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车上的枪声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雪域边塞，七月的阳光依旧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气。 五小时前，陈雨生还在丛林里和Y国越境的杀手搏击。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决定以身殉国了，然而最后尸沉丛林的是满脸胡茬的三名Y国雇佣武装杀手。现在，他已经踏上了从雪域出发的火车上，心中默念：“国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雨生，你回来先从春都转到北双版纳，我为你接风，再回凉城。” “不用了，炫子，五年了，我还是先回凉城看我妈和雨萱，你回到凉城咱们兄弟再叙。”陈雨生回绝道。 陈雨生已经换上便装，不过从他挺拔的身姿和泥色雄浑的脸上，依旧透出军人的精气和睿智。 车厢里的人很少，稀稀落落地只有三五个人，应该与近段时日Y国武装分子非法进入我国境内的局势有些关系。 “五年了，终于可以回去了。”陈雨生闭上双目，在心中默念道。 是啊，五年前，告别林西凉城，这一路走来，在岁月的历练中，他从青涩逐渐走向成熟，他懂得了对远在林西省凉城市的母亲的思念，更懂得了作为男儿肩上和心中担负的责任。 “往里面坐一点，乡巴佬，不要弄脏我的行李箱。” 陈雨生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惊起，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是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上身仅仅穿着薄薄的透视白色背带服，下身更是一席超短的粉色褶皱裙……太暴露了。 “你……”陈雨生忍住了，没有说下去，而是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妖艳女的眼睛。 “你什么你，乡巴佬就是没有见过世面，没有见过我这么美的身材，网红郭梅梅你都不知道。”妖艳女不屑地笑道，还顺势把手伸向陈雨生的肩部。 陈雨生依然忍住了，他把目光从妖艳女的眼睛移向妖艳女伸向自己肩部的那只手上。 “呵呵，乡巴佬，看看你这身穿戴，恐怕连给猪狗穿，猪狗都要嫌弃。”妖艳女的口气更加肆无忌惮。 陈雨生真的震怒了，他把手伸向妖艳女的行李箱。 一声“嗤”响，妖艳女的密码箱四分五裂，花花绿绿的内衣内裤以及饰品像爆炸一样从行李箱中散落开来，那只伸向陈雨生肩部的手也如电击一样被弹了回去，更能看见妖艳女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部瞬间变形。 陈雨生站起身，整了整衣领，继续坐下，一脸严肃。 “对——对——不起，你？” 陈雨生依然没有说话，左手轻轻按住放在身旁的行李包上。又是一声“嗤”响，行李包拉链仿佛自动拉开，上盖翻腾，露出整齐的军装和勋章，妖艳女惊异地看了一下。 “我……我……”妖艳女仿若被惊吓得失-禁了。 “哼。”陈雨生冷冷地说道，“你不用害怕，现在你的手已经不疼了，赶紧收拾你的这些东西吧，网红？你有什么……” 妖艳女摸了摸手，不疼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不过眼泪簌簌而下，站在原地不动。 陈雨生起身，从行李包中取出一个衣袋，递给妖艳女。 “我的密码箱？八——八千——”妖艳女怯生生地说道。 “哼，微信我扫给你。”陈雨生心中充满怒气，但还是勉强作罢，心想毕竟是一个女人，犯不着计较。要是男子，今天固然是应该教训一番才是。 妖艳女强笑地把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取下，打开微信：“你——你先加我微信，再转账。” “不用了，直接扫码我支付给你。”陈雨生有些无奈。 两万，陈雨生扫给了妖艳女两万，不过一股酸酸的东西掠过他的心际。 “血剑，你叫血剑？”妖艳女从陈雨生支付码中看到了“血剑”网名，转而妖里妖气地笑道，“我叫郭梅梅，能加我微信做朋友吗？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嘛。” “别作……”陈雨生嗤笑道，不过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陈雨生站起身，向车厢接头的卫生间走去，他倒是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失-禁。 待陈雨生回到座位，妖艳女已经无影无踪，三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小青年坐却在了自己的位置对面。 陈雨生坐下后，几个小青年斜觑了陈雨生几分钟，很明显没有好感。 “兄弟，交个朋友。”一个十八九岁的红发青年递给陈雨生一只软中华。 陈雨生礼貌地笑了笑，回绝道：“谢谢，不会。” “兄弟习得好习得好，这年头，找钱不消费就有些不对了。”红发男戏谑道。另外两人似乎对陈雨生有些嗤之以鼻，向空荡荡的车厢吐着烟圈。 “真的不会。”陈雨生笑道。 “哈哈，说得好，兄弟。不过，同在一辆火车上相遇，算是缘分，兄弟这是去哪里？”红发男问道。 “凉城，回凉城。” “喔，那我们一路，兄弟我们也是回凉城，那就要麻烦兄弟照顾我们一下，或者我们照顾兄弟你一下。你看，这节车厢的朋友都到其它车厢去了，等一下请兄弟也行个方便，离开这里。”红发男说道，语气有些不够友好了。 陈雨生感觉到这几个小青年应该对自己怀有不轨，也许和妖艳女有关系，他没有吱声了，心想见机行事吧。 三个青年也没有吱声，仿佛空气有些凝固。 不多时，三个青年离开车厢，向车头方向走去。 “妈的，老子给你脸不要脸，这么无聊的晚上，陪陪兄弟们是你的福气。”车头方向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陈雨生循声望去，一个清秀的女孩，十八九岁，背着小背包，手中拉着一个行李箱，试图向陈雨生所在的车厢走来，不过前后都被刚才的红毛男三人围在了车厢接头处。 红毛男伸手扯开女孩的背包，奋力砸在车厢地面上，几本书籍散落出来。 “呵呵，是个学生妹啊，可能还是个小处-女。”红毛男从地上捡起一本学生证，一脸的淫笑，另外两名青年拉着女孩的手，紧紧地将女孩的身体固定在车厢板壁上，随后，红毛男将手伸向女孩的脸部，顺势到女孩的脖颈。 女孩开始哽咽啜泣，一脸无助。 “住手。”陈雨生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厉声喝道。 这一声呵斥，红毛男止住了手，凶狠的目光向陈雨生逼过来：“妈的，让你管闲事？你活得不耐烦了，刚才兄弟们不是给你打过招呼了。” “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刚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兄弟的马子。”红毛男狠笑道，“你不要坏了兄弟的好事。” “放开她。” “凭什么？”红毛男更加狂妄，径直将女孩的外套用力扯下，“这是雪域，还没有到春都，小心老子把你丢出去喂狼。” 陈雨生不再说话，疾驰的三秒，绑缚女孩的两名青年应声倒下，手臂骨折，红毛男尚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被扇了重重的两耳光，嘴巴口吐鲜血，摇头晃脑，陈雨生稳稳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倒地的两人爬起，意欲逃跑，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们的脊背处拂去，双双掷地，狗啃屎叠罗汉，再也无法爬起。 听到打斗声，几名乘警冲了过来，控制局面。 “蹲下，蹲下。”一名二十四五岁的瘦警察随后赶来呵斥道，他的手臂上没有乘警袖章。 女孩惊恐地蜷缩在地上。 红毛男猥琐地蹲下，嘴中念叨着看着那名瘦警察：“龙——龙哥——是他——” “闭嘴。”瘦警察一脚踹在红毛男的肩上，掏出手枪，指向陈雨生的头部。 “你，敢用抢指着我？”陈雨生笑道，“歹徒是他们三个，你胆子也太大了。” “老子让你蹲下，谁知道你是不是歹徒？”瘦警察把枪头顶在了陈雨生的额头上。 几名乘警一脸懵相，盯住这突如其来的场景。 “把枪放下。”陈雨生大声呵斥瘦警察。 “蹲下，老子让你蹲下，我手中的枪不会长眼睛，再敢反抗，就——”瘦警察拉开了枪栓。 “砰”的一声，枪响了，子弹穿过火车的窗玻璃，碎片滑落。 瘦警察怔怔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陈雨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瘦警察的背后，一柄亮晃晃的军刀卡在了瘦警察的脖颈后面。 见此情景，几名乘警也扑向了陈雨生。 “站住。”陈雨生手上的军刀划过几名乘警的眼前，定格了下来，原来，那只是陈雨生的退役证。 “你，你是军人。”乘警长还算反应快，镇定了下来。 “你们——哎——”陈雨生叹道，收回退役证。 “他是血剑。”一个妖娆的声音传来，是刚才那位妖艳女，她扑向陈雨生，“好帅，血剑哥，真的好帅。” 陈雨生无奈地看着她，让她去扶起那位受到惊吓得女孩。几名乘警给瘦警察和红毛男带上手铐，押进乘警室。 第二章 截杀突围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狭小的乘警室里，几名乘警对瘦警察和红毛男三人分别进行询问。陈雨生、清秀女孩和郭梅梅则在一间乘务员室里等待。 半小时后，乘警对询问也作出结论，到乘务员室向陈雨生他们说明情况并表达歉意。 “陈雨生，陈士官，的确抱歉，今天就是一场误会。”高大魁梧的乘警长向陈雨生说道，递过来一只软中华。 陈雨生听到这话，心中很不舒服，什么误会，这分明就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治安和刑事案，红毛男几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生，警察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啊。不过陈雨生没有说话，五年的军旅生涯中，特殊的军中职业，铸就了陈雨生临场冷静、服从命令、克制容忍以及执行任务时迅疾果断的品行。这个时候，陈雨生面对的是普通的警察和百姓，而不是敌对的武装分子或杀手，至少他这样认为；再者，自己真的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家中有五年已经没有谋面的母亲和妹妹，他只迫切地希望赶回去，与她们相聚。 “我们已经调查询问结束，三个小青年违反治安，对韩钰琳同学行为不轨，到春都后我们会移交当地公安机关处理。”乘警长继续说明，“至于邱龙云同志，喔，对了，就是那位开枪的警察，属于我们公安机关内部的事务，到林西凉城后会交由督察处理。” 陈雨生很愤怒，但还是克制住了。 乘警长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问：“不过，陈士官，据邱警官说，他没有扣动扳机，怎么子弹就射出了呢？” 陈雨生冷笑道：“还好他没有扣动扳机，否则现在就没有邱警官这个人了。” “这样，误会就误会了。”乘警长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转向清秀女孩说道，“韩钰琳同学，这是你的学生证和询问笔录，因为刚才你受到惊吓，而且从学生证的照片上看，我们知道是你，所以就没有对你进行相关的询问和笔录，况且三个歹徒已经交代清楚他们的犯罪过程，你看，这份笔录还需要补充什么，如果需要，我们就补充，如果不需要，签个字就行。” 韩钰琳看完笔录，签完字，交给了乘警长…… 回到车厢，韩钰琳很矜持地感激陈雨生，而郭梅梅则一直沉浸在对陈雨生英雄救美的举动里，献媚于陈雨生。 “雨生哥，真的你好帅的，要不我就做你女朋友，好有安全感。” “雨生哥，不，还是叫你‘血剑哥’吧，你真的很帅，帅呆了，帅酷了，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给你生一堆小‘血剑’，呵呵……” 要不是陈雨生呵斥郭梅梅照顾韩钰琳，恐怕郭梅梅的言行会更加肆无忌惮。 韩钰琳要去北双版纳，她的父母在那里打工，假期了，她是顺便到雪域体验生活，再去北双版纳和父母小聚，九月再回林西大学读书。有郭梅梅的照顾和陈雨生的保驾，她平静了下来。 过道上，仍然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他们似乎在盯梢于韩钰琳，可能打击报复，凭陈雨生的直觉他能够感觉得到。 火车很快进入春都，陈雨生提上包，跟韩钰琳一起下车。这是陈雨生的临时决定，他想保护韩钰琳安全到达北双版纳，同时干脆到那里见一见好友刘炫，回程前刘炫给他打过电话，尽管自己回绝了，但现在形势所迫。陈雨生知道，和谐社会还有污垢漫浸，像韩钰琳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孩，实在是太危险了。 郭梅梅跑了出来，抱住陈雨生的腰：“血剑哥，你不要我了，知道你要回凉城的，为什么你在春都就下车了，你为了这个小妖精……” 陈雨生推开郭梅梅的手，头也不回。 郭梅梅泪眼迷离，眼泪把她眼睑下的脸颊冲刷出两道沟壑，大概是脂粉涂抹得有些厚了：“好吧，那我在凉城等你，血剑哥。” 从春都到北双版纳，陈雨生和韩钰琳改乘汽车，一切都很顺利，到了北双版纳，天色已近黄昏。遗憾的是，陈雨生把韩钰琳送到他父母打工的工地，电话联络好友刘炫时，刘炫已经因为完成北双版纳的考察，提前回凉城了。 回凉城，陈雨生决定。 这是北双版纳的农村，陈雨生等了很久，没有公交车和的士车驶过，便随意打了一辆面包黑车，向城区方向驶去。北双版纳是一个地级城市，没有机场，陈雨生想，到春都之后就乘坐飞机去凉城，他现在更加迫切地希望回到凉城去。 没有十分钟，面包车骤然停了下来，司机说车坏了，开锅了，得下车看看。 陈雨生也跟了下来，顺便帮司机看一下，打开引擎盖，破旧的面包车冒出一股股白气，的确是开锅了。 “师傅，你再想办法打车吧，看样子我是送不了你了。”司机有些无奈，走上车去，取下陈雨生的行李包，递给陈雨生，然后径直向旁边的小村走去，“不好意思，我得去找人修一下车。” “哎，我的钱……”陈雨生大喊道。 “师傅，我也不容易，不就五十块钱嘛，当你帮哥哥救济哥哥一下喽。”那司机轻快地小跑，消失在入村的小道尽头。 “他娘的。”陈雨生愤怒地冒出一句脏话，抬头看看天空，更是开始昏黑了。 提着行李，陈雨生沿着公路走回去，人生地不熟，他想回去看看韩钰琳父母打工的工地，工友们有没有摩托车之类的送他一程。 几声枪声响起，陈雨生回头，五六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包围了刚才送他现在离他两百米开外还冒着白气的面包车，后面还有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小伙，押着面包车司机。其中一名瘦警察还叫喊着：“车内的毒贩，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抱着头走出来。” 陈雨生迅疾闪躲到公路沟边的一堵破墙处，蹲下看看这群警察的行动。 车内没有动静，又是几声枪响，子弹穿透面包车的玻璃和钣金，稀里哗啦和着哐哐当当的声音，划破寂静。 警察向面包车围了上去，车内什么也没有。 “妈的，跑了，分头搜寻，大家注意，这家伙有两下子。”瘦警察命令道。 陈雨生定睛一看，这不是在火车上开枪的那个警察吗？邱龙云。看来，从雪域到春都，再从春都到北双版纳，这一路上的蹊跷，非同寻常。在军人的眼里，敌人的概念无外乎敌国武装分子、杀手或者穷凶极恶威胁人民生命安全的歹徒等，然而这一路，郭梅梅、红毛男三人、乘警、韩钰琳、面包车司机，还有现在的邱龙云等，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总之，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了。 不管那么多了，一探究竟，突出重围。卡在食指和中指的袖珍军刀，冒出针尖大小的锋刃。 陈雨生吹了一个响哨，闪入破墙内。 邱龙云等向破墙方向扑来，从他们的脚步声里，距离破墙十米左右。 陈雨生凝掌聚力，摧毁土墙墙头两个平方的干土，向邱龙云一伙袭去，烟尘扫过邱龙云等，五人应声倒下。其中一名年轻的小警察，在倒地的瞬间扣动了扳机，向破墙方向射出了一颗子弹。 其实摧墙的一瞬，陈雨生已经迅疾闪到了五人的背后。邱龙云等爬起，五把手枪指向了陈雨生。他们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陈雨生已腾跃而起，双脚在空中横扫一周，五把枪被踢了出去。 “妈的，陈雨生，你找死。”邱龙云骂道。 军刀闪出，逼到了邱龙云的眼前：“哼，邱警官，不见得，你试一试。” “好。”邱龙云疾步退出三米，从腰间抽出一条两米长的铁链，向陈雨生直线袭来。 陈雨生左侧散开，又顺势接过铁链，向后方聚力甩出，双脚腾空，直逼邱龙云的胸部。邱龙云被铁链的巨大拉力往前倾来，随后又被陈雨生踢出的双脚往后袭中，铁链脱手，全身向破墙撞去，墙倒骨折，口吐鲜血。 “邱警官，还要不要试一试？”陈雨生厉声问道。 “妈的，在火车上就应该提前把你干掉。”邱龙云站起，擦拭嘴边的鲜血，狠狠地骂道。 “哼，你可能没有这个能耐。” 邱龙云冷笑了一下，骂道：“妈的，你小看我邱龙云了，今天你陈雨生还能活着从这里回凉城吗？” “哼，不见得，你还可以再试一试。”陈雨生摇了摇头，向邱龙云走去。 “慢，陈雨生，老子是打不过你，不过你看看你身后的机枪能不能干得过你。”邱龙云指了指陈雨生的身后。 陈雨生回头，还在冒着白气的面包车上，一挺机枪正指着自己。瞬间有风声一样的东西在身体周围转动，四枚飞镖袭来，他纵身腾空躲闪，但还是被一枚飞镖刺中了小腿，机枪的子弹也开始向自己射来。 原来，飞镖是倒地的四名警察飞出，况且他们在那一瞬也迅疾窜入了树林。 陈雨生左手提着包，翻腾躲闪机枪的射击，又掷出军刀，向机枪手飞去。他向公路的另一侧躲闪，能看到公路侧的石头被子弹射击的火花闪亮着。 不可鏖战，这简直和在部队与杀手交手如出一辙，况且自己的小腿受伤了。 陈雨生循着有密集树林的地方，迅疾离开，来到城市郊区的一处旧厂房。厂房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生产了，也没有人，这里离刚才打斗的地方约有七八公里，况且现在天已经黑了，应该安全。 小腿有些隐隐作痛，陈雨生看了一下，还好，飞镖只是划过小腿肚，有半厘米深的伤口，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在一间旧厂房里暂作歇息。 第三章 奇怪的老人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夜色晦暗，山雨欲来。 陈雨生从裤兜里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猛地吸了几口，这是他第一次抽烟。在陈雨生过去的二十三年的人生岁月里，一是因为自身的洁好，二是因为作为军人的特殊职业关系，他从来没有抽过。此时，透过星亮的烟火，陈雨生感觉到面前仿佛有一个影子在蠕动。 “谁？”陈雨生轻轻地站起身问道，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影子对他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年轻人，能给我一支烟抽吗？”那声音苍老而微弱。 陈雨生打开军用手电，照向影子，那是一位面容苍老、穿着破烂的老人，从面相上看，应该八十多岁。老人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提着一个破旧的麻布口袋，可能是一位拾荒老人。 “年轻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陈雨生把手中的烟递过去，然后迅疾地把裤兜中剩下的烟又递给了老人。 老人蠕动着移向墙角，蹲坐在地上，开始吧嗒吧嗒地抽烟。 “老人家，你……”陈雨生想问老人需不需要吃点什么东西，他感觉到老人应该需要，但话没有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 “年轻人，你不用问，我不需要吃的？“老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开始有了精神。“我不缺吃的，我也不缺钱，这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到北双版纳来了，算是故地重游吧。” 陈雨生被老人的话震撼了。 “怎么了？老人家。”陈雨生问道。 “年轻人，你看看，这个厂房，曾经辉煌过，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年生产收入就能够上七八百万。那个时候，老板就是我。可惜人生无常，家道中落，十几年前，这个厂就被我的女婿折腾掉了，老太太走了，女儿也走了，不肖的外孙也不成器……“老人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和激动。 陈雨生也有些被感染了，他的拳头紧握了起来。 “你的女婿，还有你的外孙……“陈雨生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再次拿出一包烟，递给了老人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抽了起来。 “算了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凉城去。谢谢你，年轻人。”老人说道。 “凉城？老人家。这是云北省，你是从林西省来的？”陈雨生有些茫然。 “是的。我要回凉城。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这里，这里留下过我年轻时的美好回忆，但也留下过我人生最大的伤痛。可惜，岁月不饶人，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对了，你刚才有些疑虑的样子，你在凉城有亲戚朋友吗？“ 陈雨生笑道：“不是有亲戚朋友，而是我本来就是凉城人。” “哦！”老人也笑着问道。“你在北双版纳工作？” 陈雨生这才告诉了老人，他从雪域退役要回凉城，从春都下车到北双版纳看一位朋友，但是朋友已经不在北双版纳了。当然，陈雨生撒了谎，他没有告诉老人发生截杀的事情。 “走吧，和我一起回凉城，时候不早了。”老人拉着陈雨生，走出厂房，此时老人仿佛很健硕。 提着行李，陈雨生和老人走到公路上，那里有三辆豪华的红旗牌轿车在等候。老人拉着陈雨生迅疾上了后一辆车，让司机迅速启动轿车，驶向高速收费站。 陈雨生一头雾水，但他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位简单的老人。 从北双版纳站进入高速，三辆红旗牌轿车可谓是风驰电掣，平均时速都在一百四十公里以上。三小时后，车就驶入了林西省，很快就到达了凉城北郊。 一路上，司机和老人都没有和他说话，气氛很是可怕。陈雨生可谓是胆战心惊，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绑架了：从雪域到春都，从春都大北双版纳，一遭遭险遇，绝不是巧合。 不过陈雨生在胆战心惊之外还是保持了十二分的冷静，他随时想着怎样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驶出凉城北站，前面的两辆轿车开始开始减速并掉头，并排着堵在了老人和陈雨生乘坐的那辆车。 “撞上去。小文。”老人命令司机道。 司机猛踩油门，朝两辆并排的车中间撞去，顿时，气囊爆出，将老人弹到后排，但司机却没有任何事情，陈雨生感觉到自己眼冒金星。 司机迅疾又将车倒回十来米远停下。 “陈雨生，快带老爷子先走。” 说时迟那时快，凭着军人的灵敏，陈雨生迅疾夹着老人的胳膊，拉开车门，跳下了车，向高速路入口的路肩跑去。 后面开始有枪声响起，陈雨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带着老人先躲在了路肩下，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前面两辆车走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他们在朝天放空枪，并且故意吵闹起来。 不到几分钟，警报声响起，十余辆警车开始驶入路口。并且两辆车不知怎么就燃起了大火。 武警齐聚，包围了现场。 几分钟后，有几辆轿车驶出高速。陈雨生看到，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邱龙云等人。 “陈雨生，走吧。”老人拉了拉陈雨生的衣角。 “你怎么知道我叫陈雨生？你是谁？”陈雨生有些怒气，他以十二分的严肃盯住老人的眼睛质问道。“这是不是一场阴谋？” “我叫叶昌鹤！你想的太多了，雨生。你看看刚刚出站的那几个人是谁？” “叶昌鹤？我根本就不认识您。同时，那几个人跟您有什么关系？”陈雨生更是怒火中烧，站起身要走出路肩上来。 叶昌鹤倒是很冷静，一下子用手捏住陈雨生的右手：“那几个人的确与我有关系，你看看，站在前面穿着警服的人，叫邱龙云，他就是我的外孙。其实，他并不是警察，你从雪域回程，难道他没有对你下过手？” “叶昌鹤。”陈雨生稍降了点怒气。“对不起，老人家，我对您和您的外孙不感兴趣，我的行李还在您的车上，我得走了。” 叶昌鹤的手更加捏紧了陈雨生的手：“你走不了，陈雨生。” 陈雨生感觉到手有些隐隐的痛。 “我看您年纪大了，不想和您计较，请放开我的手。” “你以为你能走得掉吗？”叶昌鹤笑道。 “您可以试试。”陈雨生回道。 “这话应该我来说。” 陈雨生试图甩开叶昌鹤的手，但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痛，甚至开始麻木，根本就甩不掉。 “年轻人，不要看我80岁了，当年打小日本的时候我才十五岁，抗美援朝的时候我老爷子就没有让美国大兵跑掉过……”叶昌鹤笑道，有些许的鄙夷。 “您？老将军……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太晚了，今晚我还要找你说点事情。” 百余名武警将所有人带走，陈雨生随着叶昌鹤回到了叶昌鹤的居所。 第四章 野狼出现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叶昌鹤的居所，在凉城东郊中华东路侧的一个小区，三层红砖建筑，有些破旧，是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干休所。况且，叶昌鹤只是居住在一楼的一套小户型房内，两室一厅，不足八十平方。屋里的陈设也非常简单，狭窄的客厅里只有一套红木沙发、一张茶几和几张椅子；正墙上，悬挂着一台旧电视。 叶昌鹤脱掉破旧的衣服，显得精神矍铄，他的确不像一位年逾八十的老头。 说实话，从高速路口走路来叶昌鹤的居所，陈雨生是很不舒服的，但经历了十余小时的折腾，他忍住了胸中的怒火，着实想通过这个老头来了解很多蹊跷的事情，尤其是现在。 ——火车上的红毛男一伙与邱龙云是什么关系？红毛男等人猥亵少女，邱龙云假扮警察予以解救，可他们却又同时出现在北双版纳的截杀现场。 ——邱龙云到底是不是叶昌鹤的外孙？北双版纳截杀时叶昌鹤是不是也在现场？ ——叶昌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以一个拾荒老头的形象神秘地出现在北双版纳，返回到凉城时还制造了一起离奇的撞车事故，百余名武警的到来却没有带走他和自己两人而是带走了其他所有人。 ——更是这些人为什么都知道自己叫陈雨生？邱龙云、叶昌鹤的司机以及叶昌鹤都先后叫出过自己的名字。 ——还有韩钰琳、郭梅梅，以及自己的好友刘炫…… 一个个问题，在陈雨生的脑子里无法过滤掉，因为自己根本就找不到答案，他在等待叶昌鹤给自己解答。 然而，现在的叶昌鹤，却很悠闲自得，进门后除了叫陈雨生坐在椅子上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卸完妆后，又慢条斯理地沏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单独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坐在了陈雨生对面的红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老爷子，说吧，不是说您还有事情给我说吗？”陈雨生忍不住了。 “哼，你不应该叫我老爷子。”叶昌鹤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不急！年轻人，这一次退役回到凉城，想做点什么？” 陈雨生也没有好气：“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情，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您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害我？” “哈哈！”叶昌鹤笑道，这笑声还是蛮亲切的，陈雨生没有料到这老头的表情阴晴变化比翻书还快。“我没有害你，也不想害你，我是在真诚地帮助你，也是很真诚地想请你帮助我。” “让老爷子笑话了……” 陈雨生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叶昌鹤打断了：“年轻人，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 “难道还能绑架我？” “可以这么说吧。“ “我真的没有选择吗？”陈雨生实在是没好气，语气中有些鄙夷的味道。 “没有选择。” “我是军人，我服从的是命令，但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您命令不了我。” 叶昌鹤站起身，冷峻的说道：“听着，在我从云北省驱车回林西之前，凉城这座城市，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这是凉城人的悲哀和损失，也是林西人的悲哀和损失，更是我大华夏的悲哀和损失……“ 陈雨生也站起身，回怼道：“那跟我有毛的关系。对不起，老爷子，从雪域到凉城，我已经很累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陈雨生从茶几上提起自己的行李就向门口走去。 “回来，陈雨生。”叶昌鹤的语气非常严厉。“你军人的天职到哪里去了？你记住，就算陈天雄站在我的面前，他也不敢像你如此的放肆。” 