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始 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新约·马太福音》 认识他是在网上。我搜索一个户外运动俱乐部,看到网页里有一个标题是野鸭子什么的,我就点了进去,点进去的原因,可能是我对野鸭子比较有好感,因为小的时候,跟朋友在湖边打过一只野鸭子,肉质很鲜美。 点进去后,发帖的人记叙了在湖边看到了一大群野鸭子,然后说自己划着船去追逐。那天,我心情不错,单位发了100元的降温费。我就注册了个网名,在那帖子后面回复了一下说:味道不错。 不料收到了他的站内短信,问我好在什么地方。我说,人总是要不断地回到童年。我这也是随口一说的。他听后觉得精神很振奋很受启发,就约我喝咖啡, 其实,我对约会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况又是个男的,不过,我对咖啡很感兴趣。那家咖啡店的咖啡不错,他给我点的是店里的顶级咖啡,很贵的那种。 看上去他是一个安静的人,他不急不慢的说话,他说,有一个美国人曾经一个人在湖边隐居,并写了一本书很出名,他说,可惜他自己写不出来。我说,那个人是美国作家梭罗,作品的名字叫《瓦尔登湖》。后来,每个周末,他都约我喝咖啡。 那天他说,他想给别人讲讲自己的故事,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但找不到合适的人讲,他说,他想好了,他想对我说。他说他的故事很长,每个周末喝咖啡的时候可以讲上一段。他又强调,这只是一个故事,千万别当真了。 我心想有免费的咖啡喝也不错。他喝了一小口咖啡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 “那次彩票亿元大奖是我中奖的。” 我听后有点震惊,他还那么年轻。他慢慢讲着他的故事,我渐渐地被他的人生经历所吸引。经他同意后,我把他的叙述写成文字后,发到网上来。 2 奇异的经历 这算是一个奇异的经历吧,有我这样经历的人,相信在中国不会很多。 那天,我确信自己中了亿元大奖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一下子会有这么多钱。这些钱放在墙角,估计能摞得很高。 我坐卧不安,真得是坐卧不安,我在床上躺一会,又起来在桌子前坐一会,感觉头晕,就回到床上躺着,那张彩票就在枕头下面,那是无数的百元大钞,那是我几辈子也挣不来的钱,这就像一个奇迹,不,这就是一个奇迹。 开始中奖的这段时间吧,我既兴奋又恐惧,我担心自己一下子疯掉了,这个有先例的,过去有个叫范进的人,中了举人,就疯掉了。对于一个疯子,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了,我担心这张彩票会突然丢失,我每次掀开枕头都担心彩票会突然不见了,或者,这仅仅是我的幻觉,我不敢睡觉了,我觉得一觉醒来,那张彩票就会变成一张废纸。 晚上把彩票放在什么地方呢?这个问题让我很伤脑筋,放到抽屉里?不行,放到床底下?我担心被耗子咬了,尽管,我家里从没有来过耗子,从来没有,不表示现在不会。放到垃圾桶里?也不行,放到枕头下?也不行。最后,我把彩票放到了紧身内裤里,并且内裤用一根绳子勒紧了。见笑了。 再说开奖的那天中午,我是特意去看的,离彩票站20多米的地方,我就觉得这组数字太熟悉了,我偷偷拿出彩票看了看,果然是中了,我额头和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我决定立刻回家。 我在家里把自己打扮了一下,所谓的打扮就是戴了一顶遮阳帽,又把母亲的老花镜戴上了。我去了第二次。彩票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议论中了大奖的那个人,有人让工作人员仔细回忆一下,那个中奖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我低着头,对了,那天我还皱着眉头,我觉得人要是紧皱着眉头,就是另一个人了,那天如果有人留意到我,肯定觉得我是一个很颓废的男人。 再次去,我是想再确定一下是不是中奖了。在路边,我还买了一张报纸,那上面有彩票公告。这是不是说得有点罗嗦了。 我家里并不富裕,在城里算是中下等吧,但如果一不小心,我们家就掉到底层了,比如说,家里再有人得了重病,之前,我父亲动了一次大的手术。我大学的时候,家里为了供我上大学,也背了不少的外债,到现在还没有还清,父母常在私下里唉声叹气的。 网上说,中国人的人生各个阶段的安全感是靠什么支撑?1岁:奶嘴;5岁:父母;10岁:父母;15岁:虚无飘渺的爱情;18岁:钱;20岁:钱;30岁:钱;40岁:钱;50岁:钱;60岁:钱;70岁:钱;80岁:钱。 的确,没有金钱就没有安全感。 3 中奖第二天 中奖的第二天,我没打算立刻去领奖,这个事情在本市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甚至说有点惊天动地,不仅是本市的报纸上,电视上,全国的媒体也是铺天盖地的报道这个事情。我觉得如果早去领奖的话,肯定会有记者在那埋伏,可能也会有算计我的坏人吧。我想再看看几天再说。 我想好了,领到这亿元大奖了,工作还要继续干,说真得我早想离开这家公司了,我觉得这家公司很烂。从领导到员工都很变态。我觉得突然离开公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其实,现在看来当初的想法真得很可笑。即使,我那天不辞行而别,我的顶头上司最多哼唧一声,或者站起来,给窗口的那盆该死的月季花浇点水。 这些天,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起得很早。压根我就没怎么睡,身上揣着亿元钞票,估计换了谁,都睡不踏实。我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渴望着一只雄鸡尽快把一天唤醒,太阳升高,接着掉下去,月亮像是吃了春药般升起来。 那些天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但精神依然抖擞,兴奋,还有点紧张,我哼着曲子下了楼,我记得自己哼的是义勇军进行曲,就是那个,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血肉筑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阳痿的时候。我一紧张就会哼这个曲子,如果旁边有人,我就会在心里哼着,或许这个曲子里战火硝烟的味道,能缓解我紧绷的神经。 公交车是要挤的,这是我从前每天必做的功课,如果有人问公交车还有什么用?我可以回答,公交车是用来挤的。这个城市里的人越来越多,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城市,喜欢挤公交。 我考虑要不要打车,其实所谓的考虑,也就是一闪念,就是狠斗私字一闪念的那个闪念,我伯父曾说的这句话,古老的像是洗衣粉里的跳蚤。我伯父说,文革虽然是中国的噩梦,但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代,青春都烂在那里了。 我决定去挤公交,是因为兜里的彩票目前还是彩票,而不是存折。我的性格有点谨小慎微,这和我的父亲有关,父亲一向脾气不好,他绝不允许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误。比如,他不允许房间里有蚂蚁,他总是认为蚂蚁是我偷运进家里来的,他的巴掌带着一股喜马拉雅山上的风。后来有一次,我放水把家淹了,在亲戚家躲了一星期。 4 公司 公交车经常走走停停,今天和往常一样,也是堵。从前我心里是沮丧的,我甚至想,如果堵车就彻底的堵死吧,堵死吧!堵到全城瘫痪,城市交通才能有的救。中国人总是喜欢将就,喜欢凑合,喜欢好死不如赖活着。很多事情都这样,非要整出点人命了,才能引起社会重视。 这满车的人,绝大多数这辈子注定要和公交车为伍了,他们买不起私家车,就是买起了,也开不起车,这个城市越来越昂贵了。堵吧,今天老子一点都不急。 公司的大门是向所有的人敞开的,我们公司是大公司,刘红梅喜欢这么说话,她这样说话的时候,估计有人就要识相点赶紧写个折子告老还乡。如果脑子反应慢了呢?她还会接着说这么一句:公司里不养闲人。 我这个部门是做业务的,我的业绩处于部门中下游的位置,但随时有可能滑下去。业绩不好的,都是新来几个月的大学毕业生。做业务需要点关系,何况我们这个公司又是做礼品的。没有关系,简直举步维艰。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下属单位,因为母公司涉及很多产业,有业务往来,我们公司日子还算好过。 从前我在公司总是提心吊胆的,即使去卫生间,我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开顶头上司鹰隼一般的目光。但今天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做人的尊严,一个中国男人的尊严。我知道都是这张小小彩票的魔力。无论怎样,今天她刘红梅胆敢对老子出言不逊,我立刻横眉冷对,让这个女人当场难看。 我晃晃悠悠地进了公司,我再也不担心迟到了,我想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再去打个卡,原来即使快要尿裤子了,我也要先打卡的。我不用担心迟到被扣工资了,我甚至想矿工半天看看刘红梅是个什么反映。如果她敢对我瞪眼,我立刻会冲她吼两嗓子:你她娘的是个什么东西? 再说,如果我愿意,我兜里的这张彩票能把整个公司买下来,我让刘红梅这个骚娘们,每天看着我的脸色汇报工作。 5 刘红梅和杜诗云 刘红梅是业务部经理,三十多岁,她生气的时候看上去有四十多岁。我来这个公司快一年了,我就从来没见过刘红梅穿过裤子,无论多冷的天,她多数的时候穿着职业套装,白色衬衣,黑色裙子,裙子有时候长一点,有时候短一点,她的腿很好看,笔直,富有弹性,她有时后会弯腰捡地上的笔,一双性感的美腿和滚圆的屁股暴露无遗,但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她手上的笔怎么老是掉在地上呢? 她腿上永远是一双长筒丝袜,肉色的,或者黑色的,就这两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穿黑色丝袜,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就穿肉色丝袜,这一点整个部门的人都看出来了,一大早上班,部门同事就看她丝袜的颜色,如果看到她穿着黑丝袜,那就小心点了,她的脾气不知道哪一会就要爆发,业务部里就会有一个人倒霉。 和同事相比,她骂我的次数比较多,因为我的座位比较靠前,并且还靠近卫生间,靠前的话,她一进来,我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骂起来比较方便,有时候,她背对着我,半个屁股坐在我的桌子前沿,头也不回,两个手指敲一下我的桌面,那意思是让我去她的办公室,她懒得叫我的名字。 在办公室里坐哪个位置也是有讲究的,这象征着在一个人在公司里的地位,坐在房间里面,又靠近窗户的人,是比较受到领导重视的,公司上个月走了两个人,来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盘算着自己的座位能靠里面了,但刘红梅还让我原地不动,守着厕所。 刘红梅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助理,叫杜诗云,她长得很耐看,无论从侧面看,还是背后看,她都算得上我们公司的第一美女。她毕业于本城一所知名艺术学院,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被我们公司老板内定了。我们老板喜欢文艺。杜诗云的业绩还不错,很多业务她去出面效果奇好,有一些小老板有时候会追她到我们公司来,也有公司想要挖她走的。 我们部门里男的不多,算上我,三个男的,其他两个男生,一个男生叫二胖,另一个男生叫方志扬,他们公开在办公室里说要追杜诗云。我也想追,但我不敢公开说去追。 现在,对于杜诗云,我有了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有了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以前是没有的,现在感觉杜诗云离我是这么的近,我甚至能闻到她嘴里黑妹牙膏的香味。显然兜里的这张亿元彩票给了我无比的自信。 我打算暂时不离开这家公司,等抱得美人归后,再甩甩手走人。 杜诗云从一扇门里出来,“冯起承,刘总叫你。” 刘红梅这一大清早就叫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6 办公室 刘红梅正在浇花,窗户阳台上的月季花娇艳无比。她回头对我微笑着:“小冯,你把窗户擦一下”。 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她叫我擦了一回玻璃。后来再没机会干过,因为方志扬主动把这个擦玻璃的活揽了下来,部门的人都知道方志扬喜欢拍马屁。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刘红梅却要我擦玻璃。如果是从前,我会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今天这样的感觉没有了,我是亿万富翁,她居然让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帮她擦玻璃。她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还愣着干什么呢”?刘红梅依旧微笑着。她今天的心情不错,穿着肉色丝袜。杜诗云端来一盆清水,我很麻利地爬上了窗台。今天的天气不错,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当然,我今天的心情也格外好,我觉得自己似乎被上帝选中了,似乎上帝在和谁赌牌似的,上帝把筹码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很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擦玻璃,我突然觉得擦玻璃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我让杜诗云给我换了两盆清水,我要把玻璃擦得极其透明,擦得就跟没有玻璃一样。 “还要换一盆清水?”杜诗云抬头问我。 “换。”我语气坚定。 “差不多了吧?”刘红梅说。 “再换这一盆清水就差不多了。”我头也不回地说。 我跳下窗台。刘红梅走过来看了看笑着说,“以后每个星期一,你就来我办公室擦玻璃吧”。 我笑了笑。 “冯起承,你擦玻璃很专业啊!”杜诗云说。 我微笑着,我觉得我的微笑像一个天使。 回到办公室,我看着电脑,琢磨着这么多钱怎么个花法,可以买很大很大的房子,带花园的,花园里种点萝卜,小白菜,种点月季花,郁金香什么的,种草也可以。再买一辆车吧,不,买两辆换着开,买宝马吧,其中一辆是敞蓬的,再也不用挤公交车了,开着宝马来上班,方志扬看到了会不会气疯了呢,还有二胖,他那辆本田二手车还好意思开吗?还有杜诗云她会不会对我另眼相待呢? 下午,刘红梅喊我一起去政协,他们今年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发些礼品和纪念品。我们公司和政府机构关系不错,很暧昧的那种关系,人大和政协的领导经常要到我们集团公司视察,他们一般在下午5点钟以后来,转了一圈后,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通常刘红梅去陪吃,有时候也陪着跳跳舞。 刘红梅带着我进入了一个主任的办公室,主任看上去很老,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看见刘红梅很亲切,亲自给她沏茶,我在沙发上坐着,眼睛盯着报纸,刘红梅和主任聊起了家常。他们聊天的兴致很高,竟然聊到了最近开播的一部电视连续剧,这部连续剧是说官场腐败的,剧中有一个副市长要杀市纪委书记,纪委书记不让杀,副市长偏要杀,但我有点昏昏欲睡,我真想躺在这个真皮沙发上睡觉,中了奖后,我睡眠一直不好。 刘红梅手里的笔掉了,她就弯着腰去捡,那丰满圆润的屁股和一双美腿就呈现了出来,我看到那个主任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两下。 终于聊完了,刘红梅握手告辞,似乎刘红梅下午的工作就是来这里和这个老头聊天的。回到车上,刘红梅情绪不错,她让司机把车开到花鸟市场,说是买两条金鱼养一养。买了一公一母的红色大头金鱼,又买了一个大的鱼缸。从此后,我们的办公室里就多了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家伙。 在刘红梅的眼里,我还算是比较听话的员工,爱动脑子,但脑子不够灵活,比较勤快,但工作找不到重点。来公司这么久,刘红梅表扬过我一次,她是这样说的,公司有一位同志,虽然脑子稍微苯一点,但比较勤奋,我经常看到他是最晚离开公司的。不像有的同志,下班的时间还没到呢,电脑就提前关上了。 其实呢,我总是晚几十分钟是因为每天下班的这个时候,我回家的那个路上总是堵车,晚一点回去,就好很多。 下班的时候,我继续盘算着这意外横财怎么个花法。但担心的是,如果无所顾忌的花钱,就太张扬了,一但被人发现了那巨奖是我中的,岂不是要被人揪出来批斗啊,这么多人的血汗钱都给了我一个人花,让我一个人迅速的富起来,而那些疯狂的买彩票的人,还不把我撕碎了喂狗?这个社会是个仇富的社会,尤其是那些钱财来路不明的,不劳而获的,很显然,我肯定是重点仇恨的对象了。新闻曾报道过,有个人中奖后,连夜就搬家了,从此便在人间消失,应该说从此就和亲朋好友诀别了。但我可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我就在这个城市里出生的,我熟悉这个城里的各个角落。我还有亲戚朋友,再说这是我的家乡,哪里都没有家乡好,一个人老的时候,多数还是在自己的家乡呆着。一个人富贵的时候,也是喜欢在家乡里炫耀的,项羽不就说过吗,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 低调,低调,必须要低调,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有人为了两千元就会去杀人放火,而我这么多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算计我呢。低调,我决定上下班还是做公交车。反正堵车的时候,打车也一样堵。 7 领奖 我去领奖了,当然领奖的时候,我是很小心的,也不得不小心,性命攸关,如果不慎,很容易成为别人的枪靶子。去的时候,我身上还揣着一把菜刀。怎么打扮的就不多说了。 到了彩票中心,每个人都是以审视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我偷了他们的老婆。彩票中心的一个主任满脸横肉,面无表情,他默不作声的给了我一个表格让我填,那上面有一栏捐款项目,数目还不小,我瞪了五秒钟,还是签名画押。 回来时,打了好多的车,我几乎把这个城都转悠了一遍,我还迅速的进了两家商店,换了两身衣服,去商场里找更衣室的时候,还误闯了女厕所。 夜色降临,我偷偷地潜入家中。家里的人在吃饭了。我从厨房里洗了洗手出来,坐到了椅子上,父亲闷声不吭地喝着酒,妹妹边看电视边吃饭,母亲端着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工作很忙吧?”父亲问。 “还行。”我的大腿不由自主的抖动着,“我这个月加薪了,加了一千元工资。” “哇塞!这么多啊?”妹妹说。 “怎么一下加这么多钱?”母亲问。 “因为,我最近工作很出色,做了几单业务,为公司赚了很多钱。”我说。 “来,喝两杯酒,祝贺一下。”父亲一扫脸上的阴郁。 “起承,你干得真不错。”母亲高兴地说。 我心想,还要让父母再高兴一下,我接着说,“这几单业务到了月底还有提成,单位同事帮我算了一下,我能提好几万块钱呢!” “真得吗?”母亲放下碗筷。 “那太好了,我们家欠亲戚的钱就可以还上了。”父亲直了直腰,“能提几万?” “4万。”我果断地说。 “哎呀”母亲叫了起来,“这下我们家翻身了,我就知道我儿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们家欠了5万吧,还差一万呢,妈,这一万就让我来还吧!”妹妹说。 “你大学还没毕业,就一万块钱了,我们家到年底就可以还上这一万了。”父亲倒了一杯酒。 “要不,拿到钱先把欠李四季家的钱还上?”母亲说。 “是啊,这个要先还上。”父亲一饮而尽。 李四季是我父亲的同事,我父亲生病住院,李四季把钱借给我们家后,被他老婆知道了,来我们家闹过,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我母亲躲在卫生间里默默地流着泪。 “要不要加一个菜?”母亲问。 “加,必须得加。”父亲一脸喜悦。 看着双鬓发白的父母,我忽然心里酸酸的,这五万块钱重重地压在全家人的心头上,如果不是中奖,这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母亲去了厨房,不一会就端来了一盆炒鸡蛋,她把菜放到桌子上,“你看我是不是老糊涂了,菜刀明明就挂在上面,我还到处找。” 8 亿万富翁 我从银行取出了10万块钱,我把房间里的门反锁上,把那一捆钱拿出来放在床上,这些钱全都是崭新的人民币,都说金钱是肮脏的,但这些钱看上去很干净,我把这些钱散开了,全部放在自己身上,我今晚就抱着这些钞票睡觉了。 开始几日,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睡觉,我怕闭上眼睛醒来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梦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有时真觉得这是一个梦,那些日子,我会不断打开柜子,看一眼那里面的钱,这样才会心安。总觉得那些钱不是我的,似乎是我偷来的。是从许许多多的人身上偷来的。 我想花钱,但是又不敢乱花,我怕家里人知道了,产生不必要的怀疑。如果家里人知道了,估计一家人都会提心吊胆的,这些钱看上去真的是有些“来路不明”。 方志扬早上带着粽子,说是他奶奶包的,二胖带着狗不理包子,说是从天津空运来的,绝对正宗。杜诗云也不客气,拿过来直接和其他女同事分享。他们如此讨好杜诗云,让别的女同事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马莉是办公室里资格比较老的员工,她长得还算端正,就是胖,丰乳肥臀,人高马大,她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英语说得很流利,公司里要翻译外文就要找她了。她的业务做的还不错,每个月都会签三四个单。听杜诗云说,她的父亲在大学是教心理学的。 “你们这两个猪头,睁大眼睛吧,人家杜诗云已经是名花有主了!”马莉咬了一口粽子说。 “谁啊?”二胖和方志扬异口同声地问。 “呵呵,这个还不能告诉你们,反正他是我们公司的人。”马莉说。 “公司的人?难道是冯起承?”二胖说。 二胖说完,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都听好了,从今天起老子也要追杜诗云”,我说这话的时候,杜诗云刚好进来。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发烫,赶紧低着头看着电脑键盘。 “杜诗云你听见了吧,冯起承说今天要追你。”马莉说。 杜诗云没说话,拿着马莉桌子上的文件出去了。我胡乱地敲打着电脑键盘,我有点惊讶自己刚才的一吐为快。或许,这就是财大气粗吧。要是以往,我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马莉啊,你说的这个追杜诗云的人是谁啊?”二胖问。 “一个大帅哥呗,不,不,我瞎说的。”马莉打了一个哈欠。 公司里有一个帅哥,叫叶辉,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他的母亲是集团公司的高层领导,也是集团公司的董事。叶辉这个人有点骄横跋扈,公司总经理都要让他三分。据说他很花心,女朋友谈了好几个。公司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方志扬平时和叶辉走得比较近。 杜诗云从门里露个头冲着我说,“刘总叫你。” 杜诗云带我进了刘红梅的办公室。她正在沙发上修理指甲。她头也没抬地说,“小杜,你去外面买点茶叶回来。” 刘红梅示意我坐在她对面,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问,“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我说。 “你玻璃擦得很干净。”刘红梅说。 “哪里,哪里。”我故作谦虚。 “我觉得能把玻璃擦得如此干净的人,或许是个人才。”刘红梅说。 “不,不是什么人才。”我有点惊讶。 “我有个事想让你帮忙,帮我把家里的玻璃也擦一擦。”刘红梅说。 听她说完,我不由一愣,原来是让我去擦她家的玻璃啊,她把我当什么人了?当清洁工了?老子说不干就不干了,老子要是一生气,能把这个公司买了。 “行吗?你帮我擦玻璃,我请你吃饭好吗?有家法国西餐厅还不错。”刘红梅和颜悦色地说。 我眨了几下眼睛,今天刘红梅是怎么了,她从来都是命令式的语气,今天是怎么了,她竟然要请我吃饭,还要请我去吃法国西餐? “好吧,什么时候去”?我立马心软了。 “明天下午,我开车接你去我家。”刘红梅看着手指甲说。 9 地下人行通道 下班后,我打算去商场给家里买一个电视,液晶显示屏的,家里的那台电视机,如果遇到下雨潮湿的天气,就模糊不清。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爱看新闻联播,但我不明白新闻联播有什么好看的。到了雨天,屏幕上领导的模样就变成形了,脸和身体都严重浮肿,像是河里漂上来的死尸。 地下人行通道有一种霉味,我在上大二的时候,曾抱着一把吉它在这里卖唱,地上放着一个碗,有人把零钱扔到碗里,有硬币从碗里跑出来,妹妹彩虹就把硬币捡回来放进碗里。记得第一天我们就有了20元的收入,特别高兴,我给妹妹买了一个帽子,晚上在外面吃了混沌,然后把剩下的钱交给了母亲。 我和妹妹卖唱的地方现在被一个女孩占据了,她摆了一个地摊,上面有小梳子,镜子,发簪,玉镯,项链,还有小布娃娃,两个可爱的卡通小熊。女孩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她扎着马尾辫,穿着灯芯绒红色上衣,下身穿牛仔裤。手里还拿着一本英语书。我觉得我可以帮一下这个女孩子。 “怎么卖的呀,你这个项链。”我看到有一个红线拴着的小玉坠还不错。 “5块钱。”女孩说。 “这么便宜啊!” “是啊,摆地摊能有多贵呢?” “你这还有没有贵点的东西?”我问。 “贵点的?有啊,这一对小熊比较贵。” “多少钱?” “18块。”女孩说。 “还有贵一点的吗?”我问。 “没有了。” “这对小熊,我给你50块钱你卖不卖?”我问。 “啊!好哇,卖,卖。”女孩笑了。 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百元钞票,心想,都给她算了,“那个项链50块钱卖不卖?正好一百元不用找了。” “卖,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多给我钱呢?女孩问。 “没多给啊,我觉得你这两样东西值这个钱。”我笑了笑。 女孩看了看手里的项链,用手掂了掂,然后看看我,似乎有些舍不得,“好吧,给你了”。 我笑了笑,把项链挂在了脖子上。“对了,你这些东西,我都打包你看要多少钱?” “你是学雷锋做好事的吗?”女孩问。 “学什么雷锋?我没那个空。” “好吧,再加20块钱,我这些东西全都给你了。”女孩说。 “不对啊?我买了你两样东西花了100元钱,你这么多东西才值20块钱?有没有搞错,你想蒙我啊?” “大哥,我服了你了,你这个帐算得真好,要都你这么算帐,我就发财了,这样吧大哥,你看着给吧。”女孩说。 “一共给你500块钱行不行?”我说。 “500啊?” “嫌少啊?那再给你加100元,600元行吗?” “大哥,真谢谢你了,你是好人。”女孩说。 “别这么说,买东西吗,你愿意卖,我愿意买,这没什么,给你600块钱。”说着我把钱递到了她的手里。 “真谢谢你了。”女孩说。 “别客气,帮我打包吧。”我说。 女孩帮我把东西打包好,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我心想,我等会去买彩电,冰箱什么的,这么多东西扛到商场里真不方便。 “谢谢你了,大哥。”女孩的眼睛湿润了。 “喂!你怎么哭了呢?是不是舍不得这些东西?”我问。 “没有啊!”女孩擦了擦眼泪。 “还说没有,都掉泪了,这些东西还是归你吧,钱你还留着,这个项链我就不给你了”,说着我把包裹放了下来。 “那不行啊!”女孩说。 “有什么不行的,别罗嗦了,我还要赶路呢”,说着我就跑上了楼梯。 10 酒吧 到了商场,液晶电视也不贵。工人帮我把液晶电视抬回了家,一家人都愣了。母亲看上去很不高兴,“家里不是有电视吗?” “家里的那台该换了,我今天发了奖金,就买了。”我说。 “起承啊,不是我批评你,你买彩电要和家里商量一下吧?”父亲说。 “不就是买台彩电吗?”我说。 “多少钱”?父亲问。 “还不到5000块钱。”我说。 “听听,还不到5000块,这么多钱,太可惜了。”母亲摇了摇头。 “妈,我还能挣呢?你放心。”我说。 “这彩电能退吗?”母亲问。 “别退了,家里的这台确实不能看了。”父亲说。 “怎么不能看?修理一下不就行了吗?”母亲说。 “妈,都修理n次了,哥还能挣钱呢?”妹妹冯彩虹说。 “你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母亲气呼呼地进了卧室。 我心想,在商场我差点就买个环保大冰箱拉回家呢,如果真买了,非得把母亲气坏了。 父亲和彩虹乐呵呵地摆弄着新的彩电。本来以为母亲会高兴的,不料母亲却生气了。花钱这个事还真得要小心点好。我吃完饭回到房间,接到了二胖打的电话,他说晚上去酒吧玩,办公室的人都去,杜诗云也去,费用AA制。 酒吧音箱声音很大,轰隆隆的,像一列火车在头顶上开来开去的。杜诗云的打扮得像一个吉普赛女郎,她屁股扭动着,转着圈,嘴里念念有词。 人高马大的马莉在酒吧里特别显然,她的大屁股就像一个大磨盘,磨来磨去,她旁边的男人都跟驴一样。 灯光暗淡了下来,主持人说,下面即将有精彩的演出。 灯光完全暗淡后,有一束追光打了出来,台上是两个穿着高跟靴子的高挑女孩。女孩浓妆艳抹的,一个女孩把帽子扔了下来,接着两个女孩开始围着两根钢管在跳舞,一边跳一边开始解衣服扣子,我觉得其中有一个女孩很面熟。 11 冯彩虹 几秒钟后,我就已经确定这是我妹妹冯彩虹,她居然跑到这里跳钢管舞了。下面的人疯狂的叫着,还有人试图用手去抓她们的脚。我走到吧台喝了一大口啤酒。 熬到她们演出完后,就到后面去找彩虹,彩虹看到我后,低着头不说话,我把她叫到了门口。 “走吧,等回家了,我对爸妈说,看他们怎么收拾你。”我说。 “哥,千万别对爸妈说。” “你为什么来这里跳这乱七八糟的舞呢?” “哥,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舞,这是很正规的舞蹈,家里不是缺钱吗,我就想赚点钱。”彩虹说。 “好,我不对爸妈说了,但从今以后不许你来跳这个舞了。” “跳这个没什么不好的。”彩虹说。 “不行,家里缺钱有我呢?如果你答应不跳,我这就给你1000块钱当零花钱怎么样。”说着我掏出口袋里的一沓子百元大钞。 “哥,你怎么这么多钱啊?” “这是我挣的钱,总之,家里缺钱由我来挣,你要是不跳舞了,我就每月给你零花钱。”我说。 “好的,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来这跳舞了。”彩虹高兴地走过来搂着我的胳膊说。 我忽然心头一酸,如果我手里没有钱的话,要说服妹妹不来这跳舞估计很难。 下午,刘红梅把我叫上了车,她自己开着车带着我去她的别墅。关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离过婚。 刘红梅不会是仅仅让我给她家擦玻璃这么简单,肯定会有什么其它的事,她为什么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难道她知道我中了亿元大奖了,难道她要向我借钱?想到这,我不由紧张了起来。 刘红梅端来两杯咖啡,她换上了一件衣服,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 “起承啊,我观察你很久了,虽然有时候你脑子很笨,但你的人品不错,我考虑来考虑去,包括我身边的一些朋友,只有你,我才放心。直说了吧,我想让你搬我家里来住,你看行吗?”刘红梅说。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住我家里一段时间,当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里,我会在客厅里放张床。”刘红梅说。 “刘总,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我住你家呢?” 12 别墅 “是这样的,你看看我这房子很大对吧,我一个人住这里,有时候感觉很害怕。”刘红梅说。 “你从前不也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但我最近看了一本恐怖小说,开始看的时候还没什么,但看着看着我就害怕了,感觉我这个房子和那个小说里的房子很相似,我这几天都睡不好,昨天,我是一夜失眠。我甚至想把这个房子给卖了,但一时也卖不了呀。”刘红梅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看来她是不知道我中奖的。 “我觉得你的人品好,你住在这里,我很放心。我会管你早晚两餐饭,你的工作业绩呢,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晚上呢,我们可以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我这里还有很多电影碟片,你可以随便看。” “那我要考虑一下了。”我说。 “好啊,你要考虑多久啊。”刘红梅问。 “要两三天吧。”我说。 “太长了,你现在就在这考虑吧,我现在真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了。” “你为什么不找个女伴来陪你呢?”我说。 “不能找啊,那个小说里就有个女鬼晃来晃去的?我怕我找的是一个女鬼。” “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我说。 “我看过了,心理医生建议我最好找个人来陪。”刘红梅说。 “我要是来这里住,我怎么和家里交待呢?” “这我都想好了,你说单位的集体宿舍最近空了一间屋,搬过去住离单位上班近。还有,早上上班要委屈你一下,我开车送你到公交站台,你坐公交上班,我不想让同事看到,你看公交卡我都给你买好了。”刘红梅把公交电子卡放到了茶几上。 我还是有些犹豫,我觉得要是从前她这么说,我就不需要太多考虑了,而现在不同了,我现在是一个亿万富翁,怎么能给人家做私人保安呢,再说她也不给我钱呀,就是给我钱,我也不干啊,我又不缺钱,老子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想到这里,我笑了。 “你笑什么呀?你是不是有其他的不好的想法,你来我这里住,有一条是你不许进我卧室的。”刘红梅说。 我又笑了,爷现在有钱了,还想找个女明星做女朋友呢,我日,你只要不碰我身体,我就给你磕头了。 “想好了没有,你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呢,再说,住两天,如果我不怕了,你就可以走了。”刘红梅说。 “我是怕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我说。 “怕影响不好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对了,我知道你喜欢杜诗云的,我帮你追行不行?”刘红梅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杜诗云?”我问。 “你自己不是已经在公司宣布了吗?”刘红梅说。 “好吧,成交。” “谢谢你了,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刘红梅说,“对了,你怕鬼吗?” “我不怕,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说。 “那就好。” 难道这栋房子真得闹鬼吗?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 13 女上司 我的手机响了,是妹妹彩虹打来了,她说母亲把液晶彩电给退了。退就退了吧,我叹了一口气。 “今晚就住这吗?”我问。 “是的。” 这生活是怎么了,从我中了这个奖后,感觉生活就变了,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我的顶头女上司,一个离婚的女人,竟然让我搬她家里去住,难道她真得是害怕吗?还是另有其他企图呢?难道她知道我中奖了?想和我套近乎,难道福彩中心的工作人员把这个秘密泄露给她了? 刘红梅从另一个房间拉出一张折叠的沙发床。 “你看电视吧,我有些睏了,两夜没睡好觉了,我去睡了,”刘红梅说。 我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关上了。 房子很安静,似乎掉根针都能听到,这时,我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好像有人站在门口。难道这个房子真得闹鬼? 14 早晨 我有些后悔搬来住这里了,要不要叫醒刘红梅呢?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如果有鬼的话,只能说人的心里有鬼,心里有鬼,那么这个世界上都处都飘散着鬼魂,心中无鬼,那么即使一个人躺在坟地上睡觉,也不会害怕。想到这,我心里平静了很多。 早晨,我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鸟叫,睁开眼睛,看到李红梅在厨房忙碌着。这个地方还真不错,还能听到鸟叫,看来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这房子如果买的话要多少钱?”我问。 “这里的房子可贵了,就我这栋房子现在值300多万。” “我也想在这买套房子,让我爸妈享享福。”我说。 刘红梅回过头冲我笑了笑。我知道她笑的意思,她以为我在说笑话。老子要是想买,连银行贷款也不用。日他娘的,直接背着一个破麻袋,跑到售房大厅,把钱倒出来,然后对售房小姐说,先来两套,要带游泳池的那种。 “这个房子也不是我买的,是我离婚后,前夫留给我的。”刘红梅说。 “刘总,要不我来开车吧。”我说。 “你会开车?” “会开,我的一个亲戚开了一个建材店,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给他去帮忙,他家里有一辆货车,他出钱让我考了一个驾照,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帮他送货,赚点钱。” “你会开车,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好,以后你跟我跑业务的时候,公司的车你就开吧,这样还方便些。”刘红梅说。 “好的。” “冯起承,我觉得你追杜诗云,有点难度。” “没觉得啊,我现在感觉挺好的。”我说。 “不是姐给你波凉水,你看看你有什么能让女孩子眼前一亮的,虽然你长得还行,也就是个还行,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说白了,就是看看你兜里的钞票有多少!” “刘总,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奔钱去的。” “我给你说吧,叶辉现在就在追杜诗云,你和叶辉比比你还有啥,叶辉长得也不差吧,他有房有车,并且他老娘还是集团公司的领导”。 “听说他很花心。”我说。 “男人哪个不花心,告诉你冯起承,我还真没见过不花心的男人,你冯起承不花心吗,如果你有一天发财了,我看你女朋友换得更勤。我没说错吧?” “错了,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我特别鄙视那种暴发户,有了钱就买豪车,买别墅,换老婆那种。”我说。 “看看,你刚才还说要在我们这买房呢?你有钱了,更不得了。”刘红梅笑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那种人。”我说。 “你不正常吧?”刘红梅说。 “我怎么不正常了?” “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是什么姿势吗?”刘红梅说。 “什么姿势?” “我早上看到你的那玩意高高地耸立了起来。”刘红梅说。 “不会吧?”我感觉自己的脸发烫。 “这应该是晨勃吧。”刘红梅说。“姐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是个小处男。” 我无语了。 “你如果是处男的话,还算是有点优势了。”刘红梅说。 “什么优势?” “这个社会处男和处女一样,都是稀罕货,这个或许能打动杜诗云。”刘红梅说。 “不会吧,我的同学里好多都是处男呀。” “这个杜诗云,我一定帮你搞到手,不能便宜了叶辉这个小子。”刘红梅说。 “刘总,我听说你和叶辉有矛盾,是吗?” “也没多大的矛盾,反正我就看这个人不顺眼,自己没什么本事,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如果不是他老娘帮他撑着,他叶辉能提拔当公司副总?我觉得他连你都不如。” “我也不太喜欢他,我来公司一年了,他可能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这个人心术不正,我平时对他不错了,他却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说白了,他就是想当公司的一把手,”刘红梅说。 “是不是王总要调走了?” “不是调走,王总要退休了,不过,王总想让我接他的班”,刘红梅说,“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要把这个叶辉搞下去。” “这不太好吧?” “你不想追杜诗云了?”刘红梅说。 “想啊?” “想就听我的。” 15 叶辉 最近这两天公司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先是杜诗云被调到了行政部,后是财务室对我们业务部的差旅费的审核特别严,这两个部门都是叶辉分管的。很明显,公司分成了两派,一个是亲叶派,一个是亲刘派。行政部,办公室,后勤部是亲叶的,而我们业务部和策划部是亲刘派。不过,刘红梅说集团公司的胡董事长对自己的印象很好,对叶辉印象很一般,现在局势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公司现在很复杂,我们做业务的既要对外斗争,也要对内做斗争,不知道别的公司也这样吗?是不是中国人都喜欢搞窝里斗?是不是中国人的精力太旺盛了?反正,老子说不干就不干了,如果公司哪天把老子辞退了,老子要给公司的每个人发烟发酒发喜糖,好好庆祝一下。 刘红梅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冯起承,你最近可要抓紧追杜诗云了,要不就被狼叼走了。” “有新情况?” “是的,今天中午,我看见叶辉送了一瓶香水给杜诗云。叶辉经常送东西给杜诗云,这我是知道的,一般都是送些不值钱的东西,什么小布娃娃,小钱包了等小礼物。你知道吗,那瓶香水有多贵吗?” “有多贵?” “那是个法国名牌香水,那牌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一小瓶酒就要8000多块钱,”刘红梅说。 “有那么贵?”我说。 “是的,就有这么贵。” “要不我也送杜诗云两瓶。”我说。 “你送?就你挣那点工资?改天人家要是送辆车,你也能送起?”刘红梅笑着说。 “这么贵重礼物,那杜诗云就收下了?”我问。 “杜诗云也不知道这个香水有这么贵,我给她说了这个香水的价格,她也吃了一惊,接着就把香水退给了叶辉了。从这件事情,你就可以看出这个叶辉有多么阴险。”刘红梅说。 “杜诗云退了香水是不是说明她不喜欢叶辉?”我问。 “你可不能吊以轻心啊,杜诗云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你知道在现实社会中,金钱和权力对人心是有腐蚀作用的。今天不收,不能说明天就不收。” “那怎么办?” “你要和她约会,时机成熟了,就要向她表白,先下手为强,这两天我就约她晚上看电影,你也去。”刘红梅说。 “好的,刘总,我听你的。” 我好多年都没有进过电影院了,我跑回家去换衣服。我收拾打扮了一番,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是很帅的。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啊?哥。”妹妹彩虹问。 “是啊,怎么样,你哥帅吗?对了妹妹,再给你点钱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500块钱来递给彩虹。 “哥,你是不是发财了?”彩虹问。 “发财?发什么财?” “以前我从你钱包里,偷偷拿了你50块钱,你知道后,冲我大发雷霆,看那样子你都想把我给掐死了。现在是主动给我,并且一出手就是500块钱,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彩虹说。 “啊,这两天,单位发了我500块奖金,我觉得自己也不买什么,就给你花吧。”我说。 “哥,你真疼我,你给我两百就行了,还有,哥,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挣了钱要存一些,别乱花,以后你还要买房娶媳妇呢!” 我早早就到了电影院门口,我是打车来的,我觉得不买车也挺好的,打车很方便。 远远地看到了叶辉的车开了过来,他怎么来了?难道听说杜诗云要看电影,自己不放心就跑来了?这家伙怎么把杜诗云看得这么紧啊。 不一会,刘红梅和杜诗云也来了,两个人穿得都很漂亮,尤其是杜诗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像个天使。好多男人从她身边过,都要回头看看。 “你怎么也来了?”叶辉看着我,皱着眉头。 16 影院 我怎么就不能来呢,杜诗云又不是你老婆,叶辉这话说得让我很上火。老子是谁?老子的钱能把你老娘也买了。我忍住火,不吭声,走着瞧吧。 “叶总你怎么也来了,我只有三张票啊。”刘红梅说。 “我在买一张不就行了吗,”叶辉没好气地说。 “你要买就只能买高价票了。”刘红梅笑着说。 叶辉买了一张票,他走过来带有命令式的口气对我说,“这个票你拿着,我给你换一下”。我看了一眼刘红梅,刘红梅说,“这样吧,叶总,你那张票给我吧,你们三个先进去看,我有点事,先打个电话。” “那好吧。”叶辉说。 我和叶辉分别坐在杜诗云的两边。杜诗云说,“叶总啊,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本来有应酬的,但巧的是应酬取消了。”叶辉说。 电影是生活片,没什么新的意思,讲得是一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但这个男的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的。 电影散场了,叶辉说,“诗云,我请你去宵夜吧”。 杜诗云说,“谢谢,不吃了,我怕胖”。 刘红梅走过来,“走吧诗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也去行不行?”叶辉急忙说。 “没你啥事,回去陪你情人吧。”刘红梅说。 “刘红梅,你怎么说话?我哪有情人?”叶辉有些生气。 刘红梅招呼我开车。我把车开了几十米,看到叶辉气得直跺脚。 “去哪啊?”杜诗云问。 “我带你去酒吧喝酒去,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红梅说。 “刘总,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说。 “哈哈,把你忘了,不过,你是不是好东西,这要杜诗云说,诗云,你说说冯起承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冯起承挺好的,他这个人很善良,还乐于助人。”杜诗云说。 杜诗云这样夸我,让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你看,冯起承的脸都红了。”刘红梅哈哈大说。杜诗云也笑了。刘红梅对杜诗云耳语,然后说完就笑了。杜诗云也捂着嘴看着我笑。 “说我坏话了吧?”我问。 “刘总说你是处男。”杜诗云笑着说。 “刘总,你怎么开这个玩笑呢?”我说。 “那你不是处男吗?”杜诗云问。 “原则上,是处男。”我说。 “什么是原则上是的呢,”杜诗云问。 “你真想知道吗?这个以后会专门找机会告诉你。”我笑了笑。 “别,别,我才不想知道呢?”杜诗云一脸不屑。 “冯起承啊,像你这么大年龄的男人还是处男真不多呀。”刘红梅说。 “我也不想啊,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刘总,这么晚了,我不想去酒吧了,明早还要上班,”杜诗云说。 今天是愉快的一天,主要是杜诗云当面夸了我,她这么夸我两句,让我浑身都轻飘飘的。 回到刘红梅家。刘红梅拿出一瓶红葡萄酒。 “来喝酒。”刘红梅说。 “刘总,你现在如果一个人住还害怕吗。”我问。 “你是不是想走啊?”刘红梅问。 “不是想走,我是问问你还害怕吗?” “自从你搬来我这里住,我感觉安全多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刘红梅坐过来靠着我的肩膀看着我。 我心里怦怦直跳,我低头看到刘红梅的一双美腿就暴露在我面前,我觉得自己下面的家伙翘了起来。 “来,小处男,抱我一下。”刘红梅说。 “刘总,你是不是喝醉了?”我说。 “没有啊,我没喝醉,我就想让你抱我一下。”刘红梅一嘴的酒气。 “这样不好吧。”我说。 “就抱我一下,好久没有男人抱过我了,求你了行吗,就只抱一下。”说着刘红梅站了起来。 “好吧,那就抱一下。”我站了起来,把刘红梅抱在了怀里。我浑身都哆嗦着,这是我第一次抱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女人,我觉得自己的下身绷得很紧。 “被男人抱的感觉真好。”刘红梅说。 我心想,抱女人的感觉也不错,如果能抱着杜诗云就更好了。 17 宝马 我的手朝下游走着,朝着女人最私密的地方,一种莫名的冲动占据了我整个身体。 “睡觉去吧。”刘红梅突然推开了我。 我站在那儿愣住了,我觉得女人有时候会突然特别的理智。 “你明天回家吧。”刘红梅说。 “你不害怕了吗?” “不害怕了,多亏了你这些日子陪我。”刘红梅说。 “你以后别看再那些恐怖小说了。” 早上上班,我在楼梯口碰到了叶辉,他看了看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冯起承。” “你这名字可不怎么样啊,你爸妈怎么不给你起个好名字呢?”叶辉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火了,这小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一个亿万富翁,他怎么想训就训呢? “你怎么说话的,你会说人话吗?”我瞪着他。 “呦,你的脾气还不小呢,我对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不想干,就滚蛋!”叶辉大声地说。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大声骂道:“我ri你老母,这个公司是你们家开的?你说走就走,老子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怎么骂人!”叶辉说。 “我骂你什么了,你说说,ri你娘的,我骂你什么了。”我哆嗦着,我真想一拳打过去。 走廊里有很多人,远远地看着。 “好,你有种,走着瞧吧,有你好看的。”叶辉甩手走了。 刘红梅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她关上了门,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 “我看你小子要成材了,冯起承,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爷们了。你怎么说要ri他老娘呢,他老娘都这么老了,你还ri?你是不是要学雷锋做好事?”刘红梅还在笑。 “你不知道,他说话能把人呛死,我已经够能忍了,怎么这样的人也能当领导?”我说。 “这就是富二代,官二代吧,我倒是见过不少,还有更牛的呢,你还不知道呢!”刘红梅说。 ----------------------------------------------------------------------------------------------- 18 穷疯了 我打算买了辆好车来灭灭叶辉的威风。一大清早我就带着银行卡去了宝马4S店。 去早了,店还没有开门。门口有个守夜的老头正在打扫卫生。我说我是来看车的,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却不让我进,我在门口看见里面有一辆白色宝马不错,我问了一下这车要多少钱,老头说一百二十万人民币。 “不贵啊?”我说。 老头没有搭话。 我心想还是先去上班吧,反正这车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 上午办公室里风平浪静,我发现二胖和方志扬对我客气了很多。马莉的大屁股扭来扭去,倒茶的时候,还哼着小曲。 “马莉姐,是不是又谈恋爱了?”二胖说。 “是又怎么个样?”马莉说。 “那肯定长得很帅吧?”方志扬说。 “那还用说,不帅,我能要吗,这个年头,找老公就要找帅的,找帅的对下一代好,孩子长得就漂亮。”马莉说。 “马莉姐,你想得可真远啊。”二胖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但帅,他还从美国留学回来,他家里还有房。”马莉说。 “还有房?这么年轻就有房?”方志扬说。 “她老爸是房管局产权处的处长,房子还能少吗?”马莉说。 “哇塞,厉害啊,他们家要是卖一套房子,你这一辈子就不用上班了。”二胖说。 “马莉姐,刘总叫你,一个女孩探出了头来。” 咦,这个女孩怎么这么面熟呢?我心想。 马莉扭着大屁股就磨进去了。 “她早上是不是吃药了,吃减肥药吃的,就她那样,能找这样的男朋友?”二胖说。 “是啊,人又帅,美国留学,有房,老爸是当官的,这样的,我也要。”方志扬说。 “方志扬,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旁边一个女同事问。 “我是男的怎么了,不能搞同性恋吗,我把他的房子骗过来,然后,我就把他甩了。”方志扬用笔敲着电脑桌说。 “哥们,你是不是穷疯了?”二胖说。 “这个年头,只要能搞来房子,管他是男是女啊,下个月,房东说房租要长200块钱。这不是明摆着撵我走吗?”方志扬说。 “我想问一下两位大仙,刚才那个喊马莉的女孩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我问。 “新来的,是刘总的小秘书,今天才来上班,刘总介绍过了,你刚才去厕所了。”二胖说。 下午,刘红梅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那个女孩也在,女孩看见我睁大了眼睛。我忽然想起来了,她就是在地下通道摆地摊的那个女孩。刘红梅对女孩说,“周小娜,你先出去吧。”女孩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这个女孩是新来的?”我问。 “是的,杜诗云不是调到行政部了吗,我说我这缺人,王总就安排她来我这。”刘红梅说,“冯起承,你还要搬我家里去住,我还是睡不着觉。” “还害怕呢?” “是的,昨天,我找了房产中介,想把房子卖了。”刘红梅说。 “如果卖了,那就太可惜了,你那个地方环境不错。”我说。 “是的,我也不想卖,但住里面却很没安全感,总不能让你一辈子跟我住吧。”刘红梅说。 “这样吧,刘总,我帮你留意一下,看看我的朋友有谁买的。”我琢磨着,那个房子我可以买下来。 “你能有什么朋友?那个房子这么贵,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人大礼堂前面不是有个广场吗,政府想搞个大型雕塑,这个是城管委负责的,城管委的铁局长想把这个雕塑给我们公司来做,想做一头牛的雕塑。”刘红梅说。 “做这个雕塑要多少钱?”我问。 “预算经费是300万,”刘红梅说。 “300万元能买多少头牛啊,政府要花这么多钱啊,真是浪费纳税人的钱。”我问。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还想给他们做个400万的预算呢,到时候,我们能赚200万元,这两天,你帮我想想,做个什么样的牛?”刘红梅说。 “做一头牛雕塑就要300万,要不做几头牛呢,做个群牛雕塑。”我说。 “我的妈呀,你小子行啊,做五六头牛,这野牛群奔腾的雕塑,还很有气势,一头牛收300万,这400万都收少了。”刘红梅高兴地说。 “是的,我觉得牛蹄下面再雕些飞溅的河水,这样更有气势。”我说。 “对,就这么定了,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这个事情成了,我好好奖励你。对了,下午我们去海边走走,晚上我请你吃法国西餐。”刘红梅说。 19 海边 车朝海边开去。 “等姐有钱了,换一辆好车开。”刘红梅说。 “你这雪铁龙也不错,车吗,能开就行了,不过,如果去谈业务还是要开好车。”我说。 “过两年,我想买辆宝马。”刘红梅说。 “刘总,保时捷跑车,我们这有卖的吗?” “有是有,但是要预定,怎么了,你要买?”刘红梅笑着说。 “是的,我想买一辆保时捷送人,然后,自己开一辆法拉利。”我说。 “你早上也吃药了?”刘红梅问。 “什么意思啊?” “早上,马莉给我说她找了一个男朋友,说是有房有车又帅又是官二代,又是美国留学回来,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刘红梅说。 “是不是骗子呢?”我问。 “我也这么想,好心提醒她,她还很不高兴?人吗,不仅要脚踏实地,还要有自知之明。”刘红梅说。 “是的,你说的对。” “你看后面有辆车怎么老是跟着我们呢?”刘红梅说。 “不会吧?” “如果不会,那也太巧了吧,我走哪,它跟哪,在市区我就注意到了。”刘红梅说。 “那要不停下来,让这车过去,总不会后面的车也停吧,”我说。 “是的,我也这么想,我们把车停在路边看看。” 车停下来了,后面的车也突然开过来挡住了我们的车。车里冲出了几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和白色口罩,冲上前一下子把刘红梅扭在车窗上,“出来,”一个人朝我大吼。这下坏了,遇到麻烦了,我哆嗦着。 他们把我和刘红梅压上了他们的车,接着用黑布把我们的眼睛蒙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刘红梅说。 “不许说话,想活着就不许说话。”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车一路飞驰着,好像拐了几个弯,车就开始颠簸着,车里没有人说话。 我们被绑架了,这是冲我来的,还是冲着刘红梅来的?如果是冲我来的,那真是我倒霉了,刚中了亿万大奖,还没来得及花,就拱手送人了。可惜了。看来我是没有命花这些钱了。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我中奖了呢,是福彩中心的工作人员泄露了?如果泄露了,这可是违法的,不过,在中国这样的违法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绑匪的目标是要钱的,但为了灭口,杀人也是有可能的。和生命相比,再多的钱都毫无意义。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长时间,终于下了车,外面有些凉意,有人拽着我朝前走,感觉进到了一间屋。有人把我的手臂绑上。 一个人把我眼睛上的布扯开,我看到身前一些人影。突然,我被人踹了一脚,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地上有些潮湿。我渐渐看清楚了站着的几个人,一共有四个人。他们都带着帽子,口罩,墨镜,他们接头交耳地嘀咕着什么。在另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了也被反绑着的刘红梅,她的眼睛上还蒙着黑布。 “老实点!”一个男弯下腰,拿着一把刀对着我。我使劲地点着头,浑身哆嗦着。我哪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啊。 一个男的把刘红梅的眼罩扯开来,“老大,这个女的长得还不错啊。” 那个被称老大的人个头不高,哼唧了一声,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们请过来吗?” 刘红梅惊恐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一个字,钱!就是他妈的钱!” “我没有钱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刘红梅。 “没搞错,抓的就是你,我们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大说。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原来不是冲我来的。 “我真得没有钱?”刘红梅说。 “我是最烦和女人啰嗦了,我对待女人就两个办法,一是动我这手里的刀,第二是动我下面的刀。二选一,你看你选哪一个?” “我,我不要选。”刘红梅哭着说。 “不选的话,就不要啰嗦,把钱送过来,我们不会伤你们一根毫毛。”老大说。 “你们要多少钱?”刘红梅问。 “80万。” “我没这么多啊,能不能少一点?”刘红梅说。 “你说多少?” “20万行吗。”刘红梅说。 “我cao,有这么还价的吗,这生意还怎么做?”旁边的一个男的说话了。 “20万也行,我这个人好说话,不过要从你身上取下来一个东西。”老大说。 20 浮云 “你们要什么?我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带。”刘红梅说。 “你有的,我们就要你的鼻子,怎么样?你省的那些钱,可以去做整容。”老大说着颠了颠手里的刀。 “那30万行吗?”刘红梅说。 “我日,你真他娘的啰嗦,钱那么重要吗?你不要命了。”老大火了。 “我真得拿不出这么多钱?如果能把我自己的那套房子卖了的话,你们要100万,我也愿意给。”刘红梅说。 “好吧,60万人民币,明天晚上你派人送过来,如果明天拿不到钱,我们就送你们上西天,还有,不能报警,不然,你们先死。”老大恶狠狠地说。“给你这个手机,你打吧。” 刘红梅拨通了电话,“妹妹,我是你姐,我被人家绑架了,他们要60万元赎金,你明天想办法借点来,千万别报警呀,记住啊,一报警,你姐姐就没命了,出来后,60万我还你,千万别报警,钱财是身外之物,60万也不多,我还能再挣,再说,我那房子也值这么多钱了吧。” “告诉她筹好款后,明天下午1点钟,再给她电话。”老大说。 “老大,要不要让这个男的也交赎金,”旁边一个绑匪说话。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个穷鬼,你把他剁了,他家人也缴不起赎金。”老大说。 我使劲点了点头。 “他身上总有点钱吧。”那个绑匪说着来搜我的身。我心里一凉,完了,我身上还带着那张银行卡,本来早上我要去买宝马车的。 绑匪先从我身上掏出了那银行卡,“这里面有多少钱?”那个绑匪问道。 “大哥,不好意思,这张卡透支了500块钱,我要等发工资了才能还上。”我急中生智。 “我说他是个穷鬼吧。”老大说。 我灵机一动,说,“老大,你们这还招不招人?我想跟你们干。” “为什么?” “我看你们这样来钱快,你看我天天上班,挣那点钱,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 “算了吧,你这小身子骨,能干什么,收了你会坏我们名声的。”老大说。 “这卡里没钱了,你还揣身上干什么呢?我给你扔了吧。”说着那个绑匪把银行卡从窗口扔了出去。 这个夜晚对于我来说是个不眠之夜,我担心他们拿到钱后,会不会撕票。如果我明天被杀了,那么这一切对于我来说,真是太残酷了。可怜啊,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钱还没花,人生就结束了。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钱没有花完,人就死了,还有的说是,人在巨富中死去是可耻的,天哪,我要是死了,还要蒙上耻辱的名声。但对于我来说,还有更不幸的,我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还没尝到坐/爱是个什么滋味,听说,那是人间仙境,我还没有像样的恋爱过,如果他们让我死,能不能发扬点人道精神,给我带来一个女人,我愿意付钱,我另一个兜里还有三百块钱,这应该算是嫖娼吧,我记得有一部国外电影,说的是一个少年有病快要死了,但他有一个请求,临死的时候,能和女人做/爱,家里人就给他找了一个妓女,完成了他的心愿。但我觉得这在中国是行不通的,这些歹徒还没有那么高的文化素质和人文精神。 我看了一眼刘红梅,这个女的也行啊,有一双性感漂亮的腿,我和她住了这么多日子,我竟然没有下手,我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否则,现在我也不会这么遗憾了。如果明天能够逃生,我要去找小姐,找两三个也行,我不想再做一个高尚的人了,有诗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原来后面一句是专门写给我这样的人的。悲哀啊,悲哀。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房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一个破凳子上点着两个蜡烛。绑匪们在另一间房子里打着扑克牌。只有一个绑匪在房间里看守着我们。 “你们不许乱嚷嚷,否则,我一刀就捅过去,这是荒野,喊叫也没用。”绑匪瞪了我一眼。 我使劲点了点头。刘红梅朝我挪过来,“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别说了,这可不是道歉的时候。”我说。 我怎么就这么贱呢,又给她当保镖,又给她当司机,这小命要是没了,这多冤啊!等我出来的话,找到银行卡,老子一定要风光风光,让世人看看什么是富贵,什么是奢侈! 21周小娜 这是电影里和小说里发生的事情,居然在我身上出现了,当然,如果和我中奖比起来,我被绑架已经算不了什么大事了,歹徒的目标也不是冲着我,我只是个陪绑。这是一起比较成功的绑架,被绑人的人比较合作,绑匪也诚信,钱到手,立刻把我们放了。 我在小屋的后面如愿找到了那张银行卡。我把银行卡拿到手里后,看到刘红梅还惊恐未定。回来的路上,她说要去庙里磕个头,烧个香。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我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妈就是信佛的,我回家给她磕头就行了。其实,我是真不想和她去山上什么寺庙里,我怕再遇到什么劫匪,我觉得我的好运气都用完了,如果再遇到什么事情,那就该倒霉了。 夜里做梦,梦见彩票被人抢了,我就去追,追着追着就掉山崖下面去了,下面有浮云,我一下子就跌到浮云上面去了,浮云就托着我飘啊飘,旁边有一架民航客机过来,我使劲地朝他们招手,驾驶员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说停不了。 上午在家里上网,看到一个帖子,说是中亿元彩票的人是个修鞋匠,修鞋匠领完奖,连夜就跑了。据说,修鞋匠在另一个城里嫖娼,被人认出来了,黑帮老大就逼修鞋匠拿出钱财,修鞋匠把钱都交出来了,然后就失踪了。 我看完这个帖子,头上直冒冷汗,我还想着拿着钱找个女人破破身子呢。钱这个东西,祸福相依,没有钱的人可以去杀人。而钱太多的人,有可能被人杀。 我有点惶恐,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人盯上,如果被人盯上了,那就麻烦了。如果知道的人越多,我就越倒霉,我估计杀我的杀手可以分好几拨。我仔细想了想,自己有什么被怀疑的地方,钱还真没怎么花,就是去商场买了个液晶彩电,还让我妈给退了,还有就是给了妹妹一点钱,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对了,在地下通道,我给了那个摆地摊的周小娜600块钱,如果别人看到了,会不会怀疑我中奖了呢? 我决定下午去地下通道,看看周小娜还在那摆地摊吗。 “你怎么来了?”周小娜问。 “我路过。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还在这摆地摊?”我问。 “钱不够用。”周小娜叹息了一声。 “要不,我今天再买点东西。”我说。 “不用了,我想赚多些钱,把那600块钱还给你。”周小娜说。 “不用还了。”我笑了笑。 “为什么你要帮助我呢?”周小娜问。 “是这样的,原来我上大二的时候,在这卖唱,我妹妹也在这摆地摊,赚点钱很不容易,看到你在这就想起了从前,所以,我就给了你钱。”我说。 “原来是这样啊?” “你是怎么来我们公司上班的呢?”我问。 22 爱情 “大学毕业后,工作特别不好找,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公司,那个公司还不到三个月就倒闭了,没办法,我就开始摆地摊了。有面试的机会呢,我就去面试。你们公司招人,招的是文秘。面试我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就是杜诗云,她问我有没有销售经验?我就直说了,说在地下通道摆过地摊。走了之后,我觉得没戏了,没想到过了一天,公司通知我复试,复试的是王总,接着就通知我来上班。” “看来你摆地摊还是有好处的。”我说。 “是呀,我也这么想,摆地摊还遇到了你,以后请你多关照呀。”周小娜笑了笑。 “不客气,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说。 “好啊,还是我请你吃饭吧,我要谢谢你。” “行,我这在等你。”我说。 周小娜收拾好包裹,里面还剩下了好多东西没卖完。她带我去了一家小餐厅。 “不好意思,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去高级餐厅吃饭。”周小娜说。 “好的,你看,我脖子上还戴着你这个红线项链。”我说。 “挺好看的,我听办公室里的人说,你在追杜诗云是吗?” “算是吧。”我说。 “杜诗云不错的,你要加油啊,要不要我帮忙呀?”周小娜说。 “不用了。”我心想,刘红梅说帮我的,还没怎么着呢,我就被绑架了。 “你呢,你有男朋友吗?”我问。 “我还没有呢,我长得也不漂亮,谁能看上我呢?”周小娜说。 “你长得也不难看啊。”我说。 “那就说不漂亮了?”周小娜说。 “也漂亮,”我笑了,“你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我可以帮你介绍。” “不用了,我相信缘分,不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吗?”周小娜说。 “也是。” “命里有的终须有,命里无的莫强求。”周小娜接着说。 “你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呢。”我笑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周小娜接着说。 “还有吗?” “只有爱情才能使婚姻神圣,只有使爱情神圣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知道这是谁说的吗?”周小娜问。 “不知道?” “列夫托尔斯泰。” “我也说两句你听听,‘只为金钱而结婚的人其恶无比;只为恋爱而结婚的人其愚无比。’这两句我忘了是谁说的了。” “说得不错呀。”周小娜说,“我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很酷啊?” “是吗?我也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酷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说。 “很酷的男人很危险?”周小娜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有这样的说法,如果你喜欢酷的男孩,意味着将来一定会出大问题,他会酷到懒得理你。”周小娜笑着说。 “是的,我酷到会懒得理你。”我哈哈大笑。我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笑了。 23 周末 周末,公司组织全体员工去野外游玩,包了一辆豪华大巴。叶辉没有来,他出差了。我早早的上了车,我把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我想让杜诗云坐在我的旁边。我终于看到了杜诗云上车了,她却没有朝我这边走来,她在前面坐下来,坐在方志扬的身边。原来,坐在前面的方志扬也留了位。我拍了怕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坐前面呢。 “大哥,你能不能朝里面坐坐”,周小娜背着包过来。 “你朝里面坐吧。”我有些垂头丧气。 “谢谢了,大哥”。 “拜托你了,别喊我大哥好吗,我有那么老吗。”我不耐烦地说。 “怎么了,大哥,你早上吃枪药了?”周小娜瞪着眼睛。 “怎么说话的你。”我嚷嚷着。 “行,行,不喊你大哥了,喊你奶霸行了吧。”周小娜说完,车厢里一片笑声。 “什么奶霸?我大声说。 “就是霸占奶牛的奶霸。”周小娜笑着说。 “我霸占你的奶头了?”我真得愤怒了。这时,车厢里的笑声更响了,我看到驾驶员都笑了。 “冯起承!”周小娜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男不和女斗,我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小丫头片子闹什么闹。 “好了,我说错了行吗,我给你道个歉好吧。”我说。 周小娜紧绷着脸不说话。 车子开了,周小娜用纸巾擦着眼泪。她扭过头来说,“等回来,我把那600块钱还给你。” “不用还了,那钱我不要了,”我说。 “放心吧,我一定还你的。” “本大爷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我笑着说。 “我觉得你那600块钱很脏。”周小娜说。 我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好不起来了,窗外是蓝天白云,我却感觉心头很重,像是压了秤砣似的,那些钱很脏吗?我不劳而获拿了这么多人的钱,这算不算是偷盗呢。买彩票人都是想中大奖,虽然每一次都会落空,但每个人都有下一次,每一个人都有下一个希望,人是不能没有希望的,我觉得,当我买彩票的时候,不也是满怀希望吗?那时候,我甚至觉得人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买彩票了,人生最大的理想或者说梦想就是买彩票中大奖了,如此,命运才能改变,才能买上房子,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才能娶到一个如意的老婆。 车驶进了盘山公路上,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车在湖边停了下来。杜诗云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她冲我微笑了一下,奇怪的是,她对我一笑,让我感觉精神抖擞了起来,我想立刻就把她拥在怀里。 休整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徒步穿越。 24山里 山里的空气真好,鸟语花香。沿途还有一片桔子林,橘子已经可以吃了,我看到二胖在偷橘子吃,我也想摘几个尝尝,但杜诗云说,这是人家辛苦种的橘子,这样偷吃是不道德的。她这么一说,我就不敢摘了。 杜诗云走得很快,我在后面提醒她小心野猪夹子,她回头笑了笑,“什么野猪夹子,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野猪。” “还是小心点好啊,”我说。 “你放心吧,这个时代到处都是贪得无厌的人,山上有多少野猪都给灭绝了。”杜诗云说。 我想也是。 走着走着,我听见杜诗云一声惊叫。我心想坏了,难道真被野猪夹子夹到了。杜诗云回头惊恐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有老虎,”说着她朝后一退踩在了一块石头上,身子一歪,摔到坡下。 我大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老虎呢,我看到前面有一只大老虎朝我们走来。我腿一软也滚了下去。 我扶起杜诗云。 杜诗云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二胖和方志扬,周小娜在坡上面笑了。 “没老虎啊?”我看着杜诗云。 “我的脚崴伤了,走不了路了。”杜诗云说。 “没事,我背着你。”我说。 我看到一只大老虎搂着周小娜,原来这个老虎是人装扮的。 我把杜诗云背上了坡上。那个装扮老虎的人说,“真不好意思,我们在拍电影,把你们给吓着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看她的脚都崴伤了”,我愤怒地说。 他们剧组的人,导演什么也过来给我们赔礼道歉,导演是个台湾的,说话很斯文,“不好意思,我们在拍武松打老虎。” “不知道老虎是保护动物吗?”周小娜说。 “知道啊,小妹妹,老虎结实着呢,打两下没关系。”潘金莲笑着说。 “武大郎有吗?”二胖说。 “走吧,武松,回去给我放洗澡水。”潘金莲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都乐了。 我把杜诗云背到一个小溪边,帮她把鞋子和袜子脱掉了,然后让她把脚浸泡到冷水里。杜诗云看着我微笑着。 “这泡完,我自己能走路吗?”杜诗云问。 “你的脚肿了这么高,肯定不能走路了,我背着你走吧?” 杜诗云点了点头。 我一路上背着杜诗云,心里感觉格外的温暖,我甚至有点感激那只老虎了。 “重不重啊?”杜诗云说。 “不重,如果要是马莉,那就完了。”我说。 杜诗云咯咯地笑了。 生活就是这样,看上去不好的事情,却暗藏着玄机,现在,这个玄机带着光芒。 25 车上 “冯起承,你累了吧,我帮你背一会吧。”方志扬说。 “你算了吧,就你那瘦样,还是我吧。”二胖说。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累,你看。”说着我小跑了几步。这两个癞蛤蟆还想背仙女! 我把杜诗云背上了豪华大巴。 “你去玩吧?”杜诗云说。 “没事,我不喜欢爬山,我在这陪你吧。” “冯起承啊,你这个人可真好,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杜诗云说。 “不用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笑着说。 “谁啊?”杜诗云有些惊讶。 “就是你啊。”我说。 “我?你开什么玩笑?”杜诗云说。 “你觉得我不行?不喜欢我?” “不是的,我觉得你人很老实,也很稳重,工作也很认真勤奋,说实话吧,我父母对我的期望很高,他们想让我找一个家境好一点,有发展前途的男朋友。”杜诗云说。 “你放心吧,我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还可以给你买车,买房,还可以给你父母买一辆车。”我说。 “冯起承,你现在有房有车吗?” “我没有啊,但是如果你想嫁给我,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买套房子,。” “冯起承同学,现在几点了?”杜诗云问。 “12点半了。”我看了看手表。 “你还没睡醒吧?你说话太离谱了。”杜诗云说。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 “好,你说的是事实,我问你,你有钱买房吗?你知道现在一套房在有多贵吗?就你这个小职员,能买的起房?你上个月没完成业绩,连奖金也没发吧?”杜诗云说。 “我有钱了,你会做我的女朋友吗?”我问。 “这个嘛,可以考虑一下。” “那么说,如果我是个穷光蛋,你就不需要考虑了。”我说。 “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得一个男人要有赚钱的能力,如果一个男人有钱了,说明他的能力比较强,或者这个男人是个潜力股也行,哪个女孩都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吧,我说得没错吧。” “你没觉得我会有前途吗?”我问。 “恕我直言,我没看到你身上有什么发展前途?” “为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你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哪年哪月能买房?好,不买房也可以,我想问一下,如果你的老婆没有工作,你的工资能养活了她吗?如果有孩子了,你挣的那点工资能够花吗?你看看现在的物价有多高?”杜诗云说。 杜诗云说完,我沉默了,我想要不要告诉她我中了亿元的奖金?但我觉得说自己买彩票中奖,是个亿万富翁了,如果她愿意嫁给我,是不是冲着这钱财来的呢?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杜诗云说。 “你觉得叶辉有发展前途吗?” “有,他当然有。” “你不觉他的人品有问题吗?”我说。 “人品?我没觉得他人品有问题的,其实,我比较看重他的是,叶辉他这个人不虚伪,虽然他有时候做事毛躁,但他比较坦诚,这一点,我感觉比你好。”杜诗云说。 “那么你认为我虚伪了?”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缺氧了。 “有一点吧,还有,我觉你太爱幻想了?杜诗云说。 “好,不谈幻想,难道你不相信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通过自己的勤奋和努力然后大富大贵吗?” “这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杜诗云说。 “香港的那个富翁李嘉诚不是吗?” “那是香港,再说了,李嘉诚打拼的年代和现在是不同了。”杜诗云说。 “那么说你会考虑叶辉做你的男朋友了?” “这个无可奉告,我找谁做我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杜诗云生气的说。 “好,好,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感觉天要下雨了。 26 牡丹花 杜诗云怎么也嫌贫爱富呢?怎么能这样呢?他叶辉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她竟然说他真诚,而我在她眼里原来什么也不是,哎! “大哥,我抓的鱼,你要不要,我送给你了。”周小娜上车后笑嘻嘻地说。她好像已经忘掉来的时候和我吵嘴了。 “你拿回家烧得吃吧?”我说。 “有没有搞错,这条鱼还没有一根手指粗,怎么吃啊?” “你就当泥鳅吃不就行了吗?”我不耐烦地说。 “哈哈,怎么了,心情不好,失恋了?”周小娜说。 “我失什么恋?我还没谈恋爱呢?怎么失恋?”我说。 “你脸上都写着了,给姐说说,是杜诗云不理睬你?”周小娜压低了嗓子说。 “没有的事?”我说。 “是不是你表白了,人家没看上你?”周小娜说。 “你烦不烦。”我说。 “我猜也是,人家怎么能看上你这个穷小子呢?” “难道穷人就娶不到媳妇了。”我问。 “你吧,去照照镜子吧,简直就是小青蛙想吃天鹅肉。”周小娜说。 “说不定我就是青蛙王子呢,你不觉得吗?” “大哥,不,大爷,你别恶心我了好吗,在车里呕吐,真不方便。”周小娜说。 “我难道这么差?” “不差的,不差,你要想给我提鞋,我可以考虑。”周小娜笑着说。 “你还挺臭美的啊?就你这样的女人,想嫁个男人真得很难啊?”我说。 “有什么难的,现在好多男得都在追我呢?有的男人还给我写情书,还说我像一朵大红的牡丹花,雍容华贵着呢!周小娜憋着嘴说。 “还像牡丹花?我觉得你长得像一颗大萝卜,灰头土脸的。” “你怎么说话的。”说着周小娜用手拧了我一下胳膊。 “好好,不像大萝卜行了吧,像大白菜好了吧,白白嫩嫩的。”我说。 “你怎么这么小瞧我呢,我周小娜找的男人比你强一百倍。” “小娜啊,我给你指条路吧,你也跟马莉姐学一下经验,她现在找的男朋友又帅又有钱,”我说。 “说什么呢?”马莉问。 “说你呢,马莉姐,冯起承说你男朋友找的好,要我向你学习学习。”周小娜说。 “你和她讲讲经验吧,让她赶紧找个男朋友,她最近阴阳不调。”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 “也没什么经验!”马莉得意的说,“这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姐姐传授的经验,现在这个姐姐嫁到国外去了,她说能做到‘三不’的女人不仅性感,还能保持长久的魅力。“ “什么是‘三不’的女人?” “就是在思想上深藏不露、在性格上捉摸不透、在行动上飘忽不定的女人,就叫做三不女人。”马莉说。 27 公交车 叶辉最近见到我后,突然对我客气了起来,他似乎忘了上次的事。但我还是看出他的眼神有着某种不屑的东西。我知道他根本就瞧不起我,似乎那意思是,你冯起承还想跟我抢杜诗云!。 快下班的时候,杜诗云来找马莉,要马莉帮忙翻译一下外文。 叶辉走了进来,“诗云,晚上我请你吃法国菜怎么样?” “好啊,”杜诗云说。 “领导,只请杜诗云啊?”马莉说。 “好吧,我请客,大家都去吧。”叶辉笑着说。 “呦,今天叶大公子心情不错啊。”刘红梅进来说。 “冯起承,你也去吧。”叶辉笑着说。 “谢谢领导,我就不去了。”我说。 “去吧,冯起承。”杜诗云说。 “你们去吧,我晚上还要加班呢?”我说。 “冯起承,今天就不用加班了,正好吃饭的时候,我给你谈一下那个方案的事情。”刘红梅说。 “好吧。”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下了楼,只有叶辉和二胖开着车,刘红梅的车在修理厂了。人多坐不下。 “我坐公交车吧。”我说。 “我也坐公交车。”周小娜说。 我和周小娜上了车,车里人很多。” ‘等姐哪天有钱了,再也不挤这破公交了,买一辆好车,就宝马吧,顺便搭你上下班怎么样。”周小娜说。 “宝马也算不上什么好车了,还老是撞人。”我说。 “你会开车,你应该知道什么车好吧?”周小娜说。 “好车应该宽敞,大气,发动机的引擎动静也大,轰隆隆的,像打雷一样,后屁股冒着蓝烟,或者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冒黑烟,车走到哪里都引入注目,停到别人跟前的时候,别上都有想摸一把,想上的冲动。”我说。 “我知道你说的好车了,你说的是公交车。”周小娜说。 “什么公交车?” “你看,公交车多宽敞,还有双层的那,多大气,发动机的动静也大,后屁股也经常冒烟,车一露头,别人就在远处眺望,欲火焚身的那种眺望,车还没停稳,一群人就龇牙咧嘴地扑上去了,然后到处乱摸。”周小娜说。” 这个周小娜挺有意思的,不过,坐公交车还是比较安全的。 “想什么了,老大?”周小娜歪着头。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辆公交车买下来!”我说。 28 房子 “行,老大,你干脆买一辆公交车,然后再买一辆公交在后面拖着,不用掉头了,前后都能开,那多牛比啊,”周小娜说。 “拖着?还两头都能开?我成火车司机了!”我笑着说。 吃饭的时候,大家谈论着房子,马莉说她今年就买房结婚了,二胖说他老爸答应给买房了。方志扬不吭声,低着头吃东西。 “冯起承,你打算什么时候买房呢?”马莉问。 “快了,快了。”我说。 “你可以啊,打算在哪买房?”叶辉问。 “在郊区买,五环路以外,那儿风景好,家里亲戚给凑的钱。”我说。 “郊区买房也不错,那你上班,还要买车啊,”刘红梅说。 “是的,要买车,想买一辆公交车开。”我说。 大家笑了,周小娜笑得把果汁也打翻了。 叶辉也乐了,“看不出你小子还很有才啊。” 回家的时候,琢磨着自己真该买一套房了,在市中心买,当然郊区也可以再买一套。城市广场中心的公寓不错,新房是没有了,二手房都要每平方两万元以上,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要100多万元。 说买就买,再说买房也算是投资吧,虽然现在房价已经很高了,但我觉得让中国房子降价是很难的。房价不是老百姓想降价就降价的。我忽然想到了李律师,李律师是我在一次聚会上偶然认识的,李律师是市律师协会的副会长,他们协会要做一批纪念礼品。在他的办公室,我听到他说自己要移民了,想把住的房子卖了。 还好李律师的房子还没卖,我去看了看房,房子很大,三室二厅,采光也好,装修也很漂亮,还带着小花园的平台。他说是急着用钱,价格可以便宜一些,家具,家电什么的,全部送我了。我二话没说,立刻同意。 付了钱,拿到房子钥匙后,我心里怦怦直跳。如果不是中奖了,这么漂亮的房子,我可能一辈子也住不上。我想让全家人都搬来,但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妥,如果全家搬来了,那么,在亲戚朋友中简直是天大的新闻。 下班的时候,我想去做个窗帘,原来的那个窗帘我不喜欢,我想让周小娜帮我看看,顺便让周小娜参观一下我的房子。 上了电梯,开了门,周小娜一看愣住了,“冯起承,你住这样的房子?” “是呀。” “这房子几个人住?”周小娜问。 “我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房子是谁的?”周小娜问。 “这个房子是我买的。”我得意的说。 “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就你那点工资,能买个厕所就不错了。”周小娜说。 “是啊,这个房子是我一个同学的,他家移民到国外去了,就让我给他们看房子。”我说。 “看房子?你怎么把人家的窗帘给换了呢?” “这个不要紧,等他们来了再换上去。”我说。 “这个柚木地板不错啊,有钱人的日子就是好啊,电视也够大,这儿还有这么大的花园呀。”周小娜说。 “这儿还有书房呢?” “我要是能住这样的房子,死也瞑目了。”周小娜说。 “要不,你搬来我这么住?” “才不呢,我住你这,岂不是羊入虎穴了吗。”周小娜说。 “说反了吧,应该说是虎入羊圈了。” “冯起承,你别净想好事,你就是金銮宝殿,我都不会搬进来住的。” 我笑了笑。 “你这个人,我是看透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走了。”周小娜说。 “你在这吃饭吧?”我说。 “不吃了。” “好吧,真可惜,我这有这么多大螃蟹。” “什么样的螃蟹,让我看看!”周小娜说。 “你看看。”我把冰箱打开。 “这么多大螃蟹,你从哪搞来的,这要多少钱啊?”周小娜说。 “你真罗嗦,你吃还是不吃?” “那我考虑一下吧。”周小娜咬着嘴唇说。 “好吧,你慢慢考虑吧。” 29 螃蟹 “不用考虑了,本姑娘决定给你个面子。”周小娜说。 “那就坐吧。” 周小娜掰着螃蟹腿问,“你追杜诗云追得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她现在在考虑中。”我说。 “没戏,你肯定没戏。”周小娜说。 “怎么没戏呢?我觉得我还很有希望。” “如果,你没事给我弄点螃蟹吃什么的,我帮你出出主意。”周小娜说。 “行,你要是能帮我追上杜诗云,我天天给你煮螃蟹吃。”我说。 “天天吃,你想把我吃成螃蟹了,你就不能换个样,比如燕窝牛扒什么的。” “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我觉得女孩子找男朋友,先是看外表,你的外表算是刚及格,然后,就看内在的了,内在的东西可不是比谁的书读的多,而是看你的兜里有没有钱了,这两方面你都不如叶辉,人家是有房有车,家里还有背景,货比货,你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周小娜说。 “人品呢?” “人品?人品怎么比,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人品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比如看上去忠厚老实人,暗地里却阴险毒辣,看上去游手好闲的人,但骨子里为人正直,爱情专一。”周小娜说。 “周小娜,你可以啊!” “岂止是可以,你的社会经验差远了,你姐我在社会上打拼了多年,这一点你要跟我学了。” “你不是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吗?” “屁,我8岁的时候,就在街上卖豆腐了,我12岁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坐火车去广州批衣服,我18岁之前,谈过两次恋爱,失恋过三次,我21岁的时候,在地下通道摆地摊,我上学的钱和我姐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周小娜说。 “你谈了两次恋爱,怎么失恋了三次?” “很惭愧,那一次是单相思。”周小娜说。 “你不是帮我出主意吗?怎么扯上卖豆腐了?”我说。 “姐怎么样?” “你别姐姐姐姐的好吗,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你还没我年龄大呢?” “没你大就不能当你姐了?冯起承,只要你给姐经常弄螃蟹吃,姐以后就罩着你,什么杜诗云的,什么杜丽娘的,姐统统给你拿下。” “那你说说吧,怎么才能把杜诗云追到手?” “对了,冯起承,我没觉得杜诗云有多好看啊,你看她的胸还没我的大呢?你看她那小屁股一点点的,你看我的屁股多性感。” “我觉得还可以。”我说。 “男人一般都喜欢丰乳肥臀的,你怎么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呢?” “我觉得杜诗云的身材还不错,她的胸还行吧?”我说。 “找女人呢,就要找胸大的,以后生孩子,胸大的女人奶汁就多,你找那么一点点胸的女人,孩子兴致勃勃地趴上去,吸两口,没了,你说多扫兴呀,那情绪多不好呀。” “我让你出主意的,我觉得好就行,你扯得也太远了吧。” “姐是为你负责,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俗话说,女怕选错行,男怕嫁错郎。” “说反了吧。” “对反了,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周小娜说。 “周小娜啊,周小娜,你今天终于暴露你的本来面目了,那天坐车去爬山的时候,我说你两句,你就哭了,像个腼腆的小姑娘,你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30 被骗 “你才是老狐狸呢,我就是一个乖乖女。”周小娜说。 “好了,我不让你出什么主意了,吃完了,把盘子刷了就行了。”我说。 “好吧,但我刷不干净。”周小娜说。 早上上班,一大早就看到马莉在办公室里哭。 “怎么了?” “我被人骗了。”马莉哭着说。 “被那个留学回来的男人骗了?我问。 “是的,好多人都被他骗了,他是一个职业的骗子,专门骗我这样的纯情女孩。”马莉说。 “我当初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刘红梅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周小娜说。 “这也不能怪我,他们是一个团伙,专门骗人家钱财,现在他被抓了,我才知道的。”马莉说。 “怎么样,没什么损失吧?”周小娜问。 “我被骗了4万块钱,这可是我辛苦攒来的钱。”马莉说。 “没被骗色吧?”二胖说。 “没,没有。”马莉擦了擦眼泪说。 “那就好,那就好。”周小娜说。 “我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男人真的没有好东西。”马莉咬着牙说。 “别这样说,我们也是男人啊,我们都很善良的。”二胖说。 “马莉姐啊,以后对男人就要心狠点,不要那么轻易相信男人。”周小娜说,“我谈过三次恋爱,男人在我面前都很乖的,我要吃什么,要穿什么,他们都要满足我的要求,比如,我半夜睡醒了,想吃螃蟹了,我说,你去给我煮螃蟹着吃,他就屁话不说乐呵呵地给我买螃蟹去了。” “看不出来呀,小娜你这么厉害。”刘红梅说。 “男人吧,就不能太把他当成宝了,否则,他就会踩着鼻子上脸了,给一点颜色,他就能开染房,如果,让本姑娘烦了,一脚就踹开,到现在为止,我就踹过四个男人。”周小娜说。 “谈了三次恋爱,踹了四次男人?”我说。 “怎么了,不行吗,最后一个男人,让我揣了两次。”周小娜插着腰说。 31 短裙 叶辉和杜诗云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他们已经有了单独的约会,杜诗云喜欢吃法国菜,叶辉就经常带她去吃,杜诗云喜欢动物,叶辉就开着车去动物园陪她看狗熊。这是周小娜对我说的。 傍晚,我打球回来,路过地下通道,看到周小娜还在摆地摊。 “你知道吗,叶辉给杜诗云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周小娜说。 “那又怎样,我能给她买一打裙子。”我说。 “买的那裙子有点短,穿起来很风骚的。”周小娜笑着说。 “那又怎么样,我可以给她卖个泳装,更短。” 周小娜笑了笑。 “一个裙子就能收买杜诗云?”我说。 “你真是个猪脑子,搞不好他们还在一起睡了呢?”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我心里立刻生出一股寒气。 “你没事吧?”周小娜说。 “这个杜诗云啊,有点太虚荣了吧。”我说。 “哪个女孩不虚荣啊,哪个女孩不想嫁一个有钱人呢!”周小娜说。 “你也是吗?”我问。 “我当然是了,嫁个有钱人多好呀,就不用在地下通道摆地摊了。”周小娜说。 “我觉得你嫁个城管小队长比较现实,到时候,就可以到马路上面摆地摊了。”我说。 “你真是个猪脑子,我嫁给城管小队长,还摆什么地摊呢?我可以开个杂货店了,城管没收的东西,我就拿来卖,那多爽啊!”周小娜说。 “行,你这个想法不错,我走了。”我说 “要不收了摊,我请你吃米线吧。”周小娜说。 “你还是请城管小队长吃米线吧。”我说。 32 跳舞 走在大街上,我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两脚似乎灌了铅一般沉重,想到杜诗云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叶辉的怀里,我胃里恶心。。 “冯起承,冯起承,”有人在后面叫我。我回头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在对我笑。 “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兵兵的姐姐啊。”女人说。 我想起来了,她是小兵的姐姐,小兵是我的大学同学,大三的时候,小兵拿把刀把人捅伤了,进了监狱。那次小兵的事情在学校很轰动。事情是这样的,学校里有几个小混混总是欺负小兵,小兵也是被惹急了,买了一把刀,带在身上,他连续捅了两个小混混,其中一个小混混差点被捅死。后来,小兵和几个杀人犯还被拉到街上游行,为这个事,我还在网上发了帖子,强烈谴责这种侵犯人权的行为。 上学那会,我常去小兵家玩,小兵的姐姐就给我们买冰糕吃,小兵的姐姐也和我们一起玩电子游戏。小兵以前的名字叫兵兵,我就喊她姐姐叫兵兵姐。 兵兵姐长得很好看,她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她喜欢穿长裙,只露出好看白皙的脚丫,那时候,我有想亲一下她脚丫的冲动。她笑起来也好看,牙齿白白的,现在想想,她笑的时候,有点像杜诗云。 “怎么愁眉苦脸的?”兵兵姐问。 “没有啊。”我说。 “要不要跟姐去酒吧喝酒去?”兵兵姐问。 “好啊。” 酒吧里的女人比男人能放得开,有的女孩还故意挑逗着男孩。喝了几杯啤酒后,兵兵姐拉着我跳舞,我不会跳,就在那瞎扭着,有个大胡子男人挤过来,他私图想抱着兵兵姐跳。兵兵姐就笑着躲着他,男人一把搂住了兵兵姐的腰,兵兵姐反而不躲了,跳得更欢了,我看了心里有点酸酸的。 兵兵姐挣脱了那个男人的手,继续跳舞,我看到四周很多的眼睛都不怀好意,我心想,我要离兵兵姐近一点。我走上前去,搂住了兵兵姐的腰,然后用手摩挲着她的腰,或许是喝酒的缘故吧,我有点惊讶自己这样的动作,兵兵姐笑着,任我抚摸着。我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向其他男人宣告兵兵姐的归属。 33 兵兵姐 兵兵姐去了洗手间。 一些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都上前去搭讪。我觉得我也可以试一试,看到一个性感的女孩走过来,我就借着酒劲上前拦住:“小妹妹,来,哥请你喝一杯。” 女孩看我一眼,脸一歪,脚步并没有停下来。酒吧里好多人都看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很没面子。 我去了卫生间,看到走廊里有两对男女在接吻,在走廊的拐角处,一对男女让我大吃一惊,女的是兵兵姐,一个老男人在摸着她的屁股。而兵兵姐呻吟着。这时,兵兵姐也看到我,她把脸转过去,继续哼唧着,装作不认识我,老男人一只手揉搓着兵兵姐的胸,一只手放在她的身体下面,我血朝头上涌,上前去抓住兵兵姐的胳膊,一把把她拽过来。老男人瞪着我。 “够了,时间差不多了。”兵兵姐对那个老男人说。 “小姐,才摸了5分钟,还有15分钟呢?”老男人说。 “我说够了,就够了。”兵兵姐语气强硬。 “我不摸了行吗?你把30块钱还给我吧。”老男人说。 兵兵姐转身就走。老男人在后面追着要钱。我把老男人拦住,拿出了50块钱给了他。 “你怎么给他钱呢?”兵兵姐说。 “走吧,给就给了。”我说。 “那他白摸我了,不行,我要把钱要回来。”兵兵姐说。 我想拦住她,但没有拦住。过了一会,兵兵姐回来了,嘴里骂着说,”这个老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心里很难受,区区30块钱,就让一个女人失去了做人的尊严。那要是50块钱,100块钱呢?兵兵姐会不会卖身呢? “你怎么能这样啊,兵兵姐。”我说。 兵兵姐一声不吭地喝着酒。 “你不是有工作吗?如果你缺钱的话,我给你。”我说。 兵兵姐把酒杯放下,“那点工资太少了,一年省吃俭用也存不了多少钱。我不想办法赚钱能行吗?我想让弟弟早点从监狱里出来。” “监狱里哪能说出来就出来呢?”我说。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送了两万块钱了,兵兵减刑了一年。”兵兵姐说。 “送钱就能减刑啊?” “当然行啊。” “那小兵还要蹲几年?”我问。 “五年。” “那我给你十万,你让小兵出来吧。”我说。 “你真愿意给我十万?你别骗我?”兵兵姐说。 “真的,我愿意给。” “你这样说,姐很高兴,小兵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不过小兵刚减刑,不可能这么快再减了,到时候需要,再朝你借吧。”兵兵姐说。 “兵兵姐,你别再来酒吧了好吗?”我说。 “好,姐听你的。” 兵兵姐回家了,我自己打车回家,夜里风很凉,一个人的命运仿佛已经注定,就像我注定要中大奖。小兵的命运就是进监狱,兵兵姐的命运呢? 34 羊 妹妹冯彩虹打电话来,“哥,我想买一个小提琴,你能不能赞助点?” “可以啊。” “我想买一个好点的小提琴。”彩虹说。 “好的,有空就给你送去。” “哥,我还没说多少钱呢,你就给我送来啊?” “多少钱?” “小提琴要5000块钱,哥,你只要赞助1500块钱就够了,我自己攒了一点。”冯彩虹说。 “5000块钱能买什么小提琴?这样吧,我给你10000块钱吧。”我说。 “哥啊,你真好,你是不是业务又提成了?”冯彩虹说。 “是的,这个月提了两万,不要给爸妈说。” “这个我懂,哥哥,你真好啊。”冯彩虹说。 “对了,爸妈最近好吗?”我问。 “爸爸和妈妈这两天打冷战,谁也不理睬谁?”冯彩虹说。 “怎么了?” “爸爸前些天去买羊肉,拿回家后,妈妈就生气了。”冯彩虹说。 “羊肉有问题?” “是的,爸买的是注水羊肉,三斤羊肉,半斤水,妈很生气,就唠叨他,爸就烦了。” “好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心想不就是几斤羊肉吗。 我给刘红梅打了招呼,说自己下午有事要出去一下。刘红梅点了点头。我现在要办什么私事,刘红梅都是一路绿灯,最近她对我特别照顾。以前觉得刘红梅这个女人很变态的,现在感觉她还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或许,是上一次我在她家抱了她一下的缘故吧,也或许是那一次和她一起被人绑架。 去了菜市场,直奔肉铺,我打算买十斤羊肉。但肉铺里的羊肉不新鲜了,我打听了一下,说七里沟有批发市场,可以去那边看看。我就打车直奔七里沟。到了七里沟批发市场,已经没有人了,看门的说,上午来才有羊肉批。旁边一个老头问我要批多少羊肉,我说批个三十斤,老头摇了摇头,我问哪地方有新鲜的,只要是新鲜,贵一点都行。我铁定心了,今天无论如何要买新鲜的羊肉。 老头说,那你跟我走吧。老头蹬着三轮车,大约蹬了有五里地,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里拴着五六只羊。 “是这些羊吗?” “你不是要羊肉吗?这还不新鲜吗?”老头说。 “你是不是现在要给我杀呢?”我问。 “你要是现在要,我就给你杀。”老头说。 我琢磨着干脆买活得算了,“买三只吧,不用杀了,直接拉我家去。”我说。 “小伙子,这样吧,这六只羊你都买了吧,我便宜点卖给你。”老头说。 “行。”我说。我琢磨着可以送两只给亲戚,然后,给刘红梅送一只,她住的那个地方有草地,她要是不吃的话,可以当宠物养。 我把羊拉回家,喊爸爸妈妈下楼,爸妈看到这么多羊都愣了,“起承啊,你这从哪弄来这么多的羊?” “我一个好朋友送的,他在七里沟那边开了羊场,中午和他一起喝酒,他喝高兴了,非要送我五只羊,不要还不行,我这就拉来了。”我说。 “这些羊放哪呀?”母亲问。 “当然要放屋里了,放到外面还不让人牵跑了。”父亲说。 “我们这住的可是五楼呀,这些羊怎么上楼?”母亲说。 “那还不容易吗,把这些羊一个一个绑起来,我和起承一个个抬上去。”父亲说。 “我们家成羊圈了。”母亲说。 “就放到我房间里吧。”我说。 “不,放我屋里,”父亲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父母的屋里想起来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别给这些羊吃得太多了,要不它们一会就拉屎。”母亲说。 “这些羊,我们就留着吧,别杀了,杀了挺可惜的。”父亲说。 “不杀?以后怎么睡觉?”母亲说。 “我搂着羊睡还不行吗?”父亲说。 “你这个色狼,你搂着睡,这羊能同意吗?”母亲说。 35 地下通道 我把吉它带到新房子里去,经过地下通道,看到周小娜在摆地摊。 “你怎么来了?”周小娜说 “路过。”我说。 “我这就收摊了,今晚生意还不错,对了,有个事想喝你商量。”周小娜说。 “说吧。” “我家最近要拆迁了,我们要在外面租房子住,你不是住着很大的房子吗,能不能租我一间住,便宜一点,反正你空着也是空着。”周小娜说。 “你不和父母住一起了?”我说。 “想省点钱吧,我姐姐在外地打工,这样家里只要租一大间房就可以了。”周小娜说。 “你搬出来住,你爸妈能放心吗?”我说。 “放心,我从小就在外面跑,家里人习惯了。” “好吧,你搬过来吧,房租不收你了行吗?” “那怎么好意思呢”周小娜说。 “你帮我干活就行了,比如做饭,洗衣服什么的。”我说。 “好啊,我什么时候搬啊?”周小娜说。 “你明天搬都行。”我说。 “好的,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周小娜高兴地说。 36 光辉大道 周小娜第二天晚上就搬来了,她的东西还不少,有很多是她卖的小商品,那些小商品占了半间屋。 “你这房子真大啊,以后就不怕多进货了。”周小娜说。 “你把我这当仓库了。”我说。 ““有什么喝的吗?” “冰箱里有。”我说。 “你就不能给我拿过来,没看到我正忙呢。” “好,好,我这就给你拿。” “冯起承,杜诗云今天戴了一个玛瑙戒指,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叶辉给买的。”周小娜说。 “那又怎么样?” “这说明你冯起承彻底失败了。”周小娜说。 “她杜诗云眼光太差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以后会成功吗?我会凭我自己的能力,很快就能买房买车。” “很快,凭什么?凭你背着吉它在街头卖唱?姐给你指明一条光辉的大道吧。” “什么光辉大道?’ “去买彩票吧,中个500万,你就什么都有了,虽然这个概率低一点,但对你来说,成功的概率远比干其他的高得多。”周小娜说。 “你买彩票吗?” “姐怎么会买彩票呢?姐不用买彩票也能成功,姐没那么贱!”周小娜说。 “买彩票就很贱吗?” “买得玩可以,中个三块五块的,也没啥,但万一今天买了,明天就中个大奖了,那么我周小娜这一辈子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中了大奖就能毁了你的名声?”我问。 “那当然了,中了大奖,人家都知道我周小娜是个不劳而获的人了,人家说我周小娜的成功,是因为买彩票来的,是靠投机取巧来的,是个超级寄生虫,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名节啊!”周小娜说。 “那我不想买彩票,也想成功怎么办呢?”我说。 “你是不是特想成功,很快就想买个洋房呢?”周小娜说。 “是啊。” “你是不是半夜会醒来,挥着拳头告诉自己必须要成功?”周小娜攥着拳头。 “是的。” “你会不会站在城市广场上,仰头看那灯光通明的高楼大厦,你觉得那上面必将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周小娜看了看窗口。 “一定会有的。” “你会不会有一天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寻找金条?”周小娜挥了挥手。 “没错。” “你会不会有一天想把自己的姓给改了?”周小娜握紧拳头。 “改成啥了?” “改叫钱起承了!”周小娜笑着说。 “那又怎么样?” “好吧!姐收留你了,明天跟姐一起摆地摊吧。”周小娜扬了一下手臂。 37 雕塑 “小娜,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公司的老总要换了。”我说。 “换成谁?” “听说是胡董事长的女儿。”我说。 “老板的女儿不是在国外留学吗?”周小娜问。 “毕业了,听说长得不错,还没有男朋友呢?”我说。 “好哇,杜诗云你没戏了,你又想打老板女儿的主意。” “是又怎么样,郎才女貌吗。”我说。 “劝你就别做美梦了,就你这穷酸样,当人家司机都不够料。”周小娜说。 “睡觉!” 早上。刘红梅把我叫到办公室。 “冯起承,告诉你个好消息,上次给你说的人大礼堂广场搞个雕塑,已经签协议了,我报价420万,他们同意了,多亏了你的点子,搞了个群牛雕塑。” “政府可真有钱啊,如果要搞五头大象的群雕,是不是就可以报价个800万呢。” “呀,真是的呢?怎么没想到呀,象比牛大呀。”刘红梅说。 “飞机雕塑更大。”我觉得刘红梅挺可爱的。 “你说这是不是把政府坑了呢?”刘红梅说。 “没有坑政府,只是纳税人是个冤大头。”我说。 “也不能这么说吧,广场上有个雕塑也是城市景观,冯起承,我想去海边走走,你陪我去吧,上一次我们没去成,”刘红梅说。 “这次,不会被人绑架了吧。”刘红梅笑着说。 “不会了,绑架应该和买彩票的中奖率差不多吧。”我说。 “对了,我听说彩票中了亿元的那个人,就是我们本市的。”刘红梅说。 “好像是吧。” “不知道那个中奖的人是个什么心情,估计会经常失眠吧。”刘红梅说。 “是的,一下子从贫民变成亿万富翁,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这个人有了这么多钱,估计他的亲戚朋友知道了,都要向他借钱吧。”刘红梅说。 “也是的,不过,借钱这个事很头疼的。” “是啊,如果不借钱,亲戚朋友还不在背后把他骂死?” “那只能主动给了,给完钱后,就搬家吧,从此人间蒸发。”我说。 “最好别让人知道。” 38 秋天的阳光 秋天的阳光有点平铺直叙,一缕光照在咖啡馆的玻璃上,泛出粼粼的绿光,一个围着白色毛巾的女孩拿着相机在立交桥上拍照,公共汽车从桥下缓缓开过,车窗里有人挣大眼睛朝上面看,目光迷离。 对面楼道上有一个平台,上面有一根长长的晾衣绳,风吹着绳上的长裤,白色衬衣、蓝格子被单、红色胸罩、一双白色袜子。风来来回回的吹着。一个小男孩抱着花盆从窗口跳下,很快不见了。 楼梯扶手有些灰尘,拐角处有一个报亭,一个老人戴着老花镜在看杂志上的内衣模特。轻柔的钢琴曲从旁边的商店传来的,门口有一只小猫玩着绒线球。 下了车是解放西路,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春风街,春风街是发廊一条街,其实就是红灯区,我身体里忽然有了一种难言的冲动。 39 春风街 其实,我也想急风骤雨霸王拉大弓,但我怕染上爱滋病什么的,还是咬了咬牙忍着,我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其实呢,我如果经常去干那些小姐了,也没什么,这有点像坐飞机一样,你天天坐,也没什么事,但有人就坐了一次,就掉下去了。这和买彩票一样,有人天天买没什么动静,有人偶尔就买那么一张,第二天就敲锣打鼓了。 一个女孩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朝屋里拉,我说,麻烦您你别拉好不好。我说完,那个野鸡却拉得更起劲了,屋里又出来一个野鸡,一下子抱住我的腰,把我朝屋里拖。我心想,这是干什么呀,这难道要强奸吗? 我有点恼火,不就是进个屋吗?老子一大男人还能被这些野鸡吓倒吗? 我进了屋,屋里有七八个女孩,有一个年纪大点的黄脸女人说:“少爷啊,这又不是拉你去刑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40发廊 “你们生意不好?”我说。 “是啊,我们姐妹都一天没干活了。”一个女孩晃悠着腿。 “没生意也不能这么强行拉客呀?”我说。 “少爷,行行好吧,我们姐妹从昨天就没接什么客了。”黄脸女人说。 “我身上没带钱啊?”我说。 “才不信呢?你如果哄我们,我们把你下面的毛给你剪了。”一个女孩说。 “真的没带钱。”我心里有些紧张,这果然是发廊,只是不剪上面的毛。 “骗人。”说着我旁边的一个女孩把手朝我的裤兜里摸。 “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搜我的身啊,这是违法的。”我有些惊慌。 我说完,屋里一阵哄笑。 “你们别把这小少爷给吓着了。”黄脸女人说。 “我真得没钱,”说着我转身就朝屋外跑。我身后又是一阵哄笑。 41红布 回到家,周小娜在卧室里忙碌着,她拿着一把剪刀在裁一块很大的红布。难道要做窗帘? “你这是干什么?”我问。 “嘘!”她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看了一会,转身要走。她说,“帮我穿个针吧。”她拿起一团黄线出来。 我帮她穿好针引好线,她拿过来开始在那红布上绣了起来。 “你这是做龙袍吗?” “不是。”周小娜笑了笑。 “窗帘?” “不是。” “做旗袍?” “有点沾边了。”周小娜头也不抬的说。 “你这么厉害啊,衣服也会做。” “衣服有什么难做的?”周小娜说。 “这么省钱干什么呀,要不我借你点钱吧。”我说。 周小娜没有吭声。 我去了卫生间,这个周小娜可真会省钱,不过,还算是心灵手巧的那种女孩,自己还会手工缝制衣服。 我从卫生间出来,“周小娜你什么时候开始做饭?” “有没有搞错?我细皮嫩肉一大姑娘做什么饭呀?” “那你也总得做一回饭吧?” “啰嗦什么,没看到本姑娘正忙大事呢!” “你缝个衣服,算什么大事?” “你再啰嗦,我把你的嘴给缝上。”周小娜不耐烦地说。 我把饭菜做好后,喊周小娜吃饭。周小娜让我先吃。 我吃完了饭,看到周小娜还在缝那块红布,她在那红布上已经缝了四颗星星。 “周小娜,你再多缝一个,这就是国旗了。”我笑着说。 “你这个人就是木头脑袋,我就是在缝国旗。”周小娜说。 “缝什么国旗啊,你去商店里买一个不就行了吗?”我说。 “我想买啊,可商店里的那些傻比就是不卖给我。”周小娜气呼呼地说。 “国旗不卖,不会吧?” “要是卖的话,我在家做什么国旗呢?他们都是一伙的。”周小娜说。 “谁跟谁一伙?你买国旗做什么?” “我想把五星红旗插到我家的房顶上。”周小娜说。 “你怎么这么牛啊?” “是啊,我就要牛,我就是属牛的,我就要做最牛钉子户。”周小娜说。 “原来是你们家拆迁的事啊?怎么了,谈不妥吗?” “他们根本就不跟我们谈,他们说多少就多少,他们还不允许我们有不同的想法。”周小娜说。 “我听说你们那边,给的价格还可以啊?” “可以什么可以?我们住的是市中心,他们给的补偿金只能买五环路以外的房子,这不是明摆着赶我们走吗?” “他们开发商也要赚钱啊?商人不都这样吧,没钱赚,他还拆迁盖房做什么?” “那也不能很宰我们呀?” “你们住的那个地方吧,一到雨天,就积水,低一点的地方,屋里就进水,房子还那么破旧,还是拆了好,你看我住的这房子多舒服,再说住在郊区,空气好。” “那上班,每天上下班要坐四个小时的车,要是堵车的话,就更长了。”周小娜说。 “堵车也不是每天堵,再说你可以早起一点啊,买辆车也行啊?” “你怎么帮开发商说话呢?你给我滚出去。”周小娜说。 “好,好,我滚出去。” 我回到了房间,琢磨着周小娜指责我的话,我怎么帮开发商说话了呢?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如果遇到开发商强拆民宅的事,我都会在网上玩命的顶帖子,控诉开发商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有一次,强拆出了人命,我咬牙切齿地顶贴子,竟然顶了一夜。是不是现在我有钱了,我是富人了,站在富人的角度看问题,当然看问题就和穷人不一样了,富人和穷人本来就是对立的。想这个问题,真得很累,我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就脱了衣服,上了床,打算睡觉了。 “你给我进来,”周小娜在屋里喊。 “叫什么叫啊,我要睡觉了。”我说道。 “你给我进来,不然的话,我就拿针把你和五星红旗缝一起,挂我家屋顶上去。”周小娜喊道。 我起身,提着裤子,站在周小娜房间的门口也喊了一嗓子:“你叫我滚,我滚了,你叫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42人在屋在 早晨。 “喂,喂,起床了!”周小娜进来说。 “你怎么进我的屋不敲门呢?” “不敲门怎么了?你还怕人家看。”周小娜说。 “这才几点,就催我起床?” “起来吧,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周小娜说。 “我再躺一会。” “再躺就要迟到了,你不上班了?”周小娜说。 “不上班了,又怎么样?”我说。 “不上班你干什么去?怎么赚钱?” “不干什么,我在思考人生,我在思考人为什么而活着?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活着的意义就是赚钱吗?” “是啊,不赚钱怎么活着?”周小娜说。 “如果一个人有了很多很多钱,你说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说。 “这个没想太多,如果我有很多钱,我就不会这在绣红旗了。” “早饭做了吗?”我问。 “做了。”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我说。 “过两日,就要抗着五星红旗去战场了,给你也做不了几天饭了。” “你要搬回家住?” “是的,我要与家同在,人在屋在,屋倒人亡。”周小娜咬着牙。 上了公交车,周小娜还沉寂在悲壮的情绪中。 “血书写好了吗?”我问。 周小娜歪过头不理睬我。 到了公司,看到一辆白色宝马开进了大院里,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叶辉,一个是穿着很时尚的女人,走起来像模特一样,这个女人很面熟。 “这是谁啊,是不是公司新来的胡总呢?”周小娜问, “是啊,有可能。” 43 胡羽佳 进了办公司,先泡了一杯茶,拿张报纸看看,自从中了大奖后,我感觉做事有点顺风顺水,刘红梅说那个群牛的雕塑要给我提成,上个月我自己接了三个小单。上个星期我又给自己订个计划,每天给潜在客户打50个电话,一个星期之内,打电话问寒吁暖所有的亲戚朋友,增进感情。短短七天内效果非常明显,有八家公司有兴趣,我去上门谈了三家,有两家签了定购协议。其中有一家公司的企划部主管还给我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市最大第一百货公司要搞五十年大庆,他们需要大量的礼品。 感觉赚钱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甚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开窍了,人嘛,只要勤奋,只要目标坚定,只要有很强烈的兴趣,就一定会挣很多很多的钱。还是我大伯说得好:业精于勤,荒于嬉,形成与思,毁于随。 “说什么呀,大虾。”马莉问。 “业精于勤,荒于嬉。”我说。 “什么意思?” “就是说人要勤奋工作,没事不要调情。”我说。 马莉没有答话,扭头看她的电脑。 叶辉进来,他点了方志扬,二胖和我的名字。他说要我们去楼下搬沙发。 沙发是新来的胡总的,把沙发抬进办公室后,我闻到了一股香水味。香水味飘散在空中,有一缕被我呼吸到了身体里,经过我的胃袅袅地朝下,我感觉小腹涨涨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 “放这边吧,”这个新来的胡总脸如银盘,肤如凝脂,她的语气飘呀飘,我感觉小腹处有些痒啊痒。 我们出了办公室,她忽然在后面喊,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你们来一个人,帮我擦下玻璃。”不知道为什么,我犹如过电一般举起双手来。 进了她的办公室,她指了指脸盆,然后接了一个电话,“我是胡羽佳,对,好的。”她说完挂掉了手机。原来她的名字叫胡羽佳。 玻璃窗看上去并不是很脏,一边擦玻璃,我一边留意着她,她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桌子上放了一本书,书名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胡羽佳穿着紧身的短裙,起身去倒水,丰满的臀部似乎就要把那层布爆裂了,我摒住呼吸,我觉得即将爆裂的不仅仅是她的裙子,还有我的牛仔裤。 44 百货商店 杜诗云走了进来:“胡总,这是你要的文件。” “好的,放在桌子上吧。”胡羽佳说。 “冯起承,要不要换盆清水?”杜诗云说话的口气有些嘲讽的意味。 “不用了。”我说。 “不用哪行啊,你是我们公司擦玻璃最专业的,要把玻璃擦干净,那水要跟得上。”杜诗云说着端起了脸盆。 杜诗云嘲讽的语气让我有些脑火,她不就是和叶辉那个花化公子好上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没得罪她呀,我不就是追她没追上吗,难道我追她,她也感觉丢人吗? 杜诗云把水盆端了过来,满满一盆清水。 “你看啊,这清水真清啊,可以当镜子照了。”杜诗云说。 我听后愣住了,这是什么话呢?照照镜子,让我看清楚自己的模样,这也太过分了吧? 杜诗云转身走了,胡羽佳随后也出了办公室。 我狠狠地把抹布扔进了水盆里。老子不干了,老子今天就把工作辞了,他娘的,她杜诗云也太小瞧人了。我觉得自己气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怎么这地上这么多水啊?”胡羽佳突然进来。 “没,没事的,胡总,我,我,我想把地板也拖了,我拿拖把去,”我说。 在这个公司干真没什么意思,一个小职员,拿着微薄的工资,养活不了家人,甚至养自己都很费劲,开个公司算了,买一辆好车,自己当老板,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装进包里,我也不想给什么人打招呼了,老子从此以后就失踪了。 我背着包在街上走着。走到路口,看到第一百货商店,老子不如去一趟,把这最后一单生意做完,就不干了。 第一百货的办公室在第19楼。办公室有一个女孩问我找谁,我说找你们部长,她问有预约吗,我说没有。她说部长在开会,要等等。 我一等就是两个小时,部长来了,姓周,是个女的,瘦瘦的,戴个眼镜,我说明来意后,她让我等一下,说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我就只好再等。 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人影,我问办公室的女孩,女孩也不搭理我。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是耍我。我想再等等看吧,又等了半个小时,女孩说要下班了,让我在走廊等,我说你把电话给我,我问一下。女孩很不情愿地把周部长的手机号给了我。我打过去,周部长说她正在返回,估计半个小时可以到。 我就接着等,等了一个小时,她来了,说路上堵车。 “听说过你们公司,正想明天和你们公司联系的,没想到你来了。”周部长说。 “你说吧,都想做什么,我们公司全部可以满足你。”我说。 “有两家已经给我们报价了,那两家公司的规模都不是很大,想看看你们的报价。”周部长说。 “那你们要做什么呀?” “想做一个马的造型,就是骑的那个。”周部长说。 “马好啊,一马当先,万马奔腾,马到成功,走马观花,高头大马,马失前蹄。”我说道。 “马失前蹄?”周部长一脸的惊愕。 “不,错了,是金戈铁马,铁马,结实。”我急忙解释。 “你知道的马还挺多的呢?”周部长笑着说。 “还有呢,还有快马加鞭,天马行空,老马识途,马壮人强,狗马声色。”我说。 “狗马声色是什么意思?”周部长问。 “就是说,良犬,骏马,还有音乐和女色都有了,就像摊煎饼那样糊在一起了,比喻奢侈华丽很热闹的意思,”我说。 “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有点学问。”周部长说。 45 礼品 从第一百货公司出来的时候,我心情愉快,他们公司庆典一下子要定制五万个小礼品,五千个镀金纪念品。这一个单接下来,将令公司的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 回到家里,周小娜已经做好了饭,我就把下午和第一百货公司谈的业务对周小娜说。周小娜也很高兴。 “你现在还没有签协议,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周小娜说。 “是的,就是签了协议,钱不到帐也不能算。”我说。 “你这样想就对了,钱到了帐,你没拿到提成的钱,也不能算。”周小娜说。 “我下午在她那公司等了很久,好像周部长有急事似的。” “是不是她家里有什么事?你最好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帮忙?”周小娜说。 “我做业务的,管人家事干什么,再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你这就不懂了吗?冯起承,你想想,这个社会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其它公司的人给那个周部长行贿怎么办?你有钱吗?公司又愿意帮你先拿钱送吗?就是愿意行贿,要是万一业务做不成了呢?” “嗯,那我打个电话吧。” 我给周部长打了个电话,果然她家里有事,是孩子小学升初中的事,想上一个好的学校。 “好了,你的机会来了,想一想你的亲戚朋友有没有在那个辖区的文教局工作的,最好认识局长,你帮助周部长解决这个问题了,那你这个生意就成了。”周小娜说。 “这个区的局长,姓王,我是知道的,我一个同学的小姨有这个关系。”我说。 “那好啊,抓紧打电话。” “不过有点绕弯子了。”我说。 “这不算绕什么弯子?”周小娜说。 “我还没说完呢,是我同学的小姨的对象,也就是小姨父,他姐姐的干爸爸。” “他干爸爸是局长?”周小娜问。 “不是局长?是他姐姐干爸爸和这个局长是老邻居。” “你这个弯子绕的呀!”周小娜皱着眉头。 “他姐姐的干爸爸和这局长从小一起长大,他姐姐的干爸爸认了局长的爸爸当干爸爸。”我说。 “这么多干爸爸呀,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周小娜问。 “我同学小姨,也就是他的小姨父的姐姐的干爸爸的干爸爸的儿子,也就是这个局长,他来过我们学校做报告。我的同学说给我听的。” “冯起承,你去说相声去吧,你的口才不错啊!” “这是不是有点复杂?”我问。 “有点复杂,但这个线索是很清楚的,首先找到你同学,再让你同学把他小姨夫引出来,然后顺藤摸瓜。”周小娜说。 “然后一网打尽是吧,我怎么听得像破案。”我说。 “业务工作就像破案一样,线索是最重要的,没有线索和之间的关系,再小的业务也做不好。”周小娜说。 “行啊,小娜,这个单要是成功了,我免你三个月伙食费。”我说。 “姐,才不稀罕那点钱呢,姐是什么人,姐以后的目标是亿万富婆。”周小娜说。 “好,小弟佩服你,有志气,那点饭钱也真不算什么。” “你天天跟姐住一起,怎么境界总是提高不了呢?免三个月的伙食费?这不是糟蹋你姐吗?” “是的,我错了。”我说。 “你要觉得你还是个爷们,还是个纯银的,你就给我免一年的伙食费吧!”周小娜说。 46纯银 “你才是纯银的,纯淫贱的。”我说。 “你说什么呀,冯起承,你等着,老娘今天要好好收拾你。”说着周小娜跑进厨房里。 怎么了,难道去拿菜刀砍我不成,我心想。果然,周小娜拿的是菜刀,还居然手握两把菜刀。 我一看不妙,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 “少爷啊,开开门好吗?”周小娜轻声细语。 “不好。” “本姑娘给你敲敲背好吗?” “好。” “那你开门好吗?” “不好,开了门我就成肉馅了。” “冯起承,你有种。”周小娜恶狠狠地说。 早上。 周小娜喊我吃早点,早餐很丰富,有牛奶,面包,油条,包子,还有豆浆。 “吃吧,冯起承,多吃点,”周小娜说。 我看了看牛奶,又看了看豆浆,说:“这里面没放什么吧?” “没有啊,牛奶,就是纯牛奶啊,豆浆是纯豆浆啊。”周小娜说。 想到昨晚周小娜举着双刀霍霍向牛羊的样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倒一点先喝一口。”周小娜说。 我点了点头。 周小娜喝了两口牛奶和豆浆。我一看没事,就把一杯牛奶和豆浆都喝完了。周小娜看着我大笑。 “怎么了,没事吧。”我听她笑得感觉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没事,本姑娘为了增加牛奶和豆浆的浓度,刚才做的时候,吐了几口唾沫。”周小娜笑着说。 周小娜说完,我感觉一阵恶心,我咬了咬牙,说:“怪不得我感觉今天的牛奶口感特别好,很香啊,味道真不错。辛苦了。” “冯起承,你有种!”周小娜哼唧了一声进了房间。 上午,我给周部长打了电话,我把认识文教局局长的事和她说了,她说这个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因为她的孩子去那个学校不符合政策,自己找了关系,想送点钱,但别人说没有把握,没收钱,这没收钱,就感觉这个事不妙了。现在好多天了,还没有消息。 我说我试一下吧。 其实这样托人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办过。 我批了一箱酒。中午就去同学家里,给同学带了两瓶,同学听说是这个事,不怎么热情,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碍于面子,就给了我他小姨的电话。 我没打电话,我觉得打电话别人容易推托,我带着两瓶酒,去了同学小姨的单位。她小姨看到酒后,心情看上去不错,就给她爱人打了电话,让他去办。让我等消息。 第二天就传来了好消息,说是联系上局长了,局长同意了,局长让把名字报上去。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部长。她高兴的说要请我吃饭。我说到那个礼品的事。周部长说这个事情包在她身上了。她这么说,我心里踏实了好多。 “原来做业务要这样做啊?”周小娜说。 “你原来是瞎蒙的呀。”我说。 “这怎么是瞎蒙呢,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啊,做业务就是和人打交道,就要和人处好关系,你帮她解决了难题,她就把答案给了你。”周小娜说。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要他们总经理点头的。”我说。 “那你就要再做他们总经理的工作了。” “总经理家里有什么事,我也要去办?”我说。 “那是最好了。” “他这么大公司的总经理办不好的事情,我有多大能耐能办好?”我说。 “你别忘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比如你可以打听一下,总经理的老婆需要办什么事情?”周小娜说。 “他老婆要是没啥事情呢?”我问。 “那她小孩舅是不是有事情?” “我这成私人侦探了,开侦探所得了。”我说。 “冯起承,你不觉得吗,你现在帮周部长把事情办好了,目前,礼品这个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是不是很大了呢,”周小娜说。 “也是的。”我说。 “以后你就跟姐多学着点吧。” “学什么呀,学你朝牛奶里吐唾沫让别人喝。”我说。 “你以为我会朝牛奶里吐吗,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周小娜说。 47 自信 “小娜,你觉得胡羽佳这个人怎么样?” “年轻时尚,有个性,有主见,有点我行我素。她在巴黎留学,估计喜欢浪漫和情调。” “我也觉得胡羽佳不错,应该追她的人很多吧。” “你也想追吗?”周小娜说。 “有点小想法。” “冯起承啊,我觉得你这个人好象很自信,有点自信过头了吧。” “难道自信不好吗?” “你这种自信似乎没有任何依托,像是空中楼阁,还自我感觉特别好!”周小娜说。 我笑了笑,“胡羽佳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我没有魅力吗,我周小娜比她差吗,她不就是有一个富爸爸吗?” “她是个性感的女人。”我说。 “什么是性感的女人,我不性感吗?”周小娜说。 “她的那种性感或者说风骚好像是天生就有的,一点都不是娇揉造作的,很自然的。” “就是说天生当妓女的料吧。”周小娜说。 48 穷四代 “为什么我就不能追胡羽佳,女大当婚,男大当嫁,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 “说反了你,告诉你吧,小屁孩,婚姻要门当户对才行,你和胡羽佳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周小娜说。 “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不是姐对你没信心,你们真的不合适,人家胡羽佳是大资本家大地主家庭留洋出来的千金小姐,你是贫下中农里穷四代的杰出代表。你们根本就是对立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驴唇对不上马嘴的,是你死我活的。”周小娜慷慨激昂的说。 “慢着,我怎么就成了穷四代了呢?” “你爷爷穷吧?”周小娜说。 “我爷爷是做生意的,是个生意人,在当地也是很出名的。” “做什么生意?” “卖混沌,还卖点烟什么的。”我说。 “就这生意啊,天天被城管撵来赶去的。”周小娜笑着说。 “拜托了,老大,那时候是没有城管的,周小娜你听着,我还真不信邪了,我从今天起就开始追胡羽佳,我发誓,我一定让她俯首称臣。” “吹把,你这房子结实吗?”周小娜说,“从前,你也不是说要追杜诗云吗?人家杜诗云有没有正眼瞧你?我觉得你和楼下那个卖凉皮的大婶很般配的。” “你这话怎么说的?” “那个大婶不错的,没事的时候还嘴里哼着黄梅戏,什么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啊,你可以接一句,绿水青山带笑颜哎,带笑颜,”周小娜唱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人家有三个孩子了?” 49 隐蔽 从前没钱的时候幻想,等爷哪一天发财了,要买一个宝马,奔驰什么的。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看到好车,总是多看两眼,然后再看看开好车的人,一个个油头粉面的。 现在自己有钱了,突然对宝马什么的好车没感觉了,宝马车是不能买的,据说,现在绑架的人都会先看看车什么的。 从前蹲在茅厕里,看过一本破书,有两句话是这么说的:谁隐蔽的好,谁就生活的好。从前没觉得这两句话有啥,现在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到了办公室,我伸了伸懒腰,等着泡的茶凉一凉。 周小娜一脸严肃的进来说:“冯起承,胡总叫你去她办公室。” “没事吧?”我问。 “没事?我听那口气,估计是你闯祸了。”周小娜说。 闯祸了?我没做什么呀,最近感觉自己干得还不错,从前在别的公司总找不着点,就像踢球一样,人和球都不在一个点上,原来那个公司老板也是个女的,天天跟吃枪药似的,嘴边冒着烟,那时候,我在公司跟耗子似的,生怕哪天被她瞄上了,不料,当了两个月的孙子,终于还是被撵走了。昨天,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说自己半年换了五家单位,似乎现在的公司搞得和部队一样,到了一定的服役期,就要换新兵。 “冯起承,你怎么还不去呢?”周小娜说。 “没看到我这茶还没凉吗?”我说完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 “快去吧,别让胡总等烦了。”周小娜说。 我吹了吹茶叶,喝了两口茶,才晃晃悠悠地去胡羽佳的办公室。 50 巧克力 胡羽佳靠着办公桌坐着,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把玩着,翻转着看,似乎那不是梳子,那是一件宝物。有点像鉴宝专家。 “来了。”她说,她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和家人打招呼。 我点了点头。 “玻璃窗上有好多灰尘,你帮我擦一擦。”胡羽佳一边看着梳子一边说。 原来是让我擦玻璃啊,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一想,感觉不太对劲,我这么一个青年才俊,这么风度翩翩的人儿,怎么沦落成擦玻璃的工人了呢?老子现在是赤手可热的亿万富翁,能干这活吗? “冯起承,这有一盒巧克力,你先吃一块再干,这巧克力是法国的。”胡羽佳说。 奇怪的是,胡羽佳这么一给我客气,我一下子没什么脾气了。她的巧克力,是从法国进口的,这么稀罕的巧克力要给我吃,公司里的其他人,谁又会有这个待遇呢?或许,她对我有意思了,或许,名义上是让我帮她擦玻璃,实际上是想犒劳我一下,以此来表扬我最近出色的工作业绩。 不过,总这么撅着屁股擦玻璃也不好吧,这有点太掉价了,要是让杜诗云看到了,这面子何在呢?不过,这面子那面子的,其实也不那么重要。我冯起承还不算是一个人物,人物又怎么样,那韩信可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啊,他没混起来的时候,被街头的小混混欺负,让他钻裤裆,他不也钻了吗?后来,韩信被封侯,遇到当年那个小混混的时候,他一笑而过,这才是男人的气量啊。他风云人物韩信能钻别人的裤裆,我冯起承擦个玻璃又有什么。她胡羽佳要是让我给她擦皮鞋,这个嘛,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玻璃被擦我得很亮,很透明,我甚至觉得擦玻璃都快要成我的一技之长了。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擦玻璃这个专业,估计是没有。我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开个清洁公司的,想到这里,我很兴奋,我把抹布重重地甩在脸盆里。 “怎么了,冯起承。”胡羽佳问。 “胡总,我想问一下,我们集团公司大楼那个玻璃幕墙是不是该擦一擦呢?” “是啊,是该擦了,你想去擦?”胡羽佳问。 “我想找几个人,把清洁大楼玻璃的活给接了。”我说。 “你这是干私活啊!不过,你这个建议很好,干也是可以的,但不能影响工作,还有,这个活很危险啊,这么高的楼,能行吗?”胡羽佳说。 “找几个蜘蛛人,他们很专业的,没事的。” “这些蜘蛛人很有胆量,真不简单啊,我小时候就特别佩服这样的人。”胡羽佳说。 “也没啥,他们都带保险绳,安全措施很好,我都可以上去擦的。”我说。 “你也行啊?”胡羽佳瞪大了眼睛。 “你不相信,到时候我上去擦给你看看,我小时候,还徒手爬上二十几米的树上掏鸟窝呢,”我说。 “真的吗,好,你如果上去擦,我给你加油。”胡羽佳说。 “不用了,胡总,你挺忙的,就别去了。”我急忙说。 “不忙,我一定要看看你这个蜘蛛人,我这就打电话联系这事。” 我出了胡羽佳的办公室门,就扇了自己一嘴巴,我吹什么牛啊,我逞什么能呢?是的,我爬过树,摸过鸟窝,那树是只有四五米多高的小树呀,我还爬了半天都没爬上去,借了邻居的一个梯子,爬梯子我也没什么经验,梯子一晃,我就掉下来,滚了两米多远。 那鸟窝也不是什么好鸟窝,是我放在上面的穿了孔的小纸箱,里面有一表情严肃的麻雀,翅膀少了一大截,如狗啃一般,是我用铅笔刀割的。 麻雀是我拿塑料水枪换来的,那时候,我听说麻雀要在树上养,否则它就要绝食。第二天,我在树下发现了它老人家的遗体,估计是它跳下去摔死的。 我有点恐高,应该算是恐高症,少年的时候,在露天电影院看一部日本电影叫《追捕》。所谓露天电影院就是在马路中间拉着一个大屏幕,白色的布,黑边,很拉风的。其实那时候,电影院到处都是,还都是很豪华的电影院,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想起来的,说要怀旧,要在马路上放电影。我就扛着椅子去看了,电影里的主人公叫杜丘,被压上了高楼楼顶,后面有个坏人对杜丘冷冷地说:一直朝前面走,不要朝两边看。看到这里,我就紧张了,手心都是汗,我的腿啊哆嗦着,回家时,我一脚踩到一个坑里,摔倒了,吓得我半死,夜里做梦,就发现自己站在高楼上,那可怕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说不要朝两边看!不要朝两边看!为什么不能朝两边看呢,我这么想着想着就一脚踩空了,接着就尿床了,从此恐高症患上了。 “冯起承,你把这盒巧克力拿去给大家吃。”胡羽佳在走廊里喊道。 51擦玻璃 原来法国巧克力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我觉得头上被泼上了一盆凉水,哎!自作多情了。 我打电话给兵兵姐,把清洁大楼玻璃的事给她说了。她说这个事好办,她负责找人。 胡羽佳让我定一下干这活的价钱。 “3000块钱吧。” 胡羽佳瞪了我一眼,说,“3000块钱还用得着我出马?五万吧。” “啊!” “你把集团大楼多擦几次,然后把我们这个办公楼也擦了不就行了。”胡羽佳说。 做生意赚钱真得要有个好的头脑,胡羽佳的这两句话,让我眼前一亮,看来赚钱还真不难。擦个大楼玻璃这么好赚钱呀。 兵兵姐从建筑工地上挑了四个农民工,又去专业清洁公司租了保险绳等清洁工具。 “6个,应该够了。” “怎么是6个呢?”我问。 “还有我呢?”兵兵姐说。 “那还差一个呢?”我问。 “算上你不正好吗?”兵兵姐说。 “你多找两个吧,我就不上了,你也别上了。” “多找一个就要多出一份钱。”兵兵姐说。 “我对爬这个没什么经验,去现场喊个加油什么的是我的强项。”我说。 “你是不是害怕,胆子小?”兵兵姐笑着说。 “也不是害怕,古人说高处不胜寒吗。” “你多穿件衣服不就行了吗?” “也不是穿衣服的事,这个挺危险的,你也别上了。”我说。 “你是上,还是不上?”兵兵姐说。 “我还是觉得有个人在现场喊个加油,送个洗衣粉的比较重要。”我说。 “你直说你害怕不就完了吗,好,那我再多找一个,其实也没什么危险的,有保险绳呢。”兵兵姐说。 “保险绳也不保险啊,你别上了,我的那份钱也算你的了,好吗?”我说。 “你真罗嗦,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现在的女人真得很厉害。原来我上班那家公司,那个吃枪药,嘴边冒白烟的女老板就不说了,你看这周小娜吧,自己制作五星红旗,插到屋顶,抱着和房子同归于尽的决心,如果国家的军火可以上市自由买卖,估计她周小娜能买两挺机关枪。你别说,以后拆迁户如果都能买机枪了,怎么办?那么开放商和政府就要调动坦克了,然后从美国再买来B2隐形轰炸机。 还有刘红梅也是个强人,自己被绑架了,还能和歹徒讨价还价。这样下去,估计要不了多少年,女人要统治男人,统治世界了,以后就会流行男人在家做家务,带孩子,女人出门干事业,男主内,女主外是天经地义的事,伟人说的话都要改改了: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那一帮孙女的。 擦玻璃的这一天到来了,胡羽佳给我打了电话,询问了安全情况,她说她和刘红梅要去楼顶给我捧场。我说不用大驾光临了,真得不用了。 52 高空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集团公司这个楼可真够高的,可以看到海上的帆船了。 农民工兄弟,来了五个,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兵兵姐穿的是蓝色工作服,见到我乐呵呵地掰香蕉给我吃,我吃了一个,她又拿一个香蕉给我,我还没吃完,她把另一个香蕉剥好了,等着我。你这是干什么呀,喂猴吗?我坚决不吃。她自己狠狠咬下去,一口咬了一大半,一边吃一边看着我。 胡羽佳带着两个部下来了,一个是刘红梅,一个是周小娜。我心想,这怎么办呢?自己都夸过口了,真是吹牛比毁自己啊。 “冯起承,我们给你加油来了。”周小娜说。 这她们都上来了,也不可能撵她们走呀,我咬了咬牙,说:“兵兵姐,把你的保险腰带给我吧。” “你不是说危险吗?”兵兵姐问。 “没事的,不是有保险带吗?”我说。 “你能行吗?”兵兵姐说。 “能行吗,当然行了,我三岁的时候,就爬过十几米高的树去掏鸟窝。”我说。 “注意安全啊,冯起承。”胡羽佳说。 “没事的,胡总,我这一下子就跳下去了,很快就到底了,你放心。”我说。 “一下子就跳下去了?冯起承啊,你这是练蹦极还是练跳水?”周小娜说。 “什么跳水啊,我是说先下到一半看看情况,然后再上来。”我说。 “那这就是蹦极了。”周小娜说。 “看来当个蜘蛛人也挺有意思的,我都想下去玩一玩。”胡羽佳说。 “不会吧,胡总,这个是很危险的。”刘红梅说。 “没事的,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去玩攀岩,我喜欢冒险,不过,今天就不下了,感觉这个保险带怪怪的。”胡羽佳说。 “这个保险带不结实吗?”我急忙问。 “反正没穿过这样的保险带,下次玩,我要自己买才放心。”胡羽佳说。 “冯起承,你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下去了。”周小娜说。 “不急,我先看看从哪边下。”我说。 走到楼沿,感觉风越来越大了,我朝下面看,街上的行人如蚂蚁一般,这人要是掉下去,能把水泥地砸个大洞。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那个后悔啊,这个做人吧,看来还是实事求是好,有一说一,有二就说二,我要是回头说不下了,不知道这四位美女该怎么看我。我又看了看拴保险带的扣子。 “没事的,冯起承,我都检查过了,没问题的。”兵兵姐说。 下就下吧,我冯起承要当一回纯爷们,就像歌词里说的,虽然有一点卑微,有一点懦弱,但从不退缩。是的,老子也不知道什么叫退缩。国外有个亿万富翁还坐在热气球上环绕地球旅行呢!不是有个叫王石的老头还登上珠穆朗玛峰吗,我不过只是拴着保险带下几层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两个老头都年龄不小了,万一失手了,也算是天葬了,我这么年轻啊。 “冯起承,你是不是害怕了,要是害怕,就别下了。”周小娜喊到。 “没,没什么好怕的,我这就跳下去,”我大声说。 “我怎么老觉得冯起承是要跳水呢?是不是看体育节目看多了?”周小娜说。 这个周小娜啊,我如果活得回去后,我一定饶不了她,现在要是跳水就好了,别说十米跳台了,就是三十米跳台,老子也敢跳。 我要下了,我回头看见刘红梅拿着手机给我拍照。 “冯起承,我们去楼下看着你,等会我给你拍两张相片。”胡羽佳说。 高楼上的风好像越来越大了,兵兵姐慢慢给我放着绳子。我坐在木板上一点点的朝下降,我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直朝两边走,不要朝两边看。我哆嗦着,手里的刷子和绑在绳子上的塑料小水桶也哆嗦着,感觉身体已经僵硬了,正在下降呢,一扇窗户有个人突然朝我喷了一大口水,惊得我一下子翻倒了,我立刻眼花缭乱,魂飞魄散,整个人是头朝下的吊在空中。过了一会,我才定了神,心想,胡羽佳她们要是在楼下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要惊呼了,说不定要叫救护车了。 53 眼界 我双腿勾住木板,慢慢收腹,这个效果不错,我上半身缓缓上升,我的的腹部有六块肌肉,当然下面两块不容易看到。小兵给我说过,他说和女人做那个事的时候,腹肌很起作用的,抽插的速度全靠腹肌的能力,以此保持较高的速度频率,随时可以把女人顶到浪尖上。此后,我就练上了,腹肌有了点形状,但一直没找到展示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 窗口站着的是个中年妇女,她端着水杯一脸的惊愕,或许她的惊吓比我还大。 “抱歉啊,不知道你是擦玻璃的,要不要给你拿个毛巾擦一擦。”女人说。 “不用了,”说着我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我想起这面楼是宾馆,清洁的时候,还真要小心点。 我慢慢地下降,尽量不发出声音,下降了一层后,看到这间屋发生的事情让我有点惊心动魄,一个男的和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孩在玻璃窗旁边做那种事情。我都不敢呼吸了,我怕吓着他们。 女人抬头看到了我,忽然冲我一笑,我又差点翻过去了。我感觉自己那颗强有力的心,要脱离我的身体。这样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无所顾忌地看着我,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胡羽佳她们现在应该在下面看了,我看了看地面,感觉自己并不怎么害怕了,下面的人还是如蚂蚁一般大小,我找了半天,首先看到了周小娜这只小蚂蚁,周小娜朝我挥着手,那意思好像要我跳下去。 街道上的汽车如甲克虫一样,人似乎都是昆虫了,有人也说过人的生命如蝼蚁一般。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或许,人永远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生命的意义,或许人生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一个人如果身处高处,是不是就很容易思考这样的问题呢?而一个人身处最低层,天天为生计忙碌,根本无暇思考这些人生的大问题。或许可以这么说,一个人的境界与眼界和他所处的位置有关,比如一个站在屋檐下的人,比较容易会想点柴米油盐以外的事情,住在高楼上的人,就经常能看到月亮,登山运动员就能经常看到雄鹰和日出,宇航员就可以看到半个地球,通常应该是一个人站得越高,会觉得自己越渺小。 54 招手 我爬上了楼顶,一群鸽子在我的头顶盘旋着,然后朝下俯冲。 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浑身酸痛。周小娜在屋里忙碌着,她一会用胳膊扬起五星红旗,一会把五星红旗裹在身上。 “你什么时候回家挂国旗呢?”我问。 “你着什么急啊,你是不是要撵我走?” “没那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今天我在楼上干活,你怎么招手让我朝下跳呢?你这人真冷酷无情啊。”我说。 “你不是有保险绳吗,朝下跳那才好玩呢。”周小娜说。 55 遇房拆房 “周小娜你买不买彩票呢?” “我从不买那玩意,都是骗人的。”周小娜说。 “有人中了亿万大奖啊?”我说。 “骗人的,别信这个,就是中了,也是作弊的。” “你说,如果不是假的,如果你周小娜中了亿万大奖,你想拿这些钱干什么?” “你又开始意淫了吧?不过,如果我中了的话,我就拿出一大笔钱专门养很多很多的坏蛋和流氓,到时候你就看吧。”周小娜说。 “看什么?” “到时候谁要拆我家房子,我就让这些流氓坏蛋把他们家也拆了,并且是遇房拆房,遇楼拆楼,拆得开放商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周小娜恶狠狠地说。 “然后呢?” “然后就给他一桶汽油,自己了断吧。”周小娜说。 “你厉害,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我问。 “还有就是在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大做广告,广而告之,找一个如意郎君。”周小娜说。 “我也想在报纸上给自己做个征婚广告。” 56 虎皮袄 “你不是说要追胡羽佳的吗,你这个人可真花心。”周小娜说。 “是要追的呀,我做一个整版广告,向胡羽佳求爱。”我说。 “冯起承啊,人家是名门闺秀,你就是一咸菜疙瘩。” “你也不能这么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补,她性格外向,我内向,她喜欢张扬,我比较低调,她风风火火,我十拿九稳,这多好啊。” “什么十拿九稳啊?”周小娜笑了。 “就是稳重的意思。” “她这么漂亮,又天天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应酬,你能受得了。”周小娜说。 “这个我没想过。” “我爸爸说,家中有三宝,丑妻,薄田,破棉袄。”周小娜说。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破棉袄呢?要换了。” “换成什么,换成羽绒服?”周小娜说。 “要换成美妻,良田,虎皮袄,这日子才叫好呢!”我说。 “行,我就等着看你的,你的虎皮袄。”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胡羽佳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了,你说我在大楼上擦个玻璃,她也要亲自去看看。” “有啥意思呢?她想看看你会不会掉下来。”周小娜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现在她好像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一点暧昧,你不觉得吗?” 周小娜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57 赚钱 第一百货公司那个礼品的单签了协议,周部长说直接全额付款。 回到公司,刘红梅说胡羽佳的父亲给第一百货公司的老板打过电话了,估计是这个电话很有作用吧。钱到账后,胡羽佳就让我把提成的钱领了,我一下子领了三万块钱。上次刘红梅那个做群牛雕塑的单也有我的一份,刘红梅居然给了我五万块钱,这让我大感意外。 清洁公司大楼,我得了五万,胡羽佳坚持一分也不要,她说算是我努力工作的回报。我想把这五万块钱全都给兵兵姐,但兵兵姐最后只愿意拿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还包括那五个工农兵的工资。现在我手里一下有了12万块钱。哎,以前在街头卖唱,口干舌燥的唱一个月才能赚三五百块钱,现在一下子却赚来了这么多钱。 上大学的时候,我记得母亲为了给我凑够学费,竟然跑去卖血。我知道后又惊又怕,卖血是很危险的,河南那边很多人因为卖血得了爱滋病,我打电话给母亲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哭了,我母亲也在电话那头哭。后来妹妹冯彩虹说,那天我打电话,父亲也在一旁哭,妹妹说完这话后,我又想掉眼泪。我大学毕业后,两个月都没有找到工作,晚上睡觉,想到父母这么含辛茹苦的,我就一边掉泪,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 晚上,我去了父母家,家里的羊肉还没有吃完。 “亲戚们都知道了,你现在混得好了,前两天,你叔叔婶婶和你小姑小姑父都来了,还带了两瓶酒和一条鱼,我想给你打电话的,但他们说你忙,没让我打,那天彩虹也不在家!”母亲叹了一口气。 “他们来干什么呀,我们家可不欢迎。”冯彩虹说。 “总归是亲戚吧,你不能这么说。”母亲说。 “什么亲戚?上次我爸动手术,差5000块钱,妈,你看你当场就给他们下跪了,我叔叔最后才给了1000块钱。” “能给1000块钱,也算不错了,还多亏了那1000块钱,医生才肯动刀的。”母亲说。 “羊有没有给我大伯呢?”我问。 “给了,哪能不给呢,你大伯身体不好,想给他补补身子的,你猜他怎么的,他第二天去市场就把羊给卖了。两只羊,给了你叔叔和你小姑了,其实也不能埋怨他们,你上大学的时候,你叔叔和你小姑都出钱了。”母亲说。 “我哥上学,他们出那么点钱,还算钱妈?”冯彩虹说。 “不多也是钱啊,再说他们日子过得也不富裕。”母亲说。 “还不富裕呢,我叔叔家里都要买汽车了。”冯彩虹说, “别说这个好不好,饭还没好嘛?”父亲阴沉着脸问。 “妈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个月赚了12万块钱。”我说。 “真得吗?”母亲端着菜锅哆嗦着。 “哥哥,你现在成大款了,你怎么赚这么多钱?”冯彩虹问。 我就把那12万块钱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我看到父亲二话不说进了房间。 “妈妈,你把菜锅放哪去了。”冯彩虹喊道。 “放在地上了。”母亲笑着说。 “妈,我爸不吃饭,跑房间里干什么去?”我问。 “哥哥,我爸爸去房间拿酒了,他高兴的时候,就会把你给他买的茅台酒拿来喝。”冯彩虹说。 “好,哪天我再给他买一箱。”我说。 “你不是说那酒是客户送的吗?”母亲问。 “是送的,现在有这么多钱了,买一箱茅台是没有问题的。”我说。 “可不许乱花钱。”母亲说。 “哥,你看我爸,酒还没喝就满面红光了。”冯彩虹说。 58 南山 吃饭的时候,母亲说我大伯家要拆迁了,下个星期就要去外面租房子住。房子的补偿金只能在四环路以外买房子。 “你大伯想在郊区买两间平房,最后带个小院子,种点菜,养点鸡什么的,听说南山你伯母有个亲戚倒是想卖房子给你大伯住,”母亲说。 “那是不错,过上田园的生活,那只羊卖了就可惜了。”冯彩虹说。 父亲喝着酒一声不吭,提到我大伯,我父亲就心情不好,其实我也是的,我大伯这一家真得是很不容易的。我大伯原来是小学老师,生活过得还可以,不料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他的家庭,他那个小学扩建盖教学楼,楼快要盖好的时候,我大伯发现教学楼的质量存在严重的问题,钢筋水泥根本不达标,墙体出现裂缝,但却通过技术监督等有关部门的验收,为这个事情,他一再的举报,上访。教学楼经过媒体曝光,发现确实有严重的质量问题。市有关部门责令拆除了。 就这个事得罪人了,我大伯被人打伤,耳朵几乎被打聋,现在听力恢复了很多。打人者依旧法外逍遥,到现在,公安局还没查到凶手。有的说是教育局一个副局长指使的,有的说是开发商指使的,有的说是包工头干的,有的说是包工头小舅子干的,说那个包工头的一个亲戚就是下关派出所的所长。 我大伯因此病退在家,伯母为此事患病住院。谁知两年后,我大伯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哥出事了。我堂哥叫冯远征,他一表人材,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历史系,后来他去云南一个藏族自治州去支教,在藏族一个村服务期间,他不拿村里一分钱报酬,省吃俭用,过着清贫的生活,却把自己的积蓄、稿酬用于资助贫困的藏族儿童。他曾在外企担任高级管理人员、成立过文学戏剧工作室,他还参与创办过艺术和戏剧网站。 谁又能料到呢,有一天冯远征因公外出途中,他所乘的吉普车突发意外坠入了澜沧江,他不幸遇难。 我伯母连遭打击后,也因病去世了。伯母去世后,我伯父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别人要给他介绍个伴侣,他一概拒绝。现在他每天在家写书法,临近春节的时候,就搬桌子在街头给人家免费写春联,一写就是七八年。 上午去公司,刘红梅说明天公司开会,开会的时候,让我发言,谈谈最近做业务的体验,让大家分享一下。我心想有什么好谈呢?无非就是多打电话啊,反正在办公室打电话是不用自己掏钱的,被对方拒绝了,再接着打,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电话服务生,我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接第一百货公司那个单,那天也没打算去的,我记得那天都想把工作辞了,去了第一百货公司后,在那公司等啊等,等的时候,我都想放弃了,不料我最后的那一点耐心帮了我,如果有体会的话,应该是这么两条,一是多打电话,二是多一点点耐心。还有呢,周小娜提醒我去帮第一百货公司的周部长解决她孩子上学的问题,然后我是借了别人的力量把事办好的,这叫借鸡下蛋吧? 还有就是刘红梅那个牛雕塑业务,原来人家是想做一个牛的,我建议做群牛雕塑,这样就把成本提高了一百万。这叫什么?牛多了也咬人? 我正琢磨呢,母亲打来电话说我大伯已经在南山买好房了,已经搬过去住了,晚上去他那庆祝乔迁之喜,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去帮忙。我大伯买的那个房子我是知道的,前两天大伯专门让我帮他去看看,我觉得不错,门前还有一个大院子,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我想这次去应该给我大伯来一个意外惊喜。 59 白云 我想给我大伯买些羊送过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羊有如此的好感,或许是我小时候常喝羊奶的缘故吧,我们家有个邻居养了几只羊,那时候还住着平房,有个小院子,那个养羊的邻居是个好人,他们常把羊奶送给我们家喝。 他们家有四个男孩子,放暑假的时候,轮流到后山放羊,我也帮着他们赶过羊,后山也叫白云山,山上有好多白石头,那些石头看上去就像羊,羊看上去就像石头,蓝天上有白云飘过,白云很像羊群,山涧有泉水,洗个澡爬上山坡,风一吹,就感觉皮肤滑滑的,似乎风被滑倒了,在山风里,最意淫的就是蚂蚱了,高高的跳起来,风扫过,那蚂蚱有点乘风破浪的意思。 我去上一次那个卖羊的老汉家,他家的大门敞开着,他正坐竹椅上吸烟,看见我后,立刻站了起来准确的说,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家里有三只公羊,我想要十只羊,五只母羊,五只公羊。 他家没有那么多羊,他就带我去村子其他的庄户那去买,母羊贵了一点,最后买了十只羊,外加两只小羊,买那两只小羊,一是觉得小羊很可爱,二是这两只小羊刚出生没多久,不能把人家母子拆散了。有羊没羊舍也不行,我就委托老头给我找两个工人,沙子水泥也一起运过去。 拉着一车的羊到了我大伯家,羊下了车,咩咩地叫着,我们就朝院子里赶,羊还挺听话的。我妈早已经来了,她看到这么多的羊愣住了。大伯和我父亲,还有冯彩虹也从屋里出来。我说这是我送给大伯的礼物。大伯一脸的喜悦。 “好啊,冯起承,这些羊不错,以后我就住这了,和你大伯放羊了。”父亲笑着说。 沙子水泥都拉到了院子里。 “要盖什么样的?”卖羊的老头问。 “就盖一个经济适用房吧?”我说。 我说完,大家都笑了。 我跑到厨房去找吃的,母亲问:“起承,这些羊要多少钱啊?” “没花多少钱?再说羊生了小羊后,我们拿去卖,还能赚钱呢。”我说。 “说的也是。”母亲说。 “还能喝羊奶呢,要不我去挤点羊奶给起承喝?”父亲进来说。 “羊刚进门,你就要挤奶啊,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母亲说。 我咬了两口馒头,进了大伯的书房,大伯在朝砚台上倒着墨汁,案子上已经摆好了宣纸,旁边有一个写好的条幅,上面写着:阙实好问,务实耐久。 “起承,做人很重要,以真诚肝胆待人,事虽未必成功,但日后人必见我之肝胆;以诈伪心肠处事,人即一时受惑,但日后人必见我之心肠。” “大伯,这个我记下了。” 大伯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写下一幅隶书: 丈夫之高华,存功名气节。 鄙夫之炫耀,求服饰起居。 60 花繁柳密 伯父放下笔说: 不自反者,看不出一身病痛; 不耐烦者,做不成一件事业。 我点了点头,脾气急躁的人,做不了事情。 伯父又说: 日日行,不怕千万里; 常常做,不怕千万事。 这是日积月累的意思。伯父最后说的两句话却让我走神了,他说: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 风狂雨骤时立得定,才是脚跟。 伯父说完,我竟然想到了胡雨佳,胡雨佳在公司大楼的走廊里扭着屁股走着,她的高跟鞋把整个走廊都敲得颤悠悠的。 “听懂什么意思吗?”伯父问。 “好像说得是插花?”我说。 “什么插花?这两句你要记住了,对你以后会有很大帮助的,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人要摆脱诱惑,才能看出德行高洁;人在遭逢大的变故时要能站得稳,沉住气,这才见意志坚定。”伯父说。 人要摆脱诱惑,这个真得很难呀,人饿了张嘴就要吃,而下面那玩意也不是省油的灯,人的生理需要真的很难克制。 我突然想到了周小娜,她说晚上要去喝云南米线,我打电话让她来我大伯这吃饭吧。 周小娜来了之后,我就后悔了,真得不该叫她来。介绍她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妈妈当场就问:“冯起承,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算是吧。”周小娜抢先回答了。她们这一问一答的。 “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呀。”大伯说。 “是呀,赶快进屋吧。”我父亲一幅欢喜的样子。 难道他们没见过美女吗?就周小娜长成这样还好看呢?我要是把胡雨佳和杜诗云喊过来,他们还不晕过去。母亲把周小娜拉进里屋,开始问这问那,查起周小娜的户口来了。周小娜都如实的一一地回答。 “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呀?”母亲问。 “我父母住道平巷,我不和父母住一起,现在和冯起承一起住。”周小娜说。 “啊,你们都同居了?”母亲有些吃惊。 “妈,我们是一人住一间,不是在同一个房间住的。”我急忙说。 我说完后,我看见母亲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 吃饭的时候,父亲不停地给周小娜夹着菜。 回去的路上,我说:“你怎么能说是我女朋友呢?” “你妈不问,我也不会说得,你说是同事关系,你看看你们家人的表情,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周小娜说。 “不相信,也不能说是女朋友啊。”我说。 “怎么了,你还吃亏了?你占了我便宜,还这么欺负我。”周小娜气呼呼地说。 “我没那个意思,最起码你要给我个思想准备吧。”我说。 “其实吧,去你们家这么白吃白喝,我真不好意思,你想想啊,我说我是你女朋友,那么,我在你们家白吃白喝就理所当然心平气和了。” “行,周小娜,哪天我也冒充你男朋友去你们家吃喝。”我说。 “对不起,冯起承,你就别做梦了,还想当我的男朋友?你回去多照照镜子,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周小娜说。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下午在公司的走廊里看到杜诗云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似的。叶辉昂着头从她身边走过。看样子他们吵架了。 “冯起承!”刘红梅叫道。 “什么事啊,刘总,是不是让我擦玻璃?”我说。 “还真想让你擦玻璃呢?胡总让你回家拿你那破吉它去找她,她还专门交待把音箱也带着。”刘红梅说。 “什么意思?胡总不在办公室吗?”我问。 “她在外面,你赶快打车回家拿吉它,她说打车钱给报销,半个小时后,她派车来接你。”刘红梅说。 “难道让我去卖唱?”我问。 “抓紧去吧,看上去这事很重要。”刘红梅说。 我把吉它从家里拿来后,看到有一辆奔驰车停在楼下。一问果然是接我的。车一路翻山越岭,来到了海边,海边除了我和司机,并没有其他人,司机说在这等着吧,他下了车,点了一颗烟朝沙滩走去。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却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61 海上别墅 等了半个小时,海上来了一只小艇,小艇停靠码头后,司机示意我上船。船沿着海岸线开着,大约十几分钟,靠上了一艘很不像船的船,这艘大船离岸边大约有100米的样子。 我上去后,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种着花草树木,对面有一座西式建筑。船上居然还有游泳池。 走过木桥,进了这座房子,里面是一个豪华大厅,墙上挂的是油画。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茶几上放着两张相片,相片里的人,一个是著名的女主持人杨澜,另一个是那个爬上喜马拉雅山的老头王石。 胡羽佳喊我来到这里,看来是让我演出的,但他们人去哪了呢?我出门沿着走廊朝前走,突然一只孔雀挡住了我的去路,又有两只孔雀从花架下走过来。看来这有钱人和穷人就是不一样,有钱人把孔雀当鸡养啊。我寻思着,不知道主人卖不卖孔雀,我也想买来一个,放在我大伯家里养。 走了一会,看到胡羽佳骑在马上,这船上竟然还有跑马场。胡羽佳的旁边有几个中年男子,马场上铺的是沙土,我用脚踩了踩,此前,我并没有见过跑马场,我以为那上面都是草呢。 夕阳西下。吃饭的地方就是那个餐厅。那几个男人看上去像是很有钱很有地位的人,胡羽佳介绍我是她的司机,会吉它弹唱。我有些拘谨,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冲他们微笑。 螃蟹不少,都是很大个的,有的比盘子还大,一个个油黄锃亮。 吃完了饭,胡羽佳并没有说吉它弹唱的事。我跟着他们下了船,再做上小汽艇上了岸,岸边停了三辆车,法拉力,宝时捷和一辆劳斯莱斯。 我跟着他们上了车。这要去什么地方呢? 62 乞讨 车开进了市区。 我看到街边上一个老年妇女在翻捡着垃圾桶里的东西,旁边一个年纪更大的老人,在翻吃着垃圾筒外面的食物。 旁边的一辆公交车紧靠着我们的车,车里的人满满的,像沙丁鱼罐头,车上的人齐刷刷地看着我们,那眼神肆无忌惮。天桥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朝下面吹着泡泡,那白色的泡泡在车流和人流中荡漾着,有一些落在了地上立刻没了踪影,有一些继续向上,似乎去了天堂。这个城市多了一股香皂味。 车开到城市广场,下了车,胡羽佳指了指前面说,就在那吧。原来让我在这里吉它弹唱。坐在我旁边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帮我搬着音箱。有一个残疾乞丐趴在地上,大胡子男人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替给了乞丐。我心想,这个大胡子的心肠还不错。大胡子蹲下来,把那只破碗里的钱币倒出来,然后把碗拿走了。原来100块钱是买这只破碗的。 胡羽佳说:“你领头唱吧。” “你们也唱?”我有点吃惊。 “当然了,我们就是想到这广场上唱歌,才喊你来的。”胡羽佳说。 “唱什么呢?” “唱流行歌曲吧。”胡羽佳说。 “唱那个村里的姑娘叫小芳。”开劳斯莱斯的男人说。 他们就和我站成一排,然后由我起头唱。 大胡子把那只碗放在了前面。我觉得有些好笑。胡羽佳和这一帮人唱得很认真,没过多久,就有很多人围观了。唱了第二首歌,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时候,有人开始朝那破碗里扔钱了。合唱的效果和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唱起游击队之歌的时候,唱到没有枪,没有炮的时候,观众开始鼓掌打拍子了。 我看到几个城管也在人群中观看着,奇怪的是,他们只是看,并不打算赶走我们。 唱到高兴的时候,胡羽佳让观众点歌。大胡子男人拿着那破碗伸向观众,观众也很配合,有的还扔了一张10元人民币,大多都是1元,五角的硬币,还有仍一毛的。有人扔了一个五分的硬币,大胡子男子捏在手里看了看说:“哇塞,这是1958年的啊。”他说完,连城管都笑了。 玩得差不多了,胡羽佳招呼大家回去,大胡子把装钱的破碗给了我,似乎这是我今晚的报酬。他们上了法拉力,劳斯莱斯后,观众啧啧称奇,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有人问。 什么是吃饱了撑的?这就是,有人答。 这些有钱人可真会玩呀?有人说。 真看不懂啊!有人摇摇头。 看出来了吗?你看那拿吉它的小子才是要饭的,有人说。 哪一个呀? 就是那个端着破碗的,旁边的人说。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想把那破碗摔了。我走到那个残疾乞丐的身边,把那碗连同碗里的钱给了他。他的头如捣蒜一般。 城市的霓虹灯还是那么亮,我拖着音箱下了台阶,我回头看到有一个男人把乞丐面前的碗拿走了。我愣住了。乞丐坐起来点着了一颗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烟雾袅袅,渐渐飘散了。 63 鸽子 一群鸽子盘旋着,飞下来落在草坪上,草坪上有好多小木牌,刚刚涂上了红的漆,漆涂得并不均匀,散乱在地上,而草也被染上了红色,看上去那些木牌像很久以前阵亡的士兵。 我拖着音箱,感觉身体特别的疲惫,像是刚跑完5000米的长跑。我不想要音箱和吉它了,我再也不想卖唱了,我想把它们丢在这里,从此告别过去。我把音箱和吉它丢在花坛边上,谁愿意拿去,谁就拿去吧。 街上车流不断,我想打车回去,但并没有空的出租车。我想到周小娜,突然想起周小娜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只能在别人掌声里活着的人,是最经受不起考验的。她很严肃又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两句话,像一个老修女。 不知道周小娜是不是在地下通道摆地摊?我下了台阶,看到周小娜坐在地上,托着腮,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摊子上的东西还有很多,看上去生意不怎么样。我决定帮一下这个可怜的老修女,给她一点掌声。 我转身朝通道口走去,边走边看着行人,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孩兴冲冲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小女孩向我道歉,我打量了她一下,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小女孩很警惕的问。 “你看那前面摆地摊的女孩子,我想让她早点收摊。”我用手指着说。 小女孩用手指推了推小眼镜。 “我给你300块钱,你把她卖的东西全买了,这样她就能早回家了。”说着我从钱包里把钱给了这个小女孩。 “我懂了。”女孩微笑着,像一个天使。 “这300钱都给你了,你给她还一下价,剩下的钱不用给我了,你拿着吧,别让她看出来你是故意帮她的,懂我的意思吗?”我说。 “懂,懂。”小女孩使劲点了点头。 “记得和她还价啊?”我说。 “叔叔,这个你放心,砍价是我的强项,我们家出去买东西,都是由我砍价的,一般都是拦腰砍,然后再打折。”小女孩兴奋的说。 “这可不行啊,她是个摆地摊的,不能这样砍价的。”我说。 “叔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这次我让她宰我行吗?”女孩说。 “别喊叔叔行吗,我大不了你几岁的。”我说。 “行,那就喊你哥哥,哥哥你还真有眼力啊,那个女孩长得很有气质,可惜了,就是个摆地摊的。”小女孩说。 “好了,你抓紧吧,我在这里看着。” 女孩冲我扬了扬手,然后跑了过去。看上去这个戴眼镜的女中学生很会演戏,她认真地还着价,然后还起身装做不买要走的样子。而周小娜一脸的愁容,像一头被宰的小母猪。终于成交了。周小娜帮着小女孩打好包。 我走上台阶,感觉自己的心情轻松了很多。我看到放在花坛边上的音箱和吉它还在那,似乎在可怜巴巴地等着我。这吉它和音箱跟我很多年了。 我坐在花坛上,抱起吉它,弹唱着一首赵传的歌: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唱着唱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忧伤占据了我的心头,过去很多的日子在街头徘徊,很多的日子都茫然无措,而从前母亲每天起得很早,在寒风中卖早点。想到这,我努力地忍住眼泪。有人开始给我扔硬币,我却更觉得悲伤了,一个中年妇女在我的音箱上放了10块钱,然后把纸巾也放在了上面。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问我在哪了,我说在城市广场卖唱。过了一会,我抬头看见周小娜兴冲冲地跑过来,一副欢喜的样子。 64 摆地摊 “冯起承,我请你吃饭。”周小娜说。 “怎么这么高兴?。” “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努力和坚持,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周小娜说。 “什么回报?” “我今天赚了80块钱,”周小娜兴奋地说。 “这也叫回报?” “是啊,我本来打算走的,正想收摊回家,没想到有一个小女孩一下子把东西都给买走了。”周小娜说。 “她给了你多少钱?”我问。 “最后她只愿意出180块钱,但我还是赚了80块钱。”周小娜说。 我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当你赚钱的时候,就意味着别人要亏钱了。” “我今天摆地摊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一个人从我跟前路过的时候掉了一个硬币。”周小娜说。 “掉硬币又有什么呢?”我问。 “奇怪的是,有两个人在我面前经过时,掉了硬币,”周小娜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看路过的人都朝我身上扔硬币,躲都躲不过去。”我笑着说。 “你是一卖唱的,人家这是施舍你,同情你,知道吗?”周小娜说。 “我这是卖艺啊。”我说。 “是的,卖艺,你很牛的,和卖身只差一个字。冯起承,我刚才说的那个是不是很奇怪,怎么会有两个人掉硬币呢?”周小娜说。 “是不是冥冥中有上帝在帮助你。”我说。 “不知道,但从前我总认为上帝是有意抛弃我的,现在还真应验了一句话。”周小娜说。 “应验了什么话?” “不知道是谁说的,或许是上帝自己说的:看上去是上帝抛弃了你,其实,他在拯救你。”周小娜说。 “很有哲理。”我说。 “在摆地摊的时候,你知道我想起谁了吗?”周小娜说。 “不会是在想我吧?” “你就臭美吧!”周小娜说,“苏格拉底。” “踢球的?” “古希腊的哲学家。”周小娜说。 “什么?” “我去逛街,去大型商场的时候,我就会想到苏格拉底。”周小娜说。 “苏格拉底能帮你刷卡?” “你知道苏格拉底是怎么逛街的吗?”周小娜问。 “不知道,他也喜欢去超市?”我问。 “是的,有一次,苏格拉底在商店里说,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有多少东西是我不需要的。”周小娜得意的说。 “有点意思,或许,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吧。”我说。 65 下药 周小娜说要带我去一个小吃街吃火锅。 穿过了一条街,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周小娜拉着我就朝人群里钻, 小商店门口,有一个瘦小的男人拿着刀搂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旁边几米远,有一个大肚男在劝他把刀放下来。后面还有很多警察。有人说,这个男的把银行抢了,被追后跑到这劫持了女孩。有人说,这么瘦小的男人也敢抢银行?有人说,这些警察可真有耐心,都劝说四个多小时了。 “走吧,看了让人害怕。”周小娜说。 我和周小娜没走多远,就听到两声枪响,枪声并不是很大,有点像鞭炮的声音。人群一阵惊呼。听那动静,估计歹徒中枪了。 人的命运各有不同。有的人生于富贵,养尊处优,一辈子都不用抢银行。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抢银行的命。抢银行似乎也有两种命,一种是抢到了钱后,人从此逍遥,另一种是抢到了钱后,自己的命却被子弹抢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兵兵姐打来的,她说自己在酒吧了,被人下药,快要晕倒了,让我赶快来。 我让周小娜先回家,然后打车去了兵兵姐说的那个酒吧。到了酒吧,就看到两个男人拽着兵兵姐的衣袖。兵兵姐看到我后就抱住了我。我急忙把她扶了出来,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对兵兵姐说,你坚持一下,警察马上就来了。听我说完这话后,两个男人才转身离去。 上了出租车。 “他们给你下了什么药?”我问。 “不知道,我就觉得浑身发烫,很燥热,想把衣服脱了。”兵兵姐脸颊绯红。 我心想,难道兵兵姐吃得是春药。 “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不,我无家可归了,就跟着你走吧,”说着兵兵姐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66 失眠 我扶着兵兵姐上了电梯。进了屋,周小娜在洗澡。我把兵兵姐扶进了我的卧室。我想去给她倒点水喝,不料,兵兵姐一下把我拽倒在床上。 兵兵姐解自己上衣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按住我,似乎怕我跑了。我歪着脑袋成了她爪下的一只半死不活的小耗子。她上身那对雪白的球体在我眼前晃悠着,。她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在身体下面。这时我觉得什么杜诗云,什么胡羽佳,都是浮云。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周小娜语气飘飘地。 兵兵姐扭头看了一眼,她继续搂着我的头,似乎站在门口的周小娜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觉得被兵兵姐这么按着头,真是太没面子了,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我挣脱了她,对周小娜说,“快来帮我一下。” 周小娜居然转身走了。我琢磨着要不要继续进行,在我愣神的时候,兵兵姐忽然坐了起来,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突然变得陌生了,她开始低头穿衣服。难道这药性这么快就没了,靠,假药! 我敲了敲周小娜的门,屋里没有回应,我推开门,看到周小娜脸上盖着国旗躺在床上。我就把酒吧的发生的事给周小娜说了。 兵兵姐和周小娜在一个房间睡了。我却一夜失眠。 中午吃完饭,我就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 感觉脸上有水,睁开眼睛一看是周小娜拿着茶杯在朝我脸上滴水,而马莉,二胖和方志扬在一边捂着嘴偷笑。我坐起来,也不想和周小娜计较这些,我现在可不是从前的冯起承了,老子现在富可敌城,一掷就能千金,岂能和一个黄毛小丫头一般见识。周小娜看我没什么反应,也感觉自己很无趣。 “下午开会。”周小娜一脸的神气。 我心想开个会,有什么高兴的,开会就继续睡我的觉。 进了会议室,刘红梅端着茶杯说,“今天本来是不打算开会的,但今天上午,周小娜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让我很受启发,她讲的故事,对我们业务部门来说,非常重要,我觉得下午必须要开这个会,让周小娜把这个故事讲给大家听,我相信大家听完这个故事后,一定会受益的。” 周小娜面带微笑的走上了前台。原来是周小娜要给我们上课,怪不得她这么高兴。 周小娜转身在黑板上写下:MarvaCollins。 “这是一个普通女人的名字,”周小娜说:“Marva一开始在公司做秘书,工作干得还不错,但有一天,她觉得这工作不适合她,而她发现自己对教书很有热情,她想成为学校里的一名教师。” “Marva去了芝加哥的一所公立学校,那个城市的青少年犯罪非常严重,很多青少年吸毒,并加入街头帮派,学生厌恶学习,厌恶学校。怎样让学生更长时间的呆在教室里呢?Marva经过一番思索后说,事情将会有所改观。Marva在学校里教一年级到四年级,慢慢地,事情真得如她所说的那样有了改观,她的学生,那些认为“不可教”的学生,到了四年级就可以读爱默生和莎士比亚的作品了,十岁的学生就可以做高中的数学。” “但是有人嫉妒并恶语中伤她。Marva便离开了这所学校,开办了家庭学校。来的学生很多都是从公立学校退学的,还有很多街头的小混混,学生越来越多,她就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做教室,冬天寒冷无比,夏天酷热难耐,但是学生们的学习热情很高。奇迹在Marva的学生身上发生了,Marva所有的学生从小学一直上到高中毕业,接着,所有的学生,注意,是所有的学生都上了大学,然后大学毕业,没错,就是那些“不可教”的学生。” “1980年,美国总统打电话给Marva请她做教育部长,但Marva拒绝了他的邀请,她说,我太喜欢教师这个职业了。现在全国都有Marva的学校,今天Marva的学生有政治家,著名律师和医生。到底是什么让那些街头小混混成为社会上的有用之才呢?是什么原因让奇迹发生呢?冯起承,您知道吗?”周小娜问。 “这是人家编的励志故事,不是真的。”我说。 “绝对是真的,网上都能搜索到。”周小娜说。 “网上能搜索到就是真的?唐僧包二奶网上都能搜索到!一个普通的民办学校的小学教师,一夜醒来之后,就能当教育部长,还总统亲自给她打电话?教育部长,是部长级的官吧,一民办学校的小学教师,连编制都没有,如果她能当教育部长,她所在辖区的那文教局局长还不要笑掉假牙。”我说。 “是呀,我小姨就是民办小学的老师,三个月前,学校被改建成桑拿了,说可以去桑拿中心再就业,她没去,现在她还在失业呢?”马莉说。 “冯起承,你听周小娜接着朝下面讲。”刘红梅说。 “好吧,我接着说,”周小娜挺起了胸膛。“是什么原因让奇迹发生呢?Marva是怎么教育这些孩子的呢?CBS《60分钟》栏目的记者采访了Marva。” “Marva说,我想我做得很好,我想我很聪明,我很特别,我会教每个孩子这么想。从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会不断重复地对学生说:我相信你,你能做好,你很棒,你能成功,你可以承担生活的责任,停止抱怨吧,停止抱怨社会,停止抱怨老师,停止抱怨父母,幸福和快乐就在你身上。” “当我的学生不守规矩的时候,我的惩罚是,我让他们写100个原因,说明为什么他们棒到要做那样的事,而且要按照字母顺序写:我很可爱,我很漂亮,我很勇敢。” “我给他们例子要他们明白,我令人快乐,我很兴奋,我很厉害,我很棒,我是榜样,我无与伦比,我很热情,我很重要,我从不调皮,一直写到最后一个字母,如果有谁再犯,那就必须要用另一个同义词,它们不能再用原来的词。现在孩子们会对新学生说,我们已经厌倦告诉Marva我有多棒了。” “这就是Marva的成功之处,这就是Marva的学生成功之处,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周小娜微笑着。 “我要去美国,说不定也能弄个部长干干。”马莉说。 “我也去,我要拯救水深火热中的美国人民。”二胖说。 “二胖,你还是别去了,你去了后,会把美国吃穷的。”刘红梅笑着说。 “美国很穷吗?”胡羽佳突然出现在门口问道。 “是的,胡总,美国比我们穷多了,我们现在不是借钱给他们吗?”马莉说。 刘红梅摆了摆手说:“怎么说起美国穷富的问题了呢,让周小娜讲Marva的故事给大家,是大家思考成功的奥秘,一个人应当勇于进取,而不要成为一个抱怨者,总是抱怨别人,抱怨天气,抱怨社会,有的人甚至抱怨父母养育不当。而抱怨之后呢,人就会变得沮丧和愤怒,就会指责别人。我们不要总是抱怨,要敢于承担责任,要有脚踏实地的乐观主义精神,这样人就会有更好的前途,工作就会更加出色。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没人会来让你的生活更美好,没人会为你的生活负责。” “刘总说得不错。大家继续谈论吧。”说着胡羽佳用手示意我出来。 胡羽佳喊我出来是让我给她开车,她说要去市政府办点事。车开了没多远,她说掉头先去另一个地方,车停下后,胡羽佳招呼进了一家海鲜酒楼。上了楼梯,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三十对岁的光头男人在给金鱼喂食。胡羽佳给我介绍,这个男的是她的表哥,让我喊他毛哥。毛哥把一个牛皮袋子给了胡羽佳,然后问车有空吗,说要用车去火车站接一个浙江来的朋友。胡羽佳说可以。 67 餐厅 毛哥上了车,我先把胡羽佳送到了市政府,然后就去火车站接人。火车很准点,那个人戴着一幅金丝眼镜,毛哥喊他孙老板。孙老板问,怎么又换车了?毛哥说车在修理厂了。 他们要去麦当劳。进了餐厅,毛哥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置,说,就这边吧。毛哥说完,我就感觉很奇怪,麦当劳里面还有很多的空位,他指的那个座位有两个小情侣在亲热,看上去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 毛哥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我,说:“给他们,让他们走。”然后他转身去买吃的。 100块钱就为了买一个靠窗的位置,这也太浪费了吧,我觉得给个50块钱就差不多了,我从口袋里掏出50块钱来,对小情侣说想买他们的座位。小情侣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我有些后悔,心想给他们20块钱就可以搞定了,白白多花了30块钱。 两个人端着东西过来了。毛哥说,“你小子不错啊,100块钱,就把人撵走了。” “没用这100块钱,我只给了他们50块钱,”我有些得意的把那张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说。 “不错,看来你很有商业头脑啊。”毛哥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这100块钱放到自己口袋里。 我愣住了,这撵人占位的钱变成我出的了,天哪,还夸我有商业头脑呢,进了餐厅,我屁股还没坐稳呢,就亏了50块钱。 “开始还是老规矩吧。”毛哥对孙老板说。 “你要男的,还是要女的?”毛哥继续说。 “女的吧。”孙老板说。 我心想这玩的是什么招,还要男要女?这要生孩子? 两个人的目光对准了门口。过来一会,进来一个女的,孙老板一边笑一边伸出两个手指。 68 猜车牌 毛哥打了一个哈欠说:“好,我输了。” 我现在才猛然明白,他们在打赌,赌先进餐厅门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毛哥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和一只笔,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来帮我们记个账吧。” 他说让我记帐,我不由脑袋发蒙,他刚才给我100元钱,我就亏了50元。这要是帮他们记账,不知道是凶是吉啊,我急忙说:“还是你们自己记吧。” “没事的,你就记吧。”孙老板说。 我还想推托,但是他们执意要我记,好像我就是公平正义的化身似的。我忽然感觉自己好笑,不就是50块钱吗,我竟然放在心头上了。 “刚才那个怎么记啊?”我问。 “先写上数字‘1’,然后用中文写,‘门’就可以了,”毛哥说。 “两个指头是指输赢2000块钱吗?”我问。 “不是,后面要加两个零,”毛哥说。 “哇,这么多啊,两万呀,”我不由说道。 “两万?”毛哥朝我瞪着眼睛。 “你加上两个零看看?”孙老板笑着说。 “是20万。”我有些惊讶。这个赌注也太大了吧,猜个破门就要赌这么大呀。有手机响了,是毛哥的手机响的,毛哥接了手机,对方是要送海鲜的,毛哥挂上手机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车牌号也玩一下吧。”毛哥说。 毛哥说完,孙老板捏着可乐杯子并没有搭腔,似乎在犹豫。 “要不先玩龟兔赛跑,等会再玩车牌?”毛哥说。 孙老板用嘴吹了吹可口可乐,似乎那冰冻可口可乐很烫,接着他喝了一小口,又吐在杯子里,用纸巾擦了擦嘴说:“就玩车牌吧。” “什么时候开始?”毛哥问。 “等下一个红灯。”孙老板说。 “好的,你要单号,还是双号?”毛哥问。 “双号,”孙老板说。说完两人的目光朝着红绿灯看过去。 这个路口的红绿灯感觉特别长,从前我开车从这经过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可能自己是太想立刻看结果的缘故了吧。 这时亮绿灯了,车一个一个开过去,车并不是很多。我估计他们说的下一个应该是,下一次红灯亮的时候,停下的第一辆车的车牌号,是双号还是单号? 车都开过去了,后面没有车了。这时黄灯开始闪了,忽然后面有一辆车飞奔着过来,显然这辆车要闯过去。 69 红绿灯 这辆车的车牌号是A581326,最后一位是双号。如果这车停的话,那么孙老板就赢了。 这车过去了,后面还有一辆车,这时黄灯还在闪,这车却嘎然停了下来,车牌后几位是28317,单号。 毛哥笑着伸出五个手指。50万。孙老板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说:“兄弟你今天的运气不错啊。” 毛哥哈哈大笑,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来奇怪啊,当你说要猜双号的时候,我突然预感自己要输了,没想到,哈哈,有意思。” “后面怎么玩?”孙老板问。 “龟兔赛跑吧。”毛哥说。 “龟兔赛跑就不玩了,每一次我都输,和你玩这么久,我就没赢过。”孙老板说。 “你就不想试一次,说不定你这次就赢了。”毛哥说。 “我每次都这么想,再玩一次,我就赢了,但每次都是个输。”孙老板说。 “玩龟兔赛跑,总有一次你会赢吧。”毛哥笑着说。 “人吧,有执着心是好的,但不能太执着了,在车上的时候,我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那只兔子,我看到了结果。你说人把底牌看到了,那玩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孙老板说。 “难道你把所有的底牌都看到了。”毛哥说。 “都看到的话,那么我刚才就不和你赌了,一个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知道了自己那一天发财,知道自己哪一天成了乞丐,哪一天进了监狱,哪一天无可就药的死在床上。”孙老板叹了一口气。 “那你这么多年,还非要给我赌呢?”毛哥说。 “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孙老板笑着说。 “接下来玩点什么?”毛哥问。 “要玩就玩点新鲜的。”孙老板说着看了看大厅。 “好,那要想一下了。”毛哥摸着光头说。 “你去再买杯可乐和薯条吧。”孙老板对我说。 我起身去了柜台,把饮料和一包薯条端过来放在桌子上。 毛哥盯着那包薯条看了看,然后说:“就猜这薯条单双数吧。” “好,同意,这个点吧,”说着孙老板伸出两个手指翻转了一下。 “两百万?”毛哥问。 孙老板点了点头。 毛哥皱了一下眉头盯着薯条看了看。薯条还在包装盒里,并没有露出来。看毛哥那眼神,似乎他已经看到了里面的薯条了。 我心想,这两位也真是有钱啊。让我这么玩,我可没那个胆量。 “要单还是要双?”毛哥问。 “单号,”孙老板神色凝重地说。 “好,让他打开查一查,”毛哥指着我说。毛哥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胡羽佳打来的,胡羽佳说让我去政府接她。 “你去接她来。”毛哥突然说。 “是不是先查一查薯条?”我问。 “等你接完她再来数吧,不急。”毛哥看着孙老板说。 “好啊,等你来。”孙老板笑着说。 “不要对胡羽佳说我们玩这个事。”毛哥说。 我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我就听到毛哥在我后面说,“你可要抓紧来啊,赶紧快去,记住要快啊,”毛哥说。我回了一下头,看到毛哥冲着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有意眨了一下眼睛。我又看了一眼孙老板,他笑着说,“慢慢开,不急的。” 胡羽佳已经在政府门口等我了,她上了车,我就掉头回去。我琢磨着毛哥冲我使劲眨眼睛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不让我先查那个薯条呢?他催我抓紧,难道是想暗示我,不用来了吗? “在想什么呢?”胡羽佳问。 “我们要不别去麦当劳了。”我说。 “为什么?”胡羽佳问。 我没有吭声,我琢磨着要不要把他们赌薯条的事给胡羽佳说。但毛哥却提醒我不要说。 车开到了前面红绿灯的路口,正是他们刚才赌的那个红绿灯。前面闪起红灯,我把车停了下来,没多会红灯就变绿灯了。我突然感觉这个灯亮得太快了,比刚才他们赌博的时候要快得多,这个红绿灯看起来有些诡异。 70薯条 “这个孙老板每次来都要去麦当劳,麦当劳能有什么吃的?”胡羽佳说。 我没有吭声。 进了门之后,毛哥和孙老板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等胡羽佳落座了,孙老板把薯条朝我面前推了一下,我知道这是让我查一下数目。 我把包薯条的纸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我真得怕自己不小心给弄断了一根。把薯条一个个倒在托盘里,毛哥和孙老板探着身子,神情紧张了起来。 等我把薯条全部倒进去的时候,胡羽佳笑着说:“看清楚了,这是薯条,不是金条。”胡羽佳说。 孙老板哈哈大笑。托盘里的薯条是单数,11根薯条。孙老板赢了。 “这它娘的麦当劳也太抠门了吗?还不到一打。”说着毛哥站起来走向柜台。 “冯起承,你去看看。”胡羽佳说。 我起身走过去。毛哥敲了敲台面说,“喂!你们这有没有刚来这里上班的服务员?” 无人理睬。 “你是刚来上班的吗?”毛哥又接着问一个柜台里的女孩。 “先生,我们这有三个月之前来的,这算不算是刚来上班的?”女孩反问道。 “三个月?”毛哥哼了一声,又看了看我,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我又买了两包薯条拿回去。我看到毛哥看着窗外,一脸的茫然。 “毛哥,你在看什么呢?”胡羽佳问。 “气球,”毛哥说。 “气球有什么看的?”胡羽佳说。 “气球飞了,那个小女孩手里拿着的,她没拿好,就飞上天了,你说这飞上天会不会爆炸掉,”毛哥一本正经的说。 毛哥说完,胡羽佳和孙老板笑了起来,餐厅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我没敢笑出声来。 “走吧,”孙老板说。 上了车,车还是经过那个红绿灯。孙老板打开车窗,朝后面的车看了看。 车继续朝前开着,前面的路口有人围观,很多人朝天空望去。原来是20多层的高楼上有人想跳楼。跳楼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的精神如此失控。楼上还有几个人像是在劝说他。 怎么警察还没来呀?有人说。 消防车也该来了? 这又不是灭火,来什么消防车啊? 你傻里巴叽的,消防车会带上充气的垫子,有人答。 什么时候能跳啊,我都等了两个钟头了,有人说。 着什么急啊,要么,你爬上楼顶自己跳去。 车越来越多,更堵了。毛哥下了车,他朝楼上望去,然后他又返回,说:“孙老板你也下车来看看,还有你,”毛哥看了看我。 “有什么好看的?”胡羽佳说。 毛哥没有搭腔,拉着孙老板朝前面走。我跟在后面。 “你看老孙,要不赌一把?”毛哥说。 “怎么赌?” “就是赌他跳,还是不跳?”毛哥兴奋地说。 “可以,但是,这要有个时间限制吧,否则,我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孙老板说。 毛哥低头想了一下说:“半个小时之内,赌他跳还是不跳?” “赌多少?” “500万怎么样?”毛哥说。 “还是照老规矩,我先选吗?”孙老板问。 “当然了,”毛哥说。 “我赌他半个小时之内是不会跳的,”孙老板说。 “好,我赌他半个小时之内必跳,就这样,”毛哥说。 “老弟,这可是人命关天啊!”孙老板笑着说。 “你是不是怕我输了也去跳楼啊?”毛哥也笑着。 “好,开始算时间吧,”孙老板冲着我说。 我把手表从腕上拿下来,给他们两个人看了一下,然后记时。 时间过了五分钟,看上去那个跳楼的人情绪更激动了。 “这怎么行呢?”我这上去看看,孙老板说。 “来不及了,老孙,你这上去,人就跳下来了,”毛哥说。 孙老板转头朝大楼跑去。 楼顶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的人举着手机在给跳楼的人拍照。跳楼的人的确很年轻,长得白白净净。他骑在楼顶的栏杆上,从怀里掏出两张宣传单朝下扔去。然后,他把身体用双手撑起来,看那样子要跳了。 “等一下,”孙老板喊了一声。 小伙子回过头看着孙老板,面无表情。 “等一下,要死,也要有个伴。”孙老板说。 “你也想跳楼?”跳楼的年轻人问。 “是的,我也想死,我觉得活着实在没意思,”孙老板一脸的愁容。 “那你先跳吧,”年轻男人还是面无表情。 “我想死,但我没有勇气,我希望有人能帮我一下,”孙老板说。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推你下去,这个活我干不了,我这不是成了杀人犯了吗?”年轻男子说。 “你都要死了,成了杀人犯还不是一个死吗?”孙老板说。 “不行,你看到我扔下去的宣传单了吧?”年轻男子问。 “没有,那宣传单是什么?”孙老板说。 “我想用自己的死来救我的母亲,”年轻男子说。 “你母亲怎么了?” “我母亲有病,没钱看病,她在解放西路的报亭边躺着,我想我跳楼死了后,别人就会帮我了,那宣传单上有地址和她的相片。”年轻男子说。 “你叫什么名字,”孙老板问。 “我叫李向阳,”年轻男子说。 “就这点事,还用得着跳楼吗?不就是给母亲看病吗,这个钱我帮你出了,要多少钱,”孙老板说。 “需要3万块钱,其中两万块钱是欠医院的医疗费,你如果真愿意帮助我,那我就可以瞑目了,”李向阳说。 “这钱我给你出了,你怎么还要跳?”孙老板说。 “是的,如果我不跳,人家就说我是故意做秀骗钱的。”李向阳说。 “你为什么非要跳楼呢,我觉得跳河也一样啊?”孙老板问。 “我会游泳,跳河淹不死。” “朝身上绑大石头不就行了吗?”孙老板说。 “你帮我绑上石头?你别说笑了,我知道你是好心来哄我的,我已经下很大决心了。”李向阳说。 “你为什么非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我不采取这种方式谁又可以帮我呢?”李向阳说。 “三万块钱就要跳楼,你的命也太贱了吧?”毛哥喊道。 “大哥,我的命能卖到3万块钱,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李向阳说。 “我说你这个人啊,真得没有脑子,你这样玩,就亏大了,你怎么就没想到撞车吗?”毛哥说。 “撞什么车?,”李向阳问。 “就是看到车来,当然要看准好车,最好是50万以上的车,最好是公车,当官的车就更好了,然后突然跑过去,让车撞一下,如果你心狠点,让他把你的腿撞断,车主就会赔偿你,这样赚钱肯定比跳楼强。”毛哥说。 “大哥,这是敲诈,这样的事,我干不出来,”李向阳说。 “看你是个大学生吧?”孙老板说。 “是的,我是个没用的大学生,上了四年的大学,别说医药费了,我连母亲都养不了,”李向阳说。 “工作挣得钱不够花的吗?”孙老板说。 “毕业后失业三个月了,后来找了一个销售工作,没干多久,今年经济不好,公司裁人,我就失业了。最近我给人家送矿泉水。现在母亲病了,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愿意借钱给我们,”李向阳说。 “听你这么讲,还真不容易啊,”毛哥说。 “是的。没有人借钱给我们。我母亲抱病就去街上乞讨,乞讨来的钱,就去买药。最后她病得太重了,我就送她去了医院。住院没钱了,医院把我们撵出来。房租也没钱交,房东就把我们的东西搬到外面去。我和母亲晚上跑到火车站去睡,又被人撵来撵去,后来跑到公园里去睡,还是被人赶,这都是我太没本事了,太没用了,母亲为了让我上学,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她好多年都不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她自己不舍得吃,把身体也搞坏了,你说,我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啊。”李向阳眼泪流了下来。 “你父亲呢?”孙老板说。 “我小的时候,父亲病故了,”李向阳擦着眼泪。 这个叫李向阳的看来是个孝子,不就是个钱吧,我想可以帮他一下,我琢磨着现在要不要给李向阳点钱,不过这样的话,我就会曝光了。等他不跳楼了,情绪稳定了,我会私下给他些钱的。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这位老板出3万块钱太抠门了,我愿意出6万块钱,但你要答应我不跳楼,”毛哥说。 “6万块钱也轮不到你,我出8万块钱,”孙老板说。 “这个钱我拿定了,我出10万块,然后,再出钱给他们娘俩租套房子,”毛哥说。 “我出12万,然后给他们租房子,然后让这个大学生去我公司干。”孙老板说。 孙老板说完,李向阳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们两人真是好人啊,但口说无凭,你们最好现在掏出钱来或者拿个什么凭证出来。”旁边有个老头说。 李向阳点了点头。 “钱没带在身上,我这身上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100万,”毛哥说。 “我身上也是银行卡,也不比他的少,我可以带你去下面的银行取钱,”孙老板说。 李向阳突然从栏杆上下来,双膝跪地冲他们磕了一个头,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迅速翻上了栏杆。 “拜托二位大哥了,你们能给我母亲看好病,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他另一只脚跨过了栏杆。 我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他还是要跳啊! 他的手离开了栏杆,伸开了双臂,像准备飞翔的鸟一样,他站直了,身子已经没有任何依托了,他的身体微微晃动着。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安静,肃穆。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李向阳低头朝下看了看,他突然扭过身子,弯下腰来,两只手又重新抓住了栏杆,他抬头看了一下我们,然后慢慢地朝旁边移动。难道他不想跳了,有了求生的欲望?我听到身好有一个人喘着气说:“赶快抓住他,他跳下也去也不会摔死的,下面有充气垫。” 可是,提醒得太晚了,李向阳已经挪了七八米的距离了。看来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我觉得自己有可能帮助他,毕竟他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我想试一下,或许能延长一下救他的时间。我朝前走了几步,说:“李向阳,我和你有同样的经历,我也想到过跳楼,曾经也站到过这样的楼顶,但是,那天我觉得要死的不是我,我并没有任何的过错,我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死呢?我还有双手,我相信只要我勤奋努力,上天一定会眷顾我?” 李向阳注视我,目光依旧是冰冷的。 我继续说:“我的母亲为了给我缴学费,她就去卖血,她偷偷的一次又一次的去卖血,因为卖血体力不支,她晕倒过两次。还有我的父亲和你母亲一样没钱看病,我就拉着妹妹到街头去弹吉它卖唱。我妹妹为了借钱给父亲看病,她就到亲戚朋友家去给人家磕头。困难总是暂时的,我相信办法总是比困难多。” 李向阳嘴角蠕动着,似乎他想说话。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异样。 “失败又怕什么呢?发明灯泡的爱迪生,你应该知道吧,他失败了5000多次。这是我上小学一年级读过的。可惜很多人都早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爱迪生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的邻居嘲笑他是个疯子,爱迪生走在街上的时候,甚至被人耻笑,街上的人会拿他教育孩子,会对孩子说,以后不好好学校,就会像这个人一样愚蠢。连亲戚朋都说爱迪生是个废物,他的父母竟然说他是一个造粪机器,他工作也找不到,没有一个女人能看上他。” “那他沮丧吗?他放弃了吗?没有。他的字典里从没有放弃这个词。是的,他想过放弃,他确实也行动了,但不是爬上这高楼朝下跳,他把家里所有的字典都翻出来,找到“放弃”这个词后,他用刀把那该死的词剜了出来,然后放火烧掉。后来呢,爱迪生成功了,是一次次的失败成就了他的成功,他这一辈子获得了1097项发明专利,这1097项发明专利是多少次失败呢!而你呢?为了给母亲看病,就要跳楼,是不是很可笑呢?如果你不放弃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放弃你。“我说完这两句话时,围观的人鼓起了掌。 “看到了吧,这么多人给你鼓掌,给你加油,你一定可以成功的,而我自己现在已经走出了困境,我这身上有一万块钱,”说着我从怀里掏出来:“这是我赚的钱,虽然不多,如果你愿意,我们两人可以一起创业,” 毛哥接道:“还有我和这位老板也愿意帮你,我们负责给你的母亲看病,我们说话算话,这么多人可以给我们做证。” 这时候人群一片骚动,一个男人背着一个老年妇女上来。李向阳看到后,立刻从栏杆上下来,跑过去跪在了老人的旁边,母子俩抱头痛哭。 我看到胡羽佳在我后面,她居然流了泪,她抓住我的手,“冯起承,真看不出来呀,你还真有两下子。” 毛哥和孙老板扶着李向阳母子下了楼,人群中又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下楼梯的时候,胡羽佳擦着眼泪小声问:“爱迪生真被他父母说成是造粪机器了?” 我笑了笑。其实造粪机器这个词的发明专利应该属于我的父亲,我上中学的时候,因为调皮,父亲在我身上找到了灵感。 “你说用刀从字典里挖出‘放弃’这个词,我怎么没听说过?”胡羽佳接着问。 我笑着说,“这个我也是刚听自己说的,挖字典这个我干过,但不是‘放弃’这个词,我想挖个洞,给逮来的麻雀造个小屋。” 李向阳母子被送到了毛哥的海鲜酒楼。 “先上点饺子让他们先吃,”毛哥说。 “这次我真是受到很大的教育,”孙老板说。 “老孙,我输了,”毛哥说。 “这次也不能算你输,是我先坏了规矩,这次就算了吧,”孙老板说。 饺子上来,是用盆盛的。毛哥让服务员把饺子放在旁边桌子上。 “老孙,还是你先说吧,这饺子是单数还是双数?”毛哥笑着说。 “输赢有啥说法?”老孙很严肃的说。 “谁要是输的话,就拿钱给李向阳的母亲看病,”毛哥说。 “好,好事成双,我就要双号,”孙老板笑着说。 端来了饺子,毛哥一勺盛两个一一放到每人的碗里,最后剩下一对饺子。 “真喜庆啊!”孙老板说。 “孙老板,你输了,还这么高兴啊?”胡羽佳说。 “高兴,这一次输得是高高兴兴的,”孙老板笑着说。 胡羽佳看了我一眼:“吃完饺子,我们就走吧。” 71 私人俱乐部 晚上有个聚会,胡羽佳要回家换衣服,我就开车去送她。在车上,我突然想到胡羽佳的父亲了,她父亲是我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据说她父亲为人非常低调,并且很少去办公室。别人给他回报工作,要去找他,甚至有时候要坐飞机去找。公司里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他喜欢微服私访,有人说,在办公室的走廊,如果看到一个陌生的老头出现,那就要当心了,很可能就是胡董事长。 “你爸爸在家吗?”我问。 “不知道,他这人神出鬼没的,”胡羽佳说。 “听说你父亲很神秘,”我说。 “没什么神秘的,很平常,他就是一个,”胡羽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个以后再给你说吧。” 车开到了门口,大门自动打开了,那门似乎是大商场的自动玻璃门。胡羽佳开了屋门,她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点了一颗烟,院子很大,有一条碎石铺的小路格外显眼,上面似乎用小石子排列出了一行字,但又不像,无法辨认出来。小路的旁边有很多茂密的草,草疯长着,有的草竟然有一人多高,这么好的院子,草也不修剪一下。 我的后背有动静,感觉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慢慢地转过头,看到一只毛茸茸的手,一张可怕的脸。我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崩掉了,我看到的是一张凶狠的狗脸。我慢慢地转过头来,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这是一只狼狗,虽然我有过养狗的经验,但是这么突然一条大狼狗扑在我的身上,还是让我心惊胆战。这条狼狗竟然慢慢地挪在我的前面来了,它张着大嘴,眼睛对着我看,似乎在琢磨着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把脖子缩进去,我知道如果它不咬我的脖子,我肯定还是有救的。 这时,有口哨声响起,这条狼狗放开了我,朝后面跑去。我慢慢转身,看到屋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这难道就是胡羽佳的父亲。老头慢慢朝我走过来,我突然发觉这个老头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我仔细回忆着,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清洁集团公司大楼时,在另一恻外立面看到窗户里的老头,就是这个人,而这个老头那天在屋里亲着一个漂亮女孩的胸脯。 老人走过来,他的目光看上去很浑浊,身上散发着酒气。 “没事吧?”老人的声音嘶哑。 “没事,我是胡总的司机,我在等她,”我说。 老头哼唧了一声,转身回去。 我的心情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个老头难道是胡羽佳的父亲。胡羽佳出了屋门,她穿着黑色的裙子,外加红色的小外套,长筒黑色袜,性感迷人。她的母亲也跟着出来。她的母亲看上去比胡羽佳大不了多少,皮肤很白,身材也保持得很好。 “那个遛狗的老头,就是我父亲,”胡羽佳说。 晚上,胡羽佳要去参加一个私人俱乐部的活动。 “是什么聚会?”我问。 “一个私人俱乐部,不对外的,这个俱乐部在富豪圈子里非常出名,加入这个俱乐部,要资深的会员介绍,然后本人申请,经过他们的评估,这个评估至少要经过半年的时间,从个人资产,个人名誉,文化教养,社会声望等等。如果是女的申请,那就更严格了,相貌气质,还要审查文化修养,甚至是恋爱史,不是仅仅有钱就能成为俱乐部会员的。”胡羽佳说。 “这么难啊,加入这个俱乐部会有什么活动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是通过审核后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胡羽佳说。 车绕过一个小山坡后,来到了一个大门前,胡羽佳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牌子示意了一下,门卫放行。开了大约有五六分钟,来到了一个乳白色的大门口,看上去这里是一个山庄。我把车停好后,看到门卫在验证胡羽佳的身份,胡羽佳又把把手指放到了指纹密码器上。 胡羽佳进去后,我突然有些担心了起来。这是什么俱乐部呢?我记得看过一个网上的小电影,电影讲述一个私人俱乐部的故事,很多精神空虚的有钱人在玩着荒淫的游戏。有的人甚至把自己的妻子,情人也带进去寻找刺激。 乳白色大门连着黑色的铁栏杆,我点了一只烟,沿着栏杆走,走了有五六十米的样子,铁栏杆接了一道红色的围墙,围墙外面有树木,但树木却不靠墙,我继续朝里面走,忽然看到前面有两只梅花鹿,一只梅花鹿抬头看了我一眼,离开了,这只梅花鹿有着忧郁的目光。 走了有几分钟,我看到围墙边有一个暗红色的小门,我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我走进去,看到是一个走廊,走廊的下面有荷花,金鱼。我继续走下去,我不知道从这里能不能走到刚才那个乳白色的大门里。 走到一间房门口时,我突然看到走廊里有一头猪带着人的面具,不,不对,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带着猪头面具,我急忙躲开,进了旁边一个小屋,过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从窗口望去,发现屋外有好多穿着长袍带着猪头面具的人。 72 猪头人 我靠在墙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进来,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墙角挂在一件黑色衣服,我拿下来看到一张猪头面具,而衣服就是他们穿的长袍。我把黑衣拿过来套上,然后再带上那个猪头面具。 穿戴好后,我心里又惶恐又兴奋。我扶着墙,走到门口,看到有一个抱着大花瓶的猪头人在前面走,我就慢慢地跟在后面。我跟着他穿过一片小树林,小树林有些黑,有一片乌云把月亮挡住了,我心里忐忑不安。 走着走着,总感觉我的身后有人跟着,或者旁边会突然冒出个什么怪东西来。终于走出了小树林,上了台阶,他进了一扇大门,我也跟过去,我跨进门槛后,发现抱着花瓶的猪头人不见了,我头上冒出了冷汗,我靠着廊柱,四下里看看,并没有什么动静。 我朝前走,感觉这是个后花园,里面种得是一些奇花异草。有一个小门,一人多高。我走过去,看到前面有一个木头吊桥,那个抱着花瓶的猪头人走在吊桥上。我跟着走过吊桥,房子是欧式建筑,浑厚庄重白色大理石被月光照得有些阴森。 进了门,有乐声传来,走道里的猪头人来去匆匆。再进入大门,里面犹如维也纳金色大厅,大约有七八十人在跳舞,跳舞的人都带着面具,女人头上的面具像是白雪公主,男人戴着王子的面具。 男人全部西装革履的,一曲完了之后,男人很绅士的把女人牵引到座位上。这应该就是参加聚会的人了,我仔细寻找着胡羽佳的身影。我终于看到那身熟悉的衣裙,一个男人在邀请胡羽佳跳舞,胡羽佳并没有拒绝。男人把手放在胡羽佳的腰上时,我忽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胡羽佳戴着面具仰着脸看着这个男人,似乎在猜这个男人是谁? 旁边有一个猪头人走来,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困惑。我急忙低头沿着旁边的过道走过去,走到前面,看到一个白色桌台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狗熊面具的人。这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带着狗熊的面具。 73 麦克熊 我朝四周的桌子看去,看看还有没有王子的面具,我觉得自己如果戴上王子的面具,就会更加有安全感了,即使等一会出去,也方便。我并没有看到桌子上有面具,我走出了大厅的门,然后再从另一个门进去,我又逡巡了一遍,发现一张桌子只有一个白雪公主的面具。我有些失望。 音乐停止了。我看到那个戴狗熊面具的人拿着话筒走到大厅中间。他说:“女士们,先生们,我叫麦克熊,我是今晚活动的主持人,舞会时间到此为止,现在请男士进到我左手旁边的门,女士进我右手旁边的门,然后进到里面换一套衣服,下面要做一个很有意思很轻松的小活动。” 男人和女人很顺从进了门。我继续走着,我觉得只有不停的走路才不会别人发觉。我从一个门出去,然后沿着过道再从另一个门进去。如果这房子里有监视器的话,如果他们看录像的话,会发现有个猪头来来回回在转着一个圈。 我走了大约有5个往返之后,那扇男士门里出来的东西让我惊讶,出来的不是男人,而是一条条人狗,男人戴着狗头面具,身上披着狗皮,手脚上戴着狗爪子套子。接着是一阵狗叫声。 女人们出来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穿戴,只是毛皮的颜色是黄色的,而男人身上的狗毛是黑色的,同样,女人也学着狗叫,只是狗叫声要温柔的多。 大厅里响起了欢快的音乐,音乐声比刚才要小很多。 那个叫麦克的熊说:“大家现在不是人了,是一群可爱的小狗。大家可以在客厅里爬来爬去,想叫就叫,当然如果想打滚也是可以的。” 一群人在大厅里爬来爬去,很可笑,我忽然觉得“狗男狗女”这个词很可能就是这么来的。有钱人和穷人玩得就是不一样。 后面的情景却让我感到意外。有男狗汪汪地叫着追逐着女狗,也有男狗被女狗追得钻到椅子底下去的。还有男狗在给女狗挠痒痒的。这时,我看到有一条男狗骑在了胡羽佳的身上,而旁边还有一条男狗在围着胡羽佳的屁股转来转去。胡羽佳汪汪地叫着,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响亮。 我心里怦怦直跳,这也太不雅观了,我摸了摸手机,要不要报警呢? 74 情景实验 音乐嘎然而止。那个叫麦克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大厅中间。他拿着话筒说:“请大家安静一会,我要说两句话,我想让大家轻松一下,没想到有的人太投入了。”麦克熊说完这句,大厅里便响起了一阵笑声。 麦克熊继续说:“其实呢,这是一个比较有趣的情境实验,我先说一个类似的实验,是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进行的,心理学家从大街上随意找来一些人,分别扮演典狱长,狱警和犯人,这项实验预计进行两周。一周后,他们发现实验必须终止了,因为几个扮演典狱长和狱警的人变得非常残暴,他们随意打骂和侮辱犯人,扮演犯人的人感到非常沮丧。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随便一个人一旦进入了角色,如果进入得太深,就会失去原来的自我。这可以解释一些监狱的丑闻,包括伊拉克战俘事件,这就是一个特定情境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行为改变了,就像我们做的实验,有的人做出了不雅的举动。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大家可以相互看看,现在有多少人还采取狗那样的卧姿和坐姿。当然,我开始说话的时候,我采取的是坐姿,如果,我是站着和大家说话呢,相信很多人也会站起来。这又应验了‘情境力量’和‘权力服从’。“ 麦克熊说完这番话后,大厅了响起了掌声。 “做这个活动是让大家在轻松的情景里,来心理体验一下自我,从而开启另一种思维方式。现在大家把刚才的面具换回来,但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换成我们的黑袍子。”麦克熊说。 有一个猪头进了那扇男士的门,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也走了进去,房间里有好多换衣室,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王子面具的,我钻进一个无人的更衣室,发现墙上真有一个王子面具。我暗暗高兴,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戴上了面具,这样我就不会提心吊胆怕被别人发现了。 75 击鼓传花 回到大厅,我朝女人那边望去,每个人都穿着黑袍戴着面具,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胡羽佳。 麦克熊走过来说:“下面我们做一个例行的活动,有的人已经体验过了,新加入的会员还没有体验。下面的活动是选择一个人上台,被选上的人,就要脱光身上所有的衣服,但允许头上戴着面具。当然,如果有人不愿意做这个活动,那么现在可以举手退出。” 麦克熊说完后,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不是要当众裸体吗!我想举手,但我看到大厅里没有一个人举手,我只好悻悻地把抬起一点的胳膊放了下来。这个活动很可能选一个女士脱,这样才出彩,男人脱有什么意思呢?这样想,我心里稍微安静了些。 大家站围成一个大圈,我的两旁是两个女士,我右边的女士个头不高,她显然不是胡羽佳,而左边的女士,她的眼神有点像胡羽佳,个头也和胡羽佳差不多,但我还是不能确定。 这时,几个猪头抬了一个大鼓,还有一朵红花。这难道要击鼓传花?,这也太可笑了,这可是幼儿园玩得游戏啊! 果然就是击鼓传花,一个人把花传给另一个人,如果鼓声停止了,那么手里拿花的人就是被选中的人。过去我上幼儿园玩得时候,逮到最多的就是我,第一次被抓到有点害羞,但在其他小朋友的怒吼声中,我不得不唱了一首歌,我还记得那歌是《让我们荡起双桨》,我把歌词唱成了:让我们荡起双枪。后来把这事说个小兵听,小兵乐了,他说我这个人从小就很淫荡。我问怎么淫荡了?兵兵姐就着一旁捂着嘴笑。那时候多好啊,兵兵姐笑的时候,都是捂着嘴笑的,而现在兵兵姐笑起来,能把腮帮子笑错位了。 真是时代变了,啥事都离不开一个脱字,这么高雅的击鼓传花活动,竟然沦为脱衣舞了,不知道选中的人会不会上台大跳光屁股舞。 大家沉默着,当然只能沉默,因为都戴着面具,也看不到表情。一个猪头背着身,开始击鼓。 红花传了一圈过去了,又传了一圈也过去了,我心想要是抓住我了,肯定不会让我再荡起双桨了,双枪也没戏。我真后悔自己刚才换上这个行头。我看了看左边的疑似胡羽佳,如果真逮到的是胡羽佳,她当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可真丢人啊,脱衣服嘛,还好是戴着面具,但不知道脱完衣服让她干什么去? 第三圈的时候,似乎大家都很紧张,仿佛那红花是一只肮脏的死耗子。鼓声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地砸到了我右边那个矮个子女人手里了,也不知道她是紧张,还是要故意考验我的心理底限,她停顿了一下,这时,我感觉那个鼓仿佛被敲漏了,我如果接到手,再传给旁边的疑似胡羽佳,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时间传过去。 这时,大家恶狼一样的目光都对准了我,我像一只举着盘子的野兔。 76 黑痣 鼓声落地时,那朵红花已经在疑似胡羽佳的手里。她拿在手中,竟没有丝毫的惊慌,她的眼神平静,没有一丝的涟漪。 “大家请跟我来。”麦克熊说。 我们跟着他来到一间大房子里,房子的墙壁是奶油色的,两边是一排排白色的椅子,椅子很破旧,像是用了很多很多年。房子前面有一个灰色幕布,也是非常的破旧。麦克熊示意大家站在两旁,然后让那个拿到红花的女士站在中间。 麦克熊用手按了一下面具,似乎那面具随时要掉下来,他用嘴吹了吹话筒说:“西方有一句谚语,说,人有两个最忠实的朋友,先说第二个忠实的朋友,谁知道呢?知道的可以举手发言。好,这第二个忠实的朋友就是狗。这个我不用解释了吧。第一个是什么呢?第一个就是金钱。属于你的金钱,你的银行卡是不会抛弃你的。但今天我要说的,除此之外,人还有一个最最忠实的朋友,金钱和狗和它比起来都微不足道。它比狗还要忠诚,它在不远处守候着你,它看着你一天天的成长,它看着你一天天的到来,它甚至能到看你的忧愁和烦恼,它甚至会善意的取笑你,当你心如死灰的时候,它会轻轻呼唤你的名字。这个最忠实的朋友就藏在这道幕布后面。”麦克熊说着把那道幕布拉开。 一口黑色的棺材很平静的躺着,棺材破旧的像是经过了无数的风吹雨淋。 “这就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它永远不会离弃你,但你想抛弃它真得很难。”麦克熊说完有人在偷偷的笑。 “是谁在笑呢?有句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面对棺材还能笑的人,应该是一个很乐观的人。这口棺材象征着死亡。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人最高的境界是什么?是面对死亡的从容,这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麦克熊说。 “下面要做什么呢?被选中的这位女士要把衣服脱光,然后走过去躺进那口棺材里。不过,这位女士有权利让在场的人转过身去,再脱衣服进棺材。这位女士,如果你同意当众脱衣服的话,你就点头,反之就摇头。”麦克熊说。 这位疑似胡羽佳的女人用目光浏览了一下众人,然后点了点头。我的心怦怦直跳,这会不会是胡羽佳呢? 她慢慢的把衣服脱去,然后把鞋子也脱去,只戴着一个面具。她的皮肤白皙,光滑而富有弹性,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胸前,乳房饱满,她的大腿外侧有一个很醒目的黑痣。圆润的小腹微微隆起,她的一只手掩在私处,慢慢地走过去。 我忽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悲凉,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我忽然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妹妹从蹒跚学步,到我牵着她的手去幼儿园,妹妹从中学毕业,然后到我雨天的时候拿着雨伞去大学接她回家。妹妹也会出嫁,然后成为一个整天操劳家务的爱唠叨的母亲,就像母亲一样,光滑细腻的皮肤越来越粗糙,一直到有一天瘦骨嶙峋,满脸皱纹,乳房如空空的冰凉塑料水袋般干瘪下垂,眼眶深陷,直至最后一声虚弱的叹息。 女人进了棺材。这时,灯光灭了,而棺材的后面有一只蜡烛亮着,那光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并没有人去点燃它,这支蜡烛是一直亮着的,估计很多人都没有看到这一只燃烧的蜡烛。 麦克熊示意我们坐下来。 “棺材有点破旧,大家看到了吧,但这不重要,就是崭新豪华的大棺材又能怎样?死亡是无法避免的。死亡是什么呢?其实死亡是永恒的,本不应该过多讨论的,但从前有一些人专门谈论它,谈论的那些话就成了哲学,谈论的人就成了哲学家。我不想再谈那些恢宏的理论了,我想说,当你走在街上的时候,你看到的某个人,有可能第二天就不在了,当太阳每天升起的时候,当你沐浴早晨阳光的时候,但与此同时,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走向落日。珍惜你所拥有的,别吝啬你的微笑,即使是面对陌生的人。如果你有多余的金钱,请给予那些在饥寒中善良的人。要知道很多人的贫穷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错。金钱是什么呢?其实买一只小小的蜡烛,并不会需要太多的金钱。如果黑暗中总有一只蜡烛被点亮,那么这个世界又会是怎样呢?” 这时,外面起风了,蜡烛的火苗在晃动着,感觉随时都要熄灭。 “现在,大家请鼓掌,让这位躺在棺材里的女士起身,我们祝愿她一生平安”。麦克熊说着把她的黑色长袍放到了棺材边上。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聚会结束了,我走进更衣室,我想快一点把衣服换好。更衣室有个猪头人朝我看了两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注视着我。我换好了衣服出了更衣室,走到大厅的门口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肩膀。 77 钥匙 我不由紧张了起来,回头一看是戴着猪头面具的人。他说,你的手机忘拿了。我拿了手机,朝大厅里看了一眼,便匆忙向出口处走去。 上了车,我松了一口气,今晚的经历也太奇特了,估计一辈子我都忘不掉,不知道刚才那个脱衣服的人是不是胡羽佳。 胡羽佳出来了,她的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她一声不吭的上了车,然后拿出化妆盒对着小镜子照了照。 “怎么样,还好玩吗?”我问。 “挺好。”胡羽佳说。 “好像很多人吧?”我问。 “是的。” “搞了什么活动吗?”我问。 “没什么活动。”胡羽佳说。 看来她不愿意说里面发生的事情。 我把胡羽佳送到了家,她临下车的时候,突然特意冲我笑了笑,这有些让我意外。我忽然想起那个叫麦克熊的人在里面说了一句话:别吝啬你的微笑,即使是面对陌生的人。 胡羽佳现学现用上了,难道在她眼里,我成了陌生的人了。 下了立交桥,我打算绕近路回去,前面有一条路,是烧烤一条街,虽然路有些窄,但从那过去后,就会节省很多的时间。 突然,前面有一个老人骑自行车在转弯时,连人带车摔倒在马路中间。看来摔得不轻,老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没有人上前去扶他起来,有的人甚至装看不见抬头走过。估计想帮他的人,心有疑虑,谁知道老人会不会讹诈自己呢? 老人在地上呻吟着,估计刚才是摔晕了过去,要不要帮一下老人呢?老人如果反口说是我把他撞了怎么办呢?然后让我给他看病,然后再让我赔钱。想到赔钱,我自己忽然笑了,不就是钱了,老子有的是钱,钱多得都不知道怎么花,难道还怕陪人家医药费?想到这,我把车停好,上前去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紧紧地握手我的手,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我忽然有点心酸了,一个老人摔倒了,有人把他扶起来,他竟然哆嗦成这样,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说真的,我要是没有钱,我也不敢扶老人,万一老人伤得很重,然后说是我撞得,这去医院看病,搞不好那医药费就能抵一套房子,家里以后肯定是揭不开锅了。 老人看上去没有大碍,他坚持让我留个电话号码。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我,说要让我去他家做客。我笑了笑便假意答应了。举手之劳,受如此大礼,让我感觉心里很不自在。 终于到了家,我拿钥匙开了门,忽然发觉周小娜的房间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接着传来男人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很放肆,这个男人是谁呢?这都半夜了,周小娜怎么擅自把男人带回家了呢? 78 广场 我推开周小娜的门,看到一个男的坐在床边上,周小娜一幅眉飞色舞的样子。 “你可来了,打你的电话,你关机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帅哥,这是我的同学,王飞。”周小娜说。 这个叫王飞的男子走过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没关系。”我说。 我转身回了房间。我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睁开眼,吓了一跳,周小娜的脸正对着我。 “你怎么进屋也不敲门?”我问。 “不好意思啦,这个给忘啦!”周小娜把那个“啦”字拖得很长。 “有事吗?”我坐起来。 “老大,我想让我这个同学在这住几天,他是今天从老家来的,来找工作的。”周小娜说。 “不能住宾馆吗?”我问。 “住宾馆是要钱的,老大,他找到了工作,就让他搬走,我知道老大你的心肠是很好的,心地也是善良的,也是乐于助人的,你也是最佩服我周小娜的,不对,说反了,是我周小娜最佩服你的。”周小娜说话如倒豆子一般。 “看来,你对你和这同学关系不一般啊。”我说。 “没什么,从前上学的时候,他很关照我的,每次考试的时候,都是他给我递小纸条,我想把他介绍到我们公司上班。”周小娜说。 “好啊。”我说。 下午在办公室,周小娜抱着文件夹跑出来说:“那个事,刘总同意面试了,估计差不多了。” 我打了个哈欠。 我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昨天那个摔倒的老人打来的。他说要和我见个面,送两包茶叶感谢我。我说算了。但老头执意不肯,非要见面。 “什么事啊?”周小娜问。 “没什么事,就是一个老头非要见见我,好像要给我介绍个媳妇。”我说。 “那好啊,赶紧去呀。”马莉说。 见面的地点在城市广场,我远远的看到广场上还不止老头一个人,他旁边站着两个女的,难道真要给我介绍个媳妇。 老头说:“这是我的老伴,这边是小丽,我的女儿。” 这个叫小丽的女孩长得很秀气,她低着头,有些害羞。 “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他回家一直就念叨你。”小丽的母亲说。 “没什么,举手之劳吧。”我说。 “前面有个麦当劳,我们去坐一下吧。”小丽的母亲说。 79 笑容 到了麦当劳。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丽的母亲问。 “我给公司老总开车。”我说。 “开什么样的车呀?” “宝马。” “那车很贵的吧,。” “不算太贵,也就100多万。”我说。 “你家里父母做什么的?你是独生子吗?” “父母挺好,都是普通工人?我还有一个妹妹。” “妈,别问这么多了。”小丽拽着母亲的袖子说。 “这样吧,你们两人先聊着,我和小丽他爸去第一百货买点东西就来,小丽的母亲说。 我笑了笑,心想这是什么事啊? 小丽低头不说话,吃着薯条。 “你在哪工作?”我问。 “我在外地一家公司上班,我们公司周年庆典,放了几天假,我就回家了。”小丽说。 我点了点头,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很乖,说话轻声细语的,她的年龄看上去和周小娜差不多,周小娜是老虎,那她就是小猫了。 窗外有一个老年妇女在乞讨,她面容憔悴,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搪瓷小茶缸,上面印着五角星,旁边有一行红色小字:中国人民解放军某某分队。这个老年妇女家人很可能有在部队当兵的。她端着茶缸乞讨,路过的人都视而不见。 这时,有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趴在窗户上,一双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她撅着小嘴唇,有一对浅浅的酒窝,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不知道她刚才去哪跑着玩了,额头上都是汗,自己用小手一擦,把脸都擦脏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丽手里的冰淇淋。乞讨的老年妇女要拉她的手,她也置之不理。看来这老年妇女是小女孩的奶奶。 我拿起盘子里的冰淇淋,伸向她,示意她进来吃冰淇淋,小女孩看了她奶奶一眼,便跑了进来。她的脸红扑扑的,她伸出小手的时候,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她接过冰淇淋转身就跑,快跑到门口的时候,地上太滑了,她一下子摔倒了。她居然没有哭,但手里的冰淇淋已经掉在了地上。边上的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扶她起来。小女孩趴在地上用手够着已经摔了不成样子的冰淇淋。 我和小丽走过去,这时,小女孩的奶奶也进来了,一个端着盘子的妇女说:“怎么要饭的也进来了。” 我一听,有些脑火,说:“怎么了,要饭的就不能进来了吗?” 那个妇女瞪了我一眼,然后扭头走开,走了几米,她嘟囔了一句:“都是些穷鬼。” “穷鬼又怎么了,穷鬼就不能来麦当劳吃东西了,”我冲着她的后背说道。 “别和她一般见识,狗眼看人低。”小丽的脸也绷了起来。 这个妇女桌子旁边的女伴笑着说:“大姐,你把这两包薯条给这些乞丐吧。” “谁是乞丐?”我提高了声音:“有钱人很了不起吗!有钱人就可以欺负穷人。”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 这时,小女孩哭了,似乎被我的声音吓到了。“别哭,阿姨给你买,买两个冰淇淋,好不好,阿姨有钱。”小丽说。 小女孩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话有问题,老子现在可不是穷人了,我怎么给忘了呢,老子是有钱人,是地地道道的富人,是属于资产阶级那部分的,属于上层建筑,已经彻底地完全脱离了无产阶级队伍了。 “两个冰淇淋不够。”我说。 “那买三个?”小丽疑惑地看着我。 “谢谢两位好心人了。”老年妇女抱着小女孩要走。 “绝对不许走,还没吃东西呢?”我说。 “是啊,老人家,也给你买一个冰淇淋吃。”小丽说。 “你去带着他们过去坐,我来买,”我说。 我走到柜台前,指着上面的招牌对服务员说:“这上面的套餐,全部来一遍,都要,听明白了吗?是全部,还有饮料,牛奶,果汁全都要。”我说。 “您确定吗?”服务员说。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从怀里掏出钱包来。 “要打包吗?”服务员问。 “打包干什么?我先过去了,你们等会给我送过来。”说着我从钱包里拿出一把百元钞票。 我转过身,发觉餐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我。小丽和老年妇女都愣住了。 “要这么多东西啊?”小丽惊讶地问。 “这不多啊,要是吃的不爽,旁边还有肯德基呢!”我笑着说。 餐厅里人很多,我们桌子只有两个空位,旁边的桌子有四个女中学生。我心想,毛哥能花钱买座位,我就不能吗?我走过去,掏出两张钞票问:“买你们的座位行不行?”我这么一说,她们都愣住了。 “同意们?”我又问。 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砰地站起来说:“一万个同意。” 我把两百块钱给了她们,她们连桌子上吃剩下的东西都没拿,一窝峰地冲出了店。我心想,急什么呀,难道还怕我反悔不成? 80 用炮轰 服务员开始送餐,一包又一包,一个托盘又一个托盘,小女孩两只手各抓着一个鸡腿瞪着大眼睛,一会看着盘子,一会看着手里的鸡腿。桌子放不下,托盘就摞着托盘。小女孩的奶奶则有些局促不安。 这么多东西,吃肯定是吃不完了。我对小女孩说:“把这些东西送给别人吃好不好呀?” 小女孩使劲的摇着头。 “你又吃不完,你喜欢谁,你就送给谁好吗?”我接着说。 小女孩点了点头,拿了一个汉堡放在小丽的手里。 小丽笑了笑。 小丽的笑容让我感觉很熟悉,似乎以前也见过一个女孩这么笑。 我的电话响了,是刘红梅打来的,问我去哪了,怎么出去也不打声招呼,让我赶快回公司,刘红梅的口气很生硬,让我想起自己刚来公司时,那种傲慢的语气。我琢磨着自己没犯什么事啊?不就出去一会吗,她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我打车回了公司,敲了敲刘红梅的门,屋里没动静,周小娜走过来说:“刘总在屋里呢!” 推门进去,看到刘红梅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休息。 看到我刘红梅一脸阴沉,“冯起承,我最近发现你有点散漫,出去也不打招呼,你现在还是销售部的人,你知道吗?给老总开了两天车,你就屁股朝天了?” “我出门的时候没看到你在办公室。”我说。 “你胡扯,我下午一直在办公室,你问问周小娜是不是,再说,你出去也要跟同事打个招呼吧?” “我确实来找过你,你那会可能是去洗手间了。”我说。 “你还狡辩!”刘红梅拍着沙发。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你给我说说,我给你搞定。”我笑着说。 “你给我闭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嬉皮笑脸的。”刘红梅大声说。 “多大的事?还用炮轰。”我不甘示弱。 “好啊,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啊,。”刘红梅拍了一下茶几说。 这时,叶辉进来,说:“刘总,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没事的,”刘红梅端着茶杯说。 “刘总,晚上海南公司的老板来了,冯起承要不要一起过去。”叶辉说。 “他就不用去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刘红梅说。 81 猴子 办公室的人都下班了,刘总和叶辉也走了。刘红梅冲我发火这事,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这在过去是不敢想象的事,从前,她瞪我一眼,我一天都会忐忑不安,如坐真毡。今天她训斥我,我竟然心平气和,一点都不生气,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来月经了。来月经的女人,一般都心情暴躁,我妹妹冯彩虹就是的,记得有一次我说了一个她喜欢的男演员的坏话,她居然把我养的金鱼,拿到炉子上给烤了。 “冯起承,你没事吧?”周小娜问。 “我能有什么事?” “领导就是领导,批评你几句就是看得起你。”周小娜说。 “多大的事?” “你小子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敢给领导脸色看了。”周小娜说。 “怎么了,她给我笑脸,我就给她笑脸,她给我酱油脸,我就给她个铁锅脸。”我说。 “醒醒吧,大厨,这是公司,这是领导,你这样就违反游戏规则了。” “什么游戏规则?” “你不知道吗,职场的游戏规则啊,好比有一棵大树,树上都爬满了猴子,比如你也是其中的猴子,你朝上看,看得都是猴腚,你朝下看呢?看得都是猴子的笑脸,你朝左右看,看得都是耳目,听明白了吗?”周小娜说。 “耳目,那么说你就是耳目了。” “是又怎么样?我要发现你工作不努力,我就让你当众难看。”周小娜说。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我说。 周小娜哼唧一声转身离去。 82 啤酒 胡羽佳允许我把她的宝马车开回家去。晚上睡觉时,有点饿,我就开着车去找吃的。开了几十分钟后,我看到一家烧烤摊。我把车停好,一抬头就看见烧烤摊上有三个女的朝我这边张望,其中有一个女的站起来冲我招着手,我走了几步才看到那个招手的女人是兵兵姐。 “冯起承,冯起承,”兵兵姐很兴奋地喊着我,那声音几乎能贯穿整个大街。 我急忙跑过去,然后低声说:“我的姐姐啊,你能不能小声点。” “不能,”兵兵姐笑着说。 我冲着兵兵姐身边的两位女士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了。 “这是我的男朋友。”兵兵姐搂着我的胳膊对她们说。 我一听愣住了,兵兵姐怎么这样介绍啊。 一个穿着黑色丝袜白色靴子的女人说:“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现在说不就行了吗?冯起承,给你介绍我这两个好姐妹,这是红姐,很骚的,这个是蓝姐,也是特别风骚的,”兵兵姐说。 “不错,我可要抢你这小帅哥抢了。”穿黑色丝袜的叫红姐的女人笑着。 “好,有本事你们就抢,今天晚上你们谁要是把这小帅锅抢到手了,老娘就让给你们。”兵兵姐说。 听她们这么调侃我,我有点坐不住了:“看看还要吃点什么?” “你请客吗?”旁边那个叫蓝姐的问。 “请什么客呀,我男朋友来,你们要给我个面子吧,你们买单吧,不是以前说过的吗?”兵兵姐说。 “你这小帅锅是个大款,开的车都是宝马。”蓝姐说。 “是呀,买个单不是小意思?”红姐说。 “好啊,我请客,想吃什么就点,”我说。 “好,那就再拿一箱啤酒吧。”红姐说。 红姐和蓝姐都是一头长发,长发打着卷,红姐皮肤白皙,乳房饱满,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蓝姐看上去年龄要大一点,个子比她们两个高,笑起来,露出一个小虎牙。 我开车,酒是不敢多喝的,她们是一杯接着一杯,争先恐后,似乎是想早点把自己灌醉。兵兵姐眼睛里已经有了醉意,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头发上,身上散发的香气很好闻,她的身子温热,我的心跳加快了。 “别喝了。”我说。 “别什么?别?还差得远呢,记住啊,等走得时候,再买一箱啤酒回去喝。”红姐说。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说。 “醉了,不正好吗?你就可以趁机下手了。”红姐说着把手指放在我的脸上摩挲着。 “来,小帅锅,到姐这边来。”蓝姐扬着酒瓶子说。 “不,不,不行,他是我男朋友,你们不能抢的。”兵兵姐说。 “你别骗人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可不是你的男朋友。”红姐说。 “不信吗,不信的话,我让他亲我一下给你们看看怎么样。”兵兵姐说。 “好啊,你让他亲你,如果他亲了,我把这瓶酒喝完。”蓝姐说。 蓝姐说完,旁边吃烧烤的人就朝我们这边看。有的男人似乎不怀好意。 我急忙站起来去结账。三个人喝得都有些醉了,我把她们三个扶上了车。 “去哪呀,”我问。 “你说去哪,当然是回家了。”兵兵姐说。 “回哪个家?”我问。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了。”兵兵姐靠着我的肩膀说。 83 三个美女 “她们去哪?”我问。 “都去你那,你那宽敞呗。”兵兵姐说。 “合适吗?”我问。 “合适,我们这几个美女去你家,你还不乐意啊!”兵兵姐说。 “不是那个意思。”我说。 “姐妹们,我带你去参观我们的房子,不许嫉妒啊!”兵兵姐说。 “多大的房子,很宽敞吗?”蓝姐问。 “是的,还带着一个大阳台,那个阳台有一间屋大。”兵兵姐一口的酒气。 “带不带厕所?”红姐问。 “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兵兵姐说。 “我没醉啊,我清醒得很,你说,说清楚了,那,那房子是带女厕所,还是带男,男厕所?”红姐说。 “当然是女厕所了。”兵兵姐说。 “好,要是女厕所,我就去。”红姐说。 “我也要去女厕所。”蓝姐说。 她们说话,我听了有些晕,这会怎么和厕所较上劲了。 “到女厕所了吗?”红姐拍着我的肩膀问。 “没有啊。”我说。 “那来不及了,我要小便了。”红姐说。 “别啊,这可是在车里啊,我这就给你找厕所。”我急忙说。 “我要吐了。”蓝姐说着把头伸向了窗外。 我加快了速度,这去哪找厕所呢?这城里的公共厕所实在是太少了,这几条街都没有公共厕所,而附近的大商场里有,但现在也关门了。 “麦当劳和肯德基里有厕所。”蓝姐用卫生纸擦着嘴说。 “对,这两家洋餐厅就是公共厕所,24小时服务,我平时上街都去那,还不收费,”兵兵姐说。 我把方向盘转了一下,直奔麦当劳餐厅。走到前面路口时,道路堵塞了,说是前面市政在挖路。看来麦当劳是去不了了。我突然想到市政府就在前面不远,那里面是有厕所的。我把车拐上人行道,接着逆行上了中山路。 “到了没有。”红姐问。 “到了,就要到市政府了。”我说。 “对呀,市政府里是有厕所的,我还没上过市政府的厕所呢!”兵兵姐说。 到了门口,门卫拦住了。兵兵姐伸出头说:“我们是给市长汇报工作的。” “你们是哪的?” “统计局的。”红姐说。 “那登记一下吧。”另一个年轻的门卫说。 “我靠,登什么记啊,这开着宝马车还登记?”兵兵姐火了。 兵兵姐说完,门卫扬了一下手,示意放行。 “快啊,快,来不及了,”红姐喊道。 我踩上油门,车箭一般得飞过去。 “赶紧停吧,我也来不及了,”兵兵姐喊道。 我把车刹在政府会议礼堂门前。“厕所在前面一拐弯。”我说。 “拐什么弯呀,姐最讨厌拐弯了,来不及了,”说着红姐掀起了裙子。 “这里可不行啊,这是大门口。”我说。 “我看行。”说着兵兵姐也掀起了裙子。 我背过身去,她们三个人就蹲在礼堂门口,哗啦啦地撒起了尿。远处有人朝这边望去。我急忙用身体挡一下。 “这里不会有摄像头吧?”蓝姐说。 “不会的,这些市长们怎么会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呢?”兵兵姐说。 “是的,我觉得也不会有,摄像头是用来监控外面的屁民的。”红姐说。 “舒服啊,”兵兵姐转过头来问:“冯起承,你要不要也方便一下。” “不用了。” 我觉得自己能坚持到家。车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憋不住劲了,但还好的是前面有一个公共厕所。我把车停在路边,横过马路,来到厕所门口,却发现厕所的门不知道为何上锁了。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对着墙方便了一下,提好裤子,我一抬头,看到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进了家门,周小娜一脸的惊愕。 “这是兵兵姐带两个朋友来参观一下房子,王飞呢?”我说。 “王飞去他一个同学那里,今晚不回来了。”周小娜说着把房门关上了。 “这是谁呀?”红姐瞪着眼睛问。 “这是冯起承包养的小情人。”兵兵姐说。 “这小子竟然敢这么欺负你啊!”蓝姐说。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风流才子!”兵兵姐说。 “怎么这样说话呢?”我说。 “好,让我们来教训教训这小子。”红姐说。 “怎么教训?”兵兵姐问。 “把他的裤子扒了,然后给他拍张裸照。”红姐说。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急忙说。 “这个主意好,如果他不听话,就把他的裸照传到网上去。”蓝姐笑着说。 “别怕,小帅锅,我们会很小心,很温柔的。”红姐说完猛得一下子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我急忙翻滚到一边,这时,兵兵姐和蓝姐朝我扑过来,她们两个人按住了我的胳膊。而红姐骑在我的身上。她开始解我的上衣口子了。 84 笑话 “等一下,几位姐姐,我有话要说。”我喊道。 “什么话,快说。”红姐扯着我的上衣。 “我说个笑话,给大家听,如果几位姐姐不笑,我冯起承认由你们蹂躏,绝不反抗。” “好,说吧,我们不笑的话,就收拾你。”兵兵姐说。 “听着,必须是我们三个全都要笑才行。”蓝姐说。 “你们别拽着我的胳膊好不好,让我坐起来。” “好,你赶快说。” “说有一天,有一个聚会,这个聚会里有小兔,小猪,小狗,小鸡。” 小兔说:“我妈妈叫我小兔兔,好听吧!” 小猪接着说:“我妈妈叫我小猪猪,也好听!” 小狗说:“我妈妈叫我小狗狗,也很好听!” 小鸡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完了?”红姐问。 “完了?”蓝姐问。 “完了?”兵兵姐问。 “没完呢,后面还有,”我急忙说道。 过了一会,小兔说:“我是兔娘养的!” 小猪接着说:“我是猪娘养的!” 小鸡说:“我是鸡娘养的!” 小狗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完了?”蓝姐皱着眉头问。 “你听到有谁笑吗?”红姐回头问兵兵姐。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你这是笑话吗?”兵兵姐说。 “还没开始说呢,这只是个热身?”我说。 “好,当你热身了,你讲吧。”红姐说。 “我开始讲了啊,你们可要注意听了,说有一天,有个小男孩放学回家,经过一所房子,他从窗外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狂揉胸部喊到,‘我要男人!’‘我要男人!’第二天,小男孩又从窗外过,他朝窗户里看了看,发现女人身上多了个男人。小男孩好像一下子明白什么似的,一路跑回家,他把上衣脱了,然后躺在床上狂揉胸部喊到,‘我要自行车!’‘我要自行车!’” 我说完,蓝姐笑了。我也跟着大笑,我一边笑一边看着兵兵姐和红姐。兵兵姐把头转过一边去偷笑。而红姐抓住我的衣领,瞪着眼睛问:“自行车很难搞到吗?这有什么好笑的。怎么样,我没笑吧?” “红姐,我再讲一个,你如果不笑,我就自己脱衣服,然后自拍,不用你动手了行吗?” 蓝姐喘了一口气说:“不行,我不同意,我有个主意,如果她不笑,你冯起承就娶红姐做老婆吧!” “好,我同意。”我笑着说。 “你小子很有眼光啊!好,就给你一个机会。”红姐笑着说。 “好,我讲了,你们看,这屋子里有个桌子吧。你们看好那个桌子,有一天,四个男来屋里打麻将,一个男的说,“谁说的这屋里闹鬼啊?咱们都在这打了一晚上牌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白板!” “就是,都是大家瞎传的,害的咱们还专门来这玩牌,白板。”另一个男人说。 “你还别说,他们说这里真的很邪门,已经吓走了好几拨住户了,白板!” “那是他们胆子太小吧?有什么邪门的?白板!” “也可能是没带女的来,咱们哥四个阳气太重,得带一女的,有点阴气鬼才敢出来。” “谁的白板?我杠啦!” “别急,我胡了,单调白板!” “我也胡了……” “还有我,我这怎么十三张白板啊?” “等一等,刚才谁说没有女的,那边那个女的坐了一晚上了,是谁带来的啊?” 我刚说完,周小娜披头散发的从屋里出来。这时,就听到屋里一阵乱叫。 红姐猛得我推倒在沙发上,三个女人的粉拳对我一阵乱舞。 我抱着头,在沙发上翻滚着。 “让你说笑话,你却讲鬼故事吓唬我们是吧,”红姐朝我扔着靠垫。 “好了,几位姐姐,我错了,行了吧。”我说。 “不行,接着讲。”兵兵姐说。 “还讲鬼故事?” “是的,讲的要是还这么吓人,我们就继续踹你。”红姐说。 “好吧,接着说打麻将的故事。”我说。 “还是打麻将,就我们这屋里,这不就是你们四个女人吗?这时,有一个女的说话了:等一等,刚才谁说没有男的,这个男的坐了一晚上了,是谁带来的啊?”我说完后翻着白眼。 85 鸟翼 屋里又是一阵乱叫。 我这会学聪明了,一个侧翻,跑进周小娜的房间里。 我把房间门锁上,听到这四个女人嘀嘀咕咕地,似乎在商量怎么收拾我。过了一会,周小娜在门口说:“冯起承,开门,我要进去睡觉了。” “你去我屋里睡吧,我们今天换屋睡了。”我说。 “有没有搞错,你那房间给狗窝一样,怎么睡呀?”周小娜叫道。 “就这样吧,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开门呀,冯起承,我是你兵兵姐,别闹了好不好,你让小娜回去睡觉吧。” 不管她们说什么,我是不开门了。我现在知道了,女人要是疯起来不得了。怪不得说女人是老虎,一点也没错。周小娜的床头边上贴了很多纸条,上面写了好多,有自我吹捧的:我是世界上最美最美最美的女孩。 有自我欺骗的: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有不提倡多睡觉的:生时何需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有立志成为生物学家的:观察,观察,再观察——巴甫洛夫。 有虐待动物的:鸟翼系上了黄金,鸟就飞不起来了--泰戈尔。 有给自己打气的:一经打击就灰心泄气的人,永远是个失败者--毛姆。 最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很小的字:冯起承,你就是一头蠢猪--周小娜。 我无语了。 早上起来,阳光明媚。坐车去上班。 “你这个人啊,哪都好,就是太好色了。”周小娜说。 “我没觉得啊?” “看看你昨天,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周小娜说。 “我也不想让她们来,是她们喝醉了。” “你看,她们像喝醉的样子吗,一个个都那么精神。” “可能是我讲那个故事,给她们吓精神了吧?” “又是一天了,这日子过得真快啊。”周小娜说。 “是的,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我说。 “有时候,真感觉生活没什么希望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像那个黄金规则说的,有黄金的人制定规则。有权势的人制定游戏规则,穷人真没得玩了。”周小娜说。 “呵呵,也未必吧,泰戈尔说过,鸟腿绑上了黄金,鸟就飞不起来了。”我笑着说。 “哈哈,你看我床头边上的纸条了,下面还有一个纸条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我说。 周小娜捂着嘴笑了。 今天办公室里很安静,领导都去总部开会了。据说要开一天的会。 下午下起了小雨,我接到小丽的电话,她说要请我去她家吃饭。 我挂了电话对周小娜说:“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了,有个美女要请我吃饭。” “什么美女啊?”周小娜问。 “很漂亮,很秀气,也很文静,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说。 “是吗?你怎么碰到的?” “这个要保密,总之她父母对我的印象非常好,这么说吧,是她父母首先看上了我。” “你有什么好的,蠢猪一个。”周小娜歪着嘴说。 “呵呵,是不是吃醋了?”我笑着说。 “我会吃醋,你想得美。” 下了班,我在中山堂的门口看到了小丽,看上去,她比上一次还漂亮。 “怎么没带雨伞啊?”小丽问。 “用不着,毛毛雨。”我笑着说。 “那不行,会受凉的,”说着小丽撑着伞靠到我的身边来。“散会步吧。” 小丽家住的是平房,看样子要拆迁了。敲开了门,小丽的父母笑脸相迎。小丽的家很干净,茶几上放着红红的苹果,小丽忙着给我倒茶。 “姐姐,你帮我拿一个苹果过来,”卧室里有个女声喊道。 我忽然感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86 相片 “这是你妹妹吗?”我小声问。 小丽点了点头。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问。 “周小娜。” “那你叫周小丽吧。”我说。 “是啊!” 怎么这么巧呢,居然跑到周小娜家里来了,我不由笑了。 周小丽拿着苹果进了卧室。我回头看到墙上一张全家福的相片,周小娜一副笑嘻嘻地样子。相片里的周小娜看上去很漂亮,很可爱。 周叔从厨房出来,喊道:“小娜,你去买包盐。” “我正忙呢,让我姐去吧。”周小娜说。 “这孩子啊,就是不听话。”周叔说。 “我去吧,爸。”周小丽说。 周小丽冲我笑了笑,出门了。这时,周小娜的房间有了动静,似乎她要出来。周小娜如果看到我,肯定会很惊讶的,真是冤家路窄啊!想到这,我觉得好笑。 果然周小娜出来了,她手里捧着苹果皮,穿着大号的拖鞋,头发散乱着,她朝我看了一眼,竟然毫无反应,直接朝厨房走去。咦!奇怪了,难道周小娜早知道是我要来。 周小娜走到厨房门口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跑进厨房。 就听到周小娜在厨房里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厨房里噼里啪啦的乱响,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你犯神经病了!”周小娜的妈妈大声地训斥着。 “不是的,妈妈。”周小娜说。 “你看这锅鱼,完了,等会你不要吃饭了。”周小娜的妈妈说。 周小娜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苹果皮,她看着我大喊了一声:“妈呀”。 “又怎么了?”周小娜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 “没什么,阿姨,我先去外面买一张报纸,”我说。 我换上鞋,冲着站那发呆的周小娜眨了眨眼睛。 87 安全感 “天哪!你怎么跑我家里来了呢?”周小娜从屋里出来。 “是你姐喊我来的,”我说。 “原来我爸摔倒就是你扶他起来的?”周小娜说。 我点了点头。 “你到我家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呀,你吓了我一跳。”周小娜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家,一看到我,你不是很镇静吗?”我说。 “开始看到你,我还以为是在你家里呢,到了厨房看到我爸妈,真是吓坏我了,以为遇到鬼了。”周小娜说。 “你怎么说话的!要不对你爸妈把我们的关系说一下?”我说。 “别,别,千万别说。”周小娜突然脸红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紧张?” “没什么的,先不说嘛,听我的吗。”周小娜说。 “你是不是在你爸妈那说我坏话了。” “没有啊,先别说了,我怕一下说不清楚的,让父母操心。”周小娜说。 “好吧。” “你带礼物来了吗?”周小娜说。 “没有啊。” “不给你说了吗,到我家来要买礼物的。”周小娜说。 “我又不知道去的是你家。” “不管谁家,去人家里吃饭要带上点东西的。”周小娜撅着嘴唇。 “好,接受你的批评,我带你去买吧。” 前面有一条街,叫开明街,街上很热闹,路边有好多卖东西的,在墙角处,还有当众杀狗的,一条条狗被挂在架子上,有好几条居然还是宠物狗。 “这狗肉能吃吗?”我说。 “这个年头,什么不能吃啊?”周小娜说。 “我听说美国那边,郊外可以看到鹿,野兔,在悠闲的散步,甚至还有狗熊。” “老大,你还能说点别的吗,那是美国啊。”周小娜说。 “你说的也是,如果鹿啊,羊啊和我们上街一起走走,肯定没有安全感。”我笑着说。 “你的脑子是不是又被驴踢了,你还笑,你知道吗,我们国家的老虎在动物园里都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哪一天就上领导餐桌了。”周小娜说。 “你说话能文明点吗,不提这个了,你们家一锅鱼让你这只野猫给糟蹋了,我们买点鱼吧。”我说。 “好,我爸最喜欢吃鱼了。”周小娜说。 卖鱼的是个中年男人,手掌很粗大,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干农活的人,他旁边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跪在地上,身体趴在板凳上写作业。 我正蹲着捞鱼呢,就听到高音大喇叭轰隆隆地响着:听着!不许乱跑!不许乱跑!你们被包围了!你们被包围了! “完了,城管来了!”卖鱼的一脸惶恐。 “我多买你几条鱼吧。”我说。 “那你抓紧吧。”卖鱼的说。 “这样吧,我都要了。”我说。 “那太谢谢了,就给200块钱吧,这水桶也给你装鱼了。”卖鱼的男子兴奋地说。 “冯起承,要不了这么多鱼的。”周小娜说。 “卖鱼的男子拿过钞票说,兄弟快跑吧!” 我一听慌了,攥紧水桶,抬头猛走。周小娜在后面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头也不回。 正跑着呢,路边有一老太太举着鸡蛋筐子,使劲朝地上一扔,我躲闪不及,一脚踩上去,连人带桶带鱼一下子摔倒在马路上。我歪着脸看着老太太,心想,有这么糟蹋东西的吗?周小娜在我后面大笑。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围观的人也咧嘴在笑。我的脸上,身上沾得都是鸡蛋黄,鸡蛋壳,还有泥水,裆下还有两条鱼蹦跳着。 我瞪了周小娜一眼,然后就开始捡我的鱼,鱼也是一身泥水在地上挣扎着。那个摔鸡蛋的老太太也帮我捡鱼,我瞅了一眼老太。 “真不是有意的。”老太太说。 我心想这还不是有意的,这么好的鸡蛋朝地上摔。 “我宁愿摔了这些鸡蛋,也不留给那帮王八蛋。”老太太接着说。 我只有苦笑。 “前面菜市场里有水,你去冲一下吧。”老太太说。 “好笑吗?”我提着水桶问周小娜。 “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跑什么呀?你又不是卖鱼的!”周小娜还在笑。 是啊,我跑什么呀?我又不是卖鱼的,我这么紧张干什么? “周小娜,你看那城管小队长很神气的呀。”我说。 “他神气关我屁事。”周小娜说。 我笑了笑。 我朝菜市场走去。有一个穿着绿色军装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菜市场门口,他左手拿着一个红本本,右手举着拳头,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我走近了些,才听清楚他在喊这个:“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就这么两句话,他不断重复着。走到门口,我看到他衣服上还别着毛主席的像章,像一个革命战士。他看见我后,不喊了,冲我傻笑着,朝我走过来,似乎想和我握手。 周小娜在后面说:“冯起承赶快走,他有精神病,他要是对谁笑的话,就会跟上谁的。” 我一听大惊,攥紧水桶,低头猛走。 绕了菜市场半圈,还好,那个革命战士并没有跟上我。 “冯起承,你是不是练竞走的呀,我跑着都追不上你。”周小娜气喘吁吁地说。 我把脸洗了洗,把衣服上的碎鸡蛋搞掉,也给鱼们洗了洗澡。 走到菜市场门的时候,我看了看周小娜。周小娜捂着嘴笑。我心想这丫头是存心耍我了。革命战士还在背诵着毛主席语录,还是娘要嫁人的事,旁边有个男的说话了:“还有新的吗?这两句我们都听烦了!” 这个人说完,革命战士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圈,然后深情地看着远方说:“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哈哈,周小娜笑了,旁观的人都在笑。我想笑却笑不起来,好像突然自己的脸一下被冻住了。革命战士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他盯住了我,目光似乎充满了传说中的阶级仇恨。我一看不妙,攥紧水桶,低头猛跑。 “你这个偷南瓜的,别跑啊!偷南瓜的!”周小娜一边追一边喊。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我喘着粗气跑到了周小娜的门口。周小娜一边敲着门,一边朝着我笑。 我心想,这进了门怎么跟周小娜家人解释呢?这一身的鱼腥和鸡蛋味? 进了屋,周小娜家人看我这一身泥水都愣住了。 “鱼。”我说着把水桶拎到厨房。 “孩子,你是不是摸鱼去了?”周小娜的母亲说。 “妈,哪有这么多鱼摸呀?”周小娜说。 我就把刚才在街头买鱼遇到城管的事给他们说了。周小娜的父母听完都乐了。 88 暗香 “你就叫我李姨吧,”周小娜的母亲对我说。 吃饭的时候,本来周小娜坐在我旁边的,但李姨让周小丽坐在我的旁边。周小娜撇着嘴很不情愿的坐一边去。 周叔提到了拆迁房子的事,说安置房子都要找关系,说这里面的明堂挺多的,有的拆迁户上面有关系,一下能安置几套房子,没有关系的,只能做钉子户了。 周叔说完,我看了一眼墙角周小娜缝制的国旗,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悲凉。 “按照我们现在房子的面积,我们要两套小点的房子,可开发商就是不同意,不但不同意,就是一套房,还要再出一笔钱去置换,我们就给他们耗着。”周叔说。 “爸,他们要是强行拆房怎么办?”周小丽说。 “不怕,我已经在天涯杂谈里发帖子了,他们要强拆,我就给他们来个现场直播,”周小娜说。 “听说他们要停水停电,那岂不是晚上漆黑一片了。”周小丽说。 “姐,难道你不知道吗?最黑暗的时候,也最接近黎明;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最困难的时候,也是希望最大的时候。”周小娜说。 “要两套房子也是考虑到她们姐俩以后成家,虽说房子是男方的事,但现在的房价这么贵,谁能买的起啊。”周叔说。 “多要一套房子就是给周小丽准备的,小丽这孩子老实,找对象估计也只能找个老实巴交的人。”李姨说。 “妈,我结婚怎么办呢?”周小娜咬着筷子说。 “你呀,我和你爸可不愁你,你比你姐有本事,从小街坊邻居就看出来了,找个有钱有房的男朋友是不成问题的。”李姨说。 “妈,你们怎么这么偏心呢。”周小娜说。 “冯起承,你父母都是工人吧?”李姨说。 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周小娜的母亲问这话的意思。 “妈,如果多分一套房,我就带着男朋友和你们一起住吧,”周小娜笑着说。 “对了,小娜,你和你单位那个男同事感情处得怎么样了?我听说你那个男同事条件不错。”李姨说。 “没有的事!”周小娜说。 “没有?你们不是一起住单位集体宿舍吗?”李姨说。 “妈,你是不是听错了。”周小娜说。 “我听错了?你每次回家都念叨他。”李姨说。 “我说什么了?”周小娜说。 “你说他这个人小心眼,不懂得节约,乱花钱,好吃懒做。”李姨说。 “这不错呀,又怎么样?我没说喜欢他。”周小娜说。 “是的,你没说喜欢,但你说,那个男的衣服都是你洗的,你还大清早起床给人家买早点吃。”李姨说。 “洗个衣服又算什么?” 周小丽笑着说:“不好意思了是吧,那天你说要带人家来吃饭的,后来你带了一个男同事,但不是那个人,你整个晚上都闷声不吭的。”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 “好你个周小娜,你还嘴硬,你忘了吗,你还给我说,那个男同事有一次想亲你,被你拒绝了,你感觉很后悔。”周小丽笑着说。 周小丽说完后,我朝周小娜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呀?”周小娜冲着我嚷嚷。 “你看,这孩子吧,人家是客人,你嚷嚷啥。”李姨生气地说。 李姨说完,我还想笑,但我还是强行忍住了。 吃完了饭,李姨让我和周小丽进屋里聊。这屋是周小娜父母的卧室。房间里很整洁,有两个竹椅子,墙上有一副书法作品,写着:踪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周小丽很安静,她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问一句,她搭一句。我要是不说话,她也不吭声。 周小娜推门进来,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她说:“姐,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呀?” “哪里都好看。”周小丽笑着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时间还没过一分钟呢,周小娜又推门进来了,身上竟然穿的是牛仔裤。 “姐,你看我这牛仔裤还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呀?” “哪里都好看。周小丽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哼唧一声转身走了。 屋里的挂钟开始鸣叫了,咣当一声又一声,在咣当第9下的时候,周小娜又进来了,这次她穿着红色睡衣。 不等周小娜问,我笑着说:“好看。” 周小娜没有理睬我,她说:“姐,我给你背一首诗吧。” “背诗?” “你听听吧,”周小娜说着把两手放在胸前,一边说一边打开一只手臂,再说一句,再打开手臂。她朗朗说道: 银是银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如果妖有了银棋鸡心,那就不是妖了,而是银妖了。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一只手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变成兰花指,然后伸向我。 “周小娜,你反了你。”周小丽一边笑着说,一边去追打周小娜。 这周小娜,真是银才一个,如果谁要娶到家里就热闹了。 出了门,月朗星稀,墙边有棵石榴树开着白色的小花。一回头,吓了我一跳,一只黑狗蹲在屋檐上看着我。走了几十米远,我回头一看,那狗还在屋檐上,像一尊佛。 89 台阶 早上起来,已经9点多了,迟到再所难免了。下了楼,看见楼下有个老头拿着鸟笼子在遛鸟,小鸟闭眼缩着头无精打采的,老头对着鸟吹着口哨挑衅,小鸟睁开眼睛,看了老头一眼,然后慢慢闭上眼,把头歪向了一边。 出了院子,是一条林荫路,路上飘着白色的小绒毛。路上行人不多,树叶轻轻摇晃着。我觉得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一只小狗,它的毛很奇怪,说黄不黄,说黑不黑,说灰不灰,像掉了色的毛衣。 这只小狗跟上我了,我走快,它就走快,我慢它也慢,我跑起来,它也撒腿跑起来。前面有一个台阶,我一跃而下,它也是后腿一蹬,冲了下来,其实说飞也行,它在空中有点漂移的意思,像一个小型飞机,但落地时却是头先着地,它摔得龇牙咧嘴的,但还是继续跟着我。 我停下脚步,它迟疑了一下,歪着头看着我,然后走过来,用后脑勺蹭着我的意大利皮鞋。 汪汪!汪汪!我冲它叫了两声。 它似乎被吓着了,退后了两步。 汪汪,汪汪!我叫着。小狗歪着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温情。 我把它抱起来,然后冲着它又汪汪叫了两声,忽然,它眼睛里流出眼泪来了。哭什么?这小狗可真可爱,但不知道它为什么不叫呢?难道是个哑巴狗?也不知道是谁家丢的小狗。 我把它放下来,转身离去。这次,它没有跟着我了,而是蹲在台阶上注视着我。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开了一会,我还是想那条可爱的小狗,它是不是迷路了?也许是饿了。我让出租车又开了回去。那条小狗还蹲在台阶上,似乎知道我要回来。 我把小狗抱走。去了公司。 走廊里静悄悄地,办公室里也没有人。我去了趟洗手间,才发现大家都在会议室开会。我把小狗放在椅子上,然后悄悄地溜进会议室。我坐下来的时候,还是被刘红梅看到了。 开会的内容是学习中央文件,叶辉主持会议,杜诗云在朗读自己学习三个代表的心得体会。我看了看旁边的人,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好像还没睡醒。 这时,就听到会议室里一阵狗叫声。这小狗原来会叫呀,坏了! 90 小狗 “这是谁的狗?谁的狗?”刘红梅大声地问。 “太不像话了,把狗都带到公司来了。”叶辉皱着眉头。 小狗汪汪的一边跑一边叫,它在会议室里转悠着。 “这是谁的狗,把它抱走。”刘红梅继续嚷嚷着。 我心想,这又不是我的狗,再说这狗是跟着我来的,我干吗要承认呢? 狗叫着叫着就跑我跟前来了,它看到了我后,就爬上了我的鞋,然后抱住我的腿,小脸仰起来。那意思谁都能看懂。周小娜噗嗤一声笑了,接着会议室里一阵哄笑声。 散了会,刘红梅让我去她的办公室。这狗真是离不开我了,还是跟着我。 “冯起承,你今天几点来的公司?”刘红梅问。 “没看表,起了床,就来了。” “我发现你最近非常地自由散漫。”刘红梅说。 “应该说是散漫地非常自由。我说。 “说说你为什么要带着狗来上班?” “这不是我的狗,我上班的路上,它就跟上我了。”我说。 “你就编吧,它不跟别人,就跟着你,难道和你是亲戚。” “这可能是只流浪的狗,或许几天没吃饭了。”我说。 “冯起承,让我怎么说你,你今天迟到了这么久,先不说你这个,大家在学习中央文件,在政治学习,你弄条狗在会议室里乱叫,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干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不就是一条小狗叫两声吗?多大的事,还用炮轰?”我说。 “我今天就用炮轰了,不想干的话,就写辞职报告吧。”刘红梅不耐烦地说。 我对刘红梅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敢写辞职报告?”我说完,这只小狗冲着刘红梅一阵乱叫。这小狗啊,可真有悟性。 我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小狗真可爱,你从哪搞来的?它叫什么名字?”周小娜问。 “叫什么名字?对,是该有个名字,就叫灰机吧。”我说。 “什么灰机,这名字这么奇怪啊?”周小娜问。 “就是天上灰得灰机,因为它跳起来像灰机一样。” 91 家和 我的手机响了,是伯父打来的,他说家里生了一只小羊,问我要不要来。 “我也要去。”周小娜说。 刚到伯父的家门口,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人群中有女人的叫骂声。上前一看,是两个妇女在打架,一个女人脸上被抓得都是血。两个女人攒足了劲,张牙舞爪地,看样子非要把对方置于死地。旁边的人拉也拉不住。 周小娜拽着我的衣袖:“有什么好看的,这两个女人真不要脸了。” 进了伯父的院子,看到那只刚生下来的小羊羔,杂毛呼呼地跑了过去,然后围着小羊羔转着圈,像是在研究着什么。 伯父招呼我们进了屋。“外面打得不可开交了。”我说。 伯父叹了一口气说:“吵架的是隔壁的妯娌,他们一家子可是热闹了,兄弟不和,父子反目,家里哀怨声不绝,整天鸡飞狗跳的。” “这样搞得邻居也不安呀!”周小娜说。 “是的。家庭和睦是最重要的,从来没有家庭和睦而不兴旺发达的,从来没有家庭不和而不衰败的,。”伯父说。 “家和万事兴!”周小娜说。 “古人云,凡至人家,闻老人嗟叹声,子弟骄纵声,妇女哀怨声,幼稚娇宠声,宾朋谄谀声,奴仆哗笑声,而主人则昏昏然,嘻嘻然,一似作梦呓声音,其家必不久即破。”伯父朗然说道。 “您说的是过去的大户人家吧!”周小娜说。 “是呀。凡人家门庭简陋,而光洁可爱;供具虽粗淡,而朴素可观。主人之动作厚道,子弟之进趋有礼,案有好书籍,堂有纺织声,夙兴夜寐,勿失其常,蔬食菜羹,各安其素。虽门寒族薄,其兴也可翘足而待,”伯父说。 “伯伯,您说得这些真好啊。”周小娜说。 “话多了,见笑,见笑。”伯父说。 “还有吗?我还想听听。”周小娜说。 “入观庭户知勤惰,一出茶汤见妻贤。父老奔驰无孝子,要知贤母看儿衣。” “什么是父老奔驰无孝子呢?”我问。 “你可真笨,这还听不懂吗,就是说父母到了老年还在为生计忙碌着,说明他们的儿女不孝顺。”周小娜说。 “不错!”伯父说。 “还有吗?”周小娜问。 92 势利 伯父放下茶杯,“你想听什么?” “想听听关于为人处事的。”周小娜说。 伯父端起茶杯表情严肃,“无正经人交接,其人必是奸邪。” “无穷亲友往来,其家必然势利。”我接着说。 伯父点了点头。周小娜斜了我一眼。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伯父接着说道。 “怎么样,我刚才说楼塌了吧。”我说。 周小娜和伯父都笑了。 “这后面好象还有几句吧?”周小娜问。 “是的。”我说。 “冯起承,你要是把后面几句接上,我就服了你。”周小娜说。 周小娜刚说完,伯父把一口茶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周小娜紧张地问。 “你输了,这小子八岁就会背这后面的词了。”伯父笑着说。 周小娜撅着嘴跑了出去。 “你女朋友生气了?”伯父问。 “不会的,她去看小羊了。”我笑着说。 “晚上,我要出去有点事,饭菜都有,你们自己做吧。”伯父说。 “不了,不在这吃了。” 我和周小娜出了门。在出租车上,周小娜问:“怎么不在伯父家吃饭呢?” “我嫌麻烦,我们在外面吃吧,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说。 “好,我现在就饿了。”周小娜说。 下了车,找了一个餐馆,看上去还很干净。周小娜把菜单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菜。 “点这个吧,红椒鳝片。”我说。 “不行,现在的鳝鱼都是用避孕药喂养的。”周小娜说。 “来盘水煮牛肉吧?” “这个不能吃,这是用千人涮过再过滤的红油做的。”周小娜说。 “麻辣龙虾?” “这个你也敢吃,这是从污染的水沟里捞出来的。”周小娜说。 “炒个辣子鸡吧?” “不好,有激素。” “好,激素,激素那就吃素的吧,你看他们这有臭豆腐。”我说。 “不知道吗,臭豆腐是用粪便泡制的。”周小娜皱着眉头说。 “那就炒盘青菜?” “青菜上的农药太多了,他们饭店肯定是洗不干净的。”周小娜说。 “鸭血豆腐吧!” “这个不能吃,牛血加亚硝酸盐可以冒充鸭血。”周小娜说。 “那豆腐能吃吧?” “用变性淀粉和白色素就能做假豆腐。”周小娜说。 “全假的呀?不会吧?”我说。 “不会?现在物价这么高,假的和真的都一个味,假的成本很低,你想想啊,饭店干嘛不用假的,再说这都是慢性毒药,一下也吃不死人。”周小娜说。 “我们总得吃饭吧,来两碗米饭?” “别,毒大米,不知道吗,毒得很,可致癌。”周小娜瞪着我说。 “那馒头呢?好吧,硫磺熏白的,和大米一样,饭店控制成本,也不会给你好面吃的,我替你说吧。” “民以食为天,所以吃东西是不能马虎的。”周小娜说。 “那干脆都吃安眠药吧,全国人民多睡觉,少吃饭。”我说。 “糯米粉做的,没用的,吃多了,消化不好。”周小娜笑着说。 “那还有什么可以吃的?”我问。 “你在菜单上再找找看?”周小娜说。 “来盘饺子吧,这个应该可以。”我说。 “可以?最近曝光的,饺子馅是用死狗死猫肉添加猪肉精做的。”周小娜说。 “那就来两瓶矿泉水!” “不好,据说含肝炎病毒。”周小娜说。 我朝四下里看看。 “怎么了?”周小娜问。 “你觉得这是不是个黑店?”我问。 “我也感觉是,你看店里的服务员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周小娜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 “跑呀!” “跑!” 胡羽佳不让我给她开车了,说开车没什么出息,就是给国家领导人开车,也是一个司机。怕耽误了我的前程,让我专心做业务。 忽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我急忙拽来两把卫生纸,捂着肚子冲向厕所。走到厕所门口,我看到二胖从里面出来,似乎神色有点紧张,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急冲冲地离去。 搞什么名堂?难道他尿湿了裤子?我急忙钻进厕所。找到一个单元间,还好,一切都很如意。 这时,隔壁有手机铃声响起来,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一听震惊了,这个说话的女人是刘红梅,她怎么跑到男厕所来了呢?或者,是我进了女厕所?不对啊?明明是二胖从这扇门出来的。二胖看到我紧张什么?这么一想,我觉得有些不妙了。这时,外面有脚步声,那脚步声让我紧张了起来。 93 肚皮朝上 有人进了女厕所,然后进了单间。没动静了,我悄悄的打开门,就要走出女厕所门的时候,马莉迎面走来,她看到我后,惊叫了起来。 “走错了。”我惊慌着说。 马莉打量了我一下,低着头进了厕所。我有些沮丧,忽然,我看到自己的裤子拉链没有拉上。我一抬头,看到胡羽佳走廊门口,脸色阴郁。 “冯起承,你跟我过来。” 我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低着头也不看我。 “有事?”我问。 “电影好看吗?”胡羽佳问。 “什么电影?” “就是你在电脑上看的。”胡羽佳说。 “只看了一会。” “那接着去看吧。”胡羽佳说。 “我不看了。”我说。 “你先回办公室吧。”胡羽佳拿起手机。“等会我找你。” 回到办公室。 “冯起承,你胆子可真大呀,居然上班看电影。”二胖说。 “我靠,谁动我电脑了。”我大声地说。 办公室里没有人应声。 “多大的事,不就看个电影吗,真他娘的卑鄙,我还要接着看。”我说。 马莉走了进来,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感觉那笑不怀好意。这是怎么了,这办公室的人怎么都看我不顺眼了。我回过头,突然看到鱼缸里所有的金鱼的肚子朝上,死了。这些金鱼是我和刘红梅一起买的。 看来这一切都是冲我来的。难道,有人要逼我走? 94 辞职 老子不干了,老子可不是从前的冯起承了,老子有的是钱,老子在这几把公司耗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数钱玩呢?老子这就写辞职报告,老子要写得隆重一点,写得心花怒放些。 “冯起承,你笑什么呀。”周小娜说。 “我笑了?” “是啊,你这人表情怪怪的,刚才还是一副死鱼脸,这突然就灿烂了起来。”周小娜说。 “胡总叫你去她办公室。”杜诗云走进来。 我去了胡羽佳的办公室。 “冯起承,我发现你最近很反常,说说是怎么回事?” “很正常啊?” “很正常,你今天去女厕所了吧?”胡羽佳说。 “这不能怪我,是二胖先进去的。”我说 “你今天上班的时间看电影怎么解释!”胡羽佳问。 “看了,又怎么样,我辞职报告都写好了。” 95 多余石头 “你着什么急。”胡羽佳说。 “就是觉得在公司里干没什么意思,我想自己创业。”我说。 “好,你先说说你怎么创业吧?如果你说得创业的项目好,我同意你辞职。”胡羽佳说。 “我还没想好。”我说。 “这样吧,等你想好了,你再给我说,如果我觉得你的主意好,我会支持你的,但你别对我说你要摆地摊啊。”胡羽佳说。 “好吧。” 回到办公室,我一抬头,看见一只麻雀从窗口飞了进来。 “我靠,这是麻雀啊,我好多年都没见过了。”周小娜说。 “我靠,这还是一只母麻雀啊。”二胖说。 “我靠,你小子连公母都能分得清啊。”马莉说。 “我靠,你们都是银才啊。”我说。 我说完,大家都笑了。 “把这麻雀逮着炖汤喝吧。”二胖说。 “你就知道个吃。”马莉说。 “我靠,亲爱的,你慢慢飞。”周小娜说。 “我靠,都撞着灯了。”马莉说。 “我靠,飞走了。”周小娜说。 今天也没带饭,早上起得太晚,没时间做饭。周小娜说:“二道街有个饭店,鱼烧得不错,一鱼三吃,AA制吧。”周小娜说完,大家响应。 过了一条街,就看到彩票站窗口前排起了队,窗口上面打着红字:本期奖池一亿元。 “买几注彩票,说不定中个一亿呢。”二胖说。 “屁,中亿元想得美,你不知道凡是中大奖的都是内部人中的吗?”马莉说。 “是啊,据说都是假的,彩票也不是现场直播,绝对是作弊的。”方志扬说。 “这要是真查出作弊来,网友还不把这些彩票中心给砸了,把这些管彩票的领导就地正法了?”二胖说。 “二胖,别买了,白浪费钱,”周小娜说。 “还是买两注吧,万一这一期,他们自己内部操作失误了,我不就中了吗!”二胖笑着说。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周小娜说。 “这些彩民啊,可真可怜,就是买个泡泡。”马莉说。 “现在彩票的销售额每月都在大幅增长,网上说,中国有7亿人都打算靠买彩票发财致富。”周小娜说。 “7亿人?不会吧?”我说。 “你这个猪头,还不会,你不是没事就买吗。”周小娜笑着说。 “我没有买啊,我那是去看别人买。”我说。 “我靠,冯起承,你真银贱啊,据说,很多小偷在彩票站也不买只顾着看。”周小娜说。 周小娜最近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大,还带口头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拆迁的事。下班后,她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拿着包飞奔而去。 我下了楼,看到胡羽佳站在车门口。她看到我后,招呼了我一声,让我上她的车。 “叶总不是送你吗?”我问。 “他去市里开会了。”胡羽佳说。 “要不要我开车?”我问。 “不用了,我自己开,”胡羽佳说。 “有事吗?”我问。 “没事,看你闷闷不乐的,就想和你聊一下。”胡羽佳说。 “没有啊,我挺好的。”我说。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胡羽佳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手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我说。 “换个环境就会好?”胡羽佳问。 “是的,我就这么想。”我说。 “错了。你听说过米开朗基罗吗。”胡羽佳问。 “好像听说过。”我说。 “他是个雕塑家,他有一个闻名世界的作品《大卫》。有一天,一个记者问米开朗基罗,你是怎么创作这个作品的?米开朗基罗说,那天,我去了采石场,看到一块巨大的大理石,我突然看到了石头上的大卫,然后,我就拿着工具凿去多余的石头,这样,你们就看到了《大卫》,”胡羽佳说。 “凿去多余的石头?” “是的,凿去多余的石头,凿去那些心理上和行为上的束缚,把自己从禁锢中解放出来。知道吗,境由心生,”胡羽佳用手拍了一下方向盘说。 96 出差 “起承,你明天去出一趟差,去兴南市,这个是设计图,是古代的缶。人大要开会,开会之前有个集体舞。这个集体舞是文化节的开幕式,集体舞是中学生表演的,要举着1000个缶。是人大代表一位委员建议的,听明白了吗?”胡羽佳说。 “好像明白了,人大要开会。”我说。 “什么开会?简单说,就是我们去定制这1000个缶。明天就走吧,明天上午去财务支点钱。”胡羽佳说。 “这缶怎么看上去像个尿罐子呢?拿着尿罐子举来举去的?有病?”我说。 “别乱说,过去这是喝酒用的。” “好吧。” 第二天,下了火车。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 “有事吗?”我问。 “有事,好事。”周小娜说。 “什么好事?” “说出来,你别激动啊。”周小娜说。 “是不是你走路捡到钱了?”我问。 “不是,你再猜一下。”周小娜笑着说。 “和我有关吗?” “和你有关。”周小娜说。 “和我有关?不猜了,不说拉倒,我挂了。” “别,是杜诗云要跟叶辉结婚了。”周小娜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杜诗云要我告诉你一声,让你星期天去喝喜酒。”周小娜说。 “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我说。 “不说了,挂了。” 按照胡羽佳提供的厂家地址,我很快找到地方了。大门紧闭,我敲了敲,开了一个小门,一个保安探个头问:干什么的?我把来意说了一下。 进去后,我抬头看到前面柱子上有个摄像头正对着我。我朝周围看了看,竟然发现电线杆上,屋檐上有好多摄像头虎视眈眈的。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回头看到那个保安好像比我还紧张。 97 厂家 保安让我进屋等着,坐了两分钟,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进来,她吓了我一跳,女孩的脸很白,白得吓人,嘴唇是紫色的。粉擦多了,还只顾擦脸,脖子上却没擦,从她脖子上看,她的肤色有点黑。她招呼我跟她走。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猛地一回头说:“你叫冯起承吧。” “是啊。” 她冲我笑了一下,左边的腮帮子还抖动了两下,她这笑不要紧,让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问。 “是胡羽佳告诉我的。”女孩说。 “你认识胡羽佳?” “很早就认识她了。刚才胡羽佳打电话说,要追加500个缶。”女孩说。 “原来是这样,你们都安排好了?”我问。 “没有啊,对了,我姓牛,你就喊我小琴吧。” “你叫牛琴?”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好笑。 “不是的,我叫牛爱琴。” 牛爱琴带我上了一个小拱桥,我朝四下里看看,左边有一座小山,山坡上是油菜花,下面有十七八个人似乎在挖什么美。小桥的右边,有一个礼堂,上面有两个巨大的烟囱,好多工人在用平板车在拉着青灰色的砖。 “你怕不怕来这里?”牛爱琴问。 98 烟囱 “怕什么?”我问。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牛爱琴问。 “知道啊,这不就是砖瓦厂吗?”我说。 牛爱琴笑了笑。她这一笑,自然了很多。 “我先带你去参观一下吧,然后再带你见我父亲。”牛爱琴说。 “我是来做业务的,不是来参观的,还有,我为什么要见你父亲?”我问。 “业务我来帮你做吧,你别着急,我父亲听说你要来,他特别想见你。”牛爱琴说。 “你父亲认识我?”我问。 “不认识?”牛爱琴说。 “不认识,见我干嘛?” “他是听说你要来,所以要见你。”牛爱琴说。 “我有点糊涂了。” “这还不明白,你们大城市里的人,可真有意思。”牛爱琴说。 我跟在她后面走,她走得很快,我不得不小跑了起来。她带着我去了那个大礼堂,不过也不像,那个大礼堂房顶上面还有两个大烟囱。 拉砖的人看见我们走过来,都和牛爱琴打着招呼,看来这里的人都喜欢这个女孩。牛爱琴把我带进了礼堂大院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的墙刷得很白,有一个小窗,窗棂子很旧,上面有一格玻璃裂开了,感觉随时要掉下来。房子中间有一个小方桌,四把椅子。墙角有个饮水机。 牛爱琴跑过去给我倒水,她摁了一会,那饮水机没什么反应。 “我给你找点水去。”牛爱琴说着跑了出去 窗户咯吱地想着,感觉玻璃就要掉下来了,我走到窗前,想把那窗户关上,看到窗外的草地上有一个骨灰盒,我心里一惊,突然想到牛爱琴在路上问我的那一句话:你怕不怕来这里? 这时,我感觉身后有动静。 99 瓷器 我回过头,看到屋里什么人也没有。我慌忙走了出来。屋外阳光明媚,照在脸上有点发痒。我回头朝那屋里看去,似乎有人影晃动,我心里又是一紧。这时,牛爱琴笑嘻嘻地拿着一瓶矿泉水过来。 “去那大礼堂里看看如何。”我说。 “什么大礼堂,那是烧死人的地方,没什么好玩的。”牛爱琴说。 “你们厂怎么选在这个地方?”我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爸坚持要搬过来的。”牛爱琴说。 “你带我去哪参观?” “带你去看看那些古董。”牛爱琴说。 牛爱琴带我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放了大大小小的好多瓷器,有瓷碗,瓷瓶,瓷壶,瓷瓮,瓷罐,还有瓷枕头,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在一棵小树旁边有一个大缸,好像里面泡着东西,一股骚味迎面扑来。 “这是什么?”我问。 “这泡的都是瓷器,缸里面是尿和消毒液。”牛爱琴说。 旁边有一扇门,门里有两个人在拼补着瓷器,他们的脚边上是一堆碎瓷片。看碎瓷名,像是老瓷,估计是从墓里挖出来。 “你不是说要带我见你父亲吗?”我问。 “好,你跟我来。” “我怎么称呼你爸呢?” “叫他牛三爷就行了,别人都这么叫。”牛爱琴说。 我又跟着牛爱琴过了几道院子,又上了小桥,桥下有金鱼在水草中穿行。 进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人高的铜香炉,上面烟气缭绕。进了屋,一面古朴的金丝楠木屏风,在朝里走,一个老头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烟斗沉思着。 “爸,冯起承来了。”牛爱琴说。 牛三爷目光炯炯有神,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像,果然很像。”牛三爷说。 像谁啊?我心里纳闷。 “晚上别走了,就住这里吧。”牛三爷说。 “不用了,我还是住宾馆吧。”我说。 “那可不行,来我这里,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等会,我们爷俩要好好喝几杯。”牛三爷说。 我觉得有点奇怪,我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们怎么如此款待我呢?牛三爷说我像谁呢?我有些不安,这里的阴气太重了。 100 藏宝 “牛三爷,你说我像谁?”我问。 “呵呵,你就喊我三爷吧。”牛三爷说。 “到底像谁啊?”我继续问道。 “这个不急,等会喝酒,我给你慢慢说来。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吧?”牛三爷说。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吗?”牛三爷说道:“民国时这是乱坟岗,后来解放了,放了两个大烟囱在这烧。再后来,国家强大了,也富强了,要建一个新的更大的烟囱,就搬走了,之后这地方就空置了很多年。” “这地方有什么好的?”我问。 “这里曾经是风水宝地,如果你要是不急着赶回去,就多住几日。” “恐怕不行?公司还有很多事情。” 牛三爷笑了笑。 “爸,菜什么时候上?”牛爱琴问。 “这就上吧。”牛三爷说。 我打量了一下牛爱琴,发现她已经把脸洗干净了,脸上不着粉墨,看上去漂亮了很多,也明显年轻了。她头发又粗又黑,嘴唇鲜红,她的屁股很大,肌肤虽然黑了一点,但看上去很健康。 菜很丰盛,居然还有螃蟹。酒也不错,清醇可口。 喝了几杯酒下去后,牛三爷说活了:“起承啊,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有灵性的人。” “过奖了三爷。”我说。 “刚才你问我像谁,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牛三爷放下酒杯说。 “是讲藏宝的故事吗?”我问。 “你喜欢听藏宝的故事?”牛三爷笑了,“后面再给你说藏宝的事,先说一个部队里发生的事情。” “18岁那年,我当兵去了部队。在新兵连,遇到了一个叫东子的老乡,东子是个小才子,他能书会画,新兵连结束以后,他就被分到营部做了文书,而我也分到营部,当了营长的通讯员。部队有个说法是,紧步兵,慢炮兵,吊儿郎当是后勤兵。我们就是后勤兵,那个营是在一个山沟里,很偏避。我们那个营有三个连,步兵连,炮兵连和通讯连。营部是和通讯连在一个营地。” “说这些你有兴趣听吗?”牛三爷问。 “还可以,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当兵没有当上,部队的生活是不是很苦?”我问。 “也没觉得苦,”牛三爷接着说道:“有一天,营长和教导员,还有通讯连的连长到师部去开会了,通讯连的几个女兵就从半山腰下来到营部玩。那时候都年轻,活泼,也爱玩。有一个女兵说玩个游戏吧,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说玩一个遗体告别仪式。那时候,一些中央领导去世,广播里经常放哀乐,估计是受这个影响吧。我想当那个中央首长,就要爬乒乓球案子上去时,东子不同意,说我长得不像首长。” “那天,有一个姓孙的炊事员当上了首长,他就闭上眼睛躺在乒乓球的案子上,然后,我们就一个个神情哀伤地围着他走了一圈。做完这个仪式后,我们谁也没把这放在心上,就觉得好玩。谁又能料到呢,第二天出事情了。” 牛三爷吃了一口菜,朝门外看了一眼。 我也朝门外看了一下,门外并没有动静。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101 鬼跳崖 牛三爷继续说:“第二天早上,那个炊事员坐车去买菜,驾驶室可以坐下三个人,一同去的还是司务长,驾驶室还可坐一个。那个炊事员却爬到卡车上面。开车的是个老兵,据他说,他每次开车到鬼跳崖那个地方,都十分小心谨慎,鬼跳崖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谁都不敢开快。 ” “鬼跳崖其实并不吓人,倒是它对面的山峰有些奇异,说是山,却也不像山,和谁都不粘连。山很奇怪,就像一个人,突然在腰上面被人砍了一斧子,只剩下一点皮肉支着,感觉随时不受力便轰然倒塌下去。这山叫仙女山。云雾缭绕的时候,仙女山看上去就像是在云上面。村子里有个传闻,据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吧,有人从鬼跳崖这边甩了一根绳子,然后攀爬过去了,但过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老人说,那山上有吃有喝,当然也有好多仙女,每天也不用政治学习,每天就是吃喝玩,然后仙女陪吃陪喝。” “鬼跳崖我是去过的,凭我的目测,那仙女山离鬼跳崖最少有800多米远,不可能有那么长的绳子。东子和我讨论过,绳子可以用藤条编织,如果遇到大风的时候,那长长的藤条可以飘过去。” “那天据驾驶员说,车开到鬼跳崖的时候,方向盘突然转不动了,那车就直接朝崖边上冲去,驾驶员紧急踩刹车,但车子的惯性还是朝前栽了,庆幸的是崖边有一颗树,挡了一下,车子没有掉下去。但不幸的是那个站在车上的炊事员被甩了下去。” “出了事后,全营上下都很紧张,特别是营长,营长还想多干两年,最起码混个副团再转业,死个人是大事。我跟着营长去现场,下面三四十多米的崖边上,炊事员被挂在了一棵小树上。需要长点的绳子,去救人,长绳子,步兵连有。营长就让我去步兵连拉绳子去。” “爸,喜子来了。”牛玉琴跑过来说。 牛三爷喝了一口酒,似乎还沉浸于回忆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抄着裤袋,走了进来。看来他就是喜子。 “三爷,喝酒呢。”喜子说。 三爷点了点头。 “这是谁啊,”喜子问。 牛三爷并没有介绍我,而是问:“怎么样,是不是西山出东西了?” “是啊,”喜子说。 “拿出来看看吧。”牛三爷说。 喜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陶片,上面还粘着泥。牛三爷拿过来,手指轻轻搓了一下陶片,然后抬高了一点,凝神看着。他看了一会,把陶片递给我看。 我拿在手中,看上去小小的陶片,似乎很有分量。上面刻着一个字,一个像“福”的字,但奇怪的是这个福字却少了上面一横。 “喜子你回去,那边你要跟紧点。”牛三爷说。 喜子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讲到哪了?”牛三爷问。 “说到你去步兵连拉绳子。”我说。 “对,拉绳子。车子到了步兵连的门口,我们摁了喇叭,却没有人开门,哨兵哪去了呢?我下了车,把门拉开。进了步兵连,我直接奔连长的房间。连长的门虚掩着,我敲了一下,屋里没有人。我一回头,看到一个士兵背着枪走过来。他不在门口站岗,瞎窜啥呢?哨兵走到阅览室的门口,突然端起冲锋枪。我看到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102 枪响 “我眼睛盯着他的手指。他的食指慢慢地在收缩,接着就是砰砰砰、砰砰。” “他持枪朝阅览室扫射了起来,屋里顿时响起了惨叫声。我吓得连滚带爬下了楼梯,然后一路狂跑着。跑到车前,驾驶员从车上跳了下来,我不等他问,让他赶紧开车。他问我朝哪开?我说去鬼跳崖找营长,出大事了,自己人打起来了,并且是开枪扫射。驾驶员听完我说的话,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我们一路狂奔,上了鬼跳崖。营长和教导员,还有文书东子在那等我拉绳子呢。我不等车停稳,跳下了车。然后哆嗦着把看到的事情报告给了营长。营长听完后,攥着拳头,两眼发绿,他掏出手枪,换上新的弹夹。“ ”车子也是一路飞奔,营长这下完了,别说混个副团了,就是副营都保不住了。那家伙操得是冲锋枪,如果他碰到我们,就这么一梭子,我们就完了。“ ”营长下了车,只奔阅览室。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反正在他身后,有子弹过来,他先挡着吧。跑到阅览室一看,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营长下了楼梯,走到操场上,看了看房子后面的山,低头不语。去了连部,连部有一个小通讯员,白白净净地,他看到我们来后,立刻敬礼,或许是紧张害怕,他那敬礼的手臂半天都没放下来。“ “爸,火锅来了。”牛玉琴说。 “放这吧。”牛三爷说。 天已经黑了,外面不时有几声鸟叫。 “来,吃,”牛三爷接着说:“晚上就睡我这,哪也别去了。” 我看着火锅,心想这真是围炉夜话了。 “那个炊事员是不是还在鬼跳崖上挂着呢?”我问。 “是呀,还在那挂着,”牛三爷说。 “看来他们是顾不上了,”我说。 “那个逃到山上的兵有没有抓到呢?” 103 坑道 牛三爷没有搭话,而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兵为什么要枪杀战友呢?部队有这么乱吗?”我问。 牛三爷抿了抿嘴,“听我接着说,师长来了,政委也来了,营长见了师长就跟猫见老鼠似的。紧张,我也紧张。接下来要围山,抓住那个兵肯定要枪毙的,这毋庸置疑。营长说,这几座山都连着的,山里坑道多,那个兵,很可能藏在坑道里。” “师长说,那就搜索坑道。” “所谓的坑道,就是战备坑道。好多山都空了,好多山都是相通的。大门是很厚的混凝土做的,外面一层钢板,里面还有一层钢板。坑道里有通风、除湿,照明设备。坑道里还有水库。大的坑道可以容三个人并行走。旁边另有房间,战备司令部就在里面,有作战室,放映室,会议室、厨房,厕所等等。部队有拉练,有时就进驻坑道。营部有专门的坑道维护兵,主要是维护大的坑道,一些小的坑道就顾不上了,所以小坑道就黑,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让你感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因此,就要自带手电筒。如果有人藏在里面,你打着手电,等于先暴露了自己,很容易受到伏击。但如果对方开枪,也就暴露了自己。” “三爷,我想去睡觉了。”听他罗嗦这么一阵子,我有点睏倦了。 “好吧,明天再讲。”牛三爷说。 一夜竟然无梦。 早上,冯彩虹打电话说:“哥,兵兵姐昨晚来我们家了,喝得醉醺醺的,说你占了她的便宜,说是我们把你藏起来了,她现在还在我们家睡着呢!爸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挂了电话后,牛爱琴跑进来:“冯起承,带你去市里转悠一下好吗?” “不行,今天把事情定好后,我就要回去了。”我说。 ‘着什么急啊,好不容易来的,多呆一天吧,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牛三爷敲着烟斗说。 “三爷,下次吧,我这家里有急事。 ” “那好吧,下次再来,可不许这么快就走。”牛三爷说。 “对了三爷,在那故事里,你的名字叫什么呀。” “保真!”三爷说。 “保真?” “叫牛保真,”三爷狡黠地笑了。 上了火车,我琢磨着,牛保真,牛三爷这个人,他为什么要给我讲故事呢?他为什么要把厂搬到那么阴森的地方呢?难到那地方有古墓? 下了车,我就直奔家里。这兵兵姐到底是怎么了? 104 猪头 敲开家门,周小娜和冯彩虹坐在屋里包饺子。 “兵兵姐呢?”我问。 话音刚落,就看到兵兵姐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 “你才来呀。”兵兵姐说。 父亲从屋里拿着一瓶酒从屋里乐呵呵地出来,来:“起承,今天要好好喝几盅。” 我去了厨房,母亲在下饺子。 “你是不是对小兵的姐姐做了什么?”母亲冷冷地问。 “没有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她昨晚跑来说,你把她怎么怎么了?”母亲说。 “妈,相信我,真得没有什么,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当面就和她对质。” “没有就好。这周小娜挺不错的,她买了几双毛拖鞋送给我们。”说着母亲抬起脚,让我看她脚上的拖鞋。” 我回到客厅。 “你昨天晚上都说了什么?”我问兵兵姐。 “没说啥呀,喝了点水,我就睡了。”兵兵姐说。 “你怎么喝起酒来了。”我问。 “没什么,快过年了,就是想我弟弟小兵来了。”兵兵姐说着就要掉眼泪。 “晚上别走了,在这睡吧。”我说。 兵兵姐莞尔一笑,说:“还真不想回去了呢!” “冯起承,我晚上也不想回去了,我想陪大姨说说话。”周小娜说。 “好,好,都别回去了,都住这吧。”母亲说。 晚上竟然梦到了那个逃跑的哨兵,他就躲在坑道里,哨兵的冲锋枪对着我的肚子,问:你叫冯起承吗? 我哆嗦着,还是点了点头。 “你想死吗?”他问。 “我不想啊,我做梦都不想死,我这就给你跪下好不好,说着,我真得跪了下来。你看,我磕头了。”说着我的头如捣碎一般。 “好吧,你起来吧,给你说句话。”哨兵说。“听着,就一句话,好好活着,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当然好好活了,我有很多很多钱。”我说。 “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人总要死的,人死的话,可以死很久,很久,”哨兵说。 “我还活着吗?”我问。 “你是在做梦。”哨兵说完就不见了。 忽然感觉身体一凉。睁开眼睛看到周小娜的脸,我把身子歪向一边,看到周小娜一只手放进了我的被窝里。 “猪头,别睡了。”周小娜说。 105 鱼缸 “周小娜,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说。 “这么紧张干什么呀?懒猪,起床吧!”周小娜说。 到了单位,王飞在撅着屁股抱着拖把在拖走廊。 “冯起承,你也跟王飞学学,他每天早上都拖地。”周小娜说。 “拖地有啥,当初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也不是每天早上都抱着拖把吗,我那时候拖地的时间还特别长,我非要等到领导看到我在拖地,我才罢手。” “但我觉得王飞和你不一样,他很有上进心的。”周小娜说。 “我没有上进心吗?拖地就是上进心?什么逻辑?不说了,我要找地方睡觉。”我说。 “我靠,还要睡!”周小娜瞪大眼睛。 “我打算上午去买些金鱼什么的。”我说。 “好啊,看这鱼缸空着是很不舒服。”马莉说。 “去了赶紧来,别耽搁工作了。”周小娜说。 上午给胡羽佳汇报完了去兴南的工作,我就直接奔花鸟古玩市场去买金鱼。市场里很热闹,我溜达了一圈,看到满地都是假古董。 买了鱼回来,大家都很高兴。我坐在椅子上琢磨着,这办公室里有鱼和没有鱼真得是不一样的。 忽然,有一条鱼从鱼缸里跳了出来,在空中还翻腾了好多姿势,然后,还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我靠,这么大的鱼缸还不够游的吗?居然还要跳出来,嫌不自由吗?想去大海里游?大海里不危险吗?没听说过大鲨鱼吗?大鲨鱼可不是闹着玩的,大鲨鱼嘴里都是牙,像电锯一样,一通上电,肉没了,你妈没给你说过吗?它奶奶的,出来混,不受交待是不行的,我从地上把那鱼捡起来。那条鱼的鳃一张一合,白眼珠子瞪着我,像是和我有多大仇似的。我靠,要自由?是不行的,要自由就意味着死亡!说着我把这条爆脾气大尾巴鱼扔进鱼缸里。 下午公司开会,胡羽佳说话。 胡羽佳走了两步说:“大家知不知道比尔盖瓷在二十岁的时候做了什么呢?” 他做什么?关我屁事。我心想。 106 成功 “创办了微软公司后,比尔盖茨二十岁那年接了IBM公司一个大单。”胡羽佳说,“从此他的公司蒸蒸日上。比尔盖茨能接这个大单,是因为他的母亲是IBM公司的董事。从这可以看出介绍人很重要,这个社会就是由人际关系组成的,成功不仅仅需要才智,还需要人脉。因此,销售人员就要走出去,和客户沟通,就要主动去寻找各种社会关系,去构建自己的人脉,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看金鱼。” 胡羽佳说完,我觉得脑袋一懵,胡羽佳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是谁打的小报告呢?销售部的人都转头看着我,顿时,我心里有一团怒火。我现在的销售业绩也不是最差的,为什么把矛头总是对准我呢?老子不干了,还不行吗!老子又不缺钱,在这上班却天天受气。现在就打包东西走人。想到这,我站起来就走。 “冯起承,你去哪?”刘红梅喊道。 “茅房,去茅房还不让吗?”我气呼呼地说道。 我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哄笑。 我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刘红梅就进来了。 “怎么不去茅房了?”刘红梅说。 “我不想干了。”我说。 “为什么不想干?” “很简单,这个公司没有什么前途。” “冯起承啊,你真是年轻,做事情要有耐心,我发现你最近真得有些懒散,还说没有前途?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吧,你从前的业绩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就松懈了呢?如果你努力,你一定能赚好多钱的,这样才能成功。”刘红梅说。 “难道一个人有钱了,就代表他成功了?”我问。 “可以这么说,有时候金钱就是成功的象征。”刘红梅说。 “如果一个人买彩票中了几千万,你说这算是成功吗?” “这个算是例外,因为这是不劳而获,靠投机获得的,虽然看上去有钱,但绝对得不到人们的赞扬和社会的认可,中奖的人他自己也一定不会有成就感。”刘红梅说。 “那怎么才算是成功?” “一个人靠自己勤奋打拼,为自己赢得身份和地位,才是一个成功的人,才能受到人们的尊重。”刘红梅说。 “你觉得我会成功吗?”我问。 “很遗憾,我还没有看出来,不过,如果你这么懒散的话,你的人生一定一无所获。” “我怎么懒散呢,我没觉得啊,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我想问你,你这个月给客户打了多少电话,你从前每个月又打了多少电话呢?我记得你从前下了班还要去拜访客户。”刘红梅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不想干了,我想换一家单位。” “你是不是已经找好新的公司了?”刘红梅问。 “还没有。我有同学在新州市干得不错,我想去那边发展。” “好吧,你自己看吧。”刘红梅说完转头走了。 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母亲打来电话,让我回家去吃饺子。 “周小娜,你跟我回家吃饺子去吧?”我说。 “我不去了,我想回家把衣服洗了。”周小娜说。 “小娜,我跟刘红梅说了,我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你疯了,为什么呀?” “我想去外面闯一闯,开开眼界,学点东西。”我说。 “你决定了?”周小娜问。 “是的。房子你接着住,还有你以前不是想开礼品店吗,开店的钱,我借给你。亏了算我的,盈利赚钱后,你把本钱给我就行了。” “真得?”周小娜问。 “真的,建议你开店的时候,也别辞职,请个营业员,或者是用自己的亲戚。” “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能借我多少钱?”周小娜问。 “你要多少?” “我要,要5万行吗?”周小娜说。 “5万开什么店?”我说。 “那就7万吧。” “7万不够,要开礼品店吗,就要去步行街开,那边租金不便宜,还有装修,进货,物业管理,水电等等,给你30万吧,你手里有点钱,还好周转。”我说。 “哇噻,我爱死你了!你哪来这么多钱呢?” “钱是我从前赚的,还有我自己存的,我本来想做生意的,但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我觉得不如给你开个店吧,明天就把30万块钱转帐给你。”我说。 “冯起承,冯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玩笑。” “你不能不走吗?你把钱都给我了,你还有钱吗?”周小娜问。 “我打算身上只带三千块钱去打拼。”我说。 “三千块钱能够吗?” “放心吧,等我回来后,就不止三千块了,也可能是三千万。”我说。 “别瞎吹,现在挣钱可不容易啊!你去哪个城市?”周小娜说。 “去新州市。” “去新州市!我姐周小丽就在那个城市啊。” “那好呀。但我不想打扰你姐姐,你就不用给你姐姐说了。”我说。 “为什么呀?” “我怕你姐有其它想法。”我说。 “去你的,我姐才不会呢,我早就跟我姐说了,你是一个色狼,一个大坏蛋。” “真得假的?” “嗯,也不是说得特别明显。”周小娜说。 “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出来,你要是生气不借我钱怎么办了?” “你看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你就大胆说吧。”我说。 “那我可说了,你不许生气,我对我姐说,你那天跑进女厕所了,当然,我对我姐说,你可能是误闯的。” “就这点事,不就是去个女厕所吗,我以为是什么呢。我决定再多借你一万。我还以为你说我偷看你洗澡呢!” “啊!冯起承,你真是个流氓!” 107 大尾巴鱼 去公园溜达了一下,有人练武,耍大刀的,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风,不料刀扫在了树枝上,咣当一声,刀柄断了。 去公司还是迟到了,我也懒得打卡,把我开除了,我热烈欢迎。 大家都忙着写每周的工作报告。我两手交叉抱着头,看着金鱼缸里的金鱼游泳。有一只金鱼不断地用嘴叩击着玻璃缸,我过去,用手敲击了一下鱼缸,以示警告,但这条大尾巴鱼还是叩击着。很执着。 刘红梅在门口看着我,我也从头到下看着她,她穿着黑色丝袜,靴子。这个女人的身材还保持得不错,我曾经抱过她,我记得那天,她好像给我说了一句,被男人抱的感觉真好,那时候她可怜兮兮的求我去她家里睡觉,想到这,我笑了。 “冯起承,你过来一下。”刘红梅说。 去了她的办公室。她把门关上。 “喝水吧,起承。”她忽然客气了起来。 我笑了笑,懒得回她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起承啊,我始终觉得你这个人,人品不错,工作能力也强,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心烦的事情了?” “没有,挺好。” “你记得那个广场牛的群雕吧,昨天我听说受到了省有关领导的表扬,政协领导说要奖励我们,你的功劳可不小。” “那好,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我就回去了。”我说。 “起承啊,这公司还是不错的,还在这继续干吧。说实话,昨天晚上为你的事,我都没睡好觉。” “多大的事,刘总你还操心这个?” “你知道吗,那个房子我没卖,现在房价都快翻了一倍了,多亏当初你帮了我。说实话吧,胡总昨天专门找我谈你的事,她不想让你辞职,当然我也不想让你走。”刘红梅说。 “我有那么重要?” “你看不出来吗,胡总很看重你。” “是吗?我没觉得。” “哎,起承啊,我觉得有点奇怪,当初那个风风火火的上进心很强的冯起承哪去了呢?”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杜诗云,她手里拿着红色的请柬。 “红梅姐,请你喝喜酒了。”杜诗云说。 “恭喜你和叶辉。”刘红梅说。 “冯起承,还有你,你也得去。”杜诗云把请柬递给我。 “好。我一定去。” “你们聊吧。”说着杜诗云走了。 “说到哪了?”刘红梅说。 “说到风风火火闯神州了。”我说。 “水浒传!”刘红梅笑着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给姐一个面子吧,别走了,行吗?” “我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呀?”刘红梅两只手都搁在我的肩膀上,“有姐在这里罩着你,谁敢欺负你这个小处男啊。” “别提这个好吗!”我说。 “还是处男吗?”刘红梅问。 我点了点头。 刘红梅笑着坐到了沙发上。 “这样吧,姐给你想个办法,解决你这个处男问题!” 108 主管 “这个不需要吧。”我说。 “你看我这脑子,我把周小娜都忘了,这个事,男的要主动些。”刘红梅说。 “我不明白你说的,你还有其他事吗?” “你不打算辞职了吧。”刘红梅问。 “好吧。不辞了。” “好样的冯起承,哪天我请你吃饭。” “我可以回去了吗?”我问。 “等等,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公司决定把周小娜调到销售部,提拔为主管。” “这能算是好消息?” “你和周小娜分手了?”刘红梅问。 “分手了?啥意思?我和周小娜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没有?不对吧,你们现在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吗?” “谁说的?” “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的,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刘红梅说。 “我和周小娜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的话,我可以和她当面对质。” “这就奇怪了,还说你都去了周小娜的家,去见了她父母。”刘红梅说。 “我的确去过她的家,但是确实和周小娜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系,再说清楚点,我还真没看上她。” “原来是这样啊。”刘红梅说。 回到了办公室,我一边朝浴缸里扔小纸团,一边想,公司谣传我和周小娜谈恋爱,这也太离谱了吧。 “冯起承,你在干什么啊?”周小娜进来说。 “我在干什么,你看不见啊?喂鱼呢。”我说。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周小娜说。 “打算喂鱼,周主管。”我说。 “你给我出来。”周小娜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啊。我继续喂着鱼。 马莉回头对我说,“这周小娜也是的,这不是欺负冯起承吗?不就一个主管吗?至于吗。” “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二胖说。 “你们也知道她提拔主管了?”我问。 “杜诗云早上告诉我们的。”马莉说。 “你出来,冯起承。”周小娜在门口喊道。 “我没空。”我说。 “算了,冯起承,出去吧,你给她点面子吧。”马莉说。 “我真的没空。”我继续扔着小纸团说。 “有种,真男人,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二胖笑着说。 “二胖,我还真想出去,我想去一趟厕所。”我说。 我出了门。周小娜一把拉过我。 “干什么啊?拉拉扯扯的。”我说。 “给你。”周小娜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心形的巧克力。 “啥意思?”我问。 “送给你的,你也是的,人家喊你半天了你也不出来。”周小娜撅着小嘴说。 “你早说送我巧克力,我不就出去了吗。” “你这人真坏,还讽刺人家,我当领导了,你难道不高兴吗?姐以后罩着你。” “罩着我,哎!我一大男人啊,你说都混成这样了。” “行了,别撒娇了,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周小娜说。 “天哪,完了,早知刚才就把工作辞了,我还不如一农民工有志气呢。” “你还以为你比农民工强。”周小娜笑着说。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周小娜家里的。 “小娜,你们家的电话。”我说。 “我家里电话?你接啊。”周小娜说。 我接了电话。是周小娜妈打来的。 “是起承吗?” “是啊。” “晚上来我家吃饭吧,阿姨包了饺子。” “不用了吧。” “别跟阿姨客气,听阿姨的,让你来你就来,怕什么啊?” “好吧。” “等等,我接一下。”周小娜说。 “好,给你。”我说。 “我还是不接了,我妈要是问怎么和你在一起,我说不清楚。”周小娜说。 我挂了电话,“怎么回事啊?”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给家里。”周小娜说着拨通了电话。 “妈,是我。今天家里有事吗?” “没事,对了,你姐姐下午回来。” “我晚上也回去吧。” “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回家了。” 周小娜挂了电话,说,“是我姐姐下午回家。哎,我妈是看上你这个未来女婿了。” “那我怎么办啊?”我说。 “别怕,有姐罩着你。”周小娜说。 “我怕什么?你姐周小丽又不是老虎。” “是啊。” “其实,你姐挺温柔的。”我说。 109 饺子 “你这花花公子,不许打我姐的主意。” “我可不敢想,你姐金枝玉叶的,我算啥啊。” “这还差不多。” “你说我晚上还去不去你家呢?” “你自己拿主意吧。” “不过,已经答应了你妈,要是不去不太好,这样吧,我去你家敷衍一下吧。” “好吧,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周小娜就过来喊我,说去拜访客户。我心知肚明,然后拿着皮包跟她出了门。 到了周小娜的家门口。周小娜挠了挠头,说,“我们还真不能一起进,要不你先进吧,我等会再进。” 我笑了笑,说,“还是领导高明。” “哎,这什么事啊,有家也不能归。”周小娜叹了口气。 我敲了敲门,周小娜的父亲把门打开。 我进了屋后,周伯母热情的招呼着我。 “冯起承,你饿不饿,要是饿了,那有蛋糕你先吃。” “伯母,我不饿。” “小丽啊,冯起承来了,你赶快出来啊。”周伯母说。 “来了。”周小丽从卧室里出来。 我朝一边挪了挪,给她让坐。多日不见,周小丽比从前漂亮了很多,身材婀娜,肤色要比周小娜白。 “给你削个苹果吧。”周小丽冲我微微一笑。她脸上有个浅浅的小酒窝。 周小丽很灵巧地削着苹果,她手指纤细,白嫩,好一双漂亮的手。我记得小兵给我说过,他说看女人,要看手,女人的手比脚要耐看。周小丽这样的女孩能娶回家也是不错,那样的话,我让她天天给我削苹果,不过,小兵这样的色狼绝不能带家里来,否则,他眼睛盯着周小丽一双美手看来看去,这让人受不了。 门咣当一声。周小娜来了。她看了我一眼。说,“咦,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喂,怎么说话的,小娜,来,快叫哥哥。”周伯母说。 “谁叫他哥啊,我又不认识他。”周小娜说着进了卧室。 “这孩子不懂事,”周伯母说,“小娜,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我没说不来啊,有饺子吃,我为什么不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包饺子啊。” “我姐一来,你就喜欢给她包饺子。”周小娜说。 饺子挺好吃的,有韭菜鸡蛋和猪肉白菜两种。周小丽不时地给我夹着菜,看上去她挺会照顾人的。 “对了,周小娜,听说有人出资给你开个礼品店,现在怎么样了?”周伯母问。 “地方找好了,明天签了协议,就可以装修了。”周小娜。 “那好啊,可以让你姐先给你帮个忙。” “也好,可以让我姐经营,这样我也放心了。”周小娜说。 “这个人是你的同事吧,什么时候你带回家给妈瞧瞧。” “是啊,小娜,听说这个男的出了好多钱,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周小丽说。 周小娜看了我眼,说,“没什么,就同事关系。” “不对吧,这男的一出手就是三十万,还说亏了算他的,如果不是喜欢上你了,会白给你这么多钱,听你说,还很年轻啊。”周伯母说。 “小娜,”周伯父说,“是不是你们谈恋爱了?” “没,没有这事。”周小娜慌忙说。 “你骗谁啊,哪天带来让我们看看。”周伯母说。 我低着头吃着饺子,心想,这有点乱啊。 “他家里什么情况啊,看样子很富裕,是不是官二代?”周伯父说。 “没有啊,他们家就是一普通家庭。”周小娜说。 “普通家庭?你真会撒谎,普通家庭能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或者这男的有什么地方残疾?”周伯母说。 听周小娜她妈这么一说,我吃着饺子差点把舌头咬着了。 “怎么会呢!妈,人家好好的。”周小娜扫了我一眼说。 “限你一星期内,让我们见他一面,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否则的话,我和你爸就去你单位找他去。” 110 G弦之歌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侵犯人家隐私权。”周小娜说。 “那你就主动带来给我们看看不就行了。” “好,我答应你们。”周小娜说。 我看了周小娜一眼。周小娜冲我眨了眨眼睛。 “爸,房子拆迁的事呢?”周小娜问。 “总算有眉目了,他们给了两套房子,但有一套房要补差价,要补给他们钱。”周伯父说。 “这奇怪了,他们拆我们家的房,还要我们出钱。”周小丽说。 “他们没有小套房,都是大的房子,大点也好,留着给周小丽结婚用。”周伯父说。 “就是钱多了一点,要补他们8万块钱,跑了这些天,亲戚朋友那,只借了2万多块钱,这两天,我正和你爸商量去借高利贷呢。”周伯母说。 “妈,高利贷可不能借啊。”周小娜说。 “借不到钱,还真要借高利贷,小娜,你那个同事还能不能借点给我们。”周伯母说。 “妈,人家把家底都给我们了,我还好意思再借啊。”周小娜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对周小娜笑了笑。 “喂,冯起承,你笑什么啊?”周小娜说。 “是不是就只是钱的问题?”我对周伯母说。 “是的。” “要是钱的问题,那就没问题了。”我说。 “不会吧,冯起承,你要借我家钱?”周小娜说。 “不可以吗?”我问。 “你发财了?”周小娜问。 “没发财,我能弄来这8万块钱。”我说。 “那太谢谢你了,为这个事,你不知道我和你伯父这几天都愁死了,现在只要6万就可以了。”周伯母说。 “8万吧,我这边没问题。” “冯起承,我没有听错吧?”周小娜说。 “其实呢,我自己没有这么多钱,我一个表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特别好,后来他去开矿,赚了些钱,只要我开口,他就会借给我钱,十万八万的,不算啥,什么时候还都行。” “什么时候还都行?”周小娜说。 我点了点头。我心想,我刚才差点就说,不还也行了,干脆这钱就送你们了。 “冯起承,我爱死你了。”周小娜说。 “小娜,你怎么说话的?”周伯母说。 “我是表达一下对他的崇敬之情。”周小娜说。 “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周伯母说。 “搬新房的时候,给我说一声,还有装修什么的。”我说。 “小丽啊,你也说两句话谢谢冯起承。”周伯母说。 小丽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了。” “没事,那个钱,我明天就打给你们。”我说。 “来,冯起承,喝一杯,感谢的话,不多说了。”周伯父眼角湿润了。 “伯父,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问题尽管对我说。” “行,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周伯父说。 “起承啊,你下班要是没事的话,就来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周伯母说。 “行,我有空就过来。”我说。 我刚说完,周小娜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 杜诗云和叶辉的婚礼可以说是盛大开幕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四套班子,都有领导参加。花篮摆满了五星级酒店。酒席超过了300桌。婚礼由本地电视台的新闻主播主持,集团胡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说叶辉和杜诗云这一代是国家的栋梁和希望。 “这个婚礼有点像开业典礼啊。”周小娜说。 “有钱人都这样。”二胖说。 “叶辉他们家可真有势力啊。”马莉说。 “听说叶辉的妈很厉害,中央都有后台。”二胖说。 “哎,起承啊,看到了吧,你还想跟人家富二代官二代抢媳妇?”周小娜歪过头小声对我说。 “只是她杜诗云没有眼光。”我说。 “行,冯起承,你挺自信的,像个男子汉,这一点我欣赏。”周小娜说。 “小娜,我感觉你姐长的比杜诗云有特色。”我说。“你姐是那种很朴素的古典美,并且表里如一,温润如玉。” “那当然了,我也不差啊。”周小娜说。 “你是那种看一眼可以沉鱼,可以落雁的微山湖上的野鸡。” “你嘴真贫。”周小娜在桌子下踢我。 “哎!哎!你怎么老踢我呢,腿都让你踢青了。” 下午接到兵兵姐的电话,让我去她家吃饭。我对她说晚一点到。她说多晚都会在家等我。 办完事后,去她家已经晚上八点了。 兵兵姐穿着旗袍,发髻盘起,光彩照人,屋里点着一只红蜡烛。桌子上有生日蛋糕和丰盛的饭菜。电视机开着,播的是音乐会。 “你生日啊?”我问。 “是的。” “怎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来切蛋糕。” 兵兵姐点起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她闭上眼睛许愿,粉红的脸蛋上浮现出迷人的微笑。我有一种想去亲一下的冲动。 吃完饭。兵兵姐拉我跳舞。她的身体柔软,富有弹性,饱满又成熟,就像一把有着沧桑岁月的大提琴。电视上响起来一曲美妙的音乐,这是德国作曲家巴赫的《G弦之歌》,曲调优美略带着一点伤感。 兵兵姐仰着脸看着我,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她的嘴唇贴上了我的眼睛,接着是脸颊,嘴唇。 她的舌尖如火,如闪电,如草莓,如黑夜里的一只饥渴的母兽。 111-112 荷花 “起承,能不能把姐抱起来?” “没问题。”我躬下身子,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大腿,把兵兵姐抱了起来。 “怎么样?还行吧。”说着我抱着她转了两圈。 兵兵姐搂着我的脖子说,“起承啊,姐爱上你了。今天晚上姐属于你了。” 我心跳加快了,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就像好多天都没吃东西的饿鬼,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绿了。 绸缎旗袍,白皙的长腿,淡绿色的床单,兵兵姐就像一朵洁白的荷花。 兵兵姐突然笑了,“你是第一次吧。” 我点了点头。 兵兵姐翻了一下身,“这样吧,我在上面吧。” “那多不好意思。”我说。 兵兵姐又笑,“让你看清楚。” 我点了点头。 兵兵姐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请了上午的假,下午去了公司。我坐在电脑前,回味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真是销魂啊!”我自言自语。 二胖转过身,把椅子滑过来,歪着头瞅着我的电脑,“哪里销魂?” “你们在干什么?”周小娜走过来。 “都这么激动干啥啊。”我笑着说。 周小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 这话要是平常我就生气了,但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从处男一跃成为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冲小娜笑了笑。 “笑什么?” “仰天大笑出门前,我辈岂是蓬篙人。”我端起茶杯说。 “啥意思?”二胖问。 “李白说的。” “什么意思?”二胖继续问。 “有一天屌丝李白要被皇上召见了,然后他心潮澎湃地说了这么一句。” “起承,有学问啊。”二胖说。 “纸上得来终觉浅,日本小电影也害人啊。”我转了一下手腕说。 “冯起承,你今天是不是发烧啊。”周小娜说。 “我是发烧友,我是高帅富。我笑着说。 “就你能。该吃药了。”周小娜说。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我说。 “你大伯说的吧,他很有学问。”周小娜说。 我暗想,什么学问啊?这是yin词,误人子弟。 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马莉接了电话。 “高帅富,老大让你去她办公室。” “哪个老大?”我问。 “还有哪个老大?”马莉瞪了我一眼。 我进了胡羽佳的办公室。她在沙发上翻阅着文件。她看了我一眼,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坐在她的对面。她抿着嘴继续看着文件。 她穿着鹅黄色蕾丝白边长袖衬衫,黑色短裙,长筒黑袜包裹着修长圆润的双腿,黑色软皮高跟鞋光影照人,白皙纤细的手指撩着长发,眼眸流连之处,神采熠熠。胡羽佳和兵兵姐不同,兵兵姐有着蛮不讲理的妩媚,她有着漫不经心的优雅。不知道胡羽佳在床上是个什么表现? “起承,你帮我买一个汉堡去。”胡羽佳说。 “还没吃饭啊,要不我请你去吃饭。”我说。 “你就请我吃汉堡吧,赶紧去吧。”胡羽佳微笑着。 我下了楼,出了门,迎面碰到了刘红梅。 “冯起承,我找你有事。”刘红梅神色有些慌张。 “什么事?” 刘红梅把我拉到墙角边上。她靠近我小声说,“我碰到那个绑匪了。” “绑匪?”我问。 “你小声点,就是那次我们去海边,绑架我们的人。” “我们不是被蒙上眼睛了吗,你怎么知道是绑匪?”我问。 -------------------------------------------------------------------------------------------------------- 113 埋伏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是昨天下午发觉的,现在我带你去。”刘红梅说。 “带我去见绑匪?不会吧,这胡总还让我给她买汉堡呢!” “那你抓紧去买,等会我们商量一下这事。” “那好吧,给胡总买完汉堡我去你的办公室。”我说。 回来后,我进了刘红梅的办公室。 “刘红梅给我倒茶。 这事非同凡响,我可不想和绑匪打交道了。想起那天的事,我还心有余悸。 “起承,我想给你租辆车,你去跟踪他。”刘红梅说。 “刘总,绑匪也认识我的。” “那好办,你乔装打扮一下,比如剃个光头,或者戴个帽子,看你眉清目秀的,干脆化妆成女的也行。”刘红梅说。 我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这,这事你要报警啊。” “报警是当然的了,但我还不能确定这事,我觉得之前还是先确认一下。” “你怎么感觉那个人是绑匪? “我昨天下午去舞厅跳舞,当然这是业务活动,当然为什么要跳舞这个事就不用给你细说了,跳的时候,有一个男的邀请我,和他跳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他身上一股气味,这种气味让我想到那天被绑架的时候,有一个绑匪的身上也是这种气味。我就试探着和他说话,但他说话吞吞吐吐,但我仔细分辨声音,感觉和那天的有个绑匪的说话有点像。” “也许是你的幻想吧,再说这事绑匪拿了钱后,还接近你,这不符合逻辑。”我说。 “这就不懂了吗,我看过一些刑事罪案小说,据有关部门调研,有百分之八十的杀人凶手会重返案发现场,有的甚至去围观,还有一种调查是关于偷窥者的,这是心理学上的研究,很多偷窥者会有意和当事人碰面,甚至交谈。” “如果真是那个绑匪,他为什么要接近你呢?”我问。 “这个我想过,他很可能是在寻找刺激,或者说是在一种冒险中寻找刺激。”刘红梅说。 “刘总,你还挺有研究的,不过要真是抓住了绑匪,你那60万也回不来呀。” “他们是团伙犯罪,都是惯犯,应该搞了不少的钱,不会那么快花完的,起承,这事你要帮帮我,如果能拿到钱,我重奖你。” “这事,我觉得我参与不合适。” “不会有危险的,你只要悄悄地跟踪就行了,然后把他的行踪记录一下。”刘红梅说。 “那我的工作呢?” “这个你放心,我把我的业务算在你头上就行了。”刘红梅说。 “这个?我考虑一下吧。” “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跟踪一个人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杀人。”刘红梅说。 “好吧,怎么去找那个人?”我问。 “我这就去舞厅,你在舞厅里埋伏好。” “那我要化妆一下吧。”我说。 “买个眼镜和帽子带,姐给你报销。” 租了一辆蓝色桑塔纳轿车,在路边买了个帽子和眼镜。刘红梅让我先去舞厅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我推开舞厅的门,里面漆黑一片,音乐放的是《梁祝》,这跳得是那门子舞?简直是一个鬼屋,舞曲幽幽,我恍若看到两只蝴蝶在坟地里打架。我站稳了脚跟,才看到大厅里晃动的人影。刘红梅让我找个地方藏起来,这怎么藏啊?我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过去。 这时,灯光突然亮了,我发现自己站在了舞厅的中间。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形单影只的我。 ------------------------------------------------------------------------------------------------------- 114 舞厅 我慌忙低下头,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我把帽子朝下拉了一下,大厅里响起来了歌声: 亲爱的你,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尼玛这个歌词写的,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等到秋风起,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我突然想到了杜诗云,第一次上班见到杜诗云,我骤然心跳加快。可惜,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小溪水了。 我一回头看到了刘红梅,她在我的身后,一个男人在搂着她跳舞。那个男的是绑匪吗? “你哆嗦干啥啊?冷吗,要不我靠你近点。”女人说。 “空调有点低了。”我说。 “这舞厅就没空调。”女人说。 刘红梅看到我后,冲我眨了眨眼睛。我急忙离开了舞池。 刘红梅跟那个男的跳了一曲又一曲。我琢磨着,这绑匪和刘红梅会不会跳完舞去上床呢?想到这我笑了,这都什么事啊! 舞厅终于散场了。刘红梅开车走了,男人开了一部奥迪车。我也上了车在后面跟着。我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在跟踪刘红梅,他有意和刘红梅保持着车距。 刘红梅开车回了家。奥迪车停在附近。绑匪会不会对我也敢兴趣,也暗中跟踪我呢?想到这我心里一沉。 半个多小时后,奥迪车开动了。我继续尾随着。经过十字天桥,奥迪车开进了后街,然后停在一个彩票站的门口。他下了车,进了彩票投注站。 绑匪也买彩票?难道他们这行也不好做? 5分钟后,我跟踪的那个男人出了彩票站。 奥迪车到了大学城,两边林荫茂密,奥迪车停在了一个住宅楼下。那个男的上了楼。我把车停在对面的一个宾馆的旁边。 我的手机响了,是刘红梅打来的,我把情况给她说了一声。她说打车马上过来。 刘红梅拿着面包和饮料。 “要不要报警?”我问。 “先不急,等一下再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这不是有宾馆吗?等会看看情况,开个房也行,我去买个望远镜,你在这守着。” ----------------------------------------------------------------------------------------- 115 宾馆 “刘总,这个男的要万一不在这里住呢?如果是来找人的,开宾馆不浪费了吗?就是在这住,他的房间不是对着宾馆,那我们开了房也看不到啊。” “冯起承啊!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刘红梅说。 “好吧。” “买什么样的望远镜,是不是那种天文望远镜?”刘红梅问。 “天文的不行,那是用来看嫦娥的,你问问吧,应该是五公里之内的,市场上有卖。” “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贫嘴了,你先开个钟点房吧,我去买望远镜。” 进了宾馆后,感觉里面很陈旧,天花板吊着破蜘蛛网,墙皮翘起,晃悠着要掉下来,下面沙发上,坐着几个男女,有个女的翘着二郎腿叼着烟。 要了一个靠马路的。进了屋,关上门后,忽然屋里响起女人的叫床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出屋把门带上,我看了看手里的牌子,牌子和门牌号码都对呀。 我悄悄推门进去,在屋里巡查了一遍,原来女人的叫床声是隔壁传来的。 房间墙壁上有歪歪斜斜的字迹,大都是一句两句话,有的写着: 通向真爱的路从无坦途! 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 窗帘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字: 你该知道,末世必有危险的日子来到。因为那时人要专顾自己、贪爱钱财、自夸、狂傲、谤讟、违背父母、忘恩负义、心不圣洁。--------《圣经》 “你怎么选这个房间啊?”刘红梅进来说。 “房间都这个样。”我说。 我把长筒望远镜拿出来,然后架在窗口。对面的楼房看得一清二楚,我一家一户的找。果然我很快找到了一家窗帘没拉好的,男的在女人的后面,身体动作很怪异,看清楚后,才发现男的手里拿着飞镖,一边做着那事,一边朝墙上的靶心扔去。 --------------------------------------------------------------------------------------------------- 116 文静 刘红梅撅着屁股瞄着望远镜看。 “起承,快过来,我发现那个绑匪了。” 镜头里果然是那个在舞厅和刘红梅跳舞的男人,他站在窗户边上朝下看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咦,这个男的在卫生间干什么啊?”我说。 “怎么了?” “他手里拿着小玻璃瓶,这个玻璃瓶子像实验室里的瓶子,玻璃瓶里有水,上面有一个细细的弯曲的玻璃管,他把白色粉末倒进了玻璃管里。” “是不是在吸毒呢?”刘红梅问。 “他现在用打火机烧玻璃管上的粉末,然后用嘴吸玻璃瓶上的塑料吸管,玻璃管上面有烟冒出来了。” “那肯定是吸毒了。”刘红梅说。 “也不对啊,我记得吸毒应该是把锡纸上的白色粉末直接吸进鼻子里。” “对,也有用那种注射的,打在胳膊上,那这是干什么呢?”刘红梅沉思着。 “在吸冰毒。”我说。 “冰毒?”刘红梅说。“你怎么知道?” “我的一个同学是警察,我听他提过。” 刘红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电话号码, “你在这盯着,我要去一趟市政府,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汇报。” 刘红梅走了。那个绑匪躺在床上看电视,突然站起来,把窗帘全都拉上了。我把望远镜转到那一对男女,那个男的飞镖扔完了,他又换了一种姿势,像怀抱着一挺机关枪。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 “冯起承,你在哪啊?” “我在外面。” “兵兵姐来找你了。”周小娜说。 “在哪?” “还能在哪?就坐在你的椅子上,她给你买了蛋糕。”周小娜说。 “让她回家吧。”我说。 “她不愿意回家,说要等你来。” “让她接电话。”我说。 “她不愿意接电话,说让你来。” 我打车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马莉一个人。什么意思?难道周小娜骗我? 我进了会议室,桌子上放在蛋糕,兵兵姐一个人在翻着报纸看,她穿着黑色套裙,肉色丝袜,一双美腿修长,淡蓝色抹胸,她的头发是刚烫过的,扎着白色的手绢,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文静的中学教师。她看到我后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在小腹前,似乎还有些害羞。我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忽然沉重了,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你专门跑来给我送蛋糕的?”我问。 “刚刚做好的,你吃吧。”兵兵姐说。 “这是公司啊,你以为这是酒吧。” “那回家吧。”兵兵姐说。 打车去了兵兵家后,我把门关上,把兵兵姐拉到卧室。 “起承,你急啥呀。” 我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正要扯裙子时,她的手机响了。兵兵姐翻身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并没有接,手机就一直就响着。 “为什么不挂断?”我问。 兵兵姐看了我一眼,然后接了手机。 我听到手机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快到你家了。 男人说完这话,兵兵姐把手机挂断了。 “什么事?”我问。 “不管你的事。”兵兵姐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是不是那男的要来欺负你?”我问。 兵兵姐站起来,从包里拿出烟点上。她吸了一口烟,说,“等会他敲门的时候,你别吭声。” ---------------------------------------------------------------------------------------------- 117 敲门声 “这个男的和你什么关系?”我问。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了。”兵兵姐说。 “分手了,她还纠缠你?” “他脑子有病,我已经和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兵兵姐说。 “他知道你在家吗?”我问。 “应该不知道。”兵兵姐说。 敲门声响起来了。敲了有几分钟后,外面一片寂静。 “他走了。”说着兵兵姐说。 我回到了宾馆,从望远镜看去,对面绑匪住的那间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卫生间也拉上了窗帘。 下面一层有个房间里,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是一个大鱼缸,里面有一条鱼游来游去,老人就一直坐在那看着鱼。 --------------------------------------------------------------------------------------------- 118 窗帘 “发现什么了吗?”刘红梅进屋问。 “窗帘拉上了,没什么动静。”我说。 刘红梅走过去脸贴着望远镜,“窗帘拉开了,那个人看上去要下楼。”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只虫子爬在灯罩上。 “啊!”刘红梅叫了一声。 “怎么了?” “原来是他干的。”刘红梅说。 “谁啊?”我问。 “你过来看看,楼下这辆车。”刘红梅说。 我从镜头里看去,有一辆本田车停在楼下。 “这车有问题?”我问。 “是的,我真没想到是他,真是畜生!”刘红梅咬着牙说。 ---------------------------------------------------------------------------------------------------- 119 饭店 “谁啊?”我问。 “我的前夫陈景仁,这车是他的。”刘红梅说。 “你前夫找人绑架你,然后勒索你60万块钱,他不是移民了吗?”我问。 “他在国内有生意,两边跑。”刘红梅说。 “我的亲姐啊,报警吧!”我说。 刘红梅沉默了一会说,“先不要报警。。” 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说和周小丽一起请我吃饭。 我去了周小娜说的那个饭店。 周小娜和周小丽已经在等我了。 “吃什么,起承哥哥!”周小娜说。 我看了她一眼不由笑了,“喊我什么?” “起承哥哥啊!不好听吗?”周小娜说。 “好听是好听,感觉头皮有点麻。”我说。 “行,那就还直呼你冯起承吧,你这人真不识抬举。”周小娜说。 “行,随便你喊吧。”我说。 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服务员穿着锦缎的旗袍,看这打扮,就知道这里的菜价不低。 “都是合格的地沟油吗?”周小娜抬头问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 我笑了。 看到我笑,女服务员慌忙摇了摇头。 “还有你这样问的?”周小丽说。 “姐,你不知道,现在饭店全都是用的地沟油,只是有合格和不合格之分。” “地沟油一吃不就吃出来了吗?”周小丽问。 “吃出来?你也太小瞧我朝造假的水平了,告诉你吧,现在基本检验不出来。” “真的假的?”周小丽问。 “真假都有。”周小娜笑着说。 ----------------------------------------------------------------------------------------------------- 120 马尾辫 “那这点的菜不会假的吧?”周小丽问。 “局部是真的,多少需要点运气。”周小娜说。 “那我们还在这吃饭?!”周小丽说。 “在哪吃都一样,除非你是省部级领导,可以吃特供。不过,姐你要是嫁给高官的子女,或者嫁特别有钱的主,就能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周小娜说。 “去你的。”周小丽说。 “姐,我说的是实话,这是生死存亡的问题啊。” “没那么夸张吧,你看这么多人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周小丽说。 “慢性毒药,还不到时候。”周小娜说。 “怎么想起请我吃饭呢?”我问。 “我们礼品店今天做了一个单,赚了1000多块钱。”周小娜说。 “那不错。” “所以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来个一醉方休。”周小娜说。 “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喝吧,打车回去不就得了。”周小娜说。 喝了一瓶红酒,又喝了两瓶啤酒,我感觉自己有些醉意了。周小娜也喝了不少。 “来,起承哥哥,给我姐喝个交杯酒。”周小娜说。 “小娜,你也不能再喝了。”周小丽说。 周小丽喝了酒后,脸颊潮红,柳叶眉,高鼻梁,唇红齿白,马尾辫梳得一丝不苟,白皙的脖颈上挂着细细的银链子,令人神往。 吃完饭,周小娜说先要去朋友那,自己打车先走了。我就送周小丽回家。 送完周小丽,我打车回家,忽然接到周小娜的电话,说让我去时代广场接她。 我赶到了时代广场,看到周小娜坐在路牙石上,冲着我笑。 “怎么了?”我问。 “钱包丢了,让出租车司机轰下车了。”周小娜说。 “怎么丢的?” “不知道。”周小娜说着歪倒在地上。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把周小娜塞进了车里。车开了,周小娜一头歪倒在我怀里。 我把她托起来,她又歪在我身上。 “起承哥哥,你的身上好香啊,擦得什么香水啊。” “我从不擦香水。” “骗人,我才不相信呢。”说着周小娜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 121 消防员之歌 周小娜砸了砸嘴,嘴角流出了口水。 “是这地方吗?”司机问。 “是这地方!”周小娜闭着眼睛。 我探头看了一下,这还在时代广场。“不是这地方,朝前面开一开。”我说。 “前面修路,过不去了,你们在这下吧。”司机说。 我只好把周小娜拖下来。 “起承哥哥,这是哪儿?怎么满天的星星?” “不知道,你跟我走就行了。”我说。 “你是不是要非礼我啊。”周小娜说。 “没有啊。” “不是非礼,那就是耍流氓了,你搂着我的腰了。” “是的,我不搂着你,你就倒了。”我说。 “是吗?这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是不好,那你搂我行吗?”我说。 “好,这是腰吗?怎么跑头下面了?” “那是脖子。” “大哥,你这要把我带哪去?”周小娜问。 “哪那么多废话,难道我会带你去西天取经。” “你不会把我拐卖了吧?” “放心,没有人要你,你卖不上价的,最多就是个红薯价。”我说。 “胡说,红薯价?最起码也是个白菜价吧。” “行,白菜价。” “这在哪了?怎么还要下楼梯?” “这下边是地下通道,是当年你创业摆地摊的地方。”我说。 “起承,记得在这里认识的你,你把我的货物全都买完了,你说,你一开始是不是就喜欢上我了。”周小娜半睁半闭着眼睛。 “不会吧,我没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 “骗人,那时候,你还抱着吉它整天给我唱情歌。”周小娜说。 “唱什么情歌了?” “唱那首《爱要怎么说出口》,你唱得还真好听:教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就是这歌词吧。” “是的,没错。” “那时候你唱的时候,我就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觉得这是消防员之歌,劝人家灭火的。” “有意思,你说我唱那个小小小鸟,那是飞行员之歌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还有,你还让我到你家去住,显然是对我有野心。”周小娜说。 “野心?我可没邀请你去。”我说。 “还有,你借这么多钱给我开店,这又是什么?” “小娜,你这么一说,看来我对你真得不错啊。”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了。”周小娜说。 “什么不好意思?” “也不是不好意思,就是觉得吧,像做梦一样。”周小娜说。 “其实,我的人生才像梦,你不知道,有时候,早上醒来,我先扇自己一个嘴巴,确定我是活在梦里呢,还是在梦的外面?” “你真笨啊,梦的里面和梦的外面不都是梦吗?”周小娜笑了。 “梦得外面也是梦?” “对,都是梦,人生就是一场梦而已,就像现在。”周小娜说着说着睡着了。 早上醒来,发现兵兵姐给我的电话和短信,短信上面写着:小兵出来了。 ------------------------------------------------------------------------------------------------------ 122 向南 兵兵姐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头上扎着红色发簪,脚踝拴着一个红色丝线。她上了车后,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想我了吗?”兵兵姐说。 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兵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还想让他在里面多呆几年?”兵兵姐说。“我送了钱,我想让他早点出来,他不能没有青春。” “送多少钱?”我问。 “你问那么多干啥啊!”兵兵姐说。 “我随便问问,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工作,哪来那么多钱?” “管这么多干嘛,又没有用你的钱。”兵兵姐说。 我握了一下她的手。 “起承,要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给小兵说呢?” “这个先暂时别说吧。” “嗯,我听你的。”兵兵姐说。 “等会接他直接去饭店吧。”我说。 “对了,起承,贺向南今天也会过来。” “我有两年没见他了。”我说。 “我记得你们三个人关系最好。”兵兵姐撩了一下头发。 “从小玩到大的,贺向南大学毕业后,就到贫困山区支教去了。” “我听说他回来了,是被开除的。”兵兵姐说。 “开除?不会吧?”我摁了一下方向盘。 “是的,他举报一个领导贪污捐款,然后被人算计了,他太单纯了,就知道整天写诗。”兵兵姐叹了一口气。 “他在网上还小有名气,我看过他写的诗,很多看不懂,但有的还挺有意思的。”我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写诗,写得穷困潦倒的,可惜啊,这么一个人,废了。”兵兵姐说。 “废了?” “是啊,上次我碰到贺向南的表姐,他表姐说,他精神有问题。”兵兵姐说。 “写诗的没有几个正常的。” 到了火车站。小兵已经在等我们了。他比从前胖了。 “起承!可想死我了。”小兵说。 “有什么想的,我又不是娘们,哎,里面待遇不错啊,养得又白又胖。”我说。 “我们那是著名监狱,福利待遇好一点。”小兵说。 “你们监狱还比名气?”我问。 “那当然了,没名气的小监狱都穷死了。”小兵说。 “为什么?” “没人去参观。”小兵说。 “你们那是展览馆?”我有些惊讶。 “差不多吧,经常有外国人去参观,你怎么比以前瘦了啊。”小兵说。 “没觉得。” “贺向南呢?”小兵问。 “疯了。”兵兵姐说。 兵兵姐话音刚落,贺向南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上了车,小兵上下左右看了看车,“起承,看来你混得不错。” “这是辆破车,二手车。”我说。 “让我开一下。”小兵说。 给小兵换了位置,他一脸的兴奋,使劲摁着喇叭,“老子回来了,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左顾右看。“这街上女孩怎么都穿这么少?” “天热吧。”我说。 “欢迎你来到道德败坏的社会。”贺向南说。 “是吗?我的大诗人。”小兵说。 “是的,这是黑暗的社会。”贺向南说。 “起承,有了这个车,泡妞就方便了。”小兵说。 “用车来泡妞那档次就太低了。”我笑着说。 “对,对,你说得对,档次低。”小兵说。 “小兵,你喜欢这车?”我问。 “你要把这车送我?”小兵抖了抖眉毛。 “起承可没说送你车。”兵兵姐说。 “你要是喜欢,那我就把这车送给你了。”我说。 “真的假的?”小兵说。 “当然真的了,但这车要办个手续。”我说。 “起承,你把车送他,你开什么?”兵兵姐说。 “我在单位做业务,都用公车,这车我都很少开。”我说。 “行,这车我收下了,等我有钱了,我买辆新车送你。”小兵说。 “起承,你送小兵车,你送我什么啊?”贺向南问。 “要不也送你一辆?”我说。 “开玩笑吧。”贺向南说。 “真的,不开玩笑。”我说。 “起承,我是看明白了,你是倒二手车的吧?”小兵说。 “算是吧。” “起承,你这份情我领得了,我不要车。”贺向南说。 “向南老弟,你真不是一般人,人家送车你都不要。”小兵回头看了一眼贺向南。 “人家是诗人,写一首诗什么都有了。”兵兵姐说。 ------------------------------------------------------------------------------------------------------- 123-124 验收 我回到了家,周小娜已经在家里了。 “怎么来这么早?”我问。 “肚子疼,我请假了。”周小娜说。 “要不要去医院?”我问。 “没事,你别瞎操心。”周小娜说。 “有吃的吗?”我问。 “锅里有鸡汤,你去喝吧。” “哇塞,太好了。”我说。 “冯起承,你没事约我姐出去转一转。” “你姐没事吧。” “她天天在店里很辛苦的,你带她去公园溜达溜达。” “她喜欢诗歌吗?” “应该喜欢吧。” “这样吧,晚上我带她去参加诗歌朗诵会。” “行,听起来还很浪漫,不过提醒你,别欺负我姐啊,我姐很单纯的。” “我像你保证,只要她不对我动手,我就不对她下手。”我喝了口鸡汤,“你这鸡汤不错。” “哎,我不明白,我姐怎么看上你这个油嘴滑舌小混混的,你要欺负她,我可对你不客气。” “你把我冯起承想成啥了,我才不是那种喜欢占女孩便宜的人。” “这还差不多。” “要占就占个大便宜。”我笑着说。 “你这个坏蛋,别喝我的鸡汤了。” “哎,要是现在回到古代就好了,有钱能娶两个小媳妇。”我斜眼看着周小娜。 “好啊你这个流氓。”周小娜伸手来掐我。 我急忙朝卧室里跑,门没来及关,周小娜就冲了进来。 ----------------------------------------------------------------------------------------------------- 125 欺负 我一跃上了床。周小娜纵身朝我身上扑去。她一下骑在了我身上,“冯起承,我今天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非礼啊!我没说啥呀,我还是处男啊。” “还处男?我今天就要验收你这处男。”周小娜说着就扯我的裤子。 “不要啊,不要。”我叫道。 “不要行,你要让我扇你一个大嘴巴,然后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我没有错啊,我是说古代人娶两个媳妇,有什么错?” “古代人行,但你说出来,就不行。” “有错就道歉,你为什么要打人呢,还说要验收我是不是处男?要不让你验收算了。” “好。”说着周小娜用手使劲掐着我的大腿。 “疼死我了,你这个泼妇!”我大叫一声,一个翻身把周小娜压在身下,然后把她的双手按住。 “行,你冯起承,你欺负我是吧。”周小娜大口喘着气,颤动着。 “是你先欺负我的。” “人家身体不舒服,你还这么欺负我。”周小娜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你不是挺能的吗,还说要验收我,我还想验收你呢?” “验收我什么?”周小娜说。 --------------------------------- 126 朗诵 “验收你是不是女人。”我说。 “好吧,那你验收吧,今天就让你验收,是我自己脱裤子,还是你帮我脱?”周小娜说。 “算了,看你不高兴,都气成这样了。” “我高兴啊,有人想验收我,我还不高兴?这次老娘认了,谁碰我,我就缠他一辈子了,做鬼也不会放过的。” “听起来好瘆人。”我说。 “来呀,等什么啊,老娘等不及了。” “我想喝点鸡汤去。”说着我翻身下床。尼玛要是被这泼妇缠上,那就完了。 “不许喝我的鸡汤。” “行,我接你姐去。” “我这就打电话,告诉我姐,你非礼我。” 靠,这不鸡飞蛋打了吗?“小娜,我真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你说,你刚才调戏我了吧?” “不是,那是友情客串,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我给你买螃蟹吃行吗?大个的螃蟹,带黄的,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那我考虑一下。”周小娜托着腮说。 “你想吃什么?等我回来给你捎点吃的。” “那就牛肉汉堡吧。” 我打车去了礼品店,周小丽忙碌着。她看到我来很高兴,她拿出一个礼盒,说,“送你一个小礼物。” 我打开礼物盒,发现里面是个小老头和小老太坐在摇椅上晃悠。 “我带你去参加我一个朋友的诗歌朗诵会有兴趣吗?” “好啊!” 诗歌朗诵会是在大学的礼堂举行的,贺向南给我介绍一个又一个著名诗人。尼玛这么多著名诗人,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来的大学生还不少,大多数都是女生。我和周小丽坐在最后面。 轮到贺向南朗诵了,他走在台中央,看了一眼手里的话筒,然后说,我这首诗的名字叫《红旗飘飘》: 红旗飘飘 瘦瘦的李老师在小学校的操场上说 我们要鄙视金钱 全班同学中就我听了李老师说的话 如今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还没娶上媳妇 不过 李老师也没娶上媳妇 但我还是要说 我们要鄙视金钱 贺向南朗诵完后,下面掌声一片。 买了一个大汉堡,回到家后,发现周小娜已经睡了。我躺上床,感觉身体疲倦,也不想洗澡,直接就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已经上午十点了,尼玛这还去上什么班,我打电话给刘红梅请了个假。 周小娜抱着肚子在客厅沙发上躺着,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我问。 “你帮我买点红糖去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下辈子再也不做女人了。” “那做妖精吧。”我说。 我下了楼,去了附近一个小超市买了红糖。出了超市的门,旁边一个卖鱼的店铺,有一条鱼特别眼熟。我突然想起来了,和刘红梅在宾馆监视绑匪,我看到绑匪楼下一个房间里有个老头也养着这么一条鱼。一个老人,一条鱼,这也太孤单了,我干脆买条鱼送他算了。店里的服务员告诉我这鱼叫银龙鱼。 我买下了鱼。把红糖拿回家后,我决定去给老人送鱼去。为了不让绑匪认出我,我去超市买了口罩,墨镜,还有一顶帽子。 我提着小水桶进了那栋楼,等电梯。我四下张望着,心想不会那么巧碰到绑匪吧。 电梯的指示灯一路亮着,我又回头看了一下,突然发现那个绑匪大步朝我走过来,他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招呼着后面一个人,我侧身朝绑匪的身后看去,不由大吃一惊,天哪!怎么会是她! --------------------------------- 127--128 鱼 兵兵姐穿着短裙,一双很高的黑色细跟高跟鞋,笃笃地走过来。绑匪揽着她的肩膀。进了电梯。兵兵姐紧挨着我,她的肩膀几乎碰着我的肩膀,而那个绑匪紧握着兵兵姐的手。 我心砰砰直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兵兵姐也参与了绑架案?看来这个绑匪是兵兵姐的男朋友,兵兵姐不是说和他分手了吗?怎么又搞在一起了,兵兵姐来这绑匪的家里,是要和他做那个事吗?想到这,我心如刀绞。 “这鱼不错。”绑匪说。 “这是什么鱼?”兵兵姐问。 我低着头不吭声。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个。”绑匪对兵兵姐说。 “这鱼好吃吗?”兵兵姐问。 “你就知道吃。”绑匪一边笑一边用手捏了一下兵兵姐的脸蛋。 我的心瞬间被撕裂了,尼玛敢调戏老子的女朋友,等着瞧吧,我咬着牙。 电梯开了,绑匪和兵兵姐出去,我也跟着出去,我要记着绑匪的房间号,我慢慢地跟着。一声门响,绑匪拥着兵兵姐进去了。想到兵兵姐雪白的胸,被这个男人肮脏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我的心就无比沉痛,这房间里不知道还有多少绑匪,显然都不是好人,他们会不会都对兵兵姐下手呢,悲剧了,想到这,我真想把水桶里的这条鱼拿出来,让它在走廊里跑两步。 我查看了一下绑匪的门牌号后,从楼梯下去,找到那个老头住的房间。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 “找谁?” “你这里有个老人住着吗?” “有,昨天送走了,不在这住了,你是他朋友?”中年男子说。 “算是吧,我是专门来看他的,他不是养了一条鱼吗?我给他买了一条鱼送来。”我尽量保持着微笑。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他去哪了?”我问。 “昨天送他去精神病院了,鱼就不要了。”中年男子说就要关门。 “那,那太好了,我拿回去吧。” 砰地一声,门重重的关上,比绑匪关门的声音还响。 尼玛的精神病啊,我不相信,天天看鱼也能看成精神病?mygod!这是什么世道? 我提着水桶去了公司,进了屋,大家都在忙碌着,键盘声噼里啪啦,好像人活着就是为了要敲键盘的。 我把水桶放在柜子旁边。打开电脑后,我发现电脑中病毒了。“谁用我的电脑了?” 马莉回过头说,“没发现有人开你电脑。” “没人用,我这电脑怎么中病毒了呢?” “好像,周小娜昨天开过。”王飞头也不抬地说。 “冯起承,你来一下!”刘红梅在门口喊道。 我跟着刘红梅去了她办公室。 “你坐,这次大功告成了,那个小贱人脸都气歪了,要和我前夫离婚。”刘红梅说。 “你把录像带给她看了?”我问。 “是的,这次你立下大功了。” “你前夫呢?他是不是参与绑架了?”我问。 “我当面质问他,要他把60万块钱拿出来,但他死活不承认,还说我脑子有病,这事看来只有报警了。”刘红梅说。 “或许他真没有参与绑架案,绑匪开的车,也许这车是从你前夫那买来的?你该问一问你前夫有没有卖车。” “我这倒是没问过,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刘红梅放下茶杯。 “你先把车的事情问清楚了,再报警也不迟。”我说。 “好,就听你的。” 出了刘红梅的办公室,我琢磨着,看上去绑架案这事和刘红梅的前夫无关,如果是兵兵姐参与绑架,那么蹊跷的是,绑架案发生之后,我才碰到的兵兵姐,那么就说兵兵姐也不知道绑架案的事,而是兵兵姐的男朋友绑架了我,这事也太巧了吧,有点不太可能,我要去问问兵兵姐。 我进了办公室,发现水桶里的银龙鱼不见了。 “我的鱼呢?”我问。 马莉抬头说,“我给你放在鱼缸里了。” “什么,放进鱼缸了?完蛋了。”我说。 我说完,大家都朝鱼缸看去,那条银龙鱼摇着尾巴,嘴里正吞着金鱼。一条不剩,全都进肚了。 “原来这鱼也吃鱼?”马莉说。 “新鲜,大鱼吃小鱼,有什么好奇怪的。”二胖说。 “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看到你把这条鱼放进去。”二胖说。 “行,就养着它吧!”我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忙什么呢?” “不忙,在看鱼。” “要是不忙,就来我这吧。” “起承,真亏你这车了,我三天泡了两个妞,一分钱没花。” “和这破车有啥关系?” “厉害了,这车,漂亮的小美眉看到我这车,都以为我是有钱人,哈哈,起承,你说我这车要是换成宝马,那不就是天上人间了吗!” “你姐呢?在家吗?”我问。 “找我姐干什么?” “有点事找他。” “你不会打我姐的主意吧。” “没,没这个想法。” “有,也是可以的,但要认真对待,要从一而终,如果能做到这个,我是绝对支持的。”小兵说。 “从一而终,这个谁能知道啊。”我说。 “那你就别碰我姐,否则,我翻脸不认人。”小兵晃了一下脑袋。 “那是,那是。找你姐问点事。”我说。 “去吧,我出来的时候,她在家里,心情不太好,好像是被人甩了,这是个机会,你要抓住啊。” “小兵,我没那个意思,就是问点事。” 兵兵姐打开门看到我后,一下就抱住了我,然后嘴对着我的嘴。我慌忙关上了门。 “怎么鬼鬼祟祟的,像偷情似的。”兵兵姐说。 “没那个意思,问你点事。”我说。 “问什么事啊,先上床再说,老娘憋了好多天了。”兵兵姐把我朝卧室里拉。 “我真有事情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行,没问题,但我要考考你床上的功夫,及格了,我就回答你。”兵兵姐一脸的妩媚。 ------------------------------------- 129 收入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说,“这个事情严重。” “怎么了?”兵兵姐一脸的惊讶。 “你又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了吧?” “你别这么说好不好,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我和他没有在一起。”兵兵姐说。 “没有?我看到你和他了,并且你还去了他家,还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 “你跟踪我了?”兵兵姐说。 “跟踪你什么?告诉我,你和他都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他说要出差一些日子,让我去他家把以前的东西拿回去,我拿了东西就回来了,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这个我不关心,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参与犯罪?” “犯罪?什么意思?”兵兵姐说。 “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他做生意,有时候还帮人家要债。”兵兵姐说。 “小兵这么快出狱,钱是他给的吧。” “是的,我问他借钱,他给了我几万,他又帮我找了里面一个警察,给了钱。” “好啊,这真是警匪一家了。” “我不懂,什么警匪一家。”兵兵姐说。 “你为什么不向我借钱?”我问。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想再为难你。”兵兵姐说。 “告诉你吧,尼玛老子就是不缺钱,老子的钱都能把你淹了,你为什么不问我借?为什么不问我借钱?真愚蠢!” “我愚蠢,哎!你又不是开银行的,我喜欢你,爱你,怕给你太大压力。” “好,我暂且信你,你认识刘红梅吗?你要如实回答。” “不认识。”兵兵姐摇了摇头。 “我们单位的,我的领导,一个女的,三十多岁,很性感那种。” “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你和她什么关系?”兵兵姐说。 “你是不是见过她?直接回答我。” “我想一想。”兵兵姐眉头紧锁。 “是不是在没有碰到我之前就见过她呢?”我问。 “想起来了,我有次和以前的男朋友在饭店吃饭,看到你也在那吃饭,跟一个三十多岁女的挺热乎的,就没有打扰你。” “啊,我明白了,你男朋友盯上刘红梅了。” “到底怎么回事?”兵兵姐问。 “你那个男朋友绑架了我。” “绑架你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一年前我和刘红梅去海边,被一群歹徒绑架了,绑架的目标其实是刘红梅,这群土匪逼刘红梅缴出了60万块钱。就在上个月,刘红梅在舞厅跳舞认识了其中一个绑匪,也就是你以前的男朋友,然后,我们就悄悄跟踪,不料,却发现这个绑匪和你的关系,我还以为你也参与了绑架呢?” “怎么会有这事?我不相信他会参与绑架。”兵兵姐说。 “你那个男朋是不是突然阔气了起来,你有没有印象?”我问。 “阔气?是好像有那么一回,他兴冲冲地给我买了很多高档的衣服,回来的时候,他给一个残疾乞丐一张百元钞票,我有些惊讶,为此说了他,他还跟我吵架。” “看来你以前的男朋友还很善良。” “是的,他是很善良,我弟弟进牢房后,他自己赚的钱,大部分都给我了,让我把弟弟早点弄出来。” “他很关心你弟弟啊。” “是的,他18岁的时候跟人家打架,把人伤了,被判了3年,他说那牢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好人进去立马学坏,坏人进去,出来更坏。” “绑架案这事大了。”我说。 “你报警了?能不能别报警?”兵兵姐问。 “这事可不是我当家,刘红梅被人勒索了60万块钱,就是我不报警,她也会报警的。” “那怎么办?能不能放他一马?”兵兵姐问。 “60万啊,不是小数目。”我说。 “求你了,起承,看在他帮小兵的份上,放过他吧,这个钱,让他想办法还行不行?” “我这边可以放过,但刘红梅那怎么办?她会和绑匪谈交易?绑匪知道了,还不杀人灭口。”想到这我不由不寒而栗。 “没办法了吗?” “不是没办法的问题,杀人灭口啊,他们要是知道了,我的小命也悬了。” “要不,我去悄悄还这60万行不行?那个刘红梅只要答应,我就写个60万的借据给她,我来还。” “看来你很爱以前那个男朋友啊。” “不是爱他,他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他现在有难,我怎么能不救呢?” “好吧,那我和刘红梅商量一下这事。” “起承,这事你要是办好了,我给你一辈子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那我去找刘红梅。” “你赶紧去吧,我等你消息。”兵兵姐说。 我下了楼,给刘红梅拨电话,看她在哪了。电话接通了。 “起承,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什么事?” “你抓紧去派出所做笔录,我早上去派出所报警了。”刘红梅说。 “这么快!” “不快不行啊,慢一点他们就跑了,派出所刚才来电话,抓了两个绑匪,还有,这事和我前夫没有关系,他不认识那些绑匪,那个车是他卖给一家中介公司的,哎!冤枉他了,他现在听说这个事后,气的要跳楼。你做完笔录后,赶紧回公司,公司要开会。” 我去派出所做完了笔录,赶回了公司。大家还在会议室里开会,胡羽佳在黑板上写着字。我悄悄地从后门猫着腰进去,一抬头,胡羽佳转身正巧看到我。 胡羽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了我一眼,继续讲话,“再说一下交际圈,你的身边的朋友很重要,比如你的朋友吃喝嫖赌,那么你也会受到影响,我说的这个朋友是关系比较好的,你的身边的朋友,我提出一个观点,其实,这是一个财经专家说的,他说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规律,你拿多少收入是你身边朋友来决定的,就是说你的收入多少会是你身边朋友的平均值,比如你有四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个年收入是100万,一个是150万,一个是50万,一个是20万,那么,你的收入就会拿他们的平均值,也就是80万。如果你的四个朋友都是下岗工人,那么你的收入也可想而知,从某个意义上说,你有什么样的朋友,就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和社会地位。” 听胡羽佳这么一说,我笑了,尼玛老子是亿万富翁,和你们在一起,把我都拖死了,更别提社会地位了。 汪汪!汪!有狗叫声。 “这是谁家的狗?谁把狗带来的?”胡羽佳大声地说。 “这条狗很面熟啊!”马莉说。 我侧着身子看去,就看见小狗灰机一路歪斜着朝我走过来。 ----------------------------------- 130 -131 海豚 灰机看到我后不停地摇着尾巴,我伸出手,它两条前腿就搭上我的手,一下站立起来,我把灰机抱起来。尼玛这狗是老子的,胡羽佳你要是再说我个不是,老子今天和狗一起辞职。 我抱着灰机,仰着脸看着胡羽佳。胡羽佳审视了我一下,然后低着头踱着步子。屋里一片寂静。她忽然抬头看着我说,“冯起承,请你抱着小狗到台上来一下好吗?” 什么意思?我有些纳闷,既然请我上台,我就上呗,看她玩什么花样。 我走上了台,抱着狗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说冯起承这条小狗吧。”胡羽佳说。“这狗是你养的吧?” 我点了点头。 “很好,关于养狗,我说个有趣的事,你如果想让你的狗给你看门,尤其是遇到陌生的人就会叫,那么你就要训练它,谁知道怎么训练吗?冯起承,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好,如果这条狗见到人开始叫的时候,你就抚摸它的头,然后给它亲昵的说话,然后怎么样呢?大家想想,是不是这样,狗就不叫了呢?” 我看了一眼胡羽佳,她在搞什么鬼,难道是羞辱我吗? “对,当狗看到人叫的时候,你抚摸它,这样它受到你的亲昵奖赏后就会被鼓励,以后这只小狗每次看到人后,就会对人吼叫,大家再想一想,如果我让这条狗只对男人叫,而见到女人后却一声不吭怎么办呢?冯起承,你知道吗?” “可能是同性恋吧。”我说。 我说完后,下面一阵大笑。 “我看你才是同性恋。”胡羽佳看着这条小狗说。下面又是一阵笑。 “胡总,你接着说,我们想听听怎么训练小狗只对男人叫。”马莉说。 “好的,其实很简单,当小狗每次对男人吼叫的时候,你就温柔的抚摸它的头,当小狗每次对着女人叫的时候,你就打它,这样过一段时间,狗就会养成只对男人叫,对女人很安静这样一种习惯了。” 胡羽佳说完,下面异常的安静。 “冯起承,你下去吧,记着下次别再把狗带来了。”胡羽佳说。 “胡总,这条小狗是我带来的。”周小娜站起来说。 “是吗?原来你们两人养一条狗啊。”胡羽佳说。 “不是的,这条狗是冯起承送给我的。”周小娜说。 “我接着说,我在法国的时候,去海豚馆玩,有一次,我就问一个训练师,他是怎么训练海豚这些高难度动作的,训练师就把训练海豚的秘密告诉了我。海豚刚来时,自然是什么都不会的,当海豚在游泳池里不小心把头抬出水面的时候,训练师就猛吹口哨,然后把鱼扔给它吃,每次只要海豚抬头,训练师就吹口哨扔鱼,这样海豚就明白了,只要抬头就会听到哨音后有鱼吃,过了一段时间,海豚的头伸出水面后,却没有听到口哨声,也没有鱼吃,海豚就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训练师这到底想干什么呢?大家想不想知道?” “想知道。”马莉和王飞异口同声的说。 “冯起承,你知道吗?给你一次展示你才华的机会。”胡羽佳说。 “胡总,我没什么才华,但这个我还真知道结果。”我说。 “那你上来给大家说说。” “我是知道,但我有不说的权力吧。”我笑着说。 “就你能。”周小娜冲着我说。 “别听冯起承吹牛,胡总你抓紧说吧,这个训练师为什么不吹口哨也不给鱼了?”马莉说。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大家休息十分钟,去去洗手间吧。”胡羽佳笑着说。 胡羽佳回来后,端起茶杯喝了点水,“今天预报说有大雨,不知道大家都带伞了吗?好了,接着说海豚,说到哪了?” “说到海豚露出头也没有鱼吃了。”周小娜说。 “是的,但事情不久就有了转机,有一只海豚不小心半个身子跃出了水面,这时嘟嘟嘟的口哨声又响起来了,鱼也扔了过去,海豚明白了,半个身子出水,才有鱼吃,这样,以此类推,海豚整个身子出了水面,接着呢?就有了海豚翻筋斗等各种花样。” “原来是这样,看来人真的很聪明。”周小娜说。 “训练海豚和小狗的故事,大家有没有什么启发?如果把这个案例用在商业上呢?”胡羽佳问。 “给我的启发是,每次去见客户的时候,都带着小礼品过去,这样客户每次见都我都会心情愉快。”马莉说。 “还有呢?”胡羽佳问。 “给我的感觉就是要引导客户,想方设法把客户的潜在需求不断挖掘出来。”周小娜说。 “在面对你的客户时,你要掌握主动权,主动权是怎么来的呢?主动权是创造出来的,也就是我刚才讲的训练小狗和海豚的故事,怎么在面对客户中,处于有利位置,打破不对等的关系,掌握主动权,这个我先不讲,留个大家的作业,下一次开会时,我们再来讨论。” 我忽然觉得胡羽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她人不仅漂亮,温柔,还是一个很有智慧和头脑的女人,要是能娶上这么一个媳妇,我妈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啊。 会开完了。胡羽佳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起承,最近忙什么,不见你的人影,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没有啊。”我拿出手机看了看。 “最近你的业务进展不大啊。” “是,现在企业的效益都不是太好。”我说。 胡羽佳背靠着办公桌上下打量着我,我也迎着她的目光看着她,她的胸很丰满,腰肢柔美,黑色七分裤,尖头黑色高跟鞋,显得一双美腿更加修长。如果有一天能把这个美女搂在怀里,我冯起承死而无憾了。 “起承,想问你个事,有人说你和周小娜谈恋爱了,有这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说。 “是你看不上人家吧?”胡羽佳说。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看了一眼窗外。 “谈也挺好啊,我觉得你们两人很般配呀。”胡羽佳说。 胡羽佳说完这话,我忽然心生凉意,感觉胡羽佳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想想也是,我就是她公司销售部的一个小职员,她怎么会看上我呢?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有所改变了。 “想什么呢?冯起承。” “我想该换一份工作。”我说。 “是吗?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开一家公司,然后把公司做大,我想做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 “那很好,我支持你,你想开什么公司?” “我还真没想好。”我说。 “好吧,想好了,如果我觉得靠谱,我就同意你辞职,否则,”胡羽佳停顿了一下,说,“我可不放过你。” 胡羽佳说“我可不放过你”这句话时,我浑身一颤,像是有一股柔柔的风吹过身体,特别的凉爽。 “胡总,我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我说。 “可以啊,你说吧!” “你现在有没有谈男朋友?” ------------------------------------------------------------------------------------------------------------ 132 女大三 胡羽佳笑了,“冯起承啊,什么意思?给我介绍男朋友?” “可以啊,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我问。 “好吧。”胡羽佳撩了撩额前的一绺头发,说,“你不是也单身吗,先说说你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胡总,你真厉害,我先问你的问题,你能什么都不回答我,又把问题抛给我,这应该是说话的技巧吧,我又学了一招。” “你是在恭维我吧,你也挺厉害的。” “我实话实说了吧,我想找比我大一些的女朋友,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当然大四岁,五岁更好了。身高呢,在1米65以上,长得漂亮,温柔大方,知识女性,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就更好了。” “法国留学回来的,你介意吗?”胡羽佳问。 “当然不介意,法兰西帝国,很牛逼的。” “学服装设计兼修金融管理以及西方文学的呢?” “对,这是个大方向,必须的。” “最好还是一个公司领导。”胡羽佳说。 “是吧,应该的。” “你说的这个人,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女的是谁呀?”胡羽佳说。 “我想找的这个人,就是你!”我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 “你给我开玩笑!”胡羽佳眉头紧锁。 “没有,我是认真的,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说完这话,我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 “真的假的?”胡羽佳拨弄着手里的圆珠笔,转了一下椅子看着我。 “真的!我能让你幸福。”我说。 “但我对你没感觉?”胡羽佳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努力工作,努力做到最好让你喜欢。”我说。 “不过,对你这种自信,我还是挺欣赏的,比某些男人强多了。”胡羽佳说。 “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的吐露真诚,我喜欢这两句诗。”我微笑着。 “你喜欢比你大的女人?”胡羽佳问。 “我从小就喜欢,我觉得比我大的女人成熟,温柔,还,还。” “还什么?” “还性感。”我说。 “冯起承,我觉得你还在青春期,你对婚姻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胡总,我很清醒,我认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只要你给我机会。” “给你机会?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啊,你是我的员工,我是你的领导,有时会把你当成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弟弟。”胡羽佳说。 “我不是你的小弟弟,我是一个大男人,当然,我也知道机会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那你刚才还说,让我给你机会。”胡羽佳说。 “我是说你不给我机会的话,我就自己创造机会,就像你开会时提到的,主动权是创造出来的。” “冯起承,我刚给你们上完课,你立马就把我教的用在我身上了。”胡羽佳说完用圆珠笔敲了两下桌子。 “我喜欢听你上课。”我说。 “冯起承,现在主动权在谁手里呢?”胡羽佳问。 “主动权不在你那,现在在我手里了。”我尽量保持着微笑。 “说说我听听。”胡羽佳把椅子朝我这边挪了一下。 “因为我打破了我们原先那种男女关系的平衡,我现在突然明白,你就是我最大的客户,如果我接了你这个单,将会是我最大的成就,你说是不是?” “好吧,起承,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主动权在你手里了,你继续说下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有一种出人头地的感觉了,这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胡羽佳,居然愿意放低姿态倾听我说话。 “好,我对人很真诚,我不吸烟不喝酒不嫖不赌,偶尔买买彩票这个应该不算赌吧,我仰卧起坐一次可以做200个,俯卧撑一次能做80个。” “你可以去当健身教练了。”胡羽佳笑着说。 “很庆幸没去做,否则就遇不到你了,我不缺钱,对,是的,不缺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买房,买市中心的房子,你不相信?” 胡羽佳笑了,说,“起承,你真不得了了,我讲海豚的那个故事,最起码吧,游泳池里有鱼扔过来,海豚还有鱼吃,你就直接给我画个大饼了。” “不是大饼,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我,我把存折拿给你看。” “行了,越说越不着调了,你回去吧,别整天胡思乱想的。” “我会努力给你看的,对了,你还没给我说,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好,我考考你,你猜一猜我有没有男朋友?”胡羽佳说。 “没有,肯定没有。”我说。 “说说理由?” “因为你的条件太好了,你留法回来,人漂亮,有文化,是公司总经理,你父亲又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家境优越,一般男人还真不敢追你。” “看来你不是一般男人了。”胡羽佳笑着说。 “还有,现在成功的男人多数都成家了,没成家的大多喜欢小女人,来个金屋藏娇,所以我判断追你的男人不多,你可能还是单身。” “错,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走吧,好好工作。”胡羽佳站起身来。 “胡总,你到底是单身呢,还是单身呢?” “行,你这小子,我还真惹不起,给说吧,暂时还单着,下个月就不好说了。” “下个月,什么意思?” “你这是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有这个意思。” “好吧,我说完,你立刻消失,今天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立刻把你开除了。” “行,我同意。” “我妈找人算过了,下个月会遇到如意郎君,好了吧,满意了吧。” “不错,那么说我还有半个月的机会。” “那好,你好好把握吧。”胡羽佳挥了挥手示意我赶快消失。 我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办公室。 “有好事!”周小娜问。 “尼玛老子又要中大奖了。”我说。 “中什么大奖?”周小娜问。 “不告诉你。”我说。 “行,你千万别对我说,你要对我说,你就是孙子。”周小娜没好气的说。 “哎,我说小娜,你怎么把狗带来了?” “灰机是我姐带来的。” “你姐来干什么?” “我姐给我带了好多吃的,但可没你的份。”周小娜说。 这时,门口有个声音传来:胡总好。 听到这声音,我赶紧钻到了电脑桌下面。 “冯起承走了没有?”胡羽佳进来问。 “他,他好像刚才还在呢?”周小娜说。 “看到他,对他说,让他抓紧消失,明天我也不想看到他。”胡羽佳说。 胡羽佳走后,我从桌子下面出来。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我。 “冯起承,你怎么把胡总气成这样啊,还说什么中大奖了?你是不是要被开除了?”周小娜说。 ------------------------------------------------------------------------------ 133 兵兵姐 我笑着说,“让消失就消失呗,我先回家歇着了。” “你是不是闯什么祸了?”周小娜问。 “没有。” 这时,手机响了,是兵兵姐打的电话,说有急事让我去她家一趟。 我打车飞奔到兵兵姐家。 “起承,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兵兵姐一副愁眉哭脸的样子。 “是你那个绑匪男朋友吧?他居然没被抓住。” 兵兵姐点了点头。 “你怎么交这样的男朋友,他会把你害死的。” “我也不知道,你帮我想想办法,他要是来找我,我该怎么办?” “他不会把你拿来当人质吧?”我问。 “不会的。”兵兵姐说。 “他电话里怎么说的?” “他说他现在很安全,他承认自己犯了罪,他问我有没有警察找我,我说没有。他说需要点路费去外地躲一躲,然后就挂了电话。”兵兵姐说。 “他会不会现在上门来找你呢?”我问。 “不知道。” “完了,我觉得他有可能来找你,他要是盯上我怎么办?”我说。 “他来的话,我不会给他开门的。”兵兵姐说。 “报警吧!现在就报警。”我说。 “不,我不想报警,起承,我做不了这样的事。” “那我来报警吧。”我说。 “别,不要。”兵兵姐摇着头。 “兵兵姐,如果你帮他逃脱,你这会犯罪的,应该是窝藏罪。”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办好,才想和你商量一下的,不过,我还是想帮帮他,我想给他送点钱。”兵兵姐说。 “送多少钱?”我问。 “有多少,我就送他多少。”兵兵姐说。 “你这样会害了他的。” “那怎么办?” 我踱着步子,在屋子里转悠着,这样的事,我还从没有碰到过。 “起承,让他投案自首,好不好。”兵兵姐突然说。 “投案自首,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尼玛老子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 “投案自首会不会宽大处理呢?他会不会是主犯呢?” “一定要去投案自首,这是唯一的出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这时外面有敲门声响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听上去很沉重。 “会不会是他来了呢?”兵兵姐问。 “有可能。” “那怎么办?” “别开门。”我低声说。 “你不是说要劝他自首吗?”兵兵姐问。 “我怕他这会要跟我拼命。”我说。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是街道办的,来查一下人口。” “原来是查人口的,看你吓的!”兵兵姐说。 兵兵姐开了门,把身份证和户口交给了街道办工作人员查看。 街道办人员走了,兵兵姐正要关门的时候,她忽然回头喊道:“起承,他来了。” 我听后一惊,急忙起身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已经晚了,他在门口看见了我。 ---------------------------------- 134 街上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 “这是小兵的同学。”兵兵姐介绍着我。 我把杂志放下,冲他点了点头。 他审视着我,目光有些凶狠。 “起承,你先回去吧。”兵兵姐说。 “好吧,我找小兵去。” 从兵兵姐家里出来,我惊出一身冷汗,要不要报警呢?我寻思着,哎,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漫无目的走着,一对年轻情侣打着一把雨伞互相依偎着,梧桐树上垂着断线的风筝,公交车来来往往,一个老人牵着一只猴子在等着红绿灯。 ------------------------------- 135 看鱼 星期一的早晨,灰机的叫声把我吵醒。我一看表,都9点半了。急忙打车去公司上班。这个月我的业绩还不错,算上奖金拿了6000多块钱,这都是刘红梅的功劳,她把自己的业绩也算给我了。 那条银龙鱼慢悠悠的游着,胡须摆动,像个皇帝,当然是一个人的皇帝。 “冯起承,一上午你就在这看鱼了!”周小娜说。 “看看鱼,陶冶情操有什么不好。”我说。 “起承,你再买一条鱼吧,我看这一条太孤单了。”马莉说。 手机嘟嘟响了,是胡羽佳发来的短信:我在楼下车里等你。 我下了楼,看到胡羽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原来是让我开车啊。 “起承,听说你每天都会看那条鱼,那鱼就这么吸引你,美人鱼?”胡羽佳笑着说。 “不是,就是工作累了,看几眼,这要去哪?”我问。 “去伊豆咖啡馆。”胡羽佳说。 到了咖啡馆,我坐在胡羽佳的对面,暗想,今天刮得是什么风,星期一胡羽佳就喊我来喝咖啡? 我喝了两口咖啡,发现胡羽佳看着我笑。 “胡总,我,我没事吧。” “过来吧,坐我身边。”胡羽佳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心跳加快,尼玛,她不会爱上我了吧,尼玛这也太快了,也太出乎我意料了。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杯子端到自己跟前。 这时,有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请问,您是胡总吗?”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面带微笑,他西装革履,仪态大方。 胡羽佳站起来说,“是的,您是江总吧。” “幸会!幸会!”那位男子说。 男子落座后,掏出名片递给胡总和我各一张,“我叫江段风,请多关照。” “你和天时集团的董老板很熟吗?”胡羽佳问。 “听说过这个人,家父一个朋友在董老板那边做顾问,他给我推荐了你们公司,巧的是,胡总你的父亲正巧我认识。”江段风说。 “你怎么认识我父亲?”胡羽佳问。 “我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第二天,你父亲来我们家吃饭,还提到过你,说你从法国留学回来,比我小两岁。”江段风笑着说。 “你父亲是不是市委江秘书长?”胡羽佳问。 “正是家父。”江段风说。 我喝了口咖啡,这个男的来头不小,不但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还留美回来,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听这话音,不会是胡江两家要联姻吧,想到这,我心里一沉。 “江先生,你说说那个汉画像石拓片吧。”胡羽佳说。 “国外喜欢这东西,数量大概要两万到三万件。”江段风说。 “要这么多?”胡羽佳问。 “是的,并且尽快想给你签合同,越快越好。”江段风说。 “你这么相信我们公司?”胡羽佳问。 “是相信你。”江段风微笑着。 “好吧,我回去联系一下,就给你回话。”胡羽佳说。 我和胡羽佳上了车。 ------------------------------------- 136 咖啡 “我想吃个冰糖葫芦。”胡羽佳说。 “好,我给你买去。”我说。 我停下车,去买冰糖葫芦,买好后回来,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色大裤衩的老头站在车门口朝里面望着,看到我过来,他上下打量我。老头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子,头顶几根稀疏的毛发,半死不活地互相支撑着。他一脸的麻子,眼睛一个大点,一个小点,小点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大点的那个眼睛,像个死鱼眼,半天都不转圈。 “这妞是你的。”老头问。 看来老头不是善良之辈,我没有搭理他。 “这妞很正点啊!”老头说。 我打开车门时,就见前面跑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麻爷,到处找你呢,你赶快回去。” 这个叫麻爷的老头,说,“小兔崽子,着什么急啊,没看到我正忙呢。” 我上了车,发动车子朝前面开去。 “这么大年纪的人,真不要脸。”胡羽佳说。 “哎,这个社会真是够乱的。”我说。 车到了公司大门口,路边停着一辆保时捷,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 “今天是怎么了,见鬼了,起承,调头吧。”胡羽佳说。 “什么意思?”我问。 “让你调头就调头,你啰嗦啥。”胡羽佳说。 我把车转方向,就看到那个男的立刻上了车。我开出几十米远,那辆保时捷迅速跟了上来。 “胡总,我们这要去什么地方?” “你把这后面的甩了。”胡羽佳说。 “好吧!”我加快了速度。 后面的保时捷也在加速,看上去甩掉它还真不容易。 过了和平大桥,胡羽佳说,“把车停下来吧,我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停下了车后,保时捷也停下来。胡羽佳气冲冲地从车里出来,我急忙也出来。 那个人摘下墨镜靠着车门看着我们。 “你想干什么?”胡羽佳问。 “没干什么?”那个男子说。 “为什么跟踪我。” 那个男子从车门里拿出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说,“我给你送花的。” “你有完没完,你给我送的花,我都可以开花店了。”胡羽佳说。 “那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以后你别送花了,我有男朋友了。”胡羽佳说。 “你骗我,我怎么没听你妈说过呢?” “我没骗你,这就是我的男朋友。”胡羽佳挽着我的胳膊。 ----------------------------------- 137 冰糖葫芦 胡羽佳拉着我的胳膊时,我感觉整个心脏抖动了一下。 “他是你的男朋友?你看他那穷酸样?哪点配得上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血朝脑门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我就扇你。” 我说完,他手扶着车门大笑,他笑完捂着胸口说,“我的天哪!竟然有人敢跟我抢女朋友!” “朱文强,我有男朋友了,你走吧。”胡羽佳说。 “行,我走!”朱文强瞪了我一眼,说,“走着瞧。” 保时捷一溜烟消失了。 “胡总,他是干什么的?”我问。 “他就是个混世魔王,比我小了好几岁,幼稚的要命,给我当弟弟,我都嫌太小,现在的男孩怎么都不自量力呢?”胡羽佳说。 胡羽佳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脸有些发烫。 “你别多心,我不是说你的。”胡羽佳说。 “他和你们家很熟吗?” “他妈和我妈原来是一个单位的。”胡羽佳说。 “追你的人可真多。”我说。 “你是不是打退堂鼓了?泄气了?”胡羽佳笑着说。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刚才是,现在不是了,我现在是你的领导。”胡羽佳笑着说。 把胡羽佳送回了家。我打车回家。周小娜在客厅里放着音乐跳着舞。 STOP!STOP!我大声喊道。 “什么事?”周小娜把声音关掉。 “你仔细看看我。”我说。 “看你?” “是的,你把我从头到脚看一下,然后说说自己的感觉。”我说。 “你今天吃错药了?你就一猪八戒转世。”周小娜手舞足蹈说。 “说正经的,你觉得我这穿着打扮像什么?”我说。 “像穷二代。”周小娜说。 “我这衣服穿得也不差呀,300块钱买的,怎么有人说我穷酸样呢?” “300块钱还能算是好衣服?” “等会跟我去超市,我买3000的。”我说。 “超市?”周小娜笑了。 “笑什么笑,气质,我这气质呢?” ----------------------------------- 138 气质 “起承,要说气质,我觉得贺向南还多少有点,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我书看的也不少,吟诗填词我也会。” 手机响了,小兵打来电话。 “起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发财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我说。 “是那种一夜暴富的,出来庆祝一下吧。”小兵说。 “那祝贺你,怎么个一夜暴富法?” “起承,我把你的车卖了。”小兵说。 “这么个一夜暴富啊!”我说。 “你别急,我卖车的钱放贷了,我草,百分之四十的利息啊,你也赶紧拿钱来放贷吧,我们很快就能买房了。”小兵说。 “这样吧,连本带息都还你了,再来祝贺吧。”我说完挂了电话。 “哎,周小娜,你说小兵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把钱放贷给别人,别人说给他百分之四十的利息,还让我拿钱去放贷!”我说。 “起承,你千万别听他的,百分之四十的利息,换狗脑子也能明白,什么生意能有这么高的利润,这是非法集资,新闻报道过,上线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下面的人就跳楼了。”周小娜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胡总说我是她的男朋友。”我说。 “什么?” “就是有个男的追她,她不喜欢,就当面给那个男的说我是她的男朋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我看你心里是美滋滋的吧,不对,冯起承,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要追胡羽佳?我姐怎么办?”周小娜说。 “你姐挺好啊。” “喜欢吗?” “喜欢。” “我明白了,冯起承,你这是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你这男人真靠不住!”周小娜说。 “不是的,我就说说而已,再说那胡总根本就看不上我,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睡觉去了。” “你个猪头,就知道睡觉。” 早上去菜市场买了两条小鱼,接着去了公司。把鱼扔进鱼缸里,我草,这银龙鱼一口就吞下去了。 手机来了短信,胡羽佳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我进了门,胡羽佳正在浇花。 “起承,今天晚上有空吗?”胡羽佳问。 “有,当然有了。”我说。 “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妈要见见你。”胡羽佳说。 “见我?” “是的,就暂时委屈你一下,扮演我的男朋友。”胡羽佳说。 “委屈谈不上,我怕我扮演不好。”我说。 胡羽佳把水壶放下,用毛巾擦了擦手,说,“那我找别人吧。” “别人可能还不如我呢。”我急忙说。 ------------------------------------ 139 天桥 “哎!我都烦死了,我妈,还有我姨,还有亲戚三天两头的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就干脆找一个临时的男朋友糊弄他们算了。”胡羽佳说。 “你家人给你找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吗?你想单身过下去?”我说。 “我才不会单身呢,我相信缘分,我妈给我介绍的,我见过几个,都不是我想要的。上个月去拜佛,有一个大师傅说我明年一定能遇到真命天子,那就等明年看看了。”胡羽佳说。 “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我问。 “明天晚上吧。” “我要打扮一下吧。” “可以,你自己买两件好看的衣服吧,我给你报销。”胡羽佳说。 “不用了,我有钱。” 我出了胡羽佳的办公室不由心花怒放,虽然是个临时男朋友,但还是感觉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我走进业务部,就看到周小娜背着手在鱼缸前面转悠着。 “喂!小娜,你出来一下。”我说。 “干什么?” “有点事要请教你老人家。”我说。 “那就说吧,出去干嘛。”周小娜说。 “让你出来就出来!”我转身出了房间。 周小娜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说,“冯起承,嘛事?” “我现在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你跟我去吧,帮我参考一下。”我说。 “有木有搞错,这是上班时间。”周小娜走出来说。 “我也给你买一件行吗?”我说。 “给我买多少钱的衣服?”周小娜问。 “不低于1000块钱的衣服行吗?”我问。 周小娜皱了一下眉头。 “1200块钱的行吗?”我问。 周小娜把头歪向一边。 “1250元如何?”我问。 “你真抠门啊,我的心理价是1300块啊。” “你这是敲诈勒索。”我说。 “别废话,1300这个价行不行?”周小娜说。 “行,路费你出。”我说。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溜。”周小娜说。 我和周小娜进了第一百货商店。进了一个品牌店,我看了一下,发现有一款西服不错,价格也不贵,才一千多。 “服务员,就要这件了。”我说。 女服务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先生,您确定要这件吗?’ “没错。” “这件西服的价格是一万多块钱。”女服务员说。 “不是一千多吗?”我问。 “后面还有一个零。”服务员说。 “你们这西装怎么这么贵?抢钱啊!”我说。 女服务员皱了一下眉头,说,“先生,建议你去东门那边买西服,那边的西服有的还论斤称呢!” “什么意思?你说我买不起这衣服?”我问。 “我没说。”女服务员说。 “你这里还有贵一点的西装吗?”我问。 “当然有了,还有一件两万八千元的。”女服务员说。 “这样吧,这一万多的,和你说的两万多的西装都给我打包吧,我要了。”我说。 “起承,你疯了。”周小娜说。 “老子有的是钱,老子给现金行不行?”我说。 “你脑子进水了,买这么贵的西装?你别看是洋牌子,其实都是国产的。”周小娜说回过头说,“服务员,他开玩笑的,他没那么多钱。” “谁说我没有钱!”我拉开皮包,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把封口打开,里面有几捆崭新的人民币。 “起承,你哪来这么多钱啊。”周小娜说。 “这钱还多?这算我身上带得最少的一次了。”我说。 “先生,西装给你打九折!”女服务员轻声细语地说。 我看了一眼女服务员,说,“有三万一件的西装吗?” “没有。”女服务员说。 “那算了,三万以下的西装,我穿了都觉得丢人。”说着我大步迈出了店门。 周小娜追过来,“哇塞,起承,你好酷啊。” “我好酷,你怎么也跟那个服务员一样,男人有钱就酷是吧。”我说。 “我没那个意思,你是不是发财了?”周小娜问。 “没有。”我说。 “没发财?你找了一个有钱的亲爸爸?”周小娜问。 “有钱的亲爸爸?” “应该说不是你找到的,是你亲生的有钱的爸爸找到了你,然后认了你这个儿子,是不是?”周小娜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电视剧看多了,钱是我借别人的,我想买辆车。”我说。 “哎,我猜你也没那么好的命!”周小娜说。 买了两件衣服,从第一百货商店出来,我和周小娜走上了天桥。 天桥上,一个中年男子从包里掏出一扎百元钞票,把皮筋解下,然后朝下扔。只见钞票像如雪花一般飘飘洒洒,顿时桥下汽车的喇叭声,急刹车声不绝于耳。路上的行人一窝蜂的开始抢钱了, 中年男子又从包里拿出两扎钞票扔下去。钞票飞扬着,有许多被风刮上了天空,有的落在了楼房窗户的遮阳棚上,有的落在了树上,有的落在公交车车顶。我和周小娜看得目瞪口呆。 中年男子从包里拿出了更多钞票扔下去,接着他把黑色的包也扔了下去,他脱掉身上的衣服,鞋子,袜子也扔了下去,身上只留下一个三角裤头。 “起承,这人扔这么多钱啊!” “是不少,应该是8万5千到9万之间的样子。” “你怎么算的?”周小娜问。 “凭感觉吧。”我笑着说。我暗想,老子经常抱着钱睡觉,一打眼就知道钱的厚度有多少。 “起承,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周小娜说。 “不是,绝对不是。”我说。 “你这么肯定啊。” “你没看他身上还穿着裤头吗?”我说。 “就这个你断定他不是疯子?” “是的。”我说。 “为什么?”周小娜问。 ------------------------------------ 140 吃烧烤 “道理很简单,他只留下一条裤衩说明他还有羞耻之心。”我说。 “貌似有道理,那么说,他把所有的钱都扔了,还有衣服鞋子也都扔了,唯独不能扔得就是裤衩,怪不得老祖宗说过,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扔了最后的裤衩就不是人了,和动物没有区别了。”周小娜说。 “你说得貌似也有道理,但如果他是一个艺术家或者诗人的话,他可能就扔下了裤衩。” “什么意思?”周小娜问。 “脱下裤衩扔掉,那就表明,他在告诉世人,现在的人为了金钱,已经没有羞耻之心了。” “冯起承,怎么反正都是你的理呢?”周小娜说。 “我饿了,去吃烧烤吧。” 我的手机响了,是贺向南打来的。 “起承,不好了,小兵要上吊了。” “什么?”我问。 “上吊自杀!不想活了。”贺向南说。 “他会上吊?有没有搞错?” “千真万确,你抓紧来,小兵说他要见你最后一面。” “他在哪上吊?” “在树上。”贺向南说。 “在树上,那是猴吧。” ---------------------------------------------------------------------------------------------------------- 141 死党 “为什么要上吊?”我问。 “小兵说,他卖车的钱全被人骗了。”贺向南说。 “骗那点钱就去自杀?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我说。 “起承,你在哪了?” “我在民主南路吃烧烤。” “那离我们这不远啊,小兵让你抓紧来。”贺向南说。 “抓紧不了,我正吃羊肉串呢!这样吧,他吊死了给我说一声。”说完我挂了电话。 “谁要自杀?”周小娜问。 “小兵啊,这两个人不知道搞什么鬼?” “冯起承,你那两个要自杀的死党来了。”周小娜说。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是你告诉他们的吗,说你在民主南路。”周小娜说。 “民主南路十几里长啊,他们也能找到!”我说。 “我的亲娘啊,起承,你这是从哪骗来的美女啊!”小兵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 142 蝴蝶 “你还没死啊!”我说。 “不是开玩笑,真去山上了,你不信问贺向南,我真被骗了,上次不是跟你说放贷的事吗,我的上家跑掉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小兵说。 “现在很多家投资公司都跑了,很多人都血本无归。”贺向南说。 “哼!”周小娜说,“小兵,你就是太贪婪了,起承给我提过,百分之四十的利息,有没有搞错?干什么都有这么高的利息?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会是陷阱,我今天和贺向南去的那个山,已经有两个人上吊了,据说,因为这次集资的事,已经有八个人自杀了。”小兵说。 向南你读首诗听听?我说。 “好吧,我就念一首蝴蝶的诗吧。”贺向南说。 两只蝴蝶在花园里翩翩起舞 好象它们的存在就是给我们跳舞看 当黑夜来临的时候 一只蝴蝶向南飞 一只蝴蝶向北飞。 “完了?”小兵问。 “完了,就这么多。”贺向南说。 “你这蝴蝶是俩戏子?”小兵问。 “这么理解也可以。”贺向南说。 -------------------------------- 143 冰淇淋 我送周小丽回去,上了出租车,车开了几十米远,周小娜还站在那看着我们离去。我心里忽然有一丝莫名的伤感。周小丽一路上都不吭声,她时不时的看着窗外。 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我冲了个澡,上了床,打了一个哈欠,正要倒头睡,就听门咚咚地响起来,“起承,你在吗,快开门。”周小娜说。 我翻身开了门,周小娜披头散发的冲进来,她惶恐地关上门。就听到灰机在外面客厅大声叫着。 “怎么了?被灰机咬了?”我问。 “起承,我在你这房睡吧!”周小娜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回事?快说?”我问。 “我做噩梦了,一个女的,是女鬼,进了我房间里来要杀我。”周小娜说。 “不就是梦吗?醒了不就完了?”我说。 “不行,我害怕。”周小娜说。 “平时你不是胆子很大的吗?” “那是我装出来的,其实我胆子很小,比我姐还小。” “要不,我去你房间里看看?” “你别去,你去她就跑到这个房间里来了。”周小娜说。 “你今晚就在我这睡?”我问。 “是啊,我睡你床上。”周小娜说。 “那我睡哪?” “要不,你也睡床上。” “你不怕我非礼你?”我说。 “你才不会,你要有心非礼我,早就非礼我了。”周小娜说。 “行,那你上床吧。”我说。 “你也上床吧。” 周小娜上了床,盖好毯子,瞪大眼睛,似乎还心有余悸。 “要不我睡另一头吧。”我说。 “别,起承,你和我睡在一头吧,我还是有点怕。” “好吧!”说着我并排躺在周小娜的身边。 周小娜侧着身子靠近我,她两只胳膊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用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还害怕吗?” “好多了。”周小娜说着把毯子盖在我身上。 周小娜温热的身体靠着我,我突然有了冲动,我转过身看着她,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臂膀上。 “起承,我姐喜欢你,你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我不会的,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我说。 周小娜笑了一下,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感觉像做梦一样,没想到周小娜竟然自己跑到我床上来了,什么意思呢?她是不是故意说做噩梦?然后给我一个机会呢? 周小娜闭着眼睛说,“起承,要是这么永远靠着你该多好。” “可以啊,你每天靠着我都行。” “你这人,挺花心的。”周小娜说,“找你这样男人,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那你姐呢?”我问。 “哎,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种预感,似乎你们成不了。” “为什么?”我问。 “感觉你冯起承还飘在空中,年龄还小,如果你比我姐大个七八岁,我觉得就靠谱了。”周小娜微微抬起头说。 “一切随缘吧。”我说。 时钟吧嗒吧嗒地走着,周小娜睡着了,她的一只脚搭在我腿上,乳房半裸着,一片处女地,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像是梦到了开心的事情,我却睡不着觉了。外面隐隐约约有火车的汽笛声,几声鸡叫声,鸡的叫声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随后,外面一片沉寂。 早晨醒来,看到灰机靠着床边睡觉。周小娜已经在厨房忙碌着。我洗刷完毕,她把早点端了上来。 “小娜,你说我们是不是一起过日子了!” “谁跟你过日子,抓紧少爷,要迟到了。” 到了公司,胡羽佳在走廊里扫了我一眼,然后沉思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啥问题呢?衣服不好看吗,几千块钱的衣服啊。她什么意思,不是晚上要去她家吗? 我进了办公室,晃悠了一圈。 “冯起承,别在我跟前转悠,我眼晕。”马莉说。 “怎么样?我这衣服?”我说。 “什么衣服?刚买的?”马莉说。 “几千块钱买的!”我说。 “看不出来,和宾馆的制服差不多”马莉说。 “感情我这钱是白花了?”我说。 “冯起承,你赶紧喂鱼去,你那鱼快饿死了,眼珠子都出来了。”马莉说。 中午,周小娜走过来,“起承,我请你去吃冰淇淋,法国冰淇淋,怎么样?” “小娜姐,怎么不请我呢?”二胖说。 “你这么胖,再吃就成球了。”周小娜说。 “去哪里吃?”我问。 “你跟我走。” 到了冰淇淋店,里面人不是很多,环境很优雅。 “姐请你,你点吧。”周小娜说。 “这么客气!”我说。 “昨天晚上打扰你了,非常过意不去。”周小娜说。 “没事的,今天晚上允许你继续打扰我。”我说。 “今天晚上我回家住去,你点吧,你吃什么?”周小娜说。 我看了看菜单,冰淇淋挺贵的,一丁点大,就一百多块钱,一份要200多块钱。 “这都是法国空运来的冰淇淋。”周小娜说。 “我请客吧。”我说。 “那好啊,起承,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原来你是没打算想请我的?”我说。 “哪里?我周小娜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你说要请我,就给你个面子吧。” “行,你点吧,随便点,算是给你昨天夜里压压惊。”我笑着说。 “随便点?点两盘冰淇淋行不行?”周小娜问。 “这盘子也太小了,多点几盘吧。”我说。 “你带的钱够不够?”周小娜问。 “放心,随便点,你今天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我说。 “起承,我最烦你这种吹大牛的性格。”周小娜说。 “我说是真的,只要你能吃得下。” “行,我今天就让你难堪,哎,服务员点三盘冰淇淋,再加一杯咖啡。”周小娜说。 “我的呢?这是我的吧。”我说。 “行,那就给我来六盘冰淇淋。”周小娜说。 冰淇淋上来了,我吃了两口,感觉真不错。 周小娜头也不抬一扫而空。 “要不再来六份?”我笑着说。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那就再来六份。”周小娜说。 上来了六份冰淇淋,周小娜吃的不如刚才那么快了。 她吃完了最后一份,舔了舔嘴巴说,“你可别怪我啊,这是你要我吃的。” “够不够,不够的话,再来六份?”我说。 “呦,你来劲了是吧,再来六份我也能吃下。” “行,服务员再上六份冰淇淋。”我说道。 六份冰淇淋上来了,周小娜吃一口看我一眼。她终于艰难的吃完了。 我摸了一下口袋,“哎!不对啊,钱包呢?” “有没有搞错?”周小娜瞪大了眼睛。 144 机选 “小娜,我还真没带钱包,今天换衣服了,你先买单,回去我把钱给你。” “好吧,你别赖账就行。”说着周小娜翻着包。 周小娜翻了半天包,也没把钱包拿出来。 她看了看我,说,“不会吧,我也没带钱包!” “真得假的?”我问。 “真的没带。” “你没带钱包,请我吃什么饭啊!”我说。 “要不我打电话,让我姐来一趟,不过我姐看我这么乱花钱,肯定能骂死我。” “这样吧,把你抵押在这吧,我回家去拿钱。” “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上班要迟到了。”周小娜说。 “迟到也没办法。”我说。 “那你快回去吧。”周小娜说。 我站起身来,正要走。 “哎!起承,等等,你先坐下。”周小娜说。 “怎么了?” “起承,干脆我们直接走吧。”周小娜压低了声音。 “不结账就走?” 周小娜点了点头。 “我没听错吧?” “没有。” “这么多服务员盯着,怎么走?” “大门离我们有二十米的距离,我先走到门口,接着你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跑。”周小娜说。 “为什么是你先走到门口?”我说。 “好吧,让你先走到门口,我去冲刺。” “这不好吧,我很快回家就能把钱拿回来。”我说。 “起承,国外的电影里不有两个人吃完饭,不买单就走的吗!这多刺激啊,我们也试一试。” “这要是被人抓住了多丢人啊。”我说。 “你还是个男人吗?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周小娜说。 “你走吧,总之我是不愿意跑,我宁愿把手机抵押在这里。” “起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买单,我跟你没完了。” “你买单?”我问。 “我也不买单,如果你不愿意跑的话,我宁愿让店老板报警。” “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就吃顿饭吗,回家拿钱结账不就完了吧,你搞得这么紧张。” “你知道什么?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候。”周小娜攥了一下拳头说。 “决定命运?谁的命运?你今天是不是吃冰淇淋吃得脑子发烧了。” “我很正常,我突然觉得今天这个事,很可能决定了我的命运,甚至是你的命运,还有我家人的命运,可能还有更多人的命运。”周小娜说完用拳头敲了一下桌子。 “小娜,你今天是怎么了?” “起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听就明白了。”周小娜说。 “你还有闲心讲故事?” “别啰嗦,这个故事你要是听完了,我保证你不会反对我的。”周小娜说。 “有这么神奇?” “那当然,要不再买两个冰淇淋吧!”周小娜转身从服务员招手,“冰淇淋两份,草莓味的。” “天哪,你还能吃下?” “打包带回去,反正用不着结账。”周小娜说。 “都像你这样,这店主要不了多久就会疯了。” “或许,我能改变店主的命运,我说说这个故事吧。有个一叫罗拉的女孩,她有一个叫曼尼的男朋友。有一天他的男朋友弄丢了黑帮老大的十万块钱。黑帮老大要求在20分钟后还钱,如果不归还,曼尼将被处死。罗拉决定想办法弄10万块钱救她的男朋友。之前罗拉的电单车被偷了,在接到曼尼的求救电话后,罗拉决定跑去找他的父亲借钱。她快速的从楼梯下来,一路疯狂的跑着,途中遇到了一个老妇人,差点撞着她,从此这个妇人的一生变得穷困潦倒了。罗拉找到了父亲,但父亲拒绝借钱给她,罗拉就跑到曼尼和她约的地点,罗拉看到她曼尼走进了超市,抢劫了超市,随后,两个人抱着钱就跑,但警察拦住了他们,一个警察不慎枪走火,打中了罗拉。罗拉在临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不是那么写的,好吧,上帝又给了罗拉一个机会。罗拉就从接到曼尼求救电话时,重新跑一下。她飞快的下楼梯,不料却摔倒了,耽误了一点时间,途中再遇到那个妇人的时候,时间改变了,那个妇人的命运和此前的不用,她买彩票中大奖,成为了富人。” “没听明白。”我说。 “后面还有呢?罗拉的父亲还是不愿意把钱给她,罗拉抢夺了保安的手枪,打劫了她父亲工作的这家银行,罗拉拿着十万块钱再找到曼尼的时候,比上一次快了几秒钟,曼尼听到了罗拉的喊叫声,曼尼随即离开了超市门口,去迎罗拉,不料,一辆救护车冲了出来,把曼尼撞死了。会不会还有一次机会呢?上帝果然又给了罗拉一次机会,罗拉又开始重跑,人生命运又有了不同,这就是德国的一部电影,名字就叫《罗拉快跑》。”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这就是说一个人的命运转变有可能是你的一次行为,也可能是一次小小的冒险。” “这和你吃霸王餐有什么联系?”我问。 “当然有了,吃饭结完账平静地离开和不结账飞快的逃命似的离开,这命运肯定不同。”周小娜说。 “是不同,有可能进派出所,听了你的故事,也就是时间有了小小的改变,现在我们在餐厅里吃东西不也是改变命运了吗?”我说。 “起承,对,你变聪明了,但这是在中国,在中国的人命硬,必须有大的动作才行。”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还大的动作?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拦路抢劫了?” “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或许这次冒险,我悲惨的命运就会改变,再也不会是那个摆地摊的女孩了,我成为了款姐,富二代。” “富二代?” “顺便!顺便把我父母的命运也改变了,你屌丝青年的命运也会改变的。”周小娜说。 “我现在的命运挺好的,我不想改变。”我说。 “好?好个屁?天天跟在胡羽佳和刘红梅的屁股后面,简直是长不大的小屁孩一个。”周小娜说。 我把头靠在沙发沿上,吐了一口气。 “哎!起承,等会我们跑出去后,就近去一家彩票站。” “去彩票站?’ ‘是的,跑到彩票站,我要机选一注彩票,然后投100倍,从此以后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就出了一个周小娜。“周小娜说。 “你不是周小娜了?” “不是,我现在是周小娜的影子。” “听起来挺瘆人的。”我说。 “准备好了没有?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跑!” “等等。”我说。 “还等啥?” “你等我调整一下呼吸好不好?” 145 馄饨 “好吧,你慢慢调整,我先走。”说着周小娜起身离去。 尼玛,这就开始了,好吧,哥陪你玩一把,大不了抓住罚点钱而已。想到这,我站起来,然后朝店门冲过去。跑的时候,我还不忘看一眼服务员,她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出了门,我和周小娜沿着街道就跑,好在这个地方我熟悉地形,穿街过巷一口气跑了有二三里地。 “冯起承,别跑了,累死我了。”周小娜在后面喊道。 我停下脚步,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你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要不喊你,你都能跑美国去。”周小娜一边说一边笑。 “都是你的事,这饭吃的,这不是自我摧残吗?”我说。 “怎么样?刺激吗?” “刺激啥,跑得我一身都是汗,哪天有空我把钱给他们送去。”我说。 “随你吧,不过,很可能我的命运这次会有很大的改变。”周小娜说。 “彩票店你还要不要去?”我问。 “去的,前面拐弯有一家彩票店,我去买一注。”周小娜说。 到了彩票站,发现买彩票的人排成了一长队。 “这生意真好,现在这么多人买彩票啊?。”周小娜说。 “现在赚钱没那么容易,都想一夜暴富。”我说。 “起承,这买彩票和赌博没啥区别吧!” “有区别,一个是合法的,一个是非法的,一个是官方的,一个是民间的。”我说。 “还有,一个不是公开透明的,另一个也不是公开透明的。”周小娜说。 “那你还买?” “要是万一这次庄家发了善心?或者操作失误了,让我不幸得了大奖。”周小娜说。 “好,我在对面等你。”我说。 “你不买一张吗?”周小娜说。 “我没那个兴趣。” 周小娜买了彩票后一脸的笑容。 “这么高兴啊!”我说。 “那是,今天晚上一开奖,我就是亿万富翁了。” “你倍投了没?” “想倍投的,但包里就翻出六块钱,买了一张彩票,剩下四块钱,正好我们做车回去。”周小娜说。 下午办公室没有几个人,鱼缸里的银龙鱼悠闲的游着,这鱼天天就这么呆着,也不孤独吗,改天我再买一条母鱼给它配对吧。 到了下班的时间,胡羽佳没过来找我,也没给我电话,不是说好去她家吃饭吗? 我敲了敲胡羽佳的办公室门。没有人回应,我推开门进去,发现胡羽佳不在屋里。去哪了呢? 我一回头,看到胡羽佳从卫生间里出来。 “冯起承,我正要找你呢?先进屋说吧。” 我进了屋,胡羽佳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说,“这衣服还行!” “花了不少钱!”我说。 “好,我给你报销。” “算了,什么时候去你家?”我问。 “今天晚上我母亲的一个亲戚病故,他们都去慰问了,改天吧。”胡羽佳说。 “那好,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说。 “你要是没事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胡羽佳说。 “我晚上没事。”我说。 “和平路有家卖混沌的不错,我吃过一次,味道很好。”胡羽佳说。 “吃混沌啊?”我说。 “是啊。要晚一会,你先喝茶等我一下,我要起草个文件。”胡羽佳说。 晚上8点半了,胡羽佳才忙完。她开着车,带着我来到了沿河路。她把车停在卖混沌的旁边。 混沌摊上有一男一女忙碌着,女得有三十多岁,男的六十多岁的样子,他背对着我们,坐在小板凳上刷碗。 “冯起承,今天的月亮很圆啊。” “是很圆。”我附和着。 “你要去我家里,你紧张吗?”胡羽佳说。 “应该不会紧张吧。”我说。 “主要是我妈,她的脾气不好。还有,她总想给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胡羽佳说。 “那不是挺好吧。” “但我交往了几个,都酸不拉几的。”胡羽佳说。 混沌上来了,我喝了一口感觉盐少了点。 “师傅,来点盐。”我说。 好的,那个老师傅说着转过头来。 看到这老师傅,我心猛地一哆嗦,天啊,怎么会是我爸呢?他怎么在这里卖起混沌了?这怎么回事?我妈呢?我回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女的,发现这女的我并不认识。 “盐是有点少,怎么了起承,你皱着眉头干什么?”胡羽佳说。 146 灰机 “没什么。”我低下头吃着混沌。 “盐来了!”父亲把盐放在了我的碗里。 我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混沌。 “给我来点盐。”胡羽佳说。 “好的,这就给你拿。”父亲说道。 “起承,这家混沌味道怎么样?”胡羽佳问。 “还行吧。”我头也不抬地说。 “感觉在这里吃混沌比去西餐厅吃饭舒服,你看,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风吹着皮肤,感觉又回到小的时候。”胡羽佳说。 “你喜欢吃混沌?”我问。 “是啊,我六七岁的时候,爸妈不在家,我就跑到马路边喝混沌。” “你也不拍别人把你拐走了。”我说着瞥了一眼父亲,他坐在路牙石上低头抽着烟。 “那时候没那么多坏人,喂,结账了!”胡羽佳回头叫道。 “我来结账吧。”我说。 “你还跟我客气啥,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胡羽佳笑着掏出了一张五十的钞票。 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仔细看长得还颇有姿色。 “大姐,不用找了。”胡羽佳说。 “那真谢谢你了。”女人说。 上了车,我看到父亲回头看着我。 “我们去湖边逛一圈吧。”胡羽佳说。 我点了点头。 “起承,有的男人真的很让人无奈,总喜欢纠缠别人。”胡羽佳说。 “谁啊?是那个叫朱文强的吗?”我问。 “是的,这个男人真让人烦。” “要不,我去找他理论理论。”我说。 “他这样的人,你还真惹不起,听说他在黑道上有一帮狐朋狗友。”胡羽佳说。 “这年头谁没有朋友啊,他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找人砍了他。” “他也没那个胆,这个事不用操心。”胡羽佳说。 送胡羽佳回了家。我给冯彩虹打了一个电话。 “彩虹,我想问个事,你知道父亲在外面卖混沌吗?” “知道啊,怎么了?”冯彩虹说。 “我妈知道吗?”我问。 “知道,她有时候也去。” “没事卖什么混沌啊?”我说。 “是啊,我劝他们了,都不听我的。” “你在家吗?”我问。 “在家。” “好,我这就回去。”我说。 到了家,父亲和母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来,母亲很高兴,跑到厨房给我拿吃的。父亲看着电视一声不吭。 “爸,你怎么去卖混沌了?”我说。 “卖混沌又怎么了。”父亲说。 “家里是不是没钱了?”我问。 “有钱。”父亲说。 我掏出钱包,把一沓钞票放在茶几上。“别去卖了。” “为什么不能去卖混沌?”父亲问。 “这么晚了,你又这么大年龄,何苦呢?” “冯起承,我卖混沌招你惹你了,法律又没有规定我不能卖混沌,你不认我这个爹,我也没意见啊。” “怎么了,老头子,起承一来,你就和他吵架啊。”母亲走过来说。 “妈,你们能不能别给我去丢人好不好?”我说。 “丢人?卖混沌丢什么人?又不偷又不抢的,凭劳动挣钱。”父亲气呼呼地说。 “这样吧,你们一晚卖混沌赚多少钱,就照这个钱,我翻十倍给你!” “冯起承,你现在真有出息啊,连你这个当爹得都不认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要你那些臭钱了,这混沌我卖一辈子了。”父亲大声说道。 “老头子,好好说吧,起承不让你卖混沌,他是心疼你,你怎么不知好歹啊?”母亲说。 “他是心疼我?他今天看到我,连我这个爹都不认啊,你问问他是吧?”父亲说道。 “起承,怎么回事啊?”母亲问道。 我低着头不吭声。 “我来说吧,他今天带着一个花里胡哨的女的去吃混沌,看到我却装不认识我,怕我丢他的人,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这倒好,现在跑过来拿几个臭钱指责我,你说说,我养这儿有啥用?”父亲哆嗦着。 “是吗?有这事?老头子,算了,起承在外面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们外面卖混沌,确实让他很没面子。”母亲说。 “他是有身份的人?不就是公司一个小销售员吗,有了点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拿臭钱威胁老子?”父亲说着背着手进了屋。 “起承,算了,我劝劝你父亲。”母亲说。 “妈,你们怎么想去卖混沌呢?”我问。 “哎,你爸一个下岗的同事,得了重病,家里困难,你爸就帮那个同事去卖混沌。”母亲说。 “那个女的是谁?” “是那个同事的妹妹,也没有工作。有时候,我也去帮个忙。”母亲说。 “这样吧,看看他们需要多少钱?我借钱给他们。”我说。 “你爸已经给了他们三万块钱,现在他们还用不着。”母亲说。 “妈,明天我给你送五万块钱来。”我说。 “起承,你每月都给我们五千块钱,你又哪来这么多钱呢?”母亲问。 “做业务给的回扣。”我说。 “这是不是违法呀?”母亲问。 “妈,你放心,我能干违法的事吗。”我说。 “哥,你能给我点钱吗?”冯彩虹说。 “要多少?’我问。 “两千行不行?”冯彩虹问。 “我每个月都给你一千,不够花的?”我问。 “想买件衣服。”冯彩虹说。 “彩虹,别问你哥要了,我给你吧。”母亲说。 “妈,我给她。”我拿起茶几上一沓钱,数了两千块钱给了冯彩虹。 “谢谢了,哥,你这么能赚钱,我也想到你们公司去干。”冯彩虹说。 “行了,赶紧睡觉去吧。” “哥,你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 “换啥换,我还没女朋友呢。” “今天晚上在家睡吗?明天不是休息吗?”母亲问。 “在家睡,对了,妈,今天这事就别对我大伯说了,还有彩虹,你也别说。” “行,起承,我懂。”母亲笑着说。 “妈,我爸现在脾气这么大啊?你劝劝他。”我说。 “好。” 我进了屋,把门关好,我打开柜子上的锁,把里面一摞摞百元钞票翻了一下,又看了看十几张存折和银行卡。然后,心满意足的睡觉。 早上起来已经十点多钟了。我刷牙的时候,周小娜打来电话。 “啥事?” “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周小娜说。 “有事?”我问。 “没事。”周小娜说。 “没事打什么电话?”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 “我挂了。”我说。 “你想挂你就挂啊,没说不让你挂。当然你要是真挂,你就挂吧”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这两句话,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在她家里,她在我和周小丽面前念叨着: 银是银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如果妖有了银棋鸡心那就不是妖了而是银妖了“你到底有事吗?”我笑着问。 “起承,昨天夜里灰机得病了。” “什么病?” “相思病。” “没事我就挂了,我正刷牙呢!” “你昨天晚上没回家,灰机隔个半小时就去门口溜达,看看你有没有回来。早上我起来,看到灰机就趴在你的拖鞋上,还在门口等着你回来呢。”周小娜说。 “是吗!” ---------------------------------- 147 自行车 “我这就回去。”我说。 “中午你是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周小娜在电话里问。 “出去吃吧。”我说。 拿了几件衣服,我就出了门。路边有个卖自行车的商店,门口挂着条幅,写着:本店经营不善,含泪大甩卖。 看上去自行车质量还行,价格也便宜,还不到300块钱。干脆买一辆吧。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打足了气,然后上去溜达了一圈,还不错。店主过来问我要不要买两辆?可以送一把钢锁。我看了锁还真不错。挺结实的。 那就买两辆吧,换着骑。我先把一辆自行车推回家,我把车子从楼梯抗上家里。 “妈,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我说。 “家里不是有吗?怎么还买呢?”母亲问。 “便宜,我一下买了两辆。”我说。 父亲坐在沙发上,哼唧了一声,说,“哎,不错,下回有本事你买两辆汽车,那才叫有钱呢!” “我买两辆汽车干什么?”我问。 “一辆自己开,一辆雇司机开。”父亲说。 “老头子,你吃药去,说的这是啥?”母亲说。 “爸,你这主意不错啊,我可以考虑一下。”我说。 “你别考虑了,现在就去买,你要是能买来两辆车,在雇个司机开,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父亲说。 “你真的假的?”我说。 “老子从不说假话。” “你别逼我,你要是再这样看我不顺眼,今天别说买两辆车,我要买三辆,一辆自己开,一辆雇司机开。一辆,一辆怎么开呢?”我说。 “一辆再雇个司机开不就得了。”母亲笑着说。 “起承,赶紧去买吧。”父亲突然和颜悦色起来。 “那我真去买了。”我说。 “去吧,你买回来,我管你叫爹,我说到做到。”父亲说。 “算了,什么人这是。”说着我转身出门。 “晚上还在家吃饭吗?”母亲追着问。 “不在家吃了。”我说着蹬蹬蹬的下了楼。 骑着新自行车,我回了时代广场那个家,到了楼下,看到周小娜已经等我了。 “起承,你怎么才来呀!自行车新买的?”周小娜说。 “是的,买了两辆,没想到那辆推回家,被父亲臭骂了一顿。”我说。 “你就会乱花钱。”周小娜说。 “去哪吃饭?”我问。 “百合餐厅吧。”周小娜说。 “我骑车带着你吧!”我说。 “好啊!” 到了餐厅,人还不少,男女老少,叽里呱啦,服务员的吆喝声,还有狗叫声。 “还不如去吃西餐呢!”我说。 “我还是喜欢吃中餐,这里的烧鸭不错。”周小娜说。 “吃什么?”我问。 “我来点餐吧,绝对经济实惠,嗯,就上盘鸭子,再来盘青菜吧。”周小娜说。 “够吃的吗?”我问。 “够了。”周小娜说。 菜上来了,分量不是很多,但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吃了一口鸭肉,口感上佳。 “怎么样!”周小娜说。 “不错,怪不得这餐厅生意这么好。”我说。 这时,感觉有个人在我身边晃过来晃过去。 我抬头看了下,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穿着花格子上衣。他在看着周小娜。 “周小娜!”这个男人喊道。 “啊!是刘爽哥呀。”周小娜兴奋的说。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刘爽说。 “是啊,好多年没见你了。”周小娜说。 “这位贤弟是谁?”刘爽看了我一眼。 “这是我的朋友,叫冯起承。”周小娜介绍说,“这是刘爽,过去和我一起贩过衣服。” “幸会!幸会。”刘爽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吃,就你一个人吗?”周小娜问。 “是的,我平时中午就到这家饭店吃饭。”刘爽说。 “那好,我让服务员添双筷子。”周小娜说。 “哎!你们这吃得也太简单了,我点几个菜。”刘爽说。 “爽哥,不用点太多。”周小娜说。 “我平时一个人都是四菜一汤,这遇到你了,不能马虎,民以食为天,吃是大事,这顿饭,算我的。”刘爽说。 “不用了,我请客吧。”我说。 “用不着你。”刘爽说着拿出钱包,那钱包鼓鼓囊囊,似乎随时能被钞票撑破,他把钱包放在餐桌上。 “爽哥,是不是你发了?”周小娜说。 “也没怎么发,在和平路开了一个服装专卖店,前天买了一辆新的桑塔纳,去年花了80万买了一套房子,感觉不够住的,今年想换大一点的房子。”刘爽说。 “那还不错啊,嫂子干什么?”周小娜问。 “我现在还单身着,没合适的,我也急啊,店里就缺个老板娘。”刘爽说。 “你条件不错,应该很好找吧。”周小娜说。 “是呀,但现在的女孩吧,谁知道是看中了我的钱呢?还是我的钱呢?”刘爽笑着说。 “是的,现在的女孩都很现实。”周小娜说。 “小娜,你住哪?”刘爽问。 “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周小娜说。 “怎么来的?”刘爽问。 “我朋友骑自行车带我来的。”周小娜说。 “自行车啊,那多危险,等吃完饭你坐我的新车,我送你们回去。”刘爽说。 听他们这一番话,我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尼玛这个社会真得有点乱,他娘的我冯起承就这样被埋没了? 148 香皂 “起承,你吃菜呀!”周小娜说。 “是啊,这么多菜,多吃,多吃些!不够再点。”刘爽说。 吃完饭,刘爽指着门口的新桑塔纳说,“小娜,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去。” “好。”周小娜说。 “我就不用了,我骑自行车回去。”我说着走过去弯腰开锁。 “喂,你叫什么来着?”刘爽说。 “他叫冯起承。”周小娜说。 “对,起承,你这自行车的锁不错,是钢锁吧。”刘爽说。 我看了他一眼,懒得理睬他,接着开锁。 “有这么好的锁,估计偷车的都会崩溃的。”刘爽笑着说。 “起承,我们坐刘爽的车吧,你把自行车放在小车后备箱。”周小娜说。 “现在自行车不准放后备箱的,对了,小娜,花展你看不看?听说是从日本运来的奇花异草。”刘爽说。 “去哪看呀?我去,冯起承,你也去看吧。”周小娜说。 “你们去吧,我不看了。”我推着自行车说。 “今天休息,你又没什么事,去看吧,你把你自行车丢这吧。”周小娜说。 “丢这里,别人抗回家怎么办?”我说。 “谁稀罕你这破自行车,走吧,回来让爽哥送你回来拿车。”周小娜说。 “周小娜!你这人有病?我说不去,你啰嗦个啥,赶紧跟你的爽哥走吧。”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转身上了车。 车嘟嘟地喇叭响起,一溜烟离去。 这周小娜现在变成啥啦?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暴发户可能还算不上,周小娜整个人跟哈巴狗似的粘着人家,真恶心。这个叫刘爽的人有点钱就得瑟成这样了,哎,就不能低调点吗,低调点能死? 我骑着车子去了银行,取了五万块钱,然后回家去。 父亲看到我后,一声不吭进了厨房。 “妈,我给你拿来了五万块钱,这钱留你们花吧。” “起承,这钱不能动,妈给你存起来,留娶媳妇用。”母亲一脸笑容。 我笑了。 “你笑啥呀,女朋友找好了没有?” “正谈这呢,妈,这钱不用存了,我爸腰不好,拿出一万块钱,给他买个好一点的按摩椅吧。” “什么按摩椅子要一万块钱?我给他按摩不就行了吗?这不就省一万块钱了!”母亲说。 “哪天我给你们买吧。”我说。 “你敢!我跟你急,你也太乱花钱,对了,你爸说,你找了个女朋友,看上去很有钱是不是?” “她家是有钱,这样给你说吧,她家的钱,多得能开银行了,人家住着别墅,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她父亲是我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说。 “起承,她喜欢你?”母亲问。 “有点喜欢吧,我现在在追她。”我说。 “就我们这家庭能追上这样的姑娘?”母亲说。 “我们这家庭怎么了,工人阶级家庭,属于领导阶层,都写进宪法了。”我说。 “你别瞎掰了。”父亲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还领导阶层?起承啊,人要有自知之明,找一个稳稳当当的女孩子就行了。” “你是见过她的,难到她不稳当吗?”我问。 “看她样子不错,人长得也端正,但是你爸心里不稳当,你们这还没什么呢?就不认我这爹了。” “老头子,你别用以前的眼光衡量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和我们那个时候不同了。”母亲说。 “我觉得那个周小娜就不错,和她分开了?”父亲问。 “有啥不错的,就是一黄毛丫头,没什么出息。”我说。 “就你能,我看你现在有点钱,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父亲说。 “哥,你现在是不是发财了。”冯彩虹说。 “发什么财,一边去。”我不耐烦地说。 “起承,你进屋里来,我给你好好聊聊。”父亲说。 我跟着父亲进了屋。 “哎!起承,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找女朋友不能只图外表好看,要找知书达理,能同甘共苦的贤惠的女孩,还有,不要找那些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你伺候不起。” “爸,找对象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说。 “我说说你妈吧,你妈是让我找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多困难啊,有次我摔坏了腰,那时候经济困难,为了能让我吃得好点,你妈去外面卖血给我买肉,买骨头吃。”父亲说着摇了摇头。 “爸,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你平时,也给我妈买个礼物什么的。” “礼物,我是不敢买了,上次买了一个花瓶给她,她骂我是败家子,骂了一晚上。”父亲说。 “买花瓶干嘛?买玫瑰花呀。”我说。 “哎,当时我也寻思着,要不要买玫瑰花,亏得没买,花瓶还能时常看看,这玫瑰花过不了几天就凋谢了,你妈能数落我半个月。”父亲笑了笑。 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兵兵姐打来的。 “在哪了,起承?” “我在我爸妈家。” “来我这吧,我在蓝姐这。”兵兵姐说。 “她住呢?”我问。 “我把她的地址短信发给你。” 我打车照着地址到了蓝姐家。 蓝姐开了门。 “哎!朱莉叶,你小男朋友来了。”篮姐说。 我进了屋,房子装修得别有情调,有点像日本的风格。 兵兵姐从屋里出来,头上盘着毛白色巾,刚洗过澡的样子。 “你这房子不错啊。”我说。 “喜欢吗?”蓝姐问。 “当然喜欢,进来后感觉很温馨。”我说。 “那晚上在这吃完饭,你就别走了。”蓝姐说。 “好啊。”我说。 “起承,先去洗澡。”蓝姐说。 “洗澡?”我问。 “洗澡不舒服吗?赶紧去吧,那上面有块绿色的香皂,你记得用啊。”蓝姐推着我说。 我笑了,“来你家都要先洗澡吗?” “不是的,你冯起承来是个例外。”蓝姐说。 “我身上不脏,早上才洗过的。”我说。 “那再洗一遍吧,记得用那块绿色的香皂。”蓝姐说。 我进了洗浴间,果然有块绿色的香皂,什么意思?蓝姐为什么特别强调要我用这块绿色的香皂呢?难道这香皂有秘密,看上去绿莹莹的,有毒?迷幻香皂,让人神魂颠倒?特制的春药? 149 精致 我从客厅里出来,看到兵兵姐和蓝姐在厨房忙碌着,餐厅的玻璃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几盘精致的菜。 “起承,你坐吧,饭菜等一会才能上齐。”蓝姐说。 我坐下来,看到墙上挂着一副条幅,上面用隶书写着: 热闹华荣之境,一过辄生凄凉; 清真冷淡之为,历久愈有意味。 饭菜上齐了,兵兵姐接下围裙,说,“起承,你坐在你蓝姐旁边吧。” 蓝姐看了一眼兵兵姐,笑着说,“晚上起承归我行吗?” 兵兵姐笑着说,“你问他同意吗?” “起承,你同意吗?”蓝姐问。 “这,这要问兵兵姐吧。”我说。 “你自己没有主见吗?”蓝姐笑着说。 我低头不语。 蓝姐朝我身边挪了一下,她的脸贴着我的胳膊,说,“嗯,不错,挺好闻的。” 我侧身看了一眼兵兵姐,心想这搞什么名堂。 兵兵姐大笑,说,“起承,你别紧张,离你蓝姐近点。” 蓝姐也笑了,她的头靠着我的肩膀,接着她的脸贴在的胸前,然后,她回头对兵兵姐说,“这小子还挺纯的,你的运气不错啊,办了一个小处。” “他现在可不如当初了,心野得很。”兵兵姐说。 “我看不会,他人品不错的。”蓝姐说。 ---------------------------------- 150 柔情 我用小碗盛了一点紫菜汤,我对她们说什么都没太大的兴趣。 “起承,刚才蓝姐闻你身上的味道,你别介意啊。”兵兵姐说。 “不介意?不懂,这什么意思?”我问。 “你蓝姐原来有个男朋友,后来分开了,香皂是那个男的用过的,你蓝姐喜欢闻他身上的香皂味,明白了吧。”兵兵姐说。 “原来这样啊,要不要再闻闻?”说着我朝蓝姐身边靠了靠。 蓝姐大笑,说,“这孩子真不错,今天晚上就转让给我吧,你说说多少转让费?” “那可不行,我好多天都没见到他了,改天再说吧。”兵兵姐说。 “哎!你这人真是重色轻友,你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枕啊。”蓝姐说。 “行了,知足吧,都让你闻味了,贪心的话,下次闻味的机会都没有了。”兵兵姐笑着说。 “哎!姐明天也要找个处男。”蓝姐说。 “现在的处男可不好找啊,再说怎么验处男啊?”兵兵姐说。 菜的味道还真不错,我低头大口吃着菜,嘴就有一张,尤其是男人。 “现在处男也能验了,据说有医学书证明,在男孩子的手臂关节内侧,往手掌方向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线,一般都很明显,这就是所谓的处男线了。如果有过性生活,这条线就会消失。”蓝姐说。 “这个也能做假的,不如给他看一下A片,看看他什么反应?如果一看就紧张,就直哆嗦的话,就靠谱了。”兵兵姐说。 “起承,兵兵姐给你看A片了吗?”蓝姐问。 “没有。”我继续低头吃饭。 “我听说有一种方法,就是检查男人的包皮,如果特别的黑的,就不是处男了。”蓝姐说。 “两位姐姐,咱能别聊点高雅的吗。”我说。 “我觉得挺高雅的。”蓝姐说。 “好,高雅,高雅,你们继续聊。”我喝了一口汤。 “聊啥啊聊?这两盘菜一转眼都没了。”蓝姐说。 吃完饭后,我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朱莉叶,你去找你的罗密欧吧,这饭菜我来收拾。”蓝姐说。 “行,那就辛苦你了。”兵兵姐说。 “记得别忘带套。”蓝姐说。 兵兵姐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然后她把头靠在我的胸前。 “起承,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 “有,也没什么?只是别把你兵兵姐给忘了。” 151 想要什么 回到家,开门后,灰机已经在门口摇着尾巴欢迎着我。 “起承,你昨晚怎么又没在家睡,去哪风流了?”周小娜说。 “在一个朋友家打牌了。”我说。 “没吃饭吧?”周小娜问。 “吃过了。” “那你早说啊,我就不做这么多饭菜了。”周小娜解下围裙。 我看了一下餐桌,饭菜比平时丰盛多了。“怎么做这么多饭菜?” “高兴啊。” “有喜事?”我问。 “我不是买了一注彩票了吗?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我能中个头奖。”周小娜说。 我伸了个懒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心想,我中了大奖,她要是再中一个,一个屋里出两大奖,彩民肯定有不少人会疯掉。 “你不相信吗?”周小娜说。 我砸了砸嘴,闭上眼睛,说,“相信,我相信,今天晚上中国必将会出一个新的亿万富姐,她的名字就叫,周小娜。” “起承,这还差不多,你说我要是中的话,成为令人羡慕的亿万富姐,你给姐说说,你想要什么?”周小娜双手紧握,放在胸前。 “我想要什么,你就能给吗?”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把脚放在桌子上,抖了一下眉毛,看着周小娜。 -------------------------------- 152 小兵 “算了!你看你什么样子?俗不可耐!”周小娜说。 “怎么了?我看你才俗不可耐呢?你的爽哥呢?” “爽哥怎么了?爽哥比你强多了。” “是不是你那爽哥说她店里缺个老板娘,你心动了?” “心动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能心动?” “挺好啊,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我说。 “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周小娜说。 “奇怪了,我嫉妒他什么?” “你嫉妒人家事业有成。”周小娜说。 “他开个服装店就叫事业有成,就算他有点钱,但有钱就是成功的男人?你听他都说什么,女孩谁知道是看中了我的钱呢?还是我的钱呢?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后背起了一排的鸡皮疙瘩。” “他说的没有错啊,现在的女孩就这么现实。”周小娜说。 “你周小娜也是这样现实的女孩吧?” “我内外兼修,冰雪聪明,怎么会这么世俗呢?”周小娜说。 “狗屁!还内外兼修,真恶心。”我说。 “冯起承,你是个狗屎,你不要脸,我,我今天就搬走。”周小娜说。 “这是你要搬走的啊,我可没赶你走。”我说。 “冯起承,我不明白,我和你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周小娜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算了,别哭了,我刚才说得是气话,奇怪了,我今天本来心情挺好的,怎么和你一说话就带上火药了。”我说。 “你冯起承,你欺负我。”周小娜呜呜的哭着。 “你现在怎么说哭就能哭?我去买点饮料上来,你喝什么?” 周小娜把头转向一边。 我摇了摇头,开门下了楼。 楼下花园里,两个老太太在亭子里闲聊,一只长尾巴鸟飞上枝头。我从花廊里穿过,这时一辆车开过了,直接朝我开来,我不由心惊,难道这车要撞死我?我的脑子一瞬间短路了,我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小车戛然而止,车离我的双腿只有十公分。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人高大魁梧,手臂上刺青纹身,另一个人戴着墨镜,穿着花格衬衫,形体偏瘦。穿花格衬衫的人摘下墨镜,说道,“冯起承,你认识我吗?” “很面熟。”我说。 “我叫朱文强。”他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追胡羽佳那个傻比,他找我干什么? “有事吗?”我问。 “找你当然有事了。”朱文强说。 “什么事?” 手臂纹身的那个男的走过来,说,“听说你抢了我们强哥的女朋友?” “没有这事?”我说。 “放你娘个屁!”朱文强勃然大怒。 那个纹身男上前抓住我的衣领,一下把我甩倒在地。接着,纹身男朝我身上猛踢,我躲闪不急,屁股一阵剧痛。我爬起来,对纹身男说,“我真没抢他的女朋友。” “那么你说我撒谎了?”朱文强咬牙切齿。 “我和胡羽佳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我说。 “麻辣戈壁的,那天你也在场,胡羽佳怎么说的?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朱文强说。 “这是误会!误会!”我说。 “知道吗,我最讨厌狡辩的人?你自己扇自己嘴巴,直到我满意为止。”朱文强说道。 “真是误会。”我急忙说道。 “误会你个头!”那个纹身男抡起胳膊劈头盖脸给了我一巴掌。我被他打了一个趔趄。 “你给老子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从胡羽佳身边消失,听明白了吗?消失!”朱文强说。 “这,这事,我真得冤枉。”我说。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废话呢!”纹身男上前就踢我一脚。 “马个比的,你闪得挺快的?”说着纹身男冲我又是一脚。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时,就听到一声大喊,“给我住手!” 我扭头一看,是小兵。 小兵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打他?” “你是什么东西?少管闲事。”纹身男说道。 “我草你娘的!”小兵骂道,“老子今天要是不能废了你们这狗东西,我管你们叫爷爷。” 纹身男上前就是一拳,朝小兵脸上打去。小兵一个侧身让开。纹身男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小兵随即一记上勾拳,直接击中他的下巴。纹身男应声倒地。小兵接着一步上前,朝着纹身男的头部猛踢,纹身男的脸开了花,血流不止。再踢下去,人就被他踢死了,我急忙拽住小兵。 我回头看到朱文强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似乎被吓住了。 纹身男昏倒在地。小兵喘了一口气,“草它奶奶个比的,还反了不成!起承,这怎么会事?” 我就把胡羽佳的事说给小兵听,小兵听了之后,又上去踢了一脚,说,“敢跟我兄弟抢女朋友!活腻歪了。” 朱文强打着电话,看样子是要喊人过来。 “不好,小兵,他要叫人来。”我说。 “那感情好,老子出来这么多天,都憋死我了,正好可以大打出手了。” 朱文强这会似乎缓过神来了,他冲着小兵喊道,“有种,你别走。” 小兵冷笑到,“好,老子要是走的话,就是王八蛋!”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个朱文强如果叫人来的话,看样子可不是三五个人。 “算了,小兵,走吧!”我说。 “算了?孬种了吧,要走的话,就是乌龟王八蛋吗!”朱文强咬着牙说道。 小兵拿起手机,拨着电话。看样子小兵也要喊人来,我悬着的心安稳了一下。但这事要闹大了,出了人命怎么办呢?小兵刚从牢里出来不久,后果不堪设想。 小兵打完了电话,双手抱着膀子,看着朱文强。朱文强这会也镇定自若,似乎胸有成竹。 过了一会,七八辆车开过来,打头的是一辆丰田越野车,从车上跳下二十多人,手里拿着长棍和砍刀。 这是朱文强叫来的人呢,还是小兵的人马,我的心忐忑不安。 153 猎枪 “强哥,谁在这里撒野?”一个面相凶狠的络腮胡子男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我心咯噔一声,暗想,完了。 朱文强从兜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根烟来,“这两畜生说要喊人来修理我。” 络腮胡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纹身男,说,强哥,“还等啥,把这两个人渣直接剁了吧!” “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要喊什么人来修理我。” 终于车来了,三辆车,前面是两辆崭新的小型面包车,车门上印着“出租”的字迹,最后一辆是个旧车,车顶有一喇叭,车前夸张的两个大灯,灯旁边插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迎风飘展着,很是抢眼。小兵喊的这是什么援兵?旅游团吗? 旧车上下来一个老头,戴着大墨镜,他摘下墨镜,一脸的麻子,这不是在逑一新村遇到的那个老流氓吗?小兵喊得这是什么人啊? 老头眯缝着眼睛,似乎想努力看清楚对面站着拿着刀棍的都是什么人? 面包车上下来八个人,两个穿西装的人手里竟然拿着双筒长管猎枪。 小兵走过去,说,“麻爷,就是他们闹事。” 麻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那两个拿猎枪的人,走到前面端起了猎枪。 对面二十多个拿着刀棍的人面露怯色。 “你们看着轰吧!”麻爷靠着车门挥了一下手臂。 “麻爷,等等!”朱文强大声叫道,“我是朱文强啊。” “什么?”麻爷说。 朱文强跑过来,说,“麻爷是我,误会,误会啊,都是自己人。” “怎么回事?”麻爷看着小兵。 “他抢我兄弟的女朋友。”小兵说道。 “谁的女朋友?”麻爷问。 我上前一步,说,“麻爷是我的女朋友。” 麻爷打量了我一眼,说,“哎!你这小朋友,我认识啊。” “是的麻爷,那天开车在逑一村口遇到您。”我说。 “不错!你那女朋友不错,你小子艳福不浅呀。”麻爷笑道。 “麻爷,最近还好吗?”朱文强问。 “好的很,对了,小强子,你带这么多人就为了抢人家女朋友?怎么一代不如一代啊?你爹身体还好吗?”麻爷问。 “他身体还好,您老先回吧,这事都怪我?。”朱文强说。 没出息的东西!麻爷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上车。 朱文强捂着胳膊,一脸沮丧的走了。 “小兵,要不要我请麻爷吃饭?”我问。 “那你去问一下吧。”小兵说。 我走到车窗前,说,“麻爷,我想请您吃饭?” 麻爷盯着我看了三秒钟,“去哪吃饭?” “去国宾酒店行吗?”我心想这是本市最好的饭店了。 “好吧,就去国宾酒店。” 这时,一辆警车开过来。 朱文强神色紧张,问道,“谁报的警?” 警车里一个男子探出头,说,“我报的警!” 男子话音刚落,麻爷嘿嘿一笑,说,“全拼啊,我正要找你呢!走吧,跟我一起吃饭去!。”麻爷说。 “好啊!”警车里一个胖子说道。 到了国宾酒店。麻爷安排我、小兵和那个叫全拼的警察,还有一个胖警察坐在一个包厢里。 “开车的那个兄弟呢?”麻爷问道。 “他有公务,不能喝酒。”全拼说。 “这两位是谁?”全拼看着我和小兵。 “这两位是自己人,这是何小兵,这是他兄弟。”麻爷接着介绍,“这是郑全拼,过去是干刑警的,这个谢胖子过去也是警察,看犯人的警察。” “麻爷,我看你们今天都操着家伙,要打仗?”谢胖子问道。 “哎!误会,都是自己人。”麻爷说。 “您老还亲自上战场?”谢胖子说。 “出来走走,活动活动手脚,预防老年痴呆。”麻爷说。 “是该多活动活动。”郑全拼说。 “你女朋友,可以请她过来一起吃个饭。”麻爷回头对我说。 “她忙,来不了。”我说。 “我这位兄弟叫冯起承,他的女朋友是华光集团胡董事长的女儿。”小兵说道。 “华光集团胡董事长的女儿,难道是胡羽佳?”谢胖子问, “是的,你认识她?”我问。 “认识,前两天我和全拼还和她在一起吃饭呢!”谢胖子说。 “老胡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儿。”麻爷说。 “这个女孩是不错,在国外留学回来的。”郑全拼说。 “小兄弟,你的本事可不小啊。”谢胖子说,“我敬你一杯。” “我敬你!”这个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坐卧不安,这要让胡羽佳知道我在外面冒充她男朋友,不知道她会发火吗? “全拼,这个何小兵身手不错,脑子也好用,从牢里出来没多久,你带带他吧。”麻爷说。 “好的,麻爷。”郑全拼端起酒杯给小兵碰了一下。 回到家,周小娜坐在沙发上和灰机闹着玩,看到我来,她立刻抱住灰机去了卧室。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做梦一样。黑道,看犯人的警察,流氓,我怎么和他们弄在一起了呢,不过,也好,有他们罩着,不会受人欺负,但他们会不会算计我呢?还有小兵,他现在居然成了黑道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小兵了。 星期一早上,我去胡羽佳的办公室,想把朱文强找我麻烦的事说一说,敲了敲门,屋里没人。 杜诗云抱着文件夹走过来,说,“胡总还没来。” 我点了点头,正要离开。 “等一下。”杜诗云看了一下走廊,说,“起承,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事?”我问。 “没多大的事?想和你聊点小事情。”杜诗云说。 154 宝塔镇河妖 “好啊,什么时候?”我说。 “下班的时候,我给你发短信。”杜诗云说。 “好。” 我回到办公室,马莉和二胖他们聊得正欢。 “现在的银行简直就是在打劫。”马莉说。 “是的。”二胖喝了口水。 “无耻的银行联合无耻的房地产开发商把房子炒上去,这什么意思?这就是要放老百姓的血,真它娘的狠啊。”马莉说。 “哎!反正我是买不起房子了,我连当房奴的资格都没有。”方志扬说。 “我也想当房奴。”王飞一边码字一边说。 “你们说他们多狠,比如一套房子本来价值40万,他们就炒卖到100万。如果你手里有50万,不够房钱,你就得去银行借5万买房,从此每月当房奴还这银行的50万,这可是连本带息啊!但哪天要是房价大跌,房子回到50万的价格,那你就完了,你就要继续偿还银行的50万块钱,要是遇到什么经济危机,房子跌到30万,你就哭去吧。”马莉说。 “不还钱,不就行了吗?”二胖说。 “不还钱,银行把你的房子拿走拍卖,如果拍到50万,那么银行就全部拿走这50万,这就叫空手套绵羊。”马莉说。 “不会吧?银行拍卖出50万块钱,就不给人家一分钱了?那岂不是一无所有,成穷光蛋了?”方志扬问。 “如果银行拍卖完你的房子,如果那会有一声晴空霹雳,银行行长又突然心脏病发作的话,有可能给你个5块的盒饭钱。”马莉说。 “可怜的房奴!”二胖说。 “冯起承,你偷笑什么,就知道整天看你那破鱼。”马莉说。 “我看鱼又碍着你了?我这是和它进行心灵交流。” “你别说,这鱼都比我们幸福,住那么大的鱼缸,还不用自己花钱买。”方志扬说。 “起承贤弟,怪不得你不愿意买一条公鱼放进去,感情是怕第三者插足啊。”马莉说, “对了,早上谁拿来的小鱼,喂鱼的?”我问。 “你猜是谁?”马莉问。 “我猜是二胖拿来的鱼吧!”我说。 “二胖?你真能猜,二胖要拿这鱼,估计还没进这间屋,鱼要先进他的肚子才行。”马莉说。 “不会是你吧?”我问。 “当然是我了,虽然今天没有晴空霹雳,但姐天生心眼好,看这鱼挺可怜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我早上路过和平桥,看到有人卖这些小鱼,我就买了几条。”马莉说。 “完了!”我说。 “怎么了?这可都是新鲜的鱼啊!”马莉说。 “这鱼是从和平桥那条河钓上来的吧?”我问。 “是啊,他们都带着那种长长的鱼竿。” “那条河早就被污染了,这鱼是环保局拿来净化鱼河水的,这么说吧,这鱼比河水还脏。”我说。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马莉问。 “我一个同学在环保局监测中心上班,他给我说的。” “喂两条小鱼,应该没事吧?”马莉说。 “没事的,马莉姐死不了。”二胖笑着说,“这鱼有可能基因变异,变成吃人的鱼。” “我当然死不了了,你别说这么玄乎,我们天天吃地沟油,也不是没事吗?”马莉说。 “没事?我看事大了。”周小娜进来说,“有人吃地沟油能成猪脑子了。” “谁成猪脑子了?”二胖问。 “还有谁?我只知道,有人一来上班,端个茶杯先要看半天鱼。”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屋里一阵哄笑。 “好笑吧,有意思吗?看鱼有什么不好,看鱼是个哲学问题,知道不知道?”我问。 “起承,什么哲学问题?”王飞问。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你们懂个球?”我说道。 周小娜拿起茶杯又放下来,说,“你还挺有学问的!”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你哪个单位的?”我问。 “冯起承,你不要那么放肆,说话干净一点!”周小娜说。 “我说话怎么不干净了?” “什么盖地虎,镇黑妖的?感觉你现在就像是混黑社会的。”周小娜说。 “像吗!真得像吗!说说哪里像?”我说。 “像你个头!刘总让你去她的办公室。”周小娜说。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问。 “现在说也不晚。”周小娜说。 “等等,起承,你说盖地虎那两句什么意思?”二胖问。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瞎扯的!你也信。”周小娜说。 “周小娜啊,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问。 “你要是知道,并且能说出一个靠谱的意思,我这个月的工资就归你了,但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你这个月的工资归我了,然后,输得一方,中午要请在坐的吃饭。”周小娜说。 “好啊!好啊!正好今天发工资了!”二胖说。 “严重支持,我今天正好没带盒饭。”马莉说。 “你说出的这个意思,必须让大家来评判,然后举手投票。”周小娜说。 “还得限制个时间,不然冯起承耍赖。”马莉说。 “对,五分钟之内必须说出个意思来。”方志扬说。 “并且还得说出这两句话的出处和来源。”王飞说。 “等会行吗?刘大经理找我肯定有急事,等我回来再给大家详细解细解细(释)。”我说。 “那不行,刘经理找你的原因我知道,不是急事。”周小娜说。 “哎!我说周小娜,你这是什么打赌啊!我们两人打赌,不是你输,就是我输,然后都得请大家吃饭。”我说。 “我不管,你别硬撑着了,认输吧,以后别瞎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大学问呢?告诉你,冯起承,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周小娜说。 “你把工资都给了我,你吃什么啊?”我说。 “我吃什么,让你管?别啰嗦了,有点男人的样子好不好?”周小娜说。 “好,这是你说的,等会输了,不许哭啊。”我说。 “冯起承,抓紧吧,我肚子都饿了。”二胖说。 “还有,冯起承,你不能用快餐打发我们。”马莉说。 “这话你要给周小娜说,她是要请客的。”我说。 “快说吧,你可不能说什么天王把地虎盖上了,宝塔压住了河妖,这么简单吧?”二胖说。 “这个当然,再说我这么有学问,不过,我先喝口水。” “行,你喝吧,水不够,鱼缸里还有水,我看你是怎么瞎编的。”周小娜说。 我看了一眼周小娜,心想,她现在怎么这么缺心眼呢? 155 金枝玉叶 “这两句话我还真知道,来自一部小说《林海雪原》,解放军侦察员杨子荣打入土匪内部后,跟土匪对黑话的暗号。是这么说的,”听着: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 么哈么哈? 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 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腊! “告诉你们吧,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排话剧,我就对的是这个台词。后来我又查了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书上说,宝塔为什么能镇河妖?就是因为宝塔象征男根,而男根是压邪的。还有,古人以孔状物或花、鱼、贝壳等物象征女阴。而这个河妖,也指女人,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还有一个民间传说,人间发大水的时候,托塔李天王就下凡到人间,震慑水妖。”我得意的说道。 “这两句的最早来源你没说,出自哪里?”王飞问。 “来自民间传说。” “就是民间传说,也是应该有出处的。”周小娜说。 “但是出处查不到啊。”我说。 “你查不到,就不能说这两句话没有出处,所以你还是不知道。”周小娜说。 “周小娜,你这是狡辩。”我说。 “还有,托塔李天王那是虚构出来的,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物。”周小娜说。 “有没有搞错?托塔李天王是个神仙。”我说。 “那就对了,神仙不是虚构的吗?”周小娜问。 “托塔李天王来自于西游记。”我说。 “好,那西游记里有没有这两句话?”周小娜问。 “西游记里没有,但是这两句话是托塔天王说的。”我说。 “大家听听,冯起承撒谎了吧,他说这两句话是李天王说的,想想吧,李天王下到凡间,然后在河边上说,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可能吗,这一听就是假天王。” “是啊,托塔李天王根本就不会这么说的,这样说太掉价了。”二胖说。 “对呀,李天王是什么人物?这么说话像黑社会的呢?人家是正牌的神仙。”马莉说。 “对,起承你这么说,就是对神仙的亵渎。”王飞说。 “是啊,这是对神灵的不尊重,愧对祖宗。”方志扬说。 “你们这都扯得什么啊?我愧对祖宗?”我说。 “大家举手投票吧,认为冯起承输的请举手。”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大家全都举起了手。 “不会吧,你们合伙陷害我!”我说。 “冯起承,我们打赌不是说好了吗,大家来评判对吧,你也答应了,现在你输了,就得遵守游戏规则。”周小娜说。 “哎,算了,不就是一端饭吗!我请了。” 我话音刚落,屋里一阵欢呼雀跃。 哎!我摇了摇头,“你们都穷成这样了。” 我去了刘红梅办公室。 “怎么才来?”刘红梅问。 “别提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我掉河里去了。”我说。 “不懂你说的。起承,你把周小娜得罪了?”刘红梅问。 “我没有啊。” “没有?我跟周小娜一提起你,她就恼火。”刘红梅说。 “也没什么,她太小心眼了,心胸狭窄,心术不正。”我说。 “哇塞,起承,我第一次听你背地里说人坏话啊。”刘红梅说。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你把她喊过来,我可以当面说她心术不正。”我说。 “哎!冯起承,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周小娜不是都住你家里去了妈吗?” “她家拆迁,临时和我合租,她可能最近就搬走了,再说你看我们像谈恋爱的吗?” “怎么不像?周小娜经常给你买早点吃,这个大家都看到了。” “刘大经理,有没有搞错?她这样的女孩谁敢要啊。” “怎么了,她是母老虎?”刘红梅问。 “周小娜她要是母老虎就好了,老虎多名贵,朝那一趴,头顶金枝玉叶,虎视眈眈,多么雍容华贵!她呢,就一黄毛丫头,说她是只猫,老鼠都不答应,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说。 “你对她的评价可真高。”刘红梅笑了。 “是稍微高了那么一点。” “你把周小娜叫过来吧。” “叫她来干什么?”我问。 “我要好好说说她。”刘红梅说。 “说她干啥,脸皮厚着呢,瞎浪费你的时间。” “好,你不叫,我打电话让她过来。” 周小娜进来。 刘红梅看见她后笑了。 “怎么了?是不是冯起承说我坏话了。”周小娜问。 “呦!你们是心有灵犀啊。”刘红梅说。 “他说我什么坏话了?”周小娜问。 刘红梅又笑了笑。 “我的亲姐姐啊,你别光笑,你说啊。”周小娜说。 “他,他说你是像只病猫,但老鼠都不答应。”刘红梅说完又笑了。 “不对,我说她是猫,而不是病猫。”我说。 “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周小娜说。 “你吐个象牙我看看?”我说。 “你们俩真是一对冤家啊,我是看出来了。”刘红梅说。 “刘大经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问。 “哎对,是第一百货公司的事,不过,我要先批评一下周小娜。”刘红梅说。 “我做错事了?”周小娜说。 “你是当领导的吧,冯起承是我一直很看重的人,我有没有说过,你要帮帮冯起承,提你当业务主管的时候,我就说过吧,你看看现在,你还有威信吗?冯起承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都成病猫了,嗯,都成猫了。”刘红梅说。 “他根本不听我的。”周小娜说。 “那就是你领导无方了,这也说明你的管理水平不行,是不是?还有,冯起承,我对他是很了解的,他工作能力很强,人品更是没说的,原来他的业绩不错,现在归你领导了,他却出不了业绩了,这是什么问题?”刘红梅问。 “刘大经理,周小娜她根本就领导不了我。”我说。 “那你能领导周小娜吗?”刘红梅问。 “当然可以了,就是十个周小娜,我都让她服服帖帖的。”我说。 “幼稚可笑!”周小娜说。 “冯起承,这样吧,你给周小娜一个星期时间,她还当你的领导,一个星期后,她如果实在领导不了你,我就立刻把她撤职,你来当她的领导,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把她领导好,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给你庆功摆宴,怎么样?”刘红梅说。 “好,我没问题。”我说。 “周小娜,你呢?你同意吗?” 周小娜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行,我同意。” “好,第一百货公司有礼品的单子,你们下午就去第一百货吧。”刘红梅说。 ---------------------------------- 156 羊肉泡馍 “好的。”周小娜说。 “等一下,小娜!冯起承你回去,我跟周小娜说两句话。” “好。”我转身出门。刘红梅在交待周小娜什么呢,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把门关死。 就听见她们在说: “小娜,这个冯起承,你要多花点心思了。”刘红梅说。 “我知道。” “你是聪明的女孩,应该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我提醒你的是,我们女人是水做的,再坚硬的东西都禁不住水泡,一开始是硬,但如果你泡他,照死里泡,慢慢他就会软的,成为软泥,成为渣子,最后化为水,明白了吧,慢慢泡,看他还神气不?”刘红梅说。 “行,我听你的。”周小娜说。 “小娜,我是支持你的,有什么问题,给我商量。还有,冯起承也是有弱点的,他有什么弱点,我是知道的,现在我不直接说,你慢慢回去琢磨,你自己想明白了,对付他就好办了,等他输了,我给你摆功庆宴。”刘红梅说。 “好,红梅姐,你放心,我一定拿下冯起承。”周小娜说。 真笑死我了,还用水泡,你就是用地沟油泡,我也不会上你们的当。 周小娜回到办公室,看了我一眼,她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似乎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她把本子朝桌子上一扔,然后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哇塞,这玩得什么招啊。 “哎,冯起承,中午请我们吃什么呀?”马莉问。 “羊肉泡馍!”我说。 “什么?”王飞说。 “羊肉泡馍,没听说过吗?”我说。 我说完,周小娜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着幽怨。 “就这么简单啊,一羊肉泡馍就把我们打发了。”马莉说。 “事先又没说好吃什么,反正不是快餐就行了。”我说。 “行,羊肉泡馍就羊肉泡馍,起承,我一碗可不够啊。”二胖说。 “好,今天中午羊肉泡馍,我管饱,你们吃一碗,我算一碗,只要你们有肚皮装。”我说。 “好啊,出发!”二胖说。 “还没到点呢?你就下班了?”周小娜说。 “这不马上就到了吗!”二胖说。 “你就知道吃,你走吧,算你早退。”周小娜说。 “好吧,我就等这五分钟。”二胖说。 “羊肉泡馍,大家知不知道?顾名思义,就是用羊肉泡馍,哎!不对呀,用羊肉怎么泡馍呢?”我说。 “那叫馍泡羊肉?”马莉问。 “也不对吧,这该用水泡才对,这水哪去了?喂,周小娜你这水哪去了。”我说。 我说完,大家一阵窃笑。 周小娜站起来说,“好吧,给你这个文盲普及点知识,所谓羊肉泡馍,就已经有水了,那个泡字,就是水的意思,也可以说是羊肉汤的意思,知道了吧。” “小娜姐,那应该叫羊肉水馍才对。”二胖说。 “你这么理解也行。”周小娜说。 “斗胆的问一句,为什么叫肉夹馍?而不说是馍夹肉呢?”我说。 “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也好意思问?肉夹馍,就强调一个肉字,说明肉多,这样就能吸引人购买。”周小娜说。 “这么说,我明白了。”马莉说,“肉夹馍这么一个很小的称呼,充分体现出我们中国人喜欢夸大其实,也可以说这是欺骗和造假对吧?” “也是。”周小娜说。 “那以后就叫馍夹肉吧,中午我额外请你们吃馍夹肉。”我笑着说。 “那好啊,来一个馍夹肉,真好!有一种初恋的感觉。”二胖拿腔拿调的说。 “我也要。”王飞说。 “你们这些屌丝,真得是不可救药了。”马莉说。 中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饭店,大家喜笑颜开,仿佛是一群鸭子奔赴金色的池塘。 我们来了之后,饭店顿时热闹了,占位的,交头接耳的,去厨房巡视的,研究菜单的,当然我负责柜台结账,这饭店吃饭之前要先买单。 我买了单回来,就看到二胖嘴咬着筷子,偷着乐。 “你看你那样?没吃过免费的饭吗?”马莉说。 “吃过,但没吃过免费的羊肉泡馍,还带馍夹肉的。”二胖说。 “瞧你这点出息!”周小娜说。 “起承哥,你不是说请吃两碗吗,我另一碗存在这行吗?”二胖说。 “你和饭店老板商量去吧。”我说。 “那行。” “周小娜,你一碗够吗?”我问。 “不够,我自己买。”周小娜说。 这时,旁边站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眼盯着周小娜的碗。 服务员走过来,说,“喂!小孩,找你爷爷奶奶去。” 小孩不吭声,继续看着周小娜的碗。我回头看到柜台前有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张5元的钞票。 “哎!老头,你们赶紧走吧,你这钱不够,昨天照顾你们,已经给你们上一碗了。”女收银员说。 “再给他们来一碗吧,挺可怜的。”一个吃饭的中年妇女说。 “我们这又不是慈善机构,赶快走吧,去政府和红十字会去找找吧。”女收银员说。 “是讨饭的吗?”我问那个刚才说话的中年妇女。 “他们不是要饭的,哎!可怜啊,农村来的,家里的土地被政府强征了,他们的儿子不服,动手把征地的人给打了,政府就给他儿子判刑了,你说判刑就判刑吧,没想到儿媳妇喝农药死了,这不就跑来上访了。” “你怎么知道的?”二胖问。 “他们上访不是一年两年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中年妇女说。 “政府也不管吗?”马莉问。 “政府管了,把他儿子送监狱去了。”中年妇女不耐烦地说。 “是这样啊!” 我站起来去了柜台,“这样吧,今天他们这饭菜我给买单了。”我对收银员说。 “那好。“ “看看你们吃点啥,我请你们吃饭。”我说。 “那真感谢你了!”说着老头朝我跪了下来,老太太也跟着下跪。 他们这一跪,吓了我一跳,“赶紧起来啊,不然我不请你们了。” 老头老太颤悠悠地站起来。 “吃什么?”我问。 “羊肉泡馍吧!”老头说。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说,“哎!你这老头,有好心人请你吃饭,你就别再点羊肉泡馍了,换一个吧。” “那就多给我孙子上一块肉夹馍吧。”老太太说。 老太太说完,我忽然感觉心里一酸,回头看到小男孩还眼瞅着周小娜的碗,想到我小时候也曾路过人家饭店,瞪着眼睛朝里面看,看那些有钱人吃香得喝辣的,想到这我差点眼泪掉下来了。 我强忍着泪水,转身对收银员说,“这样吧,就照你们墙上挂着的菜单,每一样来一份。”我说。 “他们吃不了这么多啊!”女收银员说。 “吃不了,给他们打包带回去。”我不耐烦地说。 我说完,饭店里响了一片掌声,周小娜也鼓着掌,她发现我看她时,她立刻不鼓掌了。那个小男孩端着周小娜的碗正吃着。 “这个年轻人真善良啊!”有人说。 “是啊,真不错,还这么年轻。”另一人说。 “完了!”马莉笑着说,“我们都不是善良人了。” “是啊!我也不是善良人。”方志扬说。 “其实吧,我是想给那两个老人买单的,谁想到,起承比我快了一步。”二胖说。 “是吗?那人家晚上的饭菜你买单了吧。”马莉说。 “晚上他们不是打包饭菜吗?”二胖说。 “那你明天来请人家吃饭吧。”马莉说。 “啥意思?你还以为我二胖不愿掏钱?好吧,我明天来请他们吃饭,我说到做到。” “行,吃饭吧!别耽误下午上班了。”周小娜说。 吃完了饭,我说我帮两位老人打包,让大家先走了。等这两位老人和孩子吃完了饭,走到人不多的角落里。我叫住了他们,我掏出钱包,数了数只有8千多块钱,我把身份证和银行卡拿出来,直接把钱包给了他们。 “什么也别说,走吧。”我说。 老人眼含热泪,不知所措。 去了公司,休息了一会,周小娜招呼我走人。出了公司大门,我问,“要不要打车?” “打车不行?公司不给报销。”周小娜说。 “我给报销行吗?” “你真会乱花钱。”周小娜说。 “我怎么乱花钱了?这要坐公交车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 “你以前不挺喜欢坐公交车吗?”周小娜问。 “此一时彼一时了。”我说。 “你能不能存点钱,以后娶媳妇用。”周小娜说。 “我有的是钱,这不用你操心。”我说。 “你就是金山银山,这样花钱,也会空的。” “管你啥事,我现在就是愁得怎么把钱花出去。”我说。 “是吗?你很有钱啊!我看你就是穷大方,这叫过去穷惯了,现在有点钱,不知道怎么好了,其实,某个人过去太自卑了,现在用钱找点自尊而已。”周小娜说。 “我就是有钱怎么的?我就要炫耀,我的钱能买十个媳妇,都不带重样的。当然,像某个人,如果我买她,重样的,我能买一百个。” “流氓!”周小娜说。 “说谁流氓的?这样吧,我不和你一路走了,你挤公交车,我打的。”我说。 157 纸包兰麝 “好,我去坐公交车。”周小娜说着转身走开,她那双锥子一般尖尖的高跟鞋,噔噔噔地敲着松软的柏油马路,这条马路很快被她敲硬了。 我走到前面的路口去打车。 等了一会,一辆红色的出租车过来,我正要开车门,周小娜又噔噔噔地走过来。 “领导,什么事?”我问。 “有出租车不坐,我挤公交车,有病啊!”周小娜说。 我看了她一眼,上了车。 车到了第一百货前面的商场,手机响了,是第一百货的周部长打来的,她说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去市物价局,约会的时间朝后推迟。 “每次来这里,他们总不能守约。”我说。 “这样吧,起承,前面有一家茶馆,我们在那等,我请你喝茶。”周小娜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上有乌云飘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周小娜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今天是下雨的日子。” 我和周小娜进了茶馆,落座后,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字:艺花可以邀蝶,垒石可以邀云。 茶馆里飘着空灵的歌声: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缘/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起承,这歌有点伤感,但今生的相遇,确实是因为我们前世有缘。”周小娜说。 “是啊,很多人不知道珍惜。”我说。 “你说,人就只活一辈子,这日子吧,真是过着过着就没了,在出租车里,我就想啊,哎,我们争什么我当你的领导,你当我的领导的,有意思吗?”周小娜说。 “我觉得挺有意思啊!”我笑着说。 周小娜喝了一口茶,说,“我这个人缺点很多,有时候很清高,自以为是,有时候过于洁身自爱,四书五经读的太多,有点跟不上时代。”周小娜说。 “我的天哪,你都读四书五经了?”我说。 “略微翻了一翻,有的章节做了研读。”周小娜说。 “没看到你房间里有四书五经啊?”我问。 “在新华书店里翻的。”周小娜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茶洒了出来。 “怎么了,紧张什么?”周小娜问。 我笑了笑,说,“听你这么一说,原来我也挺有学问的,二十四史我也翻过。” “开卷还是有益的,建议你没事还是去去书店,还有,起承,你少交那些狐朋狗友,俗话说,人若近贤良,譬如纸一张,以纸包兰麝,因香而得香;人若近邪友,譬如一枝柳,以柳贯鱼鳖,因臭而得臭。当然你不是鱼鳖,你属于美丽的鸵鸟,虽不能展翅高飞,但头埋在沙子里,观赏价值是有的。”周小娜说。 “你这是夸我?” “你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周小娜笑着说。 “小娜!你这么嘲讽我,我还真不介意,说真得你这个人的优点还是很多的。”我说。 “你人也是不错的,帮了我很多,我真不该给你怄气,其实,如果你做我的姐夫,我是很赞成的,不过,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说出来怕你生气。”周小娜说。 “我这么有气度的人,怎么会生气?” “我想说,你当领导还不成熟,你还要再磨练一下。”周小娜说。 “我不需要磨练,我随时可以当领导的,不让我当领导,我就走人,现在就在公司先混着,说真的,我还没找到自己的奋斗方向。”我说。 “你现在别想那么远,你先跟着我干两年,我以前说过的,有姐罩着你,你别怕。”周小娜说。 我笑了,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还要点什么?” 我冲着女服务员继续笑着。女服务员看着我不知所措。 “起承,在我心目中,你是很优秀的,并且你有恩于我,等我以后事业成功了,有钱了,我要好好报答你。”周小娜说。 我双手捂了一下脸,然后拿开手,说,“周小娜,你能别这样说话吗,我听了真不习惯。” “听多了就习惯了。”周小娜说。 “一个小主管,就那么重要?”我说。 “不重要,当然了,我知道小主管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太屈才了,某种意义上说,是对您的侮辱,您是干大事的人。”周小娜说。 “过了,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我说。 “差不多了,我们去吧。”周小娜说。 到了第一百货公司周部长的办公室门口,前台一个女孩走过来,说,“周部长让你们再等一会。” 前台这个女孩长得亭亭玉立,温文尔雅,气质出众。 女孩给我倒了杯茶,倒完茶,她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似乎有某种依恋,我不由浑身一颤。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小声说,“看上人家姑娘了?” “瞎说啥啊?”我说。 “这女孩长得标致。”周小娜说。 “还行。”我说。 “你不问人家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周小娜说。 “这不太好吧。”我说。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对这样的女孩,下手要趁早。”周小娜说。 “是吗?” “要不,我帮你要她的电话号码?”周小娜说。 158 鸭蛋 “那麻烦你多不好。”我说。 “要还是不要?”周小娜问。 “要是必须的,不过,让我想想。”我说。 “哎!花心大萝卜。”周小娜说。 “谁萝卜?要她电话号码这是工作需要。”我说。 “那行,你要去吧,等会被她拒绝了,那才丢人呢。” “拒绝我?我这么帅,她好意思拒绝?”我说。 “你就吹吧。”周小娜说。 “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我去要,她要是拒绝的话,我就给你买螃蟹吃,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吧?”周小娜反问。 “这样吧,晚上给我端洗脚水。”我笑着说。 “好,我同意。”周小娜说。 “但有个条件,就是你去门口回避两分钟,人家当你的面,不好意思给我手机号码,我说。” “行,就两分钟啊。”周小娜说着转身去了门口。 我立刻跑到女孩的面前递上名片说,“你好!你是我见过得最美的女孩,没有之一,我叫冯起承,是这样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吧,是我的同事,她刚才跟我打赌,说我不敢问你要电话号码,即使我敢问你要,你肯定不给我。她觉得你是一个很势力的女孩子,当然,我很生气,像你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女孩,怎么会表里不一呢!你把手机号码写在纸上就行了。” 女孩笑了。 女孩笑起来有点像杜诗云。拿出纸,写上一个娟秀的名字,庄雨燕,并附上手机号码。 周小娜进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我把字条拿给周小娜看,“看清楚了,雨中的小燕子。”我说。 “冯起承,我又上你的当了。”周小娜说。 周部长把我和周小娜叫进了她的办公室。 “冯起承,好久没见你了。”周部长说。 “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我说。 “哪里啊,你跟我见什么外啊,小娜经常来我这里。”周部长说。 “这个马是不错!”我看着桌子上一匹骏马的小雕塑。 “起承,看到这马,我就会想到你。”周部长说。 “想到我?” “是啊,想到那次来,你对我说的一马当先,万马奔腾,马到成功,走马观花什么的,最后你来了句,马失前蹄,真笑死我了。”周部长说,“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好的,哪天都行。”我说。 “周姐,你怎么也不请我吃饭啊。”周小娜说。 “这不是看到帅哥了吗!”周部长笑着说。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仔细看,还真得很像帅哥。”周小娜端详着我。 “小娜,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帅哥?”周部长说。 “别这么说,不用抢,我白送了,另外再送你一箱子鸭蛋。”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周部长咧开嘴笑了。 我斜着眼看着周小娜,“喂!老兄,你这话说的,送鸭蛋也太小气了吧,你不如送个床、家具彩电脸盆什么的。” 我说完,周部长笑得歪倒在椅子上,椅子一晃,她差点翻倒在地。 我和周小娜也笑了。 周部长擦了擦眼泪,喘了一口气,说,“跟你们在一起真是太开心了。” “周姐,今天我把协议书拿来了,就是上次你看过的,有的条款按照你的要求,改了一下。”周小娜说。 “好,等会我送给老板看看,应该问题不大。”周部长说。 “谢谢你了,周姐。”我说。 “你们俩要是没事的话,常来我这坐坐。”周部长说。 “行,过两天,我再来,顺便给你带一箱鸭蛋。”周小娜说。 “鸭蛋就不要了,你把冯起承带来就行了。”周部长笑着说。 “你别送我们了,您留步。”我说着把她的门关上。 周小娜去了洗手间,趁这个机会,我走到庄雨燕的面前,说,“为了感谢你给我电话号码,我晚上请你吃西餐。” “不用客气。”庄雨燕说。 “这个饭我一定要请的,等会下了班,你给我电话。”我说。 “那好吧。”庄雨燕说。 “嗯!明天晚上吧!”我突然想起今天杜诗云约了我吃饭。 “可以。”庄雨燕说。 我告别了庄雨燕,不由喜形于色。 “起承,怎么这么开心?你不会对周姐动心思了吧。”周小娜说。 “有木有搞错?她是看上我了,这叫老牛吃嫩草。”我说。 “你这坏人。”周小娜掐着我的胳膊。 我急忙躲开。跑出了大门。 “起承,这里哪有彩票站?”周小娜问。 “哎,你买彩票还买上瘾了!”我说。 “上次,中了五元啊。”周小娜说。 “我记得你过去挺反对人家买彩票的,说那些大奖都是内部人作弊的,现在怎么自己却买起来了?”我问。 “你想想啊,他们不会是期期都作弊吧,就是期期作弊,也有个失误的时候吧,他们要是一不小心操作失误,这大奖不就是我的了吗?”周小娜说。 “原来你是这么算的,这个概率很高啊!”我笑了。 “还有,我发现这个买彩票有个好处,就是永远怀揣着希望,只需2块钱每个人就会有一个永远的梦想,今天破灭了,明天再把希望接上,不超过12个时,梦想就又来了,人吧,就这样永远活在希望里,怪不得现在彩票这么火,据说有10亿中国人买过彩票。”周小娜说。 “是很火的,但适可而止,绝大多数人买一辈子,也不会中个奖的。”我说。 “但有一辈子希望也不错,起承,我觉得吧,现在的人好像没什么信仰了。”周小娜说。 “有信仰啊,就是彩票,彩票现在就是信仰,中国像你这样虔诚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票徒太多了。”我说。 “听起来像邪教,不过,确实买彩票的人太多了。”周小娜说。 “哎,彩票是好,中了大奖后,彩票里有房子,有车子,彩票里有女人,有健康,彩票里有事业,有尊重,有青春,是不错。”我感慨地说。 走到国际大厦门口,下起了大雨。 “快去避雨。”周小娜说着朝国际大厦门口跑。 我站在原地没动,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被雨淋的感觉。 大雨倾盆,我的身上顿时湿透了。我举起双手任用雨水冲刷着。 周小娜冲我招手。我笑了笑,脱掉上衣,把衣服拿在手中一边扭着屁股一边挥舞着。 国际大厦边上站着一群躲雨的人,他们默默地看着我。 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快乐似乎就是一场大雨,就是在雨中的奔跑和跳舞,就是在雨中的一次约会,一次相遇而笑。 雨渐渐停了。我抹了抹一脸的雨水,拧了一下衣服。 “起承,你疯了。”周小娜说。 “你看下这么大的雨,是天地疯了,而不是我疯,是天地病了,而不是我病。”我说。 “你现在说话像个诗人了。”周小娜说。 “你这是骂我吧。”我说。 “起承,刚才有个老头问我,你是怎么了?你猜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周小娜说。 “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中了亿元大奖。”周小娜说。 我听了一惊,“不会吧?” “那个老头听我说完后,不停地摇着头,连连叹息。”周小娜说。 “什么意思?”我问。 “什么意思?你的脑子进水了。”周小娜说。 “哎!这么大的雨,能不进水吗!”我笑着说。 “冯起承,你真有病。”周小娜说。 “记住了,晚上给我端洗脚水,我只说一次。”我说。 周小娜气哼哼地离我而去。 杜诗云约我在民主南路的一家咖啡厅。 “起承,谢谢你能来。”杜诗云神情忧郁。 “别客气。”我说。 “现在我觉得,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了。”杜诗云说。 我听后心里一颤。 “叶辉,他,他外面有人了。”杜诗云黯然说道。 “不会吧,这么快就外面有人了?”我说。 “什么叫就这么快呢?”杜诗云说。 “他就是一花花公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哎,后悔当初我没有听你的。”杜诗云眼盯着我的咖啡杯说。 “那你下一步怎么办?”我问。 “不知道,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杜诗云神情落寞地说。 “那个女的是哪里的?漂亮吗?”我问。 杜诗云,抬头看着我说,“我怀疑那个女的是我们公司的。” “真得假的?”我心里不由一咯噔,“你怎么知道的?” 159 怀疑 “8号晚上,吃饭的时候,叶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那个号码就挂掉了,他的神情很不自在,我凭直觉,那不是普通的电话号码。”杜诗云说。 “然后呢?” “其实,在这个电话之前,我就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在洗他衬衣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水味,我从来没用到过这种香水,此后,我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杜诗云说。 “也许是他接客户,比如在KTV唱歌不小心染上的。”我说。 “是啊,我也这样想,但事实上,后来我两次发现他身上的这种香水味,很显然这是同一个女人身上的。” “你刚才说,怀疑是公司里的人?”我问。 “8号晚上,他说晚上有个应酬就出去了,夜里11点钟才回来,他脱衣服睡觉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咬痕,夜里我查看那个电话号码,发现是我们公司的。”杜诗云说。 “我们公司的电话号码?”我有些吃惊。 “对,你猜是哪间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杜诗云问? “刘红梅屋里的?”我问。 “哎,起承,你为什么第一个怀疑刘红梅呢?”杜诗云问。 “我没有怀疑她,我只是随便说的,是哪个房间的?” “是你们业务部的电话号码。”杜诗云说。 “我们业务部?不会吧,马莉?周小娜?怎么会呢?”我说。 “8号晚上你在哪?”杜诗云问。 “我应该是在父母家里。”我说。 “周小娜没和你在一起?” “她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你怀疑周小娜?这不可能。”我说。 “你确定8号晚上在家里没出门?”杜诗云问。 “没有啊,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父母。”我说。 “我也觉得你不太可能。”杜诗云说。 “什么?我不可能?你不会怀疑是我的吧?”我眨着眼睛。 “我开始还真怀疑过你,因为你身上有时会喷香水。”杜诗云说。 “天哪!MYJOD,我同性恋!” “你真是吗?”杜诗云问。 我有些哭笑不得,“杜诗云啊,我真服了你了,你竟然能怀疑我?真得假的?那时候,为了追你,我还差点跟叶辉打起来。” “其实,你也不能怪我吧,你在公司里没事就看那条公鱼发呆,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杜诗云说。 “好吧,明天我就把那鱼煮了吃。”我说。 杜诗云笑了。 “叶辉是同性恋吗?”我问。 “不知道,我发现他登陆过同性恋网站,所以我会朝这边怀疑。”杜诗云说。 “你这个怀疑没有道理,我还登陆过呢,这完全是好奇。”我说。 “那最好不过了,说真得我还怀疑过二胖、方志扬、王飞他们呢!”杜诗云说。 我笑了,说,“他们吧,也有可能的,不过,我想斗胆地问一下,他很热衷和你在床上做那个事吗?” 杜诗云看了我一眼,喝了口咖啡,说,“还挺正常的吧。” “一个星期能做几次?”我问。 “起承,一个男的一个星期能做几次?”杜诗云问。 “就说我吧,我一个星期能做8次。”我说。 “不会吧?能做那么多啊!不是一个星期有七天吗?”杜诗云有些惊讶。 “上帝啊,一天可以做两次的,有时候,我一天能做三次,每次不低于2个小时。”我说。 “你这么厉害啊,简直就是超人,你都跟谁做?”杜诗云问。 “没有跟谁做,哎,你怎么审起我来了?” “看来你是瞎吹的。”杜诗云说。 “我没有瞎吹,不信,你找个人,我当场试给你看。”我说。 “说什么你啊?”杜诗云。 “对了,叶辉一个星期几次?”我问。 “一个月有一到两次吧。”杜诗云说。 “啊?不会吧,一个月有一到两次?一年也就十几次,这还叫挺正常的?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他竟然这样啊,这也太浪费了。”我说。 “起承,不说这个行吗?说说刘红梅吧。”杜诗云说。 “说刘红梅干什么?”我问。 “你不是怀疑她吗?”杜诗云问。 “嗯!好吧,我帮你分析一下,业务部办公室的钥匙,刘红梅是有的,刘红梅是离异单身,你也是知道的,相貌吗,虽然老了点,但成熟性感,有女人味,她如果想勾引谁,不论是男是女,估计成功率那是相当高的,尤其是她天天穿着长筒丝袜,没事还弯腰撅着屁股,这个是很要命的。” “我也穿丝袜呀!”杜诗云问。 “是的,你穿丝袜挺性感的,但你冬天穿长筒丝袜吗?”我问。 “不会穿的。” “那就对了,刘红梅再冷的天,都是裙子和薄薄的长筒丝袜,整个人给狐狸精一样。”我说。 “别提丝袜了,说叶辉的事,她和叶辉走得很近吗?”杜诗云问。 “刘红梅和叶辉关系看来还是不错的,有时候,他们会互相开玩笑,说点黄段子,还是有的。”我说。 “胡羽佳呢?”杜诗云问。 “胡总应该不会看上他的,我了解胡总,她应该对那种高大,性格豁达的优秀单身成功的男人感兴趣。”我说。 “胡总很漂亮。”杜诗云说。 “是很漂亮,十个男人至少有十一个喜欢。”我说。 “十一个?” “还有一个是灰机。”我说。 “灰机?” “是的。”我说“你那条黄不溜秋的小癞皮狗啊!”杜诗云笑了笑。 “灰机可不是一般的狗,这狗上辈子是美女变的。”我说。 “马莉呢?”杜诗云问。 “最佳人选。”我说。 “什么是最佳人选?” “就是挺般配的。”我说。 “起承,你能正经点说话吧,你这都是什么啊,是不是马莉得罪你了?” “我是挺严肃的给你说话的,我觉得这个第三者很可能是马莉,第一她是有业务部钥匙的,第二她是单身,第三她平时和叶辉的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第四,她的父亲认识叶辉的母亲。第五是她这个人择偶的模版就是叶辉,还有第六,就是她性欲比较强,往往性欲强的女人主动性也强,这一点很重要。” “你怎么知道她性欲强?”杜诗云问。 “她比较胖,可以说顿顿离不开肉,典型的肉食动物,肉食中激素很高,她就要找个地方去发泄,不然她的情绪很容易失控。还有,从她在办公室的言行你可以看出来,她有时会说脏话,脏话都和性有关,这就是她潜意识的显现。还有,重要的,她有时会看男人的屁股。”我说。 “看你的屁股了?”杜诗云问。 “有一次她亲口说过,她自己看足球赛的时候,主要是看男人的大腿和屁股。”我说。 “看男人踢球,不看大腿和屁股,那看啥?难道看球?”杜诗云笑着说。 我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说,“杜诗云啊,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 “我也是今天才真正认识你。”杜诗云说。 “握个手吧?”我忽然觉得杜诗云离我比什么时候都近。 “下次吧。”杜诗云笑着说。 我暗想,老子下次要能握你的脚那才好呢。 “冯起承,听你这么说,感觉马莉的疑心是很大。”杜诗云说。 “那是当然,我大学的时候修过心理学。”我说。 “周小娜呢?”杜诗云问。 160 长裤 “周小娜你也怀疑?”我问。 “为什么不能怀疑她?” “她应该不是那种人,我对她比较了解。”我说。 “周小娜可不是一般人,有一次我给叶辉拿来了一个苹果,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看到周小娜抱着我那个苹果啃。”杜诗云说。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她一向好吃懒做。”我说。 “你跟周小娜走得比较近,你看她用的是什么香水?”杜诗云说。 “这事简单,你走到她面前闻闻不就行了吗?”我说。 “我怕她换了别的香水了,你没事闻闻她。”杜诗云说。 “我闻她?然后你再闻闻我,这什么事啊?”我说。 杜诗云捂着嘴笑了。 “公司里还应该有其他人吧?”我问。 “对了,财务室的薛晓莉有没有可能?”杜诗云问。 “你怎么谁都怀疑啊,人家薛姐小孩都上小学了,她老实人,平时不声不吭的。”我说。 “越是这样一声不吭地人,越是要堤防。”杜诗云说。 “我听说她爱人的工作单位也不错,还是党员干部。”我说。 “党员干部的媳妇,很多都是变态的,前两天不是有个新闻吗?几个县处级的官太太共同养一个小白脸。” “有这事?”我问。 “你还不知道?”杜诗云问。 “怎么养的?你说说。” “你也想被官太太养啊?”杜诗云说。 “目前还没这个想法。”我说。 “据说那个男的拿着链子把那几个女的像狗一样拴住,然后让她们在地上爬来爬去。”杜诗云说。 “哇塞,这男的是我的偶像啊,这么牛比啊。”我说。 “你也想啊?”杜诗云说。 “是啊,这看来是我的奋斗目标了。”我笑着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杜诗云说。 “不是的,我在一旁看,我让灰机拴着她们在地上爬。”我说。 “人家灰机可能还不乐意呢!”杜诗云说。 “是啊。” “我们说到哪了?”杜诗云问。 “说到薛晓莉了。” “你有没有发现薛晓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杜诗云问。 “没有啊,对我和蔼可亲的,上次还问我那鱼在哪里买的,让我带她去买。”我说。 “她好像通常下班是最晚的。”杜诗云说。 “她下班是晚,应该是活没干完吧。”我说。 “不对,她平时发工资的时候才忙,她这么晚,肯定有其它问题。”杜诗云说。 “你别说薛姐还很性感的。”我说。 “她有什么性感的,衣服穿的灰不溜秋的。”杜诗云说。 “错了,她的体型不错,我喜欢看她穿裤子。”我说。 “穿裙子不好看?” “她穿裤子最好看,她的裤子多数都是紧身的,她的腿又长,屁股又圆,从后面看吧,嘿嘿!一般男人真挺不住。”我说。 “冯起承,你真流氓啊。”杜诗云说。 “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要不我帮你盯着她?”我说。 “那好啊。”杜诗云说。 “有什么奖励吗?”我问。 “你想要什么奖励?”杜诗云问。 我笑了笑。 “笑什么?肯定是不怀好意。”杜诗云说。 “我就一个要求,摸一下你的手。”我说。 “你真坏啊!”杜诗云说。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没摸过你的手呢!”我说。 “瞎说,那一次我们去山里游玩,不是你背着我上的车吗?”杜诗云说。 “但没摸你的手啊,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问。 “这我要想一下。”杜诗云说。 “这有啥好想的,又不是摸你的脚,再说你老公还和人偷情呢!”我说。 “好吧,让你摸一下。”杜诗云说。 “你把手伸过来。”我说。 “现在不行,等你完成任务,才可以。”杜诗云说。 “行,一言为定。”我说。 告别了杜诗云,我就直接回了家。 周小娜在家里包着饺子。 “半夜了包什么饺子?”我说。 “我包给灰机吃的。”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就见灰机跑过来,蹭着周小娜的脚。 “这灰机还来劲了。”我说。 “灰机比你强多了。”周小娜说。 我走过去伸头闻了闻周小娜。 “哎!干什么你?”周小娜说。 “怎么了,灰机能蹭你,我闻一闻都不行?我还不如一条狗?”我说。 “你真贱!”周小娜说。 “你擦得什么香水,味道好怪?”我说。 “朋友给我从香港带来的。”周小娜说。 “哪个朋友?”我问。 “你管这么多干嘛,你又不给我买香水。”周小娜说。 “是你的爽哥吧。”我问。 “是又怎么样?”周小娜说。 “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我看他挺黏你的。”我说。 “关你屁事,睡觉去吧。”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灰机就朝我的屋里跑。 “喂!灰机,不是说你的。”周小娜笑着说。 灰机停在门口,回过头晃着脑袋一脸的疑问。 “好吧,我搂灰机睡觉去。”我说。 上午在公司里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接到了庄雨燕的电话,她说晚上公司加班去不了了。我有点沮丧,端着茶杯去接水。接水的时候,薛晓莉走过来。 “起承,你帮我换一桶矿泉水吧。”薛晓莉说。 “好啊。”我说。 薛晓莉在前面走着,她穿着一条长裤,她走路的姿势一扭一扭的,我的天哪,这女人要是天天在男人这么晃悠,不出轨都难。 进了屋,感觉有香水的味道,我不由闻了闻。 “好闻吗?”薛晓莉问。 “味道不错。”我说。 “这是我一个朋友从香港给我带来的。”薛晓莉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怎么都是朋友从香港带来的? 我回到办公室,发现小兵坐在我的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小兵说。 “有事?” “我是来给你拉业务的。”小兵说。 “那好啊。”我说。 “这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和周小娜吃个饭吧。”小兵说。 “行,你给周小娜说一下。”我说。 这时,楼下有人喊着:周小娜!周小娜! 我朝窗外看了一下,是刘爽。 周小娜走到窗口朝下看了看,然后挥了一下手,说,“我这就下去。” 周小娜噔噔噔地跑下去。 “哎!起承,这是小娜谈的男朋友吗?”马莉问。 “不知道。”我说。 “那天中午,你不在,这个人到办公室来,他说每天中午要来接周小娜吃饭。”马莉说。 “看上去这男的是个小暴发户,那天他把车横着停在楼下,挡着我的车,我让他旁边让让,他还一脸的不乐意,不就是开了一个桑塔纳吗?”二胖说。 “起承,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有人跟你抢女朋友?”小兵说。 “谁想抢谁抢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我笑着说。 “那不行!明天中午这个傻比还来吗?”小兵回头冲着马莉说。 “看那热乎劲,估计明天会来。”马莉说。 “好,老子明天过来,我让这个傻比当场难看。”小兵说。 “哎,小兵,算了,这个用不着你操心。”我说。 “那不行,这周小娜你不要,我还要呢!怎么能轮到这个傻比?”小兵说。 “是啊,还有我呢!”二胖说道。 小兵回头看了看二胖,说,“胖子,说话注意点,你等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轮不上你。” “小兵,算了,伤人可不好。”我说。 “放心,我不会动手的,明天中午你等着瞧吧。”小兵说。 ------------------------------------ 161前凸后翘 二胖低着头拨弄着圆珠笔,一脸的沮丧。 王飞站起来端着茶杯说,“我就等下下辈子吧。” “我倒,周小娜这么抢手啊!”马莉说。 小兵回头打量了一下马莉,说,“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啊?” “马莉。”我介绍说。 “不错,冯起承,你们这还招人吗?”小兵问。 “不招人。”我笑着说。 小兵招手喊我过来。 我走过去。 小兵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哎,这姑娘前凸后翘的,不错呀。” “行了你,喝杯茶,走人。”我说。 手机响了,是我大伯打来的。 “起承,生小羊了。”大伯问。 “好,这就过去。”我说。 我打车到了大伯家。 我屁股刚沾板凳,周小娜打来了电话。 “在哪了?”周小娜问。 “我大伯生小羊了,我来看看。”我说。 周小娜笑了,“我这就过去。” 二十分钟不到,周小娜就赶过来了。 “这个小羊真可爱啊。”周小娜说,“大伯,我想问你要副字,贴着家里。” “好,写什么字呢?”大伯站了起来。 “随便写吧。”周小娜说。 “那跟我进屋吧。”大伯说。 大伯捋了捋胡子,神情凝重,俯身、悬笔写下: 人未己知,不可急求其知; 人未己合,不可急与之合。 “什么意思?”周小娜问。 “就是说别人对自己不了解,不能急于让他了解自己;别人与我志趣不同,就不要急于与他相交。”大伯说道。 “我喜欢。”周小娜说。 晚上吃完饭回来。 周小娜说,“起承,你说这个刘爽啊,真是的,要给买我金项链,这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我看不出来这什么意思。”我说。 “这我哪能要人家金项链呢?你说是吧?” “不要白不要。”我说。 “也是啊,下次他要是给我买钻戒,我就要了。”周小娜说。 “钻石配野鸡,一世永流传。”我说。 “去你的!”周小娜上前就要打我。 “哎!你怎么动手啦!”我躲闪着。 “我就给你动手怎么着。”周小娜说着扑了过来。 我急忙跑进卫生间里。 窗外阳光明媚,两只小鸟一唱一和。 临近中午,就听楼下有人喊:周小娜!周小娜! -------------------------------- 162 镏金时代 大家一下子全趴在窗口朝下看。 楼下是刘爽在喊。 “都给他说了,不让他来,他还要来,真烦人。”周小娜说。 这时,门口有一辆车开进来。 “我朝,法拉利啊!”二胖说。 紧跟法拉利后面的是两辆保时捷跑车,接着是宾利和兰博基尼,最后一辆是悍马。 “今天是什么日子?名车全都来了!”王飞说。 “今天可是好日子,北朝鲜的最高元首来我朝正式访问。”方志扬说。 四周楼上人头攒动,大家议论纷纷。 小兵西装革履的从法拉利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花,他扬起头,喊着:“周小娜!周小娜!” “这是接新娘子的呀!”刘红梅笑着说。 “周小娜,你这下出名了。”二胖说。 “他们这些人是疯了!”周小娜说。 “你赶紧下去吧,不然这栋楼里的人都没法办公了。”刘红梅说。 “哎!不好意思啊,姐本来是很低调的。”周小娜无奈的说。 我跟着周小娜下了楼,发现刘爽和他的车已经没有了踪影。 “上车吧!”小兵说。 “小兵,你这是干什么,搞得这么大的阵势,都吓着我了。”周小娜说。 小兵笑了笑,“我的嫂子,你是吓不住的,那个傻比是被吓着了,一溜烟就跑了,搞得我很郁闷。” “你别这么说我的朋友。”周小娜说。 “你从哪搞来这么多车?这太张扬了!”我说。 “这还张扬?已经够低调的了,我还在后备箱特意准备了两块砖头,还有军刺,我想砸砸他那辆破车,谁知这小子跑得比耗子还快。”小兵说。 “中午,我请弟兄们去吃饭吧。”我说。 “不管他们,我让他们回去。去我那吃饭。”小兵说。 车到了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口,大楼上挂着硕大的牌子,一串鎏金大字:镏金时代娱乐城。 “来这吃饭?”我问。 “是的,我现在是这家娱乐城保卫部的部长,简称保长。”小兵说。 “你可以啊,几天不见,你就当保长了,以后是不是要喊你何保长了?”周小娜说。 小兵笑了笑。 进了大厅,里面富丽堂皇。大厅中间,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在弹着钢琴,柔美的音乐扑面而来。 “这弹钢琴的女孩不错吧,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毕业的。”小兵说。 “是不错,人长得也漂亮。”我说。 “我可以介绍你认识,对了,你不是会弹吉他吧,我们老板屋里有吉他。”小兵说。 “你们老板也会弹吉他?”我问。 “我看她弹过,也就是初学者的水平,对了,起承,你教我老板弹吉他吧?”小兵说。 “我教吉他是要收费的。”我说。 “收费?我估计你见了她,你就不会收费了。”小兵说。 “为什么?”我问。 “等会我带你去见她,你就知道了。”小兵说。 “你们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女的,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市里一把手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小兵说。 “这么厉害啊,叫什么名字?”周小娜说。 “叫周曼妮。”小兵说,“起承,你那工作别干了,干脆到我们这弹吉他吧。”小兵说。 “弹吉他?你们老板要吗?”我问。 “我们老板喜欢音乐,特别喜欢有才的人,你吉他弹这么好,估计有戏。”小兵说。 “这我要考虑一下,我那边干得挺好的,单位里每个人对我都挺好,我还真舍不得啊。”我说。 “能不喜欢你吗,你天天没事就请大家吃羊肉泡馍。”周小娜说。 “我上楼给老板说一下,你在大厅里弹首曲子给大家听听。”小兵说,我上楼去叫老板。” 这个叫周曼妮的女人很漂亮,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像一朵白里透红的牡丹花。她袅袅婷婷的走过来,面带微笑。小兵跟在后面,抗着吉他。 “这是冯起承,这是周小娜,这是我们周老板。”小兵介绍道。 “听说你吉他弹得不错,想见识一下。”周曼妮说。 “好。” 钢琴声悄然滑落,大厅里一片静默。一个服务员在台子上放了一把椅子。 ------------------------------- 163 听歌 我调好了弦,然后弹《少女的祈祷》。 弹完后,大厅里响起了掌声。 “弹得真好听!”周曼妮走过来说。 “再弹一首吧!”餐厅里不断有人喊道。 “好吧,我先说两句。”我把麦克风抬高,“我从前是在地下通道里弹唱的,很高兴,能在这里给大家弹上一曲,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家人和朋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给了我鼓励和支持!下面要弹唱的是《我是一只小小鸟》,我要把这首歌,特别的献给我的母亲,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母亲为了给我教学费,在寒夜里,母亲一次次地去卖血,那时候,真有点欲哭无泪,或许每个人都有孤独和无助的时候,今天同时献给在座的诸位,希望你们喜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了人情冷暖~~ 我弹唱完后,大厅爆发出一阵掌声。 “真好!”周小娜抹着眼泪说。 “起承啊,你妈真不容易。”小兵说。 周曼妮走过来,用手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冯起承,好样的。” “谢谢!” “小兵,这法拉利成你的坐骑了。”周曼妮说。 “你别说,我还是喜欢开麻爷那个老爷车。”小兵说。 吃完饭,周小娜回公司去了,小兵带我去洗澡。 洗完澡,躺在休息大厅里睡着了,忽然手机响了,是妹妹冯彩虹打来的。 “哥!你快来吧,出事了!”冯彩虹说。 164 警察 “别急,你慢慢说,到底什么事?”我问。 “混沌摊子被城管踢了,城管要把我爸妈带走。”冯彩虹说。 “他们怎么又去卖混沌了?怎么不听我的呢。” “你快点来吧,我爸跟城管吵起来了。”冯彩虹喊道。 “好,我这就过去。” “起承,什么事?”小兵问。 “城管砸了我们家卖混沌的摊子。”我说。 “这还了得,真反了,我跟你去!”小兵一翻身爬起来。 我和小兵到了时候,已经有很多群众围观了。警灯闪烁着。混沌摊子被踢倒,碗也被摔了,一地汤汤水水的。几个城管拽住我爸的胳膊不放,一个警察揪着我爸的衣领,我妈上前扑向那个警察,那个警察一下把我妈推倒在地。 我立场冲上去,撞向警察,警察一下被我撞倒了,我上前猛踢了两脚。后面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我回头一看是城管,我胳膊肘子轮过去,那个城管不得不放手。 那个警察从地上爬起来,上步一拳打过来,我被打到在地。 两个警察摁住了我。 ------------------------------------------------------------------------------------------------- 165 审讯 我被带进了公安局。 一个警察把我推进一个间屋里,桌子边已经坐着两个警察,有一个女警,长得挺漂亮。高个警察把我按在一把椅子上。 我抬起头,挺直了身子,故作镇静。 “姓名?”女警察问。 “冯起承。”我说。 “性别?” “姓冯。”我说。 “性别,我说的是性别。”女警察说。 “男人。”我说。 女警察笑了笑,说,“知道为什么让来吗?” “不清楚。”我说。 “放屁,不清楚?”旁边一个男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我一哆嗦。 “冯起承,你的事大了,知道吗,袭警,这要重判的。”女警察说。 “是那个警察先打了我妈,然后,我就还击了一下。”我说。 这时门开了,有一个警察叫了一声,“陈姐,你出来一下。” 那个姓陈的女警察就出去了。 男警察继续审问我,“你别嘴硬,你小子敢打警察,不是找死吗?” “我是不是有权保持沉默?”我问。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有权保持沉默?我问你一句,如果你不吭声,我立马就踢你个脑袋开花。” “你们警察也不能随意打人啊。”我说。 “打你又怎么样?小王八羔子,再敢跟我啰嗦,我就过去扇你。” 门又开了,那个姓陈的女警察走进来对我说,“冯起承,现在就放了你。” “放了他?”男警察问。 “是的,是个误会。”女警察说道。 “这笔供都录好了,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男警察说。 “刚才那个被打的警察来电话说,抓错人了,不是这个冯起承打的。”女警察说。 “哎!搞什么名堂?”男警察说完离去。 我如释重负,吐了一口气。女警察过来给我开手铐,说,“你很郑全拼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朋友关系。”我说。 “那你和周曼妮呢?”女警问。 “也是朋友关系。”我说。 “嗯,看来你还是个人物啊,他们两人竟然出面保你。”女警察说。 “你和他们两人很熟悉吗?”我问。 “和他们是朋友,但已经是过去了。”女警察说。 “冒昧的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哪天有空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我说。 “吃饭算了,我叫陈小莉,走吧,祝你以后好运。”陈小莉说。 166 小吃店 出了大门,我看到了小兵和周小娜。 “起承,这次算你运气好。”小兵说。 “郑全拼帮我说情的是吧?”我问。 “是的,拼哥这人不错,我给他说了后,听说是你的事,他立刻带着我就来市局找人,你打得那个警察,原来是拼哥从前一个所的,挺给他面子的。”小兵说。 “这事周曼妮也参与了?”我问。 “是的,她知道后也来了,因为这事是私了,协商了一下,让你出两万块钱,精神赔偿一下,周姐替你当场把钱给了那个警察。”小兵说。 “怪不得这么快就放了我,那得好好谢谢他们,我现在就去取钱,把钱给周姐。”我说。 “钱的事不急,明天再说吧,我送你回家。”小兵说。 到了我父母家,小兵说有事要先走了,我和周小娜进了屋。 我把这个事情的原委给父母说了一下,父母都很高兴。 “他们警察是不是有点黑啊?两万块钱啊!”冯彩虹说。 “能出来就好,花钱消灾吧。”父亲说。 “起承,以后别那么冲动,你把妈吓坏了。”母亲说。 “妈,我知道。”我说。 “卖混沌这个事,以后就别搀和了。”我说。 “是啊,都出大事了。”冯彩虹说。 “我觉得混沌是可以再继续卖的。”周小娜说。 “不卖了,再也不去卖了。”母亲说。 “开一个混沌店怎么样?”周小娜说。 “混沌店?怎么开?”父亲问。 “开个小吃店也行,这样吧,我拿五万块钱入股,我们一起开个小吃店怎么样?” “哎!不错,我同意,租个店面,是可以啊。”我说。 “我也同意。”冯彩虹说。 “小娜,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啊?”母亲问。 “伯母,我自己赚的钱,我先投入五万,生意好的话,我再追加五万。”周小娜说。 “那开个小吃店,要多少钱?”母亲问。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愿意做。”我说。 “我看这个行,上次起承拿来那五万块钱,我们不是没动吗?”父亲说。 “好,这个事就这么定了,这两天抽空,我和周小娜就去找店面,然后询问一下营业执照的事。”我说。 “哥,小吃店卖什么小吃呢?”冯彩虹问。 “我想好了,卖各地的特色小吃。”周小娜说,“有四川的麻辣烫,有西安的羊肉泡馍,兰州的拉面、山西的刀削面、上海的混沌和生煎包、东北的水饺、潮州的牛肉面、云南的米线和桂林的米粉、新疆的羊肉串,福建的云吞、湖北的鸭脖、黄桥的烧饼、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南京的鸭血粉丝汤,西藏的酥油茶、台湾的珍珠奶茶,外加油炸臭豆腐,我的妈呀,累死我了。”周小娜说。 “小娜姐,我好崇拜你呦!”冯彩虹说。 “她就是一吃货。”我笑着说。 “我过去贩小商品走南闯北,吃尽了天下美食。”周小娜说。 “真厉害。”冯彩虹说。 “还吃尽天下美食?她是没钱,只能吃廉价的小吃。”我说。 “冯起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周小娜说。 “不错,周小娜的想法挺好的,先选个七八样小吃。”父亲说。 “再有个豆浆油条,面疙瘩汤也不错。”母亲说。 “再上个芝麻汤圆。”父亲抖着眉毛说。 “我喜欢吃杭州小笼包。”冯彩虹说。 “广东的虾饺也挺好吃,说这么多好吃的,我都饿了。”周小娜说。 “我都忘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做饭去。”母亲说。 “对了,先要起个名字。”周小娜说。 “是啊,是要起个名字,要不,起承,让你大伯来起吧。”父亲说。 “不用那么麻烦,一个小吃店而已。”我说。 “叫百杂小吃吧。”冯彩虹说, “不好听,要起一个别人好记的名字,我觉得冯起承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就叫疯子小吃店吧。”周小娜说。 “你就是一傻妞,我看就叫傻妞小吃店。”我说。 “呀,这名字好啊,傻妞,还挺亲切的,就是说老板傻,不懂得做生意,然后吃客就大占便宜,这样的小吃店谁都想来。”冯彩虹说, “我看就叫起承小吃店吧,寓意启程赶路的意思,生命原本就是一个旅程,吃饱了,好赶路。”父亲说。 “好,那就先叫这个名字吧。”我说。 “小娜,别走了,晚上在这睡吧。”母亲说道。 “谢谢伯母,我回去。”周小娜说。 “妈,我也回去。”我说。 “好吧,我不留你们了。”母亲微笑着。 我扛着那辆新买的自行车下了楼。周小娜很麻利的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你行吗,起承,要不我带你吧。”周小娜说。 “那好啊,我巴不得。”我停了下来。 “你这个人真懒,好吧我带你。”周小娜说。 “看好路,别朝马路中间骑。”我说。 “这马路又没有人,怎么不能骑?起承,我觉得你妈对我好点了。”周小娜说。 “可能是你刚才说掏五万块钱,我妈看上了你这个小富姐。”我说。 “不会吧,你妈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可能是我比较会说话吧。”周小娜说。 “或许,我妈以为你以后会成她的儿媳妇呢!” “你想得美。”周小娜说。 “你这五万块钱哪来的?”我问。 “还不是上次你开礼品店给的,没用完。”周小娜说。 “好哇,你这生意做的,竟然还要跟我们家入股。”我说。 “都算你的好了吧。” “不用了,我随便说说。” 礼品公司。 刘红梅走进来,说,“冯起承,你上电视了!” “上电视了?上什么电视?”我问。 167 白底蓝花旗袍 “昨天晚间的新闻,看到你和城管扭打了起来。”刘红梅说。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说。 “你爸妈也真不容易,这么大年纪了,还去摆地摊卖混沌。”刘红梅说。 “冯起承,你爸妈在哪卖混沌?有空我去吃。”马莉说。 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算了,这事别提了。”说着我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我看到胡羽佳的门口站着一个男的,我走过去,看到是江段风。 “你们胡总没来吗?”江段风问。 “不知道,你敲敲门。”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胡羽佳从电梯里出来。 “胡总好!”江段风说。 “让你久等了。”胡羽佳慌忙掏钥匙。 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钥匙来。胡羽佳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起承,你叫周小娜来给我开门。” 我回办公室去叫了周小娜。然后继续看鱼。江段风来干什么?他是不是看上了胡羽佳呢? 周小娜回来,说,“起承,跟我出去一趟。” 我心想,老子正想出去溜达一圈呢。 下了楼,周小娜说,“我们去找找门面吧。” “好的。”我说。 “江段风来了,我看胡总心情不错。”周小娜说。 “关我啥事,老子都不想干了。”我说。 “为什么呀?” “感觉在这里上班没什么意思,天天看着那几张老面孔,我想换一个环境。”我说。 “你想好了?真要走?”周小娜说。 “走是肯定的,我觉得卖混沌也不错。”我说。 “这个你干不了,我估计卖几天你就烦了,要不你去别的单位面试看看。”周小娜说。 “是要去的,我这样的人,哪个单位不要呢?”我说。 “你就瞎吹,现在工作可不好找,失业的人太多了。”周小娜说。 “哎,小娜,你说我要是真失业了怎么办呢?” “有我呢,我养着你。”周小娜笑了笑。 “行,那我就放心了,明天就把工作辞了。”我说。 “别急呀,骑驴找马啊。”周小娜说。 “行,就听你的,小娜,我要去镏金时代娱乐城还钱,你先去看看门面吧。”我说。 “好吧,我看好后,再电话你。”周小娜说。 我打车去了镏金时代娱乐城。 一个女服务员领着我去周曼妮的办公室。 开了门进去后,服务员说周老板让我先等一下。 我打了个哈欠,坐在沙发上。 周曼妮的办公室布置的很雅致,家具古色古香的。茶几上有一张白纸,上面龙飞凤舞两行字,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看明白了,这两行字是:贫贵富贱,总难称意,知足即为称意;山水花竹,无恒主人,得闲便是主人。 门响了,我回头一看,是周曼妮来了,她穿着白底蓝花旗袍,盘着发髻,一身珠光宝气,袅娜地走过来。 我急忙站起来掏出钱包,拿出两万块钱来。 “起承,着什么急啊,对了,以后我要叫你冯老师了。”周曼妮说。 “不敢当,就喊我起承吧。”我说。 “这两万块钱,不用你还了,算我学吉他的学费吧。”周曼妮说。 “我说过,你跟我学吉他,我是不收学费的,就是收学费,也要不了这么多。”我说。 “那不行,不教学费的话,你就不会好好教我,就这么定了,学费从那两万块钱扣除吧。”周曼妮说。 “行,恭敬不如从命,听您的。”我说。 周曼妮坐下来,旗袍开衩处,一双白皙的大腿呈现出来。我慌忙扫了一眼后,有点心猿意马。 “起承,你今天不上班吗?”周曼妮问。 “上班,我请假出来的。” “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要是你没事的话,现在我就想跟你学吉他。”周曼妮说。 “那好,我要回去拿我的吉他。”我说。 “今天就不用了吧,先用我这把吉他教吧。”周曼妮说。 “好吧。” 周曼妮起身去拿吉他,从她身后看去,臀部圆润丰满,像一只饱满的熟透的大红葡萄,黑色高跟鞋笃笃地敲着木地板。 周曼妮拿过吉他走到我身边,她挨着我身边抱着吉他坐下来,她的膝盖几乎要碰到我的腿了。我的心砰砰直跳。 “你看我的手位对不对?”周曼妮把手指放在弦把上,她的手指白嫩纤细又修长。 我不由地赞叹道,“你的手真漂亮。” 168 董事 周曼妮笑了笑。这时,有人敲门。 周曼妮把吉他给我,随即站起来,说,“请进!” 我回头一看,来人是郑全拼。 郑全拼看了我一眼,说,“学琴呢!” 我急忙起身,“拼哥,谢谢你了。” 郑全拼点了点头,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起承,你先回去吧,有空我再联系你。”周曼妮说。 出了门,我忽然感觉周曼妮和这个拼哥的关系不一般。 开小吃店的事进展很顺利,丸子大街有一个小饭店转让,地段和价格都不错,简单装修,换个门头就可以营业了,我和周小娜接了下来,营业执照也顺利地批下来了。 晚上周小娜跟我回家,和我父母商量小吃店的事情。 “起承,以后你就是小吃店的老板了。”周小娜说。 “好是好,就缺个老板娘。”我笑着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 “小娜,这个小吃店的经营,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二老太投入了,肯定不会闲着,这会影响身体的。其实,赚钱是小事,让他们开心才重要。”我说。 “多请两个服务员吧。”周小娜说。 “这个他们不会同意的,等会你要帮我说话。” “好的。”周小娜说。 到了家,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我们了。 “起承啊,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也能开饭店了。”母亲说。 “是啊,今天要多喝几杯酒。”父亲说。 “你少喝点酒,茅台这么贵。”母亲说。 “妈,不贵,喝完我再买。”我说。 “起承,你别骗我了,我问过价了,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都是给北京的大领导大干部的喝的,喂!老头,就你这一口酒下去得七八块钱吧。”母亲说。 “你看今天小娜也来了,高兴,就多喝一杯吧。”父亲说。 “你总是理由多,我真是服了你了,起承,你爸昨天为了多喝酒,你猜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我问。 “昨天吃饭,正放新闻联播,新闻里说黑龙江的一个种地农民,国家给了农用机械的补贴,为此买了一个手扶拖拉机,你爸说要庆祝一下,要再来一杯,你说,那么远的地方,人家买了台拖拉机,他庆贺啥?”母亲给我夹着菜。 “伯母,我觉得伯父这个庆贺是有道理的。”周小娜说。 “有什么道理?”母亲问。 “你想啊,拖拉机都有了,那么就能种更多的粮食,粮食多了,这个粮价就下来了是不,这酒是粮食做的吧,这样酒的价格就跌了,这一跌,就能多喝两口了,所以要庆祝。”周小娜说。 “是吗?要是买台联合收割机呢?”母亲问。 “那就更应该喝了。”父亲笑着说。 “这全国每天都卖拖拉机,那不是每天都要多喝两口了?”母亲说。 “妈,他们合伙忽悠你。”冯彩虹说。 “这样吧,茅台酒我以后限量供应,每月4瓶。”我说。 “还四瓶?起承,你可把你老爸惯坏了,他现在别的酒都不喝了。”母亲说。 “妈,我爸有茅台喝,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我说。 “你赶紧娶个媳妇,我好抱孙子。”母亲说。 “是啊,你和小娜赶紧订个日子。”父亲说。 我笑了笑。 “伯母,这个真急不来。”周小娜说。 “饭店的事忙的怎么样了?”父亲问。 “饭店的事,我想好了。”我放下筷子,“因为是股份制饭店,我呢就是董事长,周小娜是副董事长,冯彩虹是执行董事兼任总会计师,下面设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两个职位。董事长和董事一般不管具体事情的,但重要的事情,要向我们汇报。” “老头子,没想到你当总经理助理了。”母亲说。 “那总经理谁当?”父亲问。 “总经理,我妈当。”我说。 “哎!不对啊,这岂不是她要领导我了?”父亲说。 “在家里是不是她领导你?”周小娜问。 “在家?”父亲嘿嘿地笑了。 “起承,我当总经理,这不行吧?”母亲说。 “妈,我说你行你就行,再说,我爸要是当了总经理,会有你好日子过?”我说。 “也是,好,老头子,给领导敬个酒。”母亲说。 “给哪个领导敬酒?”父亲问。 “这在座的不都是你的领导吗!”母亲笑着说。 “好,要不再开瓶茅台,我每个领导敬一杯。”父亲说。 “你就知道喝酒,再啰嗦,我把你这助理给撤职了。”母亲说。 “好大的官威啊,对了,这总经理助理都干啥话?”父亲问。 “总经理助理协助总经理工作。”我说。 “起承,这总经理都干什么?”母亲问。 “妈,我哥就是忽悠你们的,让你们高兴,其实,这总经理的活就是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总经理助理负责打酱油,就这个。”冯彩虹说。 “我觉得也差不多。”母亲说。 “做饭打扫卫生,有服务员来干,要招几个服务员。”我说。 “起承,我不同意,我能做饭,还可以打扫卫生,你爸当服务员招呼客人。”母亲说。 “伯父,伯母,我们这是正规的股份制公司,招多少服务员是董事会决定的,我们三个董事表决就可以了。”周小娜说。 “对,我打算开业以后先亏三个月,让顾客吃饱吃好,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的话,我们经营的压力也小,否则,一天到晚总惦记着顾客的钱包,这多累啊?”我说。 “哥,亏三个月?你这是开疗养院?”冯彩虹说。 169 鸭血粉丝 “小吃店先上些混沌,饺子,鸭血粉丝汤。”周小娜说。 “小娜说这鸭血粉丝汤,我倒是想吃了。”母亲说。 “妈,你要是想吃,我现在就给你买去。”我说。 “现在哪有卖的?”父亲说。 “附近有一家,我去买。”我说。 “这附近有?我怎么不知道?”母亲说。 “我知道,还有谁要吃的?”我问。 “哥,我要吃。”冯彩虹说。 “我也要吃一碗。”周小娜说。 “那好,小娜你跟我去。 我带着小娜下了楼。走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不说附近有吗,怎么还打车。”小娜关上车门说。 “民主南路上有。”我说。 “不会吧,这么远,这来回打车的钱比吃鸭血粉丝还贵。”周小娜说。 “以后能别跟我提钱吗,再说多买几碗不就行了吗?”我说。 “多买几碗?”周小娜说。 “你脑子真是绕不过弯来,多买几碗不就比打车的钱多了吗?这不就占便宜了?”我说。 “你这账算得不对。”周小娜说。 “有什么不对的,又不用你出钱,天天老算计啥呀,要是天天像你这么算计,那出租车司机不喝西北去?”我说。 “你还振振有词了你。”周小娜说。 “这才叫生活,懂不懂?人要学会享受。”我说。 “起承,我发现你的生活越来越奢侈了。” “这还叫奢侈?你是穷惯了,有钱人不都是这样生活吗,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就是你周小娜早上起来说,喂,起承,我想吃南城的狗不理包子,给我买一笼去,我二话不说,噔噔噔地下楼,我就给你去买。”我说。 “这是不是有点离谱?”周小娜说。 “一点不离谱,早上打车走高速路,去南城来回四十分钟,我就能把一笼狗不理给你端回来。”我说。 “不管真得假的,听上去我还是挺感动的。”周小娜说。 “有什么感动的,就是灰机想喝南城的豆浆,我也会给它去买。这才叫生活质量。”我说。 “你就能瞎吹,也不怕人家司机笑话你。”周小娜说。 司机回头说,“小姑娘这还不算啥,有人打车去机场,然后飞广州吃下午茶,晚上在飞回来。” “真的吗?”我问。 司机点了点头。 “起承,你也想试试?”周小娜笑着说。 “这个对我来说,难度不大。”我笑了笑。 “行,这个星期天,你带我去广州喝茶怎么样?你要是能,我周小娜俯首称臣,以后你就是把百元钞票叠成纸飞机扔出去,我都为你叫好。否则,你就是个只会说大话的骗子。”周小娜说。 “你这叠飞机的想法不错哎,要不我先叠一个?”我说。 “我是说你先坐飞机去广州,然后再叠飞机。”周小娜说。 “为什么我就不能先叠飞机,然后再坐飞机去广州呢?”我问。 “叠飞机简单,做飞机可没那么容易,你别跟我充大尾巴狼了。”周小娜说。 “叠飞机简单?哎你叠一个百元飞机扔出去给我看看?”我说。 “我不会扔的,因为我是穷人,但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装富的。”周小娜说。 “好,那我就装富人,我说着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开始叠起来。” 司机看了我一眼,说,“真扔啊,算了,你们小两口别怄气了。” “谁和他是小两口啊,这位大哥,你怎么说话的,你看我们是一路人吗?”周小娜说。 我叠好飞机,把窗户打开,然后把百元钞票扔了出去。 “司机,你停一下,我要下车。”周小娜愤怒地说。 “司机,不要停车。”我说。 “为什么不让我下车?”周小娜瞪着眼。 “你不是说让我扔的吗?我现在扔完了,这个星期天我就带你坐飞机去广州,我看你以后还小瞧我?” “好,姑奶奶这会就暂且忍你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带我去广州的。”周小娜说。 鸭血粉丝汤买来了,给母亲端上,母亲吃了一口,说,“味道真不错,贵不贵啊?” “还真不贵!”周小娜说,“这四份算上来还不到两百块钱。” “啊!两百块钱?”母亲愣住了。 “妈,你别听她瞎说,怎么可能呢?”我说。 “是啊,怎么会要两百块钱呢?”母亲说。 “伯母,我说着玩得,很便宜,便宜到家了,以后我们也做这个鸭血粉丝,以后就不用出去买了。”周小娜说。 星期六下午,我起了床,给花浇了水,把水壶扔一边去,伸了伸懒腰,看了一下这个城市,远处有鸽子飞翔,心想,还是鸽子这种动物好,去哪都不用打车。我回屋,看到周小娜在客厅里光着脚丫跳肚皮舞。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她抖动着肚皮。 “看什么看啊?没看到过女孩跳舞?”周小娜说。 “看过,但没有看过这么露肚皮的。”我说。 我说完,周小娜不跳了,双手捂着肚子。 “小娜,我飞机票在网上给你预定好了,明天我们就到广州喝下午茶。”我说。 “骗人?”周小娜说。 “我真不骗你,明天你就在家等着,走的时候,你也不必带什么衣服,晚上我们就飞回来了。”我说。 周小娜哼唧了一声,“我全当你在放屁!” “放屁不放屁,明天你就知道了,但我有个要求,明天如果我带你坐飞机去了广州的话,你回来要给我跳肚皮舞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我说。 “好,我答应你,如果明天你骗我怎么办?”周小娜说。 “那我给你跳肚皮舞。”我说。 “你想得美,这样吧,你把办公室那条银龙鱼杀了,然后给我煮着吃。”周小娜说。 “那鱼碍着你了?你这么仇恨它?”我说。 “别废话,答应不答应?” “好,好我答应。” 手机响了,是杜诗云打来的。我看了一眼周小娜,笑了笑,然后转头去了房间。 “是哪个相好给你打来的?”周小娜说。 “不告诉你!”我回头说道。 “你就是个骗子,骗子!”周小娜说。 我躺在床上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啊?美女。”我问。 “起承,有急事,你能来一下吗?”杜诗云压低了声音。 “你在哪了?”我问。 “我在家了,你能来吗?”杜诗云说。 “那,那太能来了!”我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 170 跟踪 “叶辉要出门,我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杜诗云说。 “什么不对劲?”我问。 “感觉他今天似乎要跟谁约会?”杜诗云说。 “和我们公司的人?” “有可能,你快点到我家附近来,我尽量拖延他时间。”杜诗云说。 “好吧,我这就赶到。” 我换了件衣服,出了卧室,看到周小娜正准备出门。 “去哪?”我问。 “去哪还用给你汇报?”周小娜说。 “是逛街吗?”我问。 周小娜换上了鞋,没有搭话。 “是约会吗?”我又问。 “是又怎么样?”周小娜说。 “我也出门,要不我打车送你一下。”我说。 “不用了,少爷,我坐地铁。”周小娜说。 打车一路飞奔,到了杜诗云住的那栋楼的大门口,就看到叶辉从楼道里走出来。我急忙打电话给杜诗云。 “起承,你等我一下,我这就下来。”杜诗云说。 杜诗云上了出租车后,我赶紧招呼司机追前面叶辉开得那辆丰田车。 杜诗云拽着我的衣袖,她似乎有些紧张。这是干啥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抓奸吧。 叶辉的车朝我们公司的方向开去。 我想到周小娜,忽然紧张了起来,叶辉他不会跟周小娜约会吧?如果真是跟周小娜私通,这真他娘的恶心了,我晚上就把这个不要脸的周小娜撵走。 “会是胡总吗?”杜诗云小声问。 “应该不会是她。”我说。 “胡总经常星期六来加班。”杜诗云说。 “感觉不会是胡总,我觉得刘红梅或者薛晓莉有可能。”我说。 “财务部星期六是不会加班的,薛晓莉可能性不大,再说薛姐两口子很恩爱,上个星期,他老公中午还专门给她煲汤送过来,起承,你觉得马莉有没有可能?”杜诗云问。 “马莉那个样,有谁要,她贴我钱,我都不会要。”我说。 杜诗云靠近我,一手遮着嘴,附在我的耳边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丰乳肥臀的?” “通常是吧,那她那个样,我是不喜欢,还有,我感觉不是她的原因是,马莉平时喜欢跟叶辉开玩笑,甚至会开点荤笑话,一般办公室恋情,有关系的男女不会那么张扬,应该两人见面话很少才对。”我说。 “周小娜?她很有可能。”杜诗云说。 “总感觉不会是她。”我说。 “叶辉曾经跟我说过,他挺欣赏周小娜这种性格的女孩,还有,平时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沉默寡言。”杜诗云说。 “等一下看看或许就真相大白了,他现在进公司大门了。”我问。 “我们怎么办,在这等吗?”杜诗云问。 “等他上楼了,我们偷偷过去。”我说。 “他要是发现了我们怎么办?”杜诗云问。 “你不要跟着我太近,一切听我指挥。”我说。 “好,起承,我相信你。”杜诗云说。 叶辉坐电梯上去了。 我和杜诗云从楼梯爬上去。 “我先去办公室,你在楼梯口等。”我说。 “起承,如果叶辉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做那事,我们要不要冲进去?”杜诗云说。 “冲进去捉奸的话?你要想好了。”我说。 “怎么想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杜诗云说。 “先看看那个女人是谁?在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我说。 “那好吧。”杜诗云说。 “我先去办公室。” “你小心点。”杜诗云说。 “怕什么,我是来加班的。” 我朝业务部办公室走去,走廊里异常的安静,这时,我听到办公室里的银龙鱼哗啦一下,似乎跳了出来。 171 游泳池 我悄悄地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正想脸贴着门听听动静,就听卫生间那边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发现是叶辉走过来。 “起承,你加班?”叶辉问。 “是,是啊,我来查一个电话号码。”我说。 叶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打开门,屋里没有人,银龙鱼瞪着眼睛看着我。 就听咣当一声,似乎是叶辉从办公室里出来,过了一会,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看来他要出去。 我带好门,去楼梯口找杜诗云。 “发现什么了?”杜诗云问。 我摇了要摇头说,“他走了。” “他和谁走的?” “应该是他一个人。”我说。 杜诗云皱了一下眉头,说,“是不是我太多疑了?” “走吧,看看他这会去哪?”我说。 我们打了一个车跟在叶辉的车后面。开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叶辉在游泳馆门口停下,他背着一个包,去售票口买了张票,然后进了游泳馆。 “原来他是去游泳的。”杜诗云说。 “没那么简单,我们进去看看。”我说。 “我没带游泳衣。”杜诗云说。 “我去给你买。”我说。 “不用了,还是我来买吧。”杜诗云说。 “行,你买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我说。 杜诗云买个游泳衣挑半天,我有点不耐烦了。 “抓紧吧,不知道叶辉在里面干什么了?”我说。 “都不好看,算了,就随便拿一件吧。”杜诗云说。 “等一会,你进去更衣的时候,隐蔽好自己。对了,游泳帽还要买两个。”我说。 “不会遇到认识的人吧?”杜诗云说。 “这个难说。” “我还真有点紧张。”杜诗云说。 换好了游泳裤头,进了游泳池,我四下张望着,却没有看到叶辉。咦,这小子去哪了? 我下了水,仔细搜索着,我抬头看到杜诗云出来,她身材苗条,一双白皙的大腿晃得我眼晕。 我冲她招了一下手,她慌忙朝我走过来,她扶着栏杆下到水里,然后躲在我的身后,问,“他在哪了?” “这里人多,我正在找呢?”我说。 “起承,我不会游泳。”杜诗云说。 “以后有时间我教你。”我说。 “他会不会发现我们?”杜诗云问。 杜诗云这么一问,我心里不由一惊。我和杜诗云是来捉奸的,这要是叶辉发现我和他老婆在游泳池里这样依偎着,后果真不敢想。我忽然感觉叶辉正朝我们游过来。我把游泳帽朝下拽到眉毛下。 看到我拉游泳帽,杜诗云也拉了一下。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要是捉奸的却被奸人捉了,这就闹笑话了。 “起承,我觉得有点冷啊,要不,我们上去吧。”杜诗云说。 “这会不行,上去太引人瞩目了,还不如在水里。”我说。 “你看看叶辉在哪,别让他发现我们了。”杜诗云低着头说。 杜诗云说完,我发现叶辉正从深水区游过来。 “我看到他了,快,你抱住我,我们装成一对。”我急中生智。 我说完,杜诗云一下子钻到了我的怀里。 我一哆嗦,差点仰后面去。我稳住重心,抱住杜诗云。 水波晃动,叶辉从我身边游了过去。 杜诗云的身体软软的,皮肤光洁富有弹性。她紧贴着我的身体,让我血脉喷张。就这么一直抱下去有多好。 “起承,就他自己一个吗?”杜诗云问。 “看上去是的。”我说。 “我们怎么办?”杜诗云问。 “别着急,他不一定能发现我们。”我说。 “我真后悔跟你来这里游泳。”杜诗云说。 “他以前来游泳会跟你说吗?”我问。 “说过一次。” “那他为什么不带你游泳呢?”我问。 “是我不愿意来,我嫌游泳池里的水太脏了。”杜诗云说。 “既然来了,你就听我的吧。”我说。 “我就这样抱着你?”杜诗云问。 “如果你会潜水,你在下面抱我大腿也行。”我说。 “冯起承,你真坏,我今天上你的当了。”杜诗云说。 “别抬头,被他发现了我可不负责任啊。”我说。 听我这么一说,杜诗云把脸靠在了我的胸前。 我慢慢抱着杜诗云朝另一边移动,杜诗云索性把腿盘在了我的腿上。我感觉到水中的阻力,毕竟身体又多出了一部分面积。 叶辉上了岸,他甩了甩头,进了更衣室。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走了?”杜诗云问。 “走了。” “我们也走吧。”杜诗云说。 “等等,等他开车先走吧。” “看来我的怀疑真是没有道理。”杜诗云说。 “我不这么看。”我说。 “为什么?” “凭我的感觉,叶辉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并且还不算你。”我说。 “凭感觉?” “是的,凭我对男人的了解,也是凭我对叶辉的了解。” 杜诗云茫然地看着我。 “我相信你的直觉,叶辉很可能和我们公司一个女的有奸情。” “那我怎么办?”杜诗云问。 “凉拌。”我笑着说。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杜诗云泼了我一脸水。 “来吧,我教你游泳。”我说。 “我学不会的,刚才你带着我走,我都喝一口水了。”杜诗云说。 “学不学,不学的话,我放手了,这可是深水区。”我说。 “真得吗,起承。”杜诗云猛的搂住我的脖子。 我突然感觉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朝四周看了看,时针指向下午四点三十分,有一个胖老头在嘟嘟地吹着哨子,岸上一个小男孩趁他父亲不注意,一下把他父亲推进水里,然后咯咯地笑着。这景象,我好像之前就看到过,也是这样在水里抱着杜诗云看的。这一切是真的吗?我真中了亿元大奖? “说什么?起承。”杜诗云问。 “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说你中什么大奖?”杜诗云说。 “回去吧。”我说。 进了更衣室,脱掉裤头后,我打开柜子,拿出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百元钞票,又抠出三张银行卡看了看,我笑了。我锁上柜子,光着屁股大摇大摆地在屋里走了两圈。有人好奇地注视着我,我报以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微笑。又转悠了一圈后,进了淋浴房,水哗啦一下喷射出来,我把手放在胸口,心里默念着,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光着屁股在女人的更衣室里走两圈。 ------------------------------------------------------------------------------------------------------------- 172 神秘电话 杜诗云没有心思和我一起吃饭,回家去了。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如果叶辉有外遇了,不知道杜诗云会不会和他离婚?叶辉在公司里会和谁发生关系呢?我忽然想到,有一个人相比之下挺可疑,记得有一天下午,我去财务室报账,看到叶辉和薛晓莉站在一起,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看到我后,薛晓莉迅速的退后了两步,动作和表情都很不自然。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接通后,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冯起承吗?”女人问。 “我是,你是谁?” “我有急事找你,想现和你见个面。”女人说。 “什么急事?”我问。 “我现在在人民公园荷花池,收费窗口对面第二张椅子,椅子后面有一棵大树,你赶快来吧,我在这等你。”女人说。 “到底什么事?”我问。 “你快点来,有急。”女人还没说完,手机那边就没有音信了。 什么事呢?和叶辉有关系吗?家里的事?想到这,我打车去了人民公园。 进了公园,直奔荷花池,荷花池我并不陌生,曾经和周小娜在这里划过船,难道和周小娜有关?荷花池的第二张椅子?后面还有一棵大树,我朝前走去,果然看到在收费口的对面有一把椅子和后面的大树,但没有人?我绕了过去,走到椅子前,发现有半张旧报纸。我四下里看看,有几个情侣在河边散步,周边并没有一个单身女人的身影。 我打那个女人的电话,对方手机提示已经关机。我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又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有人走过来。 难道有人想害我?想到这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我把身边的那张旧报纸拿过来,前后看了一下,报纸上没有留言,也没人在上面写字。我朝椅子下面看了看,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这个给我打电话的女人是谁呢?为什么不见人?椅子的旧报纸是她留下的吗?我感觉似乎有人在不远的地方监视着我。我把报纸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然后大步离开。 出了公园的大门,直接打车。到了民主路,我又换了一个出租车。换了三辆出租车后,我到了兵兵姐家。打兵兵姐的电话,发现她已经关机,我又拨了小兵的电话,他的电话也是关机着的,他两人会不会出事呢?煤气中毒?被人杀害?和我有关?要不要报警。我脑子里尽是不祥的念头。 出了小区大门,有个男人在门口吸着烟,看到我后,这个人把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踩。不会是来害我的吧,知道我中了亿元大奖?应该不会吧,彩票公司信誓旦旦的表示过,绝对会给中奖者保密,有一个主任曾笑着说中亿元大奖者的保密绝的是最高级的,甚至比国家机密还要高,他还说,如果心里不踏实,可以搬家,当然移民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正想接,却突然不响了。 我给周小娜打过去。 “你还没死啊?”周小娜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这一句问的我心里发毛。 “什,什么意思?”我说。 “你打我电话,问我什么意思?”周小娜说。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我问。 “打你个头,我正理发呢。”周小娜说。 “你没打,怎么我的手机显示你的电话号码?” “你个猪头,我的手机在包里装着,我一直在理发,你要是闲着没事,赶紧过来给我买单。”周小娜说。 “好,我买。你在哪?” “那谢谢你了,给你个思想准备,这个理发店可不便宜啊。”周小娜说。 “抓紧说在哪?” “我让服务员把地址给你短息发过去。”周小娜挂了电话。 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让司机围着冰冰姐家绕圈。 绕了两圈后,司机问,“还绕吗?” “绕,让你绕你就绕。”我说。 司机一脸疑问的看我一眼。 “钱有。”我把钱包拿出来掰开。 “好,我不多说了,你就是让我绕十圈城,我都不吭声了。”司机说。 “好,那就绕城。”我说。 “从哪里开始?”司机兴奋地说。 “从哪里开始?我的大哥,哪里都是开始啊。”我说。 “是啊,你看我这脑子,对,哪里都是开始。”司机说。 我的电话响了,周小娜打来的。 “起承哥哥,你神马时候来?” “快了,再兜一圈就到了。”我说。 司机抱着方向盘拐进了小区大门。 “大哥,你开小区里来了。”我说。 司机笑了,“不好意思,我被绕迷路了。” “还好,我还没迷。”我把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去这个地方。” “不绕城了?”司机问。 “傻比才绕城呢!”我说。 七拐八拐进了小巷,终于找到了那家理发店。 “这理发店果然很豪华,还挂着周润发的相片。”我说。 “那是,收费也不低,剪个头要15快钱。”周小娜说。 一个服务员说,“小姐,我们还送你一个足底按摩呢。” “行,我买单了,走吧。”我说。 一夜平安无事。 睁开眼睛后,就看到周小娜搬了张椅子托着腮,坐在我对面。 “神马粮票?”我问。 “起承哥哥,神马什么带我去广州喝茶。” 我看了看表,说,“那抓紧了,你带好身份证,我们这就去机场。” “是去鸡场吧,你属于演技派的。还有,你能以后别说神马粮票吗?我听了别扭。”周小娜说。 “我爸好说这句话,这是他的原创,别啰嗦了,看看坐飞机还要带神马东西?” “冯起承,你真得假的?”周小娜眨了眨眼睛。 我忽然又想起那个神秘电话来了。 173 飞机场 我拉着周小娜下了楼,到了大门口,我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对面有一个坐轮椅上的老头很可疑,他拿着一张报纸,不时地抬头朝我们看着。 “起承,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呢?”周小娜说。 “你看对面那个坐轮椅的老头。”我小声说。 “怎么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假扮的残疾人。”我说。 “什么意思?”周小娜问。 “就是说他没有残疾,坐上轮椅后,他就是个残疾人了。”我说。 “很深奥啊。” “不深奥。”我说。 “你吃错药了。”周小娜说。 “车来了,快走。”我看了一眼那个老头。 上了出租车,我回头看了看。 “起承,那老头不会坐着轮椅会来追你吧?”周小娜笑了笑。 “谁知道呢?”我忽然发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跟了上来。 “你确定我们今天能坐上飞机?”周小娜问。 “那是一定的,只要我们想坐,就一定能坐上飞机。”我说。 “你是不是在耍我?”周小娜说。 “别说话,你看后面那辆黑色轿车它怎么总是跟着我们呢?”我说。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周小娜说。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个陌生的女人电话,在何小兵家门口那个踩烟头的男子,在马路对面坐轮椅的老头,这辆紧跟我们的奥迪车,还有这个司机,他们会不会在飞机上装定时炸弹呢?这个,这个都有可能。 “起承,你是不是欠人家债了?“周小娜说。 “没有,你看这后面的车,我们快它也快,我们慢它也慢。司机,麻烦你开慢一点,让后面那辆车先过去。”我说。 “为什么啊?”周小娜说。 “这是生和死的问题。”我说。 “起承,你吃伟哥了。”周小娜说。 “伟哥那是性药,别乱说,是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说的。” “起承,我觉得有点怕,飞机我不想坐了,我们回去吧。”周小娜说。 “回去是可以的,拿着飞机票我们再回去。”我说。 到了机场,取了飞机票。 “我的天哪,没想到啊!”周小娜说。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周小娜也能坐上飞机了。” 我笑了笑,说,“飞机就是交通工具,没什么的。” “看来你经常坐飞机?” “也不是经常,但飞机的结构我还是清楚的,比如轮子什么时候收放,飞机遇到气流会怎么样等等。”我说。 “起承,我好崇拜你。”周小娜说。 “以后你想做,我们随时可以坐飞机。”我说。 “起承,你看,飞机下落了。” “哇塞,这飞机真漂亮,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我说。 周小娜回头看了我一眼,“起承,你,你,挺有才的。” “你才知道啊,我们回去吧,机票你也看到了。”我说。 “喂!有没有搞错,飞机票多贵啊,再说,这是我周小娜第一次坐飞机啊。” “下次坐吧,感觉下次坐飞机不安全,掉下去,你懂得。”我说。 “不安全,你看那么多有钱的人坐飞机都不怕,我一穷人怕什么?”周小娜说。 “悲剧的是,钱没花完,飞机就掉了。”我说。 “你就一屌丝青年怕什么?”周小娜说。 “算了,你坐吧,我走了。”我说。 “好,你走吧,我坐,我看你还不如屌丝呢。”周小娜说。 我出了大厅,看到奥迪车上下来两个戴墨镜的男子。我心里一慌,不会是来绑架我的吧,看来还是坐飞机安全点。 我又回去,找到周小娜。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说,“想好了,不怕掉下来了?” “别总说掉下来好不好,这是飞机场。”我说完朝身后看了看。 “起承,不对劲,飞机票的钱哪来的?你是不是抢劫了?”周小娜说。 “抢劫?我没被人抢劫啊?” “你不会参与抢劫银行了吧。”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旁边很多人都看着我。 “你能小声点吧。”我皱着眉头。 “起承,你真得抢劫银行了?”周小娜声音更大了。 “我的天哪,你再说,我把飞机劫了。”我哭笑不得。 “完蛋了你,冯起承,这怎么办啊,我怎么帮你?”周小娜说。 “有人跟踪我了,上了飞机再给你细说。” “原来你是跟我开玩笑啊。”周小娜大声地说。 “我的亲姐啊,你能镇定一下吧,你这么一说,我看到有人在掏手机了。” “报警?不会吧!那我们赶紧进去。”周小娜拉着我的手说。 174 空姐 上了飞机,坐下后,我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并没有人打我的主意,忽然,感觉我的手被周小娜握住了,紧接着周小娜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小娜,心想周小娜对我真不错,如果娶了她,也是挺好的选择。 “起承,我又被你骗了,你刚才就是在耍我。”周小娜抬起头说。 我笑了笑。 “我累了,借你的肩膀靠一下,你不介意吧。”周小娜说。 “我不借。”我说。 “不借不行。”说着周小娜朝我的怀里钻。 周小娜绵软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我揽着她的肩膀,拥她在怀里。 “起承,你喜欢我吗?”周小娜问。 “当然喜欢了。”我说。 “你喜欢我哪里?” “我喜欢你的屁股,大腿和脚,太多了。”我说。 “你真坏,都是下半身啊。”周小娜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 我坐直身子,突然看到毛哥和孙老板也在飞机上,他们坐在我前面一排。这两个赌徒难道要在飞机赌? 两个空姐婀娜地走过来,后面一个比前面一个还漂亮,身材苗条,说话轻声细语。感觉自己的眼珠子瞬间凝固了,谁要是能把这两位娶回家就爽了,一前一后,狭路相逢。怪不得有当官的要包空姐,新闻上说,有一贪官包养了八个空姐,八个呀!太有种了。 “为什么飞机上的女服务员这么漂亮?而火车上的女服务员不怎么样呢?”我说。 “可能是服务的对象不一样,飞机上多数是有钱人。”周小娜说。 “为什么有钱人就有漂亮的女服务员伺候?”我说。 “因为有钱人都很变态。”周小娜说。 “怎么变态?”我问。 “你看看,前面那两位专门盯着空姐的腿看。”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得是毛哥和孙老板,他们在注视着空姐的一举手一投足。这一会功夫,估计这两位空姐的衣服都被这两位的目光扒光了。 “一个穿得是黑色丝袜,另一个穿得也是黑色丝袜。”我说。 “又淫上了你。”周小娜说。 “这两句不是我说的,是鲁迅说的。” “鲁迅说的?人家说的是两棵枣树。”周小娜说。 “如果鲁迅坐飞机,他肯定会这么说的。” “这两个男的看上去不是好人。”周小娜小声说。 “别乱说,这两个我认识,是两个赌徒。”我说。 “赌徒?”周小娜问。 “那个光头是胡羽佳的表哥,旁边的人姓孙,孙老板,他们什么都赌,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并且赌得数额特别大。” “在飞机上怎么赌?”周小娜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他们是不是赌空姐的脚丫子?”周小娜说。 “这说不定,赌哪只脚在前?哪只脚在后?也或者赌飞机是轮子先落地?还是翅膀先着地?”我说。 “翅膀先落地?” 周小娜说完,就见空中有一只硬币划了一道弧形,落在了通道上。对面一个空姐微笑着走过来。 “这就赌上了?”周小娜问。 “你小声点。”我说。 空姐把这枚硬币捡起来,说,“先生,您的硬币掉了。” 毛哥接过硬币,说,“谢谢你。” “这就赌完了?”周小娜说。 “是的,转瞬间,几十万赌金进出。”我说。 “真变态,社会真是乱了,这飞机上应该有很多精神病人吧。”周小娜说。 “应该是的,好好的人,谁做飞机。”我笑着说。 “你就是个神经病人,没事做飞机玩。”周小娜说。 “你在桥上看别人是精神病人,不过,别人在桥下看你也是精神病人。”我说。 “起承,你是不也参与赌博什么的?欠了人家的债,被人盯上了?” “没有的事,还真得谢谢你周小娜,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空姐。” “原来你坐飞机是专门看空姐的!”周小娜说。 “坐飞机不看空姐,那还做啥飞机,既然花钱买票了,那就跟空姐聊两句。”我说。 “我看行,要不多吃亏啊,我这给你叫。”周小娜说。 空姐走了过来,问,“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能要一杯水吗?”我说。 “当然可以了,矿泉水吗?”空姐说。 “有果汁吗?”我问。 “有,橙汁和苹果汁请问需要哪一种?”空姐说。 “有可乐吗?”我问。 “有,需要加冰吗?”空姐微笑着。 “好吧,那给我来一杯咖啡吧!”我说。 空姐看了我一眼,眨了一下眼睛,一个优美的转身,离去。 “起承,我想做你的粉丝,加冰的那种。”周小娜说。 “这个空姐真不错,挺有人情味的。”我说。 “八个字,厚颜无耻。”周小娜说。 “还少四个字呢?”我问。 “哎,懒得理你,起承,你看,他们是不是又赌上了?”周小娜说。 “看上去有点诡异?”我说。 “诡异个屁,上次是丢硬币,这次还是丢硬币,他们想把空姐累死。”周小娜说。 “空姐蹲下去的姿势可真美。”我说。 “干个空姐可真不容易。”周小娜说。 ----------------------------------- 175 越野车 我和周小娜坐上了豪华机场大巴,前往市里。下了大巴车,我和周小娜已经身处闹市中心。街上车水马龙,人流涌动。 “这地方真不错,起承,有好多小吃店。”周小娜说。 “是啊,我们今天要放开肚皮吃。”我说。 这时,就听有人喊,抢劫了!抢劫了!一个拿着包的女人拼命的跑着,后面两个歹徒拿着刀猛追。女人跑了二十米后,摔倒在地上。两个歹徒上前按住女人,一个人把包夺下,另一个人朝女人身上踢了两脚,女人哀叫着,大声喊着救命,拿包的歹徒上前砍了女人两刀,女人很快倒在了血泊里。 喧闹的大街顿时静了下来,人们远远地看着。歹徒扬长而去后,很多人迅速的走过来,围观血泊中的女人。 “起承,我有点怕。”周小娜说。 “你把包放在前面。”我说。 “放在前面,我也害怕。” “包里有值钱的东西?”我问。 “没有,但我还是害怕。”周小娜说。“起承,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乞丐,端着破碗跟着我们。 我和周小娜上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远离这条街就行了。”周小娜说。 车子飞奔着,上桥,下桥,车速平稳,司机技术很娴熟。 起承,我饿了。周小娜说。 忍忍,等到了五星级宾馆再吃,山珍海味,要啥有啥。我说。 那好吧,我忍忍。周小娜说。 周小娜话音刚落,就听轰地一声,车撞了。 我忽然感觉头一阵剧烈头痛,接着头晕目眩。 起承!起承!你没事吧。周小娜在我眼前晃悠着。 我摸了一下头,血流了下来。我捂着头,看到司机已经被撞昏了。我爬出了车门,看到这辆出租车追尾了。 ------------------------------- 176 起落架 “麻痹的这什么城市啊。”周小娜说。 “文明城市,别说粗话好不好,我有点头晕。” “起承,你不会死吧?”周小娜问。 “不会吧,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说。 “你一脸都是血,还在流呢,完了,血流完,你就死定了。”周小娜哭丧着脸说。 到了医院,医生给我头上缝了几针,又照了片子,问题不大。让我去走廊里休息一下。 “刚才吓死我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啊。”周小娜说。 “有什么啊,就破了点头皮,别那么紧张好吗,我就是感觉头晕。”我说。 “起承,我们是干什么来的?”周小娜问。 “干什么来的?” “我们是来吃饭的,对不对,你饿了吧?”周小娜说。 “是饿了。”我说。 “你是饿晕的。”周小娜说。 出了医院。我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不多了。 “小娜,我们赶紧去机场。”我说。 “我们还没吃饭呢?”周小娜说。 “到机场再吃吧。”我说。 “真不知道,我们这是来干什么的?”周小娜说。 在机场匆忙吃了快餐,我和周小娜接着上了飞机。 我扬了扬手,示意空姐过来一趟。 一个空姐婀娜的走过来,面带微笑:“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有喝的吗?”我问。 “有,您想喝点什么?”空姐问。 我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 空姐转身后屁股一扭一扭着。 “起承,你什么意思?”周小娜问。 “她问我想喝点什么?”我说。 “对呀,你喝点啥呀?”周小娜说。 “我想喝咖啡。”我说。 “那你怎么不对她说呢?” “我刚才没想好。”我说。 “晕了,起承。”周小娜说着重重地头靠着椅背。 “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们不是花钱了吗,既然花钱了,就让空姐多跑一趟难道不行吗?”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了。 177 密室 公司一切都很正常,鱼在鱼缸里游着,过去是金鱼,只是现在换成了银龙鱼。杜诗云走进来,说,“起承,刘经理叫你。” 我去了刘红梅办公室,敲开门,看到刘红梅正打着电话,她手捂着电话,看着我说,“是胡总找你。” 大清早的胡总找我干什么?我去了胡总办公室,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胡总的门口,他看到我后,问,“这是胡羽佳的办公室吗?” “你是送花的?”我问。 “是的。” “谁送的?”我问。 “这上面有名字。”送花的男子说。 我凑上前看了一下,小牌子上面写着江段风的名字。 胡羽佳打开了门,看到玫瑰花后,一脸的喜悦。 我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胡羽佳把花放在窗台边的架子上,她转过身来说,“起承,大楼的玻璃你还擦不擦呀?” “又要擦了?”我问。 “是的,怎么你不想干了?”胡羽佳说。 “我问一下,等会回你话。”我说。 “那就算了,你先回去吧。”胡羽佳冷冷的说。 我悻悻地回了办公室,感觉身体有些疲倦,或许是头被撞了。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周小娜说。 “我正要考虑这事呢?”我说。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你要是没事的话,来我这里,我给你看点东西。”小兵说。 “你在哪了?”我问。 “我在一家酒店里。”小兵说。 “行,我去你那睡觉。” 按照小兵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酒店。小兵已经在大堂等我了。 “看什么东西?”我问。 “你小声点,上去再说。” 我跟着小兵进了一个酒店房间,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小兵进了屋,朝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搞什么飞机?”我说。 “起承,你看看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同?”小兵坐起来靠着床头。 “什么不同,这不就是一普通房间吗?”我说。 “这不是普通的房间,这房间里有机关。”小兵说。 “有机关?什么意思?你武侠小说看多了?” “这房间里还有房间。”小兵说。 “还有房间,在哪了?我怎么看不到。”我四下里看了看。 “你找找看,你要是能找出来,就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小兵说。 “什么不一样的风景?” “你找找看,这多出的房间其实是一个密室。”小兵说。 “密室?里面有什么?有金银财宝?”我问。 “跟金银财宝差不多。” “真得假的?” “你找找吧。”小兵头枕着手看着我。 “好吧,我找找看。”我四下环顾了一下,拉开卫生间的门,进去后,摁了嗯墙上的开关,又拧了一下水龙头。 “小兵,是不是机关藏在卫生间里了?”我问。 “卫生间里没有,你出来吧。”小兵说。 我出来后,看了看床下,拉开床头抽屉,又拿起台灯,什么动静也没有。 “能不能给点提示?”我说。 “好吧,机关在墙上,你找吧。”小兵说。 我看了看墙,发现有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小风景画,我把风景画拿下,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按钮,我按了一下,突然旁边的有一个大镜子慢慢翻转了过来。原来机关在这里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冯彩虹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哥,我们的小吃店被人家砸了。”冯彩虹说。 “是吗?我一会过去。”我说着挂了手机。 “没事吧。”小兵问。 “没事,小兵,这密室是干什么用的?能进吗?”我问。 “你进去就知道了。”小兵说。 “让我先进吗?”我问。 “是的。” “为什么让我先进?”我说。 小兵笑了,说,“冯起承,我真服了你了,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啊,你要是不敢进,就再按一下按钮,把房间关了吧。” 178 砸店 “好,好,我进。”我说。 小兵笑了笑。 “小兵,你不会等我进了屋,再按一下按钮,把我关里面吧。”我说。 “你把我想承啥了,我会害你?”小兵说。 我躬着身子,探头进去,发现里面墙上都是电视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是一个个房间。 “这是什么啊?”我问。 “这是监控室。”小兵说。 “监控室?不会吧,这宾馆里都是摄像头啊。”我说。 “那不好吗?我草,你看这女的真骚,就在我们隔壁。”小兵说。 小兵说的这个女人,正赤身裸体撅着屁股,在床沿上摩擦着下身。 “这是谁的酒店?你怎么进到这里来了?”我问。 “就是上次吃饭那个谢胖子的酒店,他让我进来监视一个人。”小兵说。 “他挺信任你的。”我说。 “那是,上次谢胖子被人砍,我替他挡了一刀。”小兵说。 “你没事吧?”我问。 “你看我有事吗,砍在我后背上,伤了点皮毛。”小兵说。 “谢胖子在酒店吗?他让你监控谁啊?”我问。 “谢胖子跟拼哥去乡下了,我带你来这里,你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胖子让我监控的是一个女干部。”小兵说, “那个女干部在哪个房间?”我问。 “在右上角第三个房间。”小兵说。 我抬头看到,房间果然有个女的,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抽着烟,一个男的斜躺在床上,还有一个男的从卫生间出来。 “为什么要监视这个女人呢?她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反正级别不低,你们公司的董事长都归她管,为什么要监视,这个不能给你说,这事你出去后也不能说的,懂吗。”小兵说。 “我们董事长?是胡董吗?”我问。 “你别问这么多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小兵说。 小兵说完,就看见视频里那个从卫生间出来的男人走到女干部的面前,然后掏出那玩意,女干部放下香烟,嘴伸了过去。 “我日,小兵,我受不了了。”我说。 小兵晃着小腿,笑了笑。 “这女干部有老公吗?”我问。 “当然有了。”小兵说。 “她老公知道吗?”我问。 “估计是知道的,可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小兵说。 “在这里比看日本A片还过瘾啊。”我说。 “所以,我带你见识一下。”小兵说。 “这两个男人是女干部什么人?”我问。 “可能是下属吧。” “女的也这么色?”我问。 “这女干部是个性欲狂,哪天我把她上了给你看看。”小兵说。 “她让上吗?”我问。 “勾引女人,我虽然比不过拼哥,但我也是一顶一的高手。”小兵说。 “你是说郑全拼吗?他很厉害?”我问。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等会看完,带你去我那,给你弄两个妞练练。”小兵说。 “是去你家吗?”我问。 “是啊。” “你姐在家吗?” “在家又怎么样?你怕我姐?”小兵问。 “不是,让你姐看见了不好。”我说。 “不去就算了,我自己享受了。”小兵说。 “能不能把妞带出来,开个房,我买单怎么样?”我说。 “你真啰嗦,在家里玩多自在,我房间里还有器械。”小兵说。 “哎!我差点忘了,彩虹刚才说小吃店被一伙人砸了。”我说。 “怎么不早说?” “不是刚才要进密室吗。”我说。 “谁他娘的吃了豹子胆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小兵说。 我和小兵打车飞奔到小吃店,就看到门口有很多人围观。小吃店的牌子被砸了,里面的桌椅板凳被砸烂,歪锅破碗满地都是。我父亲和母亲呆呆地坐在地上,冯彩虹趴在桌子上哭。 “怎么回事?”我问。 父亲抬头说,“昨天有两个人来问我们要钱,说是治安费,我打算给的,但彩虹死活不愿意给,还把那两个人骂了一顿,这不,今天他们就把店给砸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要多少治安费?”我问。 “每个月300块钱。”父亲说。 “也不多啊,彩虹怎么不给呢?”我问。 “不是什么治安费,他们是要的保护费。”彩虹说道。 “哎,保护费就更应该给了,他们都是黑道上的,我们可惹不起。”父亲说。 “小兵,这怎么办啊?”我问。 “这事,我得问问,报警了吗?”小兵问。 “报警了,警察马上过来。”彩虹说。 这时,有一个胳膊上纹着龙的男子手拿铁棍在砸着门口的灯箱。 “哥,就是他们。”彩虹说。 拿铁棍的男子走进来,冲冯彩虹说,“我看你还嘴硬不。” “要钱我们给啊,你们怎么能砸店呢?”我说。 拿铁棍的男子回过头来,说,“兵哥,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小兵挠了挠头。 “你看砸得还行吧,要不让弟兄们再过一遍?”拿铁棍的男子说。 “你们先回去吧。”小兵阴沉着脸。 “兵哥,我把这灯箱砸碎。” “草你妈的,让你回去就回去,啰嗦啥。”小兵火了。 “是,是,我这就带弟兄回去。”拿铁棒的男子说。 “兵哥,感情这事是你指使的?要不,你再砸一遍?”我说。 “误会,一场误会,冯彩虹啊,怎么这事,不先给我说呢?”小兵说。 冯彩虹转过头,爬在桌子上不吭声。 这时,进来一个警察,说,“怎么回事?” “店被人砸了。”我说。 “被谁砸的?”警察问。 “自己砸的!”小兵大声说,“开店后,生意就一直不好,我们自己就生气,这一生气,就不小心把自己的店给砸了。” “还有这事?”警察回头冲着我父亲又问,“是你们自己砸的?” “是的,没错,是我们自己砸的。”说着父亲抄起板凳砸起了桌子。 “那还报啥警?有病啊?”警察说。 “你才有病呢?”小兵说着抄起了一条腿的板凳。 “行,你们接着玩,我走了。”说着警察夺门而出。 179 裤头 “兵哥,你现在混得真不错。”我说。 “我真不知道他们砸的是你的店,起承,你想想啊,我能让人砸你的店?砸你的店,不就是砸我自己的店吗?我傻?这样吧,砸多少我陪多少。”小兵说。 “算了,既然是误会,就不用你赔了,哎,算是我倒霉了。”我说。 “我肯定赔你的,不过,这个保护费你得缴,别人都缴了,你不缴不好,算是支持我工作吧。”小兵说。 “店被你砸成这样,还得缴保护费?” “起承,相信我没错的,缴保护费对这个店有好处。”小兵说。 “有什么好处?”我问。 “缴了保护费,就没人敢闹事,比如遇到吃霸王餐什么的,还有遇到政府摊派,公安扰民的,合理避税等等,一个电话打给我们,基本上都可以摆平。”小兵说。 “这都可以?” “当然了,你们开店也应该打听一下,这街上开店的,都会主动缴费,有时候我们收费迟了,店家会打电话询问。”小兵说。 “原来这样啊,你这是黑社会吧?”我问。 “现在没有什么黑社会白社会了,如果说有,那就是你睁开眼就是白社会,你一闭眼社会就黑了。”小兵说。 “行,这保护费我缴了,要不要多缴点?” “当然上不封顶,多多益善,但你这小店没必要缴那么多费。”小兵说。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胡羽佳打来的。 “起承,你帮我拿一下游泳的衣服?”胡羽佳说。 “啊?” “泳衣在我家里,客厅的沙发上,我忘拿了,我在八一游泳池。”胡羽佳说。 “你家有人?” “我妈在家。”胡羽佳说。 “你自己一个人游泳?”我问。 “不是的,还有江总。”胡羽佳说。 “是江段风吗?”我问。 “是的,你抓紧去。”胡羽佳说。 “好吧。”我挂了电话。 “谁啊,起承?”小兵问。 “是胡总,胡羽佳,她说忘记带游衣了,让我去她家拿。”我说。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什么艳福不浅,她跟一个男的游泳。” “哪个男的,怎么又有人跟你抢女朋友?”小兵问。 “一个公司老总在追她,现在约会都在游泳池里了。”我叹了一口气。 “起承,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小兵说。 “你有什么办法?”我问。 “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再说。” “好吧。” 我和小兵打车去了胡羽佳的家. 胡羽佳的母亲从屋里出来,她穿着绣花旗袍,臀部饱满,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件古朴的瓷瓶。她拿一个塑料袋给我,特意看了我一眼,似乎那目光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上了出租车,小兵说,“胡羽佳的母亲挺有味道的。” “别瞎琢磨,这以后很可能是我的丈母娘了。”我说。 “起承,我真羡慕你啊,有这么风骚的丈母娘。”小兵笑着说。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总之,羡慕嫉妒恨。”小兵说。 到了游泳池,胡羽佳已经在更衣室门口等我了。 “你怎么才来呀?”胡羽佳说。 “嗯,路上有点堵,胡总,我也想进里面游两下。”我说。 “这个不用给我请示。”胡羽佳说着看了一眼小兵,然后进了更衣室。 我和小兵买了泳裤,进了游泳池。 “起承,你说的那个男的在哪里?” “我找找,别急,看到了,在你身后了。”我说。 小兵回头看了看,说,“就这个傻逼啊,长得和豆芽瓣差不多。” “小声点,老大,没你说得那么夸张,这个人叫江段风,他爹很厉害,据说今年换届就要升副市长了。”我说。 “又是麻痹的官二代,牛逼是吧,老子让他立马难看。”小兵说。 “别惹事,胡羽佳在这呢?”我说。 我说完,就看到胡羽佳朝我们走过来。 “我草,这胡羽佳真它娘的漂亮,这身材真性感,起承,怪不得你天天惦记她。”小兵说。 “她穿游衣真好看。”我说。 “是啊,皮肤又白,大腿修长,人长的挺洋气的,咪咪也不小啊,这个傻逼真配不上她。”小兵说。 “是啊,看他站在胡羽佳跟前,感觉心里堵得慌。”我说。 “放心,起承,等会我收拾这姓江的给你看看。”小兵说。 “别闹得太大。”我说。 “不会的,等会我拖他进池底。”小兵说。 “别搞出人命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的。”小兵说。 扑通一声,胡羽佳跳进了水里。我和小兵也跳了进去。说到游泳,小兵的水性最好,他曾拿过全市青少年游泳锦标赛的第一名,那一年我也参加了比赛,是两百米接力的选手,本来挺有希望夺冠的,到了我第三棒还领先呢,我跳进水里后,发现自己的游泳裤头掉了,那会,我不得不思考着是先游过去,还是先找裤头穿上,可想而知,小兵在岸上那个急啊。 小兵探出头来,说,“我们先欣赏一下美女。” 我跟着小兵潜游,很快游到了胡羽佳的身边。小兵把手放在胡羽佳的乳房旁,冲我眨了眨眼,做出一个抓的动作。我觉得自己憋不住了,头露出了水面。 胡羽佳看到我后,露出了微笑,“喂!起承,是你啊!”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说,“胡总,我带你去深水区吧。” 这时,江段风游了过来,他用得是自由泳的姿势,一路拍打着水。 “江总,你游泳不错啊。”胡羽佳拍着手说。 江段风站起来说,“还行吧,过去我都在大江大河里面游,这小池子还真游不开。” “那好啊江总,我们到深水区游吧。”胡羽佳说。 胡羽佳和江段风双双游过去,我呆呆地站在水里。 小兵露出头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说,“这个傻逼差点蹬着我了。” “算了,我们走吧。”我说。 “走啥的?你等一下,我让这小子难看。”小兵说着游了过去。 180-181 自助餐 我上了岸,走过去。 小兵游到江段风不远的地方,采取自由泳姿,故意把水朝江段风的脸上扫去,江段风一下被呛着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扬起手臂,推起水花朝小兵脸上击去。小兵显然就等他这一下子了,厉声呵斥道:“你他妈的找死啊!” 江段风接着话说道,“是你先把水弄我脸上去的,你想干什么?” “放你娘的狗屁!”小兵说着游过去,照着江段风就是一耳光。 江段风被击倒在水里了,他探出头来,伸出胳膊去打小兵。小兵一跃而起,整个身子压过去,江段风被他摁在了水里。江段风挣扎着露出头来,但很快又被小兵摁进水里。 胡羽佳回头四处张望着,估计是在找我。我一声不吭的岸上观战。 小兵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江段风仰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样?还玩吗?”小兵说。 “不,不敢玩。”江段风哭丧着脸说。 “自己扇自己嘴巴,会不会?”小兵说。 “会,这个会。”江段风扇着自己的脸。 “你带的那个妞呢?”小兵问。 江段风回头看了一下胡羽佳。 “让她陪大爷玩一会行不行?”小兵问。 “这,这我不能当她的家。”江段风说。 “你对她说,让她陪我游一会泳。”小兵扯了一下他的头发说。 江段风看着胡羽佳半天不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流氓啊?”胡羽佳说。 胡羽佳说完,小兵又把江段风按进了水里。 “你这样会出人命的。”胡羽佳说。 “喝两口水能出什么人命?你也太夸张了。”小兵笑着说。 “好,我陪你游泳。”胡羽佳说。 小兵放开了江段风,然后冲胡羽佳扬了一下手。胡羽佳只得游了过去。 小兵今天这事做得也太过分了,这也太欺负江段风了,还居然让胡羽佳陪自己游泳。小兵抬起头来看到了我,他冲我扬起手,大声地说,“冯起承你下来。” 他这一声吼,我浑身一颤,心想完了,胡羽佳肯定会认为这是我指使的。这小兵真是不动脑子,这是帮我?这简直是让我难堪啊。我看到江段风朝我看了看。 “冯起承,你下来啊!”小兵还在水里喊。 我只好硬着头皮下水。我游过去。小兵说,“人在这了,我交给你了。” 胡羽佳大眼瞪着我,一脸的悲愤。我急忙把头伸进水里,然后朝岸边游去。上了岸,我坐在池子旁边,吐了一口气。 “怎么不游了?”小兵过来问。 “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这是纯心害我吧?”我问。 “我怎么会害你?有没有搞错?” “结果呢?你看胡羽佳都气成啥了?”我说。 “你心疼了?对付女人你还真是太嫩了,哪能什么事都合她心意,她这样不是对你印象更深刻吗?”小兵笑了笑。 “你等着看吧,明天她能骂死我,还有那江段风,他这次是真记住我的名字了。” “起承,我看清楚这个姓江的这张脸后,我才打定主意要让他吃点苦头的。”小兵说。 “什么意思?你们认识?”我问。 “是我认识他,我在酒店密室里就看到过这张脸,后来在大厅里,我还碰到过他,对他印象很深。”小兵说。 “他也和女人乱搞?”我问。 “不是一般的乱搞,说出来我都觉得恶心。”小兵说。 “什么情况?他是怎么乱搞的?” “是别人搞他,说明白点,就是一男一女搞他。”小兵说。 “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总之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变态,他就是个人妖。”小兵说。 “不会吧,江段风长得挺有男人风度的。”我说。 “风度个逑,改天给你看看录像。”小兵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胡羽佳可就被他骗了。”我说。 “是的,所以刚才我才这样对待他。”小兵说。 “看来我刚才错怪你了。”我说。 “明天你和胡羽佳说说这事吧,让她赶紧远离这个人妖。”小兵说。 “今天晚上怎么办?”我问。 “你怕今天晚上,胡羽佳被他睡了?”小兵问。 “这还用说吗?要不我们跟着他们行吗?”我说。 “起承,你净是破事,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不幸啊。”小兵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的店砸了,你看我爸妈都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这事改天我专门去你们家道歉。”小兵说。 “算了,胡羽佳这事帮我摆平,我们就算两不欠了。” 江段风开车带着胡羽佳进了一个五星级的酒店。 “小兵,怎么办?他们是不是去开房?”我说。 “不会这么快吧,应该是先去吃饭。”小兵说。 “他们要是先开房怎么办?”我问。 “你说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我问。 “这事好像不归警察管吧。”小兵说。 “那你赶紧想办法。”我说。 “不过,他们真要是开房,报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小兵说。 “你的意思?” “他们一开房,就立刻报警,就说这一男一女是贩毒分子。”小兵说。 “如果搜索完什么都没发现呢?” “那么继续报警。”小兵说。 “什么理由?”我问。 “就说这两人是杀人嫌疑犯,这样就会被带进派出所审查。”小兵说。 “这主意是不错,但这样不是给警察添麻烦吗?”我问。 “警察就是条狗,你不使唤别人也会使唤。”小兵说。 “警察也有好的吧。”我说。 “说的也是,晚饭你请吧。”小兵说。 自助餐。音乐放的是蓝色的波瑙河。吃的东西很丰盛。 “冯起承,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饭店吃自助餐。” “你等一下再去拿东西吧,不然被他们碰到。”我说。 “碰到就碰到,他们算个逑?”小兵说。 “还是等一会吧。”我说。 “等一会,东西就被抢完了。”小兵说。 “不会的。”我说。 “不会?你看那螃蟹剩下的不多了,我要把它们全捉拿过来。”小兵说。 “这样吧,明天中午我买二十斤螃蟹给你家去。”我说。 “明天再说明天的,老子现在先下手了。”小兵说着走了过去。 我紧张的观望着,胡羽佳就站在小兵的身后,看来她并没有注意到小兵。 过了一会,小兵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东西摞得满满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一大盘的食物。 “起承,今天要吃够本了。”小兵说。 “我实在没心情吃东西。”我说。 “你那一份,我也帮你吃了。”小兵摩拳擦掌着。 “你不怕被撑死。”我说。 “多跑两趟厕所不就行了吗?”小兵说。 “边吃边拉?”我笑了,“你要是能这样,餐厅老板都得哭了。” “起承啊,你不知道蹲牢房的人,天天吃得那是什么玩意,简直把我们当羊来养了,不过,话又说过来,牢里要是天天这种自助餐的待遇,那就完蛋了。”小兵说。 “怎么了?” “你想啊,天天吃这大鱼大肉,本来都是精力过剩的阳刚男人,那么,天天得打个头破血流的,就你这样的小白脸,要是进牢里面,要不了一个星期,你就残废了。”小兵说。 “也会被打?” “挨打?你这细皮嫩肉的,还真得舍不得打你。”小兵咬着螃蟹腿说,“给你戴一女人的假发,你懂的,你就天天别下床了。” “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么多螃蟹堵不上你的嘴。” “嘘!你那美妞过来了。”小兵说。 果然胡羽佳朝我们走过来,或许是去洗手间的。我急忙把低下头。 “过去了!”小兵说,“我觉得监狱的管理有很大的问题,太不人道了。” “她看见你了吗?”我问。 “这妞挺正点的,走路也不斜视,如果监狱能人道一点,可以把胡羽佳这样的美女放进去。”小兵感慨地说。 “放进去,那还有命吗?”我说。 “我是说每天早上和每天的傍晚,监狱里安排胡羽佳这样的美女走场。”小兵掰着螃蟹腿说,“就是说胡羽佳在每个牢房门口伸伸胳膊踢踢腿展示一两分钟。” “你想多了,今天你给我想想办法,怎么能把胡羽佳和这姓江的毛贼拆散了。”我说。 “哎!这个容易,我都能让他们两个人打起来,挑拨离间是我的强项,当然这都是用在坏人身上的,不过,貌似我在这呆不了多长时间了。”小兵说。 “你要走?”我问。 “是的,我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小兵说。 “什么重要的约会?”我问。 “是一个美女,今天晚上要我帮助她做一个全身治疗,不幸的是,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小兵说。 “你改天吧,今天先忙我这事。”我说。 “机会难得,人家又是主动上门,要不这样吧,我等会先去,然后这边有什么进展,立刻电我。”小兵说。 “那不行,要不你把那美女约到这里来,我给你开房。”我说。 “这不行的,美女很害羞,看到你后会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又那么帅。”小兵说。 “你别啰嗦,我不管你这破事,总之,把他们两个人拆散了,你再走。”我说。 “这个简单,容我想想,我先去弄点螃蟹,再给你想办法。”小兵说。 “我帮你拿螃蟹吧。”我说。 “行,你把螃蟹都拿来吧,我看这边人吃这玩意的不多。”小兵说。 “小兵,有没有搞错,这里有鲍鱼吃啊,这螃蟹在这里真不算值钱的东西。” “你怎么不早说啊!螃蟹壳都让我吃了。”小兵大惊。 我笑了笑,说,“今天我们估计是亏本了。” 小兵的手机响了,小兵接了电话说马上就到,然后挂了电话。 “你不会现在就走吧?”我问。 “起承,你有这个姓江的手机号码吗?” “我没有,周小娜有他的电话号码。”我说。 “那好,抓紧问周小娜要电话,我有办法了。”小兵说。 我打通了周小娜的手机,让她把江段风的手机号码发给我。 “行了,我去外面的电话亭给这个姓江的打电话,我保证这个姓江的接到电话后,立刻走人。” “你想打电话跟他说什么?你不会威胁他吧?”我问。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他,我也不会对他说一个脏字,绝对是文明用语。”小兵说。 “那你想对他说什么?”我问。 “兄弟,时间来不及了,那边姿势都摆好了,你放心,这事要是搞砸了,你去砸我的家,我都会给你叫两个人手帮忙。” 小兵走了,过了大约有七八分钟,就看到江段风突然站起来,匆忙地离开餐厅。 小兵到底给江段风说了什么呢?我拨了小兵的电话,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 ----------------------------------------------------------------------------------------------------- 182 抽屉 回到了家,看到周小娜的房门虚掩,我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我推开门,看到周小娜躺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冯公子,从哪鬼混回来的?”周小娜有气无力的说。 “你没事吧?”我问。 “就是感觉身上好冷。”周小娜半睁半闭着眼睛。 我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觉她的头很烫。 “你发烧了,赶快去医院吧。”我说。 “我才不去医院呢。”周小娜说。 “不去医院怎么办?” “我就是有点冷,起承,你能抱我一下吗?” “你这是发高烧啊,怎么能不去医院呢?” “你怎么给个娘们似的,你抱还是不抱?”周小娜说。 “怎么抱?我要躺下去吗?” “你个贱人,这还要我教你?”周小娜说。 “你怎么骂人呢?我可不想趁人之危啊。”我说。 “算了,你个大头鱼,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周小娜说。 “好,好,我抱,我抱!”说着我躺在周小娜的身边,然后把毯子掀起来。 周小娜歪着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冯起承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的。”说着我搂住了周小娜的身体。 周小娜的头靠在了我的怀里。 “怎么样?暖和一点吗?”我问。 “起承,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呀?”周小娜问。 “这还用问吗?当然喜欢你了。”我说。 周小娜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会骗我吧?” “你有什么好骗的,要钱你也没钱,要啥也没啥!”我说。 “我就没有一点好的?”周小娜说。 “好的地方很多,我觉的上医院是必须的。”我说。 “你抱着我,我感觉好多了。”周小娜说。 “你感觉好多了,我感觉自己身上发烫了。”我说。 “没听说发烧还会传染吧?” “我倒是希望你能传染给我,这样你就好了。”我说。 “起承,你下面又是硬硬的。”周小娜说。 “我下面是擀面杖。”我说。 “你怎么把擀面杖揣裤兜里啊?”周小娜微笑着。 “没听说过吗,腰里别着棍,到哪都能混。”我说。 “起承,今晚你就搂着我睡吧。” “好是好,就是有点热,我怕下面着火了。”我说。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我日你个浪货,今晚这小娘们太爽了。”小兵说。 “你去死吧?你怎么能关机了呢?”我问。 “我关机了?是啊,我怎么就关机了呢?”小兵笑着说。 “你打电话给江段风都说了些什么?”我问。 “我也没说啥,绝对是文明用语。” “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他家里着火了。”小兵说。 “着火了?你真行啊,这也能想出来。”我说。 “起承,我给说你晚上干的这女的,你也认识,早知道喊你一起过来了。”小兵说。 “我也认识?谁啊,让她说话。”我说。 “她在冲澡,你猜一猜?”小兵说。 “猜你个头,你不说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等她洗完澡,我再来个老汉推车。”小兵说。 “到底是谁?”我问。 “猜猜吧,估计你都想不到的。”小兵说。 “我猜不出来。” “哈哈,不急你慢慢猜。”小兵说。 “好了,你千万别说,你要是给我说她是谁,你就是个王八蛋。”我说。 “急啥急啊,起承,这点我要批评你,做男人一定要有耐心。”小兵说。 “我挂了,你去推车吧,别闪着腰了。”我说。 “那是自然的,唐僧骑马咚了个咚,后面跟着个小妖精,小妖精骑着驴,后面跟着个何小兵。”小兵得意的说。 我挂了电话。 “起承,你以后少跟小兵来往,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简直就是个小流氓。”周小娜说。 “他看上去不像好人?”我问。 “是啊。”周小娜说。 “看上去像个好人的人,其实,多数都是流氓。”我说。 “你这话有点离谱了。”周小娜说。 “一点都不离谱,你看看新闻联播就知道了,在台上讲话的人,哪个是好人?”我说。 “你就会瞎扯。”周小娜说。 “不行,小娜,我觉得你身体越来越烫了,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周小娜撇着嘴说。 “不行,你起来,我背你去医院。”说着我翻身下了床。 我把周小娜背到了医院,然后,周小娜打了两瓶水后,我又背了回来,折腾了我一晚上没睡觉。 早上去了公司。我在办公室打着哈欠,靠着椅子迷糊了一会。 “小娜怎么没来?”二胖问。 “她生病了。”我伸了伸懒腰。 这时,手机响了,是胡羽佳打来的。她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胡羽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我了。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奶茶?”胡羽佳脸色严肃地问。 “我,我,别那么客气。”我说。 “要不来点红茶,或者绿茶?”胡羽佳说。 “行,那,那就来瓶可乐吧。”我说。 我说完,胡羽佳愣住了。 “我,我,不好意思,我不喝水,当然,不喝可乐,喝咖啡也行。”我忽然觉得的自己嘴和脑子不同步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胡羽佳问。 胡羽佳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让我想到上学的时候,老师常用这个做问候语。 “知道,知道。”我说。 “知道那你说说吧?” “也不太知道?”我说。 “你觉得这样说话有意思吗?累不累?”胡羽佳问。 “累,是有点累。” “那你说说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胡羽佳还是这句话。 估计是游泳池里江段风的事,但这事和我无关啊,也可能是我的犯了什么错,我拿回扣了?我从前做一笔礼品单子的时候,的确拿过回扣,但那回扣真得不多,也就是一顿饭钱,不会是这个吗?这有多大的事呢?至于这么板着脸说话吗?就是江段风的事,又怎么样?老子一高兴,一高兴什么的,后果就不堪设想,怎么这么乱呢?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后该加入猜谜协会什么的为好。我打了一个哈欠。 “看来你昨天晚上没睡好,我来说说吧,你仔细听着,一条一条的,建议你最好拿个小本子拿个笔记一下。”胡羽佳说。 “行,那我回去拿笔记本去。”我说。 “不用了,我这有。”胡羽佳说着起身走向办公桌。 我看着胡羽佳圆润饱满的屁股,有一种想上前去抱一下的冲动,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这要是江段风真的把胡羽佳放倒了,然后胡羽佳屁股撅着,像个天真的小毛驴,那真是太造孽了。 胡羽佳拉开抽屉找着东西,她拉得太急,一个抽屉咣当一声,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心想,多大的事啊,还用炮轰?不过话又说回来,能用炮轰的,就绝对不能用二踢脚,大炮是不错,一个长炮筒两个大蛋蛋,如果能买一门大炮放在家里,那多喜庆啊。 ---------------------------------- 183 三人成虎 胡羽佳走过来,说,“小本子没找到,这张纸给你,你记一下。” 我拿过纸和笔,倒是像看看她胡羽佳都给我罗列什么罪状。 “第一条,迟到早退,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月迟到排公司第二,说说吧。” “迟到谁排第一?”我问。 “你还想争第一?”胡羽佳问。 “有点好奇,随便问问。”我说。 “杜诗云这个月迟到最多。”胡羽佳说。 “没想到是她啊,我以为是二胖呢。”我说。 “第二条,你的业绩是连月下滑,一个月比一个月差,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忙什么?”胡羽佳问。 “排第一吗?”我问。 “不是第一,冯起承,你对倒数第一很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我有两个单子都要到下个月才能结账,所以这个月的业绩看起来是差了点。”我说。 “那么,你在工作时间上网看电影是怎么回事?”胡羽佳问。 “看电影是为了工作需要啊,我看得可是励志电影《当幸福来敲门》。并且是刘红梅推荐给我们看的。” “刘红梅说让你们工作时间看了?”胡羽佳问。 “她没提工作时间的事,她说这个电影值得一看,她还指名道姓的让我务必去看。”我说。 “你没看别的电影吗?” “别的也看了,看的都是励志片。”我说。 “感情这是电影院了?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也是励志片?” “励志的成分肯定有,但这片子可以说对业务工作有一定指导,可以学习一下唐僧乐观的心态和为人处事。” “什么乐观心态?” “唐僧就是一凡人对吧,他的肉谁都想吃,对吧。”我说。 “什么对吧?你竟瞎扯,冯起承,你最近的工作心态,我看真的有问题。”胡羽佳说。 “我没觉得有问题,挺好的。” “工作我先不提了,我问你,游泳池那个叫什么小兵的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没错,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欺负江总呢?”胡羽佳问。 “我没觉得他欺负人啊,我也在现场,是江段风把水弄到了小兵的脸上,小兵才出手的。” “起承,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竟然打电话给江总,说他家失火了。”胡羽佳说。 “他家失火了,真得吗?火大吗?” “你就装吧,是你指使人打的电话吧,敢做就要敢当,别当缩头乌龟。”胡羽佳说。 “好吧,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就是看这姓段的不顺眼行了吧。”我说。 “你欺负我的朋友是吧,欺负我的朋友就是欺负我,知道吗?” “胡总,我这都是为你好,实话对你说了吧,这个江段风就是个流氓,小兵亲眼看到这个姓江的和别的女人开房。”我说。 “他和别的女人开房,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男朋友?”胡羽佳说。 “我这是担心你,你整天和流氓在一起,他要是害你怎么办?”我说。 “你和小兵说他是流氓,我还真不相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胡羽佳说。 “这样吧,如果周小娜跑过来对你说,这个姓江的是个流氓,你会相信吗?”我问。 胡羽佳笑了,“起承,你听说过三人成虎的故事吗?” “没有,什么三人成虎?”我问。 “好吧,我给你讲一讲,古代有个大臣,有一天他对皇上说,现在如果有个人对你说,街市上出现了一只老虎,你相信吗?皇上说,我不相信。大臣接着说,如果有第二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你相信吗?皇上说,我有点半信半疑了。大臣又继续说,如果第三个人还再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你相信吗?皇上说这我就相信了。大臣说道,街市上不会有老虎,这是很明显的事,可是经过三个人一说,好像真的有了老虎了。起承,这就是三人成虎的故事,谣言说多了,就成真的了。”胡羽佳说。 “我这是谣言?我的天哪,我成谣言了。” “起承,不要耍小聪明,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看到的。” “我说得是真的,我发誓。” “好,我问你,你亲眼见江段风和女人开房了?”胡羽佳问。 “没有。” “好,就算是开房,他和他女朋友不能开房吗,难道凭这你就能断定他是流氓?” “有录像为证,我可以带你去看。”我说。 “录像?在哪?他自己拍的?”胡羽佳问。 “等等,我给小兵打个电话。” 我拨通了小兵的电话。 “小兵,胡总不相信江段风开房,我说有录像,能不能带她去看一下那个录像。”我说。 “起承,你疯了,这录像怎么能和别人看呢,别人知道了,谢胖子这酒店还能开吗,不但开不了,别人能放过谢胖子?肯定找人砍他。” “胡总她会保密的。”我说。 “保密你个头,我真后悔带你看这玩意,她爱信不信,被人玩残了,是她的事。”小兵说着挂了电话。 我一脸茫然的挂了电话。 “录像呢?”胡羽佳问。 “这个录像吧,现在看不了。”我说。 “冯起承,我就说吧,你肯定被小兵骗了,说真的,你这个人还是很善良的,还有,江段风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再说,我也不会跟他谈情说爱的,我们谈得都是公事。”胡羽佳说。 我看了看胡羽佳,心想怎么才能说服她呢? “你先回去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不跟你计较了,江总那边我也不会提你的。”胡羽佳说。 “这个江总真得很危险。”我说。 “难道他是老虎,能把我吃了,这个不用提了,你多花心思用在工作上吧。” 出了办公室,杜诗云在走廊里看到我,急步走过来、 “起承,今天晚上,我感觉有事。”杜诗云小声说。 “有什么事?”我问。 “你小声点行不行?”杜诗云说。 184 春笋 “谁有事?”我问。 “等会我给你电话。”杜诗云说完快步朝前走去。 我觉得有点好笑,怎么搞得给地下党似的,估计是叶辉的事,哎,这杜诗云当初不听我的,嫁谁不好,非要嫁给这个花花公子,这也是自作自受。 回到办公室,我屁股刚沾上椅子,刘红梅在门口喊我,让我去她办公室。 进了刘红梅的办公室,刘红梅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示意我先坐下。我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真想在这沙发上睡了。刘红梅继续打着电话,听上去刘红梅在和某个领导谈情说爱。我歪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忽然感觉头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到刘红梅拿这一本杂志站在我眼前。 “少爷,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偷鸡去了?”刘红梅问。 “偷鸡?我黄鼠狼啊。”我说。 “起承,你多久没有帮我擦玻璃了?” 我伸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说,“报告领导,这活我现在干不了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总让我擦玻璃?我家的玻璃,我都懒得擦。”我说。 “你不挺喜欢擦玻璃吗?”刘红梅笑了笑。 “那是从前,也就是某一天,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天我心情好,这样吧,我帮你出钱找人给你擦玻璃吧。” “你出钱?哇塞,起承,你发财了。”刘红梅说。 “我,我发什么财?” “你说你出钱帮公司擦玻璃。”刘红梅说。 “我是帮你擦。”我说。 “为什么出钱只帮我擦呢?”刘红梅问。 “因为我爱上了你,行了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真得假得?”刘红梅笑了。 “你说真就是真的。”我说。 “我们不合适吧!”刘红梅说。 刘红梅说完这句话,我睏意立马全消了,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骚娘们,我一句玩笑的话,她竟然当真了,我忽然感觉身体如春笋一般,拔了一节。 “你还住那个小区?”我试探着问。 “是啊。”刘红梅说。 “晚上一个人还害怕吗?”我接着问。 “害怕的话,就叫你过去陪我呗!”刘红梅说。 刘红梅这一句话,我感觉身体又拨了一节,有点麻麻的感觉。我想说,今天晚上要不要去陪你,但觉得这么急于表白有可能鸡飞蛋打。 “起承,我看胡总对你好像意见很大。”刘红梅突然说起这个来。 “她找过我谈话了,她对我有成见。”我说。 “胡总说你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刘红梅说。 “她是误会我了,我给她解释了。”我说。 “那好!哪天我有空,忙完了手头政协的单子,请你到我家去吃饭,一是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二来也是感谢你帮我追回了钱,三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刘红梅说。 “这没什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笑了笑。 “其实吧,刚才说擦玻璃是给你开个玩笑,你这样的人才,让你擦玻璃那是太屈才了。” “我可不是什么人才,刘姐,我现在感觉生活没什么目标了,有点坐吃等死的感觉。”我说。 “这种状态可不好,去我家,我好好和你聊聊,就这样,等我电话吧。”刘红梅说。 出了刘红梅的办公室,我突然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这个从前傲慢的女上司,这个从前从不正眼瞧我的女人,竟然对我春心萌动了。当然,从第一天我来公司上班,第一眼看到刘红梅的时候,就蠢蠢欲动,这是一个穿衣服很好看的女人,她脱衣服肯定也是楚楚动人的。 “怎么了,起承,看你心情不错,捡大元宝了!”马莉说。 “中午大家说说,打算吃什么?我请客。”我说。 “起承,我爱死你了,羊肉泡馍吧。”二胖说。 “又是羊肉泡馍,能不能换个样?”马莉说。 “那就羊肉拉面。”二胖说。 “我晕,二胖,你是属狼的吧。”马莉说。 “马莉姐,恭喜你答对了。”二胖嬉皮笑脸。 杜诗云说晚上给我电话,让我在家里等。还是叶辉出轨的事,我也没心思买菜做饭,去商场里打了两份盒饭。 周小娜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我进了屋,她就一下抱住了我。 “干什么呀?你等我把盒饭放下来。”我说。 “等不急了。”周小娜脸贴着我的胸膛。 我一步一挪地揽着周小娜进了餐厅,把盒饭放在餐桌上。 这时,手机响了,杜诗云打来电话,让等我等她后面发的短信。 “谁打来的电话?”周小娜问。 “一个朋友,晚上可能找我有事。”我说。 “男的,女的?”周小娜问。 “嗯,女的。” “你们什么关系?”周小娜问。 “普通朋友关系,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说。 “我就想问怎么了,你紧张什么?”周小娜说。 正吃着盒饭,短信来了。杜诗云发来的,要我去她家对面的咖啡厅。 “起承,能不能给我看看短信?”周小娜问。 “这是私人短信。”我说。 “私人短信,我才想看的。”周小娜说。 “那不行,你这是侵犯人权。” “什么人权,狗权的,你不给我看,说明你心里有鬼。”周小娜说。 “你病是不是好了?吃药去吧。” “这个女人是谁?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小娜问。 “你是太平洋上的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不和你啰嗦了,我这就出去。”我说。 “行,你不给我看,那我就不看了。”周小娜说完进了屋。 我下楼打车去了杜诗云说的那个咖啡厅。 我坐下后,就看到杜诗云进来。 “什么情况?”我问。 “起承,我完了,我活不下去了,叶辉他外面真养女人了。”杜诗云说。 “哎,这算啥事?他能养女人,你也能养男人啊。”我说。 “这时候你还说风凉话,你帮我想想办法。”杜诗云说。 “叶辉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幽会?”我问。 杜诗云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那个女人是谁?”我问。 “他在家里,等会他就出去,我没见过那个女人。”杜诗云说。 “好吧,等会他出去,我们就跟踪他,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说。 185 竹子林 “起承,他出来了。”杜诗云说。 “他怎么没开车?”我问。 “车坏了,送去修理厂了。”杜诗云说。 叶辉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和杜诗云急忙也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叶辉的车在一个商场的门口停了下来。我和杜诗云也下了车,然后我们过了马路,走到了商场对面一个报亭旁边。 “他来商场干什么?”我问。 “可能是买什么东西吧。”杜诗云说。 “难道是买避孕套吧?”我说。 “有可能,这两天我发现家里的一盒避孕套少了三个。”杜诗云说。 “他怎么不直接从家里拿呢?” “你真笨?他怕我会发现。”杜诗云说。 “你怎么肯定他外面有女人?”我问。 “半夜他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以为我睡着了,他下床后,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地去了厕所,我悄悄起来,听到他在厕所里打手机,说得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听上去,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了,他还约了今天晚上约会,约会地点说是在竹子林下。”杜诗云说。 “竹子林在哪?”我问。 “我也不知道在哪?”杜诗云说。 “他们或许就是性伙伴吧。”我说。 “会是吗?听起来挺恶心的。”杜诗云说。 “如果他们是性伙伴的话,我觉得你们的婚姻还是可以挽救的。”我说。 “怎么挽救?”杜诗云问。 “这要靠你,就是说你要在床上多满足他。” “怎么满足?只要他要,我都给啊!”杜诗云说。 “不是单纯的满足,是增加性生活的情趣,比如要会引诱?”我说。 “不懂你说的。”杜诗云说。 “潘金莲你知道吗?”我问。 “当然知道了。” “就是像潘金莲那样引诱男人,让男人见了你,心里就痒痒的。”我说。 “引诱别的男人?”杜诗云说。 “不是勾引别的男人,是,是,怎么说呢?潘金莲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说。 “清楚啊,潘金莲不是勾引别的男人吗?”杜诗云说。 “这样说吧,就是勾引想和你上床的男人。”我转了一下手掌。 “勾引想和我上床的男人?起承,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杜诗云说。 我不由笑了,“不好意思,说反了,是男人勾引你上床,你就,就。” “还是那个意思啊。”杜诗云说。 “哎!你看我这脑子,是你想勾引,你自己喜欢的男人。”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去勾引我喜欢的男人?你刚才是说我自己就能挽救婚姻,去勾引别的男人就能挽救?潘金莲就用这办法?”杜诗云问。 “潘金莲用这办法后被枪毙了。”我说。 “那你还说像潘金莲那样去引诱什么男人?”杜诗云说。 “好,让潘金莲见鬼去吧,我保证再也不提这个潘金莲潘小莲的了。”我说。 “起承,你别急,我听你的,现在我只相信你,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杜诗云说。 杜诗云这么一说,我感觉心脏像似被打了一管子浓浓的蜂蜜水,这小家碧玉的柔弱女孩,没有什么主见,真好。 “你就是太善良了,太容易被男人骗了。”我叹了一口气。 杜诗云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起承,我听你的,我觉得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有个小小的愿望,我能不能握一下你的手。”我忽然感觉心里痒痒的。 杜诗云略微低了一下头,咬着嘴唇,把一只手伸了出来。 我不由呼吸急促,心脏剧烈的抖动,此时感觉心脏里钻进了一只勇猛的大马蜂。我迅速握住了杜诗云仙女一般芊芊玉手。 “起承,我现在真有点后悔了。”杜诗云的眼睛湿润了。 我顺势揽住她的肩膀,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上帝也会,现在有我呢?” 杜诗云并没有推开我,而是整个人依偎在我怀里。 这时,手机响了,是周小娜的电话。我接通了电话。 “冯起承,你真是太无耻了,无耻!无耻!”周小娜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怎么了?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周小娜说。 “我没干什么?我自己在街上散步呢,你病好了?”我说。 “真无耻啊,你回头看一下。”周小娜说。 我回过头,猛然看到周小娜离我只有三十多米远的距离瞪着大眼睛,似乎想把我生吃了。 “没,没什么呀,你别紧张啊。”我说。 周小娜挂断了手机,转身离去。 我看着周小娜的背影,心里有些不爽,这周小娜什么意思啊,我又没说是你男朋友,至于这样吗? “起承,周小娜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杜诗云问。 “绝对不是,天下女人都死完了,就是剩她一个,我立马自宫。”我说。 “你这话说得真难听。”杜诗云说。 “周小娜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她这个人尖酸刻薄,自私自利,还没有自知之明,她要是这样下去,没有人敢娶她。”我说。 “没有你说得这么差吧,她长得挺讨人喜欢的,起承,叶辉出来了。”杜诗云说。 叶辉拿了一个小塑料袋出来,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随后跟了过去。 车开了有半个小时,叶辉竟然来到了公司。 “不会吧,他不是约会吗,来公司干嘛?”杜诗云说。 “我们在车里等一等,或许他是去办公室拿什么东西。”我说。 “但愿是我昨天自己在梦游,竹子林什么的,或许是我听错了。”杜诗云说。 “竹子林?我想起来了,没错,我明白了。”我说。 “你明白什么了?”杜诗云问。 “他的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一副中国画,画得是竹子对不对?”我问。 “是的,没错,在沙发后面,但不是什么竹林啊。”杜诗云说。 “画了有七八只竹子,应该是竹林了。”我说。 “不会吧,他们会在办公室?”杜诗云说。 这时,车后喇叭响起,一辆宝马车迅速朝大门开去。开车的人是胡羽佳。 “难道是胡总?”杜诗云皱着眉头。 “应该不会吧?”我使劲眨了眨眼睛。 “叶辉他怎么半天还不出来呢?”杜诗云问。 “好,我们下车吧。”我说。 下了车后,我让杜诗云先躲到楼道里。我一个人上了电梯。 走廊里静悄悄地。我慢慢走到叶辉的房间门口,就听到屋里有异样的动静,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叫声,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你轻一点,你都弄疼我了。”我清楚地听到了女人的说话声。 186 公司 听上去说话的声音很像公司的会计薛晓莉。 这时,我背后传来了声音,“冯起承,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是胡羽佳。 “我,我,没干什么?来公司给,给鱼喂点东西吃。”我说。 胡羽佳看着我默不作声。 “那条鱼很娇气的。”我说完快步朝业务部的办公室走去。 开门进去后,我有点兴奋,真没想到,竟然是薛晓莉,这是办公室发生的奸情,没错,通奸行为,这两人的胆子可真大,竟然在办公室搞起来了,我草,有好戏看了,叶辉啊叶辉,这回你死定了,我这就叫杜诗云上来,然后踹开门,来个办公室捉奸。 我出了门,从楼梯下去。 杜诗云靠着墙壁,眉头紧锁。 “起承,有什么发现吗?”杜诗云问。 “有发现,他应该是和薛晓莉在一起。”我说。 “怎么会是她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应该没错,我听声音像,他们在办公室里搞起来了,薛晓莉在里面呻吟着。”我说。 我说完,杜诗云眼泪唰地下来了。 “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掏出纸巾。 “起承,我该怎么办?我真活不下去了。”杜诗云神情恍惚,感觉要晕倒。 我急忙揽住她。 杜诗云在我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这时,楼梯上有动静,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是胡羽佳在楼梯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我急忙推开杜诗云。 “冯起承,你胆子可真大啊。”胡羽佳厉声说道。 “不是的,胡总,是你误会了。”我说。 “我这可是亲眼看到的,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样。”胡羽佳说。 “你真误会了,是叶辉有婚外情,我们是来捉奸的。”我说。 “捉奸?来公司里捉奸?”胡羽佳问。 “是的,胡总。”杜诗云说。 “叶辉在哪里?”胡羽佳问。 “在办公室里了。”我说。 “真有这样的事?好,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去。”胡羽佳说。 走到叶辉的门口。胡羽佳敲了敲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我上去敲了敲门,也没有动静。 “我打他的手机。”胡羽佳小声地说。 我点了点头。 胡羽佳拨通了叶辉的电话,叶辉的办公室里并没有手机的铃声。 “电话有人接了。”胡羽佳捂着手机说。 “叶辉,你在哪了。”胡羽佳拿起电话。 那边叶辉在说话。 胡羽佳挂断手机后,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他说什么了?”我问。 “他说天虹公司要一份报告书,他从公司打印好报告书后,现在正去天虹公司的路上。”胡羽佳说。 “他在撒谎,我刚才明明听到他办公室里有女人的呻吟声。”我说。 “是啊,起承说那个女人是薛晓莉。”杜诗云说。 “起承,你是不是脑子发烧,你说叶辉外面有情人,我还有点相信,你要是说这个人是薛晓莉,可能吗?”胡羽佳说。 “我听声音像是薛晓莉。”我说。 “像是?好,我打电话给薛晓莉。”胡羽佳说着拿起了手机。 薛晓莉手机拨通后,胡羽佳问了几句后就挂了。 “她在接孩子,孩子在上舞蹈培训班。”胡羽佳说。 “她会不会也撒谎呢?”我问。 “不会,我听到手机那边有老师在给学生上课的声音。”胡羽佳说。 “起承,是不是你听错了。”杜诗云问。 “没有听错,确实叶辉的办公室里有女人的声音。” “那会不会是叶辉开电脑,电脑里发出的声音呢?”杜诗云问。 “我感觉不像。”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在撒谎,感觉你是有目的的撒谎。”胡羽佳说。 “我有目的的撒谎?我什么目的呢?”我问。 “你喜欢杜诗云,是没错,但杜诗云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在忽悠杜诗云。”胡羽佳说。 “啊?没有,我可不会干这样的事。”我说。 “干没干,你心里最清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让我看清楚了你什么样的人。”胡羽佳说。 “胡总,冯起承不是那样的人。”杜诗云说。 “诗云,我告诉你,冯起承可不简单,他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听我的没错。”胡羽佳说。 “真的吗?他是这样的人?”杜诗云说。 “胡总,你也太武断了吧,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冯起承怎么会是那种小人呢?”我说。 “告诉你,冯起承,我对你真是失望了,如果你想辞职的话,我会很乐意批准。”胡羽佳说。 “辞职?好,我明天就写辞职报告,你可别后悔。”我说。 “我后悔?你也太把自己当个葱了。”胡羽佳笑了笑,“你这样的人,在公司里简直就是祸害。” “你这破公司有什么好的?再说你不就是凭你爸的关系上来的吗,赶紧关门倒闭吧。”我说。 “冯起承!你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胡羽佳愤怒的说道。 “你让我滚,我就滚?我为什么听你的,老子要是不高兴的话,就把你这个破公司买了,然后卖给人妖去玩。” “冯起承,你去死吧,抓紧去,没人会拦着你,杜诗云,我们走,今后别理这个变态的人。”胡羽佳说。 我出了公司大楼,感觉有一种难言的愤怒,这胡羽佳也太弱智了,我过去真是太高看她了,她怎么这么愚蠢呢? 我吐了一口气,然后拨周小娜的手机。 手机响了半天,周小娜才接电话。 喂!喂!我连喊几声,手机那边也没有动静。 “周小娜,你怎么不说话呢?我给你说,我们公司有人通奸,你想知道是谁和谁吗?”我说。 “你去死吧!”周小娜说着挂断了手机。 去死?我日,这是怎么了,都让我去死,我犯什么错了,胡羽佳,周小娜这都给我有多大仇似的,这杜诗云也弃我而去了,尼玛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又拨了周小娜的手机,那边不接了,再拨后发现周小娜关机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 “我在地球上了。”我说。 “我在民主南路吃烧烤了,地球那边太危险了,你赶紧骑着拖把过来,我给你介绍一绝版美女。”小兵说。 “什么绝版美女?”我问。 “是你认识的美女,原来你是有机会的,但现在这美女归我小兵私人所有了,七十年的产权,拒绝一切形式的转让。”小兵得意的说。 “我没兴趣,没空,也不想去。”我说。 “她说,你曾偷看她的裤衩。”小兵说。 “她是谁?你给我说说她是谁,还偷看她的裤头,我会这么贱?”我吼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这事我还真相信她说的。”小兵说。 187 酸酸甜甜 烧烤摊子紧挨着一家影院,这家影院原来是大会堂改的,文革的时候,里面常开批斗会,批斗完以后,那些牛鬼蛇神,沿着民主南路游行。改革开放后,改成电影院,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在这家电影院放的。又过了几年,电影院改成了录像厅,每天循环放映着香港的三级片,那年头,带着女孩去录像厅看电影是最惬意的事情。 我远远的就看到坐在小兵身边的马莉,看到她,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小兵曾说过喜欢马莉的丰胸肥臀,只是有点奇怪,马莉怎么看上小兵了呢? 贺向南也在旁边坐着。 “起承,你才来呀,我不用介绍了吧。”小兵春风得意的样子。 “马莉看着我不吭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莉莉,这是你起承哥。”小兵说。 “起承哥!刚才小兵说你偷看裤头是他瞎说的,别当真。马莉的声音不大,面带微笑。 对了,小兵,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我说。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来呢?小兵说。 “起承哥,你别生气,他酒喝多了。“马莉说。 “你比我大吧?“我问。 “我没你大,比你小一岁零两个月。”马莉说。 “什么大不大的,起承,马莉现在是你弟妹了,你以后要多关照一下。”小兵说。 “是呀,起承哥,请你以后多多关照。”马莉娇滴滴的说。 “我的姐啊,不对,马莉妹,你能正常给我说话吗?像在办公室一样,我怎么听起来有点瘆的慌。”我说。 “起承哥,我都是这样说话的呀,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批评,我洗耳恭听。”马莉说。 “你以后打算都这么说话了?”我问。 “她说话怎么了?”小兵问,“我就喜欢她这么酸酸甜甜的的说话,多招人疼啊。” 马莉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兵,小兵拿起一个羊肉串喂着马莉吃。 “看来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我说。 “起承,你怎么样?”贺向南问。 “没啥,就那个样。”我说。 “你们先吃吧,我们去看小电影去,起承,账你先帮我结了。”小兵说。 “我也要回去。”贺向南说。 我回到了家,感觉屋里有些异样,我推开周小娜的门,看到床上空空的,周小娜竟然搬走了。我出来后,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串钥匙。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我坐在客厅里,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我拨了拨周小娜的手机,她关机了。 我决定去周小娜家里看看。 是周小丽开的门,她看到我后一脸的喜悦。 “起承,你怎么来了?”周小丽说。 “来看看。”我说。 “就你自己在家吗?”我问。 “我爸妈刚出去,还有小娜在家里。” “小娜没去上班吗?”我问。 “她生病了,发高烧。”周小丽说。 “发高烧要赶紧去医院呀?”我说。 “今天吃了些退烧药,好了些。”周小丽说。 “那就好,我想进去看看小娜可以吗?”我说。 “可以啊。”周小丽说。 188 祝你好运 我正要推门时,就听到了“灰机”的叫声。推开门后,灰机一下子跑在我脚边,用头蹭着我的脚背。 “这狗好像认识你似的。”周小丽说。 “谁让你来的,你快滚!”周小娜躺在床上吼着。 “小娜,你是怎么了?他是你起承哥啊!”周小丽说。 “他不是,他是一条不要脸的狗。”周小娜说。 “小娜,你醒醒,发烧成这样子了?”说着周小丽摸着周小娜的头。 “姐,我没事的,让这个人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他。”周小娜说。 “冯起承,你招惹她了?”周小丽回头问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说。 “滚吧你。”周小娜说着翻过身去。 “起承,我们先出去吧。”周小丽说。 我点了点头。 我和周小丽回到客厅里。 “起承,我真得有点害怕,小娜她好像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的,她就是发烧引起来的。”我说。 “看上去不是那么简单,小娜回来后,眼睛红红的,眼睛现在都还肿着,我感觉她好像是失恋了。”周小丽说。 “等会她情绪稳定了,我劝劝她。”我说。 “刚才她看到你,像是见了魔鬼一样,她的精神是不是有点不正常?我真担心啊。”周小丽说。 “放心吧,小丽,有我呢。” “好,起承,有你我心里踏实多了。”周小丽说。 灰机跑了过来,一跃上了沙发,然后扑进我的怀里。 “这狗跟你挺亲的。”周小丽说。 “是的,狗见我都很亲。”我说。 “你晚上在这吃饭吧,我买菜去。”周小丽说。 “不再这吃了,我晚上还有事。”我说。 “晚上有事也要吃饭啊。”周小丽说。 “你现在就去买菜吗?”我问。 “我想把衣服洗了后,就去买菜。”周小丽说。 “那你现在去吧,我怕时间来不急了。”我说。 “行,我这就去。”周小丽高兴地说。 周小丽出了门。我立刻就进了房间。 “你怎么还不走?还想在我家蹭饭?”周小娜说。 “小娜,你误会了,我和杜诗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说。 “我什么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你听我说,叶辉出轨了,我和杜诗云就去跟踪叶辉,然后,就跟踪到那个商场,然后杜诗云说她头晕,我就扶住了她,正巧被你看到了,对了,你知道叶辉跟谁出轨吗?是我们公司的财务会计薛晓莉。”我说。 “你骗人,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杜诗云根本没有头晕,起承,你还真能编,叶辉会和薛晓莉搞到一起去,你就不能编一个靠谱的?”周小娜说。 “真的,我们一直跟踪到公司,他们两个人居然在办公室搞起来了,我在门口听到的。”我说。 “接下来呢?”周小娜问。 “我就赶紧下楼,去楼梯口找杜诗云,打算一起抓奸,没想到胡羽佳发现了我和杜诗云,然后我就把叶辉的事跟她说了,然后,然后。”我说。 “然后呢,编不下去了?”周小娜问。 “然后,我们就去叶辉的办公室,却发现叶辉和薛晓莉走了。”我说。 “不对吧,这么快就走了,不来点刺激的?”周小娜说。 “事实上是这样的,不过,因为没抓到现行,胡总不相信叶辉通奸的事,她就跟我吵架,我就跟她吵,最后她让我写辞职报告,我就答应了,我说得都是真的。”我说。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吗?”周小娜问。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说。 “就是因为和你久了,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刚才说的,我只相信部分。”周小娜说。 “不就是杜诗云吗,我和她走不到一起去的,你放心。”我说。 “对,就是杜诗云这事,我才彻底看透了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周小娜说。 “你别这么早就下判断,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轻浮男人。” “冯起承,我借你的钱,我会还你的,从今天开始,你要远离我姐,不许打我姐的主意。”周小娜说。 “我很敬重你姐的,这你放心,她是你亲姐,也是我亲姐。” “你这话真恶心,滚吧,滚得越远越好,等我姐来了,我就告诉她你外面有女人了。”周小娜说。 “你这么做,岂不是让我丢人吗?”我说。 “你还知道丢人?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正好你也要辞职,那就太好了。”周小娜说。 这时,外面的门响了。估计是周小丽回来了。 我出了房间,果然是周小丽买菜回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问。 “家里有菜,买了两条鱼,小娜,你劝她了?”周小丽问。 “姐!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周小娜喊道。 “好的。”周小丽说。 我跟着也进了房间。 “冯起承,你怎么进来了,我没喊你进来。”周小娜说。 “说吧,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我说。 “行,姐,我给你说,我今天看到冯起承在大街上搂一个女孩,不,是一个有夫之妇。”周小娜说。 周小丽回头默默地看了我一眼。 “没有的事,是她看错了。”我说。 “冯起承,你还要脸吗?”周小娜说。 “小丽,是这样的,公司的女同事,他老公偷情,这个女同事让我一起跟踪她丈夫,跟踪到商场时,这个女同事头晕,我看情形不对,就上去搂住了她,巧的是,被小娜看到了,就这个情况。”我说。 “原来是这样,小娜,你应该相信起承哥。”周小丽说。 “是的,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小丽,你想想啊,这事可能吗,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搂一个有夫之妇,不怕别人看见,还在商场门口,要搂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吧。”我说。 “小娜,我觉得起承说得有道理。”周小丽说。 “姐,我今天跟你说实话,冯起承这个人你绝对不能要了,绝对,如果这个人要当了我姐夫,我们姐妹肯定要反目为仇而断绝关系。”周小娜说。 “怎么会这样?有这么严重?”周小丽说。 “对,就这么严重。”周小娜说。 “小娜,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说。 “对,就是没意思,冯起承,我不想再说了,你要是不走,我就会再说你勾搭女孩的事,这事要是我姐知道了,我都觉得丢人,你走吧。”周小娜说。 “好!我走。” “对了,这条狗挺可爱的,我挺喜欢的。”周小娜说。 “那我就跟这条狗说声再见吧。”我说。 “好,祝你好运,永别了!冯起承。”周小娜说。 出了门,想到周小娜说永别了这句话时,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 189 刘自谦 手机响了,冯彩虹打来的。 “哥,刘自谦来了,在我们家了。” “是吗?我这就回去。” 刘自谦是我的中学同学,他上的是财经大学,毕业后就在那个城市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刘自谦很聪明,学习成绩好,长得也不难看,班里很多女同学对他印象都很好。中学的时候,我们两家住得很近,隔着一条街,他家的生活条件不错,去他家做功课的时候,他常给我拿进口食品吃,进口食品是别人送他家的。 刘自谦的母亲是医生,很早就和刘自谦的父亲离婚了,原因搞不清楚,那时候我曾想过,他父亲为什么要抛弃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刘自谦的妹妹长得像她母亲,但看上去柔弱的像是一只小猫,一看就是毫无主见那种,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钞票的女孩。后来他家拆迁搬走了,我就去得少了。 记得有一次,刘自谦的妹妹被一个小混混欺负,我知道后,叫上小兵,把那个小混混打了一顿,小兵把这个小混混打倒后,我上前踢了一脚,不料踢在他的膝盖上,我的脚趾伤了,疼了两天两夜,疼的我一甩腿,脚趾又磕在茶几边缘上,脚趾立刻就破了皮,血朝外淌。 刘自谦把我背他家去,他母亲把我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耐心的给我的脚趾擦酒精,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疼,刘自谦的母亲比我的母亲年轻漂亮,不穿医院里的衣服更好看,她长长的秀发垂下来,她甩头的时候,会微笑着看看我,那眼神里充满着温柔。现在想来,她的眼神有点像兵兵姐的眼神,不对,应该是兵兵姐的眼神像她的。 第二次去换药,她母亲这次是把我的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说完全好了,帮我把脚趾洗了一下,我那时候,心里居然难过了起来,脚趾好得也太快了,尼玛这脚趾也太不尽人情了。 后来有一次,我竟然梦到了刘自谦母亲,她母亲低头专心致志的吸吮着我的脚趾,我的脚趾痒痒的,白天上课的时候,脚趾还是痒,我把鞋子脱了,不料被那个长得一副马脸的历史老师发现了,马脸把我揪起来,把我连人带鞋一起踢出了教室。 之后,我去过刘自谦家里睡觉,我和他睡一床,但睡不着觉,总感觉他母亲会在半夜的时候,悄悄地把我扛起来,然后抱进她屋里去,但这样事情一直没有发生过。 到了家后,刘自谦从冯彩虹的屋里出来。 “起承,你比以前胖了。”刘自谦说。 “是吗?我还真没感觉到。”我说。 “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刘自谦说。 “没啥,瞎混,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 “我昨天刚到的,那边的工作我辞掉了,我想回来自己开一个公司。”刘自谦说。 “那好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有需要一定给你说。”刘自谦说。 “自谦哥,你媳妇怎么没来?”冯彩虹从屋里出来问。 “散了,性格不和。”刘自谦说。 “听说你那女朋友长得不错,她父亲还是医院的院长,可惜了。”冯彩虹说。 “不说这个了,我现在感觉解脱了。”刘自谦说。 “晚上别走了,在我家睡吧,我们好好聊聊。”我说。 “改天吧,我亲戚晚上都会到我家去。”刘自谦说。 190 街头 “彩虹,爸妈什么时候来?”我问。 “哎,自从开了小吃点,爸妈晚上11点前就没回来过。”冯彩虹说。 “不是有那么多服务员吗?他们还泡那干啥?” “他们是不放心啊,今天又辞退了一个服务员。”冯彩虹说。 “什么问题?”我问。 “什么问题也没有,那服务员的活,爸妈顶了。”冯彩虹说。 “生意怎么样?” “一般吧,生意不好的时候,爸妈来得晚不说,心情也不好。”冯彩虹说。 “你吃饭了没有?”我问。 “我不饿,等会我叫个汉堡过来。”冯彩虹说。 我把门关好,然后开锁拉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一捆又一捆的钞票。我把钞票都扔在床上,然后上了床,把钞票全都摞在身上。我心里忽然踏实了,什么周小娜,什么胡羽佳的?什么杜诗云?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多钱买不来一个美女?我拿出手机,举起来给自己拍了个照。 出了门,走到街上,打了半天的车都没有打上。看来真得要买辆车了。过了马路,走到了沿河路。河边上有个残疾人抱着把吉他在卖唱,他的音箱不错,歌唱得很动情,但吉他弹得一般,有时候还不着调。他唱的是台湾歌曲《外婆的澎湖湾》 尼玛这歌也太老了,最早听这歌的时候,我还是上小学四年级,我们学校开文艺晚会,六年级的美女们穿着短裙合唱的就是这首歌,她们一边唱一边晃悠着身体,小兵偷偷对我说,她们的腿可真白啊。 这个残疾人的一条腿没有了,一条空空的裤腿在风中飘着,两个秀气的扎着马尾辫的的小女孩朝碗里扔了十块钱,然后静静地在旁边听着。我突然有一种想弹吉他的冲动,我走过去朝碗里扔了五十块钱,示意他把吉他给我。他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所措。我拿出两百块钱递给他手里,他拿在手里,看着那百元钞票,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不情愿的把吉他给了我。 我抱着吉他坐在音箱上,接着把脚凳勾过来,弹唱起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我忽然想到了周小娜,想到第一次看到周小娜在人行地下通道里摆地摊,想到第一次无意中握着她的手,想到曾经弹这首歌给她听,想到她在家里悲愤的绣红旗,想到她在公司会议室里充满自信的讲美国教师Marva的成功故事,想到她在自己的家里当着我和周小丽说,银是银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想到她夜里害怕跑到我的床上像一只温柔的小猫。想到和她挨着一起挤公交车,想到那次和她吃冰淇淋夺门而逃,想到牵着灰机和她在林荫道上散步,想到她买两块钱彩票后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想到她在墙上写下,冯起承你就是一头猪。 我忽然感觉自己流泪了,我把自己唱哭了。 191 献血 早上起来,看了看表都10点了。我躺在床上想,要不要写辞职报告。我这么走的话,胡羽佳就会被江段风这个流氓上了,还有周小娜,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她了。我决定先混些日子再说,除非胡羽佳把我开除了。 我进了办公室,发现屋里没有人,我听了听动静,人都去在会议室了。我悄悄进了会议室,在后面坐下。 胡羽佳在上面讲话,她在说义务献血的事,说献血有益于身体健康,并且公司给予奖励和假期。二胖,周小娜,马莉都举手说要献血。 “献什么血啊,有病啊!当官的怎么不献血,让老百姓献血?”我对二胖说。 “冯起承,你说什么?”胡羽佳大声地问。 我站起来,说,“献血这事不应该让老百姓献血,公务员首先要献血,全国有这么多的公务员,等他们献完了,我们老百姓才献,所以,我反对这种献血。” 我说完大家议论纷纷。 “冯起承,你不献就算了,别捣乱。”胡羽佳说。 “我说错了吗?我坚决反对这种献血,大家别献了。”我说。 “冯起承,你不是说要辞职吗?”周小娜说。 “我为什么要辞职?我有病。”我说。 “你就是有病。”周小娜说。 “算了,冯起承有他的想法,要献血的明天上午去体检,散会。”胡羽佳说。 我看着鱼缸里的那条银龙鱼,暗想,如果真辞职了,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每天在公司里看看鱼,看看周小娜,这日子也算是不错了。 周小娜走过来,说,“冯起承,公司开始实行末尾淘汰制,每月考核业绩,如果连续两个月业绩倒数第一,那么公司将按照这个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发放。” “挺好啊,我上个月业绩不是倒数第一啊。”我说。 “你上个月业绩倒数第二,你再不努力的话,就第一了。”周小娜说。 我笑了笑,说,“倒数第一也不错啊,我喜欢。” 周小娜看着我,目光里充满着鄙视,“冯起承,警告你,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没有啊。” “你没有?你上午从我眼前经过几次了?”周小娜说。 “几次?我倒茶,上厕所,给鱼换水,接电话,开窗户,又上了一次厕所,没有几次啊?” “早辞职不就完了吗?在这里混啥?”周小娜说。 “挺好啊,最近我都胖了。”我说。 这时,杜诗云进来说,“冯起承,你老婆来找你了。” “我老婆?我什么老婆?”我问。 杜诗云笑着说,“起承,你别装了,说真得你找的这媳妇还不错。” “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我说。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你媳妇现在在胡总的办公室里。”杜诗云说。 真得假的?不会是兵兵姐吧。我心里一沉。 周小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杜诗云。 192 腰身 我进了胡羽佳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沙发旁边站着的牛爱琴,她脸上搽着厚厚的白粉,上身穿着大红的衣服,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茶几上放着一个竹篮子,满满一篮子花生。 “起承,把你媳妇领回家吧。”胡羽佳笑着说。 “你说牛爱琴是我媳妇?有没有搞错?”我问。 “没搞错,起承,小的时候,我们就定了娃娃亲。”牛爱琴说。 “娃娃亲?我怎么不知道?” “你问你爸妈就知道了,我也是上个月听我爹说的,我爹说,我和你是在一家医院同一天出生的,你比我早出生一个月,所以,我得喊你哥。”牛爱琴说。 “不会吧,有这事?这娃娃亲是旧社会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说。 “新社会也有娃娃亲的,我父母就差点给我订了娃娃亲。”胡羽佳说。 “这个我要打电话问问我父母。”我说。 “你爸妈知道,我来的时候,我爹给你家打电话了。”牛爱琴说。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 “我给胡总打了电话,她让人从车站接我过来的。”牛爱琴说。 “起承,你带牛爱琴回家,把她安顿好了,再过来上班。”胡羽佳说。 “好吧。”我叹了一口气。 我带着牛爱琴出了公司的大门。 “你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见见你。”牛爱琴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问。 “我爹说可以在你这里多玩两天。”牛爱琴说。 “这个娃娃亲吧,是违法婚姻法的你知道吗?”我问。 “不知道。”牛爱琴摇着头。 “算了。这样吧,你先住我那吧。”我说。 我把牛爱琴带回了家,我让她睡我的房间,我自己睡沙发。我总感觉周小娜还会回来。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马莉说你带着一个俊媳妇回家了,我现在去你家的路上。”小兵说。 “你别来了,我这就回公司。”我说。 “我马上到了,还有事对你说。” “那好吧。”我挂了电话。 小兵进了屋,问,“你媳妇呢?” “在我房间了。”我说。 我话音刚落,牛爱琴从屋里出来,“这是谁啊,起承哥。” “我的好朋友,小兵。”我说。 小兵上下打量着牛爱琴。牛爱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能不能转身让我看看?”小兵冲牛爱琴说。 牛爱琴把身体转过去。 “不错,起承,这妞算是你找到了。”小兵说。 “你别瞎琢磨,她和我没太大的关系。”我说。 “猛一看挺吓人的,仔细那么一看就不一般了,你看她这腰身多结实,这臀部和马莉有一比,起承,绝对能帮你生儿子。”小兵说。 “牛爱琴,你回屋收拾收拾。”我说。 牛爱琴瞪了一眼小兵,咬着嘴唇回了房间。 “娃娃亲,这个事真荒诞。”我说。 “挺好啊,这女孩一看就很朴实,虽然黑了一点,长得也不如马莉,但娶媳妇就要找经济实惠的。”小兵说。 “别提马莉好吧,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我这住两天就走了。”我说。 “起承,你别一山望着一山高,你女孩不错,你晚上可以有所作为。” “对了,你说还有什么事?”我问。 “等等!”说着小兵过去把我的房间门带上。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起承,是拼哥的事,就是郑全拼。”小兵说。 “拼哥出事了?”我问。 “不是,我怀疑郑全拼是卧底的警察。”小兵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他是的,星期六的晚上,他让我开车出去办事,在西郊医院附近,他和公安局的一个领导会面,我感觉这个事有点蹊跷。”小兵说。 “郑全拼原来是刑警,跟公安局的领导见面不是很平常吗?再说如果真是和公安局的领导见面为什么还带你去?”我问。 “他让我在路口等着,我开了车门,下去抽烟,看到一辆车经过我身边,那开车的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年我拿刀砍人出事,就是这个开车的人提审的我。”小兵说。 “或许他和这公安局领导有黑色交易。”我说。 “我也这么想,但两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开始怀疑他。”小兵说。 “什么事情?” “麻爷的一个哥门投奔他,这个人在外面犯事了,可能是贩毒,麻爷让我给他租一个房子,我就租了,并把这个人带到了这个出租屋。不料,当天夜里这人就被抓了,这事我想了想,除了麻爷和我知道,还有郑全拼也知道。”小兵说。 “你怀疑是郑全拼告诉的公安局?”我问。 “是的,那天下午他问我忙什么?我说帮一个朋友租房子,他问租在哪里,我说在和平小区。”小兵说。 “看来他还真有嫌疑,小兵,你别在黑社会混了,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我帮你开个店吧。”我说。 “危险?这个世道,当老百姓才危险呢?不过你放心,我在牢里蹲了这么多年,我不会这么傻再进去的。” “但你要小心了,说不定这个郑全拼把你弄进去。”我说。 “拼哥,对我很关照,他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不过,说他是卧底的刑警我也拿不准,知道吗,他和我一起去嫖娼,三P四P都玩过,打砸抢他也干,我还亲眼看到他吸冰毒,你说,有这样的警察吗?”小兵说。 “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警察。”我说。 “是啊,就是小说里也没有这样的警察。”小兵说。 “如果他真是卧底警察,你会告诉麻爷吗?”我问。 “他真是警察的话,我要好好想一想,还有,这个事要保密,不说这个了,起承,最近你怎么样?” “只要你不出事就行了,其他的我不关心,最近我干什么都不顺,还经常被人误解,对了,有个活你干不干?”我说。 “什么活?”小兵问。 “我们公司的杜诗云你是知道的,她怀疑她老公叶辉出轨,我想让你跟踪一下,就是私人侦探那种。”我说。 “她出钱还是你出钱?” “出钱的事你不用管,两千块钱,把那个女的找出来,你干不干?”我说。 “如果是你的事,我就不要钱了。”小兵说。 “算是我的事,我严重怀疑跟叶辉出轨的人是我们公司的财务会计薛晓莉,这个女的你应该认识。” “我草,兔子也吃窝边草了,这个薛晓莉长得挺有女人味的,我看了心里都痒痒,真看不出来,原来这个女的还挺骚的。”小兵说。 “你可以先跟踪这个薛晓莉。”我说。 “好,起承,这个主意不错,等我上了她给你说一声。”小兵说。 “是让你跟踪的,不是让你玩女人的。”我说。 “我懂,我懂,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杜诗云归你,这个小会计归我,今天晚上就行动。”小兵说。 “你们在说什么呢?”牛爱琴推门进来问。 “没说啥,你起承哥说带你去街上逛逛。”小兵说。 “那太好了,起承哥,现在走吗?”牛爱琴问。 “我还去公司呢,明天吧。”我说。 “起承,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该陪陪人家,你那班去不去都一样,我听你说过她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哪天介绍我认识一下。”小兵说。 “上班是要去的。”我说。 “屁,你不去没人会说你,你天天没事就请你们公司人吃羊肉泡馍,谁不喜欢你啊,有事都给你挡着了。”小兵说。 “行,听你的,我带她去逛街,顺便给她买几件衣服。”我说。 “这还差不多,毕竟是自己媳妇吗!”小兵笑着说。 “哎!这什么事啊。”我哭笑着。 “起承哥,我这就换件衣服跟你去。”牛爱琴说。 “衣服你也别换了,你先去洗把脸,把你脸上搽的那二斤白粉洗掉。”我说。 193 陪睡 牛爱琴洗完脸后,感觉还好看些。我带她打车去民主南路买衣服。还没到民主南路,前面就堵车了,我只好拉牛爱琴下车。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牛爱琴说。 “前面可能撞车了。”我说。 “我要去看看。”牛爱琴说着跑过去。 “有啥好看的。”我说。 这时,就听一声清脆的枪声。牛爱琴慌张的跑过来。 “怎么了?”我问。 “杀人了!太可怕了。”牛爱琴说。 我过去凑上前看,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倒在血泊里,旁边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哭泣着,几个警察在一边看着。 “活该,谁叫他劫持人质。”有人说道。 “从哪里开的枪?”有人问。 “对面二楼窗口里。”有人回答。 牛爱琴拉着我的衣袖,说,“起承哥,走吧。” 我看了看对面二楼窗口,吐了一口气。 “起承哥好吓人啊,你们这城市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吗?”牛爱琴问。 “也不是经常,巧了让你碰到了。”我说。 “那我就放心了。”牛爱琴说。 “你打算在这里常住啊?”我说。 “是啊。”牛爱琴说。 “走吧,抓紧带你买东西,等会我还要上班去呢。”我说。 走过这条街,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正要过马路,就听对面轰隆一声,感觉脚下的地也在晃动。 “又打枪了?”牛爱琴抓着我的胳膊。 “没有,对面的房子爆炸了。”我说。 “房子怎么能爆炸?”牛爱琴说。 “估计是谁放的炸弹吧。” “这么可怕。”牛爱琴瞪大了眼睛。 这时,有人头破血流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说,液化气瓶爆炸了! “起承哥,我不想去买衣服了。”牛爱琴说。 “没事的,商场又不会爆炸的。”我说。 “那说不定。”牛爱琴摇了摇头。 “这个液化气瓶爆炸也不是常有,走吧。”我说。 “起承哥,我真得不去了,我有点害怕。”牛爱琴说。 “行,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我说。 走到民主南路的一个小菜馆门口,就听轰隆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牛爱琴啊的叫了气来。 我回头一看不是什么东西,是个人。这个人蹬了两下腿很快就没气了。 “起承哥,你这里太危险了。”牛爱琴说。 “看上去是有点危险。”我说。 “真是很危险啊,起承哥你去我家吧。”牛爱琴说。 “你家还不如这里呢?瞧你们家住那地方,那是火葬场啊。”我说。 “原来是的,习惯了,没什么好害怕的。”牛爱琴说。 “怎么回事?”有路人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 旁边一个捡破烂的老头说,“这个人喝醉了,一下午就拿着酒瓶在屋顶溜达,哎!这下好了。” “为什么喝醉了会跑到屋顶溜达?”牛爱琴说。 “这你要问他自己了。”老头说。 “起承哥,我不想吃饭了,我想回家了。”牛爱琴说。 “行,那我就送你回去吧。”我说。 送完了牛爱琴,我打车回到了公司。上了楼,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着鱼,一边看着周小娜,我忽然觉得心里挺踏实的。 “起承,你看,我们这个城市都上网易新闻了。”二胖说。 “什么新闻?” “闹事劫持人质被特警爆头啊。”二胖说。 “我刚才从那路过,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新闻了。”我说。 刘红梅进屋里来。 “起承,你跟我来一下。”刘红梅说。 我跟着刘红梅出来。 正要进她的办公室,就听身后胡羽佳喊我。 刘红梅看了我一眼,说,“你去吧,等会你过来。” 我点了点头。 我进了胡羽佳的办公室。胡羽佳翻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正眼也不瞧我,“你坐吧。” 我坐在沙发上,暗想应该没什么好事。 胡羽佳看完了文件走过来,坐着我的对面审视着我。 我眨了两下眼睛等着她说话。 她竟然看着我,没有说话的意思。我索性也不吭声看着她。 胡羽佳叹息了一声,“起承啊,你最近真得有点,有点,怎么说呢,你要冷静一下。” “胡总,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说。 “我想问你,昨天江总的车停在家门口被人扎了,是不是你干的。”胡羽佳说。 “不是,我对天发誓真不是我干的。”我说。 “我希望真不是你干的,还有呢,我觉得江段风这个人很适合我,我打算接受他,所以请你以后不要骚扰他。”胡羽佳说。 “胡总,我反对你和他谈恋爱,他就是个流氓。”我说。 “流氓?你有证据吗?”胡羽佳问。 “证据肯定会有的,相信我,他的确是个流氓。”我说。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他这个人很诚实,我不想再重复了,你骚扰他的话,就是骚扰我。”胡羽佳说。 “行,那我不多说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肯定会后悔的。”我说。 “我不会后悔的,还有,我没有辞退员工的习惯,你明白吧,起承,还是那句话,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你回去吧。”胡羽佳冷冰冰地说。 出了胡羽佳的房间,我直接进了刘红梅的办公室。 “怎么了?起承,被胡总批了?”刘红梅问。 “没什么事。”我说。 “最近是不是家里有事?我看你好像有心思。”刘红梅说。 我能有什么心思,我突然觉得自己钻进了死胡同,不就是女人吗?记得小兵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他说得挺有道理啊。我不由笑了。 “起承,怎么了?有桃花运了?”刘红梅笑着说。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过两天我去出差,想带你一起去,不知道你愿意吗?”刘红梅说。 “可以,我愿意跟你出差。”我说。 “那好!”刘红梅说着咬了下嘴唇,“就这样吧,到时候我提前给你电话。” 下班了,周小娜还没走,在网上聊天。 “小娜,我请你吃饭。”我说。 “没功夫,我的时间很宝贵。”周小娜说。 “我出钱行吗?”我说。 “出什么钱?”周小娜问。 “就是你陪我去吃饭,我按照小时给你钱怎么样?”我说。 “给多少钱?”周小娜问。 “500块钱一小时行不行?”我问。 “还不少呢?”周小娜说。 “如果你陪我逛街的话,我再加一千块钱。”我兴奋地说。 “还有呢?” “如果逛完街陪我去喝茶,我再出一千块钱。”我说。 “如果我陪你睡觉,你看看给多少钱?”周小娜问。 “真得假的?”我问。 “你觉得呢?”周小娜问。 “我觉得有点假。”我说。 “冯起承,你就是个贱人,流氓,无耻,混蛋,我一天也不想见到你。”周小娜气愤的说。 “生什么气啊,我是随便说的。” 周小娜关上电脑,瞪了我一眼,背着包出了办公室。 “哎!这脾气没治了。”我哀叹着。 这时,小兵打来了电话。 “起承,有情况?”小兵说。 “什么情况?”我问。 “她进宾馆了?”小兵说。 “谁进宾馆了?”我问。 “我日,你什么脑子,你们公司那个财务会计薛晓莉啊。” “好,在哪了,我这就过去。”我兴奋地说。 我按照小兵说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宾馆。小兵在门口招呼我去角落里说话。 “她和谁开房?是不是叶辉?”我问。 “我怎么知道?”小兵说。 “那一步这么办?你是不是要撞门进去?”我问。 “撞什么门啊?找服务员开门。”小兵说。 “服务员会给你开门?”我问。 小兵笑了笑,说,“我有办法。” ---------------------------------- 194-195 应聘 我跟着小兵进了宾馆,小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冲服务员亮了一下。我伸头一看,吓了我一跳,是警察证。 “有犯罪嫌疑人进了你们的店,我刚才来过,她进了是1013号房间,这个房是她开的吗?”小兵说。 “不是她开的,是一个男的开的。”女服务员说。 “你把他的身份证扫描件给我看看。”小兵说。 服务员把扫描件拿过来,名字是一个叫谢炳辉的男子,相片也不是叶辉的。 “你对照了吗,这身份证是他本人吗?”我问女服务员。 “是他本人,都是秃头。”女服务员说。 “好,这个事情要保密,他们是很危险的人,杀过人的。”小兵说。 “是吗?”女服务员惶恐地说。 小兵把我拉到角落里,说,“起承,这不是你说的那个性叶的。” “这男人是谁啊?”我问。 “有可能是嫖娼吧。”小兵说。 “嫖娼?谁嫖娼?那个男的嫖我们的会计薛晓莉?这不太可能吧?”我说。 “这社会什么可能都有,白天上班当白领,晚上卖银多的去了。”小兵说。 “或者她和这个男的不是那种关系,她找他办事也说不定。”我说。 “肯定是那事,我敢和你打赌,这样吧,我让服务员去开门,我进去看看。”小兵说。 “你进去怎么说呢?”我问。 “我是警察啊,这你不用管了,我这就去让服务员开门。” “那你小心点。”我说。 “我小心啥,我还想敲他们点钱呢?”小兵说。 “这不行啊,小兵。”我说。 “不会的,看你吓得,我心里有数,看清楚就下来告诉你。”小兵说。 一个女服务员带着小兵上了楼。十分钟不到,小兵下了楼。 “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小兵说。 “好吧。”我说。 出了门,小兵又跑回服务台,让服务员把那个叫谢炳辉的身份证号码抄写了下来。 “什么情况?”我问。 “你输了,你要请客了。”小兵说。 “好,你说去哪吃吧?” “国宾酒店的自助餐不错,就去那吧。”小兵说。 到了国宾酒店,进了餐厅,发现自助餐200块钱一位,吃得人还不少。我突然发现了窗户旁边的江段风,他和对面的中年妇女边吃边聊天. 小兵端了满满一托盘的食物。 “搞这么多干啥?”我问。 “我中午就没怎么吃饭。”小兵说。 “你原来想好晚上来这吃饭的!” “是的,只是没想到和你,我最近经常来,有一个老板今天想请我的,这不你来了,我就把那老板推掉了。”小兵说。 “行,我能请起,这钱也不多。”我说。 “这不用你花钱,吃完开张发票,有人给我报销。”小兵说。 “来这吃得都是些什么人啊?”我说。 “都没有好人,除了我们俩,你看看一个穿得都人模狗样的,其实都是男盗女娼。”小兵说。 “刚才你去宾馆看到什么了?”我问。 “看到了不该看的。”小兵说。 “说说吧,什么情况?” “我悄悄进去的,看到那秃头在下面叫呢!”小兵说。 “什么意思,难道是薛晓莉在上面?”我问。 “呵呵!聪明,你很有才!这个薛晓莉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抱着男人的脚丫子啊,真他娘的气死我了。”小兵说。 “怎么又气死你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问。 “恶心,堕落,堕落啊,这娘们抱着男人的脚丫子啃,你说我还能再上她吗?她要是传染我脚气怎么办呢?”小兵说。 “你更恶心,这饭还能吃吗?我是吃不下去了。”我说。 “我还可以,这里的猪蹄不错。”小兵说。 “行了,我看你就是个猪头。”我说。 “他们被你吓着了吧。”我问。 “吓得不轻,那男的脸都白了。”小兵说。 小兵低头看了看手机,说,“这个男的我查到了,市物价局的谢副局长。” “怎么查到的?”我问。 “刚才坐车的时候,我发短信让派出所里的同志查的。”小兵说。 “你派出所也有同志?对了你那警察证从哪里搞来的?”我问。 “拼哥以前的同事,介绍给我认识的,警察证好搞,打一个电话就送来了,我兜里还有国家安全局的证件,刚才在宾馆,我想掏安全局的证件,怕那宾馆的小姑娘不认识,就掏了警察证。”小兵说。 “你刚才说物价局是吧?我记得薛晓莉的老公就是在物价局上班的啊。” “这热闹了,共铲共妻了,这薛晓莉老公绿帽子戴得,都很有才啊。”小兵说。 “这有点乱吧。”我说。 “还行,不是太乱,这薛晓莉连他老公的领导都能上,她自己的领导,那个叫什么叶的,肯定也是有一腿的,说不定姓叶那小子抱着她的脚丫子啃。”小兵说。 “你把你手里的猪蹄扔了吧。”我说。 “扔了干什么?肉不少啊,味道也挺香的,你尝尝啊。”小兵说。 “哎!我怎么想起来跑这里吃自助餐呢?” “你现在走也可以啊,你那一份归我了。”小兵笑着说。 “哎,你慢慢啃,别提什么脚丫子就行了。”我说。 “起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个公司?”小兵说。 “早就想过,我最近在打听这方面的事。”我说。 “如果你开公司,我一定支持你。”小兵说。 “我现在琢磨干什么好呢?” “开餐厅不错,或者就叫猪蹄餐厅。”小兵说。 “猪蹄你个头,不过,我现在想把工作辞了,想换一个自己喜欢的公司,先学点东西,为以后开公司做准备。” “你要先找好工作再辞职吧。”小兵说。 “是啊,我打算明天就去人才市场看看。”我说。 “起承,我有点不明白你现在在公司不是混得挺好吗?” “没感觉,也没从前的那种激情了。”我说。 “那你要想好了。”小兵说。 “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找到工作后就离开辞职。我说。 牛爱琴要走了,我送她去车站。 “起承哥,有时间去我们那吧。” “有空一定去。”我暗想鬼才去呢。 “昨天看到电视上说有个海归来的女白领被歹徒抢劫后割喉了,这个城市太危险了,你不觉得吗?”牛爱琴说。 “习惯了。”我说。 “我想吃个冰糕,可以吗?”牛爱琴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尽管吃,我请客。” “那我吃两个冰糕行不行?”牛爱琴说。 “十个能吃掉吗?”我问。 “可以,应该没问题。”牛爱琴说。 “好吧,反正时间还来得及,那就吃冰糕去。”我说我把她带到一个卖冰糕的小摊子旁边。牛爱琴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吃着冰糕。 看她吃的很香,我也吃起了冰糕。这一吃不要紧,我一连吃了8个,牛爱琴吃了12个冰糕。 牛爱琴擦了擦嘴说,“哎!总算没白来。” 我突然觉得有钱真好,吃多少冰糕都不心疼钱。 回来的路上,我买了一条母银龙鱼。我拎着鱼去了公司。 把鱼扔进鱼缸里,二胖,马莉忽然来了情绪,都过来看鱼,周小娜也不时看两眼。 鱼缸里有一条鱼的时候,很少有人看,现在有了两条鱼,大家顿时来了情绪。鱼或许跟人一样,一男一女在一起才会有故事发生。 我找了个理由请假出去,我打算去人才市场找找工作。 打车到了人才市场,发觉冷冷清清的,一问才知道,今天休息。我只好回去,但出租车也不好打,我过了天桥,走过红绿灯,看到一家婚纱影楼的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招聘营销策划专员。看着玻璃窗后面三三两两的靓女,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在这里工作应该不错,不如试一下了,我进了影楼,欧式风格,装修豪华,香气袭人的漂亮女孩从我身边像鱼一样穿梭。尼玛早该换工作了。 一个女职员把我带到楼上的办公室。 一个着装得体,仪态大方的的女主管招呼我坐下,她让我先填表格。 我拿着表格看了看,悲催的想到从前去过很多家公司面试,都是谨小慎微的,怕写错了字,怕哪句话说不利索,就被面试的人藐视,多数的时候,都是灰头土脸的离开。尼玛老子现在可不是刚出道的那个腼腆的冯起承了,老子要是一高兴,能把这家影楼买下来,连员工,不,连老板一起买下来,想到这,我不由笑了。 我填好了表格交给了她,“怎么称呼你?”我卷着袖子问。 女孩微笑了一下,说,“我叫宁佳薇。” “挺好听的名字。”我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挺耐看的。 “谢谢,冯先生,看了简历,感觉您在原来公司干得还不错,想问一下,您为什么选择离开呢?”宁佳薇问。 我眨了眨眼睛,“能实话实说吗?” “当然欢迎了。” “这里漂亮女孩多,环境也不错,包括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也挺好的。”我说。 宁佳薇笑了,说,“冯先生,我感觉你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我笑了笑,尼玛老子现在就不缺自信,把这影楼老板都能买下来的人,能缺自信吗? “冯先生,想问一下,你对我们的广告语,就是这门口的那一句话,总有一款适合你,您是怎么理解的?” “这广告语不错,总有一款适合你,就是说能满足顾客的一切需求,就像找媳妇一样,总有一个适合你的美女在这里等着你,希望我也有这个福气。”我说。 “好,还有,你已经看到了我们这个店的形象,所处的地段,还有市场定位,关于营销策划,就你目前的印象,你有什么想法?”宁佳薇问。 “我觉得不仅是浪漫,温馨,情感很重要,可以编点情感剧本在电视台或者在网络播放,这样会更打动人的。”我说。 “冯先生,我对你的面试很满意,我这一关您是通过了,但您要经过我们老板的面试。”宁佳薇说。 “可以,对了,你们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是女的。”宁佳薇说。 “多大年龄?”我问。 “这个你见了就知道了,她可不是一般人,是出名的女强人。”宁佳薇说。 “女强人我不怕。”我暗想尼玛怎么又遇到女强人,我感觉女强人没有不变态的。 “对了,冯先生您对工作待遇是什么要求?”宁佳薇问。 “给多少都行,我不在意这个,当然不给也行。”我说。 “不给也行?”宁佳薇问。 “没问题,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我说。 “我们试用期是三个月,你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试用期三年也没问题。”我说。 “冯先生你真幽默,这样吧,你先回去,复试我会电话通知您。”宁佳薇说。 尼玛找工作难吗,如果都像我这样找工作,怎么能找不到呢?哎! 出了门,我打车回到了公司。 “你怎么才来?刚才刘经理找你,我说你有事出去了。”周小娜说。 “谢谢,我这就去她办公室。”我说。 “她出去了,让你打电话给她。”周小娜说。 “小娜,你出来,我有事告诉你。”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周小娜问。 “算了,不说了,你忙去吧。” 我回到了座位上,看着鱼缸里两条银龙鱼,如果我辞职了,这鱼要不要带走呢,或者干脆就放这里,这样,没事就可以来看看鱼,看看周小娜和这帮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们,他娘的,请他们吃了那么多顿羊肉泡馍,他们也该请请我了吧。 我拨通了刘红梅的电话。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起承,你准备一下,今天晚上的飞机出发。”刘红梅说。 “好的,我这就回家准备。”我忽然有一种预感,我要和她发生点什么事情。 “什么事?”周小娜突然问。 我忽然心头一酸,周小娜啊,周小娜,让你不听我的,哎,这次你亏吃大了。 “没什么事,刘经理让我跟她去出差。”我说。 “去哪里出差?”周小娜警惕着问。 “她没告诉我。”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去。 刘红梅还真没给我说去什么地方,要坐飞机肯定去的地方不近,我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怎么又坐飞机呢? 我赶到机场的时候,刘红梅已经等我了。 ---------------------------------- 196 螺旋桨 刘红梅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飞机飞得比上一次平稳的多,空姐也比上一次的漂亮。 一个空姐袅袅婷婷的走来,我忽然觉得每个空姐背后都有一个掌舵的男人,甚至几个空姐被一个领导掌舵,和空姐群居的日子,也已经不是新闻了,日本的小电影大大落伍了,显然还处于意识形态的范畴,而我国领导们都已经是真刀真枪的实弹射击了。 “先生你要点什么?”空姐面带微笑。 要什么呢?我最想要的是你这个人,能跟我走吗?如果能娶上空姐做老婆,我妈不知道有多高兴,小兵会不会羡慕死? “先生,要咖啡吗?”空姐又问。 “要,要咖啡。”我说。 空姐用小指勾了一下额头的头发,她的手指纤细,动作优雅,翻了一下手腕,把咖啡递给我。 应该问她要电话号码,我暗想,怎么要呢?直接要的话,会不会被飞机上的客人耻笑,虽然这飞机上的男乘客多数都不是什么好鸟,但她要是拒绝多尴尬啊,还有刘红梅在我身边,她会不会鄙视我?然后她眼珠子一瞪,脸一翻,让我打飞机回去。或者我把电话号码写给她?这似乎也不靠谱,这两招所有的男人都会常用啊,能不能来点特别的呢?来点让空姐兴奋的,要不我故意装晕死过去,然后空姐给我做嘴对嘴的人工呼吸?这不行,这会给人造成体弱多病的感觉。天哪,勾搭个空姐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这技术活也不是八级木匠能搞定的,那个包养了八个空姐的领导是怎么勾搭的呢?是别人介绍的?还是自己钓上来的?应该是自己先弄上来一个,接着后面就跟了一串蚂蚱,我的天哪,我破译领导的性密码了。 “咖啡再来两杯。”我冲着空姐说道。 “先生,你这一杯还没喝完呢!”空姐说。 “我怕等会你没有咖啡了。”我说。 空姐莞尔一笑,“放心,还有很多。” 空姐这一笑足以倾国,我的心紧跟着荡漾了起来,就像屁股后面忽然装了一只强有力的螺旋桨,看来这飞机要经常坐了。 “请问你贵姓?”我问。 “免贵姓唐。”空姐说。 “是糖果的糖?还是,还是搪瓷缸子的缸?”我问。 空姐笑了,“先生,是唐朝的唐,不是缸。” “不好意思,谢谢了。”我说。 空姐又笑。 我心想,这唐空姐怎么这么爱笑呢?如果娶进家里,放在老妈的跟前,她就这么整天笑呵呵的,我妈肯定喜上眉梢,徒增皱纹啊! 唐空姐推着车子朝前走去,斜对过有个谢顶的老家伙探出头,眼睛死盯着唐空姐丰满的屁股和腿,这老家伙身上盖着自己的一件外套,另一只手不知道在忙什么。老家伙发现我看他,迅速把头靠在椅子上。 刘红梅依旧也闭着眼睛,只是嘴略微张开,牙齿上下轻轻的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一只大老鼠在嚼着炒熟的花生米。 唐空姐的手机号码是必须要的,这是泡妞的第一步,多数男人在问空姐要电话号码之前,肯定会介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身份地位应该是引起空姐关注的,我不是省长助理,也不是商界骄子啊,或许有男人会介绍自己的爹有多么显赫?我爹呢?卖混沌的?完了,我什么背景也没有啊,对了,我有钱,年轻的亿万富翁,我这么说她信吗?有时候我自己都不信,要时不时翻箱倒柜看看银行存折,更让我揪心的事,有时候我自己一个人逛街,或者坐在办公室里看鱼,突然脑子一短路,接着急忙打车回家里去翻箱倒柜。 飞机快要落地了,唐空姐的电话号码怎么要呢,还没想出来,我急得头上直冒汗。 干脆直接要吧,如果这次不要,说不定就被别的男人要了,不就是一个电话吗?尼玛老子有钱,不行把她手机买过来,这样她的手机号码不就归我了吗,再说一个手机能有多贵?5000块钱不?是有点贵了。对了,她的手机在我手里,我打这个号码找谁呀? 忽然觉得自从有了钱后,我怀疑我的智商开始直线下降。怪不得周小娜整天骂我装比。 飞机就要下落了,给她递纸条吧,这是最好也是最不幸的办法了,人不知鬼不觉得把纸条放在她手心里。纸条上写着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在画一个母鸡,旁边注明“藏宝图”,就这样了,听天由命吧,她不给我打电话是她的不幸。 ---------------------------------- 197 信仰 我撕了笔记本的一页纸,写好名字和电话号码后,我起身去了洗手间。唐空姐走了过来,我急忙把纸条递给她,她接过纸条后,并没有马上去看,“什么意思?”她问。 “我的手机号码,想跟您交个朋友。”我说。 “嗯,你是做什么的?”唐空姐问。 “我礼品公司的。”我说。 “做礼品的,那好,请您回到座位上去吧。”唐空姐说。 “不,我没说清楚,我不是做礼品的。”我说。 “那您是做什么的?”唐空姐问。 “是啊,您稍等一下,我想想我是做什么的。”我说。 “先生,这可不怎么幽默,行了,我明白了,请您回去吧。”唐空姐说。 “这样对你说吧,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比如,含蓄一点说,如果我想,我可以一个月都住在飞机上,你信不信?” “我信,您不用那么含蓄,您说能把飞机买下来我都相信。”唐空姐说。 “你们这架飞机值多少钱?”我问。 “多少钱我不知道,这样吧,先生,您下了飞机后,直接去找机场领导问问价格吧。” “好,我听你的,你会给我打电话吧?” 我说完这句话后,唐空姐转身离去。 我回到座位上。两个男子走过来,两个人盯着我看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我有点紧张,这是干什么?抢劫?这飞机也有打劫的? “有事吗,两位。”刘红梅问。 “没事。”说着他们走了过去。 飞机落地后,我下了飞机后,看到两个人在我后面跟着,然后目送我离开了机场。 外面下起了小雨,我看了看手机,拍了一下脑袋,我日,我怎么这么笨呢?为什么不想好词再说话呢?我居然说自己是礼品公司的,然后要买飞机,她不会把我当精神病人吧,找了两个便衣盯着我? 到了宾馆。我把行李扔进了房间,然后跟着刘红梅去宾馆西餐厅吃饭,刘红梅换了一件套装,黑色丝袜换成了肉色丝袜,看来她心情不错。 “起承,我看你在飞机上心神不安的。”刘红梅问。 “没事,做飞机有点紧张,刘总,你这件衣服不错。”我说。 “是吗?好看吗?哪里好看?”刘红梅兴奋的说。 “哪里都好看,你的身材好,穿衣服好看,不,我是说穿起衣服就是好看。”我说。 “那就是说不穿衣服不好看了?”刘红梅笑着说。 “不穿衣服也好看。” “你没看过,怎么就知道我不穿衣服好看。”刘红梅说。 “感觉,一切都是跟着感觉走,毛主席说过。”我笑着说。 “冯起承,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但有一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刘红梅说。 刘红梅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呢? “起承,我觉得你很有前途。”刘红梅的脚碰了我一下腿。 她这一碰,我哆嗦了一下,这是有意碰得呢?还是无意碰得? 吃完了饭,刘红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思索着,这刘红梅是什么意思呢?带我出差是故意给我找个机会?她会不会来我房间呢?我是现在去她的房间?还是在房间里等她呢?我决定等她。 我拉开窗帘,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时间一分一秒的转悠着,我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去她房间的话,第一句该怎么说呢?对她说,我想聊天,或者直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想和你做爱行不行呢?那么她会什么反应,把我拉进来,然后说,那就抓紧吧。她会不会给我一巴掌?应该不会,她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我应该像个流氓才对。被拒绝了又能怎么样?尼玛爱因斯坦不是说过吗,失败是成功她娘。想到这,我浑身精神抖擞了起来,男人就要学会主动进攻,胸肌平平,不是不行。 我敲了敲刘红梅的门,敲了半天,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在屋里吗?我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电话,怎么回事呢? 我郁闷的回到了房间。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又去敲门,然后再打她的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日,她去哪了呢?这时,屋里的座机响了。我急忙跑过去拿起话筒。 “先生,需要特别点的服务吗?”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什么特别点的服务?”我问。 “就是让你全身都舒服的那种服务。”女人说。 “是性交?”我问。 “您这人真坏呀,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女人娇滴滴的说。 “那是就是交配了?”我问。 女人咯咯得笑了,“说,小哥哥,你很有学问的呀。” “怎么收费的?”我忽然有些心动了。 “我们是艺术学院毕业的,一分钱一分货,因为今天下雨吧,就收您800块钱啦。”女人说。 “有点贵了。”我说。 “先生,这是四星级酒店,都这个价。当然,城中村30块钱的价格是很便宜,估计你也不会去玩吧。”女人说。 “能不能少点,我这是第一次做这个。”我说。 “是吗?那这样吧,如果您要两个人服务,我们就会给您优惠的。”女人说。 “叫两个要多少钱?”我问。 “两个只要1800块钱。”女人说。 “好像还贵了点。”我说。 “不贵,我这边有一个艺术学院手风琴系毕业的,今天刚过来,和您一样也是第一次,您抓紧了,不然随时会被别的客人点过去,宾馆今天来了很多领导,他们不怕花钱的。” “你本人过来吗?我问。” “是啊,我带着这个刚给您介绍的这个小姑娘过去。”女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麦当娜,原来叫翠花。”女儿说。 “行,说好了,如果我看不上的话,我可退货啊。” “那是,那是,我们两分钟就到。”女人说。 门咚咚的响了,急促的响两声,然后停顿一会,又是急促的两声。我估计就是翠花她们了。 果然是她们,比我想象中的漂亮多了。 翠花长得真有点像麦当娜,而这个拉手风琴的有点像刚出道的玛丽莲梦露。 “怎么称呼您?”麦当娜问。 “我姓马。”我说。 “马好啊,我家里原来就养过马。”麦当娜说。 “你们先坐一下,能不能聊一会,我有点紧张。”我说。 “可以啊,你可以把我当你姐,她当你妹。”麦当娜说。 “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更紧张了。” “好,你放松点,我们听您招呼,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主人了,您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那个啥。”麦当娜说。 “她有点像美国影星梦露。”我说。 “那她就叫梦露了。”麦当娜说。 “你们吃饭了吗?”我问。 “没有,没顾得上,太忙了。”麦当娜说。 “你们刚才接客了?”我问。 “梦露是第一次,我还负责管账,忙完手头的活才打的电话。”麦当娜说。 “如果我是老头的话,你们是不是也接呢?” “这个吗,可以不回答吗?”麦当娜说。 “可以,我还是有点紧张,会不会有警察来抓?”我问。 “不用警察来抓,我们都是主动送上门去的,每个二四六的晚上,我们有几个姐妹都在派出所门口等他们的。” “什么意思?”我问。 “警察也是男人啊,他们也不容易,枪林弹雨的,前两天就有个警察被歹徒枪杀了,想想真可怜,他们需要质量好的性生活缓解工作压力。”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我说。 “不能这么说,警察是信仰马列主义的,我们是信仰金钱的,要说也有共同点,都是被老百姓骂来骂去的。”麦当娜笑了笑。 “不过你们这种警民共建是挺和谐的,看来安全是有保证的了,我想问梦露小姐怎么想做这个呢?”我说。 “马先生,这样问可不礼貌,都是为人民服务,职业应该没有贵贱之分的。”麦当娜说。 “是,是,你说得对,我接受你的批评。”我说。 “马先生,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梦露说。 “好,好,开始,是我先脱呢,还是你们先脱?”我问。 “马先生,你是我们的主人,我觉得你先脱比较好。”麦当娜说。 “好,我脱,但你们能不能把脸先转过去?”我问。 ------------------------------------ 198 健康证 “好吧。”麦当娜说。 “等等,还是你们先脱吧。”我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麦当娜说。 “好,最后再问一句,你们有健康证吗?”我问。 “没有健康证,但是我们都是健康的,这你放心,我们比你活得仔细。”麦当娜说。 “那好,避孕套我要戴两个,就是两个套在一起可以吧?”我说。 我这么一说,麦当娜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 “你说避孕套的事,我想起有个客人挺有意思的,比你害怕多了,那会报纸电视整天都是艾滋病的新闻,你知道他是怎么干活的吗?”麦当娜说。 “怎么干活?”我问。 “想想真好笑,他拿了一根香蕉,把香蕉皮拨开一点,然后那东西插香蕉里去,你懂吗,就是把香蕉来当避孕套,挺有才的吧。”麦当娜说。 “是有才,不聊这个了,你们脱吧。”我说。 “是这小妹妹先脱,还是我先脱?是先脱裤子还是先脱上衣?”麦当娜笑着问。 “这个?随便吧。”我说。 我话音刚落,宾馆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会不会是警察来查房的?”我紧张的问。 “警察会打电话查房?你放心吧,绝对不是警察,应该是下面的服务员。”麦当娜说。 “那我接还是不接?”我问。 “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会不会有什么急事找你?”麦当娜说。 “好,那我接。” 我接通了电话,竟然是刘红梅打来的。 “起承啊,怎么半天不接电话,你在房间啊。”刘红梅说。 “我,我不在房间,不,我在,我在。”我说。 “我去你那房间里洗个澡。”刘红梅说。 “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间里洗啊?”我问。 电话那边断掉了。 “怎么回事啊?看你紧张的,是你女朋友?”麦当娜说。 “是的,应该算是,她就要进来了,这怎么办啊?”我说。 “要不我们先躲一下?”梦露说。 “好,对,这边有衣柜,你们先躲进去,她是来洗澡的。”我说。 两个人躲进了衣柜里。我去给刘红梅开门。 “你忙什么呀!起承。”刘红梅一脸的妩媚。 “没,没忙什么。你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洗啊?”我问。 “水龙头坏掉了,全是热水,没有凉的。”刘红梅说。 “那你洗吧。” 刘红梅进了卫生间。我暗暗琢磨着,什么意思呢?这四星级的宾馆,水龙头怎么会坏呢?这刘红梅是故意给我机会吧?洗完澡,她会不会让我给她来个全身按摩呢?看她那骚样还真有可能,这机会可难得啊!这次我可要把握住了。这屋里两个妞干脆让她们先走吧,反正她们也是随叫随到的。可惜,就是亏了点钱。 想到这,我打开衣柜,把钱给她们,麦当娜自然是喜笑颜开,而梦露却似乎不怎么高兴,我暗想,是不是她对我有意思了,下次一定先叫她了。 刘红梅洗澡的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她娘的怎么洗那么长时间呢?有那么脏吗?我感觉下面硬硬的,像个铁锤。两次我都走到门口,想敲门问问她洗完没有,但还是放下了手臂。 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刘红梅一只手拿着毛巾捂着头,然后看都没看我一眼,拉开门就出去了。 我的天哪,这是啥事啊,不会是竹篮打水两场空啊。 我拨通了刘红梅的手机号。 “什么事?起承。”刘红梅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刚才去哪了?” “刚才去见一个朋友,等会我要和老同学去吃宵夜,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刘红梅说。 “那就不要了。”我失望的挂了电话。 我打开房间的门,朝两边望望,走廊里静悄悄的,梦露没了,翠花也没了。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了。我躺在床上感觉头有些疼。这时,刘红梅打来了电话。 “起承,你还在睡觉?” “起来了。”我说。 “收拾东西,抓紧回去。”刘红梅说。 “不办事了?”我问。 “事办完了,上午打你电话,你没接,我就自己去了,本来想玩一天的,但家里有事,就订了机票今天晚上回去。”刘红梅说。 “好吧。”我说。 ----------------------------------- 199 十只羊 下了飞机,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了。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觉心里也空荡荡的。电视上放的是时装模特在台上走猫步,我想到兵兵姐。我决定去一趟兵兵姐家。 敲开门,兵兵姐一脸的倦怠。 “小兵在家吗?”我问。 “他不在这住了。”兵兵姐说。 “最近怎么样?”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不怎么样。”兵兵姐说。 “遇到什么事了?”我问。 “我男朋友昨天被判刑了。”兵兵姐说。 兵兵姐这一句说出来,我的心凉了半截。 “哪个男朋友?”我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那一个啊。”兵兵姐说。 “绑架人的那个?”我问。 “他是被人利用的。”兵兵姐说。 “判了多少年?”我问。 “十五年。”兵兵姐说。 “还挺重的!”我说。 “是很重,他家里没有关系,哎。”兵兵姐说。 “自作自受,你以后就别和他联系了。”我说。 “我想等他出来后,和他结婚。”兵兵姐说。 “不会吧?等他出来,你都多大了?”我说。 “我不管这些,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最爱我的。”兵兵姐说。 “你醒醒吧,爱你的男人多了。”我说。 “你别劝我了,我的心已经是他的了。”兵兵姐说。 “你不是说过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吗?”我问。 “那是从前了,我觉得他是真心对我好的,他进监狱也是因为我,他知道我为小兵减刑,急需要钱。” “没那么简单吧,他只是借口而已,他这是在骗你。”我说。 “他没骗我,他把身上的钱全都给我了,没多久,他的母亲有病,他到处去借,当然没人敢借钱给他,他就去卖血。后来他又卖过一次血,那次是我过生日,他拿卖血的钱,给我买了生日蛋糕。”兵兵姐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你要冷静一下啊,他毕竟是个罪犯。”我说。 “我不许你说他是罪犯,他是个善良的人。”兵兵姐擦着眼泪说。 离开了兵兵姐家,正要打车,冯彩虹打来了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进了家,推开门,就看见母亲和父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 “起承,小吃店这个星期就拆迁了。”父亲说。 “拆迁就拆迁啊,那又怎么样?”我问。 “哥,我们被人骗了。”冯彩虹说。 “谁骗我们?”我问。 “那个租我们的房东早就知道要拆迁了,你去租房子的时候,他故意不告诉你。”冯彩虹说。 “是啊,我们又是装修,又是什么的,你看还没三个月,就不能干了,这么一算,我们就亏了。”母亲说。 “也亏不了多少,再找一家店再开不就完了吗?”我说。 “哥,你说的也太轻巧了吧,我们这将尽三个月,这么起早贪黑的算是白干了。”冯彩虹说。 “那你想这么办?你告房东去,他要是告诉别人只能租三个月,他能把房子租出去吗?”我说。 “哥,你怎么帮房东说话呢?我们要给他打官司,一定要讨个说法。”冯彩虹说。 “行了,你别给我添乱了,要亏也是亏我的,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我说。 “哥,你怎么不明白事理呢?我明天就去找房东把我们给他的房钱要回来。”冯彩虹说。 “你敢,你也不动动脑子,房东会把房钱退给你?”我说。 “我不管,他必须得退钱,最起码要退我们一半的钱。”冯彩虹说。 “冯彩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胡来,有你好看的。”我大声说。 “怎么的,你想打我,来呀,打呀,你牛什么牛?”冯彩虹说。 “你们两个小祖宗,有完没完啊。”母亲说。 冯彩虹哭着进了自己的屋。我吐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心想,最近我怎么干什么都不顺呢?有人还说我要走桃花运了,真是见鬼了。 看着母亲不停地擦着眼泪,我心里酸酸的。 “这样吧,妈,我明天就去问房东要押金,再让房东把房租钱退了。”我说。 “人家给你退吗?”母亲问。 “我刚才忘了一件事了,那个房东跟我们公司一个同事是亲戚,我给同事一说,立马就能退了。”我说。 “算了,起承,别难为别人了。”父亲说。 “房东没有提醒我们拆迁的事,他是有责任的,退一半应该是可以的。”我说。 “那就更好了,哎,我们这三个月算是白忙碌了,白干不说,还亏了钱。”母亲说。 “没事的,钱还能再赚。”我说。 我进了冯彩虹的房间,冯彩虹趴在床上哭。我忽然想到有一年和冯彩虹在地下通道摆地摊,她收了一张一百元的假钞,也是跑回家趴在床上哭,气的我打了她一下,她哭着朝墙上撞,朝点把头撞破。 “彩虹,我听你的了,明天我就去问房东要钱,他不给我,我就和小兵去抄他们家。”我说。 冯彩虹坐起来,擦着眼泪说,“哥,你真要抄他们家呀。” “是的,他太欺负人了,非抄不可。”我说。 “抄家就算了,哥,我现在有点担心你,你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冯彩虹说。 “是有点脾气,哥刚才没听清楚,就给你发火了,这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我说。 “怎么赔偿?”冯彩虹问。 “你开个价吧?”我说、 “那就给我两百块钱吧。”冯彩虹说。 “才两百块钱?你精神上没损失多少啊!”我说。 “是有点少,那就四百吧。”冯彩虹说。 “能不能再多一点?”我说。 冯彩虹笑了,“一千行不?” “还能再多点吗?”我问。 “两千块钱怎么样?明天的早点我请了。”冯彩虹说。 “能不能再多点?”我说。 “再多点?哥,你能承受了吗?三千如何?如果你能给三千,你的衣服我负责洗了。”冯彩虹说。 “八千吧,真受不了你。”我掏出钱包把钱递给她。 “哥,你没事吗?”冯彩虹说。 “挺好的,哥现在业务做得不错,今天也高兴,别乱花钱呀。” “哥,你放心,我都存起来,存多了开个新店。”冯彩虹说。 “对,还有,劝劝爸妈,就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别想那么多了。”我说。 “好的,哥,你也劝劝吧。”冯彩虹说。 “行,我这就去,让他们乐呵一下。”我说。 “你是不是也给他们钱啊?”冯彩虹问。 我笑了笑,“不给钱,他们也会高兴的。”我说。 “哥,如果房东不给钱,就算了,你千万别抄家,那是违法的。”冯彩虹说。 “行,我听你的。” 我进了爸妈的房间。母亲默默地收拾着床。 “起承,有事吗?”父亲问。 “是有点事情,让我比较头疼。”我说。 “起承,什么事啊?”母亲关切地问。 “你们记得上次我一个养羊的朋友吧。”我说。 “记得,记得,他不是送给我们五只羊吗?”母亲说。 “麻烦来了,上个月我给他帮了一个大忙,他非要再送我羊。”我说。 “送多少啊?”父亲问。 “这次说要送十只羊,非送不可,真愁死我了,这么多羊,家里怎么能放下呢?”我说。 “能,我们这屋里放五只,你那屋里可以放五只羊。”母亲说。 父亲笑着说,“这家就成羊圈了。” “羊圈怎么了,你不喜欢,去别的地方住啊,这家有你没你都一样。”母亲说。 “有话好好说,起承他娘,你看我有个主意,把这些羊放在他大伯家怎么样?”父亲说。 “是啊,你怎么不早说呢?留一只羊放在家里就行了。”母亲说。 “妈,留一只羊放在家里干啥呀?”我问。 “留一只放我房间里,心里踏实。”母亲说。 “那就留一只公羊吧,我去客厅睡。”父亲说。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今天晚上就去睡客厅。”母亲说着拿起枕头就扔过去。 父亲笑着接过枕头。 我回到屋里,把门锁好,把一捆捆钞票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在床的一侧,晚上我就搂这些钞票睡了。 ---------------------------------- 200 深水区 早上的公交站台,简直就是一口大热锅,锅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蚂蚁,公交车一台接着一台,似乎永远拉不了这么多人,别挤了!别挤了!公交车里的人大叫着。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头看到天桥上的红色大标语: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而努力奋斗! 办公室里,两条鱼优雅的甩着尾巴,它们不懂世间人情。周小娜马尾辫甩来甩去,她不时回头看一眼鱼,似乎有什么心思。 方志扬抱着一个馒头啃,他边啃边说,“这还让人活吗?真得快没法活了。” “怎么了,大侠,啃上馒头了。”马莉说。 “现在还有馒头吃,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馒头。”方志扬叹了口气。 “被打劫了?”王飞问。 “是啊,和被打劫有啥区别,昨天晚上房东过来说,下个月房租涨三百块钱,如果愿意,就让我滚蛋,三百块钱啊,这不是抢劫吗?”方志扬说。 “这有啥,我那房子一下涨了五百元,涨这么多,都是因为地铁开通了。”马莉说。 “我的涨两百元,冯起承,你租的房子涨了吗?”王飞说。 “我住的是一个朋友的房子,房租没多少,但物业管理费一年缴三千块钱。”我说。 “房租涨这么高,都是今年房价涨得太高的缘故!”王飞说。 “先不说这房价,我两个月前算了一下,我开得工资去掉房租钱,伙食费,上下班车费,手机费,基本一分钱不剩,现在房租涨了三百,这么一算,我每月就亏了三百块钱,你说这怎么活啊,这个月我只能吃方便面了。”方志扬说。 “方便面也不便宜啊。”王飞说。 “是啊,我是尽量一顿吃一包方便面,我觉得我还不如街上的乞丐呢!”方志扬说。 “现在经济不好,好多公司都裁员,兄弟,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那些被裁员的,那日子怎么过呀?”二胖说。 “我就奇怪了,怎么没人去造反呢,或者走上街头去抗议,也没有人组织去罢工的?”方志扬说。 “对呀,方大侠,你怎么不上街去抗议呢?”马莉问。 “我怕被抓进公安局里,再给个安乐死,那就完了。”方志扬说。 “中国人都你这样的心态,也是活该。”二胖说。 “我听说我们集团公司要裁人。”周小娜说。 “是啊,我也听说了。”马莉说。 “我们公司会裁人吗?”方志扬问。 “有可能。”马莉说。 “好吧,如果裁人的话,我第一个献身。”我说。 “冯起承,好样的,我第二个献身,把机会让给别人。”方志扬说。 “如果裁人,我也走人。”马莉说。 “我也不干了。”周小娜说。 “要死大家一起死,我愿意跟你们一起上路。”二胖说。 “胖子,这是干啥,上刑场吗?”我说。 “我觉得和上刑场差不多。”方志扬说。 “这样吧,如果公司真裁了我们,我决定自己开一个公司,你们都来我的公司,我们一起干怎么样?”我说。 “听起来不错。”马莉说。 “进了我公司,我保证大家每天都心情愉悦,早上11点钟上班,12点钟吃饭,当然午餐是免费的。”我说。 “不错,这是公务员的待遇了。”王飞说。 “吃完饭后,就睡觉,一人发一张沙发床,睡到下午四点,然后开始工作,六点钟准时吃饭,当然也是免费的。”我说。 “感觉有点像幼儿园,感觉比幼儿园还好。”马莉笑着说。 “晚上吃完饭,看看新闻联播,不想看的,公司有KTV,可以卡拉QK,公司还有小花园,小花园里有秋千,有摇椅可以看星星,大家也可以自由谈恋爱,晚上不想回家的可以在公司睡,公司有豪华单间,一人一台电脑,免费上网,如果想回家的,公司有大巴车负责送走。”我说。 “不错,如果配游泳池的话就更好了。”二胖说。 “这个可以有,挖一个游泳池应该不是太贵。”我说。 “上班都干什么?”方志扬问。 “上班都干什么?你提这个问题很不错,都干什么呢?这个我一时还没想好,要费点脑子。”我说。 “养猪吧!”周小娜笑着说。 “可以的,养那种高级宠物猪,一人养两个,一头猪抱在怀里,一头猪用来垫脚。”马莉说。 “对了,重要是的,公司没有固定领导,每个月,大家投票选一个领导,领导连任不能超过两个月,这样大家都有机会当老板了。”我说。 “这个不错,我赞成。”方志扬说。 “真是手机可以强身,意淫可以强国啊。”王飞说。 “王飞,你别打叉,还没完呢,起承,公司是不是要配个厨师,服务员什么的吧?”二胖说。 “是的,必须的,厨师请特级厨师,服务员按照空姐的标准招收,不,按照人民大会堂招服务员那种要求招收。”我说。 “那意思是说,要政审吧。”二胖说。 “是的,并且每个星期一早上让她们学习公司文件,深刻领会我们这些领导的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在思想上和我们保持高度一致。”我说。 “起承,还有重要的一点你忘了,不能招已经结婚的,或者有男朋友的。”二胖说。 “差不多了吧,该工作了。”周小娜说。 “别急,快了。”二胖说。 “我看你快成人妖了。”周小娜说。 “人妖好啊,男人疼女人爱,两头都爽。”二胖说。 “你个死胖子,臭流氓。”马莉说。 “大家请注意了,我想提出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给全党同志们提个醒,冯起承同学,你有钱开公司吗?”二胖说。 “有,这个绝对有,我从前有一个玩伴,我们小时候一起游泳,他不小心滑进了深水区,是我救了他,后来他们一家人移民美国去了,在那边经商,听说在那边干得不错,还受到过美国总统的接见,上个月,我这个玩伴跟我联系了,问了我的情况,他说如果我开公司的话,他会借我一百万,并且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我说。 “真得假的?是一百万人民币还是美元?”马莉问。 “应该是一百万美元。”我说。 “真得啊,你问清楚了,是不是一百万美元。”二胖说。 “我确定是一百万美元,他们美国是不用人民币的。”我说。 “是的,这个我知道,美国人嫌人民币太脏了,他们的美元都是定期清洗的,实在洗不干净的,就收国库了。”二胖说。 “那你抓紧啊,让他把美元打到你账号上。”二胖说。 “是啊,起承,要是真的,我今天就想辞职了。”方志扬说。 “这个不急。”我说。 “我等不急了,这个月的房租我还没缴呢?”方志扬说。 “你这个月房租还没缴?”我说。 “我妈有病住院,工资都给家里了,我琢磨这个月能拿点提成,没想到这个月的单砸了。”方志扬说。 “起承,你说话可要算话啊,你可不能欺骗我们社会主义人民纯洁的感情啊。”二胖说。 “真可笑,还真有人被冯起承忽悠了,他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周小娜说。 “冯起承,你不能骗我啊,我可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的,这是生和死的问题,你可不能开玩笑啊。”方志扬说。 ---------------------------------- 201 请吃螃蟹 “这个不能急,要从长计议。”我说。 “看看啊,方志扬,你要是信他的,还不如去买彩票靠谱。”周小娜说。 “昨天报纸说,有一个人中了两个亿,两个亿啊。”二胖说。 “怎么感觉每天都有中大奖,时不时就冒出中亿元的,彩票这么好中吗?”王飞说。 “听说是内部人作弊。”二胖说。 “我要是中了两个亿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妈就能住病房了。”方志扬说。 “你妈不是住院吗,不住病房住哪呀?”周小娜问。 “病房都满了,我妈住在走廊,不过高级病房有空着的,有钱的话就能住高级病房了,真要是中大奖就好了,我就订两间高级病房,我妈住一间,我住一间。”方志扬说。 “你也有病啊?也住一间?”周小娜问。 “是的,我有病,我哪都不舒服,我让护士给我按摩,要漂亮的,对,要两三个护士伺候,没事的时候,把我抱上轮椅,我先看看我妈,然后再让她们推我出去晒晒太阳。”方志扬说。 “你残疾啊。”周小娜说。 “我没残疾,我有钱啊,两个亿,怎么能花完呢,权当给护士提供挣钱的机会。”方志扬说。 “有钱是好。”二胖笑着说,“我要是中个亿元大奖,我每天去吃羊肉泡馍,我买两碗,吃一碗,倒一碗。” “你真是糟蹋粮食。”马莉说。 “车也要买两辆,一辆是宝马,另一辆还是宝马,我那个破车直接就地掩埋了,自己开一辆宝马车,车后面铁链拴着一辆,随要是惹我,我一加速,后面那辆宝马就能当链球用了,好家伙,飞了起来,古代打仗不就是这样玩得吗?”二胖说。 “你别砸着自己的脑袋了。”马莉说。 “砸不着,我带着钢盔,没事的时候,我就闯红灯,我有钱啊,不怕交警罚款,我一三五闯红灯,我二四六闯绿灯”。二胖说。 “你星期天不闯啊?”周小娜问。 “我星期天休息啊,天天闯多累了,我雇个两个农民工星期天红灯绿灯一起闯。”二胖说。 “周小娜,你要是中了亿元大奖,你怎么花钱呢?”王飞问。 “这个我还真想过呢,我要先去海鲜店,就点螃蟹吃,捡大个的,要一斤一个的那种,八条腿的,少一条腿都不行,腿还要对称,饱满,让服务员先上二十个,想蘸醋就醋,想蘸酱油就蘸酱油,想蘸白糖就蘸白糖,吃完二十再来二十,最后再打包二十个活的,扔到街上爬去。”周小娜说。 “好啊,横行霸道,你真是吃出了中国人的理想和志气。”二胖笑着说。 “还有我呢?”马莉说,“我要买个游艇,吃饱喝足了后,就和老公去海上飘,游艇上面拴着一只八斤重的老鹰风筝,飘完了,再去吃,吃完了,再去飘。” “我要搬家,中了几个亿,你想想啊。”王飞说,“我要搬到北京天安门附近,没事就搬个高脚凳,坐在天安门城楼上朝下看,没事的时候朝下面挥一挥手,当然什么也不说,就这个意思。” “这是啥意思?”二胖问。 “就是这个意思,你琢磨去吧。”王飞说。 “哎!中了大奖,我也看了,没几个能正常的。”方志扬说。 “对了,冯起承,你呢,你还没说呢?”马莉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吧,中了亿元大奖的话,就娶一个媳妇,我喜欢的那种,把所有的钱交给她,然后,我继续上班。” “淡定,你好淡定啊,冯起承。”方志扬说。 “他就是会装,他要是有钱了,尾巴能翘到天上去。”周小娜说。 我笑了笑,指着鱼缸说,“看鱼,看鱼!” “别跟他提中大奖的事了,他已经疯了,那两条鱼就是他相好的。”马莉说。 马莉说完,屋里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消失后,屋里一阵安静,鱼在不停吐着泡沫,似乎是氧气不够了。突然外面轰隆一声响,大家朝窗口看去,原来是对面一栋楼上的一扇窗户掉了下去,地上玻璃碎成了一片。 我给周小娜发了个短信:晚上请你吃螃蟹。 周小娜给我回了一个短信:贱人。 我去财务室报账。薛晓莉乌黑的头发上扎着银灰色镶钻发卡,穿着一个奶白色套装,长筒丝袜,短裙,可以看到大腿上丝袜的蕾丝边。她看到我后,看上去心情不错,她把桌上的一个大苹果拿给我。我说我吃不了,她说一人一半,她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她才削苹果,切给我一半。她的牙齿很白,咬苹果的时候,舌头先伸出一点,像是先试探一下,轻轻地咬下去,一小口,嘴慢慢的蠕动,然后再咽下去。薛晓莉很少和我说话,每次碰到她,也就是跟我点一下头,她跟我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今天她主动给我削苹果吃,让我有些意外。 我吃完苹果开门出去,就看到叶辉走过来,叶辉看了我一眼进了财务室。我悄悄走近财务室,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我听到薛晓莉压低了声音说,“你好坏呀。”叶辉小声说,“在老地方等我。” 今天晚上看来会有好事,我不由兴奋了起来,这次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老子要用相机给他们拍下来。我去找杜诗云,她不在办公室,同事说她去医院了。好吧,老子这次单独行动了。 202 非礼 我决定去商场买一台好点的照相机。我打车去了本市最大的购物商场,找到买家电的。 “都有什么相机?”我问。 “相机牌子可多了,有佳能,尼康、索尼、松下,富士。”一个带着眼镜的女营业员说。 “哪一种是国产的?日本的我不要,我抵制日货。”我说。 “没有国产相机,这些都是日本相机。”女营业员说。 “这么多牌子都是日本相机?你们是日本专卖店?”我问。 “不是的。” “奇怪了,你们这么大的商场,为什么只买日本相机呢?为什么不卖国产相机?”我问。 “先生,实话告诉你,我卖相机已经五年了,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商场卖国产相机。”女营业员说。 “小兄弟,中国的相机厂家都倒闭了,竞争不过日本相机。”旁边一个买相机的中年男子说。 “那我拍相片只能用日本相机了?”我问。 “手机也可以拍照啊!”女营业员说。 “DV机有国产的吗?”我问。。 “我们这卖的DV也都是日本的。”女营业员说。 “这样可不好,要扶持中国的厂家。”我说。 “我们国家连央视的摄影机也都是日本国产的。”女营业员说。 “难道中国人背的相机摄像机全都是日本造的?”我说。 “基本是这样的。”女营业员说。 中年男子摇了摇了头说,“小兄弟,你很爱国啊,告诉你真相,党和政府,还有军队用的车,多数是日本产的。”买相机的中年男子说。 “那算了,我也不抵制日货了,那就买一台数码相机吧。”我说。 “先生,您是要带摄像功能的数码相机吗?”女营业员问。 “最好是带摄像的。”我说。 “那就买DV吧,像素很高,非常轻便,可以直接在墙上投影,价格只有8000块钱。”女营业员给我拿了一款索尼的DV机。 我试用了一下,果然不错。干脆买两台,送一台给冯彩虹,她正好快要过生日了。我索性又买了两台数码照相机,给父母一人一台。尼玛真是有钱好啊,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带我到商城买手表,我们爷俩挑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营业员都不耐烦了,最后父亲咬着牙给我买了一只300块钱的手表。现在好了,花两万多块钱买这些东西,我眼都不眨一下。 把东西拿回了家,我把一台索尼DV塞进包里,然后打车去公司。到了公司,我跑到会议室里,给DV机充电。我去财务室转了一下,看到薛晓莉还在,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终于下班了,薛晓莉出了公司的门,我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急冲冲地走着,过了两条街,她走到第四中学对面,站在公交车站台等车,我掏出DV开始拍摄。 仅仅过了两分钟,镜头里出现了叶辉的车子,薛晓莉上了叶辉的车。我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 我举着DV机子让出租车司机跟着,尼玛老子也要做一回导演,拍一个纪录片。 “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司机问。 我看了司机一眼,说,“国家保密局的。” 司机点了点头。 我不由笑了,原来想说是国家安全局的,哎!不小心说成了国家保密局了,还好,没说是军统局的。 司机不再问了,一脸的凝重,想必是从国家保密局的工作人员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叶辉的车停在了湖边。 我在出租车里用DV观察着他们的动静,镜头拉近后,发现他们两个人嘴对上了嘴,我暗想,这下好了,这可是证据确凿了,过了有五六分钟,就看到叶辉的车在摇晃,两个人练上了。 “你们的工作真不错。”司机说。 “哎,要是能配一个漂亮的妞就更好了。”我笑着说。 “那是,那是。”司机说。 我朝四周看了看,在我车后的小树林的旁边,停着一辆蓝色的桑塔纳。 又过了半个小时,叶辉的车开了。我让司机原路返回。 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辆蓝色的桑塔纳跟在了我的后面。 “这车怎么跟着我们?”我问。 “蓝色桑塔纳吧?来的时候,这车就一直跟着我们,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司机说。 司机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说,“你开快点。” 司机一踩油门,速度提了上来,但后面的车也提速了,上了立交,再从立交下来,又过了两条马路,那辆车紧跟不舍。 盯上我了?这开车的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跟踪我呢?我忽然想到那天一个女人给我打了个神秘电话,约我到人民公园的荷花池,我去了之后,却没有等到她。是和那个神秘电话有关系吗?绑架我?抢劫?会不会是彩票中心泄密了吧? 我让司机开到了派出所的门口,然后我迅速下了车。 进了派出所的院子后,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我琢磨着那个跟踪我的人,不会闯进派出所来吧?我给小兵打了个电话,让他来这个派出所接我。 派出所里的人进进出出,我在院子里来回转悠着。 小兵开车进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我前后看了看,没有发现那辆蓝色的桑塔纳。 “你看啥呢,起承,怎么跑到派出所来了?”小兵问。 “来办点事。” “最近还和马莉在一起吗?”我问。 “是啊,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在一起住了。”小兵说。 我让小兵把车停在周小娜家的附近。 到了周小娜家,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周小丽。 “你找谁啊?”周小丽一脸的冷漠。 “我找,找周小娜。”我说。 我进了屋,就听到周小娜的房间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周小丽去了厨房,门也砰得一声关上。 我走到周小娜的卧室门口,敲了两下门,说,“小娜,我有重要情况给你说一下。”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等会我爸妈就要回来了,他们也不想看到你。”周小娜说。 “你误会了,我给你拿证据来了。”我说。 “我没兴趣,你走吧。”周小娜说。 “行,我走,你开一下门,我想看一眼灰机再走行吗?”我说。 屋里沉默了一会,周小娜打开了一条门缝。 我急忙把门挤开,然后反手把门锁上。 “你想干什么?”周小娜说。 “你别嚷嚷好不好?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不行?”我说。 “我不想听,你看到灰机了,你该走了。”周小娜一脸的不悦。 “我就不走怎么的!”我说。 “你真是个无赖。”周小娜说。 “我就是个无赖怎么的,我还是流氓呢!”我说着把周小娜推倒在床上。 “你想干什么?”周小娜说。 “我想亲你。”我说着把身体压住周小娜的身体上。 “你要敢非礼我,我就报警了。”周小娜说。 “好,你报警吧。”我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枕头旁边。 “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周小娜说。 “我就欺负你怎么了。”说着我双手摁住她的两只手。 203 行李箱 我吻上了周小娜的嘴唇,起初她还挣扎了两下,慢慢得就顺从了,她的舌尖如火焰,秀发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她的身体如崭新的绸缎,柔滑又细腻。她的双腿修长,小腿翘了起来,脚上挑着黑色的高跟鞋。鞋跟下面是灰机的脑袋,灰机歪着脑袋蹲在床头,眼神里有困惑,还有一丝恐惧。 敲门声响起。周小娜推开了我。 “小娜,你在干什么呀!爸妈回来了,让你去洗菜。”周小丽在门口喊道。 “姐,我正忙呢,你帮我洗吧。”周小娜说。 “你怎么不开门呢?”周小丽问。 “等会,姐。” “你没事吧?”周小丽问。 “没事。” “起承,我爸妈来了,怎么办呢?”周小娜说。 “你爸妈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我说。 “不是,我把你勾搭杜诗云的事跟我爸妈说了。”周小娜说。 “你跟你姐也说了吧?”我问。 周小娜点了点头。 “你爸妈什么反应?”我问。 “我爸妈都气死了,说你是个流氓,说是看走眼了。”周小娜说。 “哎,给你看看这个吧。”我把DV机拿了出来。 叶辉和薛晓莉偷情的一幕投影在了墙上。周小娜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 “没想到吧,这个薛晓莉看上去挺贤淑的,哎,竟然和有妇之夫通奸。”我说。 “真没想到啊。”周小娜说。 “是啊,就在我们身边发生的龌龊事,我现在都怀疑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奸情?”我说。 “他们可真不要脸啊,可惜杜诗云了。”周小娜说。 “是啊,如果杜诗云知道了会怎么样?”我问。 “杜诗云怀孕了。”周小娜说。 “是吗,我真没看出来。” “杜诗云告诉我她怀孕,我第一反应你知道是什么吗?”周小娜问。 “是什么?” “我心想,这不会怀的是你冯起承的孩子吧?”周小娜说。 “你真会瞎想,不过,要是真是怀上我的孩子,我就养了。” “你真坏。”周小娜说。 “这次你是真误会我了,我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要惩罚你。”我说。 “好啊,怎么惩罚我?要不要把灰机红烧了呢?”周小娜笑着说。 “关灰机啥事?”我说。 “它刚才在偷窥我们。”周小娜说。 我笑了,说,“刚才我估计它是被吓着了,这样吧,我要惩罚你吃螃蟹。” “好,我接受这个惩罚,你就狠狠的惩罚我吧。”周小娜说。 “我们走吧。”我说。 “慢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抬脚走?”周小娜说。 “难道你要留我住你家。”我说。 “起承,你这么出去,我爸妈看到了,非要骂你不可。”周小娜说。 “那怎么办?” “这样吧,你先躲进衣柜里,我去侦查一下,然后找个机会你趁机逃出去。”周小娜说。 我进了衣柜,周小娜悄悄地开门出去。 过了一会,周小娜打开衣柜,说,“起承,我爸妈就在客厅,我估计从他们眼皮底下出去很难。” “那怎么办呢?”我问。 “办法有,你要委屈一下,我有个行李箱。”周小娜说。 “你把我塞进行李箱里?”我问。 “就这个意思,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周小娜说。 “你这行李箱能装下我吗?” “废话,我这行李箱空间绝对大,上次发生碎尸案用的就是我这种行李箱。”周小娜说。 “听着挺瘆人的,我看还是算了。”我说。 “冯起承,你还担心我害你?你真是猪脑子,连灰机的脑子都不如。”周小娜说。 “行,我钻,下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来你家了,哎,来的时候是竖着进来的,走的时候是被打包的走的。”我说。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我拖你出门。” 我进了行李箱,感觉空间还不算太挤,这是第一次进行李箱,但愿是最后一次。轮子吱吱呀呀的响着,在黑暗中,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小的箱子,那不是行李箱,那是人最后的归宿了,那小箱子比一个人重多了,一个人算上体重再加上灵魂不过有二两重吧。 我从箱子里出来,就看到周小娜一脸灿烂的笑容。 “箱子我再拿回家吧,你要等我啊。”周小娜说。 “你爸妈不会问你吗,怎么箱子拿进拿出的?”我问。 “我爸妈在厨房做饭,看不到的。”周小娜说。 “刚才你拉着我出来,你爸妈没看到吗?” “他们本来是看不到的,我把箱子拖到厨房转悠了一圈,然后才拉你出门的。”周小娜说。 “行,我的明白,真给你添麻烦了。”我说。 “没有啊,亲爱的,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周小娜说。 “吃螃蟹要换什么衣服?”我说。 “要换宽松一点的。”周小娜回头一笑。 打车带着周小娜进了海鲜餐厅。 坐下来后,周小娜看着菜单问,“亲爱的,要不别吃螃蟹了,这螃蟹也太贵了。” “吃,不贵,管你吃够。”我说。 “一个螃蟹要10块钱啊,这怎么能忍心下嘴呢?”周小娜说。 “不贵,先来三十个吧,你想蘸酱油就蘸酱油,想蘸白糖就蘸白糖。”我说。 “我还真有点心疼钱啊!”周小娜说。 “花我的钱,你心疼啥。”我说。 “哎,冯起承,这要是以后跟你一起过日子,就这么个吃,怎么行呢?”周小娜说。 “吃不穷的,你放心,我能赚很多钱的。”我说。 “行,那我就点了。”周小娜冲着服务员问,“你们这有小个螃蟹吗?” “不好意思,都这么大的,没有小的,有个好消息,今天是我们老板的生日,今天的粥免费喝。”服务员说。 “你们这的螃蟹都是八条腿吗,我意思是说比如,六条腿的螃蟹能不能打个折呢?”周小娜问。 “六条腿的螃蟹?我不知道,我刚来的。”女服务员说。 “我的天哪,你不如让这饭店专门给你上螃蟹腿呢,估计会便宜好多。”我说。 “我正这么想呢,饭店应该把螃蟹壳和螃蟹腿分开,这样比较好。”周小娜说。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想到行李箱碎尸案了呢!”我说。 “你真能扯,起承,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破案的。”周小娜说。 我把钱包从口袋里掏出,把一沓钞票拿出来,放在饭桌上,说,“你就敞开肚皮吃吧,螃蟹壳和螃蟹腿都要了。” “这可你说的,好吧,服务员,那就来两个螃蟹两碗粥吧。”周小娜说。 “就两只螃蟹?”我问。 “两个,八条腿的。”周小娜斩钉截铁的说。 螃蟹吃了两个,粥一共喝了五碗,我喝两碗,周小娜喝了三碗。 “去我那吧。”我说。 “好啊。”周小娜说。 “你不在家,我还真不习惯呢,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吧,别和我分开了。”我说。 周小娜把头靠在我的胸前。 打了一辆车去我自己住的房子,车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对面停着那辆跟踪我的桑塔纳。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人盯着我呢?要对我下手吗,看来这个房子不能住了。 “司机,掉个头。”我说。 “不是这里吗?”司机问。 “不进了,我想起有点事没有办,去和平路。”我说。 周小娜不解地看着我。 出租车到了和平路后,下了车,我拉着周小娜钻进了一个小巷子,然后从小巷子出来后,又上了一辆出租车。 “起承,你这到底要去哪呀?”周小娜问。 “去宾馆。”我说。 -------------------------------------------------------------------------------------------------- 204-205 摔门 “为什么去宾馆呀?”周小娜问。 “钥匙忘在我爸妈家了。”我说。 “那你回家拿钥匙呀!”周小娜说。 “这么晚了,明天去拿吧。”我说。 “住宾馆要花钱的。”周小娜说。 “偶尔住一次吧。”我说。 “你还是去拿钥匙吧。”周小娜说。 “你不能让我灿烂的死去一回。”我说。 找了一家四星级的宾馆。 周小娜看到上面的价格牌叫了起来,“天哪,怎么这么贵啊。” “你老人家别总是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你看都吓着服务员了,这还不是五星级宾馆呢。”我说。 “起承,你也太能乱花钱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不对?人有旦夕祸福对不对?你看那门口,一辆豪华大巴,开得这么快,你知道它为什么开这么快吗?”我说。 “我哪知道?”周小娜说。 “为什么要开这么快呢?是因为要上高速对吧,上了高速,车一打滑,你懂得,钱没花完,人没了。”我说。 “瞎扯什么?起承,我们找个便宜点的宾馆吧。”周小娜说。 “你能不能让我灿烂的死去一回。”我说。 开了门,进了屋。 “起承,你怎么开一间房呢?”周小娜问。 “两间多贵啊。”我说。 “那我睡哪?”周小娜问。 “这话问得新鲜,能让你睡走道?当然睡床了。”我说。 “你睡哪?”周小娜问。 “当然还是床了。”我说。 “老大,这只有一张床啊。”周小娜说。 “这一张不正好吗?你要两张床打乒乓球啊。”我说。 “那我就回家睡吧。”周小娜说。 “一起睡不就完了吗,要不,我睡一头,你睡另一头多好啊。” “你想得挺美啊,没那么便宜的事,你要明媒正娶,我才能和你一起睡。”周小娜说。 “哎,你在我家的时候,不是和我同床睡过吗?”我说。 “那是我晚上做噩梦迫不得已的。”周小娜说。 “时代不同了,现在结婚之前要试用的,看看合适不合适。”我说。 “不合适就退货对吗?冯起承,我可不上你的当。”周小娜说。 “你不同意,我就把你强奸了。”我说。 “你敢?你敢动手,我就立刻报警,我早就看出你这个人心术不正。”周小娜说。 “我心术不正,你还跟我跑这里来,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说。 “算就算,以后你别要再让我看到。”周小娜说。 “什么叫别再让我看到你?我们一个办公室,你不会让我变成隐身人吧?” “你最好变成隐身人。”周小娜说。 “呵呵,我要变成隐身人,那么有人就遭遇了,我就到处掀人家裙子。”我说。 “臭流氓!”周小娜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下午我去公司请年假,我要给自己好好放假,老子要快活去。”我说。 “我差点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你就在这里灿烂的死去吧。”说着周小娜摔门而出。 一夜睡不着觉,在床上想起女人来了,刘红梅,胡羽佳,最后没想到在周小娜那里冲上了高潮。地毯上洒下一串亮晶晶的东西,住这客房真是亏死了。我洗了洗手,暗暗骂自己真是太贱了,衣服上的手表指针哒哒哒的走着,像是被子弹顶着。自己的房子是不能住了,为安全起见,这次要给父母买个房子,让他们也搬走。大伯曾说过,他那庄子可以买地皮来盖房子,索性就在那里给盖个二层小楼让他们养老算了,再圈个地,种点菜,养养鱼,还可以放羊。 记得有人说过,谁隐藏的好,谁就越幸福。估计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亿万富翁。 睁着眼睛挨到早上7点多钟,我打车去了父母家。 进了门,母亲和冯彩虹正在吃豆浆油条,父亲在餐桌旁翻着一本书。 “起承,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一句话怎么解释,考一考你。”父亲指着书说。 “赶快让起承吃饭,你大清早的搞这破玩意干什么。”母亲说。 我坐过去,看了一下,书上这一句写着: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 我挠了挠脑袋,说,“无为,就是说不要做的意思,名尸,这个尸体的尸,应该是身体的意思,名人的身体?谋府是指,谋略,智慧或者说智囊。连着一起,这意思我就不清楚了。”我说。 “给你讲一讲吧,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成为名誉的寄托,不要成为谋略的场所,不要成为世事的负担,不要成为智慧的主宰。听懂了吗?”父亲说。 “一句都没听懂。”我说。 “你让起承先吃饭吧,那东西又不当饭吃。”母亲说。 “哎,算了,油条泡豆浆吧。”父亲合上了书。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们可以买房了。”我说。 “哥你又发财了?”冯彩虹问。 “是发了点小财,我自己接了一笔业务一下赚了六十万。”我说。 “真得假得?”冯彩虹问。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我一大清早的就跑过来了。”我说。 “起承啊,你这些钱是不是违法了。”父亲问。 “不违法,我问过律师了。”我接着编。 “老头子,我觉得我们的日子就要熬出来了。”母亲说。 母亲说完这话我愣了一下,“妈,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就要熬出来?我可是每月都给你们五千块钱啊。” “我是说现在终于可以买房娶媳妇了。”母亲说。 “没有房,也能娶媳妇啊。”我说。 “那不一样,有房子后条件好了,就可以找更好的女孩。”父亲说。 “妈,你看我每月再给你们加两千块钱行不行,就是每月给你们7000块钱。”我说。 “起承,你赚那么多钱累不累啊?”母亲问。 “不累,就是接接电话,然后提货结款就行了。”我说。 “那好,你就给7000吧,妈给你存起来,以后娶媳妇用。”母亲说。 “哎,妈,那钱不是让你存的,是让你们花的,这样吗,从今以后,我给你们7000块钱,你们每月给我花掉6000块,拿买东西的小票给我看,花不到我说得这个数,下个月我一分不给了。” “起承,怎么能乱花钱呢,再说这么多钱怎么能花完呢?”母亲说。 “我的天哪,妈!”冯彩虹说,“让我花吧,我保证完成任务,这7000块钱,我保证出门一个小时之内全花光了,如果不放心,我还能花完7000块,然后回来后还欠人家7000。” “去,一边去,没你什么事。”母亲说。 “怎么没我什么事啊,妈,你们不是愁着怎么花钱吗?”冯彩虹说。 “我知道你哥的心思了,我尽量花吧。”母亲笑了笑。 “起承,我觉得不对劲,你怎么能赚这么多钱呢?现在赚钱很难的。”父亲说。 “爸,你放心,我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违法的事我能干吗?你是知道我胆子向来很小。”我说。 “那就好,买房子你就自己选吧,我们也不搀和了。”父亲说。 “我是说给你们买房子,我的房子呢?我自己还能赚钱,我还年轻,等以后找到女朋友再买也不迟,我觉得大伯那个地方不错,我想买个地皮盖两层楼房。”我说。 “好是好,钱都够吗?”父亲问。 “我算了算,把我们现在住得这个房子卖了,就够了。”我说。 “行,我同意了,不知道你妈同意吗?”父亲问。 “我听我儿的。”母亲笑着说。 “哥,我不同意,那我上班岂不是远了吗?”冯彩虹说。 “这样吧,你先租个房子,我出钱,过两年,我给你买一套行不行?”我说。 “哥,爱死你了,如果你能给我买个手机,我就更没话说了,我那手机坏了。”冯彩虹说。 “行,买两个,一个套脖子上,一个套手腕上好不好。”我说。 “我决定了,下辈子,我还让你当我哥。”冯彩虹笑着说。 上午去了一家公司把礼品账单结了,中午吃了份快餐。下午打算请年休假,休息一些日子,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辞职。 快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手机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短信,上面写着:速打款五万块钱。后面的数字是银行账号。 看到这短信后,我心里一哆嗦,这是敲诈勒索?这个跟踪我的开蓝色桑塔纳的人发来的?他知道我中大奖了?或许是谁发错了呢?报警?要不照这个号码打过去?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按兵不动。 进了公司,二胖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摇头晃脑,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孙志扬拍着手附和道:“好诗,好诗。” 孙志扬话音刚落,就见整栋房子剧烈的抖动,抖动了三秒钟。 “不好了,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呀!”有人在走廊里喊道。 胡羽佳出现在了门口,她大声说道:“大家冷静,不要跑出去,跑出去也是死,楼一倒更没救了。” 胡羽佳说的是真话,我们这边是楼挨着楼,要打车出去五里路,才能找到相对空旷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十分钟后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不会再有地震了。 “都是二胖,瞎吟诗,把地震引来了。”马莉说。 “这也能怪我?再说我还吟。”二胖说。 我探头朝窗外看去,那辆蓝色的桑塔纳就停在公司的门口,一个男子在车里抽着眼。看来他是跟我耗上了。 我回到座位上,写休假的申请报告,写好后,我拿去找刘红梅。 敲开了门,我看到刘红梅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她穿着长筒超薄袜,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看到我进来,她并没有把腿放下来的意思。我把请假报告递给她,她瞥了一眼,就在上面签了字。 “修完假还来上班吗?”刘红梅问。 刘红梅这句问的,令我有些惊讶,她似乎已经猜着了我的心思。 “来呀,不上班干什么去?”我说。 “那就好,否则你走了,我就少一个专业擦玻璃的。”刘红梅笑着说。 “我走了,也能给你擦玻璃呀,对了,刘经理,你下午出去吗?”我问。 “今天没打算出去,但地震改变了我的主意,我不想在公司呆了,你有事吗?”刘红梅问。 “有个问我借钱的,跑到公司门口来找我,我想坐你的车偷偷的出去,不想见到他。”我撒了个谎。 “有这样的事?”刘红梅眨了两下眼睛。 “这个年头什么事都不稀罕。”我说。 “那好,你藏在我的车里,我带你出去。”刘红梅说。 我跟着刘红梅下了楼,然后悄悄的钻进她的车里,我卷缩在车里。 刘红梅开着车子很快出了公司。那个开桑塔纳跟踪我的男子并没有察觉到。 “起承,你下午没什么事吧。”刘红梅问。 “没事。” “那好,我带你兜兜风。”刘红梅说。 车子上了滨海大道,刘红梅忽然把自己的右手放在我的手上,我胳膊一哆嗦,身上犹如插上了电。 刘红梅右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换挡的时候,她的右手拿开,换好后又接着握着我的手。她目光看着前方,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我下面裤子绷得紧紧的。 在车子拐弯的时候,她把右手放到了我大腿上,慢慢摩挲着,渐渐又揉搓着我大腿。车子停在了一片静谧的树林边上,刘红梅转过身来,她搂住我的脖子,嘴张开,亲着我的脖子,耳垂,脸颊,然后堵上我的嘴。 我有点不知所措,但刘红梅却轻车熟路,她一边亲我一边结着自己的上衣纽扣,胸衣,裙子,然后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双长筒袜。她把双腿放在我的胸前,一只脚在我的身上如同探雷一般,走走停停,划一个圈,点点戳戳. 她把我翻转过来,舌尖火烫,我觉得自己仿佛在云朵上飘,整个骨头都轻如鸿毛,对,鸿毛,过去有伟人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重于泰山,不是瞎几把扯吗?还是鸿毛靠谱。 当刘红梅丰腴的臀部如东方红日一样升起的时候,我恍然觉得,做爱和死亡都有一个殊途同归的地方,那就是不断地失去水分,体重在变轻,让人有飞翔的错觉。古希腊的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喜欢在洗澡堂子里思考人生和哲学,我总觉女人的肚皮上也是哲学家最喜欢去的地方。 车子渐渐平静了下来,林子里有鸟高一声低一声的飞去。晚霞下面,海水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呜咽着,慢慢的翻转着。 “你知道吗,今天多亏了地震。”刘红梅说。 “什么意思?”我问。 “地震把你带给了我,生命是欢愉的,不应该是悲苦的,否则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刘红梅说。 “或许是吧。”我说。 “你累不累啊?”刘红梅问。 “不累,一点都没觉得累,什么时候还能再做呢?”我说。 “明天怎么样。”刘红梅说。 “吃完晚饭行不行?”我问。 刘红梅笑了,说,“不行,我今天晚上有约会。” “你还约了别的男人?”我问。 “是啊。”刘红梅说。 “也做这个?”我问。 “你可真坏,冯起承,不是做这个,是江段风约我今晚吃饭。”刘红梅说。 “怎么又是他,这个人很花心的。”我说。 “这个我知道,哪个男人不花心啊,我只是和他一起吃饭,谈工作的事。”刘红梅说。 “我怎么有点不放心呢?”我说。 “这样吧,我吃完再陪你吃行不行?”刘红梅说。 “那好,我请客。”我说。 刘红梅莞尔一笑。 刘红梅给我送到了立交桥下。我过了马路,正要打车时,忽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回头一看,觉得这个拍我的男人很面熟。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铁蛋啊。”这个男的说道。 铁蛋?我想起来了,上初中的时候,我和他有过节,他那时候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比我大两岁,他经常跑到学校附近敲诈勒索同学们的钱财,不给钱的,他就拳脚伺候,他也勒索了我,那次我不愿意给,他一拳把我打倒在地上,又照着我肚子踹了两脚,然后从我兜里翻出10块钱来。那时候,我的铁哥们何小兵因为捅人被公安局抓了,我势单力薄,也打不过他。后来一次,我悄悄跟踪他认识了他的家门,第二天放学,我就拿一块砖头,去砸他家的玻璃,当时,运气太差,砸铁蛋家的玻璃时,竟然不知道铁蛋就在对面的二楼和几个小混混在玩望远镜。可想而知,玻璃是砸了,人跑不掉了,他和几个小混混抓住我后,把我朝死里打,多亏了过路的人威胁要报警,他们才罢手。 “有事吗?”我警惕的问。 “你紧张啥,看你人模狗样的,混的不错吧,哥今天要问你借点钱花。”黑蛋说。 “我没钱,我刚失业。”我说。 “别装比,我不信你身上没钱,你让我搜一搜。”铁蛋说。 “你借多少钱?”我实在不愿意和这样的人纠缠。 铁蛋斜眼看了看我,说,“三百吧。” 我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给了他。我也是无意中说了句,“你要是以后有钱的话,就还给我。” 不料这句话惹恼了他,他骂道:“还你玛歌比,几天不见你就冒充起大尾巴狼了,滚吧。” 听他这么一骂,我不由血脉喷张,“这三百块钱,你还真的要还我,否则。” “否则怎么了?砸我家玻璃?你试试?吗勒戈壁的,打断你的狗腿。”铁蛋说道。 “这次不砸你家玻璃了,要把你家砸了。”我说道。 “呦,出息了,行,你什么时候去砸,我等着,对了,我还住那个地方。”铁蛋说。 “有种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去的时候给你电话。”我说。 “我日,还敢和我约架?行,我给你电话号码。”说着铁蛋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了我。 “那好,我明天给你电话,约好时间,我去砸了你家。”我说。 “行,孙子嘞,我等着,你要是不去,我就去砸你家,我说一不二。”铁蛋说。 “好,一言为定。”我咬着牙离开。 我没有心思逛街了,直接去找小兵。 找到小兵的时候,他正在搓麻将,我把他拽起来,跟他说起了铁蛋的事,小兵听了勃然大怒,小兵这么生气,最主要是我添加了一条铁蛋的罪状,这条罪状被我夸大了事实,原来的情形是兵兵姐从我们学校门口路过,铁蛋和几个小混混一起吹口哨,铁蛋喊着兵兵姐笑一个,然后兵兵姐扭头就走了。经过我的演绎,结果成这样的了,兵兵姐从我们学校门口路过,铁蛋和几个小混混上前去搜身,所谓的搜身就是乱mo,不该摸的也mo,然后拿走了兵兵姐五十块钱,最后小兵姐临走的时候,被铁蛋追着mo了屁股。 206 掌控 “小兵,我出一万块钱,你多找些人,明天就砸他家去。”我说。 “你小子发财了?哪来的钱?”小兵问。 “我自己接了一个大单,赚了几十万块钱。”我说。 “真得假的,一个单就能赚这么多?” “你不相信?”我掏出钱包,“你看这钱包里有一万。” “那好,这活我接了,铁蛋家还住那儿?”小兵问。 “是的,他住在贺向南家后面。”我说。 “明天几点?”小兵问。 “我明天给他约好时间再给你电话。”我把一万块钱递到小兵手里。 “铁蛋那边多少人?”小兵看着一沓百元钞票。 “应该不少吧,你明天多带些弟兄过去,我明天再拿一万块钱。”我说。 “用不了这么多。”小兵说。 “对了,别伤人了,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行了。”我说。 “这个有点难度。”小兵说。 “要是伤人,出了人命,那还得了?你要是没把握就别去砸了。”我说。 “你怕花钱吗?”小兵问。 “就是花钱不怕,其他的都怕。”我说。 小兵笑了一下,说,“行,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 我从小兵那离开,给刘红梅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吃饭,她说和江段风在凯悦餐厅。这真是机会难得呀,我挂了手机后,急忙给给胡羽佳打了一个电话。 “有事吗?起承。”胡羽佳问。 “有事,我看到江段风和刘红梅手拉着手去餐厅吃饭。”我说。 “不会吧?我下午给江段风打电话,他说晚上要赔一个重要的客户。”胡羽佳说。 “你不信就来看看,他们在凯悦餐厅了。”我说。 “好,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我打车直奔凯悦餐厅,这家餐厅的烤肉比较出名,生意挺火的,吃饭要提起预约。我看到刘红梅和江段风坐在靠窗的位置。过了一会,胡羽佳来了。我带着她到廊柱旁边,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刘红梅和江段风。 “胡总,我没骗你吧。”我说。 胡羽佳脸色阴郁,皱着眉头。 “你看他们谈笑风生,很开心啊。”我说。 “你看到他们手拉手了?”胡羽佳问。 “是啊,两个人就像一对情侣。”我说。 “江段风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胡羽佳说。 “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其实就是个流氓,他是专门欺骗和玩弄女人。”我说。 “你上次说看到他的录像是真的吗?”胡羽佳说。 “当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那个视频绝对是真的。”我说。 “那我们走吧。”胡羽佳说。 我上了胡羽佳的车。 “起承,你来开车吧。”胡羽佳说。 “去哪里?”我问。 “随便吧,去哪都行,你吃饭了吗?”胡羽佳说。 “没有,要不找一家餐厅去吃饭吧。” “你去吃吧,我没心情吃饭。”胡羽佳看着窗外说。 “我也不饿,我就陪陪你吧。” “现在的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胡羽佳说。 “也不见得,就看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了。” “你觉得我该找什么样的男人?”胡羽佳问。 “你应该最好别找那种家境很复杂的,貌似看上去很老实的功成名就的男人。”我说。 “你说的话,貌似有道理。”胡羽佳说。 “我是最近才感觉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这两天一直琢磨这个男女关系的问题。”我说。 “是吗?你还研究这个?”胡羽佳说。 “我发现一个所谓的模范恩爱夫妻,妻子却偷偷和单位的同事通奸,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说。 “我们公司的?”胡羽佳问。 “是的,就是叶辉和薛晓莉。”我说。 “起承,你开什么玩笑?”胡羽佳说。 “很不幸,是真的,我无意中拍到了他们在一起做那个的相片。”我说。 “你跟踪了他们?”胡羽佳问。 “算不上跟踪,他们走在我的前面,这个世界其实很小的。”我说。 “如果是真的,那么结婚真是很恐惧的一件事。”胡羽佳说。 “我也有恐惧感,比如我结婚了,当然很爱妻子,自己感觉她也疼爱我,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她和别的男人偷情,并且已经瞒了我十年八年了,你说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男人也不是一样吗,男人更容易变心。”胡羽佳说。 “但你说不结婚也不好吧。”我摁了一下汽车喇叭。 “是的,我还是想以后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但现在感觉有点遥远。”胡羽佳说。 “我怎么样呢?我是那种很专一的男人。”我说。 “是啊,结婚前很专一,结婚后呢?你能保证吗?”胡羽佳说。 “我能保证。”我说。 胡羽佳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问。 “我觉得你还不够成熟,我喜欢成熟的男人。”胡羽佳说。 “我也是成熟的男人,你不觉得吗?”我问。 “我总是感觉你很幼稚,说话幼稚,穿衣服也幼稚,看哪都觉得你幼稚。”胡羽佳说。 “那你觉得成熟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问。 “你别问我,你自己觉得呢?”胡羽佳问。 “我感觉成熟的男人,第一很真诚很坦率,第二有生活阅历,第三有幽默感,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幽默,第四有责任心,第五,举手投足非常从容,第六有掌控全局的能力,第七有学识和智慧,第八有专注力,就是说朝那一坐,可以半天看一个东西。”我说。 “你总结的不错,你好像一条都不占吧?”胡羽佳问。 “不会吧,你看看最后一条,专注力这条,我在办公室看鱼能一直盯着看。”我说。 “明天我就让人把办公室的鱼缸搬你家去。”胡羽佳说。 “你别当真,这是幽默,幽默。”我说。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幼稚。”胡羽佳说。 “我是把幼稚的一面充分展示给你,内涵都留着,我要是展现成熟的一面,怕你理解不了。”我说。 “可笑,我理解不了你?你自己觉得是幽默,其实都是油腔滑调,矫揉造作。”胡羽佳说。 “我怎么觉得我很成熟了呢?” “如果你觉得你自己很幼稚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成熟了。”胡羽佳说。 “幼稚?” “起承,我觉的你做我弟弟,我还是比较喜欢的。”胡羽佳说。 “行,那我就认了。”我说。 “那姐请你吃饭吧。”胡羽佳说。 我给铁蛋打了个电话,约了下午三点钟去他家。铁蛋接了电话似乎很兴奋,似乎期盼已久似的,我不由有点担心。我又打电话给小兵,让他务必准时到,小兵说没问题。 下午2点58分,我打车到了铁蛋家门口,看到铁蛋和三个小混混赤裸着上身在打牌,桌子下面放着两把砍刀,一条铁棍。小兵他们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他们挺能沉住气的。 铁蛋看见我后,招手让我过来。 “蛋哥,就是他来砸你家呀。”一个胳膊上赤龙的光头男子说。 “就是他,我的天!他还真来了,我好怕怕啊。”铁蛋说。 “他还真敢砸呀!”光头男说。 “砖头带来了没?听说你这孙子要来,我昨夜觉都没睡好,你看,门都没关,就等你了,我炉子上还炖着鸡汤,你老轻点砸。”铁蛋说。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三点五分了。 “你是不是带人来了?”铁蛋问。 我点了点头。 “那感情好啊,人多好,人多力量大,我那屋里的东西随便砸,冰箱都他娘的用了十五年了,是该砸了。”铁蛋说。 “蛋,蛋哥,再等一会吧。”我说着拨打小兵的电话,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 “要等多会,我都等不急了,要不让我这几个兄弟先帮你砸。”铁蛋说。 我昨天跟胡羽佳掰了八条成熟男人的标准,我忽然觉得像是说铁蛋的。我看了一下表,已经三点十分了,小兵还是不见人影,小兵是不是耍我呢?小兵如果不来,我这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对我动手呢? 一个头染黄毛的男子从把桌子下拿出铁棍,说,“蛋哥,别跟这孙子啰嗦了,先打断他的狗腿再说。” 黄毛这话吓得我一哆嗦,我这得赶紧跑了,但发觉双腿居然迈不出步子来了。 207 铁蛋 这时,我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刹车声,我回头一看,是一辆豪华大巴车,后面跟着七八辆小车。 “这是干什么的?旅游团的?”铁蛋说。 我看到小兵从大巴车拿着一根铁棍下来,后面紧跟着下来的都是操着家伙的,有一百多人。 “起,起承,这,这是你喊,喊来的人。”铁蛋问。 “不错,是我喊来的。”我说道。 “要,要不了这么多啊。”铁蛋说。 “人多力量大呗。”我说。 “蛋哥,没我什么事吧,我先走了。”光头男子说着慌忙离开。 “蛋哥这么多人,估计用不着我了,我也先走了。”黄毛说着扔下了铁棍。 “你们等会走不行吗?”铁蛋说。 “等会走,就走不了。”另一个人也离开了。 小兵,走过来,说,“起承,砸哪一家?” “这你要问问他。”我指了指铁蛋。 “大哥,下次砸行吗,这次我请客。”铁蛋说。 “你请客?那感情好,我这一百多号弟兄你可要管饱啊。”小兵说。 “那,那你们还是砸吧,就这间。”铁蛋慢慢抬起胳膊,指了指自己家的门。 小兵朝人群挥了一下手,一群人拿着家伙就进屋了。 房子轰隆隆的直响,吓得楼上的人纷纷跑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拆房子?”一个老头拿着把破扇子问小兵。 “不是拆房子,是装修。”小兵说。 “装修怎么还砸窗户玻璃啊?”老头说。 “管你屁事啊,我家的玻璃,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铁蛋大声说。 铁蛋话音刚落,电视机就从窗户飞了出来,哗啦一声摔得七零八落,接着煤气灶,电风扇也扔了出来。 “这都不要了?”老头摇着头说。 “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这么多废话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懂不懂?”铁蛋咬着牙说。 “阔气啊,阔气!”老头说着转身走了。 “借我的钱,给我吧。”我冲着铁蛋说。 铁蛋急忙掏出钱包,拿出三百块钱给了我,说,“起承,你看砸得差不多就行了吧?” “麻辣隔比的,我带了这么多人来,还有一大半人没砸呢?你说不砸就不砸了?”小兵问。 “那,那继续,继续。”铁蛋说。 我把小兵叫到了他的车里。 “怎么叫这么多人?”我问。 “你不是说越多越好吗?”小兵说。 “没想到这么多啊。”我说。 “人多好,你看,人多就避免伤人是不是?”小兵说。 “也是,这一万块钱你拿着,请大家吃饭吧。”我掏出钱递给了小兵。 小兵掂了掂手里的钱,说,“起承,你现在混得越来越好了,真为你高兴。” “瞎混,也就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我说。 “这个铁蛋没认出我来。”小兵说。 “这么多年了,你那时候进去的时候,他年龄也不大。”我说。 “这小子下次再敢给你横,你给我说。” “估计他下次不敢了。”我说。 “靠,警察来了。”小兵说。 “不,不会有事吧?”我问。 “没事,你先坐这里,我出去看看。”小兵说。 小兵出去和几个警察聊了一会,就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 “都是自己人,没想到秦所长也来了。”小兵说。 “你认识这个所长?”我问。 “秦所长是原来拼哥的顶头上司,拼哥在那个所当过副所长,砸得差不多了,我让他们收工了。”小兵说。 小兵他们走了,我看到铁蛋在门口收拾着东西,他弯腰拿起一个砸的变了形的铁锅看着。我走过去,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大约有五千块钱,递给他,“算是赔你损失吧。”我说。 “这么多钱啊!”铁蛋说。 一个伛偻的老妇人从外面拖着一个小车子过来,上面都是些旧塑料瓶易拉罐,她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她看着破窗户,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妈!”铁蛋急忙过去搀扶着她。 “这,这,怎么了?”铁蛋母亲嘴唇哆嗦着。 “妈,家里装修,没事的。”铁蛋说着泪水刷的下来了。 其实,我对铁蛋的印象也不都是坏的,在我上初三的那年冬天,有一天,一个妇女和丈夫吵架从桥上跳下去,就是铁蛋救上来的,我正好从那路过,看到铁蛋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的嘴唇发紫,光着脚丫,冻得浑身哆嗦着,后来听说要给铁蛋见义勇为奖,但因为他曾经被公安局抓过,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从皮包里拿出3万块钱,说,“这些你拿着,把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吧。” “起承,用不了这么多。”铁蛋把母亲搀起来说。 “你妈的腰都弯成这样了,你还让她干活?”我问。 “孩子,不干活吃什么呀。”铁蛋的母亲说。 “铁蛋,你妈没工资吗?”我问。 “工资有,每个月500块钱,政府还每月给200块钱补助,这200块钱是我父亲因公去世发的补助金。”铁蛋说。 “这样吧,我帮你开个废品收购站,钱我来出,你妈每月的生活费我也出了,这样行不行?” “你帮我开个废品收购站,我就满足了。”铁蛋说。 “你要听我的,否则我可不帮你,这三万块钱,你用来装修房子,这五千块钱算是我给你妈的生活费,明天你跟我去商场,我帮你把家电重新买一遍,开个废品收购站要多少钱,你给我算一下,报个帐给我。” “起承,我,昨天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你这么帮我,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感激你!”铁蛋说。 “我可不是帮你,我是看你妈太可怜了,你以后好好干吧,娶个媳妇生个儿,也让你妈高兴高兴。”我说着把钱放到了铁蛋母亲的手里。 铁蛋母亲看着手里的钱,眼泪掉了下来。 “起承,我一定听你的。”铁蛋说。 “孩子,进屋去喝口水吧。”铁蛋母亲擦着眼泪说。 “不去了,我回去还有事。”我心想铁蛋的家被砸了好几遍了,炉子都砸成麻花了,哪有水喝,碗都不会有一个完好的。 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宾馆,路上堵车,出租车司机打开了电台收听节目,音乐响起来,一个小女孩在唱歌,她略带嘶哑的嗓音唱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全国人民大团结,掀起了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建设高潮! “全城都堵车。”司机说。 “我不急,听听歌也不错,这歌好久都没听过了。”我说。 “我常听,我儿子就经常在家唱这歌。”司机说。 “我还以为没人唱了呢。”我说。 司机笑了笑,说,“一晃二三十年了,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当官的地位高,老百姓算老几。哎!这个年头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我打开车窗,朝外面看了看,我突然看到理发店旁边停着那辆跟踪我的蓝色桑塔纳,车里并没有人。 大约两分钟后,有人开了那个桑塔纳的车门。 208 婚姻介绍所 开车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眼镜,身材偏瘦,他朝南城方向开去。我让出租车悄悄跟上。那个眼镜男开进了和平小区,停在了六号楼旁。我下了出租车,躲在楼道口,看着这个眼镜男的一举一动。 眼镜男朝一个抱小孩的妇女走过去,随即他接过了妇女手中的孩子。看情形,他应该就住在这里,我掏出手机,找到那条让我打五万块钱的短信。是不是同一个人呢?我拨回那个电话号码,这时,我看到眼镜男拿起了手机,他接通了电话,他喂了两声后,我挂了电话。原来果然是他。 一辆警车从我身边悄悄滑过,警车朝着那个男子开去,车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两个警察,他们和眼镜男说了两句,然后眼镜男就跟着警察上了车。那个妇女抱着孩子情绪和激动,拉扯着男子。警察是来抓他的吗?为什么要抓他呢? 警车呼啸而过,我走过去,看到这个女人一脸的眼泪,她沮丧的坐在花台边上,孩子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 “是你老公吗?”我问。 女人点了点头。 “被警察抓走了?”我问。 “警察为什么要抓他呢?我老公很老实的一个人啊。”女人说。 “你老公是干什么职业的?”我问。 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他在银行上班。” “是在建设银行吗?”我问。 “是的,你认识他?”女人擦了一下眼泪。 “不认识,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问。 “叫罗东信,警察说找他了解情况,会不会很快就回来?”女人问。 “看情况应该是的。”我说。 女人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个叫罗东信的人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了,他在建设银行上班,而我的钱也就存在建设银行,他看到我的名下有这么多存款,一定偷偷调查了我,然后发短信问我要钱。除了他知道我的个人信息,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呢?他犯了什么事呢?被警察带走后会被判刑吗?如果被判刑,那我就松一口气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上次应聘面试的那家婚纱影楼打来的,让我明天一早去面试。 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还是先在宾馆里住着。晚上又失眠,宾馆里的电话一夜也没响,我爬起来看西班牙足球联赛,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的一场比赛打发时间,比赛结束后,我洗了个澡就天亮了。 9点半钟到了婚纱影楼,进了大厅,就看到了上次面试我的那个叫宁佳薇的女孩,她招手让我上楼。 她把我带到了一间会议室里,说老板亲自面试,问老板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安红,安总。 她说这个名字,我忽然想起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一个人物也叫安红,记得电影里有人在楼下不停的大声喊,安红!安红,俺想死你了。 宁佳薇给我倒了杯水就离开了,会议室里就我一个人,墙上的石英钟的秒针咯噔咯噔艰难的走着,似乎不知道哪一会就会断掉。 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的笃笃声,想必是这个叫安红的女人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黑色的纱裙,秀发上缠着黄色的丝带,看上去比胡羽佳身材丰腴,仪态雍容大方,她手中拿着一沓纸一只钢笔,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我的对面。 “你叫冯起承吧。”安红问。 “是的。” “你的简历我都看了,你应该没有做过营销策划吧?”安红问。 “在学校有做过。” “为什么要换个行业?”安红问。 我正要回答,就听门砰得一声被砸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冲着安红大声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能躲得了吗?” “我没躲你呀,我不是在这吗?”安红说。 “你欠我的80万块钱什么时候还?还我钱我就答应和你离婚。”中年男子说。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这是敲诈。”安红说。 “谁放屁,再说一遍,我就抽你。” “就是你放屁。”安红说道。 中年男子冲过来就去打安红,我一看不好,急忙拦住中年男子。 “你是干什么的?”中年男子问我。 “有话好好说,你不能打人啊。”我说。 “我打人怎么了,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打是我的权力。” “打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说。 “滚尼玛比,你是谁?她养的小白脸吗?” “你怎么骂我啊,我是今天来应聘的。”我说。 “这影楼马上就倒闭了,你还应聘个毛,赶紧走吧。”中年男子说。 这时上来很多公司员工,把中年男子拦住。安红趁机从门口出去。 我出了婚纱影楼,心想什么事都让我碰到了,应聘还遇到这样的事。这时,一辆保时捷轿车停在我身边。我一看是安红坐在车里,她侧身说,“冯起承,你明天来上班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说。 “那就明天见。”安红说。 安红的车远去了,一群鸽子在电视塔下飞翔,是该换换单位了,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 “喂!先生,你要找对象吗?”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传单问。 “你是干什么的?”我问。 “我是婚姻介绍所的,我们有好多漂亮的女孩,你来我们这看看吧。”女孩说。 我回头一看,原来我身后是一家叫雨润的婚姻介绍所。 “走吧,我们店里有专门的红娘,不会让你失望的。”女孩说。 我心想反正也没什么事,进去看看再说吧。 209 相亲 跟女孩上了二楼,进了门,里面人还不少,女孩比较多。 大厅里有一排排桌子,每个桌子前有个红娘,然后相亲的坐在红娘对面,有点像医院里的医生给病人把脉看病。 女孩让我坐下来,倒了杯水给我,说要等一下,红娘还没有闲着的。 我注意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相亲的妇女,她在和红娘聊天时,不时地看我一眼。她的屁股很大,屁股不停转动着,椅子发出唧唧呀呀地声音,随时有不堪重负而崩溃散架。 “工作要稳定,有房有车最好。”那个老年妇女说。 “年龄有什么要求?”红娘问。 “年龄小点没有关系,年龄小有情趣啊。”老年妇女说完这话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凉意。 老年妇女咨询完了后,朝我走过来。 “喂!年轻人,你多大了?”她问道。 “我,我年龄还小。”我说。 “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年妇女说。 “找个未婚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我说。 “其他还有什么条件吗?” “就是看了一眼能有感觉的就行。”我说。 “好啊,我看你就挺有感觉的。”老年妇女说。 “有没有搞错?”我瞪大了眼睛。 “没有搞错啊,挺好的,我们谈谈吧。”老年妇女说。 “我,我还没,没,没看上你。”我感觉头上在冒汗。 我说完这话,她笑了,“傻孩子啊,你想哪去了?我是想把女儿介绍给你认识。” “你不是刚才在征婚吗?”我问。 “我也征婚,女儿也征婚,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老年妇女说。 “好的,我给你留电话。”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地方还真来对了,还没见红娘,就被未来的丈母娘看上了。墙角有一个大镜子,我走过去扭了扭身子,左右上下照了照,感觉自己的形象比香港明星刘德华也差不了多少。 那个女孩过来招呼我。我跟着女孩朝里面走,到了一个桌子前,女孩说让我先坐着,红娘去喝水等一下就来。 等了有两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颇有姿色,皮肤保养得挺好,长得像那个经常上央视唱歌的年轻女将军,连身材都很像。 “我叫钟芹,一见钟情的钟,芹菜的芹,也是芹菜炒肉的芹,你贵姓?” “免贵姓冯。” “那你先填个表吧。”钟芹说。 “好的。” 我简单的填了一下。钟芹看了一眼说,“冯先生,您的收入没填啊?还有,你有没有住房呢?” “收入一般吧,我刚辞职,找的那家公司,明天就可以上班了,但老板还没给我谈薪水的事,有房子住。” “冯先生,我不太明白,你明天就上班了,薪水却没有谈好?” “薪水无所谓,多少都行,我这个人要求不高,就是有个工作就满足了。”我笑着说。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现在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刚才说有房子住是什么意思?”钟芹问。 “房子不是问题,以后买个别墅都不是问题。”我说。 “我明白了,我想问一下,你想找个有房的女孩吗?”钟芹问。 “有没有房无所谓,女孩好就行,当然,她如果有房,房子还可以的话,我也可以先搬进去住,最近我打算搬家的。”我说。 “冯先生,婚姻这个事你不能急,能不能成,能不能搬进去要靠缘分,对了,如果女方大你两三岁,你介意吗?” “这个不介意,女大三抱金砖吗!”我笑着说。 “冯先生,你的家庭什么情况?” “家庭一般吧,父母下岗后,开了个小吃店,不到三个月就倒闭了,亏了不少钱,还有一个妹妹大学刚毕业,正在找工作。”我说。 “还可以。”钟芹说。 “对了,钟老师,我不要找那种贪财的女孩,这个要特别强调一下。” “好,我明白,我这边呢,有个女孩说不定和你有缘,她比你大三岁,有房有车,还有自己的生意,她有个店,听说生意还不错,她那个店特别需要一个人帮忙,说白了,就是缺一个总经理助理,当然熟悉业务后,就可以当总经理了,至于贪财她肯定不会的,这样的你要不要?”钟芹问。 “可以啊,没问题,我能给她帮很大忙的。”我说。 “那比较接近了,这个女孩身体很健康,身高一米六到一米六二,生孩子是绝对没问题的,长相不是楚楚动人的,但绝对是那种贤惠温柔型的,我觉得比较适合你。”钟芹说。 “那好啊,现在能见吗?”我问。 “可以见面的,但你要先缴两百块钱。”钟芹说。 “没问题,我这就缴钱。”说着我掏出了200块钱。 “我这就给你联系她。”钟芹说。 “在哪和她见面呢,是在这里吗?”我问。 “在这里当然可以了,我们楼上有包间,不收费的,这女孩子不错,我见过几次了,很懂事,估计你们能成。”钟芹说。 “那好啊,如果让我看中了,如果真是以后成了,钟老师,我送你一辆车。”我兴奋的说。 “是自行车吧?钟老师已经有三辆了,都是人家送的。”钟芹说。 “不是自行车,是小汽车。”我说。 钟芹笑了笑,说,“还不如送我自行车呢,送我小汽车,我还得去买电池。” “不是那种带电池的。”我笑着说。 “带充电的,我也不要了,不和你扯了,我赶紧给你打电话联系那个女孩。”钟芹说。 钟芹拨通了那个女孩的电话,钟琴把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特别提到我是一个忠厚老实又善良的小伙子。钟芹挂了电话后,说,“你的运气不错,她说她马上开车过来,还有,小冯,我提醒你一下,做人要适当的低调一点。” “是要低调,我懂,钟老师,我就在这里等了。”我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210 有车有房 我从洗手间出来。 “人来了,在楼上302号房间,你赶紧去吧。”钟芹说。 “还挺快的呢!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叫吕媛媛,去吧,祝你成功。”钟芹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噔噔噔的上了楼,找到302房,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体态丰满的女子端坐着,看上去不只比我大三岁,但样貌还算端正。 “请问你是吕媛媛吧?”我问。 “是啊,你是冯先生?” “是的。”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吕媛媛问。 “原来在礼品公司,现在又找了一家婚纱影楼,明天可以上班了。”我说。 “你没有固定的工作?”吕媛媛问。 “暂时固定不下来。”我说。 “钟老师把我的情况给你说清楚了吗?”吕媛媛问。 “说清楚了,还可以啊。”我说。 “冯先生,我们随便闲聊,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觉得金钱对你的生活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不过,相比较我的口袋里金钱,说实在话,我在精神上就很空虚。”我说。 “你生活没有目标吗?”吕媛媛问。 “有目标,就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说。 “我是说在事业上,你有没有什么目标?” “事业上的目标?我还真没想好,但我时常会琢磨,如果不以赚钱为目的,我到底该干什么呢?” “冯先生,你说话挺有意思的,但我觉得你有些不切实际,你能告诉我,作为一个男子,你自己能养家糊口吗。” “你觉得我能养家糊口吗?”我笑着问。 “凭我的直觉,感觉你养活你自己应该都很勉强。”吕媛媛目光直射我的眼睛。 “你这么看我压力很大啊!”我笑了笑,“你认为我养活不了自己,你有什么依据吗?” “没有什么依据,就凭你的说话谈吐和行为举止,我就断定你很难。” “奇怪了,我怎么会给你这种印象?”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冯先生,我想问你,如果你现在找了一个有房有车事业成功的女人,你会有自卑心理吗?”吕媛媛问。 “不会啊,我怎么会有自卑的心理?这很正常啊。” “如果你现在工作不顺心,领导对你很苛刻,或者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是忍耐呢,还是立刻走人。”吕媛媛问。 “迅速消失,临走我会对他说,永别了。”我说。 “冯先生,我感觉你有投机取巧的心理,说白了,你谈对象的动机不纯,我们好像不是一路人。” “哎,你这话说得,动机不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感觉我要骗财骗色吧?” “估计你还没那个本事,冯先生,就这样吧,我店里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聊,当然我不会对你说永别了。”吕媛媛说。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问。 “机会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吕媛媛说。 “哎,没想到,第一次相亲就被人拒绝。”我说。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今天不能和你多聊了,我店里还有客人。” “你开得是什么店?听说你做生意很成功?”我问。 “我开了两家按摩店,面积有两百多平方米,一共有十几个包间,下半年还想再开一个。” “你还做其他生意吗?”我问。 “基本上只做按摩店,偶尔在网上卖一下美容用品。” “钟老师说你缺个总经理助理,就是这个按摩店吗?”我问。 “是的,显然这个职位不适合你。”吕媛媛说。 “你这两个店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我问。 “去掉开销,房租,也赚不了多少。”吕媛媛说。 “能赚个七八千吗?”我问。 “好的时候可以。” 我不由笑了,开个按摩店赚这点钱,还生意成功? “你笑什么?”吕媛媛问。 “我在想你如果雇个总经理,去掉他的工资你还有钱赚吗?”我问。 “这不用你管。”吕媛媛说。 “你把你按摩店的地址写给我,我到时候去你那按摩。”我说。 “可以,我给你打七折。”吕媛媛说。 “行,那好,很高兴认识你。”我说。 吕媛媛站起来,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她出了包间,走起路来怪怪的,一脚高一脚低的,感觉随时会摔倒在地上。 “哎!你这腿是怎么了?”我问。 “钟老师没给你说吗?”吕媛媛问。 “说什么?她好像说你生孩子没问题。”我说。 “生孩子是没问题,我检查过,但我这腿从小生下来就这样,小腿有点变形,所以我从不穿裙子,这么重要的情况,钟老师怎么没对你说呢?”吕媛媛说。 “我想起来了,钟老师说你的身高有一米六到一米六二。” “这没错啊,走路一会高一会低,当然是这样了。”吕媛媛说。 “你原来是个瘸子啊,我的天哪。”我说。 “冯先生,请不要歧视残疾人好不好。” “好,好,不歧视,尊重,一定尊重,我这两天有空就去你那按摩。”我说。 “那好,欢迎你冯先生,去了一定给你打折,我先走了。”吕媛媛说。 我下到二楼。矮油,这个钟芹老师也太能恶搞了,我这么一个钻石王老王,她竟然给我介绍了一个残疾人,怪不得她说自己是一见钟情的钟,芹菜炒肉的芹,她真是好二啊,把我当屌丝了。 钟芹看到我后,面带微笑,“冯先生,怎么样,成功了吗?” “差点就成功了。”我说。 “是吗?我还抱着很大的希望呢。”钟芹说。 “钟老师啊,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哪个地方长得比较残疾?”我说。 钟芹捂着嘴笑了,“小冯啊,你还真幽默啊。” “我说真的,钟老师,拜托你好好看看我,到底哪个地方长得不像人类?” “开什么玩笑啊,仔细看,你长得还是很标致的。”钟芹说。 “很标致你就给我介绍一残疾人?”我说。 “小冯,有话好好说,人家也不算多大的毛病,就是走路有点小毛病而已,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钟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走路小毛病?我给你学一下吧!”说着我一瘸一拐的走了一圈。 钟芹扑哧一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接着大笑了起来。 “好笑吗?钟老师啊,你真会忽悠我,这不,被你忽悠瘸了。”我说。 “小冯,你别灰心,你的婚姻大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虽然,有点难度吧,但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有难度?有什么难度?”我问。 “说实话,你的条件确实不是太好,你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钱没钱,要固定工作没有固定工作,要家境没有家境,要什么没什么?哪个女孩会看上你呢?再说那个媛媛,我觉得还可以啊,她要是真看上你了,最起码你房子就不用买了吧?你更不用自己打拼奋斗那么多年了。”钟芹说。 “矮油,原来是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现在说也不晚啊。”钟芹端起茶杯小口喝着。 “钟老师啊,我说你真是看走眼了,我之前给你说什么来着,我说如果你介绍成功了,送你小车对不对?你却当成玩具汽车了。” “你还真能送我汽车?”钟芹瞪大了眼睛。 “太能了,随时可以带你去买,五个轮子的。”我掏出钱包,把钱包打开,露出厚厚一沓百元人民币。 “怎么五个轮子?” “还有一个备用轮胎啊。”我说。 “好啊,小冯,你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清楚呢?你的工作到底什么情况?多大面积的房产?收入情况如何?家庭背景什么的,快给我说说。”钟芹说。 “你能今天晚上给我介绍一个靠谱的吗?”我问。 “你这么急吗?” “也不是急,不是晚上无聊吗,能有一个差不多的,去逛逛公园也好啊。”我说。 钟芹笑了,“小冯,这样吧,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你看中的,姐陪你去逛公园怎么样?” ---------------------------------- 211 征婚广告 “那好钟老师,你帮我再看看。”我说。 “你再说说你的情况,你的家庭了,收入等等,我好跟人家介绍啊。”钟芹说。 “好吧,我收入一年有几十万,家庭吗,父母原来都在大型国企工作,现在不干了,我妹妹大学毕业,我打算送她去国外留学。”我说。 “你们家有移民计划吗?” “移民?可以啊,随时可以移,香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冰岛这些国家都可以的。”我说。 “你是投资移民还是技术移民?”钟芹问。 “这个不太懂。”我说。 “好,这个不说了,房子,最重要的是房产情况。”钟芹说。 “房子有,在城市广场,一百多个平方,带一个大阳台。”我说。 “不错,那边的房子有几百万吧,小冯,你这个条件好,找对象你有权挑别人。” “钟老师,如果我没有房子,没有高收入就是被人挑了对吗?” “错,谁会挑啊,你刚才不是见识过了吗,残疾人都不会要这样的。”钟芹说。 “这我就不明白了,刚毕业的大学生,收入不高,哪有钱买房子啊,两个人一起奋斗多好啊。” “谁跟你奋斗啊,现在的女孩哪个不现实啊,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会找穷二代的,现在网上说穷二代叫屌丝,真不好听,小冯,网上说得高帅富,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我还有差距。”我说。 “谦虚,年轻人像你这么低调的不多。”钟芹说。 “钟老师你帮我看看有合适的吗?” “小冯,你干脆入个会员吧,只要999元,包括给你做一星期的报纸征婚广告,上面可以给你留个电话,报纸是本市发行最大的晨报,给你看看,这上面有个婚恋版。”钟芹说着把报纸拿给我看。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征婚广告很多,其中有一个女孩的征婚信息很吸引人:某女,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六八,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能歌善舞,会两门乐器,硕士研究生,毕业于国外名校,父母都是高校教授,本人现从事教育工作。寻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六左右,有稳定收入,品行好,有孝心的男子。 “可以入会员,就是刊登征婚广告,我得再办一个手机号码,这张报纸可以给我吗?”我说。 “报纸可以给你,你去财务那缴钱吧,我这就给你联系一个女孩,她比你小一岁,中学历史老师,长得很漂亮,你一看肯定喜欢。”钟芹说。 我交完了钱回来。钟芹给我倒了一杯茶,“小冯啊,给你联系好了,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她了,等会她就过来,她住这不远,还有,明天就给你做个征婚广告,所以你不要急,一个个挑,直到自己百分百满意为止。”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等会你要觉得这个女孩可以多聊聊,你就带去公园,但别搞出事就行了。”钟芹说。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门口进来了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她径直走到钟老师的面前。 “小冯,就是她,小雪,你们上楼去聊吧。”钟芹说。 我冲小雪点了点头。小雪对我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 上了楼,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包间进去坐下来。 小雪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说,“冯先生,做什么工作的?” “做贸易的。”我说。 “听说你有房子是吗?”小雪问。 “是啊。” “有多大?” “有一百多平方米。”我说。 “是建筑面积还是使用面积?”小雪问。 “建筑面积。” “房子朝阳吗?”小雪问。 “朝阳,光线很好,还有一个大阳台。” “是新房吗?” “是二手房,不过,房子没盖多少年。” “二手房啊,能值多少钱?” “二三百万块钱吧。”我说。 “如果卖了的话,能卖多少钱?”小雪问。 “应该可以卖两百万。”我说。 “有房产证和土地证吗?”小雪问。 “房产证有,土地证我暂时还没有拿到。”我说。 “是不是那房子根本就没有土地证呢?” “有,只是晚一点时间能拿到。”我说。 “那要多晚能拿到?” “明年可以。”我说。 “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没有土地证,那房子是不值钱的。”小雪说。 “不会,我公证过。” “你的房产证给我一眼行吗?”小雪问。 “我没带身上啊。” “钟老师说你是第一次来征婚,不会吧,你怎么会没带房产证?” “没听说过征婚要带房产证啊!”我说。 “那不对,你没带房产证,就不能证明你有房产,你说你有房子而拿不出证明,钟老师却说你有房子,但你偏偏又说有套二手房子,但没有土地证,没有土地证,就证明二手房也不是你的,我现在可以判断,其实,你并没有自己的房子。”小雪说。 “有房产证还不能证明我有房子?”我问。 “当然不能证明了,你应该是住高层吧,盖房子是不是盖在地上的呢?”小雪问。 “新鲜啊,房子难道盖在水上?” “水上的先不说,先说盖在土地上的,原则上说土地是属于第一层的,但是房子几十层,那么土地的面积就是那下面一层大小对不对,你房子盖得再高,哪拍顶着月亮,土地也是下面那一层,如果所有的房子平均下面的那层土地,那么你可能分一本书那么大的土地面积,但现在一本书大小的土地面积你也没有什么证明。”小雪说。 “你要是这样算,那我这套房子就更惨了,房子产权已经不到七十年了。”我说。 “哎!如果算上每年的折旧,你那房子更不值钱了。”小雪。 “我们是不是谈跑题了?”我问。 “跑什么题?你不要转移目标。”小雪说。 “那接着说房子?”我问。 “这样吧,你回家把房产证拿给我看看。” “有必要吗?”我问。 “当然有必要了,两口子过日子,不都是在房子里过的吗。” “如果没有自己的房子,租房就不能过了吗?”我问。 “租房?开玩笑,冯先生,租房是在别人家的房子里过,这叫什么,这叫寄人篱下。”小雪说。 “如果一辈子都买不起房,那么就一辈子寄人篱下了?”我问。 “那当然了,冯先生,你到底有没有房?” “没有房又怎么样?”我问。 “没有房还谈个毛毛虫?你如果真有房的话,就把房产证拿过来给我看看。”小雪说。 “这样行不行,改天再拿给你看好吗?”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报纸。 “你早说啊,你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冯先生,我先走了,房事是终身大事,不能马虎,哎!差点就耽误晚上的西餐了。”小雪站起来,拿起粉饼擦了擦脸。 “你先走吧,我不送了。”我说。 “记得下次带房产证再约我呦。”小雪莞尔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 我心想下次要带个锤子,这征婚真有点邪门了,第一个来的是个残疾人,还居然看不上我,一脚把我蹬了。这第二个倒是挺漂亮的,不像是历史老师,像是房地产管理局的,每一句话都不离房事。什么意思啊?难道我拿着房产证给她看,她验过真假,就能和她干房事了? 我看了看报纸上的那则征婚启事,好一个秀外慧中,能歌善舞,今天晚上就是她了。我拨了上面的手机号,电话接通了,一个甜美的女孩声音,“先生,您是要征婚吗?” “是啊,我看了你的这个广告,觉得我的条件还比较符合的。”我说。 “先生,征婚的是我的表姐,这样吧,你把你的个人信息发到我手机上,我给她看一下,如果我表姐觉得还可以,就约您见面,你看行吗?” “那好,我这就把信息发过去。”我说。 --------------------------------- 212 葡萄酒 我把短信发好后,就下了楼去找钟芹。 “怎么就你一个人?”钟芹问。 “她晚上有事,先走了。”我说。 “怎么样啊?” “一般吧,她是不是房产管理局的?”我问。 “不是,不是给你说过吗,学校老师呀。”钟芹说。 “感觉这个女的挺怪的。”我说。 “不急,小冯,我再给你联系一个,你等着。” “今天就算了,我晚上有个约会,改天吧。”我说。 “那,那行,改天我请你吃饭。”钟芹说。 “你太客气了,哪天有空我请你吧。”我说。 走出婚姻介绍所,手机响了,是那则征婚广告打来的。 “冯先生,恭喜你了,我表姐说可以见你。” “在哪里见面?”我问。 “在民主北路,有个图书馆你知道吗?” “知道。”我说。 “紧挨着图书馆的西门有个巷口,走二十米有个音乐茶座,我表姐在里面等你。” “好,我这就过去。” 打车找到了那家音乐茶座,里面人不多,感觉服务员比客人还多。一个穿着蓝色晚礼服的女子坐在窗口的沙发上。她看到我后,朝我招了一下手。 她脸如圆盘,嘴角有个黑痣,半个乳房裸露着,头发高盘,木制的发卡从中贯穿,有点唐朝古装的韵味,她脚上穿着白色高跟鞋,两条白皙的长腿贴着沙发沿。 “是冯先生吗?”女孩问。 “是的,请问怎么称呼你。”我说。 “你就叫我小颜吧,颜色的颜。” “和你联系的人应该很多吧?”我问。 “是啊,一天有几百个电话,不可能每个人都见。”小颜说。 “看来我是幸运的了。”我说。 “应该是,冯先生,喝点什么?” “随便吧。”我说。 “那么来瓶红酒怎么样?我请客。”小颜说。 “我请,平时和女孩一起吃饭都是我请客的。”我说。 “那就谢谢了,看来冯先生很豪爽啊,要不再上些点心如何?”小颜问。 “可以,你看着点吧。”我说。 服务员过来,小颜看了一下菜单,然后用在上面指指戳戳的。 “我抽颗烟你介意吗?”小颜问。 “不介意,请问你在什么地方上班?”我问。 “在教育局。”小颜拿出一根细细的烟闻了闻。 “工作单位不错啊。”我说。 “混口饭吃。”小颜说。 服务员给我们倒上红酒。 “来,冯先生,这是法国红葡萄酒,味道不错的,你尝尝。”小颜说。 我喝了一小口,感觉涩涩的,有点酸。 “看来冯先生不经常喝红酒啊。” “是的,对了,我看你征婚启事上说,是在国外的名校读的书,在哪所学校啊?”我问。 “在美国的麻省理工大学。”小颜说。 “这可是响当当的名牌大学啊。”我说。 “一般吧,本来我想上美国著名的牛津大学的,后来父母反对,说牛津大学太远了,所以就考了麻省。”小颜说。 “你在美国住哪?”我问。 “住在纽约。”小颜说。 “牛津大学离纽约是有点远了。”我说。 “是啊,要坐几个小时的汽车。”小颜说。 “你说的是哪个牛津大学?”我问。 “有几个牛津大学?不就是那个世界上很著名的大学吗?”小颜问。 “牛津大学是在英国啊。”我说。 “是英国的?那不对了,我说的是美国的牛津大学。” “你父母都在这里吗?”我问。 “他们在国外教书,只有暑假的时候回来。”我问。 “美国也有暑假吗?”我问。 “那是我记错了,对,美国大学没有暑假的。”小颜说。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说,“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 “再来两瓶酒吧。”小颜说。 “等一下,服务员,你把菜单拿给我看看。”我说。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 我看着菜单心里顿时一凉,上面的饮料没有低于五十的,红葡萄酒最便宜的666元,最贵的是法国的红葡萄酒2800元一瓶。不会刚才点的是这个酒吧,我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桌上这酒瓶,果然真得就是这种酒,这面前的女孩十有八九是骗钱的,我的天哪,还是教育局的,专门教育我这样的冤大头。 “服务员,你算算要多少钱?”我问。 “先生,连茶位费一共要3200元。”服务员说。 “不对吧,你们这是宰客啊,我要到物价局告你们。”我说。 “我们明码标价的,先生。”服务员说。 “能不能给我们打个折?”小颜问。 “我没这个权利,这要找我们老板。”服务员说。 “好吧,你把老板找过来吧。”小颜说。 这时,老板从里面出来,他身材魁梧,手臂上纹着虎,他后面还跟着两个高大的男子。 “小兄弟,听说你要去物价局告我们,那好啊,你告啊,不过,你先把钱结了。”老板说。 我一看这阵势心里凉了大半截。“我,我结账,不告了,我是看走眼了。” “这还差不多。”老板说道。 我把钱给了服务员,然后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直接出门。 “冯先生,你去哪呀?”小颜追着问。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去少林寺。” 我说完,就听屋里一阵爆笑。 折腾了一下午,这征婚忙得,我真他娘的有才啊,花了4000多块钱,连女人的手都没摸着,这什么事啊,4000块钱啊,我听小兵说如果去城南的尼姑庵,找个尼姑玩,只要200块人民币,还管一顿斋饭。 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 “冯起承,你在哪了?” “我在哪了,我看看啊,我在尼姑庵了。”我说。 “你跑尼姑庵干什么呀?”周小娜问。 “想找个尼姑治疗我的忧郁症。”我说。 “我想把欠你的钱还给你,你看约在什么地方?”周小娜问。 “算了,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我说。 “那不行,我必须还你,就在我们过去吃冰淇淋那个店的门口见面吧。” “好吧,我这就过去。” 下了出租车,就看到周小娜站在街对面,她穿着黑色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秋天的肃杀。 我走过去。她目光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眼神里充满着哀怨。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我说。 “少废话,给你钱。”她把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你眼睛怎么了?红红的,刚哭过?谁欺负你了?”我问。 “不用你管,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周小娜说。 “什么意思?永别了?”我问。 “对,就这个意思。”周小娜说。 “那不可能,我不同意。”我说。 “求求你以后不要纠缠我了。”周小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吧,我答应你,但有一个最后的要求,如果你同意,我就从此再也不会纠缠你。”我说。 “什么要求?”周小娜说。 “就是现在,你要同意让我吻你一下,答应了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就听你的。”我说。 “为什么要吻我?”周小娜说。 “小娜,毕竟我们还是有一段感情的对吧,既然要分离,也要分离的没有什么遗憾,你说是吧,以后就天各一方了,在永别之前,能亲你一下,也是我最大的愿望,如果能满足我,我从此就不会有遗憾了。”我脸色浓重的说。 “好吧,我答应你。”周小娜把头抬起来,闭上了眼睛,泪水缓缓得流了出来。 看着周小娜娇美的面容,我心里有一种既兴奋又心酸的感觉,这周小娜是真心的喜欢我,爱我,而我总是辜负了她感情,这次我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我抱着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嘴唇。开始她不做任何的反应,但很快我的舌头就撬开了她的牙齿,她的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这一吻,不知道吻了多长的时间。 我松开她,看到街上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有的人把汽车停在路边,放下玻璃窗在看我们接吻。一个大约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走过来,说,“阿姨,你要生小宝宝了。” 周小娜笑了,擦着眼泪,抱起小女孩,说,“阿姨要给你生小宝宝好吗?” “那可不行,我是女孩,女孩亲女孩是不能生小宝宝的。”小女孩说。 我笑了,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钱,说,“这个给你。” “叔叔,我不要。”小女孩转身离去。 小女孩被母亲牵走了。我看着母女离去的背影,感觉这个画面很温馨。 “看什么呀,起承。”周小娜说。 “我想今晚就让你生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我说。 “你好坏呀。”周小娜依偎在我怀里。 “小娜,我想带你去我父母家里,告诉他们我有女朋友了,让他们高兴高兴。” “好啊。”周小娜点了点头。 “要是去了,你晚上就不能走了。”我说。 “可以啊,我和彩虹睡一个床。” “那不行,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我说。 “那你父母会说闲话的。”周小娜说。 “我父母听我的,他们早就想让我成家好抱孙子。”我说。 周小娜把头帖在我的胸膛上不说话。 “你同意了?”我问。 周小娜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绯红,她垂下眼睑,又把头低了下去。 ------------------------------------ 213 箭在弦上 “走,去我家吃饭。”我说。 “我想给你父母带点礼物。”周小娜说。 “好吧。”我说。 “我把灰机也带上,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周小娜说。 “这样吧,你回家带灰机,我去帮你买东西,如果你先到的话,就在我家楼下等。” “不用了,还是我买吧。”周小娜说。 “你不知道我父母喜欢什么,听我的,我保证买的东西让我父母高兴。”我说。 “行,钱我出。”周小娜说。 “你出多少钱?”我问。 “只要让你父母高兴,你买多少东西我都给你报销。”周小娜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要是多花钱了,你可不能骂我啊。”我说。 “你这是说得啥,姐是那种小气的人吗,钱尽管花,我有钱。”周小娜说。 我笑了笑,说,“到时候可不许哭啊。” “去你的,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说哭就哭,赶紧去吧。”周小娜说。 我打车去了烟酒专门店,给父亲买了四瓶茅台酒,然后进商场,再给母亲和冯彩虹买点东西,一楼是卖鞋的,有很多好看的女鞋,不如给她们买双鞋吧。 我进了一个卖鞋的专柜。有一双皮靴子质地不错,价格也不贵,250元。还有一双黑色高跟鞋150元,式样也不错。 “服务员,给我拿这两双鞋。”我说。 “要多大码的?”女服务员问。 “多大的?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我说。 我打了冯彩虹的手机,冯彩虹把鞋的尺寸报给了我。 “你们可以给打折吗?”我问。 “我们这鞋从不打折。”女服务员说。 “好,那你算算要多少钱?”我问。 “先生,一共要4000块钱。”女服务员说。 “4000?不会吧,不是150块钱一双吗?”我问。 “先生你看错了,靴子是2500元,另一双1500元,一共4000元。”女服务员说。 “怎么这么贵?你们这是抢钱啊。”我说。 “先生,电梯那边有40多块钱降价处理的鞋子,你去那边看看。”女服务员说。 “哎,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说。 “我可没瞧不起你。”女服务员说着把鞋放进盒子里。 “你怎么收起了鞋子?”我问。 “你要买啊?” “不买,就不能看两眼吗?”我说。 “先生,对不起,那边有样品,你可以慢慢看。”女服务员说。 “那样品是一只鞋啊,我要看两只。”我说。 “对不起,我要收起来了。”女服务员慌忙把鞋拿下柜台。 “怎么了?还怕我抢你们的鞋子?”我说。 “没这个意思。”女服务员说。 “好吧,你们是收现金还是刷卡?”我问。 “都可以。”女服务员说。 “我买了,不就是双鞋子吗,看你紧张的。”我说。 “先生,那你去收银台付款吧。”女服务员说。 我去服务台付了款,把小票给了女服务员。 “没想到你真买了,不过,这鞋真得不错,质量很好,值这么多钱。”女服务员说。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懂不懂啊。”我说。 “不好意思,刚才没弄明白,现在懂了,谢谢你,先生。”女服务员说。 出了门,我心想没想花这么多钱买鞋啊,怎么就买了这么贵的鞋子呢?这两双鞋子的钱比我以前的工资还要多。拿着鞋子和酒,我就直奔菜市场,买了40只螃蟹,和四条大鲤鱼。 到了家门口,就看到了周小娜抱着灰机等我。 “怎么才来啊?“周小娜问。 “小娜,鞋子买的有点贵,先给你说一声,你别骂我啊。” “没事,贵点不怕,姐有钱。”小娜说。 “行,那我就放心了。” 敲开门,父母和冯彩虹都在家。 “爸,妈,我向你们正式宣布,这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妇周小娜。”我说。 “好啊,就盼着这一天了。”父亲高兴的说。 “起承,这事怎么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母亲说。 “我们都准备好了,你看这些东西都是小娜买的。”我说。 “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冯彩虹说。 “爸,小娜给你买了茅台酒。”我说。 “这么多酒,这酒好贵啊,起承,你怎么让她买这么贵的酒呢?”父亲说。 “听说你喜欢喝茅台酒,小娜非要买,我说买一般的茅台吧,她说什么不同意,非要买高级货。”我说。 “这种茅台多少钱一瓶?”父亲问。 “2000多块钱一瓶。”我说。 “四瓶8000多啊,小娜,你这礼也太重了。”母亲说。 小娜看了我一眼,说,“不贵,还不到一万呢。” “螃蟹买了四十个,小娜知道你们喜欢吃螃蟹。”我说。 “多少钱?”母亲问。 “一个螃蟹20块钱。”我说。 “那要多少钱啊?”母亲问。 “妈,一共要800块钱。”冯彩虹说。 “好贵啊,这螃蟹我可不敢吃,吃一条腿就好几块钱呢。”母亲说。 “还有,妈,小娜给你买了双鞋,对,也给彩虹买了鞋,你们看看。”我说。 我把鞋盒打开,把鞋拿给母亲。 “鞋子挺不错的,这鞋子不会太贵吧。”母亲问。 “那上面有价,你看看吧。”我说。 母亲拿着鞋子看了看,说,“150块钱!这个价格我还能勉强接受。”母亲说。 “妈,你少看了一个零。”我说。 “到底多少啊?”母亲问。 “1500块钱。”我说。 “我的老天爷呀,这么贵的鞋,我怎么能穿出门啊。”母亲说。 “哇塞,哥,我这靴子2500块钱啊。”冯彩虹说。 “2500块钱?”母亲瞪大了眼睛。 周小娜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哆嗦着。 “小娜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能喜欢。”我说。 “这可不行,小娜,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母亲问。 “三,三千多,多一点。”小娜说。 “那要存好几个月啊,这,这不行,这东西看看能退吗,这太糟蹋钱了,小娜,这我要批评你了。”母亲说。 “东西是不能退的,妈,小娜开了家礼品点,有时候,一个月能赚好几万呢!”我说。 “是吗?能赚这么多钱。”母亲说。 “是的,阿姨,这点不算啥,我的一点心意。”周小娜说。 “妈,这点钱对于小娜来说,真得不算啥,过春节的时候,她说要比这送得还要多。”我说。 周小娜使劲捏了一下我的手,她看着我,似乎眼泪要流出来了。 “小娜,你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阿姨这就做饭去。”母亲喜上眉梢。 “阿姨,我去做饭吧。”周小娜说。 “不用你做,你就等着吃饭吧。”母亲高兴地去了厨房。 “小娜姐,谢谢你了,以后我哥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修理她。”冯彩虹说。 “谢谢了,彩虹。”周小娜说。 周小娜进了我的屋,一头就趴在床上哭。 “怎么了?”我问。 “冯起承,你这么乱花钱,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没有啊,我能赚钱啊。”我说。 “你能赚什么钱啊?这,这,这下子你花了有一万多吧。”周小娜说。 “一万块钱也不多啊。”我说。 “天哪,冯起承,还不多啊,我一天摆地摊才挣五十块钱啊,我要摆多少天地摊才能挣一万呀,你算算吧。”周小娜擦着眼泪。 “一天五十,十天五百,一百天五千,两百天就搞定一万了,你摆地摊收入还不错啊。”我说。 “哎,冯起承,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你要答应我,你赚得钱要全部交给我,行不行?”周小娜说。 “同意,一百个同意。”我说。 “那好吧,这次我就不给你计较了,不过,我身上只带了2000块钱啊。”周小娜皱着眉头。 “这钱就算我出了,不用你的钱了。”我说。 “这么好啊。”周小娜说。 “但有个条件,你要答应我。”我说。 “什么条件?不会是晚上让我陪你睡觉吧?”周小娜说。 “不是的。”我说。 “不是这个,那我就放心了,你说吧,什么要求?” “今天晚上,我陪你睡觉。”我说。 “坏人,这不一个意思吗?”周小娜说。 “你琢磨一下当然不是一个意思了。”我说。 “我担心你爸妈会说闲话的。” “你都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还说啥?” “起承,你真是个阴谋家。”周小娜说。 “阴谋家也不是好当的,要有钱才行。”我笑着说。 “我去帮做饭吧。”周小娜站起来说。 “别,你要帮我降降火。”说着我把周小娜推倒在床上。 “起承,吃完晚饭行吗?”周小娜说。 “来不及了,箭已经在弦上了。”我说。 “那我能不能不脱衣服?”周小娜问。 “为什么不脱衣服?” “人家不好意思吗!”周小娜说。 “你没做过这个?”我问。 “没有。”周小娜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还是处女?”我问。 周小娜点了点头。 “你从前不是说自己走南闯北谈了好几个男朋友吗?” “那是我瞎吹的。”周小娜说。 “好啊,你把我都骗了,不过,现在我要检验一下,裙子你总要脱吧?”我说。 “脱可以,但你不许看。”周小娜说。 “行,不看就不看,那你抓紧脱吧。”我说。 “要脱袜子吗?”周小娜问。 “不脱也可以。”我说。 “不脱,真可以吗?”周小娜问。 “我日,行!” 214 路口 “是不是下面要垫一个枕头?”周小娜问。 “可以啊。”我说。 我翻身去拿枕头,正要放在周小娜腰部下面,就见灰机嗖地一声窜了上来,一下跳到周小娜的两腿之间,然后趴在上面,鼻子拱着周小娜的裤裆。 “我日,这狗娘养的动作还挺快的啊,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我说。 周小娜咯咯地笑了。 “你还笑!灰机这是跟谁学的,这都成流氓狗了。”我把灰机抱起来,扔到床下。 “起承,你轻点,摔着它了。”周小娜说。 “我摔死这个小舅子,敢抢我的女人!” 我话音刚落,灰机又窜上床来,冲我叫着。 “怎么着?还没完了?”我说。 “我抱一抱它。”周小娜说。 “要不把灰机扔外屋去。”我说。 “不行,它在外面会叫的更凶,说不定会头撞门的。”周小娜说。 灰机在周小娜的怀里不叫了,它眼睛瞪着我,对我充满了敌意。 “这怎么办呢?这不是耽误我好事吗?”我说。 “要不改天吧?”周小娜说。 “那不行,我下面涨得难受,你看绷得紧紧的,如果不抓紧,估计能崩断掉。”我说。 “真得吗?”周小娜说。 “真得,搞不好要出人命了。”我说。 “不会吧,别的男人也这样吗?”周小娜问。 “我这个下面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娇气,爆脾气。”我说。 “那怎么办?我怕等会灰机再一阵乱叫,惊动你们家人。”周小娜说。 “有办法了,我家里有胶带,用胶带把灰机的嘴封上不就行了吗?”我说。 “这也太残忍了吧。”周小娜说。 “要不,这样吧,给它个机会,如果它要是再叫就封嘴怎么样?”我说。 “好吧,只好这样了,等会你动作轻点,别吓着它了。”周小娜说。 “哎!我尽量吧。” 周小娜把灰机放在床头上,灰机歪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尾巴,然后趴在了床头边上。 “起承,可以了,你动作轻点。”周小娜说。 我吐了一口气,看了看身体下面。 “怎么了,好像没有刚才那么肿了。”周小娜说。 “不是肿,是硬。”我说。 “就是肿吗!”周小娜说。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这么别扭啊?” “怎么会别扭,就是没有刚才肿啊!”周小娜说。 “你能别说这个肿字好吗?”我说。 “为什么?” “还为什么,肿是什么意思?肿胀的意思,比如脸被打肿了,脚肿了,这是贬义词懂不懂啊?应该说我下面这东东好硬,好硬,没有人会说你唧唧好肿,好肿啊。”我说。 “我就说肿怎么得?我乐意,你爱上不上,我才不稀罕你那东西呢。”周小娜说。 “行,肿,肿的好,我听你的行了吧。”我说. “这还差不多。” “裤衩我可以脱吗?”我问。 “你脱裤衩,还要请示我?”周小娜说。 “我好紧张啊,还有,你看这狗开始虎视眈眈的了。”我说。 “宝贝,别怕,有姐呢,对了,起承,你是处男吧。”周小娜说。 “是,是处的,你看我头上都冒汗了。”我说。 “怪不得你这么紧张,那你上来吧。”周小娜笑着说。 “我的亲姐啊,你裤衩还没脱呢?”我说。 “好,我这就脱,你转过身去,不许看。”周小娜说。 “灰机也不能看吧?”我说。 周小娜笑了笑,“它可以,你不行。” “好吧,我认了。”我转过身去。 “好了,冯起承,你过来吧。”周小娜说。 我转过身,“怎么还穿着裙子?”我问。 “那当然了,你先上来,然后我再掀裙子。”周小娜说。 “好吧。”我只好撑起身子。 “可以了,你进吧。”周小娜说。 我身体贴过去,摩擦了一会,也没找到路口。 “起承,快点啊,还没找到地方吗?”周小娜说。 “感觉不对啊,路都堵死了好像。”我说。 “不会吧,我看电影里,人家一下子就进去了。”周小娜说。 “那是电影明星,他们专业就是练这个的。”我说。 “那怎么办,等会你爸妈叫我们吃饭了。”周小娜说。 “别吃了,搞完我们去外面吃。”我说。 “那不行,那么多螃蟹,多馋人啊。”周小娜说。 “你是不是一直在琢磨螃蟹啊?” “没有啊,这不是刚想到螃蟹的吗。”周小娜说。 “好,你就继续想着螃蟹,这事就靠谱了。”我说。 “和螃蟹有什么关系?”周小娜问。 “当然有关系了,螃蟹是不是有大夹子?”我问。 “是啊,有两个夹子,那又怎么样?”周小娜说。 “那夹子是不是厉害?”我问。 “是啊。”周小娜说。 “你也有一个大夹子,比螃蟹厉害多了。”我笑着说。 “啊!起承,你好坏啊。”周小娜说。 “好了,你这夹子张开了。”我说。 “有点疼。”周小娜说。 “开始都这样,慢慢就好了。”我说。 “等一下,起承,我不能让你进了。”周小娜扭了一下身子。 “怎么了?” “这样会怀孕的。”周小娜说。 “不会这么巧吧。”我说。 “不行,除非你有避孕套。”周小娜说。 “避孕套我有啊。”我说。 “你怎么会有避孕套呢?”周小娜问。 “早就准备好了,都闲置两年了。”我说。 “那还能用吗?”周小娜问。 “当然可以了,我试用过。”我说。 “啊?跟谁用的?” “是我用嘴吹的,一点都不漏气。”我说。 “那你赶紧拿来吧。”周小娜说。 我下了床,套好那玩意,就上去了。慢慢地推送进去,周小娜咬着牙。 “我怎么感觉像是在给你打针啊。”我说。 “你轻点,还是疼啊。”周小娜闭着眼睛说。 “好吧,我再慢点。”我说。 “起承,我的脚趾头有点痒啊。”周小娜说。 我回头一看,我的天哪,是灰机抱着周小娜的脚在不停地舔呢! “哎!是灰机。”我说。 周小娜笑了笑,说,“起承,我感觉它比你专业啊,它舔得我好舒服。” “啊!” “啊!” “啊!” “哎呦!” “见红了!” 早上阳光明媚,醒来后,看到周小娜嘴角挂着微笑,依偎在我的怀里,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小娜睁开眼睛,看着我,害羞的把头低了下去。 “你还上班吗?”我问。 “几点了?” “都9点钟了。”我说。 “完了,又要迟到了,起承,你转过身子去。”周小娜说。 “干嘛!” “我要穿衣服。”周小娜说。 “我的天哪!” “不许偷看啊。”周小娜说。 “好,不偷看,等会我也要上班去。”我说。 “你去哪上班?” “我应聘上了一家婚纱影楼,今天就去上班。”我说。 “那太好了,应聘什么职位啊?”周小娜问。 “等晚上回来再告诉你吧。”我说。 进了婚纱影楼,许多青春靓丽的女孩朝我点头,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人事主管宁佳薇把我带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安红看到我进来,招呼我去沙发坐。 “冯起承,我想问你,你会开车吗?” “会开车。”我说。 “有驾照?”安红问。 我点了点头。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司机呢?”安红问。 “这,我还真没有思想准备。” “我的司机家里有事,请假了,因为这两天我要用车出差,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给我当两天司机,然后我再安排你做营销策划工作,可以吗?”安红问。 “那没问题。”我说。 “那太好了,等会就开我的车,跟我出发,去省里办点事。”安红说。 “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问。 “现在走,争取明天晚上回来。”安红说。 好车开的就是舒服,一踩油门,速度刷的就上去了,车还一点都不飘。 一路上,安红并没有和我说什么话,她不停地发短信,有电话进来她也不接。 下午2点多钟到了省城,在路边,吃了快餐,就开车去找她的朋友。 去到她一个朋友家,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动静。 安红焦急的打着手机,也没有人接电话。 “是不是有麻烦事?”我问。 “哎!我这个朋友答应借给我钱的,她也知道我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没有人,也不接我的电话,真急死了。”安红说。 “要不再这等等。”我说。 “好吧,只能等了。” 等到晚上7点,她家来人了,是她丈夫来的,说她早上去旅游了,今天刚走的。 安红问有没有给她留什么东西。那男的摇了摇头。 安红失望地上了车。 “安总,你这个朋友要借你多少钱?”我问。 “她答应借给我八十万块钱的。”安红说。 “是不是经营遇到问题了?”我问。 “不是太大的问题,就是我把隔壁的一个门面拿下来了,这样打通后营业面积扩大了两倍,因为要装修,就需要一笔钱,之前,她就答应借我钱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安红说。 “你在问问别人借借看。”我说。 “现在这个年头,这么大一笔金额,一般人是不敢借的。” “银行贷款呢?”我问。 “我年前已经贷了一笔款了,把房产抵押了,现在不好贷了,我现在就缺这笔钱,一是我上个月增加了一个外景基地需要钱,二是门面装修的钱,如果能解决资金问题,我一年就可以打个翻身仗。”安红说。 “婚纱影楼不盈利吗?”我问。 “开始做的时候盈利不小,现在竞争很激烈,如果影楼规模上不去,盈利就不多。”安红说。 “你这个朋友看来是故意躲你的吧?”我说。 “看来是的,她认识我老公,可能是她知道我老公在跟我分家产的事。”安红说。 “你老公那天说问你要80万?”我说。 “是的,我那老公吃喝嫖赌,无所事事,我们都分居五年了,他问我要80万,我还真想给他,早点摆脱这个恶魔。”安红说。 “那你钱借不到怎么办?”我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本来这个朋友答应借钱给我的,我才接的门面房,如果借不到钱,我损失会很大,甚至会直接影响到现在影楼的经营。”安红说。 “影响很大吗?”我问。 “实话对你说吧,我也不怕你笑话,下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能发出来。”安红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安总,要不我借你八十万块钱吧。”我说。 “你借我?你有八十万块钱?不会吧?”安红擦了擦眼泪。 “我有,原来做业务赚了点钱,又贷款炒楼,正好赚了一套楼钱。”我说。 “是吗?真看不出来,冯起承,你真的借我吗?” “可以,没问题,我借你,回去我就把钱打到你账号里。”我说。 “那太好了,这样吧,你当总经理助理吧,我发你工资,利息一分也不少,行不行?”安红说。 “可以,我同意。”我说。 “冯起承,你是我的大救星啊!我还犹豫要不要你呢,你简直就是上帝派来的,来,让我亲你一下好不好。”安红激动的说。 “安总,没事的,看来我们有缘分。”我说。 “是的,有缘分。”说着安红转身亲了我一下脸颊。 “怎么不好意思吗?”安红说。 “有点不习惯。”我说。 “慢慢你就习惯了。”安红笑着说。 215 婚纱影楼 安红的这句话,让我感觉如沐春风。 “安总,是不是回去?”我问。 “回去,起承我来开车。”安红说。 “我不累,没事的。”我说。 “还是我开吧,你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了,我现在有点兴奋。”安红说。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说。 我下车把驾驶的位置让给她。 “晚上争取9点半之前赶回去。”安红说。 “应该差不多,来的时候堵车,耽误了不少时间。”我说。 “起承,你喜欢听什么音乐?我给你放音乐听。”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说。 “好,那我就随便放了。”安红说。 音乐响起来,是一首老歌《当爱已成往事》 安红不时回头看着我,莞尔一笑,似乎怕我突然变卦不借她钱了。 “安总,明天上午你和我一起去银行吧。”我说。 “好,上午转账,下午我就开中层会议,宣布你为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安红说。 “公司有多少人?”我问。 “有一百二十多人。”安红说。 “有这么多啊?我还以为最多三四十人呢。” “门市接单就有三十多人了,还有企划部,摄影部、行政部、后勤,外景基地等等。”安红说。 “我不熟悉你们这个行业。”我说。 “我会一点点教你的,你放心。”安红说。 “你觉得我能胜任吗?”我问。 “起承,抛开你借给我钱这个事,我感觉你有领导的才能,你很聪明,你知道我比较欣赏你什么吗?”安红问。 “什么?” “虽然我和你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发觉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那种质朴,还有,你有亲和力,还有比较特别的是,你给人以一种安全感。”安红说。 “谢谢安总,我觉得你很厉害。”我说。 “怎么厉害?”安红问。 “我不是说我多优秀,感觉你很有眼光,并且你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我说。 “呵呵,不对吧,起承,我觉得你才厉害,你做事情不张扬,但一出手就会解决问题。” “安总,你也太高看我了,不过,你刚才说我能给别人以安全感,你说这个,我才觉得你挺厉害的。” “为什么?”安红问。 “其实,我从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比如坐公交车的时候担心车翻了,你想公交车开得多慢啊,我都担心能翻了,我走路不会在楼边上走,我担心有人跳楼把我砸死了,还有,有时候半夜起来,会看看家里的门有没关好,还有,去外面饭馆吃饭,我总是怀疑他们做菜用的是地沟油,端茶的服务员会朝菜里面吐唾沫。但后来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时光的色彩变了。”我若有所思的说。 “有意思,变成什么了?”安红问。 “时光从黑白变成彩色的了。”我说。 “呵呵,起承,你挺幽默的。” “真的,原来我的人生是黑白片,现在是彩色的了,像素还很高,要红有红,要蓝有蓝,有风有风,要雨有雨,种瓜得豆。”我说。 “种瓜得豆?亏本了。”安红笑着说。 “说反了,不过,有时候吧,很奇怪,如果反过来看人生,似乎意义又不一样了。”我说。 “好吧,起承,跟姐好好干,姐不会亏待你的。”安红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我的手背。 安红送我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点。下了车,看到周小娜在楼梯口等我。 “起承,是谁送你的啊?”周小娜问。 “老板。”我说。 “老板是个美女,还亲自送你?”周小娜说。 “这有啥,哥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挡。”我说。 “哼!你不许乱来啊,否则有你好看的。”周小娜说。 回到家,父母和妹妹都在等我吃饭。 “你们怎么不吃饭,等我干什么?”我问。 “我妈不让吃。”冯彩虹说。 “瞎说啥,怎么不让你吃了?”母亲说。 “妈把好菜都留着,不让我吃。”冯彩虹说。 “什么好菜?”我问。 “子姜焖鸭,我爸做的,说要等你来才能吃。”冯彩虹说。 “还有这事?这太不人道了。”我说。 “是啊。”冯彩虹说。 “我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一下。”我说。 “什么喜事?,你要结婚了?”冯彩虹问。 “不是这个,我换了一个新单位,明天上班,并且被任命为公司总经理助理。”我说。 “当官了?很大的官吗?”母亲问。 “官是不小,总经理的助理啊,帮助总经理工作的。”父亲说。 “我就知道我儿有出息。”母亲一脸的笑容。 吃完饭,和周小娜回到屋里。 “起承,你这边公司还没辞职呢!” “等休假完就辞职了。”我说。 “胡总会同意吗?”周小娜问。 “她同不同意又不重要。”我说。 “那也是,总之恭喜你了。” “晚上别走了。”我说。 “不好吧,这样下去我的名声就被毁了。”周小娜说。 “什么不好?名声算个球?晚上把灰机绑起来,我们继续练。”我说。 “练不了了,我今天走路都疼。”周小娜说。 “是吗?” “可不是吗?我都有点害怕了。” “好吧,那就让你休息一晚。”我说。 “才休息一晚啊!你把我当成啥了?”周小娜说。 “好吧,亲爱的,你受委屈了,来让我亲一下你上面的小嘴。”我说。 “坏人。”周小娜说。 上午和安红去银行办理了转账手续。中午安红请我吃了饭,然后去了婚纱影楼,安红说下面只留几个门市接单的,直接就开公司全体人员会议,把我隆重介绍给大家,让我说几句话。听她这么一隆重介绍我,我真有些紧张,估计很多中层干部应该都比我大?他们会怎么看我?会听我的吗?还有这么多美女,说什么好呢? 第一次当着很多人介绍自己,我记得是刚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让每个人去前面介绍一下,那天不幸的是,老师让我第一个上台,我上去后呆若木鸡,不知道要说什么。老师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冯起承,老师问性别?我说,男。教室里一阵哄笑。其实,那天我精神恍惚,昏昏欲睡,因为前一晚打了一夜的手枪根本没睡觉,为谁打了一夜的手枪呢?我们家隔壁住的一个工程机械厂长新娶的二手媳妇,这女人长得细皮嫩肉,在家总是不好好穿衣服,一双白皙的长腿被农历八月十六的月光映上了窗帘,那时候偷窥的不只是我这一个少年。 说什么好呢?一百多号人啊,一个个眼睛瞪着我,美女会对我失望吗?虽然我长得还不算难看,我在安红的办公室里低着头思索着。 “起承,来看你的办公室。”安红说。 216 白鹤亮翅 办公室有二十多平方米,宽大的老板桌,黑色高背真皮椅子,沙发,茶几俱全,墙角有一玻璃鱼缸,但没有鱼。 “怎么样还行吗,原来这间办公室是一个副总用的,他移民国外去了。”安红把窗帘拉开。 “不错,挺好的。”我说。 “行,你先休息一会吧。”安红说。 安红出去了,我关上门,走到老板桌后面的椅子一坐,腿一翘,真不错啊,我的生活就应该如此才对,我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话筒放在耳朵边听了听,然后放下来。哪天要把周小娜喊来看看,还要把小兵也要叫来,还有爸妈,冯彩虹也要叫过来,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敲门声响起。 进来的是人事主管宁佳薇。她看到我后愣住了,因为我正在白鹤展翅呢,一条腿举在空中。 我还是弹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腿。 “冯总,你这是干什么呀?”宁佳微问。 “武术,武术懂不懂?” 宁佳薇眨了眨眼睛,说,“冯总我给你拿来了笔记本和圆珠笔。” “好,你放在桌子上。”我说。 “冯总,我没有想到你会是我们的总经理助理,面试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多包涵。”宁佳薇说。 “没什么,挺好的,你坐吧,我想和你聊聊公司的人员情况。”我说。 “行,您尽管问吧。”宁佳薇问。 “先了解你的情况吧,你来公司几年了?”我问。 “三年了。” “结婚了吗?”我问。 “没有,冯总,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你这么漂亮怎么没有男朋友呢?”我问。 “谢谢,没有合适的。”宁佳薇说。 “这样吧,我以后帮你介绍。”我说。 “那就谢谢你了。”宁佳薇说。 “公司里单身的多吗?”我问。 “多啊,好多都单身。”宁佳薇说。 “是吧,好,我来了,她们就有希望了。”我说。 “冯总,我想问你,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是做礼品的。”我说。 “我还以为你以前是做婚介的呢。”宁佳薇说。 “嗯,不提这个了,公司里的中层干部都什么人啊?”我问。 “什么人?不明白?”宁佳薇说。 “就是都是什么样的构成成分,比如年龄,学历,家庭背景等等。”我说。 “年龄平均有三十岁左右,学历都是大专以上,家庭背景挺复杂,也有安总的亲戚。”宁佳薇说。 “年龄还不小呢,还有安总的亲戚?”我问。 “是啊,摄影部的部长就是安总姐姐的儿子,叫童军。” “人怎么样?比我大吗?”我问。 “还行,比你大好几岁呢。”宁佳薇说。 “我刚才过来发现走廊旁边有个牌子是化妆部,也有部长吗?”我问。 “有啊,部长叫刘冰冰,很厉害的。” “也是安总亲戚?”我问。 “不是,她是安总花重金挖过来的,脾气不怎么好,经常把下面的人训哭。”宁佳薇说。 “听说你们原来有副总的?”我问。 “是的,那个副总被气走了,他没有什么威信,说话没人听,主管部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为什么?” “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老实,加上店里有很多安总的亲戚,他肯定都不敢得罪了。” “安总的亲戚很多吗?”我问。 “是的,她亲戚特别多,摄影部,化妆部,门市销售部,后勤,外景基地,开车的司机都有她的亲戚。”宁佳薇说。 “公司亲戚多,就不好管理啊。”我说。 “那是自然,总之,冯总,你要小心了。” “我小心?我才不会呢!我这个人就喜欢坚持原则,谁要是违法公司规定,我一定按章办事,我相信安总也不会是护短的人。”我说。 “那是,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宁佳薇说。 “好,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你及时给我提个醒。”我说。 “那好,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我说。 “冯总,还是我请你吧。”宁佳薇说。 “真得假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 “好,你请客我掏钱。”我说。 “那可不行,这不是占领导便宜吗?”宁佳薇说。 我心想,这么客气干嘛,我的便宜随便占,就是你把我扔床上绑了,我都不会计较。 宁佳薇临走对我一笑,她的笑容甜甜的,像甘冽的清泉。 门咯噔一声,清脆悦耳,生活到处都有美妙之处,门关上的声音居然也是这么动听。 哎!尼玛的,当领导真好啊,有权力就是好,都有美女要请我吃饭了,这在从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还仅仅是一个总经理助理,屁大点的私企小头领,我的天哪,那要是县长书记,市长厅长什么的,那还不美女都要排队拿号啊,尼玛的这个世道,真好,怪不得一个局有十几个局长书记排排坐,矮油!排排坐,吃果果。 等会开会,我要说什么呢?说同志们你们辛苦了!下面要是接句为人民服务怎么办?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们,要是小兵来就好了,他站在我的后面凶巴巴的像一个职业拳击手,那我就踏实了,先问有不服的吗?不服的先跟小兵过两招,打死不偿命啦,哎!说话还要沉稳,话不要多,但实实在在,句句叩人心扉,对了,应该先介绍自己,可以幽默一点,诙谐一点,这样给人亲和力,安总不是说了吗,很喜欢我的亲和力,那么就要表现出来,要不先说一笑话,先让大家乐一乐,比如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不对,这是绕口令,算了,还是低调点好,这样介绍吧,我,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在一盏烛光的指引下,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晚我妈生我的时候停电了,产房的电灯全爆掉了,原因至今不明),碰巧认识了你们,我的人生已经过去8000多天了,满打满算还有2万多天,我很珍惜与你们共同渡过的每一天的时光。谢谢,谢谢你们的掌声。如果没有掌声怎么办?是不是自己先鼓掌呢,要不安排宁佳薇埋伏在里面带头鼓掌? 门开了,是安红进来的。 “起承,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说。 “关于工作安排,我是这样想的,因为你还不熟悉婚纱影楼行业,我想让你先负责后勤,行政方面,包括日常的管理方面,比如顾客投诉等等,营销销售门市接单你可以多观察学习,你看如何?”安红说。 “可以,没问题。”我说。 “好,他们都差不多到齐了,我们过去吧。”安红说。 走在安红的身后,我还是有点紧张,以前紧张的时候,我都会哼几句义勇军进行曲,但那是以前一无所有的冯起承,现在不同了,我是亿万富翁啊,我紧张什么呢?我有钱啊,我钱多到可以把这影楼买下来,那么我就是老板啊,我想开掉谁就开掉谁,如果有人冲我瞪眼,那么我手一挥,就那么一挥,然后拿着手帕擦擦眼睛,或许会掉两滴眼泪,表情痛苦,说,兄弟,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看到你,看到你我还会哭的。 想到这笑了,我没有理由不笑,有钱真好,有谁不服?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用钱买军火,买辆二手坦克都是小菜一碟,穷人只能买把弹弓意淫。 一个大的摄影棚是临时的会议室,有一些人都站在走廊里了。 我跟着安红走了进去,我抬头挺胸,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盖世太保威风凛凛,当然安红不是希特勒,她没有那个潜质。 我跟着安红走上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木头平台,下面是黑压压的人群。一双双眼睛几乎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大家好。”安红说,“召集大家来开这个会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要隆重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他叫冯起承,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以后大家要多支持他工作,大家鼓掌吧。” 掌声落下后,安红继续说,“这样吧,让冯起承自己介绍一下吧。” 217 凿去多余石头 我脑子忽然一懵,原来想好的词成浆糊了,好像是产房什么的吧,对,产房里的灯全都爆掉了,至今原因不明,我的天哪,我说产房干嘛,我又不生孩子?下面黑压压的眼睛盯着我,说什么好呢?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是好像是诗歌,我突然想到胡羽佳给我说过的一个小故事。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米开朗基罗,大家有没有听说过?” 众人摇头。 “好像听说过。”一个穿着白色靴子的女孩说。 “说来听听。”我说。 “应该是国外一个著名马戏团的动物明星演员。”女孩说。 “不对,米开朗基罗是古代著名的雕塑师。”我说道,“他有一个闻名世界的作品叫《大卫》。有一天,一个记者问米开朗基罗,你是怎么创作这个作品的?米开朗基罗说,那天我去了采石场,看到一块巨大的大理石,我突然看到了石头上的大卫,然后,我就拿着工具凿去多余的石头,这样,你们就看到了《大卫》这个作品。” 众人眼睛里充满着疑惑。 “他为什么要凿去多余的石头呢?为什么呢?你们知道吗?”我依旧兴致勃勃。 很多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凿去多余的石头?我突然感觉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胡羽佳后面怎么讲的我给忘掉了。 “有没有人知道?”我问。我真希望有人能知道答案把这个问题回答了。 下面还是一片摇头。 “都不知道啊?”我有些失望。 “冯总,你说说吧,这个小故事是什么意思?”安红问道。 “是,是这样的,这个雕塑家对吧,他去采石场,他为什么去采石头场呢?是因为他去找石头,太硬的石头不行,当然太软的也不行,果然,他就看了一块不硬不软的大理石了,他猛然发现大理石上有个人的形状,他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大卫了,他就拿着錾子和锤子就凿去多余的石头,这样大卫这个雕塑就成功了,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告诉我们成功就是凿去多余的石头,听明白了吗?”我说。 多数人还是摇着头。 “这么说吧,人身体脏了,是不是要洗澡?把身体上的灰尘洗掉了,身体就干净了。”我说。 “冯总你刚才的问题是为什么要凿去多余的石头?”穿着白靴子的女孩说。 “对,是的,这个问题是我提出来的,凿去多余的石头,就是凿去每个人心理上和行为上的种种束缚,把自己从禁锢中解放出来,这样,你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生命。”我忽然感觉找到了答案。 “冯总说得不错,就这个意思,每个人都要放掉包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安红鼓起了掌。 下面掌声不多,似乎很多人没听明白。 回到了办公室,我发觉自己的衬衫都湿透了,我日,说一个故事,差点把我绕里面去成为大理石了,我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呢?简单说一下不就完了吗?我叫冯起承,跟高兴认识大家,我们要围绕和团结在安总的身边,把婚纱影楼事业推向前进。这多简洁啊。 敲门声响了,宁佳薇进来。 “冯总,给你茶叶,茉莉花茶,是安总让我给你的。”宁佳薇说。 “好,刚才有没有人议论我?”我问。 “有啊。” “都说什么了?”我问。 “说你这么年轻,像是刚毕业来的大学生。”宁佳薇说。 “还说什么了?” “说你看上去很有文化,很有品位。”宁佳薇说。 “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我估计你刚才说那个米什么罗的,他们都没听懂。” “没听懂?有意思,就是说讲别人听不懂的,就会给别人很有文化的感觉?好,我学到了一招。”我说。 “冯总,我不明白?”宁佳薇说。 “你讲别人听不懂的,就说明你有文化。”我说。 “那我会日语,我说出来肯定很多人都听不懂,是不是显得我有文化呢?”宁佳薇笑着问。 “日语都会啊,我都不懂,那更有文化了。”我说。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门市服务员急冲冲进来,说,“冯总,下面打起来了,安总要你去看看。” 打起来了?我和宁佳薇急忙下了楼。 到了楼下,就看到影楼的收银员和一个胖娘们互相撕扯着衣服。 “别打了?什么事?我们领导来了。”宁佳薇说。 收银员整理着衣服说,“她给的是假币。” “胡扯,我明明给你的是真币,怎么是假的,你们影楼这是敲诈,真是穷疯了!”胖娘们说。 这时,安红也下来了。安红对我说,“冯总,让她们去你的办公室吧。” 我点了点头。 我把她们带到了办公室,两人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下,胖娘们拍写真,付款400元,收银员用验钞机验完,没什么问题,但收银员过一会拿在手里,发现一张百元的人民币两面都是毛老爷的头像,然后就去追,胖娘们就说已经当面给的钱,出现假币就不是她的事了,两人争执,打了起来。 听他们两个人叙述完后,我喝了口茶,心想不就是一百元钞票吗?收银员的头发都被胖娘们抓掉一绺,至于吗?老子有一次晚上坐出租车的时候,曾经把毛老爷叠成纸飞机,从窗口扔出去,毛老爷一连被我扔出去好多个。 “验钞机是干什么用的?”我问。 “冯总,验钞机出故障了。”收银员说。 “那就要赶快换一台了。”我说。 “以前用的好好的,刚坏的。”收银员说。 “假币拿给我看看。”我说。 收银员把那张假币递给我,我一看还真是两面都是毛老爷的头像,老毛还是挺年轻的,双眼皮,大眼睛,脑门锃亮,头发打着雪花油,鼻梁高挺,耳朵一只,身穿中山装,另一面也是老毛同志,假睫毛,戴着副金丝眼镜,脑门帖着五角星,下巴留着山羊胡子,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子,尼玛的这真是反了,对伟大领袖太不尊重了,这要是文革时代,敢这么侮辱领袖的头像,早就被枪毙了,最起码也要被割断喉咙。我忽然觉得人民币真不该用伟人的头像,这纸钱反复的摸来摸去,尤其是擦完屁股不洗手的主,再掏出领袖头像捏来揉去的,真是亵渎伟大导师了。当然,我也要检讨,把伟大领袖叠了,从出租车窗口扔出去也不合适,万一要是落下水道里,那就臭了。 “领导,你说句话呀,看啥呢?没见过百元钞票?”胖娘们说。 “稀罕啊,稀罕,这样吧,这一张我要了,明白吗?我收了。”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钞票。自从我中了亿元大奖后,我的上衣口袋,裤子口袋,总之身上只要有口袋的,都会放着一沓百元钞票,口袋深的,就多放些毛老爷,用橡皮筋拴着。过去钞票还放过鞋垫下面。 多大点事啊,这简直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找我解决这样的问题,简直是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两人走了,我坐在沙发上,喝着茉莉花茶,喝着喝着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茶水有些怪味,我突然想到贺向南有一次说起茶的事,好像就是这茉莉花茶,贺向南说去了一趟农村,发现当地种茉莉花的农民从不喝自己种的茶,原因是,在茉莉花即将采摘之前,最后要打一遍剧毒的农药。我的天哪,这不是要命吗?我拿起那罐茶叶,看了一眼,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敲门声又响起,是宁佳薇进来的。 “冯总,有一个顾客说她的包在我们化妆室丢了。” “丢了?那就找找啊。”我说。 “是被人偷了。”宁佳薇说。 “包里有贵重东西吗?”我问。 “没有贵重东西。”宁佳薇说。 “没有那就好。”我说。 “顾客说包里有两万块钱现金。”宁佳薇说。 “两万块?不会吧,这是怎么了?每天都有这么多事吗?”我问。 “没有啊。” “以前有顾客的东西被偷的吗?”我问。 “没有吧,反正我在这里上班三年了,没有发生过顾客东西被偷的。”宁佳薇说。 “怎么都让我赶上了呢!走去看看。”我说。 我和宁佳薇到了化妆室,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就是她的包丢了。”宁佳薇说。 “请问这位女士,怎么称呼您?”我问。 “我姓黄。”中年妇女说。 “黄女士,你确定是在化妆室丢的吗?”我问。 “是的,没错,两万块钱啊,你们赔吧,不然我就报警了。”黄女士说。 “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进到这间化妆室来的?从你进大门说起吧。”我说。 “我挎着包,进来后,因为是预约好的,我都没在下面坐,就被你们的服务员带到了化妆室,然后我就把包放在了凳子上了,化妆完后,我一看凳子,包没有了。”黄女士说。 “你进来化妆室后,有没有去别的地方?”我问。 “化妆的时候,你们的化妆师建议我先把裙子换上,我就去了隔壁的更衣室,当然包我也是拿在手里的。”黄女士说。 “会不会是你把包忘在了更衣室了呢?”我问。 “没有,我记得拿回来了,刚才我也找过了,更衣室里也没有包。” “宁佳薇,更衣室里有没有装摄像头?”我问。 “更衣室里装摄像头?”宁佳薇眨着眼睛。 218 摄像头 “我是说外面,外面。”我不由笑了。 “不对,你明明说得是里面装摄像头。”一个黄头发的女孩,头发上还插着两根鸡毛。 “这是化妆部的刘冰冰。”宁佳薇介绍说。 “原来你就是刘部长。”我说。 “你们去外面协商吧,我这还要工作。”刘冰冰不耐烦的说。 “等一会吧,再找找包。”我说。 “都检查两遍了,还检查什么啊?”刘冰冰说。 “再查一遍吧。”我说。 “好,你查吧,我不干了。”刘冰冰把手里的梳子朝化妆镜子上一摔,出门了。 “哎!她是怎么了?谁招惹她了?”我说。 “冯总,算了,赶快检查吧。”宁佳薇说。 翻找了一下,化妆室里确实没有包。我又去更衣室看了看也没发现。 “肯定你们这有小偷,你们赔吧,否则我报警。”黄女士说。 “大姐,你丢了包也不能让我们赔吧。”宁佳薇说。 “在你们这里丢的,就必须你们赔,你们要是不赔,我就上网发帖子帮你们做宣传,你们这里简直就是谋财害命的黑店。”黄女士说。 “你这也太夸张了,我们就是一照相的,怎么是黑店呢?”我问。 “对,你们是照相的,但专照顾客的钱包。”黄女士说。 “我们这店里有摄像头吗?”我问宁佳薇。 “店里没有,店外面有,对着大门的,估计小偷早就跑了。”宁佳薇说。 “黄女士,你仔细想想,除了化妆室和更衣室,你还去了什么地方?”我问。 黄女士眨了眨眼睛,说,“我想起来了,我还去了一趟厕所。”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说。 “我忘了。”黄女士说。 “哎,这么重要的地方你能忘啊,走,那就去厕所。”我说。 上了二楼,宁佳薇和黄女士进了女厕所,很快她们就出来了。 “冯总,找到了,她的包挂在洗手间里了。”宁佳薇说。 “这啥事啊!”我吐了一口气。 “真不好意思,冤枉你们了。”黄女士说。 “那就这样吧。”说着我转身回去。 “冯总,你等一下。”宁佳薇说。 “什么事?” “安总让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中层干部。”宁佳薇说。 “好吧,去哪?”我问。 “先去摄影部吧。”宁佳薇说。 我跟着宁佳薇去了摄影部,进了一个摄影棚,看到他们在给一个小姑娘拍写真。一个扎着小辫子的三十岁男子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相机。 “这是童军,摄影部的部长。”宁佳薇介绍道,“这是冯总。” 我走过去伸出手想跟他握手。 童军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看了我一眼,继续摆弄着相机。 我手伸出了一半,只好收回来,这人怎么这么傲慢呢! “冯总,我们出去吧。”宁佳薇说。 “我只好点了点头。” 下了班,出了婚纱影楼,我在路口看了看,这个时间打车还真不好打。这时,身后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我回头一看是童军在我后面,他开着一辆雪铁龙车。我急忙让开。我日,脾气还挺躁的。 打不到车,我只好去公交站台坐车。等了几分钟车来了,人还真多,车厢里拥挤不堪,我拿出手机给周小娜打电话。 “小娜,晚上去哪吃饭?”我问。 “起承,你自己吃吧,我晚上陪客户吃饭。”周小娜说。 “客户怎么还让你赔吃饭,不吃不行吗?” “不行,我这是两万块钱的单啊,谈成了,我能拿一千块钱的奖金呢!”周小娜说。 “我给你两千,你赔我吃饭吧。”我说。 “开什么玩笑?不聊了,客户开车来接我了。”周小娜说。 “好吧,你在哪个饭店吃饭,我去接你。” “行,我发短信给你地址。”周小娜说。 我也没心思回家了,就近下了车。我看到前面第四人民医院旁边有一家海鲜酒楼,我走过去,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保安在推搡一个妇女,妇女还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妇女旁边一个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样子是那妇女的丈夫。他用跪行到保安的身边,大声地说,“求你们了,发发善心吧,给我们看病吧。” “没钱看什么病?赶快走吧。”保安说。 “求你们了,我们都已经花了一万多了,实在是没钱了。”男子说道。 “走吧,医生说了,你这孩子不是什么大病,回家晒晒太阳就行了。”保安说。 “那个医生是骗我们的,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要不给我们看,这孩子就没命了。”抱着孩子的妇女说。 我走过去,看到襁褓里的孩子脸色蜡黄,眼睛紧闭着。 “什么病?”我问。 “我女儿一出生就得了病理性黄疸,我们在这里住院了二十多天,医院看我们缴不起住院和治疗费,就把我们赶出来。”孩子的母亲哭着说。 “这医院也太缺德了吧。”路人议论着。 “哪里的医院都这样,没钱就没有命。”一个老头摇了摇头。 我忽然想起我的一个同学的母亲就在妇幼医院。“你们怎么不去妇幼医院生呢?”我问。 “我们听说妇幼医院太贵了,并且那边人多,没有床位了。”孩子的母亲说。 “你们有医保吗?”我问。 “我们没钱缴医保。”孩子的母亲说。 “你们是哪里的?”我问。 “我们是朱庄乡的。”孩子的父亲爬起来说。 “听说农村比城里富裕啊?”我问。 “村里大部分的田地都被镇长卖给一家制药厂了,我们只有几分地,勉强能填饱肚子。”孩子的父亲说。 “这样吧,给孩子看病的钱,我出了,你们去妇幼医院看吧。”我说。 “那太好了。”孩子的母亲嘴唇哆嗦着。 “先生,你真是大好人啊。”孩子的父亲说。 拦了一辆车,送他们去妇幼医院,途中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同学,说是家里的亲戚看病要找他妈,不料那个同学说他妈调到卫生局去了。 到了妇幼医院,挂了儿科的专家门诊,医生是个老大夫。 “医生,怎么样?”我问。 “赶紧住院吧,这孩子很危险。”医生说。 “这孩子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我问。 “本来病理性黄疸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烤一下蓝光,用点药很快就能治好,奇怪,那家医院不知道是怎么治疗的?”医生说。 “治疗好的话,你估计需要多少钱?”我问。 “就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算上住院费,正常不会超过8000块钱。”医生说。 “那好,钱不是问题,治疗医生和用药都要进口的。”我说。 医生笑了笑,说,“我们这医生没有进口的,不过,现在普通病房没有了,只有VIP病房了。” “什么是VIP病房?”孩子的母亲问。 “就是环境条件比较好,虽然比普通病房贵一些,但里面有套间,可以住病人家属,吃饭也免费供应。”医生说。 “医生,我们不要贵的,我们可以住在走廊里。”孩子的父亲说。 “如果你们要住走廊也是可以的。”医生说。 “不行,走廊怎么能住,就要这VIP病房了。”我说。 “要多花冤枉钱的。”孩子的父亲说。 “这钱一点都不冤枉,就这么定了,赶紧走吧,救孩子要紧。”我说。 我给他们缴了住院的押金,进了VIP病房果然不错,有点像星级宾馆。 “他大哥,这房子真好,我们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孩子的母亲对我说。 “房子再好,也不能在这里常住。”我笑着说。 “这里还有饮水机啊。”孩子的父亲说。 我从钱包里拿出3000块钱现金,说,“这些钱给你们先用着,我每天都会过来的,钱不是问题,这个别担心。” “大哥啊,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说着孩子的父亲面对着我跪了下来。 “别喊我大哥,我还没你大呢,起来吧,记住啊,不要见了人就下跪,这样不好。”我说。 孩子的父亲眼泪掉了下来,他站起来说,“记住了。” “还有,钱不用你们还了,我不缺这点钱,但我有个要求,我给你们钱看病这个事,你们要答应我不要对任何人说,别人要问我,你们就说我是你的表弟,听懂了吗?”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钱还给你。”孩子的父亲说。 “你这么没听明白呢,我再说一遍,第一,钱我不让你们还了,第二,给钱的事不要对任何说,否则,我就不帮你们了。” “听明白了,你是好人。”孩子的父亲说。 孩子的母亲不停的抽泣着。 “就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有事打我电话,我明天再过来。” 出了医院,我有一种难言的快乐,助人为乐啊,果然,帮助别人自己更快乐。 我想起了周小娜,打了她的电话,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我的宝贝,你在哪了?”我问。 “我在KTV唱歌呢!”周小娜说。 “你不是吃饭吗?” “我吃完饭看你没来,就和客户来这里唱歌了。”周小娜说。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问。 “没有,就是有点头晕。”周小娜说。 “你在哪里唱歌?”我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起承,你赶快来吧,我要晕倒了。”周小娜说。 “说说你在哪里?”我大声问。 这时,周小娜的手机挂断了。 我再拨过去,发现周小娜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219 点女孩 完了,周小娜有危险了,不会被人强奸了吧?怎么办?报警!我看到医院门口的门外站着一个保安,我快步走到他面前。 “我要报警,你们这有警察吗?”我问。 “过了桥朝左走50米就是桥下派出所,如果急的话,你就打110报警电话。”保安说。 “是特别急。”我掏出手机。 “你等一下,巡警过来了,他们都是桥下派出所的。”保安说道。 一个胖警察带着两个联防队员从马路对面过来。 我急忙迎上去,“警察大哥,我要报警。” “去医院值班室说一下。”胖警察说。 我跟着胖警察进了医院门口的民警值班室。 “说吧,什么事?”胖警察掏出黑色小本本。 “是这样的,我的女朋友陪客户喝酒,然后就去了KTV唱歌,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发觉她好像喝醉了,她说她头晕,让我赶快来,然后手机就断掉了,怎么打都打不通,我怀疑她可能被人性侵犯了。” “我看你是喝多了。”胖警察说。 “我喝多了?什么意思?” “KTV包厢里的门都是透明的,你女朋友要是被侵犯,别人是能看到的。”胖警察说。 “包厢里有厕所啊,我女朋友会不会被拖进厕所里呢!” “这都是你的猜测,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胖警察说。 “要是发生了怎么办?”我问。 “发生什么?”胖警察一脸的不悦。 “发生我女朋友被人强奸了怎么办?” “那好办,把强奸的人抓住不就行了吗?”胖警察说。 “你这是拖延我的时间,知道吗?我的女朋友现在很危险。”我大声说。 “别那么激动好不好。”胖警察说。 “能不激动吗?如果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办?”我问。 “KTV叫什么名字?”胖警察问。 “我不知道名字,知道的话,我还用找你们吗。”我说。 “不知道?这全市有几千家唱歌的店,怎么找?”胖警察说。 “怎么不能找?有那么多派出所和警察,一查不就行了吗?”我说。 “老兄,就你这么芝麻大的小事,要动用全市的警察?你这玩笑开大了。”胖警察说。 “我这不是小事,我女朋友随时有生命危险。”我说。 “有生命危险?强奸后被人杀了?没有这个可能吧?”胖警察说。 “那你们派出所能出动一下帮我找吗?”我问。 “你让我们全所警察全部出动?不可能,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去找。” “就你和两个联防队员吗?”我问。 “那两个联防队员下班了,就我自己。”胖警察喝了口茶。 “行了,你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我自己找吧。” “那好,祝你好运。”胖警察说。 我出了门,打电话给小兵。把周小娜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要多少人帮你找?”小兵问。 “越多越好,如果有人找到,我奖励两万块钱。”我说。 我说完这话,电话那头沉默了。 “怎么了,嫌钱少?也有你的一份,我也给你两万。”我说。 “起承,我可以确定你发财了,很可能发的是横财。”小兵说。 “你别啰嗦,你赶紧帮我找人,时间就是生命。”我说。 “找是可以,我认识周小娜,但我手下的弟兄不认识啊。”小兵说。 “好,周小娜她穿着白色靴子,黑色丝袜,身高一米六二左右,头发棕黄色的,黑色小裙子,扎着马尾辫,白色的船型手提包,脖子上带着乱七八糟叮当作响的圈圈项链,对了,有时候,眼皮一个单一个双,就这么多。”我说。 “行,我这就交代给弟兄们去找。”小兵说。 “能找到吗?”我问。 “放心,我对他们说,谁找到的话,我就奖励一个和周小娜一样的女孩。”小兵笑着说。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我说。 我挂了电话,心急如焚,这个周小娜,真是猪脑子啊,为了一千块钱奖金,陪人家吃饭不说,还要陪人家唱歌,这下要是被人强奸了,这,这,我就亏大了,我日他娘的,这个男的要是真强奸了周小娜,我要把他直接送火葬场烧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不时拨打着周小娜的手机,手机还是关机。 小兵终于来电话了,“起承,你赶快去民主路的皇后KTV,我一个小弟说,在那里看到一个女孩和周小娜差不多,我这也过去。” “好,我这就打车过去。” 二十分钟左右到了皇后KTV,我下了车,看到小兵也从车里下来。 一个穿着花格子的十七八岁的男子站在门口朝小兵招手。 “兵哥,那个女的在二楼208包厢。”花格子男子说。 小兵点了点头,我随后跟小兵进了大厅。 等电梯的时候,小兵突然说,“起承,你看那是周小娜吗?”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周小娜,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在大厅里搂着周小娜的脖子。 我瞪大了眼睛,血朝头涌,手直哆嗦。 小兵走过去,一把拽开周小娜,上去对着这个男的就是一拳,男子应声倒在地上。这时花格子男子也跑过去,朝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猛踢。 我上前要去踢,却被周小娜抱住了,“起承,为什么要打他?”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我问。 “没有啊。”周小娜说。 “有没有脱你的衣服?”我问。 “没有。”周小娜使劲的摇着头。 “那你手机怎么打不通?你还说你头晕啊?”我问。 “我手机没电了,我是有点头晕,现在好了。”周小娜说。 “不对,我刚才看到他搂着你。”我说。 “他喝醉了,我搀扶着他不行吗?”周小娜说。 “不行,他这是耍流氓。”我说。 “冯起承,你这不是捣乱吗,我知道了,你这是存心的,我这生意算完了,你还让小兵打他,这出人命了怎么办?”周小娜气冲冲的说。 “出人命怎么了,我看他就不顺眼。”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然后跑过去拉开小兵,说,“小兵,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好,那就收工了。”小兵说。 这时,跑过来几个男子,一个光头问,“兵哥,怎么回事?” “没多大的事,这小子犯贱,这样吧,你们把他拖到洗手间,用凉水给他冲一冲,让他醒醒酒,然后送他回家。”小兵说。 “好的,兵哥。”光头说。 小兵走过来说,“还行吧,起承,这小子敢动我兄弟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小兵,你先走吧,回头我给你电话。”我说。 小兵走了。周小娜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哭。 “哭什么哭?回家吧!”我说。 “我不回家了,你走吧。”周小娜说。 “我这不都是担心你出事吗?这能怪我吗?”我说。 “你就是猪脑子,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出什么事?”周小娜说。 “你不知道这社会险恶吗?人心险恶吗?”我说。 “不是社会险恶,是你的心太险恶了。”周小娜哭着说。 “你就不怕人家酒里给你放迷药?你喝了迷药,被人杀了怎么办?”我说。 “我那客户人很好的,怎么会放迷药?分明就是你心胸狭窄。”周小娜说。 “不管怎么说,我看到他搂你的脖子,我就不爽。”我说。 “他是喝多了,我搀扶着他,你看他都醉成什么样了?”周小娜说。 “他是装得,他一个老板天天在外面喝酒,哪有那么容易醉?”我说。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先生,请你们出去吵好不好,我们这还要营业。” “冯起承,你走吧,我看你还没有长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就是一头猪。”周小娜大声的说。 “好吧,我走,你会后悔的。”我说。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周小娜说。 出了门,感觉心里有些酸涩,周小娜真是不可救药了,这次为了她,我花了4万多块钱。哎!女人,真是麻烦。 走进了一条街,里面灯红酒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小孩走过来,问,“先生,要不要去玩一玩?” “玩什么?”我问。 “没来过这玩吗?”女人问。 “没有。” “就是那个呀,这边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想玩的话,就跟我来,包你满意。”女人说。 原来是卖身的啊。我心想,玩就玩吧,不就是女人吗,老子有钱,想玩多少就玩多少。 我跟着女人过了一条很窄的马路,女人忽然回头对我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我愣住了。 “是啊,你看那边一群人都是的,你去选吧。”女人指了一下。 我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吓了我一跳,街边一块空地上站着两三百人。 “这不是劳务市场吗?”我问。 “算是吧,都是打工妹,她们下了班在这里兼职。”女人说。 “这么多人都是的?”我问。 “是啊,有商场营业员,也有大学生,白领,十五六岁的也有,你去挑吧,我跟在你后面,你选好后,把钱给我就行了。”女人摇晃着怀里的孩子。 人还真多,三五成群,有一些坐在栏杆上,像一群麻雀,有的女孩白白净净的,像一朵出水的荷花,有的穿着短裙,安安静静,眨着大眼睛,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察不管吗?”我问。 “警察管啊,你看警察过来了。”女人说。 一个警察开着摩托车从路边过来,摩托车直接开向了人群,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通道,很快摩托车开走了,人群又合在了一起。 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下了车,他走到我的旁边点了三个女孩,女孩很顺从地跟着他上了出租车。 “先生,你看这树下的女孩怎么样?”女人问。 220 吃盒饭 我回头一看,这个女孩穿着黑色纱裙,藏蓝色衬衣,五四青年头,系带黑色皮鞋,只是腿上穿着肉色丝袜,而不是白色长袜,如果她再围一条白色围巾,手里拿张报纸,高喊抗日口号,那么我就穿越到上个世纪初了,她的眼光飘渺,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或抬头看着树叶,像一只草原上发情的小鹿,她有意回避着我的目光,我顿时心血澎湃,有一种想去战场杀敌的冲动。 “这个也收费?”我问。 “当然了。”抱孩子的女人说。 可惜了!我心想。 这时,来了两个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手里都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抱孩子的妇女突然丢下我,急冲冲跑到人群中,她把一个背着黑包的女孩叫出来。 那个女孩走到两个中年男子面前,用英语给他们打招呼。原来这个女孩是专门在这里做翻译的。 “我们会说中国话。”一个中年男子说。 “那太好了,你们是哪国的?”女翻译问。 “日本的。”中年男子说着把冰糖葫芦塞到女翻译的嘴里。 女翻译也不客气,随即咬下来一个冰糖葫芦。 “原来是日本贵客,你们看中哪个了?随便挑!”女翻译说。 两个日本贵客指着坐在栏杆上的一个穿短裙的女孩说,“就是她。” “还有呢?”女翻译问。 “就是她,别的不要。”日本客人说。 “好的。”女翻译冲那个女孩招手。女孩从栏杆上跳下来,一番欢喜的样子。旁边的女孩的眼神竟然都是羡慕的目光。 我愣在了,尼玛的这是肿么了,被日本人操,就这么高兴,这也太贱了吧。 女孩跟在两个日本的屁股后面走了。我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我回头发现树下的女孩不见了,我四下看看,发现女孩跟一个老头正在过马路,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充满了哀怨。我操他娘的小日本,耽误我的好事。 “先生,你选好了没有?”抱孩子的妇女走过来问。 “那个女孩怎么被人带走了?”我问。 “是啊,刚才问你你不吭声,这边还有很多呢!你再看看。” “这女孩多久能回来?”我问。 “今晚她不回来了,她被人包夜了。”抱孩子的妇女说。 “她明天还来吗?”我问。 “不一定。” “她是干什么的?”我问。 “她是一家公司的白领,不经常来的,你再看看别的吧,我这边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抱孩子的妇女说。 “不看了,就看中了她一个,算了。”我说。 从这人肉市场离开,我回了父母家。爸妈都在看电视,冯彩虹在做衣服,她最近迷恋上了服装设计。我洗了个澡,关好门,然后打开柜子,把一摞摞的钱扔在床上,然后躺上去,我拿起一沓钱放在裤裆里,又拿着起两沓钱堵住耳朵,又用嘴咬着一沓钱。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用这些钞票把我的九窍塞住?过去古人用的是玉塞,塞住口,鼻,耳、眼、肛门和生殖器九窍,这样死体不容易腐烂。不过现在人死了就送到炉子里去烧,据说,烧人之前,要把死者的肚子刨开,这样好烧,烧完了后,火葬场的工人捡一些大点的骨头给家属,而大部分的遗骸都当垃圾扔掉。 如果家里房子烧着了怎么办呢?我这些钞票就成灰烬了,用这些钱买些房子什么的才对。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梦到自己背着一麻袋的钱去了售房处,售房小姐居然不让我进,我把麻袋口一拉,钱哗哗地流了出来,售房小姐一个个喜笑颜开,把我搀扶到沙发上,给我按摩,帮我松领带,给我喂茶水,喂月饼,喂油条,喂鲫鱼汤、喂奶,还有一个最漂亮的售房员给我端来洗脚水帮我洗脚。我签了协议书,花了五个亿人民币买了一栋六十多层的楼房。楼房果然漂亮,有十八个电梯,为了省电,我从楼梯爬上了顶楼,我看到对面有一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忽然感觉脚下的楼房在摇晃,我发现所有的楼房都在摇晃,整栋楼在下降,我也在下降,终于我到地面了,我一看脚下,整栋楼都陷进去了。这时候来了很多领导,拿着铁锹扫帚,把我挤开,卡车运来了沙土,他们在我的楼面上开始植树,植树完了,在一棵松树上面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人民公园。矮油!我的天哪!我的五个亿就没了。 “起承!起承!”有人在外面喊,听声音像是我妈的。 “干嘛!”我问。 “你不上班了吗?”母亲问。 “上班,这就起床。”我看着身上的钞票说。 到了公司,进了门,就听到门市小姐齐声喊:“冯总好。” 我点了点头,直接大步上了楼。 进了办公室,泡了杯茶,然后打开电脑,上网易看了看新闻。 宁佳薇给我拿来了公司的文件以及管理条例,我翻了翻,忽然想起妇幼医院的事来了,那孩子情况很严重,索性去医院看看吧。 我打车去了医院。进了VIP病房,看到孩子的父亲正在冲奶粉。 “怎么样了?”我问。 “孩子在观察室,情况有了好转。”孩子的父亲说。 “孩子不吃母乳吗?”我问。 “母乳不多,要喂奶粉。”孩子的父亲说。 我拿起那罐奶粉看了看,说,“国产奶粉?” “是啊。” “国产奶粉能吃?怎么不买进口的?”我说。 “进口的太贵了,一罐要200多块钱。”孩子的父亲说。 “贵也要买,你不知道国产奶粉有毒吗?不行,赶紧换了。”我说。 “不会都有毒吧,国家不是查过吗,人都判刑了。”孩子的父亲说。 “幼稚!你这想法简直太幼稚了,这一批是判了,后面还是会有的。”我说。 “都判刑了?还会有人敢做?” “你这就是农民意识,哎!你们农民不了解国情,这样吧,进口奶粉的钱我出,我先给你买十罐。”我说。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孩子的父亲说。 “别客气,看你们也不容易,我去买奶粉。”我说。 出了医院的大门,心想多亏我过来看看,要不然那孩子的父亲给重病的孩子喂国产奶粉,那还不出事?我到医院附近的婴幼儿专门店,买了十罐进口奶粉给他们送了过去。 回到婚纱影楼,已经中午了,肚子也饿了,公司旁边有一个快餐店在买盒饭,干脆吃个快餐吗,省事也省时间,吃完了直接回办公室睡觉。 我走过去,发现公司很多员工在这里买盒饭吃,我等了一会,买了一份,正想找个地方吃,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在忙什么?”小兵问。 “在吃快餐。”我说。 “吃快餐?别吃了,我请你吃饭。”小兵说。 “我都买好了。”我说。 “快餐有什么吃的,告诉我地址,我开车接你去。”小兵说。 “好吧。” 我把快餐拿到办公室,心想当晚餐吃吧。二十分钟左右,小兵开着一辆别克车过来。 “起承,你在这影楼干什么?”小兵问。 “在这上班。”我说。 “真得假得?”小兵问。 “吃饭时候再聊。”我说。 上了车,小兵带着我直接开进了政府机关大院。门口站岗的武警朝我们行了个注目礼。 “在这里吃饭?”我问。 “是啊,我平时都在这里吃饭,饭菜绝对卫生,都是农场送来的。”小兵。 “你不会是在这上班吧?” “说不定哪天我还真在这上班呢,我认识这里的一个领导。”小兵说。 “认识领导就能跑这里吃饭?” “那当然了。” 进了饭厅,感觉好大,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装修的一点都不比五星级宾馆差。 里面的饭菜很丰盛,连螃蟹都有。 小兵套出两个饭牌给了餐厅服务人员。很快服务人员拿出托盘,把饭菜一一放上去。 托盘上,泰国香米一碗,鸡汤一碗,红烧排骨一盘,西兰花炒肉一盘,牛肉炒辣椒一盘,清蒸鱼一盘,豆浆一杯,苹果一个,纸巾和牙签各一。 我咽了咽口水,问,“小兵,这些要多少钱啊?” “五块五毛钱。”小兵说。 “五块五?不会吧。”我说。 “小声点,起承,你怎么给个农民似的,那么多话干嘛。” “不是,我是觉得这食堂不亏大了吗?” “亏什么亏?国库有的是钱,你别瞎操心了,不喜欢的话,下次不带你来了。”小兵说。 “喜欢,喜欢,看这菜做得不错,色香味俱全。”我说。 “都是请得大厨,你今天运气不好,有时候还上鱼翅汤呢。”小兵说。 “好,感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了。”我说。 “别乱说,还是初级阶段呢,不然,就不要钱了。”小兵说。 “那是,那是。”我说。 “这都是国家机密,你小子别到处乱说啊。” “不会,不会。”我说。 “马莉想让我带她来,我都没带,有好事我先想着你。”小兵说。 “谢谢了,等会你给我个账号,我把四万块钱打给你。” “起承,你是怎么发的财?”小兵问。 “我这也是国家机密,无可奉告。”我笑着说。 “行,起承,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以后就是亲的,亲兄弟了。”小兵说。 “是啊,从前你还记得吗,我们还穿过一条裤子呢!” “起承,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小兵问。 “喜欢啊。” “那好,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姐也喜欢你,你干脆把我姐娶了吧,这样你就是我姐夫了,亲上加亲。”小兵说。 “不是,你姐不是还惦记监狱里的男朋友吗?” “是啊,我就担心啊,她这样下去怎么行,我就想让你娶了她算了。”小兵说。 “她那个痴情样,估计是很难。”我说。 “你啊,你不是很聪明的吗,你不能主动点,把我姐先弄到床上去,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就认了。”小兵说。 “这个吗,我考虑考虑。”我说。 “还考虑个球,我姐这么漂亮,就今天晚上吧,你去我家把事办了吧。” “改天吧,我看看日子,找个好日子行不行?”我说。 “行,那我就等着了,你要是敢耍我,我可跟你没完。”小兵说。 下午回到公司,去了安总的办公室,她还没过来。在机关食堂吃多了,我去了洗手间,蹲了下来。有人进来,在洗着什么东西。隔壁的门咯吱一响,有人出来。 “童哥,这两天我不在公司,听说来了个高级领导?”一个男的问。 “是啊。”童军说。 “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听说这二逼领导,家里挺穷的。”童军说。 “是吗?怪穷吗?” “天天挤公交车上班,中午还蹲在外面吃盒饭。”童军说。 “安总这是从哪旮旯请来的穷酸农民工啊。”那个男的说。 “行了,你赶快干活去吧,今天的活不少。”童军说。 两个人走了。我气的两腿直哆嗦,差点拉裤子里,尼玛穷酸农民工?还二逼领导?好,老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穷酸样! 221-223 艺术 我回到办公室,背着手踱着步子,要不要去商场买个劳力士手表戴戴?再去买辆奔驰车开?中午吃饭吃日本料理?西餐?为什么啊?盒饭不能吃吗?手表非要戴几万一块的?老子过去最瞧不起那种暴发户,脖子和手臂子上戴着金项链,说话娘不拉叽的,这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要是也学这样用金钱来装饰外表,那还真就是二逼领导了。坐公交车就丢人吗?中午吃盒饭怎么了?老子明天继续坐,继续吃。 这两天,我观察了一公司,发现了很多问题,迟到早退严重,随手乱扔垃圾,工作场所大声喧哗,财务浪费严重,打印材料,一张白纸只打印一面就扔掉了,太可惜了。 我把这些情况给安总汇报了一下,并提出自己的意见。安总连连称赞,并决定开全体员工大会,由我来讲话。 一百多人都聚集在大摄影棚里,看到我和安总进来,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我心想,老子怕什么?有的是钱,钱多的都能成立民兵部队了,有敢和我顶撞的,立刻让小兵过来绑走关禁闭。 安总眼睛巡视了一下,说,“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最近公司管理涣散,人心浮动,如果再这样放任下去,我们大家都要去找新工作了,现在请冯总给大家开会。” “有话我就直说吧,这两天在公司里,我发现了很多问题,先说迟到早退,迟到的问题很严重,我查了一下规章制度,过去迟到一次罚款20块钱,这个罚钱太少了,公司决定50块钱起步,每月超过3次后,每次罚款100块钱,超过10次,给予辞退。再说说吸烟的问题,我发现摄影部有人在摄影棚里吸烟,过去有规章制度,但违反了没有任何处罚,这次公司决定,以后再有人在影棚吸烟,罚款200元,部门负责人罚款500元,部门领导吸烟的,罚款1000元,一个月违反两次,部门领导撤职。乱扔垃圾的,也要罚款,50元一次,还有禁止在工作场所大声喧哗和打闹,违反者,罚部门领导200元。还有见了领导要主动打招呼,比如见了安总,就要说安总好,不主动打招呼的,罚款50元。有罚就有奖励,每月评选服务之星,奖励一千元。为充分发扬民主,现在有不同意见的,提出来。”我说。 “什么叫见了领导就要打招呼?是不是见了你不打招呼就要罚款50块钱?”刘冰冰问。 “是这个意思,员工见部门领导也要打招呼。”我说。 “这一条我觉得有点霸王条约的意思,领导就高人一等?”刘冰冰说。 “这不是霸王条约,这是对领导的尊重,就像部队一样,士兵不尊重领导,那么部队的战斗力肯定是不行的。”我说。 “如果领导是个二逼领导,脑子都是浆糊怎么办?”童军大声问。 童军话音一落,屋里一阵哄堂大笑。 “严肃点,这是开会,冯总说得对,我支持。”安总说。 “这一条见了领导不打招呼就罚款,我坚决不同意,如果员工正在干活怎么办?在厕所里也要打招呼吗?”童军问。 “这个可以改一下,工作中和上厕所吃饭,不要打招呼。”安总说。 安总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听冯总继续讲话。”安总说。 “好,那这一条可以改一下,还有,上班着装不能穿奇装异服,公司不有制服吗?如果不穿制服,罚款100元,部门领导连带罚款100元。这些新的规章制度,等一会散会了,宁佳薇会把文件发下去的,希望各部门组织员工认真学习。最后,我要说一点题外话,关于人生修养的,关于什么是成功的。我想问一下诸位,穿得好,吃得好,有车有房是不是能证明一个人成功呢?大家说说?” “是啊,没错,这就是成功。”童军说。 “好,那么照你的意思,就是穿得不好,吃盒饭,上班挤公交车,没有房就不是成功了?”我问。 “那当然啊,这还用说。”童军说。 “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我的想法和你不同,你知不知道,美国总统在工作时间也吃盒饭,关于房子,很多人一辈子买不起房,你就说他没有房子,永远都达不到成功的标准了?如果按你的标准,焦裕禄永远买不起房。” “不对,焦裕禄不用买房,房子是配发的。”童军说。 “好,我说一个古希腊的哲学家,他叫第欧根尼,他就是穿得很差,他的房子就是一个水桶,他就住水桶里面,那么说他就不成功了?”我问。 “我听说过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个乞丐,连老婆都没有,最后疯了,这不叫成功。”刘冰冰说。 “好,荷兰画家梵高一辈子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最后自杀,死后他的画卖到了世界第一,难道不是成功吗?”我问。 “听听你说的,不是自杀就是当了乞丐,这能叫成功?还好意思说?”刘冰冰说。 “好,那么按照你们的逻辑,有钱就是成功对不对?”我问。 “当今世界,怀才不遇的人基本是没有的,财富是一个人成功的最好证明。”童军说。 “好,但你知不知道有的俄罗斯亿万富翁白天开着私人飞机,而晚上端着碗去当乞丐,照你的意思,富豪和乞丐怎么会联系在一起?还有,挤公交车的人里面,你就能断定没有亿万富翁?排队吃盒饭的人里面就没有亿万富翁?你们这叫什么?这叫以貌取人,我没说错吧。”我说。 “这是特殊情况,不能相提并论。”刘冰冰说。 “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钱,过去说,人死后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觉得一人虽然不能重于泰山,但最起码要重于鸡毛吧。你们仔细想想。”我说。 “冯总,那么说你现在重于鸡毛了?”刘冰冰说。 “我,重于一只母鸡。”我说。 屋里一阵哄堂大笑。 我看了一眼安总,发现她一脸的不悦。是不是我哪句话说错了?我这长篇大论让她反感了?她不喜欢?看来言多必失,做人还是要低调点好。 散了会,我到门外透口气,马路上突然有警报声长长地响着,两辆消防车呼啸而过,应该是哪个地方失火了,过一会响起了救护车的笛声,一只鸽子从天空俯冲下来,一头撞在小树上,砰一声掉在地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过去,站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我日,今天是怎么了?这时,就听一声轰隆的响声,我举目望去,是建筑工地上巨大的铁锤夯地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敲打着这个被雾气笼罩的城市。 童军从屋里出来,他点着一颗烟,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中华烟,递给我一颗,我看了他一眼,接过一颗烟,他把打火机递给我。 “冯总,你刚才说得那番话有意思。”童军说。 “有意思吗?”我问。 “你是党员吗?”童军问。 “不是党员。”我看了一眼建筑工地上的大铁锤。 “听你慷慨激昂的这番话,我还以为你是党员呢?”童军说。 “党员都是这样说话的?”我问。 “有点像。”童军说完把烟扔了,用脚踩了踩,然后回屋去了。 我一脸的愕然,我说话怎么像党员呢?莫名其妙。 手机响了,是刘红梅打来的。 “起承,你在忙什么?”刘红梅问。 “没干什么,我正准备写辞职报告呢!”我说。 “找到新单位了?” “是的。”我看到安总开着车走了。 “那恭喜你了,晚上要不要来我这庆祝一下。”刘红梅说。 “好啊,是要庆祝。” “起承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江段风的父亲被抓了。”刘红梅说。 “他爹就是那个政府的秘书长吧?”我问。 “是的。据说是物价局长咬出来的。”刘红梅说。 “不管我事,我这会想去公司看看。”我说。 “那你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刘红梅说。 礼品公司离婚纱影楼并不远,过了和平路,走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礼品公司楼下,看到胡羽佳从外面开车进来。 她下了车,说,“起承,这两天怎么没见你的鬼影子?” “我休假了,你不是知道吗?”我说。 “我都忘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胡羽佳说。 我跟着胡羽佳进了办公室。 她脱下外衣,然后倒了杯茶,走过来。 “这两天在家忙什么?”胡羽佳问。 “没干什么,坐吃等死,对了,胡总,我想辞职离开公司。”我说。 “为什么?你不是干得挺好吗?”胡羽佳问。 “我主要想换个新环境。”我说。 “我不同意你辞职!”胡羽佳拿起茶几上的折叠扇子。 “我新单位都找好了,那边聘我为总经理助理。” “这样啊,那我也聘你为总经理助理如何?”胡羽佳扇着扇子说。 胡羽佳这话一说,我愣了,这要是从前,我非得激动得跳起来,但现在我却异常平静。 “怎么了,嫌职位低?”胡羽佳把扇子放下。 “不是,我怕胜任不了。”我说。 “你现在还挺谦虚的,总之,我不同意你辞职。”胡羽佳说。 “这不太好吧。”我说。 “难道还让我求你不成?”胡羽佳问。 “你让我当总经理助理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我问。 胡羽佳大笑,说,“我看上你行了吧?” “这,这太意外了。”我说。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胡羽佳问。 “我要是答应了你,我那边工作怎么办?”我问。 “凉拌啊,这样吧,那边工作你也干着,这边你也干着,你可以那边工作为主,有事我再叫你过来。”胡羽佳说。 “那就太好了,这么说我两边都能拿工资了。”我说。 “既然你以那边为主,要不你先当个办公室主任吧。”胡羽佳说。 “怎么把我降了一级?”我说。 “当我的办公室主任没人说闲话,就这样吧,我打算再提拔一个副主任,你可以提个名。”胡羽佳说。 “杜诗云这么样?”我问。 “她不行,她怀孕了。”胡羽佳说。 周小娜怎么样呢?我暗想,她现在就这么猖狂,要是当了领导更不把我放在眼里。 “马莉行不行?”我问。 “马莉,这个可以考虑。”胡羽佳说。 “胡总,我看可以,就她吧,她为人处事很圆滑。”我说。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不过,这个人情还是你做吧,你可以事先给她说一下,明天我就发个文件。”胡羽佳说。 “胡总,那太好了。”我说。 “起承,你知不知道江段风的父亲出事了?”胡羽佳问。 “我刚听说的。” “上次多亏了你提醒我,否则我就难堪了,你等于说救了我。”胡羽佳说。 “胡总,我早就给你说了,这个人不是好人,你就是不听我的,还骂我,哎!” “都是我冤枉你了,不过,我还是被他骗了。”胡羽佳说。 “骗了?怎么骗的?不会被骗色了吧?”我问。 “这倒是没有,他骗了我三百万,现在,估计他人跑去国外了。”胡羽佳说。 “他公司呢?”我问。 “公司是空壳公司,已经不存在了。他说他有个项目利润丰厚,问我借三百万块钱周转一下,哎!我太轻信他了。”胡羽佳说。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说。 “这两天我都吃不下去饭,我挪用了公司两百万资金,另外还有我自己的一百万,这要是被集团知道了,就麻烦了。”胡羽佳看着自己的手指。 “你不能问别人先借吗?”我问。 “问朋友借了五十万了,还是不够啊。”胡羽佳说。 “这样吧,我帮你想办法。”我说。 “你有什么办法?”胡羽佳说。 “我借钱给你。”我说。 “开玩笑,你能有多少钱?借我三万两万的有什么用?”胡羽佳问。 “我要是借你300万,你怎么感谢我?”我笑着说。 “你想要什么感谢?难道让我嫁给你?”胡羽佳问。 “这可是你说的。”我说。 “起承,你这是要挟我,我真是又看走眼了。”胡羽佳说。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能让我请你吃顿饭吗,就这个要求。”我说。 “你现在说话是花言巧语,看来我让你当办公室主任是选对了。”胡羽佳说。 “你要是不答应我请你吃饭,第一,我就不借给你钱了,第二,我,我死给你看。”我说。 “行,姐答应你了,什么时候你安排吧,去哪吃?”胡羽佳问。 “我想和你一起去马路边上吃混沌。”我说。 “你也太小气了吧。”胡羽佳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边小摊吃饭,就比西餐厅感觉好。”我说。 “起承,你别忽悠我,你真有三百万?” “真有,明天就可以给你打过来。”我说。 “钱从哪来的?”胡羽佳问。 “这个钱是绝对合法的,保证是我自己的钱。”我说。 “你别说是你自己挣的?”胡羽佳说。 “是我自己挣得,以前炒房挣得。”我说。 “你还有这本事?” “那当然了,胡总,以后你可不能小瞧我了,我要是哪天开个法拉利来接你,你都不要惊讶。” “好,我信你一回。”胡羽佳把手伸出来。 我握住她的小手,忽然有一种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六十年前的天安门广场上,应该很多人都有。 出了胡羽佳的办公室,我直接奔业务部去。 周小娜在用计算器算账,她看了我一眼,继续算账。 我招手让马莉出来。 马莉出了屋,问,“我的哥哥啊,你不是休假吗,什么事?” “有好事,我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了。”我小声说。 “那是好事,这我有啥关系?”马莉问。 “我极力推荐你为办公室副主任,胡总同意了,明天文件就出来啦。”我说。 “哇塞!起承,我爱死你了。”马莉说。 “小声点,回去告诉小兵,也让他高兴高兴。”我说。 “那是,今天晚上我和小兵请你吃饭行吗?”马莉说。 “改天吧,我今天有事。”我说。 “起承,你太伟大了,今天要不是在公司,我就抱你亲一下了。”马莉说。 “要不,我们去楼梯口。”我笑着说。 “坏人,不理你了。”马莉说。 我敲开了刘红梅的办公室。 “起承,你怎么才来?”刘红梅说。 “这也不晚啊。”我说。 “我都等不及了。”刘红梅说着把门反锁了,然后她一把搂住了我。 “过来吧!”刘红梅拉我到沙发上。 “会不会有人来找你?”我问。 “找我,我也不开门。”刘红梅说。 我突然觉得口很渴,“我想喝口水。” “好吧,姐这就给你倒去。” 刘红梅穿着黑色套装,套装很薄,隐约可以看到内裤的边际,腿上穿着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鞋跟细细地,尖尖地,像锋利的匕首,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白色抹胸,沟很深,能夹住一根圆珠笔,一张信封,一根绣花针,一个花里胡哨的小县城。 水显然是太热了,她用嘴帮我吹着。她抬头看着我,脱下一只脚上的鞋,把脚放在我的膝盖上。 我又紧张又兴奋,在办公室里做,想一下都觉得那么刺激。我手摩挲着她的袜子。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刘红梅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她还是走过去接了。 她把电话放下后,说,“起承,晚上去我家吧,是胡羽佳叫我过去。” 我只好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小口。 出了胡羽佳的办公室,我去了业务部,明天就要从业务部搬走了,还真有点留恋。鱼缸里的两条鱼似乎胖了很多。 “这两天是谁喂的鱼啊?”我问。 “还能有谁?周小娜啊。”马莉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继续敲打着键盘。 “小娜,你出来一下,我想问你点事。”我说。 “什么事啊,在这不能说吗?”周小娜一脸的不耐烦。 “小娜,你就出去吧,冯起承肯定有好事告诉你。”马莉说。 “他有好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没空。”周小娜说。 “算了,不说了,我走人。”我说。 下了班,我立刻拿起手机给刘红梅打电话。 “下班了没有?”我问。 “下班了,不过,起承,我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刘红梅说。 “那我等你还不行吗?”我说。 “要很晚才能回家。”刘红梅说。 “夜里12点之前能回家吗?”我问。 “这说不准。”刘红梅说。 “你这约会推到明天不行吗?”我问。 “亲爱的,不行,很重要的,推不掉。”刘红梅说。 “那就算了。”我失望的挂了电话。 出了门,打车回家,车出了和平路,我又看到街头那一群卖身的女孩。那个留着五四青年头的女孩在不在呢?想到这,我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走到街边上,我看到了那个抱小孩的妇女。她也看到了我。 “看你很面熟啊?”女人说。 “那个女孩来了没有,就是那天在树下的女孩。”我问。 “哪个女孩?”女人问。 “就是来了两个日本人,我一犹豫,那个女孩被人领走了。”我说。 “那个白领吧,她今天来了,坐在那边的栏杆上了,我叫她过来。”女人说。 我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女孩,她今天穿着一条蓝色长裙,老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了。 那个女孩来到我的跟前,问,“是你吗,先生。” “是啊,去哪开房?”我果断地问。 “你是说去宾馆吗?”女孩问。 “可以啊。” “看你也没有多少钱,去我那里吧。”女孩说。 我有些兴奋,也有些激动,终于和可爱的小羊狭路相逢,我咽了口唾沫,老子这下有救了。 -------------------------------------------------------------------------------------------------------- 224 兰香 我跟着女孩穿街过巷。 “还有多久能到?”我问。 “你赶时间?”女孩问。 “你叫什么名字?” “香草。” “是真名吗?”我问。 “不是。” “真名叫什么?”我问。 女孩不吭声了,低头走路,她不时回头看我一眼,怕我跟丢了似的。进了一扇大门,旁边有两个2米多高的石狮子,门头上写着镏金大字:德胜新村。 进了这个新村,热闹,门口的理发店里的高音大喇嘛播放着《出埃及记》的电影插曲。左边银行的牌子破旧不堪,中国人民很行,灰姑娘彩妆刘记肉店,瘦肉11元,排骨23泰式按摩,公话超市港式香肠,非洲烤鱼,烤鸭店倒闭挥泪裸奔价,体育彩票养犬办证点祛皱隆鼻丰唇塑形,干洗打印单房出租免中介带电梯伟哥热卖,旧家具旧彩电上门回收性保健药品爱情的加油站,排水管电线宽带空调锈迹斑斑上悬一条扯开口子的旧条幅:热烈欢迎省市领导莅临指导。 女孩把我带进了一个小巷子,也不能说是小巷子,只能通过一个人,两边都是楼,从这个楼一步就能跃过旁边的楼。进了一扇单元防盗门,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 “有警察管吗?”我问。 “有的。”女孩说。 “那不安全啊!”我说。 “你真笨,有警察管才安全。”女孩笑了笑。 “几楼?”我问。 “二楼。” 女孩打开一扇防盗门,里面是长长的走廊,左右都是房间。 “这里住几户啊?”我问。 “7户。”女孩说。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女孩打开门,屋里就一张床,几乎把房间都填满了。 “这么小的房间啊?”我问。 “你要多大的空间?有床不就行了吗?”女孩说。 “这房租不贵吧?”我问。 “不贵?算上水电费要800块钱一个月。”女孩说着把门插好。 “早知道是这里,我就带你去宾馆了。”我说。 “给你商量个事,我用嘴行不行?收你半价。”女孩说。 “为什么啊?”我问。 “我下面来例假了。”女孩说。 “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这不是欺骗人吗?”我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和你做。”女孩说。 “怎么做啊?你这不是开染房吗,进去是黄色的,出来成红红的狗鸡吧了。” 女孩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还笑,你怎么来例假还接客?”我说。 “一天不接客,就没饭吃了。“女孩说。 “不会吧,你干这个不是很赚钱吗?听说你还是白领?这不是两份工作吗?”我问。 “不是什么白领,一个月只有两千多块钱,怎么叫白领呢?就是开支太大了,房租一个月就要2000块钱。”女孩说。 “你刚才不是说800吗?” “楼上还租了一间。”女孩说。 “租那么多干啥?” “我妈在上面住,她得了肿瘤,下不了床。”女孩说。 “你爸呢?” “我爸出车祸去世了。”女孩说。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问。 “我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就可以大学毕业了,哎,为了他,我们家惨了,他出生违反了计划生育,我父亲原来是医生,被开除了公职,后来就开私人诊所,晚上出诊时被车撞的,我妈现在又这个样子。”女孩说。 “你弟弟上大学的钱也是你出的吧?如果是这样,你赚这点钱真是不够啊。”我问。 女孩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给我编故事吧?”我问。 “要是编出来的就好了。”女孩说。 “算了,这钱我给你,我也不让你做了。”我说。 “那不好吧,你憋着也不舒服呀。”女孩说着拉扯我的裤子。 “别,你要敢动手,我就收你的费。”我说。 我说完,女孩又笑了,她的牙齿晶莹剔透真好看。 “这样吧,你带我去楼上看看你母亲吧。”我说。 “为什么要看我妈?”女孩问。 “看看你妈,我就相信你说的话了。”我说。 “我不给看。”女孩说。 “为什么?” “我妈怕见外人,因为她觉得自己病了以后很丑,让人看了笑话。”女孩说。 “你妈还挺爱美的呀,不过,我更好奇了,带我去看看吧。”我说。 “那好吧,我看看我妈睡觉了吗,如果睡觉了,你就能看了。” “好,同意。” 我跟着她上了楼,她悄悄地打开了门,自己进去,过了一会,她把门打开。 “你进来看吧。”她小声的说。 我进去后,看到这房间也不大,两张床占了一大半的房间,虽然房间小,但收拾的挺干净。她的母亲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你们家不是本地的吧?”我问。 “不是的,我们家在苍北市,听说这个城市的医院能治我妈的病,我就把她带来了。”女孩小声的说。 “是恶性肿瘤吗?”我问。 “哎,每个医院的诊断都不一样,有的说是恶性的,有是说是良性的,他们就知道坑我的钱。” “你的真名叫什么?”我问。 “我叫兰香。”女孩说。 “我叫冯起承,记住了吗?冯是二马冯,起是起来的起,承是继承的承,记住了,这个名字对你很重要。”我说。 女孩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你妈不丑啊,和你长得一个样。”我说。 “我妈年轻的时候比我漂亮多了。” 这时,兰香的母亲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盯着我看,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香香啊,这是谁啊?是你找的男朋友吗?”兰香的母亲说。 兰香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那好啊!”兰香的母亲嘴唇哆嗦着,“孩子,快,快,坐下。” 我只好坐在床边上。 兰香的母亲把手伸到我的脸前面,她似乎想摸我。我把身子朝前挪了挪,她的手摸着我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目光,“孩子,我给你做饭去。” “妈,你怎么做饭呀,我去下面买。”兰香说。 “我不在这吃了。”我说。 “那,那可不行啊,兰香你去买吧。”兰香的母亲说。 “我去买吧。”我说。 “那不行,你是贵客,怎么能让你买?”兰香的母亲抓住我的手。 我从钱包里掏出200块钱,“兰香,你拿这钱去买吧。” “不要,我有钱,你陪我妈说说话吧。”兰香说着出了门。 “孩子,你怎么认识兰香的?” “是,是在街上认识的。”我说。 “街上怎么认识的?”兰香母亲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那天,我在逛街,突然就看到了一女孩,好漂亮,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的长裙,走路一摇一摆的,我就一路跟着她,后来她就发现了我,问我为什么跟着她,我就直接对她说,我喜欢你,然后,她就撩了一下披肩长发,对我一笑,就这样认识了兰香。” “不对啊,你刚才说得是她扎了马尾辫,怎么又是披肩长发了呢?”兰香的母亲问。 “是啊,没错,她开始走的时候是扎着马尾辫,走着走着,她就把头发结下来,就成长发披肩了。”我说。 “好啊,还有呢?”兰香的母亲微笑着,面色也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了。 “然后呢?我就请她去公园散步,去商店逛街,就这样。” “你爸妈知道你们谈恋爱吗?同意吗?” “知道啊,我带兰香回我家了,我爸妈可高兴了,喜欢得不得了,都不让她回家了,我妈还说要给她买个玉镯子呢。”我咽了口唾沫。 “孩子,我们的条件可不好啊,我还有病?你们家不嫌弃吗?” “不嫌弃,我爸妈都不是势利人,他们不看重钱财的,他们只喜欢人。”我说。 “那好,等我病好了,我去看看你爸妈。”兰香的母亲说。 “行吧,你先把病看好,这两天去医院看看,钱我出,你放心。” “那不行,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再说我一个月赚很多钱的。” “孩子,赚多少钱啊?” “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我要说了,怕吓着你。”我说。 “是吗?说吧,吓不到我的。”兰香的母亲挣扎着要坐起来。 我把她扶起来,“伯母啊,我还有一套大房子,几百万,这两天你们就搬过去。”我说。 兰香的母亲使劲眨了一下眼睛,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这不是在做梦吧,不会是在做梦吧?” “伯母不是的,真的,你看看我这钱包。”我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来,放在她手心里。 “不是做梦,不是的。”兰香的母亲目光有些呆滞。 不会吧,我是不是吓着她了,突然,兰香的母亲一头趴在我肩膀上,泪水哗哗地流出来。 “伯母啊,这钱你放在枕头下面,这是我孝敬你的,你想吃什么,你就去楼下买,你可别给兰香说啊。”我说。 兰香母亲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兰香买来了盒饭,我把旁边的箱子搬过来,兰香把饭菜放在上面。 我端着盒饭,说,“真不好意思,在你这吃饭了。” 兰香瞪了我一眼。 “好,这饭菜还挺香的。”我说。 “妈,你吃饭啊,你笑什么呀?”兰香说。 “你这死丫头,怎么不早给我说呢?”兰香的母亲说。 “妈,给你说什么呀?”兰香问。 “孩子,你可真有福气啊,你爸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啊。”兰香的母亲说。 我吃着盒饭,忽然感觉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怎么哭了?”兰香的母亲问。 “是啊,冯起承,你哭什么呀?”兰香问。 “没事,我高兴,我一高兴,就,就,就想哭。”我把饭盒放下来,眼泪夺眶而出。 “不哭啊,孩子,你这么一哭,我好心疼啊。”兰香的母亲说。 我擦了擦眼泪,说,“这盒饭可真好吃。” 我说完,兰香和母亲都笑了。 吃完了饭,兰香送我下楼。 “冯起承,今天真感谢你了,你看我妈多开心啊,病好像都好很多了。”兰香说。 “那我就天天来。”我说。 “好啊,你天天来,我就天天管你饭。”兰香说。 兰香这么说,我心里酸酸甜甜的。 “工作怎么样?”我问。 “正不想干呢,工资太低了,还总是被领导骚扰。”兰香说。 “换个工作吧,去我那里干吧。”我忽然想起婚纱影楼要招聘化妆助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兰香问。 “我是一家婚纱影楼的总经理助理,我们那招聘化妆助理,好像待遇不低,还管吃住。” “能拿多少钱?”兰香问。 “试用期好像是2500元,转正后底薪3000元。”我说。 “那好啊,你们要不要我啊?”兰香问。 “要,当然要了,你明天去应聘吧,我给人事主管说一声。”我说。 “那太好了,你这么帮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兰香说。 “算了,不用感谢了,你也真不容易的,对了,你明天去应聘,我给你买几件衣服吧。”我说。 “不用了,这可不好。”兰香问。 “没什么不好,我把你当我妹妹了,走吧,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可不帮你了。”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我带着兰香去了本市最豪华的国贸商场。 “起承,这里的东西都很贵啊?” “贵就对了,便宜的谁买啊?”我说。 “你有这么多钱吗?”兰香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笑着说。 ------------------------------------ 225 秋日私语 商场里人不是很多,光滑的大理石能照出人影,空中回荡着歌声: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 兰香轻轻地跟着唱: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唯一的行李。 我忽然觉得她唱的也挺好听的,看着身边这个刚才还在街头卖身的女孩,我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我会是她的救世主?是的,我会改变这个贫困的女孩一生的命运,她会从一个灰姑娘成为一个骄傲的公主吗?想到这,我有些兴奋,我迫切的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 我带着她进了一家意大利的服装品牌店,店里放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私语》,音乐声就像清泉在岩石上流淌。 我看到一个白色的时装裙很漂亮。 “兰香,你去试这一件看看?”我说。 “哇!三千多啊,不,太贵了。”兰香说。 “不贵,我出钱,实话告诉你这店里面的衣服还真没有低于三千的。”我说。 “你真要给我买啊!”兰香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说。 “我不要。”兰香语气坚定。 “你想不想让我高兴?”我问。 兰香点了点头。 “好,如果让我高兴,你就去试这件衣服,听懂吗,否则,我就生气了。”我说。 “好吧,我试一下让你看看。”兰香说。 兰香拿了衣服去试衣间,我坐在沙发上,忽然有些郁闷,尼玛的不让老子花钱?我还就不信了,我这钱花不出去? 兰香从试衣间里出来,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兰香的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这个女孩看来很有潜质。 “不错,头发明天要做一做,等会再给你买双鞋,对了,还要买一个手提包。”我说。 兰香照着镜子,一脸的喜悦。 “这套衣服真的很适合她,你女朋友穿这件真漂亮。”女服务员说。 “是的,就要这个了。”我笑着说。 兰香看了我一眼,脸带羞色。 “美女,要不要再买一双丝袜呢,我们这丝袜买的人挺多的。”服务员把一双肉色丝袜拿给兰香。 “不会吧,这一双丝袜要一千多块钱?”兰香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我们这种丝袜是超薄的,穿上后显得腿特别修长。”女服务员说。 “不贵,买两双。”我说。 “起承,我家里有这种丝袜。”兰香说。 “你家里的,你最好扔了,我最讨厌女孩穿那种劣质丝袜,有没有黑色的,再拿一双。”我说。 “有,有!”女服务员高兴地说。 兰香看着我愣住了,“起承,不会吧,三千块钱买三双袜子?” “行了,你去试一试,穿给我看看。”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兰香出来后,提了一下裙子,小腿曲线优美,性感娇媚。 “就是鞋不行,我们去买鞋吧。”我说。 去了鞋店,兰香也不多说什么了,给她买了两双鞋,一共花了1200元。又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个漂亮的手提包。 “起承,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兰香说。 “幸福还在后面,明天先去我说得那个婚纱影楼应聘,接着带你妈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病,如果时间宽裕,你们就先搬我家里去住。”我说。 “起承,你对我真好,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报答你。”兰香说。 “这个话以后就不用说了,我不喜欢听。”我说。 “你是不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兰香问。 “上帝?好吧,就是上帝了,他在天上看到你在受苦,就给我扔了个鸡毛,派我过来了。”我说。 “上帝为什么要扔鸡毛?”兰香问。 “这是我和上帝之间的秘密。”我笑着说。 “真是这样啊,我好幸运啊。”兰香说。 “不过,我有个想法,你以后可以信基督教,信基督教的人,如果人犯了错,在小黑屋里向上帝忏悔,上帝就会原谅的。”我说。 “好,起承,我听你的,我信。”兰香说。 “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把兰香送到了她家楼下。 “起承,穿着这身衣服给我妈看,不知道她有多高兴啊。” “是啊。”我说。 “今天她听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好像病都好了一大半了,你能不能继续演我的男朋友,演一段时间?”兰香说。 “可以啊,没问题,我最擅长这个。”我笑着说。 “那太好了。”兰香说。 “明天你就穿这身衣服和鞋子去我公司,直接去找我们那个人事主管宁佳薇,面试的时候,不要紧张,喜欢化妆吗?”我问。 “喜欢,特别喜欢。”兰香说。 “好,面试的时候,就要表现出这种强烈的,愿意为化妆事业献身的愿望,明白吗?” “起承,明白,这我懂。”兰香说。 “如果应聘不上,我再给你找新的工作。”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去公司上班坐得是公交车,我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一首老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浪,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穿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坐在拥挤不堪的公交车里,我居然有一种难言的兴奋,这种兴奋是以前从来没有的,过去坐公交车感觉像是奔赴刑场,现在像是去旅游。 公司里的氛围还算不错,年轻人多,漂亮女孩多,尤其是年轻的女孩见了我就很恭敬的打招呼。 我从卫生间出来,就遇到了宁佳薇,她正要下楼。 “去哪?”我问。 “有应聘化妆助理的。”宁佳薇说。 我点了点头。 我正要推门进屋,就听宁佳薇在身后喊我。 “什么事?”我问。 “冯总,今天有几个来复试的,安总说要你来面试,由你来定。” “是化妆助理吗?”我问。 “对,还有摄影助理,门市助理,他们都通过部门的面试了。”宁佳薇说。 “好,今天有应聘的,如果通过部门面试,就领过来,我一起面试了。”我说。 “好的。冯总。” 进了办公室,我喝了杯茶,打开电脑看了看新闻。宁佳薇敲门进来。 “冯总,现在可以面试吗?” “可以。”我说。 “好,这是简历材料和面试顺序,第一个是摄影助理。”宁佳薇说。 既然都通过部门面试了,我就随便问问吧,毕竟现在找个工作也不容易,面试了几个后,感觉这些人条件还都不错。 宁佳薇又进来,说,“冯总,有一个女孩气质不错,刚才通过化妆部的面试了,现在要不要复试呢?” “可以,赶快让她进来吧。”我说。 我看到兰香进来,笑了笑,说,“坐吧,通过我的面试,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兰香点了点头。 “紧张吗?”我笑着问。 “不紧张。”兰香说。 “为什么不紧张?”我问。 “因为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兰香说。 “你曾经有过自己特别紧张的时候吗?”我问。 “有。” “什么时候?”我问。 “第一次接客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处女。”兰香说。 “为什么去做这个?” “我爸遇车祸住院,家里没有一分钱。”兰香说。 “没有人帮助过你们吗?政府也不问吗?”我问。 “没有,从来没有人帮过我们,除了你。”兰香说。 “走,带你妈去看病。”我说。 我带着兰香和她母亲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的是专家门诊。给兰香的母亲做了全身检查。 “妈!是良性肿瘤,良性的。”兰香拿着诊断书从走廊里跑过来。 “是吗。”兰香的母亲手哆嗦着。 “那太好了,要住院吗?”我问。 “医生说可以不住院,开了些药,回家休息两天就可以动手术了。”兰香说。 “那好,我这就背你妈回我家。”我说。 我把兰香的母亲背到城市广场的房子。 “起承啊,你这房子可真好,像宫殿一样。”兰香的母亲说。 “你们以后就住这吧。”我说。 “真不好意思,一再的麻烦你。”兰香的母亲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说。 “起承,这边有菜市场吗?”兰香问。 “有,对面就是,我带你去。”我说。 我带着兰香走进了地下通道。很多人在摆地摊。 “起承,你看这些小礼品好漂亮啊。”兰香挽着我的胳膊说。 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摆地摊的是周小娜。 周小娜也看到了我,她瞪着眼睛,咬着嘴唇。 “起承,快走呀!”兰香叫道。 ---------------------------------- 226 转着圈丢人 我看了一眼周小娜,心想这一时半会的解释不清楚了,先去买菜吧,等会回来的时候再给她解释。 到了菜市场,买了很多菜,我让兰香拉着拖车先回家,我就去地下通道里找周小娜。 周小娜正在收拾东西,看来她没有心思摆地摊了,我忽然有点心酸、。 “小娜,你怎么还在摆地摊啊?”我问。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用绳子捆扎好,然后推着车子就走。 我急忙拦住她,“哎,你怎么不理我?” “好狗不挡道,走开。”周小娜说。 “怎么了,你这是?”我说。 “才找的吗?”周小娜问。 “不是,你误会了,她叫兰香,挺可怜的女孩,她家里困难,我想帮帮她。”我说。 “她住你家里去了?”周小娜问。 “她和她妈都没房子,真得很可怜,我就让她们暂时住在我那。”我说。 “不错啊,你这都帮到床上去了。”周小娜说。 “不是的,我对天发誓,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说。 “你还狡辩什么,我亲眼看到她挽着你的胳膊。”周小娜说。 “她把我当成了亲哥哥,所以就挽着我的胳膊了。” “冯起承,你就是个骗子,你欺骗了我。”周小娜眼泪流了下来。 “我没有骗你,我还是喜欢你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我家看看,我会当着她们的面,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说得是真的,好,我跟你去。”周小娜说。 “不过,你现在不能去,因为她母亲有病,我就假扮她女儿的男朋友,等她母亲病好了,你再去。”我说。 “冯起承,你这个大骗子,都是我太傻了,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你现在还在骗我?你真无耻啊,真卑鄙!”周小娜哭着说。 “我真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说着周小娜推着车子就走。 我上前拦住她。 “冯起承,你要是再拦我,我就报警了。”周小娜说。 我只好看着周小娜远去。 我踢了一下路边的垃圾桶,这个周小娜真是太固执了,脾气又犟,还认死理,脑子一点都不会拐弯,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回到家,兰香把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吃了几口,感觉味道还真不错。 “没想到,你饭菜做得这么好吃。”我说。 “都是跟我妈学的,我妈很会做菜。”兰香说。 “起承,等我病好了,天天给你做饭吃。”兰香的母亲说。 “行,伯母,我就盼着你早日康复。”我说。 “好很多了,你们买菜的时候,我自己能扶着东西走路了。”兰香母亲说。 “是吗,那真太好了。”我说。 “起承,我去厨房看了看,你家里的电器可真多啊,微波炉和豆浆机我认识,那旁边的一个箱子是干什么用的?很多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兰香的母亲问。 “是烤箱,可以做面包,可以烤羊肉。”我说。 “真好啊,还有冰箱又高又大,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冰箱,这要多少钱啊?”兰香的母亲说。 “不贵,还不到一万块钱。”我说。 我说完,兰香的母亲张大了嘴。 “妈,有钱人都是这样生活的,这是穷人想不到的。”兰香说。 “起承,电视机这么大,肯定也值不少钱吧?”兰香的母亲问。 “不到两万块钱。”我说。 “客厅沙发呢?”兰香问。 “这个便宜,一万多一点。” “这吃饭桌子多少钱?”兰香的母亲问。 “一万八千元。”我说。 “我的老天啊,就这吃饭的桌子这么贵啊?” “不贵,一把椅子就两千块钱了。”我说。 “妈,你坐这餐桌吃饭舒服吗?”兰香问。 “舒服,哪里都好,都好,就是贵啊。”兰香的母亲说。 “对了,兰香,这样吧,每个月我给你三千块钱伙食费,你就帮我做饭吧。”我说。 “哎呀,起承,给这么多啊。”兰香的母亲说。 “现在物价涨得很厉害,这点钱真不多,兰香你花花看,不够的话,就问我要。”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哎,别哭啊,我可不喜欢你哭,是不是嫌给的钱少,要不再给你一千?”我说。 “不少了,够。”兰香擦了擦眼泪。 “每月的衣服钱和零用钱,我再给你。”我说。 “不用了。”兰香说。 “那不行,衣服你每个月最少最少要买三四套,还有鞋子,还有,不准买廉价的,否则我看到会生气的。”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早上去婚纱影楼报个道,就直接打车去了礼品公司。 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马莉在走廊里喊,“冯主任,这边,这边!” “什么事?”我问。 “主任大人,看看你的办公室。”马莉说。 进了屋,感觉还不错,比婚纱影楼那间办公室大点,房子里有两张桌子。 “冯主任,这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了。”马莉高兴地说。 “和你一个办公室?”我问。 “啊!是啊,如果你不乐意,我就把我的桌子挪门口去。”马莉说。 “行,你挪吧。”我笑着说。 “起承,我被你提拔当了领导,你不知道,那个小兵啊,有多高兴,好像是提拔他当领导似的。”马莉说。 “是吗,那你好好干,哪天把你这个副主任的副字去掉。”我说。 “谢主隆恩,小兵中午来要请你吃饭。”马莉说。 “哎!吃什么饭,我没空啊。”我说。 “他说了,请你吃饭是必须的,让你买单也是必须的。”马莉笑着说。 “行吧,那你就代表我出面吧,吃完找我报销。”我说。 “好,一言为定,我擦玻璃去。”马莉说,“对了,主任,鱼缸要不要搬过来?” “鱼缸?算了,让周小娜养着吧。”我说。 我出了屋,去了业务部办公室。进了门,就听一阵欢呼。 “都这么高兴啊!”我说。 “是啊,冯主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都高兴啊。”二胖说。 “那就是说,我要请你们吃饭了?” “那是当然了,这还用问。”方志扬说。 “好吧,中午吃什么?”我问。 “要求不高,一人两碗羊肉泡馍,吃不完的打包。”二胖说。 “好吧,就羊肉泡馍。”我说。 我的办公桌还在,我坐到椅子上,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忽然有些伤感,一个人大半的时候都和同事在一起,和同事保持好关系很重要,过去觉得同事之间很不好相处,现在觉得问题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雷锋同志都说过,当然这雷锋也可能从来都不存在,他曾说,对待敌人要像狼一样凶狠,对待同事要给予春天一样的温暖。 现在我提拔了,同事都没有嫉妒的,反而一个个都替我高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很会与同事相处,总结一下,有那么几点经验,一是我最近业务一直都不好,这样不会招人嫉妒,二是我经常对着鱼缸发呆,这样给人造成一种憨厚老实的印象,三是平均每个星期就请同事们搓一顿,这一点很重要,他们看到我会不由地咂咂嘴想起羊肉泡馍,瞬间勾起美好回忆。如何获得最快的提拔呢,有一条成功经验可以立竿见影,就是把自己的钱借给公司花。 “我不去吃了,你们去吧。”周小娜说。 “为什么不去啊,小娜。”二胖问。 “不为什么,我有不吃的权力吧。”周小娜说。 “吃顿饭有啥啊?还权力?”我说。 “你这是小人得志。”周小娜说。 “这么跟领导说话,可不好。”我笑着说。 “什么狗屁领导,不就是个跑腿的吗?”周小娜说。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我说。 “实话说吧,你这是光着屁股推磨。”周小娜说。 “什么意思?”我问。 “转着圈丢人呗!”周小娜说。 办公室一阵哄堂大笑。 “好吧,今天中午羊肉泡馍一人三碗,吃不完得,不能回去。”我说。 我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中午吃完了饭,我就回到了婚纱影楼。我去化妆部看看。 化妆室里的人还不少,一面面镜子,映照出一个个美女。我看到兰香低头的给一个女孩化着妆,有两个男孩在旁边跟她说话。 “你们两个,去外面等。”刘冰冰说。 “冰冰姐,为什么要出去啊,兰香这就快完了,该我了。”一个男孩说。 “怎么该你啊,我先来的,应该先给我化妆。”另一个男孩说。 “你们真贱啊,就不能让别的女孩化妆,给别的女孩机会!”刘冰冰说。 “他们这是争什么?”我问。 刘冰冰看了我一眼,说,“化妆学员要练习化妆,我就叫摄影部没事干的男孩下来借他们的脸用一用,他们倒好,认准兰香了。” “这样啊,要不我也来帮忙吧?”我说。 “可以啊。”刘冰冰说,“喂,你们两个去那边两个女孩那,兰香先给冯总化妆。” 两个男孩不情愿的离开。 我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我看着镜子里的兰香,柳眉弯弯,丰润香唇,两腮绯红,娇艳如花,头发盘得丝丝入扣,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回想那个在街头的兰香,几乎就是天壤之别。 “冯总,你的办公室里有人找你。”兰香在我耳边说。 “谁找我?你怎么知道?”我问。 “你去看看吧。”兰香说。 “好,我先上去,等会再下来。”我说。 “你别下来了。”兰香低声的说。 227 出租车 我回到了办公室,什么人也没有,问了一下宁佳薇,她说没有人来找我,这兰香什么意思啊。 安总敲了一下门进来。 “起承,给你说点事。” “好。” “你多看着点隔壁装修,我觉得这两天他们的进度太慢了。”安总说。 “好,我没事就在下面盯着。” “这两天我感觉员工不像以前那么懒散的,这都是你出台一些新的规章制度,明显有很大成效,不错。”安总说。 “这都是小事。”我说。 “还有一件事,我想换一些广告牌,需要找个形象好的女孩,童军推荐一个女孩,我感觉还行,就是化妆部刚来的一个女孩。”安总说。 “你说得是兰香吧?”我问。 “对,就是她,这个女孩不太说话,挺文静的,身材气质都不错。”安总说。 “我觉得可以,可以和她签一个代言的协议。” “协议书我让宁佳薇去打印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点不放心。”安总说。 “怎么不放心啊?”我问。 “我看她穿的都是高端时装品牌,一件衣服都几千块钱,而她的家庭背景却很普通,谁给她买的这么贵的衣服呢?会不会有男人包养?”安总说。 “应该不会,这个女孩不像那种贪财爱慕虚荣的女孩。”我说。 “我感觉也是,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那么我明天就让摄影部给她拍相片了。”安总说。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是她被别人包养,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再说,现在很多娱乐圈的明星也不是被人包养吗?”我说。 “是啊,看来是我多虑了,对了,起承,听说你上班是挤公交车来的,公司有一辆面包车,你开吧。”安总说。 “不用了,安总,我正考虑买一辆车呢。”我说。 “买什么车啊?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4S汽车专卖店,你要买的话,我找她给你优惠。”安总说。 “安总,你觉得什么车好?”我问。 “日系车不错,便宜又省油,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丰田,听说有一辆新款上市才12万。”安总说。 “日本车的钢板太薄了,居家过日子,当自行车用还行。”我说。 “起承,你得口气好大呀,要不你买辆奔驰跑车?”安总笑着说。 “你以为我买不起奔驰跑车,不就一百多万吗?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啊。”我说。 “好啊,我愿意和你赌,你要是能买起这样的车,赌什么都行。”安总说。 “赌什么都行?这就不好办了,你说吧,赌什么的?”我笑着说。 “你要是能买的起奔驰跑车,我那辆保时捷送你了,虽然我买的是一辆二手车,但还是值点的钱的吧。”安总说。 “你要送我了,你怎么上班?”我问。 “那只能麻烦你接我了。”安总笑着说。 “好,一言为定,到时候不许反悔啊。”我说。 “来,拉钩上吊好不好。”说着安总伸出小手指, “好,拉钩就拉钩,一百年不许变啊。”我笑着说。 安总出去了,我不由笑了,这不是白捡了一辆保时捷吗,有钱就是她娘的好啊。我忽然想起上次小兵去我公司开得是一辆法拉利,不知道这车卖不卖。 我打电话给小兵。 “什么事,起承,有话快说,我正忙着呢。”小兵说。 “你上次开得那辆法拉利是谁的?”我问。 “是曼妮姐的。”小兵说。 “周曼妮吗?她卖不卖?”我问。 “不知道,这要问问她了,你要买?”小兵说。 “你别管谁买,这两天有空的话,带我去找一下曼妮姐。” “好的,有空我给你电话,就这样。”小兵挂了手机。 喝了一口茶,兰香还没来两天呢,就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居然有穷小子也打上了她的主意,这还得了。想到这,我拨了兰香的手机。 “兰香,下了班,你直接打车去国贸商城门口等我。”我说。 “有事吗?” “我带你去买东西,然后吃饭。”我说。 “不用买了吧。”兰香说。 “什么不用买了,还差得远了呢!就这样。”说着我挂了手机。 下了班,我到了国贸商城门口,却没有看到兰香。我正要给她打手机,一抬头就看到了她。 “怎么才来?”我问。 “他们让我化妆,耽误了点时间。”兰香说。 “是那几个臭小子吧,你不能推辞吗?” “我说了,但他们总是缠着我。”兰香说。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缠着你?而不会缠着我吗?”我问。 “我不明白?你是领导,又是男的,他们怎么会缠着你呢?”兰香说。 “你信不信,我给你买几件东西,我保证明天他们不会再纠缠你的。”我说。 “难道你要给我买宝剑?” “比宝剑厉害,拒人之千里。”我说。 “是什么啊,这么厉害啊。” “等会买的时候,你千万别给我啰嗦。”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我带着兰香直接奔珠宝专柜。 “兰香,你先看看项链和钻戒。” “哥,这就是你说的厉害东西?”兰香问。 “是的,你选吧,别给我说你不要,钻戒,项链,玉镯,耳环,脚链一个都不能少。”我说。 “哥,我有点紧张。”兰香说。 “紧张什么?我们又不是劫匪?”我说。 “那,我就下手了。”兰香咬着牙说。 “你选吧,我就等着给你付钱,老子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我说。 兰香戴上这些东西后,立刻光彩照人,有点超凡脱俗的意思了。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哥啊,我都不知道该抬哪只脚走路了。”兰香说。 “两只脚一起抬。”我说。 兰香笑了笑,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一个转身,冲我微笑着。 “怎么样?感觉?”我问。 “感觉是有点不一样,像公主一样。”兰香看着手上的钻戒。 “这就对了,高贵对不对?公主一样的高贵,这样的话,那些穷小子还敢接近你吗?你就是他们的镜子,他们走到你跟前,瞬间就照出了他们的穷酸和丑陋。”我说。 “哥,我觉得你比我还激动呢!”兰香说。 “这就叫富贵逼人,还没完呢,我打算让你晚上去上芭蕾课。”我说。 “好啊,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喜欢芭蕾。”兰香说。 “就这么定了,我也要给自己买块值钱的东西,装点门户。”我说。 “买什么呀?” “买块劳力士或者欧米茄牌子的手表。”我说。 带兰香去了西餐厅,兰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真累死我了。” “哎!起来。”我说。 “起来干什么呀?”兰香问。 “我让你起来你就起来。” 兰香站起来,说,“哥怎么了?这椅子不能坐吗?” “不是不能坐,记住了,以后吃饭,你不要主动坐下来。”我把椅子放回原位。 “不懂?”兰香说。 “你现在走到椅子旁边,然后呢,我现在把椅子拉出来,你就可以坐了。”我说。 “这么多规矩啊?” “这不是规矩,这叫高贵的礼仪,男人给你拉凳子,你再坐,不给你拉凳子,你转脸就走人,这才叫气质,懂不懂?”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还有,吃饭的时候,不要发出响声,叉子和刀轻拿轻放,吃东西的时候,嘴里不要发出声音,笑的时候,要捂住嘴,走路的时候呢,要挺胸抬头,肩膀下沉,腹部微微收缩。”我说。 “哥,你懂得真多,我好崇拜你啊。”兰香说。 “哥是文化人,哥一生下来,就有人崇拜。”我说。 “谁崇拜你?”兰香问。 “我爸我妈!我爸说,生下我后,看到我下边带个把手,就崇拜得不得了,我妈说,比我爸那玩意看的顺眼多了。” 兰香低着头抿着嘴笑。 “这就对了,笑不露齿吗!来干杯!”我端着红葡萄酒杯说。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你没事吧?”小兵问。 “我没事啊,好好的。” “你帮我去火车站接一个人,我在开会走不开,是麻爷的一个乡下表弟,你过来开我的车去吧。”小兵说。 “几点的火车?”我问。 “9点的。”小兵说。 “时间来不急了,我打车去吧?”我说。 “好,你打车,回来我给你报销,把他表弟接到南郊宾馆门口,我现在给你发个短信,他表弟的名字发给你,你找张信纸,在出站口,举着他的名字就行了。” 我让兰香先回家了,我去了火车站,接站还很顺利,麻爷的表弟就是一满脸疙瘩的老头,他挎着一篮子花生,还有红薯。我心想麻爷还有这样的亲戚啊。 上了一辆出租车,麻爷这表弟很兴奋,他坐着前面,脑袋帖子车窗看着外面。 “大爷,你这是第一次来?”司机有三十多岁。 “是啊,第一次,第一次,这城里真大呀。”麻爷表弟说。 “前面出了车祸,这条路不能走了,要走天桥可以吗?”司机问。 “可以啊,你看着走吧。”我说。 我觉得有点头晕,刚才酒喝多了,我怕浪费,那一瓶法国葡萄酒一滴不剩得都进我肚了。 我在车上打了个盹,约莫觉得差不多了,我睁开眼睛朝外面一看,怎么这路边这么黑啊,借着微弱的路灯,我看到路边有一个大广告牌,上面写着:九里沟果蔬批发城欢迎你。 “哎!司机啊,这不对啊,这都出城了吧。”我说。 “我不是说堵车吗,就绕了个道。” “那也不对啊,方向也不对,你这是带我们环城游览啊。”我说。 我说完,司机不吭声了。 “你这不是故意绕路坑人吗?”我说。 “先生,没坑你,你要是不愿意,你这就给钱下车吧。”司机一个急刹车。 麻爷表弟的头差点撞到前面车玻璃上,我也被闪了一下。 “要不你们下车吧。”司机说。 “这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怎么下车?”我说。 “那你就少废话,给你们送到地方就行了。”司机说。 “好吧。”我只得认了。 快到地方了,小兵打电话过来问在哪里,我说快到了。我心想这司机等会要是不给我道歉,那他就难看了。 出租车终于停了。 “两百二十元。”司机说。 “不对吧,从火车站到南郊宾馆打车只要三十块钱啊。”我说。 “不是说前面出车祸了吗?赶紧给钱,少啰嗦。”司机不耐烦地说道。 我把车门打开,看到路边站着十几个人,麻爷和小兵都在。小兵走过来,问,“怎么才来?” “哎!从火车站到这里,这司机收我们二百二十元。”我说。 “怎么回事?”小兵问司机。 “兄弟,从火车站来的时候,前面出了车祸,我就绕了条道,就这么多钱。”司机说。 “绕道?你这太离谱了吧,你难道不知道从火车站有八条路通这里,你却能把我们拉到九里沟去,都出城了,你也太有才了吧,我说你两句,你竟然让我们在九里沟下车。”我说。 司机不吭声了。 小兵走过去给麻爷嘀咕了几句,看上去麻爷有点激动,一条腿哆嗦着。 “老兄啊,你这麻烦大了。”我说。 “那就收你们三十块钱吧。”司机说。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子走过来,一下把司机拽出来。 小兵也过来,手里多了一块砖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司机大声说。 “我靠,你能再大点声吗。”小兵说着把砖头放到司机的手里。 “你给我砖头干,干什么?”司机问。 228 宛茹 “一是砸自己的脑袋,二是砸车,两选一,砸到我满意为止。”小兵说。 “我不收车费了还不行吗?”司机说。 “去你妈的,不砸的话就捅死你!”小兵身后的一个男子怀里掏出一把军刺。 “我,我选砸车行了吧。”司机傻眼了。 司机拿着砖头朝引擎盖上砸去。 “我要听带响的,玻璃!玻璃!”小兵说。 司机拿着砖头只好去砸玻璃。 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喂!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砸车啊?” 司机看了一眼交警,又看了一眼小兵。 “这是谁的出租车?”交警下了车问。 “我的车。”司机把砖头丢在地上。 “你有病,自己的车也砸?”交警说。 “他是有病。”小兵捡起砖头递到司机手里。 “哎,你这人怎么还让他砸啊?”交警问。 “砸!继续!”小兵恶狠狠地说。 司机看了一眼交警,朝车窗又砸了一下,砰得一声,玻璃又碎了一小块。 “草你妈的!,不好好砸是吧!”小兵说着拿过军刺朝着出租车就是一阵乱砍。 交警二话没说,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滚蛋吧。”小兵对司机说道。 司机哭丧着脸,开着车走了。 麻爷表弟一脸的迷茫。 “表弟啊,你受累了。”麻爷说。 “不,不累,这,这,真乱啊。”麻爷表弟说。 “是啊,简直乱套了,这是赤裸裸的打劫,无法无天了,我们这老百姓的日子都没法过了,这些畜生。”麻爷说。 “这能走了吧。”麻爷表弟说。 “走啊,吃饭去。”麻爷说。 我和小兵打了招呼就回去了。回来的路上,我不由替小兵担心,他这样下去,搞不好还要坐牢。我曾经劝过他收敛一些,他却不在乎,他居然说过去坐牢是没有靠山,现在不怕了。 婚纱影楼的收入比上周有了明显增加,安总高兴地对我说,原因是拍了兰香的短片,拿到电视台去播放,效果相当好。兰香在婚纱影楼依旧受人瞩目,连电视台的男主持人都约她吃饭。一些有钱有势的男人请兰香吃饭或者送小礼品,兰香一律拒绝,有的竟然打电话让安总出面劝说。 没事的时候,我就到门口转转,最近,我喜欢上了对面建筑工地的打桩声,轰隆一下又一下,沉稳、大气,默默地敲打着这个浮躁的城市,听着这厚重的声音,我的心里似乎踏实了很多,斜对面的钟鼓楼在整点的时候,也会发出响声,金属和金属的摩擦声,夜里听到,有时候会起鸡皮疙瘩,我总觉得有个披头散发的乞丐,站着那高高的钟楼上大喊:丧钟为谁而鸣! “比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个过路的女人打着手机说着话。 “是啊,股票又跌了。”我听到门口两个穿着礼服的男人在说话。 “真是垃圾股市。”另一个男子说。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过马路根本不看红绿灯,那些车子似乎都受到了惊吓,如果有一天,我也像他那样衣衫褴褛,是不是过马路也不看红绿灯呢? 宁佳薇推门出来,说,“冯总,安总找你,她在办公室了。” 宁佳薇穿着很薄的短裙,她的长筒肉色丝袜也是薄薄的,有时候很难看出她穿着丝袜,她有时候穿着领口很低的衬衫。 我对她微笑着,然后去了安总办公室。 推门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 “起承,来,给你介绍一个大美女,宛茹,章宛茹,你就喊宛如姐吧。”安总说。 “宛茹姐。”我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 “这是冯起承,我的助理。”安红说。 “你的私人助理?”宛茹问。 安红笑了一下,说,“算是吧,宛茹,你别看他很年轻,但做起事情很有章法。”安红说。 “安总,你过奖了。”我说。 宛茹上下打量着我,说,“看你挺面熟的。” “宛茹姐,我看你也很面熟,你有点像电影明星蒋雯丽。”我说。 我说完,安红和宛如都笑了。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合伙商量好的。”宛茹说。 “没有啊。”安红还在笑。 “没有?我一进门,你安红就眼睛盯着我看,说我长得越来越像像刘嘉玲了,你们这是拿我寻开心啊。”宛茹说。 “有点像。”我说。 “我觉得起承说的没错,从正面看你像蒋雯丽,从侧面看你像刘嘉玲。”安总说。 “是的,从后面看,像玛丽莲梦露。”我说。 宛茹看了我一眼,脸色阴沉,我忽然有点紧张,我心想,我紧张什么呀。 “冯起承,你宛茹姐可不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安红脸色有些不悦。 “是,我,我瞎说的,下次注意。”我说。 “安红,你别吓唬他,他还是个孩子。”宛茹说。 “我不是孩子了。”我说。 我说完,两人又笑。 “起承,我们去卡拉OK,本来我和宛茹去的,觉得两个人不安全,万一喝醉了,没有人送我们回家,就想到你了。”安红说。 “好,我去开车。”我急忙说。 去的是本市最大的KTV。选了一个豪华大包厢。进去后里面灯光迷离,大屏幕上,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在唱着歌。 宛茹点了一首歌,邓丽君的《在水一方》,唱了起来。她的歌声柔美,温润,恬淡,像她本人一样,恍若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和安总喝着啤酒,她突然搂着我的脖子,嘴附在我的耳边说,“你宛茹姐,是罗区长的夫人,你给我伺候好了。” “是吗?”我有些惊讶。 “等会你和她多喝几杯,陪她唱唱歌。”安红说。 我点了点头。 宛茹唱完后,我接着唱了一首《爱如潮水》。 “起承啊,你的歌唱的真好听。”宛茹说。 我心想唱不好那就完了,我在街头唱这首歌的时候,不知道打动了多少男人的苦涩之心。 “宛茹,你要是闷得慌,就让起承陪你来唱歌。”安红说。 “好啊,给我留个电话吧。”宛茹说。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头皮一麻,心想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 把电话号码给了宛茹后,我心里忽然砰砰直跳,明天她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 喝了几瓶啤酒后,我继续唱歌,安红拉着宛茹跳贴面舞。 宛茹一边跳舞,一边看着我唱歌。 “起承,你来陪你宛茹姐跳吧,我来唱。”安红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心跳加快。 “不了,我不喜欢跟男人跳舞,还是他唱吧。”宛茹说。 我有些失望,继续唱歌,唱的这一首是《上海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么老的歌唱,唱歌的时候,我满脑子想得都是电影《花样年华》里那个穿着旗袍,不好好走路的女人。 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为什么总是想着电影《花样年华》呢?我猛然一拍脑袋,我的妈呀,原来是梁朝伟啊!他是刘嘉玲的老公啊,我的天哪!刘嘉玲的主意,我都敢打了。 回到家里,兰香在等着我吃饭。 “我吃过了,以后你别等我吃饭。”我说。 “我刚才打电话,你关机了,我都担心死了。”兰香说。 “手机没电了,对了,改天给你做几件旗袍吧。”我说。 “好的。”兰香说。 “对了,兰香,我想起一件事了,我记得有一天,我去下面等着让你化妆,你却对我说办公室有人找我,是什么意思?” “哎!你还惦记着这事啊,没什么意思,我是不想给你化妆,因为我觉得男人化妆像伪娘一样。”兰香说。 “是吗?” “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觉得男人化妆也挺好看的。”兰香说。 我洗了个澡,进了卧室。 兰香敲了一下门进来。 “起承,我看你好像很累,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可以啊,在哪里按?”我说。 “你要是不介意,就在你床上。”兰香说。 “不介意。”我说。 我靠在床头,兰香把我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起承,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花这么多钱?”兰香问。 “我喜欢啊。”我说。 “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兰香问。 “怎么会呢?”我说。 “你如果想要的话,你就直接对我说。”兰香小声的说。 “想要什么呀?”我问。 “起承,你真坏。”兰香害羞的说。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说。 兰香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了。”我说。 兰香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会纠缠你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脾气有时候会不好。”我看了一眼天花板。 “没事,你发脾气,我也不会顶撞你的,就是你烦我了,让我立刻走,我都不会怪你的。”兰香说。 “你想到哪去了。”我拿起兰香的手指。 “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直接说,我是你的女人。”兰香说。 ---------------------------------- 229 屋顶 我双手抱着头,看了一下天花板黄莹莹的灯,说,“再等等。” “不明白?”兰香问。 “等一个良辰吉日。”我说。 “嗯,起承,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兰香说。 “说吧。” “童军他们喊我明天晚上去吃饭。”兰香说。 “那就去吧,最近公司有没有议论我的?”我说。 “有。” “说我什么?”我问。 “不是太好,算了,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兰香说。 “说,说我什么了?” “我说的话,你可不许生气。”兰香说。 “不生气,我怎么会气量这么小呢?” “那天你不是给我一个苹果吗,他们说你是穷小子居然想吃天鹅肉,他们这样说你,我就觉得挺好笑的。”兰香说。 兰香说完,我愣住了。 “起承,他们说着玩得,你可不能生气啊,其实,他们才是穷小子。” “我不生气,我就奇怪了,我手腕上戴着欧米茄的手表啊,没人认出这个牌子吗?我这两万块钱的手表这不是白带了吗?我没事还把袖子撸得高高的。”我说。 “哥,我看不出这手表能有两万块钱。”兰香说。 “好吧,过两天我把法拉利开来,我看他们怎么说。” “法拉利开来是什么?”兰香问。 “我笑了一下,意大利面包。” “很贵吗?” “很贵,一个法拉克开来就能买一栋楼了。”我说。 “哥,你骗我,你好坏。”兰香敲着我的大腿说。 “对了,旗袍你别忘做了。”我说。 “不用做,我们店后面有一家商场,就有卖旗袍的。” “好,你买个两三件吧,我喜欢穿旗袍的女人。”我说。 “我明天就买来,穿给你看。”兰香说。 手机响了,是马莉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马莉问。 “我在按摩,有嘛事?” “你还有闲心按摩啊,周小娜家就要被鬼子铲平了。”马莉说。 “慢慢说,不急,哪个朝代的事?”我问。 “卧槽,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们家不是拆迁吗?不是成最牛钉子户了吗?今天晚上,开放商召集了一帮人强拆她家。”马莉说。 “那怎么办?”我问。 “小兵让我给你电话,他喊人去了。”马莉说。 “他们开发商有多少人?” “周小娜说有三四十人,还有警察。”马莉说。 “好,我这就过去。” 我给小兵打了个电话,让他多喊一些人,每人一百块钱劳务费。然后我就打车去了周小娜家。 到了她家门口,看到一台很大的铲车,周围聚集了很多人,周小娜一家人全都上了房顶,周小娜手里拿着一面国旗,周小丽也拿着一面国旗,周小娜的父亲端着一塑料桶的汽油。 下面有人喊话,一个带着黄色头盔的男子,说,“我是负责拆迁的李长河,我旁边的这个人是你们街道办事处的马主任,你们下来吧,下来我们慢慢商量,你们的要求我们尽量给予满足。” “你甭想骗我们下去,我们绝不会下去的。”周小娜喊道。 “对,我们绝不下去,房子在我们就在,我们在房子就在。”周小丽喊道。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头一看是马莉。 “小兵他们什么时候来?”我问。 “不知道啊,这都半天了,也该来了。”马莉说。 马莉说完,就看到远处汽车的鸣叫声想响个不停,十几辆车飞驰而来。 众人都把目光挪过去。 “这是我们的人吗?”李长河问。 “应该是吧。”有人回答。 车嘎吱一阵急刹车,最前面一辆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后面好多人也下了车,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是小兵啊!”马莉兴奋的说。 “这么多人啊,这有好几百人啊。”我说。 “起承,越多越好啊。” “是啊,是,是多点好。”我说。 小兵走过来,大声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拆房子的,你们是谁派来的?”李长河问。 “派你妈比的,这是我家的房子,我就看看你们是怎么强拆的!”小兵说。 “你别骂人,这是你的房子?不对吧?”李长河问。 “我是他们的亲戚,你不信问问?”小兵说。 “是的,他是我哥。”周小娜喊道。 “听见了没有,那上面的是我亲妹妹,卧槽,拆我看看,牛逼是吧,还带着他娘的警察来,我看你是怎么拆的?”小兵说。 “你说话文明点。”一个警察说道。 “去你麻痹的,文明,你是什么东西?走狗,不,看门的警犬。”小兵说。 “你别不知好歹啊。”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过来。 “卧槽,你是哪根葱,带枪没?把你的枪掏出来看看?”小兵说。 警察眼睛瞪着小兵不说话了。 “狗日的,你们警察真是不干人事,”小兵朝后面一招手,一个男子拿过来一把双管猎枪,递给了小兵。 两个警察不由退了几步。 “卧槽,不好意思,我带枪了,要拆房子,得问问我手里的枪。”小兵说。 “我们没有强拆的意思,就是想和他们商量一下。”李长河说。 “你们是哪个公司的?”小兵问。 “我们是环宇房地产开房公司的,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李长河说。 “行了,让你们老板亲自给我谈,如果你们再跑这里闹事的话,我这百十号人就去你们那混饭吃。”小兵说。 “兵哥,别跟他们啰嗦,砍这些狗娘养的吧,他们跟本不是人。”后面有人喊道。 “是啊,砍死这些人渣!打断他们的狗腿!砍死人渣!打断狗腿!”更多的人喊道。 “我们绝对不是强拆的,我们这就撤退。”李长河说。 “好,”小兵朝后挥了一下手,然后说,“今天就放你们一马,记住了要想拆房子,就让你们老板找我谈。” “是,那是,那是。”李长河连声称道。 李长河带着一帮人离去。 围观的群众,有人喊道,“这些都是日本鬼子操出来的。” 接着一阵哄堂大笑。 周小娜也从屋顶下来了。 “小兵哥,真是谢谢你了。”周小娜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小兵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来了?” “没事,过来来看看。”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 临走的时候,小兵搂着我的脖子,说,“起承,我的亲哥啊,你们家怎么竟是遇到这些破事?下次别再喊我了。” “我也不知道啊,不喊你喊谁啊。”我说。 “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今天我的演讲怎么样?”小兵问。 “小兵,你刚才真威风,我估计他们有的人都吓尿了。”我说。 小兵笑了笑,说,“对付这些狗娘养的,我绰绰有余。” “他们是怕你后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兄,你看要多少钱?”我问。 “三万可以吧?”小兵说。 “给你三万五千吧。”我说。 “那就不客气了。”小兵说。 “还有,你明天有空的话,带我去见周曼妮,问那辆车的事。”我说。 “我上次给她说过,明天吧。”小兵说。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洗完澡上了床,就接到周小娜的电话。 “起承,马莉都给我说了,你帮了很大的忙,你给小兵的那些钱,我以后还给你。”周小娜说。 “算了,不用了。”我说。 “放心,我一定给你。”周小娜说。 “行,随便你吧。”我说。 “那个女孩还住你家吗?”周小娜问。 “是的,等她妈妈病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找房子让她们搬出去。”我说。 “那好,我挂电话了。”周小娜说。 小兵带着我去了镏金时代娱乐城。 “起承啊,听小兵说你在婚纱影楼干得不错,还是大经理呀。”周曼妮说。 “见笑了,我想问问你那台法拉利跑车租不租?我这边公司想租两个月,放在门口,做个宣传。”我说。 “租是可以的,就是我有时候接待贵宾要用到。”周曼妮说。 “这样吧,如果你要接贵宾,随时可以用,租金呢?两个月10万块钱,你看如何?” “说真得,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想租,10万块钱也不算多,就权当给你帮个忙吧。”周曼妮说。 “行,我今天就把钱打到你账号上。”我说。 “好,你现在就可以把车开走。”周曼妮说。 我开着法拉利去了公司。我把车悄悄地停在了门口。然后推门进去,坐在窗前,喝着茶,想着怎么跟安总说这事呢? 童军和摄影部的两个助理下了楼,他们推门就看到了那台黄色的法拉克。 我端着茶杯跟着他们出去。 “哇塞!法拉利啊!谁开来的?”一个摄影助理说。 “这车真牛逼啊!”童军说。 “这车值多少钱啊?”另一个摄影助理说。 “这跑车少说也得四百多万吧。”童军说。 “靠,这么贵啊。” “是得这么贵,限量版的。”童军说。 “这车四百万买不来。”我说。 童军看了我一眼,继续打量着车。 这时,安红从屋里出来,说道,“都干什么的?开会是吗?” “看车啊,法拉利。”童军说。 “这车真漂亮,是我们客人的车吗?”安红问。 “应该是吧。”童军说。 我笑了笑,拿着车钥匙走到安红的面前,说,“安总,要不要开一圈试试?” “起承,不会是你的车吧。”安红惊讶地问。 “不是我的车,还能是谁的车?我还有一辆保时捷对不对?”我说。 “真是你的?”安总说。 “你别管是不是我的,反正以后上下班,我就开这车了。”我说。 我说完这话,就看到童军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 “好啊,我就开一圈试试,走吧。”安红说。 “要不,我们换着开,我开保时捷,你开法拉利。”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还是你开吧,起承,你这法拉利如果每天停在我们店门口,等于是给我们做广告了。”安红关上车门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我真没看错你,起承,你可是我的贵人啊。”安红发动了车子。 这时,我的手机有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下午有空吗?想请你去唱歌,宛茹姐。 230 周小娜家 我立刻回复短信说可以。 安红看了一眼窗外,说,“起承,这法拉利的回头率可真高啊。” “是啊,我今天开来公司的时候,很多人都伸长了脖子朝我看,感觉有点像是我光着屁股在街上走路。” 安红笑了笑。 “我挺喜欢这车的,很舒服,像穿了一件很时尚很漂亮的衣服。”安红说。 “那你开吧。”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开了。”安红说。 “行,你上下班开到公司吧,有事我再开。”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神秘。”安红说。 “有什么神秘的?” “能开法拉利却不开,感觉你有点低调,很刻意的低调。”安红说。 “人吧,还是低调点好。”我说。 回到了婚纱影楼,喝了杯茶。 和宛茹约的时间还早,我就去了礼品公司。 进了办公室,就看到马莉趴在桌子上打盹。 “昨天晚上你都忙啥了?”我问。 “哪阵风把你吹来了。”马莉说。 “没事来看看,毕竟胡总还发我工资不是。”我说。 “起承,周小娜好像有事找你。”马莉说。 “好,我过去找她。”我说。 “我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吧,业务部人多,你们两个人也不好说话,等她来了,我就出去。”马莉说。 “不用出去,我们两人没什么秘密的事。”我说。 “行,等需要我出去,你就给我递个眼色。”马莉说。 “起承!什么事?”周小娜进来问。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我问。 “没事啊。”周小娜说。 “小娜,你还说没事?你今天跑我这里来八趟了。”马莉说。 “真没什么事,我就是路过的。”周小娜说。 “行了,我服了你了,我出去,你们聊吧。”说着马莉出了办公室。 “怎么样家里?我记得你家房子拆迁不是和开放商谈妥了吗?”我问。 “开始是谈好的,但他们说多出的房子面积要按照市场上的价格来算,这么一来我们家就要再拿出30多万块钱,你说这不是欺负我们吗?”周小娜说。 “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呢?” “给你说也没用啊,30多万块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给他们呀。”周小娜说。 “但你们这样也太危险了,如果我不去,那后果都不堪设想。”我说。 “他们就是一伙流氓。”周小娜说。 “我让小兵想想办法,跟他们谈谈,看看钱能不能少点。”我说。 “起承,我和你的事,我昨天晚上给我爸妈说了,包括以前你帮我开礼品店的事,还有去你那住的事,还有昨天晚上你帮我们的事。”周小娜说。 “怎么样?” “我爸妈和我姐都很吃惊,不过,和他们讲清楚了,他们就没说什么。”周小娜说。 “那好啊。” “晚上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到我家去吃饭。”周小娜说。 “可以啊,不过,我等会要办点事,如果晚上没有应酬的话,我就给你电话。”我说。 “起承,我以前可能是错怪你了。” “不是可能,就是错怪我了,现在不说这个了,明天带你去吃螃蟹。”我说。 “好啊。”周小娜说。 “那让我亲一下。”我说。 “这在办公室呀,别人进来了怎么办?”周小娜说。 “谁进来?有马莉在门口站岗,你怕啥。”我说。 “不吗!晚上吧。”周小娜说。 “好,就这样,我这要出去办点事。” 我去了KTV。 章宛茹已经在包厢里等我了。 宛茹看上去比昨天年轻许多,她穿着蓝色的牛仔裙,黑色丝袜,上身穿白色针织开口衬衫, “来,起承,吃点水果。”宛茹说。 “好。” 宛茹站起来唱了一首歌。然后,我唱了两首。 “起承,你唱的真好听,哪天想听听你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 “可以啊。”我说。 “喊你来唱歌不耽误你的工作吧?”宛茹说。 “没有,我的工作比较自由。”我说。 “你怎么认识安红的?” “我是应聘认识的。”我说。 “嗯,我看你是挺阳光的一个男孩。”宛茹说。 “宛茹姐,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我问。 “原来在教育局,后来为照顾女儿,我不想去上班了,就办了个病退,现在女儿去英国上学了,我就没什么事了,闷的时候,安红就喊我来唱唱歌。” 宛茹喝了一瓶啤酒后,脸色微红,她头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她的身材修长,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脚微微晃动着。 我悄悄地坐过去。 她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放在我的手上。我转动一下手腕,握住了她的手。 她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说,“起承,你喝多了。” 服务员敲门进来,送了一盘腰果。 “吃点东西,我们走吧,我等会去商场买点东西。”宛茹说。 “要不要我陪你去?”我问。 “不用了,改天我再约你来唱歌。”宛茹说。 出了KTV,我看着宛茹的背影,怅然所失。是不是我太冒失了?不该碰她的手?是她先碰我的手啊?不对,是我先靠近她的。 晚上买了很多东西,去了周小娜家。 “起承啊,坐吧。”周小娜的父亲招呼着我。 “菜要等一会才能好。”周小娜的母亲说。 周小娜拉着我进了她父母的卧室。 “你姐呢?”我问。 “我姐在屋里上网呢,最近她在网上交了个男朋友。”周小娜说。 “那怎么行,在网上交友可不靠谱。”我说。 “你瞎操什么心呢?这事有我呢!”周小娜说。 “我是提个醒。”我说。 “没事的,我不会让她去见那个网友的,要是见的话,也是只能我去。”周小娜说。 “你去干什么?”我说。 “我去看看怎么样,如果靠谱,我才能同意我姐和他接触,你不知道,我姐很单纯的,容易被人骗。”周小娜说。 “我可没有骗你姐吧?”我说。 “没有?被你害惨了,我姐哭了两天两夜。”周小娜说。 “哭这么久?”我问。 “可不是吗?第一次,我对我姐说,你在外面跟单位同事,有夫之妇杜诗云搞在一起了,她听了后,就哭了一天一夜。”周小娜说。 “还有一天一夜呢?”我问。 “昨天我摊牌了,说我和你好上了,她就哭了,哭到现在了,一边上网一边哭。”周小娜说。 “她这次哭什么呀?”我问。 “我估计可能是悲喜交加吧,悲的是自己纯真的感情被你愚弄,喜的是你有可能成为她的妹夫了。”周小娜说。 “挺复杂的。” “起承,我给你削苹果吃。”说着周小娜出了屋。 墙上的座钟嘎嘣,嘎嘣地响着,似乎已经知道这房子快要保不住了。墙上的两幅对联不见了,我记得那两幅联写着:踪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现在墙上挂的是另一副字,飘逸的行书:人逢秋日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周小娜推门进来,她把苹果递给我。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和周小丽在屋里说话,她一次次的闯进来,说什么,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如果妖有了银瓷之心,那就不是妖了,而是银妖。 “冯起承,你笑什么?”周小娜说。 “随便笑笑。”我说。 吃饭的时候,谈起了房子的事。 “伯父伯母,房子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这事我来办吧。”我说。 周小娜的父亲点了点头,他放下筷子,说,“起承,我听说昨天你花了好几万块钱?” “哎!没那么多,都是朋友。”我说。 “起承,我看那个叫什么小兵的,是黑社会的吧。”周小娜的母亲问。 “算是吧,但他人很义气,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说。 “毕竟在黑社会里混的,起承,你要小心点。”周小娜的父亲说。 “没事,他们那个黑社会一般不会欺负穷人的。”我说。 “那就好。”周小娜的父亲说。 “老头子啊。现在的政府真不如黑社会呢!”周小娜的母亲说。 “是啊,这个国家真的完了,有事不找政府了,找黑社会去办。”周小娜的父亲说。 “爸,妈,房子不是有两套吗,我就跟你们住,那一套留给我姐结婚用吧。”周小娜说。 “小娜,我不要,还是给你吧,看样子你要比我先结婚。”周小丽说。 “那我也不要,我结婚了跟爸妈住一起,是不是啊,起承。”周小娜说。 “是,完全正确。”我说。 吃完了饭,周小娜送我到门口。 “小娜,要不你跟我回家住吧。”我说。 “不去了,未婚同居不好,还是等结婚以后吧。”周小娜说。 “不都睡过了吗?” “那是我被你骗了。”周小娜说。 “那就亲一个吧。”我说。 “今天不亲了,你没刷牙。”周小娜说。 “那,那,我也不可能随身带着牙刷吧。”我说。 “那就让你亲一下手吧。”周小娜抬起手说。 “行,那就舔一下手。”我说。 “去你的,你属狗的,算了,下次吧。”周小娜说。 “行,你有种。”我说。 回到了家,怎么也睡不着觉,把电脑里下载的日本韩国片子拿出来放,看了两个多小时,动作和姿势都是老一套,我都有点想睡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宛茹打来的。 “起承,你没事吧。”宛茹问。 “我没事啊,你有什么事?”我说。 “你能来我家一趟吗?”宛茹问。 “有事?” “你来之后再说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接我。”宛茹说。 我的心砰砰直跳,她老公那个区长呢?这大半夜的约我是什么意思? 231 酒吧 我按照那个地址,找到了那个小区。 正要下车,我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宛茹。她看到我后就走过来,然后直接拉开车门进去。 “去哪?”我问。 “起承,找个酒吧去喝酒。”宛茹说。 “哪里有比较好点的酒吧?”我问司机。 “红莓酒吧不错,他们生意一直都挺火的。”司机说。 “好吧,那就红莓酒吧。”宛茹说。 进了红莓酒吧,里面人还不少,灯光朦胧。 “起承,今天我请你喝酒。”宛茹说。 “宛茹姐,你是不是失眠啊?”我说。 “不是啊,家里被盗了。”宛茹微微一笑。 “没丢失什么东西吧?”我问。 “没有,想想有点害怕。” “你老公不在家吗?” “他出差了,我自己在家睡觉,半夜醒了后去卫生间,打开了卧室的门,我突然感觉屋里有异样的动静,我立刻把门关上,反锁了,然后打电话给小区的保安。保安来了之后,我看到另一个房间被翻得很乱,好在没丢什么东西。”宛茹说。 “人抓住了没有?”我问。 “没有,让他跑了。”宛茹说。 “保安走了之后,我有点害怕,就打电话让你来了。”宛茹说。 “原来是这样。”我说。 酒吧里灯光闪烁,有一些人在跳舞。 “起承,干了这一杯,我们去跳舞吧。”宛茹说。 “好。” 宛茹把酒杯放下,自己加入了跳舞的人群,她开始有点拘谨,或许在酒精的刺激下,她慢慢动作放的很开了。几个男人围着她转。有一个男人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宛茹却没做出任何反应,继续跳着舞。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叫红莓的酒吧,小兵曾告诉过我,红莓酒吧的女人很容易上手。 宛茹或许有点累了,她回到吧台坐下来。 “宛茹姐,我们还是走吧。”我说。 “是吧,为什么要走啊。”宛茹说。 “宛茹姐,你有点喝多了。”我说。 “我才没喝多呢,要走你走吧,我要在这里等一夜情,我还不老,我还年轻,人家还没对象呢!”宛茹说。 “行,我陪你吧。”我说。 “不用你陪,你离我远一点,有你这个保镖在,人家都不来勾引我了。”宛茹说。 “好吧,我不说话行吧,我只喝酒。”我说。 宛茹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走到宛茹身边。 “美女,请你喝一杯。”男子说。 “好啊。”宛茹说。 两人就开始聊上了,男子夸宛茹的身材好,宛茹说男子的胡子留着很好看。 男子很快进入了主题,他伸出手搂着宛茹的腰。 宛茹笑着举着杯,把酒倒在男子的嘴里,两人俨如一对火热的恋人。我看得是心里直冒火,不明白这宛茹看上去很淑女的一个人,怎么进了酒吧就成这样子了。 “姐,我带你出去玩吧。”男子说。 “玩,玩什么呀?”宛茹问。 “就是这个呀!”说着男子掀起了宛茹的裙子。 宛茹笑了笑,说,“算了吧,孩子,你太嫩了,姐喜欢成熟的男人。” “姐,我很成熟了,你摸摸我这里你就知道了。”男子说。 “不,我要找年龄大的,知道疼我的,你,你不行。”宛茹说。 “你看我年轻,其实我年龄不小了,走吧。”说着男子拉起宛茹的手。 “我不去。”宛茹说。 “姐,我给你钱行吗?”男子说。 “给钱我也不去,我都说了你太嫩了,玩,玩不了。”宛茹说。 “走吧。”说着男子就上来要拖拽着宛茹。 “干什么你啊?”我操起酒瓶子。 “你是干什么的?她是你什么人?”男子问。 “她是我媳妇。”我说。 “你媳妇?你带你媳妇跑这里来找一夜情?”男子问。 “是啊,不可以吗?她说要找年龄大的,你没听见吗?”我问。 “你们这不是变态吗?”男子问。 “变态才好玩啊。”我说。 “行,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男子说。 宛茹对我笑了笑,她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起承,我看好你啊,好好努力啊,姐等着你,姐给你。” “宛茹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家,我没家了,我家里被人盗了。” “小偷不是走了吗?”我说。 “没走,不是小偷,是大盗,就藏在我家里,我的家很快就没了。”宛茹说。 “你不回家去哪呀?”我问。 “我去你家行吧,要不我们去开房吧?”宛茹说。 “那我开房?”我说。 “好啊,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虽然你也嫩了点。”宛茹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砰砰直跳,要不要和她去睡呢?如果和她开房做那事,就对不起周小娜了,不开房的话?她不回家怎么办呢? “起承啊,你认识杨柳月吗?”宛茹问。 “不认识。”我说。 “不认识?不会吧,杨柳月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呀。”宛茹问。 “你说那个新闻主持人,我想起来了。”我说。 “你要把她拿下,要和她有一夜情,把她玩了,能做到吗?”宛茹问。 “姐,我听你的。”我笑着说。 “起承啊,我给你出钱,你把她养了,像狗一样的养在家里,让她在地板上爬,舔你的脚趾头,好不好?好不好呀?”宛茹晃着我的胳膊。 “听起来还不错,姐,是不是她得罪你了?”我问。 “没有得罪,她就是个卖身的,她把我的老公勾引走了。”宛茹说。 宛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她老公是罗区长啊,难道罗区长和这个新闻主播有奸情? “起承,从明天开始,你要跟着我老公,看看他们是怎么约会的,最好帮我拍下来,好不好?”宛茹说。 “拍这个有什么用?”我问。 “有用,是离婚用的,当然,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会和他离婚的,我的女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宛茹说。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我说。 “别考虑了,我给你钱,事情成了以后,我好好犒劳你,要不今晚就奖赏你,好不好?走吧,我们去开房。”宛茹说。 看来只能开房了,我打车去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把宛茹搀扶进房间里。 到了房间,她整个人就歪倒在床上睡了。我把她的鞋子脱了,她醉成这样,我要是冒犯了她,她明天醒来,如果告我强奸她,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衣服我不给她脱了,就这样睡吧。我自己在另一张床上睡。 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宛如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 “你没事吗?”我问。 “没事,多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宛茹说。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你不愿意回家,我就开了这间房,然后,看你睡了,我也就睡了。”我说。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宛茹问。 “没有,你醉成那样了,我怎么会趁人之危呢?”我说。 “昨天夜里给你说得事,你记住了吗?”宛茹问。 “什么事?”我问。 “就是电视台新闻主播和我老公的事。”宛茹说。 “是有这事。” “什么是有这事,你愿意帮姐姐吗?”宛茹说。 “那我尽量吧。”我说。 “先谢谢你了,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记住了。”宛茹说。 “记住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宛茹说着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宛茹走后,我拍了一下脑袋,我冯起承是怎么了?竟干这些下三滥的活啊?不过,这个宛茹还挺信任我的。 去了婚纱影楼,感觉给我主动打招呼的人多了,连童军见了我,都很客气。这都是法拉利啊,这个社会有点意思,一辆汽车比人就能代表一个人的尊严。 安红敲门进来。 “起承,那个叫兰香的,很清高,很孤傲啊。” “怎么了?” “电视台葛台长的儿子让我出面请她吃饭,你说说,这个女孩真的不得了啊。”安红说。 “是吗?” “葛台长的儿子在财政局上班,叫葛传东,公务员,人长得也不错,他看上兰香了。”安红说。 “那是好事啊。”我说。 “是啊,他让我做个媒,起承,我约好后,你也一起去吃饭吧。”安红说。 “我去不太好吧。”我说。 “什么不好?介绍台长儿子跟你认识,这小子本事挺大的,就这么定了。”安红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 “起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拆迁房子的事谈妥了,他们找小兵谈的,房子还按照原来的协议走,并且给我们增加了五平方的面积。” “那太好了。”我说。 “这都多亏了你,我爸妈说让我好好感谢你。”周小娜说。 “那好啊,你怎么感谢我?” “不告诉你。”周小娜说。 “好吧,那我就等着。”我说。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说让我回家吃饺子。 回到了家,饺子还没下锅。 手机来了一个短信,刘红梅发来的:我想你了,晚上到我家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回了一个短信:好,我等会就过去。 这才是我冯起承要干得正事啊,想到刘红梅火热的舌头,我不由心潮澎湃,先去洗个澡吧。 我进了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回到屋里,我突然看到周小娜坐在床边。 “小娜你怎么来了?”我问。 周小娜目光似乎有些呆滞,她看着墙角不吭声。床上有一个很大的礼品包。 “出什么事了?”我问。 周小娜抬起头,说,“你和她有多久了?” “你说谁啊?”我问。 “还有谁,这个啊。”周小娜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看我短信了?”我问。 周小娜点了点头。 “是刘红梅吧,她给我开玩笑的。”我说。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周小娜说。 “真是玩笑话,她说想我很正常啊,让我晚上去她家吃饭,这不也正常吗?”我问。 “还有呢?”周小娜问。 “还有什么?”我问。 “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你还没看到。”周小娜说。 “她短信里怎么说的?”我问。 “真不要脸啊,我真没想到你和她会发生这种关系。”周小娜眼泪流了下来。 “她又发的短信说什么了?”我问。 “你自己看看吧!”周小娜说着大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我的天哪!这真要命了,我刚才洗澡的时候,这刘红梅给我发了什么短信? ----------------------------------- 232 女主播 我拿起手机,看到了刘红梅的短信:亲爱的,买一盒避孕套带过来,要日本的。 刘红梅这不是坑爹吗,发这样的短信! 我急忙跑出去追周小娜。 周小娜已经没有了踪影。 这时,手机又来了一条刘红梅发来的短信:不好意思,改天吧,我前夫来了。 我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 我打电话给周小娜。 “说话呀,小娜。” “你去死吧,去死吧,死去吧。”周小娜吼叫着。 我挂了电话。 手机响了,是安红打来的。 “起承,晚上跟我参加一个酒会吧。” “去哪?”我问。 “你现在来公司吧。”安红说。 我打车去了公司。安红已经在法拉利车里等我了。 “起承,你开吧,先去一下电视台。” 我点了点头。 到了电视台的大门,安红下了车,朝门口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招手。 那个女的走了过来。我看了一下,感觉这个女人很面熟。 “哇塞,安总啊,你这是法拉利啊,才买的吗?” “这车不是我的,是这个小伙子的,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新闻主播杨柳月,这是冯起承。”安红说。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似乎被谁拧了一下,这应该就是宛茹姐说的杨柳月了,她这么年轻貌美,竟然成为了一个老男人的小三。杨柳月看上去比电视里的年轻,也更加漂亮。 “这伙子是你新男朋友?”杨柳月问。 “别瞎说,这是我请来的总经理助理,过些日子,他就是总经理了。”安红说。 “这么年轻啊,就买法拉利了?”杨柳月说。 我笑了笑,说,“花不了多少钱的。” “是花不了多少钱,也就是五六百万吧,对不对起承?”安红笑了笑。 “厉害啊,一辆车就是一套别墅了。”杨柳月说。 去的是一个商业酒会,杨柳月上台主持,她说话俏皮,很会带动大家的气氛,她的言谈举止和在电视里看到的很不一样。 领导献词完后,就是小型的管弦乐队演奏,宾客跳起了交际舞。 “起承,走跳舞去。”安红说。 “好吧。”我放下酒杯。 我正要搂着安红,这时,杨柳月走过来,“安红姐,这帅哥我先借用一下。”说着拉起我的手。 安红笑着说,“真是的。” 杨柳月拉着我跳舞,我有点受宠若惊。她身上的香气逼人,透人心脾,我似乎有两秒钟的晕眩。 “冯先生,不好意思,那边有个老头总是纠缠我。”杨柳月依偎在我怀里说。 “是吗,要不要我去修理他?”我说。 “别,这老头可不能惹,官不小。”杨柳月说。 “多大的官?局长吗?”我问。 “局长?开什么玩笑啊?副省长级别的。”杨柳月说。 “这么大的官?”我说。 “他是原来的市委书记,现在是政协主席,副省级,老流氓一个。”杨柳月说。 “真得啊。”我说。 “起承,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没在官场混过,现在是官越大越无耻。” “对,是的。”我说。 “你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杨柳月问。 “做礼品生意的。”我说。 “看来你礼品做得很大呀,你父亲做什么的?” “我父亲就是普通人。”我说。 “你家里有亲戚当官吧?” “有,有个远亲,在北京。”我说。 “我说呢,要不你能这么有钱!多大的官?”杨柳月问。 “不大,也就管半个村子。”我说。 “哎呦,那厉害啊。”杨柳月说。 我也不想解释了,其实就是我母亲的一个表舅,当过村民委员会副主任兼治安委员。 酒会结束后,安红让我先送她回家,她的家离得比较近。 送完了安红,我把车开出小区。 “冯起承,可不可以让我开一会?”杨柳月说。 “当然可以。”我说。 “好,我们去湖边兜风吧。”杨柳月说。 车沿着东湖西路奔驰,杨柳月的长发飘飘,有点仙女下凡的感觉。她不时看我几眼。 “起承,我感觉你这个人不像是富家子弟。”杨柳月说。 “我不是,我是白手起家。”我说。 “好厉害,你应该是商业界的奇才了。”杨柳月说。 “算不上,还是个学生。”我说。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一个人,开着法拉利还那么谦虚,对,还有些腼腆,你在国外上过学吧?”杨柳月说。 “没有,不过,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去国外的名牌大学去学习。”我说。 “好啊,我也有这个想法。”杨柳月说。 “看你和电视里那个新闻主播不一样。”我说。 杨柳月笑了笑,说,“有什么不一样?” “感觉像两个人,现在的你更年轻,更漂亮。”我说。 “你看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还不都这样,上一次,有个中央台的新闻主持人来我们这边玩,就是我接待的,平时看他一本正经的,其实啊比我们还会玩。” “都玩什么?”我问。 杨柳月看我一眼,笑了笑,说,“在宾馆里穿丁字裤衩,像狗一样的乱爬乱叫,真笑死人了。” “或许是压力太大了吧。”我说。 “是的,党的喉舌,做我们这行压力是大,应酬也多,有时候真不想去,又怕得罪领导,起承,这车开得真舒服。”杨柳月说。 “你要是喜欢,我借你开两天。”我说。 “真得啊,那太谢谢你了。”杨柳月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小兵问。 “有事你说话。”我说。 “我和贺向南,还有刘自谦在民主南路吃烧烤,你过来吧。” “吃烧烤,我就不去了。”我说。 “等等啊,起承,是吃烧烤吗?”杨柳月问。 “是的。” “那好啊,我想去吃。”杨柳月说。 “是路边烧烤啊。”我说。 “那更好了,我喜欢。”杨柳月说。 我接着打电话,“小兵,我这就过去,给你带个大美女过去。” 到了民主南路烧烤摊,我把车停在路边,街上很多人都朝我们看,有的看车,有的看杨柳月,最后更多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小兵他们看到我和杨柳月后,都站了起来。 “起承,这,这美女这么面熟呢?”小兵说。 “是面熟啊。”刘自谦说。 “我靠,是叫杨柳月吗?”小兵问。 “是啊,就是本人。”杨柳月说。 “我的天哪,起承,你玩大了。”小兵说。 “说什么呀,再上点菜吧。”我说。 “上,上,这饭菜我请了。”小兵说。 “兵哥,你不是说让起承请客吗?”刘自谦说。 “不行,这是我未来的嫂子,我要请。”小兵说。 杨柳月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心情大悦,“好吧,今天就放开肚皮吃了。” 吃完了烧烤,我送杨柳月回家。 “起承,你这几个朋友真不错。”杨柳月说。 “他们说话都很直爽,你别介意。”我说。 “挺好啊,那个小兵说话真是好笑,还有个诗人,都挺不错的。” “从小都在一起长大的,每次和他们在一起,就感觉挺踏实的,有一种存在感。”我说。 “人生是虚无的,起承,今天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快乐。”杨柳月说。 “快乐就好。”我说。 “感觉你这个人很朴实,好像没什么城府,你不太像是做商业的。”杨柳月说。 “做人还是简单点好。”我说。 “但你不简单,感觉你很神秘,我对你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杨柳月说。 “没那么复杂。”我说。 送杨柳月回家以后,我坐在车里不由笑了。什么周小娜,她就是个丑小鸭,尼玛老子要玩大的。 婚纱影楼的业绩每周都有提高,安红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有时候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会喊我去她家喝鸡汤。下午要是不忙,她就开着法拉利喊我去喝咖啡。由于我们婚纱影楼是电视台的广告商,也是化妆指定单位,杨柳月常来我们这里化妆,她化妆一般只找刘冰冰,冰冰要是忙得话,就由兰香给她化妆,她挺喜欢兰香的,有时候会送小礼物给她。 下午我看着业绩报表,忽然接到了宛茹的电话。 “起承,下午有空吗?”宛茹问。 “有啊。”我说。 “来我家吧,我有事给你说。” “去你家?” “是的,你现在过来吧。”宛茹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我说. “你进大门的时候,跟在别人的后面,想办法混进来,如果进不来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宛茹说。 “好吧。”我挂了电话。 宛茹要给我说什么事呢?为什么不出来找个地方对我说,竟然去她家,她让我混进去,显然是不想让门口的保安看到。进她那个小区要有门卡,放在感应器上,门才能打开,否则是进不去的。有保安盯着,怎么能混进去呢? 我打车到了小区,两个保安在门岗虎视眈眈。我看到有个老太太拿着篮子腿脚很不方面。 我走过,说,“奶奶,我来扶你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了。” 我扶着老太太到了门口,老太太哆哆嗦嗦的掏着门卡,还没掏出来,门就自动开了。 我很顺利的进了大门。按了门铃进了宛茹的家。 我进了门,宛茹仔细的关好门。 她拉着我的手,说,“想喝点什么?” “喝茶吧。”我说。 “茶给你倒好了,咖啡也有,还有葡萄,新疆部队农场空运过来的。很甜的”宛茹说。 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 “起承,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但要蒙上你的眼睛。”宛茹说。 233 预见 “那我就闭上眼睛。”我说。 屋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宛茹拿起我的左手,感觉她给我戴得是手表。 我睁开眼睛,果然是手表。 “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劳力士的手表,很贵的。”宛茹说。 我看了一下这手表,我去买欧米茄手表的时候,就看到这一款,价格是一万八千八百元,而我的欧米茄2万八千块,我戴了两天,就扔在家里了。 “不喜欢吗?”宛茹问。 “喜欢,只是你送我这表太贵重了。”我说。 “不算贵重,你喜欢就好,起承,我们跳舞吧。”宛茹拉着我的手。 我站起来,宛茹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的眼睛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还害羞啊。”宛茹的身体靠近了我。 她的小腹几乎贴着我,我感觉腿有些强硬了,像是被打上了石膏。她的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头靠在我的胸上。 手机响了,我只好放开宛茹去接电话,电话是冯彩虹打来的。 “哥,你在哪了,家里被盗了,你赶快来吧。”冯彩虹说。 “丢什么东西了吗?”我问。 “我也不知道,你赶快来吧。”冯彩虹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我挂了电话。 “家里有事?”宛茹问。 “是的,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我说。 “不急,你晚上来吧,我把门卡给你。”宛茹说。 “好的。” 回到了家。 父亲,母亲和冯彩虹都在家里。 “什么情况?”我问。 “我和我妈去商场买东西回来,就发现门锁被撬了,我就急忙打电话报警,我正打着呢,一个男子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吓死我了。”冯彩虹说。 “丢什么东西了吗?”我问。 “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没丢,你看看你屋丢什么了吗?”冯彩虹说。 我进了屋里,发现没丢什么?柜子上的锁被砸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庆幸的是,我把钱和存折放在床下的箱子里了。小偷并没有去看床下,否则,那就惨了,里面有几十万块钱,还有十几张存折和银行卡。看来这地方真得不能住了。 “怎么样?丢什么了吗?”父亲问。 “没丢什么?爸,我早就给你说了吧,我们这防盗门要换了,你偏不听。”我说。 “你们来看看厨房!”母亲喊道。 “怎么了?”我进了厨房问。 “一盘凉拌黄瓜被小偷吃了,天哪,我们家还剩的两个鸡蛋,也让小偷炒着吃了。”母亲说。 “你们来看,小偷在墙上留言了。”父亲在客厅里说。 我走过去,看到墙上有几句歪歪斜斜的:你们家真穷,努力赚钱吧,黄瓜有点咸了! “家里怎么就不留点钱呢?”我问。 “你这话说得,还给小偷留钱?”母亲说。 “家里总点添一点值钱的电器吧?”我说。 “旧得还能用,换什么电器?”母亲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贺向南打来的。 “起承,你手里宽裕吗?”贺向南问。 “说吧,需要多少?”我问。 “不多,两千块钱。”贺向南说。 “你在哪了?我给你送去。”我说。 “我把地址发给你。”贺向南说。 “好的。”我挂了电话。 “爸,把防盗门换个新的,结实点的。”我说。 “修一修还能用,换什么门啊。”父亲说。 “我让你换,你就换,”我从钱包里掏出三千块钱来扔在桌子上,“回来的时候,我检查,如果不换,我自己换。” 我打车去了贺向南租的房子。房子很破旧,房东私下把三室两厅的房子改成了独立的五间,贺向南住一间很小的。进了屋,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就没多大空了。 “你怎么搬出来住啊?”我问。 “我爸妈在家总是唠叨我。”贺向南说。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敲了一下门,“喂,是不是你朋友给你送房租了?” “你能别催吗?”贺向南说。 “你都两个月没缴房租了,我怎么能不催?”女人说。 “多少钱房租?”我问。 “加水电费,两个月1800块钱。”女人说。 “好,钱给你,房子不租了。”我说。 “那太好了,我下个月就可以涨房租了。”女人说。 “起承,不租我住呢?”贺向南问。 “住我那吧,对了工作怎么样?”我说。 “正在找。”贺向南说。 “还在写那些没有用的破诗吧,没有钱你吃什么呀?”我说。 “我吃不多的,每天只吃一顿就够了,200块钱能吃一个月。” “你怎么不早给我说?” “我怕麻烦别人。”贺向南说。 “我听小兵说你找女朋友了?”我问。 贺向南低头不说话。 “是不是和你分手了?”我问。 “是的,昨天分的。”贺向南眼睛有点湿润了。 “嫌你没有钱吧?”我问。 贺向南点了点头。 “你女朋友是干什么的?”我问。 “在一家公司卖化妆品。” “你爱她吗?” “是的。” “不就是钱吗?这好办,我让你们和好怎么样?”我说。 “怎么和好?”贺向南问。 “你给她约出来,我和她谈谈,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朱文彤,约她去什么地方?”贺向南问。 “咖啡厅吧。”我说。 咖啡厅在二楼,环境很优雅。朱文彤个子不高,高跟鞋不低,穿着白色衬衣,粉红色的短裙,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 “这是冯起承,我以前给你提过的。”贺向南说。 “冯先生好,很高兴认识你。”朱文彤说。 “你们谈多久了?”我问。 “有两个月了。”贺向南说。 “美女啊,你怎么想和向南分手呢?”我问。 “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又不思进取,我觉得和他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朱文彤说。 “我怎么不思进取了?我每天都写十几首诗,上个星期我的诗歌还被著名的文学网站推荐了呢!”贺向南说。 “写诗能当饭吃吗,写诗能买房吗?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朱文彤说。 “我不是在努力找工作吗?”贺向南说。 “你都找了一个多月了,结果呢?” “美女,你觉得和贺向南分手的最大原因是什么?”我问。 “直说了吧,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希望,他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他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谈恋爱。”朱文彤说。 “那你当初为什么和他谈呢?”我问。 “当初,觉得他很有文化,人品也好,孝顺父母,对我也不错,但他给不了我安全感,冯先生你应该懂得,这个社会上没有钱,日子是很难过的。”朱文彤说。 “你说得也对,但他还年轻啊,你就不能给他机会吗?再说,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说。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再说,一个有才华的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能叫有才华吗?”朱文彤说。 “向南,你写了那么多的文章,稿费呢?”我问。 “我写的很多文章报刊都不给刊登,这我也没办法啊。”贺向南说。 “为什么?”我问。 “文章都是反体制的,对社会不满的,风花雪月的东西,我又不想写,就这个情况。”贺向南说。 “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呀,我上次听说一个诗人自杀了,遗言是国家太肮脏了,可怜啊,他的妻儿了,孩子才一个多月大,你说说,这不是神经病吗?”我说。 “是啊,一个老百姓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朱文彤说。 “文彤,贺向南可不是神经病,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觉得你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我说。 “不是不给他机会,你看看他天天写那些破诗,生活还有什么指望,算了,向南,我们还是分手吧。”朱文彤说。 “真分手?”我问。 “当然是真得了,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朱文彤说。 “贺向南这一个月内会有很大改变的。”我说。 “就他,你别开玩笑了。”朱文彤说。 “我给你打个赌,你要是现在离开他,我保证你一个月后,你肯定后悔。”我说。 “半个月?后悔?”朱文彤笑了笑,说,“冯先生,我愿意给你打赌,赌什么呢?” “如果你不后悔,我就光着屁股跳东湖,如果你后悔了,你就对着贺向南说,我朱文彤就是个猪,请你原谅我吧,怎么样?”我说。 “我同意,你输定了。”朱文彤笑着说。 “那就一言为定了。”我说。 “冯先生,我有点好奇,他这一个月会有改变?你是神仙?点石为金?”朱文彤说。 “我不是神仙,但我有一种预见,我有时候能预见到一个人的未来。”我说。 “你是算命的吧。”朱文彤笑着说。 “对,就是算命的,我能算出他这个月在他身上会发生某些事情。”我说。 “呵呵,冯先生,你就吹吧,你要是能预见未来,那你厉害了,你还会和贺向南这样的人在一起,你早就是亿万富翁了。”朱文彤说。 “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内,就会有奇迹出现。”我说。 “屁!我可没时间听你瞎扯,一个月后,我就看你是怎么光屁股跳河的,我走了,冯先生,谢谢你的咖啡,改天我请你喝咖啡吧。”朱文彤说着起身离开。 “起承,我不明白,我这个月会有改变?”贺向南问。 “是的,今天你收拾东西,明天你搬我家去住,我给你规划一下人生。”我说。 “好吧。”贺向南说。 告别了贺向南,我打车去了宛茹家。 宛茹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 她把我拉进卧室。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亲吻着她。她的舌头柔软,舌尖所到之处,令我的毛孔收缩,又慢慢膨胀。 “你老公会不会来?”我问。 “放心,他出差了。”宛茹说。 我看了一下卧室的门,跳下床,把门反锁上。 “你这么胆小啊。”宛茹笑着说。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说着用舌头堵住她的嘴。 我把她的腿分开,亲吻了一阵后,长驱直入。 这时,我突然听到有钥匙旋转的声音。 “不会吧?”我说。 “没想到他现在就来了,亲爱的,卧室的门你都锁上了,不怕,我们继续。”宛茹说。 “我的鞋子还放在门口呢。”我说。 “我放在鞋架上了。”宛茹说。 “他不会看到吧?”我问。 “不一定能看到。”宛茹说。 234 诗人书屋 天哪!不一定能看到,完蛋了,门外的可是区长啊,和县长一个级别的,我睡了他的老婆,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我枪毙了?我皱着眉头。 “起承,没事的,他就是知道了,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宛茹用腿紧紧夹住我的腿。 那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只好继续干活。 “宛如,你在屋里干什么啊?”区长问。 “在睡觉,你别打扰我。”宛茹说。 “这么早就睡觉,晚饭怎么吃?” “我有点头疼,晚饭你出去吃吧。”宛茹说着用舌尖舔着我的耳朵。 我突然有了一种亢奋,把她的腿抬在肩膀上,一阵猛冲。 “啊!”宛茹叫了起来。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 “宛茹,你没事吧。”宛茹的老公问。 “没事,你别烦我了,叫两声舒服点。”宛茹说。 “好,那我就出去吃饭了,要不给你带点吃的?”宛茹的老公问。 “不用了,你怎么这么罗嗦,赶紧滚吧。”宛茹大声的说。 “好,我滚,我滚。”宛茹的老公说。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屋里一片寂静。 我亲了一下她的手,“你老公好像很怕你?” “哼!平时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就是衣冠禽兽,让他睡外面的女人,好吧,他的女人就被别的男人睡,被别的男人操,被更多的男人操,这世界有时候是公平的。”宛茹说。 “要不要哪天把你卖到妓院去?我说。 “不用那么麻烦,你就直接拉皮条吧,要年轻的,一次三个五个都行,赚了钱,我都上缴给你。”宛茹笑着说。 “宛茹姐,我下面的发动机响了。”我说。 “那好啊,我给你吹,加点油。”宛茹说。 从宛茹家里出来,我感觉两腿有点发飘,我记得有人说过,年纪大的女人找年轻的男子做这事,可以延年益寿,完了,我现在成药渣子了。 自从开了法拉利,我在婚纱影楼的气场比从前大多了,很多漂亮的女孩会主动冲我微笑,我在下面一坐,就有女孩跑过来给我套近乎。 我把贺向南接到了家里。 “如果有一笔资金让你创业,你想干什么?”我问。 “嗯,开个书店。”贺向南说。 “书店?现在很多书店都倒闭了。”我说。 “我说开个书店,是那种可以喝茶的书店,休闲书店。”贺向南说。 “你这个想法不错,走吧,跟我上街看看,有没有人转让书店的。”我说。 “民主南路上有一家书店,好像经营不下去了,不过那个书店面积太大了,需要很多钱,经营风险也大,不如开个小书店。”贺向南说。 “你带我去看看吧。”我说。 打车去了民主南路,找到了那家书店,书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旺铺转租的告示,书店的对面是基督教堂,一群鸽子飞翔而下,又飞翔而上。 “起承,民主南路不是主干道,有点偏僻,这家书店早就经营不下去了。房子是真不错,下面一层和二层全是沿街大玻璃窗。”贺向南说。 “书店的二楼也卖书吗?”我问。 “是的,面积和楼下一样大,两层加起来估计有一千多平方米。”贺向南说。 “好,我只要下面一层。”我说。 “你要下面一层,那二层就废了,上二层楼要从一楼上去的。”房东肯定不会租你的。贺向南说。 “你信不信,我就要下面一层,房东也会租我的。”我说。 “那就见鬼了。”贺向南说。 进了书店,书店老板听说有人出租,马上跑了过来,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 “怎么租的?”我问。 “小兄弟,实话告诉你吧,我做这书店一直都是亏着的,真是没法干了,这里虽然有点偏僻,但租金是不高的,如果你想租,我什么价租的,就什么价转给你。” “好,可以,你把房东叫过来,谈一下。”我说。 “好,房东就在隔壁,我马上叫过来。” 房东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王。 “你租这房子干什么用的?”房东问。 “我想开个茶座咖啡屋,也卖点简单的餐饮。”我说。 “可以,你也知道虽然我房子面积很大,但租金是不高的。”房东说。 “不过,我只要下面一层。”我说。 “这就不好办了,你要下面一层,我上面一层租给谁去?”房东说。 “我还真用不了这么多面积,我租上面的不就浪费了吗?如果你同意租下面一层,我马上交订金,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一次性给你三年的租金。”我说。 “这样啊,我楼上一层送你一半的面积怎么样?就是说楼上你只要给一半的租金钱就可以了。”房东说。 “起承,我们用不了这么多面积的。”贺向南说。 “楼上三分之二的面积白送,租期签约十年。”我说。 “兄弟,你这有点太狠了吧。”房东说。 “你这太偏僻了,说真得一两年根本就不赚钱,我是看三年以后的,不行,我们就走人,再去找。”我说着就出门了。 “等一等,可以再商量吗?”房东追着我说。 “我还真有点后悔了呢,我觉得你楼上就是白送给我,我也没那么多客人啊。”我说。 “行,兄弟,我看很实在,是踏实做生意的人,就照你说的,我这房子租给你了。”房东说。 “好吧,我这就给你订金。”我说。 “起承,这样不行的,这样会亏死的。”贺向南说。 “不会亏太多的,”我说着回头问书店老板,“我想买一百本书,给咖啡屋的客人浏览,你看能不能优惠一点?” “那太好了,我给你半价怎么样?”书店老板说。 “多买两百本能不能再优惠些?”我问。 “可以啊,半价之后,我再给你打折。”书店老板说。 “是吗,如果我再买个两百本呢?”我问。 “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实诚人,你干脆把我这书店的书全买完吧。”书店老板说。 “我要不了这么多书的,我又不开书店?”我说。 “这样吧,不论厚薄,5块钱一本行不行?我亏本全都卖给你怎么样?”书店老板说。 “如果你卖4块,我就全包了。”我说。 书店老板眨了眨眼睛,然后拿起计算器算着钱。 “我看你还不如就卖给这小兄弟算了,这个年头,谁还看书,你拉回家就成废品了。”房东说。 “行,那我就卖了。”书店老板咬着牙说。 查看了房东的房产证后,我缴了定金。 出了店,贺向南说,“起承,你好厉害啊,不过,二楼好像用不上。” “错,没有上面的二楼,这房子我还真没有看上呢。”我说。 “你想怎么经营?”贺向南问。 “我想好了,一楼三分之一的地方卖书,也卖精致的小礼品,礼品从周小丽那里拿,一楼的其它面积就是咖啡厅,中间搭一个二十厘米高三十多平方米左右的小舞台,星期六和星期日请小型的乐队来演奏,平时也可以搞文化活动,比如你那个诗歌朗诵会什么的,二楼我想做舞蹈教室,找几个专业院校的舞蹈老师教授芭蕾舞,拉丁舞什么的。”我说。 “你都想好了啊,真不错啊。”贺向南说。 “楼上的舞蹈教室,要有淋浴室,漂亮的女孩跳完舞洗完澡后,就会到下面喝饮料,这样喝咖啡喝茶的客人就有眼福了。咖啡茶座从里到外要装修漂亮点,这样就可以当婚纱影楼的外景拍摄基地,那个小舞台也很有价值,我会让电视台的人来这里做节目,这样这里以后就会成为本市很有名的文化根据地了。”我说。 “这个咖啡茶座要起个名字吗?”贺向南问。 “就叫诗人书屋吧。”我说。 “好啊,这个名字我喜欢,起承,这装修要花多少钱啊?”贺向南问。 “钱也不是太多,二楼是舞蹈教室,地上铺柚木地板,墙上装大镜子,再装修个淋浴房和洗手间就可以了,下面一层和门头装修要多花点钱。”我说。 “好吧,起承,我给你打工,不给钱都行,只要管饭就可以了。”贺向南说。 我笑了笑,说,“我开这个店是成全你的,股份制,你占百分之五十一,我占百分之四十九,你负责经营管理,我负责出钱。” “不会吧?起承,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贺向南说。 “这不叫天上掉馅饼,这叫发生在你身上的奇迹,就这么说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同意的话,一个月之内全部搞定后开张,然后把朱文彤叫过来,我要看看她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我说。 “起承,我一万个同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就是让我杀人我也干。”贺向南说。 “你胡扯什么?不给你投资,就不是你亲哥了?我能让你杀人去?”我说。 “我说错了,我道歉,起承,这一个月能来及吗?” “能,我让小兵去跑营业执照,还有装修的事,也让他监工,耽误工期,就让小兵关他们禁闭。”我说。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贺向南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不是你在做梦,是我在做梦!”我笑着说。 “起承,今天晚上我要失眠了,我有可能会失眠一个月的。”贺向南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眠的,我给找几个漂亮的女孩天天陪着你睡。”我说。 “真得吗?今天晚上有吗?”贺向南说。 “可以有。”我说。 我说完,就听啪得一声,贺向南又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235 苹果 我笑了,我捂着胸口,笑得都咳嗽了,引得旁边两个过路的漂亮女孩回头看着我。 “美女,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我说。 “不好!”一个女孩拉着另一个女孩快步走去。 “喂!别走啊!”我说。 女孩走得更快了。 “起承,你厉害啊,你现在都敢在大街上调戏女孩了。”贺向南说。 “这有啥,我现在就是西门庆,看到哪个女孩好看,我就让人抢回家。”我说。 “你牛行了吧,吃饭去,我请你喝酒,前面有个小酒馆。”贺向南说。 “请我?你有钱吗?”我问。 “我身上还剩下50块钱,我知道你现在有钱,给我个面子吧。”