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自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妖能与狐妖相比媚,直到在一千年前认识了流白,这个臭屁的老男人之后,我才发觉自己错的太离谱了,我不但知道了他可以比狐妖更媚,还知道了他可以比女人更女人。 “你来的还真准时。”当我见到他时,不由得轻屑他,单手摆弄着咖啡中的铁勺,饶有规律的打着转,“说吧,你到‘了念’到底想干什么?”我依旧没好语气,我知道他不会生气,相反,如果我对他好语好气,他会觉得眼睛出了问题。 八月炽热,知了不住酷暑的磨难‘知了知了’的喊个不停,声音如同导火索引燃开着空调的‘了念’,‘了念’外的一簇野生白茉莉被炽热熬干了水分,有一搭没一搭的挂着花蕊,也就在这个时节,我的‘了念’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你变得好冷漠呐,”流白咂咂嘴,修长的纤指夹起一块提拉米苏缓缓放入口中,样子要有多优雅就有多优雅,“我是想我家小狐妖了,所以过来看看。”他有着一双迷死人的桃花眼,任何人都可以陷在里面,除了我,因为,我已经看习惯了。 “你想我啊,我也想你,”流白满脸的欢喜在听到下一句话时便僵住了,“上次的茶钱还没付,一起付了吧。”“小狐妖开的是茶馆啊,”流白笑嘻嘻的转移着话题,那模样真真是可笑,他指着我面前的咖啡,装作很奇怪,“茶馆里不应该喝咖啡,身为老板娘居然带头犯错,小狐妖你真不称职。” “谁让我是老板娘呢?你管那么多!”至今我都没有了解到流白是什么身份,如果我说自己一身的妖法都是自学成才那是骗人的,流白可以算的上是我半个师父,一千年前我幻化做人形遇上了流白,他说一不二的性格让我学得了一般妖永远学不得的妖术,不过我现在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当我还待在他身边时,他也像现在一般一口一个小狐妖的叫我。 某些妖因为天资聪颖被天界破例剔除妖籍而升格为仙,摆脱轮回,永享极乐,流白的道行很高,也许他早在几千年前就位列仙班成为上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游玩于三界之间,其间畅通无阻,人际关系好的要死,既是妖又是仙,我也曾有机会位列仙班,但我拒绝了,比起仙的拘束我宁愿做妖的自由,也许流白也同我的想法一样,不过他的事情我不想了解,也没有兴趣了解。 “你师妹呢?”我现在才发觉少了一个人。 “哎,我嫌她烦,用一道符把她送回了古代。”流白很难得的长舒一口气,一副刚杀完仇人的爽快样。 我在心里轻呸了他一声,有这么做人家师兄的吗?他的师妹姓夏名为璇玑,道行很浅,估计只有十几年,不过性子很纯,古灵精怪的,每次与我见面都向我讨着甜品吃,这一次没见到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没记错的话,她是稀有蝶妖,幽冥蝶一族。” “不错,”流白颔首,“想听听她的故事吗?” “自然·····” ~~~~~~~~~~~~~~~~~~~~~~~~~ 舞开新坑了!!! 想了解‘了念’更多信息,请看舞的另一部作品《了念之鸟恋》 蝶穿 正值八月,夏日炎炎,空中的炽热将整个晟铖王朝笼于热气,好似蒸笼般冒着热气,逼迫着炽热中的人来人往透不过气来。 “夏璇玑,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让小姐还怎么用食啊?” 贾府内,一名中年妇女正用指尖狠狠戳着少女的细额,那模样像是不戳出几个血窟窿便不罢休。 院外的青石板上撒了满了饭菜,正值炎夏,板上的饭菜很快便迎来了苍蝇的叮咬,嗡嗡声很是烦躁。少女低垂着首,一身的绿衣将她的动作体现的唯唯诺诺,那副委屈的表情很是可怜。 “奴婢,奴婢也不是故意的····” “还敢犟嘴!”中年妇人一瞪眼,声音立刻提高了8个分贝,肥硕的身体因声音的提高明显的抖了两抖,“不是故意?这是第几次了,要不要也派个奴婢来侍候你才可以?” 夏璇玑不语,只是双肩不住颤抖,小脸被墨发相遮看不清模样,只是隐隐传出抽噎声。 中年妇人一见她如此,张口便想再次训斥,却被院内一阵柔的似水般的嗓音给制住了。 “奶娘,算了吧,旋儿也不是故意的。”贾府小姐贾珠真柔声道,踏着莲步从院内走出。 这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杏眸黛眉,一张白希的瓜子脸抹着淡淡的脂粉,红唇娇媚欲滴,鼻上的两枚水眸更添怜人,淡粉的衣衫系着金丝罗裙,瓣儿绣于衣间为她平添尤人。 “哎哟,我的小姐!您怎么出来了,今儿天热可别热着您!”奶娘一见贾珠真便犹蝶恋花般簇到贾珠真面前,一脸的掐媚与之前面对夏璇玑那张脸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 贾珠真冲奶娘展露笑颜,又低声细语道,“奶娘,你年纪也大了,身体要多注意,不要总动肝火,这样对身体不太好。”情真意切的话差点令奶娘老泪纵横。 “旋儿,又怎么了?”安抚完奶娘,贾珠真又抬眼对上夏璇玑,在看到地面的一片狼藉后咧嘴一笑,水眸中满是笑意,像极了幸灾乐祸,“怎么又打翻了,唉,你再去那一份吧。” 贾珠真的话一落,夏璇玑的身体蓦地一颤,抬起头,那双好似会说话的墨眸直视贾珠真那双看似纯洁的眼睛依旧不语,别人没看见,她夏璇玑可看得清清楚楚,贾珠真在安抚奶娘之时丝毫没有任何感情,而她眼中的那抹幸灾乐祸倒是多出几分真实。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弄饭去!”奶娘一见夏璇玑的无动于衷,身为奴婢竟敢直视主子恨不得一耳光掴过去。 “是····”夏璇玑垂眸,作出承服的姿态,退出众人的视线。 “不要问我从哪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退出贾珠真的院子,夏璇玑便一改方才懦弱的形象,大摇大摆的在青石板小路间晃荡,唱着现代人耳熟能祥的‘橄榄树’,样子好不惬意,墨发随风飘扬,发间未着一丝发饰,双唇随着周边的景物忽张忽合,特别是一双纯澈至极的双眼,在长睫的遮掩下更显灵动,唯一不足的便是遮住半眸的刘海儿,掩住她原本的轻灵。 想她夏璇玑,一枚蝶妖,血统高贵的幽冥蝶,竟会被自己臭屁师兄封印妖法穿越古代,还在贾府做起了人微言轻的小丫鬟,每天起早贪黑的,想到这里夏璇玑原本愉快的心情渐渐转入忧郁。 说起贾府小姐贾珠真,夏璇玑就一脸的鄙夷,分明就是表里不一的女人装什么纯洁无辜的小白兔,真是侮辱了小白兔!表面上是个好主子,疼下人,舍不得骂一句,可私底下呢?恐怕连带她从小到大的奶娘也不知道,她身边的翠花丫头身上全是伤,整个手臂找不到一块好皮,这还是她私底下自己偷偷发现的。 话又说回来,谁让人家是小姐呢?就算光明正大折磨一个丫头又怎么样?在这个是人命如稻草的年代,谁是主子谁就是天,贾珠真保留在世人面前的好形象只不过为了将来能够攀高枝,留下贤名罢了。 青石子路很快便到了终点,分界线很是刺眼,三条路,在贾府当了几个月差的夏璇玑知道,直路将通往贾府少爷贾骄真的院子,而经过那所院子之后便是膳房,她要到膳房给贾珠真取吃食,路程不短,准确来说这条路是唯一的捷径。 尽管如此,夏璇玑提着饭盒还是愿意绕远路,贾骄真是什么人? 贾府唯一的独苗苗,平时连贾老太君都舍不得吼一句的宝贝,可就是这样,贾骄真却是个‘瘾君子’,吃喝嫖赌他哪样都占了,小妾一个接一个,听说还极喜虐童,这样的败家子出在贾府不知是福是祸! 贾珠真的心思夏璇玑不是不明白,她不过是想让自己进入贾骄真的院子被迫成为众多小妾中的一名,她喜欢看女子落入虎口的戏码,就如当初那个有些姿色的松江一般,一夜之间成为床上玩物,最后受不住贾骄真的折磨,上吊自尽。 她夏璇玑才不会如此愚蠢,为了节省路程而搭上自己的一生,不就多走点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饿肚子的又不是她夏璇玑,管这么多做什么? “不要问我从哪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轻快的歌声再次响起,伴着愉快的脚步,夏璇玑毫不犹豫的抬步移向绕着远路的青石板。 “站住·····” ~~~~~~~~~~~~~~~~~~~~ 男一号要出现了,期待期待!!!! 留言+收藏!!! 冒出的小萝莉 “站住·····” 这是一个天使般的嗓音,透澈胜水,不需要任何伪装就可以轻易使人转过身的*,当然夏璇玑转过身了。 人呢? 夏璇玑仰头四处张望,却不见声音的主人在何处,直到她翠色的衣角被下方的某物扯了扯,才垂下头。 就在她垂下头的瞬间,她简直像冲天大喊一句,天啊,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可爱的小萝莉! 她夏璇玑发誓,她眼前这个小萝莉绝对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可爱的,最美丽的小········屁孩。 粉雕玉琢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红,发间的流云髻将刘海儿束起露出白希的额黑如长瀑的发间缀着一朵小牡丹,婴儿肥的圆脸衬着那小模样饶是可爱,小鼻梁上的那双丹凤眼更是怜人,不禁意的眉梢竟透着属于妖娆的味道,那唇红齿白的娇小恨不得捧在怀中狠狠蹂躏一番才好。 “姐姐,救救逸儿好不好?”小萝莉的声音呜咽,泪水朦胧的双眼仿佛倾刻便要涌出,“逸儿这里好痛···” 小萝莉使劲扯着夏璇玑的裙角,仰着小脸,满眼的泪水满是乞求,样子像是夏璇玑不依,她就哭的架势。 “怎么了,小妹妹?”夏璇玑放低了语气,蹲下身子与小萝莉平视,纤手不住擦着小萝莉挂在脸上的金豆豆,“不要哭嘛,姐姐给你吃糖好不好?” 天啊,夏璇玑在心里大吼,盯着小萝莉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内心一阵抓狂,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啊!!!! 小萝莉使劲吸了吸俏鼻,满脸的泪水涌的更凶了,“逸儿这里好痛好痛,呜呜····”她抬起小手指指着香肩半露的肩头,一张无辜的小脸分外迷人“他把逸儿这里要的很痛很痛,呜呜,姐姐救逸儿··” 夏璇玑这才发现小萝莉的肩头一阵红肿,香肩之上满是咬痕与吸允的痕迹,顺着肩上望去,她白希似玉的小脖颈也充满着各式各样的咬痕,看的夏璇玑一阵心疼。 眼前的小萝莉莫不是?天啊! 她前些天膳房的小荣说贾骄真从街上抢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那模样可抵倾国倾城,她当时还没太在意,贾骄真强抢民女也不是头一次了,可她这次没想到,那个小美人回事如此可爱,贾骄真,你天杀的!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禽兽,下流,无耻···· 夏璇玑当下便在心里将贾骄真骂了个狗血临头,抚着小萝莉脖上的手更加柔和。 蹲下身子的夏璇玑比小萝莉矮了一个头,此刻她笑颜如花,纷嫩如玉的颊上陷进一个甜甜的酒窝,水眸透着灵气,将小萝莉的影象倒映,“小逸儿乖哦,不哭,姐姐会保护你的!”说着纤手又抹过小萝莉细嫩的小脸,双唇轻启。 小萝莉像是听懂了夏璇玑的话,那双像是注了水般的眸子终于停止落泪,转而,直愣愣的盯着夏璇玑的脸,忽而倾身上前猛抱住她的细颈,精致的小脸不断往她的颈窝里蹭啊蹭的,呜咽道,“姐姐真好,逸儿以后会报答姐姐的。” 这回夏璇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软玉在怀’,小萝莉的身体软软的,尤其是蹭在她颈上的小脸更是细嫩无比,别说是那个大混蛋贾骄真,就算是她都有种想蹂躏的冲动。 “好了好了,痒死了,呵呵·····”夏璇玑一把弄住在她颈上不断乱蹭的小人儿,扬起亲切的笑,继而伸手刮着小萝莉的俏鼻,属于灵气的眸中,黑如墨玉的眼珠转的溜溜的,貌似想说些什么。 “一定要给爷找到那个小美人,寻到者,爷有赏!” 猥琐的声音一落下随即便有一片应和之声,吵闹的使原本寂静的园子布满阴霾之气,污浊的令鸟雀退散,避之不及。 夏璇玑慌忙的想抓过小萝莉的小手远离,却无意间探到小萝莉身上浓浓的锐气,原本纯净似水的凤眸像是染上了另一种色彩,阴暗的摄人心魂,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戾气居然出现在这张稚嫩的脸上。 “小家伙·····”夏璇玑一把牵过小萝莉的小手,轻声唤道。 只是一瞬间,快的无法计数,浑身戾气的小萝莉蓦地抬起头望她,纯洁如潭的小凤眼满是可怜,由先的锐气仿佛从未在她的小身板上停留过。 “姐姐,我们快走吧·········”小萝莉摇着夏璇玑的纤手,瘦弱的小身子因害怕而颤抖,原本红润的小脸吓得煞白。 “我们走···” 夏璇玑应声,便牵着小萝莉飞快的离开了被污浊之气所污染的花园,头也不回。 ~~~~~~~~~~~~~~~~~~~~~ 舞的新文,求收藏 独苗苗的夭折一 作为贾珠真的侍婢唯一的好处便是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闺房,于是乎,夏璇玑毫不犹豫的牵着小萝莉来到自己的房间,因为这是贾珠真的地盘,即使贾骄真寻到这里也不可轻易踏进园中半步,据了解,他们兄妹的关系不是很好。 不是很大的房间但却出奇的小巧别致,一切都很干净整洁,有些磨损的小地桌,桌上只放了一个普通的茶壶和两只小杯子,床旁则是淡蓝色的床帷,洗的有些发白,梳妆台也只是一个小匣子,上头放着昏黄,还未开光的的镜,木窗敞开着,窗外一片绿意盎然,偶尔风过,窗边的风铃便‘叮当’响着。 小萝莉从进门起便在屋内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窗边的风铃上,大眼睛透着浓厚的兴趣,仰着的小脑袋一直未垂下。 “喜欢吗?”夏璇玑见小萝莉的小脑袋一直仰着,干脆将风铃直接从窗边取下,递到小萝莉面前,还献宝似地摇了摇。 小萝莉不说话,只是单纯的点点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用手摇动着风铃。 “丁叮当···”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混淆与空气奏曲协和的篇章,夏璇玑很是得意的看着小萝莉搬弄风铃,纷嫩的颊上扬着属于孩童的笑,唇红齿白的小模样怕是谁见了都会不住you惑吧? 夏璇玑望着秀色可餐的小模样不觉看呆了,直至小萝莉将风铃在她面前摇了摇。 “怎么了?”她回过神,笑容尴尬的僵硬,蹲下身子,抬头问道。 “姐姐,这个送给逸儿好不好?”小萝莉将风铃捧进怀中,小脸蛋紧贴着边上的飘带,像是下一刻怀中的宝贝将被夺走般。 夏璇玑的’好‘字还未说出口,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一声声呼唤,“璇玑,璇玑····” 天啊,是小荣!夏璇玑当场被吓得汗毛直立,竖起一根手指冲小萝莉轻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东张西望的帮小萝莉找藏身之所,万一小荣看见了眼前这个小萝莉指不定一声尖叫,到时候引来其他人,那她就真的死啦死啦滴! “璇玑,你在不在?”门上的响声愈发沉重,样子像是下一秒便要推门而入。 拼了! 她牵过小萝莉的小手,直奔床帷,将床间的的被褥一掀,平铺展开,“躺进去···”夏璇玑轻声道,转身来到梳妆镜前。 看着眼前的劣质胭脂,夏璇玑深呼一口气,双手艰难的往脸上抹了起来,不出半刻,原本红润的小脸被刻画成苍白的病态,连艳如樱桃的双唇也染上苍白,从远处看去她就像一个身染重病的林妹妹。 “谁啊?”夏璇玑弱弱唤道,快步走向床边,身手麻利的解开碧色的衣衫及裙摆,她知道是小荣,不过为了拖住时间,她也就故意假装不知道。 “是我,小荣!”小荣的嗓门向来很大,但透着活力。 “是你啊····”声音依旧是无力,夏璇玑已经身着里衣,纤手一扬解下束缚的长发,散落肩部,这样与深受病痛折磨的人丝毫无差异。 独苗苗的夭折二 被中的小萝莉悄悄探出头,大眼睛溜溜的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夏璇玑,稚嫩的脸上居然抹着一种不能言语的媚笑,转瞬即逝,她小声开口道,“姐姐····” 夏璇玑依旧冲她轻嘘了声,继而将自己裹进杯中,反身将小萝莉搂进怀中,压低了她的头,用几乎轻得听不见的嗓音道,“等一下千万别说话好吗?等外面那个姐姐一走你在出来,如果小逸儿能够做到的话,那风铃就送给小逸儿好不好?” 感觉到怀中的小萝莉点点头,夏璇玑才放下心来,更加抱紧了怀中的柔软,令她能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 “小容,我起不来,你进来吧·····” 一得到夏璇玑的允诺,在外面苦等了许久的小容才推门而入,只是一眼便看到了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夏璇玑。 “你怎么了,出门时还好好的,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脸怎么白成这样?”小容一脸的担忧,作势便要扶起躺在床中的夏璇玑。 “我也不知怎的,大概老毛病又犯了,咳咳咳····”早就预料到小容接下来的动作,于是夏璇玑便非常自觉的‘艰难’起身,还故意轻咳了几声,隔着被用手让小萝莉贴近自己些。 “什么老毛病?一发竟发成这样?瞧你这张脸,苍白苍白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年总会发上那么一两次,不用那么担心···”拖着苍白的小脸,蹙起的双眉,一袭墨发披散,纯澈的水眸满是痛苦,使她颇有一副‘病美人’的样子,无意中便能使人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她将话说完,屋内便又陷入沉静。 过了好一会,夏璇玑才抬起苍白的脸,双手毫无力气的扯住小容的衣衫,语气弱弱,“好姐姐,你去帮我取点药吧,普通治风寒的药就成,还有给我带些去红肿,消淤青的创药好吗?今天给小姐送饭晚了,让宋奶娘好一阵子打····” 小容点头,替夏璇玑拢了拢被,说了好一阵子话,方才舍得掩门离去,走前还特意嘱咐会将药水之类的亲自送到房间。 等小容一走,夏璇玑立马奖小萝莉从被内释放,那小家伙像是在被中缺氧,如玉般的小脸憋得通红,让她一度认为有必要做人工呼吸。 “小家伙,还好吗?”夏璇玑看着小萝莉红透的小脸一阵痴笑。 小萝莉点点头,对于夏璇玑的嘲笑有一丝不满。 不过她才不在意,毕竟是小孩子嘛,自己一个大人又何必在意那么多?想着,在小萝莉疑惑的目光中起身下床,洗去脸上的装束,又软绵绵的躺回床上,将柔软的身子贴回被中,“姐姐很累了,小逸儿要乖,不要吵姐姐,自己在房里玩哦······” 小萝莉见夏璇玑睡去,蹦下床,开始解下发间的发饰,将罗裙狠狠剥下,紧接着踏步走出门外,合上门。 掌中的玉哨只是一吹,轻如蚊鸣一抹黑影翩然而至,单膝跪在小萝莉面前,一身黑衣墨如蝠,刀光间残留着血痕,血腥味十足。 “属下该死,未能保护庄主周全,请庄主将罪!”如若不是哨声自己竟不晓得庄主在何处。 “如何?”小萝莉的嗓音此刻深沉至极,属于男子的嗓音无疑鄙陋。 “属下无能,让歼贼···逃了····” 小萝莉一甩袖,凤眸中说不出的犀利,仿佛隐忍的许久才释然,闷声道,“罢了,这等小人也不是尔等所能应付的,本座再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上前,小手按住来人的肩,声音冰冷彻骨,“天黑之前,本座要看见贾骄真的项上人头,否则,你就不必在本座身边呆了。” “属下知···晓。”肩上传来的剧痛在小萝莉放手的瞬间得以缓解,沉静了一会儿,“属下既然寻到庄主,敢问庄主打算何时回庄?” “本座的事本座自有主张。”他还没报恩,怎可离去?“你去吧····” 话落瞬间,踪影匿迹。 夏璇玑是在夕阳快落山之际才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小样子倒是让小萝莉多看了几眼,她轻吟了几声起身穿衣,嘱咐了小萝莉几句又顶着一张苍白无力出门送饭去了。 小萝莉坐在床上,听着屋顶间传来的鸟鸣,慵懒的道了声,进来。 依旧是那名黑衣男子,只是身上的血腥味更重了,手中拎着布袋,厚实的不知包了几成。 “如何?”还是正午的那句话,小萝莉半倚床间,眨着美眸,懒懒盯着男子手中的布袋。 “属下完成庄主的任务。” 男子说着将布袋放于桌前,伸手便要解开成成布袋。 “慢着,”小萝莉出声,挥手,纷嫩的小脸有轻易察觉出的厌恶,“此等脏物真是脏了本座的眼,丢回去···” ~~~~~~~~~~~~~~~~~~~~~~~~~~~~~~ 收藏+留言,拜托拜托喽,亲!!!!! 一阵温热 凭借着苍白无力的脸,夏璇玑顺利的从小容那儿端取了两份属于官家小姐的饭菜,原因么,“正午的时候小姐说她没吃饱,让我晚上多拿一份。”简单的捞取了一顿饭和创伤药,pia pia的朝贾珠真的院内走去。 不要问她正午之时为什么不去送饭,因为贾珠真压根就不会饿着,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让自己饿着?贾珠真纯粹想让她羊落虎口罢了,什么?她不怕被挨打,打,笑话,怎么可能?这得多谢贾珠真的‘贤良淑德’,为了保持在众人面前的形象,贾珠真是绝对不会动手,哪怕是动口! “听说了吗?”与夏璇玑同一送饭的丫头小玉问她,只不过小玉的主子是大夫人,而她的主子是大小姐,因为母女关系,她与小玉平时也走得比较近。 “什么?”夏璇玑边提着篮边问着,漫不经心的搭腔,碧色的衣衫欢快的摆动着。 “大少爷在午后被谋命了,连头都被砍了下来,整个屋子血淋淋的·····”小玉说到此处露出恐惧的表情,语气却说不出的爽快,不知为何倏然一阵叹气,“现在整个贾家人都在为大少爷办灵堂,老爷还说要花重金万两缉拿杀了他儿子的凶手,不过我觉得大少爷该死,和他那个青楼里出来的娘一样命贱。” “小声点,隔墙有耳。” 小玉轻哼一声,毫不在意的继续走着。 也难怪,小玉也算得上是大夫人的心腹,否则她的一日三餐也不会让小玉去弄,大夫人与三夫人在贾府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三夫人是青楼出身,身份虽然卑贱但凭借着生了贾府唯一的男丁又懂得讨老爷欢心没少与大夫人暗自较劲,暗地里放话说大夫人是颗有花果,光有花没果,在贾府那么多年只生个女儿,哪像她一举得男!大夫人出自书香门第,在贾府一带算得上名门闺秀,哪能让这等卑贱之人坏了名声,于是两人不论在门面还是在私底下都互相较劲,这下大少爷一死,最伤心的恐怕便是三夫人吧? 告别了小玉,夏璇玑直径走入贾珠真的院子,院口把手着两名护院,见夏璇玑走来,两手一挡。 “作甚?我给小姐送饭。” “小姐去灵堂给大少爷上香,吩咐了用不着姑娘送饭。” 切,不吃?老娘还不乐意送呢!夏璇玑当场便掉头往回走,还是回去逗逗小逸儿有趣。 “小逸儿我回来了,你乖不乖啊?”将门一合,篮放至桌,洗着面上的脂粉,问着。 没人鸟她? 原来这小家伙睡着了。 纷嫩的小脸紧贴着枕,小身子如猫般蜷缩在被中,白希如瓷的肤质配上唇红齿白,蝶翼的长睫合住流光溢彩的凤眸,长发如丝,颇有一副让人蹂躏的冲动。 小家伙怎么看都很漂亮呢,怪不得贾骄真会饥不择食的把她抢到手,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父母才会生出这般粉雕玉琢的小可爱! 夏璇玑一阵感慨,迈着步子走到床边,半蹲着身子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春色,纤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萝莉的脸颊。 只是触上的瞬间,纤手蓦地被擎住,眼前的人儿倏然睁开凤眸,眸中的冷漠与戾气是她所料未及的,她就这样仍仍的盯着小萝莉眼中的清冷,甚至是残暴,直至腕上传来的剧痛才迫使她别开眼。 “姐姐,逸儿刚才梦到坏人了····呜呜,他在咬逸儿,逸儿好怕····”小萝莉的小手死死握着夏璇玑的腕,只是力道比原先轻了许多,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怜人。 “乖,不哭,姐姐抱抱····”夏璇玑轻拍着小萝莉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将小萝莉拥入怀间,细致的脸颊安抚似得摩挲着小萝莉娇嫩的小脸,语气带着些敷衍。 小萝莉依旧趴在她肩上痛哭,偶尔窝进颈间用鼻尖轻轻触着,哭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夏璇玑的颈,声音弱弱,“姐姐,逸儿饿了。” “饿了?”夏璇玑盯着小萝莉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我们去吃饭。” 将小萝莉放到椅子上,反身拿过篮子,将饭菜齐齐放在桌面。 其实贾珠真的伙食算的上上乘,不过她在小萝莉的眼中看出了些嫌弃,这小家伙的身份非富即贵,夏璇玑埋头扒饭之间暗暗想着。 事实证明,夏璇玑猜的一点错都没有,小萝莉在吃了几口之后,脸色完全变了,样子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小点菜嚼了十几口才咽下去,接着没几口便干脆甩碗不吃了。 “姐姐我吃饱了···”作势便要下椅,小脸扭曲的不行。 “吃这么点晚上不饿吗?”看着对面的饭几乎未动,夏璇玑不免有些担心某人的小胃胃。 小萝莉很认真的摇摇头,大眼睛却盯着夏璇玑嘴角不知何时沾上的白色饭粒看个不停,看的夏璇玑怪不好意思的,俏脸绯红欲滴,握紧双筷的手僵直不动。 “姐姐你过来一下好不好?”小萝莉开口,嗓音巧若山谷百灵。 夏璇玑应声,轻起腰肢,倾身向前,有些犹豫的蹭到小萝莉面前。 笑容有些诡异,粉舌一勾夏璇玑嘴边的饭粒便被勾入唇中,一阵温热过后,夏璇玑脑袋一震,原本就绯红的脸颊就差冒热气了,“小····小逸儿,以后不准这么做,这样太不卫生了·····”说完故作镇定的继续埋头扒饭。 这丫头可真有趣的紧呢。 小萝莉仰头一脸的天真,漂亮的桃花眼内不知含着如何的春水······ ~~~~~~~~~~~~~~~~~~~~~~~~~~~~~~~~~ 舞祝亲们国庆快乐,适度放松,一定要多看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别忘了收藏+留言哦!!!!!!!!!!!!!! 抚发一 按照平时的惯例,吃完饭之后就轮到了夏璇玑最爱的环节,洗白白时间! 只不过现在又多出了一名成员。 夏璇玑照常将温水从附近的浣洗房运来倒入屋内的木桶中,袅袅白雾蒸的整个屋子都模糊不清。 将所有温水都处理好却见小萝莉扯着夏璇玑的衣衫,仰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姐姐,逸儿能和你一起洗吗?”嘴边似乎还有一丝坏笑。 “可以啊·····”夏璇玑很乐意的答应了,她方才还在想要不要让小萝莉与自己一块儿洗,“那你先去脱衣服,姐姐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等夏璇玑将换洗的衣物从柜中拿出时,转身放在浴桶旁,小萝莉已经褪去亵衣将小身子浸在水中,样子好不惬意,还冲她直招手,小脸被蒸的秀色可餐。 将腰带卸下,碧色的衣裙立刻肢解,裙摆落入地面铺散成花,上衣勉强挂在肩上,轻轻一扯便掉落在地,夏璇玑只着一抹肚兜踏身潜入浴中,香肩半露之间来到小萝莉面前。 由于桶内的热气,夏璇玑的脸被染得通红纷嫩,红唇映着粉脸,眼睛蒙上一成迷茫,小鹿无辜的眼睛,天知道她此刻的这副样子有多么诱人,小萝莉隐隐咽了口口水蓦地摇摇头。 “逸儿,怎么了?”夏璇玑见小萝莉的动作,轻抚上她的头,声音一阵亲昵。 “没,没什么。”小萝莉将她的手推开,闷闷道,声音竟透着隐忍。 夏璇玑自讨没趣,沉下身子浸入水中,依旧用充满水般的眸子紧盯着小萝莉红成苹果的小脸,一脸的无奈。 泡了好一会儿,小萝莉才抬起纷嫩的脸,样子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直接抛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姐姐你的胸为什么这么大?” 面对这个问题,夏璇玑下意识的起身,双手环住胸前,阻止小萝莉对她胸前传来的目光,尽管这个目光看似很纯洁。 “这个么,嗯,这个,你长大之后也会这么大的·····” “真的?”小萝莉听了这个回答,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的小胸脯,突然脸上一阵悲伤,继而放声大哭,“好可怕,为什么逸儿长大以后胸会变得这么鼓鼓的,好可怕,姐姐,这样好可怕·····”说着直冲夏璇玑的怀中扑去,撞上她胸前的那簇柔软。 夏璇玑无语的让小萝莉抱着,面对爱哭的小屁孩一阵头疼,手臂轻环住她,象征性的抚着她的头。 小萝莉可不是个乖孩子,原本环住夏璇玑腰肢的小手不断向上油走,直至触到那团柔软,“姐姐这里为什么还那么软?” 打掉不断袭击胸前的小手,夏璇玑简直快要晕厥,护住胸前,真想冲小萝莉一阵呐喊,孩子你能出个正常点的问题吗?女性的生理的特征有的解释吗,尼玛怎么不去问受精卵喂神马要有京子和卵子啊,这澡是没法洗了! “姐姐····”小萝莉有些委屈,瞪着一双湿漉漉的水眸隔着肚兜趴在她的胸口,语气低落极了。 胸口的温热让夏璇玑十分不习惯,尤其趴在她胸口的是一个小萝莉,皮肤软的像棉花一样,让她有些尴尬又舍不得推开。 “我想我洗好了,你呢?”说着夏璇玑起身,满脸潮红的露出水面踏出浴桶,拿过桶旁的衣衫,隐入屏障中。 “逸儿也好了。”小萝莉隔着屏障回答。 一阵水哗声过后,只听穿衣摩挲声便再无其他。 等夏璇玑穿好亵衣从屏障后走出时却见小萝莉已经穿戴完毕,只是小萝莉身上着的是她的衣,袖子长得快拖了地,颈口稍不注意便会裸露大块肌肤,看起来滑稽极了。 强忍笑意走到小萝莉面前蹲下身,替她整理了下衣衫,触到她颈边的青紫时,秀眉一蹙,眼底染过一丝心痛,继而抚上沾湿的墨发,“我们去把头发擦干好不好,这样才不会伤风。” 小萝莉盯着夏璇玑的水眸乖巧的点点头。 抚发二 得到小萝莉允许,夏璇玑才牵过白嫩的小手移步至床边,反身坐下,继而倾斜这脑袋伸手拍拍床,示意小萝莉坐下。 纤手执起布往小萝莉发间慢慢擦拭,让布吸收着发间多余的水分。 擦拭间才发现小萝莉的发好的简直不像话,墨发泻下柔顺之极,好似一块上好的黑绸缎,没有一丝毛糙,甚至连发间也没有一处分支。抚着这样的发实在是一种享受。 “姐姐,逸儿也给你擦好不好?”见夏璇玑停下手,小萝莉仰头宠她眨巴美眸。 “好啊····”夏璇玑忽而单手轻捏小萝莉纷嫩的脸颊,笑的甜甜,微垂头。 小萝莉愣了愣随即恢复正常,跟着夏璇玑一同笑得耀眼,白希的小脸泛着粉红,挥动着布袭上黑发。 小萝莉的动作很慢却很细致,像是在呵护最宝贵的珍宝般仔细让夏璇玑不由得一鄂,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也会干这个?暗暗念着,有些疑惑的瞥头正巧望见小萝莉展开的笑颜,别开眼,窘迫的低垂头。 “你好乖哦,姐姐最爱你了···”夏璇玑将小萝莉狠狠夸赞了一番后,下床将布挂好,随手把桌上的创伤药拿了过来。 小萝莉正一番思索,大眼睛里布满了探究。 “小家伙,想什么呢?”转眼间夏璇玑已经将她的衣衫解开,衣下的肌肤完美的展现在眼前,刚才在浴桶中时小萝莉的身子被水覆盖着没能看见许多,这下暴露的彻底,夏璇玑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上帝的宠儿’。 小萝莉的胸前居然有一块像琼花般的胎记,妖娆似血,纷嫩欲滴,与她白希的肌肤相衬魅人至极,“好美哦!”夏璇玑不住一阵感叹,言语间透着羡慕之意。 在夏璇玑羡慕的时候,小萝莉却盯着它嘲讽的一笑,可爱的笑脸莫得僵硬无色。 过了好一会夏璇玑才发觉自己的窘态,拔出红塞朝小萝莉颈边擦去,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贾骄真这个混蛋,居然连你也下的了手。”夏璇玑边擦拭便咒骂着,经过一下午的时间肩上的红肿基本退下,只是痕迹还清晰可见,与紫红的蹂躏痕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的夏璇玑险些哭出声来,更加放轻了手中的动作。 “小家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贾骄真那个人渣已经上天见阎王了,你明天就可以逃走了,高不高兴?” 对于夏璇玑这个消息小萝莉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件事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她在意的还是后半段话,她居然有些舍不得眼前这个人儿。 “痛吗?姐姐给你呼呼··” 温热的气息滑过肌肤激起千层涟漪,莫名使空气溶解与肤上,暖暖的很舒服,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使她不得不靠近。 “不痛了吧。”夏璇玑挺住呼气,将衣衫重新系回小萝莉身上。 “姐姐,逸儿困了···”小萝莉双手攀上夏璇玑的脖颈,将小身子窝在她的怀中,懒懒道。 “那你先放开姐姐,让姐姐去熄灯好不好?” 小萝莉不甘的放夏璇玑离去。 等夏璇玑熄灯回来,刚一沾床,腰肢便被身后的小手环住,稚嫩的嗓音哝哝,“姐姐,你不是说要给逸儿讲故事吗?” “咳咳···”夏璇玑清了清嗓子,环抱着小萝莉卧倒在床上,开始讲故事,“从前有一个公主叫白雪公主····” “后来,白雪公主就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永远,永远····” “姐姐,白雪公主放在水晶棺材里不会烂掉吗?”小萝莉抬眼很认真的问着。 “嗯,这个么,故事嘛,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哦,那白雪公主失踪了,她父王怎么到最后才知道?” “她父王出差了,国王很忙的····” “姐姐,世上真的有魔镜吗?还会说话···” “不知道唉!” “那皇后既然是巫婆,国王娶她之前怎么不调查她呢?” “都说了,过往很忙的····” “姐姐还有····” “小逸儿能歇会儿不?姐姐好困···”小孩子的问题果然稀奇古怪,古代的小孩果然比较早熟,讲个故事居然有这么多问题,“小逸儿也睡吧。”说着,将小萝莉拥入怀中,细致的脸紧贴粉颊,还刻意蹭了蹭,“好软··咩!” 最后小萝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被轻轻啃了一口,有些酥麻感。 “姐姐,姐姐···”小萝莉试探似得轻唤了两声,在没有接收到任何声响之后她仰头直追紧贴于脸颊的樱唇,纷嫩诱人。 小手轻抚着温热便舍不得离开,翻身而起,双臂撑在夏璇玑的两侧,那张算不上倾城却恬静的睡颜无比纯洁,不知梦到的什么,嘴角划过一丝甜笑,美丽的不忍触碰。 挣扎了许久,想到自己的脸上也有关于她的印记,一报还一报,不是很过分吧,垂头将吻落在她无暇的颊间。 很甜呢。 皮肤很滑。 她的唇往下游移,微微喘息后,盖上了那抹妖魅欲滴。 最初最初只是轻啄浅尝,也仅仅使用舌尖勾勒着唇的形状来回徘徊,只是夏璇玑身上那股暖暖的气息使她受蛊般继续下去。 “姐姐··” “嗯··”半梦半醒间夏璇玑下意识的轻哝道。 “如果逸儿是男人,你会嫁给逸儿吗?” “嗯···” 小萝莉听到回答才满意的窝回她怀中,冲她的颊轻咬了一口。 “小丫头,盖了本座的章就休想逃离···” 被掳 贾骄真的出殡仪式在他逝去的第二天便浩浩荡荡的展开了,丧服,棺材,灵堂之类的在一夜之间准备齐全,盛大隆重的不亚于帝王。 老来丧子的贾老爷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两鬓白发滋生,眼神无时不刻流露着悲愤,他他灵堂内,当着贾骄真的遗体向天下号召势必要寻出杀害其子的凶手,将其碎尸万段,老太君与三夫人哭作一团,贾府就这么一颗独苗苗,天是要亡他贾府吗? 三夫人哭得更甚,直到佣人将贾骄真的棺材密封,用木棍抬起之时,她竟然不顾众人劝阻直扑棺上,双手并用紧扣住棺不放,口中不断念着‘我的儿,我的儿’最后贾老爷唤人将她拉开才止,贾骄真的灵柩才得以顺利出府。 在此期间一旁身着丧服,面上毫无表情的贾珠真母女没有吐出半句话,事不关己的仿佛再看一出闹剧,戏看罢,大夫人便牵着贾珠真的手回了去,路过三夫人时眼神轻蔑至极,好似在说‘活该’。 “三狐狸,闹了一夜该歇歇了。”大夫人坐在灵堂的主座上,白色的丧服映着红润的脸讽刺极了。 “歇?”三夫人被折磨一夜已是精疲力竭,整个身子毫无形象的瘫倒于地,往日的妖娆风姿已残花开尽,“我儿夭折,我还如何能歇?倒是姐姐你该歇歇,免得稍不留神你儿也会如同我儿般······” “放肆!” 三夫人还未语尽,大夫人便已拍桌而起,雍容华贵之态被气的一扫落地,原本寂静的灵堂因一阵闷响而热闹起来。 “你儿夭折关我儿何事?你儿平时坏事做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料却于他为苍生扫除恶果,就凭你一青楼出身的贱婢所产下之子还妄想继承贾府之业?真是笑话,谁晓得这个已死的孽种是不是老爷的!” 闻声,三夫人应声而起,本就因丧子而悲痛万分,内心的情绪尚未发泄,大夫人一番言论彻底激愤她内心仅有的一丝理智。 “你谬论!我儿如何关你何事,我儿再不济至少他身为男儿,贾府之业将来势必要传于他,你的有花果在如何貌美也是女儿身,将来必定要许于人家,你别妄想贾府之业会作为她之嫁妆传于她!” 三夫人本就厌恶他人说自己是青楼出身,大夫人开口便戳到她的痛脚,连带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起糟蹋怎能令她不怒?转眼间,三夫人便已超出常人之态,奋起仅存的一毫力气朝大夫人奔去,恍若厉鬼。 见三夫人朝大夫人奔去,细瘦干枯的双手便要袭上大夫人的脖颈时,贾珠真一阵高呼,惑人的美眸倏然睁大,写满了惊慌,双手却将一旁观战的夏璇玑推向大夫人身前,那双犹如厉鬼般的双手便掐上夏璇玑的上颈。 双颈一阵刺痛,呼吸蓦地一窒,夏璇玑只觉得脖颈疼痛万分,有什么尖锐之物想透过肌肤插入气管内夺走她的呼吸,她下意识的用纤手掰开脖上的异物,那样用力,那样渴求。 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夫人被一拥而上的家丁按住双手,双膝跪地,满脸的墨发与衣衫的凌乱,她看起来与疯子无异。 “咳咳咳···”夏璇玑如泄了的气球般瘫坐于地,双手贴近脖颈,双颊涨得通红,狼狈的吸着气。 “反了,反了····”大夫人抚着上颚,单指伸向与疯子无异的三夫人险些晕厥,居然连一个青楼出身的妾侍都敢当面向她造反!“还真是反了!”大夫人一阵暴喝,推开众人走到三夫人面前。 三夫人此刻被家丁架住双手不得动弹,双眼冲血的狠瞪气势汹汹的大夫人,苍白的双唇依旧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贱婢!”大夫人喝到,扬手便给了三夫人一个耳光,响彻全堂,三夫人原本苍白的脸因一耳光变得红肿发涨,半张脸白,滑稽至极。 三夫人踉跄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顶着滑稽的脸和凌乱的发型直冲大夫人咆哮,“李彩玲!你竟然敢打我,你个践人,你不得好死,我要告诉老爷!” 大夫人轻哼一声,反身做回大堂主位,任由三夫人骂的昏天黑地,儿子都死了看你拿什么嚣张!想到这里大夫人便不住一阵暗爽,朝家丁挥手道,“三夫人以下犯上,辱骂主母,今儿就赏她二十板子,关进祠堂,闭门思过三日,不准送食!” 家丁得令拖着不住哀嚎的三夫人退了下去,不久便传来板子重重落下的闷声以及女人禁不住痛苦而哭喊之声,起起落落,不绝如缕。 “旋儿,你先回吧。”贾珠真正在替大夫人揉着太阳穴,忽而转头顶着一张无辜的脸朝倒地喘息的夏璇玑道。 装什么好人!