陈雨生回过头，盯着叶昌鹤。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叶昌鹤的认真和不凡。叶昌鹤口中的“陈天雄”，就是他的父亲，父亲也曾经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军人。 陈雨生恭恭敬敬的向叶昌鹤敬了一个军礼：“是，老爷子，请您指示。” “错！我不是你的老爷子，你的老爷子是陈天雄。”叶昌鹤的语气更加严厉。 “是，首长，请您指示。”陈雨生满眼噙泪，不过没有流出来。这泪水，是他想起了父亲的思念，也是刚才对叶昌鹤不敬的懊悔。 “把眼泪收回去，我要先和你比一比定力。” 陈雨生坐回到椅子上，叶昌鹤也坐在陈雨生对面的沙发上，双目对视。 半小时后，空气仿若凝固，在考验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的耐性和耐力，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认输，然而谁也没有想要先开口服输的勇气。 陈雨生在心中默念道：“您都八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还能敌得过我？” “小毛孩，难道你能敌得过我？”叶昌鹤也在心中默念道。 “不信你试试。”陈雨生和叶昌鹤互相盯着对方的双眼，都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块。 又是半小时过去，谁都没有输掉。 窗外闪过一道影子，一支飞镖劲直向叶昌鹤的左太阳穴方向窜来。 陈雨生在千分之一秒内右手出击，军刀脱掌，将飞镖击落，同时身形瞬间移动，左手将叶昌鹤的身子从沙发上拉出。 让陈雨生没有想到的是，飞镖的确是被自己的军刀击落的，然而叶昌鹤并没有被他拉出，早就站在了他的身后，陈雨生一脸惊愕。 第二支飞镖窜出，这一次是飞向陈雨生的方向的。一瞬间，陈雨生被一条飘带裹挟，甩到了客厅的墙角，幸好没有伤到任何地方。叶昌鹤也迅疾矫健地躲闪到了另一个墙角处。 陈雨生看到了叶昌鹤的两手捏着一条软布腰带，他才知道刚才是叶昌鹤出手让他躲过了第二支飞镖。 叶昌鹤向陈雨生示意，让他把挂衣木架轻轻从窗户底部移动，便于引出投掷飞镖的杀手。 陈雨生照做了。果然，杀手的第三只飞镖窜向了木架，穿过木架上的一件军服，刺向客厅正墙壁悬挂的电视机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外面一声尖叫，仿佛有人重重地摔倒，然后一个影子从院子翻过围墙逃去。 原来，陈雨生移动挂衣架的一瞬，早就闪到了电视机的方向，用军刀弹回飞镖刺向了杀手。 “野狼还是真的出现了。”叶昌鹤叹道。 听到叶昌鹤的话，陈雨生更加惊愕：“首长，真的是野狼？” “对！”叶昌鹤语气十分坚定。“想不到，Y国竟然雇佣了野狼这样的顶尖杀手，而且再次到凉城来了。” 陈雨生咬牙切齿，拳头紧握，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父亲离世前的情景。 五年前，父亲为了保护被J国扣留两年之久的南斗集团副总裁回国，竟然在凉城国际机场惨遭M国杀手野狼的毒手而身亡。父亲在弥留之际，对陈雨生殷殷地说道：“记住，野狼这个名字——同时，你要迅速入伍，继承父亲的意志——唯有血剑，方可杀死野狼——为国血仇……” “是的，必须血仇。”陈雨生想。“我就是血剑！” 第五章 租栋公寓当保镖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自野狼受伤逃离后，陈雨生看到叶昌鹤的院子外很快加强了警戒，有五六名特警开始轮班值守。 叶昌鹤换穿上了老式军服，亲和中更加威严，他在房中来回地踱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陈雨生也还在叶昌鹤的居所，他不敢惊扰来回踱步的首长，他只是在等待叶昌鹤给他任务。 良久，鱼肚白划破天际，叶昌鹤停下脚步，走到窗边，挥手示意让那些特警离去。 “陈雨生。”叶昌鹤叫道。 “到。”陈雨生答道。 “从现在起，你将执行很重要的秘密任务。”叶昌鹤回过身，盯住陈雨生的眼睛。“在东郊国际城租一栋公寓楼，然后就近找一份工打。“ “是，执行命令，保证完成任务。”陈雨生回答得很干脆。 不过，陈雨生马上后悔了，他怔怔地看着老首长，心中莫名地道：“这算什么任务，再者，就近找一份工打倒是很简单，要租一栋楼谈何容易。” 陈雨生主要想的是他根本就没有钢镚，自己的退役工资就那么几十万，自己还有母亲和妹妹要养啊。尽管母亲每个月有几千块钱的退休金，但他舍不得花母亲的钱，他想让母亲的晚年过得好一点，同时更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点事情做，把自己的退役工资用到刀刃上，创创业，供妹妹好好地读完大学。不过，他看到老首长脸色的认真和严肃劲，只能揶揄地笑了一下。 “记住，不该问的不得问，你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南斗集团副总裁王庭筠的女儿叶欣桐的卧底保镖。“叶昌鹤正色道。 “是。”陈雨生知道老首长把话堵死了，他说“不该问的不得问”，就是让自己不要问从雪域回程发生的所有事情。 作为军人，服从命令就是天职。 陈雨生提着行李，准备离开离开叶昌鹤的居所。 “慢。”叶昌鹤叫道。“你的行李，就暂时放在我这里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在我这了弄点干粮充饥，然后睡上三个小时，天亮后九点开始去东郊国际租房，租好房子后，你可以回去和你母亲报道。” 又是一句堵死陈雨生的话，他本来想乘天还未亮先回去告诉母亲已经回到凉城，可是叶昌鹤的话不苟言笑，那是绝对的命令。 行李包中依然有军用压缩干粮，陈雨生草草地就完，把椅子推到墙角，开始眯眼暂时休息。 叶昌鹤倒是没有睡，他大概心中还有一些事情在思考，或者是因为年老没有瞌睡吧。 天色大亮，阳光灿烂。九点一刻，陈雨生起来，没有洗脸，就离开叶昌鹤的居所，前往东郊国际城。走前，叶昌鹤递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并告诉他这张银行卡不需要密码就能取现。 且说东郊国际城，紧靠南斗集团一隅，是林西国际商贸集团投资建设的商业贸易城。十几年前，因为争夺地皮，东郊国际集团与南斗集团一公一私之间还搞出了三五人的命案；就算是这十几年来，两家之间的争斗也从未停止过，时不时也有命案发生，但多数均以政府协调控制住了局面，并且两大企业均发展的辉煌无比，特别是南斗集团，更是成为了世界电子行业的巨头，惹得M国硬是眼红不择手段非法扣留过副总裁王紫霞女士将近两年……因此，很多人都戏谑林西省省会凉城乃是一座血色城市，但这座城市永远不死。 进得东郊国际城办公大楼，陈雨生被保安拦住了，大概是因为陈雨生自雪域归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有些蓬头垢面并且精神不佳。 “先生，请你自爱一点，这是东郊国际，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小保安语气不是有些鄙夷，而是非常鄙夷。 “我是你们的客户，怎么就不能进来？”陈雨生笑道。 “笑话，看你的样子，你是来化缘的吧，还称是我们的客户？”小保安把右手握着的电棍轻轻敲打在左手的手心上。 陈雨生还是很和气：“小兄弟，真的，我想找一下你们的售楼经理，很着急的。” “你连找我都没有资格，还想找经理？走吧走吧。”小保安把电棍抵了一下陈雨生的胸部。 “哼。”陈雨生生气了，直接推开小保安的电棍，向前走去，双手拳头紧握。 小保安退后几步，直接拦住了陈雨生，眼眸发红，用电棍点了点陈雨生的两个拳头：“哟，还不听劝，还想打人是不是？” “你说呢？”陈雨生吼道。 “哈哈，一个要饭的，没吃饱吧，恐怕你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 陈雨生举起了拳头，放在小保安的胸口上。 “好，有种你就打这里。”小保安很无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妈的，臭要饭的。“ “咣”的一声，小保安应声倒下，鼻血长流，牙齿掉了两颗。 也是一瞬间，陈雨生已经闪进了大厅，站在办公区平面示意图前，寻找售楼部的位置。 警报响起，十余名保安从楼上以及门外的值班室冲了进来，把陈雨生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名三十来岁胖子眯着眼，叼着一直雪茄，走近陈雨生说道：“小子，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够打我的兄弟呢？” “你问问你兄弟，我给他好好说没有？”陈雨生向后指了一下还在地上趴着的小保安。 “我兄弟牙都掉了，你说这是你好好说的结果吗？”胖子把烟圈吐到了陈雨生的眼前。“你今天不给我兄弟一个说法，你说你能走出东郊国际吗？” “哼。”陈雨生冷笑道，又指了指平面图上的经理室。“我不是考虑走得出走不出东郊国际的问题，而是先要去这里……“ “哈哈，你找死，小子。我这帮兄弟马上让你先还我小兄弟的一口牙再说。” “不信你试试。” “上。”胖子闪出，吼了一声。 顿时十几根电棍和钢叉向陈雨生扑来，混作一团。三五秒钟的时间，十几个人已经全部倒在大厅里，有手臂折断的，还有口鼻鲜血直流的，嗷嗷直叫。然而陈雨生已经上到了二楼的售楼部经理室门口。 陈雨生敲门进了经理室，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美女。看到陈雨生，小美女也有些惊讶，但倒也很客气的样子：“先生，请问你有事吗？我们之间没有预约啊！” “无法预约啊！您楼下的十几个保安打我一个人，我只能先跑您这里来躲一躲了。”陈雨生笑道。 “刚才的警报就是因为你啊，先生。”美女经理噘嘴质问。“画面我都看到了，但是还是你不对啊，怎么是他们打你呢，明明是你打伤了他们啊！” 陈雨生看到经理办公室墙上的监控画面，那十几个保安还在没有爬起来，状态有些惨烈。 “不过，从监控画面上看，你说你是我们的客户，并且说还有急事找我。你说说，我听听。”美女经理倒是处变不惊。 “对，是有点急。我想租你们东城国际的一幢楼，做点小生意。”陈雨生正色道。 “你坐，先生。”美女经理笑着，并招呼陈雨生坐下，然后继续说道。“租一幢楼？” “是的，一幢楼，有没有？” “当然有啦，但是你知道东城国际的一幢楼租金一年是多少？” “这我倒是不知道。” “我们最低平方最矮的楼面七层，最低租金就是六千万，你知道吗？” 陈雨生心理咯噔一下，他没想到他娘滴东郊国际的房子这么贵！老爷子，不，老首长不是坑我吗？不过，骑虎难下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美女经理了：“可以，就要六千万的这种商户型了。" 美女经理惊掉了下巴，不过酒窝深陷得更加动人：”今天能签协议吗？“ “当然能，越快越好，现在签都行。”陈雨生顺嘴回答，不过他真的没有底气，打架杀人自己还算勉强，但是这几千万的钱就很难谈得上底气不底气了。 美女经理又问陈雨生是付现金还是刷卡转账，陈雨生说只能付现金，把美女经理都逗笑了。 最后美女经理和陈雨生达成协议，让三个保安和陈雨生以及自己一起到附近的银行办理“取现”业务。其实陈雨生和美女经理心中都有小九九，陈雨生在想如果到了银行没有六千万就跑，美女经理是想到了银行找证据把陈雨生送进公安局。 一起来到附近的一家大银行，柜台营业小姐见到美女经理，十分客气：“欣姐，您好！办业务是吧？” 美女经理指了指陈雨生。 柜台营业小姐听说陈雨生要取现，一脸不屑地说请他到自动取款机上去取。陈雨生也有些胆战心惊地说，要取大额，先查查余额再取。 陈雨生递过银行卡，营业小姐一看是特殊卡，稍微有些歉意，再查余额，差点晕倒，语无伦次地说：“陈先生，你的卡上余额还剩两个多亿，无法取现的，如果对公转账，我们要提请行长处理的。”随即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小纸条上递给陈雨生。 一块石头落地，老爷子，不，老首长没有坑人…… “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的协议可以签吗？”美女经理手捂胸口，连连道歉。“都怪我那群不长眼的保安，也怪我叶欣桐有眼不识泰山！” “签！当然要签！越快越好！”陈雨生很爽快。 她，美女经理，竟然是叶欣桐！ 上午，总算把东郊国际租楼的事情搞定。 临别时，叶欣桐盛情邀请陈雨生一起吃饭，还说总裁委托了董事长亲自参与，不过陈雨生回绝了，他说他要回家，自己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叶欣桐笑脸盈盈，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有说出。 陈雨生自己在想，租了一幢楼，将要开始自己的保镖生涯了。 第六章 刘炫的皮包公司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让开，不怕你的脚垫着老娘的车轮，把老娘的车轮弄脏了。”一个尖锐的女高音传来。 陈雨生循声看去，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停车场里，一辆玛莎拉蒂似乎要驶离停车场，但车前却堵着一位年龄七十来岁的老大爷，挥动着小红旗不让走，应该是玛莎拉蒂女司机没有交停车费而发生了争执。 陈雨生本来是不想管的，他想赶快去完成老首长交代的任务，迅速找到一份工作，然后回家美美的睡一觉。然而，陈雨生看到，玛莎拉蒂女司机不仅骂骂咧咧口出脏话，还开动豪车向前移动，把老大爷逼到了拦车杆处；老大爷被夹在拦车杆和玛莎拉蒂之间，逐渐被挤变了形。 周围站着不少人，然而没有人上前去劝阻。更可恶的是，玛莎拉蒂女司机最后下了车，连连扇了老大爷几个脆生生的耳光。 陈雨生迅疾闪到栏杆处，一手撑着老大爷，一手将拦车杆扭断，又一脚踢在了玛莎拉蒂的车头上，车头的钣金凹陷了几厘米。 女司机见状，冲上前去想抓扯陈雨生的衣领，然而却是一个狗啃屎的姿势扑在了被陈雨生扭断的拦车杆上。 “我的妈呀，快来人呀，这里打人了。”女司机哭喊着。 陈雨生把老大爷扶到一旁坐下，又走到了女司机的面前，吼道：“你给我起来，不要在这里耍无赖。” 想不到女司机还真有骨气，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被陈雨生踢凹陷的车头骂道：“你胆子真大，敢踢老娘的车，你赔得起吗？” 陈雨生没有理会女司机，一把将她拽到老大爷的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先给这位老大爷赔不是，再谈赔钱的事。” “赔不是？凭什么？他挡住老娘的车不让老娘出去，他就该死……” 陈雨生拳头一挥，定在了女司机的眼前，把女司机吓得双眼紧闭。 “你是谁的老娘？你他妈——老大爷当你的爷爷都够格了，还称人家老娘？”陈雨生骂道。 “你，你……你等着。”女司机甩开陈雨生的手，想到一旁去打电话。 陈雨生没有给她好脸色，一把夺过女司机的手机，再次吼道：“赶快点，先给老大爷赔不是，否则我先把你的车砸掉。“ 女司机冷笑道：“凭什么？老娘就是不道歉。还有，你敢砸老娘的车，老娘叫你死。” 陈雨生愤怒了，紧握的拳头再次从女司机的面前挥过，女司机顿时晕厥瘫坐在地，脸型扭曲，表情痛苦。 “我不看你是一个女的，早就让你全身骨折了。我再问你，给不给老大爷道歉？” 女司机很倔强，摇了摇头，尽管自己的表情有些痛苦。 陈雨生右拳暗暗施力，一股强大的冷气穿过女司机的双臂，骨头开始“吱吱”地脆响。女司机表情更加痛苦，“哇哇”大哭。 陈雨生再次问道：“到底给不给老大爷道歉？” 女司机这是才开始点头，很不情愿给老大爷道歉。 陈雨生双手轻轻施力，让女司机恢复了身体，并把手机还给她，然后回过身，把老大爷扶进停车场的活动板房里去。 女司机开始打起了电话。她应该是在搬什么救兵，想为今天自己受到的屈辱捞回本，并且想让老大爷更是陈雨生从地球上消失掉。 陈雨生没有理会她，劲直走到旁边正在施工的几个农民工那里，提着一顶重锤返回到玛莎拉蒂旁。只见陈雨生三两下，玛莎拉蒂的前后挡风玻璃已经变成了涟漪荡漾的图案，并且陈雨生还暗暗地弹出军刀，瞬间让玛莎拉蒂的四轮爆裂泄气。 女司机这次是真的瘫坐在地上了，不是因陈雨生给予她任何外力所致，而是因陈雨生的行为让她自我崩溃。 不多时，几个气势汹汹的年轻小伙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上午在东郊国际集团办公楼大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胖保安队长，他一见是陈雨生，就畏畏缩缩地叫上他带来的人赶紧撤走，并且还扇了玛莎拉蒂女司机几个耳光，连拖带拽的把她拉走了。 周围的人都看得有些傻眼，唏嘘叹息。 陈雨生叫上几个农民工，丢给他们两千块钱，让他们把砸烂的玛莎拉蒂移到边上，然后又坐进老大爷值班的小板房里去，等待另一群人的到来。他知道，玛莎拉蒂女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哪个东郊国际集团的胖保安。 老大爷瑟瑟发抖地递给陈雨生一支烟，陈雨生接过来，点燃后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这是陈雨生第二次抽烟，他想起来第一次抽烟应该是在昨夜，那是和老首长相遇之前和相遇之中发生的事情……不过，陈雨生抽着抽着烟就熄火了，烟骨头把火的前进道路给堵死了。哈哈，陈雨生揶揄地告诉老大爷，说这烟很带劲，很好抽，希望有空的时候让老大爷给他买一条。其实，陈雨生只是在内心里想安慰老大爷保持冷静，这件事情由他自己来搞定，希望老大爷不用担心。 “我……不能给你买了……今天的事情……弄不好我的饭碗都要丢掉。”老大爷还是全身发抖，断续地说道。 “大爷，一定能够有机会给我买的。您说说，怎么能够丢掉饭碗呢？今天的事情，不是那个女司机的错吗？她不给你停车费不说，还开车撞你并且还打您，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天理都不容。”陈雨生胡乱地劝道。 老大爷摇了摇头，进而说道：“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些人，就经常来这里惹是生非的，就是我们刘总，都害怕他们……这件事情……恐怕刘总也不敢留我了。” “您认识那女的？”陈雨生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不认识。只是刚才来拉走那个女的那几个小伙，经常来找刘总的岔子……我见过很多次了。”老大爷说道。 “这么狂？那几个人？” “是啊。”老大爷叹气道。“你赶快走吧，你看，今天你为了我，把人家的车都砸了，他们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我一个孤寡老人，活了七十几了，也死得了，而你还年轻，要多看一下这个世界。” 陈雨生没有想到老大爷能够说出这样充满人生感悟和善意的话，让他都有些感动了。 “大爷，没事，车是我砸的，我担着，我会陪，绝对不会连累您。对了，带我见一见你们刘总，我一定让他把您留下。” 老大爷摇头，有些疑惑：“刘总不在，去云北北双版纳那边躲债去了。” 什么躲债？什么云北省北双版纳？陈雨生似乎想起了什么。 “大爷，你们刘总是不是叫刘炫？” “怎么？你不是又是一个来向刘总要债的？不……是……不是，我都不知道刘总叫啥子名字。”老大爷有些局促地说道。 从老大爷的话中，陈雨生已经确定了老大爷所说的刘总就是自己的好友刘炫了。 “老大爷，我不是来要债的，刘总是我的好朋友，我是来帮他的。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陈雨生给刘炫打去电话，刘炫在电话那头说：“雨生，我回来了，不好意思啊。现在我有点重要事情要谈，一会给你去电话。” “炫子，别废话了，你有事情还瞒着我。我现在就在你的公司里，和你的一个守停车场的老大爷员工在一起。” “什么？”刘炫在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实话告诉你吧，雨生，我哪还有什么公司啊。这三年，早就被东郊国际那几个孙子把我搞垮了。我的林西文化广告有限公司，纯粹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了。” “赶快回来，我先给你一千万，把场火再撑起来。”陈雨生说道。 “你，雨生，你抢银行吧。刚才东郊国际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人砸了莉莉的玛莎拉蒂，不会是你干的吧？“ “就是兄弟干的，你快回来，我找你还有事。” “好的。其实我昨天就回到凉城了，二十分钟后就到。”刘炫在电话那头依然将信将疑。 第七章 今天花了一个亿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你的公司重新撑起来。”坐在刘炫破旧的办公室里，陈雨生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对刘炫说道。 “怎么撑起来啊，雨生？一屁股的账，银行贷款、个人借款等等，几百万呢，不是一个小数目。“ 刘炫显得非常无奈，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一支烟一支烟地接着抽，心里也是十分的焦灼。 “几百万？到底是几个百万？一百万还是两百万？九百九十万也是百万，你具体一点，不要整这些虚的。”陈雨生看着来回走动的刘炫，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要知道，五年前那个二十岁的刘炫在陈雨生的心中就是一个偶像，优秀创业青年、凉城企业家未来之星，风风火火，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可是，现在却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了。 “不说了，不说了，雨生……” 刘炫停下脚步，带着陈雨生到其它办公室转了一下，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陈雨生问道。 陈雨生想知道这五年来刘炫和刘炫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用问了，一切都在‘女人’两个字上。对了，你砸了赵莉莉的玛莎拉蒂，人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赵莉莉背后的人，狠毒得很。” 刘炫有些咬牙切齿。 “哼，不就是赔钱吗？我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但不见任何动静。“ 陈雨生说得很认真，让刘炫都有些惊愕。 此时，在东郊国际集团保安部职工公寓。 玛莎拉蒂女司机赵莉莉，她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还被塞了一只臭袜子。几个保安正在“审问”她。 “妈的，赵莉莉。你不是离开了刘炫了吗？怎么今天还去找他？你说说，为什么还去找刘炫？” 一个胖保安拿着电棍，在赵莉莉的脸上划来划去。 胖保安叫郭山平，是东郊国际集团保安部的队长，之前曾经和陈雨生遭遇过。 赵莉莉眼泪横流，不住地摇头。她不是不反抗，也不是不回答，而是她被绑着根本就无法反抗，嘴巴被塞着臭袜子根本就无法回答。 这样的羞辱对赵莉莉的确十分狠毒，况且几个保安嬉皮笑脸地辱骂了赵莉莉不短的时间。 “哎，老子都忘记了，嘴巴里有东西，怎么让你回答山哥呢？”郭山平骂道，接着把那只臭袜子往赵莉莉的嘴里塞进去。 赵莉莉更是难受得意欲呕吐，本来白净的脸扭曲起来。 “赵莉莉，从现在起，老子问你，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是。” 郭山平坐回到赵莉莉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个小保安给他点上了一支雪茄。 “赵莉莉，你知不知道刘炫最近跑到哪里躲债去了？” 赵莉莉摇头。 “你是不是能够联系上刘炫？” 赵莉莉点头。 “你是不是想把刘炫抵债的玛莎拉蒂还给他？” 赵莉莉摇头。 “撒谎！给老子抽她。” 一个小保安上前扇了赵莉莉两计耳光，赵莉莉眼冒金星。 “兄弟们，这女人倔得很，你们说怎么处理？“郭山平问其他人。 “别给她废话了，把她做了算了，山哥。”其中一个小保安答到。 从小保安的话中，能听出他也是一个非善的角色。 郭山平一脚踹在小保安的屁股上，狠狠骂道：“做了？老子的玛莎拉蒂谁来赔？” 几个小保安被吓得退后几步，都不敢说话了。 “你给我听好了，赵莉莉，乘现在山哥心情还好，今天你碰到的砸车的那个人，也不是善茬，但是很有钱。一会山哥放你回去，赶紧让他赔钱，你得想尽一切办法，从他那里弄两百万，你要是弄不到手的话，山哥就让你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听到了吗？“ 赵莉莉被惊吓得差点SJ，犹豫片刻后只得点头。 这边，刘炫的办公室。 陈雨生对刘炫现在的处境怅然叹息，他拍了拍刘炫的肩膀，问刘炫：“炫子，兄弟，你说现在怎么办？” 刘炫无奈地笑道：“雨生，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这里还有两百万，你就先拿去赔赵莉莉的玛莎拉蒂，那辆车是我抵押给东郊国际的二手车，也就值两百万。公司倒闭就倒闭了，其他的欠债，不就是兄弟我去坐个三五十年的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刘炫说完递给陈雨生一张银行卡。“银行卡密码赵莉莉知道。” 陈雨生心中一股酸酸的东西流过，他没有想到，刘炫竟然在这样的关头还能有如此真实的兄弟义气，他双手猛地拍了拍刘炫的双臂，感动地说道：“都已经说了，给你一千万，你得把公司撑起来；你这钱，先收起来。“ 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听着，你办的事情落实了没有？”是老首长的声音。 “马上就完成了。”陈雨生坚定地回答。“不过，我的钢镚……” “废什么话，那是任务的第一笔酬金，你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语言铿锵，电话被挂断。 陈雨生惊讶地站在原地，胸中一股压抑很久的冷气从口中释放出来。他回过头，告诉刘炫：“记住，从现在起，我投资你的凉城文化传媒集团三千万，你照样当你的老板。不过，我要在公司打工。” 刘炫更是惊讶得趴在了办公桌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明天，通知所有的员工回来上班；先把所欠的工资发掉，再整理打扫办公室。记住，青山在，柴火兴。”陈雨生信心满满地告诉刘炫。 叮叮。 刘炫收到了赵莉莉的微信：“炫哥，你在哪里？” “这个女人，赵莉莉……”刘炫在心中骂道。 不过刘炫还是有些心软，给赵莉莉打去电话，让她迅速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与此同时，东郊国际集团保安部职工公寓。 郭山平狠狠地踢了赵莉莉的小肚子一脚，然后骂道：“赵莉莉，你还说你没有去找刘炫？哼，现在不用你去找他了，我郭山平亲自去找他。记住，赶紧去找那个砸车的人，把两百万给我拿回来。” 赵莉莉疼痛得捂住小肚子蹲在地上。 郭山平等人离开公寓，扬长而去。 这边，陈雨生和刘炫走出办公室，准备去处理玛莎拉蒂的赔偿，两个人的心情应该都很不错。 “炫子，那辆玛莎拉蒂到底值多少钱？“陈雨生问。 “最多两百万。”刘炫回答道。“怎么？不想给她那么多？” “本来是不想给那么多的，那车我只是砸掉了玻璃和废掉了四条腿，十万块我都不想给。不过现在我决定按你说的多给她一百万，合计三百万，因为我得把那台车卸成八大块，断一下赵莉莉和她背后那帮人的念想。“ 刘炫摇了摇头。 “你不用摇头。我保留给你投资到三千七百万，这样今天我就花了一个亿了。” 第八章 赔偿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赵莉莉到达刘炫的露天停车场的时候，郭山平和他的几个保安兄弟正在忙活：有的正在卸玛莎拉蒂的四轮，有的正在切割车身，还有一两个在地上捡拾被砸碎的玻璃片。 几个人忙得满头大汗，有些狼狈，还不敢停歇，因为陈雨生和刘炫拉了两张凳子，坐在一旁监工和指挥。 这个场景，把赵莉莉都看得有点傻了。 半小时前，郭山平等五六个人气势汹汹地向刘炫的公司闯来，才进入露天停车场，就被陈雨生和刘炫拦住了。郭山平看到陈雨生和刘炫在一起，当时就像皮球泄了气一样。正要撤退，却又见陈雨生分分秒秒都闪到他们面前，被无形的手掌扇得满脸伤痕累累，不能自控。 “山哥，是来替贷款公司收账还是来要玛莎拉蒂？”刘炫开门见山地问郭山平。 郭山平迷迷糊糊的回答：“炫哥，哪敢来收账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郭山平说了假话。 其实，郭山平这段时间就一直带着一帮人三天两头地跑刘炫的公司，替那些高利贷公司以及非法网络贷款公司收账，把刘炫都逼疯了。尽管刘炫欠郭山平代收账的高利贷公司和非法网络贷款公司就三十多万元，但“利滚利”“贷养贷”“贷养借”，几个月下来就达到了一百来万。赵莉莉开的那辆玛莎拉蒂，就是抵债给某个高利贷公司的，郭山平说他为刘炫担保。更可怕的是，郭山平说刘炫还在欠某个高利贷公司的尾巴五六万元，甚至还威胁刘炫，如果不及时还的话，可能就不是五六万的事情了。 当然，刘炫也并非不知道郭山平的猫腻，主要是由于银行催款给他很多的压力，加之郭山平采用了许多不光彩的手段，更有甚者——刘炫还感觉到银行乃至郭山平的背后，还有一股或者多股更可怕的势力存在，自己理不清楚，很乱。 刘炫于是就乘势问郭山平：“山哥，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已经不欠你催收的公司的欠款了？“ 郭山平也不简单，他没有及时回答刘炫，有些犹豫。 “山哥，我在问你话呢。”刘炫追继续问道。 “总之，炫哥，以后我不会来要账了。”郭山平的话里有话。 刘炫现在也不管了，他需要冷静。 “以后？那今天还是要收账喽？” “都说了，收账是过去的事情。”郭山平答到。 “那就是来要玛莎拉蒂了？”刘炫的口气明显有些嘲讽的味道。 郭山平的脸色有些尴尬。 “炫哥，你是知道的，兄弟过去为了有口饭吃，那车是贷款公司留给兄弟的劳务费，你是知道的。” “放屁，你郭山平做的缺德事，凉城人谁不知道，贷款公司给了你多少劳务费你说大家不知道吗？” “算我求你了，炫哥，这车我自己拖回去，自己修，也不要陈先生什么赔偿了。”郭山平哀求道。 这回陈雨生发话了，他告诉郭山平，玛莎拉蒂肯定是拖不回去的了，但赔偿是一定的；不仅要进行赔偿，而且要多多的赔偿。