知道了，男的追女生超不过三个月，没有追上，立刻就去追别人了，你们怎么知道罗全不会追付娟。“方园园想起罗全送自己上学的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怎么迷倒一个女孩子，而且会强势地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在校门口那天发生的事情多少让方园园心里有所恐惧。 夏雨觉得方园园的担心是多余的，说到了社会上，每个人面临的诱惑都很多，如果付娟那么容易改变的话，那谁拦也拦不住，该分手的迟早都会分手。 84.第84章 该争口气了 同一个星期的星期五。 王启明在宿舍里呐喊着自己失去贞操了，夏雨和王志宏等五名舍友说王启明占了便宜还卖乖。张燕比李春芳成熟很多，比王启明还要大三岁，这种像姐姐一样的关怀让王启明感觉非常温暖，这种来自于一个陌生城市向你伸出家庭呼唤的温暖让王启明瞬间找不到了北。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表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面临毕业和就业失望的王启明，重新燃起了熊熊欲火让他变得激情无限。 王启明提起李春芳的语气已经淡了很多，也许很快就会完全忘记了。他的工作状态也在不断攀升，有了张燕的帮助，他很快熟悉并了解了整个案场的管理和销控，他的目标渐渐清晰起来，那就是能够在九龙城获得案场经理的位置。 房地产这个行业，每跳一次，就能获得一次职位上的飞跃，薪水也跟着水涨船高。房地产企业大多数都是粗放的管理模式，不追求精益求精的高效管理，只追求房子销售出去，获得利润，所以即便在很多有名的房企里面，你也很难看到很好的管理模式。 夏雨计划着暖场仪式后和王军谈楼盘策划代理的事情，置业顾问只招到了一名，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王军把楼盘策划代理的事情交给他做可能性还是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夏雨对此信心十足。 前两天，夏雨和方园园见到了蓝迪，蓝迪的美丽和优雅都是他们不曾想象的，那种从容和得体并不是天然形成的，社会阅历对于一个女人的锤炼让他们无法企及，在蓝迪眼里，他们俩就像还没有长熟的青瓜蛋子。 蓝迪的脸色白皙，整张脸没有一丝的皱纹，她保养得象个小女生。 蓝迪说每个女人都想优雅地成长，只不过是方中望给了她优雅成长的这种平台。她也知道她在整个家庭中只占据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她也有想过逃离这个家庭，不再做别人眼里的小三，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小三，因为方中望给了她很多的爱，甚至是别人非常羡慕的财富和地位。 女人有这份爱就足够了，何必追求一纸结婚证书呢？蓝迪说完叹了一口气。 夏雨和方园园对她的说法虽然不赞同，但还是点了点头。方园园整个脑子在那刻的思绪都不得安宁，她是一个能够很快控制自己的女人，但也无法控制这种不安的心理，她立刻给父亲方中望打了个电话说：“蓝迪阿姨来大同了。” 她的语言很简单，没有多余的描述。方中望却立刻紧张起来，在确认躲过了王雪的视听之外之地，悄悄质问方园园想干什么，还嘱咐方园园不要做傻事情，方中望想起上次王雪找人打蓝迪的事情就有些后怕。 方园园的紧张不安立刻就被化解了，她在电话里“哧哧”地笑着说：“爸爸，我和蓝迪阿姨的关系很好，你还不知道吧，想见蓝迪阿姨的话，就赶紧让赵叔叔开车来豪爵咖啡呀。” 方园园放下手机后，眼睛调皮地眨了两下，笑着对蓝迪说：“看起来，爸爸对你还是很在乎的，比对我妈妈还在乎。”方园园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 蓝迪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说：“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你爸爸对我好，这也是他应该做的，我把我的青春和所有全给了他，给了中望集团，这难道不够吗？当然，他也应该对你的母亲好，我并不反对，我也不想独占他。” 方园园并没有反驳，她请蓝迪来的目的不是来吵架的，仅仅是希望蓝迪帮她说服父亲不要再阻挠她和夏雨的爱情，仅此而已。 夏雨在旁边乖乖地呆着，一句话没有说，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老实木纳地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的，让蓝迪看出来他很紧张，她看了一眼夏雨，眼睛转向方园园，问了一句说：“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夏雨吧。” 方园园点了点头，夏雨则在旁边老实地回答了一句：“对，我是夏雨。” 这是夏雨的第一次说话，蓝迪的美丽和优雅更让夏雨感觉到压力万分，他在蓝迪面前比在王雪面前更加紧张，他说了一句话后，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蓝迪心里对夏雨虽然有些不屑，却对他的表现产生了一些共鸣，穷人的自卑和自负往往是一个面的两种反映，说到底是缺乏实力支撑的反映。蓝迪有过穷人的尴尬，她也曾经想过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却接连失败，她第一次被方中望包养，被压在身子底下的时候，她也哭过，伤心过，但最终她选择了依附。 时间长了，这种依附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爱。即便是猪呀，狗呀，猫呀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产生感情，蓝迪有时候会自嘲自己。 方园园正打算夸奖夏雨的时候，夏雨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夏雨看到是北京来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他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地说先接个电话。 夏雨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却是父亲那浑厚的声音。 “雨，最近有没有缺钱花。”父亲每次打电话总是这么问，夏雨几乎没有给家里要过钱，他知道家里的困难，弟弟还在读高中。 “没，我有钱花，等我多赚点就给家里寄点钱，爸，都快过年了，你怎么又去北京打工了。”夏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在春节前跑到北京去打工。 “你不知道，村里的学校塌了，砸伤了几个孩子，现在村里两百多名孩子没有地方上学了，明年北京奥运会呢，修立交桥呢？村长联系的这活，全村的人能干活的都来了。争取明年给村里盖个新的学校。”夏雨的父亲在电话说道。 “村里的孩子没有啥事情吧。”夏雨关心地问了一句，立刻又感觉到了内疚，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伤得挺重的，都送到县医院了。要是缺钱了，我先给你转几百，先花着，你在外面可不敢乱花钱啊，这几年钱不好赚。” “爸，我不缺钱，你在外面注意着身体。”夏雨说完，泪花憋在眼里，却没有落下来。 “那没有啥事情，我就先挂了，一分钟好几毛钱呢？” “挂吧，注意身体。”夏雨挂完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等到眼睛干了，他走到了蓝迪和方园园面前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方园园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夏雨的背影，等她追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夏雨擦了擦眼睛，坐了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方园园站在门口给夏雨拨了几个电话，夏雨都没有接，这让她有些始料未及，本来邀请蓝迪是来当着父亲的面解决他们爱情问题的，夏雨却把她和蓝迪扔在咖啡厅，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呀。 85.第85章 爱情和友情不可或缺 “咖啡厅事件”后的两天里，方园园和夏雨彼此没有通电话，也没有短信，爱情冷战绝对不超过一天约定也已经彼此忘记，如果按照方园园的性格，她一定会冲到夏雨的宿舍，扯着嗓子喊：“夏雨你是不是想死。” 方园园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她觉得她没有错，不知道夏雨为什么接了个奇怪的电话以后就得了神经病。先不管那么多了，于是她先是陪着蓝迪到了云冈石窟，又陪着蓝迪去了浑源县的悬空寺，接着就浑身疲惫地躺在宾馆的床上。 “累死我了。”方园园喊了一声，然后突然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想着夏雨连续两天都没有给自己发一条短信，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如被潮水扑倒在堤岸上一样的狼狈。 女人的坚强在爱情面前脆弱的如一张纸，更何况还是初恋。方园园的哭泣立刻吓到了蓝迪，她已经脱光了衣服，准备打开酒店卫生间的花洒冲掉身上的疲劳，就听见方园园大哭了一声。她立刻从浴室里冲了出来，看着方园园哭得象个被冤枉的窦娥，便冷言冷语地说：“哼，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夏雨，摊上我们家园园这个白富美，算是走了****运了，等我下次见到他，非要打断他的腿。” “你敢，不许说我家的夏雨。”方园园突然抬起头来，擦着眼泪说完，又很快带着哭腔补充了一句说：“蓝迪，你真的好美，如果我是个男人的话，估计也会爱上你。” 蓝迪被方园园弄的哭笑不得，看了一下自己全身没有一件衣服遮挡，微微愣了一下，转身跑到卫生间，拧开花洒让水流冲了下来。 此刻，夏雨的宿舍里，王启明把自己的未来描述成了一幅画：搂着美丽的张燕，眼前站着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的生活是最惬意不过了。除了夏雨以外的人都被王启明激励的信心十足，仿佛未来一片光明，各个摩拳擦掌，准备从明天开始要好好奋斗一番了。 夏雨则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六神无主，父亲的电话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尽管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还是默默地把捐钱盖学校当做了自己的一份任务；而方园园维护爱情的决心和做法让夏雨感觉到自己象个陈列的商品一样，在每个人眼前展来展去，他突然觉得这份爱情太累了，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他又不得不面对。 夏雨心事沉重地点了一根烟。马国庆注意到夏雨脸上的表情，想起这两天在售楼部没有见到方园园，就问夏雨说最近怎么不见方园园了，是不是两个人又吵架了，然后又劝夏雨说男人要主动点，象方园园这么好的姑娘多少人惦记着呢。 夏雨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俩可能要分手了。” 宿舍里顿时哄堂大笑，每每夏雨说分手不到两天就又如胶似漆了，最长的一次分手也不过就是今年的暑假，整整有一个月的时间。 “到底什么事情分手吗？九龙城那边已经通知我了，再过几天我就可以过去上班了，等我过去了，给你岳父说说好话，没准他就不再干涉你们了。”王启明以为是方中望的干涉导致他们分手的。 “以后不准再提我岳父，我岳父的，我很不喜欢这个词。谁要敢再提，我就跟他翻脸。”夏雨一本正经地说，就差发火了。 王启明嘿嘿笑着，走到夏雨身边，轻轻打了夏雨一拳说：“我就提了，你跟我翻脸啊，这个岳父你不认，我认了啊。” 看着王启明一脸的赖皮相，夏雨苦笑了一下，呵呵笑着说：“那你去认吧，小心张燕扒了你的皮。” “赶紧给嫂子打个电话吧，两天没有见了吧，说不准罗全现在就在方园园身边呢？”袁元在旁边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到夏雨苦笑的脸愣住了，顿时捂着嘴说：“我可啥也没有说呀。”然后立刻端起自己的脸盆逃到了洗浴间里。 “你个乌鸦嘴，少说一句没有人把你当哑巴。”马国庆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后又劝夏雨说：“夏雨，怎么回事呀，不管怎么样，你都先打个电话，有错误就承认错误吧，方园园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孩，你好好想想，你一无所有，她已经把整个心都掏给你了。” 夏雨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天的情况，学校的教室塌了砸伤了几个学生，这事情他不好讲；蓝迪是个小三，这件事情又如何讲呢，夏雨最终选择了沉默，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就问王启明说：“大概还有几天去九龙城上班，是不是付娟也跟着去？” 李永岗听夏雨提到了付娟，立刻坐了过来说：“夏雨，这件事情本来早就想给你说了，一直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出来，付娟想跟着王启明去九龙城上班，怕是等不到暖场仪式结束了，现在我也知道售楼部人手不够，只能先说一声对不起，九龙城那边招了十多个人了，等到二十四号的时候，一起去北京参加房地产销售培训，我们毕竟是业余的，这也是个机会呀。” “去就去呀，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付娟是你的女人，也就是我马国庆的女人，夏雨你说是不是啊。”马国庆前几天已经和夏雨商量好了付娟辞职的事情，在旁边毫无顾忌地说道。 “是啊，这事情应该早说嘛，我其实也真盼着你们能找个更好的地方工作，赚钱赚得多，又有发展前途，你们想一想，中望集团那是什么地方呀，不是每个人说进就能进去的地方，这种机会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机会来了，我们宿舍全都一起去才好呢。”夏雨显得很仗义地说完，却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去九龙城的，就他自己不能去。 “我想说，这事情你们还是占了人家方园园的光，也是占了夏雨的光，芳芳和永岗你们俩还不赶快磕头拜谢啊。”王志宏在旁边揶揄了一句。 “感谢是要感谢的，这磕头吗，要磕头大家一起磕，然后前面用王志宏的脸盆这么往桌子一放，上面插上三根香，咱们来个宿舍六结义，怎么样，有难同当，有福共享。”王启明在职场的变化是明显的，他接过王志宏的话，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着，象个说书的。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袁元刚好端着脸盆进了宿舍，见到他们一个笑得那个样子，把毛巾挂在暖气片上，不满地问了一句说：“是不是，你们又有什么好事情被我错过了。” “今天的攉龙没有你了，看今天大家这么高兴，咱们来一把攉龙吧，都好长时间没有打了，对面的宿舍每天晚上打，看着手痒痒的。”李永岗看到大家都非常高兴，对马国庆刚才的玩笑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算完事了。 袁元从来不打攉龙，但每天他们打的时候，袁元就在旁边啃着猪蹄喊叫，一会指挥这个，一会指挥那个，结果几个人的牌都被他们看完了，然后就在一片谩骂声中上床睡觉去了。 夏雨则以找方园园为理由走出了宿舍，想到学校超市买了一本记账本，他得把最近两个月的账理一下，算一下接到帐后应该给方园园多少钱，他不想让方中望每次见到自己，就象审犯人一样问他花了方园园多少钱。 他得拼命攒钱和赚钱，明年建学校到底得花多少钱，他没有问是因为他问了也白问。冬天越来越冷了，修建立交桥也会停工的，顶多再做一个越的工，能赚多少钱呢？ 超市的老板见到夏雨恭恭敬敬的，尽管整个学校创业的人有很多，但夏雨却选择了令人羡慕的房地产产业，这可是个黄金产业，更何况夏雨背后站着一位女财神爷。 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总能让那些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产生一种崇拜感。 夏雨看到旁边几个小女生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蔑视，无非就是说他是个吃软饭的男人。 从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各种谣言和污蔑就没有离开过他。也正是在谣言和污蔑中让夏雨的自尊心开始陡然增长。他发现，喜欢一个白富美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是个穷鬼。 夏雨有时候觉得书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一个女人可以容忍男人的暂时贫穷，却无法容忍一个男人的长期贫穷。” 夏雨买了账本后，开始望宿舍走，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夏雨一听铃声，就知道是方园园的。 方园园洗了澡后，眼睛还是红红的，蓝迪忍不住笑话她说：“我们家的方园园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想了就打个电话吧，哪怕是拿起电话，你就在里面噼里啪啦地就把夏雨骂一顿，我保证他没有任何反应，毕竟电话是你先拨通的。“ “夏雨，你还喘气着呢，我还以为你死了，都不知道给我个电话，发个短信不行吗？“方园园见电话接通了，立刻说了一句，她并没有问夏雨那天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死，死也要先买块墓地吧，这买墓地的钱还没赚回来呢？”夏雨没有好气地回答，他满脑子都是赚钱的事情。 方园园在那边的电话是按着免提的，她听了夏雨这句话，求助地看着蓝迪，意思是这句话怎么对呢？ 蓝迪在被窝里却捂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方园园气呼呼地小声说了一句：“不够义气。”然后嘟着小嘴，对着电话说：“夏雨，你好狠心，你自己死了干净了，那我呢？” 蓝迪一听，差点晕过去，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园园，行了，那天都是我的不好，是我的错，不过，我想说的是，咱俩的爱情就是咱俩的爱情，我不想看到你每天为了我而求助于任何人，也不想看到你跟你的家人每天因为我而斗气，这样让我很有压力。。”夏雨只说了一半话就被方园园给打断了。 “得了吧，夏雨，咱俩相处都快三年了，我还不清楚你，你那脸皮比纸还薄，我说你呀，什么时候能学学人家王启明，学学人家马国庆，脸皮都快赶上雁门关的城墙角了。” 方园园说完，突然发现把王启明和马国庆两个人都带上了，朝蓝迪吐了吐舌头。夏雨接了她的电话，让她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了。 “方园园，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我服了你了，行不。”夏雨在电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方园园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夏雨几乎从来没有躲过她的眼睛。 “那就就老实交代，那天到底接了谁的电话，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是不是罗全的电话。”方园园在电话里大胆地猜测道。 夏雨不想回答，就问方园园什么时候到富贵花园售楼部，还有不到七天的时间就是暖场仪式了，顺便把付娟辞职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我现在和蓝迪在宾馆呢，就剩下一个景点了，明天我陪完蓝迪，就回学校找你。” 夏雨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是在打电话，他点头方园园也看不见，就说了一声：“那好吧，我挂了。” “亲我一下再挂。”方园园旁若无人地说完，看到蓝迪的表情，匆忙挂断了电话，心情愉悦就像抢到了糖吃的孩子，然后扭过头往蓝迪的被窝里面挤。 86.第86章 售楼部每天有故事 夏雨和宿舍的人一大早就到了富贵花园，赵宏亮竟然比他们还早，赵宏亮远远地看到夏雨他们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本初中英文教科书，摇头晃脑地念着ABCD。夏雨他们走进售楼部的时候，赵宏亮刚好读到H这个字母，他突然不会了，以前是听儿子读过，但始终想不起来那个发音是什么。赵宏亮的本意是想让付娟和李雯两个美女看看他也在努力学习了，而且学的还是外语，从而证明他赵宏亮并不是个低级趣味的人。 赵宏亮没有想到关键时候会卡壳，看到夏雨进来后，立刻拿着书本煞有其事地跑到付娟身边，假装问付娟那个H发什么音，李永岗赶紧拦在付娟面前喊了一声说“爱吃”。他此时已经知道了李永岗是付娟的男朋友，所以被李永刚拦下也是很正常的了。 “妈的，这老外到底是不是人，发音都和人不一样，等我将来移民了，让这些老外都学语文，说大同话。”赵宏亮悻悻地说道，瞪了李永岗一眼，然后又装模作样地读英文字母了。 他读的声音就象街头卖羊肉串的吆喝声，夏雨搞不懂赵宏亮是不是哪根脑神经被门夹了或者是被驴踢了，前几天让夏雨找个外语家教，夏雨以为赵宏亮是说着玩，没有想到，他牛逼哄哄的装得还挺象。 李雯实在不能忍受了，捂着耳朵朝赵宏亮喊了一句说：“赵总，你的英语实在读得太好听了，要不是我用双手捂着耳朵的话，我都想给你鼓掌了。” 赵宏亮竟然得意地说：“那是，我这发音不是一般的标准，这都是我儿子那外语老师教的，不是我跟你们吹，我儿子外语老师是加拿大的。” 赵宏亮一口一个我儿子，可以看得出，他的儿子应该学习成绩不错。赵宏亮说完把手里的英文书举得很高，丝毫看不到李雯和付娟痛苦的表情，正要开口发出声来的时候，就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 “爸爸，是不是你把我的英语书拿走了，赶紧给我送过来。”赵宏亮的儿子在电话里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劲，站在赵宏亮附近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整个售楼部的人感觉瞬间就被解放了，然后看到赵宏亮象个兔子般窜出了售楼部，开着自己的车就走了。 “这赵总真是个活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付娟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她要是知道赵宏亮学英语就是想借机接近她和李雯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夏雨在售楼部里面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马国庆和李永岗就坐在他的对面，对面工地上罗全开着车正缓缓地停了下来，前后车门都打开了，夏雨看到那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后面座位上走了下来，然后用手指了指富贵花园，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得意。 到了八点钟的时候，新招的置业顾问王珊来上班了，她已经上班两天了，这是一个典型的八零后姑娘，比夏雨仅仅大了两岁，她的个子虽然仅有一米六零，看上去小巧玲珑的，谁知道她却凶猛的象个小豹子。 赵宏亮说她就是个母豹子，因为在昨天上班的时候，赵宏亮趁中午吃盒饭的时候找了个机会，想趁机抱住王珊的时候，被王珊用五厘米的高跟鞋弹到了小腿骨上，赵宏亮用“弹”这个字眼是因为王珊是朝后踢的，当时的赵宏亮是从身后想楼住王珊的小蛮腰，谁知王珊的屁股上就象长了双眼睛，高跟鞋向后一抬，就准确无误地撞击到了他的小腿骨上。 赵宏亮挽起裤腿，给夏雨看，说夏雨你看看，你招了个小母豹子呀，看这家伙给我弹的。夏雨看到了小腿骨上黑青的一块，就幸灾乐祸笑着说：“活该，你说你也是这个公司的一个老总，每天就打下属的主意，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是无能的表现，有本事你别在自己的售楼部找呀，人家没一脚踢废你算是照顾你了，要是腿再高点，让你变成太监了，比在泰国做变性手术还彻底，看你还怎么活。” 赵宏亮被夏雨冷嘲热讽了不说，到了下午，董事长王军到了售楼部，王珊竟然当着售楼部所有人的面告了赵宏亮一把，当时王珊几乎是喊出来，她看到王军就象见了青天大老爷那样，喊叫了一声说：“王董事长，赵总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非礼我。” 王军正愁招不到人，又听说对面罗全已经招了十几个人，人家的售楼部才盖到一半，这个时候，内心里正如火般地燃烧着，瞬间就爆发起来，指着赵宏亮说：“你这还真是狗改不了****了，以后工地上工棚搭建好了，你就搬到那里面去上班，不准再到售楼部来。” 赵宏亮连连点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王军当时骂完，气呼呼地走向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刚走到楼梯中间又转过头来说：“赵宏亮，我再警告你呀，售楼部的姑娘，你一个人都不能碰，只要我接到举报一次，你的股份就少百分之一。” 赵宏亮当时差点吓傻了，自己从小跟着王军这个所谓的大哥在外面搞建筑，所有的都是王军说了算，王军也一直很照顾他，从来不曾亏欠过他，两个人吃亏沾光都不计较的搭伙十多年了，赵宏亮根本就没有想到看上去个头矮小的王珊，反抗意识这么强。 王珊走到吧台里面，脸露着微笑，嘴角微微上扬，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拿出夏雨给她的那套楼盘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她是个新手，还没有做过房地产，所以，刚进这个行业，很多专业知识都要从头学起。 夏雨把她完全交给了付娟，付娟虽然没有做过销售实战，但毕竟也已经跟着夏雨快两个月了，对于房地产专业知识的熟练程度远远比一般的置业顾问强很多。 外面的天气很冷，到了九点，售楼部慢慢开始上人了，袁元和王志宏两个人每天都要发完包裹再赶过来帮忙，售楼部的接待人员就只有付娟和李雯两个人，每天报名参加剪彩活动的人有几百人，虽然是登记和接待的简单活，但挡不住人多，一天不停地走来走去，也是挺累人的。 夏雨看着售楼部里面热情洋溢的客户，心里面颇感高兴，同时又想着置业顾问的事情，这个时候，方园园宿舍的刘静，许悠悠，还有张语华三个国宝级宠物来了。 由于她们三个人平时都看不起夏雨，方园园也从未把她们介绍给夏雨认识，她们三个却对夏雨很熟悉，开始追方园园的时候，女生宿舍楼下面站着一个穿着普通，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品牌的土气男生，就是他们对夏雨的全部印象。 三双一模一样的高跟鞋，虽然她们的长相相差极大，却又各领风骚，各有各的美丽。 87.第87章 国宝级宠物 好女人，是一所好学校。 精致的女人更是一本耐人品读的书。 刘静是个自大狂，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个精致的女人，她之所以没有谈恋爱，认为至今还没有男人愿意品读她。 浮躁和功利的社会，就连爱情也变得浮躁和功利起来。 刘静进了售楼部，气定神闲地走到夏雨面前卖了个萌，看了一眼夏雨，脸上的表情复杂象得了脸部抽搐症，她觉得夏雨的打扮很帅，超出了她的意料。 许悠悠和张语华则象征性地朝夏雨微笑了一下，就登上了去二楼的楼梯，刘静赶紧跟了上去，她们以为公司是方园园开的，领导应该在楼上，不会呆在售楼部大厅里面接待客户的。夏雨和马国庆两个人睁大着眼睛盯着她们一行人，象见了鬼一样，许悠悠则甩了一下头发，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她认为夏雨和马国庆是在欣赏她的美貌。 “别臭美了，人家方园园可比你美丽多了，你以为夏雨会看上你。”刘静在后面看到许悠悠的搔首弄姿，推着她的后背走到了二楼。 “哼，夏雨，就算他看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他能给我买LV包包，还是能送我香奈儿或者迪奥，两者都不能。”许悠悠的回答让张语华很有共鸣感。 她在前面亲了一下自己手里的LV包包，就象亲自己的男朋友，然后撅着自己的猩红嘴唇，摇晃着腰肢，走在最前面，看到二楼仅有一间办公室的门开着，瞧也没瞧就走了进去，却是刘三光的办公室。 刘三光正在里面打蜘蛛牌，他无聊的发慌，突然见三个美女走了进来，连忙正襟危坐地做好，接着问了一句说：“请问你们是不是来找赵总的。”在他眼里，能跟这些美女有关联的全公司只有赵宏亮一个人。 “哼，我们找方总。”许悠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对刘三光的回答表示不屑，然后扭过头甩给了刘三光一个背影。张语华和刘静则跟在后面象两个小跟班的，刚进去就转了个圈，心里暗骂许悠悠这个不长眼睛的蠢货。 刘三光看到许悠悠那晃来晃去的******，瞅了一眼，骂了一句说：“哼，我们找方总，一群****。” “你说谁是****。”刘静刚走到门口，听到刘三光在后面骂人的声音，立刻将头机械地扭了过来。 “真是见了鬼了。”刘三光看到刘静象个鬼，头转了过来，身子还是朝外的。 “你说谁是鬼。”刘静叉着腰走了过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像个精致的女人了，很快又放下了手，然后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好，就转身坐到了刘三光对面的椅子上。 许悠悠和张语华在二楼的过道里，正准备逐个敲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刘静一声断喝，中气十足，意识到这下要出事了，折返过来，走到刘三光办公室，就看到刘静坐在刘三光对面，刘三光虽然是个办公室主任，却也只有初中毕业的水平，他眼睛看着天花板，装作看不到刘静，也不回答刘静的质问。 许悠悠和张语华急忙走到了刘静身边，拽走了她，一边走一边说：“注意素质，你可是个精致的女人。”刘静翻了一下白眼说：“精致的女人也有发飙的时候，她可以骂你们是****，但绝对不可以骂我是****。” “啊，你，”许悠悠和张语华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刘静已经走到了楼梯上，踩着高跟鞋下楼了，两个人急忙追了下去，嘴里喊着：“绝不放过你。” “救命啊，”刘静在售楼部里面大声喊了一声，惊呆了所有的客户，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裙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倾斜动作后，“啪”地一声摔到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 刘静“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心里就想着，要是有个男人能把自己扶起来的话，就算嫁给他也心甘情愿，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了起来，然后就看到夏雨一张微笑的脸，刘静脸微微一红说：“谢谢你。” 夏雨其实想说：“你们不是来做逗比的吧。”售楼部很多客户感觉正在看一部精彩的话剧，一个售楼部里面聚集了这样的美女，而且还带有武打动作和英雄救美。 许悠悠和张语华不可思议地站在楼梯下面，两个人呆呆地看着被夏雨扶起来的刘静没有毁容后，立刻走了过来说：“存心不良，天都惩罚你。” 刘静擦了擦眼泪，立刻就笑了说：“方园园让我们来帮忙的，她怎么不在这里。” “是呀，是呀，我们是专程来帮忙的，她自己倒先溜走了。”张语华在旁边搭了一句腔。 夏雨说方园园临时陪她妈妈去旅游了，然后许悠悠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惊叫了一声，再次让售楼部的客户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朝客户招了招小手，然后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方园园的妈妈明明来学校找了一天了，我们打电话都不接，我估计今天就要找到售楼部了。” 这下轮到夏雨惊讶了，方园园陪着蓝迪不至于连宿舍的刘静她们三个人的电话都不接吧，父母找不到她那该有多着急，不会报警了吧。 夏雨正想着，然后站在对面的刘静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售楼部门口，难道是她看到了恐龙。 许悠悠和张语华立刻也回头看了一眼，眼睛睁着大大的，许悠悠的话就像一个咒语般地实现了，王雪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售楼部门口。 