夏璇玑双手抚着疼痛不止的颈闷闷想着,但还是应了声,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步履缓慢的离开大堂,她还得趁现在这个混乱的时刻将小萝莉给送出去。 令夏璇玑出乎意料的是,她在出大堂没走几步便看到了身着粉色衣衫,梳着流云鬓的小萝莉,见到她,小萝莉咧唇一笑,像只彩蝶般跑到夏璇玑面前,甜甜叫了声姐姐。 “你怎么来了,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夏璇玑一指点着小萝莉的细额,轻声教训着,要是让别人发现了小萝莉可不死罪一条! “逸儿想姐姐了····”小萝莉委屈的撇撇嘴,喏喏,声如细蚊。 “当真了?”夏璇玑打趣道,灵气十足转着珠子,小孩子果然很好骗,“小逸儿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怪你?”说着伸手牵过小萝莉的小手朝后门方向移去。 小萝莉抬头,细嫩的脸上哪来的什么委屈,分明就是得意,小手牢牢的握着夏璇玑的手,迈着小步子,凑紧节奏跟上夏璇玑的步伐。 过了半晌,临近后门出口之时,小萝莉却一把甩开掌中的手,反身猛抱住夏璇玑的腰肢,抬起小脑袋扬着大眼睛,一阵的泪眼朦胧,“姐姐,逸儿舍不得你···” 对于小萝莉的动作夏璇玑一阵惊愕,随即也捧住小萝莉的嫩颊,“姐姐也舍不得小逸儿啊,但小逸儿要回家的,家里有好多人都很担心小逸儿的,小逸儿难道不想念他们吗,要是小逸儿以后有时间可以找姐姐玩啊····” 小萝莉咬唇,红润的樱唇被银牙啃得通红,小手却紧握这夏璇玑的裙摆不放。 “我们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以后有的是时间啊,小逸儿·····”夏璇玑微笑着蹲下身,纤手轻抚过小萝莉的细颊,轻掰开她紧握的小手,笑的明媚。 “姐姐和逸儿一起走吧!”小萝莉蓦地仰头,水眸潋滟直视她的瞳孔,小手倏然猛握她的手,竟有些生疼,“逸儿会对姐姐好的,姐姐以后会锦衣玉食的。”见她犹豫小萝莉赶紧补充道。 “小逸儿,”夏璇玑吃痛的想挣脱开腕上的痛苦,可令她想不到的是,一个小女孩竟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姐姐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我已经习惯在这里,我不喜欢在重新融入一个新的环境···” “这样也算过得···好?”小萝莉含着晶莹,讽刺的一笑,小手伸起抚摸这夏璇玑脖颈上的掐痕,紫红紫红,映在她白希的胫上,好似一个枷锁死死扣住她的咽喉。 颈上传来的触感令她很不习惯,尽管触感很舒适,但这种亲昵暧昧的动作不应该发生在她与小萝莉身上才对。 “小逸儿,这只是意外····”夏璇玑解释道,她以为劝说一个小孩子会很容易没想到会如此复杂,小孩子果然是最难缠的,“先出去再说。”起身握过小萝莉的小手,不带任何解释的想踏步离开,锦衣玉食谁不想要,但她是现代的妖,迟早是要回现代的,好不容易在贾府混熟了,找到回现代的方法也会比较容易,换另一个新环境又不晓得要走多少冤枉路。 小萝莉扬手甩开夏璇玑的纤手,在她错愕之时,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只道了声,“追命····” 夏璇玑只觉脖颈一痛,眼前忽而一黑便跌落至地。 “带上她,回庄。” ~~~~~~~~~~~~~~~~~~~~~~~~~~~~~~~~~~~~~~~~~~~~~~~~ 亲,收藏+评论!!!!!!!! 小萝莉是小正太 这是什么情况? 夏璇玑眼前一阵模糊,合眼又是一阵黑暗,反反复复,视线终究没有聚集在一点,脖颈传来阵阵触感甚是舒服,其中夹杂着丝许清凉,沁人香气飘入鼻间。 “醒了?” 声音带着稍许玩意,虽然沉稳但透着稚嫩。 夏璇玑轻吟一声,透过刘海儿看到声音的主人。 一身紫衣金丝刺绣,祥云绕身贵气非凡,白玉腰带镶环紫衣,眼前之人墨发如瀑,双耳如玉,发丝被束起,头顶双龙戏珠珊瑚冠顶,样子恍如神抵,而这张脸让夏璇玑如何也无法忘却。 “小萝莉?”夏璇玑嗓子一哑,睡眼朦胧自然呆。 小萝莉挑眉,好看的桃花眼泛着点点妖娆,小手正托着一只精致的白玉坛盒,从中蘸取白色膏状之物抹在夏璇玑的脖颈处,两缕发际飘落额间为她衬得少许成熟。 “咝···疼···”一阵清凉伴着不似温柔的摩挲令夏璇玑很快清醒了过来并且意识到了疼痛开始奋力挣扎,险些哭出声来。 夏璇玑的叫唤貌似起了作用,颈处力道逐渐变轻转而温柔。 “小逸儿,这是哪里?”好半晌夏璇玑才呜呜咽咽道,披散着三千墨发坐起身,用手轻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这里应该不是贾府才对。 夏璇玑怔怔的环顾四周下了结论。 “这是你家?”自己被小萝莉掳来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了,小萝莉身价不凡她也早就知道了,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尽管心里已经有些底,但她还是忍不住猜测。 小萝莉不说话,将手中的白玉盒合起随手丢至床边,抬眼盯住夏璇玑,满是探究的意味。 “怎么不说话?”夏璇玑被小萝莉盯得浑身不自在,样子像是猎人与猎物般,而那个猎物像极了自己。 小萝莉依旧不语,美眸有着超出她这个年纪的犀利,仿佛任何强大在她面前都渺如蝼蚁,仿佛她天生便凌驾于众人之上,是天生的王者。 静默一触即发。 终于,一阵寂静之后,小萝莉带着玩意率先开了口。 “姐姐这不是逸儿的家,只是逸儿名下的一座宅子而已。”稚嫩的嗓音好似山谷黄鹂,却少了属于女子的柔美。 “你···你的声音?”夏璇玑一阵惊愕,水眸倏而睁大。 这···这明明是男孩子的声音,难道···夏璇玑抬眼将小萝莉打量了一番彻底无语,自己怎么能够忘了呢,小萝莉身上穿的分明就是男子的装束,天啊,自己居然和一个男娃洗过澡,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有恋童癖啊!想到这里,她原本如玉的脸颊一阵赛红。 “你,你是男的?”夏璇玑几乎用颤音说话,双颊红似火烧。 小萝莉乖巧的点点头,给了夏璇玑一个无邪的甜笑。 最后,可怜的夏璇玑同学只仰头喊了声天啊,便将头缩进被中,像只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地里。 “姐姐····”小萝莉,哦不是,应该说是小正太,小正太轻叫道。 “不要理我,让我静一静····”夏璇玑的声音迷迷糊糊,低沉的要死,让她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啊,被一个小屁孩耍得团团转,真是丢死幽冥蝶,高贵蝶妖一族的脸了,呜呜呜呜···· 过了半晌,夏璇玑才从被中探出头来,顶着灿若桃花的小脸将身子挪到小正太面前,声音微带怒气,听起来却似娇嗔,“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女孩子?”最可恶的是居然装的那么像。 “逸儿没有说自己是女的,是姐姐自己认为的。”小正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什么叫做她自己认为的?“废话,你穿成那副样子,是人都觉得你是女孩子啊!”虽然她是蝶妖。 “姐姐言之过早,或许是姐姐愚笨,难以认出逸儿的本身。” “我呸,你强词夺理!” “姐姐身为女子是不可言粗话的。” “这是人生自由,你管不着!” 夏璇玑缩回被中一阵火大,居然说她笨,真是岂有此理,她看这个小正太是忘了当初是谁将他救出水火之中的,对恩人这个态度,真是不遭雷劈天理难容! “姐姐,逸儿错了,别生逸儿的气·····”嗓音轻哝,甚是悦耳。 小正太低垂着小脑袋,满脸的委屈,发上的双龙戏珠冠重重的压在他头上,双指不断交错,摩挲于衣间隐隐作响。 生气归生气,她夏璇玑还不至于同一个小孩子多相计较,更何况自己眼前是一个可爱的不能再可爱的小正太,自然是狠不下心的。 “姐姐·····”小正太继续他的嗓音轻哝,小手轻扯包裹住她的薄被,声音竟有些哭腔。 “不许哭!”夏璇玑一阵娇喝,将脑袋从被中探出,“男孩子不可以哭的!”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哭个什么劲儿啊! 小正太仰头,将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很是可爱,“姐姐,逸儿才没哭···” 夏璇玑懊恼极了,自己居然又被一个小屁孩给骗了一次,望着小正太无辜纯良的小脸,又不忍发作,只得哀怨的道了声‘那最好’。 “姐姐,逸儿还没告诉姐姐名字。”小正太拖着小身子,嗓音可人,如一只小猫般黏到夏璇玑身边,仰着小脑袋,樱唇轻启,“我叫凤逸,凤凰的凤,飘逸的逸。” 夏璇玑莞尔,嘴角浅笑,冲小正太扬起纤手。 “你好小正太,姐姐叫夏璇玑。” ~~~~~~~~~~~~~~~~~~~~~~~~~~~~~~~~~~~~~~~~~~~~ 收藏+评论!!!!!!!!!!! 染华 “姑娘要梳什么发髻,奴婢好动手。” 被掳来了许多天夏璇玑才真正打量完小正太名下的产业,宅子。说是宅子倒不算是,这里的人烟少得可怜,除了梳头的婢女,送饭丫头,几个洒扫佣人,其他的夏璇玑是真的没印象,唯一印象深的便是整天跟在小正太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听小正太唤他的名,好似名‘末’。 自称奴婢的女子是凤逸给她的婢女,名为‘陪若’,性子颇为沉稳,模样甚是可人,只是开口闭口便道‘奴婢’二字显得有些卑微。 “姑娘?姑娘可是听见?”声音依旧平静,不急不躁,手中镶金梨木梳透着香气缓缓穿过柔顺的发丝,“奴婢要梳了····” 夏璇玑闻声暗自叹气,对着镜中倒映出自己与她的映像无奈道,“在我面前不用奴婢奴婢的叫了,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姑娘快莫管这些,只需告诉奴婢,姑娘要梳何种发髻即可。”陪若笑笑,执过一缕发丝轻问。 “随便了,不要太复杂就好。”夏璇玑一阵敷衍,其实她更想梳一头利落的马尾,可惜她现在所处的古代不允许女子这般。 陪若的手巧得厉害,不出半刻便替夏璇玑理好了一个官家小姐式的髻,流泻的墨发淌开,让原本性子活泼的夏璇玑也显得文静起来。 从前便觉得古代女子的发髻特别有韵味,如今切身体会之后才觉得这简直是一种艺术。 “陪若你的手好巧,好厉害。”夏璇玑贴着镜面左瞧右看,发出由衷的感叹。 “姑娘说笑了,凡是梳头婢子皆会梳。” “可是真的很厉害!”夏璇玑眼睛亮闪闪,一脸的崇拜。 陪若依旧笑笑,伸手打开台上的木匣子,满眼的钗子,样式七巧玲珑,做工精细至极,个个价值不菲,被小心的放置丝绒之上,排列有序。 “这些是····”夏璇玑望着匣中的琳琅不由感叹,仰头望向身旁的陪若。 “主子赐于姑娘的,”陪若貌似料到了她的问题,抢先替她作了回答,又继续道,“凡是盒中的皆是‘瑞绮斋’的精品。” 天啊,瑞绮斋!夏璇玑听了陪若的回答不由惊叹。 天下无人不知‘瑞绮斋’的名号,它靠女子的饰品与衣衫而得名天下,因其饰品制作精巧,奢华名贵,样式华丽而风靡天下,乃至皇室贵族,三年前兴起,因当朝皇后举国欢庆之时佩戴名为‘染华’头坠闪耀全场,‘瑞绮斋‘的旗号名声大噪,成为个个阶成受瞩目的焦点,凡是女子都以拥有几件’瑞绮斋’的饰品为傲,奇怪的是,面对如此火热的生意‘瑞绮斋’每年却只打造不到十件饰品,令人唏嘘不已。 正当夏璇玑在脑中不断搜索着关于‘瑞绮斋’的资料时,陪若从台间又拿起一个样式贵重的锦盒,“姑娘,此为‘染华’。” ‘染华’?夏璇玑移开视线将目光转移到陪若手中那只精美的锦盒内,与当朝皇后样式同款的‘染华’? 由金雕成大朵牡丹样式,蘸上上好的颜料隐透牡丹之气,晶钻点缀花心恍若星灿坠落,钻与金明明不想衬的两种物种在‘染华’之上却显得美艳至极,极小的物件却能装点出如此大的魅力可见制作之人的用心。 “主子貌似很欢喜姑娘呢。”陪若执着玉梳细细梳理着夏璇玑双鬓垂落的发丝。语气带着稍许暧昧之色。 夏璇玑微微一怔,随即会心一笑,小逸当然得欢喜自己,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喜欢自己喜欢谁去? “奴婢替姑娘戴上它吧?” “不了,”夏璇玑轻声制止道,将锦盒盖回,敛住了盒内的一世芳华,小心放回台间,有些遗憾道,“它太贵重了,不适合我。” 这种雍容华贵的确不属于她夏璇玑,她只有惊叹与仰慕之心,‘染华’虽是华贵但冰冷刺手,比起冰冷更喜温暖。 夏璇玑的举动倒是令陪若一阵惊愕,女子不都应该喜‘染华’吗?与当朝国母拥有同种样式之物,不关乎华美与否,单是虚荣都可令女子欢喜不已。 她单手执起一根玉钗,仰头问着陪若,笑靥如花,“我能戴这个吗?” “自是可以,奴婢替姑娘戴上。” ~~~~~~~~~~~~~~~~~~~~~~~~~~~~~~~~~~~~~~ 收藏+留言哦!!!!!!!!!!!!!!! 诡异酒馆 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地处繁华街道之处总是喧闹不已,沿街的叫卖,茶点摊,小饰品比比皆是,来往的行人停停走走,呈现出一派祥和之态。 对于夏璇玑而言这简直像是在做梦,自己居然在古代的大街上亲身体验购物唉!虽然她穿来好几个月却一直都在贾府内做工,鲜少有机会像这般出来晃荡。 “陪若,小逸就交给你照顾了,千万不能让他走丢哦。”夏璇玑边说便用手笑着轻捏凤逸的脸颊,小孩子的脸颊好软哦。 语毕,便有破笼的鸟儿飞泻千里。 “主子,姑娘她····”陪若面上有些无奈,但神情却出奇的担忧。 凤逸今着一身白衣,纯洁出尘,柔发被一根红似血滴的赤簪束起,纷嫩的小脸嵌着一双水般的大眼,樱唇娇媚欲滴,若不是身着男装,头顶束冠,路人恐怕会将他认作女子,于此,路过之时还会分外添上几眼。 “跟紧她。”凤逸扬手展开手中的鎏金玉骨扇,轻抛出一句,双颊慵懒于面。 “是····” 说是购物其实夏璇玑也没有买多少东西,纯粹是来体验生活的,左摸摸,右看看,对着地摊上的璞玉可以盯上半天,指着一把样式花哨的帘扇可以笑上半宿,或是路间遇上摸样稍怪之人便会对其评头论足上一阵子,逛了好一会儿,手中仍是一点东西有没有。 日头高于顶上,街边的饭馆敞开门槛,店小二正殷情的站在馆口招呼前来的客人。 经过烈日的烘烤,原本兴致高涨的夏璇玑变得趣味恹恹,白希的额间泛着点点汗滴,白净的双颊晒得微红,正无力地踏着步伐,相反,凤逸一派悠闲的摇着鎏金玉骨扇,白衣潇洒天成,嘴角挂着邪笑,隐透着逍遥邪气。 “好热,我受不了了!”夏璇玑率先哀嚎,转身对向凤逸与陪若。 凤逸习惯性的挑眉,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一家酒馆,双眸忽而深邃,好看的凤眸微眯,继而将扇一合走到夏璇玑面前,“姐姐,那里有家酒馆,我们进去歇歇好不好,逸儿饿了。” 纯良无辜的表情任谁也拒绝不了,加上学校基本就已疲惫不堪,对于凤逸的话自然连声答应。 “客官要点什么?”见夏璇玑众人驶来,店小二一弹白巾挂回肩上,殷情地上来打招呼。 夏璇玑刚想回答,身旁的凤逸却抢先一步答道,“有什么便上什么,无需多问!”一向邪意的眸子此刻收起敛光,语气变的有些生硬,拽过夏璇玑的纤手踏进门槛。 这家酒馆看似普通却透着些怪异,就象现在,夏璇玑 众人刚跨进店门,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酒馆彻底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直射他们,好似利箭直击命门,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姐姐,我们坐这儿!”凤逸牵住夏璇玑的手领着她来到最中间唯一一个空桌,声音奶里奶气。 “好啊····”甘于身体的问题大过眼前的奇怪,夏璇玑干脆无视掉眼前的奇怪,尽情缓解身体的问题,毕竟‘吃饭大过天’嘛。 刚坐下没多久,店小二便单手端着菜一脸笑迎来而来,“当当当”将菜放置桌前,外带一壶酒,“客官,这些是本店的招牌菜,请慢用。”语毕便立在一旁没有走开的意思。 “小二哥哥好手力,这么多菜居然可以单手举过,逸儿好生佩服。”凤逸无害的说着,纯洁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端倪。 听此,店小二憨憨一笑,挠着头,神色无一处慌张,“从小便做跑堂店小二,手劲自然只有的,小公子哪里的佩服。” “手劲···未免也过大了些,是吧姐姐?”凤逸执着筷轻敲过每道菜,响起悦耳的‘??’声,五样菜,单手举过头顶,不洒汤汁? 夏璇玑好生火大,自己明明肚子已经很饿了,面对着眼前的佳肴直流口水,每夹到一道菜,小正太的筷便会伸来制住她,只看不吃,她怎能不怒,“你管人家呢,手劲大也碍你事儿,吃你的就是了。” 语毕,又准备下筷。 “姐姐未免也太心急了,开胃酒还未下呢。”凤逸蓦然出声,声音听似不在意却透着丝丝冷冽,咬字颇重,如珠坠地。 站在一旁波澜不禁的店小二听到此处立刻活跃起来,上前斟酒,满脸的讨好,“小公子可真的尝尝这酒,这可是我家掌柜亲自酿的,十年女儿红,不喝倒挺可惜的。”说着双眼瞥了瞥站在柜上的掌柜。 酒馆掌柜人不胖,身材粗壮,被包裹在布料中显得极为不符,那双鹰般犀利的眼睛直盯着凤逸,听到店小二谈到他,才象征性的笑笑。 “小逸,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夏璇玑见凤逸端过酒杯,放下筷止道,起身便要夺过。 谁料夏璇玑还未起身,店小二便露出有些骇人的表情,语气说不出的阴阳怪气,“只是喝一小口,不会有事的,姑娘何必担心?”转身又凑到凤逸跟前,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般劝凤逸赶紧入口。 “真的极可口吗?”凤逸的大眼睛盯着被众橙黄色的透明液体问道,有些漫不经心。 “自然···” 只听一声掺叫,随即便是重物倒地之声。 夏璇玑寻声望去,不由一惊。 店小二正仰面卧倒于地,双手捂于面,身子不住在地面来回翻滚,口中不断申银,凄厉嘹声,仅仅半刻地上的店小二突然放弃挣扎,两手一摊露出狰狞之色,双颊溃烂,五官尽流出墨血,样子好似死绝了。 “以为将鸩羽蘸过酒内,掺入五毒化石散,本座就分辨不出此物吗?真是可笑!”凤逸的话语冷冽至极,双颊却红润的纷嫩无比,墨发间的赤簪熠熠明耀,令人无法直视。 “不愧是凤庄主,洪某有礼。”沉稳之声流泻于酒馆内,带来无形的压力,一直默不出声的掌柜终于从寂寥的柜间走出,伸手撕下面上的人pi面具,露出粗旷的面容。 “洪统领?别来无恙,之前的内伤可好?” 洪统领闷哼一声,语气却还是稍许恭敬,“洪某尚好,劳凤庄主挂心。” “既然尚好何不在某处呆着,出来作甚?吓人?”凤逸一阵痴笑,鎏金玉骨扇在指尖转的欢快。 “凤庄主不要欺人太甚,洪某那几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洪统领··真以为本座会怕吗?”凤逸挑眉,嘴角挂上一丝邪笑,笑中带着稍许讽刺。 “凤庄主的意思是··”洪统领微眯起眼,掠过一丝杀气,将手置于身后,闷声道,“执意要与洪某作对喽···” 凤逸不语,面含微笑,纯良的表情赛若桃花。 “就恕洪某得罪了!” 话落洪统领便从身后扬出大斩刀,直击凤逸,势如破竹。 “护她。”凤逸阴晴不定的眸子定住陪若,口中缓缓道出二字。 ~~~~~~~~~~~~~~~~~~~~~~~~~~~~~~~~~~~~ 终于放假了,舞又杀回来了,哈哈!亲们,新年快乐!!!! 刀光剑影 ‘叮’的一声,原本直击凤逸的大斩刀迅速被弹开,镖状之物擦过刀面瞬间陷入不远处的柜台,出现深陷的大洞。 “何人?”洪统领被击的连退数步,将大斩刀插入地面以稳身形,抬头诧异万分的直逼凤逸。 凤逸莞尔,事不关己的玩耍着木筷,小脸红润可人,好看的丹凤眼微合,溢满了放荡不拘。 房檐坠然破裂,随着一番闷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面色冷冽寒冰,拔剑屹立于凤逸身前直指洪统领,道,“庄主,属下已来。” 凤逸轻嗯一声,小手指拍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双眸却看到夏璇玑近乎苍白的脸,心中一坠,拍打的节奏倏然缓慢起来,压抑了半晌,才道出一字,“杀···” 场面顿时混乱,酒馆内不知何时多出十几名男子,同凤逸身边的黑衣男子般一齐的黑衣,展开激烈的厮杀,血溅当场,刀刀夺命,不留丝毫情感,若是出招便是一击毙命。 刀光剑影间,陪若从腰间抽出剑扯过夏璇玑抵挡着进攻的人群,招式同样不给他人留丝毫余地,但单影终不敌寡众,若是她一人还好脱身,只是她身边多了个不会武功的夏璇玑,既要应付眼前的敌人,又要顾及身旁的夏璇玑,令陪若有些吃力。 一道明亮的刀影晃过眼前,带来丝丝冷冽之气,夏璇玑下意识的甩开陪若紧握的双手,朝后踉跄退了几步,跌坐至地,双手触及湿润之感,混着少许温热,抬手一看,夏璇玑直觉双眸一滞,轻吸了口气,鼻尖滑过腥味,浓浓的腥味,血,是血!滚烫的液体正从一具已无气息的尸体间流出,将木质地板染得看不清原有的颜色。 她咬紧下唇,将手中的液体用裙摆颤抖的搽拭干净,迫使自己不发出声来,在抬首看陪若,她已经被涌上的人群包wei,看不清内部的情况。 小逸呢,他不会有事儿吧? 白在黑中无疑是最明显的,而且是像凤逸那般耀眼之人,越是在混乱中越能看清他的明亮。 夏璇玑很是欣喜看到凤逸无恙,刚想开口唤他,双喉却莫名的被抑住,胸口扑腾的不停,水眸倏而一滞。 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混乱的场面,刀光剑影,血溅三尺之感,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凤逸依旧可以舒心的闭着眸子,安然的将小身子倾进椅内,哪怕离身后不远处立着步步逼近之人。 小逸!夏璇玑的眸里积满泪水她想喊却捂住双唇,颤抖不止,她怕,她怕一出声凤逸便会倒入血泊之中,她也怕自己也会因此一剑毙命。 那人谨慎至极,每个步子都踏的极为小心,握着的刀锋间还滴着丝丝红色坠入地面分不清颜色。 危险渐渐逼近,刀锋间的冰冷仿佛瞬间便要袭上凤逸的喉间,终于,那人不在犹豫,倾身上前,刀锋直逼椅间之人。 几乎是同时,凤逸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伸出双指轻夹袭进的利刃,冷峻的神情一览无遗,秀眉轻蹙,白衣慵懒垂落。 “愚蠢!”他低声咒骂,不顾那人如何挣扎着想取出双指间的利刃,鎏金玉骨扇轻敲过,利刃便跌落至地,那人哀嚎着护住双臂,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本座喜清静。” 话落,一只木筷从他指间飞出,正中那人眉心,悄无声息,那人直直倒下,双眼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凤逸一脸厌恶瞥过倒地之人,身着白衣不沾一丝污迹,同之前一样,漂亮的不忍触碰。 可怕的正太 回眸瞬间,他看见了缩在角落的她,凌乱的秀发,一身的狼狈,身着的黄衣被血色染的不成样子,跌坐在血液肆流间无助至极,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双唇被咬的苍白,她此刻呆呆的望着他,水眸里满是恐惧。 “姐····姐姐··”凤逸动了动唇却未出声,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后悔,第一次后悔在她面前杀人,他好怕她会因此害怕自己,从未有过的恐惧。 “给我抓住那个女子,杀了她!”洪统领怒吼。 被冥末逼得连连败退,洪统领有些气结的用大斩刀稳住身形,一番激战,他身上多处剑痕,衣衫也被划得七零八落,其实狼狈可以言语的 “凤庄主可是在意那女子?” 凤逸无话,只是身形微动,双全倏然握紧。 “果真如此,哈哈哈哈!”洪统领扶住大斩刀仰天而笑,络腮的大胡子狰狞至极,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凤逸进入酒馆便牵于那女子之手起,,他便晓得那女子必定与凤逸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个宝,他是押对了! “末!”凤逸咬牙道,双手握成拳,指甲陷入掌中。 几乎是一击毙命,冥末手下未留情。 怎么回事?夏璇玑眼见有人从陪若那个方向朝自己奔来,挥舞着利刃,好似要手刃了她般,她是不是要死了,死了以后是不是能重返现代?当利刃的冷锋迎面而来时,她闭紧双眸想到了这个问题。 死,是不是很痛,怎么办,她最怕痛了,平时连擦破点皮都会流眼泪的,死这么痛不知道要流多少眼泪才好,咦,怎么还不死?夏璇玑半眯着眼,双手挡在身前,一脸稀奇的探索着眼前的一切,甚至遗忘了恐惧。 利刃依旧握于袭来之人手中,刀锋熠熠直指夏璇玑,只是身形屹立未动,保持同一个动作尚久,忽而口中喷出殷红,来势汹汹,顺着嘴角落入本就殷红的地面。 夏璇玑一阵惊呼,赶忙将身子挪出几尺远,颤抖的看着眼前的境况,那人就这样直直倒向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背部陷着鎏金玉骨扇,散着袭袭寒气只露扇柄于外,可见下手之人的内功深厚。 一阵白影闪过,毫不费力的将扇从尚温热的尸体间拔出,飞溅出的残液暴露于干冷的空气中,有暖转寒。 “真脏!”凤逸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厌恶之色,连宛若清泉的嗓音也变了味儿。 她再也没有见过比这更残忍的小孩子,夏璇玑的双眼一阵湿热。 “姐姐!”凤逸将鎏金玉骨扇丢给身后的冥末,踏过尸身,来到夏璇玑面前,不闻满地的殷红以及刚刚被他所了结的生命,绽出宛如天使般的笑颜,伸手便要触她。 “不要碰我!” 夏璇玑蓦地大吼,水眸泪流如注,发丝狼狈的满头披散,盯着凤逸抬在半空的小手有些恐惧的向后挪动身子,将头埋入双膝间,哭的撕心裂肺······ ~~~~~~~~~~~~~~~~~~~~~~~~~~~~ 舞祝大家新年快乐,情人节快乐!!!!!!!! 小正太的疼惜 回宅子的路上难得的寂静,少了往日的笑语,连沿街的各式各样都激不起夏璇玑的兴趣,它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蜷缩在马车的角落,小脸苍白如纸,双眸空洞无神,只有看到凤逸时眸间才会露出少许恐惧。 回去之后,凤逸吩咐替她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由于她不准他近身,凤逸也没有多说,淡淡瞥了她一眼,匆匆离去。 夏璇玑这次难得的没有撤去陪若,任由它褪去自己身上的血衣,轻轻檫拭过她的肌肤,气氛安静得有一些悲怆,夏璇玑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其实,主子很疼姑娘的····”寂静了半晌,陪若倏然开口,不似往日般沉稳。 “怎么?”夏璇玑淡漠道。 “从来没有任何女子这般对主子吼过。”当时也把她吓了一跳,陪若见她应了声又继续道,“姑娘是第一人。” 夏璇玑一阵冷笑,笑得肆无忌惮,“她们是不敢,若是像我这般凤逸怕是直接了结了她们。” “姑娘,主子他···”陪若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无情的打断。 “不要和我说他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夏璇玑无力道,折腾了一天,她觉得好累,连说话的力气 都觉得耗尽了,她抬手捂住粉颊,不再言语。 “奴婢告退···” 耳边掠过轻缓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夏璇玑合着眸子,神情有些恍惚,三千墨发披落水中,荡漾的向开出朵朵黑莲,肤若凝脂的娇躯上满是水珠,衬的晶莹剔透。 她只是心寒,心寒于凤逸对生命的无视,不知生命的宝贵,如此可爱的小孩子怎会是这般残忍,夏璇玑想到这里脑中便不由出现那些殷红的画面,非死即生,她蓦地打了个寒颤,一番惊觉之后,忽而发觉水已凉,莫名的刺骨拥入骨髓。 “陪若?”夏璇玑窝在水中,唤了多声也未见陪若身影,无奈起身踏出水面,ci裸身子拿过桶旁的亵衣,有些笨拙的穿上。 单手掀过珠帘,一阵的‘吧唧’,生脆的很,帘外未着一支蜡烛,黑的寂静,夏璇玑扯住其中一条珠帘,皱着秀眉,一脸的恐惧,赤着双足,丝毫不移动半步。 黑暗与光明,自然中意光明。 “姐姐,夜半微寒,赤着双足会着凉的。”忽而稚声从暗处响起,一束烛光照亮夜色。 凤逸单手端过烛柄走到夏璇玑身前,晃眼的烛光将他照得很亮,连带他墨色的长发都染上了亮色。 夏璇玑就这样借着烛光直直看向凤逸,那张脸,稚嫩至极,纯真的双眸怎么有之前的厉色。 “你来做什么?”夏璇玑撇开眼,一甩珠帘,投身进入黑暗之地,头也不回,语气少有的清冷。 凤逸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持着灯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跟上夏璇玑,双眸可人的看着她进入黑暗。 我勒个去,是哪个混蛋把灯全灭了的,不晓得她怕黑吗?眼看着光亮要随自己远去,夏璇玑不住低声咒骂,仍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脚步放缓了些。 “你还不过来!”夏璇玑猛吸了口气,双手握拳,耐不住黑暗的恐惧,转身冲原地不动的凤逸吼道。 对于夏璇玑的怒吼凤逸倒是没什么在意,单手持灯华丽丽的走到她身旁,仰着小脸,嫣然一笑。 小妖孽!夏璇玑侧头白了他一眼,弯腰便要夺过灯柄。 “逸儿替姐姐拿。”凤逸将灯柄一降,开口道。 小妖孽心眼还挺多,夏璇玑继续白了他一眼,大踏步走去。 “姐姐可还在气恼逸儿?”凤逸掌灯看着夏璇玑缩入被中,将背对于他,幽幽问道。 夏璇玑不语,将头往被中缩了缩,像什么也没听到。 凤逸挑眉,轻吹口气,灭了灯。将灯放置柜旁,翻身同夏璇玑窝于一处。 甜甜的感觉 床榻本就柔软宜人,就算翻个身也能感受到床榻的震动更何况是上了一个人,身旁的下陷夏璇玑怎么会感觉不到,她只当做什么也没感觉到,暗自咒骂了一声,将被缩了缩。 倏然,耳边一阵湿热,由耳旁传染到脖颈,夹杂着酥麻之感,一处温热袭来,腰身被一只小手渐渐环紧。 “你做什么!”夏璇玑一阵颤栗,推开束缚蓦地起身,双目怒视凤逸。 “歇息。”凤逸轻声答,飘逸的墨发如瀑倾泄于榻间,夜色衬得一丝神秘。 歇息?夏璇玑攥紧被角,几乎咬碎银牙,“回你自己的屋睡去,别赖在我着不走!”夏璇玑对现在的凤逸莫名的厌恶,她当初是瞎了眼才会救了这个小混蛋! “这儿确实是本座的地方,”他的声音无时无刻不透着慵懒,像小猫的爪子轻挠手掌般的酥麻,继而他起身,魅人的眸子在暗夜中微眯而起,流光四溢,“就连你也是本座的。” “少··少胡说八道了!”夏璇玑有一丝心颤的对上那双眸子,开口,“我只属于我,不属于任何人!” 凤逸一阵痴笑,纯真的脸颊好似染上了污秽,语气仅是调侃,“随你怎么想,”他伸手揽过她的脖颈,臂上传来的力道大的惊人,只是瞬间便将她压回枕间,“姐姐,别挑战逸儿的极限,逸儿困了,想睡了。” 他轻声说着,透着看似警告的意味将细致的颊贴上了夏璇玑吹弹可破的面上,来回轻轻摩挲,带着少许甜蜜合上眸子。 夏璇玑在凤逸的双臂压迫下身子显得过分僵硬,动弹不得,眼前明明是个娇小的可人儿,望着这张脸,心却莫名的不安,尤其是当双颊擦过,她几乎害怕的想要躲开。 “姐姐可曾想过若逸儿当时不了断那人,姐姐会如何?”凤逸貌似触到她的僵硬,将头埋入她的颈间,喷出的余热便不是酥麻。 她当然会死,夏璇玑的身子依旧僵硬不动,但掌心微微沁出的汗却出卖了她,不可否认的是凤逸的确救了她。 “逸儿不愿姐姐受到任何的伤害。” 说到此处,喷出的气不再是热,是灼。 “那你,你也不能杀了他啊,”夏璇玑绷紧了神经,小声开口,到最后干脆没了声儿,“那也是条命啊。” “非生即死,这是规矩,哪来的半生半死之说?”凤逸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小手指卷过她的柔发,一圈一圈,仿佛要攥进骨子里。 “可是···”夏璇玑刚要出声,却见凤逸已露疲惫之态,不忍继续说下去,自己固然气恼于他,但小逸毕竟是小孩子,睡眠时间非常重要,只得满怀不甘,道了声“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 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小逸一定吃了很多苦,弱小的心灵才变得这么黑暗,夏璇玑临睡前默默念着,不觉环紧了怀中的凤逸,贴近他的脸颊,深吸一口,小孩子的体香真的很好闻呐,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小正太的亲亲 纵然夏璇玑不理解凤逸的想法,说难听点就是厌恶,但他们终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凤逸也向夏璇玑承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轻易取他人性命,为此夏璇玑还高兴的猛亲凤逸几口脸蛋,吃饱了豆腐。 “陪若,我们要去哪里?”夏璇玑坐在床边,将眼神放在来回忙碌的陪若身上,一左一右的有规律移动。 陪若依旧熟练的收拾着,好听的嗓音涓如溪流,“姑娘为何不去问问主子,这样岂不是更明达?” 去问小逸啊?算了吧,就他那个性子,不敢恭维。 最近不知怎么的,他俩没说两句便会掐起来,一掐起来凤逸便会冷眼相对,夏璇玑更是面红耳赤,紧接着便是一番冷战,这样的场景几日内便会发上不下三次。 “姑娘不去问问主子吗?”陪若已经收拾完毕,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只是凤逸给的一些首饰而已。 夏璇玑倔强的摇着头,摆弄着腕上精美的镯子。 “问本座什么?”陪若的话还未歇下多久,清脆的嗓音便接踵而至,一个小身影便闯了进来。 夏璇玑只是抬首瞥了一眼,看不清眼中的内容。 与夏璇玑截然相反,陪若起身,恭敬道了声主子,在凤逸的示意下迈着莲步走了下去。 “哟,这是哪阵风,把小少爷吹到这儿来了?”夏璇玑嘟着红唇,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姐姐,”凤逸睁着水眸,样子像极了小鹿,很是怜人,他轻扯着她的水袖声音诺诺,“不要生逸儿的气好不好?” 夏璇玑挑眉,葱指挑开某人的小手,可以离远了些,“小女子哪敢生您的气,是小女子自不量力,行了吧?”当初就是这个表情骗取了她的同情心,还想来第二次,做梦! “姐姐!”某小屁孩依旧不死心的纠缠。 “走开!”夏璇玑猛地一推。 不知推的用力还是怎么的,凤逸这个小身子竟然被推于地,本就有点委屈的小家伙便顺势哇哇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是坏蛋,就知道欺负逸儿,呜呜···”白希的小脸躺满了泪水,凤眼哭得通红,小身子坐在地上,哭得淅沥哗啦,很是可怜。 呀,自己有这么用力吗?夏璇玑咬住纤指,他是不是又在骗人,哎呀,不管了,就算是骗人自己也认了。 “姐姐错了,不哭好不好?”夏璇玑蹲下身,伸手抹过凤逸眼角的泪痕,语气软软,纤手轻抚他的墨发。 凤逸吸了吸鼻子,小手抹着泪澄澈的眸子里却多处些狡黠来,“姐姐让逸儿亲亲,逸儿就不哭。” “亲?”夏璇玑有些为难的盯着凤逸,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见夏璇玑不应,凤逸又噙出些泪来,作势又要放声大哭。 “停,我答应还不成吗?”夏璇玑最见不得小孩子哭,立马举起白旗投降,亲就亲吧,又不会少块肉。 虽然这样想着,但夏璇玑的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似火烧,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亲呢,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正太,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很有魅力呢? 凤逸虽然面上仍带着委屈,眸中隐约含着泪光,但,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当那片柔软贴上脸颊的一刻,夏璇玑只觉的心中蓦地一跳,双颊像是充了电般的酥麻。 “姐姐的脸好软····”凤逸意犹未尽的感叹,白净的小脸很是高兴,哪有先前的委屈。 夏璇玑只是抬眼便看到了凤逸面上的表情,才晓得自己又被骗了,恨不得一口盐水喷死他。 “凤逸你个小屁孩,居然敢骗我,还敢吃我豆腐,去死!” 温情一幕 大街上依旧喧哗不止,丝毫不受前些日子发生的血案所影响,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沿,街已经制好食物浓郁的香味儿,车的这片土地祥和至极。 夏璇玑将头探出窗外,仍是看了许久才满足的缩回头来,同一旁恭谨的陪若小声地说着,不知说到了什么,忽而捧腹大笑,闹得整个马车一刻都不得安宁。 “姐姐看到了什么,让逸儿也乐乐····”凤逸原本在闭目养神,在夏璇玑的一番吵闹之后有些不悦的皱眉。 夏璇玑将头一仰,继而轻哼一声,很显然还在气凤逸‘轻薄’一事。 “陪若?”凤逸也不急,双眸撇过拘谨的陪若,淡淡开口。 纵然夏璇玑百般示意,陪若还是开了口,“禀主子,姑娘方才见一名壮汉碰巧踩着香蕉皮飞了起来,摔了个狗··狗吃屎。”自己能坐马车已是主子容忍极限,若是还敢忤逆主子,她可不知下场会是如何。 凤逸听罢只是无趣一笑,“只是这些?” “姑娘只同奴婢说了这些。” 得了便宜还卖乖!夏璇玑狠狠瞪了一眼凤逸,越来越觉得凤逸这张可爱的小脸下满是腹黑。 一阵不切事意的咕咕声响起,夏璇玑只觉得脸上燥热不已,因为这个羞人的响声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 “姐姐可是饿了?” 可不是嘛,今早同凤逸闹得连早膳都没吃,这都快晌午了,不饿才怪! “我饿了···”对于吃饭这种事,夏璇玑向来很坦诚。 凤逸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了车内的陪若,陪若便起身掀开车帘,向帘外驾车的冥末道了声‘停车,主子要用食’马便在冥末一声‘吁’中缓缓停了下来。 果然是主子呐,只是一个眼神就该知道干什么,哪像她?夏璇玑没由的一声感叹,看的某小孩莫名其妙。 这家酒馆规模很大,听说是方圆二十里之内最大的酒馆,客栈用膳一体化,住宿热水全免,点满一桌还送一盘,夏璇玑不得不佩服这家店主的经商头脑,一个字,牛X。 刚点完餐,夏璇玑便迫不及待的抽出木筷,眼巴巴的盯着来往的小二,一脸凄惨。 “姐姐,用膳不要如此迅速,否则怎么死都不晓得。”凤逸往杯中倒着清水,不怎么在意道。 “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有人陷害,我怕什么?”她白了他一眼,饿的直接摊在桌上。 “世事难料啊···” 夏璇玑继续一记白眼,一个小屁孩装什么深沉,什么世事难料啊,上次不都解决了吗,她就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倒霉,次次遇上麻烦事。 “贾府这次完蛋喽,一场大火连烧了十几个铺子,等于半个家当都搭进去了····” “说的可是江南第一富商贾府?” “什么江南第一富商,这场大火一来啊,只怕连江南第四富商都有些困难···” “呵呵,说的也是。” 隔桌的一段对话声音不大,但夏璇玑生为妖,天生的听觉还是在的,那段话一字不漏的溜进她耳中,引起千般波澜。 贾府的铺子失火了?她在怎么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不会是···?夏璇玑偷偷将目光转移到凤逸身上,这个小屁孩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疯起来什么事都会干。 凤逸敏锐的感觉到有一股视线正直勾勾的盯住自己,带着探索的味道。 很显然,他知道是谁,只是凤眸微微一瞥,便没了动作。 “喂,小逸··小··逸··”夏璇玑最终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冲正在低头轻皿茶水的凤逸轻叫了几声。 “怎么了,姐姐?”凤逸纯良的开口,大大的眼睛澄澈如水,私底下却藏满的邪恶。 “你小声点,问你个事。”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在演天地会,跟街头对暗号似得,抓八路? 凤逸应了声,很够意思的将身子凑了过来。 “姐姐问你,”夏璇玑的眼珠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看过来,才轻声说:“贾府那几间铺子是不是你烧的?” “姐姐问这个作甚?”凤逸抬眼。 “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是逸儿做的又怎么样,”凤逸有些自豪的扬起脸,唇红齿白的小摸样没有一丝悔过,“谁让他们把姐姐弄伤的,理他们一条狗命已是他们的福气。” “你小声点!”夏璇玑一把将凤逸拽入怀中,纤手已捂住她的樱唇,心里又气又喜。 凤逸抬头望见她有些泛红的眼眸,连忙将纤手从唇上移开,语气有些自责,“姐姐莫不是不喜逸儿这般,要不然逸儿把那些铺子赔回去可好?”他垂眸狭长的黑睫好似密扇,密密的掩住他眼下的神色,小手有些不安的抚上她细嫩的双颊。 夏璇玑摇着头,将额贴上他的粉颊,“姐姐没有,姐姐很高兴小逸为姐姐做的一切,”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那么久,第一次有人为她着想,她真的很感动,“我知道,小逸最好了!” 又入虎穴 酒足饭饱之后,冥末便提出要加紧赶路,否则在日落之前赶不到下一个投宿之处。 “啊,又要坐马车啊?”这才刚吃饱来着,赶到半路会不会吐啊,夏璇玑都后悔吃那么多了。 “姑娘若不坐马车也可徒步行。”冥末的语气很不善,本就一身的冷酷,面对夏璇玑时的那张脸就变的更臭了。 也许夏璇玑自己发现了,无所谓的叹着气没法作,谁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抬眼无辜的望向凤逸,弱弱的样子。 “不必走了,今日便歇于此。”凤逸开口,声音如珠坠地。 “主子,可···”冥末一急,便想出口。 凤逸眼中的戾气顿时外漏,只是一眼便将冥末所说之话咽回喉中。 “属下,遵命!”冥末一咬牙,双眸狠瞪夏璇玑,拿过桌上的剑朝馆外走去,安置好马车。 而陪若则是向掌柜订上房,两头忙开。 夏璇玑一脸鄙视的望着冥末的背影,轻哼一声,跟本小姐斗,不自量力! 凤逸将她的表情看在眼底,最终也只是无奈一笑,满眼的宠溺。 “为什么只订三间,不是四间吗?”夏璇玑刚想上楼睡会儿午觉才发现这个问题。 “对不起啊小姐本店只剩三间上房,其余客满了··”掌柜不好意思的陪笑,用袖擦着虚汗。 “可是,可是···”夏璇玑只想仰天长啸,老天啊,你怎么不去死啊,她真的不想和那个小屁孩一块儿躺在一张床上。 “姐姐不喜欢和逸儿一起睡吗?”凤逸睁着大眸,水灵灵,与其很是哀求。 “喜欢。”才怪,夏璇玑强忍说‘不’的*,苦笑着开口。 真真是气死人啦,从穿到这里起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夏璇玑压抑怒火险些bao发。 好不容易将小凤逸哄睡着了,自己才有时间偷摸出来,平时上街身旁不是有凤逸就是有陪若,两个人难免有些拘谨,一个人就不同了,自由啊。 看着沿街的商贩愈见愈少,夏璇玑有些稀奇,直到街边再无其他,她才晓得如何回事。 两座威武的石雕大狮屹立门前,朱漆木门透着明亮的赤色庄严的紧闭着,雕梁画栋,屋瓦青砖,无一不彰显着富贵奢侈之态,匾额处鎏金字体混成一派,‘贾府’二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夏璇玑感叹着,商家指甲果真不能比。 怪不得一路走来总有一丝熟悉,原来又回到了起点。 夏璇玑笑的讽刺,侧头思虑便倾身从后门溜了进去。 贾府的后门通常无人管治,出入皆自由,只有到迎些什么贵客后门才会暂时有人看管,不过形同虚设。 夏璇玑在门口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后,只是一个侧身便留了进去,顺道直接走进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 现在贾珠真估计还在用膳,她身边的丫鬟全在她身边,端茶倒水扇扇子,一个也不能少,伺候皇后似得,所以房间里一定没人。 她大摇大摆的双手推门,眼前熟悉的一切便呈现在她眼前。 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没变,夏璇玑将门合上,缓缓坐在曾经的小木椅上,手间则摆弄着两只小瓷杯,她其实是一个很恋旧的蝶妖,面对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禁不住一阵感叹,只是现在他们属于谁,她也不得得知,贾府总不可能因为她特意空出一个房间来吧? “谁在那里?” 夏璇玑刚合眼没多久,门便开了,继而是一阵女子的娇喝。 回头,夏璇玑便怔住了,真是冤家路窄,真TM的J,“盈袖?” 盈袖本是大夫人房中的丫头,只是他行为不检点,三番两次勾引老爷未遂,大夫人干脆将她拨到贾珠真帐下,说是伺候实际上是tiao教,刚以来便耍大小姐脾气,明明是个丫鬟却这也不做那也不做的,为此夏璇玑还跟她吵上过一架,盈袖看不过她的活泼率真,她看不过盈袖的矫揉做作,盈袖还曾经扬言等她做了夫人是必要夏璇玑好看。 “夏··夏姐姐?”盈袖提着食篮,梨眼盯住夏璇玑半晌才将她认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谁跟你是姐妹!夏璇玑在心中嘟囔着,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私逃了吗?”盈袖将门虚掩着,放下食篮,直径走到夏璇玑面前,声音说不出的鄙夷。 “我没有私逃,我去探亲了。”你才私逃了,你全家都私逃了! “探亲也不和大小姐说一声,害的大小姐好一阵发火。”虽是这样说着,但盈袖的语气明显的不相信,甚至多了些幸灾乐祸。 “跟大小姐说了,她还会让我走吗?”夏璇玑暗自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对了!”盈袖忽而起身,背过身去不知弄些什么,转身笑的明媚的端出一壶茶,“今天大小姐赏了妹妹普洱茶,妹妹愿同姐姐共享。” 说罢,将茶壶放于桌间,伸手拿过两只小杯子,冲进了茶。 顿时,茶香四溢,带来心旷神怡之感。 贾府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差的,茶似乎更甚。 “我不渴。”夏璇玑笑着推脱,她可不相信盈袖会如此好心。 “姐姐是嫌弃妹妹吗,用赏来之茶来款待姐姐。”盈袖皱眉,语气哀哀,双手甚至像小女生般绞在了一起。 “不是。”夏璇玑连连摇头,摆手否认。 “还是姐姐认为妹妹会害姐姐?”盈袖眨着美眸,双目怜人的好似要滴出水来,樱唇也紧张的咬得通红,“纵然当初盈袖对姐姐有些敌意,但过了那么久,盈袖已经知错,求姐姐原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喝显得自己小气。 “好吧。” 盈袖立马破涕为笑,先饮完一杯茶,在朝夏璇玑做了个‘请’。 没办法,夏璇玑只好端过茶尽数饮入口中,准备趁其不备在从口中吐出,谁料盈袖忽的一拍,原本口中的茶水尽数涌入喉中,吞入腹内,将夏璇玑呛得肝肠寸断。 “姐姐这是怎么了?”盈袖白希的颊间写满了担忧,起身走到夏璇玑面前好心的轻拍她的脊背。 “没···咳咳···没事···”夏璇玑猛地一咳,抚了抚胸,呼着气才缓下来。 “姐姐无视便好。”盈袖依旧笑着,笑的诡异极了。 “那我先走了。”夏璇玑说着,她怕在呆下去会发生什么。 在她起身瞬间,脑间一阵眩晕迫使她又坐了回去,眼前顿时模糊,只觉天旋地转,之后便是黑暗。 只不过在晕过去之前,她依稀看见盈袖露出的笑意,笑的那样诡异,邪恶。 密室的羞辱 夏璇玑是被水的寒意及冲击给刺激醒的。 “还没醒,给本小姐弄醒她。” 紧接着是应和之声,还有,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这是哪里,她艰难的动了动纤指,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湿的难受。 又是一阵刺骨的寒冷,水柱从高处直击而落,震得她生疼,视线渐渐聚焦一点,意识也清晰起来。 “醒了就起来,少装死!”耳边又是一阵暴喝,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她痛呼一声。 在疼痛的刺激下,夏璇玑终于醒来,只是一眼便知道了状况。 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里,说不上大却阴冷的发寒,这个密室她曾经听说过,私底下惩罚下人的在这间密室死去的下人不计其数,,没想到她居然有朝一日会呆在这里。 说她私逃吗?其实私逃这件事,可大可小,全凭主子的意愿。 借着烛光她看请了来人。 贾珠真仰着头,一脸倨傲的低睨着她,噙着讽笑端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是王妈妈,贾珠真的奶娘。骗自己喝茶的盈袖则端着茶水,嚣张的弯着眉梢。还有的便是丫环婆子,安分的呆在贾珠真两旁,气势汹汹的盯着跪坐于地的夏璇玑。 “不知奴婢犯了何事,大小姐这般对待奴婢。”夏璇玑缓缓起身,双眸直视贾珠真,声音不卑不吭。 贾珠真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狼狈之样,依旧淡笑着掀开茶盖,抿着清茶。 “大胆,见到大小姐竟敢不跪!”王妈妈好似得到示意,厉声喝道。 “奴婢未曾犯错,为何要跪?”夏璇玑淡淡道,身影屹立如山,咬紧下唇,衣衫因水而*的,,发狼狈的紧贴于颊上。 “旋儿多日不见,脾气见涨···”贾珠真说的轻描淡写,语气轻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狭长的杏眸满是锋芒,只听一声巨响,贾珠真随手将瓷杯砸于夏璇玑脚边,碎瓷着地飞溅,滚烫的茶水险些灼伤夏璇玑的葱指。 看似留情的做法,未砸着人,只有夏璇玑知晓溅起的碎瓷已割伤她的纤指,温热的液体正在掌间弥漫,滚烫的茶水已灼伤她的脚趾。 此招,比砸中人狠上万倍。 贾珠真满意的看着夏璇玑变幻的表情,此招她用过上千次无一失手。 “奶娘,看来璇儿已忘了尊卑,”贾珠真满眼的惋惜,连嗓音都带着遗憾,怎么看怎么做作,“去教教她规矩。” 王妈妈应下,快步走到夏璇玑身旁,上前便是一脚踹中她的双膝,她吃痛的跪下,双膝扎入满地的碎瓷间,刺骨的疼痛令她倒吸了口气,却未出声。 “见到主子要下跪!”王妈妈狠狠道,满脸的横肉狰狞极了,她在夏璇玑身边绕着圈,忽而抡起衣袖,抬手便是一耳光,抽的夏璇玑耳晕目眩,眼前一阵模糊,双耳嗡嗡作响,原本白希的脸庞逐渐红肿,嘴角亦是溢出丝丝血迹,满口的血腥味儿。 “顶撞主子不可饶!” “璇儿可是记起了?”贾珠真勾起嘴角,毫不掩饰的张狂,她身后的盈袖亦是如此。 “奴··婢不知···”夏璇玑艰难的开口,低声细语将满口的带血的唾沫咽下喉去。 话落间,耳边又响起方才的呼啸,她合眼,尽量控制身子不去躲避那阵羞辱。 “罢了,本小姐是心疼下人之人,舍不得欺压下人。”贾珠真倏而开口,制住了王妈妈扬起的大掌,起身迈着莲步走到夏璇玑身前,动作优雅,尽显小家碧玉的风采。 “抬起头来。”贾珠真柔声道,嗓音娇柔却虚伪至极。 夏璇玑依旧低垂头,好似什么也未曾听见。 葱削玉指现于眼前,勾住她淌血的下颚,向上抬起。 “多美的一张脸啊,你的那个情郎怕是喜欢这张脸吧,可惜····”贾珠真的话戛然而止,双目带刺的仿佛透过她红肿的脸颊可以看见她往日的面容。 “已经毁了····” 夏璇玑只觉颊间一痛,鼻尖滑过一股浓浓的腥味,颊内的液体伴着刺痛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过,落入地面,耀眼一红。 贾珠真甩手放开她的下颚,昂首大笑着丢开还沾着血迹的碎片,眼神亮的渗人。 这,这是怎么了? 夏璇玑颤抖的抬起臂,茫然的抚上高肿的颊,掌间殷红一片,她,刮花了,我的脸? 压抑许久的泪终于落下,流过伤口,火辣辣的疼,她甚至能够感觉血液正不断地往外流,殷红爬满了整张脸的慎人之态。 “知道吗,璇儿,我本不想这么做的····”贾珠真嬉笑着开口,娇俏的笑脸写满了满足,“谁让你的脸长得我还美,一个卑贱的奴婢有什么资格比我美,我可不甘心。” “······” “比我美也无妨,处境比我惨也就够了。”她侧着身子,绕着夏璇玑打着转,柔美的嗓音满是愤恨,在阴森的密室中慎人极了,“原本我想让那践人之子抢占你,没想到他在中途殁了,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呐!” “说了那么多,你为何抓我与此,怕不是因为我私逃那么简单吧?”夏璇玑仰头,虚弱的低声道,嗓音因干涩而嘶哑至极,面上血迹斑斑,伤口狰狞。 贾珠真忽而扯住她的发丝,疼的她咬住银牙,被迫昂起头,噙着泪看着眼前那张虚伪的娇颜,手指上锋利的指甲仿佛生生陷进皮肉里去。 “没错,你猜对了,如果仅仅是私逃,你还用不着我费力。”贾珠真的嘴边划过好看的弧度,美丽的容颜狰狞的可怕。 “我容不得他人比我美,尤其是身份卑贱的下人!”她这般恨恨的说着,余光却瞥了眼太师椅旁的盈袖。 盈袖原本张狂的讥笑,只是一下子便整个身子隐隐发颤。 “你还想如何?”她的脸已毁,还有什么可值得折磨的? 贾珠真冷哼一声,转身坐回太师椅间,纤指直指跪于地间的夏璇玑,怒吼道,“大胆奴婢,竟与人私逃,本小姐现怀疑你与人私通,已无童贞。王妈妈,扒了她的衣衫,给本小姐验她身!” 即便是处子之身本小姐也有办法让你变成不是的···· “是,小姐。”王妈妈得令,上前便要扒了夏璇玑的衣衫。 验身?这怎么可以,童贞为古代女子最重要之物,即便在现代也不可轻易让人检验,奇耻大辱,不可! “你们一起上,给我扒了这践人的衣衫!”贾珠真见王妈妈许久也未曾扒落衣衫,干脆差人一起上。 不可以,不可以!夏璇玑死死拽着衣衫不肯松开半分,任由涌上的人群撕扯着她的皮肉,抽拔她的墨发。 不知是何人混乱中一记手刀,掐断了她的视线。 她只听见房檐破裂的声音,撕扯她衣衫之人慌乱跑开的声音,贾珠真希望落空的喊叫声,那样多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最后的最后,她只觉腰身一紧自己便被临空扯了上去,紧接着是耳边的呼啸声夜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 哇哇,舞又要上学了,好难过啊啊啊啊 慰藉 待她睁眼已是三天之后的事。 微微展睫,双膝间的疼痛便倾数袭来,夏璇玑吃痛的低呼一声,在疼痛的刺激下,模糊的视线终于交在一点。 眼前欣喜之人是陪若,见她苏醒,陪若笑着松了口气,疾步跨槛而出,那模样像是去向某人汇报些什么。 还是在原来那家客栈,精致却不奢华,房中着一根烛,闪着幽幽光亮,将整个卧室照的既不灰暗又不过于明亮,有种安心的感觉。 “姐姐····” 房门被开出一个小口子,一个小身子便从门外探了进来,随手将门把上,快步走到榻边,睁着大眼睛,有些自责的看着她,开口。 “是不是很疼?”凤逸嘟着红唇,小手轻轻握住夏璇玑的纤手,心疼极了。 夏璇玑摇着脑袋回了句,无事,伸手想拍拍凤逸的双颊但疼痛袭来只好作罢,有些遗憾的盯着那张肉乎乎的小脸,哀怨的一叹。 房间里安静的有些不太适应,灯火摇曳之下,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闻得窗外幽幽虫鸣,此起彼伏,纵然悦耳却莫名的哀伤。 “姐姐先休息,”凤逸见一时也言不出其他,干脆差她赶紧卧下,替她拢了拢被。 “那你呢?”只有三间空房,她占了一间,陪若,冥末各一间,那他自己呢?夏璇玑顿时一阵诧异。 凤逸起身,漂亮的小脸挂上邪异,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姐姐莫不是真以为这偌大的客栈当真只剩这三间空房?” 夏璇玑只觉嘴角抽抽,目光鄙夷的目送凤逸合门,送了句。 死小鬼。 凤逸退出门,原本纷嫩的小脸瞬间染上了阴霾,阴沉的吓人,前一刻还灿若星辰的眸子下一刻却满是冷冽。 冥末手持剑,面无表情的守在梯旁,陪若则纤手端着香气四溢的鸡汤在凤逸的示意下推门而入。 “庄主。”冥末走近,单膝跪于地间,剑眉有些微皱。 凤逸轻应一声,挥手让他起身,蓝衣潋滟明澈道不出的清亮,忽而他侧身吩咐,“你明日飞鸽传书,唤追命于此,”凤逸顿住,随即又改口,“不,改为今日。” 冥末听罢,眸间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随即又换上不满,“那暗阁之事?” “交于啸泗。”凤逸继续道,声音沉重。 “啸管事乃庄中之人,对暗阁之事毕竟有些不妥····” “本座说能便能!” “庄主,”冥末再次跪地于凤逸身后,发出沉闷落地之声,声音有些紧张,“派追命护住那女子实为不妥,那只是一无关紧要的女子,庄主实在不必为此女子而打乱暗阁之序。” 梯间灯火只是一摆,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之下,凤逸单手直掐冥末之喉,神色恍若狱中阎罗,“放肆!本座作甚何时需你来指点?” 冥末脸庞涨红,双眸赤红,呼吸渐属微弱,却依旧断断续续言语,“属···属下只···只是为庄主···庄主着想。” “念在你跟了本座多年,本座不杀你,”凤逸凤眸微合,长睫似扇敛住眸间的色彩,嗓音透着危险的温柔,“滚!” 凤逸甩手,在冥末仅存一丝气息间放开,而冥末也仅仅缓了半刻。语气虽是断续却依旧恭敬,“属下,属下知错,望庄主海涵。” 灯火依旧摇曳,火光与灯油交汇处发出细微的响声,明亮非常。 “本座记得,玉肌膏可消疤美颜,乃晟铖国宫中秘制。”凤逸轻声细语,貌似忘了方才的一切,蓝装玉面,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风韵,“明日便下帖,便言本座特来见过国主,借他贵地歇歇。” 话落,凤眸轻暼冥末一眼,看不清眸间情绪。 冥末仍旧一顿,喉间似有根细绳掐住他的声音,压抑非常,“是。” “还有····” 屋内一阵巨响狠狠打破了原有的的安静。 高贵与卑贱 屋内一声巨响,似有什么落地破碎,伴随着女子的尖叫,硬生生打断了凤逸将言之话。 她···她的脸···夏璇玑墨发散乱,只着贴身的白色亵衣,瑟缩在一角,身形因抽噎而颤抖,断续起伏,地上的铜镜四分五裂,每一个碎片都映射着她此时的狼狈之样。 “走开,走开···”她每一个字都喊得嘶声力竭,在听到渐近的步声更是将脸整个埋入怀中,不留半丝缝隙。 只听到步声停止,陪若怯怯唤了声’主子‘。 “怎么回事?”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不带情绪。 “奴婢辜负了主子的信任,姑娘硬要照镜,奴婢也没法子便给了姑娘,谁知姑娘一见镜中便···”话说至此便了无其他。 “滚出去。”向来清澈的声音染上了压抑的怒气。 随即耳边便传来了疾步声,门被把上的清浅声、 舒心安适的房内,窗槛被烛火照的幽幽明亮,碎镜沾上了烛间的明光将稍些阴暗的角落反射的明亮非常,房内很是寂静,静的只闻得丝丝抽噎之声及烛火燃油时发出的‘噼啪’声。 “姐姐···”凤逸轻唤了一声,眼神温柔,包含着心疼。 衣衫摩挲声在空气中隐隐作响,夹杂着夏璇玑几近哀求的哽咽,“求求你,求求你别过来···”不要看她的脸,千万别··· 指尖触及的柔软令她浑身一颤,柔软中的温热似根导管将温暖通入她的体内,流进心田。 她想甩开那只攀上自己身体的小手,可是脆弱的内心告诉她,不可以,是她根本无法阻止身旁的人触碰,那样温暖的温度,在她脆落寒冷的时候又怎么会舍得放开? “灯灭了,逸儿就看不见姐姐了····” 小手轻抚过发丝,穿过发间,将凌乱的纤细拨弄整齐,烛灭的一刻什么都是暗的,暗的毫无光亮可言,即便是这样,凤逸照样能够寻到她的双眼,在她狰狞的伤疤间印上炙热的红唇。 “其实她是嫉妒,”夏璇玑双眸无神的直视眼前的黑暗,朱唇轻起,嗓音冷清的什么都不剩,余音回旋于半空,寂寥渗人,“女为悦己者容,我不怪她,她亲手毁了我的脸,我也不在乎,反正一副皮囊而已,年华老去还不是一个样?” 她狠狠的吸进一口气,鼻腔的酸楚逼迫她再次落泪,“你们人类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笑,在暗处笑的疯癫不止,“我好歹服侍过她一场,她竟这般待我,难道她没有的东西就不许我有吗,这是什么谬论,呵···” “难道她天生便高贵,我天生便卑贱吗?”她拽住身旁之人的衣衫,问道,泪水划过伤口带来隐隐疼痛。 凤逸不语,定定看着她,语气说不出气愤或是感慨。 “姐姐放心,脸上的疤痕逸儿会找人给姐姐治的,至于伤害过姐姐的那些人····” 他将掉落在地间的外衫拾起,轻巧的披回夏璇玑的肩头,任由她倒进他的怀间,“逸儿一个都不会放过···” 夏璇玑窝在凤逸的怀间,由抽噎到哽咽,再到嘤嘤哭泣,最后,哭的撕心裂肺。 潋滟面纱 最终,夏璇玑被凤逸半哄半骗弄回了榻,用小手臂帮她掩好被角,这才满意的迈步,合门。 门外依旧寂静如初,晃眼的烛光将长廊照如白昼,栈外树影斑驳横映在门上的薄纸间,圈起阴影簇簇,搏在窗槛间的避邪铃因夜风而不安作响,有节奏的清响铃铃。 “你们可知罪?”凤逸倚着小手,慵懒的静坐在竹椅间,耍玩着指尖描金青瓷小杯,面容恬静,声音不含波澜。 冥末黑衣阴沉,陪若黄衫低微,一同跪于凤逸跟前,无一丝争辩之态,静谧的吓人。 “连主上也想算计,真是出息了。”随着瓷杯的搁桌,静谧的空间才传出一丝声响,凤逸蓝袖挥洒,凤眼虽尤人可媚却包含阴霾。 冥末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唇中的苍白泄漏了内心的恐惧,陪若更是惊得不敢再言半分,似花的娇颜苍白得可怜。 “怎么?个个都不言,”凤逸不怒反笑,如玉的俊颜美丽的可怕,“说话!” 冥末同陪若的身形明显一顿,却还是喏喏开口,“庄主大事未成,属下以为不应沉溺男女私情。” 凤逸轻哼一声,对于冥末所言之话无不鄙夷,“好一个大事未成,”他眉眼弯弯,勾唇一笑,看似温柔却暗藏冷冽,“你呢,璇儿一路上没少照顾你。”他语锋直转陪若。 “奴婢···无言。”她明白庄主的意思,她与冥末的这等把戏怎会瞒得过庄主,“夏姑娘待奴婢的确···不薄。” 以冥末的能力寻一女子何需如此长的时间,再且,陪若一向心细如尘,明知夏璇玑被利器毁容又怎会将镜放于显眼处惹她伤心。 凤逸凤眸冷冽,墨发张扬,鎏金玉骨扇被舒展出好看的弧度,纤指修长如玉,“本座最后在警告一次,”声音清亮,如珠坠地,“敢伤她者,便如此桌···”小手猛拍身旁的红木茶桌,巨声响起,桌柜顿时四分五裂,碎屑飞扬于空中,惨淡落下,不着痕迹。 冥末暗影喏喏,倏然张口便想说些什么。 “自行回暗阁领罚。”凤逸合眸,眉间皱痕久久不散,倚着躺椅冷冷道。 话于至此冥末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应了声自行退下,而陪若也在凤逸的示意下迈着莲步缓缓离去。 窗内透亮,夜烛未熄。 翌日,夏璇玑竟躺到了午时才幽幽转醒,低吟了几声,陪若便推门而入,手持铜盆,面色姣好的朝夏璇玑道,“姑娘可醒了,起来洗漱吧。” 夏璇玑本想应声,刚一扯嘴角,面上边滑过一丝隐痛,生生撕扯着她的皮肉。 “姑娘?”陪若有些迟疑的唤着。 望着陪若那张娇颜,夏璇玑只觉得心痛无比,又想起被贾珠真划毁的双颊,丑陋的令自己都觉得厌恶,干脆将头埋入被中,再度红了眼眶。 “主子给姑娘准备了这个。”陪若见她如此,干脆将一直准备的物什给拿了出来。 夏璇玑从被中探出半张脸,双眼朦胧可怜的望着陪若手中的物什。 一顶面纱,潋滟的紫。 “奴婢替姑娘戴上。”陪若微笑着将细绳对上夏璇玑。 她刚想拒绝,陪若却停住,娇颜上又是一阵尴尬,“瞧奴婢这记性,该是先将姑娘的发梳好才是。” 说着又七手八脚的将夏璇玑赶到椅上,纤手巧妙的穿梭在墨发间,流连不止。 她自坐上椅便开始发愣,直到陪若摆弄好,将一面铜镜递到她眼前。 “姑娘瞧瞧,还是个美人呢!”陪若噙着笑意道,昏黄的镜面倒映出她的丽影。 肤若凝脂,细眉如流,杏眸似水,镜中的人儿美的那般不真切,尽管只露出一双水眸,但天生的这般出尘却是终不弃,额间的刘海被高高盘起,细额光洁无瑕。 夏璇玑顺势朝镜中一瞥便余下惊叹,这是她?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将镜移向面门,眉间的忧愁淡去不少。 紫色的面纱覆上小脸,纱面扬着一面珠帘,舞时隐隐作响,遇风也禁不起半丝波澜,轻易地将那道狰狞的疤痕隐于纱下。 “姑娘可是高兴?”陪若见她抱着铜镜左瞧右瞧,便知晓她的焦虑已消去大半。 夏璇玑扬着眉梢,明澈的眸间溢满笑意,撑臂环住陪若,张口便道,“陪若你真好,怎么想出来的?” “姑娘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哪能想出这法子,这是主子吩咐的。”主子待姑娘好的,连身为侍婢的她都有些眼红呢。 “你们主仆俩在说些什么,聊得如此颇欢?”凤逸推门而入,白衣清亮,眉目清朗,红唇噙笑。 夏璇玑只是嘿嘿一笑,欢欣溢于言表,隔着潋滟,兀自照镜。 皇宫 直到即将启程夏璇玑才发现马车旁竟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正摆弄着马上的缰绳,惹得马儿不住踏蹄喘气。 “他是?”夏璇玑垂头望向身侧的凤逸,盈眸熠熠。 凤逸不言,略一点头,招呼眼前之人过来。 “属下追命见过主子,姑娘。”来人走近后,单膝跪地,执起握于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拱。 乍一看是一名清俊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清朗干净,白净的脸庞深陷一枚酒窝,笑起来很是好看。 “今后由他保你周全。”凤逸不平不淡的抛出一句,桃花眼掠过夏璇玑眼中的神情,将扇一合。 夏璇玑无所谓的耸肩,将广袖一甩,跟着上了马车。 “我们去哪?”刚一上马车,夏璇玑便兴致勃勃道,不会是游山玩水吧? 然而,凤逸将言之话同她想得差不多,只不过游玩景点有些辉煌。 “皇宫。” 经过喧嚣才到达皇城脚下啊,禁军身着 银盔亮甲,掌间的长缨咄咄逼人。 夏璇玑本想掀帘一望,一饱庄严皇宫的辉煌,在凤逸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怯怯的停住了动作。 马车渐行渐缓,只闻得木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闷响,四周倒静的出奇,偶尔掠过几声清脆的鸟啼。 “小逸,小逸····”夏璇玑挥着手在凤逸面前一直晃个不停。 凤逸正埋首于诗书间,小身子懒散的斜靠于软枕上,凤眸流溢着不羁之态,将俊颜衬得邪意肆人,见夏璇玑唤自己也未曾抬头,波澜不惊的嗯了一声。 “你说我们会不会遇上什么贵妃之类的?”到时候在看场宫斗,那她人生中的愿望就更完美了。 “不会。”凤逸不冷不热答道,眼神始终停留在纸间未曾离开,薄唇微启,“不会在此处停留过久。” 夏璇玑听罢略有些失望,未染脂粉的小脸顷刻黯淡下来,长睫根根失落的垂在 睑上,还以为能看场宫斗来着。 “怎么?有些失望?”凤逸见她这幅神情,搁下掌中的诗文,起身问道。 夏璇玑刚想开口说没,马车已徐徐停住,车外已传来一道尖锐且年迈的声音。 “车内可是凤庄主?”听起来颇为急切,许是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耐不住you惑,夏璇玑实在是对古代皇城的一切都好奇的紧,抬手掀起帘的一角,偷偷张望起来。 方才说话的那位很显然是个太监,头顶着一定纱帽,手边是一根白色儿的佛尘,年纪看起来不小,面上堆满褶皱。发丝灰白,正阿谀的弯腰询问。 陪若甫一从冥末与追命身旁跳下马车,黄衣飞舞,流转生娇,礼仪得体的走至那名太监身前,同样弯腰回礼。 “正是家主,路公公等候多时了。” “哪里哪里,这是杂家应做的。”路公公似乎对陪若盯得行为十分满意,满嘴的客套。 “路公公严重了,多年不见,公公身体可好?”陪若表面恭敬,私底下却是十分不耐烦,她家主子平时是嚣张惯了的,这种客套话自然不会说,可这次偏偏又是有求于人,礼节上总要过得去,既然主子不愿意,那就由做奴才的来作吧。 你当真该死 烟斜雾横,椒兰焚之,玉雕栏砌,廊腰缦回,极尽奢华的殿内端坐着一名女子,手持眉笔,对着妆镜画着柳眉,绿云入鬓,丝丝墨发透着明艳的光泽将发间的赤金朱风钗耀的流转生媚。 殿内安静的很,除女子外只有寥寥几名宫人,不远处的红木摇篮内躺着一个小女婴,纷嫩的小脸招人喜爱,不时支吾的发出几声低囔。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身着粉衫的宫人匆匆而入,规矩的立在女子身侧,侧头朝女子耳旁嘀咕了几句。 “哦?他终于来了。”女子听罢只是无谓的言了一句,继续描着柳眉,精致的妆容将她衬得魅惑似妖,“到哪了?” “该是准备见皇上了。”宫人垂头将双手规矩的放于身前的袖口内。 女子轻哼一声,搁下眉笔,葱削玉指拾起台上的朱片凑近樱唇轻皿,对着妆镜懒散的瞪了那宫人一眼。 那宫人身形微漾,声音越发恭敬几近害怕起来,“娘娘,还领了一名女子来,样子不似寻常婢子。” “还有呢?”女子从檀木凳间起身殿外若干宫人齐齐涌入殿内,手持华美宫服,如过江之鲫。 “凤··凤庄主此番前来好似为求皇上一件事,奴婢猜想八成与那名女子有关。”那宫人显然被吓得不轻,一边说着,额间的冷汗簌簌而下,也未曾见她抬手擦过一丝。 女子徘徊于殿内,媚眼掠过件件华服,丝毫没有停留之意,在听罢那宫人所言,精致的颊间却勾起慑人的寒笑。 “猜想?”女子口中重复着这词,柔软的嗓音越发媚人心田。 那宫人只见女子笑得愈发灿烂,却未曾发觉那笑之下暗藏的含义,自以为完成了任务,渐渐安心下来。 “放肆!你这贱婢好大的狗胆!”谁料下一刻女子却莫名的高吼威胁的口吻不断从丹口中涌出,“凤庄主也是你等贱婢可以肆意言论的,莫说是你,就连皇上都得卖凤庄主一个面子,,如若这番话从本宫宫中传出,我晟铖王朝如何在五国间立足?莫说别的,单说这宫中,旁人皆会认为本宫恃宠而骄,认为本宫宫中的人毫无规矩,这等罪是你一小小贱婢担得起的吗?” 那宫人瞬间跪拜于地间,以首不住磕地,高声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扰了本宫清誉,你当真该死!”女子字字如珠坠地,清脆怜人,用着这世间最好听的嗓音述说着最恶毒的语言。 随即,一挥红袖,妖娆惑人,衣袂飞舞间,轻飘一句,“来人,拖下去,杖毙!” 话落,在女婴嘹亮的哭喊声中,从殿外跑进两名太监,骂骂咧咧的将嘶声呼喊的宫人匆匆拖了下去,只余下绝吼。 女婴哭得撕心裂肺,凄厉的哭声一阵又一阵回荡在偌大的华殿内穿流不止,尽管如此,那样多的宫人竟无一人去照料。 末了,女子终于烦躁起来,咬住银牙,红唇再次开启,语气却不复初时的柔软,狠毒而尖锐,“如此聒噪,还不将她带下去,本宫听的心烦!” 宫人听罢才匆匆动身,抱过女婴,还不得哄终便草草离殿,生怕尚未燃尽的余火殃及其身。 玫贵妃 夏璇玑一行人跟着先前的路公公东拐西拐才到达东华殿,驻足殿外,等候觐见。 不多时,路公公从殿内踏出,一挥佛尘,冲凤逸恭敬道,“凤庄主,皇上请您进去。” 凤逸微微点头,白袍一弹,便踏进朱红的门槛,神色一如平常。 夏璇玑本想开口唤他,还未出声,路公公却一展佛尘,褶皱的脸上堆满笑容,弯腰掐媚道,“姑娘随杂家来,皇上吩咐杂家给姑娘安排住处。” 夏璇玑道了声谢,欲张口询问些什么,陪若却轻扯过她的裙袖,微微摆首,追命则上前同路公公淡笑攀谈起来。 “姑娘切莫担心,主子自有分寸。”陪若隔着面纱轻缓道,嗓音比平时多了丝凝重。 夏璇玑颔首,展开沁出三分汗意的双拳,轻嗯一声,便不再说些什么。 横穿朱廊,掠过玉池,眼前便是一开阔之地,路公公不时笑着介绍着这宫中的一些琼景,一路走来倒也不乏力,两旁皆是灌木丛,被修剪的端正,毫无错枝乱盘而出,少了它原有的几分野性,大朵的玫瑰开的盛艳,瓣儿红似血滴,一眼瞧去很是惊羡。 “这玫瑰开得真漂亮。”夏璇玑不由停下双足,睁眼望着,口中满是惊羡的色彩。 听见夏璇玑的赞叹,路公公也开口道,语气毫不遮掩的自豪,“这些可是玫贵妃娘娘的宝贝,当年玫贵妃入宫,皇上欢喜的不得了,特地在这宫中开出一片地专门为她种上这丛玫瑰,当时可真是羡煞旁人呐!” “那皇上可是真心喜欢这玫贵妃吧?”夏璇玑笑着问道,面上的紫纱为她平添几分美丽。 “可不是,玫贵妃如今可是荣宠六宫,”路公公扬着佛尘四处张望后,侧身小声道,“杂家告诉姑娘,就是连皇后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连皇后都得给这所谓的玫贵妃几分薄面?这玫贵妃当真不得了,夏璇玑这般想着,抬眼盯着灌中的美艳,身子不禁冷了几分,抬脚便想离开。 “前面是何人?”一道女声翩然而至,语气不是友善,一听便让人心存缔结。 夏璇玑抬头,便看见了一名身着粉色宫衫的女子,梳着双环髻,样子像是宫中宫女。 “哎呦,是萍霓呐!”路公公眼神好的很,一眼便认出了那女子。 萍霓很显然也认出了路公公,笑着走了过来,“我当是谁哪个,原来是路公公。” 路公公讪讪的笑了一阵,又开口,“你怎么在这儿,玫贵妃娘娘在何处?” “这不,娘娘本想来此地赏花,得亏娘娘眼神好,老远就看见有个把人在这儿许久未走,遣我过来看看。”那萍霓没好气的说着,眼尖的将夏璇玑一行人看了个遍,虽是同路公公说着话,眼神却始终对着夏璇玑,不屑至极。 夏璇玑被那萍霓盯得全身发毛,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个小丫头刚一见面便这个态度,真是嚣张,还有,什么叫个把人,他们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客人,竟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许久未走?言外之意是他们打扰了她家贵妃娘娘赏花,赖在这里不肯走,真是厚脸皮。 路公公显然是听懂了萍霓的话外音,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催促她赶紧离去。 萍霓末了还冲夏璇玑有意无意的轻哼一声,也不知是何意。 “姑娘,那萍霓本就这个样子,又在玫贵妃那儿当差,性子是蛮了点····”路公公见萍霓走远,转身一阵歉意。 夏璇玑倒没什么,只是陪若恶狠狠的抱着不平。 “姑娘,这就是晟铖王朝的待客之道,奴婢今天算是见识了,”陪若冷哼一声,面色布满阴霾,“姑娘也该让庄主知道这晟铖王朝的待客之道!” ~~~~~~~~~~~~~~~~~~~~~~~~~~~~~~~~~~~~ 感谢 单纯滴小孩纸 的鼓励,舞很高兴哦。。。。。。 裕景阁 听了陪若这番话,路公公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起来,原本稍些红润的脸此刻惨白惨白的,唇间抖了抖貌似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路公公,何必跟这等人计较不是?”夏璇玑俏笑着,抬眼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路公公。 “姑娘说的是。”见夏璇玑给了个台阶下,路公公便也顺势附和着,心中那顿不安也渐渐落了地,也愤闷暗道这萍霓好生不懂规矩,回头得告诉玫贵妃,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杂家见姑娘的身子有些乏了,杂家领姑娘去住处歇息一会儿吧。” “那就有劳公公了。” 夏璇玑的住处名为‘裕景阁’,离皇帝办公的‘东华殿’说不上远,拐几趟朱廊便可相见,既然离东华殿如此近,裕景阁也是相当奢华的,尤其是阁口的胭脂树,罕见的枝繁叶茂,果实硕硕,枝干直耸云天,阁内烟云扰扰,透着属于檀香的神秘气息,扑朔不定。 “姑娘对着此地可满意?”路公公因为先前的解围,对夏璇玑越发恭敬起来。 夏璇玑垂首,轻应一声,随手吩咐陪若与追命在裕景阁附近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不妥。 “那姑娘没什么事,杂家就先告退。”路公公低头向后退了几步,便要转身离去。 “公公且慢。”夏璇玑娇声制道,慢步走上前,从广袖中掏出一只锦袋递到路公公手中,“公公收好。” “姑娘,这····”路公公倏然顿住,双手僵硬的捧着锦袋,抬头看着笑容熠熠的夏璇玑。 “璇玑知道公公这差难当,稍有不慎就上下得罪人,做主子的不快受罪的又是奴才,”夏璇玑的嗓音涓似流水,明眸柳眉,只是一闻便可安抚人心,“今日璇玑的侍婢多有冒犯,璇玑代她向路公公道声歉。” 夏璇玑这一番话可是说到路公公的心坎儿里去了,他幼年便进宫,吃了那样多的苦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期间的苦楚又是一语可以道出来的? “姑娘严重了,姑娘这一番话可是说到杂家的心坎儿里去喽。”对此路公公不由细看了夏璇玑一番,将锦袋收入怀中。 二人彼此细细攀谈了几句后,路公公才缓缓离开。 看到路公公走远,夏璇玑深吐一气,扔了方才大家闺秀的形象恢复原本大大咧咧的姿态,迈步走入阁中去,心中不免暗道,装,可是人生一大难事! “姑娘办妥了?”陪若见夏璇玑进门,便迎了过来,将普洱茶递到她手旁,轻声问道。 夏璇玑无奈的看了陪若一眼,认输似得应着,没错,之前的一切都是夏璇玑按照陪若的指示做的,为的就是取得皇上面前的红人,路公公的好感。 “小逸怎么还没回来?”夏璇玑将青瓷杯搁桌,闷闷道,这个皇帝也真是,霸着人家小孩子干嘛? “快了吧,姑娘别急。” 陪若这声儿刚落,阁外便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一道明亮的影子夺进门来,倏然扑进夏璇玑的怀中,蹭了好许,腻腻的嗓音唤了声‘姐姐’。 ~~~~~~~~~~~~~~~~~~~~~~~~~~~~~~~~~~~~~、 亲,给点留言好不??? 治脸 见凤逸平安归来,夏璇玑这才算真正搁下心,抱着凤逸腻歪了许久才肯罢手。 “姐姐,我们可能会在这儿停段日子。”凤逸的红唇一张一张的,抓住夏璇玑的裙摆,摇着脑袋道。 夏璇玑听罢微微一怔,样子不是很好看,勉强开口笑道,“是吗?” “姐姐不高兴?”凤逸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夏璇玑身体的不适,今儿那皇帝盛情邀他在皇宫住段时间,他本想拒绝,又想到自家那个还是应了下来,以为能看到某人惊讶的表情,看来是失策了。 夏璇玑弯着脑袋,眨着美睫,俏皮的脸上少了丝原有的光彩,淡淡的回了句,‘没’。 “主子可不知道,”陪若注意到凤逸的神色,上前细说道,娇颜上满是愤恨,“奴婢还从未见过这般不懂规矩的奴婢,真真是没教养。” 凤逸抬头看了一眼陪若,示意继续。 得到凤逸的指示,陪若这才将缘由仔仔细细的诉说了一遍。 “玫贵妃?”凤逸低声喃喃道,小身子离开夏璇玑的怀间,踱步坐在身旁的红木椅间,俊眉微皱,红唇轻启,“她何时入的宫?” “奴婢不太清楚,只听闻路公公提及一二。”陪若摆首,柳眉同样也是微皱着。 “去打听打听。” 凤逸下了吩咐,陪若同一起的追命立马转身,抬脚便要踏出门槛。 “好了,都回来吧,”夏璇玑一声娇吼,整齐的发髻多出些杂发,甚是疲惫的低声言,“安安静静的惹什么是非,想整个皇宫都知道我们在这儿裕景阁吗?这种人我们惹不起。”玫贵妃?多么高贵的的称呼,能爬到这个份上的,连皇后都得给几分面子的人物,单靠家世与美貌的女子是绝对做不到的,这种人会是善类? 夏璇玑的一席话令陪若与追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呆呆的站在门槛见无措的盯着凤逸。 “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凤逸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白衣干净雪白。 听了这话,夏璇玑也不多说,起身带着隐隐怒气走向里屋,末了嘟嘴一哼。 凤逸双眸盯着夏璇玑的背影,嘴角无意勾唇笑着,眼神溢满宠溺。 “去。” 