陈雨生说这话的时候，顿时就把郭山平搞蒙了，因为他领教过陈雨生的厉害，并且知道陈雨生现在是东郊国际的大客户，上午就与自己的上司叶欣桐签了六千万的大买卖，一旦这个大买卖因为今天自己来要玛莎拉蒂而被搞砸了，那就不是饭碗不饭碗的问题，可能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 不过蒙归蒙，郭山平还是知道的，像陈雨生这样的有钱人，说话一般情况下还是算数的，因此他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陈雨生能赔偿多少。 “三百万！”陈雨生告诉郭山平。 郭山平心里咯噔了一下，眯着肥肥的小眼睛看着陈雨生。 “三百万！”陈雨生很坚定的再补充了一遍。“不过，你和你的几个小马仔要把玛莎拉蒂拆卸下来，留给炫哥。要是做不到，老子马上给你们叶经理打电话，取消今天的那个单子。” 郭山平马上跪了下来，给陈雨生磕头道：“可以可以，谢谢您陈爷爷……” “给老子站起来去干活，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孙子，老子怕折寿。”陈雨生骂道。 其实郭山平心里何尝没有一个小九九，他在心里骂陈雨生傻逼，同时认为自己低三下四一回就能捞到三百万，比他的上司叶欣桐今天要赚得大，更何况他心里清楚刘炫抵押的那辆玛莎拉蒂年龄也不小了，可能一百五十万都不值。 “成交。”郭山平答应了。 正好边上几个农民工正在修缮城市下水道，工具还真齐全，郭山平就现场花了一千块钱的租金把那些切割机大锤小锤的派上了用场。拆卸轮胎时，郭山平甚至用上了普通的扳手也能够干出像模像样的活路来。 陈雨生和刘炫都有点怀疑郭山平是修车工出生。 现在，赵莉莉来了，而且还看到了陈雨生和刘炫在一起， 赵莉莉有点想走掉，因为她尝试过陈雨生的厉害，然而她又突然想起郭山平在公寓里对她放下的狠话，心里更加矛盾起来。这些男人，真的不是东西。 刘炫和陈雨生倒是没有看到赵莉莉到来。 良久，赵莉莉战战兢兢走到离刘炫和陈雨生五六米远的地方，轻轻叫了一声“炫哥“，然后又把头低下，有些狼狈。 陈雨生站起身，向赵莉莉走去，把她吓得倒退了几步。 “赵莉莉是吧？“陈雨生问她。 赵莉莉点了点头，不敢正视陈雨生。 “把头抬起来。做错事情是要负责任的，你的事情我都听你炫哥说了，就让那些事情成为过去。” 赵莉莉摇头，她对陈雨生说的话有些怀疑。 “莉莉，陈总说的话都是真的，只要你改过，抓紧时间明天就回公司来上班。”刘炫也走过来对赵丽丽说道。 其实像赵莉莉这样的物质女人，刘炫本来是不想饶茹的，但他知道，赵莉莉离开自己离开公司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她是被郭山平利用了；并且，在郭山平追债的那些时日里，她还悄悄给刘炫报过信。 赵莉莉听了刘炫的话，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眼泪濛濛：“谢谢炫哥，谢谢陈总，都怪我，我错了……” “不用叫我陈总，我也只是跟你炫哥打工罢了，明天来你炫哥的公司上班。” 陈雨生还对赵莉莉说，必须要给停车场的老大爷一个道歉，否则将把刚才说的话全部收回去，同时把她交给郭山平他们处理。赵莉莉哪敢不听，他知道陈雨生的厉害，更知道郭山平的狠毒。 最后，赵莉莉还就很真诚地前去给老大爷去道歉了。 陈雨生把郭山平叫过来，告诉他此后不要动赵莉莉一根汗毛，否则就叫他好看。郭山平哪敢不从，他不知道陈雨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陈雨生的背后有什么人。 此时，东郊国际集团，董事会会议室。 大佬云集，七八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股东陆陆续续地到达，他们是受董事长郑崇明的邀请，前来商量事情的。准确地说，是商量给叶欣桐升职的问题，因为叶欣桐到集团公司任职半年，在售楼租楼经理这个位置上就为集团公司创造了数百亿的业绩。这样的人才，应该得到升职加薪，不能让她跑到其它地方去，否则将会给集团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特别是今天，叶欣桐就搞定了六千万的业务，并且这六千万已经到账。 “山队，赶快回来，公司正在开董事会呢。”郭山平接到了副队长的电话。 “我爷爷病重，在医院，我来不了，你迅速安排一下。” “哪个爷爷……哎？”电话那头挂断了。 刘炫在旁边补了一句：“山哥的爷爷还真不少，我记得去年我刘炫就去殡仪馆参加过你爷爷的追悼会，那是第几个爷爷啊？” 郭山平很尴尬，没有说话。 陈雨生说：“算了，山哥，你赶快回去吧，否则要出问题的喽？“ “没事没事。” “肯定有事啦。不就是要你的三百万吗？迅速，我到对面的银行转给你……” 第九章 不速之客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已是下午三点，太阳有些火辣。 郭山平等人拆卸切割完车轮、车身的车门和车窗，陈雨生就让他们回去了。 陈雨生又让刘炫和赵莉莉抓紧时间去清理打扫刘炫公司的办公室，然后就匆匆离开露天停车场，直接回家。 南郊，荷泉社区。 这里离中心城区稍远，相对偏僻，但很安静。过去，这里是部队军属居所，按农村一户一宅形式进行建筑，通通小二层，独立院落，还很宽敞，有三十余户。后来改制，部队军属基本进入了中心城区，这些房屋返归原街道社区集体所有，有的原住居民出资购买也就住了进来；陈雨生家，世代就是这个社区的居民，因此还居住在这里。 五年前，父亲陈天雄在执行任务时殉职，母亲肖淑芸也因悲伤而身体不好，从医院病退在家，担任社区主任职务。 现在，在陈雨生家的院子里，男女老少一群人，有的坐在树荫下吹牛侃天，有的在帮助陈雨生的母亲做饭摘菜洗菜，不亦乐乎，应该是要给陈雨生接风洗尘。 “肖主任，这次雨生回来，该给他相一门亲事了。“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太太边摘菜边问肖淑芸。 问话的人是社区支部书记何镇宇的老婆高凤珍，她的头发染成了暖色的金黄，竖成了高高的发髻，脸上还擦了水红脂粉，穿一身紫色的旗袍，还有黑丝袜和高跟凉鞋搭配，很是时尚。 肖淑芸笑着回答：“凤姐，相亲这种事情，是要随缘的，也要有相亲的对象，再说，雨生才二十三岁。“ 肖淑芸尽管才五十来岁，眼角却已经布满了鱼尾纹，头发也出现了不少的银丝，短袖中年妇女衬衫，干干净净的宽松西裤，加上黑色的绒布鞋，很是朴素。 “哈哈，相亲的对象你就不用操心，我还真有那么两三个，雨生这个年龄，也该相亲了。”高凤珍很热情，仿佛她对陈雨生退役回城后相亲的事情早就有了具体的计划。 高凤珍还停下手中要摘的一棵芹菜，板着指头在点数，她是在数她知道的相亲对象的数目。 “别笑话了，大姐，像雨生这样的孩子，一个当兵的，怕没有人看得起。” “咋说呢？”高凤珍顿了一下，有些小遗憾似的补充道。“也是。” 肖淑芸看着高凤珍的脸，笑着打趣道：“所以说，我们家雨生相亲是有难度的吧，凤姐？不过，要是您和何书记不嫌弃我们陈家条件差的话，可以让雨生和你们家紫霞接触接触。“ 肖淑芸说的紫霞，是高凤珍的女儿，二十三岁，去年从林西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后，进入了南斗集团上班。 坐在肖淑芸和高凤珍旁的几个妇女也凑过来，对肖淑芸的话表示赞同，让高凤珍考虑考虑。 “凤姐，人家芸姐说的话很实在的，雨生和紫霞还是很般配的。“ “是啊是啊，芸姐家的条件根本就不是差不差的问题，人家雨生，退役后有上百万的补助呢。“ 高凤珍仿佛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若有所思的说道：“哎，本来我还在算算先给雨生介绍和哪个女孩相亲的，但是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着我们家紫霞也不错。淑芸，就这么定了，雨生回来我们就撮合撮合，你看行不行？” 肖淑芸没有想到高凤珍还真的这样大方，也就随口说了一句：“那敢情好！” 此时，南郊小广场。 陈雨生下了的士车，准备买点礼物回家。他走进西侧的一家超市，给母亲买了两件老年人养生的补品，很快就走了出来。 超市门口，六七个穿着“城市综合执法“制服的年轻小伙，正在围着一个推着破旧三轮车的六七十岁的老人进行执法。这群人不仅口中骂骂咧咧，很不友好，而且还没收了老人车上仅剩的二十余根甘蔗。老人口有些顿，没有回应，只是委屈的哭了起来，十分悲伤。 正当年轻的小伙们要扬长而去的时候，一个穿着休闲服牛仔裤的女孩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大声质问：“你们，你们这是暴力执法，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抢劫。” 为首的一个小伙怔怔地盯着女孩，很不屑的骂道：“哟，小丫头，还多管闲事了。老子们就是暴力执法，就是抢劫，你要怎么样？” 小伙人高马大，脸色黝黑，凶相显露。 “你们必须把老人的甘蔗还给老人，并且给老人道歉？”女孩严词说道。 陈雨生在心里赞道，好样的女孩。 “在老子这里，就没有道不道歉的说法。小丫头，给老子滚开。“小伙推了一下女孩。 小伙的力量应该不小，女孩被推后退了几步。 女孩愤怒地扑向小伙，试图用拳头捶打小伙，却被小伙躲闪而过。 其余的人开始围了上来，女孩开始后退。 “抽她，杨队。”其中一个瘦小伙说道，他是在和大个子说话。 瘦小伙把手中的甘蔗递给另一个人，开始撸起袖管。 “抽谁呢？几个大男人，有没有一点风度？并且还穿着一身皮。”陈雨生说话间已经闪到了女孩面前，把女孩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用深邃的目光盯着瘦小伙。 “妈的，英雄救美是吧？给老子滚开，要不然让你死在南郊。”大个子走了出来，把瘦小伙拉到一边，很不屑地对陈雨生说道。 陈雨生笑道：“可能你没有这个本事？” “妈的，口气还真大，老子还真的不信。”大个子也撸起了袖管。 “不信你试试？”陈雨生笑道。 大个子抡起一根甘蔗，向陈雨生的头部袭来。 陈雨生右手伸出抵挡，前肘击碎了甘蔗，同时还听到大个子“啊”的一声惨叫，甘蔗落地，手臂似乎脱臼无力地挂在了身上。 “上。”大个子喊道。 七八个人抡着手中的甘蔗，向陈雨生和女孩扑来。 十秒钟不到，制服小伙们倒在地上，横七竖八，惨叫声连连。 开始有群众过来围观。 一辆公安的巡逻车也正好从超市门口的马路经过，几个巡警跳下车来，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陈雨生在心中想，先走吧，回家才是重要的，再晚一点回去可能母亲就会担心自己了。他拉着女孩，窜出人群，向荷泉社区方向跑。 后面有一个小警察在追赶，但很快就被陈雨生和女孩甩开了。 大约跑了十五六分钟，终于跑到了家所在地社区。 女孩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断断续续的问陈雨生：“帅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谢什么啊。不过，一个女孩子，少去惹事情。” “我没有惹事情啦，你看那些人，真的像流氓一样。” “哼，你还没惹事？今天先动手的是你。”陈雨生笑道。 “你笑什么？你也不是好东西，你怎么把我拉着跑到这里来？流氓。”女孩突然站了起来质问陈雨生。 “哈，这里是我家，我不来这里我去哪里？”陈雨生有些生气。“算了，不和你计较，救了你还遭到你辱骂，我走了。” 说完陈雨生向家走去。 “这里是你家？这里才是我家呢。你有什么企图？回来。”女孩大声叫道。“你是谁？” “我是陈雨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陈雨生冷冷的回答。 女孩一脸惊讶，然后笑道：“陈雨生，雨生哥，我是紫霞，何紫霞。” 陈雨生回头，惊异的看着女孩：“何紫霞？你是何伯伯和高阿姨家的何紫霞？” 女孩点了点头：“我就是听说你今天回家，才特意回来的。” …… 傍晚，社区男女老少五六十人，在陈雨生家的小院子里吃饭。母亲为了给他接风，摆上了八桌丰盛的菜肴。气氛热烈，笑声充盈。 众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五六辆豪华轿车驶入院子，后面还有几辆公安的车。 一群不速之客来到了陈雨生家。 众人放下碗筷，有些惊异。 第十章 大佬云集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雨生，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母亲肖淑芸站起来问陈雨生，她的表情在惊异中隐藏着些许的焦虑。 陈雨生没有说话，他的右手趴在桌子上，用力地握着筷子，左手的五指捏成一团，拂过太阳穴和额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同桌的其他人也都先后站了起来，何紫霞更是有些慌张地站到父亲何镇宇和母亲高凤珍的中间，双手拉着他们的胳膊。 何镇宇分明感觉到了女儿何紫霞的异样，他侧脸看了一眼女儿，问道：“紫霞，是不是你惹了祸，和你雨生哥没有关系？” 何紫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不过，肖淑芸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拍了拍陈雨生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又对何镇宇说道：“何书记，您看……” 何镇宇伸手示意打断了肖淑芸的话，笑道：“没事，肖主任。”然后他从桌上拿起两个酒盅，提着桌上的一瓶茅台准备向车队走去。 何镇宇毕竟是老江湖，遇事处变不惊，他能够在省城的一个社区从三十来岁担任书记到现在的六十来岁，什么风雨没有见过。 “等等，何伯伯。”陈雨生站了起来，瞬间闪到了何镇宇的面前。“这些车队，是凉城的大人物，他们不是来找事的，而是有事有求于我们的。” 何镇宇也有些蒙了，眼睁睁地看着陈雨生，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有事求于我们？” “凭感觉。”陈雨生笑道。 其实，就在刚才陈雨生左手拂过太阳穴和额头的一瞬，他的大脑突然间闪出一种意念，仿佛能够猜测到车队中的人是什么人，并且他的耳朵还能够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也是陈雨生此前从来就没有过的感觉。五年的特种兵军旅生涯，陈雨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展示的是自己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技能，特别是他的迅疾躲闪以及无影拳腿，让无数的敌国武装分子和杀手丧命，在国内军界，陈雨生还因此而赢得了一个“血箭”的称号。“箭者，快也，无影即中的。”不过，在国际上，陈雨生的“血箭”被曲解为“血剑”。 在稍有针刺感的疼痛中，刚才在陈雨生的大脑意念里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车队那群不速之客的影子。前面一辆警车里，除了身着警服的司机，后排坐着两名中校警衔的警察，他们应该是凉城市公安局的一二把手；接着后面的几辆豪华轿车，有红旗、宝马之类，车内乘坐的都是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人士，甚至还有少将军衔人员，应该是企业大佬或凉城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乃至林西省军区领导；后面的几辆警车里，司机也身着警服，前后排有少校、大尉警衔人员，甚至还有今天在荷泉广场遭遇的综合执法人员。陈雨生的耳朵还能够模糊地听到他们微弱的对话，仿佛是要邀请支部书记、母亲和自己参加一个什么活动…… 因此陈雨生叫住了何镇宇。 车上的人终于还是下了车来。之前的几分钟，应该是商量什么事情。 从第二辆红旗牌轿车里走下来一位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西装革履，步履稳健，气度不凡，他劲直走向了何镇宇。 院子中就餐的人更是惊异地看着中年男人。 “何书记，打扰了。”中年男人笑脸盈盈，并伸出手来和何镇宇握手。 何镇宇一时间有些蒙了，赶紧把手中的酒盅和茅台递给陈雨生，才把双手迎上去与中年男人握手。 “您是？”何镇宇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看你看，是不是健忘了，建党节我刚刚给你颁发优秀党员证书。“中年男人很是亲和。 何镇宇仔细看了中年男人，突然叫道：“余书记？哎，余书记！您怎么来了？” 中年男人笑道：“本来早就要来了，来看看荷泉这个老军属居所的军属，但一直没有时间。今天，老陈的儿子不是退役回来嘛，所以就乘这个机会来了。” “好好好，余书记，欢迎欢迎！”何镇宇总算镇静了下来。“刚才，怎么不下车？” “本来是想直接下车的，但看到你们在聚会，应该是给老陈家的儿子接风吧，怕打搅大家。” 在场的所有人现在也镇静了下来，有的人还悄悄议论了起来：“这是余顺民书记，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他是个好书记。” 是的，来人正是林西省委常委、凉城市委书记余顺民。 听到是市委书记，陈雨生站得十分笔挺，盯着余顺民书记，想敬一个军礼，可惜他手中拿着酒盅和酒瓶。 “那好！余书记，先到前面去坐坐。”何镇宇说道。 “何书记，就不坐了。本来来之前，就是想直接到你的社区办公室做两件事，但到了以后看到你们大家在聚餐，不能搅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刚才就临时作了决定，我们现场处理，就及时回去。对了，老陈嫂子和老陈的儿子在哪？“ 何镇宇指了指陈雨生，又把陈雨生的母亲叫了过来：“这就是陈雨生，还有这是我们的肖主任。” 余顺民书记看着陈雨生，笑道：“陈雨生，精神的很！我就不和你握手了，你手上还拿着酒盅和酒瓶，一会儿要多敬你母亲几杯好不好？” “好，首长！” 余顺民书记又握住陈雨生母亲的手，感慨地说道：“感谢嫂子，肖主任，你辛苦了，您养了个好儿子！” 说完，余顺民书记向车队招呼了一下，车队的人走了过来，他一一介绍道： “这是省军区副司令员罗秉坤同志。 “这是我们凉城市管经济的副市长郑崇明同志，兼任东郊国际集团的董事长。 “这是我们凉城市政法委副书记罗琴同志。 “这是我们凉城市公安局局长邱东海同志。 “这是我们凉城市公安局政委莫涛同志。 “这是我们凉城市武装部部长许忠军同志。 “这是东郊国际集团副总裁郭家雄同志。 “这是我们南斗集团副总裁王庭筠同志。 “大家主要是来看看肖主任和陈雨生的，表示对他们真诚的慰问。 “另外，何书记，今天有一件发生在你们社区的综合不文明执法案件，差一点弄成了治安案件，我们的执法人员素质有待提高，明天上午，你和肖主任要亲自带着不文明执法人员亲自给受害老人赔礼道歉，你和辖区派出所对接一下，把事情处理好。同时，今天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对不文明执法人员进行了阻止，你也和派出所对接，查到以后要表彰表彰！“ 陈雨生想，那一男一女不就是自己和何紫霞吗！ “陈雨生，明天下午到市武装部找许忠军部长，有事情安排。”余书记对陈雨生说道。 “是，首长！” 第十一章 邱龙云的图谋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陈雨生总算睡了一个好觉，整个夜晚没有人惊扰他，也没有做任何美梦或恶梦。他是睡到了自然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母亲肖淑芸已经去了社区上班，在餐桌上给陈雨生留了早餐，并纸条叮嘱他要及时去武装部找许忠军部长，如果办完事情后还有时间，就去林西大学接妹妹陈雨萱。 外面下着小雨，天气阴沉。不过陈雨生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他哼着小曲，在十点钟的时候，轻装走出了家门。 “雨生哥，你怎么现在才起来，我都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是何紫霞在叫他。 院子里，何紫霞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树下。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左肩挎着一个小包，短发齐肩，素颜，纯自然美。 离何紫霞四五米的地方，还站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二十四五岁的男子，他伫立在雨中，全身已经湿透了。 陈雨生有些惊疑，他看了一眼男子，又看向何紫霞，说道：“你等我干什么？” “我要和你一起去武装部。“何紫霞噘着嘴，上牙轻轻地咬着下唇。 陈雨生笑了一下，他是笑那名痴情的男子的行为，也是笑自己无意间就成为了何紫霞的挡箭牌。 “臭丫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武装部？” 何紫霞嗔怪地说道：“昨晚余书记不是说了的嘛，早上我妈也告诉我了的。” 陈雨生更是惊疑。 何紫霞走向陈雨生，把伞递给了他，这着实把陈雨生吓得退了半步。 淋雨男子突然也走向了陈雨生，把何紫霞拉到他的身后，然后盯着陈雨生的眼睛，一言不发，有些愤怒的样子。他伸出右手，按在了陈雨生的左肩上，用力捏了三五秒钟。 “孟想，你怎么啦，你不能这样子！”何紫霞生气地对男子说道。 陈雨生知道，男子这样做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 “兄弟，请你放下手，何紫霞和我，就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兄妹，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男子阴冷地笑了一下，但依然没有把手从陈雨生的肩上放下。 陈雨生对男子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行为很不舒服，他屏住呼吸，伸出右手向男子的手和身体重重地回击，男子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击出了两三米远，左手扶着右手腕，很痛苦地蹲在地上，看着陈雨生。 “走，紫霞。”陈雨生拉着何紫霞，返回了他家的屋里。 几分钟后，男子灰溜溜地骑着摩托车走了。 何紫霞坐在陈雨生家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陈雨生看，满脸堆笑。 “怎么回事？紫霞，这个淋雨男。” “哈哈，雨生哥，他姓孟，叫孟想，不叫林雨南。”何紫霞笑道。 “我管他什么梦想不梦想……你不用笑，我是问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都没看出来吗？” “你一个女孩子家，昨天在街上惹事，今天又把事情直接捅到我身上来了。”陈雨生有些生气。 “别生气嘛，雨生哥，孟想就是死皮赖脸的追我，我没有同意，很烦他的，他一早就在我们小区的院子里了。” “哼，还很执着的。”陈雨生笑道。“对了，你不上班吗？我还真的要急着去武装部办事情。” “我今天休班，我要和你去！”何紫霞又噘着嘴，酒窝泛现。 陈雨生对何紫霞也很无奈，他没有想到，从小与何紫霞就没有任何的交集，而她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对自己如此的黏糊。 “这样，紫霞！我妈今天还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可能我去武装部办完事情就没有时间了。算雨生哥求你，你就去帮我完成这件事情。” “好！只要是雨生哥的事情，紫霞就去办。你说，什么事情？” “你去林西大学接我妹妹雨萱回家，他昨天参加什么专业特训，没有回来。” “不！” “为什么？” “先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我接到雨萱后就带着她去找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和你一起去武装部。” 还能怎么样呢，面对何紫霞的胡搅蛮缠，陈雨生最后只能答应了。不过，陈雨生长到二十三岁以来，心中还从来没有过现在如此美好的心情，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还真有点想带何紫霞去武装部的想法。 此时，凉城武装部部长办公室。 门外，站着两名英姿飒爽的警卫员，还有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在过道上，眼神犀利地巡视。 办公室内，是林西省军区司令员罗秉坤和凉城市武装部部长许忠军，他们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在等待陈雨生。 “老许，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让老陈的儿子参与的，但是老首长既然已经发话了，只能服从命令了。”罗秉坤说。 许忠军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长叹道：“我倒是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我还真的同意老首长的看法。但是，但是，我有些担心这个陈雨生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 “不不不，这小子在部队是有名的‘血箭’，速度快，战功不少。”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罗。你要知道，依这小子的名气，他和‘野狼‘能力可能不相上下，让他参与，更能激发他雪仇的斗志。但是，现在凉城的形势很复杂，东郊国际、南斗，还有腾龙，更是我们的公安队伍，鱼龙混杂。这次血的教训，很惨痛，三条人命啊。“ 罗秉坤点头：“难怪老首长指定你我二人来商量这个事情。” 许忠军所说的“腾龙“，是“林西腾龙安全顾问公司“，也就是“保镖公司“。 陈雨生也很快到了武装部，他径直向许忠军部长的办公室走去。 许部长的办公室在三楼。上到三楼的转角过道，他的头部有一丝针刺的疼痛，蓦地感觉到一个身影从他的背后闪过，耳边一股冷风袭来。 陈雨生迅疾向内十字墙角躲闪，手中的军刀紧握在两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 头顶“呼呼“一阵冷气窜出，击落了陈雨生左手的军刀，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下了楼梯口，陈雨生右手的军刀跟随而去。 陈雨生准备追下楼去。 突然，后脊背隐隐又有一股冷风拂过，陈雨生闪回到冷风后面，两把新的军刀随冷风而去。 “不错，不错！的确是‘血箭‘！”一个声音传来。 陈雨生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人，手中握着刚才自己被击落和飞出的四把袖珍军刀，西服男子的手臂和脸颊开始渗血，他显然是受伤了。 “你？”陈雨生问道。 “长矛！” 陈雨生立即敬了一个军礼。 “赶快去首长办公室，有任务安排。记住，一定要做你独立的‘血箭‘，不能有任何人的影子。”长矛说完扬长而去。 陈雨生进了许忠军部长的办公室。 许忠军和罗炳坤告诉他，老首长昨天去了M国，走之前老首长的指示，让他要在六个月后的“世界第20届经济与信息安全峰会“在凉城召开前必须把东郊国际租用的楼层装修出来，成立一家军用保镖公司。同时要求陈雨生注意保密工作，不能信任任何人，包括许忠军和罗炳坤他们俩。 陈雨生知道许忠军和罗炳坤所说的老首长是指叶昌鹤。 “你只有一个人可以信任，那就是老首长，信息联络必须是东部军区的‘长矛‘。”罗炳坤说。 “后天，你要秘密到殡仪馆参加这次惨遭杀害的军区和武装部的首长和战友的追悼会。“许忠军补充道。 “什么惨遭杀害？” “这次Y国武装分子雇佣了M国顶尖杀手‘野狼‘到了凉城，前几日我们军区的副司令员、武装部副部长和一名警卫员遇害了。”罗炳坤悲伤地说道。 听到“野狼”，陈雨生心中的仇恨又生了出来，他咬了咬牙。 “雨生同志，记住，林西腾龙安全顾问公司，是我们近期要关注的对象。”许忠军告诉陈雨生。 “这是个什么公司？”陈雨生问道。 “保镖公司。” “为什么？” “这个公司是J国一位华人和老首长的外孙共同开设的，他们可能有危害国家安全的企图。” “什么？老首长的外孙？邱龙云？”陈雨生说道。 此时，林西文化传媒公司，刘炫的办公室。 邱龙云带着一伙人，正在和刘炫谈判。 “刘总，听说有人投资了你的公司，还是上千万。”邱龙云坐在刘炫的办公桌前，翘起二郎腿。 “是啊，所以今天我重新布置了一下办公室，准备东山再起。”刘炫笑着回答。 “这样，你之前从我那里借的高利贷，三十万元现在已经连本带息到了六十万，我就将这六十万入股，你看怎么样？”邱龙云说道，有些鄙夷。 “哼，还要问问人家投资人答不答应，再说，邱总，你的凭据呢？”刘炫问道。 “我交给我的手下了。怎么，不想认账？”邱龙云威胁道。 刘炫从兜里拿出一张借据和一张收据，摆在邱龙云的面前。 邱龙云看完后骂道：“妈的，这个吃里扒外郭山平。” 然后气急败坏地拿着借据和收据走出了刘炫的办公室，还不忘回头威胁道：“刘总，借据和收据现在又在我手里了，哈哈！” “拜拜，邱总，你那个只是复印件，你要多少份我都可以给你，保证你能够看到去见老阎为止。” 邱龙云一个踉跄，差一点撞在楼道的墙壁上。 第十二章 龙山分道扬镳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从武装部出来，雨已经停了，何紫霞给陈雨生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已经接到了陈雨萱，让他到温州商贸城陪她们逛街。 陈雨生在电话里告诉何紫霞，让她和雨萱先回家，他还有事。 “你还有事？那我就先把雨萱再送回学校，直接来找你。”何紫霞在电话那头有些生气的说道。 何紫霞还把电话给了陈雨萱，陈雨萱说道：“哥，我的行李有点多，你不来我怎么回家啊？” 陈雨生听到妹妹的声音，心软了：“好，丫头，那哥马上就过来。” 从小，陈雨生对妹妹就十分疼爱，疼到了骨子里。父亲在军区工作，经常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出省出国；母亲在医院上班，三班倒甚至有时要加班给病人做手术，因此很少陪他们兄妹俩。尽管兄妹俩年龄就相差三岁，但陈雨生和妹妹从来就没有拌个嘴吵过架。陈雨生从来就没有让妹妹受到过一丝委屈，陈雨萱也很懂事和听话。 挂了电话，陈雨生就打车去了温州商贸城。 陈雨萱的行李的确有点多，一个大密码箱装得满满的，还有四五个塑料袋装了书籍和衣物。 “有这么多东西，怎么就先不回家呢？” “紫霞姐说要逛街，我也想逛逛，所以从学校出来，我们就打的直接来这里了。” 何紫霞有些得意的样子。 “看，都累成了什么样子了。”陈雨生边说边给陈雨萱擦拭额头上的毛毛汗。 “雨生哥，你不看看我，我也出汗呢，我都有点吃雨萱的醋了。”何紫霞噘嘴笑着说道。 陈雨生有些尴尬。