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如一条狗 “哥们真的不行，你也别求我了。” “网站有规定，成绩不好的书一律腰斩。” “我给了你多少推荐？断更，参水，你还把女主角写死，女二号让十几个大汉轮了，别说读者骂你，我他娘都想弄死你。” “别多想，歇几天，你是老作者，再接再厉，等弄出个新稿子，我老王说到做到，一定带你装逼带你飞。” “……” 孤注一掷的书扑街了。 暗恋半年的对象也没了希望。 叹息过后，出租房内的沈言，心灰意冷的把刀片放在了手腕处。 ……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躺在床上的沈言忽然坐了起来，脸色殷红，双眸中透着狰狞与惊恐，好似因为还呆在眼前这个地方充满了质疑。 同时剧烈的喘息和手足无措，像是是经历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遭遇。 终于，精神异常，状态波澜的沈言镇定了下来，接踵而至的是排山到海的头疼。 如潮水般大量陌生的信息涌入脑海！ “公元二十世纪末网络小说开始梦芽！进入青铜时代！” “公园二十一世纪初诞生一批质量上乘，天马行空，引爆网文界的畅销小说《悟空传》、《飘邈之旅》、《诛仙》、《坏蛋》《鬼吹灯》……” “网络小说经过黑铁时代，白银时代的发展和酝酿直达巅峰——网络小说黄金时代到来！” “公元二十一世纪中叶发生网络风暴……” 沈言做了个梦，梦里他到了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梦里他还是一个写手，还是一个扑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见证了经历了一个世界网络小说从萌芽到发展再到巅峰和最后聚变的整个过程。 此刻，睁开双眼的他，不敢置信的望向前方，看似呆滞，大脑却在急速运转。 “《飘邈之旅》开创仙侠修真流派，《小兵传奇》开创机甲流，《坏蛋是怎么样炼成的》开创黑道流，《鬼吹灯》开创盗墓流，《佛本是道》开创洪荒流……” 神奇！奇怪！怪诞！蛋疼啊！ 这不是词语接龙，而是沈言现在最真实的感受。 太踏马扯淡了！ 老子割个腕，怎么脑子里多了这么多东西？ 当我是垃圾桶啊！ 头疼稍微缓解，沈言发现脑子里那些东西，正被他无比清楚且清晰的说出来。每每说出一本开创流派或者流派扛鼎之作的时候，心里同时也会出现那本书对应的内容，具体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每一个章节，每一个句子，甚至是每一个标点符号。 等等。 他所在的国家是大华国，中国是个什么鬼？还有那些记忆，真实到让人生不出半点怀疑。一本本开宗立派的小说，一部部流派的扛鼎之作，全部深深的刻在了沈言的心中。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富人靠遗产，穷人靠奇遇的戏码？那是不是说，我这个万年扑街终于要牛逼一次了。” 很激动！ 沈言从来没这么激动过。 说难听点他是个苦逼码字工，说普通点是一个网络写手，说的好听点是一个著名网络扑街作家。 如今，他似乎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大门。 简单来说，就是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巅峰时刻要干嘛？ 当然是和自己的白富美老婆，把酒言欢，卿卿我我，然后啪啪的滚床单。 可媳妇还没被推倒，梦……醒了。 “哎呦卧槽！” 爆了句粗口，沈言很不爽。 因为床没上去，他倒是从床上滚了下来。 晃晃悠悠站起身，激动的心情也因此平复，瞅了一眼所住的出租屋，心情再次变得沉重。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外加一个卫生间，就是沈言现在所处的环境，穷到原地爆炸有木有。 “穷逼终归是穷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抬手看过去，左手手腕处的血液已经结痂。 其实沈言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人，否则也不会扑街十几本书依然屹立不倒。 除了开始那两个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钱包被偷了。 那是他大学三年所有的积蓄，那是他勤工俭学，苦逼码字每个月几百块钱的全勤，积攒下来的小金库。 能不伤心，能不难过嘛。 要你说，伤心成这样，难过成这样，不割个腕对得起迷路的钱包兄弟嘛。 嗯，所以沈言割腕了，只不过割的时候下手轻了点……而已。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心情很不爽的沈言开门过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差在脑门写上俩字，老子心情很糟糕。 咦，好像不止俩字，好吧别在意这些细节。 因为打开门后，沈言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赵姑娘……” 沈言表情扭捏，抓耳挠腮，放佛见到了暗恋情人一样羞涩。 “谁是你姑娘，我来是问你，再过几天学校开学，房子你还租不租。” “租，当然租啊！” 沈言同学很羞涩，羞涩的如同一朵雏菊，还好的是，他知道自己要干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了近水楼台沈言暑假都没回家，就为了接近眼前这个妹子赵雪漫。 “房租八百，加上这个月水电费是一百九十八，总共九百九十八，拿钱吧。” 赵雪漫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非常浪非常漫的一个妹子。 其实沈言打心眼里喜欢她，正因如此，沈言只敢在心眼里喜欢，不敢说出来更不敢表现出来。 恋爱中的姑娘智商为零，暗恋中的小伙情商负值。 就在半天前，因为马上要开学的缘故，沈言决定将自己的小金库贡献出来策划一场声势浩大举国同庆的表白。三千块毛爷爷，嗯，沈言大学三年的所有积蓄，拼死拼活码字才存下来的。 结果到公交车上走了一遭，三千块毛爷爷的现金迷路了。 沈言很伤心很难过。 当然，他挺了过来，尤其是看到眼前的赵雪漫。 她有着如水的长发，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材和傲人的事业线……好吧，其实赵雪漫同学是一马平川，但是沈言就是喜欢，平胸怎么了，平胸的妹子都是气质型美女。 最让沈言着迷的是，她不做作，做什么从来都很直接。 沈言喜欢直接，就好像他想直接和赵雪漫滚床单一样。 幻想总是幸福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还没等沈言在幸福的幻想中遨游到高潮，赵雪漫就伸出手放到了他面前。 “九百九十八，水电费一百九十八有点多啊？” “对，只要九九八，幸福公寓带回家。至于水电费，水费不多，电费正常，别忘了这个月平均气温三十六度五，你空调可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 沈言嘴角一阵抽搐，嗯，我就喜欢她这么直接。 “那个，你知道我是南风师范的学生对吧？开学读大三，在这里也住了大半年了，最近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 “不能，我是单身你知道吧？我妈也是单身，不仅我妈是单身，我还是单亲家庭。我跟我妈就靠这几间公寓生活，你忍心让我家小花吃糠喝稀？” 都什么鬼啊！ 你前面说那么多，铺垫那么多，最后扯出来个小花？ “小花不是你养的小泰迪吗？跟它有啥关系，我是真的手头紧，就今天，我钱包丢了。” “钱包丢了没关系的，银行卡挂失，分分钟补卡取现。” 沈言嘴角再次抽抽了两下，“同学银行挂失补办最少也要一周。” “哦，好像是。看在你跟我同校同级同系不同班的情况下，就等你补办了银行卡再交房租。” 赵雪漫转身回去，没走两步一条棕色的泰迪跑了过来，赵同学随手就抱在了怀里。 沈言双眼发直，因为他貌似发现那条泰迪的腰和身子正在做着某种有规律有节奏的……运动。 “妈的，活的不如一条狗。” 第2章 创作蓝本 成功者的相似如出一辙，失败者的原因花样百出。 打开电脑，沈言习惯性的登陆点娘中文网，进入作者后台，看着那一列十六本书的书籍列表。 沈言忍不住泛起一丝夹杂了无奈的苦笑。 第一本异界网游，十二万字收藏两位数，扑街！ 第二本架空历史写了九十万字均订三最高单张订阅九，扑街！ 第三本悬疑推理，二十八万字，收藏突破三位数，为了不让扑街的订阅悲剧重演，果断太监！ 第四本跟风作系统流小说…… 这是沈言最有可能崛起的一本书，由于跟风，蹭热度，加之桥段暧昧设定新颖言语俏皮情节诙谐，从新书发布第一天开始人气持续上涨。责编老王鼎力支持，小推荐不断，上架之前收藏突破三位数，可惜遭遇严打404，没有扑街的机会，直接GG。 第五本玄幻，第六本职场，第七本医生，第六七八本都市，第九本十本到最后的第十六本全是都市类小说！ 无一例外，全部扑街。 从高三暑假到大三暑假，整整三年。 从网游历史到悬疑推理，再到最后的专注都市三十年。 沈言无疑遭遇了水逆，在扑街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大有成为扑街扛把子的潜力。 扑街的原因有很多，沈言心里也清楚，每扑街一本他都会自我检讨。 或是文笔不够老练，或是情节进度缓慢，或是人物张力不够，或是男主不会装逼打脸。 总结了许多，改变了许多，可他妈还是扑街，这是什么鬼？ 打开扣扣列表，看着责编老王安慰自己的话，当沈言看到准备新书那行字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 “写新书！写新书！这次不能再扑街了！” 沈言像是白痴一样，盯着电脑屏幕，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 正在发誓不再扑街，势必崛起的沈言，原本严肃认真的表情为之一变，成了一副呆萌可爱的傻白甜。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一部《悟空传》道尽了石猴的心酸苦楚，说破了西游的弥天大谎，开创了西游题材新的篇章！” “天道无常，天道无形，包容万物，游离其外。无善无恶，无是无非，无恩无怨，无喜无悲。仙道是道，魔道是道，妖道是道，佛本是道。一部《佛本是道》杂糅了西游封神等诸多神话演义小说，设定精妙，借鉴而不苟同，融合不失个性。洪荒一出，宗师当立。” “烽火戏诸侯，八百白袍共为战！一部《极品公子》让其喊出了‘要为都市文打下一个大江山’的口号。” “我非英雄，广目无双，我本坏蛋，无限嚣张。《坏蛋》让都市黑道题材登上顶峰，一览众山小！” “……” 脑子里像是在播放了一部快进n倍的电影，只不过上面没有画面，只有一行行字句，一本本书名。播放的速度虽快，沈言却看的无比仔细，每一个字句全都了然于胸，好像这么多的书早已被他吃透啃烂吞咽过。 闭上双眼，沈言面色潮红，兴奋到无以复加。 如果这些莫名多出来的小说，真如记忆中所说的那般叼炸天，自己是否可以发扬一下拿来主义，文抄公精神？ 