直到傍晚十分,夕阳日上西头,满阁被黄昏染上绚丽的色彩,夏璇玑才从帐内悠悠转醒,低吟嘟囔了几声,转身又躺了回去。 “姑娘可醒了,外头还有人等着呢。”陪若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双手轻摇夏璇玑的身子。 夏璇玑不满的呜呜几声最终还是挺起身子,被陪若拉了起来。 “谁在外面等啊。”她不记得她约过人啊。 “给姑娘治脸的宫中太医。”陪若熟练的替她穿好外衣,带上面纱,领她出了去。 走到正厅,夏璇玑才发觉自己睡了有多久,厅内早已点上灯烛,明晃晃的,有些已燃尽半根,凤逸坐在主座上,目光平视眼前坐在客座上年近五旬的老太医。 那老太医明显来了不少时间,已呈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但迫于凤逸的压力硬是忍了下去。 “替她看看。”凤逸见她走出,慵懒的弯着脑袋,出声吩咐着。 老太医喏喏应了声,“还请姑娘过来,让老朽替姑娘看看。” 夏璇玑乖巧的应下,侧身坐了过来,满脸埋怨的嗔看了凤逸一眼,太医早到了也不叫她一声,也不让人家太医走,知道太医是干什么用的吗?给皇亲国戚看病用的,他倒好把别人硬拉了过来也不让人走,万一宫中哪个人生病了,会怎么看她啊? 老太医摘下她的面纱,在她面上的瞧了几眼,提笔开口,“只是普通的割伤,姑娘不必多心。” 老太医草草写了几笔,刚想搁笔凤逸却莫名的开了口,透着淡淡的威胁之态,“仔细看看,我要她不留一丝疤痕,宫中太医可不是江湖上那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本座会向陛下提点一下。” 凤逸话一出,那老太医顿时一颤,再次看了看夏璇玑脸上的疤痕,“不留疤痕有些麻烦,每一日三次涂入玉肌膏,在配上老朽写的帖子,不出一月便可。”说着又在宣纸上‘刷刷’写了几笔。 陪若接过老太医手中的宣纸递到凤逸眼前,凤逸看了半时才挥手,“本座谢过太医了,陪若,送客!” ~~~~~~~~~~~~~~~~~~~ 今天舞网上购得衣衣全到了,好开心呐!!! 参宴 送走了太医,陪若这才打开凤逸从外带来的匣子,从中抹了些白色的胶体轻涂到夏璇玑的伤痕间,边看着夏璇玑脸上的表情,边轻吐温气以减轻伤痛。 “姑娘,这个力道可好?”陪若低声问道,手间的动作清柔似水。 夏璇玑眉眼弯弯,轻应一声,隔着耀眼的烛光望见主座上合眸的凤逸,玉冠墨发,眉目清秀,白衣不染尘埃边角银丝绣着朵朵清雅的玉兰,举手投足间透着仙尘之意。 这样的小逸等到长大,怕是该是万千少女追逐的对象吧,夏璇玑这般想着微微勾起嘴角,差手让陪若下了去,带上面纱,将头轻枕在臂间,专注安静的盯着凤逸的面容,脸上带满了满足。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凤逸倏然展开长睫,澄净的双眸朦胧的看见了正在盯着自己的夏璇玑,于是又邪魅的一笑。 夏璇玑晃了一下神,带着嗔怪的眼神轻剜了一眼凤逸,面上染着一阵红晕,将脸埋入臂中。 “姐姐,”凤逸下了凳,仰着美丽的小脸,“姐姐很喜欢逸儿吧?” “你一小男子汉问这个干什么,羞死人了。”夏璇玑笑着伸出纤指戳了戳凤逸的小胸膛。 “逸儿才不怕羞,”凤逸嘟着红唇,唇红齿白的小摸样真真惹人喜爱,“姐姐喜不喜欢逸儿?” “当然喜欢。”夏璇玑由衷道,能长成这般可爱的模样,只怕谁都会喜欢。 凤逸本想在逗上夏璇玑一阵子,耳畔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主子。”陪若踏进门槛,头微微向外侧了些,秀眉有些微皱。 夏璇玑见此景,刚想开口,不远处再次传来脚步声。 “凤庄主,姑娘有礼了。”来人正是白间的路公公,挥着佛尘,着一身崭新的正装,弯腰鞠躬着。 夏璇玑恭敬一笑,瞬间又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柔声问道,“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请前去凤庄主参宴。” 听了这般,凤逸原本的脸色毫不掩饰的不耐烦起来,甩袖暗道,这老皇帝好生不识抬举,怎这般烦人。 “凤庄主?”路公公见凤逸的脸色不太好看,又不做声,暗暗探道。 “姐姐去吗?”凤逸倒是没大理路公公,话语直转夏璇玑,如果姐姐去这日子还好打发点。 问她?夏璇玑一阵错愕,她当然不想去,再说了那皇帝又没让她去,于是她想也没想,“不去。” 凤逸听罢也没多说些什么,只道了声,“你不去也好。” 说罢连衣衫也未换,转身带了冥末便出了门,路公公被凤逸的迅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夏璇玑一时间也不太放心凤逸,立马唤了追命跟着出了去。 ————————偶是分割线———————————— 又是在那间宫殿,金碧辉煌,琼楼玉宇间满是椒兰的气息,那女子身着华服,面色妖娆惑人,听着宫人打听回来的消息。 “皇上邀他入宴?”女子说完一阵娇笑,“他一定会很不耐烦,他一向讨厌这些。” 宫殿无一人言语,连呼吸都尽量放低一些。 “他带来的那女子同他一道入宴了吗?” “回娘娘,好似没有。”宫人垂头,硬硬回道。 “很好!” 来访的道歉 被昏红夕阳照射的天终于渐渐暗了下来,绚丽的琉璃瓦失去了夕阳的庇护最终不甘的黯淡了去,宫灯被几个机灵的宫人点的熠熠发亮,将原本几近灰暗的皇宫再次推向辉煌。 裕景阁内,陪若伺候夏璇玑用完膳,差人将桌收拾干净顺便吩咐宫人打桶浴水来。 拉过沉木雕荷屏风,夏璇玑踏进浴盆,发自内心的一阵舒坦袭来将她彻底融入温水中,无法自拔。 “姑娘,奴婢就在珠帘外,有什么事唤一声便可。”陪若站在屏风外,将亵衣轻放在屏风上方,柔声道。 “知道了。”听见珠帘被放下的清脆声,夏璇玑轻吐一气。 雾气袅袅而升,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就在夏璇玑将要沉沦时,一阵清脆声翩然而至,陪若从屏风外走了进来。 “姑娘。” 夏璇玑睁开迷茫的水眸,不着调的‘啊’了一声,险些被水呛了一下。 “姑娘,玫贵妃来了。”陪若抓住夏璇玑的玉臂,小声说着,可以加强了‘玫贵妃’这三个字。 听了这话,夏璇玑立刻换缓了过来,求证似得的言了一句,“你说什么?” “玫贵妃前来拜访姑娘。” 这皇宫也真奇怪,皇帝找小逸,皇帝的老婆也不闲着,找她干嘛?夏璇玑兀自翻了个白眼,无力的重新跌回水中,半晌才颤颤的从桶中伸出手,气若游丝的说道,“陪若,快扶我起来,哎呦喂····” 等一切都收拾好,夏璇玑先深呼吸,在吐气,才不情不愿的踏步而出。 抬首望眼,只见一雍容女子垂首微皿宫人送上的清茶,动作高贵而优雅,听见响声才抬头,将杯缓缓放回台间,站起身来。 好一个标致的女人。 夏璇玑见了不由的赞叹,怪不得那皇帝如此宠爱这玫贵妃,若换成是她,怕也会赐她万千荣耀,这容颜当真世间罕有。 玫贵妃身着一袭瑰色宫装,金丝镶出衣表的艳丽玫瑰,尾裙大摆而开,肤色欺霜赛雪阳春春雪也不过如此,双眉婉丽雁,口似樱桃血似滴,三千墨发倾数编成高雄髻,八宝凤点珠星钗没入发中衬得她的容貌艳丽无双,如果真的要挑点毛病的话,就是她那双眼睛,太过于精明,只是一眼就能看透他人的内心。 “贵妃娘娘···”夏璇玑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夏姑娘,本宫打扰了。”玫贵妃走上前,微笑着上前拉住夏璇玑的小手,一副很熟的样子。 “没··没没有。”对于玫贵妃的亲热,夏璇玑只觉得慎得慌,下意识的想弄开那双手,虽然那双手很舒服。 “本宫前来是向夏姑娘道歉的。” 夏璇玑依旧是一愣,双眸盯着玫贵妃不知所以然。 见夏璇玑如此,玫贵妃只是微笑,“夏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语气说不出玩笑还是讽刺。 “还不快给本宫滚进来给夏姑娘道歉,真是丢尽了本宫的脸!”玫贵妃倏然开口,声量不大却包含威严与戾气。 过后,只见一名宫人灰溜溜的从门外进来,蓦地跪于地间,这人不是当日的萍霓是谁? “娘娘饶命····”萍霓语气哀哀,浑身脏乱不堪哪还有当日的光彩,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的缘故。 “不是同本宫,是同夏姑娘。”玫贵妃直接将包袱丢给了夏璇玑。 萍霓见她家主子这般说,立刻改变了跪拜的方向,朝向了夏璇玑,不时的喊着‘夏姑娘饶命’的话语。 夏璇玑见此景有些不知所措,咬住下唇一阵犯难。 “姑娘原谅了这人便是了。”陪若在一旁小声提醒着。 夏璇玑暗暗点头,转头朝玫贵妃道,“贵妃娘娘,这人的道歉我领了,真的不必如此。” 就在夏璇玑当时踌躇不定时,那玫贵妃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末了,不屑的一笑。 ~~~~~~~~~~~~~~~~~~~~~~~~~~~~~~~~~~~~~~~~~~~~~~~~ 亲们,给点评论啊,这里空荡荡的好伤心的····· 邀约 上回书说道,玫贵妃领着萍霓前来道歉,让夏璇玑一时间不知所措。 夏璇玑瞧着这萍霓已经磕了半晌的脑袋,额上红肿不止还不肯停下,心中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连忙摆手喊停。 “今儿要不是夏姑娘求情,本宫就让你磕死在这儿,叫你这么不懂规矩。”玫贵妃语气清冷,精致的眉眼间透着无尽的冷漠。 那萍霓见自家主子发话赶忙再次磕头谢恩,“谢谢娘娘,谢谢夏姑娘····” “起吧,少出去给本宫丢人现眼。”玫贵妃侧头低睨着地间的萍霓,轻抛一句。 听见这话,萍霓的身形微微一顿,但还是听话的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声如细蚊的言了一句‘奴婢告退’后,转身退出裕景阁。 无助凄凉的背影就这样毫无遮掩的赤luo裸展现在夏璇玑的眼前,她只觉的内心一阵凄冷,转眼再看身旁的玫贵妃,凤仪无双,通身的高贵浑辅天成,她不喜欢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一点也不,夏璇玑在心中暗道。 直到身旁传来一阵忧叹,夏璇玑才缓过神来。 “本宫怎么会教出这等不懂规矩的奴婢,真是让夏姑娘见笑了。”玫贵妃有些懊恼的叹道,朝门外招了招手。 “怎么会。”夏璇玑心不在焉的说着,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微的动作。 见玫贵妃招手,身着粉衣的宫人盛着东西才敢进入门来,诺诺的垂着头,缓缓来到她身边。 “见夏姑娘以面纱示人,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玫贵妃伸手拿起那宫人所持之物,掀盖开出,一阵浓郁的香气由此弥散开来,“此膏用于消疤极妙,就赠与夏姑娘了。” 夏璇玑抬眼见玫贵妃手中之物,银盒内装于深蓝膏体,香气甚溢,嗅的她只想掩袖离去。 “谢过贵妃娘娘。”纵然不喜,但样子还是得做,夏璇玑转头让陪若收了下去。 玫贵妃见夏璇玑收下此物倏然展开秀眉,媚色搅浑了一池春水。 “本宫今日来除了致歉,还有一事。”玫贵妃展颜一笑,发间的八宝凤点珠星钗纵是迷人也被生生比了下去。 夏璇玑听闻不着痕迹的皱眉,朱唇微启,“何事?” “当日因为本宫那不懂规矩的奴婢,夏姑娘没能好好赏那玫瑰,明日本宫欲邀夏姑娘好好赏,夏姑娘意下如何?”尾声余音缭绕,韵味至极。 天啊,夏璇玑只觉得眼前有无数星星围在她眼前转,贵妃娘娘,您到底想怎样? “其实那日小女子便领略玫瑰的傲然身姿,实在不必再次观摩。”夏璇玑婉拒。 “其实当日的玫瑰只是一小部分,本宫明日带夏姑娘赏另外一些。”玫贵妃勾唇一笑,妖冶美艳背后藏着淡淡的锋芒令人不寒而栗。 夏璇玑刚想回话再次婉拒,那玫贵妃却已然起身,在不给夏璇玑说话的机会。 “本宫有些乏了,就此向夏姑娘告别。”面上似染上些许疲惫之态。 一听这话,门外的侍候宫人赶紧踏进门来,对夏璇玑施了一礼之后方才扶住玫贵妃的玉臂朝门口移去。 “夏姑娘莫要忘了明日之事。”玫贵妃踏出门槛还不忘幽幽提醒一句,继而笑着走了出去,身后的仪仗浩浩荡荡的跟在身后,一片辉煌。 夏璇玑深呼吸,努力的去除心中的不快,最后合上眸整个身子摊在座椅内一动不动。 “奴婢扶姑娘回去歇息吧。”陪若见她如此,上前便要伸手。 夏璇玑应了一声,任由陪若扶入里屋,今天,她是真的累了。 吹熄烛灯不久,便就这般睡了过去。 迷糊中隐约听见外头开门声,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珠帘碰撞,最后一股熟悉的气味袭来,胸前一阵温热,让她无故安下心,双手下意识的环紧了那阵温热。 ~~~~~~~~~~~~~~~~~~~~~~~~~~~~~~~~~ 多来点留言吧,这会是舞的写作动力!!!!!!!! 应邀 清晨初晓,夹杂着耀眼的色彩将晨光挥洒在这座威严皇宫的各处,鸟啼莺莺,垂柳映池。 夏璇玑只是一睁眼便看见了缩在她怀中的小家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当真讨人喜欢,小逸昨晚貌似很晚才回来,夏璇玑瞧见他眼底清浅的黑印不由得心疼。 “姐姐···”这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着那双惹人怜惜的大眼睛,开口唤她。 夏璇玑勾着嘴角,轻应一句,听着他的下文。 小家伙嘟囔几声,朝她怀中继续挤了挤,如黑绸般的墨发磨蹭着她的细脖,隐隐作痒。 “小逸,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夏璇玑合着水眸,声音柔软,将凤逸的小身子更加凑近了自己。 眼见如此香艳的镜头凑向自己,凤逸当然是欣然接受,将头埋在夏璇玑柔软的高耸间,不亦乐乎,随口迷糊的回了句,“不知道。” 夏璇玑叹气,不免为接下来玫贵妃的邀请而懊恼。 说起这个玫贵妃,夏璇玑实在打心眼儿里不喜,同时也摸不透这个高贵女人的内心,明明已经是这个皇宫中最高贵的女人,何必来巴结她这个逗留不久的客人,还有,仅仅是因为当初那萍霓无端挑衅自己就惹的她如此兴师动众的亲自赔礼道歉,实在是太奇怪了。 望着头顶的纱幔,夏璇玑只觉脑中一片迷糊,像一团浆糊翻来覆去的折磨着她的脑袋。 还有,自己住的这个裕景阁一定安排了她的眼线,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夏,而且自己脸上有伤,等会儿一定要告诉陪若才行,还有玫贵妃送来的那盒不知什么劳什子的药膏也得赶紧处理掉。 倏然肌肤间的一阵滚烫将夏璇玑拉回现实,她疑惑的垂头一望,怒火冲天的差点掐死怀中的凤逸。 胸前的亵衣不知何时被解开散乱,里面的鸳鸯戏水肚兜被扯的几乎包裹不住她胸前的滚圆,更甚的是她怀中的那个小混蛋一手攀上她的高峰,一手还在扯着肚兜带子。 “凤逸,你这小色鬼!” 一番吵闹自然引来了刚要敲门的陪若,她进门只看到她家主子春风满面的从纱帐中掀手出来,眉梢含笑,一副偷了腥的样子,而她家姑娘则背过身,隐在纱帐中不知干些什么,出来俏脸红似火烧的样子令陪若摸不着头脑。 “姑娘,奴婢查到那萍霓原是皇后赏给玫贵妃的婢女。”陪若在替夏璇玑梳髻之时,轻言道。 怪不得,夏璇玑仰头看着陪若,见陪若眼中的肯定,也料到陪若知晓了全部。 对于是皇后赏下的人自然是不一样,那玫贵妃起先将萍霓提到心腹的位置,表明了对皇后的尊敬,博得众人的青睐,在有了萍霓仗着玫贵妃和皇后的庇佑当面挑衅她夏璇玑,最后才有了昨晚那场致歉戏,既在她夏璇玑面前示威,她玫贵妃连皇后的人都敢打,可见她的地位,再是她亲自登门道歉,在众人看来明显是她夏璇玑小家子气,连皇后和玫贵妃的面子都敢拨,她作为客人竟好不知礼数,还有脸说别人不懂规矩,挑起她与皇后还有众人的底线,同时因为她夏璇玑的‘不知礼数’刚好除掉萍霓这个皇后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好一个一箭四雕。 夏璇玑默默感叹道,此女心机当真深,以后得当心才是。 刚用完早膳,玫贵妃的侍人便来问夏璇玑何时赏玫瑰,玫贵妃已准备好。 如此凑巧,说这裕景阁没有眼线就有鬼了。 夏璇玑暗暗叹道,躲也躲不过就面对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般想着,她起身便想走。 “姐姐,这玫贵妃不是好人,逸儿不许你去!”他已经掌握这人的全部资料,看来这女人呆在这宫中实在太闲了,连他凤逸的女人都敢动。 “小逸这不可以啊,姐姐如果不去,这宫中人多嘴杂的都不知道会说姐姐什么。”夏璇玑抚着凤逸的墨发,柔声劝道,“放心,姐姐很快便回来。” ~~~~~~~~~~~~~~~~~~~~~~~~~~~~~~~~~~ 下午还有一更哦,亲们一定要记得!!!!!!!! 蛮横公主 无奈夏璇玑的性子犟的可以,凤逸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答应,条件是晌午必须回来。 夏璇玑欣然答应,末了,还轻拍着某人的小脸,意犹未尽的轻捏了几把,才带着陪若应邀。 领着夏璇玑的那名侍人很是恭敬,一路垂头略弯腰,连抬脸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也许是得了萍霓那个教训,让这个侍人心觉此女不是好伺候的。 池水轻浅,游鱼穿梭,垂柳倒映,春水碧波涟漪处,人面笑映纷鸟啼。 夏璇玑被侍人领到时,眼前所见的便是这个场景,纵然脑中早已料到此番应邀会令她嗔目结舌,可一见此景还是不免会呆滞半刻。 “姑娘。”陪若不着痕迹的在旁低声提醒。 经过陪若这一声唤,夏璇玑才拉回神来,不由暗自骂道,自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吗,丢死人啦。 好在此地油走的的人不算多,也未曾注意她这个失礼的举动。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挡着本公主的路。”夏璇玑刚想踏步,身后却却传来一声娇喝。 听着声,夏璇玑不由皱起秀眉,哪个女子如此骄横? 没想多久,身后的一股蛮力便将她狠狠推开,若不是有陪若相扶,她怕是早已跌地。 夏璇玑有些恼怒的抬眼瞪着眼前女子,脱口便出,“你这般作甚?” 那女子丹口黛眉,肤若凝脂,头顶朝天凤金摇,两簇墨发倾泻胸前,身着淡蓝白纱牡丹宫装,裙摆大开如雀,模样清秀可人,见过玫贵妃相貌,再见此容倒不觉惊羡,此女在如何装扮,终是稍逊三分。 “哼,挡着本公主的道儿,竟敢问作甚。”那女子轻哼,一双美眸毫不掩饰的轻蔑。 夏璇玑还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女子,刚想不甘回嘴,那女子身旁的婢女却侧身朝女子嘀咕了几句。 “也好,等本公主先找那玫贵妃,在找你算账!”那女子放下狠话,狠瞪了夏璇玑一眼,才肯甩袖离去 什么人嘛!夏璇玑暗暗咒骂,伸手轻扯着因那股蛮力而褶皱的衣裙。 “这女的什么来头,好过分。”毕竟在宫中,夏璇玑也不敢埋怨的太大声,音量只够身旁几人听见。 陪若刚来宫中,纵然打听的功夫再好也不是样样都晓得,只得摇摇脑袋。 “瑜瑶公主。”她身旁那名侍人倒是认得,开口便道。 “什么?” “刚才那女子是皇后之女,瑜瑶公主。”那侍人见夏璇玑没听清,再次重复了一遍。 怪不得那么嚣张,皇后之女,有嚣张的资本。 弄了半天,夏璇玑才感到满意,差了那侍人继续走。 刚才那瑜瑶公主模样好似很气愤,脚步匆匆的像是要找那玫贵妃理论,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夏璇玑不由得想着,不知那玫贵妃做了什么惹得那个公主这般生气,反正两个都是不省油的灯就对了。 果然,等夏璇玑被侍人引见时,老远就听见那阵熟悉的娇喝,还有什么瓷物碎地的清脆声。 纵然夏璇玑觉得自己隔岸观火是很安全的,但内心却隐隐发颤,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在下一刻降临在她身上。 ~~~~~~~~~~~~~~~~~~~~~ 好吧,二更来迟了,舞跪地抱歉啊······· 不让她如意 敛下不安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夏璇玑才迈步跟上前方侍人的步伐。 四周莺莺燕燕一片,身着各色衣衫的宫妃多如鲫鱼,燕瘦环肥,各色的美人会聚一堂。 前方争吵的相当激烈,瑜瑶公主气愤之余竟夺过侍人手中的瓷杯,甩手便砸向玫贵妃身侧的石壁间,茶水四溅将玫贵妃淋的很是狼狈,精致的妆容也变得微糊,尚许温度的茶水刺入她娇嫩的肤间倏然成了个个红点。 “公主,你····”玫贵妃本想张口说些什么,但良好的修养迫使她将话咽回肚中,末了,只得含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作声,那模样真是欲见犹怜。 见玫贵妃如此,瑜瑶公主更是恼怒,清秀的双颊染上厉色,更加嚣张的言道,“别拿这副虚伪的对本公主,本公主可不是父王,不会被你这狐媚样所迷惑!” 瞧见玫贵妃这践人一副想言不敢言的样子,瑜瑶公主顿时心情大好,说实话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原以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不用多加理会,没想到这个贱女人狐媚的手段可真好,将父王耍的团团转的,母后都不知多久没见过父王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必须得狠狠教训她一顿。 “公主请不要如此污蔑妾身!”听见瑜瑶公主如此污蔑自己,玫贵妃忍不住低声回嘴道。 “哼,本公主污蔑你?”瑜瑶公主轻哼一声,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你请了六宫的女眷,却唯独未曾请本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玫贵妃听罢只是暗自抽泣,泪眼朦胧状,也不说什么告状之类的,唯有掩面抽噎,只是一站便不由惹人怜惜。 真是猪脑子,夏璇玑见此景不由一阵不屑,面上却任何表情都没有,这个公主要不是有个母亲是皇后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先不说别的,玫贵妃毕竟是她父王的女人,总归是她的长辈,再者,玫贵妃身后可是皇帝,如此当面令玫贵妃受辱,不是间接挑衅皇上吗,这个瑜瑶公主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夏璇玑的出现本就低调,再加上她一身的清爽色,不太细心的人根本注意不到她,本来她也就想在看一下,等到晌午回去陪小逸吃午饭,可是那玫贵妃显然不想放过她。 “夏姑娘?”玫贵妃樱口唤出,梨花带雨的迈着莲步走到她身前,二话不说,直往她怀中蹿,哭得那叫一个惨字。 夏璇玑被怔的无语,想挣脱却挣脱不了,轻扯着嘴角,玫贵妃,你,你,你,你想怎样,放开人家,人家对你没兴趣啊! 那瑜瑶公主见此本想在讥讽几句,抬眼看到夏璇玑的脸,再次不屑道,“怎么是你?” 你这什么话啊,什么叫做,怎么是你?夏璇玑气愤的只想当众扇这个脑残几个耳光。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瑜瑶公主侧眼打量了玫贵妃与夏璇玑一眼,开口道。 夏璇玑听了这话,才终于明白玫贵妃为何无缘无故扑到自己身上的原因。 那瑜瑶公主显然把她和玫贵妃当成是同一根绳上的人了,对自己不乏诋毁之词,要是自己定力不好可真得和这刁蛮公主打起来了,到时候倒霉的可绝对不是扑到她身上的这位玫贵妃。 夏璇玑垂眸望了一眼埋头痛哭的玫贵妃,暗道,自己才不会让她如意呢。 “公主,民女为方才之事向公主道歉,望公主海涵。”对付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就得不断的捧高她才行。 明显感到怀中的身躯一顿,夏璇玑也只是一笑,“玫贵妃不是邀请民女赏玫瑰吗?” 见夏璇玑如此放低姿态,样子是那样识抬举,瑜瑶公主气也顿时消了一半,高声附和道,“是啊,不是说赏玫瑰吗?” 好一个不要脸的公主,夏璇玑默默叹道,当场羞辱人家,还要人家给你赏玫瑰,这位公主,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 亲们,舞爱你们,给点留言吧!!!!!!!!! 易主 紫烟缭绕,此殿金碧围绕,黄花梨木架上端着价值不菲的釉下彩绘瓷瓶,紫晶屏风雕着细致的花纹,将整个宫殿装饰的美轮美奂。 一女子端坐紫檀木椅间,约莫三十,头梳朝天髻,乌黑的长发只插染华金凤坠,身着红黑二色凤凰于飞青云宫服,面上带着些许惆怅之色,双眸无神,眼角因疲惫平白多出些细纹来。 女子身旁的宫人见此,本想劝着休息些,才欲开口,殿口却传出声来。 “皇上驾到。”尖细且年迈的叫声。 那女子一听这声像是吃了一惊,连忙起身走下,吃惊之余又多了几分欣喜,双手抚过发髻与衣衫对身旁的宫人问着,“鸣栖,快,替本宫看看,本宫是否合理?” 那名唤鸣栖的宫人赶忙点头,“娘娘,您很好!” 听见如此,那女子才满意的迎了上去,像是干枯的沙漠冒出的一朵花。 “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迎面而来的一句话,将女子的笑容隐在了面部之下,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直径越过她,半分停留都未有,语气厌恶而生硬。 皇帝掀袍坐在那女子之前的位子,面部僵硬,白发从中杂生,胸前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瑶儿怎么了?”女子收起之前的惆怅,走上前,接过鸣栖送上的碧螺春,递到皇帝的眼前。 “怎么了?”皇帝忍下怒气反问,抬眼示意那女子将茶放在台上,尽量平静道,“当众羞辱玫贵妃,端起滚烫的茶水砸人,这还是皇室公主吗,简直就是一市井泼妇!” 又是玫贵妃,女子想起这个女人就不住恨的牙痒痒,丝毫不觉自己女儿的过失,相反,还觉得出了一口。 “这孩子···”女子搁下茶叹道,语气丝毫未觉责怪。 许是听出了女子语气中的不在意,皇帝轻哼一声,继续道,“这也便罢了,这不知死活的逆女竟然连那凤逸的的人都敢挑衅!” 这回女子算是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应和,“等瑶儿回来,臣妾自会好好罚她!” 皇帝抬眼望了一下,眼神轻嗤,“如若这次凤逸为难,影响国栋,朕也不想在护着她了!” “皇上,瑶儿可是你的女儿啊!”那女子一听皇帝这话,隐含的泪水最终夺眶而出。 皇帝不为所动,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将朕的女儿教成这幅样子,你也配在朕面前哭?”若不是看在这个女人跟了他十几年,为他诞下一儿一女,家世甚好的份上,他早就废了她。 “朕看你的样子,这皇后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女子倏然停止哭泣,面上惶恐至极,却又无胆开口争辩。 皇帝见她这般,再也无心情继续呆下去,双眼透着浓浓的厌恶,甩袖便走。 台上的碧螺春漾着雾气,一直未动。 那玫贵妃被茶水溅了一身,赶着回去换了身衣裳,留着些许婢子带领夏璇玑一行人赏玫瑰。 那瑜瑶公主见夏璇玑放低姿态,也没多加为难,独自一人带着贴身宫人高傲的走在最前端,赏到半路,不知什么,匆匆被人唤走了。 夏璇玑正纳闷着,陪若轻扯着她的一角,“姑娘,该回去了。” 回去?她抬头望着天,日上高空,该是正午了,还要陪凤逸那个阴晴不定的小屁孩吃饭来着。 她点头,跟身旁的众嫔告别,往裕景阁的方向走去。 ~~~~~~~~~~~~~~~~~ 留言啊,留言!!!!!!!!! 皇后之举 夏璇玑一路赶着回了裕景阁,脚步快得很,生怕中途又遇上这嫔那妃什么的,已经是六月天,日头毒辣的很,等她踏进门槛,背脊都已经湿润了。 “姐姐,你样子这么急干嘛?”凤逸掀帘便瞧见了几乎是跑着进门的夏璇玑,抬头示意陪若给她倒杯茶。 陪若习过武,夏璇玑的速度倒是一点也累不着她,笑着,将茶递到夏璇玑面前,语气调侃,“主子方才是没看见,姑娘走得快飞起来似的,样子像是后头有什么追着她。” 夏璇玑本就累的脸色潮红,听见陪若这般说,脸上的潮红更加深了几分,活像成熟欲坠的水蜜桃,“去,要不走快点,等会儿又遇见什么妃嫔怎么办,被那个玫贵妃闹得,恐怕整个皇宫都知道我夏璇玑了。” 说到那个玫贵妃,凤逸原本稍稍愉悦的心情彻底消失,随之换上阴沉的色彩,这个女人,看来真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夏璇玑抬眼见凤逸一脸阴沉,以为他在为自己担心,高兴的起身走到凤逸面前,将出神的他一把抱起,贴着他的细颊,语气柔和,“小逸不要担心姐姐,那个玫贵妃,姐姐应付得了,你要相信姐姐。” 凤逸一愣神,小手环上她白希的脖颈,将小下巴搭在她小巧的肩上,嗅着属于她的味道,莫名的安下心来,他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很香呢。 “小逸会好好保护姐姐的。” “真的?”夏璇玑的嗓音像小猫似得软咩咩,捧着他转了一圈才将他放下,贴着他的上额笑道,“姐姐很高兴哦,小逸是个小男子汉。” 闹了半晌,夏璇玑才净了双手,坐下陪凤逸用膳。 面对眼前的佳肴,夏璇玑早已蹭亮了双眼,执起双筷起先将一块翡翠排骨放入口中。 “奴婢参见凤庄主,夏姑娘。” 一名衣着蓝色的宫人跪于地间,语气恭敬非常,身旁还附着一篮食盒。 “这位姑姑是?”夏璇玑接过陪若送上的白布,抹过嘴,瞧见那宫人的衣着,不由问道。 宫中宫人分五六个等级,蓝衣为一等宫女,位分堪比美人。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旁的侍人,唤鸣栖。”鸣栖生硬回道,连头也未曾抬过。 “原来是鸣栖姑姑,起吧。”夏璇玑本想起身,身旁的凤逸却一把拉住她,硬是制住了她,“皇后娘娘吩咐姑姑到民女这儿有什么事吗?” “谢过夏姑娘,”鸣栖起身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轻摆上桌,言道,“晟铖每到此时便炎热不堪,皇后娘娘念到说,怕凤庄主和夏姑娘因炎热而影响进食,特地吩咐御膳房做了几样清爽的小菜,差奴婢给送来。” 说着,将食盒中的各色小菜端了出来,样式小巧清爽,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看到这个份上,夏璇玑才明白那瑜瑶公主被叫走的原因,无非是皇后从哪听说了她宝贝女儿的事迹,如果她没猜错,这些小菜只是开头,后面还有的她受的。 “那就请姑姑替民女谢过皇后娘娘。”夏璇玑客气地说着,内心早已哀哀直嚎,盯着眼前的小菜快哭出来了。 “若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鸣栖合回食盖,后退了几步。 “陪若,送送姑姑。”陪若应了声,带着那鸣栖走了出去。 凤逸一直未曾言语,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攥在手中的玉筷出现了裂痕。 “倒了去。”凤逸低声吩咐身侧的冥末。 “吃自己的也好。”夏璇玑嘀咕着,很赞成凤逸的举动,反正她对那个皇后也没什么好感,能生出像瑜瑶公主这样的女儿,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临近午夜,宫内寂静一片,宫灯高高亮起,只有禁军在宫中四处排查,宫内各处均已熄灯,平时守房的宫女太监也摊在阶间,抹着鼻子,打起了盹儿。 唯有一处灯火通明,便是玫贵妃的住处,薄芷殿。 玫贵妃遣散了宫人,独自坐在镜前梳着墨发,白日的烫伤已被药涂抹,巴掌大的小脸映衬着烛光惹人怜惜。 烛火像禁了风般,摆了摆,原本明亮的空间顿时暗了几分。 玫贵妃慢慢起身,转过身便是一跪,“越玫姬见过庄主。” “你倒还认得本座。”凤逸笑得危险,浑身的邪气衬得精致的五官更是漂亮。 “庄主当年救了玫姬,玫姬自是记得庄主。” “哼,记得?”凤逸嗤笑一声,反手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仰头,“记得,居然连本座的女人都敢动,你好大的胆子!” 玫姬不作声,好看的柳眉因下颚所受的痛楚,一阵紧皱。 “记住你的身份,玫姬,本座不会留一颗碍眼的棋子在眼前。”凤逸狠狠道,喷出的气焰的气焰像极了地狱的修罗,眸间的冷冽连山间的冰峰都及不上。 “玫姬··知晓。” 甩手放开,凤逸低头看了一眼跌坐于地的玫姬,那眼神像是在看世间最肮脏的秽物,闪身离开。 夏璇玑,夏璇玑,越玫姬不甘的在心中叫嚣,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 她咬住下唇,任由丹寇十指扎入掌中。 ~~~~~~~~~~~~~~~~~ 亲们,舞好久都没看见留言了,留言留言啊!!!!!!!!!! 初见太子 一个皇宫,免不了的阴盛阳衰,女人多了,口多嘴杂的闲话自然传的是快,一传十,十传百的,过不了多久怕是整个皇城都会知道。 “今日奴婢传膳时听一个小伙计念叨着那瑜瑶公主,”陪若声若柔丝,俏脸灿若桃李,将清粥舀进碗递给夏璇玑,凑到耳旁说着,“奴婢一时好奇便去问了,姑娘猜是什么?” “什么?”夏璇玑眼光瞟了一眼垂头喝粥的凤逸,见没什么反应,饶有兴致的应着。 “那小伙计说,昨晚那瑜瑶公主莫名被人剃了发,一夜光头,光溜溜的头顶还拿眉笔写着‘贱妇’二字。”说完不住捂帕低笑起来。 听闻此处,夏璇玑顿时将口中的清粥喷出,真是报应,报应啊。 “姐姐。”凤逸轻言了一句,脸上没什么神色,埋头继续喝着,像是什么也没看见。 夏璇玑吐着粉舌,接过陪若手中的白布,抬眼见凤逸没了接下来的动作才舒下心,当初她家小逸可是最忌讳用食间言语,现在好了很多。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末了,夏璇玑感慨一句,只听见一阵细微的笑声从身旁传来。 这么劲爆的消息过不了多久整个皇宫,不,是整个皇城都会知道皇宫里有个秃头公主,现在她夏璇玑只要一想到瑜瑶公主一觉醒来发现自个儿头发不见,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很丰富,欢笑之余她也算放下个心眼,暂时不用担心那瑜瑶公主来找自己的麻烦。 或许夏璇玑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些,有些人不找她麻烦,不代表另外有些人不找她麻烦。 这不,夏璇玑刚涂完玉肌膏戴上面纱,准备再睡个回笼觉,阁中又来了人。 还是昨日那名唤鸣栖在皇后身旁做事的宫人,朝夏璇玑行了一礼后,方才说明来意,无非是请夏璇玑去皇后那儿坐坐。 夏璇玑面上抹着淡笑,内心忍不住排遣,这皇后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自己的女儿都成那副样子了,还有闲心来招惹她。 “民女实在有些乏了,恐怕要违了皇后娘娘的约。”说着故意揉着太阳穴,装出疲惫的模样。 “姑娘莫推,皇后娘娘是真心实意的邀姑娘,在说了瑜瑶公主那个样子,皇后娘娘也····”那鸣栖说到此地,也隐了声,抬亮了双眼,看着夏璇玑脸上的表情。 这鸣栖的意思是,那瑜瑶公主的事,皇后是怀疑到她头上了是吗?不去,代表她是心虚,这顶帽子怕是要扣在自个儿头上,真是天地良心···· “那民女随姑姑走一趟吧。” 这还是夏璇玑第一次见着晟铖王朝的皇后娘娘,红黑二色正宫之装,坐在黄花梨木桌旁,样子雍容华贵,发间只插了根当时轰动全场的染华,保养虽好的脸因事物的变迁还是多了些细纹。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夏璇玑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敬。 “夏姑娘多礼了。”皇后上前虚扶了一把,面上强颜欢笑,对上她的双眸满是探究,但还是牵过她的手坐上桌。 老实说,夏璇玑很不喜欢陌生人对她有身体上的接触,好在那段时间过得很快,皇后一放开手,她便迫不及待的收回手。 皇后差了鸣栖下去准备茶水,除了殿口的两名宫人,殿内顿时再无其它。 夏璇玑很清楚皇后想与她独自谈谈,连忙转头冲身后的陪若道,“跟着鸣栖姑姑下去学学,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规矩自是好的。” 陪若稍稍一怔,看见夏璇玑眸间的肯定,才悻悻的应了声跟了去。 皇后将夏璇玑的行为看在眼里,默默欣赏起她来。 “夏姑娘是个聪明人。”皇后盯住夏璇玑面纱上的那双眸子。 “皇后娘娘亦是,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夏璇玑毫不畏惧皇后对上的眼光,声音如阳春白雪,透彻而透亮,“瑜瑶公主与民女无关,玫贵妃亦不是。” 这皇后邀她来,无非是为了瑜瑶公主,还有确认自己与玫贵妃是否是同一阵营的人罢了,还未出手的原因怕是因为小逸,那她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夏姑娘多虑了。”皇后虽是这样说着,语气明显放缓。 说到瑜瑶公主,她这个做母后只有心疼,自己千宠万宠的女儿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她大清早连早膳都未曾碰便来求见皇上,请求彻查此事,谁料皇上一听此时事便一通斥责,若不是顾皇家的颜面怕是要让太监轰她出了去。 此时鸣栖与陪若已一道回了来,皇后敛下酸楚,同夏璇玑品起了茶。 夏璇玑自顾自的抿着茶水,不敢咽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皇后的话,殿内寂寥非常。 “太子万安。”殿口的宫人放出声,足以令殿内所有人听到。 紧接着便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母后,皇妹可是真的···” 太子沈络冀原以为只有他母妃一人,进到内殿才发现还有他人,连忙噤了声。 “冀儿。”皇后看到自个儿的儿子心中的酸楚才淡了几分,连忙唤他坐下。 沈络冀落了坐,再次将未曾问的问题提出,“皇妹,她,可是真的?” 还未等皇后点头,夏璇玑便起身,声音恍若清泉,鸣似幽鸟,“既然太子殿下已来,那民女便告退了。” 沈络冀听着声不由抬头多看了夏璇玑几眼,可惜夏璇玑蒙着面纱,他只看到那双眸子,心中不免荡漾了一番,好一双清尘溪山般的眸子。 皇后见沈络冀的思绪被夏璇玑拉了去,心中不由暗暗盘算起来。 ~~~~~~~~~~~~~~~~~~~~~~~~~~~ 亲们猜皇后在盘算些什么?可以留言给舞哦!!!!!! 争吵 那道刺人的视线一直对准她的背影,夏璇玑很清楚那是谁的,只是懒得去理会,只是那个人千万别来招惹她,否则,她夏璇玑也不是吃软饭的。 迎着烈日,踏步离开看着辉煌的宫殿,面上淡然,不曾回头。 那道背影消失在眼前,太子沈络冀才不甘的拉回视线,明亮的双眼隐含着侵略。 “母后,皇妹她可好?”其实他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关心的,否则也不会从太子府匆匆赶到母后的朝华殿。 说到这个女儿,皇后是又气愤又心疼,“还是老样子,又哭又闹的,很不安生,这会儿好不容易才静下来。”说着叹着气,疲倦的抚着上额。 “父皇怎么说?”沈络冀开口问道,眉间的愁绪化不开的深沉,不管父皇疼不疼爱瑜瑶,这件事终究关乎到皇家颜面,父皇不会不管的。 一听到自家儿子说起这个,皇后刚按下的酸楚又袭上心头,红着眼眶将事细细说了一遍,倏而潸然泪下。 沈络冀听闻不禁大吃一惊,皇家历来最在乎面子,这次竟然···· “冀儿啊,母后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你父皇这般对待母后。”皇后平时端庄的模样因几句掏心的话彻底崩塌,此时她只是一个受丈夫冷待的可怜女子而已。 沈络冀倒是对皇后的哭诉有着免疫,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思绪全在沈帝为何不彻查瑜瑶这事。 难道说父皇早已知道是何人伤了瑜瑶,只是碍于那人的势力没有明说,沈络冀暗暗思量着,怪不得母后向父皇说起此事父皇便一阵恼怒,皇家的颜面已失,母后还在变相提醒着父皇,也难怪父皇会如此。 “父皇这么做自是有他的理由,母后莫往心里去。”