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述(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夕阳染天际,海风轻拂衣,与君共海岸,岁月温柔如诗,此景永刻心底。 仁华医院,我意识很模糊地被床车推着进了手术室,我脑海中闪出了我这一生的画面,原来在生命的尽头是能看见一个人的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经历,这是不是代表着我生命即将走到了终点? “心肺复苏!” “都准备好了吧?那就开始吧!” 我清楚地听到医生们的对话,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此时此刻我分不出现实和梦境,只记得有个那么熟悉的女孩子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徘徊,我记不清她样子,只知道她在我印象里很模糊。 “小白……”我记得这个名字在手术台上我也说出了这两个字。 “先生,我们现在给你打麻药,接下来我们需要在你的胸口开刀取出刀片,过程中如果感觉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只感觉浑身麻木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一直以来我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支点让我坚持到现在,或许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我叫秦川,一直以来我就是这个社会上不起眼的一粒沙,或许连沙都算不上,我出生在贫苦农村家庭,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我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父亲成天赌博输钱,家里被他败的一贫如洗,也因为这样奶奶生病没有钱冶,不久就撒手人寰了,爷爷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他都信,甚至有的时候很幼稚,仗着自己年轻时学过一点草药,到了晚年更是借着华陀的传人到处行医作骗,后来因为医死了人,被人告上了法庭,这辈子就呆在了牢里,现在家中只剩下了我跟父亲,父亲输了钱经常把气撒在我身上,有的时候甚至拳打脚踢,后来我离开学校出门打工,本以为就此落幕,找个女朋友好好生活,但父亲借着我的名义惹怒了老板,老板给我开除了,父亲并且拿走了我的钱继续赌博。 我根本看不到我以后要走的路到底是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就这么浑浑噩噩一直下去,但是估计也没区别了,我别想抱着任何翻身的希望,更别谈前途,天天挨着父亲的毒打,甚至有的时候我想跟他同归于尽,但是我不甘心我跟我父亲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 而我真心的想找一个能陪我走下去的人,但估计很难,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亲跟我爷爷,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这天是同学聚会,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而我久久在饭店门口没有进去,林锋经过看到我呆呆地站着问我道:“秦川,站门口干嘛?快进去啊!大家都等着呢。” “好!”我下意识地回应了林锋,我之所以在外面这么久,是因为我是全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却也是在社会上混地最差的。 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刻,所有同学都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班长来了,快坐!还愣着干什么呢?”雷世伟口气中带着不善意,而他的女朋友就是当时班上的班花季笑笑。 季笑笑冷冷笑了一声说道:“秦川,我听说你老爸是个赌鬼,全家都败光了,你现在就是一贫如洗有没有这回事啊!之前学习成绩那么好怎么到现在成这个模了?”,季笑笑这一些话惹得众人弄堂大笑。 听到这些看来这不光光是同学聚会,就像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鸿门宴,只不过是打着同学聚会的招牌罢了,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转头就走,坐在一边的林锋终于按耐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 “季笑笑,你太过分了,别仗着你是官二代的女朋友就可以出口伤人,你们明知道班长家庭情况,还泼冷水,之前班长对我们怎么样你们都忘了吗?”林锋骂完马上追了出来叫住了我。 说起这个林锋他是我的发小,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因为我们村比较偏僻,林锋父亲林浩在外面赚了一点钱就去了县城里盖上了一栋新房子,后面他们全家人都搬走了,但是我跟林锋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直到现在。 林锋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说:“小川,这卡里有2万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我一点心意……” 我还没等他说完我立刻把话切了进去:“林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我把卡塞回了他的手上继续道:“这钱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就算我家庭条件再不行我也不能拿你的钱,我有手有脚的,没钱自己可以赚,能认识你这样的好兄弟,我值了,走了……”我拍了拍林锋的肩膀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我父亲因为欠下巨额赌债,租的房子他一刻也不敢待下去了,当天晚上他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走前我问他,我怎么办?他的回答却是让我自生自灭…… 心灰意冷地我回到了乡下老房子,乡下已经没有人住了,更何况还是在大山里面,回到乡下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幕跟奶奶的遗照我忍不住痛哭,我在乡下住了下来,开始学怎么种菜跟种田,刚回来的时候我还是眉清目秀,这一住半年过去了,我已经是沧海桑田,我把吃不了的菜拿去赶集卖,虽然钱不多,但是也其乐融融。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那段时间我在田园边搭了个庇护所,为了就是怕晚上山里的野兽来我田里搞破坏,所以我随时准备着家伙,要是抓住个野猪野兔什么的还可以开开荤,那个晚上我在庇护所里睡觉,蚊子还很多,到了半夜,果然听到了外面很大的动静,我随手抄起柴刀点起火把就跑了出去,只看见一只野狗正在跟一只白蛇火拼,我想如果打死了蛇,蛇肉我又没吃过,万一没清理干净中毒了可咋办,打死狗那就不一样了,狗肉是一道良菜,更何况这蛇看上去根本不是狗的对手,而且搞得还遍体鳞伤的,我跑上去一刀结果了狗,那蛇看上去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而且还是一只无毒的蛇,我就把它跟狗带了回去。 之前爷爷在的时候有跟我说过治疗外伤的三叶草,而这种草经常长在河边,我家老房子旁边刚好就是一条河,河边岸上就有很多这种三叶草,小时候我经常流鼻血就是用这种草塞住鼻子的,我把这只小白蛇放在了我的床上就去河里采三叶草了。 经过我的一番治疗,小白蛇也是慢慢恢复醒了过来,而它见到我的第一反应似乎对我充满着敌意,甚至不让我再碰它。 我见小白蛇误会了我连忙解释道:“你别害怕,你受了伤,是我带你回来的,我不会伤害你的,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去。” 这蛇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之前伸起的脑袋也慢慢放了下来,只见它缩成了一团浑身抖动,我走到床边慢慢的把被子给它盖上。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白蛇也恢复地差不多,那些天为了给它治伤我是忙里忙外的,我也不知道蛇爱吃什么,只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家里有只大蛇偷蛋吃,给我爷爷逮了个正着,后面送到集市上卖了500多块钱,正好我前段时间养了只老母鸡,所以白蛇跟我在一起的那些天,我基本上都拿鸡蛋给它吃。 现在白蛇的伤已经恢复好了,我心里想着差不多也应该把它送回大自然了,夜幕降临,我干完农活回到家中,还是跟之前一样拿了两个蛋给白蛇吃。 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明白我说道:“吃完这顿,明天我就要送你回去了,以后小心点,再受伤可就遇不到像我这样的人了,其实我跟你一样,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好好活着,你也一样。” 白蛇听完了我的这些话,那两个蛋它根本就没有吃,好像知道我要赶它走,说完这些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了,只感觉身上压着个什么东西,我爬起来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白蛇居然趴在我的身上打呼噜,我尖叫一声,白蛇立刻醒了过来也吓了一跳。 我忍不住叫道:“你干嘛睡我床上,你这么一大个,想吓死我啊?” 白蛇也委屈地把身子缩成一团,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想着应该是地上冷,它才跑上来跟我暖被窝的吧!刚一下床就看到地上莫名其妙有了一只野兔,我大喜过望,白蛇也伸着脑袋。 我问道:“这兔子是你抓的?” 白蛇点了点脑袋,这个时候我心里就开始犹豫了,没有想到这白蛇居然这么通人性,知道我没有开过荤还特意给我带了野味回来。 我做好了兔子肉也给白蛇准备好了一份,吃过之后,我抱着它来到了一片竹林,恋恋不舍地把它放下对它说道:“小白蛇,今天我们就要分开了,以后呢你不要再那么顽皮了,答应我好好活着,我走了!有缘再见。”说完这些话我头也没有回就离开了竹林回到了老宅。 次日,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我立刻爬起来就要穿衣服,刚把被子掀开突然一只白蛇出现在我床上,又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有蛇!”我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跳到地上,白蛇也给我惊醒,这下我终于没忍住骂道:“你个畜生怎么老阴魂不散的白蛇是让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第2章 陈述(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虽然蛇是动物没有表达能力但是我心里都清楚它并不想离开我,就这样,我留它住了下来,虽然说它是一只蛇,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它是一只特别爱干净的蛇,我平时洗澡都是在河里洗的,它也会跳下来当我的毛巾,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已经半年了,我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大眦花”。 这一天,林锋突然来电话说要来看我,我也告诉了他我现在住在乡下,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他的东西,就去地里挖了些地瓜,跟之前挖的竹笋,现在已经是冬天,我家门口外已经是白雪皑皑的一片。 大眦花在我的坑上开始呼呼大睡,我做饭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它,我做好了饭菜等了好久林锋也没有来,只好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林锋的声音,我赶紧问道:“林锋你来了吗?我饭都做好很久了,就等你来了。” “快了,我已经在半路上了,你这个山路车我开不进来,我走进来,还有两分钟就到了。”林锋回答道。 “要不要我去接你?”我问道。 林锋笑着说道:“嗨,你家我小时候经常去,我还认得呢,等我来吧!就先不说了,挂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林锋就风尘仆仆地到了我家,看到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而且衣服上还有许多雪花像是走了不少路,我急急忙忙把他请进了家里让他坐坑上暖和。 只听林锋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一点没变。”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自打你一家人从这里搬出去以后这些年你们也没有回来过。”我说完泡了一杯茶递到林锋手上,然后就去厨房拿菜了,我拿完菜刚准备出来,就听到了林锋一声惨叫,我心里暗叫不好,忘记了大眦花也在坑上睡觉,我急急忙忙跑回了房间,果不其然,林锋随手抄起棍子就要打,我连忙上前阻止。 林锋见我拦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我:“小川,这么大的一只蛇,见蛇不打三分罪啊,万一被它咬到就完了。” 我解释道:“这是我养的,它不咬人!”说完我把大眦花抱了起来笑道:“你看,我就说它不咬人吧!” 林锋最怕的就是蛇连忙摇手让我把大眦花拿开,我只好把大眦花放到了我奶奶之前睡的那个房间。 饭后,林锋跟我说:“小川,你这么一直待下去算怎么回事,你得赶紧出去找个工作啊!不然你就废了。” 我叹气道:“林锋,要是你今天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话就不要聊了,我早就被这个社会淘汰了,现在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的家庭情况你也了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了。” 林锋听完我这些话知道我意已决,从小到大除了我的家人他就是最了解我的,但是林锋接下来的这些话不得不让我重新考虑了。 “行,既然你一定要留下来我不强求你,但是做兄弟的有一些话我不得不说,雷世伟就要结婚了……” 我听到这笑了下打断了林锋的话题:“他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完。”林锋想要继续说一下:“他结婚对象是跟你定了娃娃亲的周晓萌,你知道的,当年周晓萌的父亲还是个要饭的,是你爷爷收留了他,认他做了干儿子给他娶了媳妇,这事你怎么看吧!更何况,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吧!” 说到这个周晓萌她应该算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爷爷在的时候告诉我只要我们到了年纪就可以登记结婚,要是她嫁给其他人我还会祝福,但是如果嫁给雷世伟我一定要阻止她,雷世伟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周晓萌嫁给他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当天我就问了林锋他们的结婚时间,并且答应林锋一定会在周晓萌结婚前赶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大眦花的已经不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的,看上去就像是生病了,我想应该是它已经留不住了,毕竟动物更适合大自然的环境,我就想着哪一天等天晴了再帮它送回竹林。 雷世伟跟周晓萌定在了正月初八结婚,今年过年是我跟林锋还有大眦花一起过的,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我很开心,大眦花也活泼了很多,我知道它也开心,因为这是它做为动物第一次跟人类一起过年,同时也是它最后一次。 正月初六,我走前拿了两个鸡蛋放在了坑上并嘱咐大眦花一定要吃完不能浪费,然后就跟林锋去了城里,我来到了周晓萌的家里,她母亲见了我很不开心唯独周晓萌的父亲满心欢喜把我请进了她家里。 周父给我泡好了茶我连忙接下客气地说道:“伯父,太麻烦你了。” 周父微微一笑:“不麻烦!”然后我们两个就切入了正提。 我问道:“听说晓萌她要结婚了?” 周父一听到这话就沉默了只见他点了点头叹气道:“小川啊!你不要怪伯父,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女儿后半辈子幸福的。” 听到这些话我想是周父认为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履行之前的娃娃亲的,但然而并不是,我解释道:“伯父,我不怪你,我也跟你们希望晓萌能找到一户好人家,但是你们不了解雷世伟,这个人一肚子花花肠子,晓萌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话音刚落,这个时候一个女孩穿着一身洛丽塔套装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提着很多刚买的新衣服。 “哟!”周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晓萌回来了!”然后把周晓萌叫到了我的身旁问她还记得我不,结果周晓萌立刻就认出了我。 只听周晓萌道:“这不是秦川吗,他怎么来了?” 看着周晓萌一脸不满的样子明显是很不希望我来,我没有多说只说了几个字:“周晓萌你跟我出来一下。” 把周晓萌成功叫了出来我告诉了他雷世伟的为人本以为她会听进我的话,但她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放弃了劝她的想法。 “世伟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比你清楚,你只不过看不惯他比你有钱,能娶到我这么好的姑娘,你心里嫉妒就来拆散我们,秦川,今天我话就说明白了,我就是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嫁给你,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我在浪费我的口水。” 听到周晓萌的这些话我不免心头大怒:“周晓萌,话我也说了,听得听不进去那是你的事,就你这种女人,躺大街上都没人会看你,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留下这些话我转身离开,周晓萌这个人我到今天才看清楚了,原来以前跟我好都是演的,那个时候我父亲还没赌,家里有几个钱,同时我父亲也看她看得比我还重,她想吃什么永远都给她买。 回到老宅看到挂在墙上奶奶的遗照不免让我想起了以前我小时候我上学,奶奶背着我走15公厘的山路,我想吃什么她永远都会给我做,但是这些只能永远留在我的回忆中,我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要是我的奶奶没死那应该有多好,她老人家这辈子为了家里拼死拼活的,到了老了也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去世前想吃一口包子都没吃上。 我哭得正难过,这个时候大眦花溜到我的身边,像是在安慰我。 那天晚上我是抱着大眦花睡着的,而且我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我见到了奶奶,奶奶说我一个人在世界上太孤独了,她不忍心于是让土地公拜托月老给我牵线,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娶到一个媳妇,跟着奶奶消失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只见她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很甜,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美的笑容,她笑起来样子真的很好看,结果她给我来了一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大眦花啊!” 听到这话我马上就惊醒了,此时此刻天已经亮了,大眦花还躺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 第3章 陈述(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打开窗户的那一刻,久违的太阳光照射在了我的脸上,地上那些白雪皑皑的积雪也已经融化了,看着正在熟睡的大眦花我想已经是时候送它离开了,大眦花最喜欢吃鸡蛋,我从老母鸡的窝里找来了20来个鸡蛋,拿了一个框帮鸡蛋跟正在熟悉的大眦花装在一块,我知道蛇到了冬天是要冬眠的,它”鬼不觉就把它送到了森林,放下竹框的那一刻我轻轻的抚摸着大眦花的额头,为它流下了第一滴眼泪。 “大眦花,谢谢你,跟你在一块的这些时间我很开心,除了林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不起,你始终是要回大自然的,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更想让你每一天都过得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我不想让你跟我这么狼狈到死,我走了,望君珍重,相信某一天有缘自会再见!”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大眦花能否听得见我的这些真心话,我回到了家中继续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半个月后,我突然接到了来自派出所的电话,我激动地拿起手机,难道是我的爷爷要出狱了,我接起电话原本满怀喜悦的表情变成了一脸死板。 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告诉我,我的父亲因为逃债又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债,他不敢继续在外面找工作了,就想着回来,于是一路上要饭,因为那个时候天气太冷了,加上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没有什么人,他又冻又饿最终活活生生的饿死在了路上,警察让我今天得把父亲的尸体从太平间领走。 我打电话给了林锋,林锋用车送我到了当地派出所,来到太平间看见父亲尸体的那一刻,他身上破破烂烂的,已经瘦的我都快不认识他了,我止住了眼泪,在一旁的民警把父亲的遗物交给了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破手机一卡一卡的,还有就是一个怀表,是爷爷留给父亲的。 林锋看着也不忍心,并且告诉了警察我的家庭情况,警察向县政府申请了安葬我父亲的钱,并且让我签了字。 林锋安慰我说:“别难过了,人总有一死,或许这对你爸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林锋……”我擦去眼泪:“现在除了我爷爷我就真的一个人了,哪天我爷爷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 “说什么呢你,你这不还有我吗?没事,都会过去的,今天晚上我给你找个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穷得叮当响,不耽误人家了。” 林锋听了这话立刻很严肃的说:“说什么呢你,你是我哥们,最好的兄弟,人家姑娘能嫁给你,那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样吧!不找女朋友我请你吃饭,去玩玩总可以吧!” 我点头答应就在我们要离开派出所准备去照相馆弄我父亲的照片的时候,警察局局长叫住了我,局长对我说道:“小秦啊!你是个年轻人,太阳才刚刚出山,你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现在年轻人要像你这样,那这个社会就完了,你得为你的将来做考虑,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想想你爷爷,今年怎么说也有70了吧!我这刚好有个工作,如果你想去我给你介绍过去,你好好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来找我。”局长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硬生生要给我,我都拒绝了。 说实在的像局长这样人已经不多了,我心里万分感谢:“局长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钱我不能要,按辈分我得叫你一声叔叔,您说的对,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天晚上跟林锋喝酒喝过了头,林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局长跟我说的事,然后我就睡死了过去,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之前梦到过的那个白衣女孩,她告诉她会回来找我的,让我一定要等她,我只管点头答应,她临走前突然回头一把扎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有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慢慢的把手抱着我的脑袋,她把头伸了过来,吻着我的嘴唇,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林锋就在我旁边,一旁偷笑,我懵懵地问他:“你怎么了,什么事笑成这样?” “看不出来啊!秦大班长也会做春梦啊!”林锋笑成这样原来是因为这事,跟着林锋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像虫子一样的糖到处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看到他走来走去晃得我是头昏眼黑。 我道:“得得得,你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 林锋转给身体问我道:“之前的那小白蛇呢?我特别给它买了精神食粮,这不看它天天跟你吃鸡蛋,怕它吃腻了。” 我见林锋原来还挺有爱心地不免笑道:“呵,你不是怕蛇,你就不怕它窜出来给你一口啊?” “开什么玩笑,大眦花它不咬人的好吗?到底在哪啊?快让它出来!”林锋急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晚了,我已经放它走了!” 林锋听到这个消息懵了只见他把糖果丢到了地上深深叹道:“唉,大眦花啊大眦花,好不容易你林哥哥给你送了礼物,你却吃不到了,唉……”,听到林锋的这些话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挺喜欢大眦花,之前我一直认为他之所以给大眦花送吃的是因为他怕大眦花,也不知道大眦花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天这么冷。我久久没有说话,林锋也就把话题拉到了之前局长给我推荐的工作上面来了。 “小川,我觉得你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你看大眦花也走了,你应该没什么好挂念的了吧!再说你爷爷还有半年就出来了,你应该先赚点钱吧!回头咱两有了本事再做个什么小生意……” 或许林锋说的对,我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下去我只会越来越废,坐井观天。 我给局长打了电话,经过他的推荐,我来到了一家做鞋子的工厂里工作,签了合同之后我就被公司安排到了成型一线,到了线上我看到许许多多的年轻人都在做着每一个工续,这跟我干农活的道理是一样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这个车间的管理是一个胖子,姓玉,大家都叫他玉胖子。 上班第一天,我就被安排到了刷胶水,在我旁边有一个女孩,长得还挺好看的,我刚一到岗位她显得很热情。 “欢迎新同事加入,现在还没有开线可以休息一会。”女孩笑容满面地跟我说话。 “谢谢!”我在我的岗位上随时等着鞋子的到来,因为这个位置就我跟这个女孩两个人,剩下的都有点距离,女孩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就问我道:“你是自己找进来的还是有人推荐的啊?” 我也没有隐瞒回答道:“是朋友推荐的。” 女孩哦了一声然后向我伸出手微笑道:“我叫杨娇娇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 我一直都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没有现在的年轻人那么开郎,平时对男的话都很少,除了林锋之外,更别说异性朋友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异性朋友少之又少,到现在也所剩无几了,记得刚出来的那天林锋告诉我现在厂里的打工妹很多,有的还没有男朋友,让我抓住机会,话是没错,但是我一没钱,二没背景,三又是个闷葫芦,那个女孩子会看上我。 但是事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这个叫杨娇娇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一些喜欢她,但是我很自卑,尽管她的眼光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也老是会躲开跟她对视,因为实在太尴尬了。 等到了下班,我回到宿舍准备洗个澡就休息了,这个时候杨娇娇突然推门而进,我刚脱完裤子,她一看到了当场就叫了出来,我慌慌张张连忙让她别乱叫,并且问道:“这是男生宿舍,你一个女的进来干什么?” 杨娇娇吞吞吐吐回答道:“我没有你联系方式,看你晚上没有吃饭就想叫你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第4章 人心(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约我出去吃东西,眼前出现的这种情况我想都没有想过,没有想到真的发生在了我的头上,看来林锋说的是对的,我也硬着头皮陪她出去了,刚走到厂门口就看到了我们线的车间主任,也是那个玉胖子,玉胖子同时也看见了我跟杨娇娇走在一起,只见玉胖子走到我面前把我拦下叫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也没有隐瞒,刚开始以为是玉胖子这是问问,他是车间主任,跟他搞好关系以后在工作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我发了一根烟递到他手上,他没有接,我笑着说:“我晚上到食堂已经没饭了,所以打算出去吃一点。” 玉胖子用着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着说道:“下次要出去必须跟我说,没有证明你是不能出去的,这是厂规。” “好,我明白了!”虽然我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可不是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权利,凭什么厂里这么做。 当天晚上我跟杨娇娇出去,也就随便吃了点东西,这钱还是我给的,当时来的时候我身上就带了200块钱,杨娇娇今天晚上似乎不是很高兴,说了一句她临时有事就离开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心想杨娇娇可能只是比较开朗的女孩子,或许是我想多了,她那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呢。 回到宿舍以后,我刚准备躺下睡着,只见一个舍友拍了拍我的床,我起来一看,原来是今天一起上班的陈明。 “这么早就睡觉?下来喝点酒啊!”陈明说。 我刚来这个厂有一些东西我不是很了解,陈明在这里干了一年多,有一些事情我也想请教一下他。 酒过三巡我就把话题拉到了关于玉胖子的身上,我把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告诉了陈明,陈明听我说起这个人就开始很反感。 “玉胖子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仗着自己是车间主任,动不动就扣人家工资,你们那条线的人都特别想打他。”陈明回答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既然他胡作非为,那科长他们不管吗?” 陈明冷笑一声道:“他们是穿着一条裤子的,扣去的工资都是科长跟几条线的线长分。” “那可以不干啊!” “不干可以啊,你的工资就没有了,而且这厂虽然是名厂但是这里面的管理人员做出来的事就不是人,他不给你辞职,你要是直接走人,工资一样拿不到,现在大家都想着怎么出去,你倒好,还往里挤。” 听到陈明的这些话让我不免有点发火,要早知道是这么个黑厂我还不如待在老家,但是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还是选择了干两天看看情况。 第二天一上班,我匆匆忙忙吃了早上饭就赶紧到了自己的岗位,杨娇娇一看见我来了显的很高兴,并且亲切的问我:“秦川,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我坐在凳子上提前准备工作。 只见杨娇娇继续搭讪:“现在还没有开线呢!”说着拿出一个葡萄放到了我嘴边,我也是懵了,悄悄地看了她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一直怦怦跳个没完没了。 “呐!”杨娇娇慢慢的靠地我越来越近:“像个木头一样干什么,快吃啊!又不会毒死你。”杨娇娇说着不由自主地傻笑了起来,让我越觉得她可爱。 我毕竟在山里面呆了那么久,就是一个大老粗,我一口咬下去,只听杨娇娇轻微地叫了一声,我才发现我咬到她的手,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马上抓住她的手:“没事吧!对不起啊!” 我只管着看她的手有没有受伤,根本没有注意点我离她已经特别近了,她回答我没事的那一刻,我抬起头才发现我听得到她的呼吸声,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懵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有了不再逃避她眼神的勇气。 杨娇娇也是满脸通红地说道:“你别这样握着我,有点疼。”,我见她开口说话我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哈!” “没事,嗯……我在这个厂里没什么朋友,你算是第一个,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可以一起去看吗?” 我见杨娇娇开始约我看电影,现在我的心里无比的激动,以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前途,她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以后我不再孤独一人,我立马答应:“好!看什么电影?” “《白蛇缘起》是一部动画,听说评分很好呢。” 动画片?我心里想着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不应该是小孩子才看那个玩意吗,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跟她一起去,只要她开心就好。 就在我们聊着的同时,玉胖子突然跑到我面前大叫道:“鞋子都下来了还在聊天,我注意你很久了,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快点走人。” 我马上把注意力放在了流水线上,却发现鞋子都还没有下来,还在前面一点。 只听玉胖子接着说道:“你是来这里上班的,不是来这里谈恋爱的,扣你100块钱没话说吧!” 听到了玉胖子开始扣我工资,我这才相信原来陈明跟我说的都是真的,趁着鞋子还没有下来,我赶紧挤出胶水一句话也没有说,随时准备开始工作。 玉胖子并没有消停,他走到我前面一点的岗位对一个员工说了几句话,刚开始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发现鞋子越流越快,我根本来不及,不仅我一个人来不及,后面的人基本上也跟不上,我这才明白玉胖子在搞我。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上面鞋子就停了,玉胖子也跟着下来来到我旁边骂道:“你个没有用的家伙,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吃?扣你工资。” 这下我终于坐不住了从凳子上起来看着玉胖子,同时他也用着不爽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他在说,搞的就是我。 我也放出了狠话:“姓玉的,你是车间主任我尊重你,但我不是怕你,你别仗着自己是车间主任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别把我惹毛了,我的家庭情况在签合同的时候你是了解的,如果你一定要搞我,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啊?” 玉胖子听了我这些话表面上没有反应,只见他骂骂咧咧的离开:“吓谁呢,我不是被 吓大的,不然我也不会做到车间主任。” 从那个时候开始玉胖子没有继续在找我麻烦了,那天晚上,我跟杨娇娇去电影院看了那部《白蛇缘起》不仅让我想起了我前面救的大眦花,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或许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杨娇娇在看电影的同时哭得一塌糊涂,鼻涕跟眼泪都往我身上擦,我想她应该是跟我一样孤独一人,想找个依靠,但是我并没有觉得这个电影有多感人,或许是许仙跟白娘子分开的那一段吧。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杨娇娇开口说话了:“秦川,对不起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对不起什么?” “我刚才不应该把眼泪擦你身上的……”看着杨娇娇显露出委屈的样子,不免让我感觉到了心疼。 我说:“你要是愿意,我想以后当你的纸巾,杨娇娇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是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还有那么一点温暖,我想让这份温暖一直留下来,你说可以吗?” 杨娇娇似乎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外人,她立刻投入了我怀里:“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秦川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两个成为了男女朋友,我也规划了我们的未来,我答应她只要她到了年龄我就去提亲,然后娶她,因为她我一直留在了那个厂里,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这天,我下班没有看见杨娇娇,去了她的宿舍找她也没有看见人,打电话也一直没有接,我立刻给林锋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林锋的声音,林锋前两天跟我还有杨娇娇吃过饭,他也非常为我高兴我找到了另一半,接通了电话,林锋就开始调戏我。 “哎呀!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没有时间跟林锋废话:“林锋,我找不着娇娇了,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锋笑道:“我当什么事呢,杨娇娇一天到晚都跟你在一起,有可能现在洗澡去了,你做男朋友的多少得给一点女朋友私人空间吧!” 林锋的这个说法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几次她都刻意躲着我,上班的时候她还让玉胖子给她换了岗位,我把这些都告诉了林锋,林锋问道:“会不会是你什么事情让她不开心了,所以她故意躲起来不见你。” 我摇了摇头,以林锋多年的社会经验,加上我们两个人的最终总结,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但是我相信杨娇娇她的为人,这种出格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就算是她也应该跟我说明白,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因为杨娇娇住在五楼还是单人间,我继续上去找了一遍,但是这一次我听到了里面有很大动静,女声我完全听出来确定是杨娇娇的,我用着颤抖的双手再一次拿起手机给杨娇娇打了电话,这一次她接通了电话。 我问:“你在哪呢?” “没事先……挂了。”杨娇娇电话里传来一阵阵的娇喘声。 第5章 人心(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你先别着急挂电话,你那边声音怎么那么大,你没事吧!”我问道。 其实我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我只是想听听她的解释,杨娇娇还是没有说实话,尽管我听到了她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杨娇娇有点不耐烦了只听她说:“我不是告诉你我在骑单车吗?你怎么那么烦啊?”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像是被一把尖刀刺中了一样,苦不堪言,我流下了我的人生中第一滴感情的眼泪,原来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是杨娇娇的备胎,我终于还是跟她说了实话。 “以后骑单车声音小点,我在你宿舍门口,整栋楼都能听见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杨娇娇完全打断了。 电话里传来杨娇娇的声音:“所以呢?分手吧!”杨娇娇挂了电话,房间里继续传出了刚才的声音。 整个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这种孤独仿佛让我重新回到了起点,林锋知道了我的情况,晚上就把我叫了出去请我喝酒并且安慰我道: “小川,世界上女人多的是,这种女人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早点分了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酒过三巡问了林锋一句真心话:“林锋,你说我还有哪个女孩子能看上我,注定打光棍了……” 听了这话的林锋比我还着急,只见林锋从椅子上站起来摸了摸鼻子,显得很不开心:“秦川,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找人……” 我还没有听林锋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题,因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笑了笑拍了拍林锋的肩膀苦笑道:“锋,算了,我还是回老家吧!留在这就是杨娇娇的那个点支撑着我,现在她走了,我也没有理由留下去了。” 说完这些,我拿起易拉罐啤酒准备离开,林锋追了上来对我叫道:“你要是真的不干了回老家,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些话让我不得不感叹林锋这个兄弟真的没白交,我招了招手离开了饭店。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流水线上上班,这一天我打算干完上午就去人事部门提出辞职,这一上午我都是懵懵地干的活,就在这时玉胖子带着一个员工来到了我的岗位上,玉胖子问着那个员工并且指着我:“是不是他?” 员工点头回答:“就是他!”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问道:“什么就是我,我怎么了?” 玉胖子不怀好意地叫道:“还怎么了,你干了什么你比我们还清楚吧?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偷了他的钱?” 这个员工叫罗聪强,可是我并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我偷他的钱了,我完全弄清楚了,这个玉胖子是要陷害我,我也做出了反驳:“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是我偷钱?” 这个员工叫罗聪强,可是我并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我偷他的钱了,我完全弄清楚了,这个玉胖子是要陷害我,我也做出了反驳:“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是我偷钱?” 玉胖子冷笑一声道:“6点的时候罗聪强看着你从他的房间里面出来的,等他进去就发现钱不见了不是你还是谁?” “我没有!我昨天晚上6点就去了杨娇娇那边然后就跟我兄弟出去了,谁偷他钱了!你们不相信可以把杨娇娇叫过来问她。”我解释道。 慢慢的员工们也放心了手里的工作都来凑热闹,杨娇娇也被叫了过来,现在唯一可以帮我证明的就是杨娇娇了,我也相信她会帮我做证,但接下来她的话我彻底崩溃了。 “昨天我一天都没有看见秦川他人!”这句话是杨娇娇说的,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这是他们的一个圈套就等着我往里跳,但是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毕竟干了那么久的农活,力气比常人大很多,我一把抓住玉胖子,把所以的脾气都往他身上发,我大吼一声:“为什么要陷害我!”跟着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他叫都没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嘴里一直叫着:“打死人了!” 这很明显玉胖子是在装死,我一脚踢中他脑门,他当场就流鼻血眼睛发红昏死了过去,我知道昨天晚上跟杨娇娇在一个房间的就是这个玉胖子,之前陈明告诉我玉胖子跟杨娇娇经常出去开房,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死人了!”众员工一起冲上来把我按倒了在地上,此时此刻我内心的所有愤怒全部发泄了出来,这种感觉说不不出来的心酸与难过,就像眼前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被送到了当地派出所,因为我故意中伤他人,被行政拘留15日,罚款2000元并且赔偿玉胖子的所有医疗费,同时,警察也调查出了这件事情的起因,玉胖子因为诽谤以及破坏我的名誉权也受到了因有的惩罚。 第6章 人心(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经过派出所办案民警的处理,我被带到了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林锋担心我一路上陪着我一起走完了所有的流程,我笑容满面地告诉他说:“不用为我太担心了,就15天,很快就过去的”,林锋点了点头给我带了一些平时用的衣服睡衣什么的就走了,并且跟我约定15天以后来这里接我,我笑着答应他,在派出所签了处罚文书然后就给我送到了当地的拘留所,跟着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警察是林锋的好友,他给我递了一支香烟,我说:“谢谢,不会抽。”,他对我说:“没事的兄弟,忍一忍就过去的,里面我已经打点好了,虽然吃饭伙食差了一点但是饿不死的,这里不像隔壁小看,现在的治安环境可为是一片大好。”。 跟这个警察聊了几句发现他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他也为我感到不公平但是毕竟是我先动的手就得认罚,杨娇娇也来到了拘留所一副无辜的样子走到了我身边:“秦川,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能原谅我吗?”,看到她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不免让我感到恶心:“杨娇娇,各自安好吧。” 听到我这么说她有点着急了:“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小川我会等你出来的。” 我没有回应她,里面的警察也已经完成了交接把我带了进去,我的监区房间是203,里面的辅警带我领了一床被子,一套洗漱用品,跟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然后就来到了监区,走进监区房间的那一刻,看到每一个地方都被电网,铁门,紧紧包住,真的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附近还有巡逻的武警,一进监视,一群被拘留的人员齐刷刷的看着我,带我进来的民警姓崔,都叫他崔管教,崔管教对我说道:“203,你就住在这,把马甲穿上。”,跟着就递给我一件马甲,我不情不愿的套上,崔管教把铁门一关就走了,跟我们关在一起的有一个老头,看上去年纪也是60多,他问我:“小伙子,怎么进来的?” “打架斗殴”我回答。 “年轻人多忍着一点,都是为了生活,我年轻这么大不都是一路这么过来的吗。”老头话还没说完就给我旁边的胖子打断了。 胖子笑了一会跟我说道:“这老头子你别听他的,他是偷盗木头进来的,这会只是拘留,回头还得转号转到隔壁去,每一次有新人进来,他都要这么唠叨两句,习惯就好。” 老头子看胖子在拆台也没有跟他过多争执,直接走到一边去了,我看了一眼老头,又看了一眼胖子我也忍不住张口问胖子:“那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胖子也倒不含糊张口就来:“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打牌,突然一群便衣冲上来,本来我想跳窗跑的,结果根本来不及,当场就被摁了。” 好在这里面有人聊天也不会无聊,我们这个房间也就是我们三个人,胖子因为赌博被关了13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他把自己吃饭的家伙给我跟那个老头分了就这样一天晚上在聊天聊着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6点多起床号角就响了,我们整理完了内务,洗漱洗脸,聊了一会儿天,时间来到了7点多,我们就准备开始排队取餐了,我们吃饭用的家伙都是塑料的,碗都是从窗口递出去,一个接着一个,早上吃的是白米饭配一些根本嚼不动的榨菜,我第一天进去根本吃不来,心里想着吃的这么差,早上干脆不吃了,看看中午吃什么。 老头看我吃不下去,笑着跟我说:“小孩,在这里面你不吃,你没有其他东西吃的,总不能饿死吧。” 我没有回应老头,早饭过后,到了9点多就开始集体看书,会放风半个小时,所谓的放风只不过是把我们从这个房间移到外面的房间,自由活动20分钟到30分钟,放风结束以后,就得回到原来的房间,10点多开始做操,在这里面的时间可谓是度日如年,就像是把鸟关在笼子里面一样,没有了自由,想看看外面的天也只能隔着铁窗,到了中午12点左右,开始吃午饭,此时此刻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就等着看看中午的伙食怎么样,等到把碗递出去的那一刻,碗里面除了一大坨白米饭,就是一些白菜叶子水上漂,油水少的可怜,我瞬间傻眼,这是给人吃的吗?猪都不吃吧。 老头坐在一边又开始笑我,我不免心里有点发火,不过想着人家一把年纪了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老头子倒是抱着那一碗水上漂吃的,那叫一个香。 胖子在早上9点多钟的时候就已经被放出去了,此时此刻这个房间只剩下我跟老头两个人,毕竟我们年龄差了这么多,聊天之间都有代沟,在房间里面只能我看你,你看我大眼瞪小眼,到了晚上吃的伙食还是水上漂,油水少的可怜,只不过是把白菜换成了白萝卜,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由于这里面没有小灶,我们吃的那是相当的可怜,每一天都有人出去,也有新的人进来,就此循环,开始是真的不习惯,到了第5天,第6天的时候就会好很多,天天抢着饭吃,每天最期待的就是7点多管教民警打开电视,看完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就会看电影频道,10点多熄灯睡觉。 在里面的这些天,我才感受到了什么叫人生低谷期,甚至绝望,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来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爷爷之外究竟是什么支点一直在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我看着那窗户外残缺的月亮,久久没有说话。 半个月后,我走出拘留所的那一刻,林锋也如约而至,他开着他的小轿车正在门口等着我,现在除了林锋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愿意跟我扯上任何关系了,林锋对我微微一笑说道:“走吧!上车。” 在车上林锋不断地跟我说话:“你放心,我不会让玉胖子他不会好过的,他这么欺负你,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 林锋他一直是一个性格冲动,争强好胜的人,我知道他一直帮我当亲兄弟,以前现在都是,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玉胖子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愿意看到林锋为这件事情过不去。 我道:“我没事的,锋,你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到现在你也应该发现这个社会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他一边开车一边摇头说:“小川,你错了,世界这么大,你应该多出去看看。” 我没有回答林锋,尽管一路上他跟我说了很多,但是我一直想着回家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林锋他知道我的为人也没有继续在劝我,当天林锋陪着我到了厂里拿走了我的行礼,然后就我吃了一顿饭就送我回到了老宅。 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四个月没有回来,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却发现这里四个月以来居然没有一点灰尘,每一个角落都非常干净,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每一天来打扫过一下,我以为是林锋来过,心里不免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我洗了个澡就准备睡觉,来到房子发现我的床上都是整整齐齐的,我联想到了林锋做事一直都是粗心大意,怎么这次会这么细心?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事不对,就准备给林锋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就在我刚准备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背发凉,我反应一直很好,我连忙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白影闪过,因为速度太快我也没有完全看清楚,我心里不免有点发慌,不会是我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荒山野岭的,还是我奶奶的鬼魂回来了? 我来到供桌上点了三支香对我奶奶的遗像说道:“奶奶,我是你孙子你回来了也不敢这样吓我啊!你要是在下面缺什么你就给我托个梦。” 第7章 姻缘(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怎么睡着,我脑子一直再纠结着难道人死了以后鬼魂是真的存在的吗?说实话我没怎么感睡觉,一直到了凌晨4点多我才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接近下午3点,这是我第一次睡这么才时间,一起床就闻到了一种香喷喷的饭菜味,顺着这个味道找去却发现我的饭桌上不知什么人给我做好了饭菜,四菜一汤,我也没有管它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吃得那叫一个酒足饭饱。 饭后,我不免开始疑惑,这大白天的我奶奶的鬼魂会出来给我做饭吗?这不科学吧!我越想越不对劲,我这个地方离县城隔着五座大山,要进来也得走山路15个公里,更何况我这里除了我一个人,这就是荒无人烟根本没有邻居,那么究竟是谁这么好心,回头我要是见着他得当着他的面好好谢谢他。 一天两天刚开始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一直都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每天回来基本上都有人给我做饭,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就琢磨着明天假装出去,躲起来等这个好心人出现以后好好谢谢他。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我就一本正经地假装出门,其实是躲在了后山一个大青石上等着那个人的出现,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从早上等到了下午5点多也没有看见有人来,饿得我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我拿起手机,因为老家信号不怎么稳定,除了打电话,网络是卡得惨不忍睹,只能在手机上玩玩单机游戏斗地主什么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家里发出响动,我立刻收了手机,心想估计人已经来了,我静悄悄来到了厨房暗处,生怕惊动到那人,没想到我在自己家里也有偷偷摸摸的一天啊。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孩正在用着我的厨房准备烧火做饭,我仔细一看,这个女孩长着一张清纯脸,给人一种看着就干净特别地养眼,眼睛水灵灵的,皮肤也特别白,那芊芊玉手看得我是又喜欢又吃惊,她穿的衣服也与众不同,全身都是白衣,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女孩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总感觉她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我悄悄地到了她后面,一把抱着她的腰笑道:“哈哈,这下被我给逮着了。” 女孩吓得一哆嗦而且她的反应特别快,一转手、一巴掌拍在了我脸上,别看她弱不经风的样子,这一巴掌就如同是被棍子打了一样,看来是下了死手,女孩见打的是我眼神顿时就愣住了,从她的眼神中仿佛她在告诉我,我们认识了好久好久。 女孩见打错了我也没有想着扶我起来而是转身跑出了厨房,我连忙追了上去,她的速度非常快,我刚到厨房门口,她就已经到了我家对面的桥上。 我急急忙忙叫住了她:“姑娘!等一下!” 果然她停留住了,我追到了桥上,她一直背对着我,虽然我不认识她,但这么多天她对我的照顾我一直看在眼里,我跟她保持着大概1米的距离。 我道:“姑娘,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你做饭的手艺真的很好,我很爱吃,姑娘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呢?” 女孩慢慢的转过身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她的眼睛非常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这一笑真的是艳绝三界,就是范冰冰那些个女明星加在一起也没有她一半漂亮。 女孩笑着说道:“我是一个孤儿,流浪到了你这里看到没有人在家我就自作主张住了下来,但是没想到你回来了,我这就走,打扰了。” 听到她说她要走,我立马就慌了忙说:“你别走,你可以留下来吗,你可以继续住我家里,我其实跟你是差不多的,你留下来我还有个伴。”这种要求我不由自主的说出,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有着想把她留下来的冲动。 女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开始介绍她自己:“我姓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川,你叫白什么?”我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告诉我:“孤儿院长就告诉我姓白,大家都叫我小白,我也不知道我的全名叫什么……” 就这样我们两个算是认识了,从那天开始她就一直住在我家里,她特别能干,不仅仅会做饭跟做家务,而且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就是吃饭的时候她筷子是拿来握的,我教了她老半天她才学会,而且她经常偷偷的把我的衣服给洗了,这让我不得承认这个女孩一定是老天爷让她来到我的身边的,而且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好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见过她,慢慢的我们开始熟悉,每一天都过得特别充实。 这一天,我准备去镇上赶集刚到门口,小白就追了上来拿了几个包子用手提袋装着塞到我手上对我说道:“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我做好晚饭等你回来。” “好!”我对小白笑了笑,我很想把她搂进我的怀里,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承认我,我只能跟她保持着距离。 小白刚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一张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她主动让我跟她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我们盖着同一张被子,但是我们之间有着一条分界线,谁也不能越过它,我当然是答应着小白,所以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特别小心,晚上她特别喜欢踢被子,我给她盖了好几次,但是这段时间就不同了,虽然分界线还在,也不知道小白她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睡,到了凌晨她打呼噜特别打死,实在这几天晚上越过了分界线天天抱着我睡,她的嘴对着我的耳朵拼命地打呼噜,如同一个大喇叭。 走了几个小时已经到了中午,我终于来到镇上,赶集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我来到了女服装店心想着小白为我做了那么多,更何况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她一直穿着我的大绵衣哪里还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应该给她买两件衣服回去,小白人如其名喜欢白色的衣服,我买了好几件有外套还有裤子,白色羊毛衣。 店主我很熟悉,他以前跟我是一个村的,看我买了挺多也跟着问我:“小川,你买这么多女装给女朋友吗?” 我盈盈一笑道:“虽然现在不是,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那个人。” 买完了衣服,我又来到了手机店买了一部华为智能机,想着小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给她买一部手机,平时跟我打打游戏什么的,也挺好,回来的路上还看到了一个老伯牵着一只小黄狗,这么多年家里也没有养过狗,我就问了老伯用了60块钱买下了这狗,第一是,我平时去干活,家里只有小白一个人,养只狗她就不会觉得一个人孤独,第二,回头可以把狗放在庇护所看田防止野猪再来搞破坏。 回到家里我终于赶上了饭点,小白这个时候正在做饭,我把衣服拿了出来,小白看见衣服特别喜欢但满心欢喜的表情戛然而止,跟着问我道:“你哪来钱给我买衣服啊?” 我回答道:“我把之前我们吃不完的谷子卖了好几千块,就想着给你买点礼物,对了!”说到这我把手机拿了出来递到了小白手上说:“给你买了个礼物,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小白用着疑惑又兴奋的表情打开了手机的包装跟着问:“这是什么?” 小白的这个问题就把我给问住了。 “手机啊!你不会连手机都没有玩过吧?”我笑着反问道。 小白开心地笑着对我说:“我当然知道是手机啊!”小白说着走到我面前一头扎进我的怀里,两只手紧紧抱着我的腰说道:“秦川,谢谢你,你真好。” 听到小白对我说这些话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勾了勾唇也抱着她说:“你更好!”就在我们两个拥有第一次的这种感觉的时候,突然那小黄狗叫了一声,小白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狗身上,小白离开了我的怀抱,反而抱起了那狗。 “这狗狗好可爱啊!” 看来小白很喜欢狗啊!我笑道:“这就一只土狗,给它起个名字吧,叫旺财怎么样?” 小白越头嘟着小嘴说道:“旺财太难听了,叫他阿黄吧!你觉得怎么样?” “阿黄?好土的名字!”我嘴里轻声的说。 小白瞅了我一眼好像没有听清我刚才说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好在小白没有听清,不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我的气,我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阿黄,这个名字好听!” 第8章 姻缘(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这天晚上雨下得很大,可能因为今天有点累我早早就休息了,朦朦胧胧之间就不知不觉来到了林水间,林水间是我老家的一个世外桃源,风景特别好,老一辈的人说以前这里出个一个状元,只是这里山路弯弯,虽然风景跟空气都很好,但这里隐藏着很多危险,豺狼虎豹难免会有,所以很少有人去,林水间也是雷雨交加,只见很多小动物都因为雷声都吓得纷纷逃窜,这时一只白蛇围绕树根上探着脑袋自知情况不好,只见那小白蛇马不停蹄地就溜进了水里,这只蛇我认识,就是我养的大眦花。 我兴奋地跑了上去对着水面呼唤:“大眦花,是你吗?” 但是大眦花并没有浮出水面,我只以为是我认错了,就在我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水面上有了动静,我兴奋地回过头,眼前看见的一幕我当时就懵了,浮出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孩,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跟我朝夕相处的小白。 小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这个时候脑子完全是一片混乱,小白好像根本看不见我,小白走上了地面,身上只有一件素白衣,她光着赤脚,瞬间整个人从我眼前消失。 我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睡在小白也被我吵醒了,小白揉了揉眼睛问我道:“你怎么了?” 我越来越头摸着她的脑袋说:“没没事,吵到你了真是不好。” 小白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我看着熟睡的小白,想着刚才做的那个梦,梦里大眦花变成了小白,但是做梦归做梦,我也没有太认真,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我醒过来发现小白已经没在床上了,我也赶紧穿上衣服准备去厨房,打开大门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四周升起大雾,白茫茫的一片,我刚准备去厨房,只看见小白急急忙忙地往大路跑去,我叫了她好几声她没有理我,我觉得不对劲立刻追了上去,但是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追不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叉路口,我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小白已经跑得没影了,我搞不明白小白跑什么呢。 “小白,你在哪?”我不死心地叫着小白的名字,希望她能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明原因。 话音刚落,一个老爷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笑着对我道:“小伙子,吃碗面吧?” 我摇着手回答:“我不饿,对了,老爷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大概有1米7左右高,瘦瘦的,但是长得很漂亮。” 老爷子听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从你老家追到了三叉路口,你敢说你不累不饿吗?”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我第一反应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追人。” “我当然知道,年轻人,她已经在终点等你了。”老爷子说完把视线放在了她的面摊上,我一眼望去,小白已经在面摊那边找了一张桌子等我了。 我马上跑到小白的身边,我问小白为什么要走。 小白反问我道:“我问你,如果我到了三叉路口,你没有追上我你怎么办?” “那我就追出路口去。” “出了路口到了山脚下还是没有我呢?”小白继续问道。 “追上山去!” “到了山上又下山,前面是一条大河,那你还追吗?” 我拼命地点头一口坚持地说:“追,我会做起一片竹笺追过河,难怕漂洋过海我也要见到你。” 小白看着我的黑眼圈跟样子一脸茫然地问:“只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见她开始问了,我也并不知道她心里具体能不能接受我只开试探性地说:“小白,我要是说我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那天在回龙乡的桥上见到了一个人,你相信吗?从那以后,我心里就像多了一块心病,早上晚上时不时的痛一下,我搞不清楚是为什么而痛,可是偏偏今天又遇见了那人,现在我……已经全部清楚了。” “你清楚了?”她看上去似乎有点担心我但是又没有表达出来:“既然知道是病,就得去医院看看啊,看医生怎么说,怎么还在这里陪我在面摊上呢?” “恐怕这个毛病是因为你而起。”我道。 “胡说八道,我们才见了几次?怎么会因为我。” “几次当然不多,但是我们生活在一起,不是夫妻也被人家说成是了,你是个女孩子可能你觉得没什么,在这荒山野岭的,可是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下二十五年,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我只是想告诉小白你,可如果我这一辈子只有两三次机会和你邂逅的话,前两次我已经浪费掉,只剩这一次,我是不能放过的,我要说的是,自打我第一眼见到小白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的样子似乎心里还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下意识的轻声问我:“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如果你以后碰到更漂亮好的女孩子你会变心吗?”小白继续问道。 “就算遇到又待怎样,更美关好的女生自然有更好的男子去搭配,又与我何干?” 小白没有继续在用这种话题问下去,她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只见她微微低下头。 “小白,其实我……” 话音未落,这个时候老爷子上前又问我了我已经:“小伙子你现在还饿吗,你不饿,你媳妇该饿了吧!” 我见这个老爷子很明显是在搓合我们两个,我心里也是非常感谢他:“那麻烦你给我们来两碗面。” 老爷子笑着说道:“小伙子,我是小本生意,你先给钱我才能上面。” “应该的!”我忙着摸口袋不免心里一惊,出门因为追小白忘了带钱包了,身上只有10块钱,我继续问道:“老爷子,多少钱一碗面啊?” “8块一碗!” 我点头拿出十块钱递给了老爷子说道:“那麻烦你帮小白上一碗吧,我不饿。” 老爷子见我只点了一碗面不免好奇问道:“两个人吃一碗面吗?”老爷子答应一声就去忙着做面了,我见小白这会没有说话,气氛有点死死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一些什么,但是老爷子给我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表白,我应该好好珍惜。 “小白……我,第一次请你吃饭,只吃一碗面条,真的不好意思……”我吞吞吐吐傻笑道。 小白笑着说:“这很好啊!” 我刚准备说什么,只听一声:“面来了!”跟着老爷子把面端在了小白面前,小白见我真的只要了一碗面于是对老爷子道:“老伯伯,麻烦你再拿一个碗过来!” “你要碗干什么?”我好奇道。 小白用她那水灵的眼睛看着我认真得对我说道:“你追我追了这么远怎么可能会不饿呢,这一碗面我们分着吃吧!” 话音刚落,老大爷就拿着一个碗过来了,小白拿起筷子就打算把面条分给我一半,我立刻让小白把碗放下,对她说了一句自己来,我并没有打算跟小白分这一碗面,而是把面汤倒了一点碗里,打算自己喝这面汤。 小白见我只倒了点汤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于是说道:“为什么你的碗里只有汤没有面啊?” 我傻笑着回答她:“小白,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我只喝汤,面你吃,我不吃面的。” 其实小白她知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省给她吃,怕她吃不饱,小白开始感动了,小白转眼又问我:“刚才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居然小白开始问了,那么我得开始主动,我很害怕失去她,我壮起胆子说道:“小白,做我妻子吧!” “做你妻子?”小白显得很吃惊,但是这种惊讶的表情很快就不见了,反而从她脸上显露出来的是女孩子不好意思,慢慢的她开始脸红。让我们的氛围很尴尬。 我这个时候没有选择在尴尬而是继续说道:“对,做我妻子,从今以后我们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就像这碗面一样,你吃面我喝汤。”我说着从我口袋里拿出一个玉手镯道:“这个是我奶奶以前嫁给我爷爷的嫁妆,我奶奶留给了我,说让我亲手交到她未来的孙媳妇手里,就算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吧!” 小白听了我这些话她轻手轻脚的接过了玉手镯,她的眼神一直在玉手镯身上,小白流下了感动的眼泪,高兴地对我说:“做你妻子也不是很难,你就当我答应了吧!” 我见小白答应了我我的心情无比激动,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小白愿意做我老婆了。 我们回到了家,从那天开始小白晚上睡觉也没有再搞什么分界线了,而是主动的抱着我入睡,后来家里装了无线网络,我教了小白怎么打游戏,平时可以联机,什么我的世界,还有刺激战场都在玩。 结婚当天来的只有林锋一个人,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请,唯独林锋,我跟小白结婚并没有穿婚纱,而是选择了中国风传统的风格。 第9章 姻缘(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林锋那天早上来得很早,他还特别把他的老妈一起带了过来给我们做饭,林锋也帮我买了很多菜回来,在此之前小白告诉我,结婚当天只来一两个人,没有必要买太多东西,让我省一点钱,但是我并没有这么认识为,结婚是人生中三大喜事之一,我特别重视,但是让我感到可惜的事,我只能尽力而为,不能给小白一个完美的婚礼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毕竟结婚就这么一次,但让我高兴的是没有想到这还没有结婚,小白就开始这么顾家了,小白早早就换上了秀禾服,她并不喜欢化妆,其实她这个颜值林锋看见了也说那些化妆的女孩还赶不上她一半漂亮,林妈妈来了以后跟小白也是一见如故,两个人就开始聊了起来,几乎没有我们两个大男人什么事。 该准备的东西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到了吉时,林妈妈给小白盖上了红盖头牵着她从房间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到现在为止我才真正的明白人活着真正的意义,林妈妈带着小白走到我的身边对我十分严肃地说道:“秦川,我已经认了小白当我的干女儿,从今天起我把她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如果我发现你对她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我听了林妈妈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替小白高兴同时也为我自己高兴,小白以前都是无牵无挂一个人,现在终于有了个干妈,我娶小白为妻,那么林妈妈也是我的干妈,我道:“既然您是小白的干妈,那从今天起你也是我的干妈,干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小白好的。”说完我就要跪下磕头,林妈妈连忙拦着我笑着说道: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说着把原本握着死死小白的手交到了我手上。 林锋也走到我旁边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那今天起我们就是干兄弟了,你比我大我就你哥,小白就是我的干妹妹,你就是我的干妹夫,哈哈。” “我怎么听都像你在占便宜啊!”我笑道。 林锋道:“愿意占你便宜的才是真兄弟!” 我跟小白拜了天地后,我轻轻的掀开了她的盖头,小白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我,她轻声叫了我一声“小川。”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把小白搂在了怀里说道:“小白,如果这是做梦那我希望我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这不是梦!”小白也紧紧地抱着我说:“这都是真的,从今以后我们要一直这样,我会永远陪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在一旁的林妈妈也是笑地合不拢嘴,林锋就不一样开玩笑地说道:“肉麻死了。” 我跟小白也是相对一笑,到了晚上,小白跟林妈妈待在婚房里,我硬生生地给林锋拉着喝酒聊天,因为喝得是白酒,没喝几杯我就忘记了我今天是新郎官,忘了小白还在房间等我,就跟林锋聊着起劲了,聊着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个就扯到了10多点。 林锋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我说:“对了,前两天你的前女友,叫什么杨什么?” “杨娇娇……”我喝得满脸通红。 “对对对就是她。” 我疑惑的问道:“她怎么了?” 林锋笑着用手指了指我然后打了个嗝说道:“她大着一个肚子到处找你,还问到我头上来了,说是要找你的家庭住址。” 听到杨娇娇要找我还是大着肚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孕了?但是她怀孕好像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虽然说她是我前女友,但是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可是碰都没有碰过她任何一个地方,她找我干嘛呢?我也没有多想,没过一会林妈妈就出来了对我叫道:“都快11点了,你不知道你老婆还在里面等你吗?看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说着又指责林峰的鼻子骂道:“一个个的,喝到乌龟不认识王八。”然后一脚踹中了林锋的屁股,疼地林锋跳了起来叫道: “妈,你这是干嘛啊!”林锋莫名躺枪委屈地说道。 林妈妈刚才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是新郎官,我第一反应就跑进了房间,林锋也跟他妈妈回客房休息了。 看到小白一个人孤独坐在床上一直等着我,坐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吧!我坐在小白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十分愧疚:“对不起,小白,让你等你这么久。” 小白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娶了小白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包括外镇的人都知道,还给小白硬生生的评选了个,镇镇上第一美人,有的人觉得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小白,还有的人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是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感到不开心,我知道这个消息是林锋传出去的,只是告诉他以后别再传这件事了。 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没过几天家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一天,小白在家里准备把洗完的衣服拿出去晒干,而我早早就去田里干活了,小白刚晒完衣服准备休息玩一会手机,只见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我家家门看见小白只是问了一句:“这是秦川家吗?” 小白定眼一看,只见这女人浓妆艳抹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孕妇,小白并不认识她于是就点头反问她:“你找他什么事?” 孕妇瞅了小白一眼说道:“你快叫他出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看着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小白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自己家里来找我是干什么的只是很客气搬来一条凳子给她坐。 小白道:“姐姐,小川他现在出去了要晚上才会回来!要不然你在家里吃个饭等他回来吧!” 这个女人不是其他人,就是我的前女友杨娇娇,杨娇娇看到小白长得像貌不凡就想起了大家说我娶了个漂亮媳妇,就不客气地问道:“你不会就是你是秦川的老婆吧?” “是啊!小川是我丈夫。”小白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杨娇娇说道:“我才是秦川该娶的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你现在立刻马上叫他回来,我要他对我负责。” 小白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明显是来跟自己抢老公的,同时我以前也告诉过她,在她之前我也有谈过一个女朋友就是杨娇娇,小白知道我们两个那一点事也不客气的回答:“小川跟我说起过你,你不是后来背叛他了吗?你跟别的男人玩玩怀了孩子,人家不要你你就把责任推到小川身上,我告诉你,我现在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你要无理取闹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杨娇娇本来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小白长得比她漂亮这一点杨娇娇心里早就不舒服了,而且还跟自己对着干抢男人,杨娇娇立刻就发了火冷笑一声:“行啊!那让我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说完杨娇娇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刺小白。 此时此刻我已经干完活回到了家中,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刻大怒,我跑上前杨娇娇刚好一刀刺来,我来不及躲开手上被划了个口子,鲜血直流,小白见我受了伤把火气全放在了杨娇娇身上,杨娇娇误伤了我,立刻把刀给丢了。 “秦川,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杨娇娇一把抓住了我说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我负责。” 小白现在终于忍不住了立刻把杨娇娇用力一推,杨娇娇应声倒地,我看见这一幕也是傻了眼,小白气急败坏地叫道:“杨娇娇,我说过了,小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啊……我的肚子。”杨娇娇躺在地上哭喊着流了很多血,先不说杨娇娇这次来是找我麻烦的,现在这个情况杨娇娇的孩子明显保不住了,而是随时还有生命危险。 我刚跟小白结婚不久,我可不希望小白做错事,我拿起手机就要打120,小白立刻把我手机抢了过来。 “小白,给我,再下去她会死的。” 小白委屈地看着我道:“我看不下去她这样诽谤你,明明是她先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帮她。” “我没有帮她,如果我们再不打电话她就死了。”我现在也是急得慌慌张张。 就在小白愿意把手机给我的那一刻,杨娇娇大叫一声连续在地上抖了两下,两只眼睛一瞪没有了动静,我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一片顿时傻了眼,杨娇娇死了? 小白看上去没有害怕只是不慌不忙地叫我去田里的庇护所带上阿黄一起,这两天都不要回来,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个时候我怎么肯离开她,我想跟小白商量着把杨娇娇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埋了,但是小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只是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她来处理。 当天晚上,阿黄一直叫个不停,特别是凌晨的时候,我那两天经常做噩梦,梦到杨娇娇来问我索命。 第三天,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匆匆忙忙跑回了家,小白还是一如既往跟之前一样,但是她除了我们结婚那天开始,剩下的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杨娇娇,后来听林锋说杨娇娇被她的家人接走了,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杨娇娇不是死了吗,小白也不记得当天发生过的事,那么杨娇娇她到底死了还是没有死,如果死了,杨娇娇家人接走的又是什么呢…… 第10章 媒人(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现在还是冬山,我们住在山里面自然要比外面寒冷许多,天也渐渐的变黑了,小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早早的就睡了,我喂了家里的大黄狗也准备上床睡觉,刚脱完衣服爬上床的那一刻,突然被窝里一阵莫名的寒冷,冷得刺骨,小白就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我大惊失色连续叫了几声小白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她嘴唇都变成了青灰色,我拿起手机就要叫救护车,但是外面已经是雪白的一片,已经被大雪封了山,别说是救护车,就算是拖拉机也进不来。 我急急忙忙烤起了一火盆,把小白用绵被包着跟着搬了凳子在火盆旁边,我一把将小白抱着坐在火盆旁,我感觉得到小白身上如同冰块一般的寒冷,我拼命的搓着小白的手希望她能缓过来。 我自言自语道:“小白,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几分钟后,小白的身体才慢慢的暖和,但是我已经被冻得身体发凉,就算旁边有火盆也没用,小白醒过来看见我也是暖暖一笑,看到她安然无恙我开心多了。 “醒了?” “嗯。”小白微微地点点头跟着感觉到了我身上发凉,凉的不对劲:“丈夫,你身上怎么那么凉啊?” 我摇了摇头回答:“只要你没事就好,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吧” 小白并没有听我的话,她从我身上坐起,把手放到我额头上,才知道我发高烧了,立刻把身上的被子拿了下来把我捂着。 晚上我们两个谁都没睡,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昨天晚上我身上也是异常的冷,那种刺骨的寒冷还不如去死,但是看到小白在我身边我还是选择了继续坚持。 天一亮我才感觉到了全身轻轻松松好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难受了,这一场大雪一直下了一个多礼拜才停止,以前给小白买的衣服她也舍不得穿,也难怪那天晚上感冒。 这天下午,小白她拿着老母鸡刚下的蛋就用姜炒了个姜蛋,这是我们老家的一种做法,一般是用来暖身子的,之前我有告诉小白怎么做,小白特别喜欢吃鸡蛋,于是我告诉了她好几种做法,自从我们两个结婚以来,基本上是每一顿都有鸡蛋。 因为下着大雪,也没有事做,我特别在网上学了给小白做了一双鞋子,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小白她的的确确是个不嫌弃我的人还会跟我好好过日子。 一个月后,大雪退去,手机终于算是有了信号,打开手机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很多未接电话,都是林锋打过来的,我立刻给林锋回了电话,但是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林锋找我好像有很重要的事,当天下午林锋就来了我家。 我请他进屋,小白也给他泡好了茶,我直接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锋道:“两个事,第一就是你爷爷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一听到我爷爷就要出狱的那一刻心情无比激动,我马上把小白叫到身边说道:“小白,爷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回家。” 小白听到这个消息比我还高兴一定要留林锋下来吃饭,刚才林锋说到有两个事,他只说了一个,那么另外一个是什么? 林锋说到第二个事的时候显然有一些不好意思,我也让他直说,林锋这才跟我说,原来他一个星期前他姑姑夫家有人去世了,刚好那个时间林锋姑姑生病于是就让林锋代替去,林锋到了地方看见大家都忙里忙外的,可就在厨房看到了一个女生,林锋对她心动了,于是一打听发现这个女孩子居然是我姑姑的女儿,就想着让我帮忙牵线搭桥。 毕竟林锋是我这么多年的兄弟,但是有一些事最好直接跟他说明白。 我直接说道:“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我姑姑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在她眼里她永远看不起我,这个事如果让我去,她不帮我们两个赶出来才怪呢。” 话音刚落,林锋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白就已经从菜园摘了两棵大白菜回来了,刚好听到我们正在说这事,于是就进来对我说道:“丈夫,我觉得这个忙你应该帮帮林大哥。” 林锋见小白都站自己这边就开始花言巧语地让我帮忙,我终于还是答应了他。 “帮忙可以,但是目前就我这身份,如果失败了那你不能怪我。”我说。 林锋笑着说:“说什么话兄弟这么多年,失败就失败了呗不就一个女人嘛。” 当天晚上小白也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来一些贵重物品,什么金戒指,劳力士,玛莎拉蒂车钥匙什么的,我问小白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小白只是说她的一个朋友借给她的,说是明天可以排面一下,我也没有多问,天还没亮的时候,林锋就开车来接了,看着正在熟睡的小白,我也不敢吵醒她,一但她醒过来还不得闹着跟我一起去。 我蹑手蹑脚地上了林锋的车,到了三叉路口,林锋停了车叫我下车去吃个早饭。 我点了几个包子跟一碗面条,包子我放在了车上,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给小白吃,那一碗面我吃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因为我知道粮食的来之不易是第一,第二是因为就是因为一碗面我才能跟小白情定三生走到一起的。 就在这时突然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我跟林锋面前,林锋在城市里面呆久了见过的东西那肯定比我多。 “嘿,小川,玛莎拉蒂啊!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买一辆……”林锋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我看着他那大吃一惊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拉向了那一辆玛莎拉蒂前,只见主驾驶上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白。 “小白……”我也是傻了眼,她哪来的这么好的车? 小白看到了我们两个走到我的面前把钥匙放到了我的手上笑道:“没想到吧!你媳妇我也会开车。” “牛啊!妹妹!”林锋的表情非常夸张。 昨天晚上小白有跟我说过这些东西都是他朋友借给她的,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按时间来算的话小白这会应该还在睡觉啊,现在才早上5点多。 “吃饱了就出发!”小白牵上我的手就往车里拉。 第11章 媒人(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很不解小白告诉过我她是孤儿院长大的,从头到尾她也没有跟我说过她有一个这么有钱的朋友,而且这个朋友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放心地借给小白了?一路上我想了很久,一直想问小白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夫妻之间我觉得彼此互相信任是最重要的。 到了我姑姑家里,果然看到了我的表妹,几年不见没有想到她居然保养的那么好,按现在来说她就是个萝莉,个子不高也就1米6,看到她的时候我才明白林锋为什么会喜欢她了,看来林锋只是贪图她的身子,居然来都来了,那么我也得当一回媒人,成不成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林锋迟迟不肯进我姑姑的家门,只是让我先进去说,在便利店等我消息,跟着他点了一根香烟坐在一旁抽着,我让小白跟林锋先呆在了便利店,自己去了姑姑家。 一到门口我就看见了我那白发苍苍的姑夫正在干着农活,姑夫也一眼认出了我把我请到了客厅喝茶。 姑夫看到我一身华丽的西装和停在门口的玛莎拉蒂以为我赚了很多钱就开始感叹道:“小川啊!还是你争气啊,要是你爸爸跟你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我笑着越来越头,听姑夫说姑姑在外面上班要晚上才会回来,姑夫也把话题聊到了我的身上。 “你现在娶媳妇了吗?”姑夫说着就开始给我介绍起来:“隔壁张阿姨的女儿比你小几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要是还没……” 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我打断了。 “我已经结婚了。” “哦。”姑夫看没有再聊这个事情而是问到了我媳妇身上,我就把小白的照片给了他看,姑夫看完看上去有点不太敢相信,只听他说:“这个姑娘我怎么看得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听了不免笑道:“漂亮的女孩都眼熟。” 他越来越头回答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姑夫说到这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以前我跟你爸爸见过这女的,但是这个女的死了几十年了。”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不计其数。”我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题说到了正题上:“姑夫,我这次来就想问你一件事,表妹她有没有跟人家定亲,或者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没有,不过追她的男孩子还是很多,你要干嘛?” 我把林锋的事情告诉了他,说了一大堆姑夫说想见见林锋,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了林锋打电话,林锋说他不好意思去想让姑夫下去见见他,我本以为姑夫会不高兴,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跟我去见林锋,到了便利店的客厅上,林锋客气地给姑夫递了一根烟,姑夫见到小白的那一刻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躲躲闪闪的,小白看上去并不认识姑夫,我也给他介绍了小白认识,跟着我就带着小白到处闯。 这里虽然是农村但是开发还是挺好的,风景也不错,我带着小白来到了我以前上的小学,故地重游了一番,小白今天也很开心,时间一晃天就黑了,自打小白跟我结婚以来我都没有带过她去什么地方好好玩过,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挺对不起她的,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孩子天天跟我过着苦日子,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我紧紧的握着小白的手道:“好媳妇,你老公我没有什么本事,一直让你跟着我过着苦日子,你明知道我是个穷光蛋,为什么还会选择我?” 只见小白暖暖一笑温和地说:“丈夫,我不需要你有什么本事,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了嫁给你,那么一天是夫妻一辈子都是夫妻,我不怕你穷,我只想跟你过一辈子,就算你那天不要我,我也要死缠烂打跟着你。” 我听完小白的这些话忍不住泪流满面一把将小白搂进自己怀里道:“谢谢你!小白,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又怎会弃你于不顾。” “我饿了……”小白在我怀里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来这里已经一天了,中午小白就吃了个泡面,早上她根本没有吃饭。 我放开了小白才发现她的眼框中也落下了泪水,我用大拇指轻轻的擦去她的泪水笑着对她说:“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白点头,我刚准备牵她的手她却故意把手放到了身后然后对我傻傻笑了笑道:“你转过身去。” “好。”我转过了身,小白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背上我也心有灵犀地接住了她。 路上我一边背着小白一边问她:“要是刚才你跳上来我没接住你怎么办?” 小白嘟着小嘴道:“没接住就没接住呗,大不了我们两个一起摔。” “我要是摔了不要紧,你可不能摔。” “为啥?”小白问道。 此时此刻我背着小白已经来到了一座小桥上,我故意逗着小白道:“我把你丢河里喂鱼好不好。” 小白晃着她的小脑袋说:“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只听她自信地回答我:“我是你老婆,你把我丢下去你就是光棍了,我看谁还会要你,再说你也舍不得。” 我笑着故意做出要把小白丢下去的节奏,小白也是紧紧地拉着我死不放手,我笑道:“你怎么那么自恋啊?” “我只对你一个人自恋好吗?” 我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才舍不得把这么个好媳妇丢了呢,走,吃饭去……” 一路上我背着小白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公里才到了饭店,晚上点了一桌好吃的,小白告诉我随便吃一点就行了,尽量节省一点,我没答应而是让服务员把好吃的都拿上来。 就在我们准备开吃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了林锋的声音,跟着林锋一个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我告诉他我在饭店里吃饭,林锋不到一分钟就到了我们面前,看他那兴高采烈的表情想是事情应该成了。 我拍着林锋的肩膀笑着说:“看来我们以后不仅是兄弟关系,你还是我的表妹夫了。” “就你喜欢占便宜,今天这顿饭我做东,你跟小白就放开吃。” 既然林锋已经这么说了,那我跟小白也没有客气,事成之后第二天我就跟小白回老家了,林锋则是准备彩礼上门提亲。 先说说林锋回家准备之后,我姑夫有个邻居,姓马,是个寡妇,一直跟着女儿相依为命,马寡妇的女儿虽然算不上是很漂亮,但是什么活她都会干,人也是非常善良,年龄也就十七八岁,外表黑黑的,个子不高,身体骨瘦如柴,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 马寡妇听说了我姑夫准备嫁女儿的事,那一天马寡妇看到了林锋,觉得林锋不仅一表人才,而且看上去还是个有钱人,我表妹叫张爱玲,张爱玲虽然不认识林锋,但是见到林锋的那一刻两个人就已经私定终身了。 马寡妇回去以后心想,张爱玲这都要结婚了,自己女儿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于是心生一计,第二天就去了我姑姑家里说了一堆林锋不好的事情,姑姑信以为真。 林锋来提亲的时候,姑姑是一万个不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这个事就泡汤了。 第12章 媒人(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马寡妇见林锋扑了个空马上邀请林锋来自己家里作客,林锋心里非常生气也就答应去马寡妇家里看看,马寡妇叫出了自己的女儿罗翠莲介绍两个人认识,林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直到马寡妇把话题聊到了关于林锋的亲事身上,林锋才感觉到有点不对。 马寡妇道:“小林,我实话跟你说张爱玲那一家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不娶她是对的,回头阿姨给你介绍一个好人家。” “不用了!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话音刚落,罗翠莲就端着一杯茶来到林锋身边,马寡妇见差不多就介绍起了自己女儿:“小林,你看我们家翠莲怎么样?如果你愿意你就娶了翠莲,我不要你一分钱。” 林锋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心想原来马寡妇把自己叫到了她家就是这么一回事啊,林锋晃了晃脑袋叹气道:“不行,她还这么小,我今年都23了,再说我目前还不想结婚。”林锋说完这句话,扭头离开,罗翠莲看到林锋没有接受自己,眼泪哗一下就流下来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那一天没有在家而是去了县城赶集,刚好碰到了心灰意冷的林锋,我叫住了他,林锋看见是我,心情好了很多,林锋把我叫到一家餐厅一边吃饭一边聊,他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虽然我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告诉林锋,如果他知道这事就他那个脾气肯定要闹出个没有必要的事情。 罗翠莲因为林锋这个事哭了很久,连饭都不吃了,只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她也喜欢林锋,林锋在他们那一带算是家喻户晓的有为青年,有多少女孩子想嫁给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但是林锋不喜欢自己,马寡妇看到女儿哭得这么伤心也是于心不忍,直接找到了林锋家里去见老林锋的父亲林浩。 林浩早年跟马寡妇有一腿,马寡妇用这个事要挟林浩,如果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把他们以前的事情告诉林浩现在的老婆,林浩知道马寡妇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了不让她再这么闹下去嘴上就答应了她。 让林浩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马寡妇就把罗翠莲送到了林浩家里。 林浩眼看自己老婆就要到了下班时间,马上就叫马寡妇两个人回去,马寡妇死活不肯,一定要让自己的女儿留下来,林浩没有办法终于答应了她,马寡妇这才离开,看到马寡妇离开林浩马上跑到了阳台给林锋打电话。 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此时此刻林锋已经跟我喝得烂醉如泥,我还有点清醒,走出餐厅的那一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们两个都喝了酒不能开车,看来今天晚上我是回不去了,我给小白打了电话然后就在滴滴代驾上找了个师傅把我们两个送回了林锋家里。 而另一边,林浩的老婆回来一看到家里有个小姑娘就开始问林浩:“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林浩早就编好了一堆谎话只听他说:“这是锋锋女朋友,今天第一次来家里。” “锋锋女朋友?”林夫人知道自己儿子有女朋友不知道有多开心牵着罗翠莲的手聊得根本没有停过。 我已经跟林锋到了他家楼下,林锋已经完全睡着了,我也没有惊动他,而是轻手轻脚地把他背在背上往楼上走去,累死累活地我才把林锋背到了他家门口。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小子,等你醒了非得让你减肥,累死我了。”我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罗翠莲,只不过我不认识她而且。 “你是?林叔呢?”我问了一句,跟着林浩就跑了出来看到我跟林锋喝得乌龟都快不认识王八了,马上就把我两扶进了屋子,我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了,没过一会,林夫人就端着一碗糖水到了我面前。 她把糖水递到了我手上对我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 我接过糖水一口气就喝光了然后瞟了一眼那个女孩问林妈妈道:“干妈,这个女孩子我怎么没见过啊?” 林妈妈笑着跟我说:“她是锋锋的女朋友啊!你不知道吗?” “女朋友?”我没敢相信林锋不是说好要娶我表妹的吗,这才不到几天什么时候又搞了个女孩子了,我心里暗暗骂道,好小子,真能搞,居然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对林妈妈笑了笑,竖起了我的大拇指:“牛B!”因为实在太困了,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我还在熟睡,突然一声尖叫把我给惊醒了,跟着林锋裸体用毛巾包着下身跑到了我面前一脸惊慌的问我:“这个女的怎么会在我家啊?还跟我睡一起?”林锋指着罗翠莲问我道。 我也是一脸犯蒙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林锋刚要说话,突然罗翠莲这个时候开口了:“林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那我只能去死了……”罗翠莲说到这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跟着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喉咙,把我跟林锋都吓得乱了阵脚,我猛的拍了自己几个耳光,想知道我这是不是在做噩梦,疼的我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你别乱来啊!”林锋叫道:“你把剪刀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罗翠莲并没有放下剪刀而是继续追问:“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娶我。” 林锋愣住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我看着林锋开始吞吞吐吐,罗翠莲的脖子已经被剪刀划伤开始流血。 我看着林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这个时候林浩刚好买菜回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是傻了。 眼看罗翠莲就要死在林锋的家里,林锋也拼了大吼道:“娶你啊!不就是娶你吗,我答应了,行吗?” 听到这话罗翠莲才慢慢的放下了剪刀,林浩气得直跺脚:“造孽呀!” 眼下这个情况林锋就算是不娶都不行了,他们两个人已经同房,如果林锋不娶罗翠莲,万一她自杀,马寡妇就会把林锋告上法庭,说罗翠莲被林锋强奸最后自杀,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事情没有必要闹到那个地步,我不得不佩服马寡妇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可真精。 这天早上我们大家都没有吃,林峰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林浩把我叫到了门外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我这才确定这些都是马寡妇计划好的,挖了个坑就等着林峰往里跳。 林浩问我:“小川,平时你主意最多,你帮忙想想办法吧!”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如果罗翠莲自杀那林锋就真的完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继续说道:“就满足罗翠莲这个心愿,让林锋娶她,过个一年半载再让他们两个离婚,前提是一定不能再让他们两个同居,罗翠莲这个女孩很聪明,万一有了孩子,想要分开就更难了。” 林浩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我最后看了一眼楼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林锋帮了我这么多,现在自己碰到了难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浩亲叮嘱万嘱咐跟我说,他跟马寡妇有一腿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林峰以及林妈妈。 第13章 失踪(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没有跟林锋打招呼直接走了,现在他应该心里好难受吧,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只是没有想到马寡妇居然跟林锋爸爸有一腿,我回去的路上给小白打了好几个电话,小白一直都没有接,我赶到家里发现小白根本不在家,我以为是跑出去玩了,我做好了饭准备等小白回来吃,一直等到了晚上小白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在房间地上发现了小白的手机,屏幕已经摔裂了,我越觉得不对劲马上跑到大山里一边呼唤小白一边寻找。 直到天亮了我也没有找到小白,心灰意冷的我回到了老宅痴痴的拿着小白的手机,手机壁纸是我跟小白结婚拍的结婚照,我心里说不出的担心,小白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如果出事了,那我一个人绝对不能独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小白一直没有回来已经有一个星期左右了,我并没有报警,因为我跟小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算我报案,警察也不一定会立案,就算警察找到了小白,到那个时候也就是我跟小白真正分开之时。 在这七天里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回到了过去,这一切好像就做了一个长的梦,但我总感觉得到小白根本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家,或许是我太过于思念小白所倒至的,我一个人懵懵懂懂来到了三叉路口,那个面摊老头子还在一如既往的做着他的小本生意。 这就是我跟小白托付终身的地方,我来到了面摊上,老爷子还认识我,看见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问我道:“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啊?你媳妇呢?” 我苦苦笑道:“她走了,老爷子,你说小白她还会不会回来?” 老爷子看出了我的心事用着慈祥的笑容告诉我:“年轻人啊,她那么爱你,她一定会回来的。” 小白阴差阳错的出现在我的世界中,本以为我们只是过客,但在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解了彼此,甚至后来在一起结婚,要说这是缘分我完全相信。 “对了!”老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像是有话要跟我说:“你走的那天,有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人往你家那个方向去了,他在我这吃了一碗面还问了你妻子的情况,我想你妻子失踪应该跟他有关系。”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我急忙问。 老爷子摇了摇头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拍下了他的照片,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你妻子是出了名的漂亮,难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所以我就把他拍下来你应该用的上。”老爷子说着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了我看,虽然像素不好,但是通过照片我已经认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以前的同学雷世伟,以前在学校经常跟我打架。 我也没管那么多,小白的失踪跟他一定有关系,雷世伟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个小流氓,很多女孩子都怕了他,我以前去过雷世伟家,我气急败坏来到县城走了好几十里的路终于到了他家。 一到他家门口我就火冒三丈跑了进去,只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在照顾孩子,这个女人正是周晓萌,现在她已经跟雷世伟结婚了,看到他老婆我气急败坏叫道:“周晓萌,还认识我吗?” 我的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周晓萌一眼就认出了我。 “秦川?你有什么事吗?” “雷世伟把我的媳妇藏哪了?”我瞪眼叫道,把正在周晓萌的小孩一下吓哭了。 周晓萌知道我来者不善一边安慰着孩子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老婆,世伟已经快死了……” 我急红了眼,雷世伟迟迟都没有出来,我一把从周晓萌身边抢过他的孩子大吼一声:“雷世伟,你再不出来我就摔死你的孩子。” 周晓萌大惊失色连忙叫喊着雷世伟,果然那雷世伟正如我所料还真的在家中,只见他气喘呼呼地走到大门口,这不看不知道,只见雷世伟面色苍白怎么说雷世伟的年纪也就23左右,可是他的头上已是白发苍苍,就跟60左右的老人一样,看到这一幕我也是愣住,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问出小白的线索。 我把孩子还给了周晓萌,跟着上前一拳把雷世伟打翻在地,他的牙也被我打掉了一颗,我这才问道:“小白你把她藏哪了?” 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雷世伟,我也没有继续再打他,万一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就算小白找到了,那我一定也被抓去坐牢,到时候小白又应该怎么办呢。 只听雷世伟道:“你老婆不是人是妖怪,好大的一只蛇。” 听到雷世伟污蔑小白我本来就火大,雷世伟还火上浇油我猛地一脚踢到雷世伟身上,雷世伟顿时疼地说不出话,周晓萌想叫上邻居帮忙,但平时雷世伟的恶行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忙,周晓萌没有办法一下跪在地方哭道:“秦川,求求你了,雷世伟他活不久了,医院说他患上了白血病晚期……” 我道:“我不想打他的,只要他告诉我小白在哪。” 周晓萌告诉我,原来前段时间我带小白去帮林锋提亲的时侯,雷世伟就注意到了小白,周晓萌平时被雷世伟家暴习惯了,也不敢阻止,后来我去赶集,雷世伟就跑到了我家里给小白下了药,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至于小白去了哪里雷世伟根本就不知道,雷世伟虽然想着把小白搞到手,于是在小白平时经常喝的杯子里下了春药,小白喝完水就觉得全身难受,雷世伟趁机想入非非,接下来的一幕却吓坏了他,明明看见小白躺进了被窝,当雷世伟满心欢喜掀开被子,床上居然是一只大白蟒蛇,雷世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周晓萌看上去并不像是说谎,但是我并不相信他所说,周晓萌作为一个母亲我觉得她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孩子生命开玩笑,小白的确没有在他们这里,那她又会去了哪里? 我道:“就因为我媳妇长得好看,你们就说她是妖,我是她丈夫她是不是妖我最清楚,你们这些疯子,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要是有妖也是你们在作妖。”说到这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要是我发现小白被你们欺负了,我拼了这一条命也要弄死雷世伟!” 说完我气冲冲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周晓萌说的话,雷世伟说小白是白蛇妖,我并没有相信,可是又让我联想到了几年前我曾经救过的一只蛇“大眦花!”它也是一只小白蛇,雷世伟说在我的床上看到了大白蛇,难道是大眦花又回来了?可是小白为什么平白无故失踪了?难道大眦花把小白吃了?想到这里我万念俱灰,只感觉身体有气无力地猛地摔在地上,我下意识低头看着地上的泥土,几滴血滴在了泥土上,我一摸鼻子,我的鼻子里全是血,我实在接受不了大眦花吃了小白这件事,只感觉喉咙发咸,我“哇”一声吐出好多血,顿时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第14章 失踪(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林锋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出我已经是肺癌晚期,我也是在林锋跟大夫说这个情况的时候偷偷听见的,林锋没有告诉我我患上了肺癌,而是跟我说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医院建议我先住院,我没有答应,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只想找点找到小白,见上她最后一面,这样也好让我放心,我让林锋把我送回了老家,我呆呆地拿着小白留下来的手机,看着我跟她的结婚照傻傻地笑着,不经意间我眼泪落在了手机上。 我早就知道她是妖了,只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人生不知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下二十五年,再仔细想想,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道做工生病,又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 自从小白不见之后我整个人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就在我发呆之时,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我接通电话,电话另一头原来是看守所,看守所告诉我,我爷爷后天就可以出狱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顿时精神万分,我从椅子上一起来突然就感觉眼冒金星,头昏眼黑差一点没摔在地上。 我扶着墙壁好不容易才回到房间,一到房间只看见床上的被子缩成一团,像是被子里躺了一个人,我心里想着难道是小白?我万分激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这一掀顿时我看得目瞪口呆,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床上居然是一只大白蛇,难道小白真的是白蛇妖还是大眦花回来不认识小白把她给吃了? “大眦花……你……”我想到这里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突然双眼一黑,不省人事了,冥冥之中,我来到了一片升起白雾的树林,树林旁边还有一条小河,四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往前走了几步,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难道我真的死了吗?隐隐约约之中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耳边。 “小川,小川……” 我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白雾中走出一个老妇人,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而是我奶奶,时隔多年,没有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她老人家,但是看见奶奶的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了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奶奶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有变。 奶奶见到我脸上也是绽开的笑容,她微微对我道:“我的小川长大了,奶奶我来接你了。”奶奶说着对我招了招手。 看见奶奶在呼喊我,我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我苦苦一笑:“奶奶……”说到这我慢慢的向奶奶走去,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奶奶去世了,父亲也死了,现在小白也走了,我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只能到另一个世界跟他们团聚,奶奶她没有等我,奶奶看到我走过来的那一刻扭头向前走去,像是在给我带路,可就在这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赶忙回头看去,既然是小白。 小白看着我痛哭道:“丈夫,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你就狠心丢下我了?” “小白!”看到小白在我身后 我又回头看着奶奶的方向,此时此刻奶奶已经没有了踪影,消失在了我眼前,看到小白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原来小白没有死,如果我跟着奶奶走了,我就真的死了,那以后小白一个人该怎么办? 朦朦胧胧之间,我看到我正在被急救中心的医生用床车推着,小白也哭哭啼啼地跟着床车,我被挂上了呼吸机,主治医生给我打了一针,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打了什么,一针下去我只感觉胸口发闷,又一口鲜血喷在呼吸口罩上,小白大惊失色大哭了起来,这一刻,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我无助的看着小白,小白靠在我的床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泪直流,林锋走进病房看着我成了这个样子也是难以置信,马上跑到了我的身边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白,没想到我们在一起不到一年就要以这种方式分开,我慢慢的用我的左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终于我没有坚持下去,闭上了眼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我听得见小白在说什么。 “丈夫,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带你回家!” 医院已经给我死亡签了证书,我也给小白带回来老家,林锋跟到了家里,看见我的样子心里非常难受,小白拜托林锋道:“林锋,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小白看着我一边落泪一边对林锋道:“请你帮我好好看着小川,等我回来!” 林锋听见这话不明白地问:“那你呢?” “我要救他,我不能就让他这么死了。”小白说完转身而去,林锋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林锋马上跑去追小白,可此时此刻小白已经无影无踪了。 那一天我在床上看见的那一只大白蛇我已经确认了它就是小白,只是我不愿意相信,我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真有这些东西,我救了她一命,她以人类的身份回来嫁给我当了我的妻子,好比小时候爷爷奶奶经常在电视剧里看的《白蛇传》。 到了深夜小白还没有回来,林锋有点着急了,给小白打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林锋看着我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出去上个厕所再回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想毕,只见林锋朝着厕所而去,这一去就是二十分钟,回来的路上,只见一个黑影从林锋身边一闪而过,吓得林锋拔腿就跑,因为天太黑,林锋根本看不清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像人又感觉不是,慌慌张张之间林锋在路上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乞丐。 林锋又是吓了一跳,只听乞丐在地上哎呦了好几声,林锋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撞到了个人,林锋也不怕这个乞丐讫他,直接把乞丐扶了起来问他:“你有没有事?” 乞丐摇了摇头反问林锋道:“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小伙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朋友家就住这,我就来出个恭。”林锋回答道。 林锋现在也没有想着跟乞丐聊天而是马上要回我家里,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锋一条路像是根本走不完,老一辈的人说这是鬼打墙,林锋也感觉好像自己碰上这个怪事了,就想着打开手机打个电话给自己家,可手机显示没有信号,这下林锋彻底慌了,他也没有管那么多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第15章 失踪(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走了没过多久,只见林锋面前出现了一座土地庙,这个土地庙一直荒在这里,林锋小时候住在我们村所以他知道一些,就在林锋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时,土地庙里传来一个女孩打喷嚏的声音,林锋顿时愣住了,心里想着难道是小白,林锋好奇心比较重就一边叫着小白的名字一边走进了土地庙。 刚推开门的那一刻,只看见一个女人座在庙里,一个人哭哭啼啼的,林锋一看不是小白就要离开,那女人连忙叫住:“小哥,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我一个人好怕,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聊聊天。” 林锋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来的害怕,先是碰到乞丐,然后就是鬼打墙,现在又是个女人,自己不会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林锋也管不了那么多,拔腿就跑,那女人见林锋跑了也跟了上去,林锋这次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阻碍,直接回到了我家,一到房间看见我还是安然无恙的才捏着一把冷汗。 同时,那个女人也跟到了我家,看见林锋走进了那个房间,只见她勾唇邪魅一笑然后也跟了进去,走到大门口就直接问:“小哥,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 林锋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心都快跳了出来,林锋悄悄地对我说道:“小川啊!这半夜三更的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开玩笑啊!你要保护我啊!”,说完林锋轻手轻脚地来到窗户边,偷偷的往外看去,只见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在林锋准备松一口气时,突然那女人一张脸出现在了窗户前。 “啊!”林锋惨叫一声摔在地上,顿时脸色苍白,女人看见林锋吓得不轻哈哈大笑道:“你胆子好小啊!”跟着女人好像发现了我继续说道:“原来这房里还有一个人呢,他怎么一直躺着呢?”女人一边玩弄着自己头发一边说道:“小哥,这荒山野岭的,我一个女的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林锋战战兢兢的站起身问道:“你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女人叹气道:“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心里不愉快就跑到这来了,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红,你叫我小红就好了!”张小红说话阴阳怪气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林锋终于还是打开了门让张小红进来,林锋给张小红安排了个房间,是我爷爷以前住的,更何况我爷爷明天就要回来了,张小红前脚刚住下,后脚小白就回来了。 小白手上拿着一棵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急急忙忙跑到了我身边,林锋看见小白回来也放心了很多,小白让林锋先离开房间一会,跟着没一会,我朦朦胧胧地看见小白用嘴在给我喂什么东西,她一边嚼着那棵植物一边用嘴喂给我,很快我就醒了,小白看见我醒过来,眼睛马上就红了,眼看着她就要掉眼泪,我马上把小白抱进了怀里。 “你吓死我了!”小白对我说道,我慢慢的松开小白,虽然我现在还说不出话,但是我知道是小白救了我,同时我也知道小白就是大眦花,就算她是蛇妖又怎么样呢?她嫁给了我,那就是我妻子,不管她是什么,她在我心里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 小白能听清我内心的声音,她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看着我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你不害怕吗?”小白红着眼睛问我。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轻轻的擦去小白的眼泪,小白一把抱着我的脑袋,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我被她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她。 没过一会小白就缩回了她的小脑袋,只见小白看了看四周,脸上显得十分的不顺,小白握着我的手对我道:“你在这等我……”小白说完就要离开,我连忙牵着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小白嫣然一笑跟我说:“傻瓜,我就在家,哪都不去,一会我就回来。” 说实话我真的害怕小白再一次失踪,小白就是我的一切,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了她,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应该变得强大,保护我要保护的人,以前总想着长大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为国效力做一个英雄,经历这么多我已经不想做英雄了,而是想当一个保护好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这天晚上可谓是是月黑风高,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种浓浓又呛鼻的香水味,刚开始我以为是小白带进来的,但是刚才跟小白接触,她身上并没有这种味道,难道是林锋?但是这种可能性我很快就排除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往自己身上涂香水算怎么回事,小白好像也闻到了这股香水味所以才出去找这种不知来源的香味。 刚一到大门口,小白就直接问林锋道:“我出去以后家里有没有来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林锋马上把今天晚上所发生跟自己看到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小白,小白沉默了一会儿立刻往二楼赶去但是楼上却空无一人。 因为我已经假死了两天,一醒来肚子就是空荡荡的,我慢慢的爬下床,想去厨房找点吃的,但是自己实在太过于虚弱,一点劲都使不上来,这时突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只见她对我邪魅一笑道:“小哥,我来帮你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大晚上突然房间跑出来一个陌生女人,也是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她一出现那一股香水味就更重了,我这才确定这味道就是从他身上散发的,自从闻到这个味道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特别不舒服。 她见我不说话立刻把我推到了床上,我差一点没摔在地上,我心里想叫林锋进来,但是无奈怎么也发不出声,想起来可是身体软绵绵的就是使不出力气。 全身上下除了一对眼珠子能动之外,其他都是死的,只见这个女人的指甲不是一般的长,更吓人的是,她演出居然是绿色的,好比晚上的猫,用手电照到了它的眼睛,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她慢慢的靠近我,眼神里充满了诡异,说时迟那时快,小白突然跑了进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只听小白叫道:“我的人你也敢碰?”跟着两个人似乎厮打在了一起,那个女人不是小白的对手,很快就消失了。 我问了小白这个女人是谁,小白也说不认识,但是绝对不是人,小白告诉我之前她在林水间养伤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个黑影,应该是山妖,山妖我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讲故事说起过,早年间有一个人去了山里干活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警察也去找过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听老人们说,这个人是被山妖抓去活埋了,山妖捉人都是用泥土封住人的鼻子,耳朵,嘴巴,最后挖了个坑把人活埋,小白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山妖。 小白给我做了一碗面,我吃过以后,慢慢的也可以开始说话了,我问了小白那天为什么失踪。 小白解释道:“那天你出去以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感觉浑身难受,后来现了蛇身,结果一个男的爬到床上,我也吓了一跳,然后我就跑回了林水间,恢复了人身我才回来的,回来的路上看到昏倒的你,我就打电话给林锋把你送到了医院。” 听到小白这么说,那么雷世伟变老就是跟小白没有关系了,那么除了小白就应该是雷世伟碰到了那个女妖,雷世伟本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后面发生的就不用想了。 小白看见我半天不说话问:“你哪里还会不会不舒服?” 我摇头继续问:“媳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我知道你是大眦花,其实我们夫妻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话音刚落,小白关上了门,生怕林锋听见了害怕,现在这个点,林锋也差不多应该睡了,小白这才放心。 只听小白问道:“断尾龙的故事听过吗?” 我点头示意听说过。 “我就是断尾龙最小的孩子,排行老九,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 小白说到这眼睛顿时就红了,她的小脑袋靠在了我的肩上继续道:“在那段时间你好几次想要赶走我,我也想过离开,但是一离开我发现我忘不了你,后来我才逐渐意识到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恢复了人身回来找你,但是发现你不在家,我就住了下来,等你回家。”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把小白圈到自己怀里:“小白,你说吧!我听着。” 小白告诉我,我前身叫林星辰,是剑客,而小白则是龙族的九公子白梦宁,只不过他前身是一个男的,我们二人惺惺相惜…… 第16章 前身(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龙渊界第九日,白梦宁跪在九阙宫前的白玉阶上。九天雷刑正抽打着他的脊背,每一道紫电劈下,都在他银鳞覆盖的皮肤上绽开焦黑裂痕。父亲白毅成端坐在九渊帝君的鎏金龙椅上,龙袍上的九阙纹路泛着冷光:“煞龙血脉留不得。“ 兄长白敬浩突然出现在阶前,将半块龙鳞玉佩塞进他掌心。那是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遗物,此刻正与白梦宁体内沸腾的血脉共鸣。“去人界找斩龙司。“白敬浩的声音混着雷响,“他们或许能容下你的煞力。“ 人界洛城,林星辰的斩妖刀刚斩落最后一个僵尸头颅。腐黑的血液溅在怀中的九渊鼎残片上,碎片突然发烫。他皱眉将碎片收入怀中,忽闻龙鸣破空——银龙撞破结界的巨响震碎了整条长街。 白梦宁蜷缩在巷口血泊中,龙鳞正在迅速褪成苍白皮肤。他抬头看见持刀逼近的林星辰,喉间溢出虚弱龙吟:“我要见斩龙司主。“ “龙族余孽?“林星辰刀指他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骤然停顿。白梦宁眼中翻涌的血色龙纹,与九渊鼎残片在他怀中的震动形成奇异共振。 腐雾毫无征兆地蔓延开来。林星辰将白梦宁拽进废弃城楼时,僵尸群已经堵住了所有出口。那些腐烂的手掌扒在窗棂上,黑血顺着缝隙滴落,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紫光。 “用你的龙息。“林星辰抵住门板,额角青筋暴起。白梦宁摇头,指尖在石墙上划出深痕:“龙息会加速尸毒扩散。“他忽然抓住林星辰的手腕,将滚烫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用你的血祭阵。“ 林星辰还未反应过来,白梦宁已咬破他的指尖。鲜血滴在九渊鼎残片上,金色符文如藤蔓般迅速蔓延。僵尸群在金光中发出凄厉嘶吼,却又被腐雾催促着前仆后继。 白梦宁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竖线,煞龙血脉在血管里疯狂奔涌。他猛地推开林星辰,黑焰从七窍喷出:“快走!“林星辰却反手抱住他滚烫的身躯,将斩妖刀插入自己大腿——剧痛让九渊鼎残片爆发出刺眼金光。 “你疯了?“白梦宁看着林星辰腿间喷涌的鲜血,龙尾不自觉缠住他的腰。林星辰将血抹在残片上,金色火焰瞬间吞噬了整座城楼。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听见白梦宁的嘶吼混着龙鸣:“我不会让你死!“ 白敬浩站在归墟裂隙前,天罡军的战旗在腥风中猎猎作响。人界急报在他掌心攥成碎片:九渊鼎残片现世,煞龙血脉觉醒。 “父亲,九弟他......“ “变数,正是我要的。“白毅成抚过龙椅上的九渊鼎纹路,“去人界,把他带回来。“ 斩龙司密室,林星辰的血正顺着石砖缝隙蜿蜒。白胡子司主颤抖着将银针扎入白梦宁眉心:“唯有签订共生契约,方能压制煞龙血脉。“ 林星辰握住白梦宁滚烫的手,契约符文在两人掌心浮现。白梦宁闷哼着咬破下唇:“为何是你?“林星辰冷笑,将带血的匕首抵住他咽喉:“我倒要看看,煞龙能掀起什么风浪。“ 深夜,白梦宁突然从榻上惊醒。林星辰的血正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共生契约让他清晰感知到对方的疼痛。他摸进隔壁厢房,看见林星辰正咬着布巾处理腿伤。 “需要帮忙吗?“白梦宁倚在门框上,龙瞳映着烛火。林星辰头也不抬:“龙族九公子还会治伤?“白梦宁忽然将他抵在墙上,龙尾卷住他的脚踝:“我母亲曾是龙渊界最好的医官。“ 窗外惊雷炸响时,林星辰终于看清白梦宁后颈的逆鳞鞭痕。那些交错的伤疤在闪电中泛着青紫色,与他掌心的契约符文形成诡异呼应。“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林星辰的指尖轻轻触碰伤痕。 白梦宁龙瞳骤缩,猛地咬住他的指尖:“因为我是煞龙。“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忽然轻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林星辰反手扣住他的腰:“我倒想看看,煞龙的血是什么味道。“ 归墟裂隙深处,白梦宁的龙鳞玉佩突然发出强光。林星辰握紧斩妖刀,看着悬浮在虚空中的九座天阙:“这就是龙渊界?“白梦宁点头,眼中血色纹路流转:“镜花水阙,我母亲生前镇守的地方。“ 月阙女君白凤歌出现时,潮汐之力将两人托上云层。她白衣如雪,发间月形银饰与白梦宁的玉佩共鸣:“九弟,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林星辰注意到她指尖缠绕的定情红线,与白敬浩剑柄的纹路完全一致。 镜花水阙内,幻象重现白梦宁出生场景。林星辰看着幻境中蜷缩在水晶棺里的小龙崽,喉结滚动:“原来你从出生就被设计。“白梦宁将额头抵住他胸口:“若我失控,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林星辰轻笑,咬住他耳尖:“那我就先废了你的龙力。“ 蛇王血刃的突袭毫无征兆。他的蛇尾扫断白凤歌的肋骨时,白梦宁彻底失去理智。煞龙形态的黑焰焚尽半个水阙,林星辰却在此时看到白凤歌眼中的解脱——她的血正渗入九渊鼎残片,激活了隐藏的封印符文。 “用我的血!“林星辰将斩妖刀刺入自己心口,金色血液与白梦宁的黑焰融合。归墟裂隙剧烈震荡,三人同时坠入人界。最后一刻,白凤歌将月阙令符塞进白梦宁掌心:“去归墟找母亲留下的煞龙封印......“ 坠落过程中,白梦宁的龙爪穿透了林星辰的右肩。林星辰却在剧痛中笑出声,用左手扣住他的后颈:“看来我们注定要纠缠不清。“白梦宁龙瞳倒映着他染血的面容。 “别胡说八道。” 归墟裂隙的罡风撕扯着三人衣袂,白凤歌的白衣已被血浸透。她将月阙令符塞进白梦宁掌心时,林星辰注意到她指尖的蛇形纹路——与蛇王血刃额间的印记完全一致。 “你......“林星辰的质问被罡风撕碎。白凤歌咳出黑血,勉强笑道:“九弟,去归墟深处找母亲留下的煞龙封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还有,别相信白敬浩......“ 蛇王血刃的蛇尾骤然穿透白凤歌的胸膛。白梦宁的煞龙形态瞬间暴走,黑焰将血刃掀飞十丈。林星辰趁机将斩妖刀刺入血刃七寸,却被对方毒牙划破腹部。 “星辰!“白梦宁的嘶吼混着龙鸣。他将浑身龙力注入林星辰体内,共生契约的符文在两人皮肤下疯狂游走。林星辰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在愈合处浮现金色鳞片。 “你......是龙族?“白凤歌的瞳孔收缩成蛇类竖线。林星辰低头看着手臂上的龙鳞,突然想起斩龙司密室里那幅被销毁的壁画——画中手持九渊鼎的少年,分明与他容貌相同。 归墟裂隙突然崩塌。三人在坠落过程中被吸入不同时空缝隙,白梦宁的龙爪最后抓住的,是林星辰染血的衣襟。 人界,云州城。 林星辰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破庙供桌上。右肩的龙爪伤痕正在渗出黑血,而左手腕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蛇形纹身。他摸向怀中的九渊鼎残片,却摸到一片冰凉的龙鳞——那是白梦宁的逆鳞。 “醒了?“沙哑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林星辰握紧斩妖刀,却在看清对方时瞳孔骤缩:“白凤歌?“ 女子缓缓走出阴影,白衣已换成蛇纹黑袍。她额间的蛇形印记泛着红光,指尖缠绕着与白敬浩同款的定情红线。“我是血刃之妹,赤练。“她轻笑,“不过白凤歌的身份,倒是帮了大忙。“ 林星辰的刀瞬间抵住她咽喉:“白梦宁在哪?“赤练抬手轻触刀锋,鲜血顺着蛇形纹路滑落:“煞龙被白敬浩带回龙渊界了。“她忽然贴近林星辰耳畔,“而你,龙族混血的真相,已经被斩龙司知晓。“ 九阙宫,天牢。 白梦宁被锁在九渊鼎的镇压阵中,龙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白敬浩站在阵外,将白凤歌的月阙令符悬在他眼前:“父亲要你彻底觉醒煞龙血脉。“ “为什么?“白梦宁的龙瞳已变成暗红,“母亲的封印......“ “煞龙血脉本就是为九渊鼎准备的容器。“白敬浩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父亲要用你的力量,彻底毁灭蛇族。“他抬手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的九渊鼎纹身,“而我,会成为新的九阙帝君。“ 第17章 前身(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归墟深处,林星辰循着白梦宁的龙鳞找到了母亲留下的煞龙封印。水晶棺里沉睡着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心口插着染血的斩妖刀——刀镡上的云纹,与他现在的斩妖刀完全一致。 “这是.....?“林星辰颤抖着触碰棺木,九渊鼎残片突然与棺内的完整鼎体共鸣。他看见前世记忆碎片:自己为封印煞龙白梦宁而死,临终前将九渊鼎碎片散落人界。 林星辰握紧残片,金色血液滴在鼎体上。水晶棺突然碎裂,前世的斩妖刀化作金光融入他体内。他抬头望向归墟裂隙,龙瞳中燃烧着金色火焰。 九阙宫外,白敬浩正将白梦宁推入九渊鼎。当鼎盖即将闭合时,一道金光撕裂云层——林星辰手持完整九渊鼎,龙形虚影在身后浮现。 “放开他!“林星辰的声音混着龙吟。白敬浩冷笑:“龙族混血也想染指九渊鼎?“他挥剑斩向白梦宁,却被林星辰的龙尾扫断右臂。 “星辰......“白梦宁的龙鳞正在迅速恢复,他看着林星辰身后的龙形虚影,“你......“ “我是你的守护者,也是你的劫。“林星辰将九渊鼎按在白梦宁心口,“这次,换我来封印你。“金色符文笼罩两人,白梦宁的煞龙血脉与九渊鼎之力开始融合。 归墟裂隙外,赤练看着这一幕轻笑。她取出白敬浩的定情红线,注入蛇族禁术:“好戏,才刚刚开始。“ 九渊鼎内的黑暗中,白梦宁蜷缩成幼龙形态。他的龙鳞正在褪成苍白皮肤,心口处的九渊鼎纹路却愈发清晰。白敬浩的声音从鼎外传来,混着镇压符文的嗡鸣:“煞龙血脉需要吞噬足够的龙力才能觉醒。“ 林星辰在归墟深处找到了月阙女君的密室。当他将白凤歌的月阙令符嵌入石壁时,整面墙突然翻转——展现在眼前的,是数千幅记载着龙渊界秘辛的壁画。 “这是......“林星辰的指尖抚过壁画上的九阙帝君画像,瞳孔骤缩。画中人身穿与白毅成相同的龙袍,却长着与白敬浩 identical 的容貌。 “九弟的煞龙血脉,本就是为我准备的容器。“白敬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星辰转身时,看见对方手持染血的天罡剑,心口的九渊鼎纹身泛着红光,“父亲要他成为毁灭蛇族的武器,而我要他成为九阙帝君的基石。“ 林星辰的斩妖刀瞬间出鞘,却在触及白敬浩咽喉时被定在半空。白敬浩抬手轻触刀锋,鲜血顺着纹路滴落:“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他忽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与白梦宁 identical 的逆鳞鞭痕,“我们都是被父亲选中的容器。“ 归墟裂隙外,赤练正将白敬浩的定情红线浸入蛇族血池。她的指尖划过池面,无数蛇影浮现:“当年你为救九弟自毁半身修为,如今我便用这红线,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九渊鼎内,白梦宁突然感受到林星辰的剧烈疼痛。他挣扎着撞向鼎壁,黑焰在瞳孔中炸开:“星辰!“鼎外的白敬浩冷笑,将天罡剑刺入林星辰右肩:“让他看看,煞龙觉醒的代价。“ 林星辰的鲜血溅在九渊鼎上,金色符文突然亮起。白梦宁的龙鳞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而林星辰的伤口处却浮现出黑色龙纹——共生契约正在逆转。 “原来......我们是双生容器。“林星辰惨笑,将斩妖刀刺入自己心口。金色血液喷在九渊鼎上,白梦宁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 “不!“白敬浩想要阻止,却被林星辰的龙尾扫飞。九渊鼎剧烈震动,白梦宁的煞龙形态与林星辰的龙形虚影同时浮现。当两具躯体在金光中融合时,归墟裂隙外的赤练突然呕出黑血。 “不可能......“她看着手中的定情红线化为灰烬,“九渊鼎的力量怎么会......“ 融合后的林星辰睁开眼睛,眼中流转着黑白双色龙纹。他抬手抚过白梦宁的龙角,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白梦宁发出低吟:“星辰?“ “我在。“林星辰的声音带着龙吟,“这次,我们一起面对。“他将九渊鼎按在白梦宁心口,黑白双色火焰瞬间吞噬了整座九阙宫。 九阙宫外,白毅成看着燃烧的九渊鼎,终于露出冷笑:“煞龙觉醒,九渊归一。“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巨型龙形图腾,“该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谁才是龙渊界真正的主人。“ 归墟深处,赤练跪在月阙女君的神像前。她取出藏在神像眼中的蛇形玉珏,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龙吟。转身时,她看见林星辰与白梦宁的融合体悬浮在虚空,黑白龙纹在他们周身流转。 “你们......“赤练的瞳孔收缩成蛇类竖线。林星辰抬手,月阙令符从她体内飞出:“我知道你是谁,赤练。“他的声音带着两种音色,“白凤歌的记忆,我都看到了。“ 赤练突然笑了,蛇形玉珏在她掌心碎成齑粉:“那就陪我玩玩这个游戏吧。“她的身影在黑雾中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去归墟尽头找九渊鼎的另一半,那里藏着龙族最黑暗的秘密。“ 三个月后,蛇王血刃与长孙策发动战争,南疆战场的血色夕阳将护城河染成赤金,林星辰的银剑穿透第七名蛇人咽喉时,白梦宁的锁链正缠住蛇王血刃的七寸。 “小九,小心!“林星辰突然扑向祭坛,三枚淬毒蛇牙擦着白梦宁耳际飞过。他的后背撞上青铜柱,血刃的蛇尾扫碎三根龙纹石柱。 白梦宁的龙尾缠住林星辰腰肢,却发现他心口插着长孙策的青铜铃铛。逆鳞碎片从铃铛缝隙溢出,在血色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林星辰!“白梦宁将他护在身后,龙鳞甲自动护体,“你的逆鳞......“ “这是初代龙君的封印。“林星辰咳出黑血,指尖抚过他染血的侧脸,“还记得黄鹤楼的梅子酒吗?我总说你喝得太快......“ 血刃的蛇信突然刺破天际,三十六条蛇人从地底涌出。白梦宁的锁链缠住祭坛裂缝,逆鳞碎片突然全部飞起,在空中拼成初代龙君的虚影。 “献祭十万蛇人,复活初代龙君!“长孙策的残魂从蛇王体内溢出,“九公子,这才是你的宿命......“ 林星辰的银剑突然刺入祭坛中央,逆鳞碎片化作金光射入白梦宁心口。九公子的龙啸声震碎云层,龙尾扫过之处,所有蛇人灰飞烟灭。 “林星辰!“白梦宁抓住他逐渐透明的手腕,“你说过要陪我看江湖......“ “江湖太大。“林星辰的指尖长出三寸龙爪,却在即将划破他衣襟时收住,“能遇见你,已是万幸......“ 血刃的蛇尾突然穿透林星辰心口,逆鳞碎片在空中爆成血雾。白梦宁的瞳孔完全变成竖线,龙鳞从指尖蔓延至心口,初代龙君的力量在体内沸腾。 白梦宁的龙尾扫断九根青铜柱,逆鳞碎片化作十二道血剑,“我要你为林星辰陪葬!“ 长孙策的残魂与血刃融合,化作千丈巨蛇。白梦宁的龙身腾空而起,龙爪撕开巨蛇七寸,逆鳞血剑刺入蛇王元神。 “九弟!“白敬浩的鎏金马车撞破云层,“快停止!你会元神俱灭......“ 白梦宁的龙瞳映着林星辰消散的方向,突然将逆鳞刺入自己心口。初代龙君的虚影与他重合,龙啸声中,整个南疆战场开始崩塌。 “大哥,替我......“白梦宁的龙身坠入护城河,“守护好他的元神......“ 当白敬浩抱着林星辰的残魂赶来时,只见白梦宁的龙鳞在血水中浮沉。他的元神正被初代龙君的力量吞噬。 “九弟,你放心。“白敬浩将林星辰的残魂收入玉匣。 营口海滩浮现出巨大的龙尸。白敬浩的龙头杖顿地,龙尸突然化作人形。白梦宁的逆鳞嵌在他心口,而林星辰的银剑正插在他掌心。 “九公子的元神......“狐族医圣的白狐虚影浮现,“被初代龙君的力量封印在逆鳞里,只有......“ “只有林星辰的转世能唤醒他。“白敬浩握紧染血的锁链,“我会守着他,直到那一天。“ 听到这些话我才明白原来是这么阴差阳错,我把小白搂进怀里轻声道:“小白,谢谢你,虽然听着很离谱,但是是你让我重新有了希望,是你给我了一个家,不论你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媳妇。” 小白已经不再流泪而是自己插去眼泪她喃喃细语对我说:“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生……” “一生不够……”我笑着回答道:“我们天长地久,好吗?大眦花。” 小白一听到大眦花这三个字就开始对我撒娇道:“不许叫我大呲花,太难听了,你太不会取名字了,以前我还是蛇的时候你叫我大呲花,有的时候我都懒得理你。” 第18章 抓蛇(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其实小白告诉我她就是大呲花的那一刻让我不得不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有一些传说是存在的,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小白,小白嫁给我以后家里什么事她都是抢着做,任劳任怨,没有半句怨言,能娶到这种媳妇,我做梦都能笑醒,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富裕,但是为了小白我应该重新站起来,我心里一直有个念头,等到秋天丰收的时候,可以把粮食卖出去一半,等有的钱可以搞个生产大米的厂什么的,我跟小白说过这个事情,她也是赞同我的做法。 次日,这一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我爷爷下午就要出狱了,我一大早跟小白就去了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并且邀请的林峰跟他的媳妇罗翠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锋也慢慢接受了罗翠莲,毕竟在一起久了,日久生情很正常。 在菜市场的时候,罗翠莲也是赶着来帮忙买菜,很快小白就跟她混在了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比两姐妹,我跟林峰只能跟在她们后面帮忙提提东西什么的。 林锋问道:“我说她们这会儿才认识了多久?怎么搞的这么熟了。” 我道:“可能是她们都比较开朗吧。” 果然女人买东西是磨磨唧唧的,从早上7点出来这一买就买到了11点多,小白也不知道想买一些什么,罗翠莲就告诉小白买这个买那个,小白这一次没有节省,因为她知道爷爷就快出来了,两姐妹商量着应该买什么礼物给爷爷当见面礼。 回去的时候,我把小白拉到了身边笑着问道:“小白,你买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爷爷就要回来了,我做孙媳妇的不表达一下孝心?”小白反问道:“好在这次有翠莲姐姐帮忙,不然我一个人都怕弄不完。” “翠莲姐姐!”我暗自觉得好笑:“媳妇,按辈分来说不是你应该大一点吗?” 小白停了下来看着我傻乐道:“按你们凡间的辈分我比她小多了呢。” 我出于好奇又问道:“那在你们那边你算我们这的几岁啊?” “11岁左右吧!” 听了这话我不免觉得吃惊,11岁也未免太小了一点吧,但是小白外表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回到家里以后,我跟林锋还是之前一样,厨房做饭她们两人根本用不上我,反倒觉得我们两个碍手碍脚的,很快她们就把饭菜搬上的桌子。 这天下午天气已经转凉,来到看守所的门口,一阵桂花香扑鼻而来,我跟小白守在门口都彼此期待着爷爷的到来。 两点多钟,一阵清脆的铁门声打响了,我跟小白连忙来到门口,此时此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背着一个背包从门里走了出来,我仔细看着他,他就是我爷爷,秦龙,我牵着小白的手来到他面前,爷爷也是看了我许久才反应过来我是谁。 “欢迎回家!爷爷。”我道。 爷爷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如今他骨瘦如柴,个子也矮了许多,我们爷孙两拥抱在一起高兴地哭了,让我开心的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白还有爷爷,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说我没有亲人了,爷爷把目光投向了小白问我道:“小川,这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牵过小白的手回答道:“不是女朋友,是你孙媳妇,她叫小白。” 小白也十分礼貌地跟爷爷握手认识:“爷爷好,我叫小白。” 我跟爷爷有着说不完的话,回去的路上我把这些年的经历全告诉了她,唯独不敢告诉爷爷的事就是小白她是龙族人,爷爷一向封建迷信,要是他知道这个事又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秋天到了,大家都忙着丰收,我也不例外,林锋虽然是个富家子弟但也来帮着我干活,还叫来了一群他的朋友跟着帮忙,小白则是在家里忙着做饭,爷爷回来以后,天天跟我说现在这个老家没有人了,自己聊天都没伴,小白在家里就变成了我爷爷的一个听众粉丝,爷爷闲着没事,经常会跟小白说一些自己年轻的事,一说就是几个小时,小白也不嫌弃爷爷罗里吧嗦,爷爷怎么说,她就怎么听,爷爷那天回来小白还专门带爷爷去买了好几套衣服当做见面礼。 今天风特别大,因为我们是用手工打的谷子,会比较慢,我放眼望去还有十几亩地没有打,我就让兄弟们休息了一会,给大家发了根烟,只是发了一圈,烟包里已经是空空的了,我点了根烟陪大家聊了会天。 这不聊还好,这一聊就聊出来最近发生在镇上的一件怪事,林锋也知道这事,我好奇地让他说说。 林锋像一个天桥底下讲故事的老人说起了这个事:“就几天前,镇上老有一些小孩子失踪,都已经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个事情,还有目击者说看到一只好大的蛇出来抓小孩吃。” “蛇?”我愣住了,心想怎么又是蛇,小白是一只白龙,难道除了小白之外这里还有其他蛇妖吗?林锋看见我吃惊的表情噗嗤一声笑着说:“只抓小孩,不抓大人,你怕什么?” 被林锋这么一问我也是傻了:“我有怕吗?”我又把话题拉到了那蛇的上面:“那有没有抓住那只蛇?” “没有。”林锋好像想到了什么只听他说:“对了,你以前不是养过一只蛇吗?就是大眦花,你说那个吃小孩的会不会就是它。” “不可能!”我一口否定了:“大呲花那么听话,我相信它不会做出这种事。” 在林锋旁边的一个哥们说道:“那说不一定啊,蛇是冷血动物。” 我没有继续再聊下去,而是继续去田里干起来了活,毕竟人多力量大,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就已经把谷子全部打完了,林锋叫了几辆拖拉机来装,今天晚上我就要跟林锋把剩下的一半谷子运到县城里面卖出去,我邀请了大家来我家里吃饭,小白也准备了一桌酒菜,会喝酒的就喝酒,不会喝的就吃饭,就这么简单,酒足饭饱以后,小白知道我今天要出去卖谷子,给我准备了热水让我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出去。 洗完以后,我也是赶忙地准备要出门,小白问我道:“今天晚上回来吗?” 我回答道:“不好说,有可能要回来,如果来不及只能明天了。” 小白“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500块钱塞到了我手里说道:“你路上注意安全,要是饿了就买一点吃的。” 看到小白拿钱给我我连忙要还给她,因为我知道这一些钱平时都是小白去菜市场卖菜的钱,小白不愿意收回去一脸委屈地跟我说:“丈夫,这钱不是给你的,这些朋友帮了你一天,到外面大家肯定会饿,请他们吃顿饭理所应当。” “小白,我有钱啊!”我把钱塞回的小白的口袋里,刚准备离开,小白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问道:“为什么你对我越来越陌生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听到小白这么说我一时间愣住了,小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想了想也是,这段时间都在忙着丰收的事情,没有怎么好好陪过小白,是我的不对,我回过身摸着她的小脑袋喃喃地说道:“怎么会,亲爱的,我答应你等我回来我好好陪着你,乖。” 最后小白终于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我们离开,路上,司机师傅也是拿刚才的事情说笑:“秦老板啊!没想到你老婆不仅漂亮,还挺粘人,一直粘着你。” “她不粘我还粘你啊?”我这句话说出来,瞬间就把这个话题给聊死,司机也没有多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第19章 抓蛇(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到县里面的米场没有消耗太多时间,主要卸货就卸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米场的老板给我开了单子让我去结账,这次足足拿到了2万多块,这对于我的目标来说还少之又少,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现在想回去应该是来不及了,我叫林锋带着兄弟们先去一个夜宵店里坐着,我一会儿就过去,本来想着这次回去给小白和爷爷买一点新衣服什么的,等我来到服装街,大家早就已经关门了,我正打算离开时,突然一个年纪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跑到我面前对我哭道:“大哥哥,救救我!” 我见小男孩身上都是伤忙问他怎么了,小男孩刚准备回答,这个时候一群孩子跑到了我的面前对着那个小男孩大喊大叫,看到这一幕我差不多明白了,应该是这些孩子欺负他一个人,我也站出来帮那个小男孩说话。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我问了其中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看上去皮肤黑黑的,从他的眼神中就看出他对刚才跟我求救的小男孩恨之入骨。 本以为随便吓吓这些孩子他们就会离开,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黑小子上来就骂了我全家,对着我也是满嘴脏话,口吐芬芳,气得我是暴跳如雷,这要是大人这么说话,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无奈是一些孩子,我总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吧!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他叫的:“你们把这个孩子打成这个样子,我只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话音刚落,那黑小子走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地说道:“你报,我看着你报!” 听到这话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儿孙九代的问候了一遍,我这么大个人居然被一个小孩欺负,传出去不笑死人了?我给林锋打了电话,林锋立刻就带人过来,黑小子看见这么多人,他旁边的小朋友也一个接一个的溜走,林锋还没走到他面前,黑小子就给吓哭了,刚才的威风也随风而散。 林锋上来问了我情况又看到求救的小男孩一脸是伤就问黑小子:“你爸妈电话多少?把你爸妈叫过来。” 黑小子随便给林锋报了一个电话,跟着就往一个黑胡同里拼命跑去,我跟林锋见这家伙逃跑,立马追了上去,跟着黑暗的胡同里传来了一声惨叫,我听出来这个声音是那个黑小子的,心里暗暗高兴,估计是太黑,没有手电筒摔了,等会儿把你逮着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秦某人以后还怎么混? 当我跟林锋来到胡同深处的时候,只感觉脚下湿漉漉的,我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打开手机手电,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吓得我跟林峰是面色苍白,这地上居然都是血,我心里暗叫不好,我跟林峰顺着血迹往前摸索了一番,只见一只大白蛇正嚼着那个黑小子的半个身子,我顿时整个人就傻了。 “你放开他!”我大吼一声,那白蛇回头看了我一眼,跟着连忙逃走,林锋连忙拍着我的肩膀叫道:“这不就是大呲花吗?” “不会的!”我晃着脑袋一口否定,这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刚才那个小男孩我连忙跑出胡同看到那个小男孩安然无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意外往往就是在人最不经意的时候发生的,不到一遛烟的时间,刹那间,那小男孩的脑袋被那大白蛇咬住,顿时没了踪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蛇跟人都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兄弟们都吓坏了,其中一个人就报了警,没过一会这里就都被警察现场保护了起来,作为目击证人我跟林锋还有兄弟们都去了派出所录取口供,这一折腾,就到了天亮。 今天是2019年6月14日,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对于我来说它不仅仅是个噩梦,更让我害怕的是,那只蛇居然是一只白蛇,它见到我为什么要跑,我的心里此时此刻已经有了答案,录完了口供,我们大家就都离开了派出所,林锋叫我去他家里休息一会,毕竟昨天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但这一刻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跟林锋说道:“你先回去睡吧,你车借给我,我现在要回去一下。” “你不困吗?晚上再回去不是也一样吗?” 林锋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在想的是什么,我一直坚持,林锋没有办法道:“行,那我送你回去,去你家睡也一样。” 我拒绝道:“别了,你这是属于疲劳驾驶,你还是好好睡个觉,我家里还有事情必须得回去。”,林锋没有办法最后把车钥匙给了我,并且嘱咐我路上一定要慢一点,我拿到车急急忙忙就回到了家。 到家里已经是早上7点左右了,这个时候爷爷还没有起来,小白听到了车声正在做早饭的她喜出望外地跑了出来,看见我的那一刻她好像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欢迎回家!”小白微笑地对我说,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笑起来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么美,只听她继续道:“一定饿了吧!快去洗把脸,我烧好了热水,早上喝粥有营养。” 但是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昨天晚上那只白蛇到底是不是小白,我来到她面前,小白见我脸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我也开门见山的问她:“你昨天晚上在哪?” “我在家啊,你怎么了?” “你确定吗?”我这一刻心里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的疼:“昨天晚上我碰到了白蛇,它吃了两个小孩,这只蛇我认识……小白,我真没想到……” 说到这里,小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小白也听说了最近县里面有蛇吃人的事。 小白苦笑着问了一句:“所以,你怀疑我……”说到这小白就开始掉眼泪,让我心里那叫一个疼,只听她说道:“丈夫,我是龙族人,以前的那只小白蛇只是我的一个化身,再说了,那只蛇吃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并没有继续听小白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终于还是狠心说道:“小白,你走吧!我们或许不应该在一起的。” 听到我说出这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把小白给震呆了,小白猛地扎进我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只听她大哭道:“我没有,丈夫,你相信我……我答应过你的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生,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不要赶我走。” 我慢慢推开了小白,这一刻小白面无表情,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我推开她的那只手,小白整个人完全傻了,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欲哭无泪的说道:“小白,你应该学会长大,我只要你好好活着,火是包不住纸的,虽说你是龙族的人,但你的化身还是那只白蛇,哪一天有人发现你是……到时候该怎么办啊?你走吧!” 小白在原地抽掺了一会儿,我故意没有理他,而是默默地走开了,今天天气转凉,小白一直愣在了那里,没过一会儿,天空上就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小白受了很大的打击,无论风吹雨打,她一直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 爷爷起来问我小白去了哪里,我没有回答他,直到爷爷来到大门口看到小白站在外面,爷爷叫了她几声,小白一直没有回应,终于小白在雨中倒下了,爷爷才意识到了不好,爷爷连忙来到了我面前叫道:“小白怎么了?她昏倒了。” 听到小白昏倒我整个人立马就慌了,我连忙跑出去一把抱起的小白,同时我感觉到了小白现在身上没有一丝体温,就像一个冰块一样,我忙着把小白抱到厨房,用毛巾擦去他身上的雨水,爷爷也帮着起火,把火坛子放到我们身边。 第20章 抓蛇(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慢慢的,小白的体温才慢慢的恢复成正常人,只见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小白醒过来的那一刻,我担惊受怕的心才得以解脱,我生怕小白因为这个事情出了意外,那么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在我心里小白比什么都重要,她就是我的命。 小白看见我在她身边心灵少似乎得到了安慰,只听她说道:“丈夫,我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 我含泪摇着脑袋紧紧的握着小白那一双冰冷的双手说:“傻瓜,你又是何苦呢。” 从小白昏倒的那一刻起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或许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跟小白没有关系,看着小白虚弱的样子我无比难受,小白继续跟我解释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小白,对不起。”说到这我拿起小白的手往自己脸上甩了几个大耳光,小白连忙挣脱,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我的脸说:“你干嘛啊!” “小白,你打我吧!是我做错事该打!你打我出出气!”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我心里十分疼痛,多希望能替她分担一些痛苦。 小白咳嗽了两声,我心想应该是感冒了,连忙叫爷爷去房间把感冒灵拿来冲一杯给小白喝,爷爷答应一声去了房间,只见小白眉头紧皱,小嘴煞白,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我怀里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片刻后小白才喃喃地对我说:“丈夫,我不怪你,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跟你一样的。” 看见小白都成了这个样子还在为我着想,我想杀自己的念头都有的,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不珍惜,还欺负她,就算小白她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把小白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爷爷把感冒灵拿给了我,我就冲了一杯给小白喝,她一口气喝完就躺下了,我哄了老半天她才慢慢睡去,就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我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林锋,我心想这个点他不是应该睡觉吗?这家伙可真能折腾,本来我也打算睡一会,可接下来林锋说的这个事,我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那一只白蛇妖又出现了,看着生病躺在床上的小白,我才明白我错怪了她,这蛇我想小白应该认识吧,唯独不一样的是,小白那么的善良,而这蛇妖坏事做尽,也不知道专案组能不能抓住它。 我准备了一些家伙,打电话告诉林锋,带上兄弟们一起去把这大白蛇给抓了,我没有告诉爷爷我去了哪里,主要是怕他老人家担心,而是让他在家里代替我照顾好小白,跟着我就开着林锋的车到了指定地点集合。 到了地方,林锋告诉我,那一只蛇就躲在五瓦坟地里,五瓦坟是一个地名,这个地方我很熟悉,那里在抗战时期死了很多人,以前去上学的时候,奶奶都是带着我绕着那边走。 我对那些弟兄们道:“兄弟们,这次捕蛇不像抓平常那样的蛇,这只蛇可是会吃人,如果现在有想退出的可以站出来。” 话音刚落大家都是在旁边议论纷纷,没过半分钟,其中一个带头的就站了出来说道:“秦哥,不就是抓一只蛇吗,我们没有人退出,都跟你一起去。”,果然有了一个带头的效果会好了很多,大家都吵着要去,如同蝴蝶效应。 我们换了一套皮衣,脚上穿着登山靴,手上戴着半指手套,五瓦坟可以算是一片热带雨林,每个人身上都必须带着家伙,因为那里面可不仅仅有蛇,对我们有威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准备了差不多,我们就开着车足足开的二十多个公里的山路才终于到了五瓦坟,我下意识地点开了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而且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小白打来的,我想给小白回一条信息,无可奈何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信号源。 在我们队伍中有一个叫赵宏强的,大家都叫他强子,别看他个头不高,但他力气特别大,强子走到我身边给我发了一根芙蓉王跟着问我道:“秦哥,你说我们能抓住那只蛇吗?” “我也不清楚,总之进去以后让大家都小心点,安全第一。”说完,我带头进了森林,林锋跟在了后面。 走了没过多久,我总能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果不其然,林锋也有这种预感,他跑到我身边问我道:“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咱们?” 我点了点头示意林锋先不要着急说出去,以免引起弟兄们恐慌,我们又继续往里面走了几个公里,看到大家都有点累了就找了个地方原地休息了一会,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只有一格信号,我给小白发了一条短信,还是没有成功发出去,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兄弟“哎哟!”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只听他说了一声“好大的一只蝎子。” 我跟林锋立即上前查看,果然是一只蝎子,刚才听到他哎呦,我忙问刚才的那个兄弟道:“你有没有事?” 他一只手捂着屁股一边跟我说:“给这畜生蛰到了屁股,没多大事。” 这种热带雨林不比山里面,这里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飞禽走兽难免会遇到,就在我要告诉大家要戒备小心时,突然强子大喊一声:“有蛇!”,我抬眼望去,只见一只三角头的大白蛇抬着脑袋出现在了强子面前,看到这只大白蛇我确定了那天晚上袭击那几个孩子的就是它,因为天太黑又是在胡同里面,我才错把它当成了大眦花,他们两个不一样的地方躲了去,大呲花是无毒蛇它的头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特别灵气,而且大眦花的眼妆跟小白都是粉红色的。 在这只蛇里我只看到了凶狠与狰狞的表情,更何况它还是三角头,它的腹部下白得让人看得到它的五脏六腑,我知道这是一只不仅会吃人而且还是一只剧毒蛇,它张开血口,眼看就要扑到强子面前。 我举起柴刀大叫一声:“闪开!”跟着一刀丢了过去,强子反应很快,之前他是当过兵的,立即一个原地打滚滚到了蛇的视线盲区,跟着捡起了我的那把刀往蛇的身上连续砍了几刀,大白蛇疼地甩出它的尾巴,强子躲闪不及被蛇一个扫尾打到了我们面前,我立刻扶起强子问了他有事没事,强子说没事,我这才放心。 我刚准备让林锋拿炸药,转眼一看,林峰已经没了踪影,我立马就慌了马上问了他们林锋去了哪里,话音刚落,只见那只白蛇已经去追赶林锋了,我带着大家马上冲了上去,林锋被逼到了死路上,林锋跑的那一条路前面就是一堆荒草,林锋见自己跑不掉了立刻求饶道:“大眦花,你别乱来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说来也奇怪,林锋的话那大蛇好像完全能听懂,立马停止了对林锋的攻击,林锋见自己说话有用就接着往下说道:“我是你林锋哥哥啊,你小的时候我还经常买糖给你吃呢。” 这个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跟着追了上来,我看到大蛇就在林锋面前,而且停了下来,我赶紧让大家停下了脚步,示意强子把炸药拿出来,我跟在对面的林峰默契交换了一个眼神,林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心里默念了三个数,跟着点燃了引线,把炸药丢了出去,林峰看见炸药飞过来,在林锋左边是一条反斜坡,林锋立刻跳到了反斜坡后面,捂着脑袋趴在地下。 “砰!”地一声巨响,大白蛇被炸成一片一片的五花肉,血液溅地到处都是。 第21章 抓蛇(4)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炸药爆炸的那一刻,我的耳朵里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钉钉声,强子跟我说话,我也是只听得到一点点的声音,终于没过一会,我的耳朵恢复了正常,强子问我道:“秦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回答道:“就是有点耳鸣,快去看看林锋。”说完,我连忙跑到了反斜坡,只看见林锋浑身是血,捂着脑袋趴在地上,我大吃一惊连忙扶起林锋,只见他生龙活虎的,没看出来哪里受过伤。 我问道:“这血是怎么回事?” 林锋一笑而道:“不是我的,是大眦花的。” “你公母不分啊?大眦花是母的,这是公的。”我一口回绝:“这只是一只毒蛇,不过这蛇到底是吃了什么变得这么大的?”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着地上被炸成一片一片的蛇肉,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林锋对我刚才说的话笑谈道:“你怎么知道大眦花它是母的?”,我没有搭理林锋。 强子看见蛇被我们弄死了,就在原地拍了个视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让我没有想到的事,刚才的那一只爆炸声引来了更多这种大蛇,五颜六色的都有,少说都有五六只,把大家都吓得脸色苍白,林锋战战兢兢地问我道:“我们这是捅了蛇窝吧?现在怎么办?”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大蛇,现在问我怎么办?我们这次来带的炸药也不是很多,刚才听个响基本上已经没了。 “还能怎么办?分头跑!出口集合!”我大叫一声,我们一行人像是穿天猴似的分为东南西北逃命,倒霉的是,我身后居然有一只五步大蛇在追赶着我,我拼了命地逃跑,无可奈何的是,我根本跑不过它,它追上来一个甩尾扫到了我的双腿,我刹那间就摔了个四脚朝天,我脚下正好是个下坡,这一摔,我连滚带翻滚到了山坡底下,朦朦胧胧之间我似乎看到了小白跑到了我的面前,跟着就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小白还有林锋都守在我的床上,小白看见我醒了脸上挂满了期待与兴奋。 小白亲切的问我:“丈夫,你饿不饿,医生说你就是一些皮外伤,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点了点头,看到小白的这一刻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我故意让林锋出去帮我买一些零食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支开他,小白特别细心,她从饭盒里拿出了猪肉炖粉条递到了我面前微笑着跟我说:“我给你做了猪肉炖粉条,你先从一口,啊……”说着小白拿着筷子把猪肉炖粉条递到了我嘴边。 我也是不客气地张嘴就吃,我们小两口有说有笑的,让在旁边的另外几个病人羡慕不已。 很快一整碗粉条我全给吃掉了,跟着我想起来之前我晕倒的时候小白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就跟着问:“对了,媳妇,你怎么会在五瓦坟啊?” 小白勾唇盈盈一笑回答道:“你几斤几两怎么可能能瞒得过我?别忘了我是谁。” “是是是,不过你再神还是我媳妇啊!”说着我把小白拥入了怀里,说时迟,那时快,林锋已经从楼下超市回来了。 看到我跟小白亲密的这一刻林锋不免调戏我们说道:“这里是医院,你们两个胆可真够大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搂又抱的也不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啊。” 我立马放开了小白回答林锋道:“我们两平时亲密一下碍你啥事儿了,你在家里不也是跟罗翠莲搂搂抱抱吗,这很正常啊!” “我呸!”林锋见我说到他自己跟着调戏到了我个人身上:“要不是你受了伤又是我兄弟,换成别人我还不伺候呢,回家抱老婆多好。” 那一天我基本上都是在医院里面,林锋也因为单位上有事情不得不暂时离开,留下来的只有小白,我比较好奇龙族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种族存在,所以这一天我都围绕着小白聊这个话题,长这么大我只听说过龙是传说中的一种生物,小白见我对他们龙族人那么有兴趣也就愿意说给我听,同时讲述出了一段她父亲为什么是断尾龙的来源。 原来,上个世纪民国时期,在均安的一条穷村子中,有一个小孩子每天放学都会经过一条山路,那条山路崎岖不平,泥泞满路,到处都是杂草丛生,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烟! 这个小孩有一天贪玩,延误了回家的时间,结果他在天黑了下来时才回去!当他走在那条山路时,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跟着他。他一步三回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慌了!他拼了命地往前跑,想快点脱离这个“鬼地方”。 “扑通”一声,他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这时他感觉到有一条滑滑的,冰冰的条状物体正缠绕他的双脚,他害怕极了,脸色吓得全白,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回头去!“呼!”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条小蛇啊! 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如获珍宝似的把蛇捧在手心中。他想把这条小蛇养大,把这条小蛇当作他的朋友。他把小蛇小心翼翼的藏在兜里,怕被别人看到后,把小蛇给扔了。 就这样,小蛇被小孩照料了起来,小孩每天把自己的早饭分一半给小蛇,他有心事时也向小蛇倾诉,渐渐地,他与小蛇便熟络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蛇已经不再是小蛇了,已经长大了,这也意味着吃的东西也就多了。小孩怕蛇饿着,每天都偷偷地拿到几块饭团给小蛇。 渐渐地,小孩父母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想啊:“平时啊!咱儿子吃的也不多,为什么每天都带那么多饭啊!”他们的心中产生饿了猜疑,怕儿子单纯被别人骗了!他们拿起柴刀偷偷地尾随自己的儿子,想探个究竟。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儿子拿着饭团喂给大蛇吃的时候,他们惊呆了。他们拿着柴刀大喊着:“妖蛇!妖蛇!”向大蛇冲去。 蛇被他们的叫声吓了一跳,也觉得不对劲,就连忙弓起身子,想逃的样子。小孩看到自己的父母拿着柴刀向自己的心爱之物砍去的时候,吓得哭了起来,大喊着::“不要啊!别伤害它啊!”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柴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来势汹汹地向大蛇挥去。“嚓”一声,大蛇的尾巴已经被砍断了,可是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一道金光闪过,大蛇变成了一条金龙,它吼叫着,嘶鸣着,向天空冲去。当他淹没在云层中时,它后头看了一眼抚养了它很多年的小孩,好像想把那小孩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它的心里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当年的小孩已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听说,在他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好像是那条龙或说那条小蛇在缅怀那位养他育他的人吧! 在那位老人死后,每一年的清明节总会有一天是下着倾盆大雨的。听说那是小蛇在对拜祭他的恩人。受人恩果千年还。 第22章 平直(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一转眼,天气转凉,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冬,爷爷前些天被姑姑接去她家里玩了,小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正在细心的做着一双毛线鞋,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这种手艺到这个社会早就被淘汰了,不过小白还是一如既往,我知道小白怕冷所以专门准备了火坛子抱进了房间,给小白烤烤,小白告诉我她不冷,这不烤还好,一烤整个房间给我弄的乌烟瘴气的,因为烟味太大会熏眼睛,我连忙拉着小白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跑出房间的那一下,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小白,只看见她脸上黑黑的,都是黑炭粉,估计刚才在里面没少遭罪,我噗之一声笑了出来,小白见我表情不对拿出手机照了一下自己那花里胡哨的脸蛋,立马急了。 “不许笑!”小白跟着跑到了厨房洗了把脸,我来到门口往外看去,外面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远远的,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朝我们这里走来,直到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楚,只见他衣衫破烂,白发苍苍的,人看上去骨瘦如柴的,脸色蜡黄,看上去就像个老乞丐。 他来到我的面前笑道:“小伙子,你家有没有放吃啊?这天气太冷了。” 我看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一件破衣服,看见他可怜我就把他叫进了屋子,此时小白刚好洗完脸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个乞丐连忙躲闪不及。 “站住!”老乞丐叫住了小白,我看到这也是一愣,小白慢慢的回过身一脸不情愿的问道:“您怎么来了?” 老乞丐勾了勾唇说:“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吗?碍你两夫妻眼是吧?”老乞丐道。 我见原来他们两个这里认识,我就笑着问了那老乞丐:“乞丐大爷,你认识小白啊?” “你自己问她!” 我把小白叫到了外面,看到小白两只手抱在一起,脸色上写满很紧张,第一次看到小白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刚才那个老乞丐不觉得于是问道:“媳妇,那个乞丐是谁啊?你们两个认识吗?” 小白垂着头瘦邹着眉头回答道:“不仅认识,他就是我父亲。”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么说外面的那个老乞丐就是断尾龙了,果然真人不露相,小白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我马不停蹄地给岳父大人泡了一杯热茶,正准备要搬出去,小白去拉住了我。 “怎么了?”我温馨地问了一句,看着小白的神色,她似乎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小白对我摇了摇头终于说了出来:“丈夫,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开了。” 分开?我定了定神不停的在问自己会不会听错了,我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默默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分开?不就是你父亲来了吗,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说着我没有搭理接下来小白说的话,而是端着茶水来到了白父面前。 我恭恭敬敬的把茶水递到白父面前跟着说:“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白父并没有接过我的茶而是问我叫什么名字跟着说:“我还没有承认你是我女婿呢,这是我最小的女儿,也是我最心疼的,我还不想她这么早就嫁了,今天之所以来就是带她回去的。” 听到断尾龙要带走小白我立马就急了连忙请求道:“岳父,小白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很爱她,你又何必拆散我们呢?” 刚才我说的这些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白父冷冷一笑,看上去他并不相信我,跟着就问了我一句:“你说你很爱小白是吗?” “是!”我毫不犹豫就回答了白父,因为我知道当下这个社会你想要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基本上属于大海捞针,真正的爱情是无价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坚持把小白留下来。 看着白父的表情从刚才一脸严肃变成了温和,我想应该是他用了读心术,读心术,小白经常在我的身上用,只要是龙族人都有这个技能,作用就是能听得见每个人的心声。 白父也没有刚才那么坚持要带走小白而是跟我说道:“这种东西你嘴巴上说没用,你得实际做起来让我看到,从这往山水间走有个悬崖,你要证明你爱小白,你就跳下去。” 话音刚落,小白猛地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叫道:“不行!他会死的。”小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父用绳子捆了起来,白父把小白丢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跟着走到我面前说了句:走吧!” 我微微地点头答应,就在要离开之际,我听到了小白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嘴已经给白父用胶带黏住了,我恋恋不舍地回眸看了一眼小白的房间,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生离死别,尽管小白哭得再大声我也没有再回头了,我知道我要再回头我会更舍不得她的。 终于,我们来到了白父所说的那一处悬崖,我从上往下看,下面除了密布的白雾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下面深不见底。 白父看着我说道:“还等什么?你不是说你爱小白吗,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她。” “我明白了!”我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我从口袋里拿出了这些年我的积蓄,交给了白父,跟着暖暖一笑对他说道:“爹,你是小白父亲,也是我父亲,这些钱你帮我交给小白,我走了以后,你就带她走吧!让她永远别回来了,我没有什么能给她的,唯独这一条命!”说完这些,我慢慢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我紧扣双眼嘴里吐出两个字:“再见!”跟着整个身体往前一栽,顿时迎面而来的就是天旋地转,跟着感觉整个身体像拍到了一般一般的痛,一阵刺骨的寒冷从头到脚,我知道我掉进了水里,我没有想太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或许因为我太过于放心不下小白,不管到了哪里看见什么都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果然,我清楚地看见水里小白向我游了过去,我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氧气了,喝了好大几口水,跟着失去了知觉。 我被小白拖上了岸,我“哇”地一声吐出了好多水,我停留在原地不停的咳嗽,小白看见我咳嗽得差不多,跟着一个耳光摔在了我的脸上,只见她哭着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你去死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吗?” 看见小白因为这件事如此伤心,我连忙安慰。 第23章 平直(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我又让她伤心了,自打小白跟我结婚以后没少在我面前流眼泪,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难免会心疼她。 这个时候,白父也赶到了我们身边,看见我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只见他长叹道:“你又是何必呢,你们根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话音刚落,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两个人当场压住了小白,我不由大怒上前就要打那两个人,这时只感觉到我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寒冷,仿佛掉进了冰湖中一样,我的脸顿时就煞白了,小白根本无法挣脱那两个人。 我也看出来了原来白父一直在骗我跟小白,我狠狠地瞪眼叫道:“为什么要骗我?” 白父板着一张脸道:“小川,你是普通人,而我们是龙族人,你们怎么说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我知道你是真心爱小白的,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 听到白父这话我不免觉得好笑。 “没有办法?这就是你拆散我们的理由?” 他没有继续在跟我聊下去而是对那两个人一挥手,那二人拉着小白就要离开,我大惊失色立刻叫了一声:“等等!”,这个时候小白已经是一个泪人,她用尽全力终于挣脱了那两个人的束缚,小白知道今天自己是跑不了了,她从怀里拿出一双生线鞋,那一双鞋子也不知怎么了,自己飞到了我手上。 小白用着哭腔告诉我:“丈夫,这鞋子是我一针一线用了三天时间做出来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别冻坏了脚,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准时吃饭,别总是熬夜……” 不知怎么,小白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眼泪也是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此时此刻我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了一样。 隔着对岸我道:“是我没用,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就经历了这么多,是你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那么一丝丝温暖,跟着我这些时间里辛苦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也去当龙族人……” “你别这么说!”小白狠狠地晃着脑袋:“丈夫,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等我回来!”小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父等人拖进了黑龙潭…… “小白!!!”我冲到黑龙潭旁边,他们已经消失在了水面上,难道这黑龙潭下面就是通往龙族的大门吗?我这一刻仿佛是经历了人的一生,喜怒哀乐,迎面而来的却是万念俱灰,我最后的一滴泪水滴在了黑龙潭的水面上…… 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跟小白的过往点点滴滴,亲眼看到小白活生生的一个人从我世界消失,我对着黑龙潭痛苦大声地呼唤小白的名字,手里紧紧的拽紧那一双鞋子,我刹那间感觉呼吸困难,一口气体从身体直冲而上,我一仰头猛地喷出一口血,似乎我的血染红了天空,我怒目狰狞,心里一万个不甘心,在经历多重打击之下,我终于扛不住倒了下去。 我把我跟小白的故事写进了日记本,我的生活恢复到了以前,爷爷说他想回家,我只是让他待在姑姑多玩几天,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接他回来,因为我也准备要离开这里,出去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同时,我也把小白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林锋,林锋也是难以相信。 晚上,我一个人靠在房间的墙角里默默地发着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边经过,我立马就察觉了,我起身追到门口,只看见她好像是要准备出远门。 我叫住了她,她回眸对我微微一笑,这种久违的笑容仿佛把我带回了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轻声问道:“小白你要出远门?要下雨了,你可记得带伞。” 话音刚落,我大梦初醒,我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房间里,刚才的全部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次日,我早早就起床了,收拾了行李箱,我跟小白的结婚照我已经洗了两份,一份挂在了房间,一份自己带在身边,我恋恋不舍地合上老宅的大门,还是情不自禁地哭了,林锋在我家小路外看见这一幕也是唉声叹气。 第24章 离乡(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合上了老宅的大门,我让林锋在车上等我,跟着我独自一人来到了黑龙潭,黑龙潭的水虽然清澈,但是根本看不见底,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一样,时不时的水面上还升起白雾,我知道小白她就在这下面,我这一走,不知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与小白相见,我回忆起跟小白的种种经历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样,我轻手轻脚的把我的右手掌放在水面上希望能感应到小白的存在,我们之间这种感应是存在的,因为我们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的心里永远都记挂着对方。 我扬起嘴角喃喃自语道:“小白,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未来寒风苦雨,各自珍重!”留下这一句话我就离开了黑龙潭。 林锋在原地等了我好几个小时,路上,他见我一直不肯说话并且哭丧着脸,他知道我心里难受,这么多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甚至有的时候他比我还要清楚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安慰我道:“小川,都过去了,做人一定得往前看,何必为了过客难过呢?” “林锋,你听着,虽然那些陪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并不代表这些事就没有发生过,只要我们还记得,那他们就永远都还在……”说完这句话,我缓缓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白送给我的那一双鞋子,我一直舍不得穿,临走的时候我紧紧的把它捂在怀里,我不管到哪里都会带着它,好像小白就一直在我的身边一样,林锋把我送到高铁站,我跟林锋彼此约定三年后再见,林锋不舍得目送着我上了高铁,乘坐了七个小时的高铁,我终于一个人来到了上海,这里不仅是一片繁华的城市,更是记录了我们中国人拿起武器抵御外敌的圣地…… 目前我初来乍到上海,更着急的是想找一份合适自己的工作,我沿着街道到处寻找招聘信息,但是找到了天黑也没有找到一份合适自己的工作,我下意识摸出自己的钱包,钱包里只剩下五十来块钱了,看来今天晚上只能睡街头了,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家网吧,假装自己是来上网的混了进去,我找了一个不是很显眼跟网管看不到的地方坐了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网吧的女老板向我走了过来,我心想难道被她发现了,她现在过来不会是想赶走我的吧?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过来是问我旁边一个正在上网的年轻人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当网管的。 那个年轻人跟老板娘好像挺熟的,他迟迟没有答应老板娘,我听到这个老板娘在招网管就马上融入了他们的话题。 我自我介绍道:“老板娘,你好,我叫秦川,你这不是招网管吗,你看我行吗?” 老板娘定眼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问道:“你之前有没有做过这个?” 我说没有,老板娘兴许看我挺诚实的,也就大开山门的跟我说:“我们这只招长期工,工资一个月3500,包吃不包住,然后柜台有床,你实在没地方睡可以考虑睡那,如果可以就把合同拿到了我手上。 “好,签!”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从这一天起我就在这里当起了网管。 第25章 离乡(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此时已经在这个网吧当了一年多的网管,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爷爷现在过得怎么样,前段时间林锋来电话说把老爷子接到了他家里玩几天。 想到这些我不免唉声叹气,爷爷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我还是事业无成,成天居无定所的…… 因为我上的是夜班,还是这的老员工,老板跟老板娘平时也对我挺不错的,到了白天我已经是精疲力尽,看见老板娘来跟我交接班,我喜出望外就要去柜台准备好好睡上一觉,老板娘结果上来就给我塞了个大红包,我厚着脸皮收下了红包,然后就去睡觉了。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下午,这个月我基本上都没有休息,看到老板娘还是一如既往得上班,我心想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干了整整一年,虽然工资都是月月发给我,但是我根本存不住钱,另外我还会抽烟,在上海这个地方房租是真的贵,一间小平房一个月就要1500的租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应该跟老板娘反映一下这个情况,好让她给我加一点工资,不然生活开支完全不够。 今天是我休息,晚上来接替我的是小徐,趁他没来之前这个点是最好跟老板娘谈条件的时候,我来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问我怎么还不回去。 我道:“老板娘,你看我在这边也干了一年多了,平时上班也挺认真的,没有少过一毛钱,但是3000块钱工资在上海这种地方是真的不够,你看看能不能帮涨点?” 老板娘明白了我的意思只见她唉声叹气道:“小秦,你刚才说的这个事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网吧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涨工资了,迟早得关门,等生意好起来了我给你涨到4000你看行吗?”老板娘话是这么说,但是这种话我已经听了不下10次,在这个地方一年多我基本上没怎么离开过这,最远也就是上次老板请客吃饭去了鸿酒楼。 要不是生活所迫试问谁愿意出来打工呢?我的理想就是在外面赚一点钱然后回去跟林锋把米场搞起来,谁又不想当老板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板娘,老板娘也是挺支持我这个事情的,最终我还是决定离开了这份工作。 当天,我就回我租的房子里收拾了行礼,本来打算回去可按目前来说我出来一年多回去却是身无分文,那我回去应该怎么跟爷爷说?想到这事我不免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去,就在这时我却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本来以为是垃圾短信我并没有多在意,却没有想到这一条短信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我居然可以贷款300万……我心想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额度了,我也就跟着申请了贷款70万,这一刻我心想,既然我赚不到钱,那么干嘛不贷款试试呢,如果成了当然好,不成的话大不了我拿命抵,小白走了,家里只剩下个爷爷,我把爷爷托付给姑姑,那么我也好走的放心。 第26章 下乡(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注:本章开始属于外传《七祥纹》故事线,总共有6章,6章后回到主故事线。) 《七律·知青行》 泥腿深耕三尺土,油灯夜读半卷经。 牛棚听雨青春瘦,麦浪摇金热血凝。 卅载回眸桑梓路,犹闻遍野喊山声。 50年前,正赶上知识青年响应上山下乡号召前去农村里面实行贫下中农再教育,那时候黎阳刚好十八岁,正是一腔热血无处施展的男孩,黎阳辗转反侧来到了福建一村落名为回龙乡的地方,村里面的支书带领着大家伙迎接这一批来自新中国的知青们,黎阳在支书的带领下暂居老帽头儿的家中,那时候山沟沟里的人都很穷,老帽头儿也就住一个用杂草堆堆起来的土窝窝里边,大部分的知识青年在城里面都住习惯了根本无法忍受山区的生活,都变着法儿想回家,尤其是女知青众多,黎阳比较例外,经常帮着村里边的乡亲们跟老帽头儿下地干活,说起这个老帽头儿,他年纪大了,晚年的时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每天都经常着下地干活,在他年轻的时候也娶过一媳妇,但是天不遂人愿,媳妇儿刚二十多岁就饿死了,后来他没有再娶过媳妇一直到了现在也没有一个一儿半女,自打黎阳到了这里以后,老帽头儿也是对这个年轻人格外的关照,黎阳也是帮老帽头儿当着自己的长辈尊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老帽头儿终究还是迎来了人生的终结,在他弥留之际把自己唯剩不多的一点钱交到了黎阳的手上,并且叮嘱他道:“小子,我快不行了,没想到最后是你陪老头子走完这一生,我也终于可以去见她了,这点钱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我死了以后,要火化,不然会出事情的,交代你的千万记得……我,我……”,最后老帽头儿我了个半天,一口气没上来就去见他媳妇了。 老帽头儿离世之后,黎阳本打算遵从其遗愿,送他至殡仪馆火化。然而,此地身处深山之中,彼时的道路远未如今日般通达,车辆根本无法驶入。此外,村民们世代相传着落叶归根的习俗,希望能让逝者保留完整躯体,以土葬的方式安息。但黎阳并未应允,这一决定激起了邻里间的不满,尤其是隔壁的王大姐,更是日日上门争吵,甚至跑到村委会投诉不已。 “那城里面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大伙儿评评理吧。老帽头儿已经过世数日,我们好心劝他尽快为老人料理后事,谁知他竟将老人的遗体留在家中,如今尸体已经开始腐朽,那股恶臭甚至飘散到了我家。你们身为村干部,总得管管这事儿才是。” 村里面这几天也接到了不少的投诉,没有办法之下也只好跟着王大姐赶去老帽头儿家中劝说黎阳,但此时老帽头儿家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来黎阳背着老帽头儿的遗体正一步一个脚印往县城的殡仪馆走,说来也奇怪,这个季节正赶上夏天,老帽头儿的遗体也已经发臭,自打黎阳背上他不仅没有了恶臭就连老帽头儿的遗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一路走来并没有感觉到累。 在黎阳的坚持下,老帽头儿终于得以火化,并与他深爱的妻子合葬一处。料理完这一切后,手中尚余一块五毛钱,黎阳并未将其留下,而是用这份心意简单修缮了老帽头儿留下的旧居。在整理这座老屋的过程中,黎阳意外地于一片荒芜杂草之下,发现了一本由老帽头儿亲手绘制的日志。尽管老帽头儿从未踏入学堂,一字不识,但这本日志中却满载着他用图画记录下的岁月痕迹与人事变迁。 时间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黎阳也一直不明白当初老帽头儿临终前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自己火化,在日志中黎阳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但并不明显,听乡里的支书干部说:“这老头子年轻时候国家比较混乱,回龙乡那一年又闹饥荒饿死了不少人,好不容易老帽头儿娶了个媳妇,可媳妇呢又死了……”支书说到这里又欲言又止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了,黎阳也是继续追问:“你说的我知道,能说一些不知道的吗?”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黎阳同志我还有个会,后面再说吧!”支书丢下这句话就去了村委会,黎阳也不会继续问,老帽头儿在世时曾跟一家姓秦的人家关系处的不错,他名叫秦仁杰,早些时候黎阳也曾跟秦仁杰打过交道,为人处世方面也还不错,黎阳也曾问过秦仁杰关于老头的事情,他也不清楚这里面的事,不过也还真让他说出了一些事情,据说当初老帽头儿媳妇死后,闹饥荒,山里面的草、树皮都被吃了个干净,那会大家都饿,听说老帽头儿家死了人,拿着自家饿死的亲人跟老帽头儿换着吃,听到这些黎阳一脸不可思议,至于老帽头儿的事也就到这里不了了之了。 七十年代的脚步悄然临近,随着“上山下乡”运动的落幕,大多数知青纷纷告别了那片贫瘠的土地,向着繁华的大城市进发。黎阳亦随此潮流,告别了回龙乡,来到了福州。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家中的伯父为他谋得了一份在邮电局的差事。这份工作来之不易,黎阳的父母几乎是倾尽全力,才得以争取到这个机会。原本以为,从此便能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然而命运却偏偏安排了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迫使黎阳不得不重新踏上了回龙乡的土地…… 第27章 春分(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2021年除夕,这一天上海的天气很冷,顾轻舟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似乎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但是今天是春节是全国人民阖家团圆的日子,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街上似乎没有多少人,他披着一件厚重的羽绒服怀里紧紧的抱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就这样他辗转反侧转悠了许久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家正在营业的全家便利店,他走进便利店热情的跟店员打了个招呼然后要了一杯咖啡,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从怀里拿出了那本破旧的日记本,店员上前递过咖啡说了一声:“新年快乐!顾总!” “新年快乐,怎么?不回去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吗?大过年的还在工作啊?”顾轻舟语气轻柔,仿佛是在与老友闲聊。他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呀!今年过年是回不去了。你知道的,这点工资在这上海滩,根本不够花。交了水电费,付了房租,剩下的也就所剩无几了……唉,不提这些了。” 说起顾轻舟这个人他是建中米业的***了,原本建中公司是有两个前老板的,一个选择隐居不问事实,另一个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后来顾轻舟只能挑大梁了,遇到这两个猪队友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很多事情压在了自己身上,不过好在顾轻舟培养出了新的接班人,这两年又遇上疫情生意就更不好做,直到现在,顾轻舟终于完美从建中公司抽身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顾轻舟打开日记本上面都是一些黎阳的回忆录,黎阳这一辈子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百态,在上个月黎阳死了,死在了长白山一片不知名的雪域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顾轻舟其实是黎阳的养子,从小就是黎阳带着长大,黎阳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在长白山?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答案顾轻舟无从得知,只能说从黎阳生前留下来的遗物慢慢寻找线索。 日记的前面几页是黎阳的知青生活没什么关键的线索,真正的故事要从1974年的春分说起…… 1974年,一位新成员悄然加入了黎阳所在的单位。彼时的黎阳已晋升为邮电局某部门的经理。这位女孩容貌平凡,并非倾国倾城之姿,却自有一股独特的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工作上的交集让两人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之间的了解也日渐加深。女孩名为路小楠,同事们戏称她为“大脚”,只因她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大脚。黎阳虽时常出面制止这种随意给人贴标签的行为,但在这一过程中,他与路小楠之间也建立了初步的信任与默契。 日复一日,黎阳与路小楠的关系悄然间由暧昧升华为恋人。彼时的社会风气较为保守,即便确立了恋爱关系,路小楠也未曾轻易跨越那条无形的界限。直到3月13日那个下午,邮电局门前忽然出现了一位少女。她自称是路小楠的同窗挚友,恰巧与刚结束工作准备归家的黎阳相遇。少女眼尖,迅速认出了黎阳,轻声唤道:“请问,您是黎阳先生吗?” 黎阳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只见这位女孩长得一双水灵灵的双眼,面貌也是十分清秀,这种样貌在黎阳印象中也是少有,黎阳回应道:“对,我是,同志你是哪位?” “我是小楠的朋友鞠可岚,我想问问小楠这几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还是说因为工作出差了?”那女孩道。 “没有啊,她前几天请假一个礼拜了。”黎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鞠可岚一听脸色闪过一丝慌张,黎阳意识到了不对连忙问她:“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鞠可岚告诉黎阳说路小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昨天晚上路小南的父母找到自己家里,鞠可岚也知她谈了个在邮电局的男朋友就来问问。 那晚,暴雨如注,鞠可岚与黎阳心急如焚地向警方报告了路小楠失踪的消息,旋即便投入到了紧张的搜寻之中。他们在雨幕中穿梭,不知疲倦地呼唤着路小楠的名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漫长得令人窒息。当二人途径一条昏暗的小巷时,忽然,一道尖锐的惊叫声划破了雨夜的寂静——那声音,竟与鞠可岚的如此相似。黎阳心头一紧,猛然回头,却骇然发现原本紧跟其后的鞠可岚已无踪影。他焦急地呼喊着鞠可岚的名字,声声呼唤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却得不到半点回应。直至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鞠可岚依旧下落不明,只留下黎阳一人站在雨中,满心的担忧与无助。 3月15日,寻找一天一夜的黎阳果断选择了报警,但是那个年代技术落后又没有监控,破案给警方带来极大的困扰和麻烦,好在技术人员对现场的检测出了结果,3月20日,上午,一名办案人员通知了失踪双方的家长,已经确定这是一起拐卖妇女案件。 第28章 寻迹(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据闻,路小楠曾在江市停留过一段时日。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黎阳瞒着家人辞去了稳定的工作,仅带着两百元便踏上了寻觅之路。四月一日那天,他抵达了这座充满未知的城市。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满城风雨——警方发布的通告显示,近日有多名妇女离奇失踪,案件扑朔迷离,至今仍未有半点线索。幸运的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黎阳还有一位自幼相识的好友——王大军,他正在江市的建筑行业谋生。 得知黎阳来到江市的消息后,王大军主动联络了他。那晚,两人相约在一家小炒店见面。多年未见,王大军依然神采奕奕,身着一套亮眼的黄色西装,言谈举止间透出一股书卷气。远远望去,他仿佛已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与过去判若两人。只见王大军笑眯眯地为黎阳斟满啤酒,关切地问道:“听说你在邮电局工作,怎么突然有空跑来玩呢?” 黎阳刚想说:“别提了……”,就让王大军打断:“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马子被拐弯了。”,听王大军的囗气似乎知道什么,黎阳立马从包里拿出了路小楠的照片递给了王大军:“你有没有见过她?” “我怎么可能见过。”王大军不屑地笑道:“江市这么大,再说了我是从赵柯那边听说你马子失踪了,这个时期失踪就只有三种可能。” “还以为你见过呢?那三种可能?” 赵柯曾是黎阳儿时的玩伴,三人一同度过了许多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随着赵柯随父母移居海外,这份纯真的友谊便暂时搁浅。近年来,赵柯据说常驻香港,并在当地经营着一家音像店。自那以后,他们已有许久未曾相见,直到上个月通过电报重新取得了联系。黎阳近况也一并向赵柯倾诉,毕竟赵柯人脉广泛,消息灵通。王大军接着补充道:“第一种可能,是她与情郎私奔;第二种可能是被人拐卖;至于第三种情况,则是最不愿见到的——她遭遇了不测。你也明白,如今世道如此......” 既然没有新的线索黎阳也不愿听他多说,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打断了他:“大军那就先这样吧!改天等找到路小楠了我们再聚。”,话音未落,王大军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这只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是警察吗?这种事情是你管的吗?你重新再找一个不就得了,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不管她在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虽然是我女朋友但是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就得站出来。” 黎阳未再多言,径直转身离去,王大军愣了片刻,口中嘟囔着一连串的抱怨,也随之前行。4月20日,黎阳重返福州,径直前往当地派出所询问案件进展,然而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正在调查中”。当天下午,黎阳提着几篮新鲜水果,踏上了前往路小楠家的道路。路小楠出身于富裕之家,家中还有一位年幼的弟弟,他们居住在一幢宽敞明亮的洋房内。路父路母经营着一家皮革厂,自从小楠失踪后,她的母亲深受打击,精神恍惚,每每见到年纪相仿的女孩便误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整个家庭自从小楠失踪以来,动用了一切可能的关系与资源四处寻觅,无奈始终未能如愿。 另一边鞠可岚家里条件就很一般失踪以后家里虽然也有寻找,但是鞠父鞠母态度就很一般感觉就像事先知道鞠可岚会失踪一样,女儿失踪了家里也不选择报警,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小姑娘…… 日记到这里后面的字迹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顾轻舟清楚的记得警方在长白山发现黎阳的尸体时,黎阳手上紧紧的抓住一颗格桑花,格桑花这种植物世面上很少见到,只是听说回龙乡的林水涧曾经有过这种花,格桑花的生命力很顽强,不仅能在非常恶劣的环境下存活而且还能入药治疗多种疾病,但顾轻舟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在黎阳身上会有这种花,日记也就前面一些能看明白,到了后面不是字体模糊就是一串代码数字,一些数字和代码又有什么含义? 次日,大年初一,顾轻舟找来了建中公司专门破解这些代码的技术师,顾轻舟把代码递给技术师,技术师看了许久也是没有答案,顾轻舟有一些不耐烦:“破解出来什么了没有?” 技术师回答:“这种应该不是什么代码,如果是代码的话我们一定可以破解,但如果不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是代码?”顾轻舟有些许失落,接着又继续问:“那这些什么?” “这些应该是某种少数民族或者是部落的标记与符号,刚刚我上网查了一下,并没有这些特殊符号的相关系数公式。” 第29章 满月(4)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得知那些并非简单的代码记号时,顾轻舟心中满是疑惑,难以理解为何黎阳要在图上标注这些特殊的符文。夜幕低垂,思绪万千的他辗转反床,直至深夜,手机微弱的震动声才将他从半梦半醒间拉回现实。屏幕上闪烁的信息来自老友秦淮安——昔日共同创办建中公司的伙伴。自疫情爆发后,众人各奔东西,如今秦淮安传来喜讯,邀请他参加孩子的满月宴。顾轻舟困意朦胧,本欲婉拒,然而脑海中忽闪过一丝灵光:秦淮安的老家正是位于回龙乡,而回龙乡深处便隐藏着那神秘的林水涧。或许,秦淮安便是解开格桑花之谜的关键,也能帮助他探明黎阳是否曾涉足林水涧。怀着这样的念头,顾轻舟最终决定赴约,同时也希望能借此机会重逢旧友。 正月十五,月色皎洁,顾轻舟如期踏进了秦淮安的小洋楼。甫一进门,秦淮安便热情地上前给了顾轻舟一个结实的拥抱,笑语盈盈:“顾总肯赏光前来,真是荣幸之至。”二人随即勾肩搭背,气氛显得颇为熟络。顾轻舟微抿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话怎讲?你连婚讯都不告知一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面对顾轻舟的调侃,秦淮安忙不迭地解释:“我也想通知你呀!可是你的手机号码换了,还把我拉黑删除了,叫我如何是好?”提及此事,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微妙的尴尬。思绪飘回疫情前夕,彼时建中公司分崩离析,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们自此渐行渐远。顾轻舟心底明白,正是因为对秦淮安心存芥蒂,才会做出如此决绝之举。为了缓和这略显僵硬的氛围,顾轻舟故作轻松地大笑几声,随即转移话题:“话说回来,新娘子呢?连个面都没见着,否则婚礼当天我定要狠狠闹上一场洞房!” “我媳妇啊比我大一岁,我跟她从小就认识算指腹为婚了。”秦淮安说。 两个人正说着就入了席,秦淮安孩子满月这天来了很多人大概摆了二十几桌,秦淮安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他的女人看上去似乎有病在身状态也不是很好,脸上铺满了憔悴感,在人群中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唐装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顾轻舟一见到这个人就愣了,跟着连忙追上去拍了这个人的肩,那人扭头一见是顾轻舟也是愣了一下,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好几的样子,他叫秦川,是建中公司的创始人,与顾轻舟,陈刚等人一起从草根逆袭的。 没想到时隔几年既然会在这种场合遇见他,顾轻舟兴奋的说:“还真是你啊!”,秦川微微一笑说:“轻舟,你也来参加淮安孩子的满月酒啊?” “对啊,就你一个人来吗?” “不然呢?” 两个人谈笑风生聊了几句,等到宴会结束,顾轻舟心想问秦淮安还不如问秦川,毕竟他可是一直生活在山野之中有一些事情他可能会比较清楚,于是顾轻舟聊着聊着就把话题切到了这上面。 “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你看看你认识不。” 顾轻舟缓缓掏出手机,翻找出格桑花的照片递给秦川。秦川接过手机,目光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后,笑道:“这是格桑花,知道它的人并不多,你为何会问起?”面对秦川的疑问,顾轻舟并未隐瞒,坦然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听罢,秦川眉头微蹙,低声道:“不错,那种花在我家乡确实存在,但你的养父应该从未去过那里。再说,你手中的这朵,看起来并不像是从林水涧采摘的。” 听到这么说也不像是在骗自己,毕竟秦川的为人顾轻舟是深信不疑的,顾轻舟又问:“你帮我好好看看这花来自哪里,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刚刚我看了一下,这朵格桑花其的颜色分明跟我家的就有很大不同,我们那边的由内向外生长,而你给我看的形状又不同是由外到内,这种花看上去更像是少数民族那边人工种植的,如果没错的话,我想不是西藏就是云南地区,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你别当真。” 见顾轻舟陷入沉思,秦川心知此事已在他心中埋下疑云,非得探个水落石出不可。随后,顾轻舟将黎阳遗留日记中那些奇异的符文展示给秦川,然而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秦川,面对这些符号也只得摇头叹息,表示无从知晓。告别了秦川与秦淮安后,顾轻舟在附近的一家招待所暂且安顿下来。夜幕低垂,他仍旧孜孜不倦地在网络上搜寻着蛛丝马迹,并向各地的少数民族网友请教这些神秘符文的含义。终于,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一位名为扎力西的网友出现了,他声称自己认识这些符文…… 2月25日,下午,顾轻舟从武夷山机场飞往了云南…… 第30章 电报(5)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1973年开春之前,黎阳始终未曾放弃过寻找路小楠的下落。数年间,他密切关注着每一则警情通报,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线索,然而一切努力似乎都石沉大海。直到某日,一封来历不明的电报悄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上面仅写着“回龙乡有拐卖少女”几个字。初见之下,黎阳本能地认为这不过是某个无聊之人的恶作剧;但旋即,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倘若这是真的呢?若因此错过而让路小楠遭遇不测,他将抱憾终生。思绪翻涌间,黎阳意识到,无论消息真假,他都必须亲自前往查证。更何况,回龙乡对他而言并不陌生,那里曾是他作为知青插队落户的地方,亦可称得上是自己的第二故乡。经过一番权衡,黎阳最终下定决心,踏上前往回龙乡的旅程,誓要揭开事情真相。 次日清晨,黎阳置身于人潮汹涌的车站,历经整个上午的漫长等待,终于握紧了那张珍贵的车票。期间,不乏地痞流氓试图插队,但在那样一个时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黎阳选择了隐忍。踏上回龙乡的旅途,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位战友的身影——李加乐。作为最后一批来到回龙乡的知识青年,李加乐与黎阳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李加乐在此地迎娶了妻子,并就此定居。尽管相隔两地,他们依旧保持着频繁的书信往来。黎阳抵达回龙乡后,第一时间便去寻访李加乐。数年未见,眼前的好友却显得憔悴许多,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李加乐招呼着妻子为黎阳准备了几道小菜,二人围坐在简陋的饭桌旁,举杯畅饮,言谈甚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诉。 李加乐知道这次黎阳过来肯定是有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也是直接进入正题,李加乐率先开口问道:“你上回信上说的你马子的事情我也帮忙打听了,我们村的确有一些少年是外地拐过来的,至于你马子路小楠我们这没有这个人。” 听到这个回答,明显黎阳失落了不少,这天夜里李加乐早早安排他休息,第二天一早李加乐问黎阳要不要去山里走走,黎阳也好久没有回来了也想着四周转转,既然李加乐邀请那转转就转转吧,不知不觉之间二人来到了林水涧,老帽头儿的房子依然在那,不过现在已经改为学校了,供山里的孩子在那上学,这也是黎阳的决定,老帽头儿去世了以后,黎阳修建了他的房子,在黎阳离开之前把这所房子捐献给了校办方,这几年来为村里的乡亲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林水涧还是跟当初一样山清水秀,二人一路谈笑风生,黎阳似乎跟忘了烦恼一般,直到二人经过一座坟头黎阳停下了脚步,清楚地看见这墓碑上刻着“王家之妻 鞠氏可岚之墓。立碑人丈夫王二杠子。”看这座坟明显是新坟,看上去也就是下葬一两年的样子,不过在看到鞠可岚三个字,黎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马问李家乐道:“这个鞠可岚你认识吗?” 李加乐道:“当然,二杠子媳妇,死的时候很年轻,可惜了。” “她是不是被拐过来的?”黎阳情绪有点激动。 “没有,是她父母卖给二杠子的,这个小姑娘在我们这那是出了名的美人,结果卖给了一个地痞流氓。” “她怎么死的?” “我也只是听说,二杠子一直关着她,后来这小姑娘怀孕了,就在生产那天难产死的,大人小孩都没保住,村里的人说都是二杠子平日里作恶多端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让他老王家绝后,只是可惜了这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说到这里李加乐叹了口气。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黎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免陷入了自责当中,李加乐看到他反常也是问他:“怎么?这小姑娘你认识?” “不仅认识,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出事。” 黎阳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二人不禁为此事深感惋惜。此时,天色渐暗,乌云低垂,仿佛连苍穹也在为鞠可岚的遭遇而哀伤落泪。李加乐见状,提醒黎阳不宜在此久留,并提及村中流传的一则传闻:据说林水涧深处藏有一条巨蟒,每逢甲子之年便会现身捕食,而今年恰好便是那凶兆之期。听罢此言,黎阳虽心存疑虑,但仍试图以理性解释:“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所谓的‘大蛇’恐怕只是体型稍大的普通蛇类,被村民们夸大其词而已。”然而,李加乐却郑重其事地打断了他,坚称此非寻常之蛇。据闻,曾有村民亲眼目睹,那是一条白蟒,常年隐匿于林水涧之中,某次外出觅食时发出如牛哞般的吼声,震得山石滚落,引发山洪及多处塌方,声势骇人。 回到李加乐家里以后,黎阳报警告发王二杠子买卖妇女,没过多久警察就把王二杠子抓走了,黎阳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那封电报到底会是谁给他发的?同时黎阳也协助警方把电报交到了当地派出所,处理完了这些事情,黎阳也告别了李加乐离开了这里,至于他最后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第31章 解脱(6)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海拔四千米的风卷着细沙掠过经幡,黎阳的登山靴陷进湿润的草甸时,正看见那个穿藏青色氆氇袍的女孩赶着羊群从山坳里转出来。她辫梢的珊瑚珠在阳光下碎成一片光斑,腰间牛皮袋上绣着的格桑花图案,和他背包里那张褪色的老照片上一模一样。 “远方的客人,可是来找格桑花的?”女孩的藏语带着康巴方言特有的尾音,羊群在她脚边温顺地低头啃食牧草。