夏雨看到她的表情，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微笑着说：“阿姨，您是不是正在找园园，我也正着急地到处找她呢？这样吧，你先坐在那边沙发上，有什么事情都先别急，咱们慢慢来。” 夏雨体验过这个女人的厉害，看她那张不可理喻的脸就象个成精的容嬷嬷。 “把我女儿交出来，你要是不交出来，我就跟你没完。”王雪嘴上说着，却还是按照夏雨指定的沙发坐了下来。许悠悠和张语华则跟在后面，心里想着，夏雨这下可倒霉了，王雪在她们宿舍的时候已经把夏雨骂了一万个不是了。 王雪能同意夏雨的意见，先坐在沙发上已经是个意外，更何况她这次竟然没有扑上来和夏雨打架，更让夏雨有些惊喜，他转过头安慰了一下在场的客户，客户此刻正被洋溢着的爱国热情包围着，售楼部发生的一切仅仅是活跃了一下气氛而已，他们很快就又和马国庆、李永岗洽谈在了一起。 “夏雨，你老实说，我家园园去哪里了，我昨天找了一天，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昨天晚上没有回宿舍，是不是跟你小子在一起。”王雪屁股刚落在沙发上，嘴里就开始质问夏雨了，她的话刚说完，然后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哎呦，你这样可让我家园园以后怎么嫁人啊。” 夏雨说：“你小声点啊，阿姨，你要这么喊下去，园园以后恐怕也只能嫁给我一个人了。”夏雨本来是劝王雪的话，谁知道王雪听了，顿时愣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说：“嫁给你，你想的美，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能配上我女儿的一根头发吗？” 王雪的话让夏雨一脸的窘态，他实在不想和王雪去争去吵，何况在售楼部里面，但王雪的话又深刻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夏雨听了以后，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刘静却在旁边喊了一句说：“哎呀，不好了，园园莫不是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了，不会吧，那我赶紧报警吧。“夏雨知道刘静是在给自己解围，接过刘静的话立刻说道。 “离家出走了，不会吧，一定是有人逼她这么做的。”张语华和许悠悠两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此刻，她们认为方园园真的是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了，都是让这穷小子给逼的，要是我女儿丢了，我也不活了。”王雪正想哀嚎出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依自己女儿的性格，她万万不会这么做的，她想到这里，就让夏雨把手机拿过来，她要用夏雨的手机给方园园打电话。 夏雨无奈地把手机掏出来给了王雪，心里想着，你要是打通了这个电话，也许会更伤心的。 88.第88章 都是来捣乱的 王雪接过手机，迅速打开通讯录，在里面没有找到方园园的名字，她心里想着是不是他们两个闹分手了，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忍不住小高兴了一下，然后就用手一个一个摁下数字键，摁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爱妃的名字，电话号码不是方园园的那还能是谁的。 王雪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每个男人都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她不想再和夏雨多说一句话，只求快点找到方园园，在罗全去北京之前能说服方园园和罗全一起去学习房地产销售，煤矿被蓝迪抢去了，房地产还是要掌控在她自己手里。 王雪迅速拨通了电话，还没有说话，方园园就在电话的那头接了过去，嘻嘻笑了两声说：“夏雨，三天没见想我了吧，我和蓝迪在应县看木塔，等我送走蓝迪，晚上就是你的人。” 王雪听了，心里一阵颤抖，她不知道该骂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是个贱货，还是该骂蓝迪是个贱货，本来已经平息的醋火一下就点着了。随即王雪就在电话这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狐狸精，又用什么招数把我的女儿迷得也向着她了。” 方园园在电话里听见是王雪的声音，她料想肯定是母亲逼着夏雨把电话给她的，她同时也知道蓝迪在王雪的心中始终是一根刺，不定期的就会隐隐作痛。 方园园突然觉得邀请蓝迪来大同实在是一个残忍的决定。想到这里，她突然决定豁出去了，反正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又何必后悔，方园园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仍然把自己的爱情放在了第一位，她在电话里对王雪说：“妈妈，你也别怪蓝迪阿姨，是我邀请她来大同的。” 方园园相信自己击不垮自己的母亲，她很快就会把这些不快发泄到麻将桌上。 “你，你真的长大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你竟然跟那个狐狸精一起去旅游。”王雪的声音颤抖着。 方园园继续狠着心说道：“妈妈，我们本来是一个战线的，可是，可是，谁支持我爱夏雨，谁就是我的好妈妈。”方园园说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故意气王雪的。 王雪立刻就差点晕过去，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蓝迪是方园园请来的救兵，就算这样方园园也是她亲生的女儿。方园园已经连续三天不接她的电话了，她现在唯一的所能拥有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方园园却偏偏不肯按照她所安排的幸福去做，反而越来越远了。 王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拿着手里的康佳手机，就想把它摔到地上，然后再踩上几脚。她又担心这样以来让方园园更加恨自己，每个孩子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她暂且就当她不懂事吧，她强忍着怒火说：“园园，好长时间见不到你了，妈妈就是想你，罗全要去北京了，你就是不待见他，至少回来见上一面，毕竟他是你爸爸的助手，总不能一见面就让人家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吧。” 方园园见母亲在电话里口气软了下来，仍然任性地说：“见他，我没空，至于两位父母大人，我还是要回去尽孝的，如果两位父母大人见了我都嫌烦，那就别怪女儿不孝了。” 王雪听了心疼地说：“不烦，不烦，只要你能多在我身边陪陪我就好。”王雪觉得方园园在学校的时间太多，陪自己的时间太少，也许跟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多了，也许慢慢就能理解他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了。 “我不在的时候，夏雨就可以陪你们，可惜你们不喜欢人家，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我每次都会带着夏雨回去的，你嫌烦不。”方园园邀请蓝迪的目的也不过如此，现在趁蓝迪在这里，就借机提了出来，对于爱情，她近乎偏执。 王雪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变了脸，句句不离夏雨，她一直忍耐着不过就是为了让方园园能够赶在二十四号跟着罗全一起去北京学习，现在全无指望了，便狠狠地说道：“那行，你就跟着你的夏雨过日子吧，以后永远都不要来再找我和你爸爸，你以后的生活费和学费我们也不管了，你就让夏雨养着你吧，我看这个穷小子能不能养得起你。。” 王雪还没有说话，电话已经被方园园挂断了，她不管不顾地陪着蓝迪去逛街了，母亲对她的那一套永远都是不变的，每次说话的语气和意思都是一模一样的。 方园园知道母亲一定会很痛心，她就索性让她痛个够吧，希望能够痛醒她。 王雪见自己还没有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站起身来，看着夏雨，许悠悠和张语华等几个人的眼睛，把手机往茶几上随便一丢，也没有说话，像个木乃伊般走了出去。许悠悠和张语华跟在后面，嘴里喊着：“阿姨，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呀，园园还小，也许慢慢地，慢慢地就会发现，你这样做是对的。” “对的，对你个屁。”刘静的话让许悠悠和张语华两个人迅速地扭过头来，然后看到在为夏雨打抱不平的刘静。 整个上午自从三个国宝级宠物来了以后，售楼部除了客户的声音以外，就是她们三个人时不时发出的“呀，啊，奥”等不断的惊叹声。 夏雨感觉到脑子里就住了三只麻雀，不住地在叽里呱啦地叫着， 夏雨看到许悠悠摇晃着她柔软的腰肢，就象春风佛柳般地穿梭在所有的客户中，她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嘴，不大一会就坐到了沙发上，喊脚痛。 刘静则在旁边嚼着口香糖，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屑了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穿上上万元的高跟鞋，路走多了，脚不会疼，看起来和我这几百元的高跟鞋一样啊，没有什么区别。” 许悠悠撅着嘴表示自己不高兴，她今天特意穿上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穿的最贵的一双鞋，想炫耀一下，结果，售楼部里面的每个人甚至连她的脚面都没有看上一眼。 张语华对于刘静的话表示不能理解，说作为一个小女生，不喜欢鞋子，包包，还有漂亮衣服，和化妆品，那还能算个女人吗？ 刘静自己也是一个购物狂，只是她仅仅做到适可而止，花光了自己的零花钱，就绝对不会再去任何商场购物。更不会出卖自己的青春换取物质上的享受，她认为青春虽然是无价的，却也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夏雨本不打算指望她们能够帮上什么忙，直到对她们的行为实在忍不住了，才走了过来。张语华正拿着镜子背对着夏雨，面对着刘静和许悠悠慢条斯理地照着镜子，捋着自己美丽的秀发。 突然夏雨就出现在了镜子里，她吓了一跳，仰头看到夏雨站了后面，便把身体往沙发里面移了移。夏雨坐了下来看着她们三个人说：“你们确定是来帮忙的？” “是呀，你看我们是很闲的人吗？我的男朋友还等着请我吃大餐呢？”许悠悠搔首弄姿地回答，象个发情的野猫，然后她突然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好，夏雨的女朋友可是首富的女儿。 张语华和刘静却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们是方园园请来帮忙的。” 许悠悠立刻目瞪口呆，尴尬地笑着说：“我其实也是来帮忙的。” 89.第89章 心里又痒痒起来 夏雨把他们交给了马国庆，让马国庆给她们三个做一个简单的培训，说只要能够应付二十八号的暖场仪式就可以了。刘静和许悠悠，还有张语华本来是巴结方园园来的，却没有见到方园园，心里有些失望，就在夏雨转身准备往办公室里面走的时候，许悠悠赶紧抓住时机问了一句说：“夏雨，方园园什么时候来售楼部啊。” “明天吧。”夏雨说了一句，转过身去准备去办公室，却看到赵宏亮兴高采烈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张语华，立刻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指着张语华就问了一句你不是那谁，那钱总的女朋友吗？ 张语华找的那个老男人叫钱建设，是一个卖家居建材的。张语华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曾经在一起吃过饭的赵宏亮。那天在饭桌上，赵宏亮羡慕的直流口水，能包养一个大学生的钱建设，长得并不怎么样，口袋里的钱也没有他多，不过，这孙子却比赵宏亮多了一个文凭。 钱建设虽然比赵宏亮多了一个文凭，却有着不可理解的暴力倾向，张语华因此没有少挨了打，对于这些，张语华也忍了，为了钱，打一顿又算什么，只要打不死就行。 张语华故意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腰肢，冷冷地说了一句：“早就分了。” “分手啦。”赵宏亮差点喊出来恭喜分手，他此刻还不知道张语华就是一个烧钱的机器，看上的东西非买不可，有一次非要缠着钱建设花了十多万买了一件貂皮大衣。 张语华并没有留在原地，说完话后就和许悠悠还有刘静跟着马国庆去培训了。 赵宏亮看了半天，乐滋滋地跟着夏雨进了办公室，他心里正琢磨着如果分手，那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呀，既然能被钱建设包养的女人，他赵宏亮也就有这个可能，女人只要爱钱，那就好办多了。 赵宏亮说话的口水差点没有流出来，他大着胆子向张语华说了一句：“美女，能给个电话号码不。”这是土得不能土的搭讪方法。赵宏亮却屡屡得逞。 “哼，你做梦吧。”许悠悠替张语华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搭理他。赵宏亮无趣地站在原地，看到夏雨正在旁边瞪着他，不好意思了一下，紧接着就变成了嬉皮笑脸。 夏雨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近了办公室，却发现赵宏亮象个跟屁虫一样走了进来，问夏雨说是不是大学学校里每个女人都是这么漂亮呀，夏雨就说：“赵总，你是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离开女人你就活不了了。” 赵宏亮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他的本性夏雨已经知道了，就在前两天，他把谭慧狠狠地折磨了一晚上，他觉得这是最成功的一次，不用花钱，而且那女的也不会纠缠他，他喜欢这种提上裤子就不联系的女人，这世界越简单越好。 “夏雨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大学生叫张语华，也不是安分守己的货，你以为都跟小付一样，都跟王珊一样，她不过是被钱建设甩掉的女人。”赵宏亮完全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语气，然后抹了抹嘴边的唾沫星子，哀求夏雨把张语华的电话号码给他。 夏雨一听，就把赵宏亮推出了办公室的门，有些人简直就不能给脸，自从夏雨上次和赵宏亮开了一个玩笑后，赵宏亮竟然把夏雨当成了自己的同道中人，他甚至在背后教唆夏雨和他一起办了付娟。 赵宏亮被夏雨堵在了办公室外面，心里有些不甘，只痒痒，就象张语华用一只小手在不断地挠他，他实在想不出主意了，就扒在办公室的墙边偷偷看张语华，还别说，这小妞长得还是有点俊的。 “哎呦，怪不好意思的。”赵宏亮突然自己喊了一声，原来，他发现张语华偷偷瞄了他一眼，立刻兴奋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马上就十一点了。赵宏亮就寻思着如果中午夏雨要点盒饭的话，他就主动带张语华出去吃大餐去。 赵宏亮心里琢磨着这个方法不错，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去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夏雨对赵宏亮的反感却也很无奈，这是他的售楼部，总不能让王军立刻就把他赶走。这事情也只好等方园园回来，让方园园告诉张语华和许悠悠注意点赵宏亮，至于刘静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家里也不缺钱，钱多就多花，钱少就少花。 赵宏亮到了楼上，琢磨着有些不对劲，这张语华要是蒙了自己，这不是给钱建设带绿帽子了吗？这多年的好朋友不是毁掉了吗？赵宏亮好色归好色，这朋友妻不可欺，虽然不是妻子也算是钱建设的女人，这中间要是被他插上一脚的话，钱建设不找他算账吗？ 赵宏亮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来转去的，歪着脑子，沉思着，他觉得这事情不能鲁莽，必须得计划一下，先打探一下这钱建设和张语华的关系不就清楚了吗？ “不对，我要是一打听的话，这钱建设会不会看不起我，他玩过的女人，我赵宏亮可不捡这唾沫星子。”赵宏亮死要面子，却又色胆包天，他想了想，便拿起来电话给钱建设打了一个电话。 赵宏亮是这样说的，说：“老钱啊，上次吃饭，见到的那个女大学生现在在我公司上班了。” “哪个女大学生呀。”钱建设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哎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那个张语华，你的女朋友。”赵宏亮点醒了他。 “哎呀，老赵呀，你有事情直接说吗，干嘛这样遮遮掩掩的，你瞧你那点出息，等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个好的，现在又找了一个，比张语华还漂亮，你那么有钱，想找多少就找多少，不过，我可警告你，张语华就象一贴膏药，一旦贴上了，你想甩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撕一层皮，撕得我心疼，就兄弟我这点小本，快被她折腾光了。”钱建设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把张语华说了一顿。 钱建设的话让赵宏亮确定了张语华是硬生生被甩了，这样的女人纯粹是为了钱呀，钱建设那是养不起了，赵宏亮也不是傻子，按照钱建设建材城的家产来说，几百万是有的，钱建设都养不起了，那他赵宏亮这事情就要考虑考虑了。 折腾了他一百万，两百万，这不可能吧，赵宏亮想到这里，心里就凉了一半，花个十万，八万，几十万都不心疼，这要是被张语华抓住了把柄，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再把婚离了，这可就亏大了。 赵宏亮之所以怕离婚，除了他有个宝贝儿子外，还有就是家产一分，他的财产就立刻变成二分之一了，这富贵花园的股份也要给老婆分一半。 赵宏亮想的后脊背的凉气嗖嗖的，突然又想起了方园园录音的事情，觉得有学问的女人怎么各个都象鬼一样，随时准备吸你的血。赵宏亮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决定暂时放弃了，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赵宏亮的老婆在北京旅游还没有回来，这正是他干坏事的好机会，他放弃了后，又坐立不安的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独自散了一会步，就出去接儿子吃中午饭去了。 90.第90章 下了一场大雪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着，走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冷了起来，先是一大朵云像个侦查兵一样来到了天空中，紧接着北边就涌上了黑乌乌的云层，不大一会树叶般的雪片就落了下来。 夏雨凝视着窗外的雪，想起了在北京打工的父亲，初中和高中的他是那么不懂事，每每父亲出门打工的时候，他内心都是高兴的，因为只有出外做工，他才可以获得充裕的生活费；而如今，他多么希望父亲能够依偎在家里的火炉边，喝着暖暖的茶，然后和周围的邻居们一起聊家长里短。 雪越下越大，夏雨的心如厚厚的积雪越来越沉重，在外打工的人，尤其是农民工最怕的就是下雨下雪，天气不好，不但不能干活，还要贴补生活费，一年要是碰上雨季，到了年底根本就剩不下几个钱了。 夏雨想给父亲打个电话，掏出手机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晃了晃手机，走出办公室，看到售楼部的客户已经不多了，就走到付娟身边，问了一下付娟什么时候离职的事情。 付娟先是笑着说报名已经达到了目标两千零八个人，不多不少，为了防止有少部分人来不了，还额外增加了五百人的预备队，报名的人现在过来只做简单的登记，不再作为参加剪彩的人了，所以客户的积极性也就没有那么大了，然后她说明天就不打算来了，客户登记的任务已经做完了，休息两天后，就由罗全带着她和王启明去北京参与培训。 她的眼睛闪着希望的光芒，前方不远的地方是光明未来。家境并不富裕的她，需要努力拼搏才能争取到幸福生活。李永岗站在付娟旁边没有说话，夏雨却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就是想趁付娟休息的这两天里，能够好好陪陪付娟，去北京培训一个月，这个时间对于这些恋人们来说，是漫长的。 “登记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了，老李你就好好陪付娟两天吧，顺便买两身好衣服，付娟的脸面就是你李永岗的脸面，你们现在就可以休息了。”夏雨的心情很高兴，登记两千多人的目标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快就完成了。 “哈哈，放心吧，一线城市，这是我们的目标，丢不了人的。”李永岗扬了扬脸。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送来惊喜，付娟能够去中望集团上班，李永岗就是这么认为的。 两个人欣喜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马国庆他们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售楼部的门。付娟喘了一口气，心里暗想终于摆脱了赵宏亮这个色鬼的骚扰了，她张着双臂，飞奔在雪地里，大声喊着：“中望集团，我来了。” 罗全此刻并不在工地现场，没有人看到她疯癫的样子，李永岗则在后面缓步地追逐着，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如此高兴，他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从后面拥抱上去，然后两个人滚到在厚厚的积雪中。 青春不羁是一种高兴和欢愉，这是属于所有年轻人的权力，应该享受，甚至放纵，有时候堕落也是一种美，成年人往往用一种指定的规则去束缚了他们的青春和幻想，把他们打造成了一个有着同样思维定式的模型，然后又按照这个模型去塑造着下一代的年轻人。 夏雨站在售楼部门口，望着天空，有些发愁，如果大雪持续下到二十八号，剪彩仪式肯定会受到影响。马国庆以为夏雨情绪受到了付娟辞职的影响，走出售楼部安慰地说了一句：“夏雨，想走的我们也留不住，不想走的，你赶也赶不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在做自己的事业，用现在流行的话我们是在创业，成功和失败根本不重要，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就算失败了，还是一无所有，大不了我们也去找一份工作。” 夏雨刚要说话，却被刘静的话打断了。 刘静刚才本来是坐到沙发上的，刚才竟然悄悄地跟着马国庆，偷听他们俩在门口说什么呢。 “说得太好了，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荣辱皆忘，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件事情上来，不像有些人每天这山望着那山高，只打自己的小算盘，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种人走就走了，没有什么可惜的。” 刘静说完后，发现李雯站在吧台里看着她，立刻嘻嘻笑着说：“李雯，我喜欢你男朋友，你没有意见吧。” 刘静的大胆和直接让李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笑着说：“没有意见，喜欢他的人越多，我就越感觉我爱他是对的。”她用了喜欢和爱把两种感情巧妙地分了开来。 “我就知道你不敢有意见。”刘静立刻像个女汉子般回答了李雯。 “静静的花痴病开始好转了，以前她喜欢金城武，而且只喜欢金城武一样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金城武，却有上百万个女粉丝，象静静这样的容貌，估计要排在上千位了，现在改喜欢马儿了，这还真是今天的大喜事啊。”许悠悠也跟着走了上来，站在旁边开玩笑地说道。 “是喜事，就是喜事了，咋地呀，你看夏雨愁眉不展的，象是谁欠了他钱似的，夏雨有啥想不开的，都可以给我说的呀，方园园不在的时候，完全可以把我当做方园园的，我可是方园园的大军师，我得过去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渠。”刘静看到夏雨此刻已经走到围墙边上，在那里不知道看什么，脸上一脸愁容，说完后立刻就奔跑过去。 夏雨的外场氛围布置，准备把舞台搭在售楼部门口，然后让一千多名参与剪彩报名的人围绕整个土地，组成一个大大圆圈，象征奥运会的大团结，剩余的几百名客户则负责在售楼部门前围城一个奥运会标志的五环图案，随着剪彩开始的口号和礼炮声，一气呵成，但此刻的围墙边上已经堆满了积雪。 张语华就在后面说：“静静今天神经了，连续向两个男人放出了寂寞勾引大招，她是怎么把处女之身保护到今天的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是假的呀。”张语华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悠悠。 “假的，肯定是假的，等哪天我们给她下个套，让她自己全吐出来。”许悠悠诡笑着说道。 张语华随后点了点头。 刘静快冲到夏雨身边的时候，差点滑倒，然后她立刻张开双臂想把夏雨抱在了怀里却整个人撞了上去，夏雨被他猛地一撞，差点摔倒，然后扭过身来，向后退了几步，才没有跌倒，刘静象个乖巧的小猫一样被夏雨抱在了怀里。张语话和许悠悠立刻捂着眼睛说道：“不忍直视，马儿，你还是教我们房地产专业知识吧，静静今天的表现有毁三观。” “有毁她的淑女形象。”许悠悠又重复了一遍。 “淑女，就你们还淑女呢？”马国庆心里想着，也立刻朝夏雨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大概猜到了夏雨心里到底为什么发愁的。 刘静正慌乱地站直了身体，没有思索地开了口：“哈哈哈哈哈，夏雨，真的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想让你趁机占便宜的。” 夏雨一听，就差点崩溃了，方园园嘴里的刘静还真就是这个样子的，他随即憨厚地笑着说：“我早就听园园讲，你一直想让我占你便宜的，在这里等半天了，还真的等上了。” 91.第91章 夏雨被打伤 刘静哈哈一笑，看到马国庆走了上来，立刻飞一般地逃回了售楼部，她不知道这一趟干了什么，在售楼部里面问许悠悠和张语华两个人说：“我刚才干什么去了。” 许悠悠和张语华瞪大眼睛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过了半晌才回了一句：“发骚去了。”然后低下头去看房地产专业知识的打印稿。 刘静白了她们俩一眼，拿着打印稿去找李雯聊天。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北方的积雪一般十多天才能化掉，若是气温较低的话，过上一个月雪也未必能化，全成了冰渣子。 马国庆走到夏雨身边询问是否因为下雪影响到剪彩了。夏雨点了点头，说这么大的雪，估计客户参与剪彩的数量要减少，就连观看的人数也大打折扣，况且现在围墙周围全是雪，若是雪在化的快一点，全程了泥潭，让客户站在泥里面剪彩，用推土机也不现实，这块地两面是马路，马路上人行道上载满了树，推土机也没有办法施工。 马国庆劝夏雨不但要担心，也许到那个时候天已经晴了，雪已经化了，地面也已经干了。 夏雨一时没有想到办法，也只好使劲想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雪将方园园和蓝迪阻挡在了应县，只好通过电话告诉了夏雨，让夏雨早早回宿舍，还叮嘱夏雨说回去好好休息，吃点好的，别到写字楼一个人熬夜了。 方园园打电话的时候，夏雨一个人正在写字楼，本来的很好的策划方案因为一场大雪减少了他的收入，他心情很低落，晚饭也没有吃，一个人爬到了写字楼楼顶的天台，雪无声地飘落，有的钻进了他的衣领中，丝丝凉意顿时被融化成了冰水，他不敢想几天后的剪彩仪式，他的担心他觉得都会实现，这种惴惴不安的压力来源于他的账本上写着的数字，计算下来，他要还给方园园九万多元。 方园园从来没有提过这笔钱，夏雨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这笔钱还给方园园。他站在楼顶来回徘徊了很久，直到夜色已经降临，直到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他扶着栏杆，看到整个城市在眼前的轮廓在大雪中愈发妖娆和美丽，他内心成功的欲望便象团火燃烧起来，又很快熄灭下去。 夏雨内心是矛盾的，没有将来的渺茫，让你产生的所有理想瞬间高大，也会瞬间陨灭，这种高低起伏，跌宕摇摆的心理，他已经有了好多年。 哪个男人甘愿平庸地活在世界上。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成为了平庸的人。 这可以说不是一种选择，这是现实的逼迫让你无力再去挣扎。 夏雨很快又想到村里那些孩子还在上课吗？是否在倒塌的学校里，搭了个简易的帐篷，然后围在里面，朗朗的读书声在漫天冰雪里飘荡，他们的小身体在冻得瑟瑟发抖，几个人一台小小的火炉并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这些想法都象一根刺刺痛着夏雨。 他很快又幻想着自己成功了，这些孩子们已经有了一所崭新的学校，那是树立在夏雨心里的一座楼房和楼房前面一个大大的篮球场。 夏雨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走回写字楼的时候，有几间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显然是有人在加班加点。 夏雨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多出来几个人，他们迅速朝夏雨的写字楼走了过来，夏雨回头看了一眼，脑袋上已经挨了一拳，紧接着是几个人的拳打脚踢。 “你他么的还想在这里混不，一个外地人还不老老实实却到处惹是生非。”打他的几个人仅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夏雨只觉得浑身被打得很痛，写字间正在办公的有几个人走了出来，看到外面走廊里在打架，立刻关住了门，又躲了进去，没有一个人报警。 “行了，张哥，快点走吧，别打出人命。”夏雨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小年轻喊了一句，然后，四五个人迅速跑得无影无踪。 在整个殴打过程中，夏雨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完全被冻醒的，他想扶着墙体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别人办公室的人走了出来，匆匆地锁****，正准备走的时候，听到夏雨狠狠地叫了一声：“******能不能帮我报个警。” “神经病，欠高利贷了吧，年底了，赶紧把人家钱还了吧。”那个说话的人看上去象个小老板。 夏雨打开手机，看了看表，还没有到十二点，便拿起电话打给宿舍的马国庆求助说：“马儿，我在写字楼被打伤了，麻烦你先过来送我去医院吧。” 马国庆接到电话问了一句说：“谁打的。” “可能是罗全找的人吧，只是我猜的，先别说这个啦，先送我去医院吧。“夏雨说完挂了电话。 马国庆放下电话，然后给李永岗拨了一个电话说夏雨被打伤了，李永岗吓得一愣，大声喊了一句：“他麻痹的，谁打我们夏雨的。” 李永岗让付娟一个人呆在宾馆里，先给吴晓辉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打了辆出租车往写字楼赶。 夏雨忍着剧痛，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被打伤了，只觉得浑身上下如火烧般的灼痛感，让他不想再挣扎，他准备坐在冰凉的地上等着马国庆他们带人过来，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否定掉了。 所有的不幸都是命运，但我们必须向命运抗衡。夏雨想到这里，挣扎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他抬脚迈进了的办公那间，然后一头又倒了下去。 外面的雪仍然很大，在学校门口已经几乎没有出租车了，马国庆带着王志宏和袁元，一直奔跑了一千多米，才找到了一辆出租车，三个人坐车到了写字楼的时候，李永岗也已经到了，他正扶着夏雨往夏雨的办公楼在走。 王启明那天晚上并不在宿舍，他和张燕两个人去外面开房了，马国庆觉得打架的事情有李永岗就够了，所以也没有通知他。 “先送到医院里吧，******，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太******黑了。”王志宏在旁边恨恨地说道。 “先等一会吧，我已经通知吴晓辉了，他开车过来的，也能趁机找一下凶手，我们毕竟是外地人，这事情报警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李永岗劝他们不要急，到了医院就完蛋了。 “这写字楼里不是有监控吗？只有先报警查监控，查了再说，夏雨，你说呢？”马国庆问了一下夏雨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先报警，等警察过来后去医院。”夏雨挣扎坐了起来，鼻子上的血慢慢地凝结了，但他满脸的血迹看上去很恐怖。 “要不要告诉嫂子。”袁元问了一句。 “不要告诉他，这么大的雪，如果她冒险开车回来，这路上该有多危险，这件事情先保密吧，我估计就是罗全找人打的。”夏雨觉得罗全两次在自己面前没有占到光，怀恨在心，也就找几个人教训他一顿算了。 吴晓辉很快见到了夏雨，看到夏雨被打得不成个人样了，怒从心头起，着急地说了一句：“哪个小乃求的，敢打我兄弟，别让我逮见，侧死个****的。” “吴哥，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看一下监控就知道了。”马国庆赶紧告诉吴晓辉报警的事情。 “监控肯定暂时坏了。”吴晓辉像个老江湖一样熟练地说道。 92.第92章 身后有人 监控坏了，很多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先用相机对夏雨拍了几张照片，简单询问了几句并做了笔录，夏雨没有遮掩任何一个细节，在询问中夏雨提到了有个年轻人喊叫的那个张哥，由于他们都带着一个遮寒的小羊毛帽子，挡住了半个脸，夏雨无法认清每一个嫌疑人。 “你们先送伤者去医院吧，我们先查一下监控。”一名警察交待道。 “不急，先看一下监控吧。”吴晓辉提出来先查看监控，防止这中间出了问题。 “你还不相信我们是咋地？”一名警察笑着说道。 “相信，我也跟着看看，看完监控我就送夏雨去医院。”吴晓辉笑着说道，说完后把车钥匙拿给马国庆，让他们先把夏雨背到车上，他马上下去。 警察去保安值班室要求查看监控的时候，保安室里面有两个保安，看到警察过来，立刻站了起来说：“平时写字楼出入，都是自由的，刚才我们也问了门卫，他们只做了简单的登记，又没有检查身份证。” “我问你们了，你们怎么知道上面出事情了。”一名警察严肃地问了一句说。 “不出事情，警察能来吗？”另外一名保安赶紧解释说。 “不用废话了，把刚才的监控调出来看看。”警察的口气还是很严肃。 “监控看不了了，硬盘被那伙人拿走了。”那名保安紧张不安不地说了一句。 几名警察上来查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警察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硬盘不会是你们藏起来了吧，这事情你们物业公司是要负责的，这样吧，把你们物业经理叫过来，跟我一起去公安局调查。” “行呀，我。。”他正高兴地说了一句行的时候，脸就变得有些发白，随后就不再说话了，他看到了刚刚站在外面一言不发的吴晓辉，吴晓辉此刻看他们的眼神锋利的象一把刀。 吴晓辉盯着他看了一会，转头对几名警察说：“既然监控硬盘丢了，就先这样吧，我先送夏雨去医院了，等有结果了通知我们一下，这案子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吴晓辉说完，朝那保安挤了一下眼睛，那保安吓得一个冷颤，但当着警察的面他并没有说什么。 那天来的警察并不认识吴晓辉，通过他们俩的眼神，警察很快判断出负责监控的保安认识吴晓辉，就问保安说：“你们俩认识？” “啊，认识，”那保安显然很害怕吴晓辉，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你都先跟着我们去公安局去一趟，通知你们老板一起去。”另外一名警察冷冷地说道。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件事情我们私了可以不，私了，不通过你们公家，我和他们私了，私了解决。”那名保安显然不想让自己的老板一起跟着去。 “不行，这件事情既然当事人已经报案，而且同意我们将此事立案侦查，所以希望你配合警察办案。”警察一听说他要私了，这明明有鬼吗，立刻让两名警察拖着那名保安出了写字楼，写字楼大堂里一处岗亭里还坐着一名保安，正常出入写字楼，他都做了比较细致的登记，只不过疏忽几个打人的身份证，被警察教育了一顿，再也没有说什么。 吴晓辉带着李永岗他们先把夏雨送到市人民医院，然后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后，转移到病房里面，一名八零后女护士给挂了一瓶消炎止痛的液体，然后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这种暴力事件，她一句话也不想多问。 马国庆找了一块毛巾，给夏雨的脸上擦拭干净后，看到夏雨的脸部红肿，双眼已经乌黑，有些不忍看了，擦完后，就直接去冲洗毛巾了。 夏雨没有住过院，第一次觉得自己象个宝贝一样被宠着，这是伟大的舍友感情，他努力挤出一些笑容，他记得有句话说：“强大的人，最痛苦的时候总能用最美丽的场景激励着自己一往无前。” 他立刻自嘲地说了一句：“我可以想象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大熊猫，被你们这样好的舍友呵护着，我觉得这大学没有白上。” “别多想了，先好好养伤，马国庆刚才还在宿舍讲了，说等两天天气晴了，我们可以发动我们的剪彩客户铲雪，这个工作我来做，这些客户我大多数都接待过，说服他们没有问题。”李永岗看到夏雨一脸的伤，这伤痛自己也不好替他受着，只好从另外一方面解决了夏雨心里最大的一个担忧。 “这个办法我倒是想过，不知道那些剪彩的客户同意不，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夏雨本来想笑着说的，一笑，却觉得整个脸和牙齿都是疼的，嘴里部分牙床也肿了。 吴晓辉本来坐在对面的一张空床上闷闷地吸完一根烟，他本来想问夏雨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却没有问出来，他想着夏雨这么老实的人，应该不会做出得罪这群人的事情，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叫张哥，这个道上哪里有个叫张哥的人？他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那帮兄弟虽然多数已经做了正儿八经的生意，但只要他一声吆喝，都是随时可以站出来，跟着他一起打拼天下的人。 夏雨不想让他参与到罗全的事情中间去，他和罗全也许是无法调节的，至少暂时是这样的，他不会因为罗全的暴力就会放弃自己的爱情。尽管他在罗全面前是有很大的压力，但他不会选择用暴力去终结这件事情，便摇了摇头让吴晓辉不要管这么多，安心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好了。 夏雨还有一个担心，他更不想让方园园夹在中间难受，肉体的痛苦很好恢复，但若是伤害到他们的爱情，那是万万不可的。 吴晓辉见夏雨不说，也不想问，就对夏雨说：“夏雨，那你好好养伤，这事情就先交给我来处理，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妈的，他们打人前也不问问，这间写字楼是谁的写字楼，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吃掉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夏雨一直觉得对吴晓辉确实没有帮过什么忙，当时做家教也是为了生活，对于吴晓辉的过去，夏雨多少有些了解，他诚心诚意地说：“吴哥，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反正没有什么大伤，你如果再找到他们，万一下手没个轻重，那不是害你吗？” 吴晓辉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就给公安局的熟人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那边反映过来说要求他们把医院的诊断书送到公安局那边，看伤得严重不严重。 吴晓辉一听立刻就在电话里说：“伤得不重，估计要躺上几天，这事情你看怎么办，你们要是破不了案，抓不到人，我就自己办了啊。” “这案子比较简单，估计是寻仇的案子，监控的硬盘也被抢走了，人估计抓不着了，即便抓到了，顶多赔点医药费，关个几天，够不上刑罚的。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个负责监控的保安曾经提了几个字说要和你私了。我看这小子有问题，可是他到了公安局，不肯说一句话，又有相关的领导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已经把那个保安放了。你要是能找到线索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可不能按照你那一套来，难道你还想去监狱那地方呆个一年半载的吗？” 吴晓辉一听，心里想着，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把那保安给放了，一个保安若是有背景的话那也就不是保安了，夏雨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93.第93章 事情变得复杂了 第二天早上，大雪已停，下了一夜的雪被早上行驶的汽车碾压成冰状物贴在马路地面上，整个城市仿佛进入了冰河期。道路两旁的商店早早地开了门，门前的积雪被扫了个精光，有些商店的员工在自己店前方靠近马路的地方堆起了大大的雪人，用来吸引路人的眼光。 那天早上，不知道是人们起得早了些，还是太阳在云层里睡了个懒觉，太阳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马国庆和袁元，王志宏他们已经去了售楼部，病房里就剩下李永岗和吴晓辉。 本来昨天晚上，夏雨就劝吴晓辉回家休息的，吴晓辉一直不肯回去，在病房里坐了一夜，早上有些疲惫，就在旁边空余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马国庆他们到了售楼部后，就把夏雨被打伤的事情告诉了赵宏亮。赵宏亮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自己嘴巴又大，立刻通过打电话的方式告诉了王军，王军一听夏雨被打伤了，就让赵宏亮代表他们开发公司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夏雨，还说他要去中望房地产开发公司找方中望去。 “啥，你找方中望干啥？”赵宏亮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他打着电话在售楼部里跳了一下。 “我们还有几天就举行奥运剪彩了，夏雨这案子做的太精彩了，现在九龙城他们那边售楼部还没有盖起来，这分明是竞争对手的羡慕嫉妒恨吗？打伤夏雨，不就是想让我们这暖场仪式搞砸吗？这事情我不找他方中望找谁去。”王军在电话的口气非常火大地说。 “啊，不会吧，不过我看那个海里的乌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多带点人，把我们工程队的人全带过去。”赵宏亮不相信方中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想起那天夏雨和罗全的对话，他隐约觉得极有可能是罗全这小子干的。 王军料定赵宏亮是骂方中望，便没有在这句话上纠结，但赵宏亮说的话也不能不考虑，就让赵宏亮安排几个人和他在帝景豪庭小区门口见面。中望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办公室就是原来方中望从王启明手里购买的几套住宅做了临时办公室。 赵宏亮安排好后，启动汽车，到街上转了一圈，琢磨着买点什么东西去医院看夏雨呢？平时工地上打架受伤，他也经常去医院看望，不过都是他手下的工人，要么是别人手下的工人，到了医院后，就送个几百块钱了事，这下他可发愁了。 转了一圈后，两手空空，寻思着不能空手去见夏雨，只好打电话请教谭慧，谭慧刚刚上班，屁股还没有坐稳，发现是赵宏亮打的电话，接过电话就大声骂了一句说：“你个色鬼，有完没完，说好的一晚上就一晚上，老娘可不欠你的。” 赵宏亮此刻惦记着如何去看夏雨，听王军说的话，这事情可不小，两个楼盘还没有开盘，就杠上了，心里一着急，嘴里跟着谭慧的话就喊了一句：“娘呀，真不是找你的，夏雨被人打伤了，在医院躺着呢，你赶紧告诉买什么东西去看夏雨。” 谭慧一听夏雨被打伤了，想到当初自己刚到城里，孤零零的一个人，举目无亲的那种无依无靠，到现在有了车子，有了一套按揭的房子，这中间经历的种种心酸，她立刻对夏雨产生了一种同情。 “那，那你还不赶快开车过来接老娘。”谭慧不客气地对赵宏亮吼道。 赵宏亮嘴里不敢不净地骂了一句：“这死女人就是事多。”然后调转了车头，到了广告公司门口，看到谭慧正提着两个大大的果篮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 谭慧那天打扮的特别女人，赵宏亮的口水立刻就流了出来。 赵宏亮车停下来后，谭慧打开车门把果篮放在后座，然后坐到副驾上，看到赵宏亮眼看着她，车子还不动，就催了一句说：“赶紧走呀，愣啥呢？” 赵宏亮嘿嘿笑了一句说：“尼玛，我以为买的啥呢，就买些水果，早知道，我早就不来带你了。” “你以为我想见你呀，我想见的是夏雨。”谭慧冷冷地呛了他一句。 “哎呦呦，还夏雨，人家夏雨可不喜欢你，怕是让我开车来接你，不会是想和我来一次车震吧。”赵宏亮说完，发动了汽车。 谭慧没有说话，既然她选择了这样一种活法，选择了靠这种潜规则拉广告的业务，她就得忍受着那些客户对她的不尊重，在这个欲望驱动的城市中，又有几个人认识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同时她也知道她在业界的名声很烂，甚至有的同行当面质问她说：“为什么不去选择做她擅长的职业。”每每这样的时候，谭慧就会毫不客气地说一句，擅长尼玛呢？ 她既不想反驳，更不想多说，直接一句了事。 她忍受了各种屈辱，只为了自己能够活得有钱，活得体面，她在同行羡慕的眼神中体会到了这种所谓的尊荣。 这的确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她想起了年幼时贫穷遭人的白眼。 谭慧在空闲的时候就会想这些内容，她有些时候也会迷惘到不知道这还是不是她自己，每次清醒过来，她却不能控制自己，她喜欢把直白的把利益呈现在别人面前，她不愿意失去每次机会。 赵宏亮则继续色眯眯地瞅着谭慧的双峰，继续撩拨了一句。“你都被我看遍了，还装什么正经，真是的，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我可以给你钱呀。” “你再说一遍，我就跳车了。”谭慧大吼一声，几乎喊破了喉咙，也差点让赵宏亮的耳膜破掉。 夏雨正躺在床上，斜视着窗外，看着暖暖的阳关，远处楼房顶上的积雪遮盖住了所有丑陋，像是银光裹着的世界。看似光鲜的城市里，每天每时每刻或许都会发生一些肮脏的，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但我们还活着，我们总要拼命向上，象冬雪覆盖下的冬小麦那样攒足着精神，穿透严寒，带来生机盎然的春天。”夏雨胡思乱想着，试图攥紧的手臂一阵疼痛，消炎的输液瓶悬挂在那里，他的身体的淤血逐渐靠拢，在身体上形成了紫色的斑块，也许还要过几天才会慢慢消失吧。 “我快到大同了。”方园园在电话里激动地传来了声音，从大同往长治，一路南下，雪只会越来越少，路也会越来越好走了，蓝迪急着回去，煤矿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一大早，她们从应县出发，先把方园园送回大同，然后她再赶回长治，她决定不再见方中望，如果他想她的话，自然会抽空回去看她的。 夏雨有些恐慌，方园园这个火爆脾气的大小姐，要是见到目前的自己受伤的惨状，她会不会象个点燃的爆竹瞬间炸翻了医院，那很难说，他想撒谎说他在外地，话到了嘴边，却说他在医院里。 “啊，你病了，严重不，吃药了吗？”方园园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夏雨都说雪下得太大了，自己不小心，一下摔了狗吃屎，整个脸摔到了地上，摔得不成样子。 夏雨正撒着慌，在电话里应付着方园园，却没有料到病房的门开来，付娟给他和李永岗两个人送早饭来了，尽管夏雨拿着手指赶紧做了“嘘”的动作，付娟还是喊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大：“夏雨，哪个小王八蛋把你打伤了，他是不是想死呀，告诉永岗，让我们学校的大体育西收拾他。” 方园园在那边拿着电话，听了个清楚，手一发抖，手机就掉在了自己的脚下，里面夏雨的声音还在解释着说：“没事，伤得不重。”她正坐在蓝迪的旁边，蓝迪开着车，就听到一声响，却是方园园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她看到方园园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她说怎么了。 “夏雨被人打伤了，我猜测是我妈找人打伤的。”方园园愣了半晌，才把手机捡起来，夏雨还在电话里“喂，喂”地，他不明白方园园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你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理你了。”方园园生气地挂了手机，她没有问夏雨伤成什么样子了。 蓝迪听到王雪打伤夏雨的事情，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王雪找人打伤过她，打的那个狠，至今仍然她心有余悸。她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整个车就随着地上的冰状物转了一个圈，吓得两个人后背冒出了冷汗。 “蓝迪阿姨，你没事吧。”方园园正想用手机打电话质问她的母亲，却被吓了一身汗。 “没事，“蓝迪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接着问了一句说：“如果是你妈打伤了夏雨，你打算怎么做？” “我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我再也不要这个家了。”方园园咬着牙说道，然后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想要我的爱情，我只想要我的夏雨好好的。” “先回去吧，我陪你去看看夏雨，然后我就回长治去了。”蓝迪脸无表情，语气也变得很淡，她突然觉得自己跟方园园走得过近，会让自己很危险。 94.第94章 人快到齐了 完全没有到大同最冷的季节。 到了十一点，在太阳无力的照射下，雪竟然开始化了，整个马路上就像城市的伤口流淌着黑色的雪水，煤尘混杂着建筑施工的泥土全部混合在雪水中。 无数踩踏着残雪的各色皮靴，喀嚓喀嚓有节奏地踩在上面，生活的压力终于在这一刻可以发泄了，任性踩踏的声音久久不绝。 路两边堆起来的雪人已经没有了头颅，最上面是一层薄薄的灰尘，整个身躯看起来就是被这不起眼的灰尘压的猥琐了下去。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中间的绿化带终于有机会可以一尘不染了，随着积雪的融落，它们崭露出了鲜艳的绿。 王军象脑壳坏掉的样子走到了方中望的办公室，方中望端起水杯正想喝口热水的时候，看到王军带着七八个人走了进来，他之前在工地上见过王军几面，也知道此人是富贵花园的董事长。 方中望没有想到的是，王军竟然一进来就质问他是不是找人把夏雨打伤了。他迟疑了一下，点了一根烟，慢腾腾问了一句说：“你说夏雨被人打伤了，要我说，还真是活该，要在我们长治，早被人弄死了。” 方中望脸上的表情很自然，语气也很平常，一定激动的意思都没有，夏雨伤不伤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好夏雨能落下个残废，倒也省了他不少劲，自己的女儿不会和一个残废谈恋爱吧。 王军的眼睛中始终饱含着很多埋怨，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方中望，看到他一脸无所谓，死了拉倒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说：“你的意思是夏雨不是你打伤的。” “夏雨是我女儿的对象，我怎么会打伤他，是你想多了吧。你把我当做你的竞争对手，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富贵花园在我中望集团的眼里还算不上竞争对手。”方中望的语气仍然很缓慢，可是一脸的鄙视却直接把王军比了下去。 王军突然觉得自己在方中望面前竟然像个小矮人，中望集团的经济实力并不是他可以做比较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当时一听说夏雨被打伤，就觉得血已经冲到头部，到了这里，才觉得是自取其辱，夏雨竟然是他女儿的男人。 方园园，那个看上去美丽的不可方物，聪明高傲的小女生竟然是方中望的女儿，这让王军一下子就懵了，他绝没有想到这些，自己的一生的努力和积蓄全都投入到了这块土地上，结果还是着了方中望的招，他提前就给自己下套了，奥运剪彩的暖场仪式仅是给自已一场虚幻的开场白，一旦让他们控制了销售，那客户不是都给了对面的九龙城。 “算你狠。”王军简单说了三个字，壮烈地走出了方中望的办公室，他已经无言以对了，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要去医院问问夏雨，这他么一切都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街道上，清扫大街的工人用铁锹将两边的雪水全部铲到绿化带里面，北方干旱，这些雪水足够维持一阵子了。一些无德司机开车的速度飞快，轮下的黑色雪水偶然会飞到这些工人的身上，然后疾驰而去，就见那些工人在后面瞪着眼珠子骂道：“开那么快急着去投胎呀。” 赵宏亮和谭慧早就到了医院，看到夏雨整个肿胀的脸，象个发虚的面包，两个人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安慰着夏雨。夏雨想不到谭慧会来看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他用微笑掩饰着，却看到病房门口走进来的罗全。 罗全帅气的脸和夏雨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来看看方园园的男朋友，听说被人打了，怎么成了这幅德行了。”罗全刚进门，嘴里“啧啧啧”地喊着，赵宏亮转过身去，看到罗全，立刻站了起来，他揪住了罗全衣领子，大声喊道：“你个乃求的小王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罗全不惊不慌，指着赵宏亮的脸说：“赵总，俗话说，进门都是客，方园园那可是我们九龙城董事长的女儿。” 赵宏亮正找人打听方园园的消息呢，这几天方园园不在售楼部，他早忘记这岔了，听罗全一说，赵宏亮立刻扭头看了夏雨一眼，他两只小眼睛瞅着夏雨，还是不打算放开。 “赵总，你就放开罗总吧，夏雨受伤和他没有关系。”谭慧赶紧上去赶紧劝住了赵宏亮，罗全是九龙城的总经理，这点她要是不知道，她还怎么在广告行业里面混。 “谭慧，你走开，这没有你什么事情，夏雨肯定是被这小乌龟打伤的。”赵宏亮觉得王军的判断应该没有错，十几年了，他都听王军的。 “赵总，你就放开他吧，付娟过几天还要去他公司上班，以后都是朋友了，夏雨被打伤的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李永岗在旁边也劝了赵宏亮。 赵宏亮一听付娟竟然会到对面的九龙城去上班，叹了一口气便使劲推了罗全一把，手一松，罗全几乎坐到地上，赵宏亮这劲用得还挺大的。 赵宏亮转头看了看夏雨，过去拽起谭慧对夏雨说：“夏雨，我们算来看过你了，既然是你老丈人让罗总过来看你的，那我们呆在这里也就没有意思了，我们就先走了。” 夏雨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如果王军知道方中望就是方园园的父亲，心里又会怎么想。 谭慧却抽出被赵宏亮攥住的手，不情愿地说：“赵总，你先走吧，九龙城的罗总在这里，我还有事情跟他说，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一会让罗总送我回去。”她说到最后的声音有些嗲，此刻罗全是他的目标。 赵宏亮顿时成了孤家寡人，所有的人分明都是来看夏雨的，一瞬间全部成了罗全的人，这瘪吃的真窝囊，他本来就是个粗人，一急话就知道爆粗口，喊了一句：“**********。” 正在熟睡的吴晓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吴晓辉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十二点，要是过了十二点，该来的人不来，我吴晓辉算在大同白混了。” “哎呦，老吴也在医院呀，你也被打伤了。”赵宏亮认识吴晓辉，在他心理，夏雨是根本不可能认识吴晓辉的。 “你看你说球啥呢，这不是夏雨被打伤了，我过来看看夏雨，夏雨可是我的好兄弟，谁要是敢欺负他，可别怪我吴晓辉不客气啊。”吴晓辉说完，拿出两根烟，一根给了赵宏亮，一根自己点着了。 “逼门子敢欺负夏雨。”李永岗见吴晓辉醒了，也过来插了一句。 罗全看了吴晓辉一眼，就藐视了他，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和夏雨在一起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来头吧。 他走到床边，看到夏雨的样子，心里却已经偷着乐了。却不知道方园园最近去哪里了，估计是怕她妈妈王雪催她去北京培训，故意躲了起来。要是方园园见了，不知道什么感受。 “夏雨，你好好养伤，这次伤好了，要小心点，要是下一次再被打伤了，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罗全话里有话，暗示夏雨最好不要再招惹他了。 95.第95章 第95人 打人的找着了 “有钱，任性。”夏雨看到罗全的样子，立刻想到这两个词。每个穷人都渴望有钱，夏雨也不例外，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个有钱人，除了任性以外。 任性当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有钱后的有恃无恐，当然，这种任性是宠出来的，与有钱任性相伴的则是有权任性，钱权结合起来的任性几乎成了社会中的魔胎，这种魔胎尽管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屡次曝光，却总靠着手里的权力或金钱夺取话语权，天生没有骨气的媒体总能很快跟他们一拍即合。 罗全任性地看着夏雨，眼神中嘲弄是远远不够的，夏雨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他甚至想扑在床上掐死夏雨，他很后悔当时在送方园园的路上，没有霸王硬上工。 无论他想干什么，他都认为自己不会去坐牢，他甚至忘记了这是公元2007年，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何况即使在封建社会，那也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床上的夏雨嘴角努力地歪着张了张，他的嘴巴因为浮肿而歪向了一边，却被罗全看成了蔑视。 夏雨说：“罗全，好好做你的楼盘，每天不要瞎折腾，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做了你承担不起的事情，可能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罗全觉得夏雨是在吓唬他，对他来说，夏雨的话就是画蛇添足，那就是理屈词穷了，立刻假惺惺地劝夏雨说：“如果疼你就喊出来，如果委屈你就哭出来，装逼要遭雷劈的。” 罗全是笑着说的，吴晓辉一直以为他们在床边聊天，却不知道双方在暗暗较劲。 赵宏亮打算走，却意外碰到了吴晓辉，这个人以前是个大混混，还坐过牢，现在竟然跟夏雨关系非同一般，他的好奇心让他留了下来。李永岗也在旁边跟着瞎逼聊，付娟则站在罗全身后不远的地方，她对罗全几乎是崇拜的，如此年轻长得也是如此帅，家里又有钱，听说还是个海归。 谭慧站在旁边，恭恭敬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医院的门突然开了，却是三个年轻的壮汉，手里提着的全是饭盒，感情是快吃中午饭了，他们是来送饭来了，几个人一进门，就吴哥长吴哥短的喊了起来，吴晓辉站了起来，让他们把饭盒每个人分了一份，付娟则接了两份，准备到病床前喂夏雨吃饭。 轮到罗全的时候，罗全则推辞说他要回去吃饭，吴晓辉说既然都来了，大家又都是朋友，是不是嫌兄弟们带的饭不好吃呢？罗全笑着说不是不是的。 “这可是嫂子亲手做的，谁敢不吃，活的不耐烦了，哈哈。”其中一名穿着一件冲锋衣，脚下踩着一双军用皮鞋的大个子，他嘴上开着玩笑，就把手里的饭盒硬塞在罗全手里。 话音刚落，罗全迅速把饭盒拿在了手里，打开饭盒，饭香四溢，罗全也有些饿了，没有多说话，吃顿饭也死不了，拿起调羹就开始吃饭了。 “死相，连吃饭都******矫情，不就去过外国吗？有什么了不起。”赵宏亮看了罗全一眼，自从罗全没有给他面子后，他就死活对罗全看不顺眼，再加上夏雨受伤，他才想起那天两个人在售楼部外的对话不是正常的。 赵宏亮心里骂着罗全，却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夏雨是方中望女儿的对象，那么罗全又是九龙城的总经理，他们两个有什么矛盾呢？赵宏亮想到这里，很快又想到了方园园，两个男人不会都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吧。 “方园园这个小妞到底去哪里了？”赵宏亮端着饭盒在发呆了，虽然不属于他的，看着也舒服啊。 “找着了吗？”吴晓辉边吃饭边问。 “等着瞧好了。”刚才那位穿着冲锋衣笑着回答道。 夏雨坐了起来，他的腿部酸痛酸痛的，他靠在床背靠上问了一句说：“吴哥，找着什么了？” “打伤你的人，被我们找着了，这事情哪那么多麻烦？敢他妈打我吴晓辉的兄弟，活腻味了吧。”吴晓辉头也不抬地说，他显然是饿急了，狼吞虎咽吃着饭。 罗全一听，屁股就着火了，他看着刚才进来的三个壮汉就发怵，在这里等着挨揍吗？他盒饭吃了一半，就准备溜出去，撒谎说去个厕所，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堵了回来。 堵他回来的正是昨天晚上打伤夏雨的五个人，罗全一步一步后退着，这事情也来的太快了，这才一天，这五个人也太怂了吧，这事情他花了三万块大洋呢？ “张经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罗全结吧着问了一句。 “我呸，怎么回事，你他妈还有脸问，给你的臭钱，这事情你得帮我解决好了，否则，这事情咱都过不去。”那位张经理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打夏雨的时候被人喊张哥的那个。 那位张经理说完，从两个口袋里掏出来三沓钱砸到了罗全的脸上。 罗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找的人出卖了，他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张经理，他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情，难道他们竟然如此害怕吴晓辉吗？吴晓辉到底是什么人？罗全的心里是满满的疑惑。 “你是张经理呀，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打人之前有没有打听打听夏雨是我什么人？”吴晓辉把饭盒往床上一放，站了起来，走到那位张经理面前。 夏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啪”的一声，吴晓辉的脸已经一巴掌括在了那个张经理的脸上，听声音感觉打的挺重的，夏雨忍不住喊了一声：“吴哥，你停下来，不要打人。” “夏雨，你不要管，对于这些人，你不能纵容他们，这个社会就这样，如果被人欺负，你不反击，他还以为你好欺负呢？”吴晓辉身后站着三个壮汉，张经理差点吓的尿了。 “吴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被罗全这小子灌了迷魂汤，收了他三万元，他让我打的，我想一个外地人，打他一顿也不能咋地。”张经理胆战心惊地辩解着。 “外地人你就可以打了，外地人你就可以打了是不是？”吴晓辉连问两句，一伸手，就把张经理推到了墙边坐到了地上。 “吴哥，算了算了，伤得也不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李永岗，你快上去劝劝吴哥。”夏雨在病床上着急地喊。 李永岗已经在旁边发愣了，他没有想到吴晓辉会这么霸气，他虽然心里很解气，但是这事情已经明了，显然是罗全让他们打伤夏雨的，吴晓辉此刻肯定先教训张经理，然后就教训罗全了，以吴晓辉和夏雨的关系，他判断，罗全肯定要挨一顿打了。 “算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那你这一顿打不是白挨了吗？”吴晓辉话音刚落，抬手一把掌，直接掌括到罗全脸上，罗全的脸顿时肿了半边，他打人的速度也很快，而且力量很大。 罗全捂着半边脸，半天没有反应，张经理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夏雨见罗全被吴晓辉打了一巴掌，挣扎着从床上走了下来，他穿着短裤，整个腿上面全是紫色的斑块，正在满满恢复，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吴晓辉身边劝他说：“吴哥，算了，罗全也是我的朋友，过去了就算了吧。” 付娟和谭慧已经吓傻了，她们俩张着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茫然失措，看到夏雨已经下床了，才醒过来，走过来赶紧扶住了夏雨，对吴晓辉说：“吴哥，夏雨都说算了，这事情就算了吧，不行，罗总，你出点医药费吧。” 