不行！ 直接否定。 做人要有底线，混网文当写手同样要有职业操守。 沈言敢拍着胸脯说，尽管扑街，可他没有抄袭过一次，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一个写手最起码要做到的一点。 虽然扑街，沈言从不觉得自己写的很渣，尽管真的很渣，可至少他还在努力。 既然不打算直接抄，那就干脆借鉴一下吧。 借鉴这玩意儿还是可以有的。 再次闭上双眼，回想着脑海中犹如数据库一般的上千部质量上乘的小说，沈言直接锁定了一本很合胃口的书——《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没错，写了这么久的书，沈言很清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 写悬疑推理，逻辑思维不够严谨。 写历史，自身文化素质和底蕴不行。 写灵异，大半夜写的把自己吓个半死。 写玄幻，打斗场面耗费了上亿脑细胞也憋不出来两百字。 还是写都市吧，最起码是自己擅长的，最起码能发挥一下自己的中二精神，文青气质。 然后再借鉴一下，脑子里那些书的成功要素，整体框架。说不定就能飞速崛起，屠神证道！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J市第二中学教学楼的一层走廊。 “嘿，小子，把钱都给我拿出来。”两个染成花花绿绿的少年把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逼在墙角。 少年怯懦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没有钱。” 坏蛋的故事从此开始！ 一个叫做谢文东的怯懦好学生，被人接二连三的打劫，最后迫不得已出手反击，收作小弟一发不可收拾。 将整本书过滤一遍后，对于剧情对于人物对于设定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果然是都市黑道巅峰作品，成功商业小说的经典教学模板！” 感叹了一句，沈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因为在刚才快速过滤小说的时候，他还是被这本书的热血所刺激。 “原来这本书，表面上说是都市黑道，可它骨子里却有着玄幻小说的成长设定，升级体系！” 想到这，沈言连忙打开写作软件，创建新书，增加两部新卷，第一卷更名为作品相关后，就开始敲击键盘，将自己整理好的重点记了下来。 “主角：谢文东。 初三学生，十六岁，父亲铁路局上班，母亲下岗，家庭一般。 人物设定：怯懦中带着倔强，倔强中不乏坚韧。学习成绩好，脑子灵活，为后面主角步步为营，高歌猛进的缜密部署做伏笔。 剧情梗概：第一卷，少年热血，主角因为被欺负割腕立志发生蜕变，先是收服班上混混李爽胖子，之后牵扯出三眼张志东，高强等人。中考后进入一中（全市倒数中学，混混居多的那种），解决黑龙兄弟会，搞定高老大。文东会成立，称霸一中校园。 第二卷，少年激战。 第三卷，底下皇帝。 第四卷……” 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沈言总算是把坏蛋的大概剧情和主要人物整理了出来。 配角一个列表，女主一个列表，每一个角色后面全部都有注释。 除此之外，有了分卷剧情梗概后，也能一目了然本书的节奏进程。 弄完这些，沈言才发现一个问题。 这书的节奏是真心快，别的不说，从老实本分的好学生到制霸一中高中部，用了不到三十章搞定。建立文东会称霸J市，二十章KO。 后面直接前往第三章地图H市，省会继续装逼打怪升级。 沈言想了想自己以前写的，忍不住一阵蛋疼，人比人没脸，货比货该扔啊！ 有了蓝本，进行借鉴再创作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工作量。 如果是让沈言独自凭空开新书的话，光是确定题材，确定故事方向，编写大纲主要人物，至少也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搞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码字开新书，更不是表白赵同学，而是弄点活动经费，因为沈言现在是兜比脸干净，吃饭都成问题。 第3章 暧昧是什么鬼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话是这么说，可真当你走出家门，就会发现涉及到钱这个问题，还是生你养你的爹妈靠谱。 开学之初花销比较大，沈言也就懒得麻烦别人。 给老妈发了一条问候短信，不出所料，分分钟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沈子今天怎么想起你妈我了，自己在那边过的还行吧。中午饭吃了没？我跟你说最近看新闻说又开始闹禽流感，没事你少去吃什么肯德基，最好吃素，这样安全又能保持身材。你看看你整天不运动，都大三了还没找女朋友，自己形象要注意点，不然哪个姑娘会跟你好。” 忍不住摸了下额头，这还真是我亲妈啊！ 一连串被老妈教育这么多，沈言早有心里准备，可有准备是一回事，真被教育又是一回事。 嗯，能忍就忍，为了毛爷爷。 “老妈，哪有这么说你自己儿子的。您老在黄河以北的阳城，您儿子我在长江以南的海城，不说隔着十万八千里，至少也几千里地啊！禽流感再厉害，也跨不过黄河长江。还有，开学上大三是没错，可我至少身高185，貌似金城武啊。老妈，您就别操心我了。” “你这孩子几个月不见，脸皮怎么越来越厚，快赶上你爸了。” 沈言一听这个，咳嗽两声，想着要忍一忍，可一听老妈的念叨实在是没忍住。 