黎阳攥紧了手里的羊皮地图,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边角处用红笔圈着“纳木措南麓,格桑花守护者”。地图背面的钢笔字已经晕染,却依然清晰:“找到它,就找到你母亲留下的答案。” 女孩名叫吉尔萨拉赫,说话时会习惯性地抚摸腰间的牛皮袋。当黎阳摊开地图,她的眼睛亮起来,像是看见久违的故友:“阿爷说过,会有带着星子印记的人来寻花。”她指着自己左眼角的浅褐色胎记,黎阳这才注意到,那形状竟真的像颗微缩的五角星——和母亲相册里泛黄照片上,那个在布达拉宫前微笑的藏族少女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三天,吉尔萨拉赫带着黎阳在纳木措周边的峡谷穿行。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他们曾在突至的冰雹里躲进岩穴,听着冰粒砸在岩石上的声响,女孩用酥油茶在地上画出格桑花的根系:“阿爷说,格桑花的根要在冻土层里蛰伏十年,才能在某个夏夜开出最盛的花。”她说话时,辫梢的珊瑚珠蹭过黎阳的手背,带着体温的温热。 第四天清晨,黎阳在帐篷外看见吉尔萨拉赫跪在露水中。她面前的草甸上,七朵青紫色的格桑花正顶着晨露绽放,花瓣边缘泛着近乎透明的白,像是被月光浸透过。女孩抬头望向他,睫毛上凝着的水珠比星辰更亮:“阿爷说,守护者一生只能带外人见一次花开。” 那天傍晚,他们坐在湖边的玛尼堆旁。吉尔萨拉赫忽然解开腰间的牛皮袋,取出串银质的格桑花手链:“阿奶说,格桑花的守护者要把心交给第一个看见花开的人。”她的声音轻得像纳木措的浪花,“你看,我的胎记和你的眼睛,多像阿爷说的星子与土地。” 黎阳望着她腕间晃动的银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去西藏吧,找格桑花的守护者,他们会告诉你,当年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老照片,照片上的母亲穿着藏族服饰,怀里抱着年幼的自己,身后是盛开的格桑花海。而父亲临终时反复呢喃的,是“对不起,没能留住她最爱的花”。 “我不能带你走。”黎阳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沙哑,“我来是为了找到格桑花,不是为了——”他的话被吉尔萨拉赫的轻笑打断,女孩将手链塞回牛皮袋,指尖指尖掠过他手背上的晒伤:“汉人总爱把心藏在雪山背后。”她站起身,羊群在暮色中发出细碎的咩叫,“明日我带你去拿花种,阿爷说,真正的格桑花要种在心里。” 离开的那天早晨,吉尔萨拉赫站在草甸边缘。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戴珊瑚珠,头发用格桑花编成的花环束起。黎阳的背包里装着晒干的格桑花种,牛皮袋上的银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女孩突然上前,将一支半开的格桑花塞进他掌心:“先生,带一支花走吧。”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这样,雪山就会记得你的脚印。” 黎阳在纳木措的湖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手中的格桑花垂落水面,花瓣随波逐流。他突然想起母亲相册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摄于他七岁那年,照片背面是母亲的字迹:“黎阳,妈妈要去守护属于自己的格桑花了。”那时他不懂,直到父亲在病床上哭着说,母亲是格桑花守护者的女儿,却为了爱情离开了西藏,临终前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回去看一次花开。 三个月后,黎阳站在三清山的石阶上。山雾弥漫中,他望着手中的格桑花种,突然觉得所有的追寻都失去了重量。母亲的答案,或许从来不是花本身,而是她藏在血脉里的宿命——就像吉尔萨拉赫腰间的牛皮袋,就像那些在冻土下蛰伏十年的花根。他在道观前的空地上埋下花种,从此青灯古卷,晨钟暮鼓,将所有的星子与花海,都埋进了三清山的云雾里。 五年后的清明,黎阳正在殿前清扫落叶。山门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头时,看见个穿浅青色旗袍的女子牵着个男孩,正仰望着门楣上的“三清观”匾额。女子转身的瞬间,黎阳手中的扫帚“当啷”落地——是路小楠,他大学时的女友,那个曾在他背包里偷偷塞格桑花书签的姑娘。 “真的是你。”路小楠的声音有些颤抖,男孩好奇地盯着黎阳的道袍,“我听朋友说,三清山有个会种格桑花的道长……”她的目光落在殿前的小花圃上,那里开着零星的青紫色花朵,正是当年他埋下的种子。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客堂,黎阳为他们斟茶时,注意到路小楠无名指上的戒指。男孩趴在窗台上数飞檐的铜铃,她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轻声说:“我被拐卖到山里面,我回去找过你,后来听你父亲说,你去了西藏……” “对不起。”黎阳望着窗外的格桑花,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纳木措畔那个辫梢挂着珊瑚珠的女孩,“有些路,总要一个人走完。”他想起吉尔萨拉赫最后说的话,“雪山会记得脚印”,而他的脚印,终究没能留在她的草甸上。 临别时,路小楠从包里取出个信封:“这是你父亲临终前寄给我的,说等你安定下来再交给你。”黎阳拆开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父亲的字迹歪歪扭扭:“阳阳,你母亲当年离开,是因为我偷偷烧了她的格桑花种。她说,花死了,心就该回到雪山去。别恨她,也别恨我,去找属于你的花吧。” 山风吹过,格桑花的香气漫进客堂。黎阳望着路小楠牵着孩子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吉尔萨拉赫塞给他的那支花。当年他将花夹在经卷里,如今花瓣早已褪色,却依然保持着半开的姿态,像是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到来的夏天。 暮色降临前,黎阳蹲在花圃前松土。新翻的泥土里,几株嫩芽正顶着细雪探出尖儿。他忽然笑了,原来格桑花的种子,从来不在乎是埋在雪山下还是道观前,只要有土地和阳光,就会倔强地生长。就像有些人,有些事,哪怕相隔万里,哪怕时光流转,终究会在某个清晨,以最温柔的方式,与回忆重逢。 山门前的铜铃又响了,黎阳站起身,看见远处的云雾里,有个穿藏青色氆氇袍的身影正沿着石阶缓缓走来。辫梢的珊瑚珠在暮色中闪着微光,腰间的牛皮袋上,格桑花的刺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银质手链。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清晨,吉尔萨拉赫说“带一支花走吧”时的眼神。原来有些告别,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就像格桑花在冻土下蛰伏十年,只为在遇见星子的夜晚,绽放出最璀璨的光。 (番《格桑花的信》完) 第32章 老宅(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2019年12月8日,冬,星期日。 回龙乡下起了非常难得的一场大雪,林锋自从我离开之后,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地在单位上班,平时除了健身,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也很少跟他人来往。 那一天晚上林锋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断断续续地,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听见了个大概,大概林锋说是他跟罗翠莲吵架了,已经吵到了快要去办理离婚手续的地步,可是马寡妇死活不同意,林锋没有管那么多,家里他肯定是不想回去了,所以他就打电话告诉我去我家老宅住一段时间。 众所周知,我家老宅位于一个山沟沟的地方,不仅人烟稀少,方圆几十里山路也没有一个人家,我也实在想不通林锋他为什么会想到去我那住,荒山野岭的晚上他一个人就不会怕吗。 因为我那个地方信号不是很好,所以打电话听不清是很正常的,那一段时间罗翠莲一直打电话问我林锋的下落,我也没有告诉她,只是跟她说我也不知道。 且说林锋自打那一天起果然住到了我老宅,林锋胆子向来很小,只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那把他吓得半死,直到这一天,奇怪的事发生了,林锋在老宅住的那几天晚上根本不敢睡觉,慢慢的就开始失眠,白天也是无精打采的,虽然进来的那一天他买了很多吃的来,到了晚上林锋特别精神,白天就呼呼大睡,一日三餐,他是吃一顿,饿一顿,终于林锋受不了了,他打算离开我的老宅先回去几天,顺便跟罗翠莲的事情了结,但是林锋万万没想到却碰上了大雪封山,自己根本出不去…… 急了眼的林锋拼命地给外面打电话,奈何没有信号,电话根本打不出去,林锋心想:“这下完了!看来还得继续在小川老宅里呆上一段时间!”想到这林锋原路返回,回到了老宅。 这天晚上外面的风嗖嗖响,因为我老宅是木头盖得平房,到了晚上也是异常的冷,林锋这一天晚上不像之前那样,慢慢的他有了睡意,很快意识就模糊了,林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看见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房子对他投怀送抱的。 林锋诈眼一看这个女人长得颇有几分样貌,虽然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总有一种性感味,比起罗翠莲,林锋更喜欢这种女人,林锋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三更半夜是从哪里来的,慢慢的他们两个人就好上了,林锋同时也渐渐的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家庭。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直接跟那个女人住进了老宅里面,这一住就是半年,林锋半年没有回家,林妈妈跟林浩也是急红了眼,电话也没有人接,差一点就报警了。 但是林锋临走之前请强子吃过一顿饭,这个事林锋跟林浩说起过,之所以林锋会住进老宅,都是他的父亲林爸爸林浩出的主意,因为林锋跟罗翠莲闹翻脸,同时马寡妇也听说了这个事,立刻就找到了林锋家里,林浩怕自己跟马寡妇的事给老婆知道,于是出此下策,但是林浩并不知道林锋是去了我老宅。 第33章 老宅(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林浩直接找到了强子问了林锋的下落,强子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到过林锋,也害怕林锋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强子就带着林浩来到了我的老宅。 因为我家的山路到处都是疙瘩,强子的车底盘太低根本开不了这种路,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走路进山,两个人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老宅,果不其然林锋的车停在了老宅路口,但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开过了,车子都长了野草,内室更是脏得无法直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车子而是应该尽早找到林锋,两个人匆匆忙忙跑到老宅,让人奇怪的是,老宅的大门紧紧关闭还是大白天的,林浩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强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脚破门而入,只看见林锋一个人傻傻的坐在一条凳子上,双眼直视着门外的大山,此时的林锋已经不是跟往常一样,他满脸胡子,穿着一件军棉袄,像丢了魂一样地坐在凳子上。 “锋哥,你怎么了?”强子感觉到了林锋不对劲。 林浩看见自己儿子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特别难受,上去就给了林锋一大巴掌,但是林锋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像是个木头人。 “儿子,你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林浩抱住林锋大哭道。 就在这个时候,林锋突然起身好像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但是他似乎根本看不到强子跟林浩,只见他缓缓的走到大门口对着外面的大山自言自语道:“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跟着林锋好像慢慢的走进了房间,这一幕把强子跟林浩都看傻了,强子问林浩道:“叔,锋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现在这个情况我看得找精神病院的人来了。” 林浩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特别伤心,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对劲,林锋一直都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会发起精神病,刚才他在外面对着空气说话,你来了,又是谁来了,有一些东西或许是肉眼看不到的,与其说林锋是患上了精神病,不如说他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林浩思来想去,但是又不敢告诉林妈妈,只能跟强子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强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林浩所想,林锋的的确确不是精神病,在他们两个的眼里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林锋眼里刚才迎接的那个人就是山鬼,山鬼幻术特别强,不仅可以迷惑人,严重的可以造成直接猝死。 这个时候林锋已经跟山鬼来到了房间,在林锋眼里山鬼就是一个大美女,半年过去了,在这半年里林锋模仿了之前的我,跟山鬼拜堂成亲,山鬼知道林锋有老婆,所以一直催着林锋赶紧跟罗翠莲离婚…… 今天,山鬼又说起了这个事,不免让林锋觉得有一些反感。 只见林锋说道:“你一天到晚说这个事多没意思,我也想啊!只是她老妈太烦人了,一直缠着以前事情不放。” 山鬼见林锋跟直接叫板,脸色拉的很难看,只听她回答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解决这个事,不然我也不跟你过了,你除了一天到晚在床上滚女人你还会什么?” 林锋忍无可忍,终于与山鬼吵了几句,抄起扁担挑上两只空竹箩冲出家门。 外面是赤日炎炎,八月的骄阳晒得地面蒸起腾腾热浪。无遮无挡的机耕路上空无一人,路两边刚播种的晚稻稀稀拉拉,连夏日最普通的蝉鸣都似是远在天边,周遭一片死寂。林锋冲出我家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一头扎进这火热的无人之境。 因为家庭变故,林锋从半年前忍到今天,已经一忍再忍,山鬼基本上是每一天都是跟他说着同一件事,少说一遍都不行。 林锋一边走着一边想,跟罗翠莲相处的那段时间都过得很平凡同时也比较幸福,比起山鬼,除了一天到晚跟她男欢女爱,其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进山半年多林锋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 强子跟林浩看见林锋一个人跑出去就马上跟在了后面,山鬼也发现了这两个人的存在,只见她嘴角上扬,邪魅一笑露出了阴狠的一幕。 别的不说,林锋离开了之后,山鬼也感觉到了身体也一些不适,山鬼心想难道是自己的这一副皮囊坏了,于是山鬼找来了一副架子,只见她脱下女人皮囊,皮囊之下显露出的既是一个,浑身长满肿瘤,披头散发的恶鬼,只见她从怀里捣出一支画笔,笔上带有些许尸油,跟着用画笔把尸油涂在了人皮之上,用来保养人皮。 另一边,林锋也是在左思右想,他下定决心要跟罗翠莲分开,山鬼一直都是自己所向往的女人,不应该一点小事就跟她吵架,但他哪里知道这个山鬼的皮囊其实是上个世纪60年代曾经到这里上山下乡失踪的女孩,其实就是被山鬼捉去吃了,只剩下一副皮囊,山鬼穿人皮就跟人穿衣服一样。 终于,林锋还是打算回去跟山鬼道个歉,躲在暗处的强子与林浩也从刚才林锋口中得知了山鬼的事,林浩是过来人以前村里老一辈的人说过山鬼袭击人的事件,这就让林浩更加确定了林锋是碰上山鬼了,只是自己肉眼凡胎看不到而已。 山鬼这一天在家里也不知是怎么了,如同烈火缠身一般得难受,只听屋外传来了林锋的声音。 “我回来了!” 得知林锋回来,山鬼急急忙忙得穿上了人皮,穿好的时候林锋刚好已经进屋,山鬼故作生气问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林锋也没有再跟她顶嘴而是委婉跟她道歉,山鬼也没有继续再生气…… 一晃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山鬼洗了个澡拿着浴巾就来到了林锋身边,林锋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自己这两天无精打采的根本没有精神,于是就直接拒绝道:“改天吧!这两天我不是很舒服。” 山鬼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平时都是你吵着要来,今天我心情好,你就这样,你个煞风景的东西,老娘我还不伺候了呢。”说完,山鬼拿起自己的被子直接跑到了我以前跟小白住的房间去睡。 进去没有两分钟就听见山鬼在里面大喊大叫,林锋来不及穿衣服直接跑了过去,只看见山鬼坐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林锋忙问怎么了。 只见山鬼用手指着挂在墙上的照片叫道:“这是什么?” 林锋下意识抬眼看去不免觉得尴尬,原来是我跟小白的结婚照。 “大惊小怪的,这是我兄弟跟他媳妇的照片。” “他的照片怎么会在这?这不是你的房子吗?”山鬼问道。 林锋一愣回答道:“我有说过是我的吗?” 第34章 请人(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山鬼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天的一举一动实在反常。 “你也没问我啊!一张结婚照而且,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林锋话还没有说完,山鬼立即让林锋赶紧把照片卸下来拿走,林锋一听不怎么愿意回答道:“那不行,这张照片挂在这已经一年了,到时候小川回来问起来问怎么说?” 听到这话山鬼脸色才慢慢转变成之前一样的温和,只听她问道:“原来不在家啊?那他们去哪了?” 见山鬼问起,林锋把我跟小白的故事说给了山鬼听,并且包括小白是龙族人的身份也告诉了她,原来山鬼之所以在这里身体大不如前是因为之前龙族人在这里生活过,虽然现在不在了,但是那道龙族的真气依然存在,山鬼属妖邪类,正邪本不两立,所以山鬼才会变得虚弱。 山鬼看着照片上的小白心里暗道:“这龙族人的皮囊果然是绝世之美,要是扒了她的皮我就可以更美了。”山鬼想是这么想但是自己的修行想要敌过龙族人那完全是属于纸上谈兵,林锋看见山鬼半天不说话,叫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没有理她,自己回屋就睡了。 而另一边,强子跟林浩兵分两路,强子留下来负责继续观察林锋,而林浩连夜赶回县城里请道士龚天爱,龚天爱如今已经有70多的年龄,小的时候学习过不少道术,曾经跟一位天师上山下乡过,因为自己有这一门手艺,在他们那个年代也靠这个赚了不少钱,后来社会逐渐淘汰了封建迷信,龚天爱也不好吃饭,只能靠念经赚点外快,好在自己的女儿嫁了一个有钱的女婿,跟着自己的老伴也是过下半身。 这一天晚上林浩匆匆忙忙开车到了龚天爱家里,当来到龚天爱家中的那一刻,只见龚天爱家中挂白,像是有人已经作古了,林浩见到龚天爱老伴,大家都叫她老太太,老太太听林浩提起龚天爱就泪流不止,只能告诉林浩来迟了,龚天爱上午就因为高血压去世了。 听到龚天爱去世的消息,林浩整个人都懵了,心想,这下完了,龚天爱一死,林锋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跟着林浩也在灵堂上大哭了起来,大家以为龚天爱去世林浩心里也难过,也跟着蝴蝶效应般地哭着,谁知林浩一边哭一边叫:“老爷子你这一走谁救我儿啊!!!” 话音刚落,灵堂上一片鸦雀无声,大家的哭声都戛然而止,唯独林浩哭得撕心裂肺,龚老太太上前询问实情,林浩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龚老太太唉声叹气说:“浩子,你这个情况就算老头子没死也帮不了你啊!” “怎么说?” “山鬼我年轻听老头子说起过,这种东西不是很好对付,只有被她迷住的人才能看得见她,以前有一个也是被山鬼迷了,后来他家里人以为他发神经就送他进了精神病院,没到两天就死了。”龚老太太讲解道。 林浩这时也只好接受现实,他这个人恍恍惚惚地准备下楼离开,龚老太太连忙追上道:“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你。” “谁?”林浩燃起了希望。 “孔顺豪,如果他来了,你儿子就有救。” “那我要去哪找他?” “只不过他已经年老体迈了,要想联系到他可能有点麻烦,但是你可以去找他的助手杨盟帮你。” 第35章 请人(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听闻龚老太太说起另有高人林浩也是在龚家人的帮助下成功联系到了龙虎山的杨盟,但此时此刻的龙虎山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龙虎山了,由于当代社会没有什么人信奉这个,自然香火钱也就没有,道士都还俗了,杨盟当年可是孔顺豪的得力助手,曾经破获胡山居阁楼诡案与秘藏案,在普通人眼里他算是个高手,但在真正的鬼门天师面前,他是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加薪不存在,逃跑第一名,眼下这个情况,林浩也只能求助龙虎山请杨盟帮忙解决山鬼。 电话接通,另一头就是杨盟接了电话,杨盟一听说了林浩的这个事情,心里不免想道:“我跟师傅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说过涨工资,我一个月拿着500块钱怎么生活,跑点外快应该不算过分吧。”想到这里杨盟很愉快地答应了林浩,林浩见自己儿子有救了喜出望外,当天晚上就给杨盟定了从江西飞福建到福建的车票,果不其然第二天杨盟就吊儿郎当地来了。 一路上杨盟是吹尽了各种各样的牛,又是想当年阁楼诡案他如何大展身手,又是等他找到山鬼要怎么收拾她,林浩信以为真认为自己真的请到了高人,跟着杨盟就谈起来价钱。 杨盟道:“我说哥们,咱俩的年纪差不多大,我就不多说了,一口价,20万。” 听到杨盟要价20万林浩脸色立刻就变了:“什么?20万?你怎么不去抢?” “你这话说的,要对付那个山鬼我不仅要消耗人力还有精力,搞不好我受个伤中个毒的就是一辈子,我到时候怎么办,再说了20万还不值你儿子一条命吗,20万按现在来说真的是太少了,你要不是龚老太太推荐的,我起码要70万。” 杨盟这张破嘴能说会道的,林浩被忽悠地没有理由再不给钱,两个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我的老宅,但此时已经接近天黑,看到天空上乌云密布的,两个人想估计是要下雨,林浩给强子打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二人以为是里面没有信号就没有再多想了,杨盟直接说道:“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我看干脆到你说的那个老宅里睡一晚。” “不行!”林浩直接阻止道:“要是被山鬼发现了怎么办?” 杨盟嘴上说是不怕山鬼,但是他从小到大虽然说跟鬼门天师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妖魔鬼怪,但是山鬼还是头一次,难免心里有点发慌,想到这里杨盟想着干脆给老道士发一条消息问问山鬼什么样的情况吧,但仔细一想还是不行,万一给老道士发现了自己背着他在外面搞外快又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又要扣自己多少工资了,想到这杨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硬着头皮道:“你怕什么,有我在。” 在杨盟的劝说下林浩答应跟他一起前去老宅过夜,两个人又走了几分钟的山路,刚来到一个弯道,只见前方弯道下的田园里灯火阑珊的,杨盟立刻止住脚步示意林浩不要出声。 慢慢的两个人借着反斜坡探出脑袋往下看去,只见那道火光之中躺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地留守的强子,强子身上血肉模糊,周围还有一些看似像人却又不是人的东西正在对着火堆跪拜,像是在祭拜什么。 看到强子惨遭毒手林浩终于按耐不住眼看就要冲出来,徐盟吓得大吃一惊连忙把林浩拉了回来。 第36章 山鬼(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这些都是山鬼,知道什么叫寡不敌众吗?”杨盟轻声细语说道。 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强子的下身被它们一口一口地啃掉,很快他只剩下上半身和半个脑袋了,看见这一幕,林浩刹那间想起林锋还在山鬼手里,连忙跟杨盟道:“杨道长,快救救我儿子。” 杨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今天第一次看到心都快跳出来了,看见林浩急忙催促着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上,谁叫提前收了他钱呢,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更何况还是打着鬼门天师的名号来的。 但这个时候林锋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两天林锋跟山鬼基本上都是分房睡,原来那天晚上,山鬼没有吸到林锋的精气,再加上原本小白的龙族气息尚在,山鬼不得不开始找人吸食。 当天夜已经很深,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强子仰头望去也只能看见月亮的残影,并不是很明显,强子一直蹲在老宅的后山就等着林浩把人请回来,强子下意识打开手机看着显示屏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强子不免有了些许困意只见他转身回到了帐篷里,刚一躺下,突然一个一个跟老太太一样的人冲进了自己帐篷,强子连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给她按了回去,只是记得看到了一个长相面容狰狞的老妖怪,强子知道是山鬼,刚想叫救命,却被山鬼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跟着山鬼就脱了强子的裤子,强行发生了关系,没过一会强子就窒息而亡了。 且说,杨盟让林浩在后山原地留守,自己一个人偷摸进了老宅,误打误撞跑进了山鬼这两天住的房间,可这个时候山鬼还在林锋房间并没有回来,杨盟立即从背包里取出一面八卦镜跟一瓶黑狗血,黑狗血直接摸在了镜子上,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枕头底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杨盟手忙脚乱,现在想跑出去已经来不及,杨盟只好躲进了床底下,果不其然,山鬼推开屋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杨盟躲在床底下只能看到山鬼在屋内来回走动。 没过一会只见山鬼又朝屋外走去,杨盟看见山鬼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往往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徐盟刚要准备爬出来,刹那间山鬼把整个脑袋伸到了床底下,山鬼看到杨盟甚是惊喜对着他邪魅一笑。 “救命啊!”杨盟当场吓得亚麻呆住,此时此刻就算是尿不湿都湿了,山鬼怒火中烧直接爬进床底,说时迟,那时快,杨盟随身带了一瓶硫酸水,只见他拧开盖子直接把硫酸泼在了山鬼脸上,山鬼疼地鬼哭狼嚎,但动静这么大,在熟睡的林锋,包括在后山的林浩听到了动静。 林锋慌慌张张跑进了山鬼房间,只见到山鬼脸上的人皮一层接一层地脱落,看得林锋是目瞪口呆,杨盟看见这个男人知道他就是林锋忙跟他解释道:“你现在看到了吧!她是山鬼。” 但此时此刻山鬼已经发狂,杨盟连忙拉上林锋逃命一般地往外窜,正好撞见了前来寻找林锋的罗翠莲,罗翠莲看见失踪已久的林锋又高兴又难过,刚要跟林锋说话,可这个时候徐盟只想着逃跑,根本不让两个人聊的机会。 第37章 山鬼(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可这个时候山鬼已经追了上来,眼看就要把林锋抓走,罗翠莲立刻上前阻拦,却被山鬼用木棍当头一棒打得脑浆迸裂,脑浆水直接溅到了林锋的脸上,看到罗翠莲为救自己死在了自己面前,林锋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林锋抱起躺在地上的罗翠莲眼泪像咏泉般地直流。 此时此刻罗翠莲已经奄奄一息了,但罗翠莲清楚地看到林锋他在为自己流眼泪,只见罗翠莲喉咙里漫出许多鲜血,她自知自己还是活不成了还是喃喃笑道:“别为我难过,林锋……我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罗翠莲就断了气。 杨盟见眼前的这个情况对自己不利,再待下去说不一定就隐恨西北了,立刻就要找准时机准备开溜,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年纪在二十来岁左右的小伙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直接跟山鬼打了起来,杨盟停下脚步仔细一看大喜过望,原来是以前跟自己一起同修同门师弟的刘锋,没有想到他也会来帮自己。 杨盟大声叫道:“小锋子,你加油,我给你助威。” 话音刚落,刘锋直接没太听清,一个不留神嘴上给山鬼踹了一脚,掉了一个门牙,当场败下阵来,刘锋算得上是杨盟的死党,杨盟谁都可以不救,但刘锋出了危险,杨盟永远都是第一个站出来。 “你没事吧!”杨盟慌忙来到刘锋身旁问道。 刘锋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反问杨盟:“你怎么不让她踹一脚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事。”,山鬼见自己占足了上风直接来到了林锋的面前对她叫道:“跟我回去!” 林锋缓缓地放下怀里的罗翠莲然后说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放他们两个跟我父亲走,第二,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有话要对他们说,第三,我要亲手给我的妻子下葬。” 这些条件山鬼直接答应了,只见林锋把刘锋杨盟两个人叫到了一座破瓦房,山鬼跟在后头,生怕林锋跟他们跑了,刘锋唉声叹气拍了拍林锋的肩膀道:“兄弟,对不起,我没有帮上你。” “你别这么说,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林锋说着把我跟小白的照片拿到了他们二人的手上继续道:“你们出去以后帮我找到这个人,他叫秦川,让他去龙族求救!拜托你们了,一定要找到他。” 接过照片,杨盟跟刘锋也是一愣。 两个人也是懵懵懂懂的,还来不及问清楚,林锋就给山鬼带走了,杨盟两人只好原路返回,到了后山,林浩没有看到林锋一起回来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杨盟自愧不如地说道:“我们两兄弟根本对付不了那个山鬼,钱我退给你,还有你儿子让我们帮忙找什么叫秦川的。” 听到秦川两个字,林浩才恍然大悟,罗翠莲死了,林锋也跟着山鬼人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这个先不表…… 先讲我这边,我成功贷款300万,用这些钱做起来大米生意,本来以为就就此失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生意越做越大,从我跟陈刚两个人做,变成了现在十个分店,员工20人左右,现在我跟陈刚在上海已经是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陈刚他是09年跟他的母亲到的上海,他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富有,我们也是在地铁站上认识的,很快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我把握的想法告诉了他,他也非常支持,甚至提出要跟我一起合伙,我就答应了,才变成了现在的好搭档。 这一天下午我跟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电话打个不停,每一天不是联系厂家进货就是收账跟出货,就这样我一直忙到了三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得到了解放,看来老板也不是很好当的。 第38章 意外(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躺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已经不想动了,好久已经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我抬眼看着办公桌上的结婚照好像我跟小白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醒时分我还是孤身一人,这时只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女孩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她不是别人,是陈刚的妹妹,叫陈鑫颖现在在上大学,她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手提袋里装着的是两杯奶茶,只见她笑盈盈地走到我面前对我说:“秦川哥,请你喝奶茶。” 我接过奶茶笑道:“请我喝奶茶,说吧,有什么事?还有你哥呢,一天没看到他人了。” “你忘了?你今天上午飞长沙了。”陈鑫颖提醒道。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周末,因为上次跟宝胜米场的并没有处理好,这次去陈刚去长沙就是去宝胜总部处理这个事的,我拍了拍脑袋尴尬地笑了笑说:“记性不好,给忘了,对了,你还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说到这陈鑫颖磨磨唧唧了半天才告诉我,原来今天她有个同学聚会,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去参加同学聚会,全班就她一个人还没有男朋友,于是就找到了我头上,我一听是这事连忙拒绝。 我说:“这不行,你还是找别人吧!咱两年纪差这么多,你怎么脑袋里尽想一些馊主意呢?” 陈鑫颖见我拒绝了自己跟着对我撒娇道:“那我现在也不是找不到吗,你就帮帮我,事成之后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不行!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吧!” 陈鑫颖一听就急了:“请你帮个忙有那么难吗?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陈鑫颖提起了两杯奶茶对着我一跺脚,哼了一声就往门外走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陈鑫颖又窜了进来大叫一声:“我讨厌你!”跟着又跑了出去,出门转角刚好碰到了赶来上班的副总顾轻舟。 两个人刚好撞面。 顾轻舟问道:“小陈这么着急去哪玩啊?” 被我拒之门外的陈鑫颖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看到顾轻舟跟自己说话气得直跺脚像个泼妇一般地哼哼唧唧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看得顾轻舟是目瞪口呆道:“吃错药了吧?不就问你一下至于这么大反应……” 这时顾轻舟已经推门进了我办公室他把手上的档案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说道:“秦川,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下去了,另外我想请假两天。” “我说过了你现在是副总,用不着什么事都跟我说,你想放假就自己放假,别有事没事的老跑我这来,闲得你。” 我跟顾轻舟也算得上是同甘共苦的兄弟,虽然他是后面来的,但是有今天的成就,他跟陈刚都是少不了的,来到这个社会上我才真正明白,光有钱创业一个人是往往不够的,这个社会永远也别想着靠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最重要的是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合作共创未来,顾轻舟看了一眼门外问我道:“刚才看见陈刚妹妹骂骂咧咧的出来了,她又怎么了?” 我见顾轻舟问起也就跟他说,说到刚才陈鑫颖找我假扮她男朋友的事心里就暗自发笑,顾轻舟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又好笑又好气。 “那你干脆答应她得了呗,人家多年轻。”顾轻舟道。 我连忙示意顾轻舟小点声:“你有病吧!我都已经结婚了,你倒是可以试试,反正你们两个都是单身,一块过了得了。” “那不行!”顾轻舟说:“陈刚知道不得弄死我。” 陈鑫颖当天只身一个人去参加了同学聚会,顾轻舟离开之后,我不免开始担心陈鑫颖,她酒量一直很差,再加上陈刚这一次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会回来,陈鑫颖去参加同学聚会难免要喝酒,万一她喝醉了碰上坏人怎么办?陈刚走的时候直接把陈鑫颖交给我,让我帮他照顾一段时间,如果她出了事陈刚不得和我反目成仇,想到了这里我还是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给顾轻舟打了电话让他来替我一天,跟着我就去了停车场。 路上,我给陈鑫颖打了电话,这个时候陈鑫颖打了出租车正在赶往同学聚会的路上,看到是我给她打电话想都没想直接就挂了,而我这一头见陈鑫颖一直没有接电话也是立马联系了她的大学老师。 老师把他们同学聚会的地点告诉了我,也就离这不远的富佳康大酒店,我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但是陈鑫颖比我去得早,我始终赶不上她,等我到富佳康大酒店的时候估计她一起开始跟同学聚会了。 一走进富佳康大酒店的前台只看见一个小姑娘对我说了一句:“欢迎光临!”,我点头示意问她道:“你好,请问一下,大一四班在几楼?” “在3楼010房。”服务员应声回应。 我没有多想直接到了三楼010房,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众人把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我身上,这种场合虽然很尴尬,但让我想起来几年前的那些势利眼同学聚会,陈鑫颖看上去很是惊讶,此时此刻她应该喝了不少酒,脸红得如同猴子屁股。 “陈鑫颖,回去!”我呼唤道。 只见陈鑫颖从椅子慢慢走向了我身边傻笑盈盈地问我道:“回哪去啊?你不是不来吗?” 话音刚落,陈鑫颖同学众人之中一个女孩笑问道:“鑫颖,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就是看着有点显老。” 我见有人误会了我跟陈鑫颖的关系刚想要说明白,让我没想到的是陈鑫颖直接两只手死拽着我的左胳膊回答那女孩道:“是啊!帅吧!我跟你们说我这男朋友他不仅帅而且还特别疼人。” 眼见大家对陈鑫颖的话信以为真,我刚找到机会说话,陈鑫颖一脚踩到我的左脚上疼地我恨不得赶紧揉揉被她踩到的地方,我心里暗骂了陈鑫颖不下十次,小丫头片子下死手,脾气是越来越像陈刚了,真不知道陈刚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陈鑫颖把我拉到门外轻声跟我说道:“来都来了帮我一个小忙。”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这是原则上的事情,我结婚都两年多了,如果我有小孩现在应该都会叫爸爸了吧!”我道。 陈鑫颖翻了我一下白眼说道:“秦川你是不是傻,估计你老婆离开你早嫁给其他人了吧!” 听到陈鑫颖这样说小白,我立刻就翻了脸怒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就说,我说十遍都可以!”陈鑫颖的情绪也跟了上来:“你成天守着一个下路不明的女人,你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说到这,陈鑫颖猛地扑到了我怀里哭泣道:“我不想做妹妹!” 我连忙推开了陈鑫颖说道:“你喝醉了,赶紧回去,再这样我打电话给你哥了。” 说完,我扭头离开,刚才发生的这些越想越气,没有想到陈鑫颖居然有这种想法,以后还是尽量离她远一点。 第39章 意外(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等我回到小区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冰箱里还有一些面条,我随便煮了一些面条吃了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脑子里一直再想着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爷爷现在还在姑姑家里,现在我在外面也赚了一点钱,是时候把他老人家接过来一起住了,想到这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去…… 到了半夜时分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梦境里带回了现实,我穿着一件睡衣就直接去开门了,打开门一看原来陈鑫颖,她三更半夜跑我这来干什么?只见她两眼透红,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一看见我立刻扑到了我怀里大哭。 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忙问道:“你怎么搞的?”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根本无法原谅我自己当时丢下她就离开了。 “我被强奸了!”陈鑫颖哭腔道。 本以为是她在开玩笑,但是看到她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我深信不疑,原来我离开以后,有个叫叶方辰的男同学把陈鑫颖叫了回去,叶方辰看到我跟陈鑫颖吵架,以为我们两个完了,就认为自己机会来了,并且告诉陈鑫颖自己喜欢她好久了,今天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她表白,陈鑫颖刚在气头上就答应了叶方辰。 叶方辰追到了女神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两个人就喝得醉醺醺的,离开的时候叶方辰叫了一辆网约车好送陈鑫颖回去,此时陈鑫颖也清醒了一些,明白了有一些东西强求是没用的,叶方辰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好朋友一样的存在,自己怎么能答应她,陈鑫颖当时跟叶方辰提出了分手,叶方辰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个人呆呆傻傻地回了家。 网约车司机并没有把陈鑫颖送回大学宿舍,而是把车开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破厂房,陈鑫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但为时已晚,司机当场强奸了陈鑫颖,完事后给了陈鑫颖200块钱,然后就把她一个人放在破厂房里,自己一个人跑了。 了解了这些来龙去脉,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下我怎么跟陈刚交待?陈鑫颖哭着问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陈鑫颖对她我是彻底失望透顶,不管我跟陈刚怎么交待她,她也永远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我二话不说直接报警,可就在这时顾轻舟一个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接通电话说道:“我这边有事要处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电话另一头的顾轻舟道:“这边有个叫林浩的人找你,说也有重要的事。” 林浩?两年过去了,我手机号都换了很多,这两年我根本没有回去,林锋他们也一样没有联系过我,不过这个时候,林浩找我又有什么事呢?陈鑫颖被强奸的事我只能赶紧送她先去派出所报警了。 “行!”我应声说道:“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我扭头对陈鑫颖道:“我先送你去派出所,你报警,我去见个朋友一会来找你。”我还没说完,陈鑫颖立刻嘶吼道: “我被强奸了!有什么朋友非要现在见,难道我想跟你单独在一起的一点时间你都不给我吗?”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下了楼,把陈鑫颖顺利送到派出所后,我就匆匆忙忙往公司赶去,推开办公室门时,果然林浩在这里等我已经很久了,林浩看见我心里也无比激动。 “小川!”林浩缓缓地走到我面前突然猛一下跪在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林浩。 林浩这么大反应吓得我慌忙扶起他,林浩跟我父亲是一个辈分的,他在我面前下跪我实在是承受不起,扶起他后我连忙问原因。 “浩叔,你怎么了?”看到林浩一脸沮丧我想应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我爷爷?我忙问缘由,林浩摇头说不是我爷爷出了事,我跟顾轻舟安慰了林浩老半天,他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我也无法相信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仔细想想我跟小白,自然我也是深信不疑了,可顾轻舟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的人,就认为林浩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在胡说八道,跟着顾轻舟就把我叫到了走廊。 只见顾轻舟对我说道:“老秦,你这叔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刚才他说的那些完全是一派胡言,你还听的那么认真,你不会真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吧?” 我见顾轻舟并不相信林浩所说的,我问他道:“老顾,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发妻?” “说过啊!就挺漂亮的那个女孩对吧?” 其实来上海这两年虽然我跟顾轻舟还有陈刚提起过我的妻子,但是我并没有把小白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更何况那一段时间是在创业阶段,如果我告诉他们小白是龙族人,他们两个应该就不会再跟我合作了,会以为我这个人是满嘴跑火车,当他们是小孩哄骗他们,但是今天这个事至关重要,为了能让顾轻舟相信并且帮忙我只能告诉他我跟小白的事。 第40章 意外(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想毕,我说道:“我之所以相信浩叔是因为我的发妻她也不是人……” 听到我说的这句话顾轻舟顿时愣住了,我跟顾轻舟在一起创业两年多,我从来没有跟他吹过牛,他听到我这么说也开始半信半疑地问我:“她不是人那是什么?” “她是龙族人。”我把我跟小白还是大眦花的时候一直说到了最后我们两个是怎么分开的,顾轻舟听完问我:“你不会吹牛皮吧?” “顾轻舟我们在一块两年,你觉得我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吗,更何况林锋是浩叔的儿子,还是我的兄弟,你觉得我们两个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吗?” “还真有这种事?那还得了,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顾轻舟反问道。 当天晚上我们就安排了林浩住下来,我跟顾轻舟两个人也是熬夜在网上查完了所有关于山鬼的资料,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次日清晨,我跟顾轻舟两个人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本来打算带着林浩出去吃点早餐,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让我越来越忙,这一会我还在开着车准备去接林浩跟着搞两套潜水装备好去往龙族找小白帮忙。 可意外往往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坐在副驾驶的顾轻舟正在刷着段视频,没一会就刷到了今天凌晨3点的时候一个女孩跳楼自杀了,顾轻舟刚对我说:“现在的女孩子真傻啊,动不动就跳楼,还为了爱情,她们懂个屁!” 我听到顾轻舟疯狂吐槽当代女孩不免暗自发笑。 “等等!”顾轻舟顿时变了脸色,只听他道:“是陈鑫颖!” 我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陈鑫颖怎么了?” “跳楼的是陈鑫颖!” 听到这个消息,本该继续前行的我,猛地一脚踩住了刹车,我直直地看着顾轻舟,这一刻我的脑子里都是嗡嗡作响。 得知陈鑫颖死讯后,陈刚当天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上海,最后还是没有赶上见陈鑫颖的最后一面,我跟顾轻舟呆在公司里这一天我们什么都没干,只是在沙发上发呆,陈刚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陈鑫颖,如今事情变成了这个地步,我怎么跟他交待?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刚回来一脚踹开了我办公室的大门,走进来气势汹汹地给了我拳,陈刚怒吼道:“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我挨了陈刚那一拳直接倒在地上,顾轻舟见陈刚跟我动手顿时之间也发了火上前猛地推开了陈刚叫道:“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你妹妹死了跟老秦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对陈刚道:“对不起!” 陈刚冷笑一声说:“对不起?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妹妹能活过来吗?法医说我妹妹死后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不明液体。”陈刚说到这双眼充满了血丝,他想走到我的面前,却被顾轻舟推开,急了眼的陈刚叫道:“顾轻舟你给我让开,把我惹毛了信不信连你都打?” “来啊!”顾轻舟也是不服陈刚的作风狠狠讽刺道:“你妹妹自己不跟老秦回来,自己非要作死找男朋友,这下好了,不仅被强奸还命都没了……”顾轻舟话都没说完,陈刚暴跳如雷就跟顾轻舟打在了一起。 第41章 回家(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两个人多年以来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我还是冲上去把两个人分开,尽管我挨了陈刚的揍我还是没有还手,陈刚把陈鑫颖完完全全地交给我,我却没有看好她,这是我的失责。 几分钟后……我们三个终于安安静静坐在了一起,陈刚看到我仍然是怒气未消。 只听他道:“秦川你知不知道,鑫颖心里一直都喜欢你一个人,她一直跟我说,她陪你一起等你的妻子,等到你不想再等为止,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如果她只是死了我不会这么怪你,最重要的她还被人……是你欠我妹妹的,我们还是散了吧,以后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陈刚说到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立刻叫住他道:“陈刚,我一个快40的男人难道你让我去偷取一个少女的青春,你不要忘了我是有妻子的,我们明明知道你妹妹还很年轻能找到一个更会去爱他的人,难道我就假装自己一点也不老告诉她年龄根本不是问题,这是龌龊。“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忘年之恋?你明明知道你老婆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你还天天幻想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秦川吗?你自己说你对得起谁?” “忘年之恋的第一个字就是忘,首先第一就是忘记年龄,单单这一点我就做不到,我们清清楚楚的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在她每一张成绩单上签名,她用的卫生棉都是我帮他买的,你有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吗?我早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了,我根本不能假装她是一个不相干的少女,我跟他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忘年之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刚就已经离开了,顾轻舟因为受伤太严重后来送到了医院,跟陈刚打起了官司,没过几天,我把公司转让到了陈刚名下,自己陪着林浩踏上了解救林锋的征程,两年以来的心血我连本带利还给了陈刚,因为我的不在意眼睁睁看着陈鑫颖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欠他们兄妹两的这辈子或许都还不完,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救下小白是不是我真的会跟陈鑫颖在一起,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地步。 开了一天的车,我跟林浩终于回到了我的老家,我依旧穿着当年小白留下来的那双鞋子,推开老宅大门的那一刻,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就好像把我带回了两年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小白她就坐在椅子上,看到我回来的那一刻,她扬起嘴角问道:“回来了?” “小白……”不经意间我眼珠发红,泪水一滴接一滴地落下,这一种久违的感觉终于在这一刻静止了…… 林浩见我出现了幻觉立马拍了我的肩膀慌忙问道:“小川,你没事吧!是不是看见山鬼了?” 我被林浩这么一拍顿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定眼一看椅子上除了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哪里有什么小白,或许是我太过于睹物思人了,我晃着脑袋对林浩说:“山鬼已经不在这了。”说到这里我不免开始担心林锋,现在能救林锋的除了小白就是摸金校尉,但是摸金校尉远在美国,就算找到他们,他们未必会来帮忙,为救林锋我只能冒险去黑龙潭找到通往龙族的大门。 因为这一次我只带了一套潜水装备,更何况我并不想让林浩跟我一起去,他已经50多岁了,再加上他没有干过粗活,黑龙潭的水又冰又冷,如果林浩下去估计一分钟都呆不了。 林浩帮我重新打扫了老宅,现在的老宅已经是破败不堪,林浩干了没过一会就已经气喘吁吁,到了下午他更是累得不想走动。 他对我道:“小川,我先休息会,一会你要出发记得叫我。” “好,你先睡一会吧!”我嘴上虽然是答应林浩,等他一睡着我就偷摸出去,自己一个人下黑龙潭,这不仅仅是为了救林锋,更是为了我自己,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把小白带回身边,跟她再续前缘,实在不行,我只能一死了之了。 没过一会林浩果然睡死,我拿着潜水装备一个人到了黑龙潭,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四周都是岩石,周围寸草不生,岩石之下是个大水潭,水特别清澈,却深不见底。 第42章 龙族(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走到黑龙潭旁直勾勾地看了很久,脑子里都是当初跟小白在一起的画面,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徘徊,跳啊,跳下去你就能见到小白了……我没有继续多想,一鼓作气把整个身子扎进了水里。 我整个人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地往水底沉去,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一样,越沉越冷,虽然有氧气瓶可以在水下呼吸,但是这种水温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没过一会就感觉整个人全身麻木,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我往下沉了到底有多久,好像掉进这黑龙潭就如同掉进了无底洞,永无止境地往下坠,永远也不会见底,比死亡还要可怕。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大瀑布之下,我整个人躺在瀑布下的一块大青石上,好像是被水流带到这里的,虽然我浑身发冷,但还是坚持站了起来看向远方,当我起身看向外界的时候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的世界既然就像一幅水墨画,山山水水都像是水墨,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池上空无数的巨龙正在空中飞舞,吞云吐雾的,看到这些我完全确定这就是龙族。 话说,林浩醒来以后发现我已经离开,连忙跑到了黑龙潭,林浩知道自己来晚了,林浩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小川下去没有找到龙族的大门又该怎么办呢?林浩也想着下去一探究竟,但是奈何自己没有潜水装备,就算下去不能呼吸也是必死无疑,正在犹豫之时,只见不远处隐隐约约走来两个人,因为黑龙潭一年四季都会升起白雾,林浩认为只是过路人就没有多想,可这时一个声音忽远忽近一声接一声的传到林浩的耳朵里。 “爸……” 林浩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愣,仔细一听才确定是林锋的声音,林浩急了眼对着眼前的迷雾中大喊道:“锋锋,是不是你,你在哪?”林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多少声,却一直没有得到后应,这茫茫大雾里面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林浩壮起胆子走了进去,这雾笼罩着整个山谷与石头崖,林浩走了几分钟,前面跟后面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林浩感应得到林锋应该就在这附近,果不其然一会林锋那忽远忽近的声音又来到了自己耳朵里。 突然之间,大雾中像是有什么猛兽的叫声,越叫越惨,而且这个叫声离林浩越来越迎,像是马上就要到他身旁,林浩吓得脸色苍白,他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只见他立即退到了黑龙潭,他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因为黑龙潭地带都是石头,他摔了不少跟头,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他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那里,一定要离开那个鬼地方!渐渐的,他跑不动了,只能疾步走着,脸色极其苍白,远处,传来了那群追杀他的怪物的声音,意识渐渐模糊,似乎,这一次,他要休息很长时间呢…… 我深入了龙城内部,这里不仅是山清水秀,仿佛现在的我身处于一幅山水画中,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离开一座城是因为城中没有一个让自己停留下来的人。 城中一片繁华,人来人往的,唯独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汽车,没有马路,周围的建筑物就像是清明上河图里一样,大家穿的衣服都是仙风道骨的,而且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只尾巴,原来龙族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刻,我像是重新获得了我这一生从所未有的希望,我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跑在青石路上,忽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过头定眼一看,这不是以前卖面的老爷子吗?他怎么在这,难道他也是龙族人。 老爷子看出了我所想,只见他对我笑道:“年轻人,我早猜到你要来了。” 听到老爷子知道我这次来意,我立马问他:“老爷子,你告诉我,小白在哪里?” 他笑道:“什么小白?这可没有你要找的小白啊!” “怎么会,我看着她被她父亲带下来的。”我道。 “你说的是白毅成吧!他可是没有女儿的,他只有九个儿子。” “我知道,我就是要找他第九个儿子。” 老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跟我开玩笑一样而是对我道:“这样吧!你跟我来个地方。”说罢,刹那间,我跟老爷子到了一片山林楼台上,像是被瞬移了过来,在这里可以俯视整座龙城。 第43章 龙族(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老爷子他告诉了我跟小白相遇之前的前因后果,小白起初并不是女儿之身,她是个白毅成的第九个儿子,白毅成也就是断尾龙,他在龙族也是非常的有地位,而且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白毅成的媳妇居然也是人类,九个儿子分别是,白敬皓,白煜杰、白轩毅、白鼎轩、白楚凡、白新瀚、白伟希、白新朝、白梦宁,而这个白梦宁就是我的妻子小白。 之所以小白会变成女孩子还得从头说起,那个时候,白毅成给小白找到了一个女孩,名叫陶晶莹,也是龙族人,白毅成给他们两个人选定的良辰吉日准备成亲,但小白并没有答应这门婚事,小白是九个兄弟里最争强好胜的一个人,胆子也特别大,就跟白毅成翻脸,白毅成无可奈何就告诉小白,如果他能到人类的世界捕杀七只蛇妖,就不让他娶媳妇,年轻气盛的小白一口答应,于是他一个人来到了人类的世界,开始他的捕杀任务,终于在他杀死五只蛇妖,准备挑战蛇王时败下阵来,为了逃避蛇王的追杀,他躲进了林水间的一座坟墓,这坟是一个叫鞠可岚的墓地,并且披上了蛇皮来逃避蛇王的追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小白心想都这么久了蛇王应该走了吧,于是他窜出了坟墓,却发现自己的人型皮囊早就已经腐烂,万念俱灰的小白就开始四处溜达…… 那一天晚上,他悠哉悠哉地来到了一座田园里呼吸新鲜空气,结果碰上了大狼狗,后面被我救下,我跟大眦花在一起,它慢慢对我有了好感,没有了回龙族的念头,但是自己是男人之身无法跟我在一起,大眦花开始冬眠,当它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却在荒郊野地里面,大眦花跑回了我的老宅,却发现我早已不在家中,它来到林水间鞠可岚的墓地,照作她生前的样子修成了女儿身,我不在家,她经常在老宅打扫卫生,就是为了等我回来的那一天。 记得之前姑夫告诉我,他觉得小白特别像他的一个老朋友,而姑夫的这个老朋友就是鞠可岚,小白跟鞠可岚共用着一张脸,鞠可岚当年可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甚至连我父亲跟姑夫也在其中,父亲为了追到鞠可岚利用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解决了姑夫这个绊脚石,可让父亲没有想到的事,鞠可岚患上了抑郁症,没过多久就自杀了。 老爷子跟我说起这些事,我忍不住落泪,原来是这么阴差阳错,小白她为了我付出这么多,老爷子又告诉我,当年我死去以后,小白为了救我回到龙族偷了她父亲的灵须草,但白毅成并不认识女儿身的小白,把她打成了重伤。 听完这些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一把跪在了老爷子面前道:“老爷爷,我求你让我见见小白,哪怕一眼也好。” 老爷子深叹一口长气道:“年轻人,这个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明天九公子会出城参加捕鱼比赛,你或许在那可以见到他。” 第44章 龙族(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如果,在身边的最后真的留不住你,如果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辗转后,最终还是要分开。如果故事到最后,是我们隔潭相望,如果回忆,诺言和曾经相爱的决心都在现实面前变得渺小,不堪一击。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结局如何。现在的我还是愿意执着的去爱。------我们一起等我们的最后,最后的最后。 阁楼的夜很冷,是一个人正常人无法承受的温度,我毕竟不是龙族人习惯不了这里,但我很执着要见到小白,我只想远远地见到她一面就够了,如果救不了林锋,我愿意陪他一起死去。 捕鱼比赛中我一直跟老爷子在等待着小白的出现,时间慢慢的在流逝,我的身体也在降温,我很害怕等不到她出现了,这里无论是白天黑夜都很冷,冷进骨子里。 窗外,黑色的风凌厉地刮着枝头的枯叶。它们当中有的耐不住冷,一溜烟也不留地被卷走了;剩下的,都紧紧地抓住干枯的树枝,像是要死死地抓住空中最后一抹峥嵘的岁月,高处不胜寒吧。 此刻没有风,世界好像停止有这一刻,河流也停下了脚步,只有那烟囱冒起热腾腾的烟火。人们的手指都被冻成了红彤彤的小辣椒。 老爷子看到我全身上下在发抖给我拿了一床被子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脸色已经变得很苍白,脸上打满了冰霜,尽管坐在炕上有小火炉暖身,但我的手还是冻得像火辣椒一样…… “来了!”老爷子的一句话让我下意识地看向了捕鱼赛场上,只见一个年纪在二十左右的小伙来到了赛场上,远远看着我并没有认出他是什么人。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直到老爷子告诉我:“年轻人,你等的人来了。”话音刚落,老爷子应声消失,我来到赛场上,这里都是龙族人,人山人海的,昨天晚上老爷子送给我了一只假的尾巴,我早早地挂在了腰后,以免被他们发现我不是他们族人,惹出没有必要的麻烦。 在人群中,我看到那个少年很认真的在捕鱼,可没过一会少年起身准备离开,我并没有看到他有抓到哪只鱼,这一刻我的身体已经冻僵了,我四肢无法动弹,突然间,一根宛如扁担粗的鱼叉迅速飞来,插进了我的胸膛,这种又冷又疼地感觉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最后一滴眼泪从我眼角落下结成了小冰块,我刹那间失去了意识,应声向后仰去倒在赛场上。 “九公子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我们族人。” 在大家伙的称赞之下,小白显得很兴奋,他缓缓地向我走来想拿回属于他的鱼叉,当他走到我的身边时,整个人顿时傻了,他停留在我的身边,看见那一滴不完整的眼泪,他已经认出了我,只是不敢接受,小白眼眶红彤彤地,他缓缓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颗结了冰的眼泪,慢慢的他把注意力其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那个曾一直以她的快乐为快乐,把她所有的负面情绪当头等大事的少年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在那些错过的年华里,回忆总是绚烂如花。无法再回首的过往,都已随着时间的风埋进了光阴的土壤,消失得无声无息,她哭得很抽颤,她用双手捂住我那被刺穿的身体,眼泪不停地落下。 直到她发现我身体已经没了温度,小白抱起我的身体,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开始嚎啕大哭,她哭得很伤心,周围的人都在发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帮我救救他!”小白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的眼睛里滚动,然后,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泪,看见小白立在赛场上嘤嘤地哭泣,哭泣者的声音显得漫长持久,而且感动人心。 第45章 真相(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小九,小九……” 我朦朦胧胧地听到某个人正在喊着这个名字,我现在根本分不清现实跟梦境,意识很模糊,在那个人的呼喊下,坐在我床边的小白突然起身,没过一会一个男人走进了小白的房间。 “大哥,你怎么来了?”小白有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正在熟睡的我,目的就是不让她家人发现,白敬皓在九个兄弟里排行老大,兄弟中就属于他跟小白的关系最好,白敬皓早就看出了小白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白敬皓认为是小白又偷藏了什么好吃的没有打算分享给自己,只见白敬皓叹气说:“白小九,你不地道亏我对你那么好,说说吧!后面是什么,别藏着掖着,赶紧拿出来。” 见白敬皓拆穿了自己,小白连忙掩饰说:“大哥,你搞错了,哪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白敬皓突然上前推开了小白,小白气急败坏:“白敬皓你太过分了。”,白敬皓并没有理会小白,掀开被子的那一刻,白敬皓整个人愣了,看着床上躺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林星辰?” 白敬皓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小白,小白见全都穿帮了连忙上前示好。 小白一把拉住白敬皓说道:“大哥,帮帮我,不要告诉爸妈。” 看见小白一脸恳求白敬皓还是答应了,只听他道:“我可以帮你瞒着他们,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女人。” 虽然说我现在是半死不活的,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我是听得一清二楚,我这个脑子嗡嗡作响,难道小白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在白敬皓的追问下,小白终于说出了缘由。 那一年,也是小白第一次来到人的世界,小白那个时候杀了许多蛇族人,在每一个龙族人的眼中,只要想成年就必须出去捕蛇,把蛇族人的皮带回来才能算是一个成年人了,同时也是身份的象征,小白是在父母跟兄弟们的疼爱下长大的,所以一直争强好胜,他觉得杀死一个还不够,直接选择了单挑蛇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自己输了,蛇王到处追杀自己,小白为了躲避蛇王披上了一只白蛇皮,而自己的人型已经开始衰败,而小白一直用着蛇身,在鞠可岚墓里一躲就是二十年,最后修成了一个女孩子。 白敬皓了解了经过不得不叹息我跟小白冥冥之中是有缘分的,白敬皓对我也没有偏见,小白一直都在我的床边期待着我苏醒的那一刻,而我还在跟梦魔做着垂死挣扎。 我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久,睁开双眼时我头特别晕,只见我躺在一间非常大的屋子里,这里没有电灯,都是一盏接一盏的蜡烛,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小白,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趴在我床边睡着了,我悄悄起身,生怕一个响动惊醒了她,她的眼眶滚下了一滴泪珠,晶莹剔透而且还干净透明,毕竟小白是龙族人而且我们两个心灵相通,她感觉到了我已经醒了,小白也缓缓地睁开双眼,我们两个对视了有二十秒左右,双方都没有说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我们已经分离三年了,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故事,我对小白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小白也跟我一样吧,我把小白搂进怀里。 第46章 相见(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立马就激动地哭了,我觉得小白转变的不仅是性别还有的是性格,他从男变女,从争强好胜变成了温顺乖巧,我们都是彼此的另一半,她是个很较真又极易感动的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小白一边哭泣一边对我说,她的小脑袋靠在我的肩上,眼泪没完没了地流在我的肩膀上。 只见她双手摸着我的脸天真地问我:“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问:“哪不一样了?” “你的皮肤好黑,还长胡子。” 听到这我没忍住笑道:“好媳妇,三年了,我能没有变化吗?我不像你们龙族人能那样保持原样。”我接着说道:“那天你跟你大哥说的我都听到了。” 小白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我会知道这些只听她道:“丈夫,对不起,我应该一直隐瞒着身份,你会不会嫌弃我,我是个男孩子?” 我没有想到小白会这么问,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情少之又少,我这辈子能碰到小白已经很满足了,又怎么会嫌弃呢? “那是以前,现在你是女孩子,而我活成了你以前的样子,所以小白其实你嫁给我就等于嫁给了以前的你,是吗?” 就这样我跟小白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虽然我见到了小白但是我已经来到龙族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林浩在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林锋,见到了小白我也算是安心了,我开始担心林锋,害怕他已经遭遇了不测,我这才刚跟小白见面,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白毅成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来了龙族,不然根本不知道接下去又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小白看出了我有心事但也猜不透我来这里除了为了见她还会有什么?只见小白也不理我,她长长唉声叹气了一声,用手掌撑住了自己的下巴,她也不跟我说话,只是把眼神瞟到了门外。 持续了几分钟,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小白也是急脾气地问:“丈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小白,我们回人间吧!林锋他快死了……”我好不容易把这话说出,小白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跟着追问我来龙去脉,我也是听林浩说的,大致把原话跟小白说了一遍。 她回答说:“要是以前我对付山鬼还绰绰有余,可是现在……不过,我可以请大哥帮忙。” “这,不好吧!”我心里有点忐忑。 小白拉着我的双手笑着说:“丈夫,我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其实大哥这个人很好相处的,明天我就去找他。”说着小白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渴望,她扑到我怀里,双手搂着我的后腰说道:“丈夫,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听这话知道小白想干什么,我邪魅一笑二话不说抱起小白,或许之前伤还没有好彻底,抱小白时过于用力,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我不得不把小白放在床边,小白见我捂着之前的伤口才想起来我有伤在身。 她凑到我跟前掀开我衣服只见我的伤口开始流血。 “怎么会这样?” 小白看着我的伤口发愣了一会跟着说道:“我父亲那有药,我去找找!丈夫你等我回来。”小白说着扭头正准备离开,我连忙拉住她说:“不行,他会怀疑的,如果我们被发现不是又得分开,那还不如杀了我。” 听了这话的小白眼中显然有点悲伤,她静静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就这样我们两个人没没有说一句话,沉默了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林浩此时已经醒来,只见他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的一张床上,林浩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渐渐从床上爬起,走到帐篷外面,只见有两个男人看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好像在监控什么。 “小顾,小陈!” 林浩叫了一声,只见两个男人回头看过林浩,原来这两个人是顾轻舟跟陈刚,陈刚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看着电脑,顾轻舟来到林浩面前,林浩问:“小川现午现在有多久了?” “差不多已经快一天了!现在我跟陈刚根本联系不上他,你之前偷偷在他身上藏的定位器一直显示小川在水下700米的位置,而小川自打到了这个位置,就一直没有动过,我在想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顾轻舟脸上写满了担心两个字。 话音刚落,坐在电脑一旁的陈刚早已按捺不住,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马上就要二十四小时了,小川他氧气瓶里的氧气根本撑不过这么久,我必须下去看看。”说完陈刚就要回帐篷拿潜水装备,顾轻舟立刻拦下说道:“你先等等,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他已经到了龙族,另一种就是他死在了下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欠我妹妹的,这辈子他也还不完,什么狗屁龙族,我看还不是这小子瞎编的,不过是没脸见我,找个借口好自杀。” 