沈络冀一想还是不要将方才所想告诉皇后,皇后一介女子,能够少知道一点是一点。 听见沈络冀的劝慰,皇后的内心稍稍平息了一下,才想起之前的盘算。 “冀儿,方才那女子如何?”皇后接过鸣栖的帕子掩过泪痕,笑着问道,双眼仔细看着沈络冀脸上的表情。 “那女子是何人,儿臣怎从未见过?”沈络冀此刻一回想起那双眸子,心里便有些发痒,那张面纱下的脸他可真是好奇。 “凤庄主领来的,瞧着似乎宝贝的很。”皇后微微掀着茶盖,发出清脆的闷响。 “凤逸?”沈络冀喃喃道,这人他有映像,上次父皇的宴请主要因为他,不过是个五六岁的黄口小儿,他倒也没放在心上。 “你父皇很是重视他,你多少也留点心眼儿。”知道自个儿的儿子多少有点心高气傲,皇后不住提醒道,“若是能将他拉入太子dang,你将来登基也多一份把握。” 沈络冀自是有这个意思,沈帝登基多年却一直握着兵权不放,可不是防着他这个太子吗,再说,庭间盛传沈帝中意于玫贵妃继子绍王,将来废了他这个太子也不是不可能,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必须得提前拉拢各种关系。 “那儿臣便从那女子那儿下手。” 夏璇玑一进阁便看见凤逸懒散的躺在竹椅间,不远处放着一桶碎冰,几个宫人在一旁伺候,一柄小扇正转着,不断将凉风赶到这儿。 “近几天不觉的出去的有些勤吗?”凤逸见夏璇玑入帘,抬起凤眸,语气慵懒,意思却有种莫名的敌意。 夏璇玑闻言,掀帘的双手僵住,原本压下的怒火噌噌而起,“用得着你管吗?” 凤逸挑眉,显然听出了夏璇玑语气下的怒火,可他并没有平息的意思,“当然,你是我的人,从现在起,你出去必须经过本座同意。” “凭什么?我夏璇玑是卖给你了吗?”夏璇玑转身走到凤逸面前质问者,本来她也不想和一个小孩子吵,可谁让他说话太过分了。 凤逸不语,抬着琉璃般澄澈的双眸就这样看着她,态度不悲不喜,样子像是世间最纯洁的瓷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瑜瑶公主是你的杰作,”夏璇玑大方的讲给在场的所有人听,无视着凤逸身后冥末欲拔剑的动作,无视着陪若摆手的姿势,更加无视着那些不属于这里宫人的颤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你动手之前也为我想想好不好。” “那个草包公主一出事,皇后便找上我,这说明什么,如果我不去,代表我心虚,那件事会硬扣到我夏璇玑头上。” “皇宫里所有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后自然也是,你身份尊贵,皇后自然不会动你,而我呢,一个弱女子,无家世无背景,她整死我比整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更何况,”她突然平静下来,弯腰贴近椅间的凤逸,双手抚上他的双颊,水眸盯住那汪澄澈,笑如海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当我身处危窑,你会来救我。” 过了许久,夏璇玑也离开了许久,凤逸才缓回神,眸间的色彩黯淡了许多。 “庄主,那些宫人,属下是否?” 凤逸摆手,良久才抛下一句,“让她们放出话去便是。”这样后宫的注意才会放到他的身上,他的璇儿也不会这般累,是他疏忽了。 谁都没有发现,他掌间的那颗玉珠在他的隐忍下,彻底变成了一摊粉末,随风消失。 ~~~~~~~~~~~~~~~~~~~~ 亲,留言啊,留言,跪求了!!!!!!!!! 爱慕 经过那番之后,夏璇玑与凤逸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在同吃同睡的情况下竟也没互相说一句话,倒是那皇后自那日便频频邀夏璇玑做客,声称喜欢极了夏璇玑,甚至当着太子沈络冀不止一次这般言过。 夏璇玑自然知道这是何意,只是未曾明说罢了。 “宫中寂寞无趣,还好有夏姑娘陪着本宫,要不然,本宫真得无聊死了。”皇后温婉的看着身旁的夏璇玑,慈爱的笑着,伸手拍打着夏璇玑的小手,一阵感叹。 夏璇玑隐了声,抬起俏脸,眉眼弯弯,一副乖巧相,惹得皇后不住夸赞。 杯中的茶水经过茶叶的浸泡散着凝重的深绿色,将夏璇玑的倒影映在面上,清楚的嘲讽在茶水间弥漫。 见此,赶忙隐下那阵情绪,心下估摸着那人该要到了。 果然,不出半刻,殿口的宫人叫唤了声,太子沈络冀就这般出现了。 沈络冀进门先是唤了声‘母后’,才侧身坐到夏璇玑身旁,抬起俊美的面容,礼貌的言了句‘夏妹妹’。 夏璇玑颔首,算是有了回应,对于这个太子,她同样没什么好感。 鸣栖上前撤下桌上剩余的果盘,对应换上新的,给沈络冀添上一副茶水。 “儿臣方才进殿,听见母后的笑声,不知何事引得母后如此?”沈络冀鹰眉入鬓,头戴汉白玉冠,冠中垂下金色流苏,身着金黄正装,赤蟒环身,腰佩锦带,带间系挂锦色香囊,一派谦谦公子的模样。 说到此处,皇后更加喜上眉梢,“还不是你的夏妹妹,若是本宫将来的儿媳有夏姑娘如此,本宫可要开心死了。” 话说于此已经很明显了,夏璇玑自然不会听不出里头的意思,更何况身旁的沈络冀目光灼灼,就是傻子也该懂得这层意思。 夏璇玑将嘲讽遮于面纱下,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起身差了陪若便要告退,对于皇后的话好似未曾明白。 见夏璇玑的如此,皇后以为是女孩子害羞,也没有多想,笑着让沈络冀出殿送送夏璇玑。 “夏妹妹可喜何物?”沈络冀见夏璇玑一路沉默,不免开始找话题。 “民女无他喜。”夏璇玑眼神直视前方,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烈日当空,道旁的花草多已惨败焉熄,夏璇玑的呼吸已渐渐急促,本想停下歇歇却碍于身旁之人只好作罢,轻纱软绸皆被汗水湿润。 “夏妹妹,这烈日当空,这儿正巧有个亭子,停下歇歇可好?”沈络冀蓦地停住步子,开口问道。 夏璇玑应了声,二人迈步走向道旁的石亭。 亭旁种着几株绿竹,微风掠过轻声作响,听着耳畔的声响,整个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祥子,去给爷捧些酒水来。”沈络冀一落座便吩咐跟在身后的侍人。 祥子应了声,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却开口望向陪若,“这位姐姐,可否一道去,帮帮祥子?” 听见这句话,夏璇玑不着痕迹的嗤笑,摆明了是要支开陪若不是? “既然人家都求了,去便是。”她也好同这个太子讲明白。 陪若应了声,同祥子一道下了去。 “夏妹妹。”沈络冀见无人竟隔桌请握住夏璇玑的小手,笑的满是yin欲,眸间的火色愈发浓焰,见了这个女子几次自己居然有了想占为己有的想法,这次得一吻香泽不成。 夏璇玑一阵惊愕,她千般万般设想,也想不到这沈络冀会是这般好色之徒,她只得挣脱出那双咸猪手,声音娇颤,“太子自重!” 一听这声,那沈络冀的心立刻化了开来,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柔玉反复摩挲,“夏妹妹,本殿从第一次见面便已爱慕于你。” 爱慕?夏璇玑只觉一阵作呕,当日她半容遮于面纱之下,哪里谈得上爱慕,真是笑话。 面对沈络冀的告白夏璇玑也不语,只想着摆脱那双咸猪手,倒是沈络冀面对这个态度一时惊愕,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女人表白心意,若放在平时,自己一招手,有的是女人过来。 “夏妹妹,本殿愿用正妃之位求娶妹妹。”太子的正妃可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拒绝。 “我,不,稀,罕。” ~~~~~~~~~~~~~~~~~~~~~~~ 亲们,留言啊,留言啊!!!!!!!!!!! 绍王进宫 想起方才的一切,夏璇玑还心有余悸,若不是陪若及时赶回,她可不敢想会发生什么,这个太子可真真可恶,在皇宫境内都敢如此动手动脚的,就不怕别人看见,他是嫌命太长了些吗? 举着梨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屡平跳出的散发,夏璇玑抬眼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面上的伤疤倒是好的大快,只是几天的样子,连痂都快要落了。 “姑娘。” 陪若走近,夏璇玑没由的被吓了一场,墨发被梳子一阵好卡,待拔下来时,掉落了几根。 “这是怎么了?”陪若将手中的莲子羹摆在台上,迈步小声问着。 夏璇玑摆头,表示无事,双手揉着疼处,皱起秀眉。 “小逸呢?”生气归生气,要让她放下这个小家伙,她还真舍不得。 “主子嫌闷,带着冥末出去逛来着。”陪若会心一笑,想到夏璇玑关心自家主子,心中不免欢欣万分,上前端起微凉的莲子羹,执勺拌了拌递到夏璇玑眼前,“夜凉,吃过冰的反而对身体不好,奴婢替姑娘弄好了温度,姑娘快吃。” “等一会儿在吃。”夏璇玑接过再次放回面上,牵过陪若的小手,坐在榻间。 陪若像是意识到什么,却也不说出来,面上挂着暖笑,很能安抚人心。 夏璇玑轻叹着,将整个身子埋入陪若怀中,口中呢喃着不停,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双手抱着陪若的腰不放,弄得陪若一阵尴尬。 良久,口中才吐出几个字来,“那个太子真心可恶。”语末毫不掩饰的厌恶。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陪若听见夏璇玑这般说着,双手轻拍着她的背,她随那个祥子端着东西返回,只见夏璇玑扬手扇了那太子一耳光,紧接着朝她奔来,一手甩开满手的舍物,拉着她逃命似的离开。 “他说要娶我,还想那什么我····”语气只是氤氲,倒是没怎么抽噎,害怕的环紧陪若的细腰,身子微微一颤,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 “那个太子当真过分。”陪若一听愤然道,这晟铖当真不将她家主子放在眼里吗,陪若忍下怒气,轻抚夏璇玑的三千墨发,“早知道,奴婢就是死也不离开姑娘。” “你有什么好自责的,是我叫你去的,我原本想和那个太子说清楚,谁料到他是个豺狼!”夏璇玑喃喃着,语气三分撒娇的模样,小脸羞得快要滴出水来。 “我喂你吃莲子羹好不好?”夏璇玑抬起脑袋,双眸大大的闪着,讨好的表情真是要萌死人。 太子府 压抑的气氛围绕着这间屋子,黑木雕镂玄桌上堆放着凌乱的奏折及书信,洋洋散散的竟堆了半人多高,四周点着为数不多的灯蜡,一片阴沉之象,亲信左右立两旁腰带寒剑。 “这该死的女人!”太子沈络冀右颊一片红肿,呈现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一动嘴角立马疼得呲牙咧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扇耳光,想到这里便狠狠的一拍桌面。 闷地一声响真是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下,正在为沈络冀涂抹伤痕的婢女手一抖便听见耳旁一声低吼。 “你这贱婢!”沈络冀黑眸一怒,抬脚便是一踹。 那婢女被踢得老远,嘴角挂着血痕仍是起身跪地,不停的以首垂地,将地面磕的砰砰作响,口中直唤‘太子饶命’。 “拖下去。”沈络冀身旁的祥子赶紧摆手,门外的侍人赶紧进门将这婢女匆匆拖了下去。 “太子莫气,为这一小小贱婢不值。”祥子狗腿的爬上前,抚慰着。 沈络冀轻哼一声,不久有人进门,尊敬道了声太子。 “何事?” “皇上半夜召绍王进宫。” 沈络冀神色一闪,紧说道,“快,快去将易面请来,本殿要他此刻恢复本殿的脸!” ~~~~~~~~~~~~~~~~~~~~~~ 亲,舞好孤单啊!!!!!!!!!!!!! 间隙 等沈络冀率着亲信匆匆赶到东华殿,正巧遇上刚从内出来的绍王,面面相觑,各种声响霎时停了下来。 最后还是绍王做小,面上带着深不可测的冷笑,上前作揖,“太子皇兄。” 沈络冀挺胸迎上,微眯住狭长的眼睑将绍王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才回道,“皇弟。” 说起来,绍王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面色青涩稚嫩,锦色长袍,头束珊瑚夺珠锦冠,面色如玉颜如珠,如此出色的人加以时日必定有一方天地,让沈络冀怎不愤恨。 “皇弟半夜进宫,可是父皇交代何事?”沈络冀见绍王谦卑的模样,原有的阴霾渐渐消失,在出色在他面前还不是得低一等,谁让他是太子呢。 绍王微抿薄唇,双眸似墨潭般晕染开来,继而轻笑,“无可奉告。” 沈络冀听闻背后的双手蓦然握紧,骨骼发白,正想说些什么,绍王却先行一步侧身离开,竟是连招呼也未打。 “这绍王简直过分,摆明了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祥子沉下脸,看着沈络冀脸上的神情,不甘道。 沈络冀深呼吸,将宫内阴冷的气息吸进肺中,眸色冷冽,父皇一向不喜半夜将皇子召入宫内,绍王倒是个特例,还有绍王方才嚣张的举止明显是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莫不是,父皇将兵权给了他? “太子殿下定要惩处这绍王!”祥子见沈络冀不加以阻止,言语更加狂妄,刻薄。 “闭嘴,皇宫境内不可乱言!”沈络冀转头低声呵斥,眸色冷寒,一甩袖抬步朝东华殿移去,若兵符真在那绍王手中,他这个太子岂不是个摆设,将来继承大统绝不是他沈络冀。 东华殿 缕烟袅袅,金壁雕栋,檀笔玉墨,龙椅金光耀眼恢弘大气,沈帝坐于椅间,手持笔翻阅奏章,神色专注,明黄龙袍加于身,九爪傲龙印于胸前,灰白长发顶着皇冠,玉台间放着热茶,路公公手持佛尘,特地将灯芯挑亮了些。 “参见父皇。”沈络冀进殿便是一拜。 沈帝听声只是一抬头,随即又埋头将视线移到奏章上,不经意的开口,“老大啊,这么晚了进宫作甚?” “听路公公说,父皇近日身子不太好,儿臣特地来看看。” 沈帝听见没什么情绪,声音淡淡,满是敷衍,“你有心了。” 从小便听惯这种语气,沈络冀倒是没听出沈帝语气中的敷衍,一想到那兵权极有可能在那绍王手中,未免说话有些失了分寸。 “儿臣方才看见皇弟出殿,必是替父皇分忧,儿臣也想效仿皇弟替父皇分忧。”沈络冀一说出这话才觉得有些失言,这不是承认自己在宫中有眼线吗,自己还未登基便已有眼线,这不是摆明了有弑父登基的意思吗? 沈帝放笔,一双鹰眸犀利的直射着殿内的沈络冀,属于帝王独有的霸气压得沈络冀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心跳递增,冷汗直冒,后悔不该一时心急冒失进宫。 “你多心了。”沈帝淡淡开口,黑眸对着沈络冀毫无色彩可言,有的只是失望,“你皇弟进宫只是为了玫贵妃,他下月便要动身赶复江南。” —————————————— 凤逸在御花园的一个凉亭内歇着,小手摇着鎏金玉骨扇一派悠闲,凤眸可爱的眯成了一条线,纷嫩小脸可爱怜人,静静听着冥末收集的消息,末了,轻笑一声。 “这个太子可真是心急啊。”凤逸笑的危险,只是一个小计谋便将他打回原形,间接搅浑父子间的间隙,他要逼这个太子得加快速度才行,“本座就是喜欢他心急。” 沈帝是一代明君,生下的儿子却远远不如他,太子无能,其他皇子都是庸备,唯有一个绍王勉强登得上台面,既然太子想称帝,那他就帮这个太子一把,这个绍王万万留不得。 对付一个愚蠢的对手比对付一个精明的对手容易多,不是吗? “这个绍王留不得。” “要属下去处理吗?”冥末听见凤逸这般说,不由问道。 凤逸轻瞥冥末一眼,勾起嘴角,“这可不是本座的地盘,杀了他记得跑远些。” “是属下失言了。” ~~~~~~~~~~~~~~~~~~~~~~~~~~~~~~~~~~~~~~~~· 留言留言啊!!!!!!!!!!!! 太子来访 沈络冀被这绍王一算计,一时间被吓得不轻,一连几天都未曾进宫,既然男主都不在,那皇后邀夏璇玑的次数自然没那么频繁,夏璇玑也捞得个清闲,整日呆在裕景阁好生自在。 不过安生的日子也没持续多长,在夏璇玑几次拒绝沈络冀相邀后,这个太子干脆找直接上门来。 那天正巧看见陪若在门外迎着光绣着花,白希的双手在绣布间来回穿梭着,布上的花儿像是活了般很是漂亮,夏璇玑想着清早刚下了场雨不是很热,索性搬了张小凳出来坐在陪若身旁,学着绣起了花儿,哪晓得绣了一会功夫,上头便罩了层阴影,夏璇玑还一阵纳闷这天怎么说变就变,抬头一看才晓得,竟是沈络冀那厮。 “太子?”夏璇玑一脸疑惑的唤道,赶忙起身,一张俏脸顿时不是很好看。 沈络冀到时没太注意夏璇玑的脸色和语气上的疏离,依旧笑的温和,“怎么,不请本殿进去坐坐?” 看着沈络冀温润如玉的模样,夏璇玑实在提不起兴趣,对于非礼过自己的人有几个会有好脾气的,转而一想今儿是在自己的地方,陪若与追命又在身边,想来那沈络冀自是不会动歪脑筋才是,这一思罢,夏璇玑才讪讪的扬起笑请沈络冀进了去,又吩咐陪若将雨前龙井泡上。 “本殿几次邀约夏妹妹,为何不理?”沈络冀上座,眸色熠熠,轻抿茶水方才开口。 这是兴师问罪吗?夏璇玑听见沈络冀问这个问题只觉好笑,又觉得厚脸皮,自己不想来,他比自己更清楚不是吗。 “这天热,民女不太想出门。”夏璇玑淡淡一笑,眼底积满了嘲讽之色,语气恹恹。 “本殿知道宫外有个地方是避暑胜地,夏妹妹可随本殿一块儿去?”沈络冀说道这里眼中的赤色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他真是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有兴趣。 谁不知道这男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夏璇玑垂下眸,草草回了句‘不去’。 “为何?”沈络冀打心底很想让夏璇玑去,到时候水到渠成,就是求父皇一纸婚约的事,这个女人讨回去做妾还不错。 这个沈太子很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双眼只是盯着夏璇玑的玲珑的娇体,丝毫没注意她眼中的轻蔑。 “沈太子近来是很清闲嘛?” 听见这声,夏璇玑眸色一亮,心底莫名一松,不自觉的叹气,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谁?”沈络冀一听很是懊恼,哪个不知好歹的硬生生打断了这个二人空间。 凤逸迎着朝晖而来,好似踏着祥云降临凡间的仙童,面色红润白希,眉眼精致可人,一身紫衣腰系黑玉佩带,墨发如黑绸披散双肩,面对沈络冀的恼意丝毫不在意,反而抬高下颚,轻笑道,“本座,沈太子可记得?” 见是凤逸,沈络冀才将先前的恼意收起,语气却仍带着些不喜,“自是记得,凤庄主。”面对如仙童的人儿,沈络冀还是有些嫉妒,但又想到他只是孩童,又觉得有些不值。 “小逸,你方才去哪儿?”今早一醒那小家伙就已经不在了,如今看日头怕是巳时关紧了。 这小没良心的,一见他来就把这麻烦推到他身上,虽是这般想着,但凤逸还是很听话的走到夏璇玑身边,对沈络冀很是冷淡,“沈帝请逸儿去坐坐而已。”语气很大声,一点儿也不避讳。 沈络冀本来对凤逸这个态度很不满,在听了凤逸的这番话才发觉眼前这个小孩真是得父皇的重视,赶忙起身走到凤逸身旁蹲下身,扬起讨好的笑,抬手便想抚凤逸的头,“告诉哥哥,父皇对你说了些什么?” 凤逸侧身躲过,自傲的抬起下颚,狭眸如墨泼般流泻,“沈太子不会自己去问吗?”说着磨蹭着夏璇玑的纱衣,将小脑袋埋进夏璇玑的怀中,“哦--逸儿知道了,沈太子前几日晚被沈帝吓得不轻,所以不敢去问吧?” 听凤逸将这事爆出,又想到当日被绍王摆了一道,沈络冀脸色顿时一僵,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听沈帝说,绍王已赶复江南,若三年将江南周期水患治理得当,沈帝许他兵部尚书之位。”凤逸勾唇笑着,语气说不出的调侃。 沈络冀在没有说话,秀眉紧皱,起身便踏门而去。 快刀斩乱麻 见沈络冀匆匆离去,夏璇玑打心眼儿里高兴,送走一个大麻烦接下来她的日子该很平静才是。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夏璇玑低垂头,凑近凤逸的小脑袋。 闻言,凤逸只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脸上的黑珠子转得溜溜的,“假的。” “假的你也敢乱说!”起先夏璇玑只是惊叹凤逸的大胆,直到幽幽想了一下子,眉眼就好看的完成一条缝,“假的也好,让他跟绍王斗去吧,省的来烦我。” 这个女人果然聪慧,凤逸眉梢微翘,眼底的笑容好似高阳般浓烈,假的又如何,那太子当真会跑到沈帝那儿校对吗,他还没这个胆子怀疑,再说了,沈帝本就中意于绍王,他这般做不过是将计划提前,他等得了,可他的小野猫等不了。 沈络冀怒不可遏的驾马直接奔回太子府,将马鞭一手甩给近旁的侍人,步履恶恶者直奔书房。 “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沈络冀落座口便是一句,声音绝狠透着浓浓的不甘,治江南水患他都提了数次不止,意望沈帝成全,在他面前夺个彩头,以前沈帝不允,他还以为是沈帝心疼他,怕到时候治理不当,在群臣面前捞了个笑柄,到现在他才明白这完全是为绍王铺路,到时候夺下他这个太子头衔也是名正言顺。 “太子殿下,这话不可乱说啊。”祥子见沈络冀连这番话都说了出来,又瞧着端茶送水的侍人还在,赶忙出口制止。 “有何不敢的,这是本殿的府邸, 本殿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沈络冀被气的糊涂,声量非但没有压低反而更大声,“谁敢嚼耳根子约人牙子一并给卖了!” 如此发话,纵使是傻子也该清楚此事的严重,那些侍人无不身形一顿,颤抖着处理完自己手头的事,逃命似的退下。 不久,沈络冀麾下的门客陆续前来,瞧见沈络冀的面色便知道沈络冀此次进宫定是不顺,于是进门后也只是站在一旁候着,不敢稍言半分免得作了炮灰。 “父皇遣绍王至江南治理水患,若治理的得当便赐他兵部尚书之位。”沈络冀努力压制住心头怒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些,“你们各位有什么高策?” 门客一听顿时知道沈络冀如此发火的原因,沈帝重武,也是这些年把握兵权不放的原因,这下要将兵权给绍王,可不是意味着沈帝有意让绍王执掌大权,去江南治理水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沈络冀见众人只是弯腰垂头便没了动作,不禁勃然,大手一挥将眼前的奏章倾数掉落于地,声音阴狠毒辣,“本殿请你们来不是用来浪费银子的,如若绍王继承大统,你们认为你们逃得了吗?” 自然不会,一个帝王绝不会留一丝瑕疵在眼皮子底下。 “太子殿下,小生不才,敢问太子,此消息从何处得来,是真是假?”这时,从众人中走出一名青衫男子,模样很是年轻。 “父皇如今的红人,凤逸凤庄主。”沈络冀下意识认为这名青衫男子所言是废话,他从未怀疑过凤逸的话,轻蔑开口。 “小生怀疑这凤逸再说假,沈帝怎会将如此重大的秘密讲给一个黄口小儿听。” “就是因为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本殿才会听信于他。” “小生····” “够了,想不出对策便罢,莫要疑心本殿从何处的的消息。”沈络冀厉声打断,开口便是一阵讽刺,吓得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一堆的饭桶!”沈络冀抬眼望着个个惊慌失措的门客只觉心烦,挥手让众人齐齐退下。 看来只有快刀斩乱麻了,沈络冀面仰于天,眸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双手狠狠抓紧凳椅。 绍王莫要怪本殿心狠。 ~~~~~~~~~~~~~~ 留言啊,留言啊!!!!!!!! 绍王遇刺,璇玑危机 早朝之际,从金銮殿内传出绍王遇刺的事端,报信的小臣风尘仆仆连夜赶回首都,连上朝的官服都未曾换上便赶着上殿汇报,沈帝听闻,天威大怒,气愤难耐间将上奏的纸镇大甩于玉砖面,当场派遣数十名武界英才随那报信小臣赶复绍王麾下。 小轩窗,正梳妆,晨风漾过,墨色掩俏颜。 凤逸进帘望见的便是这个场景,夏璇玑抬着小脸,面色有些为难,手间拿着两只珠花,微侧头朝陪若探讨着哪只珠花带着合适,语气带着娇嗔,弄得梳发的陪若摆首嬉笑,口中直嚷着‘都合适’。 见夏璇玑为难,凤逸只好开口替她选择,“姐姐肤色白希,用杏色为好。” 听了这声,夏璇玑才展露笑颜,嘴角勾的弯弯,捞了铜镜照着,“这也被你发现了。” 凤逸无奈笑了,正打算开口言几句,侧眼瞥见冥末站在帘外候着,敛下面上的表情起身走出。 “沈太子刺杀未成,绍王只受些轻伤。”冥末刻意压低了声量。 “料到这太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凤逸面上没什么表情,口中的讽刺倒是源源不断吐出,墨眸深邃袭人,“本座得帮他一把。” “庄主吩咐。” “他不是想让绍王死吗,就让暗阁换下他那帮蠢人替上。”凤逸语言残忍,语气却温柔,一颦一蹙优雅至极。 冥末领命告退而去,步履匆匆,背影僵硬。 在暗处观察了许久的夏璇玑盯着那俩人的身影,直犯嘀咕,又不敢贸然上前,只得窝在一处暗暗思考。 “过来吧,躲在那儿不累吗?”凤逸早就察觉到她,只是未曾明说,好看的眉峰稍稍弯过。 被发现的夏璇玑自然不好意思,讪讪起身,面色潮红似桃,红唇不满的嘟囔着‘哪有?’ “你们俩最近总是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干了什么坏事?”她一瞧凤逸那个表情就不对,一定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 “不说算。”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夏璇玑翻了个白眼,撇过头。 不知不觉见已过了两个月,时间过的可真快,夏璇玑仰头望着眼前的四方天,偶尔飞过几只大鸟,来来去去,却没有一只肯留下,这埋葬了女人一生的坟墓永远都只能望见这四方的天空,有些女人自得其乐,将这四方天空视为无上荣耀,她夏璇玑很幸运,至少她认为这四方天空只是束缚而已。 太子沈络冀自下朝便被沈帝留宫,约莫黄昏才被放出,面色苍白,衣衫略显邋遢,发髻稍显凌乱,双腿相似遭了什么大劫,走起路来很是无力,被祥子扶着才勉强上着马车,映着夕色才回了太子府。 凤逸听闻只是了然一笑,没有多言,月上柳梢头之际又被沈帝邀去做客,还是路公公提着灯笼,率着若干小太监亲自迎接,可这次凤逸非但无恼色,相反面色颇好,随那路公公浩浩荡荡去了。 夏璇玑虽恼却无言,反身再次躺回床间,窸窸窣窣半晌才觉昏昏欲睡,耳边似刮过几阵烈风,响声大得很,她正纳闷夏日哪来的大风? 由不得她想,倦意袭来,紧跟着视线微微迷糊,才要与周公会面却听见轩窗开启的吱嘎声,夏璇玑一惊,抬起双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恢复清醒,又见从轩窗内探出一柄长剑,映着月色,冷深深的。 夏璇玑捂住双唇,轻缓下地,见那贼人还未进屋,光着脚掌,心惊胆战的甩帘跑了出去。 她刚想放声大叫,那柄长剑已然移至她的下颚,剑锋对准她的咽喉······· ~~~~~~~~~~~~~~~ 前几天电脑木有用了,亲们抱歉啊!!!!!! 绍王驾薨 话说那路公公领了人到了这东华殿正要上前汇报,凤逸却已抬脚踏了进去,路公公反身想拦,凤逸眸光冷冽恍若寒风袭来,路公公一时间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好在沈帝见了并没多言什么,使了个眼色令路公公退下。 八珍兽角的缕空铜炉里叠烟渺渺,沈帝高坐台前,难得在半夜黄袍加身,通身的霸气,反手将桌间的奏折合起。 凤逸一派怡然,面色笑意,熟练的走过红毯,只是侧身弹袍便坐于沈帝下座,对于沈帝的凝视非但丝毫不在意,相反仰头与其对视,狭眸中光芒潋滟。 “朕早就料到凤庄主并非俗人,”沈帝缓缓开口,面色有着说不出的凝重,“更不为众人口中的黄口小儿。” 五国君王无不想将这眼前之人纳入麾下,以便统一五国,可此人行踪向来诡异,五国不知派了多少高手探寻此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尸骨无存,这类人又怎会是那般不经人情世故的无知小儿? “沈帝过奖。”凤逸眸光莹亮,眼底深处尽是浓浓的寒意,嘲讽似得弯过嘴角。 “朕自诩待凤庄主不薄,不知阁下为何如此待朕的宇儿?” 果然怀疑到他头上了,不愧是沈帝啊,凤逸以臂持头,半眯着流光溢彩的凤眸,敛下眸间的欣赏。 宇儿,绍王沈络宇。 既然已经乱了,他也不介意再乱一些,想到此处,凤逸不禁眸色熠熠。 “绍王龄及十五封王,过继于玫贵妃名下,尚无封地,也无一官半职,想来沈帝不喜此子才对。”凤逸幽幽道,嬉笑着开口,微侧头,嘴角的笑愈发迷人。 皇子出生便可封王,最末推不过一两岁,照这个样子来说,绍王十五才封王,沈帝应是极不喜此子,不喜到要忘记的地步,就连那沈络冀出生便被封太子,现在也身职要位,沈帝如此问,不是自相矛盾吗? 沈帝面色微微一凛,面对凤逸的话,语气稍稍慌乱,“凤庄主莫要扯开话题。” “绍王怕是沈帝最为宠爱的一子吧?”凤逸依旧笑语晏晏,亮眸绚如晨星。 因此以默视作为绍王的保护伞,以防他招受宫内之人残害,又将他过继到玫贵妃名下,将来登基之时也有一方势力所在,可谓可怜天下父母心。 “凤庄主既然知道又为何如此?”沈帝也不再隐瞒,干脆大方承认,自从此人进宫,这宫里就没有安宁过,先是贵妃受辱,又是公主光头,再是绍王遇刺,他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与凤逸有关。 “可不是太子那日前来裕景阁对本座好好的排遣了一番,本座想着太子将来便是晟铖之皇,登基大统,何不帮他一把,将来本座有何事,也好凭这个求太子卖个面子。”凤逸笑着,从深处发出低低的声音,好似箫声吹鸣,流水过泻。 凤逸的一番言语很明白的告诉沈帝,绍王刺杀归根结底都是你那太子的主意,与他凤逸沾不得半分关系。 “凤庄主未免撇的太干净了些。”这个逆子他比谁都清楚,这么明目张胆的谈刺杀,他没这个胆子。 凤逸不语,低垂着眸子,长睫盖住一方潋滟。 “不知凤庄主带来的那名女子可好?”沈帝冷哼一声,将手覆于身后,从凤逸面前走过。 听闻这话,凤逸倏然蹙起秀眉,鹰慑的眸子布满戾气,整个大殿都能察觉出从他身上散出的寒气。 “沈帝想如何?”凤逸敛下面上机械的笑容,冷冷开口。 “朕要绍王平安,而且今后请凤庄主力挺他为皇。” —————————————————————————— 凤逸几乎是狂奔的赶回裕景阁,因是在皇宫,他不得隐下自己真实的实力。 “绍王如何?” “已经身亡。” ~~~~~~~~~~~~~~~~~~~~~~~~~~~~ 从下一章开始,文文就要进入下一卷了,男女主人公的身份将会发生很大的转变,欢迎捧场!!!!!!!!! 再次穿越?身份尴尬 这是什么地方? 入眼的是一抹杏色的轻纱帐,上头垂下两束赤色白底的方形飘带,随着柔风的袭来,灵动如鸽。 她只记得自己被贼人给掳走,经过一个假山间看见了疾步行走的凤逸,她正要开口高喊,口中却弥漫出一股子的药味,意识逐渐变得浅淡,最后的一眼只得见一抹深红的背影,样子似极了女子。 璇玑抬首环顾四周,双手下意识的攥紧手下的柔被,眉宇间透着不安。 等等,璇玑抬起双手,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难道? 掀被下床,急的连绣鞋都未穿便飞奔到不远处的梳妆台前,细细打量起来。 铜雕镂空牡丹镜中映出一张少女的脸,墨发披散,面色纷嫩沁出三分稚嫩之态,肌肤似雪,明眸潋滟柳似弯月,樱红小口微微开启迎光绚烂万分,身体纤细,胸前只是微微凸起,被宽松的亵衣裹起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 这不是她幼体的形态吗,璇玑抚上自己的嫩颊,双眸一顿,自己怎么变小了,还是···· 自己又穿越了? 容不得她多想,一名身着淡蓝黄底比甲的年少女子便掀过竹帘进了来,抬眼见她,面上掩不住的欢喜,“感谢佛祖保佑,听芝的小姐可算回来了。”语罢,又瞧见璇玑赤脚于地,赶忙将她扶回床间,低身熟练的替她穿上绣鞋。 “小姐这般盯着奴婢看,是奴婢做错些什么了吗?”听芝一脸不解,眼睛睁得很大。 “没有,只是很久没见到你了。”璇玑有些心虚,尴尬的摇着脑袋。 听芝听罢,语气含着淡淡的抽噎,那模样似恼又似心疼,“小姐还说,要不是小姐非得闹得出府就不会走丢了,偏偏小姐还不让奴婢跟着,好在大少爷把小姐找了回来,要不然····” 好吧,她仔细确认,她是真的再次穿越了,这种好事怎么两次都落在她头上? 璇玑正郁闷着,院外却传来阵阵响声,紧接着便是一声耳光声,清脆的连璇玑听了都觉得心疼。 听芝身为这儿的大丫环,自是有必要出去探探,朝璇玑告了一声,掀帘便走了出去,不多久又再次退了回来,面色很是难看,附到璇玑身旁,“小姐,是大小姐和三小姐。” 这茬刚说完,那儿就已掀帘而起,为首的是一身浅紫对襟裹银轻衫女子,下罩白色百褶裙,长发髻成灵虚髻,发间坠着碧玉七宝玲珑簪,模样柔媚娇嫩,眉宇间透着不易察觉的狠色,红唇微抿,扬过淡淡嘲意。 “二姐姐当真要与人私奔啊,不知父亲知晓后是怎的一副样子。”一阵娇笑随后而至,竹帘再次掀起,入眼的是一稚嫩女子,不,应是女孩才对,嫩黄衣衫对襟彩蝶秀图,垂挂髻间玛瑙绿石坠子于空,手持一把仕女扇,眼色轻蔑,还未长开的身子倚在台旁,语气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要与人私奔?这是什么情况?璇玑面对那三小姐尹凤姣的话一下子呆住,抬头微微瞧向身旁的听芝,见她眼角微微泛红。 “呦,二姐姐这是被吓傻了吗?”那尹凤姣眼看璇玑一副呆傻样,不由开口讽刺,持着小扇捂唇嬉笑不止。 傻X,笑成这幅样子跟白痴一样,璇玑眼角不由泛出点点讽刺。 “三小姐,二小姐刚醒,身子不太好,请回吧。”听芝见尹凤姣对她家主子不断讽刺,忍不住开口道。 “你算什么东西,流茹,掌嘴!”尹凤姣是个性急的,她本来就被尹清璇(原来的二小姐)压上一个头,今日好不容易来看看笑话,却被一个小丫头挡住,让她怎不恼怒,说着便差身后的侍婢上前掌嘴。 流茹应过,走上前扬手便要扇听芝一个耳光。 “我看谁敢!”璇玑冷眼瞪过那流茹,眼角瞥见那紫衣美人尹绮歌闪出的丝丝惊愕,仰头狠狠说出一句。 流茹一惊,看着璇玑的脸像是要找出什么似得,扬起的手一直未曾放下,这个二小姐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下贱的东西,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璇玑起身,一手将听芝拉到身后,抬手便给了那流茹一个脆响的耳光。 流茹被打倒在地,捂着侧脸胆战心惊的看着璇玑,连滚带爬的回到尹凤姣的身边。 见自己身边的人被打,那一巴掌像是打在自己脸上,尹凤姣气愤难耐,咬唇咄出,“什么主子,她的主子是我,你算什么东西?” 听了尹凤姣的话,璇玑只觉好笑,暗道这个人真傻,“我算什么东西,那请问三妹妹你又是什么东西?”她早就看出这两个人今日来是来找茬的,为什么来找茬呢,无非是自己这个身份让有些人嫉妒罢了,她敢肯定她在这个地方的身份非比寻常! 尹凤姣一时被璇玑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色涨红的狠瞪璇玑,咬着一口银牙,恨不得将她咬碎才是。 “都是自家姐妹的,为了一个丫环多不值啊,是不是啊,二妹妹?”一直在旁并未出声的尹绮歌开口,声音柔媚异常,一身的紫衣衬得她清洁出尘。 好一张巧嘴,璇玑感叹,明里是劝和,暗里却是讽刺璇玑不识大体,小家子气,璇玑不由将目光转向那尹绮歌,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这是个狠角色。 “那得看三妹妹才是,话说到底还真是一个丫环的事。”璇玑淡笑,将尹绮歌的话转向了尹凤姣,面露锋芒。 尹凤姣哪听得出的话外音,依旧满脸忿恨的瞪住璇玑,手中的小扇险些被折断。 “流茹,你竟敢顶撞二小姐,你可知罪?”见尹凤姣毫无反应,尹绮歌眼中闪过无奈,不得再次提醒一遍。 流茹怔住,明明是三小姐叫她打的,怎么又怪到她身上。 “姐!”尹凤姣见自家姐姐向着外人,罚起了自己的奴婢,张嘴便嚎。 “凤姣,你的奴婢犯事也不能包庇才是!”尹绮歌恨铁不成钢,即时挡住了自家妹妹的话。 听了这话,尹凤姣才回过神来,的确是自己先找上门,还让流茹打了人,自知理亏,尹凤姣才不甘的瞥了一眼璇玑,“这个贱婢我自会料理,请二姐姐放心。” “哦,不知三妹妹要如何料理?”璇玑反问,她才不要这么容易就放过这些人。 “你···”尹凤姣听罢,刚压下的怒火又被挑起。 尹绮歌拽住她的手,示意不要乱说。 “既然三妹妹不知道,那就由我这个做姐姐的帮你好了!”璇玑冷笑,瞳仁满是兴奋,侧头询问身后的听芝,“听芝,下人顶撞主子该如何罚?” “打··打四十大板,在逐出府外。”听芝显然料不到自家主子如此厉害,开口都有些颤抖的兴奋。 “逐出府外就算了,就打四十大板吧。” 天啊,四十大板下去就是不死,半条命也去了,流茹一听这话当场昏死过去。 尹凤姣一听这番结论,气得差点没跳起来,最后被尹绮歌不情不愿的拖了回去。 ~~~~~~~~~~~~~~~~~~~~~~~~~~~~~~~~~~ 呼呼,多谢13728995429的红包,舞会继续努力的!!!!!!!!!! 拜见祖母,被毁清誉 那尹凤姣被尹绮歌拉了出去,尹凤姣终是不满但在一群丫环婆子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得愤愤的耍开自家姐姐的手,领着若干丫环疾步踱到珠姨娘那儿去,心中不断想着如何添油加醋的到自家娘亲面前告状,好整死尹清璇那个践人。 “娘,尹清璇太过分了!”尹凤姣进门便开嚎,美眸中的泪花不断涌出,扑到珠姨娘身上抽噎不止。 珠姨娘的院子凝香院身处永安伯府东处,原是主母的住处,自是个好地方,因为顾氏去得早,永安伯爷也尚未续弦,一切家事也就落在这珠姨娘的身上,她又因处理事物方便些从姨娘的院子顺理成章的搬到了当家主母的院子,珠姨娘育有二女一子,尹绮歌,尹凤姣,尚且五岁的庶子尹嵩辉。 尹凤姣来时珠姨娘正在翻看账本,两旁的丫环殷勤的替她敲打着身子,一副当家主母样,见尹凤姣哭跑而来,顿时愣了神,半晌才问她怎么了。 “还不是尹清璇,”尹凤姣愤恨的咬碎银牙,埋在珠姨娘下首不住哭泣,“我好心去看她,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动手打流茹,要不是女儿跑得快,她怕是连女儿也要一起打了!” “什么,这个小践人敢打你!”珠姨娘听罢,顿时怒火涌上心头,她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了,俨然把自己当作永安伯府的女主人,别人生的贱种竟敢欺负自己的女儿,她能不气吗? 见珠姨娘已经怒火冲天,尹凤姣不禁喜上眉梢,弯着嘴角再次说道,“娘,您都当家这么多年,同主母有什么分别,尹清璇那个小践人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的,她不就是个没了娘的嫡女吗?” 听了女儿这话,珠姨娘才抬眼看起四周,六珍兽鸟金铜镂空香鼎,牡丹雕刻的六扇檀香窗台,山水刻画的六寸高玉屏,屋内礼仪有毕的仆人,她这屋里那点比不上当家主母的气派,那个该死的顾氏活着的时候压她一头,死了后她女儿又压自己女儿一头,这算什么?想到这里,珠姨娘起身便想带人冲到璇玑的住处,将璇玑毒打一顿。 “娘。”尹绮歌在这时进门,碰巧听到自个儿妹妹说的话,又晓得自己娘亲的火爆性格,不由劝道,“父亲过几儿就回来了,此时莫要与尹清璇起冲突。” 珠姨娘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说的也对,便坐下身子,再也没了动作。 尹凤姣不满的瞪了尹绮歌一眼,绞着帕子闷哼一声,竟连招呼都未打就恼恼离开。 许是习惯了自家妹妹如此,尹绮歌到也没在意,心思完全都在璇玑身上,她这个二妹妹回来之后好像不一样了,到底哪儿不一样呢? 次日卯时,璇玑便已起身,帘外的听芝闻见帘内的声响便端着装满清水的铜盆进了来,“小姐起的真早。”说着,又往外唤了几声,方才将整个身子挤进里屋。 璇玑弯着嘴角,眉眼熠熠,见听芝转身朝衣柜中拿出一套粉色衣裙问她,“小姐今日穿这件可好?” “今日去拜见祖母,穿喜庆点儿也好。”璇玑点头示意,坐到梳妆台前理着墨发。 