贺向南说。 “好吧,君子成人之美。”我说。 “小人成人之恶,你就别拽词了。”贺向南说。 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到了贺向南说得那个小酒馆,进了门,就听到一首缠绵之歌《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 “这里的气氛不错啊。”我说。 “这个小酒吧营业到通宵,我心情不爽的时候,常来这里喝酒,一盘花生米,一瓶啤酒,有时候能坐到天亮。”贺向南说。 “就这么坐着?是不是老板娘很漂亮?”我问。 “别瞎说,有时候我会在这里写诗,那年冬天下着大雪,我就在这里写了一首诗,我带了笔记本了,正巧有这首诗,我念给你听听吧。”贺向南说。 《又是一年大雪》 下雪了 你对着一扇窗户朝外面看 有时候你坐着 突然回头也要朝窗外看看 一所房子 有人没有回来 有人回来又出去了 他们多像你的故事 没有战争的年代 爱情像飘进屋里的一朵雪花 消失的比老鼠还快 不过 你真想和那只慌张的老鼠说说话 说说花生和番茄酱 说说无关紧要的脚步声 说说彼此的孩子 说说窗台上的那根蜡烛 在夜里到底能发出多大的光亮 “蜡烛虽然亮光很小,但还是能驱赶黑暗,对不对?”我说。 “是的。这就是生活的意义,生命的意义,也是诗歌存在的意义。”贺向南说。 “向南,虽然你穷困潦倒,都没钱叫房租了,但感觉你挺乐观的挺快乐的,而我现在有点钱了,衣食也无忧了,但感觉不如你那么快乐,有时候感觉活着挺无聊的,说实话,精神比起你是有点空虚。”我说。 “快乐来源于对真理和自由的追求。”贺向南说。 “你这句话说得好。” “我如果有钱了,我想帮助更多的人,帮助那些有精神追求的贫困的年轻人,帮助他们实现自己的志向。”贺向南说。 “好啊,我支持。” “起承,你还记得王小菊吗?”贺向南问。 “记得啊,她比我们大两岁,原来住在你家对面,有一次,在你家里,我们拿着望远镜偷看她洗澡。”我说。 “是啊,那时候她真漂亮,走路,背书包,甩一甩小辫子都那么漂亮。”贺向南说。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个人在楼下堆沙子玩,她买菜回来,给我们一人一个苹果。”我说。 “记得,那个苹果很甜很甜。”贺向南说。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她现在惨了。”贺向南碰了一下我的酒杯。 “怎么回事?” “她不是结婚了吗!找了一个对象还不错,六中的物理老师,叫韩三强,人长得很帅,就是她这个老公出事了。”贺向南说。 “出了什么事?” “校长贪污腐败,韩三强就实名举报到省里,不料这个举报信就到了校长手里,这不是反了吗?校长找个理由就把他辞退了,韩三强也是个犟脾气,跑到北京去上访,一上访就是两年,但这个校长有背景,就陷害韩三强,两个月前,韩三强被关进西郊精神病院了。”贺向南说。 “这有点太欺负人了。”我说。 “起承,我想找小兵,把韩三强从精神病院里救出来。”贺向南说。 “好,我来想办法吧。”我说。 “有什么好办法?”贺向南问。 “这会哪有办法?你不会让我装成精神病人混进去吧。”我说。 “起承,这个办法好,我跟你一起混进去。”贺向南说。 “混进去容易?但我们都成了精神病人了,怎么出来?”我问。 “这我没想过。” “王小菊现在怎么样?”我问。 “王小菊原来在公交公司工会上班,因为韩三强的事,也被公司辞退了。他们两个人有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 “都不工作吃什么?”我问。 “晚上9点钟以后,王小菊就抱着孩子去街边摆地摊。” “怎么要9点钟以后呢?”我问。 “不是有城管吗?我昨天路过看到她,就给了她五十块钱。”贺向南说。 “王小菊在哪里摆地摊?”我问。 “你想去看她?” “是的,这就过去。”我说。 “为她给你的那个苹果吗?”贺向南问。 “对,就是这个很甜的苹果。”我说。 我和贺向南打车去找王小菊。 走到贺向南说得那个地方,就看到有一群人围着。 我朝里面看去,看到是几个城管在踢王小菊的摊子。 “向南,你不是说9点之后城管不管吗?”我问。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电视新闻里说,要创全国精神文明城市,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贺向南说。 “这些城管还有没有良心啊?没看到王小菊抱着这么小的孩子吗?”我说。 “操他娘的,我要去揍这些孙子。”贺向南说着就要冲进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急忙拦腰把他抱住。 “你放开我,起承。”贺向南说。 “你疯了!”我说。 “我没疯,你才疯了呢?你给我松手!”贺向南说。 “我不松手。”我说。 “好,你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贺向南一把将我推倒。 我急忙追过去,把他拽倒在地,压住他的腿。 不料贺向南一个侧翻,把我压在身下。我们两个人就厮打在了一起。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开始围观我们了。 我松开了手,就听到有人喊,“继续打,继续打啊。” 贺向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起承,你这是何苦呢?”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人,你去打,还不被人打死。”我说。 “我一个人不怕,我一个人去打,这么多围观的,难道就不会帮我吗?”贺向南说。 “帮个球,都是看热闹的,你被打伤了,能有人给你送医院就不错了。”我说。 城管这时候都走了。 “去看看王小菊吧。”贺向南说。 我把身上的灰尘拍了拍,除了胳膊被他拧得有点酸,其他都没有大碍。 我走出围观的人,看到王小菊抱着孩子坐在路牙石上看着旁边的垃圾桶。 我走过去,把散在地上的小商品一一捡起来,放在她的身边。 236 精神病院 “你这些东西怎么卖的?”我问。 “你要买什么东西?”王小菊问。 “我都买了要多少钱?”我问。 “那太好了,一共60块钱,我亏本卖你了。”王小菊说。 “你家里还有吗?我也要了。”我说。 “家里还有一些。”王小菊说。 “好吧,给你2000块钱,你把家里的东西也卖给我吧。”我说。 “哎呀,两千块钱啊,我家里没这么多东西。”王小菊说。 “有多少都行,我就给你2000块钱,我不管。”我掏出钱包数着钱。 “先生,我不明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小菊说。 贺向南在一边笑了。 “向南啊,你笑什么?这是你的朋友吗?”王小菊问。 “他不是我的朋友呢,他就是一神经病。”贺向南说。 “贺向南!我踢死你!”我说着就上前去踢他。 贺向南一边躲着一边笑。 这时,王小菊怀里的孩子哭了。 王小菊掀开衣服,露出了雪白的乳房,她托着孩子的头,把乳头塞进孩子的嘴里。 “是女孩吗?”我问。 王小菊点了点头。 “菊姐,你还认识他吗?”贺向南问。 “不认识。”王小菊摇了摇头。 “他是冯起承啊,就是小时候,我和他经常在你楼下玩的。”贺向南说。 “嗯,我有点印象了,他那时候没现在这么白。”王小菊说。 “小菊姐,这钱你拿着吧,贺向南把你的情况给我说了,我可以帮你一把。”我说。 “谢谢了,我不要。”王小菊说。 “算我借给你的行不行?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我说。 “那好吧。”王小菊说。 “小菊姐,你还没吃饭吧。”我问。 “我不饿。”王小菊说。 “好,那我请你去吃饭吧。”我说。 “不用了,你这么帮我,我挺感激的了,哪能让你请我吃饭。”王小菊说。 “菊姐,随便吃点吧,前面有个麦当劳,吃不了多少钱的。”贺向南说。 “好吧,姐听你们的。”王小菊说。 “算了,去我家吃吧,我前两天买了几只家鸡,正好给小菊姐补一补身子。”我说。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王小菊说。 “不麻烦,用高压锅炖四十分钟可以了,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让她们把鸡顿上。”我说。 我给兰香打了个电话,让她把鸡炖上,再炒几个菜。 “起承,孩子把裤子尿湿了,我想回家一趟给她换换裤子。”王小菊说。 “行,我们跟你去,看看再给你添置点东西。”我说。 “不用了,起承,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王小菊说。 “菊姐,我们去你家看看吧,以后好认个门。”贺向南说。 “家里实在太小了,都没地方坐。”王小菊说。 “我们不坐,就认个门。”我说。 “好吧,那跟我走吧。”王小菊说。 走了有十分钟左右,进了一个农民村,里面人声鼎沸。进了一个很狭小的楼道,头顶是电线,网线密布,有很多电线头下垂着,脚下垃圾遍地。 “这电线好危险啊!”我说。 “是啊,下雨天,我们就提心吊胆的。”王小菊说。 “你怎么住这啊?”我问。 “原来住小区里,住不起,只好搬到这里来了。”王小菊说。 爬上了五楼,开了两扇防盗门,终于进了王小菊的家,房间很小,一张大床占据了三分之二,桌子上摆放这一张她和韩三强的结婚照,地上是电饭锅,菜板,碗筷,突然一只老鼠飞快得从我脚旁溜走。 “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王小菊说。 “这屋里卫生间也没有?”我问。 “卫生间是公用的,在外面。”王小菊说。 “这里怎么能住人呢?”我说。 “有地方能遮风挡雨,我就知足了。”王小菊说。 “这样吧,小菊姐,搬我家去住,我家地方大,条件也好,孩子跟你在这里太受罪了。”我说。 “这,这不好吧?”王小菊说。 “菊姐,起承是大老板,他住那个房子又大又漂亮,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你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抱着孩子晒太阳,并且吃得也好,鸡鱼肉蛋随便吃,吃多少有多少!”贺向南说。 “这么好啊,起承,我怕打扰你家里的人。”王小菊说。 “没事,我爸妈不和我住在一起,现在贺向南和我一起住,另外还有一个朋友和她的母亲也住我那,你放心,我保证你去我那住,就像住自己家一样,等三强哥出来了,我帮你们租一个好房子。”我说。 “真得谢谢你们了。”王小菊说。 “谢什么啊,小菊姐,你是从小看我们长大的,都是自家人,就别客气了,你给小孩带点东西,今天就去我那住。”我说。 王小菊点了点头。 “向南啊,明天你帮我去买两箱进口奶粉,给孩子喝。”我说。 “两箱进口奶粉,这么多?天哪,这要多少钱?”王小菊说。 “是啊,进口奶粉很贵的。”贺向南说。 “贵你个头,照我说得办就行了。”我说。 我把王小菊接到了家。我把兰香和她的母亲介绍给了王小菊。 “这房子真漂亮啊。”王小菊说。 “先吃饭,我去收拾卧室。”我说。 “起承,要不我睡客厅,你睡书房吧。”贺向南说。 “别啰嗦,我喜欢睡客厅。”我说。 “好吧,听你的没错。”贺向南说。 “小菊姐,我听说三强哥被关在了西郊精神病院?”我问。 王小菊点了点头。 “他们让探视吗?”我问。 “不给。”王小菊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你别哭,我想把三强哥给弄出来。”我说。 “真得吗?那太好了,你要是把他弄出来,我死活都不会让他上访了。”王小菊说。 “是啊,上访可不明智,这是在给政府做对,给政府做对就是死路一条,三强哥怎么不明白呢?”我说。 “是啊,我怎么说他,他都不明白,本来好好的家,弄成这样子。”王小菊说。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三强哥弄出来。”我说。 早上打电话给宁佳薇,请假一天,找了个理由,要去医院体检。 不到9点,我和贺向南打车去西郊医院探探情况。 到了西郊医院,高高的围墙可以和监狱媲美,从大门望去,一排楼房可以说是雄伟壮观,古风汉韵,飞檐走兽。旁边是大片的绿地,如果不看门口挂的这个西郊医院的白色牌子,还以为是到博物馆了。 门口有保安把守着,进门要登记。 “这不是医院吗?怎么还要登记?”贺向南问。 保安瞪了他一眼。 “登记就登记吧。”我说着掏出了身份证。 进了门,朝里面走,看到有一个建筑是仿造悉尼歌剧院的。 “向南,我们先进这里看看。”我说。 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 我伸头朝里面一看,哇塞,好大的一个游泳馆啊,里面很多人在游泳。 “票呢?”一个保安问。 “这游泳的都是神经病吗?”我问。 保安瞪了我一眼,说,“走吧,别看了。” “这就走。”贺向南说。 走了十几米,贺向南还在回头望着。 “这精神病院的待遇不错啊。”我说。 “起承,我觉得精神病人不可能在这里面游泳的。”贺向南说。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说。 “起承,你看那边还有网球场啊。”贺向南说。 “是不是我们进错了地方,感觉这是疗养院啊。”我说。 “我感觉也像。”贺向南说。 走到一个看上去像是宋代官帽形的建筑旁边,就看到侧面有一扇很大的门,门里面有两个保安,旁边的一个小门上着锁。 “这里面应该关得是精神病人吧。”贺向南说。 “走,去看看。”我说。 到了大门旁,贺向南问,“可不可以进去?” “拿来?”一个保安问。 “拿来什么?”我问。 “进门证。”保安说。 “进门证啊,去哪里拿?”我问。 保安指了指旁边的建筑。 这时,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着喷农药的那种水壶要进门,他们的白大褂上印着几个字:市防疫站。他们出示了手里的进门证,原来进门证是个纸条,上面有一个印章,写着:西郊医院进门证。 我把贺向南拉到一边,“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贺向南问。 “我们伪装成市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我说。 “这个主意不错,那个白大褂怎么弄?” “如果找人去做衣服的话,又要印上字体,有点麻烦,我觉得不如去市防疫站借两套穿。”我说。 “防疫站你有认识的人?”贺向南问。 “没有啊,这不简单吗,进了防疫站,看看有闲着的衣服,拿两套不就完了吗?”我说。 “你这是偷啊!” “这不叫偷,这是借,用完了再给他们,再说我们干得是正义的事业。”我说。 “好吧,那就去借。” 打了辆车,直接奔市防疫站。 到了防疫站门口,贺向南说,“起承,我觉得如果我们打扮清洁工的样子,就比较好下手。” “这个想法好,不过,这衣服去哪借呢?”我说。 “借啥啊,看路边不有清洁工吗?给点钱,让他们脱了不就行了吗?”贺向南说。 “向南,你脑子越来越聪明了。”我说。 “哎,这不都跟你学的,有钱就是牛逼啊。”贺向南说。 “好,你去办,我在这里等你,要快,钱不要太计较了。”我说。 “好,我去去就来。”贺向南说。 过了一会,贺向南拿着两件衣服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把一大一小的扫帚。 “你可以啊,花多少钱?”我问。 “那是,我办事你放心,给了他们五百块钱。”贺向南说。 “我日,这两件破衣服五百块?你疯了!”我说。 “衣服不怎么贵,就这两个扫帚要两百多块。”贺向南说。 “好,是我疯了。”我说。 “这还不是你说的吗,要我快点,不要计较钱。”贺向南说。 “那抓紧吧,我们进去吧。”我说。 我和贺向南一边打扫卫生一边上了楼,进了一个没有人的科室,我看到后面挂了两个白大褂,我立刻取下来,塞进裤裆里。 我正要下楼,就看到贺向南朝我这边跑过来,后面有人喊着:“抓小偷了!” “快跑啊,起承!”贺向南大声叫道。 只能跑了,我和贺向南一路狂奔着,看着后面没人追了,就停下来,在一个花坛旁边坐下休息。 “你是怎么搞得?”我问。 “别提了,我进到一个房间后,看到一件白大褂放在椅子上,我就拿出来了,正要走呢,我看到一个女的从我身后进了屋,我一下愣住了,我心想肯定是女式的白大褂了,要不要还给她,就这一愣神,这女的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手里的衣服,就大叫了起来。”贺向南说。 “我日,你真是猪脑子,他们这白大褂不分男女的,这跑得快要赶上刘翔了。”我说。 “是吗?”贺向南说。 “行了,我们赶紧去吧。”我说。 “不对,还少后面背的东西啊?”贺向南说。 “去农具市场买。”我说。 “好吧。” 去了农具市场买了两个电动喷药箱,买了两个白口罩,又买了两大瓶雪碧,然后灌上水。我和贺向南就直奔西郊医院。 到了西郊医院,戴上口罩,保安也没让我们登记就让进去了。 “进门证怎么搞?“贺向南问。 “去这官帽大房子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个?”我说。 “起承啊,我想起来了,进门证可以伪造啊,刚才路上我就看到一个刻假章的广告。”贺向南说。 “你真是个猪脑子,怎么不早说啊?”我说。 “要不要回去刻个假章?”贺向南问。 “算了,先去这楼里看看再说。”我说。 进了楼,上了电梯,没想到这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安静?”贺向南问。 “你个猪头,我能知道吗?找个没人的房间进去看看。”我说。 “如果被人发现了,会不会把我抓起来,关精神病院里?”贺向南说。 “笨啊,你不会打电话报警吗?”我说。 “我手机里面没钱了,我就没想着带。”贺向南说。 我摸了摸口袋一惊。 “你别对我说,你也没带手机。”贺向南说。 “我,我还真没带,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丢在厕所里了,那完了,这要是被抓怎么办?”我说。 “行,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进精神病院了,我看这医院挺有钱的,应该伙食不错的。”贺向南说。 “别说话,这边一个门没关好,我们进去看看。”我说。 “好啊。”贺向南说。 “向南,你怎么跟小偷似的,弯着腰鬼鬼祟祟的,你别忘了,我们是防疫站的。”我说。 “对,防疫站的。”贺向南笑着说。 推门进去,发现是个套间,里面是一圈豪华沙发,感觉套间里有人在说话:“twothreefour(234)twothreefive(235)twothreesix(236)。” 我伸出头一看,是黑色写字台后面的一个铁架上,一只绿毛大鹦鹉在报数。屋里并没有人。 “这是什么玩意?”贺向南走进去问。 “麻痹的,又错了,”绿毛大鹦鹉接着又开始报数:“One、two、three、four。” 贺向南笑了,说,“真他妈的有才啊。” “麻痹的,又错了,One、two、three、four。”绿毛大鹦鹉继续念道。 这时候门响了,有人进来。 ---------------------------------- 237 雪碧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进来,他眼睛不大,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有一粒黄豆大的黑痣,浑身上下透着高级知识分子的儒雅。他看到我们愣了一下。 “我们是防疫站的!”我一边喷药一边说。 他点了点头,走到桌前翻着一摞文件,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示意贺向南赶紧走,贺向南看了我一眼,他突然走到这个老头跟前,说道,“我们想进入到你们那个后院,不知道进门证在哪里开?” 老头转过身,拿下眼镜,看着手里的眼镜,说,“我带你们进去。” “那太好了,请问您贵姓,是这里的领导吗?”贺向南问。 “我姓王,是这里的院长。”老头说。 “啊!是王院长啊,很荣幸认识您。”贺向南说。 “走吧。”王院长说。 下了楼,到了那扇大门前。两个保安看到院长来了,急忙开门。 院长示意我们进去,然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去了。 “这院长看上去还不错,还亲自送我们进来。”我说。 “是啊,刚才要是给他说说我们要找韩三强,说不定他就会把三强哥放了呢!”贺向南说。 我和贺向南背着农药箱子一边走,一边洒。 “这院子里的环境不错,还有假山啊,像公园一样。”贺向南说。 “他们穿的病号服挺有意思的,男的穿蓝色条纹的,胸前绣着一个太阳的图案,女的穿绿色条纹的,胸前是小草的图案。”我说。 院子里有很多穿着这样病号服的人,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在种花,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画画,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描眉,有的在小桥上朝下看金鱼游来游去。有的在看着天空,屋檐下挂着一个黄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 走过一个喷泉池子,是一个林荫道,两边的树上挂着一个个鸟笼子,只是笼子都是用黑布蒙上的。 “这鸟笼子为什么都蒙上布?”我说。 “可能这些鸟都在睡觉吧。”贺向南说。 “没听说过,鸟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我说。 “有啊,比如猫头鹰就是的。”贺向南说。 “你是说这鸟笼子里都是猫头鹰了?” “不会吧,猫头鹰是抓老鼠的,他们养猫头鹰干什么?”贺向南说。 “管它呢,走前面看看吧。”我说。 走到了前面路口,就听到一阵清丽的歌声。 有一群男女在白色房子的台阶下唱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人指挥,他们合唱着: 妈妈哟妈妈,亲爱的妈妈,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喂养大,扶我学走路,教我学说话。 “唱的不错啊,感情真挚,此起彼伏的!”我说。 “我听得腮帮子发麻。”贺向南说。 “这是什么歌?以前好像听过。”我说。 “这是老歌新唱,歌名叫《党啊亲爱的妈妈》。”贺向南说。 “谁的妈妈?”我问。 “你耳朵不好使?党是亲爱的妈妈。”贺向南说。 “这歌名有意思,亲爱的爸爸是谁?”我笑着说。 “不知道,反正这事跟你没啥关系。”贺向南说。 “我们进这房子里看看。”我说。 进了这栋白色的房子,就看到一个长长的走廊,两边有椅子,坐着穿着条纹服的男女,有的在看漫画书,有的在发呆。朝里面走二十多米,就是一个大厅,旁边有一个个小窗口,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啊。”贺向南说。 “正常啥,你看旁边这女的看得是啥书?”我说。 “什么书?难道是黄色小说?”贺向南说。 “什么黄色小说?你没看到吗?她把书拿倒了。”我说。 “真的啊,这肯定是才女了,倒着也能看书。”贺向南说。 “你的药水少喷点,等会没有了。”我说。 “怕啥,灌自来水不就完了吗!”贺向南说。 “灌水没有那种药味。”我说。 “什么药味?不就是雪碧兑水的味道吗!”贺向南笑了笑。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走过来,拿着一张白纸,一边走一边读道:“茫茫草原上,从来都没有鹰,你看到的,只是一些人的影子倒映在天空上。” 他反复的念着这几句话。 “诗歌?这是诗人吗?”我说。 “看上去像,救韩三强的时候,可以捎带把他也弄出去。”贺向南说。 “就他这样的,我看出去就会饿死,还不如在这里呢!这里管吃管住。”我说。 “哎!这个国家真正的诗人都在两个地方呆着,像我这样的只能算是伪诗人了。”贺向南说。 “哪两个地方?”我问。 “一个是精神病院,一个是监狱。”贺向南说。 “不错啊,都管吃管住。”我说。 这时,在走廊的另一头,有一个男的全身赤裸着朝这边跑过来。 “起承,你看,这个男的光着屁股骑着扫帚,真是疯了。”贺向南说。 “疯了?老兄,这是精神病院啊,有没有搞错?。”我说。 光着屁股骑着扫帚的男人一边跑跳着一边喊道:“我要飞了,飞了。” 从一个房间里突然出来五六个保安,冲到这个男人的面前,一下把他按到在地上,然后几个人抬着进了一个房间。保安把这个光屁股男人绑在床上,一个女护士拿出一个很大的注射针管,吸了满满的紫色药水,对着这个男人屁股猛的扎下去。十秒钟不到,这个男的绷紧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这有点不太人道啊!”我低声说。 “起承,我们去找找韩三强。”贺向南说。 “应该是在房间里,一间间的查找吧。”我说。 我推开一扇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三角裤头的女病人趴在地上,用舌头舔着床腿。 她看到我进来,一下子坐起来,歪着头看我手里的喷头。 我喷了两下水,她趴着地上,用舌头舔着地板上的水。 我心想,这是雪碧,你想舔就舔吧。 喷了两下,转身想走,她忽然朝我扑过来,动作非常的迅速,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腿,我大惊,急忙抬腿,无奈被她死死抱住,她用舌头舔着我的鞋,一边舔一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饥渴,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我大声喊着贺向南。 贺向南跑过来,弯下要用力掰开这个女人的手指。女人大叫着,声嘶力竭的哭叫着。我急忙跑出去,喘了一口气。 “这地方真不能久留。”我说。 “起承,推开门看看有没有就算了,你在屋里磨叽啥,看这女的漂亮?”贺向南说。 “漂亮?都能把我撕碎吃了,找到没有?”我问。 “没有。”贺向南说。 这时,一个护士领着几个保安过来。 她走到我们面前,说,“是防疫站的同志吧!” “是啊。”我说。 “你们辛苦了,我姓丁,是这里的护士长,我们王院长要留你们多呆几天,彻底给医院消消毒。”女护士说。 “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其它地方。”我说。 “我们院长说了,其他地方就不用去了,就呆在这里。”丁护士长冷冷地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脏仿佛被灌进了冰渣子,彻底的凉透了。 “能不能见你们院长?”贺向南问。 “院长没空,他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们是出不了这个院子的。”丁护士长说。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贺向南说。 丁护士长笑了一下说,“疯子是没有人权的。” “我们不是疯子!”我说。 “我不奉陪了,你们可以随便参观。”丁护士长说完转身离去。 几个保安也跟着她走了。 “他们会不会用针管子扎我们屁股?”贺向南说。 “有,有这个可能。”我说。 “是不是有点刺激啊。”贺向南说。 “太,太它娘的刺,刺激了。”我说。 “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贺向南说。 “结巴?我都要疯了,你知道我这会想干什么吗?”我问。 “干什么?”贺向南问。 “我想唱国际歌。”我说。 “我也想唱。”贺向南说。 “歌词怎么说的?”我问。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贺向南说。 “好!热血已经沸腾!有救了。”我说。 “怎么有救了?”贺向南问。 “号召疯子们对奴隶主进行惨无人性的战斗。”我说。 “好啊,那就唱吧。”贺向南说, “唱你个头,你闻闻,这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雪碧的味道。”我说。 238 身份暴露 “怎么办?”贺向南问。 “别急,我们都是良民,又不是来造反的,他们应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去找一下姓丁的那个护士长,让她带我们去找院长。”我说。 “这个丁护士不像善良之辈,能听你的吗?”贺向南说。 “编个理由嘛!”我说。 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正在给病人注射药物的丁护士长。 “有事吗?”丁护士长问。 “有事,万分火急的事,要给王院长汇报。”我说。 “什么万分火急的事,你先给我说说看。”丁护士长说。 “院长家里出事了,她老婆的事。”我说。 “出什么事?”丁护士长问。 “很隐私的一件事,见了王院长,才能说。”我说。 丁护士长皱了一下眉头,说,“好吧,我去给院长打个电话。” 过一会,丁护士长从房间里出来,说,“院长答应见你们,你们在我的房间里等吧。” 二十分钟后,王院长来了,他扫了我们一眼,把眼镜拿下来,用手巾擦了擦,说,“你们溜进来是找谁的?” “您真是火眼金睛啊,我们的确是来找人的,这个人叫韩三强,上访分子,顽固不化,我们是来劝他的。”我说。 “为什么要伪装成防疫站的呢?”王院长问。 “怕你们不让我们进,就想到这么可耻的一招,冒充防疫站的工作人员,真是丢人现眼了。”我说。 “我老婆出事了?”王院长问。 “真得很抱歉,你老婆平安健康着呢,我这样说,是想让你见我们。”我说。 “韩三强这个人我有印象,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出院了。”王院长说。 “不可能啊,他没回家啊?”我说。 “那就不知道了,他的确是出院了,不信你可以查看我们的出院记录。”王院长说。 “不用查了,我们相信您院长。”我说。 “你这小同志态度还是不错的。”王院长说。 “那是,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冒然闯进,已经很对不住了。”我说。 “好吧,那你们走吧。”王院长说。 “那太感谢了,你这地方像公园一样,一切都井然有序,还有你办公室那鹦鹉很漂亮。”我说。 院长笑了笑,说,“看来你是个人才,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卖混沌的。”我说。 “卖混沌的?生意好吗?”王院长问。 “生意还不错,没打算跳槽。”我说。 出了西郊医院的大门,我就急忙拦车。 “急什么啊?起承。”贺向南说。 “赶紧走,这个地方太晦气了。”我说。 “起承,你小子真是当官的好料子。”贺向南说。 “什么料子的,这是精神病院啊,不装孙子,怎么能出来。”我说。 “韩三强被放走了,他怎么不回家呢?”贺向南问。 “很可能去哪里做炸药包了。”我说。 “你说他会和那校长同归于尽?” “这个年头,不是流行董存瑞吗?也挺好的。”我说。 “还真要找到他劝一劝。”贺向南说。 “能找到自然好啊,找不到那就悲剧了。”我说。 “好像也不对,他怎么都得回家一趟,看看孩子啊,会不会遇害了?”贺向南说。 “也是啊。”我说。 “人间蒸发了。”贺向南说。 我到了婚纱影楼,刚坐下,安红就进来了。 “起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离婚了。”安红说。 “离婚也是好消息?”我说。 “那是,明天我打算请所有员工聚餐。”安红说。 “那好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安红看了我眼,转身走了。 我接通了电话。 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冯起承,冯先生吗?” “我是,你是哪一位?”我问。 “我有紧急的事想见你,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和命运。”这个男人说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一紧,“什么意思?” “见了面,我就告诉你,我就在你们婚纱影楼的对面。”男人说。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我叫王大顺,穿着白色衬衣,打着蓝色斜纹领带,脚上穿着黄色大头皮鞋。”这个男子说。 “好,我这就过去。” 我出了婚纱影楼,果然看到这个叫王大顺的男子,他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一脸的阴郁。 “冯先生好!果然是有为青年。”王大顺说。 “有什么事?”我问。 “前面钟鼓楼有个咖啡厅,在那里谈话比较好。”王大顺说。 我点了点头。 进了咖啡厅,王大顺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坐下。 “说吧,什么事?”我问。 “不用这么着急啊,咖啡还没上来呢!”王大顺说。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问。 “你是名人,一打听就知道了,我上午去了礼品公司,你的同事告诉我,你在这里。”王大顺说。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问。 “我吧,怎么说呢?前两天我从牢里出来,遇到一个算命的,他就拦住我说,兄弟,你很快就会走好运了,想不想知道?我说想啊,他让我缴一百块钱,我二话没说就缴了,他就告诉我,让我去找一个叫冯起承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找到他后,跟着他干就会时来运转,这不,今天运气不错,就找你了。”王大顺说。 “你这是编故事给我听,我就是一打工的,我自己的命运都在别人的手里捏着。”我说。 “冯先生,不管你怎么说,我是跟定你了,以后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就是去杀人,你点个头,我立刻就办。”王大顺说。 “大哥啊,我还没你大呢?你这是在逗我玩吧?”我说。 “别,哥,你现在混得好,我应该叫你哥,你收留我吧,你当我师傅都行,要不我给你磕个头。”王大顺说。 “我真得没有钱,你别看我开法拉利,那是借别人的。”我说。 “你没钱?我的亲哥啊,你要是说自己没钱,这城里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有钱。”王大顺。 “奇怪了,你听谁说我有钱的?”我问。 “冯哥,我不兜圈子了,你也别装了,你买彩票中几个亿的大奖,这你可瞒不住我。”王大顺说。 王大顺这话一出来,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冯哥,你千万别紧张,真得,你这一紧张,我这腿肚子都在打颤。”王大顺说。 “笑话,我中几个亿,还会在别人店里打工?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我问。 “冯哥,你很会伪装,不,是低调,我很敬佩,我遇到你是三生有幸,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中亿元大奖是千真万确的,你放心,知道你中亿元大奖这事的,在地球上,不会超过三个人。”王大顺说。 239 保镖 “你别开玩笑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上班去了。”我说。 “等一等,建设银行的罗东信,你应该认识吧?”王大顺说。 “不认识。”我说。 “冯先生,你就别装了,你中几个亿的钱就存在建设银行的,这事罗东信知道,罗东信曾经给你发短信,问你借5万块钱,你没借,接着他就出事进了监狱,这样我就在牢里认识了他,他就把这个事告诉了我,况且这个事,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知道的人,据我了解,他很有可能会绑架你。”王大顺说。 我沉默了一会,说,“还有谁知道?” “冯哥,我都对你说了吧,这个人是罗东信的同事,他和罗东信一起出事后就潜逃在外面,据说现在处境很不好,这个人据罗东信说,他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王大顺舔了舔嘴唇。。 “罗东信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我问。 “他有一个媳妇,没有工作,孩子才几个月大,他想让我问你要点钱,照顾一下媳妇和孩子。”王大顺说。 “我是中大奖了,这也不是我不劳而获得到的,我投入了很多精力和时间,整整五年啊,白天黑夜全都用来研究这个了。”我说。 “那是,那是,我知道,研究彩票的人是很辛苦的,听说因此疯了不少人。”王大顺说。 “是的,我就差一点疯了,还有一次自杀被救了回来。”我说。 “你是怎么自杀的?”王大顺问。 “跳河,被人救了。”我叹了一口气。 “你选得这个方法不好,跳楼比较靠谱,从80多层楼朝下跳,绝对没人救得了。”王大顺喝了一口咖啡。 “你的智商看来不低啊。”我说。 “有一点小聪明,和冯哥您比起来,我还差得远。” “有话你就直说吧,你今天给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跟冯哥你混,你放心,我这个人不贪婪,每月给我点吃饭钱,我就心满意足了。”王大顺说。 “你要多少?”我问。 “冯哥,你看着给,你给多少,我就拿多少,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人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保镖了。”王大顺说。 “保镖?我还不需要吧?”我说。 “冯哥,保镖你绝对需要,我刚才说了,罗东信那个同事绝对是亡命之徒,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要是对你下手,你就悬了。”王大顺说。 “好吧,我就听你的了,每个月给你三千块钱,你看行不行?”我问。 “我说过了给多少都行,冯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了。” 我掏出钱包,数了三千块钱,给了王大顺。 “冯哥,罗东信那家属是不是也给她们娘俩一点?”王大顺问。 “好,这两天我就上他家去。”我说。 “你知道他家吗?”王大顺问。 “我知道。”我说。 “你认识罗东信啊?” “他跟踪过我,被我发现了,我就跟踪了他。”我说。 “冯哥,你厉害,我是不是每天跟你一起去上班?” “你在婚纱影楼一楼大厅上班吧,我会给老板说,你是我的私人助理。” “那好啊,可以天天看美女了。”王大顺说。 “你别乱来啊。”我说。 “冯哥,你放心,我绝对不给美女搭讪,红颜祸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我懂,我上次进牢里,就是因为女人进去的。” “怎么进的?” “我女朋友在街上被人调戏,女朋友回来给我说,我就拿着刀奔过去,把那个人砍伤了,被判了五年,我进监狱半年后,我女朋友才来看我,说要给我分手,哎!我后悔啊,为这样的女人进监狱,真是不值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十八岁开始打架被拘留后,我的人生处处都不顺。”王大顺说。 “你该找份正当的工作干。”我说。 “冯哥,我给你当保镖,这就是正事了,你放心,有人要是砍你,我帮你挡刀,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王大顺说。 “你白天跟着我可以,但晚上就别跟着我了。”我说。 “冯哥,那不行啊,晚上是最不安全的。” “就这样了,晚上我有私事,如果我感觉有危险的话,就立刻给你打电话。”我说。 “那好吧,冯哥,我绝对听你的,但你最近晚上要小心一点,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这辈子就没希望了。”王大顺说。 “白天你就在那店里呆着,如果我要出去,需要带你一起去,你就跟着,还有,我中彩票这个事,不能给任何人提起,否则,那麻烦大了,你应该懂得。”我说。 “我懂,如果要是我泄露了机密,你找人砍死我,我都没有怨言。”王大顺说。 “就这样吧,明天来店里上班。”我说。 回到了婚纱影楼,感觉胃很不舒服,或许那咖啡太苦的缘故。 我中大奖这事,终于还是被人知道了,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种危险,王大顺这个人能满足这每月三千块钱吗?如果他问我借钱怎么办呢?要不要让小兵来摆平他,这样似乎也不妥,小兵要是知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王大顺说罗东信的同事有可能要对我下手,这怎么办?我要不要现在就消失呢? 看上去王大顺还不知道我家的地址,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家人住得地方,今天晚上只能住宾馆了,哎!真是有家也回不了了。 我给兰香打了个电话,让她到我办公室来。 “冯总,什么事?”兰香问。 “我最近不在家里住了,我有地方住,给你说一声。”我说。 “你去哪住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兰香问。 “这不用你管了,还有,在公司里绝不能提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说。 “我知道。”兰香说。 “好,你还有事吗?”我问。 “我想下个月搬走。”兰香说。 “租房子不花钱?你赚那点钱也不容易。”我说。 “哥,我还是搬走吧,以后我会好好干的。”兰香说。 “行,随你吧。”我说。 兰香走后,我感觉有点胸闷,我下了楼,出了门,忽然看到王大顺在对面的商店门口抽烟。 我招手让他过来。 “冯哥,有事吗?”王大顺说。 “你怎么还没走?”我问。 “我,我是怕你有危险,我不放心。”王大顺说。 “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我问。 “不,绝对不是,你要是这样说,我这就走。”王大顺说。 “那你还不赶紧走。”我说。 “好,冯哥,我这就滚。”王大顺说。 王大顺走远了,我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湖东路,我兜兜风。”我说。 车开上了湖东路,路上少有车,我看了看后面,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让司机又围湖转悠了两圈,天已经黑了。 车开到了时代广场,我下了车,四下里看看,并没有可疑的人。 走进地下通道,我看到了摆地摊的周小娜。 240 狗肉朋友 “你怎么还在这里摆地摊啊?”我问。 周小娜头歪向一边不说话。 “礼品店生意不好吗?”我问。 周小娜还是一声不吭。 “回家吧,又不缺这点钱,别再这里丢人了。”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 “你这东西怎么卖的,我都买了。”我说。 “不卖。”周小娜终于说话了。 “走吧,跟我回家吧。”我说。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周小娜说。 “你失去记忆了?”我说。 “失去记忆又怎么样?你赶紧走吧,我真得不认识你这个人,你要是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周小娜说。 “真失去记忆了?好吧,我告诉你,我叫冯起承,你呢,是我的媳妇,听明白了吗,赶紧跟我回家。”我说。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娘呢?”周小娜气呼呼地说。 “有话好好说,骂人干什么吗?” “是你先侮辱我的。”周小娜说。 “小娜,是误会,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我说。 “误会?你还在骗我,刘红梅已经对我说了,你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周小娜说。 “你别听她胡扯。”我说。 “走吧,看见你,我就感觉恶心,我就想吐。”周小娜说。 “行,我走,你可别后悔。”我说。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周小娜说。 “万一要是滚远了,你要喊我回来怎么办?”我说。 “滚吧,臭流氓!”周小娜说。 我只好走了,从地下通道出来,我朝身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我迅速跳上一辆出租车。 到了家里,母亲看到我回来,愣了一下,“你这孩子啊,还知道回家。” “我爸呢?”我问。 “他在屋里练书法呢!”母亲说。 “喊他出来,我有事给你们商量。”我说。 父亲从屋里出来,“什么事,看你慌张的样子。” “这个房子一时半会卖不出去,现在我单位想租这个房子。”我说。 “那我们搬哪去住?”母亲说。 “先搬到我大伯家去吧。”我说。 “你单位给多少租金?”父亲问。 “五千块钱每月,一签就是五年合约,一年一缴。”我说。 我说完,父亲母亲都愣住了。 “怎么了?嫌少?”我问。 “不是少,是多啊!”母亲问。 “不对啊,起承,这边像我们这样的房子,租金最多2800块钱。”父亲说。 “单位有钱,算是给我的福利,当然租不租这房子,还是由你们定。”我说。 “租,五千块钱啊,这一年有六万啊。”母亲说。 “单位这两天就要租,你们看看是不是能尽快搬家?”我说。 “这么急。”母亲说。 “我看可以,明天收拾一下,后天就可以搬了。”父亲说。 “老头子,你也这么急啊?”母亲说。 “赶紧吧,要是起承单位领导变卦了怎么办?这个年头什么都在变。”父亲说。 “说得也是,今天晚上,我们就收拾吧。”母亲说。 “行,就这么定了,我先把我的东西打包一下。”我说。 早上,我打车去的公司。现在对坐公交车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不知道以前怎么有这么大的热情,那些每天挤公交车的人,有的要挤一辈子,这日子怎么过啊。 王大顺已经在公司门口等我了。我让他在一楼大厅坐着,我上去给安红说一声。 敲了一下门,安红正在扎头发。 “起承,有事?”安红问。 “我自己出钱雇了一个私人助理,想给你说一下。”我说。 “你要私人助理,给我说啊,公司可以出钱的。”安红说。 “纯属我自己的私事,我让他没事在一楼坐着,这样还能增加点人气。”我说。 “行,听你的,对了,起承,昨天晚上我带兰香见了电视台台长的公子了,这公子看上兰香了,只是兰香对这事很冷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安红说。 “好吧,有空我劝劝她。”我说。 “是啊,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兰香如果嫁给电视台台长的儿子,她就享福了。”安红说。 “也是啊。”我说。 我忽然想到罗东信的事情了,要去他家一趟看看。我下了楼,王大顺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样?感觉?”我问。 “挺好啊,刚才有个美女还问我要不要照相,我说可以的。”王大顺说。 “你对这个有兴趣?”我问。 “其实没什么兴趣,人家姑娘这么漂亮,说话这么温柔,不照相都对不起她,我就答应照个1380元的个人写真。”王大顺说。 “你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吧。”我说。 “也不是,我现在出来以后,觉得吧,人的精神生活很重要。”王大顺说。 “行,那你就照去吧,我去罗东信家一趟。”我说。 “需要我跟着吗?”王大顺问。 “你去照相吧,这钱算我的。”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不过,冯哥,我能不能让那姑娘陪我一起照相?”王大顺说。 “你对她说吧,千万别勉强人家。”我说。 “冯哥,你同意我就放心了,对付这样的小姑娘,我还是有办法的。”王大顺说。 “喝咖啡的话,你就问前台要,我会给她们说一声的。”我说。 “行,冯哥,你忙去吧,有事你给我电话。”王大顺说。 我打车去了罗东信家。路上我买了些水果。 走到他家楼下,就看到他媳妇抱着孩子出来。 “是罗东信的家属吗?”我问。 “是啊,你是谁啊?”女人问。 “我是罗东信的朋友,来看看你。”我说。 “那上楼吧。”女人说。 进了罗东信家,房间虽然小,但收拾的挺干净。 “我没见过你啊,怎么称呼你?”女人问。 “我叫冯起承,嫂子你贵姓?”我问。 “免贵姓范。”女人说。 “好,那我就叫你范姐吧,听说你现在很困难?”我问。 “是啊,多亏罗东信的单位还给一点生活救济费,否则这日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范姐说。 “他是不是贪污公款?”我问。 “是啊,其实都怪我,我总是催他买房,没想到他竟然去贪污公款,是我害了他,现在房子都这么贵,我也是鬼迷心窍了。”范姐说。 “我听说他有个同事也出事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听说还没抓到他?”我问。 “是啊,叫蔡克强。” “你去探监了吗?”我问。 “上个月去了。”范姐说。 “你下次再探监,代我向罗中信问个好,让他好好改造,争取早一点出来。”我说。 “好的,我一定给他说。”范姐说。 “罗东信曾经问我借五万块钱,我当时没钱,就没借他,现在有了点钱,我先给你5000块钱。”我把钱掏出来递给她。 “这怎么好呢,这钱怎么好收呢?”范姐说。 “我和罗东信是好朋友,这钱我是送你们的,以后就不用还了,我每个月都会给你送点钱过来,人吧,总有不走运的时候,你说对不对?等以后我如果遇到什么事,你们再帮我。”我说。 “罗东信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啊,我还以为他交的都是些狗肉朋友,哎!我过去还真错怪他了。”范姐说。 “出事后,他一个朋友都没来过吗?”我问。 “没有一个人来过。”范姐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那个蔡克强也没来过吗?”我问。 “他没来过。” “这样吧,蔡克强如果来的话,你悄悄给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一声行吗?”我说。 “好的,我一定给你电话,你不会是警察吧?”范姐问。 “不是,是别人找他。”我说。 出了罗东信家的门,手机响了,是安红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安红问。 “有事你说话。”我说。 “你赶紧来吧,你的私人助理把城管给打了。”安红说。 241 猜猜吧 我到了婚纱影楼,很多人围观。路口停着警车。 城管的小车已经被人掀翻了,电视台的人围着车子拍摄着。 我挤了进去,王大顺的嘴角有血迹。安红也在旁边。 一个警察要把城管带走,围观的群众奋力阻止不让带走。 “算了,让这两个狗娘养的走吧。”王大顺说。 王大顺说完,围观的人才让出一条路来。 群众渐渐散去了。 我带着王大顺进了安红的办公室。 “起承,你这私人助理真有两下子!”安红问。 “怎么回事啊?他闯祸了?”我问。 “是啊,你看这祸闯的,警察都来了,你这私人助理从哪找的?”安红说。 “从哪找的?”我皱着眉头看着王大顺。 “冯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王大顺说。 “说说怎么回事?”我问。 安红喝了一口茶,说,“我来说吧,我也在门口,来了两个城管,长得没有人样了,说话很猖狂,说要砸我们的招牌,就是昨天刚放上去的一个小灯箱,也就有化妆箱那么大,说我们没有审批。” “审批什么?”我问。 “就是去城管缴钱,说是空中有偿使用费。”安红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这两个城管就动手砸我们这个灯箱,这时候,王大顺就过去靠近他们,就这样,城管他们就动手了。”安红说。 “靠近他们就动手了?怎么靠近的?”我问。 安红笑了,走到我跟前,她的脸几乎贴着我的脸,我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给你演示一下,就这么近。”安红说。 “他动手打城管了吗?”我问。 “没有,他被城管打倒后,就又贴上去,城管又接着打他,他又贴上去,你这助理真能忍啊,就是打死也不还手,我真是服了。”安红说。 “你怎么不还手呢?想做忍者神龟?”我问。 “冯哥,我怕事情搞大了,就不好了。”王大顺说。 “这事还真就让他搞大了,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都要打城管,我把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叫来了,这下他们城管够呛了。”安红说。 “我给记者说,我就是一过路的。”王大顺说。 “过路的,好。”安红笑了。 “这么说王大顺同志该表扬了?”我说。 “是啊,起承,我想奖励他五百块钱,他算是给我们出气了。”安红说。 “好吧,我个人追加五百块。”我说。 我带着王大顺下了楼。 “大顺,说说你为什么不动手?”我问。 “听真话还是听假话?”王大顺问。 “当然听真话了。”我说。 王大顺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说,“这没什么,我第二次进监狱的时候,有次在牢里,打扑克牌,规定输了人就要挨打,被打的人不能还手,一开始赢的人,打得很兴奋,把人打成了猪头,但总有输的时候吧,之前被打的人肯定不放过机会了,拳头都打出血了,后来就没人敢玩命的打人了,那一次玩牌,我赢少输多,被人轮番打后,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过去我打人很快乐,现在突然发现被人打却是件很愉快的事情,要不,你哪天心情不爽,你揍我一顿!” “我有病?”我说。 “我出钱怎么样?”王大顺说。 “你这是变态。”我说。 “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是侮辱了上帝。”王大顺说。 “和上帝有啥关系?” “上帝说过,要左脸,就给左脸,要右脸,就给右脸。”王大顺说。 “上帝是卖脸的?”我说。 “哎!冯哥,你没听说过吗,上帝说,有人打你的左脸之后,要把右脸也贴上去让他打。”王大顺说。 “我靠,你厉害啊,你还有这么牛逼的伟大导师。”我说。 “那是,冯哥,我想问你,你知道上帝是哪里人吗?” “我不知道,是哪里人?”我问。 “乡下人。”王大顺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过一个上帝的海报,不穿鞋子,走在田边。”王大顺说。 “行,你去喝点咖啡吧。”我说。 “冯哥,上帝问,你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了,我到门口透透气。”我说。 出了门,手机响了,是镏金时代娱乐城的周曼妮打来的。 “起承,有空吗?”周曼妮问。 “有事吗?” “你要是没事,就来我这玩,我想听你弹吉他。”周曼妮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 到了镏金时代娱乐城,正等电梯,忽然看到小兵走过来,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我歪头一看,一个是麻爷,一个是郑全拼。 “起承,你来这里吃饭啊?”小兵问。 我暗想,以前听小兵说郑全拼和周曼妮关系不一般,我可不能说是周曼妮让我来的。“是啊。”我说。 “和谁一起吃饭?”小兵问。 “就我自己。”我说。 “那跟我们一起吧。”郑全拼说。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进了西餐厅。我靠着小兵坐下来。 “麻爷,要不要让曼妮下来?”郑全拼问。 “她知道我们来,等会她会下来的。”麻爷说。 我去了洗手间。刚要洗手,就看到周曼妮从洗手间里出来。 “起承,你怎么在这里?”周曼妮问。 “正巧碰上小兵和麻爷他们,问我是不是来吃饭,我说是的,他们就喊我一起了。”我说。 “那好啊,我们过去。”周曼妮说。 席间,我给麻爷敬了一杯酒,刚落座,就听周曼妮说起我来了。 “麻爷,我给你介绍一下冯起承,他挺有才的。”周曼妮说。 “怎么个有才,说来听听。”麻爷说。 “东方之珠婚纱影楼你听说过吧。”周曼妮说。 “知道,天天电视里都有他们的广告,好像电视台是他们家的。”麻爷说。 “冯起承就是这家影楼的掌舵人。”周曼妮说。 “不,不是的,我就是一个总经理助理,千万别这么说。”我说。 “你就别谦虚了,你在婚纱影楼业界可是大名鼎鼎啊,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婚纱界资深人士,她亲口告诉我的。”周曼妮说。 “我就是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说。 “麻爷,那家影楼本来已经濒临破产了,他冯起承去了之后,在他的策划下,影楼很快起死回升了,据说现在销售业绩全市排名第一。”周曼妮说。 “听起来很厉害嘛!”麻爷说。 周曼妮笑了一下,说,“起承很会发现人才,有一天,起承站在路口,看到一个样貌很普通的小姑娘,觉得这个女孩有发展潜力,便叫她来影楼学习化妆,一个月后,这个小姑娘就出名了,电视台的主持人都抢着让她化妆,现在这个小姑娘成了影楼的招牌,你说冯起承厉害不厉害?。” 我暗想,这都成传说了,这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麻爷看了看我,说,“这小子,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他不是普通人,我记得有一个美女给她开车,我还说他艳福不浅呢!” “麻爷,你也是算命的。”郑全拼笑着说。 “全拼,你可别小瞧会识人用人的,近的不说,说远的,刘邦你应该知道吗?”麻爷说。 郑全拼点了点头。 “起承,我考一考你,你知道刘邦四十多岁的时候是什么官职吗?”麻爷问。 “是亭长。”我说。 “是的,不错,其实这个亭长和小兵是一个级别的,保安队长。”麻爷说。 麻爷说完,大家都笑了。 “你们可别笑,哪天说不定,小兵就成盖世英雄了。”麻爷说。 “麻爷,是盖锅英雄。”小兵说。 小兵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麻爷用纸巾擦了擦嘴,说,“我接着说刘邦,很多人都说刘邦没有什么才,就是一小混混,说这话的人,真是无知的很,刘邦文不如张良,武不如韩信,但刘邦会用人。韩信、张良,还有萧何、陈平那是什么人物?人中豪杰!为什么会臣服于一个保安队长?这说明什么?说明刘邦有大才,有大才而不轻易外露,这就厉害了。” “麻爷,你老今天又露才了。”周曼妮说。 “在你眼里我就是蠢材行了吧,今天遇到冯起承这个小兄弟,高兴!古人说过这样的话,我要想一下,这脑子不好用了,这两句话是怎么说的呢?”麻爷皱着眉头。 “你慢慢想,不急。”周曼妮说。 “有才而性缓,定属大才;有智而气和,斯为大智。就这两句话。”麻爷说。 “什么意思?”小兵问。 “就是说,有才能而性情舒缓的人,定属大才;有智谋而心平气和的人,才是大智慧。”麻爷说。 “好啊,鼓掌!”周曼妮说。 我们噼里啪啦的鼓着掌。 麻爷和小兵他们走了。我去了周曼妮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我敲了门进去,屋里没有人。 我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等周曼妮,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忽然有人在沙发后面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说,“猜猜吧。” 我心里一惊,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谁呢,听声音不像是周曼妮。 242 砸店 “帅哥,猜出来没有?”女人瓮声瓮气的。。 这是谁呢?听起来耳熟。我闻到指缝间有一股很提神的香气。 “你随便猜?” “你到底是谁?应该是个大美女。”我鼻子吸了两下那淡淡的幽香。 “算了,起承,你真磨叽,我松开了。”女人说。 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胡羽佳。 “怎么是你啊?”我问。 “怎么不能是我。”胡羽佳说。 “你认识周曼妮?”我问。 “当然认识了,比你认识的早。”胡羽佳说。 “你来这里吃饭的?”我问。 “是啊,刚到,听曼妮姐说你在这里。”胡羽佳说。 这时,周曼妮走了进来。 “羽佳,你还没吃饭吧。”周曼妮问。 “是啊,我都快要饿死了。”胡羽佳说。 “好,我陪你。”周曼妮说。 “我也下去陪吃吧。”我说。 “你不是吃过了吗?”周曼妮说。 “我负责买单还不行吗?”我说。 我说完,两人都笑了。 进了餐厅,胡羽佳点了餐,又点了两瓶啤酒。 她们两人像亲姐妹一样拉着家常。我喝了一杯啤酒去了洗手间。 等我出了洗手间,忽然看到桌子旁多了两个男人,一个瘦一点,一个是胖子。 这两个是干什么的?我拉着椅子,等着周曼妮给我介绍,但周曼娜没有给我介绍的意思。 这时,瘦一点的男人说话了,他喝得有点多,“两,两位大美女,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马小斌,是,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这旁边是我的助手蒋胖子,外号叫叫蒋门神,就是武松打老虎里面的蒋门神,今天这饭菜我请了。” “谢谢,马老板,不用了,改天吧。”周曼妮说。 “今天能碰到两位姐姐是,是我的缘分,不让我请客,就是看不起我,两位怎么称呼啊?”马小斌说。 “今天我们要谈点私事,所以不方便和两位说话。”胡羽佳说。 “什么私事,公事的,哥给你办了,在本城没有哥摆平不了的事。”马小斌说。 “那很厉害啊。”周曼妮说。 “那是,你家有,有没有杀人犯?”马小斌说。 “怎么说话的?”胡羽佳问。 “别激动,我的亲姐姐,我是说你家里要是谁、谁杀人了,找,找我,判立即死刑的,我让他缓期了,判,判缓期的,我让他无期了,怎么样?我厉害不厉害?美人!”马小斌举着酒杯在胡羽佳面前晃悠着。 “我看你喝多了,今天就不给你计较了。”胡羽佳说。 旁边那个叫蒋门神的说话了,“两位美女你们别不信,他父亲是北山公安分局的马局长。” “是吗?分局马局长!”周曼妮说,“很大的官啊!” “可不是吗?”胡羽佳笑了。 “美女,你笑起来,真好看!”说着马小斌就用手去摸胡羽佳的脸。 “你也太放肆了。”周曼妮呵斥着。 “呦!大美女生气了,生气也这么漂亮,哥出钱上楼开个房,谈谈心怎么样啊?”马小斌说。 我听他们两个人开始说话的时候,心里压着火,看到马小斌要摸胡羽佳的脸,又调戏周曼妮,我火大了,我拿起手中的酒杯,朝着马小斌就砸过去。酒杯砸在他的脸上,啤酒洒了一身,他愣住了。 “你是什么东西?操你麻痹的,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我说道。 “你敢打我?我的亲娘啊,你这是毁容啊。”马小斌说。 蒋门神站了起来,一拳打过来,我急忙躲闪,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砸过去,他一歪头,酒瓶砸在了马小斌的身上。马小斌拿起椅子朝我砸过来,我侧身,椅子砸到旁边另一桌吃饭的人的脚了。 这时候,来了两个保安拦住了他们。 “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狗日的不可,真是反了!”马小斌叫道。 “你们这保安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拦住我们。”蒋门神说道。 “你们要在这撒野,我就不客气了。”一个保安说。 “好啊,你们是一伙的。”马小斌说。 “一伙又怎么样?再闹事就扇你们嘴巴。”另一个保安说。 “好,两个狗逼,你扇我看看?”马小斌说。 马小斌话音刚落,一个保安上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马小斌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我过去,照着他的肚子踢了两脚。 “行,有种!”马小斌呻吟着捂着肚子地上爬起来。 “算了,我是这店里的老板,有话话好好说。”周曼妮说。 “果然你们是一伙的,蒋胖子!打电话,叫人过来,把这店给砸了。”马小斌说。 “你再说一遍?”周曼妮说。 “店砸了,男的割小鸡鸡,女的送发廊,”蒋门神说。 “臭流氓,还敢砸我的店,好,老娘就等着看看,你们要是不砸,就是乌龟王八蛋。”周曼妮说。 蒋胖子掏出手机拨着号码。 我走到曼妮姐跟前,说,“我给小兵打个电话。” 周曼妮点了点头。 我拨通了小兵的电话。 “小兵,你赶快过来。”我说。 “去哪,我和拼哥正泡澡呢!”小兵说。 “要出大事了,有人要砸镏金娱乐城了。”我说。 “什么?再说一遍?”小兵叫道。 “有两个人跑过来调戏曼妮姐,要让曼妮姐陪他们睡觉,曼妮姐不愿意,他们就要砸娱乐城,现在他们在叫人过来砸店。”我说。 “什么?你给我开玩笑吧!”小兵说。 “你脑子进水了,我能开这玩笑,赶紧找弟兄们过来,越多越好,要快,我刚才和他们动手了,也被他们打了。”我说。 “我日,有这样事!我这就和拼哥过去。”小兵说。 “等一下,他们有可能喊警察过来砸店。”我说。 “有没有搞错?警察也来砸店?我们这就过去。”小兵说。 十几分钟之后,小兵和郑全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朝他们身后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 “就你们两个人?”我问。 “人都在路上,我们先过来看看。”小兵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郑全拼问。 “你问问曼妮姐吧。”我说。 两个人过去询问周曼妮,周曼妮就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下。 郑全拼皱着眉头看了小兵一眼。 小兵二话没说,走过去就给马小斌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接着又上去两拳,把蒋胖子打倒。 马小斌捂着脸爬起来,说,“你是谁啊,有种你就等我的人过来。” “你是谁?”小兵问。 “我叫马小斌,我爹叫马健,北山公安分局的局长。”马小斌说。 “你知道我是谁吧?”小兵问。 “你是谁?” “兵哥听说过没有?”小兵问。 “你是逑一新村的兵哥?”马小斌问。 “就是本人。”小兵说。 “那又怎么样?有种你就等着。”马小斌说。 “你死定了,等会给你嘴里灌枪药。”小兵说。 蒋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说,“这个事可能就是个误会。” “误会你娘个头,我就看你们是怎么砸店的?”小兵说。 这时,门口人潮涌动,来的人都操着家伙,长刀铁棍,长短不一,有人还抱着猎枪。我心想,这要是马小斌的人,那就糟糕了。 小兵朝着门口一招手,人就哗哗地过来了,看上去有两百多人,站不下的,就坐在餐桌上了。 “你的人呢?”小兵冲着马小斌问。 “我,我的人马上就过来。”马小斌说。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上了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头戴着白色太阳帽子,墨镜,拿着大铁锤。 马小斌问,“就你们这些人?” “是啊。”拿铁锤的男子说。 “警察什么时候来?”马小斌问蒋胖子。 “估计快了。”蒋胖子说。 “抓紧砸呀,还等什么?”小兵冲马小斌喊道。 “不好意思,各位大神,再等一会。”马小斌说。 “是这些人闹事吗?有没有搞错?他们这么多人?”拿着锤子的人问。 “是的。”马小斌说。 拿铁锤的人忽然朝我走过来,歪着头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小兵。然后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意思?难道要给我一锤子? 243 围巾 拿着铁锤的人把墨镜摘下来,说,“起承,我是铁蛋啊。” “我靠,是你啊。”我说。 铁蛋回头问马小斌,“怎么回事?” “你们认识?”马小斌问。 “当然认识了,这是我亲哥啊。”铁蛋说。 “那就太好了,误会,全都是他娘的误会。”马小斌说。 “不砸了?你把拆迁队都喊来了,不砸可惜了!”小兵说。 “坚决不能砸,都是自家人,不能砸了,今天是我酒喝多,出丑了,这样吧,今天凡是来的弟兄,我请客了,算给两位美女赔罪行不行?”马小斌说。 小兵回头问周曼妮,“曼妮姐,你觉得如何?” “好吧,我看他是酒喝多了,就照马老板的意思吧。”周曼妮说。 这时,来了两个警察,走到马小斌跟前,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搞公司周年聚会,人来得太多了,怕出事,就招呼你们过来了。”马小斌说。 “马老板,你这是周年聚会?都带着长枪短炮?我看怎么像是搞武装起义!”一个警察说道。 “要不,你们也加入算了。”马小斌说。 “不了,你们玩吧,我给你们去楼下站岗吧。”警察说。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我给郑全拼敬了杯酒,坐下后,我就问小兵,“麻爷知道这事吗?” “没敢给麻爷说,是拼哥不让说的,否则,这姓马的小子可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的事了。”小兵说。 “那是,算他幸运了。”我说。 铁蛋过来给我敬了杯酒后,我觉得有点头疼,就独自跑到楼下的咖啡厅。 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头不那么疼了。 这时旁边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我觉得很熟悉。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抛弃贺向南的那个叫朱文彤的女孩,女孩旁边坐着的男人竟然是赌徒毛哥。朱文彤小鸟依人般的头靠着毛哥。 几分钟后,朱文彤起身去了洗手间。我喝了几口咖啡,也去了洗手间。 朱文彤从洗手间出来,在池边洗手。 “还认识我吗?”我问。 朱文彤愣了一下,说,“你是贺向南的朋友吧,没姓冯吧?” “是啊,和你一起的,是你新找的男朋友?”我问。 “是啊,就是年龄稍微有点大。”朱文彤说。 “大点好,你还记得上个月我们打的赌吗?”我问。 “当然记得了,你说一个月后贺向南会出现奇迹,现在怎么样了?”朱文彤用纸巾擦着手。 “等会你要是有空,我带你去看看贺向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 “好啊,我跟你去,等会我男朋友就走了,他要去火车站。”朱文彤。 “好的。”我说。 我带着朱文彤去了民主南路的诗人书屋。 书屋装修结束了,从里到外都是欧式风格,小舞台上放着崭新的钢琴,门头昨天才安装好,今天是试营业。 “冯先生,这里挺漂亮的,我们来这里喝咖啡?贺向南呢?”朱文彤问。 “我先带你参观一下,贺向南等一下就会出现,楼上是舞蹈房,去看看吧。”我说。 上了二楼,几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 “这木地板真不错,舞蹈房什么时候开业?这里教不教拉丁?我想学拉丁。”朱文彤问。 “进口的柚木地板,过两天就开业,请的老师,有两个是北京舞蹈学院的,一个教拉丁,一个教芭蕾。”我说。 “这是你开的舞蹈房吗?”朱文彤问。 “不是的,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下面的咖啡厅和书店也是他的。”我说。 “真得很棒,我喜欢这里。”朱文彤说。 “你要是想到这里学拉丁舞,我就给我那朋友说,让你免费学。” “那怎么好意思啊!”朱文彤说。 “那就半价吧。”我说。 “冯先生,那就太谢谢你了。” “我们去下面等贺向南吧。”我说。 下了楼梯,我介绍说,“这个诗人书屋和电视台是合作单位,他们会定期在这里做访谈,每周末都会举办文化活动。” “都有什么活动?”朱文彤问。 “有小型的音乐会,有诗歌朗诵会,还有艺术和文学沙龙,以后这里很快就成为本市一个著名的文化阵地。”我说。 “真不错,以后没事的话,来参加活动。”朱文彤说。 “先喝咖啡吧。”我说。 “冯先生,我请你喝咖啡吧,上次是你请我的。”朱文彤说。 “好啊,但估计老板不会收你钱的。”我说。 “为什么啊?” “你这么年轻漂亮,老板怎么好意思收钱呢?”我笑着说。 “冯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不过,看着装修,估计老板是个很有品位的文化人。”朱文彤说。 “是啊,你看这个宣传单,上面的诗词书法都是他写的。”我说。 “宣传单很漂亮,我看看。”朱文彤说。 “你看这字写得不错吧!”我说。 “望不尽,楼台歌舞,习习香尘莲步底,红妆春骑,竿旗穿市,听得念奴歌起。”朱文彤念着宣传单上的广告词。 “这几句话古香古色的。”我说。 “是挺好的,贺向南还没来?”朱文彤问。 我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冯总,有什么需要?”女服务员问。 “把你们贺老板叫下来。”我说。 “好的,我这就去叫。”服务员转身走了。 “这老板姓贺?”朱文彤问。 “是啊。”我说。 “是贺向南的亲戚?” “不是,贺老板就是贺向南。”我说。 “你说什么?不会吧?”朱文彤吃惊地问。 “一个月前,我们不是打赌了吧,我说会出现奇迹的,你还不信。” “真是贺向南?” “那当然了,还能有谁?”我说。 “你是说这咖啡厅,还,还有上面的舞蹈房都是贺向南开的?”朱文彤问。 “是的。”我说。 “我不相信。”朱文彤说。 我招手让一个服务员过来。 “冯总,您说?”女服务员说。 “你告诉这位小姐,这个店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我说。 “好的,这位小姐,我们的老板叫贺向南。”女服务员说。 “你们都是贺向南招聘来的?”朱文彤问。 “是的。” “好了,你忙去吧。”我对女服务员说。 “冯先生,我脑子有点乱,一个月前贺向南还是穷光蛋,怎么一个月后就成大老板了,我真搞不明白?”朱文彤说。 “是啊,一个月前,缴不起房钱,被房东赶出来的,但这个世界有时候,会有奇迹发生的,比如国外一个流浪汉不是中过亿万美金吗?”我说。 “你不会说贺向南买彩票中大奖了吧?”朱文彤说。 “我听说一个大老板看上了贺向南,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发家致富。”我说。 “冯先生,这个大老板不会是你吧?”朱文彤说。 “我能有这么多钱?这可要几百万的,再说,如果我能给他几百万,我还去别人一个小公司打工?”我说。 “也是啊,但这事也太神奇了吧。”朱文彤说。 “是啊,打赌的时候,我也是随口一说,是不是被那个大老板听到了呢?”我皱了皱眉头。 “会不会贺向南本来就是个大富翁,他故意装的?”朱文彤说。 “对,很有可能。”我说。 “那他也太卑鄙了。”朱文彤说。 “怎么卑鄙?”我问。 “冯先生,你想想啊,如果你是大个富翁,你的女朋友过生日,你会买30块钱的衣服送给她吗?” “应该不会。”我说。 “如果你是大富翁,晚上看完电影,没有公交车了,你会不会为了省钱,不打车,和女朋友走着回来,你女朋友那天还穿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 “不会的。”我说。 “如果你是大富翁,你会不会去住一个破烂的出租房,还有,你和女朋友做爱,为了怕隔壁听见,你会不会朝你女朋友嘴里塞袜子呢?”朱文彤激动的说。 “我会让她咬着毛巾。”我说。 “敢为你这是做爱,还是生孩子?”朱文彤问。 “哎!你问的好。”我说。 “还有,如果你是大富翁,女房东三天两头的催你要房租钱,为了让女房东有仁慈之心,你会不会给女房东洗肮脏的裤头?” “他,他,他贺向南有病吧?真得洗裤头?”我说。 “反正是内衣。”朱文彤说。 “无耻,下流!”我说。 “还有,如果你是大富翁,为了自费出诗集,为了省钱,三天两头的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偷偷娜回来煮着吃?” “穷到这个地步了?”我问。 “可不是吗,还有呢,如果你是大富翁,为了给女朋友买一条真丝围巾,连续三天,每天自己只吃一顿饭,你会吗?” “有病,下贱。”我说。 “不过,还是挺让我感动的。”朱文彤说。 “是不是他在考验你们的爱情?”我问。 “考验?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认为是考验爱情?如果真是考验,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朱文彤说。 “怎么可怕?”我问。 “你不觉得变态吗?”朱文彤问。 “变态!堕落!”我说。 “你们聊什么啊,这么激动?”贺向南走过来问。 244 铅笔画 “聊聊家常。”我说。 “贺向南!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呀。”朱文彤说。 “是啊,我都没想到。”贺向南看了我一眼。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一夜暴富的?”朱文彤问。 “这个嘛,是个秘密。”贺向南说。 “冯先生说,是一个老板给了你一大笔钱是这样吗?”朱文彤说。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贺向南说。 “他的命真好啊,我好羡慕。”我说。 “起承,我给你放一个曲子听听。”贺向南说。 “什么曲子?” “你听听就知道了。”贺向南招了一下手。 音乐响起,是一首吉他曲《少女的祈祷》。 “起承,你用吉他弹得这个曲子,我觉得比钢琴曲还好听,以后来重要客人了,我就给他们推荐你弹的这首吉他曲。”贺向南说。 “挺好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看到隔壁挂着转租的牌子?”我问。 “是啊。”贺向南说。 “不如你租过来,开一家西餐厅。”我说。 “你这个想法不错。”贺向南说。 “我觉得可以开西餐厅,打一个门就把咖啡厅连一起了,就是门口停车的地方不够。”我说。 “停车问题好解决,教堂门口有一大片空地,可以用来停车。”贺向南说。 “人家愿意吗?”我问。 “可以和教职人员谈,他们来我们这吃西餐半价。”贺向南说。 “你小子可以啊,没想到写诗的人,做商业也有行。”我说。 “起承,你别小瞧诗人,有好多上市的老总,过去就是写诗的。”贺向南说。 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周小丽。她穿着白色的裙子,两条小辫子垂着胸前,看上去人年轻了很多。 “没想到是你?”我说。 “起承,我让周小丽来帮我。”贺向南说。 “你那礼品店不开了?”我问。 “生意不是太好,我转租出去了。”周小丽说。 “那好啊,向南这边正缺一个老板娘呢!”我笑着说。 “起承,小丽来了,她就是老板了,我跟她打工。”贺向南说。 “她这么厉害啊?”我说。 “是的,人员招聘都是她负责帮我招的,厨师也是她从别人的店里挖来的。”贺向南说。 “那好啊,可以把西餐厅交给小丽了。”我说。 “小丽,我画了一个铅笔画,在钢琴后面的墙上,你过来看看。”贺向南说。 “画的什么?我也去看看。”我说。 铅笔画放在了玻璃镜框里,画的是对面教堂的街头风景。 “看到吗,教堂旁边那个围着红色围巾的女孩,就是小丽,站在十字路口的是冯起承。”贺向南说。 “你呢?”小丽说。 “我在教堂旁边的那栋二楼房子里朝你招手,看到吗?第二个窗户。”贺向南说。 “我喜欢,我要拍下来,给我爸妈和周小娜看看。”周小丽说。 “周小娜现在怎么样?”我问。 “她和你分手后,情绪一直不好,下了班回家,就在房间里发呆,有时候,半夜爬起来哭。起承,你有时间好好和她谈谈。”周小丽说。 “好,我会好好和她谈的。”我说。 “咦,那个女孩走了。”周小丽说。 “走了就对了。”我说。 “为什么?”周小丽问。 “因为你来了。”我笑着说。 贺向南默默地坐回到座位上,看着杯子下面压着的一百块钱。 “你们聊吧,我走了。”我说。 出了门,看到鸽子落在了教堂的屋顶。高高的屋檐下,一个男人背负着巨大十字架,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只鸽子落在他的脚上,然后朝下飞去。红绿灯闪烁着,我走到十字路口,看到教堂隔壁那栋红色的砖楼的二楼,一个窗户里,有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在看着天空。 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和周小娜去的那家冰淇淋店。不如去吃点冰淇淋吧。 进去后,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点了一个三色冰淇淋后,发现对面坐着一个时尚又漂亮的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她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着窗外。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她发觉我在看她,低着头微笑着,她笑得时候,脸色呈现出一对小酒窝,真是太美了,我真想找个铅笔,把她画下来,也挂在诗人书屋的墙上。 “买单!”女孩说。 服务员拿着托盘走过来,说,“一共389元。” 女孩掏着口袋,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钱包。 “不好意思,我忘带钱包了,下次再来,再给你们行吗?”女孩说。 “那不行。”女服务员说。 “你不相信我吗?”女孩问。 “不是不相信,小姐,我们这店经常有人吃了东西不给钱的,甚至有吃了东西就跑的。”女服务员说。 听女服务员说吃了就跑这句话,我不由笑了。 “笑什么啊?”女孩冲我瞪着眼。 “笑笑不行?”我说。 “无聊,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我朋友过来买单。”女孩说。 “好吧。”女服务员说。 女孩打了两个电话,都没联系上人。 我走过去,说,“这样吧,这单我买了,算我请你吧。” 女孩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说,“用不着你买单。” 我掏出钱包,把钱给了服务员。 “你没听到我说吗,用不着你买单。”女孩瞪着大眼睛。 “不好意思,我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我说。 “你这人真的很无聊。”女孩说。 “是的,我很无聊,我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你能教教我吧,要不你帮我花?”我说。 女孩忽然笑了,说,“老兄,你很厉害啊,你都这么勾女吗?” “你冤枉我了。”我说。 “你这样引诱女人,成功率一定很高吧?”女孩说。 “不知道,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一个女孩这么说话。”我说。 “真得假的?”女孩问。 “我要是撒谎,立刻就地震。”我说。 我话音刚落,这个屋子晃了一下。 服务员惊慌的看着我。 “天哪,你真是神人啊。”女孩说。 “不好意思,碰巧了,这里不安全,要不我带你别的地方逛逛。”我说。 “你想得挺美,和你在一起,太没有安全感了。”女孩说着起身离开。 我出了店,看她俏丽的身影,有点怅然所失,经验啊!显然经验不足,女孩看来不喜欢这么直来直去的。 走了几十米,忽然感觉有人拽了一下我的胳膊。 “帅哥,你有空吗?”还是这个女孩。 “说吧。”我心里一阵惊喜。 “我本来吃完冰淇淋想去游泳的,你明白?”女孩说。 “我明白,你是让我陪你去游泳。”我说。 “确切的说,是想教你怎么花钱。”女孩说。 “那太感激你了,我叫冯起承,你呢?” “你就叫我莹莹吧。”女孩说。 “我怎么感觉你很面熟呢?好像在哪见过。”我说。 “男人都喜欢这么说话吗?看来国外和国内的男人都没区别。”莹莹说。 “你是从国外来的?”我问。 “是啊。” 手机响了,是安红打来的。 “起承,下午五点钟,去雅思国际酒店。”安红说。 “什么事?”我问。 “名家书画展和模特比赛酒会,罗区长也去,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安红说。 “需要我去。” “当然需要,模特比赛是我们赞助的,你是评委之一。”安红说。 “那感情好,有潜规则吗?”我说。 “去你的,你现在忙什么?”安红问。 “我想去冲个澡。”我说。 “好,别迟到了,酒会的主持人是新闻主播杨柳月。”安红说。 245 游泳馆 我开着车带莺莺去了游泳馆。 我进了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没看到莹莹,我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游了一个来回。 过了一会,莹莹出来了,她穿着三点式红色游泳衣,戴着红色泳帽,手里拿着银灰色的游泳镜。她走来时,旁边的男人女人纷纷侧目注视。 “水凉吗?”莹莹问。 “有点凉,你慢慢下。”我说。 “不,我要直接跳进去。”莹莹撅着嘴说。 “你会游泳吗?”我问。 莹莹莞尔一笑:“不会啊。” “别跳,这边水深。”我说。 “怕什么,不是有你吗?”莹莹说着跳了下来。 我的妈啊,这女孩也太疯狂了。我朝她游过去。 莹莹扑打着水面,说,“快,快,我不行了。” “你千万别抱我啊。”我说。 “人都快要死了,不抱你抱谁?”莹莹说着又沉了下去。 我急忙潜入水里,手托着她的屁股,先把她举出水面,然后再推到浅水区。 莹莹吐了一大口水,两手抱住我的脖子说,“冯起承,你真伟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不会游泳,跳什么水?”我说。 “你能教我游泳吗?” “太能了,保证把你教会。”我说。 “学游泳,多久能学会?”莹莹问。 “如果是别人教要一个月,如果是我,我保证一个星期就把你教会了。”我说。 “真得吗,那你太棒了,我现在就要学,你快教我吧。”莹莹说。 “好,你的身体躺在我的手臂上。”我说。 “怎么躺?是仰卧还是俯卧?”莹莹说。 “如果你想学仰泳的话,就是仰卧。”我说。 “我听说蛙泳好学?” “是的,你就俯卧吧,开始吧,身体打开,脑子里要想着青蛙,青蛙游泳你应该见过吧?”我说。 “没见过,不过,我见过小蝌蚪游泳。”莹莹说着把手背在后面。 “蝌蚪的不行,你见过小狗游泳吗?”我说。 “见过,那是狗刨,我不学,我要学蝌蚪的。”莹莹说。 “蝌蚪那姿势不标准。”我说。 “你真啰嗦,我不学了。”说着莹莹走到梯子旁,然后上了岸。 “你去哪?”我问。 “我要去玩跳水!”莹莹说着跑向跳台。 这个女孩脑子进水了?还是疯了?这真是要命了。我急忙追过去。 她蹬蹬蹬地上了跳台。 “冯起承!你在下面接着我。”莹莹喊道。 看她那样子绝对不是说着玩的。我急忙跳进水里。 “准备好了吗?”莹莹大声的问。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女孩今天是不是吃药了。 莹莹笔直的跳了下来。我急忙扎进水里,却没看到她,我浮出水面,也不见莹莹露头,我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她父母交代啊,我真后悔和她一起来游泳。我又扎进水里,一直潜到水底,巡视着,还是没有见到她,我不得不再次浮出水面。 这时,岸上有人喊我,“冯起承,你去哪了呀。” 我抬头一看,是莹莹坐在池边上两条腿打着水花。 “我的天哪,你会游泳啊,你是骗我的。”我说。 莹莹咯咯地笑着,“你是个大傻瓜。” 我送莹莹回家后,去了雅思国际酒店。进了酒店,看到很多窈窕美女,穿着旗袍和高跟鞋在人群中晃动着,像一群美丽的幽灵。 “起承,你怎么才来?”安红问。 “有点事耽误了。”我说。 “杨柳月一直问我,你来了没有,是不是你们谈恋爱了?”安红问。 “不会吧?”我说。 “你和她一起骗我是吧?”安红说。 “我这样的,她也能看上?”我说。 “好了,我先带你去见罗区长,这次人代会后,他有可能被提拔为副市长了,对了,名片,我给你印了名片,你现在是公司的艺术总监了。”安红说。 “艺术总监?”我问。 “你是模特大赛的评委,当然要给你个艺术总监的头衔了。”安红说。 安红拉着我去找罗区长。 罗区长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很儒雅,是很招女人喜欢的那种。 “罗区长好,这是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冯起承。”安红介绍道。 我双手把名片递上去。 罗区长点了点头,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给我。我赶紧接过来。 喝了一杯葡萄酒,我去了洗手间,正要进去,看到了洗手池旁的杨柳月。 “起承,我正要找你呢。”杨柳月说。 “有事吗?”我问。 “今天晚上有空吗?”杨柳月问。 “有啊。” “愿不愿意跟我去赏月?”杨柳月问。 “当然愿意了,什么地方?”我问。 “海边的一个度假村。”杨柳月说。 “好,现在就走吗?”我问。 “可以啊。”杨柳月说。 “那走吧。”我说。 “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吗?”杨柳月问。 246 丈母娘 “是,我差点忘了。”我说。 杨柳月笑了笑,”你开什么车来的?” “法拉利啊。” “那太好了,你等我一会,我先去换衣服。”杨柳月说。 我上完厕所,去了大厅,看到一群女模特围着一个谢顶的老头。 “起承,你知道这个老头是谁吗?”安红走过来问。 我摇了摇头。 “市文联的甄主席。”安红说。 “市文联是什么单位?”我问。 “你不知道?真得假的?文化艺术联合会啊。”安红说。 “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了,好像是管什么艺术协会的吧?”我说。 “是的,作家协会就属于他们的,有钱,你钻鸡窝里去了?”安红用手指撩了一下我肩膀上的羽毛。 “没有,上了一趟厕所而已,我听我的一个朋友提起过,他们养了一些作家是不是?”我问。 “不是养,是签约作家,每年给三到五万块钱,我也是作家协会会员的。”安红说。 “你也是作家?” “是啊,我在报纸上发表过散文的,有两篇散文还上了省级党报,符合条件,就被批准了。”安红说。 “我一个朋友也是写作的,也发表过作品,不知道能不能找这个文联主席,也给签约一下?”我问。 “你什么朋友?”安红问。 “发小,光屁股长大的,对了,就是上次我给你提到的贺向南,在民主南路开书店的那个。”我说。 “是他啊,他入作家协会了吗?”安红问。 “没有。”我说。 “要先入作家协会,只有入会的人才有资格签约,明天我去作协帮他拿个表格,再找个介绍人就行了。”安红说。 “那太好了。”我说。 “我再找甄主席帮他搞个签约的名额。”安红说。 “那先谢谢你了。”我看到杨柳月从另一扇门出来。 安红忽然拉着我的胳膊,说,“看到吗,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是市文产办的主任。” “嗯,来了不少领导啊。”我说。 “起承,给你说个事,每年市里都有文化产业拨款,每个区每年的文化产业专款有两千多万元,这些钱,如果当年不花完的话,就上缴了,懂我的意思吗?”安红问。 “就是说,这些钱不花就可惜了,是不是今天的活动,政府出的这些钱?”我问。 “你脑子转的挺快的,模特大赛,我们名义上是赞助单位,但出大钱的还是政府,我就想,我们能不能策划一些文化活动呢?”安红说。 “明白,就是说我们搞活动,政府来买单对不对?”我说。 “就这个意思。安红说。” “政府买单,也就是老百姓买单对不对?”我问。 “你扯远了。”安红说。 “是啊,扯远了,我回去想想怎么策划个文化活动,政府能出多少钱?”我问。 “刚表扬你,你就晕了,罗区长恨不得你能策划个一千万的活动,他来买单呢?”安红说。 “是不是钱花不出去,影响区长工作业绩?”我说。 “是啊,上面给你拨款了,你花不出去,别人还不骂你是个笨蛋?回去你就好好策划,拿个靠谱的报告,我先给他看看,他只要一点头,这事就差不多了。”安红说。 “他权力好大啊。”我说。 “给你说个网上的笑话,有一天,一个恶鬼赶着一头猪找到上帝,毕恭毕敬的把猪献给了上帝。上帝问:你有什么心愿?恶鬼说:我想有花不完的钱,住不完的房子,吃不完的美食,穿不完的衣服。上帝点点头,还有吗?恶鬼继续说:还要有数不清的情人,还要让其他人当我的奴隶,还要……。上帝说:闭嘴,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他妈想到中国当官。”安红说。 杨柳月走过来,说,“安总啊,给你请示一下,我有点事,想借冯起承用用。” “用,随便用。”安红笑着说。 “我是说让他开车送我一下。”杨柳月说。 “可以啊。”安红说。 我跟着杨柳月出了大厅,走到门口,一辆宝马敞篷车唰地一声开到我们面前,车上是一个带着墨镜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探着身子打开前车门,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你的车呢?”杨柳月回头问我。 “我的车停着酒店的南门了。”我说。 “开过来,我等你。”杨柳月说。 我快步走过去,然后把法拉利开过来。 车开到杨柳月的跟前,我把车门打开。 “怎么是法拉利?你那辆兰博基尼呢?”杨柳月问。 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忘给你说了,那辆车我捐给红十字会了。” “你捐给红十字,还不如捐给我呢?”杨柳月撅着嘴说。 “要不,这辆法拉利送你开了。”我说。 “才不要呢,我喜欢红色的法拉利。”杨柳月说。 “好吧,那就送你一辆红色的,真拿你没办法。”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谢谢你了。”杨柳月春风满面的上了车。 我慢慢地从宝马车旁开过去,宝马车里的男人抱着方向盘低着头。 我轻踩油门,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冯起承,我有点喜欢你了。”杨柳月说。 “我也是。”我说。 “你有演戏的天赋。”杨柳月说。 “谢谢,以后多跟你学习。”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我改变主意了,先去我家。”杨柳月说。 “去你家?”我吃惊地问。 “是的,让我妈见见你。”杨柳月说。 “你妈想见我?”我问。 杨柳月拨通了手机,说,“妈,我带男朋友回家,过一会就到。” 杨柳月挂了手机,看了看我。 “怎么这么看我?”我说。 “你吧,比我想象中的男朋友差了那么一点,但也只能凑合用了。”杨柳月说。 “差哪一点?”我问。 “年龄,年龄太小了。”杨柳月说。 “要不,你等我多长几年。”我笑着说。 “废话,你别得意啊,你只是我临时的男朋友。”杨柳月说。 “临时的是什么意思,一次性的纸巾?还是临时厕所?”我问。 “你看你说的,还临时厕所,不过我提醒你,很多男人都想当我临时厕所还当不上呢?”杨柳月仰着头说。 “那我真是三生有幸,是蹲坑那种,还是带抽水马桶的?”我问。 “我靠,冯起承,你真坏死了。”杨柳月掐着我的胳膊说。 “哎,我这开车啊,不许说脏话啊。”我说。 “算了,不给你计较了,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我妈会问的,是领导干部吧?”杨柳月说。 “应该算是,我还有个亲戚在北京当官。”我说。 “那好,你就这么说。” “想问个问题,为什么要我冒充你的男朋友?”我问。 “哎,还不是我妈,她怕我嫁不掉似的,是一天给我介绍一个,你说烦不烦,上次见了一个医生,说是美国留学回来的,简直就是个弱智,气死我了,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杨柳月说。 “原来是这样,第一次去你们家要买点东西吧?”我说。 “也是啊,前面有个大超市,随便买点吧。”杨柳月说。 我把车停下来,杨柳月戴上白色口罩和墨镜,然后挽着我的胳膊进了超市。 “当个名人,也不容易。”我说。 “是啊,最讨厌那些记者了,有时候会偷偷跟踪你的。”杨柳月说。 “现在不会有记者跟踪吧。”我说。 “跟踪个屁,你开的是法拉利,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们怎么追?”杨柳月说。 “也是,下次开慢点。”我说。 “别废话了,看看买点什么?” “螃蟹行不行?你妈喜欢吃吗?”我问。 “我妈最喜欢吃螃蟹了。”杨柳月说。 “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吃螃蟹啊?” “和谐社会也就是河蟹社会,谁不愿意吃呢?这是主旋律,当然喜欢吃的人多了。”杨柳月说。 “这螃蟹是湖里的。”我说。 “那就是湖蟹社会了,更厉害。”杨柳月说。 “好,你看这个品种不错,有黄的,来50个吧。”我说。 “来多少?你有没有搞错?”杨柳月说。 “少了吗?那就60个。”我说。 “冯起承你看清楚那价格牌了吗,一个螃蟹108块钱,不是十块八毛钱。”杨柳月说。 “是108啊,没看错。”我说。 “我靠,你真有钱。”杨柳月说。 “又说脏话了,要见丈母娘还不多花点血本。”我说。 “行!你小子有前途。”杨柳月说。 “再来茅台四瓶吧。”我说。 “OK,我听你的。” “起承,去我家,你要听我的,我先给我妈两棍子,把她打蒙掉。”杨柳月说。 “不会吧。”我说。 买好了东西,然后一路飞奔,进了杨柳月的家。 “妈,这是冯起承。”杨柳月说。 “伯母好。”我说。 “还买这么多东西啊!”杨柳月的母亲说。 “妈,买了你最爱吃的螃蟹,妈啊,你猜猜这一只螃蟹多少钱吗?”杨柳月问。 “这个时节,螃蟹可不便宜,也得十块钱一个吧?” “十块钱?你能吃这么鲜美的螃蟹?是一个108块钱,一共给你买了60只螃蟹,你算算多少钱吧?”杨柳月说。 “这么多钱啊,这也太贵重了。”杨柳月的母亲说。 “伯母,一点都不贵重,不就是个螃蟹吗?我记得我小时候两块钱能买20个。” 我说完,杨柳月瞪了我一眼。 “妈,你知道他开什么车送我来的吗?”杨柳月问。 “什么车?” “这么说吧,他那车一个车轮子你猜猜多少钱?”杨柳月问。 “猜不出来!” “三十万块钱一个车轮子,听清楚吗,一个车有四个车轮子。”杨柳月说。 “光车轮子要一百多万啊,这是车吗,直升飞机还差不多。”杨柳月的母亲说。 “你要不信,我就带你去楼下看看。”杨柳月说。 “我信了,我看这螃蟹,我就相信了。”杨柳月的母亲说。 “还有,你看清楚了,他可是年轻有为啊,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还有很大的房子。”杨柳月说。 “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很朴实的,不错,我喜欢。”杨柳月的母亲说。 “妈,那就这样了,改天我让冯起承开车带着你和螃蟹一起去兜风。”杨柳月说。 “坏丫头,怎么说话的?还带螃蟹,好,你们进屋去聊吧。”杨柳月的母亲说。 “不聊了,我们要去海边散步了。”杨柳月说。 “好啊,那赶紧去吧。” 上了车,我吐了一口气。 “是不是压力很大?”杨柳月问。 “不是,你妈刚才没有问我家里的情况,我记得我父亲的一个表叔还是老红军。”我说。 “下次吧。”杨柳月说。 “那个海边度假村是不是可以住啊?”我问。 “那当然了。”杨柳月说。 “那就好,我还没住过呢?”我说。 “骗人吧,你是不是想在那里住一晚?” “如果你在那里住,我就陪你了。”我说。 杨柳月笑了一下说,“我是打算今天就在那住一晚的,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不放心呢!” “放心吧,只要你不对我动手,我就不会对你动手的。”我说。 “是吗?” “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考验我啊!”我说。 “先散散步吧,看看我今晚的心情如何,如果我心情好的话,我就考验考验你。”杨柳月拍了我一下肩膀。 247 -248 海边木屋 “大海真美啊!月亮也漂亮,薄薄的一片,像一层冰。”杨柳月说。 “是的,我很久没来海边了。”我说。 “我小时候听过一首歌,叫军港之夜,挺喜欢的。”杨柳月说。 “在雅思国际酒店门口的那个开宝马车的男人是干什么的?”我问。 “一个小老板,有点钱,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没事就给我送花,总是纠缠我,这下好了,他该有自知之明了,起承,还是你这法拉利厉害。”杨柳月撩了一下被风吹到嘴角的头发。 “我一般都不开这车的。”我说。 “为什么不开呢?和人家去谈生意,别人看你开的是法拉利,立刻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杨柳月说。 “没觉得啊。” “不会吧,比如,你是一个公司老板,有两个人想和你合作,有一个人开着夏利来找你,有一个开着法拉利来和你谈,你说你愿意和谁合作?法拉利是什么?身份和实力的标志!”杨柳月说。 “也是,不过有时候也很不爽,我开这车在闹市里,不论男女老少总会看几眼,有一次我停在路边,竟然被围观了,那些人像看猴一样看你,你说别扭不别扭。” “如果我在坐你旁边,那就是两猴了,是不是?”杨柳月笑了。 “对了,我怎么没见你爸呢?”我问。 “我爸妈离婚了。”杨柳月说。 “是这样啊。” “我现在真怕结婚,结婚后两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感觉还是一个人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找朋友玩玩,不过,我身边的朋友都谈婚论嫁了,就没时间陪我了,就有点寂寞了。”杨柳月说。 “寂寞的时候,你可以叫我,你长得不像你妈,你爸应该很帅吧?”我问。 “是的,很帅的男人不可靠。”杨柳月说。 “其实和容貌无关,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说。 “你是不是坏人呢?” “我没钱,所以就不是坏人。”我说。 “你没钱?不会吧?”杨柳月说。 “可能是人的追求和想法不一样吧,就算是我现在有一个亿,我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钱,我会觉得存在银行里的钱,是银行的,只有花钱的时候,才是你的,但我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花钱的欲望啊。”我说。 “那我帮你花吧!”杨柳月笑着说。 “那太谢谢你了,我正愁这事呢,你看今天晚上怎么个花法?”我说。 “我想想,怎么花呢?”杨柳月说。 “这边有商店吗?”我问。 “没有大商店。” “有吃的地方吧?”我问。 “吃也吃不了多少钱啊?”杨柳月说。 “那怎么办?”我皱着眉头。 “你真愁钱花不出去啊?不过,这里有小姐的。”杨柳月说。 “小姐很多吗?”我问。 “是啊,要几个都可以的,听说很贵的。” “谁给谁钱?”我问。 “当然是你了。” “我一帅哥,又出钱又出力的,这不亏死了吗?”我说。 “行,有境界,今天晚上看来你有钱也花不出去了。”杨柳月说。 “那有点郁闷。”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有点精神空虚。”杨柳月说。 “是啊,不是一般的空虚,凡外重者内拙,这就是说我的。” “凡外重者内拙,什么意思?” “就是说大凡对外物看得过重的人,其内心世界一定笨拙苍白,这是仲尼说的。” “仲尼是谁?”杨柳月问。 “孔子啊。”我说。 “论语我都通读过,怎么没看到这句话呢?” “这句话来源于《庄子》,是庄子陈述孔子和颜渊的对话,我大学读到的,这句话,我曾用铅笔刀刻在课桌上。”我说。 “凡外重者内拙,这句话说得真好,起承,我觉得你很有内涵。”杨柳月说。 “你刚才还说我精神空虚呢!”我说。 “法拉利这车很配你。”杨柳月说。 “人的感觉,有时候总会出错的,有的人内圆外方,有的人则内方外圆,如果你要是看表面,那就错了。” “那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杨柳月问。 “我曾经在外面流浪过,路上大雪纷纷,遇到一个老年乞丐,地上放着一个破碗,雪花早已经落满这只碗,他问我,什么是干净的和肮脏的?我摇了摇头。他看了看碗,说,内里的干净多于外表,就是干净;如果内里的脏脏多于外表的就是脏脏。” “说得不错,这应该是相对而言的。”杨柳月说。 “绝对的也有,那就是死亡。”我说。 “感觉你有点悲观?” “是的,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没有钱的时候,对生活还是很乐观的,我曾经在大雪天去湖里游泳,湖水都结冰了,我就用石头砸开一个大窟窿,然后跳进去,但有一天,我突然被金钱所淹没了,我总是想到死亡,晚上睡觉一闭眼,我就怕自己的明天没有了。”我说。 “什么是被金钱所淹没?”杨柳月问。 “就是我躺在床上,用百元的钞票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的。”我说。 “听起来挺有趣的。”杨柳月说。 “哎,有一天很诡异,我竟然感觉自己死了,就躺在哪里,眼睛睁着,因为死去了,眼珠子就不会转动了,当然心脏也不会跳动了,手机响了几遍,直到没有电池了,电脑上的QQ还不停的闪动着,当然电脑很快也黑屏了,一天,两天,没有人敲门,可能是第五天吧,有人敲门了,敲了很长时间,又过了两天,门砰砰地响,门锁掉在了地上,一个陌生的男人拿起手机打电话,然后没多长时间,来了几个人把我拉近医院里,接着一扇门打开了,屋里阴森,一面墙都是铁柜子,有人打开一个柜子,把我推进去,里面漆黑,漆黑并不可怕,因为还可以思考,想的都是小学的事情,比如,谁在课堂里尿裤子了,谁在女生的铅笔盒里放了虫子,然后那个女生就惊叫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柜门打开,我被推进一个大堂里,很多人哭泣,脸庞都很模糊,看不清楚是谁,我觉得我是有儿子的,我努力睁大眼睛去看,但还是没有找到,发现人的脸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穿得衣服也一样,并且是同时眨眼睛,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被推走了。一个长长的通道,车轮滚动,有凌乱的脚步声,有清脆的铃声,突然感觉这些声音是那么的美啊。最后的结局是进炉子,中国的铁炉,我突然感觉很愤怒,为什么中国人死了,就要进炉子烧?你说这多可怕,难道不知道人是有灵魂的吗?这一烧灵魂就彻底没了,我拼命的反抗,我两脚踩在炉子的两边,说什么也不能进啊!当然他们殡仪馆的人不答应了,费那么大劲,把我弄在炉子旁边,哪能让我跑呢?再说烧人的钱,他们都已经收下了,他们就掰着我的腿,胳膊,掐着我的眼珠子,把我朝里面塞,我急中生智,我大喊道,老子有钱!我从肚子里掏出一大把一大把的百元钞票给他们,就这样,我活了过来。” “起承,我听着有点瘆人!”杨柳月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 “别怕,我说的是自己的一个梦。”我把杨柳月搂在怀里。 “你说这些是不是故意吓我的?”杨柳月问。 “没有,其实,我现在感觉有点怕怕的。”我说。 “你看那海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杨柳月说。 “是啊,我早就注意到了,他已经站在海边很久了,一动也不动,很奇怪。”我说。 “我有点害怕。”杨柳月说。 “别怕,有我呢!”我说。 “我们回房间里吧。”杨柳月说。 好吧。 进了房间。是一个套房,床上是白色的床单,木地板也是白色的,卫生间也是白色的。 “这房子怎么都是白色的?我上次来,木地板也不是白色的啊。”杨柳月说。 “白色的干净,我睡在外屋了。”我说。 “不,起承,我害怕,你还是睡在里屋吧。”我说。 “和你睡一起吗?”我问。 “不,你睡在我旁边的木地板上。”杨柳月说。 “那就不害怕了吧?这床比一般床大多了!”我说。 “我还是有点害怕,要不你睡床,我睡木地板?”杨柳月说。 “那也好,不过,我有掉床的习惯。”我说。 “我不信。”杨柳月说。 “你不信,我就掉给你看一个。”我笑着说。 “起承,你不会欺负我吧。”杨柳月说。 “我怎么会呢?”我说。 “要不,我们都睡木地板吧。”杨柳月说。 “有床不睡,睡地板上?”我说。 “就这么定了。”杨柳月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口气。 “怎么睡呢?要不把席梦思垫子拉下来?”我问。 “聪明!我先去洗澡了,不许偷看啊!”杨柳月说。 我笑了笑,偷看?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和贺向南在小兵家睡觉的事来,那天,我上完厕所,有意无意的朝兵兵姐屋里瞥上一眼,兵兵姐也说了这一句,不许偷看。我赶紧跑回屋里去。我们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打扑克牌,玩到了半夜,小兵说要去外面透透风,我们三个就出去了,就在中山路上大摇大摆的溜达,有一个骑着三轮车的男人路过我们身边,小兵大喊一声,等一下。骑着三轮车的男人扭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拼命的蹬着车子,我们三个就在后面追,那个骑三轮车的男人吓得玩命的蹬着车。追了几百米没追上,我们几个就在那笑。 那时候中山北路还有平房,我们三个不知道怎么地就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口有一个公共厕所,小兵突然说,他要进女厕所里方便一下,他说着就进去了,半天都没动静,贺向南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掉进茅坑里了,我心想小兵能进,我也能进啊,我进去后,里面漆黑一片,我揉了揉眼睛,隐约感觉里面有人,就听有个女人大声喊着,耍流氓了!耍流氓了!我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一口气跑了二里路,回头看到小兵和贺向南冲我笑。我问小兵怎么他进去没事,小兵说他进去就直接蹲上去,而我是到处乱看。 我把席梦思拉到木地板上,铺好被单,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杨柳月还在洗澡,我不明白,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怎么被那个姓罗的区长给睡了呢?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我如果今天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罗区长如果知道我上了他的女人,会不会找我拼命呢?应该不会吧?一个区长不会只有一个情人的,要不就让他开个价,我把杨柳月买过来,十万?二十万?如果不卖呢?如果找我麻烦呢,也不怕,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不卖就找人砍他,毕竟他是公众人物,把他的女人们都发在网上去,他就完蛋了。 木屋外,海风吹着海浪,我仿佛又听到了那首军港之夜, 杨柳月搂着我的腰,说,“起承,你喜欢我吗?” “当然了,谁敢不喜欢你啊。”我把手放在她的胸上。 “我想要一个家,很温馨的那种。”杨柳月。 “那好办,家里多洒点香水。”。 “坏人一个。”杨柳月摸着我的胸口。 我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想吻她。 “不可以,不可以啊,起承。” “怎么不可以?”我问。 “我还没爱上你呢?”杨柳月说。 -------------------------------------------------------------------------------------------------------- 249 深夜 “起承,你在想什么?”杨柳月抬头问。 “为什么人不可以活得更长一点?”我说。 “你年纪轻轻的,总想这个干什么?” “不年轻了,我算了一下,人最多有三十年的青春,一万多天的时间。”我说。 “那也挺长的了。” “不长,去掉洗澡,理发的时间,去掉上下班的路上时间,去掉自己生闷气的时间,去掉开会的时间,没有多少日子了。”我说。 “是啊,还有去掉做美容,化妆的时间,挑衣服的时间,去掉等电梯,等人的时间,还要去掉一些不必要的应酬。”杨柳月说。 “还有等车的时间,有一次在火车站,火车晚点了6个多小时,我不得不佩服中国人的耐心,就那么仰着脸等,每个人似乎都已经麻木了,那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孤魂野鬼在火车候车室游荡着,你说这不是少活了6小时吗?” “这是上帝从中国人身上拿走的,中国人不配有这么多的时间。”杨柳月说。 “深刻!有一次街头两口子吵架,足足吵了三个多小时,围观的人也不少,也没人劝。”我说。 “人家吵架,你看了三个小时?”杨柳月问。 “是啊!我们家对着马路,我在阳台上一边吃着雪糕一边朝下看,就那会,我吃了十二个雪糕,奇怪的是,那天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我说。 “或许,能花三个小时看别人吵架的人,才是幸福的,人生的意义可能就是那些琐事,比如你洗澡,理发,上下班的路上,还有在海边看月亮等等。”杨柳月说。 “我妈喜欢在路边看人,奇怪,你说人有什么看的?还不如去动物园呢!”我说。 “起承,睏了,我睡了。”杨柳月说着把头转了过去。 杨柳月沉沉地睡去,我心想我这半天唠叨的个啥?我什么事也没干啊! 早晨起来,送杨柳月回了电视台。我回到了婚纱影楼。 早上拍照的人不多,我在门口看了看街上的行人,我还在想,这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妈怎么那么喜欢看人呢,有时候她竟然搬着小板凳坐在街边上看着过往的行人。 打桩机轰隆一声,钟鼓楼的钟声也响了,街上的红绿灯居然坏掉了,车挤成了一堆。 “冯总,给你颗烟,”摄影部部长童军手里拿着中华烟。 我把烟接过来,放在耳朵上。童军给王大顺也递了一颗烟。 我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王大顺急忙举着火机给我点上。 “冯总,还是你这雪茄过瘾啊!”童军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 “承哥,你这雪茄好香啊。”王大顺说。 “你抽吗?我口袋里还有一颗。”我说。 “抽根玩玩,承哥,这雪茄多少钱一颗?”王大顺问。 “800多块钱一颗。”我说。 “我日,这么贵啊,我真舍不得抽。”王大顺看着手里的雪茄。 安红从车里出来。 “你们几个大清早就吞云吐雾啊!”安红说。 “安总,我们看风景。”王大顺说。 “看什么风景?”安红问。 “你没看到吗?这马路都挤成麻花了。”王大顺说。 “安总,你是从哪里拐出来的。”我说。 “起承,去我办公室,我有事给你说。”安红说。 进了安红的办公室。 安红给我泡了杯茶,说,“我给作协的一个副主席打了个电话,说了贺向南的事,这个副主席说下午正好开会审议几个入会的人员,你让贺向南把他的简历和作品发表情况报给我,如果没问题,下午就能批了。” “那好,我这就打电话,让贺向南传给我。”我说。 “好,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兰香和电视台葛台长的公子谈恋爱了。”安红说。 “这么快啊!”我说。 “男女这事不好说,还有见了一面就拿着户口本结婚登记了呢,兰香昨天去葛台长家了,晚上,葛台长就给我打了电话,感谢我介绍这么好一个女孩。”安红说。 “看来葛台长很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我说。 “是啊,她说兰香很懂事,他们都很喜欢。”安红说。 “那就好。”我说。 “我有点担忧的是,兰香在我们这干不长,他们家肯定会给兰香找一个好单位的。”安红说。 “这个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说。 “也是。还有件事,我想给王大顺发工资。”安红说。 “用不着你发工资,他的工资我来发。”我说。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王大顺挺能干的,也挺勤快,他不但在下面帮那些小姑娘接单,有时候还帮我寄个快件,跑跑腿,他没事的时候还去擦橱窗的玻璃,起承,你真有眼光,这人你是从哪挖来的?”安红说。 “从路上捡来的。”我笑着说。 “我想给他一个月3000块钱的工资,就让他打打杂就可以了,这个钱我是一定要给的。”安红说。 “随你吧。”我说。 “我可不愿意看到老实人吃亏。”安红说。 “行吧,要是没其他事,我让贺向南把把简历传过来。”我说。 “还有事呢,我给你买了个LV的腰带。”安红把桌子的盒子递给我。 “这腰带不便宜吧!”我说。 “一万多块钱,打折了,这腰带我挺喜欢的。”安红说。 “没事买什么腰带啊,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我笑着说。 “是啊,你可是我的贵人,我还真得拴紧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去家里吃饭。”安红说。 “那好啊。”我说。 “晚上吃完饭,如果你没女朋友的话,你就别走了,住我那吧,姐想和你聊点事。”安红说。 “聊什么事?”我问。 “关于孩子的事。”安红说。 “孩子的事,谁的孩子?跟我有关吗?”我问。 “你别问那么多了,到我家里,我再给你说。”安红说。 我给贺向南打了电话,让他把简历和发表作品的情况传给我。 “要这东西干什么?”贺向南问。 “反正是好事,别问那么多,你发给我就行了。”我说。 “等一下,起承,关于正式开业的事,我想给你商量一下,你现在有空吗?”贺向南问。 “好的,你把简历传给我后,我就过去。” 下了楼,我正要出门,王大顺追过来说,“冯总,有事你尽管吩咐。” “对了,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什么事啊,冯总,看你表情这么严肃。”王大顺说。 “我表情严肃?不会吧。”我说。 “那是我看错了。”王大顺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安总说你干得不错,想给你每月发三千块钱的工资。” “那我是要?还是不要?”王大顺问。 “给钱你还不要?”我说。 “好,那我拿着,谢承哥。”王大顺说。 “给钱更要用心做事了。”我说。 “那是,我一定重新做人。”王大顺。 “别乱说话。”我说。 到了诗人书屋。贺向南出去了。 我翻看着一本国外的漫画书。手机响了,是莹莹打来的。 “什么事?小美女!”我问。 “有事,我想找你喝酒,你在哪了?”莹莹问。 “我在民主南路这边的基督教堂,要不要我开车接你?”我问。 “不用了,那地方我知道。”莹莹说。 “好吧,我在对面的诗人书房等你。”我说。 半个多小时后,莹莹进了诗人书房。 “这是咖啡厅,不是酒吧。”莹莹说。 “你不是喝酒吗,这里什么酒都有,我管你喝个够。”我说。 “好,那我们就喝个通宵。” “你不回家了?” “我跟我妈吵架了,我晚上不回去了。”莹莹说。 “为什么啊?” “我妈总是管我,这不能干,那不能做的,我都烦死了。”莹莹说。 “你妈也是为你好。” “别提这个了,我很烦,今天姐要一醉方休。”莹莹说。 “行,醉了你就在这里睡吧,这是我朋友的咖啡馆,我今天帮他值夜班。”我说. “那太好了,喝完酒,我们来跳舞吧。”莹莹说。 喝了三瓶啤酒后,服务员都下班了。我把门反锁上。 “亲爱的,你在哪了。”莹莹说。 “我就坐在你对面啊。”我说。 “那你坐过来吧。”莹莹说。 “不用了,我坐在这挺好的,等会我给你拿个毯子,你就在这里睡吧。” “来,坐我身边来,怕,怕什么?怕我把你吃了?”莹莹说完举着酒瓶子大笑着。 “笑什么?”我说。 “来,小坏蛋,让姐好好疼疼你。”莹莹说。 “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呢?你不来是吧,我过去,我今天要做一个坏女孩。”说着莹莹朝我怀里扑过来。 莹莹坐在我的怀里,脸蹭着我的脸。 她眼睛半开半闭,嘴咬了一下我的衣领,说,我像不像女流氓? “不像!”我说。 ---------------------------------------------------------------------------------------------------- 250-251出门 “好啊!”说着莹莹就要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看着她把我的上衣一一解开。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莹莹说。 “要不我把裤子脱了?”我说。 “你好坏,冯起承,你欺负我,我妈妈要是知道了,你的小命就没了。”莹莹咳嗽了一声。 “你妈这么厉害啊!”我说。 “我妈最疼我了。”莹莹说。 “那你还不回家。”我说。 “我不想回家,起承,我有点冷,嗓子也疼。”莹莹咳嗽了两声。 “你是感冒了,我看你刚进来的时候就咳嗽,我给你去买点药吧。”我说。 “好吧。”莹莹说。 “我把门锁上,很快就回来。”我说。 出了门,我想打车,但这已经大半夜了,这里又不是繁华的街道,出租车看不到一辆。过了马路,我朝教堂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这条小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我忽然看到树后有人影晃动,不会遇到劫匪吧,我心里有些后悔走进这条小路。想到这我快步朝前走去。 我突然发现身后几十米远的大树后面冲出两个人来,我心里一惊,真是劫匪啊!想到这我拼命的朝前跑去,跑着跑着,突然脚一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我一下栽倒在地上,摔得我头晕眼花,我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按住了,我心想完了,这不是劫匪,这是要绑架我,难道是王大顺说的那个银行的逃犯,想到这,我翻过身来,用另一只脚朝抓我腿的人,使劲的蹬过去,感觉一脚蹬踏在他脸上了,这个人痛苦的哀叫着。我爬起来,正要朝前跑,突然头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脸上凉飕飕的,我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朝我脸泼凉水。 “他醒了。”有人说话。 我看到身边有几个人在看着我。 我看清楚了,朝我拨凉水的是一个警察,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这是做梦吗?还有警察?我不是被绑架了吗? “你们几个睡觉吧。”说着警察拿着脸盆走向门口。 “哎!别走啊。”我说道。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警察走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没有人吭声。 “我是不是被绑架了?”我问。 “我们也是被绑架的。”一个嘴角有黑毛的男子说。 “真得吗?”我吃惊的问。 “你是不是吃屎被抓来的?”这个男人叫道。 我不敢吭声了。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这屋里的其他人也穿着囚服,这难道是监狱?我感觉头昏沉沉的,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身上也穿着囚服。我想起来了,我是给莺莺去买药的,然后走进教堂旁边的那条小路,然后发觉后面有人追,接着就被人打昏了,醒了以后,就到了这里。我为什么会被关进牢房?是我中了亿元彩票的事吗?他们想剥夺我的巨额奖金?我摸着身上,发现手机没有了,是被人拿去了?还是丢在诗人书屋了? 我的头开始疼了,我不敢再想了,头一沉,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是牢房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推了我一下。 “你是谁?”我问。 “我叫阿贵。你呢?” “我叫冯起承。” “该吃早饭了。”阿贵说。 “我看了一下这间牢房,算上我一共有五个人。两个年轻人胳膊上纹着龙,画着虎。那个半夜里骂我的人嘴角有一嘬黑毛。墙角一个老人歪在床上,闭目养神。 出了牢房,我跟着他们去了饭堂,饭堂里大约有一百多个穿囚服的人。早点是一碗稀饭,咸菜直接打进稀饭里,还有一个白面馒头。 大厅里几乎鸦雀无声,我看到一个警察站在门口。我端着碗走过去,小声对他说,“你们抓错人了。” 我说完,发觉饭堂里的囚犯都看着我。这个警察瞪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我只好端着碗回去。 回到了牢房。 “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个黑毛问我。 “我也不知道,昨天半夜里我去帮朋友买药,走在路上,被人从后面击倒,然后醒来就进了这里。”我说。 “真得假的?”黑毛问。 “真的。”我说。 “你他妈的敢耍老子。”说着他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倒了。 “你小子也太不经打了吧。”黑毛说。 “是,是的。”我捂着脸说。 “刷厕所去!”黑毛说道。 “好!好!我去刷!”我说。 “我等会去检查,刷不干净的话,你给我用舌头舔。”黑毛说。 洗手间连门都没有。我一遍又一遍的刷着,心想等老子出去,非弄死这个黑毛不可。 刷了几十遍,我回头看了一下,发觉黑毛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的床边。 门嘎吱一声响了,一个男的被推了进来。这个男的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 他的床铺挨着我的床,而另一头挨着阿贵。 “怎么称呼你?”这个男的问阿贵。 “我叫阿贵,你呢?” “我叫赵正品。”这个男人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赵正品问。 “拿了点别人的东西,就给我弄进来了,当家的人说最少判我十年以上。”阿贵说。 “哪个当家的人说的?”赵正品问。 “法院里的人呗。”阿贵说。 “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我问。 “就两块金条。”阿贵说。 “你怎么拿的?” “我就进了人家里,让人家把保险柜打开,里面有五块,我只拿了两块,我拿的时候,人家也同意了,没想到,警察很快就把我抓住了。”阿贵说。 “你怎么进的人家?”赵正品问。 “爬楼进的?”阿贵说。 “怎么开的保险柜?” “别人拿钥匙开的。”阿贵把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人家同意了?” “当然了,但我手里拿着菜刀。”阿贵笑着说。 “你有前科吗?”赵正品又问。 “有。”阿贵说。 “犯了什么事?” “拿人家两万块钱。”阿贵说。 “爬楼进的,拿着刀,人家也同意了,是吧,我替你说吧。”赵正品说。 “对。”阿贵点了点头,“那次判了我8年。” “这里不是监狱吗?没判刑都能进来?”我插了一句。 “这是冯起承,昨天夜里进来的。”阿贵介绍道。 赵正品看了我一眼说,“兄弟,你还不知道?这是看守所啊。” “原来是看守所。”我说。 “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赵正品回头冲我问道。 “哎!我什么罪都没有,他们抓错人了。”我说。 “不会吧?”赵正品吃惊的问。 我就把怎么进来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 “你这事也太离谱了吧。”赵正品说。 “正品哥,他们要审讯你吗?”我问。 “不知道。”赵正品说。 “如果要是审讯你,你就把我的情况给他们说说,让他们放了我。”我说。 “那是一定的。”赵正品说。 已经被关了两天了。第三天,警察又提了赵正品去审讯。 半个小时过后,赵正品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看了看我,说,“跟我走吧。” 我跟他去了审讯室。屋里有四个警察。 我就把自己怎么进来的经过给他们说了。 “这样吧,冯起承,这是一个误会,不过,你半夜三更的那么玩命的跑,我们不抓你抓谁?”警察说, “你们看守所的警察怎么能随便去街上抓人呢?”我问。 “是几个犯人跑了,我们去抓捕,不好意思,让你受惊吓了,我们领导说了,可以给你点精神补偿。”警察说。 “给钱?”我问。 “是的,给你五百块钱的精神赔偿,但有个小小要求,就是出去后,别说来这里了。”警察说。 “现在能不能立刻让我走。”我问。 “不要钱了?。”警察说。 “不要。” ---------------------------------------------------------------------------------------------------------- 252 安红 我回到婚纱影楼。 敲开安红的办公室。 “宛茹昨天打电话问我,说你手机一直关机,她可能找你有事?”安红说。 “是吗,我等会给她打一个电话问问。”我说。 “我估计可能是约你去唱歌。”安红说。 “应该是的,我这就给她电话。”我说。 我拨宛茹的电话,发现她关机了。 “今天晚上你有空吗?”安红问。 “应该有吧。”我说。 “那就去我家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安红问。 “随便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简单点就可以了。”我说。 “好,那就这么说了,晚上你直接去我家吧。”安红说。 晚上7点钟,我去了安红家。 安红给我拿了双大红拖鞋。 “起承,拖鞋我新给你买的,喜欢吗?” “不错。” “我自从搬到这里住,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安红说。 “是吗?” “厨房里还有两个菜没抄,你先看会电视吧。”安红说。 电视里正在放动物世界,两个狮子在草丛中埋伏着。一头小鹿一边吃草一边看着远处。 ------------------------------ 253-256 堵车 吃完饭,安红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我咬了口苹果,看着电视,电视里那头小鹿居然逃脱了狮子的追捕。安红要给说什么事呢? 手机响了,是贺向南打来的,他告诉我街上的小广告都铲除了。我挂了电话。 “起承,我有点事想麻烦你。”安红说。 “有事你尽管吩咐,你这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我说。 “你要先答应我。”安红笑着说。 “答应,没问题。” “这事我想了很久,现在终于下决心了。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我信得过。”安红说。 “说吧,什么事?”我问。 安红看着茶杯,没有吭声。 “是不是你前夫又纠缠你了?”我问。 “不是。”安红摇了摇头。 “敲诈你?” “你孩子的事?” “不是,我还没有孩子。” “那是什么事?”我问。 安红看了我一眼,说,“我想要个孩子。” 她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要个孩子,跟谁要?” “又不是跟你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安红说。 “有点小激动,你是不是又找对象了?”我问。 “没有。”安红说。 “我不明白,我能帮你做什么?”我说。 “一开始结婚的时候,由于一心都是事业,就没想要孩子,后来发现我那个前夫不是个好东西,我就不想和他有孩子了,现在我单身了,我就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安红说。 “那你找一个男人,结婚生个孩子不就行了吗?”我说。 “男人,我是看透了,没有一个是负责任的,,我对男人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就想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就这么过一辈子就行了,等我老了,就把婚纱影楼交给孩子。”安红说。 “你有点太悲观了吧,好男人还是有的。”我说。 “哎!我结婚已经很晚了,之前谈过两个,都让我伤透了心。我的朋友里没有一个家庭是完好的,有的整天打打杀杀的,孩子也跟着活受罪。”安红说。 “你是想做试管婴儿?”我问。 “不是,我听说试管婴儿风险很大,最主要的是我对贡献精子的男子不了解,有可能是杀人犯也说不定,还有遗传基因什么的,我不放心。” “不做试管婴儿,那就是直接做了是不是?”我问。 “是的,这种方式最安全,也最自然。”安红说。 “我能帮你做什么?”我问。 “你帮我物色条件比较好的男人,我就想要个孩子。”安红说。 “怎么物色?”我问。 “你是聪明人,应该有办法,不过,这个男人和我做完这事后,不让他知道我的身份和真名,他也不知道我怀上了他的孩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不想以后有男人纠缠我和孩子。”安红说。 “一夜情?”我问。 “可以的。”安红说。 “一夜要是怀不上呢?”我问。 “那就两夜,三夜。”安红说。 “你还挺执着的,去哪找呢?”我皱着眉。 “你的亲戚朋友有没有合适的,当然是要他不认识我。”安红说。 “贺向南怎么样?”我问。 “这个人不错,可惜他见过我了。”安红说。 “去酒吧找?”我问。 “好像不靠谱吧,不知道男人的情况,怎么能上床呢?”安红说。 “也是,你急不急这事?”我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因为我的年龄也不小了。”安红说。 “这么说我还要抓紧多认识男人?多交一些帅哥才行。”我说。 “是的,你要经常参加一些活动。”安红说。 “如果我给你找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怎么介绍给你?”我问。 “这个容易,你把他带到咖啡厅,我在旁边偷听你们说话,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安红说。 “如果你满意呢?”我问。 “那就上床呗!”安红笑了笑。 “我成拉皮条的了。”我说。 “胡说,没给钱怎么能算是拉皮条的呢。”安红说。 “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吧。”我笑着说。 “你意思是说,我要收点钱?”安红问。 “多少收一点吧,否则我心里不平衡。”我说。 “那要是我给男人钱呢?”安红说。 “那就更亏了。”我说。 “冯起承,你嘲笑我是吧?我是认真的,再说我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的。”安红说。 “好吧,我听你的。”我说。 “你要把这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做,孩子出生后,我让他认你做干爹。”安红说。 手机响了,电话号码是宛茹的。 “是宛茹的电话。”我说。 “是不是找你去KTV唱歌?”安红说。 “可能是吧。”我说。 我接了宛茹的电话。 “起承,你在哪了?”宛茹问。 “我在外面,你说。” “我想喊你去外面散散步,不知道你有时间吗?”宛茹说。 “好的,你说个地方,我开车过去。”我说。 “在西湖那个熊猫雕塑边上等我吧。”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说。 电话挂了。 “是喊我去散步。”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安红说。 “没有啊,就是普通朋友。”我说。 “你给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和宛茹上床?”安红问。 “没有。”我说。 “真得没有?”安红问。 “怎么可能呢。” “你宛茹姐这么性感漂亮,你就没动心思?”安红问。 “不敢有心思,她可是有夫之妇。”我说。 “起承,我最了解你们男人了,一个比一个色,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姐要警告你,宛茹的老公可是罗区长,罗区长是市委刘书记的左膀右臂,是本市很有权势的人物,如果你和宛茹发生了关系,罗区长要是知道了,不会饶你。” “是的,这个我清楚,我心里有数。”我说。 “还有,你和杨柳月是不是谈恋爱了?”安红问。 “还没有。”我说。 “我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可别脚踏两只船啊,到时候翻了船,够你受的。”安红说。 “我懂,我现在过去了,宛茹姐可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说。 “好吧,你自己悠着点。还有我今天对你说的孩子的事,你千万不能给别人说。” “这个打死我,我都不会说的,我知道轻重。”我喝了一口茶。 我去的时候,宛茹已经在等我了,她戴着一副墨镜。 宛茹提着裙子上了车。 “去哪?”我问。 “就在湖边兜风吧。”宛茹说。 “最近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是不是有事?”我问。 “女儿从国外放假回来,我一直在陪她。”宛茹说。 “那是要多陪陪她。”我说。 “那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宛茹问。 “我手机有点问题,后来我给你打,你手机关机了。”我说。 “你找个地方停下来,我们说说话,你这车太引人瞩目了。”宛茹说。 我把车停着一个路边,然后和宛茹走到湖边。 湖边的人不是很多,许多椅子上坐得都是情侣,不是接吻,就是搂抱着。 宛茹拉着我的手说,“起承,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少女的时代。” “你少女时代,就跟男生拉手了?”我说。 “是的,那时候还在上初中,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有一次也是在这湖边,我们拉着手走路,仅此而已。”宛茹说。 我找了一个空椅子,我用嘴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尘。 “坐吧。”我说。 “好像还是不干净?”宛茹说。 “这样吧,你做我腿上吧。”我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宛茹真得一屁股坐在我腿上。我抱着她的腰,这时裤裆里有东西蠢蠢欲动了。 宛茹转过身来,我顺势把她放倒在我身上,然后吻她。 岸边有两个人朝我们走过来,我急忙抬起她的头。 宛茹把脸埋在我的怀里,等人走过去,我轻轻地拍着她丰满的屁股。 “起承,要不要去车里。”宛茹问。 “来不及了。”我说。 “不行啊,这里有人啊。”宛茹说。 “好在你穿着长裙,你就坐在我身上吧。”我说。 “不要吗!”宛茹说。 “很快就好。” 宛茹从我身上下来,“不会有人把我们拍下来吧。” “这地方这么黑,就是拍也看不清楚。”我说。 “起承,你和杨柳月现在进展如何了?” “没太大进展,我看她是认真的,真是想谈个对象结婚。”我说。 “那就好,和她结婚,然后甩了她。”宛茹说。 “这不太好吧。”我说。 “这样的女人,勾引我老公,就是个烂货,不能便宜了她。”宛茹说。 “我感觉她不像那种勾引人的女人。”我说。 “女人你不能看表面,很多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骨子里就是狐狸精,起承,你不会爱上她了吧?” “不会,她都被你老公包养了,我还怎么会爱上她?”我揉着她的胸说。 “和你在一起,我都成了放荡的女人了。”宛茹说。 “后悔还来的及。”我说。 “不后悔,从此我就要做一个放荡的女人,一个骚货,一个被男人随便就可以上的女人,不用花一毛钱,比妓女还下贱。”宛茹说。 “不会吧!”我说。 “给男人钱也可以,亲爱的,你怎么收费啊。”宛茹说。 “你看着给吧,三五百我也不嫌多。”我说。 “这么贵啊?”宛茹睁大了眼睛。 “夫人啊,不贵的,车接车送,这还是在户外,我还让你在上面。”我说。 “那给个优惠价吧。”宛茹说。 “三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我说。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是说好了二百五吧,还有提价的?那不行!”宛茹说。 “我真弱智啊,刚才你在我身上,我就喊价就好了,估计能赚一千块。”我笑着说。 “坏了,我会不会怀孕?”宛茹说。 “不会吧?你没上环什么的?”我问。 “没有。” “那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问。 “那就生下来,我们一起私奔,怎么你不想和我一起私奔?”宛茹笑着说。 “真得假的?你是给我开玩笑的吧。”我说。 “当然真得了,反正我现在是爱上你了,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这几天在家里一想到你,我就感觉自己身体很兴奋,好像是休眠一个冬天的蛇,被春天唤醒了,我要占有你一辈子。”宛茹说。 “那好吧,听天由命,我们走吧。”我说。 “我还没给你钱呢,起承。” “你还真给?”我说。 宛茹从包里拿出一个钱包,把一沓钱放到我手上,“5000块钱。” “这么多啊!一次就5000块!”我说。 “这钱是给你零花的,每月我再给你一万。”宛茹说。 “算了,宛茹姐,我不需要。”我说。 “你真不要钱?” 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不缺钱?或者嫌我给的钱少?”宛茹问。 “不是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不需要掺杂金钱。”我说。 “不行,这钱你要是不收,我就不高兴了。”宛茹说。 “我真得不要。”我说。 “你要不收,我就把钱扔进这湖里去。”宛茹说。 “好吧,我收下,我给你存起来。”我说。 “存起来干什么?他是区长,我还能缺钱吗?花吧,使劲的话,钱是老百姓的,再返给老百姓,再说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宛茹说。 “你想得挺开的。”我说。 “其实,我对物质欲望没那么强烈,人吧,就那么回事,我都看透了。”宛茹说。 “行,那我就帮你花了。”我说。 “这就对了。”宛茹说着亲了我一下,“今天可真刺激。” 兰香的婚纱广告离很远就能看到。我到了门口,端详着她的相片,感觉她已经不是凡人了,是一个仙女。 “承哥,看什么呢?”王大顺问。 “随便看看。”我说。 “我觉得兰香和你在一起才般配,可惜名花有主了,我就不明白兰香条件这么好,怎么能看上那个弱智呢!”王大顺说。 “弱智?那位葛公子可是精明人。”我说。 “承哥,你要是看上了兰香,我给你抢过来。”王大顺说。 “我还真没看上。”我说。 “你那天带的那个女孩挺可爱的。”王大顺说。 “起承!”安红推门出来。 “什么事?”我问。 “想让你到区委工会跑一趟,拿个文件,顺便给工会主席一个购物卡。”安红说。 “好的,我这就去。”我说。 “承哥,我也想跟你去。”王大顺说。 “你去干啥?”我说。 “算了,起承让他去吧。”安红说。 进了区委的大门,就看到对面一栋大楼雄伟壮观,有五十多层,前面广场是停车场,停了上百辆车,大楼的门前竖立着一个旗杆,上面飘着五星红旗。 “我靠,这政府大楼也太气派了,如果不看牌子,还以为是到五星级酒店了。”王大顺说。 停好车,上了白玉台阶,进了门后,一个保安把我们拦住了。 “怎么了?”王大顺问。 “去那边登记!”保安说。 “我靠,进门还有登记?”王大顺说。 保安瞪了他一眼,说,“少废话,身份证拿出来。” “拿出来就拿出来,你干嘛那么凶啊。”王大顺说。 这时,有两个保安走过来。 我拽了一下王大顺的袖子,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呢?进政府大院都要登记的,不搜你身就不错了。” “好,我错了,行了吧,这是我的身份证。”王大顺把身份证递过去。 登记好了后,去找电梯,发现电梯间还有一扇玻璃门,有一个保安在门口站岗,他看到我们过来,拿出卡刷了一下,门缓缓打开了。 王大顺用手弹了一下玻璃门,说,“我靠,防弹玻璃。” “不会吧?”我说。 “承哥,这电梯口还有保安,我靠,我怎么感觉故地重游了。” “什么故地重游?” “监狱啊!这里比监狱还森严。”王大顺说。 “别乱说话。”我说。 “八部电梯,我的娘啊,还是政府有钱,承哥,一人坐一部电梯吧。”王大顺问。 “你是来旅游的?”我说。 “行,那就坐一部,几楼?”王大顺问。 “12楼,墙上有牌子。”我不耐烦的说。 到了12楼。 我和王大顺一个门牌一个门的找。 “承哥,不对吧,这一层是计划生育局,我们都路过五个副局长和两个副书记了,你是不是看错了?”王大顺说。 没“有啊,找个人问问吧。”我说。 问了一个人,说是在18楼,刚搬上去的。 到了18楼。 “这也不对啊,怎么都是副区长呢?”我说。 “是啊,7个副区长了,还有一个社精办主任,中国的狗官真是多啊。”王大顺说。 “什么社精办?”我说。 “这你还不知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王大顺说。 “找到了。”我看到最后一个门牌是工会。 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白来了,这不是上班时间吗?他们不会在里面打麻将吧。”王大顺用脚踢了一下说。 “轻点行不行!”我瞪了他一眼。 这时,就听到门咣当一声响,有人大声叫喊着不许动!接着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我说。 “看来出事了,是区长办公室。”王大顺说。 “我靠,你说话能文明点吗?”我说。 我和王大顺走到区长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把刀把罗区长劫持了。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他。”中年男子说。 这时,几个保安拿着警棍也跑了进来。 “这下热闹了,有好戏看了。”王大顺说。 刚才拦我们的保安瞪了王大顺一眼。 “你们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人放进来呢?这不是拿领导的生命开玩笑吗?”王大顺说。 “你给我闭嘴。”我说。 罗区长斜着眼睛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说,“你把刀放下来,你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给你解决。” “解决?麻痹的都解决三年了?我才不相信你说的呢?我今天就想要你的狗命。”中年男子说。 “你别乱来!”几个保安围了过去。 中年男子猛地扯开衣服,只见他身上绑满了炸药。 “一起去死吧。”中年男子笑了一下,拉了一下身上的线。 我浑身一哆嗦,完了,要死在这里了。 众人大惊,都朝后退。 “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都给我闪开。”中年男子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一下。” 大家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 中年男子拽着罗区长上了电梯口。 “你要拉我去哪?”罗区长说。 “拉你这个狗日的到大门口去。”中年男子说。 电梯开了。中年男子和罗区长进了电梯。 “吓死我了。”王大顺说。 等了一会,我们下了电梯,还没出大楼的门,就听外面砰地一声枪响。 出了门一看,是那个中年男子倒在了地上,头被枪打烂了,血随即流了出来,罗区长呆呆地傻站在哪里。七八个特警端着枪站在几十米远的地方看着,并不上前去。 “这一定是哪个地方藏着狙击手。”王大顺说。 “赶紧走,说不定他身上的炸药随时会爆炸。”我说。 我上了车,快速地离开了区委大楼。 “我现在明白了,这区委大楼为什么要这么多的保安。”王大顺说。 “看来,现在当官的也有风险啊。”我说。 “奇怪了,这个人为什么要拉区长去门口呢,直接炸死不就完了吧,真是瞎折腾。”王大顺说。 “亏得他没有炸,否则,我们就去见上帝了。”我说。 “这人也太傻了,同归于尽可不是个好主意。”王大顺叹了一口气。 “是呀,这算好的了,还有朝身上浇汽油自焚的。打击敌人,又能保全自己,这才是上策。”我说。 “是啊,那些朝身上浇汽油的不是傻比吗,连自己都敢烧,为什么不去烧仇人呢?”王大顺说。 “这是就中国老百姓的懦弱,哎!对强权的反抗,竟然是自焚,你让我当不成奴隶,我就自fen。”我说。 “承哥,你这话经典啊,你让我当不成奴隶,我就自fen。”王大顺说。 “前面怎么堵车了?”我说。 “好像不是堵车,有人在拦车,我靠,有人在收费拦车,这是拦路打劫啊。”王大顺说。 “不会吧,这是在市区,你看路边的牌子,上面写着公安分局朝前200米处。”我说。 “承哥,好了,这马上到我们了。”王大顺说。 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少年,手里举着一块砖头,走到了我的车前面。 “我靠,我们这是法拉利啊。”王大顺说。 “啊!别砸!”我探出头说。。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把一只破碗伸到车窗前,说,“老板50块钱,不好意思,孩子他爹吸du,急需用钱,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放到了碗里,“不用找了。” 老头从口袋里掏出50块钱递给我,说,“说50块就50块。” 少年拿着砖头朝下一辆车走去。 “承哥,没想到我进去还没几年,社会上就乱成这样了?”王大顺说。 “哎!也不是太乱,给一百,人家还找你五十。”我说。 “我的娘啊,真是和谐社会。”王大顺说。 --------------------------------- 257 路易十二 我把王大顺送到了婚纱影楼,就去了诗人书屋。 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咖啡,我看着窗户外的教堂,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遇到倒霉晦气的事,今天去区委工会送购物券,才点被炸死。中亿元大奖没多久就遇到了绑架的,好在绑匪的目标是刘红梅,真得有必要哪天去寺庙里拜佛烧香了。 “起承,你知道谁来了吗?”贺向南突然过来小声地对我说。 我不由一哆嗦。 “怎么了?吓着你了?”贺向南说。 “别提了,今天去区委差点被炸死。”我说。 “是吗?”贺向南一脸的惊诧。 我就把去区委遇到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贺向南说。 “你刚才说是谁来了?”我问。 “起承,我问你,你还记得第一次接吻是跟谁吗?”贺向南问。 “那是我的初吻,当然记得了,丁燕姿!是丁燕姿来了?”我问。 贺向南点了点头。 “她来干什么?找我的?”我问。 “西餐厅不是招聘主管吗?她是来应聘的,周小丽在楼上面试呢!”贺向南说。 “怎么这么巧啊。”我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比以前的样子胖很多,起承,我还记得你跑我家里,很兴奋的告诉我说,你跟丁燕姿亲了。”贺向南说。 “是啊,那时候去完你那里,也想告诉小兵的,走到他家门口,我就改变主意了。”我说。 “怎么了?”贺向南问。 “那会我已经大学二年级,我要是给小兵说,我和女孩亲了,估计小兵得笑疯过去,他小学三年级就搂五年级的女同学睡觉了。”我说。 “是啊,不过,我貌似比你早点,是高中三年级,被一个女神经病亲的。贺向南说。 “你有才呗!丁燕姿认出你来了?”我问。 “没有,刚见她感觉很面熟,我就去上面办公室假装倒水,听声音果然是她,你们怎么说散就散了呢?到底什么原因?”贺向南问。 “她父母死活不同意,嫌我们家穷,后来他父母竟然找到我的大学校长,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说我拐骗了她的女儿。校长、老师都来做我的思想工作,我就只得同意分手。毕业以后,我们还偷偷的来往过,但好景不长,我们那个区工商所所长的公子看上丁燕姿了,就去追她,没多久,丁燕姿就提出和我彻底分手,分手的时候,她哭的给个泪人似的,我想去送她回家,她不同意,我回头看到那个工商所长的公子骑着摩托车在路口等她。哎!那天,我骑着自行车绕湖转了一圈,然后连车带人栽进湖里。” “想自杀?”贺向南问。 “没有,就想骑进湖里,从湖底骑到对岸。”我笑着说。 “厉害人物。”贺向南说。 “就是骑累了,家就在对岸,心想直接骑过去会省很多时间,只是那辆自行车还在那湖里,回去我说自行车丢了,还被我爸骂了一顿,又饿了一顿。”我说。 “你真不容易啊!起承,丁燕姿应聘这个职位,你觉得她如何?”贺向南问。 “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录取吧,她自己出来找工作,估计家里困难。”我说。 “你不是说她男朋友是工商所所长的公子吗?” “是的,没几个月,他们就结婚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我说。 “等会她下来,我们问问她的情况。”贺向南说。 “好吧。”我说。 过了一会,丁燕姿下来了。贺向南迎过去。 “还认识我吗?我是贺向南。” “啊,原来是你啊。”丁燕姿说。 “你过来一下,还有一位老朋友也在这里。”贺向南说。 “谁啊?” “你过来看看。”贺向南说。 丁燕姿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少妇了,她比以前丰满很多,更加xing感成熟。 “是冯起承啊。”丁燕姿说。 “坐吧。”我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丁燕姿问。 “你们先聊吧,我还有事要忙。”贺向南说。 “好,向南,你赶快忙去吧。”丁燕姿说。 “燕姿,这个诗人书房是贺向南开的,还不错吧,我没事就在这里喝喝咖啡。”我说。 “是吗?贺向南发财了?这么大的变化?”丁燕姿说。 “是的。” “半年前,我遇到贺向南他母亲,她母亲还让我帮向南找对象呢?”丁燕姿说。 “托尔斯泰说过,人总是会变的,不知道哪一会。”我说。 “你还是那么会瞎扯,你现在怎么样?找女朋友了吗?”丁燕姿问。 “女朋友,我还在考察中,你呢?”我问。 “我离婚了,有一个女儿刚满一岁。”丁燕姿说。 “是那个工商所长的公子吗?”我问。 “是的,他总是赌博,房子都被他赌给别人了,要不和他离婚,他会把我们娘俩都赌上的。”丁燕姿说。 “孩子你父母带的?”我问。 “是啊,我爸妈挺伤心的,我对他们说,当初要是跟你就好了。”丁燕姿说。 “你父母怎么说的?”我问。 “我爸妈说,要是跟你也得喝西北风。”丁燕姿说。 “是啊,你爸妈说得没错,当初和我分手也是对的。”我说。 “起承,你在哪工作啊?”丁燕姿问。 “我在一家婚纱影楼打杂。”我说。 “那也不错,现在经济不好,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就真得很好了。”丁燕姿冲我笑了笑。 “燕姿,你还年轻,你再找吧。”我说。 “是啊,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丁燕姿说。 “刚才在楼上面试你的是贺向南的女朋友。”我说。 “是吗?挺漂亮的,向南真有福气,有这么大的一个店,起承,你可要努力啊。”丁燕姿说。 我笑了一下,说,“我妈说了,人的命如钉订,胡思乱想没有用。” “你妈怎么能这样教育孩子啊,这也太消极了。”丁燕姿说。 “我妈又说了,人是假,命是真,起早贪黑瞎费心。”我说。 “你妈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有意思。”丁燕姿说。 “我爸说,面条一碗,啥事不管。” “你们家真热闹,起承,你还是没变,你这样的心态可不行,你要多向贺向南学习。”丁燕姿说。 “行,我听你的,对了,你应聘主管的事,贺向南同意了。”我说。 “那太好了,起承,等我上班了,我请你吃饭,我先走了,今天我要带孩子去打防疫针。”丁燕姿说。 “好吧,改天见。”我说。 我在婚纱影楼二楼的窗口朝下看,下面车水马龙,有一个男人扛着自己的巨副婚纱照过马路,钟鼓楼咣当一声响,一群鸽子飞了下来。 我转过身来,看到兰香站在门口。 “有事吗?”我问。 “有事。”兰香小心翼翼地把门上说。 “坐吧。”我说。 “不坐了,我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兰香看着我的眼睛。 “是和葛台长的儿子?”我问。 “是的。”兰香说。 “那恭喜你了。”我说。 “除了恭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兰香问。 我低头踱了几步说,“晚上你有空吗?” “可以,去哪,你说吧。”兰香咬了一下嘴唇。 “去我家里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时代广场那个房子吗?”兰香问。 “是啊。”我说。 “那好,早点过去吧,我下午请个假,四点钟去你那行吗?”兰香问。 “那好,就这么说了。” 我下午早早的就回家了。屋里空荡荡的,贺向南也搬走了。阳台上两只蝴蝶飞来飞去。 敲门声响起,应该是兰香来了。 我打开门,果然是兰香,她手里提着一个蓝色大包,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或许是脚下穿着高跟鞋,她整个人更显得亭亭玉立,头发是盘起的,白玉的发簪衬托出一头乌发,她身上散发着昂贵的法国香水味,白皙的脖颈上戴着细细的金色项链,她换了指甲的颜色,紫色的指甲上面是银灰色的小星星,睫毛长长的,眼睛黑白分明。 兰香轻轻地把门关上。 “坐吧!”我说。 兰香端坐在沙发上,冲我微笑着。 “要不要喝点饮料?”我问。 “不用了,冯总你说吧。”兰香说。 “还喊冯总啊。”我说。 “不好意思,喊惯了,起承哥,有什么事你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想和你说说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我还真有点失落。” “是这样啊,哥,没事的,你要是一个人寂寞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兰香说。 “好啊。”我说。 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屋里一片沉默,连阳台上那两只蝴蝶都不飞了。 “起承,想不想好好看看你的作品。”兰香突然说。 “什么作品?”我问。 “你过来吧。”兰香进了我的卧室。 我走了进去,兰香坐在床边看着我,说,“我就是你的作品,你还在装糊涂啊?” “你今天,挺,挺好看的。”我走到她身前,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兰香双手抱着我的腿,然后用嘴把我的ku链拉开。 她一边用舌头嬉弄着,一边看着我。 她半躺在床上,说,“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 “不用了。”我说。 “鞋子呢?”兰香问。 “也不用了。” 兰香用脚蹭着我的小腹。我把她横在床上,把她的手按住。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沉醉。 两个小时后,我汗水淋淋的从她身上下来。 “承哥,你好棒。”兰香说。 “你也是。”我说。 “我爱你,永远爱你。”兰香说。 “以后把我忘了吧,好好过日子。”我说。 我说完,兰香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了,恭喜你要做新娘子了。”我说。 兰香擦了擦眼泪,说,“我冲个澡就回去了,他还在婚纱影楼等我。” 兰香走了,屋里沉寂了下来,阳台上那两只蝴蝶倏地一声飞走了。 下了楼,接到安红的电话。 “起承,告诉你个好消息,贺向南的事上面批了。” “是签约作家的事?”我问。 “是啊,进作协也批了,一年有4万块钱的作家补贴,要让贺向南请我们吃饭。”安红说。 “那太好了,我这就告诉贺向南。”我说。 “起承,我的事呢?”安红问。 “什么事?”我说。 “就是孩子的事啊,你有没有给我物色?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忘了?” “没有,这两天正在考察人选。”我说。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安红说。 我去了诗人书屋。贺向南正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周小丽拿着计算机在算账。 “向南啊,有好消息。”我说。 “什么好消息!起承!”周小丽抬头问。 “贺向南入作协的事批准了,现在已经是签约作家,作协每年给四万多块钱。”我说。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家向南成作家了。”周小丽说。 “入了作协就成作家了?”贺向南问。 “那不是吗,组织都批准了。”周小丽说。 “小丽,你是真愚昧,还有起承,你也是,很愚蠢。”贺向南说。 “我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我听说上面也不是随便就签约作家的,毕竟要花纳税人的钱的。”我说。 “这个作协能不能退了?”贺向南说。 “怎么了?入作协不好?”我问。 “这都什么作协?这是养猪厂你懂不懂,那些入作协的作家都是猪,我可不能和他们为伍,我还要脸呢?”贺向南说。 “向南你疯了,他们一年给四万块钱呢!”周小丽说。 “你就知道钱钱的,人格尊严你懂不懂?为了一点狗粮,摇尾乞怜当孙子,还是人吗?”贺向南气愤的说。 “向南,作协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你别这么偏激好不好。”我说。 “什么偏激,这是人格问题,总之我不想被豢养,我宁愿在街上讨饭。”贺向南说。 “我觉得领导的出发点还是好的,美好的生活也是要歌颂的。”我说。 “起承,你的思维真是有问题,很多年前,林语堂就曾经说过,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世界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贺向南说。 “别给我谈这些大道理,中国有中国的国情,这样吧,你刚入作协就退出不好,等几个月吧,签约那个钱,你要是不愿意自己花,你就捐助给穷人吧。”我说。 “好吧,就暂且听从你的国情论吧。”贺向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 “这是什么?”我问。 “我写的一首诗,读给你听听。”贺向南说。 “我哪有心情听你念诗,我还要给人拉皮条呢。”我说。 “很短,你听听吧。”贺向南说着念了起来。 《蚊子》 凌晨四点钟睡得正香 居然被咬醒了 开了灯 眼皮一夹一个准 吃饱飞到外面的就成了天使 关了灯躺下这才看清楚 蚊帐是铁丝做的 缝隙大得能插进几巴 “看不懂你写得这是什么意思?”我摇了摇头。 “我想把这首诗挂在咖啡厅的墙上,你看怎么样?”贺向南问。 “不好,这诗太粗俗了,什么几巴的,乱七八糟的,文字应该是优雅的。”我说。 “你不懂,起承,我觉得你要加强艺术修养。”贺向南说。 “随你吧,我不管了,我回去了。”我不耐烦地说。 “总之入作协的事,我还是谢谢你了。”贺向南说。 “我净干出力不讨好的事,这事是安红帮忙的,看来我还得请她吃饭。”我说。 我有些郁闷,就自己在街上溜达。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你赶快来,我带你去工地。”小兵说。 “去工地干什么?”我问。 “有好事。”小兵说。 “在哪?” “绿碧花园,你应该知道,那天在路上我给你指过的。”小兵说。 “就是麻爷开发的房地产吧,好像还没盖好。”我说。 “是的,麻爷给我分了一套房子,另外还有两套低价给我,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了你。”小兵说。 “多低的价?”我问。 “八千块钱一平方。”小兵说。 “便宜啊,那附近的房子二手房都没有低于2万的。”我说。 “是啊,我给你留一套,你去看看房子。”小兵说。 “好,我马上就到。” 到了绿碧花园,看上去房子就快要封顶了。 小兵手里拿着两个安全帽,给了我一个,说,“看看吧,有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二室都朝阳,我看过了,还不错。” “小兵,你们这是什么单位?还分房子?”我问。 “我们是小康之家股份合作社,所以福利待遇比较好,关键是公司名字起得好。”小兵说。 “什么小康之家,行了,带我去看看。”我说。 上了楼,看了看房子,果然不错,光卫生间就有十几个平方米。 “卫生间怎么搞这么大?里面都能放一张床了。”我说。 “这还用问,搞女人方便,这是麻爷的要求,这房子都是卖给有钱人和公务员的,他们有这个需求。”小兵说。 下了楼,走没有多远,听到有孩子在哭。 我回头一望,看到沙子水泥旁边有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好像被绳子拴住了。 我走过去,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三五岁大的孩子,两个人的脚是被铁链锁上的。 “小兵,这怎么回事?你们这工地还有童工?”我说。 “我日,不可能,这么大的孩子不给我添乱就好了?”小兵说。 “你们这是工地吗,这简直就是纳粹集中营。”我说。 “这是哪个缺德的人干的?”小兵喊道。 “是啊,这还有人性吗?”我说。 有个拿着铁锨的农民工跑过来,说,“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用铁链绑上?”小兵问。 “怕他们乱跑危险。”男子说。 “他们的母亲呢?”我问。 “他们母亲在给楼上送砖呢!”男子说。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慌张地跑过来,走到两个孩子跟前,把锁打开。 “怎么不放家里?”我问。 “家里没有人带,这边幼儿园又贵,实在上不起。”孩子母亲说。 “上幼儿园都上不起?幼儿园不是国家免费的吗?”小兵问。 “不免费,上不起的。”孩子父亲说。 “这附近有幼儿园吗?”我问小兵。 “有的,前面一拐弯就有。”小兵说。 “这样吧,我出这幼儿园的钱,我带你们去报名。”我说。 “起承,这钱还是我出吧,也没有多少钱的。”小兵说。 “老板,不用了,真得。”孩子的父亲说。 “必须上幼儿园!”小兵火了,“我都说这钱我出了,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明天就让你们走人。” “那,那就谢谢您了!”孩子的母亲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不许哭,我最烦看女人掉眼泪,你们不高兴吗?”小兵说。 “高兴!高兴!”孩子母亲慌忙擦着眼泪。 “现在就去幼儿园问问吧。”我说。 “好,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小兵说。 到了小兵说的那家幼儿园,从门外看去,里面五颜六色,装修得很漂亮。 小兵用拳头砸了两下门。 有一个三十对岁的女老师过来。 “开门啊!”小兵说。 “我们这门不是随便开的,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女老师问。 “当然有事了,想带孩子来你们幼儿园。” 女老师看了看两个孩子,说,“你们是这辖区的吗?” “是啊,孩子父母都在前面工地干活,应该是这辖区的。”小兵说。 “有户口吗?”女老师问。 “没有,上个幼儿园还要户口?”小兵问。 “你们是怎么收费的?”我问。 “一个学期两万块钱,如果有户口的话。”女老师说。 “多少?”小兵问。 “2万块钱一个学期。”女老师又重复了一遍。 “我草,不会吧,你们这不是抢钱吗?现在买一个孩子也不要2万块钱啊?”小兵说。 我笑了笑,对小兵说,“兵哥啊,你刚才可是说好的,这上幼儿园的钱由你出。” “农民工子女能不能给优惠?”小兵问。 “我们这幼儿园不收农民工子女的。”女老师说。 “听见吗?起承,人家不收农民工子女,这我就没办法了。”小兵说。 “为什么不收农民工子女?你们这不是歧视吗?”我问。 “歧视又怎么了?真无聊。”女老师尖着嗓子。 “我草ni玛的,老子还就在你们这上了。”小兵火了。 “你骂人是吧,好,我报警了。”女老师说。 “我草你个烂 bi,老子就等你报警,你要是不报警,我砸烂你的门。”小兵说着就去找砖头。 围观的一个抱孩子的妇女说,“这家幼儿园就是贵,前面街口有家幼儿园便宜。” “那幼儿园多少钱?”小兵惦着手里的砖头。 “8000块钱一学期。”那个妇女说。 “也不便宜啊,这幼儿园怎么都这么贵?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上幼儿园的时候,好像没花什么钱啊!”小兵说。 “世道变了。”我说。 女老师拿出手机一边拨着电话,一边说,“你们竟敢到我们这闹事,你们知道这幼儿园是谁开的吗?” “谁开的?市长开的?”小兵问。 “邵老四开的。”女老师说。 “是那个后脑有个疤的邵老四吗?”小兵问。 “是的,就是他。”女老师说。 “我的天哪,他是本地名人啊,您千万别报警,我们这就走。”小兵说。 “你不是要等吗?,我这就让邵老四过来。”女老师说。 “千万别让他过来,他可是大人物,我们惹不起。”小兵说。 “哼!知道厉害就好,年轻人,做事别那么冲动。”女老师说。 “是,是的,接受你的批评教育。”小兵说。 我心里有点纳闷,这小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吓成这样了。 小兵拉开车门,忽然拍了一下脑袋,说,“我们怎么给忘了呢,逑一新村有幼儿园啊。” “是啊!”我说。 “那要多少钱?”孩子的母亲问。 小兵笑了,说,“不要钱,我们自己的幼儿园。” “那太好了。”孩子的父亲说。 “我给麻爷说说,你们两人就到幼儿园上班吧。”小兵说。 “那最好不过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孩子的母亲说。 “算了,哎!今天还真长了见识,这幼儿园2万多块钱,我真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小孩在里面。”小兵说。 “我也是,里面应该有好几百个学生。”我说。 “有钱人真多啊。”孩子的父亲说。 “小兵,这邵老四是个什么人物?很厉害吗?”我问。 小兵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问。 小兵看了孩子父母一眼,然后他趴在我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一个月之内,我能让你到这幼儿园当校长。” “不会吧?”我说。 “你不相信?好,到时候我给你电话。”小兵双手拍了一下方向盘。 “不明白?”我说。 “不明白不怕,你回去仔细琢磨琢磨。”小兵说。 “我琢磨这干什么?我对当校长可没有兴趣。”我说。 “对了,我有个事想给你说,想请你女朋友参加一个活动。”小兵说。 “女朋友?哪一个?”我问。 “我日,起承,不,我的亲哥啊,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小兵说。 我看了看孩子的父母说,“我们出去说话。” 我拿出钱包,数了两千块钱,对孩子的父母说,“这钱先拿着,给孩子买两身衣服,吃顿好的。” 孩子的母亲眼睛湿润了,她用手捂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哭。 “想哭就哭吧!这里我说得算。”我说。 孩子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来,孩子也跟着哭。 小兵把我拉到一边,说,“你真是菩萨心肠,你们家是不是开银行的?要不就是开金矿的?你的钱到底是从哪来的?你别给我说,你们家栽了一棵摇钱树,一晃悠就掉钱?” “就是做点业务,拿得提成,再说我在两个公司上班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他们两千块钱也不多。”我说。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了,我是怕你别出事了。”小兵说。 “你放心,没事的,你刚才说什么活动?”我问。 “是逑一新村小康之家股份公司成立二十周年庆典,所以就想请你女朋友主持。”小兵说。 “明白,让杨柳月主持对吧。”我说。 “是啊,你小子女朋友也太多了吧,周小娜多好的女孩,做媳妇真是没说的,杨柳月也不错,但是我觉有点悬。”小兵说。 “请杨柳月去,是给钱呢?还是免费的?”我问。 “请杨柳月是麻爷的意思,我给他说了,她是你的女朋友,麻爷听了还为你高兴呢!麻爷肯定是会给个大红包的,你放心。”小兵说。 “行吧,那我就给她说一声,把时间排好。”我说。 “那就谢谢你了。”小兵说。 “你就别那么客气了,对了,你们那房子可不可以多买几套?”我问。 “可以的,一次买十套可以优惠。”小兵说。 “那好吧,我考虑一下,还有,你买房子如果缺钱的话,我先给你垫上。”我说。 “那最好了。”小兵说。 “那行,我就先出钱,把那两套买下来。”我说。 “起承,我有点担心你,我觉得你的钱来路不明。”小兵说。 “我的事,还有钱的事不要给马莉说,还有麻爷,总之谁都不能说,你放心,我的钱绝对是干净的。”我说。 “你是不是有个亲生父亲在国外?是个大富翁?”小兵问。 “是的,你这么理解就对了,就这样,我走了。” 莹莹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去八一游泳池去接她。 我到了游泳池的门口,看到莹莹和三个女孩有说有笑的。 “起承!你才来呀!”莹莹说。 “路上有点堵车。”我说。 “不错,果然是法拉利。”莹莹身边的一个女孩说。 “起承,我给你介绍一下。”莹莹说,“这是我三个死党,小菊、小草、小薇。这是冯起承,是我的私人司机兼保镖,你们就喊承哥吧。” “他还兼什么?”小菊问。 “还兼什么?好!起承,你过来,把我抱车里。”莹莹说。 我笑了笑,把莹莹托起来,放在了车座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上车呢?”莹莹说。 “我们也想让承哥抱上车!”那个叫小草的女孩说。 “什么?有木有搞错?承哥,你怎么看?”莹莹回头问我。 “那就要看大人您的意思了。”我说。 “好吧,那就委屈你抱她们上车吧!”莹莹又回头对三个女孩说,“就只能抱你们这一次啊!” “哇塞!太好了!”女孩们欢呼着。 “哎!你们也不嫌丢人!”莹莹打开化妆盒照着脸。 “你这名牌学校的校花都不嫌丢人,我们怕什么?”小薇说。 我过去把这三个女孩一个个抱进车后座。 “去哪?”我问。 “想喝点东西!”莹莹说。 “那就去诗人书房吧。”我说。 进了诗人书屋,看到贺向南抱着一个小女孩。 “谁的孩子?”我问。 贺向南笑了笑,说,“我的。起承,你从哪拐来这么多美女?” “都是莹莹的朋友,你抱得是丁燕姿的孩子吧?”我说。 “是的,今天我请客了,你们随便吃吧。”贺向南说。 “还轮不到你,我请客,算我账上,姑娘们,和到自己家厨房一样。”我说。 “你们先聊,我去把孩子抱上楼。”贺向南说。 “不行,起承,还轮不到你请客。”莹莹说。 “什么意思?你想请客?”我问。 “她们三个和我打赌输了,她们要请客的。”莹莹说。 “打什么赌?”我问。 “我说有个开法拉利的帅哥来接我,她们不相信,就和我打赌了。”莹莹说。 “好吧,我们请客,不过,你们这饭菜贵不贵?”小草问。 “小草,你就是个小贱人,你爸是人民银行的副行长,你竟然敢叫穷,真是丢你爸的人啊,气死我了。”莹莹说。 “我爸没钱,钱那是银行的,哪能和区长比呢?”小草说。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猛吃,你们三个钱不够就欠着,我拿着欠条问你们老爸要去。”莹莹笑着说。 “好吧!今天我来买单。”小薇说着掏出钱包,“这是银行卡了,里面有八万块钱,莹莹你今天要是吃不完这卡里的钱,我们三个就把你的衣服就扒光了。” “好啊,一言为定。”莹莹说。 贺向南从楼上下来,说,“点好餐了没有?” “还没有,贺老板,来一瓶轩尼诗,一瓶马爹利!”莹莹说,“我的薇薇姐啊,我还真想让你们把我的衣服扒光呢?哈哈,你们没有机会了。” “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没有你说的这两种酒。”贺向南说。 “拉菲有没有?”莹莹问。 “没有。”贺向南摇了摇头。 “XO有没有?” “没有。” “路易十三有没有?” “有路易十二。”贺向南说。 “路易十二?好吧,先来一瓶。”莹莹说。 “就一瓶啊,这么多人,最少也要开个六七瓶吧!”贺向南说。 我不由笑了。 “起承,你笑什么?还有,你这老板可真够狠的,比我狠,多少钱一瓶?”莹莹问。 “三块钱一瓶。”贺向南说。 “你再说一遍?多少?”莹莹问。 “三块钱一瓶,六瓶十八块钱,这啤酒口感还不错,是不是卖贵了?”贺向南说。 贺向南说我,我大笑,笑得从沙发上翻了过去。 莹莹和三个女孩也哈哈大笑。 贺向南摸着脑门,也跟着陪笑。 “老板,你算一下,8万块钱,能买多少你这路易十二啤酒。”小薇说。 “三块钱一瓶,8万,还真不好算呢!”贺向南说。 我都笑肚子疼了,我捂着肚子,说,“向南,你还算个球,8万块钱,就你这路易十二,我们这几个就是喝到明年,这钱都花不完。” “贺向南老板,你这最贵的菜多少钱?”莹莹问。 “最贵的有,红烧小嘴鱼,一百二十块钱,点这个菜的客人,还送一瓶可口可乐!”贺向南说。 “酒最贵的?”莹莹又问。 “茅台一千两百块,就剩半瓶了。”贺向南说。 “还有吗?”莹莹问。 “没有了。”贺向南说。 “有什么特殊服务吗?”莹莹问。 “什么特殊服务?”贺向南愣了一下。 莹莹看了我一眼,说,“就是帅哥按摩什么的?” “你别看我,我只为你服务的,别的客是不接的。”我笑着说。 “贺老板,就你这么开店,能赚什么钱啊?”莹莹说。 “是啊,我们这一顿都能把你吃穷了。”小薇说。 “姐妹们,那就算了,改天我请你们去蔚蓝海岸吃大餐。”莹莹说。 “不行,你输了!我们要扒光你的衣服!”小草说。 “别急啊!还没点餐呢,贺老板,我求求你了,你再想想,你们店里还有没有值钱的饭菜?”莹莹说。 258 窗外 “没有。”贺向南摇了摇头。 “向南啊,明天去买一箱茅台,还有路易十三,轩尼诗,人头马也要买。”我说。 “是啊,你们开餐厅的没有好酒怎么行?”小薇说。 “姐妹们,这是公众场合,脱衣服就算了吧!”莹莹说。 “那不行,要不让你冯哥哥脱!”小草说。 “为什么让我脱啊?”我问。 “反正你们两人是一家子的,有一个人脱就可以了。”小草说。 “那好,我脱。”我说着解开纽扣。 “好啊!”她们三个女孩鼓起了掌。 我脱掉了上衣,“都脱掉吗?” “是啊,裤头也要脱的。”小薇说。 “我脱光了,你们也敢看?”我问。 “当然敢看了,男人见多了,快点脱吧!”小草说。 “要脱就到楼上吧。”贺向南说,“这是咖啡厅,让客人看了会被举报的。” “是啊!”莹莹说。 “那就算了,真没意思。”小薇说。 “小美女们,二楼是舞蹈教室,上面有老师正在教拉丁舞,你们可以上去学。”贺向南说。 “好啊!去看看。”小草说。 莹莹带着她们上了二楼。 “起承,这些女孩我真看不懂。”贺向南说。 “是啊,我就说说而已,她们还真要看我光屁股。”我说。 丁燕姿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 “起承,你来了!”丁燕姿说。 “你女儿长得很像你。”我说。 “我看你平时工作很闲的。”丁燕姿说。 “是啊,起承是有福之人,没事就开着车带着美女四处溜达。”贺向南说。 “起承,你也有车了?”丁燕姿问。 “现在有车又不算什么事。”我说。 “燕姿,起承开的车可是名车法拉利啊。”贺向南说。 “很贵吗?”丁燕姿问。 “是啊,600多万人民币。”贺向南说。 “600多万?”丁燕姿张大了嘴巴。 我笑了笑,“也不是太贵。” “燕姿啊,能开起法拉利的人有不少,但能租起法拉利的人不多。”贺向南说。 “什么意思?”丁燕姿问。 “起承这车是租来的,一个月租金十万,一年就120万。”贺向南说。 “一个月租金十万,就这么开着玩?”丁燕姿说。 “是啊,有问题吗?”我问。 “不会吧!我们分手也只不过有两三年,你这么快就成富翁了?你不会搞非法集资了吧?”丁燕姿说。 “没有,做点生意,比较顺而已。”我说。 “贩毒?走私枪支?”丁燕姿问。 “你都想哪去了?就是正当生意。”我说。 “你骗谁啊?正当生意能赚这么多钱?”丁燕姿说。 “是啊,起承,你怎么赚这么多钱的?”贺向南问。 “绝对合法,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话,就天打雷劈。”我说。 我说完,就看到窗外一阵狂风,紧接着天开始阴了。 “不会吧?”我说。 “看样子要下雷阵雨,奇怪了,今天预报说没有雨的。”贺向南说。 轰隆隆的一声,天空有一道闪电。 丁燕姿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我,说,“你在说谎。” “起承,你进屋里躲会吧。”贺向南说。 “真邪门了,我就坐这里,雷会劈我?”我说。 “行,你在这里坐这吧,我和向南去里面躲一躲。”丁燕姿说。 “算了,燕姿你去吧,要死的话,我就跟起承一起死了。”贺向南说着握着我的手。 “这都什么事啊?好吧,燕姿,我承认刚才是给你开玩笑的,我就是一个穷光蛋,我在街上瞎溜达,是因为我找不到工作,这样说你可以了吧。”我说。 “这就对了!做人就要实实在在的!孔子不是有句话说,巧言令色,鲜矣仁。”丁燕姿说。 嫌疑人,什么嫌疑人?我笑着说。 “起承,你还是老样子,没变。”丁燕姿说。 我看了看天空,说,“向南啊,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为好。” 贺向南笑了,“行,离远点。” “你们聊吧,我去擦玻璃。”丁燕姿说。 “好吧,你忙吧。”我说。 我送莹莹和三个女孩回家。发动车子的时候,我看到丁燕姿拿着抹布在二楼窗口朝下望。我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莹莹家住在章宛茹那个小区里。 “我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我说。 “是吗?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普通朋友。”我说。 “起承,要不进去坐坐?见见我妈妈?” 259 西餐 “算了,今天我没有任何准备,改天吧。”我说。 “好吧,今天我妈妈在家,等我爸也在家的时候,你再来吧。”莹莹说。 “你给他们说了你谈恋爱了?”我问。 “是啊。”莹莹说。 “你爸妈不会说你早恋吧?” “不会的,他们很开明的,只是提醒我别做那个事情。”莹莹说。 “哪个事情?”我问。 “冯起承,你好坏啊!我走了。”莹莹说。 “就这么走了?你不吻我一下。”我说。 “好吧!”莹莹说着亲了我额头一下。 “这里。”我指了指嘴。 “不行的,这里这么多熟人,要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我走了。”莹莹说。 我开车回家,在楼梯口遇到了爸妈和冯彩虹。 “哥,你怎么有空过来啊!”冯彩虹说。 “今天没什么事。”我说。 “起承,我给你做饭去。”母亲说。 “妈,别做了,今天逛街都累死了。”冯彩虹扶着我的肩膀说。 “在外面吃多花钱啊。”母亲说。 “妈,去饭店吃吧,我请客。”我说。 “那又要花钱啊!”母亲说。 “有一家餐厅不错的,我认识那个老板,他能给我们打折。”我说。 “好吧,那就去吧,我们都好久没在外面吃饭了。”父亲说。 我带着他们去了国宾大酒店西餐厅。 “哥,这里好漂亮啊。”冯彩虹说。 “是啊,这里吃饭很贵吧?”母亲问。 “不贵,你吃了就知道了。”我说。 我点好餐好,冲着母亲笑了笑,说,“早该带你们来这里吃饭。” “起承,能给我看看菜单吧?”母亲问。 “可以啊,给你。”我说着把菜单给了她。 母亲翻了翻,睁大了眼睛,说,“我的天哪!这西兰花加牛肉就一百多块钱?” “也不算贵了。”我说。 “还不贵?我翻了半天都没有三十块钱以下的菜。”母亲说。 “怎么没有?” “面条不才28块钱吗?”我说。 “你看这盛面条的碗这么小,这是喂鸟的吧。”母亲说。 冯彩虹笑了,说,“妈,你真是太老土了,人家外国人都这么吃饭的。” “你别骗我,外国人那么高大,怎么会用这么小的碗呢?我们肯定被骗了,这是黑店,赶紧走吧。”母亲说。 “点完菜是不能退的。”我说。 “就这一会就不能退?我不相信?”母亲说。 “老婆子,算了,起承认识这里的老板,能给打折的。”父亲说。 “打折也贵啊,这不是吃饭,这是要我的命了,你们不走,我走。”母亲说。 “这样吧,妈,等一下,这顿饭他们老板可能不会收钱了。”我说。 “为什么?”母亲问。 “因为今天你来了。”我说。 “什么意思?”母亲问。 “你记得有一次,我朝家里拉了几只羊吗?”我问。 “当然记得了,你说那养羊的老板是你好朋友。”母亲说。 “那个养羊的老板后来把羊都卖了,然后在这开了餐厅,平时我来吃饭,他都是给我打五折的,今天你来了,他肯定是不收钱的。”我说。 “真得吗?那你赶快把老板叫来,我们要谢谢他。”母亲说。 “是啊!父亲说,”不过,孩子他娘,上次人家给我们送羊,我们现在再白吃,真不合适啊。” “也是,那就五折吧,起承,去把老板叫来。”母亲说。 “妈,人家这么大餐厅的老板,这正是吃饭的点,等他不忙了,我再叫他过来给你敬酒。” “那好吧!对了,起承,是左手拿刀?还是右手拿叉?”母亲说。 “妈,你怎么合适怎么拿。”我说。 “起承,你怎么点这么多菜啊!”父亲说。 “爸,吃不了打包回家。”冯彩虹说。 “哎!这牛肉还有血丝,这怎么能吃呢?”母亲说。 “妈,人家国外人吃牛肉都这么吃的,有三四分熟就可以了。”冯彩虹说。 “起承,不能吃啊,我们不是外国人,吃了会生病的。”母亲说。 我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什么事?先生?”女服务员问。 “把这盘牛肉重新烧一下,烧到十二分熟,老年人咬不动。”我说。 “好的。”服务员说。 “妈,你看还有哪个菜不熟的,我都让服务员拿回去重新做。”我说。 “算了,别麻烦了。”母亲说。 “妈!”冯彩虹说,“你看电视台的主持人杨柳月也来这里吃饭了。” “是吧,真是杨柳月吗?”母亲问。 “当然是了,刚才我去洗手间就遇到她了,她比电视上的还漂亮!”冯彩虹说。 我回头看了一下,果然是杨柳月,她和两个男的在吃饭,他们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很熟悉。 “起承他爹,你看看,真是杨柳月啊。”母亲说。 “人家正吃饭呢,你们激动啥?”父亲说。 “妈,你喜欢这个主持人?”我问。 “哥,我妈一到她的栏目《城市聚焦》就不让换台了。”冯彩虹说。 “她很会主持节目。”母亲说。 “这样吧,妈,我让她过来陪你说会话,怎么样?”我问。 “别给妈开玩笑了,人家是出名的主持人,我们就是平民老百姓,凭什么啊?”母亲说。 “是啊,起承!你怎么乱说话呢?”父亲放下叉子。 “爸,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杨柳月过来陪你们说话呢?” “好,你说赌什么吧?”父亲说。 “如果你输了,赌你亲我妈一下,如果我输了,我就天天回家。”我说。 “在这里亲吗?”父亲问。 “那当然了。”我说。 “谁让他亲?你们打赌扯上我干什么?”母亲说。 “算了,不赌的话,我就没办法了。”我说。 “哥,你真能让杨柳月过来?”冯彩虹问。 “没人敢跟我打赌,有什么意思。”我说。 “我跟你打赌,输了我亲我妈一下。”冯彩虹说。 “好,妈支持。”母亲说。 “你肯定输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我拨通了杨柳月的手机。 “起承,你说吧!”杨柳月说。 “你在忙什么?”我问。 “我在外面逛街呢?你在哪了?”杨柳月问。 260 红色 “你在哪里逛街?”我问。 “刚才在中山路逛街,现在在国宾酒店吃饭,你来吧!你在哪?”杨柳月说。 “你转一下头。”我说。 “啊!这么巧,你也在这吃饭啊,我等一下过去。”杨柳月说。 我挂了手机,招呼服务员上一套餐具。 “杨柳月等一会就过来。”我说。 “起承,你还真认识她呀?”母亲说。 “当然认识了,老朋友了。”我说。 “电视台那是好单位啊,要是彩虹能去电视台上班就好了。”母亲说。 “妈!我又不是学这个专业,怎么能进呢?”冯彩虹说。 “你就是学这个专业的,你也进不去,那地方都是高干子弟。”父亲说。 “彩虹,你想不想进电视台?”我问。 “这还用问?谁不想啊?”冯彩虹说。 “这还不简单吗?哥把你弄进去。”我说。 “起承,你有这个门路吗?”母亲问。 “当然有了,我认识一个朋友现在是电视台台长的儿媳妇,等杨柳月来了,我打听一下。”我说。 “起承,是不是要花很多钱?”母亲问。 “有关系,就会少花点钱吧。”我说。 杨柳月走了过来。 “来,柳月,这是我父母和我妹妹。”我说。 “伯父,伯母好!”杨柳月说。 “真没想到是你啊!”母亲眨着眼睛。 “坐吧!”我说。 杨柳月挨着我身边坐下来。 “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比电视里的还漂亮。”母亲说。 “是啊,吃点东西吧!”父亲说。 “伯父伯母,我给你们加点菜。”杨柳月说。 “那怎么行啊!”母亲说。 “很高兴认识你们二老,起承给我提过你们,打算这几天就去看伯父伯母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杨柳月说。 母亲愣了一下,说,“那真不好意思。” “妈,人家去家里看你们,你怎么不好意思?”我说。 “哎!家里太寒酸了,房子又小,贵客临门,怕怠慢了你。”母亲说。 我笑了,“妈,你现在也会用词了,还怠慢?你是不想让杨柳月去我们家吧?” “不是,欢迎!热烈欢迎!来吃菜吧。”母亲说。 杨柳月给我母亲和父亲,又给冯彩虹夹了菜。 “柳月,你那边还有朋友,你过去吧。”我说。 “没事的,我再坐会,起承,我看你最近瘦了一些。”杨柳月说。 “没觉着,对了,有个事想问你,我想让我妹妹去你们电视台工作,就是那种有编制的,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我问。 “她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吗?”杨柳月问。 “不是的,是学艺术设计的。”我说。 “如果不要编制进电视台的话,我就可以给你妹妹办了,编制有点麻烦,要上面有人。”杨柳月说。 “找你们电视台葛台长呢?”我问。 “电视台是属于广电局管的,葛台长也只是广电局的副局长,找市委宣传部长,应该问题就不大了,今年进了两个人,一个是副省长的公子,一个是市政协主席的女儿。”杨柳月说。 “看来是很难进啊。”母亲说。 “伯母,也不是很难,找对人,再花点钱是可以进的,宣传部的斐部长我比较熟,我明天去问问他,就说我的一个亲戚要进电视台。”杨柳月说。 “那就谢谢你了。”我说。 “起承,你还这么客气啊,我要过去了,等会我给你电话。”杨柳月说。 “好吧,你去吧。”我说。 杨柳月又给伯父伯母打了个招呼,就离去了。 “起承,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母亲问。 “没什么关系?就是普通朋友。”我说。 “哥,你骗人,你看杨柳月看你那眼神,老实交代,你们谈多久了?”冯彩虹说。 “是啊,起承,杨柳月她怎么看上你了呢?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母亲说。 “妈,不就是一主持人吗,你们就这么激动?”我说。 “周小娜呢?你和她分手了?”父亲问。 “不是我和她分手,是她非要和我分手。”我说。 “这周小娜可比不上杨柳月啊!有杨柳月这样的儿媳妇,那就给你们冯家争光了。”母亲说。 “抓紧吃吧,晚上我还有约会。”我说。 买单的时候,杨柳月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起承,晚上我想去看电影?是我的一个朋友演的。”杨柳月说。 “好,我陪你去。’我说。 电影是网络小说改编的,讲得是一个小职员和公司女老板的爱情故事。 我们坐在最后面,看电影的人不是很多。杨柳月靠着我的肩膀,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想起另一个女人:章宛茹。她们两个人似乎用的是同一种香水。 “你爸妈都很朴实的。”杨柳月说。 “都是老实人。”我说。 “起承,我挺羡慕你们这一家的,很温馨,你爸妈很疼你啊。”杨柳月说。 “还行吧。”我说。 “打我记事的时候,我爸妈就吵架,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看到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我就很羡慕,同时也难过,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和父母一起过中秋节,过春节,但这已经是不可能了。”杨柳月说。 “珍惜现在拥有的,就行了。”我说。 “是啊,我现在有了你,心里就踏实很多。”杨柳月说。 我摩挲着杨柳月的腰,她的腰非常柔软,下腹很光滑。 “起承,好痒啊!”杨柳月拿开我的手。 出了电影院,我送杨柳月回家。 她住在和平路上的一栋公寓里。 “你要不要上去坐会?”杨柳月问。 “可以啊,我正好口渴了。”我说。 进了屋,房子收拾的很干净,二室一厅。 杨柳月从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我一口气喝了半瓶。 “起承,要不要来卧室参观?”杨柳月问。 卧室里一大片红,窗帘,被子,床单,枕头,台灯,地板上铺的地毯,全都是枣红色的。 “你很喜欢红色啊!”我说。 “是的,我这是红色的火焰!人生就是从红色开始的,又到红色结束。”杨柳月说。 “红色开始?什么意思?”我问。 “人一出生不是伴随着红色的啼叫吗?人最后老了,进火葬场,不也是被红色的火焰所包围着吗!“起承,我去洗澡了。”杨柳月说。 “好的。”我说。 杨柳月洗完澡后,进了卧室。 “起承,你进来吧!”杨柳月说。 我走进卧室,杨柳月躺在红色的被子上,红色的台灯暧昧的照着她白皙的身体。整个房间看上去,像红色的火焰里的一道晶莹的白光。 我的心砰砰直跳。 261 杨柳月 我正要脱衣服。 “起承,你脱衣服干什么呀?”杨柳月托着腮帮子。 “还能干啥,你都脱了,我要是不脱那就太不礼貌了。”我说。 “你真贫嘴啊,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允许你上我的床。”杨柳月说。 “说吧,什么问题?” “你和安红是什么关系?”杨柳月问。 “她是老板,我是打工的,还能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和她上床?”杨柳月问。 “你说哪去了,我怎么会和她上床呢!” “你发誓!”杨柳月说。 “好吧,我发誓,我如果和她发生过关系,就,就什么来着?我就不是人。”我说。 “你是鬼?”杨柳月说。 “我就出门遇到鬼,行了吧。”我说。 “别说了,挺吓人的,赶紧上来吧。”杨柳月说。 我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下身贴上去。 “你这也太快了吧?”杨柳月说。 “不好意思,新手!新手就这样。”我说。 “不会吧?” “先热身一下,解解渴。”我说。 “会很快就完吗?”杨柳月问。 “开玩笑,你以为我是一二三买单?”我说。 “你不会有病吧?” “什么病也没有,我每个星期都做体检,不信你检查一下。”我说。 “每个星期都做体检?为什么?”杨柳月问。 “怕死!”我说。 “你能做多长时间?”杨柳月问。 “你需要多长时间,我就能做多长时间,我这都是按客户需求走的。”我笑着说。 “好啊,你要是让我舒服了,我是可以付钱的。”杨柳月说。 “我收费有一点贵。”我说。 “有多贵?”杨柳月问。 “一般是每半个小时收费一次,收磨损费。”我说。 “你这也太贵了吧。”杨柳月笑了。 “这还贵?一次我才收五毛钱。”我说。 我说完,杨柳月哈哈大笑。 “别笑了,我要干活了,是先走水路呢,还是走旱路?”我问。 “你个大色狼!”杨柳月说。 我把她压在身下,分开双腿,然后直接导入。 干了五十多下,我把她翻过来,又是五十下,来回几次。 “起承,你这是做爱吗?”杨柳月问。 “怎么了,不够专业吗?”我问。 “专业是专业,但不像是做爱。”杨柳月说。 “那像什么?” “我看你是专业翻煎饼的。”杨柳月说。 “翻煎饼?别说还挺形象的,好吧,那就换一种姿势吧。”我说。 “我教你一个姿势吧!”说着杨柳月下了床,然后手抄着大腿,把一只腿扳了上去。 “你练过体操啊!”我说。 “没有,是练过舞蹈。”杨柳月说。 这时,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有人来?”我问。 杨柳月皱了一下眉头,说,“不用理睬。” 门铃响后,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要不从猫眼里去看看?”我说。 “那好吧,你能抱我过去吗?”杨柳月说。 “没问题,哥练得都是技术活。” 我抱着她的大腿,就像举着旗杆。 走到了门口,杨柳月看着猫眼说,“没有人啊。” “那好,我再给你举过去。”我说。 三个小时过去了,我瘫倒在床上。 杨柳月趴在我身上,吻着我的胸膛。 “在我之前,你应该有男朋友吧?”我问。 “有,在大学谈的。” “怎么分手了呢?”我问。 “他太敏感了,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说笑,他都紧张,我实在受不了了。”杨柳月说。 “第二任男朋友呢?”我问。 “非要说这些吗?”杨柳月问。 “说说吧。” “第二个男朋友是个医生,他家庭条件挺好的,父亲是大学校长,母亲是妇联的干部,他父亲毕业于清华大学,母亲是北大毕业的,家里就这一个儿子,但很变态。”杨柳月说。 “怎么变态?”我问。 “他和我做爱,把我的手脚绑起来,然后弄我,搞得我受不了。”杨柳月说。 “这男的有病。” “我觉得挺奇怪的,他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对人也非常有礼貌,显然他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弄得我现在看到男医生,就有点反胃。”杨柳月说。 “我感觉学校现在都不是学校了,是奴才训练营。”我说。 “我们单位也是,领导就是奴隶主,不可一世的。”杨柳月说。 “你们葛台长呢?”我问。 “大淫棍一个,我们新闻台的一个主持人,就被他包养了。”杨柳月说。 “是新闻联播那个吗?”我说。 “你怎么知道?” “我看有点像。”我说。 “是的,开始他的目标是我,有一天下班的时候,他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进门后,他就把门反锁上了,那时候,我刚来电视台工作,年纪也小,挺害怕的。”杨柳月说。 “他欺负你了?”我问。 ---------------------------------- 262 官场 “他敢!”杨柳月说。 “不是说反锁上门了吗?”我问。 “是的,我跑到窗口对他说,他要是敢对我松手,我就跳下去。”杨柳月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他似乎被吓到了,看我这个样子,就放了我。” “你们这台长也太无耻了!” “是的。自从那次后,他就再也没有骚扰我。”杨柳月说。 “不过,你要是真跳了,那就惨了。”我说。 “我也是吓唬他的。” “估计你们台里漂亮的女孩被他上了不少吧!”我说。 “起承,不谈这个了,说说你妹妹工作的事,我明天就去找宣传部长,你要花点钱。”杨柳月说。 “花钱是没问题的,这个年头办事,我也懂,要不送钱,要不送女人。”我说。 “是的,没错,男人就是好色。”杨柳月说。 “那个姓斐的部长会不会打你的主意。”我说, “打我主意的男人多了。”杨柳月说。 “你说需要多少钱吧?”我问。 “最少要30万。”杨柳月说。 “这么多啊?” “那就给20万吧,这都是调动工作公开的价了。现在物价涨的这么厉害,十万二十万在这些领导眼里,都不算啥了。”杨柳月说。 “我真还不懂这个,那就30万吧,只要事情能成,50万也可以的。”我说。 “起承,就是50万也划算,买个编制,电视台福利待遇又好,干五年就回本了。”杨柳月说。 “这有点像做生意啊!”我说。 “现在什么不是生意,那些当官的都是生意人,官场说白了就是生意场,投资越大回报也越大,而风险就会越小。”杨柳月说。 “你对官场很熟悉啊。”我说。 “是啊,我朋友里有很多当官的,有时候私下里会给我聊这些,比如送钱怎么送?送女人怎么送?”杨柳月说。 “送女人怎么送?”我问。 “这个要保密,有时候女人比钱稀罕。”杨柳月说。 “对了,我是模特大赛的评委,要不给那个部长送一个模特过去?” “这主意不错啊,前提是要让斐部长去现场看,如果他有看中的,你给送过去,能省不少钱,这样吧,我先介绍你认识这个斐部长。”杨柳月说。 “那好吗?”我问。 “宣传部的部长,市委常委啊,你认识他,对你做商业是有帮助的,还有,他不是一般人,他原来是现任省委书记的秘书。”杨柳月说。 “那好,搞不好我还能买个官干干。”我说。 “当官不好,不像前些年了,有网络你也知道的,搞不好就被人肉搜索,一查就蹲牢房。”杨柳月说。 “我觉得吧,不论做商业,做人,还是当官,都要低调点好。”我说。 “是啊,你们那个模特大赛什么时候开始?”杨柳月问。 “已经开始了,初赛已经结束,下个星期就是复赛。”我说。 “好吧,复赛的时候,我请他过去。”杨柳月说。 “我们这小活动,他会去吗?”我问。 “笨,你们公司出点钱吧。”杨柳月说。 “多少钱?”我问。 “五千块行吗。”杨柳月说。 “这么少?那这钱我出吧。”我说。 “好吧,反正你和他交往不会吃亏的,这样吧,起承,我给你安排个饭局吧,就这两天吧,介绍你和斐部长认识一下。”杨柳月说。 “见面是不是要送他点东西?”我说。 “送东西不是太好。”杨柳月说。 “那就直接送钱。”我说。 “直接送钱也不好,无功不受禄吗!要找个理由给他钱。” “对。”我说。 “他喜欢书法,字写得不错,要不你就拜他为师吧。”杨柳月说。 “好是好,还是有点直接了,你想啊,书法老师到处都是的,找他当老师,也太刻意了?他还喜欢什么?”我说。 “他喜欢游泳。”杨柳月说。 “游泳老师也不靠谱,还有吗?”我问。 “他围棋下得不错。” “这个部长玩得挺高雅的啊,不错,都是健康向上的东西。”我说。 “他还会拉小提琴。”杨柳月说。 “我靠,多才多艺啊。” “起承,你说脏话了,我不喜欢。”杨柳月说。 “我以后注意,我这口头语都是受一个朋友的影响,他整天就是我靠的。看来给这部长送钱还真不好送。”我说。 “送字画,我觉得可以。”杨柳月说。 “对,名家字画,不过,徐悲鸿,齐白石的,我送不起啊。”我说。 “算了,别送了,我都头疼了,先认识一下再说吧。”杨柳月说。 “我还就不相信了,钱我都送不出去?”我说。 “亲爱的,钱送我吧。”杨柳月说。 “你要多少?”我问。 “你给多少,我就收多少。”杨柳月说。 “每次来都要给吗?”我问。 “坏死了你。”杨柳月说。 “哪天,我带你去买衣服吧。”我说。 “我买衣服可不便宜!你可要多准备点钱啊!”杨柳月说。 “二十万够不够?”我说。 “起承,我爱死你了。”说着杨柳月亲了我一下。 “我下面这玩意,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我问。 “当然不同了,你看看,天都快亮了。”杨柳月说。 “有三个多小时了吧。”我说。 “是啊,你的身体真棒。”杨柳月说。 “三个多小时不算啥,我有两个朋友,一个一次能搞五个小时,一个能搞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的?”杨柳月说。 “搞八个小时的这个,我也不相信,我说他吹牛,我们就打赌,他就真的带了两个女的到我家里来,搞给我看,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表,他就开着门在卧室里和女人搞,从下午一点钟开始的,到晚上11点都没结束。” “你这是什么朋友啊?”杨柳月说。 “我这个朋友叫小兵,人不错,改天我介绍你认识一下。”我说。 “我才不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呢,你看了半天,没有反应吗?”杨柳月问。 “当然有了,我就在沙发上自己搞自己,撸得手腕都抽筋了,下面都破皮了。” 杨柳月笑了,“起承,你们都是人才啊。” “哎!当然那次是我输了。” 263 快递 小兵打电话告诉我,那个幼儿园被他接管了,让我当领导。 我开车去了那家叫景田的幼儿园。 “你怎么才来?路上堵车了?”小兵摘下墨镜问。 “没有。”我说。 小兵看着我身后,我转过身看到一个拄着双拐,一条腿打着石膏的男人。 “邵老四,你怎么才来?”小兵问。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邵老四说。 “赶紧,告诉那些老师,还有那个叫郝园长什么的,开个会宣布一下。”小兵说。 “好,我这就说,是去会议室?还是在这楼下?”邵老四说。 “楼下吧,楼下敞亮。”小兵说。 过了一会,幼儿园的教职人员都到了院子里。 邵老四咳嗽了两声,说,“幼儿园从今天开始就转让给这位何先生了,不,准确的说是昨天签订的转让协议,以后幼儿园的事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们有事直接给何老板汇报,何老板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企业家,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幼儿园的事业会越来越红火,大家鼓掌,请何老板讲话。” “也没,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好好干。”小兵插着腰说,“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你们的直接领导,冯总!有事你们给他汇报,而冯总呢,有事就会向我汇报。” 我看了看小兵,他叉腰的姿势可真难看,看伟人的电影看多了。 小兵回头对邵老四说,“兄弟,没你什么事了,你先走吧。” 邵老四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下小兵,又看了看我,然后低头拄着拐杖走了。 “散会!”小兵说。 “办公室在哪?”我问。 “在楼上,我让他们腾出了两间办公室,你一间,我一间,临时先将就一下,过两天再好好装修装修。”小兵说。 “那就去办公室说话吧。” 进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说说吧。” “起承,你高兴不高兴?”小兵问。 “高兴什么?先说说怎么回事吧?”我说。 “怎么回事?很简单啊,这邵老四不想要这幼儿园了,然后转让给我们了。”小兵说。 “他为什么要转让给你?”我问。 “他欠了我们钱了。”小兵说。 “多少?” “两千多万,”小兵说。 “怎么欠的?”我问。 “赌钱输的。” “我靠,能输两千多万?”我问。 “我靠,这有什么稀奇的,输两个亿的都有啊。”小兵说。 “我明白了,你们做了个局是不是。”我说。 “这邵老四,我以前就认识他,他就是好赌,他早晚要输掉这幼儿园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吸毒。那天我回去后,就给麻爷说了这事,他对这幼儿园很感兴趣,这不是摇钱树吗?现在这个幼儿园麻爷给了我三成股份,我跟麻爷推荐,让你当领导,麻爷立刻就同意了,起承,这三成股份,我给你一成吧。”小兵说。 “给我一成?算了,我不要了。”我说。 “这可是你不要的啊,你别后悔啊。”小兵说。 “有什么后悔的,你是不是要给我发工资呢?”我问。 “是啊,我想好了工资每月给你两万行不行?” “可以啊,你也有工资吗?”我问。 “我有啊,我三万,你别介意啊,我的官比你大一级。”小兵说。 “邵老四的腿是不是你们伤的?”我问。 “也不能说是我们伤的,本来完全是不用伤的,人吧,不能执著,他这一执著,腿就断了,所以说,腿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弄伤的。”小兵说。 “对了,上次那个顶撞我们的女老师要不要开除了?”我问。 “起承,那个女老师可是我们的宝贝啊,她姓谷,多亏她的提醒,仔细看长的还不错。”小兵说。 “你看上了?”我问。 “算是吧,起承,这个谷老师你给我留着,其他的女老师随便你怎么搞,我都不管。”小兵笑了笑。 “你整天就这些事。”我说。 “对了,起承,很多人都反映我们这幼儿园收费太高了,是不是要降点价格?”小兵说。 “你打算降多少?”我问。 “原来是两万块钱一个学期,你觉得降到一万九千八百块怎么样?”小兵问。 “才两百块啊?”我说。 “是啊,还不到两万呢,听起来也好听,商店里的东西不都这么标价吗?”小兵说。 中午回父母家吃饭。刚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冯彩虹开了门。 一个快递员拿着一个纸箱子交给冯彩虹,冯彩虹看了我一眼,然后签了名。 “什么东西?”我问。 “是化妆品。”冯彩虹拆着纸箱子,“哥,是不是你给我邮寄的?” “没有啊,不是我寄的。”我说。 “我也感觉不太像你寄来的,这上面的字迹也不像你的,那是谁啊?”冯彩虹皱着眉头。 “不知道谁寄来的,你就签收?”我问。 “奇怪了,上午快递公司给我打电话,说我的地址不详细,我就把地址和姓名报给了他。”冯彩虹说。 这时,屋里有手机的响声。 “可能是寄送包裹的人给我打来的吧!”冯彩虹高兴地进了屋。 过了一会,冯彩虹从屋里出来,一脸的沮丧。 “怎么了?”我问。 “哥,不好了。” “怎么回事?”我问。 “刚才有人打电话,说我收到了国外寄来的化妆品,还没付钱,让我把钱汇给他们。”冯彩虹说。 “多少钱?”我问。 “说算上邮寄费三万块钱,他们给我发了个短信,让我把款打到他们的账户里。”冯彩虹说。 “什么?这不是敲诈吗?”我说。 “是啊!”冯彩虹点了点头。 “不要理睬他们。”我说。 “刚才我电话里说他们这是敲诈,不会给他们钱的,他们说会上门要的。”冯彩虹说。 “我靠,这不是敲诈,这简直是抢劫,还上门来收?他们敢来?”我说。 “不知道会不会来?”冯彩虹说。 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不是来收钱的?”冯彩虹问。 “你从猫眼里看看。”我说。 冯彩虹从猫眼里看了一下,说,“门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开门问问是干什么的?”我说。 冯彩虹把门打开。 这个女孩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收钱的,就是那盒化妆品的钱。” “好,那就进来说说吧。”我说。 从女孩身后突然进来三个男的,一个男的带着墨镜,一个带着帽子,一个脑门上有个刀疤,显然来着不善。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 “他们是和我一起的。”女孩说。 “你们什么单位?”我问。 “我们是讨债公司的。”女孩说。 我拿起手机拨着电话号码。 “兄弟,你是不是打110报警啊?”脸上有刀疤那个人问道。 “是,又怎么样?”我说。 “你别麻烦了,来的时候,我们把警察都叫来了,不信你朝楼下看看。”刀疤脸说。 我走到厨房,从窗口朝下看去,发现楼下真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警察。 我回到客厅,说,“那就下楼吧,如果警察说你们是可以收这钱的,我就去银行给你们汇款。” “那就下去吧。”刀疤脸说。 到了楼下,我就把情况跟这位警察说了。 警察扫了他们一眼,说,“冯先生,你们这属于经济纠纷,这事还真不属于我们警察管。” “不会吧,这不是明摆的抢劫吗?这都跑到家里来了。”我说。 “我都说是经济纠纷了,你们自己处理去吧,我还有事。”警察说着骑着摩托车走了。 这时,我父亲回来了,“什么事?起承?” 我就把邮寄东西的事给父亲说了。 父亲听后火了,“你们这不是土匪吗?你们是什么狗东西?” “老家伙,你说话干净点,再骂一句的话,我就扇你。”刀疤脸说。 “你们想干什么?”我问。 “不想干什么,就是赶快给我们汇钱吧。”戴墨镜的男子说。 “门都没有,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父亲骂道。 刀疤脸上前就给我爸一个巴掌,一下子把我爸扇倒在地上。 我立刻就冲上去,给了刀疤脸一拳。我爸从地上爬起来,也冲了上去。 他们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我和父亲就被他们打倒在地上,冯彩虹也冲上去和他们扭打,被刀疤脸一脚踢倒。 父亲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就要砸过去,带着墨镜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照着我父亲就是狠狠一下子,父亲被打倒后,墨镜男又上去踹了两脚。 我靠在花坛边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刀疤脸踩着我的胳膊,说,“兄弟,今天如果我们收不到款的话,明天中午还会来的。” “你们打伤了我们,你们会进监狱的。”我说。 “是吗?真对不起了,哪里伤啊,不就破了点皮吗?多大的事。”刀疤脸问。 “你们等这瞧吧。”我说。 “好啊,如果今天晚上我们收不到钱,明天中午,我们还会来的,小兄弟,我还是奉劝你,破财免灾吧,跟黑社会斗,那就是死路一条。”刀疤脸笑了笑。 264 洋妞 他们走了。 父亲从地上爬起来,“起承,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我问。 “没有事,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挺结实呢!”父亲说。 “哥哥,他们明天再来怎么办。”冯彩虹擦了擦嘴角的血丝。 “他们敢再来,我就要了他们的命。”我说。 “报警吧!”冯彩虹说。 “报警有什么用?警察根本不管。”我说。 “起承,回家商量一下吧。”父亲说。 我拿起手机,给小兵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到我家里来。 半个小时后,小兵来了。 我就把快递的事情给小兵说了一下。 “我靠,这不是抢劫吗?”小兵说。 “比抢劫还恶劣。”父亲说。 “起承,你想怎么办?”小兵问。 “你来我房间吧,我先和你商量一下。”我说。 “起承,怎么这事还避着我和彩虹。”父亲说。 “不是,我想和小兵先说点别的事。”我说。 小兵进了我的房间。我把门关好。 “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欺负,我想砍死他们。”我说。 “说吧,怎么砍?”小兵说。 “把他们这三个人的腿砍断,或者把他们脚筋全挑断怎么样?”我说。 小兵没有吭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看看需要多少钱,一条腿十万,三十万够不够?”我问。 “够是够了,就是我觉得下手有点狠了。”小兵说。 “他们把我老爸打成那样子,我都想买他们三个人的命。”我说。 “起承,砍断腿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事要是真做了,可能后面的麻烦就比较大。”小兵说。 “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你直接说算了,你要不给我找人,我就找别人了。”我说。 “起承,你冷静一下,挑断脚筋这个事,属于重伤,抓到要判刑的。”小兵说。 “你别磨叽了好不好,算了,这事我找别人吧,三十万不够,我就出一百万,总之,我就要他们这三个人的腿。”我说。 “他们这是欺诈,你还是报警吧!”小兵说。 “报警要是管用,我还找你?”我说。 “起承,不是我不帮你,万一出事了,搞不好我就进去了。”小兵说。 “又不用你亲自去砍,你怕什么?”我问。 “你法盲啊!万一抓了一个,他要是咬我说是我出钱雇的,我就是主犯了。”小兵说。 “我是主犯,这事和你没关系。”我说。 “你还是冷静一下吧。”小兵说。 “小兵,你好像变了,是不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问。 “不是胆子小,是现在我做事比从前谨慎多了,凡事不能感情用事。”小兵说。 “好,那就不麻烦你了,明天我拿刀直接砍他们算了。” “你这人,怎么听不进去话呢?这事我觉得你交给警察办算了。”小兵说。 “警察现在比黑社会还黑。”我说。 “这话你是说对了,起承,你动动脑子,如果你出钱给警察呢?”小兵说。 “你是说让我雇警察去砍人?”我问。 “是啊,这多保险啊,用不着砍人的,警察要是整起人来,比黑社会的招还多。”小兵说。 “你是说刑讯逼供,把他们一个个弄死?”我问。 “多大的仇?非要弄死?把他们送到看守所里,慢慢玩他们,西郊看守所里的警察,我认识几个。”小兵说。 “行,需要多少钱?”我问。 “二十万是用不了的,起承,把这几个弄进去,我帮你把那家讨债公司给砸了。”小兵说。 “好,钱一起算吧。”我说。 “这就对了,现在谁还打打杀杀,玩得就是脑活。”小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小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还真看不出来,你真有两下子。” “那是,天天跟拼哥一起混,不长进怎么行?” “你是说那个刑警郑全拼吗?”我问。 “是啊,他的脑子不是人脑子,简直就是神仙脑子。”小兵说。 “小兵,你现在和警察走得很近啊。”我说。 “那是,警察有枪,有权,不和他们混跟谁混,说白了,他们把我们当枪用,我们也把他们当枪使。”小兵说。 “好吧,这事就拜托你了。”我说。 “你放心,明天你忙你的去,我带着警察来抓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小兵说。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你多盯着点幼儿园,你知道吗,我们幼儿园还有洋妞呢?叫什么凯萨琳的?”小兵说。 “你是说那个英语老师吧,长得挺漂亮的,身材真不错,我给你留着。” “起承,你也别给我留着了,你有本事你就抓紧掐走,你别让我抢了先啊。”小兵说。 “行,这是你说啊,明天我就把她叫到我办公室谈谈心。”我说。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等你玩够了,我拿一个美女跟你换,要不,一起上吧。”小兵说。 “跟你这样的人,能学好吗?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说。 “我也是!”小兵笑了笑。 “你和马莉发展得怎么样了?”我问。 “下个月我们就打算登记结婚了。”小兵说。 “这么快!她的心眼可多了,你不怕她管你吗?” “管得越紧越好,那才刺激呢?我搓衣板都买好了。”小兵说。 “你是什么人啊!哎!我真服了你了。”我说。 “起承,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不用你管了,你缺钱就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说。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对了,我下个月登记结婚你给我封多少礼金?”小兵说。 “你要多少啊?”我问。 “这怎么能要啊,起承,你就是给我十块钱,我都会感激不尽的,我有你这好兄弟,我算是有福了。”小兵说。 “忽悠我吧。”我说。 “真的不是,我们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有一次在河里游泳,我差点淹死,还是你拽了我一把,我这命就是你给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给五毛钱,我和马莉都会给你磕头的。”小兵说。 “你能不能掉两滴眼泪?那就更煽情了。”我说。 “掉眼泪给多少钱?”小兵问。 “好,现在掉一滴眼泪,我就给你十万,两滴就是二十万,你掉吧。”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小兵挤了挤眼睛。 “别挤了,眼睫毛都挤掉了。”我说。 “妈的!看来我不是当演员的料,十万一滴都掉不下来。”小兵说。 幼儿园一派祥和,孩子们唧唧喳喳地在院子里玩着。 郝园长推门进来。 “冯总,这是买的玻璃门的发票,请你签个字。”郝园长说。 我签了名后,说,“玻璃门要贴点东西,不然,小朋友撞上去就麻烦了。” “是的,我已经安排人贴了,冯总,你说要找教职工一个一个谈的,你今天有空吗?”郝园长问。 “今天可以啊,你给我安排吧。”我说。 “是先安排中层干部谈?还是老师先谈?”郝园长问。 “老师吧,就从那个洋妞开始吧,不,是那个英国的老师。”我说。 “好的,冯总,我这就把她叫上来。”郝园长说。 过了五六分钟,凯萨琳敲门进来。 “您好,冯先生!”凯萨琳说道。 “来,请坐。”我说。 “您请说!”凯萨琳眼睛闪烁蓝光。 “不急,你要不要喝点茶?咖啡如何?” “那就谢谢您了,喝茶吧。”凯萨琳说。 “你中文讲的很好啊!比我还好。”我说。 “马马虎虎,随随便便,小意思啦!”凯萨琳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眼睛挺漂亮的,像玛瑙一样。” “什么是玛瑙?”凯萨琳问。 “就是翡翠。”我说。 “什么是翡翠?” “就是玉。”我说。 “什么是玉?” “就是宝石。” “什么是宝石?” “就是花花绿绿。” “什么是花花绿绿?” “就是玛瑙。”我说。 “不明白。”凯萨琳摇了摇头。 我忽然想起我手上戴得手表上镶着钻石,我翻开袖子,指了指手表,说,“这就是玛瑙。” “我明白了,你是说我的眼睛像你的手表。”凯萨琳说。 “不是手表,是钻石。”我说。 “钻石!我懂,冯先生,你怎么不直接说呢?” “我怕你听不懂。”我说。 “马马虎虎,随随便便,小意思啦!”凯萨琳说。 “马马虎虎?这是谁教你的?”我问。 “自学的,说得不准确吗?”凯萨琳说。 “准确!非常准确。”我说。 “冯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随便聊聊,你在中国还习惯吗?对了,中国的小朋友印象如何?”我问。 “习惯,非常习惯!中国小朋友不会笑。”凯萨琳说。 “不会笑?只会哭?” “不是的,笑得少,我尽量让他们多笑笑。”凯萨琳说。 “好,多笑!你有男朋友吗?”我问。 “还没有。” “要找什么样的?”我问。 “啊!就要找冯先生这样的。”卡萨琳说。 她说完我愣了一下,这洋妞是不是想要上我,这也太开放了吧。 “我这样的不好找,天下就一个。”我说。 “不对,有很多的。”凯萨琳说。 “有很多?哪里有?”我问。 “南极有,一个挨着一个,甩着小翅膀。”凯萨琳两个手放在屁股后面甩动着。 “我靠,你说的是企鹅啊,你敢跟领导开玩笑!” “我靠!是什么意思?”凯萨琳问。 “我靠就是,怎么说呢?”我说。 “我明白了,就是赞美的意思吧!”凯萨琳说。 “有点这个意思,但这个词是不能随便说的。” 凯萨琳点了点头。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我说。 “没有空闲,晚上我要去看演出。”凯萨琳说。 “好吧,那就先谈到这里,对了,我是不是要用你们的礼节和你告别呢?”我用手拍着脸比划着。 “不用的,冯先生,入乡随俗,握手就可以了。” “那就再见。我说。 冯先生,我靠!再见!“凯萨琳说。 “不能随便说的,记住了。”我笑了。 “我靠,明白。”凯萨琳说。 凯萨琳扭着屁股走了。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安红打来的。 “喂!起承啊,我看上了一个帅哥,你赶紧过来,在西岛咖啡厅。”安红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把我的事都忘了?就是我要孩子的事啊!”安红说。 “没忘,这个你看上了?”我问。 “形象挺好的,这样孩子就会漂亮,你先要和他聊一聊,了解一下他的个人情况,如果条件不错,是可以的。”安红说。 “好吧,我等一下就过去。”我说。 “你快点啊,你现在就来。”安红说。 “你晚上就要和他上床?”我问。 “你坏死了!”安红说。 ---------------------------------- 265 鸭子 我到了西岛咖啡厅。咖啡厅是蓝色的窗帘,鹅黄色的沙发,整个大厅很安逸。 安红朝我招了一下手。我快步走过去。 “你喝什么?”安红问。 “当然是咖啡了,你穿得可真性感,今天天气有些冷,你还穿着短裙丝袜?”我说。 “不这样,怎么能迷住男人呢。”安红笑着说。 “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也不怕走路崴脚。”我说。 “去你的,别乱说话,我要是今天崴脚了,我就住你家里去,赶紧说正事,起承,你看,我说的那个男的就在那边。”安红说。 我看到窗前坐一个年轻男子,高大帅气,他一个人在玩着手机。 “这个年轻一点了吧?”我说。 “年轻好,书上说二十多岁的男子生命力最旺盛,精子的活跃度最强,受孕的几率高。”安红说。 “这个看上去二十岁还不到啊!”我说。 “成年人就可以了,看他身高应该挺高的。”安红说。 “是啊,我估计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这你们就不般配了。”我说。 “我又不和他谈恋爱结婚,要什么般配?你去和他搭讪一下吧。”安红说。 “这个场合冒然去打扰他不好吧?”我说。 “打个招呼总行吧!”安红说。 “和他说什么?”我问。 “就说你的手机不错,问他在哪买的,不就行了吗?” “哎!我的安总啊,都说女人谈恋爱的时候智商很低,这不谈恋爱智商也不高啊。”我说。 “你这是骂我的吧,我哪点说错了?”安红问。 “你没看到他拿的是苹果手机吗?就这手机还要问去哪里买?”我说。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安红说。 “这手机的广告做得满世界都是,我要去问他,他不把我当土老帽看还怪呢?”我说。 “他的外套挺漂亮的。”安红说。 “对,他的皮鞋也很时尚,最起码五六百块钱一双。” “你什么意思?”安红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问他,外套在哪里买的?”我说。 “起承,认识个男人就那么难吗?” “是啊,如果是一个漂亮女孩那就好办了,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勾搭。”我说。 “要不,我直接去勾搭吧。”安红说。 “你要直接去,那就完了。”我说。 “我就直接坐到他对面去,怎么了?”安红说。 “坐到对面去?然后,你把咖啡故意洒在他身上?”我说。 “起承,还是你聪明,我都没想到啊,这个主意好。”安红说。 我拍了一下脑袋,说,“别,你还不了解他的情况,万一今天就勾搭上了,那就完了。” “算了,以后我也不再麻烦你了,就是他了,我赌一把。”安红说。 “赌一把?万一他要是个流氓,抢劫犯,或者小偷怎么办?如果这样,你生下的孩子就有小偷的基因了,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是这个道理。” “看他的穿着挺讲究的,不会是小偷的。”安红说。 “不好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用碗量,不能以貌取人,他要是个鸭子呢?”我问。 “怎么可能?”安红说。 “你仔细看看,他里面穿的是红色衬衣,是不是有点脂粉气?”我问。 安红看了两眼,说,“红色衬衣不能穿吗?” “这叫不爱武装爱红装,做鸭的,时间长了,就有点脂粉气,为什么有脂粉气呢?是因为没有脊梁骨。”我说。 “起承,你说话是一套一套的,我脑子都跟不上了,你对做鸭有研究?”安红问。 “我又不是大厨,我研究啥?我是在酒吧见过,他们专门陪富婆喝酒,哄富婆开心,这么说吧,富婆哪里痒,他们就挠哪里,不停的挠,还大把大把的挣钞票,还不用早起上班,想吃什么,富婆给买,衣服也是上档次的,哎!这小日子过的啊,别提多滋润了。”我说。 “你很羡慕?还哪里痒,就挠哪里?看来我的找一个了。”安红说。 “这样吧,等会我跟着他,他走哪,我跟哪,我把他的情况调查清楚了,你再下手行不行?”我问。 “我怎么听上去像是要杀人啊!”安红说。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生孩子这事比杀人复杂,绝对不能马虎,比如你是不是要了解他酗不酗酒对吧?孩子一生下来,他要哭喊着让你弄二两二锅头怎么办?还要了解他家里有没有遗传的病对吧?艾滋病对吧,有潜伏期的你不是不知道,那就可怕了。” “听你这么说,这事很危险啊!”安红说。 “所以说这事不能急,等会我跟着,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我还是孩子的干爹呢!”我说。 “是啊,起承,你看,来了一个女孩。”安红说。 “这女孩漂亮,个子很高,看那样子是个模特,会不会是这个男的女朋友?”我说。 “很有可能。”安红说。 “两个人很亲热,他们要走了。”我说。 “好,我们一起跟着他们吧。”安红说。 “你也跟着?”我问。 “是啊,我现在有点不放心你,我怕你万一跟丢了怎么办?”安红说。 “好吧,你竟然不相信党了。”我说。 “你还在考察中呢。”安红说。 入个党这么麻烦?我问。 “那是,先是预备党员,一年以后组织考核后才能通过。” 他们出了门,过了马路,进了一个停车场。 “他们拿车,我们这么办?”安红问。 “我们拿车来不急了,打出租车吧。”我说。 他们开的是一辆黑色宝马。 我们上了出租车,跟了有半个小时,他们在国宾酒店停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开房吗?”安红说。 “很有可能。”我说。 “看来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啊!”安红说。 “我们怎么办?在大厅里等,他们什么时候退房?”我问。 安红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说,“起承,就辛苦你了,你在大厅里等吧,我先回去。” “他,他们要是住一晚怎么办?”我问。 “对了,他们住房是要登记身份证的,你把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搞到不就行了吗?”安红说。 “好吧,我在这里琢磨琢磨,你先回去吧。”我说。 “那好,就辛苦你了,我走了。”安红说。 安红走了后,我给小兵打来了个电话,让他迅速到国宾酒店来。 小兵很快就过来了。 “起承,我正开会呢,我真服了你了,你到底是干哪一行的?” “什么意思?”我问。 “礼品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婚纱影楼的总经理助理,幼儿园的总经理兼第二书记,现在查人家身份证,是兼的哪家公司?”小兵说。 “第一书记是谁?”我问。 “是我啊!我名片上都印上去了。”小兵说。 “你真牛!我现在帮人家查婚外情,你抓紧把证件掏出来给服务员看看。” “我靠,你这是私家侦探。”小兵说。 “抓紧吧!” 小兵掏出证件,把那个男的身份证复印了一下。 “好吧,你开你的会去吧。”我说。 “起承,幼儿园你没事就多呆一会,那些乱七八糟的职位就别做了,我给你涨薪水,以后你干幼儿园和私家侦探就行了。” “走吧你。”我说。 我看了一下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面的名字叫李劲松。难道我还要去他家蹲点?这干爹还真不好当。我打了一个哈欠回去了。 章宛茹约我在一家茶馆。茶馆大厅里人不是很多。环境挺优雅的。 “起承,我听安红说,你最近很忙。”宛茹说。 “是的,竟是烂事。”我说。 “这么辛苦,就别干了。” “不干活,我还真不习惯,忙一忙也挺充实的。”我说。 “你和那个新闻主播的事怎么了?”宛茹问。 “最近处得还行,我觉得这女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我说。 “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吧?” “没有,你说这个女孩和你老公有关系,你是听谁说的?”我问。 “我是听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说的。” “听说的东西不靠谱吧,你又没亲眼见过。”我说。 “她住的那个公寓你应该去过吧?”宛茹问。 我点了点头。 “杨柳月那套房子200多万,她工作才几年,能买起这样的房子?” “也是,不过你毕竟是听别人说的。” “那好,你留意一下杨柳月,有动静就立刻告诉我,捉到这一对狗男女,我把他们拍下来。”宛茹说。 “那好吧,我留意一下。” “起承,等会我女儿来。” “是吗,她不是在国外留学吗?”我问。 “放假回来了。” “那肯定很漂亮吧!”我说。 “是的,比我漂亮多了,等会你见到就知道了。”宛茹说。 “好啊,你女儿来,我今天请你们吃饭吧。”我说。 “那好啊,我们就不客气了。”宛茹说。 “去国宾酒店吃西餐怎么样?”我问。 “好啊!我听你安排。”宛茹说。 266 亲亲 “你女儿在国外还习惯吧!”我说。 “她从小就比较独立,这次回国后谈了一个男朋友,有点意外。”宛茹说。 “什么样的男朋友?” “我问她了,她也没说清楚,是一家公司的高管,比她大好几岁,好像男的挺有钱的,家境不错,开得是跑车。”宛茹说。 “她这么早谈恋爱,你不反对吗?”我问。 “原则上我是不反对的,我要求她这连天把那个男孩带给我看看,如果男孩还不错的话,我就支持。”宛茹说。 “你女儿叫什么?”我问。 “她叫罗莹莹,小名叫莹莹。”宛茹说。 “叫莹莹?”我不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认识她?”宛茹问。 “不,不认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我说。 进了洗手间,我松了一下衣领,难道莹莹是宛茹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巧,怪不得看她有点面熟,她的眼睛太像宛茹的眼睛了,她从国外回来的,我怎么没想到呢,现在怎么办呢?我要是说莹莹的男朋友就是我,宛茹会不会晕过去?我要给她解释,我对莹莹什么也不干。如果这事不和宛茹说,偷偷和莹莹分手,不知道莹莹会不会跟她妈说呢? 我出了洗手间,一眼就看到在宛茹身边坐着的就是莹莹。我低着头快步走出茶馆,走到旁边巷子里,我决定把这事告诉宛茹,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出来。 “起承,你是怎么了?”宛茹问。 “宛茹姐,我给你说个事,你千万别紧张啊。”我说。 “出什么事了?”宛茹问。 “什么事也没出,就是你女儿莹莹,我认识。”我说。 “认识?你们怎么认识的?”宛茹问。 “哎!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莹莹说得男朋友就是我,我发誓,我连手都没有碰她。”我说。 宛茹一副吃惊的样子,“不会吧,你是莹莹的男朋友!怎么会呢?” “真的,我也不知道她会是你的女儿啊。” “你真没碰她吗?”宛茹问。 “绝对没有,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太可爱了。”我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宛茹问。 “分手,这是一定的,虽然分手对我来说很难受,但也只能和她分手了,这是最好的结局。”我说。 “怎么会这么巧呢,真是老天作弄人啊,起承,这事是要冷静一下,你突然提出分手,会不会对莹莹是一个打击?”宛茹说。 “是的,肯定对她打击很大。”我说。 “这样吧,你和她分手我是赞成的,不过,你要讲究方法,如果能让她对你慢慢地产生厌倦,甚至是厌恶,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宛茹说。 “怎么让她厌恶呢?”我问。 “就是说她讨厌什么,你就做什么。”宛茹说。 “她讨厌什么?”我问。 “嗯,比如她讨厌没有礼貌的人,不讲文明的,好吃懒做的,虚伪的人,还有不专一的人。” “这些缺点,我都没有啊。”我说。 “你就不能演给她看吗?”宛茹说。 “莹莹那么纯真的一个女孩,我真是于心不忍啊。”我说。 “什么于心不忍,你和杨柳月不是正谈着吗,你这叫脚踏两只船,不,你是脚踏三只船了。”宛茹说。 “得了,我成三条腿的动物了,你是说我和杨柳月亲热,然后让莹莹故意看到?”我说。 “当然了,难道你让她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睡了她妈?”宛茹激动的说。 “好,我听你的,这两天我就和杨柳月在一起,然后让她发现行了吧!” “不行。”宛茹说。 “怎么又不行?” “起承,你简直是猪脑子,这两天让她看到你们亲热,这不更打击她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宛茹说。 “我是想早点解决,不让你为这事烦心。”我说。 “这事还真不能快,慢慢来,你听我的吧,还有,你们如果在一起的话,你绝对不能碰她,拉手也不行,听到了吗?” “我保证能做到,要是莹莹主动拉我的手的呢?”我问。 “你怎么那么多事呢?反正不行,她如果要和你接吻,你也要想办法拒绝,明白了吗?”宛茹说。 “好,我懂了,那我就回去了。”我说。 “别,从今天开始吧,她快要开学了,这事要抓紧,你不是说中午要请我们吃西餐吗?” “是啊,这种情况怎么请你们吃饭呀?”我问。 “这样吧,我先进去,你过五分钟再进去,然后找一个地方点茶,我呢,就让莹莹看到你,这样不就行了吗?或者,你点好茶,大声嚷嚷也行啊。”宛茹说。 “好吧,宛茹姐,我听你的。” 我进了茶馆,在莹莹的背后找一个座位。我招手叫服务员。 “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女服务员问。 我指了茶单上的一壶菊花茶,敲了敲茶几。 “先生,你是单开一桌吗?”女服务员问。 我点了点头。 菊花茶上来了。我喝了一口,然后大声的叫服务员,“喂!你们这是什么菊花茶啊,怎么这么苦啊,这是茶还是药?” 我说完,就见莹莹转过身来。 “起承,怎么是你啊!”莹莹兴奋地说。 “这么巧啊!”我说。 “是啊,起承,你过来一下。”莹莹说。 我走过去。 “妈!这是冯起承,我的男朋友。”莹莹说,“这是我妈。” “伯母好!”我说道。 宛茹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像掉进茅坑似的。 “妈,怎么了?”莹莹问。 “你这男朋友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在茶馆里就大声嚷嚷。”宛茹说。 “不是啊,妈,起承点的茶有问题。”莹莹说。 “有问题,也不能嚷嚷啊。”宛茹说。 “伯母,我下次一定注意。”我说。 “好吧,年轻人。我原谅你这一次。”宛茹说。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问。 “没有,我妈说等一个人。”莹莹说。 “不用等了,刚才那人给我电话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宛茹说。 “好啊!那我们吃饭去啦!”莹莹说。 “想吃什么?我请客。”我说。 “我想去吃西餐,我听说国宾酒店那里的西餐不错。”宛茹说。 “好啊,我们走吧。”我说。 到了国宾酒店西餐厅,坐下来后,宛茹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宛茹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出丑吗? 宛茹右手拿着叉,再我眼前晃悠了一下。 我就右手也拿着叉。 “起承,你是第一次来吃西餐吧。”宛茹问。 “很多次了。”我说。 “是吗?你怎么左刀右叉呢?”宛茹问。 “是啊,不是吗?”我说。 “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宛茹责问道。 “妈!你这不知道了吧,在英国现在的一些年轻人流行这样的拿法,这能锻炼左右脑的思维,我也要右手拿叉,左手拿刀。”莹莹说。 宛茹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刀做敲盘子的举动。 让我敲盘子?搞点动静出来,不会吧,这是五星级的饭店,我这要是动静弄大了,别人怎么吃饭呢?这不是神经病吗? 宛茹又举着刀做着动作。 我摇了摇头。 宛茹瞪了我一眼。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三个盘子,好吧,就敲两下试试吧,我用刀子敲了敲盘子,盘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我敲了三下,发觉不同盘子发出的声音明显不同,这显然是有音阶的,我敲了几下,很快就找到音色了,盘子发出了清脆悦耳的旋律。 餐厅里很多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 “妈!你听啊,真美啊!我听出来了,这是《致爱丽丝》的曲子。”莹莹说。 我敲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就餐的人放下手里的刀叉,给我鼓起了掌。 “妈,你看啊,起承真棒啊!”莹莹说。 “他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宛茹说。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不觉得你有点尖酸刻薄了吗?”莹莹说。 “好,我说错了,他还是有点音乐天赋的。”宛茹说。 “怎么是有点呢?哪天让起承给你弹吉他,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要不,等吃完饭,我让他回去拿吉他给你弹一下听听?”莹莹说。 “不用了,我喜欢听人弹棉花。”宛茹说。 “妈,你今天怪怪的。”莹莹说。 “对了,莹莹,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宛茹问。 “在一个蝴蝶翩翩的日子里,我穿着蓝色小裙子,去了一家法国冰淇淋店。我吃了几盘子爽口的冰淇淋后,发现没带钱包,这怎么办呢?两个恶霸一样的服务员凶相毕露,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莹莹说。 “还万分危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结账了吗?”宛茹说。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亲爱的妈妈呀,你那天竟然关机了。”莹莹说。 “这么巧,我关机了?你就不会给朋友打电话?”宛茹问。 “打了,都打不通,我突然明白了。”莹莹说。 “你明白什么了?”宛茹问。 “这是上帝安排好的,注定那天要发生点奇妙的事情。”莹莹说。 “冯起承给你买了单,然后呢?”宛茹问。 “然后,他就开着法拉利把我带到了游泳池里,那天我是打算要去游泳的,接着就遇到了三个流氓,这时候冯起承挺身而出,一下子被人踢倒了。”莹莹说。 “看来功夫不错,然后呢?”宛茹说。 “就遇到我哥了,把那几个流氓全都打趴下了。”莹莹说。 “那么说冯起承,没帮你什么忙啊!”宛茹说。 “因为我,他被人打了,这还不够吗?”莹莹说。 “那你们怎么就确定这种恋爱关系了呢?是不是他亲你了?”宛茹问。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莹莹说。 “莹莹,你给我说,冯起承有没有亲你?” 莹莹点了点头。 “不会吧,我没有亲莹莹啊。”我说。 “冯起承,你在骗我,莹莹都说你亲她了。”宛茹冲我瞪着眼。 “我真得没亲,我对天发誓,我要是亲了,我,我。” “我什么?你发誓啊!是不是天打雷劈?”宛茹问。 我看了看窗外,说,“我可没这么说啊,我真得没亲她。” “莹莹都说你亲了,你怎么不承认?”宛茹说。 “妈,你们是怎么了,还有你起承,不就亲个嘴吧,搞得这么紧张?”莹莹说。 “不紧张,但是我觉得亲就是亲了,没亲就是没亲,没亲说亲了,这就不是亲的问题了。”我说。 “什么啊!起承,你这是绕口令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不能承认你亲了我呢?”莹莹说。 267 拉面馆 “算了,不说这个了,点菜吧。”宛茹说。 “你们先点,我去一下洗手间。”莹莹说。 宛茹看了一下莹莹的背影,说,“起承啊,你这不是跟我对着干吗?” “我没有啊,你让我右手拿叉,我就拿了,你让我敲盘子,我也敲了。” “你是怎么敲的?竟然能敲出音乐来?”宛茹说。 “我也不知道,敲着敲着就出旋律了,这是天意吧。”我说。 “你要好好和我配合,不然的话,万一莹莹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还不疯掉?” “是,是的,你说吧,还要我怎么出丑?”我说。 “点个汤,罗宋汤,一人一碗,莹莹是最讨厌喝这个汤的,她看人家喝她都觉得恶心。”宛茹说。 “这样的话,她还有心情吃饭吗?”我问。 “不能管这么多了,这汤说是你坚持点的就行了。”宛茹说。 “好吧,那就四碗吧,我多喝一碗,让她恶心吧。”我说。 “这还差不多,还有莹莹最讨厌随地吐痰,你没事就吐两口。”宛茹说。 “在这酒店里吐痰?这不好吧?”我说。 “有什么不好的,你咳嗽几下,多吐一些。”宛茹说。 “我这么吐,你们还能吃下饭?”我问。 “你怎么这么罗嗦呢,让你吐,你就吐。”宛茹不耐烦地说。 “宛茹姐,今天我还真得没有痰,吐不出来,就是吐出来,我也不会吐的,这是我的道德底线了,你换别的招吧。” “好吧,你把鞋子脱了?”宛茹说。 “这是餐厅啊,又不是洗澡堂,这让吃饭的人怎么看我,我刚才还演奏了一曲天籁之音。” “什么天籁之音?你脱还是不脱?”宛茹说。 “这个,真得脱不下去。” “脱吧,别人看不到的。”宛茹说。 “是的,别人看不到,我脱了鞋后,你再把我的鞋子踢楼下去,我岂不是要光着脚丫走路?这真是丢人现眼啊。”我说。 “起承啊,你就不能忍一忍?”宛茹说。 “士可杀,但不可辱,这个我真做不到,要不,你就把我枪毙算了。”我说。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吃完饭结账的时候,你就说忘带钱包了,这样行不行?” “这个可以的,是不是你买单?”我问。 “这还用问?你没带钱包,当然是我买单了。”宛茹说。 服务员过来,把点的菜一一上来。罗宋汤看上去浓浓的,颜色暗黄。 “有一次我让莹莹喝罗宋汤,你猜她是怎么说的?”宛茹问。 “她怎么说?” “她说这汤是挤出来的脓水。”宛茹说。 “真恶心啊,你这么一说,我也喝不下去了。”我说。 “那不行,你要津津有味的喝才行,喝完后,我再给你上两碗。”宛茹说。 “你枪毙我吧,这怎么喝得下去?”我说。 “起承,我可舍不得枪毙你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宛茹说。 “你这是软硬兼施。”我说。 宛茹笑了笑,说,“你就委屈一下吧,等莹莹去上学了,我给做好吃的。” “莹莹她来了。”我说。 “那你赶紧喝汤吧。”宛茹说。 我端起碗,看着那颜色,感觉胃有点不舒服,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喝了两口。 “起承,你们怎么点了这个汤啊。”莹莹问。 “我喜欢喝,真得好喝啊!”我一边喝一边说。 “不会吧,这汤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了。”莹莹说。 “我喜欢啊,以后要结婚了,我要让你天天给我做这汤喝。”我说。 我说完,宛茹瞪了我一眼。 “啊?这汤真得好喝吗?”莹莹问。 “好喝,不信你喝两口。”我说。 “是啊,莹莹你尝一尝吧。”宛茹说。 莹莹看了看汤,然后慢慢端起来,一只手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好喝吗?”我问。 “起承,没有啥味道?”莹莹摇着头。 “你捏着鼻子当然没有味道了。”宛茹说。 “妈,你怎么不喝?”莹莹问。 “我看这颜色,觉得有点恶心。”宛茹说。 “起承啊,你一人点了四碗?”莹莹说。 “是啊,好喝啊,就多喝几碗。”我说。 “那我再喝两口看看。”莹莹说。 “喝一大口才有滋味。”宛茹说。 莹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喝完她砸了砸嘴。 “怎么样?”我问。 “有点酸酸的,我再喝两口。”莹莹说着又喝了两口。 “不好喝吧?”我问。 莹莹吐了一口气,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端起碗一口气全喝完了。 “莹莹,你不是最不喜欢喝这汤吗?”宛茹吃惊地问。 “是啊,我真不喜欢喝,不过,起承说了,结婚以后,他要天天喝这罗宋汤,我就,我就只能让自己喜欢这汤了。”莹莹说。 “哎!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呢?”宛茹说。 “妈,这汤也不是太难喝,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莹莹说。 “是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说。 “起承,后面两句怎么说的?”宛茹问。 “自由随它去,爱情不可抛。”我说。 “你改词了,是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宛茹说。 “是啊,但在我这里就是爱情不可抛,自由就随它去了,爱去哪去哪。”我说。 “好啊!”莹莹鼓着掌,说,“起承,我要把你说的这两句话印在我的体恤衫上。” 饭吃的差不多了。宛茹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我摸了一下衣服口袋,然后惊呼,“我忘带钱包了!” “起承,你请我们吃饭怎么能忘带钱包呢?”宛茹问。 “我出门换衣服,把钱包忘在家了。”我说。 “起承,不用担心,我妈是富婆,她付钱。”莹莹说。 “那不好意思了,伯母,下次我再请吧。”我说。 宛茹皱着眉头,很不情愿的拿出钱包,把银行卡给了女服务员。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在这等我。”我说。 “好吧,你快点。”宛茹说。 吃完了饭,下了楼,走到街上。 “莹莹,你看这小手绢不错,要不要买一个?”宛茹说。 “好,我喜欢,这个小花猫的手绢好看。”莹莹说。 “好吧,那就让起承给你买吧。”宛茹说。 “他不是忘带钱了吗?”莹莹说。 “他刚才是骗我们的,是不想花钱请我们吃饭,他翻兜的时候,我看到里面的钱包了。”宛茹说。 “不会的,妈,你看花眼了,他可不是抠门的人。”莹莹说。 “你要不相信,我就翻翻他的口袋,把钱包找给你看看。”宛茹说。 “妈,你怎么能翻人家口袋呢?”莹莹说。 “伯母,你别翻了,我把口袋给你拽出来看看好不好?”我问。 “那太好了!”宛茹说。 我把裤子的口袋全都翻了出来,然后,把外套脱了,递给宛茹。 宛茹翻了翻我外套的口袋,吃惊地说,“起承,你真没带钱包啊!”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太让我丢人了吧。”莹莹跺着脚说。 “没事的,莹莹,你妈也是为你好,她是怕你交了不三不四的人。”我说。 “不好意思,起承,我给你道个歉,我是误会你了。”宛茹说。 “没事的,我经常被人误会的。”我说。 她们走后,我偷偷把放在裤裆里的钱包掏出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今天不是很忙,我驾车去了礼品公司。 推开了业务部的门,屋里一阵欢呼! “怎么了?我问。” 大家看着我都在笑。 “发生了什么?”我接着问。 “冯总啊,你来的正是时候。”马莉笑着说。 “什么意思?”我问。 “二胖刚才和周小娜打赌,二胖赌你中午前会来我们办公室。”马莉说。 “输赢有什么说法?”我问。 “周小娜输了,那她就请大家吃拉面。”马莉说。 “那就我请吧。”我说。 “不用你请,我自己请客。”周小娜说。 “你们还客气啥,都是一家子,谁请都行。”二胖说。 “胡说,我和他没任何关系。”周小娜说。 这时,胡羽佳探出头来,说,“有没有我的份?” “有啊,当然有了。”马莉说。 “冯起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胡羽佳说。 我去了胡羽佳的办公室。 “起承,哪阵风把你刮来的?”胡羽佳问。 “胡总,你有事,尽管吩咐。”我说。 “我想把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给撤了。”胡羽佳说。 “好啊,撤得好。”我说。 “你还很得意是吧,我想让你干副总经理。”胡羽佳说。 “那真不幸。”我皱着眉头说。 “就这样决定了,你要请我吃饭。”胡羽佳说。 “为什么?”我问。 “很简单,你升职了。”胡羽佳说。 “不是去吃拉面吗?”我问。 “我是说的晚上,我想吃鸭血粉丝。”胡羽佳说。 “好吧,对了胡总,上次跟你说的模特大赛我是评委,下午就开始复赛了,如果有空你可以去看看。”我说。 “有帅哥吗?”胡羽佳问。 “当然有了,还有,市宣传部长也过来。”我说。 “好吧,我跟你去。”胡羽佳说。 到了拉面馆。 我吃完了一碗,还想再吃一碗,感觉比吃西餐过瘾。周小娜坐在角落里闷声不吭的。拉面的钱,她死活都不让我出。 “起承,下午几点钟去。”胡羽佳问。 “三点钟开始,我们两点钟到,我想给你介绍几个企业家。”我说。 “那好啊!”胡羽佳说。 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 “我饿了,起承!”杨柳月说。 “你在哪了?”我问。 “起承,你抬头看一下。”杨柳月说。 我抬起头,看到杨柳月在拉面馆门口的丰田车里。 她冲我招了招手。 我把碗放下来,出了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我去你的礼品公司,门卫说你在这里吃拉面了。”杨柳月说。 “你吃饭了吗?”我问。 “没有,起承,我也想吃拉面。”杨柳月说着开了车门出来。 我带着她进了面馆,吃饭的人都抬头看着杨柳月。 “这是杨柳月啊!”有人说道。 “是啊,她很出名的,我想让她给我签个名。”另一个人说。 268 评委 胡羽佳看到我和杨柳月在一起很吃惊。 我把胡羽佳介绍给了杨柳月。 “是羽佳姐啊,经常听起承提起你。”杨柳月说。 “是吗?”胡羽佳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柳月,那边都是我的同事。”我说。 杨柳月回头看了一下。 二胖走过来,对杨柳月说,“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也是冯起承的同事,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二胖,人家正吃饭呢!”胡羽佳说。 杨柳月笑了笑,说,“可以啊。” “胖子,等会让杨柳月去我们礼品公司再给你签名吧。”我说。 “那就太感谢了。”二胖说。 “柳月,吃完饭去我办公室坐一下吧。”我说。 “好啊!去参观你的办公室。”杨柳月说。 “我那边有好茶,刚从山上采来的新茶。”胡羽佳说。 “好啊,谢谢了。”杨柳月说。 我扫了一眼公司同事,看到孙志扬,王飞他们都是一副羡慕的眼神,马莉对我笑着,周小娜低着头吃着面。 回到了办公室。 杨柳月坐在沙发上,说,“起承,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到处当领导。” “没办法,我不当领导都不行,现在礼品公司非要提拔我为公司副总经理,幼儿园那个是被小兵威胁当的领导。” “就你那个第二书记是吧。”杨柳月笑了笑。 “是总经理兼第二书记。”我说。 “行啊,你这是狡兔三窟啊,是不是一个单位养一个女人啊?”杨柳月说。 “怎么可能呢?”我说。 “这个胡总长得很漂亮,气质也不错。”杨柳月问。 “是的,她人也不错。”我说。 “看来她很欣赏你。”杨柳月说。 “这没啥,我到哪都被人欣赏,不过,你一来,胡总就受到打击了。”我说。 “那么说,她很喜欢你了?”杨柳月说。 “对我有点好感吧。”我说。 “你这么有魅力,她还不会爱上你?” “有这个可能。”我笑着说。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胡羽佳。她拿着茶叶进来。 “起承,你去拿个茶杯。”胡羽佳说。 “不用了,我就用起承的茶杯吧。”杨柳月说。 我只好把我的茶杯拿过来。 “我挺喜欢看你的节目的。”胡羽佳看了我一眼说。 “谢谢。”杨柳月拢了一下头发。 “哪天有空我请你们吃饭。”胡羽佳说。 “羽佳姐,不用了,还是哪天我和冯起承请你吧,你这么关照他。”杨柳月微笑着。 “冯起承,他为人处世都很得体,我挺喜欢他的。”胡羽佳说。 “是吗?我没感觉到啊,我怎么感觉你总是欺负我?”我说。 “欺负你就对了,”杨柳月说,“你这人吧,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 “你们休息会吧,我还有点事。”胡羽佳说。 “胡总,等会走的时候,我叫你一声。”我说。 “好的。”胡羽佳挤出了一点微笑。 门关上了。杨柳月坐到了我的腿上,“起承,你怎么到哪都讨女人欢心呢?” “我可没有刻意去奉承女人,这可能就是无欲则刚吧。”我说。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杨柳月问。 “是啊。”我说。 “起承,你知道这两句话是谁说的吗?”杨柳月问。 “不知道,是谁说的?”我问。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是虎门禁烟的林则徐写的一副对联,这两句话我挺喜欢的。”杨柳月说。 “原来是他说的啊。”我说。 “你刚才说的在女人面前无欲则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欲擒故纵?”杨柳月问。 “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就当真了。”我说。 “不吗,你说清楚了。”杨柳月抓着我的衣领。 “好吧,很多男人都是动物,喜欢直奔主题,其实吧,多数女人是用情感思维的,最重要的,是男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放任自己的的欲望,这样就会刻意讨好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漂亮的女人唯独不缺的就是被人奉承,因此,这样的男人追漂亮女人就很难成功,所以有时候给女人制造点障碍,或者故意为难漂亮女人是一个好的方法。”我拍了一下杨柳月的大腿。 “行啊,你还真得有一套啊,你是不是这样对付我的。”杨柳月说。 “但我可没有奉承你,也没有故意为难你。”我说。 “看来你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杨柳月捏了一下我的脸。 “你也太高估我了吧,我就是一平凡人,不卑不亢的做人而已。”我说。 “起承,我喜欢你这种低调。”杨柳月说。 杨柳月说完这话,我不由笑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低调的资格,你必须有几个亿的身家,才能低调的起来。腹有诗书气自华,想必,腹有金钱也气自华。 模特大赛第一场。电视台录播。主持人是杨柳月。 七个评委,三男四女。我是最年轻的一个评委。我右边是组委会的秘书长,前政协主席的儿子欧阳龙。我左边是中国超模大赛的冠军杨盼盼小姐。我不由有点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电视镜头上,该怎么说话呢,不说看来也不行。模特将展示晚装,泳装,还有才艺表演,之后评委提问。 我回头看了看。胡羽佳坐在我身后,冲我微笑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突然想到我伯父说的这句话来,他在文革的时候是红卫兵小闯将,他曾说过自己年纪轻轻就主持了县委书记的批斗大会,他在台上一站,那是威风凛凛,他一喊口号,观众就大呼小叫,他踢一脚,观众就会扔鞋子砸过去。不过,现在他在家里面壁思过。 我看到29号很面熟,这个叫穆雪菲的女孩展示泳装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天安红在咖啡馆里发情,遇到的那个叫李劲松的帅哥,这个29号就是和李劲松约会的女孩,很可能是李劲松的女朋友。 我突然发现我有些高估这些名声显赫的评委了,大多数评委提的问题都很幼稚也很无聊,有的评委居然问选手,你为什么要参加模特大赛,我靠,这样的问题也拿来问,还有一个评委问96号选手,中共一大是在什么地方召开的? “在乡下召开的。”96号选手说。 “为什么是在乡下呢?”评委问。 “好像他们都是农民工吧。”96号选手说。 “你能不能说出两个参加者的名字?”评委问。 “有周恩来和毛泽东。”96号选手说。 “还有谁?”评委问。 “还有袁世凯。”96号选手说。 “你确定是袁世凯?”评委问。 “确定,后来他叛变了。” 观众笑倒一片。尼玛的袁世凯都出来了,这不是反动吗,这是映射伟大领袖独裁啊,这要搁在文革时候,立刻就被押赴刑场枪毙了,连审讯都免了,这么看来,社会真是有进步了,也不能都说现在媒体都是舔腚瞎吹的。 欧阳龙评委提得问题显然很有深度,他问17号选手关娜娜,“你知道竹林七贤吗?你能说出其中一个人的故事吗?“ 17号选手关娜娜从容不迫的说,“竹林七贤是魏晋时代的七位名士,分别为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和阮咸,成名年代比‘建安七子’晚一些。七人的政治思想和生活态度不同于建安七子,他们大都‘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生活上不拘礼法,追求清静无为,其中,嵇康和阮籍的成就最高。” “很好,你应该知道其中一个人的故事吧?”欧阳龙接着问。 关娜娜点了点头,说,“我就说刘伶的故事吧,刘伶嗜酒如命,他外出坐着车子,让仆人提着锄头跟在车子后面跑,并对仆人说,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葬了。还有一次,刘伶喝醉了酒跟镇上的人吵架,对方生气地卷起袖子,挥拳就要打他,刘伶却很镇定地说,我这像鸡肋般细瘦的身体,那有地方可以安放老兄的拳头呢。对方听后笑了,把拳头放了下来。还有,他的妻子劝他戒酒,刘伶回答说,好呀!可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没法戒酒的,必须在神明前发誓,才能戒得掉,就烦你准备酒肉祭神吧。他的妻子就听从了他的吩咐。刘伶把酒肉供在神桌前,跪下来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说完,取过酒肉,喝得大醉。” 关娜娜说完,观众一片掌声。尼玛这小女子好厉害啊,这模特大赛看来真是藏龙卧虎啊。 29号穆雪菲在这些模特中,无论是相貌还是体型都是出类拔萃的,她弹得是古筝《知音》,一曲高山流水,韵味十足,显然她弹得有一定的专业水准。 我抢先问她一个问题是,“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这是谁说的,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应该,好像是孔子说的吧,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穆雪菲摇了摇头。 “不错,是孔子说的,前面还有几句是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我提的那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国家政治清明,自己贫穷而且卑贱,是可耻的;国家政治黑暗,自己富有而且尊贵,也是可耻的。”我说。 我说完,评委都歪着头看着我,我有些得意,多亏老子事先准备好这么高深的问题。 “我能不能问评委您一个问题?”穆雪菲说。 “可以,你说吧。” “您能告诉我吗,您现在是贫穷卑贱?还是富有而尊贵呢?”穆雪菲问。 我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这是国家机密。” 我说完后,观众席上发出一阵爆笑。 初赛结束了。杨柳月走过来,说,“起承,你今天的问题和回答很睿智啊!” “谈不上,牛刀小试而已。”我说。 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接通了手机。 “冯总监你好,我是17号关娜娜,冒昧的打扰您了,我想问你,你晚上有空吗?我哥想请你吃饭。” “是这样啊,不用了,比赛期间,我是不会和选手一起吃饭的,这是原则问题。”我说。 “不是我请你,是我表哥要请你的。”关娜娜说。 “你表哥是谁啊?”我问。 “他是龙泉风山庄的老板,他对你的文化素养很赏识。”关娜娜说。 “他今天也来了?”我问。 “他没来,但决赛会来的。”关娜娜说。 “好吧,我现在正忙,等有空我再给你联系。”我说着挂了电话。 “谁啊?起承。”杨柳月问。 “是17号关娜娜,说她表哥是龙泉风山庄的老板,想请我吃饭。”我说。 “是吗?这个龙泉风山庄挺出名的,政府领导常去那边休闲,起承,看来你这个评委很风光啊,连龙泉风山庄的老板都要请你吃饭了。”杨柳月说。 “我这是去还是不去呢?”我问。 269 金丝楠木 “我建议你还是去吧。”杨柳月说。 “去不好吧,他表妹参加模特大赛,他要请我吃饭,这不是明摆着贿赂我吗?这让别人看到也不好吧。”我说。 “龙泉风山庄的老板叫岳鹏飞,这个人我认识,有四十多岁,我邀请他做过一起关于收藏的节目,给我的感觉,他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物,普通人很难和他说上话。”杨柳月说。 “我没觉得有什么。”我说。 “不去你就太牛了,龙泉山庄的老板岳鹏飞可是本市牛逼的人物。”杨柳月说。 “没感觉,关娜娜对我说,她这个表哥对我的文化素养很欣赏,这样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还能是什么人物?”我问。 “起承,如果关娜娜这么说话,我觉得就有问题了,凭我对岳鹏飞的了解,他不会轻易说某个人文化素养高的,何况他又没有见过你,因此我判断,关娜娜说谎了,可能是她刻意奉承你。”杨柳月说。 “其实,我对这个女孩第一印象还不错,欧阳龙出了那么难的古典文学的问题,她都能够很利索的回答,但她给我打得这个电话,让我感觉很不好。” “你不觉得关娜娜说的那段竹林七贤的故事,是她自己背出来的吗?” “没感觉到啊。”我说。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你去见见岳鹏飞吧,他很有人脉,估计会对你有帮助。”杨柳月说。 “好吧,我听你的。”我说。 “起承,17号那个叫什么菲的女孩不错。”杨柳月说。 “叫穆雪菲,气质不错,我很看好她。”我说。 杨柳月笑了笑,说,“你看好人家,还出这样的题为难人家,你出的这个题,我都回答不出来。” “是吗?我怎么没想到呢?会不会进不了决赛?”我问。 “应该不会,她要是进不了决赛,那就太坑娘了。”杨柳月说。 “是坑爹。”我笑了笑。 “起承,我先走了,我回去要录节目,上面领导说要再次强调市民给自己家里的小狗小猫交钱上牌照,让台里做一个节目,煽动一下,打击没有牌照擅自流浪的狗。”杨柳月说。 “什么叫擅自流浪?”我问。 “你自己琢磨去吧,反正是流浪的狗把某个大领导给咬了,我走了,起承,你那个胡总好像在等你,你不许乱来啊。”杨柳月说。 我回头看到了胡羽佳和刘红梅。我急忙走过去。 “起承,你好厉害啊!都勾搭上著名的主持人了。”刘红梅说。 “你怎么来了?别用勾搭这个词好不好,太不文明了。”我问。 “我觉得用在你身上挺好的,你不欢迎我吗?是胡总叫我过来的。”刘红梅说。 “怎么样?有收获吗?”我问。 “活动办得不错,”胡羽佳说,“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的,就是比较好的朋友。”我说。 “我发现你越来越滑头了。”胡羽佳说。 “没有啊。”我说。 “冯总啊,你看你哪天有空,我想约你吃个饭,谈点事情,今天晚上行不行?”胡羽佳说。 “你别这么说,今天晚上不行,明天吧。”我说。 “冯总,我也想和约一下,你看哪天有时间?”刘红梅说。 “你就别捣乱了好不好?”我说。 “好吧。”胡羽佳说,“起承,那就明天晚上,如果你要失约的话,我就揍扁你。”胡羽佳说。 “没问题,我脱下裤子,让你抽。”我说。 “去你的,油嘴滑舌的。”胡羽佳说。 “胡总,我想借冯起承一用,和他说几句悄悄话。”刘红梅说。 胡羽佳笑了,说,“这小子现在成香饽饽了。” 刘红梅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走廊里。 “什么事啊?”我问。 “起承,你行啊,你把这个主持人都弄上床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是吧?”刘红梅问。 “没有的事,人家是著名主持人,怎么能看上我?” “你还骗我?胡总说你们都用一个茶杯喝水了。”刘红梅说。 “这没什么啊?马莉还用过我的茶杯呢?”我说。 “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认识电视台葛台长,你哪天给我介绍认识一下,他们电视台有个单,还不小呢。”刘红梅说。 “你是从哪里打听我认识台长的?我只认识台长的儿媳妇。”我说。 “那更好了,现在的公公都听儿媳妇的,你把他儿媳妇介绍给我,事成后,都有份。”刘红梅说。 “那好吧。”我说。 “起承,我看你有点肾虚,哪天有空去我家,我给你包个驴鞭汤吧。”刘红梅说。 “我才不肾虚呢,我看你是需要个驴鞭了。”我说。 “坏死啊你,起承,我觉得你的变化很大,有时候恍若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冯起承,或者你把前面一个冯起承干掉了。”刘红梅说。 “什么意思?”我问。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是我面试的,你那时候很腼腆,在我跟前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我有时候冲你发脾气,你都能吓得一哆嗦,那时候,让你擦玻璃,你就擦玻璃,让你去拖走廊,你屁都不敢放,现在倒好了,我要在家里给你炖驴鞭,还得问你冯大人有没有时间去喝,你是不是那时候特别能装比啊!”刘红梅笑着问。 “说明那时候就爱上你了。”我说。 “不对吧,是想上我吧。”刘红梅说。 “是想上啊。那时候你没事就半个屁股坐在我的桌沿上,还用手指敲着我的桌子,你这不是故意引诱我吗?不,你这是存心折磨我,你知道吗?我那时候为你打手枪,都能灌满一打酒瓶了。”我说。 “冯起承,今天晚上去我那吧,你的嘴简直就是鸭子嘴,挠得人家痒痒的,我这回去就给你买个大驴鞭炖上。”刘红梅说。 “你能别提鸭子好不好。”我说。 “行,今天再买个鸡,红烧还是清炖随你,多晚我都等你。”刘红梅说。 “红烧吧。”我说。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我在诗人书屋了,你过来吧。”小兵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 诗人书房。 马莉和小兵依偎在一起,两个人都冲我笑着。 贺向南和周小丽也坐在一边。 “马莉,你怎么上班时间跑来这里?”我问。 “还说我呢,你天天不见个人影。”马莉说。 “起承,我现在要批评你,做男人不能这么花心的,见一个爱一个,那怎么行?”小兵说。 “对了小兵,快递公司的事怎么样了?”我问。 “砸了,让我给砸得稀巴烂。”小兵说。 “他们没问为什么砸吗?” “问了,老板娘还是一个个问的。”小兵说。 “一个个问?” “是啊,先问我那些弟兄,他们当然是不知道了,就知道砸,最后问到我,我说我也不知道。”小兵笑了笑。 “然后呢?” “老板娘郁闷死了,她索性和我们一起砸,自己把金鱼缸也砸了,把茶壶也摔了,只是那个老板很有城府,蹲在地上一声也不吭,走的时候,我还踢了他两脚,他也不吭声。”小兵笑了笑。 “那三个打我的人呢?”我问。 “都进看守所了,听说被警察整的够呛。”小兵说。 “这些人也该修理修理了。”贺向南说。 “起承,等会周小娜也过来。”马莉说。 “是吗?” “我还是觉得周小娜适合你,我不看好你和那个什么新闻主持人,那样的人靠不住的。”马莉说。 “我也觉得是,玩玩就算了。”小兵说。 “还有我,我也支持周小娜,我们四个人一致同意你和周小娜好。”贺向南说。 “是啊,全票通过,今天就这么定了。”小兵说。 “不是我的问题,是周小娜不要我的。”我说。 “起承,周小娜还是喜欢你的,”周小丽说,“你知道吗?现在小娜每天晚上去地下通道摆地摊,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为什么要摆地摊呀?有钱赚?”小兵问。 “赚什么钱啊?一个晚上能买十块钱的货就不错了。”周小丽说。 “哎!”我叹了一口气。 “什么原因?”马莉问。 “周小娜天天去地下通道还不是为了冯起承。”周小丽说。 “摆地摊是为冯起承?这什么意思?”马莉问。 “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认识就是在那个地下通道里,”周小丽说,“据说那天,冯起承把周小娜所有的货都打包买走,就是那时候周小娜爱上的他。”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小兵说。 “小娜挺可怜的,起承,等会小娜来了,你就好好哄哄她吧。”贺向南说。 贺向南说完,就看到周小娜走进了门。 “姐!”周小娜喊道。 “小娜,你来这边坐。”周小丽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说,“我不过去了,我给你说两句话就走。” “小娜过来吧!”马莉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转身出门。 “你赶快去啊,起承。”马莉说。 我急忙走出了门。 周小娜瞪着我,说,“滚!能滚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你。” “小娜,都是误会。”我说。 “滚!滚!”周小娜说着哭了起来。 “哭什么啊?”我说。 周小娜擦了擦眼泪,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晚上6点到了龙泉风山庄。山庄依山傍水,风光旖旎。 过了两道门卫,终于进了正厅。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服务员却把我领进一个侧厅。 两面墙摆放得是太师椅,古色古香的屏风后面,有一个老头歪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迅速瞥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屑,他吸了一口雪茄,打了一个哈欠。他梳着大奔头,戴着金丝眼镜,白色衬衣,穿着黑色的背带裤,白色皮鞋铮亮,有七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他应该不是山庄的老板岳鹏飞。 雪茄的烟气围着屏风袅袅的旋转,他手里的古巴雪茄最多价值三百块钱。我口袋里也有雪茄,价值800多块钱,我掏出来点上。 这个老头定定地看了看我,身子朝椅子上挪了挪。 墙上挂着一副画,是韩熙的夜宴图赝品。我左手边的案几上放着几本书,有两本是蓝皮线装的《一刻拍案惊奇》和《二刻拍案惊奇》,还有一本是《金瓶梅》,《金瓶梅》是打开的,里面有一首诗跳入我的眼帘: 二八佳人体似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君骨髓枯。 岳鹏飞怎么还没来呢?我从椅子站起来,朝窗口看了看,窗外种了许多梅花。我在屋里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女服务员用橄榄油擦拭着屏风,我发现这个屏风竟然是金丝楠木做的。金丝楠木是非常珍贵的木料,明末的时候这树就绝迹了,我大伯家里有一个金丝楠木做的小方凳,是大伯文革的时候抄家抄来的。关于金丝楠木的情况,也是大伯告诉我的。如果对着阳光看,可以看到细细的金丝线,据说金丝楠木千年不腐,也不会被虫蛀。我弯下腰,仔细看着这木料的纹路。 “是冯起承吧!”后面突然有人叫道。 我回头看到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半睁半闭着眼睛,或许是闻到了我雪茄的烟味,它猛地把肩耸了起来。 “是啊,你是岳老板吧。”我说。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冯先生,你知道这屏风是什么木料做的吗?” 我微微一笑,说,“岳老板,这木料非同一般,过去专用于皇家宫殿、少数寺庙的建筑和家俱,皇帝的龙椅宝座都要选用这种木料,明清两代禁止除皇家以外的建筑使用金丝楠,还有,皇帝的棺木也多采用此料,用其制作床榻,冬天不凉,夏天不热,不过。” “不过什么?”岳鹏飞。 270 驴鞭 “不过你这个屏风是边角料做的,我曾见过金丝楠木的方凳,也是边角料做的。”我说。 “不错。”岳鹏飞拍了两下手。 “错!金丝楠木没有绝迹。”那个老头说道。 “这是冯起承,就是上次小妮子给你提到的,”岳鹏飞介绍说,“这是欧阳主席,欧阳龙的父亲。” “幸会!幸会!”我暗想,这是哪个小妮子提到的我?他就是前政协主席啊,杨柳月说他曾经当过市委副书记。欧阳龙的父亲?那么说这个欧阳龙和关娜娜的关系非同一般了,怪不得一问一答配合默契,这真让杨柳月猜对了。模特大赛的秘书长都参与作弊,这比赛也太恶心了吧,这样下去,社会还有什么公正而言?为了一点私利,连良心都不要了,真是太无耻了,很显然他们是想拉我下水,哼!想贿赂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老子可不缺钱。 “哥!”关娜娜走了进来,说,“去吃饭吧。” “好啊,”岳鹏飞说,“欧阳老师,我们先过去吧,小妮子刚才来电话说,等一会过来。” 穿过长廊,假山,走上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就看到龙泉湖了。湖边有六七艘画舫,彩灯高悬,隐约有喧哗声。 我跟着关娜娜上了一个画舫,看到身穿古装的女服务员正在上菜。 一一落座后,我四下里看了看,离我们三十米远的一只画舫里,一群人在饮酒作乐,男的穿圆领窄袖袍衫,女的穿露胸长裙。在画舫的旁边有一只小船在飘荡着,船里有一女子怀抱琵琶,粉胸半掩、肩披红帛,上着绿色窄袖短衫、下著白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高髻斜插一只步摇,钗首鸟雀状、雀口衔挂珠串,随小船摇颤着,分外雅致,曲子铮铮,与月光争辉。 “这些是什么人?”欧阳主席问。 “劳动保障局的局长,他们一家子亲戚。”岳鹏飞说。 “他们也太能吵了。”关娜娜说。 “他们这衣服乱穿,成何体统。”欧阳主席说。 “是啊,这个局长怎么能穿紫色官服呢?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关娜娜说。 “原来是有规定的,三品以上官员来,我才给紫色官服穿,后来,规定没有好好执行。”岳鹏飞说。 “鹏飞,你这就不对了,既然是按照唐朝的规矩来,你就不能纵容他们,要是市长书记来,看到这么多穿紫色官服的人,还不吓一跳。”欧阳主席笑了笑。 “市长书记来,我肯定是不给他们穿的了。”岳鹏飞说。 “原来这里的衣服是不能随便穿的?”我说。 “是的,”岳鹏飞说,“来我们这里三品以上的官员,也就是省长部长才能穿紫色,五品以上,可以穿绯色,六品、七品为绿色,八品、九品就只能穿青色了。” “那么说你这里有龙袍了?”我问。 “龙袍当然有了。”关娜娜说。 “有人也穿过吗?”我问。 “穿得人不多。”岳鹏飞笑了笑。 “唐代男人穿衣服是很讲究的!”欧阳主席说,“女人也是,慢束罗裙半露胸,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有身份的人才能穿开胸衫,公主可以半裸胸,而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是不许半裸胸的,有一个例外,就是歌女可以半裸胸,这是她们的职业装,半露胸的裙装有点像现在西方的夜礼服,是那些伯爵夫人穿的,瞧,来了一位伯爵夫人。”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子朝我们走过来。 “小妮子来了!”岳鹏飞说。 她走进来,我才看清楚,这个叫小妮子的女子,原来是周曼妮。 周曼妮看了我一眼,说,“让诸位久等了,刚才参加一个应酬耽误了时间。” “罚酒三杯!”欧阳主席说。 “欧阳老师,你就会欺负我。”周曼妮说。 “来,吃鲈鱼吧,听说你要来,我才上的鲈鱼。”岳鹏飞说。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我是但爱曼妮美。”欧阳主席说。 “欧阳老师,你又拿我当菜了。”周曼妮说。 “最近在忙什么?”欧阳主席问。 “在跑一个工程,挺郁闷的,市里这些领导什么活都插手,现在的工程都是市领导的亲戚在做,欧阳老师啊,你要是不退下来就好了。”周曼妮说。 “我也不想退啊,”欧阳主席放下酒杯,说,“到年龄了,没办法,我在位时候筹建的平安大桥,还不是我一退下来之后,就成了别人的政绩了吗?这就叫一派青山景色优,前人田地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还有收入在后头。” “娜娜,今天比赛怎么样?”周曼妮问。 “还好吧,曼妮姐,你怎么没去?”关娜娜说。 “我有点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冯总沟通一下,都是自己人。”周曼妮说。 “好的,我会的。”关娜娜看了我一眼。 “我们还是别干涉评委,”岳鹏飞说,“冯总有他的审美标准,该怎么评就怎么评。” “现在是后生可畏啊!”欧阳主席说。 “您老怎么又发感慨啊!”周曼妮说。 “这小子抽的雪茄比我抽的还好,我心里不平衡啊!”欧阳主席说。 “起承,你这不是让领导难看吗?还有雪茄吗?”周曼妮问。 “还有一颗,”我把包拿过来,取出雪茄,然后双手递给欧阳主席。 欧阳主席拿过雪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不错,谢谢。” 晚宴结束,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欧阳主席先回去了。 岳鹏飞拿出一个小盒子,说,“起承,这个送给你。” “真不好意思,我怎么能收你的礼品呢?”我说。 “起承,你就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周曼妮说。 “起承,你打开看看吧。”岳鹏飞说。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金丝楠木的镇尺。 “这怎么好意思?这东西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我说。 “起承,你也太夸张了吧,就这一小长条木头,能有多贵重?”周曼妮说。 周曼妮说我,我和岳鹏飞都笑了。 “收下吧。”岳鹏飞说。 “好吧,既然曼妮姐说不是贵重的东西,我就收了。”我说。 送完周曼妮,我开车直接去了刘红梅家。 刘红梅给我开了门后打了一个哈欠,说,“怎么才来,我都睡着了,我给你端汤去。” 我脱了上衣,坐在沙发上,心想,老子在龙泉山庄连人参鱼肚汤都没喝,就等着这驴鞭呢! “来了!”刘红梅端着锅过来。 “我闻到香味了。”我说。 “别急,我给你盛,你最好都喝完了,我今天做多了。”刘红梅说。 我掀开锅盖朝里看了看,一片白茫茫的,我用筷子搅了搅,“冬瓜豆腐汤?” “是啊!”刘红梅说。 “就这汤,让我都喝完?驴鞭呢?”我问。 271 冰箱 “驴鞭没买。”刘红梅说。 “哎!你今天不是说煲驴鞭让我来吗?”我说。 “是啊,本来是想给你买驴鞭煲汤的,但觉得你下次喝比较好。”刘红梅说。 “下次?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喝了上火。”刘红梅说。 “不是有你可以泻火吗?”我说。 “不好意思,我今天罢工了。”刘红梅说。 “抗日?”我说。 “没错,今天就只能委屈你了,我来例假了,下午来的。”刘红梅说。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问。 “我早说你就不来了。”刘红梅说。 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我接了电话。 “起承,你在哪了,你什么时候来啊?”杨柳月问。 “好的,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手机。 “什么事?这么急?”刘红梅问。 “能不急吗?我的一个朋友家失火了,我得赶紧去。”我说。 “你朋友家失火了,你去也没用啊?”刘红梅说。 “他一家子跑出来了,什么也没带,我要安排个酒店让他们住下。”我说。 “是小兵吗?”刘红梅说。 “不是的,我得赶紧走了,一家人光着屁股在大街上等着我呢?”我说。 “都没衣服?要不拿我的衣服过去?”刘红梅问。 “不用了,下次记着啊,别驴鞭汤了,不好听,弄好牛鞭汤,再叫我。”我说。 我出了门就给杨柳月拨电话。 “柳月啊,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弄点吃的。”我说。 “你想吃什么?”杨柳月问。 “煲个汤吧。”我说。 “那好啊,我给你弄个全家福汤。”杨柳月说。 “什么叫全家福汤?什么材料做的?”我问。 “有豆腐,冻豆腐,日本豆腐,还有,”杨柳月说。 “怎么都是豆腐啊?” “还没说完呢,再加上鲍鱼片,鱼翅、龙虾、熟鸽蛋、熟火腿片、冬菇、猴头菇、冬笋片、青菜心、还有葱姜,料酒和味精。”杨柳月说。 “听起来不错啊,你这些东西家里都有?”我问。 “只有味精。”杨柳月说。 “真好!那我去买瓶料酒勾兑一下吧。”我说。 “起承,全家福是做不成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做牛腩萝卜汤。” “你确定有吗?”我问。 “我看一下冰箱,应该是有的。”杨柳月说。 “行,等到家,你要是给我说只有萝卜没有牛腩的话,你就给我买去。”我说。 “好的,没问题。”杨柳月说。 半个小时后,我到杨柳月家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动静。我的天哪,真没有牛腩啊! 手机响了,杨柳月打来的。 “起承,我马上就到,我妈家有牛腩。”杨柳月说。 “好吧。”我挂了电话。 等了十分钟,杨柳月回来了。 “起承,这就给你烧去,你先看电视吧。” 我躺在沙发上,感觉有点睏了,过了一会,我睁开眼睛,“牛腩好了没有?” “还要等一等。”杨柳月说。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章宛茹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起承,你赶紧来,这个莹莹真是气死我了,她要离家出走,正在收拾东西呢!”宛茹说。 “为什么啊?” “她今天跟我说,她不去英国念书了,说要和你在一起,你说这气人不气人。”宛茹说。 “家里就你们两人?”我问。 “是的,你赶紧来劝劝她。” “我还没吃饭呢?”我说。 “来我这里吃吧,我这什么都有,你快点来,看样子莹莹她真要离家出走。”宛茹说。 “好吧!我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杨柳月问。 “哎!我的一个朋友的女儿要跳楼自杀了,让我去劝劝。”我说。 “是吗?那你还不抓紧去?”杨柳月说。 “不是你那牛腩汤还没好吗?” “起承,人家要自杀了,你还惦记着汤,你怎么能这样啊?”杨柳月生气地说。 “好吧,我这就走。”我说。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劝人跳楼这方面有经验。”杨柳月说。 “劝人跳楼?”我问。 “说反了。”杨柳月笑了。 “你不用去了,你这么漂亮,那个女孩要是看到你,一自卑,就真跳了。”我说。 “那我就带个口罩去吧。”杨柳月说。 “口罩不行,像来收尸的。”我说。 “去你的,起承,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不让我去呢?” “宝贝,没什么意思,杀鸡用不了你这牛刀,我去去就来。”我说。 “好吧,我等你好消息,救下人后,立刻给我打电话。”杨柳月说。 “好的,一定。”我说。 到了宛茹家。 我敲开莹莹的屋门。 莹莹看到我来,哭着扑进我的怀里。 宛茹冲我瞪着眼。 “让她哭吧,哭完就好了。”我说。 莹莹抬起头,说,“起承,你别走了,今天就在我屋里睡吧。” “那怎么能行?绝对不行!”宛茹跺着脚说。 “我就偏让起承在这睡怎么了?你要是让他走,我就跟他一起走。”莹莹说。 “你们两人冷静一下好不好,莹莹他妈,你先出去吧,我来和莹莹说说。” “好吧,起承。”宛茹叹了一口气。 我把门关上,说,“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去英国上学?” 莹莹擦了擦眼泪,说,“也不是的,我妈坚决反对我和你谈恋爱,说你没有教养,我就生气说不去上学了。” “你妈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她也太急了吧!”我说。 “我妈这两天说她吃不下饭,就是因为我和你谈恋爱,起承,这怎么办呢?”莹莹问。 “别担心,我用我的魅力去征服你妈。”我说。 “你行吗?”莹莹问。 “没问题,你在屋里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去给你搞定。”我说。 “那就太好了。”莹莹说。 出了莹莹的门,我进了宛茹的卧室。 “你怎么能进我的卧室啊!”宛茹说。 “你小声点好不好,你也太急了吧。”我说。 宛茹坐在床边不说话。 “这样吧,我答应你,半个月之内,我和莹莹和谐分手,并且让她高高兴兴地去上学怎么样?”我问。 “你有办法?”宛茹问。 “她这么单纯的孩子,还不好骗吗?”我问。 “起承,你不会是个骗子吧!”宛茹说。 “什么骗子?这样吧,如果半个月我做不到今天说的话,我立刻就把自己的小鸡鸡割掉行吗?” “好吧,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宛茹说。 “好,我给你承诺了,但今天晚上你要给莹莹道歉。”我说。 “好吧,我愿意道歉。”宛茹说。 宛茹去了莹莹房间,过一会,就听到母女两人在屋里痛哭。 什么事啊?我心想,宛茹不是说有吃的吗?我去了厨房,发现厨房里收拾的还真干净,打开冰箱,冰箱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和新买来的一样。 宛茹进了厨房看着我在翻东西。 “你们家的菜呢?”我回头大声问。 272 毛毛虫 “这两天我们都在外面吃的,家里都成这样了,哪有心思做饭。”宛茹说。 “算了。”我回到了客厅。 “起承,还没吃饭呀,我去叫外卖。”莹莹说。 “不用了,我等会出去吃。”我说。 宛茹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她看了看我,说,“我还是担忧你们。” “担忧啥?”我说,“你作为莹莹的母亲,你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实在是让我看不下去了,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拆散了呢,你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吧,也是他们父母不同意,结果呢?结果你也是知道的吧,两个人变成毛毛虫了。” “怎么会是毛毛虫?蝴蝶吧?”宛茹说。 “我说是毛毛虫,他们就肯定是毛毛虫了,你想啊,他们不先变成毛毛虫,怎么能变成蝴蝶呢,可怜啊,两只毛毛虫在坟头上飞来飞去,这就是悲剧,想想还真让人气愤,你还竟然说我没有教养,我看你才是没有教养呢?”我看了莹莹一眼。 “我没教养?你怎么骂人呢?”宛茹说。 “是你先骂我的,怎么能怪我呢,我没说你狗眼看人低就不错了。”我说。 “冯起承,你太不想话了,你给我滚。”宛茹说。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这也是莹莹的家,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滚,你欺负我就算了,你为什么欺负莹莹,你要是在这样下去,我觉得莹莹绝对有必要跟你断绝关系。”我说。 “断绝关系?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会跟我断绝关系?你要太搞笑了吧。”宛茹说。 “我搞笑,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我告诉你,你做父母真的很失败,你的思维还停留在猿人的阶段。”我说。 “你骂我不是人?”宛茹说。 “我是说你是猿人,猿人也是人啊,只不过平时都是不穿衣服的。”我说。 “起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呢?”莹莹问。 “这样说没错啊,我就是看不起你妈怎么了,以后,我们结婚了,最好别让你妈进我们家门。”我说。 “冯起承!我没说要给你结婚啊,你怎么自作多情呢?”莹莹生气的说。 “不结婚?只谈恋爱,你是不是想玩我,你这小小年龄怎么都是资产阶级腐朽的思想呢?”我说。 “什么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莹莹说。 “对了,你肯定是在英国读书被他们洗脑了,我劝你还是别去那个鬼地方上学了,他们简直在毒害你幼小的心灵。”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跟我妈吵架呢?”莹莹说。 “我就看你妈这样的不顺眼,你没看她很凶吗,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父母整天吵架吗?我觉得肯定是你妈的原因,如果我是你爸,你宁愿搞同性恋,也不能找这样的黄脸婆。”我说。 “冯起承,你也太过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给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莹莹说。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两条腿的母猪不缺。”我说。 “真不要脸!滚吧,你!”莹莹哭着说。 “滚就滚,多大的事,滚远了,你可别喊我。”我说. 莹莹哭着进了自己的屋。 我换好鞋子,开了门出去。 宛茹把门小心带上,说,“起承,你太给力了,效果不错,我爱死你了。” “小声点。”我说。 “起承,我想了一个点子,让她彻底死心。”宛茹说。 “什么点子?”我问。 “你找个男人,你们在一起睡,最好是赤身裸体了,然后我让莹莹去捉奸。”宛茹说。 “不会吧,这么龌龊的主意你也能想出来,这也太有损我的形象了。”我说。 “你要什么狗屁形象,这一招肯定管用。”宛茹说。 “问题是,我找什么样的男人啊,我要是被这个男的强奸了怎么办?”我问。 宛茹笑了,说,“你就不能找你的朋友演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让朋友怎么看我?”我说。 “那我不管,你要是找不到男人,我就花钱去找,不行我去报纸上做个广告。”宛茹说。 “好吧,你别找了,不过,和男人干这事,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是不是我要扮成个女的呢?”我问。 “这要你们自己商量,我觉得吧,你要是扮成女人更让人恶心些,我可以把长筒丝袜借给你穿,到时候我再给你涂点口红,不过高跟鞋你要自己去买。”宛茹说。 “你这么说,我都要吐了。” “起承,忍忍吧,就算我求你了,把这事搞定了,你让我干啥都行,就是让我在地上像狗那样爬,我都心甘情愿。”宛茹说。 “好吧,我去找男人了。”我说。 “去吧,我相信你。”宛茹说。 从宛茹家里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我心想这是什么事啊,我怎么这么倒霉!找谁呢?小兵行吗?不行,这小子说不定真把我干了,找刘自谦?也不行,他有点娘娘腔,贺向南呢?他还算能沉住气的人,明天给他说说看。 273 升职 胡羽佳打电话让我去她办公室。 我敲门进去,看到胡羽佳在浇花。 “起承,你坐。”胡羽佳说。 “找我有事?”我问。 “提拔你当副总经理的事,你没意见吧。”胡羽佳放下喷壶。 “如果是挂个空名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冯起承,你真是一点进取心都没有啊。”胡羽佳坐到我的对面。 “也不是,我就是自己的事太多了,怕干不好,让你失望。”我说。 “你别找借口了,我觉得你行,就算是帮帮我好吗?”胡羽佳说。 “奇怪了,你怎么看上我了呢,刘红梅,还有叶辉不都是很好的人选吗?” “你别啰嗦了,你是干还是不干?”胡羽佳瞪着大眼睛。 “你别瞪眼啊,我这个人最怕人家威胁我。” “那你就干了是吧。”胡羽佳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答应了。”我说。 “这还差不多,以后公司的业务都有你来抓吧。”胡羽佳说。 “怎么我管业务啊?”我说。 “让你管,你就得管,少啰嗦。”胡羽佳说。 “那你管什么?”我问。 “我只管你。”胡羽佳说。 “啊!这样啊。” “起承啊,我想以后把这个公司交给你了,我自己开了一个艺术设计公司,我对艺术更感兴趣。”胡羽佳说。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啊?”我问。 “你是个人才,只是平时太懒散了,不过,我对你是很有信心的,就这样吧,我刚才让马莉通知了一下,开公司全体员工大会,我就宣布任命你为副总经理。”胡羽佳说。 “这么快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真得,我有点紧张。”我说。 胡羽佳笑了,说,“冯起承,不会吧,你真紧张?” “是的。”我说。 “那么说,你还是好很看重这个职位的,你还真有点虚伪啊!”胡羽佳说。 “上次你跟我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其实,刚才你说要提拔我,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一个副总经理吗,但你说要开公司大会,我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来公司也没多长时间吧?”胡羽佳说。 “是啊,这升职是不是有点快了,原来这刘红梅是我的领导,现在我却成她的领导了,还有,业务部的那些同事,比我来公司早的,现在还是业务员,而我已经是副总经理了。”我说。 “你还怕这个?如果有人不服从你的管理,你告诉我,我立刻辞退他。”胡羽佳说。 “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会开会的时候,我要说点什么呢?” “你随便说吧。”胡羽佳说。 “行,那我就随便说了,你可别怪我啊!”我说。. 274 竞选 “怎么能随便说呢?冯起承,你也太不严肃了,你这样,我还真有点担心。”胡羽佳说。 “没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个副总经理吗?就是抓业务,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多大的难事,我保证业绩绝对比以前的好,礼品公司说白了,就是个公关公司,吃吃饭,拉拉关系有什么难的。”我说。 “你有这么大的信心?”胡羽佳问。 “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要是业绩不如以前的好,我就跪在你面前,任由你扇我嘴巴子。”我说。 “如果你有这么大的信心,你就干脆做总经理吧,一步到位算了,这样我就轻松多了。”胡羽佳说。 “你做什么?”我问。 “我不是刚才给你说了吗,我对艺术更感兴趣,这个公司就交给你了。”胡羽佳说。 “不会吧,刚才还是副总经理,现在就是总经理了,这升得也太快了吧。”我说。 “是有点快了,我担心叶辉找事,他早就盯着我这个位置了。”胡羽佳说。 “我听说他母亲还是集团董事?”我问。 “是的,昨天他母亲还去我们家做客呢。”胡羽佳说。 “要不把他调走算了。”我说。 “没那么容易。”胡羽佳起身,去倒水,她端着茶杯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要做什么决定似的。 “要不就算了,我还是先干副总经理吧。”我说。 “起承,我有个想法,我想让你和叶辉竞选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你觉得如何?” “可以,我没问题,不过,上面同意吗?”我问。 “我跟我父亲说过不想再干礼品公司了,他同意了,他让我找个资历深,能力强的接班人,你年纪很轻,资历也浅,但如果竞选的话,公平竞争,能者上,他就无话可说了。”胡羽佳说。 “是啊,竞选好,美国总统都是竞选出来的。”我说。 “如果你能从竞选中脱颖而出,这就等于给你镀金了,以后会有更大的发展。”胡羽佳说。 “怎么竞选?像美国选总统那样吗?”我问。 “形式是差不多的,当然我们是公司,情况就不同,我提名你和叶辉为下一届总经理候选人,也是四年一个任期,就是说四年以后还是采取这种竞选制,候选人可以有一个助手,候选人竞选成功后,助手可以升职为副总经理,当然你们可以组建竞选团队,我觉得三人比较合适。公司每个人都有投票权力,得票多的人为下届总经理。” “我的妈呀!你都想好了啊,这是竞选总统啊。”我说。 “起承,当然我是帮你的,我这一票,就投给你了。”胡羽佳说。 “那么说,我要拉票了?” “是的,公司现在一共有31人,获得16票的人胜出,不过,没算弃权票。”胡羽佳说。 “除了拉票,还要演讲什么的吧?”我问。 “当然要了,演讲,候选人还要辩论,发表施政纲领,各自陈述如何让企业快速的发展壮大,以及提高员工的福利等等。”胡羽佳说。 “好,我有信心击败叶辉。”我说。 “你可别掉以轻心啊,叶辉的头脑也不比你差的。”胡羽佳说。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胡羽佳说。 来的人是马莉。 “胡总,冯起承升职的文件都打印好了,请你看一下。”马莉说。 “不用看了,全部销毁吧,我改变主意了。”胡羽佳说。 “是吗?”马莉吃惊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马主任,你在办公室等着我,我一会过去。” “好!”马莉转身走了。 “起承,你要先成立个三人团队,你打算让谁做你的助手呢?”胡羽佳问。 “我想让刘红梅做助手,行不行?”我问。 “不错,可以啊,还有一个人呢?”胡羽佳问。 “马莉吧。”我说。 “哎!你怎么不选周小娜呢?”胡羽佳问。 “周小娜现在连看我一眼都觉得自己恶心。”我说。 “起承,你吧,哪都好,就是太花心了。” “我没有啊,我和那个新闻主播最多算上个红颜知己而已。”我说。 “你有多少红颜知己啊?”胡羽佳问。 “没有多少,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去找刘红梅了。”我说。 “对,你得赶紧找刘红梅,别让叶辉把她抢走了。”胡羽佳说。 “放心吧,叶辉是抢不走的,她是我的人。”我说。 “又是你的红颜知己是吧,不对,起承,原来你在公司里早就开始拉帮结派了?”胡羽佳说。 “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就把我开除算了,我是真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婚纱影楼的总经理助理,又是幼儿园的总经理兼第二书记,要不是你在这,我早就走人了。”我说。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第二书记,笑死人了,怎么了?生气了?呵呵,你也会生气?”胡羽佳说。 “行了,我准备去了。”我说。 “好吧,我让叶辉到我这来。”胡羽佳说。 “对了,你打听一下叶辉的团队都有谁,等会告诉我一声。”我说。 “好啊!我现在成你的情报员了。”胡羽佳笑了笑。 “那不好吗,等我竞选成功了,我请你吃大餐。”我说。 “不用了,还是我请你吧。”胡羽佳说。 “你放心,这个叶辉不是对我的对手,我要请全公司员工吃螃蟹。”我说。 “起承,这不好,用这种伎俩,就显得你品位很低了,再说员工还真不领情,他们希望是一个有能力,品行好的人做他们的领导,而不是选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人。我劝你不要用金钱来引诱别人给你投票。”胡羽佳说。 “好吧,我听你的。” 出了胡羽佳的办公室,我就进了刘红梅的屋。 “起承,难得你这么有空啊!”刘红梅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当公司的总经理了。”我说。 “恭喜你啊,起承,你要调什么地方去?”刘红梅问。 “哪都不去啊,就在我们礼品公司啊。”我说。 “真的?”刘红梅有点吃惊。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当总经理?我当上总经理后,首先提拔你为副总经理。”我说。 “任命了吗?”刘红梅问。 “不是任命的,是竞选。”我说。 “怎么竞选?” 我就把胡羽佳给我说的竞选办法,给她说了一遍。 “那好啊!我支持你。”刘红梅说。 “这就对了吗,以后我就把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也让给你。”我说。 “起承,我真没看错你,晚上去我家吧,我给你烧驴鞭,不,牛鞭。”刘红梅说。 “别提这个了,我把马莉叫过来,我们这个竞选团队今天就成立了。”我说。 马莉过来后,我就把竞选情况给她讲了一遍。 “起承,你选上后,我有什么好处啊?”马莉问。 “好处?我给你送个帅哥行了吧?”我说。 “这我喜欢,我要个子高点的。”马莉说。 “说说选举的事吧。”刘红梅说。 “对!”马莉说,“公司现在有31人,那么说就是31票,这个选票的分布情况我来介绍一下,先说财务部,财务部有3人,3张选票。” “你就直接说几人吧。”刘红梅说。 “财务部3人,策划部4人,办公室和后勤3人,业务部算上红梅姐18人,还有叶辉和胡羽佳,还有冯起承你自己。”马莉说。 “财务部策划部和叶辉走得比较近,这加起来的7票,我估计没我们的份了,还有再加上办公室的杜诗云一票,还有叶辉自己就是9票了。而我们的业务部19票,这些票应该没问题的,就是说我们账面上现在有20票。”刘红梅说。 “红梅姐不能这么算,周小娜团队里的王飞和方志扬他们都和叶辉走得很近的。”马莉说。 “周小娜这个团队里的9个人还是很听周小娜的,所以不用担心,要担心的话,就是二胖主管的那个团队,有些人不服二胖的。”刘红梅说。 “不过,这么算,我们还是遥遥领先的。”马莉说。 “不可轻敌啊,叶辉这小子阴谋诡计挺多的。”刘红梅说。 “是啊,我也有点担心。”我说。 这时,手机响了,是胡羽佳打来的。 “说吧。”我说。 “起承,有个不好的消息,你知道是谁做叶辉的助手吗?”胡羽佳问。 “谁啊?” “是周小娜。”胡羽佳说。 “啊?怎么会是周小娜呢,这是叶辉的一厢情愿的吧。”我说。 “不是的,刚才我去洗手间碰到周小娜,我问了她,她承认给叶辉做助手。”胡羽佳说。 “不会吧?”我说。 “你去做做周小娜的工作吧。”胡羽佳说。 “好的。”我说。 我挂了电话。 “起承,怎么会是周小娜呢?这样的话,我们就完全处于劣势了,周小娜要真是帮叶辉,那你这竞选总经理就很危险了。”刘红梅说。 “是啊,这个周小娜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马莉说。 “她可能是恨我吧。”我说。 “起承,你这不是情人,是情敌了。”刘红梅说。 “这个周小娜真得有问题,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姐姐现在是贺向南的女朋友,贺向南又是冯起承的发小,”马莉说,“还有周小娜家的房子被强拆,还是起承花钱和小兵一起搞定的,最后分了她家两套房,她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听你这么说,这周小娜真不像话。”刘红梅说。 “起承,要不,你去做做周小娜的工作吧。”马莉说。 “我看还是你去吧,她多看我一眼都嫌烦。”我说。 “好吧,我去找她,如果周小娜不听我的,怎么办?”马莉说。 “如果周小娜一意孤行的话,我们再想想对策。”刘红梅说。 “那只能这样了。”我说。 275 母猪上树 回到婚纱影楼,我感觉有些疲倦,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有人进来,我睁开眼睛,看到是安红站在我的对面。 “起承,我看上的那个李劲松,我知道他的底细了。”安红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她的女朋友穆雪菲不是参加了模特大赛吗?我找人问到她男朋友的情况了,李劲松师范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体育系的,篮球打得很好,他父亲是理工大学的校长,母亲是幼儿园教师,他是独生子。”安红说。 “看上去条件不错。”我说。 “是啊,体育系的,应该身体很棒,他父母的身体都很健康,没有遗传病史。”安红说。 “他父母的身体你都打听了?” “是啊,当然要了解一下了。”安红说。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下手?”我问。 “起承,你能别用‘下手’这个词好不好?” “那就用动手?”我说。 “动手也不好听啊。” “那就说,你打算怎么上他?”我问。 “起承,你是拿我寻开心是吧?”安红脸色一沉。 “不敢,安总啊,我觉得你没必要找一个陌生男人借种的。”我说。 “找熟悉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找一个好男人,谈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不就行了吗?多简单的事啊。”我说。 “男人都没有好的,凭我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和我的阅历,我就没看到一个能考得住的男人,俗话说,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安红愤愤地说。 “那个李劲松,你打算怎么和他接触?”我问。 “我是这样想的,你下午就去理工大学,他五点钟在篮球场打篮球,他女朋友穆雪菲很可能也在那边,因为你是模特大赛的评委,这样你就能和穆雪菲搭上话,你说很欣赏李劲松的球技,然后你就请他们吃饭,这样不就认识了吗?”安红说。 “你这个点子不错啊,接着我再介绍给你。”我说。 “是的,怎么介绍给我,我们再商议。”安红说。 “就是那种一夜情是吧。”我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点的。”安红说。 “对了,还真不能说是一夜情,万一你一次怀不上他的孩子,还得多来几次。”我说。 “你坏死了啊,起承,就这样吧,今天下午五点钟,别忘了。”安红说。 “好的。” 安红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看了看表,离下午五点还早,我开车去了礼品公司。 我先去了业务部。 二胖看到我进来,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二胖招呼两个新员工也过来。 “这是上个月新来的员工,”二胖介绍说,“这是大名鼎鼎的冯起承主任,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的,也是我的偶像,你们两个要给他投票,这是政治任务。” “好的,我们会投票的。”一个新员工说。 “那就谢谢你们了。”我说。 “冯主任,你放心,我这一票也投给你。”二胖说。 这时,马莉进来,说,“冯主任,我正有事找你,你过来一下。” 我点了点头。 马莉把我带到了刘红梅的办公室。 “起承,这两天你要是没事,就别去其他地方了,现在叶辉正在拉票呢。”刘红梅说。 “是啊,叶辉今天晚上要请公司所有员工去吃海边吃海鲜。”马莉说。 “胡总不是说很反感靠请客吃饭拉票吗?”我问。 “起承,你糊涂了,胡羽佳只有一票啊,这些员工的票才能决定你的命运。”刘红梅说。 “那我们明天请吧。”我说。 “还有一个糟糕的消息,我劝过周小娜了,她态度很不好,她坚决要当叶辉的助手。”马莉说。 “你跟周小娜的姐姐说了吗?”我问。 “说了,周小丽给我回电话说,小娜态度很强硬,还是坚持。”马莉说。 “这个周小娜真是邪门了,怎么非要和叶辉穿一条裤子呢?”刘红梅说。 “那怎么办?”我问。 “也不怕,我们争取周小娜团队里的人就是了。”马莉说。 “不过,叶辉居然想用请客吃饭这一招,那他就输定了,”我说,“马莉!你通知所有的公司员工,从明天开始,中午和晚上,我请他们吃一个星期的饭,八菜一汤,每顿都不带重样的,螃蟹每天都有,不,早点我也包了。” “起承,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是竞选吗?”刘红梅问。 276 师娘 “是啊,起承,这不是把你吃穷了吗?”马莉说。 “钱的问题,不用担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这样吧。”我说、 “你这是下血本了。”刘红梅说。 “起承,我觉得你再去做做周小娜的工作吧,有她的支持,我们把握就大了。”马莉说。 “周小娜有这么重要?”我问。 “是的,周小娜很会为人,她带着那8个人,都很捧她,如果周小娜当了副总,他们团队的人就会受益,像王飞和方志扬都是周小娜的死党,他们两个很可能得到提拔,这是显而易见的,人吗,都是趋利避害的。”马莉说。 “问题是,周小娜不会给我机会谈啊,她现在是看了我就烦。”我说。 “你打电话约她出去谈吧,你总得试一下吧。”马莉说。 “是啊,起承,”刘红梅说,“这次你竞选总经理,不但对你自己很重要,对我和马莉也很重要,万一你落选了,估计我和马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其实,总经理我当不当无所谓,你们要是被叶辉欺负,我还真不忍心呢。”我说。 “不过,叶辉周小娜的压力肯定也不小。”马莉说。 “如果你落选,我就不打算在公司干了。”刘红梅说。 “不会的,我相信我一定会竞选成功的。”我说。 “好吧,我现在就去通知大家,明天你请客的事。”马莉说。 “好,你们先忙,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我说。 我去理工大学之前,特意去篮球专卖店买了球鞋和篮球服。 到了篮球场,看到很多学生在打篮球。我换了衣服,进到篮球场里。 果然看到了李劲松也在打篮球,他们四打四,看上去李劲松是打组织后卫的,队友抢到篮板球后,都把球交给他。李劲松传球有点神出鬼没,背后传球,裆下传球,声东击西,自己还能突破扣篮,专业训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显然他们这些人都有专业水准,其中还有一个两米多的大个子。大个子三步上篮,不料被李劲松扇了一个大帽。我不由鼓起掌来,李劲松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在场边上一边看他们打球,一边拍着球。突然李劲松的一个队员的脚扭伤了,下了场。 我心想这是不是我的机会来了,我举着手,说,“我来吧。” 李劲松看了我一眼,说,“不用了。” “你们不是少一个人吗?”我说。 “不用,我们下去一个人就行了。”李劲松说。 我看看其他人,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说话,让我上场,但其他人没有一个正眼看我的。 我有些尴尬的退回去,哎!尼玛的宁愿少一个人,也不会让我上场,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不会打球?他们又没看到我打过球?老子脚上是2000块钱一双的球鞋,没看出来吗?衣服还是湖人队的,就差科比的签名了。他们脚上穿得球鞋,还不到一千块钱,真是一群贱货,还有这个叫李劲松的,牛什么牛啊?不就会扣个篮吗?又进不了国家队。 我看到穆雪菲走过来,她看了我一眼后,就把目光停留在了李劲松的身上。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评委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老子还给你打了高分呢! 穆雪菲又看了我一眼后,我冲她笑了笑。 “咦!你是那个评委吧。”穆雪菲问。 “是啊。”我说。 “你穿这身衣服,我都没认出来。”穆雪菲说。 “我叫冯起承。”我说。 “冯总,你也喜欢打篮球?” “是啊,很喜欢,就是球打得不太好。”我说。 “他们少一个人,你上去打啊?”穆雪菲说。 “他们不认识我,不让我玩。”我哀怨地说。 “这样啊,我男朋友也在打篮球,我给你介绍一下吧。”穆雪菲说。 “这,这不好吧。”我说。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也少一个人啊。”穆雪菲说。 “那就拜托你了。”我兴奋地说。 穆雪菲冲我莞尔一笑,我顿时感觉如沐春风。 她走到球场边上,把李劲松叫到身边。 “什么事?美女。”李劲松说。 “哎!你们不是少一个人吧,我有一个朋友想跟你们一起打。”穆雪菲说。 “是他吗?”李劲松看着我。 “是啊!”穆雪菲说。 李劲松眉头紧蹙,说,“好吧,让他上来吧。” 我高兴的跑上场。李劲松给我介绍了其他两个队友。 “你叫什么?”李劲松问。 “我叫冯起承。”我说。 “记住啊,一是别乱跑,二是别随便运球,把球给我。”李劲松说。 “好的,我记住了。”我说。 我给他们传了两个球后,其中有一个球还助攻成功。李劲松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觉得和专业队打球也没啥啊,我打算来个运球突破试一试。我拿过球后,三步运球上篮,不料被封了一个大帽,球权落在了对方手里。李劲松瞪了我一眼。 比分六比六,如果谁再进一球,就赢了,好在球权在我一方。球不断地传来传去,最后在李劲松的手里,看样子他要自己打了,我就做好抢篮板的准备。李劲松虚晃一枪,一个加速就过了一个人,接着他一个漂亮的转身又过了一个人,再运一步球后,直接把我撞倒了,接着自己也倒在了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冲我瞪着眼,恼羞成怒地说,“别乱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乱跑!” 球权在对方手里,别人一个外线三分,球进了,我们输了。 打完了球,我低着头,觉得很丢人。 “冯总,你球打得不错啊!”穆雪菲说。 “不好,不好,太丢人了!”我摇了摇头。 李劲松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刚才说你两句,你千万别放心里去。” “没有,我确实不会打球。”我说。 “打球的时候,别朝人多的地方跑,除非是掩护。”李劲松说。 我点了点头。 “刚才有人崴脚,我没让你上场,你知道原因吗?”李劲松说。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你刚才在场边自己运球,我一眼就看出你不会打球。”李劲松说。 “是的,你真厉害,不愧是专业队的,我经常来看你打球,我是你的粉丝。”我说。 “是吗?”李劲松问。 “是的,我想以后拜你为师,跟你学打篮球,我出学费,你开个价吧。”我说。 “我收费可不低的。”李劲松说。 “是吗?很贵吗?有没有我的车轱辘贵?”我问。 “你的车轱辘?”李劲松问。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法拉利说,“就是那辆车。” “可以啊,你都开法拉利了。”李劲松说。 “我都开烦了,我想买辆悍马开开。”我说。 “劲松,冯总,还是这次模特大赛的评委呢。”穆雪菲说。 “这么年轻就是评委,真没看出来,那我就不收你学费了。”李劲松说。 “不收怎么行呢?要是晚上你们没事,我请你们吃饭吧,算是拜师了。”我说。 “可以啊。”李劲松说。 “就坐我的车去吧,吃完饭,我送你们回来。”我说。 我带他们去的国宾酒店的西餐厅。 “冯总,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呢?”李劲松问。 “别喊我冯总了,你们还是叫我起承吧,我过去做煤炭生意,现在帮别人管理三家公司。”我说。 “你真是年轻有为啊!”穆雪菲说。 “算不上,就是运气好而已。”我说。 “起承,我听说模特大赛有潜规则?”李劲松问。 “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是不会昧着良心收人家钱的,再说我也不缺钱。”我说。 “其实,我是不鼓励雪菲参加模特大赛的,我觉得这个行业挺黑的。”李劲松说。 “我感觉这个行业还比较透明,如果要比黑,没有一个行业能比煤炭行业更黑的了。”我说。 “起承,你很幽默啊。”穆雪菲说。 “我这不是幽默,是幽黑。”我笑着说。 “雪菲这次比赛,还要请你多关照。”李劲松说。 “雪菲现在是我的师娘了,这还有什么话说。”我说完,他们两人笑了。 “别笑啊,我以后就真喊雪菲师娘了。”我说。 “起承,你这一喊,我都感觉自己老了很多。”穆雪菲笑了笑。 “不老,师娘永远不会老的,我敬师傅师娘一杯吧。”我说。 我说完,他们又笑。 “起承,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成功的原因了。”李劲松说。 我愣了一下,“什么原因?” “我来说吧,起承,是因为你太黝黑了。”穆雪菲说。 “师傅,你也是这个意思?”我问。 李劲松笑了笑,说,“你师娘说得不错。” 吃晚饭,我把他们送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安红的电话。 “起承,怎么样?” “搞定了。”我说。 “那好,你来我家吧,我们祝贺一下。”安红说。 “怎么祝贺?”我问。 “我炖了猪腰甲鱼汤。”安红说。 “喝这个会不会上火啊?”我问。 “我帮你泻火。”安红笑着说。 “好,我马上就到。” 277 传播 我到了安红家,看到一桌子菜。 “你也太客气了,这么多菜啊!”我说。 安红笑了笑,说,“你以为只给你准备的?” “还有人来?”我问。 “是的。” “谁要来?” “等会你就知道了,今天和李劲松谈得怎么样?”安红问。 “这小伙子不错,篮球打得很棒,性格开朗,人也很豪爽。”我说。 “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不错。”安红喜上眉梢。 这时,门铃响了。 安红把门打开。先进来的是王大顺,后面是童军,兰香和宁佳薇。 “承哥好!”王大顺看到我后给我啪啪敬了个礼。 “起承,今天他们加班,还没吃饭,辛苦了,大家。”安红说。 “刘冰冰没来?”我问。 “对了,起承,我忘给你说了,刘冰冰她今天辞职了,好在化妆部还有兰香。”安红说。 “走了?”我说。 “她是被人挖走的。”安红说。 “也是婚纱影楼?”我问。 “我前两天给你说的花娘子婚纱影楼,就是那一家,老板叫黄淑芬,外号叫黄四娘,这个女的原来是倒铁矿石,发了,她看婚纱影楼赚钱,就投资了。”安红说。 “这个叫黄四娘的,太欺负人,她那个店几乎就是仿照我们设计装修的,三天两头到我们这踩点。”童军说。 “是啊,他们店离我们还不到一百米,还来挖我们的人,这明显是想把我们吃掉。”宁佳薇说。 “他们连王大顺也想挖走。”安红说。 “是吗?”我看了看王大顺。 “是的,承哥,他们想挖我,我就直接给安总说了,我没打通你的电话,他们还问我你的情况,说他们老板黄四娘想和你聊聊,看样子他们想重金挖的人是你,不过,我直接就对他们说了,你们请不起冯总的。”王大顺说。 “好,说得好。”我说。 “起承,人家可是倒铁矿石的,钱有的是。”安红说。 “我可不是为了钱而工作的。”我说。 “冯总,你的境界真高啊。”童军说。 童军说完,王大顺对我笑了笑。 一大早我就去了礼品公司。 “起承,你今天来得很早啊!”马莉说。 “有什么情况吗?”我问。 “我们到红梅姐屋里去吧。”马莉说。 我点了点头。 进了刘红梅办公室。刘红梅正在对着镜子瞄着口红。 “马莉你给冯起承说说吧。”刘红梅说。 “起承,我通知你请吃饭的事,遇到点挫折。”马莉说。 “怎么回事?” “财务部,策划部,还有周小娜那帮人都不去。”马莉说。 “怎么会这样?”我问。 “据我了解,叶辉抢在了我们前面,就是叶辉提前招呼要请他们吃饭。”马莉说。 “他的动作挺快的,看来他是下狠心了。”我说。 “是的,还有一个消息也对我们很不利,就是有人传你被人包养了。”马莉说。 “包养了?我被谁包养了?”我问。 “说你被一个婚纱影楼的女老板包养了。”马莉说。 “这是谁说的?”我问。 “我看很可能是周小娜说的。”刘红梅说。 “我也怀疑是周小娜,因为你在那家影楼上班,公司人除了我和红梅姐知道,就是周小娜了。”马莉说。 “传包养这个事,周小娜的可能性不大。”我说。 “为什么?”马莉问。 “不为什么,我对周小娜很了解。”我说。 “那么,有可能就是叶辉私下派人跟踪了你。”刘红梅说。 “叶辉这种人真下流。”马莉说。 “起承,你是不是真被那个女的包养了?”刘红梅问。 “怎么会呢?你还怀疑我这个?”我说。 “但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她都把法拉利给你开了。”刘红梅说。 “法拉利不是她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我说。 “如果没有这事,那么这叶辉编造桃色丑闻,就太下贱了。”刘红梅说。 “起承,这个谣传对你很不利,我觉得应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马莉说。 “就是也传播他的桃色新闻?”我问。 “对,他是结过婚的男人,何况他老婆杜诗云和我们一个公司上班,如果他乱搞男女关系,那他就身败名劣了,据我观察,叶辉应该是一个很花心的男人。”马莉说。 “我还真知道他有这方面的问题,并且我还有证据。”我说。 “起承,那就好了,公布出来,我们就赢定了。”马莉说。 “这样不好吧,杜诗云要生孩子了,要是让杜诗云知道了,那就出大事了。”我说。 “杜诗云未必能知道这事,起承,我觉得可以公布。”刘红梅说。 “这事还关系到我们礼品公司一个同事。”我说。 “啊?叶辉和单位同事搞上了?起承,是谁啊?”马莉问。 278 阮小二饭庄 “这个先保密吧,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会用这招的。”我说。 “起承,你这个证据是不是叶辉的性爱视频?”刘红梅问。 “是的。”我说。 “那太棒了!我们赢定了。”刘红梅说。 “是啊,这叫一剑封喉吧。”马莉说。 “今天这饭,我请了。”刘红梅说。 “不,我请,小兵说了,他中午过来请客。”马莉说。 “小兵也过来?”我问。 “是啊,这么大的事,他能不能来吗?他是来给你助阵的。”马莉说。 “你们都不用请客了,我请,这钱也不是我买单的,有人帮我买单。”我说。 “起承,你真有人缘啊,都要争着请客。”刘红梅说。 “对了,多少人就餐?”我问。 “我算过了,业务部8个人,算上我们三个,是11个人,就是说我们有了11票了。”马莉说。 “如果算上胡羽佳的话,应该有12票了,这就是说,我们再争取4票就能赢。”我说。 “不过,这是不记名投票,因此很可能有人嘴上答应,而实际上投票给叶辉。”刘红梅说。 “是啊,现在从账面上看是落后叶辉的。”马莉说。 “还有,杨柳月中午也来。”我说。 “你告诉她了?”马莉问。 “我随口一说,本来不让她来,她当个事了,非要过来。”我说。 “那好啊,有著名的主持人助阵,我们的声势就大了。”马莉说。 “中午在哪家饭店吃饭?”我问。 “在新开业的阮小儿饭庄吃,他们刚开业,半价优惠。”马莉说。 “这饭店名字听起来好熟悉啊?”我说。 “就是水浒传里的阮小二。”马莉说。 “这名字起得好啊,以后,我们就开个阮小五,或者阮小七饭庄吧。”刘红梅说。 “不妥,阮小五阮小七都是阮小二的弟弟。”我说。 “那就开个宋江大饭店吧。”马莉说。 “扯远了。”我说。 “起承,叶辉定的也是阮小二。”马莉说。 “两家都定一起了,不会打起来吧?”刘红梅说。 “他们不敢,有小兵在。”我说。 “起承,瞧你说的,我们家小兵现在都不跟人打架了。”马莉说。 “不打架好,你劝劝他,干点正当的行业,我全力支持他。”我说。 “他不是干了那个幼儿园了吗?这还不正当?”马莉问。 “也是,不过,他干这幼儿园,我感觉似乎也不那么正当。”我说。 “那么说,他干什么都不正当了?”马莉瞪着眼睛。 “也不是,就是感觉他如果干正经八经的事,就怪怪的。”我说。 “看来我们家小兵没救了。”马莉说。 “他经常和我在一起就有救。”我说。 “对了,胡羽佳去不去吃饭?”刘红梅问。 “我问过她了,她说哪家都不去,在办公室泡方便面吃。”马莉说。 “这样吧,我们吃完了,给她偷偷带份吧。”我说。 阮小二饭庄,酒旗招展,门口两边放着铁架,插着刀枪剑戟,虎头钩、流星锤,十八般兵器样样皆有,两对小喽啰,裹着头巾,穿着宋朝的衣衫,双手抱拳,招呼着我们。 “哎!我们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切磋武艺的?”刘红梅说。 “是啊,感觉像是商议怎么来合伙造反的。”我说。 “这藏着梁山好汉,会不会这家饭庄很快就被政府查封了?”马莉说。 “估计不会吧,水浒传反的是宋朝,不是我朝。”刘红梅说。 “也说不一定,像武松鲁智深都是嫉恶如仇的人,说不定还真打过去了。”我说。 “没事,宋江会招安投降的。”马莉说。 “杨柳月怎么还没来?”马莉问。 “电视台很忙的,领导没事还经常去视察,我们先进去坐吧。”我说。 进去后,看到大厅里都是我们公司的人。 小兵已经来了,他坐着大厅里吆喝着,“你们老板阮小二呢?” “我们老板来了!”一个小喽啰满脸堆笑。 只见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身宋朝打扮阔步走过来,说,“这位爷,有何指教?” 小兵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就你这身材,还阮小二,整个就是一贪官。” “小人正是阮小二,因为天下和谐,太平,正所谓走狗烹,狡兔死,良弓藏,本人久不习武,因此就发福了。”阮小二说。 “呦!你还一套一套的,你开了饭庄,那你两个弟弟呢?”小兵问。 “启禀大人,阮小五现在是保险公司第一营业部的专职司机,阮小七是地质勘探大队第十八分队第三野外科考队的理发师兼导游。”阮小二说。 “都混得不错啊,你这有金莲吗?”小兵问。 “金莲,大人您说的可是潘金莲?”阮小二问。 “是啊,当然就是她了。”小兵说。 “回大人,她今天要晚点来,昨晚和西门大官人,还有武贤弟一起喝多了,估计现在还在翠和院睡觉。”阮小二说。 “你说的武贤弟是武大郎?”小兵问。 “正是西头卖烧饼的武大。”阮小二说。 “武大和西门庆怎么喝到一起去了?”小兵眉头紧蹙。 “哎!大人有所不知,现在的口号是主权在我,搁置争议,抵制三P,西门专属。”阮小二说。 阮小二说完,大厅里众人是笑得东倒西歪。 小兵打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他右脚踩着一条长凳,问,“武松呢?” “回大人,武二郎在和平路政协礼堂工地上搬砖呢!”阮小二说。 “农民工啊?” “别小瞧农民工,武二郎还是人大代表!地位高着呢!这两天就进京去开会了。”阮小二说。 “原来如此。”小兵说。 “请问大人您是何方神圣?”阮小二双手抱拳。 “本大人是大名鼎鼎,号称夜游神的阮小一。”小兵说。 众人又大笑。 “笑什么啊?这么开心!”杨柳月走进来。 “你看说谁,谁就到。”阮小二说。 “是潘金莲吗?”小兵问。 “不是,是潘金莲的表妹穆桂英。”阮小二说。 “我日,我说老板啊,你这是不是饭庄,是戏院啊。”小兵说。 “大家开心就好,你们一开心,这吃饭也香对不对?希望大家以后多给我们宣传宣传。”阮小二说。 “还是别宣传的好,宣传多了,你这就被封了。”小兵说。 “如果封了,我们就改名字叫软蛋饭庄。”阮小二笑着说。 众人大笑。 公司的人都一一落座了,叶辉他们那桌紧挨着我们,他们人多,十七八人挤在一桌,像打着褶子的饺子皮。叶辉的左边是助手周小娜主管,右边是竞选团队核心成员财务会计薛晓莉。而我右手边坐的是新闻主播杨柳月,紧挨着的是业务经理刘红梅,我左手边是办公室副主任马莉,和她肩碰肩的是小兵。 小兵和马莉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他不时冲我和杨柳月笑。 “马莉,小兵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我问。 “绝对没有。”马莉笑着说。 “他说什么了?”我问。 “他说,男人有了钱,跟谁都有缘。”马莉说。 “我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是说腰里别着棍,到哪都能混!”小兵说。 小兵说完,众人又笑。 “小兵,你坏死了,真不是东西。”马莉说道。 “马莉姐,别这么说,兵哥是我的偶像啊!”二胖说。 “胖子,你叫什么名字?”杨柳月问。 “不好意思,我叫崔明贵。”二胖说。 “这名字很响亮,也好听。”杨柳月说。 “好听个啥?就是一催命鬼!”方志扬在叶辉那桌笑着说。 方志扬说完,叶辉那一桌上的人咧嘴大笑。 “方志扬,你个狗日的,说说你上次偷女人内裤的英雄事迹吧。”二胖说。 ----------------------------------- 279 后备箱 “催命鬼!我偷了你妈的内裤了!”方志扬大声地说。 “你马格比的!”二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方志扬砸去。 方志扬躲闪不及,被砸了一脸的茶水。他抹了一把脸,操起椅子,冲过来砸二胖。 小兵一只手就把椅子拽了过来,“别打了。” “你怎么拉偏架呢?这个催命鬼用茶杯砸我啊?”方志扬说。 “砸你就对了,你凭什么说人家催命鬼?”小兵说。 “他就叫催命鬼,我没说错啊?”方志扬说。 “算了,方志扬,都是一个公司的,给我一个面子吧!”叶辉走过来说。 “好吧,今天就看叶总的面子,否则,我打你跪地喊爹。”方志扬说。 “你就这二两骨头,还敢跟我动手,你要不服,去外面打一架!”二胖说。 “好,催命鬼,你要是不是不出去,你就是王八蛋。”方志扬说着朝外面走去。 “麻痹的,邪门了,看看求饶的是谁?”二胖也跟着过去。 “二位真得打呀!”阮小二拦住他们。 “当然了。”方志扬说。 “打,我同意,但你们可别拿我那些刀枪啊。”阮小二说。 “你那些刀枪不是用来打架的?”二胖问。 “花钱买来的,很贵重的。”阮小二说。 “好,不用就不用,那就用拳头。”方志扬说。 “小兵,你去看看吧,别出人命了。”马莉说。 “不会的,就他们会打什么架?小孩子过家家,让他们玩吧。”小兵说。 “起承,你出去劝劝吧。”杨柳月说。 “我要是出去一劝,他们立马就会回来。”我说。 “感情你还鼓励他们打啊?”杨柳月说。 “你别说,我觉得这个姓方的,别看说话口气大,他还真打不过二胖。”小兵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二胖的劲不小。”我说。 “起承,这不好吧,万一伤了人,都是单位同事,怎么能看他们打架呢?”杨柳月说。 “错,大美女,他们在外面打,我们在里面看不见的。”小兵说。 “好吧,我出去让他们回来吧,多大的事啊!还用动拳头?”我说。 “他们这么听你的?”刘红梅说。 “你不信,我一出去,他们立马就会回来。”我说。 “我不信。”刘红梅说。 “赌什么的?”我问。 “输了的话,这顿饭我请了。”刘红梅说。 “好,你们等着。”我说着转身出门。 出了门,两人正摆着架势要打。 “等一下!”我过去在二胖的耳朵上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在方志扬的耳朵上嘀咕一句。两人点了点头,就跟着我回到了座位上。 “起承,你真是神了,我输了,这顿饭我请了。”刘红梅说。 “你对他们说什么了?他们这么听你的。”杨柳月说。 “我和他们是朝夕相处,对他们是太了解了。”我说。 “你到底说了什么?别卖关子了!”刘红梅说。 “你问二胖,我都说了什么?”我说。 刘红梅回头问二胖,“起承说什么了?” 二胖使劲嚼着一块红烧肉,然后咽下去,说,“起承说,吃饱了再打。” 二胖说我,两桌子的人都笑了。 “你们两位大神,就这点出息啊!”刘红梅说。 “我才不傻呢?你们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去咬那傻逼玩意?”二胖说。 “胖子,你还在骂我是吧!”方志扬说。 “不急,不急,吃饱了,你们再打吧。”我说。 “他们怎么上螃蟹了?”叶辉那桌有人嘀咕着。 “老板!”叶辉喊道,“我们也要上螃蟹。” 阮小二走过来,说,“你们没点螃蟹,螃蟹都让他们这桌点完了。” “阮老板,晚上除了每人四只螃蟹外,每个人再加四个生蚝。”我说。 “好的,叶老板,你们加吗?”阮小二说。 “算了,我们就不加了。”叶辉皱着眉头说。 吃完了饭,大家离席,只有二胖和方志扬还在座位上,两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小兵对阮小二说,“你们厨房不是有菜刀吗?给他们一人一把,让他们对砍吧,也不用劝,他们都买保险了。”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办。”阮小二说。 出了门,杨柳月挽着我的胳膊,依偎着我。 “你看,起承美的。”马莉说。 “这小子命好。”小兵说着搂着马莉去了另一个方向。 “起承,你们单位的人,可真有意思。”杨柳月说。 “是啊,如果竞选不过叶辉的话,我只有离职了,我还真有点不太情愿。”我说。 “你还是走吧,你还留恋啥?你这公司一大半的人都不支持你,我看有点悬了。”杨柳月说。 “你不用但心,叶辉有把柄在我手里,他没希望了,柳月,我送你回电视台吧。”我说。 “好啊。” 我送杨柳月到了电视台,我正要上车里去,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后背,我回头一看,是罗莹莹。 “怎么是你?”我问。 “你这个流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莹莹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我朋友,我是来送她的。”我说。 “你还在隐瞒,我妈都对我说了,这个杨柳月是你的相好,我刚才看到你们还手挽着手。”罗莹莹说。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就不隐瞒了,没认识你之前,杨柳月是我女朋友,后来我们分手了,再后来,她找我说后悔了,就这样,我们又在一起了。” “那我怎么办?”罗莹莹任由眼泪朝下流着。 “这样吧,你给我时间,我好好考虑考虑。”我说。 “那好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罗莹莹说着转身走了。 我进了车里,正要发动车子,手机响了,是宛茹打来的。 “起承,你朝前面开过来。”宛茹说。 我朝前面开了四十多米,就看到宛茹的车了。 宛茹探头出来,说,“起承,你跟着我的车。” 我跟着宛茹的车,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了海边。 宛茹下了车后,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说,“起承,我是被逼没办法了,索性就对莹莹说了你和杨柳月的恋情,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的,早点分手,我心里也踏实了。”我说。 “起承,你给我说实话,你有没有碰过莹莹的身子?” “绝对没有,嘴都没亲过。”我说。 “你没想过要碰莹莹?”宛茹问。 “当然想过,你宝贝女儿这么性感漂亮,但之后听说是你的女儿,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说。 “起承,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宛茹说。 “莹莹真得不错。”我说。 “那当然了,我的女儿吗!这样吧,你的损失,我来弥补。”说着宛茹捧着我的脸,亲吻着我的嘴唇。 “起承,你是我最最信任的人,我有一个东西,想让你保管。”宛茹说。 “什么东西?”我问。 “你过来。”宛茹说着走到自己的车后面,她拉起后备箱,我看到里面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有一个鼓起来的地方像是人头。我不由心里一惊。 “你猜这里面是什么?”宛茹一脸的肃穆。 “不,不会是?”我说。 “不会是什么?”宛茹问。 “不会是什么动物吧?”我说。 “那你把拉链拉开看看吧。”宛茹说。 280 海鸥 我拉开拉链,发现里面装满了一扎扎百元钞票,还有一只瓷碗。 “起承,这里有500万,这个碗是宋代的,也值个几百万,这些都交给你保管。”宛茹说。 “钱是让我存起来?”我问。 “是的,用你的名字存起来,利息我们就一人一半吧,这些以后就是我养老的钱了,我老公不知道这些钱的。”宛茹说。 “利息我就不要了,我帮你存吧。”我说。 “这些钱,你不用瞎想,我卖了一套房子,哎!这些钱我自己拿着总不放心,想来思去,还是觉得你可靠,现在钱贬值的很厉害,500万养老也只能省着点花了,不过,过些日子可能还会有一笔钱,你都帮我存着吧。”宛茹撩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你也太信任我了吧。”我说。 “我当然信任你了,我把自己的身体都交给你了,我还能对你不放心吗?”宛茹说。 我搂着她的腰,把后备箱盖上。 我拥着宛茹上了她的车。 进了车后,我就亲吻着她,宛茹一边吻着我,一边脱衣服。 她像一只小猫咪,任由我摆弄着身子。她低着头吻着我的下面,很快旗杆就立起来了,宛茹此刻就像是一面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 “起承,以后我要披上婚纱嫁给你,你和那个姓杨的分手吧。”宛茹说。 “那我想个理由吧。”我说。 “这还用想啊,你对她说,你玩够了,没她这个骚货没兴趣了。”宛茹说。 “好吧,我知道怎么对她说。”我说。 “别拖泥带水的,起承,赶快抛弃她吧,现在想到你和她在一起做爱,我就心里不舒服。”宛茹说。 “我对她爱不起来。”我说。 那也不行,想到她在你的身体下面呻吟,我就心里发毛,哆嗦,你不没嘴碰她下面吧?宛茹说。 “不会的。”我说。 “一想到这我就恶心。”宛茹说。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问。 “当然了,这你还怀疑,如果你想要我,我立刻就和那个王八蛋离婚。”宛茹说。 “好吧,我想想。”我说。 “起承,我不给你压力,就是做你的情人,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别抛弃我。”宛茹捏了一下我的脸。 “不会的,怎么能让你做情人呢?”我说。 “其实,和你做夫妻,我的压力就很大,亲戚朋友肯定反对,还有莹莹那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宛茹手摩挲着我的小腹。 我看了看下面,旗杆又立了起来。 宛茹笑了,说,“起承,你简直不是人,是野兽。” “你不喜欢?”我问。 “当然喜欢了,它很可爱的,我要好好疼它。”宛茹说着低头下去。 我伸展开手臂,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看着两只飞翔的海鸥,看着波浪拍打着那些千年万年的黑色礁石,人啊,真得很渺小,生命也是极其的短暂,为什么不能活得更简单些呢?是啊,人完全可以活得更简单。 我忽然感觉屁股一疼,宛茹抬起头,说,“不好意思,我忍不住咬了你一下。” “你这么坏!”我说。 “给你留个牙印,算是盖个章,从今以后,你冯起承就是我的了。”宛茹笑了笑。 我抚摸着宛茹的秀发,感觉此刻她就像一个孩子。 