付娟本是向着罗全的，她还有几天就要过去上班，帮着罗全说话也是为了他好，罗全的脸已经肿了，他愤愤地瞪着吴晓辉说：“你敢让我打个电话吗？” 吴晓辉本来在夏雨和付娟两个人的劝说下，本来打算停手，然后协调赔偿的问题，没有想到罗全这句话完全藐视了他，他一脚踢了过去，踢到罗全的屁股上，然后指着罗全的鼻子说：“你打电话叫人吧，叫呀，老子在这里等着。” 96.第96章 我是不会放手的 暴力总能在文明社会中撕开一道口子，让社会中的每个人看到现实的一面，除了暴力以外还有看不到的强权构成的冷暴力，让所有的人避而远之。 夏雨冷静地劝说着吴晓辉，他并不想让这件事情带给方园园更多的干扰，方园园正在做考研的准备，一线城市是他们的理想。 罗全第一次正面看了一眼吴晓辉，然后拿着手机走到病房的窗户边小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给谁打了一个电话，他打完电话后，情绪变得稳定了很多，他没有说话，害怕吴晓辉这伙人再揍他。 方园园和蓝迪两个人几乎和王军同时到了电梯前，方园园惊讶地叫了一声王总，王军铁青着脸没有理她，而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他要当面质问夏雨为什么不做九龙城项目，而是要选择他王军的富贵花园。 方园园心里琢磨着王军可能因为夏雨受伤的原因而闷闷不乐，没有多说话。 三个人一起走出电梯，来到病房门前，王军站着犹豫了一下，他深呼吸了几口缓解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怒气。方园园却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冲了进去，看到夏雨正坐在床前，他的手臂上还挂着吊针。 夏雨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方园园眼睛立刻溢满了泪水：“夏雨，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根本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出去玩。”她觉得她要在的话，就能够保护夏雨而不受到任何伤害。 “没事，你看，我很快就好了。”夏雨笑着说完，然后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他尽量安慰着方园园，胳膊酸痛酸痛的。 “是罗全招人打伤夏雨的。”吴晓辉在旁边冷冷地说了一句，他并不认识方圆园，此刻却也能猜测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罗全，罗全人在哪里，我要撕了他。”方园园眼睛一直望着夏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病房的窗口正站着罗全，罗全再一次地被她忽略了。 “园园，我在这站着呢。”罗全低声说了一句。 罗全竟然在病房里来欣赏他的战果，这让方园园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突然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罗全，我和你不同，我也不会和你动手的，就算我动手，我也打不过你，你立刻给我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都不想。”方园园最后的话已经变成了吼叫。 罗全并没有动，吴晓辉带的三个人正站在门口，王军正在和赵宏亮嘀咕着什么，他没有想到，这里的问题早已经很清楚了，并没有他想到的商业陷阱。 “园园姐，你冷静一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夏雨过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不影响富贵花园暖场的，你现在先让夏雨安静安静吧。”付娟走过来劝说着方园园，方园园用手指了指罗全，又指了指门口说：“滚，你滚呀。” 罗全依然没有动，在他的人到来之前，他就是想走也走不掉的。 蓝迪默默地站在方园园身后，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夏雨，她可以感受到方园园心里的痛，她拍了拍方园园的肩膀说：“园园，不管怎么样，先报警吧。” “报警，这也太轻了吧，顶多拘留个七八天。”吴晓辉在旁边斜视着罗全。 “七八天就七八天吧，总比就这样让他走了强。”蓝迪看了看吴晓辉，然后转过头对方园园说道。 “那好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方园园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就听了蓝迪的话，她拿起手机，准备拨打110。 “算了吧，园园，这事情就过去了，罗总马上要去北京带着付娟和王启明等销售员去培训，拘留个七八天，这事情都要耽误了，毕竟他是九龙城的总经理。”夏雨拦住了方园园的电话，他想早早结束这病房的一切，人太多了，也太吵了，他真的想安静一会。 夏雨的话让方园园不得不停下来，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有些无奈了，罗全负责的正是自己家的楼盘，这培训可不是要等人的，可这样以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雨吃亏。 一边是自己父亲的楼盘，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夏雨。 夏雨的话也让蓝迪顿时愣住了，她刚才也是一时气愤说出了报警的事情。 夏雨的大度并没有让罗全感觉到丝毫的内疚，他仍然盼望着自己的干爹赶紧带几个人来把吴晓辉这帮人给收拾了，他不能就这么把脸丢在医院里。 罗全等的人还没有到，两名民警却走了进来，正是昨天晚上在写字楼到现场的民警，那两个民警一进门看到病房里那么多人，开口就说：“哪个是罗全，先跟我回所里去，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 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报警，也并没有说打人的是罗全呀，这明明就是袒护吗？ “事情明摆着呢？还调查个屁，罗全已经承认他找人打伤的夏雨，你这把他带走，不是为了保护他吧。”吴晓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看你说的是啥话来，我们会公平处理的，你就放心吧。”一名警察在旁边说了一句。 “公平处理，我看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他们五个人都是罗全找的打伤夏雨的人，你怎么就只带走罗全一个人，他们五个人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吗？”吴晓辉指着坐在地上的张经理。 “吴哥，吴哥，我错了，我实在不知道夏雨是你的人，要是知道了，给我一百万，我也不敢动他一根指头呀。”那位坐在地上的张经理此刻仍然没有站起来。 “那就一起都带走。”另外一名警察看到了地上全是掉落的人民币，又笑着说了一句说：“看起来你们都是有钱人呀，地上掉这么多钱，都没有一个人捡起来，你看看我这脚底下都踩了几张了。”那名警察说完，推了罗全一把，示意他赶紧走。 “地上的钱，就算当给夏雨的医疗费吧。”罗全嘿嘿笑着说道，他已经判断出这两名警察是受了上级的指示来这里保护他的。 罗全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全是嘲弄的表情，这让本来已经打算原谅他的夏雨有些生气了，他突然站了起来说：“不能走，打了人给医药费就算了，那我是不是明天也找人把他打一顿，然后给点医药费就行了。” 罗全本来已经打算出门了，又停住了脚步，头又转过来说，指着夏雨说：“行呀，有本事，你也找人打伤我，你也赔我医药费。” “尼玛的，老子现在就打伤你。”吴晓辉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又看罗全还是这么嚣张，心里一怒，冲上来，就拽住了罗全衣领子，对着罗全的脸就是一拳。 拳头却没有落到罗全的脸上，被两名警察拦住了，两个人劝解说：“你们都克制一下，打伤人是要违法的。” “那他罗全打伤人就不违法吗？”吴晓辉步步紧逼。 “没有人说他不违法，我这不是把他带到所里去调查吗？你急个啥呢？现在夏雨需要好好休息，你看你们在这里打来打去，要影响夏雨休息的。”一名警察劝着吴晓辉，把吴晓辉的手从罗全的衣领上拿开。 “我不需要休息，我现在需要一个道歉。”夏雨要不是胳膊上挂着吊针，就走了过来，他站了起来，直视着罗全。 “对，对，夏雨说得很对，罗全，你现在先跟夏雨道个歉，态度要好一点。”那名警察只想把罗全带走，便顺着夏雨的话说。 罗全想了一分钟，转过身，走到夏雨身边说：“夏雨，人一辈子是要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是不该打伤你，我希望你能记住，幸福是门当户对的，有些幸福不该你拥有的，要懂得放手。” 罗全的话不象是道歉，而象是威胁，或者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吗？夏雨并不想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坚定是回了一句说：“我是不会放手的。” 97.第97章 坚守爱情 王雪听方中望说夏雨被人打伤了，心里突然感觉到痛快酣畅，仿佛压抑了很久的情感突然间释放出来，她咯咯笑着说道：“活该，要是死了，也省我们多少事情。” 方中望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王雪就睁着大眼睛说：“你不会怀疑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吧。” 方中望的确怀疑过，王雪可是有过前科的，辱骂和暴力是她的强项。 王雪突然恨恨地说道：“你这心思还是别放在夏雨身上了，也该管管你的狐狸精了，别没事就往大同跑，抢了我的男人不说，现在又想把我的女儿也抢走了。” 王雪边说边翻着白眼瞅着方中望，方中望脸上表情一变，呵呵笑着说道：“她就算来大同，你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她还能抢走不成，你现在主要的精力是别轻易去提罗全的事情，让女儿一心一意考研究生，等考到了上海，这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了，不行，就送女儿去国外读书，隔着大洋，让这穷小子想找都找不见，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淡忘了。” “说得轻巧，可我感觉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园园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王雪叹了一口气说。 “等她想花钱的时候还会找我们的。”方中望也觉得没有办法，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在他眼里方园园花钱可是大手大脚的，有些时候，钱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医院的病房里，两名民警已经带走了罗全说是去派出所了，夏雨知道他也许过几分钟就会被放出来，就大度地表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再追究罗全的责任了，还连说两句，让罗全去北京好好培训。 方园园则以为夏雨是因为她而轻易原谅了罗全，她两眼发红，心里的不安和歉疚让她不安，她一个劲向夏雨说对不起，夏雨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他安慰她说：“你对我的爱是大于一切，我不允许你再说对不起，这件事情你本来也没有错。” “我也不会放手的。”方园园伸出手攥紧了夏雨抚摸她头发的手，他们忘记了所有在场的人。 所有的爱情都是一样的轰轰烈烈，山盟海誓，每个人希望所有的都是美好的，没有人为了放手而去恋爱。 王军本来是质问夏雨的，此刻也觉得有些误会夏雨，他拽着赵宏亮悄然走出了病房，这种情人间的安慰也许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 没有人想到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结局。 吴晓辉虽然心有不甘，夏雨却已经选择了原谅和宽容，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吴晓辉并不认同这样的观念，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这样的字眼，在他的经历中，也没有被人欺负这么一个词。 “夏雨，你这也太善良了，在这个社会中，善良有时候等于软弱，软弱是要被人欺负的！”吴晓辉再一次用自己的经历警告了夏雨。 “吴哥，等我好了，我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我相信人心都是向善的，我也相信罗全会慢慢变好的。”夏雨说最后一句话却是安慰方园园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困难说句话。”吴晓辉此刻也不想影响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他说完后斜视了一眼方园园，没有想到夏雨的女朋友竟然是方中望的女儿，九龙城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 夏雨站了起来，目送着吴晓辉走出病房的门，谭慧也趁机找了个借口跟着走了出去，整个病房里就剩下李永岗和付娟，方园园和蓝迪，还有坐在床边的夏雨。 付娟和李永岗此刻已经轻松了很多。 一个是付娟未来的总经理，一个又是自己的亲密室友，如果不是夏雨如此大度地放过罗全，他们俩夹在中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付娟，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王启明，你们俩跟着罗全去北京要好好培训，多学点房地产的专业知识，今天的事情你们要彻底忘记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行，我记住了，夏雨，你好好养伤，我和永岗就先走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到了后天，我就和王启明去北京了，这一去，可就是一个月不见面了，等你身体好了，可要帮我看住李永岗，别等我回来了，他已经被哪个小妖精拐走了，我可要找你算账的。”付娟微笑又调皮地说道。 当病房里剩下蓝迪和方园园，还有夏雨的时候，蓝迪才喘了一口气，她本来属于高冷的女人，看到这么多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全都挤在病房里，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她觉得她说话的空间都没有。 “园园，我能不能和夏雨单独聊聊，你出去一会。”蓝迪突然就说话了，这让方园园和夏雨两个人都愣住。 方园园歪了歪脑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蓝迪，她到底有什么话和夏雨私聊的。 “放心吧，你还害怕我抢走你的男朋友。”蓝迪俏皮地冲方园园笑着说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蓝迪就是再漂亮，再成熟再有风韵，夏雨也不可能喜欢她的，方园园很清楚这点，但她到底要对夏雨讲什么呢？她该不会是让夏雨知难而退吧，这样一来，请蓝迪到大同的目的不但白费心机还起了反作用。 “蓝迪阿姨，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方园园索性简单明了地问了出来。 蓝迪一听，立刻拽着方园园出了病房的门，站在走廊里，媚笑着对方园园说：“园园，你想获得我的支持，首先你得作为长辈尊敬我，一个长辈跟你的男朋友私下聊一聊，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你直接问我好了，我对夏雨很了解的。”方园园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她还是担心蓝迪会问出什么事情来，现在夏雨身体已经受伤了，她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去伤害到夏雨的心。 “那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女人若是说自己了解一个男人最终的下场都会很惨，说不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蓝迪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 “那我情愿死在夏雨的手里，”方园园无所谓地说道，“哎，蓝迪阿姨说这话，是不是对我爸爸现在不满意了。”方园园象抓到了蓝迪的把柄一样质问了蓝迪一句。 “不满意，哪里有什么不满意，是你父亲给了我一切，我很享受我现在的生活。”蓝迪脸上的表情开始冰冷起来，她眼睛冒着的寒气仿佛能把方园园冻成冰。 方园园仅仅是开了个玩笑，却深深刺痛了蓝迪。没有人会设想自己的婚姻会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着同一个男人，以至于她来大同这几天里仍然不能和方中望进行一场短暂的温存。 她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她也需要爱。 气氛瞬间不是那么愉快了。 “那我回去了。”蓝迪短短地说了一句，然后扭过头把方园园扔在了病房门口。 “蓝迪阿姨，我不是有意的，我其实蛮希望你和我爸爸在一起的，真的，我觉得爸爸有了你，他就有了第二个生命，和那个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了，他变得年轻了，开始有活力有激情了。”方园园追到电梯门口，挽住了蓝迪的胳膊，热情洋溢地说着暖心的话。 “谢谢你，可是我该回去了，你去病房好好照顾夏雨吧，找个酒店熬点骨头汤给夏雨补补身子，如果你已经打算把他当做你婚姻中的那个男人了。”蓝迪最后一句话拖的很长。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蓝迪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方园园松开了蓝迪的手臂，看着蓝迪迈进了电梯，她有些奔溃了，蓝迪并不完全看好她和夏雨，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来。 98.第98章 罗全的表白 夏雨在医院里躺了两天终于要出院了。 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好，笑起来像个****一样，又像这个城市中所有的盲流那样没有任何意思的笑。 那一年，很多即将面临就业的大学生脸上也都挂着同样的笑容，尤其是这个三流都排不上名次的学校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大学生都来自农村，他们即将融入城市，成为城市众多盲流中的一份子。 这与当时上大学的期望差了一大截。 可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或者是全部。 方园园看起来很高兴，仿佛忘记了年龄，她挽着夏雨的胳膊，跳着孩童时代的骑马步，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罗全，罗全的脸上表情并不算丰富，甚至有些木纳，却已经把方园园笑容拍死在了脸上。 “我要去北京了，来向你道个别。”罗全用了一种很优雅很平静的语气。 方园园不打算跟他说话，她使劲拽着夏雨的胳膊想让夏雨往另外一边的台阶上去，夏雨却没有动，悄声说了一句:“还是打声招呼吧。” 方园园不乐意地松开了夏雨，大大咧咧地走到罗全的身边，突然笑着说道：“赶紧走呀，我又没有拦着你，干嘛还来给我打招呼。” 罗全并没有因为方园园的话而生气，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夏雨，继续微笑着说：“园园，我觉得你对待我的态度就是你对待爱情的态度，也许你不喜欢我，可我对你的感情毕竟是一种爱，任何的爱都是没有错的，都是值得尊重的，难道不是吗？” “爱情不是抢来的。”方园园没有回答罗全的反问，而是用一句她认为可以让罗全放弃行动的话呛了他一句，这算是对罗全近一段时间内表现的总结吧。 方园园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给了罗全一种侥幸，她不喜欢纠缠，她也不能理解那些明明就不相爱的男女为什么就能纠缠在一起，没完没了。 所以很快，她又抬起头，严肃着一张脸说：“罗全，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对我心存侥幸，我不值得你爱，你有你的家族背景，有着你骄傲的财富和地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比我漂亮的女孩，你可以大胆地追求她们，去爱她们，我会支持你的。” 方园园表情虽然很严肃，却用了一种缓和关系的语言。 “做完这个楼盘我就到国外生活了，我已经申请了加拿大移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移民到加拿大，对了，你还没有去过国外吧，到时候。。” “行了，罗全，我还是觉得生活在中国比较好。”方园园想也没有想。 方园园是个计划性很强的女人，去国外定居不在她人生的计划内，所以，她能很迅速地做出反应。罗全并没有惊讶，象方园园这样的家庭背景，出国移民自然是很简单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罗全很无奈地看了看天空，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没有方园园，他巨额财富的梦想始终是个空想，方中望绝不可能凭空给他一笔遗产的，指望方中望送他自己的那点钱，还不够他的零花钱。 “可是，我爱你。”罗全说这句话，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念。 方园园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罗全还能够厚着脸皮直白地说出来。罗全的声音很大，大到几乎让站在方园园背后不远处的夏雨听得一清二楚。 夏雨没有任何动静，能够被抢走的爱人也就不是爱人。 以前夏雨对着方园园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方园园会感觉到脸红，发烧，羞涩，更多的则是心潮澎湃，罗全的这三个字却让方园园想笑出来，她拼命忍着，以至于整个脸上的表情绷得紧紧的。 方园园想说爱情也是需要排队的，罗全你来晚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够让罗全死心，然后她转过身看了夏雨一眼，迅速地说了一句让夏雨和罗全差点疯了的话。 方园园装得很惊喜地说：“可是，我和夏雨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然后，方园园看到罗全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没有说话，他走到自己的车旁，象个僵尸般地转过头朝方园园挥了挥手，开着车走了。 夏雨和方园园很快出现在富贵花园的售楼部，马国庆和李雯则以为他可能还要在医院里呆几天，有些惊喜缓了一口气，暖场仪式也仅有三四天了，很多事情夏雨也通过电话遥控指挥一一布置好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随即从吧台里面拿出一张A4纸张和一支笔，把所有的事情罗列出来，和马国庆两个人一一核对，看有没有遗漏下来的事情。 刘静和许悠悠，还有张语华已经快一周没有见到方园园了，见到他们俩，立刻呼喊着冲了上来，三个人上来把方园园抱在了怀里，过了一会，又扯着方园园坐在一处沙发上，刘静就关心地问了一句：“夏雨的伤无大碍吧，罗全也太不象话了，要是被我碰上了，绝对饶不了他。” 张语华和许悠悠则莫名地看了一眼刘静，嬉笑着说了一句：“哎呦，还无大碍，直接说伤得重不重吧，真是矫情。” “我就矫情了，就矫情了，怎么了，听说最近我们宿舍的张姑娘和赵大老板走得很近啊，显然关系不一般啦。”刘静毫不留情地把张语华和赵宏亮的关系给揭露了出来，让方园园忍不住把头扭向了张语华，她大大的眼睛立刻射出去两道箭一样目光，让张语华的脸颊顿时火红发烫起来。 “园园，你可别这样看我，我可真成了窦娥了，不信你问许悠悠，我每天晚上可是回宿舍睡觉的。”张语华立刻为自己辩解道。 “哼，别以为我不懂，办个事情不过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刘静没遮没拦地倒出这句话，让他们三个人立刻无语了。 刘静整个宿舍唯一的处女，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刘静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然后一脸无辜地说道：“其实我是瞎说的，你们别放心里去，咱们现在言归正传，说说夏雨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吧。” “园园，你看静静，哪里有她这样的，先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然后又把话语转到夏雨身上，刘静该不会是喜欢上夏雨了吧。”张语华一脸委屈的同时，索性把战火挑得更旺一些。 “有本事你们就抢吧，当时我选择夏雨的时候，你们一个一个地劝我，说夏雨是农村田里面的山药蛋，上不得桌面，现在羡慕嫉妒恨了吧。”方园园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在吧台前面和马国庆商量着暖场仪式的夏雨。 “得了吧，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我们是羡慕嫉妒恨，不过对象不是夏雨，而是中望集团，说不准哪天我能当上你小妈呢？”许悠悠说话一直都是这种没大没小，象个智力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子。 许悠悠说完，刘静和张语华立刻捂住了嘴，象这种玩笑话，她竟然也开得出来，她们俩料想方园园一准会生气的。 “原来这就是你的理想。”方园园并没有生气，而是讽刺地回了一句许悠悠。 许悠悠正为自己说错话而后悔，等着火山爆发的那一刹那的毁灭，却意外接到了方园园关于理想的话题，这让刘静和张语华都缓了一口气。 刘静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妈呀，吓死我了。” “你说咱们女人最大的理想不就是找个有钱人嫁了，那还能有什么呢？”许悠悠很庆幸方园园并没有发火，她赶紧转移到了理想的话题上。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又不象你家那么有钱，随便找个什么人都可以，象夏雨这么穷的人你都敢爱，人家罗全那么帅，有权有势的，那么爱你，你都不接受，不如你把他介绍给我吧。”张语华和许悠悠的观点几乎是一致的。 “那好吧，我被你们打败了。”方园园叹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和她们在辩解下去了。 99.第99章 中国好舍友 夏雨和马国庆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活动公司没有落实以外，还有围墙边上的积雪还没有清理，马国庆说围墙边上的积雪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李永岗已经联系好那些参与奥运剪彩的准客户了，他们在二十七号会准时带着工具来铲雪。夏雨心想李永岗还真能忽悠，爱国热情硬是被商业活动挟持了。 李永岗却不在售楼部里面，他在学校帮付娟收拾好了行李，和付娟一起等着王启明收拾行李呢？付娟就要真正进入房地产行业了，李永岗感到很欣慰，却又叹气说夏雨被罗全找人打伤了。 正在收拾行李的王启明听李永岗说到夏雨被打伤的时候，顿时火冒三丈，说夏雨和李永岗不够义气，这么晚才告诉他，整个宿舍恐怕他是知道最晚的一个，然后愤愤地说不想去九龙城上班了，接着就拨通了夏雨的电话。 夏雨以为王启明要去北京了，打个电话说一声，接过电话却听到了王启明在电话里面的吼叫声：“夏雨，我们还是中国好舍友吗？你是不是有病啊，被罗全打伤都不告诉我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九龙城项目再大，再有前途，我也不去了。” 夏雨在电话那头憨笑着，听着王启明的牢骚，等王启明把话说完了，才认真说道：“王启明，我就告诉你一句，你要不去九龙城上班，你才不是我们的好舍友，我们一个宿舍，你也知道，没有谁是富二代，我们要靠我们自己的努力和勤奋还不够，还要有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你敢不去的话，我就跟你翻脸，我个人一点的委屈比不上你的前途重要。” “芳芳发什么神经了。”马国庆见夏雨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冒火过，就在旁边问了一句，夏雨随即把电话给了马国庆说：“王启明这个混蛋，说不去九龙城上班了，你帮我好好骂他一顿。” 马国庆接过电话的时候，王启明仍然在电话里叫着：“夏雨，你有种别翻脸，快点告诉我在哪个医院里，我去医院陪你去。” 马国庆张口就喊了一句“芳芳”，电话那头的王启明顿时愣住了，他不时因为夏雨把电话给了马国庆而愣住了，而是因为“芳芳”这个外号，这个外号是因为李春芳而有的。 王启明顿时感到心里一阵痛，每个男人心里最痛的永远是那个初恋，不管付出了多少，又得到过什么，不管现在是跟哪个女人在恋爱，初恋都是绕不过的痛。 “春芳”王启明内心里轻轻喊了一声，然后内心里有些丧气地告诫着自己：“不管怎么样，春芳这个女人都永远离开了他，再见了。”王启明说完，已经泪流满面，他对着电话里的马国庆说：“马儿，请转告夏雨，我就不去医院了，我去北京培训了，我们都是好兄弟。” “你他奶奶的是不是哭了，什么时候你学会婆婆妈妈的了。”马国庆在电话里揶揄王启明说。 “没哭，哭啥呢？就这样，我挂电话了，宿舍聚会的时候记着叫上张燕，算我的一份。”王启明说完没有给马国庆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马国庆在对面听着手机里面“嘟嘟嘟”响的声音，静默了几分钟，他想告诉王启明夏雨已经出院了。 马国庆把电话给了夏雨，顺便告诉他说王启明不来看他了，去北京培训了，夏雨抽出一根烟扔给他，然后自己又点上一根，使劲抽了一口，看了看吧台里面的王珊，问赵宏亮最近有没有骚扰她。 “他敢，我一脚踢废了他。”王珊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对对，要敢于反击一切渣男。”刘静这个时候拿着一本考公务员的书做到了吧台里，张语华和许悠悠傻笑着跟着刘静也坐到了吧台里面，看着夏雨，夏雨脸上的淤青就象两个大大的胎记，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王珊见张语华和许悠悠走了过来，立刻瞅了他们一眼，低头去看房地产知识去了，大学如果上成这样子，那还不如不上呢？ 夏雨转过身去看到方园园的脸庞正朝着九龙城的方向，知道她关心着父母和自己家的楼盘，却因为他而不得不作为了一个旁观者。 夏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准备上去说服方园园，他希望方园园能够在罗全去北京的这段时间里，能够和父母处理好关系，不管怎么样，如果将来，他俩能够走入婚姻，方中望和王雪都是他的岳父和岳母，他并不希望永远都是这种状态。 唯一能够改变这种状态的就是他必须迅速地改变目前自身的现状。 夏雨刚走了几步，又被马国庆叫住了，马国庆问夏雨活动公司的事情怎么安排，夏雨转身指着李雯说：“马儿，李雯不就是活动公司的模特吗？直接让李雯介绍他们公司搞这个剪彩活动就可以了，再说，我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李雯跳舞了。” “行呀，我们公司也有半个多月都没有接到这么大的业务了。”李雯乐滋滋地说了一句，介绍业务有提成拿的，再加上自己跳舞，做模特的费用，加起来有几千呢，这明摆着夏雨想让他多赚点钱。 “那谢了啊，不过，这事情你总得跟王总说一下，我看这几天王总脸上闷闷不乐，每天那张脸总是一个表情，就象被霜打过的茄子，紫不溜秋的无精打采。”马国庆先感谢了夏雨，顺便提醒了夏雨一句。 夏雨点了点头，顺便往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正看到王军阴沉着脸朝下面看着，正好和夏雨一个对眼，王军看到夏雨以后，脸上立刻就红光满面了，激动地喊了一句说：“哎呀，夏雨回来了。”然后，王军就从顺着楼梯飞奔了下来。 “这两天可把我急坏了，售楼部冷冷清清的，连个人都没有，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呀，暖场仪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王军不明白这还有三天就是暖场仪式了，怎么会冷清的如此可怕。 