顾轻舟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放在了显示屏里的那个微弱一闪一闪的红点,原来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早就在上海计划好的,毕竟我们兄弟三人这么多年的感情,陈刚一直都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说要跟我恩断义绝,我前面刚走,他就跟顾轻舟化干戈为玉帛和好如初跟在了我们后面,我跟林浩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陈刚就把林浩偷偷的叫到了他那里,并且给了他一个定位器…… 第47章 相见(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自打到了这里,我感觉这里的时间过得飞快,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小白告诉我他们这个国家叫作不夜国,因为我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衣服,这里的天气是那么的冷,小白也给我找了一些之前她穿的衣服给我,拿到我面前我晃晃脑袋说道:“我一大老爷们怎么穿你女孩的衣服。” 小白道:“这些衣服都是男人穿的,你忘了我以前也是……” 我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接过了小白手上的衣服,这不穿不知道,穿上衣服后发现这些衣服似乎就跟是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到了后半夜,小白把我带到了一片岛上,这个岛座立在太湖中间,从岛上往湖的尽头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无边无际的太湖,而这个岛屿就好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永无止境地待在这个地方,没有过去跟未来,永远不知道下一步它会走向哪里。 虽然我跟小白重逢了,这都是我一直想要的,可是仔细想想林锋目前还是下落不明,我心里就好像一直有一块石头压着,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站在湖边的一座木桥上对着迎面而来的风叹息,只感觉后面有一双手抱着我的腰,小白的脑袋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哥他不愿意帮忙,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回过身看着小白,我看得出她眼睛里充满了无助。 “小白,我们跑吧,我带着你,咱们回到了人界躲起来,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没用的……丈夫,不管我们躲到哪里,我的父亲也能找到我们。”小白沉默了,我也不知这一刻应该说什么好了,小白大哥不愿意帮忙,那么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我离开龙族自己孤身一人去找林锋,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也不知道,另一个是我留下来陪着小白过完这一生。 回到房间,天已经快亮了,我不免觉得有一些犯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朦胧之中感觉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我此刻已经清醒了,只见有那么几个壮汉把我整个人抬起来,顿时我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就跟被鬼压床似的,没有任何反击的力气,我就这样被几个壮汉抬着抬到了一座大院当中,几个壮汉帮我放了下来我四肢才慢慢有了知觉,这周围有很多人,而小白跟他的大哥还有白毅成都在场,我心想这下完了,看来我来到了龙族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小白跪在一边看到我被抬进来,脸上写满了担心两个字。 “丈夫……”小白用着她那无助的双眼看着我。 我爬上前一把抱着小白喃喃细语道:“媳妇,别怕!” “秦川,你来了!”一声雄伟的声音传到了我耳边,这个声音正是白毅成的。 “见了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白毅成问道。 我松开小白缓缓起身道:“好久不见,岳父大人,当初是你拆散了我跟小白,这三年我反反复复地再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小白从我身边离开了。” 白毅成听完我的话不免笑道:“你凭什么觉得你有选择权?不过,你小子能来到龙族,说明你不怕死,够胆量,我小看你了,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你跟小白是不可能的,今天你就好好跟老九叙叙旧,可能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明天我就让老大把你送回去。” 第48章 太湖(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不会让秦川离开我的。”小白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出乎意料,白毅成瞪了小白一眼道。 “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我没有这个儿子。” 话音刚落,此时的小白早已按捺不住,只见她叫道:“我早就不是以前的九公子了,我只知道我是秦川明媒正娶的妻子,秦川他是我丈夫,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拆散我们。”说完,只见小白看着我深情地对我说道:“丈夫,有我在,你别怕!” 这时听到这话的白毅成恼羞成怒来到小白面前就给了她一巴掌,我见了气急败坏恨不得冲上去跟这个老家伙拼命,可无可奈何给这几个壮汉压住。 白毅成道:“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是吧,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跟老谢家的二公子定了亲,过两天就把你嫁过去。”白毅成这话不假,我清楚记得自打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有人往白毅成家里送东西,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彩礼。 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白毅成就是大吼一声:“白毅成你个王八蛋!”话音刚落,那几个壮汉立刻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小白大怒,上前就跟他们打在了一块,白敬皓连忙上前阻止并且对小白说了一些悄悄话,只见小白看了白敬皓一眼,从怀疑的眼神转变成了信任,这才安静下来,小白跑到我面前把我从地上扶起。 担心地问我:“丈夫,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刚才被打了那么几下,身体就是软绵绵的,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感,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受伤,只是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回答道:“我没事,好媳妇,看来我们又得分开了……” 小白摇了摇头道:“丈夫,这一次,我不会跟你分开了。”小白说完起身对白毅成说道:“父亲,我最后再叫你一声父亲,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父亲,你就当作没有生过我这个孩子吧!”说到这,小白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给白毅成磕了三个响头,白毅成闭上双眼脸已经气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发飙。 “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这是白毅成最后一句话,而在那个人群之中却有着一个阴阳怪气的人一直在盯着我跟小白,小白磕完头也是一言不发,拉着我,我只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到了太湖的那一座小岛上了。 在这座岛上,我和小白重新搭建起了一座木屋,既然回不去了,那我更愿意留下来陪小白在这与世隔绝的孤岛上相守一生,完成我与小白曾经的誓言,而拯救林峰的事我却忘得一干二净,而我造起了一艘小船,每天出海打渔,生活也算是过得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我们在这已经度过了些许半年,这一天,我早早起来准备出海,而小白也跟了出来,一看这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升起了大雾,一米之外也看不清,我准备出发,小白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对我摇了摇头说:“今天看上去要下雨,还是别去了,休息一天。” “不去吃什么?”我问道。 她道:“家里不是还有一些存货小鱼干吗?” 小白看上去不是很愿意让我今天出海,我见小白担心我笑着安慰她道:“媳妇,放心吧!你就在家乖乖的等我回家,我答应你,如果天色有变我马上回来。” 紧紧抓着我的手的小白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像心理斗争做了很久才松口道:“丈夫,你答应我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微笑点了点头,小白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就在我准备上船的那一刻,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闪电在海面上的反照显得格外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到小白喊了我一声。 “丈夫!” 我转身看去,小白慌慌张张地往我这边跑过来,雷声越来越响,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我抬头往上看,只见一个巨人从天而降,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砸到小白,我大惊失色,连忙上岸,往着小白的方向跑去。 “小白!” “丈夫!” 就在我们呼唤着对方的时候,那个巨人已经落在了我们面前,地面上一阵晃动,把我跟小白同时震开6米开外,我定眼一看那个巨人竟然是白毅成。 “拿下!”白毅成一声令下,突然几个壮汉出现把我压着跟着把我丢到了船上,壮汉猛地一推船,船就海浪漂走,刚才摔了那么一下,摔得我也是全身上下隐隐作痛,我一咬牙从船上站起,看向孤岛,只见小白从孤岛上一跃而起,往我这边漂了过来,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小白就到了船上。 “丈夫,你没事吧!”小白把我浑身上下看了一番,很怕我受伤。 话音刚落,那边白毅成彻底怒了,跟着只见他发力打出一道掌风,我见大事不好连忙抱起小白想要用身体挡住那一道掌风,小白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对我傻傻地笑了笑喃喃细语地说:“傻丈夫,好好活着,别再等我了。” 小白的这句话我听得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我想奋力反抗,奈何力气没有她大,她把猛地一推,我没有站稳,从船上跌入海里,就在那一瞬间,我亲眼看到小白被那一道掌风击中,口腔中喷出鲜血,跟着整个人型消失变成了一只小白蛇落入了水里…… 我顿时红了双眼,在水里,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嘴里的是海水还是我的眼泪,小白蛇一动不动地向我这边沉入,我顺势抓过搂在怀中,看着这只小白蛇跟当年的大䀝花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我心中无比悲伤,好像如同万箭穿心了一般,因为气急攻心,我忍不住“哇”一声似乎在水里吐出了什么。 是血…… 第49章 寻妻(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帐篷中,顾轻舟已经抱着他那一台笔记本电脑睡了过去,而林浩而是香烟一根接一根地在那抽,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很多,他眉头紧皱,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本来林锋就已经下落不明了,他心里自责,把我也牵扯其中,现在我也不知生死,就在这时,顾轻舟突然叫了一声,林浩急急忙忙地跑到了电脑桌前。 只听顾轻舟说道:“看,定位仪动了,说明秦川他还活着,也不知道现在陈刚在下面找到他了没有。” “陈刚下去有多久了?”林浩问顾轻舟道。 顾轻舟回答:“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了。”顾轻舟把视线看向显示屏上另外一个红点,那就是陈刚的定位仪,他的脸上铺满了紧张。 陈刚自下了黑龙潭此时他已经下潜了已经足足有700米深,在这下面都是黑黑的一片,尽管陈刚手上拿着手电筒,在这么大的一个空间里也是毫无作用,陈刚试图用对讲机联系外界,但是由于潜了太深,对讲机完全失去了作用。 陈刚心想,现在已经有700米深了,按道理,秦川应该就在这里,可为什么没有呢,不死心的陈刚在偌大的空间搜寻了一番,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见前方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倒在水中,陈刚立刻向前游去,游到了我的身边,定眼一看是我本人,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县里的医院躺着,好像我下了龙族就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一样,一醒过来,肚子饿得不行,只见顾轻舟,林浩,陈刚三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我面前。 我不免有点惊讶,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但是他们的出现,证明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人界,顾轻舟看出了肚子饿,说自己出去给我买点东西吃,然后就走了,我拼命努力回忆,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直到林浩问我:“小川,你下去这么久有没有找到你媳妇啊?” 我媳妇?我恍然大悟,脑海中浮现小白为了我自己被打成了大呲花,我立马问了他们两人:“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一只白蛇?” 陈刚反问:“你说你怀里那只?” “嗯。” “丢了!” 听到丢了两个字,我立马急了忙问:“丢哪了?” “就丢那水里面了呗还能丢哪?”陈刚说道。 “她是我老婆!”我一把抓住陈刚的衣领痛苦不堪,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跟着我骂了一声:“你个王八蛋!”然后一拳打在陈刚脸上。 “小川,你冷静点,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把它找回来。”林浩安慰我道。 “全完了!”我嘴里吐出三个字,泪流满面,现在的我万念俱灰,好像小白被她父亲打死的那一刻,我也跟着她一起死了。 “你有毛病啊!”陈刚也发起了脾气:“你有病就去治,认一只畜生当老婆。” 听到陈刚当着我面骂小白我终于忍受不了了,从床上站起来一脚踹在陈刚身上,陈刚挨了这么一下想上前动手给林浩拉了下去。 只听陈刚说道:“姓秦的,你现在知道痛苦了?当初妹妹死的时候,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个恶魔,是你害死了她,这辈子你都还不了。” 我苦笑一声道:“陈刚,多说无益,你妹的死你全套在了我头上,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想打架我成全你,三天以后……”我话还没说完,顾轻舟就已经带着一碗拌面回来了,看到我跟陈刚死气沉沉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笑着问:“怎么了这是?” 第50章 寻妻(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林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顾轻舟,顾轻舟一听笑道:“我以为多大点事,嗨,小川没事。” “死的又不是你老婆,你当然没事。” 顾轻舟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白蛇递到了我面前对我道:“你看,当时陈刚他说要丢掉,我就没让他丢,因为我看出来了这只小蛇的眼妆跟你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很像,我知道它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人。” 我悲痛地接过了大呲花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哭泣道:“小白,是我害了你。” 顾轻舟在一边也看不下去对大呲花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秦川的,你不要不放心她,安安心心地上路吧!”顾轻舟说到这里又跟我说道:“小川,把它给我吧!人死不能复生,终归是要入土的。” 我晃着脑袋对他们三个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小白单独待一会儿。” 说到这,三个人都离开了病房,看着大呲花安安静静地在我手心上,我眼泪成串地落下,我抽泣道:“媳妇,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找到你以后,我们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你说我是一直这样留在我身边,还是应该让你开开心心地上路呢?你告诉我,告诉我……” 就在我悲痛之时,忽然医院窗户外一道白光直照到了我的病房,只见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面前,竟然是白敬皓。 看到白敬皓我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我立马起身跪在白敬皓面前道:“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 看到我怀中的白蛇白敬皓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九居然……”白敬皓连忙把我扶起说道:“我听说父亲打伤了小九,你们掉到了苦海里面,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回到了人界,可是小九虽然现在没死,但是她的意识似乎留恋幻境,必须得去一个人把她叫回来。” “我去!”我二话不说就答应:“告诉我,应该怎么去。” “方法很简单,我一会儿会把你送进小九的幻境,你必须在两盏油灯熄灭之前之前把她给叫回来,如果油灯熄灭之后,你还没有回来,你就会跟他一样,永远留在那里,你的身体就会真正的死去。” “开始吧!”我轻手轻脚地把大呲花放在床的另一边,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好像外面所有的事都跟我们没关系了一样,地球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我来到了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这里即像龙族,又像我的老宅,我走到了一座小桥上,果不其然看到了我的老房子,我心想怎么回事,会来到这里,就在这时,小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好像要去什么地方,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心中无比开心,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再见到她,可她就好像是不认识我一样,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愣愣了一下连忙叫住了她。 “小白?” 听到这两个字,她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丈夫?” 听到小白叫我丈夫,说明她还记得我,我问道:“你要去哪里?说好的一起同生共死的。” 小白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笑道:“丈夫,你今天是怎么了嘛,说话奇奇怪怪的。” 话音刚落,突然桥的另一边走出一个小孩,小孩一见到小白就叫妈妈,我顿时愣住了,只见小白把那个小男孩一把抱起走到我身边对我道:“你不是要去给孩子买衣服吗,买回来了没有,明天咱儿子就要上学了。” “儿子?”我心中疑惑,什么时候小白给我生了个儿子?还长这么大? 看见我不说话,小白瞄了我一眼吐出五个字:“呆头呆脑的。”然后转头对孩子说:“不理爸爸了,妈妈带你去买。” 第51章 寻妻(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小川,抓紧时间把小九带回来!”白敬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幻境,小白转身要走给我一把拉住。 她问我怎么了,我急忙说道:“小白,你跟我回去,这里的全部都是假的,我们根本没有儿子,这都是幻境。” 就在我说话的那一刻,突然小路中走过来一个男人,看到这个男人把我吓了一跳,他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看见小白也叫了她一声,小白也呆住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我知道他是假的也没管那么多,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把小白安全地带回去,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他是假的,是幻象,小白,快跟我回去。” 在那一头的我也开始说话了:“小白,别听他的,他是假的。” 小白犹豫了一会看着我,这次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从她的眼睛中我可以看出透露着一股杀气,果不其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长剑,她把剑头指向了我道:“你别以为你扮成我的丈夫,你就能骗得了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慢慢的逼向剑头,直到剑刺入我的皮肤跟肉,小白看到这一幕有些害怕了,她连退几步。 我道:“小白,你还记得我们在三叉路口分吃那一碗面吗?我喝汤你吃面,我还把我奶奶留给我的玉镯送给了你当定情信物。” 听到这些,小白的眼睛被泪水打湿,可她好像不是很愿意见到我,她收了剑,头也不回的转身背对着我说:“你走吧!这里有我的丈夫跟孩子。” “小白,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吗?”我再一次问道,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无比伤心,小白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她没有说话,我向她逼近她也没有跟我保持距离,她紧扣双眼继续重复着那两个字:“走吧!” 我狠了狠心道:“好,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也留在这里,陪你度过这一生。” “不行!”小白猛地回头看着我说道:“你必须走!” “我不走!”我坚定地说出这三个字,小白没有办法,只见她走到我的面前给了我一脚,挨了她这一脚,我直接从桥上摔到了水里。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白敬皓在我面前,只见他问道:“怎么样了?带回来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小白她留恋幻境,不愿意跟我回来。”说到这,我面如死灰地把大呲花重新抱在怀里,我知道我跟小白缘尽于此,我们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白敬皓深叹一口气。 他说:“小九常常跟我说,她喜欢林水间,我们就把她葬在那里吧!” “小白……”我抚摸着大呲花没有说一句话,现在的我或许是应该学会怎么放手。 白敬皓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之前我听小九说你有个兄弟被山鬼迷了,是吗?” “嗯。”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情,只想好好地陪陪小白,可就在这时,大呲花好像在我身上抽动了一下,我以为是错觉,可接下来大呲花突然恢复成了小白的人身,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我连忙叫了一声白敬皓。 白敬皓看到这一幕也傻了眼,只见小白好端端的一个人躺在我的怀中,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见我的那一刻,她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因为小白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在生活上很多东西不能自理,基本上都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现在只知道我是她的依靠,她忘记了我们人类是怎么走路的,甚至不认识白敬皓跟所有的人,就这样我一直在医院照顾着她。 我有了些许困意不知不觉就趴在小白的病床边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上动来动去的,我缓缓地睁开双眼,原来是小白的手在摸我的脑袋。 看到我醒了,小白立刻想把手缩回去,但被我一把抓着,生怕小白又从我的眼前消失。 “对不起丈夫,不应该吵醒你的,你看你的黑眼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没事。”小白轻声对我说道。 我说:“我就陪着你,哪也不去。” 我这边刚哄完小白睡着,手机就莫名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我生怕吵到刚睡着的小白,连忙调成静音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接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一张嘴说话就让我心里开始紧张。 “想不想救林锋?” 我忙问道:“你是谁?” 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身份,而是让我今天晚上赶到市里的某酒店见面,对于这种陌生的电话邀约谁都不会答应,但是他知道林锋,我必须得去看看,可想着小白还在病房里,我也是左右为难。 可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看见小白能下床走路,我心里别说有多高兴。 而小白下床对我说的第一句竟然是:“丈夫,你去吧!不要担心我。” 另一头电话挂断,随后给我发了一条地址信息,我打电话给了林浩,让林妈妈来照顾小白,接着自己就跟林浩来到了那个人所说的酒店。 当见到这个人时,林浩也认识他,他就是刘锋,见面之后我们就随便找了一个饭馆坐了下来。 我也是直接问了他:“兄弟,直接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能救林锋。” 刘锋喝了一口二锅头笑道:“要想救他还得靠你自己。” “怎么说?” 那一天,我们就在那个饭店里定制了所有营救林锋的计划。 第52章 救友(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林锋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山洞,四下很黑,没有一点亮光,在这个地方林锋永远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现在的骨瘦如柴,不到40公斤,他的身上已经开始脱皮了,林锋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他紧扣双眼,似乎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林锋的耳边,听到这个声音,林锋如鱼得水一般地睁开眼睛,定眼一看,周围也不知道啥时候有了亮光,只见小白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进来。 看到小白的那一刻,林峰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不免心里感到了欣慰,秦川真的把小白找回来了,只见小白靠近自己,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渴望,熟悉小白的人都明白,她的眼睛里只有单纯,林锋太过于虚弱并没有注意到。 “小白,小川让你来救我了?”林锋想从地上爬起,可是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看到自己身体成了这个样子,林锋心都凉了半截,心想自己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白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了林锋的面前盈盈笑道:“对啊,我来救你出去。”说到这,只见小白突然趴到了自己的身上,把林锋吓了一跳,奈何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只能问道:“你想干什么,小白?” 小白道:“林锋哥哥,你说心里话你喜不喜欢我?只要你说爱我,想跟我在一起,我就救你出去。” 听到这话,林锋心里十有八九已经确定她是山鬼,而不是小白,他也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闭着眼睛,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林锋傻了眼,洞中外又走进了一个妖艳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才是山鬼。 山鬼看见小白爬在林锋身上吸食着他的阳气怒火中烧地大喝一声:“什么人?”跟着甩手一道蓝光打去,正中小白,说来也奇怪,这个小白就如同空气浮影,挨了这么一下就凭空消失变成了一天白雾,跟着就传来阴森森的笑声,听着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我回到医院后推开病房的房门,只见林妈妈跟小白正聊着开心,看见我回来,小白立即从床上爬下来一把跳到了我的身上,看见小白能活蹦乱跳的,我不免有点惊讶。 龙族人都恢复得这么快的吗? “丈夫!”小白姨母笑着对我道:“你不在,干妈跟我讲了好多故事,你会不会讲故事啊?” 我点头道:“你觉得我会不会讲?” “看你也不像是个讲故事的人。”小白皱了皱眉头。 平时她最害怕的就是挠痒痒,小白的身重还不到50公斤,一直有人是越瘦的人越怕挠痒痒,我阴险笑道:“你看我会不会!”说完就去挠小白,把小白挠得直接求饶。 跟着林妈妈就开口道:“你们两别闹了,小川,你也是,你两多大了,小白不懂事刚恢复,你也瞎闹。” 听起林妈妈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小白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只不过刚才看到小白活蹦乱跳的,高兴过了,一时间忘记了小白的身体,与此同时我把林妈妈叫到了屋外。 对她道:“干妈,最近这段时间还麻烦您帮忙照顾一下小白。” 林妈妈见我说这话以为我要临阵脱逃,有点替小白感到不值,脸色也不好。 我连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林妈妈,林妈妈知道这件事显得有点激动,吵着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安慰道:“干妈,小白拜托了,你放心,林锋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第53章 救友(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告别了林妈妈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院,如果不是林锋的事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再跟小白分开了,好在小白在林妈妈身边,想她的时候可以给她打个视频看看她。 当天夜里我跟林浩、刘锋一行三人就离开了市里,往我的老家赶去,一直开了四个多小时我们才把车停到了三叉路口,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抵达我的老宅。 刚走进老宅的大堂时,一层厚厚的尘土迎面而来,我们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但我还是给呛得不行。 “怎么这么大灰?”刘锋甩了甩袖子。 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道:“这里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有灰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我看了看门外,外面的天马上就要亮了,这外面除了长了点杂草也没多大变化,刘锋告诉我鬼门天师他们已经到了回龙乡,现在正在镇上,我听说以后心里不免暗暗觉得好笑,这种时候道士有什么用?难道是香港老片看太多了? 我跟林浩随便整理了一下房间就准备休息一会,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而他们两个人已经深度睡眠,我跟小白才分开不到一天,我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她,生怕我这次一回去她又不见了,我想给林妈妈打个电话,这个地方却没有信号,我刹那间想起家里还有无线网络,我急匆匆来到我爷爷之前住的那个房间,无线网盒子就在这个房间里,却想起好几年没交网费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影,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却看到门外空空如也,难道是我过度疲劳产生幻觉了?我没多在意回到房间继续睡下。 日上三竿时分,我们才醒过来准备出发,一路上我也是想尽了办法联上网,但我们是往深山里面去的,这里不在服务范围之内,连个信息都发不出去,又怎么可能打得出电话。 走了没几公里,突然对面出现了一伙人,那些人也看到了我们,我心里也是一惊,这深山老林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从我记事开始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那些人看到我也是原地愣住。 “是掘子军!”刘锋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次日,我们这一边有了掘子军的人也很快找到了山鬼的洞穴,这个山洞的洞口矗立一个巨大的谗山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刚走进洞里面就黑的不行,我们全部人拿出手电筒才慢慢摸着进去,谁也不知道这个山洞到底有多深,而且洞口还特别窄,越往里面走反倒越宽,尽管我们很多强光手电筒也照射不了多远,可想而知这个山洞是有多黑。 刘锋走在我前面对我说了一句:“跟紧我!” 我点头示意也是紧紧地跟死,因为我跟刘锋走在最前面,所以视线比较清楚,还没走多远,似乎一个白影夺人眼球地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刘锋也是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想更加确定自己所看到的问我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影子。” “看到了!”我也被这东西吓得不轻,看到那个影子时我这才想起来在我老房子里看到一个白影应该是同一个影子,这也让我确定了那不是错觉。 刘锋毕竟是摸金校尉见过世面只听他继续说道:“没事继续走,管它是人是鬼咱这么多人还怕它?” 于是,又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这里也不像前面那么黑漆漆的,而且空间还特别大,让我们不敢相信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十几个洞口,这下怎么走才好,刘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这么多洞口总不能我们一群人一个一个走吧!那得走到什么时候去,我对他们道:“这样,我们分开找,不管有没有找到,一个小时以后我们还在这里集合。” “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林浩说着自己一个人找了个洞口走了进去,刘锋拍着我肩膀跟着拿出一个黑驴蹄子对我说道:“分开行动得小心,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你把这个拿着,万一碰到了什么你也好对付。” “嗯。”接过黑驴蹄子我朝着西南方向的洞口走去,刚来到洞口一面诡异的山风迎面而来,我硬着头皮往里走,山风还时不时带着一点沙子,一个没注意让它迷了眼睛…… 第54章 真假(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忍不住用手去揉了揉进沙子的眼睛,可此时山风却突然停下来了,我心里一凉总感觉背后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两只手死死地握着黑驴蹄子一咬牙猛地往后转去大叫一声:“你别过来!!!” 但仔细一看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我这才放下心来因为是自己疑神疑鬼,我回过身想继续往前走,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直接往后一倒摔在地上,与此同时黑驴蹄子也摔掉了找不到。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的洞穴里笑嘻嘻的,我定眼一看居然是小白,我也有些愣住了,站起身有点生气地叫道:“你怎么来了?” 她道:“救林锋哥哥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没了我你只能白跑。” 我叹了口气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出来,一惊一乍地吓我,把我吓死了你就成小寡妇了。” 话音刚落,小白突然脸色一变把我猛地一拉拉到一块岩石后面躲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白立刻竖起食指示意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立马不说话,跟着小白轻轻的探出脑袋,只听寂静的洞穴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脚步声,跟着一个身高三米,身体干瘪像一具干尸,头上顶着两支角,看着又像梅花鹿的角,两个门牙有半尺长,长得吓人,脸长得像一个蘑菇,没有五官,这有一嘴一牙,好在它没有发现我们,没有一会就消失了,我跟小白松了口气。 我轻声问小白:“刚才那个不会就是山鬼吧!” 小白对我姨母笑道:“是啊!不是要救林锋吗?走,我们跟着它。” 说到这小白刚要跟上去给我一把拉了回来。 “怎么了?” “不行,你要是出了危险我怎么办?你跟我去找刘锋他们,毕竟人多力量大。” 小白拼命晃着脑袋道:“我不要!丈夫你别忘了我前世是谁,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九公子,会怕它区区的一个山鬼?” 说到战无不胜我有点愣住了,心想小白平时不会这么夸奖自己啊?怎么今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再说后面还不是败给了蛇王,自己龙身坠在了岗口,哪里战无不胜了? “丈夫,你怎么了嘛?”小白拉着我的袖子对我撒娇,在我面前撒娇这像是小白的作风,或许我想多了,我也没有继续想,但总感觉不管怎么样还是通知一下刘锋他们比较好,可不知道小白到底是怎么了死活不愿意,甚至跟我说救林锋的事得速战速决,什么时候小白这么担心林锋安危了,搞得比林浩还着急。 我也一路上给刘锋他们留下了记号跟着小白往深处走去。 就这么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伙人匆匆忙忙地从我们前面跑来,看到我跟小白先是一愣,带头的就是张超,张超看见我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秦川!”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我马上问了情况,原来分开以后他们碰上了山鬼,因为分得太开寡不敌众,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拼了命才跑出来一伙人又碰到一起的。 小白听到这些脸色一沉也不管我直接往深处跑去,看到小白一个人也不知道她想干嘛,我也立刻追了上去。 第55章 真假(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话说小白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也马不停蹄得跟了上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跟了多久,没过一会就把人给跟丢了,我生怕小白出了什么危险,只能在原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我听得出来这是小白的声音,我慌慌张张顺着声音找去,果不其然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发现了小白,只看见小白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发红,一直在原地抽泣,就像刚刚哭过。 看到小白这个样子我连忙问小白发生了什么,突然小白一把撞进我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丈夫,我好害怕!”接着就是一阵哭闹,问她看到了什么她也不肯说。 自打我跟小白结婚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见过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能够把她给吓住的,难道是蛇王?想到这我不免有点担心,如果真的是蛇王,小白现在的能力肯定没有前世那么有能耐,根本镇不住蛇王,但是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是蛇王来了,小白也不至于又哭又闹,在我的印象里小白不是这样的人,我还没有想明白,突然洞穴深处发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响动,只见小白脸色一沉,站起身一把抓着我就往反方向跑。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让小白带着跑,生怕小白出现什么危险,这不跑还好,还没跑多远,之前看到的那个怪物刹那间摔在了我们正前方,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小白看到山鬼时脸色变白,她惨叫一声眼看整个人就要倒下去,我大吃一惊立刻公主抱起小白转身要走,只见反方向刘锋赶来。 见到了刘锋我心里也踏实多了,我刚准备要问刘锋有没有找到林锋,可刘锋看也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往山鬼那边跑去,我仔细一看山鬼原来跟三个人打在了一起,此时的山鬼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刘锋上去一刀砍了山鬼的脑袋。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好像整个人就跟做梦似的,再看看我怀中的小白早已不省人事,我弄不明白小白看见山鬼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跟小白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会这样,她还是我认识的小白吗? 那边杀了山鬼,只见四个穿着道袍道长向我走来。 刘锋跟我介绍这些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其中一个道长看着我勾了勾唇然后又看了一眼我怀中的小白脸色突然一变,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跟我说了一句:“施主,你朋友已经被掘子军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在这待太久了,不然我可救不了你。”说完他们四个人就直接走了,只留下我跟刘锋。 刘锋看见小白时也愣住了,看见他表情不对我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林锋…… 他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先把小白放下跟我来,有事想告诉你。” 我答应一声,让刘锋帮忙把我脱下外套放在地上,跟着轻手轻脚把小白放在我外套上,然后跟着刘锋来到了另外一个洞口,我看差不多小白也听不见了,也就开门见山地问。 “怎么了?” 刘锋道:“你得小心,我见过你妻子,我敢确定这个女人她不是你的妻子。” 我听到这心里一慌忙问:“不可能吧,如果她不是小白她是谁?” “我也不清楚,现在你跟我走,抓紧时间回镇上,要是天黑之前没出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出去时的洞穴犹豫不决道:“刘锋会不会搞错了,她如果是小白,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说完我转身准备回去。 刘锋立刻叫住了我说道:“秦川,你相信我,她绝对不是你妻子,你如果进去后果不堪设想,你真正的妻子还在等你回家呢。” 在这一刻我开始犹豫不决,她长着跟小白一样的面貌,而且还叫我丈夫,我很难想像她不是小白,又如何叫我舍得呢? 第56章 鞠氏(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就在我犹豫之时,突然从我们出去的洞穴里传出了小白叫我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听得让人不免直流冷汗,刘锋抓住我眼神坚定地对我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说完刘锋带着我逃命般地往来时的出路跑去。 而那个所谓的假小白一直找不到我也开始发狂,只见她冷冷地自言自语道:“秦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在一起不好吗?”说到这她怒吼一声。 这个声音经过山洞的传播,直接刺激到了刚跑到洞口我们的耳膜,差点就聋了。 “快走!天马上要黑了,那东西白天不敢出来,到了晚上就拿它没办法了……” 听了这话,我也不敢拖后腿,因为是山道,路也不平,我跟刘锋两个人是连滚带爬地跑,路上坑坑洼洼也特别多,摔了好几次,与其说我们是跑下来的还不如说我们是摔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见就要跑出这一片林子了,我兴奋地对刘锋说道:“跑出这片林子就到林水间了,是不是代表我们就安全了?” “安全个屁,没到镇上我们都还处于危险……”刘锋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我连忙扶起刘锋问了一声。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刘锋捂着自己的后脚跟,只见后脚跟刚才摔的时候给石头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这会还一直在流血。 刘锋道:“你先走,我自己想办法跟上来!” “不行,你这样根本走不了!”说着我看着我身上的白衬衫跟口袋里剩下的半包香烟,听我爷爷说过烟丝有止血的作用,我连忙拿出那半包香烟,把包装烟卷撕开,把烟丝敷在刘锋后脚根伤口上,然后在白衬衫撕下了一个口子当作绷带用。 看到伤口果然不流血,刘锋笑着对我说了一句:“真有你的!”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冬天,已经是五点了,冬天一般在五点半左右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把刘锋从地上扶起问道:“还能走吗?” “我试试!”刘锋试着走动,但我看出来了他的脚一直在抖,刘锋深深叹了口气,对我摇了摇头,我二话不说上去直接背起刘锋一路小跑。 把刘锋给感动地稀里哗啦道:“你这个朋友爷交定了。” 说实话在背起刘锋的那一刻我有点后悔了,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重,起码在60公斤以上,没跑多久我们就已经到了林水间,累得我放下刘锋,大口大口地喘气。 “辛苦了,兄弟!” “我说你回去以后好好减减肥,最好减成我家小白那样,38公斤,你太……太重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你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减成你媳妇那样,那还得了。” 话音刚落,此时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特别安静安静地让人觉得害怕。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不好,天黑了,是不是代表着我们要被咔嚓?”刘锋说这话时眼神一直在我左边,注意力完全没有在我身上。 我问他:“你在看什么?”跟着好奇心重的我也往左边看去,只见是一座杂草丛生的坟包。 刘锋拍了拍我肩膀对我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晃着头说:“就是个坟有什么好看的,你不会老毛病要犯了吧。” “想什么呢你,你肉眼凡胎看不见,但在我们的眼里看得一清二楚。” 我一听心头一颤问:“那你看见了什么?” “坟头上冒青烟,《子不语》上说,坟头冒烟,有分三种情况,一是冒白烟,代表着死者过百,二是冒青烟代表死者借尸还魂,三冒红烟就是成了气候的大粽子。” 我听完立刻起身往坟包走去,刘锋见了连忙问我干嘛去,我也没有回答。 当来到坟前,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我整个人都傻了眼,居然是小白,我脑子嗡嗡作响,嘴里不停得念叨着:“不可能,怎么会是小白?不可能的。”我硬着头发打开手机手电筒继续看向墓碑,只见墓碑上长满了青苔,看上去死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那就排除了是小白的可能性,上面刻着几个大字“鞠氏可岚之墓”。 第57章 鞠氏(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看到墓碑上这几个字时,我不免大吃一惊,鞠可岚这个人不就是我父亲跟姑父追的那个女人吗?在龙族的时候也听白敬皓说过,小白重伤以后就是按着鞠可岚生前的模样修成女儿身的,难道我在山鬼洞穴碰到的是鞠可岚吗?再加上刚才刘锋所说的坟头冒青烟是借尸还魂的征兆,不会是鞠可岚借了小白的身体,所以才有小白的记忆,不然她怎么会叫我丈夫,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想到这仿佛脑子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疼得我捂着脑袋大声吼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我清楚地看到鞠可岚的坟前果不其然再冒着那一阵一阵的青烟,甚至时不时的伴随着一种阴阳怪气地唱戏声。 “啊……” 我再一次捂着脑袋,头越来越痛,只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身看去,既然是小白,但看到她面色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从她的眼里我只能看到怨气而不是小白眼里的天真烂灿,我吓得直接摔在了鞠可岚的坟头前。 我一边往后爬一边问:“你是鞠可岚,小白呢?她在哪里?”我不敢正眼看她,我猛地一闭眼一睁眼,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鞠可岚而是刘锋。 刘锋看见我吓成了这样连忙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把我所看到的并且把鞠可岚跟小白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锋,刘锋听得也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哎,刚救了你兄弟,这下又到你了,你两可真的是难兄难弟啊。” 我不明白鞠可岚她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到现在小白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就在我伤心时,刘锋突然指着对面的山道对我说道。 “你看前面有一个村庄。” 有村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林水间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村子?我顺着刘锋给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村子,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相信这个村子居然就是我的老家,那些被折去的破房子居然恢复成了我小时候印象中的样子,而且看上去每家每户都有灯光。 我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刘锋看见我脸色不对又问了情况,我把这个村子跟我老家一模一样的事也告诉了他,但刘锋跟我并没有怂。 反倒是一句:“管它是人是鬼,搞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心想着小白的安危,如果真的是鞠可岚借了小白的身体,无论如何我也得把小白救回来,本来想着给林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是这里不仅没有信号,我跟刘锋的手机都已经刚刚关机了。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村里走去。 路上我问刘锋道:“兄弟,我们现在也算是一起经历过同生共死的战友了吧,如果真的是鞠可岚借了小白的身体,我应该怎么办?” “《子不语》有提到过只要用童子尿泼它就行了!” 童子尿?听到这我止住了脚步,我看着刘锋认真地说道:“可我跟小白结婚以就不是童子了。” …… 你不是我是,我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得。”刘锋唉声叹气道。 第58章 鞠氏(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回龙乡镇卫生医院,林妈妈跟小白匆匆忙忙地赶到了222号病房,推开房门,只见林锋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林浩则守在床前,看到被救回来的林锋已经骨瘦如柴,林妈妈没有忍住当场哭倒在林锋的床前。 “我的儿,想死我了!”林妈妈越哭越厉害,林浩跟小白也看不下去试图安慰,林浩直接一把跪在了小白的面前恳求着说。 “白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平常人,求求你帮我救救我孩子吧!” 看见林浩这么恳求自己,小白连忙扶起林浩说了一句:“我试试吧!” 可想而知小白心里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刚刚恢复,此时此刻小白心里想要是自己父亲能有林浩这样那该有多好,小白试着用自己的能量给林锋输入进去,但林锋的身体似乎很反抗这种来路不明的能量,废了小白好大劲,能量也没有输进去,小白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不行,林锋哥哥他不接受我的能量。”小白说完四下看了看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跟着问林浩道:“我丈夫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听起小白提起了我,林浩大吃一惊道:“哎呀,救到小锋的时候我把他给忘了,不过他应该自己会找回来的吧!” 林妈妈也帮着安慰:“是啊,小川那么大个人能跑哪去,自己会回来的,你别担心,说不一定啊这会在路上呢。” 小白皱了皱眉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我就对二人说了一句:“我得去找他。”跟着就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功夫就出了医院到了一片空地上。 看见四下无人,只见小白拿出了一张牌子,嘴里念念有词,刹那间白敬皓凭空出现在了小白身边,看见小白慌慌张张地。 白敬皓问道:“小九怎么了?突然拿集结令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你快帮我找找小川现在在哪?”小白一脸担心。 “嗯!” 只见白敬皓拿出一面镜子,镜子上就像是开了定位一样,没一会就找到了我们的所在地。 且说我跟刘锋这个时候已经来到村子内部,这是还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那些房子里面有着灯光,看起来像是有人居住,十分地诡异。 不远处我清楚地看到了我的老房子,而在房子外有一个老奶奶一直在厨房外围来来回回地走动,我定眼一看居然是我奶奶。 “奶奶……”我想上去一探究竟,刘锋立马把我拉住。 “是幻觉,别过去。” 话音刚落,我仔细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老房子跟奶奶,在我看去的那个方向居然是块沼泽地。 就在这时,我跟刘锋清楚地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唱戏声,这个声音听得我心里发慌,我连忙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 刘锋点了点头告诉我:“这哪里是什么唱歌,荒山野岭三更半夜有这种声音,应该是碰到《摸金法决》上说的鬼唱戏了。” 我死死抓住刘锋,生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 我道:“回头有机会我得好好看看你说的那本《摸鸡法决》。” “大哥,是摸金。” 第59章 旧事(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近得好像就在我们身后,我跟刘锋同时扭头向后看去,果不其然,我们后面不知道何时何地多出了一座戏台,而那戏台上左右两边都有一些敲锣打鼓拉二胡的老年人,而且各个面如白纸,完全看不出来像个活着的人。 这时,伴随着“咚咚锵锵”的声音,只见鞠可岚穿着一身戏服唱着京剧出现在了戏台之上,她手持双股宝剑唱着“青城山下白素贞”甚至听着让人瘆得慌。 突然就在这时她把目光看向了我,看着她那熟悉的小白面庞,我终于忍不下去刚想说话,就给刘锋捂住了嘴。 “你不要命了?”刘锋叫骂一声。 台上鞠可岚把两只双眼瞪大死死地看着我,那个眼神仿佛跟要吃人一样。 只听她唱道:“我要杀了你!!!” 唱罢,她突然一股青烟从台上消失,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转眼间我从一片草丛上苏醒了过来,我定睛一看,现在正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之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我赶看着手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手表似乎失灵了,里面时针秒针转得特别快。 我也没有管那么多,我赶紧从草丛里起来,一路上叫着刘锋的名字,这里还是我的那个村子,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村子怎么现在有那么多人,村里人来人往的,好像他们都看不见我。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大汉年纪在40来岁左右,他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那麻袋还会动,看上去好像里面有个人,当看到这个大汉时我突然记起,他不就是我们村子里的那个杀猪师傅王二杠子吗?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父亲曾被他打过,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父亲欠了他二百多块钱,把我父亲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看到王二杠子,我不免心生怒火,也就先懒得找刘锋了,就跟着他偷偷来到了他家里,就是想看看他肩上麻袋里的人到底是谁,跟着王二杠子就把那个人背到了自己房间,我就在窗户外面偷偷看着。 打开麻袋的那一瞬间,我顿时整个人都傻了,里面的人居然是小白,我刚准备进去,但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不是小白是鞠可岚那我不是白给?所以理智先看看情况。 只见王二杠子看到鞠可岚时把他给乐坏了。 只听王二杠子道:“媳妇,你家里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以后咱好好过日子,你就别跑了行吗?” 鞠可岚那是死活不愿意,只见她起身还想准备逃跑,在我印象中王二杠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看起来凶巴巴的,果不其然他当场就强奸了鞠可岚,我实在看不之前准备一脚蹬门进去把鞠可岚救下。 当我蹬门时我整个人直接从门里穿进了房间,我大叫王二杠子放手,但是他们似乎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立刻跑回我的老宅,果不其然看到了我奶奶,还有父亲甚至小时候的我,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看不到我,我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我回到了王二杠子的家里,鞠可岚泪流满面,整个眼睛都哭肿了。 王二杠子一直把鞠可岚囚禁着,每天除了给她送一日三餐就是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 我缓缓地蹲在鞠可岚的身边,看着她跟小白相似的外貌我特别想安慰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见。 我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你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鞠可岚虽然听不到我的声音,她还在不停的流眼泪,可我却能清楚看到她的一切,甚至开始同情她。 就这样日复一日,不久,鞠可岚就怀上了王二杠子的孩子。 第60章 旧事(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因为有了王二杠子的孩子,所以那段时间为了养胎,王二杠子非但没有继续囚禁鞠可岚,鞠可岚似乎也认命了,村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王二杠子家里的人,说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嫁给了都快五十的王二杠子,一直被当成一个笑话,但王二杠子是当地地头蛇,村里的人明面上不好讲,心里都心疼鞠可岚,有事没事都会去给鞠可岚送一些好吃的。 那段时间王二杠子对鞠可岚比较放心,就没怎么管她,有一天下午鞠可岚来到了我家里对我父亲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我也跟着,但是他们说的我也没有听明白,甚至还有小时候的我也在场。 终于等到了鞠可岚孩子要出生那天,那一天,村子里很安静,王二杠子叫来了产婆。 我跟王二杠子一样也是在屋外心急如焚,看到王二杠子那一副欠揍的样子我就怒火中烧,如果当时我在场,我就一棍子打死他,一了百了,免得他又去害人。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我也不敢进去,终于,产婆出来了,但她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把我跟王二杠子给震惊住了。 产婆对王二杠子道:“小孩跟大人都保不住了,大人本来身体素质就不好,这么一折腾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仿佛一阵晴天霹雳把我给震住了,我连忙冲进房间,只见鞠可岚泪流满面奄奄一息地看着我的方向,我知道她看不到我,或许冥冥冥之中她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她似乎知道我来了,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向了我,只见她口中漫廷出鲜血,心里似乎一万个不甘心。 “鞠可岚!!!”我叫了她一声,终于她断了气…… 王二杠子趴在床边握着鞠可岚的小手哭得死去活来的,原来之前他们说鞠可岚是抑郁症跳楼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我眼前看到的才是事情的真相。 “秦川,秦川!”在刘锋的呼唤中,我梦中惊醒浑身都是虚汗。 刘锋看到我醒了满心欢喜地说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嗝屁了呢。” 我翻了一个白眼没搭理刘锋。 只听刘锋笑道:“你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绵麻衣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到这个女孩我心里又凉了半截。 “鞠可岚?”我吞吞吐吐说出这三个字。 但从她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天真烂漫,此刻我确定无疑了,这是我的小白,我连忙把小白抱在怀里时时刻刻都不敢撒手。 “媳妇,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这一刻我感觉我受过的所有苦难都是值得的,因为小白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小白微微一笑对我道:“傻瓜,才几天没见面就有那么想我啦?” “有!” “好啦,跟个小孩子一样,走吧!我们回家。”小白说着拉着我站起身。 我刹那间想到了什么忙问:“鞠可岚呢?” 刘锋指着一棵大槐树之下,只见鞠可岚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晀望远方眼里一直流着眼泪,让人看了都会心疼,原来之前所发生的全部都是我跟林锋的幻觉,自打我们进了洞穴那个时候幻境就开始了,要不是小白来得及时,估计我们这会还在幻境之中。 小白也替鞠可岚的经历感到同情她对我道:“丈夫,生而为人很多事情不是人能改变跟决定的,但愿她下辈子过得幸福吧!” 我微微点头,经历了这次事件,我能感觉得到我跟小白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融为一体了,因为我们彼此的心都永远在对方身上。 第61章 相守(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来到三叉路口,刘锋也准备要跟我们分开了,经历了这些事说实在的现在就要分开确实有点舍不得,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得分开。 刘锋他对我笑了笑,我们两个相继拥抱表示情谊永在,他道:“好了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你就好好回去跟你媳妇过日子去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我身旁的小白,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世,小白与我相继一笑,送别了刘锋后,我看着小白问道:“小白这次你身体恢复了,想去哪玩?” 她道:“还是不去了吧,好久没回家了,突然想回去看看。” 回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至今我还是心惊胆战的,万一回去又碰到鞠可岚如何是好。 小白也看出来了我再想什么她笑道:“丈夫,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鞠可岚了?看你昨晚还一直在流眼泪。” “我?有吗?”我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媳妇,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看到她的经历那么惨你叫我怎么能忍心……”说到这我不免心里不舒服。 “好啦!”小白双手拉着我的右手安慰我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丈夫你还是带我去玩吧!” 我放平了心态笑说道:“我的小白想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好不好?”小白姨母笑道,那个眼睛里充满童真无邪的小白又回来了。 其实自打我开始进到幻境遇到了鞠可岚开始,我就觉得她跟我家小白有的时候真的好像,不光说外表,其实有时候性格上也一模一样,难已让我分出谁真谁假,据此推测我相信小白修成了鞠可岚的人身不仅仅是外貌甚至连性格也一起修了过来。 据我所知在白敬皓的印象中,小白前世是一个特别争强好胜的人,不然也不会有挑战整个蛇族这么大胆的想法…… 出了三叉路口我跟小白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没过一会功夫就已经到了马路上了,本来我是打算带小白到镇上逛逛,毕竟她这么久没回来了,想让她有那种重返故地的感觉,但是客车也来的及时,看到客车的终点站是县城游乐园,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道:“小白要不然我们去游乐园玩吧,你想不想去。” “我听你的!”小白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举动的酒窝也在笑,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上了客车我跟小白好像就没了话题,因为我们彼此的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一直看着她那一双水灵动人的眼睛,小白微微地低下头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因为大巴车收银员阿姨一直在看着我们两个。 我一边抱着小白,一边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突然,她的表情变了,我以为她是被我不小心弄疼了,要哭呢,可她却对我做了一个笑脸…… 第62章 相守(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收银员大妈一直在旁边笑着自言自语地说:“哎呦,现在的年轻人。” 我并没有去理那位大妈,反而小白脸红彤彤的,看上去特别害羞,我忍不住想笑,小白把头扭到一边看着车窗外,车窗外面的世界早已经是雪花飞舞。 小白打开了一点车窗玻璃,伸出她那芊芊玉手,一片雪花坠落在她手心里,小白不经意地笑着对我道:“丈夫,你看外面!又下雪了。” “是啊!” 我关闭了车窗把小白拥在怀里,她身上穿着绵麻衣,脖子上还有围巾看着十分暖和,而我只有一件白衬衫,冻得我早已经瑟瑟发抖。 我悄悄地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我想你。”小白顿觉脸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里面。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大雪纷飞,刺骨的寒风试图令人们的心与身都降低温度,嚣张的寒风此刻仿佛也成为了祝福者。 就在这时收银员大妈来了一句:“到终点站下车了,你们两个够了没,这是公共场所!” 话音刚落,小白沉下了脑袋,我被大妈说得怪不好意思的,连忙带着小白飞奔下车。 看到我身上只有一件衣服,小白连忙要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我还没有等她脱下来,就把她再一次圈到怀里。 我道:“穿着,别感冒了,旁边就是服装店,我们进去看看衣服。” 小白微微点了点头,我牵着小白来到了服装店,老板一见到我们也是十分地热情给我介绍起了各种各样的冬装。 直到看见两套情侣羽绒服时我停了下来,小白也是目不转睛盯着那一对白色羽绒服看,看来小白跟我想的一样,她也喜欢这一套衣服。 我直接把老板叫了过来,问起了老板价格。 “先生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新到的货,恋在冬季系列,价格在3999。” “是一套还是两套?”我问道。 “两套!” 小白听到这个价格就没有再看下去了而是对我道:“丈夫,我不要了,走吧!” 看着小白想走,看来她还是舍不得花我的钱,我笑道:“媳妇,今时不同往日,你丈夫我在这三年里也发了一点小财,这点钱算什么,喜欢咱就买,再说了我可就一件白衬衫,你想冻死你老公我啊?” 说完我又对老板说道:“我们试试衣服,就要这两套了。” 老板答应一声,在我的好不容易劝说下小白才终于答应去试衣服,我在试衣间换完了衣服感觉挺合身,就直接出来等着小白,等了好久老板才给小白找到了一件合身的。 老板也忍不住对我吐槽:“老板,你这媳妇太瘦了,好不容易……” 我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那也是我媳妇,女孩子不就应该像她这样吗,羡慕吧?” 还没有说完,小白就已经从试衣间里漫步走到了我眼前,她穿上这系列的衣服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好看吗?”小白看着我问道。 第63章 相守(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好看!” 无论什么时候小白在我的眼中都是那么的可爱,时间慢慢的到了下午,我带着小白来到游乐场中,当我们来到旋转木马时,小白在那停顿住了,我看出来小白对旋转木马很感兴趣,我带着她来到旋转木马项目前,只见旋转大平台上,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马儿正静静地等着游人上去玩呢。有的马儿高昂着头,有的马儿正奋蹄前行,有的马儿好像在低头吃草,还有的临近的凉皮马儿好像在说悄悄话呢……排着队,坐上一匹白色的骏马,拽着扶杆,等着马儿旋转起来。最开心的是小朋友,选了一匹小红马,感觉不神气,溜下来,换一匹棕马,得意地骑上去,还用一只手拍拍马尾,似乎要把马儿加力呢。“滴滴答——”音乐响起来了,马儿们也转起来,一上一下,慢慢地转动着,马儿上面有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幼小的儿童,有9、10岁的孩子一个人坐着,随着马儿上下起伏,我把小白抱了上去,她骑在一匹白马上好像有一点不好意思是的,这旋转木马太小儿科了吧,当然还有一些20多岁的人,好像在回味自己美好的童年呢。 她乘坐着旋转木马,嘴角快乐的向上扬着,多么的可爱啊。 在游乐场玩了一个下午小白似乎舍不得离开,因为这次她第一次正式走进我们人类的生活。 离开之前,小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台娃娃机前,她看着娃娃机里面的那一只熊猫抱枕,迟迟舍不得离开,我这个时候刚去给小白买冰淇淋回来,大老远就看见她一直忤在那,我走到小白身边把冰淇淋递给了她。 微笑着说:“等着!”说完我到服务台换了个很多硬币,本以为这个很简单就抓上来,结果一抓抓了十来次也没抓上来。 气得我大骂一声:“什么破玩意,这么难玩。” “丈夫,我不要了,回家吧!”小白下意识扯了扯我的袖子。 第一次带小白来游乐园玩好不容易碰上个小白喜欢的东西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我抓了上来那一只熊猫抱枕,小白更是乐开了花,上来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 当天晚上我跟小白在游乐园附近找了个海底捞吃,因为游乐园离姑父家里挺近的,我又想到了三年没见的爷爷,心想是时候带着小白去见见爷爷了。 此时此刻的小白哪里有心情吃饭,手上一直抱着熊猫抱枕在旁边偷着乐,我直接把熊猫抱枕从小白手里夺了过来说道:“好好吃饭,一会吃完我带你去见爷爷,好不好?” 听到要见爷爷,小白第一反应连饭也不吃了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我傻笑一声:“走吧!” “姑奶奶,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听话坐下吃饭。” 在我好不容易劝说下小白才终于吃了一顿,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一个火锅根本不够她吃,我叫了两碗面条、一份蛋炒饭小白就吃了个精光,过程看得是我目瞪口呆。 看着小白吃完了我才问道:“媳妇,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能吃了?” 小白用手擦了擦嘴告诉我道:“我在龙族三年了好久没有吃过你们这边的东西,多吃一点怎么了?” “没事,你还要不要吃?吃胖点。” 小白晃着脑袋说:“我吃饱了,吃成胖子你就背不动我了嘻嘻。” 我没明白小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到小白一嘴的油,出门前我赶紧用袖子将它擦去,我刚准备转身要告诉小白现在准备去姑父家看爷爷,但小白在那一瞬间跳在了我的背上,我立马接住轻声笑了一声:“轻死了,我可以背十个你这样的。” 第64章 相守(4)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就这样我一直背着小白,似乎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小白还是那个小白,回首前尘往事似乎就如同昨日,我心里都想好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是建中米业的总裁,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把它放心交给陈刚跟顾轻舟两个人管理运营是最好不过,而我只想做属于小白一个人的好丈夫。 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就已经到了姑父家里,表妹似乎也在家,一路过来我一直都是跟小白讲着我这些年的经历,可以说我是一路上又是背着她要是讲故事过来的,此时此刻我早就已经口干舌燥,总感觉右肩膀湿湿的。 “小白,小白?”我叫了两声她没有回应我,她的小脑袋在我右肩上安静地趴着原来是睡着了,而且还时不时地流口水在我的肩上。 看着已经熟睡的小白我不忍心吵醒她。 这时小白突然轻声说道:“傻丈夫,我爱你!这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 我下意识看着小白,以为她醒了,结果这一看原来是她在说梦话还开始打起了呼噜,特别大声,这时表妹早已经发现了我们。 她也认出了我,她问了一声:“表哥是你吗?” 