他心中在想，何紫霞怎么就这么不矜持，这和她本身的形象有些不相配。 几个喝醉了酒的小男生路过，站在陈雨生的面前，用很不雅的语言找茬道：“兄弟，你厉害，脚踏两只船，一晚睡两个，给我们一个。” 何紫霞用雨伞顶住了一个小男生的胸部：“你在说什么？” 陈雨生拿着何紫霞的手，将雨伞轻轻在几个小男生面前晃了几下，几个小男生瞬间倒地，趴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大师兄，都说少整点，你看，现在醉得走不了了吧。”一个小男生勉强仰起头来，眯着眼睛说道。 “妈的，刚才还能走得动的……这酒的劲头不小……不多不多，这是我们高考结束后最尽兴的一次……“另一个脸部贴着地的小男生回答道。 原来是几个参加完高考的毛头小子。 陈雨生在心中骂道：“我还以为是小混混，连小混混都不是，没有志气。“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巡警走过来，问陈雨生和他们认不认识，陈雨生摇头。 老巡警打了电话，应该是让同事过来带这几个小屁孩回派出所醒酒。 “走了，丫头。”陈雨生拉了一下陈雨萱，从地上拿起陈雨萱的行李袋。“你拉一下密码箱。” “雨生哥，去哪？”何紫霞盯着陈雨生。“陪我和雨萱逛商场，我要给雨萱买裙子。” “先不逛了，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办完事情哥请你们吃大餐。” 陈雨萱很高兴，尽管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但她却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在内心中把哥哥当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偶像。 何紫霞也很高兴，尽管她自己还有些单纯，但她感觉到陈雨生就是心中的男神。 此时，东郊国际集团保安部。 邱龙云气势汹汹地带着他的三四个马仔，闯进了行政部保安队长郭山平的办公室。 郭山平哼着小曲，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叼着烟，右手拿着一根电棍，旁边站着四五个小保安。 看来，郭山平是提前有准备的。 邱龙云推开门，冲上前去，双手揪住了郭山平的衣领，骂道：“妈的，你郭山平也太不地道了，居然吃到了老子的头上来了。” 郭山平轻轻地推开邱龙云的手，说道：“龙哥，有话好好说啊。” “妈的，我怎么好好跟你说？”邱龙云继续骂道。 “龙哥啊，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东郊国际，不是你的腾龙。”郭山平吐着烟圈，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去，翘起了二郎腿。 “哟呵，你郭山平还真的长翅膀了啊，你记住，我也是东郊国际的安全顾问。”邱龙云冷笑道。 “安全顾问？”郭山平再次吐了一口烟圈，也冷冷地笑道。“你是顾我东郊国际的大老板，但不是顾整个东郊国际和我郭山平。” 邱龙云没有想到，过去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郭山平，今天怎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气场？在他的意识里，他担任东郊国际总裁、副总裁和董事长的私人保镖以来，郭山平就是一条为了点小钱而低三下四的狗而已。他并不知道郭山平从陈雨生那里敲诈了三百万。 “哼，你就只会为了钱，你郭山平难道今天有钱了，成大老板了？” “是啊，龙哥，我郭山平就是为了钱，而且今天也确实有了点小钱！” “好！”邱龙云把两张从刘炫那里拿来的借据和收据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你郭山平既然有气质，先把从刘炫那里拿到的五十万给我。” 郭山平站了起来：“你的五十万？龙哥，说好的是四十万，十万是我郭山平的劳务费。况且，你是知道的，这五十万实际上是刘炫的那台玛莎拉蒂抵押的，那台玛莎拉蒂，又被刘炫的朋友陈雨生给砸掉了。那个陈雨生，咱惹不起。“ 郭三平的确不简单，他把陈雨生推给了邱龙云。 “你……”邱龙云气急败坏。 “你什么你！你是不信是吧？那辆玛莎拉蒂不就在刘炫公司外面的露天停车场里吗？“ 的确，邱龙云刚才从刘炫公司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辆玛莎拉蒂横七竖八的尸体，他当时还想是不是郭山平他们的杰作。 “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郭山平？” 邱龙云上前向郭山平的脸部狠狠地一拳打过去，郭山平用电棍击打了回来。 顿时，双方小弟开始混打在了一团，状况惨烈。 邱龙云和郭山平也蒙了，他们并没有号令双方小弟开工，然而此时却完全熄火了。 待得稍微冷静了下来，郭山平对邱龙云说道：“龙哥！不过这钱不会不给你，我就先从我自己的钱里拿出三十万的本金给你，其他的什么利息，你去找刘炫自己解决。” “解决过屁！他妈的。你坏了老子的好事！”邱龙云依然没有好语气。 “是啊，龙哥，不过你尽量不要去找陈雨生，你从雪域到北双版纳再到凉城暗杀他，得到一点好处没有？你的上峰……” “闭嘴。”邱龙云骂道。“赶紧把三十万先转给我，老子还有事情。” “不急啊！龙哥以后还有什么高利贷催款，记住我郭山平一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扯你妈的蛋，老子不看在你叔的身份上，今天就废了你！以后，你我各走各的璐。”邱龙云骂道，悻悻地带着几个受伤的小弟离开了郭山平的办公室。 邱龙云所说的郭山平的叔叔，是东郊国际集团副总裁郭家雄，不过邱龙云并不知道，他们并非一家，只是一个郭姓而已。 就在这时，陈雨生带着何紫霞和妹妹，打的到了北门的汽车贸易城。 第十三章 教训4S店老板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哥，你带我和紫霞姐来汽车贸易城干什么？”下车后陈雨萱好奇的问陈雨生。 “看车啊！”陈雨生刮了一下陈雨萱的鼻子，笑道，“来汽车贸易城，不看车还能做什么？” 陈雨萱也笑道：“看车在大街上哪里看不到，何必来这里。” 何紫霞倒是很“醒水“，她知道陈雨生应该是想来买车，心理乐滋滋的，还幽默了陈雨萱一下：“你哥不是想来看车，也不是带你来看车，是带我来看车呢，傻妹妹。” “紫霞姐，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傻？其实你以为我不知道啦，我就问你，你什么时候和我哥好上的？”陈雨萱将了何紫霞一军。 何紫霞有些尴尬，陈雨生也有些尴尬。 不过何紫霞倒是很快就为自己解了围，她很大胆地把陈雨生拉到自己的身边，双手挎在了陈雨生的胳膊上，噘着嘴看着陈雨萱。 “你们还真是……”陈雨萱很惊讶，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样？吃醋了吧！我和你哥早就好上了。” 陈雨生局促地想把胳膊从何紫霞的手中伸出来，但被何紫霞紧紧地攥住了。他不敢看陈雨萱，也不敢看何紫霞，而是抬起头看向了“北城汽车贸易城“几个大字上。他感觉到他的脸有些发热，也感觉到何紫霞的心跳加速，有“蹦蹦蹦”的声音通过他的胳膊传到了大脑神经里。 “哼！我吃哪门子醋，倒是你在温州商贸城门前给我哥说的那句话，你必须要做到，否则我让你永远不含醋！“陈雨萱笑着。 “什么话？”何紫霞疑惑地问。 “自己想。” 这时，一名穿着黑色工装的女孩向他们走来，笑脸盈盈的问陈雨生：“先生，带女朋友来看车？” “是是是！”陈雨萱抢着回答工装女孩，“不过不是带女朋友，我哥是带我嫂子来看车。” 尽管陈雨萱和何紫霞同时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五年前，父亲殉职，母亲提前病退和何紫霞的父亲在同一社区共事，哥哥陈雨生考上了大学，并很快以大学生的身份入伍去了雪域高原，那一年何紫霞进入了林西大学，自己是在两年后才进入林西大学的，但她们根本就没有多少交往。 现在，在陈雨萱的心里，她对何紫霞的印象还真的不错。 其实陈雨萱这话，把何紫霞也说得心花怒放。 陈雨生白了一眼妹妹陈雨萱，然后对工装女孩说道：“别听她的，她们都是我妹妹。” 工装女孩笑了一下，示意跟着她进店看车。 这是一家综合各种品牌各种车型的4S店，国产日产德产中外合资的品牌样样俱全。 老板看到工装女孩带着陈雨生三人进来，很年轻，并且陈雨生的皮肤有些黝黑，提着大袋小袋的书籍和衣物，于是就让一个年轻的小男经理过来接待，自己进了透明玻璃的总经理办公室喝茶去了。 小男经理个子矮小，一米六的样子，二十六七岁左右，头重脚轻，不是很协调。他双手叉在胸前，嘴上叼着一支软中华，走到陈雨生三人面前。 “先生，看个多少价位的车？”矮经理问道。 由于他的嘴里叼着烟，吐字不是很清晰。 “先看看。”陈雨生对矮经理也有些不感冒，他说完话径直走到展车厅的一辆红旗E-HS9轿车前，摸了摸车标。 “先生，那款车可能不太适合你，我带你到外面的合资车展厅看看。”矮经理嘴中的烟依然还叼在嘴上，吐字在不清晰中带着些许蔑视。 不过陈雨生并没有生气，三人跟着矮经理和工装女孩走出来，到了外面一个彩钢瓦盖顶的展厅，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双排座和低价轿车。 “不错不错，这些车。”陈雨生对矮经理说到。 “哼！”矮经理从鼻腔中吐出了一个字，然后把烟屁股吐出，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一下。 陈雨生把手中的袋子丢在一辆小型双排座的车斗上，然后走上驾驶室，摸了摸方向盘。 何紫霞和陈雨萱也有些蒙了，她们不知道陈雨生来看车是看双排座。 陈雨生从双排座驾驶室上下来，拍了拍手，对矮经理说到：“对了，这辆车手感不错，能不能按揭？” “哈哈，这个三万多的车还要按揭吗？你开玩笑了！” “你们不是写着什么零首付吗？”陈雨生指了指店门面上的宣传写真。 “那只是针对我们店里的个别高品牌车型。” “哎，我就是冲着你们的零首付来的，看来我们现在只能到别处看看了。”陈雨生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从车斗里拿出手提袋拉着陈雨萱走。 何紫霞跟在陈雨生和陈雨萱的后面，都囊着说道：“雨生哥，你搞什么鬼啊，挺没面子的。“ 陈雨生回头向何紫霞使了一个眼色，小声说道：“等着哥把面子挣回来。” 何紫霞疑惑地噘着嘴跟了上去，拉了拉陈雨生的衣角，说道：“你刚退役回来，没钱就先不要买车，再说，你真要买车的话，我那里有点钱的，我们可以首付五六万的。“ “傻丫头，雨生哥不要你的钱，快走。” “你不能连累肖阿姨的！” 矮经理把工装女孩叫了回去，边走边骂道：“你他妈的死心眼，以后看到这样的人，直接带他们去二手车车库算了。” 工装女孩很委屈的不敢说话。 “等等，矮经理。”陈雨生瞪着眼睛喊道。 矮经理回头：“你是在叫我吗？” “这里还有比你矮的人吗？” “妈的，请你文明一点，小子。” 陈雨生三秒钟闪到了矮经理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文明一点？你说说是老子不文明还是你不文明？敢骂老子！” 矮经理一时间也被吓傻了，明明陈雨生离他都已经一二十米远，怎么三秒钟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何紫霞和陈雨萱也有些惊异。 “哥，不要跟他计较，咱不买车又不是不能活。”陈雨萱喊道。 “他必须给哥道歉，还必须给服务员女孩道歉，同时车哥今天是买定了。” 车场里有人围了过来，还有几个保安，4S店的老板也走了过来。 “艾经理，怎么回事？”老板问道。 原来矮经理姓艾。 “郎总，这位先生……他……”艾经理吞吞吐吐。 老板应该姓郎。 “郎老板，你的这位艾经理，张口闭口就骂客户，而且还骂你的服务员小姐，你这样能够做好生意吗？“陈雨生把手从艾经理的衣领上放下来，对老板说道。 “是不是这样子，艾经理？” 艾经理没有说话。 “郎老板，你可以问问你的服务员小姐。” 服务员小姐点了点头。 “你啊，要怎么说你？“郎老板走过去，扇了艾经理一记耳光，然后转向陈雨生说道，“这位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我们先去我的办公室，我让艾经理给你道歉。“ 郎老板应该是看到周围有人，怕影响他的生意才这样说。 几个人一起进了郎老板的办公室，后面还进来了两个保安，站在了郎老板的两侧。 陈雨生坐在郎老板的对面，何紫霞和陈雨萱紧挨着他坐在一旁。 工装女孩把事情的经过给郎老板说了一遍。 郎老板最后说让工装女孩先出去，他来处理。 “不，郎老板，我今天必须要看到艾经理给这位服务员小姐道歉，否则我不会饶他。” “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情，我们后面处理。” “哼，人家一个小女孩，你们怎么内部处理？很多事情不用我说吧，郎老板？况且，我还要买车，我需要这位服务员小姐继续为我这个客户服务。” “这位先生，你可能有些过分了，车我们就不卖给你了，我们的二手车是不能按揭的。”郎老板押了一口茶，语气很不友好。 “啪”的一声，陈雨生一拳砸在中间的茶几上，茶几断裂成了碎片。 两个保安向陈雨生扑来，郎老板也站了起来，想挥拳攻击陈雨生。 一瞬间，陈雨生双手伸出，掐住了两个保安的咽喉，右脚踢到了郎老板的眼前，一股风把郎老板的头发吹得凌乱无形，并且鼻血流出。 “哥！” “雨生哥！” 陈雨萱和何紫霞同时喊道。 艾经理和工装女顿时被吓得蹲在了地上。 “这位先生，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郎老板知道遇上了硬茬了，哀求陈雨生道。 “要好好说话，就给我坐下。”陈雨生吼道。 郎老板点头。 陈雨生才把双手和右脚放下来。 “郎老板，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但是要文明，要诚信。你说，你要怎么好好跟我说？” “好吧，我和我们的服务员带你去看车，二手车的车库就在后面的露天车场。” “好！” 一行人来到二手车车场，郎老板给陈雨生介绍了两辆一万多块钱的十五年桑塔纳，并且说这两辆桑塔纳如果陈雨生喜欢那一辆就五折卖给陈雨生，一口价，五千块钱。 “好啊，郎老板，说定了，不过如果两辆我都要，也是不是一口价？”陈雨生问道。 “可以可以，不过要付现，不能按揭的。” “当然，我现在就微信扫给你，然后这两辆车就归我了，是不是？” 陈雨萱着急地阻止陈雨生：“哥，这些二手车不要，拿去没用。" “没事，丫头，哥有用。” 陈雨生微信付款给了郎老板，然后告诉他，刚才的话已经全部录音，合同就不用签了，不能反悔。 “另外，郎老板，我想问问这位服务员小姐的工资是多少，我觉得人家很不错的，但是你们对人家却很不地道，你刚才还说你们内部处理？说实话，我不信任你们，所以把欠人家的工资付给人家，让人家安安心心的走人。” 郎老板有些无奈地说道：“前天刚刚发了工资的，没有欠小龙的工资。” “那就好，那就好！” 陈雨生说完，走到那两辆桑塔纳前，挥拳三下五除二地将所有的车门车窗车轮全部砸烂掉，回过头来对郎老板笑道：“老郎啊，我陈雨生给你句实话，也是心里话，这年头，生意真的不好做，不过要讲文明，要讲诚信，更要善待自己的对员工，否则你根本就无法生存。记住，这是个法治社会，不能乱来。另外，不能狗眼看人低，你说是不是？“ 郎老板被刚才陈雨生砸车的行为都吓傻了，吞吞吐吐地说：“是是是！” “那好，如果你老郎听我陈雨生的，今天我还要从你的店里买一辆红旗E-HS9，我是个军人，就爱红旗！” “怎么？当然听你的。不过，那辆车的首付必须三十万，余款按揭。” “哈哈，我看你是个实诚的人，你先说你认不认我陈雨生这个兄弟？” “认，认认！”郎老板依然吞吞吐吐。 “既然这样，你就拿一句话，红旗E-HS9多少价，我陈雨生全款现付，不让你为难！”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何紫霞和陈雨萱。 回到郎老板的办公室，签了购车合同，陈雨生提了一辆红色的红旗E-HS9，现款60万。 “陈总，怪哥哥有眼不识泰山，今天留下来吃饭，哥请客，算给你赔罪，还有弟妹和小妹。”临走时郎老板一再邀请。 郎老板的话把何紫霞和陈雨萱说得酸溜溜的，也说得心花怒放的。 “不了，改天吧！刚才的心情都还没有平复下来呢，再说，叫我陈雨生或者雨生兄弟，刚退役，没有做老板的角色。”陈雨生笑着说道，“另外，你那位艾经理，叫他改改脾气，也要善待他；至于那位女服务员，你更要善待人家，过几天我让我兄弟来接她去我兄弟的公司，你要放人哦。“ 郎老板很尴尬：“是是是！” 开着车，离开了北城汽车贸易城，陈雨生的心理很爽。 陈雨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有些叹气：“哥，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丫头，哥哥退役的补贴。为了妈和你，哥在部队每月的工资也还节省着呢。” “那就好，我哥就是我心中的英雄。”陈雨萱笑道。 坐在后排的何紫霞伸头到前面来，警告陈雨萱：“小妹，你滚到后面来，你坐的位置是我的！” 车内充满了愉快的笑声。 “雨生哥，现在去哪里？”何紫霞问道。 “吃大餐啦！我打电话约我的朋友刘炫和他的女朋友赵莉莉。” “不！”陈雨萱说道，“先去温州商贸城。” “为什么？”何紫霞敲了一下陈雨萱的头问道。 “你今天在我哥面前说过的，要带我去买裙子的！” “那好那好，先去给你买裙子，再去吃大餐。”何紫霞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第十四章 傲慢的莫尔 · 勒斯的保镖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北城一家国际酒店，客人满座，生意红火。 陈雨生开着新买的红旗E-HS9，停在了国际酒店的外面，让何紫霞和陈雨萱先下车，然后又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去停车。 在地下停车场，陈雨生给刘炫发了一个定位和信息，告诉他务必带上赵莉莉，还要带上司机，因为一会儿可能要喝一杯。 从地下停车场上来，陈雨生看到了孟想，就是早上在荷泉小区院子里“守护”何紫霞的那个“淋雨男”。 孟想站在国际餐馆对面的公交站台上，离何紫霞和陈雨萱很远，正全神贯注地看向何紫霞和陈雨萱的方向。 孟想没有穿警服，而是换上了一套休闲运动服。 “痴情男！”陈雨生在心里想道。 三个人进了酒店，迎宾小姐引导他们到了大厅的临时接待处，大厅里的一名美女服务员很客气地过来倒茶。 “先生，请问您和这两位小姐姐是住宿还是就餐？“服务员问道。 “我们只是来就餐。”陈雨生看了女服务员一眼，笑着说道。 “那是现在安排就餐还是稍后？“服务员继续问道。 “稍等一下，我们还有朋友！” “哦！先生，可能您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我是说如果现在安排就餐，就只能在公共大厅了，如果稍后，那我们可以安排包间或雅座，因为现在包间和雅座都有客人的！” 服务员很温柔地给陈雨生解释着，表情有些小遗憾的样子。 “那就稍后吧！”陈雨生也很温和地说道。 不多时，刘炫和赵莉莉来了。 女服务员依然很客气地过来给刘炫和赵莉莉倒茶。 五个人边喝茶边聊天，准备等二楼餐厅的包间或雅座腾出后再就餐。 这时，有几个外国人走进了酒店，三男二女。从肤色和头发上可以判断，应该都是M国人。 走在前面的高个子男子，络腮胡，稍胖，一米八几，五十来岁，穿着很休闲；两名女子二十七八岁，身材火辣性感，一胖一瘦，穿着倒也不是很暴露；走在后面的两名男子，西装革履，戴着墨镜，二十五六岁，一高一矮。 这阵势，一看就知道前面的男子是老板，两名女子是情人，后面的男子是保镖。 迎宾小姐迎上去，把他们带到陈雨生五人旁边的一处位置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沏茶，被两名保镖野蛮地推了回去。 “中国人，太不懂礼貌，我们 o tea，要coffee，coffee！”高个子保镖还用蹩脚的中英文怒斥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手中提着的茶壶水洒了一地。 陈雨生站起身，想走过去教训教训那个高个子保镖，但被刘炫拉了回来。 “雨生，保持冷静，这是南斗集团在M国的重要客户莫尔 · 勒斯先生。” 莫尔 · 勒斯实际上也看到了陈雨生的举动，表情有些蔑视地看了陈雨生一下。 “什么？莫尔 · 勒斯，他的保镖……“陈雨生静了下来，向莫尔 · 勒斯笑了一下。 陈雨生不是害怕莫尔 · 勒斯，而是突然想到了老首长叶昌鹤的交代，要他暗暗保护叶欣桐，而叶欣桐的母亲是南斗集团的副总裁，尽管他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这母女俩为什么会在两个长期厮杀敌对的“商业帝国”工作。 电梯口走出一个人来，毕恭毕敬地把莫尔 · 勒斯几个人带上楼去。 陈雨生从电梯指示灯看到，他们是上了二楼。 “走，我们吃大餐去，肚子饿了，大家就不用等什么包间或雅座了。”陈雨生笑着招呼大家。 果然，二楼的餐厅座无虚席，幸好靠电梯口的一桌客人刚好下桌，服务员正在收拾餐具，几个人走过去坐了下来。 点菜、上桌，还是很快的，十几分钟就到位了。 服务员抬着托盘送来了两瓶茅台，都已经打开了，并且已经用酒盅盛好，五杯。 陈雨生纳闷地问服务员：“小姐姐，我们没有要酒？” “先生，这是莫尔 · 勒斯先生特意交代给陈雨生先生送的，并且你们的这桌饭菜酒水都已经提前结账了。” “哦！我们……”陈雨生很惊讶。 陈雨生还想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莫尔 · 勒斯先生，但服务员已经走开了。 哎，管他呢，肚子饿了，先开干，和刘炫别离了五年，是要好好的整一杯，再说，今天还有美女佳人呢。 何紫霞和陈雨萱不会喝酒，赵莉莉说等一下要开车，所以三人就以茶代酒和陈雨生、刘炫连干了三杯，一瓶小茅台喝光光。 之后不再喝酒，几个人也很快吃完饭。 “炫哥，我去读大学那年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兑现呢？”陈雨萱笑着问刘炫。 “小妹，炫哥的确都忘记了，什么事？你说，今天补，炫哥一定兑现。”尽管没有醉酒，但刘炫还是有一丝丝昏眩。 “当年你说要给我买裙子的，你看，现在我嫂子紫霞姐都已经给我买了。” 这话也把何紫霞说得美滋滋的。 “补，补补，再买一套，两套也行，叫你嫂子莉莉带你去，我一会转钱给她。你们三个人去，我和你哥在这里叙叙旧，等你们回来。“刘炫也很大方。 三个女孩走了出去，上街购物去了。 陈雨生和刘炫简单地交流了一下今天刘炫公司重新布置的情况，并且陈雨生还告诉刘炫，说自己花了六千万租了东郊国际的一栋六层公寓楼，但上面要求迅速启用，成立一家军用安全顾问公司。陈雨生还说，炫子你是知道的，我的身份特殊，连自己都不知道特殊在哪里，不宜直接参与公司的管理，可能也只能和在你的文化传媒公司打工一样，你要赶快帮我，把文化公司交给赵莉莉来管理，你来整这边……目前，我正在找一些人才，今天，北城一家4S店的郎老板，就很不错，你抽时间也去和他接触接触，顺便把他手下的一个女服务员接到你的公司来上班…… 这个时候，包间和雅座的人，喝酒醉的高声喧哗和兴高的夸耀吹牛逼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离座的窸窸窣窣声，他们开始离席，从公共大厅走到电梯口。 陈雨生看到，副市长郑崇明，也就是东郊国际集团的董事长，还有南斗集团副总裁王庭筠以及莫尔 · 勒斯先生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下下了楼，后面的人又返回了包间和雅座。 几分钟后，叶欣桐和几个女生也从包间和雅座出来，她穿着褐色的正装，身材匀称极致，很美。 叶欣桐还是看到了陈雨生，毕竟陈雨生就餐的位置离电梯口很近，只有五六米远，她向陈雨生礼貌地招了一下手，那笑靥简直可以把人迷死，然后走向了电梯口。陈雨生也很礼貌地点头回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欣桐的背影。 邱龙云、郭山平在几个小弟的簇拥下也从包间和雅座里出来，后面是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和高个子保镖。 “龙哥，山平，你们在搞活动？”刘炫喊道。 邱龙云和郭山平听到刘炫叫他们，就走了过来，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和高个子保镖也过来了。 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棋逢对手，邱龙云、郭山平竟然坐了下来，并招呼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和高个子保镖也坐了下来。 “邱总，不，还有陈总，你们在这里吃饭？”邱龙云显然有点醉意，“今天，我们两家大集团公司招待外宾。” “哦！太好了，这是我们凉城的大幸事。”陈雨生嘲讽地说道。 “来，龙哥、山哥，还能不能整点，我这里还剩一瓶小茅台，我们敬一下外宾。”刘炫拿着桌上剩下的那瓶茅台晃了一下。 “好，好！”邱龙云把酒倒上，也是刚好五杯，递给了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和高个子保镖。 “中国佬，太不懂礼貌，我们 o tea，要coffee，coffee！”高个子保镖依然用蹩脚的中英文说着，而且很傲慢，“Today, i the abse ce of M . les, I would like to d i k some F e ch wi e. I wo de if you Chi ese people ca affo d it？（今天，乘着勒斯先生不在，我倒是想喝点法国的葡萄酒，不知道你们中国佬是否请得起？）” “妈的，说中文！”邱龙云看着高个子保镖骂道，“服务员，帮忙找个翻译，听不懂这狗日的说什么。” 旁边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对邱龙云说道：“先生，我会英文，刚才那位先生是说，他不喝白酒，要喝洋酒，但是怕中国佬请不起。“ 陈雨生定睛一看，是“淋雨男“孟想，他有些惊异：“妈的，请不起，老子……” 孟想向陈雨生使了个眼神，并制止住了陈雨生。 邱龙云和郭山平也义愤填膺，让孟想告诉高个子保镖，问他要喝什么洋酒。 孟想向高个子保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你们是贵宾，本来是应该请你们的，但是这几位先生说，他们的老板现在已经离开了，确实请不起你和这两位高贵的Miss，所以想AA制，中国佬确实不行。“ 陈雨生也是一脸蒙相，他感觉他没有说那么多话，但孟想的翻译却一长串。 “OK!“高个子保镖和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鼓着眼睛夸张地大笑起来。 那个瘦情人还不屑地用英文说道：“中国佬只配喝白酒，白酒钱由中国佬自己付，拿三瓶五千元的白兰地，他们自己付。“ 说完，瘦情人从包中拿出了伍仟M元，丢在了桌上。 邱龙云疑惑地看着瘦情人，又看看孟想。 “她说，你们俩把白酒喝了，自己把白酒的钱和这桌饭钱付了就可以了，否则就更看不起你们俩，有种的话你们就一个先拿出伍仟元来摆在桌子上。”孟想对邱龙云和郭山平说道。 “妈的，臭洋鬼子。山平，一人拿一万，今天不是都带现金了吗？”邱龙云说完，把一万元现金丢在了桌子上。 郭山平当然不示弱，也拿出了钱，不过没有一万，大概有四五千元吧。钱那可是郭山平的命啊！ “我和刘先生呢？”陈雨生问孟想。 孟想向陈雨生又使了一个眼神，继而转向高个子保镖用英文说道：“这位先生说，他不能喝酒，身体不好，他说你很健壮，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他一拳。” “OK！”高个子保镖大笑，有些鄙夷地看着陈雨生。 几方都同意后，孟想把钱收好，交给了服务员，让服务去拿了三瓶四千元价位的白兰地。 咕咚咕咚，高个子保镖和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一口气就把白兰地干掉了，邱龙云和郭山平也各自喝了一杯茅台，瞬间趴倒在了桌子上。 最后，轮到陈雨生给高个子保镖试拳了。 高个子保镖有些鄙夷地指着自己胸部对陈雨生说：“The e，the e！” 陈雨生用力一击，高个子保镖被击出了两米远，鼻血流出。 高个子保镖摸摸疼痛的胸部，擦拭了一下鼻血，伸出大拇指对陈雨生赞道：“中国功夫，好样的！” 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看着陈雨生，有些惊讶地拍手道：“中国男人，好样的！” “祝你们愉快！去休息吧！”孟想示意高个子保镖和莫尔 · 勒斯先生的两个情人到酒店去休息，他们说还有事情，就乘坐电梯下楼去了。 邱龙云和郭山平的小兄弟，把他们搀扶着也离开了酒店。 孟想什么时候走的，陈雨生和刘炫也不知道。 在回南郊荷泉社区的路上，是赵莉莉开的车，陈雨生问何紫霞：“紫霞，那个孟想是不是酒托？” “雨生哥，哪里呀，他是我大学的校友，学国际英语专业的，现在在我们南斗当保安。” “人才啊，凉城处处是人才啊！孟想可是比北城汽车城的郎老板厉害！”陈雨生叹道。 第十五章 商会紧急会议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下午五点。 南斗集团，贵宾接待室。 空气仿佛凝固，七八个人都沉默着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主座上的两个位置，只有莫尔 · 勒斯先生一个人坐在右边，他显然十分生气，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络腮胡随着愤怒的咬牙切齿在蠕动；副市长、东郊国际集团董事长郑崇明和南斗集团副总裁王庭筠等人都坐在了下面左侧的副座上，表情也不是那么自然。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要开什么座谈会，可能是一次因接待礼仪失误或外宾傲慢无礼不对等而引发的对峙，他们在等待什么更大的人物前来调停或斡旋。 此时，东郊国际集团总裁办公室。 市委书记余顺明正在对一位剪着平头的中年男子大发雷霆。 中年男子剪着平头，国字脸，肥头大耳，西装革履，他是东郊国际集团执行副总裁郭家雄。 “你说，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连接待一个外商都那么草率。” 余顺明的手指直接指到了郭家雄的鼻梁上。 “余书记，您听我说，这纯粹是一个误会。”郭家雄有些无奈地向余顺民解释道。 “我不想听你说，还误会？”余顺民坐到了旁边的茶几上，双手叉在胸前，“接待高软集团这样大的外国客商，你们竟然把人家带到什么北城的国际酒店，还没有任何的安保措施，更是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你们，你们连市委市政府也不通个气，闹得现在M国驻凉城领事馆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成何体统？