还好天下老妈脾性相投，教育归教育，唠叨归唠叨，凭借女人的第六感，母亲的直觉，一针见血的戳破了小沈同学难以启齿的目的。 “是不是没钱了？待会抽空，我去银行给你转，三千够不够？够不够也就这么多了，你省着点花。不说了，你隔壁李阿姨找我打麻将。” “妈，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你才给你打……” “嘟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沈言撇撇嘴，将手机扔在了桌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 人总是要成长的，以前给老妈要钱觉得天经地义，上了大学才有点觉悟，这么大人还张嘴要钱，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儿。 解决完经费问题，再次将目光转到新书上面。 蓝本已经搞定，新书蓄势待发。 沈言的想法很简单，借鉴一下。现在搞清楚了坏蛋的人物设定，剧情推进，以及爽点分布，小沈同学信心满满。可不要小看这些东西，以前开新书，沈言是闭门造车。 现在的话，完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接手大神的衣钵。 本质上已经发生了蜕变！ 此刻的沈言就像是当年的令狐冲跟着风清扬老怪物学习独孤九剑，刚开始学一招一式跃然纸上，了然于胸。越往后越模糊，直到后来，全忘了！ 沈言要做的就是这件事儿，先整理出来，吃透关键，然后咽进肚里，消化成自己的东西。 融合了坏蛋成功要素的新书，就此出炉。 进入“冥想”状态的沈言完成这一过程之后，对于新书更加有把握。 不敢耽误时间，直接在扣扣上联系自己的责编老王。 “老王老王，收到请回答。” 沈言比较幸运，入行开始就跟了老王，两人从开始的相敬如宾，到现在的搞基飙车，关系可以用日新月异飞速发展来形容。 “兄弟你嫖唱又被抓了？说吧，哪个派出所，我拿钱去保你出来。” 看着老王一贯的逗比，沈言下意识忽略。 “新书我有眉目了，跟你说一下想法。你觉得行，我就开始写开篇。” “吓老子一跳，有屁快放，我这边一大堆稿子要审。” “你他娘是一大堆妹子要泡吧，我跟你说群里就那么几个软妹子，你下手轻点，好歹给我们留几个。” “滚犊子，说不说？不说我拉黑你了。” 插科打诨一番后，沈言舒爽的摸了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啤酒肚，很是心满意足。 跟我斗，老王你还嫩了点。 “是这样，我打算写一本关于都市黑道的小说。你也清楚，现在点娘上面的都市文，要么是特种兵归来，要么系统流，要么是重生泡妹子，没新意，没卖点。都市黑道就不一样了，现在写的人少，就算有，也是扑街，我觉得写好了大有作为。” 将自己的想法发过去后，沈言就盯着聊天框，期待着老王的回复。 毕竟这是记忆中牛掰到原地爆炸的书，大概、也许、应该能让老王菊花一斤，拍案而起，惊为天人吧。 “什么鬼？写都市黑道？铜锣湾扛把子？你不是都二十三了吗？怎么还学古惑仔。” 沈言扬起的嘴角，绽放的笑容，瞬间湮灭。 我擦，这尼玛老王怎么不识货啊！ “不是香港城那边的古惑仔，也不是铜锣湾的山鸡哥浩南哥，我想写一本以咱们内地为背景稍加虚化的黑道题材小说。” “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你详细说说。” 见老王终于迷途知返，沈言犹如绝了提的澜沧江，说起了自己对这本书的想法。 “故事发生在我们大华国的东北，主角为初三学生，学习成绩优异，家庭一般。可学习好不管用啊！老是被班里还有学习的混混学生打劫，每天几块钱的饭钱，全部上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被人打脸成狗，自然要反击，于是主角割腕明志。手腕伤好重回校园后，凭借一把装潢刀报仇成功，主角buff加身，收作小弟，然后将初中部的混混全部搞定，后来去了本市最混乱的中学……” 码字为生的写手，什么优点都不明显，最明显的优势就是打字快。 噼里啪啦的短短几分钟功夫，沈言的消息刷屏了。 差不多将整本书的剧情梗概说完，就停下来等待老王的回复。 过了有五分钟，随着嘀嘀嘀的响声。 沈言只看到了这么一行字。 “想法不错，好像有点意思，可是最近网站准备主打都市暧昧文，放在几年前古惑仔正火的时候还行，现在嘛整个就是无人问津，你是老作者你清楚，网站主打的书，过稿重推。” 搞毛啊！ 暧昧个鬼啊！ 暧昧要被404的，热血黑道才是正途啊。 双手如飞，沈言想要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对坏蛋这本书实力的了解，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老王。 打了一大段话几百字，没等发过去，老王倒是又发过来几行字。 “黑道你想写可以，毕竟这是你想出来的，你自己有把握。后面怎么写我不管，开篇必须加暧昧，就这样，我要泡妹子，开篇写好发邮箱。” 我靠！ 沈言忍不住，伸手拍了下笔记本键盘。 刚拍完，就心疼的揉了起来，唯恐电脑兄弟生气罢工。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坏蛋这么叼的书，竟然被老王给否了，嗯，也不算被否，可是黑道扛鼎作品，开篇加点暧昧是什么鬼？ 第4章 珠玉在前 毛爷爷说，千里冰封，万里雪花，喝酒不到三两半，不如回家种白菜。 沈言用兜里最后一笔巨款，换回来几瓶雪花。 感受着空调的氤氲出的冷气，凝视着玻璃窗外将近四十度的热阳，霎时间陷入了惆怅的思考。 一饮一啄怡然自得，一手一脚扣的心中暗爽。 