我连忙示意表妹不要出声小白睡着了,表妹带着我来到了客房,我把小白悄悄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刚准备出去见见姑姑一家人还有爷爷,小白在那一刹那拉住了我的袖子,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听不懂的梦话,但我知道她在叫我丈夫。 我俯下身子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小白的额头笑着说:“乖!好好睡觉,明天见我的好媳妇。” 小白似乎听到了我的话但是还是在熟睡,终于她放下了手,我重新盖好被子赶紧溜出了房间,表妹告诉了爷爷我回来的事,爷爷早就已经在客厅等着我出了。 刚来到客厅,我看到爷爷那头发早就已经白的不成了样子,我心里如同刀割,我来到爷爷面前直接跪倒在地道:“爷爷,我回来了。” 但爷爷的第一反应是:“你回来没用,我的孙媳妇呢?” “她也回来了,现在在睡觉呢。” 爷爷起身说要去看看,我连忙拦下道:“哎,爷爷,现在小白已经睡着了,你要看明天再看,有的是时间。” 在我的一番劝说之下爷爷才终于消停,但爷爷很生气我一去三年到现在才回来看他,我也跟他说了很多我这些年在外的经历,一直说到了凌晨两点多,大家终于熬不住了才去睡觉,表妹跟姑姑也给我准备好了房间。 我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准备睡一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睡过了,这一切看似全部都结束了,但是到底有没有结束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朦朦胧胧地在床边摸着手机,但一直摸不到,一气之下我睁开眼睛打开了灯,才发现手机在地上。 我连忙捡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林锋给我打来的电话,这个久违的老朋友,我满心欢喜接通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小川,还记得我吗?” 我笑道:“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啊?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不错,挺能吃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两见个面,很久没有看到你,特别特别想你,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见你,我以为我醒过来会看见你在我的身边,结果没有,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小白呢?也带过来我看看。” 第65章 相守(5)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那行!你先好好休息,我也得睡一会,等起来我带小白来医院看你。” “好,早点休息!” 说完,我挂了电话,我这一闭眼一觉直接睡到天蒙蒙亮,似乎耳边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响,刚开始以为是手机闹钟就没多大在意,因为实在太困了也没有睁眼,直到我脖子边突然刮来一阵凉嗖嗖的风我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我连忙开灯定眼一看原来是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这边来睡觉,刚才奇怪的声音正是她那如雷贯耳的呼噜声,想想我的后半辈子每天床边都躺着一个呼噜怪就头疼,不过自己娶的媳妇怎么说也得认命。 次日清晨,我带着小白去水果店买了一篮子水果就直接来到了医院,刚走进病房就看见林妈妈正在给林锋削苹果,而林锋则躺在病床上一边打着点滴一边看着小说。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听到我的声音林锋放下了手里的书本,看见我的第一眼恨不得马上从病房上下来给我来个拥抱。 林锋笑着说:“三年没看见你小子了,这一看都不认识你了,给兄弟我说说在哪发财了啊?” 我把门外的小白带了进来对林锋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小白!嘿,好久不见啊。” “林锋哥哥好久不见!”小白把我手上的水果篮一把接过放在了林锋病床边的柜子上。 “你看这来就来呗还送什么礼物真的是。” 我从墙边搬过一把椅子到病床前问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也就那样,这次多亏了你跟小白,不然兄弟我小命就交代了。” “咱两谁跟谁跟我客气啥。”说着我拍了拍林锋的肩膀。 而这一拍却让林锋哎呦一声。 我道:“又没用力哎呦什么!” 林锋一边摸着刚才被我拍的肩膀说道:“我这不刚刚恢复身体很脆弱的,等我出院了我得好好吃你一顿。”林锋笑说着又问了一句道:“哎,小白哪去了?”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然后扭头看刚才小白坐的那个空床却是空空如也。 “哎,刚刚不在这的吗?”林锋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急急忙忙地起身,只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吵闹声。 “小川,你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看看!”我回应林锋一声就往病房外走去,只见走廊上一个年纪在三十之间的男人对小白大喊大叫的。 而小白也似乎一直在那辨解,我连忙上前把小白用手圈到自己身后问那男人:“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公众场合没必要对一个女孩子大喊大叫的。” 男人看着不是很友善:“你谁啊你?” “我是她老公,怎么了?我媳妇哪得罪你了?” 男人道:“原来有老公啊那就好办了,你媳妇偷了我五百块钱,本来我钱包里有一千五百块,现在只有一千块钱说吧这事怎么解决,是私了还是我报警?”男人显得自己很理直气壮。 “我没有!”小白解释道:“丈夫,我看到他钱包掉了我就把他捡起来,他冤枉我。” 我并不想听小白任何解释而是一把将男人手上的钱包夺了过来说道:“你说你钱包里面只有一千块钱了是吧,那看来这个钱包不是你的,刚好我掉了一个一千块钱的钱包,你要不服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男人脸色一变把我手上的钱包夺过转身要走,我上前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道:“欺负我媳妇就想这么容易走?你当我是什么?” 小白在一边也是气不过,那男人突然把嘴巴张大感觉到呼吸困难直接倒在了地上,看到男人突如其来变成这下吓了我一跳,我心想今天是碰到一个破瓷高手了,小白连忙过来把我一把拽进林锋病房。 第66章 回访(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偷偷看了外面一眼只见那个男人被几个医生用床车直接推走了,小白对我笑道:“丈夫,没事的我就帮你教训教训他,谁让他欺负你的。” 听到小白这么说,我才放心原来是小白在后面下黑手。 “刚才吓我一跳,看到他那个鬼样子我还以为他要死过去了呢。” 在一边躺着的林锋听到了我跟小白在说什么好奇地问道:“你们两在说什么外面怎么了?” “没事。”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我直接对林锋说道:“林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咱两保持联系。” 话还没有说完林锋道:“这么快就走不多待一会啊,你们现在准备去哪啊?” 听到林锋这么问我早也就已经想好了,陈鑫颖的事陈刚并没有怎么原谅我,顾轻舟也给我打个电话后天就是陈鑫颖出殡的日子,我觉得怎么样也得去陈鑫颖的葬礼上上一柱香吧,毕竟她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陈刚能不能原谅我也就看这一回了,等葬礼一结束我也就好安安心心地带着小白归隐山林继续过着从前那样男耕女织的小日子。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也对小白说了这件事,看看小白是怎么想的,听我说完这件事小白也说:“应该去,不过这次丈夫你有没有准备带我一起去?” “当然了,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你。” 听到我这么说小白很开心直接跳到我身上姨母笑着停不下来:“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们拉勾!” “拉什么勾,小孩子才拉勾呢。”我笑道。 当天下午我就提前买好了高铁票,上海买的房子也一直空在那边,我想着等回到上海就带小白去新房子住一些日子再回乡下,毕竟上次在乡下发生的事我至今还耿耿于怀,跟着我在当地租了一辆车,因为这里到高铁站还有一百多个公里,最好是今天晚上就出发,晚上找个宾馆住下,第二天到高铁站时间刚刚好。 把车租了下来,小白生平也没有坐过汽车,看到这么个玩意是又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今天终于可以坐一回小汽车了,害怕的是怕它不受控制自己跑了。 我听到小白担心这种不靠谱的事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跟着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小白坐上去。 我刚准备启动车子就看见小白双手死死地抓住坐椅,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给小白系上了安全带。 启动车子一路向高铁站的方向出发,小白全程是闭着眼睛,我也不好说啥了,在龙族这些东西是没有的也难怪小白不放心这种科技的物件。 这个时候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转到蓝牙耳机喂了一声,只听对方说道:“你又带着我孙媳妇瞎跑哪去了?是不是这次去又是个几年不回来?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才愿意回来。” 听到这声音猜都不用是我爷爷。 我解释道:“没,我带您孙媳妇去上海处理一些事情用不着几年,也就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来接你,我们回老家住去。” 爷爷在电话另一头并不想听我的解释,只听他道:“你把电话给我孙媳妇,我跟她聊聊。” 我答应一声把蓝牙耳机摘下递给了小白,听到爷爷的声音,两个人聊得是停不下来,我也没有心思听而是继续开着我的车。 第67章 回访(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自打奶奶去世了以后爷爷话就特别多,好不容易小白回来了也终于有一个人能跟他唠唠嗑,这一路上也很顺利到了市里,我们找了一家离高铁站毕竟近旅馆住下准备明天早点出发。 夜,我坐在沙发上点开顾轻舟的短信,在此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会去参加陈鑫颖的葬礼希望他能帮我转告一下陈刚,但陈刚早就已经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能跟顾轻舟来帮我,我心里想着我在他心目中还是那个秦川,只不过他无法接受他妹妹去世跟我有着一定联系的现实,真不知道明天到了陈鑫颖葬礼上应该如何面对他。 想到这里我不免叹了一口长气,小白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到我唉声叹气地立即走到我面前用着她的小手挠我手心想逗我开心。 “怎么啦?” 我转眼看向小白,手心给她挠得直痒痒,看到小白那治愈的笑容我心情好了很多。 我道:“我没事,快去睡吧!晚安。” “骗人!我是你老婆你心里有没有事我能不知道吗?”小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珠子交到我手上对我说:“来!丈夫你把这颗珠子藏好啦!”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小白笑嘻嘻道:“这是我的内丹……” 一听到这是内丹我愣住了,我知道内丹在龙族人的眼中就好像是我们人类的心脏那么重要,小白要没了这个内丹那还得了?我急忙把内丹还给小白道:“我的傻丫头你真的是什么东西都赶送。” 见我不要这个内丹,小白就不是很高兴了,她道:“丈夫,这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你就不要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丈夫你可知在我们龙族女孩要是把内丹送给男方代表着的是托付终身,今天,我把内丹给你,我两本是一体,更何况我嫁给了你,舍了这内丹对我又没有什么影响。” 都见小白跟我这样说了要是再不收下是不是我太不识抬举了点,我把内丹紧紧的放在手心里,嘴边露出了一抹笑意,小白也相继而笑。 “傻丫头!”我把小白圈到自己的怀里,此刻真希望我们能够这样一直下去直到白了头发。 第二天乘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我跟小白也终于来到了上海。 刚刚入这繁华城市中的小白充满了好奇心与期待。 “丈夫,这里的房间的好高啊!” 我笑着问道:“那这里跟你们龙族相比你更喜欢哪里?” 小白贱贱地朝我笑了一下:“那得是我们龙族啊,这里好是好就是太吵了。”小白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问:“哎,丈夫,压缩是什么意思啊?” “压缩?什么压缩?”我一脸茫然地问。 “就是刚刚那边一个小孩叫一个大男人叫压缩!是不是那个小孩要吃压缩饼干啊?” 听到这我终于忍不住“扑吱!”一声笑了出来,我把手搭在小白肩上一边走一边回答:“那是上海话,意思是叔叔,什么压缩饼干。” “哦,原来压缩是这个意思啊!” 第68章 冤家(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明天就是陈鑫颖出殡的日子,陈刚一个人坐在家里手上一直捧着陈鑫颖的骨灰坛迟迟不愿意松开。 这会我已经跟小白来到了陈刚家门口,路上我也告诉了小白我跟陈刚的事,小白也支持我这次来见见陈刚,好好聊聊说不一定就能把这个心结给打开,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在小白的鼓励下我按动了门铃,不一会陈刚就打开门从里探出了脑袋。 “陈刚,我来……” 我话还没有说完,陈刚一看见是我气得就要把门关上,我连忙上前卡住门说道:“陈刚你听我把话说完!” 陈刚叫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没话说!赶紧滚蛋。” 小白在一边也看不下去上前叫道:“我们大老远过来就是来看你的你怎么能这样。” 说到这陈刚把目光聚集在了小白身上脸上写满了愤怒,小白看见他也是愣住了,陈刚也不跟我死缠烂打得抢门,而是在我脑门上点了一指跟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失去意识的我直接倒在了陈刚家门口。 “丈夫!”小白叫了我一声但也没有过来扶我而是继续看着陈刚跟着冷笑一声:“我大老远过来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你啊!” 陈刚也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我就说呢秦川怎么会跟你长得那么像我心想你肯定跟他有关系,他身上有你的气味,没想到还真给我猜对了,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公子给我一掌风打的现如今变成了个小巧玲珑的娘们,传出去笑死人了吧!” 听到这里小白终于按捺不住了只听她道:“今天看老子我不杀了你一雪前耻,受死吧!”说完,小白与陈刚伴随着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不见了踪影。 而在一片不知名的空地上,小白脚掌在地面轻轻一踏,已经慢悠悠的向着陈刚飘了过来,但是,就在这等慢悠悠的错觉之下,几乎只是一个呼吸间,小白已经闪到了陈刚面前,旋即手掌之上真气微微一沸,一张已经向着陈刚的脑袋劈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陈刚脸上的讶然却再次一闪而过,这等精妙的身法,不多见啊,不过讶然归讶然,陈刚的动作却丝毫不变,也是微微的一侧身,拳峰之上真气瞬间凝聚,旋即带着凶煞的气息,狠狠的向着小白的一掌迎了上去! “嘭——” 一拳一掌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凶悍的真气余波瞬间闪起,令得两人的身形都是一阵凝固,但是片刻之后,小白的脸色却微微一阴,拳峰之上的气劲却骤然间一转,感受到陈刚拳峰之中的气劲瞬间消失,小白脸色却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脚掌已经猛的一踏,浑身真气瞬间沸腾,两者在半空中猛的一撞,顿时就就轰然震开,而其形成的强烈气旋,几乎将四周的一切尽数掀开……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顾轻舟家里了,一想到我之前是被陈刚打昏的,他会不会为了报复我对小白做什么,我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就要出去,顾轻舟此时正在厨房看到我醒过来就要出门连忙叫住了我。 “哎,你干嘛去!” 话音刚落,小白也从厨房走了出去,手里正端着一盘菜,我一脸茫然心想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三个就这样尴尬地你看他,他看我。 第69章 冤家(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看到小白安然无恙在我面前我才松了一口气,顾轻舟告诉我他去找陈刚的时候刚好看见小白正在背着昏倒的我准备下楼,顾轻舟见过小白一眼就认出了她,于是带着小白跟我到了他家里。 且说陈刚跟小白一番大战之后更是体力不支,他回到自己家里,还没有走进门口就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说道:“白梦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功力居然在我之上,这怎么可能,不过幸好你现在有了软肋,居然我对付不了你我还对付不了他吗?”说到这陈刚嘴角抹出一丝坏笑,他回到房间看着桌子上陈鑫颖的遗照开口道:“鑫颖,从小我把你带大现在你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我想好好做人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既然如此,鑫颖,你的仇我帮你报。” 话锋一转,陈刚在房间凭空消失,而顾轻舟因为要帮公司的事,我们三个在他家吃了午饭我就准备带小白回我上海买好的新房子。 一出门小白就停在了原地,我刚想问怎么了,小白比我先一步说道:“丈夫,陈鑫颖的葬礼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啊?” 听到这我免不了叹气道:“怎么能呢,陈刚跟我这么久的兄弟了!” “可他并没有把你当兄弟,丈夫,陈刚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小白说着用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我的中指,在她的眼中我看出她恐惧的一面,她继续道:“我们回老家吧!回到我们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我微微点头一笑说道:“我答应你等参加完了陈鑫颖的葬礼咱们就回家,不过小白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要不然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吧!” 听到游乐园三个字小白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今天晚上游乐园异常的安静,人也不是很多,我跟小白刚从摩天轮上下来就碰到个卖冰糖葫芦的。 看见冰糖葫芦小白好奇地问我:“丈夫,那是什么?” “冰糖葫芦啊,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 “嗯!” 小白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但这种表情很快就戛然而止,我刚准备去追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小白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了一眼小白,只见她笑嘻嘻地对我说道:“丈夫,快点回来!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件好事,你听了一定很开心。” “什么事啊,都老夫老妻了还神神秘秘的。”我笑说道。 小白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一直傻笑,我也没有管她而是想着快去快回,那老人看上去骨瘦如柴的却健步如飞,一边喊着糖葫芦一边跑,这脚力估计贼也跑不过他吧,好不容易才追上。 我累的气喘吁吁地问老人道:“大爷,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咋不理我啊!” “我没听见啊,以前我们那边开山放炮我耳朵被震出一点毛病来了,咋地,小伙子你要买糖葫芦啊?” 我气喘吁吁地点了点头问:“你这怎么卖?” “十块钱一串!” “给我来两串吧!” 老人答应一声就取下两串糖葫芦递给了我,我用手机付了钱连忙准备回去找小白,只见小白还在原地等我,我刚准备叫她一声,只见陈刚从人群中闪出,来到我面前。 “陈刚?”我心想他怎么会在这。 只见陈刚说:“聊聊吧!”说完带头往左边商场走去,我看了一眼小白心想也不差这几分钟,或许就是因为这几分钟我能跟陈刚化解恩怨。 第70章 世界(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跟着陈刚来到了商场二楼的天台,陈刚忽然停下对我说道:“小川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道:“陈刚,鑫颖的死我有责任。” 说到这里陈刚摆了摆手笑道:“不,不是因为鑫颖,我们兄弟三年从一穷二白干到现在这样的公司实属不易,小川,今天我来找你就是一件事,离开白梦宁。” 听到陈刚让我离开小白我先是一愣心想,不会陈刚喜欢小白吧,但是我的心思陈刚早就看破了,他笑说道:“你笑多了,就她,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看见陈刚今天的行言举止跟之前大不相同,我问了一句:“陈刚说了这么多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离开小白这件事吗?” “对!” “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我爱她,她也爱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出现在我身边。” 话音未落陈刚淡淡说道:“你知道她是什么吗就说你爱她!” “不管她是什么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陈刚我们兄弟一场你千不该打我女人的主意。” 听到这的陈刚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说道:“秦川,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知道白梦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其实是我,我就是蛇王!你以为我真想跟你合作啊?只不过我闻到你身上有她的气息,让你把她引出来罢了,她当初屠杀我整个蛇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果你还想跟她在一起那么兄弟我只能送你上路了。” 看见我眼前的陈刚居然说出他就是蛇王,我脑子嗡嗡作响,原来他就是那个伤害小白的人,我居然还把他当作自己的红颜知己,在一起这三年我们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是蛇王。 “我不相信!陈刚你骗我!”我大叫一声,就在那一瞬间陈刚拔出一把水果刀刺进我的胸口,我顿时感觉一阵剧痛,用着难以相信的眼神看着陈刚。 只感觉喉咙发咸,鲜血从我嘴角流出。 我挺着最后一口气笑着恳求道:“陈刚,如果我的死能够化解你心里的怨气,那我值了,做兄弟的只求你一件事,不要伤害小白,好吗?” 陈刚没有回答我,只感觉我头重脚轻住阳台下倒去,我手里紧紧的拽着还没送到小白手里的冰糖葫芦,我记得小说里也不应该是以是这种结局收场,不,我这是现实,为什么在我生命的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呢? “砰!” 在人群中苦苦等待地小白此时还是满脸期待着我的到来,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跟小白却成了永别。 “那边有人跳楼了!快去看看!”人群中一个明亮的声音闪过,看到一群接一群的游客都往着一个方向奔去,小白的心里好像如同被什么刺痛了一下,她渐渐的收起脸上的笑容跟着人群漫步走向我坠落的地方。 “哎呀!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这样想不开啊!”一个上海大妈带着厚重的口音在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白挤到了前排看到我倒在血泊之中,手里还拽着她心心念念的冰糖葫芦,小白一脸不敢相信缓缓地走到我面前。 她眼中泛着泪光轻声道:“丈夫,别闹了,快起来,我不吃糖葫芦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叫了许多声,见我没有回应,小白这一刻心里彻底崩溃,抱起我放声大哭,那眼泪流在脸颊让脸颊一直湿润不已,哭得围观群众也跟着难过。 上海大妈看到我们穿着情侣装一下就明白了唠唠叨叨说道:“你看他们穿的衣服原来是情侣啊,小姑娘真可怜,哎……” “丈夫,别丢下我,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回家的吗,你骗人。”带着哭腔,小白的泪水早打湿了我的脸庞。 我似乎听到了小白的哭声,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小白该有多伤心?我凭借着最后一口气跟死神做斗争,缓缓睁开眼睛。 “丈夫丈夫,你醒了?你不死了?” “傻丫头!” 围观群众看到我醒了过来但是身受重伤,大妈立马从人群中跑到小白面前说道:“小姑娘,120马上就到了,让你男朋友再坚持坚持啊!”说着大妈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千万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家里儿子还单身呢,我就把你女朋友介绍给我儿子,我看你敢不敢死。” 第71章 世界(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听到大妈打小白的主意但是我心里都清楚大妈这用的是激将法。 “好,我不死!”我刚说完这话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越发犯困在小白的呼唤中朦朦胧胧睡去。 仁和医院中我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手术。 主刀医生也是试着让我抬起右手,我虽然整个人进入假死状态但是就在我抬手那一刻,只感觉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越来越难受。 “病人开始抽搐了……” “秦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 在众人的声音中,我似乎打开了一扇去往新世界的大门,推开两扇门里面是一个戏班子的化妆间,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此时她正在用心地拿眉笔修着自己的眉毛。 “可岚!准备好了吗?要上台了。”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只见那个名叫可岚的女孩站起身来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当我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我实在想不起她是谁了,只是感觉好像我跟她是很亲很亲的人。 可岚来到我面前拉了拉我的衣领笑问着:“你怎么来了?不说好在家等我的吗?既然来都来了就去看我唱戏吧!等唱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情况,她就急急忙忙地走开了,我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来到观众席上坐在第一排等待节目的开始,这时一个年轻人坐到我身旁,当看到这个人时我恍然大悟地记起,这不是陈刚吗?他怎么在这,但是还是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陈刚看见我一脸吃惊的表情笑了笑回答我道:“怎么?有了媳妇就不欢迎我了?” 对于陈刚说的这些我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也问道:“不是陈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那个戏台上的女孩子是谁?” 陈刚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我问:“你今天怎么了?她是你老婆鞠可岚啊?你吃错药了?连你老婆都不认得。” 老婆?我忍不住仔细在脑海中回忆,可只要一回忆脑子就跟要炸了一样,如同唐僧在念紧箍咒一样,我放弃了挣扎,又仔细看着戏台上的鞠可岚,她那熟悉的面孔或许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我一直告诉自己她是我媳妇。 终于,这一出戏结束了,鞠可岚也卸了妆来到我面前牵起了我的手跟着问道:“老公你饿不饿呀,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我嗯了一声就跟着鞠可岚往小镇中走出,看着这个小镇大家基本上骑着的都是自行车,汽车都比较少有,我就觉得好奇怪下意识地问了鞠可岚一声:“媳妇,今年是零几年啊?这里又是哪里。” 同样,鞠可岚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跟着担心摸着我的额头说道:“老公你别吓我!现在是1998年啊。” “你认不认识王二杠子?” 当我问出这话,鞠可岚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问我道:“王二杠子是谁啊,你朋友吗?” 见鞠可岚不认识我就没有再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一问,说实话王二杠子除了这个名字我没有任何印象了。 就这样我跟鞠可岚有说有笑的牵着小手一路上有聊不完的话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出了小镇,来到的是一个农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对这里是什么也记不起来,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鞠可岚推开家里的大门看到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笑问道:“傻傻的站那干什么?进来啊,到家了。” 我又嗯一声走进家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我脑海中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回荡着丈夫两个字好像有什么人再呼唤我一样。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仁和医院205病房内小白正握着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我,白敬皓在一边拼了命的给我输内力,终于白敬皓也累到松了手。 “大哥,我丈夫怎么样了?”小白担心地问。 “哎!”白敬皓长叹一口气回答:“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自己了,我也无能为力,小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人把小川伤成这样的?” “一定是蛇王。”小白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 白敬皓听到蛇王两个字也愣住了,只见小白起身就要离开白敬皓连忙拉扯住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帮我丈夫报仇!” 第72章 世界(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别傻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以前也没见你打赢他啊!” “那我能怎么办!”说到这里小白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病房内失声痛哭,白敬皓在一边也看着难受只能上去安慰,现在除了安慰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小九你也别太难过了,小川他有此一劫,你是他妻子你应该相信他是能醒过来的。” 这话对小白起了作用,小白红着眼睛来到了我床边握着我的手苦笑着说道:“是啊!丈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醒过来的,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那天我在游乐园其实想告诉你的是,我们有孩子了。”说到这也是让白敬皓大吃一惊,小白把我的手放在她肚子边继续道:“所以你必须醒过来,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更不能没有你。” 白敬皓走到小白面前也是哭笑不得说:“你怎么搞得,你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我就搞不懂,你前世可是九公子。” “大哥,九公子早就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人,是女人更是小川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会怀孕呢。” “你……”白敬皓在床边来回走动:“要是父亲知道你没死,他不给你气死,小九趁父亲现在还不知道你带着小川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小白苦笑道:“走?走去哪里?不管我们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他把我们分开了。” 此时此刻我并听不到这些声音,我一个人呆呆傻傻地坐在院子中,鞠可岚从厨房端出去几盘菜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当当当!老公尝尝吧!” 这时鞠可岚看见我不动声色显得有点不怎么开心。 她道:“你怎么了嘛,是不是生病了。” 我晃了晃脑袋,鞠可岚突然间坐在我大腿上往我脸上亲了两口对我道:“我们都结婚了,老公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我们是夫妻。”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实在让我心里不舒服,我问道:“媳妇,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事啊?” 鞠可岚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道:“什么跟什么啊,你就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感觉吃饭,今天是中秋节我们在院子里吃还可以赏月,吃完以后呢,我在厨房烧了水去泡个脚好好休息。” “媳妇,你真好!” 吃完了这顿饭,也去洗了脚,之后我就躺床上准备休息,但是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没一会鞠可岚就如同一头小鹿一般撞进我的怀里,她把小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平淡道:“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我笑着抚摸着鞠可岚的发丝说:“小傻瓜,我们所向往的生活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好好睡吧!” “我不敢睡,我怕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我怕你不要我了。” 听到这些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跟着问道:“媳妇,你以前有没有什么小名啊?” “有啊,我爸爸妈妈叫我岚岚,同学叫我小鞠。” 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实在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自家有个这么养眼的媳妇不应该开心一点吗,愁眉苦脸的我这是在干什么呢?我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 第73章 世界(4)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天朦朦亮,我入睡时鞠可岚是在我怀里,我睁开眼睛还是有些许困意,墙上的老挂钟咚咚咚地响个不停,我只身一人在被窝里,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只见鞠可岚捧着一盆水到我床边对我说: “快起床吃饭了,感觉把脸洗洗,小懒虫。” 不得不承认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是真好,我从床上爬起来就把鞠可岚圈到怀里笑说道:“还是媳妇你对我好啊!今天想去哪玩?” 鞠可岚道:“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什么去哪玩一会我还要去戏班子呢。” 说完,鞠可岚站起身上上下下地忙活一边对我道:“别闹了,赶紧起来吃早饭。” 我答应一声下了床穿上衣服,总觉得自己好像没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我下意识问了一句:“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去戏班啊?” “我来不及吃早饭了,我先走了!你快点吃饭。”鞠可岚一边跟我说着一边背上自己的包,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院子,她拉着院子里的自行车就往门口外走。 她的离开让我心里感到不适就好像我们两个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也心疼她舍不得跟她分开哪怕是上班,桌子上的食物我随便吃了两口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走在村子的小道上,看着每家每户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像人们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悲伤,大人跟小孩的嬉笑声好像一把将拉回了小时候,直到我看见村子外一个大人拉着一男一女的孩子出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把所有注意力集中他的身上。 这不是我爷爷吗?怎么变得那么年轻,他带着的一男一女好像我的父亲跟姑姑,我连忙叫住了他。 “爷爷?” 男人回头对我笑了笑:“兄弟,不敢这么叫折寿呢,不过我看着你好眼熟是不是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见爷爷他并不认识现在的我,看到他如此年轻,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我对他一笑没有说任何话,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还有云朵,太阳不是很刺眼,云也没有动过,我相信我睡觉直到醒来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天亮了,那么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全是假的。 街道上的果不其然全部在我眼前消失,这时鞠可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微微一笑站在我对立面道:“傻瓜,你以为我真走了啊?我才舍不得你呢?”鞠可岚说完开心地往我这边跑来正准备要扑进我的怀里,我伸手推开了她。 她先是一愣然后呆呆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在这一刻我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看着眼前的鞠可岚,我们只相处了一天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与她长相厮守,她跟小白太像了,此时的她或许还没有遇到王二杠子,我苦笑道:“其实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岚岚,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这里的时空是错乱的,我不是你的丈夫,你也不是我的妻子,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被人爱的感觉,我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你要去哪里?小川,我不想跟你分开,你忘了她吧,她在我坟前修成了我的样子,你不应该更爱我一点吗,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直到死都没被一个人真正爱过,你是我第一个想跟你在一起的人。” 第74章 世界(5)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林锋匆匆忙忙跑到了病房门口,看到睡在床上的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缓慢走到我床上,看见小白正在一边削着水果一边流眼泪,盘子里的水果已经满的装不下了,林锋没有说一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我,不经意间眼眶就湿润了。 小白道:“等丈夫醒了他一定很饿吧,这两天来了好多人都送了水果,我给丈夫削了等他醒了再吃。” 或许现在的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活死人,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在这一刻有了自己的神智把我在梦中见到的全在现实中说了一遍,林锋见我张口说话连忙叫着在一边抑郁的小白,小白顿时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忙把耳朵靠近我的耳边在听我说什么。 当听到鞠可岚三个字,小白明白了什么对一边的林锋道:“林锋哥哥,你帮我把门看好,别让人进来,哪怕是算是爷爷来了也不行还有换药的护士。” 林锋答应一声就去把房门反锁了,只见小白周围升起一片蓝光把林锋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那道蓝光紧紧的把我将小白围着…… 而我这时还在梦境之中,当看到鞠可岚在我面前哭闹,我心头一横扭头就要准备离开这里,刚没走多远,鞠可岚一边痛哭一边追我喊着我的名字,终于她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我于心不忍跑回去将她扶起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你让我怎么选择?” 她哭道:“我舍不得,小川,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你这一去我们真的就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了,你还不如杀了我。” 听到这些话我鼻子一酸泪流满面道:“那你告诉我我怎么做选择,我要怎么做?”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哭了一会,鞠可岚也不哭不闹了她静静地看着我苦笑道:“我的小川,我不留你,你好好活着!我相信小白她能更好的跟你走完一生……”说到这里,鞠可岚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顿时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白出现在了村道上,看到小白来了,鞠可岚恋恋不舍的将我交给小白对她说道:“好好照顾他!我知道他更爱你,我祝福你们。” “谢谢你帮我照顾他,我会的,我带他走了,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小白说完扶着我飞身而起,看着远去的我们,鞠可岚还是落泪了,整片村子跟着鞠可岚化作飞烟……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我缓缓睁开双眼,第一个在我眼前出现的人还是小白,她不断地往我身体里注入大量的玄力,看到我醒了,在我周围的蓝光也凭空消失。 “小白……”我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白扑到我眼前对我傻傻一笑:“终于舍得醒了?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勾了勾唇直勾勾地看着小白道:“老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话毕,我右手从她身后抄过去,把她的头扳过来,然后像老鹰叼小鸡似的猛扑到她的嘴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我,紧些,再紧些。 而远处似乎有一双险恶的眼睛看着我们的亲密…… 第75章 隐居(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徐家汇某一小区中,顾轻舟林锋两个人也是帮活着帮我搬着行礼,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我就带着小白回到老家归隐山林,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的所以事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顾轻舟还是放不下我们三年的感情上前再一次问我:“你真的想好了?” “是!”我握着顾轻舟的手喃喃说道:“轻舟,好好保重,如果可以就跟陈刚分开吧!相信兄弟的话。”我并没有直接表明陈刚的真实身份,顾轻舟也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白在一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没想到一转眼三年的努力到头来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不舍,我已经死在陈刚手里一次了,也希望他从今天开始不要再骚扰我跟小白,上了林锋的车,告别了顾轻舟我们就向着回龙乡出发,一路上也是相安无事,开了十几个小时很顺利就到了三叉路口。 眼见车已经开不进去了,林锋道:“小川,这一段估计得下来走路了,你们先回去我去把你家老爷子接回来吧!” 我答应一声带着小白下了车,林锋刚把车开走,我后面就想起来行礼还在车上,见林锋还没走远我连忙大叫道:“我东西还在你车上…”,林锋似乎没听见,车子已经绕过一个弯道不见了踪影。 “丈夫,走吧!”小白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好比自己吃了蜜一般,她拉着我的手,就这样大手牵小手我们往山林中走去,惟愿执子之手,与卿厮守年华,这熟悉山林使人陶醉其中,好像一眨眼把我和小白带回了从前,刚认识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有风的时候,更是阵阵清香扑面而来,在花的清香中似乎夹杂着泥土味。也就是这种味道让我记忆深刻的。到处都是鸟雨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四周阴沉沉的花给人一种恐惧,天空中的白云使人心晴舒畅。 打开老房子的大门,花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打扫卫生,这一生从相遇到经过这么多事,告别了太多人,成人的世界里总是会被人遗忘,可我没有什么大目标,能跟小白相守隐居于世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在家前院搭了秋千,小白坐在秋千上,轻轻摇荡,勾起了她许多欢笑,她在空中飞舞,像一只鸟儿,更像一只蝴蝶,快乐是她的翅膀,她飞的很高很高,秋天的阳光温顺的依偎在她的身上,一瞬间,她像一颗金色的流星,划过蓝色的天空,快乐紧紧的跟着她一起欢唱。 “高一点,再飞高一点,丈夫!”小白高兴地喊着。 “好!”我微笑着回应,我的手用力一推,顿时,小白一跃而起,仿佛荡入了云霄,然后荡下来,带着一阵风。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没想到一眨眼就已经是七年了,我也从那个小伙子长成了大叔,我们的女儿也出世了,现在已经上了小学,小白还是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个一往如既的小姑娘,女儿起名叫丽丽,不过爷爷已经在一年前彻彻底底离开了我们,因为山里面离学校比较远,我就在学校里找了一个靠谱的夫妻老师帮忙带着小孩,自己则继续跟小白隐居,这七年里我们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林锋也是常常来探望,春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在田里种稻谷,到了秋天就丰收,回到家里还有小白嘘寒问暖,冬天,我两小夫妻喝喝酒,坐在炕上取暖。 门外又是漫天飞雪,小白有些许困意对我说了一句:“丈夫我困了,我睡一会,要饿了厨房有吃的,晚点把丽丽接回来今天星期五了。”说完小白闭上眼睛就在炕上去了。 看来这一次小白又要冬眠了呢,我轻声上前帮小白盖好被子,这时白敬皓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听他叫了一声,我回眸望去只见他提着两壶黄酒冲我笑道:“准备两鸡蛋我们好好喝一杯。” 第76章 隐居(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酒过三巡后,我已经有了些许醉意,看着白敬皓照个脸都已经发红我笑着抽出一面纸巾插在筷子上,看到我举白旗白敬皓哈哈大笑道:“妹婿你不行啊!这么点酒就喝醉了?” 白敬皓一边跟我聊着一边啃着他手里的半个水煮蛋,这不免让我联想到小白曾经也是这么爱吃鸡蛋,当初还是大䀝花时可偷吃了不少老母鸡的蛋,趁着醉意我不免问道:“大哥是不是你们龙族都这么喜欢吃鸡蛋啊?” “那当然!”白敬皓看了一眼屋内对我道:“这段时间小九暂时帮不了你,你可得照顾好她跟你们的娃儿啊!” 一听到娃儿这两个字,我刹那间想起丽丽还在学校,我猛地从酒桌上起身,帮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是六点多了,丽丽五点就放学了,这会在学校应该等着急了吧,白敬皓见我慌慌张张忙问怎么了。 我道:“光顾着跟你喝酒忘记了今天星期五要去接丽丽放学。” 白敬皓原地一愣说:“那你快去吧!” 我答应一声让白敬皓等我回来,我穿上雨衣骑着摩托车就赶紧往学校赶去,白敬皓见我走远,来到里屋只见小白安安静静在床上冬眠,白敬皓冷冷一笑缓缓走向小白,只见他双手伸向小白脖子,说时迟那时快,小白刹那间睁开眼睛一脚蹬开了白敬皓。 白敬皓也是傻了眼:“你不是冬眠了吗?” “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了,我大哥从来不会吃鸡蛋,你为什么冒充我大哥?”小白大叫道。 那假白敬皓邪魅一笑现回了原身既然是蛇王陈刚,只见陈刚慢步那早没了温度的红泥小火炉,只听他道:“我知道你靠近秦川的目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吧?” “你什么意思?”小白脸色一沉表情很严肃地反问着。 “你还装?”陈刚冷冷说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谁啊!鞠可岚,当秦川被困虚迷幻境的时候你早就知道白梦宁会去救他,你困死白梦宁自己用着她的身份跟秦川出来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啊,白梦宁那么喜欢吃鸡蛋,怎么到了你这七年没有碰过鸡蛋,你还挺厉害的给秦川生了个女儿这样一来他就离不开你了,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不过我想知道要是秦川知道他真正的妻子被你困了七年,他会是什么表情?” 话音刚落,鞠可岚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陈刚应声衰求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很爱他!只要你不告诉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到鞠可岚一副求自己的表情不免让陈刚觉得我可笑,只见陈刚伸出食指缓缓抬起鞠可岚的下巴,这一副神似小白的脸让陈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听他说:“我们两个算是同道中人,白梦宁灭我一族,我早就想杀她了,不仅如此她之前还是个男人,被我打伤又修成了你的样子嫁给秦川,你才是这个面孔的主人,不要忘了,杀了她,你就名正言顺取代了白梦宁的位置了。” 说完这一番话语陈刚转身扬长而去,只剩下鞠可岚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地方。 来到学校,此时孩子们早放学已久,校园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我急忙来到小门口,刚好碰上准备下班回家的保安大哥,这个保安也算得上一个熟人,因为是一个地方的人,说就直接说方言了,我忙上前打听丽丽。 保安告诉我说:“你女儿已经让吴老师接走了,他们夫妻两个看你一直没来,电话又打不通就接县城他们家里去了,还让你放心,下个星期五再来接你女儿。” 听到这原来是让老师接走我才放心,又给吴老师打了个电话确定孩子在他们家,我这才准备回去。 第77章 隐居(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夜幕降临,不知何时何地我身处一片迷雾森林之中,这里四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前方伸手不见五指,这里还特别地安静,安静地让人觉得害怕但又好奇,我小心翼翼漫步往前摸去,忽然像是踩到了什么,跟着脚上一阵剧痛,我免不了“呀!”了一声,下意识低头看去居然是野兽夹子,我的左脚不停地在流血,时不时疼得一阵一阵的,我瘫坐在地上,心里骂个不停,恨不得问候放夹子的那个人全家,现在受了伤也不知这到底是哪,毕竟这是山区没有一个人,眼下只能等雾退去一点看得清路了再想办法下山。 忽然,迷雾中窜出一只小白蛇,我心头一震,心想这下完蛋了,白蛇是含有剧毒的要是被它咬到那还得了?看着蛇离我越来越近,我往后爬了爬想找个棍子什么的,好歹也能保护一下自己,只见白蛇嘴里叼着一片绿色的叶子到我跟前缓缓垂下脑袋,把叶子放在我跟前,我定睛看去发现这蛇跟其他蛇的眼睛与众不同,它的眼睛里似乎写满了星辰大海。 “好有灵性的眼睛该不会成精了吧?”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白蛇抬头看了我一眼跟着扭头离去消失在了迷雾之中,这一眼,让我舍不得它的离开好像我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见蛇远去,我捡起地上的那一片绿叶定睛一看,这不是三叶草吗?以前小时候老听爷爷说起过这三叶草是可以止血消毒的,在中草药中算是位列上等,我连忙把三叶草放在口中嚼碎跟着敷在伤口上,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刚放伤口上没过一会,伤口就已经愈合了,就在这时我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叫着我,迷雾中朦朦胧胧走出一个女孩。 我看不清她的脸,我问了一句:“你是谁?是在叫我吗?” 女孩原地懵了一下反问我一句:“我是小白啊!丈夫,你不记得我了吗?” 话音刚落,我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地大口喘气,外面是雷电交加,狂风暴雨,睡在一边的小白也被我吵醒了,忙起身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下意识瞄了一眼小白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继续睡下,小白见我没理自己也就没有多问,当天晚上各睡各的,而我迟迟没有真的睡去,而是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个梦。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掐指算来这已经是我跟小白在一起的第八年,我不再年轻,而小白还保持着我跟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样子,镇上县里不少人说我们老夫少妻,不过我跟小白并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为了准备年货,五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已经出发去镇上了。 五点天还是黑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加上昨天晚上下雨打雷,山路上到了清晨基本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我开着车灯一直绕过了第二弯囗,心里还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第78章 欺骗(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突然间,雾中闪出一个人影,眼看就要撞上去,我慌忙踩住刹车但下雨天路滑,还是摔了车,那人见我摔跤连忙上前,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白敬皓,白敬皓将我扶起,我心里忍不住想骂他一顿解解气,但奈何毕竟是大哥,还处处偏向于我跟小白,心里想着也就算了。 我道:“大哥,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我一边说着白敬皓把我扶到一块青石上坐下,只要翻过这最后一座山就到三叉路口了,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我刚想张口问白敬皓拦下我是什么事。 只听他莫名其妙问我:“你在这七年了有没有觉得小九哪里不对劲?” 听到白敬皓这样问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直话问:“大哥你什么意思,这七年不是你一直都在吗?”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白敬皓脸色一变继续追问。 “我七年都在?你确定?”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神情我就知道这个事态可能很严重,我茫然地大头,白敬皓猛一拍大腿道:“坏了!”我没有理解进去是什么意思,我又继续追问。 他一一跟我解释道,原来早在七年前,白毅成就来人界把小白给带回去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小白被困在虚谜幻境没有办法逃脱,那要按照白敬皓这样的说法,那家里的那个小白又会是谁?想到这我心头一颤。 我一把抓着白敬皓追问道:“那真正的小白在哪里?七年了她为什么不回家?” “你以为她不想回来吗?我倒想问问你,你跟那个假货在一起甜蜜七年,七年你都没发现她有问题,你的爱呢?” 在这一瞬间我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任着白敬皓骂,在这七年里她不仅给了我一个完好的家庭还帮我生了一个闺女,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如果她不是小白那只能是鞠可岚,想到这我连忙骑上摩托车要原路返回,白敬皓见我要走连忙拦下。 “让开!”我满脸愤怒地叫道。 白敬皓道:“三个小时以后来黑龙潭,不然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小九了,你要是还放不下那个假货我不拦你。” 这些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能是低头沉默,回到家中,只见鞠可岚做好了一大桌饭菜好像知道我要回来似的,我犹豫不决悄悄地在门缝中看着这个跟我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女人,一起笑过一起哭过,我还是心一横推开这一扇门,鞠可岚见着我满心欢喜问一声:“回来了?” 我死气沉沉看着她故意问她就是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小白呢?” 话音刚落,鞠可岚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对我傻傻一笑:“我不在这吗?饿了吧,快来吃饭。” “我问你话,小白呢!”我大喝一声道。 看到我脸色不对的鞠可岚没有回应我而是出去把门给带上,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舍,鞠可岚看着我说:“你都知道了。”说着鞠可岚坐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缓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继续道:“你不要跟我打岔,快说小白呢。” “你还是放不下她!”鞠可岚苦笑一声,看着就准备要随时哭出来的样子。 我晃了晃脑袋火冒三丈一脚蹬在一张空椅子上,我叫道:“我放不下的是这个家,这个家里还有我的女儿,怎么?做这一桌子好吃的是准备要送我上路吗?” 说到这,鞠可岚眼泪纵横没有辨解什么。 “我被你耍了七年,好玩吗?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觉得我还骗对不对。” 眼泪流着的鞠可岚用面纸轻轻擦去泪痕跟着打开旁边的柜子,只见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布鞋,这双鞋子一年前她就已经在做了,只是一直没有做好,她把鞋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长叹一口气道:“我一直想给你做一双布鞋,可惜一直没有做完,我记得我老家有一种说法,这男人要是穿了他妻子给他做的鞋,不管他走到多远他都能够回来。” 听着这些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些年跟鞠可岚在一起度过的时光,转眼间已成为过眼云烟,不争气的眼睛含着点点泪光。 鞠可岚苦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话怪不好意思的。” “来,不说了,坐下来我们好好吃一顿饭,吃一顿家里的饭。”说着她把刚才喝过的酒杯递到我跟前,我接过酒杯猛地摔在地上。 叫道:“你不配,你就是一个骗子,你根本没把这当做是你的家。” “你错了!”她道:“这就是我的家。” 第79章 欺骗(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丈夫,其实在我跟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白梦宁其实已经去龙族了,我生前没有拥有爱情,没想到死后能跟遇到你,这七年谢谢你陪我,孩子是你跟她的,你去找她吧!” 我看了一眼手表算了下时间差不多了,也没有多想转身准备要离开,鞠可岚最后一声“丈夫”又令我停顿在原地,我回头看去,这时的鞠可岚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傻傻冲我一笑:“让我最后在看你一眼吧!” 我在原地没有说话,刹那间,她拿起桌子上的菜刀往自己脖子上猛地一划,蓝色的血液倾刻从她脖子上喷出。 “不!”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将倒在地上的鞠可岚抱起心疼不已:“媳妇,你怎么这么傻!” 她冲我微微一笑并抚摸着我的脸道:“我的小川,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我泪流满面拼了命一般摇头道:“你不是说要跟我过一辈子吗?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这辈子我好好陪你,哪也不去了,好吗?” 鞠可岚忍着疼痛冲我继续笑道:“丈夫,要是这些话放在之前我听了该有多高兴啊,对不起,是我拆散了你跟小白,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恩爱,丈夫,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晚了你就真的见不到她了,别为了我耽误你下半身的幸福。” 我试图用手捂着鞠可岚脖子上的伤口,但无可奈何伤口太深,血又流的太快已经无力回天了,看着鞠可岚奄奄一息,我后悔不已,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想睡一会,你快去吧!我等你们回来!”鞠可岚说着垂下眼皮,这一刻血也不流了,她在我的怀中如同睡着了一般。 我大哭一声,只觉得喉咙发咸,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我把鞠可岚紧紧的抱在怀中低音哭泣,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伤她的心,逼死了她…… 我用毛巾擦去了鞠可岚身上的血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不经意间打开她的手机相册,里面都是一些我跟她的合影,还有我们的女儿丽丽,曾经的一家三口过得是那么逍遥快活,可这一切被我亲手葬送,偶然看到一个视频,视频中鞠可岚在菜园子里一边跟丽丽干着活一边拍着小视频,嘴里跟丽丽嚷嚷着什么时候让我带着她们去游乐园玩,看到这里似乎又把我拉回了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中,不免让我欣慰一笑,可刹那间又回到了现实,我知道这些已经不会再有了,就算把小白接回来,时间长了,丽丽也会知道,毕竟鞠可岚跟小白不是同一个人。 来到黑龙潭白敬皓早已经在那等我很久了,看到我垂头丧气走来一边埋怨我怎么现在过来一边又问我家里情况怎么样。 “她死了!” 看着我的神情白敬皓早猜到了十之八九,他道:“或许这才是她的归宿吧!更何况她本身早就不属于这世界了只不过她自己强行要留下来。” 第80章 分离(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看着眼前的黑龙潭,这个久违却又不想来的地方,我长叹一口气,白敬皓见我没有回应他知道我心里不好受,他伸手拉上我眼看就要往水里跳,我连忙叫道:“等等,大哥,我是凡人就这么下去我不得淹死?” “你身上不是有小九的内丹吗?他一半的功力都在你身上,你不会有事的。” 听完我刚要作答,白敬皓猛地一扯把我带入潭中,落水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似乎掉进了冰窟一样,从脚冷到头顶,全身上下瑟瑟发抖,这下面是一个又黑又大的空间,下潜十米左右就已经看不到出口在哪里了。 刹那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久违的不夜城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这一刻,只感觉我体重如同纸片一样,轻飘飘的在空中,白敬皓脸色沉重,继续带着我飘在空中,不一会就到了炫灵谷之中,炫灵谷是龙族白家的所在地,只要姓白的都在这一个地方中,落下云头,就已经是一处宅院中。 我忙问白敬皓小白在哪,话音刚落,院子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小白,小白看着我深情对我一笑,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手忙脚乱的,心里充满了愧疚,我想叫她,想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小白她早已知道我心里所想,她含着泪光一把扎进我的怀里,泪水打湿了我的右肩。 “对不起!”我语气缓慢说出这三个字。 “傻瓜,我不怪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七年我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我听完小白的话忙问原因:“为什么不能离开这?”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原神,鞠可岚她用了我的身体,我被父亲带回来以后他怕我回去找你一直帮我封在这里。” 与此同时小白还告诉了我,之前在带我回现实的途中,在半空中只感觉身体往下坠,到了地面上她抬头看去,只见鞠可岚带着我已经飞回了现实中,而自己被困在幻境之中,后来才碰到了白毅成。 要这样说的话,鞠可岚用着小白的身体还魂,那么身体是小白的,丽丽也是小白的亲生孩子,我赶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白道:“媳妇,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她叫丽丽。” 听到这消息小白兴奋不已:“真的吗?” “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把你带回人界。” 小白邹了邹眉头似乎又充满了信心:“只有内丹才可以帮我。” 我清楚小白的意思,我取下脖子上的内丹交到了小白手上,白敬皓指着后山的一片竹林说:“秦川,到了晌午你就带着小九过这片林子,在晌午那里是没有人的,会有一阵风,你们跟着风走就能回到人界。” 小白看了一眼四方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转而问:“那要是父亲问罪于你你怎么办?” 白敬皓是白毅成最得意的儿子,虽然说小白当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但今时不同往日,小白早已跟白毅成断绝了父子关系,就算白敬皓犯了错也不过是关两天禁闭。 “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不知道吗?”白敬皓很轻松地笑着,“不过是关两天,能有什么事。”他头微微侧过,目光投向了我,似乎有意避开小白。 “小川!以后跟着小九好好过日子再也别回来了。” “大哥!” 白敬皓还没等我说话直接打断了我:“现在已经是响午了,快走吧!” 我答应一声就和小白慌忙往后山奔去,一同穿过了竹林,果不其然一阵狂风迎面而来…… 第81章 分离(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小白向四周张望一圈,这时风力感觉越来越大,时不时地还伴着泥土,半边天一片昏暗,小白的手紧紧地牵着我。 见时候差不多了,小白对我说了声:“走!”,跟着带着我忙往风里跑去,眼前就要冲到旋风当中,突然间,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尾巴当我们两人的面甩来,小白大吃一惊,原拉着我的手松开往我身上一推叫了声:“躲开!” 被推了这么一下,我整个人扑倒在了地面上。 “小白!”我猛地扎起身子,顶着风往小白那边跑去,却被一股看不见的玻璃隔在了外面,而小白跟那个怪物都被封在了结界里,我拼命地敲打着结界的入口,呼唤着小白的名字。 只见那一只怪物探出长长的脑袋既然是一只巨蛇,它张开血盆大口对小白充满了敌意,好几次的攻击都让小白轻松躲过,我在外面则是看得提心吊胆,小白也并不示弱,她刹那间幻化回了一只巨大的白龙,一龙一蛇在空中撕咬了起来,我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震撼的场面,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外面看着。 没过一会他两落下云头,恢复了原身,原来那一只蛇是蛇王陈刚,我连忙敲动结界叫喊着:“陈刚,你想干什么?放我进去。” 陈刚看了我一眼也没理我,他对小白道:“白梦宁,你命可真够大的啊!当初给你跑了,丢个龙身在营口,我还真以为你死了,不过这一次你跑不了了,我要给我那些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小白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他们两个人打在一起,你来我往,根本分不出谁胜谁负,我联想到了白敬皓,现在跑回去找他还来得及,我慌忙往龙城方向跑去。 陈刚见我落荒而逃对小白冷笑一声道:“看见了吗?白梦宁,关键时候秦川还是丢下你自己跑了。” 小白往结界外看了一眼空无一人,小白一个后空翻退出了战斗,用着她那一双含情眼看着我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丈夫……”,此时此刻,陈刚趁小白不注意,举起手中的银枪刺进小白的胸膛。 “哇!”一口红通通的鲜血从小白嘴里漫出,陈刚冷笑着把小白那瘦小的身体举到高空,小白已经彻底疯魔,她用尽全力化身为白龙张开血盆大口把陈刚吞了进去,“砰!”随着一声巨响,小白缓缓落在了地面上,结界伴随着小白的下坠也消失不见。 我跟白敬皓慌忙来到事发地,看见小白下坠,我免不了呼唤着,“小白!”二字,奋不顾身冲上去…… 她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微微地睁开双眼,看到我的归来,欣慰地微笑着,远处我看到小白的身影正在缓慢地一点点消失。 “小白!” 在我的呼唤中,小白挣扎着往我跑来的方向伸出自己的小手,等待着我的到来,她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在我跑到她身前时,只剩下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我猛地扎下身子,想抓住她的手,就在那一瞬间,手也化作了尘埃,地上只剩下小白的内丹,眼前的这一幕,我根本无法相信,我痛苦的嘶吼着。 “不,不要!”我疯了一般往空中乱抓,白敬皓含着泪光架住了我安慰道:“小川,你别这样!” “放开我!”我伸出双手想抓住那些尘埃,但我心里知道一切都晚了,“回来!小白,你回来!” 或许是过于情绪激动,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82章 分离(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爸爸!”丽丽试探性地叫着。 我不愿意醒过来面对这些,梦中,我们一家三口还是开开心心地过着日子,虽然我知道都是假的,直到小白真正的给我托梦。 “丈夫!”在小白的一声声呼唤中,我来到了她身前,我急急忙忙抓住她的双手,泪如雨下,“小白,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小白语气平缓柔和地对我道:“丈夫,我没有死,只不过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我脸上写满了不安害怕的神情,“不,我不要跟你分开,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我们。” “我还会回来的,丈夫等我!” “你还要我等多久?” 话音刚落,小白再一次消失在我眼前。 “小白!”在一声声呼喊中,我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原来是南柯一梦,醒过来已经是在林锋家里了。 “爸爸,你怎么了?”丽丽在一边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看到丽丽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我摸着她那小脑袋对她说了声:“爸爸没事。” “吱——”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门口林锋端着一大碗面条进来,看到我醒了不免说道:“终于舍得醒了?这是上辈子欠你的,你昏倒的这几天是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的。” 说着,林锋已经把面条端到我面前,只见他用筷子夹着面条到我嘴边继续道:“赶快吃点吧!刚做的。” “我睡了几天?” “三天了!”林锋那种任劳任怨的表情一闪而过。 我尴尬笑着应对着他。 “服了你!” 看着他手上的面条,我道:“放下吧,我自己能吃。” 他点了点头把面条放在床一边的桌子上对我道:“我爸妈这两天都不在家,我一会儿出去还有点事,你吃完碗就放那吧,等我回来。”说着,又把头撇向丽丽,“丽丽,照顾好你爸,别让他到处乱跑。” “嗯。” 听着林锋吵吵闹闹的声音,终于他离开了房间,我长叹一口气,丽丽拿起碗筷递到我身旁对我说:“爸爸你身体不舒服,我来喂你,吃了饭才能好的快。” 看到眼前这么懂事的女儿我欣慰地笑了笑。 “好,爸爸听话!”我答应一声。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我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想起了当初我就是因为一碗面追到了小白,想到这忍不住暗暗落泪。 “爸爸,你怎么哭了?”丽丽看到我眼眶中含着泪光也问起了缘故。 我只好骗她:“我太感动了,丽丽你好懂事。” 丽丽笑着说:“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家,妈妈肯定等着急了。” “好!”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今天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我跟林锋来到了房屋天台上,各自点起了一根香烟。 林锋冲我笑了一下:“怎么?把我叫到这来不会只是为了不污染房间空气,专门上来抽烟吧!” “当然不是!”我把头侧向林锋,“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林锋那浪荡的样子真的是一点没有变。 我勾唇笑了笑:“我想把丽丽交给你抚养,你是我信得过的人,希望你能把她当自己女儿。” 听到这话林锋脸色一变:“那你呢?” “我要去找她!” “别傻了,你的小白已经死了。”林锋坚定的说着,“白敬皓把你送回来,是我跟他亲手安葬了她的遗体。”,林锋深深看了我一眼,“放下吧!” “唉~”我长叹一口气说:“是啊!放下,我怎么能放得下呢?” 林锋知道我的意思,当天晚上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次日,我就整理好了所有的行礼,准备离开,一上车启动车子准备离开林家时,就听到了丽丽在后面叫我,我也没有回头,含着泪狠了狠心,一脚油门离开了林家。 “爸爸!”丽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林锋连忙跑来抱起她安慰。 要等多少年她才会回来呢? 