宛茹骑坐在我的身上,她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头发披散开来,双眼似火,咬着嘴唇,上下运动着,像一只母狮子在蹂躏着她的猎物。我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为了不让她扫兴,我把目光放在海边的一只小船上,船上有一个老年男人和一个小孩,老年人在摆弄着渔网,孩子在朝水里扔着东西,他一边扔一边朝我们这边看着。 “起承,我受不了了,你不是人,你是我的金刚钻,起承啊,你在想什么呀?”宛茹说。 “哎!金刚钻进了无底洞,我在想一首歌,歌里说,大海就像是母亲。” “我就是你的母亲。”宛茹用纸巾擦着我的下身。 我笑了,亲了一下她的小腿。 281 棉袄 婚纱影楼对面的建筑工地上,夯地声还在响着,感觉一声比一声厚重,有一次大厅里悬挂的一副婚纱照都被震掉了。我抽着雪茄,靠着法拉利看着钟鼓楼,钟鼓楼的时针被上次跳楼的人拽弯了,像一把锋利的弯刀,收割着时间。 周曼妮打电话说,让我去镏金时代娱乐城喝早茶。我到了餐厅的时候,看到郑全拼也在,周曼妮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这个胖女人脖子上戴着金项链,两双手戴了三个钻戒。 “起承,我给你来介绍一下,这是黄四娘。”周曼妮说。 黄四娘?难道她就是新开的婚纱影楼的老板? “冯先生,久仰你大名,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黄四娘说。 “没什么名,就是混碗饭吃。”我说。 “起承,有话我就直说了,”周曼妮说,“黄四娘开了一家婚纱影楼,缺一个总经理,正巧的是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四娘她想请你去她的影楼。” “是这样啊,恐怕我胜任不了吧。”我说。 “冯先生,你就别谦虚了,在这个行业里,你可是个名人,我们都打听过了,我们公司高薪请你,或者你今天就开个价吧。”黄四娘说。 “这样吧,这事很突然,我考虑一下再说吧。”我说。 “冯先生,钱不是个问题,你尽管开价。”黄四娘说。 “我可以称呼您四娘吗?”我问。 “可以啊,别人都这么叫我的。”黄四娘说。 “四娘,我做事是不考虑钱的问题的,这么说吧,我不是为钱而工作的,如果是我喜欢的工作,我可以不需要任何报酬,甚至可以贴钱。”我说。 “冯先生,据我所知,不为金钱所动心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富翁,钱多得花不了,另一种是疯子。冯先生你是属于那种人?看来你是属于前者吧。”黄四娘笑着说。 我突然想到贺向南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在这个社会上做一个疯子,是幸福的。 “起承,你想什么呢?”周曼妮问,“你不会说自己是疯子吧?” 我笑了一下,说,“我不是疯子。” “那你就是亿万富翁了。”黄四娘说。 “我没说完话,我不是疯子,但我挺向往的。”我说。 “不说笑了,冯先生,你考虑好后,给我个电话,开个价,我们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黄四娘说。 “好吧,我会给你电话的。”我说。 “起承,你这两天见小兵了吗?”郑全拼问。 “没有啊。”我说。 “奇怪了,他这两天消失了,电话也关机。”郑全拼说。 “我前两天和小兵还在阮小二饭庄吃饭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问。 “是啊,我也挺担心的。”郑全拼说。 “这样吧,我回去就打听他的消息,然后给你电话。”我说。 “好的。”郑全拼点了点头。 从镏金时代娱乐城出来后,我立刻开车去了礼品公司。 进了办公室,我就问低头算账的马莉,“小兵昨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没有啊,怎么了?”马莉问。 “这两天你没和小兵在一起?”我问。 “大前天,就是我们在阮小二饭庄吃完饭那天,他说他要出差几天。”马莉说。 “是下午还是晚上对你说的?”我问。 “是晚上10点钟左右,他走得时候很匆忙,我还问他吃饭吗,他说吃饭来不急了,车在楼下等着,起承,小兵不会出事吧?”马莉说。 “今天遇到郑全拼,没提小兵出差的事。”我说。 “那小兵去哪了?”马莉问。 “应该没事的。”我说。 “小兵就是不听我的,我让他别跟那些黑道上的人混了,他就是不听,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别急,等他回来,我劝劝他。”我说。 “起承,就拜托你了,你们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小兵给我说过,他是最信任你的。” “你放心,他没事的,他脑子那么聪明,心眼也多。”我说。 “那好,对了,起承,你去劝劝周小娜吧,最好约她出去好好聊聊。”马莉说。 “好,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我给周小娜打了电话,出乎我意料,她二话没说就同意和我出去聊。 我带她去了那家冰淇淋店。 周小娜默默地吃着冰淇淋,一声不吭,她在等我先说话。 “带钱吗?”我问。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说,“带钱了。” “带钱好,我们就不用像以前那样撒腿跑了。”我说。 “说吧,你约我出来,想跟我谈什么事?”周小娜说。 “那我就直话直说了,你为什么要帮叶辉呢?”我问。 “因为他最适合做公司的总经理。”周小娜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比你敬业。”周小娜说。 “我不敬业吗?” “敬业?我们业务部来了一个新员工,上班半个月了,有一次看到你来,他就问我,这是不是我们的客户?”周小娜说。 “我不是在外面联系业务吗?”我说。 “你还好意说联系业务,你的业务在哪了?”周小娜说。 “就算我不敬业,你也不能帮叶辉啊,他在外面搞婚外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 “你还有脸说他,如果我们中国有花花公子杂志的话,你都可以上封面了,并且有可能连续上封面。”周小娜说。 “是杨柳月追我的,我还真没看上他,小娜,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今天就可以和她分手。”我说。 “冯起承,你真是变了,并且变得很坏,你说你没看上杨柳月,你还和她上床,你这不是耍流氓吗?”周小娜说。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欢你的,我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喜欢看你吃螃蟹,我喜欢看你搂着灰机一脸的天真笑容,我喜欢看你蛮不讲理死缠烂打挑眉毛瞪眼睛,我喜欢你走路的样子,我喜欢看你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然后再来一个兰花指,我还记得你穿着灯芯绒面的棉袄,急急忙忙的解开衣扣,把我冻僵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捂着,就是你在墙上贴的那个骂我是猪的字条,我还留着。”我说。 “那是以前了,可是你不是以前的冯起承了。”周小娜眼泪流了下来。 “我就是以前的冯起承啊,你醒醒!”我说。 周小娜擦了擦眼泪,突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 周小娜出了门,跑了起来。 回到婚纱影楼,我在办公室里郁郁寡欢,这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宁佳薇,“冯总,有两个人找你。” “谁啊?”我问。 “说是你的朋友,他们就在走廊里了。”宁佳薇说。 “让他们进来吧。”我说。 我话音刚落,有一男一女推门进来,女得长得俏丽,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两人我都不认识啊?怎么说是我的朋友呢? “你是冯起承吧?”女人一脸的严肃。 “没错啊。”我说。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个证件伸到我面前,说,“冯先生,我们是警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282 陈小莉 “什么事啊?”我问。 “我们在查一个案子,请你协助调查。”女警察说道。 “能不能麻烦你,再让我看一下你的警察证?”我说。 “可以。”女警察把证件拿给我看。 “好吧,我跟你们走。” 我这是第二次进公安局了。他们把我带到了楼上的一间办公室。 “陈姐,他来了。”女警察说。 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察转过身来,看着我,说,“怎么又是你啊?” 这个女警察就是我第一次进公安局后,审讯我的陈小莉。 “又是我?我还想说,怎么又遇到你了呢!”我突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陈小莉笑了笑,说,“过来吧!小帅哥,到我这边坐坐。” 我坐在陈小莉的对面,说,“你的发型变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吗?你也变了,比上次看到的精神多了,说吧,你都干了啥?”陈小莉微笑着。 “我没干啥啊?我早上起来,喝了碗豆浆,就来上班,你们的人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我说。 “不是抓,是请你过来,起承,你认识小兵吗?”陈小莉说。 “小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 “我问你认识小兵吗?” “当然认识了。”我说。 “你和他什么关系?”陈小莉问。 “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说。 “好,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是前两天,我和他在阮小二饭庄喝酒。”我说。 “这两天你们联系过吗?”陈小莉问。 “没有,他的手机打不通了,陈警官,小兵是不是出事了?”我问。 “你们接了个幼儿园吧?” “是的。”我说。 “邵老四,你认识吗?”陈小莉问。 “见过一次面,幼儿园就是他转让给小兵的。”我说。 “邵老四死了。”陈小莉说。 “死了?怎么死的?”我大吃一惊。 “昨天早上发现的,被人杀死后,扔进了河里。”陈小莉说。 “这事肯定和小兵没有关系。”我说。 “你怎么知道和他没有关系?邵老四在出事前,他还曾和小兵有过联系。”陈小莉说。 “小兵不会这么傻去杀人的,何况那个幼儿园是邵老四主动转让给小兵的,小兵还出了巨额转让费。”我说。 “冯先生,你还知道不知道小兵的其他情况?比如,他还有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陈小莉问。 “你们要抓他?”我问。 “邵老四的死,他有重大嫌疑。”陈小莉说。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你们问别人吧。”我说。 “你和小兵的女朋友马莉是公司同事吧?”陈小莉问。 “是的。” “她这个人怎么样?” “她挺好啊,开朗大方。”我说。 “对了,你和郑全拼什么关系?”陈小莉问。 “就是认识,吃过几次饭,是小兵介绍我认识的。” “周曼妮你也认识吧?”陈小莉说。 “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都不错,人很善良,很重情义。”我说。 “善良?很重情义?你有没有搞错?”陈小莉说。 “没有,他们确实人不错。”我说。 “冯起承,我劝你,少和他们来往。”陈小莉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好人,都是无耻之徒。”陈小莉说。 “不会吧,听说你和拼哥关系很好的。”我说。 “感觉你挺善良的。”陈小莉说。 “谢谢,我觉得自己也是。” “我给你个电话,如果小兵跟你联系,你立刻给我电话,如果你包庇或者窝藏他,就犯罪了。”陈小莉说。 “他不会去杀人的。”我说。 “你可以走了,记着给我打电话。”陈小莉说。 “没有小兵的消息,能不能给你打电话。”我说。 “那就不必了。”陈小莉说。 “没事请你喝个咖啡,不行吗?”我说。 “你开得是法拉利吧?”陈小莉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我问。 “我想借你的车用一用,不知道可以吗?”陈小莉说。 “可以,现在用吗?你这就可以开走。”我说。 “那就先谢谢你了,借用一天就还给你。”陈小莉说。 “没事,多用今天没关系的。”我说。 “好吧,需要的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陈小莉说。 “好,有个条件,你要请我喝咖啡。”我说。 “行,我这就给你冲一杯咖啡。”陈小莉说。 “那就不用了,我说的是去咖啡厅里。” “冯起承,你这人还真麻烦,赶紧走吧。”陈小莉笑着说。 “不急,多坐会也行,就是小兵那个事,请你多关照。”我说。 “他要是犯罪了,我也关照不了。”陈小莉说。 “好,那我就先走了,我今天一天,还有明天都有空闲的。”我说。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一闲人。” “你说得太对了。”我说。 “你还挺贫嘴的。”陈小莉说。 “不敢,我这就走。” 贺向南给我打电话去一趟诗人书屋。 我进了贺向南的办公室,看到兵兵姐,马莉,周小丽,周小娜也在。 “说说小兵的事,”贺向南说,“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他能去哪呢?所有的亲戚我都打电话了,他们都说没看到小兵。”兵兵姐一脸的焦急。 “这个小兵,怎么能这样呢,有事最起码要告诉马莉一声啊。”周小丽说。 “警察也在找他,我真担心小兵。”马莉说。 “起承,会不会那个叫邵老四的死和小兵有关呢?”兵兵姐问。 “我也担心这个,不过,小兵没有杀他的理由。”我说。 “邵老四会不会因为幼儿园被你们夺去,而恼羞成怒拿刀杀小兵,没杀成,被小兵杀了。”贺向南说。 “怎么能是夺去呢,幼儿园是邵老四主动转让给小兵的。那天,我看到邵老四心情还不错的,再说他就是一个吸毒犯,活着也没什么意义。”我说。 “真该死啊,这个小兵,去哪也不说一声!”兵兵姐说、 “哎!等小兵回来,我骂死他。”马莉说。 “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小兵会和我联系的。”我说。 “起承,那个姓郑的,还有麻爷应该知道小兵的下落吧。”贺向南说。 “郑全拼我碰到了,他也不知道,至于麻爷,我想去打听一下。”我说。 “小兵就不能找个正当工作吗?”周小娜说。 “说他了,他也不听,跟那些人混早晚要出事的。”贺向南说。 “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我去招呼下面,把饭菜端上来。”周小丽说。 “小丽,不用了,等会我们去下面吃吧。”贺向南说。 “我想说说冯起承竞选总经理的事,”马莉说,“你们也知道这事,我就不明白,周小娜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冯起承呢?” “我为什么要帮他呢?这不是竞选吗?他冯起承不是挺有本事吗?那就公平竞争嘛!”周小娜说。 “小娜,我听说那个叶辉不是什么好人,冯起承和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胳膊肘朝外拐呢?”周小丽说。 “是啊,你们分手了,你怨恨他,我们也理解,但也不能这么做吧。”贺向南说。 “和分手没有关系?我就觉得冯起承当总经理,有损公司的形象。”周小娜说。 “为什么?”兵兵姐吃惊地问。 “他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寻花问柳,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公司领导呢?”周小娜说。 “真得?”兵兵姐回头看着我。 “你问问冯起承,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了?最近他还被一个离婚的女人给包养了,那个包养他的女人,还是他的领导,你们说,这冯起承还有形象可言吗。”周小娜说。 “谣言你也信?”我说。 “无风不起浪。”周小娜说。 “身正不拍影子斜。”我说。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周小娜说。 “你这简直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我说。 “你这是什么?你这是,光着腚推磨---转着圈的丢人。”周小娜咄咄逼人。 “你们两人怎么说着说着吵起来了?”马莉说。 “我看你们就是一对冤家。”兵兵姐说。 “小娜,我感觉你不帮冯起承,肯定还有其它的原因。”贺向南说。 “是的,你说对了,的确有其它原因。”周小娜说。 “什么原因?说说吧?”兵兵姐说。 “我现在不能说,等选举完以后,我会说的。”周小娜看了我一眼。 “小娜,现在就说吧。”周小丽说。 “不,绝不。”周小娜说。 283 影楼 下午三点回到婚纱影楼。 章宛茹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 “找我有事?”我问。 “来感谢你的,莹莹答应去英国读书了,我决定奖励你2万块钱。”宛茹说。 “不用这么客气。”我说。 “那不行。”说着宛茹从包里拿出2万块钱递给了我,“起承,我这还有50万,你帮我存着。” “你们家是开银行的吧!”我说。 “别乱说,你收好。”宛茹说。 宛茹走了。 安红进来。“起承,宛茹找你有事?” “有点小事。”我说。 “宛茹她老公是区长,你要小心点,保持点距离吧。”安红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说。 “你和李劲松进展怎么样了?”安红问。 “还行吧,明天他过生日,让我过去,要不你也去吧。”我说。 “我不去了,这个场合不好,你看看怎么安排我和他见个面。”安红说。 “晚上在酒吧行不行?”我问。 “行是行,但我心里没有底。”安红说。 “你怕他看不上你?”我问。 “不是,就是我的心理有点障碍,放不开。”安红说。 “我明白,在酒吧里,你就不用想着自己是什么公司总经理了,更不用想什么淑女了,要把自己想成一个没有廉耻的荡妇。”我说。 “这我心里就更没底了。”安红说。 “妓女行吗?你把自己想成一个妓女,不是那种低级的,是高级妓女,你就一心想着把自己卖给这个男人。”我说。 安红眨了眨眼睛,说,“高级妓女?找不到感觉。” “低级的行吗?你家里有孩子要养,这晚如果不把自己卖的话,孩子就会没吃的,所以你迫不及待,眼睛里冒火。”我说。 “能不能别妓女的好不好?”安红说。 “好,那就是寂寞的少妇,大你十多岁的老公去省城开政治协商会议了,你就忍不住了,浑身冒火,出来找男人泄火。” “起承,你能别提火什么的吧,感觉要自焚了。”安红说。 “不好意思,你还找不到感觉吗?”我问。 安红点了点头。 “我靠,你还挺保守的。”我说。 “你怎么说脏话呢?” “抱歉,口头语,这样吧,今天晚上去酒吧,我们演练一下如何?”我说。 “你是说让我在酒吧里勾搭你。”安红说。 “是啊,我可是很挑剔的男人,就看你的魅力了。”我说。 “勾引你,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安红笑着说。 “别说大话,我的品位可不一般。”我说。 “你这个小流氓!”安说。 手机响了,是马莉打来的电话。 “起承,小兵来电话了。”马莉兴奋地说。 “他在哪了?”我问。 ----------------------------------- 284 大院 “小兵在火车站了,他让你开车去接他。”马莉说。 “好吧,我开车先接你吧。”我说。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马莉说。 我放下手机后,有人敲门。 “请进!”安红说。 进来的是杨柳月。 “你怎么来了?”我问。 “有事找你。”杨柳月说。 “你们聊吧。”安红说着冲杨柳月嫣然一笑。 杨柳月冲她眨了眨眼睛。 “你们两人眉来眼去干什么啊?”我问。 “你这个安姐爱上我了。”杨柳月说。 “同性恋?”我问。 “没错。”杨柳月说。 “啊?安红真是同性恋?”我瞪大了眼睛。 “哎!你这人这么大声干什么?同性恋不好吗?”杨柳月说。 “真的假的?”我问。 “要不哪天我和她在你面前表演一下?不过,要收你费的。”杨柳月笑着说。 “别开玩笑了。”我说。 “起承,你怎么这么关心她呀?”杨柳月问。 “随便问问,你来有事?”我问。 “你妹妹进电视台的事,我想带你去市委宣传部找斐部长。”杨柳月说。 “需要多少钱?”我问。 “先给他五万你觉得怎么样?”杨柳月说。 “五万是不是少了?” “先给这么多吧,事成之后再给他十五万,你身上有现金吗?”杨柳月说。 “有,我抽屉里有五万。”我说。 “起承,这么多钱,你怎么能放在办公室呢?” “没事的,我要先去火车站接一下小兵,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说。 到了火车站广场,就看都小兵和马莉冲我招手。 我把车靠了过去。他们上了车。 “小兵,你这几天去哪了?都急死我们了。”我说。 “我去南边帮麻爷办点事。”小兵说。 “你怎么手机关机了呢?”我问。 “嗯!手机嘛,手机没电了。”小兵说。 “你知道邵老四的事了吧?”我问。 “知道,拼哥打电话告诉我了,让我去一趟公安局。”小兵说。 “现在就去吗?”我问。 “是的。”小兵说。 “你没事吧?”我问。 “我会有什么事。”小兵笑了笑,说,“邵老四人还是不错的,真是可惜了。” “陈小莉你知道吧?”我问。 “知道。”小兵说。 “她好像负责这个案子。”我说。 “行,那就直接找她。”小兵说。 “好,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在门口接你。”我说。 “好的。” 我把小兵和马莉放在市局门口,然后开车和杨柳月去了市委。 “你是跟我上去,还是在下面等?”杨柳月问。 “我不上去了,你去吧。”我说。 “那好,我去去就来。”杨柳月说着下了车。 市委里挺安静的,几栋红色楼房并排着,风吹着围墙里的杨树,几朵小花寂寞地开着,有白色蝴蝶飞过墙去。 二十分钟后,杨柳月出来了。 “怎么样?”我问。 “很有希望。”杨柳月说。 “钱给了他?”我问。 “是的。” “是不是五万块钱太少了?”我问。 “有点少,直接给他十万就好了。”杨柳月说。 “要不,我去银行取钱,你再给他送去?” “不用了,看情况再说,其实,我还挺担心他不收钱呢!看到他那么坦然的收下,我就觉得给得有点少了。”杨柳月说。 “他既然敢收你的钱,这就好办了。”我说。 “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娘的,这个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如当官的好,没钱有人给送,女人也有人给送。”我说。 杨柳月冲我笑了笑,说,“你还挺羡慕的?” “模特大赛复赛,他没去,决赛他去吗?”我问。 “最好喊他去,当官的都好色。”杨柳月说。 “对了,我听说一些基层干部为了升职,连自己的老婆都奉献了。”我说。 “这事多了,我知道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就是把自己老婆送上去,才提拔的。”杨柳月说。 “送给谁啊?是不是现在的市委书记?”我问。 “我听说他送给的是省委副书记。”杨柳月说。 “我草,这都共产共妻了,有点乱啊!是不是现在当官的都流行送老婆?”我说。 “那要自己的媳妇漂亮才行。”杨柳月说。 “那我还是别当什么官了,我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就倒霉了。”我说。 “怎么会倒霉呢?” “你想啊,你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送呢?但我的领导,还有领导的领导如果看上了你,我要是违抗他们的意愿,他们还不天天照死的捏我?” “那你就找个丑妻不就行了吗?”杨柳月说。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拿钱先买个大官,然后让他们把漂亮的妻子贡献出来,然后再拍点相片视频什么的,编个号,没事的时候欣赏欣赏,这什么境界啊!这要让神仙看到了,都会羡慕的撞墙死。”我说。 “冯起承,你真这么想的?”杨柳月说。 “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我说。 “我突然觉得你有这个潜质。” “潜质啥啊?找媳妇还是找漂亮的,我才不愿意找丑的呢。” “电视台到了,我下车了,”杨柳月说,“你要不要见一见葛台长?” “现在?”我问。 “不是,我想给他也送点钱。”杨柳月说。 “送多少?”我问。 “意思一下吧,两万块钱行吗?” “意思一下就两万,你都把我当银行了。”我笑着说。 “亲爱的,你就是我的银行。”杨柳月说着捏了一下我的脸。 “晚上我有点事,要晚一点回来。”我说。 “行,亲爱的,我烧好热水等你,这次你得洗干净了。”杨柳月说。 “我哪次没洗干净?”我说。 “这次我给你洗,洗的香香的。”杨柳月说。 “我下面有动静了,要不现在就回家洗去吧!”我说。 “你真坏。” ----------------------------------- 285 脸盆里摸鱼 我开车去了医院。 贺向南和母亲,还有周小丽都在。 “怎么样了?”我问。 “比昨天情况要好,起承,我想去下面吃点东西。”贺向南说。 “好,我陪你去。” 进了酒馆,上了两瓶冰镇啤酒,菜还没上来,贺向南直接就嘴对着瓶口灌下去半瓶。 “真解渴啊!”贺向南说。 我把包里的装钱的档案袋拿出来,说,“这是五万,你收着。” “起承,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帮我,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得在街头抱头痛哭了。” “所以吧,向南,我以前不是劝你吗,先要赚钱,然后再写诗,否则,在这个社会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啊!你还说,钱是罪恶之源。”我说。 “哎!是啊,现在看来,当今社会,钱已经是生命之源了,没有钱,就没有生命,更不用提什么人的尊严,在金钱的面前,我们是多么的卑微啊!”贺向南说。 “钱是生命之源?这也太夸张了吧。”我说。 “不夸张,以后会成为小学生的考试题,比如,会出这样的题目,生命之源是什么?然后多项选择A水;B泥土;C宇宙;D人民币。”贺向南说。 “那么说选D的就对了?”我问。 “对啊,选D的才是永远正确的,选D才是与时俱进,选D才能娶上漂亮媳妇,二奶三奶什么的更不用说了,水,泥土,宇宙啊,相比人民币都是飘渺之物,能买二两花生吗?能买盐鸭蛋吗?能让鬼推磨吗?能让磨推鬼吗?”贺向南说。 “向南,钱也不是万能的。”我说。 “怎么不是万能的,钱现在就是万能钥匙,想开出谁家的门,就开谁家的门,想上睡家的媳妇,就能上谁家的媳妇,原来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所以,我现在也想赚钱了,钱赚的少就悲剧了,老婆有可能被人上。”贺向南说。 “晚上我还有事,不能多喝。”我说。 “又去泡妞吧?”贺向南说。 “不是,被妞泡。”我笑了笑。 贺向南放下酒瓶,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起承,我相信你的钱是干净的。” “当然是干净的了,你看全都是新钱。”我笑着说。 晚上胡羽佳让我请她吃饭。 她带着我去了街头一个混沌摊。 “你这么喜欢吃馄饨?”我问。 “我觉得在街头,坐这小板凳吃着混沌,别有一番情调。”胡羽佳说。 “是啊,如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那就更有情调了。”我说。 “可惜啊,我还是孤家寡人。”胡羽佳说。 “我知道你是金枝玉叶,倾国倾城的美人,你的目光能不能降低一点,喂!喂!别朝阴沟里看啊。”我说。 “起承,下面有老鼠。”胡羽佳说。 “我没让你看老鼠啊。”我说。 “你不是说让我的目光降低一点吗?”胡羽佳说。 “是让你降一点,你也不能降这么低去看老鼠,难道我还没有那老鼠长得帅?” “哇!起承,你果然比老鼠要帅,老鼠都没有带领带。”胡羽佳说。 “我的姐啊,我这样的,哪点不好。”我把领带拽了下来。 “第一我是你姐,第二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胡羽佳说。 “你说杨柳月是吧,我是和她在演戏的,你懂不懂,我们随时可以分手。”我说。 “演什么戏?床戏对吧?”胡羽佳问。 “不是床戏,但这是秘密,还不能给你说,总之,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她在一起,我就立刻和她说再见,不,和她今天就永别了,怎么样?”我说。 “起承,你不是我的菜,我觉得杨柳月不错,你要是娶了她,你们家都风光了。说说你竞选的事吧。” “竞选?我这是脸盆里摸鱼,十拿九稳,你放心,到时候,你就看叶辉哭吧。”我说。 “你这么有信心?据我说知,你现在的支持率比叶辉差好多。”胡羽佳说。 “这叫深藏不露,暗藏杀机,和党选领袖一样,跳得高的,叫的欢的,不是好鸟,有水平的人都很低调的。”我说。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替你担心呢!”胡羽佳说。 “晚上去哪?”我问。 “不去哪,回家看书,最近我买了很多书,你呢?”胡羽佳说。 “我去酒吧。”我说。 286 诱饵 酒吧里的光线如乱麻一样扭曲。 安红坐在一个吧台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酒杯。她穿着超短裙,很薄的丝质上衣。 我坐到她的身边,叫了一杯啤酒,装作不认识她。 “帅哥,让我看看你。”说着安红用脚勾着我的小腿。 我不由一口酒就喷了出去。 “怎么了?”安红问。 “你这也太直接了吧,怎么能下脚呢?”我问。 “直接点不好吗?速战速决啊,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安红说。 “记着啊,有品位的男人不喜欢你这么直接的,你要展现出神秘感来,还要把母性的东西露出来让他看到。”我说。 “你是说把乳房露出来?我这是找男人的,不是给孩子喂奶的。”安红说。 “不是乳房,是展现女人的性感,性感!致命的性感!”我说。 “你看我这裙子穿的还不够短吗?”安红说。 “你别动手,也不用动脚行吗,先用动你的嘴,和男人先聊几句。”我说。 “我明白了,不过,起承,是我先给他说话呢,还是等他先对我说?”安红问。 “你最好别着急,先用你的目光说话,目光懂不懂?就是眼神,飘忽不定的,欲擒故纵地,勾男人魂魄的眼神,像钓鱼一样,懂不懂,你把华丽的鱼钩和诱饵甩出去,然后等着鱼上钩。”我说。 “我靠,你是高手啊。”安红说。 “别说脏话,我还没说完呢,鱼开始试探,用嘴和尾巴碰一下,尾巴就是屁股了,因为鱼要确定这诱饵是不是毒药,有没有危险,记住这是试探,你不能急。”我说。 “你好厉害。”安红托着腮。 “我还没说完呢,你千万不能急,你不能甩竿的,因为鱼还没咬住钩子,这就需要点耐心,通常是鱼先沉不住气,因为鱼有欲望,食色性也,就这个意思,鱼咬上了之后,你还不能急,因为鱼还是有警惕性的,你要慢慢得收线,也就是用眼神或者肢体语言收线,掉它的胃口,这时,鱼的欲望就会被你调动起来了,它迫不及待,勇往直接,冲锋号响起,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就被你按在床上了,任你宰割了。” “你直接说吧,下一步怎么办?”安红问。 ----------------------------------- 287 醉酒 “重新再来一次,多排练几次吧,我先出去。”我说。 “行。”安红笑了笑。 “我在酒吧门口晃了一下,然后再进来。” 这时,有一个戴着花帽子的高大帅气的男子,走到安红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只好坐在另一旁。 “小姐,请你喝一杯!“男子说道。 安红面带微笑,说,“好啊。“ “一个人来的吗?“男子问。 “是的。“安红眼睛眨了眨。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男子问。 “中学教师。“安红一脸的妩媚。 “好啊,来掷色子玩,输了喝酒好不好?”男子说。 “我不会玩。”安红说。 “那就来抓手指,你的食指放在我手掌心,我抓到了,你就输了,好不好?”男子说。 “可以啊。”安红说。 男子伸开手掌,说,“好,开始!” 安红把食指放在男子的手掌心里,轻轻一点,然后迅速的拿开。男子抓了个空。 “喝酒啊!”安红说。 “好,我喝!”男子说完一仰脖子,一干而尽。 第二次,安红再放手指的时候,就被抓住了。输了喝酒。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居然都是安红输了。 尼玛这小子伸手可真敏捷啊,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这样下去,安红非醉了不可。我在旁边有点着急了。 到第十次的时候,男子抓住安红的手指就不放了,安红眼睛迷离,已经醉了。她早已经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来啊,接着来啊。”安红说。 “你喝醉了。”男子抱着安红说。 “我没醉,真得没醉,你看,我的手指还被你握着呢?”安红说完,几乎就要歪倒在男子怀里了。 “我送你回家吧。”男子说。 “不,我还要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安红说。 “好吧!再来两次不来了。”男子说。 安红点了点头。 安红靠着她的肩膀,把手指放上去。自然又输了。 男子把酒直接就灌进安红的嘴里。 看样子,这个男子是想彻底把安红灌醉了,再下手。 安红晃着脑袋说,“我想上厕所,你可要等着我,我们接着玩。” 男子搀扶着安红去了女厕所。我悄悄地跟在后面。 这个男子看安红进了厕所后,自己就去了男厕所。 我心想这是个好时机,我直接进了女厕所,把正要脱裙子的安红抱住,然后背着她就出了厕所。我一溜小跑,出了酒吧。 把她弄进车里后,我才喘了一口气。 “我不行了,我要尿了。”安红说。 “你忍一忍。”我说。 我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想拉她下车时,发现她已经尿在车上了。 我把她送到了家里。 她身上一股骚味。我倒了一杯茶灌进她的嘴里,她半睁半闭着眼睛看着我,说,“起承,是你吗?” “是啊!”我说。 “我怎么浑身没劲啊!,你怎么两个脑袋啊!” “你喝醉了,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我说。 “你要脱衣服,你要在我家睡吗?”安红说。 “不是我脱衣服,是你尿裤子了。”我说。 “不会吧,怎么会尿裤子?”安红低头看着下身,用手摸了摸。 “我没说错吧。”我说。 “哎哟!这真丢死人了。”安红说。 “你清醒一点了吗?”我问。 “房子怎么在转悠呢?还是你在转悠”安红说。 “哎!都喝成这样了!”我说。 “和你在一起,我挺高兴的,我考试及格了吗?起承,你扶着我,我想去冲个澡。”安红说。 我把安红抱进了卫生间,“要不要我帮你脱裙子?” “不用了,你扶着我,我就这么洗吧。”安红说。 “穿着衣服洗澡?”我问。 “是啊,我用水冲一下,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安红说着把三角裤头拽了下来。 水哗哗地冲了下来,我胳膊全湿透了,安红曲线毕露,比不穿衣服还xing感。 “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出丑啊!”安红说。 “何止是出丑,是差点被人强暴了。”我说。 “被谁强奸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我不是跟你一起去喝酒的吧,然后,你就给我送来了?是这样吗”安红说。 “算了,明天再说吧,你自己能换衣服吗?”我问。 “应该可以,架子上有浴巾。”安红说。 我去给她拿浴巾,不料她一下摔倒在地上,看上去摔得不轻,她大声的呻吟着。 我把她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 288 人才 “起承,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开玩笑的。”杨柳月说。 “什么朋友?”我问。 “是我父亲过去的一个朋友。”杨柳月说。 “你父亲的朋友给你开这样的玩笑?” “是啊,他和谁都这样的。”杨柳月说。 “他和他妈也这样吗?”我拍了一下床头柜。 “你别激动啊,我以后不和他交往了,还不行吗?他人在北京,明天肯定不会过来的。”杨柳月说。 “看这个短信,说明你晚上和他联系过了。”我说。 “我在跟踪你去安红家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我对他说,我在外面喝酒了。” “编得不错啊,继续编,你不愧是电视台的编导。”我说。 “起承,真得没骗你。”杨柳月握着我的手说。 “不对吧,这人怎么和区长一个名字啊?”我说。 “他就是罗区长。”杨柳月说。 “是罗区长?他从北京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这么晚了,还给你发短信,称呼你为宝贝,还问你怎么过生日?你们什么关系啊?”我问。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他把我当成他的红颜知己,而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杨柳月说。 “区长的红颜知己,没有任何感觉?你是说你和他上床没有感觉,他那玩意不行吗?”我问。 “起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得和他是清白的,再说,我已经给他说了,我有男朋友了,准备结婚了。”杨柳月说。 “好,我赌他明天从北京飞回来,这样吧,他过生日,你把我叫上吧,我们一起给他过生日好不好?”我说。 “那好吧,他明天要是飞回来过生日,我叫你过去,正好介绍你认识一下罗区长,他这人虽然好开玩笑,但人还是不错的。”杨柳月说。 “那好。”我吐了一口气。 “起承,天都快要亮了,你赶快睡吧,还要上班。”杨柳月说。 “我不睡了,我回家。”我说。 “这不就是你的家吗?别回去了。”杨柳月说。 “今天投票竞选总经理,我回去拿个U盘。”我说。 “好吧,那就祝你成功。”杨柳月亲了一下我的脸。 我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着,杨柳月真得和罗区长没关系?过去我还半信半疑,夜里这个短信,证实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杨柳月居然让我给他过生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演这场戏。今天开始投票选总经理,胡羽佳说不想再搞什么竞选人辩论了,她认为我有信心胜券在握,就不用那么多的事了。叶辉的性爱光盘在我的U盘里,明天只要拿出来,塞进电脑里,估计叶辉当场就会崩溃的。 女清洁工在马路上清扫着大街,地上的几片树叶被扫帚带起来,在空中停留了一会,才翻落下来,梧桐树上飘着白色的垃圾袋,一个老年人在围墙外洒着尿,一个提着一大堆东西的男人走在人行道上,突然他手上的脸盆掉在了地上,咣当咣当的声音,向远处传递。 “谁先上来发言?”胡羽佳问。 “我先说吧。”叶辉站了起来。 “好吧,大家欢迎竞选人叶辉上台来讲话。”胡羽佳说。 叶辉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他似乎面对的是自己的生死抉择,他从企业战略到媒体整合,从发挥集团优势借鸡下蛋到群策群力隔山打牛。我听了都有点犯困。 “叶辉,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最后给你一分钟。”胡羽佳说。 “好吧,当然重要的是员工福利,我上任后,取消每周五天半的工作时间,改为一个星期工作五天。”叶辉说。 “好啊!”下面叫声掌声雷动。 我站起来说,“如果选我的话,我每周让大家工作四天半,那半天让大家出去户外运动。” “好啊,我支持冯起承,”二胖喊道。 “那就四天了,一周工作四天。”叶辉大声说。 下面掌声又响起来了。 “三天,一周工作三天。”我说道。 “好!好啊!工作三天好!”下面几乎就是欢呼声。 胡羽佳站起来说,“这样下去的话,大家就不用来上班了,还是五天工作制,这个话题就不用再进行下去了,叶辉你继续说吧。” “员工加薪百分之二十,早上上班的时间推迟到9点半,下午还是6点钟下班。”叶辉说。 “我们这边员工加薪百分之三十,早上是10点上班。”马莉说,“下午6点钟下班。” “加薪百分之二十五吧,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胡羽佳说。 “我想补充一下,现在物价涨的这么厉害,我建议员工工资每年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我说道。 我说完,又是一片欢呼。 “效率提升,业务增长,每年是可以加薪的,我觉得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是比较合适的。”胡羽佳说。 胡羽佳说完,下面噼里啪啦的鼓着掌。 “我有个建议,”二胖站起来说,“我希望总经理能两年选一次。” 二胖说我,屋里一阵哄笑。 “你们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啊,现在党中央的领导班子都是五年一次的。”胡羽佳说。 “哎!这就是我们国家发展慢得原因了。”二胖摇了摇头。 “叶辉!”胡羽佳说,“你说一下,如果你竞选成功,如何对待反对你的冯起承,马莉他们这些人呢?” 叶辉看了我一眼说,“我觉得冯起承是我们公司难得的人才,他从一个小业务员做起,工作非常的勤奋,我曾记得有一个月,他给客户打了三千多个电话,也就是说,他每天打一百多个电话,那个月他拿的提成有5万多块钱,只是后来,我有点不明白,他似乎没有了工作热情。但他这个人非常聪明,善于察言观色,后来接了几个大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担任办公室主任后,虽然,我们不经常看到他,但他依然可以接很多单,但有一点,我想提醒他,生活作风一定要检点,因为领导是员工的榜样,员工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总经理男女关系过于混乱。” “没有的事,都是谣传。”我说道。 “无风不起浪,我再说刘红梅和马莉,他们都是很敬业的人,我从她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竞选上总经理,我想让刘红梅当总经理助理,马莉为办公室主任,至于反对我的员工,我将会认真与他们交流,改掉我身上的这样那样的缺点和毛病。” “叶辉说的好!”胡羽佳带头鼓起了掌。 “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冯起承发言了?”刘红梅问。 “好吧,冯起承你上去吧。”胡羽佳说。 我走了上去,看了一眼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忽然觉得他们越来越可爱了,那些恨我的,厌烦我的、背后说我坏话的,打我小报告的员工,我感觉他们不再那么可憎了,他们绝大多数永远活在底层,永远活在公交车里,没有发言权,被人不断地代表着,我忽然觉得他们是一群可怜的人。 我把手插进口袋,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看了一眼叶辉,他翘着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289-292 幼儿园 薛晓莉嘴里咬着圆珠笔在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杜诗云挺着大肚子,面带微笑看着我,看样子她快要做母亲了,如果我今天公布了叶辉这个视频,杜诗云会不会晕过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搞不好就掉了,还有薛晓莉,她肯定没有脸再来上班了,哎!两个家庭就此毁了,如果我不公布这个视频,那么,我的总经理竞选十有八九是会落选的,是公布呢?还是不公布? “喂!起承,你想什么呢?”胡羽佳说。 “他还没睡醒!在梦游!”周小娜说。 周小娜说完,众人哄堂大笑,杜诗云捂着嘴也在笑。 “周小娜还真说对了,我的确是在梦游。”我说。 我说完,下面又是一阵笑声。 “起承,你不是说手里有什么视频证据吗?”马莉说。 “是啊,你拿出来呀!”刘红梅说。 我咳嗽了两声,说,“现在我站在这里,突然想起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大伯叫我默读的几句话来,现在想来,这几句话别有深意,今天我特别想读出来,就是这几句,鱼网之设,鸿则罹其中;螳螂之贪,雀又乘其后。机里藏机,变外生变,智巧何足恃哉!就说这么多了,谢谢诸位,如果你们投票选我,那么我会给你们意外的惊喜的。”说完我走了下去。 “好!大家开始投票吧!”胡羽佳说。 大家依次把票投进选票箱子里。马莉拿了上去。 “我来唱票,马莉在黑板上计票。”胡羽佳说。 “冯起承一票!”胡羽佳念完后,把手里的选票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叶辉一票!”胡羽佳也同样展示给大家看。 马莉在黑板上写着一个个正字。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胡羽佳看着黑板念道:“弃权两票,冯起承13票,叶辉16票,恭喜叶辉竞选成功,成为公司的总经理!” 下面噼里啪啦的鼓掌和欢呼,我看到杜诗云几乎要跳了起来。 叶辉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说,“起承,加油!” 我心想,我还加什么油,你今天赢了,也就意味着我可以滚蛋了。 刘红梅和马莉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胡羽佳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我,眼神迷茫。 我回到了办公室。 马莉和刘红梅走了进来。 “起承,你不是说有叶辉视频吗?视频在哪了?为什么不拿出来?”马莉问。 “原本是有的,让我不小心丢掉了。”我说。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刘红梅说。 “算了,我干不干总经理对你们都没有什么影响,你们都可以升职了。”我说。 “不是这么回事,起承,你说的那个视频是不是叶辉和薛晓莉在一起?”马莉问。 “不是的,不过,这个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别提了,现在我心情不太好。”我说。 “起承,你在台上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刘红梅问。 “是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到底什么意思?”马莉说。 “就是说,投设鱼网是为了捕鱼,可是鸿雁却落入网中;螳螂正想贪吃眼前的蝉,却不知道黄雀在背后伺机偷袭。玄机里面暗藏玄机,变化之外再生变化,人的智慧和计谋又有什么可依恃的呢?”我说。 “你说这些东西,谁能听懂啊!”马莉说。 “对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对劲,简直就是在梦游啊!”刘红梅说。 “算了,人生如梦啊!天机不可泄露。”我说。 这时,叶辉敲门进来,“起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事想请教你。” 我点了点头。 进了叶辉的办公室,叶辉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 “什么事?”我问。 “起承,我是很欣赏你的,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也有领导的才能,我想请你做副总经理,你看怎么样?”叶辉说。 “周小娜是副总经理,刘红梅也是,再加上我,不是太多了吗?”我说。 “不多,你主要是对外,负责谈判公关,我对你很有信心。”叶辉说。 “谢谢了,不用了,我自有打算。”我说。 “对了,起承,刚才选举的时候,马莉说你有什么视频证据,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叶辉问。 “我这有个U盘,你插上电脑看看吧。”我说。 “什么东西?”叶辉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叶辉插上U盘,看着电脑,过一会,他脸色大变,“起承,不会吧,你从哪里搞来的这视频?” “你别问从哪里来的,这是原始的视频,全世界就只有这一份,你可以自己留着慢慢欣赏,也可以现在就毁掉。”我说。 “当然这东西不能留了,必须要毁掉,这要出人命的。”叶辉说。 “杜诗云挺好的,你也知道,过去我追过她,可是她嫁给了你。”我说。 “起承,真得谢谢你了!叶辉捂了一下脸,如果你公布这视频,杜诗云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刺激,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了,这就出人命了,我这家庭也彻底完了。”叶辉说。 “是啊,好好过日子吧,好好对杜诗云吧,如果杜诗云嫁给我,一定不会有视频这样的事发生的,我是说我不会出gui的。”我说。 “我真得很惭愧,这个总经理还是你来干吧。”叶辉说。 “叶总啊,不用了,其实,我原来也误解了你,觉得你是个富二代,全靠父母,但后来,我对你的看法也是有转变的,你做事不因循守旧,从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敢闯敢做,这一点我还是挺钦佩的。”我说。 “起承,你别走了,我们一起干吧!”叶辉说。 “再说吧,你先忙吧,要是没事,我想出去一下。”我说。 “好,起承,你忙你的,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助,你给我电话,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帮你。”叶辉说。 “好的。”我说。 我去了诗人书屋,贺向南在看着书。 我的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杨柳月问。 “我在诗人书房了。”我说。 “好,我马上过去。”杨柳月说。 我挂了电话。 “起承,听说你今天竞选总经理,怎么样了?”贺向南问。 “别提了。”我说。 “没竞选上?”贺向南问。 我就把竞选的经过,以及手里有叶辉的视频给贺向南说了一遍。 “起承,你现在比以前成熟了,这个事,你做的非常对。”贺向南说。 “是吗?” “是的,古人云,合撒手时需撒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贺向南摇着头晃着脑。 “你爸现在怎么样?”我问。 “他现在好很多,能吃饭了。”贺向南说。 “我给你一个卡,里面有十万块钱,你用吧。”我说。 “起承,这怎么能一直用你的钱呢?” “不用我的钱,这医药费,住院费你自己出?拿着吧。”我说。 贺向南默默地接过了银行卡。 “哎!我就不明白了,这看病怎么这么贵呢?”我说。 “是贵,并且医保给报销的太少了,大部分钱都得自己花,如果没有你,我父亲肯定是没救了,你也知道,医院现在是你有钱,就有命,你没有钱,就没有命。”贺向南叹息了一声。 “瞎搞,现在社会是怎么了?”我说。 “老百姓现在生活挺艰难的,我昨天晚上,看到两个流浪的孩子,在翻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贺向南说。 “你让他们到这里来吃。”我说。 “我让他们进来了,我怕影响客人,就把他们带到了办公室,给他们弄了些饭,临走,我给了他们一人两百块钱,起承,我想如果我们这个西餐厅挣钱的话,想办个孤儿院。”贺向南说。 “这样吧,现在就可以办,钱我来出,你问问民政局,需要什么审批手续。”我说。 “那太好了,办了孤儿院,我能教他们读书,你还可以给他们弹吉它听。”贺向南说。 “请几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给他们上课。”我说。 “起承,不用请名牌大学的,现在所谓的名牌大学都是垃圾学校。”贺向南说。 “不会吧?”我说。 “是的,奴才学校,培养奴才的。”贺向南说。 “请几个漂亮的女教师,身材相貌都要好。”我说。 贺向南笑了,“你这是选美啊!” “对了,就要选美,给她们高工资请过来,能歌善舞那种,最好从音乐学院再招两个来。”我说。 “那好啊!教堂旁边那栋楼就空着的,我今天就去谈。”贺向南兴奋的说。 杨柳月从外面进来,“起承,你们谈什么呀,这么兴奋!” “我们再谈孤儿院的事。”贺向南说。 “你找我有事?”我问。 “是啊,想给你说说罗区长过生日的事。”杨柳月说。 “有什么好谈的。”我说。 “他过生日,你去不去?”杨柳月问。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不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贺向南问。 “快了,这几天就去登记。”杨柳月说。 “那好,订婚仪式就在这举行吧!”贺向南说。 “向南!小丽呢?”我问。 “她在楼上忙着呢!我让她下来。”贺向南说。 “不用了,让她忙吧。”我说。 我说完,周小丽从楼梯上噔噔地下来。 “刚说你呢!”杨柳月说。 “说我什么?是不是向南说我坏话呀!”周小丽说。 “向南在夸你是个贤妻良母。”我说。 “起承,我听说你没竞选上总经理。”周小丽说。 “是听周小娜说的吧?”我问。 周小丽点了点头,说,“起承,那是个小公司,还没有我们这大呢,你来我们这当领导吧。” 我笑了笑,说,“我现在最烦当领导,没事就要去给人家开会,这等会还要到幼儿园去开会。”我说。 “起承,小兵现在怎么样?”周小丽问。 “小兵早就没事了,马莉告诉我,杀害邵老四的人被抓到了。”我说。 “真是虚惊一场啊!”杨柳月说。 王大顺从外面进来。 “都在这啊!嫂子也在啊。”王大顺看了一眼杨柳月。 “来大顺,吃点东西,我请客。”杨柳月说。 “谢谢了,我去那边坐,你们先聊。”王大顺说着走向门旁边的一个小餐台。 “起承,这个王大顺挺能干的。”贺向南说。 “还行吧!王大顺一天能带多少对拍婚纱照的?”我问。 “一天有四五对,有时候星期六和星期天有十几对。”贺向南说。 “也不少啊。”我说。 “婚纱影楼的工作人员来,我们都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咖啡和点心的。”周小丽说。 “要不,我给安总提一下,多收点费用?”我说。 “起承,不用了,这给的已经不少了。”贺向南说。 “起承,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呢?”杨柳月问。 “等等吧。”我说。 “那不行,我现在就预约。”杨柳月说着冲王大顺招了招手。 王大顺走过来,说,“嫂子什么事?” “我要和你承哥拍婚纱照,给你预约一下。”杨柳月说。 “不用预约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王大顺说。 “行,我知道了,你吃饭去吧。”杨柳月说。 “到时候订婚仪式就在这里举行吧。”贺向南又说了一遍。 “可以啊!”杨柳月说。 “柳月!模特大赛决赛就要开始了,那个斐部长还去不去?”我问。 “去啊,我都给她说好了,活动结束,我约了他吃饭呢!到时候,我要隆重向他推出你。”杨柳月说。 “是市委宣传部的斐部长?”贺向南问。 “是的,你认识?”杨柳月问。 “听说过这个人,喜欢写写文章。”贺向南说。 “向南,那天你也一起来吃饭吧。”杨柳月说。 “吃饭就不用了,我和周小丽那天会去看比赛的。”贺向南说。 杨柳月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手机去了门外。 “起承,我看你好像对结婚情绪不高。”贺向南说。 “结婚的事,我还没想好。”我说。 “啊?杨柳月不错啊,她条件这么好,你都看不上?”周小丽说。 “也不是看不上,只是我觉得,怎么说的,凡事总有一个过程。”我说。 模特决赛隆重开场,评委们走红地毯,杨柳月在台上一一介绍着,当念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下面欢呼声此起彼伏。 为了给我壮威,安红和胡羽佳把员工都拉来了,还有小兵,叫上了四十多个兄弟过来,都是一色的黑衣服,白衬衣,皮鞋锃亮,头发都打上了摩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公司的高级白领。 我朝观众席挥手致意,其他评委都不由看着我。 29号穆雪菲上台后,让我眼前一亮,她的相貌和身材都很出众,尤其是和其它模特们站在一起,更显得超凡脱俗,冠军非她莫属了,而17号关娜娜和她相比就逊色不少,关娜娜能获得季军就不错了。我给穆雪菲全都打了最高分。关娜娜我给的分数也不低。 比赛结果公布了,前三名中,竟然没有穆雪菲,冠军却是关娜娜,亚军和季军都相貌很普通。下面议论纷纷。难道计分的搞错了? 我看了一眼评委欧阳龙,他冲我微笑着,然后点了点头。我日,尼玛的这也太离谱了吧,这些评委难道都收礼了? 我出了礼堂,走到门口。点了一根雪茄。小兵和马莉走过来,“起承,这是什么比赛啊,是选丑比赛吗?”小兵说。 “是啊,那个29号多漂亮啊,怎么才给了最佳上镜奖?”马莉说。 “有个奖就不错了,比赛又不是我一个评委。”我皱着眉头抽了两口雪茄。 “起承!”杨柳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到处找你呢!” “什么事?”我问。 “我不是给斐部长约好了吗?”杨柳月擦着头上的汗。 “去哪?”我问。 “龙泉风山庄。”杨柳月说。 我看了一眼小兵和马莉说,“斐部长这么大的领导,我还是不去了吧?” “起承,你就装比吧,宣传部长也就是个市委常委,能有多大的官?”小兵说。 “行吧,那我去了。”我说。 “你把穆雪菲也带上吧。”杨柳月说。 “带她干啥啊?她晚上还要去上舞蹈课。”我说。 “让你带,你就带!你啰嗦个啥?”杨柳月火了。 “好吧!我叫上她。”我说。 “嫂子啊!能不能也带上我?”小兵说。 “你就别掺乎了,我们有要事要谈。”杨柳月说。 “好吧。”小兵拉着马莉走了。 “是让穆雪菲陪酒吗?”我问。 “是啊,你还想让她干什么?”杨柳月说。 “行,我这就叫她过去。”我说。 穆雪菲还比较听话,毕竟我和李劲松是好朋友,我叫她去吃饭,她立刻就高兴的答应了。 斐部长看到杨柳月和穆雪菲过来,神色放松了很多,杨柳月向他介绍了我,斐部长冲我点了点头。 斐部长的车跟着我的车,就进了龙泉风山庄。 一个女服务员领着我们朝湖边走去,快到岸边,评委欧阳龙,关娜娜和周曼妮,还有龙泉风山庄的老板岳鹏飞早已经在船边迎候。 入了席,相互寒暄了一下,杨柳月和关娜娜分坐在斐部长的左右,船外有一条小船缓缓划过来,船里一个女子抱着琵琶。 “犹抱琵琶半遮面!好!”斐部长说道。 “今天部长来,我这小船可谓蓬荜生辉啊!”岳鹏飞说。 “生辉的应该是这几个美女,哎!曼妮,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在忙是什么?”斐部长说。 “我在忙一个工程,我看你是天天真够忙的,早上在电视里看到你在工地上剪彩,晚上又看到你到县城调查工作。”周曼妮说。 “没办法,劳碌的命,对了,曼妮,杨柳月你该认识吧!”斐部长说。 “她是名人,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周曼妮说。 “那我来介绍吧!”斐部长说。 “不用你介绍了,冯起承早就给我提到过多次了。”杨柳月说。 “哪个冯起承啊?”斐部长问。 “你看你这记性,刚次不给介绍了吗,就是我身边的这位。”杨柳月说。 我尴尬地冲斐部长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刚才我没听清楚你的名字。”斐部长说。 这时,欧阳主席从外面进来,“来了这么多美女怎么也不通知我呢?” “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岳鹏飞说。 “我刚才在洗澡,我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小斐啊。”欧阳主席说。 “你老最近还好吧!”斐部长问。 “好得很,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哎!这女孩挺漂亮的!”欧阳主席打量着穆雪菲。 “你老很有眼力啊,她是今天模特大赛的最佳上镜小姐。”斐部长说。 “叫什么名字啊?”欧阳主席问。 “我叫穆雪菲,是冯总带我来的。”穆雪菲略带羞涩。 “哪个冯总?”欧阳主席问。 “就是冯起承啊!”岳鹏飞说。 欧阳主席笑了,说,“这么年轻就是老总了,起承啊,你带雪茄了吗?” “带了,我这给你拿。”我说。 “老爷子现在跟雪茄干上了,整天吞云吐雾的,有一次我们邻居差点打119了。”欧阳龙说。 我从包里拿出雪茄,双手递了过去。 欧阳主席接过雪茄说,“冯起承这小子,很有前途啊,斐部长以后你要多提拔提拔这样的年轻人。” “是啊,冯起承是不错。”周曼妮说。 “冯起承,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吧。”斐部长说。 杨柳月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他的名片,给你。” “你们是一家子的?”斐部长说。 “冯起承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快要结婚了。”杨柳月说。 “是吗?”斐部长吃惊地说,“这小伙子这么厉害啊?把我们的美女主播都弄到手了!” “后生可畏啊!”欧阳主席说。 “是啊,我都追杨柳月三年了,今天她才答应和我一起吃饭,没想到,她却把未婚夫带来了。”斐部长说。 斐部长说完,大家都笑了。 我下了船,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周曼妮。 “起承,你真要和杨柳月结婚?”周曼妮问。 “我正考虑这事呢。”我说。 “你是不是找不到女人了?”周曼妮问。 “什么意思?” “这杨柳月是罗区长的情人你不知道吗?”周曼妮说。 “我听说过,应该是谣传。”我说。 “谣传?你被她骗了,杨柳月的以前男朋友因为这个,还拿刀去砍罗区长呢?这个事,很多人都知道。” “真有这事?”我问。 “当然有了,这女人是个狐狸精,我看你还是赶快和她分手吧。”周曼妮说。 “我考虑一下。”我说。 “你还考虑什么?对了,胡羽佳,你怎么不去追她呢?” “我是追过她的,也向她表白了,但她拒绝了我。” “那继续追啊!不容易上手的女人才有价值,我猜这个杨柳月是不是你很容易就上了吧?”周曼妮说。 “怎么才能追到胡羽佳呢?”我问。 “好吧,这个事包在你姐身上了,不过,你以后怎么感谢我?”周曼妮说。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问。 散了席。我和杨柳月回家。 “起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杨柳月说。 “什么好消息?” “你妹妹的事成了,这两天就可以去电视台报到了。”杨柳月说。 “好啊,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说。 “冯彩虹被安排进电视剧部,还不错吧。”杨柳月说。 “她一定很高兴。”我说。 “明天我把二十万送给斐部长吧。”杨柳月说。 “好吧!辛苦你了。”我搂着她的肩膀。 “你要奖励我啊!”杨柳月说。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问。 “你请我吃饭吧,我想去吃日本丸子。”杨柳月说。 “好啊,你就知道吃。”我说。 “俗话说,女人靠吃,男人靠睡。”杨柳月说。 “说反了,不过,你说得也挺有意思的,就是食色性也,今晚上面的小嘴,我要奖励,下面的,我也要奖励。”我说。 “起承,你坏死了。”杨柳月说。 在幼儿园的二楼上,我看着下面嬉戏的孩子,心想,人要是能回到童年就好了。 “起承,麻爷要来幼儿园视察。”小兵扣着衣服的纽扣走过来。 “什么时候来?”我问。 “他刚才打电话了,说马上就到。”小兵说。 “要不要召集教职工开会呢?”我问。 “不用,他说来随便看看。”小兵说。 “他大清早的怎么想起到幼儿园来?” “他的脑子和别人的不一样,有一次,半夜三更他喊我出来,你猜去干什么?”小兵问。 “泡妞?”我说。 “不对,你再猜?” “去砸人家店?”我问。 “他这么大的领导用不着亲自去砸的。”小兵说。 “去偷东西?”我问。 “哇塞,你什么脑子啊?厉害!”小兵说。 “我靠,真让我说对了!”我说。 “你能说话别带我靠,我靠的,好不好,这是幼儿园啊,让小朋友听到了都我靠我靠的,这成何体统?”小兵说。 “我靠,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们去偷什么了?”我问。 “偷你个头,不是偷。”小兵说。 “那就是抢了。”我说。 “起承,你是肿么了,你大清早的脑子就被驴踢了,怎么不是偷就是抢啊?你就不能猜点高雅的东西出来。”小兵说。 “你的脑子被狗踢了,你别骂人好不好。”我说。 “我还想打你呢!猜,你要是猜对了,我把这幼儿园的股份全都送给你。”小兵说。 “真得假的?”我说。 “你不信我是吧,你要是真猜对了,我不但送你股份,我连马莉也送给你了,不过,你懂得,礼尚往来对吧!”小兵一脸的坏笑。 “你们是去歌剧院听戏。”我说。 “听你个头,哪家歌剧院半夜了还唱戏?”小兵说。 “高雅的?那就是你和麻爷在街头朗诵诗歌,这诗还是麻爷亲自写的。”我说。 “起承,你少去诗人书屋,贺向南就一神经病,搞不好你都被传染了,麻爷还念诗?还写诗,你的想象力远超地球人。” “贺向南又欺负你了?”我问。 “他敢,他写那些破诗,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狗屎!你继续猜!”小兵说。 “我猜不出来。” “听好了,那天,麻爷半夜三更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让我开着车,狂奔了六十多里路,到了骆驼山湖,干什么你知道吗?”小兵说。 “不会是摸鱼吧!你别卖关子了,你说吧。” “干什么?说出来吓死你,湖边盛开着大片大片的荷花,红的,白的,绿的,我们就在湖边站着,站了一个多小时。”小兵说。 “然后呢?”我问。 “没有然后了,我说完了。”小兵说。 “麻爷和你半夜三更去看荷花!”我说。 “对!你说麻爷有意思吧!”小兵说。 “你们爷俩就那么站着看,他没说什么?”我问。 “没有,麻爷一句话也没说,回来的路上,他也默默无语。” “麻爷是不是梦游啊?”我说。 “我也感觉像是,不是他梦游,就是我在梦游,起承,你看麻爷他来了!”小兵说。 “他穿得花花绿绿的。”我说。 我和小兵下了楼去迎接麻爷。 “起承,怎么没有音乐呢?没有音乐,还能叫幼儿园吗?”麻爷说。 “我这就叫人放。”我说。 “老爷子,你要不要给教职工讲几句话,振奋一下员工精神。”小兵说。 “不用了,下次再来振奋吧。”麻爷说。 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跑到麻爷面前,说,“爷爷,许文强他抢了我的玩具。” 真得?有这事?是上海滩的许文强吗?麻爷蹲下来问。 小女孩点了点头。 “反了他,小兵,你帮她抢过来。”麻爷说。 “好的。”小兵说。 小朋友,我们做个游戏吧。卡萨林喊道。 对,做游戏,老鹰抓小鸡。”麻爷说。 “那好,我给卡萨林说一下。”我说。 “起承,这洋妞不错啊。”麻爷说。 “是的,人挺好的。”我说。 “好吧,我来做鹰,这个洋妞当母鸡吧。”麻爷说。 小朋友一个搂着一个,连成一排,凯萨琳护着后面的小鸡。 麻爷张开双臂,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朋友惊叫着,笑着,跳着,忙得不亦乐乎。麻爷跑着,居然两次被自己摔倒在地上。 回到了办公室。我给麻爷倒了一杯茶。 “你辛苦了,麻爷。”我说。 “老了!”麻爷揉了揉腿。 “我看你今天返老还童了,你怎么把自己摔倒了呢?”小兵说。 “我光看那母鸡了。”麻爷笑着说。 “对头的,擒贼先擒王,先把母鸡干掉,小鸡就跑不掉了。”小兵说。 “这洋母鸡不错,小兵,你问问价,我买了。”麻爷说。 “麻爷啊,不好意思,这洋母鸡让冯起承提前下手了,他已经买了。”小兵说。 “我靠,起承,你小子到底存了多少母鸡啊?”麻爷说。 “没有存多少。”我笑了笑。 “没有多少?那个姓胡的妞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广播员是不是?还有这个洋母鸡是不是?光我知道的,你就有三个了。”麻爷说。 “是啊,起承,你也太不像话了,存这么多,你能忙过来吗?”小兵说。 “别说,这冯起承还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啊!”麻爷说。 “麻爷,不着急,我们幼儿园打算再招聘两个洋妞了。”小兵说。 “招聘那么多干嘛?费用不大吗?招一个吧。”麻爷说。 “多招一个不行吗?还有我呢!”小兵说。 “我靠,小兵,你这是幼儿园呢?还是春香楼?你天天脑子就琢磨这点事,以后你多跟冯起承学学。”麻爷说。 “好的,是得跟他学。”小兵说。 “我走了,起承,幼儿园就辛苦你了。”麻爷说。 “你放心!麻爷,我们上周刚评上区先进幼儿园。” “那不错吗!好好干。”麻爷拍了我一下肩膀。 胡羽佳晚上约我吃饭。我给杨柳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点回去。 “还吃馄饨?”我问。 “是啊!”胡羽佳说。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馄饨呢?” “吃别的都吃腻了。”胡羽佳说。 下了车,我和胡羽佳就坐在了街头。 “边吃饭,边看街景,这比在大饭店吃有意思吧。”胡羽佳说。 “下雨天呢?”我说。 “下雨天好啊,摊主撑开大伞,雨水噼里啪啦的下着,叮叮当当,别有一番情调。”胡羽佳说。 “那好,哪天下雨了,我叫你来吃馄饨。”我说。 “起承,我们的传媒文化公司已经注册好了。”胡羽佳说。 “你是说你新开的公司?”我问。 “是的,正好你过来当副总吧。”胡羽佳说。 “在哪办公?”我问。 “还在礼品公司那层楼,我们旁边的那家外贸公司搬到别的地方去了,礼品公司那边调几个先过来。”胡羽佳说。 “那好,就让马莉和二胖过来吧。”我说。 “好吧,你明天给他们说一声,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过来。”胡羽佳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接通了手机。 “起承,是我啊,我被绑架了。”杨柳月说。 “什么?开玩笑吧!”我说。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你快来救我吧。”杨柳月哭着说道。 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冯起承,你拿钱来,我们就放人,不然的话,我们就杀了她。”一个人好像捏着鼻子在说话。 “你们要多少钱?”我问。 “200万人民币赎金!”这个男人说道。 “啊!200万?” ------------------------------------ 293 报警 “冯起承!你别装比了,这点钱对于你来说是九牛一毛,记住啊,别报警,报警的话,我们就撕票。”绑匪说道。 “我真没有那么多钱?”我说。 “少废话,明天准备好钱,等我的电话。”绑匪说。 “等一等,我给钱的话,你能保证杨柳月的安全吧?”我问。 “你放心,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只要把钱给我们,我们立刻放人。”绑匪说道。 “那我想想办法吧。”我说。 “好的,明天你等我电话,千万记住,报警的话,后果很严重,相当严重!”绑匪说着挂了电话。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感觉身体在颤抖着。 “起承,出什么事了?”胡羽佳问。 “杨柳月被人绑架了。”我说。 “不会吧!她可是新闻主播啊!”胡羽佳说。 我看了看街上穿梭不停的汽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们问你要200万吗?”胡羽佳问。 我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报警吗?” “我还没想好。”我说。 “起承,这200万我给你拿吧。”胡羽佳说。 “你哪有这么多钱呢?”我问。 “我问我爸要,我对他说我一个朋友被绑架了,他肯定会给我钱的。”胡羽佳说。 “谢谢了!不用的。”我说。 “起承,你以前这么帮我,我也该回报你了。”胡羽佳说。 “钱不是太大的问题,我只是担心杨柳月会发生什么意外。” “是啊,这些都是穷凶恶极的歹徒,我也很担心,不过,我建议你不要报警。”胡羽佳说。 “为什么?”我问。 “能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需要那么复杂。”胡羽佳说。 “他们怎么知道我有钱呢?” “起承,你整天开着法拉利,谁不知道你有钱?以前我劝过你吧,给你说过这车最好少开,哎!你却不听我的。”胡羽佳说。 “这车我借别人的。”我说。 “绑匪才不管这些呢,总之你开着法拉利,就表明了你是有钱人,现在社会很多人都是很仇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办私事都不会开我那宝马了。”胡羽佳说。 “我知道了,以后不开了,我先找小兵商量一下这个事。”我说。 “好吧,你赶快走吧。”胡羽佳说。 我给小兵打了个电话,说了杨柳月被绑架的事,让他去诗人书屋找我。 我去了诗人书屋里,推开办公室的门,贺向南和周小丽都在。 “向南!出事了,杨柳月被绑架了。”我说。 “不会吧?”贺向南一脸的诧异。 “快说说,怎么回事?”周小丽问。 我就把和绑匪通电话的事说了一下。 “起承,给他们200万赎金,他们会不会撕票?”贺向南问。 “这个不好说,这些绑匪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我说。 “200万啊,去哪弄这么多钱,他们怎么一张口就是200万呢?知道你有钱?”周小丽问。 “不知道,我也没钱啊。”我说。 小兵和马莉推门进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马莉说。 “是啊,这都是电影里才会有的事。”贺向南说。 “如果是过去,我也会这么想,但是绑架案,已经两次发生在我身上了,这就不是电影了。”我说。 “怎么办呢?是给他们钱呢?还是报警?”贺向南说。 “钱肯定要出的,不能报警,一报警知道的人就多了,再说现在的警察都是笨蛋。”小兵说。 “如果不报警,我们的信息就不对称了,他们在暗处,冯起承在明处,如果报警的话,警察会动用科技手段,侦听他们的手机信号,很可能会发现他们的藏身地点。”贺向南说。 “我还是反对报警,他们的目的就是钱,不到迫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撕票的。”小兵说。 “200万块钱,从哪里弄啊?”马莉问。 “钱不是问题,胡羽佳答应先帮我出这些钱。”我说。 “你们公司的老板真好。”周小丽说。 “报警的事,我再考虑一下,总之,杨柳月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绑匪能安全缴出杨柳月,我再出100万都没问题。”我说。 “不会吧,起承,没听说过还有给绑匪加钱的。”马莉说。 “加钱是必须的,绑匪再打电话来,我就直接给他们说,放人后,我再另外追加100万。”我说。 “那就不用报警了,还有,我回去,看能不能打听出来,这绑票是谁干的?”小兵说。 “对,小兵,你最好问问麻爷,看他知道不知道?”我说。 “我现在就去找麻爷。”小兵说。 “好,你快去吧。”马莉说。 “我先给麻爷打个电话吧。”小兵说。 “这是谁干的呢?起承,会不会是认识你的人呢?”贺向南说。 “很可能是的,绑匪直呼我的名字,还有,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在捏着鼻子。”我说。 “他们知道你和杨柳月的关系,看来跟踪你很久了。”马莉说。 “我晚上和胡羽佳在一起吃饭,我估计他们也跟踪了我,会不会一直跟踪我到这里?”我说。 “很有可能,估计他们也怕你报警。”马莉说。 “电话没有打通,我直接去他家找。”小兵说。 “小兵,你注意安全啊!”马莉说。 “瞧你说的,绑匪不会也把我绑走吧?”小兵说。 “绑走你才好呢,我就可以再找了。”马莉说。 “你们还空说笑呢?这都火烧眉毛了!”贺向南说。 “我走了。”小兵瞪了一眼贺向南。 我从诗人书屋出来后,立刻给王大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婚纱影楼办公室找我。 王大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起承,你这么不小心啊?” “别废话,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我问。 “你是说有可能是罗东信的银行同事干的?”王大顺说。 我点了点头,“知道我中彩票这事的,除了你,还有罗东信和他那个同事。” “不会吧,那个人已经被通缉了,警察到处抓他,他还敢作案?”王大顺说。 “你这个逻辑不对,就是杀人犯也不会停止继续杀人的。”我说。 “你打算报警吗?”王大顺问。 “我问了几个朋友,他们都倾向于不报警,你怎么看?”我问。 “报警也是可以的,就是警察一定不能打草惊蛇。”王大顺说。 “是啊。”我说。 “对了,起承,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干的,比如会不会是杨柳月的同行或者以前的男朋友?”王大顺说。 “这个可能性也很大的,我实话告诉你,杨柳月原来是罗区长的情人。”我说。 “你是说那个经常来找你宛如,她的老公?”王大顺问。 “是的。”我说。 “有可能啊,就是说你动了罗区长的女人,罗区长找人绑架了杨柳月,然后敲你一笔钱财。”王大顺说。 “不过,罗区长也不缺钱啊?他这么做风险也太大了是吧?”我说。 “也是啊,我觉得这个事可能性最大的还是罗东信的同事。”王大顺说。 “你帮我查一下,罗东信的同事叫什么名字?”我说。 “他叫龚自强,是罗东信告诉我的。”王大顺说。 “好,这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报警。”我说。 “报警是不是太危险了呢?杨柳月可是你未婚妻啊!”王大顺问。 “还没举行订婚仪式就不是未婚妻,再说,我原本就没打算跟她结婚的。”我说。 “是啊,起承,这个杨柳月都被那个罗区长玩过了,她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是的,我原打算最近就和她分手的,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我说。 “估计绑匪也没想到你们的关系是这样的,起承,我现在支持你报警。”王大顺说。 “不过,这事还要慎重,搞不好要出人命的,我认识一个女警察,想必她能帮我。”我说。 “女警察?”王大顺问。 “别小瞧她,她是市局重案组的,估计她会有办法。”我说。 “是啊,一些基层派出所肯定不靠谱。”王大顺说。 “现在我感觉有人跟踪了我,我想和这个警察当面说这个事。”我说。 “起承,你放心,有我呢!”王大顺说。 “这样吧,我给她打一个电话,你去接她过来。”我说。 “好的,你们在上面聊,我在下面帮你守着,他们敢过来,我就一刀捅死他们。”王大顺说。 “你身上带刀了?”我问。 “是的,我平时都会随身带着一把匕首防身。”王大顺说。 “好,我这就给她打电话。”我说。 陈小莉推门进来。 我倒了杯茶,给她端过来,说,“没想到你穿着便装也这么漂亮。” “是吗?”陈小莉微微一笑。 “看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警察,倒是像一个艺术系的大学生。”我说。 “我没那么年轻吧?”陈小莉说。 “年轻!看上去比我都年轻。”我说。 “说说案子吧!”陈小莉说。 “我想先给你说个事,你要替我保密。”我说。 “那一定的。” “对你说这事,我是绝对相信你的,这个秘密,我女朋友,我家里所有的人都是不知道的。”我说。 “说吧,你放心,起承,我会为你保密的。”陈小莉说。 我就把中亿元大奖的事和被银行的人发现了,全都给陈小莉说了。 陈小莉听完至始至终都是一脸的平静。 “我中亿元大奖你不惊讶?”我问。 “有什么惊讶的,我早就知道你中奖了!”陈小莉笑着说。 “不会吧,你怎么会知道?”我惊讶地问。 “我给你开玩笑的,不过,看你开法拉利,我就知道你是个暴发户,其实暴发户我见多了。”陈小莉说。 “你要是帮我把这案子搞定的话,我会重金酬谢的。”我说。 “起承,我可不要你的钱,这是我本职工作。”陈小莉说。 “对,你也不缺钱,我听小兵说你父亲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我说。 “别瞎说,我爸是纪委书记,他可是很清廉的。”陈小莉说。 “反正,我要好好谢谢你,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的,你应该懂得。”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这样吧,如果案子破了,你请我吃饭吧。” “大餐,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一年也行。”我说。 “会把你吃穷的。”陈小莉笑了。 “怎么会呢,你要是愿意,我请你吃一辈子饭。”我说。 “起承,你这人很花心啊,你女朋友现在还在绑匪手里呢!”陈小莉说。 “和她正打算分手呢!”我说。 “杨柳月这么好的条件,你还要分手?”陈小莉吃惊地问。 “是的,坚决分手,不过,我还要给你说一个秘密。” “算了,你别说了,我不听,我要为你保守这么多秘密,你想累死我。”陈小莉说。 “这也不算是秘密了,告诉你吧,杨柳月是罗区长的情人,也就是二奶,听明白了吗?”我说。 “那你就有点恶心了,明知道是二奶,你还和谈她恋爱?” “我是后来知道的,我也是被骗的。”我说。 “不说这个了,你把绑匪的手机号码给我。”陈小莉说。 “好的。”我说。 “我回局后,我们会拿出几套方案,如果有绑匪来电话,你要立刻录音。”陈小莉说。 “他们明天让我准备好钱。”我说。 “明天我过来守着你,还有,明天你不要和其他任何人接触,包括小兵那些你的亲戚朋友,也包括那个叫王大顺的跟班。”陈小莉一脸的严肃。 “好的,我明白。”我看了一下门外。 294-295 手铐 晚上我就睡在了办公室里。一大早,胡羽佳就把200万给我送来,然后她就匆匆走了。 陈小莉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包,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像打印机的仪器,把这个仪器连接着电脑和我的手机。 陈小莉把门反锁上,然后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你吃早点了吗?”我问。 “吃了。”陈小莉依旧闭着眼睛。 “干你们这一行是不是很有意思?”我拉下窗帘。 “挺无聊的。”陈小莉说。 “你们重案组怎么会无聊呢?”我问。 “就像现在,守着一个无聊的男人在一个空气不新鲜的房间里,无聊的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消逝。”陈小莉把头歪向一边。 “我把窗户开开吧!”我说。 “随你的便。”陈小莉说。 “能不能问你个私人的问题?”我坐到她的对面。 “嗯!”陈小莉哼唧了一声。 “你和拼哥,也就是郑全拼是什么关系?”我问。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过去你们谈过恋爱对吧,现在分手了,应该是情人关系吧。”我说。 “你的思维不同于常人,如果你是罪犯的话,一般的警察抓不到你。”陈小莉依旧闭着眼睛。 “那么说我猜对了,你和拼哥是情人关系。”我说。 “这个年头,谁还没个情人呢!”陈小莉眉毛抖动了一下。 “感觉你像我的一个中学老师,连说话的强调都像,身材也像,尤其是现在闭上眼睛。”我说。 “那又怎么样?” “那个女老师像你一样漂亮。”我说。 “嗯!” “那时候我暗恋着她,上课的时候,我的心思全都在她的身上。”我说。 “嗯!身上!” “她从我的旁边走来走去,她的腿特别修长,穿不穿裤子都很美,有时候,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时常在课堂上闹点动静。” “什么动静?” “比如,在课桌上用小刀切割着橡皮,然后拿着切割的橡皮砸前面女同学的脑袋,被女老师发现后,她就让我到前面罚站,我就偷着乐,因为她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美。之后,她会把我叫到办公室罚站,记得那天她的办公室就她一个人,风从窗外吹进来,她的长发被吹起来,挺美的,她不时的朝我看着,似乎怕我跑了似的,之前我看过一个国外的电影,是一个女老师和她的男学生在学校办公室里发生了关系,那时候,我就想啊,她要是过来侵犯我,我绝对不反抗。哎!等了两个多钟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过能近距离看着她,我也满足了。”我说。 “你有病!”陈小莉把腿收了一下。 “是的,青春期的少年都有病,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疾病,学校也不重视,还说如发现谈恋爱,把女生的肚子弄大的,全部开除。”我说。 “你被开除了?” “没有,很遗憾我没那么好的运气。”我说。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陈小莉的脸歪向我一边。 “你这会有点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当然比她漂亮了。”我说。 “你没话说了是吧?”陈小莉用手撩了撩散落下来的发丝。 “说什么别的?”我问。 “说点高雅的,比如艺术,文学什么的?”陈小莉说。 “好,我就说前面那个钟鼓楼吧,你猜这个月从钟鼓楼上跳下多少人?你要是猜对了,我就给你一千块钱。”我说。 “猜几次?”陈小莉问。 “给你五次机会,如果一次猜不对,你就给我一百块钱,怎么样?”我说。 “成交!”陈小莉闭着眼睛掏出钱包。 “猜吧!”我说。 “五个人跳楼。”陈小莉说。 “不对,你输了一百。”我说。 陈小莉从钱包里摸出一百块钱,然后朝我递过来,她的眼珠子在眼皮里滚动了一下。 我接过了她的一百元钞票。 “6个人对不对?”陈小莉问。 “不对,一百块拿过来。”我说。 “7个人?” “不对。” “9个。” “不对。” “12个?” “不对,你输了。”我说。 “那到底几个人跳楼?”陈小莉问。 “这个月是3个人跳了下去,全都是女孩子,其中一个才十二三岁,而上个月是8个。”我说。 我说完,陈小莉的眼皮动了一下,脸一下绷紧了,“为什么要跳楼?” “你是说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吗?”我说。 “嗯!” “据说她的母亲得了癌症。”我说、 “癌症也有救啊。” “但她家没有钱,我想最让这个女孩感觉恐惧的事,她的父亲把她们母女抛弃了。”我说。 “真惨啊!”陈小莉说。 “我跑过去看了,可惜啊,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其实,我是可以帮助她的,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善良的人的。”我说。 “嗯!” “你闭着眼睛和我说话,说明你非常信任我,对我没有任何防备之心。”我说。 “是吗?” “我大学修过心理学,很显然我给了你一种安全感。”我说。 “天方夜谭,你知道吗?我审讯犯人过后,都会闭上眼睛听一遍录音的,还有,你这屋里有茉莉花。”陈小莉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陈小莉睁开了眼睛,迅速跑到办公桌前,戴上耳麦。 我接通了电话。 还是那个捏着鼻子的绑匪,“冯起承,你他妈的竟然报警了。” “我没有报警,我现在在办公室啊。”我说。 “胡扯!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把警察甩掉,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绑匪说。 “我200万都准备好了,今天我就给你送去啊。”我说。 “今天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我很忙的,这么漂亮的妞!你懂得。”绑匪说着挂了电话。 我再拨过去,发现绑匪已经关机了。 “奇怪,竟然查不到通话地址?”陈小莉说。 “不会吧?是不是你这机子坏了?”我问。 “没坏,绑匪的手机信号似乎被屏蔽了。”陈小莉说。 “被屏蔽,还能通话?”我问。 “你通话的时候,是不是信号不是太好?” “是有很大的杂音。”我说。 “要不就是绑匪在手机上装了反jian///ting软件,要不就是他通话的时候,旁边有什么东西屏蔽了手机地址。”陈小莉说。 “绑匪他们怎么知道我报警了呢?” “绑匪很可能是有意探你的口风。”陈小莉说。 “会不会绑匪跟踪了你,发现你是警察了?”我问。 “这个可能也不是很大,我来去都非常谨慎的。”陈小莉说。 “绑匪为什么要拖一天呢?”我问。 “可能是他们觉得这么快和你交易,风险会很大。” “他们不会把杨柳月强奸了吧?”我问。 “这个问题,似乎要问你自己,因为你是男人。”陈小莉说。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说。 “如果你是绑匪,亡命之徒,绑架了一个相貌出众的知名女主持人,这个主持人穿得还很性感,双手还被绑起来,一副哀求你的神情,你会不动心吗?”陈小莉说。 “那么说,杨柳月很可能被lun/////jian了。”我说。 “也不一定,如果杨柳月足够聪明,绑匪又很笨的话,那么不被强///////jian的概率会有百分之一。”陈小莉说。 “什么意思?” “杨柳月可以说她自己得了艾滋病,因为她是主持人,应该很会演戏的。”陈小莉说。 “是啊,不过,戴套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并且得艾滋病的几率通常是很低的,估计带套一千次,才会中大奖。”我说。 “所以我说吧,绑匪要不是很笨,要不就是和你冯起承有同意的狗脑子。”陈小莉说。 “你怎么骂我呢,这么看来,杨柳月难逃此劫了。”我说。 “只能听天由命了。”陈小莉说。 “要不,我请你出去喝杯咖啡?”我说。 陈小莉似乎思考了一下,说,“好吧,就在这附近吧。” 我带陈小莉到了路口的一家咖啡厅。 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 “有人又要跳楼了!”大厅里一个男服务员说。 一个喝咖啡的秃顶的男子探头看了一下,说,“还是个孕妇。” 陈小莉起身,迅速朝门口跑去,出了门后,她直接跑向钟鼓楼。 我跟在她后面,进了钟鼓楼,上楼梯的时,我气喘吁吁地说,“你跑得还真快,放心,我能救下她。” 陈小莉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有经验?” “是的,我曾经救过一个跳楼的。”我想到那个跳楼的大学生李向阳。 到了钟鼓楼的顶上,就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站着屋顶的边缘上。 她看到我们后,又上前了一步。 “姑娘!你千万不能跳!”我说。 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们一定帮你。”陈小莉说。 女人摇了摇头。 “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你给我说,我立刻给你解决。”我说。 女子眼神里空洞无物,似乎是一具站立的尸体。 我打了一个寒颤,说,“孩子很大了是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人低头看了一下肚子,手抚摸了一下。 “孩子的父亲呢?”我继续问。 女子摇了摇头。 “没有父亲?”我问。 女子摇了摇头。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我说。 我说完,陈小莉瞪了我一眼。 “这不是假话,真得,我还没有媳妇呢,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就给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当爸爸,我有钱。”我说着摸了一下口袋,突然发觉自己忘带钱包了。 女子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又朝前迈了一步。 “姑娘啊,我是真看上你了,我真得能帮你,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给你买套房子,虽然不能保证面朝大海,但在市区内你随便挑,我帮你装修房子,我帮你打扫卫生,我帮你生孩子,不,你生孩子,我出钱,住五星级的产房,孩子出来后,我帮你做月子,是,是做月子饭,一天四餐,孩子大了送贵族学校,没人敢欺负,老师见了都要让三分,长大后还可以移民去香港,当然去美国就有点贵了,我说到做到,如果我一样做不到的话,我就跑到这钟鼓楼上跳下去给你看。你不相信吗?我说的是真的,上次中亿元大奖是我中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她,她是女警察。”我看了一眼陈小莉。 “是的,我就是警察,我有警察证的。”陈小莉说着掏出警察证,“我证明,他确实中了亿元大奖,有很多钱的。” 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她朝脚下面看了看。 “你说话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我有钱,你要是不相信,你就跟我回家,我把钱拿出来,你看看能摞多高?你可以睡在钞票上,想睡多久睡多久。”我说。 女子回头看了看我,脸色呈现出诡异的笑容。 “你千万别跳啊,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不想看他一眼吗?他会喊你妈妈的,他那可爱的小手会给你挠痒痒的,他会冲着你微笑,告诉你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的幸福。”我说。 这时,我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 “冯起承?钱都准备好了吗?”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都准备好了,你说个地方,我马上给你送去。”我说。 “你身边有警察,我怎么能相信你。”男子说。 “我身边没有警察。”我说。 “那个女的不是警察吗?你现在和她正在钟鼓楼顶上呢!”男子说。 “你在哪?”我四下看了看,“求你放了杨柳月好不好?你你应该看到有人跳楼是吧,我正在楼顶救人呢!生命比金钱重要你说对不对?钱我肯定给你的,这个世界上女人也多的是,有了这么多钱,你们想玩多少女人都行啊,对不对?” 男子突然挂断了电话。 一群鸽子在我们的头顶盘旋。 女人脱下了上衣,扔了下去,她上半身全都guang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看上去她快要生了。 “千万别冲动!”陈小莉说。 女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纵身一跃。 我的天哪,乞求仁慈的上帝!乞求如来佛他老人家的大手掌,保佑这个女人,下面一定会有厚厚的消防冲气垫子的。 陈小莉看着那空荡荡的地方,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着惊恐。 我转身朝楼下跑去。 我还没跑出钟鼓楼,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尖叫声,刺眼的阳光照得我有点头晕,街上女人的哭叫声,像一片片锋利的瓷片划割着这个城市的皮肤。血朝四处流着,扭曲的是头颅,手臂,一只脚和鞋子离裸露的心脏有两米远,胎儿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地抽搐着,他剩下的半个小脸似乎要挤出一点笑容给这个寒冷的世界。 我一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 陈小莉远远地站在哪里看,她冲我招了一下手,我走了过去。 “你害怕了?”我问。 “我怎么会害怕呢?这样的场景,我见多了。”陈小莉说。 “好吧,那我们走,去喝点咖啡。”我说。 我话音刚落,陈小莉突然呕吐了起来。她把早点全都吐了出来,她弯着腰瞪着我,说,“冯起承,我跟你没完了。” 陈小莉去了我的办公室,我推门,发现门被锁上了。 “你开门啊!”我喊道。 屋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为什么不开门呢?”我用脚踢了两下门宁佳薇跑过来,说,“冯总,怎么回事?” “没事,你忙去吧。”我说。 宁佳薇看了看我,并没有走的意思。 “走啊,听到没有?赶紧走!”我突然火了起来。 “冯总,你没事吧?”宁佳薇脸色凝重。 “你怎么这么麻烦呢,你再不走,我就跳楼了。”我大声地说。 “冯总,我走,我走。”宁佳薇一边说一边慌张地跑进自己的办公室。 门开了。 我走了进去,看到陈小莉坐在我的办公桌前看着电脑。 我倒了一杯水,端给陈小莉。 “今天你要记住了,你不许给我提任何吃的东西,以及和吃喝有关的东西。”陈小莉说。 “好的,我同意。”我说。 “否则我就把你铐起来。”陈小莉说。 “好,好!绝对不提。”我说。 “冯起承啊,你真是个菜鸟,你还说有经验能救下她,如果是我劝她,她就不会跳楼了,这个孕妇就是被你害死的。”陈小莉解开衣领的扣子说。 “怎么能说是我害她呢,你没看她那眼神吗?绝望!还是绝望!抱着必死的信念,就像少先队员抱着共产主义的信念一样,换了你也是徒劳。”我说。 “你还真能贫嘴,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说人家最美最漂亮,你以为你在谈恋爱?”陈小莉说。 “你不觉得救人,就要是谈恋爱吗?这样能重燃生活的希望,和她这么说话,我也是忍辱负重啊。”我说。 “我真后悔让你乱说话,冯起承,你犯了大忌了,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要让她开口说话,懂不懂?你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跳楼,然后再决定说什么?你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就乱说话,那就等于把她害了,胡言乱语绝对是可以伤人的。”陈小莉说。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她一句都没说嘛?” “是因为你乱说话,自作聪明。”陈小莉说。 “她死的念头这么强烈,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甚至觉得在楼顶上她已经死了,她的灵魂已经跳下去了。” “那孩子没死,那孩子的灵魂还在,你就不能多说说孩子吗?冯起承,这是两条人命啊,你吧,真气死我了。”陈小莉说。 “算了,我道歉行了吧!”我说。 “道歉有用吗,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就不要逞能。”陈小莉说。 “我知道了,不过,我也输了,你猜对了,这个月算上这孕妇已经有5个人跳楼死亡了,我给你一千块钱。”我说。 “冯起承啊!你现在就只认得钱了,我可不稀罕你那些钱,如果是我中了那几个亿,我直接就会捐出去的,你也不想想,你拿了那些钱,你就不感愧疚吗?那是多少人的血汗钱啊,是不是?买彩票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穷人,省吃俭用去买彩票,你倒好,一分不剩的把那么多人的钱财搜刮到你的腰包里,然后大吃大喝泡女人,过着无耻淫荡的资产阶级生活。”陈小莉说。 “你这是在批斗我啊,我不中奖,别人也会中的,我可没有拿钱去追女人,更没有去吃什么山珍海味,顶多吃了几次螃蟹而已,这能叫无耻淫荡的生活吗?还资产阶级?对,我就是资产阶级怎么了?让那些屌丝穷鬼去羡慕吧!去嫉妒吧!” “好啊,你冯起承,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说着陈小莉掏出手铐。 “你干什么啊?我就不能反驳你了吗,你当个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问。 “冯起承,我刚才给你声明不要提吃的东西,你提了,所以我要铐上你。”陈小莉说。 “我说什么吃的了?”我问。 “你是猪脑子,这么快就失忆了?螃蟹!螃蟹啊,你还说吃了好多次。”陈小莉说。 “这也算?” “当然算了,把手拿过来,别逼我动手啊!”陈小莉说。 “我从不和女人动手,你打算铐我多久,是不是和你的手,铐在一起?”我问。 “不好意思了,冯总,我要把你铐在腿上。”陈小莉说。 “铐在你的腿上?”我笑了笑,说,“行,我一万个同意,铐多久都行,最好能把我铐到明天。”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后悔啊!”陈小莉说。 “绝对不后悔,不过,你可能会后悔,你不会不去厕所吧?”我笑了笑。 “看你像一条赖皮狗那样趴着,我当然不会后悔了!”陈小莉也笑了笑,说,“冯起承啊,你整天就琢磨这些事,我今天还就成全你了。” “什么赖皮狗,富贵犬好不好!”我说。 “还不如赖皮狗呢,你可真贱啊,过来吧!”陈小莉把我一只铐住,然后朝沙发上推。 “你不会虐待我吧?”我问。 “起承,你让我想起了郑全拼。”陈小莉说。 “是拼哥!他也被你这么虐待过?”我问。 “他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你趴下来。”陈小莉呵斥着。 “好,好!我趴下来!”我说。 陈小莉迅速的把另一边的铐子铐在了沙发腿上。 “不会吧!你怎么能把我铐在沙发腿上呢!” “你不是铐在腿上吗,看来你喜欢虐待,就照你说的,把你铐到明天。”陈小莉说。 “那不行啊,我要上厕所啊!”我说。 “上厕所的话,我叫王大顺拿脸盆上来帮你接着。”陈小莉说。 “你这不是让我丢人吗?”我说。 “所以啊,你就最好别上厕所,吃东西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陈小莉说。 “你怎么能这样啊,杨柳月还在绑匪手里,你却把我铐在这沙发腿上,你是不是和绑匪一伙的?”我说。 “那杨柳月。你又不喜欢,你还那么牵挂啊?”陈小莉说。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你要是不给我打开手铐,我就喊叫了。”我伸着脖子说。 “你喊叫可以啊,但我有毛巾啊!”陈小莉说。 “姐,我的亲姐姐,你是天下最美的女警察,不,天下最美的女人,我服了你了,我认输了,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逞能了。”我说。 “没有以后了,这个案子办完后,就可以永别了。”陈小莉说。 “能不能铐一会,你解解气,就算了!”我说。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陈小莉说。 “好吧,我听你的。”我叹了一口气。 “别说话!”陈小莉嘘了一声。 她捏手捏脚的走到门口,然后又返回来,给我拿了一条毛巾盖住我的手。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 “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陈小莉说。 “打开手铐啊!”我说。 “别说话。”陈小莉说着朝门口慢慢走过去。 我扭过头,撑起身子,我看到门下面有一片阴影。 陈小莉猛地拉开了门。 296 谁是绑匪 门口站着的是安红。 “你有事?”陈小莉问。 “我找一下冯起承。”安红眉头紧蹙。 我伸着脖子,冲她摆了摆手,说,“我现在忙,一会去你办公室。” 安红探着身子看着我,“起承,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我在找圆珠笔,掉在沙发下面了。”我说。 “要我帮忙吗?”安红问。 “不需要,你忙去吧。”我说。 安红噔噔噔走了。陈小莉关上了门。 “找圆珠笔?你脑子反应挺快的呀!”陈小莉说。 “把手铐松开吧,我又不是犯人,有话好好说吧。” 陈小莉蹲下来,把手铐打开。 我揉了揉手脖子,说,“你对男人都这么强悍?” “当然不是了,但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陈小莉说。 “说说正事吧,下一步怎么办?”我问。 “刚才这个女的是干什么的?”陈小莉问。 “她是婚纱影楼的老板。”我说。 “她知道你中亿元大奖的事吗?还有,都有谁知道你发了这笔横财的?”陈小莉问。 “不能说是横财,这是上帝的回赠,我估计我上辈子,在地狱里修地铁,上帝看不下去了,这辈子就给了我这么一点经济上的补偿。”我说。 “地狱里有地铁吗?” “肯定是有的,不但有地铁,还有电梯,过去说地狱有十八层,这是不对的,实际上是有三百多层,电梯是必须的。”我说。 “好像你去过似的,冯起承你真能扯,我问你都谁知道中彩票的事,你居然能给我扯到电梯上去,还是地狱里的电梯。”陈小莉说。 “是地铁,速度不比我们的慢,每一层都有地铁,风驰电掣的。”我说。 “是开往春天吗?”陈小莉笑着问。 “开往彩票兑奖中心。”我笑着说。 “你可真有才,你又回到彩票这里来了。”陈小莉说。 “安红,应该不知道,小兵应该能猜到,贺向南应该猜不到。”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清楚点。”陈小莉说。 “确切知道我中亿元大奖的有银行的罗东信,和他的同事龚自强,他们看到了我账号的钱款,对,还有王大顺,是罗东信在牢里告诉他的。”我说。 “还有吗?”陈小莉问。 “还有就是感觉我发横财的人,一个是小兵,一个是贺向南,他们是我的发小,应该很了解我。” “这个安红呢?周曼妮?还有那个你说的礼品公司的胡羽佳呢?”陈小莉问。 “我曾借一大笔钱给安红和胡羽佳,我说这钱的来源是我一个美国的朋友给的,她们应该不知道。”我说。 “起承,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歹徒看到你开法拉利就盯上了,然后绑架,第二种可能是你刚才说的这些人,你觉得会是哪一种人呢?” “都有可能吧!”我说。 “现在我们先不考虑第一种人,因为相对来说,这是偶然的,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一个小区里,发生了杀人案,一个男的被杀,钱财被抢了,屋里没有留下太多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案子从何下手呢?这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两种情况,一是流窜犯,不认识这栋房子里的男主人,就是抢劫财物,男主人反抗被杀,然后歹徒迅速逃离,坐火车或者飞机直接走人,第二天发现尸体后,歹徒很可能在千里之外了,第二种可能是杀人者是死者认识的人,朋友,同事,亲戚,情敌,甚至是妻子,很显然,我们首先调查的是他的家庭,据我们深入的了解,妻子在外面有了男人,妻子提出离婚,丈夫坚决不同意,我们提审了他的妻子,很快水落石出,答案是他的妻子雇凶杀人,并伪造出抢劫财物的现场。” “你是说我身边的亲戚朋友和知情的人嫌疑最大?”我问。 “是的,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小兵。”陈小莉说。 “不可能,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感情很好,他怎么可能会下手害我呢?据我所知,他并不缺钱,一两百万,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多钱。”我说。 “越是不可能的,越有可能,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个杀丈夫的妻子一样,在死者死亡前的一个月,据邻居说,两人经常有说有笑的,邻居还看到妻子在门口亲吻老公,他老公过生日,妻子亲自张罗,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去大饭店祝贺。小兵呢?他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他要实施绑架案,对他来说不难,你说过,他反对你报警,那么这就很可疑了。”陈小莉说。 “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我很了解他,他如果缺钱的话,会直接问我要的,两个月前,他要买房子,我还帮他先垫上了钱。”我说。 “不管怎么说,我就先把小兵列为第一嫌疑人,再说说第二嫌疑人,你觉得会是谁?”陈小莉问。 “我觉得第一嫌疑人应该是罗东信的银行同事龚自强。”我说。 “这个人我昨天晚上看了卷宗,他卷款逃走,两个月前离开了本市,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第一,他不缺钱,第二,他犯的是重罪,即使是缺钱,从外地跑回来实施这起绑架案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呢?” “有没有可能他把我中彩票的这个事给朋友或者亲戚说了呢?然后是知情人实施了绑架。”我说。 “这种可能性也有,再说说其他人,王大顺呢?”陈小莉问。 “确切知道我中亿元大奖的,我所知有三个人,一个在牢里的罗东信,一个在逃亡的龚自强,一个就是现在在楼下的王大顺,我给王大顺开了一份工资三千多块钱,而安红也给王大顺开了一分工资,也不低于三千块钱,显然他经济上不是很拮据的,他知道我中亿元大奖,所以,我对他平时都是很防备的,据我的观察,他这人很讲义气,做事也很大气,看上去像是个粗人,大大咧咧的,但遇事反应很快,心也细,脑子也聪明。”我说。 “安红呢?她刚才还偷听我们说话。”陈小莉说。 “安红人不错的,她很能吃苦,做企业这么多年,非常辛苦,她对男人似乎没什么欲望,甚至我有些怀疑她是个同性恋。”我说。 “你觉得王大顺会不会把你中奖的事给安红说了,然后他们两人合伙把杨柳月绑架了呢?”陈小莉问。 “不会吧?当然了你说什么可能都有。”我说。 “贺向南呢?”陈小莉问。 “如果是他干的,我都会怀疑地球到底是不是还在转圈?” “绝对不可能?是吧?”陈小莉说。 “是的,他过去简直就是鄙视金钱,这么说吗,对肮脏的金钱他充满着一股阶级般的仇恨。”我说。 “你是说他的过去,现在呢?” “我出钱帮他开了诗人书屋,并给他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等于说他从穷困潦倒的书生,一下成为了资产阶级的一员,现在不那么仇恨了,但对金钱他还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他不贪财,很珍惜现在拥有的,我是他的恩人,他父亲遇车祸住院的钱,都是我出的。”我说。 “起承,真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陈小莉说。 “人生苦短,我就想帮帮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钱吧,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又不能带去。”我说。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就像我父母那一代人,过去没有钱,吃过很多苦,甚至也是鄙视金钱的,而改革开放后,很多人开始不择手段的拼命赚钱,金钱是他们最信赖的亲人了。我听一个作家朋友说过,你过去所鄙视的,所抛弃的,而十年,二十年后,你夜以继日孜孜所求的正是你从前所鄙视,所抛弃的东西。”陈小莉说。 “他说的这几句话,有意思。”我说。 “还有谁?”陈小莉问。 “周小娜,我以前的女朋友,分手后,对我深仇大恨一般。”我说。 “为什么?” “谈恋爱的时候,她怀疑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其实,就是个误会,别人开个玩笑给我发的一个黄色短信。”我说。 “我可不相信你说的这些,你出轨的可能性太大了,就像行人闯红灯那么平常。”陈小莉说。 “我表面看上去有些花心,其实。” 陈小莉接过我的话说,“其实,内里也一样花心。”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我笑了笑。 “周小娜也知道你中彩票的事?” “她的姐姐是贺向南的老婆,就是说周小娜是贺向南的小孩姨。” “起承,你提到的这些人,我会安排人秘密跟踪的。”陈小莉说。 “需要很多警力和财力吧?”我说。 “你打算出钱吗?”陈小莉问。 “好,这笔钱我出,破了案子,我给你们发奖金。”我说。 “那好啊,起承,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杨柳月呢,杨柳月只是你的女朋友,并且你还不打算娶她,为什么不绑架你的家人呢?”陈小莉说。 “绑架家人?那我就彻底完蛋了,别说200万,就是问我要一千万,我都会立马给的,还不一定会报警。”我说。 “这么说绑匪有仁慈之心了?”陈小莉问。 “看上去应该是的。”我说。 “起承,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小兵。”陈小莉说。 297 牛头山 陈小莉的手机响了,她撩了一下落在脸颊上的秀发,看了我一眼,接了电话。听上去,那边打电话的应该是陈小莉的上级。陈小莉把我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有什么情况吗?”我问。 陈小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说,“这个案子市里领导很重视,包括省公安厅都在询问案子的进展情况,杨柳月毕竟是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啊,起承,我打算回去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看上去是一个专业的犯罪团伙?还有盯梢的,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们的视线里。”我说。 “是啊,我先撤退了。”陈小莉走到办公桌前去收拾东西。 那我怎么办? “放心,你的手机,我们已经监听了,绑匪再给你来电话,我们也能听到。”陈小莉说。 “那好吧。”我说。 陈小莉出去大约有四十分钟左右,绑匪突然又打来了电话。 “冯起承!你现在把钱带着,到牛头山的十字路口,你缴钱,我们放人,记住不能带警察来,否则我们就撕票了。”绑匪说。 “好的,我这就去。” 我说完,绑匪就挂了手机。 陈小莉来了电话说,他们会悄悄跟上的。 牛头山,整个山的形状像牛头,据说是王母娘娘去赴蟠桃宴,她的牛棚里的一头公牛从天庭私自跑下来游玩,看上了人间的一头母牛,就恋上了,回天庭的时候就晚了,王母娘娘发现后,大怒之下惩罚了这头牛,把它变成了一座山,风吹雨打一万年后,才能回到天庭。就是说,一万年后,这座山就没有了。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路两边歪七扭八的躺着白色的长条形石头,有很多狗尾巴草被石头压住了,一只白色的蝴蝶在草丛间上下翻飞。 手机响了,还是那个绑匪的声音:“冯起承!人我们已经放了,在北田路,你把钞票放在路边就行了,顺便说一句,鲍鱼的味道不错。”绑匪说着挂断了手机。 我从后背箱里,拿出装钱的包,然后放在路边的石头旁边。四周净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警察都隐藏在这附近了,这绑匪怎么拿钱呢?难道我放的这个地方,有暗道? 我上了车,掉了个头。我一边开一边看路边的那个装钱的包,那里面装满了钞票,绑匪如果拿钱的话,不是自投罗网吗? 开了一百多米,那个包还是稳稳的在路边,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北田路,在路口,杨柳月依偎在陈小莉的怀里。陈小莉的脚下有一块黑布。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走过去,杨柳月扑到我的怀里,大声的哭泣着。杨柳月的嘴角破了,下巴边上全都是血迹,她的手上,胳膊上全是伤,手腕有一个伤口,看上去是被燃烧的香烟头烫伤的。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没事了,柳月,我们回家。” “起承,要送她去医院,你抱着她,我来开车。”陈小莉说。 “开我的车吗?”我问。 “是的,你们坐后面吧。”陈小莉说。 车一路狂奔着,陈小莉的开车技术不错。杨柳月依偎在我的怀里小声哭泣着。 四十分钟后到了医院。 杨柳月去检查身体了。 “起承,很奇怪,你把钱放在路边,到现在绑匪还没有动静。”陈小莉说。 “绑匪应该知道有警察的,不过是很奇怪,知道有警察,还让我把钱放在路边,那个包要是始终没有人去拿,怎么办?”我问。 “这好吧,我们会安排一个人装扮成农民,把包拿走,然后再看看动静。”陈小莉说。 “看样子,杨柳月被他们糟蹋了。”我说。 “这一帮畜生,如果让我抓到了,我绝不会饶他们的。”陈小莉说。 “哎!出这个事,都是因为我啊!”我说。 “是啊,如果不是和你谈恋爱的话,杨柳月就不会被绑架,看来和你谈恋爱是非常危险的,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了。”陈小莉说。 “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放心,肯定能抓住的,起承,这两天,杨柳月肯定情绪很差,你要好好照顾她,绝不能冷谈她,也不能和她提出分手。”陈小莉说。 “哎!我明白,希望她能挺住。”我说。 “她是新闻主持人,承受能力应该比一般人强,等会她出来了,我要问问她被绑架的情况。”陈小莉说。 “在医院里吗?去她家里问吧。”我说。 “好的。” 我把杨柳月接回了家。 杨柳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忧郁。 “要不要去洗个澡?”我问。 杨柳月摇了摇头,说,“医生说现在不能洗。” “柳月,我想问你关于绑架案的情况。”陈小莉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被劫持的?”陈小莉问。 “昨天晚上应该不到10点,被他们劫持的,起承说他晚上有事,我就出去逛商城,我把车停在路边,我回来上车的时候,发现车轮胎被人扎破了,我就打电话让我的同事帮我把车子拖去修车,然后我就去吃饭了,晚上9点半多钟,雨下大了,我就去商场买了一把伞,下雨天不好打车,我在路边等车,突然开来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的腰,然后把我强行塞进面包车里。”杨柳月说。 “你看清楚他们的相貌了吗?”陈小莉问。 “两个男的,都带着帽子和口罩,有一个还戴着墨镜。”陈小莉说。 “哪一个戴墨镜,司机吗?”陈小莉问。 “是的,是司机,在后面抱我的男子用刀抵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要喊,随后,他们用布蒙上了我的眼睛。”杨柳月说。 “接着去哪了?”陈小莉问。 “去的是湖边,应该是东湖。”杨柳月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听到波浪声音了,还有鸟叫的声音。”杨柳月说。 “然后呢?”陈小莉问。 “我在车里,他们两个人下了车,嘀咕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一个男的还在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离我远一些,在东湖大概停留了一个多小时。”杨柳月说。 “他们劫持你,带你去东湖多长时间?”陈小莉问。 “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好像一直在市里面转悠。”杨柳月说。 “从东湖又去了哪里?”陈小莉问。 “车开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杨柳月说。 “上楼梯还是坐电梯?”陈小莉问。 杨柳月摇了摇头,说,“没有,应该是一楼。” “时间你能算准吗?”陈小莉问。 “应该差不多,在电视台工作,应该是职业习惯,对时间把握不会相差太远。”杨柳月咳嗽了一声。 “就是说从你被劫持到把你带进房子里,大约用了两个半小时,如果从晚上10点钟算起,那么应该是12点半进的房子。”陈小莉说。 “是的。”杨柳月说。 “你听到他们说话了吗?”陈小莉问。 “他们说话都避开我,或者在车外面,或者出了房间。”杨柳月说。 “两个男人身高有多高?”陈小莉问。 “比我高些,有一个男的身上有狐臭。”杨柳月说。 “他们强奸你了?”陈小莉问。 298 -299 嫌疑人 杨柳月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杨柳月点头,我的心里不由一哆嗦。 “放心,柳月,我一定把那些畜生绳之以法。”陈小莉说。 “起承,我想喝点水。”杨柳月说。 “好的。”我去给她倒了一杯清水。 “他们是怎么放你回来的?”陈小莉咬着笔头。 “他们把我的眼睛用胶带封上,然后给我戴上一副墨镜。”杨柳月说。 “你不是眼睛上戴着布吗?”陈小莉说。 “上了车,他们把我眼睛上的胶带拉掉,给我蒙了那块黑布。”杨柳月说。 “那么说你睁开眼睛了?”陈小莉问。 “是睁开眼睛了,但他们把我的头按在座椅上,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腿,有一个人穿着膝盖打补丁的蓝色的牛仔裤。”杨柳月说。 “可惜了,要是能让你看到那个房子就好了。”陈小莉说。 “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我听到有许多小朋友在唱歌。”杨柳月说。 “唱歌?是不是幼儿园呢?”陈小莉问。 “好像是幼儿园。”杨柳月说。 “唱的什么歌?”我问。 “是《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杨柳月说。 “会不会是小学校呢?”我问。 “也有可能,这首歌更像是小学生唱的。”陈小莉说。 “这么说那房子附近有个小学校,不过,这么多学校怎么查呢?”我问。 “查一下今天下午在学校附近有没有人看到一辆面包车和两男一女。”陈小莉问。 “我觉得那个面包车的车牌可以查一查。”我说。 陈小莉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好像电话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情向她汇报。 陈小莉挂了手机,问杨柳月,“你有没有仇人,或者说你得罪过什么人?” 杨柳月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单位的同事呢?或者你以前的男朋友?”陈小莉问。 “单位的同事,我都处得很好,以前的男朋友应该不会,他昨天上午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自己在北京找了一个女朋友,挺不错的。”杨柳月说。 “好吧,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陈小莉说。 “我送你回去。”我说。 陈小莉点了点头。 下了楼,上了车。 “是不是有新的情况?”我问。 “刚才我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你装钱的那个包拿回来了,就是说绑匪没去动这200万。”陈小莉说。 “绑匪应该不傻,他们知道会有警察的。”我说。 “我怎么感觉这次绑架案不是针对你的,而是杨柳月的呢?”陈小莉说。 “不会吧,如果是针对杨柳月的话,那他们也太狠了,竟然轮奸了她。”我说。 “杨柳月说没有仇人,我突然想起你说过她是罗区长的二奶,会不会是罗区长和杨柳月反目为仇了呢?”陈小莉说。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突然觉得罗区长的老婆章宛茹有很大的嫌疑。”我说。 “你认识罗区长老婆?”陈小莉问。 “认识,是她告诉我杨柳月是罗区长包养的二奶,并且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气愤,她还劝我甩了杨柳月。” “起承,你和区长老婆是什么关系?”陈小莉问。 “说来好笑,差点就成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了。”我说。 “你真风流啊!不,是很龌龊。”陈小莉说。 “她女儿是很清白的,我没碰过她的身子,我和她女儿谈恋爱,章宛茹坚决反对,就散了,现在她女儿去英国读书了。”我说。 “你觉得章宛茹会不会绑架杨柳月,然后找人轮奸她呢?”陈小莉问。 “报复是有可能的,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扯上我呢?” “你的意思?”陈小莉说。 “为什么问我要赎金呢?章宛茹可以直接找人绑架杨柳月后轮奸她,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闹这么大的动静呢?恐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我说。 陈小莉皱了一下眉头,说,“或许章宛茹故意让很多人知道。” “我感觉不对,一是绑架案性质严重,雇凶者是主犯对吧,抓住要重判的,章宛茹不会不知道的。二是如果是章宛茹找人干的,一但事情败露,杨柳月和她老公的丑闻就会曝光,以我对她的了解,章宛茹不会这么傻的。” “女人是很容易冲动的,你把章宛茹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明天查一下她的通话记录。”陈小莉说。 “好的,要不,我明天约她一下,看看她对这个事情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我说。 “可以啊,但你最好想好怎么说。”陈小莉说。 “如果真是章宛茹报复杨柳月的话,那么我就没有压力了。”我说。 “什么意思?”陈小莉问。 “如果绑匪的目标是我,勒索钱财,那么杨柳月被人轮奸,就是我连累了她,如果是章宛茹报复她,那么这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和我无关了,就是以后我提出分手,杨柳月也不会说什么?如果是我的原因,杨柳月被人轮奸,那么以后我怎么向她提出分手呢?” “你不是有钱吗?给她钱不就行了吗?”陈小莉说。 “但钱有时候,也会很伤人的。”我说。 “那你就娶了她算了,她被区长都上过了,再多两个年轻人上有什么关系呢?”陈小莉说。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怎么让我碰上了呢?”我说。 “你就是钱多惹的祸。”陈小莉说。 “如果不是宛茹雇凶,那么会是谁呢?”我问。 “如果不是宛茹,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小兵,实话告诉你,邵老四的死,他还是有嫌疑的。”陈小莉说。 “我听说抓到嫌疑犯了。” “这个不能给你说的太详细,起承,今天我给你提邵老四的事,你不能给小兵说啊。”陈小莉说。 “我还是感觉小兵不会干这事的。”我说。 “你对他的了解,也只是在他入狱之前,起承,我实话告诉你,监狱就是个大社会,甚至可以说是个大染缸,好人进去也能学坏了,他现在还是坚持走邪路,小兵早晚都会出事的。”陈小莉说。 “绑匪没有撕票真是万幸了。”我说。 “从这点来看,绑匪应该对你手下留情了。”陈小莉说。 “如果是我认识的人干的,那这就太可怕了。”我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200万也不少了,不过,这个案子给我的感觉是这些绑匪不是很专业。”陈小莉说。 “还不专业啊?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说。 “线索是会有的,比如杨柳月的轮胎被扎了,他们在街上劫持杨柳月,车子在市区转悠,这都可以查监控录像的,再加上那个唱歌的小学校,应该可以找出他们强奸杨柳月的那栋房子,如果房子是租的,那就能查到租客。”陈小莉说。 “那么说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破了?”我问。 “应该会很快,还有,起承,你最近要多留意你身边的人。”陈小莉说。 “我会的。” “起承,你多保重啊,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危险了。”陈小莉说。 “危险无处不在!”我笑了笑。 “你别笑啊,你回去小心一点。”陈小莉说。 “对了,你查一下那个银行的龚自强。”我说。 “龚自强我觉得他的嫌疑最小。”陈小莉说。 “你不是说过吗,越是不可能的,越是有可能的。”我说。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陈小莉说。 “你是说我吗?”我问。 “或许你会有好运的。”陈小莉说。 “别提好运了,最近诸事不顺,我打算去莲花山上烧个香。”我说。 “那好啊,哪天叫上我,一起去。” “你也信佛?”我问。 “我不是信佛,因为最近莲花山上闹鬼。”陈小莉说。 “闹什么鬼?”我问。 “半夜一点钟,有人发现莲花山上有女鬼现身。” “真得假的?”我问。 “真的,莲花山的紧挨着南山,南山有个尼姑庙,据说是从尼姑庙里出来的女鬼跑到莲花山上的。”陈小莉说。 “我明白了,你是去破案的。”我说。 “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一起去抓女鬼。”陈小莉说。 “好啊,我去,我大伯就住在南山下面,不过,小莉姐,我总觉不对啊?”我说。 “不对什么?” “真是诸事不顺啊,烧个香,还有女鬼?”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说,“我到家了,你赶快回去吧,家里有个女鬼等着你呢!” “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小。”我说。 “你就是色胆包天!”陈小莉说。 我回到杨柳月家里,看到杨柳月已经睡了。 我冲了个澡,关灯上了床。 半夜里,感觉杨柳月突然抱住了我,“起承,有人进来了。” 我听后心里砰砰直跳。 杨柳月朝我的怀里钻。我打开台灯,听着在外面客厅的动静。 “起承,我害怕啊!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杨柳月说。 “你看到了?”我问。 “我感觉有一个浑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坐在客厅里,她不给我脸看。”杨柳月说。 “你是在做梦,不可能进来人的,这防盗门够结实的,有我呢,你别怕。”我说。 “是吗?那就好。”杨柳月说。 “睡吧!”我说。 “我胸疼,还有大腿,下面也疼。”杨柳月说。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起承,你还要我吗?” “当然要了,这还用问。”我说。 “我一身都是伤,你还要我?”杨柳月搂着我的脖子。 “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还想和我结婚吗?”杨柳月问。 “那,那是当然了。”我说。 “我们这两天就去登记好不好?”杨柳月说。 “嗯!不过要看看日子,选个黄道吉日。”我说。 “登记还用看日子?”杨柳月撅着小嘴。 “必须得看看,最近我很多事都不顺,我还打算去莲花山烧香呢!”我说。 “那好,起承,我听你的。”杨柳月说。 “你妈给你打电话了吗?”我问。 “我妈打了,我说我这两天很忙,过两天再去看她,对了,斐部长说要请你吃饭。”杨柳月说。 “不会吧,他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要请我吃饭呢?”我问。 “他有事找你,他一个亲戚的孩子想去你那个幼儿园。”杨柳月说。 “这小事啊,写个条子给我不就完了吗?”我说。 “是我让他请你吃饭的,哪能白给他忙呢?吃饭会多联络些感情,我听说他要到区里去当书记。”杨柳月说。 “当区委书记不会是降级了吧?”我问。 “不是降级,都是一个级别,他还是市委常委,区委书记更有实权,以后找他办事就方便了,他很可能和罗区长共事。”杨柳月说。 “那么说罗区长要听他的了。”我说。 “也不好说,罗区长这个人个性很强,工作能力也很强,年底有可能去当副市长,也有传闻他会提拔为市委副书记,进常委的,现在和他搭班子的书记都要让他三分。”杨柳月说。 “看来他很有背景。”我说。 “是的,省里和中央都有人扶持他。”杨柳月说。 “当官看来要上面有人才行,什么人民代表大会就是个形式。” “这还用说,上面有人,还要站好队,当官是一门学问,站队有明站和暗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多了,站不好,站歪了,命都会保不住的。”杨柳月说。 “看来当官也是个危险行业了。”我说。 “那是,现在有互联网了,因此当官的比以前更小心谨慎了。”杨柳月说。 “睡吧,噩梦总会过去的。”我说。 “起承,我以后天天在家里给你做好吃的。”杨柳月说。 “好吧,睡吧。”我说。 到婚纱影楼已经早上10点多了。进了大厅,就看到王大顺在圆桌子前摇头晃脑的唾沫星子乱飞,围着他的是三个小姑娘。 王大顺喝了一口茶,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话说有那么一天,领导来了,不说了,我要给领导汇报工作。” 王大顺跟我去了办公室。 “什么事?”我问。 “报告领导,黄四娘想晚上请你吃饭,问你有没有空?她还说让你没事去她那个婚纱影楼指导一下工作。”王大顺说。 “她想请我吃饭,怎么让你传话呢,她自己不会给我打电话?”我问。 “不知道,在路口她碰到我,就对我说这事的。” “你告诉他,我今天晚上约好了人,没空。”我说。 “对了,承哥,那几个绑匪抓到了没有?杨柳月没事吧?”王大顺说。 “她没事,绑匪还没抓到。”我说。 “是不是龚自强干的?”王大顺说。 “警察在调查,你忙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我说。 “好的,我下去,还有承哥,我想给你提个醒,以后那法拉利你少开,那玩意太招人注意了。”王大顺说。 “没事我就不开了。”我说。 王大顺刚出门,安红进来。 “起承,杨柳月怎么样?” “没事,受到了点惊吓,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我说。 “那就好,这孩子可真倒霉啊,你平时注意点。”安红说。 “章宛茹最近和你联系过吗?”我问。 “昨天宛茹还给我电话,我把杨柳月绑架的事给她说了。”安红说。 “她什么反应?”我问。 “感觉她有些惊讶,你有事找宛茹?”安红问。 “有点小事,想请她帮忙,我给她打个电话。” “她这会可能还在睡觉,你晚一会打吧。”安红说。 “她挺喜欢睡觉的。”我说。 “人一闲吧,就想睡觉,我也是的,你这两天多陪陪杨柳月吧。”安红说。 “好的。”我说。 安红走了,宁佳薇进来,她拿着一个文件让我看,内容是企业家协会联谊活动的通知。 “宁佳微,最近王大顺都忙什么?”我问。 “他挺忙的,一会出去一趟。”宁佳薇说。 “昨天他在忙什么?”我问。 “昨天我知道的是,他去寄特快专递,然后去洗车,还有安红让他去了一趟保险公司。”宁佳薇说。 “前天呢?”我问。 “前天,我就记不清楚了。”宁佳薇说。 “安总是不是也挺忙的?”我问。 “这两天她很少在公司,工商所和物价局的人来找她,我给她打电话,要么她不接,要么她关机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宁佳薇问。 “没有,我随便问问。” “对了,冯总,你今天有空吗,今天有两个人来面试。”宁佳薇说。 “我今天没空,你让安红面试吧。”我说。 宁佳薇走后,我给章宛茹打了电话,约了下午在钟鼓楼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 300 星星 宛茹穿着窄窄的裙子,屁股饱满,看上去随时能把裙子撑破,她坐下来后,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你打扮得越来越年轻了。”我说。 “和你在一起,就得打扮打扮了,岁月不饶人,中午我还去了美容院,起承,我看你气色不是太好啊!”宛茹说。 “不是出了绑架案吗?这两天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我说。 “看来你爱上杨柳月了?” “没有,我正想和她分手呢,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一起绑架案。”我说。 “杨柳月还好吗?”宛茹问。 “情绪很不好,被那伙畜生给糟蹋了,浑身都是伤。”我说。 “糟蹋?说不定她还很快活呢!是被人轮奸了吧,这就叫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天我心情不错,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宛茹说。 “晚一点吧,单位还有点事要处理,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她,绑匪钱都没要,就放了她。”我说。 “是吗?绑匪的目的不是钱啊?绑架杨柳月只是为了强奸她?”宛茹吃惊地说。 “杨柳月好像没有仇人。”我说。 “我算她的仇人是不是?起承,你不会怀疑我吧?”宛茹说。 “你是有作案动机的,但我觉得你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我说。 “是的,还是你了解我,绑架,这可是犯罪,再说她杨柳月值得我这样去做吗?她就是一个破烂货,还绑架她?我有病?”宛茹说。 “这是谁干的呢?”我叹了口气。 “杨柳月是知名的主持人,喜欢在荧屏上亮骚,她的粉丝不少,这个社会上变态的人又这么多,这个事不稀罕。”宛茹说。 “我遇到两次绑架案了,真不走运。”我说。 “起承,这个年头别露富,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还是低调点好,你那个法拉利,我是不敢坐了。”宛茹说。 “吃完饭,要不要去KTV唱歌?”我问。 “不想唱歌了,和你去湖边走走。”宛茹说。 “然后呢?开个房间?”我问。 “你真坏。”宛茹说。 “这次说好我出钱。”我说。 “多少钱?”宛茹问。 “600块钱怎么样?”我问。 “这么少啊?”宛茹轻轻捏了我的手腕。 “还少?人家东莞认证过的才800块,你这个价不少了,你想清楚了,像我这么肯出大价钱的人,不多啊,你可要抓住机会。”我说。 “好吧,那我只能认命了。”宛茹撅着嘴说。 “你还装嫩啊!”我笑了。 “坏死!,我先去逛一下街”宛茹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我说。 “什么事?帅哥。” “能不能换一个长点的,宽松点的裙子?”我说。 “可以啊,我这就去商场买一个石榴裙。”宛茹说。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哎!诸事不顺啊。”我说。 “起承,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今天是不是要看看日子?”宛茹说。 “看过了,神仙薄上说了,今日宜嫁娶,上梁,好日子。”我说。 宛茹去逛街了,我回到了婚纱影楼。刚坐下就接到陈小莉的电话,说是给我送钱来。 二十分钟后,陈小莉背着我那个装钱的包走了进来。 “这么多钱,你不怕别人抢?”我说。 “有什么好怕的?”陈小莉拍了拍腰说,“我这里有家伙。” “手枪吗?拿出来看看。”我说。 “有什么好看的?说说你见宛茹的情况吧。”陈小莉说。 “绑架案这事不是她干的,她的嫌疑可以排除了。”我说。 “你确定?” “是的,她没那么高级的智商去绑架杨柳月,你查宛茹的通话记录了吗?”我问。 “我查了,她这个月的通话不多,没有发现异常的通话记录。”陈小莉说。 “监控录像呢?”我问。 “也看了,那辆面包车的牌子是假牌照,面包车的确在市区转悠了很长时间,但进了监控盲区后,就消失了,东湖那边也有监控,但就只有一段路。”陈小莉说。 “那么说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问。 “目前是这样的,我们很多人现在还在查访目击者,那个小学校也正在查找。”陈小莉说。 “看来你的判断错了,绑架者是个老手。”我说。 “看来是的。” “你先喝点茶吧。”我说。 陈小莉喝了一口茶,说,“起承,你中了这么多钱,都怎么花的?” “也没花什么,买了一套房子,买了一辆二手车,送给小兵了,还有现在打算在郊区买块地,给父母盖套房子。”我说。 “你还真能沉住气。”陈小莉说。 “也是害怕啊,你都不知道,我刚中彩票的时候,有多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领完奖后,我都不敢睡觉了。”我说。 “不敢睡觉?拍别人去你家抢?”陈小莉问。 “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是真怕睡觉,一是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睡死过去了,悲惨了,钱还没花,二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中亿元大奖原来就是一个梦。哎!我每天一睁眼,就先抬头看看睡觉前放在身上的一沓沓的百元钞票还在不在?然后再翻枕头下的存折,现在在家里,我还保持这种良好的生活习惯。” “真好笑啊!”陈小莉说。 “那一段时间,简直就是煎熬,上班的时候,两个眼睛都熬得通红,那时候在想,什么时候单位能把我开除了呢?”我说。 “看来你真不容易啊!”陈小莉说。 “是啊,总算熬过来了。”我说。 “熬过来?起承,你中彩票的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都遇上绑票了,你还能说熬过来了?”陈小莉说。 “那怎么办?我要多请你几个保镖,要不你做我的保镖吧,你有枪的,这个不错。”我说。 “你出多少钱?”陈小莉问。 “你开个价吧!”我说。 “开个价就怕你请不起我。”陈小莉说。 “这话你也敢说?”我笑了笑。 “那好啊,我开价了,一小时三十万块钱,我从昨天保护你到现在你算算该给我多少钱?你那包里的钱还不够给我工资的吧?”陈小莉说。 “你比绑匪还狠啊!”我说。 “你不是说让我开价吗?”陈小莉说。 “说正经事,你说我是不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说。 “好主意,建议你移民吧。”陈小莉说。 “我不打算移民,国外更不安全,枪支不受管控,说开枪就开枪,我宁愿死于我朝的地沟油,也不愿死于乱枪之下。”我说。 “这起绑架案如果不能很快破案的话,那么你就要小心了。”陈小莉说。 “那我就去外地躲一躲?”我说。 “去外地的话,如果被绑匪跟上了,我估计他们下手更容易。”陈小莉说。 “外地也不能去,在这里又不安全,小莉姐,我怎么感觉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呢。”我说。 “不是我,是我身上的手枪。”陈小莉说。 “也是,你的手枪比我的手枪厉害多了。”我说。 “你说什么?”陈小莉问。 “没什么,我这是水枪,水枪。”我笑了笑。 “好啊,拿出来瞧瞧。”陈小莉说。 “不好意思,遇到陌生人是不外露的。”我说。 “冯起承,你要再这样跟我说话,我就把你铐起来。”陈小莉说。 “警官大人,小人知错了。”我说。 “油腔滑调的,你以前没有中亿元大奖的时候,不是这种德行吧?”陈小莉问。 “那时候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也没干多少事,就觉得整天疲惫不堪,一个字,就是累,感觉活得很累,就像墓碑,就像乌龟身上驮着的那重千斤的墓碑。那个累啊。”我说。 “你说错了,你应该是那乌龟,而不是墓碑,不过,你要说自己是那驮碑的乌龟也不错了,那是神龟。”陈小莉说。 “肯定不如乌龟,那时候自己也就是河里的老鳖,给人家垫床脚都不够资格。”我说。 “你很自卑啊!”陈小莉说。 “总之,那时候看不到任何希望,就觉得天上的星星再多,也没有一颗是为我而亮着的。”我说。 “中亿元大奖改变了你的命运,冯起承,你真的很幸运,别人要知道你中了亿元大奖的话,估计都得嫉妒死,见了你,都会咬你几口的。”陈小莉说。 “是啊,我觉得自己就成了唐僧肉了,谁要是知道了,谁都想咬我,当然了,你是个例外。”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她笑得时候有一对小酒窝。 “有意思,那个杨柳月岂不是妖精啊!”陈小莉说。 “说真得,和你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要不你搬到我们那住去吧,我管你吃穿行不行?我就是你的银行卡,你看行吗?当然你不能透支我。”我说。 “和你们一起住那多别扭,你们晚上大呼小叫的,我多尴尬啊!”陈小莉说。 “约法三章,晚上我们绝不发出声音,我可以把性生活戒了,再说,我还真不想和杨柳月一起睡,她现在这个情况,我就只能忍辱负重,以后找个借口和她分手了,说真的,我怎么觉得我命就在你的腰带上了。”我说。 “我考虑一下再说。” “别考虑了,你权当救我一命,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当马,当然这辈子你可能不稀罕我了。”我说。 “冯起承,你的口才可真好。”陈小莉说。 “原来也不好,我们公司原来有个女孩叫周小娜,天天和我磨嘴皮子,她的话很呛人,什么光着屁股推磨,说我转着圈丢人,后来就和她练上了,对了,小莉姐,我晚上有点急事要办,杨柳月晚上的饭,能不能麻烦你给她送一下,我们楼下有饭店,你去点几个菜就行了,钱我给你。”我说。 “好吧,看你也不容易,我晚上过去。”陈小莉说。 “那太好了,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过来。”我说。 “我好像上了你的圈套了。”陈小莉说。 “我中了你的埋伏,我们说话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吧。”我说。 陈小莉呵呵笑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小丽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 “我在外面了,有事吗?”我问。 “你来一趟诗人书屋吧,贺向南疯了。”周小丽说。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我问。 “你过来看看吧。”周小丽说。 我挂了手机。 “你有事,就去忙吧!”陈小莉说。 “行,晚上就拜托你了。”我说。 301 谎言 我到了诗人书屋,看到卷帘门已经放了下来,上面有一个白色字条:今天打扫卫生,暂不营业。 这是怎么回事?打扫卫生?我正疑惑呢?周小丽出现在西餐厅的门口,我走过,问,怎么不营业呢? “起承,你进来看看吧,贺向南简直是疯了,我真得很害怕啊!”周小丽说。 “不着急,怎么回事你说说?” “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周小丽说。 周小丽带着我从西餐厅的门进入到诗人书屋。屋里灯光晦暗,屋里有十七八个人,贺向南在台子上正发表演讲。 “灯光怎么这么暗呢?”我小声说。 “因为他们做见不得人的事呗!”周小丽说。 贺向南拿着演讲稿,挥舞着手臂激动的说:“从前,我们连窃窃私议都不敢。而现在,我们撰写和阅读地下出版物。我们聚集在这里,彼此敞开心扉,发发牢骚:他们什么勾当干不出来呀,哪件坏事不把我们拖进去!民穷财尽,家徒四壁,他们却毫无必要地在宇宙方面大吹大擂。他们想整谁就整谁;他们把健康的人赶进疯人院。 “我们在政治学习小组里反复受到灌输,要愉快地生活,一辈子循规蹈矩;我们已经习以为常,我们被告诫,环境,社会条件,是超脱不了的,存在决定意识嘛,这就是我们的特色,我们自己欺骗自己,自我安慰。 “但是,暴政永远不会自动放过我们,如果我们大家天天承认它、赞颂它和强化它,如果我们连它的哪怕最敏感的弱点都不肯唾弃的话。我们就是畜生。唾弃谎言! “只要我们不讲违心话就行了!这便是我们的办法,在我们普遍天生胆小怕事的条件下,这是一条最容易、最方便的办法,比甘地的非暴力反抗容易多了!我们的办法是,决不自觉地支持谎言!一旦认识到谎言的界限在哪里,就象避开瘟疫一样避而远之!不为那意识形态的僵尸涂脂抹粉,不为那腐朽的破衣烂衫缝补漏洞,那时,我们将惊奇地发现,谎言必将一败涂地,而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莫要靠谎言过日子,我说得这段话来自俄罗斯作家索尔仁尼琴,他曾在197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贺向南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 “起承,你听他这都说的什么?”周小丽说。 “不急,看一下他们要干什么!”我说。 贺向南继续说道:“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还说具体抵制谎言的方法,第一条,决不以任何方式书写、签署和发表他认为歪曲真相的片言只字。” “第二条,不论在私人谈话,还是有许多人在场,都绝对不说这样的话,自己不做,也不怂恿旁人,不鼓动,不宣传,不讲解,不炫耀。” “第三条,在绘画中、雕塑中、摄影中、技术处理中和音乐中不捏造、不涉及、不转播任何虚假的思想、任何被发现的歪曲失实之处。” “第四条,既不在口头上,也不在书面上为了迎合上面、为了增加保险系数,为了自己工作的顺利而援引“领导”言论,如果被援引的思想他不完全赞同或者文不切题的话。” “第五条,不参加强制性的游行集会,只要这样的游行集会与他的意愿相反;不举标语,不喊口号,只要这标语口号他不完全赞同。” “第六条,不举手赞成不真心同意的提案,既不公开也不秘密投票赞成不称职或不可靠的人。” “第七条,不让人赶着去参加强制性地、颠倒黑白地讨论问题的会议,一听到发言者的谎言、荒诞无稽的空论或恬不知耻的宣传,立刻离开会场、讲堂、剧院和电影院。” “第八条,不订阅和不零买报道失实或隐瞒重大事实的报刊杂志。” “我想问大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所说的上述话难吗?显然一点都不难,是老老实实,还是欺骗撒谎;是在精神上保持独立,还是做精神奴隶。有些人总是代表我们,并且自吹自擂,什么学者?什么人民的艺术家?我们要告诉他们,他们属于畜群,是个懦夫。这些行动,是所有抵抗道路中最温文尔雅的,比起自焚甚或绝食来,比用自己的胸膛去阻挡坦克车,毕竟轻松多了。假如我们前怕狼后怕虎,那就莫怨人家不让我们喘气,是我们自己不让自己喘气!那么,让我们继续鞠躬好了,让我们等待好了,让这样的一天快快到来。假如我们连不参加撒谎的这点勇气都没有,我们真的一钱不值,无可救药了,我们应该受到普希金的蔑视,他在诗中说道,干吗赐给牲口以自由?它们世世代代继承的遗产,就是带响铃的轭和鞭子。” 贺向南说完下面一阵热烈的掌声。 有人喊道,“在高大坚硬的墙和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这边。” “对!”另一个人接着说,“鲁迅曾说,做奴隶虽然不幸,但并不可怕,因为知道挣扎,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陶醉,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 “说的好,”贺向南说,“另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约瑟夫?布罗茨基过这样的话,文学必须干预政治,直到政治不再干预文学。” 下面又是一阵掌声。 贺向南咳嗽了两声,说,“这几十年来,他们干了什么,我们国家的历史成了什么了?他们把自己认为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统统掩埋。” “是啊,他们连人一起也掩埋了!”有人说道。 “我已经把刚才的演讲稿印了三千份,散会后,发给大家。”贺向南说,“最后我要读一首小诗作为结束语。” 我的祖国每一根血管里都流淌着地沟油 这时候 写风花雪月的诗歌是有罪的 “起承,他这不是造反吗?不想活了?你看他贺向南是不是疯了?”周小丽小声地说。 我吐了一口气,说,“这样下去,这个店要被封了,贺向南搞不好要进监狱了。” 贺向南在发着宣传单。 “起承,给你一份看看。”贺向南面带微笑。 “向南,等一会你忙完了,我想给你谈点事。”我说。 “是绑架的事吧?”贺向南问。 我点了点头。 我去周小丽去了楼上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贺向南推门进来,“杨柳月怎么样了?” “没事了,杨柳月安全回家了。”我说。 “那太好了。”贺向南说。 “向南,我刚才听了你的发言,很振奋人心,不过,你这些言论属于大逆不道,我担心他们抓你进牢房里。”我说。 “如果是因为我抵制谎言,被抓的话,那我就不怕坐牢,再说我是一个作家。”贺向南说。 “但我怎么感觉现在的作家都和你不一样呢,别的作家一年写书赚几百万,然后搂着美女游山玩水,日子过得很滋润,你怎么写得书连发表都困难?”我问。 “我写的书都是抨击腐败政府的敏感题材。”贺向南说。 “你就不能别写这些东西吗?这样下去,你真得会坐牢的。”我说。 “一个有良知的作家,是绝不会怕因为写作抨击政府而坐牢的。如果你担心店被封的话,那你就找别人接手吧。”贺向南说。 “不是怕店被封,我是担心你。”我说。 “起承,你放心,我们不会赤裸裸的反对政府,只是让人们不要说谎,我们是有策略的。”贺向南说。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我还有事,总之你要小心点,你看小丽都为你担心。” “我会小心的。”贺向南说。 我赶到餐厅时,看到宛茹在看一本杂志。 “起承,你怎么才来?”宛茹问。 “处理点事,很头疼。”我说。 “什么事?” “不说了,吃饭吧。”我说。 吃完了饭,又陪宛茹在湖边坐了一会,才进入正题。 我把宛茹带到了时代广场的那个房子里。 “起承,你这房子不错啊!”宛茹说。 “这房子已经挂牌出售了。”我说。 “这么好的房子卖什么的,不如卖给我吧。”宛茹说。 “你能买起吗?”我问。 “小意思。”宛茹说。 “宛茹姐,你老公好像在外面开银行吧。”我说。 宛茹笑了笑,说,“现在哪个当官的不在抓紧时间搞钱呢?” “我怎么感觉当官的越来越贪了,有的都搞到几个亿,十几个亿了还不收手,然后把钱转移到国外,这样下去,国家都被他们搬空了。”我说。 “钱都是国家的,你不贪,别人也贪,现在表面上是和谐盛世,其实江山早已经风雨飘摇了,现在已经在乱了,这些当官的趁乱才能搞到钱,再不弄些钱,一但政府破产了,那就没机会了,以后的社会就是资本社会,没钱你就是一条别人门前流泪的狗。”宛茹说。 “真是腐败啊!”我说。 “是腐败,国情就这样,起承,你就别瞎操心了,我都想开了,人生这么短暂,我们可不能亏待自己啊!”宛茹捏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掏出口袋里贺向南给我的宣传单,扔进了垃圾桶里。 “来吧,亲爱的,为了你口袋里的600块钱,老娘今天豁出去了。”宛茹把我朝卧室里拉。 302 -304 地震 卧室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法国葡萄酒,两个高脚杯。 “起承,你这是和哪个美女喝葡萄酒啊?”宛茹问。 “为你准备的,喜欢喝葡萄酒吗?”我问。 “还可以,你今天回家了?”宛茹问。 “半个月前,我就把酒放在这里了,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的。”我说着拿出抽屉里的开酒器具。 宛茹嫣然一笑。 “好的女人就像这瓶品质好的普通酒。”我说。 “你懂葡萄酒吗?” “我原来上大学,在暑假的时候,在一家葡萄酒公司打工,做葡萄酒的推销员,老板是英国人,挺有绅士派头的,我略懂一点葡萄酒。” “好啊,那你就给我推销这瓶葡萄酒吧,如果你能打动我,我就出钱买下这瓶酒。”宛茹说。 “好啊,这是一瓶来自1990年法国波尔多的葡萄酒,它的价格是8999元。”我说。 “还真不便宜,你挺舍得花钱的,起承,是不是葡萄酒放的年头越久越好呢?”宛茹问。 “葡萄酒不是放得越久越好的,葡萄酒和白酒是不同的,好的年份生长出来的葡萄,决定了酒的品质,比如这瓶1990年波尔多出产的葡萄酒就是好葡萄酒,现在市面上的绝大多数的普通葡萄酒,也就只能存放两三年。”我说。 “怎么知道这是瓶好的普通酒呢?”宛茹问。 “上等的葡萄酒犹如娇美的女人,首先要闻。”我一边说一边倒酒进杯子里。 宛茹端起酒杯,看了看,然后把酒杯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我端起酒杯,“应该是这样闻的。”我另一只手揽着宛茹的肩膀,把鼻子放在宛茹白皙光滑的脖颈上,闻了闻。 宛茹的脸颊蹭了一下我的额头,“什么情况?” “葡萄酒是有香气的,这种香气很特别,每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气是不同的,好的女人的香气是来自细嫩的皮肤下面,骨头里,而不是头发上的洗发水,还有就是没有异味,有的是恬淡,透彻,犹如泉水的甘冽,又透着一点点乳香,如果再深呼吸的话,吐气,再闻,就能闻到橡木桶的骚味。” “橡木桶的骚味?”宛茹笑了。 “如果再吸气,再吐气,吸气再闻,就会有黑樱桃和紫罗兰的味道。”我说着把头放在她的乳房上,“当然重要的是,还有乳香。” “闻香识女人?然后呢?”宛茹侧着身子看着我。 “上等的葡萄酒味道还有很多层次,开始会有黑加伦子味,接着会有李子味,菠萝味。”我说。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宛茹说。 “最后还有余味,唇齿留香,说得就是这个,好的女人总让人难以忘怀,留恋,甚至失眠,有诗为证,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这诗歌是白居易这淫才写的。”我说。 “起承,这酒钱我给你。”宛茹说。 我喝了一口酒,坐到了椅子上。 宛茹放下酒杯,开始脱衣服,她抬起一条腿,一边看着我一边脱着高跟鞋。 脱掉高跟鞋,宛茹开始脱袜,她依旧是一边脱一边看着我。脱掉的袜,她甩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柜上。 我喜欢看宛茹脱衣服,她脱的每件衣服都会叠整齐的放好,她脱衣服的顺序是从袜子开始,然后是上衣,裙子,胸衣和裤衩,银项链,最后是头上的发簪,有时候她会把手上的钻戒也取下来。 刘红梅脱衣服和她不同,她通常都是先撩起裙子拽掉自己的裤头,或者是先把我的裤头拽下来,她总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似乎世界末日就要到来,刘红梅脱完裤头后,就是脱裙子,她要先把下半身的障碍一扫而空,而上衣和胸衣什么都就交给我来脱,袜和高跟鞋,我就懒得给她脱了,她怕鞋子弄脏了床被,就那么抬着腿,因此门户大开,下床做却很方便,她翘起的屁股,我忍不住会扇几下。 而周小娜脱衣服却很慢,她解衣服纽扣的时候,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事,比如炉子上炖的汤是不是该关火了,外面下雨该收衣服了,最后都是我心急火燎的帮她脱衣服,从袜子到胸。她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她每次都会用双手托一托,问我是不是下垂了?是不是一边大一边小?在床上的姿势是仰卧,仰卧,还是仰卧,没的选,她还不愿意抬起腿,如果我想要换一个姿势的话,要磨破嘴皮子,我要说公主请。 兰香脱衣服的速度极快,像剥葱一般,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挂,她不轻易换姿势,这或许是她从前的职业习惯,但对我,她百依百顺。 兵兵姐每次都是先脱我的衣服,她把我的衣服脱了,就坐在我身边嘿嘿地笑,有时候她会拿双筷子拨来拨去,像训猴一般。她吹的技术可以和国际接轨。 脱衣服最能撩动人心的显然是章宛茹,她把脱衣服上升到艺术的层次上,她就像一个画家笔下的古装美女。宛茹一丝不挂地坐在床边上,双手相握放在私处,脸带笑靥。她喜欢做前和我嬉戏,有一次我们两人脱了后,她竟然提出和我先下盘象棋,她父亲是象棋高手,她从小象棋就下得好,显然输了的人是我,输者舌头会受到惩罚,那次我舌根都酸了,后来她故意让棋认输,我才能高奏凯歌。 传说中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一点都不假,宛茹又不上班,平时运动也不多,走着街上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和我在床上,她立马精神抖擞,简直就是穆桂英挂帅旗,横刀立马,杏目圆睁。通常她的节奏控制的不错,有条不紊,但有时候,我在下面不得不提醒她,放慢点速度,不然别了马腿了。 但今天时间不多了,晚上还有回到杨柳月哪里。 “起承,你好厉害啊!天花板上的灯都在晃!”宛茹说。 “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再看看床头柜,那瓶葡萄酒自己掉了下去。 “地震了!赶快跑吧。”我惊呼。 宛茹突然紧紧的搂住了我,“别跑了,跑到下面死得更快。” 宛茹说得也对,这里高楼林立,就是跑到下面也没命了。 “继续啊!别停,在做中死去,多美啊!。”宛茹说。 “我真成风流鬼了。”我说。 “世界末日啊吧!”宛茹叫喊着。 还是别来的这么快好。我心想。 一切安静了。 宛茹对我笑了一下,说,“起承,跟我一起移民去国外吧。” “去哪个国家?”我问。 “你觉得去瑞士怎么样?” “好地方啊!”我说。 “你移民的手续,我来帮你办。”宛茹说。 “你老公呢?”我问。 还“想他干什么?没有良心的东西,他今天的一切还是我们家里帮他的,我父亲原来是市政府的秘书长。”宛茹说。 “看来朝里没有人,还真当不了官。”我说。 “起承,你有时候很单纯啊,没有人际关系,没有钱,当谁家的官?”宛茹说。 “行了,我送你走吧。”我说。 “这么急啊,我看你今天晚上好像有心思似的。”宛茹说。 “那个绑架案还没破呢,这是我的一个心病。”我说。 我送宛茹回了家,急忙朝杨柳月家里赶。 进了门,看到杨柳月和陈小莉都坐在床上,杨柳月看到我来,突然掏出手枪,“不许动!” 我吓了一哆嗦,“这可不是玩的。” “冯起承,你胆子真小啊。”杨柳月收回手枪。 “小莉姐,你的枪怎么能随便给人玩呢?”我问。 “没事的,柳月好奇想看看,我的夜宵呢?”陈小莉说。 “夜宵?嗯,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说。 “小莉姐,那就去外面吃吧,我也饿了。”杨柳月说。 “柳月,你没事了?”我问。 “没事,身体好多了。”杨柳月说。 “好啊,今天晚上你们放开肚皮吃,我请客。”我说。 “我想吃烧烤。”杨柳月说。 “可以啊!”陈小莉说,“我知道有一家韩国烧烤店,很不错的。” “好,出发。”我说。 陈小莉带着我们到了她说的那家烧烤店。 里面热气腾腾,人还不少。 坐下来后,陈小莉说,“这里的羊排不错。” “那就一人两份。”我说。 “能吃了吗?”陈小莉说。 “有杨柳月呢,她最爱吃羊排。”我说。 我把菜单给服务员,听到背后有一个男的说,“这两个女的很正点啊!” 另一个男子说,“这小子艳福不浅。” 我回头看到是几个男的在喝酒,一个个都阴沉着脸。 我冲陈小莉笑了笑。 陈小莉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心想这要是在万恶的旧社会那我就幸福了,就凭我现在家产万贯,把陈小莉和杨柳月都娶回家都不是问题了,再来两房小老婆,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妻妾尊卑有别,生二三十个孩子,那过年才叫热闹呢!现在尼玛的媒体天天吹人民过上了小康生活,幸福指数芝麻开花,节节高,哎!其实生活质量是严重倒退,媳妇不让多娶,儿子不让多生,还有什么幸福而言。 “冯起承,你在想什么啊?”陈小莉问。 “我在想过去的事,那时候男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娶三妻四妾。”我说。 “你羡慕?”杨柳月问。 “不羡慕,你想想那时候的男人多累啊,星期一到星期日,天天忙得给种猪一样。”我说。 “口是心非,睁着眼睛说假话吧?”陈小莉说。 “不假,男人媳妇娶多了,会折寿的,你们看过金瓶梅吗?”我问。 “看过。”杨柳月说。 “你呢?”我问陈小莉。 “我也看过。”陈小莉说。 “你们看过几遍?”我问。 “还看过几遍?那是黄色书籍啊!”陈小莉说。 “起承,你都看了几遍?”杨柳月笑着说。 “我看了三十多遍。”我说。 “这么多啊?”陈小莉说。 “这还多?小兵你知道吧,他看了有八十多遍。”我说。 陈小莉笑了。 “看来是你的性启蒙书了。”杨柳月说。 “最近我才看出了名堂,男人干多了这事,要折寿的。”我说。 “你是说西门庆吧!”杨柳月说。 “不是西门庆,是关于潘金莲的。”我说。 “那还是西门庆了。”陈小莉说。 “我说不是西门庆,你怎么爱给我抬杠呢?是潘金莲原来的男人。”我说。 “你说是武大郎?”杨柳月说。 “在武大郎之前的男人,叫张大户,潘金莲原来是张大户的丫鬟,让张大户收用了。”我说。 “那又怎么了?”杨柳月问。 “张大户收用了潘金莲之后,身上就添了五件病症。”我说。 “什么五件病症?”杨柳月问。 “第一腰便添疼,第二眼便添泪,第三耳便添聋,第四鼻便添涕,第五尿便添滴。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我说。 “起承,你记得还挺清楚的。”陈小莉说。 “这是金瓶梅的精华所在,劝告男人不要沉迷于美色。”我说。 “起承,你有这貌美如花的媳妇,我看难,”陈小莉说着看了一眼杨柳月。 “兄弟!”我身后一个男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姓刘,名水,叫刘水,好记吧,我想请两位美女吃个鸡腿。” 旁边的一个男人接过话说,“他喝醉了,不用理睬他。” “谢谢,不用了。”我说。 “不用了?你怎么知道她们不用吃我的鸡腿呢?”这个叫刘水的男人说着用手拍打着我的脸。 “你干什么?发什么酒疯?”陈小莉站起来说。 “美女息,息怒,我喜欢上你,你了,我叫刘水。” 刘水说完,另一桌上有几个男子在笑。 “臭流氓!”杨柳月眉头紧蹙。 刘水那桌的男人拉他回去,他拼命挣脱了开来。 刘水打了一个喷嚏说,冲着杨柳月说,“我不臭的,不信你闻闻。” 听他这么一说,我咬着牙掏出手机,“你等着,等会让你好看。” “呦!是不是找人砍我?好啊,我,我热烈欢迎。”刘水说。 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冲着我说,“先生,你过来一下,我想给你说两句话。” “说什么啊?”我有点不耐烦。 “我们老板娘想对你说话。”女服务员说。 “放心,我不会找人砸你们的店的。”我说。 “不是这个,你来一下吧。”女服务员说。 我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跟着女服务员来到柜台前。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我是这店的老板娘,那个叫刘水的男人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我问。 “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妻子,两个孩子昨天晚上出车祸了,全都死了,其中一个孩子才两个月大。”老板娘说。 “啊?不会吧?”我说。 “是真的,就在我们店前面平行的那条路,新建的大桥塌了,他妻子开着车,连人带车就掉下去了。” “新建的大桥就塌了?豆腐渣工程?”我问。 “绝对是的,我们这一片的人都知道,通车一个月不到,桥栏杆就裂口子了,他心情估计糟透了,你们不用理睬他。”老板娘说。 “好了,我知道。”我说。 我回去,看到刘水眼睛直盯着杨柳月看。 我就把这个刘水的情况给她们说了一下。 “真惨啊!”杨柳月说。 “刘水啊。”陈小莉说,“你的名字真好记,你请我们吃的鸡腿呢?” “啊!鸡腿,马上就来!”刘水高兴地说,“服务员,鸡腿两个。” “你坐我们这一桌吧。” 刘水坐了下来,说,“兄弟!谢谢了,来!喝酒。” 我端起酒杯给他碰了一杯。 “今天真高兴啊!遇到了两位大美女。”刘水说道,“真是我刘水莫,莫、莫大的荣幸。” 杨柳月听他这么一说,眼泪刷得掉了下来。 “今儿高兴,不许哭。”刘水说。 “好,不哭,干杯!”杨柳月给刘水碰了一下酒杯。 刘水一饮而尽,喝完这杯酒,他一歪头,就不省人事了。 夜色微凉,我们从烧烤店出来。上了车,谁都不想说话,我放下车窗,看到远处的断桥在寒风中挺立着。 下午我在婚纱影楼大厅里喝着咖啡,看着王大顺在窗外扯着广告条幅,这时,手机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 “是冯起承吗?” “是的,你是谁?”我问。 “我是宣传部的,我行斐。” “是斐部长吧!”我说。 “是的,我想找你聊一聊,你现在有空吗?”斐部长说。 “可以啊,我现在就去你的办公室。”我说。 “不用去我的办公室,电视台对面有个茶馆,我们在那里聊吧。”菲部长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 我挂了手机,这斐部长怎么会想和我聊呢?是不是他想把上次杨柳月贿赂他的钱,还给我呢? 到了他说的那个茶馆,我刚坐下,他也到了。 “起承,去包间说话。”斐部长说。 我跟着他进了包间。 “起承,找你吧,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杨柳月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事,受到了惊吓,休息两天就好了。”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你妹妹在电视台还习惯吗?”斐部长问。 “这多亏了你,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你。”我说。 “都是自己人,我和杨柳月很熟了,你又是她的男朋友,别那么客气,上次我一个亲戚去你那个幼儿园,你们一分都没收,真不好意思啊!”斐部长说。 “小事情,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说。 “起承,我前两天看上了一套房子,但首付钱还差一点。”斐部长说。 “差多少?”我问。 “差个20万。”斐部长说。 “你现在要吗?”我问。 “现在你要是有的话,可以的,你有现金?” “有现金,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我说。 “那太谢谢你了,等手头宽裕点,立刻还你。”斐部长说。 拿钱的路上,我琢磨着,这么大的官还缺这点钱?难道宣传部都是清水衙门?也不对,我听杨柳月说过,斐部长以前曾经是工商局的局长。难道是嫌上次杨柳月贿赂的钱给的太少? 我从家里拿来了二十万现金到了茶馆。 我把装钱的包递给了斐部长。他看了看,拉上了拉链。 “起承,我给你打个欠条。”斐部长说着掏出纸和笔。 “哎!欠条就不用打了,我还信不过你吗?”我说。 “真不用了?”斐部长说。 “不需要,你如果再用钱,你打个电话,我就给你直接送去。”我说。 --------------------------------- 305 怪癖 “起承,我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格,你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看来不是偶然的。”斐部长说。 “过奖了,我妹妹的工作多亏了你,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说。 “举手之劳,对了,起承,你有辆法拉利车是吧?” “是的,你要用?”我放心茶杯“。 “下个月我孩子的小舅要结婚,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借用一下。”斐部长说。 “可以啊。” “也请你喝个喜酒。”斐部长说。 “好的,我一定到场。”我说。 “那就这样,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斐部长说。 “一定。”我说。 斐部长上了车先走了。我记得小兵出狱后给我说过,在社会上混,没有朋友不行,必须要有一个警察朋友,还要有一个当官的朋友。有意思的是,他的警察朋友是郑全拼,而我的警察朋友是陈小莉,小兵说他们以前谈过恋爱。 我回到了婚纱影楼。 正要开门,宁佳薇从办公室走出来,说,“冯总,你父母来了,我让他们去你办公室吧。” “好啊!”我说。 父亲和母亲进了我的办公室。 “起承啊,你这里也不错!”母亲靠着沙发一脸的笑容。 “你们怎么有空来啊?”我问。 “我们从彩虹那边来的。”母亲说。 “电视台真不错,比市政府大楼办公环境还好。”父亲说。 “你去过市政府大楼?”母亲问。 “没去过。”父亲回答说。 “竟说不着调的话。”母亲瞪了他一眼。 “电视上看过啊。”父亲说。 “还是起承这办公室好,一个人就有这么大的房间。”母亲说。 “起承,你和那个杨柳月处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啊?”父亲说。 “不急。”我说。 “你不急,我可急了,我们还等着抱孙子呢!”母亲说。 “是啊,我们现在在家也没事,如果能有个孙子就好了。”父亲说。 “好吧,我考虑一下再说。”我说。 “你这孩子,还考虑个啥?那杨柳月多好的姑娘啊,你妹妹的工作都是人家弄进去的,反正我是看中了,我今天就想喊杨柳月晚上去家里吃饭的,电视台的人说她休病假了,起承,她病了?”母亲说。 “没病,她就是有点累,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我说。 “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母亲问。 “过两天吧。”我说。 “行,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们先了。”父亲说。 “老头子,着什么急啊?起承这会不是没事吗?这沙发很舒服,我还想多坐会呢!”母亲说。 “走吧!你要是觉得这沙发舒服,让起承给你搬家里坐不就行了吗?”父亲说。 “死老头子,公家的东西能搬家里去?好,走!走。”母亲说。 父母回家了。 安红敲门进来。 “起承,你父母挺朴实的。”安红说。 “他们打扰你了吧?”我问。 “没有。起承,我那个事差不多了吧,你什么时候安排我和那个帅哥见面呢?”安红问。 “你说的是李劲松吧!今天晚上行不行?” “今天晚上啊?这么快?我还没有准备呢?”安红说。 “那就过两天再说?” “不,就今天,我这就去做做头发,然后再去美容院,起承,晚上几点啊?”安红问。 “去酒吧的话,那就晚上10点钟以后。”我说。 “那好,这时间来得急,你给他打电话吧。”安红说。 我拨了李劲松的电话,约他去酒吧,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行了,晚上就看你的。”我说。 “起承,我还真有点紧张。”安红说。 “还紧张什么?不是都演练过了吗,你上次表现不错啊。”我说。 “我喝多了,都不记得了,对了,这次是动真格的,你可不能让李劲松喝多啊!”安红说。 “你早点出场不就行了吗?”我说。 “好的,我明白。”安红说。 “那就晚上10点钟在酒吧见。”我说。 “好的,事成之后,我要好好奖赏你。”安红说。 “那好。”我说。 我抽完了一根雪茄,然后去了礼品公司。 进了业务部,看到鱼缸不见了。 “我的鱼哪去了?”我问。 “周总把鱼缸搬进她办公室去了。”王飞说。 “周总?周小娜!”我说。 “是啊。”王飞说。 “搬我的鱼缸,连招呼都不给我打,我去找她。”我说。 “周总的办公室在胡总办公室的旁边。”王飞说。 “好的。” 我推门进了周小娜的办公室。 周小娜把脚翘在办公室桌上,正拿着小刀修指甲。 “哎!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周小娜放下脚,坐了起来。 “我来找我的鱼。”我说。 “在那边了。”周小娜指了一下窗户。 “怎么就一条鱼了?”我问。 “那条公的死了。”周小娜说。 “怎么死的?”我问。 “淹死的。” “有没有搞错,鱼能淹死?”我说。 “少见多怪,没听说过吗?死得都是会游泳的。”周小娜说。 “我看是你拿回家烧了吧?” “烧了又怎么样?你别说,这种观赏鱼不怎么好吃呢?”周小娜说。 “这鱼你能吃下去?” “不是我吃,是灰机吃得津津有味。”周小娜说。 “对了,哪天你把灰机给我?”我问。 “为什么要给你呢?灰机又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我的,我从路上捡来的。”我说。 “不是你的,是我丢了,正巧你捡到了,这叫物归原主。”周小娜说。 “你真会狡辩,周总,你这官升的可真快啊!”我说。 “我还真没看上这副总经理,对了,听说你和那个主持人要结婚了?”周小娜说。 “没有的事,我正要给她分手了呢!”我说。 “我听说那个杨柳月因为你被绑架,然后被强奸了,你要分手,也太没良心了吧。”周小娜说。 “我本来就没看上她,是她看上的我。”我说。 “狡辩,玩腻了,然后想甩了是吧,你这种人,我早就看透了。”周小娜说。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胡羽佳。”我说。 “对了,起承,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给我打赌,说一个月之内追上胡羽佳对不对?如果追不上就去报纸做整版广告,说自己就是个猪,请问冯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的猪头广告呢?” “我为什么要做广告,我早就追上了。”我说。 “追上了?你想糊弄我是吧,我们当初说好的是吧,你要让我看到胡羽佳吻你,才算数的。”周小娜说。 “可以啊!没问题,她在办公室吗?”我问。 “在。” 我敲门进了胡羽佳的办公室。 “起承,有事吗?”胡羽佳问。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我说。 “杨柳月怎么样了?没事吧?” “被那些畜生糟蹋了,哎!”我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因为你啊,你以后要好好对待她。”胡羽佳说。 “我正为这事愁呢,我想和杨柳月分手,我真得不喜欢她。”我说。 “但你现在分手的话,对她会不会打击很大呢?”胡羽佳说。 “那我就等一段时间再说吧,胡总,你现在找好男朋友了吗?”我问。 “还没有,怎么?你想给我介绍?”胡羽佳说。 “我是想给你介绍,我想把我介绍给你。”我说。 胡羽佳笑了,说,“起承,你忘了?我可是你姐啊!” “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说。 “没有啊,我都把你当弟弟了啊!” “你直说吧,我哪方面你不满意?说来听听?”我说。 “你哪方面我都满意。”胡羽佳说。 “都满意,你还让我做你弟弟?”我说。 “起承,你太完美了,我喜欢的男人是不完美的,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懂不懂?”胡羽佳说。 “我缺点多了,我爱占小便宜,我喜欢闯红灯,我做事没有恒心,我乱扔垃圾,我好色。” “我说得是可爱的缺点。”胡羽佳皱着眉头。 “是男人的怪癖是吧,我也有啊,我晚上开着灯睡觉,我会在冬天夜里光着脚丫跑一圈再回家睡觉,我半夜会学猫叫春,弄的我们那个小区的猫都跑路了,我还,还。” “有点靠谱了,你接着说。”胡羽佳面带微笑。 306 干爹 “我还没事就会看新闻联播。”我说。 “这很正常啊,很多人都会在晚上7点钟边吃饭边看新闻联播的。”胡羽佳说。 “我的看法和别人的不一样。”我说。 “怎么不一样。” “我是抱着电视遥控器换台,从央视一套换到各个省市的地方台,一路按下去,从西藏到新疆,从海南岛到中央,来来回回按键,一直按到天气预报,你说奇怪吧?每个台都是新闻联播。”我笑了笑。 “这有什么奇怪的,起承,你这样换台有意思吗?”胡羽佳问。 “有意思,如果按得快,新闻联播主持人说一句话,五个台能连续上。我记得有一次主持人说,我们不坚持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就是走邪路这句话,上海台说我们,浙江台说坚持,福建台说社会主义和马,广东台说克思主义,广西台说就是走邪路。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后来我琢磨,应该是少了一个‘不’字,可能是自己按键太快了或者太慢,那不‘不’字死在路上了。” “这应该是电视接收信号的延迟吧,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胡羽佳说。 “生活本身就是很无聊的。”我说。 “你对生活这种态度,我觉得有问题。”胡羽佳说。 “那干什么有意义呢?你千万别给我说,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我接不上班了,那是工人干的事,我也从不找上夜班的工作。”我说。 “你真贫嘴,你就不能多看看书吗?”胡羽佳说。 “我的书看了很多啊,昨天我还给朋友说,我说光《金瓶梅》我就看了三十多遍。” “你都看出什么名堂了呢?”胡羽佳捂着嘴笑。 “我总算是看明白了,古代就一个西门庆,而我们现在呢,满大街都是西门庆。”我说。 “你也是其中一员吧!”胡羽佳说。 “我就是一屌丝青年,仍旧有远大理想的。”我说。 “什么远大理想?”胡羽佳抱着膀子靠着办公桌问。 “远大理想就是即使成不了西门大官人,也要成为东门大官人。” 胡羽佳拿着桌上的一个文件看了一下,说,“起承,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低调一点。”胡羽佳又笑。 “我是应该低调点了,这次绑架案算是给我上了人生重要的一课,其实,我自己高调点没关系,但是连累了亲戚朋友那就有罪了。”我说。 “你知道就好,后天就是我生日了,给你说一声。”胡羽佳说。 “是吗?你生日打算怎么过?”我问。 “我干爹有一个游艇,我请了一些朋友去海上玩。” “你干爹是谁啊?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我说。 “那当然了,他叫董知非。” “这个名字很熟悉啊!”我说。 “天时集团的老板。”胡羽佳说。 “原来他是你干爹啊!他是搞房地产的,在全国都很有名啊。”我说。 “是的,我干爹今年能进这个行业的前五十名了。” “你生日,我想带个朋友去可以吗?”我问。 “你是想带杨柳月去吧,当然可以了。”胡羽佳说。 “不是她,我先走了,晚上我有点事。”我说。 安红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抽着烟。 “起承,他还没来吗?”安红问。 “马上就来了。”我说。 “我有点紧张啊。”安红说。 “放松一点,别总想着一下就把他弄到床上去,要高调一点。”我说。 “去你的,起承,怎么高调啊?你看我这坐姿行不行?大腿是不是露多了一点?”安红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问。 “大腿还行,但上半身看上去有点僵硬,放松,就是调调情而已。”我说。 “他要是不主动给我说话怎么办?”安红问。 “凉拌!”我说。 “给你说正事呢,别开玩笑,你可是未来孩子的干爹啊。”安红说。 “哎!我有点纳闷,这个年代是不是流行找干爹呢?” “有钱的干爹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安红说。 “那有钱的干娘好找吗?” “你想找啊?”安红问。 “我不想找,我想找个奶娘。”我喝了一口酒。 安红瞪了我一眼。 “别,我可没打你的主意啊!”我说。 安红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说,“我还真没见过孩子和他干爹一起抢奶头的。” “怎么会抢呢,不是有一对吗?一人守一个啊。”我说。 “你真下流。”安红踢了我一脚。 “我这不是下流,我这是教你调情。”我说。 “你也太小看你姐了,调情还用你教?” “好,那我就看你的了。”我说。 “起承,他来了。”安红说。 “好的,我先过去把他带到你身边,然后我再说自己要去厕所,你就可以开始了。”我说。 “好吧,等你上完厕所回来我就搞定了。”安红微笑着。 李劲松坐在了安红的旁边。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着。 307 鸡汤 安红和李劲松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七八分钟左右,安红突然起身出了酒吧。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走到李劲松的身边。 “来,起承,喝酒。”李劲松说。 “刚才我看你和一个女人聊得挺热乎的。”我说。 “没有什么可聊的,寂寞的女人真多啊。”李劲松说。 “这个女的看上去不错啊。”我说。 “没什么?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说着李劲松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纸条,“起承,这是她的电话,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和她联系。” “你对她没兴趣?”我问。 “现在社会很乱,我有一个同学,在酒吧里勾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房后,被人敲诈了很多钱。” “这个女人还给你留电话号码,她看上你了。”我说。 李劲松笑了笑,“看上我的女人多了,我只要上酒吧,就能遇到这样的女人,一起喝酒还可以,别的事就免了。”李劲松说。 “是啊,还是洁身自爱好。”我说。 “起承,现在中国得艾滋病的太多了,你知道本市有多少艾滋病患者吗?” “不知道。” “我敢说,就这酒吧里,肯定有人得了艾滋病。”李劲松说。 “看来酒吧真不能常来。”我说。 “我以前挺喜欢来的,后来有女朋友了,就很少来了。” “行,干一杯,我请你吃饭。”我说。 “不用了,起承,我晚上还有点事,改天吧。” 我和李劲松分手后,我去了安红家。 我把那张纸条掏出来,“失败是成功之母,别灰心!” “气死我了,起承,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啊。”安红说。 “这可不是我找的,是你在咖啡馆里看上的,你忘了?”我说。 “反正这个事和你有关。”安红说。 “哎!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又是跟踪,又和他套近乎成为了朋友,你怎么说起我来了。” “起承,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阴谋。”安红说。 “你这话我听了怎么这么别扭呢?阴谋?李劲松很爱他女朋友,再说不是每一个男人见了美女都发情的。”我说。 “起承你觉得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显得老啊?”安红问。 “不老,我觉得挺有魅力的。”我说。 “我怎么办?起承,我真得很想要一个孩子。”安红说。 “这个事真不能急。” “我发现你最近做事情有点慢条斯理的。”安红说。 “有吗?我没觉得啊。” “绑架案后,你好像人有点变了,天要塌下来了,你都不着急。”安红把脚放在茶几上。 “我是突然觉得生活是可以放慢点节奏的,有的事是强求不来的。”我也把脚放在茶几上。 “我不管你节奏怎么慢,起承,给你两个月时间,你必须帮我搞定了。”安红说。 “两个月啊?” “两个月我都已经觉得很漫长了,最好是这两天我就怀孕上。”安红说。 “你要是急,我就来吧。”我笑了笑。 “可以啊。”安红突然来了精神。 “哎!你不是说只要陌生人吗?”我问。 “我现在放宽要求了,就是你吧,起承,我也不想折腾了。”安红说。 “我不合适,我再帮你找找吧。”我说。 “怎么了?你也看不上我?”安红说。 “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我自己的孩子,还是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话,那就是你了。”安红吐了一口气。 “这,这,这如何是好?”我说。 “今天的鸡汤是白炖了。”安红说。 “有鸡汤啊!”我说。 “没你什么事!赶紧回家吧,我要睡觉了。”安红说。 308 自行车 绑架案还没有破,我的心忐忑不安,晚上做梦,梦到自己睡在了棺材里,一个裸体的女人进来,仰卧在我身上,她从棺材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大腿上有一颗黑痣,她的长发飘散着,像一个女鬼,风中有一支半截蜡烛,烛火火辣辣地烧着,我感觉下身有些烫,屋里安静了,似乎人都走光了,窗户哗啦一下,估计是被风吹掉下去了,我从棺材的缝隙里看到小兵和王大顺穿着雨衣从窗户上跳下来。王大顺一边脱雨衣一边说,就是这口棺材了。 他们两人探进头看着我,我闭着眼睛想笑,尼玛你们这两个狗崽子来晚了,老子已经死了。小兵一边翻我的口袋,一边说这小子的存折放哪去了。王大顺说,把他的衣服脱光了再找,两人很快就把我的衣服脱光了,我看到自己的裆下塞着一沓沓钞票,这时,我听见一个女人大声的呵斥声,我转了一下头,看到是安红抱着一个光屁股的婴儿,安红声嘶力竭地说,你们不要欺负孩子他爸。 接着我听到天花板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冯彩虹甩着一条小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眨了眨眼睛才发觉我醒来了。 “哥,你没事吧。”冯彩虹问。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 “我推门进来的。”冯彩虹说。 “没有锁门?”我说。 “没有啊。”冯彩虹说。 “对了,我的自行车还能骑吗?”我问。 “能骑啊,在我屋里了,昨天我还骑呢,哥,你不开车了?” “你哥从今天开始骑自行车上班了。”我说。 骑车的感觉真不错,风轻抚脸颊,树上落下的雨滴砸在我的头和脸上,另人精神焕发,我骑着车子飞快冲过路上的积水。一个漂亮的女孩骑车和我并行着,我冲她微笑着,她突然冲我大叫了起来,我心想怎么了这是?忽然感觉车子一沉,身子倾斜,连人带车摔了出去,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扭头看到路边是一个没有盖子的窨井,原来是被这个窨井暗算了,我浑身酸痛,在地上呻吟着,一个背书包的男学生把我扶了起来。尼玛的我再也不会骑这自行车了。 “没事吧?”这个中学生问。 “没事,谢谢了。”我揉着膝盖,看着身上的泥水。 “没事就好。”中学生说着转身离开。 “等等!”我喊道。 中学生回头看着我。 “这自行车归你了。”我说。 “不会吧,你这还是新车子呢!”中学生说。 “说给你就给你了!”我说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打车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再打车去婚纱影楼。 我坐在办公室里沙发上,想着安红生孩子的事,做爱倒是可以的,但要让我和她生孩子,这就不靠谱了,万一孩子生出后,她说再给孩子找个后爸,那我就惨了。 正琢磨这事呢,安红推门进来,她穿着旗袍,开衩处露出雪白的大腿,她进来后把门反锁上。 “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啊,你紧张什么?”安红说。 “没事锁什么门呢?”我问。 “我怕别人打扰。”安红说着坐在我的腿上。 我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起承,我没那么重吧?”安红问。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不重,挺合适的。”我说。 “说说,是哪个地方合适?”安红搂着我的脖子。 309 呼吸 “哪个地方都合适。”我说。 “是吗?”安红抚摸着我的脸。 我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安红看着我那只滑动的手说,“起承啊,你想好了吗?” “我,我没怎么想好,你说,一次就能怀孕吗?”我说。 安红笑了笑,“不好说,你可以要想清楚了,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那我再想想吧。”我把手抽了回去。 “两个月的时间,我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那就是你的干活了。”安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站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安红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宁佳薇,安红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宁佳薇走进来,“冯总,你看一下这份影楼调查报告。” “你放在桌子上吧。”我说。 “那好。”说着宁佳薇走了。 我正要关门,看到陈小莉突然出现在楼梯口。 陈小莉进了办公室后四处闻了闻。 “怎么了,有问题?”我说。 “起承,你这办公室有很浓的香水味。” “这是婚纱影楼嘛,女孩子来得多。”我说。 陈小莉走近我,闻了闻我的衣服,说,“你身上也有女人的香水味,你在偷情?对不对?” “偷情?说得好!你是为绑架案来的吧?”我说。 “是的。”陈小莉掏出档案袋里的一张相片,说,“这个人你看一下,认识不认识?” 相片里的男人有三十多岁,短发,脖子很粗,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 我摇了摇头,“他就是绑匪吗?” “他是嫌疑犯,我们的线人说他参与绑架了杨柳月。”陈小莉拿过相片说。 “抓到了没有?”我问。 “还没有,他跑了。”陈小莉说。 “绑架案有几个人?”我问。 “目前看来是两个人。”陈小莉说。 “小莉姐,这个嫌疑犯会不会认识我身边的人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个嫌疑犯有犯罪前科,他的同伙很可能是一起做牢的人。”陈小莉说。 “那么说来,小兵和王大顺很值得怀疑了?”我说。 “是的,不过,绑匪作案的当天,小兵和王大顺好像不在现场。”陈小莉说。 “好像?就是说不能确定了?要是你去问问他们呢?”我说。 “我没打算直接去问他们。”陈小莉说。 “但我还是觉得他们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我说。 “你身边的每个人,我们都会调查,当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王大顺和小兵参与了绑架案。”陈小莉说。 “很奇怪,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小兵和王大顺就是绑匪。”我说。 “梦也有可能是相反的。”陈小莉说。 “你们要抓紧啦,这次他们没搞到钱,我感觉,他们很有可能会对我直接下手。”我说。 “我们会尽力的,起承,你回家再仔细问问杨柳月,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吗?比如他们说话的声音等等。”陈小莉说。 “我会问的,对了,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是在游艇上搞得一个小型聚会,如果你有时间,就跟我去吧。”我说。 “你朋友过生日关我什么事?我整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你怎么不叫杨柳月去呢?”陈小莉说。 “我是怕杨柳月吃醋。”我说。 “杨柳月都会吃醋,这是谁过生日啊?”陈小莉问。 “是胡羽佳。”我说。 “是你礼品公司的胡羽佳吗?” “是的。”我说。 “在游艇上?”陈小莉问。 “是啊。” “那要花很多钱吧。”陈小莉说。 “胡羽佳有钱啊!他父亲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干爹也是亿万富翁,估计她请的朋友都是有钱人。”我说。 “那好啊,起承,我跟一起去。”陈小莉说。 “你不是说不去吗?”我问。 “我估计胡羽佳会请有钱的帅哥去,所以,我的机会来了。”陈小莉说。 “你瞎折腾啥呢,有钱的帅哥现在不是在你眼前了吗?”我说。 “你,就你,靠一边站去吧,记住啊,胡羽佳过生日那天,提前给我打电话。”陈小莉说。 “好吧。”这陈小莉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天气有点冷,还没吃饭,杨柳月就爬上了床。 “起承,新闻联播,你的最爱,你还看吗?”杨柳月喊。 “我不看了,我正在给你下面条呢。”我说。 “那好,我先睡会了。”杨柳月说着关了电视。 “别睡啊,面条马上就好了。”我说。 “那就端到床上来吧。”杨柳月说。 我把面条给她端了过去,看上去她胃口不错,头也不抬,一扫而空。 “你怎么不吃?”杨柳月问。 “贺向南晚上喊我去吃烧烤。”我说。 “你真坏啊,有烧烤,还让我吃面条!”杨柳月说。 “不说吃的了,今天陈小莉找过我,拿了一张嫌疑犯的相片让我辨认。”我说。 “你认识?”杨柳月问。 “不认识。柳月,你仔细想想,那天还有没有你觉得对破案有价值的线索?” “我该说的都说了,真得没有了。”杨柳月说。 “要不你闭上眼睛,再想想?”我说。 “起承,这样吧,你拿过布把我眼睛蒙上。”杨柳月说。 “好的,我给你找块布去。” 我找到了一个布条,把杨柳月的眼睛蒙上。 杨柳月背靠着床头一声不吭。 屋里一片静谧,似乎扔一根针都能听到。 我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我急忙把手抽回来。 “我听到声音了。”杨柳月突然说。 杨柳月说这话时,我感觉后背发凉,头上冒起了虚汗。我不由朝门口看了看。 这时,杨柳月的呼吸突然加快了。 310-313 绑匪 “听到什么声音了?”我问。 “钥匙,是钥匙声。”杨柳月说。 “在哪里?”我问。 “是一串钥匙声,在口袋里。”杨柳月说。 “你是说是绑匪身上带了一串钥匙?” “是的,稀里哗啦地,钥匙从衣服口袋里掉在了地上。”杨柳月说。 “然后呢?” “然后一个人在不停地冲我说脏话,另一个人没有吭声,起承,我好怕啊,起承,你在吗?”杨柳月说。 我把蒙在杨柳月眼睛上的布摘了下来。 “起承。”杨柳月扑到我怀里,大口地喘着气,说,“他们要杀我,他们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我真得没有任何办法啊!” “别怕,这是在家里。”我说。 “他们还会来吗?”杨柳月问。 “不会的,放心,警察已经发现嫌疑人了。”我说。 “要是抓住,最好把他们枪毙了。”杨柳月说。 “除了钥匙,你还听到了什么?”我问。 “我还听到外面有急促的敲门声。”杨柳月说。 “然后呢?” “然后他们捂着了我的嘴,停止了动作。”杨柳月说。 “就是说敲门的人,没进来对吧?”我说。 “是的。” “你说有一个人说脏话,说得是什么脏话?”我问。 “我说不出来,就是那种很脏的话。”杨柳月说。 “说吧,我能承受了。”我说。 “不行,我受不了,我想呕吐。”杨柳月说。 “他们有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有,有一个人在我身上说的。”杨柳月眉头紧锁。 “是怎么说的,这很重要。”我说。 “说,说,冯起承都能日,凭什么不让我日,就说这两句话,不过,似乎是拿捏着嗓子说的,像是假嗓子。”杨柳月说。 “说话的这个人是哪一个?是一直沉默的那个绑匪吗?”我问。 杨柳月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人再出现在你面前,说同样的话,你能听出来吗?”我问。 “应该可以的,我对声音很敏感。”杨柳月说。 “你觉得会不会是我身边的朋友干的?”我问。 “你身边的朋友?不会吧?”杨柳月吃惊地说。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有可能了,绑匪之前给我通电话也拿捏着嗓子,他这么做的目的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显然,他很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我说。 “如果真是你身边的人干的,那太可怕了。”杨柳月说。 “钥匙,你说的那一串钥匙,你等等,我去把包拿过来。”我说。 “什么意思?”杨柳月不解地问。 我把包和上衣拿进来,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进上衣里,“柳月你闭上眼睛。”我说。 杨柳月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我把上衣摇了摇,口袋里立刻发出钥匙撞击的声音,然后,我把钥匙拿出来,扔在地板上。 杨柳月睁开眼睛,说,“不是的,声音不对,绑匪身上的钥匙,应该是很多把,你这一串钥匙太少了。” “那么,可以推断有一个绑匪身上的钥匙串上拴了很多把钥匙,他应该不是普通人。”我说。 “估计是的,普通老百姓不会有这么多的钥匙,他应该是单位的一个什么重要职位的领导。”杨柳月说。 “贺向南身上的钥匙就很多。”我说。 “你怀疑贺向南?”杨柳月吃惊地问。 “也不是怀疑,他身上的确带着很多把钥匙。”我说。 “他带那么多钥匙很正常啊,他经营诗人书屋,肯定钥匙多了。” “小兵身上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串钥匙?”我说。 “你这么一说,我就糊涂了。”杨柳月说。 “还有王大顺?他的钥匙串,我还真没太注意。”我说。 “起承,他们和你都不是普通朋友,如果真是他们其中的人干的,就恐怖了。”杨柳月说。 “但我还是感觉不是他们三个人干的,他们三个都没有作案的动机。”我说。 “起承,我有一个主意,你把你身边的朋友都喊来,我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杨柳月说。 “好,就照你说得办,这两天我就请他们吃饭。”我说。 “吃饭应该找个理由吧!”杨柳月说。 “什么理由?”我问。 “你觉得订婚怎么样?”杨柳月说。 “你是说我们订婚?”我问。 “是啊,你不想和我结婚了?”杨柳月说。 “柳月啊,订婚的事再等等吧,现在绑架案没破,我心里很不踏实,第二呢请朋友来参加,万一朋友里面真有绑匪,那才别扭呢!”我说。 “好吧,那就想别的理由,生日怎么样?就说我的生日。”杨柳月说。 “也不好,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么骗他们,我心里不舒服。”我说。 “起承,你真麻烦,那这饭怎么吃啊。” “别急,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理由了,你休息吧,贺向南约了我吃饭,我这得过去了。”我说。 “那好吧,起承,你早点回家,我害怕。”杨柳月说。 “记住了,谁敲门都不能开的。”我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出了门,我给陈小莉打了个电话。陈小莉约我在公安局门口见。 我打车到了市局门口,看到陈小莉已经在车里等着我了。 我上了车后,就把杨柳月的发现已经我的分析给陈小莉说了一遍。 “小莉姐,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我比较亲密的朋友干的,那么作案动机是什么?”我问。 “作案动机太清楚不过了,就是勒索你的钱财啊。”陈小莉说。 “他们都不缺钱啊?”我说。 “不缺钱?你在大街上问问谁不缺钱?我看你冯起承是真不缺钱。”陈小莉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贺向南打来的,说他和小兵已经到了。 我挂了手机,“小莉姐,跟我去吃烧烤吧,贺向南和小兵都在。” “好吧,我去,正好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你这两个朋友。”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很快到了民主南路的烧烤店。 “起承啊,你好厉害啊!”贺向南说。 “厉害什么?”我问。 “又给我找了一个嫂子。”贺向南笑着说。 陈小莉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小兵踢了贺向南一脚,说,“你乱说什么?” “我没乱说啊!”贺向南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她是谁吗?”小兵问。 “谁?不是起承新的女朋友?”贺向南说。 “别瞎说,她可是拼哥的老婆。”小兵说。 “小兵,你别乱说,我和郑全拼什么关系都不是的,他这个人真不怎么样,早已经被局里辞退了。”陈小莉说。 “那,我就喊你小莉姐了,小莉姐,拼哥现在还惦记着你。”小兵说。 “什么拼哥的,他就是一流氓,我对他没什么兴趣。”陈小莉说。 “好,好,喝酒。”小兵说。 “起承,绑架案现在怎么样了?抓到绑匪了没有?”贺向南问。 陈小莉接过话,说,“已经锁定嫌疑人了,很快就会抓到的。” “那就好。”贺向南说。 “起承,你有掏耳朵的那个东西吗?我耳朵痒。”陈小莉说。 “我没有,你们谁有?”我问。 “我有!”贺向南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 看着这一串稀里哗啦的钥匙,我心里一沉。这时,旁边传来了喧哗声,几个男的边吃烧烤边吵闹着,我们说话的声音都被他们盖住了。 “这几个人是不是吃药了,这么兴奋。”贺向南说。 陈小莉皱了一下眉头。 “小莉姐,你带枪了吧?”小兵问。 “什么意思啊?”陈小莉问。 “我想借用你的枪吓唬他们一下。”小兵说。 “开玩笑,枪怎么能随便给人?”陈小莉瞪了他一眼。 “这么紧张干什么呀?我随便说说而已。”小兵笑了笑。 “我没带枪。”陈小莉说。 “骗人吧,你刚才下车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带着枪了。”小兵说。 “你怎么知道的。”陈小莉一边说一般扯了扯腰身。 “这有什么难的,腰里别着枪的人和普通人走路不一样。”小兵说。 “你就会自作聪明。”陈小莉说。 “吃吧,多吃点东西。”贺向南招呼着陈小莉。 那些人还在大声喧哗着,有个背对我们的光头男子把带着火星的烟头弹了过来,烟头落在了陈小莉的脚面上,陈小莉惊叫了起来。 “有人中奖了!”这个光头男子头也不回的说。 小兵脸色阴郁,骂了一句麻辣隔壁的,就要站起来。 我急忙按住小兵的胳膊。 “有人又要中大奖了。”还是那个光头男子说话。 小兵噌地站起来叫道,“我草,中你妈个比的,你们这些垃圾,是不是活腻了?” 闻听小兵此言,几个男人哗啦啦的站起来,光头男子也站起来,他慢慢转过身,手里握着啤酒瓶。一脸的凶相。 “算了!算了!误会。”我急忙说道。 “哼!误你妈个头,你们是不是找死啊!”光头男子说。 “找死?”小兵掀开衣服,突然从腰里掏出一只手枪来。 几个男子顿时愣住了。我和贺向南惊呆了,陈小莉也一脸的惊讶。 “我看是谁找死?都给我站直了。”小兵双手握着手枪。 “大哥,那位小兄弟说得对,确实是误会。”光头男子说。 小兵握着枪朝前走了一步,拿枪对准光头男子的头,说,“你刚才很牛逼啊。” “大哥,不,大爷,我刚才是装比的。”光头男子说。 “装比?你拿啤酒瓶是不是要开我的脑袋?”小兵说。 “绝对不是的,大哥,你能把枪放下来说话吗?”光头男子说。 “放你妈个比里,我问你是你手里的酒瓶硬?还是你的头硬?”小兵问。 “大哥,是酒瓶硬。” “好吧,那你敲脑袋我看看。”小兵说。 “大哥,真是天大的误会。” “我说三二一,要不就是啤酒瓶开花,要不就是你脑袋开花。”小兵说,“三,二。” 光头男子急忙拿啤酒瓶朝自己的头上砸去,哗啦一声,啤酒瓶碎了。 “还是你妈的头硬。”小兵说。 血从光头男子的头顶流了下来,两个男的上前扶住了他。 “都他娘的给我滚蛋吧!”小兵说。 这几个男的慌忙拖着光头男子离去。 “他娘的吃个饭也不能安生。”小兵说。 “这些人都是社会垃圾。”贺向南说。 “小兵,你哪弄的枪?出了人命怎么办?你都吓死我了。”我说。 “路上捡的。”小兵看了陈小莉一眼。 “你自己有枪,怎么还向小莉姐借?”我问。 “他的枪好。”小兵笑了笑把手枪别在了腰上。 陈小莉低头吃着羊肉串不说话,好像小兵拿枪这事和她没关系似的。 “起承,吃东西啊!”陈小莉看了我一眼。 “我不想吃,你们吃吧。”我说。 “小兵啊!”陈小莉用纸巾擦了擦嘴,“你那破玩意扔了吧。” “是啊,小兵,你刚才掏枪把我给吓着了。”我说。 陈小莉冲我笑了笑,“起承啊,你胆子这么小。” “和你们在一起,我真有点惶恐啊。”我说。 “有什么惶恐的?”贺向南问。 “还用说吗?你们三个人,两个腰里别着枪,还有你贺向南简直就是定时炸弹,哪天我再买个冲锋枪,我们就可以去索马里当海盗了。”我说。 我说完这话,他们三个全都笑了。 贺向南和小兵走了。我和小莉上了车。 “小莉姐,我看你很淡定啊。”我说。 “有什么淡定的?” “小兵都掏出手枪了,感觉你好像没什么事是的。”我说。 “你是说我要把他的手枪没收了?”陈小莉说。 “不是的,我是有点担心。”我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让小兵把枪扔了吗?”陈小莉说。 “他会这么听你的?” “他会的。”陈小莉说。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说。 “小兵手里拿的是仿真手枪。”陈小莉说。 “怪不得你这么淡定啊。”我说。 “起承,有个事,我还真不好意思向你开口。”陈小莉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想,想问你借点钱。”陈小莉说。 “好啊,借多少?”我问。 “20万可以吗?我想买套房子。”陈小莉说。 “20万够吗?多给你一点吧?”我说。 “够了,谢谢了。”陈小莉笑了。 “客气什么啊,不用着急还,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我笑了笑。 “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我会把利息一起算上,尽快还你的。”陈小莉说。 “利息我不要了,你在哪里买房?”我问。 “那我就谢谢你了,房子是市局的福利房,在东湖边上盖的。”陈小莉说。 “东湖那边房子很贵的啊!”我说。 “分给我们的房子就很便宜,银行是可以贷款的,我是嫌那手续太麻烦了。”陈小莉说。 “还是你们公安局好。”我说。 “好什么呀,上个月我一个同事在抓捕歹徒的时候牺牲了。”陈小莉说。 “你们手头的案子是不是很多?”我问。 “是的,今年光杀人案就有97起了,有一半的杀人犯负罪在逃,还有以前的悬案更多。”陈小莉摇了摇头。 “绑架案多吗?”我问。 “算你这个案子,绑架案已经有28起了,多数都是经济纠纷,撕票的有七起。”陈小莉说。 “我这个绑架案什么时候能破?”我问。 “现在已经知道的一个嫌疑人在逃,其他的线索都中断了,从案情来看,绑匪很有可能认识你,可以让杨柳月辨认一下你身边朋友的声音。”陈小莉说。 “那好吧,我最近就请身边的朋友一起吃饭。”我说。 “胡羽佳的生日是明天吗?”陈小莉问。 “是的,我去接你。”我说。 “好。” 蓝天白云,海面上吹来清爽的风。远处的几条小船在波涛上起伏着。路过一个小岛,有人在礁石上垂钓。 胡羽佳请了二十多个朋友,还请了她的老师,一对拉丁舞全国冠军表演伦巴。胡羽佳的干爹亲自驾驶着游艇。 我端着一小盘蛋糕出来,看到陈小莉拿着小型摄像机在拍着游艇。 “拍一下我吧。”我说。 陈小莉看了我一眼,继续拍着游艇,她拍得很仔细,连游艇上的绳索也拍。难道她是在办案? “今天的天气不错。”陈小莉收起了摄像机。 “是的,这才是人生。”我看着远处的小岛。 “有钱人真让人羡慕啊,能开着游艇在大海上看日出日落。”陈小莉说。 “对啊,我应该过这样的生活,等靠了岸,我问一下这样的游艇是怎么卖的?我买两艘,一艘自己开,一艘给朋友开,然后再海上比赛。”我说。 “买两艘?起承,我看你真是疯了!你知道这游艇多少钱吗?”陈小莉说。 “很贵吗?”我问。 “对你来说也不算太贵,胡羽佳干爹这艘游艇是三千多万人民币。”陈小莉说。 “不会吧?”我吃了一惊,“就这塑料玩意值这么多钱?” 陈小莉笑了,“塑料玩意?这都是飞机的材料做的,你可以买一艘来玩玩,不过,很烧钱啊!” “很烧钱?”我问。 “买来游艇,你得配个船长和水手吧,泊位也要租,据我所知,一天的泊位费要300块钱,还有油费,就我们这次出个海,也得要2000块钱油费,如果你不做商业的话,还是租比较划算。”陈小莉说。 “租多少钱一天?”我问。 “通常都是按照小时租的,这个游艇的话,一个小时要一万多块钱吧。”陈小莉说。 “真贵啊。”我说。 “现在有钱人都喜欢玩这个,还有打高尔夫球什么的。” “打高尔夫球,哪天我去试一下。”我说。 “那好啊,有一家不错的,场地在国内数一数二的。”陈小莉说。 “去打一场高尔夫要花多少钱?”我问。 “你这么有钱,怎么什么都问价呢!”陈小莉笑了。 “不问价还真不行,我本来打算给卖游艇的人说,先买两艘呢?那卖游艇的估计脑子顿时就乱掉了。”我说。 “是啊,人家会感觉你像是进饭店点菜呢。”陈小莉说。 “你刚才说的,打一场高尔夫球需要多少钱?” “如果不是别人邀请的话,你自己过去,那么他们的接待人员要让你先入会,就是先办个会员卡,才能打球。” “多少钱会员卡,很多钱吗?”我问。 “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多,这个卡是终身的。”陈小莉说。 “多少啊?” “也就两百万人民币吧。”陈小莉说。 “有没有搞错?还没打球呢,就先缴两百万,这不是抢钱吗?两百万钞票啊,要是吃拉面,得吃多少碗啊?” “你就是拉面脑子,就那球场,还得预约,晚了的话,还没球打。”陈小莉说。 “现在怎么这么多有钱人啊?都中大奖了?”我问。 “就你这智商,我看你就只能在街头玩玩桌球。”陈小莉说。 “你别说,不就是两百万吗?多大的事啊?哪天我心情好,找个麻袋,装满钱,背过去就是了,小莉姐,你是不是经常玩这些?” “也不是,我的一个同学经商,现在混得挺好的,我就沾了他的光。”陈小莉说。 “起承,你那么多钱,有没有做投资什么的?”陈小莉说。 “还没有什么可投资的,房价现在这么贵,我打算买点商业店铺。” “那可以啊,这是个不错的选择。”陈小莉说。 “你今天来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我问。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来看看海。”陈小莉说。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你问过了。”陈小莉笑了笑。 婚纱影楼大厅里的顾客不是很多,这几天都在下雨。王大顺在拖着地板,宁佳薇跑上跑下的不知道在忙什么?安红一早就坐车出去了,说是去工商联开会。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电话号码,是斐部长打来的。 “起承,你能来一下吗。”菲部长的语气很严肃。 我心里一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去你办公室吗?” “不是,我在市委对面等你。”斐部长说。 我打车直奔市委。 我下了车,一抬头,就看到斐部长独自打着伞在一棵树下,他的神情冷峻,似乎在给谁默哀。 我走过去。 “起承,我想问你个事,你懂不懂窃听器?” “什么?”我问。 “窃听器。”斐部长说。 “你是不是想买窃听器?”我问。 “不是的,起承,我感觉我的办公室被人装了窃听器。”斐部长说。 斐部长说这话,我心里一惊,如果他办公室被人装了窃听器的话,那么杨柳月给他送钱的事,会不会被窃听了呢? “你能不能搞到查找窃听器的仪器?”斐部长问。 “应该可以买到的。”我说。 “这些东西很难买的,买卖窃听器这类东西是违法的。”斐部长说。 “这样吧,我打听一下,然后给你回话。”我说。 “起承,越快越好,我现在都不敢在办公室打电话了。”斐部长说。 “行,我这就联系朋友问问这个事。”我说。 “你现在就打电话联系吧,我怀疑我家里都被人装窃听器了,你赶紧联系你朋友。”斐部长说。 我给小兵打了电话,说了窃听器的事。小兵说他就有查窃听器的仪器。 我挂了电话后,斐部长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你去拿吧,起承,我在这等你。” 我打车找到了小兵,他教会我这仪器怎么用,然后我就抱着箱子直奔市委。 进了斐部长的办公室,我把箱子打开,取出仪器,然后探雷一般在桌子周围探寻,很快,仪器上就亮红灯了,在办公室桌的柜子下面发现了一个比火柴盒小一点的黑盒子。小黑盒子是用透明胶带粘上的。 斐部长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小黑盒子眉头紧蹙。 “没事吧?”我说。 斐部长看了我一眼,把手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然后他蹲下来,把窃听器放回原来的地方。 斐部长招手让我出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一只麻雀在一棵树下蹦跳着,不时朝我们看了看。 车辆进进出出,一个老年保安在雨水中行走着。 “起承,去我家里一趟。”斐部长说。 斐部长的家在道平街,进了一个很旧的小区,里面的树木似乎有遮天蔽日的意思。 进了斐部长的家,三室两厅,屋里的陈设古色古香。 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里,我都仔细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窃听器。 斐部长吐了一口气,说,“哎!这个世道啊,真得没办法。” “我觉得你们当官的可真不容易。”我说。 “是啊,我平时已经很谨小慎微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电影里的事,都在现实生活里出现了。”斐部长挠了挠头。 “你的手机会不会被监听呢”?我问。 “也是有可能的,重要的事,我就用另一个手机,等会我把另一个手机的号码给你,起承,这事你得保密。”斐部长说。 “那是一定的了。”我说。 “无官一身轻,起承,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有钱还有自由。”斐部长拍了一下沙发扶手。 “自由也谈不上,也没有多少钱,就被绑匪盯上了。”我说。 斐部长头靠着沙发陷入了沉思。 “遇到什么麻烦了吧?”我问。 “是的,窃听qi的事,我想来想去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斐部长说。 “什么人?和你有仇吧?”我问。 “起承,这个事还要麻烦你,可能还要花点钱。”斐部长说。 “谈不上麻烦,我觉得吧,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多是多麻烦的事。”我说。 “好,我喜欢听你说这话,起承,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说实话吧,窃听qi和女人的事有关,现在这个年头吧,像我这样的职位和年龄,我要说没有女人,那肯定是不正常的对吧,我有一个相好,在区计生局工作,是一个副科长,叫韩国英,我们的事,被他丈夫发现了,他丈夫是派出所的一个小民警。这事本来已经了断了,她丈夫问我要二十万,我给了他。没想到上周他打电话来说,我和他老婆的关系还没断,嫌二十万太少了,要再给三十万块钱,一次了结了,以后再和他老婆交往,他也不管了,要是不给的话,他就到纪委举报我,限我这周就把钱给他,这两天我发现有人跟踪了我。所以啊,我就怀疑窃听qi和这个事有关,起承,钱我不会问你借了,这三十万块我是有的。” “问题是你给了他三十万,他以后会不会再敲诈你呢?”我问。 “这就是我担心的,你也知道,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是不能报警的,还有这个人是个警察,我感觉很难一时摆平。”斐部长踱着步子。 “是有点棘手,韩国英知道这事吧?”我问。 “我给她说这事,她很气愤,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给呢,我心里还不踏实,她老公是警察,手里还有枪,起承,你有什么办法吗?”斐部长说。 “能不能抓住这个警察的把柄呢?”我问。 “还是你脑子聪明,是啊,要是能抓住他的把柄,那我就心里踏实了,起承,你能不能帮我办这个事呢?”斐部长问。 斐部长说完这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心想,我真是个猪脑子,我怎么想起提这个呢? “有没有把握,起承,这事你要是帮我办成了,我肯定会重谢你的。”斐部长说。 “这个警察叫什么名字,哪个派出所的?”我问。 “他叫宋保辉,在和平路的天桥派出所当副所长,他分管治安。”斐部长说。 “副所长啊?不是小民警?”我说。 “副所长才好查呢,小民警的权力就小多了。”斐部长说。 “从哪先下手呢?”我问。 “查查他经手的案子,看看他有没有经济问题,如果不好查的话,是不是就给他弄点事出来?”斐部长说。 “弄什么事呢?”我问。 “起承,这还用我来想吗?”斐部长似乎有些不高兴。 “好吧,我来办,做个局陷害他。”我说。 “我要批评你,起承,怎么能说陷害呢?宋保辉他一再的敲诈我,他能会是好人?”。斐部长说。 “是啊,他不是个好东西,好吧,我想想办法。”我说。 “起承,要尽快,最好在本周拿下,当然,我可以再拖一拖他,我这有五万块钱,算是你的活动经费。”斐部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钱就不要了,我有。”我说。 “我知道你不缺钱,这是给我办事,钱一定是要给的,事情成了之后,我重奖你。”斐部长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把档案袋接了过来。 “还有一事,你有没有比较方便的房子,我想用一夜。”斐部长说。 “我有一套房子在时代广场。”我说。 “那太好了,我就用一夜,你帮我约个人过来。”斐部长说。 “约谁?” “你去计生局把韩国英接到你那个房子里,我要给她谈点事,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斐部长说。 “好的,我这就去。” “你见到她后,就对她说,你叫冯起承,她就会跟你走的。”斐部长说。 我把斐部长先带到我家里,然后我去打车去了计生局。 计生局在区委里,去区委我有点忐忑不安,上一次去遇到一个上访的人要用炸药包轰罗区长,后来被特警开枪打死了。 到了楼上,我进了韩国英的办公室。 她转过身后,我发现她是一个穿着时尚的漂亮少妇,怪不得斐部长对她情有独钟。 她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拿着包就跟我走了。 “冯先生,我要开车吗?”韩国英问。 “不用了,打车去。”我说。 她冲我莞尔一笑,我不由春心荡漾,这样妩媚的女子,我怎么没那么好运气呢! 我把韩国英接到我的家,我刚关上门,斐部长上前一下就抱住了韩国英。 “你干嘛啊!这冯先生还在呢?”韩国英娇羞地说。 “没事,冯起承是自己人。”斐部长说。 “是吗?”韩国英看了我一眼。 “他是我认得亲弟弟,来起承,以后你就喊嫂子吧。”斐部长说。 “好的,嫂子好!” “起承,我们今天就不去饭店了,你去买点菜吧,做的吃。”斐部长说。 ------------------------------------------------------------------------------------------------------- 314-316 结婚证书 我买菜回来。 “可以啊,这螃蟹可真够肥的,起承,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螃蟹啊?”斐部长说。 “我听杨柳月说的,我这还有茅台。”我说。 “起承,你很有前途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明年就可以回市里了。”斐部长说。 “回市里?区委书记不干了?”我问。 “起承啊,其实刚才关于窃听器,我还隐瞒了一件事,就是在办公室装窃听器的很有可能是我的政治对手。”斐部长说。 “这么复杂啊。”我说。 “这次下到区委并不是我的意思,是张市长的意思,他这个人就喜欢搞阴的。”斐部长说。 “什么意思?”我问。 “他本来是想把我下到县里面当书记的,不过他没有得逞。”斐部长说。 “我有点不明白,你不是市委常委吗?应该是省管干部吧?他市长好像没有这个权利吧?”我问。 “是没有,他和李书记打了报告给省里,让我下去,之前是因为有一个县委书记被抓了,他们就让我顶这个差,还好,我给省里我的老领导省委孔副书记打了一个电话,才没去县城,先下到区里来。”斐部长说。 “他们为什么让你下去呢?”我问。 “我是他们的眼中钉。”斐部长说。 “你得罪市长书记了?”我问。 “不是我得罪了,是我上面孔副书记得罪了他们,我跟着他受到了牵连和排挤。”斐部长说。 “这个孔副书记是个什么官?” “省委副书记。”斐部长说。 “这官不小啊,这市一级的干部还敢跟上一级斗?” “起承,你没在官场混过,官场的派系很复杂,我有这个靠山,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斐部长说。 “那窃听器的事,如果他们发现了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对你就不利了。”我说。 “估计没有多大的问题,我这人一直做事很谨慎,以前我是做秘书出身的。” “你以前就是跟那个孔副书记当秘书吧?”我问。 “是的,明年换届,李书记就退下来,最多到人大当主任,现在的张市长很可能接替当市委书记,市长就空缺了,孔副书记是打算让我来当市长的。”斐部长说。 “那好啊,以后你就是市长了,祝贺啊!”我兴奋的说。 “但他们有自己的小算盘,自然是不想让我上位了,所以现在就开始对我动点子了。”斐部长说。 “看来,你还真要小心了。”我说。 “是的,韩国英丈夫的事,我很担心,我担心她老公被别人利用,钱我并不担心,如果被别人利用来要挟我的话,那我就麻烦了,所以,起承,这事你务必要干得漂亮,五万块钱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再出钱的。”斐部长说。 “我明白利害关系。”我说。 “以后我当市长了,起承,那你就给我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就是开国元勋了,以后我们合伙做生意。”斐部长笑了笑。 “斐部长,你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起承,你家里不会有窃听器吧?”斐部长突然问。 “好,我这就拿仪器查一查。”我说。 我提着仪器,斐部长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间间房的查,最后查到了洗手间。 “小英子,怎么还没洗好啊。”斐部长喊道。 “这就好了。”韩国英说。 “先打开门再说。”斐部长说。 “什么事啊?这么急?”韩国英问。 “让你开门就开门,别啰嗦。” 门开了,韩国英看到我,惊叫了一声,然后慌忙拿起浴巾裹在身上。 斐部长笑了,说,“你紧张什么啊?人家起承是大帅哥,看两眼又没什么损失。”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拿下浴巾了。”韩国英说。 “别,嫂子,我不看,你转过身就行了。”我说。 “你小子也很色啊,我转过身,你就看到我屁股了。”韩国英说。 斐部长说,“再啰嗦,我就扇你的屁股,起承赶紧扫一下。” 我急忙拿着仪器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 回到了餐厅。斐部长显然心情不错,他亲自给我斟酒,然后又把一只大个的螃蟹拿给我。 吃完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起承,你这房子不错啊。“斐部长说。 “想换套大的。“我说。 “来,小英子,给起承说说你老公的事。“斐部长说。 提到他老公,韩国英脸色顿时阴郁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这事我是专门请起承过来帮我们的,给他说说你老公的脾气性格,以及有没有其他的弱点?“斐部长说。 韩国英叹了一口气,说,“他就是脾气不好,喜欢喝酒,还有,就是喜欢玩女人。” “脾气怎么个不好法?”我问。 “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我们吵架,他就拿着枪托打我的头,然后用手铐把我铐了一夜,他这种人,一点人性都没有。”韩国英说。 “你们有孩子吗?”我问。 “有孩子,孩子现在跟着我父母,我是怕孩子看到我们打架受到刺激。”韩国英说。 “那你还真不容易。”我说。 “是啊,要不是有斐部长,我真得都不想活了。”韩国英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把纸巾扔给她,“你老公在外面有没有固定的女人?” “他外面有相好的女人,性伙伴就更多了,我平时都不敢和他做那事,我怕染性病。”韩国英说。 “起承,能不能从她老公在外面的女人下手?”斐部长问。 “可以,但问题会不会激怒他呢?”我问。 “也是,这事要非常慎重。”斐部长手指敲了几下茶几。 “最好查查他的案子,他性格不好,爱发脾气,会不会得罪所里的其他民警呢?”我问。 “这我要找警局里的人打听一下,”斐部长说,“起承,你觉得需要什么情报,我可以帮你搜集。” “好的,我外面有个兄弟,挺能干的,我想让他帮一下忙。”我说。 “可以,但一定要保密。”斐部长说。 “起承,这就麻烦你了,”韩国英擦了一下眼泪,说,“这事你要办成了,我要让斐部长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凡是用钱能办到的事,就不会多麻烦。”我说。 “那好啊,起承,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干一杯。” 斐部长举起酒杯。 “干杯!” 在婚纱影楼,我用仪器查了一下办公室,没有发现有窃听器。 敲门声响起,我猜想是小兵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小兵。 “起承,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绑架案的事?”小兵问。 我把门锁好,然后招呼他坐到沙发上。 “搞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小兵问。 我把装钱的档案袋扔到他怀里,说,“五万块钱,你的生意来了。” “什么生意?”小兵打开档案袋,看了看里面的钱。 “这事啊,一定要保密,我在帮一个领导办事。”我说。 “说吧,别磨叽了,什么事?”小兵问。 “我认识一个领导,他偷情后,被人家老公发现了,敲诈了他二十万块钱,后来,这个女的老公又要问这个领导要钱,说再出三十万一次性搞定,就这个事,领导委托我,给了我五万块钱,我就把这钱原封不动的给你,这事就委托给你小兵了,怎么样?” “你是让我找到那个女人的老公,然后说服他不要再敲诈了,是不是这个意思?起承,你觉着人家老公会听我的吗?” “威胁一下吗?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她老公是干什么的?如果是买菜的,就可以用这招。”小兵说。 “是天桥派出所的所长。”我说。 “警察?起承,你是不是脑子被人家绑架了?人家是派出所的所长,你让我去威胁他?他没威胁我就不错了,你有没有搞错?这事我干不了,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样的事,你也敢接?”小兵把档案袋扔给了我。 “是不是嫌钱少,我再给你十万。”我说。 “你这是什么领导啊,你自己都贴钱?”小兵问。 “算了,实话告诉你,是市委宣传部的斐部长,他现在在区里兼职当书记。”我说。 “啊!原来是他呀!”小兵说。 “你认识他?”我问。 “我不认识。”小兵摇了摇头。 “不认识你叫啥呀!我看你是脑子才进水了?”我说。 “不过,事是可以干的,他钱出得太少了。”小兵说。 “他说了,钱还可以追加,小兵,你笨啊,他是区委书记,他给你个工程去干,你还不发大了。”我说。 “也是,这事我要考虑一下。”小兵说。 “还要告诉你,这个斐部长啊,明年就会当市长了。”我说。 “真得假的?” “是真的,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个派出所所长叫什么名字,搞不好我认识。”小兵说。 “认识更好啊,那更容易下手了。”我说。 “起承,我发觉你现在有点变了。”小兵说。 “变什么变,谈正事,这个所长叫宋保辉。”我说。 “宋保辉?他不是所长啊,是副所长。”小兵说。 “对,是副所长,你还真认识啊!”我说。 “一起吃过饭,他收过我的钱。”小兵说。 “那更好了。”我说。 “好?你让我检举他?我脑子被驴踢了?”小兵说。 “那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就范吗?”我问。 “他不是要钱吗?你就给他钱不就完了吗?”小兵说。 “斐部长拍宋保辉总是敲诈他,其次是怕这事暴露后,他这官就当不了了。”我说。 “这个姓宋的也是的,既然已经收了二十万,不就了结了吗?这个人真得有点贪了,搞不好把自己也弄进去了。”小兵说。 “是啊,他和他老婆也没感情了,还折腾个啥。”我说。 “真要像你说的没感情就好了,很多男人吧,本来觉得老婆可有可无的,但要是真的被别的男人抢了,可能那爱情一下子就找来了。”小兵说。 “这事,你就帮我想想,这钱我先出,最多再给你五十万,这是我的心里底线,你看着办吧。”我说着把档案袋扔了过去。 “好吧,起承,这事你也不能闲着啊。”小兵说。 “那是,你这两天就抓紧调查一下这个宋保辉,看看从哪里入手,想好后,我来协助你。”我说。 “好吧,我先走了。”小兵说。 小兵刚走没多会,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起承,你现在有时间吗,你去找一下冯彩虹。”母亲说。 “怎么了?”我问。 “冯彩虹找了个对象,说晚上带到我们家里来,我心里啊,没有底。”母亲说。 “什么对象?”我问。 “我是听冯彩虹的一个同学说的,那个人比彩虹大了七八岁,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家庭条件也不好。”母亲说。 “他们谈多久了?”我问。 “听说谈了已经有大半年了,冯彩虹一直都瞒着我们的,你说这怎么办啊?我想让你去劝劝冯彩虹,她还小,又刚进电视台,这么急找对象干什么呀?怕找不着对象吗?”母亲说。 “妈,你别着急,晚上先见见人再说吧。” “不急能行吗?听说这个人名字叫锅盖,你听这什么名字啊?那意思就是说要把我们一家人都盖在锅里了?哎!”母亲说。 “等我回家再说吧。” 下了班,我就直接打车回了家。父母在看电视。 “怎么没做饭啊?”我问。 “没心情做饭。”母亲说。 “彩虹带着男朋友来家里吃饭,这啥也没有啊?”我说。 “他们没说要在家里吃饭,只是说来看看我们。”母亲说。 “爸,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要做饭,你妈不同意。”父亲说。 “有什么好吃的?又不是多重要的客人。”母亲说。 “到底他们是什么情况?”我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条件很差,也不知道彩虹是怎么看上的,起承啊,彩虹现在这么好的单位,应该可以找个条件更好的,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拆散了?”母亲说。 “我可不会干这样的事。”我说。 “你忍心看你妹妹朝火坑里跳?”母亲说。 “没那么夸张吧。”我说。 “哼!反正我是不同意。”母亲说。 “他在什么单位上班?”我问。 “在区委一个办公室上班。”父亲说。 “那不错啊,应该是公务员吧!”我说。 “什么公务员,就是个办事的小职员。”父亲说。 “先看看人再说吧,只要彩虹认为合适就可以了。”我说。 “彩虹懂个屁,她都没正经谈过恋爱,这个男的大她这么多,我不会同意的。”母亲说。 “你还没见人就说不同意?先别急吗!”我说。 “能不急吗?彩虹这小丫头无法无天了,前段时间,她给我说去同学家住,搞了半天,她和这个叫锅盖的同居了。”母亲说。 “这个人名字叫锅盖?怎么会是这样的名字?”我问。 “起承,人家姓郭名盖,那个盖是个姓,多音字念葛,叫郭葛,他父亲姓郭,母亲姓盖。”父亲说。 “真别扭,还不如叫锅盖呢!”母亲说。 门响了,看来是彩虹他们来了。 我把门打开,就看到彩虹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皮肤有点黑,个子也比我高,神情腼腆,他手里拿着四瓶酒,四条鱼,四只鸡,四盒点心。 “妈!郭盖来了!”冯彩虹说。 母亲坐在那看电视,一声也不吭。 郭盖尴尬地站在客厅中央。 “我妈耳朵背,你把东西拿厨房去吧。”冯彩虹说。 郭盖应了一声去了厨房。 “谁耳朵背?你这死丫头想找事?”母亲说。 “算了,家里来客人了,你嚷嚷什么?郭(葛),来,你坐。”父亲说。 “伯父,你喊我郭盖就可以了。”郭盖搓着手。 “我说吧,他就叫锅盖。”母亲说。 “是的,本来叫郭葛的,后来别人叫习惯了,就成郭盖了。”郭盖搓着手说。 “这是我哥!”冯彩虹介绍我道。 “大哥,以后请多关照。”郭盖说。 “你喊我大哥,我觉得有点别扭,你比我大很多,你就喊我起承吧。”我说。 “好的,起承哥。”郭盖说。 我笑了,“是起承,不带哥。” “好的,那我就喊你起承了。”郭盖握着我的手说。 “你在什么地方上班?”我问。 “在区委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工作。”郭盖说。 “锅盖!”母亲说,“喊你这名字我就觉得好笑,你这不是人名字啊?你父母怎么能给你起这个名字呢?” “我,我不清楚。”郭盖说。 “你工作几年了?”母亲问。 “有七八年了。” “工作七八年了,是领导吗?”母亲问。 “还不是领导。”郭盖说。 “怎么干了七八年了,还是个小兵啊?你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母亲问。 “没,不,没毛、毛病。”郭盖说。 “妈,郭盖他老实,不会巴结领导。”冯彩虹说, “我看他是结巴,不是巴结。”母亲说。 “妈,你说话吓着人家了,他当领导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冯彩虹说。 “怎么个机会大?”母亲问。 “他们部门有一个主任,四个副主任,就他一个小兵,如果有一个副主任升职了,那职位就空缺了。”冯彩虹说。 “是,是这个意思。”郭盖说。 “空缺就是你的了?不会巴结领导当什么官呢?”母亲说。 “是,我一定努力。”郭盖说。 “你有房子,有车子吗?”母亲问。 “妈,你怎么能这么直接问呢?”冯彩虹说。 “房子还没有,车也没有?”郭盖说。 “不对吧,你们公务员应该是很有钱的。”母亲说。 “妈,那是油水大的部门,郭盖的工作主要是和工会、妇联打交道的,没有那么吃香。”冯彩虹说。 “那房子什么时候能买上?”母亲问。 “妈,我们先租房住。”冯彩虹说。 “去,别打岔,说说什么时候能买房子,没有房子娶什么媳妇?”母亲问。 “争取在十年左后买房。”郭盖说。 “十年?好,那就十年在娶我们家彩虹吧。”母亲说。 “妈,有个事情,我忘给你说了。”冯彩虹说。 “什么事情?”母亲问。 “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冯彩虹说。 “你不会怀孕了吧?”母亲问。 “妈,你神了,真让你猜对了。”冯彩虹说。 “啊?你,你这彩虹简直是反了。”母亲说。 “妈别这么激动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冯彩虹说。 “你说,还有什么?难道不成你登记结婚了?”母亲说。 “妈!恭喜你啊,你又猜对了。”冯彩虹说。 “我的天哪,老头子,我是在做梦吗?”母亲捂着额头说。 “彩虹啊,你也事先给你母亲个思想准备啊。”父亲说。 “我是给她思想准备了啊,可我妈一猜就准。”冯彩虹说。 “好啊,冯彩虹,你这招可真够狠的,生米煮成熟饭了是吧!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母亲说。 “妈,你想怎么着,让我们离婚?离婚了?孩子你带?”冯彩虹说。 “真气死我了,我不活了。”说着母亲进了卧室。 “那个郭盖啊,你坐吧,你这丈母娘啊,脾气不好,你千万别见怪。”父亲说。 “爸,我不会的。”郭盖说。 “这就喊我爸了,好!起承,是不是要给他个红包呢?”父亲说。 “我还真不懂这个。”我说。 “爸,当然要给了,人家都喊你爸了,你多少要给一点吧!”冯彩虹说。 “那你说给多少吧?”父亲问。 “给个一两百就行了。”冯彩虹说。 “大哥,以后请多关照。”郭盖又是这一句话。 “没我什么事吧?”我说。 “怎么能没你什么事呢?你是孩子他大舅啊!”冯彩虹说。 “多少钱啊?”我问。 “先给个三千吧。”冯彩虹说。 “要,这么多?”我问。 “少罗嗦,给孩子的见面礼,拿钱去。”冯彩虹说。 “不用了,彩虹是跟你们开玩笑的。”郭盖说。 “谁给他们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哥,再啰嗦就5000了。”冯彩虹说。 “彩虹,这钱也太多了。”郭盖说。 “我哥可是有钱人,郭盖,就你那点工资,都不够我哥一天花的。”冯彩虹说。 “彩虹,你瞎说啥?给你就是了。”我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 “哥,谢谢你了。”冯彩虹说。 “晚饭怎么吃?”父亲问。 “你们都出钱了,当然是我们请客了,下馆子。”冯彩虹说。 母亲从屋里推门出来,“彩虹,你说你们登记结婚了,有结婚证吗?” “我就知道你要看这个,”说着冯彩虹从包里掏出结婚证书,来,“看仔细了,上面还有钢印。我这包里还有医院的体检报告,也给你拿出来看,现在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你们这速度真够快的。”我说。 母亲看完后,怔怔地坐在椅子上。 “妈,我们要去下馆子,你去吗?”冯彩虹问。 “我不去?我吃什么?”母亲说。 --- 316 小兵让我去幼儿园找他。 “那个叫凯萨什么琳的妞,到手了吗?”小兵问。 “我最近哪有空过来啊?”我说。 “你早说呀,我有空啊,”说着小兵伸出手做抓的样子。 “宋保辉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我问。 “这事还真不太好办。”小兵说。 “你是不是早把我的事给忘了,钱你可是拿了啊。”我说。 “钱都花光了。”小兵说。 “怎么花的?”我问。 “买了一个沙发,就没了。”小兵说。 “我不管,说吧,怎么办宋保辉?”我说。 “起承,我琢磨这事得这样办,我打算找两个弟兄,夜里去南山挖坑,最好能下大点雨,这样坑就容易挖,然后,你就把宋保辉引出来,再然后,我们半路把宋保辉劫走,把他的眼睛蒙上,拉到南山懂了吧?”小兵说。 “把宋保辉埋了?” “对,埋了,填平了,上面再栽一棵小树,这样的话,人不知鬼不觉得就把这事干净利索的办了。”小兵说。 “人不知鬼不觉?你找两个兄弟,加上你我,杀一个人,四个人知道,这是人不知?抓到后,我和你是主谋,然后立马被枪毙掉,多大的仇啊,小兵,你竟然能想出这高招出来,你脑子是不是被马莉的大屁股压坏掉了。”我说。 “我说不好办吧,你不相信,他是派出所的所长,不好威胁啊。”小兵说。 “他是副所长。”我说。 “都一个样,起承,这事吧,给他点钱算了,我在中间说和一下,不就行了吗?不就是钱吗?再说三五十万对于那个部长毛毛雨啦。”小兵说。 “从女人下手,照相,拍视频,然后再威胁,不愿意合作的话,把他的视频发到全世界各个角落,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视频。”我说。 “这下出名了,起承,你干脆包装我吧,让我成明星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兵说。 “说正事呢?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我问。 “可以是可以,必须他的情人是有夫之妇,我有个朋友叫小六子,专干这个,不过要收点费。”小兵说。 “多少钱?” “也不多,三万吧。”小兵说。 “这么贵?”我说。 “那就一万五千块,不能再少了。”小兵皱着眉头。 “你当我是开银行的?我只出八千,多了没有。”我说。 “好,八千也干。”小兵说。 “拍完视频后,你就要挟他,提他敲诈斐部长的事,告诉他不要再纠缠斐部长了,从此两家扯平,如果不同意的话,立马把他的照片贴到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说。 “每一个角落?非洲你打算也贴?”小兵笑了笑。 “贴!就是非洲大草原也贴,只要有动物的地方都贴,你就这样给他说。” “起承,你小子怪不得被人绑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小子在家里最大的乐趣就是数钱玩,你能对我说句实话吗?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挖宝挖来的?还是你真有亲爹是国外的亿万富翁?”小兵说。 “你开玩笑,我哪有钱?就是做点生意,和贪官勾结,才弄了点钱。”我说。 “不说算了,反正啊,我没钱花就问你要。”小兵说。 “别,你花钱真是没有谱,五万块钱的沙发,你也敢买,你那屁股是不是镶钻石了?” “一分钱一分货,意大利原装进口的,过去都是贵妇人买的。”小兵说。 “算了吧,没事我就走了,这事你抓紧办。”我说。 “起承,你让斐部长拖一拖这个宋保辉,多拖几天。”小兵说。 “行,我明白。”我打了一个哈欠。 “起承,这个妞你要是真没空,我就办了,我先给你打个招呼。”小兵说。 “别闹出事来啊。”我说。 “你放心,这个叫卡萨林的,我估计都急死了,我今天晚上就约她出去吃饭。”小兵说。 “你不怕马莉?”我问。 “马莉出差了,哈哈。”小兵说。 “你整天就这些破事,天天围着比转悠。”我说。 “你也不是吗?还好意思说我。”小兵又把脚放在老板桌上。 “郑全拼怎么样?”我问。 “对了,起承,你少和陈小莉来往,要是让拼哥看到了会不高兴的。”小兵说。 “陈小莉又不喜欢他,他还追人家干啥啊?”我问。 “你不懂,这就叫爱情。” “行了,我知道了,提醒你一下,打炮的时候,记得带套。”我说。 “带个什么套,我明白。”小兵说。 我去婚纱影楼,路上接到斐部长的电话,让我拿着仪器去他的办公室。看来他的新办公室也要检查一遍。 到了区大门口,门岗不让我进,上次我是开着法拉利来的,保安还啪地一声给我敬礼。 我正要发火呢,就看到韩国英从外面进来。 她走过来,对门卫说,“让他进吧,是找我的。” 门卫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什么了。 “起承,你这身衣服别穿了,到哪都受歧视。”韩国英说。 “好,等会出来,我就把衣服扔了。”我说。 “好啊,你出来的时候叫上姐,我带你去商场给你买件衣服。”韩国英说。 “谢谢,不用了。”我说。 “起承,你还跟我客气,我说给你买就给你买,你要是推脱,我就给你翻脸了。” “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说。 “这还差丕多,你忙去吧。”韩国英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想,尼玛的这什么世道啊,老子的钱看来都花不出去了。 进了斐部长的办公室。我就开始弯着腰像鬼子探雷一般搜索着。很快就在一个台灯的支架上找到了一个微型窃听气。 我拿过来给斐部长看。 斐部长拿到手里后,朝地上用力的一扔,“草他娘的,老子这次要你们好看。” 我一声不吭,坐到沙发上,等着他最新的指示。 这时候,有敲门声,斐部长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罗区长。 “斐部长,你有事你先忙。”罗区长说。 “不忙,你进来说吧。”斐部长说。 罗区长看了我一眼,说,“开发区的研讨会,你什么时候去?” “我今天没空。”斐部长说。 “你不去的话,不太好吧。”罗区长说。 “当领导的一天到晚的去剪彩,去开没有实际内容的研讨会,老百姓怎么看啊,下周宣传部就会拟文通知,媒体以后播发研讨会,企业剪彩一律上报给宣传部审核,还有企业的软文也禁止在新闻中播出。”斐部长说。 “是啊,是该禁止了,不过,斐部长,这次开研讨会,你是答应要去的,你是市领导,你不去显得会议的规格不够高。”罗区长说。 “不用说了,我有别的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代表我就行了。”斐部长说。 “那好,我这就过去。”罗区长说。 罗区长走了之后,斐部长把门关上。 “起承,这个姓罗的就是一条走狗,。斐部长说。 317 李成钢 “这人是挺恶心的。”我说。 “你认识他?”斐部长问。 “听说过此人,他在外面养了不少女的。”我说。 “好,起承,你有活干了。”斐部长笑着说。 “不会让我搜集他女人的情报吧?”我问。 “必须得搜集,并且要有过硬的证据,官场上的大忌就是女人问题,当然了,人也不是神仙,喝了些猫尿,又有美女投怀送抱,出错也是难免的。”斐部长说。 “这个罗区长也是他们的人吧?”我说。 “他是李书记的左膀右臂,起承,你知道新的行政大楼的事吧?” “我听说那行政大楼就是李书记的一个亲戚接的,工程有两个亿。” “不是李书记的亲戚,是罗区长的弟弟接的,也不是两个亿,是十二个亿。”斐部长说。 “这么多啊。”我说。 “开始规划的时候是两个亿,后来他们就不断更改规划,加到了12个亿,原来大楼有10部电梯,现在改成30部电梯。”斐部长说。 “他们这下发了,这钱赚的啊!还是政府有钱。”我说。 “这次他们捞钱捞得太过分了,我有一个同学在纪委,也在盯这个事。”斐部长说。 “看来他们这次完了。”我说。 “这个年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在本市经营了这么多年,根基很深,再加上有钱,扳倒他们难度很大,所以,起承,我们就要搜集一些有价值的证据,一但需要,立刻就能用上。”斐部长说。 “好的,我明白。看来官场也不好混啊。”我说。 “有时候也容易混,你跟对人就行了,李书记这个人是个老狐狸,他信不过我,因为他和孔副书记积怨很深,我又是孔副书记以前的秘书,是孔副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他就把我划出了他们的圈子。” “下一步是不是要查他们在新行政大楼的经济问题?”我问。 “起承,这事你查不了,不过,我会给你介绍我那个纪委的同学,他姓萧,是纪委副书记,你们可以配合。” “好啊,需要钱的话,我出。”我说。 “这就对了,起承,等我上去了,什么事情就都好办了,现在,我虽然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但他们一直排挤我,虽然是部长,但并没有实权,反而现在干这个区委书记,对我来说还是有很有利的。”斐部长说。 “给你办公室装窃听器,会不会是罗区长干的?”我问。 “很可能是的,他们也在暗中监视我,起承,以后,我们见面的话就要小心了。”斐部长说。 “好的,我一切听你安排。对了,我有一个妹夫也在这里上班。”我说。 “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 “叫郭盖,叫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是一个小职员,都干了七八年了。”我说。 “这个人我有印象。”斐部长手托着下巴,说,“起承,这事不能急,我刚来这里上班,还不熟悉情况,这个事我给你想着,有合适的时机,我立刻给他挪一挪。”斐部长说。 “那就太感谢了。”我说。 “都是自己人,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以后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斐部长说。 “好的,以后你需要用钱,你直接跟我说。” “起承,你有多少钱?”斐部长说。 “钱吗,也不是很多,但我觉得够你用的。”我说。 “好,我忙完了这两天,带你见见孔副书记。”斐部长说。 “这么大的官,我就不去了吧。”我说。 “认识一下吧,以后我有事不方便找他的话,你就可以帮我出面,这次去主要是想探听一下我们市里的消息,起承,韩国英老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斐部长说。 “正想给你说呢,现在一切进展都很顺利,这两天就能搞到她老公的视频。”我说。 “你下面的人可靠吗?”斐部长问。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都是老手了。”我说。 “起承,等事成以后,我和你嫂子请你和杨柳月吃饭。”斐部长说。 “哪个嫂子?”我问。 斐部长笑了,说,“孩子他妈。” “孩子他妈不在本市?”我问。 “我女儿在外地上学,她就去陪女儿了。”斐部长说。 “不用你请,我来吧,饭店随你选。”我说。 “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请客的钱还是有的吗,就这么定了。”斐部长说。 “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我说。 “好。辛苦你了。” 婚纱影楼的一个影棚在装修,安红提着一个大红灯笼走过来。 “怎么样?”安红问。 “灯笼不错。”我说。 “我是问,我这身衣服。”安红说。 “好看。”我说。 “是吗?”安红微笑着。 “我是说人比衣服好看。” “那就是衣服难看了?”安红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时,宁佳薇走过来。 “安总!冯总!工作服来了。”宁佳薇说。 “在哪了?”安红问。 “在你的办公室。”宁佳薇说。 “好,起承,我们上去。”安红说。 到了安总的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摞衣服。 “起承,你找一件穿试一下。”安红说。 我拿了一件,穿了上衣。 “不错啊,起承,你穿这衣服很精神,来,把工牌别上。”安红说。 “是不是以后上班都穿这工作服?”我问。 “是啊,这工作服多好看啊。”安红说。 “我怎么感觉穿这身衣服有点像国宾酒店的服务员呢?” “对,我就是根据他们的衣服找人专门设计的,你不喜欢穿这衣服?”安红说。 “不是,我是觉得穿起来挺有趣的,那我今天就穿上了。”我说。 “对了,起承,今天晚上,我要给你预约一下。”安红说。 “今天晚上,我可能没有空,有事可以在办公室说。” “冯起承,你现在真牛啊。”安红说。 “那是,我过几天还要去省里见一下省委副书记呢。”我说。 “是吗?需要我这个司机吗?”安红说。 “我就是司机,不能整两司机吧?” “原来你是司机啊,那我就不去了,起承,晚上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个美女认识,看来你这么忙,就算了。”安红说。 “早说啊你,晚上你给我电话吧。”我说。 “看来美女你是多多益善了。”安红说。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杨柳月说有家饭店不错。”我说。 “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安红说。 我看时间还来得及,就索性走去电视台,工作服我也没有脱,让杨柳月看一下,她会是什么反应? 过了马路,就看到杨柳月在电视台的门和一个靠着路虎车的男子聊得挺火热的。 我走过去。杨柳月抱着膀子冲我笑了。 “来!起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市的一哥,市委李书记的公子,李成钢,”杨柳月挽着我的胳膊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冯起承。” 听杨柳月介绍说是李书记的公子,我心里一沉。 “这就是你男朋友啊?哪个酒店的领班?”李成刚问。 “是啊,起承,怎么混成酒店领班了?”杨柳月说。 “这是我们的工作制服,样式特别了点。”我说。 “我还以为你是酒店的呢!,阁下在哪高就?”李成刚说。 “工作和酒店差不多,也是服务行业,我是在照相馆里工作的。”我说。 我说完,杨柳月笑了笑。 “原来是摄影师啊!失敬!失敬!”李成钢说。 “不是摄影师,就是一打杂的。”我说。 李成刚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杨柳月,说,“中午去哪吃?” “去东湖吧,我听我的一个同事说,有家馆子鱼做得不错。”杨柳月说。 “好,那我们上车吧,柳月,你坐前面吧。”李成钢说。 “我喜欢坐后面。”杨柳月笑着说。 上了车后,我头枕着椅背,心想,我要看看这李书记的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成钢,你这车新买的吧!你原来那辆宝马呢?”杨柳月问。 “宝马也开,不过我还是喜欢开这辆车,柳月,我记得你有个丰田吧。”李成钢说。 “是的。”杨柳月说。 “冯先生,你开得是什么车?”李成钢问。 “他的车也不错,坐起来也挺舒服的。”杨柳月说。 “是吗?什么牌子的车?”李成刚问。 “车牌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像你这车是四个轮子的,我是两个轮子的,后座只能坐一个。”我说。 我说完,杨柳月大笑。 “自行车啊!”李成刚说。 “是的,没错,今天我看天要下雨,怕搞脏了车子,就没舍得骑出来。”我说。 我说完,杨柳月用小拳头锤着我说,“起承,你真有才啊。” 看来冯先生还挺幽默的。李成钢说。 “他是挺幽默的,我们打算最近就登记结婚了。”杨柳月说。 “这么快啊,结婚可是大事,不能一时冲动的。”李成钢说。 “多大了,还冲动?”杨柳月说。 “这不好说,女人就是感情的动物,很容易被人骗的。”李成刚说。 我听李成钢说这番话,感觉好笑,尼玛的你要是看上杨柳月,就赶紧弄走吧,我算是解脱了。 “成钢啊!你失踪了大半年了啊!”杨柳月说。 “去国外处理点事。”李成钢说。 到了那家饭店,招牌“鱼馆”,两个大字,歪歪斜斜,似乎来一阵风随时就会栽倒进湖里去。 落座后,杨柳月去了洗手间。 “冯先生,你的运气不错啊。”李成钢说。 “还行吧。”我说。 “冯先生,实话对你说吧,我要不是去国外,杨柳月就跟我结婚了。”李成钢说。 “是吗?你们谈过恋爱?”我问。 “没谈过,我看上的女人,还有得跑吗?”李成钢说。 “是吗?” “我有话就直说了,兄弟,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你应该清楚,你出个价吧,转让给我算了。”李成刚说。 “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是什么意思?”我问。 “这还用说,她是年轻貌美的著名主持人,你就是一个照相馆打杂的,悬殊太大了,人需要理智,尤其是男人。”李成钢说。 “那么说,你和杨柳月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了?”我问。 “你这种说话的语气,我不喜欢,当然你这种人,我也不给你计较,我父亲是市委书记,一把手,我母亲是医院院长,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你懂不懂?”李成钢说。 “我听说你父母离婚了?” “离婚不很正常吗?就是离婚,这家世背景也改变不了啊。”李成刚放下茶杯。 “你爹有本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问。 “我爹有本事,还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有三家公司,国内两家,新加坡一家,我光别墅就有两套,车子有两部,我今天的成功都是我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努力拼来的,不是靠我父亲,明白吗?”李成钢说。 “那你很厉害啊!”我说。 “说正事,多少钱转让?你给个痛快价。”李成钢说。 “多少钱?行情是多少钱?不会论斤称吧?”我问。 “这可一点都不幽默。”李成刚皱了一下眉头。 “要不你说个价吧?”我说。 李成钢看了我一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杯,像是要下一个痛苦的决定,“冯先生,我出一万块钱,怎么样?” ----------------------------------- 318 纸飞机 “一万块钱?一百张百元钞票,一张钞票还买不来一只螃蟹呢。”我用筷子敲着桌面说。 这时,杨柳月走过来,“怎么还没点菜啊?” “正说螃蟹呢。”我说。 “好啊,这里的螃蟹不错,起承,你没事敲什么桌子呢?”杨柳月说。 李成刚一边看着我一边掏出烟,他并没有给我递烟,自己掏出一颗烟点上。 “今天谁请客啊?”我把筷子放下。 “起承,你这话问得,什么意思啊?”杨柳月皱着眉头说。 “我请客!”李成钢说。 “那太好了。”我说。 “哎!起承,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对劲啊!”杨柳月说。 “没有啊!今天挺好的。”我说。 李成钢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 “你们这螃蟹怎么卖的?”李成刚问。 “我们这螃蟹有二十块钱一只的,有118块钱一只的。”女服务员面无表情帝说。 “那就118的,先来50只。”我说。 “哪能吃了这么多啊!”杨柳月瞪我一眼。 “这还多?就这种螃蟹,我小时候一次能吃四十个。”我说。 “那不行,太贵了,这一顿饭下去,光螃蟹就5000多块钱了。”杨柳月说。 “他有钱啊!他都开路虎车了,50只螃蟹算什么?”我说。 “那么说,你今天要是开法拉利来,那螃蟹就要吃300只了?”杨柳月说。 “那是肯定的。”我说。 “好,就50只。”李成钢说。 “起承,你今天真有点不对劲。”杨柳月说。 “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今天就想吃螃蟹。”我说。 “那是别人请客啊。”杨柳月有点不高兴。 “柳月,不就是点螃蟹吗?这算啥,我昨天晚上和朋友一起喝酒,一瓶酒就三万多块钱。”李成钢说。 “听听,一瓶酒就三万,这些螃蟹算什么?”我说。 “起承,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李成钢说。 “你问杨柳月要吧。”我说。 “我成你的秘书了。”杨柳月说。 “不想当我的秘书?那我就请别人了。”我说。 “起承,”李成钢伸出一个六的手势,“怎么样?” “就这点?”我说。 “还嫌少?”李成钢说。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杨柳月问。 “在说螃蟹。”我笑了笑,“他打算在加6个。” “是吗?”杨柳月冲着李成钢问。 “对,是6个。”李成钢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我晕。”杨柳月说。 “起承,你说多少吧?”李成刚说。 我伸出一根手指来。 “10只螃蟹,有点多了吧!”李成钢说。 我摇了摇头。 “还没上菜呢,你们两个怎么就和螃蟹干上了?”杨柳月说。 “起承,这已经不少了,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李成钢说。 “贪心真谈不上,难道还不如山里的一只金丝猴?”我说。 李成钢又掏出了一跟烟来。 “我的天哪,真不该来这里,看吃个螃蟹把你们愁的,算了,姑奶奶我今天请你们吃。”杨柳月说。 杨柳月说我,我和李成钢都笑了。 “原来你们俩合伙陷害我啊!”杨柳月说。 杨柳月说完,我和李成钢又笑了。 “起承,本来我打算想跟你交个朋友呢,现在看来就算了,好!今天我就成全你了,10只螃蟹。”李成钢把烟头直接扔地上。 我摇了摇头,再次伸出一个指头。 “100只螃蟹?”李成刚眉头紧锁。 “不是100只螃蟹,是1000只螃蟹。”我说。 李成钢突然哈哈大笑。 “你们两人到底是搞什么?批发螃蟹?”杨柳月说。 “柳月啊,我遇到人才了,你是从哪把他捞上来的?”李成刚说。 “你这话说的啊,什么叫捞上来的,你们两人今天是怎么了?这饭还吃能吗?”杨柳月说。 “当然吃了,这么多螃蟹啊。”我说。 “起承,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李成刚说。 “什么话?”我问。 “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李成钢说。 “说得有道理,头小帽子大,那么一戴,就看不到脸了,头大帽子小,那就是小丑思密达。”我说。 “我的天哪,思密达都出来了。”杨柳月说。 “起承,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我对你现在有点感兴趣了。”李成刚说。 “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有意思。”杨柳月说。 “怎么个不一般?”李成钢问。 “有时候感觉他脑子坏掉了,有一次半夜起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杨柳月说。 “什么?” “他在朝楼下扔纸飞机。”杨柳月说。 “这有啥啊?我也扔过。”李成钢说。 “问题是那纸飞机是用百元的钞票叠的。”杨柳月说。 “是吗?这么有钱?”李成钢说。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叠这种纸飞机到处扔。”杨柳月说。 “有个性。”李成钢说。 “还有呢,以前他单身的时候,常搂着一捆捆钞票睡觉。”杨柳月说。 “不错,不搂女人就搂钞票,我喜欢这性格。”李成钢说。 “吃吧,螃蟹来了!”杨柳月说着摇了摇头。 “哎,柳月,你刚才说什么,他搂一捆捆的钞票睡觉?”李成钢问。 “是啊!”杨柳月说。 “钞票都要用‘捆’了?这货币单位,我听了怎么感觉瘆得慌。”李成钢说。 “别听柳月瞎说,我是吹牛的。”我说。 “柳月,你给我说说,起承,到底开什么车啊?”李成钢问。 “他一直都开法拉利,现在给别人开了。”杨柳月说。 “等等,他在照相馆上班对吗,打杂对吧?这,这什么照相馆啊,打杂的都开法拉利了?”李成钢把手里掰断腿的螃蟹又放到了盘子里。 ------------------------------------ 319 洋酒 “成钢啊,我看你是脑子被洋酒烧坏了,我能找一个打杂的?你也太小看我了。”杨柳月说。 “我明白了,低调,冯兄玩得是低调。”李成钢说。 “今天这饭我是不请了,你们两人一人一半吧。”杨柳月说。 “不,我请客,”李成钢说,“不就是螃蟹吗?一瓶酒三万,喝两瓶,我都不带眨眼的,今天能认识冯兄,算是有缘分啊,失敬,失敬了!” “客气了,我真就是一打杂的。”我说。 “我也是打杂的。”李成钢笑了笑。 “成钢啊,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别老本着脸,这样笑多好啊。”杨柳月说。 “那我就再笑笑。”李成刚挤出两道笑容。 “你别笑了,你这笑起来和鬼差不多。”杨柳月说。 “柳月,你这嘴就跟刀子一样。”李成钢说。 “对了,起承,我今天要跟张市长带队的经贸团去香港,要去个几天。”杨柳月说。 “那你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我说。 “我去香港的黄大仙庙拜拜神,去去晦气。”杨柳月说。 “好啊。”我说。 “成钢,你爸是不是明年要退休了?”杨柳月说。 “是的,不过会去人大当主任。”李成钢说。 “那也不错啊,人大主任还是很有权的。”我说。 “比市委书记差远了。”李成钢说。 “张市长明年会不会接你爸的位置?”杨柳月说。 “应该是他。”李成钢说。 “那市长呢,是不是从几个副市长里提拔?”杨柳月问。 “不会的,给你们透露了点可靠消息,不许对别人说啊,市长有可能是罗区长接替。”李成钢说。 “是吗?他升的还挺快呢!”杨柳月说。 “不提这个了,起承啊,你小子挺有艳福的。”李成钢说。 我笑了笑,说,“再加10只螃蟹,还是可以考虑的。” “啊!有这等好事?”李成钢兴奋的说。 “你们哥俩,我看不如整个螃蟹店吧。”杨柳月说。 “嗯!好主意,起承,我和你合伙开个小酒店吧,就在这东湖,一人投资一半,你觉得怎么样啊?”李成钢说。 “可以啊,这个没问题,你看看需要多少钱?”我说。 “钱不多,我们盘别人一个店,然后装修一下就行了,绝对生意好。”李成钢说。 “是啊,趁着老爷子还没退休,我看行。”杨柳月说。 “柳月啊,到时候你就是老板娘了。”李成钢说。 “我是你们两个人的老板娘?别乱说话。”杨柳月说。 “我说错了,我掌嘴行吧!”李成钢高兴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走吧,我要赶紧回台里收拾东西。”杨柳月说。 “好,买单。”李成钢挥了挥胳膊。 从鱼馆里出来。 “起承,你坐前面。”李成钢说。 “哎!你怎么让他坐前面啊?”杨柳月说。 “我和起承还要商量螃蟹的事。”李成钢说。 “我受不了了,你俩能别提螃蟹好不好,我的天哪,我这会感觉有螃蟹在我肚子里爬。”杨柳月说。 “行,我再和起承说一句话,我就不提了。”李成钢说。 “你说。” “起承,20只螃蟹,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李成钢伸出两根手指在我面前晃悠着。 “我要吐了,”杨柳月说,“我自己打车走了,我不行了。” “下次见面再说这事。”我说。 李成钢把我和杨柳月送到了电视台门口,自己开车走了。 “起承,我去香港,你可不能在外面瞎搞啊!”杨柳月说。 “放心,我的心里只要你,我去看看冯彩虹。”我说。 “好,我带你去。”杨柳月说。 进了大厅,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冯彩虹。 “哥,你怎么来了?”冯彩虹说。 “来看看你啊。”我说。 “行,你们兄妹俩聊吧,我去上面收拾东西。”杨柳月说。 我点了点头。 “哥,还是你的工作好,没事就瞎溜达。” “爸妈最近怎么样?”我问。 “别提了,他们在家整天不是吃咸菜就是吃剩菜,我怎么劝都没用,他们苦日子过惯了,舍不得花钱。”冯彩虹说。 “这样吃,会吃伤胃的。”我说。 “可不是吗,我一个同学的母亲就是长期吃过夜的剩菜,得了胃癌。”冯彩虹说。 “我能治他们这种怕吃剩菜的病。”我说。 “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两张5000块钱的购物卡,我要让他们一天都花完。”我说。 “哇塞!哥,给我吧,你给他们太浪费了。”冯彩虹说。 “下次给你弄一张。”我说。 “一言为定啊,不许骗我。”冯彩虹说。 “我给你的钱还少吗?对了,彩虹,你现在怀孕了,要多注意身体,今天我让爸妈给你买点好吃的。”我说。 “那好啊,我今天下了班就回家。”冯彩虹说。 我打车回到了家,爸妈在家里正喝着稀饭。 “别喝了,抓紧走吧。”我说。 “什么事啊,你火急火燎的。”母亲放下碗。 “单位给了两张5000元的购物卡,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必须花完,否则就作废了。”我说。 “一万块钱?真得假的?”母亲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掏出购物卡出来。 “呦,真是的,起承他妈,稀饭别喝了,赶紧走吧。”父亲说。 “起承,这一万块钱一天就花完,这怎么花呢?”母亲说。 “你要是觉得花不完,那我就把卡给冯彩虹了。”我说。 “那可不行,这丫头进了商场,五分钟就能把卡刷完。”母亲说。 “你还啰嗦个啥,抓紧呀!”父亲说。 “要不要带个篮子?”母亲问。 “一万块钱的东西,你要带几个篮子?”父亲问。 “你凶什么凶?我带个篮子就不行了吗?”母亲说。 “东西买多了,他们商场给送的。”我说。 “那好啊,我还是带一个篮子吧。”母亲说。 “妈,多买点菜,海鲜多买点,那商场里还有金枪鱼什么的,这一万块钱也不算多。”我说。 “起承,我心里有数。”母亲露出灿烂的笑容。 “走吧,看你美的。”父亲说。 “你个老不死的,回来我再收拾你。”母亲说。 打车到了商场,父母走路都比平时快很多。“起承,先要观察一下,再做决定。”母亲说。 “你这是要打仗啊!还要观察?”父亲说。 母亲瞪了一眼,说,“没你的事,你一边溜达去吧。” “怎么没我的事呢,我要买一条中华烟。”父亲说。 “买你个头,不知道吸烟危害健康吧,这个不能买。”母亲说。 “行,你们两个人买吧,我去对面的椅子上等你们,要买到一万块钱以上,不然,我们就亏了。”我说。 “我明白,起承,你去吧,等买好了,我去叫你结账。”母亲说。 我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玩着游戏。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父亲跑过去。 “起承,买好了,去结账吧。”父亲说。 我到了收银台,“东西呢?”我问。 “东西都在通道里,你付完钱就可以装车了。”父亲说。 我结完了账,跟父亲去通道里。 母亲坐在一袋大米上,她身边都是一袋袋的大米,她兴奋地朝我招手。 “都买了什么?”我问。 “起承啊!”母亲砸了砸嘴,说,“买了40袋大米,30袋面,20桶油,五箱子酱油,四箱子醋,三箱子面条,六箱子盐,还给你爸买了一包中华烟。” “啊!这些米面怎么能吃完呢?你这打算开粮油店啊?”我说。 “这还多啊,这可是一万块钱呢,买这点东西,我还觉得亏本呢!”母亲说。 “起承,这些东西都能搁的,米面可以给亲戚送些,我和你妈打算在小区摆个摊子,还能赚点钱。”父亲说。 “哎!那就拉走吧。”我说。 由于路上堵车,到家已经天黑了。 我进了屋,看到冯彩虹和郭盖已经在家了。 “哥,都买了什么好吃的?”冯彩虹问。 “哎!别提了,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冯彩虹噔噔噔地跑下去,过了一会她又跑上来。 父亲和母亲也进了屋。 “哥,我要晕了,你怎么能让爸妈买这些东西呢,这家都成粮油仓库了。”冯彩虹说。 “你啰嗦啥,粮油仓库不好吗?”母亲说。 “你们不能把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冯彩虹说。 “行,你房间就少放点,放6箱子盐吧。”母亲说。 “你们想咸死我啊!”冯彩虹说。 “算了,彩虹,下次我给你卡,你去买吧。”我说。 “哎!妈,我们晚上吃什么?”冯彩虹问。 “晚上吃面条。”母亲说。 “上帝啊,哥啊,看来以后不是面,就是面条了。”冯彩虹说。 “忘了买点酱了。”母亲说。 “有才!对了,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郭盖要当官了。”冯彩虹说。 这么快啊!我有点吃惊,心想,这斐部长办事挺麻利的。 “当什么官?”母亲问。 “副主任。”冯彩虹说。 “那好啊!”父亲说,“得庆祝一下,今天我开瓶茅台。” “我去楼下买酱。”母亲说。 吃完了饭,我上了一会网,看看才晚上十点钟,我忽然想给陈小莉打个电话,骚扰她一下。 陈小莉很快接了电话。 “在哪了?”我问。 “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陈小莉说。 “没事吧?”我问。 “没事,起承,你有事吗?” “我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我说。 我说完,电话那头似乎没了动静。 “喂!在听我说话吗?”我说。 “在听啊,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陈小莉问。 “是很闲啊,要不要我陪你?”我问。 “好吧,你过来吧,我就在医院门口等你。”陈小莉说。 “好,我这就飞过去。” 我挂了手机,迅速换了件笔挺的西装,用毛巾擦了一下脸,然后下楼打车直奔医院。 “起承,你来得挺快的,上车吧。”陈小莉说。 “去哪啊?”我问。 “去逛逛呗!”陈小莉说。 陈小莉把车开得很快,似乎要赶往一个目的地。我看了看车窗外,感觉她是朝南山方向开的。 果然是南山,陈小莉把车开到了几乎没有路的地方,车顶熄灭后,四周一片漆黑。 “怎么来这里啊?”我问。 “起承,你记得我给你说过一个女鬼吧?”陈小莉说。 “记得,不会吧?来抓女鬼?”我说。 “是的,本来我跟一个同事来的,半路上他肚子疼,我送他去了医院,一查是食物中毒了,正巧,我出医院,你打来电话。”陈小莉说。 “你怎么不早说呢?抓女鬼,我没什么经验啊?”我说。 “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你要是害怕呢,你就自个走吧,我一个人就够了。”陈小莉说。 “好啊,那你送我回去吧。”我说。 “我哪有时间啊,你现在下车,自己走着回去吧。”陈小莉说。 “不会吧,这么黑,你让我怎么走?”我说。 “你不是有手机吗,照着路不就行了吗?” 我看了看车窗外,发现树下有很多坟地。我咽了口唾沫,说,“算了,我陪你吧。” “你还是回去吧,万一要是女鬼出现,你被吓死了,我还真担当不起呢?”陈小莉说。 “我没那么胆小的,再说,你一个女的都不怕,我怕什么?” “是吗,我也看出来了,你胆子是比一般人大,这样吧,起承,如果真是女鬼出现了,你从后面直接拦腰抱住她。”陈小莉说。 “不会吧?拦腰抱住?”我突然感觉头皮发麻。 ------------------------------------- 320 山上 “起承,回家吧,万一你被吓死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陈小莉看了一眼车窗外。 “你以为我害怕?我是觉得半夜三更拦腰抱一个陌生的女子,这太不礼貌了。 “是吗?行,等会你可别后悔啊。”陈小莉说。 “没什么后悔的,小莉姐,抓鬼也是你们重案组的事?不会是上面的尼姑庵出命案了吧?”我问。 “是出命案了,一年前两个年轻的尼姑被人杀了,尼姑被杀之前的一个星期,山那边的云海寺里一个小和尚被人下药毒死了,这两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案。”陈小莉说。“自从出了命案之后,这个尼姑庵的香火是一天不如一天,半年前,尼姑都去别的地方了。” “那么说这是一座空的尼姑庵了?”我问。 “是的,我上个星期去过一趟,只有一个看门的瘸腿老头,脑子有问题。”陈小莉说。 “那个女鬼呢?”我问。 “尼姑都走了之后,出现的女鬼,有目击者称是在夜里1点到2点之间看到的。上个星期,我和同事蹲了两夜,但没有发现,今天希望能有好运气。”陈小莉说。 “女鬼什么样子?”我问。 “长发披肩,一身黑色的袍子,脸色煞白,在树林里时隐时现。”陈小莉一边说一边看着车窗外。 大片的乌云笼罩着月亮,有一丝光照在山峦上,有鸟儿飞起又飞落,山里面有水流动的声音。 “我们就在这等吗?”我问。 “时间还早呢,不过,等会可以去尼姑庵里搜索一下。”陈小莉说。 “我觉得还不如在这车里呢。”我说。 “起承,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陈小莉问。 “不好说,但总听人说有鬼,其实吧,我倒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我说。 “为什么?” “因为没有鬼的话,人就只能活这一辈子了,好坏都是这一辈子,有钱没钱都是这一辈子,如果有鬼的话,说明人还可能有下辈子,从这一点来说,我希望世界还是有鬼的好。”我说。 “貌似有道理,不过下辈子做鬼又有什么意思呢?”陈小莉说。 “你知道六道轮回吗?”我问。 “听说过这个,你知道?” “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在我大伯家吃饭,那天很晚了,我不想回家,不知道怎么就说到鬼的事了,我就问我大伯,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啊,我大伯就给我说了这六道轮回。” “什么意思?” “六道轮回就是说,众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会有六道轮回,这六道分三个善道,三个恶道。三个善道是天道,阿修罗道,人道。而三恶道是指畜生、饿鬼和地狱。所以说,下辈子不一定做鬼的。”我说。 “下辈子轮回到善道是不是就幸福了?”陈小莉问。 “最幸福的是跳出六道轮回,要跳出六道轮回,必须修炼成罗汉或者菩萨,在善道中,天道是最高级的,能混到天道里的人,就是天男天女了,不会生病,也不担心房价,每天拖着仙女瞎溜达。”我说。 “这么好啊,这应该是上辈子积善行德来的吧。”陈小莉说。 “也是有痛苦的,就是这些天男天女虽然寿命很长,但他们能看到自己的来生,因为他们整天寻欢作乐,享尽了世上的福分,他们的善业福报就用尽了,因此他们的大多数的来生就要轮回到三恶道里,生为畜生,饿鬼,或者在地狱里煎熬,这些天男天女都是很爱干净的,平时又吃的好,住的好,玩得好,看到自己下辈子要去当饿鬼,或者去地狱里要进油锅,地狱不是说三年五年就出去的,那绝对是无期徒刑,没有蹲上三五万年都不能减刑的,所以是痛苦的。” “看来要跳出六道论回,才能永生,起承你挺有学问的。”陈小莉说。 “什么学问啊?我小时候听我大伯给讲过这个,有了点兴趣,后来,我翻了一些佛学方面的书籍才知道这些。 “起承,下车吧,我们去尼姑庵,会一会这女鬼。”陈小莉说。 下了车,我跟在陈小莉后面,沿着山路来到了尼姑庵的门口。 大门是虚掩着的,进去后是一个小院子,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房子,绝大多数的房子都是敞开门的,有一扇房间有亮光。 我和陈小莉走到有亮光的那间房子,从破窗棂看到,一个老头在床上打坐,他旁边的桌子上是一根燃烧的蜡烛。看来这个就是看门的瘸老头了。 陈小莉招了一下手,让我跟上她。 我们一个个房间巡查着,只有一扇门是推不开的,这间房子窗户也是紧闭的。陈小莉从腰上拿出一把匕首,走到窗下,有一块窗玻璃烂了小半块,里面是用红纸贴上的。 陈小莉用匕首把红纸捅烂,然后伸手把插销拉开。 窗户打开了,陈小莉拿手电筒朝里面照去。屋里有一个柜子,一桌一椅,一张床,没有人。 “进去看看。”陈小莉说着掏出手枪。 我们从窗户跳进了屋里。陈小莉随手把窗户关上。 陈小莉把手电筒给我,示意我去开柜门。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柜子前,我看了一眼陈小莉,她双手举着枪对着柜门。我心想,如果里面是女鬼,你不会直接就跳窗跑了吧。 我慢慢拉开柜子的门。 柜子里挂着几件尼姑穿的那种袈裟。 陈小莉又迅速的拿手电照了照床下,除了几双破鞋,什么都没有。 陈小莉看了看门锁,说,“奇怪啊,门和窗户都上了锁,照理说里面应该有人的。” “是啊?”我觉得后背在冒汗。 “果然是真得闹鬼啊!”陈小莉说。 这时,忽然听到屋外有脚步声。陈小莉迅速把手电筒关掉。屋里一片漆黑。 脚步声来到了门口,有人站在了门口,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瘸老头呢? 过了一会,脚步声远去了。 屋里还是漆黑一片,陈小莉怎么还不打开手电筒呢?我有点纳闷。 --------------------------------------- 321-322 楼顶 “起承,你看到什么了吗?”陈小莉问。 “没有。”我说。 手电筒亮了,陈小莉照着柜子。 “什么情况?” “我把手电筒关了,你再看看。”陈小莉说。 屋里又黑了,突然我的眼前有一丝微弱的光。 “看到了吧,这柜子有问题。”陈小莉低声说。 陈小莉把手电筒拿给我,她拔出匕首,拉开柜子的门。 柜子下面的木板是活动的,陈小莉慢慢推开来,光线立刻映照了进来。 陈小莉探头朝下看了看,说,“起承,下面有个梯子,你先下去。” “我,我先下?” “下面没有人,你怕什么,我手里还有枪呢?”陈小莉说。 “好吧,我下。” 我躬身踩着楼梯朝下走去,这是一个地下室,有二十多平方米大,有床和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有一只快要燃烧完的蜡烛。 “起承,你在下面搜查一下。”陈小莉说。 “你不下来吗?”我问。 “笨蛋,我要是下去,别人要是把这个楼梯口封上,我们还能活吗?”陈小莉说。 里面有一个狭小的通道,只能有一个人斜着身子通过,我朝里面走了三四米,看到通道尽头是一个小木门,我推开门,走过去,发现自己已经在外面了,脚下是一个很深的沟渠,而头上是土坡,我突然看到沟渠上面的树林里有一张白色的脸,两个眼眶漆黑一片,这张脸盯着我看。 女鬼?我腿肚子哆嗦着,想跑回去,但一步也迈不开。 女鬼看了我大约有十秒钟,然后一闪不见了。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得差点晕过去。 “起承,看到什么了?”陈小莉说。 “你吓死我了,是女鬼。”我说。 “在哪了?”陈小莉问。 “就在对面的树林里。”我说。 “好!”陈小莉说着跳过沟渠,朝树林里跑去。我跟着也跑了过去。 找了一大圈,也不见女鬼的踪影。 陈小莉大口的喘着气,“女鬼什么样子?” “和你说的一样。”我说。 “他娘的,早知道我自己先下来了。”陈小莉说。 “会不会女鬼就住在那个地下室里?”我问。 “有可能,我们回那个地下室去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吗?”陈小莉说。 “会不会,那个女鬼又返回到地下室呢?”我问。 “那最好不过了。”陈小莉说。 “女鬼没那么低的智商吧。”我说。 返回了地下室,里面很潮湿,床上有一个薄被子,枕头旁边是一捆白色的蜡烛。陈小莉仔细地查看着枕头。 “起承,你别乱动,明天要提取脚印和指纹。”陈小莉说。 “好,我站着不动。”我说。 陈小莉又翻看着墙角的一个垃圾桶。她找到一个塑料袋,把垃圾倒进去,看来要拿回去检验。 “走吧,起承,今天还算是有收获。”陈小莉说。 “可惜没有抓到女鬼。”我说。 我和陈小莉下了山,坐上了车后,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辛苦了,起承。”陈小莉说。 “差点被吓死,以后你别再带我来了。”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 婚纱影楼到了淡季,生意不如前两个月好。安红最近很少来找我,她把我叫到办公室也多是公事,生孩子的事,她再也没有给我提起,似乎她已经搞定了这事,或者打消了生孩子的年头了。 我扫了一眼网易新闻,然后喝了一口茶。等会就下班了。 安红推门进来。看上去她心情不错。 “起承,你在忙什么啊?”安红说。 “没忙什么?你有何吩咐?”我说。 “下了班,我请你吃饭,然后去看看电影。”安红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各自回家睡觉。”安红说。 “你有什么好事吧?”我问。 “没有啊,就就是想请你吃饭看看电影啊,没别的意思。”安红说。 “对了,生孩子的事,你是不是自己搞定了?”我问。 “这个吗?不用你管了,你就安心工作就行了。”安红说。 “那好啊。”我说。 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怎么不接电话啊?是不是问你借钱的?”安红问。 我看了安红一眼,然后接通了手机。 “冯起承吗?” “是啊,你是谁?”我问。 “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老朋友了。”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一哆嗦,这是那个绑匪。 “怎么了,吓着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电话吗?”绑匪说。 “不知道。” “冯彩虹是你妹妹吧,她现在在我们手里了。”绑匪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头晕目眩。 “你们想怎样?”我问。 “你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吗?”绑匪说。 绑匪似乎还是捏着嗓子说话,嗓音比上次还要细。我看了一眼安红。 “起承,发生什么事了?”安红问。 “没什么事,等会我去你的办公室。”我说。 “那好吧,我等你。”安红说。 安红走了。 我拿起电话说,“没有人了,就我自己了。” “好,500万来赎人,不要报警,报警的后果你是知道的。”绑匪说。 “这么多啊?”我说。 “少废话,少一分钱都不行,没有500万,那你等着收尸吧。”绑匪说。 “你不能伤害我妹妹。”我说。 “不要报警,只要你把钱拿来,我们立刻放人,并且绝不会动你妹妹一根毫毛,否则的话,她就没有杨柳月那么幸运了。”绑匪说。 “现在银行下班了,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我说。 “你明天上午通知银行取钱,如果你下午能取到钱,我们就晚上交易,我会给你电话的,记住,不要报警,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记住,我们是先要拿到钱,然后才会放你妹妹。”说着绑匪把手机挂了。 绑匪的手机里不断有汽车的鸣笛声,似乎他是在一个拥挤的街道上。 我瘫坐在沙发上,妈的!这是什么人干的呢?他们看上去是个团伙,有人还在监视我?报警看来风险太大了,给他们500万,他们能放过冯彩虹吗?冯彩虹还有身孕,如果不答应他们,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外面有人敲门,我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安红。 “起承,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不是什么大事。”我说。 “要是不急的话,晚上就跟我们去吃饭吧。”安红说。 “不去了,我晚上约了朋友。”我说。 “那好吧。”安红说。 “你刚才说‘我们’,还有谁去吃饭?”我问。 “嗯!还有王大顺。”安红说。 “好吧,你们去吃吧。”我说着下了楼。 王大顺坐在一个桌子边上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样子。宁佳薇在另一个桌子边上,一手端着茶杯,看着另一只手里的小本子。 我走到王大顺那个桌子坐下来。 “承哥,喝咖啡吧,我给你也泡一杯。”王大顺说。 我看了看他的杯子,里面是咖啡,喝了有一大半了。 “来一杯吧,很提神的。”王大顺说。 “不用了,我这就回家。”我说。 “那好,我再坐一会,也回去。”王大顺说。 我冲他点了点头。 到了家,看到郭盖也在。 “这个该死的彩虹,跑哪去了?电话也关机了。”母亲说。 “可能是她的手机没电了。”郭盖说。 “这个彩虹,怎么回事啊?给我打电话说会早点来包饺子的,哎!要是等她来包饺子,那就完了。”母亲说。 “妈!彩虹下午给我电话了,她说单位让她去出差,让我告诉你一声。”我说。 “不会吧,她下午说要早回家来包饺子的?”母亲瞪大了眼睛。 “是她单位临时有急事。”我说。 “什么时候能回来?”郭盖问。 “说是最快明天晚上能回来。”我说。 “哎!这死丫头,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母亲说。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银行,通知取款,银行方面说最快下午三点半可以取钱。我松了一口气。等到了下午,我取了500万现金,放在背包里。 绑匪的电话是下午五点钟来的,我对他说钱已经取好了。他让我夜里12点以后,开手机等他的电话。 凌晨四点钟,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他让我带着钱去钟鼓楼顶上等他。 外面天还没亮,我打车去了钟鼓楼。 钟鼓楼的一楼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流浪者,屋里有一盏昏暗的灯被蜘蛛网包围着。有人的呼噜声就像风箱一样。一个老头睁大眼睛仰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用手冲他挥了一下,他眼睛眨都不眨,我心里一惊,难道他已经离开了人世。 我一步一步上了楼梯,到了楼顶,发觉上面没有一个人。我朝四周望了望,天边有一点亮光,但整个城市都在昏睡。 绑匪人呢?他们让我上楼顶,不会拿到钱后,把我推下去吧?这么一想,我心里一惊,不由朝门口看了看。 --------------------------------------------------------------------------------------------------- 323 怀孕 门口什么人也没有。 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接了电话。 “冯起承,你现在下楼去。”绑匪说。 “钱我都拿来了,我妹妹呢?我要听她说话。”我说。 “你放心,你先下楼,照我说的去做,你妹妹很快就能和你见面。”绑匪说。 我下了楼,照着绑匪电话里说的朝前走去。 绑匪在电话里告诉我朝哪个方向走,走了七八分钟,我发现自己来到了婚纱影楼的对面。 我朝四下里看看,街上没有一个人影,绑匪是怎么看到我的呢? “你现在就把背包放在垃圾桶旁边,然后走开。”绑匪在电话里说。 我就照他说的把背包放下,然后朝婚纱影楼对面走去。 “你不要朝婚纱影楼这边走,走远一点,走到前面的路口去,不要回头。”绑匪说。 “好吧,你们抓紧。”我说。 我走了大约离装钱的背包有七八十米,回头看到在垃圾箱旁边有一个带着口罩的人。他迅速拿起背包,朝街角跑去。 我急忙打那个手机号码,过了一会,电话通了。 “我妹妹呢?”我问。 “你妹妹现在在牛头山,我们已经放了,在你第一次放钱袋的地方,你去找吧。”绑匪说着挂断了手机。 我立刻跑到前面的路口,然后打一辆车去牛头山。 半个小时后,我在牛头山的岔路口看到了冯彩虹。 “哥!”冯彩虹哭喊着扑到我的怀里。 “他们把你怎么了?”我问。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冯彩虹问。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我问。 “没有。”冯彩虹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哥,他们说你欠了他们钱?”冯彩虹说。 “你说说他们是怎么绑架你的?”我问。 “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男子打来的,他说是你的助理,就在电视台门口了,说你要买房子,来接我一起去看房子。我就下去了,上了车,这个男的拿出一个手帕,把我的嘴和鼻子捂住,然后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进一个小屋子里。”冯彩虹说。 “那个男子长什么样?”我问。 “带着墨镜,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冯彩虹说。 “开得是什么车?” “丰田车,车牌号码我没在意。”冯彩虹说。 “你在小屋里也没有看到他们的长相吗?他们是几个人?”我问。 “就是那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在小屋里他带着口罩,他出去的时候,就把我的嘴用毛巾堵上。” “这个人对你说什么了吗?”我问。 “他几乎不说话,今天早晨他把我的眼睛用布蒙上,然后给我戴了一个墨镜,拉着我出门,就把我扔在这里了,你看,墨镜和布在我脚后面了。”冯彩虹说。 “走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说。 “哥,你真欠他们钱了?” “算是吧,我把钱给他们了。” “你欠了他们多少钱?”冯彩虹问。 “不多,几十万吧,我昨天跟父母说,你去出差了,绑架的事,你就别提了。”我说。 “好吧,哥,你以后要小心点。”冯彩虹说。 “你身体没事吧?”我说。 “就是有点头晕,哥,你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冯彩虹说。 这一次绑架案让我差点崩溃了,我感觉身心极为疲惫,我关了手机,一直睡到下午四点。 开了门出来,看到杨柳月和我父母坐在客厅里。 “你来了。”我说。 “起承,你没事吧,你夜里去哪了?”杨柳月说。 “没事。”我说。 “你好像有事瞒着我们。”杨柳月说。 “我昨天夜里去外面喝了点酒,喝多了。”我说。 “没事喝什么酒呢?”杨柳月说。 “晚上我请客,我们去最好的饭店,吃上一顿。”我说。 “为什么啊?有好事?”杨柳月说。 “不为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杯空对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我说。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杨柳月说。 “没有,我就是高兴。”我说。 “起承,你们去吧,我和爸在家里喝稀饭。”母亲说。 “去吧,伯父伯母,我请客。”杨柳月说。 “算了,你别劝他们了,他们就喜欢喝稀饭。”我说。 “稀饭有什么好喝得?”杨柳月说。 “他们愿意啊,你管的着吗?”我说。 晚上和杨柳月大吃大喝了一顿,回到了家,在床上又大干了一场。 下午去婚纱影楼,刚进办公室,安红就走了进来。 “起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问。 “我怀孕了。”安红说。 “怀孕了?谁的孩子?”我问。 “说什么啊,当然是我的孩子了。”安红瞪了我一眼。 “我是说孩子爹是谁?” “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安红说。 “是李劲松的吧?”我问。 “不是他的,这小子送我,我都不要。”安红说。 “说吧,是谁的?” “你别问了,这事就次打住,起承,以后婚纱影楼的事,你就要多操心了。”安红说。 “好的,我明白。”我说。 我下了楼,出了婚纱影楼的门点了一根雪茄。 “冯总,你抽雪茄很有派头啊!”宁佳薇从车里下来。 我笑了笑。 抽了两口雪茄,感觉很提神。路上车水马龙,对面建筑工地上的打夯声已经没有了,树下的垃圾筒不知道被谁推倒了。 我走到马路对面,看着婚纱影楼的广告牌,兰香在广告牌上穿着婚纱微笑着。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你这两天死哪去了?幼儿园你也不去了?”小兵说。 “这两天忙,我今天就过去。”我说。 “好吧,你要是再不去,我就把你这个总经理给撤职了。”小兵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绑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的,似乎就是在这里给我打的电话。还有,绑匪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竟然知道我是在办公室里,还能知道我办公室里有其他人? 我进了婚纱影楼,突然想起了王大顺,这起绑架案,我居然没有跟王大顺说。 “冯总,下午劳动局有个会,安总让你去参加。”宁佳薇说。 “王大顺呢?”我问。 “王大顺请假了。”宁佳薇说。 “请假了?什么时候请的假,我怎么不知道?”我说。 “两天前他就请假了,他说有个乡下亲戚去世了,他要去奔丧。”宁佳薇说。 “是吗?他没给我说,安总知道吗?”我问。 “安总知道这事。”宁佳薇说。 “佳薇,前天下午你坐在大厅,我看到你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笔记本对不对?” “嗯!是啊,我在算账。”宁佳薇说。 “王大顺是不是坐在另一个桌子边上喝咖啡?”我问。 “是啊。” “他是不是下午一直坐在那里喝咖啡呢”我问。 “应该是的。”宁佳薇说。 “他有没有出去一会?”我问。 宁佳薇低头思索了一下说,“他好像出去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能确定他是出去一会吗?”我问。 “应该他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我记得有个送快递的过来找王大顺,王大顺是推门进来的。” “你有没有发现那天王大顺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我问。 “那天下午,我去倒茶,看到他在冲咖啡,他是用凉水冲的,当时,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他平时喝咖啡都是用滚开的热水冲的。”宁佳薇说。 “还有什么情况?”我问。 “冯总,有个事,我想和你说说,你能出去一下吗?” “可以。”我说。 “前面有个休闲茶座,去那里说吧。” 我点了点头。 到了休闲茶座。宁佳薇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对我说,“冯总,我感觉安总和王大顺的关系不正常。” “啊?怎么不正常?”我问。 “有一天我加班,有点累了,就想休息一下,我把灯关了,在沙发上睡了一会,没想到这一下睡到了晚上10点多钟,我正想开灯,就听楼道里有很怪的声音。我就悄悄把门开了一点缝隙,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宁佳薇说。 “看到什么了?”我问。 324 绑匪 “我看见安总抱着王大顺。”宁佳薇说。 “安总抱着王大顺?”我问。 “你小声点。”宁佳薇说。 “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安总抱着王大顺,王大顺也抱着安总,两人做那个事情。”宁佳薇说。 “做什么事情?” 宁佳薇跺了一下脚,说,“你怎么不明白啊,就是做爱啊。” “脱光了做那事?”我问。 “不是的,他们只脱了下面。”宁佳薇说。 “你是说他们在走廊里做爱?不对吧,晚上看门的李大爷呢?” “王大顺那天晚上值夜班。”宁佳薇说。 “你呢?他们发现你了吗?” “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把门一点点关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宁佳薇捂着胸口说。 “你怎么不躺下睡觉呢?”我问。 “我是想睡,我怕自己睡着了打呼噜或者说梦话吓着他们。”宁佳薇说。 “他们胆子可真大啊。”我说。 “是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啊?”宁佳薇说。 “公司里还有谁知道这事?”我问。 “应该没人知道吧,他们两个白天上班的时候,都和平时一样,后来有一次,安总还在大厅里训斥王大顺呢?” “因为什么?”我问。 “好像是王大顺没有把广告牌按期做好。”宁佳薇说。 “你知道王大顺住在什么地方吗?”我问。 “我知道,我和安总去过一次,就在后面的单身公寓。” “就他一人住吗?”我问。 “是的,他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就像一个女孩子住的房间,还有,他还在阳台养了一只麻雀,这个我印象很深。” “养麻雀?不会吧,麻雀是养不活的。”我说。 “是啊,我也知道麻雀是很不容易养活的,但王大顺说他这麻雀已经在笼子里养了两个月了,哎!你说奇怪吧?”宁佳薇说。 “佳薇,我们去他的办公室看一看。”我说。 “好的。”宁佳薇说。 王大顺原来是没有办公室的,后来,后勤部一个员工辞职了,安红就把那个办公桌给了王大顺。那间办公室算上王大顺一共有四个人,王大顺平时都在大厅里坐着。 我和宁佳薇进了后勤部。我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先出去。 “佳薇,你把门反锁上。”我说。 宁佳薇点了点头。 “你有办公桌钥匙吗?”我问。 “我怎么会有的?”宁佳薇说。 办公桌下面的柜子没上锁,里面是一些烂盒子,还有没刷的饭盒、纸片,我伸手朝里面摸了摸,摸到一个小包装纸,拿出来一看,是手机卡的外包装,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我忽然感觉这个号码很熟悉。 我掏出手机,查找着通话记录。 我的天哪,我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我发现这个电话号码居然是绑匪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号码。 “麻辣隔壁的,原来他就是绑匪。”我说。 “冯总,什么绑匪?出什么事了?”宁佳薇问。 “是王大顺出事了,今天这事你不要跟别人说。” “他出什么事了?”宁佳薇问。 “这个以后告诉你,王大顺不会再回来上班了。”我说。 “冯总,最近王大顺换了苹果手机,又换了台笔记本电脑,也是苹果的。”宁佳薇说。 “是吗?这要不少钱啊。”我说。 这时,手机响了,是冯彩虹打来的。 “哥,我忘给你说了,那天夜里我被关在小屋里,夜里有人敲门,戴墨镜的人问了一声,谁?外面有人回答说,小龙。”冯彩虹说。 “外面的人进来了?”我问。 “没有进来,是戴墨镜的人出去了,他们应该是商量什么事。”冯彩虹说。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我问。 “没有了,就只有这个。”冯彩虹说。 挂了电话后,我心想,这个叫小龙的人是谁呢?如果算上王大顺的话,应该是三个人了。王大顺和安红的关系非同一般,难道安红也参与了绑架案? 出了后勤部的办公室,我直接去找安红。 安红坐在沙发上整理东西。茶几上放满了婴儿用品。 “这么快就准备啊?”我问。 “是啊,去母婴店,看到这些婴儿的衣服,我就想买。”安红说。 “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问。 “哎!这么早还检查不出来。”安红说。 “最近影楼收入不如前几个月。”我说。 “是啊,现在是淡季。”安红说。 “王大顺去哪了?”我问。 “他说乡下一个亲戚去世,他去奔丧了。”安红说。 “你给他钱了吗?”我问。 “起承,你怎么这样问啊?”安红说。 “苹果电脑是你给他买的吧?”我问。 “你怎么知道的,王大顺和你说了?”安红问。 “手机也是吧。”我说。 安红点了点头。 “你现在和他关系不一般啊!”我说。 “怎么了?吃醋了?”安红笑了。 “我吃什么醋啊,不过,你对员工可真好啊。”我说。 “那当然了,干得好的员工,我都不会亏待的。”安红说。 “干得好?”我笑了。 “你笑什么?”安红问。 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陈小莉问。 “我在影楼办公室。”我说。 “我五分钟后到你的办公室,有重要事情给你说。”陈小莉说着挂了电话。 325 作案动机 “起承,你今天有点怪啊?你和王大顺吵架了?”安红问。 “没有,你先忙吧。我回去了。”我说。 “好吧,起承,等孩子生了,你就是孩子干爹了。”安红说。 “你这会不出去吧?”我问。 “不出去。”安红说。 “等会我再找你。”我说。 我进了办公室,倒了杯茶,走到窗前,朝外面看去。街上依旧车水马龙,陈小莉从车上下来,甩着马尾辫,快步走进婚纱影楼。我看了一眼钟鼓楼,那天早晨,这个让我去钟鼓楼的绑匪应该是王大顺了,估计他应该是站在婚纱影楼的楼顶看着我打电话,让我走到影楼对面把背包放下,他就跑下楼把500万拿走了。从第一次绑架到这第二次绑架,他居然不露任何声色,真他妈的狡猾。 陈小莉推门进来。 “起承,你又遇到麻烦了吧?”陈小莉说。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说吧,第二次绑架案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的话,我妹妹就没命了。”我说。 “知道是谁干的吗?”陈小莉问。 “知道,王大顺干的。”我说。 “咦!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陈小莉一脸的惊讶。 “刚知道的,我在王大顺办公桌的柜子里发现了手机卡上的电话号码,那个号码就是绑匪第一次给我通话的电话号码。”我说着把那个电话卡的外包装递给了陈小莉。 “这个证据很重要,不过,起承,你不报警的话,就太冒险了。”陈小莉说。 “报警才冒险呢?绑匪要的是钱,我要的是我妹妹,如果警察插进一棍子,这事就黄了。”我说。 “500万对你来说,也不算太大的金额,好在你妹妹安然无恙了。”陈小莉说。 “你怎么知道是王大顺干的呢?” “今天早上我们抓到了绑架案的另一个绑匪,这个绑匪就是王大顺的同伙,他交代了自己和王大顺先后绑架了杨柳月和你妹妹冯彩虹的犯罪事实。”陈小莉说。 “王大顺抓到了没有?”我问。 “没有抓到,刚才我们搜查了王大顺的住所。”陈小莉说。 “对了,我妹妹说那天夜里有人敲门,敲门的人好像叫小龙,这么说来应该有三个绑匪?”我说。 “还是两个,小龙其实就是王大顺,王大顺的真名叫麦小龙,王大顺这个是假名,这是我们在王大顺屋里搜查到的他的学生证,你看这证件的名字就叫麦小龙。”陈小莉说着把学生证递给我。 我看了一下,果然如此。 “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没有。”陈小莉说。 “阳台上还有鸟吗?”我问。 “什么鸟?什么意思?”陈小莉问。 “王大顺在阳台养了一只麻雀,放在鸟笼子里的。”我说。 “没有啊,也没有鸟笼子。”陈小莉说。 “没有?看来是王大顺把麻雀带走了,我还以为他会把麻雀放飞了呢!500万啊!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钱,这些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了。”我说。 “他没有这么多,两个人作案,王大顺分了300万。”陈小莉说。 “300万?就铤而走险,王大顺貌似不缺钱啊,不对啊,他如果急用,问我借个三五十万,我也会给他的,他为什么要去绑架呢?还有,他现在和公司的老板安总好上了,这个安总现在已经怀孕了,很有可能就是王大顺的孩子,就这关系,王大顺还能缺钱吗?”我说。 “起承,你分析的好,如果是实情,王大顺几乎不会有作案动机,但事实上他就是策划这两起绑架案的主谋。”陈小莉说。 “我对王大顺还是很了解的,他这个人可以说聪明过人,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还有,他进过监狱,他也应该知道绑架案可是重罪。”我说。 “是的,这两起绑架案够判死刑的了。”陈小莉说。 “安总,会不会也参与了呢?”我问。 “有这个可能。”陈小莉说。 “动机呢?”我问。 “犯罪分子最不缺少的就是动机。”陈小莉说。 “不会吧,安红会为了钱去绑架?据我所知,她的身家远超这些钱了。”我说。 “你这逻辑也是有问题的。”陈小莉说。 “先说王大顺把,我就觉得他的作案动机很难成立。”我说。 “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陈小莉说。 “什么叫合理的答案?”我问。 “他的确有作案动机,但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陈小莉说。 什么意思啊? “起承啊,我想告诉你人是有局限性的,每个人都会有局限性,因为你看不到你背后发生的事情,即使你转过头来,你还是只能看到一面,这一面中还会隐藏着你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东西,就像一个高明的侦探小说作者,他无意中叙述的某个微不足道的东西,看是多余,其实却是决定这个案情做关键的东西。”陈小莉说。 “王大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事情?”我问。 “起承,我以前真小瞧你了,你适合干刑警,不的不说你的逻辑思维能力有时候超过常人,你擅长从一堆烂棉花里找出最重要的一个线头来。”陈小莉说。 “王大顺遇到什么事情了?” 326 嫌疑人 “王大顺在8年前参与了一起抢劫案,他和一个叫张思强的人把一个女白领给劫持了,逼迫那个女孩说出银行密码,最后,他们从银行卡里取走了五万块钱,这个案子直到前几天才破,张思强因盗车被抓后,供认了他和王大顺干的这起案子。”陈小莉说。 “原来是这样,王大顺知道张思强被抓了吗?”我问。 “一个星期前,张思强去影楼找到过王大顺,劝他一起去盗车。”陈小莉说。 “那么说,王大顺感觉到张思强很有可能被警察抓了。”我说。 “应该是的,还有王大顺策划绑架杨柳月,并没有搞到钱,他应该也知道,自己随时会被抓,加上张思强的出现,更让他想尽快搞到一笔钱逃之夭夭。”陈小莉说。 “他可以问安总借钱啊,不至于非要去绑架呀!”我说。 “安总是个生意人,不可能随便就借给他几百万吧,如果王大顺问你借钱的话,你能借他多少钱?”陈小莉问。 “最多借他二十万。”我说。 “所以,王大顺觉得绑架你妹妹的话,让你出500万不是太难的事,事实上,他得手了。”陈小莉说。 “这都两天了,王大顺估计已经跑到天涯海角了吧。”我说。 “我估计他没能出去,今天早上我们抓了另一个绑匪,也就是王大顺的同伙,据他的同伙交待,当天早晨他们拿到你送来的500万后,准备逃出本市,但发现各个路口都设卡,他们以为绑架案被警察发现了,其实,几天前公安部通缉的一个A级逃犯进入本市,所以各个路口都设卡,就这样他们没能逃出去。”陈小莉说。 “这么说王大顺潜藏了起来,他能去哪呢?”我问。 “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我估计王大顺就隐藏在附近。”陈小莉说。 “会不会是安红家呢?”我问。 “有可能。”陈小莉说。 “那就简单了,你们直接去搜查安红家不就行了吗?”我说。 “他身上有枪。”陈小莉说。 “有枪?不会吧。”我说。 “张思强说的,王大顺,其实也就是麦小龙有一把五四手枪,8年前劫持人质的时候,他身上就带着这枪。”陈小莉说。 “如果他有枪,他为什么不把我劫持了呢?拿枪顶着我,别说500万了,五千万我都得给他,还搞什么绑架?”我问。 “是啊,我也想过,劫持你是最省事的。”陈小莉说。 “或许他不忍心对我下手?”我说。 “起承,王大顺是一个亡命之徒,之前他犯过的伤害罪,把人的腿直接用锤子砸断了,碎成两截。”陈小莉说。 “有意思吧,王大顺还是我的保镖,我每月都给他开工资,难道他很敬业?”我说。 “起承,不说这个了,安红在办公室吗?”陈小莉问。 “她应该在办公室,要去审问她吗?”我问。 “用不着审问,你就直截了当的说王大顺的事,看看她什么反应。”陈小莉说。 “好吧,我带你去。” 敲开安红的门。安红还在摆弄着小孩的衣服。 “起承,这是你的警察姐姐吧。”安红说。 “她是陈警官,想找你聊聊。”我说。 “好啊,来请坐吧。”安红说。 我和陈小莉坐下。陈小莉冲我眨了一下眼。 “是这样的,安总,王大顺出事了。”我说。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安红一脸的惊讶。 “他是绑架杨柳月的主谋,他犯了绑架罪。”我说。 “啊?怎么会呢?他为什么要绑架杨柳月呢?”安红说。 “钱!他问我要赎金,第一次绑架没有成功,他又策划了第二次绑架,他把我的妹妹给绑架了。”我说。 “真得?王大顺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他人呢?”安红又是一脸的惊讶。 “我们已经确定两次绑架案都是王大顺干的,我们现在在抓捕他,这次来想问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王大顺是什么时候?”陈小莉说。 “是两天前,他说一个亲戚过世,他来给我请假,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今天也打了,但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安红说。 “他还有其他的住所吗?”陈小莉问。 “我只知道他住在后面的公寓,公寓还是我给他租的,起承,王大顺不是你的朋友吗?他们怎么会是绑匪呢?还绑架你的妹妹,你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安红说。 “不了解,朋友介绍的。”我说。 “我脑子还是绕不过这个弯子,王大顺是一个很正直很有善心的男人,怎么会和绑匪划上等号呢?”安红问。 “这个人很会伪装。”陈小莉说。 “哎!算我看走眼了。”我说。 “你倒是说得很轻松,起承,这怎么办呢?”安红一脸的愁容。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就当他自动辞工不就完了。”我说。 安红看了看茶几上的小孩衣服,说,“真是上天作弄人啊。” “安总,是不是王大顺借你钱了?”陈小莉问。 “也不多,他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两万块钱。”安红说。 “还好,被他骗得不多,冯起承可就惨了,被他骗了500万。”陈小莉说。 “这么多?起承,真给王大顺500万?”安红问。 “是的,他绑架了我妹妹,不给钱就撕票,我到处借才凑够的钱。”我说。 “你们怎么知道是王大顺干的?”安红问。 “有监控录像。”陈小莉说。 “我能做什么?”安红问。 “王大顺有可能会找你,如果他来找你,你要及时给我电话。”陈小莉说。 “他不会来找我的吧。”安红说。 “我是说有可能。”陈小莉说。 “好,他要是来找我,我立刻通知你。”安红说。 “行,那就谢谢你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陈小莉说。 陈小莉走了之后,我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婴儿用品,说,“安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安红直视我的眼睛,说,“起承,你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大顺的?” “不是王大顺的吗?”我问。 “你在开国际玩笑,怎么会是王大顺的呢?”安红说。 “那是谁的?”我问。 327 游艇 “是谁的不用你操心,反正又不是你的。”安红说。 “如果是王大顺的,我建议你把孩子打掉。”我说。 “起承,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安红皱着眉头。 “好吧,你休息吧。”我说。 我出了门,看到宁佳薇探出半个脑袋。 “冯总,你有两个亲戚在办公室等你。”宁佳薇说。 “我的亲戚?”我问。 “是的,说是你哥和你嫂子。”宁佳薇说。 “好的。”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小兵和马莉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 “来看看你这个大老板,起承啊,你这办公室真气派,怪不得你不愿意去礼品公司呆。”马莉说。 “小兵,你来的正好,我正要给你说个事,绑架杨柳月的那个案子破了。”我说。 “谁干的?”小兵问。 “你猜一猜?”我说。 “是你认识的人干的吗?”小兵问。 我点了点头。 “是不是王大顺干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他有犯罪前科。”小兵说。 “这你也知道?” “第一眼看到王大顺,我就感觉他做过牢。”小兵说。 “他做过牢你也能感觉出来?”我问。 “是的,他的眼神很普通人不一样,尤其是刚从牢房里出来的人特别明显。”小兵说。 “他什么眼神?”我问。 “这样吧,哪天有人从大牢里出来,我带你见识一下这种眼神。”小兵说。 “那就算了,我可不愿意认识这样的人。”我说。 “牢里出来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坏人。”小兵说。 “说说你们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找我?”我问。 “是有事,想问你借钱。”马莉说。 “借多少?”我问。 “你能拿出多少?”马莉问。 “哎!什么意思?出事了?”我说。 “我怕我一开口,说少了,你小瞧我们。”马莉说。 “别拐弯抹角的,说多少钱吧?”我说。 “你还没有问我们因为什么事找你借钱呢?”马莉说。 “我不想知道,多少钱?说吧。”我说。 “两千万!”马莉说。 “两千万?有没有搞错啊?我包里只有两万。”我说。 “呦!看你说话的口气,只有两万块钱,就敢问我们要多少?”马莉说。 “你们不会搞军火买卖吧?”我说。 “起承啊,马莉给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们来找你,是想带你出去玩的。”小兵说。 “你们早说啊,我哪有功夫玩,这正上班呢!“我说。 “现在给你说也不晚,你一天到晚的也没有正事干,我还不了解你?”小兵说。 “去哪玩?” 我问。 “去海边走走。”小兵说。 “就我们三个人?”我问。 “还有三个。”马莉说。 “还有谁?”我问。 “贺向南和周小丽,还有周小娜。”小兵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问。 “你猜?”小兵说。 “马莉的生日吧!”我说。 “哇塞!你真厉害。”小兵说。 “还真是马莉生日啊,早说啊,我好准备礼物。”我说。 “你猜错了,今天是小兵从牢里出来的日子,要庆祝一下。”马莉说。 “我靠,你们两口子是神经病,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说。 “走吧,贺向南还在下面等着呢!”马莉说。 “起承,你就开你那法拉利吧。”小兵说。 “店里还有辆面包车。”我说。 “绑架案都破了,你还担心什么啊?再说有我小兵在,谁敢动你。”小兵说。 “算了,还是开面包车我心里踏实点。”我说。 小兵让周小娜上了我的车。 我看了一眼周小娜,感觉她比以前瘦了很多,看上去她心情不错。 “起承,你胖了。”周小娜说。 “也没胖多少。”我说。 “最近忙吗?”周小娜说。 “不忙,这小兵带我们去海边干什么啊?”我说。 “小兵哥说带我们去沙湾那边的游艇上玩。”周小娜说。 “谁的游艇?胡羽佳安排的?”我问。 “不是,是麻爷的游艇。”周小娜说。 “麻爷也有游艇?”我问。 “据说现在有钱人,没有游艇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周小娜说。 “你最近好吗?”我问。 “还是老样子,你呢?什么时候结婚?”周小娜说。 “不结婚,打算最近就和杨柳月分手了。”我说。 “为什么呀?杨柳月不是挺好的吗?” “我和她不适合,和她在一起就是个误会。”我说。 “我听说杨柳月绑架后被强奸了,是这个原因吧?”周小娜问。 “不是这个原因,是别的事,以后再给你说,你父母还好吗?”我问。 “还好,我母亲还常念叨你。”周小娜冲我一笑。 “哪天我去看看你父母吧。”我说。 “别,千万别去,我父母是恨你的。”周小娜说。 “原来是这么念叨我啊!今天奇怪了,都不好好说话。” “你骗了他们的宝贝女儿,难道他们会喜欢你?” “小娜,我挺怀念以前和你在一起同居的日子。” “有什么好怀念的?我现在想想,挺无聊的。”周小娜说。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吃螃蟹的样子。”我说。 无聊。周小娜咬了一下嘴唇。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斐部长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斐部长问。 “我在外面,有事您说话。” “我有事找你,你看约个什么地方好?”斐部长说。 “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我现在就可以过去。”我说。 “你别过来,现在有人在跟踪我,你想想哪个地方比较可靠,还有,最好不要让跟踪的人发现我和你见面。”斐部长说。 “谁在跟踪你?”我问。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想想今天我们怎么见面?”斐部长说。 “怎么见面?游艇上怎么样?”我问。 “可以啊,在哪个游艇?”斐部长问。 “你先来沙湾码头,到了之后给我电话,会有游艇接你出海。”我说。 “那太好了。”斐部长说。 我挂了手机,看了一眼周小娜。 “起承,你在搞什么?搞地下工作?”周小娜问。 “你感觉像地下党接头?”我问。 “是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起承?”周小娜说。 “地下党?”我笑了笑。 328 纪委 斐立新部长站在岸边扬了扬手臂。 “起承,是那个部长吗?”小兵问。 “是的。”我说。 “你可以啊,这么大的官天天围着你的屁股转。”小兵说。 “别啰嗦了,赶紧让驾驶员把游艇靠过去。”我说。 斐部长上了游艇。 “在外面说话吧,不进去了。”斐部长说。 “好的。”我说。 “蓝天白云啊!起承,我真羡慕你啊!”斐部长说。 “你都当这么大的官了,还羡慕我?你这官职要是在唐朝应该就是像苏东坡那样的太守了吧?”我说。 “比他的职位还要低一级。”斐部长说。 “你电话里说被人跟踪了?”我问。 “是的,罗臭脚干的。”斐部长说。 “罗臭脚?罗区长吗?” “是的,他以脚臭闻名于青楼歌妓。”斐部长说。 “他挺喜欢玩的。”我说。 “是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原来没有什么体会,而罗臭脚却让我充分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斐部长说。 “还有典故?” “没有什么典故,你说有女人愿意捧着他的臭脚舔来舔去的,这样的婊子确实不是人了,简直是畜生了,会有什么情感?”斐部长说。 斐部长说这话后,我忽然感觉一阵恶心,中午吃的饭差点都要吐出来了。 “起承,恶心到你了?”斐部长说。 “是的,这个姓罗的脚这么臭,他为什么不治呢?”我问。 “他这个人心里变态,据说做爱之前,他还不洗脚,他喜欢看女人啃他的臭脚。”斐部长说。 我又是一阵恶心,头有些晕眩。 “起承,我不说了,我要是再说,估计你要跳海了。”斐部长笑着说。 周小娜走过来,说,“起承,给你们矿区水?” 我接过矿泉水,说,“小娜,你先进去吧,我和朋友谈点事。” 周小娜冲我微微一笑,然后顺从地回去了。 “起承,这个罗臭脚处处跟我作对,自从我到了区委之后,他和其它常委就对我阳奉阴违,我现在在区里说话,就只有工会和妇联有人听。”斐部长说。 “那么说你被他架空了。”我说。 “可以这么说,我上次跟你说我有个同学在市纪委,就因为跟我走得近,在单位被排挤,他老婆的职称今年也没评上。”斐部长摇了摇头。 “你怎么打算的?”我问。 “这次我来找你,就想和你商量这个事,罗臭脚和张市长,他们两个被称为李书记的左膀右臂,这次我要把他这右臂砍掉。”斐部长说。 “怎么砍?” “原来打算从经济上入手,我也找人搜集过他弟弟做工程行贿的信息,但有价值的证据不多,从这方面搞掉他,难度很大,因此想从他身边的女人着手,据我这边搜集到的情报,罗臭脚有一个情妇。”斐部长说。 “什,什么样的情妇?哪里的?”我问。 “他的情妇叫汪杜鹃,市第一中学的英语老师,他老公是市二院的医生。”斐部长说。 “捉奸吗?”我问。 “捉奸是可以的,汪杜鹃的老公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罗臭脚就会去她家里鬼混,当他们上床的时候,就可以通知他老公。”斐部长说。 “这个罗臭脚胆子挺大的啊,竟然跑到这个女的家里去鬼混。”我说。 “偷情吗!玩的就是心跳,偷到家里去才叫刺激,过去古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就是这个道理。”斐部长说。 我忽然想到那次自己和章宛茹在她家里鬼混。 “起承,你笑什么?”斐部长问。 “没什么?看来捉奸不是太难,找个人跟踪他就行了。”我说。 “这是下策,表面看上去热闹,其实效果并不怎么好。”斐部长说。 “那上策是什么?”我问。 “起承,你觉得呢?你上次搞得那个视频不错啊。”斐部长说。 “我明白了,给他们拍个性爱视频,然后发网上去,不过,媒体不敢曝光的。”我说。 “起承,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是市委宣传部长啊。”斐部长说。 “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我说。 “视频先在网络炒起来,我会让外省的媒体来曝光,我妻子的表妹就是新华社的记者,我会让她再把这事搞大,起承,你负责搞视频,事关重大,你必须亲自出马,通过这次事件,顺藤摸瓜,我要彻底把这些国家的蛀虫一个个掐死。”斐部长说。 “好的,我明白。”我说。 “这事如果搞出来,我们就赢定了,起承,到时候扫除掉这些害人虫后,我要好好犒赏你,还有,你那个妹夫,前途也是一片光明。”斐部长说。 “那就谢谢你了。”我说。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啊?”斐部长说。 “他们会不会跟踪我呢?”我问。 “有可能,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见面,我给你打电话都是用的另一个手机号码,还有,纪委的我那个同学也在暗暗调查罗臭脚。”斐部长说。 “起承,你们下去喝一杯吧!”周小丽说。 “好的,我们这就下去。”我说。 斐部长看着周小丽的背影说,“起承,这小姑娘长得不错啊。” -------------------------------------- 329 踩点 斐部长在游艇里喝了几杯酒,就先行离去了。 “起承,你这朋友是干什么的?”马莉问。 “市委宣传部长,还是市委常委呢!”小兵说。 我瞪了小兵一眼。 “还保密个逑,还信不过我们?”小兵说。 “真是宣传部长啊!起承,他是你的朋友?”周小丽问。 我点了点头。 “这个宣传部长是来找起承办事的。”小兵得意的说。 “有什么啊!就是一好色的贪官。”贺向南仰头喝了一杯酒。 “向南,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周小丽说。 “像他这么大的官,不贪怎么能爬上去,起承,我劝你少和这样的人来往。”贺向南说。 “你这是嫉妒!”马莉拍了一下桌子说。 “嫉妒?”贺向南笑了笑,说,“这样的人,我看一眼我都嫌烦。” “向南说得对,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人。”周小娜说。 “你们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斐部长这人还是挺正直的。”我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小兵说。 下了游艇,我把斐部长的来意跟小兵说了一下。 “起承,我们都成捉奸队了!”小兵说。 “有什么不好?又有钱赚,你要是不愿意干,我找别人去了。”我说。 “我是开个玩笑,当然干了。”小兵说。 “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干。”我说。 “那好,明天我就去给小六子说一声。”小兵说。 “你们先踩点,看看怎么搞好?”我说。 “好的,那个女情况你给我写在纸条上,这两天我就和小六子先摸摸底去。”小兵说。 “行,干好了,我让斐部长给你个一官半职干干。”我说。 “那就不用了,我想干人大代表,不知道他能不能提拔我一下。”小兵说。 “人大代表不是提拔的,是老百姓选出来的。”我说。 “什么选出来的?你还蒙我,都是上面指派的,你让斐部长指派我一下,后面的事我找兄弟们搞定,不就是选举吧,谁不选我,我砸他的家。”小兵搂着我的脖子说。 “行吧,先把视频这事搞定再说。” 下午我在婚纱影楼里喝茶。 小兵带着小六子就进来了。 “起承,这个姓罗的真是艳福不浅啊!”小兵说。 “怎么了?”我问。 “麻痹的,汪杜鹃这个女的长得真漂亮,别说是罗区长了,就是我见了,都想立刻掏枪就上。”小兵说。 “小声点!这是公众场合,去我办公室吧。”我说。 “别,就在这里,可以看这么多美女啊,我小声点还不行吗?”小兵说。 小六子把皮帽子摘下来说,“承哥,有点麻烦。” “你这狗皮帽子真难看。”我说。 “难看吗?这是我表姐从日本带来的。”小六子说。 “小六子,这事如果成了,你看看这些美女,你喜欢谁,让你承哥给你介绍。”小兵说。 小六子回头看了一眼,说,“兵哥,我喜欢站在收银台旁边的那个女的。” 我回头一看,小六子说得是宁佳薇。 “我靠,你好眼力啊,这女的我早就看中了。”小兵说。 “谈正事,说说你们踩点的情况吧。”我说。 “汪杜鹃不是在学校吗?先要把她的钥匙拿过来,然后再配一把,但学校不容易进,就是进了的话,她的办公室有好多老师,必须要所有老师都去上课了,才能从她的包里拿出钥匙。”小六子说。 “我靠,这个汪杜鹃住学校了?她不出来吗?”小兵说。 “你的意思是?”小六子问。 “等她出来,我们跟踪她,她不是坐公交车吗?这样不就可以下手了吗?”小兵看了一眼窗外。 “在车上偷东西,我没有经验。”小六子说。 “我也没有这方面经验!”小兵说。 “哎!你们两个看我干啥?我有经验?”我说。 330 公交车上 “给你开个玩笑,你还紧张起来了。”小兵说。 “这事看起来还挺麻烦的。”我说。 “兵哥,这会汪杜鹃快下班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过去?”小六子说。 “好,现在就去,我们坐公交车去。”小兵说。 “哎!你们不是开车来的吗?”我问。 “车放这吧,先坐坐公交车,让小六子找找感觉。”小兵说。 “可以啊,如果汪杜鹃上了公交车,两位哥哥要给我掩护一下。”小六子说。 “怎么掩护?”我问。 “就是挡一下周围乘客的视线。”小六子说。 “这不是犯罪吧?”我说。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借她的钥匙用一下,又不是去他家偷东西。”小六子说。 “走吧,起承,还愣着干什么。”小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跳上了一辆公交车,人不是很多。 “怎么没有卖票的?”小兵问。 “兵哥,你好久没坐车了吧,这是无人售票车。”小六子说。 “是投币!”我说。 “我没有零钱!”小六子说。 “我没带钱。”小兵说。 这时,车里的喇叭响了:“请后面的乘客自觉到前面买票。” 我朝前面看了看,是司机在说话。 车里的乘客把目光都放在了我们身上。 “这是说谁的?”小兵问。 “还用问,当然是说我们的了。”小六子说。 “什么叫后面的乘客自觉去买票,感情是我们都不自觉?”小兵说。 “算了。”我掏出钱包。 “哎!起承,你别,今天老子就不买票了,我看他能把我们怎么着?”小兵把我的钱包拿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请你们三位自觉买票,听到了没有?”司机不耐烦地喊着,声音明显高了很多。 “不好意思,没钱?”小兵说。 “没带钱,坐什么车啊?”司机说道。 “没钱也能坐车,这不是坐了吗?”小兵不慌不忙的说。 “下一站,你们就抓紧下去吧!”司机说。 这时,小兵的手机响了。 小兵接了电话。 “说吧什么事?什么?豪宅?五百万一套?”小兵说。 “我靠,你真是厉害啊,找我就对了。”小兵接着说,“我一个月能赚800多块钱,在洗脚店打杂,我现在自己租一个床位,还是上铺,一个月才200块钱,房子我暂时还租不起,但这是暂时的,我一天吃两顿,两顿都是方便面,吃得我两腿细得跟筷子一样,你他妈的让我买五百万的豪宅,你是个傻比啊!我草你妈的!我靠!” 小兵挂了电话后,我和小六子都笑了。有许多乘客也跟着笑。 “我他妈的一天接到二十多个这样的垃圾电话,还有诈骗电话,昨天,还接到一个婚介所的电话,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说你把你妈介绍给我吧。”小兵说。 “我也收到过这样的骚扰电话。”小六子说,“我上个星期竟然接到卖骨灰盒的一个小姐给我打来的电话,哎!你别说,她说话轻声细语的,态度还挺客气的,我还和她聊了半天。” “我靠,买骨灰盒的你还能聊半天?都聊什么?”小兵说。 “她给我说象牙做的骨灰盒市面上比较稀缺。”小六子说。 “别扯这个了,小兵,赶紧买票吧!”我说。 “买票?我想给这个司机买个狗牙做的骨灰盒。”小兵说。 “兵哥,狗牙做的骨灰盒也不便宜啊。”小六子说。 “给这个司机和那个卖房的傻逼买一个骨灰盒就够了,一人半间。”小兵说。 “你骂谁的?”司机叫道。 “我就是骂你这个傻逼滴!”小兵说。 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站着的乘客一下子都摔倒了,我压在了小兵的身上。 小兵推开我,起身冲向司机,他把司机拽下了车,小六子也跳下了车,两人对着司机一阵拳打脚踢。我拽住了他们俩,小六子又朝司机的脸上踢了一脚。司机躺在路边呻吟着。 “把人打死了!”路边一个老年妇女说。 “死了正好给他买个骨灰盒。”小六子说。 老年妇女摇了摇头。 “记住了,以后千万别欺负在洗脚店的打杂工!睡下铺的,脾气不怎么好!”小兵说。 司机慢慢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上了车。司机发动了车子,车子飞快地离去。 “兵哥!你刚才不是说睡上铺吗?”小六子问。 “我又涨了两百块钱的工资,我把下铺也租了,现在我想睡上铺就睡上铺,我想睡下铺就睡下铺,不行吗?”小兵说。 “阔气啊!”小六子竖起大拇指。 “哎!坐公交车也能打起来,小兵,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说。 小兵摇了两下脑袋说,“这个司机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我最近拳头痒痒。” “走吧,打车过去吧。”我说。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是打表呢?还是不打表? “你自己觉得怎么合适呢?”小兵皱着眉头问。 司机看了一眼小兵,说,“两样都合适!都合适!”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怎么竟遇到傻逼呢?”小兵说。 司机不说话了。 车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我突然想起钱包还在小兵的口袋里。小兵重重的把车门关上,然后猛地踢了一下车头。 司机慌忙把车开走了。 “没给钱吧?”我说。 “给他钱?有没有搞错?他要是敢要,我就要他的命。”小兵说。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问。 “还要等会,去喝点凉粉吧,就在前面路口,我看兵哥有点上火。”小六子说。 一人一碗凉粉。小兵拿着醋瓶朝碗里不停地倒着。 买凉粉的老太太不高兴了,说,“这一瓶醋都快让你倒完了。” “还没倒完呢!”小兵说着把那瓶醋朝地上倒去。 “这孩子不是好脾气!”老太太说。 “这让你说对了!”小兵说。 “就你这脾气,估计你妈都会被你气死。”老太太说。 “又让你说对了。”小兵甩了甩醋瓶。 “这瓶醋钱我出了。”我说。 “算了!看这孩子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收他的钱了。”老太太说。 小兵低头吃着凉粉也不说话。 街上起风了,地上的树叶飘了起来,有一片树叶越飞越高,似乎想飞上天去。 小六子不时地朝学校门口看去。 小兵吃着凉粉忽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又耍什么花样?”我问。 “起承!我想我妈了!”小兵说。 “那你没事就回家看看她老人家呗。”小六子说。 小兵擦了擦眼泪说,“我妈被我气死了。” “哎!”我叹了口气,说,“吃吧,别哭了,这是在大街上啊!” “她出来了!”小六子看着学校门口说。 331-333 审讯 汪杜鹃挎着一个黑色的包,过了人行道。我们三个迅速跟了上去。 “起承,这女的不错吧!你看这走路的姿势,像红色娘子军。”小兵说。 “红色娘子军你见过?”我说。 “没见过。”小兵说。 汪杜鹃走到了公交车站台。她在站台上朝两边望了望。 “你说她怎么朝两边望呢?她到底要去哪个方向呢?”小六子说。 “可能是两边都去吧。”小兵说。 “估计是的。”小六子说。 “你们这什么智商?还两边都去?”我说。 “兵哥,杜鹃这双腿好看啊!”小六子说。 “是的,腿很直。”小兵砸了砸嘴。 “是啊,我都想过去咬一口。”小六子说。 “这是人腿,不是鸡腿。”我说。 两人也不搭我的话。 小兵看了我一眼,说,“起承,你回家吧,没你什么事了。” “真让我回家?”我说。 “承哥,回去吧,这事我们哥俩就给办了。”小六子说。 “那我走了?”我说。 “走吧,回见,事成后通知你一声。”小兵说。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说。 “承哥,走吧,我办事从没有失手过。”小六子书。 “车来了!她上车了,369路车。”我说。 “你赶紧走吧,起承。”小兵说。 “好啊,我正好就做这369路车。”我说着跑过去。 这路车人还不少,车上比较拥挤。 小兵和小六子朝汪杜鹃“游”过去。我跟在他们后面。 终于挤到了汪杜鹃的附近。小兵拿出一本杂志翻开,挡住汪杜鹃的视线。小六子看着窗户,手在下面开始行动了。我看到小六子正要用刀片划皮包,突然这时,汪杜鹃身边有一个男人突然喉咙里发出怪音,然后就是呕吐声。乘客纷纷避开他。他手指伸进嘴里,一脸的痛苦,接着就吐了一地。 车厢里顿时散发着一股臭味。 乘客一个个都捂着鼻子,有乘客受不了了,要求司机停车。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汪杜鹃下了车,看样子她是不想再坐车了,去前面拦出租车。我们三个也下了车。 突然后面有人踢了我一脚,我一下被踢到在地上,我回头看到小兵和小六子也被人打倒在地。 打我们的有七八个人,对我们一阵拳打脚踢。 一个人踩着我的头,另一个人翻我的衣兜,掏出我的钱包。 “给我记住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路车上,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恶恶狠狠的说。 “误会啊,这是误会,我们不是抢你们这个地盘的。”小六子说。 “误会你ma笔的!”这个墨镜男说着朝小六子踢了一脚。 他们扬长而去,小兵擦了擦嘴上的血说,“我靠,老子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了。” 