十几分钟后，吧唧吧唧嘴，回味着口中啤酒的辛辣。 沈言叹了口气，最终决定暂时屈服于老王的淫威之下。 没办法，天大地大顶头上司最大，老李老周比不得隔壁的责编老王。 老王一句话，沈言只得调整思路琢磨所谓的开篇加点暧昧的桥段。 讲道理，沈言不喜欢写这些东西，讲故事就是讲故事，干嘛非要把表姐扯上和主角同居，干嘛开篇非得给男主角强行安插一个表面清纯，身材性感，内心孤独寂寞冷的邻家姐姐。 这不科学！ 绝对的不科学！ 可是读者喜欢。 十本都市，十一本都在卖肉，没女人的都市文，有人看？ 这个不争的事实，将沈言两厘米的短小坚持，瞬间击碎。 喝一大口酒，含在嘴里，舌头翻滚几周，尽量将这一点雪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开篇暧昧，主角不能和表姐同居，太俗！更不能有一个内心既寞饥渴的邻家姐姐，更俗！这样的话，暧昧怎么加，英雄救美？不行，已经被写烂了。美女救英雄？不行，我不喜欢女上男下，更不行允许老子的男主角丧权辱国。怎么搞？蛋疼。” 纠结的过程只有百转千回，没有峰回路转。 惆怅到原地爆炸的沈言，只能扣扣脚丫子，将最后一瓶的最后一点雪花啤酒一口喝掉。 同样含在嘴里，舌头翻滚，这个动作是有讲究的，是讲技术考水平的。 嗯，沈言的动作显得很生疏，笨人有笨人的方法，含着一口雪花，感受着啤酒在味蕾上的绽放，僵化的思维也慢慢活跃了起来。 “主角设定是中学生，这点没问题。既然是学生，那就有班级，有班级就有班长，有班长就得有胸比球大，恃才傲物眼比天高的女学霸。算了，老子就是个学渣，男主角设定成学霸，不符合逻辑。改成垫底男学渣，这样才具有混混该有的基本素质。然后……” “主角喜欢胸比球大的女班长，大胸班长嗤之以鼻，男主角逆流而上。既然是混混头子，黑道扛把子，泡妞也得简单粗暴够直接，嗯，暧昧的话，让男主角欣赏下苍老师，小宇宙爆炸，终于趁着课间操下楼人多之际，伸出了自己的欲望之手，坏蛋的故事，就此开始……” 半个小时后，看着文档上面，自己打出来的这些开篇新思路，沈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 这他娘还是坏蛋吗？ 分明就是新闻上说的终极叼丝宅男，看完动作片，精虫上脑，对路边大妈实施那啥未遂的桥段！ 嗯，重点是未遂！ 重点是……太尼玛猥琐了！ 不行，谢文东这么叼，这种人设这种开篇这种暧昧，我沈言拒绝！ 二话不说，直接删掉半个小时文思如尿崩的狗屁主意后，沈言再次摇曳起惆怅的船桨。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不解伊人裙带！ 但是可以让妹子主动生扑过来啊！ 这个可以有，这个必须有。 东哥这么叼，尽管是还没有蜕变，没有成为黑道大哥的男人，可他是主角。 主角光环加身，让一个妹子倒扑过来，献上香唇**还是没毛病的，嗯，一点毛病都没有。 有了这个思路，沈言觉得这次可以试着搞一搞。 于是乎，将手放在键盘上，十指如精灵跳跃般，敲揍出叮叮咚咚的交响乐。 嗯，噼里啪啦一顿乱搞后。 得出了这样一个开篇情节摘要。 主角：男。 爱好：女。 技能：终极无敌抓奶神功。 …… 喂，走错片场了，陈东主演的片子在隔壁，动作片，现场直播的那种。 主角，陈东。（东哥还是要有的，不能改。） 性格放荡不银荡，学习垫底成渣渣，家庭凄惨没爹妈，还有一个夜不归宿酗酒成瘾的陈二叔（陈东监护人）。 主角背景，老爹外出务工，因脾气暴躁，与人发生口角，大打出手，务工前本地著名扛把子。争端中重伤对手八人，弄死两个，自己光荣牺牲，给还在上初中的主角陈东留下了深刻印象，影响深远。 老妈性格刚烈，忠贞之情天可鉴，闻及丈夫此等英雄事迹，悲愤惊喜交错哀伤，最终割腕身死寻夫。 故事背景，大华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东北抚远省嘉林市桥A县第一中学。在旧时代跨入千禧年之前，信息时代还未到来，古惑仔影片席卷整个大华，全国各地治安案件频发。 就连祖国花朵的摇篮桥A县一中也未能幸免，学校差生以浩南哥为榜样，以山鸡哥为楷模，以洪兴社为目标，大小社团，各种狗哥，驴哥，马哥等系列扛把子相继出炉。 陈东有老爹光荣在前，时下形势在后，决定做出一番惊天伟地的事业！ 坏蛋的故事，就此开始…… 望着重新书写的东西，沈言很开心，有珠玉在前，他可不会木椟在后。 借鉴的精髓是什么？ 形似只是门外汉，这不叫借鉴，而是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拿来主义。 神似才是最终目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吞咽大神的精髓。 以此作为蓝本，写出来的东西，才是神形兼备，才是一个全新的作品。 兵贵神速，有了良好的开端，就得乘胜追击。 可是键盘敲下第一章三个字之后，沈言蛋疼了，你踏马暧昧去哪了？ 虽然这样的设定这样的故事背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且沈言也完全有信心，写出一本都市黑道开山之作。 可是…… 暧昧哪去了？ 同居的表姐哪去了？ 爱穿丝袜的邻家姐姐哪去了？ 这不是沈言的疑问，是帮老王问的。 一想到老王那张菊花爆满山的脸，沈言只能抑制住心中兴奋，强行按耐住泉涌的文思，和早已饥渴难耐准备奏乐的五姑娘。 犹如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开始添加编辑修改开篇的暧昧桥段。 一夜嗨战！ 成果斐然，将两万字的开篇丢到老王邮箱，倒头昏睡。 第5章 谢谢你全家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这句话可以含括很多，比如放假的时候想着开学，开学的时候想着放假。 