第83章 番外(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十年后…… 在江市的一座知名学校中,高中生陈可可是一名不仅学习出众,能歌善舞的女孩子,在学校里追求她的男生数不胜数,但陈可可注重学业并没有过多理会,拒绝的人数不胜数,唯独郑浩锡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郑浩锡家里条件还不错,在初中就已经暗恋陈可可了,说起陈可可她是一个孤儿,传闻她是老陈在回龙乡捡到的一名弃婴,好不容易抚养到五岁,陈可可也帮老陈当作亲生父亲,结果老陈因为心脏病去世了,陈可可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村子里的人看不下去就联合起来每一家负责管她吃喝一个月,学费也是村子里每家每户拼拼凑凑出来的,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小时候长得像个男孩子,又黑又瘦,上了初中以后就逆袭了,越来越漂亮,别说在学校,就是在整个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漂亮。 因此在学校受了许多女孩子的嫉妒跟男孩的追捧。 这天,闺蜜李兰跟着陈可可抱着书本在走廊中正在讨论着下个星期的羽毛球赛的事,李兰希望陈可可也能报名参赛,于是说:“可可,下个星期就是羽毛球赛了,我都报名参加了,你也报名呗,咱两姐妹联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啊?”可可似乎不是很愿意去,“我还是算了吧!我还要补习呢。” “哎呀!”李兰在可可面前撒起娇:“就一起去嘛,补习什么时候可以,比赛就这么一次,郑浩锡学长也在呢,好不好。” “好吧!”可可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对郑学长有意思啊。” 被这么一问,李兰有点开始脸红:“我才没有呢。”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男生手捧鲜花单膝下跪在李兰跟陈可可面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可可,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那个男生叫道。 这时刚好被路过的郑浩锡碰到,看着陈可可又一次被追求,而且在那么多学生面前,陈可可十分尴尬,郑浩锡直接上前拉走了陈可可,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两个人手拉手直接来到一个拐脚处,陈可可连忙收回了手红着脸说:“郑学长以后别这样了,让同学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郑浩锡目不转睛盯着陈可可,“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让他们觉得你是我的……” 还没有等郑浩锡说完,突然放学铃声响起,陈可可忙说:“放学了,学长再见!”话还没有说完,陈可可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留下郑浩锡一个人傻傻的站着。 “有意思,早晚会追到你的。”郑浩锡勾了勾唇。 离开了学校大门,放学的路上,陈可可一路闷闷不乐地,李兰忙追上拍了拍可可的肩膀笑问:“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刚才郑浩锡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李兰刚想张口再说什么,只见一辆黑色路虎经过,“嗖!”地一声就没影了,经过的时候因为车速度太快,渐了两个人一身水。 “这是谁啊?太没素质了吧!”陈可可看上去有点生气。 李兰忙说:“那是秦川的车,我们这个学校就是他出钱捐的。” “秦川!”听到这两个字的陈可可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嗯,看你的表情,你认识啊?”李兰追问道。 可可晃着头道:“不认识。” 到了学校,顾轻舟跟我介绍起了学校的校长老崔,老崔看到我一来,各种各样的马屁拍得没完没了的,我一上来,他就笑脸相迎:“哎呦呦,秦老板大驾光临,你好你好。”说着伸出他的手跟我握手。 “你好!”我礼貌着回应他。 老崔道:“秦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才二十刚出头吧!” 我微笑一声:“我今年四十八。” 之所以我的样貌保留在二十左右是因为小白的内丹起了作用,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十年前离开了林家我就回到了建中集团跟顾轻舟,白敬皓重新担任起了CEO,白敬皓告诉我只要内丹发亮的地方,就是小白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这一次刚好受到了这所学校的贵宾邀请,下个星期来观赏羽毛球比赛,其实真正的目的是白敬皓告诉我,在这里或许可以见到小白。 老崔把我们两人迎进客厅笑嘻嘻地问:“秦总,顾总,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 “红茶!” 我跟顾轻舟齐声而出,我见顾轻舟要喝咖啡,跟他对视一眼侧过脸继续道:“两杯咖啡吧!” “好勒!”老崔答应一声就往茶水厅赶去。 “你加不加奶?”顾轻舟问道。 “加你妹!” “哎,老崔,加我妹,呸……一杯加奶,一杯不加奶。” “得嘞!”老崔答应一声。 顾轻舟冲我一笑:“老秦,啥时候我们去一趟你老家啊,就你家里之前那个怀表,我告诉你非常有收藏价值。” 我撇了顾轻舟一眼,“你想干嘛!” “没干嘛啊。”顾轻舟哈哈两句,“这么多年你也不回去看看,后天就是清明节了,回去给嫂子扫一扫墓,我陪你。” 最近也不知道顾轻舟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一去他办公室乱七八糟的,都是一些老物件,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想改行贩卖古董来着,刚一听说是清明节,我连忙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壁纸还是我跟小白的结婚照,却不想给刚来送茶的老崔偷看了一眼,老崔朝我笑了一下,我放下手机微笑道:“崔校长有事吗?” “没有没有!呵呵。” 我转身又对顾轻舟道:“买机票吧,明天我们两个就飞回去看看。” 顾轻舟对我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就在网上忙活了起来,虽然这个学校是我出资的,但这么些年我也没来过,今天算是第一次来,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就走到了操厂上散散步,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得青春活力,有的学生还在操厂上踢足球,有得打羽毛球跟跑步。 陈可可没有家,目前为止她还是寄宿在学校,今天是星期五,大多数的学生都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宿舍楼空空如也,只有陈可可一个人留在那,不过每到周末的时候她都会到学校外面去找一份兼职工作做做,也不能老是麻烦村子里的人。 老崔跟我介绍起了这所学校,带着我到处溜达,看一些建设跟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学校文化什么的,但我可没兴趣听他说这些,这次过来主要还是为了找小白的线索,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生宿舍楼的楼下,突然间老崔对着楼上喊了声,“陈可可晚上一起下来吃饭吧!” 我抬头看上宿舍楼的四楼,只见那个叫陈可可的女孩正在四楼走廊的阳台上收衣服,见老崔叫她,她往楼下看了一眼回应道:“晚上我要出去见一下郑浩锡,校长你们吃吧!” 这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是那么得轻切,我脑海中闪电一般地划过这道身影,这个说话的声音,还有那一张没有看清的人脸,是小白吗? “好!那你早点回来!”老崔应声道。 “小白!”我慌忙要上去一探究竟,老崔忙拉着我笑道,“秦总,我再带你到饭堂去看看吧!” 我望着四楼定了定神,内丹现在没有任何反应,心说难道是我看错了?我问了老崔关于陈可可的事。 老崔一脸茫然地反问我:“秦总你不是认识她吗?” 我原地一愣问:“什么意思?” 老崔说:“刚才你照片里的那个女孩不就是陈可可吗?” 听到这些我还是不敢相信拿出手机打开我跟小白的照片给老崔看问,“你看清楚你说的陈可可是不是她?” 老崔看了一眼应声说:“这不就是陈可可吗,这个孩子可怜,来学校以后基本上都是我们老师照顾她,学习成绩还好。” 我没等老崔说完就跑上四楼。 “哎,秦总!那是女生宿舍你上去干嘛!” 我跑到四楼时果不其然看见一扎马尾的女孩子正准备要出门,我此刻心中已经说不出的滋味,原来小白一直都在,只不过我没有查觉而已。 “小白!”我叫住了正准备关门离开的她,她转过头望着我愣了一会,陈可可看着我不免心想,这人是谁?老看着我干什么?不会又是一个追求者吧!我的天啊,救救我吧。 陈可可问了一声,“同学,你有事吗?” 这一问我刹那间听傻了,“同学?什么同学,她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心里暗暗道,跟着试探性地上前,她好像很不愿意让人跟她亲近,反而让她觉得我这个人很陌生。 “你要干嘛!” 看到这样我也没有继续往前,而是问了声,“你还记得我吗?” 陈可可连连摇头,我立马拿出身上的内丹问:“那你还记得它吗?” 当陈可可看到内丹果然有了反应,只见她双手捂着头大声叫道,“你快收起来,我头痛!” 我答应一声就把内丹收到了口袋里,陈可可看着我心里疑惑重重,暗暗说道:“为什么看到他那么地亲切?难道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话音刚落,只见老崔气喘吁吁到了我面前对我道:“秦总,白总来了找你呢。” 一听到白敬皓也到了这里,我心里更加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就算不是小白也一定跟小白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她见到内丹不会有反应,看着她对我一脸陌生感,我没有继续再问而是话锋一转道,“没事,我认错了!”说完就跟老崔离开往办公室方向去见白敬皓…… 陈可可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而是急匆匆地离开学校赶去见郑浩锡。 来到指定地点的大楼,郑浩锡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看到陈可可到来眼前即刻一亮。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郑浩锡笑着说。 她微笑地回应着,“答应了你怎么能不来呢。” “那我们快进去吧!”郑浩锡帮着把陈可可迎进大楼,原来里面是一个西餐厅,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蛋糕和甜品咖啡,郑浩锡邀请她入座,只见她尴尬地笑着说,“郑学长,不用这么破费吧!” “我听李兰说你喜欢吃甜品,具体喜欢吃什么我也不知道。”郑浩锡继续说道,“要不然周末你就别上班了吧,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可可看着郑浩锡先是一愣而后说道,“不行啊!不上班我就没钱啊。” 郑浩锡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对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没过一会只见服务员手捧鲜花到了郑浩锡面前,眼前的这一幕陈可可看得目瞪口呆,暗中想道,“不是吧,郑学长好老套的追求方式,到底答不答应他呢。” 郑浩锡微笑地接过鲜花递给了可可,“这是康乃馨,可可,其实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今天我再追求你一次,做我女朋友吧,我养你。” 听到这些话,陈可可心里无比纠结,但仔细一想,如果答应他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受到那些男同学的骚扰了?看到郑浩锡这么大费周章想来也是花了很多心思,这么浪费的范围如果拒绝了郑浩锡会不会很尴尬,如果答应他,以后自己在学校就是郑浩锡的女朋友,那些同学应该也会停止追求了吧,想完,可可接过那一束康乃馨问道,“那如果你负我怎么办?” 听到自己有转机郑浩锡立马站起身道:“如果我负你我出门给车撞死。”说到这郑浩锡连忙握着可可的手笑脸相迎道:“那可可你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可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郑浩锡乱了阵脚,心里说不上的高兴,把她圈到自己怀中,可这一幕让路过的李兰看得一清二楚。 第84章 番外(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人山人海的机场里,我拎着办公包跟白敬皓赶忙往机场外小跑而去,这一次要见的是十年不见的好友还有丽丽,斑驳的光影中,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我,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看去,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眶中不免给泪水打湿。 他朝我笑了一下,他的脸庞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鲜明,更多的而是皱纹,他缓慢向我走来,张开双手,给我来了一个友谊拥抱,拍了拍我的后肩,“小川,好久不见!” “林锋,你老了!”我免不了叹气道。 他看上去并没有在意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老呢。” 虽然我们两个十年没有见面但还是在手机上经常联系,十年林锋没有再婚,而是帮丽丽抚养成人,帮她当作了亲生女儿看待,经常会在一些小视频网站发一些丽丽的日常,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丽丽同来问了林锋丽丽为什么没有来。 林锋尴尬一笑:“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维,你这次回来不是带她走的吧!”林锋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很认真。 我朝他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是你愿意吗?都跟你在一起习惯了估计早把我忘了,那么小我就抛弃了她,估计她也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父亲吧。”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次回来不是说这些的,我们先回去再说。” 林锋答应一声,我们三人出了机场,刚来来到停车场,只见林锋打开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门,车子已经是破旧不堪,我跟白敬皓没有在意,上了车,半个多小时后才算真正的进到了回龙乡地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免触景生情,十年前这里还没有白杨路,都是一些山道,很多地方有了改变,改变到我快认不出…… 夜幕降临,我跟白敬皓再一次来到林家的阳台上,我很习惯性地点上了一根香烟,白敬皓看了我一眼随之从我手里一把抢过烟头,“吸烟有害健康,早点戒了。” “大哥,你说学校里那个女孩会不会是小白呢。” 他皱了皱眉头,“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如果她真的是小九又怎么会不跟你相认?” 聊到这此时此刻林锋也来到了阳台,刚才我们聊到的林锋也听了个大概,只见他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倒想见见这个女孩,或许我能帮到你。” 白敬皓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对我道:“我明白了!” 当我跟林锋准备问白敬皓明白了什么,他往往抢先一步说出。 “今天晚上秦川你联系老崔,让他明天上午留下昨天你见到的那个女孩,明天上午我们就去开了小九的坟,如果尸体还在的话说明她不是小九,如果不在,开了她的墓,那个女孩很有可能会有很明显的反应。” 我跟林锋相视几眼觉得这个可行,当晚立马联系了老崔,这时老崔已经准备休息了,接到我的电话立马嬉皮笑脸地对我说:“秦总,你回来了?” “还没有,不过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我道:“如果这件事情你办成了,你们学校的建设我帮你全部翻新。” 听到这个消息的老崔激动不已说话的声音也变了非常的响亮,“秦总你放心!有什么事你说,我尽力去做。” 我道:“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明天你留下陈可可,一天都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如果有什么异常反应,录视频给我。” 老崔一听原来是这事,很痛快答应了我。 天还蒙蒙亮时,我恍惚之间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再呼唤着我,这是梦还是真时的我完全分不清。 “秦川,秦川!”幽幽沙哑的声音中伴随着一丝诡异,“醒来,醒来!” “是谁?” “秦川……醒来……” 而这诡异的声音随着一声开门声戛然而止,白敬皓走进房间见我还没有起来,叫唤了几声:“小川。” 那一瞬间只感觉在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只天使的手把我拉往了光明的世界,我猛地从床上爬起,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白敬皓看到我这么大反应也愣了,“小川,你怎么了?” “没事!怎么了?” “该出发了。” 我嗯了一声从床上起来,去冲了个热水澡就来到了楼下,只见林锋跟白敬皓已经在车上恭候多时了,我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天空,此时的天上还有星星月亮,太阳还在东边没升起,现在才凌晨4点多,这个时候出发会不会太早了点? 我在车上问了白敬皓,白敬皓只是告诉我道:“这个点出发是刚好的。”其他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多问,从昨天到现在为止来到林家我并没有看见丽丽的出现,只是听林妈妈说她还在学校上学是寄宿在学校的,除了周末一般不会回来。 在林锋跟白敬皓的欢声笑语中,我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聊天话题里面,而是迷迷糊糊地在车上眯了一会,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梦里所听到的声音,那个声音是那么地诡异。 就在这时林锋停下了车,转身叫醒了坐在车后排的我:“小川,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崔?” 我刚准备拿出手机白敬皓就阻止了我:“不用打了,老崔办事,你放心。” 听到白敬皓这么信任老崔我不免暗暗想到这才认识几天,还没我认识时间长就信任他了?我也没有多想,林锋明白白敬皓的意思就直接开进了山,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让林锋他们二人一直吐槽这段路。 另一边,老崔已经按着我所说的,留下了陈可可,郑浩锡多次打电话陈可可也没有接,本来今天二人约定要去看电影的,老崔实在拦不住她,没有办法直接给陈可可布置了一堆作业让她没有地方可去,没有办法,陈可可只能拒绝郑浩锡的邀约。 来到坟前,此刻坟头的周围已经长满了荒草,平时每到清明节,林锋都会带着丽丽来扫墓,看到这些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动手吧!”白敬皓点了三柱香插在了小白坟头,跟林锋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就拿着铲子往下挖开,没过一会,就已经看到那一口掉了漆的棺材。 “抬上来吗?”林锋问了一声。 白敬皓道:“不用,直接开,一会还得埋起来。”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开始忙活了,用刀子起了四枚棺材钉,就准备抬起棺盖,白敬皓忽然看向了我叫了一声:“你怎么了?下来帮忙啊!” 被白敬皓这么一问我也整个人精神了,从起床开始到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没有一点精神,推开了棺盖,忽然一阵恶臭当面扑来,如同死老鼠的味道,相当浓烈,我们三个连忙跑开,也没有来得及看棺材里面。 白敬皓对我道:“现在打电话给老崔问问看。”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崔的电话,另一头就传来老崔的声音,我“喂!”了一声,问道:“陈可可现在在你那边吗?” “在的在的!你们那怎么样了?” “已经搞定了,你现在仔细观察她看看有没有反应。” 老崔答应一声往教室里瞅了几眼,只见陈可可还在教室中心不甘情不愿地写着作业。 “也没什么反应啊!” “怎么会?” 白敬皓见我脸色不对问道:“开免题,听听他怎么说。” 我道:“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能。”白敬皓走向棺材旁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当场愣住。 林锋看见白敬皓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我慌忙跑到棺前往里一看,只见棺内别的没有,空有一张小白那惨白惨白的人皮,看见这一幕,我心头似乎被人捅了一刀,那些年在一起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在我脑海之中消失。 “哇!”我又一次因为小白而吐血昏厥。 “小川……”林锋大叫一声跟白敬皓上前接住了即将倒下的我。 另一边,老崔听到了我们这的动静慌忙问:“哎,秦总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白敬皓的声音:“我这边先挂了,晚点再说。” 老崔答应一声刚准备挂电话,而陈可可在教室中只感觉心头一痛,停下了写作,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老崔看得一清二楚忙又给白敬皓打了电话。 这一刻,二人将我抬上了车,林锋说道:“这么多年了,这老毛病怎么还没好。”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白敬皓接过电话,只听老崔说道:“有反应了。” 陈可可倒在地上也不知怎么了撕心裂肺地叫喊了起来,老崔连忙带着电话跑进教室,说时迟那时快,郑浩锡因为没有联系上陈可可,担心她的安危,也来到了教室寻找可可,看到可可倒在地上,郑浩锡大惊失色。 “可可!”叫了一声,连忙冲进教室。 这一刻,可可似乎着了魔一样,脑海中闪过些许画面,跟着大哭一声:“小川……”随着这一声,她当着老崔郑浩锡的面,喷得二人脸上都是鲜血。 “可可!”郑浩锡跟老崔异口同音叫唤了一声,陈可可当场昏死。 “快!打120!” 因为电话没有挂断,那边的动静给白敬皓、林锋二人听得清楚。 白敬皓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我叹了口气用着缓缓的语气说道,“十年了,总算帮你找到了!” 第85章 番外(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小白!” 在她缓缓下坠后,当她听到了秦川的声音,似乎让她从绝望之中点燃了那一丝最后的执念,陈可可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一切,却无法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看电视剧一般只能了解其中故事,什么也改变不了。 小白含着泪光缓缓伸出手想在生命的尽头秦川还能陪在自己身边,这一刻,她的内心世界可可看得明白,她是多么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离开自己的丈夫,在秦川冲刺地来到她眼前时,小白早已灰飞烟灭,最后连手也没牵上,秦川扑了个空,在空中乱抓一番,跟着绝望痛苦地尖叫声。 看到眼前的秦川,可可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天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个人吗?想着突然一把血渐到了可可身上,她整个人都傻了,原来是秦川的血,只见秦川流着眼泪倒在了自己面前。 “小川!”随着一声尖叫,陈可可猛地惊醒,原来是虚惊一场,南柯一梦。 郑浩锡看到可可醒了万分惊喜,一把将可可揉到自己怀里嘴里念念叨叨说:“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吓死我了。” 第一眼醒过来就看到郑浩锡一直在自己身边,这让陈可可不免有些感动。 “医生说你是因为高血压,一定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你怎么就不懂得照顾自己?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郑浩锡道。 这些话对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陈可可让他知道了原来被一个男孩子宠是多好的感觉。 “我没事的。”可可也示图安慰郑浩锡。 而同一家医院中,一堆医生忙手忙脚地用床车把我推进了跟陈可可同一个房间,只不过中间隔了一块屏风,我在靠门口的方向,陈可可则在屏风后面,白敬皓跟林锋则跟在一旁。 一名姓张的医生把二人叫出了房间,林锋忙问:“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要多休息,这段时间暂时别吃太油腻的食物,过几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林锋答应一声,白敬皓见张大夫走远又道:“你先在这陪陪小川,我得回公司一趟,有些事情顾轻舟处理不来,晚点我再过来,等他醒了问问他想吃什么。” “嗯。”答应一声,林锋送白敬皓往医院外走去。 病房内,郑浩锡又道:“想吃点什么吗?今天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 说到想吃什么,陈可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立马道:“冰糖葫芦!” “好,你乖一点等我回来!”郑浩锡微微一笑离开了病房,而我在屏风旁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还是除于昏睡状态,冰糖葫芦,还有这个声音都是那么地熟悉。 “冰糖葫芦!没能给你带回来……”我眼角不知不觉间划过点点泪珠。 正在看小说的陈可可听到这一声微弱的声音,不免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她缓慢地从病床上起身刚想走到了屏风后一探究竟,只见郑浩锡忽然回来,手里正拿着一袋子冰糖葫芦,看到可可起身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她问,“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呢。” 可可反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医院门口就有冰糖葫芦!”郑浩锡扶着可可回到了病床上继续说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你要是身体弄坏了,你要我将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林锋已回到了病房中,看到还没醒的我免不了叹息一声,搬来一条凳子坐在我床边。 “怎么还没醒?真有你的。” “冰糖葫芦……”我再一次朦朦胧胧说到这四个字。 林锋一听笑道:“都这样了还想吃冰糖葫芦?多吃点水果吧!” 不知过了多久,老崔匆匆忙忙地来到病房往,一进到病房就看到郑浩锡在陈可可旁边,老崔先是一愣跟着问:“郑浩锡你怎么在这?” 学校里老崔跟郑浩锡师生关系一直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见老崔开始问自己,郑浩锡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可可男朋友为什么在这?” “男朋友?你开什么玩笑!”老崔立马把脸拉黑叫道。 陈可可也示意郑浩锡别说了,两个人谁也不示弱,在病房中吵了起来,林锋听到吵吵闹闹地终于坐不住了,直接来到屏风后大叫一声:“你们要吵能不能劳架出去,这是公共场合。” “不是你们家,这里还有其他病人。” 看到有人多管闲事,还是在陈可可面前,郑浩锡也不服软上前看着林锋道:“你谁啊!跟你有关系吗?” 迷迷糊糊之间,我已睁开眼睛,林锋脾气不是很好,听到郑浩锡明显不服自己,眼看脾气就上来了,我赶忙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他,“林锋……” 听到我的声音,林锋慌忙赶回来到我床边,见我醒了忙微笑一声:“你醒了!” 老崔同时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忙赶过来,一见着我忙问:“秦总,你怎么也在这?你这是怎么了?” “对了,陈可可就在隔壁你要不要见见她?” 陈可可?我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林锋把其中的过程告诉了我。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声。 林锋微笑着说:“找到了!” 老崔,林锋二人搀扶着我缓缓下了病床,我来到屏风后,那熟悉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了我面前,十年了,原来她一直都在,只是我没发现…… 可可见到我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们双方的眼睛好像已经讨论了很多很多,见着我的那一刻她也从床上坐起,郑浩锡见到了我们立刻上前问了一句:“怎么?找帮手?是男人就出去,我们一对一。” 老崔一听大怒道:“怎么哪都有你,明天叫你家长过来!” “郑浩锡!”陈可可叫了一声他,郑浩锡忙上前刚想说什么,却等来了陈可可的一句:“你先出去吧!” 听到这句话郑浩锡彻底发火了:“行,我走!”,丢下这句话只见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对我们三个说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林锋给我搬来了一条椅子,可可则坐在床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熟悉。 我们相视一笑,可可问道:“你就是梦里的小川吧!”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都知道了?” 可可嗯了一声道:“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你想听吗?” “想!” 我道:“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跟你一样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好像着了魔一样……”我把故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我从背包中拿出了那个属于小白的镯子继续道:“我们因为一碗面走到了一起,这个镯子我一直带着。” “可以给我看看吗?”可可伸手接过镯子,不经意间,我清楚地看到她一滴眼泪落在了镯子上。 我红着眼眶深深叹了口气又道:“她说过她会回来的,但她还没回来,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看见她。”说到这我转头对林锋说了一句:“我想休息了!” “好!”林锋跟老崔扶着我回到了病床上。 陈可可紧紧的把玉镯子捂在胸口,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林锋问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道:“我不想再托累她了!这辈子让她开开心心地活着,以人的身份。” “那你呢?”林锋又多问了几次,我没有回答而是选择闭上眼睛,林锋此时此刻耐不住性子,“电视剧都不敢你们这么演,我去告诉她!”说完,林锋起身就要过去,我忙叫住:“林锋!” “放过她吧!也放过我,求你。” 陈可可出院那天来到我这跟我告别,此时我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地差不多,我们两个一见面也不知应该说一些什么,许久后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过两天就是羽毛球比赛了,你会来看我吗?” 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很渴望我去看她的比赛,我略略点头,见我答应她才离去。 回到学校门口时,只见郑浩锡在大门口已经等候自己多时,想到前两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可可心里不是很舒服,看见只是当作没看见准备进学校,郑浩锡连忙跟了上去,见陈可可没有搭理自己,只好认错道:“可可,你别生气了,上次在医院是我不对!你要实在生气,你就打我一顿吧!我错了。” 可可一边走着郑浩锡一边跟着,被他跟着实在不耐烦了转身说道:“郑学长,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生气,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丢下这一句话,陈可可离开了,只留下郑浩锡愣在原地。 眼看陈可可就要走远,郑浩锡立马大叫一声:“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小川?” 陈可可心头一惊又走了回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秦川的?” “原来他叫秦川啊?你在梦里就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既然你心里有别人那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你这么伤害我,好过吗?”郑浩锡继续说道:“可可,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你,忘了他好吗?” 听到郑浩锡说这些话不免让陈可可想起在医院的那几天,虽然跟秦川没怎么聊过天,但有他在自己身边,总是那么地温暖亲切,以前为了学业基本上每一天晚上都没有睡过好觉,但是医院的那几天陈可可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地轻松,秦川在看自己的眼神陈可可总有一种想投到他怀里的冲动!看着眼前的郑浩锡陈可可开始犹豫不决,但很快就已经做下了决定。 “学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谢谢你在这几年的照顾,忘了我吧!我的感知告诉我我们不能在一起,对不起!”陈可可狠了下心转身离去。 “可可……” 在郑浩锡无数声叫唤中,她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过自己一眼。 深夜,陈可可一人在房间中看着窗外,她缓慢来到了窗户边缘,外面的城市里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当初努力学习希望在自己成人以后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在这一刻已经烟消云散扑灭了自己的初心,改变了内心的想法,如果可以,可可希望自己能跟爱的人一起隐居山水之中。 时间很快来到羽毛球比赛的那天,操厂上有许许多多的年轻学生、老师、电视台的人都来了,都在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李兰跟陈可可一进操厂,各个不同班级的学生喊着属于自己的口号,场面十分震撼,陈可可四下张望也没见到我的到来,此时此刻,郑浩锡已经入场,碰到陈可可连忙微笑上前道:“可可,你来了!” “嗯。” “对了,今天晚上你有安排吗,我想请你……” 还没等郑浩锡话说完,我已来到陈可可身后,把她圈到自己后面对郑浩锡道:“不好意思,可可今天晚上跟我在一起。” “你是那个什么川来着吧!”说话之间郑浩锡脸上带着一丝怒意。 在场这么多学生也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开。 我说:“我叫秦川!” 第86章 番外(4)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报了姓名之后,我并没有跟郑浩锡多做口舌之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是拉过陈可可回到教学楼,路上许许多多的学生都看着我们,到了教学楼我回过头看着陈可可,她已经是满脸通红。 她想说什么,我往往快了她一步,“明天我就要走了!” 听到我要离开,陈可可刚才想说的话已经抛之脑后慌忙问我,“你要走去哪里?” “从哪来回哪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还能再见吗?”陈可可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当年小白不愿意跟我分开时一样,与其说神似不如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回答她:“应该……不会再见了。” 话音刚落时,她的目光闪动着耀眼的泪珠,缓慢地从她的眼框当中滚落在她的脸暇之上,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对我道:“那可以请您看完我的比赛再离开吗?” “嗯。” 赛场上打响了比赛开始的空爆弹,所有参赛者按着顺序一个接一个地上场,嘭声清脆响声拉羽毛球比赛序幕,我也不知等了多久,陈可可熟悉的身影才上场,她先发球球飞燕般空划道美丽弧线直向对方,对方毫不慌张跳起甩起球拍猛扣球闪电势向可可袭去…… 可可凌空飞跃,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拍一击,随着羽毛球的急速降落,我知道,胜利了! 她在赛场上绽放出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 回首望去贵宾席上秦川早已不知去向,可可刚才的笑容在这一刻化为泡影,眼中只有无尽地绝望与悲痛,李兰冲进赛场上惊声尖叫:“可可,你赢了!” 但这一刻她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建中公司中,白敬皓就坐在我对面,他问我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晃了晃脑袋道:“我跟她在一起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十年前的那些事我不想再一次发生,只有分开对她对我都好。” “她这一世是人,不再是九公子了,你可要想明白了。”白敬皓道。 我没有继续跟白敬皓聊下去。 那一天我整理了所有关于我的行礼,带上了林锋准备离开这里,离开所有关于当年的故事,从办公桌抽屉上,无意间翻出了曾经跟小白的婚纱照,我看了许久,长叹一声。 顾轻舟在门外问我:“你可真行把烂摊子丢给我们?” 我带上行礼来到门口拍着他的肩笑了声说:“接下来辛苦你们了,我走了,你跟大哥多保重!”,说到这我忍不住鼻子一酸,最终还是忍住了。 白敬皓来到教学楼,只见陈可可一人坐在图书馆内发着呆,白敬皓来到她面前问道:“还记得我吗?” 陈可可看向白敬皓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想跟你讲个故事,有兴趣听吗?” 眼下的陈可可正处于悲伤中,有人愿意跟自己讲故事解解闷,她是求之不得…… 我跟林锋开车回老家的路上一路无话,到了三叉路口时,林锋停下了车对我道:“十年没回来了,这路车子已经开不进去了,下来走吧!” 我点头答应一声就去后备箱拿行礼,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喇叭声,我下意识回头看去,顿时蒙了,这不是白敬皓的车吗?怎么会开到这里来,正想着,只见车里跳下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可可。 我脑子仿佛在这一刻麻木了,她怎么会来?陈可可看着我苦笑一声,走到我面前,她伸出右手缓缓摸了摸我的脸说:“你老了,丈夫!” 这一声“丈夫!”我恍然大悟,十年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久违的感觉在这一刻终于回归,我知道小白她又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原来最后还是逃避不了,我跟“可可”相拥在一起,哭的像个小孩子。 原来那一天,白敬皓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陈可可”,她的前身就是小白,小白在化为飞烟时将自己意识守住,重新修回了人身,不过之前有关的记忆都被消除,只能从小孩开始…… 一转眼,又六年过去,秦丽丽就要嫁人了,她带着男朋友肖汉回到林家,见了林锋。 林锋对肖汉比较满意把秦丽丽叫到一旁,对她道:“丽丽,你看你也是大姑娘了,过两年自己也要当妈妈,你是时候回回去见见你的亲生父母了。” 秦丽丽或许还在生气,林锋微笑一声道:“去吧,回去看看再回来,你还是我的好女儿。” 秦丽丽犹豫了一会,其实这些年她自己心里也想回去看看,只不过已经忘了回家的路,林锋没有提,自然秦丽丽也没问。 “可是我早忘了回去的路了。” 林锋微微一笑回到房间拿出一张图纸给了秦丽丽,只见图纸上写着五个字“回龙乡深处!” “这怎么找啊!” “到那边你就知道了,这次去可不能带上肖汉,你得一个人去才能到那。” “为什么?” 林锋没有告诉她到底为什么,秦丽丽只好一个人出发,到了三叉路口时,前面的山路只能下车步行,果不其然,图纸上给秦丽丽标明了进山的方向,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一座凌烟阁浮现在了自己面前,四下看去,都是桃花,这凌烟阁正是建立在桃花林之中。 秦丽丽缓缓推门而入,只见林妈妈出现在大厅正打扫卫生来着。 秦丽丽连忙上前叫了声:“奶奶!” 林妈妈抬眼望去一见是秦丽丽带着慈祥的笑容走到她身旁:“娃娃,你来了?” “嗯。” 林妈妈道:“一会你妈妈就回来的,你先去大厅等着吧!” 说完,林妈妈就没有再管秦丽丽,而是一边忙活去了,秦丽丽一人来到大厅,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让人神清气爽,这让秦丽丽联想到原来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愿意离开这,隐居在这种地方是多么美好的。 我正从书房赶来准备去往厨房给自己添一点茶水,正见一个大姑娘在大厅东张西望,断定她是我的闺女丽丽,我来到她身旁笑道:“不知不觉你都快嫁人了!” 秦丽丽看到久违的父亲热泪盈眶,立马投到我怀里泪流满面,好不容易才安慰过来,她这才反应过来问我道:“爸爸,为什么你一点也没有变老?”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并不想让她因为这个问题从而影响到她的未来,说时迟那时快,小白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忙赶去,对小白道:“媳妇,你看谁来了?” 小白四下打量了一番秦丽丽笑道:“闺女回来了,快去准备点好吃的。” “我啊?” “不然呢?” 我笑了一声,没有多说,忙往厨房赶去。 终于我们一家三口短暂地度过了这一天,次日天还没有亮,我跟小白就用法术把林妈妈跟秦丽丽送回了林家,当天所发生的事,他们二人早已完全不记得了。 大梵山峰之上,我与小白携手看着远处的大好河山,最终我们二人还是红尘作伴。 小白问我为什么要清除秦丽丽的记忆,我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算林锋堂堂正正的闺女。” 因为我们的过去没能给丽丽一个完好的童年,陪伴她长大成人的是林锋,在她的眼中林锋早已是自己的父亲,这个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不如成全丽丽。 看着远处风景,我恍然大悟想起丽丽的婚礼忙对小白说:“后天就是闺女的婚礼,你去不去,大哥也会来。” 小白对我盈盈一笑:“我听你的。”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在我面前有时会撒娇,有时会有小脾气,爱笑,经历了这么多,如今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小白还是以前的小白,她的笑容在我眼中就是最美的风景,我伸手抚摸着小白的脸。 “媳妇你知道吗?当初看到那么阳光灿烂的你被岳父一巴掌打散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让你再笑出来就算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再说了,多不吉利。” 我一笑置之:“不过现在我才不死了呢,我要长长久久地看着你笑。” “一直吗?” “对,一直。” 我继续调戏小白说:“哎,以前你老是丢下我跑,害得我天天找,万一有一天我跑了,你会不会跟我以前一样天天找?” “当然会了!”小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找回来,腿打断!” “你真厉害,不过我当初为什么没想到呢。” “你敢!” 我话没说完就给小白打断,我忍不住大笑说道:“我怎么敢,我又打不过你,你可是九公子!” (全文终) 第87章 长夜(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那一年的冬天,我和小白尚在回龙乡的老宅中。彼时的我们,内心澄澈而纯粹,怀揣着一个共同的隐居梦。我曾对她说:“真正的隐居,并非身体上的逃离尘世,而是于心中寻得一片净土。”当时的她,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无法完全领会其中深意。然而,经历了诸多风雨波折之后,她毅然决然地舍弃了世间所有纷扰,选择与我一同归隐。我们的日子简单至极,一日三餐不过粗茶淡饭,却让每一日都充盈着满足与欢愉。 回龙乡,是我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默默见证了我的成长、我的婚嫁、我的育子时光。至今,我仍清晰地记起那一次,我和林锋一行人刚刚擒获大蛇,本以为风波已平,却没料到之后又接连遭遇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每每忆及,心中仍不免泛起阵阵寒意,仿佛那些恐怖的片段就在昨日,依旧鲜活而冰冷地烙印在记忆深处。 那一天,外头的雪肆意飘洒,屋顶已然积起厚厚的白雪。小白蜷缩在房间内烤着火,几床被子将她严实地裹住,她只是那样呆呆地望着我。而我正忙得不可开交,努力清理着房间门口越积越厚的雪。生怕小白受寒,我早早关紧了门窗。此时,只听她轻声唤我:“丈夫,你忙了一上午了,外头那么冷,赶紧上来暖和暖和吧!” 我答应一声就关上了房门上去搂着她问道:“还冷不冷?”,她晃了晃脑袋傻笑着说:“不冷,辛苦了,丈夫。” “傻瓜,我知道你怕冷,跟你老公客气什么?” 小白抬眼望向窗外,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裹入一片纯白。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这雪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停啊?家里的粮食都快不够了。”我看着她紧锁的眉心,心中涌上一股暖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安抚她:“别担心,媳妇。这里可不比城里,往年下再大的雪,咱们不是也都过来了吗?放心吧,咱家吃的东西还管够。”小白闻言稍稍放松了些,却又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低声说道:“我有点困了……这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她顿了顿,眼神认真地看着我,“在我休眠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跑。要是真有什么事,也得把我带上。”我郑重地点点头,答应了她的嘱托。直到确认我的承诺无误后,她才缓缓闭上眼睛,身体渐渐缩小,化作一只毛茸茸的幼龙,蜷缩在我的手心里。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捧起,放入早已准备好的保温箱中,然后自己也有些犯困,便趴在旁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早已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四周一片死寂,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点燃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火光摇曳而起,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影子。窗外的风声呜咽作响,如同幽灵低语,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我小心翼翼地抱着装着小白的保温箱,准备走向床铺。然而,就在迈出第一步时,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背悄然升起。那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仿佛在这片漆黑之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或者……某种东西正隐匿在暗处窥视着我。我的心猛然一紧,手中的烛台微微颤抖,火光随之晃动起来。我迅速转身,屏住呼吸低声喝问:“谁?”然而,当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空荡荡的空间只回荡着我的声音,以及风穿堂而过的呜咽声。“大概是我太紧张了吧。”我自嘲般苦笑一声,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后背依旧冷汗涔涔。最终,我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床上,缓缓躺下,可那股不安的感觉却始终萦绕不去,像一根细针扎进心底,久久不能散去。 我抱着保温箱自言自语说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不过你放心,家里我会照料好,你乖乖休息。” 话音方落,窗外陡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呜呜”声。这声音古怪至极,似哭非哭,似鸣非鸣,仿佛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哀伤。而此处本就是荒山野岭,方圆数十里唯有我这一处破旧屋舍,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之中。这般情境下,听到如此异响,即便我自诩胆大,心头也不禁泛起几分寒意。正思忖间,那幽暗的窗外忽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绿光,时明时灭,宛若鬼火般飘荡不定。我强压住内心的忐忑,缓缓抬眼望去。待视线适应了夜色,才勉强辨认出那竟是一群萤火虫!然而,这发现非但未能让我安心,反倒令我愈发心生疑窦——此刻正值寒冬腊月,北风凛冽,万物凋零,又怎会突现萤火虫的踪迹?这不合常理的一幕,宛如一把无形的锁链,将我的思绪牢牢束缚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之中。 第88章 长夜(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我迷迷糊糊地陷入昏沉,半梦半醒间,只觉窗外似有一群人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挣扎着起身,向外望去,雪已停了,可寒风依旧凛冽,比先前更添几分刺骨之寒。那群人影喧嚣不已,我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他们的言语,更看不真切他们的面容。待我把脑袋探出窗外,刹那间,那些模糊的身影骤然清晰——张张面孔扭曲狰狞,宛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我的心猛地一颤,慌乱中试图关上窗户,却为时已晚。一个小鬼猛然扑来,死死揪住我的衣领,朝着我的脸一阵狂抓。我使出浑身解数才将它甩出去,随后仓皇关紧窗户。下一瞬,我猛然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后背,这才发觉不过是一场虚惊南柯之梦。 最近不知为何,总觉身心俱疲。我靠在床头,随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那水冰凉得刺痛舌尖,涩得让人难以下咽。这一夜漫长而寂静,直到清晨的冷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我才勉强起身。简单煮了一锅稀粥充饥,心里想着,再苦也不能亏待了肚子。一碗热粥下肚,才稍稍觉得精神恢复了些许。走出房门,外面的雪已融化大半,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阿黄见我出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像是在提醒我也该喂它了。我只好把锅里剩下的几口粥倒进它的食盆,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走进厨房打开粮仓,眼前的情景让我眉头紧锁——粮食所剩无几,今晚恐怕就是最后一顿正餐了。如今雪化路通,是时候去镇上补充些物资。我轻轻将小白化作的幼龙揣进口袋,生怕惊扰到它。随后披上外套,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踏出深山,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冬日最后的余韵。 刚拐过街角,远远地便瞧见一个身影朝我行来。那是个小道士,身着蓝色道袍,头戴斗笠,虽衣衫破旧却掩不住一种奇异的干净感。起初并未多想,只当是位寻常过客。然而,当他走近并停下脚步时,我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施主,你好!”他向我作了个揖,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郑重。我心里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除了大呲花,似乎身无长物。难不成这道士是想跟我讨钱?可他的神情分明没有半分窘迫或期待。察觉到我的疑虑后,他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如玉:“施主莫要误会,贫道并非化缘。只是适才观你气度不凡,似与道教有缘,且慧根深厚,不知可愿随贫道一同宣扬大道?”这一番话让我心头微震,仿佛其中暗藏玄机,却又无法立刻参透。 一听此言,我便明白他是想劝我出家,当下便果断摇头拒绝:“道长,我正值青春年少,且家中尚有妻子,若随您出家,又该如何安置我的妻室?再说,我对修行一事实在毫无兴趣,感谢您的好意。”话音刚落,我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拦住。只见他自称法号云栖子,面色凝重地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贫道观你家中必有妖物盘踞。念及施主性命堪忧,贫道才特意前来相救,又怎能轻易拒绝这番美意?” 道士说的这些话不免让我动怒,我也只好强压怒火回应他道:“道士,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里什么时候有妖怪,有没有妖怪我自己清楚,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事想要叫我跟你出家当道士的话那我就恕不奉陪了,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再见。” 那道士听我这么说,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说道:“施主家里有没有妖自己心里清楚,不用贫道说的太明白吧?” “你什么意思?” “你的妻子,并非人类,难道施主不知道?还是说心里明白却装糊涂?”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与我妻子之间的事情,道长您不必为此烦心。”我淡淡丢下这句话,转身欲走。然而那道士轻抬手臂,随意一挥,小白的化身便已落入他手中。我心中陡然一紧,脸色大变,急忙上前试图夺回,可那道士身法竟敏捷至斯,我无论如何也够不着。一时之间,我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焦急与愤怒,沉声质问道:“道士,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不属于你,只属于龙族,贫道今天跟你说的还请你好好考虑。”说完这句话,他转身便离开,我一路追着他,根本追不到,他的速度极快,拐了个弯便已经不见身影。 第89章 长夜(3)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一路狂奔至三叉路口,我气喘如牛,却丝毫不敢放缓脚步。刚到路口,却被一个卖面的老头拦住去路。他见我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又追媳妇儿呢?瞧你这架势,一定饿了吧!吃碗面垫垫肚子如何?”老头的话虽带着几分调侃,却让我哭笑不得。我没空与他寒暄,急忙追问:“老爷子,您有没有看见一个道士经过?穿着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个云游之人?”老头闻言点了点头,慢悠悠地答道:“哦,你说的是云栖子吧?三清山下来的道士,怎么,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老头语气平淡,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石子投进湖中,在我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了。”老头回答。 “这道士抢我东西,我要投诉他。”我气急败坏又问:“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看他的样子应该像是在云游,行踪不定,但是他的根据地是在三清山。” 我谢过了老头又赶忙追了出去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急忙打电话给林锋告诉他我的遭遇,林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一愣跟着大脑急速运转回答我道:“你先别急,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我们再一起去有关部门投诉他。” 与林锋会合后,我们径直前往宗教事务所投诉。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事务所的负责人竟是之前和我发生过冲突的玉胖子。那家伙自打之前那件事被厂里开除后,靠着走后门的关系摇身一变,竟成了这里的主任。玉胖子一瞧见是我,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故意冷落我们,把我们晾在一旁不闻不问。林锋这急性子哪受得了这般怠慢,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故意为之,气得脸都红了,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动粗。我赶忙伸手拦住他,压低声音急道:“别冲动啊!” “这个王八蛋我今天非教训他!”林锋抡着拳,脖子都气红了,玉胖子见这架势生怕林锋真的打上来就给我拉到一边说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也别放心里,你劝劝你兄弟,你说这个事我会帮你处理,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件事。” 我一脸茫然看着玉胖子,他的那狼狈模样看上去的确是有求于我,我暂且答应了下来:“在我能力范围内行,超出了没办法。” “你可以的。”见我答应,玉胖子把我和林锋请进了办公室,一改之前的态度,我把云栖子怎么抢小白的化程化身说了一遍,一听到是云栖子,玉胖子愣了一下跟着说道:“是这样,云栖子这个人很奇怪,他说你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一定是,也是为了你好。” “别脱裤子放屁了,你就说你能不能处理?”林锋问道。 “那么激动干什么,可以协商,我帮你,你也得帮我啊。” 我也好奇玉胖子到底是遇见了一些什么事,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我也就直接问他,见我问了,他有点神色慌张,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窗生怕有人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我见气氛到了也就让他有话直说,只见他瞬间跪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扶起他,跟他说:“有什么你直接说。”,玉胖子才告诉我,原来我进去以后,杨娇娇怀上了他的孩子,玉胖子这个人家里是有老婆孩子的,跟杨娇娇也不过是玩玩而已,杨娇娇就想要玉胖子对他负责,玉胖子当然不愿意了,就想办法找了一些人教训了杨娇娇,自打那天起杨娇娇精神上就出现了问题,也不找玉胖子了,辗转反侧的来找我,后来不知怎么了杨娇娇就失踪了,听到这里我心头一凉,想起了之前她来我家里找我被小白打伤,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难道是杨娇娇她又开始纠缠玉胖子,所以他才找我帮忙的?想到这里我不免有点气愤,直接质问他:“你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和她复合给你养娃?” 玉胖子见我误会,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别误会,不是这个。” “那你说是什么?再说了你们两个的事我也帮不了你。” 玉胖子最近总是被噩梦折磨,他说每次都会梦见杨娇娇化作厉鬼前来索命。起初,他只当是普通的梦魇罢了,可心底那份愧疚却驱使着他偷偷前往杨娇娇的老家探望。到了那里,他才得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杨娇娇在几天前的深夜因突发脑梗离世了。从那之后,噩梦如同诅咒一般循环往复。直到前天夜里,玉胖子正在酣睡时,突然感觉胸口一沉,睁眼竟看见杨娇娇苍白的脸近在咫尺,她用冰冷的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几乎要将他的命逼出来。他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来,但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更可怕的是,白天的时候,他甚至会把自家媳妇误认成杨娇娇,那种既真实又恐怖的感觉让他几近崩溃。说到这里,玉胖子颤抖着掀起衣领,露出脖子上几道清晰的抓痕:“你们看,这不是做梦!她的鬼魂真的来找我了……我还想活着啊!” 听到这些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问他:“所以那个道士云栖子是你叫来抓鬼的?” 第90章 长夜(4)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玉胖子似乎对这其中的隐情也是一知半解,只轻轻点了点头,而我心里却已隐约明白了些许端倪。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他因杨娇娇之事故意使绊子,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这三清山的道士果然有些门道,但他这般举动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绞尽脑汁,却始终找不到答案。玉胖子答应帮忙请云栖子前来详谈,但事情的结果如何,终究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去争取。当晚,我便暂住林锋家中。然而,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满心都是小白的安危。越想越忧,索性起身放弃了睡眠。林锋的妻子罗翠莲见我神色郁郁,误以为我只是单纯牵挂小白,便随口问起为何没将她一同带来。面对这个问题,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次日,云栖子如约而至到了事务所,我见到他显得有一些激动,但是还是强压着心中怒火问他:“我的东西呢?” 他问道:“施主说的是你的妻子还是什么?” 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差点没把我气得半死,玉胖子看我们两个要干仗的样子赶忙做起了中间人。 “云栖道长,秦川有什么事好好说,不用那么认真,所以云栖道长你到底拿了他什么还给他就是了。” 云栖子面色不改地说:“他的妻子是妖被我收了,我好心救他,他不感谢我反而怪罪我,无量天尊……” 听到这些话,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我“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双眼直瞪着他,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你这个不晓轻重的疯道士!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他依旧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好声好气地问我:“那施主是要与妖为伍了?她可是龙族,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一次当然怕,两次就未必,三次我就可以视若无睹。” 云栖子没有和我过多争论只是问我一句:“施主如此固执,将来必会祸及自己和家人,世上女人千千万何必又要找一个异族呢?” “那道长又为何一定要和我一个小人物过不去?” 云栖子轻叹一声,口中念出“无量天尊”,正欲转身离去。然而,他刚迈出一步,我便与玉胖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下一瞬,玉胖子猛然飞身扑向云栖子,却不想对方身上仿若抹了一层油般滑不留手,无论怎么用力都抓不住半分衣角。玉胖子一个踉跄,“啪嗒”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至极。与此同时,眼看着云栖子即将走到门口,林锋当机立断抄起一根甩棍迎了上去。那道士竟也不还手,只是身形闪转腾挪间,硬是让林锋的拳脚全然落空。要知道,林锋试过截拳道,其力量与速度皆属上乘,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触及云栖子分毫。渐渐地,林锋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情急之下,我灵机一动,径直跑进事务所的厨房寻得一壶花生油,随即用力朝两人泼洒而去。果不其然,纵使云栖子身手敏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油液也难以及时躲避。“哎呦!”伴随着一声惊呼,他脚下打滑,重重摔倒在地。瞅准这一良机,我们三人一拥而上,将他牢牢按倒在地,继而翻找他身上所有物件。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中,我们发现了小白的化身。 当小白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我只觉心头一颤,几乎要落下泪来。赶忙将他护在怀里,生怕迟了一瞬便会再次失去。云栖子此时从地上踉跄起身,衣衫凌乱,狼狈至极。他望着我们,口中喃喃道:“你们终究不是同类,秦川……我一定会回来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已如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那句低沉的话语,在耳畔回荡不绝。 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满心却都是担忧——小白这几日不在身边,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它依旧沉睡着,从午后直至夜幕低垂。林锋送我们到家时,我小心翼翼地将幼龙安置在床上。记得小白曾对我说过,若她在沉眠中有要事唤她,只需在她耳边轻打一个响指便可。如今天气渐暖,可我仍不知她何时才会醒来。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半月。终于,小白缓缓恢复了人形。她慢慢睁开双眼,那熟悉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倦意,却又透着温柔。她对我展颜一笑,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丈夫……”这一声呼唤虽低,却似能穿透人心,让我心头一震,满是欢喜与怜惜。 第91章 春节(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春节将至。往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奶奶陪我一起度过那些寒冷而温暖的日子。可自从奶奶离开后,每到年关,便只剩我独自面对这空荡荡的屋子。然而今年却有所不同——因为小白走进了我的生活。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仿佛我的世界成了她的全部重心。罗翠莲也在这时来到了我家,与小白一同商量着如何准备年货。两人的关系渐渐亲近起来,虽然罗翠莲容貌平平,但那份对林锋深深的爱意,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天,我们三人结伴而行,向镇上走去。没有车,只能徒步翻越十几公里的山路,寒风凛冽,却吹不散我们之间的暖意。经过一家服装店时,小白忽然停下脚步,拉着我走了进去。她相中了一件中山装,执意要为我买下。“试试看嘛!”她催促道。我拗不过她,只好进了试衣间。换好衣服走出来的一刹那,小白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笑着对我说:“这不挺好看的?过年就得有过年的样子,你说是不是?”随即又转身问罗翠莲:“姐,你觉得我眼光怎么样?”就这样,我们在外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暮色四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尽管身体酸痛难耐,但心底却涌动着一种久违的满足感。这种感觉,让我第一次觉得,或许未来的日子,并不会那么孤单了。 小白问我关于未来的规划,我轻声告诉她,只要我们能平安度日,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便已足够。我不追求荣华富贵,只愿与小白岁岁相伴、朝朝相守。听完这番话,小白被我的诙谐逗笑,却也满心感动,随后安心地躺入我的怀中。时光流转,转眼便到了过年这一天。凌晨五点左右,我还沉浸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而小白早已悄然起身忙碌。清晨七点,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与小白一同筹备今晚的年夜饭。待到上午十一点钟,厨房里飘出的面汤香气轻轻漫过门框,此时的我正踮起脚尖,在防盗门上张贴春联。小白几天前新烫的卷发梢沾染了几许面粉,她从身后递来一碗胶水,指尖不经意间在我手背上蹭出了一个白印子。“上联歪了,往左挪半指。”她的声音温软如昔,呼出的热气拂过我的颈侧,带着刚剁完饺子馅时残留的葱姜气息。 案板上的面团还在盖帘下醒着,她偷偷塞给我个烫嘴的糖三角,甜馅在舌尖炸开的同时,看见她被蒸汽熏红的眼角。 “该调饺子馅了。“小白挽着我的胳膊晃了晃,腕间手镯碰在我手表上叮当作响,那是奶奶留给她的,不锈钢盆里的五花肉末泛着油光,她捏着花椒水往肉馅里淋,突然抬头问:“丈夫,有机会的话我想带你去我那的世界,我们那过年和你们这都不太一样,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笑着回答她:“只要有小白你的地方就是家,我当然愿意。”,蒸汽模糊了她的睫毛,我看见二十八岁的自己在记忆里狂奔,雪粒子打在厨房玻璃上,她正把最后一个白菜猪肉饺塞进微波炉。 春晚开始时饺子刚下锅,她歪在沙发上给我剪指甲,电视里的小品笑声像层暖烘烘的背景音。指甲刀咔嗒咔嗒响着,小白她忽然指着我无名指上的月牙:“结婚时你说要带我去哈尔滨看冰灯,结果除夕都在厨房打转。“话音未落,锅里的水咕嘟冒泡,她慌忙起身去掀锅盖,棉拖鞋在地板上拖出沙沙的响,红色的珊瑚绒睡衣下摆扫过我垂落的脚尖。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阳台玻璃上已凝满水汽。她捧着两碗饺子挤过来,瓷勺碰在碗沿叮当作响。烟花在远处楼群间炸开,橙红色的光映在她盛着醋的碟子里,晃出细碎的光斑。咬开饺子皮的瞬间,咸香的汤汁混着荠菜的清苦在舌尖漫开——是她特意为我改良的馅料,去掉了记忆里那股浓重的五香粉味。 “新年快乐,老公!”小白举着果汁杯轻轻碰过来,杯壁上的水珠滑落,凉凉地洇湿了我的手背。电视里传来零点报时的声音,清脆而充满仪式感,她忽然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那烫金的福字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带着几分温暖的重量。“给你的压岁钱,”她笑吟吟地说,“藏了三个月呢。”红包的边角有些毛糙,像是被反复打开又仔细折叠过的样子。我盯着它,脑海中浮现出上周整理衣柜时的一幕——在她一件羊毛衫的口袋深处,我发现了一张撕去一半的存款单,金额恰好是我念叨了整整半年的相机镜头的零头。指尖轻触红包表面,那种粗糙的质感让我心头一颤,似乎能感受到这背后藏着的小心翼翼与无声付出。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小白靠在我的肩头轻轻打起了盹,她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如蝶翼般柔和的阴影。厨房里,孤零零的灯光依旧亮着,水槽中浸泡着一根未洗净的擀面杖,台面上则散乱地摆放着几张尚未贴好的窗花剪纸。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手,生怕惊扰了她的梦境,又将她滑落的毛毯轻轻往上拉了拉,确保她不会着凉。就在此时,她迷迷糊糊地开口,声音柔软而温暖:“明年除夕呀,咱们把窗花贴在厨房的玻璃上吧。那样剁馅的时候,就能看到雪花飘舞了呢。”这不经意的一句话,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魔力,在寂静的夜里悄然荡漾开来,让我的心也为之微微一颤。 蒸汽从锅里缓缓升起,在油烟机的灯光下织成一片朦胧的雾。我望着她蜷在沙发上的身影,忽然明白有些故事不必惊心动魄——就像此刻窗台上那盆她养了一年的水仙,除夕会准时绽放,白色的花瓣托着鹅黄花蕊,在暖气的嗡鸣里轻轻颤动,就像她哼了一半的那首老情歌,在年夜饭的烟火气里,渐渐融成岁月里最温暖的注脚。 第92章 春节(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腊月廿八,山雾未散时,林锋夫妻俩的脚步声就顺着青石板路响起来了。我站在木门槛上望,见他肩上扛着半扇熏得油亮的腊猪肉,罗翠莲手里拎着个竹篾篮,里头码着新蒸的糯米糍粑,青白相间的箬叶边还沾着水汽。 “小川!你这木门还是吱呀作响嘞。”林锋咧嘴笑,露出两排被山核桃磕出印子的门牙,肩头的腊肉随着动作晃出一道深褐色的弧线。他老婆罗翠莲早踩着带泥的棉鞋跨进门,一把攥住我媳妇小白的手,指尖还带着山风刮来的凉意:“妹子,可算见着你了,去年你捎的金银花茶还剩半罐子呢!” 小白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忙不迭接过竹篮:“翠莲姐快别拎着,灶膛里煨着板栗红薯,火塘边给你们焐了茶。”她说话间已把人往火塘边引,松木柴火噼啪炸开火星,熏得发黑的铜壶正咕嘟咕嘟冒热气。我瞅见罗翠莲往火塘里添了把干杉树枝,金黄的火舌“腾”地窜起来,映得她鬓角的银线发亮——这还是去年开春,她帮着小白在后山挖药时摔的。 “山路滑,你们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小白往粗陶碗里筛茶,野山茶的清香混着炭火气息漫开来。林锋搓着冻红的手往火上凑,粗麻布袖口磨得发亮:“自家熏的腊肉,糍粑是翠莲天不亮蒸的,你别嫌弃。”他忽然瞥见火塘边码得齐整的干松枝,笑道:“你这柴火垛得比林场老张头还利索,难怪小白总说你进山半年,倒像个老猎户了。” 厨房里飘来新麦面的香气,小白正把醒好的面团擀成薄皮——她早算着日子,知道林锋爱吃她包的山椒猪肉饺。罗翠莲非要帮着剁饺馅,被小白推着坐回火塘边:“姐你歇着,上回你帮我收玉米晒脱皮,这回说啥也不让你沾手。”说话间她已转身进了厨房,木楼板在脚下吱呀作响,铁锅里的菜籽油“滋啦”一声,惊飞了窗外竹枝上的山雀。 我给林锋续茶时,他忽然从裤兜摸出个红布包,里头是串野山椒串成的辟邪挂饰:“我在鹰嘴崖采的,晾了整三个月。”正说着,罗翠莲又从篮底翻出匹蓝印花布:“给妹子裁件夹袄,山里潮气重,这布经洗。”小白从厨房探出头来,鬓角沾着面粉:“说好了今年不收礼的!”话是这么说,眼角却弯成月牙,接过布时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并蒂莲纹样。 日头偏西时,火塘上的吊锅炖着腊排骨,咕嘟声里飘着野山椒的辛辣。小白端着刚出锅的蒸饺出来,瓷盘边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林锋夹起个饺子咬开,汤汁在瓷勺里晃出碎金般的光:“还是这味儿,比镇上馆子强百倍。”罗翠莲往小白碗里添了块炖得酥烂的排骨,油汪汪的酱汁顺着骨缝往下滴:“妹子,等开春跟我们去采蕨菜吧,后山那片竹林,新笋冒得很快。” 山风穿过木窗棂,吹得火塘里的火星子往上蹿。远处不知哪家放起了鞭炮,零星的响声撞在山谷间,惊起一阵归鸟。小白又往火塘里添了把松针,青烟混着松香升起来,在结着冰花的窗玻璃上洇出朦胧的暖光。这深山里的木屋,此刻装满了炭火的热、饭菜的香,还有那些不用多说就懂的情谊——就像火塘里煨着的老茶,越是年份久了,越是在滚水冲下去时,泛出醇厚的甜。 第93章 往生(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饭后,林锋夫妇准备离去,我一路将他们送到三叉路口,直到目送他们上了车,才转身沿着原路往回走。行至半途,却见云栖子正从对面缓步而来。一瞧又是这个道士,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他却神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到我的反应,轻声答道:“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 “施主不愿断却红尘,那这罪人便由贫道来当!”云栖子语气决绝,毫无回旋余地。我刚欲反驳,却见他迅速从怀中撒出一团粉末,直接扑入我的鼻息间。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息涌入呼吸道,我喉咙一紧,剧烈咳嗽起来,正想开口斥骂,眼前骤然一黑,双腿绵软如泥,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般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中,只听得云栖子低声念诵着什么,语调深沉而悠远,似有千钧之力将我拖入一片混沌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神志恍惚地跟着他行走在山路上,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任凭摆布。