“ “余书记，这次莫尔 · 勒斯先生来凉城，没有通知我们，这个你可以问问郑副市长。”郭家雄叹了口气。 “郑副市长？郑崇明，他现在在哪里？” “郑副市长在南斗集团，现在陪着莫尔 · 勒斯先生，等您过去。” “他下午干什么去了？” “下午郑副市长和南斗集团的王庭筠副总裁在一起，都在北城国际饭店宴请我们的安全顾问人员，商讨国际经济与信息安全峰会的安保协调事宜。“ “嗯！”余顺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稍微静下心来，“这样，家雄，你迅速给崇明打个电话，让他紧急通知外事办、商贸局、经委、公安等部门的一二把手，六点钟准时到市委第一会议室来开个碰头会，记住，务必通知到商会会长郎昊焱，这小子有能力搞定这个事，会议以市委的名义来开，接待以商会的名义来接待。“ 余顺民说完，走到总裁办公椅上坐下，在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和天下”点燃，猛地吸了一口，然后给省委的某个领导打电话汇报了相关情况。 郭家雄给郑崇明打完电话，回过头来问道：“余书记，你不是要去南斗集团接待莫尔 · 勒斯先生吗？” “哼，接个屁，这些傲慢的外国佬！”余顺民愤愤地道，“那边我早就请示了钟省长去接那个洋鬼子去了，你们集团有没有什么会翻译的人员？” “叶欣桐！” “好的，赶快叫上，一起走。” 也是在这时，南斗集团这边。 一个六十来岁的男子，带着一名警卫员和一名女翻译，风风火火地走进贵宾接待室，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唯独莫尔 · 勒斯先生还在坐着。 男子头发有些银丝，三七分，穿着中山装，他是林西省省长钟博简。 “莫尔 · 勒斯先生，怠慢了！”钟博简直接走上去和莫尔 · 勒斯先生握手。 莫尔 · 勒斯先生摇摇头：“你们的余顺民书记呢？” 女翻译告诉莫尔 · 勒斯先生，说余顺民书记在开会，这是林西省省委副书记，我们的钟省长。 莫尔 · 勒斯先生这才笑了起来，双手先排开表示了不好意思，然后站起来紧紧地握住钟博简的手，并示意钟博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坐到了左边的主座位去。 看来，这个莫尔 · 勒斯还是知道钟博简的官比余顺明的大。 不过钟博简还是很礼貌地请莫尔 · 勒斯坐到了原位，自己坐到了右边去。 陈雨生家。 刘炫、赵莉莉、何紫霞、陈雨萱和陈雨生五个年轻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嗑瓜子边聊天，笑声充盈。母亲肖淑芸在厨房拣菜，时不时也拿着菜有事没事地走出来看这群年轻人一会，也是一脸的喜悦。 陈雨生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问对方是谁？ “雨生兄弟，我啊，郎昊焱。” “我们认识吗？” “哎呀，商会的郎昊焱。” “不认识啊，哥，你是不是诈骗分子，直接说。” “兄弟啊，什么诈骗分子，上午还见面的呢，4S店老郎，记得不？” “哈哈，郎老板，郎总。这么快你就盯上我了，不好意思，上午没有存你电话。” “别废话了，你马上来市委开会。” “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听错，没有听错。你别说话，听郎哥说，郎哥不仅是4S店的老板，也是林西省商会会长和凉城市商会会长，刚刚接到市领导的电话，要你郎哥赶紧去市委开会，以商会的名义商量接待M国高软公司一个叫莫尔 · 勒斯的副总裁。你郎哥一想，他娘的，我得自己带一个保镖吧，所以就想到你，你必须要帮哥的忙！“ “哦！你算是找对了，我陈雨生正要会会那个傲慢的什么勒死。对了，要不要一个翻译？”陈雨生想到了孟想。 “要要要，赶紧！六点五十必须到。” 挂了电话，陈雨生乐滋滋的，心里面想到要教训教训那个傲慢的勒死。他问何紫霞：“你那个孟想的电话是多少？” 何紫霞不是很高兴地问道：“你要他电话干什么？” “老郎，就是4S点那个郎老板约我到市委开个会，接待今天那个老外勒死，得带个翻译，你不是说孟想是国际英语专业毕业的吗，我想请他帮忙做翻译。”陈雨生说道，他没有告诉何紫霞之前孟想整蛊勒死先生的高个子保镖和邱龙与以及郭山平的事情。 刘炫笑着看了一眼陈雨生。 “哥啊，国际英语是紫霞姐他们国际经济专业底下的一个必修课程，你带她去不就行了吗？紫霞姐准行。” “就这样定了！会开车不？我还有一点点酒味！” “让莉莉姐去！”陈雨萱说道。 “太小看人了，我何紫霞三年驾龄了！”何紫霞笑道。 “也好，免得有电灯泡影响我哥和你！”陈雨萱笑着回怼道。 下楼，何紫霞开车，向市委驶去。 市委第一会议室。 余顺民书记主持召开会议。 陈雨生看到了叶欣桐，她坐在余书记的旁边做记录，低胸的肉色内衣，外加褐色正装，皮肤白皙，真的纯洁的美。 陈雨生再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穿着白色裙子的何紫霞，那浅浅的小酒窝镶嵌在粉红的笑靥中，不一样的自然的美。 陈雨生心里有点乱乱的感觉。 “郎会长，你旁边的两位是你们商会的什么领导？”余书记问郎昊焱。 “余书记，不是领导，他们是我的安保顾问陈雨生和翻译何紫霞。接待外商，我们要有充分的准备。” “陈雨生？这不是……好好好，就是要有这样充分的准备。”余书记笑着，他明显认出了陈雨生，因为昨晚才见过，“这样，一会雨生同志就在我身边来，做今晚接待莫尔 · 勒斯先生的我的安保，我们不能让人家笑话我们。我听说，莫尔 · 勒斯先生还有两个安全顾问，雨生同志要好好和人家交流交流。” “是！首长！”陈雨生站起来给余顺民书记敬了一个军礼，“保证和人家交流好！” 第十六章 乱夜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商会协调会议很快就结束，余顺民把郎昊焱、陈雨生、何紫霞和叶欣桐单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郎会长，今天晚上的接待，主要由你们商会来唱主角，时间紧或者说简直就没有时间，所以你要迅速在心里打一个腹稿，和莫尔 · 勒斯进行交流，也不要复杂，二十来分钟的内容就行。“余顺明对郎昊焱说。 “顺民书记，您不和莫尔 · 勒斯先生会谈吗？“郎昊焱问道。 “不谈，我们所有政府官员都不和他谈。”余顺民很干脆地说道，他停顿了两三秒钟，继而语气有些凝重地说下去，“前几日刚刚发生了军区和武装部领导被刺杀的事情，现在莫尔 · 勒斯就紧随着到凉城来，没有通知我们任何部门任何单位，并且还搞到了什么M国驻凉城领事馆去，我看这是M方一个不简单的政治行为，只不过是以莫尔 · 勒斯这个商人出面进行挑衅而已。我和他谈什么？他又不是来访问或者进行考察，所以没有什么可谈的。何况，这个老家伙，就带着两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和两个保镖来，很傲慢。所以，由你和他聊聊天就已经是看得起他了。“ 郎昊焱点点头，表示对余顺明的话的赞同。 “顺民书记，那……” 郎昊焱想问余顺明谈话后怎样安排，却又被余顺民打断了：“我已经和博简省长汇报并沟通过了，莫尔 · 勒斯既然想挑衅，我们就和他玩一下。会谈就安排在林西饭店最高外宾接待室，他们五个人，你们也五个人，对等嘛。“ “哪五个人？” “莫尔 · 勒斯和他的四个随行人员共五人，你就带着小叶、雨生同志和你的这位翻译小何同志就行，你们聊天的时候还有倒茶水的服务员嘛。“余顺民笑着对郎昊焱说道。 “好的，没问题，书记。” “你们谈个二十分钟即可，我会安排人叫你们到国宾宴会厅参加晚宴。” 余顺民说完又走到陈雨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有，雨生同志，记住，要保护好郎会长，特别是小叶和小何，她们毕竟是小姐姐。这不同于政治谈判，国外的一些商业谈判或者交流简直就是打打杀杀，我不敢排除出现一些意外。你是军人，我相信你能够懂我的意思，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陈雨生点头。 叶欣桐看了一眼陈雨生，浅浅地一笑，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前面：“你是军人？陈先生。” 陈雨生对着叶欣桐点头。 郎昊焱也有些疑惑，徐顺民怎么会认识陈雨生，还知道陈雨生是军人。 “这样，刚才已经和东海局长沟通过了，你们就不要开自己的车了，要统一行动。看，车已经在楼下，你们乘坐一号车现在去南斗集团。“ 陈雨生从余顺民书记办公室的窗户看向外面，停车场里停着十五六辆警车，警灯闪烁，有普通的轿车型警用车，还有几辆装甲警用车，阵势不小。 这时，南斗集团，贵宾接待室。 钟博简省长很亲和地在和莫尔 · 勒斯聊天。 莫尔 · 勒斯没有了此前的狂傲，他通过美丽而又有气质的翻译小姐的翻译，对钟博简省长的聊天话题频频点头。 其他的人情绪也已经舒缓了下来，都在静静地听省长给傲慢的老外“上课“。 “勒斯先生，你是商人，我是政治家，我们的市委书记余顺民也是政治家，而且你和我们生活在不同意识形态和文化的两个国度，你今天跑到我们的南斗集团来向我们的商人发火，却要见我们的政治家余书记，这就是很不民主的了。您说是不是？ “假如今天我们的王庭筠副总裁也跑到你的高软公司，对着您发火要见你们的总统，您肯定叫不来你们的总统，而且您不会买你们总统的账，总统也不会买您的账。您说是不是？ “您这次来，是以旅游的身份到林西省凉城市来，林西人凉城人很欢迎，因为您给林西人凉城人带来了钱，但林西人凉城人也为您服务了，这是经济学上一种对等的个人行为，和您的高软公司与南斗集团以及东郊国际在经济学上的集体贸易行为没有关系。您说是不是？ “对了，我们是一个礼仪之邦，我曾经到过您的高软公司访问过，间接地说，那么我们之间就是朋友了。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今天来和你不谈政治，也不谈商业，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您吃饭的。你说好不好？“ 莫尔 · 勒斯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称赞钟博简省长：“OK！OK！！“ “您看，既然请朋友吃饭，我也要作准备，是吧？”钟博简说着站了起来，握住莫尔 · 勒斯的手，继续说道，“我就先告辞，提前去为您准备晚宴，我们晚上8:30见。晚宴之前，余顺明书记还单独安排了您和我们的商会会长聊聊天，因为您和我们的相关企业没有什么会谈。“ “OK！OK！！省长先生，我的随行人员能不能一起参加晚宴？“ “当然，我们的商会会长已经把他们接来了，在外面，也是来接您的。” 一行人走了出来。 莫尔 · 勒斯看到郎昊焱等人乘坐的车队，很惊讶：“What？“ 保镖和女情人也走了上来：“勒斯先生，中国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郎昊焱走上前去，握住莫尔 · 勒斯的手：“勒斯先生，我是林西省商会会长郎昊焱，受余顺民书记委托，接您参加晚宴的！” 何紫霞很流利地给莫尔 · 勒斯作了翻译。 “OK！OK！太好了！“ 叶欣桐也和莫尔 · 勒斯的两个情人用英语交流起来。 陈雨生很警觉地注意莫尔 · 勒斯两个保镖。 一行人上车，向林西最大的国宾级别酒店林西饭店驶去。 林西饭店，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饭店外面，是平静的凉沙湖，凉沙湖湖面上，闪动着一圈圈被微风拂起的五光十色的涟漪。 最高外宾接待室，郎昊焱与莫尔 · 勒斯的聊天会谈，没有按照余顺民的预想进行。 在进入接待室之前，莫尔 · 勒斯拉着郎昊焱，很客气说：“你们中国人，No1！郎先生，快，只有三十分钟就8：30了，抢时间给我讲讲你们伟大的中国故事，我的肚子饿了。“ 莫尔 · 勒斯没有让两位保镖进入接待室，陈雨生和叶欣桐也没有进去，他们站在了门外。 矮个子保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欣桐，很无礼地伸出左手拍了一下叶欣桐的臀部。 陈雨生把叶欣桐拉到自己的身后，一拳打在了矮个子保镖的鼻子上，顿时鼻血流出。矮个子保镖用左手擦拭了一下鼻血，右手挥拳向陈雨生的脸部击来，还没有等到他的拳头到达陈雨生的眼前，陈雨生迅疾一脚踢在了他的胸部，他的身体被踢成弓形，顺着楼道滑出了十几米远。高个子保镖和叶欣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陈雨生提着矮个子保镖的后勃颈，一把将矮个子推到墙上，面贴墙壁。实际上陈雨生脚踢出后，很快就闪到了矮个子保镖的身后，把他拖出十几米的。 高个子保镖向陈雨生走过去，陈雨生迅疾左脚站定，右脚踩在了矮个子保镖的后脊背上，双手向高个子保镖作出迎战的架势。 “中国功夫，太厉害了，教我！”高个子保镖笑着，用蹩脚的中文向陈雨生说道。 “咣当！”陈雨生抬开踩在了矮个子保镖后脊背上的右脚，矮个子保镖硬邦邦地倒在了楼道上。 陈雨生表情严肃，推开高个子保镖，走过去拉了拉叶欣桐的双手：“不用怕，叶经理，这些外国佬太没有礼貌了，简直是没用的体育生！” 叶欣桐盯着陈雨生的双眼，说道：“陈先生，不会出事吧？” “死不了！” 高个子保镖扶起矮个子保镖，向盥洗间走去，嘴里还喃喃地说：“中国功夫，Do 't mess with（不要惹）！” 国宾宴大厅，里外都有武警值守。 晚宴并不是很豪华，只有五桌，但按照国宾宴规格举行。钟博简省长、余顺民书记、郎昊焱、陈雨生、叶欣桐和何紫霞陪莫尔 · 勒斯五人一共十一人一桌；凉城市官各级官员一桌；东郊国际人员一桌；南斗集团人员一桌；其他人员一桌。 觥筹交错，气氛和谐。 按照余顺民书记的指示，夜晚安排钟博简省长和莫尔 · 勒斯先生等人就住在林西饭店。 晚宴结束，已经十点，公安武警已经离去，莫尔 · 勒斯等人到饭店外的凉沙湖湖畔游乐园自由赏景。 凉沙湖畔游乐园，是林西饭店内部的游人临时栖息乐园。 余顺明书记和陈雨生、郎昊焱、何紫霞以及叶欣桐在乐园门口的一张石桌处坐着聊天。 傲慢的莫尔 · 勒斯，拥着胖情人在走到一处石桌前亲吻；他的两个保镖，也拥着他的高个子情人在湖边打情骂俏。 钟博简省长牵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的手，向饭店走去，那是凉城市政法委副书记罗琴。 东郊国际集团副总裁郭家雄和南斗集团副总裁王庭筠在湖畔边上在说话，几分钟后，向陈雨生他们走来。 “余书记，我们可以走了吗？”叶欣桐起身问余顺民。 “当然可以，今天辛苦大家了。我也要走了，明天要到殡仪馆处理事情。” “欣桐，等等妈妈？”王庭筠在后面叫道。 叶欣桐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第十七章 被诬碰瓷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叶欣桐加快脚步，径直跑向了向林西饭店前街道的对面。 陈雨生拉着何紫霞的手追了上去，后面的余顺民和郎昊焱一脸惊愕。 “这些年轻人！”余顺民叹道。 郎昊焱看着余顺民，缓缓地说：“人家是情侣啊，一点都不奇怪，顺民书记！” 余顺民摇了摇头，拍了一下郎昊焱的肩膀，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向郭家雄和王庭筠招手打招呼。 一辆桑塔纳的士车驶来，停在了叶欣桐的面前，叶欣桐很快就上了车。 的士车起步，很快向前驶出。 陈雨生放下何紫霞的手，瞬间闪去并跨过街道中间的护栏，一跃而起，挡在了的士车的前面。 “嘎”的一声，的士车紧急刹车，陈雨生倒在了的士车的右侧。 “雨生哥，你……”何紫霞还没有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陈雨生闪出去又被的士车“撞倒”。 车上的叶欣桐幸好系着安全带，没有受伤，但已经被吓坏了，捂住胸口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喘气。 司机没有下车来，而是把车窗摇上，开始打电话。 何紫霞从人行横道上穿过，很快走到了车边，想扶陈雨生站起来，但陈雨生的左小腿外侧被压在了的士车的右前轮下，不能站起来。 “雨生哥，怎么办？”何紫霞着急地问。 “没事！”陈雨生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紫霞，帮我把外套先脱下来，给我枕在头上。” 何紫霞迅速用双手托住陈雨生的头，说道：“你先靠在我手臂上，等司机下车来帮忙。” “不用，我自己脱吧，快去看叶欣桐！”他用手示意，让何紫霞赶紧去看车内的叶欣桐怎么样。 “叶姐，叶姐！”何紫霞走到副驾驶室外面，用手敲着窗玻璃喊道。 叶欣桐冷静下来后，才走下车来。 “陈先生，您怎么……”叶欣桐看着陈雨生，表情惊悚。 “为了你啊，叶小姐，余书记交代过的，您和何小姐不能有事！”陈雨生还是笑着，有些狡黠，他看向叶欣桐和何紫霞，“这是首长的命令，我不能违抗的。” “雨生哥……”何紫霞有些责备陈雨生的口吻。 叶欣桐倒是有些自责起来：“对不起，陈先生，都怨我！” 叶欣桐随后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这时车上的司机猛地跨过副驾驶位置，窜出车来，夺下了叶欣桐的手机，口中还骂骂咧咧：“他妈的，你报什么警？关你什么事？” 司机身材魁梧，三十来岁，一米八左右，身穿黑色背心和大裤头。说话满嘴的酒气，那酒气弥漫开来，在微风的吹拂下污染了静夜本来就洁净的空气。 “你？撞了人还敢骂人！”叶欣桐指着司机质问道。 “就是，你这是什么素质！”何紫霞也凑上前去质问道。 “他妈的，老子骂你怎么啦，多管闲事，你认识他吗？”司机目光凶狠地瞪着叶欣桐，又指着还躺在车旁的陈雨生，态度十分嚣张。 “认识啊，他是我的客户。” “客户？哼，你他妈的臭BZ，难怪你们联合起来碰瓷，老子还想打你呢！”司机嚣张中带着无限的嘲讽，右拳头紧握着抬起。 “孙子，把你吃屎的嘴巴放干净点，你还想打人，你敢吗？”陈雨生怒骂道，右手捏着外套，指向醉酒司机。 “他妈的，老子有什么不敢的？这种臭BZ，J婆！” “你……！”叶欣桐很愤怒，原本白净的脸在光亮的路灯照射下显得有些发紫。 “孙子，不信你试试？”陈雨生怒骂道。 这时，十余辆桑塔纳的士车打着双闪驶到了肇事车旁停下，从车上走下来十几名男子，高矮胖瘦都有，清一色的黑色背心和大裤头，应该和醉酒司机都是一个公司的的士车司机，他们仿佛一群刚刚从猪圈中放出来等待宰杀的牲畜，走上来围在了肇事车的周围。 叶欣桐和何紫霞也被吓得有些害怕起来，手拉着手紧靠在了一起。 醉酒司机冷笑了起来，指着陈雨生骂道：“狗娘养的，你和这两个BZ联合起来碰瓷，这种臭BZ，就该打，你还说老子不敢打？” “孙子，都说了，不信你试试？” 醉酒司机刚才捏着的拳头向叶欣桐和何紫霞挥去。 “唿”的一声，陈雨生将刚才从身上脱下的外套掷向司机的脸部，醉酒司机顿时被击倒，重重地砸在了人行道上的大理石板上，满脸猫爪伤痕，鼻血溢出，淌到了眼睛上和耳朵上。 “咋回事，张哥？”一个稍微年轻的的士车司机走上去把醉酒司机扶起来，疑惑地问道。 “他妈的，碰瓷！刚才不是在电话里头说了？” “哼，妈的逼的，还得了。”年轻司机放下醉酒司机，走到陈雨生旁边，恶狠狠的盯着陈雨生，“小子，你碰瓷，是吧？” 陈雨生冷冷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被压在车轮下的脚。 年轻司机看了一下，站了起来，笑着对醉酒司机说道：“张哥，你发财了！” “怎么了？” “他妈的，跟山哥跑了一年的车，老子还没有见过这么碰瓷的最高境界，直接把整条腿都垫在了张哥的车轮底下了，哈哈！” 众司机大笑起来。 年轻司机进而转向陈雨生，蹲下来拍了拍陈雨生的肩膀，嘲讽道，“小子，你说该赔我们张哥多少钱？” “哼！”陈雨生怒火中烧，“赔钱？本来这件事情，是一场误会，我想和你那个张哥打一声招呼就算了，但是你那个张哥还很嚣张，不仅不下车来打招呼，还抢走了我朋友的手机，还侮辱和打我的朋友，你说，怎么赔钱？赔什么钱？” “呵呵，怎么赔钱？碰瓷是要坐牢的，我看就三五千得了，小子！另外，你说张哥还侮辱你的朋友，不会吧？”年轻司机转头看看叶欣桐和何紫霞，“我看就是两个J婆吧，还长得蛮不错的，你小子真会享福！” “咣”的一声，陈雨生一拳抡在年轻司机的脸上，顿时几颗牙齿落地，整个脸变了形，侧身倒地。 七八个年轻的黑背心大裤头向陈雨生扑来，年长一点的站在了后面有些惊讶地张着嘴看热闹。 只见陈雨生腾空而起，桑塔纳似被一股强大的十二级风掀翻到马路中间，玻璃被“噼里啪啦”地震碎；拳脚相加，如雨点一样落在了七八个年轻的黑背心大裤头的脸上和身上。 仅仅十几秒钟，七八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了人行道和马路上，哀叫连连。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欣桐和何紫霞紧紧地抱成一团，蹲坐在了地上。 年长的五六个司机也退出了五六米远，摇着头目瞪口呆。 陈雨生走到醉酒司机和年轻司机面前，双手捏着他们的后脖颈，甩到了叶欣桐和何紫霞的面前。 “他妈的，现在还要不要赔钱？”陈雨生吼道。 “不用赔了，大哥！” 陈雨生又是一脚，把年轻司机踹出了五六米远，骨骼散架脆响，在人行道和公路路肩处狗爬屎。 “他妈的，让你不要试，你偏要试，老子是碰瓷吗？”陈雨生揪住醉酒司机的头发，一耳光扇过去。 “没有碰瓷，爷爷！” “现在喊我爷爷已经晚了，老子怕折寿。把我朋友的手机拿出来，给她赔礼道歉！” “好的！”醉酒司机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给了叶欣桐，“对不起，小姐姐，大哥我错了，对不起，求你不要报警！” 陈雨生又是一脚，蹬在醉酒司机的脸上，几颗牙齿落地：“记住，以后不要猖狂，喝醉了酒，就不要开车，酒驾是要坐牢的。” 陈雨生又走向那几个年长的司机，他们被吓得连连往后退。 “雨生哥，算了！”何紫霞惊恐地说道。 “好，紫霞！”陈雨生回答道，进而对几个年长的司机说道，“几位大哥，你们说我该不该赔？” 几个人摇头，不敢说话。 “应该是他赔我，对不对？”陈雨生指着醉酒司机说道。 “是，我赔我赔，赔您伍千块。”醉酒司机咧咧诺诺地说道，全身发抖。 “不用了，伍千块钱你自己拿去修车了，回去告诉你们山哥，不够的话让他来找我陈雨生拿。” “陈先生，您有点狠了，不会出人命吧？”叶欣桐看着陈雨生问道。 “死不了的！”陈雨生也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这样狠，他对叶欣桐一笑，“叶小姐，对你公司保安队队长郭山平的手下，不狠不行，死不了的！” “怎么？郭山平？” 陈雨生的电话响了，是妹妹陈雨萱打来的：“哥，你和紫霞姐回来了没有，炫哥和莉莉姐说要去宵夜。” “回来了!” “欣桐，我这样叫你可不可以？看来，你今天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去了，为了你的安全。” 叶欣桐点点头。 第十八章 女孩的心思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西郊，是凉城美食和娱乐并行的街区，人群密集冗杂，外来人口居多。 左侧是美食街，右侧是娱乐城。 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但街头街心街尾却依然热闹不凡。 羊汤锅沉窜的羊骚味，烧烤店冒出的烟火味，混杂弥漫。 宾馆旅舍的霓虹灯闪烁着，时不时能够看到有几个大龄妇女提着叉凳，手中还织着毛衣或线鞋来回地走动拉客：“住宾馆了。”“住不住旅舍？” 美食一条街。 陈雨生他们走进一家烧烤店，要了一个包间。 叶欣桐慢慢地坐到了包间的角落里去，她有些不自然甚至是尴尬。 “哥，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嘛，她好漂亮！”倒是陈雨萱打破了叶欣桐的不自然和尴尬，她走过去拉着叶欣桐的手臂，问陈雨生。 “都忘了都忘了，这是哥的朋友，叶欣桐！” “哦！”陈雨萱看着叶欣桐的脸，笑着把叶欣桐拉起来，“欣桐姐，走，我们去前台点烧烤串，免得做他们四个人的电灯泡。” 何紫霞噘着嘴，笑着愣视了陈雨萱一眼。 陈雨萱和叶欣桐走出包间，去了前台。 “雨生，去市委开会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刘炫问陈雨生。 “长吗？”陈雨生叹道。 赵莉莉斜觑着陈雨生，有些疑虑并打趣地问到：“还不说实话，你和紫霞去干什么去了？四五个小时呢，小屁孩！” “啊？”陈雨生瞪着眼看着赵莉莉，狡黠地说，“赵小姐，你说我小屁孩，不信你试试？” “试什么？”赵莉莉一脸蒙相，进而想到中了陈雨生的坏招，于是有些放肆地说，“哪天再试吧，现在不方便，雨生！不过说实话，你莉莉姐到现在没有和男人睡过。” “得得得，赵大小姐，别莉莉姐莉莉姐的，我陈雨生到现在也没有……” “那我问紫霞了？” 赵莉莉把脸转向了坐在自己左边的何紫霞。 “哎，莉莉姐，你太坏了！”何紫霞有些嗔怪地用拳头捶打了一下赵莉莉的肩膀。 “是吗？雨生！”刘炫有些拱火地问。 陈雨生看了包间外面一眼，“嘘”道：“别浑了，小妹雨萱在外面，说正事。去开会，又是他娘的那个什么勒死？” “莫尔·勒斯。”何紫霞纠正道。 “对对对，莫尔·勒斯，为了他大家搞到他娘的十一点半，连钟省长都出动了，还请他吃饭。” 听到又是莫尔·勒斯，刘炫的脸色有些变化，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刘炫没有打断陈雨生的话，继续听他下去。 “一出来，又他娘的被一个酒醉的司机……” 刘炫打断陈雨生的话：“别口出不雅的话。” “哎，炫子，你是不知道，回来两天，尽是遭遇一些不顺心的事情，所以我这脾气，不冒出点不雅的话我这心里就不太舒服。” “是是是！” “那个郭山平的马仔，差点就让我去见阎老西了，直接被撞飞了。” 刘炫和赵莉莉很惊讶，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陈雨生五六秒钟。 “哎呀，炫哥，莉莉姐，是真的，雨生哥的整个小腿都被压在车轮底下了！” 何紫霞说着，让陈雨生把小腿肚露出，但两条小腿都没有车轮碾压的痕迹，只是留有五六处长长短短的旧刀疤，还有一处子弹擦伤的旧疤痕。 “又是郭三平？雨生，你必须要小心！”刘炫叹道。 “怎么？炫哥。”陈雨生问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又想起我和这厮的过节，既然来宵夜，就开心一点。” “好！好好！是要开心。”陈雨生笑着说道。 其实，陈雨生心里面知道，刘炫的话里有话，因为刘炫的后半句话说让他小心点肯定有刘炫的道理的；并且，在陈雨生的心里，从雪域回程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和邱龙云郭山平有关，还与东郊国际和南斗集团有关，甚至可以说还与刘炫和赵莉莉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希望能够从刘炫这里找到一些信息，彻底弄清楚真相。 在前台，陈雨萱和叶欣桐在挑拣烧烤串。 “欣桐姐，你好漂亮！”陈雨萱问叶欣桐。 “谢谢！”叶欣桐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 “刚才看到你有些不高兴，怎么啦？” 陈雨萱停下挑拣在手中的烧烤串，静静地看着叶欣桐的脸。 “没有啦，小丫头。”叶欣桐装着很自然地笑道。 其实叶欣桐之前也并非不高兴，而是因为“被诬碰瓷”的事情还有些感觉对不起陈雨生，同时她感觉到自己一个人和客户陈雨生及他的家人朋友在这样一个深夜一起宵夜的确显得很尴尬，并且人家是一对对的情侣，所以她都有些后悔答应和陈雨生一起来宵夜。 不过，现在有陈雨萱这个嘴甜的小妹妹陪伴，她调适了自己的心情。 单纯的陈雨萱于是笑着小声问道：“哈哈，我哥也叫我丫头！欣桐姐，我悄悄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 “刚刚我哥说你是他的朋友，我觉得你们好般配，做我嫂子好不好？哈哈。”陈雨萱有些调皮。 叶欣桐有些惊讶，用手肘推了一下陈雨萱：“那你哥的女朋友何小姐不把我杀了！” “哈哈，你是说紫霞姐？她不是我哥的女朋友，只是我们一个院子长大的而已，我哥就今天和她遇上的。”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哥前天刚刚退役，五年里紫霞姐根本就没有和我哥联系过，只是……” 这时，何紫霞和赵莉莉从包间里走出来到了前台。 何紫霞喊道：“小妹，还没有挑拣好吗？” “已经好了！” 走进包间，叶欣桐的心里很舒畅，她从心里对陈雨萱十分的喜欢，尽然抱着陈雨萱的双臂，无所顾忌地说：“明天，有时间的话，带欣桐姐去看你妈妈！” “好啊！”陈雨萱笑道。 陈雨生盯着陈雨萱，疑惑地问道：“丫头，你和你欣桐姐熟悉吗？” “熟悉啊！早就认识了！” “那刚才你还问？” 陈雨萱很机灵，笑道：“不是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嘛！” 叶欣桐尽然也笑着对陈雨生和何紫霞说道：“雨生，还有紫霞，今天多亏你们俩，才……安全……宵夜后，害得麻烦你们送我回家。” “书记的指示，哪敢怠慢？”陈雨生说道。 陈雨生在心里还想到，那个神秘地老首长交代保护叶欣桐的任务，必须完成。 打扮漂亮的烧烤店老板娘这时抬着烤好的烧烤串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小哥哥小姐姐们，要吃好喝好，以后要经常来啊！” “老板娘，经常来有优惠吗？”陈雨萱问道。 “有优惠啊，今天晚上的烧烤，就是八折。”老板娘边把烤肉烤菜扒拉在桌上的大托盘里，很热情的说道，“我们家烧烤也送外卖的，我闺女郭梅梅还网上直播呢，直播打七折！” 郭梅梅？陈雨生在心里想到，这个名字似乎好熟悉。 “好啊，好吃的话，我们一定经常来，反正不用我买单，都是我这些哥哥姐姐们帮我买单！”陈雨萱很高兴地说道。 “好啊好啊！欢迎经常光临！” 烧烤店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应该是一对小情侣，只听到女孩很愤怒和尖利的声音：“你骗我，说请你朋友出来吃烧烤，尽然是来娱乐城唱歌，这地方你该来吗？……” “滴滴”，陈雨生收到一条微信信息，他点开一看：“血剑哥，我想你了，你还在北双版纳吗？会凉城了没有？郭梅梅！” 第十九章 查封风波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送叶欣桐回家，再带着何紫霞和陈雨萱回到荷泉小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几个人都困得眼睛皮上下打架了。 何紫霞没有回家，而是和陈雨萱相互搀扶着上了陈雨生家的二楼，两个人进门后就倒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陈雨生进了卧室，衣服都没有脱就靠在床上看郭梅梅发来的信息，多数都是一些充满暧昧色彩的动感图片或表情包。