很简单，但却是每一个学生的最深的感想。 回到学校，躺在宿舍，沈言如八爪鱼一般，伸展着手脚。 没办法，太热！ 九月份虽说已经入秋，盛夏的余孽还在。南风师范虽说在海城，可跟大海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三线城市。南方热的方式不像北方那么直接，是那种含苞待放欲拒还迎的闷热。 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半，一个让人心情荡漾的时间。 因为在今天，在这个时刻，沈言终于决定要将自己表白赵同学的计划，提上日程，并付诸于行动。 翻身下床，找到死党兼职损友楚白的电话，打了过去。 “还不回来？我有事儿求你不假，你他娘给我装什么大爷，告诉你孙子，十分钟之内再不过来，我就把你女朋友扎针漏气。” “靠！做人能不能诚实点，我到底是你大爷啊，还是你爷爷，说清楚辈分不能乱……”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线，和惯有的反击，沈言没觉得生气，反而有些高兴，两个月过去终于又能看见这畜生了，正准备好好和他掰扯掰扯的时候。 宿舍门响起拿脚踹的动静，而手里的电话很是时宜的响起楚白的咆哮。 “你丫嘛呢，大白天打什么飞机，赶紧给我开门。” 挂掉电话，打开门，看见楚白那外放的骚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怼死你信不信，从床这头怼到床那头，让你求爷爷告奶奶的那种。” 楚白哈哈一笑，好像刚才骂街的人不是他俩一样，进门以后把自己的背包行李箱仍在旁边，急不可耐的盯着沈言颇感兴趣的问了起来。 “说吧兄弟，是哪家姑娘终于让你这个吃素的老和尚，准备开荤破戒，先透露点消息，我见见人，也好因材施教，出谋划策。” 沈言是宅男不假，甚至有时候开起玩笑来毫无顾忌，像什么荤段子黄段子绿段子张嘴就来。 可宅男不代表就没喜欢的人，说段子更不代表他是个随便的货。 相反，沈言从小到大就喜欢过俩人。 一次小学，一次高中。 一个是班主任，一个是班花。 小时候不懂事儿，就觉得小学时刚结婚的女班主任漂亮，身材好脸蛋好脾气更好。 长大懂事儿了，知道班主任不是他一小学生能喜欢的，终于改邪归正喜欢上了同班同学。 然而…… 世事难料，两次结果无疾而终。 宅男的标配不是抠脚没钱加巨丑，而是胆小胆小真胆小。 嗯，暗恋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让人心痒难耐，让自己知道喜欢一个人，除了表白和大胆的说出来外，还能藏在心里，埋在深处。 一想到自己即将踏出这一步，开口要跟喜欢的人表白，刚刚冒出的勇气，瞬间打了退堂鼓。其实也不算退缩，只是有些张不开口，说清楚点就是——害羞。 “其实……我，咋说呢……我想想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顿时让楚白忍不住，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 “哈哈，我咋发现你羞涩起来，比第一次跟我开房的妹子还紧张，你紧张个毛啊！” “我紧张你大爷，我能跟你比？你好歹是一富二代，要脸有脸要钱有钱，找对象这事儿随便勾勾手一大堆，你叫楚白都叫错了，畜生才是你的归属。”沈言没好气的回了句。 楚白尴尬了，吸了口气，揉了揉脖子，“哥，这话我听起来好像不是夸我，怎么越听越像是骂人。” “你傻逼吧，我就是骂你呢，要点脸行不行。” “你牛逼，第一次见求人办事，还有你这样的。” 楚白挥挥手，打算滚犊子。 “呐，这是照片。” 拿着手机楚白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拍了下大腿，“我靠！老沈你行啊！这妞正点，是我喜欢的类型。” “哎，你看这皮肤，以我的经验啊！绝对是天生丽质！” “你瞧这胸，嗯，胸是小了点。但是这腿，我跟你说兄弟，美女的标准不单单是肤白貌美胸大无脑，腿玩年知道吧，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跟你普及一下，去宾馆的时候，这腿啊真能让你玩起来……” 说着说着，楚白不说了。 明明宿舍里热的跟个蒸笼，可周围的空气却明显降温许多。 直到抬头看向沈言，楚白才恍然大悟。 当即双手作揖，参见皇上。 “哥，亲哥。我错了，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有女朋友啊！给你算算，现在……有仨，我刚就是随口说说，我哪会对未来嫂子下手。” 沈言当然知道他什么人。 家里有钱不假，富二代不假，但却是个冒牌货。当然，曾经是实打实的有钱人公子哥，现在只能依靠他外貌协会副主席的条件，和那一辆一个月开不上三次的宝马5系来维持这个形象。 想到这些，才发现畜生也不容易，老爹做生意被坑，欠了一屁股债。生活费全靠楚白自己，别人找女朋友是为了花天酒地谈情说爱，闲来无事啪啪啪。楚白则是为了生存，为了继续留在学校。 生活已经足够艰险，内部还是要团结，兄弟还是要信任。 “废话真多，赵雪漫，跟咱一届的，上学期刚开学食堂吃饭碰见过一次，后来……”沈言想了想，自己肯定不行，追女孩没经验，还得靠这头畜生，所以也不隐瞒，直接把情况都说了出来，“后来我在食堂蹲点一个月，终于搞清楚她是哪个系哪个班叫什么。” 楚白一听，竖起了大拇指，“哥，论持久战，游击战，你比我厉害。一个月才搞清楚这些东西，然后呢？” 其实楚白本想说，你完全可以直接冲上去搭讪，直接问的，干嘛浪费这时间。可后来想想，老沈要真直接上去搭讪，他就不是老沈了，所以也没问。 “然后……”然后真他娘丢人啊！去人家妹子那住了半年，半点进展没有。算了，都是兄弟，说出来不丢人，“然后我还打听到，她家有房子出租，就在学校不远，是几套单间公寓，我租了下来。” “厉害，勇于踏出第一步，你已经成功一半。后来呢？我记得上学期刚上俩月你就搬出去了，到现在进展如何？表白了吗？约会了吗？牵手了吗？” 一连追问这么多，沈言叹口气，摊了摊手，“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这半年，只有每个月她过来收房租才能说上几句话。” “靠！你真是我亲哥，房租不便宜啊！单间公寓一个月差不多一千吧，这尼玛都半年了，你还原地踏步。” “我不是不敢嘛，你知道我没经验，况且我这条件，是真不好。” 说起自己的条件，沈言相当有自知之明。 一米七二的身高，不算低，但也不高。以前没觉得，可上大学以后才发现，这身高太他娘尴尬了！ 说起长相，和帅扯不上关系，撑死了耐看型，嗯，而且还是日积月累的相处，你才会发现……咦？原来这老沈也不算太丑，还挺耐看的。 热烈的讨论到此，持续了几分钟的暂停。 最后，楚白摸了摸额头，一脸严肃的注视着沈言说道，“行吧，任务重时间紧，谁让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怎么办？我估计可能没戏，追她的人挺多的，比我好的更多，可一直还单身。再说我这情况……” “说什么屁话呢，还没开始就认输，咱可不能认怂。再说了，女人我比你了解，她们不是高山仰止，更不是禁欲系少女。没有攻不下的山头，只有不猛烈的炮火，有我在保证老沈你连战连捷，表白成功，牵手成功，去宾馆开房更成功。” “真的！要真能成功，畜生，我谢谢你全家。” “我凑，怎么听起来还像骂人的，老沈以后你别夸我了，不习惯。” 第6章 祝你好运 到了傍晚，宿舍剩下俩货姗姗来迟后算是全员到齐。 按照往年的规矩，小别胜新婚，哥几个都要出去嗨皮一番。 也没想着去饭店，闷热的天气和撸串更配，就在学校门口随便找了个夜市摊。 “老沈畜生，你俩嘀嘀咕咕嘛呢，跟他娘地下党似的，凉菜吃啥？” 说话的是老肥马俊鹏，老肥是真的肥，一米七七的身高，体重将近两百，虽然老肥的确胖了点，可学习是真的好，年年拿奖学金，专业考试次次前三甲，不服不行。 用老肥自己的话说，学习是一件脑力与体力并存的运动，必须要多吃，要多吃，多吃，吃…… “老肥别搭理他们，那俩货一看就是憋坏了，让他们互相伤害就行。” 和老肥一块点菜的是丁林，跟老肥这胖子比起来，丁林显然清瘦了许多，白白净净，带着个近视镜，说话从来不带脏字不爆粗口，货真价实的文艺男青年一枚。 这点沈言和他比起来，明显被甩了几条街，就如他著名网文扑街作家一样，在文青的队伍中他属于高仿A货。 但有一点，沈言很自豪，最起码自己性取向正常。因为在沈言看来老丁和老肥绝对有奸情，名字上就能看出一二，俩人名字连一块——吗丁啉！ 瞅瞅，啥叫同气连枝，啥叫丝缠蔓饶，啥叫比翼双飞，这就是！ “老丁老肥，你俩能不能别把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放在别人头上，再这样明天上课我就要揭穿你和老肥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啊。”楚白吆喝了一句，笑的很开心。 沈言也开心，哥几个许久不见，气氛依旧。 见俩人一人端着两盘凉菜过来，沈言不开心了。 “你俩什么情况，老子撸串必备神器花生毛豆呢！” 沈言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老肥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了一块黄瓜，咯嘣咯嘣吃的倍欢快。 连续吃了两快，才抬起头，一副你不服你来咬我的模样。 “老沈你想吃啊？” “不废话。” “我这人吧最讨厌别人骂爹骂娘，一点技术含量文化涵养都没有，想吃简单，叫声大爷听听，兴许你马哥我一高兴，就去帮你跑腿。” “去你大爷吧，我又不是没长腿，用得着让你占我便宜。”沈言说完拍了下桌子，起身准备过去自己弄。 可还没迈开脚，就看到楚白捏着兰花指，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脸羞怯，“大爷，进来玩玩啊！” 同样是大爷，可此大爷非彼大爷。 楚白的精彩发挥，高超演技，直接让老肥老丁看傻了。 沈言也坐了下来，笑的很爽，“老肥赶紧的去把菜弄来，说话要算话，否则你短小精悍这事儿，我可要旧事重提了。” “几把不服，就服你俩这贱货，我去还不行。” 老肥咬牙切齿的起身弄菜。 沈言则是捏着嗓子回了句，“你倒是想扶来着，可惜小到老丁带着近视镜都瞅不见，是真不怪我们。” “妈蛋，忍不了啊！来打一架，谁怂谁孙子。” “……” 两天过去了，关于稿子老王依旧没有回复。 也就是沈言跟他老相识，知道老王啥都积极，就是审稿不积极。 明明邮箱的稿子堆满山，上班不是带着群里女作者飙车，就是勾搭女编辑。 还好的是，老王人品人尽皆知，至今从未得手。 该等还得等，这事儿急不来。 老王那边沈言是没办法，隔着十万八千里，可近在眼前的事儿却要抓紧。 老肥老丁上课去了，沈言翘课，就为了配合楚白。 “想出办法没，我今天可是翘课过来的，你要是放我鸽子，咱俩现在就立生死状单挑。” 沈言坐在床上，一脸幽怨。 “别急，我正想着呢不是。” “别光想着啊！得说出来，得切实可行。你昨天不也说了，学姐不喜欢找同届的，就喜欢找大一那些小鲜肉，时不待我，刻不容缓啊！” 瞧着沈言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楚白反倒笑了，“你能不能听话别听一半，我昨天是想说，某些女司机，不想和老司机玩。