王军的话让夏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国家出台的房地产调控政策，这也说不通呀，“国六条”去年就颁布了，就算大同是个比较落后的城市，也不至于滞后一年半的时间吧。 夏雨琢磨着，突然想起来前一阵子读到的关于美国次贷金融危机的文章，难道金融危机已经影响到了中国房地产行业，这不可能吧，没有听说过市场有人提金融危机这件事情啊。 夏雨想到这里，立刻把马国庆叫过来问道：“马儿，最近你们有没有做市场调研，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他为了不让王军惊慌，他对次贷危机只字不提。 “没有，其他楼盘都好好的，我们也通过电话确认了参加奥运剪彩的准客户，都愿意在二十七号带工具来铲雪了，最近售楼部人少，可能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吧，你想想，这大雪天的，路又滑，谁没事往你一个没有房子买的售楼部里面走呀。” 马国庆说得话让王军立刻高兴得合不拢嘴，主要是二十七号客户来铲雪，这可是一条大新闻，客户主动帮房地产商来铲雪，这条新闻要是加以炒作的话，可以赚不少眼球的。 “夏雨啊，我准备再投几十万广告费，你就拿铲雪这事情做做文章，客户给我们铲雪，说明什么？这里面的东西，你得好好挖掘挖掘，说不定我们暖场仪式后就可以开始收钱预订了。 “哎呀，不愧是王总，眼光真毒，我这两天就把所有的新闻稿准备好，请几个记者来炒作一下，包括暖场仪式当天的记者都给准备好，到了那天，王总可不要吝啬红包呀？”夏雨呵呵笑着说，心里却无比的沉重，金融危机是房地产次贷危机引起的，会不会波及到这个行业，现在还很难说，早点开始预订，以防不测，目前王军的售楼部里面仅有一个王珊，后面的代理的事情也许可以拿下来。 100.第100章 遇见你就是幸福 二十四号的晚上，付娟到了北京就迫不及待地给李永岗打了个电话，说要是他也在北京那该有多好，李永岗瞬间有些想泪奔了，爱情让他有了牵挂和被牵挂，他忽然感性地提议让大家都对自己的女朋友说一句最想说的话。 这个话题让宿舍的每个人立刻就有了共鸣，而且这种共鸣立刻让整个宿舍就沸腾了起来，他们每天都要对自己的女朋友不知道说多少好听的话，但是要说一句最想说的话，突然觉得还是有难度的。 每个人都迅速调动着脑细胞，先把爱情的经历和细节都回想了一遍。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想到将来也许根本就走不到婚姻的那天，即便走到更不知要经历过多少的磨难，也许比孙猴子取经还难吧。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长途旅行，只有夏雨一个人想到了婚姻，夏雨认为，爱到极致才会想到婚姻。 婚姻无疑是沉重的，夏雨的思维到了这里突然就戛然而止了，他不愿意再想下去，车子，房子，还要摆平王雪和方中望，如果方园园没有考上研究生，那会不会立刻就找个人就嫁了，也许会嫁给罗全吧。 还是祈祷方园园考上研究生吧，至少给了他三年的奋斗期，三年能够改变什么？夏雨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如果不能保证给方园园幸福，空白的爱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后被突然发冷，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李永岗提及让夏雨先说的时候，夏雨立刻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想丢了魂一样，匆忙说了一句：“遇见你，就是幸福。” 接下来就是阵阵的掌声。 “夏雨把我准备好的词说了。”袁元平时总喜欢在别人的话题中见缝插针，而且在很多时候都能扎出血来。 “还别说，夏雨这句话真到位，真好，遇见了就是幸福，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经典的，我想说的是，夏雨也把我准备好的词也说了。”王志宏坐在自己的床铺上。 “对，对，就是这句，我一直想找一句话来说，却原来都在夏雨这里了。”马国庆和李永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夏雨心里却已经湿润了，他只是不经意的开口，也许他一直就把这句话藏在心里，时刻准备着拿出来说给方园园听，却一直没有说出来过，他是那么的粗糙，甚至在方园园面前少许的自卑都变成了一种要强。 这是一种装腔作势的要强，仔细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好的，值得方园园来爱，而且是不计较后果的付出，有那么一阵子，宿舍的每个人都对他说，夏雨你要是敢辜负了方园园，我就不认你这个舍友了。 “我突然想哭了。”马国庆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爱情。 “哈哈，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谁没有为爱情哭过，我初中的时候就哭过。”袁元摇头晃脑地说道，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迅速补充说：“不过，我哭过一次后，就立刻长大了，所以，当你们热情似火恋爱的时候，我还没有从伤心中醒过来。” “切，要是没有张茹的出现，我还以为你打算练习葵花宝典了。”李永岗打趣地说了一句。 “我一刀切了你。”袁元做了个手势，然后迅速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拿起电话给张茹打了一个电话，把夏雨刚才说的那句话告诉了张茹，现学现卖的速度之快，让夏雨他们四个人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神的犀利不到一秒就可以把他杀的粉碎。 袁元得意洋洋地打着电话，突然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表情骄傲的象个偷到了糖吃的孩子。 爱情幸福的时候能甜到腻，爱情痛苦的时候能痛碎心。马国庆是最有体会的，王志宏和林雅丽之间的爱情在整个宿舍都是最平稳的，普通的工薪阶层，对双方的期盼都不过高，而且，听王志宏讲，他们已经见过了双方的父母，只要一毕业，就可以立刻去领证结婚了。 所以，王志宏每次都不忘记提醒他们准备好红包，红包要包得厚厚的，最后能够他们买新房付首付的。每每这个时候，马国庆总会呛他一句说：“哎呦，大律师买房都要付首付了，我们这些穷老百姓可要怎么买房子呀。” 王志宏总是笑着回答：“律师个屁，连个律师毛都没有见过呢。” 总而言之，整个宿舍，他们除了羡慕夏雨傍了个富家小姐以外，再者就是羡慕王志宏和林雅丽之间的爱情了，后来袁元认识了张茹，就立刻超越了王志宏，因为袁元的家庭条件要好多。 羡慕归羡慕，却从来不嫉妒，这可能是一个混搭的宿舍最大的好处。 袁元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卿卿我我的仿佛没有个结束了，夏雨他们对他表示了足够的宽容，刚进入热恋期的每个人都曾做过这个事情，有时候打电话打到晚上一两点，室友睡觉的时候，还要跑到外面的楼梯道里面去打，然后负责宿舍管理的阿姨立刻就会象个鬼一样从黑暗中窜出来，逮个正着，第二天一大早，名字就会出现在整个宿舍门前的小黑板上。 除了袁元以外，其他的人貌似都上过小黑板，他们曾经郁闷地自嘲：“没有上过小黑板的大学根本就不算上大学。” 尽管面临毕业，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不是来上大学了，而是被大学上了，他们仍然积极地改变着能够改变的事情，当然，整个宿舍的这种积极状态除了生存的压力以外，最重要的因素是夏雨过早地参与到了社会实践中，尽管这种社会实践是来源于生活的压迫。 袁元刚打完电话，马国庆突然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袁元在认识张茹后，每天晚上啃一个猪蹄的习惯已经没有了。袁元说马国庆观察的真仔细，肯定在他啃猪蹄的时候流过不少口水的。 马国庆被袁元噎住了，立刻借用夏雨的话进行了反驳：“遇见你就是幸福。”他当然说的是反话，整个声调拖的很长，仿佛是痛苦的延续。由于张茹曾经说过袁元的胖身材，他当时就这样理解了，笑着说马国庆瘦得象个大马猴似的。 最近一阵子时间，他们都在帮夏雨的忙，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已经七八点了，宿舍的欢乐时间很快就在他们各种探讨和胡说八道中过去了。 101.第101章 一切都需要拼 二十七号早上，冻不死人的鬼天气又比前两天冷了几分，夏雨和全宿舍的人站在校门口等着方园园和她宿舍几位国宝级宠物，这个词是刘静首先用了以后，就成了她们宿舍的专有名词了。 等了三十几分钟，还不见她们的人，估计睡过了，夏雨准备打电话给方园园的时候，却被一声嗲嗲的叫声打断了，回头看到校门口走出来一位极致的美女，她正热情地叫着夏雨的名字，夏雨迅速地启动了大脑的搜索引擎，整个班级和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完全没有这个人啊。 “哎呦，听说你自主创业了，做房地产了，成了大老板了连同班同学都不认识了。”那个极致的女人抛出同班同学这个词，声音嗲得让人骨头都会发麻。 夏雨差点吐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就不能正常说个话，不是欧巴就是安宁卡萨吆，要不就是嗲到舌头都打卷了，说话也带着一种蛋卷的味道。 “同班同学。”夏雨跟着重复了一遍，他的表情显然是表示了一种不可思议。 “我是赵丽呀。”那个极致的女人终于回归正常了，她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笑容有些僵硬地说道。 原来是赵丽，整容整得仿佛变了个人，夏雨想起她原来的样子，一个圆脸可爱的胖女生，怎么就整成了一张锥子脸，两边的脸颊骨如刀切般的整齐，尖尖的下巴就象一把刀，可以杀死男人的刀。 要么怎么会有美女蛇这个词呢？ 一个熟悉的人立刻就变成了陌生人，夏雨第一次看见整容后的赵丽自然有些不习惯，略微尴尬地说了一句：“赵丽呀，差点认不出来，几个月不见，变得这么漂亮了。” “人家原来就很漂亮的，好不好。”赵丽扭动着身体，妩媚地看着夏雨，突然问了一句说：“你那里还要不要人啊，我不是请假出国了吗？才回来两天，想找个实习的地方，还真不好找，如果你那里要是缺人的话，就把我包养了吧。” “那我帮你找找吧，售楼的，你愿意不愿意呢？”夏雨想到富贵花园还缺销售人员，赵丽以前在班里也算是个比较勤劳的女生，如果她愿意做销售工作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现在想找个理想的工作都难找，去年开招聘会，你不是也参加了，那也叫工作呀，叫廉价劳动力还差不多。”赵丽的表情显然是恨极了招聘会上那些用人单位，因为自己的身材很胖，导致了她看上的工作录用不了她，特意请假去减肥，去整容，给自己来了个七十二变。 “那我就先走了，实习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赵丽说完，扭过头去，给夏雨他们留下了一个摇曳的背影。 “夏雨，看来你艳福不浅啊，赵丽是谁呀，这么漂亮的同班同学，怎么没有入当年的校花排行榜。”马国庆看着赵丽的背影，笑着问道。 学校的校花排行榜第一名已经被市区电视台提前录用了，第二名听说要嫁给一个煤老板的儿子了，第三名也就是方园园了，她直接把自己藏了起来，果断拒绝了好多企业的邀请，甚至国企也没有被她看上。 夏雨并不想把赵丽整容的事情说出来，也许她马上就会成为学校争相模仿的对象之一，这个力拼的时代，靠脸吃饭已经不是新闻，毕竟一个赏心悦目的颜值能够给找工作提供很多意想不到的机会和惊喜。 “可能漏选了吧。”夏雨应付了马国庆一句后，然后拿起电话准备拨打方园园电话的时候，却看到了方园园和刘静她们一行人正缓缓地沿着学校的道路走过来了。 “他们还真一点就不急，这都快八点了，打车过去也要十几二十分钟，要是司机开得慢点，差不多要半个小时了。”李永岗看着张语华和许悠悠两个人就有点来气。 刘静和方园园看到他们以后，就立刻加快了脚步，张语华和许悠悠却象个小脚老太太，在后面慢慢地挪动着。夏雨仔细看了一下才看清楚，那天的张语华打扮的象个小公主，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把自己的身体抬高到了一米七以上。 奔跑过来以后，方园园和刘静都有些喘气了，刘静拍着胸口说：“张语华彻底没有救了，早上起来化妆超过了一个小时，生怕勾引不到赵宏亮是咋地。” 方园园瞅了一眼刘静说：“静静，这可不能乱说的，有些本来没有的事情被人一说，就立刻成真的了。” “这还真没有胡说，我看她每天晚上钻在被窝里不睡觉，估计正和赵宏亮发暧昧短信呢？”刘静静把自己的猜测当成了证据。 张语话和许悠悠两个人挪了五分钟，终于挪到了校门口，夏雨不想跟他们啰嗦，反正再过一天，暖场仪式结束了，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况且人家属于义务帮忙，说多了也不好。 夏雨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富贵花园售楼部，王珊一个人正在售楼部里面打扫卫生，看到夏雨以后，礼貌地喊了一声夏总，然后低头继续工作，她是个典型的任劳任怨型的小女生，文凭没有别人高，也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和挑剔，她需要踏实的工作来满足自己的日常需求。 外面的围墙边上，活动公司已经准备好了保温桶，里面放满了热水，牛奶和面包也整齐地摆在了十几张桌子上，李雯把食物发放的事情全交给了活动公司了，有十多个人在桌子旁边已经候着了。 夏雨觉得李雯考虑的真是太周到了，如果没有这十几个人，指望王珊，刘静她们四五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一个舞蹈系的漂亮女生，能够做到把这点考虑到算是解决了夏雨人手的问题。 二十七号是非常关键的一天，对于整个富贵花园来讲，明天将是一场隆重的暖场仪式，在夏雨的计划里，这是认购的重要一步，如果能将整个认购提前至11月份，那么这个楼盘的代理即使拿不下来，他也可以赚到一笔钱。 接下来，夏雨安排马国庆和李永岗两个人主要负责接待登记客户铲雪的问题，他和李雯的主要任务是和活动公司再落实一下流程单，同时顺便问一下王军，政府的相关领导有没有邀请到位，这个事情是王军负责落实的。 赵宏亮那天的主要任务是把工程队上的推土机全给开了过来，他指挥着几个工人，凡是能用推土机铲雪的地方，都要清理干净，夏雨已经量过整个地块的四周，放下两千多人剪彩没有任何问题，活动公司要求准备的所有剪彩道具到了下午就会全部放到现场。 重要的事项落实后，夏雨又让王珊和刘静负责在售楼部接咨询电话，张语华，还有许悠悠就负责配合活动公司提供热水和咖啡，饮料，面包，交代完以后，他急匆匆地走到二楼，找到王军，王军正在和市领导一一通电话落实，看他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来，一切都很顺利。 看到夏雨进来了，王军打完一个电话后，放下手机对夏雨说：“市委各个部门的领导都邀请到了，说我们这个活动策划创意非常好，看来我当初选择你算是选择对了，你小子，挺有才的。” 夏雨客气了几句，趁热打铁把提前认购的事情提了出来，王军犹豫了一下说：“等暖场仪式以后，我们再考虑后面合作的事情，如果年前能够回一部分款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王军故意把双方合作的事情推到了暖场仪式以后，回款当然是他迫不及待的事情，又担心夏雨狮子大开口，在这个节骨眼上盲目要价。 王军说完后，拿出五千元塞给夏雨说，等一会记者来了，你看着给，要把铲雪这事情当做一个新闻来炒作一下，最好能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把整个楼盘炒热。 夏雨没有客气地接了过去，自信地说：“放心吧，王总，新闻稿早就拟好了，今天晚上看新闻吧，保证让你满意。” 王军高兴的直点头，他反正对这些文字不是太懂，看到夏雨带伤出院的时候，他就完全相信了他，的确已经够拼得了。 夏雨拿着五千元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被方园园拦住了问夏雨说她干什么呀？夏雨在自己的心里从未考虑过给方园园这个大小姐安排做任何事情，他总想让她继续养尊处优，自己力拼让她幸福就好了，还需要她做什么呢？ “你是总指挥，就坐着看结果吧。”夏雨微笑着说道。 “什么呀，不行，你是不是把我当花瓶了，我可是什么活都能干的。”方园园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夏雨一听，把手里的五千元给了方园园，又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给方园园说，那你就负责联系记者吧，凡是记者到场了，每个人五百元红包，记者要是不来的话，我就罚你。 方园园立刻就笑了，这是夏雨第一次让她单独做事情，她随口问了一句说：“怎么罚啊？” 夏雨暧昧地笑着说：“你想怎么罚呢？”然后让方园园快点去联系记者，尽管所有的记者他已经在前几天就已经预约好了。 对面九龙城的方中望，此刻正看着对面，他不明白对面在搞什么，路边象小贩一样的十多个摊位，上面摆放着面包和牛奶，还摆放一些保温桶，整个现场冷冷清清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嘲笑。 到了九点钟左右，登记的剪彩客户陆续地来了，每个人都扛着铲雪的铁锹和扫帚，不到十分钟，就已经聚集了几百人，刘静和王珊先是领着她们去领一袋热牛奶和面包，然后马国庆和李永岗分辨给他们布置铲雪任务。 他们脸上洋溢着骄傲地笑容，体验着奥运会带来的无限荣光。 几百人铲雪，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夏雨也跟了过去，问李永岗找了多少个人过来铲雪。 “就这几百人啊，这才多少雪，每个人干不了十分钟的活，你当我傻啊，所有的人全部邀请过来，那不乱套了。”李永岗笑着说道。 夏雨看了现场，那些铲雪的剪彩客户把这种活动当做了一种公益活动，吃完手里的东西，把垃圾放在准备好纸盒中，就高兴地去铲雪了。 正在这个时候，王军也从售楼部来到了现场，看到这么多人带着工具在铲雪，高兴地对夏雨说：“刚才听王珊讲，很多剪彩的客户嫌没有邀请他们来铲雪而在电话里抱怨，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面的方中望看到本来冷冷清清的场面，顿时热闹起来，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扛着扫帚和铁锹，这些人竟然是帮富贵花园铲雪的，心里也有些疑问，由于那天和王军发生了一些冲突，又不好意思走过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于是就打了个电话，问方园园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方园园用夏雨的手机联系了所有的记者，有的记者已经提前到了，她还要负责接待记者和发放红包呢，看到是爸爸打过来的电话，在电话里骄傲地说：“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这都是夏雨策划的，等我忙完以后，再和你联系，要不要带上夏雨呢？” 最后一句话让方中望无法回答，他只好在电话里说：“那你先忙吧，等忙完了，我们父女俩好好谈一谈。” 102.第102章 和父亲对话 忙到下午又过了两个小时，忙到《新闻联播》都快开播的时间了，每个人都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尤其是张语华和许悠悠一连喊了三声“哎呦”，说累死她奶奶个腿了。 张语华的小公主打扮已经忙成了女仆，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汗水冲得象裸露的河滩，她的粉底实在太厚了，她歪倒在沙发上，恨不得立刻找个洗澡间，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找个帅哥给自己来个全身按摩。 “美女，我给你按摩按摩，给漂亮女生按摩我最拿手了。”赵宏亮一点都不累，开推土机又是他开，他正坐在张语话的身边，脸上龌龊的笑容绽放开来如一朵即将枯萎的花，他年龄的确不小了。 “滚，”张语华假装正经，然后用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的人，冲赵宏亮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他么的看不到这么多人吗，你让姑奶奶我的脸往哪搁。 “开个玩笑都不能开，真没劲。”赵宏亮嘟囔着站来起来，看到夏雨正和马国庆、李雯还有方园园在那里商量着什么，就着急地喊了起来：“夏雨，夏雨，晚上王总可说啦，他要请你们吃饭，所有人不得缺席啊。” “吃饭的事情晚点再说，我们再把明天的事情理一下。”夏雨头也不抬地回复了一句，任何事情都要重视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夏雨用笔在纸上写着，一件一件事情又重新理了一遍。 方园园看了看手表，对夏雨说晚上她约了自己的父亲谈事情，就不去吃饭了，她得赶紧过去了，父亲那边正等着她，催了几个电话了。 夏雨简单交代了几句，希望她能心平气和地和父亲好好谈一次，她应该站在父亲的角度上去理解他，而不是耍性子，方园园听了有些不高兴地说，要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我们就再见了。 方园园气呼呼地背着自己的小背包走出了售楼部的门，夏雨不知道她为什么莫名地发脾气，觉得一切的不开心都是因为自己穷引起的，内里里又涌出来一阵子内疚。 赵宏亮看到后，立刻又跟了上去，问方园园说用不用他开车送他。 方园园嘟着嘴，她以为夏雨会追上来哄她，说些暖心的话，却发现是赵宏亮，不高兴地说：“送什么送，把车钥匙给我吧。” 赵宏亮愣住了，方园园说话的语气貌似这辆车是她的一样。 “不愧是中望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说话就是霸气。”赵宏亮犹豫了一下，拿出车钥匙递给了方园园，他用两根手指高高地夹着车钥匙，生怕碰到了方园园那只漂亮的手。 方园园看着他的动作，“噗嗤”笑了出来说：“我浑身都是刺，小心扎死你。” 赵宏亮突然想起录音的事情，趁这个时间赶紧提了出来说：“我说大小姐，你赶紧把那录音给我吧。” “给你，想得美，等我们双方合作结束后，肯定给你，还有一件事情，你离张语华远一点，否则，我照样把录音拿给你老婆。”方园园拿过车钥匙，摇晃着自己的马尾辫，她本来是披肩长发，此刻扎在后面，象一条辫子抽打着赵宏亮的小心脏。 “要拿回录音只有靠夏雨了，这小刺猬还真不好打发。”赵宏亮心里就这么想了一下，立刻又小跑着走到方园园身边说：“不行啊，我和张语华已经签了协议，是她主动找我签的。” “什么协议，就你们俩还签协议呢？”方园园提高了声音，吓得赵宏亮整个心脏立刻就悬起来了，他看了一眼售楼部的方向，看到张语华已经累得睡着了，心总算落了下来。 “你小声点，别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就是那个包养协议啊。”赵宏亮的嘴巴本来就不管事，方园园拿着他的录音，他把方园园当成了自己人。 尽管她刚才已经意识到可能是包养协议，可是当赵宏亮说出来的时候，方园园还是略微吃惊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说：“协议呢，我给你保管着。” 赵宏亮真恨自己把这个都告诉了方园园，如果不告诉方园园，他就要远离张语华，如果不远离张语华的华，她这个小刺猬会不会把录音给自己的老婆还真难说，现在协议要是交给她保管的话，她手上又多了一份证据，赵宏亮脑袋里突然象有两个小人在打鼓，立刻就晕了。 “这小刺猬家里有钱，肯定不会敲诈我的钱，反正录音已经在他那里了，再多一份也无所谓的。”赵宏亮想到这里，立刻又说，协议不在他身上，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面放着呢。 “那你现在就上去拿下来，我就在车里等着。”方园园本来是说着玩玩的，她的好奇心又驱使她想看看这份协议到底写了什么，包养协议，她还真没有见过。 赵宏亮转身就到自己办公室去拿协议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为什么自己非要跟着方园园出这个售楼部的门口呢？ 很快，一张包养协议就到了方园园的手里，方园园打开自己的背包，放了进去，笑着对赵宏亮说：“赵总，你就放心吧，这协议到了我手里，比放在你那里安全的多。” 方园园说完，又对着赵宏亮嫣然一笑，踩上油门开着赵宏亮的越野车跑了，赵宏亮愣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这小刺猬抓住了我的把柄，怎么感觉到她说得话还是那么有道理呢？” 方中望知道方园园很快就过来了，就安排王雪出去找人打麻将了，门也没有关，就让冷空气嗖嗖地吹进客厅，然后，他就优先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了《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中，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房地产健康平稳发展，GDP预测到年底又能保八，农民收入稳定增长。 “爸，你又再看理想国了。”方园园背着背包，看了一眼新闻联播，两个主持人正在播报国内新闻。 “来来，赶紧坐在这里，吃饭了吗，今天晚上专门让你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菜。”方中望很热情地说着，整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帮着方园园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来，好象那个背包有千斤重似的。 “我妈呢，她不在家。”方园园看到王雪不在，就问了一句。 “你妈出去打麻将了。”方中望说完话，就进厨房去给方园园去端菜端饭。 方园园看着方中望，心里感动连连，也许夏雨说得是对的，自己是有些任性，那还不是为了他好，不过，毕竟父母养了自己二十二年了，她突然想起了前一阵子说话毫无轻重，感觉一阵愧疚，也跟着方中望进了厨房。 三下五除二吃过饭后，方园园给自己的父亲倒了杯白开水，坐在了自己父亲的旁边，默默地陪着方中望看完了新闻联播，方中望特别高兴，一方面因为方园园回来了，一方面因为经济形势大好。 “奥，对了，爸爸，我听夏雨说，美国的金融危机正象风一样已经席卷了周边几个国家，而且这次的金融危机是房地产引起的，你还是要注意点的。”方园园看着新闻联播，突然提醒了一句方中望。 方中望每天晚上必看《新闻联播》，金融危机他早就听说了，在他的脑子里，中国才加入WTO六年，这种金融危机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中国，所以，对于方园园的话也就未放在心上，而是问了她一句说：“你真打算这一辈子就这么跟着夏雨过了。” 方中望问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慈祥。 “爸爸，要是我说实话，你可不准生气，咱们父女两个，今天就好好地谈一次。”方园园生怕谈到后面，再吵起来，先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做了个基调。 “不生气，我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就按你说的，怎么想的都说出来，不管说什么，两个人都不准生气。”方中望顺手搂住了方园园的肩头，这可是他养了二十二年的宝贝女儿，如果没有蓝迪的出现，这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我和夏雨准备毕业以后就好好奋斗，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们的奋斗目标很简单，那就是去一线城市，去上海，然后定居在上海，等将来你们退休了，煤矿也交给了弟弟打理，然后，我和夏雨就好好孝敬你们，安享晚年了。”方园园自己描绘了一个蓝图，她真的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因为金钱在她脑子离没有概念，不过她说出来的时候，却碰到了方中望的内心。 方中望本来打算让方敏继承家产，方园园嫁给了罗全以后，生活条件也不会比方敏差，此刻方园园说了出来，显然方园园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和打算。 “园园，你说实话，你没有生爸爸的气。”方中望试探性地问着方园园。 “生什么气，我和蓝迪阿姨相处的很好，我也很喜欢她，我觉得象爸爸这样成功的商人，恰恰正需要这样的一个女人来帮助他。”方园园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自从她懂事起，她就一直被父亲严格地教育着，母亲则是每天在麻将堆里活着，甚至有一次，她上高中了，母亲还以为她在初二。 方园园的话让方中望很是欣慰，他想了一会说，煤矿就算交给方敏打理，也有你的一份，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太偏心的。 “爸爸，煤矿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和夏雨有双手，有脑子，尽管我们上的大学很差，当时你也说过，不管上什么样的大学， 只要踏实努力，想着出人头地，就一定会做到，我不想通过继承你的遗产来获取美好的生活，我认为，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获得财富会更让我有成就感。” “那咱们说说夏雨吧，他的家庭条件怎么样。”这才是方中望的最终目的，经济的大发展，导致穷富分化的严重，城市中逐渐形成了阶层固化。 “爸爸，夏雨的家庭条件不算很好，可以说很差吧，他还有个弟弟在上学，不过，在我们这一代人的眼里，爱情跟金钱无关，就算跟金钱有关系，我们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改变的，我们相信自己的未来。”方园园坚持纯粹的爱情，并对未来做了很好的设想。 方中望叹了一口气说：“园园，你们这一代和我们小时候已经不同了，我们那个时候都很穷，富裕的人也顶多是个万元户，现在都几千万，几亿资产的，以你的条件和咱们家的背景，你想当明星都不算什么理想，而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你偏偏选择夏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夏雨和你，两个人都没有奋斗出来，你们连起码的生存都难维持，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爸爸，我不是有你呢吗？将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相信爸爸不会不管我的。”方园园虽然认定了自己和夏雨绝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却还是吧话题转移到了亲情上面。 “爸爸是不希望看到有那么一天，所以才坚持反对你和夏雨在一起，园园，我们有钱人的圈层和社会地位，不象他们穷人和农村的人那么简单，你要真嫁给他，你爸妈的老脸还不都丢尽了。”方中望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低沉，然后他端起白开水喝了两口，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爸爸，夏雨很聪明的，而且人也老实忠厚，勤勤恳恳的，对我很好，如果你能帮他一把，那或许他会成长的快的，当然，我并不会乞求你会帮他，因为我们的事业已经在起步了，也许将来我们会失败，但最终还是会成功的。” 方中望注意到方园园每次提起夏雨的时候，她的眼睛中总是泛着希翼的光忙，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让自己的女儿这么用心和充满希望的惊喜，夏雨到底有什么魔力，不就是来自于一个偏远农村的穷小子。他不知道夏雨到底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打动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女儿。 同时，他也知道方园园还未真正走进夏雨的生活，仅仅是在学校的风花雪月，农村的生活习惯和城市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农村七大姑八大姨的，没有经济实力的支撑，幸福从何而来。 方中望通过方园园的阐述和表情，已经知道自己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的女儿放弃夏雨了，那就让她去吧，在现实中被打击的遍体零伤，也许她才会明白他和王雪的一片苦心。 可是，他有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往穷人堆里面挤。 他很快提到了罗全，然后说罗全多么优秀，而且很快移民国外了，方中望说到国外的时候，突然对方园园说他和王雪，包括蓝迪还有方敏将来都打算定居国外了。他以为他这样一说，方园园必然跟着他们去国外，哪有孩子放弃父母，孤零零一个人生活的。 “那你们去国外吧，等我想你们的时候，我就和夏雨一起去看你们，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方园园觉得父亲这句话是忽悠自己的，这么大的家产和煤矿，他难道都舍得放弃了吗？