听芝性子活泼,属于有什么便说什么的类型,言语间毫无忌讳,“以前也不见小姐多亲近老夫人,这会儿转性了?” “你这张嘴!”璇玑言语虽是责怪,但语气上却带着嬉闹,想着在自家院子里也不加气恼。 听芝倏然捂住嘴,下刻却同璇玑一起笑了出来,这是屋外的几个二等丫环涌入,铺床的铺床,收拾的收拾,而听芝则在帮璇玑梳着发髻。 待璇玑带着听芝出门才发觉站在门口的三等丫环紫默的小脸上红肿着一大片,这才想起昨日被扇了一个耳光的人原是她,回过头吩咐着听芝,“回来后拿瓶药膏给紫默,女儿家可不能破相才是。” 听芝应着,跟着璇玑出了去。 卯时虽早,但又因炎夏,天亮得格外快,待到老夫人院子时,天已大亮了。 老夫人的院子口有着守门的婆子和几个丫环,一见来人是璇玑先各自一番诧异,顿了一时罢才齐齐朝她施礼,听见帘外的动静,老夫人身边的丫环珀绘才打帘而起,到底是在老夫人手下当差的,比这些丫头婆子镇定不少,珀绘倒是没这么大的动静,朝璇玑施了一礼,“二小姐可真真孝顺,老夫人刚起呢,二小姐先进屋吧。” 说着,将璇玑一行人迎进屋来,不多时老夫人也从里屋出来了,看见是璇玑显然一惊,虽然只在眼角流溢,但璇玑还是见到了,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身体的原主尹清璇确实不讨老夫人的喜爱。 老夫人不过五十多岁,身穿暗红对襟百寿长袍,头带暗黑镶玉头巾,发丝有些灰白,但身上那股当家主母的威严和精明却是怎么也压不住,手间持着黄花梨雕刻手杖。 “祖母好。”见老夫人来了,璇玑便起身请安,礼数很是周到。 开始老夫人很是诧异,自己这个嫡亲孙女打出生起便同她不亲近,但又见璇玑的动作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忙挥手让璇玑起身,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 璇玑今儿身着纷嫩刺花海棠裹纱上衣,下袭嫩白添花百褶裙,墨发挽成朝云近香髻,发间挂饰不多只添白玉响铃簪及几株珍珠珠花,本就是少女的年纪,这一番装扮更添一副天真与纷嫩。 “清璇许久未来祖母处,祖母可好?”璇玑面带俏笑,亲呢的挽住老夫人的双手,水灵的大眸内流光四溢,肤色白希带红,配上柔音,很是可人。 “好,好,好,你能来祖母这儿,祖母便很高兴了。”老夫人笑着拍着璇玑的小手,荣光满面,大清早能看见美丽的事物任谁都会开怀的。 珀绘见老夫人如此开怀,不住插嘴道,“老夫人,二小姐可是真真孝顺,这大清早的就知道来孝顺您老人家。” “可不是。”老夫人身旁的另一个丫环璀禾也顺势附和着,一时间屋内笑作一团。 直到一个婆子打帘进来,弯腰报道,“老夫人,大小姐,三小姐,小少爷和珠姨娘来了。” 听闻这话,璇玑面上一冷,老夫人笑意不减,只是说叫他们进来。 该来的总会来不是?璇玑这般想着,面上的笑更冷了几分。 屋外的婆子一掀帘,珠姨娘一帮人就缓缓踏进屋来,抬眼瞧见璇玑俏生生的站在老夫人身旁,先是闪过一阵惊愕,后是满眼的妒忌。 这个小践人和那顾氏长得还真是相像! 尹绮歌见了倒是没什么反应,轻唤了声祖母后,满脸缄默。 而那尹凤姣可就没这么沉稳了,一向是她最哄祖母开心的,“你干嘛站在祖母旁边,应该是我才对!”说着便要迎上将璇玑拉下了。 老夫人对尹凤姣这个态度很不满意,出口训道,“凤姣,怎么跟姐姐说话!” 尹凤姣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被老夫人这一吼,尹凤姣满是委屈,又想到昨日的羞辱,差点没哭出来,璇玑满眼讽刺的看着尹凤姣,说出的言语却安抚人心,“三妹妹若是不喜,姐姐让给你就好了,莫哭啊。”说着,还当真要离开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自然不会让她离开,一直轻拍着她的小手,对璇玑很是满意,又是开口,“看看你姐姐多有礼数,多向你姐姐学学!” 尹凤姣自是气不过,竟然当着全屋的面,像泼妇般大吼,“我才不要向这个小践人学呢!” 璇玑站在老夫人身旁面含微笑,明显能感觉到从老夫人身上传来的怒气,果然,老夫人一锤木杖,恶狠狠的骂道,“这是谁教你的,一出嘴便是满口的污秽之词,哪有永安伯府小姐家的样子!” “老夫人息怒,风姣还小,不懂事。”珠姨娘见老夫人发怒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璇玑下套,急的是怕老妇人责罚尹凤姣,说着率着尹绮歌众人跪下。 那尹嵩辉只是个五岁孩童,哪里见到过这等场面,霎时间就哭了开来,这屋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老夫人,府外有人求见,说是二小姐的···”倏然,从帘外跑进一个小厮,喊得很是大声,将屋内的响声尽数压了下去。 “二小姐的什么,快说!”这会儿子珠姨娘倒是不替尹凤姣求情了,而是厉声盘问起那小厮来。 “说是,二小姐的情郎!” 这小厮一开口,全屋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璇玑身上。 她早就料到了那些母女会拿这个来说事,这还得多亏那尹凤姣。 璇玑含着冷笑,目光犀利的盯着一直不言其他的尹绮歌,微微仰头,她会让某些人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 亲们多收藏,多推荐好不,还有留言空空的,舞看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情郎来会,露洞百出 随着那小厮的一席话,屋内的吵闹瞬时停了下来,连那幼小的尹嵩辉看着这阵势也敛下声来。 “你再说一遍!”珠姨娘面上气急,样子更是不敢相信,心中却是早已乐开了花,她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小践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那小厮被这声高喝惊了惊,再次重复了一遍,“府外来人,说是二小姐的情郎,二小姐一见便知。” 这小厮可真是好啊,每句都不提让她去见那所谓的情郎,璇玑看在眼底并没多说什么,身姿如寒冬傲梅,遗世独立。 老夫人脸色发青,呼吸一阵急促,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黄花梨雕刻手杖越握越紧,身旁的珀绘和璀禾一见如此,忙着替老夫人抚胸,倒茶,轻声劝着。 “胡说!璇姐儿可是永安伯府的嫡出小姐,怎会干这等龌蹉之事!”珠姨娘厉声喝道,翩飞的眉眼暗藏着凛人的快意。 “小人不敢欺骗,那人就在府口,二小姐一见便知。”小厮一吓,赶忙再次跪地磕头,低声解释。 老夫人果然有大家气派,即使面对有损永安伯府颜面的事端也未曾有一丝慌乱的迹象,不愧是经历过深宅家斗,见过世面的世家贵妇。 “尹清璇,你还说自己不是践人,与人私奔的丑事也就你这小践人做得出来!”尹凤姣见这等场面还不够乱,欲再添几把火,美眸中露骨的恨意展现的淋漓尽致,口中的恶语愈发令人厌烦。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皱眉,高声喝道,将手中的黄花梨雕刻手杖使劲朝地锤了锤,侧头见璇玑一派清闲,事不关己的模样,自觉这事有蹊跷,“璇丫头,你有什么话说?” “祖母,清者自清,孙女若真与那人有牵连,那孙女就不配为永安伯府的嫡出小姐!”璇玑咬唇,水眸间泪光熠熠,却依旧强撑。 这一举动在老夫人看来却独有一番自个儿儿子永安伯爷的气度,终归是十三岁的孩子,流泪却强撑很是难得。 “好,有祖母在,任谁也别想欺负我永安伯府的嫡女,祖母给璇丫头撑腰!”老夫人一脸英气,将手中的黄花梨雕刻手杖重重捶了一番,高声警告在场的所有人,刻意加重了‘嫡女’这个词。 老夫人这一番言论下来,珠姨娘与尹绮歌都怔了一下,冷汗微微沁出,这个死老太婆怎么这么维护这个贱丫头? 那小厮听后,很自觉的退下去,不消多时便将那情郎带进院来。 入眼的是一个白面书生,面容端秀,白净的脸上更是半点瑕疵都没有,只是眼底的青色一眼便看出些什么,身上裹着样式陈旧的蓝衣,上面甚至还带着补丁,那人显然是第一次见到权贵之家,一双眼睛东瞟西瞟,很不安分,满身的穷酸样令人不由自主的瞟向璇玑,二小姐会看上这个人? “你就是那个声称是璇姐儿情郎的男子?”珠姨娘阴阳怪气的抢在老夫人前开口,语气更是透不出的兴奋。 果然,璇玑侧眼瞧见老夫人面色不满,碍于在外人面前不好呵斥,只得忍了下来,那珠姨娘还真把自己当作永安伯府的嫡夫人了,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抢在长辈面前开口,老夫人可是整个府的核心,她珠姨娘算什么?还有,璇玑好歹也是永安伯府的嫡女,代表的是整个永安伯府的颜面,她一口一个情郎可不是再打永安伯府的脸吗? “是,小生确实与二小姐有私情。”那男子倒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了,眼神却不知在瞟向哪里,看了一周,到了尹绮歌那里才作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紧张的模样才换上自得神情。 不出所料,果然是她,璇玑在心中暗道,她就知道这个尹绮歌会不安分,转眼又看向不远处的那男子,这人还真是不要脸,连被人说是情郎都还不反驳,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说你与璇丫头有私情,有什么证据?”见珠姨娘还要开口,老夫人干脆抢先夺过,淡淡瞪了珠姨娘一眼。 珠姨娘张着口却说不出什么,满脸羞红的闭上嘴。 “小生有证据!”那男子言情激动,伸手从破旧的蓝衣中掏出一个戏水鸳鸯香囊展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二小姐亲手给小生的。” 璇玑眼神阴慑,抬眼看见听芝脸色发白的冲她点点头,这确实是尹清璇的东西。 “璇丫头,你怎么说?”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璇玑的眼神也带上了疑惑的色彩。 璇玑一笑,内容毫不掩饰的坦荡,“我说这个香囊去哪了,原来被这个公子捡到了,听芝收拾东西也太不小心了。” 听芝一听自个儿的名字,以为璇玑要拿她当替罪羔羊,顿时吓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好在璇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听芝领会朝璇玑做了一揖,“奴婢该罚。” 珠姨娘一听这话,还以为璇玑要拿听芝当挡箭牌,做了这么多才拉下个丫鬟,这也太亏了,连忙开口,“璇姐儿,这公子说是你的情郎,这香囊可确实是你的啊!” 珠姨娘这一开口,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换上鄙夷,这姨娘是怎么回事,想事端变得越来越乱还是怎的? 就在这儿等着你呢,璇玑面对珠姨娘的质疑也不反驳,勾唇寒笑。 老夫人是个人精,自然也听出了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也没有明说,而是完全放下心来。 “这位公子,你说你与小女子有私情?”璇玑踏步走到那男子身前,面脸柔情,似刚展出花蕾纷嫩透彻,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便能you惑人心。 那男子见如此一个尤物走向自己,顿时也晃了神,这女子虽是稚嫩,但是个美人胚子,带回去好好养几年,可不是,男子想到这里,眼内挂上淫意,赶紧开口,“是啊,璇儿,你与我为何这般生疏?” “还请告知,小女子与公子是如何相遇,相知,相许?”璇玑避开那男子的话题,依旧轻声问着。 那男子像是早已料到璇玑会问这个,张口洋洋洒洒的背了出来,言语滴水不露,内容无非是尹清璇逃出府去当日不慎跌入湖中,这个男子英雄救美将尹清璇救了上来,自此两人一见钟情,不久后变就相互私定终身,而那个香囊就是定情之物。 因为尹清璇前几日确实逃出府去,众人面对这男子的话也深信不已,个个有将目光放回璇玑身上。 “呵呵,公子记得还真是清楚呢?”璇玑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听罢却是掩袖嬉笑,语末一阵绕音,令人匪夷所思。 在这宅中稍稍呆过些时日的人皆会听出璇玑这语气何为,在仔细一想那男子的话,才觉却有蹊跷,整个过程也太完整了,像是提前写好的似,只是原模原样背出来罢了。 男子一听璇玑这话才觉不对劲,一时脸色发青,冷汗涌出,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 先更到这里,下午还有一更,亲们多留言,多投票,多收藏哈,舞在此谢过!!!!! 真相大白,自食恶果 璇玑这一番话说来,凡是有些脑子的人皆会明白是何意,将焦点又纷纷转移到那男子身上。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尹凤姣愚笨的显然听不出是何意,见璇玑扯开话题,鄙夷的说着。 璇玑也不恼,反是转身笑着问道,“不知三妹妹有何见解?” 这个小贱蹄子都这样了还给她得意,尹凤姣恼怒的想在回击几句,可身旁的尹绮歌却伸手将她劫回身后,尹凤姣再是不甘也只得闭嘴。 众人看着这三小姐,目光无疑耻笑,真是名草包小姐。 老夫人甚至只是干瞪一眼,连训斥的话都懒得说了,忙冲璇玑说话,“璇丫头,你怎么看?” 璇玑淡笑着,回了老夫人一个安定的神情,抬眼望着那男子,在他身边打起了圈儿,“敢问公子,最后一次见到小女子是在何日,何时?” 他在此之前又从未见过璇玑,何谈最后? 见那男子不语,璇玑又道了一句,“公子?” 那男子面色发白,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尹绮歌那处,觉无人相助,冷汗顿时泻下,一副心虚样,末了,干脆咬牙道,“昨日,巳时。” “哦,公子确定为昨日?”璇玑轻笑,迈着莲步走回老夫人身旁,冲着听芝使了个眼色,“听芝,大哥何时将我找回?” “回小姐,是前日申时。”她与小姐早就什么都配合好了,只等这些人来自投罗网。 众人此刻都看的明明白白,这哪里是二小姐的情郎,分明是有人找来假扮的,好污了二小姐的清誉的,而这个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男子听了浑身颤抖,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有人在,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许是公子记错不是?”璇玑嗤笑,满口的讽刺,刺的那个白面书生脸色羞红。 “是的,是的,这天炎热,小生被热得糊涂了。”那男子讪讪笑着,嘴上说着热,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打颤。 老夫人也大致看了个明白,开口便想叫仆人将这男子轰出去,璇玑却是时候抓住老夫人的手,微微摆首,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小模样令人忍俊不禁,老夫人最终还是依了她,暂且压住轰出的*,等着璇玑的下文。 “既然公子说与小女子有私情,那自然知道小女子身上有何特征?”璇玑弯着眉眼,笑得纯真烂漫。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骚动,女子的身子乃是禁地,就算二小姐没有与那男子有私情,假若被那男子险些猜对,那罪名也就坐实了,二小姐这回赌的也有些过大了。 珠姨娘本来有些懊恼,却又听见璇玑这般说,一下子又有了精神,如果这个男子猜对了,那尹清璇这个死丫头可不就死定了? 听见璇玑这么说,那男子也恢复了神气,原本摇摇欲坠的身体也瞬间站稳了,如果自己猜对了,这个小美人不就是自己的了,还同永安伯府攀上了关系,“这是自然,璇儿说便是。”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璇玑满意的笑着,绚烂如阳,“那就请问公子,小女子哪只手有颗痣?”说着,故意将毫无瑕疵,白希的左手压上右手,缓缓走到那男子眼前。 这个么,男子有些踌躇,双眼直盯着璇玑的双手,这个小美人故意将左手占给他看,又压住右手,分明要他选右手,想到这里,那男子毫不掩饰的兴奋,声音顿时有了底气,开口脱出,“璇儿你两只手都没有痣!” 璇玑一怔,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众人一见只觉惋惜,这么好一女子竟然就要嫁这种人为妻了,纷纷叹息。 珠姨娘满怀快意,这个小践人终于要除掉了,可面上还是装作叹息。 老夫人则是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让璇玑胡闹。 谁料下一刻璇玑面上的表情却从一怔换成得意,狡黠的模样像极了只狐狸。 “抱歉了,公子,”璇玑眼底的阴霾赤luo裸的展现,摘下玉腕间的白玉八仙纹手镯递到听芝手中,才抬起双手示给众人一看,“小女子两手都有痣!” 可不是,两手的黑痣都在腕上,清楚明白。 那男子也不管是否有人在,直接摊在了地上。 璇玑看过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阴阴一笑,这还不够,这点震撼还不够! “听芝,去看看要紫默带的人来了没有。”璇玑重新带回镯子,侧头朝听芝吩咐着。 听芝应了声,匆匆掀帘走去,不多时便回了来,身后跟着脸稍好些的紫默和一名身穿碎花布衣的,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 “小姐,人带到。”听芝完成任务,很自然的走到璇玑身后,紫默也同跟着。 璇玑满意的点点头,从昨日尹凤姣的话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她特意让听芝叫几个小丫环跟着珠姨娘那房的人,果然让她查到了猫腻。 那男子一见到那名妇人赶忙将脑袋埋低,连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那几日小女子逃出府,又与公子相遇,一见钟情,然,公子定不会令小女子漂泊于外才是。”璇玑轻声说着,眉眼温婉袭人,纷嫩的衣衫将她衬得宛如仙子。 男子不敢吭声,依旧将头埋得很低。 “王妈妈,你可认得奴婢的小姐?”听芝被璇玑使了眼色,忙问道。 那妇人抬眼仔细瞧了瞧璇玑,紧接着摇头,“妾身未曾见过。” 听芝又问道,“那这位公子可认得?” 这回那妇人连看都未看,直接答道,“认得,就住在妾身隔壁,妾身与他还是邻居。” 这下,那男子干脆也不遮了,大大方方的亮出自己的本相。 “你说认识就认识,谁晓得是不是别人找的?”尹凤姣又耐不住自己的脾气,语锋直至璇玑。 “是不是假的,让公子认认便知。”璇玑也懒得再看尹凤姣那张嘴脸,对着那男子道。 那男子似乎是破罐子破摔,没什么变扭的承认。 珠姨娘等人的脸色一度难看,甚至有些紧张起来。 “公子一对错时辰,二不知小女子身体特征,三又有他人证实不识小女子,却妄言小女子与公子有私情,小女子真真冤枉!”璇玑开口便是讽刺,眉眼间的锋芒却暗暗收起,露出几分委屈之态,泪眼朦胧状,好不怜惜。 三等理由摆在眼前,那男子只觉天塌,珠姨娘等人则险些扭断帕巾。 “好你个登徒子,竟然连永安伯府的嫡小姐也敢污蔑,”珠姨娘蓦地出声喝道,那摸样似气急,样子真心为璇玑出气般,“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毙。”, 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毁尸灭迹’了? 珠姨娘这一举动倒是让众人觉得是做贼心虚,恨不得赶紧解决了这一祸患。 “珠姨娘莫急啊,这等草菅人命的事,永安伯府可做不来。”璇玑嘟着红唇,满眼泪光的徐徐道,言外之意是,要毁尸灭迹也别着急,漏了马脚可就不好了。 “妾身,妾身也只是替璇姐儿不平罢了。”珠姨娘自知举动有些超之过急,讪讪道。 璇玑倒是没在反驳,而是含着泪水朝老夫人跪地,语气哀哀,“祖母,此人污蔑孙女的清誉,令孙女饱尝凌辱,祖母定要将此人送入官府才是!” 一听要送官府,珠姨娘便急了,这不是要将所有事都大白吗,那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珠姨娘还未曾开口,倒是那男子开始鬼哭狼嚎起来,“求求你们不要送我去官府,不要啊,我是受人指使的啊。” “谁?”老夫人狠狠问道,双眸犀利的直瞪珠姨娘。 珠姨娘被老夫人瞪得眼神心虚闪躲。 谁料,那男子却伸手指向尹绮歌那处,“就是那名小姐身后的丫环,昨日是她拿着一百两找我污了二小姐的清白。” 就在众人诧异间,一直无言的尹绮歌却开口,声音甚是严厉,“槐琼,给我跪下,你怎会如此狠毒,竟要毁了二妹妹的清白!” 槐琼本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跪下。 “说,你为何要毁了二妹妹的清白!”尹绮歌语气咄咄逼人,气愤至极。 “流茹姐姐与奴婢很是交好,昨日竟被二小姐打的不成样子,奴婢气不过就找人污了二小姐的清白。” “你原向我讨了那一百两,说是你老子娘病了,竟是拿去干了这等事,你让我好失望!”尹绮歌捂袖低噎,美眸间的失望与悲痛像是真的般,从而也解释了那一百两的由来。 虽是这般,众人还是不相信,整整一百两,都能赎几个丫环的身了,还是伯家的小姐出手够气派。 “既然你已犯下大错,我也不想再保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再次掩面哭泣。 ~~~~~~~~~~~~~~~~~~~~~~~~~~~~~~~~~~~~~~ 二更完毕,亲们别忘记投票,留言收藏哦!!!!!!!!! 首次交锋,完胜而归 尹绮歌这会儿子对外倒是撇的干干净净的,眸光间满是不舍的盯着眼前的槐琼,却又不敢求情,那模样装的可真是怜人。 众人中不知是谁言了句,“好大的手笔。”骚的尹绮歌俏脸绯红,又不敢反驳,一副吃瘪样。 真是难得啊,原来尹绮歌也会脸红,璇玑看着尹绮歌脸上的红色勾起嘲讽的笑,这就是有苦说不出的滋味,慢慢尝着吧。 老夫人唤人将槐琼与男子拖了下去,执着黄花梨雕刻手杖朝地间锤了锤,方才问着璇玑,“璇丫头,你打算怎么办?”这事儿也莫要弄大才好,可这受害人是璇玑,她也不好开口不是? 璇玑朝老夫人做了一揖,红唇微启,“孙女对此事也不想闹得过大,毕竟丢的是咱们永安伯府的脸,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话,不是?” 老夫人听罢频频点头,暗叹璇玑是个识大体的孩子,示意她继续。 “这槐琼反正是签了死契,拖出去打死便罢,”璇玑缓缓说着,眉间的神色一直未变,“至于那男子么,祖母差人向官府递张条子,到了晚上把他送入官府便好,相信官府会给永安伯府这个面子的。” 珠姨娘本来还有些紧张,在听到璇玑的话语顿时安下心来,青白的面上总算添了几笔红润。 “就这么办吧,”老夫人似有些乏了,伸手挽住璇玑的小手,叹道,“都散了吧,璇丫头怕是连早膳也为碰过,陪祖母一起用吧。” 珠姨娘一听这话着实一怔,咬过银牙,才愤愤的行礼欲离去。 这珠姨娘算是个聪明的,可她生的女儿却不如她,尹凤姣的性子就是个火爆的,凡事自是有姐姐同娘亲把持,哪用得着她操心,见老夫人留璇玑用早膳却不留她,当即发起小脾气来,“祖母偏心!” “我又如何你了?”老夫人一大清早遇见这等事本就不快,可这事又是珠姨娘一手策划的,对尹凤姣的小脾气自是懒得理会。 自己这个妹妹还嫌不够乱吗?尹绮歌早就察觉出了老夫人的不快,偏的自个儿的妹妹还不知晓,赶忙拽过尹凤姣的身子,不让她说话。 “祖母,昨日孙女好心去探望二姐姐,谁料二姐姐竟然打了孙女的丫环,现在那丫环还在床上躺着呢!”尹凤姣真是怒火冲了头,使劲甩开尹绮歌的手,开口便出,原以为今天能将璇玑狠狠踩在脚底下,没想到她这么运气,非但没倒还赢得了祖母的宠爱,她怎能不恨呐! 老夫人因着前事现在对璇玑也有了信任,对尹凤姣的话也有了质疑,忙侧头问身旁的璇玑,“璇丫头,这姣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这尹凤姣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事说来说去都是她不在理,也好意思说出来,璇玑闷声盯着尹凤姣,又嫌恶了眼睛忙转了视线,“祖母,孙女是打了三妹妹的丫环。 ” 见璇玑承认,尹凤姣满是得意,流茹现在还躺在床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祖母,三妹妹一进孙女的院子就打了孙女的婢女紫默,”璇玑的芙蓉面上满是委屈,伸手将紫默拉到面前,声音娇滴滴的越讲越轻,“您看这张脸,女儿家最重要的可是这张脸啊,被打成这副样子,将来若是留了疤可怎么找婆家啊,在如何说下人也是人啊,毕竟是三妹妹先动的手,这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啊。” 璇玑这一大段下来,老夫人的面色愈发凝重,看着璇玑的眼神愈发显信任之态。 “再说了,三妹妹当日一时气愤,打不着孙女就打孙女的丫环,这不是打孙女的脸吗?”璇玑说话也有着分寸,不至于将尹凤姣说到死,一时只是一时而已,可不是经常,“孙女只是气不过,若祖母要罚便罚孙女一人便好了。” 说着,垂下脑袋,咬紧下唇,不再吭声。 “这哪能怪你啊,好孩子。”老夫人幽幽叹道,伸着手抚过璇玑的脑袋。 “祖母!”尹凤姣还是气不过,张嘴直嚷嚷。 老夫人纵然好脾气也架不住尹凤姣的蛮横,开口便斥,“闭嘴,你就不能同你姐姐学学吗,珠姨娘你就是这么教小姐的吗,没大没小,我看你就把院里的事放放,专心教教孩子吧!” 珠姨娘这一听忙慌了神,赶紧跪下,这不是变相让她交上掌家吗,这可不行,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家,这永安伯府哪里没有自己的人,她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可不能就这么废了,“老夫人莫怒,卑妾教导无方,自会好好教导姣姐儿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只是口头上警告而已。 “璇丫头说的也在理,下人也是人,”老夫人笑着拍着璇玑的手,语气甚是赞同,又望了一眼璇玑身后的听芝同紫默,似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璇丫头院里的大丫环琅雨被放出去配人了,那院子里不就少个人了?” 可不是少个人了,是少多了璇玑院里大丫环同二等丫环加起来就仅仅三个,外面的洒水丫环和三等丫环就两个,一个永安伯府的嫡出小姐院里就不过五个侍人,说出去都好笑,连庶出的尹凤姣那天来时身后都跟着四个丫环不止。 “孙女院里人是少了些,该添点丫环婆子进来,但是孙女囊中羞涩,祖母定要给孙女垫着才是。”璇玑嘟着红唇,声音顽皮可爱,白净的颊上染着几分俏皮之色。 “你这丫头还这么小就晓得念着祖母袋中的那些银子啊!”老夫人被逗着刮过璇玑的鼻尖,对着身旁的珀绘和璀禾念着,笑作一团。 璇玑被装作羞得见不了人,将脑袋直往老夫人怀中蹿,惹的老夫人再次大笑。 “好好好,祖母垫着便是,这丫头,”老夫人笑的开怀,对着下面的珠姨娘下了吩咐,“那珠姨娘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珠姨娘应了声,老夫人就挥手就都散了,牵过璇玑的手走进了里屋。 陪着老夫人用了早膳,在唠了会儿天,见老夫人稍显倦色,才行礼离开院子。 绿荫道旁,垂柳依依,微风来袭,好一副美景图。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璇玑见听芝一副欲语未语的样子,笑着问道。 “小姐,你变得好厉害!”听芝见四下无人,干脆高声欢呼,看着璇玑的眼神满是崇拜状,“以前都是珠姨娘对小姐呼三喝四的,这次小姐竟然让她有苦说不出,奴婢看到那个表情都要笑出来了。” “是啊,小姐真真厉害。”紫默也应和着,虽是肿着半张脸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以前还真苦了你们,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小姐。”璇玑停住脚步,望着眼前这两个忠于自己的丫环,一阵叹息。 听芝同紫默听了这话赶紧摇头摆手,连称不是。 “那个枫帘,你们注意点儿。”璇玑说着脸上换上严肃,那枫帘同紫默当日一同站在一处,紫默被打了,按尹凤姣的性子也不会放过枫帘才对,还有今早见到她,脸色竟的比她这个做主子还好,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的缘故。 “小姐是说,枫帘···”听芝也不把话说明白,心里知道便好。 璇玑点头,又道,“琅雨说是被放出去配了人,那珠姨娘找的会是什么好人家,”这珠姨娘定是在原主尹清璇逃出府期间将她身边能用的人都处理掉,“听芝,你改天去寻寻她,若她过得不好愿回来,小姐我定倾尽所有迎她回来。” ~~~~~~~~~~~~~~~~~~~ 亲们,下午还有,请多多投票,收藏,留言哦哦哦!!!!!!!! 细挑丫环,又见陪若 话又说回来,珠姨娘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办事效率的确不是盖得,在加上又是老夫人亲口吩咐的,自然不敢怠慢。 璇玑刚用完午膳,听芝便进了来,说是珠姨娘亲自带着人牙子来,已经到院口了。 这珠姨娘也真奇怪,早间才被她扳了一局,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这么想来见她了,这种小事完全派个婆子就可以搞定的,原来人真的可以原地复活满血状。 接过紫默递上的白布,擦了嘴,才提起衣裙掀帘走出。 只见珠姨娘身边站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婆子,见着璇玑笑脸盈盈,双眼仔细打量着,对璇玑赞不绝口,“莫不是我这老太婆看错了,这天下竟有如此俊俏的姑娘,瞧瞧这相貌,这身段,将来能娶到小姐的人可当真有福气。” 这些话若是夸赞那尹凤姣,她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可她夏璇玑不是尹凤姣,对这些话自然没什么感触,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一旁的珠姨娘听了这些话心里顿时不太舒服,听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夸着自个儿的仇人,有几个会是舒服的,若不是老夫人亲口吩咐的,她才不来讨这份腥呢,顿时有些恼的骂道,“你这婆子说够了没有,别打扰我家璇姐儿挑人。” 那婆子一听,似才反应过来,用手一拍自个儿的嘴,才道,“瞧我这老太婆,一见到漂亮姑娘就说个不停,该打。” 这婆子说话真炉火纯青,拐来拐去都在夸璇玑如何貌美,璇玑只是礼貌的一笑,没什么动容之态。 “小姐,来,这些个丫环都是我这老婆子精心挑出来的,小姐尽管挑便是。”那婆子絮絮叨叨的说着,领着璇玑走上前,像是再卖菜,很是括躁。 三排的女子站在一处,个个规矩,恭敬的垂着头,穿着一色的白裙,连发髻都梳得整整齐齐,就如被人拍卖的商品,看的璇玑很是悲哀。 璇玑粗粗扫了一眼,正想走近些,却瞧见珠姨娘拉了两个女子出来,笑着对她说,“璇姐儿,姨娘看着两个不错,你先收着。” 是不错,璇玑垂眉扫了一眼,两个都柳眉细腰,轻吹拂柳似得,娇弱的恐怕还要她这个当小姐反过来伺候她们,当丫环,当姨娘还差不多! “姨娘这眼光不错,那就先收着,”璇玑皮笑肉不笑,盯着珠姨娘像似要看出些什么来,又笑道,“反正爹爹不久就要回来了,这两个就送去给爹爹作填房,就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心意。” 珠姨娘听了这话顿时说不出什么来,一副吃瘪的表情,反手呵斥着将那两个女子赶回人堆里。 璇玑也不再理她,领着听芝在这群女子中瞎转着,听芝够活泼,紫默够细心,她得找些泼辣的来对付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那么她这个小家庭就全齐了。 太听话的没气势,太高傲的又不听话,璇玑扫了一圈都没发现既泼辣又听话的人,有些遗憾的随眼一扫,蓦然定住,接着小跑着来到其中一个女子面前停住。 “小姐你怎么了?”听芝追上璇玑,见她如此激动,小声问道。 璇玑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的伸手抓住眼前这个女子的双臂,狠狠握紧,眼眶倏而一红险些哭出声来。 这张脸是那么熟悉,这不是陪若吗,这不是陪若吗? 那女子倒也没什么挣扎,只是抬头看着她,满脸的疑惑,那神情好似根本不认识她。 璇玑刚想张口问她,却又碍于有旁人,再是她方才这个动作已有大半人的目光转向这里,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问她,也不急于一时,也便算了。 “我要她。” 随后又选了一个模样泼辣的女子,和几个样子温婉老实的人,前前后后挑了七人才算作罢。 ~~~~~~~~~~~~~~~~ 更新完毕,亲们要多投票,多收藏,多留言啊!!!!!!!!! 面前立威,扫清障碍 璇玑吩咐听芝将领来的人先带下去,分配工作熟悉一下环境,将那名模样酷似陪若的女子同她独留一处。 望着那张脸,璇玑心中万分感慨,忽儿间眼眶湿润,“你认得我吗?” 那女子很是胆怯,卑微的垂低了脑袋,看不见面容,声音害怕的小了又小,“奴婢出生低微,从未见过小姐。” 这不是陪若,陪若不可能会有这种表情,璇玑眸色黯了些,将袭上心口的情绪强压了下去,语气恢复平常,“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既卖入永安伯府为奴便无名。”那女子颔首默默道,见璇玑平复才敢稍显大声。 璇玑颔首,这个女子很是大体,知道谁才是主子,又道,“那你就叫陪若。” 女子听罢微微一顿,在朝璇玑叩首,“谢小姐赐名。” 璇玑满意点头,抬眼朝外喊着听芝,伸手让陪若起身一旁。 听芝应了声,掀过竹帘进来,面色很是难看,咬着下唇,小手握成小拳,满脸的不高兴,匆匆行了礼,闷闷唤了声‘小姐’。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谁惹我家听芝生气了?”璇玑一向喜爱听芝的天真,听芝那些看似无礼的举动在璇玑看来反而很真实,以是打趣着问道,没有半分怒态。 听芝小嘴一嘟,张口便啪啪的说了出来,“还不是那珠姨娘,小姐你可不知道,方才她又送来了两个丫环说是给小姐使唤。” 璇玑听罢只是微眯着美眸,把玩着青葱玉指,这个珠姨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这哪儿是使唤,分明就是给小姐插眼线,小姐这两人要不要留着?”听芝虽是气恼,但拿主意这种事还是要经过璇玑的同意。 璇玑一思,玉指抚过墨发,抬眼道,“要,干嘛不要,别人送来的又不花自个儿的钱,”说着红唇微勾,好看的像是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圈环着一圈,“既然有人存了这份心思,咱们干嘛不领?” 听芝也是个聪明的,一点即通,忙笑道,“那奴婢吩咐他们做事。” “不急,先让院里的都进来。”璇玑笑着吩咐道,垂眸沉思,这天下什么贼都可防,唯独这家贼难防,她得先立威才是,她这个小家庭绝不能出个家贼。 听芝哎了一声,蹦跳着风风火火的出去叫人了。 稍一时,紫默同听芝掀帘,领着院里的丫环婆子齐齐入内,璇玑使了个眼色,紫默和听芝便各自从容的站到璇玑两旁,而陪若则很自觉的跪到众人中去,伏首是瞻。 璇玑望了一圈,只是盯着也不说话,屋内的气氛霎时间紧张起来,丫环婆子个个凝声屏气,将脑袋垂得很低,生怕做错些什么,惹得一阵责罚。 “你叫什么名字?”璇玑问着众多仆人唯一一个敢抬眼正视她的丫环,内心暗自流过些许欣赏,伸手指过。 那女子见璇玑问她,倒也不畏惧,高仰着头,声音高昂,对璇玑满脸的不屑,“奴婢半荷见过小姐,奴婢曾经服侍过段贵妃娘娘。” 哦,原来是宫里出来的,怪不得一身傲气,自然比不得伯府这些个丫环婆子。 半荷亮出身份,屋内的人个个望向她,暗自赞叹,竟是宫里出来的,还伺候过娘娘。 “半荷?是个好名子,不用我取了。”璇玑盯着半荷那副高傲样微微点头,摆手弹过白裙,很好,她要得就是这样泼辣的女子。 “奴婢也未曾想小姐取名。”半荷毫不畏惧的对上璇玑,出口反击。 紫默稳重见璇玑没反应倒也没说什么,听芝才没这个好态度,张口便要呵斥,璇玑手一扬,硬将听芝的话压了下去。 “你说,你是宫里出来的,还伺候过段贵妃娘娘?”璇玑只觉这个半荷好生有意思,忍不住逗她。 “没错!”半荷语气好不得意,连奴婢二字也给省了。 璇玑嘲讽一笑,有胆子而无智慧是远远不够的。 “那改天我去宫中拜访段贵妃娘娘,还得你引荐才是。” 这话一出,任谁都听得出来是讽刺,从宫里出来的又怎么样,伺候过娘娘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赶了出来,同他们这些下人有什么不一样,装一副高傲的样子给谁看啊。 半荷被璇玑的话堵得无语,小脸绯红,不甘的垂下高傲的脑袋。 璇玑轻哼一声,抬头高声说道,“进了我尹清璇的院子就是我尹清璇的人,安安分分的好好做事,我必定不会亏待你们,吃穿用度也不会少你们一分,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我提,我不是那种迂腐的主子,只晓得苛刻下人。” 抬眼望着珠姨娘送来的两个丫环,模样不出众,重在机灵,从双眼就可以看出的精明。 那两人被璇玑一盯吓得冷汗直出,赶忙将身子垂的更低,这个二小姐好可怕。 “再者,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干那些偷鸡摸狗的肮脏之事,背弃主子的奴才我尹清璇是绝对留不得的,若是让我知道在这儿的某些奴才做了些见不得光,吃里扒外的事,直接找人牙子给卖了,相信私寮的那些妈妈会喜欢的娘子的。” 一句话,众人心中越发对这个二小姐心存恐惧。 私寮是什么地方,那是娱乐柔体中最下等的地方,那是伺候那些做苦力的,不说先挣多少钱,单是每天接的客都是定不得的,那些做苦力的人哪里会是怜香惜玉的主儿,辛辛苦苦存了些银子去取乐,自然是把那些个娘子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进了那种地方就等于去了半条命,而另外半条命还不晓得能留多久呢。 ~~~~~~~~~~~~~~~~~~~~~~~~ 下午还有,亲们收藏,留言,推荐哈!!!!! 大哥将归,前去探宿 次日早间,巳时,天已亮了些,璇玑循着往常样子领着听芝几个小丫环前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院前的丫环婆子问着好掀开竹帘请璇玑进屋,才进着屋,抬眼一瞧才觉原是这尹绮歌,上次被她这么一搅,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以往的温婉可人的姿态悉数瓦解,这会儿子可不得在老夫人面前努力近些孝,以求挽回不是?身为永安伯府的小姐,纵然是庶女,有珠姨娘这个好娘亲宠着,这些年怕是也未曾起如此早过吧,可真苦了她。 “大姐姐早。”璇玑进屋就先行了个礼,眉色戏谑的看着尹绮歌眼底的青色,微勾唇角。 尹绮歌好似起的太早,双眼还神游雾中,半晌才缓回神来,强撑着回道,“二妹妹早。” 里屋的珀绘听了声,匆匆出来行了礼,吩咐着小丫环上茶点,说是老夫人刚起身正在梳洗。 璇玑也不客套,反身坐下,葱指轻夹过一块糕点放入唇中细嚼,样子优雅宜人。 “二妹妹昨日好生风光。”尹绮歌执起一盏描银茶水,轻盖几下,才入口细抿。 璇玑笑笑,伸手弹去裙间的碎渣,“那也比不得大姐姐今日眼旁的青色好看。” 这尹绮歌被一嘲讽,下意识的抚过双眼,碍于此处是老夫人的住处终是忍了下来,神情顿时清亮了许多。 “恭喜大姐姐终是醒了,二妹妹多有冒犯。”看见尹绮歌吃瘪的模样,璇玑就一阵块感涌上心头,忙起身道歉。 