所以才去找找那些懵懂无知的小鲜肉小年轻，调教懂吗？还能有什么把一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小处男，训练成活好胃口更好能让女司机自豪的。” “不懂。”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沈言很诚实。 “你觉得赵雪漫是那种骚气外露的女司机？” “当然不是啊！据我所知，她大学三年就谈了一个对象，而且不到一个月就分了。” “那不就结了，三年岿然不动，那些小鲜肉明显不是赵同学的菜，说不定就等着你呢。另外，这两天为你量身定做了一份追美策划书，你看看。” 接过楚白递过来的追美文案策划书，沈言当即看了起来。 “别说，弄的还挺专业。” “别说毛线，看完再说。” 十分钟后。 “看完了？看懂了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 “看完了，字我都认识，可怎么连起来就不太明白。”沈言说着翻开策划书，“第一阶段，这上面说要重塑自我，逆转我在赵雪漫心中的形象。这个我感觉没用啊，我都在她那住大半年了，虽然没怎么说话，不怎么接触，但我是什么人，她一定有印象有了解。” “你说的都对，可也都不对。追女生第一印象的确很重要，但还没有关键到左右最后结果的程度。我是根据你现在的情况，专门这么弄的，这一步必须做，否则其他全是扯淡。” 见楚白说的煞有其事，沈言点点头，“行，说吧，怎么来。” 几分钟后，俩人开始了追美大计！ “你衣服搭配成狗屎了啊！西裤陪卡通T恤，亏你想的出来，换下一套。” “牛仔裤配衬衫，涨姿势了，下一套。” “运动裤陪皮外套，亲哥，现在是天气很热的。” “马裤纯白衬衣，终于正常了，可是老沈，你见哪个大学生还穿马裤的，尤其是屁股后面印有FUCK字母的，真以为是不看美剧的小学生啊！” “……” 沈言原地爆炸！ 从来没想过，穿衣服都这么麻烦。 直到最后搞的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摇着头摆着手说什么都不换了。 “畜生啊！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存心的，这明显是在公报私仇。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可你也太扯淡了吧，把你小女朋友带宿舍滚床单，而且还让她穿着一身……” “尼玛，猴年马月的事儿，别说了，你是我亲哥还不行。” 有时候，不放点大招就是不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唐为啥能制服孙猴子，就因为嘴皮子利索。 沈言嘴皮子一般，可楚白有太多把柄在他手上。 “给，这是开学那天，我女朋友送我的，穿上试试。” “这么好心。” “狗屁好心，我只求你把刚才说的话都给忘了。” “没问题，回头我就找个本子记下来，然后去洗脑。” 沈言一边说一边将衣服套在身上。 这一次，楚白终于点了点头。 “真搞不懂，明明我比你高那么多，可穿你身上正合适，不科学啊！” “鬼知道，或许你女朋友把你尺寸记错了吧。” 沈言耸耸肩，无辜的了说了一句。 “放屁，老子的尺寸如此惊人，怎么会记错。” “靠！你思想能不能简单点，纯洁点。” 瞧着楚白揉着下面的动作，沈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我纯洁点。衣服换好去理发吧，等会有重要行动。” “什么重要行动？” “待会就知道。” “……” 两个小时后，学校门口。 就看到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蹲着那人抽着烟，不时的撇一眼走向学校的女生。 站着的则是一副尿急，两只脚不停晃悠。 “不行，真不行，畜生以后我不叫你畜生了还不行，我叫你老白，老楚，楚大哥你愿意听哪个我就叫哪个。今天这事儿我真做不了，咱们改天再来。” 沈言说完转身就要回去，还好楚白反应快，上去一把拽住了他。 “我靠！有点骨气行不行。不就是搭讪，屁大点事儿，看你这样子。再说了，你俩又不是不认识，你算是她老租客，而且你是要给她房租的，她没理由不和你说话，这就是你的优势。” 沈言一脸无奈，“你忽悠我吧畜生，让我搭讪的是你，让我说给她房租的也是你，可你干嘛把我钱包银行卡放你那。没钱，我给个屁的房租啊！”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想想，本来你们就没怎么接触过。她所有的印象都是基于你们在公寓收房租那几分钟，这期间没有偶像剧里的缘分，没有小说里的英雄救美。都这情况了，你要是把房租给她，没有借口搭讪约会，岂不是又要等一个月。” 楚白说着抽了一口烟，将剩下半根仍在了地上接着说道，“她已经知道你钱包丢了，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今天你就找她谈这事儿，然后顺道去……也不用喝咖啡，去太远的地方她肯定不愿意。反正你到时候看情况，如果她有空，就请她去喝一杯奶茶，边喝边谈。如果没空，你就陪她在学校走着，边走边说。反正来学校不是上课，就是回宿舍。中心思想就一个，把她手机微信扣扣全要过来，具体发挥看你。” “可是我真的……” 沈言是真不想这会儿就冲上去，太仓促太直接太没有准备，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白拍了下肩膀。 “你女神来了，两分钟后到达现场，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