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 方园园不想说罗全的坏话，她选择了避过罗全的话语，对他只字未提，方中望以为方园园还在记恨罗全打她那件事情，安慰方园园说：“男人都有个脾气的，你上次肯定是惹急了罗全才打你的，事情都过去两个月了，你还记恨他干嘛。” 方园园听到这里，突然就无语了，过了一会，她才撒娇地说道：“爸爸，今天咱们不谈罗全好吗？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不喜欢他，我就是不喜欢他吗，我宁愿嫁给要饭的，也不会嫁给他。” “好，好，那就不嫁，不嫁。”方中望言不由衷地附和着方园园，这也是他的缓兵之计。 “这么说，你同意了。”方园园立刻惊喜地说了一句。 “同意什么了，不嫁给罗全，爸爸也不会同意你嫁给夏雨的。” “那我就不嫁了，一辈子陪在爸爸的身边。”方园园仍然撒着娇，抱着方中望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103.第103章 ：付娟被攻陷了 王军请客的地方依旧是上次赵宏亮请客的那个酒店，变化的只是人数增加了，菜都上齐了，却不见张语华出来，许悠悠说张语华去卫生间了，刘静只好去卫生间叫她，却发现张语华鬼一样地坐在马桶上拿着镜子补妆。 “你，你，你，简直无语了，大家都在等你。”刘静对张语华说道。 张语华慢吞吞地说：“就是因为大家都等我，我必须给大家看到最美丽的我，你曾经说过，做女人就要做精致的女人。”张语华说完，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最后竟然站了起来，拿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臀部。 刘静一看，就想一巴掌轮过去，把她打个半死，她挥起了手掌，举得高高的，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张语华的****上，很快转过身坐到了饭桌上。 张语华迈着碎步跑了出来，摇曳的腰肢如风摆杨柳，她们宿舍的人在大一集体练过一阵子瑜伽，所以她很自信她的身材曼妙无敌，她一边跑一边在后面嗲声地喊叫着：“啊，我被骚扰了，刚才刘静摸我的****了。” 她用了一个“翘”字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身材，赵宏亮觉得这女人是在暗示他，一年花个二十万包养她，算赵宏亮占了便宜了。 “得了吧，少说两句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刘静脸上有些不悦，方园园不在，要是方园园在的话，张语华或许没有这么嚣张，整个宿舍，也只有方园园能够治了她。 王军笑呵呵地看着张语华，也许这就是年轻人吧。 他今天的心情大好，夏雨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给了他一些意外的惊喜，他看到人齐了，就对夏雨说：“人齐了，预祝明天暖场成功，明天大家可能会比较累，趁今天好好聚一下。” 王军说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整个桌上的人都站了起来，举起了手里的杯子，伸出手去，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杯子，男女声混杂着的干杯声让整个场合欢乐一片，由于王军在场，赵宏亮规矩了很多，他这次没有劝任何人喝酒。 即便最高兴的时候，总有一些让人快乐不起来的事情发生，刚到酒店的时候，夏雨忽然收到了王启明的短信，这个短信几乎把夏雨击溃了，王启明在短信中简单说了一句，付娟被罗全攻陷了，攻陷这个词是他们之间形容追女孩子的词。 王启明能用短信而不是打电话，语言的简短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启明告诉夏雨，是因为整个宿舍都认为夏雨和李永岗的关系最好，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永岗知道了会不会对他生气，因为是王启明和付娟一起去北京的，李永岗还让王启明照看好付娟。 才过了三天，三天就可以改变一个人，就可以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爱人。 爱情的背叛也许只要一天甚至一个小时甚至几分钟。 不背叛，是因为诱惑的筹码不够丰厚。 也许根本上谈不上背叛，每一个女生能够跟你在一起，或者选择放弃你，都是她的一种选择。 李永岗坐在夏雨身边，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刘三光正在和李永岗喝酒。 夏雨找了个机会，在卫生间里拨通了王启明的电话，他低声问王启明，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他知道王启明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却还是不愿意相信，昨天晚上李永岗还和付娟通电话的，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王启明在电话里面说，也就是昨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出去逛了，然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付娟被罗全搂着，然后两个人进了罗全的房间，而且当时，他从一个侧面的笑容可以判断，付娟的笑容当时灿烂如城市的霓虹还要多彩。 夏雨打完电话闭上眼睛，靠在卫生间的门上，这个消息他不知道如何告诉李永岗，他是爱付娟的，甚至有些宠她，李永岗拼命赚下的钱几乎都给她花掉的。 如果一个女孩子说自己不爱慕虚荣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夏雨胡思乱想着。 夏雨又想起了方园园当时全力反对付娟去九龙城，也许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夏雨作为朋友，却没有把这话说清楚，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朋友的职责。 最重要的，李永岗知道结果后，该有多么的痛苦，夏雨不敢想下去。 当他回到饭桌前，脸上假惺惺地笑着，他不喜欢伪装着生活，却必须给李永岗一个强装的笑脸。 吃过饭后，本来说散了，王军带着他们公司的人各回各家，夏雨准备打两三辆车，把每个人都送到宿舍，张语华却开玩笑地对赵宏亮说：“赵总不是说请我们去唱歌吗？” 赵宏亮没有拒绝，一晚上，他的色心都被王军摁灭在内心深处，丝毫不敢露头，张语华提了出来，让他瞬间就感觉到轻松了，赵宏亮让刘三光跟着一起去唱歌，王军也怕赵宏亮再弄出个什么幺蛾子，就让刘三光看好赵宏亮，有什么动静给他打电话。 刘三光平时就跟赵宏亮穿一条裤子，点着头连声说好，他很喜欢那个被赵宏亮称做母豹子的王珊，不过王珊就象个战士，每当看到他俩猥琐的眼光时，脸上瞬间就会出现野兽发动攻击前的表情，她最有效的武器就是高跟鞋，那个长约十厘米左右的高跟，曾经狠狠地踢在了赵宏亮的小腿骨上，也曾经狠狠地猜在了刘三光的脚背上，刘三光痛了好几天。 走出酒店的时候，张语华才发现那天晚上赵宏亮没有开车，质问他说：“是不是车借给哪个女人去了。”她忽然发觉自己失语了，赵宏亮借车给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刘静则瞬间捕捉到了这一句，她站在夏雨的身边拽了拽夏雨的胳膊说：“你看，你看，我早上说得是真的吧。” 许悠悠在旁边摇着头说：“狗改不了****，她一直都是这样德行。” 许悠悠虽然也爱钱，但她只寻找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富二代，她也一直想嫁个有钱人，她不像张语华那样，完全没有对象。 张语华发现自己失语后，立刻用语言进行了形象上的维护，她笑着对赵宏亮说，她仅仅是开个玩笑，赵宏亮却无所谓地说：“车子被方园园开走了。” 104.第104章 为自己加分 赵宏亮说去一家叫做诺曼底的KTV，去了以后才发现那家KTV的名字叫做罗曼蒂克，由于是用了英语，赵宏亮他们一直都叫他们诺曼底。 夏雨到了以后，想起了方园园，方园园在整个学校算是有名的歌手，李雯到活动公司兼职的时候，曾经也希望方园园能够跟她一起去唱歌，方园园却觉得自己有这个爱好，只是为了享受生活，不是为了赚钱，说得李雯一脸雾水，后来才知道，方园园是因为她和马国庆的分手而对她出言不逊的。 夏雨想到这里，就给方园园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方园园准备开车回学校，接到夏雨的电话后，一听说是唱歌，就高兴地说马上过去。 夏雨在电话里还说：“爱妃，明天去富贵花园的人肯定比较多，希望九龙城这边能够在现场制作一些广告，顺便也能让更多的人了解一下楼盘。” 方园园感动之余，却发现夏雨提的这个点子好是好，不过现在都十点了，哪里还能够赶得上，在电话里面娇嗔地问了一句说：“夏雨，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夏雨在电话里解释道。 “好吧，你要早点说呀，现在哪个广告公司现在还上班呢，就算上班，喷绘稿也要制作出来呀，你要早点把这事情说给我，没准我爸爸还会领你这个人情，现在没戏了。”方园园跟夏雨接触的这段时间，对于广告也基本了解了一点。 “别急呀，我想想，如果喷绘布赶不上的话，找个广告公司拉几条竖幅，就象富贵花园今天下午售楼部的布置那样，广告语我想了一条，我发你短信，如果你爸爸同意的话，我找个活动公司今天晚上连夜制作，明天早上五点钟挂在九龙城的售楼部上。”夏雨觉得制作这些条幅要快得多。 “这事情到底行不行，如果你这事情再搞砸了，爸爸对你的成见就会更深了，这可是个加分的事情。”方园园担心自己告诉了父亲，结果夏雨却没有做出来。 “相信我，我把九龙城的广告语发给你，你爸爸同意了，我就联系人制作，你一会过来的时候慢点，我们在罗曼蒂克KTV，房间是208。” “好啊。”方园园挂掉电话，心花怒放了，她希望夏雨的广告语能够打动父亲。 夏雨很快给方园园发来了九龙城的广告语，这条广告语，瞬间打动了方园园，夏雨自从跟她恋爱后就开玩笑地叫她爱妃，QQ上对她的备注也是爱妃，她从未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 这次给九龙城的广告语言竟然是：你是你王国里面的国王，和爱妃一起来九龙城吧。一语双关，彰显皇族气质，九龙壁本就是皇家象征。 方园园兴奋地拿着夏雨的广告语，对方中望说出了夏雨的想法，只要他同意了，夏雨就可以立刻去落实。方中望看了看那条广告语，却意外地看到了方园园手机里，夏雨的名字叫做“王子”，立刻就有些不满意了，他大声念了几遍广告语，突然高兴地说：“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啊，这广告语写得不错，我找了几家广告公司给我们楼盘找个好的广告语，至今没有能拿出手的。” “爸爸，怎么样，这广告语一下子就把我打动了。”方园园说完，忽然发现了什么秘密，低头不好意思起来。 “行，你就安排夏雨那个穷小子去做几个条幅挂在我们的售楼部上，多少钱，我完了给他，咱不能欠着人家的。”方中望的话里还是充满了排斥的语气。 “什么欠不欠的，一共才不过几百元，都快成一家人了。”方园园说完，立刻逃出了门口，她猜想着父亲一定会在生气之余心里面暗暗偷着乐的。 方中望被方园园最后一句话气坏了，他在后面大声嚷嚷着：“谁跟他是一家人，谁跟他是一家人了，你快把你爸气死了。”看到方园园一路飞奔下楼，他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了，然后自己在家里念着那条广告语，忍不住赞叹说：“这广告语太好了，太好了。” 方园园发动汽车后，顺手给夏雨回条短信，说岳父大人已经批准，立刻执行，然后开着车到了罗曼蒂克，找到了夏雨后，夏雨说已经全布置好了，让她尽管放心。 若不是当时人多，她一定会狠狠地亲夏雨的。 当时正在唱歌的是张语华，唱的是《缘分五月》，她优美的声音正唱到：“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夏雨和方园园十指紧扣，被这首歌的歌词给感动了。刘静在旁边跟着张语华晃动着，马国庆和李雯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赵宏亮紧盯着张语华，他觉得这首歌是给他唱的。 刘三光坐在王珊的身边，不断地摸着自己的光脑袋，他几次想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发腔，他尤其怕这母豹子的高跟鞋，母豹子这外号被赵宏亮说给他听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自从上次领教了以后，他才知道这个外号名副其实呀。 王珊正吃着开心果，一言不发，她突然把左脚搭在了右脚上，高跟鞋长长的根就象一把利剑直对着刘三光。 刘三光吐了吐舌头，悄声说道：“美女，你这样不礼貌啊，我坐得离你很近，你这高跟鞋随时可能会扎到我啊。” 王珊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刘三光，嘴里哼了一声，严肃地说：“刘主任，请叫我名字，还有顺便告诉你一下，当我腿翘起来的时候，请你离我远一点。”王珊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句话不妥当，甚至有些****，然后就看到刘三光捂着嘴在那里猥琐地傻笑。 “你不会没有老婆吧。”王珊看到他猥琐的笑，问了他一句。 “有老婆，我女儿都快上大学了，儿子也读初中了。”刘三光得意地说。 “如果每天有个老头就想打你女儿的主意，你会怎么做。”王珊呛了刘三光一句。 刘三光不是个傻子，自然也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恬不知耻地说道：“我看谁敢，老子不废了他。” “那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不敢废了你。”王珊这句话貌似早就在这里等着呢？刘三光又被弄了个无趣，他灰溜溜地坐到了刘静的身边，刘静看到他的光头，亮晶晶的头上发着光，顺手摸了一把，却是满头的大汗，每个人都很冷，她没有想到刘三光的头上竟然一头汗水。 “哎呀，”刘静喊了一声，然后顺手又把手上的汗擦到了刘三光的衣服上，刘三光莫名其妙地看着刘静的动作。 “刘主任，你这八成是有病了，大冷天出这么多汗。”刘静不知道刘三光刚才在王珊那里撞到了墙上，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学医的。”刘三光故意逗刘静说道。 “我爸爸是医生，你这病很难治的，估计是。。”， “是肾亏。”许悠悠坏笑着打断了刘静，刘静翻着白眼瞅了一眼许悠悠，黑暗里许悠悠却没有看到。 “肾亏，美女，要不要试一试。”刘三光挑衅地看了一眼许悠悠。 “还是算了吧，该我唱歌了。”许悠悠慌不择路地逃跑了，然后刘三光就往刘静身边移动了半尺的距离，赵宏亮已经告诉他了，刘静可是她们宿舍唯一的“处级干部”了。 许悠悠在台上唱起了《征服》，刘静忍不住骂了一句：“贱货。”转过头却看到刘三光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有了怒气，急忙解释说“不是骂他。”然后又觉得这个解释不够完美，她思考了半天说许悠悠在台上唱的歌名叫《贱货》。 刘三光经常来唱歌，这首歌却没有听说过，他还真的相信了，他开 始琢磨了几句许悠悠唱的歌词，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然后大声对刘静说，的确够贱的，难怪有这么贱的名字，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喝她给的毒药啊。 刘静立刻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如果有人爱我的话，我第一个让他给我喝毒。” 刘三光一听，光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狠吗？ 105.第105章 拿什么拯救你 在刘静的眼里，如果你是一朵鲜花，蜜蜂就会围绕着你转，如果你是一朵****，那么围着你转的只能是苍蝇。学校有钱的帅哥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美丽的小女生，她就认为她们是一群苍蝇。 刘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精致的女人，虽然学校追她的人不下数十个，但所有的都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会转向去追其他的女生了，刘静就开始思考了，这就是校园爱情，她感觉更象是荷尔蒙过剩，发泄似的寻找着交配的对象。 刘三光自从知道了赵宏亮承包了张语华后，心里就忍不住性子了，这年头，你出去没有情人的话，面子上都过不去，他攀比着，要么是王珊，要么是刘静，这种纯碎的女生比较容易上手，而且带出去倍有面子。 王珊却软硬不吃，而且保护意识超强，刘静看起来还算柔和很多，所以，刘三光就以为刘静是他可以得手的女大学生，刘三光开着一辆沃尔沃越野车，他喜欢跟着赵宏亮去内蒙的草原上奔驰，不过，他总觉得比不上赵宏亮，不光是在经济条件上，就连找的女人数量上，他也比不上赵宏亮。 所以，刘三光决定拿下刘静，他始终陪在刘静身边，刘静当时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她始终跟着站在前面唱歌的每一个人的歌声轻轻哼唱着，刘三光也坐在那里打着拍子学着刘静摇着头。 由于方园园来得比较晚，她点了一首《至少还有你》，她准备唱给夏雨听，从点歌台下来看到张语华和赵宏亮两个人坐在一起，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这毕竟是她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不能看着她就这么堕落下去，她决定找个机会跟张语华好好谈一谈。 马国庆唱完后，李雯上去点了一首莫文蔚的《爱》，一直以来，她一直觉得有愧于马国庆，不管将来会怎么样，至少她想在没有毕业之前，坚守这段爱情，如果可以，她还想坚持的更远。李雯唱了这首歌以后，给大家来一个即兴表演，她不但会唱，而且更会跳，她在舞台上俨然是一个专业级的演员，严格来说，李雯要比许悠悠和张语华还要漂亮一点，不过马国庆每天陪着她，赵宏亮和刘三光两个人除了羡慕着流口水以外，便把心思转移到了其他女生上面。 袁元和王志宏在下面吹着口哨，尖叫着，赵宏亮耍流氓地脱光了上衣，上去站在李雯的身边，跳着根本没有节奏的舞步，刘三光趁机抱住了刘静，刘静意外地没有反抗，许悠悠则走到了灯光的按钮旁，点亮了整个包间的灯光，炫目的灯光摇晃着，在分不清彼此和你我的天昏地暗中畅快地释放着一天的劳累。 直接到了十一点半，唱歌结束了，方园园霸气地让赵宏亮和刘三光自己打出租车回去，然后他们十一个人要挤在赵宏亮的越野车里面，赵宏亮没有脾气地站在路边开始拦出租车了，张语华借口说车太挤了，她让赵宏亮送她回去。 方园园却没有理她，拽着她硬把她塞到了越野车上，然后扭动钥匙，发动汽车，她要先把王珊送回去，然后再回学校。许悠悠在车里突然对刘静说：“刘静，你被刘光头抱了。” 刘静“呀”地叫了一声说：“那你还不提醒我，我忘记他是个男人了。” “你就装吧，继续装。”张语华在旁边讽刺了一句，然后心里想着反正她和赵宏亮的关系早晚要暴露的，只不过当时车里面有夏雨他们五个男人，要是没有他们，她一定会喊出来说：“我被赵宏亮包养了。” “包养”这个词并不多么丢人，学校里被包养的也不是她一个，前一阵子，她被钱建设包养的事情早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她觉得她并没有被嘲笑和忽略，而是挎着名牌包包走在路上被羡慕的眼光包围了。 每当那个时候，她都会心里面暗暗地骂一句说：“丑人就没有资格被包养。” 她家境并不算差，但是如果每年拿出二十万让她挥霍的话，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夏雨心里却始终想着付娟的事情，李永岗一晚上都很兴奋，他刚刚在KTV的时候还和付娟打通了电话，付娟在电话中的声音还是那么甜，李永岗还在电话里问付娟说钱够不够花。 到了学校以后，方园园把车停在了学校停车位上，夏雨几个男生准备把她们送回去，方园园却拒绝了，让他们几个先回去，然后让张语华先留在车里面，她打算劝劝张语华。 刘静却不明白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宿舍马上关门了。” 方园园却对刘静严肃地说：“你的事情，完了我再找你说。” “切，你今天发神经了，我有什么事情。”不过刘静说完，还是回想了一天自己所做所为，她没有做什么事情呀，工作上没出什么纰漏，私人上面，就算她稍微喜欢一点夏雨了，也仅仅就指甲盖那么一小点喜欢，仅此而已。 “难道被她发现了。”刘静最后把结论定在了这个点上，接着就被许悠悠拖着回宿舍了。 等她们两个都走远了，还没有等到方园园问张语华，张语华就先说了出来，她说：“你是不是问我和赵宏亮的关系，老实说吧，我被赵宏亮包养了。”她料定方园园不会大声骂她，因为方园园不是她的父母，她的钱也不会拿出来给她花。 “他给你多少钱包养你啊。”方园园自然不会把协议的事情抖出来，她还没有来得及看那份包养协议。 “一年二十万。”张语华说出来的时候，声音低了下来，然后又抬高了声音说：“我知道，这点钱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可是我一年的零花钱。” “张语华，你真的就缺钱吗？你能不能管住你自己的双手，改变一下自己花钱的习惯，你要是真缺钱的话，我给你二十万，我包养你一年。”方园园说得自然是气话。 “你给我二十万，不会是让我陪夏雨睡吧。”张语华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说出来后，立刻捂住了嘴。 “滚一边去。”方园园怒斥了她一声，然后说了一声：“你真的没有救了。”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个坏女人，是个堕落的女人，是个寄生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女人，可我能怎么办，我自己有时候恨不得剁了我自己的手，可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我一看到那些好看的包包，鞋子，好的化妆品，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又不像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张语华自然地说道，仿佛她是被人逼迫的。 “可是我一年的零花钱从来就没有超过三万元的。”方园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语华张着嘴巴表示了怀疑，指着方园园的一身的名牌说：“不会吧，你浑身穿戴的可都是牌子呀。” “牌子，难道这些牌子很重要吗？你连真假都分不清楚，说不定那个钱建设给你买的东西都是假的。”方园园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张语华才想起来，每次钱建设买东西的时候都不想让她跟着去买，难道买的都是假的吗？张语华很快算了一下，如果每件东西算下来，那得有大几十万，给她的现金也不过只有十万多，如果这样的话，至少白玩了她有半年的时间。 “妈的，那老东西不得好死，我都是被他害苦了。”张语华想到这里，语无伦次地骂道，现在钱建设连见他都不见他，却养成了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她没有责怪自己的行为，而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到钱建设的身上。 张语华说完后，越想越气，完全丧失了她的理智和冷静，她瞬间就开始抓狂了，她变得浑身燥热，脸上呈现出被人脱光了羞辱过那样的表情，方园园上去按住她，真想给她两个耳光把打清醒过来。 折腾了一会，张语华才镇定下来，她喃喃地对方园园说：“我其实挺想念大一时候的我们，那个时候我们早上一起跑到操场上看帅哥打篮球，一起练习瑜伽，一起说班里男生们的坏话，那个时候，我们的青春是多么的骄傲和让人羡慕，可是，当我们面临毕业，我突然发现，我们平时所想的都象是在做梦一样，我突然发现，理想其实被需要被包养才能实现的，你可以笑我堕落，可以骂我不要脸，可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已经不再想回头，因为我不是你，我不具备你那样的条件，我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的我，我也不再希望靠自己努力奋斗就能实现有钱人的生活理想，是我发现它真的好难，好难。” 张语华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成了抽泣，她低声啜泣着，委屈的一塌糊涂。 方园园已经不想说太多了，打开车门，她几乎是托举着张语华下了车，也许明天她会改变吧，生活总是先把你折磨的不是自己，然后又让你找回自己。 不管怎么样，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来获取丰厚的物质条件，也许，成为别人的小三，寄生在那些有钱人的身上也是她们的一种努力吧。 106.第106章 现实的迷茫 学校位于城市的南郊，夜晚的星空格外的明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夏雨就站在窗前的暖气片前，他不知道人为什么喜欢看流星，这种衰败到陨落的死亡，却成了一道风景。 梦想总是灰蒙蒙的，夏雨那天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胃却出奇的难受，他是因为李永岗的事情而搞得心情一团糟，他希望宿舍的每个人好，希望每个人能够拥有自己的事业和爱情。 穷人的爱情是何其艰难，即便一个男人也不会甘于贫穷。 在大学时代的爱情，一旦被结束，多少会带来一种挫败感，一种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挫败感。 李永岗看起来仍然非常高兴，他洗漱完毕后仍然红光满面，整个宿舍里没有一点睡意，年轻所带来的体力旺盛让他们呈现出亢奋状态。 袁元和王志宏已经钻进了被窝里面，也没有任何的睡意，兴奋的劲头还没有过去，看到夏雨站在窗前发呆地凝视着窗外，劝他赶紧洗洗睡了。 宿舍的墙上，到处贴着马国庆设计的一线城市的铜版纸印刷的海报，一线城市在最近一个月里，仿佛成了他们共同的理想，除了袁元床铺上没有贴以外，他也没有这个打算，毕业了，能够回到自己父亲的学校，做个专职会计，再经营经营自己的淘宝小店，平凡踏实的一生，便是稳稳的幸福。 前些日子，王启明和张燕恋爱后，也决然撕掉了墙上的海报，去上海是因为有李春芳，对于所有人来讲，爱情总是理想的一部分，李春芳已经不在了，去上海追逐梦想的脚步也就悄然停止了，他决定暂时把梦想留在了大同。 那天，王启明撕海报的时候，夏雨和马国庆，还有李永岗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把那张海报撕下来，撕了个粉碎，然后揉成一个大大的纸团，朝身后一扔，然后转过身来的时候，看着他们三个人奇怪的眼神说：“夏雨说过，人生是一场盲目的旅行，我想去上海，却留在了大同，也许将来你们也一样，出发的起点一样，甚至路途一样，目的地也一样，但有的人会选择在中途下车，我背起了行囊却没有出发。” 王启明说得是对的，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人，想了很多次，每次背起行囊的时候却又犹豫了，他们留在了原地，与其说是忘记了理想的存在，不如说现实让他们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一线城市”这几个字被马国庆设计成了流线型，看起来象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从大同一直延伸到上海，更象一条曲折的人生之路，马国庆在这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设置了各种挫折和障碍，他把它们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站点，有分手，有失业，生病，甚至有被车撞，还有意外的被人抢劫和被社会同化。 当初，马国庆设计好了这个海报的时候，袁元睁大着眼睛说：“马国庆，你特么的是负责搞笑的吗？社会哪里有这么复杂，还有被车撞，被人抢劫的。”当袁元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又沉思了一下说：“哈哈，最后一条就是说我的，我早就被社会同化了。” 其实每个人也许最终都成了平凡的那个人，也许还会成为曾经被自己唾弃的那么一种人，这就是社会，社会总能按照自己意想不到的模样或多或少地改变着你我他。 马国庆显然在这条设计图中，把自己不甘于平庸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当海报拿给夏雨的时候，夏雨却觉得设计的太好了，每一场阻挡理想的挫折都可能人生变化的一个车站，你是继续前行走到目的地，还是坐车往其他方向走，取决于你自己。 “的确是这样的，我当时就想留在大同，结果被你们打败了，还得跟着你们去上海。“王志宏看着那张海报，悠悠地了说了了一句。 夏雨听了袁元的话，洗漱完毕后，盘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李永岗从上面被窝里伸出头，叹了口气说：“睡不着呀，睡能哼个摇篮曲，哄我睡一下。” “睡不着，撸一把就睡着了。”马国庆在下面说了一句，暗指付娟不在，他无处发泄而导致的睡不着。 “来，马儿，咱们撸一把游戏吧，保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李永岗误会了马国庆说的话，平时宿舍里面打游戏，也是这样口无遮拦地说。 “别来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明天七点钟就要起来到售楼部的，别把身体搞垮了。”夏雨说完，倒在枕头上，象是给李永岗做了个示范。 “夏雨，你就别装了，我看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心里有啥事情瞒着哥们，不行，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坏的。”李永岗隐约觉得从饭桌上到ktv，话比平时少了很多。 “啥事，能有啥事，真没事，赶紧睡吧。”夏雨生怕话多了，自己会把付娟的事情倒出来。 “虚伪，老实人的虚伪，明明就是因为方园园宿舍的那三个奇葩，还自诩为国宝级宠物，真是搞不明白，这才几天，这简直有损我们大学生的名声啊。”李永岗以为夏雨因为张语华和许悠悠，还有刘静他们三个人。 此刻方园园的宿舍，张语华正坐在许悠悠的床前哭泣，她哭得那么伤心，她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明白，是因为自己堕落而无法自拔的青春，还是迷失在金钱之下理想的迷茫。 刘静不知道张语华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想在下车的时候方园园严肃地对她说她的事情后面再说，哄了两句张语华后，就问方园园是不是神经了，没事好好的欺负张语华干嘛。 方园园刚端起杯子倒了杯热水，还没有转过身来，就听到刘静的质问，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到刘静那张有点生气的脸，也生气地说：“还有你，刘静，被刘光头抱了，你要是谈恋爱，找个正儿八经的人谈呀，没事发什么骚。” “我，我，我发骚，我和谁谈恋爱了，你说我跟刘光头谈恋爱了，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男人。”刘静不甘示弱地回敬着方园园。 突然一声晴天霹雳打断了她们俩个人的争吵，张语华突然站了起来，停止了啜泣，她大声说：“这个事情不怪园园姐，是我被赵宏亮包养了。” “切，我以为什么事情，你不一直都是被别人包养的，这又什么大惊小怪的。”刘静听了以后，以为是什么大事，和赵宏亮之间的关系她是第一个发现的。 “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管你们的闲事，你们被包养也好，和老男人谈恋爱也好，跟我方园园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就这样下去，我尽到了一个舍友和同班同学的责任，你们好自为为之。”方园园的语气无奈却又平淡，她突然觉得自己吃饱了撑得慌。 “方大小姐，说得这么好，要不要我给你鼓掌啊，我刘静是什么人，会看上刘三光那种男人，太小瞧我了，哼。”刘静最后那个“哼”字就像女人在床上发出的呻吟，让整个宿舍的人又乐了，张语华也破涕而笑，她知道包养这个话题过不了几天就会慢慢淡忘。 谁没事老关心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 107.第107章 暖场仪式 付娟认为自己忽然新生了，她突然觉得跟罗全在一起才是做了一回女人，她的兴奋不是因为罗全比李永岗的床上功夫好，罗全其实还不如李永岗。 她第一次被罗全强压在柔软的床上的时候，她还有些挣扎，甚至在事后，她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李永岗，不过，这种愧疚感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很快，她就开始享受这种金钱混杂着****的情感世界。 付娟感觉到了满足了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方园园，这个本应该属于方园园的帅气男人竟然成了她的男人，这让她无比的骄傲，她曾经对方园园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瞬间就不存在了，罗全和夏雨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坐飞机的人看坐火车的人是高高在上的。 