这下尹绮歌的面色愈发难看起来,若不是她定力好,怕是要同那尹凤姣般掀桌撒泼了。 碰巧,这老夫人也梳洗罢,被珀绘与璀禾相扶着走上主座,见着璇玑与尹绮歌一行拜见,满脸高兴状,连说了几声好。 “祖母,姨娘今日身子不大舒坦,特地让孙女跟您告一声。”因为庶出的女子也算是一府的主子,而姨娘只算半个主子,是没资格让庶出的儿女称娘的,珠姨娘尚未扶正,就算是掌了家也只能是个姨娘,因此尹绮歌唤珠姨娘也只是姨娘。 老夫人听罢,面色有些不喜,终是没有在说些什么,至于那尹凤姣么,怕是还未起吧? 是身子不舒坦,还是没脸见人啊!璇玑掩袖而笑,低垂着头,只让尹绮歌看见。 尹绮歌果而瞧见,袖下的双手握成拳,硬咬着牙别过头去。 “罢了,过来一起用早膳吧。”说着起坐,抚上珀绘和璀禾的手走下。 璇玑同尹绮歌应了声,跟随老夫人身后。 席间,老夫人和璇玑嬉笑不已,惹的老夫人在众人面前直摇头,尹绮歌本想接几句话,但都被璇玑巧妙回过,她再是不甘也只得忍着,老夫人本就心存缔结,如若再发现什么,自家娘亲的掌家之权怕是真要易主了。 末了,老夫人又提了几句尹格润,原主尹清璇的大哥,说是永安伯府以后就看他的了,再次击倒尹绮歌,虽说是永安伯府还未立世子,但老夫人这话已很是明白。 在絮叨了一会儿,璇玑才起身告退,一心想着那尹格润,尹清璇的亲生大哥,走了不多时,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娇呼。 “二妹妹留步。”原是尹绮歌。 “大姐姐有何指教?”璇玑停住脚步,反身问道。 “二妹妹自从一醒,似换了个人般。”尹绮歌话语有些奇,盯着璇玑的芙蓉面像是要找出些什么破绽来。 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吗,不好意思,她是魂穿,“想透了许多,人活着该潇洒些,压迫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这话无关哪句都是在针对珠姨娘,还带着浓浓的警告味。 尹绮歌一时语堵,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见璇玑倾身向她凑近,双手狠狠握住她的双臂。 “你干什么?”尹绮歌看着她的眼神只觉莫名心悸。 璇玑勾着邪笑,将头抚在尹绮歌耳边,幽幽道,“我明明昨日可以将你和你的好娘亲一同拖出来送入官府,可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尹绮歌毫无反应,才道,“因为那样太没有意思了,既然是玩具,就要慢慢玩死才好玩嘛。” 最后,隐隐察觉出尹绮歌身体颤抖,璇玑故意朝她耳边吹了口冷气才放开她,永安伯府的夺权大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已。 “小姐对大小姐说了些什么?”听芝瞧见尹绮歌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问道。 璇玑也没有回答,只是轻暼了听芝一眼。 “奴婢多嘴了。”听芝捂住双唇,讪讪笑着。 璇玑转眼又想到自个儿的大哥尹格润,前几日为了找原主硬是差点儿错了此次的乡试秋闱,怕是不要影响他的成绩才好,功名对一个男子来说很重要,对女子也很重要,她将来只怕要依靠这个大哥才是。 “听芝,大哥何时回来?” “今儿十四了,大少爷十五才考完,该是明日。”听芝说着。 璇玑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大哥的屋子收拾好了吗?”这尹格润因勤学,平时都住在学堂,这次乡试秋闱回来必是要回府的。 “珠姨娘派人收拾的,说是从乡试开始就准备着,想是该收拾好了吧。”听芝有些疑惑,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珠姨娘收拾的?璇玑冷哼,这珠姨娘会有这么好,她可不信,珠姨娘还有个儿子尹嵩辉呢。 “陪若,去叫半荷和珠姨娘送来的那两个人到大少爷院里来一趟。”璇玑回头朝陪若吩咐。 陪若应了声,匆匆而去。 “听芝,去大少爷院里。” ~~~~~~~~~~~~~~~~~~~~~~~~~~~~~~ 二更完毕,亲们收藏,投票,留言哦!!! 屋有美婢,鼎有奇香 听芝领着璇玑走过鹅软石铺成的小道进了主院,两旁皆是翠竹,竹叶长得翠涩域滴很是郁葱,红漆勾廊将主院的的厢房挨个连接,不远处砌出一方小池,锦鲤穿梭不止,游水戏池,更有亭翼然临于池上,璇玑细看而过不禁暗叹,这倒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璇玑先去尹格润的书房转了一圈,两米多高的书橱间放满的世家经典,军事用书,翠竹屏风立在一旁,大小不一的狼毫按顺序挂在笔架上,屋子很是干净,着人刚刚擦拭过的样子。 这珠姨娘会有这么好心?璇玑刚这一想,那边便传来了听芝的声音。 “你谁啊你,怎么在大少爷的院子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璇玑闻声抬眼一瞧,眸色黯了些,面上含上些不易察觉的怒色。 眼前站着的是一女子,脸状瓜子,皮肤白嫩赛霜,柳眉莹莹如燕,鼻上两枚水眸媚色涟涟,体态轻盈,细腰一束,胸前很是有料,薄薄的夏衫几乎包不住她胸前的双锋,到过之处无不清香四溢,流连生媚。 “奴婢是暖色,伺候大少爷的秋绿姐姐被放出去嫁人了,珠姨娘遣奴婢到大少爷这儿来。”那暖色手持着茶盏正要踏进屋来,被听芝问着有些恼怒,但又碍于璇玑,不得回道。 真是美人啊,璇玑轻瞥了一眼,秀眉微微皱起,这珠姨娘可真是等不及了要往大哥房里塞人了,真是什么货色都往这儿赶,可不仗着大哥情窦初开,未尝鱼水之欢吗? “这天有这么热吗,穿这么少,一副狐媚样!”听芝站在门口硬是不让这暖色进屋,满脸厌色的开口训斥。 这暖色被听芝说得又羞又恼,见璇玑依旧站在书桌前毫无反应,任由听芝骂着,无奈硬忍了下去。 听芝这张小嘴羞起人来可真是一流,连在一旁的璇玑听了都赞叹不如,等训的差不多了,璇玑才开口唤着,“听芝,过来。” 听芝收了嘴,狠瞪了暖色一眼才走回璇玑身边,就这种狐狸精配得上大少爷? “你叫暖色,新来伺候大哥的人?”璇玑明知故问,压下心中的戾气,问道。 暖色点头,那小模样真是惹人怜。 “大哥喜欢有才情的丫环,”璇玑轻抿茶水,长睫微卷似蝶翼,垂着眸问她,“你会写字吗?” 暖色一听喜上眉梢,“奴婢会写字!”这个二小姐是打算让她入了大少爷的眼吗? “写一个看看?”璇玑仰头吩咐,一派闺秀状。 暖色应了声,抬手展开桌上的宣纸,执过狼毫轻蘸墨盏,俯身写着。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璇玑轻声念出暖色所写之字,笔锋婉约不失强劲,“好字。” 听了赞叹,暖色一阵暗喜,放下狼毫施了一礼,谦虚道,“奴婢雕虫小技,献丑了。” “你还会什么?”璇玑微眯凤眸问道,她倒要看看这个珠姨娘花了多少工夫在大哥身上。 “奴婢读过些四书五经,会点琴技,对诗书与棋艺略懂一些。”在这个二小姐面前不要过分暴露才好。 听罢,沉吟了一番,才道,“很好,你先下去吧。” 暖色行礼离去,只余清香环绕。 这个珠姨娘,璇玑狠狠将手攥成拳,这个暖色怕是准备了很久了吧,凡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她都懂了些,若让大哥遇上了,怕是在也离不了。 听芝见璇玑脸色不好,想到方才那个暖色,刚想劝慰几句时,璇玑却已拍桌而起,“去大哥的厢房。” 尹格润的厢房离他的书房不远,拐个廊便是了。 一进门,便是一股子的奇香袭来,听芝闻了忍不住用帕捂住鼻子,问着,“大少爷的屋子怎么这么香?” 璇玑皱着眉头,用帕捂过鼻子轻咳几声,“听芝去把窗打开。” 听芝领了吩咐,走上前伸手开窗,窗这一开,新鲜空气涌来顿时将那股子香气冲淡了不少。 垂眼扫了一圈,璇玑才发现原来这些个香气是从这顶镂空鼎炉间散出。 “小姐,你要干什么?”听芝见璇玑俯身打开那顶香炉,不由问道。 璇玑没有回答,而是拿过帕子从炉渣中挑出几颗还未燃尽的香料,将其包起,“我们这儿附近有谁是制香高手?” 面对璇玑这个问题,听芝也觉颇为重要,赶忙转动脑子,“应该是孙三娘,有好多高门小姐和世家贵妇都找她制香料。” “陪若他们人呢?” “在前厅呢,奴婢方才刚看见,他们走进去,半荷那个死丫环好像等不住了。”说到半荷,听芝这个小丫头就很是气不过。 “你把这个给陪若,让她去找孙三娘看看是什么,在让她告诉我。”璇玑伸手将装着香料的帕子递给听芝,这个东西她敢肯定不是什么好的。 听芝接过,眉宇一阵纠结,有些焦虑的问着,“小姐,万一这个陪若是珠姨娘身边的人,万一她乱说怎么办?” 璇玑会心一笑,这小丫头跟了她这些日子倒是也有些心眼儿了,“瞧你担心的,放心,她不是。”陪若如果是珠姨娘派来的,就不会塞那两个进她屋里来了。 得了璇玑的保证,听芝才安了心,小跑着将东西交给陪若。 ~~~~~~~~~~~~~~~~~~~~~~~~~~~~~~~~~~~~~~~~~~~ 下午还有,亲们收藏,投票,留言哦!!!!!!!!! 不安好心,设阱下套 听芝回到璇玑身边时身后多出了几条小尾巴,自是半荷同那两个间谍。 璇玑侧眼一看,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秀眉一拧,“他们怎么过来了?” “奴婢拦不住。”听芝闷闷恨着,还不是那个半荷吵着闹着要来见小姐,自己又拦不住。 璇玑摆手,伸手让他们进来,“罢了,你们进来帮我寻样东西。” 听芝将地间的鼎炉抬上桌,将盖掀开,露出些灰色的碎渣,璇玑抬手执起一枚红色的固体展示到众人眼前。 “给我找它,给我找这个东西,给我狠狠找!”话语间带满了戾气之色,甩手将掌间的红色固体丢出,珠姨娘,看看是你聪明还是我狠毒,璇玑微仰头,将手狠狠握紧。 众人见璇玑这个样子皆被惊了一惊,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查起来,但手脚都很小心,查前如何,查后还是如何,一成未变。 “弄乱了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找到那样东西。”反正大哥回来也不会住进这间厢房,璇玑摸着个小瓷杯缓缓道。 有了这声吩咐,众人翻查起来也就没什么顾忌可言,三下五除二,整个屋子被翻得一片狼藉,像是被原子弹扫射过一般。 “小姐,没有那样东西。”听芝手中空空的望过他人,见都是一脸诧异,才凑到璇玑耳旁。 璇玑一惊,敛上眸子细想,这暖色不是个聪慧的主儿,要不然方才就不会在她面前这么展现自己,难不成在她房里?如果只是普通的的香料又何必藏在她的房里,真是太奇怪了。 不对,璇玑合着眸子循着鼻尖愈发浓烈的香气寻去,这窗都打开这么久了,香气早该淡了才是,怎会愈发浓烈,倏然睁开凤眸,这东西定在这儿没错,而且还离她很近。 离她很近的东西是? 璇玑抬眼一望便是这顶镂空铜炉,难不成在这里面? “你,把这个香炉拆了。”璇玑伸手指着珠姨娘送来的其中一个,低声吩咐道。 被璇玑这么一指,那人顿时一吓,颤颤的走上前,双手微抖的拆着香炉,这才刚拆了鼎头,香气弥漫的更甚,简直就要盖过初进屋时的深度。 果然在这儿,璇玑伸手夺过那鼎头,反身一瞧,这内部被一层黑布包着,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将黑布翻出才见得那些个红色的固体颗粒,怪不得这鼎会如此弥香不散。 “小姐。”凑巧,这陪若也回了来,踏步走进屋,将包着帕的颗粒搁在桌上。 “是什么?” 陪若抬眼看着四周才凑近璇玑耳旁,轻声说,“孙三娘说是男女欢好,以此迷情之物。” 这珠姨娘果然没安好心! 璇玑抬掌拍桌,声音大的惊了一屋,还好自己发现了,若不然她的大哥岂不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这香一旦点燃,男子的自持力会变得极差,从而投入这温柔乡中无法自拔,那暖色本就生的明媚动人,再加上这香,纵是毅力在好的男子也架不住you惑,更何况是她那个从未受过鱼水之欢的大哥。 她早就料到这珠姨娘没安好心,先撂倒了大哥,她的儿子就是这永安伯府正经的世子,而她就成了真正女主人。 “听芝,去把暖色找来,”璇玑冷笑,眼底划过邪异的狡黠,想当女主人,没这么容易,“再把前几日报信的小厮找来,记住不要将他们一同带来。” 听芝虽是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领命而去。 珠姨娘,我倒要看看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你,把这个点上。”璇玑侧头吩咐方才那名丫环,眸色压不下的狠戾。 ~~~~~~~~~~~~~~~~~~~~~~~~~~~~~ 亲,多投票,多收藏,多留言哦!!!!!!!!!!! 计谋实施,逐出府去 那暖色一路间都在疑问,这二小姐叫她到大少爷的厢房去作甚,还有听芝那个死丫头真是奇怪,明是她来传话,按道理也应是她领见,可这死丫头偏推脱有事,让她一人先去,真是稀奇。 到了屋口,见大门合着,似无人状,让暖色不由停住推门的动作,葱指摩挲上墨发,眉色间染上怀疑,莫不是听芝那死丫头诈她? 不该啊,暖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推门而入。 推门间,一阵香气便涌入鼻间,扰着原本清楚的嗅觉,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毕竟每晚都熏上一小阵子。 “这香怎么点着?”暖色来不及多想,迈步移到那盏鼎炉前,这香可是珠姨娘亲手给她的,很是难买到,用光了可就没有了,有了这香保证把男人治的服服帖帖的,那大少爷还不手到擒来,到时候荣华富贵可不都是她暖色的了? 暖色这厢作着春秋大梦,忙着灭掉这鼎中的香料,哪还有闲情注意着身后的事,只觉颈边一痛,视线一黑,整个人便向边上倒去。 “把她抬到床上去。”璇玑捂着帕,撇开双眼,视线忙离了倒下的暖色,好似看见了什么脏物,冲身后的婢女说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璇玑仰头望见明媚倾斜,怔了一番忍不住伸手触碰,随后又放了下来,侧头望着合上的大门,冷冽一笑。 当日那小厮同样被听芝带到门前,本也有些许疑问,但经听芝那么一喝,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去。 刚进了这屋,双腿还打着哆嗦,身后的大门便‘啪’的一声给合上了,那小厮一急赶忙用手拉扯着大门的横槛,不久耳旁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这门竟给锁上了。 “听芝姐姐,你这是要干嘛啊,这门给锁上干什么啊!”这小厮胆子本来就小,被这么一吓,心脏都要从心口儿间给跳出来了。 “让你快活快活。”门外冷哼一声,纵然只是声音却足以将那小厮吓得双齿打颤。 那小厮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费力折腾了半晌也毫无效果,干脆停了下来转身打量起这间屋子,话说回来,这屋子可真香啊,小厮闭着眼细细嗅着,眼前烟雾绕缭,像是进了仙境一般,目光不由向内探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跟上目光。 直到眼前出现的暖色,小厮目光不由怔住。 此刻的暖色正斜躺于床边,身上的衣衫被人扯得稀稀疏疏,小脸因屋子不通而被香熏得微微泛红,胸前的高峰被挤压出一条深壑的沟渠,小嘴时开时合,轻嘤几声,当真是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那小厮只觉胸口发热,浑身上下的热气都集中到吓体。 “美人,美人···”小厮不住轻声呢喃,伸手将体间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朝床间摸索而去。 璇玑一帮人正处在尹格润的书房,静等收网。 约莫了半个时辰,璇玑才起身,扯过帕子擦嘴,在整理了一下着装,模样平淡,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去大哥厢房看看。” 大门上的铜锁早就被拆去丢到池里,听芝将门一推,众人便齐齐涌入,屋内满是萎靡之气,加上香料刺鼻的气味,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真叫人作呕。 床上的那两人大势未去,还在奋力的运动,床间不时传来女子欢愉的叫声与男子爽快的低沉声。 众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除了几个之外都脸色潮红,纷纷害羞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听芝虽是有些大胆,但到底是黄花大闺女,自是听不得这声儿的,赶紧揽过璇玑的身子,脸色害羞的紧,“小姐你身份贵着呢,可是听不得这种脏声儿的,先出去吧。” 璇玑拍拍听芝的小手,示意她安心,仰头直视,“半荷,你去叫他们醒醒,天亮了。” 半荷见识了璇玑的手段,哪敢不从,立马端起原本的架子走到床边,好一阵大骂。 ~~~~~~~~~~~~~~~~~~~~~~~ 亲们,收藏,投票,评论哦哦哦!!!!! 大扇掌掴,收拾干净 那半荷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主儿,年纪不大,倒是学会了宫中嬷嬷的尖酸刻薄,这说起话来堪比毒舌,“哎呦喂,你们俩还真是牛郎织女,把大少爷的厢房当成王母的鹊桥不成?” 半荷骨子里就含着傲气,声音自是大声,‘啪啪’一段话下来,床上缠绵的两人才倏的反应过来,赶忙分开慌乱的扯过自个儿的衣衫遮住白花花的身子。 “你是谁?不是大少爷吗?”那暖色拾好衣衫,抬起还未回缓晴欲的小脸,在看到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而惊了一惊,又想到自己竟然与这个下人发生了关系,白白将身子给了人,不住掩面哭泣。 半荷这一听,顿时冷笑,口中恶语不断,“你也配得上大少爷,也不瞧瞧是什么东西,残花败柳,还敢肖想大少爷!” “你···我跟你拼了!”暖色刚失了身子,心情本就低谷,想着自己筹划了如此长久,眼看着就要成功飞上枝头成为人上人,一朝跌落,还被这个小厮占了身子,加上半荷的一番嘲讽,暖色再是好性子也忍不住同半荷掐了起来。 可暖色忘了半荷是什么人,有名的泼辣性子,加上背后的主子是璇玑,自然毫无顾虑将暖色重新推回床间,摔得七荤八素。 “这小狐媚子还动上手了。”半夏嘲讽着瞪过床间二人,拍打着被被暖色扯皱的双袖,开口道。 那小厮见识过璇玑的厉害,又晓得眼前的半荷如何的泼辣,自是不敢瞎动,也就你那暖色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当面杠上。 “把他们绑出来,私会都私到大哥的房里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永安伯府无人了。”璇玑见半荷收拾的差不多,侧头吩咐身后的婢女带上捆绳进了去,又是将陪若先行派回院子,将此事大声宣扬。 这种精彩的事,她定要与珠姨娘一同分享才是。 听芝这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图,暗道,真心腹黑,扶过璇玑朝外走去。 半荷这帮人将暖色和那小厮绑起一同带到池旁的亭外,纷纷走上亭间立于璇玑两旁。 不多时,一名衣着浅蓝年轻女子穿过回廊进入璇玑的视线,先是侧头微恼的轻瞥暖色一眼,才朝璇玑施了一礼,“二小姐安好。” 璇玑微笑,回了句起吧。 这女子唤‘蓝芷’同之前的‘秋绿;皆是尹格润的大丫环,算得上是院子里丫环的头子,负责尹格润院里的所有事务,包括训导新进的丫环,就像璇玑院里的听芝与紫默。 “二小姐恕罪,这暖色是新进的丫环,奴婢还未来得及教导,才出了这档子事儿,,请二小姐责罚。”说着又敞开下裙跪了下去。 其实私底下这暖色嚣张极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硬是将人看低三分,哪儿听得了她的训,可暖色是珠姨娘送来的,如今又是珠姨娘掌家,就单是这层关系也是她一介奴婢惹不得的,可这暖色如今做了这等苟且之事,这让她如何是好? “这事儿又不是你指使的,且怪不着你。”璇玑轻声道,面色柔和,哪儿有方才的凛冽,她看得出,这蓝芷是真心待大哥。 蓝芷一听,当即松了口气。 “若不是有人抱着狗腿捧着,也不会发生这事儿,便扣你这月的月俸以示惩戒。”璇玑讽笑眸间的潋滟熠熠发亮。 这话分明是讽刺着暖色,说她仗着珠姨娘胡来,显然是狗仗人势,暖色自是听出来了,面色羞得绯红,碍于是自己做了这事儿,也没好意思反驳。 “谢过二小姐。”扣上一个月的月俸已是轻的,她可不在奢望些什么。 “大哥原本的厢房被糟蹋了,自是住不得,还有半天的光景,在另收拾出一间吧。” “奴婢这就着人去办。” 璇玑挥手让蓝芷下了去,大哥的事在此尤为重要。 这蓝芷也是个细心的,走后不久便遣人送来夏日消暑的点心与茶水。 璇玑让听芝将送来的点心分了分,刻意将那两名送茶点的婢子留下。 凉风习习,竹声翊翊,这天也并不算炎,暖色同那小厮被绳捆了好些时会儿,到了这会儿,双膝也皆许发麻,双臂也被捆的发疼,尤其是那暖色,细皮嫩肉的自是禁不住捆,已经嚎了些许时候,可璇玑压根不打算理会,同着身旁的丫环有说有笑的,样子倒是忘了他们般。 终是半荷听不住暖色那一阵阵哀嚎,当即怒道,“你嚎成这般作甚,方前那几个时辰还未嚎够吗?” 半荷这话一出,众人皆掩面偷笑,连璇玑也不住笑出双齿,这半荷还真是,又拿出暖色的苟且之事做文章了,她可还记得那暖色当时还在缠绵时,那叫声有多少逍魂。 这半荷嘴也是毒,将暖色暗藏的怒火也给尽数惹了出来,“我嚎我的干你何事?二小姐都还未说些甚,你一奴婢说些什么!” “你这贱蹄子自个儿做了这等朝人耻笑的事,还有脸嚎!”半荷咽下手中最后一点点心,才朝璇玑施了一礼,语气染着怒色,“二小姐看奴婢不撕烂了她的嘴!” “你要干什么?”见半荷走近,暖色才觉发颤,但还是硬着头皮问着,“二小姐救奴婢,奴婢可是珠姨娘的人。” 半荷这下可是抡圆了胳膊,使出了全身的劲儿扇了暖色一耳光,暖色身形娇小,柔弱拂柳,自是经不得这一耳光的折磨,立马侧身倒在了地上。 “在赏她两下。”璇玑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变本加厉的继续,嗓音变得凝重几分,“让她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既然珠姨娘将她给了大哥,就是大哥的人,我教训奴婢,大哥还是会答应的。” 半荷领命,揪住暖色的领子又狠狠的朝那张俏脸上‘啪啪’两下,当众人再次看到暖色那张脸时已肿成一副猪头三的模样,璇玑不由暗惊,这半荷打人也太狠了些,好好一个美人硬是被扇成了个猪头。 璇玑无奈唤了半荷回来,方才凝神低问,“你们可真是大胆,偷情竟是偷到了大少爷屋里。” “二小姐,不是的,是这个淫贼侮辱的奴婢,与奴婢无关啊。”暖色虽是肿着脸,但还能开口说话,忙着为自己辩解。 那小厮一听,也急了,忙跪着挤上前,抬头解释,“二小姐明明是这个践人gou引我在先。” “谁gou引你了,就你这幅穷样,谁会gou引你?”暖色听了只觉好笑,目光鄙夷的盯着身旁的小厮,满脸厌恶。 “是你躺在大少爷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还不是要故意gou引我!”小厮回道。 这小厮话一出,众人人也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这暖色早有爬上大少爷床上的想法,今日躺在大少爷床前只是操练一下,没想到被这小厮正巧看见,也就成了方才的模样。 “谁躺在大少爷的····等等,”暖色倏然像是忆起了什么的样子,将所言之话打住,“二小姐,奴婢是被人打晕的,在被放到大少爷床上的!” 众人瞧见暖色这幅神情直觉虚伪,想爬上大少爷床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 “真的,二小姐,还有是听芝告诉奴婢说是您唤奴婢到大少爷房哪儿去,奴婢进去没多久就被人敲晕了。” “不可能,你在说谎,”半荷一听立马出言反对,面色正言道,“听芝从未离开过二小姐身边,我可以做证!” 璇玑眼里划过一丝欣赏,她这个小家庭真是愈加团结了,想着又朝身后那两个珠姨娘送来的丫环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是珠姨娘千挑万选来监视璇玑的,当然看得懂璇玑的意思,马上站出来证实。 听芝本还有些恐惧,可万万想不到半荷会前来帮她,又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投出一个感谢的目光。 “你们都是同一个院子的,自然不算!”暖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计了,忙开口驳道。 方才送茶点来的那两个侍婢听到暖色这般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总是帮自己院子里的人不是? “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璇玑轻声问着,她可不怕拆穿,就算鱼死网破她也亏损不大。 “她···”暖色刚想回嘴,却又顿住,这可不能说,千万不能说,一说出来便全完了。 暖色这一动作,恰好显出了心虚,方才那两侍婢也觉得半荷说的话才是真的,内心更加鄙夷这个暖色。 那小厮本也想说些什么,但见了这个架势,想来也多说无益,倒是安分的闭了嘴。 “自己做了这苟且之事还千推万赖于他人,本想留着你,看来是不用了。”璇玑冷哼一声,眸间风华潋出,红唇微启,“永安伯府要不得你这种奴才,听芝今日便叫人牙子来将这二人来领了去,不管开什么价,就算是赔本了,也得给本小姐卖出去!” ~~~~~~~~~~~~~~~~~~~~ 亲们,留言,推荐,收藏哦!!!!!!!! 请示祖母,接兄寻琅 “这小践人!”珠姨娘埋首将梨木雕花桌上的紫砂壶横扫地面,愤恨的咒骂着,竟然将她栽培了这么久的暖色生生拔掉,这可是她花了不少银子和精力,一朝功亏一篑。 屋内的丫环皆屏声静气不敢乱言,不然就不止摔东西这么简单了。 “主子可莫要生气,莫要让别的人看了笑话!”珠姨娘的心腹翡翠忙走上前劝着,差人收拾起了地间的碎渣。 “翡翠我不甘呐,好不容易才拿下了掌家权,地位刚稳固些,这顾氏生的小践人三番两次坏我事,真真是气死人了。”珠姨娘愈说愈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拿刀宰了璇玑。 翡翠见珠姨娘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自家主子终归比不上那先前的主母顾氏,“二小姐是变了个人似得,但主子您现在才是掌家人,这二小姐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您去。” 翡翠这话倒令珠姨娘灭了些火气,面色稍好了些,“这话也是,今儿是我当家,量她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不是,”翡翠见珠姨娘消了气,忙松了口气,继续道“再说了不就是个丫环吗,没了,咱再找就是,这大少爷明日就要回来,机会不更多了?” 珠姨娘细细听着,自觉有些道理,暗暗点头。 “这大少爷再是用功也是个男人,自是禁不住温柔乡的。” “没错,是我太冲动了,”珠姨娘暗自懊恼,差点又重了这个死丫头的计了,“那你快出府去,再找些人来。” 这回她偷偷给送过去,尹清璇那死丫头总不会天天都往自家大哥那儿钻吧,总有空子的。 这会儿子,璇玑已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喝着紫默从小厨房刚做好的冰镇绿豆汤,饶有兴致的听着听芝添油加醋的朝紫默同陪若说着半荷的英勇,当然还顺带夸了一番璇玑。 “你们都没看见半荷有多少英勇,简直都快赛过花木兰了,上去直接给那个暖色俩耳光,抽的啪啪的。”听芝越说越激动,还模仿起了半荷抽人的动作,学的真惟妙惟肖。 “哪里哪里,像这种狐媚子就是该抽!”半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平时泼辣的脸上难得的红了起来。 “说得对,像暖色那样的人还敢肖想大少爷,是不是啊小姐?”听芝连连道,凑近璇玑问道。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璇玑笑的无奈,伸手将盛满绿豆汤的瓷勺塞进听芝的小嘴里。 一时间院子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久久未曾落下。 璇玑用完晚膳不久便出院,朝老夫人院里走去,听芝和陪若站在璇玑身前两手打着灯笼,照着有些灰暗的前处,不多时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陪若掀帘令璇玑进了屋去,这才搁下两手的灯笼在外,随着进了去。 “祖母,孙女来陪你了。”璇玑扬笑,嗓音柔糯着像抹着蜜似的。 璇玑抬眼才发现这珠姨娘与尹凤姣也在,像是尹绮歌今早把请安的情况汇给了珠姨娘,珠姨娘这才觉得不对,慌慌的领着尹凤姣来见老夫人吧。 想归想,璇玑还是有礼貌的朝他们施了一礼,“珠姨娘,二妹妹好。” 这两人再是不喜璇玑,但有老夫人在也不得不回礼。 璇玑看着珠姨娘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只想捧腹大笑一番。 “你这丫头可真孝顺,这大清早来了一趟,晚上怎还来,到祖母身边儿坐着。”老夫人一见璇玑就笑不拢嘴,忙招手唤璇玑过来。 这老夫人话中有话,明着夸璇玑孝顺,暗着则谩骂珠姨娘与尹凤姣不懂规矩,今早说是生病,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好了,这不明摆着骗人吗? 珠姨娘听的讪讪老脸一红,“璇姐儿就是孝顺,卑妾这姣姐儿可忒不争气了。” 尹凤姣被之前一教训倒是不敢贸然开口,只得拿眼神埋怨了一眼自家娘亲,干嘛那自己跟尹清璇那践人比啊。 老夫人身边的珀绘端了个木凳给璇玑坐下,璇玑用眼神谢谢了她一眼才提裙坐下。 “祖母,孙女念着大哥明日便回府了,想亲自去接大哥,”璇玑娇笑着挽过老夫人的臂弯,歪着脑袋,双眼眯成一条弯缝,很是可爱,“明早就不能向祖母请安了,祖母可不要生孙女的气。” 老夫人听着这话哪儿会生气,摸着璇玑的小脸道,“祖母哪儿会生璇姐儿的气,可这路途颠簸,你一伯府小姐受得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况且孙女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大哥了,这心里头怪有些想的。” 老夫人自是架不住璇玑的哀求,终是随了她。 “老夫人,既然璇姐儿要去接润哥儿,把姣姐儿也捎上吧,都是亲姐妹,亲兄妹的,路上凑个伴也不会乏不是?”珠姨娘见这个架势,忙开口说道,在背后推了一把尹凤姣。 “是啊祖母,让孙女跟二姐姐去吧,孙女也想大哥了呢。”尹凤姣被珠姨娘一阵示意,忙开口。 珠姨娘这话一出,璇玑只觉好笑,费尽心思想坏她清誉,扰乱大哥勤学,当真是亲姐妹,亲兄妹啊。 “罢了,你也随璇姐儿去吧。”老夫人觉没什么不妥,也允了尹凤姣。 璇玑冲着尹凤姣微笑,开口调侃着,“那三妹妹半路可别反悔,到时候可没人来接你回去。” “我才不会!”尹凤姣狠狠道,猛瞪着璇玑,咬住银牙。 那我就拭目以待。 回去的路上听芝满是愤恨,举着灯笼两手乱甩,璇玑看的心惊胆颤,生怕这笼内的蜡烛被甩出来。 “这珠姨娘和二小姐真不要脸,小姐去接大少爷关她们什么事,瞎掺和什么啊。”听芝嘟着嘴,碎碎念着,到最后愈是大声起来。 “听芝,住嘴。”璇玑蓦然停住脚步,轻声说道。 “小姐。”听芝察觉到璇玑的丝丝怒气,忙闭上嘴。 “这大院中隔墙有耳,说话要知分寸。”璇玑也不想对这个纯真的小女孩说些什么狠话,但这深宅之中的道理是必要知道的。 “知道了小姐。”听芝垂着脑袋,喏喏开口。 “你有时间说这些无关要紧的,我交代你琅雨的事,你办了吗?” 听芝一怔,随后一拍自个儿的小脑袋瓜儿,“瞧奴婢这记性····” 璇玑轻叹一声,“罢了,明日我带紫默接大哥,你去寻琅雨。” ~~~~~~~~~~~~~~~~~~~~~~~~~~~~~~~~~~~ 亲们,推荐,留言,收藏!!!!!!! 不来便算,兀自走起 次日清晨,璇玑睁眼看着天已泛出些亮色,这才掀纱唤了听芝,伸着胳膊直打哈欠。 “呀,小姐怎这般时间便醒了,还早呢。”听芝掀帘而过,踏着轻步进了来。 身后的紫默端着盆子也随了来,将白布拧干递给璇玑,语气满是调侃,“小姐一想到要见着大少爷,可不得早起吗?” 璇玑抹了把脸,也没理会紫默语气的戏谑,只是笑容已挂满娇颜,“真想大哥,也不知考的如何?” “小姐也莫担心,大少爷勤学苦读可是出了名儿的。”听芝见璇玑露出些忧愁之态,忙安慰着从柜中拿出一件蓝衣替璇玑套上。 听见听芝这般说,璇玑内心稍稍放宽了些,又敛下眼,暗道,大哥这番回来的正好,同他商量这夺权之事也有个帮手。 “派个小丫环去探探这三小姐起了没,我这儿可是起了,她要是错过了,也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璇玑仰头嬉笑,提到这个尹凤姣,眸间毫不掩饰的戏谑。 这三小姐尹凤姣可是个娇贵的主儿,这般时辰恐怕还在做春秋大梦吧。 紫默笑着应声撩帘,跑得呼呼而去。 用了早膳,璇玑才领着紫默到府前等着尹凤姣。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尹凤姣还是未见人影,璇玑眼底泛起暗涌,紫默的性子比听芝不知沉稳了多少,若听芝等到现在,怕早就和自己抱怨个不停了。 “二小姐,奴才来迟了。”驾马的小厮将马车赶到府口,忙朝璇玑告罪下跪,想着少要些责罚才好。 一见这小厮动作,璇玑忙开口,“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那小厮还以为璇玑会狠狠罚他以治他的失职,没想到确实这句话,顿时怔了会儿,直到紫默小声唤了句才回过神,忙起身感谢。 “这大清早的辛苦你了,还得劳烦你再等会儿三小姐。”璇玑对这个样子朴实的小厮很有好感,笑着说道。 “二小姐这话可折煞奴才了。”那小厮受宠若惊,忙垂头不敢看璇玑。 听他这般说,璇玑也不好意思在说下去,只得点头含笑,暗道,这古人可真奇怪。 紫默见璇玑当真没有恼意,才暗暗放下心来,扯过那小厮的袖拉到一旁,躲着璇玑低声说些什么。 好些时会儿才回来,同璇玑在一旁等着。 “你认识他?” “小姐忘了,奴婢是家生子,那人是奴婢的哥哥。”紫默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璇玑应了声,动了动身子,腿站的有些麻了。 “小姐,要不先上马车等吧。”紫默见璇玑的动作,忙扶住她,小声建议。 这尹凤姣简直欺人太甚,还以为自己真拿她没办法了是不是,既然她不想来就别来,没人逼她。 “不用等了,我们走!”璇玑闷哼一声,直接踏上马车,满身的戾气之色。 “小姐要不再等等?”紫默轻扯住璇玑的水袖,万一三小姐因为这个又找小姐麻烦,可就真的惨了。 “不用,叫你哥哥驾马,这种废物不值得我浪费时间。”璇玑面色淡淡,话中的语气生硬,道完这句便甩下帘子。 紫默见着架势,心知也劝不动,忙唤自家哥哥过来驾马。 三小姐还没来,这二小姐怎么就要走了?紫默的哥哥还一番惊奇,开口变便问,却被紫默一个眼神给制住,他再是不解,也不敢在多问了,这主子的事儿他一奴才最好少管。 紫默的哥哥甩鞭,‘吁’了一声,马车在马儿的运动下缓缓前行,发出地面与车轮磨蹭的‘咔咔’声。 行了不多时,车后随即传来一声声高喊,尖锐且愤怒。 紫默伸指挑帘望了一眼,随即掀下,脸色担忧。 “小姐,是三小姐他们,要不要让···” “让你哥哥快点,把马车赶得越快越好。”璇玑轻瞥一眼,连掀个帘子的心情都没有,她现在看到尹凤姣那副表情就恶心。 紫默应了声,忙走出帘。 等再回来时,马车明显快了很多,将车后的那一阵阵声音彻底抛在车后。 璇玑轻叹了口气,倚着玉臂,轻皱眉,满脸的疲倦。 “小姐,这路途还远着,先躺躺吧。”紫默瞧见璇玑眼底的青痕,不由一番心疼,忙劝道。 璇玑点点头,将头枕在紫默拿来的玉枕间,渐渐合上双眸。 ~~~~~~~~~~~~~~~~~~~~~~ 有木有人再看舞的文文啊,吱个声好不?? 人涌凶猛,偶遇贵人 马车行了约莫两个时辰,才临达县城,璇玑让马车停在阴凉处,提着快散架的身子从马车上跳出,徒步沿道走着。 “小姐,不可往前了。”紫默扶着璇玑的身子,瞧着不远处的带刀衙役将考场的路口围住,赶忙拦住璇玑。 她倒忘了这点,朝廷明文规定乡试秋闱间禁止任何人探宿,在考场周围甚至连话也不能大声说以免影响考生的正常答卷,想来在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该是很完善了吧。 朝廷虽是这般明文规定,但还是有些百姓不住围着衙役瞎转,探着脑袋想看到考场内的情况,因着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且是盼子心切,衙役也没有刻加阻拦。 过了不久,只听场内‘隆隆’大鼓作响,批批考生从场内涌出,神态各异,有胜券在握,有稍显疑虑,也有抱首流涕,这时,衙役也不再阻拦,将心情激动的百姓放入场内,同里面的亲人相聚。 场面一度失控,人群翻涌不止,吵闹声从四面八方蹦涌而来,潮水般的人群你推我攘,硬是将紫默从璇玑的身旁挤开。 “小姐!”紫默见自己与璇玑分开,忙高声呼唤,奋力挤开眼前的人海。 该死的,璇玑在内心咒骂道,凭着吃奶的力气拨开身前的阻碍,她虽是伯府小姐,可到底是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个子娇小不说,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哥,小姐和我冲散了,小姐不见了。”紫默被坡子从人群中拉出后,嘤嘤哭了出来,小姐要是真丢了,别说伯府饶不过她,就是连她也饶不过她自个儿的。 坡子见自家妹妹哭的眼眶红着,吓得不知所措,只得捋起袖子替她擦眼泪,“别哭了,小姐是好人,老天可不能这么带她,哥哥在去找找。” 紫默哭着点点头,鼻子抽搭了一下。 璇玑被人群挤得不着方向,发髻连同衣衫都变得凌乱不堪,她没来的及顾着这些,紫默呢,不会走丢吧?要是被坏人带走怎么办?璇玑愈想愈急,开口大呼,“紫默,紫默!” 刚喊了没多会儿,迎面而来的人群蓦地一撞,将璇玑撞倒在地,呼声也便戛然而止。 好疼,璇玑倒吸了口气,俊俏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可眼前的人群还是未曾停止脚步,瞧着就要从她身上踩去,她不会这么惨,会被人给踩死吧? 倏然,璇玑只觉腰间一紧,整个身子临空而起,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锦衣,面带玉色面罩的男子将她从人群中带出,最后缓缓落到地面。 “多谢公子相救。”璇玑一落到地面便从男子身上离开,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小姐万事要小心。”男子听了道谢,没什么动容,淡淡说了句。 “小姐!”紫默的呼声传来,璇玑下意识的应到,在回头,那男子已不知所终。 紫默循着呼声方才见着璇玑,带着哭腔忙扑到璇玑身上,“小姐吓死奴婢了,吓死奴婢了。” “这傻丫头,”璇玑在听到紫默的言语,不由轻责,“小脸都哭花了,真的没人要了。”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还取笑奴婢。”紫默埋怨着,将璇玑转了个圈,从上看到下,“有没有受伤,磕着碰着的?” “就是摔了一跤。” “摔哪儿了,让奴婢看看。”她家小姐自小娇生惯养的,哪儿禁得起摔,千万别留疤了才好。 “大庭广众的你干嘛?”瞧见紫默那个担心的模样,璇玑只觉好笑,忙提醒道。 有了璇玑这个提醒,紫默才换回神儿来,忙自责,“是奴婢疏忽了,奴婢瞧见前方有个茶馆,小姐进去先歇歇?” 璇玑应道,她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可不能见人,尤其不能让大哥看见才行。 