小六子呻吟着说,“兵哥,我的肋骨好像断了,你要给我报仇啊!” “起承,你怎么样?”小兵问。 “怎么样?我怎么觉得我少了一只眼睛。”我说。 我说完,小兵笑了,“起承,你真成了独眼龙了。” “我靠,你居然还笑?”我摸了摸眼睛,一阵晕眩。 “没事,承哥,你的眼睛是肿成一条缝了。”小六子说。 “这怎么行呢?明天我还要给员工开会呢?”我说。 “开个什么会?明天我让他们好看。”小兵说。 “我的钱包被他们抢走了,还有手机。”我说。 “我的手机和钱包也被他们拿走了。”小六子说。 “放心,我明天让他们送过来。”小兵说。 “那个娘们走了。”小六子说。 “我靠,都是这娘们的事,等着吧,我要把这小娘们的腿给掰了。”小兵说。 “你好像没什么事啊?”我捂着脸说。 “哎!起承,你怎么能把脸露出来呢?”小兵说。 “算我倒霉吧。”我说。 我去了医院,开了点药。 回到了杨柳月那里已经是晚上8点了。 “起承,你这是怎么了?跟人家打架了?”杨柳月说。 “没事,走路的时候,碰着电线杆子了。”我说。 “怎么能碰着电线杆子?怎么这只眼睛好好的?”杨柳月说。 “不是道路改造吗!电线杆子上面绑着一扳手还有老虎钳子,我低头走路,不小心就撞上了。”我说。 “电线杆子上怎么还绑工具?”杨柳月问。 “谁知道呢?算我倒大霉了。”我说。 “你这眼睛都成一条缝了,我还想带你去饭店吃饭呢?”杨柳月说。 “别去了,在家吃吧,去了给你丢人。”我说。 “家里什么菜也没有啊,要不起承,我给你戴个眼罩,家里有治疗近视眼的眼罩,我们出去吃吧。”杨柳月说。 杨柳月带我去了国宾酒店吃西餐。 我和杨柳月正吃着饭,来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男子冲着我说,“是冯起承吗?” “是的。”我说。 “我们是警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男子说着亮出警察证。 “什么事?”我问。 “你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他还没吃饭呢?等他完饭去可以吗?”杨柳月说。 “不可以,现在必须跟我们走。”这个男子说道。 “好吧,我跟你们走。”我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杨柳月问。 “没事的,估计就是撞电线杆子的事。”我说。 进了派出所,我看到小六子被铐子铐在一张铁椅子上。 “进去!”押我过来的这个男子把我推进了一间讯问室。 “说吧,把你的事情交代一下。”一个坐在桌子前拿着圆珠笔的警察说。 “交代什么啊?”我说。 “说说你盗窃的事?”前面的那个警察说。 “盗窃?我盗窃什么了?你们抓错人了。” “你还挺会装的,说说你们在公交车上盗窃的事。” “啊?把我真当成小偷了,你们抓错人了,我开的车都是法拉利,我去公交车上盗窃?开什么玩笑?”我摇了摇头。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陈小莉出现在门口,她招手让坐在桌子前面的警察出来。 两个警察都出去了,我一个坐在审讯室里感觉有些好笑,这些警察把我们当成盗窃团伙就了。 几分钟后,陈小莉推门进来,她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来了。 “哎!小莉姐,把我的手铐打开呀!”我说。 “先把你的问题交代一下。”陈小莉一脸的严肃。 “我,我交代什么?他们抓错人了。”我说。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的同伙还有谁?说吧?”陈小莉问。 “什么同伙?你也不相信我?我的脸是今天坐公交车,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打的。”我说。 “你的同伙有谁?”陈小莉问。 “不是同伙,是朋友,就是在院子内的被铐在椅子上的小六子。”我说。 “还有一个呢?”陈小莉问。 “还有小兵,你知道这事?”我说。 “我刚看了你们在路边打架翻拍的录像,说说吧,你、还有小兵,还有那个小六子都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啊?我们就是没事溜达,然后上了公交车,车开到半路有人呕吐,司机停车,我们三个就被一伙人踢了下去,然后他们就殴打我们。”我说。 “他们拿走了你的钱包了吧?”陈小莉问。 “是的,钱包里还有8000多块钱的现金,还有一部苹果手机。”我说。 “小兵和小六子身上的手机和钱包也被抢走了对吧?”陈小莉说。 “是啊,没错。”我说。 “你们报警了吗?”陈小莉问。 “没报警。”我说。 “你的眼睛被打成这样,你们的手机钱包也被抢走,你们居然不报警?还有,你们三个没事去公交车上溜达,凭我的直觉,你们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小莉说。 “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把人想象成坏人了,这的确是误会。”我说。 “起承,我可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去犯罪,还有,小兵是什么人?他在黑社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个小六子呢?坐过八年牢,罪名是私cang枪支以及盗窃博物馆的古董,你冯起承呢?家产过亿,今天你们三个居然没事去坐公交车,还被一些小混混殴打,抢劫,居然还不报警,和没事的一样,如果不是司机报警,这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是有司机报警了吗?”我说。 “司机是把车开到终点站,然后洗了个澡,这才报的警。”陈小莉说。 “我们真的就是没事瞎溜达。”我说。 “办案的民警把你们当成盗窃团伙了,认为是两伙小偷在抢地盘。”陈小莉说。 “真可笑,你也相信?”我问。 “我怎么能相信呢?我已经给他们解释了。”陈小莉说。 “那不就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我说。 “你还没有如实交代,你们要干什么呢?告诉我吧,起承。”陈小莉突然轻声细语的。 好吧,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呢,看上了一个美女,然后呢,就跟上她了,她去坐公交车,自然我们就上去了对不对?我说。 你自己觉得这样说有意思吗?陈小莉问。 “我说的是真的。” “你骗鬼去吧,你不说就算了。”陈小莉说。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问。 “冯起承,以后记住了,这样的事别找我,好吧,你可以走了。”陈小莉说。 安红见了我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我的眼睛肿这么高,她都懒得问一句,像没看见一样。 “没事吧?”我问。 “你有事?”安红反问。 “我没事。” 安红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宁佳薇在走廊里瞪大了眼睛。 “没事吧?”我问。 “没,没事。”宁佳薇说着钻进了办公室。 这都是怎么了?婚纱影楼里弥漫着一股寒气,所有的员工都噤若寒蝉一般,安红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王大顺的原因呢? 我下了楼,刚坐下,就看到小兵和小六子推门进来。 “起承,手机和钱包给你,八千块钱一分不少。”小兵说。 “这个事就这么完了?”我问。 “完了。”小兵说。 “我这眼睛被他们打成这样就完了?”我说。 “一场误会,他们也给我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小兵说。 “承哥,他们赔了2万块钱。”小六子说。 “小兵,我缺这两万块钱?”我说。 “那你想怎么办?我也知道你不缺这点钱。”小兵说。 “哎!算我倒霉吧。”我叹了一口气。 “要不把这两万块钱都给你吧。”小兵说。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什么也不说了,好兄弟。”小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承哥,那个女孩呢?”小六子问。 “哪个女孩?”我说。 “就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叫宁佳薇的女孩。”小六子说。 “她在楼上,要不我让她下来?”我说。 “不,不,我还没准备好,有点紧张。”小六子说。 “汪杜鹃的事怎么办?”我问。 “起承,这事我看有点悬了。”小兵说。 “兵哥,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来个英雄救美。”小六子说。 “什么英雄救美?”我问。 “我是这样想的,一个人去抢汪杜鹃的包拿钥匙,一个人去把包夺回来,我呢就拿着钥匙去她家里装摄像头,这样如何?”小六子问。 “哎!好主意啊。”小兵说。 “谁去抢包?”我问。 “当是你去抢了,我去英雄救美啊。”小兵说。 “就你这样还英雄?你一看就是个土匪,这会穿帮的。”我说。 “你就瞎说,我的面相多厚道,投票行吗?要不我们三个人抓阄?”小兵说。 “我就不抓阄了,你们两个抓吧。”小六子说。 “抢包的事,我是绝对不干,真要是路上碰到见义勇为的,把我打死这么办?”我说。 “起承,我刚说你是好兄弟呢!这样吧,小六子你去抢包吧。”小兵说。 “怎么让我抢包?”小六子说。 “别啰嗦了,就是你了,你抢到包后,可以马上拿出钥匙,这事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多分你一点钱。”小兵说。 “那我就来个英雄救美吧。”我说。 “起承,我今天才看清楚你,你真是太他妈的好色了,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小兵说。 “我看就让承哥演吧,他看上去确实像个好人。”小六子说。 “怎么说话的?我像好人?”我说。 “行,那就这样吧,今天就行动。”小兵说完笑了一下。 “不过,我心里有点没底,跟踪汪杜鹃上公交车,我被打成这样,这次不会有什么差错吧?”我说。 “放心,起承,有我呢!”小兵说。 “是不是要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去抢包?”我说。 “是啊,大街上遇到警察怎么办?”小六子说。 “先跟踪她,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小兵说。 “人越少的地方越好。”小六子说。 “有了!”小兵拍了一下大腿,说,“等她上厕所的时候去抢。” ---------------------------------------------------------------------------------------------------- 334-336 警察 这时宁佳薇抱着一个文件夹走过来。 “冯总!安总让你明天去区城管局开会。”宁佳薇说。 “怎么又开会啊?”我说。 “安总说挺重要的。”宁佳薇微笑着。 “城管局能有什么重要的会,你去吧。”我说。 “他们要求单位领导去。”宁佳薇说。 “安总怎么不去?”我问。 “她不是怀孕了吗?最近她脾气也不太好。”宁佳薇说。 “哎!姑娘,坐下来说话。”小兵说。 “佳薇,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你兵哥,这是六哥。”我说。 “兵哥,六哥好!”宁佳薇还是面带微笑。 “坐吧,你这两位哥要拍个人写真,你给他们推荐一下吧。”我说。 “好啊。”宁佳薇说着拿起相册。 一个迎宾小姐跑过来,说,“佳薇姐,刘虎又来了,你赶紧躲起来。” 宁佳薇愣了一下,慌张地说,“冯总,不好意思,我要回避一下。” “怎么回事?”我问。 “这个男的老是纠缠我,不说了,我上楼了!”宁佳薇说着朝楼上跑去。 “来者气势不凡啊!”小兵说。 “是啊,怕成这样了?什么人?”小六子说。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捧着一束鲜花推门进来。 进了门,他问道,“宁佳薇呢?” “宁佳薇不在,她出去了。”刚才的那个门市小姐说。 “放你吗个屁,我刚才从外面窗口看到她和这几个男人坐在这里的,让她出来!”刘虎说。 “你是看花眼了,她真得出去了,你不信问问他们?”门市小姐说。 刘虎走过来,冲着小兵说,“喂!刚才宁佳薇是不是坐在这里?” 小兵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嘿!不告诉我是吧!都他吗的什么玩意!”刘虎说。 刘虎说完这话,小兵竟然看着咖啡杯一声不吭。 “我上楼找去,要是有的话,我饶不了你们!”刘虎说着跑上楼去。 “兵哥,他骂你!”小六子说。 “是骂我吗?不对吧?他这话又不是骂我一个人的。”小兵说。 “我靠,小兵,你现在脾气这么好?”我说。 小六子歪着头看了看小兵,说,“今天兵哥有点不对劲啊!” “做人吗,怎么能像那些小混混整天打打杀杀的,这多不好啊?让人骂两句又能这么样?又不会掉块肉?人吗,需要有点修养!”小兵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还修养?我呸!”我说。 “我明白了,这叫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小六子说。 “是啊,老子坐公交车都能被几个小混混修理了。”小兵说。 小兵说完,就听楼上传来一阵轰隆声,像是用脚踹门的声音。 “我上去看看。”我说。 “哎!起承,别管闲事。”小兵说。 “我是公司领导啊,怎么能不管!”我说。 “让你开会你都不去,你还操这个心。”小兵说。 “那就由他在这里放肆?”我问。 “这小子吧,你就由他的性子,我给你说,他这样早晚要倒霉的。”小兵说。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人家宁佳薇不愿意和他谈恋爱,他还死乞白赖的纠缠?”小六子说。 “这不叫纠缠,这叫执着。”小兵说。 “看来他就是少年版的小兵了!有前途。”我说。 “脾气有点像!但我没他那么脸皮厚,对女人,我不会这么直来直去,我是很有耐心的。”小兵说。 “兵哥,这事看来你不管了?”小六子说。 “不是我不管,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仅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小兵说。 “你认识这个刘虎?”我问。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你说他厉害不厉害?”小兵说。 “有多厉害,难道是市委书记的公子?”小六子说。 “他爹我认识,叫刘守礼,有几家公司,国贸大厦那个五星级酒店都是他家开的,他叔是政协副主席。”小兵说。 “那也不能这么嚣张啊?连你兵哥都不放在眼里?”小六子说。 “你别激将我,他骂我两句,我把他暴打一顿,他爹和他叔叔能和我拉倒?”小兵说。 刘虎从楼上下来,他把鲜花扔在了楼梯口,他就像一只警犬目露凶光,到处转悠着。 安红从楼上快步下来。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个小屁孩,竟然来我这里耍流氓,你爹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你个婊子养的,我限你四十分钟之内,把宁佳薇交出来,如果四十分钟不交人,我就喊人过来把你的影楼砸了!”刘虎说。 “好啊,我就等着你砸!你不砸你是王八蛋。”安红说。 “老子这会要上去拉屎,四十分钟内不交人,我就砸你的店。”刘虎说着噔噔噔上了楼。 “报警吧!”我走过去对安红说 “不急,等他砸完了在报警。”安红说。 “那何必呢?让警察来制止他不好吗?”我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我就让他砸,还反了他?”安红说。 “起承,来,过来吧,喝咖啡。”小兵说。 我回到座位上,说,“都闹成这样了,我哪有闲心喝咖啡?” “他爹有的是钱,让他砸有什么不好,你们又可以重新装修一遍,何乐而不为呢!”小兵说。 “他这也太欺负人了!”我说。 “这孩子平时都让家里人惯坏了,要什么有什么,追女孩也从没遇到过这么麻烦,你看把他气的。”小兵说。 “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顿。”我说。 “起承,你千万被惹事,他家族在本市很有势力的,你打了他,那就闯大祸了。”小兵说。 “这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说。 “有钱有权就是法,就是天,这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小兵说。 “兵哥,照这小子的脾气来看,我担心宁佳薇要不了多久就被他强暴了!”小六子说。 小兵喝了口咖啡,说,“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有什么好怕的?” “小兵,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了?”我问。 “哪有什么主意?我是想看看他是怎么砸店的,噼!啪!好久没看到有人砸东西了,这么好的桌子砸了以后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小兵用手摸了摸桌面。 “你神经病!”我说。 “你别那么夸我!”小兵说。 这时,刘虎突然提着裤子从楼上跑下来,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手攥着裤子冲出门去,大厅里散发着一股臭味。 “这是唱得哪出戏啊?”小六子说。 “哎!这个刘虎怎么吓成这样?”小兵说。 “是啊,楼上有鬼?”小六子说。 “莫非是王大顺在楼上?”我说。 “有可能啊!你不是说过王大顺有枪吗?我看很有可能。”小兵说。 “这王大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藏在婚纱影楼里。”我说。 “什么王大顺?还有枪?”小六子问。 “这个以后再给你说。”小兵说。 “我打电话给陈小莉。”我说。 “好,你抓紧打,让她多带些人来,王大顺有枪,最好让特警队过来。”小兵说。 我打电话把王大顺有可能藏在婚纱影楼的事给陈小莉说了。 十分钟左右,陈小莉和一个男警察推门进来。 “就你们俩啊?”小兵问。 “还有人,马上就到。”陈小莉说。 “这出警速度也太慢了啊!”小兵说。 “你少废话,起承,赶紧清场,让你们的员工和顾客抓紧离开。”陈小莉说。 “好的,我这就让他们离开。”我说。 “婚纱影楼这个大门是不是唯一的出口?”陈小莉问。 “不是的,还有一个出口在四楼,可以直通楼顶。”我说。 “我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陈小莉说。 “你没问我啊。”我说。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回头对那个男警察说,“你赶紧出去,告诉他们,把这个大楼封锁了。” “有好戏看啦!”小兵说。 “是啊,兵哥,特警队都来了!”小六子看着窗口。 “什么好戏?又是你们俩,抓紧出去。”陈小莉说。 “出去就出去啊!干嘛这么凶?”小兵说。 “小莉姐,王大顺有枪的,你别自己朝前冲啊!”我说。 “这不用你管,起承,你快出去吧。”陈小莉说。 “穿避弹衣了吗?”我问。 “少废话!”陈小莉说。 “好,我离开。”我说。 出了门,就看到有许多警察荷枪实弹,严守以待。 二十分钟后,陈小莉从婚纱影楼出来。 “没有王大顺?”我问。 陈小莉摇了摇头。 “他肯定是从楼顶跑了。”我说。 “安红有问题。”小兵说。 “你是说她窝藏嫌疑犯?”陈小莉说。 “小兵,别乱说话。”我说。 “我怎么乱说话?如果没有安红,王大顺会藏在这里?陈警官,我建议你审讯一下安红,肯定会有收获的。”小兵说。 陈小莉点了点头,说,“等会我去楼上和安红聊聊。” “我们走吧,承哥。”小六子说。 “你们三个去哪?”陈小莉问。 “我们去哪也要跟你汇报?”小兵说。 陈小莉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我看着陈小莉的背影,说,“打车去吧,我可不想坐公交车了。” “打车干什么?我开车来的。”小兵说。 “那太好了,走吧。”我说。 上了车,小兵回头看了一眼小六子说,“到时候你动作要麻利点。” “承哥,最好能拖延汪杜鹃的时间。”小六子说。 “起承,你英雄救美的时候,要装作受伤。”小兵说。 “到时候我踢承哥几脚吧。”小六子说。 “你轻点踢,你别真把我踢伤了。”我说。 “不能轻点踢,让汪杜鹃看出来就砸锅了。”小兵说。 “要不下车演练一下。”小六子说。 “等会吧,起承,你最好拉着汪杜鹃去医院,我认识骨科医院的副院长,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给你安排一下。”小兵说。 “你不会安排我住院吧?”我说。 “不会的,没那么严重。”小兵说。 “到了!”小六子说。 “哎!后面有一辆车跟踪了我们。”小兵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这是陈小莉的车。” “啊?她跟踪我们干什么?”小兵说。 “哇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小六子说。 “能不能甩掉她?”我说。 “可以啊!”小兵说着踩了一下油门。 小兵把车开上了东湖路。 “兵哥,她还在后面跟着呢,你这车技不行,要不,我来开车吧。”小六子说。 “我靠,这路限速你没看到吗?这违章要罚款的。”小兵说。 “兵哥,这样吧,去东湖钓鱼吧。”小六子说。 “干嘛钓鱼?”小兵问。 “我们三个一人抱着一个鱼竿去钓鱼,她看我们是钓鱼的,不就走了吗?”小六子说。 “她要是不走了,跟我们一起钓呢?”我问。 “她不会这么无聊吧?”小六子说。 “这不行,太浪费时间了。”小兵说。 “那怎么办?”我问。 “起承,不急,我肯定能甩了她。”小兵说。 “兵哥,你这是朝哪里开?这是建筑工地啊?”小六子说。 “和她玩捉迷藏?”我问。 小兵把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四下看了看。 “真玩捉迷藏啊?”小六子问。 “她的车也进来了。”我说。 “起承,你们跟我上楼。”小兵说。 我和小六子跟着小兵上了三楼。 “这个陈警官会不会上来?”小六子说。 “管她呢,你们两个人演练一下。”小兵说。 “把我们拉到这里是为了演练?”我说。 “是的,我现在就是你们的武术指导吧,起承,你先来把小六子摔倒,然后小六子爬起来后给你一脚,你就立刻倒地。”小兵说。 “然后呢?”我问。 “承哥,陈警官来了。”六子说。 “哎!小莉姐!你怎么来了?”我问。 ‘呦!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里?真是太巧了!”陈小莉说。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小兵问。 “哎!谁跟你们啊,我是来买房的,这房子不错,快要封顶了,你们也买房?”陈小莉问。 “我们是来拍电影的。”小六子说。 “是吗?你们继续拍,继续啊?”陈小莉说。 “不拍了,休息!”说着小兵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可以啊,兵哥,扑克牌都带来了!”小六子说。 “腰里别着牌,谁来跟谁来!”小兵说。 陈小莉转过身,说,“这房子还是三室一厅呢。” “起承,把那砖头拿过来坐,我们玩牌,谁要是赢了,谁就让可以亲我们的警花一口。”小兵说。 “说什么呢?”陈小莉一脸的不悦。 “算了,人家不乐意啊,别玩了。”我说。 小兵冲我和小六子眨了眨眼睛说,“不玩是吧,不玩我就跳楼。” 小兵转身迅速上了窗口,纵身跳了下去。 “我的妈呀!他还真跳了。”小六子说。 我探头朝下看去,楼下有一辆装满沙子的卡车,小兵跳进了沙堆里。 小兵笑着冲我招手。 我迅速爬上窗口也跳了下去。接着小六子也跳了下去。 我跳下车。小兵已经进了驾驶室,他把卡车朝前开了十几米。 “弟兄们!抓紧走啊!”小兵说着朝自己的车跑去。 我回头朝楼上望去,陈小莉站在窗口上,她手里拿着砖头朝我们扔过来。 我们三个上了车,哈哈大笑。 “我说我能甩了她吧!”小兵脚踩着油门。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汪杜鹃的学校,然后在门口守着。 “她要是不去厕所怎么办?”小六子说。 “是人都得去厕所。”小兵说。 “她要是回家里上厕所呢?”小六子说。 “今天周末,她会不会逛商场呢?”我说。 “她去商场厕所也不好下手啊,商场厕所里的人还能少?”小六子说。 “我说你能别老提厕所厕所吗?”小兵不耐烦的说。 “不是你说要去厕所里抢吗?”小六子说。 “我靠,你就这智商,你要再说厕所,我就给你踢下去。”小兵说。 “兵哥,是不是要改变计划?”小六子说。 “没改变计划。”小兵说。 “没改变计划,那就还是去厕所里抢啊!”小六子说。 “小六子,你他娘的掉进厕所里了?你给我赶紧下车。”小兵说。 “出来了!”小六子说。 汪杜鹃出现在了学校门口。 过了马路,她进了一家餐馆。 “我们进去吃饭吧,起承,你要请客了。”小兵说。 “我们别在一个桌吃饭,我们三个分开坐。”我说。 “我们先进去了。”小兵说。 过了一会,我进去后,看到汪杜鹃在打手机。我找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下来。 我正要点菜,忽然有人从后面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由一哆嗦,后面有人说道:“冯公子!这么巧啊!” -------------------------------------------------------------------------------------------------- 337 转让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市委书记的公子李成钢,他身边是模特关娜娜。 “起承,就你一个人在这吃饭?”李成钢问。 “是啊。”我说。 “那就一起吧。”李成钢说。 “好吧。”我说。 落了座,李成钢眯缝着小眼睛,说,“起承啊,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呀,又走桃花运了?” “哎!哪有啊。”我说。 “我这两天正想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李成钢说。 “有事吗?”我问。 “没事,就是想找你喝个小酒而已。”李成钢说。 “冯总,我上个星期还在你那个婚纱影楼拍照呢!那天我想上去找你的,但又怕打扰你,就没去。”关娜娜说。 “没事的,我可不怕美女骚扰。”我说。 “对了起承,上次给你说的在东湖开个小饭馆,你意下如何?”李成钢说。 “可以啊,你不是说一人投资一半吧,我还正等你的信呢。”我说。 “好,明天吧,明天我们一起去东湖找找门面,营业执照等手续的事我来办,你只要出一半的钱就可以了。”李成钢说。 “但太好了,明天你给我电话。”我说。 “娜娜!你下楼去对面的超市给我买盒苏烟。”李成钢说。 “这饭店没有烟吗?”关娜娜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有苏烟我还让你去外面买?”李成钢说。 “好吧!我去。”关娜娜撇了一下嘴。 李成钢看着关娜娜的背影,说,“起承,这女孩怎么样?” “这还用说,模特大赛的冠军,是你女朋友?”我问。 “算是吧,不过是临时的,起承,你喜欢这样的吗?”李成钢问。 “这样的美女谁不喜欢啊?”我笑了。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了行吗?”李成钢说。 “你是给我开玩笑吧?”我说。 “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你要是喜欢我转让给你。”李成钢说。 “有这样的好事?转让费多少?”我问。 “免费转让,一分钱都不收,怎么样?”李成钢说。 “这么说来我真是小气了。”我说。 “别,上次杨柳月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愿意出钱。”李成钢说。 “钢哥,既然你这么义气,我也就不收转让费了,其实吧,我也不缺那点钱。”我说。 “起承,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不,亲弟弟,以后你有什么事,给你钢哥说,在这地方,没有你哥摆平不了的事。” “钢哥,你这个关娜娜,怎么个转让法?”我问。 “简单,约个时间我们三个去喝酒,我给她下点春药,然后我借口有事先走,其他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李成钢笑了笑。 “果然简单,钢哥,我有点不明白,关娜娜这么漂亮的女孩,你怎么舍得转让给我呢?”我问。 “我也是忍痛割爱啊,起承,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比较痴情,比较那个什么?对,就是比较专一,我对杨柳月是有特别感觉的,你懂吗?当然你年龄还小,你还不懂,对了,我也想问问你呢,杨柳月这样的美人,你居然不想要了,什么原因?”李成钢说。 “性格不合,我妈找人给我们算过命,说我们两个人相克,并且她是克夫,当然我是不相信了,但我妈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说。 “你妈说的对,你应该听你妈的,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成钢说。 “如果让我和杨柳月分手,我还真不忍心,钢哥你有什么办法?我是说尽量减少杨柳月的痛苦,你不会也对她下春药吧?”我说。 “杨柳月这个人我比较了解,她这人脾气倔,起承,你要主动提出分手,把她抛弃了,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必须的,你懂的,然后,我再去安慰她,趁虚而入,然后再用药。”李成钢说。 “能不能先用药?”我问。 “先用药?也可以,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喝酒,这样还省事。”李成钢说。 “这叫换媳妇吧?”我说。 “现在最流行这个,上个月我还玩过一次。”李成钢说。 “你把自己的老婆拿去换了别人的老婆?”我问。 “我那个就是一临时女朋友,起承,你要是有兴趣,我介绍你加入我们的俱乐部。”李成钢说。 “都什么人在换媳妇?”我问。 “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正常的夫妻生活他们都厌倦了,来需求点刺激。”李成钢说。 “听你怎么说,我还真有点兴奋呢!”我说。 “起承,杨柳月这事你要是帮我搞定,我就介绍你加入我们的俱乐部,我们这个俱乐部还有老外呢!”李成钢说。 “那好,我就努力吧。”我说。 “还有起承,这个娜娜不错,在床上可是很风骚的。”李成钢说。 “钢哥,那就谢谢你了。” “这算啥,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不说了,娜娜来了。”李成钢说。 “你们聊啥呢?这么热乎?“关娜娜问。 “聊你呢?起承正夸你长得漂亮呢!”李成钢说。 “谢谢了!”关娜娜说。 我回头看到汪杜鹃买完了单,正要走。她只喝了一杯茶。 我看了一眼手机,说,“钢哥,家里给我发了短信,说我的房子被楼上的水给淹了,木地板都被泡了,我要先走了。”我说。 “哎,怎么会有这事?那,那你赶紧走吧。”李成钢说。 “明天晚上去喝酒行吗?”我问。 “太行了!我的弟弟哎!你太了解我了。”李成钢说。 我下了楼,出了饭馆。 小兵和小六子已经在路边等我了。 “起承,那女的我认识,是你当评委那次的模特大赛的冠军,叫关娜娜对吧,有机会你给我介绍介绍。”小兵说。 “这个就不能给你介绍了,她是我的下任女友。”我说。 “啊?行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小兵说。 “别聊了,你们抓紧跟上。”小六子说。 “起承,这个汪杜鹃,我们哥三个干脆把她劫了吧?”小兵说。 “我看行,劫持走,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小六子说。 ---------------------------------- 338 抢包 “你们胡说什么啊!”我说。 “她进美容院了!”小兵说。 “这美容院,我们进不去啊?”小六子说。 “那就在门口守着吧。”我说。 天色渐渐黑了。汪杜鹃终于从美容院里出来,她打了一辆车。 “起承,快,我们上车。”小兵说。 我们三个跳上了车,一路跟着。 “她这是去哪呀?怎么停在公园门口呢?”小六子说。 “可能是和谁约会吧。”我说。 “公园这地方好,人少,容易下手,真是老天开眼啊!”小兵说。 “兵哥,等会怎么抢?”小六子说。 “我这有一把匕首,你拿着,等会你威胁她,让她把包交出来,你把钥匙拿到手后,就咳嗽两声,然后,起承就过去和你过招。”小兵说。 “是不是小六子打伤了我,我直接去骨科医院?”我问。 “对的,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我来安排,总之就要拖时间,让小六子把摄像头装好。”小兵说。 “兵哥,她朝里面走了。”小六子说。 “下车,我们赶紧跟上。”小兵说。 汪杜鹃走到小湖边上的一个椅子旁,坐了下来。 “小六子你去吧!”小兵说。 小六子过去后,就见他拿刀威胁着汪杜鹃。 小六子咳嗽了两声,我就大步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抢劫啊!”我大声地说。 “兄弟你走你的路,别管闲事!”小六子晃着手里的刀说。 “把包给她,要不然我动手了!”我说。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小六子拿到冲我刺了过来。 我侧身拍了一下小六子的胳膊,匕首落地。 小六子踢了我一脚,我抱着胳膊立刻倒地。小六子丢下包跑了。 “怎么样?没事吧?”汪杜鹃蹲下来问。 我忽然感觉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她这抹得是什么香水,还挺香的。 “没事,可能是胳膊断了,我呻吟着,你看看你的钱包有没有被他抢走?” 汪杜鹃翻了一下包,打开钱包,说,“一分钱也不少。” “我不行了,你送我去和平路上的骨科医院吧。”我说。 “骨科医院?那个医院不能去,是私人开的,他们很黑的,昨天电视上都曝光了,我带你去市第二人民医院吧,那边的医生我认识。”汪杜鹃说。 “不会吧,我这不是太大问题,胳膊断了,应该去骨科医院比较好。”我说。 “那怎么行?听我的,看病的钱,我来出。”汪杜鹃说。 “那,那好吧,我打个电话给朋友,让他去医院等我。”我说。 “好!真谢谢你了!”汪杜鹃说。 339 医院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我姓汪,是学校的老师,你就叫我汪老师吧,你呢?”汪杜鹃说。 “我,我姓冯,你就叫我小冯吧。”我说。 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门口停了几辆救护车,还有救护车呼啸而来,车门打开,担架上的病者一身都是血。 “看样子是哪里出车祸了。”汪杜鹃说。 “是出车祸了,城东一辆公交车翻下了立交桥。”旁边有个人说道。 “小冯,我们赶紧进去吧。”汪杜鹃拉着我的胳膊。 我不由叫了一声。 “哎!你是哪个胳膊伤了?两个都伤了?”汪杜鹃问。 我点了点头。 进了大厅,就看到小兵。 “起承啊!你这是怎么搞的?伤哪了?”小兵问。 “没事,就是胳膊断了。”我说。 “这么严重啊!”小兵说。 “汪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哥叫小兵。”我说。 汪杜鹃点了一下头。 “我去挂号。”小兵说。 “挂号怎么这么多人啊!”我说。 “人是多了一点,不急。”小兵说。 “小冯,不在这边挂号,我给去挂急诊。”汪杜鹃说。 “对,对!挂急诊。”小兵说。 汪杜鹃去窗口挂急诊。 小兵拽着我的胳膊说,“等她挂完了急诊,你就去厕所呆着去,能呆多久呆多久。”小兵说。 “厕所里怎么呆啊?”我说。 “你少废话,等会她挂完了号,带你去找医生,这还不露馅了?”小兵说。 “问题是我不能总在厕所吧,我还是要出来对吧。”我说。 “她快排到窗口了,你这就去厕所,我来想办法。”小兵说。 “那好吧,你快点想办法!”我说。 “别说了,赶紧走,等我电话。” 我只好进了厕所,洗了洗脸,我就进了一个单间蹲在里面。 二十分钟过去了,小兵也没有给我电话,我也不敢出去,只好再去洗洗脸。 又过了二十分钟,小兵还是没有来电话。怎么回事啊?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正要出卫生间,小兵进来了。 “什么情况?”我问。 “没什么情况啊。”小兵说。 “汪杜鹃呢?”我问。 “还在外面等你呢?她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掉进茅坑里。”小兵说。 “我现在怎么办?”我问。 “你就再蹲会。”小兵说。 “蹲到什么时候?”我问。 “我怎么能知道?”小兵说。 “我的天哪,你不是说有办法吗?”我问。 “是有办法,你再蹲一会,我就想出办法来了。”小兵说。 “你刚才在忙什么?”我问。 “我和她聊天呢!我聊在监狱里的事,她很有兴趣!”小兵说。 “没搞错吧,监狱里的事?你疯了?”我说。 “她都听上瘾了,我给她讲在监狱里怎么捉弄女警察的事。”小兵说。 “监狱里还能作弄女警察?” “你不懂,你再蹲会,我在给她聊聊,估计过一会,小六子就搞定了。”小兵说。 “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我蹲厕所,你去和美女聊天?”我说。 “哎!我的好兄弟,你再忍忍,十分钟行吗?我十分钟之内就想出办法来。”小兵说 “那你快点啊,厕所里的味道不好闻啊。”我说。 “是不好闻,还是汪杜鹃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小兵说。 “十分钟,你不过来,我就出去。”我说。 “我靠!十五分钟吧。”小兵说。 我吐了口气,继续洗脸。 洗完了脸后,我看着手表。 十四分钟五十八秒,小兵来了。 “有办法了?”我问。 “没有。”小兵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我要是出去,她带我看医生,这不是穿帮了吗?”我说。 “有了,起承,你出去给她说,你胳膊好了。”小兵说。 “怎么好的?拉完屎就好了?”我问。 “不是的,你给她说,你胳膊是脱臼了,在厕所里,你碰到了一个骨科大夫,这个大夫帮你把胳膊复原了,对,就这么说。” “这么说她信吗?”我问。 “我说有这事,她就会相信。”小兵说。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说了。”我说。 我出了厕所,看到汪杜鹃在打电话。 我走到她面前,装模做样的抬举着胳膊。 “小冯,你胳膊好了?”汪杜鹃一脸的惊讶。 “在厕所里遇到一个骨科大夫,他给我看了一下,说我这是脱臼,就顺手帮我复原了。”我说。 “这个大夫真厉害啊,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都不相信,他就那么一托起承的胳膊,哎!上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小兵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呢?以为你卡在厕所里了呢!”汪杜鹃说。 “起承,我饿了,早个地方吃饭吧。”小兵说。 “好啊!我请你们吧,多亏了小冯帮我,要不然我这钱包就没了。”汪杜鹃说。 “前面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小兵说。 “小兵,你就带路吧。”汪杜鹃说。 进了餐厅,我们坐下后,小兵的手机响了。 小兵接了电话。 “好,笔记本电脑修好了是吧!嗯!我正在吃饭,十万块钱,明天给你打过去,十万块钱够不够啊,要不给你五十万,没问题的,你不用急着还。”小兵说着挂了电话。 “电脑坏了?”我问。 “就是我说的那女警察!”小兵也不搭我的话,回头冲着汪杜鹃说,“帮我把电脑修好了,哎!问我借十万块钱,说要买房子结婚,你说这十万块钱能买什么房子,我就借她五十万。”小兵说。 “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汪杜鹃问。 “我是做投资的,有一点闲钱,也不是太多,两三个亿吧。”小兵说。 我用筷子敲了敲碗。 “起承,厕所在哪?”小兵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你不知道,就别打岔,我正给汪老师说话呢!”小兵说。 “好,你们继续聊。”我说。 “小兵啊,你的公司在什么地方?”汪杜鹃问。 “我有三个公司,还有一个幼儿园,哪天我带你去幼儿园看看。”小兵说。 “汪老师问你公司是在什么地方?”我说。 小兵瞪了我一眼,说,“有一家公司在北京,另外两家在新加波和香港。” “原来不是在本地啊。”汪杜鹃说。 “汪老师,等你放假了,我开着法拉利带你去北京玩玩,看看鸟巢,不,不看,我们在鸟巢里打羽毛球,不,打高尔夫球。”小兵说。 “那鸟巢能打高尔夫球?”我问。 “怎么不能打?你以为高尔夫球都在草地上打?哎!土老帽。”小兵说。 “小兵,你真有本事,你的故事真的很励志,我认识一个作家,可以让他帮你写本书,肯定会很畅销。”汪杜鹃说。 “行,你安排吧。”小兵说。 “我觉得你在监狱里的故事挺有趣的,还有你在部队当排长的那些事,真是笑死人了。”汪杜鹃说。 “什么?排长?”我回头看着小兵说。 340 藏身 小兵偷偷踢了我一脚,说,“你不知道,有空我给你讲。” “我对你那些破事,才不感兴趣呢。”我说。 “你们先吃,一个朋友要过来,我去门口迎他。”小兵说。 “那你就快去吧。”我说。 “你这个表哥挺不简单的,还这么年轻。”汪杜鹃说。 “是啊,他是有点本事。”我说。 “今天这个事真谢谢你了。” “哪里,我就是路过,没什么的。”我说。 “小冯,我今天就用茶代酒了,我敬你。”汪杜鹃说。 “好,干杯。”我说。 十分钟左右,小兵回来了,他冲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你的朋友呢?怎么没来?”汪杜鹃问。 “他还有事,走了,对了 今天高兴,遇到这么漂亮的汪老师,什么都不说了,我敬汪老师一杯酒,干了!”小兵说。 汪老师喝了一口茶。 “哎!怎么不喝酒呢?那不行。”小兵说。 “不好意思,我喝酒过敏。”汪杜鹃说。 “那这样吧,你把这杯茶都喝了吧。”小兵说。 “好吧。”汪杜鹃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我说。 小兵吃了几口菜说,“起承,你也得给汪老师喝一杯。” “好,汪老师,我回敬你一杯,刚才你喝了一口茶,这一杯,你得喝掉啊!”我说。 “怎么又让我喝光啊?”汪杜鹃说。 “我这是酒,你这是可是茶呀!”我说。 “好吧,小冯,我喝。”汪杜鹃说。 过了一会,小兵和我又劝了她喝了两杯茶,也不见她去厕所。 “汪老师,再喝一杯,这一杯是祝你越来越漂亮。”小兵说。 “我真得喝不下去了,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汪杜鹃说。 “好吧,你去。”小兵兴奋地搓着手掌说。 汪杜鹃去了洗手间。 小兵把钥匙放进了汪杜鹃的包里。 “哎!真不容易啊!”我说。 “小六子配了一副钥匙,这就方便了。”小兵说。 “这事成了以后,你就立了大功了。”我说。 “起承,这个汪杜鹃我是先看上了,这个你别给我争了。”小兵说。 “你先,你先,我对她没太大的兴趣。”我说。 “这就对了,女人如衣裳,我先穿,如果不合适你再穿也不迟啊!”小兵说。 “你有把握搞定她?”我问。 “当然了,她喜欢听我说话。”小兵说。 “你真能编,还排长呢,你别吹得太离谱了。”我说。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等会晚上我送她回去,你就先忙去吧。”小兵说。 “可以,我现在走都行,不过你别把事情搞砸了,最好等到视频拍完后,你再和她进一步发展。”我说。 “我明白,你先走吧,我不送了。”小兵说。 “不会吧?这么快就让我走啊!”我说。 “你在这里碍事。”小兵说。 “行,那我走了。”我说。 “赶紧走,回见。”小兵说。 “我还没吃饱呢!” “你回家搂着杨柳月吃去吧。”小兵不耐烦的说。 “你什么德行?这么迫不及待!”我说。 “对了,起承,你去接马莉,我差点忘了,让她去你们家吃饭吧,我晚一点去你家。”小兵说。 “好吧。”我说。 小兵夜里11点半才回来。他喝得醉熏熏的。 “小兵,你怎么又喝成这样啊?”马莉说。 “没喝多少,今天高兴。”小兵说。 “我送你们回去吧。”我说。 我开车路过婚纱影楼,看到安红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我把马莉和小兵送回了家,返回的时候,我给陈小莉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起承!”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王大顺这会藏在婚纱影楼里。”我说。 “应该不会吧,婚纱影楼白天有这么多人,而晚上你们员工还经常加班,夜里还有人看门,他怎么藏啊?”陈小莉说。 “我看到安红的办公室亮着灯!”我说。 “是不是安红在办公室呢?”陈小莉问 “她现在怀孕了,应该不会在办公室里。”我说。 “那她忘关灯了,也有可能吧,如果是王大顺,他怎么会开灯呢?”陈小莉说。 “你别低估了王大顺的智商,他不是一般人,你最好叫几个警察来搜查一下。”我说。 “好吧,那我就喊几个人过去,你再那边等我。”陈小莉说。 “王大顺手里有枪,你们别忘了带枪啊!”我说。 “知道的,你放心。”陈小莉说完挂了电话。 341 杂物间 婚纱影楼的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就是说看门的李大爷不在里面,他去哪了呢?有大门钥匙的还有宁佳薇。我回到车上,给宁佳薇打了个电话,让她拿着大门钥匙和所有办公室房门的钥匙来开门。 陈小莉开着车过来。 “不会就你一个人吧?”我问。 “其他人都在钟鼓楼的下面了,我怕打草惊蛇,先过来看看。”陈小莉说。 “我让人去拿钥匙了,看门的老头锁上了门不知道去哪了。”我说。 “起承,我看到大楼另一个门也上锁了,如果王大顺在里面的话,那么他就逃不掉了。”陈小莉说。 “应该是的,他最多跑上楼顶。”我说。 “起承,如果你是王大顺,你会藏在这个只有一个出口的婚纱影楼里吗?”陈小莉说。 “你是说婚纱影楼不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我说。 “狡兔三窟,这也是人的本能,罪犯一般选择藏身之处,他首先要考虑逃跑的路径,像婚纱影楼,一但被发现,就是瓮中之鳖了。”陈小莉说。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总是感觉他会藏在这里,还有就是我感觉安红会帮助他。”我说。 “好吧,今天晚上就检验一下你的看法,等会我让人守住门口,我们去里面搜查一下。”陈小莉说。 “那个小姑娘来了,我让她去开门。”我说。 “好,我让他们都过来。”陈小莉说。 “你们来了几个人?”我问。 “算上我五个。”陈小莉说。 “人不多啊。”我说。 “人多没有用,我们都穿了避弹衣,等会我让两个人守住门口。”陈小莉说。 “我没穿避弹衣啊?”我说。 “你在我们后面就行了,对了,起承,你觉得王大顺会藏在什么地方?” “他有可能藏在三楼走廊最里面的杂物间。”我说。 “好吧,那我们就直奔杂物间。”陈小莉说着拿起手电筒。 婚纱影楼的大门打开了,宁佳薇把杂物间的钥匙给了我。我把钥匙给了陈小莉。 我跟着他们上了三楼,两个警察掏出了手枪。陈小莉把手电筒的光亮调低了,他们一点点的朝那扇门靠近。 陈小莉用钥匙慢慢地开了门,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屋里没有任何的动静。陈小莉拿着手电筒朝里照去,这时两个警察迅速冲了进去。 屋里的灯亮了。陈小莉从屋里出来,冲我招了招手。 我进去后,看到杂物间的地上有一个睡袋,睡袋旁边是鸟笼,里面有一只麻雀在鸣叫着。方便面的包装纸里还有几块小方便面。破椅子上有一个纸杯,里面有水。陈小莉摸了一下纸杯,抬头说道,“水还很热。” 陈小莉说完,两个警察顿时紧张了起来。 “去楼顶。”陈小莉说着冲出了门。 上了楼顶,没有一个人影,两个警察去另一个通道查看,也没有发现王大顺。从楼顶下来,又把下面的房间搜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王大顺的踪迹。 “奇怪了?整个楼里没有人,那纸杯里的水怎么会是热的呢?”陈小莉说。 “真是见鬼了?”一个胖一点的男警察说。 另一个警察冲我问道,“你们有没有地下室,地道什么的?” “没有。”我摇了摇头。 陈小莉看着大厅里的饮水机说,“那纸杯的水温,应该是,喝水的人离开不会超过五分钟。” “楼顶也没有他,那么他肯定还是在这楼里。”另一个男警察说。 “再搜查一遍,大家注意安全,起承,你在我后面。”陈小莉说。 “对了,二楼有个化妆小教室没有搜查过。”我说。 “好,那就过去。”陈小莉说。 小教室没有上锁,门是半开的,陈小莉推开了门,手电筒朝里面照去,里面有几个塑料模特。 “起承,灯的开关在哪里?”陈小莉问。 “在你的右手边上。”我说。 “好!我看到了,”陈小莉摁了两下说,“开关是坏的。” 两个警察冲了进去。 几个塑料模特都穿着衣服,戴着假发,在手电筒光的照耀下,像真人一样。我躲在陈小莉的身后看着一个警察用手推着模特。 模特轰地一声倒地了,吓了我一跳。 警察用手摸着一个个模特,那个胖点的警察居然捏了一把模特的乳房。 “没有?”陈小莉眉头紧蹙。 “你想想还有哪个房间没有搜查过?”一个男警察问我。 “所有的房间都搜查过了。”我说。 “女厕所呢?”陈小莉问。 “也搜查过了。”我说。 “你搜查的?”陈小莉问。 “是我和他搜查的。”我指了指那个胖点的警察说。 “王大顺肯定是躲在这里了,怎么就找不到呢?”陈小莉说。 “会不会是躲藏在天花板上。”我说。 “对啊!好吧,从楼上开始一个一个房间的天花板进行搜查。”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叫几个保安过来。”胖警察说道。 “好的。”陈小莉说。 我跟着他们从楼上到楼下,每个房间的天花板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王大顺的鬼影子。 “起承,我们再去那个杂物间看看。”陈小莉说。 进了杂物间,屋里都是破椅子,还有广告横幅,铁丝,还有刚才搜查天花板时,几个掉下来的烂石膏板。 “哎!这个王大顺难道会飞?”陈小莉说。 我推开窗户,朝上面和下面看了看说,“真他娘的见鬼了。” 342 暗道 “这个楼里肯定有机关暗道。”陈小莉说。 “不可能吧!”我踢了一下地上的广告条幅。 “这个麻雀这会不叫了,它歪着头在看我们。”陈小莉说。 “王大顺居然能把麻雀养得活蹦乱跳的,他真厉害啊!”我说。 “这次如果抓不住他,我感觉以后就难抓住他了。”陈小莉说。 “也不一定,人太聪明了也不好,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说。 “他这会可能在路边上朝我们这看呢!”陈小莉说。 “他能去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地下是不可能了。”我说。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去,我怎么给领导交代呢?说是嫌疑人隐形了?长翅膀飞走了?”陈小莉叹了一口气。 “哎!屋里有一捆绳子的,怎么不见了?”我说。 “什么样的绳子?”陈小莉问。 “一捆很粗的尼龙绳,用来挂广告条幅的。”我说。 “很长吗?”陈小莉问。 “是很长,我们节日搞活动,一个大的广告条幅有上百平方米,王大顺自己拴保险带也挂过。”我说。 陈小莉跑到窗口,朝下看了看,又看了看窗台,说,“应该不是从这下去的。” “楼顶?”我说。 “去楼顶。”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去了楼顶,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垂下去的尼龙绳。 “我靠,他原来是这样飞走的。”我说。 “真可惜,差点就抓住他了,我打个电话让他们在附近搜索一下。”陈小莉说。 陈小莉打完电话后,看着楼梯口,似乎在想什么? “怎么了,你觉得王大顺还藏在楼里?”我说。 “他怎么知道我们进来的?”陈小莉问。 “这不简单,从这个杂物间的窗口可以看到马路对面,他可能是看见我的车了。”我说。 “你开的是杨柳月的车啊,他也记得车牌?”陈小莉说。 “他这个人记忆好,过目不忘。”我说。 “还有一个问题,白天他藏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晚上跑出来住到这里呢?”陈小莉问。 “或许抓住他就知道了,对了,他现在会不会在安红家里?”我说。 “他没那么傻。”陈小莉说。 “你要不要去审讯一下安红呢?” “好,我们这就去安红家。”陈小莉说。 “王大顺的这个麻雀怎么办?”我问。 “就放在婚纱影楼这里养吧。”陈小莉说。 “难道王大顺会去拿他的麻雀?”我问。 “有这个可能。或许,他很快会回来拿,我估计这麻雀别人养不活的。”陈小莉说。 “我给安红先打个电话吧。”我说。 “好。”陈小莉说。 我打过去电话,电话没人接。 “我们去她家。”陈小莉说。 到了安红家的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动静。 “走吧,起承,我明天一早过来。”陈小莉说。 我开车回到杨柳月那里。 杨柳月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起承,帮我倒杯水过来。” 我把水给她端过来,“怎么了?不舒服?”我问。 “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杨柳月问。 “你猜怎么着,王大顺居然藏在婚纱影楼里,我报了警,陈小莉带了警察过来,去抓王大顺。”我说。 “抓到了没有?”杨柳月问。 “这个王大顺,拿着长绳子从楼顶垂下去,他就顺着绳子跑下去了,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他。”我说。 “抓住他,能把他枪毙吗?”杨柳月问。 “差不多吧,最少也判个无期徒刑。”我说。 “最好让他死。”杨柳月咬着牙说。 “我也希望枪毙他,留着他是个祸害。”我说。 杨柳月咳嗽了两声,“起承,你扶我坐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问。 “起承,我怀孕了?”杨柳月说。 “啊?不会吧?”我浑身一哆嗦。“你去医院检查了?” “没去医院,我买了试孕纸验了一下,才知道怀孕了。”杨柳月说。 “那试孕纸能准吗?你应该去医院检查。”我说。 “很准的,美国进口的,起承,我怀孕你好像不高兴?”杨柳月说。 “没什么不高兴的,我们最近好像没做爱啊,怎么就会有了呢?”我说。 “你看你那脸色,给霜打的茄子似的,不高兴就直说吗!还有,不是最近的事了,我算了一下,我这可是三个月的身孕了。”杨柳月说。 “我们还没结婚呢?怎么能先就有了孩子呢?”我说。 “这叫奉子成婚啊,明天你和我去领结婚证不就行了吗?”杨柳月说。 “这么快啊?我还没给我爸妈说呢。” “起承,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杨柳月说。 “不是的,我是想按计划来,先给父母说,然后双方父母见个面,然后领证,办婚礼,最后再要孩子,你这一下子全打乱了计划。”我拉着她的手说。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杨柳月说。 “能不能先去打掉?”我问。 杨柳月甩开我的手,“这可是一个小生命,坠胎就是犯罪,我绝不会流产的,以后怀上一个我就生下来一个。” “你这是违反计划生育,会被单位开除的。”我说。 “违反就违反了怎么了?开除就开除,开除了我就去私人企业打工,我喜欢孩子,我计划先生三个孩子。”杨柳月说。 “这样行不行?这个孩子就别要了,以后你生多少孩子,我都同意,怎么样?”我说。 “绝对不行,这个孩子我要定了。”杨柳月说。 “柳月啊,你要是打掉这孩子,我奖励你二十万块钱。”我说。 “二十万块钱?太少了吧。”杨柳月一脸的鄙夷。 “三十万?五十万行吗?”我说。 “冯起承,你就是给我一个亿,我都不会害死我的孩子的。”杨柳月激动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呢?”我不耐烦地说。 “如果你不想要我,不想娶我,我也会要我的孩子,我一个人养他。”杨柳月说。 “真乱套了,这怎么好呢?”我说。 ------------------------------------------------------------------------------------------ 343-344 梦 “起承,客厅茶几下面有暖水袋,你帮我充上热水,我暖暖肚子。”杨柳月说。 “好的,我这就给你弄去。”我说。 我充好热水后,把暖水袋拿给杨柳月。 她靠着床头一句话也不说。 “打掉这孩子,以后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我说。 杨柳月回过头,说,“我要是打掉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杨柳月问。 “年底怎么样?”我说。 “年底?为什么要明年?下个月不行吗?”杨柳月问。 “下个月太仓促了吧。”我说。 “我是说先去登记。”杨柳月说。 “好吧,你只要把这孩子打掉,我就同意和你去登记。”我说。 “起承,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当然是爱了。”我说。 “哎!你好长时间没有亲过我了。”杨柳月说。 “好吧,现在亲你一下吧。”我说。 “算了,看你这么勉强,起承,我给你实话说吧,我没怀孕。”杨柳月说。 “啊?你是骗我的?” “我想看你到底有多爱我,哎!真让我失望啊。”杨柳月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拿怀孕骗人呢?” “下个月你还和我去登记吗?”杨柳月问。 “当然去了。”我说。 “你什么时候跟你父母说我们的事?”杨柳月说。 “过两天吧!”我说。 “你一点都不急啊!要不就明天晚上去你家吧。”杨柳月说。 “明天晚上不行,李成钢约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说。 “和他吃什么饭?我不去,我身上来那个了。”杨柳月说。 “是吗?这么巧?那就改天吧。”我说。 “明天如果我肚子疼得厉害的话,就过两天去见你父母。”杨柳月说。 “好吧,听你的。”我说。 “起承,早点睡吧。” 婚纱影楼和平时一样嘈杂,员工们都不知道昨天夜里警察把这个楼翻了个遍。安红10点钟才来办公室。陈小莉到现在还没有来。 我给陈小莉打了电话,居然打不通她的电话。 我敲门进了安红的办公室。 “什么事?起承。”安红问。 “王大顺昨天晚上藏在我们公司里,警察差一点就抓住他了。”我说。 “这个事啊,我听宁佳薇说了。”安红一脸的平静。 “他胆子也真大,居然藏在杂物间里。”我说。 “是啊!”安红说。 “他逃走的时候,那只麻雀忘带走了。”我说。 “可怜的麻雀,放在这里养吧。”安红说。 “麻雀是不容易养活的。”我说。 “王大顺能养活,我们应该也能养活,我让宁佳薇来养吧。”安红说。 “要不,我们把麻雀放走吧。”我说。 “放走?这不好吧,这毕竟是王大顺的东西,我们没这个权利吧。”安红说。 “行,那就养着吧。”我说。 “起承,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忙你的去吧,我想休息会。”安红说。 “好的,我去看看那只麻雀。”我说。 推开杂物间的门,看到宁佳薇在给那只小麻雀喂水。 “冯总,你知道麻雀吃什么吗?”宁佳薇问。 “吃什么?应该是吃麦粒吧。”我说。 “麦粒?这去哪弄麦粒?”宁佳薇问。 “大米,对了,煮熟的米饭,这个应该可以。”我说。 “麻雀吃肉吗?我今天带了红烧肉。”宁佳薇说。 “麻雀应该不吃肉吧。”我说。 “如果米饭它不吃的话,我就喂它点红烧肉。”宁佳薇说。 “你小心点,别喂死了,要是喂死了,估计王大顺要找你拼命。”我说。 “那怎么办呢?王大顺会不会突然来呢?他会不会伤害我?”宁佳薇说。 “不会吧,你们两人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吧,我记得他还经常给你买汉堡呢!”我说。 “王大顺是对我不错,他怎么能去犯罪呢?”宁佳薇说。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这就是他的命吧。”我说。 “冯总,这麻雀喝了两小口水就不喝了,看上去它没什么精神。”宁佳薇说。 “估计是生气了,看来它脾气不怎么样。”我说。 “那怎么办?”宁佳薇说。 我手机响了,是斐部长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你慢慢喂,别着急。“我说。 我接通了电话。 “起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给你妹夫郭盖换了一个重要的岗位,他现在是区宣传部的副部长了。”斐立新说。 “那真谢谢你了。”我说。 “那个视频怎么样了?”斐立新问。 “视频已经装好了,正守株待兔呢!”我说。 “干得好,有动静立刻告诉我。”斐立新说。 “那是肯定了,有情况我立刻去找你。”我说。 “不用直接来找我,有事打我这个电话,我挂了。”斐立新说。 中午,我睡在沙发上,恍惚看到王大顺弓着身子进了我的办公室,他提着鸟笼子走到我跟前说,承哥,我藏在你这里,你不许对别人说啊。 藏在我这里怎么行,我这不是成窝藏犯了吗?我说。 承哥,这样吧,我不是有300万吗?我分你一半钱怎么样?王大顺说。 有没有搞错,那300万是我的钱。我说。 承哥,警察现在在抓我,如果抓到我,我就没命了,这样吧,这300万都给你了,你让我藏在你的办公室吧。王大顺说。 我这安全?我问。 是啊,他们警察绝对不会想到我会藏在你的办公室里的。王大顺说。 对了,我想问问你,你问什么要绑架我妹妹,敲诈我500万块钱呢?我说。 我有前科你是知道的,被抓住就会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对吧,不过,我早就想打劫你了,这个想法从一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了,你中了大奖,有了这么多钱,你一夜之间从一个人见人烦的屌丝成为了现在人见人爱,猪见猪疼的高帅富,你还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想上哪个美女你就想上哪个美女,你简直就是日本鬼子,在大街上只要看到喜欢的美女,立刻可以拉走来个霸王硬上弓,而我呢,现在却连半间房子都没有,我妈生病我给你说过吧,三年前她死在大街上,为什么她会死得这么惨,就是因为没有钱,被医院给撵出来了,我妈就像个流浪的狗一样躺在路边上,天还那么冷,你是知道的,没吃的也没喝的,就这样我妈被活活冻死了。哎!兜里没有钱,女人看了你都烦。你说我不抢劫你,我抢劫谁呢?王大顺激动的说。 你怎么早不给我说呢?早给我说,你妈就不会死了吧!我说。 我的亲哥啊,你的脑袋被驴踢了?我妈是三年前死的,三年前你还是个屌丝吧,还在抱着吉他在街头卖唱吧?说这个有毛用,你看我藏在什么地方好?王大顺说。 那你就藏在我写字台下面的柜子里吧。我说。 我靠,冯起承啊,你真够狠的,那个柜子我两条腿都放不进去。 可以的,里面空大,你使劲把自己朝里面塞一塞,我没事都躲在里面的。我说。 你怎么躲在里面?王大顺问。 我这么有钱,我不躲里面,别人要是谋财害命怎么办?我说。 行,好兄弟,不说了,我先进去了,你也进来吧,我们兄弟俩说说怎么养孩子。王大顺说。 养什么孩子?我问。 你不知道吗?安红啊,她怀上了我的孩子。王大顺说。 你把安总给上了呢?我问。 说来话长,那天你走的早,我就进了安红的办公室,她在沙发上也是你这么躺着的,当然比你的姿势xing/gan,我就上去亲了她,当然了,她妆模作样的挣扎了一下,后面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 说吧,怎么回事? 她把我的裤子给tuo了,哎!后来,我的裤子又被她tuo了几次,结果呢?她的肚子就大起来了,这只小麻雀可以作证,它都看到了。王大顺说。 你是怎么养活这只麻雀的呢?我问。 那天这只麻雀受伤了,我救了它,它就赖我这不走了,现在,你就是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它都不会飞走。王大顺说。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睁开眼睛,看到宁佳薇站在我面前。 “什么事?”我问。 “冯总,不好了,这只麻雀翻白眼了。”宁佳薇说。 “你喂它红烧肉了?”我问。 “没喂多少,冯总,你快去看看吧。”宁佳薇说。 “我的天哪!麻雀都吃红烧肉了,好吧,我去看看。” 到了杂物间,就看到这只麻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去给安总说一声,就说麻雀绝食了,千万别对她说你喂了红烧肉。”我说。 “好,我这就对她说。”宁佳薇说着跑了出去。 我拿小勺子凑到它的嘴跟前,它看了我一眼,还是喝了两口水,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比刚才精神了一些。 安红和宁佳薇进来。 “怎么样了?”安红问。 “喝了两口水。”我说。 “这个王大顺啊,自己跑走,也不带上这只麻雀,这样下去,还能活吗?”安红说。 “看样子是比刚才好多了。”宁佳薇说。 安红拿起小勺子给麻雀喂米饭。这只麻雀居然吃了。 “奇怪了,刚才我怎么喂米饭,它都不吃哎!”宁佳薇说。 “做事要有耐心,行了,你们忙去吧。”安红说。 我进了办公室,宁佳薇也跟着进来,她随手把门带上。 “冯总,王大顺会不会藏在安总的家里。”宁佳薇说。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安红就犯了窝藏罪。”我说。 “冯总,我怀疑安总的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大顺的。”宁佳薇说。 “有可能吧,这事你千万别给别人说。” “我懂,对了冯总,你下个月要过生日了吧。”宁佳薇说。 “是啊,怎么了?”我问。 “我可不可以送你生日礼物呢?” “当然可以了,不过,千万别送贵重的礼物。”我说。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你那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呀?”宁佳薇问。 “我打算请亲戚朋友去坐游艇。”我说。 “那真不错啊!”宁佳薇说。 “你也去吧。”我说。 “真得啊?那太好了,我从来都没做过游艇。”宁佳薇说。 “最近,我看你挺忙的,有时候晚上还加班。”我说。 “是的,最近公司进了不少新员工,我是有点忙,冯总,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宁佳薇说。 “这茶几上的苹果是你拿来的?”我问。 “是的,我中午拿过来的。”宁佳薇说着拿起苹果削了起来。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有什么情况吗?”陈小莉问。 “我打你半天的电话,也打不通,你不是说早上来的吗?”我说。 “我早上在执行任务,没带手机。”陈小莉说。 “没什么情况,就是那只麻雀有绝食的倾向,我给安红说了。”我说。 “你觉得王大顺会不会去婚纱影楼拿走麻雀?”陈小莉问。 “很有可能。”我说。 “好,我安排人在影楼附近蹲点。”陈小莉说。 我挂了电话后,又给李成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杨柳月生病了,今晚的活动取消。 “冯总,你挺忙的!”宁佳薇把苹果拿给我。 我咬了两口苹果,手机又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 “起承,你妈晚上让我们去家里吃饺子,给你说一声。”杨柳月说。 “好,那我就直接去了,身体好点了吗?”我问。 “好多了。”杨柳月说。 我挂了电话后,发觉宁佳薇已经走了。 晚上回到家,冯彩虹和郭盖在包饺子。 “哥,刚才嫂子来电话说,她晚一点来。”冯彩虹说。 “嫂子?谁的嫂子?”我问。 “啊?杨柳月啊!怎么了?他不是我嫂子?你又换女朋友了?”冯彩虹说。 “嗯,没换。”我说。 “我妈说你们下个月就去登记结婚了。”冯彩虹说。 “我妈怎么知道的?”我问。 “哥,你是怎么了?我嫂子给我妈说的呀?”冯彩虹说。 “明白了。”我打开电视。 母亲从厨房出来,“起承啊,柳月给我买了一个按摩椅,你去看看,在我卧室了。”母亲说。 “她买这东西干什么?”我说。 “哎!起承,你这话说的,我和你爸腰不好,柳月这个孩子真不错。”母亲说。 “哥,那个按摩椅,商场里卖8000多块钱啊!”冯彩虹说。 “这么贵啊,她这么舍得花钱。”我说。 “起承,柳月上个月还给我和你爸买了两套保暖内衣,还是名牌。”母亲说。 “你怎么不给我说呢?” “是柳月交代我不要告诉你。”母亲说。 “杨柳月还买了什么?”我问。 “上个星期,她还带你爸去商场,给他买了一套衣服。”母亲说。 “哥,嫂子还送我一套进口的化妆品。”冯彩虹说。 “我的天哪,她是在贿赂你们啊!”我说。 “起承,你瞎说啥,怎么是贿赂呢,”父亲从卧室里出来,“这个姑娘真不错,我和你妈第一眼就看中她了。” “结婚登记的事,我还没想好?我还年轻,不急,再说追我的女孩多的去了。”我说。 “啊?你的脑袋被驴踢了?杨柳月这样的你还看不上?你疯了?人家杨柳月是名牌主持人,又这么漂亮,她哪点配不上你?”父亲说。 “爸,你别激动,婚姻是终身大事,不能这么马虎。”我说。 “这孩子是怎么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母亲说。 门铃响了。 “应该是柳月来了,”母亲说,“起承,你不许胡说八道伤人家的心,这儿媳妇我和你爸是百分之百的满意,你要是敢不要她,我给你拼命。” 杨柳月提着两瓶酒进来。 “伯父,我给你买了两瓶酒。”杨柳月说。 “真是谢谢了!”父亲乐呵呵的说。 “爸!妈!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冯彩虹说。 “什么好消息?”母亲问。 “我家的郭盖现在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了。”冯彩虹说。 “提拔了?”父亲问。 “不是提拔,是平级调动。”郭盖说。 “那要祝贺啊,宣传部可是个重要的部门。”杨柳月说。 “是啊,原来他那个精神文明办公室,就是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冯彩虹说。 “这要感谢起承哥!”郭盖说。 “谢起承干什么啊?”杨柳月问。 “他和我们区委斐书记有交情。”郭盖说。 “是吗?哥,怪不得你现在挺牛的。”冯彩虹说。 “不说这个了,下饺子吧,我饿了。”我说。 中午,我在婚纱影楼的门口抽着雪茄,就看到小兵和小六子跳下了车。 “有情况?”我问。 “起承,进屋里说吧。”小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进了屋,我让宁佳薇给他们倒上咖啡。 “说说吧?是不是拍到什么了?”我问。 ---------------------------------------------------------------------------------------------------- 345 空笼子 “今天是第四天了,啥也没拍到。”小六子说。 “什么动静也没有?”我问。 “我让小六子每天跟踪她,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小兵说。 “是啊,她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下班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做饭,吃完饭,她就一直看电视,晚上10点钟准时上床睡觉。”小六子说。 “她和她老公睡在一个床吗?”我问。 “是一个床,有一天她老公不在家,估计是在医院里加班。”小六子说。 “也不在床上活动活动?”我问。 “没有,两个人几乎不说话,那个医生喜欢在床上看书,汪杜鹃看完电视就上床睡觉,两人没有什么交流,承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就这样天天看着?”小六子说。 “我今天给汪杜鹃打了电话,想约她晚上一起吃饭,目的是想和她聊聊,看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她说晚上有事,拒绝了我的邀请,我靠!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小兵说。 “要不,承哥约她出去吃饭,毕竟你帮助过她。”小六子说。 “约她出来吃饭,有必要吗?她也不会和别人说偷情的事。”我说。 “也是。”小兵喝了一口咖啡。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小六子说。 “这个不能急。”小兵说。 “这样行不行?兵哥说汪杜鹃和罗区长有奸情,我就想啊,承哥你约汪杜鹃出来,就说你这个婚纱影楼找区里的领导来剪彩什么的,让汪杜鹃去找罗区长来帮你剪彩,这样他们碰了面,估计火花就出来了,晚上就搂在一起了。”小六子说。 “好像有点意思。”小兵说。 “影楼又不是新开业,剪彩肯定不行,不过,要找点事还是能找出来的。”我说。 “那不就得了,承哥,你现在就打电话约汪杜鹃吧。”小六子说。 “我都约不出来,起承能约出来?”小兵说。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试一下吧,小兵,你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说。 “好吧,你记一下。”小兵说。 电话打过去,汪杜鹃接了电话。 “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汪杜鹃说。 “我想咨询一下英语方面的问题,不知道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说。 “好啊,要不你下班来我学校找我吧。”汪杜鹃说。 “好的。”我说。 我挂了手机。 “兵哥啊,你看看,承哥两句话就搞定了,看来追女人,你的火候还差点。”小六子说。 “去你的,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她是个英语老师呢?我也想学英语啊!”小兵说。 “小兵,你先把汉语捋顺了再说,还学英语?就你这水平还要给我竞争,不是我吹的,凡是我想要办的事,没有办不了的,凡是我看上的女人,没有上不了的。”我说。 “厉害,两个‘凡是’啊!承哥,你看门口的这个女人你能拿下吗?”小六子说。 我回头一看,小六子说的女人是陈小莉。 “小六子,你别乱说话,这陈警官可是拼哥的挚爱。”小兵说。 “拼哥真是好福气啊。”小六子说。 陈小莉大步走过来。 “哎!你们三个怎么又混在一起了,肯定又不干好事吧。”陈小莉说。 “嫂子,你怎么总是冤枉我们呢?”小兵说。 “什么嫂子?以后不许这样喊,小兵,你们两个去别的地方坐,我和起承说点事。”陈小莉说。 “好!好!我们这就让坐。”小兵说。 陈小莉看着小兵和小六子的背影说,“起承,你要是天天跟他们在一起,肯定会学坏的。” “小莉姐,你也不用担心了,我本来也不是好人,说吧,有何吩咐?”我说。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说,“楼上的鸟还没死吗?” “没有啊?我也正纳闷呢,这麻雀看上去一天比一天精神。”我说。 “这麻雀成精了,难道要在这里定居了?”陈小莉说。 “是不是你的弟兄们蹲不下去了?”我说。 “也不是,这都几天了,这王大顺看样子是不要这只麻雀了。”陈小莉说。 “我觉得王大顺不会不丢下这麻雀的,说不定他今天晚上就会回来。”我说。 “但愿如此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动静及时给我打电话。”陈小莉说。 晚上下了班,我开着法拉利去接汪杜鹃。 “起承,这就是传说中的法拉利吧?”汪杜鹃问。 “是的,没错。”我说。 “这是小兵的车吗?”汪杜鹃问。 “这车原来是我的,我卖给他了,今天借了用用。”我说。 “啊?你这么有钱啊?”汪杜鹃说。 “现在有钱的人多了,买辆法拉利、宾利什么的也不算啥。”我说。 “对了,你说咨询英语的事?”汪杜鹃问。 “这样吧,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我知道东湖边上有一家饭店,鱼做得不错。”我说。 “好啊,那赶紧走吧。”汪杜鹃说。 我把汪杜鹃带到上次和李成钢吃饭的那个鱼馆。 鱼馆外面张灯结彩,彩棋飘飘。门口有个老外在和一个中国的女孩接吻。 汪杜鹃笑着说,“起承,你真会找地方。” “真豪放啊!”我说。 进了屋,落座。 “说吧,什么事?”汪杜鹃问。 “汪老师,我现在是想找一个英语老师学学英语,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你大学不是学过英语吗?”汪杜鹃说。 “大学学得不行,我是想出国旅游,就想找个老师再好好学学,你看看学费要多少?”我说。 “学费就算了,我也不缺这点钱。”汪杜鹃说。 “那好,你教我英语,我请你吃饭。”我说。 “那行啊,成交。”汪杜鹃和我击了一下手掌。 我的手机响了,是宁佳薇打来的。 “冯总?麻雀不见了。”宁佳薇说。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我说。 “是啊?确实是不见了,杂物间就只有一个空笼子。”宁佳薇说。 346 电影院 “你问安总了吗?”我急忙问。 “安总出去了。”宁佳薇说。 “好,我这就回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有事?”汪杜鹃问。 “有点急事,你先吃吧,我等会就过来。”我说。 “那好吧,我等你。”汪杜鹃说。 我开车回到了婚纱影楼,在路上我给陈小莉打了个电话,让她来一趟。 宁佳薇推开杂物间的门,我就看到一只空鸟笼子。 “这麻雀飞走了?”我看着紧闭的窗户。 “这个房间一共有三把钥匙。”宁佳薇说,“我有一把,安总和王大顺各有一把。” “那么说如果不是安总进来,那就是王大顺进来拿走的麻雀。”我说。 “王大顺应该不可能,两个出口,我们都有人蹲点。”陈小莉说。 “如果是王大顺乔装打扮偷偷进来的呢?”我问。 “起承,你给安总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她拿走的。”陈小莉说。 “好的!”我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这时安总进来了。 “陈警官也来了!”安红说。 “安总,这个麻雀是不是你拿走的?”陈小莉问。 “不是我拿走的,是我把麻雀放走的。”安红说。 “为什么要放走呢?”陈小莉问。 “你不觉的麻雀不应该在鸟笼子里吗,它应该是属于天空的。”安红说。 陈小莉转头出了杂物间。我跟着也出去了。 出了大门,陈小莉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街道,说,哎!“这个安红看来是和王大顺串通好的。” “这麻雀如果飞走找到王大顺,那就太神奇了。”我说。 “终于不用再继续蹲点了。”陈小莉说。 “这么难抓到王大顺啊?”我说。 “起承,这个你放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陈小莉说。 “他这次应该会远走高飞了吧。”我说。 “我上次听你说过王大顺很孝顺母亲,”陈小莉说。 “是的,他和他母亲相依为命,可惜她母亲不在人世了。”我说。 “我有一种感觉,王大顺就在这附近,我很快就能把他抓拿归案。”陈小莉说。 “但愿早日抓住他。”我说。 “行,那就这样吧!我回局里了。”陈小莉说。 我开车回到了东湖的鱼馆。 “你怎么没吃啊?”我问。 “等你一起呗。”汪杜鹃说。 “你还这么客气,好,开吃吧。”我说。 “晚上你没什么事吧?”汪杜鹃说。 “没事。”我说。 “晚上我想去看电影,不知道你有兴趣吗?”汪杜鹃说。 “有啊,怎么想起来去看电影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电影,对了,你要不要跟女朋友请个假?”汪杜鹃说。 “不用,她在单位加班,很忙的。”我说。 “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汪杜鹃说。 “一般,我最近要跟她分手了。”我说。 “为什么?”汪杜鹃说。 “性格不合,不说这个了,我去买单。”我说。 “我已经买过单了。”汪杜鹃说。 “那怎么好意思?”我说。 “你上次帮我,请你吃饭也是应该的。”汪杜鹃说。 “好,我请你看电影吧。”我说。 买票进了电影院,人不是很多。国外的片子,是讲一个跳舞者的故事。电影院都是双人沙发,观众几乎都是情侣。我们前面的一对情侣旁若无人的在接吻。 “我很久没有看电影了,感觉不错。”我说。 “起承,我们做到后面说说话吧。”汪杜鹃说。 “好的。”我说。 我和汪杜鹃坐到最后一排。 “你业余时间都干什么呀?”我问。 “也就是在家看看电视,一个人也不想出去。”汪杜鹃说。 “你老公呢,他不陪你吗?”我问。 “他在医院上班,很忙,天天加班。”汪杜鹃说。 “你身上的香水很特别啊!闻起来让人很兴奋!”我说。 “是吗?很兴奋?怎么个兴奋?”汪杜鹃问。 “说不上来,我再闻闻。”我说。 “好吧!”汪杜鹃把身子靠向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汪杜鹃问。 “让人迷醉。”我说。 “是吗,这是我哥从国外给我带来的,对了,我哥是区长呢!”汪杜鹃说。 “哪里的区长?”我问。 “就是东湖这个区的区长,姓罗。”汪杜鹃说。 “罗区长?他老婆叫章宛茹对吧?”我问。 “是啊,你认识?”汪杜鹃说。 “不认识,我一个朋友认识他老婆,你们怎么不是一个姓呢?”我问。 “我和他是同母异父。”汪杜鹃说。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哥哥是不是很疼你?”我问。 汪杜鹃点了点头。 我暗想,斐部长说汪杜鹃是罗区长的情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乱伦?如果真是乱伦,拍下视频后拿到网上曝光,那么这就是爆炸性的新闻,估计全国都会轰动。 “想什么呢?”汪杜鹃拉着我的手问。 347 心跳 她把自己的手指和我的手指交叉,我不由心跳加快,下面那家伙噌地一下跳起来。我的身体犹如一把上满弹夹的冲锋枪,随时就会射出一梭子子弹。 汪杜鹃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声也不吭。 我的脸顺势靠着她的头,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大腿。 “这样靠着你感觉真好的。”汪杜鹃说。 我的手继续深入,她的身体急剧的抖动。 “起承。”她抓住我的手,说,“不吗?这是在电影院呢。”汪杜鹃说。 “你看前面那一对情侣在做爱呢!”我说。 “不会吧?”汪杜鹃抬起头,“是做爱吗?” “当然是了,你看那女的坐在男人的腿上,身体有规律的抖动着。”我说。 “天哪,真是啊,这可是电影院啊!”汪杜鹃说。 “你看这电影,现在已经在放三级片了。”我说。 “怎么会呢?刚才放的不是跳舞的电影吗?” “是放跳舞的电影,现在跳床上去了。”我说。 “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看三级片了呢?”汪杜鹃说。 “你没来过这里看电影?这里的豪华放映厅是专门放情色电影的。”我说。 “我第一次来,起承,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是特意来这里的。”我的手继续朝她的身体深处游走。 汪杜鹃不由叫了一声,然后自己急忙捂住嘴。 我把她抱着了我的腿上。 “起承,这不行啊,我会叫出来的。”汪杜鹃说。 “你要是叫出来的话,人家就不看电影,就看你了。”我说着把她的双腿分开。 “不行的,起承,真得不行。”汪杜鹃说。 “你别叫不就行了吗?再说我们坐在最后面你怕啥!”我下面那个贪婪的家伙比我的灵魂还要快一拍,直捣门户。 “轻点,就两下行吗?”汪杜鹃说。 好吧,那就两下!我说着一阵抽动。 “我的亲娘啊,你太棒了。”汪杜鹃说。 “可以出来吗?” “不可以。”汪杜鹃说。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我问。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出来。”汪杜鹃说。 “我的天哪!你真厉害。”我说。 “别说话,亲爱的,你抱紧我。”汪杜鹃说。 “在这里做爱是不是很刺激?”我问。 “是的,想叫也不敢叫出来,我爱死你了。”汪杜鹃说。 一阵猛烈的抖动后,我偃旗息鼓了。 “和男人做这个真好啊。”汪杜鹃说。 “你不和你老公做爱吗?”我问。 “我嫌他太脏了,我不和他做这个。”汪杜鹃说。 “是不是你老公外面有女人?” “是有女人,他和一个护士好上了。”汪杜鹃说。 “你有多久没做这个了?”我问。 “有两年多了吧!”汪杜鹃说。 “那个罗区长呢?”我问。 “罗区长?什么意思?”汪杜鹃说。 “你和他没有关系吧?’我问。 “起承,你怎么会这么问,他是我亲哥哥呀!”汪杜鹃生气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罗区长这种兄妹关系别人知道吗?”我问。 “应该没有人知道吧,我老公知道。”汪杜鹃说。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起承,谢谢你了。”汪杜鹃说。 “走吧,我请你去吃夜宵。”我说。 “好啊!”说着汪杜鹃亲了我一下。 早上起来,去公司的路上,我拨通了斐部长的电话,告诉她汪杜鹃和罗区长是兄妹关系,而不是情人关系。他听到我这么一说,也很意外。 “起承,这事辛苦你了,汪杜鹃这事可以到此为止了。”斐部长说。 “其他还需要我做什么?”我问。 “暂时不需要,不过,起承,我提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臭脚就要倒霉了,你等着看好戏吧。”斐部长说。 “你有办法对付他了?”我问。 “是的,我们现在胜券在握,等他倒台后,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斐部长说。 “好的,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我说。 婚纱影楼没有什么事,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工作,我闲的没事,下午去钟鼓楼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回到办公室后,我就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小莉说。 “什么好消息?” “王大顺死了!” 348 墓地 “死了?不会吧?你在开玩笑?”我说。 “真死了,被我们击毙了,他还打伤了我们一个刑警。”陈小莉说。 “他在哪被你们击毙的?”我问。 “在西郊骆驼山墓地,他给他母亲烧纸,被我们包围了,不给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陈小莉说着挂了电话。 一群鸽子在天空中飞翔,安红站在窗口。 “安总,你找我?”我问。 安红转过身来,说,“起承,你知道王大顺死了?” “是的,我昨天晚上知道的,你是听谁说的?”我问。 “早上,陈小莉来了,她告诉我的。”安红说。 “这就是他的命,不过,也怪我,当初不该让他来影楼,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打算的?”我说。 “这不用你管了,你去忙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安红说。 “那只麻雀飞哪去了呢?”我说。 安红看了一眼,没有搭理我。 宁佳薇敲门进来,说,冯总,“杨柳月来了。” “在哪了?”我问。 “在你办公室了。”宁佳薇说。 我进了办公室,杨柳月一下搂住了我的腰。 “哎!这是办公室啊。”我说。 “办公室又怎么了?我要你亲我。”杨柳月撅着小嘴。 “等等,你有事?”我问。 “是啊,我想今天给你去领结婚证,我户口本都带来了。”杨柳月说。 349 宣传部 “明天是什么日子?”我问。 “什么日子?还要看日子?”杨柳月问。 “今天是星期三吧,婚姻登记处不办理结婚登记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你结过婚?” “谁结过婚?我听说是分单双号的,一三五是办离婚的,二四六才是结婚登记。”我说。 “那就明天喽。”杨柳月说。 “明天?柳月,你要拍婚纱照是吧,我觉得拍完婚纱照再去登记也不迟。”我说。 “好吧,那就听你的,下个星期我们拍婚纱照,还有婚礼的事,想和你商量商量,我昨天找了一家婚庆公司,让他们帮我策划一下,起承,还有,我的亲戚想见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杨柳月说。 “等领了证再说吧。”我说。 “起承,我怎么觉得你对结婚的事,好像无所谓似的。”杨柳月说。 “不是,最近不是王大顺的事吗,弄得我很累。”我说。 “王大顺不是死了吗?你还想着啊?” “我总觉得王大顺没死。”我说。 “不会吧,陈小莉说他们开枪把他打死了。”杨柳月说。 “我想去亲眼看一下王大顺,看看是不是他,这样我才放心。”我说。 “那也好。” “我等会去找陈小莉,让她带我去。”我说。 “那好,你忙吧,我回电视台了,晚上早点回家。”杨柳月说。 杨柳月走后,宁佳薇敲门进来。 “冯总!可以走了吗?”宁佳薇问。 “去哪?”我问。 “你忘了?今天下午四点去区宣传部开会。”宁佳薇说。 “哎!你说我们就一小小的婚纱影楼,去什么宣传部开会呢?再说,我们这照相馆也不会造反吧。”我说。 “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宁佳薇说。 “好吧,走。” 到了区委的会议室,已经开会了,我瞄了一眼,看到我的妹夫郭盖威严的坐在主席台上主持会议。 “冯总,这个郭部长是刚刚提拔的。”宁佳薇小声地说。 “是的,看上去他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你也认识?”我问。 “我认识,上一次来这办事,是法制科的一个职员介绍我认识的,他对我挺热情的。”宁佳薇说。 “他对你怎么热情了?”我问。 “他说要请我去吃饭。”宁佳薇说。 “你去吃了?” “没有,那天我还有别的事,就没去,后来法制科的那个职员说这个郭部长对我的印象不错,还要请我去吃饭呢!”宁佳薇说。 “你打算去吃?”我问。 “是啊,和他拉拉关系,套个近乎,以后好办事。”宁佳薇说。 “等会你先回去吧。”我说。 散会了,宁佳薇回公司了。我直接去了郭盖的办公室。 “哥,你怎么来了?”郭盖笑嘻嘻地说。 “我也不想来,你们宣传部要开什么破会,你说我们就一小照相馆,给我们开什么维稳会议?”我说。 “哥,你有所不知,现在有一股敌对势力妄图颠覆我党政府,他们操纵不明真相的群众,要到街上非法游行,所以中央对这事高度重视,哥,你先坐着,我给你倒茶。”郭盖说。 “我不喝茶,给你说几句话我就走。”我说。 “哥,你坐着说。”郭盖说。 “冯彩虹最近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我把她接到我父母家了,挺好。”郭盖说。 “吃得怎么样?”我问。 “我爸妈都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她,想吃什么给买什么,再远都去买,我妈盼孙子,你也知道的。”郭盖说。 “我最近看新闻说,媳妇怀孕,老公去外面嫖娼,还有去找情人的,这事好像现在很流行。”我说。 “哎!这个社会道德败坏的人太多了,不负责的男人也多。”郭盖说。 “不过,媳妇怀孕,老公的性生活怎么过?这也是个问题。”我说。 “哥,你是来给我讨论这个问题的?”郭盖说。 这时,门开了,斐立新走进来。 “起承啊,你来了,正好我要找你!”斐立新说着看了一眼郭盖。 “你们聊,我去一下街道办事。”郭盖说。 郭盖走了。 “郭盖表现怎么样?”我问。 “可以啊,只从提拔了他后,他眼头挺活的,现在我有什么私事,都让他去办,以前,我听说他就是一木疙瘩脑袋不会转圈,现在才发现,他的脑子比人脑子转悠的还快。”斐立新说。 我笑了,说,“那就好,你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你和杨柳月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我要去喝喜酒啊。”斐立新说。 “结婚的事,我还没有想好。”我说。 “怎么还没想好?出问题了?”斐立新说。 “我们有点性格不合。”我说。 “年轻人吗?个性都强,她是女孩,你多让让她不就完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起承,这女人太强势了也不好,过去说得好,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此话不假。”斐立新说。 “她在家里还可以,挺尊重我的。”我说。 “那就好,你们结婚,我要给你们一个大红包。”斐立新说。 “不用你破费了。”我说。 “起承,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到时候我给你主持婚礼怎么样?”斐立新说。 “那当然可以了。”我说。 “行,那就这样,有事给我打电话。”斐立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从区委出来,我有点纳闷,斐立新怎么突然关心我的婚事了呢? 我调了一下车头,直奔公安局。 陈小莉从一辆灰色面包车上下来,她抬起脚看了看高跟鞋,说,“起承,我正要办事呢?不都给你说了吧,我亲眼看到的王大顺,我还开了一枪呢。” “我还是不放心,他人是在公安局?还是在火葬场?”我问。 “我们法医做完鉴定后,早就拉火葬场了。”陈小莉说。 “那就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吧。”我说。 陈小莉看了一下手表,说,“好吧,那我就坐你的车吧,等会你要送我到丸子大街。” 殡仪馆在西郊医院的后面,离西郊医院也只有六七分钟的车程。进了殡仪馆的大门,就看到了两根烟囱,冒着青烟。 “今天这么多人?”我把车门关上。 “每天都这样,我带你去停尸房吧。”陈小莉说。 进了停尸房,就感觉身边冷飕飕的,屋里的大铁柜就像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只是这集装箱都是一个个小铁柜子构成的,工作人员在朝柜子里推尸体。墙上有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某人和某人遇车祸以及遇难日期。 陈小莉看着小黑板说,“真可惜啊!这么小的年龄就走了。” “黄泉路上无老少啊。”我说。 “起承,每一次我来这里,都觉得人的生命太短暂了。”陈小莉说。 “所以啊,人要善待自己,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及时行乐。”我说。 “及时行乐,怎么行乐?”陈小莉问。 “就是想着法子让自己快乐,小莉姐,等会我带你去吃烤鱼,和平路新开了一家饭店。”我说。 “有没有搞错?这是在停尸房呢?”陈小莉说。 “那又怎样?这些死人进了这冷柜,还能跑出来,就是活人进去都会冻死的。”我说。 “没有你们要找的尸体。”一个女工作人员说。 “已经烧了吗?”陈小莉问。 “应该是今天下午推出去的。”工作人员说。 “那就去烧人的地方去看看。”我说。 “起承,那地方我不去,我在门口等你。”陈小莉说着又抬起高跟鞋。 “鞋有问题?”我说。 “鞋跟坏掉了。”陈小莉说。 “没事,等会我背你回家。”我说。 “谁让你背?”陈小莉说。 我跑到烧尸房的登记处,让工作人员查一下王大顺。 一个穿着灰色大褂的工作人员说,“没有这个人。” 昨天有没有?我问。 “昨天也没有,这一周都没有叫王大顺的人。”工作人员说。 “那不对啊,警察说把人送过来烧的。”我说。“那就不知道了。”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350-351解剖 我回到了车上。 “怎么样?查到了?”陈小莉问。 “奇怪了,烧尸体的人说没有王大顺这个人。” “没有?要不就是送医院做尸体解剖了?”陈小莉说。 “怎么能随便把尸体拿去解剖呢?要不,小莉姐,你去问问他们送哪个医院解剖了。”我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呢,我都说了是我亲眼看到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陈小莉说。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没有亲眼看到,心里不踏实。”我说。 “你自己去问吧,问完后,你送我回局里。” “我去问的话,别人不相信我,在说去医院找尸体,警察去问比较容易。”我说。 “我可不管这事了,我手里还有案子要寻访目击者,还有丸子六巷的案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陪你来这里已经不错了。”陈小莉不耐烦的说。 “好吧,我选择相信你了。” “去,你别相信我。”陈小莉说。 我把陈小莉送到了市局,正要开车走,突然有人拍了两下车窗。拍车窗的是小兵。 “起承,你出来。”小兵说。 我从车里下来。 “你跟我过来。”小兵说。 小兵把我带到了一辆路虎车上。车里坐着的是郑全拼。 “拼哥,有事找我?”我问。 “起承,你们去殡仪馆干什么?”郑全拼问。 “哎!王大顺不是被警察枪毙了吗,我让小莉姐带我去看看。”我说。 “嗯!你不相信王大顺死了?”郑全拼说。 “是啊,我不见他尸体,心里不踏实,你们也去殡仪馆了?”我说。 “是啊,我和拼哥去殡仪馆看一个朋友,正好看到你们。”小兵说。 “起承,陈小莉最近在忙什么?”郑全拼问。 “她说在办丸子六巷的一个杀人案。”我说。 “然后呢?” “然后什么?”我问。 “就是丸子六巷的杀人案。”郑全拼说。 “具体是什么情况,她没有给我说,估计这事,即使我问,小莉姐也不会对我说的。” “她找男朋友了吗?”郑全拼问。 “应该是没有吧?”我说。 “你确定她没有?” “不好说,她这么漂亮的女警察,肯定追的人不少。”我说。 “起承,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你帮我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如果你发现她和哪个男人关系不一般,你立刻告诉我。”郑全拼说。 “那是一定的,我立刻给你打电话,拼哥,小莉姐好像对你印象很不好,评价也不高。”我说。 “她说我了?怎么说的?” “她说你就是一个流氓。”我说。 “这评价是不高。”郑全拼说。 “你是怎么得罪她的?”我问。 “这事很复杂,你帮我盯着她就行了。”郑全拼说。 “行,我一定及时向你汇报。” “起承,我听小兵说你快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通知我一声啊。”郑全拼说。 “好的,拼哥,我第一个通知你。”我说。 “行,起承,你忙去吧。”郑全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婚纱影楼对面的打桩机不打了,工地一片沉寂,似乎打桩机掉洞里去了。 宁佳薇拿了两盆花进来,“这花可以净化空气。”宁佳薇说。 “你坐吧,我正想和你聊聊。”我说,“佳薇,我想问你,那个宣传部的郭副部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和他又不熟悉,我怎么知道?”宁佳薇说。 “他好色吗?”我问。 “你这话问的,你说哪个男人不好色呢?冯总,我想问问你,你好色吗?”宁佳薇问。 “你扯我干嘛,男人好色也有个分寸对吧,比如,一个男人结婚了,就不能在外面胡搞对吧?” “冯总,我想问你,你如果结婚了,会背叛你的妻子吗?” “你又扯到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结婚了,我一定对妻子忠诚,不离不弃,和她厮守一辈子。” “那我相信你。”宁佳薇说。 “佳薇,这样吧,如果那个姓郭的部长请你吃饭,你就去,你帮我观察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个流氓?”我说。 “冯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郭部长是不是和你有过节?”宁佳薇问。 “你别管这么多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就行了,如果他要提出和你开房什么的,你立刻告诉我。”我说。 “和我开房?不会吧?”宁佳薇说。 “这说不定。”我说。 “冯总,你这不是把我朝虎口送吗?” “你放心,你去赴宴,我会在暗处保护你,如果他对你图谋不轨,我立刻让他难看。”我说。 “那好吧,我给你帮忙,你怎么感谢我?”宁佳薇说。 “请你吃饭,给你买件衣服,随便你吧。” “我不要你请我吃饭,也不让你买衣服,我要让你赔我逛夜市。”宁佳薇说。 “那好吧。”我说。 “一言为定。” 敲门声响起。 “请进!”我说。 门推开后,章宛茹走进来。 宁佳薇去倒茶。 “佳薇,你出去吧,我来倒茶。”我说。 宁佳薇点了点头,“好吧。” 章宛茹把门关好。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说。 “是啊,我最近总是失眠,睡不着觉,就是睡一小会,也会做噩梦。”章宛茹说。 “睡不着觉,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我说。 “我是想给你打的,但怕惊动了杨柳月。”章宛茹说。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问。 “起承,我最近总是梦到莹莹他爸被人抓走了,还有,我梦到他们也来抓我。”章宛茹说。 “你移民的事还没有办好吗?”我问。 “下个月初就可以过去了,但我担心的是,如果莹莹他爸这个月被抓走的话,我就很难出去了。”章宛茹说。 “这都月底了,不就快了吗?”我说。 “就是担心啊,起承,我这次来,是想把托你保管的那些钱拿走,有人能帮我把钱转到瑞士去。”章宛茹说。 “好,现在我就回家拿去。”我说。 我回家把章宛茹的钱拿给她,然后我去了杨柳月家。 “今天是星期六,终于不用上班了!起床了!”杨柳月伸了一个懒腰。 “我再睡一会。”我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起承,杨柳月在你旁边吗?”小兵问。 “在啊?怎么了?”我说。 “出大事了。”小兵说。 “什么?” “起承,杨柳月出事了!“杨柳月的视频在网上到处被传播着,你赶紧去看看吧。”小兵说。 “啊?不会吧?”我吃惊地问。 “杨柳月完了。”小兵说 “你在哪了?”我问。 “我在贺向南的办公室里,你过来吧。”小兵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什么事?起承。”杨柳月问。 “是贺向南那边有点事,让我过去一趟。”我说。 “那我先去你家了。”杨柳月说。 我去了诗人书屋。 进了办公室,看到贺向南、周小丽、小兵、马莉,还有丁燕姿正围着一台电脑。 “起承,你来看看吧!”贺向南说。 “去去,你们都一边去。”小兵对着马莉说。 我坐到电脑前面,就看到两条赤裸裸的人体互相交错着,一个是杨柳月,一个是罗区长,虽然我此前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看到这段“惨不忍睹”的画面,还是不由心惊肉跳。 “起承,这视频据说是昨天上午被人发到网上的,你看这点击率,都六十多万了。”小兵说。 “这是谁发的?”我问。 “别管谁发的了,这下可丢人现眼了。”马莉说。 “能不能花点钱,把这个帖子给删了?”我问。 “删?已经不可能了,今天各大门户网站全都报道这事,事情到现在已经不可收拾了。”贺向南说。 “是啊,好事不出名,丑事传千里,这些视频估计都被人存盘了。”马莉说。 “看来这事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们出丑。”小兵说。 “小兵说这个男的是罗区长,看来他这次是身败名裂,要被查了。”贺向南说。 “一查肯定就是个贪官。”丁燕姿说。 “真没想到,柳月姐跟这样的搞在一起,还拍视频。”马莉说。 “哎!柳月如果看到这个,不知道会多难过啊!”周小丽说。 “她在电视台肯定是做不了主持人了。”丁燕姿说。 “起承,这事不能让杨柳月知道。”小兵说。 “不可能不知道的,电视台是什么单位?新闻单位,估计电视台的领导也会找她谈话的。”贺向南说。 “这柳月要是看到这视频会不会想不开呀?”丁燕姿说。 “真有可能,起承,你真要看好她。”马莉说。 “真没想到我未来的嫂子会干出这样的事!”贺向南说。 “起承,你们还结婚吗?”周小丽问。 “还结啥?起承要是跟她结婚,那真是丢人啊。”小兵说。 “起承,我看结婚的事可以拖一拖。”贺向南说。 “如果杨柳月非要拉起承去登记结婚怎么办?”马莉说。 “是啊?这事还真得想个好办法。”周小丽说。 “要不我们轮流去陪她,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丁燕姿说。 “我可没那个功夫,谁让她当初这么贱跟人家当情人呢?”小兵说。 “小兵,也不能这么说,杨柳月也可能是被这个姓罗的欺骗了。”贺向南说。 “是啊,会不会柳月被他下迷药了呢?”丁燕姿说。 “迷药?你看那视频,那叫声,那姿势,比看黄片子还过瘾。”小兵说。 “去你的,小兵。”马莉掐了一下小兵的胳膊。 “我的姑奶奶啊,我没说错啊,这片子真得不比日本人拍的差,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小兵说。 “小兵,你还有闲心开玩笑,你看起承,他都快愁死了。”贺向南说。 “起承,你一定要沉住气,还有绝对不能让杨柳月一个人独处,预防她自杀。”丁燕姿说。 “也不一定会自杀的,她们这些主持人的心理是很强大的。”周小丽说。 “也不能这么说,起承,你还是小心点好,你要是没时间我去陪她。”贺向南说。 “向南,要你陪什么?人家起承会陪的。”周小丽说。 “不说了,我还是回家吧,杨柳月这个人很要面子,她要看到这视频,搞不好真自杀了。”我说。 “那你赶紧走吧,有事给我们电话。”马莉说。 回到了家。 “哥,你看,嫂子给我买的衣服,好看吗?”冯彩虹拿着一件旗袍在身上比划着。 “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能穿得下旗袍?”我说。 “旗袍是生完孩子后穿得,还买了一件套装,我拿给你看看。”冯彩虹说。 “我没空看,柳月呢?”我问。 “嫂子在厨房做饭呢!”冯彩虹说。 我进了厨房,看到杨柳月和母亲一边做饭一边说着话。 “起承,我给你做了红烧鱼。”杨柳月说。 “让我妈做吧,我想给你说说话。”我说。 “有事吗?”杨柳月问。 “没事。”我说。 “那等我做完饭吧。”杨柳月说。 “是呀,柳月做的菜好吃,你去陪你爹看电视吧。”母亲说。 “那行,你们忙吧。”我说。 去了客厅,看到父亲从屋里拿出了一瓶茅台。 “起承啊,今天要好好喝两杯,对了,柳月会喝酒吗?”父亲问。 “她还可以。”我说。 “好啊,起承,柳月不错的,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哪天请她母亲来家里坐坐。”父亲说。 “好吧。”我说。 “你要结婚的事,我已经给亲戚朋友都说了,他们都盼着呢!”父亲说。 “行,我知道了。” 饭菜上了桌。 杨柳月走到我跟前,转过身子。 “干什么啊?”我问。 “你在想什么呢?起承,你帮我解围裙呀!”杨柳月说。 “彩虹啊,你去喊郭盖来吃饭。”母亲说完笑了。 “笑什么?”父亲问。 “还不好笑吗?喊锅盖来吃饭,你看这孩子名字起的,每回喊他的名字,我都想笑。”母亲说。 “这名字不错啊,锅盖!谁家没有锅和锅盖呢,这就说明,锅盖有多重要,说不定他以后能当市长呢!”父亲说。 “市长小了点,省长还差不多。”冯彩虹说。 “我看就别当那么大的官了,这锅盖盖下去,一个省的老百姓都被盖锅里去了,还不水深火热的。”我说。 “起承,你就会瞎掰。”父亲说。 “你和柳月结婚要订个日子,找个人看看日子吧!”母亲说。 “我看了老黄历,下个月有两个黄道吉日。”父亲说。 “你看的不管用,结了婚后,你们抓紧生个娃,我和你爸心里就踏实了。”母亲说。 “妈,这事有点早吧。”我说。 “早什么呀,柳月,你说呢?”母亲说。 “嗯,我们会努力的。”杨柳月说。 “柳月啊,晚上别走了,就在这睡吧。”母亲说。 “嗯!我听您的。”杨柳月说。 手机响了。 “柳月姐,是你的手机。”冯彩虹说。 我心里一惊,莫非是她的朋友要告诉她视频的事。 杨柳月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后,就挂了。 “谁打来的电话?”我问。 “是我妈的一个原来的同事,找我给她女儿在电视台介绍个对象。”杨柳月说。 “你看,还是电视台好。”母亲说。 我吃完了饭后,偷偷把杨柳月的手机关机了。 晚上上了床,杨柳月躺在我的怀里。 “起承,你妈急着要儿子呢?”杨柳月说。 “老年人都这样。”我说。 “我想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像你,女儿像我。” “明天你要上班吗?”我问。 “是啊,星期天算是加班,台里有一个晚会,我是主持人,彩虹也要加班,你明天有事?”杨柳月说。 “没事,我是觉得你工作这么忙,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我说。 “习惯每天这么忙碌了,要是让我整天闲着非生病不可。”杨柳月脸蹭着我的手臂。 我手指轻轻搓着她的耳朵,说,“有时候真感觉人生就是一场梦。” “是什么梦?是噩梦?还是春梦?”杨柳月摸着我的小腹。 “多希望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春梦。” “起承,你就是我的春梦。”杨柳月一边说一边结着我的衬衣纽扣。 --------------------------------------------------------------------------------------------------- 352 纪委 我闭上眼睛,头枕着双臂。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视频,光着身子的杨柳月后面是罗区长,这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我忽然兴致大增。 杨柳月头靠着我的胸脯,说,“起承,你真棒,今天怎么这么长的时间啊。” “还行吧,柳月,人和猴子还是有区别的。”我说。 “有什么区别?” “人和猴子最大的区别是,猴子没有羞耻之心,而人有羞耻之心,这就是所谓的羞耻之心,人皆有之。”我说。 “你又不是猴子,你怎么知道猴子没有羞耻之心,就像你非鱼,安知鱼之乐?”杨柳月说。 “人的生理需要和猴子一样。”我说。 “起承,我就是一只搭在你身上的母猴子。”杨柳月用脚勾住我的腿说。 “那你的屁股应该很红对吧。”我说。 “你坏死了。”杨柳月把那根歪脖子旗杆扶起来,弹了两下。 “一个女人最可爱的地方是什么?你知道吗?”我问。 “说来听听?”杨柳月说。 “就是会害羞,有的女人,一辈子都会对男人害羞,即使已经是一个老女人了。我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有魅力。”我说。 “那好啊,等我到了七八十岁的时候,我面对你还是会害羞的。”杨柳月说。 “那你就成老妖精了。”我说。 “好,我就是老妖精,我要吸干你的精血。”杨柳月说着翻身上来。 “好吧,看谁厉害。”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忽然又有了斗志。 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鸟叫声,我抬起头看到是一只麻雀在树枝上蹦跳着。这不会是王大顺的那只麻雀吧。 杨柳月已经去上班了,我看了看表,已经上午10点钟了。 手机响了,是斐立新打来的。 “起承,什么情况?”斐立新问。 “没什么情况啊,我刚起床。”我说。 “你没看到杨柳月和罗臭脚的视频吗?”斐立新说。 “看到了,是不是你让人放到网上去的?”我问。 “你来一趟区委,这样吧,你让郭盖带你过来,到了办公室后,给我电话。”斐立新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 我穿好衣服,正要开门,郭盖推门进来。 “起承,杨柳月出事了。”郭盖说。 “视频的事吧?”我问。 “是的,我刚才打开电脑,就看到网上全都是杨柳月和罗区长的视频录像,真是不堪入目啊。”郭盖说。 “哎!昨天下午我就知道的,或许杨柳月现在也知道了。”我说。 “杨柳月以后怎么做人呢?这个罗臭脚把杨柳月给害惨了。”郭盖说。 “你跟我去一趟区委,斐书记找我谈这个事。”我说。 “好,你吃了早点再去吧。”郭盖说。 “哪有心情吃早点,赶紧走吧。”我说。 快到区委的时候,我给斐立新打了个电话。 进了郭盖的办公室没多久,斐立新就来了。 “郭部长啊,你先去外面走走,我给起承说点事。”斐立新说。 “好的。”郭盖说着转身出了门。 “起承,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把区委宣传部的黄部长调走了,下个星期,由郭盖来主持宣传部的工作,如果没什么意外,他很快就会是宣传部长了。”斐立新说。 “斐书记,谢谢你了。”我说。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斐立新说。 “罗区长和杨柳月的那个视频是谁放上去的?”我问。 “起承啊,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我们已经有了证据,胜券在握对吧,这个罗臭脚很快就下台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视频啊。” 罗区长点了点头,说,“我之前听说过杨柳月和罗臭脚有绯闻,我起初还不相信呢,看到这个视频,真让我大吃一惊。”斐立新说。 “这个视频是怎么搞到的?”我问。 “纪委搞到的。”斐立新说。 “纪委搞得的?会传到网上?”我说。 “当然不会是纪委传到网上的。”斐立新说。 “现在我担心的是杨柳月看到这个视频后,估计死的心都有了。”我说。 “所以你要多安抚她,她如果知道罗臭脚有什么经济问题,赶快给纪委说。”斐立新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冯彩虹打来的。 “哥,嫂子出事了!”冯彩虹说。 “我已经知道了,杨柳月现在在做什么?”我问。 “她一上班就被纪委给带走了,我是现在才知道的。”冯彩虹说。 “被纪委带走了?” “是啊,现在我们电视台都炸锅了,杨柳月的性爱视频到处疯传着。”冯彩虹说。 “行,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看来杨柳月已经知道了,现在在纪委了,不会有事吧?”我说。 “纪委也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这样吧,我给纪委打个电话,问一问。”斐立新说。 “那好。”我说。 斐立新给纪委一个工作人员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杨柳月的情况。 “是不是还在审问杨柳月?”我问。 “起承,你去纪委接她吧,她没事了。”斐立新说。 “好,我这就过去。” 我到了纪委的楼下,杨柳月从楼梯上下来。她用纸巾擦着眼角,神情沮丧。 “柳月,你没事吧?”我问。 杨柳月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回家吧。”我说。 杨柳月趴在我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回家吧。”我拍着她的后背。 她顺从地跟着我回了家。 进了卧室后,杨柳月趴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让她哭一哭,或许心情会好些,把卧室的门带上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叹息着。 中午我把饭菜做好,给她送过去,她也不吃,一个人坐在床上哭一会,睡一会,睡一会,又哭一会。 到了晚上,她还是不吃饭,在床上躺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她不睡觉,我也不敢睡觉,怕她出什么意外。 到了后半夜,我觉得自己的眼皮快支撑不住了,恍然觉得杨柳月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走到了阳台边上,她头发披散着,背对着我,风吹着她的衣袖,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急忙起身,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腰,杨柳月猛地一回头,我看到一张恐怖的骷髅脸。我浑身一哆嗦,睁大眼睛,才发觉是一个噩梦,我摸了一下旁边,发现杨柳月已经不在床上了。 353 救护车 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阳台的窗户是开着的,我慌忙跑过去,探身朝下面看去,外面黑漆漆的,难道杨柳月跳楼了?我走到客厅,看到卫生间里有亮光,推一下门,发现门被反锁了,杨柳月在里面,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我敲着门喊着杨柳月的名字,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索性用脚踹开了门。 杨柳月赤身裸体的躺在浴缸里,她的头歪向一边,眼睛紧闭,手腕有伤口,血朝外面不停地流淌。浴缸旁边是一个小刀片。 我急忙拿毛巾把她的手腕扎紧,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十分钟后,救护车来了,杨柳月被送进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给陈小莉和小兵打了一个电话,把杨柳月自杀的事告诉了她。 医院里灯火通明,有两个男人躺在走廊的长椅上睡觉。 “柳月怎么样了?”陈小莉急冲冲地走过来。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正在观察。”我说。 “还好你发现的早啊!”陈小莉说。 “是啊,我要是再多睡几分钟的话,柳月肯定没救了,你说,柳月还是主持人,整天劝别人的,怎么能干出这样的傻事呢?”我说。 “是啊,她属于娱乐圈的人,应该比普通人的承受能力要强,不过,她挺可怜的,此前被人绑架轮奸,这一次性爱视频曝光,她以后怎么做人呢?是不是你要和杨柳月分手,她才想不开的。”陈小莉说。 “你觉得遇到这种情况,我能这么快跟她提出分手吗?” “也是,你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陈小莉说。 “以后怎么办呢?”我捂着脸叹息了一声。 “你别想这么远了,你先稳定一下柳月的情绪,防止她再自杀了。”陈小莉说。 “这个事她知道后,她一句话都不和我说,饭也不吃,你说这怎么办呢?”我说。 “那我劝劝她吧。”陈小莉说。 这时,小兵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起承,死了没有?”小兵双手插着裤袋。 “小兵,你怎么说话的?”陈小莉说,“起承,你怎么把小兵叫过来了?”陈小莉说。 “拨你电话拨错了,拨他那去了,就顺便给他说了一下。”我说。 “我真倒霉,我正搂着媳妇睡得正香呢,让你给弄醒了。”小兵说。 “你可以回去了。”陈小莉说。 “这深更半夜的让我回去,我才不回呢,我要和起承喝两杯。”小兵说。 “走吧你,等会杨柳月看到你这样说话不着调的人,说不定又要寻死。”陈小莉说。 “那不挺好吧,这样起承不就解脱了吗?我还就不走了呢。”小兵说。 陈小莉瞪了小兵眼,把头歪向一边。 “起承,柳月的母亲你通知了吗?”小兵问。 “本来想打电话的,刚才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我就没打,再说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她母亲了,明天早上吧。”我说。 “病人家属呢?”一个护士过来问。 我急忙举手,“怎么样了?”我问。 “没事了,她可以回家了,弄点东西给她吃。”护士说。 “好的,辛苦你们了。”我说。 杨柳月看到我后,还是一言不发。 “柳月,回家吧。”陈小莉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回到了家。 “起承,你们两个在客厅吧,我去安抚一下柳月。”陈小莉说。 小兵从冰箱里拿出啤酒,说,“喝两杯吧。” “我哪有心情喝酒!”我说。 “多大的事,不就是自杀吧,她是吓唬你的。”小兵说。 “怎么会是吓唬我?医生说如果我再晚送几分钟,她就没命了。”我说。 “起承,这杨柳月可不是一般的人,她的心眼比你的多。”小兵说。 “她流了这么多血,不会欺骗我的。”我说。 “幼稚,这就是苦肉计,你懂不懂?起承,你就是心太好了。”小兵说。 “没那么复杂的,你不了解杨柳月。”我说。 “起承,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信不信,小莉姐估计也和我一样的看法。”小兵说。 杨柳月又开始哭了。 “她这是演戏,起承,你看我的,我去揭露她。”小兵说。 354 心理辅导员 “小兵你别乱来。”我说。 这时小兵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靠,这么晚了,谁给我打电话?不会是麻爷吧!”小兵说。 “赶紧接电话看看。”我说。 小兵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说,“原来是媳妇。” “她还没睡觉?”我说。 “你这里都出人命了,她能睡觉?她这个人就是爱管闲事。”小兵一边接电话一边说,“她动静还不小,起承,他们都在楼下了,你去开门。” “他们?还有谁?”我问。 “还有贺向南和周小丽。”小兵说。 “叫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来看热闹?是你的主意吧?”我问。 “关我屁事,我正睡觉呢,被你从被窝里拉起来。”小兵说。 “我靠!谁从被窝里拉你。”我说。 “别叽歪了,开门。”小兵说。 贺向南、周小丽还有马莉进了屋。 “我们从医院过来的,小兵,你也不说一声,害的我们白跑一趟。”马莉说。 “不在家睡觉,你们跑来干什么?”小兵说。 “你这没良心的,起承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马莉说。 “怎么样了?”贺向南问。 “情绪还算稳定,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就不用围观了。”小兵说。 “我们进去看看。”马莉说。 杨柳月在床上躺着,陈小莉帮她擦着眼泪。 “多大的事啊!至于吗?不就是被曝光了吗?没事的。”小兵说。 “小兵,你一边呆着去,没你什么事。”马莉说。 “怎么能没我事?劝人自杀是本爷的强项,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就是心理辅导员,专门给那些想自杀的犯人做思想政治工作。”小兵说。 “你就吹吧,起承,你们这是几楼啊?”陈小莉说。 “甭管几楼,我都能把屋顶掀了,我一句顶你们一万句。”小兵说。 “那你老抓紧说吧,给你一分钟时间,说完就滚卫生间去。”马莉说。 “为什么要滚卫生间?”贺向南说。 “我们家的卫生间就是他的书屋,他最爱去那个地方思考人生。”马莉说。 “他有病?”贺向南说。 “是职业病,蹲监狱落下的这个毛病。”马莉说。 “家丑不可外扬,我的亲姑奶奶你能少说两句吗?”小兵说。 “我觉得你们一来,怎么这么乱呢?”陈小莉说。 “乱点好,浑水摸鱼,这是我们的政策,就一分钟,我先说两句,我说完保证柳月立刻就破、破、破堤?”小兵说。 “是破涕为笑吗?”贺向南说。 “对,就是破涕为笑。”小兵说。 “这什么文化程度?”周小丽说。 “你可别小瞧我们家小兵,他也有文凭,还是自学文凭。”马莉说。 “他还有文凭?”贺向南说。 “瞧不起人怎么的?初中文凭!监狱里考的。”小兵说。 “别扯别的了,就一分钟,小兵你赶紧说吧。”周小丽说。 “好,回到自杀的主题,这个自杀吗,对吧,是免费的吧?”小兵说。 “稀罕!没听说过收费自杀的。”贺向南说。 “好,那就是免费的了,当然免费也不能马虎,像柳月这么漂亮的姐姐,要是自杀的话,一定要选择一个好的方法,要美对吧?割腕这个太落伍了。”小兵说。 “你的意思是说割腕自杀不够时尚?”陈小莉说。 “不是时尚,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和那个节奏。”小兵说。 “那你说怎么个死法才能跟上节奏?”陈小莉问。 “我还没想好。”小兵挠了挠头。 “你抓紧去刷厕所吧!”陈小莉说。 “我还没开始说呢,一分钟开始计时吧。”小兵说。 “好吧,你说吧。”贺向南眨了眨眼睛。 “怎么个死法?一定要死得美这个没错吧?”小兵皱着眉头说,“上吊,放煤气,跳河都不美对吧?吃毒药也会痛苦的对吧?被车撞死?被驴踢死?我靠,死真他妈累啊,要是我怎么会自杀呢?我懒得死呀。” “你被驴踢死算了!”贺向南说。 “被驴踢死?我是站在驴屁股后面?还是驴的侧面?它是用后蹄踢还是用前蹄踢?它什么时候踢?早晨还是晚上?夜里?我就撅着屁股等着?它要是不踢呢?它要是踢了我,没踢死怎么办?要是个母驴怎么办?”小兵说。 “你跟驴干上了?“我说。 “起承,你怎么说话的?“马莉说。 陈小莉笑了,说,“你们哥几个可真有意思。” “他们这三兄弟都是贪生怕死之人,要让他们自杀比登天还难。”马莉说。 “此话差也,我们不是同日生,但会同日死的。”小兵说。 “什么时候死?石榴裙下一起死?”马莉说。 “这话有意思,起承,我觉得好色的人不容易自杀。”贺向南说。 “有道理,男色狼和女色狼肯定是不会自杀的。”小兵说。 “小兵,一分钟到了,没你的事了。”陈小莉说。 “没到一分钟,还差十五秒。”小兵说。 “我挺喜欢听小兵说话。”周小丽说。 “有什么好听的?”我说。 “小兵说话有幽默,像单口相声。”周小丽说。 “那是,哥可不是一般人,走南闯北练过拳,爬过火车,挨过摔,对了,为何事而死呢?不就是被视频曝光了吗?现在很多娱乐圈的女孩都拍自己的性爱视频去网上故意曝光,还有明星故意露裤衩的对吧,还有不穿裤衩的?这人一红,就成大明星了,以后就玩命的在家数钞票,还有,说句公道话,人活着吧,早晚要死,既然选择要早死,那就要死得轰轰烈烈,古人说得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汗青那个照汗青对吧!”小兵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 杨柳月忽然冲着小兵嫣然一笑 “我靠,看看啊,还是我厉害吧,她都笑了。”小兵说。 “小莉姐,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杨柳月突然说话了。 “想开了?”陈小莉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我说没事吧,你们还不相信,杨柳月毕竟是娱乐圈的人,比我们有见识,她什么样的人没经历过,哪能像我们这样说跳楼就跳楼?”小兵说。 “我想安静一会,你们出去吧。”杨柳月说。 “好,大家就出去吧。”我说。 “那我把门带上了,”陈小莉说,“要不要锁上呢?” “不用锁门,掩上就行了。”杨柳月说。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小兵说。 “小兵,谢谢你了。”杨柳月嫣然一笑。 “谢我什么呀?不客气。”小兵说。 出了卧室。 “我去给你们泡茶。”我说。 “喝什么茶呀?都回去睡觉吧,有我在这就行了。”陈小莉说。 “回去也睡不着觉,起承,拿点啤酒来喝吧。”贺向南说。 “哎!这个杨柳月怎么说要谢谢我呢?”小兵说。 “你竟说些废话,人都听烦了,赶紧轰你走呢!”马莉说。 “我觉得小兵说得也挺好,能打动人心的废话也是艺术。”贺向南说。 “向南,你就捧他是吧,他早晚要挨摔的。”马莉说。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柳月没事就好,我们喝酒吧。”贺向南说。 “起承!不对。”小兵把酒杯放下来。 “什么不对?”我问。 “不好,出事了!”小兵说着朝卧室冲去。 355 跳楼 我们也跟着进了卧室,杨柳月在阳台上,被小兵紧紧抱住。 “让我去吧,我没法活了。”杨柳月大声喊叫着。 小兵把杨柳月抱起扔在了床上。 “我靠,真想死啊!”小兵说。 杨柳月趴在被子上大哭。 “怎么非要自杀呢,”马莉拍着杨柳月的肩膀,“你别先哭,我有话对你说,我听我奶奶说,自杀的人死后,在阴间里,每隔七天就会重复一次自杀的痛苦,上吊的,每隔七天上吊一次,服毒的每隔七天服毒一次,撞火车的,每隔七天被火车撞一次,跳楼的每隔七天跳楼一次。” “是啊,被驴踢死的,每隔七天被驴踢一次。”小兵说。 “滚!”马莉说,“能滚多远滚多远。” “是啊,小兵,你要是再说话,柳月还得去跳楼。”周小丽说。 杨柳月停止了哭泣,转过身来,用毛巾盖住了脸。 “马莉说得不错,在九道轮回中,自杀的人会落入到三恶道,地狱、饿鬼、畜生。并且自杀的人死后,灵魂被厉鬼所劫持,整日捂在酱油缸子里或者捂在屎盆子里。”我说。 “我靠,屎盆子里?蛆虫肯定少不了吧。”小兵说。 “听说有这一回事。”贺向南说。 “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马莉说。 “其实,自杀是极度自私的行为,自杀的人只知道自己的痛苦,而家人和朋友呢,”陈小莉说,“柳月,你如果死了,你的母亲,还有起承,还有我们这些你的朋友会很无奈痛苦的。” “我来说两句吧,”贺向南咳嗽了一声,说,“佛法说,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什么意思?”小兵问。 “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贺向南说。 “还是听不懂?”小兵说。 “阿弥陀佛!生即死,死即生。柳月,一切随缘吧,一切随缘,万事可以解脱。”贺向南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向南,你出家了。”小兵说。 “他敢出家!他要是敢出家,我就敢自杀。”周小丽说。 “好吗,又一个要自杀的。”小兵说。 “冯起承,你走吧。”杨柳月流着眼泪说。 “走?去哪?”我问。 “你根本不爱我。”杨柳月说。 “瞎说啥,起承是很爱你的。”马莉说。 “是啊,他这几天都在筹办婚礼的事。”小兵说。 “是吗?起承?”杨柳月说。 我点了点头。 “你愿意跟我结婚?”杨柳月问。 我点了点头。 “明天去结婚登记?”杨柳月又问。 “那就去登记了。”我说。 “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吧,后天去结婚登记怎么样?”杨柳月说。 “那可以呀。”我说。 “应该是今天去拍婚纱照,明天结婚登记。”马莉说。 “对,现在已经是今天了。”小兵说。 杨柳月下了床,紧紧地抱住了我。 小兵他们一起冲我们鼓掌。 杨柳月松开手后,我脑子忽然有些晕眩。 “起承,你怎么了?”杨柳月问。 “我头有点晕,可能是太高兴了吧。”我说。 “今天晚上要庆祝一下,”小兵说。 “是啊,我们一起去喝酒吧。”贺向南说。 婚纱影楼外面的工地又开始夯地了,看样子非要把地球砸成脑震荡。杨柳月在化妆室化妆。我穿着西装坐在大厅里喝着咖啡提神。 “新郎官,祝贺你啊!我真佩服你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宁佳薇说。 “什么心理素质?说话这么不着调。”我说。 “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这心理多强大呀!”宁佳薇说。 “小声点,别乱说话。”我说。 “对了,冯总,那个宣传部的郭部长刚才给打我电话了,说要今天晚上请我去吃饭。”宁佳薇说。 “什么时间?去哪吃饭?”我问。 “我没立刻答应他,我想先问问你的意思,看看约在什么时候?”宁佳薇说。 “今天不行,我有事,你就约他明天晚上吧。”我说。 “你对这个郭部长这么感兴趣?”宁佳薇说。 “也没什么兴趣?哎!总之你不用管了,以后再告诉你原因。”我说。 “冯总,你说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 “可能是对你有好感啊!”我说。 “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结婚的男人对异性有好感也很正常啊。”我说。 “搞不明白,我回办公室了。”宁佳薇说。 “着什么急啊,陪我说会话吧。”我说。 “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是不是后悔了?”宁佳薇说。 “有点。”我说。 “找个理由别拍了不就行了吗?”宁佳薇说。 “拍婚纱照没什么,我是愁明天登记结婚的事。”我说。 “你明天干脆装病算了?”宁佳薇说。 “装什么病?”我问。 “严重一点的病,比如癌症什么的,去医院弄个化验单子。” “不行,我得了癌症,杨柳月肯定还会拉着我去结婚登记。”我说。 “那不一定吧,你得了癌症,都快要死了,她还要跟你结婚?”宁佳薇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要是拉着我去呢?” “也是,那么找一个明天你不能出现的理由,或者明天结婚登记处不办公。”宁佳薇说。 “拖一天两天有什么意思?”我说。 “你被人绑架了行不行?”宁佳薇问。 “佳薇,我才发现,你真得是冰雪聪明啊!”我说。 356 香气 “啊?你还真想被人绑架?”宁佳薇问。 “说真的,还真想,干脆你把我绑架算了,还有什么办法吗?”我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杨柳月真有两下子,不结婚就跳楼,不过,冯总,你如果和她结婚的话,你也出名了。”宁佳薇说。 “哎!是啊,这还不是一般的出名,以后走路都得低着头。”我说。 “冯总,你最好和杨柳月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宁佳薇说。 “不说了,杨柳月下来了。”我说。 “冯总,那你就多保重吧!”宁佳薇眼角湿润了。 “我的天哪,千万别这样,你上楼吧。”我说。 “你多保重!”宁佳薇转身上了楼。 杨柳月挽着我的胳膊,上了法拉利。我强作笑颜,去海边和她拍婚纱照。 “起承,今天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你幸福吗?”杨柳月说。 “我也是。”我看着海上的帆船。 “你好像今天心情不好?”杨柳月说。 “没有啊,我心情不错呀。”我说。 “刚才拍婚纱照的时候,你好像心不在焉?”杨柳月说。 “我刚才想起以前养得一条叫灰机的小狗,挺可爱的。”我说。 “是吗?狗在哪了?”杨柳月问。 “送给我一个朋友养了,这条狗挺有意思的,会生气。”我说。 “走吧,起承,摄影师喊我们回去了。”杨柳月说。 “好的。”我说。 “对了,起承,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住了,我想晚上陪陪我妈,明天早上9点,我们在婚姻登记所见面。”杨柳月说。 “好吧,我回我父母家去住。”我说。 我回到了婚纱影楼。 洗了洗脸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听到两下敲门声,章宛茹走了进来。她随手把门反锁上。 “有事?”我问。 “是的起承,有人跟踪我。”章宛茹说。 “为什么要跟踪你?什么人跟踪你?”我问。 “我也不知道。”章宛茹说。 “是不是罗区长的事?”我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沙发上。 “有可能吧,起承,我好害怕。”章宛茹突然抱住我的腰。 “没事,不怕,有我呢!”我说。 章宛茹松开手,说,“起承,为什么他们要跟踪我呢?他们会不会对我下毒手?” “不会吧,他们会杀你?”我问。 “可能会吧,因为我手里有钱。”章宛茹说。 “什么钱?在你包里?”我说。 “不是在我包里,我寄存在一个地方了。”章宛茹说。 “寄存多少钱?是寄存在银行吗?”我问。 “也不是很多,就三百多万美金。”章宛茹说。 “这值两千多万人民币啊?还不多?”我说。 “起承,这钱真不多,现在物价飞涨,钞票贬值得很厉害,钱不值钱了。”章宛茹说。 “会不会是纪委的人监视你?”我问。 “我也是这么想,但感觉也不像,那些跟踪我的人样子很凶,像是黑社会。”章宛茹说。 “罗区长现在什么情况?”我问。 “他的情况还算好吧,我听到的消息是,老罗的嘴很紧,纪委现在也拿他没有办法,还有,他还算聪明,什么事都朝自己身上揽,他不咬别人。”章宛茹说。 “我听说他和市委李书记关系很密切。”我说。 “是的,他是李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李书记有什么私事,都让他去办,反正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自己也知道,只要不扯别的,李书记会保他的。”章宛茹说。 “那就好。”我说。 “对了,起承,你帮我去取钱。”章宛茹说。 “去银行取钱?” “不是,去火车站,我把钱装在一个大背包里,放在了寄存处,你拿这个牌子就可以取钱了。”章宛茹说。 你怎么会放在火车站?我问。 “因为情况紧急,我又一时想不到放什么地方,我觉得放火车站反而比较安全。” “这么多钱,你放心让我取?”我问。 “起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跑过来找你。”章宛茹说。 “我要是出去,他们会不会跟踪我呢?”我说。 “你悄悄地溜出去不就行了吗?”章宛茹说。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敲门的声音很大,不像是影楼里的人敲的。 “怎么办?”章宛茹低声问。 “别着急,不用开门,看来他们知道你进我的办公室了。”我说。 敲门声停止了,十分钟后,外面也没什么动静。 “我出去看看,如果没有人,我帮你去火车站取钱。”我说。 “好的,起承,你小心一点。”章宛茹说。 “对了,取到钱怎么给你?”我问。 “你不用给我打电话,我怀疑我的手机也被人监听了,晚上,我用公用电话给你打。”章宛茹说。 “好吧,那我出去了。”我说。 我打开门,伸出头,走廊里并没有人,我下了楼。 坐在大厅里,我朝门口望去,看到路边有一辆面包车,车里有三四个人朝大厅里看着。 我给宁佳薇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楼下大厅。 “什么事?冯总。”宁佳薇问。 “你坐这里看着面包车里的这些人,等会我上去,会给你打电话。”我说。 “冯总,我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宁佳薇说。 “别问这么多,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你帮我盯着就行了。”我说。 “那好吧。”宁佳薇说。 我上了楼,跑上四楼,从梯子爬上了楼顶,接着再从另一个出口出去。 我上了出租车,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辆面包车跟着我。我给宁佳薇打电话询问那些人是不是还在面包车里?宁佳薇说还在。我的心放了下来。 去火车站,很顺利的拿到了旅行包,包沉甸甸的。我走到一辆出租车跟前,迅速上了车。 去哪?司机问。 “我是外地来旅游的,听说你们的东湖不错,你就带我绕一圈吧。”我说。 “好的。”司机说。 车开到和平路的时候,我朝后面看了看,后面并没有可疑的车辆。 这时,我闻到车里有一股香味。 “你这车里好香啊?”我说。 “香吗?嗯!对了之前拉过一个女孩,香气应该是她身上的。”司机说。 “不对啊,我上车的时候,并没闻到香味啊。”我说。 “那就不知道了。”司机说。 我突然感觉有点头晕,“司机,你把窗户打开。” “好,你坐稳了。”司机说。 司机说完,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东湖岸边的一个长椅上,头顶上是闪烁的星星,我坐起来,突然想起我是来帮章宛茹取钱的,包呢?我四下里看了看,背包没有了。我的天哪,那里面是三百万美金啊!我显然是在出租车上被人下了迷魂药,钱被人抢走了,这可怎么办?我怎么给章宛茹交代啊? 357 撞墙 我摸了一摸身上,手机还在。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估计是章宛茹打来的。我拨了一下章宛茹的手机,关机了。 我打电话给陈小莉说有急事。她让我去公安局门口等。 我去了公安局,等了有十几分钟,陈小莉开着车出来。 我上了车。 “什么事?”陈小莉问。 “我被人打劫了,出门被人抢了两千万。”我说。 “嗯!”陈小莉头也没回继续开着车。 “你别嗯啊?”我说。 “你被人抢钱了是吧,下次注意点不就行了吗?”陈小莉说。 “啊?你的意思说,这事就算完了?”我问。 “嗯!”陈小莉看了看窗外。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我说。 “起承,我在想一个案子,一个中年男子昨天夜里死在屋里,从现场看上去他像是自杀,但对面楼的一个妇女说,她夜里起来上厕所,无意中看到对面屋里有两个人。”陈小莉说。 “既然有人看到,那就不是自杀啊,这不很简单吗?”我说。 “不简单,死者家住在二十一层,门是反锁的,窗户也是锁上的,如果有第二个人,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陈小莉说。 “会不会他藏在屋里没有出去?”我问。 “屋里也没有,我们搜索过了,你说奇怪吧?”陈小莉说。 “屋里发现凶手指纹吗?”我问。 陈小莉摇了摇头。 “他会不会把窗户上的玻璃拿掉,然后出去再安装上去?”我问。 “窗户都完好无损。”陈小莉说。 “藏在天花板上?” “没有可能。” “那就是撞墙出去的。”我说。 “撞墙出去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小莉兴奋地说。 “我靠,真得假的?”我说。 “起承,你先下车吧,我这就喊人去那个房子看看。”陈小莉说。 “我的事怎么办?我要不要报警?”我问。 “那点钱,你还好意思浪费警力?要不,我赔你?”陈小莉说。 “三百万?你能赔得起吗?”我说。 “什么三百万?你不是说两千多块钱吗?”陈小莉说。 “我的亲姐啊,不是两千块,三百万美金,两千多万人民币,真金白银的现钞。”我说。 “你出门带这么多的现钞?你疯了?我要是知道你身上带这么多钱,我也抢啊!”陈小莉说。 “别开玩笑好不好?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问。 “凉拌呗,不过,这两千多万,对你也不是多大的损失。”陈小莉说。 “这钱不是我的,是罗区长的老婆章宛茹的,她让我帮她取这三百万美金,我拿到钱后却被人抢了。”我说。 “听说罗区长被抓了,贪污了这么多钱。”陈小莉说。 “被抓我不关心,现在是这钱让我弄丢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钱吗?赔他们不就完了吗?”陈小莉说。 “两千多万啊!我这不是成冤大头了,你如果帮我把这案子破了,我重奖你。”我说。 “起承,看了你和罗区长的老婆章宛茹关系不一般啊!”陈小莉说。 “我和她就是朋友的关系。”我说。 “普通朋友?你当我弱智?” “算是好朋友。”我说。 “红颜知己?” “不是的。” “那就是情人了?”陈小莉说。 “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不是帮你破案吗?我先要搞清楚你们什么关系?”陈小莉说。 “我怎么感觉你审问我?”我说。 “审问你很正常啊,你也有可能把这两千多万私吞了。”陈小莉说。 “我的天哪,你竟然怀疑我了。”我说。 “说说吧,怎么被人抢的?”陈小莉说。 “她把钱寄存在火车站,我就去取,回来的时候坐出租车,车开了有七八分钟,我感觉车里有香气,然后我就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东湖的岸边了,就这个情况。”我说。 “出租车的车牌号码?”陈小莉问。 “我没记。” “司机什么样?” “司机没什么印象了,并且他戴着眼镜,还是侧面。”我说。 “你什么线索都没有,这案子怎么破?”陈小莉说。 “能不能看看火车站的监控录像?”我说。 “等会去查查,你先回去吧。”陈小莉说。 “为什么要等会呢?我这事急啊。”我说。 “我先要去一趟那个死者的家里。”陈小莉说。 “那带上我吧。”我说。 “带你干嘛?我们办案关你啥事?”陈小莉说。 “我主要是好奇,想看看凶手是怎么撞墙出去的,再说上一次去南山尼姑庵捉鬼,我也不是去了吗?”我说。 “好吧,那就带你去,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陈小莉说。 “好的,我一切行动听指挥,对了,死者什么背景?”我问。 “死者是房地产开发商,离异单身。”陈小莉说。 “谁报的警?”我问。 “他司机,司机每天早上来接他上班,并且有他家的钥匙,司机开门时,发现门被反锁,就报了警。”陈小莉说。 “真能撞墙出去?”我问。 “窗户和门都完好,那么一定就是撞墙出去的。”陈小莉说。 “你给我开玩笑吧?”我说。 “不说了,我这就打电话叫两个同事过去。”陈小莉说。 陈小莉拨了电话,大概意思是说,凶手有可能一直藏在屋里。 陈小莉挂了手机。 “啊?凶手还在屋里?不会吧?”我问。 “害怕了?那你就别去了。”陈小莉说。 “我去,你多喊几个警察吧。”我说。 陈小莉开车到了楼下,等了几分钟,来了两个警察。 “这是谁?”一个警察冲着我问。 “这是我的朋友,他是研究墙壁的专家,我们上去吧。”陈小莉说。 “这人不多啊!”我说。 “少废话,这已经不少了。”陈小莉说。 我跟着他们上了楼。 进了死者的房间,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臭味。 陈小莉拿着手电筒照着地面,我看到两个警察掏出了手枪。 358 密道 陈小莉拿着手电照着客厅,手电光束停留在饮水机上,饮水机的灯是亮着的。陈小莉走到沙发旁边,她看了看茶几上的水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她戴上一只,然后用手握了握茶杯,回头说道:“水还有温度。” 陈小莉说完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心脏里的某个神经断了一根。 “开灯!”陈小莉说。 屋里灯光大亮。 “他还在屋里?”一个警察问道。 陈小莉点了点头,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 一个警察守住门口。陈小莉和另一个警察去房间搜索,我跟着他们屁股后面。 卧室、卫生间和厨房都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人藏身。陈小莉还不时地敲了敲墙壁。 进了书房,两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靠窗口的是一只黄花梨的大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一把椅子,一个单人沙发,屋里在没有其他东西。陈小莉把书从书架上抱了下来,用手摸了模书架,回头看了看另一个警察。 “跑了?”陈小莉说。 “看来是的。”这个警察回答。 “如果早进来十分钟,我们就能抓住他了。”陈小莉说。 “凶手如果一直藏在这房子里没走的话,那他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之前就已经搜查过了?”另一个警察站在门口说。 “是啊,我也有点纳闷,这个房子看上去没有什么地方可藏,墙壁我也敲过了,没有什么异常。”陈小莉说。 “这个楼就是这个死者盖的,我觉得这个房子里有密道,我们可能没找到密道的开关。”站在门口的警察说。 “那就再搜查一遍。”陈小莉说。 “这个桌子会不会有问题?”我说。 “好,起承,我们来挪一下桌子。”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抬起了桌子,桌子上的毛笔滚落在了地方。 “哎!奇怪?”我说。 “奇怪什么?起承,你发现了什么?”陈小莉问。 “毛笔掉在地上了。”我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刚才搬的时候桌面倾斜了。”陈小莉说。 “不是毛笔,好像是这个砚台有问题。”我说。 “嗯!对啊,这个砚台纹丝不动呀!”陈小莉说。 我想拿起砚台,发现居然拿不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发觉砚台和桌子是一体的。 “起承,桌子后面有一根电线。”陈小莉说。 我朝右转了一下砚台,发觉转不动,又朝左拧了一下,砚台开始转动了,这时,旁边一个大书架咯噔一下,然后缓缓移动,渐渐的露出了一道门。 “果然有机关暗道。”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进了这个门,发现是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双人藤条沙发,一个玻璃茶几。 “原来他就是藏在这里。”一个警察说道。 “他很狡猾,现在才出去,明天查一下这个楼的监视器。”陈小莉一边说一边戴着白手套。 “这个密室里应该会有他的指纹。”另一个警察说。 提取了凶手指纹后,陈小莉开车送我回家。 “起承,这个案子要是破了,你就立了大功了。”陈小莉说。 “你们之前没有看监视器吗?”我问。 “看了,视频有死角,没发现可疑的人,这一次,凶手有可能会在视频里现身。”陈小莉说。 “看来谋杀死者的人,应该是凶手很亲近的人。”我说。 “我在密室的沙发上,提取到了两根长头发,凶手有可能是个女人。”陈小莉说。 “多大的仇,非要杀人呢?”我说。 “是啊,这个社会真得是乱套了,仅我们这个城市,每年就有两百多起谋杀案。”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这个案子有眉目了,我那两千万怎么办?”我说。 “回去看看火车站的视频,找找线索吧。”陈小莉说。 “找不到怎么办?”我说。 “找不到也不怕,那毕竟是赃款,你给警方说清楚就行了。”陈小莉说。 “即使是赃款,但钱是我弄丢的,我怎么给章宛茹交代呢?” “也是,如果章宛茹把这两千万上缴的话,她老公的案子在量刑上就会有考虑,起承,今晚什么也别想了,明天我看完火车站的监控录像后,说不定就把这两千万就给你追回了呢!”陈小莉说。 “这案子能破吗?”我说。 “你放心,还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陈小莉说。 “但愿如此,我最近总是倒霉啊,这么多的钱我给弄丢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和杨柳月登记结婚,你说我这过得什么日子啊?”我说。 “你想好和她结婚了?”陈小莉问。 “不是想问题,是被逼结婚,我不去和她登记,她要跳楼啊!”我说。 “起承,你这人挺善良的。”陈小莉说。 “我也不想善良啊,她要是真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安宁了。”我说。 “也是,不说这个视频,杨柳月绑架后被糟蹋,就和你有关,如果你真不要她,那她就更惨了,好吧,我先祝福你们。”陈小莉说。 “生活啊生活,真他娘的操蛋。”我说。 “也别那么悲观,等过一段时间,她振作精神了,你还是可以和她离婚的。”陈小莉说。 “我的命真苦啊!”我说。 “苦你个逑,你的命是太好了,有这么多钱,据说中亿元大奖的概率比被雷劈的概率还低,哎!冯起承,你哪天身上多带点钱,我也想打劫你。”陈小莉说。 “我的姐啊,你现在就把我打劫走吧,我整个人都归你了行吗,明天我也不用结婚了。”我说。 “我是对你的钱有兴趣,你这个人就算了,喂我家的金鱼,我都嫌脏。”陈小莉说。 “你要是收了我,我保证每天洗三遍澡。”我说。 陈小莉突然拽了我耳朵,“你小子就是个大色狼,明天就要结婚了,还想着外面的。” “哎!,轻点啊!我的姑奶奶,耳朵被你拽掉了。”我说。 陈小莉放下手,说,“明天你结婚登记完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想看看你的熊样。” “你高兴?”我说。 “当然高兴了,为你这个弟弟高兴,我给你包个五十块钱的红包。”陈小莉说。 359 婚姻登记所 晚上回到了家,冯彩虹敲门进来。 “哥,你真要和杨柳月去结婚登记。”冯彩虹说。 “是啊。” “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和她结婚?你就不怕别人非议你。” “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人就是脸皮厚,对了,爸妈知道杨柳月这事吗?”我说。 “他们还不知道,但以后肯定会知道的,哥,你要想清楚啊,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冯彩虹说。 郭盖推门进来。 “有事?”我问。 “哥,你千万别干傻事,杨柳月的事现在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郭盖说。 “那又怎么样?”我说。 “怎么样?你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呢!”冯彩虹说。 “你们应该替杨柳月想一想,她碰到这样的事,如果我再抛弃她,她会是什么心情?”我说。 “她这是自作自受,哥,我坚决反对你和杨柳月结婚,如果爸妈知道了,肯定也会坚决反对的。”冯彩虹说。 “是呀,她自己不要脸,跟有妇之夫干得好事,你还怜惜他什么?”郭盖说。 “人吧,总会犯错误的,再说她这么年轻,也要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说。 “你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冯彩虹说。 “是呀,你如果冷静一下,就不会这么冲动了。”郭盖说。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跟本就不爱她。”我说。 “哥,你疯了?你不爱杨柳月,你还跟她结婚。”冯彩虹说。 “我本来打算和她分手的,谁知道出了这个事。”我说。 “高尚!”郭盖说。 “狗屁!”冯彩虹说。 “那就是善良!”郭盖说。 “愚蠢!”冯彩虹瞪了郭盖一眼。 “那就是同情了!”郭盖说。 “龌龊!”冯彩虹说。 “道义?”郭盖说。 “道你个头,小郭子,你想气死我。”冯彩虹说。 “夫人!息怒,你现在不能生气,会伤胎气的。”郭盖说。 “你给我滚?”冯彩虹说。 “好,我这就滚。”郭盖说着出了门。 “彩虹,你发什么火呀!”我说。 “哥,你要是敢和她去登记结婚,我就跟你没完了。”冯彩虹说。 “怎么个没完?” “从今以后,我就不认你这哥了,你也别回来了,我爸妈也丢不起这人。”冯彩虹说。 “你也太自私了吧!”我说。 “我就自私怎么了,我就看不起你这样的伪君子,不爱她,还要跟她结婚,你这样,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杨柳月。”冯彩虹说。 “这样吧,我考虑一下。”我说。 “哥,你真要好好想想。”冯彩虹说。 “行,我再想想,你睡觉去吧,还有,对郭盖好一点。”我说。 “你别管我了。”冯彩虹转身出了门。 早上起来,我就直奔婚姻登记所。在门口等杨柳月。 等了有半个小时,杨柳月还没有来。打她的手机,发现她关机了。我又给她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她母亲说,杨柳月早上五点多钟就出门了。 等到上午十一点钟,杨柳月还是没有出现。 她这是去哪了?我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打车急忙赶回杨柳月那个房子。 打开门,屋里静悄悄地。阳台上的窗户全都打开了,窗帘飘荡着。我急忙跑到阳台。 360 修鞋匠 我探身朝下面看去,楼下一片寂静,地上没有任何的异常。 我打电话给冯彩虹,询问杨柳月有没有去电视台,冯彩虹答复说没有。 我回到了婚纱影楼。 宁佳薇走进来,说,“已经登记了?” “没有,本来和杨柳月约好的,我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她的人影。”我说。 “她是不是反悔了?”宁佳薇问。 “不知道,奇怪的是,如果她反悔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吧,到现在,她都没给我电话。”我说。 “你也没给她打电话了吗?” “我打了,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我说。 “不会出什么事吧?”宁佳薇说。 “应该不会。” “冯总,有个事,我想给你汇报一下,那个郭部长今天晚上想要请我吃饭,我是去还是不去?”宁佳薇说。 “去。”我说。 “那好,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宁佳薇说。 宁佳薇给郭盖打完电话后,冲我眨了眨眼睛。 “有话你就说。”我喝了一口茶。 “冯总,吃完饭后,这个郭部长如果约我唱歌或者去散步?我是去还是不去?” “唱歌和散步可以去,不过,我觉得他有可能约你去宾馆开房。”我说。 “不会吧,他是领导,又是结过婚的人,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宁佳薇说。 “你可以拒绝。”我说。 “如果他真提出和我开房,那也太无耻了吧!” “是有点无耻。”我说。 “冯总,上次你给我说这事,我回去就想,这个姓郭是不是台湾来卧底的特务。” “都什么时代了,还台湾特务。”我说。 “我还把你想象成我们国家情报局的特工呢!”宁佳薇说。 “别瞎琢磨了,晚上吃完饭,你就直接回家吧。”我说。 “他要是提出送我呢?”宁佳薇问。 “你不会拒绝吗。”我说。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宁佳薇说。 “好,你先忙去吧,我想休息一会。”我说。 宁佳薇走了。我躺在沙发上,想着章宛茹这些被抢的钱,如果陈小莉破不了这个案子,这麻烦就大了。我拿起手机,拨了章宛茹的电话,她的手机依然关机。 我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居然就梦到了杨柳月,杨柳月藏在窗帘后面,她冲我一笑,甩了一下窗帘,就跑出了门,我追了出去,冲进电梯,发现电梯是空的,杨柳月难道掉下去了?我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口,看到钟鼓楼的时针断了半截。天色渐渐黑了。 我打车到了宁佳薇说得那个饭店,在马路对面,我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上的郭盖和宁佳薇。 路灯边上有个修鞋的,修鞋的是一个老头。我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小板凳,说,“这个小板凳怎么卖的?我买来了。” 修鞋的老头打量了我一眼,说,“这板凳不卖。” “我出一百块钱。”我说。 “不卖。”老头说。 “两百块!怎么样?”我掏出钱包。 老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三百块!”我说。 老头不言语,继续修着鞋。 “五百块!行了吧?”我问。 老头还是不抬头。 “一千块了!”我咬着牙说。 老头咳嗽了一声,端详着手里一只高跟鞋。 “哎!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呀?”我说。 “你真想买?”老头问。 “我都出一千块了?我还不想买?”我说。 “一千块太少了。”老头说。 “啊?太少了?你这板凳什么做的?那你说多少钱?”我吃惊地说。 老头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块?”我问。 “两万!”老头把手里的高跟鞋扔在了一边。 “两万?你这小板凳值这么多钱?你这是金子做的?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就想坐会板凳,等个人,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修个鞋挺不容易的,就打算给你一百块钱,没想到你却给我怄起气来了。”我说。 “这小板凳就是普通的木头做的,已经跟了我六十多年了,我打小开始会坐的时候,就坐这个板凳,你说他不值这么多钱吗?”老头说。 “我明白了。”我看了一眼对面。 “你坐吧,哎!年轻人,意粗性躁,一事无成,心平气和,吉祥必至。”老头说。 “嗯!心平气和,好!老师傅,你修了一辈子鞋了吧?”我问。 老头笑了笑,说,“如果一个人一生,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最幸运的了。” “如果你修了一辈子鞋,那么你一定很有钱,很富有了吧。”我说。 “什么富有?年轻人,我告诉你,富贵,怨之府也;才能,身之灾也;声名,谤之媒也;欢乐,悲之渐也。” “欢乐,悲之渐也?什么意思?”我问。 “年轻人,我看你脸色晦暗,身上必有隐疾。”老头皱了一下眉头。 “我有病?有什么病?”我说。 “浓于声色,生虚怯病;浓于货利,生贪饕病;浓于功业,生造作病;浓于名誉,生矫激病。”老头看了一眼街上的人流。 我点了点头。 “万病之毒,皆生于这浓,吾以一味解之,曰:淡。”老头拿起另一只高跟鞋。 “没想到你这修鞋的,还有这么好的学问。”我说。 “年轻人,你等的人出来了!”老头说。 我抬起头,看到宁佳薇从饭店走了出来。 361 路边 “你怎么知道我等她?”我问。 老头笑而不语,拿起一只高跟鞋,用小铁锤敲了起来。 宁佳薇四下看了看,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郭盖从饭店里出来,他点了一根烟,过了红绿灯,朝人民会堂走去。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他走到人民会堂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路边有一个女孩冲他招着手。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小六子,他手里拎着两瓶酒。 “承哥,这么巧啊!”小六子说。 “是啊。”我说。 “承哥,去我家喝酒吧,我家就住在这里。”小六子说。 “不去了。”我看着树下正在和女孩说话的郭盖。 “你是不是有事?”小六子问。 “这条街有这么多站街女啊?”我说。 “是的,承哥,你对这个感兴趣?”小六子说。 “你帮我个忙,跟一下前面那个男的。”我说。 “这男的要嫖娼啊,跟这女孩走了。”小六子说。 “你跟过去,然后给我电话。”我说。 “好啊!”小六子把酒放在地上。 几分钟过后,小六子跑了过来。 “承哥,他们进屋了。”小六子说。 “你找两个弟兄过来。”我说。 “是要捉奸吗?”小六子问。 我点了点头。 “那好,我两个表弟在我家里,我让他们过来。”小六子说。 “行,你去吧,我在这边等着,你们进屋,抓到他后给我电话。”我说。 “好的,承哥,你看我的吧。”小六子说。 小六子带着人去捉奸了。 十分钟后,小六子来了电话。 “我们抓住他了,怎么处置?”小六子说。 “帮我扇几个耳光,然后罚钱六千,你不要挂手机。”我说。 “好的,我这就扇,你听好了。”小六子说, 手机里传来响亮的耳光声:“我让你睡我媳妇,狗日的!” “大哥,是她在路边勾引的我。”郭盖似乎在扭着鼻子说话。 “去你妈的,我媳妇怎么会勾引你,总之你睡了我媳妇,你是私了还是公了?”小六子说。 “什么是私了公了?”郭盖瓮声瓮气地问。 “公了就是我把你的相片传到网上去。”小六子说。 “私了呢?”郭盖问。 “私了就是把你的相片也传到网上去。”小六子说。 “都一样啊?”郭盖说。 “是都一样,不过,你出点钱,就不一样了,这事就了结了。”小六子说。 “出多少钱?”郭盖问。 “六千块,一个子也不能少。”小六子说。 “我没这么多现金?”郭盖说。 “那你就去银行取,我们等你。”小六子说。 “我给你们钱,你们就能把手机里的相片删了吗?”郭盖问。 “那是一定的。”小六子说。 “好,我这就给你们取去。”郭盖说。 “前面路口有柜员机,给你十分钟时间。”小六子说。 “好,我这就去。”郭盖说。 我挂了手机。头顶上有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我抬头朝树上看去,不料一粒鸟屎正好砸在我的额头上。我靠!我走到旁边的报亭,买了一瓶矿泉水洗了洗脸。 小六子打来电话。 “大哥,他钱拿来了。”小六子说。 “那就放他走吧,慢着,让他把衣服脱光了再走。”我说。 “都脱光吗?”小六子说。 “给他留个裤头吧。”我说。 “大哥,不如让他穿条裙子走吧。”小六子说。 “好,就这样。”我说着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小六子走了过来。 “我让他穿了条粉红色的短裙子,这小子估计这事得记一辈子。”小六子说。 “必须让他长点记性。”我说。 “承哥,这六千块钱给你。”小六子说。 “钱你拿着吧,给你的表弟分一下,还有,把你手机里拍的相片删除了。”我说。 “谢谢了,承哥,这人是谁啊?”小六子问。 “你想知道?”我问。 “我随便问问。”小六子说。 “他是我妹夫。”我说。 “啊?你妹夫啊!承哥,这钱我不能要了,哎!我真他妈的多嘴啊!”小六子说。 “给你两千,这两千分给你两个表弟。”我说。 “承哥,这两千我也不能要了。”小六子说。 “为什么?”我说。 “刚才我表弟出手有点重。”小六子说。 “伤了他了?”我问。 “他一开始想反抗,我表弟就一拳过去,就,就。”小六子说。 “就,就什么?牙齿打掉了?”我问。 “鼻梁打断了。”小六子说。 “我靠,这出手也太重了吧?”我说。 “不好意思,我表弟原来是拳击队的,承哥,这都是我的错。”小六子说。 “哎!也该他倒霉,那就只能给你一千了。”我说。 “那我就拿了,承哥,你这妹夫还挺风流的。”小六子说。 “我妹妹现在不是怀孕吗,哎!看来他也是急了,希望这次能让他长点记性。”我说。 “原来如此,这事也不能怪他,只是刚才那站街女有点丑,不过,不过。”小六子说。 “你把话说完,不过什么?”我问。 “不过,烂梨也能解渴。”小六子说。 “行了,你忙去吧。”我说。 “好,我这就走。谢承哥了!”小六子说。 我打车回到杨柳月那个房子,杨柳月还没有回来。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古人曾经说得话,还是挺靠谱的。 手机响了,是冯彩虹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哥,我家郭盖被人打了,还被人扒光了衣服。”冯彩虹说。 “有这事?”我说。 “鼻梁被打断了,现在我们在医院了,哥,你看要不要报警?”冯彩虹说。 “报警?这是郭盖的意思?”我问。 “不是,郭盖不让我报警,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报警?”冯彩虹说。 “既然郭盖不让报警,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别急,我这就过去。”我说。 “兵哥他们也过来了。”冯彩虹说。 “他们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说的。”冯彩虹说。 “你真是多事。”我说。 我去了医院,看到走廊里有我父母、冯彩虹还有小兵贺向南他们。 “怎么都在这里?”我问。 “警察在里面做笔录。”小兵说。 “谁报的警?”我问。 “是我爸报的警。”冯彩虹说。 “是你妈让我报警的。”父亲说。 “这么大的事,起承,不报警吗?”母亲说。 “好,我知道了,”我说着推门进去。 两个警察坐在郭盖的身旁 “郭部长,你说说是什么情况?是被谁打的?”一个警察问。 “警察先生,我不是被人打的,是我走在街上,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给砸了。”郭盖说。 “你抬头了?”警察问。 “抬什么头?”郭盖问。 “不抬头,花盆能砸到你的鼻梁?你在说谎吧!”警察说。 “那我想想。”郭盖说。 “行,你想好,尽量编的靠谱一点。”警察说。 “我,我没有编的意思。”郭盖说。 “喂!你是干什么的?”警察回头冲着我问。 “我是他妹夫,不,不,他是我妹夫。”我说。 “你有事?”警察问。 “他的鼻梁是被我打断的。”我说。 “嗯!那就这样吧,你们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警察说。 “我妹夫也要去?”我问。 “他也要去,又不是腿断了。”警察说。 “怎么这么乱啊?”我说。 -------------------------------------- 362 审讯 警察瞪了我一眼,说,“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警察同志,我们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去派出所吗?”我说。 “去到派出所说清楚。”警察说。 “你认识市局的陈小莉吗?那是我姐。”我说。 “你姐?”警察问。 “是的,我给她打个电话,”我说着拨陈小莉的电话。 拨通电话后,我就把和妹夫吵架把他鼻梁打伤的事给她说了。 我把电话给那个警察听,警察接了电话后,打量了我一眼,说,“行,那我们走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就别报警了。” “那是肯定的。”我说。 警察走后,贺向南小兵他们都进来了。 “哥,我在外面听你说,是你把郭盖打伤的。”冯彩虹说。 “不是我,是我骗警察的。”我说。 “为什么要骗警察?”父亲问。 “刚才郭盖说是走路的时候,天上掉下花盆砸伤的,警察不相信。”我说。 “郭盖!你给我实话,你鼻梁是被我哥打的呢,还是别人打的。”冯彩虹说。 “不是说了吗,是花盆砸伤的。”郭盖说。 “那警察为什么不相信?对了,你回来的时候,还没穿衣服。”冯彩虹说。 “那是警察智商太低,我真是被花盆砸的。”郭盖说。 “在哪砸的?谁家的花盆,我找他去。”冯彩虹说。 “彩虹,算了,先让他安心养伤吧,等明天再说吧。”我说。 “没事了吧?起承,我们喝酒去。”小兵说。 “好吧。”我说。 去了诗人书屋。 贺向南拎来了一捆啤酒。 “拿这么多啊?”我说。 “我们三个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贺向南说。 “起承,你这妹夫真能撒谎。”小兵说。 “你怎么知道他在撒谎?”贺向南问。 “他那鼻梁一看就是被人打伤的。”小兵说。 “那就奇怪了,被人打伤还不敢说,这事蹊跷啊!”贺向南说。 “有什么蹊跷?郭盖私下给我说了,是走路上,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我说。 “那他怎么不直接给警察说呢?”小兵问。 “他可能是嫌麻烦,算他倒霉吧。”我说。 “起承,你这妹夫看来城府很深啊,被人打了,也不吭声。”小兵说。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了,天欲祸人,先以微福骄之。”贺向南说。 “听不懂。”小兵说。 “还有一句,天欲福人,先以微祸警之。”贺向南说。 “那么说,郭盖鼻梁断了,是好事了?”我说。 “应该是好事。”贺向南说。 “起承,杨柳月呢?听说你和她已经登记结婚了?”小兵问。 “别提了,我在婚姻登记处等她,谁知道她,到现在还没见她的人影,打她手机,她也关机了,单位也没有,她母亲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说。 “是不是她不想和你结婚了?”贺向南问。 “失踪了?”小兵说。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明天还联系不上她,我就打算报警了。”我说。 “不会去自杀了吧?”贺向南说。 “我也急啊,要不现在就去报警。”我说。 “她要是真自杀了,报警也没有用。”小兵说。 “我看还是赶快报警吧。”贺向南说。 “好吧,”我这就报警。 我拨了110把杨柳月的失踪的事给他们说了。 几分钟后,就听到门口响起了警笛声。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我一看还是刚才那两个警察。 “谁报的警?”警察问。 “我,我报的警。”我说。 “看你好面熟啊!”警察说。 “我看你也面熟,怎么称呼你?”我说。 “我姓龙,你的女朋友丢了是吧?怎么丢的。”警察问。 “龙警官,上午我们约了在婚姻登记处见面,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我说。 “失踪有24个小时了吗?”龙警察问。 “应该没有。”我说。 “那你就回家再等等看吧,你叫什么名字?”龙警察说。 “我叫冯起承。”我说。 “你给她亲戚朋友打打电话。”另一个警察说。 “那好吧。”我说。 “你们家怎么这么乱呢?”龙警察说。 “一点都不乱。”小兵喝了口啤酒。 龙警察看了小兵一眼,手一挥,说,“我们走了。” “那你走好。”我说。 “下次不希望再看到你。”龙警察说。 “我也是。”我说。 婚纱影楼里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大厅里还有烟气。 “怎么回事?”我进了门问道。 “冯总,是刚才有个小孩在我们这里放烟花。”宁佳薇说。 “怎么能让他在这里放烟花呢?”我说。 “他偷偷放的。”宁佳薇说。 “这多危险啊,要是失火了怎么办?那小孩呢?”我说。 “小孩被他妈带走了,对了,安总找你。”宁佳薇说。 我点了点头。 进了安总的办公室。 “起承啊,我听说杨柳月失踪了?”安红说。 “是的,这都第四天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说。 “还有,我还听说章宛茹也失踪了。”安红说。 “是的。”我说。 “他们俩人同时失踪,会不会在一起呢?”安红说。 “谁知道呢?”我说。 “会不会一起去旅游了?”安红说。 “杨柳月和章宛茹一起旅游?这不太可能。”我说。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觉得有可能。”安红说。 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安红说。 宁佳薇推门进来,说,“冯总,有人找你。” 我出了门,就看到我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五六个男的。 “冯起承,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男子说。 这个说话的男子是龙警察。 “嗯!你穿着便装我差点没认出来。”我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龙警察说。 “好。”我说。 出了门。 “哎!冯起承,你就不用开车了,坐我们的车。”龙警察说。 “好吧。”我说。 “坐后面去。”龙警察说。 “你是说让我坐这铁笼子里?”我问。 “你不坐笼子里,难道让我坐笼子里?”龙警察说。 “你们抓我?”我问。 “少废话!”开车的警察说道。 我只好钻进了笼子里。 车开进了市公安局。 龙警察把我推进了讯问室。 “我犯什么事了?”我说。 “你的事大了,你老实交代吧,我先走了,对了兄弟,我真得不想再见到你了。”龙警察说。 “我也是。”我咽了一口唾沫。 龙警察走后,两个警察推门进来。 问我话的是一个中年警察。 “说吧,你干了什么?”警察问。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说。 “9号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警察问。 “9号?我应该是和陈小莉在一起的,你们应该知道陈小莉吧。”我说。 “和陈小莉之前你在哪?”警察问。 “我从火车站坐车,被出租车司机下药迷晕了,这个你们应该知道的,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东湖的岸边。”我说。 “你和章宛茹什么关系?”警察问。 “普通朋友关系。”我说。 “她让你提这么多钱,你们真是普通朋友?”警察问。 “就是普通朋友,你们是不是找到章宛茹了?对了,杨柳月你们找到没有?”我问。 警察看着我沉默了一会,说,“死了!” “谁死了?杨柳月?章宛茹?”我不由心生寒气。 “你说是谁死了?”警察问。 “我怎么能知道?”我说。 “冯起承!你不要装糊涂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吧!”警察大声说道。 363 杀人灭口 “我交代啥?我什么也没干,到底是谁死了?”我说。 “9号那天,你干了什么?”警察问。 “章宛茹?不会是章宛茹死了吧?”我问。 “她是怎么死的,你说一下吧。”警察说。 “真是她啊?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们怀疑我杀了她?”我说。 “实话告诉你,目前你是最大的杀人嫌疑犯。”警察大声地说。 “我为什么要杀她?我可没有杀人动机。”我说。 “你的杀人动机再清楚不过了,你去火车站拿到章宛茹的钱后,然后杀人灭口。”警察说道。 “我拿的那些钱是被那个出租车司机给抢走了。”我说。 “哼!这是你在演戏,你老实交代吧,你的同伙是谁,钱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们冤枉我啊,我真得是无辜的,你不信问一下陈小莉就知道了。”我说。 “你杀完人后,故意去找陈小莉,以此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警察说。 “我真得没有杀人,你们搞错了,还有,这个章宛茹是怎么死的?”我问。 “这个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警察说。 “错了,你们错了,杀人动机错了,为了区区两千多万人民币,我是不会去杀人的,你记得本市曾有人中了亿元大奖吗?我就是那个中奖者。”我说。 “你就是那个中亿元大奖的人?”警察问。 “是的,我家里有中奖凭证。”我说。 “就算你中了亿元大奖,也不能洗脱你杀人灭口的嫌疑。”警察说。 “好,说我杀了人,你们应该有证据吧?”我说。 “证据我们有,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警察说。 “我的指纹?怎么会呢?”我说。 “在案发现场,有一个矿泉水的瓶子,上面有你的指纹。”警察说。 “你怎么肯定那就是我的指纹?”我说。 “我们调取了你的档案,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助学贷款证明上,有你的指纹。” “如果真是我的指纹,那肯定是别人陷害我的。”我说。 “那你说说是谁陷害你?”警察问。 “我不知道,平时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冯起承,你还嘴硬是吧,就凭这个指纹,我们就能指控你是凶手、杀人犯。” “不会吧?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这简直是草菅人命。”我说。 “哼!你好好在这里想想吧。”警察说。 “你们要走?我怎么办?你们要放我出去呀。” 屋里的灯灭了,门咣当一声响,我眼前一片漆黑。 我想站也站不起来,手被铐在椅子上。 章宛茹就这样死了?为什么呢?是谁杀了她?是斐立新吗?不对,或许是市委的那个李书记,他要杀人灭口?为什么要嫁祸给我呢?又是谁想害我呢?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门响了,有人进来,灯再一次亮了。 进来的是陈小莉。她手里拿着一个盒饭。 “冯起承,饿了吧。”陈小莉说。 “你也觉得是我杀了章宛茹?”我问。 “我当然不相信了。”陈小莉说。 “那你放我走吧。”我说。 “我没有这个权利,再说案发现场还有你的指纹。”陈小莉说。 “这是嫁祸于我,如果我是杀人凶手,我会留下一瓶带有指纹的矿泉水吗?”我说。 “先吃饭吧,等会我给领导汇报一下你的情况。”陈小莉说。 “我还哪有心思吃饭,我是无辜的。”我说。 “起承,你觉得是谁嫁祸于你的?你什么时候扔的这瓶矿泉水?” “或许是我在路边买的,然后扔进垃圾桶里,被凶手捡去的。”我说。 “你觉得章宛茹被杀,谁的嫌疑最大?”陈小莉问。 “这个事肯定和她老公有关系,罗区长现在不是双规了吗?”我说。 陈小莉沉默了。 “我怎么会杀章宛茹呢?怎么可能呢?我杀她有什么好处?我是亿万富翁啊!我活腻了?我傻比?”我说。 “起承,我去给领导汇报一下。”陈小莉说。 “好吧,你赶紧去。”我说。 陈小莉走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门开了。 陈小莉和刚才审讯我的那个警察进来。 警察把我的手铐打开。 “起承,我们又看了监控录像,你的确不在案发现场。”陈小莉说。 “是啊?我怎么能杀人呢?我钱多得都花不完,小莉,你也知道啊,我天天为花钱发愁。”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 陈小莉送我到市局门口。 “小莉姐,章宛茹是怎么死的?”我问。 “是在南山,她被人捆了手脚,扔在了山洞里。”陈小莉说。 “她老公知道吗?还有她的女儿?”我说。 “已经通知她的家属了。”陈小莉说。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我说。 “起承,你最近就不要离开本市了,还有,看来你被人盯上了,你小心点。”陈小莉说。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对了,杨柳月找到没有?”我说。 “没有,起承啊,看来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我以后还真要跟你保持点距离。”陈小莉说。 “这什么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王大顺死了是吧!这章宛茹也死了!现在杨柳月也失踪了。”陈小莉说。 “你说杨柳月会不会也被害了?”我说。 “我觉得她自杀的可能性很大。”陈小莉说。 “那么说下一个就是我了。”我说。 “所以啊,你要保重,我建议你最好雇两个保镖。”陈小莉说。 “请你当保镖行不行?” “别胡扯了,我可没那个空,”陈小莉说。 回到了婚纱影楼。 安红把我叫到办公室。 “起承,章宛茹死了,你知道吧?”安红眼圈红红的。 我点了点头。 “她家现在可真惨啊,听说罗区长这次有可能被判死刑,这莹莹可怜了。”安红说。 “看来在中国当官风险太大了。”我说。 “是啊,还是当平民百姓好,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放你几天假。”安红说。 “好啊,我这些天是有点身心疲惫了。”我说。 晚上下班,我刚一出门,手机就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 “起承,我在你对面,你过来吧。” “李大公子,有事?”我说。 “你上车再说。”李成钢挂了电话。 我过了马路,上了李成钢的车。车后坐的是关娜娜,她冲我微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 “起承,跟我走。”李成钢说。 “去哪?”我问。 “别问这么多,有好事!”李成钢说。 我看了一眼关娜娜,忽然感觉身体亢奋了起来。 364 别墅 李成钢把车子开上了迎宾大道,车子越开越快,照这个速度再开下去,很快就出城了。 终于车速慢了下来,拐进了一个小路上。 “起承,杨柳月找到没有?”李成钢问。 “没有。”我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李成钢看了看倒车镜。 “是啊,我也被蒙在鼓里。”我说。 “起承,你应该会打麻将吧。”李成钢说。 “会一点,是带我来打麻将的?”我问。 “三缺一,不过,正好给你介绍一个人。”李成钢说。 “那好呀!”我说。 车停在了一个别墅的大门前面。门牌号码上面是一个数字:17。看来这是第17号别墅。李成钢拨了一下电话,过了一会,大门缓缓打开。 下了车,进了大门,就闻到一股桂花的香气,我朝两边看了看,果然有桂树。 我跟着李成钢进了别墅。 别墅的装修很豪华,欧式风格,白色的方桌,像是从教堂里搬过来的,沙发前面铺着厚厚的白色羊毛地毯。 “来了!”一个女子从楼上下来,大约有三十多岁,一身灰色麻布长裙,双臂抬起,双手抚弄着头发,一副慵懒的样子,有一股莫名的娇媚。 “媚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兄弟,冯起承。”李成钢说。 “媚娘好!”我说。 媚娘看了我一眼,说,“随便坐吧。” “媚娘,你睡了?”关娜娜问。 “睡了一会,对了,子慧来了。”媚娘说。 “她在忙什么?”李成钢问。 “她在楼上卧室看恐怖片呢!”媚娘说。 “她真是闲着没事干了。”李成钢说。 “去餐厅吃点东西吧,煲了虾粥,我一点都不饿,你们先吃吧。”媚娘说。 “那好,我们先吃。”关娜娜说。 吃完了饭,回到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麻将。 “来吧,坐吧。”媚娘说。 “我不太会打麻将。”我说。 媚娘看了我一眼,说,“果真不会打吗?” “会一点,不过,我不怕输。”我有些拘谨地说。 “不怕输?什么意思?”媚娘冲我妩媚地一笑。 “他有的是钱,当然是不怕输了。”李成钢说。 “我今天不知道过来打麻将,我要是知道就多带点钱了。”我说。 “那你带了多少钱?”媚娘问。 “我钱包里只有一万六千块钱现金。”我说着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都掏了出来。 媚娘笑了,说,“这孩子挺诚实的,成钢啊,你是从哪找来的这孩子。” “媚娘,人家可不是孩子了,杨柳月你是知道的吧,那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李成钢说。 “是吗?真看不出来呢!看来你挺有能耐的。”媚娘上下打量着我。 媚娘手腕上带着玉镯,她的衣袖宽大,玉镯在白皙的手腕上滑来荡去,令人想入非非。 我感觉额头在冒汗,我又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自己在一部黑白电影里,演着一个挺重要的人物。 “冯先生,出牌啊,想什么呢?”媚娘说。 “西风!”我把牌打出去。 “东风!”媚娘也打出一个风头来。 “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李成钢搓着手里的牌说,“糊了!” “休息一会吧,我有点累了。”关娜娜打着哈欠说。 “那好,休息。”媚娘依旧面带迷人的微笑。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我说。 “你去二楼吧,一楼的洗手间坏掉了。”媚娘说。 我点了点头,上了楼梯。 卫生间里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我解完手,整理好裤子,正要拉门出去,突然有一个女孩推门挤了进来。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应该是媚娘之前说过的叫子慧的女孩。 “你是人,还是鬼?”女孩突然问道。 “啊?我,我怎么能会是鬼呢?你应该叫子慧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看你像鬼。”子慧说。 “像鬼那又怎么样?”我说。 “不过,你又像人。”子慧皱了一下眉头。 “我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说。 子慧突然上前搂住了我的脖子,说,“我看看你。” “啊!”我不由目瞪口呆。 子慧突然把嘴唇轻轻地放在我的嘴唇上面,然后舌头伸出来舔着我的嘴唇。 我的天哪,今天是走桃花运了啊! 子慧牵着我的手,带我进了卧室,门噗通一声关上了。 这时,我听到房间里想起了一阵可怕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365 竖琴 电视里一个恶鬼龇牙咧嘴低吼着。 “能关上电视吗?”我问。 “当然可以。”子慧拿起遥控器。 “你看这玩意不害怕吗?”我问。 “没什么可怕的。”子慧说着跳上了床。 “你和这个叫媚娘是什么关系?”我问。 “她是我爸的女朋友。”子慧说。 “李成钢和媚娘是什么关系?” “是她干娘。”子慧说。 “媚娘是你爸的女朋友,也是李承钢的干娘,你和李成钢是什么关系?”我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随便问问。”我说。 “李成钢的爸是我爹。”子慧说。 “那你和他是兄妹了?”我说。 “不是亲兄妹。”子慧说。 “明白了。”我说着上了床,掀开被子,发觉子慧已经赤身裸体了。 我亲吻她的脖颈,一回头看到床头柜上也有一个小玻璃壶。 “这是什么?”我问。 “你猜!” “冰毒吧?”我说。 “没错,你吸吗?”子慧问。 “你也吸这玩意?”我问。 “你来两口吧,很舒服的。”子慧说。 “我还是不要吧。”我说。 “那我要了!”子慧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然后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我身体不由抽搐了一下,感觉有一种异香,侵入心脾。 她的舌头搅动着,我恍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她啃掉了一半,痒痒的,想笑又笑不出来。 子慧的双腿高举着,多年以后,我不时地会想起这双白皙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美腿,这双美腿就像一把竖琴,拨弄着我的灵魂。我扭头看到外面的天都亮了。我翻身下来,沉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看到子慧坐在我的身边吃着东西。 “醒了?”子慧说。 我感觉浑身酸疼,我的手臂上被掐的一块青一块姿的,胸腹上都是被咬过的痕迹。 “他们呢?”我问。 “我哥和她女朋友早就走了。”子慧说。 “现在是几点了?”我问。 “下午四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子慧说。 “我没告诉你吗?” “没有。” “我叫冯起承。”我说。 “冯起承,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有力气。”子慧说着把一块蛋糕放进我的嘴里。 “那个媚娘呢?”我问。 “还在睡觉呢!”子慧说。 “喜欢我吗?”我说。 “喜欢你的身体,不喜欢你的灵魂。”子慧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男人的肉体是干净的,而灵魂是肮脏的。”子慧把一块蛋糕抹在我的脖子上。 “女人呢?” “女人正相反,肉体是脏脏的,但灵魂是干净的。”子慧用嘴唇舔着我的脖颈。 “那你和我做爱又是为什么?”我问。 “笨,我是用你的身体,来打扫我的身体。”子慧说。 “啊?那,那你打扫干净了吗?”我问。 “还差一点,等你吃饱了,我们继续吧。”子慧说。 “这么说,我是清洁工了?” “你不愿意?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了。”子慧说。 “那个媚娘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我问。 “大致差不多,只不过,她觉得男人不仅用来打扫卫生,还是一剂药。”子慧说。 “什么药?”我问。 “灵丹妙药,这么说吧,如果一个女人能睡一千个美男子,那么这个女人就能成仙。”子慧说。 “还有这种说法?那么我算美男子了?”我问。 “你不算美男子,对于媚娘来说,就是个消遣了。”子慧说。 “什么消遣?” “通俗的说,你就是个甜点,不能算正餐。”子慧说。 “我的天哪,要吃人了,你们都是妖精啊!”我说。 “要是妖精就好了,妖精活得长啊!”子慧说。 “你是狐狸精变得吧。”我说。 “我不是,媚娘才是狐狸精变的。” “那你是什么变的?”我问。 “我是蛇,专吃你这种四条腿的小青蛙。”子慧说。 “对了,你爸是李书记吧,你应该叫李子慧对吧?”我问。 “聪明。”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坏了!媚娘来了。”子慧说。 ---------------------------------- 366 女军官 “那怎么办?”我说。 “别出声。”子慧说着用被子把我的头蒙上。 “子慧,我出去了。”媚娘在门外喊道。 “知道了!”子慧说。 媚娘噔噔噔走了。 “你快把我憋死了。”我把被子拽开。 “小声点。”子慧说。 “不是走了吗?”我说。 “她有时候会玩回马枪。”子慧说。 “走了,她的车子在发动了,我也要走了。”我说。 “你开我的车走吧。”子慧说着拿起车钥匙扔给我。 “车怎么还给你?”我问。 “你晚上再开过来。”子慧说。 我开车去了诗人书屋。 “杨柳月找到了没有?”贺向南问。 “还没有。”我说。 “看来她凶多吉少了。”贺向南说。 “听天由命吧。”我说着拿出手机拨着李成钢的电话。 “起承,我上楼去。”贺向南说。 我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了。 “起承,你太不义气了,你把我妹妹给上了!”李成钢说。 “我,我,不,是她拉我进卧室的。”我说。 “我不管怎么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夫了。”李成钢说。 “啊?成你妹夫了?”我说。 “怎么了,你不乐意?”李成钢说。 “不是的,你妹妹她同意吗?”我问。 “她跟你都上床了,那就肯定同意了。”李成钢说。 “她跟男人上床就算?”我问。 “那是,你应该是她第一个男人。”李成钢说。 “那么说是处女了?”我说。 “那肯定是处女了,不过,她小时候经常骑马。”李成钢说。 “我的天哪,还小时候骑马?你妹妹是干什么职业的?”我问 “她在军区政治部,军衔是中尉,她是搞电视剧的。起承,晚上一起吃饭。”李成钢说。 “我今天晚上没空。”我说。 “那好吧,明天晚上吧,来我家吧,见见我父母。”李成钢说。 “这么快啊!”我说。 “就这样了。”李成钢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掏出手机,拨陈小莉的电话。 “怎么又是你?”陈小莉说。 “我得罪你了?”我说。 “有什么事?快说!” “我想问问章宛茹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我说。 “还没有。”陈小莉说。 “我去公安局找你。”我说。 “我没空,正在开会呢!”陈小莉说。 “那我就在局门口等你。”我说着挂了电话。 ------------------------------- 367-368 需求 我到了公安局门口。十分钟后,陈小莉走了出来。 “起承,你认识刘红梅吗?”陈小莉问。 “认识,怎么了?”我说。 “刘红梅是你礼品公司的同事吧!”陈小莉说。 “是啊,她怎么了?出事了?”我吃惊的问。 “她昨天晚上被车撞了。”陈小莉说。 “怎么撞的?谁撞的?是别人故意撞的?”我问。 “是有人想故意撞她,还好,她命大,只是撞断了腿。”陈小莉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的?这事和我没关系吧!”我说。 “没关系?你和她可不是一般关系,你曾经住过她家是吧?”陈小莉说。 “你怎么知道的?刘红梅说的?” “是她说的,我们也调取了她住所的监控录像,这是一起谋杀。”陈小莉说。 “不会吧?谋杀?难道是因为上次的绑架案?还有,我上次住她家,是因为她家里闹鬼,她一个人住害怕,所以我才去住的。”我说。 “闹鬼?你到哪,哪里就闹鬼。”陈小莉说。 “你这话说得,哎!我就这么背啊,不会吧,你们怀疑我?”我说。 “别人不怀疑你?可能吗?你身边的人不是死,就是失踪,还有这个刘红梅差点被车撞死。”陈小莉说。 “你真怀疑我?”我说。 “我当然不怀疑你了,我知道你没有作案动机,不过,起承,你真是个丧门星,谁和你离得近,谁就倒霉,这次是刘红梅,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了?”陈小莉说。 “哎!那我就不出门了,在家呆着算了。”我说。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陈小莉甩了一下头发说。 “章宛茹的案子怎么样了?”我问。 “我还没有头绪呢!对了,罗区长跳楼了。”陈小莉说。 “死了没有?”我问。 “还没死,重伤,在医院躺着呢!”陈小莉说。 “这和我没关系吧?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我说。 “章宛茹认识你吧,罗莹莹认识你吧?他们一家三口有两个认识你的,你说倒霉吧!”陈小莉说。 “罗莹莹从英国回来了?”我问。 “能不回来吗?你最好少和她接触,人家一家已经够惨的了。”陈小莉说。 “那你以后离我远点吧。”我垂头丧气的说。 “可不是吧,所以没事别老打我电话,我可不想被魔鬼盯上。”陈小莉说着朝四周看了看。 “别看了,我就是魔鬼行了吧!”我说。 “我回去了,不聊了,你多保重吧!”陈小莉神情庄重地说。 “像是生死离别啊!”我说。 “还真不想再看到你了,真要再见到你肯定没什么好事,就此永别吧!”陈小莉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 陈小莉转身走了。 小兵打电话来说有事要见我。 我到了十三中学操场的后面,看到小六子走过来。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问。 “承哥,你跟我来。”小六子说。 我跟着小六子上了路边的一辆小车。 “这是小兵的车啊!”我说。 “他去前面的商场买烟,一会就过来。”小六子说。 “是小兵让你给我打的电话吧!”我说。 “是的承哥,挺有意思的,我这么一说,你就知道来这里。”小六子说。 “这个小兵搞什么名堂?他刚才给我电话说让我去诗人书屋。”我说。 “承哥,你的电话被人监听了。”小六子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兵哥说的。”小六子朝车窗外看了看,“兵哥来了。” 小兵买了一大包东西,嘴里叼着烟走过来。 “走吧!”小兵拉开车门看了我一眼说。 “去哪?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我问。 “章宛茹被抢的钱有线索了。”小兵说。 “真得啊?”我说。 “起承,这个事,多亏麻爷,所以要给你商量一下。”小兵说。 “说吧,商量什么?”我说。 “麻爷的意思是,如果把钱找到了,要分一半的钱。”小兵说。 “这钱不是我的啊,是章宛茹的。”我说。 “章宛茹不是死了吗?她老公不也跳楼了吗?估计也活不成了,因此这笔钱,谁拿到手就是谁的,何况这钱也是赃款,也不能说是章宛茹的。”小兵说。 “麻爷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我问。 “是麻爷得到了一个消息,说这笔钱是一个叫海子的人干的,我查过,这个人叫杨庆海,住在铁路局的宿舍。”小兵说。 “好吧,那就分一半给麻爷。”我说。 “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小兵说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口罩。 “要戴这个?”我问。 “是的,你戴上,杨庆海应该能认出你,还有,你看他是不是那天劫你的出租车司机。”小兵说。 “好吧,我就听你安排。”我说。 “兵哥,我们先去他常去的赌博点,没有的话,在去他家堵他。”小六子说。 “好的。”小兵说。 车开进了一个街道,停在路边。 我和小兵正要下车,就听到小六子说,“等等,他出来了。”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从一个店铺里出来,他四下看了看,然后迅速上了一辆丰田越野车。 “起承,你看这个人是冒充的出租车司机吗?”小兵问。 “有点像。”我说。 “我们跟上去。”小兵说。 越野车停在了帝豪酒店的门前。 杨庆海从车上下来,他站在车旁边打着手机。 看样子他是在等人。 过了五六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花枝招展打扮性感的女孩。 杨庆海冲两个女孩招了一下手,然后他们三个人进了酒店。 “兵哥,这家伙是要开房啊!”小六子说。 “看样子是的,我们也进去。”小兵说。 “又要捉jian吗?”小六子问。 “你捉jian捉上瘾了?这样吧,你先跟过去,看看他们是进了哪个房间?”小兵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小六子说。 五分钟过后,小六子跑过来。 “记住房间号了?”小兵问。 小六子点了点头。 “好,起承,你把口罩戴上,我们上去。”小兵说。 “要不再等会,他们现在还没入戏呢!”小六子说。 “你是说等他把那东西放进去?”小兵说。 “是啊,等他正干着,我们进去一吼,肯定能把他吓出毛病来。”小六子说。 “你小子真坏,好吧,那就等会。”小兵说。 等了十分钟左右,我们上了楼。 小六子把门锁搞开,我们三个悄悄地进去。 两个女的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杨庆海光着腚抽着,啪啪地直响。。 小兵拿起方桌上的陶瓷台灯,朝地上使劲摔去。 就见杨庆海一哆嗦,瘫倒在床上,两个女孩回过头来,大声的尖叫着。 “我靠,都给我闭嘴了!”小兵说。 “你们是,是干,干什么的?”杨庆海靠着床头,手脚哆嗦着。 “说说你们是什么情况?”小兵问。 “我,我们,你们不都看到了吗?我是和我女朋友做啊!”杨庆海说。 “尼玛的这两个女孩都是你女朋友?”小兵问。 “是啊,你不信问她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杨庆海问。 “杨庆海,你不要自作聪明,我们是公安局的,你现在是嫖娼。”小六子说。 “误会!你们真搞错了,他们真是我女朋友。”杨庆海说。 “好,我问问她们,”小六子说,“姑娘们别怕,老实交代,这个男你们认识吗?”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 “认识?他叫什么名字?”小六子说。 “他,他叫杨庆海,”一个女孩说。而另一个女孩在偷偷笑。 “是我刚才说的吧?”小六子说。 “严肃点,你们跟我去局里。”小兵说。 “你们说是警察,你们有证件吗?”杨庆海问。 “当然有了,”小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亮了出来,“看清楚了,这是有钢印的。” “你呢?”杨庆海冲小六子问。 “我也有啊,”小六子从口袋里也掏出警察证。 “谁知道是真是假?”杨庆海说。 “我靠,你他娘的真啰嗦,”小兵说着掀起上衣,从腰间竟然掏出一把手枪来,他扬了一下手枪,然后很熟练的把弹夹退出来,把枪扔给了杨庆海,“你看看这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庆海拿起手枪看了看,说,“真家伙。” “那就跟我们走吧。”小兵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杨庆海说着把手枪扔还给小兵。 “我们调查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兵说。 “调查我,不会是嫖娼吧?好吧,嫖娼我认了,这事私了了行吗?不就是罚钱吗?你们开个价吧?”杨庆海说。 “跟我们走一趟吧,不是嫖娼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兵说。 “那是什么事?”杨庆海说。 “少废话,抓紧穿衣服走人。”小兵不耐烦地说。 “好吧,我跟你们走。“杨庆海说。 “这两个妞要不要也带走?”小六子问。 “有必要吗?”小兵说。 “应该有吧?”小六子说。 “你是不是想搞,好,你现在就干,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小六子说。 “真得假的?我干,你们看,那多不好意思。”小六子说。 “你们是警察吗?”一个女孩问。 “这话问的,警察也是人啊,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小六子说。 ------------------------------------------------------------------------------------------------------ 369 酒店 “你们要是不抓我,我愿意免费给你们服务。”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孩说。 “兵哥,这两个妞很正点啊!先快活快活吧!”小六子说。 小兵看了看两个女孩,又看了一眼杨庆海说,“不走了,就在这办公了。” “那好啊,兵哥,我拿着枪看着这个姓杨的,你和承哥先上吧。”小六子说。 “你们两个女孩先去厕所呆着去,六子你去厕所看着,别让她们跑了。”小兵说。 “这没问题。”小六子兴奋地说。 两个女孩和小六子进了厕所。 杨庆海的衣服也穿好了。 小兵扔了一颗烟给杨庆海,“有话我就直说了,上个星期五的晚上,有人在火车站坐出租车,你把这个人迷晕了,然后抢了他的钱,我没说错吧。” 杨庆海抽了两口烟,说,“你们不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警察?”小兵说。 “你的手腕上有纹身。”杨庆海说。 “警察就不能有纹身了?”小兵说。 “还有,你那个手枪的枪套子不对,警察的枪套不是你这样的,还有那个进厕所的小个子更不是警察。”杨庆海说。 “狗日的,你还挺有眼力的啊。”小兵说。 “你想问什么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如实,毫不隐瞒的告诉你。”杨庆海说。 “既然你知道我们不是警察,嗯!你这态度不错啊。”小兵说。 “你们不是警察,但你身上居然还有手枪,那就更可怕了,如果你们是警察,我倒是有了安全感。”杨庆海说。 “听说过逑一新村的兵哥吗?”小兵问。 “听说过,很厉害的人物,黑道白道通吃,没人敢惹,你,你应该就是兵哥吧。”杨庆海说。 “我靠,这你也知道,我喜欢脑子聪明的人。”小兵说。 我心想,这小兵是怎么审的人?自己先给人交代清楚了。 “久仰大名了,兵哥,你尽管问,我会如实禀告。”杨庆海说。 “好,爽快,起承,你把口罩摘下来吧。”小兵说。 尼玛的这个狗日的小兵,把我也出卖了,我无奈的摘下了口罩。 “他你认识吧?”小兵问。 “认识,他的背包就是我抢的。”杨庆海说。 “说说为什么要抢他的钱,是谁指使你的?”小兵问。 “那包里是钱吗?我还真不知道,指使我的是狗子,名字叫徐自豪,他是我的战友,是他找我去抢包的,开出租车的人是我找的。我把包抢了之后,就直接给了狗子,那天他也在场,对了,他给了我两万块钱,我给开车的司机五千块,自己留了一万五千块。”杨庆海说。 “你不知道那包里是钱?”我问。 “不知道,狗子说背包里是文物,还让我轻拿轻放。”杨庆海说。 “那个背包里有三百万美金。”小兵说。 “这么多啊?这狗日的,才给我两万块钱。”杨庆海说。 “你们都是退伍军人?怎么干起这个了?”我问。 “哎!没办法,我退伍后就分配到了一个国有企业,就上了半年的班,说是企业要改成股份制,厂长就把这个企业直接买了下来,我就失业了,做了两年的生意,没赚到钱,反而欠了一屁股的债,狗子也没有工作,他是被部队遣送回家的,他把连长和指导员都打了,被直接开除了军籍。”杨庆海说。 “好吧,你以后就跟我吧。”小兵说。 “那真是求之不得,兵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你以后就喊我海子吧。”杨庆海说。 “你要带我们去找狗子。”小兵说。 “好的,我这就带你们去。”杨庆海说。 “好,我们走。”小兵说。 厕所里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 “要喊小六子吗?”我说。 “不喊他了,让他快活快活吧。”小兵说。 我们三个上了车。 “狗子不在家住,他现在住在西安路一个小旅馆里。”杨庆海说。 “好,那就去旅馆。”小兵说。 到了那个旅馆门口,下了车,就看到有四个男子在扭着一个光头男人,随即押上了车。 “这就是狗子,这伙人是干什么的?”杨庆海说。 “他们是派出所的民警,有一个警察我认识。”小兵说。 “警察这动作挺快的,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这案子是狗子干的了。”我说。 “也不一定,”小兵皱了一下眉头,“按理说章宛茹的案子是市局重案组侦办的,不应该由派出所插手,还有,两个抓捕的人还是保安?我们跟到派出所看看。” “好吧。”我说。 到了派出所门口。 “我去打听一下,你们在这等着。”小兵说。 小兵进了派出所,十分钟后他出来了。 “什么情况?”我问。 “我就觉得不对,狗子犯的是入室盗窃,警察还不知道抢钱的案子是他干的。”小兵说。 “那怎么办?”杨庆海问。 “得想办法把狗子救出来。”小兵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370 劫警车 “他在派出所里怎么救?”我说。 小兵的手机响了。 是小六子的电话。小兵说着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你被警察抓了?”小兵吃惊地问。 “怎么回事?”我问。 “你个狗日的,抓紧过来,就在和平路这个派出所。”小兵对着手机说。 “没事吧?”我说。 “这个狗日骗我说自己被警察抓了。”小兵说。 “这玩笑不能乱开的。”我说。 “他现在做事情有点心不在焉了,哪天我好好修理修理他。”小兵说。 “找个地方吃饭吧,我有点饿了。”我揉了揉肚子。 “就在这派出所的对面吧,正好能监视派出所。”小兵说。 我们三个进了饭店。 没多久,小六子兴冲冲地进来,“都在啊。” “没你什么事?给你点了一壶茶。”小兵说。 “兵哥,怎么了?生气了?我留了她们的电话,她们说随叫随到。”小六子说。 “这是海子,以后就是我们兄弟了。”小兵说。 “这么快就成弟兄了,刚才不是还审讯他吗?”小六子说。 “这叫不打不相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有才的人。”小兵说。 “事情还顺利吧?”小六子问。 “海子说是一个叫狗子的人让他干的,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抓狗子。”小兵说。 “抓狗子跑到派出所干什么?”小六子问。 “我靠,慢了一步,狗子被警察抓了,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打算把狗子救出来。”小兵说。 “救出来?我没听错吧?到派出所抢人?有没有搞错?”小六子说。 “少罗嗦,不救人怎么办?找到狗子才能知道钱的下落,你想个办法,看看怎么救人?”小兵说。 “这不好办!派出所这么多警察,我们进去救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小六子说。 “这些警察应该也会下班吧,晚上值班的人应该不多。”我说。 “兵哥,办法有了,找两个人报警不就行了吗,就说辖区里发生了杀人案,他们接到报警,肯定会出警吧?”小六子说。 “这个主意好,我去打电话,让两个弟兄打报警电话。”小兵说。 “兵哥,让他们记住用公用电话打。”小六子说。 “这样吧,小六子,我给他们说好后,你教他们怎么报警。”小兵说。 “行。”小六子说。 “别在这饭店里打,这边人多,去外面打吧!”我说。 小六子拿着小兵的手机出了饭店。 几分钟后,小六子进来。 “怎么样?”小兵问。 “等着看吧,我估计这派出所警察都得走完。”小六子说。 “你教他们怎么说的?”我问。 “我让他们先报一个警,就说丸子大街有一个精神病拿着刀在路上砍人,已经砍8个了。”小六子说。 “不错,第二个报警呢?”小兵问。 “我让他们五六分钟后再报警,就说东湖黄冈烧烤摊发生了几十人的械斗,已经有三个人被捅死了。”小六子说。 尼玛的,这一晚上死了12个。小兵笑着说。 “看,派出所的警车出来了!”我说。 “好哇!小六子你立了头功了。”小兵说。 “有三辆警车出去了。”杨庆海说。 “好,再等第二个报警。”小兵说。 过了几分钟后,有更多的警察出来,有的开车,有的开摩托车,警笛呼啸着。 “好,起承,你把车开到门口,接应我们,小六子、海子,我们三个去救人。”小兵说。 他们三个进了派出所。我把车开到派出所门口。 五分钟过去了,不见小兵他们出来。 又过了两分钟依旧不见他们人影,难道他们救人不成,都被抓了?再不出来,估计警察很快就回来了。 又过了两分钟,小兵他们三个慌张地跑了出来。 “快开车!起承。”小兵上了车说。 我慌忙踩油门,车飞快地开出去。 “怎么了?狗子人呢?”我问。 “这些警察真他娘的缺德。”小兵拍了一下车门说。 “怎么回事?”我问。 “进去挺顺利的,门也让我弄开了,也看到狗子了,就是人弄不出来。”小六子说。 “手铐打不开吗?”我问。 “不是手铐,他人是吊起来的,吊在半空。”小六子说。 “把他放下来不就完了吗?”我问。 “麻痹的,居然找不到放下来的开关。”小兵说。 “没想到派出所有这么高科技的玩意。”杨庆海咳嗽了两声。 “你们问狗子话了吗?”我说。 “我问了,问他是谁指使的?让他把那些钱缴出来,可他娘的就是一声不吭。”杨庆海说。 “他这么吊着,警察也不管了?”我问。 “警察忙着出警了,估计把他忘了,真他娘的缺德。”小兵说。 “估计狗子的手腕已经脱臼了。”小六子说。 “下一步这么办?”我问。 “你们三个打车还去那个饭店,接着吃饭,我去把这事给麻爷汇报一下,让他多派些人来。”小兵说。 “还要救他?”我问。 “那是肯定的,如果不把狗子救出来,他被押到西郊看守所就不好办了。”小兵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你们在这监视着,如果他们会狗子押去西郊看守所,我打算在半路上劫警车。”小兵说。 “这不是在犯罪吗?”我说。 “应该不算犯罪吧,我们把狗子劫持过来,审问完,再把他送回派出所。”小六子说。 “在半路截警车,不会出人命吧?再说警车身上都有枪的。”我说。 “应该不会,找个重型开车直接朝警车撞过去。”小兵说。 “啊?这不是车祸人亡吗?”我问。 “这个你放心,不会出事的,最多以后赔他们辆警车。”小兵说。 “我看可以。”杨庆海说。 “好,我这就去麻爷那,你们在饭店等我,车我开走了,你们打车过去吧,等会过来,我换一辆车。”小兵说。 “他们会不会明天再押送狗子去看守所呢?或者一直就关在派出所?”我问。 “我想好了,饭店上面不是有个招待所吗?吃完饭就去招待所开房,我等会带两个弟兄过来,轮流监视派出所。”小兵说。 “行,兵哥,你赶紧去吧。”小六子说。 我们去了饭店。 四十分小时之后,小兵开车过来。 “怎么样?”我问。 “都安排好了,卡车也找好了,这边有动静,车就出动,还有两个弟兄一会就到。”小兵说。 “兵哥,你看出来了一辆警车,里面好像是狗子。”杨庆海说。 “好,我们跟上去。”小兵说。 371 医院 警车押着嫌疑犯果然朝西郊看守所驶去。小兵打了电话,让卡车迎面撞过去。 距离西郊医院大约有一公里,卡车迎面撞过去后,警车躲避不及,翻在了路边。 那个嫌疑犯先从车窗里探出头,他想爬出来,显然身体被铁栏杆卡住了,这个人居然不是狗子,这让我们很意外。 一个警察在车下一边呻吟一边朝外面爬,小兵把他拽了出来。 另一个警察也出来了,看上去两个警察都没什么事。一个警察按着那个嫌疑犯的脑袋把他塞进了车里。 “我们帮你们把车翻过来吧。”小兵说。 “谢谢,那就麻烦你们了。”警察说。 警车翻了过来,一个警察上了车,发动了一下车子,这车还能开。 另一个警察转身过来,“你们看到车牌号了吗?” “我看到了,”小兵说,“是3721。” “3721?好的,谢谢了,”警察冲我们扬了一下手。 警车继续朝西郊看守所那个方向驶去。我们上了车返回。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杨庆海说。 “这个人很真有点像狗子。”小兵说。 “现在怎么办?”小六子问。 “妈的,先回到派出所再说吧。”小兵说。 “承哥,你觉得抢章宛茹钱这事是谁干的?”小六子问。 “抓住狗子,或许就知道了。”我说。 “我估计就是那个姓斐的部长干的。”小六子说。 “不会吧?”我说。 “我也觉得是那个斐部长找人干的。”小兵说。 “那章宛茹怎么死的?也是斐部长干的?”我说。 “也有可能。”小六子说。 “斐部长为什么要杀章宛茹呢?何况罗区长已经被抓了,这事不可能。”我皱着眉头说。 “杀人灭口呢?”小兵说。 “这更说不通了,钱是从我这边抢走的,要杀也该杀我呀,和章宛茹有什么关系?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我说。 “看来这事很复杂啊!”小兵说。 “起承,章宛茹的死,对谁最有利?就是说谁会从中受益?”小六子问。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我说。 “貌似章宛茹的死,对起承有好处。”小兵说。 “有什么好处?”我问。 “她这一死,就不会问你要这被抢的钱了,这不是好处吗?”小兵说。 “你是说,我有杀人动机?”我说。 “我可没这个意思。”小兵说。 “杀章宛茹的人和抢钱的人是不是一伙的?”我问。 “应该是一伙的。”小六子说。 “也别瞎琢磨了,抓到狗子,审问一下不就是水落石出了吗?”小兵说。 “兵哥,派出所门口来了辆救护车。”小六子说。 “靠过去看看。”小兵说。 过了一会,从派出所院子内抬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正是狗子,他看上去似乎奄奄一息了。 “怎么回事?”小兵说。 “可能是被打晕了吧。”小六子说。 “跟着救护车吧,去医院的话,我们就有机会了。”小兵说。 “但愿狗子别死了。”小六子说。 我们跟着救护车进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狗子被诊治过后,送进了一个单独的病房,两个警察在床边守着。 “我日,这待遇不错啊,还有两只警犬守着。”小六子说。 “看来这小子没什么大碍。”小兵说。 “他或许是故意装病的,警察把他另一只手铐在了床头上。”我说。 “怎么把他弄出来?”小六子问。 “等晚上吧,我觉得晚上有可能就只会留一个警察。”小兵说。 “那好吧,那就等等看吧。”小六子说。 晚上十点以后,果然病房里就只有一个警察了。 “兵哥,我有点饿了,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杨庆海说。 “好吧,你抓紧去抓紧回。”小兵说。 “我想吃茶叶蛋,多买两个。”小六子说。 “好的,我多买几个。”杨庆海微笑着。 杨庆海走后没几分钟,那个警察出了门,看样子是去厕所。 “兵哥,好机会来了!”小六子说着就要起身。 小兵按住了小六子的胳膊,示意他别动。 警察突然从厕所里出来,朝走廊里看了看,看了有七八秒钟,然后转身进了厕所。 “可以了。”小兵说。 小六子站起来,正要去病房,就看到病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狗子探出头来,他看了一眼走廊后,迅速跑下了楼梯。 “我靠,这小子真是有预谋的,快去追他。”小兵说。 我们一直追到医院对面的公交站台上,才把狗子追上。 “有病,你瞎溜达啥!”小兵说。 “我出来透透气。”狗子按着他的胳膊说。 小兵笑了笑,“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来救你的。” “是吗?”狗子一脸的惊讶。 “快走,等会警察追上来了。”小兵说。 我们上了车,一口气跑了三公里。 “坏了!把海子丢在医院了。”小兵说。 “等会给他打电话吧。”我说。 我们去了逑一新村,进了麻爷开的酒店。 “是海子让你们来救我的吗?”狗子把医院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床上。 “是的,没错。”小兵掏出一根烟给他扔过去。 “那太谢谢了,你们是谁?”狗子问。 “你先别问我们是谁,我想问你一件事。”小兵说。 “你尽管问。”狗子说。 “上个星期你和海子去抢了一个人的钱是吧?”小兵问。 “是那个在火车站坐出租车的吗?”狗子回头看了我一眼。 “是的。”小兵说。 “有这么回事。”狗子吐着烟圈说。 “我想问一下,抢钱这个事你是受谁指使的?”小兵问。 “海子啊?”狗子说。 “海子指使你去抢钱?”小兵问。 “是啊,他还让我找一个开车的,他没给你们说吗?”狗子问。 “海子是受谁指使的?”小六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狗子说。 “你真得不知道?”小兵问。 “我真不知道,千真万确,这事是海子让我干的。”狗子说。 “事成后海子给你多少钱?”小六子问。 “两万块钱,我给了司机一万块,我要有半句谎言,我出门被车撞死。”狗子说。 “他娘的,我们上当受骗了。”小兵咬着牙说道。 “怎么回事啊?我不明白?”狗子把烟头掐灭。 “你有前科。”小兵说。 “你怎么知道的?”狗子问。 “没有前科会装死?你杀过人吧!”小兵说。 “没有。”狗子说。 “你认识章宛茹吗?”我问。 “我看你很面熟。”狗子说。 372 狗粮 “他就是被你们打劫的人。”小六子说。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抢你的钱。”狗子指着我说。 “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和杨庆海是什么关系?”小兵说。 “我脑子有点乱。”狗子说。 “我靠,我脑子比你更乱,说吧。”小兵踢着床腿说。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杨庆海让我去干的,至于是谁让杨庆海干的,我真不知道。”狗子耸了耸肩膀。 “奶奶个头,杨庆海说是你指使他干的,说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他找的人,还说你给了他两万块钱报酬,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小兵问。 “啊!有这事,他撒谎了,你们被他骗了。”狗子说。 “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小六子问。 “我,我怎么证明?你们把杨庆海叫来,我们当面对质不就清楚了吗?”狗子说。 “他跑了。”小六子说。 “他跑了?那不就说明他心虚吗?”狗子说。 “也不能说是他跑了?你从病房里出来之前,他说出去买吃的,然后我们就去追你,把他丢在了医院。”小兵说。 “那你们去医院找他不就完了吗?”狗子说。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小兵把手机掏出来。 狗子忽然笑了,说,“不用打了,他肯定是跑了,他不可能回来了。” “你打一下看看吧。”小兵说。 狗子拿着手机拨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怎么样,我说他不会接吧,要不,你们放了我,我负责把他找回来。” “屁话,你当我是白痴是吧,放你走,我们去哪找你?这样吧,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酒店,我会安排两个人照顾你的吃喝,然后你帮我们找杨庆海,第二,我们给你送回派出所,你选吧。”小兵说。 “那我肯定帮你们找杨庆海了。”狗子说。 “你什么时候找到杨庆海,你就什么时候自由。”小兵说。 “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呢?”狗子问。 “那你就一辈子呆在这。”小兵说。 “你们要养我一辈子,那也不错。”狗子说。 “好,既然你愿意,那我就养着你,今天我就让人弄个铁笼子进来,一天两顿狗粮。”小兵说。 “那不用了,我会尽快把杨庆海找出来的,这个你们放心。”狗子说。 “行,你就呆在这吧,我们几个要出去吃饭。”小兵说。 “我还没吃饭呢!”狗子说。 “马上会有人会给你送饭过来。”小兵说。 我们三个去餐馆吃饭。 小兵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麻爷打来的,询问进展情况。 小兵挂了电话,说,“杨庆海这个狗娘养的,我还把他当人才看呢,他竟然耍了我。” “他的确是个人才,把你骗得找不到北了。”我说。 “看来杨庆海很可能知道内情。”小六子说。 “你是说狗子就是个干活的。”小兵说。 “应该是的。”我说。 “也不能相信狗子的话,搞不好,他是主谋呢!”小兵说。 “你这是被骗怕了吧。”我说。 “不管他狗子怎么说,我这次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找到这个姓杨的,我才能放了他。”小兵说。 “吃完饭,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家了。”我说。 “好吧,你们回去,我等会再去审审他。”小兵说。 早上,安红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 “起承,你最近要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安红一只手扶着腰,一手抚摸着大肚子。 “好的,没事我就在办公室呆着。”我说。 “这两天拍照的人比较多,你要多盯着,等一会我还要去做产检。”安红说。 “你放心吧。”我说。 “公司打算搞一次郊游活动,你要安排一下,看看去哪好。”安红该说。 “去钓鱼吧!”我说。 “钓鱼?有意思吗?”安红问。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我说。 “起承,我看你气色不是太好。”安红靠着桌子说。 “昨天没有睡好。”我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马莉打来的。 “起承哥,你能来礼品公司一趟吗?”马莉说。 “有事吗?”我问。 “有事,你快来吧,小兵说要把你养的鱼煎了吃。”马莉说。 “他有病啊!我这就过去。”我说。 373 掌声 我去了礼品公司业务部,马莉,小兵,方志杨,二胖和王飞都在,只是多了几个新人,环境并没变,鱼缸里两条银龙鱼晃晃悠悠地飘着。 “周小娜呢?”我问。 我问完这话,屋里人的一阵大笑,然后是噼里啪啦的掌声。 “什么意思?”我说。 “起承啊,看来你还是对周小娜念念不忘。”二胖说。 “我就随便问问。”我说。 “中午你请大家吃饭吧,羊肉泡馍应该没问题吧!”小兵说。 “为什么让我请客?”我问。 “兵哥和马莉姐打赌,马莉姐说你来公司,肯定会问周小娜在不在?兵哥不相信,就打赌了,如果兵哥输了,你就请大家吃羊肉泡馍。”二胖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打赌,凭什么让我请客?”我说。 “让你请客就是看得起你,起承,不就是羊肉泡馍吗?能花多少钱?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小兵说。 “狗子那个事怎么样了?有美眉了吗?”我问。 “先吃完再给你说这事。”小兵说。 “好吧,那我请客,胡羽佳在吗?”我问。 “好像在办公室里,我去喊她。”马莉说着出了办公室。 “起承,没事你就过来,我们都想死你了。”方志扬说。 “是啊,看见你过来,我们就精神抖擞。”二胖说。 “行,今天管够,放开肚皮吃吧。”我说。 “那就走吧,”王飞说。 马莉在走廊另一头冲我招手,“起承,胡总叫你。” 我走过去,推门进了胡羽佳的办公室。 “你在不来,我就要把你开除了。”胡羽佳说。 “那感情好啊,开除吧!”我说。 “怎么了,你气色不怎么好啊!”胡羽佳说。 “遇到点事,最近诸事都不顺。”我说。 “杨柳月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我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胡羽佳说。 “不提她,你找我有事?”我问。 “你那边婚纱影楼要是不想干的话,就到我这边来吧。”胡羽佳说。 “我来能做什么?” “做我的助理行吗?”胡羽佳说。 “其实,我还是挺想过来,不过,我要给安红商量一下。”我说。 “那太好了,对了,你要请吃饭,好,我收拾一下文件就走。”胡羽佳说。 “我等你。”我说。 “起承,看到你,我很高兴。”胡羽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我也是,你还是单身吗?”我问。 “这是秘密。”胡羽佳说。 吃饭的时候,我不时地朝外面看看,那天也是请公司同事吃饭,杨柳月就在门口等我。现在并没有杨柳月的人影。 “冯总好!”周小娜坐过来。 “最近怎么样?”我问。 “什么怎么样?”周小娜说。 “工作,生活怎么样?”我说。 “你说话口气像我父亲一样。”周小娜说。 “不会吧,和你们在一起,我又想到了从前,感觉很好。”我说。 “你要回来吗?”周小娜问。 “正有这个打算。”我说。 “那好啊,我热烈欢迎。”周小娜说。 “小娜,我怎么觉得你变了。”我说。 “变了?是吗?没有吧?” “或许是你当领导的缘故?还是有其他原因,总之感觉你变了,穿衣服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味道也变了,我是说你身上的香水味。”我说。 周小娜略微一笑,用指尖撩了一下头发,说,“是你变了,谢谢你请我吃羊肉泡馍。” “你这么客气,我还真有点不自在。”我说。 从礼品回来后,我突然觉得周小娜越来越陌生了,我怅然所失的走进钟鼓楼对面那家咖啡厅,歪在沙发里居然睡着了。阳光斜射过来,我伸了个懒腰,决定走路回家。 回到家,看到冯彩虹在责骂郭盖。 “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我说。 “哥,你说他气人吧,让他倒垃圾,他在屋里磨磨唧唧的不出来,我进去一看,他居然在和一个美女视频聊天呢!你说这不是反了吗?我在家,他竟然还敢和美女视频聊天,要是我不在家,我看他要裸聊了。”冯彩虹气呼呼地说。 “算了,多大的事,不就聊个天吗!你消消气吧。”我说着进了我的房间。 374 -375 毛哥 我拿起墙上的吉他,打车去了时代广场。 我坐在花坛边上弹着吉他。广场上有鸽子在飞翔,几个小女孩在滑旱冰。 我边弹边唱:有时后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有几个人驻足看着我。有一个小女学生朝我帽子里扔了一块钱。我冲她微笑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跑走了。 “这小伙子唱的不错啊!”有人赞叹着。 我突然心情豁然开朗,从前上大学的时候,也曾在这里唱歌,唱歌让我忘掉了一切烦恼。 有人朝帽子里扔了二十元钞票,我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是毛哥。 我停止了唱歌,“怎么是你啊!” “你叫冯起承对吧,怎么在这里卖唱了?工作不干了?”毛哥问。 我笑了笑,说,“卖唱也挺好的,不过,你这钱我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别跟我客气,冯起承,你在这卖唱也赚不了多少钱,这样吧,你去我饭店干怎么样?”毛哥说。 “去你饭店?我能干什么?”我问。 “服务员的话?没什么前途,这样吧,去厨房当个学徒工吧,以后朝厨师方面发展,我看行。”毛哥说。 我笑了,拍了一下吉他,“你能给我开多少钱的工资?” “一千五怎么样?管吃管住。”毛哥说。 “工资有点低吧!”我说。 “那就再给你加一百元。”毛哥说。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围观的人。 有个老头突然冲我说,“年轻人,你运气真好,遇到好心人了,赶紧去吧。” “是啊,现在找工作不容易。”有人附和着。 “起承,你还犹豫啥?就这么定了吧。”毛哥说。 “毛哥!我想和你打赌。”我说。 “打赌?你跟我打赌?”毛哥面带微笑。 “赌钱的,你敢不敢?”我说。 毛哥哈哈大笑。 我等他笑完了,说道,“现在就赌怎么样?” “你拿什么跟我赌,你有钱吗?”毛哥说。 我掏了一下裤子口袋,从兜里掏出200块钱来,“赌不赌?” “好啊,今天我破例,200块给你赌一次,你说吧,怎么个赌法?”毛哥眉毛挑了一下。 “前面有个站台,要不我们就赌公交车的单双号。”我说。 “可以,走吧,看看你的运气如何?”毛哥说。 我抱着吉他和毛哥走到站台上。 “这样吧,我们去天桥上面猜吧,过来一辆公交车就算一辆。”我说。 “好。”毛哥说。 我和毛哥走上了人行天桥。 “你说吧,单号还是是双号?”毛哥说。 “我就选双号吧。”我说。 “好,那我就是单号了。”毛哥面带微笑。 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开过来,车牌最后一个号码是单号。 “我输了,”我把200块钱给了毛哥。 毛哥哈哈大笑。 “还有钱吗?” “应该有。”我说着掏另一边上的裤兜,掏出了300块钱来。 “好,这次你选吧,你要单号还是双号?”毛哥说。 “我还是要双号。”我说。 没多久车来了,又是单号。毛哥又赢了。 “还有钱吗?”毛哥问。 我从上衣口袋里又翻出100块钱。 “好,100块也赌,你说吧,单双号?”毛哥说。 “我还是选双号。”我说。 毛哥忽然冲我诡异的一笑,“那就看看你的运气了。” 车来了,最后一个数字依旧是单号。 毛哥笑了,“你还有钱吗?” 我把吉他倒过来,从琴洞里吗扣出了一百块钱来。 “你真有才!”毛哥说。 “我还是选双号,我还就不信了,这车都会是单号?”我说。 “那就再瞧瞧!”毛哥说。 车这次依然是单号,我又输了。 “还有钱吗?”毛哥问, “我再找找,”我把手伸进裤衩里,很快拽出了100块钱来。 “你小子裤头还有口袋?”毛哥说。 “是的,钱放在这里安全。”我说。 “你还选双号?你就不换换?”毛哥问。 “不换!就是双号。”我说。 “我看你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毛哥说。 车来了,尼玛的又是单号。 “是不是公交车的车牌后面都是双号,或者单双号限行?”我问。 “公交车哪有限行的?没钱了吧?”毛哥说。 “别急,我再找找。”我说着又把手放进裤衩里,这次我掏出了500块钱来。 毛哥歪着头大惑不解的看着我,“起承,你这裤衩有几个口袋?” “就一个口袋啊,听人劝,吃饱饭,我这次选单号了。”我说。 公交车一下来了两辆,前面的车牌号不是单号了,而是双号。 毛哥大笑,“你又输了,你今天的运气太差了。” “你别太得意,我们接着玩,”我把手放进口袋里,这次又掏出了500块钱。 “起承啊,你,你这裤衩很神奇啊!” “神奇还在后面呢?这次我还选双号。”我说。 “好!那就等一下看看。”毛哥说。 车来了,我又输了。 毛哥看了看我的裤衩,说,“起承,你不会还能从这裤衩里掏出钱吧?” “当然可以了。”我说。 “好,我今天就赌你这裤衩,如果你要是还能从裤衩里掏出500块钱,或者500块钱以上,我就认输了,如果你掏不出这么多钱,你就输了。”毛哥说。 “你要是输了,怎么个说法?”我问。 “我要是输了,我给你一万块钱,怎么样?”毛哥说。 “好,一言为定,那我就掏了。”我说。 “好,”毛哥眼睛盯着我的裤衩。 这次我从裤衩口袋里掏了600块钱出来。 “起承,我认输,你能让我看看你那裤衩吗?”毛哥说。 “不好意思,这不能让你看,别人一看,我这裤衩就不灵了。”我说。 “我的天哪,你是说这裤衩,要掏多少钱,就能掏多少钱?”毛哥说。 “要看我心情,我心情好,出的钱就多。”我说着又把手伸进裤衩里,这次掏出了两百元钞票。 毛哥眨着眼睛呆住了。 我把一百块钱叠了一个纸飞机,然后从天桥上扔了下去。纸飞机滑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转了两个弯,然后降落在了一辆小车上。 我把一百元钞票递给毛哥,“你也叠一个,我们看谁扔的远。”我说着手又伸进裤衩里。 毛哥接过钱,看了看毛老人家的相片,有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我从裤衩里又掏出一百块钱,“怎么不玩啊?” “你钱多得花不出去了?”毛哥说。 “没有啊,把钱叠成飞机,这不就花出去了吗?你看这飞机飞得多漂亮。”我说。 “起承,我刚才输了,我给你一万块钱,我不玩了,我还有事,我先走。”毛哥说着掏钱包。 “这么快就走啊?”我一边说一边叠着飞机。 “钱给你,有空去我那喝茶。”毛哥把钱给我后,说着转身离去。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呢?你不是说让我去你那做个学徒工吗?”我说。 毛哥冲我摆了摆手,很快地下了楼梯。 我把手里飞机扔了下去,这次飞机飞得更高了,滑翔之后落在了梧桐树上。 我掂了掂手里的一万块钱不由笑了。多亏我今天心血来潮,把钱塞进裤衩口袋里。 我拿出手机,开了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有一个是小兵的。 我打了小兵的电话。 “找我有事?”我问。 “起承,狗子跑了。”小兵说。 “跑了?杨庆海找到了没有?”我问。 “没有。”小兵说。 “那么说这个线索就断掉了?”我问。 “是的,我派人去找了,起承,你在哪了?”小兵问。 “我在天桥上。”我说。 “在天桥上干什么?”小兵说。 “在叠纸飞机玩。”我说。 “你还有这闲心啊!”小兵说。 婚纱影楼里有一股酒味。 “谁在这里喝酒了?”我问。 “不知道,楼上也有酒味。”宁佳薇说。 “安总在吗?”我问。 “应该在办公室了。”宁佳薇说。 “好,我上去看看。”我说。 上了楼,敲了几下安总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回应。 我返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躺在沙发上,把腿放在茶几上。这时,就听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 ---------------------------------------------------------------------------------------------- 376 桂花香 宁佳薇敲了一下门进来。 “冯总,我是想向你告别的,我明天去北京。”宁佳薇说。 “不干了?去北京干什么?”我问。 “是不干了,我去读研究生。”宁佳薇说。 “这样啊,挺突然的。”我说。 “对了,冯总,公司明天新来一个总经理,是从哪里来的?”宁佳薇说。 “总经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 “安总没给你说吗?”宁佳薇有些吃惊。 “没有啊,我等会问问。”我说。 “那好,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对了,安总没在办公室。”宁佳薇说。 “好吧,祝你一切顺心如意。”我说。 “你多保重。”宁佳薇说。 安红从外面回来。 “安总,我听说要新来一个总经理?” “是啊,我正想对你说这事呢,这个总经理是我从别的影楼挖过来的,能力很强,有他我就放心了。”安红说。 “是这样啊!我还做总经理助理?”我问。 “至于你的职位,我要和这个总经理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是可以的。”安红说。 “嗯!那就算了,我想请一段时间假,我最近有点累。”我说。 “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好,你应该休息休息,这样吧,起承,你就放心休息吧,两三个月以后再来上班也行。”安红说。 “好,那就这样,我去收拾东西。”我说。 让我休息两三个月,这不是撵我走吗?老子打算三年以后再来,再来看看这影楼倒闭了没有。 礼品公司很安静,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楼下有棵桂树,奇香,连走廊里都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我敲门进了马莉的办公室。 “哪阵风把你吹来了?”马莉说。 “来看看,胡羽佳在办公室吗?”我问。 “你不知道吗?她去法国了,上个星期去的。”马莉说。 “去法国?不在这公司干了?”我问。 “也不是,她父亲让她去的,那边有一个分公司需要她去打理,估计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找她有事?”马莉说。 “没什么事?周小娜他们在吗?”我问。 “周小娜带方志扬和王飞出差了。”马莉说。 “二胖呢?” “二胖公休假,要下个月才能上班。”马莉说。 “都不在啊!”我说。 “你来得真不凑巧。”马莉说。 “行,你忙吧,我先走了。”我说。 “晚上一起吃饭吧!”马莉说。 “不了,给小兵说一声,让他抓紧帮我找人。”我说。 “找什么人?”马莉问。 “他知道,就这样,我走了。”我挥了一下手。 下了楼,手机响了,是刘自谦打来的。 “起承,你忙什么呢?” “不忙。有事?”我问。 “你明天如果没事,可以跟我去新洲玩。”刘自谦说。 “有什么好玩的?”我问。 “我带几,个客人去看楼盘,顺便带你过去。”刘自谦说。 “为什么要带上我?对了,你不是做投资理财吗?怎么卖起楼来了?”我说。 “我给你介绍一个大美女。”刘自谦说。 “还是你这个老同学能想着我,明天什么时候?”我问。 “明天中午你先去我家。”刘自谦说。 “行,我明天上午去银行一趟,然后去你家。”我说。 377 新洲 我直接去了刘自谦家。 “吉他没带吗?”刘自谦问。 “带吉他?带什么吉他?”我说。 “我没给你说吗?让你带吉他的。”刘自谦说。 “没给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吉他弹唱,可以展示出你的多才多艺,这样就会吸引美女的注目,起承,这次小兵想跟我去的,我就没同意,他啥都不会,嗯,他就会吹牛,你这次要好好表现表现。”刘自谦说。 “我又不是二逼青年,还弹吉他,我就这么贱?对了,你给我介绍什么美女?”我说。 “二逼青年也挺好,不是说二逼青年欢乐多吗!美女算上司机有8个,除了司机,个个富得冒油,到时候,你要看上谁,你跟我说,我立刻安排。”刘自谦说。 安排什么? “安排开房啊!”刘自谦说。 “你是拉皮条的?”我说。 “我又不收费,我拉什么皮条。”刘自谦说。 “那她们收费吗?”我问。 “当然不收了,放心,会给你高额的小费的。”刘自谦说。 “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我问。 “到时候见了面就知道了。” “你不是说去看房子吗”?我说。 “对,是看房子,跟她们一起去,她们估计会有人买房的,到时候你要把握好机遇。”刘自谦说。 “晚上要住那是吗?”我问。 “别啰嗦了,先去你家拿吉他,然后,我们直奔新洲。” 从家里拿了吉他,我就跟刘自谦去了国贸大厦,广场上停着一辆豪华大巴。 “人都到齐了吗?”刘自谦上车后问女司机。 “到到齐了,你差你了。”女司机说。 我朝后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全是老太太,一共七个。 “好,美女们,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帅锅,他是本市知名的吉他手,开过多场个人演唱会,大家鼓掌欢迎,哪位美女愿意让摔锅坐在身边?”刘自谦说。 “我愿意!”一个老太太举手,看样子年龄不小了。 我感觉额头在冒汗,“自谦,要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家还有吃奶的孩子。” “起承,拜托了,全当给我帮忙行不行?这个美女是香港人,以后说不定你要去香港,她可以给你当导游。”刘自谦说。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 我走到那个老太太的旁边坐下来。 “怎么称呼您?”我问。 “我姓梁,高粱的梁,你呢?”老太太说。 “我姓冯,你就叫我小冯吧。”我说。 “小冯,你去过香港吗?”梁老太问。 “我没去过。”我说。 “什么时候去香港呢?” “我没打算去。” “为什么?”梁老太说。 “香港好玩吗?”我问。 “好玩,有海洋公园,还有迪斯尼乐园,太平山上还有太平绅士,还有蜡像馆。”梁老太说。 “我想睡了。”我说。 “你说什么?”梁老太说。 “我想睡觉。”我说。 “你怎么白天睡觉?你刚才说家里还有吃奶的奶子?”梁老太说。 “不是奶子,是孩子。”我说。 “对,是吃奶的孩子,你多大了?” “不大。”我说。 “你老家是哪里的?”梁老太问。 我头一歪,我懒得跟她说话,我闭着眼睛睡了。 我感觉自己在做梦,梦到刘自谦被这些老太扒光了衣服,刘自谦双手捂着下手,大声的喊叫着。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说,喊个锤子,这不正合你意吗?忽然,我感觉有人摸我的脸,我睁开眼睛,是刘自谦。 刘自谦拍了拍我的脸颊,“醒醒,该你演出了。” “演个锤子?”我说。 “起承,唱两首歌,给大家听听。”刘自谦说。 “唱毛唱?我还没睡醒呢!”我说。 “我的亲哥啊,你就帮帮我吧,我找这么多人不容易。”刘自谦说。 “唱什么歌?” “唱点老歌吧,怀旧一点的。”刘自谦说。 “好吧,我唱,就唱齐秦那首北方的狼吧。”我说。 “大家鼓掌!”刘自谦说。 我唱道: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草原上~~ “好,”刘自谦带头鼓掌。 “再来一首吧!”有老太冲我飞吻着。 “别唱这么忧郁的,起承,唱一首欢快点的,青春点的。”刘自谦说。 “好吧,听好了。”我拨动了琴弦: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就在清脆的山林里~~ 忽然感觉车身一歪,不好,车飞出去了。 车冲出了跑道,直接飞进了山林里。 过了一会,车安静了。我朝车窗看了一下,我的天哪,大巴车骑在了两棵树之间。 “这车开得是不是太快了?”一个老太问。 “是啊,感觉像飞船。”另一个老太说。 我发现吉他断成两截挂在了树梢上。 “还好,没有人受伤。”刘自谦打着电话。 过了四十分钟后,救援的人来了,把我们救出,拉到了宾馆里。 “怎么这么倒霉呢?”刘自谦躺在宾馆的床上说。 “这都幸运了,如果这些老太有一个见马克思去了,她的家人能饶了你?”我说。 “这女司机怎么开的?怎么车就飞了出去呢?”刘自谦说。 “车开的太快了,这女司机是不是赶着要和男朋友上床啊。”我说。 “或许你唱那什么春天在哪里唱得吧。”刘自谦说。 “放你个狗屁,你把我骗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说。 “算了,这些老太也没伤着,明天我再找个车拉她们去看房子。”刘自谦说。 “我的天哪,这些老太还愿意跟你去看房子?”我说。 “问过了,都去。”刘自谦说。 “我可不跟去了,明天一早我自己坐车回家。”我说。 “行吧,你的车费我出,你的吉他我赔你。”刘自谦说。 “下次再来,你把小兵也带上吧。”我说。 早上起床,翻身看到刘自谦已经走了。这小子还真敬业啊! 我洗了洗脸,出了门,在路上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 “先生,过来看看吧,我们这招人。”一个穿着短裙的漂亮女孩冲我说。 “招什么人?”我问。 “招聘,我们是婚恋网站的,我们招人,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吧?”女孩说。 “是又怎么样?”我咬了一口包子。 “来我们这吧,我们这里都是年轻人,福利待遇都好,来我们这工作你绝对不会后悔。”女孩说。 “都像你这么漂亮?”我问。 “我在公司不算漂亮的,我们公司很注重员工的形象的,我们招聘员工首先要看精气神,我们老板说了,员工有精气神,老板才会有精气神,因此,我们公司人事部不是守株等兔子,而是出去找最有精神的兔子。”女孩说。 “我这样的兔子有精气神?”我问。 “是呀,我一下就看到你了,别的男的,我真没看到。”女孩说。 “是不是我一边走路一边吃包子比较引人注意?”我说。 “反正对你第一印象挺好的,虽然你的相貌不是很出众,但你的气质还不错。”女孩说。 “你们能给开多少工资?”我问。 “试用期2000块钱,过了试用期就是4000块。”女孩说。 “我能做什么?”我问。 “我们这有很多岗位,不过,员工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就是擦玻璃。”女孩说。 “擦一个星期玻璃?”我问。 “是的,你可能会觉得我们老板有点奇怪对吧,但其实不是那样的,等擦完玻璃后,老板就会告诉你为什么要擦玻璃。”女孩说。 “哎!这活我有兴趣。”我说。 378 合租房 “你跟我过来,你填个表,然后我带你去公司面试。”女孩说。 “好的,怎么称呼你?”我问。 “你就叫我朱朱吧。” 我把表填好给她,回头看到身后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盯着我看。 “罗拉拉!”朱朱喊道,“你们两人跟我一起去公司。” 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墙上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然爱婚恋公司。进了门,里面人挺多,感觉有上百人。朱朱带着我和罗拉拉进了人事部的办公室。 办公桌前有个女的,戴着眼镜,她拿下眼镜揉揉了眼睛,然后再把眼镜戴上。 她盯着我和罗拉拉有十几秒钟。 她咳嗽了一声,歪着头,撅了一下嘴,说,“你们两长得有点像啊。” 我看了一眼罗拉拉,她瞪了我一眼。 “明天能上班吗?”她问。 “可以的。”罗拉拉说。 “你呢?”她问我。 “应该可以吧。”我说。 “试用期一个月,明天准时上班,就这样。”她说道。 我和罗拉拉出了公司。 “你长得像我?就你这样的还像我?这女的什么眼光?”罗拉拉说。 “我这样子怎么了?这五官长得很标志啊!”我说。 “明天见吧。”罗拉拉挥了一下手。 “别,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你能帮我一下吗?”我说。 “帮你什么?”罗拉拉说。 “我想问一下,这边有好的酒店吗?晚上,我要找个地方住。” “你住酒店?”罗拉拉问。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我今天刚到这个城市,我得找个地方住。” “是这样啊,那你不如先租个房子了。”罗拉拉说。 “去哪里找房子?”我问。 “你想租多大的房子?”罗拉拉问。 “我就一个人,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我说。 “算你运气好,我住的那套房子有一间是空着的,那一间大了一点,不知道租金你能承受吗?”罗拉拉说。 “你是说合租?”我说。 “是啊,那套房子四室两厅,剩一间比较大的房子。”罗拉拉说。 “其它几间呢?”我问。 “其他两间都有人住,人还都不错,大家都彼此关照,挺热闹的。”罗拉拉说。 “有意思,我还从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你说那一间大房子要多少钱?”我问。 “那间房子要900块钱,不过,我可以帮你谈谈,850块钱应该可以谈下来。”罗拉拉说。 “行,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不用了,举手之劳。”罗拉拉说。 “我还想麻烦你,你看我就带了一个小包,其他什么都没带,所以,想有劳你和我一起去买点日用品,对了,还有被子,床单什么的吧!”我说。 “床单我有一个新的,是我在原来单位发的,可以便宜卖给你,你觉得怎么样?”罗拉拉问。 “那太好了,你还有什么多余不用的,我都要了。”我说。 “我还多了一个脸盆,还有毛巾,镜子你要不要?”罗拉拉问。 “都要了,我照市场价给你钱。”我说。 “那倒是不用,我给打个八折,”罗拉拉一脸的喜悦,“还有梳子,肥皂盒,还有两包方便面,一瓶没有开封的胡椒粉,对了,还有一个机器猫。” “都要了,这样吧,凡是你觉得多余的,你都搬我屋里去,然后给我说多少钱就行了。”我说。 “那太好了,我先带你去买被子,等会回去后,我在算算账。”罗拉拉说。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你多关照,冒昧的问一句,我喊你罗拉可以吗?”我说。 “为什么要喊我罗拉呢,我两个拉呢!”罗拉拉说。 “罗拉拉!这不是重复了一个字吗,你想啊,天天喊,一天喊十遍就是多十个拉,那一年呢?要多喊多少个?”我说。 “行吧,你这人真啰嗦,你看着办吧,哎!罗拉也是两个字啊,你要是还觉得累,你不如喊我拉了,一个拉字,是不是?” “拉!拉!拉!我怎么感觉想上厕所呢!”我说。 “你这是在骂我,哎!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呢?”罗拉拉说。 “你不是说让我喊一个拉字吗?这样吧,还是罗拉吧,国外有个电影叫《罗拉快跑》,你看过吗?”我问。 “看过,你这人真贫,买被子去吧。”罗拉拉说。 罗拉拉带着我买了被子,然后去了她租的房子。 22层,进了门,里面收拾得挺干净的。一个中年男子在客厅看着报纸。 “斌哥,我给你找了一个租客,是我的同事。”罗拉拉说。 “是你的同事啊,那好啊,热烈欢迎。”斌哥说。 “春芳姐也是的,说租客必须是男的,不过,算我这同事运气好。”罗拉拉说。 “哎,她这个人就是这德行。” “房租你看850怎么样?”罗拉拉说。 “850?这要跟你春芳姐说了。”斌哥说。 “你这50块钱的家也当不了。”罗拉拉说。 “你不是不知道,钱的问题,是大问题,也是民生问题,你春芳姐她事多。”斌哥说。 “900可以的,没问题。”我说。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签协议。”斌哥说。 “那好,签吧。”我说。 签完了协议,我看了看房间,朝南,还有阳台,有十四五个平方米,一张大床,一个写字台,还有彩电。 “起承,你来我房间,帮我拿东西吧。”罗拉拉说。 我跟着罗拉拉进了她的房间。 屋里有一张上下铺的床,房间比我的房间小了三分之一。 “你不是一个人住?”我问。 “我和一个同学一起住,她叫雪儿,我们合租,一人三百块钱。”罗拉拉说。 “你们这挺省钱的。”我说。 “起承,这木头衣架你要不要?”罗拉拉说。 “你不是挂衣服好好的吗?给我你用什么?”我说。 “我这衣架买贵了,我想买个便宜的,你要是不要就算了。”罗拉拉说。 “啊?买贵了就卖给我啊,”我笑了。 罗拉拉也笑了,“不好意思,我有点贪心了。” “好,君子成人之美,这衣架我要了。”我说。 “那太好了,我这就给你把这些东西算个账,”罗拉拉从抽屉里翻出计算器。 “还算啥,你说多少钱吧?”我说。 “起承,你先回房间打扫卫生吧,我算好后找你。”罗拉拉说。 “行,那你慢慢算吧。”我说。 我出了房间,那个叫斌哥的叫住了我。 “小冯,我给你介绍一下租客的情况。”斌哥说。 “好的,你说。” “我呢,叫黄文斌,我住一间屋,不,我和我媳妇住一间,她叫春芳,她白天一般不在家,事业型女强人,当然也强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工人阶级队伍里的女强人,这套房子是我们租的,当然租的时候,就考虑把其他房间租给别人。我不上班,在家写点东西,算是一个作家吧。”黄文斌说。 “那你出书了吧。”我说。 “书吗,还没出,我主要是在网络上写,看的人很多。”黄文斌说。 “那你是网络作家,厉害,你这行很赚钱吧?”我说。 “网络作家档次太低了,你知道李安吗?” “听说过,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导演。”我说。 “我的发展方向主要是奔奥斯卡去的,这你懂吗?”黄文斌说。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我说。 “还有一个租客,你隔壁的房间,那个房间小一些,租客是男的,叫崔子模,脾气不错,人长得也不难看,就是有时候脑子好短路,干什么工作不知道,好像挺神秘的。”黄文斌说。 “挺好的。”我说。 “还有一个叫雪儿,是罗拉拉的同学,长得白白净净,说话轻声细语,可以和林黛玉媲美,我们这些租客相处得都很不错,你住几天就知道了。”黄文斌说。 罗拉拉出来,她拿着计算器,说,“算好了,一共是269块五毛钱。” “给你三百吧。”我说。 “那不行,就269块五毛,多一分我都不要。”罗拉拉说。 “我没有五毛啊。”我说。 “我有,我找你。”罗拉拉说。 379 陌生城市 我笑了。 罗拉拉把钱找给了我。 进了屋,我把门关好,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我这是他吗的要干什么?我疯了?这是做梦吗?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人知道我冯起承的过去,我要好好规划人生,我它妈的现在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还没有恋爱过,我需要真正的爱情,我靠!哈哈,我的人生可以重现开始了。哎!我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不快乐呢?为什么呢?我要找点乐子,我要好好规划人生,有钱真它娘的好,你可以推倒重来,对,推倒重来,什么杨柳月,刘红梅,李子惠,什么兵兵姐,兰香,都不是什么好鸟。 敲门声响起,我下了床,开了门。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你是冯起承是吗?” “是啊,你是?”我问。 “我叫春芳,这房子就是我租来的,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你就叫我春芳姐吧。”春芳说。 “好的春芳姐,以后请多关照。”我说。 “好,你忙吧。”春芳转身去了厨房。 罗拉拉走了过来,说,“起承,我有个约会要出去,有事你给我电话。” “好的。”我说。 晚上,我一个人在街上溜达,感觉有些饿了,就进了一家西餐厅,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盘西兰花。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小兵问。 “我在外面,有事你说话。”我说。 “贺向南被警察抓走了。”小兵说。 “因为什么事?”我吃惊地问。 “不知道,昨天晚上被抓的,我现在才知道的。”小兵说。 “今天是星期四对吧,我明天晚上回去。”我说。 “你在哪了?” “我在新洲了,最快明天晚上到家。”我说。 “跑那边泡妞?”小兵说。 “这你不用管了,你先打听一下向南因为什么被抓。”我说。 “还有,已经发现杨庆海的下落了,这会我就带人去找他。”小兵说。 “好的,辛苦你了。”我说。 早上睡得正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起床了没有?”罗拉拉在外面喊。 我揉着眼睛,穿了衣服,把门打开。 “起承,我们迟到了,现在已经9点了,赶快走吧。”罗拉拉说。 “我还没吃早饭呢!”我说。 “别吃了,我睡过头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罗拉拉说。 “好吧,”我打了一个哈欠。 出了门。 “打车吧。”我揉着眼睛。 “你还没睡醒?打什么车啊,你看这公交车多空啊。”罗拉拉说。 “你觉得那个电影《罗拉快跑》好看吗?”我问。 “还不错,就是那个罗拉有点丑。”罗拉拉说。 “也不算丑了,这电影是德国电影,德国能拍出这样的电影,我一点也不惊讶。”我说。 “德国人很严谨。”罗拉拉说。 “不仅是严谨,德国出了很多世界著名的哲学家,比如叔本华,尼采、黑格尔等等,所以拍出这样有人生哲理的电影很正常。”我说。 “我们中国也有很多哲学家吧!”罗拉拉说。 “中国可能就出了一个哲学家,庄子吧,这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了。”我说。 “中国的佛教也是哲学吧。”罗拉拉说。 “中国是没有佛教的,佛教是东汉的时候才引进来的,那些所谓的佛都是老外,你看佛像就和中国人长的不一样,衣服服饰也不一样,我记得当代诗人韩愈曾经因为皇帝迎佛骨而批判佛教,并认为所谓释迦牟尼的指骨是秽物。”我说。 “冯起承,你很有学问的啊。”罗拉拉说。 “每到春节时,很多人去烧香拜佛,有的佛庙都被挤塌了,感觉怪怪的。我说。 “到站了,起承,下车吧。”罗拉拉说。 进了大楼,出了电梯,看到公司的大门上了锁。 “怎么回事啊?这都快9点半了,怎么没人上班呢!”罗拉拉说。 “不会是公司倒闭了吧。”我说。 “不可能啊,昨天你看还有这么多人上班呢?怎么会这么突然倒闭呢。”罗拉拉说。 380 苹果手机 我揉了揉眼睛,说,“是不是你看错表了?” “怎么会呢?,我昨天晚上才调好的时间。”罗拉拉说。 我掏出自己的苹果手机看了一下,“我靠!现在还不到8点呢。” “啊?那是我手机时间错了?”罗拉拉说。 “怪不得坐公交车的时候,这么少的人,公司9点击上班,你这7点多就拉我来上班了!你看,整个大楼都是静悄悄的,哎!我还没睡醒呢?”我说。 “那真不好意思了?怪不得昨天给手机定闹钟,什么动静也没有?”罗拉拉说。 “你这黑不拉几的手机多少钱买的?”我问。 “三百块钱,便宜吧?买的一个是二手的。”罗拉拉扬了一下眉毛。 “扔了,我借你钱,买个新的吧。”我说。 “谢谢,不用了,我这手机还能用呢,就是时间错了,修修应该没问题。”罗拉拉说。 “扔了吧,我不是说我借你钱了吗?”我说。 “借钱?我不用还吗?我可没那么多钱还你。”罗拉拉说。 “不用还了,行了吧?”我说。 “你借我多少钱?”罗拉拉问。 “买个质量还点的,就苹果手机吧。”我说。 “啊?那苹果手机多贵啊?” “是贵了点,这苹果手机,算我送你的。”我冲她微笑着。 “你为什么要送我苹果手机呢?”罗拉拉说。 “你拿这烂手机在我眼前晃悠,我看得不舒服。”我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罗拉拉说。 “没有啊。”我说。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手机?”罗拉拉说。 “不是说了吗?我讨厌看到你拿这破玩意在我眼前晃悠。”我说。 “我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或者我打电话的时候避开你不行吗?”罗拉拉说。 “奇怪了你这人,我都说了送你手机的。”我说。 “你才奇怪了呢?我和你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收这么贵重的手机?”罗拉拉说。 “我喜欢上你了,还不行吗?”我说。 “啊?喜欢上我了,有没有搞错?你才我认识一天啊!还不到一天呢!”罗拉拉说。 “一见钟情,你没听说过?还有一见面就去登记结婚有木有?”我说。 “不会吧,你不会拉我去结婚吧!”罗拉拉说。 “不会的,你放心,中午我就带你去买手机。”我说。 “等等,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是因为我不接受你的苹果手机,你才喜欢我呢?还是因为你喜欢我,你才想给我买苹果手机?还是,你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你哪来这么多钱?”罗拉拉说。 “我的天哪,这手机你要不要?”我说。 “我当然要了。”罗拉拉说。 “那不就完了吗?中午跟我去买手机。”我说。 “我是说要我手里的这个手机,不是你的苹果。”罗拉拉说。 “你还是不愿意了?”我说。 “我想冒昧的再问一句,你很有钱吗?你的钱是你自己赚来的吗?你给多少女孩买了苹果手机?”罗拉拉说。 “你这是三句了,我也没多少钱,当然是打工赚的,我觉得苹果手机挺好用的。”我说。 “那么说你是果粉了?不,应该是超级果粉,看到别人不用苹果手机,自己就心里难受,就感觉有个猫爪子在你的心头挠呀挠,对不对?”罗拉拉问。 “嗯!对啊,是这个意思。”我说。 罗拉拉眨着眼睛,不说话了。 “这么说你同意要苹果手机了?”我问。 “冯起承!冯起承!”罗拉拉说。 “喊我名字干嘛!”我说。 “你丫有病!你知道不知道?”罗拉拉说。 “我有病?”我笑了。 “你这病得治!”罗拉拉说。 “我什么病?”我问。 “你这应该属于强迫抑郁症,精神病,轻度患者。”罗拉拉说。 “你真有想象力,你真不要手机了?”我说。 “苹果手机,谁不喜欢?我害怕拿了你手机后,你会进一步对我采取行动,限制我人身自由都有可能。”罗拉拉说。 “你是说,我都有可能把你关笼子里?”我说。 罗拉拉点了点头。 我哈哈大笑。 “你别笑好不好,我都起鸡皮疙瘩了,”罗拉拉朝四周看了看。 “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安全感?”我说。 罗拉拉又点了点头。 “至于吗?不就是送你台苹果手机吗?你紧张成这样?”我说。 “冯起承,我想把你买我的那些旧东西的钱,退给你。”罗拉拉说。 “为什么?”我说。 “因为我不想和你有经济上的往来。”罗拉拉说。 “我不同意,我买了那些东西,就算是我的了,你不用这么怕我,苹果手机我不送你了还不行吗?”我说。 “我这手机还能用,你说扔了多浪费啊!”罗拉拉说。 “也是,这样吧,我请你吃早点吧。”我说。 “不,不,不用了,我请你,我说过我请你吃饭的。”罗拉拉说。 “好吧,那就去吧。”我说。 下了楼,找了一家小吃店,看上去还挺干净。 “起承,你先坐吧,我去买。”罗拉拉说。 我点了点头。 过了两分钟,罗拉拉来了,她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是两碗豆浆,八根油条,四笼包子。 “就我们两人吃吗?”我问。 “是啊,我没拿完呢,还有四笼包子,两碗豆浆和一碗稀饭。”罗拉拉说。 我皱着眉头,“你这是喂猪呢?还是喂猪呢?” 381 干净 “吃不了打包啊!可以留中午吃。”罗拉拉说。 “你是不是想把我给你的269块5毛赶紧花完?” “是这个意思。”罗拉拉说。 “你脑子短路了,你中午请我不就完了吗?买这么多包子干什么?”我说。 “也是啊,我找老板退回去。” “哎!真见鬼了!”我叹了一口气。 “抓紧吃吧,别迟到了。”罗拉拉说。 吃完了早点,去了公司。人事部的朱朱给我们发了拖把,抹布。 “你们今天打扫会议室吧,玻璃,桌子还有地面,你们干活去吧。”朱朱说。 我和罗拉拉进了会议室。 罗拉拉用手摸了摸桌面,说,“冯起承,这会议桌很干净啊,再擦就掉漆了。” “管它的,他们让擦就擦呗。”我说。 “我觉得这公司有问题。”罗拉拉说。 “有什么问题?”我问。 “让我们打扫卫生一个星期?我感觉不对劲啊!”罗拉拉说。 “什么不对劲?” “他们让我们打扫一个星期卫生,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罗拉拉晃悠着手里的拖把。 “没什么目的,我估计他们是让新员工端正工作态度,从最底层干起。”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一个星期后,把我们开除了?”罗拉拉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就是雇两个打扫卫生的?”我说。 “是啊!你不觉得吗?” “开除就开除呗,反正他们给一个星期的工钱,我们在找下一份工作不就行了吗?”我说。 冯起承,你很淡定啊!罗拉拉说。 “这有啥,老子经历的事多了,这不算什么事。”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罗拉拉问。 “以前什么都做,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干。”我说。 “抢劫你也参与过吧。” “啊?你觉得我像干过抢劫的?”我问。 罗拉拉点了点头。 “好吧,罗小姐,打劫了,请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缴出来。”我说。 “果然让我猜对了,不过,冯起承,我兜里只有你昨天给我的两百多块钱,对了,还有一个三百块钱的手机,你要不要?”罗拉拉说。 “你也挺淡定的呀!”我说。 “淡定是必须的,谁让我是穷人呢!” 我把罗拉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怎么了,要劫色吗?这可是公司啊!说不定这里还有摄像头呢!”罗拉拉说。 “我发现你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在你眼里我就是坏人?”我说。 “估计你不是好人,虽然看上去你长得一副像好人的嘴脸,以后我真要提防你。”罗拉拉敲着脸盆。 “算了,打扫卫生吧,日子长了,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去擦玻璃了。”我说。 罗拉拉坐在椅子上发愣,她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椅子。 “你怎么不干活呢?”我说。 “有你干不就行了吗?再说那玻璃很干净,擦和不擦有什么区别?” “这玻璃看上去是挺干净的,但我用抹布一擦,发现抹布上有很多灰尘,抹布变得很肮脏。”我说。 “是吗?” “我认识一个女孩,看上去很干净的,当我接触她后,才发觉她是多么的肮脏。”我说。 “你是说她的灵魂肮脏?” “肉体和灵魂都肮脏,当然,肉体看上去很干净。”我说。 382 找人 下了班,我打了一个出租车,坐了三个小时,赶回到诗人书屋。 小兵、马莉,还有周小丽已经等我了。 “向南的事情况如何?”我问。 “我打听过了,向南的事大了,搞不好要做个十年八年的牢。”小兵说。 “啊?犯什么事了?杀人了?”我有些吃惊。 “政zhi犯。”马莉说。 “什么政zhi犯?”我问。 “向南这个罪名是颠fu政府罪。”小兵说。 “颠fu政府?怎么就颠fu政府了?怎么颠覆的?”我问, “向南在网上发布fan政府的文章,还有在网上发动群众上街you行。”小兵说。 “什么文章?”我问。 “他说政府不是人民选出来的政府,因此不是合法政府,他说要进行什么,什么选呢?”小兵说。 “是普选。”马莉说。 “什么是普选?”小兵问。 “就是所有中国老百姓一人一张xuan票,选举领导,应该是这个意思吧。”马莉说。 “发动群众上街youxing呢?”我问。 “马庄钢铁的事,环境污染,向南就发动群众去市政府游行,这还没游行呢,就进去了。”小兵说。 “就这点事,要判十年?”我说。 “我问过了,向南这事是政法委查办的,点名抓他的,这事不好办了。”小兵说。 383 大门 “花些钱,能把他弄出来吗?”我问。 “这事不是小事,要tuifan政府能是小事吗,一个警察对我说,这要是在文革,肯定被枪毙了,警察还说,这事要是在朝鲜,估计要诛灭三族。”小兵说。 “花钱能不能少判点?”马莉说。 “争取吧,不过,进了监狱的话,花点钱减刑应该没问题。”小兵说。 “我找找人,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我说。 “起承,你找子慧问问,她爹毕竟是市委书记啊。”小兵说。 “行,我这就找她,对了,杨庆海找到了没有?”我问。 “又让他跑了,妈的,老子抓了他,非捅死他。”小兵说。 “你说什么小兵,你不想活了,”马莉瞪了他一眼。 “我这就给子慧打电话。”我说。 “好啊,你抓紧打。”小兵说。 我拨通了李子慧的电话。 “有事吗?”子慧问。 “有事想找你帮帮忙。”我说。 “好啊,你到我家来吧。”子慧说。 “去你家?你父亲在家吗?”我问。 “他现在不在,你找他有事?”子慧问。 “没事,现在去方便吗?”我问。 “方便呀,大门为你敞开着,你运气不错,我炖了鸡汤。”子慧说。 “喝鸡汤收费吗?”我问。 “这个可以免费。”子慧说。 “行了,我这就过去。”我说。 384 大院 “对了,你说找我帮什么忙?”子慧在电话里问。 我就把贺向南被警察抓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这是小事,你别着急。”李子慧一副轻松的口气。 “那我现在去了,对了,去你们家要买点东西吧?”我说。 “不用了,你抓紧过来吧。”子慧说。 我挂了电话,对小兵说,“看来这事有希望。” “如果市委书记答应帮忙,应该不算什么事。”小兵说。 “如果抓贺向南是市委书记的主意呢?”马莉说。 “那也得放人啊,毕竟起承是他家的未来女婿呢。”小兵说。 “什么女婿?别扯了,我过去了。”我说。 市委机关宿舍我不并陌生,我上小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就住在哪里,她爷爷曾经是市委副书记。我和刘自谦去过这个女同学的家,印象最深的是大院里的葡萄,不知道是谁家种的。 再次走进市委机关宿舍,葡萄树没了,那户种葡萄树的人家,棚子上搭下来的是一棵大南瓜。 “起承,就等你,洗洗手吃饭吧。”李成钢说。 “我,我,那真不好意思。”我说。 “过来坐吧,”李书记热情招呼着我。 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平时在电视上才能看到一脸严肃的李书记,居然让我坐下来和他家里人一起吃饭。看上去他要比电视里的年轻许多,脸色也没有那么凝重。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盘鱼放在餐桌上,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李成钢的母亲?还是李子慧的母亲?她看了我一眼,脸色带着另人捉摸不透的笑靥。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和子慧的眼神一样。 “这是我妈!”子慧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我没买东西。”我说。 “客气。”李书记说。 385 敬酒 我端起酒杯,“李书记,不,伯父,我敬你一杯。” 李书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爸,冯起承有个朋友被警察抓了,我刚才已经给你说了,你看能不能把他朋友放了?”子慧说。 “我哪有这个权利啊!”李书记说。 “爸,不是你一句话吗?”子慧说。 “开什么玩笑,这是犯法的事,我如果过问,就是干扰办案。”李书记说。 “人家就是上个网发个牢骚,就抓人家,再说上街游行是受到宪法保护的,宪法不是说公民有言论自由和游行的权力吗?这是法治的社会,怎么能随便抓人呢?”子慧说。 “是呀!法治的社会,我怎么一句话就能放了呢?”李书记说。 ”看来你是不想帮忙了?“子慧一边说一边把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 “你这孩子,怎么不讲道理呢?”李书记说。 “算了,我这朋友也是咎由自取,哎!好日子不过,非得给自己找别扭。”我说。 “爸,起承朋友这个事是不是牵扯到政治不好办?”李成钢说。 李书记放下筷子,说,“起承,你这朋友有勇无谋,缺少智慧,就像一枚小卒子。” 是啊,他就是死脑筋。我说。 “去街上游行表达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国民党统治大陆的时候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还有,选举,当然一人一票选举是挺好的,但是还需要个过程。”李书记说。 “爸,这就对了,应该把冯起承那个朋友放了。”子慧说。 “这个事我还真当不了这个家,这样吧,明天我问问情况再说。”李书记说。 子慧冲我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我知道这事差不多了。 386 结巴 我打车回到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背着包去了汽车站。 去新洲的人不少,上了车,我就拿手机上网。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开始颠簸了,听前排的人说,司机下了高速,走小路,躲收费站。 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有路障,有三个恶男,歪嘴斜眼的站在路边,一个人手里拿着大铁锤,一个人手里拿着砍刀,另一个人手握军刺。原来遇到打劫的了。 司机老老实实的把车门打开,歪戴帽子的男子上了车,他晃着手里的砍刀,说,“爱党胜过妈,爱国胜过家;党就是咱妈,国就是咱家;没钱跟妈要,没吃从家拿”。 车里的人一个个都慌了。 “都愣着干什么?每人一百块钱,麻溜点,听见吗?麻溜点。”他扯着脖子喊道。 大家听说只要一百块钱,纷纷把钱掏出来,司机也给了一百。就这样,车又开始上路了。 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又停了下来,这次是车坏了。大家只好下了车。 后面开来了一辆拉水泥和沙子的车,一阵风挂过来,灌了我一脖子的沙子。尼玛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我忽然有些后悔去新洲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干吗?我到底是图个啥呢,我应该去海边搂着美女渡假才对啊,我有病啊?还和人合租房子?老子要去渡假了。 过了一会,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是个结巴。他说,“一,一,一人一,一,一百去,去新洲。” 387 繁星 我心想就是一千我也得坐。我跳上了三轮车。 结巴看了看其他人,“还,还,还,还有坐,坐,坐,坐的吗?” 没有人搭腔。 “还,还,有有,坐,坐,坐,坐---” “别喊了,”我说,“这车我包,包了行吗?” “那,那,那就再,再给一,一,一百。”结巴回头说。 好的,一百。我说。 就这样结巴拉着我上路了,开了有十几分钟,我一扭头,就看着一辆豪华大巴呼啸而过,坑爹了,这大巴就是刚才坏的车。 路上机动小三轮车,轮胎扎了,修了一次,发动机熄火了,下车揣了一次,走错了路,沿河边绕了一次,最后一个急转弯翻沟里了。 我从沟里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满天的繁星。 索性我自己走路吧。走了几里地,结巴追了过来。 “钱,钱,钱!”结巴喊道。 我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给了他。 凌晨四点钟,我才摸到了那套房子。我浑身酸痛,又睏又累,我推开房门,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这时,就听女人的尖叫声,犹如闪电一样,抽在我的脑袋上。 ------------------------------- -- ---------------------------------------------------------------------------------------------------- 388 雪儿 灯亮了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明白,我走错了房间。 罗拉拉披头散发的坐在上铺,罗拉拉的同学雪儿,站在窗户下面,她穿着红色三角裤头,双手捂着胸罩,一副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门口站着两男一女,女的是春芳姐,看上去她很镇定,黄文斌手里拿着水果刀,侧身站着,而另一个男子应该是崔子模,这是一个长相比较别致的男人,胖脸,像是被门反复挤过的,他手里拿着拖把,喘着粗气。 “冯气承!你耍流氓啊!”罗拉拉瞪着眼睛说。 “误会!”我双手张开,“我走错房间了。” 雪儿蹲下来,开始哭,哭得声音不大,她的哭声,像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风里飘摇。 “怎么能走错房间呢?”崔子模说。 “你们看,我的包还在这屋里,我是直接从外面回来的。”我说。 “雪儿,他有没有摸你?”罗拉拉问。 雪儿摇了一下头,又突然点了两下头。 “啊?不会吧,我进了屋,就躺在床上了。”我说。 “冯起承,你不要说话,雪儿,他摸你什么地方了?”罗拉拉问。 “腿。”雪儿说。 “大腿?”罗拉拉问。 雪儿点了点头。 “哎!我没有摸你啊,我进来以后就躺在床上,我真的没有摸你啊,你不能冤枉我啊。”我说。 “冯起承,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耍流氓,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们就报警了。”罗拉拉说。 “你什么意思,我不承认,你就报警?那么说我要是承认了,你就不报警了?这什么智商啊!”我说。 “对,就这智商,你要是承认你耍流氓,我们就不报警了。”罗拉拉说。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走错房间了,你们怎么能冤枉我呢。”我说。 “雪儿都说了,你摸了她的大腿。”罗拉拉说。 “就算是我摸她大腿,我也不是有意摸的吧,你怎么能血口喷入呢?”我说。 “这样吧,要不让小冯再演示一下,他是怎么走错房间的。”黄文斌说。 “你是说,让他再耍一次流氓?”罗拉拉说。 “罗拉拉,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流氓呢。”黄文斌说。 “好吧,那就再走一次,还原一下案发现场。”崔子模说。 “什么叫案发现场,我又不是罪犯?”我说。 “你不是罪犯,但你是嫌疑犯,”崔子模说。 “好吧,那就再来一次。”罗拉拉说。 “好,关灯。”黄文斌说。 “行,那我就拿着包出去。”我说。 “好,大家各就各位,雪儿你上床。”黄文斌说。 “哎!你们两男人怎么呆在房间里不出去?”春芳问。 “我们在屋里才能看清楚啊。”黄文斌说。 “要不要我去拿相机拍啊?”春芳姐说。 “别开玩笑了,这是事关一个男人名誉的大事。”黄文斌说。 那好吧,我也在屋里。春芳姐说。 389 卧室 我出了门,感觉有点好笑,这一屋子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脑袋好像都被门挤过了。 我敲了敲门。 “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崔子模在里面喊。 我推门进去,把包扔在地上,然后歪歪斜斜的直奔床走去。走到床边,就看到雪儿在被单里哆嗦着。 “我靠,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说。 雪儿听我这么一说,好像情绪舒缓了下来。 我躺倒在床上。 “停,重来。”黄文斌说。 “感情你们这是拍戏啊!”我说。 灯亮了。 “你们两人不能说话呀。”黄文斌说。 “你的意思是,这戏没有台词,我是看明白了,我原来是群众演员,老子不玩了。”我说。 我说完春芳姐和这两个猥琐的男人笑了。 “这事我看就是误会,小冯应该是走错房间了。”春芳姐说。 “何以见得?”黄文斌说。 “我仔细观察了,小冯从进屋到躺在床上,一直都很从容,还有,如果他耍流氓,也不可能背着包进来吧。”春芳姐说。 “那不一定,包是迷惑人的,他是很镇定很从容,这就更说明问题了,说明他不是新手,而是老手。”罗拉拉说。 “你这想象力很丰富啊,就是耍流氓,我也不会找她呀!”我说。 “那么你是说雪儿不漂亮了?”罗拉拉说。 “对了,小冯,你以前没有见过雪儿吧?”春芳姐说。 “是啊,在这屋里,我之前只见过你和罗拉拉。”我说。 “这就清楚了,很显然小冯是被冤枉的,你们想啊,他都没见过雪儿长什么样,丑俊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骚扰她呢?对不对?”春芳姐说。 “也是,我同意我老婆的看法。”黄文斌说。 “那没事就好,我睡了,明天一早我还要飞海南呢!”崔子模说。 “子模,你现在干什么了?”黄文斌问。 “在卖鱼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崔子模说。 “都别瞎扯了,既然是误会,那就回去睡觉吧。”春芳姐说。 “睡觉去了!”黄文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回到了屋,我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些屌丝都精神不正常。 早上起来去上厕所,看到罗拉拉正要出门。 “这么早啊!”我打着哈欠。 罗拉拉没有理睬我,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我上完厕所,穿了衣服,看了看表,时间还挺紧张的,我直接打出租车去了公司。 下了车,走进写字楼。等电梯的时候,我回头看到罗拉拉跑了进来。 “你,你,你怎么来的?”罗拉拉吃惊地问。 “你这话问的,我难道是飞来的。”我说。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你还在上厕所,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何况,今天还下着雨,公交车很难挤上来。”罗拉拉说。 我笑了笑,说,“我怎么来的,还要跟你汇报?” 罗拉拉瞪了我一眼进了电梯。 进了公司,我和罗拉拉就去找拖把和脸盆。 我正拖着地,忽然一双黑丝腿停在了我的眼前。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二十七八岁的女孩。 “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你也来一下,”这个女孩又冲着罗拉拉说道。 390 罗拉 我和罗拉拉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你们坐吧,我叫郝琪,是策划部的负责人,恭喜两位来到我们部门,你们两个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吧,我先来介绍。“罗拉拉说。 ‘等一下,介绍的时候要说自己的优点和缺点。”郝琪说。 “好的,我叫罗拉拉,有个电影叫《罗拉快跑》,电影里的女孩就是罗拉,我比她多了一个拉,可以喊我拉拉,我毕业于传媒学院,优点不是很多,最主要的优点是乐于助人,至于缺点吗,就一个,那就是过于低调。 郝琪点了点头,“你呢?” “我叫冯起承,很高兴我能来贵公司上班,我对婚恋行业很感兴趣,我看了一下,公司里年轻人很多,女孩子也很多,这就对了,年轻人没有包袱,没有历史的问题,有活力,这挺好的。” “说说你的优点和缺点吧?”郝琪说。 “好,我的优点也不是很多,最主要的优点是做人过于低调,缺点就是很乐于助人,就这些。” 我说完,郝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拉拉。 “哎!你们两人好像很相似啊!”郝琪说。“你们先负责接待,我们这边客人很多。” “都是什么客人?”罗拉拉问。 “都是来找对象的。”郝琪说。 “我们不是网络相亲吗?”罗拉拉说。 “我们线上线下都做的,也有很多线上的客户来公司咨询。”郝琪说。 “是让我们做红娘吗?”我问。 “还不是红娘,因为你们还年轻,对婚姻还不一定有很清楚的认识,你们只是接待,然后把客户介绍给我们的资深红娘就可以了。”郝琪说。“我带你们去接待室。” 进了接待室,窗明几净,桌上有两台电脑,墙上贴着几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前台服务员会把客人领进来,别忘了,给客人倒水。”郝琪说着转身出去。 “这工作有什么干的?一点难度也没有,哎,你看什么呢?”罗拉拉说。 “我在琢磨这几句话呢,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说。 “有病啊你!”罗拉拉说。 “有银吗?有银(人)吗?”一个男在外面嚷嚷着。 391 接待室 这个嚷嚷的男人推开了接待室的门,他身后跟着前台的女工作人员。 “这两银,我怎么没见过呀?”他说话声音柔柔的,酸酸的,像是一条小黄花鱼在青苔上打滑后掉进了醋缸里。 “这是庞先生,我们的金牌会员。”前台的女工作人员说,“庞先生,你先坐。” 这个姓庞的男子甩了甩袖子,挑了一下眉毛,双手扶着桌子坐下来,他转动了两下头,一只手握着脖子,似乎要那张脸搁在合适的位置上。 这时,郝琪推门露出半个脑袋,“庞先生你先等一下,我给他们说点事,耽误你两分钟。”郝琪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出来。 我和罗拉拉出了接待室的门。 “这个人姓庞,叫庞华东,脑子有病,你们两人想办法把他打发走了,最好是让他永远别来公司了。”郝琪说。 “他精神不正常吗?”罗拉拉问。 “也不是精神病,不,精神还是多少有点问题的,他没事就跑过来,见谁跟谁聊,让我们帮他找对象。”郝琪说。 “他在网上可以直接联系啊,为什么要跑我们公司来呢?”罗拉拉问。 “我们还真怕他在网上联系,你看他那酸样,他在网上只要和女会员约会一次,第二天我们就会接到和他约会的会员投诉。”郝琪说。 “退钱,让他滚蛋不就完了吗?”我说。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他就是不同意,如果我们退他钱,他说他就去什么工商局,市场监督局,还有电视台去投诉我们。”郝琪说。 “感觉他说话,还有举手投足像女人,他是要找男人呢?还是女人?”我问。 “他要是只找女人就简单了。”郝琪说。 “啊?他要找男人?”罗拉拉说。 “这么说吧,他是两栖动物,公的母的都要。”郝琪说。 “他是做什么职业的?”我问。 “是一家影楼的化妆师,你们想想办法吧,看怎么能把他轰走了。”郝琪说。 “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罗拉拉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们想办法弄走他。”郝琪说。 我和罗拉拉回到了接待室。 “来了!”庞华东一边说一边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脸上划圈。 “来了。”罗拉拉阴沉着脸。 “你们是新来的吗?”庞华东依旧那样酸酸麻麻的说话。 我感觉半个腮帮子要被酸掉了,我左右歪了歪两下嘴,晃了一下脑袋,才稳住神。 “庞先生,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罗拉拉说。 “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孩才能碰的上我?”庞华东说。 “碰?是配得上吧。”我说。 “对,是碰得上。”庞华东说。 “想问你个技术问题,你应该是男的对吧,你为什么喜欢男的呢?”我问。 “因为我喜欢男人身上的肌肉,很棒很有弹性。”庞华东说。 “男的跟男的怎么上床呢?”罗拉拉嘀咕着。 “怎么不能啊?他在后面啊。”庞华东说。 “在后面是什么意思?”罗拉拉说。 “哎!别问了,回去我告诉你。”我说。 “那好吧,一言为定。”罗拉拉说。 “庞先生,你喜欢什么?”我问。 “我喜欢花,梅花。”庞华东说。 “你怕什么?”我问。 “我怕什么?我怕鬼呀。”庞华东说。 “嗯!怕鬼就好办了,”我冲罗拉拉笑了笑。 罗拉拉眨了眨眼睛看着我。 “你见过鬼吗?”我继续问。 “见过。”庞华东说。 “长得什么样?”我走过去把窗帘拉下来。 “和人一样,他会穿着死去人的肉体在街上溜达。”庞华东说。 “你觉得鬼会不会跑到这公司来呢?”我问。 “会吗?”庞华东问。 “会的,这个屋子里就有鬼。”:我说。 我刚说完,就见墙上的石英钟掉了下来,吓得我一哆嗦。 “有鬼?”庞华东说。 “不会吧,可能是钟没有挂好。”我说。 “冯起承,你别吓唬我。”罗拉拉捂着胸口说。 “大白天的你怕什么,又不是黑天。”我说。 我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屋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屋里漆黑一团。 “有鬼!”罗拉拉大叫着跑了出去。 我回头发现庞华东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大叫一声也跑了出去。 392 -393 女孩 我和罗拉拉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走了?”罗拉拉问。 “走了。” “不会再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真是见鬼了。” 我和罗拉拉坐在办公大厅里,泡了杯茶,我喝了几口,吐掉茶叶,一抬头看到前台同事领着一个女孩过来。 “有什么要求,您跟我们这两位同事说。”前台女工作人员说。 女孩穿着短裙,黑色丝袜,小腿修长,内敛又舒展,她的脖颈白皙光滑,像古香古色的长颈官窑瓷瓶,白色衬衣的领口打着草绿色蝴蝶结,她脸如银盘,从下朝上看像香港影星小邱淑贞,从侧面看像小刘嘉玲。 “她叫冷紫叶,。”前台女工作人员说。 “你们叫我紫叶吧!紫色的紫,叶子的叶。”她大大方方地坐下来,随即两手放在膝盖上。 “好的,紫叶,我叫冯起承,你有多高?”我说。 “165。”冷紫叶小心翼翼地说。 “不错,这个身高正好,”我说。 “我叫罗拉拉,你就喊我拉拉吧。”罗拉拉脸上挤出了一丝动人的微笑。 “我想退费,你们能给我退吗?”冷紫叶问。 “退费?退什么费?”罗拉拉说。 “就是会员费啊,我是金牌会员,你们要退我4888元。”冷紫叶说。 “这么多钱啊?”罗拉拉说。 “为什么要退呢?”我问。 “找不到适合我的。”冷紫叶说。 “我们网站有五百多万注册会员,没有合适你的?”罗拉拉说。 “我一个月下来,约了80多个,没有一个靠谱的。”冷紫叶说。 “你什么要求?”我问。 “网上都写着呢?要求也不高,要求男方比我大两岁,有房有车,事业成功。”冷紫叶说。 “你要多大年龄的男人?”我问。 “我不说了吗?比我大两岁,我今年26岁,就是说男的28岁,当然30岁之内也是可以考虑的。”冷紫叶说。 “你约会的时候,是不是声明对方有房有车才能见面呢?”罗拉拉说。 “那当然了。”冷紫叶说。 “80多位有房有车的男士你都没看上?”我问。 “一大半都是骗子,根本没有自己独立的房子,房子是父母的,还有的人房子就厕所那么大也敢见面,还有开助力电动车的,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开口闭口说自己是下一个时代的马化腾。有的人有房有车,但长得太丑,影响下一代,有一个男的挺接近我的要求,人长得不错,有点像梁朝伟,赚钱挺快的,但让人不放心,可惜了。”冷紫叶说。 “他做什么事业的?”罗拉拉问。 “在酒吧里卖yao///tou丸。”冷紫叶说。 “这个不能要,你可以放低点要求,比如年龄大一点,这样概率就高了。”我说。 “是的,年龄小确实太不成熟,后面我就放低了,结果?”冷紫叶摇了摇头。 “怎么了?”罗拉拉问。 “约会了一个,年龄一看就是造假,腰都弯了,最少75岁以上,说话还挺牛的。”冷紫叶说。 “你年龄放到多少?”我问。 “60岁以内,当然60岁也算内了。”冷紫叶说。 “你这是放风筝。”罗拉拉说。 “这个老头还挺牛的,他看我不愿意,说像我这样的女孩他能找一卡车,我说你找一个给我看看,他居然打电话叫来了一个,他放下电话对我说是北环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包月只要3000块钱。”冷紫叶说。 “他能包女孩,干嘛还和你相亲?”我问。 “老头说要找爱情,真恶心。”冷紫叶说。 “真叫来了?”我问。 “是啊,那女孩来了就在门口等他,看那女孩长相,我吃了一惊,这女孩有模样有身材,文文静静的。”冷紫叶说。 “那女孩就跟那老头走了?”我问。 “是啊,后来我才知道很多北环艺术学院的很多大学生都被有钱的男人包了,听说有不少被当官的养,这什么世道啊。”冷紫叶说。 “北环艺术学院在哪里?”我问。 “北环艺术学院你不知道吗?全国都很出名的,在你们楼下坐公交车,三个站就能到。”冷紫叶说。 “有空去看看。”我说。 冷紫叶笑了笑,说,“那门口少不了男人,网上说北环门口最多的就是屌丝。” “屌丝去干什么?”罗拉拉问。 “变态呗,网友评论说,屌丝没有钱包女大学生,看完别人包女大学生后,自己回去在被窝里做梦。”冷紫叶说。 “强悍。”我说。 “什么强悍?”冷紫叶问。 “我是说屌丝的心里素质非常强大。”我说。 “还是说说你们的网站,太不靠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简直就跟赶庙会似的,我看就算了吧,你们退我钱吧,我要求不高,既然我已经约会这么多了,零头我不要了,你们就退我四千块钱。”冷紫叶说。 “紫叶,婚姻这个事不能急,罗拉拉说,万一你的意中人趴在网站的那个旮旯里,他伸出头的时候,你却走了,那多遗憾啊!” “感觉你说得是乌龟。”冷紫叶笑了笑。 “我觉得你可以再放低一点要求。”我说。 “怎么放低?”冷紫叶问。 “比如可以不要求男方有住房,这样选择的余地就大多了,比如你刚才说的腾讯创始人马化腾,他年轻的时候也没房啊,如果哪个女孩当初要是选择了他,那就发了,这就是很牛逼的潜力股。”我说。 “你说我有可能找到马化腾那样的?”冷紫叶说。 “能,只要你有耐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说。 “潜力股都有什么样的特征?”冷紫叶问。 “特征还是有的,看上去是穷困潦倒的屌丝,其实屌丝是表象,内在的气质还是能看出来的。”我说。 “怎么看?”冷紫叶问。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风雨之中,mo着脚跟,脚跟?怎么说的呢?挺熟悉的一句话,我给忘了。”我摸了摸后脑勺。 “哎!慢慢想不急。”冷紫叶说。 “好,对了,北环艺术学院被老头包的女学生还在那上学吗?”我问。 “你有兴趣?”冷紫叶说。 “我有点不太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包呢?”我说。 “你是说我骗你的?”冷紫叶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去看一下这个女孩到底有多漂亮,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比较好奇而已。”我说。 “那好啊,以后我带你去看看。”冷紫叶说。 394 自由 “你们说话小声一点。”前台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这样吧,你叫冯起承是吧,”冷紫叶站了起来,“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是去北环学院的话,我带你去。” “那我现在就去。”我说。 “哎!冯起承,你这是在上班啊,怎么能随便出去?”罗拉拉说。 “如果郝部长问的话,你就说我去厕所了。”我说。 “我就说你掉茅坑里,回家换衣服去了。”罗拉拉说。 “也行。”我说。 “你这上班才几天啊,就坐不住了?”罗拉拉说。 “工作是固定的,但人生是自由的,鸟在笼子里,但翅膀是自由的。”我说。 “你这人真没救了。”罗拉拉翻着白眼。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有一天你不怕被公司开除的时候,你就自由了。”我笑着说。 “那你不怕被公司开除?”罗拉拉问。 “怕个球?有一天,我会对郝部长说,您老人家高抬贵脚把我蹬了吧,开除要趁早,我都等不及了,最好用杀毒软件把我彻底清除了。”我说。 “原来你是被领导踩在脚底下的!”冷紫叶说。 “小声点,别乱说,我们领导是女的。”我说。 冷紫叶捂着嘴笑了。 罗拉拉摇了摇头。 我和冷紫叶出了公司。 “打个车吧。”我说。 “打车干什么?这么近坐公交车吧。”冷紫叶说。 “也好。”我说。 395 有得啃 “哎呀!我差点忘了,起承,我要去邮局取包裹,你自己去北环学院吧。”冷紫叶说。 “那好吧。”我说。 “那我就在下一站下了。”冷紫叶说。 车到站,冷紫叶下了车。 我手机响了,是罗拉拉打来的。 “什么事,你大声点。”我说。 “我说恭喜你,你被公司开除了!”罗拉拉说。 “啊?这么快就被开除了。”我说。 “你不是想被开除吗?我对郝部长说,你去北环学院泡妞去了,起承,你现在在哪了?”罗拉拉说。 “我马上就到北环学院了。”我说。 “你在北环学院等着我,我一会就到。”罗拉拉说。 “你来干什么?”我问。 “我看你是怎么泡妞的。”罗拉拉说着挂了电话。 北环学院的大门很高,上面挂着几个红灯笼,在风中晃悠着,有一个灯笼已经破掉了,像是被人用弹弓打的,破掉的灯笼布垂着,里面黄莹莹的底色,像撕裂开的人皮。我突然想到张艺谋的一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 大门有个杂货店,也卖报刊,门口有几张桌子和板凳,有七八个男子坐在那喝茶,有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副墨镜,攥着墨镜腿摇晃着。路边停着很多车,从夏利到宝马都虎视眈眈地蹲着。还没到放学的时间,这么多人已经在等着了。 罗拉拉走过来,她吃力的提着一个塑料袋,走到我面前,把塑料袋放在我脚边。 “怎么样?帅哥,泡到妞没有?”罗拉拉用手帕擦着汗。 “还没放学呢?你这拿得都什么东西啊?”我问。 “冯起承,你倒是很淡定的啊,看来你还真不怕开除。”罗拉拉说。 “多大的事?开除了又可以找新工作了。”我说。 “你心态不错啊,可惜你没被开除,是我骗你的,郝部长让我们出来发宣传单,这塑料袋里都是的,死沉。”罗拉拉说。 “这活不错,出来走走比呆在办公室里强。”我说。 “是啊,再说那办公室还闹鬼,哎!那个冷紫叶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罗拉拉说。 “她有事先走了。”我说。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罗拉拉说。 “开玩笑,哪那么容易我就能看上她?”我说。 “你还挺傲的!可惜人家没看上你。”罗拉拉说。 “哎!你这话说的,追她还不简单吗?我开一辆宝马车,朝她跟前一停,然后说,紫叶啊,我带你去兜风,她就乖乖地上车,兜风完了之后,我再说,紫叶,我们去海边别墅住一晚,她会娇滴滴地说,那,那多不好意思!就这么简单。”我说。 “可惜你没有宝马车。”罗拉拉说。 “就是有宝马车,我还不一定泡她呢!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 “为什么?” “没有难度。”我说。 “什么意思?”罗拉拉问。 “你自己想去。”我说。 “我才不想呢,你就是个臭流氓。”罗拉拉说。 “我是臭流氓,你不怕我非礼你?”我说。 “你敢?”罗拉拉吹鼻子瞪眼。 学院里的铃声响了,过了一会,有女学生陆续走出来。 “这里的女生果然很漂亮啊!”我说。 “那是,这北环学院可是名校,据说,报考电影表演系,一千个人才选一个。”罗拉拉说。 “怪不得这些女生模样都不错。”我说。 “你看上哪个了?”罗拉拉问。 “那个穿白色裙子,头扎马尾辫的女孩不错。”我说。 “呵呵,轮不到你了,人家上宝马车了。”罗拉拉说。 “我靠,那个男的又老又丑啊!”我说。 “也不是很丑啊!”罗拉拉说。 “还不丑?妈的,比张艺谋还丑。”我说。 “张艺谋也不丑啊!”罗拉拉说。 “你喜欢张艺谋?他都60多岁了?”我说。 “是啊,我喜欢。”罗拉拉歪着头说。 “你口味很重啊。”我说。 “我就口味重怎么了?”罗拉拉说。 “行,你的事我不管,你别影响我心情,我正看美女呢!”我说。 “哎!你们这些屌丝啊,真是变态,冯起承,杂货店门口坐的那些都是你的同行吧?”罗拉拉说。 “是又怎么样?不就是看两眼吗?这口味可不重,”我说。 “那你是不是想每天都来这里看美女啊!”罗拉拉说。 “有这打算,哎!情调!对了,这就是情调,据说戴望舒写《雨巷》,就是这个调子,他这个屌丝跟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漂亮女学生走进了小巷,然后就有了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歌。”我说。 “你看,撑油纸伞的来了!”罗拉拉指着刚出来的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 “我靠,这个女孩真他妈的漂亮。”我说。 “身材也好,这个应该是老师吧,冯起承!你真是色啊!”罗拉拉说。 “怎么了?”我问。 “真恶心,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罗拉拉说。 我用手抹了一下嘴唇,说,”就是她了。” “你要追她?”罗拉拉吃惊地翻着白眼。 “你表情也太夸张了,我追她不行?你不信?那你等着瞧吧,我很快就能把她追到手。”我说。 罗拉拉哈哈大笑,笑得直捂着肚子,“冯,冯起承,你要是能追,追上她,我请你吃肯德基。” “尼玛的,吃肯德基啊?”我说。 “肯德基管够行不行?”罗拉拉说。 “你就认识肯德基,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得啃?”我说。 “什么有得啃?也是餐饮店吗?”罗拉拉问。 396 自摸 我笑了,“是卖猪蹄的,还有一个兄弟店叫啃得起。” “冯起承,你,你不是人。”罗拉拉跺着脚。 “记着啊,你说请我吃肯德基的,还要管够,说话要算话啊。”我说。 “那肯定了。”罗拉拉说。 “别啃腚,还是啃猪蹄吧。”我说。 “你个臭流氓,”说着罗拉拉朝我踢过来。 我一个侧身让过,“你怎么还动手呢!” “冯起承,你要是追不上怎么办?”罗拉拉说。 “追不上的话,我买一台苹果电脑送你,怎么样?”我说。 “你能送得起吗?苹果电脑最便宜也要7000多块钱啊!”罗拉拉说。 “你别管了,我砸锅卖铁也要给你买一台。”我说。 “一言为定啊!”罗拉拉说着伸出手掌。 我迎过去和她击掌。 “限期一个月行不行?”罗拉拉说。 “可以,没问题。”我说。 “你这么自信?” “当然自信了。”我说。 “我就奇怪了,你这自信从何而来?”罗拉拉说。 “从来的地方来。”我说。 “呵呵,到时候,不许耍赖啊!”罗拉拉说。 “这是当然了,对了,你这宣传单怎么发呀?”我说。 “这不是艺术学院吗!这么多学生,发给他们呀。”罗拉拉说。 “好吧,这么多可不是一会半会能发完的。”我说。 “慢慢发吧,起承,我想去一下洗手间。”罗拉拉说。 罗拉拉进了北环学院。 我看到有两个女学生走过来。 “喂!同学。”我叫道。 “有事吗?”女学生问。 “我是婚恋网站的,麻烦你们一个事,我这有宣传单,想请你们发一下,当然不是白发,给你们200块钱可以吗?”我说。 “可以啊!”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掏钱给了她们。 女学生抱着宣传单在门口发了起来。 罗拉拉从北环学院走了出来。 “起承,你让她们发的?你认识她们?” “不认识,刚才她们过来给我搭讪,我就让她们把这宣传单发了。”我说。 “你有这么大的魅力?”罗拉拉说。 “这还用问,这你不看到了吗?”我说。 罗拉拉看了一眼那两个发宣传单的女学生,又看了看我,冲我翻了个白眼。 “哎!你能别冲我翻白眼吗?你这一翻死鱼眼,我就感觉好像有刺卡住了喉咙。”我说。 “卡死你才叫好呢!”罗拉拉说着又翻了翻白眼。 “你是瞎子害眼,没治了,不过,今天大爷我高兴,在这看到了我心仪的姑娘,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说。 “那好啊!”罗拉拉拍着手。 “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你随便点。”我说。 “你打算花多少钱请我吃饭?”罗拉拉说。 “呵呵,管够行不行,吃什么都管够行不行?”我说。 “你就瞎吹,这样吧,冯起承,买点菜回家做吧,这样吃得好,又省钱。”罗拉拉说。 “那好啊,三百块钱够不够。”我说着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三张毛领袖。 “要不了,起承,我想问你,你爹是干什么的?”罗拉拉问。 “你问我爹干什么?”我说。 “你爹是不是经商?或者当干部?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大方的。”罗拉拉说。 “我爹,我爹是一个小干部。”我说。 “什么级别的干部?”罗拉拉说。 “应该属于乡长那个级别吧。”我说。 “乡长级别?这不是小干部了,乡长应该属于地主阶级,大腐败分子!”罗拉拉说。 “不能算大腐败,小腐败一下吧。”我说。 “那就三百吧,不给你省钱了。”罗拉拉说。 “好的。”我说。 “起承,菜市场又脏又臭的,你这地主的儿子,不适合去,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去买菜,你就等着吃吧,八菜一汤。”罗拉拉说。 “地主的儿子?呵呵,这词我身上了。”我说。 “我说你是地主的儿子,可一点都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啊,现在谁不想当地主的儿子?你说对不对?”罗拉拉说。 “回去的时候,你可不能这么喊我。”我说。 “那是自然,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爹,看你不学无术还有钱花,哎!人比人气死人啊。”罗拉拉说。 “不学无术?呵呵,不学无术好。”我说。 “少爷,你请回吧。”罗拉拉说。 我回到出租屋,关上门,刚躺在床上,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孩喊,“自摸!自摸!” 我起来看门,看到是罗拉拉同屋的叫雪儿的女孩,她站在客厅里对着一扇门喊。 “谁自摸?”我说。 “不关你事,我喊自摸,他上厕所解大手,也不冲马桶。”雪儿说。 “你是喊那个叫子模的对吧。”我说。 那扇门开了,崔子模露出被门挤过的脑袋,“你,你喊什么,”他说着打了一个喷嚏,“你女孩子家喊什么自摸?多难听?” “你不就叫自摸吗?”雪儿说。 “我再给你说一声,是子模,不是自,声调是三声,子,三声,记住了。”崔子模说。 “那斌哥不也喊你自摸吗?”雪儿说。 “男的能喊,女的不能喊,知道吗?”崔子模说。 “不和你啰嗦了,你上厕所忘冲马桶,按房规要罚款30块钱。”雪儿卷着袖子说。 “我摆一天地摊了,累得跟龟孙子似的,营业额还没有30块钱!”崔子模说。 “那不行,你违反规定,就要罚钱。”雪儿说。 “我现在没钱,先欠着。”崔子模说。 “不行,必须现在给。”雪儿说。 “这样吧,我替他给30块钱吧。”我说。 “那好吧,拿钱来。”雪儿说。 我掏出30块钱给了雪儿。 “怎么称呼你?”崔子模说。 “我叫冯起承,你就叫我起承吧。”我说。 “好的,起承,你来我屋里一下。”崔子模说。 我进了屋。 “起承,我这有碟片,我给你5张,算抵你那三十块钱吧。”崔子模说。 “什么碟片?” “好看,爱情动作片,日本欧美的都有。”崔子模说。 “你这是黄碟啊!”我看了看封面。 “好东西,你可以照这上面练练,里面有很多新动作,我没事就自己操练操练,男人有这玩意,就得经常练,俗话说枪是越磨越快。”崔子模说。 “主要是没有女朋友,练不好,容易伤着自己。”我说。 “那容易,我给你找一个。”崔子模说。 “去哪找?”我问。 “晚上11点,我带你去,绝对让你爽。”崔子模说。 397 鸭蛋 “去哪?”我问。 “去了就知道了,起承,想不想吃螃蟹味的咸鸭蛋?”崔子模说。 “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咸鸭蛋。”我说。 崔子模拿起一只咸鸭蛋,然后他把鸭蛋敲了一下,从上面开了口,接着,他拿来一只筷子,在里面搅拌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等等,还要朝里面倒点醋,这就能吃出螃蟹味了。”崔子模说。 “是吗?” “和螃蟹一个味,你尝尝,”崔子模用筷子夹了咸鸭蛋递到我嘴边,“尝尝吧。” 我吃了一口,感觉还真有螃蟹味。 “怎么样没骗你吧?”崔子模说。 我不由笑了。 “如果你心里想着螃蟹,那就更美了。”崔子模说着拿起一只馒头咬了一口,“我给你说,过年的时候,我就这么吃咸鸭蛋过的,一顿吃了8个,呵呵。”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摆地摊?”我问。 “不是,我今天帮一个朋友摆的,我什么都干,只要能赚钱,不过,几年前做生意时,欠了一屁股债。”崔子模说。 “冯起承!冯起承!”罗拉拉在外面喊。 我把门打开。 “冯起承,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罗拉拉说。 “我又怎么了?你怎么总是看我不顺眼呢?”崔子模说。 “不务正业,好吃懒做,这个月要是再缴不上房租,你就搬走吧。”罗拉拉说。 “我搬不搬,关你屁事,你又不是房东。”崔子模说。 “冯起承,小心他问你借钱。”罗拉拉说。 “拉拉,你做你的饭去吧,我肚子饿了。”我说。 “哼!”罗拉拉去了厨房。 “起承,你们是不是一起过了?”崔子模说。 “和谁一起过?”我问。 “罗拉拉呀,她不是给你做饭去了吗?”崔子模说。 “没有的事,我今天请她帮我做顿饭,我请大家吃饭。”我说。 “起承,你这人讲究,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有气质,我看好你。”崔子模说。 我笑了笑,“等会吃饭吧。”我说。 “来,喝茶,”崔子模拉着我在客厅坐。 大门有钥匙的搅动声。 “是春芳姐来了!”崔子模说。 果然是春芳姐,她穿着短裙,手里拿着黑丝lv包,一身干净整洁,她扶着墙脱鞋,然后撩起裙子脱长筒丝袜。我的眼睛赶紧收回来。 “谁在做饭啊?这么香啊,不错,是鸡汤的香味。”春芳姐说。 崔子模朝我身边靠了靠,他嘴凑着我的耳朵小声说,“起承,我真受不了春芳姐进门就脱她那丝袜,丝袜不错,她那lv包是假货。” “那你对她说一声,让她回屋脱不就行了吗?”我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挺好的,慢慢地我也能受了了,习惯了。”崔子模说。 “你是不是每天这个时候,在客厅里坐着啊!”我说。 “也不是每天,她不是每天都穿丝袜的。”崔子模说。 “你们两个嘀咕啥呀!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春芳姐扭过头来说。 “没,没有,起承说你很漂亮。”崔子模说。 “是吗?哪里漂亮?”春芳姐走过来。 “漂亮,从下到上都漂亮,”我看了一眼她白皙的双腿,感觉她不穿丝袜,也很性感。 春芳姐冲我笑了笑,说,“谁在做饭?” “报告大姐大,是罗拉拉在做饭,”崔子模说,“她是帮冯起承做的,是冯起承要请大家吃饭。” “是吗?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春芳姐说。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打扰大家,一点小意思,以后请多关照。”我说。 “你还这么客气啊!”春芳姐说。 黄文斌从屋里出来,说,“原来是夫人来了。” “你今天干什么了?我打你电话你关机了?”春芳姐说。 “不会吧,我刚充的电啊,是不是手机坏了?”黄文斌说。 “刚给你买的手机就坏了?”春芳姐说。 “我都给你说了,国货不靠谱,我让你买苹果手机,你又不给我买。”黄文斌说。 “你的脑袋被驴踢了,苹果手机四五千块钱一个,你买那玩意装13,你还过不过日子?”春芳姐双手叉腰吼道。 “你小声点吧,这客厅还坐着两大男人,你这么叫,我多没面子啊!”黄文斌说。 “你还要面子?天天窝在家里,工作也不找,要当什么李,李什么呢?”春芳姐说。 “是李白吗?”崔子模说。 “不是李白,是大导演李安。”黄文斌说。 “算了,今天冯起承请我们吃饭,我就不唠叨你了。”春芳姐说。 “是吗?起承请我们吃饭啊!好,好!”黄文斌说。 罗拉拉和雪儿一个端着锅,一个端着菜进来。 “是鸡汤吧!我在楼下就闻道了。”春芳姐说。 罗拉拉点了点头。 “我的妈呀,这个好,辣子鸡。”崔子模说。 “还有栗子烧鸡,辣椒炒鸡杂,蘑菇炖鸡,还有下酒的酸辣凤爪。”罗拉拉说。 “都是鸡啊!”我说。 “做鸡我最拿手,做别的手生。”罗拉拉说。 罗拉拉说完,屋里一阵哄堂大笑,春芳姐都笑岔气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我这个小女子呢?”罗拉拉跺着脚。 “严肃点,开宴之前,为了祝贺今天的盛宴,也为了感谢冯起承的盛情款待,祝贺他成功进驻我们飘香驿馆,为此我赋词一首,给大家助兴。”黄文斌说。 “你就会整这没用的酸词,哎!我们家都不用买醋了。”春芳姐说。 大家鼓掌!雪儿说。 “仔细听好!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黄文斌读道。 “这词有点悲凉啊!”雪儿说。 “是啊,今晚高兴,你怎么整这么苦逼的词。”崔子模眉头皱的更树皮似的。 “这样吧,我建议开电视看新闻联播吧!大家调整点情绪。”罗拉拉说。 “不是说好抵制吗?”春芳姐说。 “表决吧,同意今晚看新闻联播的举手。”黄文斌说。 ----------------------------------- 398 俄罗斯坦克 罗拉拉,崔子模和黄文斌举起了手。 “冯起承,你不举手啊?”黄文斌说。 “起承,你别听他的,现在看新闻联播的脑子都有问题。”春芳姐说。 “是呀,有什么好看的。”雪儿说。 “好看,我喜欢看新闻联播的女主持人。”崔子模说。 “你是不是也想看新闻联播的女主持人?”春芳姐冲黄文斌说。 “我就不能看看吗,女主持人还是很端庄的。”黄文斌说。 “端庄可不好说,”崔子模用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应该是美国打伊拉克那天晚上,我做梦在看新闻联播,你们猜怎么着,我跑到主持人的后面去了,我的妈呀!你们猜我发现什么了?” “发现什么?”雪儿问。 崔子模咬了一口鸡腿,说,“我发现女主持人光着屁股,没有穿裤子。” “流氓!”雪儿说。 “是流氓!”罗拉拉说。 “真流氓!”黄文斌说。 “自摸,这个月再缴不上房租的话,你就给我搬走。”春芳姐说。 “哎!你们都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们啊!再说,我是做梦,脑子是不受管控的,并且我看到的是事实,你说呢,冯起承。”崔子模说。 “梦即使是真的,但你说出来就不好了。”我说。 “奇怪了,你们都抵制新闻联播的,怎么都对女主持人情有独钟啊!”崔子模说。 “吃饭了,别提这些事了,我头疼。”黄文斌说。 “斌哥,我看到园林局有个招聘,招园艺师,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雪儿说。 “工作是不错,可我没有职业证书。”黄文斌说。 “也不一定要吧,你去应聘一下吧。”罗拉拉说。 “我觉得在家挺好的,我现在在网上搞兼职,帮人家发帖,干干水军什么的,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两千多。”黄文斌说。 “你上个月貌似就进了300块吧。”春芳姐说。 “斌哥,你跟我干吧,我现在有个路子,可以一夜暴富。”崔子模说。 “别听他的,他房租都缴不起。”雪儿说。 “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你别插嘴,”崔子模说,“这个路子绝对靠谱,我的一个亲戚在俄罗斯,他对我说,他那边的前苏联坦克都当废铁卖了,我寻思着,我们不如从俄罗斯买两辆坦克过来。” “买坦克干什么用?”春芳姐说。 “干什么?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如果,不说两辆了,就说真弄来一辆坦克吧,拉到我们这里,砌一圈围墙,是不是个景点?然后我们在门口收门票,再说有成功案例的,俄罗斯有个前苏联航空母舰,不也被我们拉过来,当旅游景点了吗?”崔子模说。 “主意是不错,最好坦克还能开,让游客自己开,这样就能赚大钱。”罗拉拉说。 “自摸!自摸!自摸!”黄文斌叫道。 “你说话呀!喊什么?”崔子模说。 “起立,放下筷子,端着你的碗,回屋自摸去吧。”黄文斌说。 “哎!我发现自从崔子模搬进来后,我们这都块成淫窝了。”春芳姐说。 “什么?什么?”黄文斌说。 “外面的人听道我们这房子里,男男女女都在喊自摸,这让人怎么想?估计哪天会招警察上门来查房。”春芳姐说。 “这能怪我吗?我叫崔子模,你们非要喊自摸,男的喊就算了,女的也喊,我都觉得丢人。” “我觉得刚才子模说的坦克真能赚钱。”罗拉拉说。 “你又被他忽悠了,我问你,那坦克几十顿重,就是卖废铁的话,得要多少钱?”黄文斌说。 “二十万足够了。”崔子模说。 “这个月给你涨房租。”春芳姐笑着说。 “这可是个机遇,大家不要错过了。”崔子模说。 “原来你的意思是让大家集资啊!”雪儿说。 “是的,我觉得大家能住在一起,是有缘分的,中国这么大,为什么我们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这就是上帝安排好的,雪儿,你是学圣经的,《圣经》不是说,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崔子模用筷子敲了一下碗。 “好,感动!”黄文斌拍着手,说,“我大力支持,我上个月赚了三百块钱,我都拿出来。” “三百块钱够买履带里的轮子吗?”崔子模问。 “坦克应该有天线吧,肯定能买个天线。”黄文斌说。 “罗拉拉,你能出点钱吗?”崔子模问。 “我,我还没开工资呢?起承给我300块菜钱,我还剩一百多,我只能支持这么多,这钱等我开工资,我再还冯起承。”罗拉拉说。 “我出20块。”雪儿说。 “我没钱,我屋里有个旧17寸电视机,你拿去吧,估计能卖点钱。”春芳姐说。 “起承,你呢?”崔子模说。 “20万可不是小数目,就是不知道坦克能运回来吗?”我说。 “肯定可以,我那亲戚可以负责办手续,绝对没问题。”崔子模说。 “我也没钱,不过,如果靠谱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借点钱。”我说。 “那太好了!起承,我草,你是上帝派来的吧,雪儿,今天晚上我就信基督教了,你给我弄一本《圣经》。”崔子模说。 “人家是说帮你借,还不一定能借来,你高兴太早了吧?”春芳姐说。 “是啊,我只是争取帮你借。”我说。 “起承,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难道你不想一夜暴富吗?我等会就给我那亲戚打电话,叫他问清楚价格。”崔子模说。 “起承,你别信他的,买个坦克就能一夜暴富了?我看一夜欠债是有可能的。”黄文斌说。 “是呀!起承,你斌哥说得对,你想想,把前苏联的坦克弄过来放街上,这事也太荒唐了吧。”春芳姐说。 “我看你们是成心坏我好事,起承,别听他们的,我保证这事一定能成。”崔子模说。 “自摸!弄一辆太少了吧,如果你能个百十辆坦克的,那多壮观啊!”黄文斌说。 “是啊,再拉一些导弹过来,那就更吸引人眼球了。”雪儿说。 “听说俄罗斯的飞机也不错。”春芳姐说。 “矮油,你们的意思,我再招些兵来,就可以直接和政府开战了是吧?”崔子模说。 屋里一阵哄堂大笑。 吃完了饭,崔子模把我拉进他屋里。 “我这就跟我亲戚打电话,你能借我手机用用吗?放心,这电话费我先欠你的。”崔子模说。 “可以,你打吧,说真的,我小时候就对坦克很感兴趣,如果真能把坦克拉过来,我会想办法去借钱的。”我说。 “那好,”崔子模拿手机的手哆嗦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沫,“你听好,我打了,我不会骗你的,明天你可以去查电话清单,俄罗斯国际长途。” 399-402 村子 崔子模拨了电话后,喂!喂了半天,对方没有动静。 “接通了吗?”我问。 “接通了!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你这手机有问题?”崔子模说。 “我手机好好的,那就等会再打吧。”我说。 “起承,我听罗拉拉说,你和她在一个公司上班?”崔子模说。 “是的。”我说。 “你怎么做这种行业啊!” “这行业怎么了?”我问。 “这行业说白了,就是拉bi///tiao的。”崔子模说。 “正规的婚恋网站。11点半,我们去哪?”我问。 敲门声想起,罗拉拉在外面喊,“冯起承,冯大人,你出来一下。” 我开了门出去。 “什么事?”我问。 “进屋里来说话。”罗拉拉说。 “你们这是女生宿舍,我进去不好吧?”我说。 “你就装13,那天半夜里是谁偷偷摸摸进来的?”罗拉拉说。 “你说话能文明点吗?好吧,我进。” 进了房间,屋里也没多大的空,就一把椅子,罗拉拉让我坐,她和雪儿坐床沿上。 “怎么这么严肃?说吧,什么事?”我说。 “起承,我想问,你现在手头宽裕吗?”罗拉拉说。 “还算宽裕。”我说。 “你手上有多少钱?”罗拉拉问。 “你说什么事吧?是不是问我借钱?”我说。 “聪明,是问你借钱。”罗拉拉说。 “借多少?”我问。 “借,借1000块钱。”罗拉拉说。 “行,”我从钱包里抽出10张毛领袖。 “起承,你这钱包鼓鼓的,还有多少钱?”罗拉拉说。 “你管我多少钱干什么?你不是说借1000吗?”我说。 “能不能再给500块?”罗拉拉说。 “好啊,”我又抽出5张给了罗拉拉。 “能不能再给800块?”罗拉拉说。 “你到底要多少啊?”我说。 “最后800。”罗拉拉说。 我又抽出8张钞票。 “起承,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钱包?”罗拉拉说。 “看我钱包干什么?不给看。”我不耐烦地说。 “不给看就算了,有个有钱的爹,就是牛逼,都不问借钱干什么。”罗拉拉说。 我笑了笑,说,“没事我就出去了。”我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冯起承,你给我回来。”罗拉拉说。 “还要干什么?”我问。 “你给我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罗拉拉说。 我坐回椅子上,看到雪儿在抽泣。 “怎么回事?她哭什么?我的错?”我说。 “不是我向你借钱,是雪儿需要钱。”罗拉拉说。 “我不是给了吗?哭什么的?”我说。 “是你借给她钱,感动了她。”罗拉拉说。 “这点钱就能哭?”我说。 “雪儿刚刚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她父亲得了癌症,急需开刀动手术,需要4000块钱。”罗拉拉说。 “啊?癌症?”我惊讶地说。 “她家里的人一直瞒着雪儿,她家里能借的都借了,别人一听是癌症都不愿意借钱,现在实在是借不到钱了,才对雪儿说的。”罗拉拉说。 “不是有大病医保吗?”我问。 “是有,但只给报销很小的一部分。”罗拉拉说。 “他父亲得了癌症还能治疗好吗?”我问。 “医生说发现的早,可以治疗,如果不治疗,肯定活不了。”雪儿擦着眼泪说。 我掏出钱包,把钞票全都掏了出来,“这应该有四千块,动完手术,应该还要住院,我明天去银行取个两万块钱。”我说。 “起承,能不能再多取个三万,”罗拉拉说,“医生说最少要5万块钱,就是说5万块钱能救命,起承,这是救人一命啊!” “5万啊?”我挠了挠头,说,“行吧,我问别人借借。” 雪儿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哎!赶紧起来,”我把她搀扶起来。 雪儿用纸巾擦干了眼泪,或许是刚哭过,她的脸白里透红,由于激动,胸依旧颤动着,她的腰段柔美,让人产生怜香惜玉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演黄蓉的电影明星翁美龄。 “起承,好样的,像个男人,我现在对你的看法改变了。”罗拉拉说。 “还像男人?我就是男人啊。”我说。 “钱,我会尽快还你的。”雪儿说。 “不着急,等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钱不够的话,随时告诉我。”我说。 “起承,多亏了你,之前雪儿说,如果谁要是肯借她钱,能救她父亲一命,她愿意陪shui,就是嫁人也愿意。”罗拉拉说。 “啊!区区5万块钱,就要嫁人?”我说。 雪儿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雪儿不用pei臭男人睡觉了。”罗拉拉说。 “这事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啊!”我说。 “什么不对劲?你出去吧。”罗拉拉说。 我出了门,看到黄文斌在客厅看电视。 罗拉拉突然跑出来,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说,起承,带我向你父亲问好,祝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什么意思?”我问。 “多亏他老人家搞腐败,我决定支持你爹继续搞腐败,能贪多少就贪多少,我绝不眼红,当然也不会揭发了。”罗拉拉说。 我笑了笑,说,“对了,雪儿不是说谁借钱给她,她就陪谁吗?我这个算吗?” “当然算了,你进去给她说说吧,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到你屋里睡,你去我屋里睡。”罗拉拉说。 “给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笑了笑。 罗拉拉皱着眉头进了屋。 “起承!你们说什么呢,换屋睡?”黄文斌问。 “没有,说的玩的,看什么电视?”我说。 “怕电视机受潮了,我开一开烧烧。”黄文斌说,“自mo是不是在屋里?” “应该在屋里。”我说。 “自mo!自mo!你最爱的《动物世界》开始了。”黄文斌说。 崔子模闻声从屋里出来。 “你看公狮子和母狮子正在交配呢!”黄文斌拿起茶几上的书说。 “斌哥,你看什么书啊?”我问。 “教人看卦的书《易经》。”黄文斌说。 “你打算改行算命了?”崔子模问。 “正有这打算,这书不错,建议你们看看。”黄文斌说。 “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狮子做刺激,你看公狮子上来了。”崔子模说。 “我哪天也买一本来看看。”我说。 “起承,你该看看,从《易经》里能学到做人做事的道理。”黄文斌说。 “是吗,看卦书也讲道理?”我问。 “比如,《易经》说知时之行,就是说知道时机来临时,怎么抓住机会,还有观时之变,就是说能够看到时机的变化,随着变化去调整自己的行为,还有时行时止,在恰当的时机开始,在恰当的时机结束。”黄文斌说。 “恰当的时机开始,恰当的时机结束?这个听上去不错。”我说。 “你知道《易经》讲中庸之道吗?”黄文斌说。 ”斌哥,中庸之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孔老二说的吧。”崔子模问。 “是孔子看过《易经》后说的,《易经》是这么诠释的,中庸之道在天地之间运行,既不太过,又不不及。”黄文斌说。 “来,喝牛奶啦!一人两盒!”罗拉拉抱着一箱牛奶出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请我们喝牛奶?”崔子模说。 “今天去超市买菜,这箱牛奶明天就过期了,等于半卖半送,我就买了一箱。”罗拉拉说。 “怪不得呢!”崔子模说。 “拉拉送牛奶啊!”春芳姐从屋里出来。 “春芳姐,我听说你们要买房?”崔子模说。 “是的,明天下午就去跟你斌哥去看房子,银行不错,给我们百分之七十的贷款。”春芳姐说。 “恭喜你们成为房奴!羡慕啊!”罗拉拉说。 “我们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猪,这贷款连本带息要还很多钱,我是不愿意买房的。”黄文斌说。 “老百姓都是猪,这不是买房,这是打劫,”崔子模喝了口牛奶,“我给你们说说他们是怎么打劫的,猪想用20万盖个猪圈,狼说违章不允许,必须购买商品猪圈。王八贿赂狼20万取得开发权,又用50万买狼一块地,花10万盖好猪圈,200万卖给猪,猪没这么多钱,狗借给猪200万,连本带利300万,20年还清。狼、狗、王八都挣发了,而猪穷得连崽也不敢生,猪在减少,狼担心没肉吃,于是调控。” “精辟!哎!坑爹了,多还一百万。”黄文斌说。 “那也得买房啊,不买这房价还得涨。”春芳姐说。 “好在你们已经下过崽了。”崔子模说。 “你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春芳姐说。 “等买房了,你们就可以把孩子接过来了。”罗拉拉说。 “是啊,就是为了孩子,才买房的,不然上不起幼儿园,现在上幼儿园要房产证。”黄文斌说。 一通议论后,春芳和罗拉拉回屋睡觉去了。 “麻痹的,还是狮子好,想和谁搞和谁搞?你看,这头狮子抓住羚羊后,先调戏一番。”崔子模把牛奶盒扔出了窗外。 “它是吃饱了。”我说。 “保暖思yin///欲,你说这狮子会不会强奸羚羊呢?”崔子模说。 “没听说过狮子和羚羊交pei的,有狮子和老虎的,或许,在狮子眼里,羚羊是低等动物。”我说。 “这么说来,还是男人好,有钱的男人,什么高等低等的,不论是人是兽,连女明星都可以玩。”崔子模说。 “是吗?你这么说,勾起我兴趣来了。”我说。 “嘿嘿,起承,等会我带你去买两张女明星的画报。”崔子模说。 我笑了笑,说,“这主意不错。” “你们两个还不睡觉?”黄文斌说。 “自摸说,等会带我去转转,”我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快11点半了。 “去哪转?我最近失眠,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黄文斌说。 “斌哥,你半夜出去,春芳姐放心?你就老实在家研究怎么算命赚钱吧。”崔子模说。 “怎么了?不想带我去?”黄文斌放下书说。 “要不叫斌哥一起去吧,三个人出去也有安全感。”我说。 “斌哥,我想带起承去桃园新村逛逛。”崔子模说。 “去逛窑子!好啊,我也去。”黄文斌说。 我们三个人打车到了桃园新村,下了车,就听到一阵歌声: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 “这歌也太老了吧。”黄文斌说。 “姑娘还是鲜嫩的。”崔子模说。 进了村,我就闻到一股怪味,似乎是洗发香波和不明物体混合发酵的味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水果店紧挨着的是卖旧货的,云南米粉连着江南小厨,蛋糕店旁边有一棵古槐树,枝桠上挂着白色花圈在风中晃悠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追逐一条癞皮狗,险些被骑助力车的女孩碰着,一人多高的广告灯箱上贴着“八荣八耻”,月牙挂在高高的屋檐上,两只麻雀沿着电线俯冲。 崔子模领着我和黄文斌进了小巷子里。地面上潮湿,有妇女把污水泼过去,水花差点打湿了我的裤脚。 有三个女人站在路口。 “看到了吧?三十块钱一个。”崔子模说。 “这是暗chang吧!”我说。 “是的,起承,你先选。”崔子模说。 女人看见我们过来,挺直了腰身,这三个看上去都是已经结婚的农村妇女,样貌普通,我迅速扫了一眼,没有我的菜。 “帅哥,上去玩一玩吧。”一个屁股很大的女人凑过来。 “你们玩吧,我就算了。”我说。 “是不是没看上?那就去前面走走。”崔子模说。 “有没有年轻一点的,价钱贵点没关系。”我说。 “有啊!前面有,最低100元。”崔子模说。 “那些小姐还真不如这些农村妇女实惠呢!还有,它们这些妇女很不容易,你花三十块钱等于做慈善事业了。”黄文斌说。 “慈善事业?什么意思?”我说。 “她们大多数都是结过婚的,从农村出来干这个,也是被生活所逼,家里太穷,种地赚不了什么钱,老公在城里打工,为了脱贫,她们很多人偷偷跑出来干这个,接一个客,才赚三十块钱。”黄文斌说。 “这么说他们都是农民工的老婆?”我说。 “大多数都是的。”崔子模说。 “农民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上他们老婆,那岂不是更惨了?”我说。 “你不上她们,她们就没有收入,孩子就上不起学,吃不上饭,这才更惨。”黄文斌说。 “政府怎么都不管呢?”我说。 “当然管了,现在联防队每月收她们每人50块钱治安费。”崔子模说。 “既然是这样,我们每人给她们三十块钱走人吧。”我说。 “你是说不用干,直接给30块?”崔子模说。 “这农民工兄弟的老婆,我怎么能下手呢?”我说。 “也是,哎!我给30块。”黄文斌说着掏着裤兜。 “算了,你们不用给了,我给她们每人一百块吧。”我说。 “靠!起承,你真有钱。”崔子模说。 “这边有多少农村妇女干这个?”我问。 “就这个村,加上前面的桃园二村,我估计最少有三四百吧。”黄文斌说。 “这简直是屈辱的生活啊,她们干这个要是让老公和孩子知道了,那多尴尬啊!这还有什么尊严?我要有钱,我就都让她们脱贫了。”我说。 “这个社会,有钱就有尊严,没钱就没尊严,就这么简单。”黄文斌说。 我掏出钱包,给她们每个人一百块钱。 她们连连致谢。 我想对她们说以后就别干这个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们三个出了小巷,就看到发廊一条街,显然洗发香波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一个拖着音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他在一家发廊的门口停住了,歪着头朝里面看着,音响里发出铿锵有力的歌声: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为你欢呼,我为你祝福!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你明亮的眼睛牵引着我让我守在梦乡眺望未来,当我离开家的时候你满怀深情吹响号角,五星红旗,你是我骄傲~~ “当我离开家的时候你满怀深情吹响号角,五星红旗,你是我骄傲!”崔子模唱着五星红旗,一脚跨进了发廊店。 我和黄文斌紧跟着进去。 一排白嫩的大腿呈现在我们眼前,有一女孩还拽了一下身上的短裙。 “怎么卖的?”崔子模问。 “按斤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着说,“你这小哥哥说话可真风趣。” “多少钱一个?”崔子模问。 “三百块钱一位。”女人说。 “啊?这么贵啊?我上次来的时候才一百块。”崔子模说。 “小哥哥,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厉害,我们门口卖包子的,都涨到一块钱一个了,还有,我们这姑娘可不是普通货,你看这身段。”女人说。 “老板娘,你这货是不错,价格能不能便宜点?”崔子模问。 “真便宜不了。”女人耸了一下肩。 “现在不是有打折的吗?你给我们打个折吧?”崔子模说。 “我们店不打折。”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甲说。 “能不能优惠点?”崔子模咬着嘴唇说。 “你们要几个?”女人问。 崔子模转过头来问我,哥,“你说整几个?” “整几个都行。”我笑着说。 崔子模又摸了摸一个女孩的胸,说,“斌哥,你的意思呢?” “嗯!就是价格有点贵。”黄文斌说。 “是啊!就是贵了点,货还不错。”崔子模又摸了一下一个女孩的脸蛋。 “你们说吧,给多少钱?”老板娘问。 “一百块,我们能接受。”崔子模说。 “你们要几个?”老板娘说。 “一个够了。”崔子模说。 “你们三个只要一个?”老板娘说。 “是的,没错!”崔子模说。 “你们这是买白菜是吧?哎!你们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老板娘挑着眉毛。 “捣什么乱,不同意我们就走人呗!”崔子模说着扭头就走。 我和黄文斌跟着崔子模出了门。 “喂!你这是唱得哪出戏?”黄文斌问。 “是啊,这些女孩模样还真不错。”我说。 “三百块钱,这可是真金白银啊?你们想玩你们进去玩,我可是都摸了,够本了。”崔子模说。 “其实,我就来瞧个热闹,嫖娼我是不会干的,老子花钱操她们,累得跟狗似的,还要给她们钱,有木有搞错?”黄文斌说。 “我靠,我操女人都是她们给我钱,这赔本生意,我肯定不会干了。”我说。 我说完后,崔子模和黄文斌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起承,有这样的好事?”崔子模说。 “随便说说。”我说。 “不过,这年头,当鸭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职业。”黄文斌说。 “是啊!起承,你要有这个路子,也给小弟介绍介绍。”崔子模说。 “行,”我笑着说。 “自摸!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黄文斌问。 “也不是经常,一个星期最多来一次。”崔子模说。 “每次来摸一摸就走?”黄文斌说。 “怎么了?有意见?”崔子模说。 “没意见,挺好,有毅力。”黄文斌说。 “还是有钱好。”崔子模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点了,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去桃园新村的事,如果他们两个不在身边,老子真要拉弓射箭了,哪天老子去一趟,把小姐都点了,让她们一个个都趴在床沿,日它个底朝天,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病?最好带她们先去医院做个体检。 门忽然开了,雪儿走了进来。 “起承哥哥,你睡了没有?”雪儿轻声问。 “没有啊?有事吗?”我问。 “有啊,”雪儿说着坐在了床沿。 “什么事?”我问。 “起承哥哥,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我说。 “起承哥哥,我说过,谁要是帮了我,我就陪他睡一夜。”雪儿说。 “这多不好意思。”我说。 雪儿脱了鞋后直接就躺在了我身边。 “罗拉拉知道你今晚要陪我过夜吗?”我问。 “我没有对她说。”雪儿说。 “对,千万别对她说,她事多。”我说。 “起承哥哥,我觉得罗拉拉挺喜欢你的。”雪儿说。 “喜欢我很正常啊,凡是认识我的女孩和我处时间长了,对我都有点意思。”我说。 “起承哥哥,你挺有魅力的。”雪儿说。 “也不是什么魅力,有句话说得好,男人要有钱,跟谁都要缘。”我说。 “你很有钱吗?”雪儿问。 “钱不多,也就最多能买半个县城。”我说。 “那你好富有啊!”雪儿说。 “开个玩笑,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我还住这样的房子?我有病啊?”我说。 “也是啊,起承哥哥,我想问你,你睡过多少女人?”雪儿问。 “没睡过多少,有三四个吧。”我说。 “我有个问题不明白,就是男人为什么要睡这么多女人呢?”雪儿说。 “这个我也不明白。”我说。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隔壁的那个自摸,她为什么喜欢看春芳姐脱丝袜?而却不看我脱丝袜呢?”雪儿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说。 “你觉得春芳姐是不是很性感?”雪儿问。 “还可以。”我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春芳姐给斌哥带绿帽子了。”雪儿说。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当然知道了,春芳姐被他们单位的领导给睡了,斌哥也知道,但他忍着装作不知道。”雪儿说。 “睡春芳姐的那个男人有斌哥帅吗?”我问。 “当然没有,春芳姐单位那个领导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雪儿说。 “什么原因啊?春芳姐缺钱吗?”我说。 “春芳姐当然缺钱了,他们现在不是买房吗?那个老头肯定给了春芳姐几万块钱。”雪儿说。 “才几万块钱啊!这太可惜了。”我说。 “是的,起承哥哥,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人活着也就是三万多天,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你快乐吗?”雪儿说。 “我好像不怎么快乐,我应该是快乐的才对呀。”我说。 “你为什么不快乐呢?”雪儿问。 “哎!