她的兴奋点又是在五星级的酒店里，包括在这个酒店的床上罗全承诺给她的全部未来，玛莎蒂尼的跑车，阳光海滩的游艇，甚至是加拿大的移民，罗全把她夸奖的象个明星，让她顿时迷失了自己。 即便是这个社会上最不爱慕虚荣的女人也难以逃脱对金钱的渴望和占有，何况是年轻漂亮的付娟，付娟在这两天里有时候会觉得天生就具有贵夫人的骨头，跟李永岗在一起简直是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回去面对李永岗说出“分手”二字，李永岗会不会打她，她想着自己银行卡里面还有七八万元，除了赵宏亮给她的两万元，还有罗全这几天送给她买衣服和化妆品的钱。 “如果他不愿意分手的话，我就给他两万元分手费，两万元，是少了点，五万元钱吧，这样会不会太多，不对呀，我也陪了他两年，还应该赔我青春损失费呢？”付娟总共这样分析了两次，然后见了罗全，她又立刻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于是白天照样培训，晚上继续坐在罗全的宝马车里面跟着出去疯，甚至跑到郊区车震。 同样一天的晚上，付娟数了数自己做爱的次数已经有了五次。 不过才来北京三天。 第二天依旧是个好的天气，前一阵子的一场大雪仿佛榨干了北方的天空，让整个空气里面没有一丝的水分，干冷的空气刺痛着每个人脸上的皮肤。 热情洋溢着参加奥运剪彩的人和围观的人，挤满了整个售楼部，富贵花园门前的那条马路上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要不是富贵花园门前那条路是条断头路的话，估计交通就要被阻断了。 王军脸上乐得象朵花，预计到场的人有上万人，大多数都是来围观的。有人笑就有人愁，方中望心里就不高兴，虽然夏雨昨天晚上让人在他的售楼部门前已经挂上了七八条条幅，广告语也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可他就是不高兴，他完全可以选择同意夏雨和方园园，却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这条坎就象是楚河汉界一样泾渭分明，他们不属于同一个社会圈层。 他也曾经贫穷过，可是他一旦富有了，便不能接受贫穷，想通过方园园一步登天，这是他对夏雨的理解，绝不可能。他藏着情绪站在售楼部门前，抽着一根香烟，闷闷不乐。 对面的方园园和夏雨，包含马国庆，李永岗，王珊所有的人已经忙得淹没在人群中找不见了，剪彩还没有开始，热情洋溢的人群就已经沸腾象煮沸的开水。 这样的集体活动，提前已经通过公安局备案了，维持秩序的民警庄严肃穆地维持着秩序，这种场合他们虽然见过无数次了，这样多的人数却也第是一次，整个出警人数达到了五百人。 售楼部的舞台旁，音乐在疯狂地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旁边调音师跟着音乐缓缓地打着拍子，一百多名礼仪小姐有秩序站在舞台前正在发放位置排号卡。 夏雨就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与旁边那位美女主持人商量着活动的细节，活动公司请到主持人竟然是他们大学校花排名榜上的第一名尚可欣，当然，她此刻的身份已经是电视台实习主持人了。 看到人头攒动的人群，几乎控制不了的人数让夏雨并没有慌乱，准备好的礼品本来要在剪彩后发放的话，恐怕要被哄抢一空，他只能临场发挥，让让尚可欣先上去亮相，说上几句让所有剪彩客户冷静的话，然后并告诉所有参加剪彩的人按照礼仪小姐指定的位置站好，剪彩之前，由礼仪小姐按照顺序逐个发放礼品。 尚可欣看着流程单和主持说辞，昨天下午尽管已经和夏雨核对了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还是有些发慌，听夏雨这么一讲，顿时信心百倍地感激地看了夏雨一眼，走到了舞台上，按照夏雨说的话做了一个介绍。 效果还真的没错，这些人都是为了奥运剪彩来了，拿到排号卡的客户跟着礼仪小姐开始围着整个围墙排位置了，这样一来，大多数拿到卡的客户自觉地跟着人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说到奥运，素质就立刻提高了不少。 政府领导先在王珊的签到本上签到后就到了二楼由王军亲自负责接待，本来脸上笑容满面的王军正在售楼部的二楼接待政府领导，听赵宏亮在耳朵边悄声说场面有些失控的时候，脸上有些震惊，政府领导都在，人气虽然有了，但要出点乱子，可不是什么小事情，立刻一路小跑着走了下来，看到舞台前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被赵宏亮差点吓出尿来。 客户在夏雨和民警的安排下，正排成了若干纵队，有序地领着排号位置卡，领到排好卡的客户还高兴地走到旁边的记者旁边说：“一会剪彩的时候多给我拍两张照片啊。”见记者点头答应了，才高兴地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在一百多个礼仪的忙碌下，所有客户都基本到位了，活动公司的负责人说说排号位置卡发到了两千六百多张，夏雨一听吃惊地问道：“不是说发两千零八张，怎么发到这么多张。”然后想想也对的，这么多人来了，有那么几百个人也非要参加，你不让他参加反而不好，反正这就是个商业活动，人越多越好。 夏雨说了几句表示感谢的话对活动公司的负责人说，那为负责人却对夏雨说：“我还要感谢你的，给我们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说到底是你这次活动策划的好，让这么多人认识了我，听李雯说你是她的好朋友，我做这么多排号卡，也是为你考虑的，你们这些学生赚钱不容易，没有这么多排号卡，到时候那王总赖账的话，你连个证据都没有。” “不会吧，王总会赖账。”夏雨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这个不敢保证，现在这个社会，你还是要防着别人，这做人啊，还是要多长个心眼。”活动公司的负责人认真地对夏雨说。 夏雨点了点头，看到现场来了人数不知道有多少，这总不能一个一个数吧，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个人数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事情做好，赖不赖账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人都排好了，方园园则带着马国庆和李永岗他们一行人立刻拿起绶带，带着一百多名礼仪小姐围绕着围墙，先给每个参加剪彩人发了一条奥运剪彩的绶带，这虽然是一个广告宣传的方式，对于这些剪彩的客户来讲，却是一个为奥运做过贡献的标志，他们很高兴地把绶带斜挂在胸前。 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条长达两千多米的剪彩，上面拴起了两千六百多个红色的彩球在两千六百多名客户的手里都捧着了，礼品也一一发放到位。 市委领导和王军在尚可欣的安排下按照正常的流程先发表致辞，然后启动剪彩仪式，剪彩仪式结束后，就该李雯和一帮演艺人员商场了，他们准备好了一场精彩的节目表演。 夏雨看到彩球已经准备好了，心里总算平稳了下来，李永岗和马国庆也喘了一口气，方园园围绕着整个围墙整整走了两圈。 张语华和许悠悠，还有刘静虽然也很累，但脸上却洋溢着骄傲地神采，他们终于认为他们做了一件值得做的事情，想想都是令人骄傲的。 夏雨突然想起刚才活动公司负责人提醒他的事情，立刻安排刘静，许悠悠，还有张语华，甚至包括王志宏和袁元他们立刻去登记到场新客户，这些都是来人的证据啊，能赚多少争取多赚一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都是合同上约定的。 方园园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夏雨的意思，然后立刻带着刘静他们几个到售楼部里面拿登记本了。 随着主持人一声“剪彩仪式正式开始”，十八响的礼炮响了两轮，政府的领导和王军在礼仪小姐的安排下，按照提前安排的流程从几个方向开始逐个剪断彩球中间的彩带，所有参与剪彩仪式的客户捧着彩球，笑盈盈地站在那里。 二十几名来自各个媒体的记者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镜头对着他们直拍，他们就要上电视了。 表演还没有开始，李雯穿着一身跳舞的服装，美丽异常，她捂着嘴巴，脸上泪刷刷的走了过来说：“我差点激动哭了。”然后旁若无人地把头埋在马国庆的胸前。 围观的客户有一大群紧跟着政府部门的领导后面，兴奋地看着，谁说围观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呢？ 108.第108章 方园园的醋意 李雯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刚才听到她讲话的一位中年男人，瞅了她一眼转过身对旁边的几个男人说：“奥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激动个**，房价就是一平米再降一千元，我们还是照样买不起。” “就是，就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中午咱们还是吃八元一碗的刀削面，也不能吃上大鱼大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说完，眼睛的余光在李雯身上扫描了一下，迅速地转到另外一边。 他们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仿佛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和他们有关系的仅仅是生活中的疲惫不堪，回到家的时候，老婆会操着粗糙的嗓子喊一句赶快去把水费和电费去交了，要么就是让他们到街上打瓶酱油回来。 生活的压力让他们失去了一切的兴趣，最高兴的日子也莫过于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几天，兴冲冲地拿上工资，有的男人回到家把工资全部交给老婆保管起来，也有的男人趁机跑到麻将室来个小赌怡情，然后不计较输赢地回到家。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座城市给他们的所有一切。 阳光正迷人地照着背景板上五环标志，富贵花园奥运剪彩几个金黄色喷绘字更加富丽，剪彩还未结束，让人期盼的表演还未开始，现场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夏雨和马国庆，还有李雯就站在他们中间。 夏雨感觉到，将来也许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人，象群忙碌的蚂蚁，平庸而平凡地活在这个社会中，紧张到碌碌无为之中，很少有人去注意到他们。 夏雨想到这里，低头苦笑，又迅速抬起头转过身去，他抬眼越过所有人的头顶，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起伏不平的天际线勾勒出了一个城市模糊的轮廓。 想象着每个穿梭在这些高楼大厦之间的人们，或许他们仅仅是为了生计而奔跑着，生存就是他们的理想，夏雨眼睛中立刻闪烁出炯炯有神的光芒，无法预测的未来正是一个人不计一切代价去奔跑的基点，他凝视着最高的那座楼，想起不知道谁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想要俯视的话，必须要爬得足够高。 “爬到最高处”，夏雨正幻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站在最高处的感觉，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快点下来，爬那么高，小心摔下来摔死你。” 夏雨立即就被拖到了现实中，人群中正爆发着杂乱文章的大笑声，他看到一位年龄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调皮起骑在了舞台的背景板上，一位老奶奶站在舞台上大声叫骂着。 尚可欣带领着政府部门的领导去剪彩了，舞台一下子成了无人管控的区域，这名孩子就顺着背景板的桁架爬了上去，听到老人的喊叫声，夏雨和马国庆才急忙往舞台方向挤了过去，还没有走到跟前，背景板后面一个活动公司的人爬上去把孩子抱了下去。 夏雨被吓得冷汗直冒，一询问却是活动公司的几名负责舞台的人见短时间内剪彩不可能结束，有些怕冷，就暂时和表演的人一起呆在售楼部聊起了天，这种安全事故，一旦发生，就决不是小事情，夏雨骂得他们一点脾气没有。 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夏雨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以为人只要到了钱就能轻松到手了，却不知道有的人来了又走了，有的人一会换个地方一会换个地方，忙得方园园几个人晕头转向，满头大汗，更有一些人一听说登记名字和电话，吓得立刻飞一般地逃了，说是怕骚扰。 到了上午十点钟，剪彩才结束，跟着各个部门领导围绕着工地围墙走了一圈的尚可欣，才一拐一拐地走到了舞台前，见到夏雨真象见到情哥哥那样，抱住就喊了起来说：“夏雨啊，这一圈走回来，我的脚都肿了，等主持完节目，你得给我背回去。”尚可欣说完，还把脚上一只高跟鞋脱了，一只脚就踩在了夏雨的脚面上，她的本意是放松一下憋在高跟鞋里的脚，一路下来，难受死了。 这一幕恰好被人群堆里的张语华捕捉到了，立刻就象发现了新大陆那样，她迅速在人群中找到方园园，比划着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园园姐，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夏雨，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却是一个大色鬼，你在这忙得要死，却不知道他却跟我们学校的第一名的校花卿卿我我，打情骂俏，那动作一个亲昵，看起来关系可不一般呢？” “你说的就是来主持活动的尚可欣，这不能吧。”方园园停止了登记，然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张语华，她本来是很自信的一个女孩子，而且她更相信夏雨不是这样的人，但看着张语华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自信和骄傲立刻就被击垮了。 她忽略了一个事实，在她眼里优秀的夏雨在别人眼里或许不是那么优秀，所以，方园园很快就朝舞台的方向飞一样地走了过去，然后，张语华就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她终于看到骄傲自信的方园园有了失魂落魄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稍微小胜了一把，象夏雨这样长得不算太帅，又穷，说是老实忠厚实际上是一种傻的男生，尚可欣要是能喜欢上，那才算许仙娶了白娘子了。 然后，张语华就跟着方园园冲开的间隙跟了上去，她以为方园园一定会向个泼妇骂街似的跟夏雨吵起来，谁知道方园园却没有，因为迎接方园园的是尚可欣一张笑容很甜的脸，她落落大方地看着方园园说道：“园园，借用一下你男朋友的脚，你不会吃醋的吧，我们校花排名榜上的前三甲，可是品学兼优，容貌俱佳的。”她说话的时候，扶着夏雨肩膀的手甚至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保持的姿势就象跳华尔兹，她美丽丰润的嘴唇离夏雨嘴唇的距离不超过一尺。 她不愧是做节目主持的人，靠嘴皮子吃饭的人，根本没有给夏雨说话的机会，话也说得漂亮。方园园却看到夏雨一张微微发红的脸，这是夏雨第一次给她送花时候的表情呀，心里的醋坛子立刻就被打翻了，然后夏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方园园就气呼呼地跑进售楼部了。 然后，张语华看了夏雨和尚可欣两个人一眼，扭着自己杨柳般的小蛮腰慢慢地走到售楼部里，她想看看方园园的表情，这个和自己同宿舍的比自己就大半年的方园园，从来就没有见她沮丧过，甚至哭泣过，她的眼泪仿佛是金子般做的，从来就不舍得流下半滴。 方园园进去后，直接坐到了吧台里，然后用胳膊垫在桌面上，整个头埋了下去，张语华立刻走上去，假装关心地对她说：“园园姐，何必呢，因为夏雨流眼泪不值得，就让他喜欢那第一名去，谁让咱没有人家排名靠前呢？” 在外面的尚可欣显然已经看出来方园园生气了，有些担心地对夏雨说：“园园吃醋了，你赶快进去哄哄她吧，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要做准备了。”她匆忙地穿上自己的鞋子，然后站到音响师旁边，让他们准备好背景音乐，又让演出活动的负责人把参与第一个开场舞演出者全部找到位，她看了一眼夏雨，示意夏雨赶紧去哄方园园去。 夏雨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事情，他和尚可欣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每次学校组织什么活动，他和尚可欣也合作了很多次了，而且方园园每次都是在背后支持他的，甚至有些时候会开玩笑问他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追尚可欣，而是选择追求我呢？” 109.第109章 ：爱是一种信仰 女孩子吃醋仿佛是天生的，象是镶嵌在她们性格中的隐形基因。他们吃醋的时候大多数希望自己的男人会说一些暖心的话，然后她们就会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当然也有弄巧成拙的，吃醋还真成就了别人。 售楼部门外开场舞的音乐刚刚响起，张语华见方园园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貌似根本就没听见她说的话，显然把她忽略了，心里就有些生气，她正要张口准备到外面把许悠悠叫进来做帮手的时候，就看到刘静进了售楼部，拿着登记本往吧台上一放，大大咧咧地说：“累死她个刘大妈了，我登记了一千二百多名。” “谁是刘大妈？”张语华愕然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她最后一个妈字拖长的声调表露着她的无法理解，刘静平时一直说自己是个精致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自黑说自己是个大妈呢？ 然后刘静就答应了，高兴地“哎”了一声，然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难怪将来我们要管这些劳动人民要叫衣食父母，现在总算体会了到了他们的艰辛。” 刘静觉得自己已经考上公务员了，她以为劳动人民就这点艰辛。父母两个人都是医生，她从未到过农村，甚至连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的刘静，在前些日子突然决定考公务员了，然后兴冲冲地跑到新华书店先买了一本《如何考公务员》，许悠悠看到后嘲讽她说，你要考上公务员的话，将来准能升到处级干部。 刘静明白过来的时候，把许悠悠摁在床上，打了她几下屁股，然后许悠悠恨恨地说：“如果你要升到处级干部的话，记得提拔我这个下岗职工呀。” 那一刻，刘静和许悠悠两个人肚子差点笑破了。 张语华听刘静“哎”了一声，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然后就抱着刘静撒娇说：“妈，给我两万元吧。” “乖女儿，你一张口就是两万元，妈看来是养不起你了，准备把你送人了。”刘静说完，立刻逃跑到沙发上，整个身体躺在了沙发上，实在太累了。 张语华迅速追上去，她穿着一双高跟鞋，就要走到沙发跟前的时候，脚底一软，然后整个人就趴在了刘静的身上，她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玻璃外面，两个农民工正盯着她们两个看，眼睛一眨不眨。 “妈呀，”张语华又大叫了一声，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部，这种不雅的姿势仿佛瞬间被那两个农民工看光了全身。 刘静看了看窗外，看到是两个农民工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张语华，嘴巴一抖，就说出来一句没有经过思考的话，她说：“如果是他们要包养你，你愿意不愿意。” “滚，”张语华骂了刘静一句，她觉得刘静这句话显然是侮辱了她，农民工怎么可能包养得起她，就算想包养她，那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至于赵宏亮，只是她暂时的钱包，所以，她只签了一年的包养合同，等到期以后，她再找一个年轻帅气的钱包。 青春就象时间中的沙漏，莫名其妙地就会溜走很多，她要把握好年轻的这几年。她忘记了人性中容易养成的惰性，一旦形成了这种寄生的习惯，想改的时候可能改不过来了，很多人就是这样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尽管刘静经常不断用这种锋利如刀的语言把张语华刺下伤口，刺到她鲜血淋漓，她很快又会坠入到自己编制的梦里，她在梦中依然会梦见那些多金的金主一个又一个地朝她抛洒着漫天飞舞的一百元的大额钞票。 张语华已经习惯了刘静的恶语相向，骂了刘静一句“滚”后，然后又把沙发上的刘静拽了起来说，说：“我刚刚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关于方园园和夏雨的。” “那你快点说呀。”刘静立刻迫不及待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张语华就神神秘秘地地趴在刘静的耳朵边上说：“夏雨喜欢上了尚可欣，我刚看到尚可欣抱着夏雨的肩膀，两个人的嘴唇就要挨在一起了。” “切，怎么可能，就算夏雨喜欢尚可欣，尚可欣也未必能看上夏雨，你这分明是胡说八道，是不是你眼睛看花了，还是在梦里看见的，或者是臆想的。”刘静显然对张语华的描述并不相信。 “小狗才骗你，不信你去问方园园，你没有看到园园姐在吧台那里不高兴，整个头都埋在那里，我敢打赌，她一定在那里悄声的哭泣呢？”张语华的眼光转向吧台。 刘静则立刻站了起来走向了吧台，整个宿舍她和方园园的关系显然是超越了另外两个人，恋爱两年了，没有听说过他们两个人闹过这么大的别扭，难道夏雨和尚可欣早就好上了。 刘静悄悄走到了吧台里面，悄悄站在方园园的身后，张开双臂抱住了方园园，却见方园园缓缓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刘静说：“呀，是静静呀，你不累呀，刚才我有点累，不小心睡了一会。” 她竟然睡着了，张语华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她和夏雨到底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下她竟然睡着了，难怪她刚才和刘静说话，方园园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内心是多么强大呀。 刘静本来已经准备好的情节立刻就没有了，按照她假设的情节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对方园园说：“爱情就象手里的沙子，攥得越紧就越容易失掉，要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 她没有想到方园园在这里竟然在睡觉，立刻改口说：“咱们去外面看节目吧，马上李雯要跳舞了。” “那走吧。”方园园露着两个梨涡，大方地回应了她，从她脸部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开心。 夏雨并没有按照尚可欣的意思跑到售楼部里面安慰方园园，而是站在舞台的后方，静静地看着尚可欣在台上讲完话，然后看到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台来。他心里虽然也并不是安宁的，没有经历过历练和捶打的爱情，如果就这么轻易的碎了，那还叫什么爱情。况且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尚可欣发生点什么，既然选择了方园园，那就要坚持到底。 他不是个明星，需要每天给自己添加一点花边新闻增加知名度。 夏雨没有料到的是方园园出了售楼部门后，立刻象只蝴蝶般飞了过来，腰住了他的摇，把整个脑袋放在了夏雨的肩膀上，然后忽闪忽闪地朝尚可欣眨眼睛。 “方园园，你这不是向我挑衅吧，生怕我把你的夏雨给抢走了，放心吧，我和夏雨在学校合作了至少有两年了，如果我想抢夏雨的话，早就抢走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尚可欣直面着方园园，她没有任何的躲闪。 方园园对此并不想解释，她内心里承认她对夏雨是自私的，而且是极端自私的，社会逐渐呈现的开放，让很多人开始相信并开始接受爱和性是不同的，两个人可以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发生两性关系，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爱应该是一种信仰，方园园坚定的认为。 110.第110章 不可理解的女人 方园园不想解释，却也不愿沉默，她首先承认了自己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然后又醋意深长地说了一句：“如果哪天夏雨真的会喜欢上你，我想我会把我的位置让出来的。” 她快速地说完，尚可欣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故作暧昧地扔给了方园园一句话：“这话可是你说的，如果哪一天我喜欢上了夏雨，我就提前打电话告诉你。”尚可欣说完，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又迅速地低下头，踩着高跟鞋走上了舞台。 方园园愣愣地呆望着尚可欣的背影，她的背影妩媚万千，踩台的脚步自信有力。方园园扭头看了看夏雨，嘟着嘴唇撅了老高，夏雨也正好把头扭向这一侧，四目相对，然后一脸无辜地说：“你是不是疯了。” 刘静站在方园园的身边，她显然从来没有看到过方园园吃醋，而且吃的如此憋屈，这不象她的性格，她火辣辣的性格烧起来，一定能把天空烧着，此刻却象地下的岩浆，是不是正在悄然酝酿着一次火山爆发。 方园园依偎着夏雨的肩膀，无话可说，她此前看到的是尚可欣在勾引夏雨，并不是夏雨主动的，所以，她选择瞬间就原谅了夏雨，然后附在夏雨的耳朵边，悄声说道：“夏雨，我爱你。” 爱情世界的男女，荷尔蒙的味道里面或许本身就有醋的成分，不断地因为一些和自己本身毫无关系的其他男女不断地发酵，不断地发生着化学变化，不断争吵着然后又相拥而泣。 方园园说这句话，带着从未有过的悲壮，象是生死离别时刻女主角对男主角说的话，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爱情世界里突然就多出来一个人，一个比她还美丽，比她还会说话的女人。 就在看到尚可欣把手搭在夏雨肩膀上的那个瞬间，她的自信被彻底地打击了。 夏雨伸出自己的手和方园园十指相扣，很快又放下了，他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后，正准备对方园园说“我也爱你”的时候，尚可欣又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接下来是一个魔术节目，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礼帽的魔术师走向了舞台。 观众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尚可欣走下台来，站在了夏雨的右侧，和方园园形成了一个对称图案，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掂着脚尖把脑袋放在夏雨的肩膀上。 刘静脸上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种怒火燃烧的表情，她的内心里很快就住上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巫婆，她黑色指甲有二十厘米长如卷曲的黑色利刃，脸上的皱纹象大平原上起伏的连续山脉，她很想上去一把抓下去，抓破尚可欣的脸，然后用自己的皱纹夹死她。 “狐狸精，”刘静到了最后，果断地下了结论，她大声喊叫着，就看到方园园把脑袋从夏雨的肩膀上挪了下来，回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不就是自己的母亲王雪经常骂蓝迪的话吗？想起有那么一阵子时间内王雪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着蓝迪的事情，方园园会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刘静喊出来以后，装作一脸无辜地看着方园园，然后又无所谓地看了看尚可欣，尚可欣一脸疑问地看了看周围，确定了刘静肯定是在说她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笑说：“是不是应该再在前面加上一个‘骚’字呢？” 尚可欣厚着脸皮做了补充后，脸上的笑靥就化成了一朵春花，她说完后，眼睛就立刻转向了舞台，生活就象舞台上的魔术，有些时候虽然惊心动魄到不可思议，然后我们剥茧抽丝找到真相的时候，其实也就那么简单。 三个女人一台戏，尚可欣的大胆和张扬来源于她的自信，她在整个学校没有任何的八卦，没有象其他校花那样炫耀，她更没有选择在各大门户网站上张贴自己露着大腿的照片来提高自己的身价。 她默默无闻地奉行“校花不应只美在外貌”的人生格言。 尚可欣此刻的表现，在刘静的理解里面，只有“嚣张”一个词可以代替，她被尚可欣轻描淡写的一个“骚”字打败得一塌糊涂，觉得自己正象一个脑门上被一个大写的“气”字封住的僵尸，于是，她用僵尸般的眼神看了一眼方园园，又看了一眼夏雨，夏雨对她们三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无动于衷，他搞不懂方园园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吃醋，更想不到刘静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骂尚可欣是狐狸精。 “你，夏雨，难道你就没有话说吗？”刘静想了半天，终于问了一句夏雨。 “你，刘静，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和尚可欣在学校是亲密战友，在校外，我们是合作伙伴。”夏雨显然和尚可欣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刘静在他眼里更象个来捣乱的逗逼。 “亲密战友，啧啧，你听，这个亲密两个词用的简直太******亲切了。”刘静一着急就爆了粗口。 “是呀，夏雨说得是真的，你心里难道住了一个恶毒的女巫，等这个活动结束后，我还要做一个专题报道，就报道我们学校的大学生创业的事情，我还要把夏雨树立成一个典型，方园园都没有意见，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吗？”尚可欣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刘静说，她并不知道刘静这个人，对于她的名字更不知道。 “我心里住了一个女巫，而且是恶毒的。”刘静心里的所想竟然被尚可欣无意间说中了，她立刻象是一个大大的气球突然扎了一针迅速地瘪了下去，然后她垂着双肩，看了一眼方园园，意思是该她反击了。 “我的确没有意见，这是好事情呀，你什么时候做这个报道，能不能顺便也把我报道一下，夏雨的公司，我可以是有股份的，我是夏雨的女朋友，也是夏雨公司的法人代表。”方园园在说话的过程中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的语调，她还是想强调一遍说她才夏雨的女朋友。 “等你把夏雨让给我的时候。”尚可欣继续打趣地说了一声，看到魔术师把放在天空中飞翔的鸽子收回以后，疾步走到舞台边，魔术师一转身的时候，她就要上台了，她看了一下手里的节目单，下面一个节目是李雯的独舞《梅》，这是参加全省大学生舞蹈大赛的获奖作品，也是李雯最为骄傲的舞蹈。 “这女的还真够骚的，方园园你不要跟她客气。”刘静看到安静地站在舞台边上的尚可欣，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舞台上的笑容，完全没有听到刘静所说的话。 “骚，什么骚呀，人家不过就是跟你们俩开个玩笑，看你们俩上当的样子，我就感觉到很可笑，你们就不能大度点。”夏雨说话的语气是非常认真的，他也不喜欢暧昧，他觉得尚可欣显然是在逗她们俩玩，只要他一句话，尚可欣的玩笑也就结束了，可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一点意义没有了。 “奥，那我是不是应该顺着她的意思说我现在就把夏雨让给你尚可欣。”方园园假装大方地说道。 “嗯，就这样回答，看她怎么说。”夏雨微笑着说。 “哼，你巴不得这样呢吧，你是不是早就想追尚可欣了。”方园园说完，突然张口在夏雨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111.第111章 李雯的回想 方园园咬了夏雨一口后，立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问了一句：“疼吗？” 夏雨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台上的李雯迅速转移了话题，李雯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摆的姿势就像一棵病态的梅树，她正准备孤独地盛放在寒冬中。 