直到踏入三清山道观的大殿,我才隐约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变得肃穆庄严。云栖子唤来一群门人道士,朗声道:“这位秦施主,红尘未断,与妖为伴,诸位师兄弟需助其了却世俗凡念。”说罢,他转头看向我,眉目间透着一丝冷峻,缓缓说道:“今日赐你法号,你我皆属云字辈,自此以后,你名为云隐。”声音铿锵,仿佛一锤定音,将我的命运牢牢钉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 道教向来分为两派,正一与全真。而我,却是在浑然不觉间披上了道袍,成为了全真一脉的弟子。每日晨钟暮鼓,随师兄弟们一同参禅打坐、诵经做早课,日复一日。至于过往种种,仿佛云烟散尽,再难寻踪迹。唯独记得要恭恭敬敬地侍奉师傅云栖子,时常为他分担些杂务。某日,师傅突然开口问我:“在道观修行的日子,比起俗世喧嚣如何?谈谈你的体悟吧。”我怔住,不明其意,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并未追问,只是淡然一笑,轻声道:“忘了也好。”那一笑里似有深意,如山间清风拂面,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类似于令牌一样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告诉我:“此乃雷击木,有驱邪避鬼之能,是我道教门人的贴身之物,你既入我道门,必须得时刻谨记我道教之修行,不速之客就要来了,你与她之间的孽缘得你自己去斩断,切记。”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天空从大晴天变成乌云密布的阴天,闪电在云层中滚滚,山门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云栖子,还我丈夫!”小白自山门外缓步走来,直至大殿门口。她抬眸望见我身着道服的身影,眼底满是忧虑与急切,“丈夫,我来了,你可还好?”她的声音仿若带着某种熟悉的魔力,直击我的心底。然而,我却听得一头雾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她究竟是谁,只觉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之感。 小白见我如同行尸走肉,心里明白云栖子一定对我做了什么,直接问他:“道士,我们不曾结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栖子道:“天数如此!你本是男身又是龙族,到了人界又重新化形就已经违背天道,追求前生之缘更是天道不容,更何况云隐与道教有缘,如若不是你从中阻挠,他早是我道门弟子。” “云隐?”小白满面疑惑地望向我,眼眶中泪光闪烁,声音微微颤抖:“丈夫,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还是……是这个道士对你下了咒?” 我脑袋一阵剧疼,似乎想起了些许画面,又害怕云栖子真会做出什么伤害小白的事情只好道:“你走吧!” “你让我走?”小白哭出声。 “你到底明不明白,云栖子要的人是我,他就是当道士当疯了,他嫉妒我们,见不得我们好。” 小白收起哭腔,脸上浮现出一抹凶狠之色。她双手紧握成拳,几缕闪电在她拳锋间跳跃汇聚,噼啪作响,宛若蛰伏的怒龙。她恶狠狠地瞪着云栖子,声音冷冽而坚定:“道士,今日我必带我丈夫离开此地!你若有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云栖子眉梢微动,眸中掠过一丝隐忍的怒意。他轻挥手中拂尘,数名同门师兄弟闻声而动,迅速将小白围困其中。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心中焦急万分,刚想开口喊小白快逃,却见一道刺目的电光骤然划破空气,“砰”的一声炸雷震耳欲聋——那些道士竟在同一瞬间如断线风筝般倒地,再无声息。 第94章 往生(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云栖子与小白二人斗法,云栖子的桃木剑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时,小白正站在观前古柏下。山风卷着碎叶掠过她发梢,却在触碰到那层若有若无的电光时“噼啪”炸开,惊得檐角铜铃乱响。云栖子的道袍在阴云中鼓胀如帆,袖口绣着的北斗纹泛着微光,与她掌心跃动的青紫色雷球形成鲜明对照。 “用雷法来与贫道比试?”云栖子的声音混着滚雷落下,指尖已捻出三张赤符。他足尖在八卦阵位上轻点,地面青苔竟燃起淡蓝火焰,沿着刻纹迅速勾勒出太极图的轮廓。小白不答话,睫毛在雷光中镀上银边,腕间镯子突然发出蜂鸣。 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云栖子剑诀一引,三张赤符化作火蛇扑来,蛇信吞吐间带起硫磺气息。小白指尖微屈,***球骤然分裂成七道细雷,如游龙般迎上赤符。雷光与火光相撞的刹那,古柏枝头积雪轰然炸开,碎琼乱玉中,她足尖轻点树干,借力跃至观顶飞檐。 云栖子仰头看见她衣摆翻卷处隐现的雷纹,瞳孔骤缩。他反手抽出背后木剑,剑鞘落地时惊起数只夜鸦,剑身上“斩鬼”二字在电光中泛起血光。掐诀之间,观前十八座石灯笼同时亮起,灯油里掺着的朱砂在火舌中凝成符影,连成困仙阵。 小白站在檐角,望着脚下渐渐合拢的红光,忽然轻笑一声。她垂落的发丝无风自动,根根竖起如带电的银针,指尖相扣成剑指,缓缓举向翻涌的云层。 云栖子见自己不是对手,二话不说便揪着我直奔后殿而去。小白本欲追赶,却忽见天空中一道白光骤然划过,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道白光已径直闪至她面前,来者正是龙族的白敬浩。 “大哥……”小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你!”白敬浩欲言又止:“你看看你什么样子,父亲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了,你得尽快想办法早做打算。” “大哥,我只想陪着小川,为什么那么难呢?”小白带着哭腔问他,白敬浩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云栖子与我踏入后殿时,他已然支撑不住。方才激烈的斗法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接连呕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生命如风中残烛般岌岌可危。他躺在禅房内,微弱的气息断续地起伏着,却仍强撑着开口问我:“云隐,你……都想起来了?”我低头凝视着他苍白的脸庞,默默点头。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释然,也夹杂着深深的无奈,“看来……都是天意啊。既是天意如此,也罢!”声音轻若耳语,却仿佛道尽了一生的沧桑。 “道士,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我妻子,我告诉你,不管我妻子是人类也好,龙族也罢,我既然娶了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你拆散不了我们的,我秦川要定白梦宁了。”我应声说道。 云栖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不是她害死你,就是你害死她,云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记着不可强求……”说到这,云栖子闭上了眼睛。 我追出山门外,只见小白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她哭泣道:“我好害怕,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丈夫,我……”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我想回家。”,看着小白的样子我又心疼又觉得自己没用,连扇自己耳光,小白急忙抓住我的手:“别这样,丈夫,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我爽快地应了一声,“我们回家。”小白轻轻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我下意识地瞥见她手上的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心中骤然一紧:“小白,你受伤了!”不等她回应,我已俯身将她背起。她虚弱地趴在我的背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微颤却故作轻松:“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背我回家,辛苦你了。”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我更加心疼。 “我的傻丫头,我带你去医院。”说完,我背着小白往山下赶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暮色在山坳里咽气时,我背上的小白突然咳出一口血,染红了颈间那串雷击木佛珠。手电筒的光在湿滑的岩壁上跳成碎金,前方的山洞像只微张的虎口,吞吐着腐叶与青苔混合的腥气。我贴着石壁挪动,登山靴底与碎石摩擦出刺啦声,惊飞了洞顶栖息的夜鸦,鸦羽掠过我手背时,带着不属于暮春的寒意。 “别怕!乖宝,过了这个山洞我们就下山了。” 小白嗯了一声在我背上睡了过去,山洞深处的风带着哨音,像有人在石壁后低吟。走出洞口的瞬间,我忽然怔住——月光竟泛着青幽幽的冷翠色,泼在山脚下的村落上,连飞檐斗拱都浸得发蓝。青石板路蜿蜒向雾霭深处,雕花木门半掩着,门环上的铜锈在绿月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整个村子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唯有檐角铜铃偶尔发出一两声喑哑的响,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小白的头歪在我肩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我试着喊她名字,声音却被夜色吸得干干净净。沿着主街走了三圈,始终看见那棵老槐树横在路中央,树身缠着褪色的红绸,枝桠间挂着几盏早已熄灭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鬼打墙。后颈的冷汗浸透衣领,我忽然想起云栖子临终前塞给我的雷击木短棍,此刻正隔着衣服硌着肋骨——他说过,遇邪祟时握在掌心,自有天雷余威。 选了栋二层木楼,雕花窗棂上的纸早被风雨啃得千疮百孔。二楼房间里摆着张雕花拔步床,床帐积着薄灰,却独独中间位置干净,像有人常坐。我将小白放在床上,手电筒光圈扫过墙脚,发现半幅残画:朱砂勾的钟馗举剑,却在剑尖处断了笔,仿佛被什么力量生生扯断。 撕开急救包时,窗外忽然掠过一道红影。我猛地抬头,看见月光里浮着个穿红缎长袍的女人,长发垂落遮住面容,袍角无风自动,像浸在水里的绸带。她飘过青石板路时,地面竟凝出细小的冰花,脚尖始终离地面三寸。我屏住呼吸,看着她在街心停住,缓缓转头——苍白的下巴上,唇色艳得滴血,却看不见眼睛。 短棍在掌心发烫。女鬼突然朝木楼飘来,袍袖带起的风撞得窗纸哗哗响。我背起小白躲进雕花衣柜,柜门的裂缝里,能看见她红色鞋尖停在房门口,绣花鞋面上绣着的并蒂莲,花瓣正渗出暗红的水迹。她抬手推门,木门发出濒死般的**,腐木气息混着脂粉味涌进来,刺得鼻腔发痛。 “来找……”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线,尾音拖得老长,“我的梳子……”梳妆台上的桃木雕花梳突然跳起来,在月光下划出银弧,直直飞向女鬼。我这才惊觉,小白颈间的雷击木佛珠不知何时断了,珠子滚落在地,其中一颗正停在女鬼脚边,泛着微弱的金光。 女鬼突然发出尖啸,绣花鞋在地板上烧出焦痕。我趁机撞开衣柜,短棍握在手里雷光隐现——是云栖子用毕生修为温养的雷击木,此刻在绿月下竟透出金芒。背着小白冲下楼梯时,女鬼已追至二楼,袍角扫过栏杆便留下焦黑痕迹。我踢开正门,青石板路在脚下裂出蛛丝般的纹路,远处老槐树的红绸突然崩断,枯枝“咔嚓”砸在女鬼头顶。 雷击木短棍挥出时,空气里响起蜂鸣。女鬼在雷光中化作红雾,雾里传来无数细碎的哭号,像千万只虫子啃咬耳膜。我不敢回头,踩着冰滑的石板狂奔,直到看见村口的石牌坊上刻着“往生镇”三个褪色朱砂字,背后的山林突然传来狼嚎。 怀里的小白突然咳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扣进我肩膀。当看见山脚下公路上的车灯时,雷击木短棍“当啷”落地,棍身上的雷纹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涌来时,我才发现掌心被短棍刻出了血痕,形状竟与云栖子临终前掌心的雷印分毫不差。 护士推着担架床跑过时,我望着窗外的夜空——月亮不知何时恢复了银白,可那些在绿月下晃动的红影、雕花梳上的血痕、还有衣柜里那半幅未完成的钟馗画,此刻都像被夜色吞掉的梦,只留下小白腕间未干的血迹,和口袋里那截几乎开裂的雷击木,证明有些诡秘的存在,曾在某个被月光染绿的夜晚,与我们擦肩而过。 第1章 破碎与重生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肖汉和秦丽丽,这对曾经在亲友眼中羡煞旁人的夫妻,走过了多年的婚姻旅程。曾经,他们的爱情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绽放。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琐碎与压力,渐渐侵蚀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秦丽丽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家庭中。每天,她都会精心准备饭菜,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只为了能让肖汉在忙碌一天后,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可肖汉,在事业逐渐有了起色后,却开始对秦丽丽的付出视而不见。 揭嘉怡的出现,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彻底摧毁了秦丽丽心中对婚姻的美好幻想。揭嘉怡年轻漂亮,时尚又充满活力,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秦丽丽截然不同的魅力。肖汉被她吸引,渐渐地,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回来,也是对秦丽丽冷言冷语。 那天,秦丽丽在等待肖汉回家的过程中,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凌晨,肖汉才醉醺醺地回来,身上还带着陌生女人的香水味。秦丽丽再也无法忍受,她质问肖汉,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肖汉,你到底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你在外面乱来,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秦丽丽泪流满面地喊道。 肖汉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别这么无理取闹行不行?我在外面工作已经够累了,回来还要听你唠叨。” “我无理取闹?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秦丽丽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怒之下,收拾了几件衣服,跑回了娘家。 秦丽丽的娘家,是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养父林锋,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对她视如己出。养母去世多年,这些年,林锋一个人默默承担着生活的重担,也一直关心着秦丽丽的幸福。 看到女儿哭着回来,林锋心疼不已。他没有急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给秦丽丽煮了一碗热汤面,等她情绪稍微稳定后,才轻声说道:“丽丽,不管发生什么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要是愿意,就和爸说说。” 秦丽丽扑进林锋的怀里,把自己在婚姻里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林锋静静地听着,不时地拍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 在娘家的这半年,秦丽丽整天沉浸在痛苦和迷茫之中。她时而回忆起和肖汉曾经的美好时光,时而又被现实的残酷刺痛。林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不能让女儿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丽丽,婚姻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年轻,还有很多路要走。就算肖汉不懂得珍惜你,你也要好好爱自己。”林锋语重心长地对秦丽丽说。 “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丽丽满脸痛苦地问道。 林锋轻轻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能得到回报。但你要相信,这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坎,跨过去,前面会有更好的风景。” 在林锋的开导下,秦丽丽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开始画画、读书,也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她的生活渐渐有了色彩,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容。 而肖汉,在秦丽丽离开后,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依然和揭嘉怡在一起,享受着所谓的“自由”生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没有人再为他准备可口的饭菜,家里也变得杂乱无章。揭嘉怡虽然年轻漂亮,但她并不关心肖汉的内心世界,只是贪图他的钱财和地位。 有一天,肖汉生病住院了。在医院里,他看着身边空无一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孤独感。他想起了秦丽丽在身边时的细心照顾,想起了她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妻子。 肖汉出院后,决定去找秦丽丽。他来到了秦丽丽的娘家,林锋看到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来干什么?丽丽不想再见到你。”林锋冷冷地说道。 肖汉低下了头,“爸,我知道我错了。我想求丽丽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 秦丽丽听到肖汉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她曾经那么爱这个男人,可他却伤透了自己的心。 “肖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曾经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个家。可你呢,却背叛了我。”秦丽丽坚定地说道。 肖汉着急地解释道:“丽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和揭嘉怡已经断了,我现在才明白,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秦丽丽看着肖汉,心中的怨恨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中。 “肖汉,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以后不要再伤害别人。”秦丽丽平静地说。 肖汉听了秦丽丽的话,失望地离开了。秦丽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有了以往的痛苦,反而感到一种解脱。 在林锋的支持下,秦丽丽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她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工作中,她努力拼搏,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她也遇到了一个真正爱她、尊重她的男人,两人一起携手走向了新的生活。 而肖汉,在经历了这一切后,终于明白了珍惜的意义。他开始努力工作,也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虽然他和秦丽丽的婚姻已经成为了过去,但这段经历,让他们都成长了许多。 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挑战。但只要我们有勇气面对,有信心重新开始,就一定能在挫折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秦丽丽,这个曾经在婚姻中受伤的女人,最终在养父的关爱和自己的努力下,实现了从破碎到重生的蜕变。 第2章 浮光之城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消毒水的气味在ICU走廊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秦丽丽盯着腕间的手表,秒针每跳动一下,都像在切割她的神经。林锋被推进去做最后一次透析时,枯瘦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老人眼底蒙着一层浑浊的翳,却仍努力扯出一个笑,喉间发出含混的音节:“丽丽......“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密集起来,像暴雨前的急鼓。秦丽丽跪在病床边,握住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感受着温度一点点从掌心流失。林锋的嘴唇开合数次,终于清晰吐出那句话:“人生真短,回不去了......走到门口就没力气了,一动就晕......医生说我是风前烛,雨里灯......“ 她想起三个月前,老人还能在阳台上种韭菜,佝偻着背给她熬莲藕排骨汤。那天他站在厨房门口,突然扶着墙滑坐在地,搪瓷盆摔在地上发出钝响。现在那些装着中药渣的瓦罐还摆在窗台,罐沿凝着深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泪痕。 “爸,您别说了......“秦丽丽把脸贴在他手背上,声音哽咽得不成形状。林锋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节,像小时候替她擦掉眼泪那样。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他的目光越过她,望向病房外的走廊,瞳孔里映着惨白的灯光,最后定格在某片虚空里——那是看向她养母遗像的方向,相框里的女人永远穿着蓝布衫,嘴角含着温柔的笑。 葬礼那天飘着细雨,骨灰盒上的照片里,林锋穿着她买的藏青色中山装,领口别着枚旧钢笔帽改制的领带夹。这是他最珍视的物件,年轻时当民办教师用过的钢笔,笔尖断了,就把笔帽磨平当装饰。秦丽丽摸着冰凉的大理石墓碑,忽然想起他常说的话:“人这辈子就像油灯,油尽灯枯时,能有个人替你添把柴,就够了。“ 她在墓碑前种了两株绿萝,根须沿着石缝蜿蜒生长。离开墓园时,雨停了,天边浮着淡紫色的云,像养母生前织的粗布围裙。 两年后。 画室的百叶窗滤下斑驳的光,秦丽丽正对着画布调赭石色,门铃突然响了。她沾满颜料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开门时,看见个穿浅灰风衣的男人抱着花盆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滴在玄关地砖上。 “秦老师,我是苏浮沉,来送您订的蓝雪花。“男人抬头,睫毛上挂着水珠,笑起来时眼角微弯,像盛着一汪清泉。他比她矮半头,这个发现让秦丽丽微微一愣——自从肖汉之后,她很少接触比自己年轻的异性。 “谢谢,放阳台吧。“她侧身让他进来,注意到他脱鞋时先把鞋底在蹭鞋垫上蹭了又蹭,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气味,他盯着墙上那幅未完成的油画,画中是片被暴雨冲刷的向日葵田,金黄的花瓣零乱地铺在泥地里。 “这幅画......好像在哭。“他忽然说,指尖悬在画布上方几厘米处,仿佛能触到颜料的肌理。秦丽丽握着调色刀的手顿了顿,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她的画。过去肖汉总说她的画“太阴郁“,后来她便只画静物。 “蓝雪花喜阳,您记得每天开窗。“苏浮沉把花盆放在阳光能照到的角落,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这是缓释肥,半个月撒一次就行。“他说话时,后颈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露出一小片苍白的皮肤,像雪地里的新梅。 此后每周三,苏浮沉都会来送花。有时是带着露水的洋桔梗,有时是插在竹筒里的富贵竹。他总是穿浅色系的衣服,说话声像浸过温水的棉线,柔软却有韧性。有次台风天,他抱着捆向日葵冒雨赶来,花茎上的泥土蹭了满裤腿,却先惦记着帮她关画室的窗。 “您看,花瓣都没打湿。“他把花插进花瓶,水珠从发梢滴在锁骨处,洇开小片水痕。秦丽丽递给他干毛巾,触到他手腕时,发现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像条沉睡的小蛇。 “以前送外卖摔的。“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擦头发,“后来跟朋友学养花,才知道泥土比方向盘暖乎。“他笑起来,露出左侧虎牙,“秦老师,您画里的花总像有心事,其实它们晒太阳时,咕嘟咕嘟喝水时,都挺开心的。“ 深秋的傍晚,秦丽丽在画架前改一幅滞销的静物画。画布上的玻璃罐里插着几枝枯萎的玫瑰,她盯着看了很久,突然抓起赭石色颜料,狠狠涂在花瓣上。颜料管“啪“地掉在地上,滚到正在擦窗台的苏浮沉脚边。 “要不......“他蹲下身捡起颜料,指尖蹭到她沾在裤腿上的色彩,“试试加些柠檬黄?枯萎的花也有它的光。“他抬头看她,窗外的夕阳正把他的侧脸染成蜜色,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影。 秦丽丽忽然想起养父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绝望,而是某种释然的温柔。她伸手接过颜料,指尖在他掌心轻轻颤了一下。蓝雪花的藤蔓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台,新开出的花苞像淡蓝色的小灯笼,在暮色里轻轻摇晃。 调色刀在画布上刮出沙沙的响,这次她蘸了大量柠檬黄,让金色从枯萎的花瓣间渗出来,像晨光漫过干涸的河床。苏浮沉站在她身后,呼吸声轻得像画纸翻动的声音。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要下雨了,但她忽然不害怕了——因为有人在身边,陪她等待雨后的彩虹。 第3章 暗潮涌动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冬至那天,秦丽丽在画室生了盆炭火。苏浮沉来送腊梅时,肩头落着细雪,睫毛上凝着冰晶,像缀了两颗碎钻。他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裹着温好的姜茶,还有包得方方正正的暖手宝。 “路上看见卖糖炒栗子的,“他把纸袋搁在矮桌上,指尖被寒气冻得发红,“您尝尝,壳特别好剥。“竹制花盆里的腊梅斜出几枝,嫩黄的花苞沾着未化的雪,像他每次见她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秦丽丽用钳子拨弄炭火,火星子溅起来又熄灭。这是肖汉离开后的第三个冬天,可每当落雪,她仍会想起从前他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的样子。苏浮沉忽然蹲下来,往火盆里添了块橘子皮,橙香混着炭火气弥漫开来,模糊了记忆里的味道。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他盯着跳动的火焰,声音轻得像火苗簌簌,“冬天没暖气,老师带我们把塑料瓶装满热水当暖手宝。有次我偷藏了块糖,想留给同屋生病的小妹,结果被发现了,糖块在争执中掉进煤炉,滋啦一声就化了。“他笑起来,却没达眼底,“后来小妹被领养了,走的时候塞给我颗水果糖,纸都潮了,我含了一整天,直到舌头都麻了。“ 炭火烧得毕剥响,秦丽丽看见他睫毛在火光里投下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她忽然想起养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掌心的茧子擦过她虎口的痣——那是苏浮沉第一次帮她调钛白色时,指尖停留过的位置。 “你......后悔过吗?“她把烤得温热的栗子壳捏得咔嚓响,“被父母抛弃这件事。“ 苏浮沉伸手拨弄腊梅的枝条,花苞上的雪落在他手背上,很快化成水痕。“以前恨过,“他说,“后来在孤儿院看见刚出生的婴儿被放在门口,脐带还没剪干净......突然就懂了,有些人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他转头看她,眼睛在火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但现在不恨了,因为遇见了值得感谢的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画室的玻璃上结了冰花。秦丽丽起身去关窗,苏浮沉突然伸手替她挡住窗框上的毛刺:“小心划手。“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温度透过棉麻手套传来,像春日溪水解冻时的触感。她猛地缩回手,袖口带翻了桌上的调色盘,钴蓝色在地板上洇开,像片突然裂开的海。 “对不起......“苏浮沉立刻蹲下去收拾,指尖沾了颜料,在白布上晕开小块污渍。秦丽丽看着他低垂的后颈,那里的碎发被炭火烤得微卷,露出淡青色的头皮——和林锋住院时,化疗后剃光的头颅那么像。 那晚之后,苏浮沉来得更勤了。他开始帮她整理堆积的画具,把松节油和调色油按色系排列在木架上,还在窗台摆了排多肉植物,说“这些小家伙耐旱,适合忘性大的人养“。他从不说“喜欢“或“爱“,却会在暴雨夜跑来帮她加固画室的窗,会记住她喝咖啡不加奶的习惯,会把她随意提起的想吃的菜,第二天就变成保温桶里的热汤。 立春那天,他带她去了城西的孤儿院。孩子们围上来时,他蹲在地上和他们平视,鼻尖沾着个小女孩抹的口红,像颗朱砂痣。“这是秦老师,“他摸着一个腭裂男孩的头,“她画的向日葵会发光哦。“男孩伸手摸她的调色板,沾了满手柠檬黄,忽然咯咯笑起来,阳光穿过他缺了门牙的齿缝,在苏浮沉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傍晚离开时,苏浮沉指着院角的老槐树:“我以前总爬上去偷槐花,有次摔下来,是院长妈妈背着我去医院的。“树皮上有几道刻痕,最高的那道划着“苏“字,笔触稚拙。秦丽丽忽然伸手触碰那些刻痕,指尖掠过“苏“字的最后一笔,像触到了他藏在岁月里的心跳。 “其实我......“苏浮沉开口,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秦丽丽接起时,听筒里传来肖汉的声音,带着酒醉的含糊:“丽丽,我错了......回来好不好......“她握着手机的手发抖,苏浮沉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渗进来,像锚定船只的缆绳。 “他不会再来了。“挂断电话后,苏浮沉轻声说,却没有松开手,“有些人就像落叶,掉在水里会漂一阵,但最终还是会沉下去。“他看着她泛白的指节,忽然把自己的手蜷成拳,“我知道你怕重蹈覆辙......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到你觉得安全了,再把我的手给你。“ 夜风卷着新抽的柳枝掠过窗棂,秦丽丽看着他在暮色中模糊的轮廓,想起他说过的蓝雪花——那是种会攀援的植物,只要给它支架,就能长成一面花墙。她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蜷起的指尖,像蝴蝶试探性地落在新开的花苞上。 远处传来惊蛰的第一声雷,沉闷却充满生机。苏浮沉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却依然维持着握拳的姿势,仿佛怕惊走什么。秦丽丽看着他通红的耳尖,忽然想起养父说过的话:“油灯灭了的时候,别慌,等等看,说不定有人正提着灯笼,从巷子那头走来。“ 她轻轻展开他的手掌,将自己的手覆上去。窗外,蓝雪花的藤蔓正悄悄爬上雕花铁栏,在春夜里舒展新的叶片。 第4章 碎光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2042年,火车驶入浮光之城时,秦丽丽正靠在苏浮沉肩头打盹。梦里又出现了那张模糊的脸,女人穿着月白色旗袍,鬓角别着朵白玉兰,蹲在青石板路上替她系鞋带,指尖的温度透过鞋面传来,像块温软的饴糖。忽然有人大喊“秦川“,女人猛地抬头,鬓边的花抖落,露出耳后豌豆大小的朱砂痣——和苏浮沉后颈的疤形状惊人地相似。 “到了。“苏浮沉的声音混着铁轨的震动传来,秦丽丽惊醒时,发现自己的手正攥着他的袖口。窗外的站台覆着层薄霜,老式绿皮火车喷出的白雾里,“浮光之城“四个铁锈斑驳的站牌若隐若现,像被岁月啃噬过的老照片。 孤儿院位于城郊的梧桐巷,铁艺大门上挂着“危房勿近“的警示牌。苏浮沉掏出钥匙打开生锈的挂锁,铁门发出吱呀巨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院内的杂草没过膝盖,秋千架的铁链上缠着枯萎的牵牛花,座椅上的漆皮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的木色,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以前每到中秋,院长妈妈会在这里摆月饼。“苏浮沉踩过枯草,鞋尖踢到个缺耳的布熊,“小敏总把枣泥馅抠出来喂蚂蚁,说它们也该过节。“他弯腰捡起布熊,轻轻拍掉灰尘,阳光穿过他指缝,在熊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秦丽丽跟着他走进主楼,楼梯扶手的雕花已被虫蛀得千疮百孔。二楼拐角的墙面上,还留着用蜡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苏哥哥保护我“。落款是“小夏“,日期模糊得只剩“2022“的残影。苏浮沉指尖抚过那些字迹,忽然轻笑一声:“这丫头,当年非说我是她哥哥,缠着要跟我姓。“ 三楼的 dorm itory 里,铁架床的床板早已腐烂,床垫成了老鼠的窝。秦丽丽踩着碎木屑走到窗前,忽然一阵眩晕,头疼如潮水般涌来。她踉跄着扶住窗框,却在剥落的墙皮里看见半幅涂鸦——用红色蜡笔画的一家三口,男人穿着中山装,女的一身白衣,别着朵花,小女孩牵着他们的手,脚下是盛开的向日葵。 “小白......秦川......“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画中女人的鬓角,那里隐约有个红点,像朵凝固的血花。苏浮沉闻声转身,看见她煞白的脸色,立刻冲过来扶住她的腰。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忽然想起梦里女人身上的茉莉香,两种气味在记忆里交织,拧成一团解不开的结。 “带你去看样东西。“苏浮沉扶着她走到顶楼储物间,推开门时,灰尘扑面而来。角落的木箱上结着蛛网,他用袖子擦去箱盖上的灰,露出褪色的红漆字:“秦川留“。 秦丽丽的心跳陡然加速。木箱里叠着几件旧衬衫,领口磨得发毛,下压着本牛皮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钢笔字力透纸背:“2020年3月12日,小白孕吐厉害,吵着要吃城西的桂花糖芋苗,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看她吃得开心,忽然觉得这辈子值了。“ 她的手剧烈颤抖,书页簌簌翻动。后面的字迹逐渐潦草,夹着血迹:“小白不是小白,我要去找她......对不起,丽丽,爸爸没能保护好你......“最后一页沾着暗红的印渍,像是泪痕,落款日期是2022年9月15日,原来小白不是不要她,而是用生命为她换来了生的机会;原来秦川不是抛弃她,而是在失去妻子后,带着破碎的心远走,将女儿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 “秦川......是我爸爸。“秦丽丽低声说,抬头看向苏浮沉,却发现他脸色同样苍白,盯着笔记本里掉出的一张合影——秦川搂着小白和自己,旁边还有个男孩子,三岁的秦丽丽正拽着个男孩的衣角,那男孩穿着蓝白条纹衫,后颈露出淡粉色的疤。 “原来......我们小时候见过。“苏浮沉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那天你穿着红皮鞋,哭着说要找妈妈,我把兜里的水果糖给你,你咬了一口就吐出来,说太苦......“ 记忆突然决堤。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蹲在孤儿院门口哭,穿条纹衫的男孩跑过来,把糖纸折成小船放在水洼里,说“小船会带妈妈来“。后来院长妈妈抱她进去时,她看见男孩躲在槐树后抹眼泪,雨水顺着他后颈的疤往下流,像条正在游走的小蛇。 “苏浮沉......“秦丽丽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亲切——不是因为相似的伤痕,而是因为他们早已在时光的河流里相遇过,只是被命运的漩涡冲散,直到多年后才在同一片海域重逢。 储物间的天窗漏下一缕阳光,正照在合影里小白的朱砂痣上。秦丽丽伸手触碰照片里母亲的脸,忽然想起养父临终前说的“油灯“——原来有些光,即使被岁月的风雨吹灭,也会在某个清晨,借着他人的火种重新亮起。 苏浮沉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比记忆中的水果糖更暖。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太阳雨,一道微弱的彩虹横跨在孤儿院的废墟上方,像命运织就的桥,连接着破碎的过去和未知的将来。 “你看,“他指着彩虹,声音里带着哽咽,“小船真的带来了光。“ 秦丽丽望着他眼中跳动的虹光,终于轻轻点头。风穿过破窗,卷起木箱里的旧衬衫,衣角扬起的瞬间,她仿佛看见年轻时的秦川和小白正从时光深处走来,笑着对她挥手。而她手中,正握着苏浮沉递来的、永不熄灭的火种。 第5章 鹬蚌相争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回到江市的第七天,苏浮沉在画室整理画架时突然晕倒。秦丽丽从冰箱拿蜂蜜的手顿在半空,看着他像断线的风筝般软倒在向日葵油画前,调色刀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急救车的鸣笛撕裂暮色时,她才发现他口袋里揉成一团的诊断单,“陈旧性脏器损伤“的字迹被冷汗洇得模糊。 “三年前送外卖出车祸,脾切除了。“急诊室门口,医生摘下口罩,“最近是不是过度劳累?再晚来半小时,腹腔出血会危及生命。“秦丽丽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想起这些天他总说“有点累“,却仍坚持帮她搬画框,在她失眠时煮热牛奶,指尖永远带着温温的暖意。 住院部的走廊飘着消毒水味,苏浮沉醒来时,正看见秦丽丽趴在床边掉眼泪。他想用没插输液针的手替她擦泪,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傻瓜,“他轻声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睫毛比平时更显纤长,在眼下投出青黑的影,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肖汉的出现毫无预兆。那是苏浮沉出院后的第一个周末,秦丽丽在厨房熬南瓜粥,听见防盗门哐当一声响。转身时,酒瓶碎裂的声音几乎同时炸开,浓郁的酒精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肖汉红着眼揪着她的手腕,腕骨被捏得生疼,他脖子上还缠着揭嘉怡送的翡翠项链,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你以为找个小崽子就能忘了我?“他的酒气喷在她脸上,指甲掐进她手背,“当初你爸死的时候,是谁替你交的丧葬费?啊?“秦丽丽的胃里翻江倒海,想起林锋火化那天,肖汉曾塞给她一张银行卡,她转手就捐给了孤儿院。指尖触到口袋里苏浮沉送的蓝雪花钥匙扣,那是他出院后亲手编的,此刻正硌着掌心,像颗跳动的心脏。 挣扎中,她的头撞在橱柜把手,眼前一阵发黑。肖汉的重量压下来时,她闻到他身上混杂的香水味——不是揭嘉怡的玫瑰香,而是某种廉价的茉莉味,像极了记忆里小白的旗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恍惚间看见三岁的自己躲在槐树后,看穿条纹衫的男孩被雨淋透,后颈的疤像正在融化的糖。 “放开她!“苏浮沉的怒吼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攥着从花店带回的洋桔梗,花束散落在地,紫色花瓣沾着泥印。肖汉转身时,他已经扑过来,输液留下的针眼还在手臂上,却用尽全力挥出一拳。两人扭打在厨房地板上,瓷碗的碎片扎进苏浮沉膝盖,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死死护住秦丽丽蜷缩的身体。 “报警......“秦丽丽摸索着手机,血从额角滴在屏幕上,指纹解锁反复失败。肖汉的拳头砸在苏浮沉后背,发出钝响,她看见他咬着牙,后颈的疤涨成紫红色,像朵正在燃烧的花。终于拨通110时,苏浮沉已经被按在地上,鼻血滴在她围裙上,晕开小片暗红,像她画里的向日葵。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肖汉终于松开手,瘫坐在满地狼藉中。苏浮沉爬过来抱住秦丽丽,下巴抵着她发顶,轻声说:“没事了,我在。“她闻到他身上混着血和洋桔梗的味道,忽然想起浮光之城的孤儿院,那个暴雨夜,他把折好的纸船放进水洼,说“船会带光来“。 肖汉因强奸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刑事拘留的那天,阳光特别好。秦丽丽站在画室窗前,看苏浮沉在楼下给蓝雪花搭花架。他的膝盖缠着纱布,却仍踮脚调整支架,午后的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空隙,在叶片上织出金色的网。她摸着手腕上的淤青,那里正贴着他买的薰衣草疤痕贴,淡淡的香气混着松节油味,像新生的嫩芽冲破冻土。 “疼吗?“苏浮沉上楼时,手里捧着新摘的蓝雪花,淡蓝色的花束里藏着颗水果糖,糖纸是当年他折小船的样式。秦丽丽摇头,接过花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花剪留下的痕迹,如今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温暖可靠。 窗外,蓝雪花的藤蔓已经爬满整面墙,新开出的花朵在风里轻轻颤动,像无数只挥动的小手。秦丽丽忽然想起养父的骨灰盒,想起浮光之城的老槐树,想起肖汉被带走时眼里的慌乱。那些破碎的、疼痛的、不堪的过往,此刻都成了滋养生命的养料,让她在历经寒冬后,终于等来属于自己的春天。 苏浮沉替她擦掉额角的药膏,忽然俯身,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这个吻比任何颜料都更鲜艳,比任何承诺都更真实,像久旱后的第一场雨,轻柔却有力地冲刷着所有阴霾。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不知谁家的孩子在放纸船,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跳动的星子。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掌心里的温度。原来真正的光,从来不是某个瞬间的灼热,而是漫长岁月里,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慢慢把伤口酿成花朵的勇气。蓝雪花在风中沙沙作响,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他的重合在一起,如同两支同步的画笔,在命运的画布上,共同描绘出最璀璨的黎明。 第6章 光隙斑驳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海南的海风还在发间留着咸涩的余韵,清明的细雨已染湿了江市公墓的石阶。秦丽丽穿着苏浮沉买的墨绿风衣,怀里抱着林锋生前最爱吃的芝麻糖,糖纸在掌心揉出细碎的响。苏浮沉替她撑着伞,伞骨偏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后颈的疤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淡粉,像朵将开未开的花。 林锋的墓碑前果然站着个人。那人穿着藏青色道袍,头发用木簪盘起,背影削瘦如竹,腰间悬着个青铜铃铛。秦丽丽的脚步突然顿住,手中的芝麻糖险些掉落——那道袍的剪裁,竟与记忆里秦川穿的中山装领口弧度分毫不差。 “爸?“她脱口而出,声音混着雨声碎成几片。道士缓缓转身,露出半张脸,左眼角下方有颗朱砂痣,正处在小白耳后那颗痣的对称位置。秦丽丽的心跳轰鸣如潮,这张脸太像记忆里的秦川了,只是更沧桑些,眉骨间刻着岁月的沟壑,眼神却清亮如深山古潭。 苏浮沉的手轻轻按在她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道士的目光在两人相触的部位停留一瞬,忽然抬手叩了叩墓碑,铜铃发出清远的响。雨丝落在他道袍上,竟似被某种力量隔开,在周身形成半透明的屏障。 “您......是谁?“秦丽丽向前半步,伞尖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虹。道士不答,从袖中取出朵干花,轻轻放在墓碑前的石台上——那是朵白玉兰,花瓣蜷曲如倦鸟,花蕊处系着枚银色铃铛,正是浮光之城储物间里,秦川笔记本中夹着的那朵。 苏浮沉忽然握紧她的手,她这才注意到道士腰间的玉佩——羊脂白玉雕成的并蒂莲,和小白合影里戴的那条一模一样。记忆突然翻涌,三岁的自己拽着秦川的衣角,看见他从领口取出这枚玉佩,在阳光下转出温润的光,说“这是你妈妈送我的定情信物“。 “爸爸......“秦丽丽的声音发颤,眼眶酸涩。道士却摇摇头,指尖抚过墓碑上林锋的名字,忽然开口,嗓音低沉如老木年轮:“执念如茧,破而后安。“话音未落,铜铃再次轻响,他转身走入雨幕,道袍下摆扬起的瞬间,秦丽丽看见内侧绣着的向日葵纹样——正是她画里反复出现的、被暴雨冲刷的模样。 两人追至公墓门口时,雨突然停了。夕阳从云层裂隙中倾泻而下,在青石板上投下长长的人影。苏浮沉弯腰捡起道士遗落的符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座老槐树,树下站着牵着手的小女孩和男孩,远处有艘纸船漂在水洼里,船帆上写着“浮光“二字。 “他是......“秦丽丽望着天边的虹,忽然想起浮光之城储物间的天窗,想起秦川笔记里最后的泪痕。苏浮沉将符纸折成小船,放进路边的水洼里,纸船颠簸着漂向远处,阳光在船身上镀了层金边。 “也许是来告诉我们,该放下了。“他轻声说,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雨珠,“林叔一定希望你能开心。“秦丽丽转头看他,发现他睫毛上沾着颗雨珠,像当年浮光之城槐树下的露珠,折射着七彩的光。 回到家时,蓝雪花开得正盛。秦丽丽忽然想起道士放在墓碑前的白玉兰,忙去翻找,却发现花束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秦川的字迹:“小白,若你看见这朵花,说明我已替你们除去后患。勿念。“ 泪水突然涌出眼眶。原来父亲从未真正离开,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和母亲,甚至在多年后,派来似是而非的“使者“,告诉她该往前看了。苏浮沉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轻声说:“我们下个月就去浮光之城吧,买块带院子的地,种满蓝雪花和向日葵。“ 夜风穿过纱窗,蓝雪花的藤蔓轻轻叩击着玻璃。秦丽丽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起林锋墓碑前的道士,想起浮光之城的老槐树,想起苏浮沉掌心的温度。那些看似未解的谜题,或许早已在时光中悄悄给出答案——有些告别不必说出口,有些守护永远在暗处发光。 她转身吻了吻苏浮沉后颈的疤,像吻过岁月的褶皱。远处传来隐约的铜铃声,不知是风穿过檐角,还是某个遥远时空的父亲,在轻轻说“再见“。蓝雪花在夜色里舒展新的花苞,每片花瓣都盛着一点星光,那是无数破碎又重组的故事,最终凝成的、永不熄灭的光。 第7章 女儿红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回到江市的第三日,他们收到浮光之城的售房信息。老城区梧桐巷深处有座带庭院的二层小楼,青砖墙上爬满枯死的藤蔓,推开雕花木门,院角竟种着一棵与孤儿院同款的老槐树,树干上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刻痕。 “就这间吧。“苏浮沉摸着槐树皮,指尖停在某道刻痕前——那是个歪歪扭扭的“苏“字,比记忆里的更深些,像是后来被人重新描过。中介大叔挠着头笑:“这房子邪乎,前屋主住了半年就搬走,说夜里总听见小孩笑。“秦丽丽却望着二楼飘窗透进的光斑,想起扫墓那天青年说的“草木含春“,忽然觉得周身泛起暖意。 搬家那日,苏浮沉在阁楼发现一口樟木箱。箱底压着本儿童绘本,封面画着穿条纹衫的男孩和红皮鞋女孩,在暴雨中追逐一只纸船。内页空白处用铅笔写着:“糖纸船会带光来“,字迹与苏浮沉留在画室的便签如出一辙。 “这是......“秦丽丽刚要触碰,箱底突然滑出枚青铜铃铛,正是青年腰间悬的那款。苏浮沉脸色微变,握住铃铛的手青筋微显,她这才注意到他无名指根部有道新疤,形状竟与铃铛上的纹路吻合。 “可能是以前的住户留下的。“苏浮沉将铃铛收进抽屉,动作却格外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窗外,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新抽的嫩芽在阳光下舒展,像无数只小手在编织光的网。 入秋时,秦丽丽发现自己怀孕了。产检回来的路上,苏浮沉突然指着橱窗里的儿童背带裤笑:“要是男孩,就给他穿蓝白条纹的,像我小时候那样。“他的侧脸被夕阳染成蜜色,秦丽丽忽然想起清明墓前的青年,想起他看苏浮沉时那抹复杂的目光,像长辈看晚辈,又像故人看归人。 “其实那天的道士......“她开口,却被苏浮沉轻轻按住嘴唇。“有些事不必追问,就像蓝雪花不必知道风从哪里来,只要知道它会开满墙就好。“ 深夜,秦丽丽起夜时,看见苏浮沉独自坐在庭院槐树下。月光穿过他指间的铃铛,在地上投出蛛网般的影子。他轻声哼着某首童谣,曲调与林锋哄她睡觉时唱的一模一样。她躲在门后,听着槐树叶沙沙作响,忽然明白有些秘密如同埋在土里的种子,终将在合适的时机,开出最温柔的花。 霜降那天,他们在庭院埋下第一坛女儿红。苏浮沉挥锹时,铲头碰到硬物,挖出的竟是个铁盒,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水果糖,糖纸折成小船形状,船底用铅笔写着“苏“和“秦“两个小字。秦丽丽握着糖纸,望向漫天飘落的槐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铜铃声,混着婴儿的啼哭——不是来自过去,而是从未来某个温暖的午后飘来。 苏浮沉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贴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老槐树的枝干在风中轻晃,新缠上的蓝雪花藤蔓正悄悄向上攀爬,在月光里织出半透明的帘幕。远处浮光之城的钟楼敲响十二下,铜铃与钟声共鸣,惊起一群栖息的蓝蝶,翅膀上的磷粉落在他们发间,像撒了把碎钻,又像时光写下的、不必言说的秘密。 第8章 光禾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雪落浮光之城时,秦丽丽正倚在二楼飘窗边给婴儿织毛衣。羊绒线在指间绕出温柔的弧度,楼下传来苏浮沉铲雪的声响,铁锹与青石板相击,惊起几只在老槐树上越冬的麻雀。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忽然想起产检时B超单上那个蜷成小团的影子,像极了苏浮沉藏在抽屉里的糖纸船。 “小心着凉。“苏浮沉推门进来,肩头落着细雪,发梢凝着冰晶。他手里捧着个粗陶暖炉,炉子里煨着陈皮茶,香气混着雪水的清冽,漫过整个房间。秦丽丽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泥渍,膝盖处的旧伤在阴雨天泛着暗红,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 深夜,胎动频繁得厉害。秦丽丽翻身时,听见苏浮沉在书房低声说话,语气带着少见的急切。她扶着腰凑近,门缝里漏出的光映着他握着青铜铃铛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知道时机未到......但她不能再受惊吓了。“铃铛在掌心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你在和谁说话?“她推开门,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后颈的疤上,那道淡粉色的痕迹突然显得格外清晰。苏浮沉慌忙藏起铃铛,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绘本,穿条纹衫的男孩画像朝上,与他此刻的神情重叠——那年在孤儿院,他也是这样惊慌地把水果糖藏在背后,怕被抢走分给她的那半块。 “没什么......“他声音发颤,却在看见她抚着肚子的动作时软下来,“只是和老槐树说话,让它开春多抽些新芽,给宝宝搭个花棚。“他走过来替她揉腰,指尖带着常年侍弄花草的温度,秦丽丽忽然闻到他身上混着沉木与雪松的气息,与清明墓前的道士如出一辙。 冬至前夜,浮光之城突降暴雨。秦丽丽在睡梦中被雷声惊醒,看见苏浮沉站在窗前,道袍的剪影映在玻璃上,腰间铜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刚要开口,却见他指尖凌空画了个符,暴雨竟在触到屋檐的瞬间转向,像被无形的屏障隔开。 “你......到底是谁?“她攥紧床单,小腹突然一阵抽痛。苏浮沉转身时,道袍已换成了寻常毛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别害怕,我只是......想保护你和孩子。“他冲过来握住她的手,掌心有潮湿的汗,“还记得我带你去的孤儿院吗?有些事,等孩子出生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阵痛袭来的那一刻,秦丽丽看见老槐树的枝叶在暴雨中疯狂摆动,却始终有片阴影笼罩着屋顶,像只守护的手。她忽然想起储物间里的合影,想起苏浮沉后颈的疤与道士的泪痣,终于明白那些跨越岁月的巧合,不是偶然,而是某个灵魂穿越时光的执着。 凌晨三点,女儿在啼哭声中降临。护士抱着婴儿过来时,小家伙攥着拳头不肯松开,掌心躺着枚细小的铃铛,正是苏浮沉藏在抽屉里的那枚。秦丽丽抬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有泪光,后颈的疤在产房暖光中泛着粉色,像新生的花瓣。 “给她取名叫光禾吧。“苏浮沉轻轻抚过婴儿的头发,“光,是我们相遇时的裂隙;禾,是老槐树荫下的新生。“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泛起蟹壳青,老槐树的枝头挂着水珠,每一滴都折射着黎明的光。 开春时,蓝雪花爬满了整面院墙。光禾在婴儿车里咿呀学语,苏浮沉蹲在旁边教她认花,指尖掠过淡蓝色的花瓣:“这是蓝雪花,会一直往上爬,直到触到天空。“秦丽丽坐在廊下织毛衣,看见父女俩的影子叠在老槐树上,树影里隐约有穿条纹衫的男孩和红皮鞋女孩,正笑着追逐一只金色的纸船。 某个深夜,她起夜时看见苏浮沉站在庭院里,对着老槐树轻轻叩首。铜铃的清响里,她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谢谢您当年的糖纸船,让我等到了属于自己的光。“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在回应,又像在诉说某个早已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春风拂过,蓝雪花的花瓣落在婴儿床沿。光禾伸手去抓,咯咯笑起来,腕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秦丽丽靠在门框上,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明白有些故事不必说破——就像老槐树不必追问年轮里藏着多少风雨,蓝雪花不必知道攀援的方向是否有尽头,只要此刻,光在,爱在,便已足够。 远处,浮光之城的钟楼敲响子夜十二点。苏浮沉转身看见她,笑着走来,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披肩,指尖划过她耳后,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一颗淡褐色的痣,恰好在小白当年朱砂痣的位置。 “看,“他轻声说,指向老槐树梢,“有流星。“ 秦丽丽抬头望去,只见一颗星子划过夜空,坠落在蓝雪花丛中,溅起细小的荧光。光禾在婴儿车里挥舞着小手,仿佛在追逐那点微光。而她知道,那不是流星,是无数破碎的过往,终于在时光的河床上,凝成了一颗最璀璨的珍珠。 第9章 太阳雨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秦丽丽已在月嫂的指导下笨拙地给光禾换尿布。苏浮沉端着小米粥进来时,她正被婴儿突然的啼哭弄得手忙脚乱,纸尿裤粘带反复错位,急得鼻尖沁出细汗。他慌忙放下碗,袖口蹭到床头柜上的吸奶器,透明储奶瓶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光。 “慢慢来,我查过教程。“他声音里带着熬夜的沙哑,指尖却稳稳托住婴儿的腰臀,熟练地完成粘贴,“昨天护士说黄疸值偏高,医生让多晒太阳。“窗外的老槐树滤下斑驳光影,他小心翼翼将光禾抱到飘窗边,新生儿的睫毛在阳光下颤动,像振翅欲飞的小蛾。 现实的重量在出院后陡增。秦丽丽发现产后抑郁像片阴云,总在午夜哺乳时悄然笼罩。她盯着婴儿床里皱巴巴的小脸,忽然想起肖汉施暴那晚的恐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浮沉总是在这时轻轻掰开她的手,用温热的毛巾擦去她额角的冷汗,却从不问她在想什么。 “明天该去社区办医保了。“他坐在床边给光禾冲奶粉,奶瓶在掌心转了三圈,水温计显示37.5℃,“物业说下个月开始收暖气费,比江市贵三成。“秦丽丽望着他后颈新添的白发,想起浮光之城的购房贷款,月供数字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素描本,最新一页还停留在孕期画的向日葵,如今花瓣边缘已被光禾的口水洇出褶皱。 深秋的雨夜,光禾突发高烧。苏浮沉冒雨去药店买药,回来时浑身湿透,怀里的退烧药却裹得严严实实。秦丽丽守在婴儿床边,听着女儿急促的呼吸,忽然想起林锋临终前的监护仪声响。体温计显示39.2℃的瞬间,她抓起手机想打120,却发现指尖在键盘上发抖,怎么都按不对数字。 “没事的,物理降温加上退烧药,儿科医生说先观察。“苏浮沉用温水擦拭光禾的额头,毛巾拧出的水落在他袖口的旧疤上,“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发烧,院长妈妈就是这样照顾我的。“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稳,秦丽丽却看见他耳后绷紧的青筋——那是他焦虑时的习惯。 育儿的琐碎渐渐磨去了蜜月时的浪漫。某个周末,两人因尿不湿品牌问题爆发争吵。秦丽丽坚持用进口有机款,苏浮沉则拿出记账本,指着“光禾支出“那一栏:“上个月你的画材费已经占了家庭支出的25%,我们得学会取舍。“颜料管被他碰落在地,钴蓝色在地板上滚出长长的痕迹,像条正在干涸的河流。 冷战持续到深夜。光禾在婴儿床里哼唧,秦丽丽起身冲奶时,发现苏浮沉蹲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半块发硬的芝麻糖——那是林锋最爱吃的牌子,她随手放在橱柜顶层,不知何时被他翻出来。 “对不起。“他声音闷在胸腔里,“今天去花店谈合作,人家嫌我没经验,加盟费要提高十个点。“他抬头看她,胡茬青黑,眼底布满血丝,“我只是......怕你跟着我吃苦。“秦丽丽忽然想起他藏在抽屉里的诊断单,陈旧性脏器损伤的字迹在记忆里发烫。她走过去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混着奶渍和汗水的味道,忽然觉得这比任何香水都更真实。 冬至那天,他们在老槐树下埋了坛女儿红。铁锹入土时碰到硬物,挖出的竟是个生锈的铁皮盒,里面装着几枚褪色的糖纸船。苏浮沉愣住,指尖抚过船底模糊的“苏“字,抬头看她:“这是我七岁那年折的,以为丢了。“秦丽丽接过糖纸,发现每张船帆上都用铅笔写着“丽丽“,字迹被岁月磨得浅白,却依然清晰。 开春时,苏浮沉的花店终于开业。店面不大,却摆满了他精心培育的蓝雪花。 某个午后,光禾在婴儿车里打盹,秦丽丽坐在花店角落写生。画布上,苏浮沉正在给蓝雪花修枝,剪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他的影子落在花架上,与老槐树的影子重叠。她忽然想起那年清明墓前的道士,想起他临走时留下的白菊,终于明白所有的巧合都是命运的伏笔——那些曾以为的奇幻,不过是凡人在困境中生出的希望羽翼。 傍晚关店时,下起了太阳雨。苏浮沉忙着收户外的花架,秦丽丽抱着光禾躲在屋檐下,看女儿伸手去抓雨丝。远处浮光之城的钟楼敲响六下,鸽群掠过彩虹,翅膀上的水珠落在蓝雪花丛中,溅起细小的虹。光禾忽然咯咯笑起来,指着苏浮沉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只纸船,正顺着水洼漂向他们。 “看,“苏浮沉跑过来,肩头落着雨珠,“光禾的第一艘糖纸船。“他掏出块水果糖,糖纸在指间折出利落的船身,放进水洼时,船底的“光禾“二字清晰可见。秦丽丽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比任何奇幻故事都更动人——这是真实的生活,有争吵,有疲惫,却也有糖纸船般的微光,永远在困境中悄悄漂流而来。 雨停了,蓝雪花的花瓣上缀满水珠。光禾伸手触碰花瓣,水珠落在她掌心,碎成无数个小太阳。苏浮沉揽住秦丽丽的肩,三人影子叠在潮湿的青石板上,像幅未完成的画。而他们知道,这幅画的笔触会越来越温柔,因为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生活最真实的光。 第10章 与光同尘(1)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光禾三岁那年,浮光之城的老槐树被列入古树保护名录。苏浮沉在花店门口挂了块小木牌:“本店提供古树认养服务,每盆蓝雪花均用老槐树年轮土培育。“秦丽丽坐在画架前笑他会做生意,笔尖却在画布上落下细密的年轮纹路,像极了他掌心的老茧。 现实的琐碎如同老槐树的根系,在地下延伸出千丝万缕。秦丽丽接了社区的墙绘订单,每天带着调色盘蹲在幼儿园外墙作画。光禾穿着小围裙跟在旁边,把废弃的颜料抹在鹅卵石上,说是要给“树爷爷“铺路。苏浮沉每天午间都会送来保温桶,里面装着她爱吃的莲藕排骨汤,桶底压着便利店积分兑换的儿童绘本。 “幼儿园下周要开家长会,“某天深夜,秦丽丽给光禾掖好被子,对正在整理花苗的苏浮沉说,“老师让家长准备五分钟分享,讲讲育儿心得。“他的手顿了顿,泥炭土从指缝间漏下,在围裙上砸出小块污渍:“我......不太会说话,要不你去?“她看见他耳后又添了几根白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个会用糖纸折船的少年。 家长会那天,苏浮沉穿着结婚时买的西装,局促地坐在塑料小椅子上。轮到他发言时,怀里的光禾突然挣脱,摇摇晃晃跑到讲台前:“爸爸会种会开花的星星!“台下响起轻笑,他红着脸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朵干花——那是光禾出生时落在蓝雪花丛中的玉兰,被他压在字典里整整三年。 “其实我不懂什么育儿经,“他望着女儿发间的蓝雪花发卡,声音渐渐平稳,“只是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总觉得幸福很远。直到遇见她们,才明白幸福是每天早上的小米粥,是女儿把颜料抹在我围裙上,是妻子画里的向日葵永远朝着有光的方向。“秦丽丽在后排握紧拳头,指甲却不再掐进掌心——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正面谈起童年。 花店在入夏时迎来转机。某天下暴雨,一位摄影博主躲进店里避雨,被满墙的蓝雪花吸引,发了条“浮光之城最治愈角落“的微博。订单如潮水般涌来,苏浮沉不得不雇了两个兼职帮手,却仍坚持亲自给每盆花写养护卡片,字迹工整得像小学生作业。 “咱们把阁楼改造成工作室吧,“某天他浑身汗湿地搬完花土,指着屋顶漏光的角落,“我看了,加装隔热层就行,你画画需要好光线。“秦丽丽摸着他晒得黝黑的手臂,触到旧疤附近新添的烫伤——那是今早给光禾热牛奶时不小心烫的。她忽然想起浮光之城的老房子,想起他说“买个房子生个孩子“的那天,阳光正穿过蓝雪花的藤蔓。 深秋,秦丽丽接到人生第一个个展邀请。开展前一晚,她在工作室反复调整画框,忽然发现每幅画里都有蓝雪花的元素:有的藏在向日葵根部,有的飘在暴雨的缝隙,有的盛在记忆的玻璃瓶中。苏浮沉抱着光禾站在门口,女儿手里举着她送的调色刀钥匙扣,奶声奶气地喊:“妈妈的花会发光!“ 开展当日,光禾在展厅里跑来跑去,裙摆沾着金粉。苏浮沉穿着新买的衬衫,紧张地给每个参观者递名片。秦丽丽站在那幅《光尘》前,画中是老槐树、糖纸船和交叠的人影,阳光从树缝间落下,在地面碎成无数光斑。有位观众驻足良久,转身时她愣住——是当年清明墓前的盘发青年,如今穿着普通的卫衣,左眼角的泪痣被墨镜遮住。 “画得真好,“青年微微一笑,接过苏浮沉递来的花店名片,“尤其是光与尘的关系,像极了人生。“他的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沉郁,却在看见光禾拽着苏浮沉衣角时,眼底闪过温柔。秦丽丽刚要开口,他已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沉香味,混着展厅里的蓝雪花香气。 初冬,老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飘落时,光禾在庭院里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苏浮沉给雪人戴上旧围巾,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出淡红。秦丽丽攥紧他的手,发现他掌心温度异常,指甲盖泛着青白——那是贫血的征兆。 “明天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她的声音不容置疑,光禾却在这时举着糖纸船跑过来,船上粘着片金黄的槐树叶。苏浮沉蹲下替女儿整理围巾,后颈的疤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片即将融化的雪。秦丽丽望着他弯曲的脊背,忽然想起养父临终前说的“油灯“,终于明白所谓命运,不过是有人在暗处替你添柴,有人在明处陪你燃烧。 深夜,光禾睡熟后,苏浮沉从抽屉深处取出青铜铃铛,轻轻放在秦丽丽掌心:“这是我在孤儿院捡到的,总觉得和你有关。“月光透过阁楼天窗,照在铃铛内侧刻着的小字上——“秦川“二字虽已模糊,却仍能辨出笔锋里的温柔。她想起画展上青年的话,想起老槐树年轮里的秘密,忽然将铃铛重新塞进他口袋。 “以后别再一个人扛着,“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听,这里面有你的声音,有光禾的笑声,还有......“她顿了顿,望向窗外的老槐树,枝桠间挂着光禾的糖纸船,在夜风里轻轻摇晃,“还有所有让我们成为'我们'的东西。“ 苏浮沉抬头看她,发现她耳后的痣在月光下泛着淡褐,像朵终于绽放的小花。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画室里未完成的向日葵,花瓣上凝着未落的雨珠。原来有些故事不必追问开头,有些谜题不必寻找答案,只要此刻,手心里的温度真实,怀里的心跳真实,便是最圆满的结局。 远处,浮光之城的钟楼敲响十二下。光禾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糖纸船从床头滑落,恰好飘进苏浮沉张开的掌心。他轻轻搂住秦丽丽,听着老槐树的枝叶在风中私语,忽然明白:人间烟火虽淡,却因爱而暖;岁月如河虽深,却因光而明。而他们,正站在光与尘的交界处,慢慢把日子过成一首温柔的诗。 第11章 与光同尘(2)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苏浮沉的体检报告摊开在诊室桌面时,阳光正斜斜切过“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字样。秦丽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轰鸣,像那年暴雨夜的惊雷。光禾的蜡笔在候诊椅上划出歪扭的线条,她忽然想起女儿昨天还趴在爸爸背上,用彩笔给那道旧疤描成小花的模样。 “早期症状不明显,建议尽快住院治疗。“医生的声音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苏浮沉握住她的手,指尖的老茧擦过她虎口的痣,像在确认某种存在。他另一只手悄悄把诊断单折起,塞进西装内袋,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碎——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些深夜的咳嗽,那些莫名的疲惫,都是命运埋下的伏笔。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他轻声说,替光禾扣上羽绒服的帽子,“今天周五,该去接囡囡学画画了。“秦丽丽望着他强撑的微笑,想起他藏在冰箱最上层的止痛药,想起他给顾客包花时,左手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发抖。她忽然明白,那些他独自承受的时刻,都是为了让她和女儿多看见一天晴朗的光。 化疗开始后,苏浮沉的头发大把脱落。光禾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咯咯笑个不停,转身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蝴蝶发卡,非要别在他耳边:“爸爸戴花真好看!“秦丽丽背过身去调颜料,钴蓝色在画布上晕成泪滴形状,她听见身后传来父女俩的低语,苏浮沉用沙哑的声音给女儿讲《糖纸船》的故事,那是他新写的睡前童话。 “妈妈,爸爸的船什么时候能到星星上呀?“光禾举着刚折好的糖纸船,船帆上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加油“。秦丽丽喉咙发紧,伸手替女儿理顺翘起的头发,触到她耳后新生的绒毛,像极了苏浮沉化疗前的发茬。远处花店的铜铃响起,有顾客来取预定的蓝雪花,她忽然想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而他答应要陪她去看海。 经济压力如潮水般涌来。秦丽丽退掉了画室的隔热层改造计划,重新接起商业墙绘的活儿。寒冬里,她蹲在幼儿园外墙画圣诞主题画,手指冻得发紫,光禾裹着羽绒服坐在旁边的塑料凳上,捧着保温杯替她数路过的麻雀。苏浮沉偷偷停掉了进口化疗药,换成医保范围内的普通制剂,却在某天晕倒在花店后厨,撞翻了刚煮好的百合粥。 “你怎么这么傻!“秦丽丽在病房里哭着捶他的肩膀,却被他轻轻拉进怀里。光禾趴在床边,把糖纸船放进他的输液架空隙,船身映着监护仪的绿光,像漂浮在深海的灯塔。苏浮沉摸着女儿的头发,对秦丽丽笑:“你看,囡囡折的船比我当年的好看多了。“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水味,混着残留的雪松香,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拥抱时,他围巾上的阳光味道。 春末,苏浮沉的病情暂时稳定。他坚持要去看光禾的幼儿园画展,坐着轮椅被秦丽丽推进教室时,小姑娘正骄傲地指着自己的画:“这是爸爸种的蓝雪花,这是妈妈画的太阳!“画纸上,蓝色的花藤缠绕着金色的圆圈,右上角用蜡笔写着“我们的家“。苏浮沉伸手触碰纸面,光禾忽然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老师说我的画能卖钱,给爸爸买好吃的。“ 那天傍晚,他们绕道去了海边。夕阳把苏浮沉的影子拉得很长,光禾踩着浪花追糖纸船,他握着秦丽丽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的婚戒:“等我好起来,我们带囡囡去浮光之城的灯塔,把所有糖纸船都放进海里。“她望着远处起伏的波浪,想起他曾说过的“浮光归处“,忽然明白所谓归处,从来不是某个地点,而是身边人的温度。 入夏时,秦丽丽接到北京画廊的邀约。临行前一晚,苏浮沉坐在床头替她整理画具,把常用的钛白色颜料放在最上层,像以往每次她出门时那样。“别担心,“他笑着替她扣上行李箱,“我和囡囡会在家乖乖的,每天给蓝雪花浇水。“她看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化疗后他日渐透明的掌心,终于点点头,把那张藏了三个月的配型化验单塞进背包——她偷偷做了造血干细胞配型,庆幸自己是相合的。 飞机起飞时,秦丽丽望着舷窗外的云层,想起光禾今早塞给她的糖纸船,船底写着“妈妈加油“。手机震动,收到苏浮沉的消息:“囡囡说蓝雪花又开了,等你回来画。“她摸着口袋里的配型报告,忽然觉得云层之上的阳光格外明亮,那些曾以为跨不过的山海,在爱面前都成了可渡的轻舟。 深夜的画廊布展现场,她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赶到病房时,苏浮沉已陷入昏迷,光禾抱着他的化疗帽坐在床边,帽子上别着她送的蓝雪花发卡。监护仪的滴答声里,秦丽丽握住他的手,把配型报告轻轻放在他胸口:“别怕,我们还有光,还有很多个春天要过。“ 凌晨三点,光禾在护士站的长椅上睡着,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水果糖。秦丽丽坐在苏浮沉床边,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他苍白的脸。他忽然轻轻睁眼,指尖动了动,指向窗台上的糖纸船——不知何时,光禾把它放进了盛着清水的玻璃杯,船身虽已浸透,却依然倔强地漂着。 “你看,“他的声音轻得像风,“船没沉。“ 秦丽丽点头,泪水滴在他手背上。远处,浮光之城的钟楼传来清晨的钟声,鸽群掠过医院的屋顶,翅膀上驮着初升的太阳。她忽然明白,生命或许脆弱如糖纸,却因爱而坚韧如船,只要心中有光,便能在命运的浪潮里,永远朝着希望的方向漂流。 蓝雪花的藤蔓不知何时爬上了病房的窗台,新开出的花苞沾着露水,像无数个小小的、盛满晨光的铃铛。秦丽丽握住苏浮沉的手,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微弱温度,在心底默默发誓:这次,换我来做你的光。 第12章 终章 - 云深隐世 - 断尘清风啊 除夕前夜,苏浮沉突然提出要看大梵峰的日出时,秦丽丽正在厨房熬腊八粥。腊八粥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他靠在厨房门框上,形容枯槁却难得有了神采,眼睛亮得像年轻时在浮光之城捡到糖纸船的那个清晨。 “医生说......今天情况不错。“他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槐叶,却固执地握住她沾着粥汤的手,“就当是......我们的年夜饭前菜。“秦丽丽望着他腕骨凸起的轮廓,那里还戴着光禾用彩绳编的手链,绳结间卡着片干枯的蓝雪花花瓣。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带她去浮光之城时,说“想看你在阳光下画日出“的模样。 凌晨三点,光禾在保姆家睡熟后,他们坐上了开往大梵峰的出租车。苏浮沉穿着她亲手织的羊绒围巾,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城市夜景中零星的灯笼,忽然轻笑:“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穿的也是红围巾。“秦丽丽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不再有老茧的粗糙,只剩下纸般的薄脆,体温正顺着指缝慢慢流失。 盘山公路上,他忽然指着远处山影:“看,像不像老槐树的轮廓?“云雾在月光下流动,真的像极了浮光之城那棵庇佑过他们的古树。秦丽丽想起树下埋的女儿红,想起他化疗时仍坚持给蓝雪花浇水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怕弄疼他,不敢用力。 到达观日台时,天际刚泛起蟹壳青。苏浮沉坐在轮椅上,秦丽丽替他盖好毛毯,触到他脚踝惊人的冰凉。他忽然指向银河:“你说糖纸船现在漂到哪颗星了?“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猎户座的腰带清晰可见,想起光禾睡前总把糖纸船放在枕头边,说“爸爸的船会接星星回家“。 “其实......我很怕黑。“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坦诚,“小时候在孤儿院,夜里总梦见被抛弃......直到遇见你,才知道有人会留灯等你。“秦丽丽的泪砸在他手背,他却用拇指替她擦泪,动作慢得像在描绘一幅画,“别难过,你看......天要亮了。“ 第一缕晨光爬上苏浮沉眉骨时,他忽然坐直了些,眼中闪过清明的光。远处的山峦被染成琥珀色,云海翻涌如煮沸的金汤。他抬手指向红日升起的方向,喉间发出含混的音节,最终凝成一句:“我没有......把你扔下。“ 秦丽丽点头,想说“我知道“,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红日跃出地平线的瞬间,苏浮沉的头轻轻歪向一侧,围巾滑落,露出后颈淡粉色的疤——那道陪了他半生的印记,此刻终于平静如沉睡的蝶。 “浮沉,这叫咋回事啊?“她摇晃着他的肩膀,晨光落在他渐渐冷却的脸上,“年夜饭都没吃呢......你把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的梦想破灭了......“话音碎成呜咽,她忽然想起他说过“蓝雪花熬得过冬天“,却忘了人不是植物,熬不过命运的霜。 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铺满观日台。苏浮沉的掌心还残留着最后的温度,她把自己的手贴上去,像无数个清晨那样。云海上,一只纸船形状的飞鸟掠过,衔走了天际最后一丝夜色。 她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光禾的电话响起,听筒里传来女儿奶声奶气的“爸爸妈妈快回家吃饺子“。秦丽丽望向手中的糖纸船——那是昨夜他用最后力气折的,船底写着“新年快乐“。泪水再次模糊视线,却看见阳光穿过纸面,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的网,仿佛他只是睡着了,随时会睁开眼说“看,日出真美“。 大梵峰的风裹着雪粒吹来,她替他重新系好围巾,将糖纸船放进他掌心。远处的城市开始燃放烟花,第一朵礼花绽开时,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人这辈子就像油灯,油尽灯枯时,能有个人替你添把柴,就够了。“ 此刻,她终于明白,他不是油尽的灯,而是化作了她生命里的光。就像那艘永远漂流的糖纸船,虽已沉没,却曾载着所有的爱与希望,在她的岁月里,划出最璀璨的弧线。 红日完全升起时,秦丽丽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她知道,从今往后,每一个日出都是他的重生,每一片蓝雪花都是他的低语。而她,会带着他的那束光,继续走在人间的烟火里,把日子过成他最爱的模样。 “新年快乐,浮沉。“她轻声说,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们的年夜饭,会一直留着你的位置。“ 山风掠过,轮椅旁的蓝雪花标本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远处的城市已被晨光染透,万家灯火渐次熄灭,而他们的故事,正随着初升的太阳,在天地间写下最温柔的注脚。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