在包厢内整理好所有,璇玑才问着紫默,“坡子呢?” “去寻大少爷了,想着该到了才是。”紫默趴在窗口张望了一番,“奴婢下去寻寻。” 璇玑拉住紫默,娇颜上溢满了笑意,红唇内微微探出一颗小虎牙来,“大哥不知道我来接他,你到时候就这么做·····” 紫默凑耳听罢,不由掩袖偷笑,“小姐都这么大了,还玩这些,大少爷心思单纯的紧,还以为是什么呢?” 由不得璇玑顶上几句,紫默已拉门而去。 其实坡子已经寻到到尹格润的贴身小厮,正打算挤进人群寻尹格润,正巧看见紫默走过来,忙问道,“你怎么不去陪二小姐,到这儿来干嘛?” 紫默正想将璇玑的计划告诉坡子,却看到尹格润已经从人群中出来,正拍打着有些褶皱的衣衫。 “哎呦,大少爷您总算出来了,奴才刚想找您呢。”清文赶忙迎了上去,替尹格润拉扯着微皱的下摆。 “公子,我家小姐请公子到茶馆一聚。”紫默上前推开清文,面容淡淡的说。 尹格润一听这话,微微一顿,提了提一摆才道,“我与你家小姐素不相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恐污了小姐的清誉。”紫默在之前一直是三等丫环,这尹格润自是不认得她。 “公子定认识我家小姐。”紫默心中一喜,这大少爷品性端优,端端不是好色之徒。 “这···”尹格润皱眉,在脑海中翻来覆去都不曾有过女子为友的记忆,莫不是自己忘了? “大少爷,要不您去去?”清文不知这二小姐葫芦里卖这什么药,自然派紫默这样说自是有她的道理。 “多嘴。”尹格润出声斥道,还是轻声婉拒,“小生要赶回府去,请姑娘拒了你家小姐。” “公子回府也好,到了府上也自会见到我家小姐。” 听了紫默这话,尹格润才重视起来,放下欲上马车的动作,暗道,莫不是祖母给他说的亲事,他还未立业哪儿想得到成家,在说了,若娶一个自己不喜妻子,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吗? “那随姑娘去去也好。” 紫默将尹格润带上包厢,抬手轻敲厢门。 此时,厢门被开出一条缝隙,露出一截青葱玉指来。 尹格润闻着淡淡的气味,莫名的熟悉,倒是对厢内的女子有了兴趣。 “大哥!”璇玑一闪门,便扑到尹格润的身上,嗓音腻人的叫道。 “小妹?”尹格润被扑的连退了几步,才伸手抱住璇玑,声音有种不可思议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接大哥啊。”璇玑仰着脑袋,一副单纯无害象,惹得尹格润一直抚着她的小脑袋不歇。 尹格润笑笑,玉指勾过璇玑的鼻尖,满眼的宠爱,在伯府他最疼的人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小妹了。 璇玑细瞧着尹格润,暗暗道,还真是个美男子。 墨发只由一条白丝带束起,面庞柔和温暖,丰神俊逸的身姿迎风而立,目光温柔浅淡,衣着白底青竹双襟马甲,腰佩温玉,白靴干净不沾泥泞,当真配得起‘温润如玉’四字。 ~~~~~~~~~~~~~~~~~~~~~~~ 舞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 宠妾灭妻,关进祖庙 在茶馆同大哥尹格润好续了一番,用了些饭菜,这才上了马车,踏上回府的路。 璇玑倚在枕间,双眸有意无意的瞟向被风吹起的帘角,忆起今日那名救了自己的男子,暗觉得有些稀奇,她在人群中很是渺小,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她,那男子竟然从人群中将她救了起来,除非,他一直都在关注她。 想到这里,璇玑眸色一黯,原本朦胧的神情顿时清亮,她自从成为尹清璇就未曾出府,又何曾招来这人,细细回想着那人的眉眼,竟觉得熟悉的紧,他到底是谁的人? 马车缓缓行进,速度不快不慢,凉风掠过帘子袭上面间,将瞬间的清亮再次染上朦胧,罢了,罢了,只要不惹到她,什么都好说。 临近傍晚,马车才徐徐停在永安伯府前,坡子将紫默扶下车,才躬着背手脚跪地迎璇玑下车。 璇玑皱眉,挥手让坡子离开,扶着紫默的胳膊跳下马车,慢步走到尹格润身边。 “哥哥回去先换身衣裳,然后再陪小妹去见祖母可好?”璇玑笑的明媚,细致的颊上陷着一枚深深的酒窝。 “依你便是。”尹格润淡笑着轻捏过璇玑的粉鼻。 兄妹俩闹闹笑笑的踏进府中,夕阳的余辉洒在琉璃瓦间闪耀异常,府口烫金的大字耀的天边金云都失了色彩。 璇玑一踏进院门,半荷便迎了上来行了一礼,火辣的话语便脱口而出,“小姐你可回来了,真真是气死人啦。” “尹凤姣来闹过了。”璇玑见半荷的样子也猜出了个大概,说出的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小姐怎么知道?”这二小姐还真是神了,这也能猜得出来? 璇玑微微弯过嘴角,掀帘进屋,对半荷的话置之未回,这个尹凤姣她还能不了解,今早将她叫起,却放了她鸽子,定是到她这儿来闹上过一阵子,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理理她都浪费时间,也就半荷这种精力旺盛的人有心情生她的气。 “她没有闹进院来?”璇玑接过陪若递上的清茶,轻啄几口方才开口。 “怎么能让她闹进院来,她要是进了院可不把整个院子都给拆了。”半荷泼辣归泼辣,说起话来却很是风趣。 璇玑一屋子的人都被半荷的话逗得笑出声来。 “有赏,”这尹凤姣竟没闹进院来,这个结果令璇玑很是满意,想当初她初来这儿,尹凤姣那帮人进院可不费一丝力气,“紫默,把吃的都分下去。” 紫默应了声,将傍在臂间的篮子放在众人眼前摇了摇,这才掀开盖。 “剩下的都分给守院的婆子。” 在院中换了身衣衫,整理好了一切,这才领着紫默走上通往老夫人的院内的小路,期间又遇上了尹格润,兄妹俩嬉笑着一路走来。 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尹格润同璇玑齐齐喊了声‘祖母’,老夫人乐的忙说好,让兄妹俩坐在下首。 “这润哥儿可算回来了,瞧把老夫人给乐的。”珠姨娘是妾,是没资格上坐的,只得站在老夫人身旁,笑语晏晏的说着讨人欢心的话。 璇玑粗粗扫了一眼,永安伯府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连平时足不出户的舒姨娘连同她十岁的女儿尹蕾敏都到了,还有永安伯爷的几个通房丫头,自己这个大哥在府里的地位可不低呢。 “润哥儿,此番考的如何?”老夫人笑着问着尹格润,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尚好,孙子自觉考题不甚难解,只是此番考生诸多出众,孙子也不晓得能否进榜。”尹格润轻声道,言语间满是谦虚,身姿似竹,傲气而挺拔。 “如此便好,也不枉费璇丫头前去迎你。” “祖母这般说可是生分了,大哥是孙女的亲大哥,孙女自是有义务去迎大哥。”璇玑仰头微笑,纷嫩的脸上挂满了笑意,声音清脆如莺,可人十足。 璇玑这一番话下来,老夫人只得摇摇头,笑而不语,这尹格润倒是意外,自家小妹何时同老夫人如此亲近了。 “二姐姐可真是的,去接大哥也不带上妹妹,让妹妹好等。”尹凤姣口中吐出的话,一阵阴阳怪气,望着璇玑的脸恨不得撕碎才好,这个践人今天竟然不等她,自己自己就走了,真真可恶。 屋内原本欢乐的气氛生生被尹凤姣不阴不阳的语气给断了下了。 璇玑用余光瞧见老夫人的脸色渐渐僵硬下来,眼中的不满浮上眼色,下意识抬起眼睑,红唇微启,“三妹妹此话怎说?” “二姐姐莫要再装了,”尹凤姣见无人阻止,更是撒开嗓子说了一通,眼神毫无掩饰的厌恶,“今日早晨,二姐姐唤了个婢子叫妹妹起来,一同去接大哥,谁料等妹妹到府口却听守门的说姐姐早上马车走了,二姐姐这是耍妹妹吗?” 璇玑也不回,只是深深的看着尹凤姣,眸间无刻不透着同情,自己这个二妹妹当真不懂得看人脸色,这种姐妹间的琐事也值得拿出来当众说,真是上不得台面,直接撞到老夫人的枪口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姣姐儿,别胡说!”珠姨娘是最先反应回来的,忙轻声出言制道。 尹凤姣从小被惯坏了,自是不会听珠姨娘的劝儿,仍大声问着,丝毫无注意老夫人越来越青的脸色,“二姐姐,你说啊!” “若是三妹妹动作快些,不让姐姐我等些时候,我怕是会等三妹妹的。”璇玑轻哼着,笑的自然,言外之意,尹凤姣是故意放慢脚步,故意让璇玑多等些时候。 尹凤姣自傲的仰着头,正巧看见老妇人难看的脸色高兴极了,祖母听了她的话生气了,尹清璇你就等着死吧。 “若是妹妹因为这个而怪罪姐姐,姐姐向你道歉便是,可三妹妹也用不着大闹姐姐的院子啊。”璇玑冷笑,说出的话却很是委屈,甚至都弯下了脑袋。 庶妹欺上嫡姐,如若传出去,这永安伯府脸上可真有光啊,连上顾氏的死,传到皇上耳中便是宠妾灭妻,这份罪一个伯府可担不起。 “尹凤姣,你还知不知道大小,没规矩!”老夫人干脆连名带姓的叫了尹凤姣的名字,面色铁青,“嫡庶都分不清的东西!” “祖母!”尹凤姣一阵纳闷,不是应该骂尹清璇那个践人的吗,怎么骂到自己了? “来人,二小姐以上犯下,冒犯嫡姐,拉她到祖庙反省三天!”要是‘宠妾灭妻’这种话传到府外,这永安伯府是别想要了,若这百年家业毁在这个东西手上,她死都没脸见永安伯府的列祖列宗了。 关祖庙,天啊,那里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祖母,孙女错了,孙女错了!”尹凤姣推开拉扯她的粗使婆子,忙跪在老夫人的跟前,痛哭流涕。 这种期间,谁还敢求情,愣是珠姨娘,尹凤姣的亲娘都不敢贸然上前。 ~~~~~~~~~~~~~~~~~~~~~~~~~~~~~ 吱声啊,吱声!!!!!! 福该享尽,讨要嫁妆 若要说起近日的新鲜事儿,怕只要属御史府嫁女儿这桩喜事,虽说御史只是个四品官儿,按道理这永安伯府的地位是不必去巴结的,但御史大人甚在前几年破了一桩震惊朝野的贪污案入得皇上圣眼,又接连弹劾数名行为不检的大臣而深得皇上器重,再加上他本人刚正不阿,在朝廷中很有话语权。 既是永安伯府欲要巴结之人,自是怠慢不得,这礼得送的周到,又不落人话柄,倒是难事。 璇玑略思索了一番,才放下手中红艳艳的帖子,唤了紫默进屋。 “御史府嫁女儿,这帖子都送来了,你到库里瞧瞧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璇玑轻声道,自己的身家怕是还没这些个丫头清楚。 听了这话,紫默面色一阵难看,言语间吞吞吐吐,“小姐库里哪还有什么稀罕物件,光是夫人的陪嫁都被珠姨娘给缴了个精光。” 原来这顾氏还有嫁妆留给她和大哥,紫默不说她都还被蒙在鼓里。 “夫人去得早,这珠姨娘本还忌这丧期,这丧期一过便找小姐要这些个嫁妆,明着说是小姐年纪小,由他保管着,暗着谁知道她存了些个什么心思。” 这珠姨娘简直欺人太甚,拿了她娘亲的嫁妆占为己有,还有由着自己的女儿百般欺负她,还妄想阻了大哥的路子,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珠姨娘掌了这些年的家,自是贪了不少银子,再加上自己娘亲的嫁妆,怪不得尹绮歌,尹凤姣这些个庶女出身的人,吃穿竟比她这个做嫡女的好上数倍有余。 “给我换件鲜亮的衣裳,去祖母那儿坐坐。”璇玑放开攥紧的十指,侧头吩咐,珠姨娘,你的福也该享够了,该是连本带利吐出来的时候了。 璇玑到时正值老夫人午觉方醒,璇玑亲手帮老夫人洗了面,才笑意盈盈的坐在一旁,接过珀绘手中的清茶递了上去。 “这御史府下了帖子,不知祖母怎样看?”璇玑长睫微卷,纷嫩的小脸间流光四溢,明眸敛不住的可爱。 这老夫人是永安伯府的核心,这种问题自是得问她才对。 “自是得去,这御史大人颇得圣恩,对你父亲今后的仕途也有益处,草率不得。”老夫人微微凝眸,轻拍着璇玑的小手,又道,“璇姐儿是嫡女自是要去,还有润哥儿,见些世面也是好的,总不能一直憋在府里不是?” 璇玑点头,这御史府嫁女儿,请的可不都是些达官贵人。 “孙女也是这么想的。”璇玑淡淡道,眉头却轻皱了一番,咬着红唇哀叹,“既是要去,这礼可送不得马虎,尤其是新娘的陪嫁。” 老夫人经历过惊涛骇浪,自是个人精,只是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却也没有明说,看着璇玑示意继续。 璇玑见老夫人没多大反应,又晓得老夫人是个人精,自己内心的舍事必定晓得,也就放开了胆子,“孙女这些年没多少稀罕物件,那些个是断断送不出手的,但心中有念着娘亲走时留了一笔子的嫁妆,想从中拾些出来送去。” 璇玑的情况老夫人是知道的,当下便开口,“这有何难的,珠姨娘管了那样多年的嫁妆,是时候物归原主还于你了。” 说着又唤了璀禾,请珠姨娘到这儿来。 珠姨娘跟着璀禾,倒是很快便到了,瞧见璇玑在里头,诧异了一番才徐徐俯身请安,“老夫人安好,二小姐安好。” “姨娘好。”虽然珠姨娘只是个妾,但终究是璇玑的长辈,自是有必要问安请好的,但璇玑可不想轻易放过她,“听说姨娘近日病了,璇玑抽不出时间来探望,今儿一瞧,姨娘脸色不差,想必身子是大好了。” 这珠姨娘被一嘲,脸色顿时不大好看起来,又碍于老夫人在旁不好发作,只得讪讪开口,“二小姐多心了,卑妾这病算不得什么。” “也是,看姨娘荣光满面的样子,料想也不是什么大病。”璇玑红唇微启,眸色清亮似圆月,一副小绵羊娇柔姿态,语气轻快却暗讽珠姨娘娇气,一个姨娘生了病,她这嫡出的小姐都晓得,可偏偏又不是什么大病,这不是做样子吗? 珠姨娘暗自咬牙却又不敢吭声,暗下用眼神瞪了璇玑上百次,一股子的恼意窝在心头无处发泄。 老夫人私底下看了这两人半会儿,面含微笑,让璀禾给珠姨娘落了座,又让珀绘给上了茶点,才正言道,“珠蕊啊,顾氏的嫁妆是你在收着吧?” 珠姨娘一听,心中一惊,整个身子如坐针毡般,很是难受,“是卑妾收着,卑妾见璇姐儿还小,替她先收着,省的身边手脚不干净的奴才给平白拿了去。” 她身边手脚不干净的人是你珠姨娘才对,璇玑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只觉好笑,却仍是什么都没说,淡定的听着老夫人的下文。 “璇姐儿也大了,该是学学管家这些琐事,到时候嫁了婆家可不能让人看轻才是。”老夫人拂过璇玑的长发,笑着言道。 璇玑诺诺唤了声祖母,佯作害羞的垂头,霞色飞入双颊。 “老夫人说的是,,璇姐儿也大了。”珠姨娘面色微僵,话虽这般说,内心却早已怒气冲天,这小践人大了就该管家,那她的绮歌和凤姣呢,这死老太婆未免也太偏心了! 老夫人满意的看过珠姨娘,暗自点头,又道,“你管了顾氏多年的嫁妆也该物归原主还给璇姐儿,让璇姐儿练练手。” 珠姨娘一听这话,差点从凳上跳起,还给这个小践人,怎么可以,顾氏的那些个嫁妆早就被她捣腾的七七八八了,添衣裳,办头面,补贴娘家,剩下的都是留给绮歌和凤姣作嫁妆,一分都动不得的事,能剩得了多少,现在手头里也就那几个陪嫁的铺子还值点钱,现在一下子全要还回去,她到哪儿去筹银子去还? 老夫人见珠姨娘迟迟未现答复,身边又有些个丫鬟看着,面色渐渐入青,语气也生硬下来。“珠姨娘?” 嫁妆将还,琅雨归来 被这一声令下,珠姨娘才缓回神来,赶忙起身半跪,神色慌乱道,“老夫人莫怒,卑妾方才走了神,请老夫人恕罪。” “罢了,”老夫人抬手,垂下眼中的不满,示意珠姨娘起身坐下,“前些日子,御史府派人送了帖子,我原本想着让歌丫头和姣丫头也一块儿跟着去,虽是庶女,到底也是永安伯府的小姐,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珠姨娘现在是当家的,消息自是灵通,这御史府派人送帖子的消息她自然也晓得,可奈何自己还是个姨娘,这尹绮歌和尹凤姣终究是庶女,没有资格去赴宴,倒是平白便宜了那个空有嫡女头衔的小践人。 “老夫人果真有这番打算?”珠姨娘听罢喜出望外,她这些日子正愁的事儿竟被这般解决了,心里一顿欢喜却又一顿惆怅,欢喜的事自己的女儿可以参加上流的宴会,若是从中与某位世家公子定了情,可不是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连带她这个做娘亲的都脸上有光,可惆怅的是老夫人那顾氏的嫁妆作交换,她若是答应了又得费些心思补了这些个嫁妆,这些年的积蓄怕是统统都得赔进去了。 “当然,这歌丫头和姣丫头总归是我的孙女儿,我自是希望她们好的。”老夫人说的理所当然,面容间慈祥而怜爱。 听到老夫人的承诺,珠姨娘瞬间也下了决心,美眸间强压愤恨,开口道,“过些时日,卑妾便将姐姐的嫁妆交于璇姐儿。” 珠姨娘微仰头,丝许轻蔑掠过璇玑眼前,灿笑的嘴角划过斑斑阴狠,还去便还去,谁晓得这顾氏的嫁妆有多许,多了少了又有谁晓得,这可怪不得她。 既然这事儿敲定,珠姨娘也便没有留下的必要,起身便央着告退,谁知刚出门槛,老妇人有意无意的道了句,“璇丫头,你娘亲的嫁妆单子还在我这儿收着,等会儿莫忘拿了去。” 璇玑笑笑,她方才还念着这珠姨娘这般表情许是会对顾氏的嫁妆缺斤少两,老夫人这话一出显然是在警告珠姨娘千万别打什么小心思,证据都在她手上捏着呢,合着老夫人和她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现在老夫人这尊天枰已经倒向她这边了,她也没理由在推回去。 “孙女等会儿便去拿,不急,量谁也不敢偷拿了去。”璇玑隔着帘子将话半带愉悦半带嚣张的说了出来,顿时将掀帘的珠姨娘气了个半死。 珠姨娘深呼气,攒紧双指,面带狠厉,让你在嚣张一时,等到她成为主母之时便是这小贱蹄子下地狱之时! 璇玑刻意忽略不远处传来的煞气,末了,只是抬眉一笑,高深莫测。 权位之争才刚刚开始,准备好了吗,输得起吗? 领着紫默懒懒回到院中,一撩帘,便见听芝正欢快的擦拭着桌椅,小嘴还颇为喜庆的调着小曲儿。 让珠姨娘气得都忘了听芝这小丫头,怕是已经从琅雨那儿要来了结果,这珠姨娘心思够密的,为了防止琅雨回来,竟将她嫁到离这儿老远的乡下,同璇玑生生断了关系,一个来回都得二日关紧。 “小姐!”听芝听声,忙搁下手中的布迎了上来。 “瞧你这小模样,琅雨的事有着落了?”璇玑笑着刮过听芝的小鼻梁,坐在梨香雕镂小凳上。 听芝点点头,满脸的骄傲,可是不一会儿又转为哀伤,“小姐可真猜中了,那珠姨娘给琅雨姐姐安排的是什么亲家,那儿穷乡僻廊的,琅雨姐姐可真命苦。” 她就猜到,听着这话倒没什么惊奇的,垂下眼睑,示意继续。 “好在小姐给的法子,那家人本是不想放琅雨姐姐走的,”说到这里,听芝又一阵气愤,清秀的小脸满是不平,“奴婢只是给了那家人十两银子,他们就痛痛快快的给了休书,奴婢这才带了琅雨姐姐回来。” 小丫头还是气不过,小嘴又喋喋道,“琅雨姐姐就值这十两银子吗,真是太气人了。” 对于这个,璇玑倒是不怎么意外,这珠姨娘既然将琅雨嫁到那种地方去,势必是给了好处,现在又凭空进了一笔银子,料到那家见识短的人也会答应,若是珠姨娘知道琅雨又回了来,那家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琅雨人呢?”璇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探究。 “在奴婢房间,说是整理一下,同小姐见面不能没了礼数。” “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怎还计较这些?”璇玑无奈,琅雨这人长她三岁,打小便在这尹清璇身边跟着,怕是因为太忠心而被珠姨娘嫁了出去,“让她过来,若不是我当时无用,她又怎会受苦,我得向她赔罪才是。” 听芝领了命,欢欢喜喜的掀帘出了去,约莫半刻才掀帘进来,身后扯着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女子垂着脑袋,不情愿的被听芝拉到了前方。 “琅雨?怎的,只是些许日子没见,就不认我这个主子了?”璇玑瞧见琅雨这副样子,忙起身走到琅雨面前,握住她略显毛糙微茧的双手,将她拉了过来。 琅雨身形一顿,随即抬起小脸,蓦地跪了下去,口中不住抽噎哭泣,断而续之,“奴婢给小姐丢脸了,奴婢给小姐丢脸了。” 璇玑不明,盯着琅雨的小脸满脸愧怍,这样花季的少女就给毁了,这张脸苍白而瘦落,双唇连半分血色都无,长发形如枯槁,身上这件洗的发白的蓝衣包裹的是怎样一副瘦落的身躯,这珠姨娘当真如此恨她吗,连她身边的奴婢都是如此这个下场!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听芝到我库里那件布料,给琅雨做件衣裳,在拿一套头面,就当是我赠她的回归之礼。”璇玑扶起琅雨,笑着抚了抚她的额间凌乱的发丝,轻声吩咐道。 ~~~~~~~~~~~~~~~~~~~~~~~~~ 亲们,记得留言,推荐,投票!!!!!!!! 姨娘来访,言表不善 次日大早,璇玑院里的枫帘拖着扫帚,扬着满脸未醒的神情懒懒的扫着院内的尘埃,装模作样的摆了几下,听着帘内的丝许动静不由的犯起了难,虽说自个儿是二小姐院里的丫环,但二小姐从不让自己近身,倒是便宜了紫默那个死丫头,从三等丫环一跃成了大丫环,很得二小姐赏识,若是得不到什么消息,又该如何向珠姨娘交代? 想到这里,枫帘不住打了个寒颤,瞅着那扇帘子暗暗做起了打算。 “枫帘,怎么在发呆?”一道轻音响起,枫帘有些心虚的一吓,这才回过头来。 在见到眼前之人的面容,枫帘更是再次一吓,紧跟着揉了揉双眼,才出言,“你是琅雨,你怎么回来了?”奇怪,这琅雨不是被珠姨娘给赶出去配了人吗,怎的又会在二小姐的院里? 琅雨听罢只是一笑,“小姐心善,将我接了回来,这可千万别让珠姨娘晓得了,否则又要找小姐的麻烦了。”语末声调更是低了几分。 要的就是找小姐的麻烦,这样她枫帘可不就算是没事了,想到此,不由欢欣了几分,面上却作起几分凝重样,“姐姐提醒的是,千万莫要让珠姨娘知道才是!” 琅雨微微颔首,面含笑意,双眼直直盯着枫帘,似在等些什么。 “哎呀。”那枫帘蓦地一叫,双手倏然捂住下腹,面容间淌满痛苦之色,叫声断续,眉间竟皱成了一团。 见了这情景,琅雨顿时也是一吓,忙扶住枫帘的身子,轻问“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被这一问,枫帘面上却是一阵霞红,“大概是昨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物件,今儿就闹肚子了,麻烦姐姐替奴婢知会小姐一声,妹妹好去..如厕。” “这有什么的,小姐知会怕也怪不得你什么的,快去。”琅雨无奈的拍过枫帘的双肩,笑着应了声。 枫帘连道了好些声谢,这才捂着下腹迈着步子离去。 琅雨见人已离去,这才卸下面间的善笑,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即又望向已经探出帘外的璇玑,微微点头。 她果然没有猜错,这枫帘定是有问题,璇玑垂眸暗念,抬手让琅雨进屋,还是准备准备迎接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珠姨娘了。 不出所料,刚过午时,听芝便来报,珠姨娘特来探望璇玑,那小模样很是不善,怕是只要璇玑道声不见,她就会挥起扫帚将珠姨娘那帮人给赶出去。 瞧着听芝这副模样,璇玑只觉好笑,喊了陪若出去待着,若是让珠姨娘见着,还以为自己有多么不待见她呢! 话说这珠姨娘也被陪若领到了正厅,喝了几盏茶,见璇玑还未现身,被干晾着也难免沉不住气,若不是枫帘那个丫头带来的消息,说琅雨回了来,她才不讨这份闲去证实,若是假的,她回去定扒了那丫头的皮不可! “这璇姐儿怎这般时候还未出来,莫不是不欢迎我这庶母?”珠姨娘语气半开玩笑,实则暗骂璇玑不守规矩,她这庶母亲自登门拜访,这小姐竟是理都不曾理会。 陪若倒是精明,走上前斟茶,又是赔笑,“哪能啊,二小姐不是听说您来了吗?自然是好好打扮讨您欢心,姨娘这么说可是辜负了二小姐的一番孝心。”到底是璇玑院里的人,自是不会帮珠姨娘说话,面上尽是讨着喜话儿说,暗下又指珠姨娘小心眼,一个嫡出小姐为了你这妾侍打扮,表明孝心,却得了你这埋怨,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不是? 珠姨娘听了这话,原本颊间的笑也顿时冷了下去,这小践人院里的奴才也个个都伶牙俐齿的,眼下这琅雨也回了来,之前这琅雨的忠心她可是都看在眼里,才千方百计的将她拉出去配人,这下回了来,这小践人又得了个帮手,这还了得? 这才刚想发作,身旁的翡翠却上前按住珠姨娘的双肩,轻轻一点。 这时,帘内也传来一声娇吟,嗓音软糯,恍若林间黄莺处啼般清明,“姨娘可莫怒,是璇儿来迟了,该赔罪。” 收复院权,二提嫁妆1 p>  一阵杂响过后,璇玑才现于众人眼前。 淡杏对枝绣蝶对襟滚边上衣,下过冰蓝碎花百褶长裙,腰坠清蝶双云挂坠,衬得盈盈细腰,面容更是未染胭粉,将容貌更衬得清纯可人,及腰绿云被绾成美人髻,两束长长散于胸前如水荡漾,发间更是迎着一根祥凤吐珠摞金步摇莲,仪态万千徐徐走来,恍若从画轴间移出的仙子,清尘溪山,举止间透着大家闺秀的嫡女风范。 瞧着这一番风华,珠姨娘下意识的攥紧双手,丹蔻指甲就这般深深陷入肉里去,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将满心的狰狞狠狠压了下去。 “卑妾瞧着这璇姐儿近日真是越发可人了起来,”珠姨娘面色僵硬,容间的微笑都显得狰狞,她在这小贱蹄子这摔了不少跤,眼下还得对她客客气气才是。 璇玑也不推却,反而亲热的拉过珠姨娘的双手轻抚,灿眸间纯真怜悯,“还不是姨娘掌家有方的缘故,姨娘也莫要推却才是。” 听见自个儿的眼中钉如此夸赞自己,又是挑着掌家方面,自是得意万分,连带原本嫉妒的滋味都减了半分,忙笑着致愧。 “我今儿算是见识了姨娘的谦虚,明明如此能干却百般推脱,倒让我这个做女儿,整日吃白食的懒人自愧不如。”璇玑自惭,仰头朝身旁的丫鬟说着,引的屋内欢笑不止。 “璇姐儿可妄自菲薄了些,听老夫人倒是不住夸你机灵着呢。”珠姨娘纵然自得也觉得有些不然,顺道也奉承了几句,听着璇玑的下文。 “姨娘这是说笑了。”璇玑杏眸微眨,狡黠间闪过几抹嘲讽,又是夸赞,“祖母早在我面前提了不知多少番言姨娘能干,好让我多学学。” 一提及老夫人,珠姨娘面色微僵了一番,右眼皮不住跳动,心中稍涌起一丝不安。 □璇玑早在夸赞的同时细敏的观察着珠姨娘的神色,瞧见这一幕,眼底漾过几分笑意,连带淡笑都带了丝许嘲色。 “清璇也自觉的祖母这番话是有道理的,想先从自个儿的院里开始管起,将来许了人家也不至于手足无措。”说道此处,璇玑的白面儿上也飞上红霞,直拿帕子捂住面,羞涩道,“姨娘可允?” 这问题可说的真好,让珠姨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坐在凳上僵着身子,内心却早已汹涌澎湃。 若是答应了,这小践人院里的事可就不归她管了,她自然是动不得琅雨那丫头,平白让那小践人得了个帮手。 若是不答应,这后果怕是更糟,这小蹄子口口声声带着祖母这二字,可不是告诉她,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不应了可就是忤逆了老夫人,这可是不孝! 瞧着珠姨娘只差咬帕子的景况,璇玑说不出的爽快,孝字压一头,这回珠姨娘是败在这‘孝’字上,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姨娘这是怎的了,怎出这样多的汗?”璇玑幸灾乐祸的再添了一把火,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莫不是这天太热的缘故?”说着便遣了紫默和陪若拿着几面白玉手柄的小扇走到珠姨娘身边扇起了风。 “可不是这天热的缘故。”珠姨娘拈着帕子擦去沁出的冷汗,心虚言道,想转移话题。 可璇玑压根不想放过她,催促着婢子将风扇的大些,又道,“姨娘这番才凉快些,清璇所提之事,姨娘可答应?” 珠姨娘一听这话,拭汗的动作蓦得一滞,也嘘了声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璇姐儿是嫡女,那用得着哪用得着那这个东西,以后嫁了人只管享福便是,怎想着这些?” 她就晓得这珠姨娘绝不会轻易依了她,于是抬起小脸,睁着潋滟大眸,哀哀问道,“可祖母说那般为好,姨娘这是在质疑祖母吗?” 敢质疑老夫人,这永安伯府真正的女主子,这罪名可不小,珠姨娘自是晓得的,赶忙脱口解释,“璇姐儿这话可莫要乱说,卑妾并无那般意思。”这人多嘴杂的,哪个不兴说出口,倒霉的可是她。 “那姨娘是怎个意思?”璇玑继续装作懵懂无知,听着珠姨娘的严重意味,稍些梨花带雨起来。 “璇姐儿若是想管便管吧,姨娘依你便是。”珠姨娘狠下心,一鼓作气的应下,多了个帮手可以除掉,若是这等子话被传了出去溜到老夫人耳中,她怕是彻底完了。 听到这板上钉钉,璇玑才微勾嘴角,起身朝珠姨娘虚福,细致的眼角勾壑出狭长的轮廓,张扬而邪溢。 珠姨娘看着璇玑乖巧的神色恼得只想一个耳光掴过去,她早该知道这丫头没这么简单,却也未曾想过她会如此厉害。 按下眸间的戾色,珠姨娘这才抬眼将璇玑屋内的丫鬟个个扫了一遍,不见琅雨内心也是一阵估疑,忙开口笑道,“到底是璇姐儿有福气,院里的丫鬟个个都标致的紧,这些个丫鬟是全在这儿了吗?” 终于聊到点子上了吗?璇玑暗自排遣,顺着珠姨娘的话接了下去,“那倒不是,还漏了一个,前些日子刚被接了回来。” “呀,是哪个丫鬟这么值得璇姐儿惦记,样子是有福气的,让姨娘也看看?”珠姨娘佯作惊讶,眸中包含侵略色彩,语锋也下意识的历练起来。 这姨娘当真不死心呐,璇玑垂眸,敛下眸间的情绪,轻声朝外唤道,“琅雨快进来,姨娘正念着你呢。” 竹帘被‘嚯’的打起,琅雨手端茶点,迈着微步进了来,面色从容不亢早前的凌乱已被收拾妥当,面前的女子姿色秀丽,衣衫整洁,将茶点置上梨香镂空木桌上后,才朝众人盈盈一福。 “这不是琅雨吗?不是被配了人家,怎会在这儿?”珠姨娘惊讶,起身朝琅雨看了又看,就差提绣抹眼,生怕看差了去。 “珠姨娘安好,奴婢琅雨给您请安了。”琅雨见着珠姨娘惺惺作假的模样实在忍不下去,开口道,对于珠姨娘,琅雨有的只有恨,她这一辈子的幸福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想到此处琅雨便不住咬牙忿忿。 珠姨娘看了半晌才悠悠坐回櫈上,轻抿茶水,漫不经心的言道,“还真是琅雨,璇姐儿可真是好手端,这配出去的人还有本事给拉回来。” ~~~~~~~~~~~~~~~~~、 舞重新回归!!!!!!!!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收复院权,二提嫁妆2 p>  这话里带刺儿的,仍是谁都听的出来,琅雨更是怒,明明是她将自己配给了一个破落户'小姐好不容易将自己救了回来,这罪魁祸首还颠倒黑白想污了小姐的名誉,琅雨想想也觉得不甘,忙开口欲要辩解。 哪想璇玑比她开口更快,“那还不是因为心疼她的缘故,原是要配个好人家,谁料没打听清楚,那夫家竟是个破落户,真是糊涂到了极点,”璇玑拉过琅雨的手,漫眼疼惜的望着那张面容又是哀叹,“可不将她给接了回来,怎么说也是我自小养在身边的人,万万不可让人轻要了去!” 璇玑面色平常,只是那珠姨娘面色讪讪,那张脸又恼又羞,半晌也道不出些什么来,她竟然又被这小蹄子将了一军!原是想着借琅雨回来的事端污了这小蹄子的名誉,散播她自私的竟然将已配人的奴才强行带回,搅得同林鸟各自飞,到时看哪家还敢要她,谁料她口齿伶俐的将局势逆转,非但指桑骂槐的嘲她蠢笨,还无言的警告了自己,这琅雨是她身边的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这琅雨也是一怔,她万万也想不到自家小姐的嘴会变得如此伶俐,生生扇了珠姨娘一个大嘴巴,心下也暗自欣喜起来。 “这琅雨到底还是配过人,璇姐儿一个尚未出嫁的嫡女到底也不该留着她,”珠姨娘又出一计,面含灿笑的望了一眼琅雨又转向璇玑,徐徐道,“卑妾看这个丫头倒也机灵,璇姐儿可否卖卑妾一个面子,将这丫头给了卑妾?” 琅雨若到了你手上还有命活吗?璇玑不语,葱削玉指轻拾起青花绕瓷食盏中的茶点递给珠姨娘,“姨娘先尝尝这个。” 珠姨娘瞧着璇玑的动作,不明的接过茶点,遮帕细嚼,暗中嘀咕璇玑这在搞什么滑头。 “姨娘,这茶点如何?”璇玑听着帕后细微的声响,派人重斟了一杯茶,方才淡淡问道。 “倒是可口的很。”珠姨娘看不出璇玑卖什么关子,老实答道。 璇玑听罢,咧嘴笑笑,赶忙拉过琅雨的手,一脸贴心,“这是琅雨做的,她自小跟了我,自是熟悉我的脾味儿,没了她的那些日子,我可清瘦了不少,这才将她接回,姨娘若将她要了去,我可第一个不依呢!” 璇玑说的顽皮,纷嫩的面上都染了些纯真之态,双眸弯成月牙状,樱唇透泽红润如瓣。 珠姨娘听着一咬牙便在想开口,她今儿定要将琅雨抢了来! “祖母同大哥也喜欢琅雨的手艺,姨娘莫忘了。”璇玑见珠姨娘还要开口,笑着应了一句。 这贱丫头,珠姨娘咒道,竟拿暖色那事威胁自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珠姨娘自然不能强要了琅雨,若是硬要了暖色那事可就要捅出来了,非但得不了好处,反而将掌家权给丢了,这样得不偿失的买卖她自然不会做。 如今珠姨娘只能打破牙往肚中咽,狠厉压下心中的怨气强颜欢笑,双掌间的疼痛早已被愤怒所代,心下只念着寻个时机好好教训这贱蹄子一顿。 “姨娘若是觉得我这儿的丫鬟机灵,眼下倒是有两个聪慧的,姨娘可千万收下才是,”璇玑又道,眸间的狡黠愈演愈烈,唇边的笑意愈发夺目,这珠姨娘好不容易来她这儿一趟,她定要送份大礼以表敬意才对。 这珠姨娘被气的早已无关其他,眼神刺人的直盯璇玑,倒也没反对些什么。 璇玑朝帘外轻唤一声,随即又朝珠姨娘一笑,高深莫测。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收复院权,二提嫁妆3 p>  一只纤手现于眼前,细长而白嫩,轻掀过帘,探出一张柔弱扶柳之容,娇颜弱弱,眼角带媚,小嘴似血而翩飞,身材娇小而细纤,盈腰一束,脚步生莲。 珠姨娘抬眼一见此女子,张口险些便要从凳间跳起,这女子不是,不是当日这小蹄子挑人时,她主动推荐的女子之一吗?怎会在此?她眸间一滞,微咬住下唇,掌了多年家的定力倒是没令她多加发作。 那女子进屋,先是向璇玑福身,再向珠姨娘一拜,继而怜笑一阵。 “柳腰,人带来了吗?”璇玑刻意忽略珠姨娘瞬间的呆滞,抬眼问道。 “回二小姐,带来了。”入耳之声柔软而悦耳。 璇玑点头示意,柳腰朝外轻唤两声,帘外二人便进了屋来。 见到那二人,珠姨娘再次惊了一惊,惊讶过后又更是愤怒,这二人明明是当初自己强塞进这小践人院里的眼线,怎又还于她? 还没等她开口,璇玑便已开口解释,“这二人原是姨娘赠于璇儿的,性子倒是机灵,如今搁在我这儿练了一会儿子,倒也知深浅,也能帮衬到一二,既然姨娘夸我这儿的奴才,我就借花献佛的将这儿二人还于姨娘。” 这话倒说的合情合理,令珠姨娘半分反对不得,只得咬牙,面装慈爱的侧头吩咐翡翠将二人领了下去,末了眸中携怒的狠瞪了那二人一眼,真是不中用的东西,在这死丫头的院里呆这般久竟还未混进去! 璇玑眸间迷蒙清澈,朱唇微勾,瞧着珠姨娘面色愈加难看,徐徐开口,“琅雨做点心可是一绝,姨娘带去给大姐姐和三妹妹尝尝,若觉得可口尽管向璇儿来要。” 说着,撇头朝琅雨使了个眼色,狭眸微翘。 琅雨会意,上前便将桌间的青花绕瓷食盒端起,转身便想带下去,中途却是蓦得一绊,竟是将掌间的食盒摔了个粉碎,坠于地间一阵脆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琅雨面上惊慌,朝众人一跪,口中言语不断。 珠姨娘见这等场景,本压下的怒火倏然又被挑起,这般定是做给她看,这小践人究竟想如何? “怎如此粗手粗脚,刚夸了你几句便如此。这是薄了我的面子吗?在姨娘面前失了礼数,当真登不上台面!”璇玑厉声呵斥,语气从未有过的凶狠,声音重的足以令屋内所有人听见。 “让姨娘看笑话了,”璇玑训了几句才平复情绪,侧身说着,面带赧然,“小厨房定有备食,我派人去取便是,只是这些个丫鬟毛手毛脚的,若是在打翻便不好了,要不让姨娘身边的翡翠去,姨娘的人沉稳些,比这些个不知好了多少倍。” 珠姨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蹄子是要将翡翠同自己分开,许是要说些什么,转而一想,这是在伯府,料到这蹄子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便吩咐翡翠同这些个丫鬟下了去。 紫默本想呆在璇玑身侧,在璇玑一个示意下,转身换了一壶茶,才不甘的随翡翠一同下了去,临走时刻意吩咐了守门的两个小丫鬟多注意屋内的情况。 这厢,屋内只剩璇玑同珠姨娘二人而已,两人对立而坐,梨花镂空桌间立着一壶青纹散花官窑瓷壶,瓷柄弯弯,很是可爱。 珠姨娘瞧着璇玑只是抿茶,面上现不出其他,不免有些疑惑,垂头也照样轻抿几口,见杯中见了底才伸手探上瓷柄。 哪想一只纤手比她更快,转眼便将瓷壶硬抢了过去,只听茶水撞击杯底发出的脆响,属于雪山翠点特有的清香绕过鼻尖,珠姨娘眼中不觉一亮,这小蹄子竟有这种好茶? “呀,这茶可真是清香,像是雪山翠点的模样,,,”珠姨娘故作感叹,眉眼细瞥了那茶壶一眼,满眼的贪婪,其实这雪山翠点她不是没尝过当年她受宠之际,圣上赏了伯爷一些,伯爷又赏给了她,虽然时隔多年,但那种弥漫唇间的清香至今记忆犹新。 璇玑抬眼一瞟,精致的脸上安娴姣好,长睫朦如蝶翼上翘,“正是雪山翠点。”末了,又补了一句,“祖母赏的。” 这死老太婆!珠姨娘眼红的望着璇玑稍显得意的表情,暗自骂道,这种好茶,这蹄子懂什么,这不是糟蹋东西吗?赏给她却连自己的歌儿与姣儿都未曾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大姐姐,三妹妹没有?”璇玑眉梢含笑,佯作惊讶,娇嗔的语气透出几分得意。 珠姨娘被问得莫名一怒,心中的恼意再次涌入心头。 “也难怪,身份之差,自是配不得这般好茶的。”璇玑讽笑,嗅着茶香,缓缓抬手,微抿而过。 看你还能撑多久,这张伪面也该撕了。 果然,珠姨娘一度把持不住,‘嚯’得从凳间而起,见屋内并无他人,便放开了胆子,指尖对准璇玑,压低声响狠厉道,“你不要太得意。小贱蹄子,等我成了当家主母那日便是你的死期,到时你便会晓得配不配!” 璇玑面色冷冷,满脸柔和与无知刹那间消失无遗,瞳仁冷冽而阴森,红唇噙笑道,“珠姨娘,这是你对永安伯府嫡女应有的态度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珠姨娘轻嗤一声,仿佛听见这世间最好笑的戏闻,收起方才的姿态,趾高气昂道,“是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现在是我掌家,你除了空有一个嫡女头衔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这已经足够令姨娘你发狂不是?”璇玑抬眼微笑,眉间的冷色溢溢而出。 “你,,,,”珠姨娘听罢话语一顿,没错,她确实嫉妒的发狂,她这辈子事事都输在这‘嫡’字上,连带她的歌儿姣儿也摆在这个字上,所以她才极了顾氏,恨极了尹清璇,恨她们平白抢走了这个‘嫡’字,抢的那样轻松。 见珠姨娘语顿,璇玑才起身,举起茶柄微傾,将茶水倒入珠姨娘杯中,递到她面前,“还请姨娘消气,敢问姨娘,母亲的嫁妆何时还于我?” “你!”珠姨娘眸色一冷,尚还貌美的面上透见几丝紧张最后讪讪归结一句,“你放心便是,我还不至于贪你那死去娘亲的嫁妆!”虽是这般说着,但语气间的恨恨却尚存余留。 听罢,璇玑又是一笑,长睫儿微翘,柳叶双眉细如初月,眉宇间的乖巧似乎从未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乖张而狂肆,“我等得了,御史府的婚期等不了,姨娘还得多做打算才是。” “哼,这还用不着你操心!”她她自有她的办法,珠姨娘不屑答道,狠瞪了璇玑一眼,甩袖便要迈步离去,髻间的鎏金点珠祥凤步摇莲沙沙作响,空灵而悦耳。 谁料珠姨娘刚没走几步,耳旁便传来一声巨响,一股子清香沁入鼻腔,珠姨娘被一吓,忙转身退到一旁,定眼一看险些骂出口,原是璇玑将手间的瓷杯越过她,直直砸向门槛。 “你这,,,”珠姨娘掌家多年,见惯了府中人阿谀奉承,即使是还未出阁也是被父母捧在掌间儿的心肝,虽说嫁进伯府为妾,但顾氏是个心善的,倒是也没怎么为难过她,如此的羞辱,她还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 “我这是奉劝姨娘,莫要在娘亲的嫁妆上打主意,”璇玑面色阴沉,眉色犀利,杏眸微眯,不属于少女的深沉竟生生出现在这张稚嫩的脸上,“娘亲的嫁妆我可是要从中抽出几样送于御史府上,若是这嫁妆出了意外丢的可是永安伯府的脸,这其中的厉害姨娘比我清楚的多!” 见珠姨娘面色苍白,璇玑也料到些什么,继续言道,“大哥的事璇儿还未同姨娘算清楚,姨娘是明白人,可要思虑清楚!”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