攒动的人群，拥挤在舞台的周围，空气里寒冷的气流瞬间变得炽热。 尚可欣从舞台上走了下来，乖巧地站立在夏雨的身边，大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意味，方园园此刻却没有过分的在意，她的眼睛紧盯着台上的李雯，音乐声正缓缓响起，这首曲子并不是原来《梅》的配乐，而是获奖后，一个叫做安宁的人为李雯专门写了这首曲子，也因为此，他迅速捕获了李雯。 李雯迅速的移情别恋曾经让马国庆痛不欲生，这是一段伤心到骨髓的痛。 安宁的舞曲和李雯的《梅》显然是绝配，李雯站在台上从台下的人群中搜索到了马国庆，马国庆一脸灿烂的微笑，他不想让李雯承担更多的歉疚，过去了就过去了，许多事情又何必放在心里。 原谅她的所有错误，包容她的所有过去，这或许就是马国庆的爱情。 李雯开始跳舞了，她的舞步夸张而有激情，如果说龚自珍的梅是病梅，她则是一朵欢快的病梅，她把腰身舞成了梅蜿蜒曲折的树干，手臂则是不断生长的枝桠，她的双手时不时地绽开着一朵又一朵的梅花，一直向上延伸，不断绽放。 她细碎的舞步，随着音乐，婉转地慢移曲折，一会旋风般疾转象是抵抗风雪，一会又缓慢如卧虫象是孤芳自赏，一会又挺身俏立，然后枝桠张开，朵朵梅花呈现，李雯忘情地舞着，心却已经在流泪。 没有人能够忘记过去，她也不可能忘记了那个叫做安宁的男人。 舞蹈还没有结束，人群中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就在人们赞叹不止的时候，李雯突然飞一般地跑下了舞台，她的情绪已经崩溃，在所有观众的注视下，丢了魂似地跑进了售楼部。 台下的观众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有人随机起哄说：“梅花冻死了。”然后是更多人的笑声充斥了全场。 方园园和刘静立刻跟着走了进去，尚可欣却不慌不忙地走上了舞台，她大方地解说《梅》就是这样的舞蹈，甚至哭泣和逃跑也是舞蹈的一部分。 人生如梅，尚可欣总结出来这四个字的时候，观众们在哄堂大笑中各自体会着自己的心酸和种种不幸，貌似明白了似的拍起了双手。 李雯跑进了售楼部，靠在沙发上，她双手紧握，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终究没有忍住，然后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如涌泉。 方园园坐在她的身边，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悄声安慰着，等李雯平息下来的时候，松开双手露出脸庞，抬起两只泪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马国庆。 马国庆此刻整个脑子里是模糊不清的，他无法说出，如果你还想着安宁的话，就离开我吧，曾经的痛苦他已经承受，他不想看着李雯在他面前如此的痛苦，如果选择爱他是一种痛苦的话。 “马儿，”李雯大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站起身，投进了马国庆的怀里，马国庆紧紧地抱住了她，象是提前排练过的熟练。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李雯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 “没关系，如果……”马国庆的话还没有讲完，李雯已经用热吻堵住了他的嘴，炽热的吻和着李雯湿热的眼泪，她明白马国庆要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再回到安宁的身边，只是听到这段曲子，就会想到那个人，那个叫做安宁的男人。 “我真没有想他，”李雯的嘴唇离开马国庆嘴唇的时候，立刻旁若无人地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方园园和夏雨，还有刘静她们几个，脸立刻就红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场面瞬间就尴尬了。 “我相信。“马国庆毫不迟疑的撒谎打破了这一刻的尴尬。 李雯感激地看了马国庆一眼，她想说以后再也不跳这个舞蹈了，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提到这个舞蹈，所有的人都会想到安宁，那个帅气的大眼睛男孩，不但有才气而且家里还有钱。 第一次见到安宁的时候，李雯正在学校舞蹈室里面跳舞，听舞蹈老师说，外面有个帅哥找她，这样，李雯就见到了安宁，安宁的眼睛很大，很亮，忽闪忽闪的空灵，是一双能轻易捕获少女心的眼睛。 安宁当时站的笔直，见到李雯的第一句话就说：“李雯，我给你的舞蹈《梅》谱了一首曲子，晚自习后，咱们在舞蹈室练习一下吧，我给舞蹈老师说好了，教室晚上留给我们用。” 就在那个舞蹈室，没有超过一星期，李雯的舞蹈和安宁的舞曲融合成一体的时候，李雯就在那里把自己给了安宁。 李雯不记得当时自己是否犹豫过和挣扎过，她只记得当时安宁在她身体上面的时候是粗鲁和强势的，几乎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然后她就在那个舞蹈室里面纠结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见到了马国庆，马国庆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的时候。 她却说，我们分手吧，她果断而决然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内疚而惶恐的。 “好吧，那祝福你，和你的安宁。”李雯记得当时马国庆用很轻松的语气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象个从来就没有爱过李雯那样的坦然，至于回到宿舍的事情，李雯并不知道。 当李雯说要和安宁在舞蹈室练习舞蹈的时候，马国庆当时并没有反对，而是积极鼓励和支持他，不管会发生什么，相信爱情，相信自己的爱人，马国庆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当李雯提出分手的时候，马国庆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并不奇怪，他无法和安宁相比，安宁表现出来的优雅和才气，也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花费大的价钱培养出来。 从那以后，环着李雯柔软腰肢的男人就变成了安宁。 马国庆在那段期间也疯狂地换着女朋友，可每次看到李雯时，他的心里总会如刀刺了一般的疼痛。 112.第112章 个人的脆弱 快十二点的时候，暖场仪式的节目表演在尚可欣的庄严宣布声中落下了帷幕，王军和赵宏亮早就陪伴着剪彩的领导去吃饭了，看热闹的人群也随着表演的结束而逐渐散去，活动公司把舞台和桌子等用具搬走后，整个售楼部外场空荡荡的，顿觉惨淡了很多。 方园园走到吧台里拿起售楼部的电话，想着夏雨他们宿舍的男生已经很累了，索性给他们点了两份快餐，然后每个女生各点了一份快餐。 暖场仪式的成功是夏雨事业的开始，每个人疲惫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象那天的太阳一样耀眼。 马国庆和李雯安静地坐在墙角的沙发上，李雯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看着马国庆的脸，刚刚想起安宁的歉疚让她不停地搓弄着双手，马国庆根本就没有计较这个，每个人都会想起他曾经经历过的男人或者女人，这是人之常情。 点了快餐后，方园园在售楼部大厅里面快速扫视了一下，她很快确认了夏雨并没有在大厅里跟他们一起分享成功后的喜悦，方园园第一个闪过脑海的想法竟然是夏雨会不会跟尚可欣一起走了，也就这么一想，她很快发觉自己差点忽略了这个狐狸精。 整个下半场演出的时候，她正在忙着计算来人的数量和即将结算的账款。 尚可欣有没有走？夏雨会不会在经理室？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在一起？方园园带着疑问打算去经理室看一下，就算他们俩在里面接吻，也无所谓了，只要夏雨和尚可欣在里面，她就提出分手，分手，岂不是太便宜了那狐狸精，为了夏雨，爸妈都不要了，还怕你一个尚可欣，我非要把夏雨抢回来不可。 方园园象个怨妇似的胡思乱想着，刚走出吧台，和正从经理室方向走过来的刘静打了一个照面，刘静轻轻地抱住方园园问了一句：“夏雨哪里去了？”她在整个大厅看不到夏雨后，有一种心丢了的感觉，她虽然知道这种感觉很古怪，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方园园。刘静问完后，看到方园园脸上警觉的表情，脸上微微一红，立刻解释说她只想问问夏雨帮了这么多天忙，有多少奖金，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方园园的警觉来自于刘静抱她的动作，她判断刘静应该刚从经理室走过来，刘静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她一定看到尚可欣走进了经理室。 “是，我是看到尚可欣走进了经理室，可是……”刘静还没有讲完，整个人已经被方园园推开，然后方园园来到经理室的门前，她看到门虚掩着，迅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轻轻推开门，她看到的显然不是她想象的任何场景。 尚可欣正坐在夏雨平时坐的椅子上抽着香烟，她美丽的手上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象是点燃了自己的青春，她的脸上还挂着泪花，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木然地把头转过来，看到是方园园，苦笑了一下，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伸出右手从桌子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擦干了眼泪，瞬间又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方园园一愣，看到的这一幕全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夏雨显然不在里面，尚可欣台下和台上竟然是两个样子，衣着光鲜的背后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沉重。 无论尚可欣和夏雨到底有没有关系，尚可欣心里到底喜欢过夏雨没有，或者夏雨暗恋过尚可欣没有，此刻都不再那么重要，方园园看到她脆弱的瞬间就已经原谅了她，她走到了尚可欣的身边，醋意已经全无。 尚可欣舒缓了一口气，伸手把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对方园园说：“我早上跟你们俩讲过，电视台想做一个大学生创业的栏目，我想以你和夏雨为典型，展现我们新时期大学生的精神面貌，也给我们这些面临毕业的大学生树立一个榜样，你也知道，我们本身的就业压力大，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单位并不是想的那么容易，毕业等于失业，我们做这个栏目的初始想法并不是想让每个大学生都去创业，而是给予他们一种力量，去激励他们投身到整个社会的竞争潮流中，去生活得更好。” 尚可欣很轻松越过了刚才尴尬的画面，她内心的世界也不想被任何人触碰，她和方园园说话时候的表情加上她的手势，看上去象个成熟老道的电视主持人，她表面的好强让她只能悄然躲藏在一个角落里偷偷落泪，恰巧被方园园撞见了。 方园园和尚可欣之间的交集都是通过夏雨产生的，她和尚可欣本身并不是很熟，所以才会对尚可欣有着一种心理上的排斥，她无法和尚可欣达到一种交心的程度，她本来想安慰尚可欣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下去。 看着尚可欣哭花的眼眶，被面巾纸擦了以后，象极了熊猫馆里的大熊猫。 “还是不要吧。”方园园用委婉地语气拒绝了尚可欣。 “你怕我会抢走你的夏雨。”尚可欣提到夏雨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去，接着补充说道：“其实，我不是夏雨喜欢的类型，夏雨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你对夏雨不放心，不如把他放在家里养起来。人总是要出来工作的，这是一个社会，不是一个家庭，有人喜欢夏雨这并不奇怪，至少说明夏雨值得你去爱，如果每个人都特别讨厌夏雨的话，你是否就心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知道夏雨在我们学校已经很努力了，象他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学校里面也有很多，但做到他这个样子的却是寥寥无几，我只是不习惯夏雨在学校里落下的名声。”方园园很担心，这样的创业典型若被广为宣传，夏雨身上的压力肯定会更大，夏雨在学校里一直被冠以“傍富婆”、“吃软饭”等帽子，甚至有一大部分认为夏雨能够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都是方园园在背后提供了金钱上的资助。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你方园园并不是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人。”尚可欣肯定地说道。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唾沫星子淹死人，前两年，光校园论坛里面攻击夏雨的帖子就有成百上千个，我们之间光明正大的恋爱被说成一场阴谋，搞得那个时候我差点崩溃，真想和夏雨分了手。”方园园记得那个时候发生的每件事情，夏雨也因为这些流言，死活不愿意接受方园园的任何援助。 “那就等夏雨回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我觉得这样对于他目前从事的这个行业来说，也许会有很大的帮助，我们撇开电视台不说，就拿我和夏雨的私人关系来说，我也要帮他这个忙，也许，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那个时候，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了。”尚可欣说完叹了一口气。 方园园却敏锐地从她说的话中判断出，尚可欣在电视台做得并不是太开心，方园园可以猜测到象她这样顶着学校第一名校花的头衔，走到哪里总有一些好色之徒想打她的注意。 “你是不是打算离开电视台了？”方园园联想到刚才进门时尚可欣的表现，大胆地判断出，尚可欣可能有了离开电视台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地帮夏雨做完这个节目，同时，她为她早上的小心眼感到脸颊发烫。 “对，这里不属于我。”尚可欣扭过头去，看向办公室的后窗户，眼睛浸满了泪水，她努力地不让方园园看到。 113.第113章 王启明的电话 经理室的后窗仅有一个多平方米，从这个窗口望出去的视野并不是很开阔，进入尚可欣扇形视线中，除了工地上几座塔吊以外，还有塔吊下面正在行走的夏雨。 经理室旁边有个小门，夏雨正是从这个小门走出去的。走出去之前，他接到了王启明的电话，他担心自己不小心将付娟和罗全的事情说出来，到工地上接电话比较安静而且安全。 夏雨边说边走，不知不觉走了很远。 王启明知道今天是富贵花园的暖场仪式，他趁中午打电话给夏雨就是想问问暖场仪式是否成功了，当夏雨在电话里高兴地告诉他说来的人有八千多的时候，王启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他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着，大声喊了两声“太好了”。 然后，王启明就象喝醉了酒似的在电话里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的兴奋来自于夏雨的成功，做为夏雨的舍友，他希望夏雨能够走得很远。到北京参加培训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无知，象个井底之蛙，他在电话里告诉夏雨说有三百多名全国各地的一线销售人员都参与了培训，这里面还有很多销售经理也参与了培训，很多实战的销售技巧让他兴奋的彻夜难眠。 “那你更要把握这次机会，好好参加培训，多认识一些地产圈的朋友，不要象在学校里上课，每天都逃课。”夏雨在电话里也替王启明高兴，还提醒了王启明一句。 夏雨提醒完王启明立刻心虚起来，他自己误打误撞选择了房地产这个行业，也只是偶然听那个北京的老人问他买房的事情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有着巨大市场空间的行业。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行业内就是个幼儿园的学生，想着前些日子头脑发晕，一腔热血又不计成本地投入到这个行业，后脊背上就有些发凉，有些事情成就成了，败就败了，一无所知的成功只能算一种幸运了，幸运不可能每次都会选择你。 “哈哈，我逃课，你不是也逃课了吗？有一次你请假，还找人弄了个双肺肺炎假病历单，让系主任一眼就看你出老千了，想到你当时在宿舍一个劲地装咳嗽，死活咳不出来的的样子，就让我真心替你着急，还别说，真有你的。”王启明在电话里又揪出了夏雨以前的丑事。 “五十步笑百步，跟你说正经的，培训的资料给我弄一套，卡号给我，我过几天结帐后把钱打给你。”夏雨的思维又回到这个培训上，虽然不能参加培训，但通过资料自己领悟，结果虽然有差别，没准自己领悟的东西比培训还要好很多呢？ “钱就不用了，资料已经寄出去了，没有多少钱，你好好努力，将来你要做房产开发了，大家没准都靠着你吃饭呢？别让兄弟们失望啊，呵呵。” “嘿，都寄出来了，不愧为中国好舍友，亲兄弟明算账，等我把账结了，把你介绍项目的提成一并给你，行业规则百分之十。”夏雨是一个按照原则做事的人。 “友和原则不是一回事情，夏雨牢记着这句话。 “那行，我们还是按照宿舍的规矩，一切都听老大的。”王启明没有拒绝，再拒绝就没有意思了。 “我有个疑问啊，想问问，当时王军的项目你是怎么知道的？”夏雨长时间以来，一直想问这个问题，都没有问。 “嘿嘿，说实话，当时，我和张燕还没有谈朋友，我从她笔记本上偷看的，这件事情你要烂在肚子里，我和张燕要是闹分手，你要负责的。” “分手了，重新给你找一个呀，世界上又不是张燕一个女人。”王启明说完后，又想到了付娟，接着问了一句说：“付娟最近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换了几个爱马仕，对了，李永岗怎么样了，没因为这事想不开吧。”王启明实际上不想提付娟，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把付娟介绍过来后，付娟跟罗全能够这么快滚到床上去，而且他销售经理的职位有可能没了，所以，他嘴里的“换”字是用身体交换的意思。 “我还没有告诉他，你也知道，付娟在李永岗心里的位置，一个人一旦在你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突然没有了的时候，你就会感觉整个心脏被人割走了一块，那种绞痛感我担心李永岗承受不了。” “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就象李春芳从我心头上割走了一块肉，时间能够治愈一切伤口。”王启明的口气已经淡然了很多，对于李春芳他已经慢慢开始忘记了。 夏雨想说，王启明你治愈的时间真够快的，这句话却没有说出来，李春芳可能忙着考研，很长时间也没有和方园园通话，方园园也正在为这件事情而发愁着。 王启明挂了电话后，夏雨看了看工地上树立着的塔吊，也许明年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居民区了，一座城市就是由很多这样的居民区组成，城市也不断地变大，人逐渐地变小了。 工地上只有一个简易的工棚，里面住着两三个负责看管塔吊的人，最北边是准备建高层的土地，几百根钢筋混泥土做得桩基已经放在了那里，看样子，年前是不可能动工了，北方的工期本来就比较短，加上一场大雪，让整个冬天来的早了。 夏雨想到这里的时候，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他那边也许已经停工了，父亲不知道现在还好吗？他想着马上接到的账款，先给家里寄点钱或者给村里面寄点钱，当然，他那点钱用来盖一所新的学校是远远不够的。 父亲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夏雨沮丧地想了很多，第一次成功的喜感也顿时烟消云散，他立刻觉的自己的喜悦感其实是一种浮躁。 这的确是一个浮躁的时代，浮躁到满世界仿佛没有一个认真做事的人，这种浮躁就象感染了病毒一样，迅速带坏了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幻想着成功，却从未想过付出半点的辛劳。 夏雨不想被这样的病毒感染，他在冷风中冷静了一会，想到房地产是一个烧钱的行业，自己赚的这点钱就象牛身上的一根毛，少到几乎什么都干不了，他应该想想以后怎么发展，又怎么在这个行业中立足。 114.第114章 利益交换 “夏雨一个人在工地上。”尚可欣指了指窗外，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这间经理室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工作间，那间在电视台里只有二十几平方办公室象一个巨大的棺材，她收到电视台录用自己的通知时，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职位，能够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当她打算把这个当做她安身立命的职位时，才发现台里录用她不过是想把她当做一个金丝雀养起来，其中一个面试官在录用她的时候已经把她放在了自己小妾的位置，他不止一次死皮赖脸地缠着尚可欣说可以为了娶她而跟自己的老婆离婚。 由于这个面试官是她的顶头上司，他经常借着上班查岗的机会溜达到尚可欣的办公室，有一次她要求尚可欣加班，一个节目主持人加什么班，尚可欣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仍然选择了尊重他一回，没有想到的是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台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那个主任竟然闯进她的办公室把她死死地抱住了，她拿着一枝钢笔抵在了那个主任的喉咙上，才逃过了一劫。 然后，那名主任临走的时候，还生气地说了一句：“你不愿意，为什么留下来加班。”这句话让尚可欣目瞪口呆，她缓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埋头痛哭一场的时候，那个主任又从门里露出半个脑袋说：“新闻节目你暂时不要主持了，等电视台有了新的栏目你在主持，暂时先呆着吧。” 尚可欣看到他说完后并没有立刻扭头就走，他脑袋象夹在门上一样，停留了五分钟，尚可欣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让她屈服，难道她非要把自己脱光呈现在他的面前，才能主持这个新闻节目吗？尚可欣很清楚，她暂时被停职了，她再次站了起来，比那个主任还要高半个头，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她走到门口，就想狠狠地推一下门，然后让他整个脑袋夹下来，然后一脚踢出去几丈远。 这顶多是一个幻想，她可不想因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毁了自己，她用几乎哀求的话语说：“管主任，我才来台里时间也不长，你就是打算娶我，也要给我时间考虑不是，你这么着急，我都被你吓坏了，你就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吧。” 那位管主任一听，脸上立刻就笑了，他知道现在这些女大学生，就业就是她们的命门，只要拿住了她们的命门，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尚可欣这就算逃不掉了，象往年那些想在台里实习的小女生一样，离开的时候，都带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走的。 “行，等你考虑好了，再去主持新闻节目，马上我们要上一个大学生创业栏目，你也知道，这几年，大学生就业比较难，做这一类的栏目说不定会火的。”管主任推开门，抛出一个新的栏目后，他注视着尚可欣隆起的胸部，他觉得尚可欣这下一定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可惜尚可欣转过身去幽幽地说了一句：“好的节目又轮不上我，台里面这次新招了几个美女呢，想必主任都已经承诺过了吧。” “哪里有什么承诺，这个大学生创业栏目就是专门给你设的，只要你愿意，明天栏目就可以落实，一周内就可以播出。”管主任边说边往尚可欣身边走，他再次抱住了她，她并没有反抗，任凭管主任上下乱摸。 就在管主任想解开她衣服的时候，她制止了他，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说：“如果这算是一场交易的话，那也要货到付款。”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管主任的脸如猪肝一般，悻悻离去。 然后她关住办公室的门，靠在门后悄悄垂泪，这是一个经济蓬勃发展的社会，一切都可以当做商品来实现利益交换，每个人所想要的不同而已，她仅仅是想要一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其实无它，这并不过分。 她虽然暂时保住了新闻栏目主持人的工作，但大学生就业栏目下来后，她并不准备履行“货到付款”，而是准备只做一期，也算是帮助夏雨吧，做完后就辞职。 小城市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外来人，被人当做猎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方园园听尚可欣说夏雨在窗外的工地上，也走到窗前，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雨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尚可欣的眼神迷离，象是灵魂出窍般地发呆了五分钟。 “我要是象夏雨一样，是个男人就好了，也许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情了。”尚可欣忽然莫名其妙地讲了一句话，然后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就不会进电视台，电视台本来就鱼龙混杂，想洁身自好还是远离那个地方比较好。”方园园早就猜测到尚可欣这样美丽可人的姑娘到了电视台，简直就是掉到狼窝里，很多有钱有势的人眼睛都盯着主持人的脸蛋呢？ “我不象你一样不用担心未来，也从不担心找工作的事情。”尚可欣说的是实话，的确是这样的，很多人还没有毕业，家里已经找关系解决了他们工作的问题，象尚可欣这样父母都下岗的家庭，如果有关系，他们的父母也不会下岗了。 “担心也没有用啊，不如踏实地过好每一天，反正天塌下来，有夏雨顶着呢？”方园园此刻说话，没有考虑，她说完后，朝夏雨挥了挥手，大声喊叫着让夏雨赶紧回来。 夏雨听到方园园的喊叫声，看见她和尚可欣两个人站在窗口，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了一起了，想到这里，快步往售楼部的方向走了过来。 尚可欣没有说话，她认为天塌下来有夏雨顶着这完全是爱情中的虚幻而已，如果没有方中望，她一定不会这么说，尚可欣想到这里，默默地又拿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准备点着的时候，那支烟被方园园抢夺过去，然后扔在窗外的雪地上。 “尚可欣，你可是我们学校首届校花排名榜上的头牌，无论容貌和才气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堕落下去。” “头牌，堕落，”尚可欣完全没有想到，方园园把她的香烟给扔了，而且还把她说成头牌，难道是怡红院。 “嘻嘻，我说错了，你应该振作点，不管你在电视台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不过我很不喜欢一个人折磨自己，大不了，你辞职跟着我们做房产，大不了最后跟着我们去上海，去一线城市，这种小地方也不是藏龙卧虎之地，放不下夏雨，也放不下你，你们都是有大前途的人。” 方园园调皮地胡说八道，她想看到尚可欣在台上的那个样子，醋意没有的时候，她还是希望看到充满正能量的尚可欣，而不是一脸颓废的她。 尚可欣对方园园说的大前途表示呵呵，然后若有所思，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其实象杨丽娜那样也许才是有大前途的人，还没有毕业，就和煤老板领了结婚证。” 杨丽娜是校花排名榜上的第二名，因为这个排名，让她获得了财富的垂青，她没有任何顾及地选择了一个大她十多岁的人。 “可我们不是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是吗？”方园园强调地说了一遍，看到夏雨已经快到门口，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对，可现实如此，我几乎就要把我的人生观彻底颠覆了，我感觉到迷茫和没有方向的未来正向深渊一样向我走来，在我脚下前面十米的地方，我只要往前迈出几步，就万劫不复了。“尚可欣夸张地形容着自己的处境。 “屁，你现在前方是一堵墙，还有一扇窗户，要么打破墙，要么推开窗户跳出去。“方园园试图用眼前让尚可欣乐观起来。 尚可欣一听，脸上微微笑了一下，又拿出一支烟，放嘴里面给点着了，她料定方园园这次不会扔她的烟，方园园看着她把香烟点着，看着她吐出一团淡蓝色的烟雾，轻轻说了一句：“还是少抽点烟吧，夏雨回来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不一定非要做这个节目，我们可以去学校做一场大的活动，给我们这届毕业生打气，这个策划方案就交给夏雨，你做节目主持人，我就做后勤吧。” 结局 《防采集章节，与本小说内容无关，请勿阅读！！正确的内容在６９书吧阅读） 容馨很单纯，而且十分执着，所以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她要和冷易还有冷心，他们做朋友，那么谁都不能阻止，就算是自己的亲姐姐也不行！ 容家长辈知道，冷易和冷心的存在，在充分了解他们的身份，不仅是RS总裁严痕的孩子，并且还是国际童星之后，并不反对容馨和他们交好。 毕竟两兄妹的家世，可是一点也不比容家差，还顶着个国际明星的光环。 能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容馨说不定，还能近朱者赤呢…… 司徒炎并不清楚之前两兄妹来容家玩耍的时候和容懿结上了梁子，还以为安逸是在记恨当初容懿怨骂她弄伤容馨的事情。 他对容懿没有特别的感情，而现在自己的宝贝女儿又这么讨厌她，所以，虽然尚未正名，他还是得好好表现。 于是他果断忽视容懿的感受，牵着两个笑家伙寻找好吃的去。 容懿见此情况气得无处发泄，只能隐忍着跟了上去。 安易见此，十分满意司徒炎的表现。 因为在场很多人都认识司徒炎，大家都很好奇他带着的双胞胎，但是除了上前打招呼也没有再多的询问，毕竟在商场上，所有人都知道司徒炎的手段，知道他极讨厌别人过问他的**。 就怕因为多嘴的关系，一个不小心把这位冷面总裁得罪了。 “冷易，冷心，你们坐在这里慢慢吃，我过去给你们拿点果汁，要乖乖听话，别乱跑，也别乱喝那些酒，小孩子不能喝……”南宫瑾两个小家伙不老实，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刚走开容懿阴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正想对着两人说什么，便被一个声音截去了话题。 “啊……我记起来了，他们是那对双胞胎童星！你们快看，我说怎么看着那么面熟！”一个贵妇单手挡在红唇上，双眼瞪的溜圆，惊讶地看着冷心他们那边。 “糟糕，哥哥，我们是不是被认出来了？”冷心吃了块蛋糕，嘴角占满了奶油，抬眼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那些人，然后看着冷易。 冷易也咬了口蛋糕，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蓝色的小手帕，细心的帮她，擦掉嘴角部分的奶油。 “不是糟糕，是很糟糕，我们已经被认出来了……” 冷心又咬了一口蛋糕，无奈的撇撇嘴，他们都这么低调，居然还能认出来。 宾客都纷纷好奇的聚在一起，听到两兄妹的对话，不一会又一阵窃窃私语。 容懿大家的注意，都被那对亮眼的双胞胎吸引去了，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能急的跺跺脚干瞪眼，却什么都干不了…… 容馨此时报备完，两只小手分别牵着，容父容母走了过来。 冷易和冷心自小，就在娱乐圈打滚，该有的礼貌他们还是会做到的，表面功夫可是面面俱到。 “容叔叔，容阿姨好，我们是冷易和冷心。”两人立即跳下椅子，站好乖巧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