甚至郭梅梅执着到了疯狂的程度，三十秒钟左右就发来一条信息，把陈雨生搞得很烦，最后他只能把郭梅梅的微信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陈雨生睡不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发愣，最后迷迷糊糊地睡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没有人在家。 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有些阴冷。 陈雨生下楼，开着车，去了东郊刘炫的文化广告传媒公司。 刚到刘炫公司的门口，就看到不少人提着包从公司楼梯上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神色有些不高兴，甚至有些慌张。 陈雨生走进刘炫的办公室，只见赵莉莉站在刘炫的办公桌前，有些焦急，周围围着八九个男男女女，其中有三四个年轻男子穿着综合执法制服，手里拿着封条，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莉莉看到陈雨生进来，便向他走了过来：“雨生，你来了。” “炫子呢？”陈雨生问道。 “他去建材市场买材料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哦！”陈雨生说完，表情严肃地走到刘炫的办公椅上坐下。 赵莉莉也走到了他的身后站着，身体有些发抖。 来的一群人也没有发话，表情冷冷的地看着陈雨生和赵莉莉。 “都赶紧走赶紧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你们还得了！”楼道上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语气凶狠，其他办公室的职员也被驱赶了下楼。 几分钟后，男子走到了刘炫的办公室门口，他停顿了一下，看了门上新贴上去的那张用A4纸打印的“总经理办公室”“标牌”，鼻腔里发出了“哼”的一声，然后又用力撕下。那张A4纸，被男子使劲地攥在手里，捏得吱吱作响。 “你们都吃屎去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干活了？”男子冲着办公室里的那八九个人边恶狠狠地吼着边走了进来。 那八九个人都不敢吱声，几个女子更是瑟瑟缩缩。 刘炫定睛一看，那男子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文化稽查制服，左臂夹着一个褶皱的黑色公文包，微胖，满脸的麻子，他更明显的特征是头发全部向后梳着，油光可鉴，汉奸头。 汉奸头的后面，还跟着两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其中一名穿着银行职业装，另一名穿着超短裙，长相都还算好看。 “刘先生，你总算是露面了！”看到陈雨生坐在刘炫的办公椅子上，中年男子走到办公桌前，表情冷冷地说道。 看来，他把陈雨生当做了刘炫。 “是啊，露面了！”陈雨生也冷冷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哪个单位的？我们不是一个单位，是好几个单位呢！你看不出来还是眼睛瞎了？”汉奸头指了指自己制服上的“文化稽查”几个字，又指了指旁边那位女孩的银行职业装和此前在办公室里的几个男女穿着的综合执法制服，眯着眼睛不屑地说道。 陈雨生听了汉奸头的话，尤其是那句“眼睛瞎了”，心里面有些不爽起来，于是呵斥道：“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单位！”说完后，他走出来用双手捏着汉奸头的左手臂，把汉奸头往门口方向推去。 “要走的是你们！”汉奸头试图推开陈雨生的手，但没有推掉，他明显地感觉到陈雨生的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并且自己被陈雨生捏着的手臂刺骨地疼痛，“刘先生，你有点过分了，你这是阻碍执法！” “哼，过分？阻碍执法？”陈雨生停下手来，又走回到办公椅上坐下，用手示意汉奸头过来，“你把你的执法手续给我看看。” 汉奸头走到了办公桌前，双手趴在办公桌上，慢腾腾的从褶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只“和天下”，点燃后向陈雨生的脸上吐了一口烟圈，冷笑道：“执法手续？没有！” 他明显是在挑衅陈雨生。 陈雨生暗握拳头，但忍住了。他从昨天到现在，脾气有些暴躁，心里不是很舒服，不过他不想给自己的朋友找麻烦。 “没有是吧？既然没有执法手续，你还穿着你这身皮，光天化日的跑到人家公司里来把人家的员工赶出去，公司里的楼道、门口，到处都是高清摄像头，你的那些猪狗行为全都被录了下来，你们才是违法，懂吗？我阻碍执法了吗？”陈雨生愤怒地质问道。 汉奸头肆无忌惮，从旁边的几个穿着综合执法制服的年轻男子手里拿过一把封条，丢在了办公桌上。 “草尼妈的逼的，没有执法手续老子就不能执法了？这些封条就是执法手续，还有老子穿的这身衣服就是执法手续！今天老子就是来查封你的公司的！”汉奸头似乎也有些愤怒，耍起了无赖，并且把没有抽完的半截烟狠狠地插在了刘炫那张刚刚买来的办公桌桌面上。 烟火和桌面接触，发出噗嗤的声音和炭火的臭味。 听到汉奸头骂娘，又看到汉奸头如此嚣张的行为，陈雨生七窍生烟，把早已握紧的拳头向汉奸头的胸部狠狠地击出去。 陈雨生最痛恨的事情就是骂他的娘和欺负他妹妹，那绝对是底线。 现在，他的拳头落在了汉奸头的胸部而不是脸上，并且他没有补第二拳和进一步行动，这对汉奸头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被击出的汉奸头没有倒地，被后面的几个年轻综合执法男子扶住，嘴里冒出一丝鲜血。 四五个女孩被陈雨生的举动惊得“啊呀”“妈呀”的叫出了声，包括赵莉莉也被吓得靠在了后墙上去，双手捂住胸口，喘着粗气。 “兄弟们，给我上啊！干他。”汉奸头被扶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后，开始喊道。 可是，没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上前，这是陈雨生根本没有想到的，他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打人的准备。 汉奸头也很无奈，盯着他带来的那群人骂道：“你们，他妈的都吃屎去了，孬种！” 既然没有人上来找打，那就算了。 陈雨生坐回了办公椅子上去。 “魏科长，你没事吧？”许久，那个穿着银行职业装的女孩走到了汉奸头的旁边，小声地问道。 “没事！”汉奸头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然后把头转向了超短裙女孩，说道，“晶晶，你看怎么办？” “舅舅，没事！” 超短裙女孩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陈雨生，俏脸微冷，屈指敲了敲桌面，对陈雨生说道：“刘炫，刘先生，你今天是有些过分了！他妈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陈雨生拳头又紧握，因为他的气还没有消，并且超短裙女孩又口出脏话，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不想打女人。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试试？试都不用试，我说得到就做得到，我看你刘炫还敢反天！”超短裙女孩斥责了一声，俊俏的小脸上的神情很冷漠。 第二十章 受辱的滋味不好受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听到超短裙女孩带着威胁口吻的话，陈雨生冷笑道：“小丫头片子，难不成你还要为你那个窝囊废舅舅报仇？” 陈雨生指着坐在沙发上还在擦拭着嘴角血丝的汉奸头。 “不！”超短裙女孩更加冷漠地说道，“如果今天我真的查封了你刘炫的公司，你就得答应我三件事情！” “好！”陈雨生干脆的说道。 超短裙女孩俊俏的脸有些扭曲，她指着站在陈雨生背后的赵莉莉：“首先，我要她今天跪着给我滚出这间办公室！” 陈雨生一下子火冒三丈，捏着拳头挥在了空中：“你？小丫头片子，这跟人家赵莉莉有什么关系？” 赵莉莉咬牙切齿，胸中的怒火顿生，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扇超短裙女孩几个耳光，但她看着超短裙女孩如此盛气凌人的样子，没有行动。 “哈哈，我吴晶晶都说了，我要你付出代价的，你还敢打？”吴晶晶抓住陈雨生那只停在空中的手，身体轻轻一纵，坐到了办公桌上，两条光滑洁白的大长腿横在了办公桌桌面上，进而还把脸贴到陈雨生的拳头上，“打啊！打啊！你试试？打坏了我吴晶晶的脸，我就赖着你一辈子，你长得这么帅，我还要跑到你家去和你睡，和你生一堆猴子，让你养我服侍我，让你一辈子做我的奴隶！” 所有人都傻了，瞠目结舌，还有几个笑着，他们惊异吴晶晶这样的行为到底演的是哪出戏。 倘若现场有不知道实情的人，一定误以为吴晶晶和陈雨生是一对小情侣，赵莉莉是陈雨生的小三或者情妇，而今天是吴晶晶是来办公室抓小三抓情妇的。 陈雨生也被吴晶晶的言行举止弄蒙了，他闭着眼睛，不敢看她的脸。 女人一旦发起飙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动物，而是可怕的魔鬼，男人根本对她就没有任何制胜的招数，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动物或者魔鬼。 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十几秒钟。 当陈雨生睁开眼，看着吴晶晶那高傲而又冷厉的眼神时，他噤若寒蝉，身体有些瘫软地坐到了办公椅上去，弱弱的问道：“完了？你的三件事情完了？” 吴晶晶双腿从办公桌上一滑，坐到了陈雨生的腿上，并且把胸部贴到了陈雨生的身上：“完了啊！” 陈雨生把双手举在头顶上，他害怕吴晶晶再一次连珠带炮的轰炸，让自己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不是还有两件事吗？” “和你睡，和你生猴子啊！” 陈雨生又蒙了，不知所措。要论打架，自己还是有一套的，他蓦然想起从雪域回程时在火车上遭遇郭梅梅的事情，那个时候，郭梅梅就是侮辱了他像乞丐一样，他就有点想收拾郭梅梅的念头，当然他最终没有打郭梅梅，是因为他坚守不能打女人的个人信念。但是，现在，对吴晶晶这样的女人，不要说不能打，你就是连看她一眼你的胆量都会被削弱掉。 “吴晶晶，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都说了，查封公司？” “不可能！” “在我吴晶晶这里，没有不可能这个说法！” 吴晶晶盯着陈雨生，眼神的冷厉更加可怕。 “为什么？” “不为什么！”吴晶晶把陈雨生的左手掰下来，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拿出手机开始自拍，“如果今天你还要阻止查封公司，我吴晶晶一定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就刚刚我拍的这些照片，就是作为你非礼我吴晶晶的证据，还有在场的这些人，他们也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今天不仅打了文化局的执法人员，而且你还公然在你的办公室非礼我，要是现在我一个电话报警，你说你是不是死得很惨，是不是？陈先生，陈雨生！” 听到吴晶晶说出“陈雨生”三个字，陈雨生顿时一震，身体也僵在了办公椅子上，头顶都有些冒汗，她不是一直把他当作刘炫吗？ 除了赵莉莉，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吴晶晶看到陈雨生，冷冷地笑着，她用她那纤细的小手摸了陈雨生的脸和坚实的胸部，然后从陈雨生的身上站了起来。 “陈雨生，你不是要查封手续吗？”吴晶晶走到那位穿着银行职业装的女孩的面前，从女孩提着的包里拿出一沓银行的贷款催款凭证，又折回办公桌前，把手举得高高的，让那些贷款催款凭证飘落在办公桌上。 见到这些凭证，陈雨生站起来，呆滞地立在了办公桌前。 “六百万，还不算利息，我们林西银行催款都催了两年了。陈雨生，你说刘炫的公司该不该查封？” 陈雨生无语。 “陈雨生，你不是刘炫的朋友吗？就算你今天替刘炫把这六百万还了，刘炫的公司也要查封！”吴晶晶说话的语气冷到了吓人，“因为，我妈和刘炫签得有协议，如果不还款超过一年，那么将冻结刘炫公司及个人的款项，并查封刘炫公司的所有财产。前天，我们在刘炫公司的公账上查到了一笔七百万的入账，所以我们先冻结了这笔款项，今天再来查封公司的财产！” 陈雨生气得七窍生烟，头都要爆炸了，他一拳砸在了刘炫刚买的新办公桌上，那张办公桌顿时四分五裂，噼里啪啦垮塌在地上。 “赵莉莉，这些事情你知道吗？”陈雨生转身问赵莉莉。 赵莉莉点头又摇头。 “他娘的，老子是问你到底知不知道？” 陈雨生的声音很大，直接把赵莉莉吼绿了。 “雨生，贷款的事情我知道，但签协议的事情我不知道！” “这不就结了！走！” 陈雨生拉着赵莉莉，准备离开办公室，却被吴晶晶拦住了。 “陈雨生，你答应我的三件事情呢？你是个男人啊！” 吴晶晶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来，那张俊美的脸也好看了许多。 陈雨生无语，又折回去坐到了办公椅子上，一脚踹飞了刚才砸坏散落在地上的办公桌的几块板子，说道：“吴晶晶，吴大小姐，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呵呵！赔礼道歉？我不需要。”吴晶晶的笑声阴阴的。 “那我赔你一笔钱行不行？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都行！” “不！陈雨生，我知道你有钱，并且我还知道刘炫公账里的那七百万是你转给他的，凉城市是中国的大数据中心，你什么东西能够瞒得住大数据。你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三件事，有一件还的确是真的，我吴晶晶是林西银行行长吴秋丽的女儿，我不缺钱，我缺的是男人，就是你！” 吴晶晶确实很胆大，而且胆大的背后每说的一句话都如刀子一样刺进陈雨生的心脏里，让陈雨生的胸腔腹腔内血流如注。 “那你到底想怎样？”陈雨生无奈的问道。 汉奸头站起来，走到陈雨生的面前，指着陈雨生的鼻子狠狠地骂道：“草尼妈的逼的，你说想怎样？让老子和这帮小兄弟狠狠地揍你一顿，不就完了！不过现在我外甥女先和你谈谈赔钱的事，稍后老子让你皮开肉绽！” 陈雨生捏着拳头，但却不敢出击，心里又是一阵刀绞般的痛。 几个穿着综合执法制服的小男生摩拳擦掌：“对，让他皮开肉绽，他妈的，前天我们可是被他和一个女的打惨了，还被派出所抓进去问话……” “啪”的一声，一个小男生被吴晶晶扇了一记耳光，很响很脆。 “我的男人，是你们能够骂的吗？舅舅，你也不能打他骂他！” “吴晶晶，我陈雨生最后问你，你到底想怎样？”陈雨生看着吴晶晶那张冷厉的脸。 只见吴晶晶突然罕见的温柔地说道：“雨生哥，其实这件事情是很好处理的，只要你答应我，就什么事情就没有了！我今天既不查封刘炫的公司，也不会和这位赵莉莉小姐计较。” “你说！我都答应！”陈雨生看到了转机。 “刘炫那七百万不是你的吗？从现在起，我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你那七百万算是入股，我回去马上让我妈妈解冻。我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刘炫继续回来当他的总经理，至于你嘛，来不来公司上班都可以，但是你要保护好我的安全，还有莉莉姐，继续做她的总经理夫人！记住，莉莉姐，我只是每个月来公司一趟，你要通知好员工，赶紧回来上班！” “好！我答应！”陈雨生说道。 陈雨生正视着吴晶晶，横看竖看都他妈的漂亮，无论是粉嫩的脸蛋肤色还是那匀称有致的身材。 “大华夏，简直就是一个生产美女的国度！”陈雨生在心里想着。 半小时后，建材市场。 赵莉莉带着公司的几个年轻小伙在到处找刘炫，最后在一家经营店里询问到了刘炫的去处。 那家经营店的老板是刘炫的老乡，他告诉赵莉莉，说刘总两个小时前确实来这里买材料，但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走了，听说他母亲在雍熙县巨山屯村乡下的老家生病了。 经营店的老板最后还告诉赵莉莉，说刘总的电话落在了他的店里，没电了。 赵莉莉打电话给陈雨生。 陈雨生很快开车到了建材市场，载着赵莉莉，向巨山屯村赶去。 第二十一章 女大学生村官二嫂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雍熙县巨山屯村，村委会办公室，大门紧闭，倒是隔壁一百来米的食堂里面十分热闹，不少市里面县里面乡里面的头头脑脑，因为到村里参加什么采茶风情节活动结束正在聚餐。 陈雨生把车开到村委会的大门口，下车后就急冲冲的一脚踹开村委会的大门，怒气冲天的喊道：“曾学琴，你她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跟在后面的赵莉莉一脸蒙相，眉头紧皱，他们不是来找刘炫的吗，怎么陈雨生口中喊着“曾学琴”？ 听到陈雨生的喊声，办公室里正在亲热的一对男女，不紧不慢地边提裤子边拉着衣服走到门边，眼神凶狠地打量着陈雨生和赵莉莉，没有说话。 那男人五十来岁，高个，精廋，光头，一身黑色休闲装；那女人三十来岁，一米六左右，微胖，烫着波浪卷，一身花长裙。明显一对苟且的男女。 “走！”陈雨生也上下打量了那一男一女几分钟，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人，于是回过头来，喊了赵莉莉一声，并向车边走去。 他因为吴晶晶而到现在还没有消气，所以没有给那对苟且的男女道歉，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砰！”一声爆破似的枪响，几只麻雀从旁边的梧桐树上飞窜而去。 陈雨生回头，刚才那名男子手中握着一杆火枪，靠在村委会大门的一侧，在用手擦拭着枪管，那女人则走着妖娆的猫步向陈雨生和赵莉莉走来。 “哟呵！雨生兄弟，怎么不留下来吃中午饭呢？”女人表情冷峻地问道。 “你是？”陈雨生有些惊讶。 “怎么？不认识你曾学琴嫂子我了？刚才不是在门口喊得那样大声，还破坏了你学琴嫂子和田哥的好事呢！”女人上前靠近陈雨生，阴阳怪气，风骚劲十足，“呵呵，炫子前脚刚刚把老的接走，你后脚又想来把小的接走？” 陈雨生一下子怒火中烧，一把揪住曾学琴的衣领，骂道：“曾学琴，你到底把老师怎么样了？” 赵莉莉惊讶地靠到了陈雨生的车头上，她不知道陈雨生和刘炫到底与这个曾学琴有什么关系，曾学琴口中什么“老的”“小的”简直把她又一次搞蒙了。哎，太邪门了今天，早上在公司受到的惊悚到现在还没有消散呢。 曾学琴口中所说的“田哥”，依然擦拭着火枪管，鼻子中“哼”的一声，看向陈雨生和曾学琴这面，表情冷漠。 “那个老东西，早就应该死了。”曾学琴怒目圆瞪，“还有，这跟你陈雨生有什么关系？” “哼！你他娘的，早该死的是你！马老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却对她不孝不敬，还诅咒她死。”陈雨生从曾学琴的衣领上抽出右手，握着拳头顶在了曾学琴的额头上。 “陈雨生，你想干嘛？”曾学琴看着陈雨生猩红的眼睛，心里登时吓了一跳。 “我想干嘛？”陈雨生用力一拉，把曾学琴甩到了自己的车身侧面，抵在了车身上，“老子想让你死！” 赵莉莉也被吓得从车头跑开，站在了院子中的那棵梧桐树下去。她不敢劝阻，她知道陈雨生早上受到了莫大的窝囊气，现在火气绝对旺盛，就算劝阻止可能也没有什么效果。 “田哥”把火枪放在地上，开始装火药，不时看向天空中飞过的几只鸽子。 曾学琴被陈雨生这一甩，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刺痛，并且她穿的是平领长裙，领口下滑，一大片白皙全部露在了陈雨生的眼皮底下。她疯掉了似的一口咬在了陈雨生的手臂上。 被咬的剧痛感让陈雨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把双手缩回，面目狰狞地看着曾学琴。 “陈雨生，老娘让你死在巨山！”曾学琴爆发出了雷霆之怒，大声叫道。 “你没那个本事！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捏死？” “老娘不信！” “不信你试试？” 陈雨生说完这话，心里顿时打起鼓来。早上，就是因为在吴晶晶的面前冒出了这句口头禅，最后让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莫大的羞辱。 果然，曾学琴直接把长裙的整个领子垮到了肩臂上，漏出了胸部的整片，里面只留下胸Z。 “快来人啦，有人非礼啦！”曾学琴大喊，带着撕心肺裂的哭腔。 “有人耍流氓啦！” “有人要强奸啦！” …… 陈雨生一下子被曾学琴的举动吓得头顶冒汗，不知所措。 “田哥”举着火枪，朝天空中开了一枪。 听到曾学琴的喊叫声和“田哥”的开枪声，百米之外的食堂里，那些正在聚餐的人向村委会门口跑来。 “曾主任，怎么回事？” 几个女干部跑去扶着曾学琴。 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冲上来，拳打脚踢地控制住了陈雨生，把他按在了地上，戴上了手铐。“田哥”也跑过来把火枪抵在了陈雨生的头顶上。 陈雨生完全蒙了，不敢反抗，一脸无辜，只能束手就擒。 陈雨生和赵莉莉，被一干人带进了村委会办公室。 听说曾学琴主任光天化日之下被侮辱，几个大脑壳把还没有喝完的茅台放在了桌上，从食堂赶到村委会办公室来。 “陈雨生？是你！”走进村委会办公室来的一个警察看到陈雨生，惊疑地问道。 陈雨生定睛一看，是市公安局局长邱海东，前晚邱海东局长陪同市委书记余顺民去过他家，并且昨晚陪钟省长和余书记接待莫尔·勒斯时还见过面说过话。后面还有邱龙云。 “是我，邱局！”陈雨生笑道。 “怎么回事？” “您自己问问我那位二嫂曾学琴吧！”陈雨生看向曾学琴。 不知怎的，邱海东竟然十分客气地对陈雨生说道：“雨生，误会了误会了，这一定是一场误会！”并命令民警赶紧把手铐打开，还批评了“田哥”不能动不动就把他那杆破火管枪拿出来招摇过市，要不然就给他销毁掉。 看来，邱东海和“田哥”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邱东海最后还通过对赵莉莉询问了具体实情，总算还了陈雨生一个清白。 “这不就结了，曾主任，说白了，这还是你们的家事，要好好的嘛！我们公安机关管不了的。”邱海东还委婉的批评了曾学琴。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二十四五岁的漂亮长发女孩，左手拎着一个密码箱，右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进办公室来，对曾学琴说道：“曾主任，我走了，很感谢您这两年来对我的关心！” “真的走了，二嫂？” “真的走了，没有您的关心，我这个大学生村官根本就干不满这两年！”长发女孩显然有些不高兴。 “下一步去干什么工作呢？”曾学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还不知道，曾主任，到了市里面再说。” 曾学琴站起来，走向小女孩，“玥玥，来妈妈这里！” 小女孩向后躲闪着，缀着长发女孩的手，噘着小嘴说道：“不，我要和二妈妈去，不想和您和田叔叔睡，烦死了！” 曾学琴的脸上十分尴尬，“田哥”把头看向了窗外。 “曾主任，那我就带玥玥走了！” “好吧，正好可以和玥玥的雨生叔叔他们一起。” 陈雨生也有些惊讶！电话响了，是吴晶晶打来的：“雨生哥，赶紧给我看信息！” 陈雨生翻开微信，内容显示：“你赶紧回公司上班，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公司宿舍来住，你家离公司远了不方便！！！”还有一张微信图片，是早上在刘炫的办公椅上吴晶晶坐在他大腿上的自拍照。 第二十二章 郭山平吃醋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四人走出村委会办公室，赵莉莉有些不高兴，慢吞吞地与大学生村官“二嫂”和玥玥坐到了车的后排去。 玥玥说要坐车窗边，看外面的风景，赵莉莉皮笑肉不笑地哄玥玥：“玥玥乖，玥玥坐到中间来挨着莉莉姐姐，让你二妈妈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室去，和雨生叔叔说话，姐姐有些困，抱你在后面睡一会好吗？” 赵莉莉的话明显带刺，直接针对陈雨生和“二嫂”，阴阳怪气。 陈雨生没有说话，他实在是惹不起女人了。这个上午，他就在吴晶晶和曾学琴两个女人身上受辱了两次，他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错哪句话会让赵莉莉的哪根筋不对劲而变成魔鬼。 “二嫂”明显有些尴尬，怒气也在白净的脸上表现了出来，牙齿在嘴巴里磨动，但她没有和赵莉莉计较，毕竟素不相识，还要坐“人家的车”。 “不！”玥玥倒是很不买赵莉莉的账，瞪着小眼睛噘着小嘴把赵莉莉推下车去。“你不是姐姐，你没有二妈妈漂亮呢，你是个阿姨。你坐前面去，前面也可以靠着睡啊！” 赵莉莉只好又坐到副驾驶室上去，并把外面穿的镂空毛线外套脱下，露出了肉色的透视长裙，这是她对玥玥说她没有“二嫂”漂亮的“反击”。 陈雨生“哼”了一声，开车起步，驶出了村委会。 此时，刘炫的公司，住宿公寓。 吴晶晶带着母亲银行的小职员龚婷，在宿管阿姨的带领下，正在寻找住处。 尽管刘炫的公司经历了“二次”折腾，综合办公楼已经是人去楼空，但住宿公寓楼却人气未减。之前一些年轻的职员因为没有拿到几个月的工资还在宿舍住着，况且前几天赵莉莉通知了所有人都回来正常上班，早上被吴晶晶舅舅“执法”的职工现在也回到了住宿公寓楼。 百无聊赖，一些小情侣职员在宿舍里打情骂俏，一些职员则聚在一起打扑克或吹牛侃天，他们连玩手机的兴致都没有了。 在二楼，吴晶晶找到了一处住处，是一套空房，四室一厅一厕，很宽敞的。内室干净，从来没有人住过。 “小姐，你不是一个月才来一次吗？不用在公司里来住啊！”龚婷小声地对吴晶晶说道。 “是啊！你大姨妈一个月才来一次，我今天要住在公司里。小婷，以后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就是想住在自己公司的公寓里！走，打电话给陈雨生，让他去帮我买床铺。”吴晶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龚婷，然后走出了门。 宿管阿姨表情凝重，没有任何笑脸。 吴晶晶给陈雨生打了电话，告诉陈雨生半小时后到西南家居城去等她和“老龚”，并且语气很霸道，说陈雨生不能不到，否则后果很严重。她嘴上说的“老龚”，当然指的是龚婷，陈雨生当然不知道。 陈雨生此时已经从巨山屯回到了凉城，听到吴晶晶说话的语气，只好开着车载着赵莉莉、“二嫂”和玥玥直奔家具城去。他不知道吴晶晶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大小姐的脾气和套路，令他有些惧惮，况且她说她“老龚”也在。 吴晶晶和龚婷走到门口，碰上了郭山平正在带着几个小弟，向刘炫的公司走来。他们认识，不仅之前吴晶晶母亲的林西银行有一些客户的欠贷催还业务，是委托郭山平代理的，而且郭山平一直在追求吴晶晶，只不过吴晶晶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他。 郭山平见到吴晶晶，然后问道：“哟，晶晶大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山哥，怎么会没有空呢？现在，这家凉城文化娱乐传媒公司是我的了，我不来不行啊！”吴晶晶说道。她对郭山平依然没有正眼。 “哦！”郭山平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吴晶晶的超短裙下洁白的大长腿，有些猥琐，直咽口水，也有些顿生邪念。“大小姐，穿得好性感啊，好漂亮！” 吴晶晶冷冷地说道：“性感吗？漂亮吗？又不是穿给你看的，山哥！” 吴晶晶的话里带着一丝嘲讽。 “哼！您不会是穿给刘炫看的吧？”郭山平有些尴尬地说道。 “呵呵……”吴晶晶笑着摇了摇头，继而转移了话题：“山哥，是不是刘炫的公司还欠你什么钱？” 她知道郭山平的德行，只要郭山平出现在哪里，一定与“钱”有关系。 “没有没有。倒是刘炫有个朋友，叫他妈的什么陈雨生，之前和他有些误会，因为没有他的电话，所以想来找刘炫要个电话，和他妈的陈雨生谈点事情。” 吴晶晶听到郭山平带着渣子说陈雨生，心里明显有些不爽，但他想知道郭山平找陈雨生到底谈什么事情，所以继续问道：“你找陈雨生，我也在找他啊！山哥，你找他具体谈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前几天刘炫抵押给我的一辆玛莎拉蒂，这个陈雨生给我把砸烂了，赔了点钱，但后续我还想和他商量是不是能够再给点；还有，昨晚我的出租公司的两位兄弟，被陈雨生打进医院去了，他说让我到他那里拿五千块钱！”郭山平说话断章取义，但事实却没有错误。“对了，大小姐，您也找他要钱？” 果不其然，郭山平三句话没有离开“钱”字。 吴晶晶大脑一转，冷冷地说道：“他是差我的钱，不过不多，而且还一直在追我，回来这几天一直对我死缠烂打的，他欠我的情！” 听到吴晶晶这样说，郭山平咬牙切齿。吃醋的样子让郭山平的胖脸异常难看，扭曲变形。 “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陈雨生这人，您要小心点，今天你去找他，不能穿这个裙子了，太危险了，大小姐。对了，您找到陈雨生没有？”郭山平说着，又看了吴晶晶的大长腿，愤愤中流着口水。 “找到了，山哥。” “他在哪里？” “他现在在西南家具城等我，约我去要帮我买点家具。” “买什么家具？大小姐。” “不是我要搬到公司里来住嘛，我想买几张床和一些床上用品。” “妈的，这个陈雨生，还想和老子做情敌？”郭山平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山哥，你要帮我买，太好了！”吴晶晶胡乱地说道。 “是啊！大小姐，家具我来给你买，给山哥一个机会。走，去西南家具城，山哥也正好要会一会这个陈雨生！”郭山平说话明显没有多大底气。 第二十三章 骗子与流氓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他娘的，纯粹的霸道女总裁！”陈雨生把车开到西南家居城门口，坐在车上足足等了吴晶晶三十多分钟，却没有看到吴晶晶的影子，心里暗暗地骂道。 “二妈妈，我肚子饿了！”躺在车后排座位上的玥玥，头部枕在“二嫂”的腿上，小手抹着刚刚睡醒的惺忪的眼睛，对“二嫂”说道。 “二嫂”摸了一下玥玥的小脸蛋，摇了摇头。 “二嫂，你就带着玥玥到对面的食品店买点小零食垫一下肚子。陈雨生回头对“二嫂”说道。 “二嫂”嫣然一笑，捋了捋长发，有些顾虑地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雨生回答道。 “还有，您不要叫我‘二嫂’，叫我韩钰萍好吗？” “可以！在村委会时，不好意思问你的名字。你实际上也可以叫我陈雨生的，这样大家都不拘束。” 韩钰萍点头，然后带着玥玥下车，去对面的食品店买东西去了。 “陈雨生，你？”还坐在副驾驶室的赵莉莉指着韩钰萍和玥玥的背影，语气冰冷，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雨生。 “赵莉莉，你想干什么？从巨山屯到这里，你一声不吭，垮着一张卖牛肉的脸，还对人家韩钰萍很不礼貌，我还想骂你呢！” “好啊！你骂啊！我还真不怕你骂我，你陈雨生骗我？”赵莉莉“嘤嘤”地哭了起来，双手捂住了眼睛。 “我骗你什么了，你得说清楚，赵莉莉？” 陈雨生扒开赵莉莉的双手，有些怒气。 “你就是骗我了。我原本以为到了巨山屯，你会狠狠的教训刘炫，哪怕你把他打个半死，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哪曾想，你带着我去是教训那个什么曾学琴，现在又跑出来了玥玥和韩钰萍。我问你，曾学琴、玥玥和韩钰萍，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莉莉异常激动。“大骗子！” 陈雨生被赵莉莉的问话弄得一头雾水。 “是啊，老子是想好好教训炫子一顿的，可惜没有遇上他。但是，你赵莉莉听清楚了，我现在又就不想教训炫子了，因为他才是我真正的兄弟！至于什么玥玥和韩钰萍，跟老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呜呜！大骗子！”赵莉莉的哭声大了起来，趴在了副驾驶室的车窗上。 陈雨生蒙了，他不知道今天撞上什么鬼了，这几个女人，从吴晶晶到曾学琴，再到现在的赵莉莉，事端频出。更可怕的是，赵莉莉现在要干什么他都不知道。一股怒气从胸中冒出，他用力拉了一把趴在车窗上的赵莉莉，大声吼道：“你他娘的，都说了，老子不想教训炫子，老子真他娘的现在想教训你！” 陈雨生拳头紧握。 只见赵莉莉回过头来，脸色发青，怒目圆瞪，双手捂住胸部：“陈雨生，你打啊！我就是要你陈雨生打死我啊！”。 赵莉莉肉色的透视裙被刚刚陈雨生用力一拉，前面裂开了一个口子，一片白色外露。 陈雨生慌了，推开车门，瞬间窜出，消失在家居城里面。 赵莉莉看到韩钰萍带着玥玥向车边走来，迅疾整理了衣着。 玥玥递给赵莉莉一支冰糕，噘着小嘴说道：“姐姐，二妈妈买给你的雪糕，快吃！还有雨生叔叔呢？” 赵莉莉微笑着，摸了一下玥玥的脸，笑道：“谢谢玥玥，谢谢玥玥的二妈妈！雨生叔叔去上厕所啦！” 赵莉莉的脸，比翻书还快。她把镂空毛线外套穿上，走下车来，站在了韩钰萍和玥玥的面前。 “玥玥，上车去坐，我和你二妈妈说说悄悄话。”赵莉莉笑容满面地对玥玥说道。 玥玥有些不情愿地去了车上，还小声地埋怨着说道：“你们这些大人，不知道悄悄话怎么那么多！” 韩钰萍现在对赵莉莉倒也没有什么反感了，她想应该是赵莉莉对她有什么误会。现在，陈雨生正好没有在，可以和赵莉莉解释了。她面带微笑，主动把赵莉莉拉到一边，问赵莉莉：“莉莉姐，其实，我和陈雨生什么关系都没有，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陈雨生。” 韩钰萍也误以为陈雨生是赵莉莉的男朋友。 “不是啦！‘二嫂’，还是叫你钰萍吧，其实我不是因为陈雨生，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陈雨生不是你男朋友？”韩钰萍有些惊讶。 “不是！”赵莉莉说道，然后往车的方向看了看。见玥玥没有下车，才继续说下去。“钰萍，我是想问你，玥玥的爸爸是谁？” “莉莉姐，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啊！你认识玥玥的爸爸？”韩钰萍伸手拍了一把赵莉莉的臂膊。 “有可能认识！”赵莉莉叹道。 “哈哈，玥玥爸爸我都没有见过，莉莉姐。” “那玥玥怎么叫你‘二妈妈’？” “哈哈，莉莉姐，我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在巨山屯村做村官。平时，玥玥妈妈就很少管玥玥，所以玥玥就经常由我带着。村里的老百姓都叫我们曾主任‘二嫂’，后来也都把我叫成了‘二嫂’。” 韩钰萍倒是很开朗。 “哦！”赵莉莉好像有些释然。不过，她似乎还是有什么心事没有解开的样子，走到了一旁蹲下，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划着“刘炫”的名字。 陈雨生回来了，看到赵莉莉和韩钰萍在一起，悄悄走回到车上。他让玥玥去叫韩钰萍和赵莉莉，说要走了。 韩钰萍和赵莉莉回到车上，一起坐到了车的后排和玥玥在一起。 “雨生，吴晶晶还没有到吗？”赵莉莉倒是主动地问起了陈雨生。 “早就回公司去了，这个霸道总裁，她说让我们赶紧回公司去，有事情安排。”陈雨生回答道。他不敢看赵莉莉，刚才赵莉莉那怒目圆瞪的形象似乎还在他的眼前晃动。 “她不是说要买床铺吗？” “这个霸道总裁！哼！说郭山平已经给她买好了，甚至都已经拉回到了公司，全部布置好了。”陈雨生说道，一掌拍在方向盘上，“他娘的，这个郭山平，吴晶晶的老公，威胁老子！” “吴晶晶的老公？郭山平！不会吧？”赵莉莉也有些惊异。 “之前打电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我电话连着车载蓝牙，吴晶晶说让我陪她来家居市场的，她说她老公也在。” “哼，陈雨生，这个吴晶晶哪来的老公，应该是她妈妈银行的那个小女职员，龚婷，就是上午那个穿银行工装的女孩。”赵莉莉说道。 “龚婷？吴晶晶？你们说的是不是林西银行的那个龚婷和行长吴秋丽的女儿吴晶晶？莉莉姐。”韩钰萍突然向赵莉莉问道。 赵莉莉看了韩钰萍七八秒钟，说道：“是啊，钰萍，你认识她们？” “她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这次辞掉村官，就是吴晶晶让我到凉城来找她，她说她帮我找一份工作。”韩钰萍说道。 “这不就结了，正好一起回公司去，刚才还在想你带着玥玥要去哪里呢？赶紧，吴晶晶还说，他娘的郭山平在公司里等着要请我吃饭呢，这个钻钱眼子的主，还会舍得花钱呢！”陈雨生边说着边发动了车子。 在回公司的路上，刘炫给陈雨生打来了电话，说他干妈马清萍病情很重，他正在带着干妈赶往昆明陆军医院的路上。他是用干妈马清萍的电话打来的，因为他的电话落在了建材市场，现在在赵莉莉的身上。 刘炫还问赵莉莉和陈雨生在一起没有，陈雨生告诉他在一起的。刘炫让陈雨生把电话给赵莉莉，陈雨生告诉他电话连着车载蓝牙，有话就直接说，都听着呢。刘炫就简短地说让赵莉莉管理好公司，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请陈雨生帮忙，并且叮嘱陈雨生要照顾好赵莉莉。 “炫子，你必须照顾好马老师！”陈雨生说了这句话，就听见刘炫“嗯”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刘炫可能正开着车，而且能听出他说话的声音有些焦急。 由于通话的时间很短，陈雨生和赵莉莉对公司的突发变故以及韩钰萍和玥玥来凉城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刘炫。 赵莉莉的表情又凝固了下来。 果然，郭山平很大气，请所有人在刘炫公司外面的一家看上去很上档次的餐馆吃饭。 “雨生兄弟，这顿饭，必须由我来买单，我不能让你和吴晶晶瞧不起我，咱不缺钱，你是知道的。”进餐馆时，郭山平就拍了拍陈雨生的肩膀，看着吴晶晶，在前台微信扫码预付了一万块钱。他还笑嘻嘻地对前台服务员说道：“小一万，多不退少不补了，小妹儿！” 陈雨生和吴晶晶笑着不说话，那服务员小妹儿的脸上乐开了花。 菜还未上，一群人就开始喝酒了。郭山平点了几瓶茅台和红酒。 没有人弄得懂赵莉莉的心情，她自己打开一瓶红酒，一饮而下，很快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原本她坐在玥玥和韩钰萍的中间，在陈雨生的对面，只见她站起来，端着一杯红酒，走到了陈雨生的旁边，把镂空的毛线外套脱下，放在陈雨生的后背椅子上。她肉色的透视长裙，让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在陈雨生的眼前。 赵莉莉的举动，让陈雨生都有些傻了。看着赵莉莉泛红的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身体的荷尔蒙骤然升腾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告诫自己，这是哥们刘炫的女人，何况，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么多人。 赵莉莉又返回去，把之前坐的椅子拉到了陈雨生的旁边，挨着陈雨生坐下。她大口大口的喝着茅台，没有人能够劝住她。 “陈雨生，大骗子！你看那个小玥玥……呵呵……刘炫前脚把老的接走，你后脚又把小玥玥接来了……呵呵……你不是要……我……就赖着你，气死刘炫！大骗子！”赵莉莉显然是喝醉了，语无伦次。 陈雨生终于明白了赵莉莉今天为什么生气和现在为什么喝酒那么猛烈了。 一群人觥筹交错，茅台夹杂着红酒，不亦乐乎。 吃饭结束，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除了陈雨生和小女孩玥玥，所有人都醉了。陈雨生因为明天要去殡仪馆办事，这是军区司令员罗炳坤和武装部长许忠军交代的任务。因此，在喝酒的间歇，他到隔壁的儿童玩具店给玥玥买了一个大布娃娃，哄着玥玥把他的茅台酒换成了矿泉水。 陈雨生背着玥玥，其他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吴晶晶已经布置好的公寓楼的住处。陈雨生把四个女孩分别送入了两个房间，把郭山平和他的两个马仔丢在了另一个房间，自己带着玥玥在客厅里玩布娃娃。 不知什么时候，陈雨生和玥玥，在客厅里的沙发床上睡着了。 半夜醒来，陈雨生睁开眼，赵莉莉躺在他的身边，头靠在他的胸前，身体横斜着抱着玥玥睡得很香甜，还不时地说着梦话：“陈雨生……刘炫……你们……都是大骗子……大骗子！”。小玥玥嘴中也喃喃自语：“二妈妈，我要爸爸！” 不知怎的，陈雨生心中蓦然燃起了一种莫名的念想：“玥玥乖！爸爸不就在这里吗？” 他轻轻起身，坐到了沙发床旁边的转角处，静静地看着赵莉莉透视长裙里的躯体。 陈雨生身体的荷尔蒙又骤然升腾，不过他很冷静。他喘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玥玥的身上；又从旁边的沙发上，把一床小毛毯给赵莉莉盖上。 “大骗子！真的大骗子！”赵莉莉依然说着梦话。 “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我和炫子真的没有骗你。哎，等你酒醒之后再告诉你吧！” 他向卫生间走去，解了一个小手，抹了一把冷水脸。 从卫生间出来，陈雨生突然看到郭山平偷偷摸摸地进了吴晶晶和龚婷睡的房间。他走过去，轻轻地推开门，郭山平正在解吴晶晶的超短裙。 陈雨生冲进房间，狠狠地一拳击在郭山平的脸上，郭山平瞬间倒在地上，鼻血长流！陈雨生又揪住郭山平的衣领，把他拖出房间，穿过客厅，狠狠的一脚将郭山平踢出了门外。 突然，远山脚下，爆炸身连连。 几分钟后，警笛声响彻街道！ 第二十四章 殡仪馆爆炸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陈雨生关上门，走到客厅的窗户边，拉开窗帘，远眺城郊的山脚，只看见一片火光，在漆黑的夜里冲天而上。 “血箭血箭，殡仪馆爆炸，野狼出现，但不要前往，危险！关注东郊国际和南斗！”陈雨生收到“长矛”的信息。 他怒气顿生，右拳紧握，狠狠地击打在左手心上，嘴上骂道：“他娘的，野狼，老子必须将你碎尸万段！” 他连给玥玥盖在身上的外衣也没有穿，只穿着短袖军用内衣，迅速冲出公寓，驾车向殡仪馆方向驶去。 此时，殡仪馆。 位于出入口处的一栋六层楼的餐厅，已经坍塌。倒下的钢筋混凝土和砖石，把整个路口已经堵死；楼里的食品食用油和着杂物，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时不时还有煤气罐再次爆炸，巨大的气流把砖石冲向四面。 四五辆消防警车，远远地向坍塌的餐厅洒水，无法靠近。 十分钟后，陈雨生把车驶入去殡仪馆的路口，路面坑槽较大，他开得很慢。 突然，一条黑影从路侧闪出，挡在了红旗E-HS9的前面，陈雨生刹车停下。借着灯光，陈雨生看到，是一名蒙面男子，身高一米八九，黑色紧身衣裤。 蒙面男子右手朝下竖起中指，左手向前示意陈雨生下车。 “野狼！”陈雨生下意识里想到，迅疾关掉车灯，闪出车外，手中的军刀掷向蒙面男子。 黑夜中，蒙面男子的身影向后微倾，躲闪开了军刀，瞬间又向陈雨生窜来。 陈雨生飞身一脚，向蒙面男子的身影踢出，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受力物体的存在，只听见空气被踢出回旋的“唿唿”声响。 车灯亮了，陈雨生回头，看见蒙面男子稳稳地坐在了驾驶室的座位上。 蒙面男子打开车的内室灯，右手再次向下竖起中指，对陈雨生表示蔑视。 “他娘的，野狼！”陈雨生指着蒙面男子骂道。 蒙面男子摇了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道：“血箭，也不过如此！” 没有等到蒙面男子把话说完，陈雨生已经闪进了副驾驶室里，把两把秀珍军刀刺进了蒙面男子的心脏。也是这一瞬，陈雨生感觉到左手臂上，冰凉而隐隐作痛，一把冰凉锃亮的匕首插在了他的手臂上，鲜血直流。 陈雨生一脚，把蒙面男子踢下车去。他走下车来，一脚踩在蒙面男子的肩上，然后俯下身，拔出自己手臂上的匕首，放在蒙面男子的脖子上：“他娘的，野狼，血债血偿，父仇子报，你懂吗？” 蒙面男子还是摇头，他因为受到陈雨生的军刀刺伤而全身抽搐。 “你不是野狼？” 蒙面男子点了一下头。 “陈雨生，住手！他不是野狼！”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从红旗E-HS9的后面传来，随后走出一个人，手持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逼近陈雨生的头顶。“把匕首放下！” “你是谁？”陈雨生问道。 “邱龙云！” “哼！邱龙云，他他娘的……”陈雨生站起来骂道。 邱龙云向天空开了一枪，冷冷地笑道：“陈雨生，他妈的你敢动我？” “为什么不敢？从雪域回来，老子早就想干死你了。” “呵呵，你不敢！你看看，现在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那陈雨萱、何紫霞还有叶欣桐你就永远见不到了！”邱龙云慢慢的打开他的手机，把手机屏幕给陈雨生看。 邱龙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事两处实时监控视频，一处是陈雨生和何紫霞家的楼下，切换后另一处是叶欣桐住处的楼下。两处监控画面上，都有几个蒙面走来走去。 “你个狗日的，邱龙云！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陈雨生指着邱龙云的鼻子骂道。 “陈雨生，语言要文明点嘛。我邱龙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和你玩玩心跳游戏而已。你想想，在北双版纳你不死，回来后我还会让你死吗？”邱龙云收起手机和手枪，扶起地上的蒙面男子，说道：“你放心，现在你的手也受伤了，我这个兄弟也快咽气了，我们都赶紧去医院看看，今天晚上的游戏先告一个段落。哈哈！” “他不死野狼，他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你也没有必要知道。” “你？” 邱龙云扶着蒙面男子向殡仪馆方向走去。 陈雨生回到车上，撕下车垫上的一块长条布匹，把伤口缠上，也跟了上去。他心中在想，还是要见一见狗日的“野狼”。 殡仪馆坍塌楼层的火已经被扑灭，消防员正在现场搜救看有没有伤员，电视台的记者也正在进行现场视频录制和采访。 手臂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陈雨生回到路口，把车开回到刘炫的公司停下，又向住宿公寓楼吴晶晶她们的住处走去。 他没有回家，他知道回去会让他母亲会担心，他也知道邱龙云的那些马仔在他走后就会撤退，这是江湖规矩，凉城的江湖规矩。 他的上衣口袋里有治疗伤口的药，那是从部队带回的。现在，上衣盖在小玥玥的身上。况且，对他来说，这点伤和在雪域丛林里与敌国武装杀手厮杀所受的伤相比，简直就是小巫大巫的差别。 他打电话给赵莉莉，让赵莉莉起来开门。 进门后，赵莉莉看到陈雨生的样子，很惊讶地问道：“雨生，你这是怎么啦？” “嘘！没事，马上敷上药就好了。”他坐到了沙发上，示意赵莉莉从玥玥的身上把他的外衣拿过来。 敷好药，陈雨生把外衣套上，坐在沙发上和赵莉莉聊天。 赵莉莉也忘记问陈雨生的伤情是怎么来的了。 看着赵莉莉肉色的透视长裙和美丽的身姿，陈雨生笑道：“莉莉姐，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赵莉莉嫣然一笑。 “可惜你是炫子的女人啊！昨晚，你和我睡在一起呢，当然，还有玥玥。” “你？陈雨生，你该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吧？”赵莉莉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全身，有些嗔怒。“陈雨生，我都还没有和男人睡过呢，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那是你主动的啊。把你们六个醉鬼搬到三个房间去，我都累死了。你自己半夜跑到客厅里来的。哈哈……我陈雨生哪敢啊，我必须要让炫子来对你负责！懂不懂？”陈雨生悠悠地说道。 “怎么？六个醉鬼？” 陈雨生指了指吴晶晶她们睡觉的房间。 赵莉莉推门去看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下，把裙褶缠在腿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雨生，其实酒醉心明白，昨天的事情，你也别怪姐……” “得了得了，我陈雨生哪敢怪你莉莉姐，我还得给你赔罪呢！昨晚，你那大长腿我都全看完了，后来我把小毛毯给盖上的！” “哼！别贫嘴了，雨生。昨天你那个样子，谁敢……唉，我就问你，玥玥的爸爸是谁？” “我二哥章卫国啊！可惜可惜，二哥在国外维和已经牺牲了！”陈雨生叹息道。 “哦！对不起，雨生！”赵莉莉侧身看了看玥玥，又看了一眼天花板，表情凝重地叹息道。“这些，刘炫都没有给我说！” “炫子没有给你说？莉莉，你没有和炫子去看过马老师吗？” “没有！马老师是谁我都不知道。” “唉，你个笨女人！”陈雨生叹息道：“不，你个笨女孩赵莉莉啊！马老师真好！她是我高中时的老师，她收养了四个孤儿，炫子就是其中的一个。老师命苦啊，一生清贫，就和她的名字‘马清萍’一样，两个大儿子都为世界和平而牺牲了，女儿又不孝，她娘的曾雪琴……哎，只有炫子了！哼！” “二妈妈，我要爸爸。”躺在沙发床上的玥玥说着梦话。 赵莉莉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玥玥的小脸，玥玥又甜甜地睡去。 赵莉莉从包中拿出手机，对陈雨生说道：“雨生，你去休息一下吧，都五点了，你不是说，早上要去什么殡仪馆吗？” “好！”陈雨生起身，向门口走去，他想到车上去眯一会。 赵莉莉点开手机弹窗的资讯，突然对陈雨生喊道：“等等，雨生，你快回来，殡仪馆爆炸了！凉城视听的新闻资讯！” 陈雨生回来，和赵莉莉坐在沙发上一起看视频。只见视频上，电视台的美女新闻主播正在解说：殡仪馆凌晨三点发生爆炸，所幸无人员伤亡；爆炸发生后，市委市政府领导第一时间亲临现场指挥救援。现场视频画面里出现市委书记余顺明、省军区司令员罗炳坤和市武装部部长许忠军等，并且市公安局局长邱东海正在接受采访，回答事故原因，他说，经过初步调查，已经判定此次事故是因煤气罐泄漏而引起的；早前画面出现了陈雨生站在殡仪馆门前捂着手臂以及邱龙云搀扶着一个高个子男人从坍塌的废墟前走过的画面。 赵莉莉惊讶的站起身：“雨生，你个大骗子，你去过殡仪馆了，你的伤……你去救人去了？你看，这个新闻画面上的你……不，你是……” 赵莉莉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莉莉，怎么啦？” “和邱龙云在一起的那个人我认识，还有另外一个我也认识。” “谁？” “就是莫尔˙勒斯的两个保镖。你是不是和他们……” 陈雨生站起来，愤愤地说道：“他娘的，殡仪馆爆炸，由煤气罐泄漏引起？这几个狗娘养的外国佬大半夜的去殡仪馆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不用讲江湖规矩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陈雨生突然想起，罗炳坤和许忠军前日交代，让自己要秘密参加今天在殡仪馆举行的军区首长和战友的追悼会。然而，两位首长并没有告诉他追悼会具体在什么时候举行。 他推门而出。赵莉莉在后面莫名地看着他走下公寓楼去，不敢说一句话。 到了停车场，陈雨生打开车门，刚上车，副驾驶室的车门就被拉开，坐上来了一个人。 “陈雨生，你不能去殡仪馆。”那人说道。 借着凌晨鱼肚白的暗光，陈雨生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人的脸的轮廓，是“淋雨男”孟想。 “为什么？”陈雨生疑惑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问，你刚刚去了殡仪馆，并且受了伤返回来……你……你现在最应该去的地方，是你家住的荷泉小区。”孟想说道。 孟想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陈雨生打开驾驶室的内灯，看着孟想有些发红的眼睛，问道：“你在跟踪我？孟想。” “不！准确地说，我不仅跟踪你，而且还跟踪了邱龙云和其他一些和你相关的人。”孟想边说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攥在手里，继续说道：“陈雨生，雨生哥，难道你不相信我？” “打住，别叫我雨生哥，这顶高帽子我可戴不起。孟想，前天你奚落了邱龙云和郭山平甚至还有那两个外国佬，我倒是觉得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你就直接说，是不是邱龙云或者郭山平他们的人和你这个书生过不去，要我陈雨生帮你出出头？”陈雨生有些戏谑地说道。 “哎……真是？”孟想有些无奈。他把头转向挡风玻璃的前方，咬了咬牙，很动情地说道：“雨生哥，我这样叫你，真的是尊重你。我是何紫霞的同级校友，尽管我长得有些着急，但年龄比你小，何紫霞叫你一声雨生哥，我也可以这样叫你。说实话，我是真的喜欢何紫霞，也是真的痴迷于何紫霞，同时也是真的想保护何紫霞，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把我孟想放在心里，这个我有自知之明。雨生哥，这几天，我通过跟踪你观察你，感觉得到你和何紫霞没有任何感情上的关系，而且我孟想真的佩服你的人格和能力。所以……所以……” 孟想没有再说下去，突然把攥在手中的手机丢在了陈雨生的手上，推开车门走下车去，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停车场。 陈雨生把头伸出车窗，看着孟想远去的影子，莫名地摇了摇头。 待他回过头来，看着手中孟想丢下的手机时，突然愣了：孟想的手机屏幕上，正在自动切换着多幅高清实时监控画面，其中有两幅画面是荷泉小区自己家的楼下和何紫霞家的楼下，二十几个黑压压的蒙面人，手持PC透明盾牌，在太阳能路灯的灯光下来回地走动；还有几辆挖机和铲车停在了小区的院子里；并且，邱龙云和莫尔·勒斯的两个保镖也出现在了他家楼下，三个人正悠闲地坐在一张长条休息椅上抽烟…… 陈雨生一下子怒火中烧。几乎也就三秒钟的时间，他点火、开大灯、启动红旗E-HS9，迅疾向荷泉小区驶去。 平时，从东郊到南郊需要二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可现在，陈雨生只用了九分钟地时间，其中他闯了五个红灯。 见到陈雨生的车驶进小区，邱龙云从长条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莫尔·勒斯的两个保镖提起挡在了他的面前。 陈雨生推门下车，飞奔腾跃，瞬间从军用皮带夹缝中抽出两把袖珍军刀，握在指尖，冲向了邱龙云和莫尔·勒斯的两个保镖。 陈雨生掷出军刀，正好刺在了高个子保镖的左右两臂上。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高个子保镖应声倒下。陈雨生瞬间如旋风般闪到了长条椅子的后面，右手掐住了矮个子保镖的喉咙并把他按在了长条椅子上。 可是，受伤的左臂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捏住，伤口剧烈地疼痛，那是邱龙云的双手。 就连邱龙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刚才陈雨生闪向他们面前掷出军刀的时候，他的身体仿若被一股旋风裹挟而去，自然而然地闪到了陈雨生的身后，并乘势紧紧地捏住了陈雨生受伤的左手臂。 “他妈的，陈雨生，你吃错药了？你赶紧放开杰森。”邱龙云怒骂道。 矮个子保镖原来叫杰森。 陈雨生没有回答邱龙云，他试图摆脱邱龙云捏住的左手臂，却没有力气。他迅疾松开掐住杰森喉咙的右手指，紧握拳头，运力一拳将长条椅击打而出，杰森顺着长条椅向前滑出五六米后倒地不起；继而右侧身翻转，右手肘全力向身后的邱龙云攻击。 只听得“唿唿”的风声响起，却没有任何受力物体与攻击而出的右肘接触，相反，邱龙云轻飘飘地随着他侧身翻转的方向飞出了五六米，稳稳地站在了路灯的灯杆下面，后面还带起了几缕细细的尘土，落在了他的身上。 邱龙云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雨生，冷笑道：“哈哈，陈雨生，你他妈的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你是血箭，不就是快吗？老子今天也是箭，不过不带血……哈哈，你记住，老子也在特种部队待过。” 的确，邱龙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出奇地有了这种闪身的神力，他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你？在特种部队待过？可是你勾结外国佬殴打自己的同胞，纯粹的汉奸走狗和败类！”陈雨生收回右肘击打的姿势，站直着骂道。 “哼！陈雨生，你他妈的真的是吃错药了。你知道你刚才用军刀刺伤的人是谁吗？他叫迪伦，和杰森都是M国高软公司副总裁莫尔·勒斯先生的保镖，莫尔·勒斯先生是外商，你得罪得起吗？” 陈雨生有些惊异！的确，对外商莫尔·勒斯先生而言，是得罪不起，就连钟省长和市委的余书记都得让他三分。 “你？他娘的……邱龙云……”陈雨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妈的，陈雨生，你知道今晚老子为什么要教训你吗？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邱龙云斗，你知不知道？” 邱龙云拍拍身上的尘土，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上，随后靠在了路灯杆上去。 “他娘的！你说！”陈雨生骂道。 邱龙云的话更加阴冷：“从雪域到北双版纳，再到林西凉城，老子就是要阻挡叶昌鹤那个老不死的把钱交给你，两个亿啊！他妈的，那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可是现在却在你的手上。你能够完成任务吗？陈雨生。你记住，这两个亿我必须要拿回来，并且你和叶昌鹤都必须要死！” 陈雨生十分惊异：邱龙云怎么会知道那两个亿的事情？他所说的“任务”又是什么？作为叶昌鹤的外孙，邱龙云的话里表现出来不孝和忤逆，两个亿的确不该交给他；但邱龙云嘴里所说的“任务”，必然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这两个亿现在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必定要“无功不受禄”！ “还有吗？你说！” 邱龙云摆摆手，十几名手持PC透明盾牌的男子向陈雨生围过来。 杰森和迪伦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邱龙云的身边。特别是那个迪伦，真他妈的就是一个M国打不死的小强。 听到吵闹声，小区里的有些居民也被弄醒了。陈雨生的母亲肖淑芸也打开灯，穿着睡衣，带着眼镜，走到二楼的阳台上往下看发生了什么。 “哼！你知不知道，荷泉小区这块部队军属居所的地皮，已经被高软公司买了下来，这也是政府批准了的。可是，社区的书记和主任总是干扰，拆迁队不敢来拆迁，就只有我的腾龙公司来完成这个任务了！莫尔·勒斯先生明天就要回国，我的公司已经得到授权，所以，我今晚就带着人先来教训教训社区书记和主任。他妈的，陈雨生，社区的书记和主任是谁？你懂的！哈哈！” 邱龙云的话，一下子触及到了陈雨生的底线，如箭一样刺痛了陈雨生的心脏。他左臂剧痛，但右手瞬间一把军刀飞出，直接刺在了邱龙云的左手臂上，一股鲜血在灯光下滋滋飞溅。 “啊”的一声，邱龙云疼痛地蹲在了地上：“上啊！干死他！” 十几个蒙面男子扑向了陈雨生，但没有二十秒，就全部横七竖八鼻血长流地躺在了院子里，嗷嗷直叫。 “雨生，不能这样！”母亲肖淑芸在楼上喊道。 陈雨生根本就听不见。他腾跃而起，从地上那些蒙面男子的躯体踩过去，一脚踢向了邱龙云的脸部。 可是，还是没有受力物体，邱龙云闪到了他的身后。 杰森和迪伦赶紧躲闪，跑出了十几米：“中国功夫，太可怕了！” 邱龙云像疯掉了似的，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他妈的，我邱龙云也是箭了，不过不是‘血箭’，应该是‘飞箭’。哈哈，老子今天就是要教训社区书记和主任，让他们不得好死！还有，书记的女儿何紫霞，主任的女儿陈雨萱，老子要把她们奸污致死！哈哈哈……” “邱龙云，你他娘的疯了，不讲江湖规矩！”陈雨生骂道。 “哈哈，他妈的，对你陈雨生，不用讲江湖规矩！”邱龙云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手枪，拉开枪栓，慢慢地瞄准陈雨生。 “咣——唿——啊——”撞击声连同弹出声以及惨叫声串联，划过天际，一辆摩托车从邱龙云的背后腾跃而出，把邱龙云撞飞了二十来米，又撞击在另一根路灯杆上后才重重地落下，应该很惨！！ “狗日的，对你邱龙云，更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摩托车车手骂道，然后继续骑着摩托车飞奔而出小区，没有人看清楚他的面目。 陈雨生的电话响起，是叶欣桐打来的。 第二十六章 的士司机碰瓷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雨生……还是叫您陈先生吧！这么一大早就给您打电话，打搅你了……我……我能不能请您吃个早餐？”叶欣桐在电话那头对陈雨生说道。 陈雨生明显能够听出叶欣桐说话的语气中含着些许的惧怕和委婉。 “你就直接叫我陈雨生吧！叶小姐！”陈雨生语气很温和。他抬起头向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母亲招手示意让她赶紧回屋，然后又向自己的红旗E-HS9走去。 “好啊！那就叫你雨生吧！你也直接叫我欣桐。”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东郊国际集团公司我的住处，我……我挂电话了！” “好！我马上来。” 上了车，陈雨生看到孟想留给自己的手机的屏幕上，依然切换着高清监控视频画面：叶欣桐住处的楼下，两三个蒙面男子正在打着电话，有些慌慌张张地撤离，并不时向叶欣桐住处的楼层回头张望。 此时，东郊国际集团，执行副总裁郭家雄的办公室。 郭家雄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办公桌前尚未酒醒衣冠不整的郭山平。 郭山平面对郭家雄那张面带怒色的脸，就像小孩子一样，迅速把双手插进了裤兜里。 “三叔，你叫我来有什么事？”郭山平眯着眼睛问道。 “啪——”郭家雄突然站起来，给了郭山平一记耳光，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的，整个不成器的东西，临了还去喝得烂醉如泥，你忘了今天应该做什么事情了？你是不是还想一直呆在保安队长这个位置上？” 郭家雄骂完，又把没有抽完的烟头向郭山平的脸上掷去，烟火布满了郭山平的脸部。 郭山平感觉到整个脸部有些刺痛。他仿佛记起了什么，自己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低着头很委屈地小声说道：“我，都怪我，三叔，现在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郭家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又坐回到椅子上去，骂道：“现在，你就安安心心的一辈子做你的保安队长，让姚珊来做房地产售楼部的经理不就得了。” 只见郭山平突然从裤兜里伸出双手，把脸上的烟灰抹去，向门口走去。 “你跟老子回来！”郭家雄在后面大声地喊道。 郭山平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郭家雄边说话边跟了出去。 时间回到三天前，也就是陈雨生豪掷六千万租下东郊国际六层公寓楼的第二天，东郊国际集团召开了“股东并董（理）事会”会议。会议决定，由于叶欣桐在房地产售楼部的业绩突出而升任集团公司民营管理部执行总经理。 东郊国际集团，早期是直属凉城市委市政府的国营企业，由凉城市经委对外贸易部管理。后来改制后，房地产等的投资经营实际上已经归为民营控股。这样一来，东郊国际集团公司实际上分为国营和民营两大子部门：国营部由政府管理，实行董事理事制，副市长郑崇明担任董事长；民营部由私人股东管理，实行总裁经理制，总裁副总裁全是民营股东。“公民”交替，有时在人事任免乃至于利益上也矛盾重重。 叶欣桐的民营管理部执行总经理这个位置，仅次于公司的副总裁之下，她甚至可以在某些时候不买郑崇明这个副市长的账。既然叶欣桐上去了，她原来的民营管理部下属的房地产销售部经理的肥缺，就成了“公民”两个阵营争夺利益的焦点。 会上，作为民营股东的郭家雄主张房地产销售部经理暂时空缺，并指明让郭山平来担任副经理，暂时代理管理经理事务；而作为国营理事的郑崇明副市长主张由政府任命市经委刚刚毕业未进入编制的女大学生姚珊来担任房地产销售部的经理。双方剑拔弩张，理由充分，气氛焦灼。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只不过很多人还不知道姚珊是郑崇明的外甥女。 最后，双方妥协，房地产销售部经理的位置继续由叶欣桐兼任，让叶欣桐休假一个月，郭山平和姚珊同时任副经理职务，让他们在叶欣桐休假期间管理销售部的业务。 会后，郭家雄和郑崇明说，在叶欣桐休假出发前，要为她举行宴会践行。可是，由于郭家雄的杂事和郑崇明的公务很多，践行宴会没有得到落实。 时间回到现实。 叶欣桐乘坐的航班是上午7:30，只有一个半小时就要起飞了。 天色已明，但又飘起了细雨。凉城夏秋交替的季节就是这样。 陈雨生把车开到叶欣桐住处的楼下，就看到叶欣桐提着行李急冲冲地下了楼来。 “怎么？你不是要请我吃早餐吗？欣桐！”陈雨生有些惊疑地问。 “雨生，不要管了，先送我去机场！” 叶欣桐神色慌张地上了车。 陈雨生驾着车，向林西国际机场疾驰而去。 后视镜里，陈雨生看到三辆车一直尾随而行，两辆的士车，还有一辆豪华奥迪进口A6。 进入机场大道，其中一辆的士突然加速，窜到了陈雨生的红旗E-HS9前，后面的的士车鸣笛催促，也加速行驶，奥迪进口A6倒是已经在后面几百米跟着减速行驶。 突然间，前面的的士车紧急刹车，后面的的士车撞上了红旗E-HS9的车尾，红旗E-HS9又撞上了前面的士车的车尾。 叶欣桐一个踉跄，头部撞在了前方的挡风玻璃上，额头出血，昏迷在副驾驶室的座位上。 奥迪进口A6超车驶出，在前面五六十米处靠边停下。 前后两辆的士车的司机都下了车来，向陈雨生的车走来，一高一矮。陈雨生看到，两名司机的穿着那么熟悉，黑色背心和大裤头。 陈雨生摇了几下叶欣桐，叶欣桐没有知觉；再掐叶欣桐的人中，叶欣桐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他有些着急的下了车，准备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两名的士车司机突然一前一后冲上来。 高个子夺下了陈雨生的手机，骂道：“草尼妈的，打什么电话，我已经提前报警了。” 陈雨生拳头紧握，前后两脚踢出，把两名司机踢倒在地上，骂道：“你他娘的，又想碰瓷？我车上的乘客受伤昏迷了！” “你还打人，他妈的……你等着！”高个子爬起来，嘴中还骂骂咧咧地威胁陈雨生道。 “他娘的，先把电话给我，叫救护车！”陈雨生尽量保持冷静对高个子说道。 “哼！叫你妈的B，你追尾了你不知道吗？你又没有受伤，还叫什么救护车！” 高个子骂着，把陈雨生的手机向空中抛去。 陈雨生一跃而起，飞向空中，同时又见另一个身影跃向空中，和陈雨生一起接住了手机。 两人同时落地，那人递给了陈雨生一张小纸条。 “谢谢！”陈雨生对那人说道。 “不用谢！你车上不是有人受伤吗？先赶紧转到我的奥迪车上，我送医院！”那人说道。 原来，是奥迪进口A6的司机。 “谢谢！谢谢！你迅速帮我送到省医。”陈雨生感激地说道。 警笛声呼啸而来，两辆警车停下来。 第二十七章 公安局值班室混战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第一辆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穿着黄马甲，他们显然是交警，一老一少，老的五十来岁，年轻的三十来岁；第二辆警车上也下来了两个人，穿着藏青色巡警制服，年龄和陈雨生差不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四个人径直向陈雨生和两名的士车司机走来。 “怎么回事？你们！”老交警问道，眼神犀利地扫过陈雨生三人。 高个子的士司机狠狠地看了陈雨生一眼，对老交警说道：“这小子开着红旗非法营运，超速抢客，造成追尾事故，还很猖狂，要打人！” “他娘的，恶人先告状！”陈雨生在心里骂道。 “有人受伤没有？”老交警继续问道。 “他车上的女乘客受伤了，昏迷不醒，已经有人送医院了。”矮个子的士司机指着陈雨生，抢着回答老交警。 “小兄弟，你都开上豪华红旗E-HS9了，还要搞什么非法营运，老哥真的是服你了！”老交警走到陈雨生面前，拍了拍陈雨生的肩膀，继续戏谑地说道：“你看，还没有上正式牌照，新车啊？可能七八十万吧？全款还是按揭？买保险没有？” “哼！”陈雨生冷笑了一下，他不想回答老交警，他心里对老交警的话有些不舒服。 “我看，也没有撞到什么，你们三个的技术都还不错，刮了一点车皮皮。既然这样，现在又是机场大道车流量早高峰期，不要造成交通拥堵。你们三个，移动车辆，马上开着车和我们一起到机场公安局处理。”老交警说着，然后又向年轻交警和巡警招手示意，一起回到了警车上。 两名的士车司机也回到了他们的车上。 陈雨生独自伫立在自己的车边。 见陈雨生没有上车，年轻交警摇下驾驶室的车窗玻璃，伸出头来，两眼盯着陈雨生，大声吼道：“喂喂，说你呢！还不上车？你是不是不想处理事情呢？” 陈雨生笑了一下，对年轻交警说道：“当然要处理啊，可是，你们到现场也不照照相？” “照相？照个球的相？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非法营运，超速抢客造成追尾事故，你的全责，知道不？快点，大家都没时间，忙得很！”年轻交警倒是很有骨气，他把头缩回车内，发动了警车。 两名的士车司机也看着陈雨生，把左手臂伸出车窗外，不屑地对陈雨生向下竖起了大拇指。 他娘的，演双簧戏！要演老子陈雨生就陪着你们演！刚刚撞车几分钟，交警就到达了现场，而且还有巡警；再者，这俩的士车司机黑色背心大裤头的穿着，和前晚诬陷自己碰瓷的那群人一模一样，很明显的提前有预谋的一丘之貉。 陈雨生在心里边骂着边上车，启动车子，和两名的士车司机一起，跟着两辆警车驶向机场公安局。 机场公安局。 七个人走进了治安值班室。 值班室还算宽敞，有五十来个平方。还没有人来上班，只有一名小协警刚刚睡醒，从沙发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拿着一把扫帚东一搭西一搭地打扫着值班室里狼藉满地的烟头烟盒和纸屑等垃圾。看来，昨晚应该有不少人在值班室里“加班”。 “温叔，这么早你们就要出警了？”小协警抬起头来看着老交警问道。 老交警没有说话，直接就坐到了沙发上去，翘起了二郎腿，并招呼两名年轻巡警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很明显，老交警根本就不尿小协警的账。他还招手示意让陈雨生和两名的士车司机站到墙角去。 陈雨生心里很不舒服，憎恨地乜斜了一眼老交警。 见小协警还拄在门边，有些尴尬，年轻交警才阴不阴阳不阳地回答小协警说问题：“出个球的警？这不，都已经回来了。” “哦！松哥，怎么不去交通事故处理办公室呢？”小协警好奇地继续问道。 “去交通事故处理办公室？”年轻交警指了指陈雨生，对小协警说道：“哼！这个小哥子，他的问题不少，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的问题。这不，开发区公安局的治安巡警都来了。” 他说完话，又看了看陈雨生，眼神很不友好。 “哦！难怪半小时前我们卢队打电话过来，特别交代我要接待好开发区公安局的同志，他说他要晚一点才能过来。”小协警仿佛顿悟地说道。他放下扫帚，赶紧到饮水机处去找一次性杯子，给老交警和两位年轻巡警泡茶倒水去了。 年轻交警走到了老交警的旁边，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包软云烟，递给了老交警和两位巡警一人一支，并给他们很恭敬地点上。 陈雨生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裤兜里还有半包软中华，于是就掏了出来，点燃一支。这应该是陈雨生人生历程中的第三次抽烟。常言说“人际交往是‘烟搭桥酒开路’”，但陈雨生每次抽烟，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并非人际交往的不寻常的事情。 年轻交警走了过来，站在陈雨生的面前，说道：“请你不要抽烟，在这里你不能抽烟，你知不知道？” “凭什么说我在这里不能抽烟啊？我在这里抽烟违法犯罪了吗？”陈雨生对年轻交警的话很不感冒，有些生气地说道。 老交警和年轻交警很明显把他和两位的士司机都当作犯人看待。于是他更是狠狠地抽了几口，并把烟圈向空气中吐去，顿时烟雾袅绕，然后又把剩下的半截软中华叼在嘴上。 年轻交警伸出右手，试图夺下陈雨生叼在嘴上的那半截香烟，但手还未伸到陈雨生的眼前，就被陈雨生身体迸发出的一股强大力量击了回来，并且能够听得到手指关节清脆的“咔咔”的声响。他的脸有些变形和抽搐，很明显伸出的那只手无比的刺痛。 “草尼妈的，老子说你不能抽就是不能抽。”年轻交警口出脏话。 “啪”的一声，陈雨生给了年轻交警一记耳光，顿时年轻交警鼻血冒出，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 其他人被陈雨生突然的举动都弄得有些惊呀，尤其是两名巡警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陈雨生。 “哼！松哥，你爸爸妈妈没有教你要文明礼貌吗？你的领导没有教你要文明执法吗？况且，今天我也没有违法犯罪，你也不是在执法嘛！”陈雨生两眼盯着年轻交警说道。 年轻交警边擦拭鼻血边边从地上站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松哥？” “哼！说你智商低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你的情商也不咋的？”陈雨生摇了摇头，语气嘲讽。 其实，陈雨生是刚刚听到小协警叫年轻交警“松哥”才这样说的。 “我草尼妈的，你袭警！”年轻交警骂道，突然向陈雨生的下身一脚踢出。 陈雨生轻快的一闪，一掌击打在年轻交警的后脊背上。 年轻交警的脚踢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整个面部又撞在了墙壁上。 伴随着骨折的“咔咔”声响和“啊呀”的惨叫声，年轻交警瘫在了墙角处。 “小李，你怎么……”老交警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喊道。 一瞬，两名巡警冲向了陈雨生，还没有等到他们近身，就被陈雨生飞身一脚踢回到了沙发上去，沙发也顿时散了架。 其中一名巡警的头部撞在沙发角上，晕厥不醒。 “陈雨生，你他妈的找死！”没有晕厥的那名巡警从地上捡起散架的沙发“铁腿”，从地上跳了起来，挥向陈雨生。 又是一瞬，陈雨生飞跃而起，踢在了那巡警的脸部。那巡警倒在地上，满脸鲜血。 “哼！还想打吗？”陈雨生踩在了他的胸部，用力一踩，顿时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响。 只见站在角落的两名的士车司机突然又向陈雨生的后面扑去，矮个子死死地抓住陈雨生的右腿，高个子则挥拳击打向陈雨生的头部。 陈雨生低头躲闪过了高个子的拳头，奋力跳起，返回一脚把高个子踢飞到了门边去。 老交警被这突如其来的混战搞得蒙B了，躲闪到了沙发后的墙壁处去大喊道：“住手！” “老爷子，停不下来了！从凌晨到现在，我陈雨生这是第四次干仗了，我被逼上梁山喽！”陈雨生对老交警说道。 老交警更加惊异，这小子怎么叫自己“老爷子”？ 陈雨生躬下身，迅疾向后倒下，并用手肘狠狠地击打抓住他右腿的矮个子。 “啊”的一声惨叫，矮个子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松开了抓住陈雨生右腿的双手。 高个子被打得有些眼红了，提着一张木凳子，冲向了陈雨生。也只是一瞬，陈雨生闪到了门边，恨恨地一拳打在高个子的后脑勺上，又一脚踢在高个子的腰上。 高个子向前轰然倒下，嗷嗷直叫。 整个值班室空气凝固。 小协警也被吓得失J，蹲在了门框下不敢出气。倒是老交警在惊异中还保持着几分镇静。 陈雨生笑着走向老交警。 老交警指着陈雨生说道：“你不要乱来啊，小子，我活了五十几岁，什么没有见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镇静中还是有些许的害怕。 “老爷子，我不会害您的！”陈雨生说道。 “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陈雨生看您不像是坏人，所以尊重您一声老爷子。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干他们吗？” “不知道！” “老爷子，这几个家伙，只有您的那个小交警是真警察，那两名巡警是假警察，两个的士司机都是假的士司机，您知道吗？” “怎么？” “你过来看看！”陈雨生拿出孟想的手机，滑动监控视频回放给老交警看。果然，两名“巡警”凌晨出现在了叶欣桐住处的楼下。 “那小李是怎么回事呢？”老交警问道。 “说来话长了……”陈雨生简短地给老交警讲述了他前晚被黑色背心大裤头的士司机诬陷碰瓷的事情，最后问道：“老爷子，今天报警我追尾撞车的事情是不是您接的警？” “不是啊，是小李，就是李松打电话给我的，说是队里安排出的警！”老交警顿悟，继续说道：“我终于知道了。对了，你叫陈雨生？怎么这么能打？” “刚刚退役回来！” “哦！”老交警坐回到沙发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小子，就不该惹上什么郭山平和邱龙云这样的人！” “不是我惹人家啦，是人家要干我！我这命真不好！对了，老爷子，我得先走，我的朋友，就是撞车被撞晕掉的那位女孩，还在省医呢！等一会，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那位松哥，你问问他，他一定知道我的电话！还有，你得给我作证，不能冤枉好人！” 陈雨生走出机场公安局治安值班室。 “小子，好样的！叫我‘老爷子’，这马屁拍的不错。放心，这里我来处理。对了对了，我叫温凯捷……”老交警在后面喊道。 第二十八章 错位“绑匪” - 不死的城 - 小岭上人 省人民医院。 陈雨生给叶欣桐打电话，但叶欣桐的手机关机了，再到急诊科查询叶欣桐的就诊住院信息，也没有任何结果。 他走出医院，回到停车场自己的车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责怪自己道：“陈雨生，你个蠢猪啊，你自己也太粗心大意了，怎么能够把叶欣桐交给一个陌生人送医院！要是叶欣桐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和老首长交代？”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支软中华，点燃抽上，大口大口地吐着烟圈。 他的脑子有些乱，他在想追尾撞车时自己让送叶欣桐去医院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叶欣桐到底是住哪个医院？ 他突然想起，那个男子开的是一辆奥迪进口A6。 他坐回到车上，开始翻查行车记录仪的视频，然而那辆奥迪进口A6没有挂牌照。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震动的仪表盘上掉下来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是自己请送叶欣桐去医院的那个男子留下的，他已经忘记了。 他打开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他迅速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你是陈雨生是吧？”电话那头一个鼻音浓浓的男子问道。 “是的，你是……？” “你不要问我是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叶小姐安全？” 听到对方带着威胁口气的话语，陈雨生感觉到叶欣桐似乎被绑架了。他沉默了十几秒钟，没有说话，他在想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他必须保持冷静。 “陈雨生，你说话呀，到底要不要叶小姐安全？”对方继续问道。 “当然要叶小姐安全了！”陈雨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不敢表现出已经生气的语气。虽然他现在咬牙切齿，但他担心自己可能因一句不太冷静的话而激怒对方挂断电话或者就直接对叶欣桐不利。 “那好！你就直接拿钱保障叶小姐的安全就可以了。记住，不要报警，否则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叶小姐。” “好！你说，你要多少钱？”陈雨生有些焦急。 “不多，就五百万！能不能给？” “只要叶小姐安全，不要说五百万，一千万我都给你！” “好！你陈雨生是条汉子，是个男人，不过，你不要耍手段。你现在在省人民医院，我有人盯着你的，十分钟之后我打电话给你！”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推开车门，陈雨生用力一拳砸在车边的一棵梧桐树上，几片梧桐叶被震落飘了下来。 “陈雨生，你来医院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雨生回头，看到邱龙云拄着一付拐杖，脸上包裹着纱布，站在医院露天停车场的坎上。邱龙云的后面，站着莫尔·勒斯的两个保镖迪伦和杰森。 “你？邱龙云！是你在叫我？”陈雨生问道。 “是啊！在医院，不是我叫你还有谁会叫你？”邱龙云阴笑道。 “你什么意思？邱龙云。有本事你就明着来，不要搞那些阴的东西，你算不算个男人？”陈雨生冷冷地说道。 “哼！陈雨生，你记住，今天你赢了。我的两个小兄弟，在机场公安局被你干的不轻，现在就在省医住着呢。不过，我邱龙云依然好得很，你看看！”邱龙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把手中的拐杖丢下，又撕下脸上的纱布，倚在停车场坎上的不锈钢栏杆上。 “邱龙云，你简直就是一变态！”陈雨生没有好气地冷笑道。 “你错了，陈雨生，”邱龙云一瘸一拐地走下停车场来，走到陈雨生的身旁，拍了拍陈雨生昨晚被迪伦刺伤的手臂，对陈雨生笑着说道：“这里还痛不痛？你干我那俩兄弟也实在是狠了点，咱们就算扯平了吧。不过，陈雨生，我希望以后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咱俩的恩怨，尽管不会停止，但还是先暂时告一个段落。” 邱龙云的话让陈雨生有些蒙B，这根本就不像他从雪域回程时几次和自己对决的那个心狠手辣的邱龙云。 “哼！不会停止？难道我陈雨生还怕你不成？”陈雨生在心里诘问道。 邱龙云走向了停车场内的一辆宝马，然后又上了驾驶室，摇下车窗，伸出头来对陈雨生笑道：“对了，雨生，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是上亿身家的老总了，今天下午六点，邀请你来我的腾龙公司喝酒，给你介绍认识几个朋友，咱们不见不散！” 陈雨生更奇怪于邱龙云的邀请，一脸茫然。 邱龙云驾着车，离开了停车场。 电话响起，是“绑匪”打来的电话。 “陈雨生，钱准备好了没有？” “随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伤害叶小姐！” “好！你陈雨生很守信，不仅没有报警，还很干脆！不过，我现在后悔了。” “怎么？赎金一千万不够我就给你两千万，还不行吗？” 陈雨生心里更加焦急起来。 “哼！陈雨生，你不要搞错了，你的用词很不准确，这不叫赎金，而是酬金。我只是和你进行一笔交易，并不是绑架叶小姐。而且，这酬金不是五百万一千万两千万的事情！”对方浓浓的鼻音中带着怒气。 “那你要多少？就直接点！” “十万！你记住，不能多一分少一分，只要现金，不能转账。” 陈雨生又蒙圈了！他以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然而却从开始提出的五百万一下子就降到了十万！这样的奇葩绑匪，在电视上都是无法看到的。 “我马上到银行取现金，又怎样把钱给你？” 陈雨生边说边上车，他实在是担心叶欣桐的安全。 “不急！” “怎么不急？” “你既然已经上车了，就先不要去取什么现金。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开着车马上赶往机场，接1259次航班的一位贺腾先生，必须保障他的绝对安全！” “为什么？” “哼！陈雨生，你到底还要不要再见到叶小姐？如果你想要叶小姐安全，你就按我的要求照做就行，1259次航班只有35分钟就降落机场了。注意保持电话畅通，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电话。” 对方又挂掉了电话。 看来，自己真的没有选择。不仅无法联系到叶欣桐，而且还不知道她是否安全，这狗日的绑匪又搞什么莫名其妙的接机交易，贺腾是谁？长什么样？如何联系？ 不管了，他娘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启动红旗，向机场驶去。 此时，凉城国际机场出站口乘客接机处，人头攒动。 陈雨生到达时，广播正在播放着1259次等几架航班落地的信息。 他挤进了接机人群的中间，一脸茫然地张望着出站口，努力寻找绑匪所说的贺腾。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很快过去，没有任何乘客出站，他焦急得心乱如麻，带着几分怨怒。 一只手挎住了陈雨生的手臂，递给他一块纸板。 陈雨生低头一看，纸板上写着“贺腾”两个大字，再仔细看递给自己纸板的那人，不由得一脸惊讶地说道：“郭梅梅，你？” “嘘！”郭梅梅把食指放在嘴上，向陈雨生示意不要说话，然后拉着陈雨生继续挤到了接机人群的前面，小声说道：“血剑哥，又见到你了！” 郭梅梅戴着遮阳帽，全身穿着紧身牛仔裤，洋溢着笑脸。 陈雨生被郭梅梅的双手挎得很紧，有些局促。 “把牌子给我，血剑哥！” 郭梅梅把牌子拿过去，高高地举起。 陈雨生本来是想问郭梅梅和“绑匪”是什么关系的，但他还是保持了冷静，既然现在有了点眉目，先接贺腾再说，叶欣桐的安全才是第一。 这个时间段，有多架次航班落地，人的确不少，并且有些拥堵在了出站口的铁栅栏前，等待开栅。 出站口电子显示屏终于显示了1259次航班乘客出站的信息，第一波乘客涌出。陈雨生看到，300米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削男子，在向他和郭梅梅的方向张望。男子个头一米八左右，留着齐肩长发，从额头向后梳去，戴着墨镜，牛仔衣裤，很典型的西部牛仔形象。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分别提着轻便的密码箱，一男一女，都三十来岁，穿着黑色西装，个头也都不算太高，男子一米六五左右，女子一米六左右，应该是瘦削男子的保镖。 几个人向陈雨生和郭梅梅招着手，并向他们走来。 “血剑哥，他就是贺腾，戴墨镜那个。”郭梅梅小声说道。 “你认识贺腾？” “不认识，但我有他的照片，就是他，很有艺术家的范！” “谁让你来接贺腾的？” “你不用管，接待贺腾以后，你就跟着我走就是。” 突然，有人跨过接机围栏，快步向贺腾走去。陈雨生定睛一看，是迪伦和杰森，两人长长的袖管中一定藏着什么工具。 陈雨生一下子跨过围栏，冲向了贺腾，大声喊道：“贺先生，小心有刺客！”他瞬间闪到了贺腾的身后，并把贺腾拽着退后了四五米。 贺腾后面的两名男女保镖瞬间回头，看着陈雨生。 “小心，前面的两名外国佬，贺先生有我，你们……”陈雨生冲着俩男女喊道。 陈雨生话还没有说完，女保镖已经被冲上来的迪伦中倒在地，男保镖则飞向了杰森，扭打在了一起。 人群混乱起来，一片骚动，尖叫声此起披伏。 迪伦踩过女保镖的身上，瞬间向贺腾扑来，手中的短柄刀直接刺向贺腾的脖颈。只见陈雨生一闪，继续拽着贺腾往后退去，并飞起一脚，把迪伦踢出四五米远。贺腾还是受伤了，迪伦的短柄刀划破了他的牛仔，右手臂皮上渗血。 “Go！杰森！”迪伦爬起来，喊着杰森穿过接机人群，向外窜去。男女保镖也追了出去。 几名机场警察也冲了进来。 “血剑哥，快，带着腾哥跟着我！”郭梅梅向陈雨生喊道。她不知什么时候到达了接机厅的二楼。 陈雨生拉着贺腾，冲向了二楼。 跟着郭梅梅跑了几圈，进入了二楼的一间警务值班室。 值班室里有几名警察，还有一名男子。 陈雨生定睛一看，男子正是他请送叶欣桐去医院的那人，并且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年龄和自己相逢。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着雪茄。 “峰哥，我们来了，好悬啊！”郭梅梅气喘吁吁地对那男子说道。 “你，绑匪！他娘的……”陈雨生放下贺腾，走过去提着男子的衣领质问道：“叶小姐呢？” “哈哈，陈雨生，不要着急嘛！”那男子笑着对陈雨生说道。 “哼！你他娘的！”陈雨生愤怒地骂道，松开抓住男子衣领的双手。 那男子走到一张办公桌前，从桌上拿出一沓百元现金，然后拉着贺腾走到陈雨生的面前，说道：“陈雨生，我龙峰说话算数，这是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是你给我的赎金，而是我给你的酬金！” “什么意思？”陈雨生一脸蒙B地盯着龙峰。 龙峰转向贺腾说道：“贺总，腾哥！就这么个事情，我龙峰和你打的赌，你该是输了吧，当着这位先生的面，你是不是欠我十万？对了，他叫陈雨生！” 贺腾面色尴尬，握着陈雨生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雨生，你救了我一命，我会报答你的，小兄弟！” 龙峰把钱放在陈雨生的手上，但被陈雨生推了回去：“龙峰，叶小姐呢？” “都说不急啊！叶小姐说他本来是想请你吃早餐的，但是现在只能请你吃中午饭了。你看！”龙峰指着值班室墙上的监控画面。 监控画面是机场的贵宾餐厅，叶欣桐和四个人坐在一间豪华包间里，正在说话。那几个人，有郭山平，还有东郊国际副总裁郭家雄和副市长郑崇明，紧挨着叶欣桐的女孩，陈雨生不认识。 陈雨生的心理，一块重重的石头落下，叶欣桐很安全。 “陈雨生，你得把这钱收下，否则，腾哥就没有面子啦！” “龙峰，这钱我绝对不会要，腾哥的面子也不是这十万块钱的事情！这样，如果腾哥和你瞧得起我陈雨生的话，今天叶小姐请我吃的这顿饭，就由你买单，给腾哥压压惊。” “好！”贺腾说道。 “好！腾哥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就让腾哥欠我这个人情！对了，你现在就赶紧去三楼的VIP餐厅，888包房。本来我想和腾哥一起去和叶小姐他们就餐的，但是你都看到了，这情况我不能去！” “还有我，我和血剑哥去，我饿了！”郭梅梅说道。 “你去啊！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血剑个吗！”龙峰说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