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再聊下去,天都快亮了。”我说。 “哎呀!我差点忘了,我是来陪你睡觉的。” 我睁开眼睛,看到罗拉拉站在我的面前。 “起承,赶紧起来,要迟到了。”罗拉拉说。 “你怎么进来的?” “你昨晚睡觉没有关门啊!刚才你还在说梦话。”罗拉拉捂着嘴笑。 “我说什么梦话了?”我翻身坐起来。 “你说,你对准了吗!”罗拉拉说。 “啊!” “赶紧了,今天公司老板回来了,说要开会。”罗拉拉说。 “雪儿在吗?”我问。 -------------------------------------------------------------------------------------------------------- 403 两只鹅 雪儿在门口晃了一下,说,“起承,快点起床,我买了豆浆和油条。” 我穿好衣服,洗漱完后,看到大家都在客厅吃早点。 “雪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买早点给我们吃?”黄文斌说。 “是啊,明天还买吗?”崔子模说。 “你还想着明天啊,今天是雪儿的生日,”罗拉拉说,“你们吃完了早点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没这个意思,我就是高兴,请大家吃的。”雪儿说。 “既然是雪儿的生日,那么今天晚上就给雪儿过生日,每人买个礼物吧。”春芳姐说。 “不用了。”雪儿说。 “那不行,我们这就是个大家庭,以后谁过生日,都要庆祝,崔自摸!你给雪儿买个生日蛋糕吧!”罗拉拉说。 “为什么是我买?”崔子模放下筷子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别人也给你买啊!”罗拉拉说。 “我今天的午餐还没着落呢!”崔子模说。 “你看你,怎么混的?”黄文斌说。 “我怎么混的?如果没有春芳姐,我估计你也得喝西北风吧,我再穷,我都不会吃软饭。”崔子模说。 “你再给我胡扯,我就揍你。”黄文斌说。 “我胡扯?说你吃软饭,我说错了?”崔子模说。 “你就瞎说,斌哥一个月还能赚一千多块钱呢!”罗拉拉说。 “今天晚餐,我给雪儿添一只小公鸡。”黄文斌说。 “算了,雪儿的蛋糕,我来买,晚上的菜钱,我也出了,谁都别跟我抢。” 我说。 “还是冯起承有魄力,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跟人家学学。”春芳姐说。 我喝着豆浆,瞥了一眼春芳姐,心想夜里做梦,梦到雪儿说春芳姐和单位的领导睡了,难道真有此事? “起承,今天公司有车顺路接我,也正好经过你们单位,你和罗拉拉就上我们公司的车吧。”春芳姐说。 “谢谢了,对了,春芳姐,你们单位领导是不是年龄很大呀?”我问。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年龄不大,还不到四十岁呢。”春芳姐说。 “随便问问。”我咬了一口油条。 “不过,这个领导要调走了,新来的领导有60多岁。”春芳姐说。 “啊?来个老头?”我说。 “起承,人家单位换领导,你也操心?”罗拉拉说。 我瞪了罗拉拉一眼,伸了个懒腰。 上午到了公司。刚坐下,突然公司里一阵骚动,一个漂亮的外国妞进了郝琪部长的办公室。 “是新来的同事,听说是俄罗斯的。”一个女员工说。 “我一眼就看出是俄罗斯的美女,”一个男员工说。 “那你挺厉害的。”那个女员工说。 “谈不上什么厉害,就是a片看多了。”这个男员工说。 这个男员工说完,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郝琪部长领着俄罗斯女孩过来。 “大家安静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同事,来自俄罗斯的卡留娅,她在中国留学,中文说得挺好,对了,我们公司有没有谁会说俄语的?”郝部长说。 “起承,你不是会俄语吗?”罗拉拉说。 “可以啊你,我就这点特长,你也能看出来?”我眨着眼睛。 “冯起承,你真会说俄语?”郝部长吃惊地问。 “我是会说俄语,你们听着,”我用手指掐着喉咙,发出鹅的叫声。 我叫完后,那个看a片的男员工笑翻了。卡留娅也笑了。 “卡留娅,你给大家作个自我介绍吧!”郝部长说。 “好的,我叫卡留娅,来自莫斯科,我在北环艺术学院留学,今年刚毕业,我喜欢中国,更喜欢这里,我很高兴能来这里上班,我今年26岁,还没有对象,我喜欢中国男人,所以想找个中国男人做老公,我还喜欢艺术,当然我不是艺术家,嗯,希望大家能喜欢我。” “请问你和卡秋莎是什么关系?”一个男员工说。 “卡秋莎是我姐姐。”卡留娅笑着说。 “你比你姐姐还要漂亮!”罗拉拉说。 “那还用说,她姐姐如果活到现在,应该都90多岁了吧。”郝部长突然手指着我说,“卡留娅!你就坐在那只鹅旁边吧。” “好的,我喜欢这只大胖鹅。”卡留娅看着我说。 屋里又是一阵欢笑。 卡留娅坐在我的右手边,而罗拉拉坐在我的左边。 卡留娅坐在我身边后,我忽然感觉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有一种想去摸一摸卡留娅的腰的冲动,我觉得她的腰肯定和中国女孩的腰不同,估计大腿的质感也不同,当然,脸蛋更不同,我突然觉得她更像一只大白鹅,白里透红,红里透着绿,绿里透着水,两只小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如果两只鹅泛波江上,那必定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拨,一只鹅优雅地骑在另一只鹅身上。 “起承,你在偷笑什么?”罗拉拉说。 “我笑了?我有笑?”我问。 “你有病!想什么美事?”罗拉拉说。 “春江水暖鹅先知,天机不可泄露。”我微笑着。 “怎么称呼您?”卡留娅回头冲我说。 我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出:冯起承。 “冯起承,我想从北环艺术学院搬到这附近,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房子的价格吗,就是房子的租金?”卡留娅说。 “太能了,是不是你自己问房租的话,中国人会坑你?”我说。 “坑我?不,中国人很聪明,就是那种小聪明。”卡留娅说。 “你太客气了,在中国你要小心被骗,中国的骗子太多了,各种骗子都有,谁都骗,在外骗朋友,在家骗父母。”我说。 “对,就你这样的骗子太多了。”罗拉拉说。 “没你的事,你别插话。”我说。 “冯起承,下了班后,你能帮我问问吗?”卡留娅说。 我心想,别说问了,老子就是给你出房钱,我都一百个愿意。 404 恰恰恰 下午,我和罗拉拉去发传单。 “还去北环学院?还惦记那个女老师?”罗拉拉问。 “是的。”我说。 “你怎么这么贱呢?冯起承!”罗拉拉说。 “我不是给你打过赌吗,怎么你认输了?”我说。 “我怎么会输呢?就你这德行,人家那个女老师能看得上你才怪呢!”罗拉拉说。 “骑驴看唱本,那就走着瞧吧。”我说。 “冯起承,我想问你,你不是有个腐败的爹吗?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开个公司呢?” “我是想开公司,所以跑出来学学别人是怎么开公司的。”我说。 “你有没有想过也开一个婚恋网站这样的公司?”罗拉拉说。 “想过,但我感觉这行业竞争太激烈了,我听说我们公司一直在亏损,不知道公司还能坚持多久。”我说。 “如果能有风投,公司日子就好过了。”罗拉拉说。 在北环学院附近发了半天的传单,看着放学的时间差不多了,我拉着罗拉拉去了北环学院的大门口。 没过久,那个女老师挎着一个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包出来。 看她走到马路对面后,我迅速拦住一个女学生。 “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前面那个女老师是教什么的?是教舞蹈的吗?”我问。 “不是,是教音乐的。”女学生说。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你是干什么的?”女学生问。 “我们是警察,想了解点情况。”我说。 “她叫徐何蕊。”女学生说。 “好的。谢谢。” 女学生走了,走得时候还不时回头看了看我。 “冯起承,你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感冒充警察?”罗拉拉说。 “别啰嗦,赶紧跟住她。”我说。 “啊?跟踪她?”罗拉拉说。 “当然了,找个机会要和徐何蕊搭一搭话。”我说。 “真无聊,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罗拉拉说。 “那不行,你还要帮我给她搭一下话呢。”我说。 “你自己不能对她说吗?”罗拉拉说。 “我说也行,但很冒失,我觉得还是你找个机会先认识她就比较自然。”我说。 我凭什么帮你泡妞?罗拉拉说。 “这样吧,这个月,你的房租费我给你报销了,怎么样?”我说。 “真的假的?”罗拉拉问。 “当然真的了,晚上回去我就给你报销。”我说。 “嗯!我想想。”罗拉拉说。 “想毛想?赶紧跟上。”我说。 “那我就帮你一把。”罗拉拉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说。 “说什么呢?”罗拉拉说。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别跟钱过不去,这是我的座右铭,看看她这是干什么去的?她拿着这大包小包的要干什么?不会去洗澡堂洗澡吧?”我说。 “不会,这年头谁还会去洗澡堂,对了,起承,今天是雪儿的生日,我还没买菜呢,还有蛋糕什么时候送来?”罗拉拉说。 “蛋糕他们给送到家里,等会你搭完话,就去买菜。”我说。 “行,怎么搭话,你要教教我,我还没有勾引过女人呢?”罗拉拉说。 “勾引过男人?”我说。 “没有!”罗拉拉摇摇头。 “多学学吧,这个年头你不主动出击,什么事你都得靠边站,当然女人勾引男人是个技术活。”我说。 “看来你经验丰富。”罗拉拉说。 “那是,生在红旗里,长在红旗下,谁没有点风流韵事,不过,你先要练练怎么勾搭女人,这个练熟了,你就厉害了。”我说。 “我觉得你身上有流氓习气。”罗拉拉说。 “怎么是流氓习气呢,这是一个男人的成熟和风趣。”我说。 “你的徐何蕊去了国贸购物中心。”罗拉拉说。 “要买东西?进去看看。”我说。 徐何蕊上了电梯。 “快!我们进去。”我说。 我跑过去迅速按了电梯的按钮,电梯的门又打开了。 我低着头走了进去。 徐何蕊就站在我的旁边,她抬头看着电梯天花板,天花板很光滑,照得出下面的人影。她皮肤白皙,眼眸清澈如泉水,令人神往。 徐何蕊去的是六楼。我和罗拉拉也跟着出去。 音乐声响起,这是一家舞蹈中心,原来徐何蕊是来这里跳舞的。 “起承,我们怎么办?”罗拉拉问。 “这好办了,我们也去跳舞啊。” 我说。 “我来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学跳舞,要办卡的,看来这个徐老师经常来这里跳舞。”罗拉拉说。 “那就学呗,我给你教学费。”我说。 “那好啊!”罗拉拉兴奋的说。 “办个卡多少钱?”我问。 “半年卡一次要教2000块钱。”罗拉拉说。 “学一次不就行了吗?”我说。 “不行,人家是高档的舞蹈中心,这里面教跳舞的都是全国冠军,要学就要教半年的钱。”罗拉拉说。 “这不是坑爹吗?”我说。 “那要是不学,就走人吧。”罗拉拉说。 “好,这钱我教,记住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来跳舞的,是来,来,来体验高雅生活的。”我说。 “记住了,体验高雅生活,你教钱去吧。”罗拉拉说。 我教完了钱,把卡给了罗拉拉。 “起承,还要买双舞蹈鞋,最好再买一套舞蹈服。”罗拉拉说。 “还要花钱?”我说。 “舞蹈鞋是必须的。”罗拉拉说。 “好,奶奶个头,买,这泡妞还没开始呢,就开始花钱了。”我说。 我换上了舞蹈鞋后,就和罗拉拉进了舞蹈教室。 徐何蕊在扶着舞蹈栏杆压着腿。 “对了,学什么舞?”我问。 “门口小黑板写着呢,今天晚上是学拉丁舞的一个舞种,名字叫恰恰恰。”罗拉拉说。 “恰恰恰?这舞蹈名字又意思,拉丁舞里,我记着好像有斗牛吧?”我说。 “有啊,西班牙斗牛舞。”罗拉拉说。 “学西班牙斗牛舞,这个好,你跟那舞蹈老师说说能不能改成西班牙斗牛舞?”我说。 “人家这是安排好的舞蹈,怎么能改呢?”罗拉拉说。 “这样吧,我出钱,让舞蹈老师现在改,改了,改成斗牛舞。”我说。 我说完后,前面的几个女学员回头看了看我。 “冯起承,和你在一起,我怎么觉得这么丢人呢!”罗拉拉说。 舞蹈教室里响起了音乐。 女舞蹈老师拍了拍手,大家都围了上来。 “大家要注意听节奏,”女舞蹈老师说,“tuo three 恰恰 one ,上一节课,有的同学在跳恰恰one的时候,节奏没有跟上,恰恰的时候,扭胯的速度要快,最后一个one ,要有爆发力。” 405 俄罗斯礼仪 舞蹈老师在示范动作,我和罗拉拉在后面比划着。我笨拙的动作引起了几个女学员笑声,徐何蕊朝我看过来。我不由低下了头。 “哎!后面的那个男生,把头抬起来,说你呢。”女舞蹈老师喊道。 我只好抬起了头。 “抬头,挺胸,两肩下沉。”女舞蹈老师走过来。 “两肩下沉?怎么沉?”我说。 女舞蹈老师双手箍住我的头,说,“肩膀朝下拉。” “拉不下去?”我说。 “拉不下去?”女舞蹈老师瞪了我一眼,说,“过来两个同学,帮他压肩。” 两个女学员过来,两人把我的肩膀朝下按,舞蹈老师把我的头朝上拽。 我的天哪,这是跳舞吗?尼玛的这是给我上刑。 “好了,松开吧,”女舞蹈老师说。 我感觉脖子和肩膀都是僵硬的。 “怎么样?没事吧?”罗拉拉说。 “没,没事。”我说。 “记住了,跳舞的时候就是这种挺拔的感觉,”女舞蹈老师说,“你听说过头悬梁吗?” 头悬梁?就是上吊是吧。我说。 “嗯!差不多一个意思吧,就是说下半身朝下走,而脖颈一定要向上。”女舞蹈老师说。 “跳舞看来还真不容易。”我捏着脖子说。 “好了,你是新来的,先去镜子旁边练练站姿,然后去压压腿。”女舞蹈老师说。 他们继续tuo three 恰恰one ,我想着上吊的感觉,练站姿。 音乐终于铿锵完,这一节课结束了。 徐何蕊换了衣服走了。 “起承,赶紧回家,我还要去买菜呢。”罗拉拉说。 “你怎么不找她说话呢?”我说。 “下一次吧,这次时间太紧张了。”罗拉拉说。 “这样吧,再来跳舞,你请她吃饭,我出钱。”我说。 “那行,一定照办。”罗拉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 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是卡留娅打来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找吧。”我说。 “好吧,”卡留娅说。 “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谈谈关于房租方面需要注意的几个相当重要的原则问题。”我说。 “嗯!好吧,去哪吃饭?”卡留娅说。 “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去接你。”我说。 好的。 我挂了电话。罗拉拉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我问。 “你怎么随便喊人去吃饭呢,这是雪儿的生日,又不要是你过生日。”罗拉拉说。 “不就吃个饭吧,赶紧买菜去吧。”我说。 我接卡留娅去出租房。 黄文斌和崔子模在客厅里吃着葵花子。电视里放着动物世界,两只猴子在交配,两人似乎在交流着心得体会。 看到卡留娅进来。黄文斌大叫:“my god !”(我的上帝) “my god !”崔子模也叫到。 “没见过俄罗斯女人?”我说。 “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叫什么名字?”黄文斌说。 “你们好!我叫卡留娅”卡留娅说道。 “中文说这么好!我靠,比我说得还好。”崔子模说。 “这有瓜子,来吃,吃。”黄文斌招呼道。 “那就不客气了。”卡留娅说。 “慢着,礼仪,礼仪!你们给忘了?”崔子模说。 “什么礼仪?”我问。 “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就用你们俄罗斯的见面礼吧,亲一个。”崔子模拍着沙发说。 “说得有道理,是这个意思。”黄文斌说。 卡留娅笑了笑,说,“好啊,你们谁先来呀?” “起承,你先示范一下,我对这个业务还不太熟悉。”崔子模说。 “我先来吧,我媳妇在屋里,等她出来,我就没机会了。”黄文斌说。 那你先。我说。 黄文斌正要上去搂抱,就听卧室的门咣当一声开了,“黄文斌,你想找死啊!”春芳姐喊道。 黄文斌把头缩回来,“媳妇,我什么也没干,这姑娘邀请我礼仪一下,我正琢磨呢,要不要礼仪一下。” “姑娘,你坐,别理这几个臭男人,他们都是流氓。”春芳姐说。 “没关系,我见多了。”卡留娅微笑着。 “起承,你是从哪拐来的这洋妞?”崔子模说。 “卡留娅是我的同事,也是罗拉拉的同事。”我说。 “起承,你们公司还招人吗?”崔子模说。 “不知道,我帮你问问。”我说。 “崔子模,你就想好事是吧,人家公司能找你这样素质的人?”黄文斌说。 “我说斌哥,什么都有你的份,你刚才要是不抢,我就不礼仪上了吗?”崔子模说。 “雪儿呢?”我问。 “雪儿在做饭呢!”黄文斌说。 “今天是雪儿的生日,怎么能让她做饭呢?”春芳姐说。 “春芳姐,那你去做饭吧。”崔子模说。 “怎么让我做饭,你怎么不去做饭?”春芳姐说。 “千万别让崔子模做饭,你忘了,有一次聚餐,他去做饭,不是吃鸡吗,好了,他抄了盘辣子鸡端上来,两只鸡腿没了,他居然说买鸡的时候没要鸡腿,这还没完,他炖鸡汤,端上来也少了两条鸡腿,我们吃饭,他拿着筷子在旁边巡视着。”黄文斌说。 “他巡视什么意思?”卡留娅问。 “他都在厨房吃得差不多了,拿着筷子专挑好的吃。”黄文斌说。 “斌哥,要不要我也说说你的丑事?”崔子模说。 “我有什么丑事?说说,我弄不死你。”黄文斌怒气冲冲地说。 “算了,给你个面子,春芳姐在,我就不说了,我说点正事,起承,坦克的事有眉目了。”崔子模扔着瓜子壳说。 406 公司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 “从俄罗斯进口坦克要有接收单位,这边我联系了一家商务公司,这公司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他们愿意和我们合作,他们负责项目的报批,只是分成要和你商量一下。”崔子模说。 “怎么个分成法?”我问。 “他们的意思是利润各占一半,五五分成。”崔子模说。 “购买坦克的费用和运费呢?”我问。 “这个就由我们出钱了,我算了一下,25万应该够了。”崔子模说。 “我记得你上次说是20万啊。”我说。 “上次没算运费。”崔子模说。 “这家公司有点黑,竟然要你们一半的收入。”黄文斌说。 “是啊,最多二八分,你们二,他们八,不,不,他们二。”罗拉拉说。 “此项目涉及到军事领域,这样的报批很难。”崔子模说。 “他们又不出费用,你再谈谈,看看三七分怎么样。”我说。 “好吧,我去谈谈,起承,钱你能借到吗?”崔子模说。 “我给朋友说了,他同意借22万,还剩下3万你想想办法吧。”我说。 “那好吧,我想想办法。”崔子模说。 “如果坦克能运来,我觉得这个项目不错,开始我还以为是崔子模胡扯呢,对了,我们这不是有这位俄罗斯美女吗?游客可以一起和美女开坦克。”黄文斌说。 “在哪开?在大街上开?”春芳姐说。 “在郊区找一农庄,承包下来,游客和俄罗斯美女开完苏联坦克后,在吃喝玩乐卡拉ok,来一个农家乐。”黄文斌说。 “斌哥,你也入股吧,买什么房子,到时候你和春芳姐就经营农庄。”崔子模说。 “去,你们这是瞎幻想,我们才不参乎你们的事呢!”春芳姐说。 “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崔子模说。 “我想入股行不行?”罗拉拉说。 “你入多少?”崔子模说。 “两千块钱,我省一个月工资就有了。”罗拉拉说。 “冯总,您的意思呢?”崔子模问。 “我觉得可以。”我说。 “好,那你入吧,你再省一个月工资不就四千块了吗?”崔子模说。 “那我尽量吧。”罗拉拉说。 “我能入股吗?”卡留娅说。 “当然可以。”我说。 “我出五千元人民币。”卡留娅说。 “ok。好。”崔子模说。 “媳妇,要不我们也入点股吧?”黄文斌说。 “你要入,你自己出钱入。”春芳姐说。 “那你同意了,好,我出三千,不过先欠着,行不行?”黄文斌说。 “冯总,您的意思呢?”崔子模说。 “可以。”我说。 “雪儿,你也加入吧,你现在没钱,先欠着吧。”崔子模说。 “那好吧,我也愿意出3000块钱。”雪儿说。 “到时候,如果坦克运来后,我们就分工一下,我先提个初步意见,罗拉拉负责记帐,雪儿负责接待,卡留娅负责陪驾,斌哥负责坦克的保养和维修。”崔子模说。 “笑死我了,你斌哥要是能修坦克,他早就屁股顶着天花板了。”春芳姐说。 “那斌哥就负责清洗坦克,一天洗三遍,洗完后,再朝坦克里喷点香水就行了。”崔子模说。 “是不是坦克里再搁一沙发?”春芳姐说。 “沙发估计放不下。”崔子模说。 “你们这不是坦克,你们这是炮房。”春芳姐说。 “哎!怎么说话的,人家卡留娅在坦克里啊。”黄文斌说。 “春芳姐这个想法,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崔子模说。 “你这狗脑子就整天琢磨这些事。”春芳姐说。 “子模,你干什么?”罗拉拉说。 “我,我是常务副总经理,负责营销了。”崔子模说。 “那总经理就是冯起承了吧。”雪儿说。 “不是,冯起承应该是董事长。”崔子模说。 “刚才你还冯总呢,这会你就把冯起承提拔了。”雪儿说。 “总经理空缺?”罗拉拉说。 “不,总经理我想让春芳姐担任,如果她愿意的话。”崔子模说。 “行啊,等你把坦克弄来,我可以考虑一下。”春芳姐说。 “自摸啊,高层干部我是轮不上了,中层干部是不是请组织考虑一下。”黄文斌说。 “好,斌哥,你是后勤部长,罗拉拉是财务部长,雪儿是行政部部长,卡留娅是公关部部长,冯董,您看行吗?”崔子模说。 “你就整天意淫吧,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春芳姐说。 “怎么说的,现在我不是干正事吗?”崔子模说。 我笑了笑,“行吧,你先把坦克弄来再说吧。” “好,那就散会。”黄文斌说。 “还没喝完呢,我要跟卡留娅妹妹喝两杯。”崔子模说。 我手机响了,是我妹夫郭盖打来的。他告诉我,冯彩虹生了,是个女孩,让我回去一趟。 手机刚挂掉,又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她说在南山一个废弃的井里,发现了一个女尸。 “不会是杨柳月吧?”我说。 “你过来看一下吧。”陈小莉说。 我挂了电话。 “起承,你还真挺忙的啊!”罗拉拉说。 “明天,我要请假回家一趟,罗拉拉,你跟郝部长说一下,就说我要请三天假。”我说。 “你刚来上班,就请这么多假不好吧?”罗拉拉说。 “三天还多?”我说。 “郝部长要是不同意呢?”罗拉拉说。 “不同意好办,你就对她说我辞职了。”我说。 “冯董,你真牛。”崔子模说。 “你们这气氛很好,就像一个大家庭,很高兴认识你们。”卡留娅说。 “你可以搬过来住呀!”崔子模说。 “你们这还有空房子?”卡留娅问。 “有啊,我那间屋就空着。”崔子模说。 “自摸,你的意思是你把房间让给卡留娅住是吧?”黄文斌说。 “是的,”我住客厅。崔子模说。 “其实,我不反对,不过,这样人太多了。”春芳姐说。 “人多了好,人多热闹。”黄文斌说。 春芳姐瞪了黄文斌一眼,说,“崔子模要是睡客厅,就不太雅观,我们这房子里还住着黄花大闺女呢!” “春芳姐,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光着屁股睡觉了,我把打呼噜也戒了。”崔子模说。 “这个客厅也要算钱的,房东以前给我说过。”春芳姐说。 “那你看租客厅要多少钱?”崔子模说。 “三百行不行?崔副总!”春芳姐说。 “二百五吧。”崔子模说。 “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罗拉拉笑着说。 “崔副总,二百六吧,好听一点。”春芳姐说。 “好的,这点钱算啥,我一个坦克轮子都够缴一年房租了,我月底缴房钱。”崔子模说。 “黄文斌,睡觉去!别喝了。”春芳姐说。 “这么早啊!还不到12点呢!人家外国来的使者还没走呢!这不礼貌。”黄文斌说。 “你再给我啰嗦,我就扇你,你信不信?”春芳姐说。 “我信,不就是睡觉吧,大动肝火的,至于吗?”黄文斌说。 春芳姐和黄文斌,还有罗拉拉,雪儿都回屋睡觉了。 “我要回学院了。”卡留娅站起来说。 “哎!走什么?喝醉了在我屋睡就行了。”崔子模说。 “卡留娅,这个点你们学院都关门了。”我说。 “我不能喝了,我感觉这整个房子在不停地旋转。”卡留娅说。 “旋转就对了,不旋转还能叫房子吗?”崔子模说,“来!再干最最最最后一杯。” “好,干!”卡留娅一仰脖子,又灌了一杯下肚。 “真不能喝了,”卡留娅说着歪到在我怀里。 “起承,把她抬到我屋里去。”崔子模说。 “崔副总,你屋里这么乱,还是让她到我屋里去睡吧。”我说。 “起承,不,冯董,你的,这个决定英明。崔子模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是预备党员呢!”我说。 ”也告诉你个秘密,我不是预备党员,我是正式党员,不信,我给你拿党员证看。“崔子模说。 “奶奶的,怎么到处都是党员,比蝗虫还多?”我说。 ”小样!我朝有八千万党员啊!有不少还是地下党员,当然经常会碰着,搞不好,能把你碰得头破血流。崔子模说。 “自摸,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说。 ”我没喝多,冯董,就照你的意思办,把卡留娅抬到我屋里去。“崔子模说。 好的。我说。 ----------------------------------- 407 紫色 我抱着卡留娅的上身,崔子模抱着腿,抬上了床。 崔子模上下打量了一眼卡留娅,说,“俄罗斯女孩就是性感,有胸有屁股。” “自摸,走吧。”我说。 “冯董,你先走,我想多看两眼。”崔子模说。 “有什么看的,你这人也太色了吧!”我说。 “冯董,你见过俄罗斯女人的乳房吗?我是说真人,a片不算的。”崔子模问。 “那没见过。”我说。 “我听说俄罗斯处女的乳头是紫色的,如果不是处女,乳头是黑色的,不知道卡留娅的乳房是紫色的呢?还是黑色的。”崔子模说。 “有这事?”我说。 “是啊,你想不想看两眼?”崔子模说。 “你的意思是,把她上衣脱了?”我问。 “那哪能,脱人家衣服是耍流氓,冯董,你来看,她上衣的衣领开口很大,你等着,我去拿工具。”崔子模说。 拿什么工具?我问。 “你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我去去就来,你不许乱动啊!”崔子模说着出了屋。 一分钟不到,崔子模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双筷子。 “你拿筷子干什么?”我问。 崔子模也不言语,走到床前,拿起筷子伸进卡留娅的乳罩边沿里,他小心翼翼地挑起了乳罩。 “冯董,你先看,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有好事先想着领导。”崔子模回头说。 “你们干什么?”罗拉拉推开房门。 崔子模一哆嗦,一根筷子也掉了。 “没,没干什么。”崔子模说。 “你们是不是在耍流氓?”罗拉拉说。 “姑奶奶你小声一点,卡留娅喝醉了,我和冯董就把她搬进屋里来。”崔子模说。 “然后呢?你手里拿筷子干什么?”罗拉拉问。 “然后?”崔子模看看手里另一只筷子,“这样的,我们把卡留娅搬上床后,发现她身上有一只虫子,爬来爬去,这怎么办呢?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我和冯董当然都知道了,冯董打算去屋里叫你,我说你已经睡了,不好打扰,再加上虫子朝下面爬,这就不妙了,危急时刻冯董急中生智,让我去厨房拿双筷子来夹,我一听对啊,这不正夹着呢,你来了。” “虫子夹出来了吗?”罗拉拉问。 “夹出来了,你一喊,我一哆嗦,虫子跑床底下去了。”崔子模说。 “这样吧,你们两个把卡留娅抬我屋里去。”罗拉拉说。 “你屋里哪有床?”崔子模说。 “我今天打地铺,我在地上睡。”罗拉拉说。 “不是说好了吗?卡留娅睡我屋,我睡客厅。”崔子模说。 “今天她喝醉了,我不放心。”罗拉拉说。 我和崔子模只好把卡留娅抬进了罗拉拉的房间。 “我脑子好像清醒了好多。”我一屁股坐着客厅的沙发上。 “可惜了,可惜啊!刚才不该招呼你,还不如我先看呢!”崔子模说。 我笑了笑,说,“你回去拿个放大镜看看录像带吧。”我说。 “去,我才不看呢,看了更难受。”崔子模说。 “好,我睡觉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家一趟。”我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崔子模说。 “我不是说了三天吗?”我说。 “三天,你要记得回来啊。”崔子模说。 “你这么惦记着我?”我说。 “是的,你比我的亲人还亲,等拉来坦克,赚了钱后,我请你玩俄罗斯姑娘。”崔子模说。 “睡吧,别再琢磨这事了。”我说。 早上坐车回去,到了南站,我去银行取了点钱,就直奔妇幼医院。 进了病房,房间很整洁,冯彩虹睡了,我父母和郭盖都在。 “孩子呢?”我问。 “孩子被护士抱去洗澡了。”郭盖说。 “孩子好吗?”我问。 “顺产,七斤七两重,和你出生的时候,一样重。”母亲冲我微笑着。 “起承,你妹妹这几天在医院住院,都是周小娜陪着的,今天早上彩虹去卫生间,都是周小娜搀扶的。”父亲说。 “她人呢?”我问。 “你早来十分钟就看到她了,她现在回家炖鸡汤去了。”父亲说。 “爸,医生说,这两天不要给冯彩虹吃太油腻的。”郭盖说。 “不碍事的,把鸡汤上面的油花撇掉就行了。”母亲说。 “这病房条件不错,还有套间。”我说。 “这都是你妹夫安排的,这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起承,我和你爸先回去了。”母亲说。 “好,你们回去吧。”我说。 父母走了。 “起承,这vip病房还行吗?”郭盖问。 “不错,挺好的。”我说。 “这多亏了你让我预定vip病房,今年生孩子的太多了,不然的话,只能睡普通病房的走廊了,彩虹给我说,这个钱你出,真不好意思。”郭盖说。 “我上次来医院办事,在走廊里听一个孕妇打电话给她老公,说vip病房条件好,所以,我就给你们提个醒,这病房多少钱?”我问。 “大约需要两万八千块钱。”郭盖说。 “啊?怎么生个孩子要花这么多钱?”我说。 “这不是vip吗,不过,单位能报销一部分。”郭盖说。 我从包里拿出钱,“先给你两万,明天再给你一万。”我说。 “哥,谢谢你了。”郭盖说。 “谢什么?这是我亲妹妹生孩子啊,别说三万了,就是十万,我都得出。”我说。 “那是,那是,彩虹摊上这么一个好哥哥,真是好福气。”郭盖说。 “彩虹醒了。”我说。 “哥,你来了。”冯彩虹脸色苍白。 “身子怎么样?”我问。 “肚子有点疼。”冯彩虹说。 “那赶紧叫医生。”我说。 “没事,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冯彩虹说。 门开了,小兵,马莉,还有贺向南和周小丽进来。 “买这么多东西啊?”我说。 “没买什么,这是我和小兵给你们的红包。”马莉说。 “还有我们,”周小丽也掏出了红包,递给了郭盖。 “给这么多?这得有5千吧。”郭盖说。 “我靠,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掂量一下红包就知道有多少。”小兵说。 “我是瞎蒙的。”郭盖说。 “5千是有点多了。”我说。 “多什么呀!我和小兵可是看着彩虹长大的。”贺向南说。 “是的,我可是把彩虹当亲妹妹看的。”小兵说。 “起承,你最近忙什么?”贺向南问。 “没忙什么,我最近闷得慌,到外面看看风景。”我说。 “我靠,你可真潇洒!”小兵说。 “小娜来了!”马莉说。 周小娜提着保温瓶进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天多亏了周小娜。”郭盖说。 “谢谢了!”我冲着周小娜说。 周小娜也不说话,默默地把保温瓶打开。 “彩虹,起来,喝鸡汤吧!”郭盖说。 “等会,小娜,我想去卫生间。”冯彩虹说。 “姐,你帮我抬一下,”周小娜对周小丽说。 两个人慢慢扶冯彩虹去了卫生间。 “起承,周小娜多好的姑娘啊,你把人家给抛弃了,你还有良心吗?”马莉说。 “他的良心早就喂狗了,我最讨厌这种不专一的人。”小兵说。 “别乱说话,”马莉瞪了小兵一眼。 “小娜不错的,起承,你考虑一下,你们复合吧。”贺向南说。 “哎!其实,并不是我抛弃了她,而是周小娜不要我。”我说。 “胡扯,你跟杨柳月都睡了,你还说小娜抛弃你?”小兵说。 “对了,起承,杨柳月有下落了吗?”贺向南问。 “昨天,陈小莉给我电话,说在一个废弃的井里,发现了一个女尸。”我说。 “不会是杨柳月吧?”马莉说。 “但愿不是杨柳月,我给陈小莉打个电话问一下。”我说。 “那你赶紧打。”小兵说。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手机,电话响了半天,陈小莉才接电话。 “起承,见面我再给你详细说,这样吧,下午三点,你来公安局斜对面的咖啡厅吧。”陈小莉说。 “好的,小莉姐,你好像感冒了。”我说。 “起承,给你说个事,郑全拼出事了!”陈小莉说。 “出什么事?”我问。 “他贩毒被抓了,就这样,不聊了,我还有事。”陈小莉说着挂了电话。 408 活着 下午三点,我到了咖啡厅。 “女尸的事什么情况?”我问。 “还好,现在已经确定不是杨柳月了,身高不对,还有,我记得杨柳月左胳膊上有个黑痣,这个女孩没有。”陈小莉说。 “你一个女孩干刑警是不是很累?”我喝了一口橙汁。 “累!我都有点后悔选择这个行业,当初我爸反对我当警察。”陈小莉说。 “是不是有的案子破不了很上火?”我问。 “也不是,就是有的案子,你长途奔袭,眼看就要找抓到嫌疑犯,却让他溜走了,不过,如果通过自己的努力,破了一个很难破的案子,就挺高兴的。”陈小莉说。 “郑全拼怎么会贩毒呢?他原来就是警察,怎么干上这个了?”我问。 “我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陈小莉摇了摇头。 “他贩多少毒?”我问。 “当场缴获很多毒品,已经够判死刑的了。”陈小莉说。 “死刑?拼哥,他也太糊涂了。”我说。 “人各有各的命,看来这就是他的归宿了。”陈小莉叹了一口气。 “你看上去很疲惫。”我说。 “是啊,太忙了,起承,你平时钱都怎么花的?”陈小莉问。 “没怎么花钱,我现在对花钱没什么欲望了。”我说。 “你这么多钱,钱是不是放在家里?”陈小莉说。 “我怎么敢放在家里,钱我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了,我打算买些金条金砖什么的搁着。”我说。 “还是有钱好,想去哪去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起承,你是不是每天都很快乐?”陈小莉说。 “一开始领了这么多钱,你要说不快乐,也不可能,但更多的是恐惧,怕被别人知道后把抢劫,最要命的是,晚上不敢睡觉,怕第二天醒来后,发觉中亿元大奖只是一个梦。”我说。 “以前听杨柳月说,你把钱从楼上扔下来?”陈小莉说。 “没有啊。”我说。 “杨柳月说你把一百块钱叠成纸飞机后扔下去?”陈小莉说。 “嗯!是有这事。”我说。 “你钱多得花不完?”陈小莉说。 “有时候心情不好,或者做事情很不顺的时候,我就会这样,当然也是偶尔为之。”我说。 “心情好的时候呢?”陈小莉问。 “心情好的时候,就多扔几个纸飞机。”我笑了笑。 “不聊了,起承,我要走了,队长找我。”陈小莉看了一眼手机。 陈小莉走后,我去了妇幼医院。 冯彩虹在床上躺着,孩子在她旁边,粉红的小脸,转头好奇地看着我。 我抱起孩子,晃悠了一会,小家伙睡了。 “周小娜去洗手间了,你和她说说话吧!”冯彩虹说。 “好的,我正要找她说点事。”我说。 过了一会周小娜进来。 “小娜,去外面说话。”我说。 周小娜点了点头。 “最近业务做得怎么样?”我问。 “还行吧。”周小娜低头说。 “怎么见到我,你这么生疏呢?”我问。 “没有啊!”周小娜依旧低着头。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说。 “没什么,是我姐让我来帮忙的。”周小娜说。 “要不要去吃冰淇淋,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店。”我说。 “不用了。”周小娜说。 “去吧,咖啡店离这不远,我姐这有护工,也不用你干什么。”我所。 “好吧,”周小娜点了点头。 进了咖啡店。 周小娜坐下后,冲我笑了一下,说,“记得上次在这吃冰淇淋,我们没有付账,就逃跑了。” “他们服务员还追我们。”我说。 “你现在在哪工作了?”周小娜问。 “在新洲一家网络公司上班,我想以后开个公司,所以去别的公司取取经。”我说。 “还好吧?”周小娜问。 “还行,你也不错啊,都当领导了。”我说。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周小娜说。 周小娜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我。 “找我的?”我问。 “不是,是你爸打来的电话,让我晚上去你家吃饭。”周小娜说。 “那好啊。”我说。 周小娜挂了电话后,咬着嘴唇低头想着什么。 409 购物 “我想点一个巧克力可不可以?”周小娜说。 “可以。”我说。 “再点一个草莓行不行?”周小娜说。 “这样吧,我让他们给你每一样来一个?”我说。 “不吗?人家不吗?”周小娜说。 “你这么说话,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呢!”我说。 “你多穿点衣服不就行了吗,要不,现在就去国贸购物中心,我给你买件衣服吧。”周小娜说。 “好啊,我正想买件衣服呢!”我说。 “那走啊。”周小娜说。 进了商场,周小娜拉着我进了一家专卖店。 “起承,这件衬衣不错,我早就看上了,服务员!来,”周小娜掏出钱包。 “你还真给我买呀!”我说。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吗?”周小娜拿出银行卡。 “这件衬衣多少钱?”我问。 “1600元!”女营业员说。 “啊?这么贵啊?不,不要了。”我说。 “不贵?打过折这个价,又不让你掏钱?”周小娜说。 “还是贵了点,算了,小娜,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别乱花钱了。”我说。 “你要还是不要?”周小娜板起脸孔。 “别这么严肃,好不好。”我说。 “服务员,拿两件,正好替换着穿。”周小娜说。 “买两件?” “你再啰嗦的话,我就买一打。”周小娜说。 “好,那就买吧。”我说。 “起承,再给你买条裤子,对,再买双鞋。” “对我这么好干什么?”我说。 “谁对你这么好了?这花不了多少钱的。”周小娜说。 “行,听你的,老子今天遇到富婆了。”我说。 周小娜捂着嘴笑了。 “对,以后就这样,笑得时候要捂着嘴。”我说。 “去你的,滚!” “那我就滚了?”我说着就要走。 周小娜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朝这里滚。” 我忽然觉得心头一热,觉得以前太对不住她了。 周小娜又给我买了裤子和鞋。 “小娜,我想去买点螃蟹。”我说。 “好啊,你去买吧,我回家帮你爸妈做饭。”周小娜说。 “泥马的螃蟹越来越贵了。”我进了家说。 “这么贵你还买?”母亲说。 “起承,你们先吃,我去蒸螃蟹。”父亲说。 “妈,做这么多菜啊!”我说。 “起承,你什么时候回来?”母亲说。 “那边有点事,处理完就回来。”我说。 吃完了饭,我和周小娜回到了屋里。 我想亲吻她。 “不吗!”周小娜说。 “怎么了,不让亲?”我说着把周小娜推倒在床上。 410 娇美 进入后,发觉周小娜下面水汪汪的,像被水淹了的废弃古井。外面下起了大雨,日月遁形,星河如覆。屋檐上水花欢叫着,跳跃着。屋里石英钟的秒钟走得很清晰,很坚定,吧嗒吧嗒!吧哒吧哒!像是赶去投胎,什么宇宙乾坤,什么沧海桑田都抵不过身下这软滑滑,粉嫩嫩冒着热气的娇美之躯。 中午醒来,吃的是昨天的剩菜,喝了一大瓶橙汁汽水后,打着嗝带着周小娜去游山玩水,坐看云起时,走到水穷处,发现一处偏僻,立马兽性大发,搂抱胳膊,扯住裙子,扫倒周小娜,拖到草丛深处,周小娜做了几次比较像样的挣扎之后,无奈地把双腿举向朗朗天空。 “别走了,起承。”周小娜搂在汽车站搂住我的腰。 “那边办点事,处理完后就来。”我说。 “记得给我电话啊!”周小娜说。 “一定,一定。”我搂着她的肩膀说。 “你们这是生离死别啊!”小兵手里拿着车票走过来。 “小兵你的裤子拉链开了。”我说。 “开的好,不开的话,别人怎么知道我穿的是高级内裤。”小兵笑嘻嘻的。 “神经病!”周小娜说。 “起承,你真要走啊,这么水嫩的小娘子,你放心啊?”小兵说。 “行了,快到时间了,电话联系。”我说。 到新洲已经是晚上了。进了门,还没放包,黄文斌就喊我喝茶。 “起承,你走了三天,我怎么觉得如三年光景,你看阳台上的花都枯萎了。”崔子模说。 “同性恋你们?”春芳姐说。 “他们要是同性恋,这房子就太平了,喝茶,我一个朋友从浙江带来的新茶。”黄文斌说。 我坐过去,喝了一口,感觉茶香怡人,“好茶,好茶!” “这茶叶在市面上买要花很多钱,文斌,你少放点茶叶。”春芳姐说。 黄文斌端着茶,眯缝着眼睛,晃着脑袋说,“日日深杯茶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 “还是斌歌这小日子过得好,天天花红柳绿,不像我天天想着坦克。”崔子模放下茶杯说。 “屁!不想着赚钱,黄文斌,你就天天吟这些无用的酸词是吧,哎!我们家现在都不买醋了。”春芳姐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急不的,”黄文斌说道,“命若穷,掘得黄金化作铜,命若富,拾得白纸变成布。” “斌歌你敢这样和领导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崔子模说。 “真反了你,黄文斌,你听着,明天就给我去找工作。”春芳姐说。 “都睡觉去吧。”罗拉拉开门说道。 “这还早呢!”崔子模说。 “你们说话小声点,明天我们还要上班。”罗拉拉看了我一眼。 “那就散会。”黄文斌说。 早上起来,罗拉拉已经去上班了,她也不招呼我一声。去公司上班就是发宣传单,郝部长要求我们沿着西安路扫街。 “哎!这公司招我们感情就是为了发传单?”罗拉拉说。 “不是简单的发传单,郝部长不是说了吗,教别人怎么上网注册。”我说。 “完了,这样的工作,我何时才能赚钱买房呢?”罗拉拉说。 “你急着买房干什么?你找一个有房的男朋友不就行了吗?”我说。 “哪有这么好的事,”罗拉拉摇了摇头。 下午发到菜市场,才把传单发完。 罗拉拉接完电话说,“起承,我要去公司一趟,领导安排我干别的工作。” “什么工作?”我问。 “听电话里的意思,这工作很重要,你直接回家吧,前面有个公交站正好能坐到家门口。”罗拉拉说。 “行。” 我上了公交车,发觉人还挺多的。坐了几个站,忽然有人扯着我的衣袖,我回头一看是个端庄清秀,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先生,你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我看到有人从你这个裤子口袋里偷了东西。”女孩说。 我摸了摸口袋,发觉口袋里的几百块钱没了。 “丢了三四百块钱,那个人呢?”我问。 “那个人下车了,你要报警吗?”女孩说。 “谢谢你。钱丢得不多,就算了,怎么称呼你?”我问。 “我,我姓毕,名子叫海霞。”女孩说起话来有点脸红。 “嗯!毕海霞。”我说。 “你怎么不把钱放在钱包里呢?”毕海霞说。 “没什么钱。”我微笑着。 “我到站了,要下车了。”毕海霞说着朝门口挤去。 “哎!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说。 毕海霞回头一笑,“不用了,”说着她下了车。 我看着女孩的背影,忽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晚上去国贸中心舞蹈房。我去的时候,发现罗拉拉已经换好衣服在那压腿了。徐何蕊在她旁边压腿不时地和罗拉拉说话。 舞蹈老师不是原来那个了,这个年龄不大,齐耳短发,眉清目秀,身材曼妙。 “这是新来的梁老师。”罗拉拉走过来说。 “大家要把桑巴的基本步练好,然后再搭手练习。”梁老师说,“music(音乐)” 音乐想起来了,梁老师喊道:“one阿twothree阿fourfivesixseneveight。” 女孩们穿着紧身上衣,下面很短的裙子,跳舞时,三脚内裤不时暴露出来。徐何蕊腿修长,红色内裤若隐若现。 “one阿twothree阿fourfivesixseneveight。” 412 裁员 我去一楼商场去买香水。 “有男士用的香水吗?”我问。 “这边有。”女营业员说。 “多少钱?”我问。 “208。”女营业员说。 “有贵点的吗?” “有,这个800多块钱。”女营业员说。 “还有贵点的吗?”我问。 “这一款法国香水三千块钱。” “那就这个了,开单子吧。”我说。 “先生,你自己用吗?”女营业员说。 “当然了,”我说着把香水盖子掀开。 “先生,你还没付钱呢?”女营业员说。 我从钱包里抽出30张给了她,“你去付吧。” 我拿着这瓶香水从头到脚喷了一遍。 女营业员拿着单子回来后,看到我愣住了。 “有问题吗?钱不够?这香水还没怎么喷呢,就快没了,再来一瓶吧。”我掏出钱包。 女营业员瞪大了眼睛。 我把钱给了她,然后拿着把香水揣兜里,去楼上餐厅。 很快我就找到了罗拉拉和徐何蕊。 “徐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旦克公司的冯总,”罗拉拉说,“这是北环艺术学院的徐老师。” 徐何蕊忽然捂住了鼻子,皱着眉头。 “怎么了?”我问。 “冯总,你身上这什么味啊?”罗拉拉说。 “香水啊!”我说。 “这香水的味也太浓了吧?”罗拉拉说。 “我多喷了一点,不好闻吗?”我说。 “不行了,我要窒息了,你这不是香水,你这是毒气。”罗拉拉说。 “那怎么办?这不挺香的吗?”我说。 “你去楼上冲个淋浴吧?否则这饭是没法吃了。”罗拉拉说。 “好,那我去了,你们先点菜吧。”我说。 我跑到舞蹈中心冲了个淋浴,然后下来。 “闻闻还有味吗?”我说。 “好一点了,”徐何蕊说。 “哎!你这香水太厉害了,我怎么感觉这菜里也有香水味。”罗拉拉说。 “我也感觉菜味变了。”徐何蕊说。 “冯总啊,以后别擦这香水了,你刚才要是不洗干净,我估计二十公里外的苍蝇都能闻味飞过来。”罗拉拉说。 罗拉拉说完,徐何蕊笑了。 “你看,你一说话,人家就笑话你。”我说。 “冯起承,这菜真的变味了。”罗拉拉说。 “应该不是菜的问题吧。”徐何蕊说。 “那我坐远一点行不行?”我说。 “那你坐我后面吧。”罗拉拉说。 我把椅子搬到罗拉拉屁股后面,“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挺好,想吃什么,你给我说,我给你夹过去。”罗拉拉说。 “那好吧。”我说。 “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徐何蕊说。 “他和我住在一起。”罗拉拉说。 “你们原来是情侣啊!”徐何蕊说。 “不,不是情侣,住在一套房子里,不在一个房间。”我急忙说。 “原来你们合租。”徐何蕊说。 “不是合租,拉拉没地方住,我借给她一间房。”我说着把椅子搬回来。 “冯总做什么生意?”徐何蕊问。 “做,做?什么都做,进出口贸易什么的。”我说。 “看你挺年轻的。”徐何蕊说。 “还行吧。”我说。 “怎么对舞蹈感兴趣了?”徐何蕊说。 “我从小就对舞蹈感兴趣,一直想学,罗拉拉给我说这有舞蹈课,我就报名了,就是跳得不好,以后请你多教教。”我说。 “多学多练就行了。”徐何蕊说。 “徐老师,冯总的生意做得很大,有空去他公司看看,很时尚很别致。”罗拉拉说。 我看了一眼罗拉拉,心想这小丫头想揭穿我? “好啊,哪天去看看,对了,我们都是舞蹈课的同学,以后就别喊我徐老师了,你们就叫我名字吧。”徐何蕊说。 “冯总他对朋友特别好,朋友只要有什么困难都找他。”罗拉拉说。 “是吗?”徐何蕊说。 “应该的,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呢经济上有这个能力,我就帮一下朋友。”我说。 “冯总住的房子很大,为让朋友节约房租,他让朋友都住在他家里,他有一个女性朋友,家里父亲有病需要钱,他二话不说,就打过去三万块钱,三万块钱呢!”罗拉拉说。 “挺好的。”徐何蕊说。 “我们周末要搞个小party,何蕊,你也来玩吧,我们一起跳舞。”罗拉拉说。 “去你们家吗?”徐何蕊问。 “是啊,家里客厅很大的,你来吧。”罗拉拉说。 “好啊,正好这个周末我有空。”徐何蕊说。 “起承,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你不欢迎徐何蕊去家里吗?”罗拉拉说。 “我挺好,当然欢迎了,热烈欢迎。”我说。 “这样吧,哪天让冯总专门开车去接你。”罗拉拉说。 “好啊。”徐何蕊说。 “好了,很高兴能认识你们,我吃好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徐何蕊说。 “好的。”罗拉拉说。 徐何蕊走了。 “拉拉,你就这样给帮忙的?”我问。 “不挺好吗?一开始你喷一身香水,人家徐老师都想走了,还不是我一个劲地吹捧你,现在她对你印象多好。”罗拉拉说。 “不过,你吹得有点过火吧!”我说。 “怎么过火了?你不是公司总经理吗?你得有办公室吧,总经理不是屌丝吧,住房子不会和人合租吧?还有你得有个车吧?哪怕是辆摩托车?”罗拉拉说。 “你这么说也没问题,不过,你要事先给我说一声呀!”我说。 “行,下次我注意,冯总啊,这个周末就看你的了。”罗拉拉笑着说。 “好,这徐何蕊我是追定了。”我说。 “好啊,现在租个车也不贵,再说就租个把小时。”罗拉拉说。 “我为什么要租车呢?不能买辆吗?”我说。 “牛,好,我欣赏你这种气魄。”罗拉拉说。 “回家吧。”我说。 公司里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每个人的脸色都一副严肃的表情。 “起承,”罗拉拉小声地说,“你知道吗?公司要裁人了,你看领导在找人谈话,谈话的人,估计就是被裁的。” “是吗?”我一边说一边在网上跟小兵QQ聊天。 “我估计我们要被裁了。”罗拉拉说。 “那好啊。”我说。 “好毛好?我可不希望被裁,要是失业的话,我就完了。”罗拉拉说。 “没事,也不一定会裁到你的。”我说。 “罗拉拉!”办公室文员喊道:“去一下郝部长办公室。” “完了,我要被裁了。”罗拉拉说。 我冲她笑了笑,说,“恭喜你。” “去你的。”罗拉拉一脸沮丧。 罗拉拉去了郝部长的办公室,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她冲我招了一下手。 我跟着罗拉拉去了走廊。 “怎么样?”我问。 “我被裁了!”罗拉拉眼睛湿润了。 “我呢?” “郝部长说要留着你这个猪头。”罗拉拉说。 “为什么裁你不裁我呢?”我问。 “是啊,我也是这样和郝部长说的,我说你上班时在电脑上聊天打游戏,出去发传单,居然把传单塞进了垃圾桶。”罗拉拉说。 “你真这么说的?”我问。 “说了又怎么样?”罗拉拉眼泪掉下来,砸在了地上。 “郝部长怎么说的?”我问。 “她什么也没说。”罗拉拉说。 “那你完了。”我说。 “完了就完了。”罗拉拉说。 “你这行为也太卑鄙了吧。”我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可是我运气不好。”罗拉拉说。 “哎!可惜啊,我是帮不了你了。”我说。 “起承,在这里好好干吧,祝贺你!”罗拉拉擦着眼泪说。 “冯起承!”女文员探出头喊道:“冯起承,你去一下郝部长办公室。” ----------------------------------------------------------------------------------------------------- 413 充气 我去了郝部长的办公室。 “起承,公司要栽人,你和罗拉拉只能留一个,我考虑来考虑去,还是留你合适,我们公司男员工太少了,把你裁了,那就阴阳太失调了,当然这也是老板的意思。”郝部长说。 “是吗?我想问一下,刚才罗拉拉说我什么坏话了吗?” “没有啊,她说你挺能干的。”郝部长说。 “嗯!郝部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我裁了,留罗拉拉吧,说真的,我对公司的前景不太看好。”我说。 “这样啊,既然你不想干了,我也不多说了,罗拉拉我也不留了。”郝部长说。 “那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人。”我说。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招呼了一声罗拉拉。 “走人,我也走人。”我说。 “郝部长不是说留你吗?”罗拉拉说。 “她留我,我还不想干呢!”我说。 “你为什么要走呢,现在工作又不好找?”罗拉拉说。 “她居然说留下我是为了平衡员工的性比例,这公司也太邪门了,怪不得闹鬼。”我说。。 “那你不想干,郝部长是不是留下我呢?”我说。 “我对她说,把我裁了,留你,她不同意,哎!走吧,这个公司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我说。 我和罗拉拉出了公司。 “拉拉,昨天晚上我就琢磨想开一家公司,你看看开个什么公司好?”我说。 “开公司?钱从哪里来?你爸给你的钱?”罗拉拉说。 “买坦克的事,我不是说过吗,我的一个发小愿意借给我20万块钱,昨天他把这钱打到我银行帐户里了。”我说。 “20万啊!那你是个小财主了。”罗拉拉说。 “公司我开定了,罗拉拉小姐,现在我正式的通知你,你被我公司录取了,从今天开始,就算你已经上班了。”我说。 “真的假的?”罗拉拉说。 “当然是真的了,工资你打算要多少?”我问。 “要多少?管住吗?”罗拉拉问。 “包住,中午再管一顿饭,当然加班有加班费。”我说。 “1500行不行?”罗拉拉说。 “少了点吧。”我说。 “那就1600块吧。”罗拉拉说。 “再朝上加。”我说。 “1800块?”罗拉拉说。 “你就这点出息,别给我省钱,我有20万呢!”我说。 “起承,你开公司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看你花钱大手大脚的,能省就省一点吧,再说你这属于创业,这样吧,我再加200块,你就给我底薪2000块吧,业务提成另算。”罗拉拉说。 “行,那就依着你,你现在帮我想想开个什么公司?”我说。 “这样吧,起承,回去后让大家帮你想想,看看干什么赚钱。”罗拉拉说 “也好,这样吧,今天就算公司开张,我们要祝贺一下,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我说。 “起承,真好笑,你这公司连名字都没有就开张了?”罗拉拉说。 “名字有啊,旦克公司啊,这还是你起的,先暂时叫这个,我们小区的街边上不是有火锅店吗?今天吃火锅,象征我们公司以后红红火火。”我说。 “那好啊!”罗拉拉拍着手。 要了一个包厢,大家都来了,围坐在一起。 “起承,说说你有什么喜事要告诉大家?”春芳姐说。 “大家猜一下吧?”我说。 “谁要是猜对了,我就给他包一个红包。”我说。 “我先猜,我估计八成是冯起承要回去结婚,对不对?”黄文斌说。 “结婚?我和谁结婚?”我说。 “不是结婚啊?”黄文斌说。 “我猜是起承买了彩票,中了奖,拿了奖金请我们吃饭。”崔子模说。 “不对。”我说。 “那就是起承升职了?”春芳姐说。 “你问一下卡留娅我有没有升职?”我说。 “起承今天被公司裁掉了。”卡留娅说。 “我明白了,起承是因为被裁,心里高兴就请我们吃饭了。”雪儿说。 “雪儿,有没有搞错,你要是被公司裁掉你会高兴?我今天也失业了。”罗拉拉说。 “不明白了,既然失业了,还有心情请我们吃饭?”黄文斌说。 “都没猜对,呵呵,告诉你们吧,我的公司今天正式开业啦。”我说。 “是吗?你开了什么公司?公司在哪?”春芳姐问。 “开什么公司我还没想好,我的想法是先庆祝一下再说。”我说。 “没听明白你说得是什么意思?”黄文斌说。 “昨天起承一个朋友给他打了20万块钱,他今天决定用这20万开公司。”罗拉拉说。 “啊?起承,这20万不是用来买坦克的吗?”崔子模说。 “你这坦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钱先用来开公司吧。”我说。 “不行啊,说不定过两天就能买坦克了。”崔子模说。 “你放心,我那朋友是个大款,不差钱,到时候我再朝他借呗!”我说。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崔子模说。 “我以前就有开公司的想法,现在我和罗拉拉失业了,还有,自摸也不是没有工作吗?还有斌哥,也没什么事,我就觉得现在有必要开个公司,大家帮我想想,干什么赚钱?”我说。 “什么赚钱?开个水军公司,就是专门帮人家发帖子,顶帖子,当然有时候还可以客串个五毛党。”黄文斌说。 “干这个没什么出息。”春芳姐说。 “开个服装专卖店如何?”卡留娅说。 “不好,不赚钱。”黄文斌说。 “开个做账公司,聘两个会计,专门给人家记帐。”春芳姐说。 “我觉得开这样的公司没什么意思?雪儿,你觉得干什么好?”我问。 “我,我觉得开个小吃店,行不行?”雪儿说。 “不赚钱,还累死人,”春芳姐说。 “你们这思路不行,必须搞个偏门,一夜暴富那种。”黄文斌说。 “我有路子,我一个朋友在云南,专门做仿真枪生意,那枪和真得一模一样。”崔子模说。 “子模,你不是坦克,就是枪,我看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春芳姐说。 “我觉得现在做生意,最好做女人和小孩的生意比较好。”罗拉拉说。 “对,我觉得罗拉拉这个思维很对路。”春芳姐说。 “女人生意?女人生意?哎!有了,开一个性用品商店吧!”崔子模说。 “好主意,我赞同,到时候卖日本的充气娃娃,绝对生意好,并且线上线下都可以做。”黄文斌说。 “俄罗斯充气娃娃也进一些。”崔子模兴奋地说。 “瞧你们这流氓本性暴露无遗,不对啊!性用品商店,怎么是女人生意?那充气娃娃也是给男人用的呀!”春芳姐说。 “春芳姐,那个店里也有女人用的啊!我屋里就有一个。”崔子模笑着说。 414 外酥里嫩 “你脸皮真厚,比城墙拐角还厚。”春芳姐说。 “那是,机关枪打不透。”崔子模说。 “春芳,性用品商店只要开了绝对生意好,你看我们小区就有一个这样的店,生意不错。”黄文斌说。 “斌哥,是不是要给成人用品商店起个名字?”崔子模说。 “好,起名字,名字很重要,一定要响亮,让人过目不忘。”黄文斌说。 “叫上下翻飞成人用品商店怎么样?上下翻飞,这个有动感!”崔子模说。 “不好,太随意了,我想想,叫,叫巫山云雨如何?”黄文斌说。 “不好,太文艺了,还不如叫一插到底呢?”崔子模说。 “不好,叫曼妙多姿吧。”黄文斌说。 “日韩高潮。”崔子模说。 “持之以恒。”黄文斌说。 上等女优。崔子模说。 “神魂颠倒。”黄文斌说。 “日武藤蓝。”崔子模说。 “环环相扣。”黄文斌说。 “东京热。”崔子模说。 “怡红院。”黄文斌说。 “苍井空。”崔子模说。 “红绣楼。”黄文斌说。 “老汉推车。”崔子模说。 “外酥里嫩。”黄文斌说。 “香喷喷。”崔子模说。 “黄灿灿。”黄文斌说。 “吃不了兜着走。”春芳姐说。 “我怎么听着像卖烧饼的。”罗拉拉说。 “什么是老汉推车?”卡留娅插了一句。 卡留娅说完,除了罗拉拉和雪儿没笑,其他人都笑了。 “卡留娅,他们是瞎说的。”春芳姐说。 “春芳,你不能糊弄外国友人,卡留娅!这是中国古人修身养性的术语。”黄文斌说。 “那是什么意思呢?”卡留娅说。 “这个吗,我以后再给你详细解释。”黄文斌说。 “要你解释?你吃饱了撑的?”春芳姐说。 “说正事吧,不扯这没用的了,起承,你是怎么想的?”黄文斌问。 “这个性用品商店也不是不可以搞,但我觉得干这个不太正经。”我说。 “是啊!起承,你要是听他们的就进高粱地了,线上线下这么一搞,越滑越深,接下来就会弄成色情网站了,你可要慎重啊!”春芳姐说。 “是啊,我觉得还是正儿八经的搞一个公司好,广告公司行不行?”我问。 “这个好啊,帮商家做广告和营销策划,这个有前途,我支持。”春芳姐说。 “我也同意。”罗拉拉说。 “我也愿意跟起承哥干。”雪儿说。 “还有我,我把工作辞了,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卡留娅说。 “这好啊,我们模特都有了,还是俄罗斯美女。”春芳姐说。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我问黄文斌和崔子模。 “也行,不过最好有个摄像机,给客户拍视频广告。”崔子模说。 “这没问题,斌哥呢?”我说。 “我觉得也可以,我可以做营销策划,这个我有经验。”黄文斌说。 “公司注册不知道好弄吗?”我问。 “这个好搞,我帮你申请营业执照,包括验资,不过,要找个办公地点。”春芳姐说。 “找个好点的写字楼,最少要200平方米,太小了不行,这是企业形象,自摸,这个你去办。”我说。 “起承,这要花好多钱啊!”崔子模说。 “钱不是问题,能和大家一起做点事,我很高兴。”我说。 “是不是给大家安排个职位,分工什么的?”崔子模说。 “我做总经理吧,这个大家没意见吧。”我说。 “那是当然了,”黄文斌说。 “冯总,要不要搞个领导班子?”崔子模说。 “搞什么领导班子?就这几个人?”春芳姐说。 “是要弄个领导班子,我们毕竟是正规公司,领导班子最少应该有三人吧,还缺两名,大家商量一下谁合适?”我说。 “起承,你看着办吧。”黄文斌说。 “好吧,那我就提两个名,一个是春芳姐,一个是卡留娅,加上我,这就是公司的高层领导班子。”我说。 “不过,春芳姐有工作的。”崔子模说。 “这个不要紧,给春芳姐一个职位,做我们公司的顾问吧,当然这个顾问是有工资的。”我说。 “卡留娅合适吗?她可是一个外国人啊。”崔子模说。 “这个不涉及国家机密,我看可以。”我说。 “她是什么职位?”黄文斌问。 “职位好办,我看人家公司里都有书记什么的,那就当书记吧。”我说。 “呵呵,这个有意思,卡留娅,卡书记。”黄文斌说。 “是不是有中层干部?”崔子模说。 “这个的有。”我说。 “冯总,你就任命吧,大胆任命。”崔子模说。 “好,斌哥就当策划部部长,罗拉拉为业务部部长,雪儿为行政部部长兼任财务部部长。”我说。 “挺好的。”春芳姐说。 “我呢?”崔子模说。 “你呢,为公司首席司机。”我说。 “还首席司机?有车吗?”崔子模说。 “当然有,明天就去买车。”我说。 “起承,我这首席司机好像没有职位呀!你看,我这都一把年纪了。”崔子模说。 “我差点忘了,你还兼一个职,你是首席司机兼办公室主任。”我说。 “好啊,办公室主任好,办公室主任是总经理的贴心小棉袄。”崔子模说。 “冯总,你这个工资怎么算?”春芳姐说。 “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工资怎么定?”我说。 “我觉得20万真得不多,又要租赁办公室,现在公司是创业阶段,这钱得省着用,我觉得吧,每人两千块钱怎么样?”罗拉拉说。 “我同意罗拉拉的建议。”春芳姐说。 “我也同意。”黄文斌说。 “同意。”崔子模说。 “这样吧,高层领导2200块,中层2000,再下面就是1800如何?”我说。 “好,没意见。”黄文斌说。 “因为工资太低了,所以我决定房租钱我都出了,就是说管住,另外中午免费一顿午餐。”我说。 “起承,那你这负担太重了?”罗拉拉说。 “就这么定了,自摸,你觉得买个什么车好?”我问。 “我有一哥们,有辆八成新的北京吉普,他正想卖呢,出8000块钱。”崔子模说。 “不贵,可以买两辆。”我说。 “起承,人家就一辆,先用着再说吧。”崔子模说。 “对了,我还有一私事,想麻烦大家,我现在在追一个女孩,罗拉拉认识,她是北环艺术学院的音乐老师,周末想请她过来,希望大家能给我捧捧场。”我说。 “这没问题。”黄文斌说。 罗拉拉歪过头冲我耳语,“起承,刚才你们说得老汉推车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自摸,老汉推车你表演一下。” “好啊,我和谁表演?”崔子模说。 “我配合你。”黄文斌说。 “那你是当车呢?还是当老汉?”崔子模问。 “你说呢?” 415 十字路口 “好吧,那就我吧。”崔子模说着趴在了地上。 黄文斌抬起他两条腿朝前推。 屋里一阵哄堂大笑。 “起承,公司名字叫什么?”春芳姐说。 “叫先锋广告公司吧,”崔自模说。 “不行,这个名字叫的太多了。”黄文斌说。 “不如叫旦克吧,就是坦克的坦去掉土字旁,这个词应该没有重名的。”罗拉拉说。 “那就暂时用这个吧,”春芳姐说。 “自摸,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办公室,顺便在看看你说的那辆吉普车。”我说。 “好啊。”崔自模说。 我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我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起承,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周小娜说。 “我这边忙啊!”我说。 “起承,你到底爱不爱我?”周小娜说。. “这还用问吗?”我说。 “你又在骗我吧?”周小娜说。 “我怎么会骗你?等我赚了钱我就回去。”我说。 “行,你忙吧。”周小娜说着挂了电话。 找办公室挺顺利的,一个写字楼的28层有一套房,装修好的,房子将近有300平方米,签了合同后,买点桌椅和电脑就可以搬进来了。二手的吉普车也买了,里面重新装了音响,更换了坐垫。 周末,我开着吉普车去北环学院把徐何蕊接过来。 进了屋,我把徐何蕊介绍给他们。 “我代表旦克公司全体员工欢迎大美女光临寒舍。”黄文斌说。 “徐老师,我们早就听冯起承提到你,果然很漂亮。”雪儿说。 徐何蕊微笑着。 “快!请坐,罗拉拉!给徐老师倒葡萄酒。”黄文斌说。 “起承,不,冯总,你艳福不浅啊!”崔子模搂着我的脖子说。 “别乱说话,你还是喊我起承吧。”我说。 “明白,在公司喊你冯总,在家喊起承。可惜,卡留娅去演出了,她在就更热闹了。”崔子模说。 “大家都坐下吧,我是今天pary的主持人,”罗拉拉拿着一根胡萝卜,“下面第一个节目是女声独唱,由我们的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春芳姐为大家演唱歌曲《我的祖国》,大家鼓掌。” 春芳姐唱完了歌后,罗拉拉拿起胡萝卜咬了一口,说,“下面第二个节目,是我们的作家黄文斌和首席司机崔自摸表演的杂技,这个杂技曾经获得过日本av国际大奖赛雄狮奖,大家鼓掌。” “还没报节目名字呢?”我说。 “他们现眼的节目是《老汉推车穿越卡旋门》。”罗拉拉说。 崔子模趴下,黄文斌抬起他的双腿。 罗拉拉两只脚踩在两个凳子上,黄文斌推着崔子模从罗拉拉的裤裆下穿过。 众人一阵大笑。 “第三个节目是,”罗拉拉又咬了一口胡萝卜,“大家跳贴面舞。” “好啊!这个节目好。”崔子模说。 “大家快抢舞伴!”罗拉拉说。 春芳姐一把拽住黄文斌。罗拉拉和雪儿搂在一起,就剩下我和徐何蕊,还有崔子模。 “起承,你先上吧。”领导优先。崔子模无奈地说。 徐何蕊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这个节目,”我说。 “挺好的,过来吧。”徐何蕊说。 我飘过去,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但还是谨慎地和她保持着距离。她身上有一股异香,直接抵达到灵魂深处。 “你们怎么不贴呢?”春芳姐冲我说。 “不了,不太好意思。”我说。 “起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黄文斌说。 舞曲终了,我放开了徐何蕊。 pary结束后,我送徐何蕊回家。 “起承,你们这可真热闹。”徐何蕊说。 “是啊,他们人都挺好,还都是我的员工。”我说。 “看来你这个老板不错。”徐何蕊说。 “他们生活的不容易,我就是想想帮帮他们,我打算每个周末搞一个聚会,让大家放松一下,下次你再来吧。”我说。 “好啊!”徐何蕊点了点头。 “我想冒昧的问一句,徐老师,你是单身吧?” “暂时还单身着。”徐何蕊说。 “暂时是什么意思?” 我问。 “我觉得我很快就遇到我的另一半了。”徐何蕊说。 “那我祝愿你早日遇到你的另一半。”我说。 “谢谢!”徐何蕊说。 我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业务没什么进展,上个月只接了两个小单,赚了2000块钱。令我心烦的还不是这个,昨天周小娜给我发了个短信:我们还是分手吧! 从昨天到现在我给周小娜打了十几个电话,她就是不接电话。最让我琢磨不透的是徐何蕊,她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如今天晚上约她吃饭,索性直接对她表白算了。 我掏出雪茄,点上,吐了一口。 罗拉拉敲门进来,她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抽了口雪茄,“说话!” 罗拉拉咬了呀嘴唇,说,“这个月都快半个月了,还没什么业务。” “不急。”我说。 “起承,你别硬撑着了,不如早点散伙吧!”罗拉拉说。 “散伙?什么意思啊?这不是干得挺好吗?”我说。 “唉!你算了没有,这公司开支,员工工资每个月就要一万多,这还没算你的工资,房租一个月,加上物业管理费,水电费要三万多,还有我们住的房租,加上员工的伙食费,每个月也有一万多吧,这样下去,你这20万很快就花完了。”罗拉拉说。 “做生意不能急,哪有一开公司就赚钱的?再坚持几个月看看。”我说。 “坚持几个月?你这一个月就要开支5万多了,还有你之前买的吉普将近一万吧,还有这办公桌子和电脑加起来有两万吧?”罗拉拉说。 “这不用你操心,上个月不是有赚钱吗?”我说。 “我的天哪,2000块钱,还不够你周末加餐的,起承,现在经济很不景气,做广告这行,一是需要关系,二是需要人才,现在我们都缺,如果找人才的花,更要花钱。”罗拉拉说。 “放心,不急,我心里有数,一个月亏五六万,一年也就是六七十万,也不算多。”我说。 “你二十万用不到一年的。”罗拉拉说。 “我再借还不行吗?”我说。 “你借的钱不用还吗?人家还愿意借你钱?起承,我劝你别硬撑着了,赶紧倒闭吧,这样损失会小点,剩下那些钱,我觉得还不如开个小吃店,你可别小瞧小吃店,生意虽然小,但每天进钱,不像现在每天哗哗地出钱。”罗拉拉说。 我从柜子里拿起一瓶红葡萄酒,“这是正宗法国普通酒,要不要喝一杯?” “你还有心思喝酒?起承,你听我的吧,这样下去你不但钱没了,还得罪朋友。”罗拉拉说。 “行了,别啰嗦了,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我用牙齿咬开瓶盖。 罗拉拉瞪了我一眼,甩着马尾辫出去了。 我喝了半瓶葡萄酒,上网看了一部周星驰的电影,看完后天已经黑了。 我打电话给徐何蕊,问她在哪了? “起承,我在蓬莱山庄,你来接我吧!”徐何蕊说。 “蓬莱山庄在哪?”我问。 “在凤凰山这边。”徐何蕊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说。 我下了楼,上了吉普车,发现吉普车打不着火,我下了车,朝吉普车踢了两脚。 我感觉有点口渴,就去前面一个超市买矿泉水,买了两瓶水出来,走到门口,忽然有一个男的迎面急冲冲走过来,我躲闪不及差点被撞倒。 “我靠,”我骂了一句。 那个男的也不理会我,大步走去。 出了超市,我赶紧打车。 “去蓬莱山庄,”我说。 “你知道路吗?”司机问。 “在凤凰山那边。”我说。 司机开着车朝凤凰山开去。 出了市区又开了三十多分钟后,司机说,“前面那个山就是凤凰山了,你在哪里下?” “我要去蓬莱山庄的。”我说。 “那我不知道,你说的山庄应该离这不远,这边有个小路是通别墅区的,要不你在这下车吧。”司机说。 “好吧,”我说着去掏钱包,发现钱包不见了。 “怎么了?没带钱?”司机问。 我突然想到在超市门口被一个男的撞着,很可能那个男的就是一个小偷。 “钱包被偷了!妈的,糟了,钱包里有我的身份证还有驾驶证呢!”我说。 司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车费就算了,算我倒霉吧。” “那真不好意思,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给我,明天我给你电话。”我说。 “好,这是我的名片。”司机说。 我接过他的名片。 出租车开走了。路上的车不是很多,路边都是一人高的茅草。我朝前面走,想找个人问问。 我手里拿着名片,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有一辆车朝我冲了过来。 我突然眼前一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像氢气球一样越飘越高。 416 病房 我居然飘起来了,这样想令我心情愉悦,俯瞰身下,青山,绿水,黄灿灿的油菜花,公路蜿蜒,汽车像甲壳虫,稻草人惊起了一群麻雀,牛羊踩着田地,林荫道上响起了美妙的吉他曲,我感觉自己在缓缓的下降,我看到了峡谷,一列火车吐着青烟冲出隧道,车厢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人走过来,他坐在我的床边冲我说话,他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出来,他好像是医生,他拿着听诊器摸索着我的胸膛,听诊器很凉,像是在冰箱里冻过的,我听见自己叫了一声,这声音似乎是屁股里发出来的。他俯身拿着一个小镜子照着我的眼睛,我能闻到他嘴里的羊肉味道,他肯定吃了不少的羊肉。. “你醒了?”他问。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心想我早就醒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继续问。 名字?我没听懂。 “你叫杨上迁吧?”他问。 我砸了砸嘴,胸腔里有声音传上来,从喉咙跑出去,我在咳嗽。 “我姓贾,是你的主治医生。”他说。 我点了点头。 “睡吧!”他说。 我眼皮一合睡了。 外面传来皮球砰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个小男孩门边拍着皮球,我歪过脑袋时,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女孩。 “你醒了?”女孩说。 “我醒了?”我说。 “天哪,你终于说话了。”女孩说。 “我说话了。”我感觉舌头伸出了嘴唇。 “你叫杨上迁吗?”女孩说。 我叫杨上迁?我突然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 “你,你是,是?”我说。 “我叫毕海霞,毕竟的毕,海洋的海,晚霞的霞,是我把你送过来的。”女孩说。 “晚霞?送过来?”我说。 “你被车撞了,我路过看到是你,叫了救护车就送你来了医院,你还认识我吗?”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后,看到了贾医生,这是一个幽灵吗?我皱着眉头想。 “贾医生,他不会有事吧?”毕海霞扭头问。 “他的脑颞叶受到了损伤。”贾医生说。 “脑颞叶?”毕海霞问。 “颞叶是大脑的一叶,位于额叶和顶叶的下方、枕叶的前方,说这些你也不懂,这样说吧,他有可能患的是逆行性失忆症,其实,一般的颞叶受损伤会引起失语症,严重者不仅会失去记忆而且失语,他还算幸运。”贾医生说。 “医生,你是说他失去了记忆?”毕海霞问。 “是的,他被车撞之前的事有可能全部都记不起来了。”贾医生说。 “那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毕海霞问。 “不好说,有的病人会很快恢复记忆,有的永远都不会有过去的记忆了。”贾医生说。 “那怎么办?我还帮他缴了5000块钱的治疗费呢,你们医生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不是坑我吗?”毕海霞说。 “姑娘,你别急,找到他家人不就解决了吗?”贾医生说。 “怎么找?”毕海霞问。 “他不是有名字吗?去派出所查一查户籍档案应该能找到,其实,你不找,我们也得找,这治疗费和住院费还要他的家属来缴呢。”贾医生说。 “好,那我去派出所查杨上迁这个名字。”毕海霞说。 “这个名字很怪,叫这个名字的应该不多,对了,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手机什么的?”贾医生说。 “我光急着救人了,他一身都是血,身下就压着一个小笔记本,好在上面有他的名字,当时,我也没有翻他的衣服口袋,他的手机什么时候掉的也不知道,或许他根本就没带手机?”毕海霞说。 “我听说他被车撞了一个筋斗,会不会手机掉在路边了?”贾医生说。 “也有可能,我去完派出所,再去现场找一找,贾医生,你看他老舔嘴唇,是不是饿了?”毕海霞说。 “是的,你给他弄点粥吧。”贾医生说。 “唉!这事弄得,我现在还是请假过来的,我还要回家给他熬粥?”毕海霞说。 “医院里有卖的,这样吧,我给他买粥,就麻烦你喂他吧。”贾医生说。 “水,水!”我叫道。 “你给他先弄点水吧,有什么事叫我。”贾医生说。 417 医药费 毕海霞倒来了水,颤悠悠地端过来。 我左手边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翻了个身看着我,刚才他一直在咳嗽。 “喝吧。”毕海霞说。 我喝了几口,感觉头撕裂的疼,我不由叫出了声。 “小声点,忍一忍吧。”毕海霞说。 “他这个忍不了,头开了个窟窿,肯定疼,赶紧喊医生吧!”躺在病床上的男子一边说一边咳嗽。 一个护士进来,拿着新输液瓶,她把已经快打完的吊瓶换了下来。 “他看上去受不了了。”毕海霞说。 “忍忍吧,你最好陪他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护士说。 “好吧。”毕海霞摇了摇头。 “兄弟,看上去你这病不轻啊?”这个病人问。 “不轻?不轻?”我看着毕海霞说。 “他的头被车撞了后,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毕海霞说。 “是吗?这挺有意思的。”男病人说。 “还有意思?我这头都大了,你什么病?”毕海霞说。 “张谨!打针!”一个护士走到男病人跟前。 “嗨,我就是肺不好,医生说肺部有阴影,怎么又打针呢?”这个叫张谨的男人说。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好了一点。 “还喝吗?”毕海霞问。 我摇了摇头。 “你多大了,你知道吗?”毕海霞说。 我又摇了摇头。 “医生说你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他们在你床头的名字下面写的是32岁,不过,我以前见过你,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毕海霞说。 “那你多大?”张谨趴在床上把头扭过来。 “我?二十八九岁,还不到三十。”毕海霞说。 我看着床头这位女孩,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你,你是谁?” “我叫毕海霞,我给你说过两遍了啊,一个星期前,你想想,我们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你的钱包丢了,我提醒你,然后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就给你说了,然后我就下车了,你想想?仔细想想。”毕海霞着急地说。 我摇了摇头。 “我再问问你,你多大了?”毕海霞说。 我扭头看着床头上的标签。 “记住了,你32岁,嗯,我就当你30岁吧,我再问你,你刚才喝水了吗?”毕海霞问。 我点了点头。 “刚才有个医生给你说话你记着吗?脖子,不,他喉咙,不,喉结上面有一撮黑毛?”毕海霞问。 我又点了点头。 “看来你撞车以后有记忆了,杨上迁!这名字怪怪的,杨上迁,你记住了,你在凤凰山下被车撞了,我路过,我本来不路过那里的,不说这个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你现在已经在医院三天了,第一天动了手术,第二天你昏昏迷迷的,我给你垫了五千块钱医药费,五千,当然我给你熬粥,还有在单位请假被扣的工资,路费,我就不跟你算了,全当我捐了,等找到你的家人,这五千块钱你得想着还给我,记住了吗?”毕海霞说。 “记住了,吗?”我说。 “唉!我是问你记住了吗,我得走了,我还要去一趟派出所。”毕海霞说。 我混混沉沉的睡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床前站了几个人,床头站着贾医生和毕海霞。 我冲着毕海霞微笑着。 “你醒来了!这是电视台的记者,给你拍拍照,这样就会找到你的家人。”贾医生微笑着,他喉结上的那撮黑毛晃动着。 “贾医生,他这头上的绷带会有影响,他的脸上还有疤痕,会打折扣的。”一个靓丽的女人说。 “绷带要过些天才能取,先给他拍吧,赶紧放你们电视台播一下。”贾医生说。 “好吧,开始录吧!”一个留着胡子的男子说。 那个靓丽的女子坐在我的床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扭头看着床头的标签。 “拍床头这个标签,杨上迁,32岁。”留胡子的男人指挥着抗摄影机的男子。 他们对着我的脸拍了几分钟后,然后收拾东西走了。 “能找到他的家人吗?”毕海霞问。 “应该可以吧!”贾医生说。 “奇怪,派出所的警察说,本市只有两个叫杨上迁的,一个八十多岁了,一个只有五岁,如果他不是本市的,那怎么找?”毕海霞说。 “你说你以前在公交车上认识他,他应该在本市上班,他是做什么职业的?”贾医生说。 “什么职业?我不知道,看上去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毕海霞说。 “他拿什么包?还有拿的是什么手机?穿着怎么样?”贾医生说。 “没注意,感觉很普通啊。”毕海霞说。 “嗯!他坐公交车说明他收入不会很高,应该是工薪阶层。”贾医生说。 “应该是吧,贾医生,如果电视台播后,还是找不到他的家人怎么办?”毕海霞说。 “那这就有点麻烦,这要请示领导了。”贾医生说。 “贾医生,你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说,把我垫的那5000块钱还给我?”毕海霞说。 “这事要经过院长同意,不过,我们院长去国外考察去了。”贾医生说。 “副院长呢?”毕海霞问。 “副院长也去了。”贾医生说。 “你们医院有几个副院长?”毕海霞说。 “有三个。” “三个都去了?”毕海霞问。 “去了两个,有一个在家休养,前两天因为医疗纠纷,他被病人打伤了。”贾医生说。 “那你们现在谁管事?”毕海霞说。 “书记管事。”贾医生说。 “那找书记把我的钱退回来不就行了吗?”毕海霞说。 “找书记也不行,我们这书记不管医疗方面的事,说真的,这5000块钱对于大医院不算什么,但我们毕竟是小医院。”贾医生说。 “那你们也不能这么坑我呀?”毕海霞说。 “我们没有坑你啊,海霞,你这是见义勇为的行为,我们也很感动。”贾医生说。 “什么见义勇为?我想问问你,这5000块钱,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毕海霞说。 “海霞,我们比你还急,这医药费都三万多了,还不算你那5000块,我们这不是把电视台的人找来了吗?找到他家人后,这钱不就给你了吗?”贾医生说。 “电视台要是找不到他的家人呢?”毕海霞问。 “那这就有点麻烦了。”贾医生踱着步子。 “要是找不到他的家人,你们会不会让他一直呆在这里?”毕海霞问。. “那肯定不会,我们是小医院,到时候,我们联系一下救助站。”贾医生说。 418-419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闭上眼睛,听到走廊里轮椅滚动的声音,有一只轮子似乎坏掉了,转的不是那么灵活,车轮不停地摩擦着地板。 天还没大亮,躺在病床上的张谨不停咳嗽着,声音急促,他双手用力抓着床的边沿,不时地咬着牙,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早点是豆浆,还有两个小包子,包子不大,我一口就下肚了,从昨天开始,我的食欲大增,但饭菜太少,不够吃的。女护工把豆浆倒在碗里,豆浆有一小部分泼洒了出来,她看我的眼神不那么友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哀怨。 张谨的老婆看上去比他年轻很多,张谨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女儿看我比看她的父亲多,她的目光停留在我头上的白色绷带上,眼神充满了好奇。 “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开好药了,你这病适合回家静养。”张谨的老婆说。 张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的脸色比早上好看多了,脸颊居然有红晕。他扭过头冲着我,说,“兄弟,看来我要比你先回家了。” “是啊,好。”我说。 “回去我要带孩子去湖边钓鱼。”张谨说。 “爸爸,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小女孩说。 我忽然感觉头有点晕,我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好点了吗?大哥!” 我睁开眼睛,看到毕海霞坐在床边。 “嗯,比昨天好点。”我说。 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个病人进来,病人躺在了张谨的床上。 “他呢,张,张?”我说。 “你是说张谨吧?他不在了,今天中午走的。”毕海霞说。 “去,他去哪?”我说。 “他去世了,中午走的,肺癌,肺里都是粉尘,塞得满满的,挺可怜的。”毕海霞说。 “死了?你,你是说死了?”我说。 毕海霞捂着嘴点了点头,眼睛湿润了。 我扭头看着张谨床头的标签,上面是他的名字,年龄是33岁。 “他比我大一岁。”我说。 “不对,你是30岁,他比你大三岁,可怜啊,没钱看病的结果。”毕海霞说。 我仿佛又听到了他小女儿的声音:爸爸,我们现在回家吧。 “杨上迁,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说说看,对了你去凤凰山干什么?”毕海霞说。 “凤凰山?”我努力思索着,我摇了摇头。 “你看到撞你的车是什么样子的?”毕海霞。 “不知道。”我说。 “你什么也不知道?”毕海霞皱着眉头,“你仔细想想?” “我要回家!”我说。 “啊!回家,好啊,你知道自己的家了?那太好了。”毕海霞喜形于色。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扶着你,我们这就走。”毕海霞说。 毕海霞扶着我出了医院大门,一阵清风吹来,我顿时心情愉悦。 “我跟着你走,放心,我是保护你的。”毕海霞说。 我看着人行道,又茫然地看着她。 “走啊,愣着干什么?”毕海霞说。 这时,医院里跑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贾医生。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想跑?”贾医生大声喝斥着。 “他说要回家,我就带他出来了,他可能有记忆了。”毕海霞说。 “有记忆了?你怎么知道的?”贾医生说。 “他自己说要回家。”毕海霞说。 “好,那就让他带我们去他家,走吧。”贾医生冲我说。 我一脸的茫然无措。 “回医院吧,你这是瞎闹,要是你把他放跑了,他的医药费我可要问你要啊。”贾医生说。 “我怎么是瞎闹?5000块钱,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毕海霞说。 “等我们院长回来再说吧。”贾医生说着拉起我的胳膊,走,回病房。 贾医生帮我拿掉了头上的绷带。我感觉身体比以前清爽了很多。 毕海霞一边剥橘子一边说,“怎么样了?有感觉了吗?我是说有没有回忆到什么?比如做梦,梦到什么?” 我做梦,梦到鸟了。我说。 “鸟?”毕海霞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她拉出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有点脏的小笔记本,“这是你的笔记本吧!这里面有鸟。” 我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看到有一页画的好像是鸡,又不太像,肚子胖胖的,脖子很细,一排5个并列站着。 “这,这是鸡?”我说。 “鸟,你看那翅膀,你是画画的吧?”毕海霞说。 “画画?我不知道。”我翻了一页,这一页画的是个猴子,我笑了。 “你还笑?你老实交代你是干什么的?嗨!算了,我告诉你杨上迁,你这两天如果还不能恢复记忆的话,你就会被送到救助站去,知道吗?知道救助站是干什么的吗?”毕海霞说。 “干,干什么的?”我说。 “专门抓人的,谁不老实就抓谁,直的进去,横的出来。”毕海霞说。 我点了点头。 “你还点头,同意啊?”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贾医生急冲冲地走了进来,“他怎么样?能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不行。”毕海霞失望的摇了摇头。 “明天送他去救助站。”贾医生说。 “我那5000块钱你们什么时候能退?”毕海霞说。 “这个吗,我还真不当家。”贾医生说。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抢钱啊?你把他送救助站,他要是跑了怎么办?”毕海霞说。 “那边安排好了,有人看着他,你放心。”贾医生说。 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鸟叫,鸟叫声似乎是从窗外几公里的小树林里传来的,睁开眼睛却听不到了,我闭上眼睛,这次听到了火车穿隧道的声音,我甚至能“听”到一个小男孩在火车厕所里尿尿的声音。我的耳朵异常灵敏。 上午,我在走廊的一个窗户旁边朝下看着,下面有人在卖冰糖葫芦,我肚子有了饥饿感。 “杨上迁,来,跟我来”贾医生面带微笑,他手里提了一个包。 我跟着他下了楼,然后上了一辆面包车。没多久车开进了大院,院子里有个小亭子,几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在抽烟。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把我领进了一间屋,房间很大,摆放了十几张床,上下铺,很整洁,那个男子把手提包扔在床上,“你,这里,坐吧。” 我坐在床边,抬头看到墙壁上贴着几个有些发黄的大字: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 我回头看着窗子,外面是很高的围墙,快要高过屋檐了,从围墙里传来激昂的歌声: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沿着革命先辈的光荣路程~~ “杨上迁!”毕海霞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找我?” “废话!不找你,我跑这来?给你!”毕海霞说着把一个小盒子递到我手里。 “什么?”我说。 毕海霞打开盒子,说,“这是手机,我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我说。 “花了我三百块钱,不,三百五,我还给你买了50块钱的充值卡,这个等你脑子好了,你要还我这350块钱。”毕海霞说。 “嗯!”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手机。 “在这里别惹事,别跟人家闹别扭,好好休养,就在这里呆着,不许出去,我的手机号已经在你手机里了,有什么事,或者你想到什么了,你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对了,我问你,你欠我5000块钱对不对?”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啊?你忘了?”毕海霞说。 “没,没忘。”我说。 “那你摇什么头呢?”毕海霞说。 我不由又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 “你这脑子成浆糊了,哎!可怜的孩子,我走了,你多保重。”毕海霞说。. 晚饭是两个小馒头,白菜炖萝卜,萝卜榨菜,还有稀饭,稀饭随便喝。我喝了三碗稀饭。吃完了饭,我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天黑了,我回到宿舍,屋里已经有很多人了,我找到自己的铺位,然后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木板,木板上刻着两行字:久旱逢甘雨,洞房花烛夜。 我扭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床边冲我傻笑,他看上去有十六七岁,手里拿着一根烟,豁嘴,牙齿又黑又黄,像是三百年没刷过牙。这个豁嘴少年鞋子也不脱,踩着我的床边,身子一缩就上去了。 过了一会,他耷拉手臂,把烟头朝我脸上弹。 “哎!你,你,你这是干,干什,什?”我伸出头看着他。 我话音还没落,他一脚朝我脸蹬过来,顿时,我眼冒金星歪倒在床上。 “你蹬,蹬,蹬,蹬我干,干麻?”我说。 他扬起腿又要朝我蹬来,我急忙把头缩进去。 “熄灯了!有人喊道。”几秒钟后屋里黑了下来。 我揉了揉眼睛,拿枕巾把脸上的泥用力擦掉。 屋里有人说话,“现在什么世道,国将不国了!” “中国如果有航空母舰,就可以和美国抗衡。”另一个人说。 “是的,外交部发言人的口气可以再硬点。”有人搭话。 “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三等人没本事,有脾气,你们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说话的人看上去年纪不小。 “不知道吗?告诉你们,这是旧社会上海黑帮老大杜月笙说的。”他说道。 “都睡吧,瞎扯啥?”有人大声呵斥着。 屋里顿时安静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屋里轰隆一声,像是地震一般,我慌忙坐起来。 “草泥马的!我弄死你!”有人大喊。 接着就听屋里劈里啪啦的。. 几个人影在厮打着,很快更多的人加入了战斗。打斗有大约七八分钟,屋里的灯突然大亮。门口站着两个管理人员。 刚才的轰隆声,是床倒下的声音。 “麻痹的,你们继续打呀!继续打呀!”管理人员交道。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我探头看了一下上铺,豁嘴少年睡得跟死猪一样,打火机夹在耳朵上,嘴里流着口水。 约莫睡到下半夜,或许是稀饭喝多了,我有了尿意,我下了床出屋去公共厕所。我睡眼惺忪地快走到门口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排房子有火光。难道失火了,我急忙走过去。 我看到了睡在我上铺的豁嘴少年,他正在用打火机点着手里的报纸,点着后,他就朝窗户扔进去,然后再拿报纸再点着。我不由啊!啊地叫了起来。 我啊啊地继续叫着,忽然眼前一黑,我感觉自己被人推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我翻过身来,看到有人用手电筒照着我的脸,我不由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这时候,感觉后背专心的疼,我扭过头,看到有人在踢我,还有人在踢我的肚子,我被拉起来后,有人一拳把我打倒,后来用了皮带抽我,我感觉额头湿漉漉的,我一摸全都是血。 也不知道我被殴打了多长时间,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天已经亮了,屋里也没有人,我浑身又酸又疼,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摸了摸额头,感觉额头上的肉是翻开着的。我想抬起腿,发觉脚被铁链子拴在床头上。 “杨上迁!杨上迁!”有人喊我。 我努力睁大另一只眼睛,看到喊我的人是毕海霞。 “我的亲娘啊,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他们说你放火了?”毕海霞说。 “我,我没,没,没,没,”我觉得自己在流泪。 “真没放?” “没,没,没放,”我摇着头。 “这太没人权了,他们居然还把你用链子拴起来,你又不是一条狗,我的天哪,你这额头?不行,我要送你去医院,你等一下,我去找他们去。”毕海霞说。 我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毕海霞带着一个管理员来了,那个管理员把我的脚链上的锁打开。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是违法犯罪!”毕海霞说。 “赶紧带他走,别送回来了!送来,我们也不要。”管理人员不耐烦地说。 “走!”毕海霞搀扶着我起来。 打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医生给我额头缝了七针。缝好后,我在走廊里等毕海霞。 过了一会,毕海霞急冲冲走过来,“七千了!记住,今天的看病费是两千块钱,算上那5000,就是七千,还没算上打车费,以后再给你细算。” 我茫然地看着她。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这不是多管闲事吗?妈的,我是吃错药了,我没救了!”毕海霞说。 我对她这顿牢骚一点都没兴趣,我肚子咕咕地叫着,“我饿了!” “吗的,饿了?我也没吃饭呢!”毕海霞说。 “我饿了!”我舔了舔嘴唇。 “算我倒霉吧,我最后管你一顿饭,把手机给我。”毕海霞说。 我把手机给了她。 毕海霞忽然转过头来,她的眼神有点异样,“杨上迁,你的头被打了?会不会恢复记忆呢?你想想?” “我饿!”我说。 “你的头被打这么狠,没有理由不会恢复记忆的,你回忆一下,你去凤凰山干什么?你家在哪?”毕海霞说。 “不知道。”我说。 “你是不是装的?”毕海霞说。 “装,装是什么?”我问。 “奶奶个熊!吃饭去!。”毕海霞说。 420 还钱 听她说要带我去吃饭,我心情大好。 “吃什么?”毕海霞皱着眉头。 “稀饭!”我突然觉得稀饭挺好喝的。 “还是吃点好的吧,算我给你送行吧。”毕海霞说。 毕海霞带我走过天桥,然后走了几十米来到了一家饭店。 进去后,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毕海霞,把菜单递给她。 “你点吧!”毕海霞靠着椅子,一副疲惫的样子。. 我翻了两页,看到了金灿灿的螃蟹,“要这个。” “要几个?”服务员问。 “先来八个吧。”我说。 “啊?”毕海霞似乎是从椅子弹起来的,“老大,这是螃蟹啊!” “螃蟹?对!是螃蟹。”我说。 “老大,这螃蟹20块钱一个,八个就要一百六十块钱,你这是存心宰我吧?不行,我没这么多钱!”毕海霞说。 “这个,”我指着菜单上的一盘鸡。 “算了,我点吧,服务员!上两碗稀饭,青菜一盘,麻婆豆腐一份,对了稀饭上三碗。”毕海霞说。 我伸出四个指头。 “好,我管够,服务员!上四碗稀饭。”毕海霞说。 我一边拨弄着筷子,一边看服务员给别的桌子上菜。 “杨上迁!你的心思都在吃上了是吧?对了,我问你,你以前在家都吃什么?不会是螃蟹吧!”毕海霞说。 “稀饭!”我说。 “除去稀饭呢?” “馒头。”我说。 “你还知道馒头?哎!我觉得你这会说话顺溜点了,吃完饭,你就走吧!想去哪去哪!”毕海霞说。 “嗯!”我低头喝着稀饭。 “以后有钱了,你想着还我七千块钱!”毕海霞说。 “嗯,”我懒得抬头。 吃完了饭,我看着毕海霞,我发现她头上有一只小虫子在低头找着什么。 “看我干什么?你还不走人?”毕海霞说。 “飞了!”我说。 “行,你要是能飞你就飞吧,能飞多远飞多远,赶紧走吧!”毕海霞说。 我站起来,我忽然有点留恋这个女孩了。 “还站着干什么?还想坑我是吧!赶紧的,赶紧!离我越远越好。”毕海霞挥着手。 “我走了,谢谢。”我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还挺有礼貌的!等一下,回来!”毕海霞说。 我转过身来。 “记住了,杨上迁,你必须找回你的记忆!你明白吗?你的记忆丢了,你如果找不回来,你就是一个孤儿,你这一辈子就完了。”毕海霞说。 我出了门,朝前直走,走到了公交车的站台上,站在站台上,我朝两边望了望。一辆公交车过来了,人群蜂拥的挤上去,轮到我的时候,门关上了。几分钟后,下一辆公交车来了,上的人却很少,我上了车,找个椅子坐下来,公交车开得很快,我双手抓紧前面的椅子背。 “请买票!”一个女人冲我说到。 我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有摸到。 “没钱是吧?那你下一站下去吧。”女人说。 我摇了摇头。 “哎!你这个人什么意思,还不愿意下去?”女人说。 我点了点头。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女人问。 我点了点头。 “今天真倒霉了,刚才就遇到一个神经病,感情这精神病院是不是倒闭了?”女人说。 女人说完,车厢里一阵大笑。 我也跟着笑起来。 “瞧瞧!他还笑呢!”女人说。 乘客上上下下的,我突然觉得坐在这车里,心里很踏实,车子开了很长的时间,才停下来,十多分钟,公交车又开了,天色渐渐暗淡了。 车停了,开车的司机回头看着我,我讨好的朝他笑了笑,他跨过栏杆,走到我面前,一把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拉下了公交车,我差点摔倒。 路上刮起了风,我觉得有点冷,从公共厕所侧面走过去,我看到有一片空旷的草地,不远处是小树林,我朝前走了几十米,看到有一个长椅,我就坐了下来。 找回我的记忆?我想着毕海霞在饭店里的话,去哪里找呢?我闭上眼睛,听到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咣当!咣当!这应该是钟声。 “不要,不要吗!”我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 我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小树林里有连个人影晃动着。 我又闭上眼睛,听到那小树林里的说话声。 “怕什么呢?这里又没有人,我一会就完事。”男人说。 “不行啊,要是来人怎么办?”女人说。 “放心,这里没人来的,又不是第一次了。”男人说完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 “那你动作快点!”女人说。 过了一会,女人开始呻吟了,那呻吟声绵绵不绝地传过来,经过我的脖子,小腹,一直到脚趾头。我头皮忽然一麻,下身有了反应,膨胀、充血,立正! “别,我还要,”女人说。 “你是喜欢我这个?还是喜欢你老公那个,还是喜欢李科长那个?”男人说。 “当然是喜欢局长你这个了。”女人淫笑着。 我感觉下身有点痒痒的,我索性骑在长椅上来回蹭着。就在我信马由缰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不由一哆嗦,回头看到是毕海霞。 “干嘛呢!你这是骑木驴?”毕海霞说。 我急忙从椅子上下来。 “是你啊!”我心生喜悦。 “哎!奶奶个熊,打车花了我一百多块钱。”毕海霞说。 “是不是找我?”我问。 “对,是找你的,跟我走吧。”毕海霞叹了一口气。 毕海霞把我带到了一栋楼下。 “杨上迁,我是看你可怜,今天晚上我给你找个地方住,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家,你可要老老实实的。”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哼!跟我上楼吧。”毕海霞说。 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开了门,他看到我后一脸的诧异。 “让我们进去,你堵个门干什么?”毕海霞说。 “还有人吗?”那个男子伸出头朝外面看。 “没有,就是他。”毕海霞说。 “你不是说给我带个美女过来吗?”男子说。 “少废话,他是我的朋友,今晚在你这住。”毕海霞说。 “这你什么朋友?是你男朋友?怎么头还破了?这衣服穿的,马戏团的?”男子问。 “你管这么多干嘛,你看他像我男朋友吗?”毕海霞说。 “他从哪里来的?”男子问。 “不知道!”毕海霞摇了摇头。 “他哪里来的你不知道?”男子说。 “我真不知道,你审一下吧!”毕海霞说。 “他偷了你的钱?你把他抓到后打伤了?”男子说。 毕海霞回头看着我说,“杨上迁,我觉得你的脑子比他的脑子好用。”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男子说。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他,杨上迁,被车撞了,我很不幸地把他救了,这位,叫毛四,我的一个不怎么样的男性朋友。”毕海霞说。 “原来是这样啊,你早说啊!”毛四说。 “毛四,他今晚住在你这,明天可能也住,后天也有可能,三五个月不好说,三年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十年八年我也不在乎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的目的是,”毕海霞转头对我说,“还钱!” 421 垫脚 “海霞!这小子欠你钱了?到底怎么回事?”毛四说。 “哎!该我倒霉,我帮他垫了7000块钱的医药费,他被车撞了后,失去了记忆,找不着自己的家了,他家的人也找不着他了。”毕海霞说。 “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毛四回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 “嘿!他能想起来啊!”毛四说。 “他脑子被撞坏了,摇头点头也分不清楚了。”毕海霞说。 “去电视台啊!寻人启示这么一播,不就完了?”毛四说。 “电视台也去了,播了两天没有任何消息,他应该不是本市的,估计是来打工的。”毕海霞说。 “那你把他弄我这来,什么意思?”毛四说。 “别提了,他被医院送到了救助站,被打了,你看这头都被打破了,救助站说他放火,不,不,不是放火,是被一个小流氓打了。”毕海霞说。 什么?防火?你这想害我呀!毛四说。 “不是放火,我这是着急啊!你看他被人打成这样子,你说可怜吧,他被车撞了还没好,就受到了殴打,被救助站赶出来,他也没地方去,我看他睡在公园,我就把他领过来了。”毕海霞说。 “你还挺善良的,不对,他欠你7000块钱?你是怕他跑了,呵呵,海霞啊,还是我了解你。”毛四说。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就先收留他吧!就让他在沙发上睡,他吃饭不挑剔,他喜欢喝稀饭,我给他买了个手机,方便联系。”毕海霞说着掏出手机递到我手里。 “你怎么不把他弄你家住去,和你弟弟住一个房间不就行了?”毛四说。 “我把他弄到我家里,我怎么给我妈交代,我妈要是知道我出了7000块钱医药费,还不骂死我,毛四,我还没求过你什么,这事算我求你行了吧!”毕海霞说。 “慢着!他要是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就在我这住着?房租交不交?”毛四说。 “就你租的这一间破屋能要多少钱?”毕海霞说。 “算上水电,垃圾费要1200元钱呢!”毛四说。 “他没有一分钱收入,哪有钱给你房租,要不这样吧,你给他找个工作吧!”毕海霞说。 “我还没有工作呢!”毛四说。 “你不是做保健品吗?”毕海霞说。 “那墙角一摞箱子都是的,几万块钱呢?这就是我全面家产了。”毛四说。 “就这几个箱子的东西这么值钱?”毕海霞说。 “燕窝,能不值钱吗?”毛四说。 “有了,你让杨上迁帮你去大街上推销不就行了吗?”毕海霞说。 “没用,这一盒燕窝一千多块钱,去大街上吆喝,谁敢买?即使是真燕窝,也没人敢买呀!”毛四说。 “原来你这都是假燕窝啊?”毕海霞说。 “妈的,我是被骗了,怪我马虎,我原来打算靠这些燕窝发家致富买个房子娶媳妇的。”毛四说。 “毛四,当初你还让我买燕窝,我要是听你的,我就死透了,多亏我留个心眼。”毕海霞说。 “你还留心眼,你这不是被骗了7000块吗?”毛四说。 “瞎说啥,我这是见义勇为,就是照最坏的打算,7000块钱没了,这不是人还在吗?7000块钱买个男人,也挺合适啊!”毕海霞说。 “那贵了,我不要钱,免费送给你怎么样?随便你使唤,你让我上西,我不敢去东,你洗脚我给你端水,你上床,我趴下来给你垫脚怎么样?”毛四说。 “你越说越不正经了,毛四,他就先落户你这吧,你不许欺负他。”毕海霞说。 “好吧,你放心,我打算给他找个活干,他这么一大男人,脑子又不好,要是闲着,说不定还真会放火烧房子。”毛四说。 “那好,就拜托你了,我走了,杨上迁!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听你毛四哥的话,别乱跑。”毕海霞说。 我使劲点着头。 “行,就这样,听话。”毕海霞说。 毕海霞走了,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小子,抽烟吗!”毛四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烟,毛四把打火机扔给我。 “你真失去记忆了?”毛四问。 我摇了摇头。 “以后,我问你话,你就说话,别摇头也别点头听到了吗?”毛四说。 “听到了。”我说。 “这就对了,你真失去记忆了?”毛四又问。 “我不知道。”我说。 毛四抽了口烟,然后吐出两个烟圈,有一个烟圈朝我滚过来,越来越大的圆圈,像是要把我套住,我急忙躲开。 “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找个工作,你不反对吧?”毛四说。 “不反对。”我坐直了身子。 “我帮你找到工作后,你就有钱了对吧?有钱了呢,你就缴房租,也不多,你每月缴给我600块钱就行了,听明白了吗?”毛四说。 “听明白了。”我说。 “行啊,你脑子不笨,睡吧!”毛四拍了一下我肩膀。 躺在沙发上,我看到天花板上有两只苍蝇爬来爬去,过了一会,两只苍蝇飞起来,在风扇上绕来绕去,绕得我头晕眼晕。我闭上眼睛,听到楼上有吧嗒吧嗒的滴水声,吧嗒!吧嗒!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感觉再滴下去能把楼板击穿。 我坐起来,睁开眼睛,声音便没有了,闭上眼睛,滴水声来了。 是楼上的人忘关水龙头了,我决定出门,上楼给那家人说一声。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毛四,他翻了一个身,嘴里咕噜着什么。我悄悄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422 燕窝 吧嗒吧嗒的滴水声越来越响,我琢磨着要不要敲门告诉那家人,把水龙头关好。 “你去哪?”毛四站在门口瞪着我。 “楼上没关好水龙头,我想给他们家说一下。”我说。 “几点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毛四说。 “不知道。”我说。 “夜里两点了,你敲人家的门?你存心不让人睡觉是吧,给我回来,睡觉去。”毛四说。 我回到了客厅,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那滴水声又吧嗒吧嗒的响起来,我索性睁着眼睛睡。 “你怎么知道楼上人家的水龙头没关好?”毛四问。 “你听啊,吧嗒!吧嗒的,声音很大。”我说。 “放屁!哪有声音?我怎么听不见?”毛四说。 “你闭上眼睛听?”我说。 “是你脑子有根弦断掉了,赶紧睡觉吧。”毛四说。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毛四在床上倒立,他晃晃悠悠地一头栽在床上,他哎呦了一声,捂着脖子。 “没事吧!”我说。 “没事,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毛四说。 “我睡得还行。”我说。 “你睡觉的时候还说梦话。”毛四收起腿坐在床上。 “我说什么梦话了?”我问。 “你好像在跟谁说话,你说,再弄几只羊。”毛四说。 “弄几只羊?什么意思?”我说。 “你还说,三只公羊就要配三只母羊,这样不打架。”毛四说。 “我说羊干什么?” “你们家是不是养羊的?还是卖羊的?”毛四问。 “我不知道啊!”我说。 “这是个重要信息,你们家很可能是养羊的,我让毕海霞查一查郊区都谁在养羊?”毛四说。 “我饿了。”我说。 “有稀饭,我一大清早就烧了一锅稀饭。”毛四说。 “你也喜欢喝稀饭?”我说。 “哎!我就是喝稀饭的命,过来吧,坐这喝稀饭,对了,你昨天夜里跑出去了,你知道吗?”毛四问。 “跑出去了?没有啊!我一直睡在沙发上啊!”我端着碗说。 “你确定没出门?”毛四问。 “没有啊。”我说。 “你晚上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吗?”毛四问。 “有啊,吧嗒吧嗒的滴水声,楼上忘关水龙头了。”我说。 “然后,你就出门上楼去敲人家的门?”毛四说。 “没有啊!绝对没有的事,我嫌吵,就用被单子把耳朵堵上了。”我说。 “嗯,那是我脑子有问题,喝稀饭!”毛四皱着眉头说。 “没有咸菜吗?”我问。 “没有,咸菜太贵了,比菜还贵,我吃不起,你要是觉得光喝稀饭没什么味的话,我给你开一盒燕窝,你就着稀饭吃?”毛四看着墙角那几个箱子说。 “燕窝不是更贵吗?”我说。 “是贵了点,我那一盒卖一千九百九十九,如果你想吃,我二十块钱卖给你。”毛四说。 “真便宜,我没钱啊!”我说。 “你先欠着,等你工作有钱了再还给我。”毛四说。 “那好,你给我开一盒,我就着稀饭喝,对了,毛四哥,你再开一盒,你也吃啊!”我说。 “不用,我吃就太浪费了。”毛四说。 毛四拆了一盒燕窝,然后把燕窝倒在盘子里,他又拿了一把水果刀一阵猛戳,像是和燕窝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嚼,“有点太甜了。” “可能是糖精放多了?你要是嫌甜,好办!我给你放点酱油行不行?”毛四说。 “行,放点酱油吧。”我说。 “胡椒粉来点?”毛四说。 “可以。” “弄点醋?”毛四说。 “行。”我说。 “辣椒酱?”毛四说。 “好,少放点。”我说。 “那你尝尝怎么样?”毛四说。 我夹了一块燕窝,放进嘴里,感觉有味道了,“好吃,你来点?” “不不,你来,吃不完的话,我给你放冰箱里,明天早上享用。”毛四说。 “谢谢了!” 我说。 “不用客气,应该的。”毛四说。 我吃了几口,发现毛四一直在看我。 我放下筷子,摸了一下脸,说,“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毛四说。 我继续吃饭。毛四依旧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吃完了?”毛四问。 “吃完了,”我抹了一下嘴。 “杨上迁,你来,到沙发坐,我给你说个事。”毛四说。 我坐到沙发上,昂着头等他说事。 毛四低着头围着沙发转了几圈,终于停住了,“是这样的,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不过,这个工作智商太低的人做不了,我想考一考你的智商。” “可以啊,你考吧!”我说。 “我出几道题,看看你的智商如何?”毛四说。 “行,你出吧。”我说。 “题目都很简单,我出第一个问题,如何防止被狗咬?”毛四问。 “这个嘛,就是看到狗就要离远点,还有就是蹲下装作摸石头,狗看到你拿石头,以为要打它,它就不敢咬你了。”我说。 “不对!标准答案是:不要跑在狗的前面。”毛四说。 “是这样啊!我说。” “第二道题,兔子比什么可以绝对赢过乌龟?”毛四问。 “兔子,比什么可以绝对赢过乌龟?跑步吧?好像有一个故事专门是说兔子和乌龟比赛跑步的。”我说。 “是有这个故事,结果乌龟跑赢了。”毛四说。 “比游泳?”我问。 “我没听说过兔子还会游泳?”毛四说。 “那我不知道了。”我说。 “标准答案是,仰卧起坐。”毛四说。 “仰卧起坐啊?有意思。”我说。 “请听题,癞蛤蟆怎样才能吃到天鹅肉?”毛四说。 “天鹅对吧,天鹅总要落下来,这时候呢,癞蛤蟆就慢慢地爬过去,紧盯着,看准时机一口咬住天鹅的腿,不就得了?”我说。 “天鹅一抽腿飞走了,”毛四说。 “还能抽腿?”我说。 “兄弟,我问你,癞蛤蟆有牙吗?”毛四问。 “好像没牙。”我摸了摸后脑勺。 “标准答案是,天鹅死了以后。”毛四说。 “这个我没想到。”我说。 “阎王爷嫁女儿,猜三个字?”毛四说。 “这个我猜不出来。”我说。 “标准答案是,鬼才要。”毛四笑着说。 “请听题,为什么男婴一出生哭声就特别大?”毛四说。 “应该是孩子不适应环境,或者看到陌生环境紧张。”我说。 “错!标准答案是,因为他看到护士阿姨太漂亮,自己又太小。”毛四说。 “啊?”我张大了嘴巴。 “兄弟啊,你的智商真不是太高啊。”毛四说。 “你接着出题吧,我现在找到感觉了。”我说。 “好,最后一题,公共汽车来了,一位穿长裙的姑娘投了两元钱,司机让她上车,第二位穿超短裙的小姐没给钱,司机也照样让她上车,为什么?”毛四说。 “因为穿短裙的小姐不是人。”我得意地说。 “什么?不是人?不是人是什么?”毛四说。 “是洋娃娃。”我说。 “错,标准答案是,她有月票。”毛四说。 “她有月票?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我说。 “你的脑子一半都是浆糊,另一半是酱油醋”毛四说。 “看来你给我找的工作,我干不了了。”我失望地说。 “错,恭喜你,你通过我的考试了,这个工作你完全胜任。”毛四说。 “我一题都没答对啊?”我说。 “一题都没有答对,说明你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如果有人都答对了,那就说明他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毛四拍着我的肩膀说。 “毛四哥,你给我找了个什么工作?”我问。 423 纸飞机 “这个工作可不好找,我有一个战友是花满楼的经理,下午你就跟我去找他。”毛四说。 “花满楼是干什么的?”我问。 “是夜总会。”毛四说。 “我去那干什么?” “干服务员,那边待遇不错,工资2000,管吃管住,那地方一般人进不去,属于比较机密的单位,必须是亲戚什么的,我就说你是我的亲戚。”毛四说。. “行。毛四哥我听你的。”我说。 “工资我给你保管着,帮你存着,你就别在那边住了,不住的话可以拿到2500块钱,我每个月扣你600块钱的房租,你看行吗?”毛四说。 “行,哥,我不是还欠毕海霞7000块钱吗?每月还她一点。”我说。 “不错,有良心,你这个朋友我教定了,我这有帽子,把你额头上的伤遮挡一下,再戴一副眼镜,显得斯文些,你先休息吧,下午我带你过去。”毛四说。 下午我跟着毛四去了花满楼。 进了一个包厢。 “杨上迁,我的亲戚,来你这干。”毛四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介绍,“上迁,这是伍经理,当年在部队,他睡在我下铺,后来是副班长。” “伍经理好!”我伸出手来。 伍经理却没有和我握手的意思,“他多大了?” “有三十吧。”毛四说 “看着不像三十的。”伍经理说。 “三十,正好三十。”我说。 “就照你电话里说的工资和待遇?”伍经理说。 “对,对!”毛四说。 “好吧,那就明天来上班吧!毛四,你现在干什么啊?不如来我这里吧,干个主管不好吗?”伍经理说。 “忙!都忙死了,昨天早上我还在北京,晚上就到越南了,今天又刚飞回来,我现在在做燕窝生意,我今给你带了一盒燕窝,你留着送人吧。”毛四说。 “我送人干嘛?我自己吃。”伍经理说。 “挺好吃的,就稀饭吃不错,今天早上我们就这么吃的。”我说道。 “就稀饭吃?你们这生活水平不低啊!”伍经理说。 “还行吧,那个我带我这小兄弟去参观一下。”毛四说。 “好吧,随便参观。”伍经理说。 我跟着毛四走了一圈,走廊很长,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有点像燕窝的那种甜。 “以后少说话,记住了,这楼上是宾馆,和夜总会是一个老板,我们下楼吧。”毛四说。 进了电梯,有两男三女,我背对着那两个男的。 其中一个男子说,“自摸啊!你不是说从俄罗斯弄两辆坦克过来吗?” “哎!别提了,本来买坦克的钱都准备好了,我的一个投资人等不及了,非要自己先开个公司,结果还没坚持两个月公司就倒闭了,他自己跑了,现在他还欠我半个月的工资。”另一个男子说。 “你就整天给我瞎掰,还坦克呢,你要是能给我弄来一把枪,那就算你长本事了。” “枪好弄,你要真想要,这个月我给你弄两支冲锋枪。” “行,那我就等着了。” 出了电梯,毛四看着那说话的两个男子的背影,“听到吗?这边都是厉害人物,坦克都能弄来,你来这里做事说话一定要谨慎,切记。” “那个男的真能搞来冲锋枪?”我问。 “估计是仿真冲锋枪,对了,毕海霞刚给我发了短信,她晚上过来。”毛四说。 “那好,我现在有工作了,我请她吃饭。”我说。 “等你发工资再说吧,她听说你有工作了,高兴,晚上她请我们。”毛四说。 “毛四哥,那个伍经理让你来花满楼当主管,你怎么不去呢?”我问。 “他以为自己当个经理就不得了了,想当初,他的副班长还是我在连务会上提名的。”毛四说。 “那你在部队是个很大的官吧?”我问。 “也不是太大,炊事班班长,管着全连一百张嘴巴。”毛四说。 回到了家,毛四给我拿了一沓白纸,一只圆珠笔。 “让我写什么?”我问。 “毕海霞的意思,她让你随便在纸上写写,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画画也行,她说你以前可能是个画画的,说不定这样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毛四说。 “好吧,我试试看。”我说。 “你写吧,写完给我看看。”毛四打了一个哈欠。 我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然后画了起来,画完了以后,我拿给毛四看。 他拿起画纸,冲我眨了眨眼睛。 “画的不像吗?”我问。 “像乌龟,你这乌龟怎么有两条腿?”毛四说。 “我记得是两条腿。”我说。 “是吗?两条腿?两条腿能支撑身体吗?我想想?”毛四说。 “能,乌龟不是有尾巴吗?尾巴能支撑,可以保持平衡。”我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你怎么想起画乌龟了呢?”毛四说。 “我想起了早上你说的兔子和乌龟比赛,就想到要画乌龟,就是仰卧起坐不好画。”我说。 “我的亲娘啊,你的智商比我高多了。”毛四说。 “毛四哥,我能把这张纸叠飞机吗?”我问。 “可以,你随便叠,我头疼,我想睡会。”毛四说。 毛四睡得时间还不短,天都快要黑了,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他醒了。 他抬头盯着我看,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后他支着身子起来,“我的妈呀!杨上迁,你把我家里改成飞机仓库了!” “我这就收拾一下。”我扬了扬手中的纸飞机。 “把飞机给我。”毛四说。 我把手里的纸飞机给了毛四。毛四把纸飞机用力扔出了窗外。 我兴奋地说,“毛四哥,你扔得这飞机飞得好远啊!” 毛四下了床,趴在窗口朝外面看,“我的亲娘啊,杨上迁,这楼下都是你扔的飞机啊!这都成飞机场了。” 424 鸡汤 毛四转过身来,“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扬起胳膊挠了挠后脑勺。 “哎!吗的,我这话问的?你脑子本来就有病,我的错。”毛四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毛四哥,毕海霞她什么时候来?”我问。 “怎么了?你想她了?”毛四问。 我摇了摇头。 “不想她!不对,你这摇头是肯定的意思,说话,想是不想?”毛四说。 “想!”我说。 “你爱上她了?告诉我,不许摇头。”毛四说。 我点了点头。 “我日你二大爷,杨上迁,你是玩我?我怎么给你说的?不许摇头也不许点头,千万记住,你这要是在夜总会摇头点头的,那就麻烦大了,以后回答是,或者不是,听清楚了吗?”毛四说,“说,你是不是爱上毕海霞了?” “是,也不是。”我说。. “什么意思?你考我智商?”毛四挑起眉毛。 “第一个是的意思是她救了我的命,我感激她,第二个不是的意思是,喜欢她。”我说。 “喜欢?喜欢不是爱?对吧?”毛四说。 “喜欢也是爱!我有钱了,我想给她买个礼物。”我说。 “买玫瑰花?”毛四问。 “也可以。”我说。 “行啊,杨上迁,你的智商真得比我高啊,你们这才认识几天啊?你就要给她送花,我都认识她二十多年了,从幼儿园我就认识她,她那时候还穿着开裆裤,你难道是深藏不露的泡妞高手,失去记忆?哎!你这是高招啊!这样就让毕海霞围着你转了!高!实在是高!”毛四说。 “毛四哥,我想说一句真话,你别生气。”我说。 “你尽管说,我过去是炊事班长,司令员都吃过我做的菜,什么事没历经过,你大胆地说吧!” “毛四哥,我觉得我的智商是比你高那么一点点。”我说。 “比我高?好,从哪体现出来的?”毛四皱着眉头问。 “你刚才说我故意失去记忆?这一点我不同意,毛四哥,我这是被车撞的,然后送去医院,医院给我的头开了个大窟窿,然后送我去救助站,又被人打,我这额头缝了七针,你还说我这是高招?你冤枉我了。”我说着眼泪唰地出来了。 “呦!呦!哭起来了!你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行,我错怪你了,跟哥娘们似的。”毛四说。 这时门铃响了。 毛四去开门。进来的是毕海霞,“买个鸡还要排队!要不早来了。” “行,等会我弄个辣子鸡。”毛四说。 “什么辣子鸡,我是买来给杨上迁炖鸡汤的,他的身体需要营养,怎么回事?他怎么哭起来了?”毕海霞问。 “别提了,他到处扔纸飞机,我说他两句,他就哭了。”毛四说 “扔就扔呗!你不知道他脑子不好吗?不许欺负他!”毕海霞说着给我递纸巾。 “你这么心疼他?”毛四说。 “你这人脑子也有病?他脑子不能受刺激,你这刺激他,他万一记忆恢复不了怎么办?”毕海霞说。 “恢复不了了,也不怕,我这不是给他找工作了吗?他的工资卡以后就在我这了,扣了钱给你。”毛四说。 “你怎么能拿人家的工资卡呢?你这也太不道德了,太龌龊了,你拿人家的工资卡,这太欺负人。”毕海霞说。 “我这是为你好。”毛四说。 “不用你管,去,把锅刷干净,把鸡炖了。”毕海霞说。 “那好吧。”毛四说。 “回来,我问你,我让你给他纸,他有没有画什么东西?”毕海霞说。 “乌龟,两条腿的,他说乌龟就是两条腿带一尾巴,我居然还信了呢!”毛四说。 “他画乌龟这里面肯定有别的意思,他以前是养乌龟的?卖乌龟的?两条腿的乌龟?又是什么意思?”毕海霞说。 “打住,这是我的错,怪我,上午我给他讲乌龟和兔子跑步的故事,他就画上了。”毛四说。 “不是和兔子跑步,是乌龟在做仰卧起坐。”我说。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飞机是怎么回事?你给他讲飞机了?”毕海霞说。 “绝对没有,我刚才睡觉了,他在那自己叠飞机。”毛四说。 “那么说,他家住在飞机场附近!”毕海霞说。 “你这什么思维?叠个纸飞机,就住在飞机场附近?我要是叠个火箭,我家就住在休斯敦?”毛四说。 “休斯敦是什么东东?”毕海霞问。 “美国的一个城市,以制造火箭闻名于世,nbn不是有个篮球队就是那儿的吗。”毛四说。 “你怎么竟扯这些没用的?炖鸡汤去”!毕海霞插着腰说。 “是,毕将军!”毛四朝毕海霞敬了个军礼,“炊事班班长毛四向您报告,鸡汤是浓香的?还是清淡的?” “清淡的!”毕海霞说。 “是高压锅炖?还是小火慢慢熬?”毛四说。 “熬你个头,再熬都天亮了,滚!”毕海霞说。 饭菜做得很丰盛,我大口嚼着鸡翅膀。 “慢点!兄弟!以前没吃过这么好的?”毛四问。 “没有!”我头也不抬的说。 “海霞,你看吧,他以前家境可不怎么样?你还说他住飞机场,我看他是住在国营拖拉机场。”毛四说。 “毛四,他扔这么多纸飞机,肯定有意义,你说要不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或者对他催眠也行?”毕海霞说。 “就一个扔纸飞机的行为,说明不了什么?应该观察观察看看他还有什么其他举动?”毛四说。 “也行,不过,看他用餐的样子,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毕海霞说。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他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毛四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毕海霞说。 “没意思,他这是饿急了,我倒是觉得他的气质有可能是香港富翁的孩子,比如李嘉诚什么的。”毛四说。 “是吗?”毕海霞放下筷子问。 “完了!”毛四说。 “什么完了?”毕海霞说。 “智商完了!”毛四说。 “谁的智商完了?”毕海霞问。 “毛四哥的意思是说你的智商完了。”我嘴里一边嚼着鸡肉一边说。 我说完,两个人回头看着我。 “可以啊你,你的脑子反应挺快的。”毕海霞冲着我说。 “看到没有,他的脑子不是一般的脑子,对了,他的耳朵有可能出问题了。”毛四说。 “出什么问题?”毕海霞看着我说。 “夜里睡觉,他能听到楼上的滴水声,我的耳朵就听不见,你说他会不会脑袋被撞了后,产生了特异功能?耳朵能听见隔壁的声音?”毛四说。 “不会这么玄乎吧?”毕海霞说。 “我觉得吧,试验一下吧,让他去厕所,我们在这里说话看看他能听见吗?”毛四说。 “可以啊!”毕海霞说。 “杨上迁,鸡腿都给你留着,你去厕所,听一下看看。”毛四说。 “好吧。”我放下筷子。 “他要是能听到,海霞!我们就发大财了!”毛四兴奋地说。 425 笔记本 “发什么财?怎么发?”毕海霞问。 “如果他的耳朵真有特异功能,我们可以把他租给私家侦探公司,对,还有魔术,让他变身魔术师,我们就是他的经纪人了。”毛四说。 “真的假的?”毕海霞说。 “去,杨上迁,放下鸡腿,去厕所。”毛四说。 我用手擦了擦嘴进了厕所。 过了一会,毛四打开厕所的门,“听到我们说话了吗?” “没有。”我说。 “好,那等会,海霞,你也来厕所里,再试一下。”毛四说。 “你这是弄的什么事啊?”毕海霞说。 毛四把我和毕海霞关进了厕所。 “我开始说话了!”毛四叫到。 “好,你快说吧。”毕海霞说。 过了一会,毛四又在喊,“杨上迁你听到了没有?” “没有。”我说道。 “好,等一下,我这就说”毛四说道。 这次我听到了,毛四在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听到了没有?”毛四打开厕所的门。 “听到了。”我说。 “是吗?你呢,海霞?”毛四问。 “我就觉得你是一神经病。”毕海霞说。 “你也听到了?”毛四问。 “废话!你说话的声音这么大,谁听不见,还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毕海霞说。 “哎!失败了。”毛四叹了一口气。 “瞎折腾,什么特异功能?毛四,你让我怎么说你,你能别搞这些歪门邪道好不好?这个饭我也吃不下去了!”毕海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生什么气呢?我这不就是做个实验吗?海霞,我发现你自从被侯勇骗了之后,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毛四说。 “被他骗怎么了?我乐意。”毕海霞说。 “你别嘴硬,亏得你没和他领结婚证,要不你就惨了,现在离婚的女人可不好找对象,奇怪了,我就不知道,他哪点比我强?”毛四说。 “他长相比你强。”毕海霞说。 “长相?你这什么审美?把侯勇和葛优放在一起比一比,别人会说葛优是大美男。”毛四说。 “我懒得离你。”毕海霞说。 “还有,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反对的,并且提醒过你,不要给他钱,结果怎么样?最后你被他骗了五万块钱。”毛四说。 “那不是骗,他拿去是抄股票的,只是后来他运气太差了而已。”毕海霞说。 “喔!瞧你说话的口气,这么不在乎,五万块钱呢!”毛四说。 “五万又不多,我在挣呗!你瞎操什么心?”毕海霞说。 “五万不多?杨上迁,你说说,五万块钱多不多?哎!你可以啊,刚把鸡头啃完,你又接着啃鸡爪子了,你属黄鼠狼的?”毛四说。 我点了点头。 “哎!点头?杨上迁,你要敢再给我点头摇头的,我敢拿菜刀砍你。”毛四说。 “瞧!毛四啊,你就这点出息,欺负老实人。”毕海霞说。 “杨上迁,我问你,五万块钱多不多?”毛四问。 “好像不多吧。”我说。 毛四瞪了我一眼,“海霞,你被骗五万块钱,你妈都差点上吊了,你千万要吸取经验教训,找男人不能光看外表,俗话说,驴屎蛋子一面光,当初,你和侯勇谈恋爱,你妈坚决反对是不是?” “我妈是因为侯勇没有房,才反对的。”毕海霞说。 “房子这个问题也不是太重要。”毛四说。 “怎么不重要?如果当初有房子了,侯勇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了。”毕海霞说。 “房子重要!”我回头插了一嘴。 “杨上迁,你专心啃你的鸡爪子吧!再啰嗦,我让你今天晚上睡大街上去。”毛四说。 “还是房子重要。”我说。 “你想挨打呀!海霞,我给你说,主要是侯勇太花心了,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现在还护着他,他在外面嫖娼又和以前的女友睡在一起,这样的男人又什么好的?”毛四说。 “现在我不是和她分开了吗?你怎么还提这个?”毕海霞拍着沙发扶手。 “我这是关心你,行,不提了,永远也不提了。”毛四说。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毕海霞说。 “我一大男人我怕啥,俗话说,三十的女人豆腐渣,四十的男人一枝花,我离四十还差得很远呢!”毛四说。 “我还不到三十呢!”毕海霞说。 “再过两个月零五天你就三十了。”毛四说。 “你记得很清楚啊!”毕海霞说。 “海霞,其实你跟侯勇分开我挺开心的,我觉得这是上帝的意思,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怎么就不能那个,那个一起呢?”毛四说。 毕海霞笑了笑,说,“毛四,你有房子吗?” “没有,不过,只要我们一起奋斗,肯定会有房子的,哎!不对啊!当初侯勇也没有房子,你怎么就答应了?”毛四说。 “我这不是听你的吗?你不是说让我吸取经验教训吗?总之,现在我找男朋友,首先他要有房,这是第一条件,也是门槛,没有房免谈。”毕海霞说。 “这样就不好了,你这是矫正过偏了。”毛四说。 “有什么不好?杨上迁,你说说找男朋友是不是要找有房子的?”毕海霞说。 “是啊,必须,必须的,”我看了一眼毛四,“当然也不一定非得必须。” “海霞,看到没有,这小子一点都不傻,不就是房子吗?老子买!”毛四说。 “你拿什么买?靠你那假燕窝吗?毛四,好好找一份工作,别没有常心,你这样样子,我爸都看不起你,别说我妈了。”毕海霞说。 “你爸说我什么坏话了?”毛四说。 “忠言逆耳啊,他说你做事没有常性!做事情也就是三分钟的热度。”毕海霞说。 “他这也太小看我了。”毛四说。 “人吧,尤其是男人,我觉得还得要踏踏实实的,我怎么觉得这杨上迁比你踏实多了。”毕海霞说。 “杨上迁!麻烦你把那笔记本给我。”毛四说。 我把笔记本递给了他。 毛四开始撕笔记本。 “你这是干什么?生气了?”毕海霞问。 “我想叠个纸飞机。”毛四说。 ----------------------------------------------------------------------------------------------- 426 花满楼 “对了,我差点忘了。”毕海霞拿出钱包,“杨上迁,你身上不能没有钱,我给你三百块钱,拿着吧。” “你对我这么好!”我说。 “能不能赞助我一点?”毛四说。 “你上次欠我一千块钱还没给呢?你什么时候还钱?”毕海霞说。 “等我把燕窝卖了,就还给你钱。”毛四说。 “外面下大雨了。”我说。 “雨好大啊,海霞,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你睡床,我睡地板。”毛四说。 “不行,等雨停了,我就回家。”毕海霞说。 “看这雨说不定下一夜呢!”毛四说。 雨水哗啦啦的,雨珠敲击着玻璃蹦蹦地响,看那阵势似乎要把这房子淹了。 “杨上迁,你在想什么?”毕海霞问。 “我觉得这水很快能把一楼给淹了。”我说。 “呦!你这想法不错。”毛四说。 “水很快要淹过汽车了,我就在大街上喊,开车的,赶快出来啊,水涨起来了,要人命了!”我说。 “然后呢?”毕海霞说。 “然后,我就跑进了一间房子里,我上了床,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水淹过我的肚子了。”我说。 “呵呵!有才。”毛四说。 “别打岔,听他说。”毕海霞瞪了毛四一眼。 “我就上了二楼,从窗户朝下看,水又涨起来了,很快就要淹了二楼,我就跑上了四楼,拉着你们趴窗口看,我的天哪,水又要淹四楼了,我们就一口起跑到二十六层楼。”我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毛四拿起纸飞机扔了起来。 “水在二十六层楼停住了,不再朝上涨了,二十六层以下的房子全部都被水淹了,电影院,商场,还有别墅都在水底下了,街道也没有了,路灯都在水下面了,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水城,水面上飘着烂菜叶,塑料桶,塑料鞋,雨衣,断了弦的吉它,好多孩子从二十六层往下跳,也有从楼顶朝下跳的,就是跳水玩。”我说。 “哇噻,杨上迁,你这个想法很怪异啊!”毕海霞说。 “没什么怪异的,海霞,你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吗?”毛四说。 “为什么有?”毕海霞说。 “等等,我问问他,杨上迁,水把这个城市淹了,是不是就不用上班了?”毛四问。 “是啊,都是水,公交车都泡在水里了。”我说。 “你刚才说别墅都在水下面了是不是?”毛四说。 “那当然了。”我说。 “你刚才说二十六层以上没事,不过,这高楼长时间的被水浸泡,肯定不牢靠,不牢靠就怎么样?倒塌对吧?那么,这么多人都住哪呀?”毛四问。 “住在山上,山上不是有树吗?把树弄倒了,用木头搭建房子。”我说。 “吃什么?”毛四接着问。 “吃树上的野果,还有山里的野鸡,狐狸什么的。”我说。 “海霞,你听明白了吧?这就是他的潜意识,用德国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话说,杨上迁刚才的这一番话充分暴露了他失去记忆之前的社会地位和所处的生活环境。”毛四说。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毕海霞说。 “嘿嘿,海霞,你不得不佩服吧,一场大雨,我就听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我厉害不厉害?”毛四说。 “别啰嗦了,到底什么意思?”毕海霞说。 “我来给你分析一下,杨上迁说雨把城市完完全全给淹了,这就说明他想毁了这个城市对不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过去的生活不满意,而水面上飘着烂菜叶,这就说明,他过去的生活相当的穷困,有可能他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吃。”毛四说。 “水面上飘着断了琴弦的吉他呢?”毕海霞问。 “对,这就说明他的心境像断了琴弦的吉他,对生活几乎是绝望了。”毛四说。 “孩子从楼上跳水呢?”毕海霞问。 “这个意思简单,孩子象征着生命,孩子从楼顶跳水也没有危险,着表明他对生活还有一丝希望。”毛四说。 “好像有点道理,那为什么是26层楼呢?”毕海霞问。 “26?我还没想明白,这个数字可能是他的生日,或者是他情人的生日?”毛四看着我说。 “26会不会是他的年龄呢?”毕海霞说。 “也有这个可能,我接着给你分析,他提到别墅也被水淹了,别墅应该象征着财富,具体点就是有钱的人,这说明他仇富?对,仇富,这就暴露他的社会地位,很显然他就是一个社会最最底层的屌丝,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希望社会推倒重来,无论男女老少,都处在一个水平线上。”毛四说。 “也没有人拼爹了对吧?还有,他提到公交车也在水里面了,这应该是他讨厌天天坐公交车上班。”毕海霞说。 “后面就彻底暴露了他的心境,我不是问他,房子都倒塌了,那么多人都去哪吗?他说去山上,住木头搭的房子,吃野食,这无疑映证了我刚才的说法,他想回到原始社会去。”毛四说。 “啊?回到原始社会?”毕海霞说。 “没有贫富差距,没有阶级压迫。”毛四说。 “我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呢?我想起来了,你这好像说得是共产主义。”毕海霞说。 “什么共产主义?我现在就想万能的上帝耶稣释迦牟尼孙悟空啊,神马时候能给我分配一个年轻貌美,宛若天仙的,还有财富的姑娘。”毛四说。 “还要有财富?”毕海霞说。 “没有财富,这么天仙的姑娘我能受得住?”毛四说。 “毛四,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也和杨上迁一样,特别盼望来一场特大暴雨把这城给淹了?”毕海霞说。 “我可不是他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它妈的特别想,什么时候来一场十二级的地震,把这个城市给埋了,”毛四说。 “你也活不了。”毕海霞说。 “地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飞机上。”毛四说。 “你比杨上迁还狠啊!”毕海霞说。 “我不是比他狠,我是比他更绝望。”毛四叹了一口气。 “我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在说杨上迁的,你是在说你自己。”毕海霞说。 “这么说,我和杨上迁还有点同病相怜呢!”毛四搂着我的脖子说。 “杨上迁,你又在想什么?”毕海霞问。 “我没想,我什么都没想。”我慌忙说。 “你要想,必须得想,你要想一想你的家在哪?你是从哪里来的,在哪工作?你家里的人现在肯定也在到处找你。”毕海霞说。 “他要是孤儿呢?”毛四说。 “我是让他找到以前的记忆。”毕海霞说。 “雨停了!”我说。 “好,我该走了,毛四,记得提醒他下星期去医院拆线。”毕海霞说。 “等等,还有个事,押金!杨上迁工作的单位要缴三千块押金。”毛四说。 “不是劳动法规定不缴押金吗?”毕海霞说。 “宪法都没有用,劳动法有个屁用。”毛四说。 “你的意思让我再掏三千块钱?”毕海霞说。 “好人做到底吧。”毛四说。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好吧,”毕海霞一脸的无奈,“我就剩下最后这三千块钱了,明天中午我给你送来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一张女人的脸,这张脸就在我的头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张脸却消失了。 “怎么了?睡不着觉?是不是想女人了?”毛四问。 “没有。” “明天起来把床单给我洗了,洗干净了!”毛四说。 “行。”我说。 第二天下午,毛四带我去了花满楼。楼道里飘着桂花的香味,我不由嗅了嗅空气。 “干什么呢?跟狗似的,记住了,在这里干,反应要快,机灵点。”毛四说。 “我懂。” 我微笑着。 毛四带我进了酒吧,里面静悄悄地,没有音乐,大厅里有十几个人,我看到伍经理在打着电话,另一只手遮掩着嘴巴。 “都过来!”一个穿白衬衣的年轻人招呼着。 “杨上迁,你过去吧!记住,机灵一点。”毛四说。 “大家排成一列。”穿白衬衣的年轻人喊道。 我走过去站在中间。 “我姓龙,是这里的一个主管,欢迎你们加入到花满楼,站好了,稍息!立正,报数!”龙主管说。 “1、2、3、4、5、6、7、8、8、9、10 、11、 12。” “12?少一个?”龙主管又喊道!“报数” “1、2、3、4、5、6、7、8、8、9、10 、11、 12。” 427 小姐 “你!出来!上前一步。”龙主管指着我说。 我向前迈了一小步。 “8你个头,一边去。”龙主管挥舞着手臂。 我只好走到一边。 “报数!”龙主管喊道。 “1、2、3、4、5、6、7、8、9、10 、11、 12。” “害群之马!”龙主管说道。 队列解散后,毛四走过来。 “杨上迁啊!你的脑子被驴踢了,报数都不会?”毛四说。 “我不想干了,他居然骂我是害群之马。”我说。 “行了,别怕,他就是一个小主管,没事。”毛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时,有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你是杨上迁吧!” “我是。” “我叫桑麻,你叫我桑子就行了,伍经理安排让我带着你。”桑子说。 “那好,他脑子反应有点慢,以后请你多关照一下他。”毛四说。 “没问题,伍经理给我说了。”桑子说。 “伍经理给他安排什么活?”毛四问。 “内场保安。”桑子说。 “那你也是保安了?怎么不穿制服?”毛四问。 “我这身衣服就是制服。”桑子说。 我上下打量着他,桑子上身是白衬衣,下身是黑色西裤,只是衬衣的一只领口钉着一个蓝色的小钮扣。 “这个活不错,杨上迁,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就听他的吧。”毛四说。 “好吧,毛四哥,发了工资我就把钱给你。”我说。 “哎!不急,”毛四摆了摆手。 天渐渐黑下去的时候,浓妆艳抹的姑娘们一个个进来了,她们多数踩着很高的高跟鞋,走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袅袅婷婷的,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桑子给我换了一套和他一样的衣服,又给我拿了一个工牌,上面是编号。 “这是你的工号,戴在胸口上。”桑子说。 “别看了,跟我去转一圈。”桑子说。 我跟着桑子一个个房间巡视着。走到电梯口,一个女孩从电梯里出来,她包里的口红掉在了地上。我急忙捡起来给了她。 “谢谢了!”女孩冲我微笑着,她笑的时候,右腮有个酒窝。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又一笑转身离开。 “没见过女人?”桑子说。 “见过。”我说。 “你多大了?”桑子问。 “多大了?我要想想。”我说。 “我的妈呀,你脑子有病?”桑子说。 “是啊,记忆不太好。”我说。 “啊?连年龄也记不清楚?”桑子说。 “三十,对,就三十了。”我说。 “那你比我大啊。”桑子说。 “你不乐意?那我说小点。”我说。 “晕,哎!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桑子说。 “我想问,我的具体工作是干什么?”我问。 “内场保安,就是维持秩序,比如,有客人闹事,我们就去摆平,还有,看到可疑人员,及时通风报信。”桑子说。 “什么样的是可疑人员?”我问。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我去洗手间,你自己溜达吧。”桑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 桑子走了,我朝前面走去,包厢一间接着一间,门上面都有一个方形的玻璃窗,从窗口可以很容易看到室内。 我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在我准备转弯的时候,我看到旁边有一个小门,贴着红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消防设施。 我用手推了一下,门居然开了。里面是消防用的尼龙水管子,突然右侧墙上挂着的一个布帘晃动着,我吓了一跳,我伸出手臂,掀开布帘子,看到是一个一人多高的通道。里面隐约有些光,我躬身走了进去,走了大约有十多米,就看到有一个磨砂玻璃门,里面有说话声,声音很小,突然,里面有人在喊,“谁啊?”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我吓得一哆嗦,慌忙从通道里跑出来。 我把消防门关好,喘了口气。 桑子进了厕所后,我就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我走累了,看到一间包厢是空着的,我就进去歪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有人把我摇醒。 “起来,下班了。”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扫把。 “这么快就下班了。”我打了一个哈欠。 出了花满楼,我拐进了一条街,“杨上迁!”忽然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是桑子,他在街头吃着烧烤,他身边坐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孩。 我走过去。你跑哪去了? “我就在楼里啊!”桑子说,“来,我给你介绍两个大美女,这是露露,这是小倩。”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说。 两个女孩一连的漠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是杨上迁!新来的保安。”桑子给这两个女孩介绍说。 露露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七几,腿上穿着黑丝袜,高跟鞋小倩个子不高,也是黑丝袜,两人都是半裸着乳房,我不由多看了两眼乳沟。 她们两人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吃着羊肉串。 “我要去厕所。”露露说。 “我也去。”小倩用纸巾擦了擦手。 两人手挽手去了厕所。 “这两个女孩很漂亮啊!是你的朋友吗?”我说。 “都是我们花满楼的小姐。”桑子说。 “原来是我们的同事,她们干什么工作?服务员吗?”我问。 “我不是说了吗,小姐。”桑子说。 “你是说她们是陪人家睡觉的小姐?”我说。 “你真啰嗦,没错。”桑子喝了口啤酒。 “嗯!那就是妓女了?”我说。 “你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啊!真受不了。”桑子嚼着羊肉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说。 “就是卖逼的,别那么紧张,如果你看中了,可以带走。”桑子说。 “要钱吗?”我问。 “要钱吗?新鲜!我说杨上迁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桑子说。 “我听明白了,给钱就可以带走。”我说。 “废话。”桑子说。 “多,多少钱一个?”我问。 “你兜里有多少钱?”桑子问。 “我有三百块。”我说。 428 食色 “够了,你看中哪一个了?”桑子说。 “看中了就能带走?”我问。 “那当然了。”桑子说。 “三百块钱一个,六百块钱二个,九百块钱三个,有钱真好啊!”我说。 “新鲜!”桑子吃完羊肉串把铁丝用力掰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们这么年轻干这个,真可惜了。”我说。 “可惜个屁!朝床上一躺,两腿张开,再翻个个,钱就来了,快活,神仙过得日子,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愿意干,我给你说吧,还有女的公务员,女白领,学校的女老师在花满楼兼职干这个。”桑子说。 “花满楼这么多妓女,政府不查吗?”我问。 “查,当然查了,对了,我差点忘告诉你了,明天不用上班了,明天中央巡视组来我们市里视察,花满楼明天暂时休业,政府就是什么都管,什么都管不好,食色性也,如果把性放开了,这个社会肯定就和谐了。”桑子说。 “怎么放开?”我问。 “就是恢复过去的中国传统,官方和民间都可以开妓院,谁想开谁开,不用像现在偷偷摸摸的,政府应该大力提倡性这个产业,每年进行一次全国性的妓院评选,评出十佳模范妓院和十佳模范妓女,最好省里市里也每年评选一次,也包括技艺比赛,像古代看齐,比琴棋书画等等,还要评等级,就像我们花满楼评的金牌,银牌,铜牌。”桑子说。 “你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我说。 “也不是我的意思,这都是强哥的意思?”桑子说。 “强哥是谁?”我问。 “强哥是我们花满楼的老板钟国强,他还有一个哥哥叫钟国满,更厉害,房地产大老板,他一个电话过去,芦花鸡就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桑子说。 “芦花鸡是什么意思?”我问。 “这个城市的一把手,市委芦书记,芦花鸡是他的绰号。”桑子说。 “这么厉害啊!”我说。 “那是,黑白两道通吃,谁不服,就敲谁的脑袋。”桑子说。 “她们来了,我能劝劝她们吗?”我问。 “劝什么?”桑子说。 “我想像劝她们别做这个了,改行去干正当的职业。”我说。 “花满楼好几百个小姐,你打算劝她们都该行?”桑子说。 “是啊,我希望她们都别做这个了,做这行多丢人啊。”我说。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这话要是强哥知道了,估计得把你喂狼,你知道吧,他的山庄就养着狼,以后不许提这个,再提我抽你。”桑子说。 “好吧。”我吐了一口气。 “你小子是来卧底的吧。”桑子说。 “没,不是,我不卧底。”我说。 “我看你也不像是卧底的,最近强哥在查花满楼的奸细!”桑子说。 “你们聊什么这么热乎?”小倩拿着梳子拢了一下头发。 正聊你们了,杨上迁想让你们该行,说你们干这个行业不好。桑子说。 该行?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适合我啊!露露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了一眼露露的那双长腿,“我是说你们很漂亮,可以干别的什么。” “哪里漂亮?”露露问。 “腿很漂亮,小腿和大腿都很直,像,像,像那个,什么什么的。”我说。 “到底像什么?”桑子问。 “像,像,就像。”我说。 “想摸一下吗?”露露伸出一条长腿。 “摸吧!”桑子说。 “真让我摸?”我感觉手心都出汗了。 “等等,二十块钱摸一下,小腿二十,大腿五十。”小倩说。 桑子笑了笑,“杨上迁,摸大腿合适。” “好,那我就摸一百块钱的。”我鼓足了勇气说。 我说完,三个人突然哈哈大笑。 “笑什么啊?”我摸着后脑勺。 露露一边笑一边朝我身上靠,“来,叫杨上迁是吧,姐今天让你摸个够,想摸哪摸哪。” 算了,算了,不摸了。我说。 “来吧,”露露拉着我的手,拽向自己的大腿,我摸了一下,想拿开手,不料她双腿一收,把我的手夹住了。 “这个杨上迁挺有意思的。”小倩说。 “吃得差不多了吧,买单吧。”桑子说。 小倩拿出钱包,抽出两百元张钞票。 “我来买单吧。”我说。 “好啊,这才是爷们。”小倩说。 我把手从露露的两腿间拿出来,掏出三百块钱。 饭钱和啤酒加起来一百六十块钱。老板找我一百四十块钱。 回去的时候,天快亮了。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睛,看到毛四正吃着方便面。 “你小子醒了?杨上迁,我想问你借两百块钱,明天就还给你。”毛四说。 “好啊,”我拿过裤子,掏了掏口袋,只有一百四十块,“就这么多了?” “钱呢?你不是有三百块钱吗?怎么就?”毛四问。 “昨天晚上请同事吃饭了。”我说。 “你可以啊,你这个月打算怎么过?花满楼只管你一顿饭啊?”毛四说。 “我吃方便面。”我说。 毛四放下碗,“给毕海霞打电话,去!” 429 彩票站 “你找她吗?”我问。 “让你打,你就打,打通了我接。”毛四一边嚼着面条一边说。 “好吧,我打。” 我拨了一会毕海霞的手机,没人接。 “怎么回事?”毛四擦了擦嘴问。 “她不接电话。”我说。 “那过一会再打。”毛四说。。 “你找她有事?”我问。 “我没事,你不是这个月的饭钱不够吗,我想再让她借你点钱。”毛四说。 “我这个月吃方便面应该够。”我说。 “够你个头,听我的没错,杨上迁,借我十块钱。”毛四说。 “好,”我掏出钱包,“就十块钱,要不我再多给你点?” “可以啊。”毛四说。 “我多借你五块吧。”我说。 毛四突然双眼紧逼,眉头紧缩,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没事吧?”我说。 “就借十块!”毛四睁开眼睛,冲我眨了眨,“等着吧,老子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我今天休息,毛四哥,要不你带我转游转悠?”我说。 “我没空,”毛四一边说一边在门口换鞋。 “你这去哪?”我问。 “我要去买彩票。”毛四说。 “那我也去。”我说。 我跟着毛四进了彩票站,彩票站人不多,有两个人在买现开现兑的那种彩票,很快两百块钱就没有了,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毛四拿出一张旧彩票,递给工作人员,“十块,照打。” 毛四接过彩票后,小心翼翼地收好。 “买彩票能中大奖吗?”我问。 “废话,不能中,我买它干什么?你要不要买两张试一下运气?”毛四说。 “我不买,这个中奖概率太低了,你是不是经常买?”我说。 “我买两年了,期期买,守着这个号,守号你懂不懂,就是每一期都买这个号码。”毛四说。 “那么说你守两年了?”我说。 “是啊,我感觉我离中大奖已经不远了。”毛四说。 “中大奖有多少钱?”我问。 “有人一期能中几个亿,我买的少,能中个500万,我就心满意足了。”毛四说。 “那祝你中五百万,毛四哥,会不会你这一期就中了?”我问。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听见一只鸟在窗外叫,好像就是喜鹊,这可能是个好兆头,等我中大奖了,我送你个礼物,杨上迁,你想要什么吧?”毛四说。 “要,要?我还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我说。 “哎!我问你,你要是中大奖了,你打算怎么花这些钱?”毛四说。 “怎么花?怎么花?”我挠了挠后脑勺,“我还真没想好。” “我帮你想,你中了大奖,先去医院看脑袋,先把病看好。”毛四说。 “毛四哥,你要是中大奖了,你怎么花?” “我,嘿嘿!嘿嘿。”毛四笑着。 “怎么花呀?”我问。 “稀饭,知道吧?红小豆稀饭,我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毛四说。 “你这不是浪费吗?”我说。 “我乐意,包子,知道吧?大肉包子,狗不理的,我买二十个,吃一个,扔一个。” “浪费。”我说。 “女人,花满楼的金牌,二十个,我包一个大池子,池子上飘着玫瑰花,美人在水里托着我,我先睡上一觉再掷骰子。”毛四说。 “你还能睡着?毛四哥,你不是喜欢毕海霞吗?” “对,我差点把海霞给忘了,我买一个好车,四个轮子的,我再穿一身名贵的西装,等毕海霞下班了,我就开过去,朝她飞媚眼,她如何抵挡住我这魅力。”毛四脸色红润了许多。 “你打算娶海霞?”我问。 “娶!绝对的,不过,她妈一直都看不上我,这次我要露一手了,我手上戴八个钻戒,脖子挂半斤重的金项链,进了她家的门后,我朝桌子上啪地一拍,顿时她家那狗窝蓬荜生辉?你猜我朝桌子上搁得是什么?”毛四说。 “我猜是两个大钻戒,你刚才不是说手上戴着八个钻戒吗?肯定手里还攥着两。”我说。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贫乏,听好了,啪地一声,桌子晃晃悠悠,什么?两斤重的金砖。”毛四说。 “毛四哥,什么时候开奖?”我问。 “明天晚上,等着吧,小子,你在家里居然还羞辱我,说再给我五块钱,等着瞧吧,等我中了五百万,我拿钱抽你。”毛四说。 “行,毛四哥,你就尽管抽吧,”我笑着说。 “走吧,杨上迁,我觉得你是个老实人,我就喜欢老实人,虽然你现在失去记忆了,但是,那个但是,人的本性难改,我觉得你没失忆的时候,肯定也是个老实人,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创业?”毛四说。 “我想,但是我没有本钱。”我说。 “本钱我也没有,但是我们可以慢慢积累,俗话说得好,聚沙成塔对不对?”毛四说。 “毛四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创业吧?”我说。 “你现在兜里不是还剩下一百三吗?等找到毕海霞,我们再问她借点,这就是创业的启动资金了。”毛四说。 “行啊,”我说着把钱掏了出来。 “这就对了,”毛四接过钱,“杨上迁,要不再买十块钱的彩票?” “可以啊!可以再多买五块。”我说。 “你就认倒五块了!等着我,我进去买,”毛四说着进了彩票站。 过了一会毛四出来了。 “买好了?”我问。 “买了,不过我一冲动,买了一百块钱的彩票。”毛四说。 “会不会这些彩票都会中大奖?”我问。 “可能吧,就看明天晚上了。”毛四说。 “那剩下三十块钱怎么投资?”我问。 “杨上迁,你是人才,我是看出来,三十块钱你还想着投资,你就是未来的比尔盖茨。”毛四说。 “我听你的,毛四哥。”我说。 毛四朝街上四下看了看,突然他拍了一下大腿,说,“有了。” “有什么了?”我问。 “我知道怎么投资这三十块钱了,我们去商场。”毛四说。 “去商场干什么?” “买两只鞋油,两把鞋刷子,三十块钱足够了。”毛四说。 “鞋油?刷子?擦皮鞋?”我问。 “聪明,一切从最容易的事做起,从小事做起,如果顺利,我觉得你一天能擦三百双皮鞋,一双皮鞋两块钱,三百双皮鞋就是六百块钱,一天六百,一个月就有一万八千块钱。”毛四兴奋地说。 430 擦皮鞋 “不会吧,一个能赚一万八?”我说,“给人擦皮鞋,我觉得,不太好吧?” “怎么了?你觉得没面子?面子价值几文?花满楼的小姐那么漂亮,都不要面子了,你还要面子?中国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样吧,我回去给你拿个帽子,再戴个墨镜行了吧?”毛四说。 “真能赚这么多钱?”我问。 “你这人就是废话多,跟我去商场买鞋油去!”毛四说。 我跟着毛四去商场买了鞋油。 毛四又返回家里,托着一行李箱,还有小板凳椅子。 “在哪擦皮鞋?”我问。 “就在这商场门口,这里人流量大。”毛四把帽子和墨镜给我。 “那好吧。”我说。 “我先擦一遍鞋,你看着。”毛四说。 “好。”我说。 我坐在商场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一个中年男子来光顾了,擦了五分钟,我赚了两块钱。 我高兴的把钱举给在毛四看。 毛四一挥手,把脸转过去,他在看一个性感的女人。 这个女人朝我走了过来,然后朝椅子上一坐,伸出脚来。 我知道生意来了,我低头先用布条把鞋上面的灰尘擦掉。 女人身上擦得香水,一双腿修长,性感,我有一种想把她的鞋脱掉的冲动。我扭头看了一眼毛四,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女人的脚上,我冲毛四笑了笑。 女人在打电话,“李处长吗?我是春芳啊,你不记得吗?昨天晚上我们还在聚仙楼吃饭呢!想起来了,对,是你给我夹的菜,坏人,不许乱开玩笑,晚上有空吗?我想咨询你个事,可以啊,我请你吃饭。好的,晚上见。” 女人挂了手机后,又接着拨电话号码,“你在哪了?在办公室啊!去你办公室好吗?嗯!我不是要买房子吗,想问你借两万块钱。好的,真谢谢你了,好吧,那就听你的,我这就去你家。不用你来接,我怕被别人看见。” 女人打完电话后,把脚抽了过去,她掏出5块钱,“不用擦了,给你钱,也不用找了。” 女人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痒痒的。 “怎么样?这活不错吧?还能摸美女的脚。”毛四说。 “要不你来擦?”我说。 “这活我不能干,熟人太多,再说我以前好歹开过公司,当过老总,让熟人看到了不好。”毛四说。 “毛四哥,这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擦了两个,赚了七块钱。” “再等等,做事需要点耐心,我先去商场转转,考察一下投资环境。”毛四说。 两个小时以后,我等来了一个老太太。 她的皮鞋倒是挺新的,似乎都不需要擦,给她擦完了鞋,她冲我笑了笑,掏出10块,“不用找了,都给你。” “这,这真不好意思,你的皮鞋本来就不脏。”我说。 “小伙子,我坐那边看你半天都没生意了,哎,不容易啊,改行吧,干点别的,你要是这样擦皮鞋,饭都吃不上。”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拐杖敲着地。 “我是第一天干,也是跟人家打工的。”我说。 “你擦皮鞋还跟人家打工?你还有老板。”老太太的额头的皱纹更深了。 “是的,我老板去商场里转悠去了。”我说。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擦皮鞋赚的钱还要缴给他?”老太太哆嗦着。 “一人一半吧。”我说。 “我的主啊,耶和华,救救这可怜的人吧,阿门!”老太太说完摇了摇头。 老太太摇头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叹息。 过了一会,毛四来了。 “怎么样?收获如何?”毛四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毛四哥,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在钓鱼似的,这半天才擦了三双皮鞋,还有一双是赠送的。”我说。 “这样啊!亏了,没想到这行只干了半天,就亏损倒闭了,创业也不容易啊。”毛四说。 我手机响了,我看了看号码是毕海霞打来的。 “我来接,”毛四说。 我把手机给了毛四。 “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你在哪了?在什么地方?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好,离我不远,我们这就过去。”毛四说。 毛四挂了手机,“晚饭有着落了。” “这擦皮鞋的东西,还有行李箱要不要带回家?”我问。 “不用了,商场里有一我哥们租的柜台,把行李箱先放在他那。”毛四说。 我跟着毛四去了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 毕海霞一个人坐在大玻璃窗下,她穿着黑丝的连衣裙,脸上擦着白粉,紫色口红,脸颊红润。 “海霞,你这是在跟谁约会啊?”毛四问。 “我跟谁约会要向你汇报?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毕海霞问。 “是这样的,你不是给杨上迁三百块钱吗?他昨天不小心掉了,他那裤子口袋有个洞,他着急啊,所以我带他来了,你看能不能再给他个三百五百的?”毛四说。 “你把我这当银行了?对了,他丢钱可以问我要,你瞎参乎啥?”毕海霞说。 “他想不开啊,三百块钱啊,他说要跳楼,你也知道他脑子有病。”毛四说。 “杨上迁,你真的要跳楼?”毕海霞说。 我看了一眼毛四,说,“有,有,有这个打算。” 毕海霞看了毛四一眼,掏出钱包,“杨上迁,再给你三百,如果再把钱搞丢了,我就真不管了。” “谢谢了!”我说。 “你们赶紧走吧,我约的人马上来了。”毕海霞说。 “什么人啊?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毛四说。 “婚恋网站给我介绍的男朋友,你们快走吧。”毕海霞说。 “什么样的?有房有车吗?”毛四问。 “当然有了,这还用问,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走吧,别再这里妨碍我。”毕海霞说。 “行,杨上迁,我请你喝咖啡。”毛四说。 “你是不是想给我捣乱?”毕海霞说。 “绝对不敢,我们去另一边喝咖啡,绝不妨碍你。”毛四给我递了个眼色。 “是啊,我还没喝过咖啡呢!”我说。 “真不该让你们来!”毕海霞说。 431 咖啡厅 我跟着毛四去了过道对面的咖啡座。 “这里环境不错。”我看着头上的木头吊灯。 “是不错,女服务员也很漂亮,就是咖啡太贵。”毛四说。 “先生,请问来点什么?”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 “来一杯拿铁吧。”毛四说。 “这位先生呢?”女服务员对我微笑着。。 “他不喝,他嗓子疼。”毛四说。 “啊,是,是嗓子疼。”我说。 服务员噔噔地走了。 “你怎么不让我喝啊?”我说。 “你疯了?一杯咖啡三十多块钱,两杯就七十块了,你要是想喝,这杯你就喝吧。”毛四说。 “那就算了,还是你喝吧。”我说。 “杨上迁,今天就委屈你一下,明天晚上等我中了亿万大奖,我打车请你过来喝咖啡,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喝不完打包,看到没有,就是刚才那个服务员,屁股还一扭一扭的,到时候,我连她一起给你打包了,你抗回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毛四说。 “人家愿意吗?”我说。 “愿意吗?嘿嘿!二十万包一夜干不干?三十万!就我这报价,影视界的女明星都会动心。”毛四说。 “那就看你明天晚上能不能中大奖了。”我说。 “这次我感觉要来了,说难听点,就跟女人来月经似的,该来的总该要来,我都守两年的号码了,两年啊,弟弟,风雨无阻,我记得有一次,我口袋里只剩下五毛的时候,你知道我干什么了吗?算了,我不说了,我容易吗?”毛四说。 “不容易,毛四哥,你看,跟毕海霞约会的那个男的来了。”我说。 “我的亲娘啊,这男的有六十多了吧?她怎么找一老头?”毛四说。 “不会有这么大吧,我看这男的就四十多岁。”我说。 “这男的开什么车?”毛四问。 “我没看到。”我说。 “你看这男的,贼眉鼠眼,尖嘴猴腮,长的很猥琐,他上辈子肯定是黄鼠狼的亲戚。”毛四说。 ““他眼睛也不是很小啊。”我说。 下巴,你看看,尖不尖?像不像刨粪的锄头?”毛四说。 “你这么说,他下巴还真有点像锄头,毛四哥,我怎么觉得毕海霞对着男的挺有好感的,你看那似乎劲。”我说。 “这小骚妇,一定被这个男妖精迷惑了。”毛四说。 “那怎么办?”我问。 “等等看。”毛四说着端着咖啡喝了起来。 “毛四哥,你看,这个老男人抓住毕海霞的手了,毕海霞她还朝我们这看了看。”我说。 “这臭娘们,脑子短路了。”毛四说。 “你看,海霞就让他抓着,这,这怎么办?这男的不是耍流氓吗?”我说。 “你小子比我还着急啊!她愿意被男的抓,你叫我怎么办?”毛四说。 “这个男的会不会带毕海霞去开房呢?”我问。 “应该不会吧,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毛四说。 “要是万一毕海霞跟他去开房了呢?”我说。 “你怎么这么多万一呢,没有万一,如果有万一的话,我他娘的就报警了。”毛四冲我瞪着眼。 “毛四哥,你这么看我,我心里发毛,这个男肯定不是什么好男人,第一次见面就摸女人的手。” “别说了,”毛四一口把咖啡喝完,“服务员!再来一杯拿铁。” “再喝一杯,就七十块了,”我说。 “钱算我的,怕什么,老子明天晚上就是亿万富翁了,老子带你去花满楼,排队懂不懂,都光着屁股,稍息立正听口令,妈的,屁股圆圆的,你都不知道从哪下嘴,紧张吗?人妖你见过没有,那胸,那大腿,想玩,立马就能上。”毛四说。 “毛四哥,那个男的自己走了。”我说。 “好,我们过去问问什么情况。”毛四说。 我和毛四走过去坐在毕海霞的对面。 “什么情况?谈崩了?”毛四问。 “没有啊,他想晚上请我吃饭,我拒绝了。”毕海霞说。 “好样的,这就对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痴心妄想。”毛四说。 毕海霞笑了笑,“今天晚上我约了葛冬琴逛街,我答应他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并且是我请客。” “啊?这样的男人你也能看上?”毛四问。 “我觉得他很优秀,嗯!品味也很高,他还是一个摄影家,他还说要给我拍相片。”毕海霞说。 “拍什么相片?裸体的?”毛四问。 “裸体的又怎么样?我还没拍过呢。”毕海霞说。 “我的姑奶奶啊,这小子可是泡妞高手,你可别上他的当了,你千万小心,别上他的圈套了。还有啊,昨天新闻你看了吗,一个男的变态,把女朋友捆绑后,先奸后杀,连心带肺煮着吃了。”毛四说。 “你这是太平间打喷嚏--吓死人。”毕海霞说。 “海霞,他也是为你好。”我说。 “杨上迁,你可别跟他混,你要是跟他混,你就完了。”毕海霞说。 “毛四哥挺好的,挺关照我的。”我说。 “海霞啊,我好好跟你说,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还有,你要吃一堑长一智,千万不能轻信男人,还有,你怎么能让男人摸你的手呢,我认识你都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摸过你的手!”毛四说。 “我愿意,你就别瞎操心了,想想你以后吧,毛四,你都这么大年龄了,要什么,没什么,你以后怎么娶媳妇?”毕海霞说。 “爱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如果一个女人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爱上我,那说明她爱的是我本身,是我这个人,这样的爱情才纯洁,才纯粹。”毛四说。 “没有钱,吃什么,吃你的爱情。”毕海霞说。 “我觉得毛四哥说得有道理,爱情是神圣的。”我说。 “杨上迁,我看你是被他洗脑了。”毕海霞说,“不给你们磨嘴皮子了,葛冬琴来了。” “葛冬琴还是单身吗?”毛四问。 “你想追她?”毕海霞说。 “不是,这不是杨上迁还单身吗?”毛四说。 “毛四,你别给我添乱了,说不定杨上迁有女朋友了呢!”毕海霞说。 “他这样的屌丝能有女朋友,我才不相信呢!”毛四说。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喝咖啡吧。”毕海霞说着拿起包就走。 这时,毛四的手机响了。他接完了电话,一脸的兴奋。 “什么事?”我问。 “好事,我那些燕窝有人要了,你猜是谁给我打来的电话?”毛四问。 “我怎么能知道谁给你打电话?” “毕爽,毕爽知道吗?”毛四说。 “这名字真难听。”我说。 “可不许乱说,毕爽是毕海霞的亲弟弟,杨上迁,先回家拿燕窝,我们就去毕海霞家,我让你见见我未来的丈母娘,还有我的小舅子。”毛四说。 432 会所 打车回家,毛四让我去楼上拿三盒燕窝。 我提着燕窝从楼上下来。 “杨上迁,我们不去毕海霞家了,毕爽打电话,让我们去国际文化酒店。”毛四说。 “还要我去吗?”我问。 “你得去,记住了,我们是马来西亚国来的富商。”毛四说。 “好,马来西亚国的富商?就是说我们是有钱人了?”我说。 “对,这是毕爽的意思,那家客户是指名要马来西亚的燕窝,正好我们的燕窝也是马来西亚的。”毛四说。 “原来不是毕海霞的弟弟买燕窝?”我说。 “他弟弟能买起我这燕窝?这客户是毕爽一个朋友介绍的,毕爽给了我这个客户的电话号码,让我们去国际文化酒店见面。”毛四说。 “我这样子像有钱人吗?”我问。 毛四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不像,像是农民工,这不行,我带你先去买件衣服。” “行。”我说。 毛四带着我进了一家时装店,“小姐,这一件衬衣我要了。” “好的,你要多大尺寸的?”女营业员问。 “杨上迁,过来,试一下衣服。”毛四说。 “这是女装啊!”我说。 “买的就是女装,马来西亚的男的都穿这样的花衣服,”毛四说,“这一件花色不错,我穿。” 我和毛四一人穿了件女装。 “毛四哥,我穿着衣服怎么感觉这么别捏呢?” “别那么多废话,衣服本来就不分男女,只是人分男女,所以衣服就有了男女之分,这是对衣服的误解,还有能穿着这身花衣服把钱赚到手了,就是好衣服。”毛四说。 “我不明白,我们穿这衣服是不是去骗人?”我说。 “就你这脑子,不明白就对了,你要是弄明白的话,对你的脑子是极大的伤害,有的事情,就不需要弄明白,古人不是说过吗,难得糊涂,糊涂其实是一种很高的境界,当然,不是你这样的脑子,你满脑子都是浆糊,虽然都有黏性,但是分子结构差的太远。”毛四说。 “行,毛四哥,我听你的,对了,我不会马来西亚国的话。”我说。 “马来西亚也有华人,我们就是,不过,说话的时候尽量含糊一点,别让人听出我们的口音。”毛四说。 “明白,我懂。”我说。 我和毛四去了国际酒店,到了酒店大厅,我就发觉很多人在看我们。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鲜艳无比。 “杨上迁,抬头,看毛看?”毛四说。 我慌忙把头抬起来,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吊灯,我有点头晕。 “请问你们是马来西亚做燕窝生意的的毛先生和杨先生吗?”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正是,您是?”毛四问。 “我是奥德会所的工作人员,请问有没有带燕窝来?”男子问。 “带了。”毛四看了我一眼。 “很高兴认识你们,因为我们需要的燕窝量很大,想麻烦您两位去我们会所商谈。”男子说。 “好啊,可以,你们要多少?”毛四说。 “我姓詹,具体数量我还不清楚,我们这边有一辆大巴车,专门来接我们会员的,你们可以跟着一起去。”男子说。 “那好,我们跟你去。”毛四说。 我和毛四上了车,看到大巴车里的人不多,有二十个左右,看上去都是有来头的人,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并且越开越偏僻,最后停到了海边一个码头,码头停着一艘游艇,看来这个奥德会所在岛上。 我们又上了游艇,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游艇靠岸了。 又有一辆豪华大巴,接我们去会所。 进了会所,发现是一个很大的庄园,一个很大城堡屹立在我们面前,城堡的旁边是一些奇怪的几何图形的高大建筑群,大玻璃窗,看上去很时尚。那一群会员进了城堡,而詹先生把我们领进了旁边的几何建筑群。 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也是大玻璃窗,玻璃窗外面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这地方真美啊!”我说。 “有钱人真会享受。”毛四说。 过了一会,詹先生推门进来,说,“很抱歉,我们邓部长在接待一位贵宾,两位要等一等了。” “要等多久?”毛四问。 “这个不好说,这样吧,两位愿意参观我们会所吗?”詹先生问。 “愿意!”我说。 毛四瞪了我一眼,说,“好吧,就麻烦你带我们看看。” 出了门,詹先生带我们去旁边的一个小花园。 “能不能去那个城堡看看?”毛四问。 “这个不可以,我们这只有高级会员才能进去。”詹先生说。 “你们这怎么入会的?”毛四问。 “我们这入会费是二十万人民币每年,不是有钱就可以成为会员的,需要申请,还要经过半年的审核,通过后才能成为会员。”詹先生说。 “是这样啊?成为你们的会员后,你们都有什么样的服务?”毛四说。 “不好意思,这个保密。”詹先生说。 “这还保密,你们国家的机密?难道不成你们这实现了共产主义?”毛四问。 “不好意思,真的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说得共产主义,有点接近了。”詹先生说。 “是吗?我们可不可以申请呢?”毛四问。 “可以啊,我可以安排你们明天来填表。”詹先生说。 “谢谢了,你们这风景不错,我们想在这里住一夜可以吗?”毛四问。 “这里住宿不便宜,不过,客人住宿也要经过领导同意,我这就去请示一下领导。”詹先生说。 “等等,在这住一夜需要多少钱?”毛四问。 “一个人一万多块钱。”詹先生说。 “好,你去请示吧,我们在这等你。”毛四说。 “好的,我去去就来。”詹先生依旧面带微笑。 我看着詹先生的别影,“毛四哥,你疯了,一个人一万多块钱啊!” “镇定!别急,人家还不一定同意我们住这呢!”毛四说。 “好,我镇定,你看那个城堡很神秘,不知道里面搞什么名堂?”我说。 “是神神秘秘的,走过去看看。”毛四说。 城堡大门旁边有个小门,也是关着的。忽然身后一股香气飘来,我扭头一看,是一群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的漂亮女孩,她们走到小门门口,小门自动开了。女孩们走进去后,门又自动关了。 “这些女孩真漂亮啊!”毛四说。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女孩。”我说。 “过来,你去站在门口,看看门能开吗?”毛四说。 我走过去站在门口,半天门也没动静。 “奇怪了,看来这门还认识人。”毛四说。 433 撞树 “我们进不去了,毛四哥,这么多美女进这城堡里干什么呀?”我说。 “这还用问,肯定有好事了,等老子把这些燕窝卖了,也弄张会员卡进去享受一下。”毛四说。 “我也要进去。”我说。 “你这穷屌丝这辈子就别想了,这不是你玩的地方。”毛四哥说。 “你们在这啊!我还到处找你们呢!”詹先生跑过来。 “刚才进了好多美女,这里面是不是搞文艺演出?”毛四说。 “里面没有文艺演出,你别再问了,我真得无可奉告。”詹先生说。 “燕窝你们能要多少?”毛四说。 “我估计需要一两千盒吧,我们邓部长现在在办公室等你。”詹先生说。. “一两千盒!好,好,这个太好了。”毛四说。 “那跟我来吧。”詹先生说。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你们两位先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詹先生说。 詹先生进去了。 “杨上迁!老子这会要发了,回去后,我请去花满楼洗澡。”毛四说。 “行,毛四哥,祝你发财。”我说。 门开了,詹先生出来,“你们请进吧。” 我跟着毛四后面进了屋。 办公桌后面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就是邓部长了,看那貌相不是善良之辈。他一只手拿着雪茄,敲着桌面,眼睛眯缝着看着我们,“你们是马来西亚来的?” “马,马来西亚来的。”毛四说话有些慌乱。 “你们这衣服挺特别的。”邓部长说。 “是,挺特别的,我们那流行这个。”毛四说。 “燕窝拿来我看看。”邓部长说。 毛四从我手里拿出燕窝,双手呈了上去。 邓部长看了看燕窝的外包装,又拆开来,拿出一块燕窝用鼻子闻了闻,又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什么价格?” “800块一盒,出厂价了。”毛四说。 “800块?”邓部长看了一眼毛四又看了看燕窝。 “那,那你说个价吧。”毛四说。 “80块。”邓部长说道。 “你给的价格太低了,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啊。”毛四急了。 “着什么急啊?”邓部长嘿嘿笑了两声,“马来西亚?燕窝?我想想啊。” “能不能再提点价,我们老大远来的也不容易。”毛四说。 “不容易?”邓部长扭头看着詹先生,“你是从哪找来的这两个人?” “一个朋友介绍的。”詹先生说。 邓部长忽然脸色一变,“你是怎么做事的,给我介绍两个骗子,啊?啊?简直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生命?滚!” “好,我滚,我滚!”詹先生说。 邓部长把那燕窝朝地上一扔,看了一眼我和毛四,“什么意思,你们打算让我请你们喝酒?” “不敢,我们这就走,不,这就滚!”毛四说。 我和毛四抱着燕窝出来,詹先生看着我们俩,说,“我让你们害惨了。” “不好意思,要不这燕窝送给你了。”毛四说。 “去,去,谁要你这假燕窝,”詹先生一脸恼怒,“走吧,我送你们去做游艇。”詹先生说。 詹先生把我和毛四送到了游艇上,转身就走了。 游艇一路飞奔着,感觉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这燕窝是假的,他也能看出来,真不走运。”毛四说。 “他刚才给你出价80块,你这燕窝是不是80块钱买的?”我问。 “你问这么多干嘛,被烦我,哎!可惜!这生意泡汤了。”毛四说。 “毛四哥,你说回去请我到花满楼洗澡,还洗吗?”我问。 “你还惦记着这个,洗你个毛,是不是你杨上迁不像马来西亚人?被他看出来了?”毛四说。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毛四哥,能来这也不错,还能坐免费的游艇。”我说。 “再有一美女陪着就更好了,对吧?”毛四说。 “是啊,有美女陪着当然好了。”我说。 “你能别说话吗?你能把你的嘴闭上十分钟吗?”毛四说。 游艇到岸了,我们下了船。 “不对呀!”毛四说。 “不对什么?”我问。 “他们把我们扔在这就完了?这荒山野岭的,我们怎么回去?”毛四说。 “不是有大巴车接吗?”我说。 “接你个头,完了,这是哪我都不知道了。”毛四说。 “那就走出去看看。”我说。 我和毛四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又累又饿,这里也没有卖东西的。”毛四说。 “不是有燕窝吗?”我说。 “对,我差点忘了,燕窝没你的份。”毛四说。 “毛四哥,你看,前面有一条公路。”我说。 “好,朝公路走,对了杨上迁,你怎么叫这个名字呀?”毛四问。 “毛四哥,我怎么觉得杨上迁这个名字不是我的名字,我应该另有一个名字,我晚上做梦,就感觉有人喊我,但喊的不是杨上迁这个名字,而是另一个名字,但醒来以后,却记不住梦里的那个名字了。” “这好奇怪。”毛四说。 我突然头疼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我急忙扶助身边的一个棵树。 “杨上迁,你怎么了?没事吧?”毛四问。 “我头疼,头还晕。”我说。 “是不是你的记忆要恢复了?你想想,看看能想起什么来?”毛四说。 “想想?想什么呢?头好疼。”我说。 “对了,你撞树,你不是被撞的失去记忆吗?你撞树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记忆撞回来。”毛四说。 “管用吗?”我问。 “试一下无妨。” “那我撞了?”我说着退后了几步。 “等等。”毛四喊道。 “等什么?” “杨上迁,你想好了,你要是回到了过去可别后悔。”毛四说。 “我后悔什么?我为什么要后悔?”我说。 “我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是个孤儿?或者你是三个孩子的穷爹?又或者你欠了巨额的赌资,你是不是就惨了?你要想好了。”毛四说。 “那你说我是撞还是不撞?”我问。 “撞,撞吧!必须的。”毛四说。 “必须的撞?那你刚才说这么多话什么意思?”我问。 “是啊,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就是三个孩子的穷爹,又管我屁事?撞!再说你现在混这么惨,说不定还真能撞出个什么东西来呢!”毛四说。 “那我就撞了!”我说着朝树上撞去,顿时头晕目眩,瘫软在地。 “杨上迁!醒醒,怎么样了,你想到什么了吗?”毛四问。 我摇了摇头。 “想到什么了?”毛四问。 我点了点头。 “你个狗日的,又给我点头摇头是吧?起来,再撞!”毛四说。 “怎么又要撞?”我捂着脑袋呻吟着。 “你刚才撞得太轻,你看看,你这额头连皮都没破。”毛四说。 “好吧,我再撞一次,最后一次了。”我说。 “你什么都不要想,就是一头撞过去,就像那天被车撞了一样。”毛四说。 “那天好像是车撞我吧?”我说。 “别废话了,撞!”毛四挥了一下手。 我对准了树,就冲了过去,这次撞得似乎比刚才重了许多,我感觉眼冒金星。 “怎么样?”毛四问。 “我头不疼了,也不晕了。”我说。 “想起什么来了吗?”毛四问。 “撞树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你来了。”我说。 “想我干什么?” “想起你在那个岛上说的要请去花满楼洗澡。”我说。 “走吧,我明白了,上公路,你得找一辆去撞,最好是重型卡车。”毛四一边说一边拽着我朝公路走去。 上了路基,突然两辆摩托车嘎然停在我们面前。 一个骑摩托车的男子一脸凶相,他很利索的抽出一把刀来,“把钱包,手机全他妈的给我掏出来!” “你们是打劫的?”毛四说。 “少废话,钱包掏出来,”那个男子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毛四哥,说,“你非让我撞树,说能撞出个东西来,看来被你说中了。” “说什么,抓紧了!”另一个男子骑着摩托车顶着我的身体。 毛四用手拍了一下脸,叹了一口气,掏出身上的手机和钱包。 434 报警 “钱包里就这点钱?”劫匪掏出钱后,把钱包一扔。 “别扔啊,我这钱包比里面的钱还贵。”毛四说着弯腰去捡钱包。 “你,说你呢,你看热闹啊?”另一个劫匪拿刀指着我。 “我没钱,也没钱包。”我把口袋翻了出来。 “你这塑料袋里是什么东西?”劫匪问。 “燕窝,不是我的,是他的。”我说。 “拿来。”劫匪说。 我看了一眼毛四。 “给他啊,你看我干什么,这是抢劫,什么都抢的。”毛四拍着钱包上的灰尘说。 我把燕窝给了劫匪。 “你们身上的衣服不错。”劫匪说。 “你看中了,我脱给你,鞋子要不要?正宗牛皮的。”毛四说。 “就要你们这身衣服。”劫匪说。 我急忙把衣服脱下来。 一个劫匪的手机响了,他接着电话,对着手机说,“运气太差,遇到了两个穷逼。” 两个劫匪骑着摩托车不慌不忙的走了,他们骑着摩托车走的是s型的路,像两个醉汉。 “麻痹的,真倒霉。”毛四说。 “怎么老是被绑架抢劫?”我说。 “哎!你以前是不是被绑架抢劫过?”毛四问。 “我不知道。”我说。 “麻痹的,这抢劫也太不专业了,太粗燥了。”毛四说。 “怎么不专业?粗燥?”我问。 “他们在抢劫之前,应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毛四说。 “他们是农村人,不懂这个。”我说。 “看来你是城里人?”毛四说。 “我不知道,毛四哥,现在怎么办?”我问。 “报警!报警!”毛四拽着我的耳朵说。 “哎!放手,拽疼了,去哪报警?”我问。 “再朝前面走走。”毛四说。 走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了一排厂房,走到厂房大门口,上面挂着白色牌子,写着:茅山第二标准件厂。旁边有一个杂货店。 “打电话去。”毛四说。 “我身上没钱。”我说。 “没钱?你把你的裤头抵给杂货店。”毛四说。. “这,人家能要?”我说。 “蠢货,打110是免费的,赶紧打。”毛四说。 “我怎么说?” “你就说我们被人抢劫了,就在这个厂旁边。”毛四说。 “好,我打,”我拿起话筒,拨了110,电话很快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说话。” 我捂住话筒,冲着毛四说,“毛四哥,是一个女的接电话的,声音很好听。” “好听个屁,这是报警电话,你当这是一夜情?你给她说我们被抢劫了。”毛四说。 “好的,我说,”我对着话筒,“我们被抢劫了,就在这个厂旁边。” “哎!给我,”毛四抢过话筒后瞪了我一眼,“去,一边去,别让我看到你,消失,立马消失!” “好,消失,你自己报警不就完了吗?”我朝前面的河沟走去。 毛四挂了电话,“警察一会就来。” “毛四哥,我饿了。”我说。 “你饿,我哪有钱?你忍耐一下吧。”毛四说。 “你不是还有很值钱的钱包吗?能不能抵几个包子吃。”我说。 “你不是想着洗澡,就是想着吃,我服了你了,我日你大爷,不,你就是我亲大爷,你忍忍吧,,警察就要来了。”毛四喘着粗气。 十几分钟后,来了一辆警车。两个警察从车上下来。 “是你们被抢了?”一个胖警察问。 “是啊。”毛四说。 “连你们的衣服也抢了?”胖警察说。 “可不是吗?今天新买的衣服。”我说。 “身份证拿出来,”另一个又高又瘦的警察说。 毛四拿出了身份证。一个警察拿过他的身份证放在一个仪器上扫瞄。 “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查逃犯的。”毛四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瘦警察呵斥道。 “你的身份证,拿出来!”胖警察一脸的威严。 “我,我没有身份证,我的身份证丢了。”我说。 “丢了?好吧,先去看看现场,上车吧。”胖警察说。 我们上了车领着警察去看现场。 两个警察站在路中间,朝前面看看,又朝后面看看。 “他们在干什么?”我靠着警车问着垂头丧气的毛四。 “你别靠警车,你要是给靠坏了,你能赔得起吗?”毛四说。 “我问你他们在干什么?”我说。 毛四看了一眼,说,“他们是看看这公路直不直。” “直啊!很直啊。”我望了一眼说。 “直你个几把。”毛四说。 “是很直啊,哎,你怎么又骂我?”我说。 “你给我消失了。”毛四说。 警察勘察完现场,又拉我们到派出所做笔录。 “名字?”胖警察坐在电脑前。 “名字?好像叫杨上迁。”我说。 我说完,坐在旁边的毛四笑了。 胖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毛四,继续问,“名字?” “就叫杨上迁吧。”我说。 啪地一声,胖警察拍了一下桌面,“耍我是吧,你们两个耍我?” “不是,长官,他脑子有病?”毛四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 “什么病?” “失忆症!你听说过吧,前些日子他被车撞了失去了记忆,过去的事不记的了,你看他额头上还缝针了呢!”毛四说。 “我这额头的伤是被人打的。”我说。 “不是撞的?”胖警察问。 我看了一眼毛四,“撞的。” 胖警察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好吧,撞的,你的性别?” “性别?”我看了一眼毛四。 “杨上迁,你看我干什么,警察在问你性别,问你是男还是女的?”毛四说。 “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呢?”我喃喃说道。 “我靠,杨上迁,你把裤子脱了!给警察看看。”毛四说。 “哎!脱什么脱?你给我闭嘴了。”胖警察说。 “好,闭嘴!。”毛四说。 胖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在键盘上,敲了一个字:男。 那个瘦点的警察端着茶杯走进来,“没事吧。” “没事,”胖警察说,“我差点让这两个家伙把脑子绕晕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毛四问。 “着什么急?还没做完笔录呢!”胖警察说。 “光在这做笔录有用吗,你们怎么不去追劫匪?”毛四说。 “不了解清楚情况怎么追劫匪,你们的情况我们还要调查一下呢!”胖警察说。 “怎么要调查我们?”毛四问。 “他连身份证都没有,并且还故意隐瞒自己的名字。”胖警察说。 “杨上迁就是他的名字啊!”毛四说。 “杨上迁,我问你,这是你的名字吗?”胖警察问我。 “嗯!这不好说,我总感觉这名字不像是我的真名。”我说。 “你的真名叫什么?”胖警察问。 “我不知道。”我说。 “他就是被车撞了失去了记忆,我不是给你们说了吗?”毛四说。 “你说他失去记忆就失去记忆了?证据呢?”瘦警察说。 “证据,有,你等着,对了,能不能借你们的手机打个电话,我让人把证据拿来。”毛四说。 “可以。”胖警察说。 毛四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毕海霞,你赶紧来派出所一趟,对了,”毛四扭头问,“你们这是什么派出所?” “马岭茅山派出所。”胖警察说。 “毕海霞,你赶紧打车来马岭茅山派出所,那个杨上迁被警察抓了,警察要核对身份,你把他的医院诊断报告书拿来给警察看,明白了吗?他犯了什么事?你来就知道了,好,明白就好,抓紧来,来晚了,杨上迁有可能就被枪毙了,等等,拿两件衬衫,我和杨上迁的衣服被人抢了。”毛四挂了手机。 “没那么夸张吧,还枪毙?”胖警察说。 “哎!你不知道,我不这样说,她不来的。”毛四说。 “这个毕海霞和你们是什么关系?”瘦警察问。 “关系吗?关系也不是太大,她妈是我以前的准丈母娘,我是她妈未来的准女婿!”毛四说。 “你听明白了吗?”胖警察抬头问那个又高又瘦的警察。 435 失眠 “胖子,别审了,直接把他们拘留吧!先关两天再说。”瘦警察说。 “为什么要拘留我们?”毛四说。 “行了,行了,你们就老实在这等着吧。”胖警察说。 “毛四哥,我饿了。”我说。 “你们有方便面吗?”毛四问那个胖警察。 “有啊。”胖警察说。 “那太好了,我们都快饿死了。”毛四说。 “十块钱一包,先拿钱来再说。”胖警察说。 “我们哪有钱啊?这不钱都被人抢了吗?饼干也行啊,你这桌子上不是有饼干吗?”毛四说。 “别废话,没钱就老实呆着。”胖警察说。 我看着桌子上的饼干,咽了口唾沫。 等了一个多小时,毕海霞来了,她把我的病情诊断书给警察看了看。 “怪不得他胡言乱语的。”胖警察说。 “警察,我想问一下,这个杨上迁他家里肯定也在找他,能不能帮我们查一查最近的失踪人口?”毕海霞说。 “可以啊,这样吧,你给我们留个联系电话,查到后,立刻告诉你。”胖警察说。 从派出所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朝市里开。 “这次纯属意外,纯属意外。”毛四说。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会遇到劫匪。”我说。 毕海霞看着车窗外。 “我和杨上迁都饿了,去吃点饭吧。”毛四说。 毕海霞还是一言不发。 “算了,家里还有方便面。”毛四说。 毕海霞回过头,“我请你们吃饭吧。” 到了家门口,找了一家牛肉面店。 “来两碗牛肉面。”毕海霞说。 “四碗吧,一碗不够吃的。”毛四说。 “你们真能吃。”毕海霞说。 “海霞,我们也真倒霉了,你给杨上迁的钱和手机也被抢了。”毛四说。 “别问我要钱了,我可不是银行,我说过最后一次给了。”毕海霞说。 “这次也不能全怪我们,是你弟弟给我联系的,谁知道买燕窝的人不愿意买了,这不,在路上才被人打劫了。”毛四说。 “谁让你卖人家假燕窝的,我不管,这次我是真没有钱了。”毕海霞说。 “毛四哥,家里不是还有方便面吗?”我说。 “行,那你就吃方便面吧,”毛四朝我瞪着眼。 “最后50块钱,杨上迁给你。”毕海霞说。 “海霞,你那个相亲的事怎么样了?”毛四问。 “挺好啊,稳重成熟,有魅力,你不是见过了吗?”毕海霞说。 “我看那人的面相不怎么样?”毛四说。 “是啊,那个人这么老。”我说。 “不老啊,也就比我大个七八岁,他房子有好几套,有一套还是别墅。”毕海霞说。 “这么事业有成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啊?他不会找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毛四说。 “我还不年轻漂亮?毛四,你就别操心我了,你先找份工作再说吧,你这样下去,很快就要到街上要饭了。”毕海霞说。 “海霞,你们明天要约会吗?”我问。 “是啊,明天晚上7点,在凯旋门酒店吃西餐!”毕海霞面带微笑。 “我提醒你,你还是防着点。”毛四说。 “走了,我要早点回家睡觉了,明天精神好。”毕海霞打了一个哈欠。 毕海霞走了。 我和毛四回到了家。 “你明天上班吗?”毛四问。 “好像说要停业几天,反正等通知吧。毛四哥,你这准女婿要泡汤了。”我说。 毛四头靠着沙发,斜眼看着我,“这个毕海霞太单纯了,这此搞不好又被人坑了。” “你是说那个男的会骗财骗色?”我说。 “这是肯定的,奇怪了,我怎么就学不会骗才骗色呢?”毛四说。 “那说明你这个人很善良。”我说。 “别,我可不想善良,我想邪恶,我想有钱,我想娶媳妇,娶两个,我想有一套别墅,在海边,吹着风,还有游艇,白色的游艇上站着美丽的姑娘,啊!姑娘,你是风姿曼妙的女神 ,我就是英俊潇洒的船长,你是鱼,我就是网,你是飞蛾,我就是烛光,你扯我的裤,我就拽你的裙,啊!光滑!啊!充满力量!”毛四陶醉地说。 “毛四哥,你是诗人啊,对了,你以后要是有游艇的话,我就给你当水手。”我说。 “那是可以的,我给发一套制服,没事你就给我敬礼!”毛四说。 “明天早上是不是吃方便面?”我问。 “燕窝方便面,杨上迁,我总觉得毕海霞谈的这个男朋友不靠谱。”毛四说。 “我也是觉得那个男的配不上毕海霞。”我说。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作为呢?” “你说吧,怎么作为?”我问。 “绝对不能让那个男的把毕海霞弄到床上去。”毛四说。 “是啊,那个男的不像是好人,不过,海霞应该不是随便跟人上床的女人吧。”我说。 “这个也不好说,女人在谈恋爱的时候智商都是很低的。”毛四说。 “那怎么办?” “你明天不是不上班吗?我们明天晚上就去凯旋门酒店。”毛四说。 “是不是跟踪他们?”我问。 “对,必须得跟踪他们,保护海霞的安全。”毛四说。 “毛四哥,你那燕窝什么时候能卖出去。”我说。 “不着急,吃燕窝的都是有钱人,我打算拿到五星级酒店去卖。”毛四说。 “人家让卖吗?” “请管事的人吃饭就行了,不过,现在我连请客的钱都没有,干这个事需要拉关系,走后门。”毛四说。 “不花钱能不能拉关系?”我问。 “这个世道没有钱是寸步难行,有几句古话说得好,说,世人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睡吧!”毛四说。 “我现在挺精神的,毫无睡意,还有纸吗?我想叠纸飞机。”我说。 “哪有纸了,都让你叠了扔出去了。”毛四说。 “毛四哥,我记得你买的彩票,今天晚上该开奖了吧?”我说。 “对啊,我差点给忘了,电脑打开,我上网查查。”毛四说。 “我帮你开。”我说。 “哎!不用了,我想想,想想。”毛四说。 “想什么呢?” “我想想今天晚上要不要看开奖。”毛四说。 “这还用想啊?” “这一期我可是把我们半个月的伙食费砸进去了,这可是重金,要慎重。”毛四说。 “那今天晚上是看哪还是不看?” “纠结啊!如果看了中个一个亿,你说我晚上这觉还能睡吗?我肯定一夜失眠对不对?”毛四说。 “失眠那是肯定的,你要是中了一个亿,我晚上也会失眠。”我说。 “就是吗?我失眠还不算啥,重要的是你也会失眠,谁能保证你不会谋财害命?当然,我中了一个亿,肯定会分你一部分,但谁又能保证你不会把我这份也吞了。”毛四说。 “毛四哥,我怎么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呢?你不相信我?”我急了。 “别急,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人心险恶啊,有句话你也知道,人心隔肚皮啊!还有口是心非的人到处都是,不能不防啊!”毛四叹了一口气。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我不是贪财之人,毛四哥,你关灯吧,我先睡了。”我说。 “你不是要叠纸飞机吗?”毛四说。 “不是没有纸了吗?”我说。 “好,那就睡吧。”毛四说。 “对了,毛四哥,你要是没中奖呢?” “没中奖那就更睡不着了,花这么多钱,没中,一亿元钞票一瞬间没了,明天的早餐又是燕窝,这日子没法过了。”毛四说。 “那明天吃方便面不就行了吗?”我说。 “哎!上天啊,你就成全我这次吧,让我中亿元大奖吧,我如果中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乱花钱,不去花满楼,不天天换女人,不乱跑。”毛四说。 “毛四哥,不乱跑是什么意思?”我问。 “到处乱跑被车撞了怎么办?我亿万富翁啊,可不能被车撞,我给你说吧,我出门走路都要小心,下雨天我要打伞,不能感冒了,感冒的话,遇到无良的医生给我开错药,我就成植物人了,不下雨也要打伞,太阳的紫外线太强烈了,把我照成皮肤癌,那病不好治,人多的地方不去,人多眼杂,屌丝太多,人少的地方也不能去,遇到打劫的,不小心随手给我一刀,我就挂了,理发店不去,剃刀太快,洗澡堂子不去,水太深,我装穷,我还是现在这样,我早上吃燕窝泡方面面,我晚上方便面泡燕窝。” “那你中不中奖都一个样啊?”我说。 “不一样,应该还是不一样吧?估计得夜夜失眠,我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毛四说。 “那你吃点安眠药不就得了。”我说。 “吃多了怎么办?你想害死我啊!”毛四说。 “毛四哥,我觉得你还是起来看看有没有中奖吧,反正你今天晚上中不中奖都会失眠的。”我说。 “今天晚上不看了,如果没中奖的话,那对我的打击更大,今晚,我就想着已经中了个亿元大奖就好了,杨上迁,起来吧,你沙发旁边的柜子里有一瓶葡萄酒,我们开了,祝贺一下,从此中国又多了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毛四兴奋的双手拍着床。 “那我去拿酒。”我翻身坐起来。 “算了,酒还是不喝了吧,我想和毕海霞,当然还有你,我们一起喝。”毛四说。 “毛四哥,你中了大奖,成为亿万富翁会不会对海霞说呢?” 436 老本行 “这个吗,我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毛四说。 “有什么考虑的?你有房有车了,背个一百万去海霞家,她父母还不巴结你?”我说。 “明天如果不中奖,老子就改回我的老本行。”毛四说。 “你的老本行是什么?” “厨子,我在部队是炊事班长,我有厨师证书的,三级。”毛四说。 “这个职业挺好,饿不死。”我说。 “你要想当厨师,我可以带着你。”毛四说。 “我没有想过要给人家做饭。”我说。 “我想去下面跑一圈。”毛四说。. “行,你去吧。”我说。 第二天醒来,没有看到毛四,想必他看到自己没有中奖后,就去当厨师了。餐桌上有一盒燕窝和两包方便面。 437 守候 出了小区大门,有人在后面叫我,我回头一看是毛四。 “你过来吧。”毛四说着转身进了旁边的茶馆。 我跟着他走进一个包厢,里面坐着的是毛四的战友、花满楼的伍经理。. 我冲伍经理问了一声好,就坐在了旁边。 “毛四,我说你就是不长进,让你去花满楼干,你还嫌这嫌那的。”伍经理说。 “花满楼就是一个卖逼的地方,我去那干嘛!”毛四说。 “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帮你。”伍经理说。 “我要你帮?我现在挺好的。”毛四说。 “挺好还问我借钱?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这个世道你还看不明白吗?”伍经理说。 “我只是暂时困难而已,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毛四说。 “你说我是犬?我想帮你,你还骂我?”伍经理拍着茶几。 “我说你是犬了吗?你这不是对号入座吗?”毛四说。 “我看你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伍经理说。 “好一个烂泥?想当初我在部队当班长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兵呢。”毛四说。 “算了,我不给你争论这个,毛四,我觉得还是干你的厨师吧。”伍经理说。 “我现在对厨师没兴趣,给人家打工永远没有出头的时候。”毛四说。 “好,我不提这个了,毛四,我现在还真没有钱借你,钱让我老婆都拿去抄股票了。”伍经理说。 “嗯!行,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这样吧,我回家睡觉去。”毛四说。 “不是我不想借你,你听我说。” “我没空,我昨天一夜没睡觉,我先走了。”毛四说着转身出了包厢。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伍经理说。 “我没空。”毛四很快出了门。 我正要出门,伍经理叫住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呢?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忘了。”伍经理问。 “杨上迁。”我说。 “这个毛四,就是死要面子,我话还没说完呢!他这臭脾气,杨上迁,我给你说吧,毛四是不是家里屯了很多燕窝?”伍经理问。 “是啊,好多。”我说。 “那好,我买二十盒燕窝,是给公司买的,公司用来送人的。”伍经理说。 “那太好了,不过,那些燕窝可能有一点假。”我说。 “燕窝的真假很难辨认,假点没关系,那燕窝我见过,应该能蒙混过去,价格多少?”伍经理问。 “好像是800块钱一盒。”我说。 “800贵了,你去问问他200行不行?如果同意,就把燕窝给我送到花满楼去。”伍经理说。 “行啊,我这就上去。”我说。 “那我在这等你,他同意的话,你就把燕窝给我拿下来,我把钱给你。”伍经理说。 “好的,我这就上去。” 我上楼进了屋,看到毛四在床上睡觉,枕头压着头。 “毛四哥,生意来了。”我掀开枕头。 “什么生意?”毛四问。 “伍经理说,花满楼要20盒燕窝,问你卖不卖?”我说。 “卖!当然卖了。”毛四翻身坐起来。 “他说200块钱一盒卖不卖?” “别说200了,五十块钱一盒都卖。”毛四说。 “好,那我就拿20盒给他送去。”我说。 “你赶紧拿给他。”毛四高兴的说。 我下了楼,把燕窝送到了花满楼,伍经理给了我四千块钱。回家后,我把钱给了毛四。 “走,我们去买手机。”毛四说。 过了马路,进了手机专卖店,毛四给自己买了个手机,也给我买了一个260块钱的手机。 “这手机算我送给你的。”毛四说。 “毛四哥,等我以后有钱了,我把手机钱还给你。”我说。 “不用了,送你的。”毛四说。 “那好吧。”我说。 “杨上迁,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说这个老伍明明知道我这燕窝是假的,还买?”毛四说。 “伍经理说,燕窝假不容易辨认。”我说。 “会不会他自己买了,故意想帮我的?”毛四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说。 “不管他了,老子现在有钱了,杨上迁,晚上你想吃什么?” “毛四哥,你这钱买完手机也剩不了多少了,还是省点用吧,晚上还是吃方便面吧。”我说。 “好,那就方便面加咸菜,对了,燕窝以后别吃了,这玩意吃多了上火。”毛四说。 “行,我也不喜欢吃那玩意。”我说。 “毕海霞有没有给你电话?”毛四问。 “你忘了?我手机不是被抢了吗?”我说。 “你看我这脑子,走,找毕海霞去。”毛四说。 “去哪找她?”我问。 “去她单位。”毛四说。 “是走的去,还是骑自行车?”我问。 “我骑车带着你。”毛四说。 毕海霞在一个很高的写字楼里办公。我和毛四就在一个拐角处守候着。 “她快下班了。”毛四说。 “她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约会?我们是不是跟踪她?”我问。 “不是跟踪,是暗中保护她。”毛四说。 一辆桑塔纳停在我们面前,从车上下来的就是那天和毕海霞在咖啡馆里约会的中年男人。 “就是他。”我说。 “你小声点。”毛四说。 “他开着车,我们骑自行车能跟上吗?”我问。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你给我闭嘴。”毛四说。 毕海霞从楼里出来,那个中年男子迎了过去。两人上了车。 毛四骑车带着我追了上去。 “你个猪脑子,现在是下班时间,到处都堵路,不骑车走路也能追上。”毛四说。 “他们这是去那个凯旋门酒店吗?”我说。 “闭嘴,你这一说话,我就感觉后面好重。”毛四说。 果然他们去的是凯旋门酒店。毛四招呼我进去。 我和毛四进去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落座。 一个女服务员把餐牌递给了毛四。 “这么贵的菜!”毛四说,“先来两杯橙汁吧。” 服务员走了。 “看来这个男的挺有钱的。”我说。 “也不一定,他开的那车也不是什么好车。”毛四说。 “你看,他们两个人聊得挺热乎的。”我说。 “她这是堕落你不觉得吗?” “是,是堕落。”我说。 “她这是冲人家的房子去的,妈的,没有房子,就没有爱情,没有房子,就没有房事,这什么世道啊?”毛四说。 “这个男的真有房子吗?会不会骗毕海霞?还有他说有房就有房了?”我问。 “是啊,最起码要拿个房产证看一看啊,杨上迁,你这提醒我了,在网上把妹,你只要说自己是富二代,或者说自己是公务员,很多女孩都会和你约会,并且有的还主动跟你上床。”毛四说。 “有这好事?”我说。 “看看他们吃完饭干什么?”毛四说。 “会不会开房去做爱?”我问。 毛四皱着眉头,“你能不能闭嘴?” “你不是问我吗?”我说。 “你闭嘴,我心里有数。”毛四说。 “你心里有数?你还问我。” “对了,杨上迁,有没有锁自行车?”毛四问。 “应该没锁。”我说。 “你确定?” “确定,你放自行车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自行车,是没上锁。”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我说。 “行,你有种。”毛四喝了一口橙汁,“这两杯橙汁36块钱,我们AA制。” 438 摄像头 “那个男的去洗手间了,海霞过来了。”我说。 “她看到我们了。”毛四说。 “怎么办?我们跑吗?”我说。 “跑个球,看她想干什么?难道能掐死我们?”毛四说。 毕海霞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搞跟踪?”毕海霞说。 “我们还都饿着呢?你看就点了两杯橙汁。”毛四说。 “你们俩赶紧给我走人,服务员!来一下,”毕海霞说,“买单。” “我们没跟踪你啊,我和杨上迁来这吃饭正巧碰见了你们。”毛四说。 “少啰嗦,这橙汁算我请你们,拜托你们赶紧走,我找个对象容易吗?”毕海霞一脸的不悦。 “毛四哥,我们还是走吧。”我说。 “你告诉我那男的叫什么名字我就走。”毛四说。 “严峰,他是畅想文化公司的总经理,也是老板。”毕海霞说。 “小心他骗了你,”毛四说,“我们走!” 我扬起脖子一口气把橙汁倒进喉咙里。 抹了抹嘴,我跟着毛四出了酒店。 “杨上迁,你觉得自行车还在吗?”毛四说。 “不会吧,这么快就能丢了?”我说。 “你看,没了吧!”毛四说。 “啊?喝了两杯免费的橙汁,自行车就没了?”我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橙汁,记住了!”毛四说。 “赶快报警!”我说。 “报警有用?警察会给你一个老百姓找自行车?如果你爹是局长还差不多。”毛四说。 “那你这自行车就永远找不回来了?应该有摄像头的,警察要是没空,就告诉他们,我们自己看摄像头自己找? ”我说。 “看摄像头?杨上迁,你这提醒我了,你被车撞的时候路边应该有摄影头吧,还有,你去凤凰山那个地方,沿路应该也有摄像头的,如果回看摄像头,就能找回你过去的生活。”毛四说。 “真得可以吗?那我们就去找警察看摄像头。”我说。 “没用的,如果你是局长的儿子,说不定警察会给你仔细找找。”毛四说。 “警察真不愿意帮我察看摄像头?”我说。 “很难,调集这些摄像头的工作量很大,不过,想让警察帮你找也不是没有可能。”毛四说。 “那你快说,怎么让警察帮我查找?” “一是你很有钱,愿意给警察发加班费,二是你有亲戚在公安局上班,说白了,一是钱,二是关系,如果你这两样都没有,如果你自己又不能恢复记忆,那么你这一辈子就这么着了。”毛四说。 “我没有钱,也没有关系,那么说我只能自己恢复记忆了。”我说。 “对,我给你说个比较靠谱的,你每天晚上撞一回墙,把自己撞晕了,然后第二天醒来,看看记忆恢复了没有,当然,撞墙也需要点技术。”毛四说。 “需要什么技术?”我问。 “要掌握好力度,撞得太轻了,人晕不了,没什么效果,撞得太重了,脑袋就会像落地的西瓜,啪!碎了。”毛四说。 “你是说撞不好的话,就能撞死?” 我说。 “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妈的,可怜我的自行车啊,跟了我六年啊,就这么被人拐跑了。”毛四说。 没有自行车,还跟踪吗?我问。 “跟踪,老子花钱打车,不能让这色狼得手了,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省得毕海霞看到了不爽。”毛四说。 10点零五分,毕海霞和那个叫严峰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上了车。 毛四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们会不会开房?”我问。 “你给我闭嘴。”毛四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 严峰开车很快把毕海霞送到了家门口。 “看来毕海霞安全了,我们要不要下车?”我问。 “不用下车,跟着这辆车。”毛四说。 前面的车开了半个小时后,进了一个很旧的小区,门口有牌子,上面写着:莲花小区。车停在一个单元门口,严峰下了车,走进了楼道。 我和毛四也下了车。 “你在楼下等,我上去看看。”毛四说着跑了过去。 几分钟后,毛四从楼上下来。 “什么情况?”我问。 “没什么情况,他进的是401室。”毛四说。 “那没什么情况我们就走吧,司机还等着呢?”我说。 我和毛四上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不去哪,就在这盯着。”毛四说。 “哎!我还要做生意呢?”司机说。 “别急,一分钱也不少你的。”毛四说。 “你们是调查婚外情的吧?”司机说。 “不是,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我说。 我说完后,毛四盯着我脸看。 “看什么?我脸上有钞票?”我摸了摸脸颊。 “国家安全局?哎!你怎么想起来说是国家安全局的呢?杨上迁,难道你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毛四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的。”我说。 “那你们是做什么的?”司机问。 “你这司机哪那么问题?,又不少你的车钱。”毛四说。 “毛四哥,这是他家吗?”我问。 “不像是他家。”毛四说。 “他如果不出来,我们就等一夜?”我说。 “别急,等一会看看。”毛四说。 等了大约十分钟,严峰从楼上下来,钻进了小车。 “司机,跟紧这车,”毛四说。 跟了有二十分左右,严峰开进了一个叫皇庭私苑的小区。 “只能开到这门口了,这小区出租车不让进。”司机说。 “好吧,我们回去。”毛四说。 到了家门口,毛四把车门重重的关上,一脸的不高兴。 “没事吧?这司机惹你了?”我说。 “打车钱花了有200块,妈的!抢钱啊!”毛四说。 “那你明天还跟踪吗?”我问。 “废话,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记住了。”毛四说。 “记住了!毛四哥,他之前去的那个小区会不会是他父母的家?”我问。 “我看有可能是他什么情人的家。”毛四说。 “要是他情人的家就好办了,到时候给海霞说一下不就行了吗?”我说。 “没那么简单,明天我去严峰的家蹲守,你去莲花小区蹲守。”毛四说。 “那你要给我打车的钱。”我说。 “我想想啊,先不用去了,明天你去给我卖燕窝吧。”毛四说。 “去哪卖燕窝?”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毛四说。 一夜无梦。 早上,毛四买了豆浆和油条。 “今天的早餐不错啊!”我搓着手围着桌子转了一圈。 “没你的份,这是我的早餐,你泡方便面。”毛四说。 “方便面就方便面。”我说。 “杨上迁,你喜欢吃豆浆油条吗?”毛四笑眯眯地问。 “当然喜欢了,我觉得我以前肯定每天的早餐都是豆浆和油条。”我说。 “喜欢就好,等会你泡好方便面,我给弄两勺子豆浆调调味。”毛四说。 “就两勺子豆浆啊?”我说。 “你猪脑子,我不是说调味吗?你这智商,豆浆对你也只能是调料了。”毛四说。 “调料就调料吧,比没有的强。”我说。 “看到没有,西装,领带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爱惜点穿,很贵的,比你一个月工资还贵,等会你扛一个折叠桌子和椅子,如果你今天能卖两盒燕窝,听着只要两盒,你明天的早餐就是豆浆油条,连吃两天。”。毛四说。 “行,我争取卖十盒。”我说。 “好,等会就拿十盒燕窝下去。”毛四说。 吃完了早饭后,毛四带着我走到路口的一个酒店旁边。 “这是四星级酒店,燕窝只能在这里卖,如果有人问你是哪里的,你就说是这酒店的,就没人撵你了。”毛四说。 “那卖多少钱一盒?”我问。 “780块钱,不能卖低了,记住,不讲价,爱买不买,一口价,听懂吗?”毛四说。 “听懂了。”我摇了摇头。 “头,又乱摇了,好了,祝你好运,想着豆浆油条,我去严峰那边蹲点了,有情况及时电我。”毛四说。 “这燕窝好卖吗?”我问。 “你脑子里想着豆浆油条就好卖。”毛四说。 毛四走了。 街上人流量还不少,人们匆匆而过,我坐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问一声。 一个扫大街的女清洁工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这是?”女清洁工问。 “燕窝。”我说。 “什么燕窝?”女清洁工又问。 燕窝就是燕子的老窝。 我说。 “好像不是燕子的窝吧,”女清洁工拿起一盒看了看,“应该是燕子吐出来的唾液弄得窝窝,多少钱?” “780块钱。”我说。 “不贵。”女清洁工说。 “那你来两个?”我说。 “我吃不起。”女清洁工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走了。 不贵还吃不起,我心想,看来这燕窝真不好卖,还真不如在这里卖豆浆油条呢!我用纸巾擦了擦燕窝盒上的灰尘。 擦完后我一抬头,看到一个男的盯着我看。 “马来西亚正宗的!”我举起一个燕窝盒子。 他忽然冲我笑了笑,“怎么卖的?” 439 剁椒鱼头 “780块钱一盒。”我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很亲切。 “780块?他拿起一个燕窝盒子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能少点吗?” “不能少,一分都不能少,我们老板交代的。”我说。 “那我就买一盒,”他说着掏出钱包,数了八张钞票。 我接过钱,赶紧找了他二十块钱。 “燕窝好卖吗?”他一边说一边举起燕窝盒子看了看。 “好卖,你慢走。”我心想他千万别反悔啊。 “你这盒子里有个小虫子。”他突然说。 “小虫子?不会吧?怎么会有虫子,你拿过来我看看。”我说。 他把燕窝递给了我。 “没有啊?怎么会有虫子?”我说。 “里面真的有虫子,钻进去了,你这是假燕窝吧?”他说。 “肯定是你看走眼了,怎么会是假的呢?不会的,你放心吃吧,我吃过的,没事。”我说。 他忽然笑了,“好吧,我相信你,是真的。”他拿过燕窝。 “你这是送人呢?还是自己吃?”我问。 “不是送人的,我母亲生病,刚动完手术,身体非常虚弱,需要补一补,我就想买点燕窝给她吃,如果她吃完感觉不错,我就再到你这买几盒,对了,你有名片吗?能给我一张吗?” “给你母亲吃啊?那就,我觉得吧,不是太好,这燕窝老人家吃了不消化。”我说。 “医生说了,这个可以吃,你能给我一张名片吗?”他说。 “我没有名片。”我说。 “那你明天还在这里卖吗?” “在,在,明天也在。”我说。 “那我走了。”他说着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假燕窝要是真让她母亲吃了,会不有问题?把假燕窝给病重的老人吃,这也太缺德了。想到这,我叫住了他。 “有事?”他走过来问。 “那个,这燕窝我不想卖了。”我说。 “为什么?” “这,这燕窝不适合老年人吃。”我说。 “医生说了可以吃。” “怎么给你说呢,这燕窝不是特别的真。”我说。 “什么?你说这是假燕窝?”他问。 “你小声点?你这么大声,我以后怎么卖?”我说。 “你还想卖啊!你这不是坑人吗?”他说。 “也不是太假,我老板说属于有机合成的,里面含复合蛋白质,少吃点没事,吃多了会腹泻,这不适合你母亲吃,我把钱退给你行吗?”我说。 “看来你还很诚实。” “没什么,我看你挺有孝心的,我就不忍心了。”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杨上迁。”我说。 “我叫石涛,你很诚实,我很欣赏像你这么有良知的人,现在社会你也知道的,到处都是欺诈,可悲啊!” “是啊,我把钱退给你。”我说。 “看这燕窝包装不错,可惜不是太真。”石涛说。 “虽然不是太真,味道还不错,这样吧,二十块钱卖给你,你回去尝尝,炖稀饭口感不错。”我说。 “是吗?那你给我拿一盒吧。”他说。 “好啊,这样吧,你买一盒,我再送你一盒,权当交你这个朋友了。”我说。 “好,杨上迁,我记住你了。” “吃得好,你再来,我就住在这附近,我要是不来卖,我老板就会来,你想再买,就提我的名字。”我说。 “行,不错,看来你很有前途啊,”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冲我笑了笑。 一天下来,就卖了一盒燕窝,又送了一盒。看看天都快黑了,这个毛四怎么还没来呢?他不会和那个齐峰打起来吧。 “怎么样?”毛四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还可以啊,卖了一盒。”我说。 “那不错啊,走,我请你吃剁椒鱼头。”毛四挥着衣袖,像个伟人。 “看来你心情不错啊!”我说。 “我哪天心情都不错,收拾一下,走人。”毛四说。 把燕窝装进袋子里,我扛着折叠桌椅,跟着毛四去了我们楼下的饭店。 毛四点了四菜一汤。 “毛四哥,你去齐峰那边蹲点发现了什么?”我问。 “早上,他去公司,公司看上去还不错,28楼,他招的工作人员长得都很漂亮,也很年轻,如果不看他公司的名字,还以为是模特公司呢,不明白,他身边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什么还要追毕海霞呢?”毛四说。 “原来你跟着他上楼了。”我说。 “是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上午在办公室办公,我就在楼下吃包子等,包子太贵,妈的,包子身高体重还不如饺子呢,我吃了四个,那地方就只有一间包子铺。”毛四说。 “下午呢?”我问。 “下午我接着吃包子,又吃了四个。”毛四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给毕海霞打了个电话,约她吃饭,她说她姑姑来了,要回家吃饭,那我还等什么?”毛四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我肚子饿啊,服务员!”毛四招了招手,“先来两碗米饭,不,四碗,妈的,这年头,什么都小,包子小,碗也小。” “感情你一天都在吃包子了。”我说。 “别给我提包子了,说说?你怎么卖的燕窝?不错嘛,居然卖了一盒。”毛四说。 “不好意思,就卖了一盒。”我说。 “不错!不错!是780块卖的吗?”毛四问。 “不是的。”我说。 “880?980?”毛四问。 “那个,怎么说呢?我遇到一个有孝心的人,他母亲病重,要吃燕窝,就买了,钱也给了,我这个人吧,怎么说呢,他母亲病重,需要补身体对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说。 “没听明白,你接着说。”毛四说着给我夹起一块鱼肉,“小心,辣,很辣的。” “我说完了。” “说完了?卖了多少钱?”毛四问。 “卖了不多,你想啊,人家母亲要补身体,对吧,能多卖钱吗?多卖不就没良心了吗?”我看着盘子里的剁椒鱼头说。 “多少钱?看我的眼睛,不是看死鱼眼。”毛四说。 “卖了二十块钱。”我说。 “多少?” “不多不少,二十块。”我说。 “什么?二十块?有没有搞错,你知道我这盘剁椒鱼头多少钱吗?”毛四说。 “你别急,这假燕窝能卖二十也不错了。”我说。 “放屁!这不是假燕窝,我不给你说了吗,里面含复合蛋白质,营养很高的,你脑子进水了,再说,你也不能卖二十啊,伍经理多少钱买的?你不是知道?你给我卖二十,气死我了。”毛四放下了筷子。 “别生气啊,这个人叫石涛,很不错的,善良,很孝敬父母。”我说。 “你被他骗了,估计他现在把燕窝一转手,就卖了好几百呢。”毛四说。 “不会的,他不是骗子,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我看人很准的,我用人格担保,这样吧,我发誓,如果他是骗子,那就让我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我说。 “你恢复不了记忆关我屁事。”毛四说。 “毛四哥,还要给你说一声,我二十块钱卖了他一盒后,又送了他一盒。” “什么?你脑子真是坏掉了,坏掉了!我还请你吃剁椒鱼头?把筷子放下,别吃了。”毛四瞪着我。 “别激动,毛四哥,我承认我脑子坏掉了,这样吧,这两盒燕窝算我的,我以后赔给你,今天这鱼头也算我的了。” “你啊,你知不知道你是被人骗了?” “我没有,我觉得那个人是个好人。”我说。 “杨上迁,你给我记住了,这个社会没有好人,没有一个好人,人和人之间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是尔虞我诈的,别那么善良。” “还是有好人的,电视上不是有很多人捐钱做慈善吗?”我说。 “那是做给人别人看的,懂不懂?他要是做好事捐钱,为什么不偷偷的捐?幼稚!”毛四说。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刚才买燕窝的石涛,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愉悦感。 “这么巧啊,在这里遇到你。”石涛说。 “是啊,很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板,毛四,毛老板,这是刚才买燕窝的,叫,叫石涛。”我站起来说。 “嗯,原来是你老板啊!幸会!幸会!”石涛说。 “客气了。”毛四说。 “你也来这里吃饭啊?”我说。 “是啊,今天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这样吧,我再添两个菜,这顿饭我请了。”石涛说。 “那真不好意思啊!”毛四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石涛拍了拍我的胳膊看着毛四,“他的人品真得很好。” 我坐下来得意的看了一眼毛四。 “你们想吃什么菜?随便点!”石涛说。 “能不能再上一盘剁椒鱼头?”我问。. “当然可以了。”石涛说。 440 逆行失忆 “你是做什么的?”毛四问。 “什么都做过,说来惭愧,一事无成啊!对了,你们就叫我涛子吧,朋友都这么叫我。”石涛说。 “好,涛子,你住这附近吗?”毛四问。 “是啊,我就住对面的兰亭阁小区。”石涛说。 “那里的环境比我们这边好。”毛四说。 “毛老板,我想再买十盒燕窝,这次不要你们赠送了,我给你们两百块钱。”石涛说。 “别,卖不了,我给你说吧,你这两百块钱只能够买一盒的。”毛四说。 “不对啊,他下午二十块钱卖我一盒还送我一盒呢。”石涛说。 “那是他脑子短路了,他脑子不好。”毛四看了我一眼说。。 “脑子不好是什么意思?”石涛问。 “记忆,他的记忆出问题了,就是说以前的事全都忘干净了。”毛四说。 “是吗?有这样的事?我只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真得吗?”石涛吃惊地问。 “燕窝是假的没错,他失去记忆可是真的,他被车撞了后,被我的一个朋友救了,送进医院,医生说他得了什么什么忆呢?”毛四说。 “逆行性失忆症。”我夹着一个鱼眼睛说。 “对,就他说的逆行性失忆,意思就是说,他脑子逆行了!”毛四说。 “怎么个逆行法?”石涛问。 “我的理解,就像是开车,大家都走一个方向,他是另一个方向,然后造成他的脑子交通堵塞了,然后交警就来了,然后就更堵了。”毛四说。 “没听明白,你这比喻好像很复杂。”石涛说。 “就是撞车前是他,撞车后是另一个他,两个人,明白了吧,他可能不叫杨上迁,杨上迁是别人的名字。”毛四说。 “杨上迁是别人的名字?谁的名字?”石涛问。 “谁的名字?”毛四扭头问我。 “剁椒鱼头。”我说。 “什么剁椒鱼头?”毛四说。 “把你的头让开一点,剁椒鱼头来了,服务员,朝这边放。”我说。 “你就知道吃!”毛四说。 “杨上迁,这不是你的真名吗?”石涛问。 “这个名字是毕海霞告诉我的,她说那天出事现场,我身下压着一个笔记本,本子上面有这个名字,她就说我叫这个名字,不过,我总觉得这名字不像是我的。”我说。 “那你觉得你的真名应该叫什么名字?”石涛问。 “好像名字里有个兵什么的?或者有个云彩什么的?”我说。 “名字里还有云彩?还孙悟空呢!”毛四笑了笑。 “杨上迁,你刚才说的毕海霞是谁?是女孩子吗?”石涛问。 “就是我说的救他的人,”毛四放下筷子,“毕海霞是我的女朋友,杨上迁出院后,我这女朋友就把他送我这来了,他现在跟我住,并且我还给他找了个工作,在花满楼上班,还不错。”毛四说。 “海霞现在是别人的女朋友,不是他的。”我说。 “明白了。”石涛说。 “你没明白,我女朋友暂时是别人的,只是暂时,我说收回就收回了。”毛四说。 “清楚,你租出去了。”石涛说。 石涛说完后我一边笑一边咳嗽着。 “涛子,不是租?是技术性转移,不是转让,怎么说呢?就是环境空间的转移,算了,我说多了你不懂,杨上迁,你给他解释一下。”毛四说。 “我明白,不用解释了。”石涛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简单的说,就是免费的出租,就这意思。” “明白!是鸡头,还不如收费呢!”石涛说。 “鸡头都出来了?你别说我还真想干鸡头,一是没有路子,二是没有忽悠女孩的本事,我现在还光棍一个呢,性生活全靠苍井空、饭岛爱、松岛枫,武藤兰、小泽玛丽亚,花野真依打赏。”毛四说。 “你这阵容强大啊,可惜这都是鸡界老人了。”石涛笑着说。 “我喜欢怀旧,算了,别提这个了,看这桌子上是什么?”毛四说。 “剁椒鱼头啊!”我说。 “不对,是剁椒盘子,鱼头都让给吃了,杨上迁,你动作挺快的呀!秋风扫落叶?”毛四说。 “那就再来一盘剁椒鱼头吧。”石涛说。 “别了,换别的吧,豆腐吧,我真受不了杨上迁这吃相,好像上辈子是饿鬼。”毛四说。 毛四说完,石涛哈哈大笑。 我懒得搭理毛四,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鱼。 “杨上迁失忆了,他家人怎么不找他呢?”石涛问。 “我猜他家人还不知道他失忆,以为他还在外面打工呢。”毛四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是本市的?”石涛问。 “肯定不是本市的,他失忆后都上电视了,他家人也没有出现。”毛四说。 “报警了吧?”石涛说。 “报警了,警察也没有找到他的家人,我觉得如果他不是孤儿的话,他家里人早晚会找到他。”毛四说。 “怎么找到他?”石涛问。 “你想啊,开始的时候,他家人联系不上他,肯定不会太当回事,但时间长了总是联系不上,他家里人肯定就会报警,现在报警信息是联网的,派出所一查,所以很容易找到他。”毛四说。 “是啊,祝他家人早日找到杨上迁,不过,就是他家里人找到他,杨上迁也不认识。”石涛说。 “是的,哪天我带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回家,就对他说,这是你爸。”毛四说。 “那是你爸。”我瞪了毛四一眼。 “毛老板,他平时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吗?”石涛问。 “有啊,他喜欢叠纸飞机,有时候还会把纸飞机扔到楼下去,我怀疑他住在飞机场附近?”毛四说。 “不会的,他不住在飞机场。”石涛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住在飞机场?”毛四问。 “嗯!飞机场附近是不允许有住户的,你想啊飞机起起落落多危险啊!”石涛说。 “也是,涛子,我感觉你对他的失忆很感兴趣。”毛四说。 “我就是好奇,好奇心而已,来!喝酒!”石涛说。 “喝酒!”我举起酒杯。 毛四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啤酒都喝光了,他抹了抹嘴,“涛子兄弟,你住在兰亭阁小区,那边有没有空的房子?” “你要搬家吗?”石涛问。 “打算下个月搬家,本来不想搬的,哎!因为租约到期了,房东居然要每月涨两百块钱,老子不租了还不行吗?”毛四说。 “我帮你问问吧,有的话就通知你,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们,你们也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石涛说。 “好的。”我用手背擦了擦嘴。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了电话,是花满楼的龙主管打来的,让我现在就去公司上班。 “那你赶紧去吧,好好干!”毛四说。 “好,那我先走了。”我说。 “等等,我也要走了。”石涛说。 “急啥呀,我们再喝两杯。”毛四说。 “不了,”石涛看了看手表,“我要去车站接人,我一个朋友从外地过来。” “好吧,你们忙吧,回见。”毛四拿起酒瓶对着嘴。 441-442 电梯 花满楼的楼道里依旧还是那种桂花的香味,这种香味时浓时淡。 一个女孩从包厢里出来,她后面跟着一个男的。两人上了电梯。 “瘦了。”桑子自言自语。 “什么瘦了?”我问。 “小倩。”桑子说。 “那个女孩是小倩?”我说。 “给你弄点福利怎么样?”桑子说。 “什么福利?”我问。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桑子眼神诡异。 “好吧。”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我总觉得自己脚上的鞋子一个大一个小,真要命了。 “上电梯。”桑子说。 我跟着桑子进了电梯,只上了一层,我们就出来了。 “别说话。”桑子回头说。 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想说话?”桑子眉头紧蹙。 “不是,”我摇了摇头。 “你脑子有病啊!”桑子说。 “是,我脑子是有病。”我说。 这一层房间都是用来和女人干那个的。桑子用手指给我做了个示范,像是火车要进入隧道,“跟我过来。” 拐了一个弯,又是一个通道。 我跟在桑子身后。桑子走到一个门口朝窗口看了看,我急忙跟上去。 门上的窗口有窗帘挡着,窗帘并没有全部遮挡住,我踮起脚,拉长脖子,看到床上有两个身体翻滚着,女人叫着,两腿蹬着床,叫声有点像被扯住脖子的野鸡。 “走!”桑子挥了一下手。 走到下一个门,门里面的窗帘完全挡住了窗口。 桑子把耳朵放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我闭上眼睛,就听到走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尖叫声,床和墙壁撞击发出的声音,原因不明的摩擦声,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还有男人的哭声。 我把耳朵贴在这面墙上,听到一个男人的喘息声。女人似乎在向男人求饶,“不要啊,不行了,会搞坏的,求求你,下面真的不行,被搞坏了。” “听到什么了?”桑子问。 我摇了摇头。 桑子又朝前面走,走到一扇门前,他朝窗口看了看,然后回头冲我招手。 我赶紧把头伸过去。 “是露露。”桑子压低了声音说。 “哪个露露?”我问。 “你忘了,就是第一天吃烧烤的露露啊,那天还有小倩,还是你请的客呢!”桑子说。 “我想起来了,个子很高的那个。”我说。 桑子点了点头。 窗口的布帘晃动着,或许是被风吹的缘故。我看到六条腿互相缠绕着。 桑子忽然把我拉回到电梯口。 “行了,差不多了,要卫生纸吗?”桑子问。 “不要,我还行,还能忍。”我说。 桑子冲我笑了笑。 “她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我突然问起了这句话。 “那等会她完事了,你问问她。”桑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手指弹了弹烟盒,用嘴叼出了一根香烟来。 “刚才不是小倩进来了吗?”我问。 “是啊,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我喜欢听她叫的声音。”桑子说。 “你有没有跟她做过那事?”我用桑子刚才比划的那个插的手势。 “没有。”桑子抽了一口烟。 “为什么不做呢?是不是她不喜欢和你做?”我问。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是国家安全局的?”桑子斜视着我。 “就是随便问问。”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听她叫的声音,像听戏一样。”桑子说。 “那你怎么不去听呢?”我问。 “今天突然不想听了。”桑子看了看电梯门口一闪一亮的灯。 “在这里上班真受不了,我是说裤里这小兄弟弄不好就会疯掉。”我说。 “你要是受不了,就找个小姐干一干,干多了,就正常了,等哪天你有加班费,你就可以开荤了,加班费估计你不知道吧?”桑子说。 “什么意思?”我问。 “这里加班费不发钱的,给你一个小姐让你练练,这就是加班费。”桑子说。 “这福利不错啊!很有人性。”我说。 “很有人性?很有人性!哈哈!”桑子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我觉得这个地方可能不太适合我。”我说。 “怎么不想干了?”桑子咳嗽了两声。 “我以前肯定不是干这个工作的,这不是我干的活。”我说。 “那你想干什么?”桑子问。 “我也不清楚。”我说。 电梯门突然开了,龙主管和伍经理从电梯里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龙主管说。 “我们这就下去。”桑子站直了身子。 我和桑子下了楼,就一间间的巡视着。 走到楼道的尽头,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消防设施的小门,那个小门里藏着一个地道。 “这个门是干什么用的?”我问。 “废话,消防器材你不懂?”桑子说。 “嗯,我懂了。”我说。 “今天让小倩和露露请我们吃宵夜。”桑子说。 “你和她们很熟吗?”我问。 “是很熟,她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们了。”桑子说。 “你刚才说小倩的声音很好听,我也想听听。”我说。 “你不能听的,听了会上瘾的。”桑子说。 “真的假的?”我问。 “真的,不骗你,和吸du一样。”桑子说。 “你吸过du?”我问。 “吸过bing毒,我不上瘾,那玩意我吸不起,我就这点收入,不过,就挺奇怪的,我吸这玩意就是不上瘾。”桑子摇了摇头。 “还是别碰这些毒品的好。”我说。 “我感觉你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桑子说。 “是吗?真得像大学生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年龄吗?你知道我年龄多大吗?”我问。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有病?”桑子说。 “是有病,我脑子有病。”我说。 “我看出来了。”桑子转身朝前面大步走去。 我急忙跟上他。 桑子回过头来,“我上厕所你也跟着我?” “那,那我在门口等你。”我说。 凌晨四点,花满楼的客人渐渐少了。露露和小倩换了一身衣服。 “吃饭去。”桑子说。 “他是谁啊?”小倩看了我一眼问。 “他叫杨上迁啊,你们忘了,前两天还请你们吃饭呢。”桑子说。. “嗯,我想起来了,对,那天是他请我们吃的烧烤。”露露说。 “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妈的,今天老娘接的话,全都是体力活。”小倩说。 “少接点活不就完了?”桑子说。 “少接活,吃什么?”小倩说。 “看来你们很辛苦啊。”我说。 “桑子,让老板先把啤酒拿上来,一人两瓶。”露露说。 “一人两瓶太多了吧。”小倩说。 “不多,今天我买单。”露露说。 “你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我问。 “他这是问谁啊?”小倩说。 “他是问你们。”桑子说。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露露说。 “是啊,该吃吃该喝喝。”桑子说。 “对了,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是今天一个客人给我说的。”小倩说。 “好笑吗?”露露用嘴咬开酒瓶盖,“小倩,算了,你还是别讲了,你讲的笑话我从来没笑过。” “反正挺有意思的,你们听听,”小倩说,“有一个男的娶了一位漂亮妻子,自己欢喜,逢人便炫耀,但有一天,他发现妻子的手机上经常有一个陌生人的短信,而且每次短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这个短信是这么一句话:‘赵兄托你帮我办点事。’这一天傍晚,妻子看完短信就出门了,这位丈夫在晚上十点半,很快将出轨的妻子和那个正在苟合的男人擒拿,并大骂:他妈的,你以为那短信我看不懂?不就是要倒过来读嘛:十点半我帮你脱胸罩!” 我笑了。就我一个人在笑。 “好笑吗?不就是脱个胸罩吗?我给你们讲个脱裤子的。”露露说。 “好!说来听听。”桑子说。 “还不是脱裤子,是脱内裤的,”露露说,“有一位男士去医院,这个男士对医生说:你看了不许笑。医生答:当然。接下来这个男士脱下了内裤,只见生殖器只有火柴棍大小。医生看后大笑,男士大怒:都肿了好几天了你还笑!” 露露说完,我们几个都笑了。 “露露你这个笑话,我听过,我给你们讲个新鲜的笑话,”桑子喝了一口啤酒,“有一个男的收到老婆的短信:丈夫,我和闺蜜在一起,快过来!我们玩双飞。这个男看到这短信后,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正准备出发前往,又收到一条短信:丈夫,你别来了,她老公先来了。” 我捂着肚子大笑,小倩和桑子也在笑,就是露露不笑。 “不好笑吗?”桑子说。 “没什么好笑的,双飞我们天天玩。”露露一本正经的说。 露露说完,我们又笑了。 “我也要双飞。”桑子笑着说。 “飞你个头。”露露说。 “我们几个都讲了,杨上迁,该你讲一个了。”小倩说。 “我不会讲笑话。”我急忙摆手。 “随便讲一个嘛。”桑子说。 “不讲就算了,真没劲。”露露打了一个哈欠。 “不讲的话,就把这瓶酒喝了。”小倩说。 “那我想想啊,别急,我想想。”我说。 “别想了,喝酒吧。”桑子把酒瓶递给我。 “好吧,我喝酒,”说着我拿起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半瓶。 “接着喝啊!”小倩说。 我放下酒瓶,说,“有一天,四个男来一间屋里打麻将。一个男的说,“谁说的这屋里闹鬼啊?咱们都在这打了一晚上牌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白板!” “就是,都是大家瞎传的,害的咱们还专门来这玩牌,白板。”另一个男人说。 “你还别说,他们说这里真的很邪门,已经吓走了好几拨住户了,白板!” “那是他们胆子太小吧?有什么邪门的?白板!”. “也可能是没带女的来,咱们哥四个阳气太重,得带一女的,有点阴气鬼才敢出来。” “谁的白板?我杠啦!” “别急,我胡了,单调白板!” “我也胡了……” “还有我,我这怎么十三张白板啊?” “等一等,刚才谁说没有女的,那边那个女的坐了一晚上了,是谁带来的啊?” 我讲完后,他们都眨着眼睛看着我。 突然露露笑了起来,”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好笑?这是鬼故事啊!”小倩说。 “是啊,我听得头皮都发麻了,”桑子说。 “不好笑吗?我在想那几个打麻将的男的是个什么反应,肯定吓尿裤子了,白板!”露露说。 “杨上迁,来,干杯!白板!”桑子说。 “我晚上都不敢回家睡觉了。”小倩说。 “亲爱的,去我那睡吧,白板。”露露说。 “去我那睡也行啊,白板!”桑子说。 “什么白板?白板的?”我揉着眼睛问。 “我好害怕。”小倩看了我一眼后朝露露怀里钻。 “厉害,桑子啊,真看不出来,这个杨上迁有两下子。”露露说。 这时手机响了。 “谁的手机响了?”桑子问。 “是我的,”小倩掏出手机接电话。 “杨上迁,来,我和你喝一杯。”露露说。 小倩放下电话,说,“你们喝吧,我要回家了。” “你老公催你回家了?他不是通宵打麻将吗?”露露问。 “他打完麻将了,让我赶紧回家,听那口气又输钱了。”小倩摇了摇头。 “不会你老公刚刚在鬼屋里打完麻将吧!”露露说。 “让女鬼把他掐死才好呢!不说了,你们喝吧。”小倩说。 小倩走了。 露露摇了摇头,“小倩的老公脾气太坏了,弄不好,小倩今天又要挨打了。” “离婚不就完了吗?”桑子说。 “小倩她下不了决心。”露露说。 “上次小倩的鼻梁都被他打断了,这个男的真狠啊!”桑子说。 “小倩她就是一个字,贱。”露露说。 “他老公这属于故意伤害,她应该报警啊!”桑子说。. “桑子,我有不好的感觉,小倩这次说不定又被这个畜生毒打了。”露露说。 “要不我们去她家里看看吧?”桑子说。 “好,我们赶紧去看看。”露露说。 ------------------------------------ 443 走廊 我跟着他们去了小倩家。一个三十岁左右看了我们一眼后,男子摔门而去。 小倩躺在卧室的地板上,一脸的血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她看到我们来,慌忙一只手捂住裸露的乳房。 “这个畜生。”露露说。 “帮我换件衣服。”小倩说。 “你们两个回避一下。”露露说。 我们两个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小倩出来,一只眼睛被打肿成了一条缝,嘴角外翻,脖子上有掐痕。 “这是要打死你呀!”露露说。 小倩茫然地看着墙角鱼缸里的游来游去的金鱼。 “他为什么总是打你呢?”我问。 “麻将打输了。”小倩喃喃地说道。 “打输麻将就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 “他这样对你,你还不离婚?”桑子说。 “对,你和他离婚。”我说。 “不离,我就让想看看他是怎么打死我的。”小倩说。 “他又问你要钱了吗?”露露问。 “要了,我不给,我就是不给。”小倩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露露说。 “你给他钱,他还会打你吗?”我问。 “我就是不给,我就让他打死我。”小倩一边说一边哭。 “明天你不用上班了。”露露说。 “不,我要去,我戴着口罩和眼镜也要去,”小倩说。 “何苦呢?”桑子说。 小倩看了我一眼说,“我喜欢我的工作。” “要不要我找人打他一顿?”桑子说。 “打他也没用,他就那样,这辈子他都改不了了。”小倩说。 “这样的男人你还跟他干啥?”我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露露说。 “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小倩说。 “今天晚上,你去我那住一夜吧。”露露说。 小倩点了点头。 奇怪,花满楼走道里的桂花香是从哪里来的?我注意到并没有人在走廊里喷香水。女孩子身上的味道并没有桂花的那种香味,她们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同,有丁香味,熏衣草味、兰草味,百合味,康乃馨味,露露身上的味道是茉莉花的香味,小倩身上的味道是薄荷味,而我更喜欢薄荷,给一种丝丝连连的清凉。桑子身上的味道很诡异,下午是臭咸鱼的味道,晚上是烤肉的焦糊味。 我每天的工作是从走廊东头走到西头,走一趟需要232步,返回是233步,这多出的一步很诡异,走了几个小时后,我也会坐电梯下楼,女孩子们像蝴蝶那样在走道里穿梭着,她们迎着我走的时候,多数眼里并没有我,我就和电梯口的垃圾桶差不多,但有女孩会突然捏我一下脸蛋微笑而去。小倩领着男人,她都低着头走路,她后面跟着各色各样的男人,有的老,有的小,有的秃顶,有的瘦如猴,有的胖得不成样子,有时候她身后会跟着三个男人,她走过我后,我会习惯地回头看着她的屁股,她的屁股很丰满,桑子有时候会去摸,去掐一般,小倩总是笑着躲开,我也想摸一摸,但没有足够的勇气。小倩很规矩的穿着内裤,她内裤的颜色通常是紫色的,而花满楼的其他女孩很多都是不穿内裤的。露露走路是昂着头的,她会冲我笑,有时会冲我挤眼,她后面的男人大多都是低着头,看着她的腿。露露的腿很漂亮,她穿着很薄很薄的丝袜,如果不仔细看,跟本就看不出她穿着丝袜。. “杨上迁!杨上迁!”露露在我身后叫道。 “什么事?”我问。 “你看到小倩了吗?”露露脸色焦急。 “我都两天没见到她了。”我说。 “会不会出事呢?”露露说。 “打她手机啊!”我说。 “她手机关机了。”露露说。 桑子从洗手间里出来,我不明白桑子为什么喜欢去洗手间,他有时候一天要去八趟。 “你问问桑子有没有见过小倩?”我说。 “桑子,小倩好像失踪了。”露露说。 “不会吧,我记得昨天夜里她跟一个男的出去的。”桑子说。 “急死了,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的。”露露说。 “赶紧给伍经理说一下吧。”桑子说。 “我这就去说。”露露说完转身去了伍经理的办公室。 龙主管从电梯里出来,“你们两个赶紧下楼,有人闹事。” 我和桑子立刻下了楼。 楼下大厅,一个男人光着上身,手里挥舞着衣服,骂骂咧咧的,一个服务员推搡着他。 “这是小倩的老公啊,他来干什么?”桑子说。 “看那样子他喝了不少的酒。”我说。 “把小倩给我交出来,听到了没有?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逼窝。”他大声喊道。 滚你麻痹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冲他骂道。 “你敢骂老子,老子撕烂你的嘴。”小倩的老公挥舞着衣服。 “我看你是找死啊,敢来花满楼撒野!”光头男子脸上的横肉抖动着。 “虎哥!他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桑子急忙拦住。 “桑子,这个男的是不是小倩的老公?”虎哥问。 “是的,是他老公。”桑子说。 “原来就是这个贱货把小倩鼻梁打断的,我今天要让他长长见识。”虎子说。 “你们不把小倩给我交出来,我明天就把你们这花满楼给炸了。”小倩的老公说。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敢来这里闹事的。”虎子说。 “算了,他肯定嗑药了,我这就把他拉走。”桑子说。 “等一下,你把他拖走,”虎子说着走过去,照着小倩老公的脸就是一拳。 这个男的扑桶一声栽倒在地上。 “麻痹的,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来这里闹事,我让他也尝尝鼻梁断了是个什么滋味,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虎子说着转身离去。 小倩的老公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半天才起来,一脸的血,鼻梁上被砸出了一个口子。我和桑子把他架出大门。 “要不要叫救护车?”我问。 “叫什么救护车?叫救护车不花钱吗?打车送他去医院吧。”桑子说。 “我身上没有钱,他这去医院肯定要花不少钱。”我说。 “有钱我也不能给这个人渣看病,我们把他送进医院,然后开溜。”桑子说。 “这主意不错。”我说。 我和桑子打车把小倩的老公送到了医院。然后迅速打车回来。 “这个叫虎哥的很厉害啊!一拳就能把人的鼻梁打断,他在花满楼是做什么的?”我说。 “虎哥打小就跟着钟老板,几年前帮钟老板打架还坐过牢,当然很快就出来了,这个人心狠手辣,听说他杀过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你离他远点。”桑子说。 “不过,他那一拳打得很潇洒,好像都没怎么发力,小倩的老公直挺挺的就倒了。”我说。 “这个人早晚有一天会倒霉的。”桑子说。 “对了,小倩失踪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我问。 “出意外很正常,以前花满楼就发生过小姐跟客人出去后,被杀的,还是被肢解的,她们干这行业其实挺危险的,现在变态的人太多了。”桑子说。 444 小酒馆 我和毛四去小酒馆吃饭,看到石涛走了过来。 “是你啊!”我说。 “我也没吃饭,我请客。”石涛说。 “上一次就是你请的,那怎么好意思?”毛四说。 “还跟我客气啥!”石涛说。“两位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没找着合适的,房子大,我们租不起,房子太小,我们两人住也不方便。”毛四说。 “这样啊,我现在住的是两室一厅,还算宽敞,杨上迁可以搬到我那去住,我不收他房租,算是帮他一把,怎么样?”石涛说。 “可以啊,我开了工资后给你房租。”我说。 “要不我和杨上迁都搬你那去住,我们给你房租,省得我找房子了。”毛四说。 “行是行,不过,我没有想把那间房租出去的意思,我是想帮杨上迁的,这样吧,毛老板,你的房租我也不收,你先搬过去,然后你慢慢再找房子,你看行吗?”石涛说。 “也行,涛子,以后你喊我毛四就行了。”毛四说。 “杨上迁,你上次提到的救你命的,那个叫什么霞的女孩,她是干什么的?”石涛说。 “全名叫毕海霞,”毛四说,涛子兄,“我喊她过来吃饭吧。” “那好啊,啤酒配美女,我再点两个菜。”石涛说。 毛四给毕海霞打完了电话,把酒馆的地址用短信发给了她。 “她很快就来,”毛四笑着说,“她这个人喜欢吃龙虾,我一提龙虾,她就来精神了,再远的路,她都会跑过来。”毛四说。 “那再上一盘龙虾,留给海霞吧。”石涛说。 “涛子,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毛四问。 “做医疗器材销售,最近这行业很不景气,很多医院的院长都被抓了。”石涛说。 “看来挺忙的。”我说。 “也不是太忙,最近这生意不是太好做,最近我想开个店,做服装,卖牛仔服。”石涛说。 “做牛仔服好,不容易过时,我支持,涛子,我决定赞助你两盒燕窝。”毛四说。 “我也赞助两盒。”我说。 石涛笑了笑,“行啊,那我最近就找个门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毕海霞推门进来。 “来!来!海霞,我给你介绍,这是石涛老板,我和杨上迁刚认识的朋友,很义气的一个盆朋友。”毛四说。 “不是老板,就叫我涛子吧,喊我涛哥也行,你应该是海霞吧,他们经常提到你,今天一见,果然漂亮。”石涛说。 毕海霞冲石涛微笑着,很拘谨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给派出所打电话了,问杨上迁的事,”毕海霞拿起一个龙虾说。. “怎么样?他的家人是不是正在找他?”毛四问。 “派出所说,没有发现杨上迁的家人在找他。”毕海霞说。 “另一个派出所呢?就是你最初去报警的派出所。”毛四说。 “我也打了,警察说仔细查对了失踪人口,没有任何发现。”毕海霞说。 “如果杨上迁不是孤儿的话,他失踪,家里人也不报警这就奇怪了?”毛四说。 “是很奇怪。”石涛说着咳嗽了起来。 445 莺歌燕舞 “毛四,有一件事想麻烦你。”毕海霞说。 “说吧,别说麻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爹就是我爹。”毛四说。 “少啰嗦,家里要刷墙,你也知道我们家那墙皮都受潮脱落了。”毕海霞说。 “好啊,什么时候刷,我去。”毛四说。。 “我也去刷墙吧,我白天没事。”我说。 “行,算你一个,什么时候干?明天干吗?”毛四说。 “明天开工。”毕海霞说,“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那你赶紧走吧,对了,我和杨上迁打算搬家了,搬到石涛那个房子去住,给你说一声。”毛四说。 “你搬家不用跟我说,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想搬哪搬哪!记住了,明天刷墙,你们去早点。”毕海霞说。 从外面看花满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一般的楼宇没太大区别,但里面却是富丽堂皇。 走道里的桂花香味没有刚才那么浓了,我的工作就是来回的走路,有时会朝窗口里看去,多是莺歌燕舞,淫声浪笑,也有男人在里面抱着小姐哭的,哭得像一个委屈的刚刚找到妈妈的孩子。 “桑子!杨上迁!”龙主管从后面喊我们。 “什么事?”桑子问。 “伍经理让你们去一躺他的办公室。”龙主管说。 进了伍经理的办公室,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 “桑子,你们三个去出趟差,这会就走,对了,杨上迁你还不是认识阎师傅吧!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杨上迁,这是司机阎师傅。”伍经理说。 “去哪?”桑子问。 “你们跟着阎师傅走就行了。”伍经理说。 “是护送小姐去客户那吗?”桑子问。 “是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路上要机灵点,有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伍经理说。 “放心,伍经理,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桑子说。 “好好干,桑子,现在花满楼一个主管离职了,有了空缺,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伍经理说。 “谢谢领导栽培,我一定好好干。”桑子说。 “她们都在下面了,你们走吧。”伍经理挥了挥手。 446 屋檐下 我和桑子出了伍经理的办公室。 出了花满楼的大厅,就看到一辆豪华面包车停在门口。 美女都已经在车上了,一个个花枝招展,眼波流转,巧笑倩夕,美目盼夕。 阎师傅关了车门,车子迅速离开了花满楼。 桑子站了起来,说,“大家好,我叫桑子,桑树的桑,叶子的叶,我是本次旅行的首席导游,我们此次目的地是美国迪斯尼!去调解猫和老鼠之间的紧张关系,并和它们签订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我们再一次重申,武力无助于解决领土纷争,只有和平,只有他娘的和平才能抵达胜利的彼岸。” 桑子说完,美女们一阵欢笑。 “又是你个大尾巴狼。”一个女孩说。 “金莲!你不喜欢我吗?我是武二郎呀!”桑子说。 “不对,你是武大郎。”另一个女孩说。 “春梅,武大郎有我这么高这么帅吗?瓶儿来了没有?黛玉来了没有?瓶儿!李瓶儿!黛玉?”桑子问。 “叫什么叫?”一个女孩探出头来,她眼如秋波,朱唇皓齿,娇美可爱。 “瓶儿,真想死我了,黛玉姐姐,你怎么了,把我忘了?”桑子说。 “我才懒得理你呢!”一个带着耳机的女孩说完看着车窗外 桑子说得这几个女孩的名字,我听起来感觉很亲切。 “好!现在让我隆重的介绍我的搭档!杨、上、迁!起来啊!叫你呢?你想啥呢?”桑子说。 我急忙站起来,冲美女们挤出笑容。 “他看上去傻里傻气的。”那个叫金莲的女孩说。 “长得挺斯文的。”另一个叫春梅的女孩说。 “桑子,唱首歌吧!”一个女孩叫道。 “这次我给大家唱一个过去的老歌吧,”桑子说,“这歌的名字叫《社会主义好》” “这个歌听起来能让我浑身都哆嗦,”金莲说。 “那不错啊,等于给你按摩了,桑子,你唱吧。”李瓶儿说。 “好!我开始唱了,”桑子挥舞着手臂,“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到!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全国人民大团结,掀起了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建设高潮----” 金牌小姐们也跟着唱了起来,当唱到掀起社会主义建设高潮这句歌词的时候,美女们也情不自禁地挥动起了手臂。 车子开上了告诉高速公路,这要去哪呢?看样子出城了。 外面灯光一闪,车子下了一个坡。 过了一会,一扇大门停在我们眼前,上面有四个鎏金大字:龙泉山庄 大门缓缓地打开,我们的车直接开了进去。 楼宇是古代的,湖上有几艘小船。 车停在了红砖碧瓦的屋檐下。一扇小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女孩们一个个进了那扇门。 447 山庄 女孩都进去了,那扇门紧紧地关上了。 “不让我们进了?”我说。 “别乱说话。”桑子说。 走了有几十米,我跟着他们俩进了湖边的一个小屋。 进了屋,看道两个女孩各站一侧,穿着古代的装束,冲我们屈膝行了个古代的礼。 屋里一南一北,两套白色组合沙发,茶几上已经泡好了茶水。 “我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点这么多金牌小姐来玩?这要花多少钱啊?”我说。 “人家有钱,你管得着吗?人就这一辈子,有钱不花才是傻逼呢!现在有钱人很会享受。”桑子说。 “八个小姐进去,是给一个人玩的吗?”我问。 “也说不定,上次带她们过来,那屋里就有很多人。”桑子说。 “很多?有多少?”我问。 “有十七八个男的吧。”桑子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进去看了?”我说。 “我没进去,我偷偷问春梅,是她告诉我的,里面花样很多。”桑子说。 “什么花样?”我问。 “七个小姐趴在地毯上,头朝里,屁股朝外,围着中间一个唱歌的小姐,春梅说是瓶儿在中间唱歌。七个男人各就各位,然后开始干活,这你懂得,瓶儿在中间唱完一首歌后,七个男人就开始交换,一个挨着一个换,继续干活,就像转盘一样,谁要是泄了,后面就有男的替补上来。最后,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名,就算是赢了,中大奖。”桑子说。 “中什么大奖?”我问。 “就是把唱歌的瓶儿干了,这个晚上就只能他干瓶儿,别人不能干,还有,春梅说,赢的人,桌子上摞得高高的钞票就归他了,你说够刺激吧!”桑子说。 “是挺刺激的,就是让我在旁边看,都够爽的。”我说。 天渐渐亮了,有鸡鸣声响起来,湖边上一群鸟飞出了湖面。 小姐们一个个从那扇门出来。她们的身上有一股洗发水的香味,李瓶儿脸色红润,像出水的芙蓉,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坐在我的前面,她的发夹掉了下来,她弯腰去拾发卡,滚圆丰满的屁股呈现在我面前。 448 燕窝泡方便面 车子开进了繁华的市区,道路整洁,光滑,像女人平坦的肚皮,路边林荫成行,青翠欲滴,电视塔高耸入云,像一个老男人勃起的几把。 窗外,一家婚纱影楼店门头装修的非常雅致,侧面竖立着一个很大的灯箱广告,上面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孩在海滩上提着高跟鞋,她脸庞娇美,身材曼妙,肌肤白皙,眼神迷离,她的身子微微倾斜,整个城市似乎也在倾斜。 斜对面是一个钟鼓楼,上面的时针歪歪斜斜,一幅不堪重负的样子,群山在霞光中熠熠生辉,恍若是这个城市的美丽花边,一架银色飞机飞得极高,极高,像是天边的一个小小的别针,倏地一下不见了,仿佛被天上的女神拿去插发髻了。 车子刚到花满楼,我就接到了电话,毛四打来的,让我和他一起去毕海霞家刷墙去。 我走到楼下,就看到毛四提着两盒燕窝在等我了。 毕海霞家住的是一个老楼了,墙体都发黄了,旁边倒是有几栋是新楼,小高层,把毕海霞住的这栋房的光线全都挡死了。楼房也没有电梯,楼道也一比一般的房子要窄。 “海霞,你们家这楼什么时候拆呢?”毛四问。 “不知道呢?原来来过好多拨人量房子,也登记了,而今年到现在没什么动静了,我们也去规划局问了,规划局说了,我们这房子不好拆,住户太多,开发商拆了也不挣钱,就这么搁置了。”毕海霞说。 “住这样的房子,白天也要开灯,简直就是住在地道里。”毛四说。 “还不如地道呢?地道多结实。”毕海霞说。 “刷刷墙也好,显得屋里亮堂些。”毛四说。 “不,这燕窝不全都是假的,是用鱼翅做的,就当吃鱼翅吧。”毛四说。 “毛四来了,”一个老妇女说,“这一位是谁?” “秦姨,这是杨上迁,他是我的员工,来干活的。”毛四说,“叫秦姨。” “秦姨好!”我说道。 “秦姨,我给你带了两盒燕窝,毕叔呢?”毛四问。 “你毕叔下楼去买烟了,毛四,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怎么好意思收?”秦姨说。 “对我来说这东西一点都不贵重,我那房间里这燕窝有十几箱子,都快摞到天花板了,我们早餐吃得都是燕窝,你不信问问我这小员工。”毛四说。 “真的假的?”秦姨说。 “阿姨,是真的,早上我们都是用燕窝泡方便面吃。”我说。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毛四说。 “阿姨,我们晚上吃的也是燕窝泡方便面,吃一星期都是这玩意。”我说。 我说完,毕海霞捂着嘴笑了起来。 “毛四,我明白了,你家穷的只剩下燕窝了。”秦姨说。 449 顿顿有鱼有肉 “秦姨!主要是外面什么东西都有毒,吃这个燕窝泡方便面比较放心,下个星期我们改吃鱼翅。”毛四说。 “也是泡方便面吃吗?”我问。 我说完秦姨和毕海霞都笑了。 “你哪那么多话呀!”毛四瞪了我一眼。 “哎!你怎么还管人家说话呀!”毕海霞说。 “秦姨,他不会说话,脑子不太好,他这里有毛病。”毛四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是吗?什么病?”秦姨问。 “妈,你别听毛四瞎说,他脑子没病。”毕海霞说。 门开了,有个老年男子探出头来。 “这是毕叔,海霞的爸爸。”毛四说。 “毕叔好。”我说。 “他是谁啊?”毕叔问。 “他是我的员工,叫杨上迁,我喊他来刷墙的。”毛四说。 “可以啊,毛四,你现在都有员工了,看来你事业越做越好了。”毕叔说。 “毛四现在出息了,人家是天天吃燕窝,你看,他还给我们带了两盒燕窝。”秦姨说。 “是吗?天天燕窝?你发大了。”毕叔说。 “发的也不大,其实,我就是做燕窝生意的,人吗,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嘛,我就是这么想的。”毛四说。 “对啊,你这么想就对了。”毕叔说。 “我们家不搬走就好了,你还能和我爸下下象棋,吵吵架。”毛四说。 “是啊,不过,搬走好,你看这房子的光线,下午不开灯,那就和晚上没什么区别。”毕叔说。 “毛四,你现在找对象了吗?”秦姨问。 “还没找,我现在以事业为重,再说海霞也没找吗,我和海霞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不找,我怎么好意思找。”毛四说。 “海霞找了,还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呢!有车有房。”秦姨说。 “秦姨,那个男的我见过,又老又丑,你不信问问我的员工。”毛四说。 “看上去像五十的。”我说。 “是吗?年龄太悬殊可不好。”毕叔皱着眉头。 “海霞啊,你不是说比你大几岁吗?秦姨说。 “是啊,是大几岁,这个几岁,就是十几岁的意思,他人看上去很年轻,妈!我不是给你看过相片吗?”毕海霞说。 “秦姨,那相片肯定是二十多年前照的,我见过他,他走路腰都有点弯了。”毛四说。 “毛四!你别给我捣乱好不好?妈!没他说得那么夸张,杨上迁!你也见过,你说说齐峰他腰弯了吗?”毕海霞说。 “好像没弯,感觉他走路有点朝前倾斜,风如果大点,估计能吹趴下。”我说。 “啊?那这比腰弯还严重呢!”毕叔说。 “爸!你别听他们俩说的,他们这是嫉妒,哪天我带他来家里看看,你们就知道了。”毕海霞说。 “海霞,你现在和他的关系发展到什么阶段了?”秦姨说。 “是啊,他有没有和你开房?”毛四说。 “毛四,你要是再胡说,你就给我滚。”毕海霞说。 “我是来刷墙的,你让我滚什么滚?明白了,等会滚墙。”毛四说。 “海霞,你再给我说说,那个男的家里什么情况,到底结过婚没有?有没有孩子?”秦姨说。 “他没结过婚,家里父母都是高干,他还有一个弟弟是美国一家大学的副教授。”海霞说。 “秦姨,你信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事业这么成功,有公司,还有几套房子,他没结婚,可能吗?”毛四说。 “是啊,我觉得也有问题。”毕叔说。 “真的没问题,他没骗我,他这个人的人品很好,也很善良。”毕海霞说。 “骗子能给你说,他是骗子吗?还有人品好?毕叔!海霞跟这个男人才认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能认定出一个男人的的人品?还有,凡是骗子都善于伪装对不对?电视台不是有过调查吗,凡是骗钱骗色的男人,长的都很善良,就像我这个员工杨上迁一样,长得多善良,看上去笨头笨脑的,实际上是茶壶倒饺子,肚子里有数的很。”毛四说。 “你怎么说人家杨上迁呢,杨上迁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毕海霞说。 “毛四,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放心呢!”秦姨说。. “是啊,我觉得海霞找这个男人有点不靠谱。”毕叔说。 “爸!妈!你们要相信我,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这次我不会看走眼的,放心吧!”毕海霞说。 “如果他人品好又是真心爱海霞的,我觉得年龄大点也无所谓。”秦姨说。 “秦姨,这可不行啊,如果以后海霞要孩子,男的年龄大会影响孩子的智商的。”毛四说。 “毛四,你就别操心了,还是想着怎么卖你的燕窝吧。”毕海霞说。 “你的婚姻大事,我怎么能不关心呢,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你朝火坑里跳呢?再说,小时候你还经常欺负我。”毛四说。 “谁欺负你了,哎!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毕海霞说。 “秦姨,你说海霞小时候是不是欺负过我,她没事就抓我的裤裆,拽得我都翻白眼了,医院说如果送晚了的话,那就要做变性手术了,有没有?”毛四说。 “那也不怪她,是你老是骚扰她,我记得有一次,你把沙子放在海霞的稀饭碗里。”秦姨说。 “毛四,你是不是想找抽啊!”毕海霞说。 “急了,你看看,急了!我说的是事实啊,我现在还有后遗症呢?我现在走路都不稳了,有时候还哆嗦,你们可要赔我精神损失啊!”毛四说。 “去你的,你走路不稳,那是海霞拽得不够狠,照我看,拿刀给你割了才好呢?”秦姨说。 “毛四的意思,我懂,他是想让我们把海霞赔给他。”毕叔说。 “对,还是毕叔明白。”毛四说。 “你这是痴心妄想,你死了这份心吧,我宁愿嫁给杨上迁,也不会嫁给你。”毕海霞说。 “行,我不说了,等你后悔了,可千万别来找我。”毛四说。 “毛四啊,其实我对你印象也是不错的,你自己要努力啊!”秦姨说。 “秦姨,我现在很努力啊!我现在事业做得不错,有一家星级酒店要跟我长年合作,现在已经结成战略伙伴关系,战略伙伴关系你们可能不懂,就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为这家单位有官方背景,要避嫌,所以不能走得太近,毕叔,要不了几年,不,两年之内,我一定有房有车,海霞要是跟了我,就不用上班了,她想吃什么,我就给买什么,她要吃东城的韭菜包子,我就去东城,她要吃西城的馅饼,我就去西城,她要是吃天上的鸟,我就织网,她要是深海里的鱼,我就下海,这样吧,以后我给她买辆车吧,她想去哪就去哪。”毛四说。 “听上去不错啊!”毕海霞说。 “哎!毛四啊,昨天你妈来我们家了。”秦姨说。 “我妈来了,她来干什么?”毛四说。 “她来我们家玩啊,怎么了,不能来玩?”秦姨说。 “她说我什么了?”毛四问。 “说你不务正业,到现在也没有个正式工作。”秦椅说。 “我这是创业,不需要工作。”毛四说。 “她还说你成天问家里要钱,房租也缴不起,这个月的房租钱还是她缴的。”秦姨说。 “我这是暂时困难,创业需要艰苦一点,当年香港李嘉诚比我还不如,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睡马路边上,现在你看,那是大亨啊!华人的骄傲,搞不好我就是下一个李嘉诚!”毛四说。 “毛四啊,李嘉诚,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我,你要是真创业,我们也会支持的,但你要脚踏实地的好好干啊!”毕叔说。 “毕叔,我是好好干的呀!我很努力的,从早干到晚的。”毛四说。 “努力?你妈说你在外面卖假燕窝,30块钱的假燕窝,卖给人家2000块,能骗一个就骗一个,从早骗到晚,说你早晚被警察抓,毛四啊,你真的不让你妈省心啊,你父亲现在身体还不好,为你他可是操碎了心,毛四,这燕窝你还是拿走吧,去泡你的方便面吧。”秦姨说。 “你来给我们家刷墙,我们也不让你白刷,按照市面上的钱给你,另外在管你们一天三顿饭,四菜一汤,保证顿顿有鱼有肉”毕叔说。 “那太好了。”我说。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啊,长的眉清目秀的,看上去也很老实,找个正经工作吧,以后别跟毛四卖假燕窝了。”秦姨说。 450 医院诊断 “阿姨,那个燕窝也不是全假,大部分是鱼翅做的。”我说。 “你这孩子,我看你是被他洗脑了,三十块钱的燕窝,再加上盒子,能有鱼翅?我看是面粉做的。”毕叔说。 毛四一声不吭了。 “我说毛四啊,你在部队不是学厨师的吗?你去找个酒店干个厨师,不也挺好吗?”秦姨说。 “是啊,开个小吃店也行啊。”毕叔说。 “他有证书的,我看过,三级厨师。”我说。 “你怎么这么多话呢!”毛四瞪了我一眼。 “毛四,他志向高的很,做个厨子他才不干呢!”毕海霞说。 “不想当厨师的裁缝,不是好司机。”毛四说。。 “你看看,妈,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了。”毕海霞说。 “什么时候干活?”毛四问。 “墙漆要过会才能送过来。”毕叔说。 “中午饭不用你们管,我们自己解决,还有,钱我们也不要,要是给钱的话,我们立马就走人。”毛四说。 “回去还吃燕窝?算了,毛四,在这吃吧,知道你要来,你毕叔还专门买了鱼呢!”秦姨说。 “不吃,坚决不吃。”毛四说。 “不吃拉倒,他还牛起来了,杨上迁在这吃,你就吃你这两盒燕窝吧!”毕海霞说。 “杨上迁也不能在这吃,我们回去吃。”毛四说。 “杨上迁怎么就不能吃了,你又不是他的领导?就是领导你也不能让人家天天吃方便面啊。”毕海霞说。 “算了,我还是陪他回家喝稀饭吧。”我说。 “海霞,我和你爸下去一趟,楼下张姐找我们有事。”秦姨说。 秦姨和毕叔下楼了。 “我妈也是的,没事瞎跑啥的。”毛四说。 “把你那燕窝赶紧扔了吧,明天去找工作,你都老大不小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爸妈着想吧。”毕海霞说。 “我心里有数。”毛四说。 “对了,海霞,我想问你借点钱。”我说。 “你借钱干什么?”毕海霞问。 “那个,我有个同事叫桑子,他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动手术,他没有钱,我想给他点钱帮他。”我说。 “我哪有钱啊,给你看病,我都花一万多了,你还问我借钱?有没有搞错?开工资你赶紧把钱给我。”毕海霞说。 “杨上迁,你还真善良啊!你真是感动我了,你天天在家吃方便面,还想着救死扶伤,你真伟大。”毛四说。 “毛四哥,我可不是顿顿是方便面,你忘了,我晚上在花满楼还有一餐呢!”我说。 “毛四,工资卡,我看还真不能给他拿着,这样吧,他的工资卡我给保管吧。”毕海霞说。 “那不行,他还要给我房租钱呢!”毛四说。 “毛四,你这人良心还有没有?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问他要房租钱?你还是人吗?”毕海霞说。 “算了,那就不问要了,反正我们打算搬石涛家去住。”毛四说。 “行,海霞,我就把工资卡交给你了。”我说。 毛四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是石涛打来的。” “那你赶紧接呀。”毕海霞说。 “石涛,你说。什么?带杨上迁去医院?行,那你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毛四说。 “他要来吗?”毕海霞问。 “石涛说要带杨上迁去看看脑子。”毛四说。 “让他也带你去医院吧。”毕海霞说。 “带我干什么?”毛四说。 “你的脑子也有问题。”毕海霞说。 “那我不刷墙了?”我问。 “你看脑子重要,我不能耽误你。”毛四说。 “石涛带杨上迁去看病,这医药费是他出吗?”毕海霞问。 “他带过去,肯定是他出钱了。”毛四说。 “看来石涛真是个好人。”毕海霞说。 “这有什么?我要是有钱,我肯定也会带他去医院瞧病的。”毛四说。 “等会我去巷口接石涛吧。”毕海霞说。 半个多小时后,毕海霞把石涛接到了家里来。 “这房子的光线真得很差啊。”石涛说。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破房子能拆迁。”毕海霞说。 “我想带杨上迁去脑科医院看看,看看他的记忆能不能恢复。”石涛说。 “医生说他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毕海霞说。 “是吗?他要是恢复记忆就好了。”石涛说。 “石涛,不,涛子,我想借你一点钱。”我说。 “好啊,借多少?”石涛问。 “想问你借一千块钱,开了工资我就还给你。”我说。 “我的天哪,杨上迁,你开多少工资啊!给这个,给那个的。”毛四说。 “可以,我这就给你。”石涛说着掏出钱包。 “慢着,你还没问他借钱干什么呢?”毕海霞说。 “涛子,我有个同事,他母亲病了,要动手术,家里没钱,我就想给他点钱。”我说。 “好啊,这是好事,一千够吗?”石涛说。 “一千行了。”毕海霞说。 “这样吧,我给你两千吧。”石涛数了二十张钞票递到我手里。 “行,谢谢你了。”我说。 “客气啥,我们都是朋友,朋友有困难我当然要帮助了。”石涛说。 “杨上迁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啊!不像有人,还收他房租。”毕海霞说。 “我可没有收杨上迁的房租,我是对他说着玩的。”毛四说。 “海霞,杨上迁的病例和诊断书在你这吧。”石涛问。 “在我这,有ct和脑电图,这样吧,我也和你们去医院吧。”毕海霞说。 “好啊,有美女陪着,我们当然高兴了。”石涛说。 “海霞,你不在家刷墙?”毛四问。 “啊?你还想让我刷墙?你刚才还说,我要什么就给买什么?我要是听你的,我就成猪脑子了。”毕海霞说。 “行,那你去吧,早去早回。”毛四说。 “好好刷墙,回来我检查,把墙刷毛了,我给你没完。”毕海霞说。 打车去了医院,挂了专家门诊,看病是个老头,姓刘,头发都白了,雪一样的白,他拿起ct片子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 “大夫,怎么样?”石涛问。 “这个片子没照好,要重新做ct,然后再做一次脑电图。”刘医生说。 “医生啊,做一个ct要几百块,怎么能没照好呢?我们是自费啊,不能报销的。”毕海霞说。 “要是不做ct和脑电图,那这病我就看不了了。”刘医生双手抱着膀子。 “做,做,花不了多少钱的!”石涛说。 “好,那我就给你们开单了,ct室在地下一层。”刘医生说。 刘医生给我们开好了单子,我们就下到了地下一层。 等了十几分钟,一个护士喊着我的名字,让我进去。 我脱了鞋,躺在一张床上,床头有一个机器。 “要不要闭眼睛?”我记得我上一次做ct是闭着眼睛的。 “不用。”护士说。 床开始朝机器那边移动,很快那个ct机子就过来了,机器停在我的头上像是一个外星人在看着我,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感觉。过了一会,床开始移动,我知道照好了。 我照好出来。 “护士,片子能不能快点出来。”石涛问。 “你们下午来吧!最快下午才能看片子。”护士说。 “我们还急等着有事,能不能快一点,加急行不行,我付加急费。”石涛说。 “你以为这是照相馆,还加急?”护士说。 “美女啊,能不能给看片子的医生说一说,我们确实又急事,我加200块钱。”石涛说。 “你这人真麻烦,我去帮你问问医生。”护士说。 “石涛,花这钱也太不值了,我们就下午来吧!”毕海霞说。 “没事,他这病不能耽误了,早一点知道,心里踏实。”石涛说。 “你这人性子还挺急的。”毕海霞说。 “是啊,我这人是有点急性子。”石涛说。 “看你不像,你戴个眼睛,像一个知识分子。”毕海霞说。 “是吗?像什么知识分子?学校老师?图书管理员?还是什么?”石涛问。 “看你这络腮胡子,像是大学教授,不过,你戴着帽子,又有点像艺术家。”毕海霞说。 “是吗?告诉你个秘密,我是大学老师,教经济管理的。”石涛笑了笑。 “真的吗?”毕海霞说。 “给你开个玩笑。”石涛说。 那个护士走过来,说,“先生,我问了,医生说加两百块钱是可以的,不过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你去找给你们看病的大夫开个单子,然后缴费就可以了。”护士说。 “行,谢谢了,感谢!”石涛高兴地说。 “我给你们去买饮料。”毕海霞说。 “等等,我给你钱。”石涛说。 “不用了。”毕海霞宛然一笑。 一个多小时后,ct的片子出来了。拿到片子后,我们去了刘医生那。 刘医生对着片子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 “不会是拿错片子了吧?”毕海霞问。 “应该不会错的。”刘医生说。 “怎么样?还能恢复吗记忆吗?”石涛问。 “你很着急吗?”刘医生问。 “是啊,当然着急了,这还用说。”石涛用纸巾擦了擦汗。 “我们这医院的空调还可以啊,你热成这样?”刘医生说。 “我刚才喝了点热水,医生,你说说他这是什么情况?”石涛问。 “你是他什么人?”刘医生问。 “我是他好朋友。”石涛说。 “你能不能去旁边坐一下,脑电图我还没看呢!”刘医生说。 “行,我坐。”石涛说。 451我是谁 “这位女士,你是患者的什么人?”刘医生问。 “我是他的朋友,他被车撞后,是我送他去医院的。”毕海霞说。 “你叫杨上迁吗?”刘医生又问我。 “是啊,我叫杨上迁,医生,但我感觉以前不叫这个名字。”我说。 “你多大了?”刘医生继续问。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毕海霞。 “你看我干什么?医生在问你。”毕海霞说。 “30岁,也可能是32岁。”我说。 “你家住在哪里?”刘医生说。 我又看了一眼毕海霞,“我现在租房子住。” “她是你什么人?”刘医生指了指我身边的毕海霞。 “她是我的朋友。”我说。 “不对,她是你的老婆,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刘医生说。 “我的老婆?是吗?是老婆?还有孩子?”我看了一眼毕海霞。 毕海霞笑了笑。 “她就是你的老婆。”刘医生说。 “她不是我的老婆,是我的朋友。”我说。 “你确定?” “我确定。”我说。 “你怎么知道自己叫杨上迁的?”刘医生说。 “是她告诉我的。”我看了看毕海霞。 “医生,是这样的,他被车撞后,躺在马路上,我看到他身子下面压着一个笔记本,我翻了翻,看到有一页上,有个签名,就是这个杨上迁的名字。”毕海霞说。 “你怎么认为这个笔记本是他的呢?如果笔记本真是他的,你又怎么确认那名字一定是他的签名,会不会是他朋友的名字或者其他人的名字?或许,这个杨上迁三个字就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刘医生说。 “我没想这么多,他不叫杨上迁,那叫什么呀?”毕海霞说。 “这个名字有可能不是他的名字?如果时间长了,他认定杨上迁是他的名字,对恢复他的记忆没有好处,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多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可以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心情好的时候问他。”刘医生说。 “医生,我觉得他应该不叫这个名字?他应该另外有名字的。”石涛站起来说。 “你知道他的名字?”刘医生问。 “我,我当然不知道了。”石涛说。 “有没有幻觉什么的?”刘医生又继续问我。 “幻觉?医生,我有时候能听到离我很远的人说话的声音。”我说。 “你是说隔壁说话的声音你也能听到?”刘医生说。 “是的,只是有的时候可以听到,但有时候又听不到。”我说。 “你能告诉我,64加67等于多少?”刘医生问。 “等于?等于131。”我说。 “树上有七只鸟,有个人开了一枪,打掉了一只鸟,请问树上还剩下几只鸟?”刘医生问。 “有三种情况,一只鸟也没有,因为开枪后,其他的鸟都被吓跑了,第二种情况是,树上还剩下六只鸟,因为那六只鸟被吓傻了,忘记飞了,最后一种情况比较复杂,数目不详,有的鸟被吓傻了忘记飞,有的鸟被吓飞了。”我说。 我说完后,刘医生和毕海霞都笑了。 “他这智商比我高多了。”毕海霞说。 “你回答的很好。”刘医生继续问。“Whatisyourname?(你叫什么名字?)” “Mynameis?is?Mynameisyangshangqian(我的名字叫杨上迁)”我回答道。 Verygood(非常好)刘医生说。 Thankyou(谢谢)我微笑着说。 “医生,看来他不是全盘性失忆,应该是选择性失忆吧?”石涛说。 “这个还不能下结论,也有可能是连续性失去记忆。”刘医生说。 “医生,上次的诊断是逆行性失忆症,现在不是了吗?”毕海霞说。 “他是属于逆行性失忆症,这种失忆症又分好多种情况。”刘医生拿起片子又看了看,“通常情况下,患者的脑部受到撞击后,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神经导致失去记忆,一般通过手术放血就可恢复记忆,但他的脑部有一部分神经紊乱了,这样说吧,就好比喻一根电线搭错线了,但脑功能会有防御,自动封闭了某个区域。” “不太明白。”毕海霞说。 “电脑你应该懂的,应该是说互联网,有的国家互联网是不受限制的,比如美国等西方国家,但在我们国家,为了国家安全,人民安居乐业。”刘医生笑了笑,“对,让人民过上好日子,采取了封闭管制,自动屏蔽不良的信息,逆行性失忆症就这么一种情况,他的大脑在受到强烈撞击的刺激下,脑功能开启了防御功能,自我保护,产生应激反应,瞬间封闭人的记忆,以保护大脑。” “这么说我明白了,有点像防空导弹什么拦截什么的吧。”毕海霞说。 “他肯定不是永久性失忆,应该属于暂时失记。”石涛说。 “对,从他目前情况看,是属于暂时失忆,但也有可能恶化,变成永久性失忆。”刘医生说。 “医生,就他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石涛问。 ”可能是几个月,几年,几十年,也可能是一辈子,也就是永久性的失忆,他这种遗忘的内容只限于过去,但以往学过的知识和具备的能力不会遗忘,刚才我用英语问他,你们也看到了。刘医生说。 “是啊,感觉他被撞击后,智商都提高了。”毕海霞说。 “怎么治疗呢?”石涛问。 “这种失忆症没有什么特效药能治疗,只能靠时间慢慢治愈,可以让他在熟悉的地点、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或者发生熟悉的事情,这样他更容易恢复记忆。”刘医生说。 “这么多出车祸的被撞,偏偏他得了失忆症,看来他中大奖了。”毕海霞说。 “姑娘啊,失忆症不仅仅是脑部受到剧烈撞击才会发生的事情,比如,有的主持人在台上忽然忘了台词了,这就是暂时性失忆症,只不过比较短暂,还有的人在过性生活的时候,会突然失去记忆,几年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新闻就有报道过,日本一名男子在家中与妻子性爱时,做到一半时,丈夫竟然问妻子,这是哪里?我是谁?你又是谁?妻子把丈夫带到医院,一检查,原因是做爱太剧烈,给大脑造成极大的冲击,脑功能自动开启应激防御,致使该男子患了失忆症。”刘医生说。 “这挺有意思的,医生!”石涛说,“我想问如果这个男子以后继续和妻子做爱,对恢复记忆有没有帮助呢?” “我想帮助还是有的。”刘医生笑了笑。 “去他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发生熟悉的事情?”石涛眉头紧蹙。.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刘医生说。 452 走廊窗口 “说不定明天睡上一觉,杨上迁就恢复记忆了。”毕海霞说。 “但愿如此吧。”刘医生说。 “据我所知,好像许多失忆症患者都会精神失常,但感觉他很正常,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局部性失忆。”石涛说。 “其实这是表面的正常,选择性和局部性失忆都有可能。”刘医生说。 “你是说他有可能会精神失常吗?”毕海霞说。 “一般情况失忆症,也是精神疾病,如果他再受到不良的刺激,有可能精神和行为异常,严重者会人格分裂。”刘医生说。 “啊?那就是精神病了?”毕海霞说。 “所以,他不能再受刺激了,你们要小心看护。”刘医生说。 “他现在可以工作吗?”石涛问。 “当然可以工作,但避免受到刺激,工作应该选择一般性的,比如公园里的园丁,清洁工,反正就是一些简单的工作,不能过度用脑,最好不要做竞争和压力很大的工作,现在各行各业竞争都很大,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压力大了之后,都会精神出问题,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人了。”刘医生说。 “他现在在夜总会工作,不会受到影响吧?”毕海霞说。 “夜总会,我不是太了解,反正不要让他再受到刺激就行了,我已经开好了几副药,你们下去拿药吧。”刘医生说。 “好,谢谢医生了,那我们就回去了。”毕海霞说。 “千万注意,别让他受到不良刺激,尽量让他保持良好的情绪,还有工作不能过于劳累。”刘医生说。 “好的,记住了,再见!”毕海霞说。 出了医院大门。 “石涛,你好像对失忆症很了解?”毕海霞说。 “我听说杨上迁失忆后,比较好奇,就查了一些资料了解了一下,我觉得他的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石涛说。 “你这个人对朋友真好,也很细心。”毕海霞说。 “我饿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石涛说。 “还是我请吧,上次就是你请的。”毕海霞说。 “你别客气了,这次还是我请,下一次你再请吧。”石涛说。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去哪吃啊?”毕海霞说。 “你说吧,我们跟着你走。”石涛说。 “那就?去我们家附近吃吧,有一个茶餐厅环境不错,菜的味道也不错,还给打折。”毕海霞说。 “好啊,那就走吧。”石涛说。 “我给毛四打个电话,让他一起去吃饭。”毕海霞说。 “好,我叫出租车。”石涛说。 到了毕海霞说的那家餐厅,看到毛四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你跑得还挺快的,墙刷完了?”毕海霞问。 “没有,哪那么快,明天也干不完。”毛四说。 “你干活这么慢?”毕海霞说。 “你还说我,你把我的得力干将拐走了,现在就我一人干活,你爸腰不好,你妈头疼,对了,说说杨上迁吧,去医院看得怎么样?”毛四说。 “别提了,什么也没看,花了一千多块钱。”毕海霞说。 “这么坑人啊?”毛四说。 “也不是,医生还是很负责的。”石涛说。 “医生怎么说的?他这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毛四说。 “不知道,也可能一觉醒来就好了,也可能几年,十几年,一辈子就这样了。”石涛说。 “医生说了杨上迁不能受刺激,毛四!以后你可不能欺负他啊。”毕海霞说。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毛四说。 “我给你说认真的,如果他再受不良刺激,有可能会成精神病,会变成疯子的。”毕海霞说。 “是吗?有这么严重?人那么容易疯吗?”毛四说。 “相当严重,医生还说,一男一女在一起亲热,如果动作激烈了,都可能失去记忆。”毕海霞说。 “我的妈呀?有这事?那么一男和一男在一起亲热,动作剧烈了,还不成精神病了?”毛四说。 “你不信问问石涛,医生亲口说的,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毕海霞说。 “行,我明白了,为防止成为精神病,我以后就打一辈子光棍了。”毛四说。 “那是最好了,省得你祸害人家女孩,对了,刷墙这活,杨上迁他干不了。”毕海霞说。 “什么情况?”毛四问。 “医生说他不能过于劳累,下午你自己刷吧。”毕海霞说。 “刷墙有什么劳累的,放心,不会累着他的,我让他躺在地上举着杆子刷墙。”毛四说。 “躺在地上怎么好刷墙?”毕海霞说。 “能,我上午就这么刷的,我绑了一个长棍子。”毛四说。 “你真是懒到家了,我爸我妈没说什么吗?”毕海霞说。 “我把屋门给反锁了。”毛四说。 “吃饭吧,别光聊了,杨上迁!吃完饭后,半个小时后吃药,晚上也要吃,别忘了!”石涛说。 “好的,我记住了。”我说。 下午刷完墙,我就去了花满楼。 我并没有看到桑子,打他的电话他关机了。这小子怎么了? 走廊里依旧有浓浓淡淡的桂花的香味,我漫不经心的走着,走到走廊尽头,我看了看那扇存放消防器材的小屋,心想,为什么里面要有个通道呢?是为了消防逃生用的?还是躲避公安局的搜查呢?我推开门,探进头去,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突然有人在背后猛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是桑子。 “你吓死我了。”我说。 “你在看什么?”桑子问。 “我看看这些消防器材还能用吗?”我说。 “这些东西可不能乱动,这消防水龙头万一水喷出来,搞不好就把花满楼给淹了。”桑子说。 “桑子,我借了一个朋友2000钱,我说你妈病了,他立刻就把钱借给我了。”我说。 “谢谢你了,等我有钱了,一定先还你,杨上迁!你这朋友真不错。”桑子说。 “是不错,今天还带我去看病呢!”我说。 “你生病了?什么病?”桑子问。 “没什么,就是头疼,头有点晕,是神经搭错线了,医生给我开了药,我吃了两片,现在好多了。”我说。 “上迁,我这两天一直在担心小倩,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桑子说。 “没事的,人是不容易死的,就像人不容易疯一样。”我说。 “你还很乐观的。”桑子说。 “桑子,你看!小倩来了!”我说道。 “在哪了?”桑子问。 “你没看到吗?在走廊那一头了。”我说。 “哪头?”桑子前后望了望,“到底在哪了?” “你看啊!那不是吗?穿着白色裙子站在走廊窗口下面,她的头发都被风吹起来了。”我说。 “哪有啊?”桑子说。 “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我回头说。 “没有啊,你快带我去看看。”桑子说。 我回过头来发现小倩消失了。我急忙跑过去。 “杨上迁,你别吓唬我,走廊这一头就没有小倩,两边的门都是锁上的。”桑子跑过来说。 “那奇怪了,我明明看到小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这里的。”我说。 “你是看到她的背影了呢?还是看到了她的脸?”桑子问。 “我没看到她的脸,但我看她的背影我就知道是她。”我说。 “你可能是吃药吃的吧,产生了幻觉?”桑子说。 “不是的,我看得很清楚,桑子,你快回头看,小倩在走廊那一边了。”我说。 “什、什、什么也没,没有啊?”桑子哆嗦着。. “有啊,你看啊,白色裙子,她转过脸来了,桑子,她朝我们走过来了。”我兴奋地说。 453 出水芙蓉 “杨上迁!你醒醒,你嗑药了吧,那边什么也没有啊。”桑子说。 “桑子,你还没看到吗?她朝我们招手呢!”我说。 “行,我们就在这等她过来。”桑子说。 “她来了,我说过吧,她肯定没事的。”我说。 “在哪了?”桑子说。 我回头看了一下,“她从我们之间穿过去了,不见了。” “你这是幻觉,杨上迁,告诉我你有没有吃包厢里的药丸?”桑子说。 “没有啊。”我说。 “你肯定吃了,那个东西吃了会上瘾的,那是毒品,你知道吗,很多人吃了这个家破人亡。”桑子说。 “我没吃,我知道那东西不好,桑子,吸毒是违反犯罪,怎么警察也不来抓呢?”我说。 “你小声点,抓什么抓,花满楼就靠这个赚钱呢,你还不知道吧,八楼都是吃这个的,以后,记住了,千万不能吃了,如果让伍经理知道你吃这个,立马给你开除。”桑子说。 “我真的没吃。”我说。 “行了,我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哎!这两天我在为小倩的事愁,刚才你说你看到了她,这我就更担心了。”桑子说。 “我确实看到了她,奇怪她从我们身边飘过去了。”我说。 “那你就是见鬼了,人怎么能飘呢?你想想啊?用你智慧的大脑。”桑子说。 “那是我的幻觉?” “你今天去哪了,感觉你精神有些恍惚。”桑子说。 “我没事,挺好的,桑子,别担心小倩,不是报警了吗?”我说。 “我估计没有报警,刚才我去找伍经理,他对小倩的事很不耐烦,我问他报警了吗?他说这事不用我管。”桑子说。 “要是没报警,小倩那就危险了,她会不会被人绑架了?或者别人把她关起来打她呢?”我问。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这两天我晚上睡觉不好,哎!失眠。”桑子说。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不是爱,你不懂的,我妈妈身体不好,她去我家最多,有时候还帮着做饭,听说我妈要动手术住院,她给了我一万块钱,露露也给了钱,小倩她父亲身体不好,也需要钱,她却把钱给了我,你说小倩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份情我哪里去还呢!”桑子说。 “这么说小倩还真得挺好,你劝劝她,别让她在花满楼干了。”我说。 “我当然劝过了,小倩说家里太穷了,她父亲又得了癌症,她想把父亲接过来,哎!她家那个村子被化工厂污染了,她父亲就这样得的病,小倩说再干几年多赚点钱就不干了。”桑子说。 “那她挺不容易的,等我开工资了我把钱都给小倩,让她给父亲看病。”我说。 “杨上迁,你工资开多少钱?”桑子说。 “2000块啊!不是给你说过吗?”我说。 “你都给她了,你吃什么?”我问。 “我可以问朋友借,我估计石涛可以借给我。”我说。 “他也不能总是借你钱吧,不说了,我想去报警。”桑子说。 “那好啊,我陪你去。”我说。 “不行,我们两个人都去肯定不行,这走廊里还有监控器,你在这吧,我去去就来,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说我胃疼的受不了,去医院了。”桑子说。 “好吧,那你赶紧去吧。”我说。 桑子走后,我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就去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我还在想着刚才在走廊里看到的小倩,她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有人走了进来,我从门缝看过去,是两个男人站在小便池前。 “全拼,这两个妞不错,等会你带上去练练。”穿花褂子的男子说。 “一个足够了,两个我消受不起。”穿蓝色体恤衫的男子说。 “我记得你上次弄了三个也没事啊?”花褂子男人说。 “别提了,上次几个娘们把我给强奸了,我睡了两天才休息过来,你身体好,你多带一个,我一个就够了。”穿体恤衫的男子说。 “拼哥,告诉你个事,陈小莉的父亲有可能提前退休,据说他贪污公款。”花褂子男人说。 “是吗?他父亲很廉洁的,又是纪委书记,会不会有人陷害他?”体恤衫男子说。. “可能吧,全拼,我很怀念当初和你在一个所里的日子,可惜啊,你退出这行了。”花褂子男子说。 “你好好干,我现退出了,反而能和领导说上话了,我跟你们分局的李局长熟,我让他关照你一下,你也该提拔一下了。”体恤衫男子说。 “拼哥,我先谢谢你了,要不,把小姐都带上去,我们一起练吧,互相还有个照应,听说你活不错,借这个机会,我想跟你学学。”花褂子男子说。 穿体恤衫的男子笑了。两人走出了洗手间。 这两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干哪行的?看样子那个穿花褂子的是政府的工作人员。我提了裤子出来,看到伍经理在和那两个男人说话,我低着头走了过去。 大约两个小时后,桑子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 “报了,警察态度不错,接待我的是一个姓熊的警官,他很热情,他帮我查了,果然花满楼没去报警。”桑子说。 “为什么不报警呢?”我说。 “这里面肯定有道道,上迁,我报警这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否则,我就完了。”桑子说。 “行,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你放心,对了,桑子,你报警,警察会来花满楼了解情况吗?” “我给那个熊警官也说了,千万不能给花满楼的人说是我报警的,最好是偷偷的调查,他也答应了。”。 “桑子,我上次听你说,花满楼和警察的关系不错,那个熊警官会不会跟花满楼通风报信呢?” “我多了一个心眼,我用的是假名字。”桑子说。 “还是你聪明。”我说。 “今天客人不多,可以早点回家了。”桑子说。 下了班后,我回到家,看到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地上都是纸飞机,毛四盘坐在床上,两手合十,像和尚那样打坐。 他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今天客人不多,毛四哥,你这是准备要出家吗?”我说。 “我出什么家?我是睡不着觉,你们花满楼现在的小姐都什么价了?”毛四依旧双手合十。 “五百到两千都有。”我说。 “又涨价了,奶奶个屁股,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最低五百,不过如果是金卡会员的话,能打八折。”我说。 “我哪有金卡呢?五百块!他娘的,还是太贵了,老子不如去买猪肉了,用完还能弄一锅红烧肉吃。”毛四说。 “要不,等我开工资了,我给你钱你去玩玩。”我说。 “奶奶个屁股,你把那工资卡当成是银行柜员机了,想取多少出多少?上迁,你有没有比较熟悉的小姐?就是关系好的。” “有啊,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和露露和小倩关系还不错。”我说。 “这两个你觉得哪个漂亮?”毛四问。 “小倩漂亮。”我说。 “怎么个漂亮法?” “小倩个子没有露露高,但身体匀称,有屁股有胸,她的腿很白,很直,她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穿着高跟鞋后,摇摇摆摆的,就像出水的芙蓉,芙蓉就知道吗?就是荷花。”我说。 “原来是荷花,你妈的,长见识了,屁股大是吗?”毛四问。 “对,屁股滚圆,谁见了谁都想摸一把。”我说。 “你摸过了?” “我想摸,但不敢,怕她生气骂我是流氓。”我说。 “别人摸,她也骂吗?”毛四问。 “她不骂别人,别人一摸她,她就会笑,但我觉得我要是摸,她肯定会骂我的。” “那就是她了,你给她商量商量,两百块钱一夜行不行?”毛四说。 “如果看在我的面子上的话,应该可以,不过,不能时间太长。”我说。 “多长时间?” “我听她们说一般两个小时,但像你给的这个价格,也就是半个小时吧。”我说。 “好吧,就是两百了,我现在热身活动已经做好了,你打电话叫她过来。”毛四说。 “过不来,她失踪好几天了,警察在到处找她。” “失踪了?那你说个锤子?奶奶个屁股,你这不是坑我吗?我热身活动都做好了,连姿势都想好了,你这是看我笑话?”毛四说。 我笑了笑。 454 墨镜 “对了,石涛说我们明天就可以搬到他家去住了,明天下午我再去刷墙。”毛四说。 “好的,毛四哥,我想问你小倩失踪好几天了,你说会不会有危险?”我说。 “睡觉!我没兴趣了。”毛四说。 上午搬家,毛四东西也不多,就是燕窝多了点。毛四住的地方和石涛就隔着一条街。搬家公司的人很麻利,你争我赶,像是赶去投胎的。 “毛四,就委屈你了,你就睡客厅吧!”石涛说。 “要不我睡沙发吧。”我说。 “不用了,我睡沙发,睡客厅敞快。”毛四说。 “涛子,你这房子比毛四那个房子强多了。”我说。 “是吗,你喜欢就行。”石涛说。 “这房子是不错,采光也好,价格肯定不便宜。”毛四说。 “价格还行吧,中午一起吃饭吧。”石涛说。 “不了,我吃点快餐就行了。”毛四说。 “那杨上迁,你就跟我去吃饭吧。”石涛说。 “不用了,我跟着毛四哥去吃快餐吧。”我说。 “毛四现在在创业,肯定没多少钱的,这样吧,你就跟我一起吃吧,等你有钱了你再给我。”石涛说。 我看了一眼毛四。 “行,杨上迁,以后你就跟着涛子混吧,不用再跟我吃方便面了,你也知道哥现在手头紧。”毛四说。 “大家都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互相照应点吧。”石涛说。 “涛子,我想参观一下你的卧室,可以吗?”毛四问。 “参观卧室啊?行,当然是可以的,进去吧。”涛子说。 我和毛四进了涛子的卧室。卧室很整洁,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 “你这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啊,你有女朋友吗?”毛四问。 “谈了一个,她一般都是周末来,她工作离这边远,不过,她有洁癖,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把屋里收拾干净点。”石涛说。 “我们搬过来,你给你女朋友说了吗?”毛四问。 “说了,我是说房间太大,自己住浪费,分租给朋友,她同意,当然,我不是不收你们钱的,这你们放心。”石涛说。 “你这挂着很多眼镜和帽子啊,你以前做这个生意吗?”毛四问。 “嗯!对,算是吧,这样吧,我送你们一人一顶帽子和一副眼镜,你们喜欢哪个就拿哪个。”石涛说。 “那太好了,真谢谢你了,涛子,等会我送你两盒燕窝。”毛四拿起一个眼镜,“涛子,我看你整天戴个眼镜,你是近视眼吗?” “有一点近视,度数不深,杨上迁,这个墨镜很适合你的脸型,你戴一下看看!”石涛说。 我戴上墨镜看了看镜子,感觉挺严肃的。 “你戴墨镜很好看,出门的时候,最好戴上墨镜。”石涛说。 455 包厢 “我听海霞说,要去他熟悉的环境去才有利于恢复记忆,谁知道什么环境是他熟悉的?”毛四说。 “是啊!我觉得没事带他出去转转,说不定能碰上。”石涛说。 “哎!吃完饭,还要刷墙,命苦啊!”毛四说。 去花满楼上班,看到几个蜘蛛人在清洁楼体。我站在楼下看着他们干活。 “杨上迁,看毛?还不进去?”桑子走过来说。 “我也想上去干活。”我说。 “这么高多危险啊!”桑子说。 “不危险,他们身上有保险带,我以前干过,我擦的那个楼比这个高多了。”我说。 “是吗?你以前也干过这个?看不出来!在哪干过?”桑子说。 “好像在,在,在哪呢?我想不起来了,反正我干过。”我说。 “进去吧,要迟到了。”桑子说。 进了大楼,上了电梯后出来,桑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桑子,你说着走廊里的桂花香是从哪里来的?”我说。 桑子继续整理着衣服。 “我问你,桂花香从哪里来的?”我继续说。 桑子对着一扇玻璃,照了照自己的脑袋。 “桑子,我问你话呢?”我说。 “桂花香味是从女人的逼里来的,你妈的,你都问我一千编了,记住了,这香味是从女人阴盗里散发出来的,漂亮的女孩,味道浓,不漂亮的味道淡,丑的就是鸡屎味,明白了吧!”桑子说。 “不明白。”我说。 “不明白你就别问我了,你去问问露露,问龙主管去,问你那个朋友石涛去。”桑子说。 “桑子!”龙主管从另一头走过来。 “有事?”桑子问。 “我说你桑子,怎么上班的时间乱跑呢?”龙主管说。 “我没有啊,我在啊。”桑子说。 “是的,他没出去,是在这里,我证明。”我说。 “杨上迁!你上了几天班,就敢撒谎包庇他?我看你脑子真是有问题,桑子,监控器会说谎吗?你上七天班,有五天跑出去,你是不是在外面接活了。”龙主管说。 “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放心,就回去看了一眼。”桑子说。 “这就行了吗?要都像你这样,花满楼还有人上班吗?你要是放心不下你妈,你可以请假回家呀。”龙主管说。 “行,我下次注意了。”桑子说。 “现在是特殊时期,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还有你杨上迁,以后再敢撒谎,你就给我滚蛋。”龙主管说。 “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桑子说。 龙主管瞪了我一眼,然后背着手上了电梯。 “杨上迁,你别生气,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小太监。”桑子说。 “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心里乐着呢!”我说。 “你乐什么?”桑子问。 “他刚才说滚蛋,我想起了屎壳郎,屎壳郎喜欢滚蛋,一滚滚好远。”我说。 桑子笑了,拍着我的肩膀,“上迁啊,我都有点爱上你了。” “我听说这个龙主管跟钟老板有亲戚关系?是吗?”我问。 “什么亲戚关系,屁!龙主管的姐姐现在是钟老板的女朋友,这小子就到处说是钟老板的小舅子,不知道哪一天钟老板就把他姐姐踢了,到时候,我看他还趾高气扬不?”桑子说。 “桑子!过来!”露露在一个包厢门口朝我们着手。 我和桑子进了包厢。 包厢里除了露露,还有一个抽着烟的女孩,这个女孩就是我第一次来花满楼见到的。 “两位大小姐!什么事?”桑子问。 “喊你来吃葡萄,她叫虫虫。”露露介绍道,“这是桑子,这是杨上迁,我现任的老公。” “桑子,我可是认识,大名远扬啊!久仰久仰!露露,你老公看上去很斯文啊!”虫虫说。 “斯文啥呀,他好坏呀,你不知道他昨天要把我借给别的男人用。”露露说。 “那不挺好吗?你不愿意?”虫虫说。 “那当然不愿意了,和别的男人做那个多不好意思啊!”露露说着低下了头,两手扯着自己虫虫的衣服。 “没事,姐姐,你放开点,多做做就习惯了。”虫虫笑着说。 “老公,都是我不好,昨天让你不开心了,下次我一定听你的。”露露一边冲我说一边坐在了桑子的大腿上。 456 心理咨询师 这时,门突然开了,龙主管阴着脸走进来。 “有事?”桑子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搞淫乱?”龙主管说。 “搞淫乱又怎么了,这花满楼不就是搞淫乱的吗?”桑子说。 “搞淫乱,也轮不到你这个小保安。”龙主管说。 “小保安怎么了?怎么轮不到?老子正玩得欢呢!”桑子说。 “桑子,你的工作职责就是搂着女孩子亲嘴?你要是不想干,你就说一声,不要在这里站着茅坑不拉屎。”龙主管说。 “哇噻,原来在你的眼里花满楼就是茅房啊!笑死我了。”桑子说。 “你他吗的放屁!”龙主管说。 “你在给老子说一句?”桑子站了起来。 “我说你就是在放屁!”龙主管挥舞着手臂。 我急忙拦住他们,“别,大家都是同事,用不着生气。”我说。 “滚蛋!谁和你是同事,你算老几?”龙主管冲我吼道,“你个白痴!” “你在骂他一句!我就扇你。”桑子说。 “他就是个没有脑子的白痴,我骂了,怎么了?你敢扇我?”龙主管说。 龙主管话音刚落,桑子一拳就过去了,龙主管一下被打倒在门边上。 “老子忍你好久了!”桑子说着又冲过去对龙主管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露露喊道。 我把桑子拉开,龙主管躺在地上喘息着,头歪向一边,那成了烂茄子。 不知道是谁把伍经理喊来了,伍经理看了看我和桑子,又看了看装死的龙主管,说,“把龙主管送医院去。” 众人把龙主管抬了出去。 “桑子,还有杨上迁,你们跟我去办公室。”伍经理铁青着脸。 进了伍经理办公室。 伍经理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我和桑子。 “伍哥,我都忍他好久了,这小子没事总想捏我,今天露露喊我去包厢吃葡萄,他进来看我不顺眼,骂我和露露虫虫搞淫乱。”桑子说。 “别喊我伍哥,杨上迁!是这样吗?”伍经理说完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一边瞄着我看,好像我脸上贴着纸条。 “是的,他还骂我是个白痴。”我说。 “那你是白痴吗?”伍经理继续吹着茶叶。 “我当然不是了。”我说。 “不是吗?但我看你就是个白痴!”伍经理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那我就是白痴了。”我说。。 “桑子,龙主管你应该知道吧,他是老板的小舅子,你把老板的小舅子打了,这事我怎么给老板交代?”伍经理说。 “他不能算老板的小舅子,他姐姐还没有和老板结婚,也没有结婚证。”桑子说。 “结婚证?我问你当初皇上和杨贵妃有结婚证吗?西门庆和潘金莲有结婚证吗?当然,老板不是西门庆,我说顺嘴了。”伍经理说。 “杨贵妃后来还不是被唐明皇给杀了?”桑子说。 “但问题现在是杨贵妃正得宠的时候啊,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我只关心你为什么要和老板的小舅子过不去。”伍经理说。 “不是我过不去,是他找我的麻烦。”桑子说。 “他为什么不找别人麻烦?不找杨上迁麻烦?而是要找你麻烦呢?”伍经理放下茶杯,水溅在了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桑子说。 “老兄啊,他看你不顺眼,你就别让他看吗?你就不能找个洞躲起来,这下好了,我怎么给老板交代?”伍经理说。 “那我赔偿他医药费,然后就辞职吧!”桑子说。 “这次,我看不好办了,桑子啊,你不动脑子,这次你麻烦大了,我上次给你说了吧?要提拔你做主管的,龙主管他只是临时负责保安,你忍一忍,等当上了主管,谁还管你?”伍经理说。 “那就随便你们处罚了。”桑子说。 “这样吧,等会我去找老板,我把这事给他说清楚,看看他什么意思在说吧,你们两个回去,你做好离开花满楼的准备吧!”伍经理说。 “对了,伍经理!我想问小倩现在有消息吗?”桑子说。 “我不是说了吗?小倩不用你管。”伍经理说。 “我觉得小倩现在处境很危险,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啊?”桑子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报警?”伍经理说。 “上一次一个小姐失踪了,你们就没报警。”桑子说。 “报什么警?那个女孩是跑回家了,走吧,别烦我了。”伍经理说。 出了伍经理办公室,就看到露露和虫虫在墙角等着我们。 “没事吧?”露露说。 “桑子有可能要被开除了。”我说。 “是吗?不会吧?不就打个人吗?保安不打人,还能叫保安吗?”虫虫说。 “是他进来先骂你的,我们给你做证。”露露说。 “算了,走就走吧,我现在就是担心小倩。”桑子说。 “我们也担心啊!”虫虫说。 “不聊了,我们要开工了。”露露说。 露露和虫虫走了。 我和桑子做另一个电梯下去。 “桑子,你说伍经理为什么骂我白痴?”我问。 “你刚才坐在那里,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桑子说。 “我什么也没干呀?”我说。 “你没干?你在翻白眼。”桑子说。 “我翻白眼,我什么时候翻白眼了?”我说。 “我看你不停地翻白眼,伍经理当然也看到了。”桑子说。 “是吗?我怎么会翻白眼呢?怪不得刚才伍经理喝茶的时候老是瞄着我,我还以为我脸上贴着什么纸条呢?”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桑子问。 “没问题啊,可能是眼眶太大了,眼珠子在里面飘起来了。”我说。 “我晕!” “桑子,我好像又看到小倩了。”我说。 “在哪?”桑子问。 “在窗户外面的那棵树上。”我说。 “还在吗?”桑子问。 “不在了,刚才你说话的时候,小倩在那树上一闪。”我说。 “哎!杨上迁,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哪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桑子说。 “检查过了,没有多大的事。”我说。 “我晕!”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花满楼的客人要比昨天多了很多,奇怪的是,每到下雨天的时候,客人就比平时要多。 “桑子!桑子!”一个凶巴巴的男人喊他。这个人就是上次把小倩老公鼻梁打断的那个虎哥。 “虎哥,你有事?”桑子问。 “老伍让你两个去办公室。”虎哥说。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桑子说。 虎哥进了一个包厢。 “桑子,虎哥也认识我?”我问。 “认识,他上次问过我,我给他说了你名字。”桑子问。 “他怎么对我感兴趣了!”我兴奋的说。 “你激动个啥?小心他揍你,是不是你找到存在感了?”桑子说。 “我觉得他的身手真不错,一拳头就把人打倒,还把鼻梁打断了。”我说。 “走吧,看来我要离开花满楼了,杨上迁,你不能再翻白眼了。”桑子说。 我和桑子进了伍经理的办公室。 “你们坐吧,”伍经理依然没有好脸色。 “伍经理,是不是明天我就不用来上班了?”桑子说。 “先不说你,先说对杨上迁的处罚,杨上迁你知道你犯错误了吗?”伍经理说。 “我,我不清楚。”我说。 “我决定处罚你2000块钱,就是说你这个月的工资就不用领了。”伍经理说。 “伍经理,为什么要处罚他?”桑子问。 “刚才你们来办公室,他冲我翻白眼,桑子,你也看到了吧,就凭这一条藐视领导,就得处罚。”伍经理说。 “这也太离谱了吗?他那眼睛有毛病。”桑子说。 “我不管什么毛病,总之谁要是冲我翻白眼,我就处罚谁!”伍经理说。 “那我呢?”桑子说。 “老板是个爱才的人,当然了我把你的情况给他汇报了,就是你妈病重的事,老板觉得龙主管也有责任,老板的意见是龙主管的医药费你负责赔偿,然后和杨上迁一样罚一个月的工资,罚杨上迁是因为他在现场,没有拉架,造成了这个严重后果。”伍经理说。 “那你代我谢谢钟老板。”桑子说。 “我还没说完呢!你母亲病重要动手术,老板觉得你是个孝子,决定捐助你两万块钱,钱明天打到你的帐户里。”伍经理说。 “这怎么好呢?老板他亲自给我捐钱?我这人情怎么还?”桑子说。 “别那么婆婆妈妈的,以后好好干就行了,行了,回去工作吧,你们别再给我惹事了。”伍经理说。 “一定不会了,谢谢伍经理,谢谢老板。”桑子说。 我和桑子下了楼。 “桑子,你这打一架,还打出两万块钱了。”我说。 “以前听说过老板是个很讲究的人,没想到啊,这事他会这么处理我,赏罚分明,有情有义,怪不得花满楼能做到今天而不倒。”桑子说。 “下班了吧?”我打着哈欠 “快了!”桑子说。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看到石涛坐在我身边。 我揉了揉眼睛,“有事啊?”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海霞和毛四请我们吃饭。”石涛说。 “好啊,我去洗把脸就走。”我说。 “等吃完饭,我带你去见心理咨询师。”石涛说。 “好啊!能恢复我的记忆吗?”我问。 “试一下吧,据说有很多失忆的人都找她治疗。效果不错,她是从德国回来的女医生,她祖父就是德国的心理咨询专家,她会帮你催眠。”石涛说。 “催眠?是不是还要睡觉?我这刚睡醒啊?”我说。 “不碍事的,反正她能让你继续睡觉,并且可以让你深度睡眠。”石涛说。 “睡过去了,就能恢复记忆?”我问。. “她会和你对话,并进入到你的记忆深处,帮助你慢慢找回记忆。”石涛说。 “那太好了。”我说。 457 催眠 吃饭是在一个叫天鹅堡的小酒馆,酒馆的门楣上插着几片鹅毛。 “涛子,你看我还带了一瓶酒,茅台!怎么样?”毛四说。 “好酒,可惜我不喜欢喝白酒,这酒是你买的?”石涛问。 “你不喝那就太遗憾了,我今天遇到一哥们,原来跟我一起炒股票的,现在也不知道干啥了,发了,开着宝马车,看到我后把车停下来,就非要送我一瓶茅台酒,海霞也在跟前呢,他还问我,海霞是不是我女朋友。”毛四说。 “你那朋友也乱说话,怎么能随便就这么问呢?”毕海霞说。 “我那朋友随便问问,你这么敏感干吗?当我女朋友你亏不了,石涛你不喝,那我们三个人喝了。”毛四说。 “你们两人喝吧,杨上迁也不喝。”石涛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喝?他会喝白酒的。”毛四说。 “这是烈性酒,会刺激他的。”石涛说。 “那就少喝一点吧,毕竟这是茅台。”毕海霞说。 “涛子,那我就喝一杯吧。”我说。 “不行,杨上迁,下午我们还有事呢?会耽误事的。”石涛说。 “行,那我就不喝了。”我说。 “涛哥,我觉得他喝一点没关系。”毕海霞说。 “海霞,还是听医生的吧,医生说了,最好不要刺激他,万一要精神失常就不好办了。”石涛说。 “你也太小心谨慎l了,好吧,我陪毛四喝两杯。”毕海霞说。 “真可惜,你们俩都不喝。”毛四斟着酒说。 这时,石涛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是我女朋友打来的。”石涛说,“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石涛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涛哥有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他单身呢!不过,他条件这么好,有女朋友也很正常。”毕海霞说。 “他条件有啥好的,他也没房没车啊!”毛四说。 “涛哥人品不错,人长得也蛮帅的,脾气又好,谁要是嫁给他就享福了。”毕海霞说。 “有没有搞错,他和我一样没车没房啊?”毛四说。 “他这样的人,买房买车是早晚的事。”毕海霞说。 “怎么说?你是看上他了?”毛四说。 “看上又怎么样?他要是没有女朋友,我还真想追他呢!”毕海霞说。 “我呸!你那个齐什么峰的不要了?”毛四说。 “涛哥年轻啊!是潜力股!”毕海霞说。 “你就别做梦了,也别瞎掺乎了,人家女朋友漂亮着呢!杨上迁,来,别听涛子的,来喝一杯酒。”毛四说。 “涛子说我喝酒会受刺激的。”我说。 “喝两杯没事的。”毛四说。 “那我就喝两杯。”我看了一眼毕海霞。 “喝吧!你要是精神失常了,我就嫁给你。”毕海霞笑着说。 “我呸!呸!”毛四说。 “你脑子有病?”毕海霞说。 我喝了一杯,感觉酒很香,有点女人身上的那种香水的味道。 “再干一杯!”毛四给我把酒满上。 我一仰脖把酒送你喉咙里。 “杨上迁,看来很能喝酒,我是说你没有失忆的时候,肯定能喝酒。”毕海霞说。 “再来一杯,看你这么喝我也高兴。”毛四又给我斟满了一杯。 我正要拿起喝,不料有人从后面拽了一下我的胳膊,酒撒了我一身。 我回头看是石涛。 “哎!怎么给你说的,不让你喝酒,你怎么非要喝呢?”石涛一脸的不悦。 “涛哥,没事的,他就喝了两杯。”毕海霞说。 石涛用手指蘸了蘸酒,然后拿到鼻子上闻了一闻。 “怎么样?涛子,这酒很醇香是吧!”毛四说。 “毛四,你给我倒一杯。”石涛说。 “好哩!”毛四斟满了一杯。 石涛拿起酒杯,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他喝了一小口在舌尖上含了一会,接着吐了出来。 “怎么了?不好喝吗?”毛四问。 石涛拿起酒杯朝身后泼去,“假酒!” “假酒?不会吧?”毛四说。 “绝对的假酒!没错,我父亲有个酒窖,我从小就熟悉这茅台的味道,你这酒百分百之一千是假的,工业酒精兑的,喝多了,会头疼的,喝这玩意,就等于喝慢性毒药。”石涛说。 “我这会有点头疼了,”毕海霞说,“毛四,我呸!你都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麻痹的,我现在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发达的,原来他是靠卖假酒发的。”毛四说。 “毛四,我给你说今天这饭你请了。”毕海霞说。 “我请就我请吧,多大的事!”毛四耷拉着脑袋说咕嘟着,“赶明我也卖假酒去!” 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一个七八十层高的写字楼。上了电梯后,石涛把头上的帽子朝下面压了压,我也把帽沿拉低,遮住了眼睛。 出了电梯,石涛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 “上迁,你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吧?来催眠的,你要配合医生,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总之听她的指令,要全身心的去配合,明白了吗?”石涛说。 “我听明白了,一切都听她指挥。”我说。 进了门,是一间很亮堂的办公室,装修雅致,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微笑着朝我们走过来。 “你们好,米利亚老师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女孩说着推开了另一扇门。 我和石涛走了进去,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淡蓝色衣服的优雅女人在沙发上坐着。 “米利亚老师,你好,这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杨上迁。”石涛说。 “你们请坐吧。” 沙发是咖啡色的,坐上去很舒服,房间不是很大,旁边有一个红木小柜子,上面有一盏桔黄色的小台灯,灯光柔和温暖。一面墙是灰色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想必窗帘后面也是大玻璃窗,柚木地板光洁富有弹性,上面铺着大约两平方米的波斯地毯,地毯旁边有一个漂亮的木制摇椅,一只小沙皮狗趴在摇椅边上眯缝着眼睛。 米利亚老师把小沙皮狗抱在怀里,小狗眼睛半睁半闭着,似乎对我们这对客人没有丝毫的兴趣,这个米利亚老师应该是个混血儿,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但颜色偏黑,她的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高腰长裤,显得腿很修长,她的眼睛深邃,像碧绿的潭水,微波荡漾着,她的鼻子不是很高,嘴唇薄薄的,显然这是来自中国的遗传。 “我有一个中国名字,叫陈湘蓉,你们叫我湘蓉姐也行。” “好,那就叫你湘蓉老师吧!你祖父是湖南人吧?”石涛问。 “是的,我奶奶是德国人。”陈湘蓉说。 “好!中西合璧,马克思也德国人,他现在是我们中国的伟大导师。”石涛说。 “遗憾的是,我们德国人已经不听马克思的了,就是马克思的墓地据说也被中国人占领了。”陈湘蓉耸了一下肩膀,笑了笑。 “湘蓉老师,他的情况上次我也给你说了,他是被车撞了之后失去记忆的,希望他能早日恢复记忆。”石涛说。 “你们喝酒了?”湘蓉问。 “中午他喝了两杯白酒,就两杯,还是假酒。”石涛说。 “石先生,我之前已经给你交代过,来的时候应避免饮酒,喝咖啡的,你怎么没听我的话呢?”陈湘蓉说。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石涛说。 “那你们明天再来吧。”陈湘蓉说。 “湘蓉老师啊,他就喝了一点点酒,你看,我们都来了,是不是先做一下试试?”石涛说。 “喝酒后做催眠效果不会好的,他很可能会排斥的。”陈湘蓉说。 “不会的,放心,湘蓉老师,他这个人我很了解,很听话,非常愿意配合。”石涛说。 “那好吧,我给他先做个测试,看看今天他适合催眠吗?”陈湘蓉说。 “试!你大胆的试,不会有问题的。”石涛说。 “好吧,那就请杨上迁先生到我这边来吧,”陈湘蓉把沙皮狗放了下来。 我走到她身边,闻到一股淡淡桂花的香味。 陈湘蓉走到我身后,然后她慢慢地把我朝墙边推。 “杨上迁,请你面对这面墙,请你把眼睛闭上。”陈湘蓉说。. 我照她说得闭上了眼睛。 “请你平静的呼吸!呼吸!再呼吸!”陈湘蓉说道,“你能感觉到身体很放松,对,放松,就是这样的放松,你的身体在微微的倾斜,倾斜,你感觉有点站不住了,你身体在前后摇晃,摇晃,然后你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慢慢地,你的身体又开始前后摇晃,你的注意力很集中,你很享受到这种摇晃,你是否感觉到你的身体在前后摇晃呢?你是否感觉到身体前后摇晃呢?请你回答我? 458 女催眠师 “没有感觉到摇晃。”我说。 “一点摇晃都没有吗?”陈湘蓉皱着眉头。 “一点都没有。”我说。 “你在想什么?或者你看到了什么?”陈湘蓉问。 “我看到了一扇漆黑的大门,我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有很多的金鱼游来游去,有的在我的头顶,有的在我脚下吐着泡泡,有的还会倒着游,我就去抓,但总是抓不到,我盯住一条金鱼后,我就屏住呼吸,慢慢地走过去,就在我正要扑向金鱼的时候,突然金鱼回头了,它冲我哈哈大笑,我脑子就蒙掉了,不知道是对它笑呢?还是把它给按住,我决定还是按住它。”我说。 “好了,杨上迁,你不用按住金鱼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转过身来吧!”陈湘蓉说。 “怎么样?湘蓉老师,他可以进行催眠了吗?”石涛问。 “金鱼都笑了!”陈湘蓉耸了耸肩膀。 “什么意思?”石涛问。 “石先生,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说了半天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陈湘蓉说。 “不会吧,他不是进到门里了吗,还看到很多金鱼呢!”石涛说。 “对,金鱼还冲它笑呢?石先生,催眠术我上次给你介绍过,心理催眠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只有受暗示性较高的人催眠效果才比较理想,我刚才有说过金鱼吗?刚才的试验,我只是想和他沟通一下,我说了半天,他一点都没有接受到我的信息,这后面怎么进行催眠呢?金鱼都会笑了,显然他有他的系统,他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陈湘蓉说。 “是不是他喝了假酒,脑神经中毒了呢?”石涛说。 “如果是中毒,那刚才做得就是无效的,没有任何意义,”陈湘蓉说,“如果不是中毒,我担心他的脑神经系统出问题,容易接受催眠的人一般都是脑神经系统良好,心理素质好,文化水平高、感受敏锐的人,而儿童以及过度衰老的老人和心智低能的人,因为脑神经系统功能状态不佳,就难于被催眠,就是说你很难将一个傻瓜催眠。” “他不是低智能者,只不过被车撞了一下,失去了记忆。”石涛说。 “石先生,上次我看了你拿来的病例,他这个失忆症是非常严重的,不是说严重患者就不可以做催眠,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像他这样的病人,催眠有可能导致他患上更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如果他非要做催眠,那么,他的家属必须和我们鉴定一份风险告知书。”陈湘蓉说。 “怎么麻烦?他失去了记忆,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去哪找家属?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他自己同意不就行了吗?”石涛说。 “杨先生,你同意吗?”陈湘蓉问。 “我,我同意,我想早日恢复记忆。”我说。 “好吧,石先生,说实话,我对他的失忆症非常感兴趣,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只能对他做非常浅层的催眠,当他慢慢适应了之后,我在做中度和深度的催眠,我这让我的助理把风险告知书拿过来给你们看看。”陈湘蓉说。 “好吧,你快拿来。”石涛说。 那个女助理很快拿来了告知书,石涛仔细看了看递给了我,“没什么问题,可以签名。” 我拿起笔签上了:杨上迁。 “你们明天再来吧。”陈湘蓉说。 “湘蓉老师,今天能不能做一下,我们老大远跑来的,来一趟不容易的。”石涛说。 “他喝酒了,再说刚才的试验,他心理上没有通过。”陈湘蓉说。 “他是紧张,要不我和他先聊一聊,让他放松一下心情。”石涛说。 “明天来不行吗?我感觉他这种心理状态不适合现在催眠。”陈湘蓉说。 “你们不是有药物进行催眠吗?”石涛说。 “对他这样的患者,我不希望先用药物,并且药物催眠安全性差,风险大,石先生,他的病不是一次两次催眠就可以成功的,所以,你着急也没有用。”陈湘蓉说。 “湘蓉老师,你等等,我来给他个思想工作,我熟悉他,我会让他慢慢放松,然后配合你催眠的。”石涛说。 “好吧,也可以。”陈湘蓉说。 “杨上迁,你过来,我问你,我们来干什么的呀?”石涛语气轻柔。 “来催眠的。”我说。 “你觉得湘蓉老师漂亮不漂亮?”石涛问。 “漂亮!”我说。 “哪里漂亮呀?” 我又看了一眼陈湘蓉,“哪里都漂亮。” “她的身材是不是好看?”石涛问。 “好看。”我说。 “她说话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 “你愿不愿意听湘蓉老师的话呢?”石涛说。 “当然愿意了。”我说。 “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愿意吗?”石涛继续问。 “愿意。” “行了,湘蓉老师,没问题了,就这么简单。”石涛说。 陈湘蓉笑了笑,说,“石先生,我看你有做心理咨询师的天赋。” “你请吧,趁热打铁。”石涛说。 “好,杨上迁,你帮我把桌子上的茶杯拿给过来好吧。”陈湘蓉说。 我走过去把茶杯拿给了她。 “请你做到这个摇椅上。”陈湘蓉说。 我就照着她说的坐上了摇椅。 “你把你上衣领口下的扣子解开。”陈湘蓉说。 我解开衣服钮扣。 “停,不要全部解开,很好,等一下,”陈湘蓉说,“石先生,请你出去一下。” “我不能不出去吗?我就坐在墙角不行吗?我不会发出任何响声的。”石涛说。 “不可以,请你出去。”陈湘蓉说。 “好,好,我出去。”石涛说。. ”杨上迁,请你把裤腰带松开。”陈湘蓉说。 459 柠檬蜂蜜茶 我松了一下裤腰带。 “你这腰带勒得可够紧的,还有你上衣领口也把钮扣系上了。”陈湘蓉说。 “石涛说,这样给人感觉有精气神。”我说。 “你可以朝后面靠一下,这样摇椅摆动就会大一点了。”陈湘蓉说。 我就朝后倒去,果然如此。 “你可以闭上眼睛感觉一下那晃动。”陈湘蓉说。 我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后,陈湘蓉问,“舒服吗?” “非常舒服,就像是小时候在摇篮里。”我说。 “你能记得小时候自己在摇篮里?”陈湘蓉问。 “能记住,我妈就在我旁边,她一边摇晃着一边给我唱歌,外面还下着雨,有雨水洒进屋里来了,我妈都没看见。”我说。 “唱得是什么歌呢?”陈湘蓉问。 “唱得是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这歌我小时候也听过,你在摇篮里多大年龄啊?”陈湘蓉问。 “10个月零8天。”我说。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是啊,我听到我妈说的,她说我10个月零8天了。”我说。 “那时候你还不会说话吧?”陈湘蓉问。 “是啊,我都急死了,我渴了,我妈也不知道,我在那哭个不停,我妈给我拿来了饼干,真急人,我不想吃饼干,我只想喝水,我给她打了手势,天哪,她就是不明白。”我说。 “有意思,你居然会记得十个月时候的事情,后来上幼儿园,又上小学了吧?”陈湘蓉说。 “不记得有没有去幼儿园了,小学也不记得了。”我说。 “那你接着说你在摇篮里的事。”陈湘蓉说。 “我妈给我拿来了牛奶,我就喝了,我正在喝着的时候,我看到我妈打了我爸一巴掌,我当时就愣住了。” “你妈为什么打你爸?”陈湘蓉说。 “我妈一边打一边骂,说我爸是不要脸的狗东西,我爸就任由她打。” “然后呢?” “我妈就抱着我哭,哭了一会,就把我抱了出来,给我裹上小被子,就把我抱出门了,我看到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我说。 “你妈抱你去哪呀?”陈湘蓉问。 “后面就不记得了。”我说。 “杨上迁,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陈湘蓉说。 我睁开眼睛,“是不是催眠做完了?” “还没有做呢?真不可思议,你竟然能记住十个月大的事情,你现在还能记得你刚才说的在摇篮里的事吗?”陈湘蓉问。 “当然记得了,我妈打了我爸,说他是不要脸的狗东西。”我说。 “你和石涛中午喝假酒了?”陈湘蓉问。 “是啊,是毛四带来的假茅台酒,我喝了两杯,毕海霞也喝了两杯。”我说。 “毛四是谁啊?” “毛四是我哥们,还有毕海霞也是我哥们,毛四喜欢毕海霞,但毕海霞没有看上他。”我说。 “毕海霞漂亮吗?”陈湘蓉问。 “我觉得漂亮。”我说。 “你喜欢她吗?” “有一点喜欢,她今天说,如果我疯了,她就嫁给我,我听了心里感觉甜甜的,就像甘蔗一样甜。”我说。 “你喜欢她,你就对她表白呀?”陈湘蓉说。 “我没那个勇气,我没有房子也没有钱,就是她答应了我,我以后怎么养活她?”我说。 “你怎么认识石涛的?”陈湘蓉问。 “卖燕窝!卖毛四的假燕窝!”我突然有些兴奋了,“我和毛四天天早上吃燕窝泡方便面,前两天毛四去毕海霞家刷墙,带了两盒假燕窝,被海霞的父母识破了,毛四当时脸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真笑死我了。” “怎么认识石涛的?” “我在街上卖假燕窝,石涛去买,我不想欺骗他,就给他说这是假燕窝,就这么认识了,他还让我和毛四搬到他家里去住,他还借给我钱,听说我失去了记忆,花钱带我去医院看病。”我说。 “那你很幸运,交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真为你高兴,你喝点什么?我这有柠檬茶,我给你倒一杯吧?”陈湘蓉说。. “好的,那就喝一杯。”我说。 “要不要加蜂蜜?” “可以。”我说。 陈湘蓉把柠檬蜂蜜茶给我端过来,“你平时晚上睡眠好吗?” “不太好,我原来住毛四家,楼上住户水管龙头总是忘关了,吧哒吧哒的滴水,湘蓉老师,我的耳朵好像有毛病了,能听到很远的声音,有时候隔壁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到。”我说。 “是吗?你能听到隔壁那边的动静吗?杨上迁,以后你就叫我湘蓉姐吧。”陈湘蓉问。 “好啊,等等我试一下,我有时候能听到,有时候也听不到,”说着我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陈湘蓉问。 “有动静了,我听到了手指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高根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抽水马桶的水声。”我说。 “是吗?你这是特异功能啊!”陈湘蓉说。 “湘蓉姐,我听到水壶烧开的咕噜咕噜声了,还有报纸的翻阅声,一个男人的咳嗽声,这个男人咳嗽得很厉害,有人说话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接电话,她说晚上10点钟老地方见,不许乱摸呀!”我说。 “看来这个女孩在热恋重,你侵犯人家隐私了。”陈湘蓉说。 “现在又突然听不到了,湘蓉姐,你身上有桂花的香味,我们那个花满楼的走廊里也有桂花香味。”我说。 “花满楼是什么地方?” “是我上班的夜总会,奇怪的是走廊里的桂花香味只有我能闻到,桑子就闻不到。”我说。 “桑子是谁?”陈湘蓉问。 “我的一个同事,昨天把主管打了,没事,老板还居然奖励他了呢!”我说。 “你说我身上有桂花香味?”陈湘蓉问。 “是的,不是很浓,好像是你的头发上的。”我说。 “你喜欢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吗?” “说不上来,有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刺鼻,有点像硫酸的味道,闻多了,就会中毒,我不喜欢。”我说。 “那个桂花香味很可能是你失记忆前一个女孩身上的,或许那个女孩就是你的女朋友。”陈湘蓉说。 “是吗?我有女朋友了?长得什么样?漂亮吗?”我问。 “我怎么能知道?不过,我想我会知道的,杨上迁,你过来到这边沙发坐吧。”陈湘蓉说。 我坐到了沙发上。 陈湘蓉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面前,然后她握住了我的双手。 “你可以闭上眼睛了。”陈湘蓉说。 我闭上了眼睛。 “你现在左手提着一个水桶,装满了水,而你的右手拿着一个氢气球,你左手的水桶越来越重,你右手的氢气球飘了起来,你感觉到了吗?”陈湘蓉问。 “我感觉到了。”我说。 “好,你慢慢地放下水桶,然后再松开右手的氢气球,好,很好,接下来,你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你轻轻的呼吸,慢慢地,吸气,然后再吐出空气,很好,你来到了海边,风吹着你的头发,你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你感觉到沙子在你的脚缝里,请回答我,你有没有感觉到那细细的沙子?”陈湘蓉说。 “感觉到了,是很细很细的沙子。”我说。 “阳光暖暖地照在你的身体上,你走上了一只小船,你开始滑起船桨,很轻松的,一点都不费力气的,那小船就朝前飘去,飘呀飘,你看到一条小海豹趴在船舷上冲你微笑,你翻身下了船,海水滑过你的皮肤,你躺在小海豹的身上,看到很多白鹤在你的头顶飞来飞去,飞来飞去,有的白鹤落在了你的船上,小海豹驼着你朝前游去,你能感觉到那水花打在额头上,柔柔的,突然小海豹碰到了一面硬硬的墙,你被甩了下来,掉在了马路边,你回头看到路上有一辆车,这车很快就开走了,你看到前面的凤凰山,你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的心情很好,你来凤凰山干什么呀?你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要去见一个女孩,她在凤凰山等我。”我说。 “是什么样的女孩呢?”陈湘蓉问。 “身材很好看,她的嘴很小,鼻梁也不高,她的眼睛就像是碧绿的潭水,深不可测,她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颜色偏黑,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她让我坐摇椅上,给我在柠檬茶里放了蜂蜜。”我说。 “她叫什么名字?”陈湘蓉问。 “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在舞蹈教室里,我看到她在一个卡片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还是看不清楚?one,two,three,four,有一个女孩在跳舞,她在喊我的名字,对,她是在喊我的名字,我听到了,我听的很清楚。”我说。 “她是怎么喊的?你的名字叫什么?”陈湘蓉问。 460 潜意识 “我的名字叫什么?叫什么?我的名字叫什么?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了。”我说。 “好吧,你睡吧,睡吧,告诉我约你在凤凰山的那个女孩长什么样?”陈湘蓉说。 “很漂亮,头发长长的,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她在街头朝我招手,我看到坦克了,有两辆坦克停在了十字路口。”我说。 “大街上怎么会有坦克呢?”陈湘蓉说。. “有的,坦克是一个俄罗斯女孩开的,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我说。 “接下来呢?”陈湘蓉问。 “然后我就开着坦克车走了。”我说。 “杨上迁,我从五数到一,你就睁开眼睛,五、四、三、二、一,睁开眼睛吧。”陈湘蓉说。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在这间房子里。 “还记得我叫什么吗?”陈湘蓉问。 “你是湘蓉姐。”我说。 “好了,今天的催眠就到这里了,我让石涛进来。”陈湘蓉说着走过去把门打开。 石涛走了进来,“怎么样?湘蓉老师?” “感觉刚才我如果不果断停止催眠,他有可能精神会失常。”陈湘蓉说。 “他都说了什么?”石涛问。 “他说是一个女孩约他去凤凰山的,然后他说到舞蹈教室,他好像在学习跳舞,有一个女孩在喊他的名字,他自己感觉到是喊他,但没记住自己的名字。”陈湘蓉说。 “他去凤凰山看来是一个女孩约他去的,这个女孩又是谁呢?”石涛问。 “对,他没说出这个女孩的名字,不过他说女孩很漂亮,我感觉如果能找到这个女孩,对他的记忆就会帮助很大。”陈湘蓉说。 “下次再来,他能不能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呢?”石涛问。 “我觉得有可能会想起那个女孩的名字。”陈湘蓉说。 “湘蓉老师你真厉害,果然是权威的心理专家。”石涛说。 “我现在对他恢复记忆还是有信心的,但这个事不能急,循序渐进吧,今天只是浅度的催眠,进程不能太快,否则,会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是啊,一定要小心,湘蓉老师这事就拜托给你了,我现在对催眠非常感兴趣,这个催眠术为什么会那么神奇呢?”石涛说。 “没那么神奇,其实催眠很简单,就是潜意识毫不批判的接受任何想法或观念,一个人在潜意识的层面上,接受潜意识的暗示,换句话说,相信某人所说的话,其实就是一种催眠。相信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也是一种催眠。”陈湘蓉说。 “好啊,以后有时间跟你学学,湘蓉老师,他的病是不是约个时间?”石涛说。. “是的,每个星期四的下午或者晚上你可带他过来,我相信,他会一点点恢复记忆的。”陈湘蓉说。 “那就太感谢了。”石涛说。 461 大雨 我和石涛回到家后,看到毛四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愁眉不展。 “有什么心事?”石涛问。 “没有,你们去哪了?”毛四问。 “去外面转悠了一下,瞎逛呗!”石涛说。. “涛子,我给你拿两盒燕窝。”毛四说。 “哎!不用了,留着你卖吧。”石涛说。 “我这么多呢!不少这两盒。”毛四说。 “这样吧,先放你那,我什么时候要,就直接去拿。”石涛说。 “也好。”毛四把头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为毕海霞的事发愁吧?”我说。 “你说,这个毕海霞是不是脑子锈掉了,她怎么就看上那个老头了呢?”毛四说。 “你说的是齐峰吧,他也不老,才四十多岁。”我说。 “海霞多大?还不到三十呢?涛子,你说说她海霞放着年轻的不找,怎么去找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呢?”毛四说。 “女人都想找成熟的男人,何况你们说的那个齐峰经济条件这么好,其实,这样的男人有安全感。”石涛说。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找对象要门当户对,还有,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么说吧,有钱的男人没有不坏的,再说齐峰身边这么多漂亮的女孩,他怎么就看上海霞了呢?”毛四说。 “我纠正你的观点,有钱的男人多数还是好的。”石涛说。 “好个毛?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不好色不贪财的有钱男人。”毛四说。 “好色贪财很正常啊,这是人的本性。”石涛说。 “不是这个意思,有钱的男人都是西门庆。”毛四说。 “那个叫齐峰的也是西门庆?你有什么证据吗?”石涛问。 “证据?有啊,你等着,”说着毛四从包里翻出一个相机来,“你看看看。” “你拍到他耍流氓了?”我问。 “涛子,你看看相片就知道了。”毛四把相机递给了石涛。 石涛拿起相机看了起来。 “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好色?”毛四说。 “你这什么也没有啊?不就是他和几个女孩在一起吗?不过,有两个女孩还算是漂亮。”石涛说。 “这都是他的员工,你看看,浓妆艳抹,长得跟狐狸精一样,你说,他招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干什么?还不是满足他的性欲。”毛四说。 “就凭这几张相片说明不了什么?你最好能拍到他和女孩上床的镜头,拍到后,你拿给海霞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石涛说。 “放心,我肯定能拍到的。”毛四说。 “这个姓齐的面相不好,我感觉有一股阴气。”石涛说。 “什么阴气?”毛四问。 “就是说他精于算计,是一个有谋有略,城府很深的人。”石涛说。 “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善良之辈。”毛四说。 “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伤害海霞呢?”我说。 “是啊,涛子,有什么办法?让海霞尽快死了心呢?”毛四说。 “办法应该是有的,我想想吧,不过,最好的办法是能拍到他和女孩上床的相片。”石涛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我跟踪他一个星期了,没发现他和别的女孩去宾馆开房,也没有发现他带家里去。”毛四说。 “呵呵,你现在是私家侦探了,燕窝不卖了。”石涛说。 “奶奶的屁股,我这什么私家侦探,我倒贴功夫倒贴钱呢!”毛四说。 “毛四哥,这会不会说明,齐峰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人?”我说。 “毛?我才不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呢!”毛四说。 “不在家?也不去宾馆?那么会不会在办公室呢?”石涛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肯定是在办公室。”毛四说。 “要是在办公室,那捉奸的难度就太大了。”石涛说。 “办公司不可能吧?这么多女孩的眼睛都盯着呢!”我说。 “毛?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他有自己的一间办公室,有沙发有床怎么不能搞?就是不好抓住他,要不要冲进去一脚把门踹开?”毛四说。 “你怎么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搞女人?这个肯定不行!”石涛说。 “还真不好办呢?还要尽快拿到证据给海霞看,不然海霞就沦陷了。”毛四说。 “海霞不会这么快就跟他上床的。”我说。 “毛?弄一杯春药给海霞喝喝?她要是不抓狂还怪呢?海霞这女孩又没什么主见。”毛四说。 “有了,要不这样吧,找个女孩色诱他,然后我们在宾馆捉奸。”石涛说。 “这个是好办法,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呢?”毛四说。 “花满楼不是有那么多小姐吗?一个比一个风骚,找一个不就行了吗?”石涛说。 “对呀!杨上迁,找女孩的事就交给你了,那个露露我看行。”毛四说。. “不行吧?露露太忙了,没有时间的。”我说。 “毛?给钱不就行了吗?”毛四说。 “给钱人家也不肯干这事。”我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干,你什么意思?露露是你相好?”毛四说。 “不是我相好,我只是猜她不愿意干。”我说。 “毛?她天天在花满楼接客,谁干不是干?不就是钱吗?她不干你找别的小姐啊?那个小倩也行啊。”毛四说。 “小倩失踪了,毛四哥,我帮你问问吧。”我说。 “要尽快,不然你嫂子就失身了。”毛四说。 “这事应该不难,就是钱的事。”石涛说。 “找小姐这钱我出了,老子豁出去了,我要给海霞点颜色看看,这次要玩狠的,让她的脑子彻底清醒清醒。”毛四说。 “我看可以,毛四,等你娶了嫂子,要请我们喝喜酒啊!”石涛说。 “涛子,你说错了,不是我娶嫂子,是我娶杨上迁的嫂子,也不对好像?”毛四说。 “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会。”我说。 “毛?等等,你先别睡,我问你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毛四问。 “没有的发了,工资被扣了。”我说。 “你小子竟干好事!”毛四说。 “怎么回事?”石涛问。 “花满楼的伍经理告诉我,你上班的时候搂着小姐亲嘴,杨上迁啊!这不是丢我的脸吗?你要是真想亲嘴,你带家里来不行吗?技术方便的问题你也可以请教我啊!”毛四说。 “是吗?杨上迁还有这样的好事?毛四啊,花满楼的小姐还用得着你教!”石涛笑了。 “没有亲嘴,是桑子亲的,我就坐在旁边。”我说。 “这个月,你就看我吃方便面吧,这样吧,泡方便面的汤归你。”毛四说。 “算了,可能就是个误会,以后我管杨上迁吃饭。”石涛说。 “这小子还因祸得福了。”毛四说。 “不聊了,我想睡会觉,我一会还要上班呢!”我说。 “别忘了,你和露露说一下,看她同意吗?”毛四说。 我走到花满楼门口的时候,雨下大了。 桑子有点无精打采的。 “没事吧?”我问。 “昨天下班后,我就没有睡觉,我妈一直在床上疼得叫。”桑子说。 “要不你找个地方睡会?我给你站岗。”我说。 “等会再说吧,上迁,我真不太想在这干了。”桑子说。 “怎么你想辞职啊?”我说。 “是想辞职,不过,我要先找好工作。”桑子说。 “花满楼不是挺好吗?”我说。 “在这干没什么希望,赚不到钱,虽然老板和这些小姐对我真得挺好,但我还是想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去外面闯一闯,我不想就这么混下去了,太浪费青春了,我想以后找一个好媳妇,有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桑子说。 “你不是有希望能当主管吗?”我说。 “没有用的,我不想面对这些小姐了,不想再看到这些嫖娼吸毒的人,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桑子说。 “那我支持你。”我说。 “露露来了。”桑子说。 “奇怪,今天的客人少多了。”露露说。 “休息休息也好,人活着也别那么累,身体是自己的。”桑子说。 “身体是别人的,灵魂是自己的。”露露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 462 红色法拉利 “我去洗手间。”桑子说。 露露掏出一盒烟,拿出一颗叼在嘴里,“来一颗?你好像不抽烟吧?” “好像,也抽也不抽。”我说。 “那你是抽啊?还是不抽?”露露把烟点上。 “不抽也行,抽也可以。”我说。 “我看你要抽风。”露露冲我吐了一口烟。 “露露,有个事我想问问你,就是有活你接不接?”我问。 “接啊?什么活?就是上次你朋友那200块钱的活?” “不是,也是,不是,是我那个朋友他想请你去引诱一个男人上床。”我说。 “这活我不接。”露露说。 “不接啊?那可惜了。”我说。 “有什么可惜的?什么样的男人?”露露问。 “这个男的是公司的一个老板,有四十多岁,他的员工都是漂亮的女孩,他却一点都不动心,我的朋友就想请你去引诱他,看他是不是正人君子。”我说。 “你们真无聊!”露露说。 “也不是,这个老板和我朋友的女朋友谈恋爱,我朋友就想把他们给拆散了,不过,我觉得这个老板看上去作风很好,好像不怎么好色。”我说。 “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你朋友出多少钱?”露露问。 “你要多少钱?”我问。 “5000千块钱,不讲价。”露露说。 “好吧,那我回去和我朋友说一下。” “杨上迁!”龙主管走过来。 “什么事?”我说。 “去,买盒烟,对面的超市,买中南海。”龙主管把钱递给了我。 “好,我这就去。”我说。 “等一下,拿着伞。”龙主管说。 “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这雨伞也挡不雨,我们小商店不是有卖烟的吗?”露露说。 “没有中南海,赶紧去吧,这点雨算什么?”龙主管说。 “龙主管,你自己怎么不去呀?”露露说。 “我让他去是看得起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龙主管说。 “我看你这是欺负老实人。”露露笑着说。 “美女啊,这小子刚来需要磨练一下,不然就学懒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我在这等着。”龙主管瞪了我一眼。 我下了楼,外面的雨扑天盖地,走进雨中,简直就是走进瀑布里。我把烟用塑料袋扎好,揣在怀里,跑回花满楼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上了楼,把烟给了龙主管,他冲我笑了笑,然后拿烟满意地离去。 桑子从洗手间出来,“怎么了你这淋的?你干嘛去了?” “是龙主管让他去买烟,这么大的雨,真是欺负人。”露露说。 “这么大的雨让他去买烟?这姓龙真会欺负杨上迁,等着吧,哪天我再好好收拾收拾他。”桑子说。 “杨上迁,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不然受凉了,我要去干活了。”露露把烟头扔出了窗外。 夜里雨小了很多,桑子在包厢里睡觉。 我一个人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杨上迁,你过来一下。”露露从一个包厢出来。 我走过去,“什么事?” “好事来了,刚来了三个阔太太,要找男的陪酒,现在只有两个男的,你去陪一下。”露露说。 “这不行啊?我有工作的,这要是让龙主管知道,会开除我的。”我说。 “你这什么屁工作!这次可是你的机会啊,负责这事的主管是我一个姐姐,我给她说了,她同意你去,你放心,有事我这姐姐给你担着,我领你过去。”露露说。 “不行吧!”我说。 “少啰嗦,听我的没错,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抢都抢不来。”露露说。 “不会有事吧?”我说。 “放心,不会有事的,不过,杨上迁啊,我要交代你一下,你要记住了,这三个都是阔太太,有的是钱,你只要让一个玩得开心了,她就会大把大把地给你钱,弄不好,你很快就能买车买楼了。”露露说。 “不会吧?就陪喝酒能买房买楼,这不可能。”我说。 “是可能的,记住了,要会哄女人,你要争取被她们带走。”露露说。 “带走?带哪去?”我问。 “你真得假的?睡觉啊,和女人上床啊,你没做过?”露露说。 “没有印象了。”我说。 “天哪,可怜的孩子,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我教教你做爱。”露露说。 “我没有钱。”我说。 “去你的,我不要你钱,我免费教,”露露说完冲我笑了笑。 “那今天晚上她们会不会带我走?”我问。 “你要表现好,就有可能,还有,如果做这事,你千万不能急,不能是那种一二三买单的,你要,怎么说呢?你不要急。”露露说。 “我不急,什么是一二三买单?”我问。 “这你也不懂,我告诉你比如有的客人带姐去做那个,客人脱完衣服后,就把那个放进姐的身体里对吧,这你应该懂吧?”露露说。 我摇了摇头。 “天哪?这样吧,你自由发挥吧,别搞错地方就行了。”露露说。 “一二三是什么意思,你还没说呢?” “一二三是秒数,就是客人用那玩意插进姐的身体后,只用了三秒钟就完事了,这时候姐是不是还不过瘾对不对?是不是很难受?所以,和女人做这个事不能时间太短,太短的话,女人满足不了,满足不了就会冲你发脾气。当然,做我们这一行还是喜欢一二三买单的。”露露说。 “这我听懂了。”我摇了摇头。 “你听懂了你还摇头?真搞不明白?赶紧去吧,客人都在等着呢?记住了,一定要沉住气,说不定今晚你就会有机会翻身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姐娶回家了。”露露又笑了笑。 露露带我进了包厢,沙发上坐着三个靓丽的女人和两个很帅的男子。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他叫杨上迁,这两位帅哥,一个叫大双,一个叫小双,请你们多关照一下。”露露说。 “坐吧,坐燕子旁边吧。”一个女人招呼着我。 “你们玩吧!”露露冲我挤了挤眼就出去了。 我坐在这个叫燕子的女人旁边,她有三十多岁,皮肤白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和那两个女人不同,她神态拘谨,看上去比较严肃,但眼神又有着女人的柔美和娇媚。 “我叫露丝,”刚才招呼我坐下的女人冲我说,“这个是凯迪,坐你旁边的是燕子,你可以叫她燕子姐。”女人说。 “我叫杨上迁。”我说。 “知道了,刚才不是已经介绍了吗?来喝酒!”露丝说着给我拿了一杯酒。 “干杯,为我们的青春和你们的青春干杯!”那个叫大双的男孩说。 “干杯!”燕子姐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拿起酒杯,一仰脖,一口气全部灌进喉咙里。 “杨上迁,不错啊,看你喝酒就是个爽快人。”露丝说道。 “你是不是很能喝酒啊!”燕子扭头问。 “能喝,没问题。”我说。 “能喝好啊,这样吧,他来晚了,我觉得应该罚他喝三杯酒。”大双说道。 “你别说,我挺喜欢看他喝酒那个劲头的。”凯迪说。 露丝把酒给我倒上,“小帅哥,那你就喝三杯吧。” “好啊,”我说着拿起酒杯,仰脖咕咚一杯下去。接着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好啊!不错,不错,你们两个要跟他学学。”露丝冲着大双和小双说。 “好啊,那我就敬他一杯。”小双说。 “别一杯了,我看一瓶算了,小双,你跟他喝一瓶吧!”大双说。 “好,我先干为敬了。”小双说着嘴对着酒瓶喝了起来。 “好啊,今天看你们男子汉比酒。”凯迪鼓着掌。 我拿起一瓶酒也扬起脖子,咕咚咕咚灌进肚。 我喝完抹了抹嘴,“这酒不错啊!挺香的!” “好,杨上迁,我敬你一瓶。”大双说着也拿起一瓶酒喝了起来。 我自然不能落后,很快又喝了一瓶酒。 “他这酒量真好。”露丝说。 “我听说酒量好的人,身体就好,做爱的时间也长。”凯迪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来精神了,“我再喝两瓶!” “你不能再喝了!会喝醉的。”燕子说。 “没事,我没醉啊,我脑子很清醒。”我说。 “你喝完就不清醒了。”燕子扯着我的胳膊说。 “我看他不会有事的,他既然想喝,就喝吧。”大双说。 “那我喝了!”我说完拿起酒瓶。 “他和酒看来真有感情。”凯迪说。 喝完两瓶,我起来得意的走了两步,“你们看,我没事啊。” “这小伙子酒量真好。”露丝说。 “来,我们唱歌吧。”燕子说道。 “点个纤夫的爱吧,我要和露丝一起唱。”小双说。 音乐响了起来,露丝和小双互相搂抱着,唱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小肚子憋得慌,急忙去厕所。 从厕所出来,我一身轻松,好像没有喝酒一样。突然我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疼,似乎是谁拿了一个根长针插进了我的脑子里,然后又搅了一搅,我感觉有些头晕,我扶着墙,进了包厢,坐下后,头渐渐不疼了。 我看着眼前的三女两男,感觉很陌生,难道是我进错了房间? “你也唱一首吧。”一个女人弯腰冲我笑了笑。 “怎么称呼您?”我问。 女人笑了,“我是露丝,看你这记性!” “他们是谁呢?”我问。 “这小伙子喝酒把脑子喝坏掉了。”坐在我旁边的女人说。 “我再给你介绍一下,你旁边的是燕子,你燕子姐,唱歌的是凯迪,这高个是大双,小个是小双。”露丝说。 “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坐在我旁边的燕子说。 “唱歌?好啊,我好久都没唱歌了,你帮我点一个赵传的《爱要怎么说出口》吧!。”我说。 “好的。”燕子说。 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看着这些陌生人一眼,然后唱了起来:叫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试着自已去生活~~ 我唱完后,看到她们脸上一副吃惊的样子。 “怎么了,不好听吗?”我问。 我说完后,他们哗哗地鼓起了掌。 “真好听!我们都听陶醉了!差点忘记鼓掌了。”燕子说。 “是啊,你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吗?”凯迪说。 “不是的,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如果用吉他唱这首歌,会更好听。”我说。 “你会弹吉他?那你会弹古典吉他吗?”燕子问。 “会啊!我会弹很多国外的经典曲目。”我说。 “哪天听听你弹吉他。”燕子说。 “好啊,燕子姐,你要是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说。 “好啊好啊,我把电话号码给你,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燕子说。 “不用你请客,我请你,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厅不错,我带你去,等会我回家一趟,我把吉他拿着。”我说。 “西餐厅?现在这个点,西餐厅都关门了,明天吧。”燕子说。 “好吧,燕子姐,明天我开车带你去。”我说。 “你开的是什么车?”大双问。 “也不是什么好车,双门的法拉利,红色的。”我说。 “红色法拉利?我没听错吧?”小双说。 “是红色的,一般吧,我平时很少开的。”我说。 “大双哥,我们要努力了,干我们这一行的都开法拉利了。”小双说。. “别研究车了,让他再多唱两首歌吧,我喜欢听他唱歌。”凯迪说。 “好,我唱!”我说。 463-464 记忆 我又唱了《我是一只小小小鸟》和《跟往事干杯》。 露丝递给我一杯酒,我一饮而尽。 “今天高兴,我买单了。”我说。 “你买单?不会吧?”大双眨着眼睛。 “我买单,谁,谁也别和我抢。”我说。 “我靠,新来的就这么猛,你放心,不抢,绝对不抢。”小双笑着说。 “我们跳舞吧。”露丝说。 “好啊,哪位帅哥愿意和我跳舞。”凯迪站起来说。 “我愿意!”小双说着去搂凯迪的腰。 “我和露丝跳。”大双说。 他们跳的是贴面舞,脸和脸贴着,腿贴着腿,像是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和燕子干了一杯酒,然后头枕着沙发看他们跳舞。 他们我怎么都不认识呢?这是在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喝酒呢?大双,小双,凯迪,露丝,他们是谁呢?我努力的回忆着,对他们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开了一家公司,我是老板,这是应酬吗?罗拉拉去哪了,还有春芳姐,黄文斌,崔自摸,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在呢? “你的手机多少号?这样吧,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给我打过来。”燕子说。 我掏出手机,照她说的号码打了过去。 她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心满意足的挂断了。 “我喜欢听你唱歌!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燕子说。 “你现在也不老啊。”我说。 “老了!”燕子看了一眼跳舞的这两对男女。 “燕子姐,你是不是你以前就认识我?”我问。 “是吗?我们不是今天晚上认识的吗?”燕子说。 今天认识的,我努力回忆着,我今天干了什么?我怎么来这里的呢?奇怪我怎么没有印象了呢? 燕子朝我身边挪了挪,离我有三十公分的距离时,她停下来了,似乎有些害羞,似乎等待着我的靠近。我心领神会,挨着她身体坐下,突然她双手搂着我胳膊,低头看着我的胸膛。 “想跳舞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 我把她拉起来,然后双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身体软软的,整个身体贴在我身上,音乐放的是《友谊天长地久》,我踩着节奏轻轻的晃动着。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摇篮里,对了,明天你有空吗?”燕子说。 “有啊?”我说。 “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燕子说。 “我刚才说了,我请你去吃西餐。”我说。 “好啊,那就明天晚上7点,我给你电话吧。”燕子说。 “她们都是你的朋友吗?”我看了一眼露丝和凯迪。 “是的,不过我认识她们时间也不长。”燕子一边说一边摸着我的脸,她的食指贴着我的嘴唇,试探着想伸进我的嘴里。 我张开嘴,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的身体越来越容软了,有点像画家达利笔下柔软的钟表,我不得不一手托着她的腰。 “我想要你!”燕子说道。 “你想要我什么呢?”我轻轻咬着她的耳朵。 “我想要你整个人。”燕子说。 这时,有人在敲着门上的小窗口,目光盯着我们看。 燕子慌忙松开了我的身体。 “这些死保安,真扫兴。”大双说。 燕子坐回到沙发上,她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很快恢复了刚才端庄安静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像是一把名贵的西班牙吉他静默地靠在沙发上。 我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爱慕之情。 我拿起酒杯,喝了几口。 “帅哥,喝完呀!怎么了你?”凯迪搂着我的脖子说。 “好,我喝,我喝,喝饱就睡,长命百岁。”我说。 我喝完酒杯里的酒,忽然感觉包厢旋转了起来。 “帅哥,来呀,再来一杯。”凯迪说。 “我不能再喝了。”我闭上了眼睛。 “杨上迁!醒醒呀!杨上迁!杨上迁。”有人不断地喊着。 杨上迁是谁?这是喊谁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似乎被一辆重型坦克车压住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头上有两张脸晃动着,还有一只手在我眼前摆动,像章鱼的触角。 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我看到是石涛和毛四盯着我看。 “怎么了?看什么呀?我脸上有东西?”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石涛问。 “我什么名字?我什么名字你不知道?真的假的?”我说。 “杨上迁,你没事吧?”毛四说。 “他不叫杨上迁,你别乱喊。”石涛冲毛四说。 “他不叫杨上迁,他叫什么?”毛四说。 “我不是问他名字吗?让他自己说?”石涛一脸的不悦。 “我不叫杨上迁了?”我问。 “坏了,他精神分裂了。”毛四说。 “你能别乱说话吗?”石涛说。 “好,好,我不说话。”毛四说。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里?你现在迷路了,你告诉我们,我们好带你回家。”石涛说。 “我迷路了?我怎么迷路了?不明白?”我说。 “原来你没有迷路啊?那好,你去上班吧。”石涛说。 “现在几点了?”我问。 “下午1点零五分。”石涛说。 “还早呢?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夜总会,白天守在窝里,夜里出来活动的。”我笑着说。 “我给你弄点燕窝泡方便面吃?”毛四说。 “不吃了,我都吃够了。”我说。 “哎!没事了,很好。”石涛叹了一口气。 “我说吧,人哪那么容易疯的?酒精对他是不起作用的,我看,他的脑子就像是中了超级病毒的电脑硬盘,数据彻底恢复了不了。”毛四说。 “不会的,他肯定能找回丢失的记忆。”石涛说。 “我饿了。”我说。 “你就知道吃,昨天你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毛四说。 “怎么来的?”我问。 “你昨天夜里烂醉如泥,是你那个同事桑子把你抗过来的,你现在厉害了,真有出息,该行当鸭子了。”毛四说。 “我记得昨天是喝酒了。”我说。 “说说和富婆喝酒什么感觉?”毛四说。 “没什么感觉啊!我进去后,就一直喝酒,然后就喝醉了,醒了以后,就在家里了。”我说。 “你光喝酒了?没干点别的?”毛四问。 “没有啊,她们让我喝酒,我就喝了,感觉没怎么喝就醉了。”我说。 “你真是浪费啊,有这样的好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立刻就过去,对了,露露怎么样?她愿意去吗?”毛四说。 “露露她要五千块钱。”我说。 “五千块钱?她穷疯了?她那玩意是金子做的,你让她拿刀去街上抢去吧。”毛四说。 “五千块钱是有点贵了,不如去找大学生了。”石涛说。 “大学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是有,也不好找。”毛四说。 “那个价钱还可以谈谈吗?”石涛问。 “露露说五千块钱不讲价。”我说。 “五千块钱,就是日一个金牌小姐也要不了这么多啊,你约露露出来,我给她洗洗脑子,你这就给她打电话。”毛四说。 我拿起手机拨着露露的手机,发现她关机了。 “关机了?还没起床?这小骚货。”毛四说。 “等会再打吧。”我说。 “好吧,老子下午还要去跟踪这个姓齐的,对了,石涛,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你看看这老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看看我们怎么下手搞他?”毛四说。 “好吧,我下午也没事,我跟你去看看。”石涛说。 “那我也去。”我说。 到了齐峰的公司楼下。我们三个人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齐峰他在不在啊?”我问。 “应该在,你们等着我去看一眼。”毛四说。 毛四上了电梯,五六分钟后,他从电梯了出来。 “在,他正在跟员工开会呢?”毛四说。 “齐峰要是不出来,我们就在这等一下午了?”我说。 “小声点,别直呼其名,让人听到了,应该给齐峰起个绰号,杨上迁,你要是不想等,你就回去吧。”毛四说。 “我不回去。”我说。 “他的姓拆开了,就是文二,干脆就叫他文二吧。”毛四说。 “好,这个好记。”石涛说。 “那就文二了,杨上迁,你接着说。”毛四说。 “接着说啥?我没话可说呀!”我说道。 “别说话了,你们看是不是文二?他从电梯里出来了。”石涛说。 “没错就是他,他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员工。”毛四说。 “好,那我们就跟过去。”石涛说。 齐峰和两个员工上了小车。 我们就打车在后面悄悄跟上。 大约有半个小时,齐峰的车停在巷子里,齐峰没有下车,那一男一女从车里下来,男的背着一个包,女的形象气质还都不错,这两人走了二十多米,然后进了一家酒店。 “他们来这是来开房的。”毛四说。 “要不要叫海霞过来捉奸?”我说。 “叫你个头,你抓谁呀,那文二还在车子上呢!”毛四说。 “我把他给忘了。”我说。 “看样子,有可能这两个员工是帮文二订酒店的!”石涛说。 “那等一会看看。”毛四说。 七八分钟后,那个男的背着包下来,然后回到了车上。 文二和这个男员工一直都在车里坐着,看样子他们都没有下车的意思。两人在车里有说有笑的。 “他们把那个女的一人留在宾馆,他们却在车上等着,这是什么意思呢?”石涛说。 “我明白了,齐峰表面上开的是文化公司,其实是嫖娼公司,他们在拉皮条呢!”毛四说。 “等会再看看情况。”石涛说。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个女的还没有从酒店里出来,齐峰和男员工依旧车上等着。 “他们在搞毛?”毛四说。 “我觉得他们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石涛说。 “涛子,你看,那个女的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的。”毛四说。 “看来这男的就是嫖客了。”我说。 齐峰的女员工上了这个中年男子的车,然后车很快开走了。 “文二和他的男员工从车上下来了。”毛四说。 “看看他们干什么?”石涛说。 齐峰和那个男员工走进了宾馆,过了有十分钟左右,他们从酒店里出来。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毛四说。 “我看出来了,这个中年男子很可能是个官员,他们有可能进行性贿赂。”石涛说。 “那文二为什么要进宾馆呢?”毛四说。 “摄像机!他们在偷拍女员工和这个官员做爱的镜头,肯定是了。我草,这个节目好啊!”石涛说。 “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清楚了,怪不得文二公司招聘了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原来都是行贿工具。”毛四说。 “看来这个齐峰真不是什么好人。”我说。 “涛子,你说我们把这事跟毕海霞说,她会不会明白?”毛四说。 “证据呢?口说无凭,哎!你不是带相机了吗?”石涛说。 “妈的,我忘拍了,我的这个相机还能拍视频呢!”毛四说。 “要是能拍到文二和女孩做爱的视频就好了。”石涛说。 “文二好像不怎么好色?”我说。 “看文二的长相,我感觉他性欲肯定比一般人强。”石涛说。 “你以前是算命的?”毛四说。 “以前研究过周易,略知一二。”石涛说。 “我觉得这是你们的猜测,可能他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用性贿赂官员,也可能是有其他的目的。”我说。 “回去吧,我看还是找露露来引诱比较好控制。”石涛说。 “杨上迁!你给她打电话吧。”毛四说。 “好!”我说着拨着露露的手机,“手机通了,让她去家里找我们吗?” “不用,去天鹅堡酒馆吧,你去接她。”毛四说。 “说话呀?杨上迁!杨上迁!”露露喊道。 “我想请你吃饭。”我说。 “好啊,我现在正饿着呢?”露露说。 “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我说。 我挂断了电话。 “这小骚货,我还真要上一上她,看看她的活好不好?”毛四说。 “毛四哥,你没多少钱了,我看还是省省点吧。”我说。 你放心,上她的钱还是有的,你小子是不是和露露有一腿?我今天还就想上她!”毛四说。 ------------------------------------------------------------------------------------------------ 465 天鹅堡 我把露露接到了天鹅堡那个小酒馆。 “果然漂亮,杨上迁天天念叨你。”毛四说。 “她是我老公,不想我,我抽她,哎,这个地方有意思,门前插两根鸭毛,也能称天鹅堡?”露露说。 “那两根是鹅毛。”石涛说。 “露露,我给你介绍,这是石涛,涛哥,这是毛四,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说。 “茅厕?怎么还有这名字?”露露说。 露露说完,我和石涛笑了。 “笑毛笑?杨上迁你这什么发音啊,昨晚喝醉了,你的舌头也醉了?”毛四说。 “杨上迁,你把嗓子都喝哑了,等会我给你买个润喉片吧。”石涛说。. “没事的,不用吃药,多喝点水就好了。”毛四说。 “这个杨上迁啊,真是个笨蛋,我让她陪几个富婆喝酒,他却先把自己灌醉了,吐得一身都是。”露露说。 “这叫自己先失身了,露露,有富婆这样的好事,你能能招呼我一声呢?”毛四说。 “招呼你干嘛,你又不是我们花满楼的人。”露露说。 “我给你回扣啊。”毛四说。 “露露,毛四是伍经理的战友。”我说。 “那还不简单?找伍经理不就得了,要不,我去找伍经理帮你说说?”露露说。 “别,千万别给伍经理提这事,我就随便说说,开个玩笑,不当真的。”毛四说。 “说正经事了,露露,杨上迁也给你说了吧,就想请你出山,去勾引一个老板。”石涛说。 “说了,可以啊。”露露说。 “那就太好了。”石涛说。 “就是那个钱稍微多了一点。”毛四说。 “是啊,能不能少点,露露,毛四是我的好朋友,你能不能帮她一下。”我说。 “那就少一千吧,四千块钱。”露露说。 “是这样的,露露,那个老板长得不错,挺有钱的,据说海边别墅,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你的气质长相那是没说的了,你想啊,青春易逝对吧,如果能找个千万家产的如意郎君,岂不是跳龙门了吗?”石涛说。 “你的意思是,这四千块钱我要多了?”露露说。 “稍微多了一点。”毛四鼓着腮帮子说。 “这事靠谱吗?不会你们耍我吧?”露露说。 “绝对不是,毛四那个女朋友挺善良的,很容易被人骗,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其实你帮她,也就是帮我。”我说。 “她长得漂亮吗?”露露问。 “很漂亮。”我说。 “你喜欢?”露露问。 “我,我,我当然喜欢了,”我看了毛四一眼,“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那你早说啊,绕这么大圈子干嘛,钱我不要了,姐帮你了。”露露说。 “那就太好了,毛四,人家不要钱了,你那燕窝是不是送几盒给露露呀?”石涛说。 “送!送两盒燕窝。”毛四说。 “不对啊,杨上迁,你不说那个女孩是毛四的女朋友吗?”露露说。 “这样的,他们是竞争关系,竞争,谁要是能抢来,就是谁的女朋友了。”石涛说。 “我明白了,杨上迁,我支持你,把这个茅厕打败了。”露露说。 “那可不一定能打败我。”毛四笑着说。 “你有啥,估计你也没房没车吧?怎么就不能打败你?”露露说。 “他有燕窝。”石涛笑着说。 “不过,都是假燕窝。”我说。 “啊?假燕窝还要送我?”露露说。 “真的燕窝,有真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真的。”毛四瞪了我一眼。 “是真的,都是用鱼翅做的。”我说。 “鱼翅做的?也行吧,那我要四盒怎么样?”露露说。 “四盒?四盒一万多块钱啊!”毛四掏了一下耳朵,咬了一下牙,“好,就四盒。” “好,那现在到你家去拿。”露露说。 “不急,我让杨上迁给你带过去,露露,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约你单独喝喝茶?”毛四说。 “单独和我喝茶?什么意思?”露露说。 “就是找个机会互相切磋一下。”毛四挑着眉毛说。 “我可没空,你要想找我切磋,那就去花满楼找吧。”露露说。 “还是谈正经事,毛四!我觉得有必要把露露包装一下。”石涛说。 “包装成淑女吗?”毛四问。 “那个齐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身边围着那么多漂亮女员工,他居然没有心动,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女孩子光有性感还不行,还必须有点让他迷恋的东西。”石涛说。 “露露,你有什么才艺吗?”毛四说。 “没什么才艺?唱歌算不算?”露露说。 “你歌唱得好?”石涛问。 “唱歌我看就算了,我听过她唱歌,和工地上的吊机噪音差不多。”我说。 “去你的,杨上迁,我唱歌有这么难听吗?”露露说。 “还有什么才艺?”石涛问。 “游泳算不算?我潜泳能在水里呆很长时间。”露露说。 “这个不行,会跳舞吗?”石涛说。 “会跳兔子舞。”露露说。 “算了,涛子我觉得没那么麻烦吧,这又不是谈恋爱,两人一见面迅速擦出火花上床,然后我们去拍照不就完了吗?你还真想把露露嫁给他。”毛四说。 “好像没那么简单。”石涛说。 “也没那么复杂,找个机会,让露露亮亮骚,那姓齐的闻到味后上手,我们把门踹开劈里啪啦的拍些照片,不就解决了吗?”毛四说。 “什么叫亮亮骚?怎么说话的?”露露说。 “行吧,暂时先这样吧。”石涛说。 “赶紧吃饭,我和露露要去上班了。”我说。 花满楼又找了很多蜘蛛人在高楼上爬来爬去清洁楼体幕墙。 走出电梯,我就闻到一股烟味。走廊里又几个小姐在抽烟。 “你们少抽点烟,烟大了,会引起消防报警器的,弄不好消防水会从上面喷下来的。”桑子说。 “喷下来好啊,我们正好可以洗个澡了。”虫虫笑着说。 “桑子,过来,给老娘挠个痒。”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喊道。 桑子哼唧一声转身就走。 我跟了过去。 “杨上迁啊!你真行,你没什么酒量,瞎喝啥呢?”桑子回头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那么多。”我说。 “下次记住了,再有这样的机会就别喝了,我就奇怪了,那几个富太太挺漂亮的呀,有胸有屁股,怎么就不吸引你呢?”桑子说。 “吸引我啊,我也想摸摸,只是感觉头一下晕了。”我说。 “不聊了,我去休息一会,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桑子说。 桑子说完进了一个包厢。 我在走廊了踱着步子。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是杨上迁吧?”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啊,你是谁?”我问。 “我是昨天夜里和你喝酒的女人。” “和我喝酒?有三个和我喝酒的,你是哪一位呢?”我说。 “我是燕子,你忘了,你昨天还说来接我去吃西餐呢?”燕子说。 “燕子姐?请你吃西餐?是吗?我现在在上班出不去呀!”我说。. “你昨天酒喝多了,把这事都忘了?这样吧,我去找你,想听你唱歌。”燕子说着挂了电话。 466 包厢 “杨上迁!过来。”露露从包厢里探出头来。 我进了包厢,看到里面还有虫虫,虫虫脱了鞋躺在沙发上,一条腿穿着黑色丝袜,一条腿没有穿搭在茶几上,和穿丝袜的腿相比,这条腿显得格外白皙。茶几上是一盘草莓。 “草莓!挺新鲜的,来,吃吧!”露露说。 我坐在虫虫旁边,拿起一个草莓放进嘴里。 “杨上迁啊,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虫虫笑着说。 “别提了,丢人了。”我说。 “看来你杨上迁真是一个好男人,能低档住美色的诱惑。”虫虫说。 “他?我估计是酒量不行。”露露说。 “露露,那个老男人今天晚上又要来了。”虫虫说。 “变态佬,哎!现在的男人越来越变态了。”露露说。 “是啊,不过,也挺省事的。”虫虫说。 “他怎么变态?”我问。 “对了,杨上迁,我问你,如果你看到女孩子穿我这样的黑色长筒丝袜,会有什么反应?”虫虫问。 “挺好看的,美!。”我说。 “我是说生理反应。”虫虫说。 “那要看穿丝袜的女孩漂亮不漂亮了,还有腿是不是很直很好看,不过,还是女孩漂亮,腿又好看,才会反应大点。”我说。 “黑色的长筒丝袜和肉色的丝袜,你更喜欢哪一种呢?”露露说。 “我都喜欢。”我说。 “你看,我说吧,他杨上迁也挺好色的。”露露说。 “男人好色也挺正常的,但没有像那个变态佬那么恶心的。”虫虫说。 “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反正你又累不着。”露露说。 “这个变态佬好像还是个当官的。”虫虫说。 “你怎么知道的,他跟你说了?”露露问。 “他接电话,我听到的,电话那边有人喊他局长。”虫虫说。 “他到底是怎么变态啊?”我问。 “他喜欢舔人家的丝袜脚,舔得你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没完没了的舔,和狗一样,饿狗一样。”虫虫说。 “领导都喜欢这个?”我说。 “是啊,反正就是舔丝袜这个事,我遇到好几个了,虫虫,是不是现在流行这个,你说这些当领导的,平时在电视都是衣冠楚楚说着官话,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啦,没想到都是这样的人。”露露说。 “我觉得可能是他们的压力太大了。”虫虫说。 “当官压力还大?”我说。 “你不懂,我上次接待一个客户,是什么物价科的科长,他说现在的网络太发达了,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就怕哪一天不小心被人在网上曝光给举报了,他说他们局里就有一个科长,听说纪委要查他,他连夜跳楼了。”露露说。 “看来当领导的真辛苦啊,我们算是给他们减轻压力了。”虫虫说。 “露露,我觉得杨上迁这小伙子不错,你不如嫁给她了。”虫虫说。. “他穷得叮当响,你让我嫁给他?他怎么养活我,那我岂不是在花满楼打一辈子工了。”露露说。 ”你也不能这么小瞧人家杨上迁,说不定哪天他就发达了呢?“虫虫说。 ”就他那脑子,我就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他相信他能发达。“露露说。 “不过,我觉得他人品不错,又老实,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男人。”虫虫说。 “你要是看上他,那你嫁给他呀!”露露说。 “问题是我想嫁给他,他愿不愿意娶我呢?”虫虫说。 “杨上迁,你愿不愿意娶虫虫?”露露说。 “杨上迁,有人找你。”桑子在外面喊道。 467 喝酒 “谁找我?”我出了包厢。 “他找你!”桑子指着一个年轻男子。 “你叫杨上迁吗?”他问。 “是啊,你是哪一位?”我问。 “有一个朋友让我给你捎个信,说在楼下等你。”这个男子说。 “什么朋友?怎么不上来?”我说。 “可能是急事,你跟我下去吧。”这个男子说。 “桑子,那我下去一趟。”我说。 “好吧,你要是家里有事,你就忙你的去吧,我给你请个假。”桑子说。 “好,那我下去看看再说。”我说。 我跟着这个年轻男子下了楼,出了大门。 “人呢?”我问。 “在对面呢?”这个年轻男子说。 “对面?没有啊,我怎么没看到?”我说。 “哎!刚才还在呢?先过马路吧。”男子说。 男子过了马路,走到一辆出租车旁。 这时,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头一看是燕子姐,她穿着藏蓝色套装,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看上去比昨天夜里还要端庄大方。 “还认识我吗?”燕子说。 “认识,当然认识了。”我说。 “你怎么嗓子哑了?”燕子说。 “可能是昨天喝酒喝的。”我说。 “我上去不方便,我就让这个出租车司机上去找你,先上车吧。”燕子说。 我上了车 “杨上迁,我想带你去KTV唱歌,看来你这嗓子不能唱了。”燕子说。 “唱歌?也可以,我可以听你唱啊。”我说。 “司机,去四季城KTV。”燕子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燕子啊!” “我是说你的真名。”我说。 “这个要保密。”燕子说。 车很快到了四季城。 “我订了一个包厢。”燕子说。 “包厢都定好了?就我们两个人吗?”我说。 “哎!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燕子说。 “怪吗?哪里怪?”我问。 “听你说话,还有你那眼神感觉不像昨天的你。”燕子说。 “是吗?我昨天也这样啊?是不是我嗓子哑了的原因?” “也不是,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燕子说。 “什,什么感觉?” “好像是陌生感。”燕子说。 “是吗?不过,我们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 燕子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推开包厢门。 “坐吧,等一会服务员会上吃的东西。”燕子说。 “我不饿。”我说。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西瓜,还有水果拼盘。 “我去点歌,”燕子说。 我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让我点。” “不是的,你随便点。”我看着茶几上的水果拼盘和西瓜。 “我喜欢老歌,你呢?”燕子说。 “我,我,随便。”我说。 燕子点了一首《冬季来台北来看雨》,然后唱了起来。 燕子唱歌的时候,我埋头吃西瓜。 “怎么样?”燕子问。 我咬了一大口西瓜,“什么怎么样?” “我唱的歌怎么样?你给我指点指点?”燕子说。 “好听,你继续唱。”我继续啃着西瓜。 “你好像没听我唱歌?”燕子说。 “听了,”我用牙签插起一片苹果。 “我唱的什么歌啊?”燕子说。 “唱什么歌都行,”我头也不抬的吃着苹果。 燕子把麦克风放下,坐在沙发上。 “哎!你吃水果呀,这西瓜真甜,你来一片吧。”我说。 “我不想吃,你吃吧。”燕子有些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视屏幕。 “不好意思,昨天我喝多了。”我说。 “嗯!”燕子继续看这电视屏幕,里面有个女人在唱着无声的歌。 “谢谢你请我吃水果。”我说。 “杨上迁,我想听你弹古典吉他,要不,去你家拿吉他吧。”燕子说。 “弹吉他?你让我弹吉他吗?”我问。 “是啊,你昨天夜里给我说你吉他弹得好棒!说要专门给我弹吉他听。”燕子说。 “哎!我没给你说弹吉他?”我说。 “你这人真奇怪,你明明给我说了呀!难道你不会弹吉他?是你喝醉了瞎说的?”燕子说。 “我会弹吉他?我会弹吉他吗?”我问。 “你会弹吉他你不知道?你这人好奇怪啊,感觉你和昨天的那个你判若两人。”燕子说。 “可能是我喝醉了乱说的。”我说。 “你这嗓子还能唱歌吗?不过,桑子哑点,可能更有味道。”燕子说。 “唱歌?应该可以啊!”我说。 “那你唱一首吧。”燕子说。 “唱什么歌呢?”我问。 “你想唱什么歌就唱什么歌。”燕子说。 “算了,我不想唱歌,还是你唱吧。”我说。 这时,燕子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燕子嘴对着手机,你“这事应该找葛市长,他不分管这事,找他也没有用,我也帮不上忙。”燕子说完后就挂了手机,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有麻烦?”我问。 “没事,遇到一神经病,来,对了,这篮子里有啤酒,都给忘了。”燕子说。 “我不喝酒了。”我说。 “怎么不喝酒啊?”燕子问。 “昨天都喝醉了,真丢人,我不想喝了。”我说。 “你昨天喝的太多了,少喝点吧。”燕子说。 “算了,你喝吧,我看着你喝。”我说。. “哎,你这人今天真的好奇怪,来这里又不唱歌又不喝酒,那有什么意思啊?”燕子说。 “好吧,那我就陪你喝一点。”我说。 468 在地下通道 我喝了一小口,放下了杯子。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喝药一样呢?能不能爽快一点?”燕子说。 “好吧,”我说着扬起脖子喝了半杯。 燕子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完。 我看了她一眼,把剩下的酒也喝完了。 “我有点头疼,我休息一下。”燕子说着靠在沙发闭上了眼睛。 燕子的身体丰满有致,她的脸颊有红晕,乳房微微起伏着,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裙子掀开了一角,超薄的肉色丝袜勾勒出一双美腿,一只脚挑着黑色的高跟鞋,微微颤动。 “想什么呢?”燕子睁开眼睛突然坐起来问我。“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病。”我说。 燕子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累了?”我问。 燕子冲我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从楼里出来,迎面一股凉风吹来,燕子的头发飘了起来,她眯缝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又薄,真美啊!”燕子抬头看着夜空。 “是很美,真的好圆,有点像窨井盖。”我说。 “我想过马路,去那边的广场,你先回家吧!”燕子说。 “我也想过去那边广场看看。”我说着看了看两边的车辆。 “这样过不安全,走地下通道吧。”燕子说。 我跟着燕子走进了地下通道。 进了地下通道,就看到一个少年在抱着吉他唱歌,他的脚下是一个碗,里面有许多的零钞。 “那个少年有吉他,你去弹弹吧,去啊,愣着干什么?”燕子说。 “我不会弹吉他。”我说。 你骗我,我才不相信呢?燕子说着走到那个少年面前。 她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元钞票扔进碗里,“小帅哥,我想让他弹一下你的吉它,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少年把吉它从身上拿下来。 “杨上迁,来,接着吉它。”燕子说。 我拿过吉它,看了看琴弦,又看了看吉它的背面,我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我看了看话筒,又陌生又熟悉,我用嘴吹了吹,音响里发出嗖嗖的风声。 手放在琴弦上,试着拨了几下,有音符相互碰撞的声音。 “好吧,那我就弹一首。”我想起来了在包厢里听到了那首《同桌的你》。 我弹了弹前奏,然后唱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今天我给你写的日记~~ “好啊!”燕子兴奋的鼓着掌。 地下通道里的很多人都在鼓掌,有几个人掏出钱包,朝碗里扔着钞票。 “你的嗓音太有磁性了,太棒了。”那个少年一边鼓掌一边说。 “是啊,唱得真好听,把那种凄美的伤感唱了出来,还多亏你嗓子哑。”燕子说。 我唱着唱着流出了眼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眼泪。 唱完歌,我看到燕子也在流泪。 她掏出纸巾,给我擦了擦眼泪。 “没事,我挺开心的。”我说。 “骗人,开心还会流泪?”燕子说。 走出了人行通道。我看着燕子飘扬的长发,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明天你空吗?”燕子说。 “白天我不上班。”我说。 “那好啊,明天下午我请你喝茶。”燕子说。 燕子打车送我回家。 早上睁开眼睛,我看了看表,时间还挺早的,我没什么睡意了,穿衣服起来。 毛四坐在餐桌旁边,他两手拖着腮帮着,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一碗方便面。 “在想什么。”石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杨上迁,抓紧洗手,吃饭了。” “这就过来。”我说。 “毛四,你天天吃方便面啊?”石涛说。 “不吃怎么办?生活真他妈的操蛋,没有牛奶和面包,没有女人,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车,尤其是没有人理解你,活得真没意思。”毛四说。 “你有一样,就全都有了。”石涛说。 “有哪一样?”毛四问。 “有钱,就这一样,如果你有钱,就会有女人,面包和牛奶,就会有人理解你了。”石涛笑着说。 “有钱,就会有理解!涛子,你这话说得不错。”毛四说。 “我讲一个笑话给你们听,”石涛说,“有一天,青蛙和袋鼠去嫖妓,袋鼠三两下就完事了,它听见隔壁整夜,一二三嘿!一二三嘿!一二三嘿!嘿!袋鼠就好生羡慕。第二天早上袋鼠就问:青蛙兄,你好棒呦!青蛙瞪着大眼说,操,老子一夜都没跳上床!” “老子现在就是那只可怜的青蛙了,不,他娘的,还不如这只青蛙呢!老子蹦不到一夜,就散架了。”毛四说。 “毛四,还有杨上迁,你们如果穷的只剩下一块砖头了,你们想用这砖头干什么?”石涛说。 “我想用这砖头,去盖房子。”我说。 “弱智!一块砖就要盖房子?”毛四说,“涛子,我想先问你,如果你剩下最后一块砖头,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砖头垫在脚下,看得更远。你呢?”石涛接着问。 “我想猛砸自己的脑袋,把自己提前砸进地狱。”毛四说。. “砸进地狱好吗。”我说。 “没有钱,就没有门票,没有票,就进不了天堂,只能进地狱,地狱里都是穷鬼,越早进越好,赶紧占个位子,去晚了,有可能被挤进油锅里。”毛四说。 469 音乐 “一块砖不够,十八层才是地狱,你去砖厂吧。”石涛说。 “那行,我就去砖厂。”毛四说。 “毛四哥,你别那么悲观,不是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吗?”我说。 “新毛?你还信这个,太阳每天都是旧货,二手货。”毛四说。 这时,就听到屋里传出一段音乐声。 “这是什么?”石涛问。 “别紧张,我的手机铃声,你们听听。”毛四掏出手机。 手机是一段歌声: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我说。 “要债的,接毛?你要是想接,你就还债。”毛四说。 这时,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好像是开我们这门啊。”我说。 门开了,一个靓丽的女孩走了进来。 “你走错门了吧?”我说。 “走错门了?”女孩眨了眨眼睛,“嗯!那可能走错了。”女孩说着转身出了门。 “杨上迁啊,杨上迁!你的脑子真得没啥希望了,她能把我们这门打开,你还说是走错门了?”毛四说。 “吴迪!”石涛说着朝门口走去。 那个女孩又走了进来了。 “嫂子好!”毛四站起来说。 女孩笑了笑,“你认识我呀?” “认识,你这么漂亮,谁不认识啊!你不就是叫吴迪吗?久仰大名。”毛四说,“我叫毛四,刚才说你走错门的叫杨上迁,我们暂时借助贵地,打扰,打扰了!”毛四说着鞠了一躬。 “别那么客气,石涛给我说了,非常欢迎你们。”吴迪说。 “宝贝!你怎么今天来了?”石涛说。 “怎么了?不想让我来吗?”吴迪说。 “不是,你今天休息啊?”石涛说。 “我调休,来看看你们。”吴迪说。 “那你进我屋里来吧!”石涛说。 两人进了屋。 “长得还算可以我,我给她打90分。”毛四说。 “我给98分,我要是能找这么漂亮的女孩,我就满足了。”我说。 毛四捏手捏脚的走到石涛卧室的门口,手遮着耳朵听着。 我也走了过去,靠着毛四。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石涛,你干什么呀?外面还有你的朋友呢?”吴迪说。 “你不用管他们,我不是已经插上门了吗?”石涛说。 “那也不行啊,毕竟有人在房间里呀!”吴迪说。 毛四突然把我拽到沙发旁边。 “杨上迁,我带你出去转一转。”毛四大声说。 “去哪转啊?”我说。 “前面有个花鸟市场,我想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毛四说。 “行,那好吧。”我说。 毛四拉开了门,然后用力把门砰地一声再关上。他冲我歪了一下嘴,然后快步进了我的房间。我急忙跟着走进去。 “什么意思?”我问。 毛四把门关好,“没什么意思,石涛她女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给她个方便。”毛四说。 这时,就听石涛卧室的门响。 “他们走了吗?”吴迪问。 “走了,你不是听到关门声了吗,他们去花鸟市场了。”石涛说。 “他们会不会突然回来?”吴迪问。 “不会这么快的,我把门反锁上。”石涛说。 “好啊,你快去反锁吧。” “咔嚓!”门反锁的声音。 “亲爱的,去卧室吧!”吴迪说。 “宝贝,来不及了,我都憋好长时间了,就在这沙发上吧。”石涛说。 “你着什么急啊,我的衣服扣子都被你拽掉了。”吴迪说。 “你脱衣服太慢了,我受不了。”石涛说。 “哎!你坏啊,你拽我的腿干什么?”吴迪说。 “这样脱快!”石涛说。 很快就有两人亲嘴的声音,接着是吴迪的呻吟声。 “宝贝,你越来越漂亮了。”石涛说。 “涛子,我爱死你了,你好棒啊!你把我的心都捣碎了!”吴迪说。 “我就是个夯地机,换个姿势好吗?”石涛说。 “这么快就换啊?” “赶紧换,不然我坚持不住,要射出来了。”石涛说。 毛四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他慢慢地把门开了一条缝隙,然后脸凑过去。 他贴着门看着,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不耐烦地推开我。 我再拽,他居然踢了我一脚。我无语了,只好坐在床边。 过了一会,毛四走了过来,他示意我去看。 我急忙跑过去,脸贴着门缝。 两人赤身裸体,吴迪弯腰手扶着沙发呻吟着,石涛在后面猛冲猛打,看得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回头看到毛四笔挺的站着,目光呆滞,两手臂左右平伸,喘着粗气,向前走了一步,猛得一个踢腿,踢得很高,接着又走一步,又踢。 看他这个样子,我差点笑出声来。 客厅里的战斗结束了。 “和他们合租房子感觉怎么样啊?”吴迪说。 “挺好啊,没事和他们喝喝酒,吹吹牛,真的挺好。”石涛说。 “那个叫毛四的挺有意思的。”吴迪说。 “人是不错,他现在失业了,情绪不好。”石涛说。 “失业了?你这个月就别问他要房租了。”吴迪说。 “行,我听你的,老婆你真善良。”石涛说。 “涛子,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父母?”吴迪说。 “等等吧,等过节再去吧。”石涛说。 “那好吧,我饿了,我想去吃饭。”吴迪说。 两个人穿好衣服下楼了。 “毛四哥,我们这样偷看人家坐爱不好吧?”我说。 “什么不好,学习一下先进经验!”毛四说。 “我看你好像挺难受的,都踢起腿来了。”我说。 “你这不懂,这叫修心练性,我从小练过武术,”毛四说着突然哎呦了一声,然后手捂着裤裆。 “怎么了?”我问。 “可能,可能腿踢得太高,扯着蛋了。”毛四说。 “哎!你这不是遭罪吗?”我说。 “别说了,你快扶着我到沙发上躺一会。”毛四说。 “毛四哥,我看这个吴迪,人挺善良的,听说你失业,房租都不让你缴了,其实,她不知道,涛子没让我们缴房租的。”我说。 “这姑娘不错,心眼好,以后我发达了,我一定报答她今天对我的善意。”毛四说。 “什么时候发达?”我问。 毛四揉了揉裤裆,看着天花板说,“会发达的,放心,杨上迁,到时候我也忘不了你的。” 我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燕子姐打来的。 “杨上迁,今天我家里来人了,改天我在约你喝茶吧。”燕子说。 “可以啊,没问题。”我有些失望的说。 “那好,就这样,我会给你电话的。”燕子说完挂了电话。 “谁给你打来的?”毛四问。 “一个朋友本来约我喝茶,她说家里来人了,就取消了。”我说。 “你不错啊,还有人请你喝茶。”毛四说。 房门忽然开了。 石涛走了进来,“你们回来这么快啊!” “刚到,你女朋友呢?”毛四问。 “她单位打电话找她有急事,她回公司了,你这是怎么了?”石涛说。 “毛四哥刚才步子迈得太大,把蛋扯着了。”我说。 “是吗?真扯蛋了?”石涛说。 毛四点了点头。 “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在想,毛四,我觉得你不如开一个侦探公司了,你有这方面的特长。”石涛说。 “侦探公司?你说侦探人家婚外情什么的是吧?”毛四说。 “对,也可以是经济方面的,搜集商业情报等。”石涛说。 “可以啊,这个适合我,不过,我没有资金啊!”毛四说。 “资金不需要太多,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在网上发布这方面的广告信息,也可以在街上发传单,这启动资金我出了,要不我们股份制吧,杨上迁也可以加入。”石涛说。 “可以是可以,可我和杨上迁没有钱怎么入股?”毛四说。 “你们技术入股吧,到时候赚钱的时候我们一起分。”石涛说。 “涛子,你真是我的贵人啊,我一万个同意。”毛四说。 “我也同意。”我举着手说。 “对了,杨上迁,今天我们要去心理诊所,等一会就走。”石涛说。 “还是去湘蓉姐那吗?”我问。 “是的,你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石涛说。 ------------------------------------ 470 沐浴液 “杨上迁,我那沐浴液你省着点用好不好?拜托你了。”毛四说。 “我没挤多少啊。”我说。 “还没挤多少?都有一杯牛奶的量了。”毛四说。 “用我的吧,我不是放了一瓶沐浴液了吗?”石涛说。 “是啊,你不用石涛的,你光用我的,你什么意思?”毛四说。 “你那沐浴液味道不错。”我说。 “我说你是洗澡呢?还是喝下午茶?”毛四说。 “算了,我明天给你买一个同样牌子的。”石涛说。 “涛子,你对他可是真好啊!你们两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对好基友?”毛四说。 “他比你差远了,你看你那屁股多丰满啊!” “奶奶个屁股,我倒。”毛四说着躺倒在沙发上。 我进了洗手间,打开淋浴,冲了一下头,感觉有点头晕,我扶了一下水管,还是晕,我慢慢地扶着水管坐在了抽水马桶上。 水哗哗地流着,我听见毛四和石涛的说话声,我走到门跟前,把耳朵贴在门上。 “涛子,你买彩票吗?”毛四问。 “买的不是太多,偶尔买一点。”石涛说。 你一次买多少?毛四问。 “买个一百多块钱,有时候是两百块,不是每期都买,反正就是赌一把吧。”石涛说。 “我每期都买,一次就十块钱,我守号,哎!也不知道哪年能中大奖,有的人真他妈的命好,买一次就能中一个亿。”毛四说。 “中了一个亿,你想打算干什么?不会再卖假燕窝了吧?”石涛问。 “肯定不会,老子天天吃真燕窝,吃燕窝做的馒头,喝小米稀饭,然后,带上钞票,去丈母娘家,朝那一坐,就那么一坐,丈母娘都哆嗦。”毛四说。 “为什么哆嗦?”石涛笑着说。 “你想啊,一个亿啊,从庙里请来一个金佛像能有多少钱呢?我肯定到时候就不是人了,我是金人,浑身都是金的,两百多斤,丈母娘见了我,能不哆嗦?”毛四说。 “你有两百多斤重啊?”石涛说。 “那可不是吗,有了这么多钱,肯定去吃吧,天天打听哪家饭馆好,哪家厨子的手艺好,吃它个三五月,肯定吃胖了,吃胖了也不怕,减肥,不是说做爱可以减肥吗?我就让花满楼天天给我送头牌小姐,干净的,必须消毒过的,一天两个,三个也行,腰小腿长屁股大,我就不下床了,天天仰卧起坐,吊环穿裆,各种飞行训练,天天在床上减肥,对了涛子,你要是中亿元大奖,你打算怎么过日子?”毛四问。 “我还没想好呢!”涛子说。 “你骗人吧,你一买就是一百两百块钱,你这目的很清楚,就是奔亿元大奖去的,你不想说就算了。”毛四说。 “是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石涛说。 “不用告诉我了,你要是中了亿元大奖不知道怎么花钱,我可以免费指导你。”毛四笑了笑。 听毛四这一番对话,我不由笑了,水龙头哗哗地响着,我回头吓了一跳,一个男的赤身裸体,用拳头托着腮帮子,坐在马桶上发呆,他朝我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发呆。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站在水龙头下继续冲着,还是用毛四的沐浴液,我使劲挤了挤沐浴液,我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用脚还踩了踩,多挤一点是一点。我把水龙头关上,索性把沐浴液挤在我的身上。我回头看到那个裸体南还坐在马桶上沉思着什么。 我把沐浴液朝他递过去,他看都不看一眼。我放好沐浴液,继续冲澡。 白色的沐浴液溅到了这个男人的肩膀上,他还是不为所动,我把淋浴头从墙上取下来,冲了一下他的肩膀,沐浴液冲到他的阴部,我用水接着冲,裸体男的那把柄翘了起来,像一个小钢炮,而他依旧用拳头托着腮帮子思考着什么?他胸腹微微起伏,呼吸平缓。 我擦干了身子,回头看到坐在马桶上的裸体男不见了。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我坐在马桶上继续用毛巾擦着身子,忽然感觉一阵恶心,想呕吐,但吐不出来。穿好衣服后,我出了洗手间。 “杨上迁啊,你这洗澡时间可够长的,你再不出来,我就尿裤子了。”毛四说着起身去了厕所。 我坐在沙发上想着在厕所里看到的那个裸体男。 “杨上迁!有没有搞错?我的沐浴液你全都给我用完了,一滴都不剩,你太狠了。”毛四说。 “我就挤了一点。”我说。 “一点?我早上看还剩一大瓶呢?你是不是把沐浴液当牛奶给喝了?”毛四说。 “喝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赔你一瓶。”我说。 “气死我了,以后不许你用我的东西。”毛四说。 “毛四,他这就不错了,他还没用你的牙刷呢!你知足吧。”石涛说。 “牙刷?杨上迁,你早上刷牙了吗?”毛四问。 “我刷啊,我早晚两次,有时候中午也刷。”我说。 “你用的是什么颜色的牙刷?”毛四问。 “蓝色的啊,就是那个细毛的。”我说。 “奶奶个屁股,那是我的牙刷啊!你的是绿色的,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受不了了,你还一天刷三次,我要吐了。”毛四说。 “那蓝色细毛牙刷怎么会是你的?没搬家的时候,我就用,我都快用一个月了。”我说。 毛四翻了一下白眼不说话了。 “毛四,他脑子不好,你也知道的,你不能怪他。”石涛说。 “不怪他,怪我脑子进水了。”毛四又翻了一下白眼,进了洗手间。 石涛坐在沙发上笑了。 “什么时候去看湘蓉姐?”我问。 “这就去,我都约好了。”石涛说。 茶都给我们泡好了,温度正好。我喝了两口茶,屋里有一股桂花的香味,这香味应该还是来自湘蓉姐的。 “湘蓉老师,我最近看了点书,有一个催眠大师说,催眠是很简单的,只要掌握四点就够了。”石涛说。 “什么四点?”陈湘蓉问。 “就是第一,激发想象力,第二是,失去平衡,第三要冲击神经系统,第四,有明确的重塑指令,就这四点,如果掌握好了,就是催眠师了。”石涛说。 “没那么简单,这是基本的催眠技巧而已,人类思维探索没有止境,很高兴你对催眠术这么感兴趣,对了,你想不想体验一下,被人催眠的感觉?”陈湘蓉问。 “不,不,不用了,我还不需要。”石涛说。 “杨上迁,最近感觉怎么样?我指的是生活还顺心吗?”陈湘蓉问。 “还可以,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我说。 “湘蓉老师,他前两天喝酒了,喝醉了,好像对他的大脑也没有什么影响?”石涛说。 “尽量还是不喝,或者少喝,万一受刺激,他的脑功能防御系统出问题,那就坏了。”陈湘蓉说。 “行,我知道,尽量不让他喝酒。”石涛说。 “杨上迁,你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比如头疼头晕,有没有出现幻觉什么的?”陈湘蓉问。 “下午我在家里洗手间洗澡,冲淋浴,我就看到一个裸体男坐在马桶上发呆。”我说。 “你认识这个裸体男吗?”陈湘蓉问。 “不认识,但感觉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我洗完澡后,他就突然不见了。”我说。 “你洗澡没插门吗?”陈湘蓉问。 “湘蓉老师,我也在家,家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呢?还裸体坐在马桶上?不可能的,我估计是他的幻觉。”石涛说。 “好像应该不是幻觉,我确实看到这个裸体男了,他的眼神,睫毛都很清楚,我都听到他的呼吸了,我还用水冲了一下他的身体。”我说。。 “我同意杨上迁的看法,我也认为这不是幻觉,他确实看到了。”陈湘蓉说。 “啊?怎么会呢?不可能?”石涛说。 471 第二次催眠 “有的人是能看到很多的东西,真实和幻觉的界限,有时候会模糊,德国很多心理学家认为,一个精神病人比正常人看到更多存在和不存在的东西。”陈湘蓉说。 “你说他精神出问题了?”石涛说。 “不是。上一次来,我给你说过了,人的大脑受到伤害后,会有很强的自我防御系统,这种自我防御有时候会过度,在病理学上,他这属于自我感消失症,这种症状是,是自我持续或重复的知觉到自我暂时消失不见了,觉得自己很陌生,而且不真实,当事人常常觉得自己像玩偶,机器人、或者是在梦境里,有的人感觉已经离开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让当事人很不舒服,有一些患者知道这些症状不是真的,而有一些患者相信这是真的。”陈湘蓉说。 “他这种情况岂不是很糟糕?”石涛说。 “这种现象,有可能是用脑过度,以及抑郁症,还有酒精刺激,滥用药物等原因造成的。”陈湘蓉说。 “是不是他前两天酒喝醉的原因?”石涛说。 “有这种可能,石涛先生,我想现在开始给他催眠。”陈湘蓉说。 “好的,我在外面等。”石涛说。 陈湘蓉把门关好,把窗帘拉上,然后她让我还坐在之前坐的沙发上。 “你可以闭上眼睛了,现在请你深呼吸,用鼻子吸气,然后慢慢地空气从嘴和鼻子里排出去,请你再吸气,这次微微张开嘴,深呼吸,吐出空气,空气很新鲜,清凉,有草的气息,泥土的气息,这气息从你的嘴里进入,散发到你的身体各个地方,你的肺部,你的心脏,你的胳膊和腿,皮肤,空气从你的汗毛孔排出去,带走你身上的垃圾,你感觉身体很清爽,很干净,新鲜空气又进入到你的大脑,在清洗你的大脑,然后从你的额头上流出来,你的额头出汗了,在出汗,你现在可以用手摸一下你的额头,是不是有汗呢?你抬起手摸一下额头,然后告诉我出汗了没有?”陈湘蓉说道。 “告诉我出汗了没有?”陈湘蓉问。 “出汗了。”我说。 “好,不用睁开眼睛,我用纸巾给你擦一下,清洁你的皮肤。”陈湘蓉说。 这时我感觉到纸巾擦过额头。 “现在你的身体很舒爽,你的身体经过了清洁,你的身体很轻,很轻,轻得让你飘了起来,你伸出手臂,张开,对,就这样张开手臂,你慢慢向下挥动你的手臂,你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接着挥动手臂,对,就这样挥动,你的身体飘得更高了,对,是的,你在飞,像一只鸟那样飞了起来,你朝窗口飞去,慢慢地你的身体飞了出去,你看到了更远的山脉,你又看到了碧绿的湖水,小树林,你的身下是教堂,漂亮的十字架,是高楼,纵横交错的街道,街道上很安静,行人不多,谁也没有看到你,他们看不到你,因为你是一只隐形的大鸟,你飞到学校的上空,孩子们在升旗,你听到了清脆的歌声,你飞到火车站的上空,你看到火车进进出出,你飞到公交车的站台上面,你是不是想坐公交车呢?请你告诉我?” “想坐。”我说。 “你飞了下来,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等车,过了一会,一辆公交车来了,人很多吗?”陈湘蓉问。 “人很多,还有小偷。”我说。 “是啊,人很多,你挤了上去,你想去一个地方,你告诉我你想去什么地方呢?”陈湘蓉问。 “我想去北环学院。”我说。 “北环学院是学校吧,你告诉我,如果是学校,你就说是,如果不是学校,你就说不是。”陈湘蓉说。 “是学校。”我说。 “你去北环学院干什么呀?你告诉我。”陈湘蓉说。 “干什么?去干什么?我不记得了。”我说。 “你的脑子很清醒,你吸了很多的新鲜空气,你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你告诉我去北环学院干什么?”陈湘蓉问。 “去干什么?我,我,我去干什么?” “你现在一点不着急,你是去那上学?还是去找人?”陈湘蓉问。 “我去找人。”我说。 “你肯定去北环学院找人吗?” “是找人。”我说。 “是找男人还是女人?” “找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你想找她干什么呀?” “找她干什么?干什么?我不记得了。”我说。 “好,不记得没关系,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陈湘蓉问。 “叫,好像叫罗拉快跑。”我说。 “罗拉快跑?这好像是个电影名字吧?”陈湘蓉说。 “对啊,是电影,很好看的电影。”我说。 “你去北环学院,找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就叫罗拉快跑是吗?” “是的,就是罗拉快跑。”我说。 “然后你找到了罗拉快跑这个女孩,她是你女朋友吗?”陈湘蓉问。 “是的,又,又好像不是。”我说。 “好,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可以回来了,你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开得很快,很快就到你刚才上车的站台上了,你下了车,张开翅膀,你飞了起来,飞过街道和树林,你能看到更远的山脉,和更远的湖泊,当然还有小树林,你看到刚才飞出去的窗口,你对准了窗口,你扇动翅膀,很轻松的飞了进来,你落在了沙发上,你缓缓地放下手臂,对,就这样放下手臂,放下手臂,你开始深呼吸,呼吸,再慢慢地吐气,再呼吸,再吐气,好了,我开始数数,从五开始数,五,四、三、二、一,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对,你看到了你面前的女人,她叫湘蓉姐,你说她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味,你感觉如何?”陈湘蓉微笑着。 “感觉很舒服,像鸟那样飞来飞去,感觉空气在抚摸着我每一个毛孔。”我说。 “很好,你很棒。”陈湘蓉说。 “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我说。 “按日程,是星期二,你可以把石先生叫进来了。”陈湘蓉说。 我开门招呼石涛进来。 “怎么样?湘蓉老师,今天有什么收获吗?”石涛说。 “我感觉他在回忆了,他说坐公交车去了北环学院,这个北环学院看来对他很重要,本市有这个学校吗?”陈湘蓉说。 “我还真不知道呢?不过,我可以问问,还有什么?”石涛说。 “他说去北环学院找一个叫罗拉快跑的女孩。”陈湘蓉说。 “叫什么?什么?” “罗拉快跑!” “罗拉快跑,这不是人名啊?”石涛说。 “有一部德国电影叫这个名字,这部电影很出名,还在国际上得过奖。”陈湘蓉说。 “我怎么没听说?奇怪了,他怎么说女孩的名字叫罗拉快跑呢?杨上迁,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石涛吐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说。 “你看过罗拉快跑这部电影吗?”石涛问。 “没听说过,今天是我第一次听说这部电影。”我说。 “石先生,他现在没记忆了,很显然这部电影和那个女孩有关联,我建议你回去看看这电影,你们新华书店有卖这部电影的片子,我看到过,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一起看,我感觉杨上迁很有可能看过这部电影,说不定能回忆更多的东西。”陈湘蓉说。 好吧,我这就去买来看看。石涛说。 “这是部不错的电影,我很喜欢,还有,你打电话问问朋友,有没有北环学院?”陈湘蓉说。 石涛拿起手机拨着电话。 “毛四,我想问你本市有没有北环学院,嗯!真有啊!嗯!我,我不太熟悉,是的,我是外地来的,来了才一年。” 石涛挂了电话。 “真有这个学院啊,我现在对他恢复记忆越来越有信心了。”陈湘蓉说。. “是的,叫北环艺术学院,主要专业是影视,模特,还有舞蹈,都是美女出没的地方。”石涛冲我挤了挤眼睛,“你小子可以,眼光不错啊,真有你的,等会买了影碟,我就带你去北环艺术学院泡妞。” “对了,他说北环学院那个女孩很漂亮。”陈湘蓉说。 “是漂亮,我相信,他的女朋友没有不漂亮的,哎!可惜啊。”石涛说。 “什么可惜?”我问。 472 菜刀 石涛看了一眼陈湘蓉说,“可惜就是可惜呀。” “很高兴,他记忆的大门开启了。”陈湘蓉说。 “就是太慢了。”石涛说。 “也不慢了,这才是第二次。” “我听说药物催眠的效果很好,是不是可以试验一次?”石涛说。 “他这种情况,我建议最好不要用药物,这事不能急。”陈湘蓉说。 “我是担心,说不定他哪天就精神出问题了,你看今天都出现幻觉了。” “我还是不考虑用药物,我觉得他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陈湘蓉说。 “我怕他哪一天神经突然搭错了线后,拿刀砍杀我。” “不会吧?我怎么会拿刀砍你?放心,我要是万一精神不正常了,我砍我自己,也不会砍你的。”我说。 “湘蓉老师,今天他在洗手间出现的幻觉,我真得不放心,你看我有没有必要把菜刀水果刀什么的收起来呢?”石涛说。 “涛子,没那么夸张吧,你真搞笑。”我说。 “没事的,我看他精神还可以。”陈湘蓉说。 “还是小心为妙吧,不是我不相信他?是这个社会太疯狂了,人很容易受到刺激,我昨天还看到有人跳楼呢!据说跳楼的人还是律师,你看看,这律师都跳楼了。”石涛说。 “这样吧,要不,我给你写一个药品单子,药店里没有卖的,要去精神病院去买,如果他精神出现异常就可以吃了。”陈湘蓉说。 “平时可以吃吗?”石涛问。 “不可以,只有他精神不稳定的时候,才可以吃。”陈湘蓉说。 “那像今天他在厕所出现幻觉可以吃吗?”石涛问。 “如果他情绪很不稳定,比如说性情突然狂躁了起来,比如有暴力倾向就可以吃药了。”陈湘蓉说。 “行,我明白了,我们回去了,现在就去你说的新华书店买影碟。”石涛说。 “好好看一看这部电影,看的时候要多注意他的表情,最好是拿个笔纪录下他的情绪反应。”陈湘蓉说。 “好的,我们回去。”石涛说。 进了电梯。 “你刚才说可惜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石涛说。 “那你说可惜干什么?” “可惜就是,看到漂亮性感的女孩,自己没有钱泡,就是这个意思,听明白了吧?”石涛说。 “那真可惜啊!”我说。 “是可惜。”石涛闭上了眼睛。 我跟着石涛去了新华书店,果然有湘蓉姐说的那部电影《罗拉快跑》,书店给打九折。 出了书店。 石涛看了一下表,说,“去北环艺术学院。” 北环艺术学院的门头很有气势,一排烫金大字熠熠生辉,围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生机盎然。路边停着很过豪华的小汽车。 “奶奶个屁股,奔驰跑车,宝马,保时捷,靠,还有宾利,这些都是用来接女学生的。”石涛说。 石涛说的奶奶个屁股这个口头语是毛四常说的,我不由笑了。 “你笑毛?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是不是你笑这些车没你的法拉利好?”石涛说。 “什么法拉利?我的法拉利?”我说。 “不说了,我们抓紧泡妞吧。” “怎么泡妞?”我问。 “你站在这大门口,看到美女就微笑,像是认识她的样子,你朝前面站站,让美女都能看见你。”石涛说。 我走了几步,站在大门的正中间,“要不要摆个姿势?”我笑着说。 “摆毛?好笑是吧?你站好了,”石涛走过来,“把你的帽子和眼镜给我。” “给你干嘛!我觉得戴上帽子和眼镜更帅一点。”我说。 “帅你个毛?你戴这些玩意谁认得出你,我再说一遍,把帽子和眼镜摘下来给我。” 我把帽子和眼镜给了他,“我觉得你比我长的帅,还是你在前面站吧。” “别啰嗦,就你了,站好了,如果勾搭上美女的话,我请你吃西餐,吃牛扒。”石涛说。 “好吧,涛子,你看看好多漂亮的女生都被那些有车的人接走了,我就这么站一天也不会有美女跟我走的,你不觉得很搞笑嘛?我觉得吧,还不如让我跟着美女走吧。”我说。 “严肃点,这是正经事,俗话说心诚则灵。” “我站这也可以,你总得给我弄一辆车吧,没有车靠着,我个人认为,泡妞这事太难了。”我说。 “哎,你这提醒我了,明天,我给你弄辆车过来。”石涛说。 “明天还要来?”我说。 “怎么了你不愿意来?” “愿意啊,每天看看美女也不错,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对了,你给我弄什么车?”我问。 “自行车,我打算给你弄辆二手的,刷五颜六色的漆,这样就引人瞩目了。” “搞毛搞?自行车啊?这车能搞到美女?”我说。 石涛瞪了我一眼,“少废话,别总是看我,看着那些女孩子,脑子里别胡思乱想了,不过,你可以想一想牛扒。”石涛说。 “这些女孩真得很漂亮,能找这样的女朋友,我就非常满足了。” “有没有想过包养一个?”石涛问。 “包养干嘛,给钱是吧?那多庸俗。” “不会吧,如果你有钱了,我觉得你只要站在这十分钟,你的脑子肯定就是立刻跑回家拿钱包养。”石涛说。 “不会,我绝对不会的,只有贪官才包养女孩。”我说。 “我说你肯定会的。” “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涛子,是不是你有钱了,就会包养这样的女孩?”我说。 “我肯定不会,都是女孩包养我。” “那么说你女朋友,那个叫吴迪的已经把你包养了?”我问。 “你哪那么多废话呢?你别看我,你看那些美女啊。”石涛说。 “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站好了,今天你勾搭不上,明天再来,什么时候勾搭上什么时候收工。”石涛说。 “就这么站着?身边还有一辆二手自行车?就能泡妞了?” “我说能就能,我打赌你肯定能。”石涛说。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说。 “是啊,其实,你长得挺帅的。” “我觉得明天再来,戴个墨镜就更帅了,涛子,站到什么时候?你看女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说。 “再站十分钟,没什么动静。我们就撤。”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肚子饿了。”我说。 “走吧,”涛子叹了一口气,说,“明天再来。” 回到了家,毛四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燕窝盒子,一手夹着烟。 “毛四哥,你这烟灰都掉在沙发上了。”我说。 毛四突然一跃而起,“涛子,好事来了!人吧,总不能老走霉运,上帝还是公平的。” “什么好事?”石涛问。 “你们猜一猜?”毛四说。 “猜一猜?你走路捡到钱了?”石涛说。 “不对。”毛四说。 “你要结婚了?”我说。 “结毛婚?我女朋友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毛四说。 “你找到工作了?”石涛问。 “不是。” “你怀孕了?”我笑着说。 “奶奶个屁股,涛子,你还说他脑子不好,我看他的智商都赶超爱因斯坦了。”毛四说。 “毛四哥,是我猜对了?”我说。 “我的亲娘啊!”毛四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摸了摸肚子,说,“八个月了。” 毛四,到底是什么好事?石涛问。 “我今天卖了一盒燕窝。”毛四说。 “这能算哪门子好事?卖了盒燕窝,上帝就是公平的了?”石涛说。 “卖了1999元,一个少妇买的,给了2000块钱,我找了她一块钱,她还坚持不要,我不能占人家便宜啊,还是给了她一块。”毛四说。 “你这不叫卖,你这是骗。”我说。 ”杨上迁,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是不是仗着有涛哥给你撑腰,你就牛大了?反了你,敢和我这样说话。”毛四说。 “行,我不说了,我饿了。”我说。 “今天我们就吃方便面,没时间做了,等会还要看《罗拉快跑》。”石涛说着去了厨房。 “光是方便面啊,就没有别的了?”我说。 “怎么了?你还想吃我的燕窝啊?”毛四说。 “以后再也不会吃燕窝了。”我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行,你厉害,我也去泡方便面,今天高兴,老子特意买的是牛肉麻辣方便面。”毛四说。 “行,不错,牛肉面的,麻辣。”我打了一个哈欠,感觉有点疲倦,我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杨上迁!我问你,菜刀你见了没有?”毛四走过来问。 “没有啊?我进家就一直躺在这的。”我说。 “不对啊,刚才我还看到菜刀在案板上呢?奇怪了?”毛四说。 “有什么奇怪的!”石涛走过来,“菜刀让我锁柜子里了。” “菜刀锁柜子里了?我没听错吧?还是你锁的?”毛四问。 “是啊,是我锁的,你那把水果刀我也锁柜子里了。”石涛说。. “我没听错吧?为毛锁柜子里?能生小的?”毛四说,“哎!茶几上的指甲刀哪去了?难道这精神病会传染?” 473 扔纸飞机 “指甲刀在茶几腿下面了,笨蛋!”我说。 “毛四啊,你别激动,是这样的,我刚才带杨上迁去看心理医生了,医生说他有可能会做出不寻常的行为,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家里有菜刀,是很危险的。”石涛说。 “他不至于会拿刀砍人吧?”毛四说。 “防范于未然,还是小心为好。”石涛说。 “你锁在哪个柜子里了?”毛四问。 “锁在我卧室的柜子里。”石涛说。 “那你得给我配一把钥匙吧?”毛四说。 “可以。”石涛说。 “老大,那个厨房还有一块砖头是不是得扔了?”毛四说。 “扔了。”石涛说。 “窗户上的花盆呢?”毛四问。 “花盆应该没事吧?”石涛说。 “月季花那个是瓷的,如果砸人脑袋,很利索的。”毛四说。 “那就换塑料的,明天我去买。”石涛说。 “你们也太夸张了,我精神没有问题。”我拍这沙发扶手说。 “是的,是没问题,等问题出来,事就大了。”毛四说。 “毛四,你跟踪那个姓齐的怎么样了?”石涛说。 “那个文二又出差了。”毛四喝了一口茶,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 “等他出差回来了,你是怎么打算的?”石涛问。 “没什么打算?你有什么想法?”毛四用纸叠着飞机。 “看他参加什么活动,我估计他这样的老板会经常参加一些文化活动,到时候可以把露露包装成主持人什么的。”石涛说。 “这个点子不错,”毛四把纸飞机扔了过来。 “我看你没事就叠纸飞机玩啊!”石涛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来我看到杨上迁一有空就叠纸飞机,一屋子都是,没想到我受他传染了,居然我也叠起纸飞机了。”毛四说。 杨上迁,他喜欢叠纸飞机?石涛说。 “是啊,原来他住我那的时候,有一次他下了班,都凌晨了还叠纸飞机呢!还有一次夜里,我看到他拿一百元的钞票叠纸飞机,我原来还以为他家住在飞机场呢?现在我没事叠纸飞机玩,他倒是不叠了。”毛四说。 “什么?百元钞票叠纸飞机?”石涛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是啊,我看他走到窗口,想把钞票叠的纸飞机扔楼下去。”毛四说。 “扔了吗?”石涛问。 “他拿着钞票做扔的动作,没扔。”毛四说。 “把一百元钞票叠成纸飞机,然后扔下楼,哎!这个创意好啊!我出钱,”石涛说着掏出钱包,拿出崭新的一百元钞票,“你用这个叠纸飞机。” “什么意思?”我说。 “让你叠,你就叠,叠成纸飞机这个钞票就归你了。”石涛说。 “涛子,我来叠吧。”毛四说。 “谢谢,不用了,我觉得他叠纸飞机经验比你多。”石涛说。 “我叠的纸飞机技术也不错,你看飞得多远啊。”毛四说。 “谢谢,还是让他叠。”石涛说。. 我拿起百元钞票叠了起来,叠好后,就把飞机递给石涛。 “飞机小了一点,”石涛仔细看了看,“你不用给我,归你了,你拿着飞吧,随便飞,”石涛又把飞机还给了我。 我拿着飞机扔了一下,小飞机很平稳的降落在茶几上。 “杨上迁,来,你过来。”石涛拿起茶几上钞票叠的纸飞机走到窗口,“来,把这飞机扔楼下去。” “啊?涛子,你疯了,这是一百元钞票啊!”毛四说。 “我知道啊,我就想让他扔楼下去。”石涛说。 “真扔下去啊?”我说。 “当然了,必须的扔,扔完这个后,你如果还想扔,我就给你再叠一个钞票飞机。”石涛说。 “不会吧,涛子,你脑子不会也出问题了吧?”毛四说。 “我没事,杨上迁既然有叠这种纸飞机扔下去的愿望,我就想帮他实现了。”石涛说。 “这钞票扔下去,就被人拣走了。”我说。 “这不用你管,我让你扔你就扔吧。”石涛说。 “我不能扔。”我说。 “你必须的给我扔。” “我不扔。” “仍。” “不仍。” “扔吧,不就是一百元钞票吗,你扔下去,说不定它一拐弯就飞回来了。”石涛说。 “它要是回不来呢?”我说。 “那我就再给你叠一个这样的飞机你再扔下去。”石涛说。 “我觉得还是别扔了,要扔你扔吧。”我说。 “杨上迁!你说我对你怎么样?”石涛说。 “你对我当然好了,比我家人对我还好,我发誓我以后如果混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说。 “那你听我的吗?”石涛说。 “当然听你的了。”我说。 “好,那你把这个钞票叠的纸飞机扔下楼去,扔得越远越好。”石涛说。 “我的妈呀?”毛四说,“你们如果脑子没有问题,那就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 “真扔啊?”我问。 “扔吧。”石涛说。 “好,那我扔了。”我说。 “等等,等两分钟再扔,我这就下楼去接着。”毛四说。 “行,你去吧。”石涛说。 毛四转身跑出了门。 “扔吧。”石涛说。 我拿起这个小飞机,用力扔了下去。飞机飞得很高,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穿过树枝,树叶,又一个漂亮的转弯,轻轻地落在了草地上,我注视着飞机的下落,忽然有一种愉悦感,感觉有一阵柔柔的风轻拂着我的脸颊,忽然外面的树在慢慢下降,大地也在下降,而房子在缓缓上升,越来越高,我感觉头有些晕眩,有些站不住了,我本能的用手抓住了窗框,这一抓,房子似乎被我的手稳住了,也不再上升了。 “再给你一张,叠了吧。”石涛又掏出一张百元钞票。 我慢慢身体倚住墙,接过钞票,叠了起来,很快叠了一个小飞机。 “扔下去吧,扔得越远越好!扔吧!扔了就可以让你的记忆完完全全的回来。”石涛语气平静有轻柔。 我拿起小飞机正要扔。 就听毛四在我身后喊,“慢!慢着!慢着!” 我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等等,等,等两分钟,”毛四气喘吁吁地说,“我跑下楼,你,你再扔!就,就两分钟。” 474 命运 毛四转身就跑。 我把纸飞机扔了下去,一下落在了三楼的阳台上,风一吹,吹进阳台里一个水桶里。 毛四跑了上来,“扔哪去了?我怎么没找到呢?” “你过来看看,那边三楼阳台,有一个水桶,掉水桶里了。”石涛说。 “好,我下楼找他家要去。”毛四说。 过了一会毛四推门进来。 “找到了?”石涛问。 “别提了,奶奶个屁股,遇到美女了。”毛四兴奋地挥着手里那个钞票小飞机。。 “碰到什么美女?”我说。 “我去敲三楼的门了,奶奶个屁股,开门是一个美女,我当时就呆住了,她问我话,我才想起说飞机扔她家里去了,她就领着我去了阳台,还好,水桶里没有水。”毛四说。 “她家里没其他人吗?”石涛问。 “有,我看到厨房有一年轻男的在做饭。”毛四说。 “不会是她老公吧?”我说。 “不会,那男的看都没看我一眼,很不在乎我,再说,那女孩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我挺有感觉的。”毛四说。 “毕海霞呢?你打算放弃了?”石涛说。 “哪能呢?海霞是正选,这个女孩可以做个替补,万一毕海霞不要我,我这还有个备胎。”毛四说。 ”石涛从包里拿出《罗拉快跑》的碟片。 “这电影我看过,不错,拍得挺好,我看了好几遍。”毛四问。 “这电影是说跑步的吗?”石涛问。 “故事其实很简单,罗拉男朋友是黑社会的,他把老大的十万块钱给弄丢了,他就很害怕,就问罗拉要钱还钱,并限定时间,罗拉就开始从家里跑到父亲那,想问父亲要钱后给男朋友,第一次,罗拉跑到父亲公司,没要到钱,罗拉和男朋友去抢超市,结果罗拉被警察击毙,第二次罗拉又跑,跑到父亲银行,持枪抢到了钱,不料结局他男朋友被救护车撞死了,罗拉又跑了第三次,结果在赌场赢钱,而他男朋友也找到了丢失的钱,结局完美。”毛四说。 “这听起来像是玩电子游戏,死了还能不断复活。”石涛说。 “对,这个电影的导演就是个超级游戏迷,感觉这部电影就是讲述人生哲学和命运的,罗拉因为每次跑步的时间不同,她在路上接触重新遇到的人的命运也完全是不一样的,我记得罗拉第一次跑,撞到了一个推婴儿车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的命运改变了,最后成了精神病患者。罗拉第二次跑,由于在下楼梯的时候摔倒了,时间慢了,但又撞到了这个老太太,结果这个老太太中了亿万彩票的奖金,安度晚年。”毛四说。 “看来人的命运很多都是偶然因素造成的。”石涛说。 475 钟老板 石涛走到窗口,朝天空看了看,“每天都这个点,就会有一群鸽子飞来飞去,毛四,你过来看看,楼下那个遛狗的女孩是不是三楼的。”石涛说。 毛四急忙走到窗前,“奶奶个屁股,就是她,机会来了,我要下去会一会她。”毛四说着跑下了楼。 石涛把光碟放进笔记本电脑里。 “你以前看过这部电影吗?”石涛问。 “没有啊,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我说。 “你确定!” “确定。” “不对,你应该和约你去凤凰山的那个女孩一起看过这部电影。”石涛说。 “哪个女孩?”我问。 “就是你那天去凤凰山要见的那个女孩,在路上你被车撞了,之后你的记忆就消失了,那个女孩长什么样?”石涛说。 “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个女孩。”我说。 “那我告诉你,你以前看过这部电影,只是你忘了,你慢慢想想,不着急,想想,告诉我你和谁看的这部电影?”石涛说。 “我想不起来。”我说。 “那你能想起什么?”石涛问。 “什么也想不起来。”我说。 “再想想?用钱叠纸飞机的事?” “想不起来。”我说。 “你想了没有?”石涛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我,我想了。”我说。 “算了,你该上班了。”石涛说。 “你没事吧?”我问。 “我没事,好得很,你上班去吧!”石涛把笔记本电脑合上,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就听门砰地一声,动静很大。 这两天一到晚上就下雨,好像就只在花满楼在下,雨时急时慢,时轻时重,从走廊窗口望去,雨水是斜斜的,风向改变了,雨水就斜进了走廊里,一个女清洁工通常会过来,她跪在地上,慢慢的用布擦着,只是雨还在下,雨滴还是会进来,她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一遍遍地擦着,她似乎很享受擦走廊里的这些晶莹的水珠。 花满楼的厕所也是一尘不染,装修豪华程度超过了包厢,桑子说老板有洁癖,看来真有可能。 一到雨天,走廊里就会有更多的脚步,似乎雨水是催情药,让男人和女人三心二意,我喜欢看小姐们的高跟鞋,尤其是那种细细的鞋跟或轻或重敲击着花满楼里每一个男人的神经。 桑子说,高跟鞋就是女人的匕首,不会用的女人,会拿高跟鞋切男人的肉体,而鬼魅的女子专切男人的灵魂。 我想不出来,高跟鞋是怎么切男人的灵魂的,我觉得灵魂应该是肉眼很难看到的一缕青烟。 “杨上迁!”有人喊我。 我抬头看到是龙主管。 “杨上迁,去到厨房帮一下厨。”龙主管说。 “好吧,我这就去。”我说。 所谓的帮厨就是刷碗,不知道花满楼的厨房为什么总是缺人手。刷盘子刷碗就是个耐心活,虽然干这个活很脏,但看到一摞摞盘子和碗被我刷地干干净净,心里感觉很清爽。 刷完碗,我坐着电梯上楼,出了电梯就听到吵闹声。 我看到露露和虫虫拽着两个头发染成黄色的男人的衣服不放。露露的嘴唇破了,流着血。 “你为什么打我?”露露愤怒的说。 “没有啊,我哪里打你了。”个高的黄毛一嘴的酒气。 “还说没打,你看她的嘴,都流血了。”虫虫说。 “嘴,不对吧,我看是月经啊!”高个黄毛说。 “打她又怎么样?谁让她不给老子舔呢?活该,老子一分钱不会给你们的。”个矮的黄毛说。 “那让你去上面你为什么不去?”虫虫说。 “我就喜欢在包厢搞,怎么了?做小姐你们还挑地方,我靠。”矮个黄毛说。 “你把她打成这样怎么办?”虫虫说。 “打这个傻逼,是让她长长记性。”高个黄毛说。 “王八蛋,我给你拼了。”露露说着撕扯着高个黄毛的衣服。 那个高个黄毛一拳把露露打倒在地。 “你不能打人!”我上前拦住他。 “你是哪根葱?我打她管你屁事。”高个黄毛说。 “你打人不行,我就得管。”我说。 “麻痹的,你想找死啊!”矮个黄毛说着朝我的脸打了一拳。 我顿时感觉腮帮子火辣辣的疼。 我上去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倒在地。 高个黄毛突然飞起一脚把我踹在地上,然后用脚猛踢着我的肚子,一下接着一下,我感觉自己的肠子要被踢出来了。我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是什么玩意?这小子真不经打,妈的,两下就趴下了,老子还没过瘾呢。”高个黄毛说着照我的头猛得踢了一脚。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他一下子踢歪掉了,我摸了摸脖子,全都是血,手指一下插进脖子里了,完了,我的命没有了,我咬着牙把头摁住,老子要他们给我赔命。 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这两个黄毛撒腿就跑,我爬起来追了过去,他们从楼梯跑了下去,我就在后面拼命的追,他们跑到了一楼大厅里,我冲过去一下把高个黄毛拦腰抱住,然后举起来,让他头朝下,朝地上猛得一摔,这小子一下子趴在地上不动了,好,让你先装死吧。 我又追上矮个黄毛,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我一阵乱拳打过去,用脚不停地踢着他的头,他居然也在装死,接着我抱着他的腰扛在肩膀上,对着大门玻璃就扔过去,就听哗啦一声大门的一扇玻璃碎了,老子让你赔我的命。 我看到那个高个黄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到玻璃门边上的,他一脸的血,一头栽在地上,尼玛的又在装死,我回头身边有个男的手拿着一根铁棍,我一下子夺过来,我举起铁棍,朝着高个黄毛的头砸过去,不料哗啦一声,玻璃碎了,原来我砸到玻璃门了。这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喊,让我打死他们。 “杨上迁,你冷静一下!”桑子拍着我的脸颊。 “你别拉我,我今天就要他们的狗命。”我咬着说。 “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桑子说。 “桑子,你们几个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一个男子说。 我回头看到这个说话的男人是虎哥。 “兄弟,去那边歇会,这两个畜生交给我了。”虎哥说。 我摇了摇头。 “去吧!去那边坐。”虎哥和颜悦色地说。 我被桑子和几个男的架到沙发边上。 “坐吧!”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子冲我说道,他声音不大,但很有磁性。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这个男子大约有三十岁的样子,不胖不瘦,身高中等,脸白,头发浓黑打着卷,一只耳朵上有金色的耳钉,上身穿着蚕丝料休闲体恤衫,下身黑色西裤,脚上的皮鞋锃亮,看上去很高档,他从一个书本大的黑色小皮包里,掏出一盒香烟,他拿出一根烟来,把这根烟在烟盒上敲了几下,然后放到嘴上。旁边有个男的掏出打火机给他把烟点上。 这个男子注视着我,我也看着他,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掏出一根香烟递给我。 我想拒绝的,因为我不抽烟,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接过了他的香烟。 他从包里掏出打火机扔给我。把烟点上后,我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不由吓了一跳,沙发后面站着二十多个样貌凶狠的男子,一半的人手里拿着砍刀,其他的人拿着铁棍,还有的人居然腋窝夹着一根长枪。 “杨上迁!这是钟老板。”桑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476 雪茄 大厅里出奇的安静,几十人站在这里悄无声息。 钟老板打了一个响指。他旁边一个娇小漂亮的女孩从包里掏出一根雪茄,又突然放回了包里。 “雪姨说,你不能总是抽雪茄的。”女孩说。 “拿来!”钟老板把手伸向她。 女孩把雪茄给了钟老板。 把烟点上后,钟老板抽了一口,然后慢慢地把烟吐出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打了一个响指。 女孩急忙从包里又掏出一根雪茄给了他。 钟老板把雪茄递给我。我急忙接过来,拿起茶几上打火机点雪茄。 我抽了一口,忽然感觉有一股清香沁入心脾,浑身舒爽,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眼睛微闭着,慢慢地吐出烟气。 钟老板一边抽雪茄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老板,那被打的两个人,我已经送医院了,您还有什么吩咐?”伍经理走过来说。 钟老板抽了一口雪茄看了看我,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把人打成这样,那玻璃门可惜了!” “是他先打我的,他们两个欺负露露,还欺负虫虫,我去拉架,他们就动手打我,踢我的肚子。”我说。 钟老板捏了捏鼻梁,皱了一下眉头,说,“别让我动脑子,人总要死的,有先死,有后死,还有后后死的,本来先死的,却死在后面了,后死的,死在前面了,我很累的,很累!” 钟老板说着起身晃悠了一下身子,又突然抖了一下,似乎身子上有毛毛虫,他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然后转身离去。 “大家都散了。”虎哥一脸的威严。 拿刀扛棍的立刻都散去了。 杨上迁,你去冲个澡吧。桑子说。 我上楼冲了个澡,洗完澡,感觉浑身疼痛,脸,脖子,胸口,屁股,胳膊,尤其是手指关节都肿了,浑身没什么劲,我晃晃悠悠的出了电梯。 虫虫在包厢门口叫我。我进了包厢。看到露露和桑子在开香槟。 “杨上迁,祝贺你啊,打跑了流氓。”露露说着把香槟对准了我。 我立刻被酒喷到了,我急忙躲着,“哎!刚洗的澡。” 祝贺啊,帅哥,虫虫说着亲了我一下脸颊。 “有什么祝贺的,我浑身都酸痛,不知道那两个被我打的人怎么样了?”我说。 “我刚才问过虎哥了,他说都是外伤,有一个黄毛头上被缝了二十多针,没事。”桑子说。 “没事就好。”我说。 “杨上迁啊,你也太厉害了,我都看傻了,你把那两个家伙打成那样!你下手好重,你简直是疯了,打架不要命了,哎!我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打架呢。”桑子说。 “我也不会打架,被他们逼的。”我说。 “这下你在花满楼出名了。”桑子说。 “是吗?出名了?老板知道我的名字?”我问。 “当然知道了,老板开始问别人,别人不知道,他又问虎哥,虎哥也忘了你叫啥了,还是我给钟老板说的你的名字。”桑子说。 “出名好吗?”我问。 “当然好了,就你这身手,就你在打架不要命的劲头,在花满楼没人敢欺负你。”桑子说。 “老板很年轻,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他好像很喜欢雪茄。”我说。 “他喜欢雪茄,他就是吸雪茄上瘾,伍经理给我说,老板吸毒都不会上瘾,就是离不开雪茄,嗜雪茄如命,他干娘不让他多抽,怕他抽坏了身体,他干娘就是雪姨,雪姨和雪茄是钟老板的两个命根子,老板身上有一股雪茄味,你没闻到吗?”桑子说。 “没闻到。”我说。 “杨上迁,你抽雪茄的样子很有派头,你以前经常吸雪茄吗?”桑子问。 “以前的事,不知道了,我的记忆不好。”我说。 477 鹦鹉 早上睁开眼睛,就听到窗外有鸟叫,我抬起头,看到窗台有一只鹦鹉,在鸟笼里歪头看着我。 “杨上迁,我看你脖子上好像被人抓破了,还有你的脸也肿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石涛问。 “昨天夜里有两个男人在花满楼闹事,我就给他们干了一架,这事让我们老板知道了,他还奖励了我一只雪茄,我拿来了,给你留着的,你抽抽看,味道不错。”我说着翻着衣服口袋,把雪茄掏了出来递给石涛。 石涛拿着雪茄看了看,“这雪茄,古巴产的,不便宜。” “这要多少钱?”我问。 “最少也得要五六百块钱。”石涛说。 “这么贵啊?”毛四说。 “这个价对有钱人不算什么,好,等回我抽抽看。”石涛说。 “这只鹦鹉是谁拿来的?”我问。 “我从家里拿来的,我爸喜欢养鸟,他不喜欢这只鹦鹉,想卖掉的,我没同意,我就给拿来了,这鹦鹉会说话。”毛四吃着面条。 是“吗?会说什么话?让它说说看。”我说。 “只会说一句,以前是我在家教它的,它一学就会,学会这一句后,其他话它都不愿意学了。”毛四说。 “让它说说看吧,”我说。 “真想听啊?”毛四双手捧着碗喝着面条汤。 “我说毛四,你天天这么吃方便面,不腻吗?”石涛说。 “我也想天天吃豆浆和油条啊,但我伙食一超支,我连中午饭也吃不上了,要不你今天发发善心,把豆浆油条让我吃了吧?”毛四说。 “那不行,这是给杨上迁留的。”石涛说。 “毛四哥,我还没听过鹦鹉说话呢?你要是让它说一句话给我听,我就把油条豆浆让你吃了。”我说。 “此话当真?”毛四问。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撒过谎?”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行,你就吃我的牛肉方便面吧。”毛四说。 “你快让它说话呀,你看,它在看着我呢!”我说。 毛四放下碗筷,走了过来,冲着鹦鹉说道,“给这位爷说句话!” 鹦鹉又歪着头看着我,一声不吭。 “它不会说吧?你骗我的。”我说。 “小绿毛,听到没有?给这位爷说句掏心窝的话?”毛四说。 “马勒戈壁!”鹦鹉冲我叫道。 “这是骂我啊?它为什么骂我?”我说。 “你不是让它说话吗?它就会这么一句。”毛四说。 这只鹦鹉又歪头看了看毛四,叫道:马勒戈壁! 毛四冲我耸了耸肩,说,“听到没有,这就是语言大师,不好意思豆浆和油条归我了。” “这就你是教它的?你就不能教它学好的,怪不得你爸爸不要这只鸟了。”我说。 我说完后,这只鹦鹉紧接着又来了两句,“马勒戈壁!马勒戈壁。” “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鸟,鸟如其人,人如其鸟。”石涛说。 “吃豆浆油条啦!哈哈,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吃不花钱的豆浆和油条,某人又要吃方便面了。”毛四说。 “毛四,你昨天晚上追三楼的那姑娘追得怎么样了?”石涛问。 “别提了,我真他妈的运气好差,在她家见的那个年轻的男的,是她男朋友。”毛四说。 “那女孩结婚了吗?”我问。 “没有。”毛四说。 “那不就完了,她没结婚,说明是给你留着机会。”我说。 “还别说,昨天她和男朋友吵架了,她说要和男朋友分手,她说她男朋友外面还有女朋友。”毛四说。 毛四说完,鹦鹉又叫道:“马勒戈壁!” “你这鹦鹉还喜欢插话啊!”石涛说。 “是啊,所以,我爸我妈很烦,差点就把它搁进油锅里炸了。”毛四说。 “马勒戈壁!”鹦鹉又接了一句。 “麻痹的,你再说一句,”毛四拿起油条指着鹦鹉,“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真炸了。” 鹦鹉突然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似乎知道自己错了。 “妈的,想反了不成,马勒戈壁的,再接我的话,我就油炸了你,我已经忍了你好久了。”毛四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毛四,我觉得你这只鸟有灵性,我喜欢。”石涛说,“对了,昨天晚上看来你和那女孩关系走得很近了。” “是啊,是很近,我们什么都聊,从大学生活聊到小学在河里面光屁股游泳,我还给她说了我当兵的经历,她听了之后挺崇拜我的。”毛四说。 “是吗?那你在部队都什么经历?”石涛说。 “那牛逼大了,我给她说,我们部队扔手榴弹,有一个新兵由于紧张把手榴弹扔自己的头上去了,就是说只见高而不见远,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我冷静第把他推进坑里去,用身体掩护他,我这勇敢的行为受到了部队通报嘉奖。”毛四说。 “真的假的?”石涛说。 “真有这事?这不骗人,只不过我是那新兵。”毛四说。 “哎!这还叫不骗人?”我说。 “涛子,你帮我想想办法,把这一对拆散了。”毛四说。 “哎!海霞那边还拆吗?”石涛问。 “拆!坚决拆!”毛四说。 “有没有搞错?你这两对都拆啊?”我说。 “杨上迁不是还没有媳妇吗?拆散了,一人一个,不过,我先选。”毛四说。 “那现在你先选吧?”我说。 “你着什么急啊?不急,先拆散了再说吧。”毛四说。 “毕海霞和那个姓齐的发展的怎么样了?”石涛问。 “这事得抓紧了,不然海霞的裤子就让这老男人给拽下来了,杨上迁,你现在把那个露露喊来,今天就要想办法了。”毛四说。 “也好,那就赶紧喊她来吧,到这来也行,商量一下对策。”石涛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她来。”我说。 478 性感 门铃响了。 走进来的是露露,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藏蓝色的裙子,白色丝质衬衣,脚上穿黑色高跟鞋,肉色长筒丝袜。 “这是哪里的白领啊?”毛四围着露露转了一圈。 “怎么样?”露露冲我们转了一下身子。 “美啊,你这裙子从后面开衩很性感啊!”毛四说着伸手去摸。 露露打了一下毛四的胳膊。 “就是开衩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石涛用手指比划着。 “那好办,找个针线我缝一下不就行了吗?”露露说。 “不过,露露看上去真像公司白领。”毛四说。 露露笑了笑,“我以前在一加贸易公司做过三个月的前台,工作挺无聊的,那点工资缴了房租,再加上吃饭,就没了,干了三个月等于是白干了。” “现在这个社会真是操蛋,剥削社会。”毛四说。 “你们这还有鹦鹉啊?”露露说着走过来。 “别离她太近,它会骂人的。”毛四说。 “是吗?它还会骂人?它要是敢骂我,我就把它的脖子掐断。”露露说。 露露话音刚落,就见这只鹦鹉把头耷拉了下来。 “这鹦鹉成精了,还会装死。”石涛说。 “露露啊,你这形象气质都不错,改行算了。”石涛说。 “我也想该行啊,天天被又老又丑的臭男人压在身下,谁会喜欢?但干什么能有这个赚钱多呢?”露露说。 “其实,我觉得还是你的欲望太多,欲望过于膨胀的原因。”毛四说。 “我的欲望真的不多,我就想让自己的家人生活的好一点,告诉你们我下个月就可以上牌了。”露露说。 “上什么牌?”石涛问。 “银牌!直接跳级了。”露露说。 “那恭喜你了!”毛四说。 479 侦探 “对了,我能干什么?我又没有学过什么侦探?”露露说。 “你负责勾引坏男人,我们就去打劫就行了。”毛四说。 “那这不是犯法吗?”露露说。 “别听他瞎说,我们是正规的公司,提供发票的,公司的主要目标是维护社会和家庭的稳定,打击丑恶现象,讲究社会效益,维护法律尊严,提倡公平,正义和人权。”石涛说。 “涛子,看不出来,你说话还真有两下子。”毛四说。 “我们的侦探公司是正规的,不是野鸡公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有,员工必须有职业道德,一切为了客户,想客户所想,急客户所急,严守客户秘密。”石涛说。 “涛哥,怎么赚钱呢?”露露说。 “赚钱当然很多,比如婚外恋,包二奶,比如有的公司会委托我们调查竞争公司,还有可以帮人家要帐,以及商务咨询,投资环境摸查都可以搞。”石涛说。 “涛子,我有个建议,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最好不要打出侦探公司的名字,这样可以隐蔽自己,建议弄个什么文化公司的牌子,当然我们干的是侦探的事。”毛四说。 “可以搞个文化咨询公司或者投资咨询公司都可以。”石涛说。 “我手里有一台数码相机,毛四手里有一台相机,露露你有没有?” “我有一个小的数码相机,今天没带来。”露露说。 “还有活动经费的问题怎么解决?主要是交通费用和吃饭费用。”石涛说。 “我赞助吃饭费用吧!就是以后活动吃饭我买单。”露露说。 “这怎么行啊?我们这不都成了吃软饭的了吗?”毛四说。 “哎!就全当我把你们娶了还不行吗?”露露说。 “啊?这事我没整明白,到底是谁包养谁?”毛四说。 “你有钱吗?”石涛说。 “我没有。”毛四说。 “那不就完了,恭喜你,你被包养了。”石涛笑着说。 “那个涛子,露露那可是血汗钱?”我说。 “你有钱吗?”石涛问。 “我要等发工资!”我说。 “上迁,恭喜你,你也被包养了。”毛四笑着说。 “那怎么行啊?”我说。 “我看可以,露露就先出这个钱吧,以后我们赚了钱,双倍还给她。”石涛说。 “那交通费呢?”毛四问。 “交通费我出吧,看看能不能买个车?杨上迁,是不是你出点钱?”石涛看着我说。 “他出钱?笑死我了,他要是能出钱买车,那母猪都会骑摩托车了。”毛四说。 “等我开了工资吧。”我说。 “我的天哪,你还有工资啊?你的工资这个月没了,等下个月吧。”毛四说。 “哎!杨上迁啊,你就好好努力赚钱买车吧。”石涛说。 “要是等他买车,我孙子都会打酱油了。”毛四说。 我们几个出发了。很快就到了齐峰那个办公楼。 “露露啊,你上去看看那个姓齐的在不在?”毛四说。 “好啊,几楼几号?”露露问。 “22楼,23号。”毛四说。 “不好,不能让露露去,这等于曝光了。”石涛说。 “等等,他来了,你们别马上回头!”毛四说。 过了一会,毛四说可以了。 我回头看去,看到齐峰带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出了大门。 我们跟上吧。 齐峰带着那女孩上了车。我们打了车迅速跟上。 半个小时后,齐峰把车停在了一个宾馆的附近。那个女孩下了车去了宾馆,而齐峰还在车上。 “还是上次那个宾馆。”我说。 “对,女孩也是上次的那个,是他公司的员工。”毛四说。 “毛四,别忘了拍照,露露你拿我的相机拍吧。”石涛说。. 二十分钟后,又来了一辆车,停在了齐峰车的旁边,车上下了三个男的,三个男的和齐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迅速跑进宾馆。 “我们下车进去看看。”石涛说。 “涛子,人太多不好,你和露露在车上吧,我和杨上迁去看就行了。”毛四说。 石涛点了点头。 480 书籍 我和毛四进宾馆,那三个男人进了电梯。 毛四急忙跑过去伸出一只脚拦住了电梯的门。 进了电梯,毛四看了看按钮,比那三个人多按了一层,9层。 电梯门开了,三个男的走了出去。 电梯上了一层后,我和毛四也出了电梯。 “走楼梯下去。”毛四说。 下了楼梯,刚进八层,就看到那三个男子在用脚踹门,门很快就踹开了。我和毛四走了过去。 那门已经关上了,但门锁烂掉了,毛四弯腰趴着门缝朝里看。 “让我看看?”我说。 毛四推了我一把,“等会。” 毛四趴着门看了几分钟,还是不让我看。 “让我看一眼吧。”我说。 “再等一会,靠,女孩的乳房不错,很饱满。”毛四说。 “毛四,你要是不让我看,我就把你踹屋里去了。” 毛四突然抬起头神色紧张,说,“快跑。” 我跟着毛四朝楼梯口跑去。然后下了一层。 “怎么回事?”我问。 “坐电梯下去,我再给你说。”毛四说。 我和毛四出宾馆,找到了在对面茶馆里的石涛和露露。 “什么情况?”石涛问。 “捉奸的,那三个男的捉到了一对狗男女。”毛四说。 “捉到什么狗男女?”石涛问。 “那个被抓的女的就是齐峰的员工,哎!涛子,不对啊,这是圈套。”毛四说。 “那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钓鱼的,上次来我就怀疑,那被捉的男的是什么样子?”石涛问。 “男的有六十岁左右,一个老头,看样子吓得够呛,在跪地求饶呢!”毛四说。 “打了吗?”石涛问。 “打了两巴掌,又踢了两脚。”毛四说。 “你们看,他们出来了!”露露说。 那三个男人和齐峰的女员工出了宾馆大门,然后上了停在宾馆门口的面包车走了。 “怪不得,齐峰公司里女员工都这么漂亮啊!原来他是玩得这一招啊!”毛四说。 “看来齐峰他们要敲诈这老头一笔钱了。”石涛说。 “这个老头也出来了。”毛四说。 “我们跟着他,看这老头是干什么的。”石涛说。 “他在叫出租车。”露露说。 “好,我们打车跟上。”石涛说。 跟踪前面的车有半个多小时,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了。 “这是规划局啊,他不会是在这里上班吧?”毛四说。 “有可能,他进去了。”石涛说。 “要不我进去侦查一下,看看这老头是不是在规划局上班?”毛四说。 “好吧,你进去查看一下。”石涛说。 毛四进了规划局,十分钟后,他出来了。 “怎么样?”露露问。 “齐峰这小子可以啊,抓了一条大鱼。”毛四说。 “规划局局长吧!”石涛说。 “可能是副局长,他进的是副局长办公室,我听到别人叫他魏局长,这老头要倒霉了。”毛四说。 “看来这齐峰肯定不是好人了。”我说。 “这是狗咬狗,有好戏看了。”毛四说。 “敢给规划局局长设圈套,他这野心很大了,接个工程不在话下,估计这局长以后都得听齐峰的,否则就会把视频曝光肯定身败名裂。”石涛说。 “我没看到他们拍视频啊,只是拍照。”毛四说。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来了,他们肯定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石涛说。 “一次能敲个百十万的,涛子,这生意做得不错,基本上没有成本。”毛四说。 “那些女孩子就是成本,不过也花不了什么钱。”石涛说。 “我们可以如法炮制啊!我刚才在走廊里看了看,这规划局,光局长就有7个,还有书记,两副书记,纪委书记,工会主席,去掉那个姓魏的局长,还有11条大鱼呢,一个一个钓呗,如果都钓上来了,那这日子滋润了。”毛四说。 “这活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干这个有风险的。”石涛说。 “想赚钱就不要怕风险,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毛四说。 “也对,不过,这还要看机会。”石涛说。 “要不要跟海霞说说齐峰干的这臭事?”我问。 “她现在热恋中,会不会听我们的?”毛四说。 “我们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她还能不相信?”露露说。 “相信是可能的,不过,她要是对齐峰对质,说了我们今天的跟踪,那就和齐峰结仇了。”石涛说。 “那就拍点相片吧,这小子肯定好色。”毛四说。 “好吧,先不说了,先回家吧。”石涛说。 打车回到了家。 毛四在给鸟喂食,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石涛坐在沙发另一边,他手里拿着钞票叠得纸飞机,另一只胳膊搂着笔记本电脑在看。 “石涛你在看什么?”毛四问。 “我在看《罗拉快跑》。”石涛说。 门铃响了。 “谁啊?”石涛打开了门。 进来两个男的一人扛着一个箱子。 “你们这是?”石涛问。 这时吴迪突然进来,“我请的人,把你的箱子搬来了。” “你也给我说一声啊?”石涛说。 “说什么啊?你不是让我赶紧搬来的吗?”吴迪说。 “你这箱子里都是啥?”毛四说。 “有一个箱子都是我的书。”石涛说。 “什么书?拆了箱子弄几本看看?”毛四说。 “这些书你看不懂的,都是专业书。”石涛说。 “专业书我就不懂了?你也太小瞧我了,拆了我看看。”毛四说。 “我来拆吧,”吴迪说着蹲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毛四,“帮我拿把剪子,水果刀也行。” “菜刀行吗?”毛四问。 “菜刀?也行。”吴迪说。 “涛子,听到没有,去你的卧室拿菜刀去。”毛四说。 “菜刀放卧室了?”吴迪问。 “是啊,连水果刀,剪子都让你们家涛子锁在卧室的柜子里了。”毛四说。 “怎么了?菜刀锁在柜子里?什么意思?”吴迪说。 “菜刀在我们这属于贵重物品,怕丢了。”毛四说。 “真的假的?涛子,你说说?”吴迪问。 “那个,是,是怕丢了。”石涛说。 “啊?我不懂啊?菜刀锁柜子里?是我脑袋被驴踢了,还是你脑子被驴踢了?”吴迪说。 “我觉得下次你再来,他们就把自己锁柜子里了,他们怕自己丢了,丢人了。”露露说。 “哎!涛子,她是谁啊?你还没给我介绍呢?”吴迪说。 “那个,她,她是做外贸的露露小姐,是毛四和杨上迁的朋友。”石涛说。 “你是吴迪吧,我听涛子总提起你,很高兴认识你。”露露说。 “我也是,你快请坐。”吴迪说。 毛四从涛子的卧室拿来了菜刀,把箱子打开。 “书不少啊,”毛四说,“这些书很专业啊,《微观经济》、《华尔街贸易战》、《货币与资本构架》、《股票期货论》、《价值风险投资》《金融风暴的启示》、《资本论》,《催眠术》《佛洛伊德的潜意识》,”毛四拿起一本《资本论》翻了一下,“这是马克思的书,我小时也看过,涛子,你都看这些书啊?” “是啊,这些书都前不久买的。”石涛说。 “原来你是研究经济的?”我说。 “业余爱好。”石涛说。 “涛子,你怎么不去找个财经方面的工作去干呢?”毛四说。 “跟人家打工没什么意思,我自己想创业。”石涛说。 ”这个资本论给我看看吧,“毛四说,我记得马克思曾经说过一段很著名的话,他说,如果有50%的利润,人就敢铤而走险,如果有300%的利润,有人就不怕上绞索架。” “不是这么说的,”石涛笑了笑,“马克思原话是这么说的,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泼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明证。” “我的天哪,你都会背诵了?”毛四说。 “这有什么,我的很多同学都会背诵,有的比我背诵的还多呢!”石涛说,“你觉得这段很著名的话是马克思说的吗?” “是啊?不是他说的,还能是谁说的?”毛四问。. “错了,这段话不是马克思说的,他是引用了别人的话,这段原话是英国工会活动家和评论家邓宁格先生说的,出自邓宁格的文章《工联与罢工》。明白了吧!”石涛说。 “涛子,你真有学问啊!”我说。 “涛哥,真了不起。”露露说。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哪个大学毕业的?”毛四问。 481-483章 出租屋 “没上过什么正经的学,毛四,我来烧个辣子鸡吧!”石涛说。 “还是我做饭吧,别忘了我是三级厨师。”毛四说。 “那你做快一点,我和杨上迁还要去上班呢!”露露说。 “晚上还要上班?”吴迪问。 “对,对,加班。”露露说。 “你做什么工作的?”吴迪说。 “她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一进一出,钱就赚到了。”毛四说。 “那工作不错啊。”吴迪说。 “涛子,晚上我朋友过生日,你跟我一起去吧。”吴迪说。 “不去了,我晚上有事。”石涛说。 “我朋友很想见你,她请了很多朋友,场面很大。”吴迪说。 “我不喜欢去那些公众的场合,晚上有家猎头公司找我,想和我谈谈工作的事。”石涛说。 “你想找工作了?”吴迪说。 “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石涛说。 花满楼的走廊里依旧一尘不染,地面光滑,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 清洁女工每天撅着屁股在擦地板,有的地方已经很干净了,她还是一遍遍地擦着。 “桑子,你说我们老板是同性恋,是真的吗?”我问。 “你小声点!不是我说的,我是听说的。”桑子提了提裤子。“小倩失踪这么多天了,真替她担心。” “是啊,你不是报警了吗?警察还没有消息?”我说。 “那个熊警官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桑子又打了一个哈欠。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去下面大厅转转。”桑子说。 大厅里人不多,有两个客人在沙发上抽着烟。 “去那边坐坐吧。”桑子说。 我正要转身,忽然胸口挨了一拳,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虎哥。 “你小子身子骨还挺结实的呢!来,我请你喝咖啡。”虎哥说。 我揉了揉胸口,心想,你想请我喝咖啡也不用打我一拳啊。 “我看你力气很大的,你平时都吃什么?”虎哥问。 “吃燕窝。”我说。 “吃燕窝管用?”虎哥说。 “还行吧。”我说。 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情况吗?虎哥问。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桑子说。 “那就好。”虎哥说。 “虎哥,我想问一下小倩的事,她失踪这么多天,有消息了吗?”桑子说。 “没有消息,人间蒸发了。”虎哥说。 虎哥说到人间蒸发,我忽然感觉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 484 海滩 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鹦鹉在客厅里不停的叫,“你是个傻逼!你是个傻逼!” “它怎么总是叫呢?”露露说。 “可能哪个零件出故障了。”石涛说。 “它这么叫,会把杨上迁吵醒的。”露露说。 我开门出来,伸了伸懒腰。 “今天是星期几啊?”毛四问。 “星期六。”石涛说。 “那毕海霞休息啊!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来吃饭。”毛四说。 “她天天这么忙,哪有时间吃饭啊!”石涛说。. “你在哪了?”毛四拿着手机问,“在哪?蔚蓝海岸?和谁在一起?” 毛四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我问。 “她在蔚蓝海岸游泳,问她和谁在一起,她就是不说。”毛四把手机朝沙发一扔。 “肯定是和那个姓齐的在一起了。”石涛说。 “那怎么办?在沙滩穿着三点式泳衣和文二游泳,那完蛋了。”毛四说。 “沙滩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的。”我说。 “屁!沙滩上支着帐篷,两个人在里面什么事干不了啊?”毛四说。 “那怎么办?海霞会不会被这姓齐的给欺负了?”我说。 “不行,我的去救海霞。”毛四说。 “我也去。”我说。 “这样吧,我们都过去吧,带着上次拍的相机,我们这么多人,海霞应该会相信我们说的话。”石涛说。 “走!”毛四说。 到了蔚蓝海岸,买了游泳裤头进去。大海一望无际,远处几艘帆船迎风招展,礁石上有人在垂钓,几只海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很多人都在沙滩上支起了小帐篷。 我和石涛都戴着帽子和墨镜。 “人呢?”毛四说。 “你老实呆着,我们去找找。”石涛说。 “你们可要抓紧。”毛四说。 “放心,一个一个帐篷搜。”我说。 把所有的帐篷都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到毕海霞。 毛四走了过来,“没有吗?” “没找到,是不是海霞故意骗你的?”石涛说。 “毛四哥,你看在海里游泳的是不是海霞?”我说。 “好像是的。”石涛说。 “就是的,妈的,两人还搂在一起呢!”毛四说。 “怎么办?”我说。 “我都想过去把这小子给摁水里憋死。”毛四说。 “他们旁边好像还有一个女孩。”石涛说。 “我认出来了,是齐峰的员工,那天去宾馆开房的女孩。”我说。 “他们上岸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石涛说。 我们朝后面退了五十多米远的地方。 齐峰拉着毕海霞钻进了帐篷,那个女员工在帐篷外面坐着。 “完了,这怎么办?人都进帐篷了。”毛四说。 “要不给毕海霞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也在这了。”露露说。 “不如,打电话给她说,她家里人让她回去。”石涛说。 “就给海霞说,她家里失火了,赶紧让她回家”。毛四说。 “失火不好,那个齐峰说不定会跟她一起回家救火的。”石涛说。 “那就说她母亲病了,晕倒了,让她回家一趟。”毛四说。 “这个可以。”石涛说。 那我就给海霞打电话了,毛四说着拨海霞的手机。 手机响了一会,海霞才接电话。 “海霞,不好了,你妈晕倒了,”毛四说,“我刚才去你们楼下的赵胖子家玩,正好碰到你妈,在哪晕倒的?是在楼梯口晕倒的,我给她送回家了,你放心,现在清醒了,我给她喂了点水,你妈让你赶紧回家。” 毛四挂断了手机。 “怎么样?”我问。 “海霞说她马上就回家,”毛四说。 两分钟过去了,毕海霞还没有从帐篷里出来。 “我靠,这个海霞真不是东西,她妈病了,她还在寻欢作乐。”毛四说。 “那既然是这样的人,那我们就别管了。”石涛说。 “那怎么行呢?她娘的,我这就过去,把那个帐篷踢翻,让他们丢人现眼。”毛四说。 485 天生会游泳 “我也去。”我说。 “等一下,毕海霞出来了。”石涛说。 “奶奶个屁股,原来她在里面换衣服,她怎么能当着这个流氓的面,换衣服呢,肯定被这个流氓摸了重要部位,妈的,我连她的手都没摸过。”毛四说。 露露笑了,她的笑容很灿烂,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笑毛笑?再笑我就摸你,摸你的重要部位。”毛四说。 “我也想摸。”我说。 “我也想。”石涛说。 “你们都是流氓。”露露说。 露露说完,我们都笑倒了。 我爬起来,说,“海霞出去了,我们要不要出去拦住她,给她解释一下。” “慢着,有情况了?”石涛说。 “毛情况?”毛四回头看了看。 “齐峰和那个女员工并派躺在一起了。”石涛说。 “还离得很近啊!”毛四说。 “拿相机来拍照。”石涛说。 “我们换个方向吧,离近点,齐峰又不认识我们。”毛四说。 “好,我们朝前挪挪。”石涛说。 “那就挪近点,这样吧,我和露露扮演情侣伪装一下,杨上迁负责照相。”毛四说。 “我才不和你扮演什么情侣呢,我要杨上迁。”露露说。 “行,那就杨上迁了,毛四你负责照相。”石涛说。 我们挪到离齐峰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然后坐下来。 “你们两个搂一搂。”石涛说。 露露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子底下,然后亲吻着我的胸膛,她另一只手伸向我的小腹。 “你们来真的啊,别啊,露露你别乱摸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毛四说。 “管你屁事,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露露说。 “真得别,我这正照相呢,你没看到我手都抖了。”毛四说。 “你真没有出息。”石涛说。 “快看!搞上了。”毛四低声说。 我回头看去,齐峰和那个女员工的脚勾搭在了一起。过了一会,齐峰把那个女孩压在了身下,亲吻着她的嘴唇。 “你奶奶的,毛四,你还在看。”石涛拍了一下他的背,“拍照啊。” 齐峰朝我们这边看了看。露露随即亲吻着我的脖子,耳根,然后用手摸着我的下身。 过一会,那个女孩又骑上了齐峰,两个人又亲吻上了。 “涛子,你来拍吧。”毛四说。 涛子拿过了相机。 毛四朝地上一躺,“露露,该我了吧,我让你骑,我肚子上有肉。” “你个贱货!”露露说着踢了毛四一脚。 毛四抱着脚直叫唤。 齐峰又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然后翻身起来,拉着那个女员工进了帐篷。 过了一会,就看到帐篷在抖动。 “奶奶个屁股,这就干上了,涛子,你赶快拍视频。”毛四说。 “这个姓齐的真是个流氓。”露露双手揉搓着我的胸膛说。 “我的姑奶奶啊,你再揉,就揉出奶水来了,你就不能动真格的。”毛四说。 “才不呢,这就已经不错了,又没有钱赚,我这都亏本了。”露露笑着说。 “亏毛亏?你还会有损失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地是越更越肥,牛是越耕越瘦,露露,你幸福了,我们这有三头强壮的公牛。”毛四说。 “干你们的正事吧。”露露翻身从我身上下来。 “这就完了?”毛四说。 “完了。”露露整理着头发。 “他那玩意都直了,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只管放火,不管救火?”毛四说。 “那我不管,那你把你的屁股洗干净,去救火吧。”露露说。 “好,我来救火,”毛四说着趴在沙滩上撅起了屁股。 露露照着毛四的屁股一脚踢过去。 毛四捂着屁股,朝海边跑去,他一头冲进了海水里。 “毛四哥屁股着火了?”我说。 “毛四也挺可爱的,这下好了,毛四可以和毕海霞走到一起了,”石涛晃了一下手里的相机。 “那走吧,太阳都快把我晒成黑人了。”露露说。 “杨上迁,去喊毛四,走人。”石涛说。 打车去毕海霞家。走到半路上,毕海霞给毛四打来了电话。 毛四接了电话,说,“你别嚷嚷,我们这马上就到你家了。” 进了毕海霞的家。 “海霞,我给你介绍一下,”毛四说,“这位漂亮的妞叫露露,是杨上迁的女朋友。” “是吗?好漂亮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谈女朋友了?”毕海霞说。 “别听毛四哥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说。 “毛四,我问你,你为什么骗我,我妈这不是好好的吗?”毕海霞双手叉着腰说。 “还好好的?你妈要是知道你在外面瞎搞,都得气死。”毛四说。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毕海霞说。 “海霞,是这样的,毛四骗你也是好意,我们来是给你说说你那个男朋友的事。”石涛说。 “你们是说齐峰吧,他怎么了?”毕海霞说。 “海霞,我告诉你,这个齐峰是个流氓,刚才你不是离开蔚蓝海岸了吗?你刚走没多久,齐峰就和她的女员工亲上了。”石涛说。 “不是亲上了,是两个人在帐篷里干上了。”毛四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跟踪了我?”毕海霞说。 “不是跟踪,之前不是毛四打电话问你在哪,你不是说在蔚蓝海岸吗?我们不放心,就过来了。”石涛说。 “你们说得是真的事?”毕海霞说。 “真的,我们都拍下来了,还有视频。”石涛说着把相机给了毕海霞。 毕海霞翻看着相片,又看了视频,脸憋得通红,“他原来是个流氓啊。” “不仅仅是流氓,还是个大骗子,海霞,你还不知道,他开的那个公司专门给人下套,色情引诱官员,然后进行敲诈。”石涛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不知道呢!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毕海霞说。 “现在说也不晚,你是不是和他发生关系了?”毛四说。 “没有,”毕海霞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问题,那个齐峰身边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他为什么还要和海霞谈恋爱呢?”露露说。 “这还用说,海霞不比那些女孩差,这身材,这气质,这魅力,哪个男人都抵挡住?”毛四说。 “我同意露露的看法,齐峰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石涛说。 “那是什么原因呢?”我说。 “要不,让海霞继续和这个姓齐的周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露露说。 “我反对,这风险太大了,那齐峰是老狐狸,要是欺负了海霞怎么办?”毛四说。 “如果海霞和这个姓齐的断了关系,我们就永远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石涛说。 “既然海霞已经明白齐峰是什么人,我就不用再操心了。”毛四说。 “不,我想继续和他交往,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毕海霞说。 “那可不行,海霞你太容易被骗了,我对你不放心。”毛四说。 “你怎么这么啰嗦,管你什么事,我被骗我愿意啊!你算老几?”毕海霞说。 “你别这么固执,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毛四说。 “海霞,我说句公道话,我觉得嫁男人,还是要嫁毛四这样的人踏实。”石涛说。 “嫁给他?他就做梦吧,如果地球上只有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嫁给他的。”毕海霞说。 “没有男人,怎么繁衍后代啊?”毛四笑了笑。 “好,如果地球上有一个男人和一只乌龟,让我必须选择一个繁衍后代,你们猜我会选哪一个?杨上迁,你先说,我选哪一个?”毕海霞说。 “乌龟。”我说。 “露露你说呢?”毕海霞接着问。 “乌龟。”露露说。 “明白了吗?毛四?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毕海霞皱着眉头。 “不用了,还是乌龟好,长命百岁,再生一窝小乌龟到处爬来爬去,好,真好,天生就会游泳。”毛四用手比划着爬行的动作。 “涛哥,还得拜托你的点事。”毛四说。 “什么事?”石涛问。. “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住我们三楼的那个女孩和她男朋友拆散了?”毛四说。 486 公园里 “我看你脑子是抽筋了。”石涛说。 “抽风了行吗?”毛四说。 “你专拆人家成双成对的。”石涛说。 “事实证明,我是在做善事。”毛四说。 “海霞呆在厕所怎么这么久了?”我说。 “不会想不开吧?”石涛说。 “我去看看。”露露说。 过了一会,露露走进来,“我听到海霞在卫生间里哭呢!” “叫她哭一会吧,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就是一猪脑子。”毛四说。 毕海霞突然走了进来,“毛四,你说谁是猪脑子?” “我是,行了吧,我猪脑子。”毛四说。 “以后你没事不要朝我家跑。”毕海霞说。 “行,我记住了,我以后要再踏进你家半步,我就不得好死。”毛四说。 “别瞎说了,海霞,那个人就是个骗子,你应该感觉幸运才对,没什么好哭的。”石涛说。 毕海霞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就回去了。”石涛说。 “涛子,要不,我留下陪陪海霞吧。”我说。 “你不上班了?”露露说。 “我今天休息。”我说。 “行吧,那你陪海霞吧,我们先走了。”石涛说。 “走了!毕海霞,从此我们就永别了!”毛四说着转身出了门。 海霞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 “我听毛四说,涛哥带你定期去做心理咨询,感觉怎么样?”毕海霞说。“能想起来你住哪吗?” “我想不起来。”我说。 “你的名字是叫杨上迁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皱着眉头。 “杨上迁,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 公园里人不是很多,里面干净整洁,风吹着杨柳,枝叶婆娑,假山怪石旁边,有一老一少打着太极拳,拐进前面一条小道,有一算命先生坐在椅子上打着盹,一只小猫在水池旁边玩着树叶。 树荫下有一木制长椅,椅子很旧了,我用嘴吹了吹椅子,用袖子擦了一下。我抬头看到前面的小树林里有一对情侣坐在椅子上嬉戏。 “你坐呀。”毕海霞说。 我坐在椅子的另一头。 “哎!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毕海霞笑着说。 我朝她身边挪了挪。 “再近点。”毕海霞说。 我又挪了挪。 “再近点。” 我又挪了一下。 “再近点。”毕海霞说。 “再近,我就坐在你腿上了。”我说。 毕海霞笑了,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忘了齐峰那件不愉快的事。 “你是不是很怕我?”毕海霞说。 “有一点。”我说。 “是不是怕我让你还钱。”毕海霞说。 “有一点。” “怕我骂你?” “有一点。” “你怎么什么都有一点呢?”毕海霞说。 “那,那怎么说?” “杨上迁,我现在有点好奇,你如果恢复了记忆,会是什么样子?”毕海霞说。 “什么样子?我没有想过。”我说。 “那你现在想吧,如果,你没有失去记忆,你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毕海霞说。 “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也是在公司打工,你给我说过,我以前是挤公交车上班的,那么一个月的收入不会很多,可能也不会很少吧。”我说。 “你再想想你家人?”毕海霞说。 “我应该有父母的,我父母应该是普通的人,收入不会很高,有没有姐妹兄弟呢?可能没有,因为计划生育只能要一个孩子。”我说。 “你家里有没有自己的房子呢?”毕海霞问。 “应该有的,像我父母这一代人最起码有一套国家给的福利房,估计是两室一厅吧,位置会是在室内。”我说。 “那也不错啊,以后你娶媳妇就不用买房了,还有公公婆婆给带孩子。”毕海霞说。 “这么说,我还真要努力,赶紧把记忆恢复了。”我说。 “你会不会有女朋友呢?”毕海霞问。 “应该没有吧。”我说。 “你这小伙子这么精神,我估计你肯定有女朋友了。”毕海霞说。 “真的吗?有你漂亮吗?”我问。 “我怎么能知道?我又没见过。”毕海霞说。 “就是有,我估计也没有你漂亮。”我说。 “你觉得我漂亮吗?”毕海霞问。 “当然了。”我说。 “哪里漂亮?” “哪里都漂亮,身材,腰,还有腿都漂亮。”我说。 毕海霞笑了。 “你笑起来更漂亮。”我说。 “杨上迁,你以后少跟毛四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跟他学坏了,油嘴滑舌的男人不好,要踏踏实实的做男人。”毕海霞说。 “我记住了。”我说。 “对了,杨上迁,你是比我小呢?还是比我大?”毕海霞说。 “你不是说我比你大吗?”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多大,看你这样子,很可能比我小,不过,我喜欢比我大的男人。” “我不会比你小的,我觉得我很成熟,以后你就喊我哥吧。”我说。 “那好啊,以后就喊你哥,喊你上迁哥吧。”毕海霞说。 “多亏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说。 “别提了,别人看到也会救的。” “等别人看到,我可能就不在人世了。”我说。 “别乱说。” “起风了,你冷吗?”我问。 “有点冷。” “我把衣服脱给你。”我说。。 “不用了,我靠着你吧。”毕海霞说。 487 好吃不如饺子 毕海霞头靠着我的胳膊,风吹着她的秀发,几缕发丝轻拂着我的脸颊,我感觉胳膊发热,渐渐的整个肩膀都麻木了。 “你想什么呢?”毕海霞问。 “我什么都没想。”我说。 “感觉活着很累,很累。”毕海霞说。 “是心累吗?”我问。 “是啊,我妈妈天天催我结婚,哎!算了,男人都靠不住,我就独身过一辈子吧。”毕海霞说。 “还是找一个男人吧,要不以后老了,也没有伴。”我说。 “少年夫妻,老来伴,哎!不知道我的那一半在哪了呢?” “说不定明天就能遇到你的如意郎君呢!”我说。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一首席慕容的诗歌来了,她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你现在就是最美丽的时刻。”我说。 “还不是最美,我的爱人还没有出现呢!我有些睏了,我想回家睡觉去。” “好,我送你回家。”我伸了伸胳膊。 我回到家后,看到毛四和石涛在包饺子,毛四擀着饺子皮,石涛在包。炉子上的锅已经开了,冒着热气。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没留你吃饭。”毛四问。 “没有,海霞有点累,睡觉了。”我说。 “杨上迁,洗手去下饺子。”石涛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想起吃起饺子了?”我问。 “什么日子也不是。”毛四说。 “不对,今天是你毛四哥发情的日子。”石涛说。 “发什么情?”我问。 “锅都开了,你赶紧洗手去下饺子。”石涛说。 “慢,她人还没来呢?等会下了饺子凉了。”毛四说。 “你给她打个电话催她一下。”石涛说。 “不用,她说洗澡换个衣服就来。”毛四说。 “谁要来?”我问。 “杨上迁,你去把火开小一点。”石涛说。 “谁要来啊?”我接着问。 “是王菊。”毛四说。 “王菊是谁?” “你猜猜?”石涛说。 我去厨房把火关小了一点,“这怎么能猜到?” “你给牵的姻缘,你扔纸飞机扔来的。”石涛说。 “三楼那个女孩子?她要来我们这吃饺子?”我问。 “是啊,毛四说要请她吃饺子,这不就忙上了吗?”石涛说。 “他动作挺快的。”我说。 “必须的快,先谈一个再说,这个年头没有女朋友在床上,都不好意让人来家里玩。”毛四说。 “你不是说三楼那个女孩她有男朋友了吗?”我说。 “没事,有也不怕,这个年头就是结过婚的,我也能给拆散了。”毛四说。 “这不道德吧。”我说。 “你说话以后注意点,现在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阶段是不讲道德的,凡事都有个过程,再摸几年石头就好了。”毛四说。 “行啊,你泡妞能扯上政治路线。”石涛说。 “我党校毕业的,退伍后进的党校,不过学习成绩不是太好,那傻蛋老师总劝我退学,后来给这个老师送了两条香烟和一凭茅台,又给他介绍了一个美眉,这才算安生。”毛四说。 门铃响了。 “来了!”毛四说,“杨上迁,下饺子去。” 我下完了饺子,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客厅了多了一位婷婷玉立的姑娘,她的脚下有一条哈巴狗不停地摇着尾巴。 “快坐!王菊,饺子已经下锅了。”毛四说。 那条哈巴狗突然冲着鹦鹉叫了起来。 “你是个傻逼!”鹦鹉叫道。 “你们家鹦鹉还会说话呀!”王菊吃惊地说。 “不会学说话,那就不是鹦鹉了,它吧,就是不学好,竟说脏话,王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大帅哥是石涛,你喊涛哥就行了,这位傻里吧唧的,叫杨上迁。这两个是我的好朋友。”毛四说。 “好朋友住在一起真热闹啊。”王菊说。 “杨上迁!去,厨房,那才是你呆的地方,水开了以后,添一勺子水。”毛四说。 “添热水还是凉水?”我问。 “凉水。”毛四说。 “是自来水还是饮水机里的水?”我问。 “随便!”毛四说。 “这不能随便啊,自来水是生水,饮水机里的水是能直接喝的水,应该选择添哪一个呢?”我问。 “自来水,我靠!你天天给我做选择题啊?”毛四说。 王菊笑了笑。 我把饺子盛出来,端在餐桌上。 “王菊,来喝点酒吧,俗话说,饺子就酒,天长地久。”毛四说。 “毛四哥,你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王菊说。 “那是,你这个毛四哥,可不是一般人物,党校毕业的高材生,还是三级厨师。”石涛说。 “能看出来。”王菊说。 “一般一般吧,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不如,”毛四说。 “不如什么?”王菊问。 “不如?哎,不好意思,后面我给忘了。”毛四说。 “毛四哥,你真得忘了,上个星期还说这句话呢。”我说。 “我有说过?”毛四问。 “你说要吃饺子,我和石涛都不同意,嫌太麻烦了,你接着就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我说。 “啊?原来是不如嫂子?这话听起来有点恶心。”王菊说。 “杨上迁,你就瞎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玩嫂子,王菊,别听他的,是他瞎编的。”毛四说。 “不是我瞎编的,你是说了好玩不如嫂子,你还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小姨,还说好玩不如丈母娘什么的,我记得很清楚。”我说。 “没事,杨上迁喜欢开玩笑,毛四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经常在一起开玩笑的。”石涛说。 “王菊,我向毛主席保证,他刚才是瞎编的,我想起来了,这话是这么说的,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孙子。”毛四说。 王菊捂着嘴笑了。 “杨上迁,你这孙子,把你身后面的酒拿过来。”毛四冲我瞪着眼。 “你才孙子呢,是喝红葡萄酒还是白酒?还是啤酒?”我问。 “奶奶个屁股,你又给我出题了。”毛四说。 “红葡萄酒吧,比较适合女人喝。”石涛说。 “不,白酒,吃饺子就要喝白酒,王菊,我们喝白酒吧,五粮液,喝完浑身舒服,什么事都忘得干干净净。”毛四说。 “不行,我喝白酒很容易醉的。”王菊说。 “是吗?喝多少能醉?”毛四问。 “喝两小杯就能醉。”王菊说。 “你骗人,绝对骗人,我看你的气色就知道你能喝酒,你把右手给我,我一掐你的食指,我就知道你的酒量了。”毛四说。 “好吧,看你算得准吗?”王菊把手伸过去。 “毛四哥,你也是算命的。”我说。 “算命的稀罕吗?不是家里已经有两个算命的了吗?再多一个也无妨啊!”毛四说。 毛四说完,石涛一下把饺子吐了出来,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笑。 “你们家真热闹。”王菊说。 毛四掐了一下王菊的食指,然后用自己的手掌压了一下她的食指,“没事,你能喝半斤白的,喝两瓶啤酒也没事。” 不对,我以前喝了两杯白酒就醉了。王菊说。 “方法不对,你肯定喝得很快,你慢点喝就会没事,喝得时候,先用舌头舔一舔。”毛四说。 “真的吗?”王菊问。 “真的,相信你毛四哥,如果你两杯喝醉了,我从此就再也不给人算命了,我认栽。”毛四说。 “好吧,那我就慢慢喝。”王菊说。 “拿白酒来,”毛四冲我挤了挤眼,“上迁老弟,以后你跟我学着点。” “有什么好学的?”我说。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王菊说。 “从厨房里进去。”石涛说。 王菊去了洗手间。 “杨上迁,今天晚上你就睡客厅,你那房间让我睡一晚。”毛四说。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她晚上也在这睡了,我要陪陪她。”毛四说。 “不会吧,你想把她灌醉了,然后?”我说。 “我的大少爷啊,”毛四说着用手堵住我的嘴,“你小声点,不是我强奸她,你等着瞧吧,是她强奸我。”毛四说。 我拽下毛四的手,“你把她灌醉了,她怎么强奸你?” “那你等着瞧吧,你别给我添乱,什么不如丈母娘的,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你知道为什么是嫂子吗?”毛四说。 “为什么?” “押韵!笨蛋。”毛四说。. “杨上迁,赶明你再扔一个纸飞机,也给我扔一个来。”石涛笑着说。 488 兄弟对酌菊花开 “好吧,明天我多扔几个纸飞机。”我说。 “杨上迁,等会别乱说话,等我把这个搞定了,我帮你找个漂亮的大眼睛妹子。”毛四说。 “我不需要,我自己能找到。”我说。 “行,你现在越来越有本事了。”毛四说。 王菊从厕所里出来。 “你们聊什么呀?”王菊问。 “聊天气,明天阴转多云,多云转阴,东西南北风随便吹,时有时无,雨想下就下,不下拉倒。”毛四说。 “毛四哥,你真有才。”王菊说。 “吃饺子,喝酒,王菊,来,先吃饺子,韭菜猪肉馅,既壮阳又排毒美容。”毛四说。 “别叫我王菊了,我小名叫菊花,”王菊吃了一口饺子,“真好吃啊!” “菊花,喝酒,我们一起喝吧,涛子,这里你最有学问,说两句祝酒辞吧。”毛四说。 “好,那我编两句诗给大家助兴,兄弟对酌菊花开,饺子一口酒一杯,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厉害,这都出口成章了!真是才子啊!真厉害,”王菊说。 “好,我们这叫才子会佳人,涛子,你这句兄弟对酌菊花开,我怎么听了像淫词呢?”毛四说。 “喝你的酒吧,兄弟对酌菊花开,怎么能是淫词?”石涛说。 “那不说这个了,喝酒,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毛四说。 “那我就舔一舔了。”王菊说。 “好,你舔吧。”毛四说。 王菊舔了一口酒,放进嘴里。 “怎么样?”毛四问。 “有点辣,还有点,香!”王菊说。 “甜吗?”毛四问。 “不甜。”王菊说。 “不甜?不可能,我这酒是甜的,你再一舔一舔。”毛四说。 王菊又舔了舔,“好像有点甜了。” “喝得少,你喝半杯看看是甜还是不甜?”毛四说。 王菊喝了半杯放下酒杯,“又辣又甜。” “那你把这杯全都喝下去看看。”毛四说。 王菊又把剩下的喝了。 “怎么样?” “好辣,身体发热。”王菊说。 “这就对了,等一会,你会出汗,一出汗就排毒了,女人喝点酒,能长寿,以后没事就喝点。”毛四说。 “毛四哥,谢谢,我听你的。”王菊说。 “今天我知道你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呢?给你这三位哥哥说说,我们帮你。”毛四说。 “我是不开心,但和你们在一起挺开心的。”王菊说。 “多好的姑娘啊,哎!有人就是不知道珍惜。”毛四说。 毛四说完这句话,王菊眼泪唰地一下涌l出来。 “别哭,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石涛把纸巾递过去。 “嗯!我想和男朋友分手。”王菊擦着眼泪说。 “为什么要分手呢?”我问。 “他不珍惜我,好像我可有可无似的,还有,我怀疑他外面有别的女孩了。”王菊说。 “你怎么知道的?”石涛问。 “前天,他回来很晚,问他去哪了,他说和几个哥们喝酒了,但我发现他脖子有伤痕,一看就是那种被人咬的牙印,后背也有,我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朋友闹着玩咬的,闹着玩咬,还能把衣服脱了咬后背?但他就是不承认,如果他承认了,我还真有可能原谅他。我就和他吵架,他一生气就走了,到现在,两天了,他也没有回家。”王菊说。 “绝对不能原谅,这是原则问题,你原谅他一次,他还会有下一次,外遇这东西会上瘾的。”毛四说。 “那我怎么办?”王菊说。 “这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石涛说。 “是啊,做男人最重要的是要对女人负责,你们还没结婚,他就有外遇了,这太恶劣了。”毛四说。 “是啊,我也觉得是,他还说下个月就要买房子和我结婚呢!”王菊说。 “他买房子?要花好多钱啊。”毛四说。 “他父母有钱。”王菊说。 “菊花啊,你要想清楚,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疼自己的老公对不对?你要想清楚了,这是终身大事啊。”毛四说。 “但我还是很爱他。”王菊说。 “但你男朋友看上去不怎么爱你,你在家等着他吃饭,他竟然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在床上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你说,真正爱你的男人会这样对你吗?”毛四说。 “好,毛四哥,我要和他分手,这次坚决分手。”王菊说。 “好,痛快,来,喝一杯。”毛四说。 “好,喝酒。”王菊说着一饮而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人吧,有时候也很难抵挡女人的诱惑,我们都是男人,我们也知道这是男人的弱点,尤其遇到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一般男人肯定就投降了,所以,对你男朋友也不能轻易下结论。”毛四说。 “毛四哥,你的意思我不明白,是分手还是不分手呢?”王菊说。 “给你男朋友一个机会吧,是人都得犯错误的。”毛四说。 “但我一想到我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就心如刀绞。”王菊说。 “想开点就行了。”石涛说。 “是啊,不过你这男朋友是有点过分,哎!女人也是挺可怜的,不公平,凭什么男人在外面玩女人,女人就要在家做贤妻良母呢?不公平!”毛四说。 “毛四哥,再来一杯。”王菊说。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说。 “没事,我很清醒啊,毛四哥教我喝酒的这个方法不错,喝酒原来要舔一舔,我脑子很清醒。”王菊说。 “当然,你不能有报复他的心理,这样不好。”毛四说。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再外面找女人发泄,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找男人呢?”王菊说。 “你喝醉了,我给你泡点茶吧。”我说。 “我没有,我看你才醉了呢!”王菊说。 “说不定你男朋友已经回家了呢?”我说。 “回家又怎么样?这样的男人不珍惜我,我才不稀罕呢!”王菊说。 “你赶快回家吧。”我说。 “不,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我就住在你们这了。”王菊说。 “好啊,菊花,我们今晚喝个痛快,一醉方休。”毛四说。 “我怎么有点头晕呢?”王菊说。 “没事,我扶你去屋里休息。”毛四说。 “毛四哥,这样不好吧。”我说。 “去,一边去,你今天晚上睡沙发。”毛四说。 “毛四,你陪着她是可以,但千万别做出不好的事来,她毕竟现在还没有和男朋友分手。”石涛说。 “涛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只要她不强奸我,我绝对不会碰她的。”毛四说。 “行,我相信你。”石涛说。 “涛子,不能相信他。”我说。 “毛四,我给你说啊,你如果真要碰了她身子,你可要负责任啊。”石涛说。 “那当然了,我绝对负责任。”毛四说。 这时,王菊一下子呕吐了,吐了自己一身。 “果然她的酒量不行。”毛四说。 “把她架到沙发上,给她擦一擦。”石涛说。 把王菊抬到沙发上躺着,她半睁着眼睛,说,“我还要喝,来!喝酒,来呀!” “这衣服脏了怎么办?”我问。 “我屋里有吴迪的衣服,给她换上吧。”石涛说。 “要给她脱衣服?”我问。 “废话,不脱衣服怎么换?”毛四说。 “她的胸罩都脏了?也要换吗?”我问。 “那当然要换了。”毛四说。 “她同意换衣服吗?”我说。 “同意吗?这样吧,我问问她一下,她同意我们就换,她不同意就不换了。”毛四说。 “好,那你问吧。”我说。 “菊花啊,你的衣服脏了,哥帮你换件干净的行吗?”毛四说。 “不,我要喝酒。”王菊说。 “她说了不换,毛四哥,送她回家吧。”我说。 菊花,你是不是要喝酒啊?毛四问。 王菊点了点头。 “那给你换件干净的衣服,我们再喝酒好吗?”毛四问。 “好啊。”王菊又点了点头。 “她同意了,那我就没办法了。”毛四说。 “我再问问。”我说。 “行了,别再问了,她衣服这么脏,穿了也不舒服,给她换吧。”石涛说。 “那谁给她换?”我问。 “当然我给她换了。”毛四说。 “为什么当然是你,我不同意,我给她换。”我说。 “因为她是我勾引来的,所以我来换。”毛四说。 “不对,涛哥说是我扔纸飞机扔来的。”我说。 “别争了,这样吧,抓阄!”石涛说。 “好,我和毛四哥两个抓阄。”我说。. “不是你们两个抓,还有我呢!”石涛说。 489 五亿元彩票 “我也要抓阄,”王菊忽然坐了起来,“我也要抓。” “你衣服脏了。”我说。 “哎呀,真是的。”王菊低头看了一下,说,“真恶心啊。” “你没醉吧?”石涛问。 “没有啊,我挺好的。”王菊突然精神了很多。 “没醉就好,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换我女朋友的衣服。”石涛说。 “好啊,谢谢了。”王菊说。 王菊去洗手间洗澡了。 “她没喝醉啊?”石涛笑了笑。 “可能是她刚才吐了出来,一下清醒了。”毛四说。 “毛四哥,你真是白辛苦啊。”我说。 “没事,等她洗完澡,我们接着喝。”毛四说。 “我看你还是送她回家吧。”石涛说。 “机会难得啊,我可舍不得送她回家。”毛四说。 “看上去她酒量还可以。”石涛说。 “放心,今天晚上我吃定她了,对女人可不能心慈手软,那个毕海霞就是个教训,本来我是有机会下手的,可惜我心太软,女人就是贱,你先把她弄上床,再谈恋爱,这样才靠谱。”毛四说。 “你打算和这个女孩谈恋爱了?”我问。 “恋爱的事,不考虑,先打一炮再说,消消火气,我最近上火,牙有点疼,我在部队的时候是在炮兵连,本来会是一个优秀的炮手的,但我们傻逼连长去让我去炊事班当厨子。”毛四吃了一口饺子。“ 这时,王菊晃晃悠悠地进来。 “毛四哥,你过来啊!”王菊说。 “我在这了,”毛四说着走过去。 “我感觉头好晕啊!”王菊说着倒在了毛四的怀里。 毛四一把抱住她,“你喝醉了。” “我没有,毛四哥,我想睡觉了。”王菊搂着毛四的脖子一幅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送你上床睡觉去。”毛四说。 “好啊,再见,睡觉了!”王菊转过身冲我和石涛招了招手。 毛四搀扶着她进了我的卧室,他关门的时候冲我和石涛眨了眨眼。 “哎!让这小子得手了。”石涛说。 忽然卧室的门又开了,毛四露出脑袋,“你们别急,我先来。” “什么时候能轮上我们?”石涛笑着说。 毛四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说,“快的话夜里两点,慢得话明天早晨6点半,注意收听全国新闻联播和报纸摘要。”毛四说着锁上了门。 我叹了一口气,“涛哥,我想喝点啤酒。” “好啊,我陪你喝,厨房还有点花生米,我给你拿来。”石涛说。 外面下了起了大雨,雨滴急促地敲打着窗户。 过了一会,石涛从厨房拿来两瓶啤酒,一盘花生米,还有两个松花蛋。 “这菜不错啊。”我说。 “这雨下得好大啊,挺好,我们哥俩听着雨声喝着啤酒也挺美的。”石涛说。 “涛子,能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此生无憾了。”我说。. “不,你还要有一个好媳妇。”石涛说。 “对,要有个好媳妇,再给我生一对儿女,那就很满足了。”我说。 “你会有的,对了,杨上迁,如果你有钱了,你想干什么?”石涛问。 “有钱了?那要看有多少钱了。”我说。 “就是天上掉馅饼,就说你中了几个亿的彩票,你打算怎么花呀?” “怎么花?怎么花呢?你是说现在吗?”我问。 “是啊,就是现在。”石涛说。 “有几个亿啊,这也太多了吧?”我说。 “你还嫌多啊,说说吧,你这钱怎么个花法?”石涛问。 “你说中几个亿?”我问。 “就是五亿吧,你中了五亿元的双色球彩票,怎么花?” “要是真中了五个亿,我给你两个亿。”我说。 “不会吧?你怎么这么慷概啊!”石涛说。 “钱是身外之物,我和你是兄弟,我觉得比亲兄弟还要亲,给你两个亿不多,我自己还留了三个亿呢。”我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心里很舒坦。”石涛说。 “你说我这三个亿的钱怎么花呢?毕海霞,我得给她点钱吧?”我说。 “你有三个亿了,如果你要是娶她就无所谓给不给了。”石涛说。 “海霞她愿意嫁给我吗?”我问。 “屁话,你有三个亿,她如果会不嫁给你,那就她脑子被驴踢了,你是不是看上海霞了?”石涛说。 “海霞挺好的,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可能看不上我。”我说。 “看不上你?别说三个亿了,就是你现在有五百万,你打一个电话,海霞立刻就会过来陪你喝酒。” “这么说,还是有钱好啊!”我说。 “废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磨能推鬼,杨上迁,有钱就别想着娶媳妇了,我们买个游艇,带着一群美女们去海上吃喝玩乐。”石涛说。 “带毛四去吗?”我问。 “不带,坚决不能带他,这孙子现在正快乐呢!他自己快乐,根本就不想着我们。”石涛说。“不说这个了,明天中午我想带你去北环艺术学院,到时候你在门口举着牌子,牌子我都买好了。” “举什么牌子?” “就是一个小黑板,你双手举着,黑板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找人。”石涛说。 490 一张相片 “找谁?”我问。 “找那个在凤凰山和你约会的女人。”石涛说。 “能找到吗?漂亮吗?” “上一次我们是下午放学时候去的,这次我们中午就过去,碰碰运气。”石涛说。 “漂亮吗?”我接着问。 “应该是很漂亮吧。”石涛说。 “那太好了,要不,我们就天天去北环艺术学院举牌子吧。”我说。 “天天举?”石涛皱着眉头。 这时,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声。 “他们这是练上了。”石涛说。 “毛四这是不道德的。”我说。 “也不能只说毛四,这女孩刚才清醒了,也不想回家。”石涛说。 “她这是报复吗?”我问。 “可能是吧,这让毛四捡了一个大便宜。”石涛说。 “屋里还有音乐?好像有一个小女孩在唱歌,你听听。”我说。 乐声大了一些,也越发清晰:拔萝卜,拨萝卜,嘿呦嘿呦拔萝卜,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拔萝卜~。 “妈的,这是手机的铃声。”石涛说。 “一边做爱还一边听歌,这挺有情调的。”我说。 “不是情调,这是怕我们听到动静,或者是王菊的男朋友打电话来了,她不接,铃声就一直响着,睡觉去吧,不早了。”石涛打了一个哈欠。 “好,睡觉去。”我说。 早上起来,没什么动静。 石涛不知道起床了没有?我走过推了一下门,门开了。石涛不在屋里,他去哪了呢?去买早点了?床边上放着一本书,我走过去拿起这本书,书名是《巴黎圣母院》,我翻了一下,看到书里夹着一张相片,相片里是一个男人,半身照,我拿起来仔细端详着,感觉这个人和石涛有点像,尤其那眼神,但相片里的男人是短头发,脸颊高一些,单眼皮,不戴眼镜,没有石涛的鼻梁高。 “哎!杨上迁,你干什么呀?”石涛在我背后说道。 “你这书里的有一张相片很像你。”我说。 “你怎么能随便进别人的卧室呢?”石涛一脸的不高兴。 “我,我看看你有没有起床。”我说。 “我在厕所了,那个书给我。”石涛说。 “这张相片是谁啊?”我把书递给他。 “是谁和你有关系吗?”石涛还是一脸的不悦。 “没,没关系,我这就出去。”我说。 石涛瞪了我一眼,“那相片里的人是我哥哥。” “不过,看上去像是你弟弟。”我说。 “是吗?以后别随便不打招呼就进别人的卧室。”石涛眉头紧蹙。 “好,我记住了。”我说。 我出了屋,看到毛四坐在客厅的沙发抽烟。 “走了?”我问。 “没有,在洗澡呢!”毛四说。 “这女的怎么样?”我问。 “还凑合,不过如果我花点时间调教调教,还是有培养前途的。”毛四说。 石涛从屋里出来,“毛四,你打算跟她谈恋爱了?” “还没打算呢!也不知道她的脾气性格,慢慢了解一下,目前先维持这炮友的关系吧。”毛四说。 “她要是铁了心跟上了你,你又没看上她,那怎么办?”石涛问。 “放心,甩女孩子是我的强项。”毛四说。 “这女孩也不错,身材相貌还挺配你的。”我说。 “在我心里,我还是觉得海霞好。”毛四说。 “海霞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毛四啊,死心吧,好女人多的是。”石涛说。 “我知道海霞她看不起我,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她会后悔的。”毛四说。 “但愿吧。”石涛说。 王菊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看到我们后,面带羞涩。 “来,美女,过来,这边坐。”毛四说。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王菊说。 “在这吃饭吧,我这就去买早点。”石涛说。 “是啊,吃完早点再走吧。”我说。 “那好吧,昨天夜里我喝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王菊说。 “不麻烦,你这小美女来我们家,让我们蓬荜生辉啊,你坐,我去买早点。”石涛说。 “涛子,我去买吧。”我说。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石涛说着出了门。 “这涛哥真得很不错。”王菊说。 “是啊,他是很不错,凡是认识他的,不论男女都夸他人品好,性格也好。”毛四说。 “他有女朋友了吗?如果没有,我给他介绍一个。”王菊说。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能没有女朋友呢?他有,女朋友很漂亮,对了,你可以帮我这个杨兄弟介绍一个。”毛四说。 “好,我有一个同学,形象气质还都不错,我可以介绍给他。”王菊说。 “好啊,”我说,“什么时候给我介绍,我今天白天不上班。” “杨上迁同学,你也太着急了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毛四说。 “等我回去给你联系一下,问问我同学她今天有空吗。”王菊说。 石涛买来了豆浆和油条。 毛四喝了一口豆浆,“涛哥,我会记住今天这个豆浆的。” 石涛笑了笑,看了看我。 “涛哥,我也会记住这碗豆浆的。”我说。 “什么事啊,这大清早的。”石涛说。 “你们兄弟三个真好。”王菊说。 中午,我跟着石涛去了北环艺术学院。学院的门口还是停着好多豪车。铃声丁丁丁地响了。 “杨上迁,快举牌子。”石涛说。 我举起来了牌子。 许多大学生走出了校门。好多人在看着我。 有一个长相很一般,脸上还有雀斑的女大学生走到我跟前,“找人?你找谁啊?” “牌子上不是写着吗?我在找人。”我说。 “你找谁啊?”女大学生接着问。 “找人。”我说。 491 女催眠师 “找谁?”女大学生又问。 “找人。”我说。 “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不知道名字。”我说。 “哪个专业的?” “不知道。” “长得什么样?” “不清楚。” “你没事吧?他,他没事吧?”女大学生又问我身后的石涛。 “没事,很正常,相当正常。”石涛说。 “这还叫没事?还相当正常?”女大学生说。 “那个麻烦你让一下,挡着他了。”石涛说。 “真是神经病!”女大学生喃喃地说道。 “哎!你说谁神经病?”石涛大声地说。 “两个神经病!”女大学生说着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我身边围着一群大学生,连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也被吸引过来。 “哎!你找谁啊?”一个戴眼镜的男大学生问。 “找人。” “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男的女的?” “女的。” “哪个专业的?” “不知道。” “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 “你脑子有问题?” “脑子是有点问题。” “你神经病?” 我看了一眼石涛。石涛冲我点了点头。 “对,我是神经病。”我说。 “你一神经病跑这来干什么?”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接着问道。 “找人。”我说。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男的女的?” “女的。” “什么专业的?” “不知道。” “长得什么样?” “不清楚。” “你脑子有问题?” “脑子是有点问题。” “你这一神经病跑这里干什么?” “找人。” 我说完之后,围观的人一阵大笑。 我看了一眼石涛。 石涛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冲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保安走过来,“哎,你这人举牌子干什么?” “找人。”我说。 “找哪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我说完又引来一阵大笑。 “神经病!赶紧给我走人,大家都散了吧,堵车了。”保安说。 我把牌子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石涛。 “怎么?还不走?”保安一边冲我大声呵斥一边拉着我的胳膊。 “你别拽我啊!”我说。 “把牌子给我!”保安说着抢我手中的牌子。 石涛一把推开保安,“你干什么?抢什么抢?” “你是干什么的?”保安问。 “这牌子是我的,是我让他在这里举的,怎么了?我让他举个牌子碍你事了?举牌子违法了?”石涛说。 “不行,这里不能举牌子,要是再举,我就给你砸了。”保安瞪着眼睛。 “你要是敢砸我的牌子,我就打你个满地找牙。”我握紧拳头咬着牙。 “你是不是神经病?”保安忽然口气软了。 “是,又怎么样?谁规定神经病不能举牌子?”我说。 “行,你消消气。”保安说着拿起手机拨着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石涛问。 “精神病人我惹不起,我给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保安说。 “哎!慢着,别打了,我们这就走,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石涛突然脸色变了。 “好,你们现在走,我就不喊警察了。”保安说着放下手机。 “给你商量一下,我们在马路对面举可以吧?”石涛说。 “这个可以,但你们别造成交通堵塞了。”保安也和颜悦色了起来。 “走吧,杨上迁,去对面。”石涛说。 过了马路,面对着北环艺术学院,我举起了牌子,围观的人没有刚才多了,举了一会,我胳膊都酸了。 “我来帮你举吧。”石涛说。 “是不是远了点?”我问。 “是有点远。”石涛说,“这样吧,下次不举牌子了,我买个白色体恤衫,再上面写找人两个字,你就站在门口吧。” “保安不会管了吧”?我说。 “应该不会了,今天就举到这吧。”石涛说。 “那现在去哪?”我问。 “你忘了,今天要做催眠的。”石涛说。 “好啊,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我说。 “杨上迁,刚才那个保安要是真砸了我们的牌子,你真打他吗?”石涛问。 “肯定打,我跟他拼命。”我说。 “你好像很容易冲动啊。”石涛说。 “冲动?他砸我的牌子,我不能打他吗?”我问。 “你以前是不是很容易冲动?” “我不知道。”我说。 “哎!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呢?希望今天下午能出现奇迹。”石涛搂了一下我的肩膀。 推开心理咨询工作室的门,没看到人,里面静悄悄地。落地玻璃窗外面有一只鸽子在屋檐上整理着羽毛,又有一只鸽子飞落下来,这只鸽子扭头朝房间里看着。 “人呢?是不是她们今天不上班?”我说。 “不上班我们能进来?”石涛说。 “会不会湘蓉姐在心理咨询室了。”我说。 “那就进去看看。”石涛说。 这时,就听卫生间抽水马桶的轰隆声,门开了,湘蓉老师的女助理从里面出来。 “你们请坐。”女助理说。 “湘蓉老师在里屋吗?”石涛问。 “湘蓉老师回德国了,昨天走的,她回国处理家事。”女助理说。 “那我们这治疗怎么办?”石涛问。 “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心理咨询师,她一会就过来。”女助理说。 “哎!你们怎么能换人呢?就是换人也要事先告诉我们呀?”石涛说。 “不好意思,湘蓉姐家里确实有急事,换个人不会影响治疗的,我们这个心理咨询师也很优秀,并且非常有亲和力,杨先生肯定会很喜欢的。” “国产的?还是?”石涛说。 女助理笑了笑,“国产的,你们放心,绝对很专业。” “我原来看的是进口的,现在你给我换成国产的了,收费是不是要便宜点?”石涛说。 “那当然了,她的价格比湘蓉老师低一半。”女助理说。 “那好,我姑且就相信你们一次,她什么时候来?”石涛问。 “刚才给我电话,她说马上就到。”女助理说。 “她叫什么名字?”石涛问。 “她叫乔麦。”女助理说。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吃的那种粗粮吧?”石涛说。 女助理笑了笑。 门开了,一个穿着灰色短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脸如银盘,乌黑的头发,向上盘起,一只白色的发夹形如蝴蝶,她肌肤白皙,腿上穿着肉丝长筒丝袜,年龄看上去比湘蓉老师的要小。 “我来介绍一下,”女助理说,“这是乔麦老师,这是石涛先生,这是杨上迁。” “杨上迁!我认得你。”乔麦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一下,她的手掌温暖细腻,犹如一块湿水的香皂。 “你认识我?”我说。 “是的,病情资料上有你的相片,你看上去比相片里的英俊多了。”乔麦说。 “谢谢,不算英俊。”我心理忽然美滋滋的。 “石先生,我带他去里屋,您在外面等吧,你可以喝点咖啡。”乔麦说。 “好的,哎!又是咖啡。”石涛说。 进了屋,我坐在原来坐的那个位置。 “我给你倒一杯水。”乔麦说。 乔麦转身倒水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灰色的套裙,肉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鞋,她像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来喝水,想什么呢?”乔麦问。 “没想什么。”我说。 “是吗?你看上去有点紧张,放松一下,是不是看到我紧张?”乔麦说。 “是有点紧张。”我说。 “why!”(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看了一眼她的丝袜腿。 “我腿有问题?”乔麦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自己的腿。 “没有,你腿很好看,很修长,尤其是穿着丝袜。”我说。 “是吗?很多人都说我腿好看!不过都是女人说的,很少有男人夸赞我的腿,谢谢了。”乔麦说。 “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我问。 “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乔麦说。 “好像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我说。 “那好,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了。”乔麦说。 我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我感觉乔麦在握着我的手。 “你现在很放松,对,非常放松,你的身体,你的肩膀很放松,你的脖子很放松,你的脖子可以轻易的转动,对,就这样慢慢地转动,一点都不费力气,你轻轻的吸入空气,深深地吸入,然后慢慢地吐出来,你的后背很放松,很放松,你感觉身体很舒服,你看到了绿色的草地,草地上的喷泉,干净的台阶,风轻轻地,轻轻地,吹着你的脸颊,你走进了房子里,然后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你看到很多人在工作,你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你的同事,他们对你微笑着,你还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乔麦说。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我说。 “她穿什么样的衣服?”乔麦问。 “黑色的短裙,黑色的高跟鞋,她走路的时候,扭动着臀部,她还穿着肉色长筒丝袜。”我说。 “好,你慢慢跟着她,轻轻地跟上她,你又看到了什么?”乔麦说。 “她的腿很好看,她腿上又换成了黑色丝袜。”我说。 “走路的时候就换了丝袜吗?”乔麦说。 “一会是肉色长筒丝袜,一会又是黑丝的长筒丝袜,她心情好的时候穿得是肉色丝袜,对,心情不好的时候,穿黑色丝袜。”我说。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和我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我说。 “不着急,你跟着她,看她干什么?”乔麦说。 “她进了一间办公室,很大很宽敞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稀少的老人,她就坐在了这个老人的对面。她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滚了好远,她站起来去捡笔,她弯下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白色内裤。”我说。 “然后呢?”乔麦问。 492-493 咖啡厅 “她换上了黑色长筒丝袜,微笑着,她的微笑很有诱惑力,她走过去,坐在了这个老人的膝盖上。”我说。 “穿黑色丝袜?那么就说明她心情不好了。”乔麦说。 “是啊,她的心情肯定不怎么好,那个老人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用手指缠绕着,然后捏着她的腰,接着是,大腿,小腿,一直到脚,老人的手停留在了高跟鞋上。她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说。 “你看到了?”乔麦问。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一边擦玻璃一边回头看着,她坐在那个老头的腿上也在看我,我把玻璃擦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她很满意。” “你在那个办公室里擦玻璃?”乔麦问。 “是啊,我一直在擦玻璃,那个老头把她的一只高跟鞋脱了下来,然后他朝空中一甩,差点就砸着我的脑袋了,老头又脱她第二只高跟鞋,也是一甩,扔窗户外面去了,很快楼下有人在骂。 “接着说?” “接哪里说?”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乔麦脸颊潮红。 “闭上眼睛!”乔麦用命令的口气,接着她的口气开始舒缓,“别紧张,放松一下,放松。” 我闭上了眼睛,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你看到什么了?” “黑,就是那种黑,比黑暗还黑,我被推倒了,有人用脚把我的脑袋踩在了地上,我的嘴里都是泥土。” “接下来呢?” “我被绑架了,还有她,他们好多人,他们在问她要钱,她给了,他们把她整个人抬起来,然后翻过来,让她趴在地上,他们开始轮她,为了先后顺序你争我吵,她挣扎着,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有人又开始踩我脑袋,问我要钱,我说我没有,他们就开始打我,我的牙齿被打掉了,下巴碎了,鼻子歪到了耳根后面,肋骨断了几根,肚子被踢破了,肠子流了出来,我急忙塞了进去,但又流出来,我又塞。他们把我扔到天花板上,我看到下面有一把刺刀对着我,我快坚持不住了,如果掉下来,就会被刺刀将整个身体穿透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感觉空气已经不够用的了,我要憋死了,快要憋死了!我想大声的喊,但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从五开始数,五四三二一,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乔麦说。 我睁开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去,“我还活着。” “你活得挺好的,你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去倒点咖啡。”乔麦说。 乔麦打开了门。 “怎么样?”石涛问。 “我给他倒杯咖啡,再给你说。”乔麦走了出去。 石涛走过来,“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啊?” “还好,不,不紧张。”我说。 “你没事吧?” “没事,还好。”我看了看天花板。 乔麦端着咖啡进来,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腿。 “乔麦老师,麻烦您给我说说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石涛说。 “他在回忆,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会穿肉色丝袜,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穿黑色丝袜,他又看到这个女人和一个老头在办公室里做爱,他自己居然也在场,有意思的是他在窗台上擦玻璃,很认真的擦玻璃,从他的叙述中,感觉这个女人和他的关系很密切,这个女人应该很有地位,他接下去说的是自己和一个女人被绑架了,被绑架的女人可能还是同一个女人,绑匪问他们要钱,女人给钱了,但是被轮了,又问他要,他说没有,那一伙人就打他,把他的肠子都打出来了,他倒是很镇静,自己把肠子塞进去,然后他被扔在了天花板上,下面有一把刺刀对准了他,他很紧张,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这时候,我就叫醒了他。”乔麦平静的说。 “他在编小说吧。”石涛说。 “不,从我的专业角度看,他不是在编小说,我认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都是有意义的,他刚才的话我已经录音了,以后都会录音的,等会给你复制一下,你可以拿回去认真听听,当然他也可以听,但最好不要让他听到类似绑架案这样的声音,他会受刺激的。”乔麦说。 “那我就请教你一下,他擦玻璃是什么意思?”石涛问。 “擦玻璃表明了在刚才的叙述里,他是一个弱者的身份,他被边缘化,在公司不被重视,他很认真的擦玻璃,并且擦得一尘不染,说明他不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他很单纯,他热爱生活。”乔麦说道。 “他擦玻璃的时候看到那个女的和一个老头做是什么意思?”石涛接着问。 “他很可能爱上了这个女人,或者,他对这个女人抱有性幻想,也或者是,他发现了这个性感女人的隐私,就是这女人和一个老头有着不能公开的性生活,还有,这个老头有一间很宽敞的大办公室,这说明,老头是一个很有地位的人。”乔麦端起了给我倒的咖啡喝了一口。 “绑架呢?”石涛问。 “绑架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真得和一个女人被绑架了,第二种可能是,他根本没有被绑架,我更认同这个,他虚构了一个绑架案,为什么会虚构呢?这是他的潜意识,他在生活中很可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非常没有安全感,他可能有轻微的恐惧症,他虚构了一起绑架案中,他描绘自己被打得很惨,肠子都被打出来了,这是恐惧症的感觉,从而证明了我的看法。”乔麦说。 “感觉今天的催眠没有上一次好,他说得很混乱,会不会他的精神出现了异常?人格分裂?”石涛说。 “他的精神是有一点异常,但还没有人格分裂,一切还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乔麦说。 “我有点担心,他突然就精神分裂了。”石涛说。 你的担心,我能理解,平时生活中就要注意了,他不能受到很大的刺激,石先生你和杨上迁是什么关系?”乔麦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 杨上迁,你真幸运啊,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朋友,是记忆前就是好朋友吗?乔麦说。 “是他失忆后,我才认识他的,”石涛说,“我发现他的人品非常好,是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当然,对他的失忆,我也很同情,我愿意帮他恢复记忆,不管我花多少钱,哪怕让我倾家荡产,我也要帮他找会自己,找回失去的记忆,有了以前的记忆,他就能和亲人团聚了。”石涛说。 “石先生,看来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真了不起,我支持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努力,帮助他恢复记忆。”乔麦说。 谢谢你们了,我以后肯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我说。 杨上迁,你这话说的,我现在为你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想让你以后报答我,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最好的兄弟,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石涛说。 以后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会更加努力的。我说。 “好,以后你要听乔麦老师的话,她也是你的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石涛说。 “对,杨上迁,我有信心,让你早日恢复记忆的。”乔麦说。 “乔麦老师,真得很感谢你,我想请你喝咖啡,等你有空吧。”石涛说。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乔麦说。 “我也想请乔麦老师喝咖啡。”我说。 “行啊。”乔麦笑了笑。 “杨上迁,你优先,你先请。”石涛说。 “不是了,我说着玩的,还是你请吧,也代表我吧。”我说。 “不好意思,我把给杨上迁倒的咖啡给喝光了,石先生,以后你就叫我乔麦吧。”乔麦说。 “好啊,乔麦!这名字真得很朴实,那你就叫我涛子吧,我年龄比你大,你要是叫我涛哥我也不介意。”石涛说。 “好,那就喊你涛哥了,对了,我还是提醒你,不要让他突然受到刺激。”乔麦说。 乔麦,我想问一下,我想最近带他去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会不会刺激到他?石涛说。 你怎么知道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呢?乔麦问。 “我只是猜测的。”石涛说。 “如果他真能到曾经熟悉的环境的话,可能会有帮助的,不过也有可能受到以前不良信息的刺激,但还是值得尝试的。”乔麦说。 “乔麦,你说他要是突然有了记忆后,又突然发现自己是个亿万富翁,会不会疯掉啊?”石涛说。 乔麦笑了笑,“你这个问题很突然,但挺有意思的。”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你现在突然有了几个亿,从一个心理催眠师成为了超级富婆,你会怎么样?”石涛问。 “我会找两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猛扇我嘴巴子,一直把我的脸扇成猪脸。”乔麦说。 “为什么?”石涛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因为不扇脸,很容易疯的,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乔麦笑着说。 “我的天哪,你一个心理催眠师得了彩票大奖都会这样啊,那我们这样的穷人,还不直接就跳河了。”石涛说。 “所以,人还是平平凡凡最好。”乔麦说。 “乔麦,虽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你非常有魅力。”石涛说。 “谢谢了,工作的时候我是催眠师,但生活中我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女子。”乔麦说。 “我喜欢你这种很开朗很外向的性格。”石涛说。 “我的性格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石先生,人的性格是非常的复杂,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我总觉得你的性格比一般人复杂。”乔麦说。 “没有了,我很简单的,你慢慢了解我就知道了,是不是可以给杨上迁再做一次催眠呢?”石涛问。 “可以,我觉得他今天的状态很好,我正有这个打算。”乔麦说。. “行,那我回避一下。”石涛说。 门关上了,厚厚的窗帘重新拉上。我做直了身子,感觉身边有一股香气。 这种香气沉沉的,让我有一种想入睡的感觉,我慢慢闭上眼睛,看到一束阳光从天空照了下来。 “那间咖啡厅的玻璃上都是光,绿绿的,一层一层的,像是鱼鳞,天桥上有一个戴着白色围巾的女孩在拿着相机拍照,公交车从桥下经过,车里很多人脸贴着车窗。天桥对面有一个平台,上面有根长长的晾衣绳,一个小男孩抱着花盆从窗口跳下,很快就不见了。我看到了钟鼓楼,我下了车,走进那家咖啡厅里,” “你一个人喝咖啡吗?” “不是,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她们都不和我说话,我也懒得说话,就这么一直坐着,她们还是走了,有一个男跑进来,神态有些慌张,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然后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我,他也不点咖啡喝,好像进咖啡厅就是为了来看我的,我给了他一点钱,他放在口袋里,还是不走,继续看着我。我就不想理睬他了,我转过头看着窗外走来走去的男男女女。当我回头的时候,我看到坐在我对面的男人的脖子上都是血,他的喉咙有一个洞,像是被子弹射出来的一个洞,血从那个洞里涌出来,流了一地都是。喝咖啡的人有听音乐的,有看杂志的,有玩手机的,好像都装作看不见,过了一会,这个男人的手开始抖动了,他忽然很机械地抬起胳膊,用手紧紧捂住脖子上的洞,然后站起来,也不看我,他就走了。又过了一会,一个女警察跑进来,问我有没有看到那个流血的男人,问我去哪了?我说不知道。她就坐下来,招呼服务上咖啡,她也给我买了一杯咖啡。” “这个女警察是你的朋友吗?” “她是我的朋友。” “她叫什么名字?” “她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我说。 “你能不能说出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呢?” “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呢?我快要想起来了,她叫?”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乔麦坐在我的身边。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乔麦问。 “我差点就想起来了,奇怪的是我睁开眼睛后,就想不起来了。”我说。 “不急,恭喜你,你开始回忆了,虽然都是一些片段和碎片,我相信我会把你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的,我把石涛喊进来。”乔麦说。 石涛走了进来。 “涛哥,你听录音吧。”乔麦说。 石涛听完录音后,陷入了沉思。 “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他说到了钟鼓楼,我们这个地方没有钟鼓楼啊?”乔麦说。 “钟鼓楼?。”石涛说。 “两个女人,有一个怀孕了,男人的脖子上被子弹打了一个洞,奇怪的是,居然还能走路,这让我想不明白了,看上去他又像是在虚构。”乔麦说。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肯定是他的朋友了。”石涛说。 “听上去他的经历很复杂。”乔麦说。 “是很复杂,这个没错。”石涛说。 “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乔麦说。 “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好了。” “会慢慢知道的,他的病情在好转,他开始回忆了,尽管这些回忆有些怪异。”乔麦说。 “我想带他去钟鼓楼的下面的那个咖啡厅。”石涛说。 “钟鼓楼在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乔麦说。 “你没听说过,并不能就说没有钟鼓楼。”石涛说。 “真能找到那个钟鼓楼下的咖啡厅最好了,不过,如果你们遇到那个脖子上有破洞的男人,看上去就不那么美妙了。”乔麦说。 -------------------------------------------------------------------------------------------- 494 酒吧 “我们回去了。”石涛说。 出了大楼,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毕海霞打来的。让我去白银时代广场门口找她。 “她找你干什么?”石涛问。 “她说让我陪她去逛商场。”我说。 我到了白银时代广场门口。 “我们去酒吧,去酒吧喝酒。”毕海霞说。 “我不能喝酒。” “那你就看着我喝吧。” “嗯,我可以少喝一点。”我说。 “我们打车,我带你去原味酒吧。”毕海霞说。 进了原味酒吧,就看到舞台上一个脱衣女郎把脱下的衣服甩向空中,接着又脱下高跟鞋,扔了下去,有男人接到后,亲吻着。女人又开始脱长筒丝袜,很多男人伸出手准备去接,女人把丝袜用力扔出,一下扔在了我的脚下,我急忙躲开。 “老娘今天要一醉方休。”毕海霞说。 “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说。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跟娘们似的。”毕海霞说。 “还是少喝点。”我说。 “来,倒满,干杯。”毕海霞说着扬起脖子喝了下去。 我喝了一小口,感觉口味还不错。 “这是酒,不是毒药。”毕海霞说。 “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否则有可能患上精神病了。”我说。 “精神病了好,没有痛苦了,好,我喜欢,我也想成为精神病人。”毕海霞说。 “你是不是醉了?”我说。 “你这什么脑子,我才喝一杯啊,怎么会醉?”毕海霞说。 “那我就陪你喝一杯吧。” “算了,你别喝了,你要是得了精神病,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我去找帅哥喝去。”毕海霞说着拿起酒杯去找男人。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一杯啤酒,这酒味醇香,也没有异味,喝一杯两杯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端起酒杯喝下去半杯,然后一饮而尽。这杯啤酒下肚后,感觉身体舒爽,心情愉悦,接着我又喝了一杯酒。 495 等不及了 连喝三杯酒后,我脑子依旧很清醒,我也没多大的反应,我接着倒了一杯,又喝了下去,一扎啤酒让我喝完了。 “你没事吧?”毕海霞说。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个医生和石涛就会吓唬我,干杯。”我举着杯子。 “杨上迁,我看你还是别喝了。”毕海霞说。 “没事,拿酒来。”我还想喝。我说。 毕海霞又拿了一扎啤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醉不归,谁要是不醉,谁就是王八蛋。”毕海霞喝了一大口酒。 “海霞,是不是失恋了心情不好,那个姓齐的不是好东西。”我说。 “哪个姓齐的?谁失恋了?我怎么会失恋呢,追我毕海霞的人多得去了,我得慢慢的挑,慢慢的捡,喝酒,干杯!”毕海霞说。 我一饮而尽,感觉头紧绷绷的,我看到有一根烧红的铁条正在穿我的脑袋,不,不,不要,我躲着,但就是躲不开,铁条慢慢的穿过了我的头,奇怪,一点都不疼,铁条像虫子一样一伸一缩,向前蠕动,很快爬了过去。 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面前有一个姑娘,穿着紧身的裙子,上衣的扣子解开了几个,可以看到白色的胸罩,她用色咪咪的眼睛看着我。 “杨上迁,来,来,喝酒!”她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并没有其他的人。 “喝酒啊,愣着干什么?”她接着说。 “你在跟我说话吗?”我问。 她笑了,“小坏蛋,你是不是喝醉了。”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着我的脸。 “你是谁啊?”我问。 “哈哈,喝醉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她说。 “你是谁?”我接着问。 “我不告诉你。”她说。 “不,你必须的告诉我,必须。”我靠着吧台说。 “我就不告诉你,你在给我下命令吗?”她笑着。 “你的笑容很迷人。”我说。 “这就对了,和女人说话要温柔点。”她说着把身子靠向我,头靠着我的肩膀。 “怎么称呼你?”我问。 她又笑,“帅哥,我叫海霞,海水的海,晚霞的霞,你可要记住了。” “海霞,很好听的名字,我感觉你很爱笑的。”我说。 “年轻人,你要有积极的人生态度,不要受了点挫折就想不开,如果你能在不幸和挫折中依旧保持微笑,那么你才懂得真正的人生。”海霞说道。 “你这话很有道理,你是大学老师吗?,不过,我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女人出门若是忘了化妆,最好的补救方法就是亮出你的微笑。”我说。 “对,我就是大学老师。”海霞说。 “你教什么专业的?”我问。 “我是教历史的,我什么都教,没有我不能教的。”海霞说。 “我看到你身上那股知识分子女性的优雅和洒脱,我很高兴能认识你。”我说。 “杨上迁,你今天好奇怪啊,说话也怪怪得,不过我很喜欢。”海霞说。 我回头看了一下,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美女,你少喝点酒,喝多了会醉的,如果你真喝醉了,我会欺负你的,所以,你还是少喝为妙。”我说。 “小样,你还敢欺负我?你不想跟我混了?小心我打你的屁股。”海霞说。 我笑了,笑的眼泪就快要出来了。 “还笑是吧?我真打你屁股了。”海霞说。 “你真得很可爱。”我摸了一下她光滑的下巴。 海霞冲着我眨着眼睛,“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太迷人了。” “谢谢。”我说。 “是吗?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海霞说。 我又笑了笑,“我可不是随便会爱上一个女人的。”我说。 “我喜欢你的笑容,我今天才发现,你的笑容是如此的好看,充满了男人的自信,我喜欢。”海霞说。 喝酒的女人是性感的,我摸了摸她的大腿,光滑富有弹性,我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你好坏呀!”海霞说。 我笑了笑。 “你的笑容真的能让女人立刻投降。立刻跪了。”海霞说。 “是吗?你现在投降了吗?你等会再跪吧。”我把手伸了进去,手指轻轻地捏着花蕊。 “我完全投降了,我是你的了。”海霞说。 “我也是。”我笑了笑。 海霞舔了舔嘴唇,她目光迷离,像一只温柔的充满爱意的母狗。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非常浪漫舒服的地方。”我说。 海霞点了点头。 出了酒吧,我有点头晕,这是哪里啊?我前后看了看,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宾馆的霓虹灯大牌子。我搂着海霞走过去,进了宾馆大厅。 “给我来一个套间。”我说。 “先生,你要哪一个套间?”女服务员问。 “大一点的,床也要大,洗手间也要大。”我说。 “好的先生,我们这有888元的房很适合你。”女服务员说。 “太贵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海霞拽着我的胳膊。 “不贵,这还叫贵,我还住过8000元的房呢,小美女,就要这套了,能刷卡吗?我有金卡。”我掏出钱包。 “谢谢,当然可以。”女服务员说。 我看了看钱包,奇怪,这是我的钱包吗?里面一张银行卡都没有,只有一点钞票,我摸了摸口袋,并没有其他的钱包。 “走吧,你疯了,这房子太贵了。”海霞说。 “放心,我有钱的,知道吗,我最讨厌女人帮我省钱,环境必须要好,虽然你是大学教授,但我还要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了,她娘的,我这脑子,我忘词了,你好像不是大学教授吧?”我冲海霞笑了笑。 服务员数了一下我倒出来的钞票,把找的钱给了我。 “美女,这么客气啊,还找我钱。”我冲服务员笑了笑。 上电梯,开房,脱鞋子,脚踩着地板,跳向床,脱衣服,这都是我熟悉的节奏。 “亲爱的,我来帮你脱吧,这是我的强项,只要一秒钟,只需要一秒,对,就是一秒,我就能结开女人的胸罩。”我看到海霞半天都结不开自己的胸罩。 “不,我自己能解开。”海霞笑容羞涩。 “你这速度太慢了,”我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然后拨了起来。 “你打电话干什么?”海霞说。 我拿起话筒,说,“你好,美女,麻烦你帮我拿一把剪子过来。” 我说完,海霞躺在床上大笑。 “别笑,剪子还能剪裤衩呢,好,还笑是吧?等会我把你下面的羊毛给剪了。” 海霞又笑,“坏死了你。” “快过来呀,老娘等不及了。”海霞说。 “不急,剪子还没拿来呢。”我说着抚摸着她的脖颈。. “不要剪子了行不行?姐求你了!”海霞说着把我的手拉向她的两腿之间。 “再等一下,剪子很快就送来了。”我说。 “我等不及了!”海霞搂着我的脖子亲吻着我的嘴。 496 不要低估买彩票男人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接受她的吻,她忽然掉了个头,把屁股朝向了我。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我把赤身裸体的毕海霞翻了过去。我拿起床头柜上的听筒。 “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找到剪子。”女服务员说。 “你们这么大的店,连剪子也没有?”我问。 “不是没有,是没有找到。”女服务员说。 “没有找到就是没有。”我说着挂了电话。 这时我裤子里响起了电话铃声,铃声是那种火车鸣笛声,嗷嗷叫着,然后是车轮滚动的声音。 我把手机掏出来,像是塑料玩具。 “接电话呀!”海霞说。 我看了一眼海霞,看到手机上出现了一个名字:毛四。 我接通了电话。 “你个偷南瓜的,怎么才接电话啊,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家睡觉?” “你打错电话了。”我说。 “脑子又受潮了是吧,我再问你一句,今天晚上还回家睡觉吗?” “你打错电话了。”我依旧语气平静。 “装逼是吧你,你晚上不来睡觉了?” “你妈在家吗?”我问。 “我靠,你问我妈干什么?” “让你老母把屁股洗干净,我这就去。”我说完把手机挂断扔进了厕所里。 “怎么回事啊?”海霞问。 “一个傻逼打错电话了!不,不对,那根本不是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呢?”我说。 “你醉了,不过,你喝过酒后好霸气,我喜欢。”海霞说。 “是吗,”我把海霞抱在床沿边上,滚圆的屁股朝外。 “你干什么呀?”海霞回头问。 “老实趴着,”我又去掏口袋,“哎!我的雪茄呢?” “你找雪茄干什么?”海霞晃动着臀部。 “雪茄用处大了。”我说。 “亲爱的,快点行吗?”海霞说。 “等等,我想喝点水泡杯茶。”我说。 “你好坏呀,快来吧。”海霞从床上爬了下来。 我端着茶杯坐着沙发上。 海霞爬到我脚边,抱着我的小腿。 我喝了一口茶,“来,张嘴。” 海霞张开了嘴,我把茶叶吐在了她的嘴里。 “坏蛋一个。”海霞说。 “过来,趴好。”我说着把脚搁在她的后背上。 “大爷,小女子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海霞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身体说。 我喝了几口茶,然后把海霞抱起来,扛在肩膀上,接着把她扔在了床上。 厕所里又响起了火车汽笛声,嗷嗷叫的这种铃声一阵接着一阵,没完没了。 我索性照着那节奏一进一出,两进一出,三进一出,一进两出,一进一出。 “上迁,你真是老手了,你告诉我,你究竟上过多少女人?”海霞忽然问到。 “还上签啊?没上过多少,还在实习探索中。”我说。 “上迁啊,我不行了,我,我,我离不开你了,好,用力啊。”海霞两腿夹着我的腰,似乎怕我跑了。 我嗷嗷叫了两声后,瘫软在床上。 海霞翻身上来,亲吻着我的嘴,脖子,胸和小腹。我感觉自己好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睡吧!”我听到海霞轻柔的说了一声,然后我睡死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我看到身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背对着我在睡觉,这是在做梦吗?我揉了揉眼睛后,看到还是这个裸体女人,我探身过去,看到躺着的女人竟然是毕海霞,我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毕海霞怎么会和我一个床睡觉呢,我现在在哪里?这好像是一个酒店。我仔细搜索着记忆。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和毕海霞在酒吧喝酒的,然后,我们离开了酒吧,然后去酒店开房和她做爱?想到这我不由笑了。 毕海霞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笑什么笑啊,本姑娘失身于你,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你是说我们在床上发生关系了?”我问。 “怎么了,你不想承认吗?” “和你做爱?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说。 “我有点爱上你了,”毕海霞说着搂着我的脖子。 听她说完这句话后,我还是有些惊讶,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我都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想什么呢?”毕海霞摸着我的下巴。 “没,没有。”我说着把手试探着放在她的乳房上,她没有任何的反感,我试着又把手伸向她的下身。 毕海霞突然回头拿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看了看,“杨上迁,不行,我要迟到了,我上班去了,亲爱的,晚上见。”毕海霞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有点受宠若惊。 “亲爱的,别忘拿手机了,你手机在厕所里,我先走了。”毕海霞匆匆地走了。 居然和毕海霞在酒店里开房,我还上了她,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想到这我不由笑了。 我冲完澡,把手机揣在口袋里,然后拿着门牌到一楼大厅去退房。 “先生,你还要缴50块钱。”女服务员说。 “是房钱吗?”我心想这房钱还不贵呢! “不是,先生你昨晚用了一盒避孕套,50块钱。”女服务员说。 “避孕套?我好像没用过?”我说。 “先生,我们检查过房间了,你的确用了避孕套。” “你们这避孕套也太贵了吧?房钱呢?”我问。 “先生,房钱昨天晚上你已经缴过了。”女服务员说。 “缴过了?多少钱?”我问。 “888元。”女服务员说。 “啊?什么?888元,”我说着掏出钱包看了看,发现钱包里那一沓钱没了,“不对吧,你们这饭店怎么收我这么多钱呢?” “先生,墙上有房价牌,你昨天晚上,就要的这间888元的套房。”女服务员说。 “不可能,我不可能住这么贵的房子,再说酒店怎么能先收客人的房钱呢,应该是先缴押金吧?”我说。 “那是别的酒店,我们酒店就是先缴房钱这个规矩。”女服务员说。 “你们这是在宰客,我要告你们去。”我说。 两个保安走了过来,“闹事是吧,赶紧走,不然,我们给你扔出去。” “我要告你们。”我说。 “随便你告,滚蛋吧。”保安说。 “别让他走,他还要缴我们五十块钱呢。”女服务员说。 “拿来,再拿50块钱,你随便去告。”一个保安拽着我的衣领。 我掏出50块钱给了他们。 “滚吧!”保安说。 “不行,那盒避孕套还没用完呢,我要上去拿。”我说。 “你抓紧,拿到赶紧滚。”保安说。 我拿着避孕套回了家,石涛昨天给我的一千块钱,今天只剩下几十块了。我悄悄地进了屋,看到毛四面对着电视机在沉思着,电视机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很大的红纸,上面密密麻麻纪录着彩票各期的中奖号码,原来他在研究彩票走势图。 “告诉你吧石涛,我相信上帝会给勤奋者送来惊喜的,所以,女人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经常买彩票的落魄的男人。”毛四说。 “说得有道理,很精辟。”我说。. 毛四回过头来,看到是我后,突然咬起了牙,“原来是你啊。” 497 奶茶 “是我又怎么了?”我说。 “昨天夜里你竟然在电话里骂我。”毛四说。 “我骂你?莫名其妙!”我说。 “放你娘个屁,你还在装是吧?”毛四说。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骂你什么了?”我问。 “你是不是欠揍啊?”毛四说。 “奇怪了,我骂你干什么?我有病啊。”我说。 “你他妈的就是有病。”毛四说着朝我的胸口就是一拳,我一下被打倒在沙发上。 “哎!你们干什么?怎么打起架来了?”石涛从屋里出来。 我捂着胸口说,“毛四他今天疯了,我一来,他就说我昨天夜里打电话骂他,我没有骂他啊。”我说。 “放屁,你明明是骂我了。”毛四说,“这沙发上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低头看了一下,是我口袋里的那盒避孕药掉出来了。 “好啊,原来你昨天夜里泡妞去了,泡个小妞,就这么得意?就敢骂我了。”毛四说。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骂你。”我说。 “杨上迁,你昨天夜里没回来,到底是干什么去了?真是带女孩开房了?”石涛问。 “嗯,是的,我是去开房了。”我说。 “和谁去开房?花满楼的女孩吗?”石涛问。 “不是的,”我看了一眼毛四。 “你看我干什么?”毛四冲我吼道。 “是不是不方便说?”石涛说。 “也不是。”我说。 “对了,昨天你不是赔海霞去买东西了吗?然后你又去哪了?”石涛接着问。 “是买东西,然后海霞带我去酒吧,我们喝了点酒,然后?然后?”我说。 “然后什么?然后你带着海霞去开房?你脑子想象力还真丰富呢,编,接着编。”毛四说。 “然后我们喝醉了,海霞说要和我去宾馆开房,不,也可能是我说的。” “接着讲。”石涛说。 “我们就上了床,那宾馆很贵的,我当时可能喝醉了,住了个888元的房子。”我说。 “说上床的事。”石涛说。 “我和海霞上了床,接下来我和她好像干了什么?又好像没干,好像?”我说。 “到底干了还是没干?”毛四说。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海霞她,她也没穿衣服,她看了看手机,说上班要迟到了,就走了,她说她晚上会来找我。”我说。 “清楚了,你把海霞给上了。”石涛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都上不了海霞,他能上?这是他编的故事,他脑子不是不好吗?涛哥,这是他的幻觉。”毛四说。 “我看不像是幻觉,有可能是真的。”石涛说。 “我不相信。”毛四说。 “杨上迁,你和海霞现在已经发生了这种关系,你有什么打算?是玩一下呢,还是打算以后和她结婚?”石涛问。 “不,我不是玩一下,我要对她负责任,她要是愿意和我结婚,我就答应她。”我说。 “狗屁,杨上迁,你就做梦吧,海霞怎么会看上你,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估计你昨天晚上可能把她灌醉了,然后强奸了她,我现在看出来,你是假装老实,你真阴险啊!”毛四说。 “毛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 “以后别喊我毛四哥,你昨天夜里还要干我老母呢。”毛四说。 “我没有干你老母。”我说。 “涛子,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我老母被别人干了似的?”毛四说。 “别吵了!晚上等海霞来不就清楚了吗?”石涛说。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不会是海霞吧?”石涛说着打开了门。 进来的是王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毛四问。 “我请假了,我东西都搬来了,”王菊回头喊了一声,“把东西搬到这屋里来。” “不会吧,你搬到我这来了?”毛四说。 “你不是说让我搬来的吗?”王菊说。 “我那是随便说的。”毛四说。 “那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我没地方去了,你让我怎么办?”王菊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先搬进来再说吧。”石涛说。 “那她住哪呢?”毛四说。 “住杨上迁那间屋吧。”石涛说。 搬运工把王菊的东西搬了进来,东西还不少,瓶瓶罐罐,衣服架化妆台,把屋里堆得满满的。 “给你们添麻烦了!”王菊说。 “不麻烦,住在一起挺热闹的,欢迎!欢迎。”我说。 毛四躺在沙发上,脸上捂着靠枕。 “毛四,你没事吧?”王菊问。 “他脑子可能有点,有点发烧。”我说。 “是吗?病了?吃药了吗?要不,我带他去医院看看?”王菊说。 毛四把枕头一甩,“谁发烧,杨上迁,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毛四,以后和王菊好好过日子吧,你也该成家了,所谓成家才能更好的立业,你该打算打算了。”石涛说。 “先这么着吧。”毛四叹了一口气。 “毛四哥,以后我就睡沙发了。”我说。 “杨上迁,这样吧,你睡我那间房,我睡客厅。”石涛说。 “那怎么可能?”我说。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我是你哥对不对?你听不听你哥的?”石涛问。 “我听。”我说。 “好,晚上你就睡我那屋吧。”石涛说。 “不,不,我喜欢睡沙发。”我说。 “你怎么不听我的?就这么定了,我是当哥的,理应该照顾你,别给我争了。”石涛说。 “石涛,你对他真不错,”毛四说,“比他亲哥还亲。” “毛四,你去帮王菊收拾一下东西吧,今天晚上就算是入洞房吧。”石涛说。 “涛哥,没那么快,我去帮她收拾东西去。”毛四说。 毛四进了屋。 “杨上迁,我们现在就出发。”石涛戴上帽子,手里拿起茶几上的眼镜说。 “去哪?”我问。 “我已经知道那个钟鼓楼在哪了,我带你去。”石涛说。 “好啊。”我说。 “就是离我们这有点远,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石涛说。 “是我以前呆过的地方?”我问。 “有可能,杨上迁,你把帽子戴上,还有眼镜也戴上。我们现在赶紧走吧。”石涛说。 “我们这打扮,有点像哥俩。”我说。 打车去了客运站。 我跟在石涛屁股后面上了车。车很快上了高速路。 “我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我问。 “谁知道你呢?希望这次能出现奇迹。”石涛把帽沿压低。 车子终于停了。 我和石涛下了车。 “这地方很熟悉啊!”我看了看四周。 “是吗?很熟悉?你想起来了?””石涛搓着手掌,“你知道你是谁了吧?” “知道我是谁?涛哥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杨上迁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说。 “你家住哪?”石涛又问。 我不知道啊,对了,海霞说我家住在飞机场附近。我说。 “你不是说你来过这里吗?” “是啊,我和桑子来过,我们带着金牌小姐还在那前面的酒楼吃早茶呢!”我说。 “什么时候来过?” “没多长时间,前一天晚上来的,在龙泉山庄住了一晚,就走了。”我说。 “你之前来过这地方吗?”石涛问。 “没有,这是第二次来,涛哥,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说。 “激动?没有啊,没事了,我不问了。”石涛说。 一个穿着时尚的少妇抱着很小的婴儿下了车。 “这车不错啊,保时捷。”石涛说。 “这个女的长得也不错。”我说。 “你小子还挺色的,走,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咖啡厅。”石涛说。 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就看到一间白色的咖啡厅。 “涛哥,真有咖啡厅啊!我上次来还没注意到呢。”我说。 “进去吧。”石涛说。 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来,叫了两杯咖啡。 石涛靠着沙发一句话也不说。 “没事吧你?”我问。 “我没事,我有点头疼,你别管我了,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石涛说。 咖啡厅里播放的是钢琴曲,音乐优美动听。. 两个女人从我的身边经过,我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女人坐在我的身后。 “小娜,你想喝点什么?这边的咖啡不错。”一个女人说。 “胡总,我不想喝咖啡,我想点个奶茶。”另一个女人说道。 498 桂花香 “小娜,我听说杜诗云要和叶辉离婚。” “杜诗云多好啊,人漂亮又贤惠,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个叶辉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叶辉也不想和杜诗云离婚,是杜诗云拿着刀逼他离的,说叶辉要是不离,就等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拿刀砍死他,叶辉怕了。” “平时看杜诗云很柔弱的一个小女子,没想到还敢杀人啊?” “她也是被逼的,杜诗云捉奸已经抓二次了,心寒了,这一次是对叶辉真死心了。” “胡总,马莉的老公小兵出事了,被抓了,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他老公那个性子,早晚要出事。” “把人砍伤了,那个被打的男的,脚筋也被挑断了。” “可惜马莉了,他们刚结婚没多久,小兵要是进去了,那马莉这日子怎么不过,还不如离婚呢!” “不会的,马莉给我说,就是小兵判无期徒刑,她也会等他出来的,他们两人感情特别好,从不吵架,马莉半夜说要吃什么东西,小兵立马就去买,再远也去,马莉要是心情不好,踢小兵两脚,或者就扇他一个嘴巴子,他吭都不吭一声,你也知道小兵那性格多火爆啊,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手机响了。 “说话,我是胡羽佳,我们已经到了,好,我们这就出去,见面聊。” 两个女人买完了单,从我身边经过,我闻到了一股桂花香味,香味是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女孩身上的,她身上的香味和我在花满楼走廊里闻到的桂花香味一样,难道她去过花满楼,也不对,就是去过一次花满楼,那桂花香也不能停留这么长时间。 石涛把盖在脸上的帽子拿开,“怎么样了?想到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想。”我说。 “没想你发什么呆?”石涛说。 “刚才坐在我们后面的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身上有桂花香味。”我说。 “让你好好回忆,你怎么闻起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了?”石涛说。 “她身上的桂花香味特别好闻,闻到后感觉浑身舒爽。”我说。 “桂花香味?哎,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在花满楼总是能闻到桂花香味?是不是?”石涛说。 “是啊,奇怪的是花满楼没有一个女孩子是擦这种带桂花香味的香水的。”我说。 “你都闻过?” “是,我全都闻过。”我说。 “刚才那两个女人你认识吗?”石涛问。 “她们坐在我背后,我没看到她们的脸。”我说。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没多会。”我说。 “快!赶紧出去看看,看还能找到她们吗?”石涛说着朝门口跑去。 我也跟着跑出了咖啡厅。 外面车水马龙,根本看不到她们的人影子。 “人呢?”石涛问。 “没有了,她们可能是坐车走的。”我说。 “先生,你们还没给咖啡钱呢。”身后一个女服务员说。 街上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两辆警车飞驰而过。 “我们进去吧。”石涛说。 坐在沙发上,石涛叹了一口气,“刚才我真不该打盹。” “涛子,你是不是认识那两个女人?” “不是我认识,是你有可能认识。”石涛说。 “先生,你们还需要点什么吗?”女服务员问。 “不需要了,对了,我想问你刚才坐他身后的那两个女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女服务员摇了摇头。 “她们以前来过吗?” “没有印象了。”女服务人员说。 出了咖啡厅,我们返回。 车上的人比来的时候多了一些。 我脸贴着车窗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穿过一条长长的绿荫道,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两个警察上了车。 “很抱歉,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请大家把身份证都拿出来,我们要检查一下。”一个警察说。 “我没有身份证啊。”我小声对石涛说。 “我的身份证也忘带了,没事,你别乱说话,我来给警察说,你把手机和钱包给我。”石涛说。 我把手机和钱包给了石涛,石涛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也掏了出来,他悄悄地放在椅子下面。 警察很快走到了我们跟前。 “请出示身份证!” “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来旅游的,他叫石涛,我叫杨上迁,两个小时前,我们在东湖坐船,没想到船翻了,我们落水了,钱包和手机都掉在了湖里,是好心人送我们的衣服,还帮我们买的车票,杨上迁,你站起来,把口袋翻出来给警察看看。”石涛说。 我站起来,把口袋都翻了出来,石涛也翻出口袋。 “原来翻船落水的是你们俩啊!”警察说。 “是的,运气很差。”石涛说。 “警察转身走了。 “涛子,你刚才说反了。”我说。 “什么说反了?”石涛问。 “你刚才对警察说,你叫杨上迁,我叫石涛。” “嗯!反正警察也不知道,我有点累,休息一会。”石涛说。 车又开了,接着就上了高速。 “对了,你说的那个东湖真翻船了?”我问。 “是啊,当然翻船了。”石涛说。 “你和我一直都在一起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来的时候,车路过东湖,我看到有一个游船翻了,有几个人落水。”石涛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你也休息会。”石涛说。 到了家,就看到毛四光着脚丫,手里拿着小计算器,面对着他那个彩票走势图,一边看一边敲击着计算器。 “毛四,你这革命口号都写上了。”石涛说。 石涛说完,我才注意到走势图的上面写着:女人永远不要低估前一天晚上买了彩票的男人。下面还有一个破折号,注明的是毛四。 “等着看今天的晚上的开奖吧,”毛四说,“等我中了大奖,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套房子。” “你要是中亿元大奖,能给我买一个鸡腿,我就给你跪了。”我说。 “杨上迁,这可是你说的,好,就给买一个鸡腿。”毛四说。 “毛四,中将的概率太低了,我记得我说过,被雷劈的概率都比在中国中大奖的概率高,还有彩票公司再作弊几期,那就更低了,能中奖的人,绝对是上帝安排好的。”石涛说。 “说不定,上帝今天就给我送礼品来了。”毛四说。 毛四说完,就看到王菊从房间里跑出来,捂着胸口,似乎想呕吐。 “礼品来了,”石涛笑着说,“说不定是个儿子呢。”. “涛子,别乱说,我和她才几天啊,就是有儿子也不会是我的啊!”毛四说。 “不是你的是谁的?就是你的。”王菊说。 499 -500 王菊 “有没有搞错?”毛四说。 王菊捂着嘴去了厕所。 “完了你,看来孩子不是你的了。”石涛说。 “不是我的,我肯定不会要的。”毛四说。 “要是你的呢?”我问。 “不可能,才一天怎么就能有反应呢?”毛四说。 “这个真不好说,有的女人对精子敏感。”石涛说。 “就是我的,我也不要,让她打胎。”毛四说。 “那就可惜了,这第一胎就打掉,要是个男孩更可惜。”石涛说。 “是啊,有个儿多好。”我说。 “有儿你养啊,我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了。”毛四说。 “我养就我养,我喜欢孩子。”我说。 “这样行吧,你要是看上她了,我让你,你把海霞给我,我们换一换怎么样?”毛四说。 “你是说换媳妇?”我问。 “不是换,是对调,你把你的调给我,我把我的调给你。”毛四说。 “毛四啊,就是杨上迁同意了,那海霞也不同意啊。”石涛说。 “同意也不换。”我说。 “你看你牛的,我告诉你,那个海霞可不是省油的灯。”毛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海霞打来的。 “海霞说马上就过来。”我挂了电话说。 “那好,家里还有菜,毛四,你去做饭吧。”石涛说。 “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做。”毛四说。 “行,等会我做饭。”石涛说。 “我要研究彩票的走势图。毛四说。 “毛四,你也找点事干,彩票这个不靠谱。”石涛说。 “我对给人打工一点都没兴趣,工字永远也不出头。”毛四说。 “你买彩票何时能中大奖啊?”我问。 “快的话,今天晚上,慢得话下个月。”毛四说。 “你这有点走火入魔了。”石涛说。 “不信走着瞧,我今天对着这彩票走势图看了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惊人的秘密?”石涛问。 “2这个数字出现的最多,特别是星期四这一天,2字出现的也最多。还有,星期四里面第一个位置是2的最多。”毛四说。 “2多这又是什么意思?”石涛问。 “这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第一个数字选2,那么中将的概率就高很多。”毛四说。 “2一个数字也没用啊,不是还有其他6个数吗?”石涛问。 “对,还有6个数字,但其他6个数字最近这半个月我还没发现特别的规律,我要查查以前的彩票数据,现在幸运的是已经搞定一个了,我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毛四说。 “看来你把那6个数字弄出来,就打算守号了?”石涛说。 “不一定要守号,反正要根据走势图来走,我总觉得这里面暗藏着秘密。”毛四说。 “行,那我就支持你,希望你早日中大奖,这样我的房子就有着落了。”石涛说。 “放心,一个月我就能把彩票的运行规律找出来,到时候,想中什么奖,就会中什么奖。”毛四说。 “好,那我就等着瞧了。”石涛说。 “不可能的,我觉得这彩票根本没有规律可言,毛四哥,你别做梦了。”我说。 “我说杨上迁,你就不能说点振奋人心的话?”毛四说。 “我说了,我说你会很快有孩子的。”我说。 “是儿还是女儿?”石涛问。 “女儿吧,女孩好,以后我生个儿子,就不会缺媳妇了。”我说。 “呸!就是我生个女儿,也不会给你当儿媳妇的。”毛四说。 这时,门铃响了,开了门后,是海霞,她手里提这一个大塑料袋。 “买的什么?”毛四问。 “买什么也没你的份,我给杨上迁和石涛买的草莓。”海霞说。 “草莓有什么好的。”毛四说。 “没什么好的,就别吃。”海霞说。 “听说你和杨上迁谈恋爱了?”毛四问。 “是啊,是谈了。”海霞说。 “昨天晚上谈的?”毛四接着问。 “是又怎么样?”海霞说。 “你们这是先上床再谈恋爱。”毛四说。 海霞看了我一眼。 “这不是挺好吗?”石涛说。 “好的很,不过我也谈女朋友了,现在跟我一起住了。”毛四说。 “好,那恭喜你了。”海霞说。 王菊从卫生间里出来。 “这是我的女朋友王菊,这是毕海霞,杨上迁的女朋友。”毛四说。 “挺好的,长得很秀气。”海霞说。 “海霞,晚饭在这吃吧。”石涛说。 “好啊,我去做饭。”海霞说。 “真快啊,没想到你们两个都有女朋友了。”石涛说。 “哎!”毛四叹了一口气,回了屋。 “今天上班吗?”石涛问。 “上班,今天我要早点去,桑子请假了。”我说。 花满楼那个消防通道依旧很神秘,我决定今天进去看一看,我看了看走廊,没有人,迅速的钻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通道里一下黑了,我用手机照着亮朝前面走去,走了十几米,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前面有一个玻璃门,我从门缝里看到玻璃门的里面站这一排女子。背对着我的是钟老板和虎哥,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个个脱吧,先把上衣脱了,从左边开始。”虎哥说。 最左边的女子开始解衣服扣子,然后慢慢把胸罩脱了下来,一对胸跳了出来。 虎哥走过去,用手托了一下乳房,然后捏了一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女孩说。 虎哥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第二个女孩,女孩急忙脱掉上衣和胸罩。 “虽然小了点,但形状不错,都把上衣脱了吧。”虎哥说 女孩们把上衣都脱掉了,各种各样的乳房都有,我看得口水直流。 钟老板走过去,他一手拿着雪茄,一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一个姑娘的乳房仔细的照着,他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他拿着放大镜照向女人的腹部。 “脱吧!”虎哥说。 女孩把裙子脱了下来。 “内裤。”虎哥又说。 女孩似乎很不情愿的把内裤脱掉。 钟老板弯着腰拿着放大镜朝下面照去。 虎哥从办公桌旁拿来了一把椅子,放在钟老板的屁股后面,钟老板顺势坐下来。 “抬起脚,”虎哥说道。 女孩抬起了腿。 “抬高一点。”虎哥说。 女孩又抬高了腿,身体歪斜着。 钟老板拿着放大镜朝里面照了照,然后看了一眼虎哥。 “我去开灯。”虎哥说着朝我这边走来,我急忙靠着墙壁,把手机的灯关掉。 虎哥推开了这扇门,朝通道里看了看,然后缩头进去了。 屋里亮了很多,我趴着门缝接着看。 “把腿放下吧。”虎哥说。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钟老板问面前的女孩。 “以前我是开服装厂的。”女孩说。 “开服装厂不错啊,不开了吗?”钟老板问。 “生意不好,倒闭了,外面欠了一大笔帐。”女孩说。 “你多大了?”钟老板问。 “28岁了。”女孩说。 “年龄大了点,不过你看上去没这么大,以前接过客吗?”钟老板抽了一口雪茄。 “没有。”女孩说。 “有男朋友吗?”钟老板问。 “以前谈过两个,都散了。”女孩说。 “干我们这行很辛苦的,你知道吗?”钟老板问。 “知道。”女孩说。 “喜欢做爱吗?” “还行吧。”女孩说。 “虎子,拿把椅子过来。”钟老板说。. 虎哥拿来了一把椅子,放在那个女孩面前。 “来,你做个爱我看看。”钟老板抽了两口雪茄。 “和椅子坐?”女孩问。 钟老板看了一眼手里的雪茄没说话。 女孩把一只脚踏在椅子上,然后侧身骑在椅背上,她张开嘴唇,手揉搓着,腰肢扭动,做前后的运动,呻吟声响起,像是老式推拉式风箱发出的风声。我看得是心潮澎湃,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是风箱在抽拉着我的身体。 钟老板突然回头朝我这扇门看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钟老板看了五六秒钟转了头。 虎哥朝这扇门走了过来。 我急忙手脚并用爬到消防门旁边,身体和脸贴着地面。 那扇门嘎吱一声开了,过了一会又嘎吱一声关了。 我迅速爬起来出了消防门。 走廊里人来人往,姑娘们扭着屁股,像花一样的绽放。 我偷偷躲进一个无人的包厢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休息了一会,吃着茶几上剩下来的水果。 有人在走廊里喊我,我探出身子,看到是龙主管在叫我。 “什么事?”我问。 “你下楼,钟老板在楼下等你。”龙主管说。 “他找我干什么?”我问。 “不知道,你赶快去吧。”龙主管说。 我忐忑不安地下了楼。 --------------------------------------- 501 打麻将 到了一楼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我走到门口,天上下着小雨,我看到了钟老板的车。虎哥冲我招了个手,我急忙跑过去。 “上车吧!”虎哥说, 我上了车,坐在后面,开车的是钟老板。 我更加的忐忑不安,他们要带我去那里呢? “虎子,去那边一定要小心,有事随时给我电话。”钟老板摁了一下方向盘说。 “这我知道,那边的人都不是善良之辈,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虎哥说。 “行,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钟老板说。 车停了下来,虎哥从车上下来,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丰田车。 “坐到前面来吧。”钟老板说。 我打开车门,坐在前面的座位上。 “杨上迁,你多大了?”钟老板问。 “不太清楚,我的记忆不好。”我说。 “你家住哪?”他接着问。 “不记得了。”我说。 钟老板不在问了,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去我家喝茶吧。”钟老板突然说。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忽然有些惶恐,我记得桑子说过,钟老板可能是同性恋。 “虎子去外地办事了,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我想让你管理一下那些金牌小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钟老板说。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管理好。”我说。 “我从没有看错过人,你可以的。”钟老板说。 “你说可以,那我肯定就可以了。”我说。 车开了四十分钟,来了一栋别墅门前,大门缓缓打开,钟老板开车进去。 客厅很大,富丽堂皇,一盏吊灯璀璨夺目,墙壁上有一横幅,上写:锦绣山河。 宽大的真皮沙发,一只很大的熊皮铺在地板上。 一个围着围裙的女孩过来,安静的站在一边。 “泡一杯菊花茶。”钟老板说。 女孩点了一下头,去了厨房。 钟老板翘着二郎腿,低头沉思着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一个穿着白色真丝旗袍的丰腴女人走过来。 钟老板笑了笑,把双手放在头后面。 “这是谁家的孩子?”女人问。 “他叫杨上迁,快叫雪姨。”钟老板说。 “雪姨好!”我站起来喊道。 “你陪着雪姨说会话,我去书房。”钟老板说着起身去了旁边的一间屋。 雪姨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她有手指挠了挠头发,眼睛看着茶几上的菊花茶一言不发。 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一举手一投足都意味深长。我把她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 “会打麻将吗?”雪姨突然抬起头问我。 “好像会一点。”我说。 “那好,你晚上就在这打麻将吧。”雪姨说。 我看了一眼钟老板去的书房。 “没事,他听我的。”雪姨冲我微笑着。 “那个,我身上没有钱。”我说。 “没关系,我借你钱。”雪姨说。 “那好吧,就我们两个人吗?”我问。 “傻孩子,打麻将两个人怎么打呀,你去楼上等吧,我这就打电话叫人过来。”雪姨说。 我只好上了楼。楼上有一间房的门是敞开的,里面有一台麻将桌,四周是绿色的沙发。窗台花架放着几盆花。 我坐在麻将桌的椅子上,心里有些不安。 过了一会,雪姨上了楼,她拿着一个小包,打开包,她从包里拿出一摞钱,“给你一万吧,赢的钱都归你,输钱就算我的。” “我不太会打的。”我说。 “不会打没关系,输赢都无所谓,也就打发打发时间,把钱收好吧。”雪姨说。 我把钱揣进了口袋里。 楼下有了动静,一个女人在楼下喊,“雪姨,我们来了。” “你们上来吧。”雪姨说。 楼下的女人蹬蹬蹬地敲着楼梯上来。 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年龄和雪姨差不多大,也是丰腴的身材,珠光宝气,肌肤白皙。 “这是谁啊?”一个女人问。 “他叫杨上迁,小钟带来的,”雪姨说,“快叫王姨和春姨。” “王姨和春姨好。”我说。 “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挺招人喜欢的。”春姨说道。 我喜欢看她们洗牌,她们的手指都保养得很好,每一张牌在她们的手里都非常的乖巧的。雪姨手指轻轻地搓着牌,脸带笑靥,她把牌放进来,然后打出一张清脆的六条来。 “出牌啊,愣着干什么?”春姨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急忙打出一张五条。 上来的是钟老板。 “春姨,王姨你们都在啊。”钟老板说。 “你要不要来玩两把。”王姨说。 “好啊,玩两把。我来玩两把,然后我们就走了。”钟老板说。 “那不行啊,你们这一走,我们不是三缺一了吗?”春姨说。 “放心,瓶儿一会过来陪你们打。”钟老板说。 我站到了一边看着。钟老板果然打了两圈牌就要走了。 我跟着他下了楼,心里感觉很失望。 车停在了春满楼,钟老板看了看旁边的一辆黑色宝马车,说,“这车你开吧。” “我开啊?”我说。 “我给你找个司机吧,你每天上下班就坐这辆车。” “不用了,我住这个地方很近。”我说。 “不愿意坐?嫌这车不好。”钟老板脸色不悦。 “坐,我坐。”我急忙说。 “明天我给你找个司机。”钟老板说。 “桑子行不行?他会开车。”我说。 钟老板皱了一下眉头,“好,就是他吧。” 我跟着钟老板上了8楼,他打开一扇门,“这办公室是你的。” 我进去一看,屋里很宽敞,一套豪华沙发,大落地窗,比伍经理的那间办公室还要大。 “明天我给你安排工作。”钟老板说着走了。 --------------------------------- 502 升职 进了花满楼的大厅,突然一个女服务员微笑着冲我叫道,“杨总好!” 我不由浑身一哆嗦。 叫杨总好的人越来越多。. “杨总管!桑子前来报到!”桑子说。 我笑了笑,说,“去我办公室吧。” 桑子拍了一下我的头,“真没想到啊。” “我也没想到。”我搂着桑子的肩膀说。 这时,龙主管走过来,我慌忙站好。 “杨总好!”龙主管说。 “你好!”我说。 “上楼是吧。”龙主管说。 “是上楼。”我说。 “龙主管,麻烦你一下帮杨总去对面的超市买包中华烟。”桑子说。 “买烟?中华烟我们这不是有吗?”龙主管说。 “杨总喜欢抽超市那个中华烟,去吧。”桑子说着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钞票。 “不用了。”我说。 “让他去吧,他办事你放心。”桑子说。 “那个,那个好吧,我去。”龙主管说。 503 金牌小姐 “我们在这等着,记着买个打火机。”桑子说。 “杨总,来这里。”露露从包厢里探出半个身子。 我和桑子进了包厢。包厢里是露露和虫虫。 “哇噻!亲爱的,听说你升职了。”露露说。, “没什么,临时的。”我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龙主管从外面进来,“杨总,你的烟。” “好的,谢谢你了,辛苦了。”我说。 龙主管低着头出了门。 “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乖?”露露说。 “还不是杨上迁当大总管了!”虫虫说。 “我听说他姐姐在钟老板那失宠了。”桑子说。 “怪不得他这两天夹着尾巴做人呢!”露露说。 “杨总,去你办公室看看吧。”桑子说。 “我们也要去看。”露露说。 上了电梯,我打开办公室的门。 “哇噻,这么大的办公室啊!还有咖啡机,百叶窗,液晶电视,苹果笔记本电脑,还有按摩椅。”露露说。 “还有卧室和洗手间呢!”桑子说。 “坐吧!”我说。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我拿起话筒。是钟老板打来的,让我和桑子去17楼。 上17楼,出了电梯,就看到钟老板在走廊里抽着雪茄。他冲我招了招手,我急忙跑过去。 “你们跟我来,”钟老板说。 跟着钟老板进了一个大包厢,里面坐着一排小姐,一个个体态性感,国色天香。 小姐们看到钟老板进来,全都站了起来。 “这是杨上迁,他现在是你们的总管,大家欢迎吧。”钟老板说。 钟老板说完,一阵热烈的掌声。 “你们以后有事就和杨总管说,他负责你们的一切事务,杨上迁,你说两句吧。”钟老板说。 这时,钟老板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后,脸色突然变了。他听着电话一言不发,随即挂上了电话。 “杨上迁,我先出去,有什么要求,你找瓶儿。”钟老板说着转身出了门。 我看着这些金牌小姐,心想给她们说什么好呢?我看着桑子,脑子里搜索着词汇。 那些小姐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桑子看了我一眼,“杨总,你先出来一下,让大家先坐吧。” “好,大家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我说。 我和桑子出了包厢。 “我给她们说什么好?你帮我想想?”我说。 “你不用那么紧张,你随便说就行了。”桑子说。 “怎么个随便说?说什么呢?”我问。 “就说很高兴认识大家,以后会和大家并肩战斗的。”桑子说。 “这不好,我是领导,她们是卖身的,和她们并肩战斗?这不是让我也成了卖身的了?”我说。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说两句就行了。”桑子说。 “不能随便的,第一次见她们,这是第一印象,如果说不好话,会被她们看不起的。”我说。 “哎!随便说两句就把你难住了?”桑子说. “你帮我想想吧,求你了。”我说。 “我想不出来,我现在就是你的一个小司机,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你自由发挥吧。”桑子说。 504 神秘俱乐部 我挠了挠头,“自由发挥?” “老大,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现在都紧张了,是不是人多了你怯场,要不,就一个个的找谈话吧。”桑子说。 “这个主意好,我看行,就让大家散了吧。”我说。 进了包厢,小姐们有的在化妆,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在看手机。 “起立!”桑子说。 小姐们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有一个小姐突然举起手。 “黛玉!什么事?”桑子问。 “报告杨总,我来月经了。”黛玉说。 “那就休息吧。”我说。 又一个小姐举起了手,“报告杨总,我也来月经了。” “好,休息。”我皱了皱眉头,这些小姐说话怎么都那么直白呢。 接着又有一个小姐举手说自己也来月经了。 我看了一眼桑子。 “散会,对了,瓶儿留下来。”桑子说。 小姐们走了。 “这个月经也会传染?”我问。 “月经还真会传染的,姑娘们天天在一起,月经有时候会同时来的,不过,今天她们是故意的。”瓶儿说。 “为什么?”我问。 “她们看你老实,故意说的,这些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妖精,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识过,很容易就会看透一个男人的,尤其是你这样的男人。”瓶儿说。 “不会吧,她们也能看透我?”我说。 “你的眼神很单纯。”瓶儿说。 “我的眼神单纯?怎么会呢,我复杂的很。”我说。 “瓶儿,你给杨总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吧。”桑子说。 “这边也没有什么情况,姑娘们都是很敬业的,也都训练有素,放心,很容易管理的,不过,也有人不辞而别私自离开。”瓶儿说。 “为什么会不辞而别呢?”我问。 “很简单,客人都是非富既官,姑娘们跟他们跑了也很正常,谁都像嫁个金龟婿。”瓶儿说。 “但还是别跑的好,要是跑完了,就不好和钟老板交代了。”桑子说。 “这么说,这还真是个问题?这怎么办?”我说。 “那你就平时多关心关心她们了。”瓶儿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钟老板打来的。让我到一楼大厅找他。 我下了楼,看到钟老板已经在等我了。 “杨上迁,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钟老板说。 他自己开车,没多久就上了高速公路。 钟老板给我扔了一颗雪茄,“怎么样?那些姑娘还行吗?” “挺好的,都很漂亮。”我说。 “平时看紧点。”钟老板说。 “嗯!”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车速慢了下来,道路弯弯曲曲的,车在一个乳白色的大门停下。钟老板打了一个电话,那扇门缓缓地开了。车子开了进去,5分钟后,车子又进了一扇大门才停下。 下了车,从屋里出来的一个女人朝我们走过来。 “嫂子!”钟老板叫道。 “没想到你会来。”女人说。 “早就想来了,实在是太忙了,今天来看看。”钟老板说。 “进去玩玩吧,有的活动挺有意思的。”女人说。 “嫂子,你忙去吧,我随便看看。”钟老板说。 进了门后,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人,递给我们两个面具,我和钟老板戴上。 里面很多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在跳舞,女人戴的是白雪公主的面具,男的戴的是王子的面具。旁边站着几个戴着猪头面具的人。 “来,先生,你们可以邀请公主去跳舞了,这边请。”猪头人说。 猪头人把我们带到几个白雪公主的面前。 钟老板邀请了一个公主。 一个白雪公主忽然走到我的身边,我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不安。 “来跳舞呀!”她说道。 我搂着她的腰进了舞池。和她晃悠了还不到一分钟,突然换了一个曲子,我看到许多人在换舞伴,我怀里的女人不知去哪了,而一个白雪公主飘然而至。 “你好。”她把手指轻轻地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好。”我说。 “你是第一来吗?”她问。. “第一次来。”我说。 505 狗皮 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像在钟鼓楼和咖啡的那个女人,只是她身上没有桂花香味。我看着她的眼睛,她回过头来也注视着我,她的眼神亲切,纯净,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好像见过你。”我说。 “在哪见过我?”她问。 “你有没有在钟鼓楼的咖啡厅里喝过咖啡?”我说。 “喝过啊,这么巧啊!你也在那喝咖啡?”她说。 “是啊,我就坐在你们后面。”我说。 “怎么称呼你?”她问。 “我叫杨上迁。”我说。 “杨上迁,挺好的名字。”她说。 音乐渐渐消失了,我们不得不分开。 “一会见!”她说着转身离去。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她左耳朵戴着一个星星状的耳环。 一个戴着狗熊面具的人拿着话筒走到大厅中间,他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叫麦克熊,,我是今晚的主持人,舞会时间到此为止,现在请男士进到我左手旁边的门,女士进我有手旁边的门,到里面换上衣服,我们做个小活动。 我跟着钟老板进了麦克熊所指的门,原来是让我们换上一套黑色的狗皮。换好后,出了门,看到女士们换上的是一身黄色的狗皮。大厅里响起了欢快的音乐。 “大家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一条可爱的小狗,可以爬来爬去,当然也可以叫两声。”麦克熊说。 麦克熊说完,大厅里立刻响起了狗叫声。男狗追逐着女狗,女狗舔着男狗的爪子,而那个戴星星耳环的女人屁股后面,跟着两只男狗。 我突然感觉眼前的场景很熟悉,似乎以前就看到过。 “这是什么玩意?穿身狗皮就兴奋成这样?”钟老板说。 “也是,挺可笑的。”我说。 钟老板晃悠了一下狗头,然后停下来看了看我,接着又转了两圈狗头。 “杨上迁,你觉得穿狗皮这个有意思吗?”钟老板说。 “没意思,”我顺着他刚才的那两句话的意思说。 “有点意思,上迁,你觉得如果让那些金牌小姐都穿着这样的狗皮,然后客人也穿狗皮,是不是会增加点刺激?”钟老板问。 “应该会有点刺激。”我说。 “狗皮必须要裁减一下,小姐要露出三点来,杨上迁,这事你回去看看怎么搞?他们这种狗皮有点厚了,我们要搞薄一点,这样手感会好些。”钟老板说。 “好,我记下来。'我说。 “你给我拿个方案出来,明天晚上把方案给我。”钟老板说。 506 种瓜得豆 早上睁开眼睛,那只鹦鹉在秋千上晃荡着,石涛坐在我的脚头边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放的仍然是《罗拉快跑》。毛四拿着纸和笔,抬头看着墙上的彩票走势图,嘴里念念有词: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瓜有可能得豆,种豆绝对不能得瓜。 “毛四,你能别念叨吗?我脑子都快被你念成豆子了,你买彩票和种豆种爪有毛关系?”石涛问。 “有关系,你不懂,天机不可泄露,我小声一点。”毛四说。 我伸了个懒腰,说,“种瓜有可能得豆,这个太悲剧了。” “杨公子,你醒了,太好,我给你买了豆浆油条,豆浆我给你热热去。”毛四说着放下纸和笔去了厨房。 “哎!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呢?”我说。 “他的脑子不知道哪一会就短路了。”石涛说。 “毛四现在都喝上豆浆了?”我说。 “昨天,他卖了一盒假燕窝。”石涛说。 “豆浆好了,杨总管,快来喝吧。”毛四说。 “他这态度,我还不太习惯。”我说。 “贱人一个。”石涛点着鼠标快进着《罗拉快跑》。 “涛哥,你整天看着电影,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如果我能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我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石涛说。 “出现在哪里,你都是一个算命的,算得清别人的命运,就是算不清自己的命运。”毛四说。 “你才是算命的,你们全家都是算命的。”石涛笑着说。 我走到餐桌旁,双手撑着桌子坐下,然后端着碗喝着豆浆。 “慢慢喝,别烫着了。”毛四说。 “有事你就说话。”我说。 “没什么事,吃油条,这个是没有洗衣粉。”毛四说。 “说吧,什么事?”我继续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管那些金牌小姐吗?你帮我推销一下,那些金牌小姐能不能每人买我一盒燕窝?或者,她们帮我把燕窝介绍给客人。我先谢谢你了。”毛四说。 “你那假燕窝,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说。 “我便宜卖给她们。”毛四说。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我说。 “呸!什么原则问题?你不帮就算了,就芝麻大的一个小官,居然屁股都翘天上去了。”毛四说。 “你奶奶个屁股,算了,这豆浆,我不喝了。”我说。 “不喝拉到,我去喂鸟。”毛四说。 507-508 “我们不穿,客人穿狗皮不就行了吗?”金莲说。 “是啊,穿那狗皮多不舒服。”瓶儿说。 “听老板的意思,狗皮剪几个洞,还是比较通风的。”桑子说。 “杨总管,你去了那个神秘俱乐部,那些有钱人为什么扮着狗的样子在地上爬呢?”瓶儿问。 “不知道,我看他们在地上爬来爬去还挺高兴的。”我说。 “我看是吃饱了撑的。”春梅说。 “哎!还不是寻求刺激啊。”金莲说。 “可能是有钱人精神压力大,参与这样的活动来发泄一下。”瓶儿说。 “老板现在是怎么了,居然想搞这样的东西?”春梅说。 “老板压力也大,东城新开了一家银满楼,听说生意还不错。”瓶儿说。 “是现在的客人已经厌倦了,什么毒龙钻,鸳鸯洗头,十指弹琴,千丝万缕,沙漠风暴,皇帝敬酒,都玩腻了,所以老板要搞点新花样出来。”金莲说。 “什么是皇帝敬酒?”我问。 “杨大总管,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也太不专业了吧。”金莲说。 “是不,不,不太专业。”我说。 “瓶儿姐姐,你来教教他吧!”金莲说。 “谈正事吧,用不着你们教,等回去我教他。”桑子说。 桑子说完,瓶儿春梅和金莲都笑了。 我和桑子去一楼大厅巡视,有两个女人打架,彼此拽着对方的头发,两个人还用脚蹬着对方的下身,很快一个女人的头发被拽下了一缕,另一个女人也不简单,一口去咬对方的耳朵,就听一阵嗷嗷的叫声。 “有多大的仇啊,打成这样?”我说。 “估计是杀父夺夫之仇,对了,杨上迁,我听伍经理说,你以前被车撞过,失去了记忆?真的吗?”桑子问。 “是,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了。”我说。 “听说你连家住哪里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你的家人?”桑子说。 “是的,不过,以后有可能会恢复记忆的,伍经理应该是听毛四说的,钟老板知不知道?”我问。 “钟老板早就知道了,是伍经理给他说的。”桑子说。 “就是说我没当总管的时候,钟老板就已经知道我失去记忆了?”我说。 “那当然了,钟老板提拔你干这么重要的位置,他肯定要了解你的背景和家庭情况了。”桑子说。 “知道我失去记忆了,他还重要我?”我说。 “你失去记忆,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等于现在就是个孤儿,我估计是钟老板是看中了这一点,还有,你打架不要命,什么顾虑都没有,你能给他卖命,这个应该是主要原因吧,说句难听的话,就是你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桑子说。 “桑子,我最多再干一个月就不干了。”我说。 “为什么啊?”桑子问。 “我本来就不喜欢在夜总会上班,我想去公司上班,做一个普通的职员,还有,我女朋友也不同意我现在的工作。”我说。 “你交女朋友了,这么快啊?哪里的?漂亮吗?”桑子问。 “就是我出车祸后,把我送去医院的那个女孩,本地的,我觉得她很漂亮。”我说。 “不错,哪天带给我看看。”桑子说。 “没问题,哪天我和她请你吃饭。”我说。 “好啊,不过,你不干的话,老板会不会不高兴呢?”桑子说。 “我不知道,钟老板对我不错,不过,我是真不想干了。”我说。 “别急,你要辞职的话,也要找个机会,或者等虎哥回来。”桑子说。 “桑子,我有一个不好的预兆,我感觉虎哥出事了。”我说。 “他这个人早晚会出事的。”桑子说。 “那个雪姨到底和钟老板是什么关系?”我问。 “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个雪姨原来是钟老板父亲的女人,钟老板小的时候,就是雪姨带大的,我也是听说了,钟老板有时候会和雪姨一个床睡觉,并且,钟老板如果带女人上床,也不会避开雪姨。”桑子说。 “你是听谁说的?三个人在一起吗?”我问。 “瓶儿给我说的,你这个耳朵听完,那个耳朵出去就行了,是三个人在一起。”桑子说。 “钟老板和女朋友做那个,雪姨也会在旁边看?”我问。 “不是看,是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指导。”桑子说。 “真的假的?难道是瓶儿上了他们的床?”我问。 509 诡异短信 “不会的,瓶儿不会和他们同床的。”桑子说。 “真是太乱了。”我说。 “这个社会比西门庆那个时代乱多了,你不在夜总会干也好,其实,我也早就不想干了,这个鬼地方不是人呆的。”桑子说。 街上车灯闪烁,时不时有喇叭乱鸣,卖冰糖葫芦的老人站在树荫下,公交车的车厢外面有一排硕大的广告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和桑子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这时,钟老板推门进来。我和桑子急忙站起来。 “你们坐,”钟老板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们对面。 钟老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好像有什么人要结婚,看上去钟老板心情不错。他接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有个事,你们两人要去跑一趟,是这样的,”钟老板说着突然捂了一下肚子,“我先去厕所,等一会说。” 钟老板跑去了厕所。 “要出差啊?”我说。 “看样子是的。”桑子说。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滴滴响了一声,好像是一个短信提示。 桑子歪着身子看了一眼,然后他点了一下屏幕又看了看,接着缩回了身子。 “你疯了,桑子,老板的手机,你也敢动?他会发现的。”我说。 桑子看着我,眼神异常,“别说话。” “怎么了?”我问。 “别说话。”桑子脸色有些苍白。 我看了一眼钟老板的手机,他的手机有个红色的指示灯在闪烁着。 “什么情况?”我问。 “什么情况也没有。”桑子说。 我起身去看钟老板的手机,发现手机黑屏了。 “杨上迁,你别看。”桑子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小声地问。 “没怎么回事,那个短信是婚礼的地址。”桑子说。 “你偷看他的短信,会被他发现的。”我说。 桑子额头有汗珠渗出来。 钟老板从洗手间出来,他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看了看。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我看到桑子的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钟老板看着手机,突然脸色阴郁,眉头紧蹙,眼神慌乱,似乎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信息。 屋里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钟老板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来,“没事了,你们不用去了。”说着他转身出了门。 “还好,他没发现短信被人打开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没事的,你别瞎猜。”桑子说。 “不对,桑子,你刚才看了钟老板的手机短信,好像很紧张啊,到底那信息里发的是什么文字?”我问。 “我真的没骗你,那信息就是一个普通的婚礼地址,刚才钟老板打电话,你也听到了,他不是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吗?”桑子说。 “还是不对,钟老板看了那信息,为什么也会紧张?”我问。 “他紧张吗?没有啊。”桑子说。 “我看你是不想告诉我,不说算了。”我说。 “那个杨总,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桑子说。 “行,你出去吧。”我说。 桑子出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今晚桑子和钟老板都怪怪的,那短信肯定不是什么结婚的信息,桑子看完那信息后,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是不是那信息对我很不利? 我坐电梯下楼,去了原来巡查的那个走廊,我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没有闻到一丝的桂花香味,似乎那香味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是我的幻觉? “杨总,你看到露露了吗?”虫虫问。 “没有啊?”我说。 “我找了她半天,不知道她去哪了?”虫虫说。 “你再找找吧。”我说。 凌晨四点多种了,桑子没有回来,而露露也不知去向,我打了他们两个人的手机,发现他们都关机了,难道两人是在一起的,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家,也无法入眠,小倩已经失踪了,他们两个不会也失踪了吧? 天已经大亮,那只鹦鹉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个傻逼!” 我把拖鞋扔了过去。笼子被打得直晃悠,那只鹦鹉用翅膀抱着秋千骂着:“马勒戈壁!” 我把另一只拖鞋用立扔了过去,拖鞋直接出了窗户。 就听楼下有个女人大叫,“天哪,我的豆浆。” “怎么回事?”毛四双手提着大裤衩从屋里出来。 “你把这只鹦鹉赶紧卖了,杀了吃也行。”我说。 “算了,你不了解它,它说你是个傻逼,那是赞美的意思,一开始我也不懂,算了,我把鹦鹉拿我屋里去。毛四说。 “马勒戈壁的!那就天天赞美你去吧。”我闭上眼睛,懒得和毛四多言语,脑子里都是桑子在看钟老板短信的神情,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都如此慌乱,他和钟老板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又要瞒着我呢? 510 别墅阴云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石涛去开门。进来的是毕海霞,她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豆浆油条人人都有份。”毕海霞说。 “哎!沾杨上迁的光了,今天都在啊!”毛四说。 “是啊,都来了,三个媳妇,三个老公。”吴迪说。 “难得这一次大团圆。”毛四说。 “杨上迁,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石涛说。 “他能有什么事?天天和美女在一起,我倒是遇到麻烦事了。”毛四说。 “什么麻烦事?”吴迪问。 “昨天王菊带我去她家了,未来的丈母娘,还有王菊她爸,对我都很冷淡。”毛四说。 “不是冷淡,我父母就这样。”王菊说。 “丈母娘对你不满意?”石涛问。 “是有点不满意,问我有房吗?我说没有,问我多大了,我说比王菊大7岁,问我父母是干什么的?我说是普通工人,问我在哪上班?我说是自由职业,又问我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我说这不好说。哎!我这丈母娘的脸色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毛四说。 “未来的丈母娘是真没看上你毛四。”石涛说。 “也不是没看上,她妈还问我,什么时候能买房呢?”毛四说。 “你怎么说的?”我问。 “我说,我说快了,他妈问多快能买,我说十年吧,我也是实话实说,十年能买得起房,那也算可以了。”毛四说。 “王菊她妈怎么说的?”我问。 “她妈翻了个白眼,回屋里去了。”毛四说。 “你妈才翻白眼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王菊说。 “毛四,你要好好努力吧,我相信你。”吴迪说。 “反正,我跟我妈说了,我这辈子就跟着毛四了。”王菊说。 “王菊你不是怀孕了吗?先把孩子生下来,来个先斩后奏不就得了。”石涛说。 “别,石大人,王菊没怀孕。”毛四说。 “肯定怀孕了,这两天王菊一直叫唤着要吃酸的东西。”石涛说。 “酸儿辣女,这跑不掉了。”毕海霞说。 “没那么快吧,这才几天啊?”毛四说。 “对了,海霞,你什么时候也带杨上迁见一见你的父母?”石涛问。 “我是想带他去,但我心里不踏实啊,我一直都没敢和家里人说,我跟杨上迁谈恋爱的事,我怕我妈反对。”毕海霞说。 “肯定反对了,”毛四说,“就我这样的,你妈都看不进眼里,这杨上迁条件比我还差两个档次,你千万别给你妈提,你要是提了,估计你妈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我为这事也挺愁的,”毕海霞说。 “我觉得杨上迁条件也不错啊,”石涛说,“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你妈说不定看了之后喜欢呢!” “毕海霞她妈要钱,他杨上迁有吗?”毛四说,“还要什么有什么?要钱有吗?有吗?要房子有吗?” “说不定他以后会有钱呢!”石涛说。 “说不定我毛四以后就当了皇上呢!”毛四说。 “先这样吧,我妈要是知道我和杨上迁谈恋爱,肯定不会同意的。”毕海霞说。 “还是石涛运气好,我爸我妈就看那么一眼,就喜欢上了。”吴迪说。 “你妈没问石涛一个月赚多少钱吗?没问他有房子吗?”毛四问。 “我妈问了,我说石涛是学金融的,现在正在创业,以后会有钱有房有车的。”吴迪说。 “你妈就信了?”毛四问。 “信了,当然信了。”吴迪说。 “对了,王菊,你妈之前问我是学什么的吗?”毛四问。 “问了,我说你是党校毕业的,学马克思理论三个代表的,现在在街上卖燕窝。”王菊说。 王菊说完,大家都笑了。 “石涛,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吴迪说。 “这个不急,等等,等我干出点事业来再带你见我父母。”石涛说。 “你什么时候能干出事业啊?”吴迪说。 “快了,就快了。”石涛看我一眼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虫虫打来的,问我见到露露了吗?我说没见到。挂了手机后,我给桑子打电话,这次桑子的手机通了,桑子接了电话。 “你去哪了?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问。 “见面再说吧,我在好时代饺子馆二楼了,你现在过来吧。”桑子说。 “好的,我这就去。”说着我挂了电话。 “去哪?杨上迁。”毕海霞问。 “我的同事有个要急的事找我,我得去一趟。”我说。 “那你早点回来。”毕海霞说。 “对了,杨上迁,今天下午我们还要去做心理咨询,你别忘了。”石涛说。 “好的,有事你打我电话。”我说。 我去了好时代饺子馆,上了二楼,看到桑子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给你来一碗饺子吧。”桑子说。 “不用了,我一点都不饿,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说。 “这个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桑子说。 “是不是小倩出事了?”我问。 “你以后别在花满楼提小倩的事,上迁,我要提前离开花满楼了。”桑子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老板的那个短信是什么内容?”我问。 “你真的想知道?”桑子问。 “我就是好奇,你和钟老板看到短信后,都很紧张。”我说。 “昨天晚上,我从花满楼走了之后,就去报警了,我上次给你提到过熊警官吧,这次我还是找的他。”桑子说。 “就是那个上次小倩失踪你报警认识的警察?” “是的,就是这个熊警官,我和露露一起报的警。”桑子说。 “是小倩出事了?那个短信是不是说小倩遇害了?”我问。 “你听我说,别着急,小倩没出事,我们报警后,和熊警官一起找到了小倩。”桑子说。 “找到小倩了?真的?她为什么失踪啊,是不是被绑架了?”我问。 “小倩是被关在了一个别墅里,那个别墅还有很多女孩,也有花满楼的小姐,小倩自己跑了出来,昨天夜里钟老板也在找小倩,我叫上露露的原因是,露露可能会知道小倩藏在哪里了,因为有一次我和她们吃烧烤的时候,听小倩说过她的一个老乡,关系不错,果然警察就在小倩的那个老乡家,找到了小倩。”桑子说。 “那是什么别墅?为什么要把小倩关起来呢?”我问。 “那个别墅是谁的,警察还在调查,小倩带着警察去了那个别墅,救出了十几个女孩子,并且在院子里挖出了三个女孩的尸体,这是熊警官告诉我的。”桑子说。 “这么恐怖啊?谁杀的?是不是钟老板干的?”我问。 “你小声点,那个别墅里的女孩被常年关在里面,有好吃好穿的,有电视看,还有健身房,但就是不能出去,她们就像动物园里的孔雀一样,这些女孩是给某些人服务的,也就是性服务。”桑子说。 “那三个女孩为什么被杀了呢?”我问。 “估计是不愿意呆在里面,可能是不服从管理被杀掉的,也有可能是自杀。”桑子说。 “是谁这么残忍?钟老板吗?”我问。 “案情重大,警察正在调查,钟老板有重大嫌疑,但熊警官认为钟老板还不是幕后的人,他很可能就是一个棋子,熊警官不让我这么快就辞职,以免引起怀疑,还有露露,等案子收网的时候,我再离开花满楼。”桑子说。 “是要抓钟老板吗?什么时候收网?”我问。 “熊警官说快了。”桑子说。 “桑子,钟老板会不会监视你和露露呢?”我问。 “有这种可能,如果钟老板发现是我带警察找到小倩的话,我估计会被他的马仔乱刀砍死。”桑子说。 “那我觉得你还是早日离开花满楼吧!”我说。 “不行,我现在离开,他肯定怀疑,那我的处境就危险了。”桑子说。 “不过,你在花满楼更危险啊!”我说。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桑子说。 “但愿如此吧,你说钟老板会不会怀疑我什么的?毕竟我和小倩也挺熟悉的。”我说。 “应该不会的,我觉得整个花满楼,钟老板可能最信任你。”桑子说。 “信任我?不会吧,他认识我没多久啊?”我说。 “告诉你吧,钟老板除了雪姨,谁都不相信,包括他自己的亲哥哥,他这个人疑心很大,虎哥他也不相信,他没有一个朋友。”桑子说。 “现在那个别墅找到了,钟老板会不会逃走呢?”我问。. “他有个毛病,这是虎哥亲口给我说的,钟老板这个人喜欢追求完美,当然也善于谋划,很自负,还有,他并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他觉得他的智商远远高于常人,高于警察。”桑子说。 “那个短信呢?就是你在我办公室里看到的钟老板的手机短信,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内容是什么?”我问。 ------- ----------------------------------------------------------------------------------------------------- 511风吹脸颊 桑子目光注视着我,然后他拿出一只笔,在纸片上写下:欠跑了,灭口。 “原来是这两句话,是谁发的短信呢?”我说。 “不知道,我把短信内容给熊警官看了,现在警察是锁定钟老板了,不过,他们现在不愿意打草惊蛇,他们想抓大鱼。”桑子说。 “我听说钟老板很有背景,他有很多警察朋友,你报警给熊警官,会不会有人给钟老板通风报信?”我问。 “我不知道,但我上一次报过警,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现在我必须得相信熊警官,他说过会暗中保护我的。”桑子说。 “你去花满楼上班,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我说。 “没事,我现在就是烂命一条。”桑子说。 “钟老板他们会不会找小倩?”我问。 “不知道,应该会吧,钟老板那人阴阳怪气的,你小心点。”桑子说。 “我没觉得他很怪,感觉他的内心很脆弱。”我说。 “脆弱?也有可能他故意暴露给你的,他这人很阴险的,总之,你要小心点。”桑子说。 “我知道。”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让我去做催眠。我告别了桑子,直接去那个心理咨询工作室。 我推开门后,看到石涛和那个女催眠师乔麦正在喝着咖啡,乔麦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看上去两人谈得很投机。 我跟着乔麦进了心理催眠室。我还是坐在沙发原来的那个位置。乔麦按下录音机的按钮,然后把矮脚方凳用脚踢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她的膝盖几乎就要碰着我的膝盖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我的毛孔。 “你可以闭上眼睛了。”乔麦手扶着我的肩膀。“你把手给我。” 我把手给了她。 “现在我牵着你走路,你面前是一条小路,很平坦,夕阳西下,风轻轻的吹着你的脸颊,你浑身惬意,舒爽,你走在了我的前面,现在是你带着我走路了,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回到你熟悉的环境里去吧,好,你去吧,你很快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你看到了什么?”乔麦说。 “一部电梯。”我说。 “哪里的电梯?”乔麦问。 “在停车场里,很隐蔽的一部电梯,是用树枝掩盖着的,我把树枝拿走,进了电梯。电梯上升了,我出来了,看到很多间房子,我推开了一间房子的门。”我说。 “房子里有什么?” “房子里有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说。 “她们在干什么?” “那个老头没有穿衣服,脖子上拴着铁链子在地上爬,女孩穿着皮靴在踢他的屁股,老头嗷嗷叫着,然后还回头亲吻着女孩的高根靴子。”我说。 “你说的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花满楼。” “女孩你认识吗?” “认识,是花满楼的金牌小姐,她叫金莲。”我说。 “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钟老板了,他在另一间屋里和桑子打牌,露露在旁边给他们倒茶水。” “钟老板,桑子,还有露露,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都是我的朋友,但钟老板不喜欢桑子,桑子在抢钟老板手里的牌,不,不,钟老板掏出了身上的手枪,要开枪打桑子,露露把钟老板的手枪打掉了,桑子拿到了手枪,他打开了手枪保险,用枪指着钟老板的头,不,不能,不,桑子你不能开枪,天哪,桑子开枪了,钟老板的头掉了下来,掉在了桌子下面,变成了一个摔得很烂的西瓜。”我说。 “出人命了?” “是啊,出人命了,桑子和露露逃走了,那房子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看到警察来了,给我戴上手铐,把我带走了,我被关进了监狱里,警察让我脱光衣服,一脚把我踢进去,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抓着我的头,把我摁进了马桶里,我挣扎着,不料,我一下掉进了马桶里,里面很宽敞,是一间房子,房子里有沙发,一个女人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她倒骑在我身上,她的大腿蹭着我的脸颊,痒痒的。”我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了一个喷嚏。”我说着睁开了眼睛。 我看了一眼乔麦,她看上去似乎很兴奋。 “钟老板,桑子还有露露,你还记得吗?”乔麦问。 “记得,我刚才看到他们了,钟老板和桑子在下棋。”我说。 “他们在什么地方下棋?”乔麦问。 “在花满楼,是一家夜总会。”我说。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当然知道了,我在那上班,你如果有兴趣,哪天我带你去参观花满楼。”我说。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说桑子把钟老板开枪打死了?是真的吗?”乔麦问。 “是梦到他们,是桑子开的枪,我挺害怕的。”我说。 “你现在不是做梦了,桑子是不是把钟老板打死了?请你如实告诉我。”乔麦说。 “没有,桑子就在花满楼上班。”我说。 “太好了,我去喊石涛进来。”乔麦兴奋地说,“石涛,你快来。” 石涛走了进来,“怎么样?什么情况?” “杨上迁的记忆有很大的恢复了,你来听听录音就知道了。”乔麦说。 “真的吗?你放录音我听听。”石涛说。 乔麦把录音放了出来。 石涛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他都能想起三个人的名字了,还有他以前在花满楼上班,现在他还能找到那个地方。”乔麦说。 “就这些吗?”石涛问。 “这些还不够吗?我觉得杨上迁今天的记忆有质的突破了。”乔麦说。 石涛挠了挠头,“乔麦老师你冷静一下,杨上迁刚才给你说的这些人的名字,我都知道,我没给你说过吗,他现在就在花满楼上班。” “啊?是这样啊?”乔麦一脸的诧异。 “你怎么听不出来吗?开枪杀人,脑袋掉地上变成了西瓜,这能是真实的吗?今天这催眠一点效果都没有,比上次没有丝毫进展,我甚至感觉他的脑子就要变成西瓜了。”石涛说。 “你不能着急,恢复记忆需要一个过程,经历些挫折是难以避免的。”乔麦说。 “行了,再来一次看看,不行的话,就用药物催眠吧。”石涛说。 “那好吧,我给他注射药物。”乔麦说。 “不会出问题吧?”石涛问。 “不会的,我们这个药是经小白鼠试验过的。”乔麦说。 “听起来不那么让人放心,湘蓉老师反对用药物催眠,算了,以后再用药物吧,你还是直接催眠吧。”石涛说。 “好吧,你先出去一下。”乔麦说。 我坐直了身子,闭上眼睛,等着乔麦发布命令。 “我还没让你闭上眼睛呢?”乔麦说。 我睁开了眼睛。 “好吧,你现在闭上眼睛吧,现在我牵着你的手在走。”乔麦说。 “是我牵着你的手在走。”我说。 “好,是你牵着我的手再走,你的面前有一条平坦的小路,夕阳西下,你走在我的前面,来到一个地方。”乔麦说。 “乔麦老师,你少说了一句,风轻轻地吹着我的脸颊。”我说。 “好,风轻轻地吹着我的脸颊。”乔麦说。 “不对老师,是风轻轻地吹着我的脸颊。”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乔麦说。 “你没说吹我的脸颊。”我说。 “我说了。” “你没说。” “把这该死的风拿走好不好?没风了。”乔麦说。 “好吧。”我说。 “这时,你看到了什么?”乔麦问。 “我看到了一部电梯,在停车场里。”我说。 “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你把掩盖电梯的树枝拿走,然后上了电梯,你进了一个房子,看到老头脖子上拴着铁链在地上爬来爬去,爬来爬去,然后那个女孩用脚踢着女孩的屁股,对不对?”乔麦问。 “不对,是女孩踢着老头的屁股。”我说。 “电梯还用树枝掩盖起来了,你是不是在编地道战的故事?”乔麦问。 “没有啊,这是我的梦,我梦到的。”我说。 “石涛!石涛!你进来。”乔麦大叫着。 “怎么了又?”石涛慌张地跑进来。 “我建议还是用药物催眠吧!他现在的意志很强势,再过一会,他就把我催眠了。”乔麦说。 “那今天就算了,我看他今天的脸色很差,下次再说吧。”石涛说。 “不好意思,那就下次吧。”乔麦说。 推开家门,就听到厨房里劈里啪啦的乱响。我和石涛探头看去,原来是王菊和毛四在摔锅砸碗。 “停!停!stop!”石涛喊道,“你们怎么砸我的碗呢!” 毛四喘着粗气,说,“我赔你。” 王菊哭着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埋头大哭。 “怎么回事?”石涛问。 “也没什么,我今天接了一个女孩的电话,就跟那个女孩说了两句玩笑话,她就吃醋了,然后和我闹,就这点屁事。”毛四说。 “就这点屁事,惊天动地的,那也不能砸我的碗和锅啊?”石涛说。 “生气呗,她王菊先砸的,后来我就跟着砸了,我赔你。”毛四说。 “那锅是吴迪的,她花了1000块钱买的,好,你赔吧。”石涛说。 “一个破锅1000块钱,你这也太黑心了。”毛四说。 “什么黑心,你说谁黑心?这锅有发票的,我让吴迪把发票给你拿来。”石涛说。 “你这锅旧了,也不能原价赔吧?”毛四说。 “我不管,要不,赔我个新锅,要不就给我1000块钱。”石涛说。 “我看你今天好像很有火气啊,杨上迁,你们去哪了,是不是涛哥被人欺负了?”毛四说。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涛哥,涛哥带我去做心理催眠了,毛四哥,你回屋吧。”我说。 “涛哥,我先回屋了,那个锅我赔你。”毛四说。“菊花,你给我进屋,那个锅你看看怎么赔吧。” 王菊擦了擦眼睛,进了屋。 “涛哥,你真让他们赔啊?”我问。 “哎!算了,我也是生气,小两口吵架,砸什么东西啊,我回屋休息了。”石涛说。 “好,我也要去上班了,对了,涛哥,我可能在花满楼干不了几天了。”我说。 “行,你不想干就别干了,等你辞职后,我帮你找份工作。”石涛说。 “好的。”我说。 花满楼看上去还和往常平静,只是走廊里的桂花香味没有了。露露招呼我进包厢,我进去后,看到桑子也在。 “杨总管,我想今天把工作给辞了,我现在感觉在这里没有安全感。”露露说。 “不行,你这么快就辞职,老板会怀疑的。”桑子说。 “我现在不辞职,老板也怀疑。”露露说。 “你辞职,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老板就会认定你和他作对。”桑子说。 “是啊,桑子说得对。”我说。 “那怎么办呢?现在在这上班,我觉得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露露说。. “不急,我感觉钟老板有可能很快就被抓了,等他被抓,花满楼停业,我们再走是最好不过了。”桑子说。 “那他什么时候被抓呢?”露露问。 “你小声点说话。”桑子说。 这时,包厢的门开了,龙主管探进头来,“杨总管!钟老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512 雨棚 我敲门进去,看到钟老板坐在办公桌后面抽着雪茄。 “把门反锁上。”钟老板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 “坐吧!”钟老板用雪茄点了一下办公桌前面的一把椅子。 钟老板并没有看我,而是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最近怎么样?”他终于说话了。 “还行。”我说。 他抬起头,身子靠在椅子上,抽了一口雪茄看着我。 “你觉得桑子怎么样?”钟老板问。 “还行。”我说。 “怎么个还行?” “他,他,他很守规矩,人也老实。”我说。 钟老板抽了一口雪茄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有一股寒气。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我打算提拔他做主管,你觉得呢?”钟老板问。 “可以,桑子做事情还是很认真的,他不适合当司机,他经常给我提起你给他母亲看病的钱,他说他一定加倍还给你的。”我说。 “员工家庭有困难,我做老板的应该给予道义上的支持和帮助,不足挂齿,桑子来花满楼也两年多了,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你知道我用人的原则是什么吗?”钟老板问。 “不知道。”我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挺好的。”我说。 “这两日公司就会发一个文件,提拔桑子当主管。”钟老板说。 我下了楼,回到包厢。 “什么情况?”桑子问。 “好事。”我拍了一下桑子的肩膀。 “什么好事?”露露问。 “桑子,你的好事,钟老板说要提拔你当主管,这两天公司就会发的任命文件。”我说。 “那太好了,”露露说,“这要可要好好祝贺一下,桑子,晚上你请客吧。” 桑子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 “怎么了,当主管也不高兴吗?”我问。 “高兴,晚上我请你们吃烧烤怎么样?”桑子说。 “可以啊。”露露说。 “老板怎么这时候提拔我当主管呢?他现在应该听到风声了,为什么还不跑呢?”桑子说。 “可能是别墅那三个被杀的女孩和他没关系吧。”我说。 “不可能没关系,小倩的失踪肯定和他有直接关系。”桑子说。 “不过,钟老板还很会用人的,桑子,真为你高兴。”我说。 “是啊,当主管工资肯定翻倍了。”露露说。 “我们出去吧,我们三个在包厢呆时间长的话,会被人怀疑的。”桑子说。 我们出了包厢,看到龙主管在走廊里抽着烟。 “杨上迁!”龙主管直呼我的名字。 “什么事?”我走过去。 龙主管忽然搂着我的肩膀,说,“你过来一下。” 走到窗台前,龙主管放下手臂,说,“我今天辞职了。” “啊?为什么辞职呀?你干得不是挺好吗?”我说。 “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想换一个新的环境发展。”龙主管说。 “你辞职,你姐姐同意吗?”我问。 “我姐姐同意,昨天她和钟老板分手了。”龙主管说。 “行,那就祝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单位。” “谢谢!杨上迁,以前多有得罪,我现在给你道个歉,你好好干吧,我走了。”龙主管说着转身离去。 我忽然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桑子和露露走了过来。 “什么事?”桑子问。 “龙主管辞职了。”我说。 “辞职的好,我都想早点辞职。”露露说。 “我也是,但现在提拔我当主管,我还真不好辞职呢!”桑子说。 “我呢?桑子你现在当主管了,我还有点犹豫呢?”我说。 “杨上迁,你就好好干吧,说不定花满楼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了。”露露说。 “这我可没想过。”我说。 “桑子,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呀?”露露说。 “现在就可以去了。”桑子说。 “好啊,我去换个衣服,我叫上虫虫,你们先去吧。”露露说。 “我和杨上迁在那边等你们。”桑子说。 外面飘起了小雨,我和桑子站在门口看着天空。 这时我身边有一股香气飘过,我回头一看是雪姨,她穿着白色短旗袍,开衩很高,露出了长筒肉色丝袜的蕾丝袜边,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一尘不染,她撑开雨伞,走到宾利轿车旁,一个保安把车门打开,她收了雨伞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另一只腿放进了车里。 “杨上迁,车都走了,你还看什么?”桑子说。 我和桑子走到了烧烤摊。摊主已经把雨棚搭好了。 “吃吧,想吃什么随便点。”桑子说。 “我看了看菜单,我还是给你省点吧?” “不用,我当了主管,工资就翻倍了。”桑子说。 “那还是省点吧,你妈现在有病,还要花很多钱,你以后还得娶媳妇呢。”我说。 “娶媳妇我是不敢想了,我妈这个病,谁愿意嫁给我,反正我也没钱娶媳妇,我就守着我妈过一辈子了。”桑子说。 “别那么灰心啊?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你现在不都当上主管了吗?”我说。 “杨上迁啊,我就想多赚点钱,给我妈看病,当主管也挣不了很多钱的,先稳定几个月吧,我还是想以后出去自己创业赚钱,从摆地摊干起。”桑子说。 “露露她们什么时候来?”我问。 “不管她们了,杨上迁,我买盒烟去。”桑子说着走进了雨中。 我吃着羊肉串等着桑子,十几分钟过去了,桑子还没来,这小子去哪了呢?我起身朝外面看去,看到前面路口聚集了很多人。有三个人手里拿着刀在翻越交通栅栏,其中有一个人是虎哥。 我朝前面走去,走了五六十米后,看到很多人围观着什么?我挤进去,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他的头,脸颊,胳膊和脚全都是血。我呆住了,这个趴在地上的人是桑子。。 “这个人估计死了,救不活了。”有人说。 “不死也得残废了,他双腿脚筋被砍断了。”另一个人说。 513 窃听 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说道。 我这才想起打电话叫救护车。 桑子的头和脚在不断流着血,一个女孩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包扎着桑子的腿。我把衣服脱了下来,给了女孩。 几分钟过去了,救护车还没有来,我不断地回头看着,依然看不到那闪烁的车灯,雨越下越大了,围观的人渐渐退到了路边,桑子旁边,只剩下我和那个女孩。 女孩不停地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女孩似乎在哭泣。桑子趴在地上毫无声息。 “他是你的朋友?”女孩问。 “是的。”我说。 “他叫什么名子?”女孩又问。 “他叫桑子。”我说。 “你要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女孩说。 好的。我说。 救护车终于来了。 桑子被抬上了救护车,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我确定她在哭泣,这是一个和桑子素不相识的女孩。 去了医院,桑子进了抢救室,我如一只流浪的狗,在走廊里转悠着。虎哥为什么要砍杀桑子?他不是出差了吗?钟老板是主谋吗?他不是要提拔桑子吗?就因为桑子去报警?桑子说有警察保护他,警察哪去了?那个熊警官呢?桑子要是死了,他母亲怎么办? “你是杨上迁吗?”一个瘦削的三十岁男子脸色严峻。 “我是,你是谁?”我问。 “我姓熊,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 “你们怎么才来?”我说。 “现在来也不晚,你说说吧,发生了什么?”熊警官面无表情的说。 “发生了什么?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怎么还来问我?”我突然激动了起来。 “冷静一下,小朋友,冷静。”熊警官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你们不是说要保护他吗?桑子要是死了,他母亲怎么办?为什么桑子在街头会被人砍?他被砍的时候,你们在哪了?”我说。 “冷静!”熊警官依旧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是你通风报信的吧?你为什么要通风报信?你为什么要告诉钟老板吗?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我问。 “杨上迁,我知道你的脑子有问题,桑子给我说了,我现在告诉你,花满楼刚刚被封了,那个钟老板已经被抓了,现在,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的时间有限,我还要回去审讯嫌疑犯。”熊警官说。 “你们什么时候抓的钟老板?”我问。 “我看到你和桑子出花满楼去吃烧烤,我们上楼抓了那个姓钟的,我们走后,也就是七八分钟,桑子被砍了,我承认这是工作疏忽,我们太大意了。”熊警官平静的说。 “原来是这样。”我喘了一口气。 “说说吧?”熊警官说。 “我看到了虎哥,是他砍的桑子,不知道你们抓到他了没有?”我问。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这样吧,我现在时间有限,你先再在陪着桑子,我要回所里一趟,这是我的名片,一个小时之后,我来接你。”熊警官说。 我接过了熊警官的名片。 熊警官转身大步走去,在他就要走出走廊的时候,他突然用拳头中重重地砸了一下墙壁。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着。露露和虫虫,还有瓶儿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露露问。 “还在抢救,希望他没事。”我说。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虫虫问。 “不好说,桑子一身都是血,我看到他的头皮都被砍翻过来了,他的双脚被刀砍得很重,脚筋肯定被砍断了。”我说。 我说完,瓶儿哭了起来。 我突然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桑子这么年轻啊!桑子不该去报警,太不值得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熊警官过来接我。 外面的雨还是这么大,我跟着熊警官跑上了警车。 “你和桑子关系很好是吧?”熊警官说。 “是,挺好的朋友。”我说。 “他母亲病的很重,我想明天去看看他母亲,你有空也可以一起去。”熊警官转着方向盘,我的身子差点歪倒在他身上了。 “桑子不知道能挺过来吧?”我说。 熊警官没有搭话,他把车上的电台打开,一个男主持人的声音,似乎在读一篇文章: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关城树色催寒近,御苑砧声向晚多,莫见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 什么意思呢?一个女人问。 我给你解释吧,男主持人说,早晨听你向我唱着离别之歌,昨夜微霜初下时你渡过黄河,烦愁中不忍心听那鸿雁的哀叫,更何况还有重重关山要经过,潼关曙色微茫促寒冬临近,皇城中的捣衣声不绝于耳,不要把长安城当作行乐之地,虚度年华白白的将青春消磨。.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感觉车像是在河水里飘。熊警官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吗?你的办公室装了窃听器。” 听他这么一说,我猛得哆嗦了一下。 “桑子在你的办公室偷看手机短信的事,被那个姓钟的知道了。”熊警官说。 514 花满楼结局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城里很多地方都淹了,市民出行很不方便,但却是孩子们的节日,桥洞下,积水最多,成河了,孩子们甩掉衣服光着屁股,站在桥栏杆上,嘴里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张开双臂跳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孩子们的姿势越来越花哨,乐此不疲,循环往复。 花满楼也在水里泡着,不冷不热的阳光斜射着玻璃幕墙,一会是蓝盈盈的光,一会是苹果色的绿光。一只猫蹲在牛肉店的屋檐上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朝下看着。公交车站台上,拿着红色雨伞的女子高跟鞋突然扭了一下,连人带伞摔进了水坑里,水花溅得很高,很高,但并没有人去拉她一把,她慢慢地爬起来,手摸着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一脸的茫然。 一群鸽子翱翔着,骄傲的盘旋,俯冲,又骄傲的拉升,砰地一声,一只灰色鸽子撞在了花满楼的玻璃幕墙上,垂直降落,如炮弹般坠下,然后无声无息。 花满楼就这么败落了,像是一个心脏病人在一次性爱的高潮突然猝死在床上。 桑子命不该死,那个给他包扎的女孩帮他把血止住了,那女孩一直没有出现。桑子双脚的脚筋被砍断了,头上缝了三十多针,现在还没有出院。熊警官给上级打了一个报告,桑子的医药费由市局出了。 花满楼的金牌小姐一夜间消失了,露露,虫虫和小倩回了老家,龙主管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公司,伍经理被抓了,据说最少要判三年,虎哥要重一些,熊警官打电话对我说,十年刑期开始起步。 王菊怀孕了,毛四看上去很平静,他已经能确定这孩子是他的了,这和楼下一个算命先生的看法是一致的。 我听到了碗筷摔落的声音,碗的碎裂声向窗外传递着。 我睁开眼睛,看到石涛和吴迪在吵架。 “好,你还跟我摔碗是吧,好,”吴迪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碗,就朝地板砸了下去。 “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碗啊?你怎么摔我的碗呀?”毛四说。 “摔你的碗又怎么了,你能摔我的锅,我就不能摔你的碗吗?”吴迪说。 “你们都冷静一下吧。”王菊捂着肚子。 “冷静?我不能在冷静了,石涛,你给我说,我给你的钱都去哪了?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我给你没完。”吴迪拍着桌子。 “反正钱我也没乱花。”石涛说。 “没乱花,钱呢?我知道你拿钱给杨上迁看病,但还是不对啊,你收的房租钱呢?”吴迪说。 “房租钱我花了。”石涛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花的,说说?”吴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我来说吧,”毛四说,“我和王菊,还有杨上迁住在这里,一个月的房租都没缴过,你放心吴迪,等我们有了钱,我们一分不会少你的。” “原来他们不缴你房租啊,石涛,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说呢,为什么要骗我?我看出来了,你一点都不相信我,你就只会问我要钱,看看你天天在忙什么,不是看什么那个破电影罗拉跑步,就是上网打游戏,这就是你的创业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去找工作呢?你堂堂一个财经专业的高材生,你为什么就不去找工作呢?”吴迪说。 “你不懂,我这是在等待时机。”石涛扫了我一眼。 “屁!我认识你多长时间了,你说说,你等待什么时机?我真搞不明白,还有,你带杨上迁去心理诊所,花这么贵的钱,效果怎么样?有用吗?毛效果都没有,什么德国医生,什么佛洛伊德,那就是一个江湖郎中,呸,还不如江湖郎中呢!反正这钱我是不能再出了,我又不是开银行的。”吴迪唾沫星子乱飞。 “效果还是有的。”石涛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杨上迁,你知道你家在哪吗?”吴迪突然问我。 “我知道。”我说。 “在哪?” “在这啊。”我说。 “石涛,这就是你带他做的效果?你难道是弱智吗?她们那些人是骗子啊?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吴迪说。 “你还有完没完,我看你今天是吃错药了。”石涛说。 “好,我吃错药了,我走。”吴迪说着摔门而去。 我看到那只鹦鹉的嘴被线绑了起来。鹦鹉不停地甩着头。 毛四吐了一口气,“哎!你说这吴迪啊,摔碗我不反对,但我这碗里还有方便面呢?你等我把面吃完了,再摔也不迟啊。” “毛四,你什么时候能不吃方便面啊?”王菊眉头紧蹙。 “好东西,我都给你吃了,你现在怀孕,我不吃方便面能行?”毛四说。 “你去干厨师不是挺好吗?也不用每天吃方便面啊!”王菊说。 “别给我提厨师,我头疼。”毛四说。 “毛四,能不能找一个天天进钱的事来干?”石涛说。 “有,去摆地摊,天天进钱。”毛四说。 “那我去摆地摊。”我说。 “杨上迁,这样吧,我帮你进货,你去摆吧。”毛四说。 “行,现在我们就去进货吧,我去摆地摊。”我说。 “干点啥,总比闲着强,我支持你们。”王菊说。 石涛叹了一口气。 “你们别磨嘴皮子了,赶紧去进货吧,进了货,晚上就能出摊了。”王菊说着走过去把鹦鹉嘴上的线拽掉。 “好吧,走。”毛四挺挺了胸膛。 我和毛四关门出去,就听到那只鹦鹉又开始赞美了:你是个傻逼! 515 城管来了 我跟毛四去了郊区的一个批发市场,里面的小商品超便宜,花了五百多块钱,就买了一大包的女人的发卡小梳子小镜子头饰口红指甲油假睫毛等小东西,又买了两个小凳子。回到家又找了一个破床单包裹着,然后就在永安街的路边隆重出摊了。 华灯初上,清风拂面。卖头饰等小商品的有好几家,还有卖洋娃娃的,卖萝卜玉米的,卖红烧猪蹄的,卖菜刀卖竹篮子卖混沌卖拖鞋的,卖手表卖睡衣的各有一家。 我和毛四坐着小板凳,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感觉如何?”毛四问。 “挺好啊,很自由,我喜欢这种随意的生活,你呢?什么感觉?”我问。 “三个没想到。”毛四双手抱着头。 “什么三个没想到?”我问。 “第一个没想到,自己过了三十居然在摆地摊,第二个没想到是,没领结婚证,女朋友肚子里就有了我的孩子。”毛四说。 “第三个呢?”我歪着头问。 “人过三十,女朋友肚子里有了孩子,我居然还在摆地摊。”毛四说。 “这有啥,我觉得摆地摊比你卖假燕窝强。”我说。 “坐半天了,怎么还没生意呢?前面两家都卖了两瓶指甲油了。”毛四说。 “是我们这风水不好?”我问。 “你也信风水了?”毛四说。 “我不信,我随便说说。”我拿起一个发簪看了看,“这个挺漂亮的,这个我想送毕海霞。” “还没开张呢,你就想送人?毕海霞啊毕海霞!你也有今天。”毛四说。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问。 “你在这摆地摊是不是有点失落,或者说有点伤自尊心?”毛四问。 “没有啊,摆地摊怎么了?又不偷又不抢的,正当职业,有什么啊?” “看来摆地摊你很骄傲了?”毛四微笑着。 “骄傲又怎么了?我骄傲。”我挺直了腰板。 毛四忽然诡异的笑了笑。 “笑毛?你刚才说什么毕海霞也有今天?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想到毕海霞找了个对象是摆地摊的,还是一个骄傲的摆地摊的。”毛四说。 “你这话听上去好像不怎么样啊?”我说。 “要是毕海霞的妈妈知道未来的女婿是个摆地摊的,估计得撞墙。”毛四说。 “毛四哥,那么说我还真不能摆地摊啊?那怎么办?”我问。 “我怎么知道,我不也和你一起摆地摊吗?”毛四把手里的小石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你和我不一样,你原来是个厨师,你现在摆地摊叫创业,我摆地摊是我没什么本事。”我说。 “杨上迁,我很欣赏你说这两句话,就好比北大毕业出来卖猪肉的一样,这确实是伟大的创业。”毛四说。 这时,有个小女孩蹲了下来,她拿起一个发夹,“这东西多少钱?” “五块钱。”我说。 “这么贵啊?”女孩说。 我看了一眼毛四。 “三块。”毛四说。 “还能少点吗?”女孩问。 “两块五。” “一块五行吗?”女孩问。 “行,成交。”毛四说。 “一块呢?”女孩问。 “一块啊?好!成交。”毛四说。 女孩给了一块钱硬币,然后拿着发夹走了,她走了十几米还回头看了看我和毛四,又看了看手里的发夹。 “毛四哥,我怎么看不明白呢?这女孩也不怎么漂亮啊?”我说。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做生意就这个风格。”毛四说。 “我们这发夹是三块钱进的货,你卖她一块,我们岂不是亏了两块钱,你就这风格啊?”我说。 “你不懂,我问你这是不是开张第一笔生意?”毛四问。 “是啊。” “第一笔生意,必须得成交,并且还必须得顺利成交,她就是出一毛钱,我都要卖给她,这就是开业大吉,懂了吗?做生意很讲究这个的。”毛四说。 “她要是一毛还嫌贵呢?或者不买走了呢?”我问。 “那可不能让她走,我借一毛钱给她。”毛四说。 “她要是还不买呢?” “我给她跪了。”毛四说。 “毛四哥,你这种敬业精神,我还真得以后跟你好好学学。”我说。 “杨上迁,你看石涛。”毛四说。 “他在哪了?”我问。 “他靠着梧桐树,抱着膀子发呆呢!”毛四说。 “他怎么不过来?”我问。 “可能是吴迪走了,他心情不好。”毛四说。 “等我赚了钱,我十倍还给他。”我说。 “就你这天天摆地摊,还不够缴房租钱呢!”毛四说。 突然有人喊道,“城管来了!城管来了!” 摆地摊的一阵慌乱,卖混沌的推着车子就跑,卖拖鞋的抱着拖鞋,卖竹篮子的头顶着篮子,卖红烧猪蹄的搂着猪蹄,就是卖菜刀的还算是比较镇定,我也不含糊,把破被单一裹,背着就跑,我一手撑着马路中间的交通栏杆,脚用力一蹬,腿一抬,翻了过去,然后一溜小跑,跑回了家。 过了几分钟后,毛四和石涛回来。 “你小子跑得可真快啊!”毛四笑着说。 “这些城管还真敬业。”石涛说。 “跑慢了,我怕被他们没收了东西。”我说。 “卖了多少钱?”石涛问。 “这你要问毛四哥了。”我说。 “卖了一单,只是,只是亏了两块钱而已。”毛四说。 “我的天哪!就,就那几毛钱的东西,一笔就能亏两块啊?你们也太有才了。”石涛说。 “运气差了那么一点。”毛四把脚搭在茶几上。 “我看这摆地摊不是个办法。”石涛摇了摇头。.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毛四坐直了身子问。 516 速递公司 “我也没什么好主意。”石涛说。 “侦探公司呢?”毛四说。 “也是可以的,但是这要等客,如果一个月都没有生意,那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石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 “等城管走了,我们再去摆地摊。”我说。 王菊从厨房走过来,“不如你们都去我公司吧,我公司招人。” “你那是速递公司,我们去那能干什么?”毛四说。 “去做快递员啊!”王菊说。 “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我问。 “没有底薪,记件的,送一件货有一块钱的收入。”王菊说。 “这一个月能送多少件?”石涛问。 “少的一天能送七八十件货,十一国庆这样的旺季一天能送300件,也就是一天有300块钱的收入,不少吧!”王菊说。 “这可以啊,这能天天见钱了。”我说。 “一个月结一次帐。”王菊说。 “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网购,速递公司生意很火,如果我们能开一个速递公司就好了。”毛四说。 “能开速递公司当然好了,但我们没有钱啊。”石涛说。 “你们不如先去速递公司上班,一来能学习一下,二来可以积累客户,等以后有钱了,你们就可以开一个速递公司了。”王菊说。 “有钱了,干什么都好。”石涛说。 “现在你们进去最好,公司正缺人呢?涛哥,你是学财经的,去我们公司肯定会有前途的。”王菊说。 “但愿如此。”石涛说。 “我去不好吧,”毛四说,“我们夫妻都在一个公司上班挺别扭的,我知道你那公司有美女,我怕她们骚扰我,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了。”毛四说。 “还骚扰你,你不骚扰人家就不错了。”我说。 “明天去看看吧,这个社会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想做个内勤不知道行吗?”石涛说。 “我给老板说说看。”王菊说。 “洗洗睡吧,不早了。”毛四打了一个哈欠。 小豆芽速递公司在解放西路上,解放路是一个老路名了,全国绝大多数的城市都有叫这名字的路,很多县城和小镇也都有,解放东路,解放西路,解放南路,解放北路,解放中路,东西南北中全都要解放,意义重大。 解放路是从49年以后开始叫响的,一上嘴的时候就要解放全人类,50年代抗美援朝,要解放南朝鲜,60年代掏山挖洞坑道战备,要解放台湾,70年代乒乒乓乓,要解放美利坚合众国,80年代大会小会,要解放观念,隔岸观火;90年代摸着石头过河,解放了鞋子,00年代三个戴表,解开了裙子,10年代和谐社会,解了裤衩和乳罩,顺便解放全宇宙。 小豆芽速递公司这名字是老板的娘起的,老板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被老板的娘生出来的,老板的娘有个邻居,送了当时正在怀着老板的老板的娘一碗豆芽汤,老板的娘喝完了豆芽汤没多久就生下了老板,老板的娘为纪念这碗豆芽汤,在征得老板的同意后,老板的娘就给老板的速递公司起了小豆芽速递。老板的娘经常说三年自然灾害能喝一碗豆芽汤是多么不容易,老板给他的娘说三年自然灾害一点也不自然。 老板姓蔡,老板的娘也姓蔡。员工喊蔡老板的娘叫蔡娘,蔡娘在小豆芽速递公司也是老板的员工。 我和毛四和石涛去的第一天,就跟蔡娘学习小豆芽速递公司的规章制度。蔡娘第一句话就让我和毛四和石涛印象深刻,她用一只手的拇指和中指捏了两下鼻子,甩了甩手,哼唧了一声之后,说,“速递公司,除了手榴弹不能邮寄,其它的都可以邮。”她说完冲我们笑了笑。 蔡娘讲完这句话后,就开始讲三年自然灾害关于豆芽汤的故事,这就是历史,是小豆芽汤速递公司的历史,她一再强调,如果刻意忘记历史就是对历史的背叛,她又讲了老板开始创业的时候有多么不容易,上厕所都觉得浪费时间,尿不湿都穿上了。江山是打出来的,不是坐出来的,因此一个优秀的快递员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要勤跑,而不是坐吃等死,她说话总体上是和蔼亲切的,像是一个老牌街道居委会德高望重又不那么特别高调的分管妇女的主任。蔡娘的唾沫星子飞完之后,她就像一只刚刚下过蛋的骄傲的母鸡挺了挺胸脯走了。 “蔡老板他娘的屁股真不小。”毛四看着蔡娘的背影赞叹着。 后面的课是王菊给我们上,这是蔡娘指定的。王菊站在一个小箱子上,那箱子上面写着易碎品的字样,好在她的体重比较轻,她先是冲我们笑了笑,然后说,“我们速递公司除了手榴弹不能邮寄之外,还有冲锋枪,地雷,炸药包不能邮寄。” “坦克呢?”毛四说。 “坦克你个头。”王菊接着说道,“还有鞭炮,汽油、煤油、桐油、柴油、瓦斯气瓶、气体打火机、鸦片、吗啡、硫磺、火柴、硫酸、盐酸、硝酸、危险化学品、放射性元素和容器、医药用废弃物不能邮寄、骨灰也不能邮寄。” “光盘是不可以邮寄的吧?”石涛问。. “对,淫秽反动的报刊,宣传品、音像制品,还有各国的钱币不能邮寄。”王菊说。 “明白了。”石涛说。 “涛哥!蔡老板同意让你做内勤了,毛四和杨上迁,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光荣的快递员了。”王菊说。 517 玫瑰花 “哎!四个没想到。”毛四说 “什么四个没想到?”王菊说。 “没什么,挺好,今天的这日子好,8号,要发。”毛四说。 “周经理来了,你们站好了。”王菊说。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平头,戴着眼睛,肚子微鼓,斑马条纹领带,一条裤子卷着边,嘴里叼着一只圆珠笔。 “谁是毛四?”周经理嘴里依旧叼着圆珠笔。 “我。”毛四挺了挺胸膛。 “那你就是杨上迁了?”周经理说。 “是,没错。”我也挺起胸膛。 “王小军,来,你带着他们。”周经理瓮声瓮气地喊道。 烧饼脸,塌鼻梁,青春痘,眼睛似乎不在一个平行线上,走路还甩着胳膊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了。 “我叫王小军,小豆芽的小,军队的军,欢迎你们加入小豆芽。”他面带微笑。 “请多关照。”我说。 我说完这句话后,看到毛四在审视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钞票?我摸了一把脸。 毛四瞪了我一眼,像是有阶级仇恨似的。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王小军说。 我和毛四跟着他去了旁边一个堆满包裹和纸箱子的房间,屋里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工作很简单,不需要学历,识字就行,不需要看领导脸色,挣多挣少自己掌控,干我们这一行还是不错的,属于朝阳企业,朝阳企业你们应该懂吧,就是太阳每天都是新货。电动车你们一人一辆,随便跑,跑掉了轮子,公司包换,这边一堆货是我们今天下午的活,送完了为止。”王小军说。 “好吧,那就送吧。”毛四说。 “第一要注意保管货物,别弄丢了,第二是别送错了货,第三别忘了让客户签名。第四,送之前最好给客户打一个电话,第五,有不明白的问题打我电话。”王小军说着掏出名片发给我和毛四。 “明白。”我双手接过王小军的名片。 “这一堆货,你们随便拿吧。”王小军说。 我拿了一些货物,装进一个大背包里,其中还有一个货是塑料袋里的一支红色的玫瑰花。 我和毛四骑上了带动自行车,毛四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太阳每天都是新货!”我冲他笑了笑。 毛四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打算第一个先送那支玫瑰花,收件人的名字叫,白洁。 我看着手里这支鲜艳的象征爱情的火红的玫瑰花,决定不打电话直接送去,货单上的地址是在提篮街上,这街名起得有意思,我向街头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黄毛大丫头打听,问她提篮街在什么地方,她看了看我手里的票单说,在民主巷那边,我问她民主巷在哪里?她说就在市体育馆附近,我问市体育馆在哪?她说在友谊百货那边,我又问她友谊百货在哪?她说在民主巷子隔壁。我明白了,也终于找到了重点,先找着民主巷才行。 我又向路边的一个老太太打听民主巷在哪里?她告诉我过了马路,一直朝前面走,看到市政大楼就到了,黄色的大楼。我道谢后,骑着电动车一路向西,开了四十分钟后,我终于看到了市政大楼的那晃眼的金黄色,民主巷也看到了,就在市政大楼的隔壁。 我停下车,问书报亭旁边一个戴墨镜的老头,提篮街在哪里?他问我要找哪个提篮街?我问有几个,他说有三个,一个是新提篮街,一个是旧的提篮街,还有一个不新不旧的在老砖瓦厂隔壁,叫小提篮街。 我立刻脑子就蒙掉了。我又仔细看了货单,发现是小提篮街,那个小字,几乎小到看不到。 我翻到王小军的名片,打他的电话问小提篮街在哪? “在我们公司后面。”王小军说。 “在公司后面啊?那应该有老砖瓦厂对吧,我怎么没看到?”我说。 “我们公司所在的地方就是以前的老砖瓦厂,送几家了?”王小军问。 “送,送得差,差,差不多了。”我说。 “顺利吗?” “还,很顺利。” 王小军挂了电话。 我赶紧掉头,一路飞奔,穿了三四道街,我发现自己迷路了,我这回向一个巡警打听老砖瓦厂在哪?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又问小提篮街在哪?他说这就是小提篮街啊。 我擦着额头上的汗,一扭头看到了小豆芽速递的大招牌,我急忙骑过去,到了公司门口,擦点被一个纸箱子砸到,接着三四个包裹和纸箱子从我头上飞过去。 “送完了?”王小军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箱子。 “还没有。”我说。 “好,你去忙吧!”王小军说着像打保龄球一样,把那小纸箱子甩过去。 我看了一眼,那小纸箱子居然滚上了一个大纸箱子上面。 王小军满意的拍了拍手,“你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我背好包。 我看了看上衣口袋里插着的那只玫瑰花,心想,老子怎么骑回公司了呢?我掉头急忙朝小提篮街奔去。 我很快就找到了小提篮街边上的丰源小区,顺利找到了那个高层公寓,我摁了摁门铃。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找谁?” “请问你是白洁吗?我是送快递的。”我说。 女人二话不说就挂掉了。 我接着摁门铃上的房间号。 “找谁?”她又问。 “我是小豆芽速递公司的,我来给你送快递的。”我说。 我说完,她又挂了。 这个女人是怎么了?我接着摁门铃。 她来了一句,“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我是给你送玫瑰花的。”我说。 “扔了吧。”她说。 “扔了?你是说把玫瑰花扔了吗?你是白洁吗?”我问。 “我是,你旁边有一个垃圾桶,你就直接扔进去。” “这么好的玫瑰花扔了多可惜啊?”我说。 那边没有声音了。 “你还在吗?”我问。 “还没死。” “你确定不要了吗?”我问。 “确定。” “你能下来给我签个字吗?你要是不方便,你给我开门,我上去拿给你签字也可以。”我问。 “没空。”白洁说着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垃圾桶,然后把玫瑰花扔了进去。 我骑着车子出了大门,心想那只玫瑰花扔了太可惜了,不如拿回去送给海霞吧,想到这,我又返回去,从垃圾桶里把玫瑰花拿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里。 手机响了,是王小军打来的,让我去公司开会。 我到了公司,看到毛四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怎么样?顺利吗?”毛四问。 “顺,顺,顺风。”我说。 518 高楼 “抓紧去开会!”王小军手里抱着一个包裹。 “那,那王领导,我刚才去给一个客户送这个玫瑰花,她不但没收,还让我把玫瑰花扔到垃圾桶里,那个我,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我说。 “拿过来!”王小军说。 我把那支玫瑰花递到他手里。 王小军拿过那支玫瑰花看都没看,走到门口的垃圾桶旁边,用力扔了进去,好像他跟这支玫瑰花有多大仇似的。 “走,开会去。”王小军说。 我和毛四跟在王小军的屁股后面,进了一个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三十多人了。周经理站在黑板的前面脸色有些焦急。 “都到齐了吧?没来的就不等了,现在开会,五分钟的开会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也不会少的,王小军你负责看表。”周经理说,“新来的站在前面。” 我和毛四,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朝前面站了站。 “今天这个会是老板给我发的短信,务必要开,开会的内容是手机的问题,大家有没有知道我为什么要讲手机问题?”周经理说,“手机爆炸了,这事已经惊动警察了,这就是收件人的责任心问题,是塘口那个点出的问题,当然我们这个点没发生过这个问题,没发生过,不表示以后,将来不会发生,我再次强调,收件人在拿手机的时候,手机和电池要分离,王小军,多少分钟了?” “还不到两分钟。”王小军说。 “好,我接着讲,还有,我再强调一遍,包裹不能随便乱扔,寄送东西的人把物品给我们,是对我们速递公司是充分信任的,尤其是,有的同志居然在报社记者的眼皮底下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这个年头,防火防盗防记者,这是必须要题别注意的,大家都知道蔡老板这个人是低调的,不喜欢张扬。”周经理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扫了我几眼,“几分钟了?” “还有一分钟。”王小军头也不抬地说。 “扔,也不是不可以,你得找个能经得起摔的扔啊!以前有个快递员脑子就进水了,他没事专找鱼缸扔,这样的员工,你说我们能要吗?敢要吗?”周经理说,“还有,时间就是效率,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这是我们蔡老板和蔡娘最为看中的,也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希望大家能充分认识到这点,还有,在时间这个问题上,怎么能提高工作效率?怎么能。” “周经理,到时间了。”王小军说。 “好,散会,大家干活去吧。”周经理说。 出了会议室后,我立刻朝大门的垃圾桶跑,还好,玫瑰花还在垃圾桶里。我迅速把玫瑰花放进背包里。 “什么玩意?”毛四问。 “玫瑰花。”我说。 “你拿这花干什么?”毛四问。 “我留着送人。”我说。 “送谁?我明白了,你是拿回去送给海霞。”毛四说。 “扔了怪可惜的。”我说。 “你小子真会借花献佛啊,真抠门,买一支玫瑰花也花不了多少钱啊!”毛四说。 “有现成的,就不用买了,对了,毛四,你送多少包裹了?”我问。 “跑了一下午,赚了6块钱,主要是地方不熟悉。”毛四说。 “行啊,你比我强多了。”我说。 “还比你强多了?你什么情况?” “我赚了一支玫瑰花。”我轻轻地拍了一下身后的背包。 “你这效率也太低了吧。”毛四说。 “放心,送不完,我晚上加班送。”我说。 “这就快下班了。”毛四看了看天,“我今天的活也没干完,我是不会加班了,太累了,有个客户,让我跑上十七层给他送包裹,哎,真纠结啊。” “做电梯上去,不就完了吗?还纠结?”我说。 “电梯坏了,我就让他下来拿,他就让我上去送,我坚持让他下来拿,他坚持让我上来送。”毛四说。 “最后呢?”我问。 “他下来拿了,哎!浪费了我不少的时间。”毛四说。 “还是你牛逼。”我说。 “他下来的时候,看他那样子,我还真有点心痛的感觉。”毛四说。 “怎么了?这个客户是个漂亮的女孩?”我问。 “要是漂亮的女孩,我早就跑上去了。”毛四说。 “那心疼个毛?”我说。 “那个下楼的客户,是拄着双拐下来的。”毛四叹了一口气。 “毛四哥,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说。 “是有点过分,我看着他拄着双拐上楼的。”毛四说。 “你这人良心有点坏。”我说。 “你说,这残疾人住那么高的房子干什么?多不方便啊!”毛四说。 “我不跟你聊了,我赶紧送我的包裹,我还要去海霞家呢。”我说。 “送她玫瑰花是吧,小心,我会告诉她的。”毛四说。 “你不是没事找事吗?这玫瑰花已经被人丢了两次了,你看多不容易啊,如果我再扔,这玫瑰花多么悲惨的命运啊。” “再鲜艳的花,也很快会凋零的,早晚也得进垃圾桶。”毛四说。 “不跟你瞎扯了,我赶紧走了。” 我骑着助力车,挨家去送包裹,送完最后一个,天已经黑了。到了海霞家楼下,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来。 两分钟后,海霞下来了,穿着天蓝色的连体的裤裙,看上去就是一袋素雅的洗衣粉包装袋。 “听说你找到新单位了,恭喜你!你们几个都在一个单位,真不错。”海霞说。 “谢谢,”我转身从背包里掏出那支红玫瑰花,“送给你的。” “哇噻!好漂亮的玫瑰花呀!我好喜欢啊!”海霞喜形于色。 “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给你送。”我说。 “谢谢,没想到你还会给我送这么漂亮的花啊。”海霞说。 “吃饭了没有?”我问。 “还没呢?”海霞说。 “那好,去我们那吧,石涛说要弄几个菜,庆祝一下。”我说。 “那好啊,我去楼上换件衣服。”海霞说。 “别换了,就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我说。 “是吗!那我就不换了,真得很好看吗?我刚买的,这件衣服打了六折呢。”海霞说。 “哎!便宜没好货。”我说。 519-521算命 “好,那就走吧。”毕海霞说。 和毕海霞出了巷子后,就上了公交车。 “你知道吗?我们就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你还有没有印象?”毕海霞说。 “好像有点吧。”我说。 “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好像是两个人似的。” “那以前什么样?”我问。 “感觉你以前有一种明星的范,挺自信,挺从容的,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怎么说呢?那种小工人的感觉,不过和你在一起,心里挺踏实的。”毕海霞说。 “还好不是农民工。”我说。 “我今天给我妈提到了你,但我没说你的名字,我想探探我妈的口风,我就给她说,我现在谈了一个对象,是在快递公司打工的,不过,看上去我妈对快递公司的印象不怎么好。”毕海霞说。 “你妈怎么说的?”我问。 “我妈对快递公司很了解,她说快递公司都是考不上大学,或者找不到工作的人才去干的,快递员和保安是一个档次的,我妈一个同事的孩子就在快递公司上班,所以她比较了解情况。”毕海霞说。 “看来你妈对速递公司印象很差了,她问我人了吗?”我问。 “问了,她问你有房子吗?家里有钱吗?父母是干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毕海霞说。 “你怎么说的?”我问。 “她问我这些问题,我统统只回答,他人品好。”毕海霞说。 “你妈又怎么说的?” “我妈什么话也没说,她进厨房做饭了。”毕海霞说。 “我还以为你妈会骂你,找对象越找条件越差了。”我说。 “哎!我妈是没骂我,她把汤勺从厨房扔了出来,吓死我了。”毕海霞说。 “我真没看出来,你妈脾气这么不好。”我说。 “今天就算好的了,她没把菜刀扔出来,算是万幸了。”毕海霞说。 “那我以后要努力了,争取找一个好工作,买房买车。”我说。 “那你要加油了!”毕海霞说。 到了家,就看到餐桌上丰盛的饭菜,居然还有黄灿灿的虾。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吴迪也在。 “就等你们俩了!赶紧吃饭。”石涛说。 “还有虾啊!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啊。”毕海霞说。 “是毛四买的,他说你最爱吃这种虾了,说专门给你买的。”王菊嘴咬着筷子说。 这虾多贵啊?毛四你疯了?毕海霞说。 “我妈给的钱,她知道我找了工作后很高兴。”毛四说。 “那我也不能吃,这虾给王菊吃吧,她怀孕了,需要增加营养。”毕海霞说。 “是啊,还是留给王菊吃,虾我能买起,”我说,“等我开了工资,我买双份的虾给海霞吃。” “等你开工资,虾都自尽了。”毛四说。 “我才不吃这虾呢,有什么好吃的,现在水污染这么严重,这虾肯定被污染了,如果吃了,搞不好就得癌症了。”王菊说。 “瞎说什么?什么癌症?这是海里的虾。”毛四说。 “海里的虾也照样污染,毛四哥,你得买深海里的虾。”我说。 “这就是深海里的虾。”毛四说。 “你骗谁啊?深海里会有这么小的虾,就是有,也被淹死了。”我说。 “你就瞎扯,虾是水里的怎么会淹死?你脑子又抽筋了。”毛四说。 “毛四,你还别说,这虾要是进了深海,估计也得淹死。”石涛说。 “好,那你们都别吃,我自己吃。”毛四说。 “那不行,我们是好哥们,要得癌症一起得,我帮你吃一半。”石涛说。 “还有我呢,我也吃一半。”我说。 “你们两人都吃一半,就没我的份了。”毛四说。 “那行,分你一点就是了。”我说。 “我是看明白了,你们这是存心不让我们吃虾,姐妹们,赶紧抢啊!”吴迪说着就去抓虾。 毕海霞也很麻利,一手抓了八只虾。 我没去抢虾,毕海霞给了我两只虾。 “味道不错啊!”石涛说。 “毕竟是污染过的虾,味道比没污染的鲜美多了。”毛四说。 毛四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说说你们速递公司的事吧,感觉怎么样?”毕海霞说。 “一个字,危险,太他妈的危险了。”毛四说。 “有什么危险的?”毕海霞问。 “今天收了一个包裹就爆炸了,警察都来了,立刻封锁了现场,那个紧张啊,那个气氛,如临大敌,据说整个马路都给封锁了。”毛四说。 “你也在跟前?”王菊问。 “我没在,我听说的。”毛四咬了一口虾说。 “包裹里有炸药?”毕海霞问。 “不是的,是包裹里的一个手机爆炸了。”我说。 “一个小手机爆炸,就闹这么大的动静?”吴迪说。 “是啊,现在的社会可不像是从前了,贫富差价悬殊,官民关系紧张,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政府现在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件小事情就有可能带来大灾祸。”毛四说。 “是的,这类似于蝴蝶效应,一个小小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可能引起一场风暴。”石涛说。 “我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一个小事情引起来的。”吴迪说。 “好,乱点好,总这么绷着,早晚一天会引发大的暴动。”毛四说。 “我可不喜欢太乱,到时候出门都没有安全感。”毕海霞说。 “没事,逛街的时候,穿上防弹衣,再戴上头盔就行了。”毛四说。 吃完了饭,开了电视,电视里演的是抗日剧,武工队,八路军一个比一个神勇,杀鬼子易如镰刀割韭菜。 “毛四,这鸟笼子里怎么还有一百元叠的纸飞机?”毕海霞说。 “给这流氓鸟看的。”毛四说。 “它这鸟也喜欢钱?”毕海霞问。 “喜欢,自从把这百元大钞放进笼子里以后,这鹦鹉都不骂人了。”毛四说。 “是赞美。”我说。 “对,是赞美,赞美和骂人有时候是一个意思。”毛四说。 “对了,海霞,晚上别走了,在我们这睡吧,我们三个女的一间房,他们三个男的一间房。”吴迪说。 “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毕海霞说。 我送毕海霞回了家。 从毕海霞家里出来后,我在站台等公交车,我身后的商店有的已经关门了,但一家钟表店却格外亮堂,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有的钟表是8点半,有的是12点零二分,有的是一条直线6点,有的是一个直角9点,有的是一个v字型10点零7分,这么多的钟表没有一个的时间是相同的。.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眼镜在钟表下面看书,他不时地朝门外瞥两眼,似乎心里牵挂着什么? 坐了公交车回去,在楼下看到毛四和石涛正在和一个坐在椅子的男子说话。他们冲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是算命瞎子,他依旧戴着墨镜,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 “大师,你天天哼着的那词曲不错,你说几句,让我这两个兄弟听听。”毛四说。 “不是词曲。”算名瞎子说。 “甭管什么,你说说,就是你整天说的终日奔波只为饥渴的那个。”毛四说。 “好吧,你们听好了。”算命瞎子说。 “好,你读吧。”毛四说。 算命瞎子说道: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得多广阔,出入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 若要世人心里足,除非南柯一梦西。 “不错,有点意思。”石涛说。 “大师算命还是很准的,他以前给一个少妇算命,说她克夫,唯有做一事可化解,就是少妇每天要给老公端洗脚水,这少妇也听了,就去做了,谁知道有一天,少妇被人喊去打麻将,忘给老公端洗脚水了,第二天她老公就出车祸一命归西了。”毛四说。 “真这么准吗?”石涛问。 “我觉得准,我让他算过王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肯定的说,是我的。”毛四说。 “我不太信这个。”我说。 “大师,你给他算一卦。”毛四说。 算命瞎子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好算的,我才不信这个呢。”我说。 “算一算吧。”石涛说着掏出钱包,把一百块钱放在了算命瞎子的手里。 算命瞎子点了点头。 “去吧,他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行了。”毛四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站在算命瞎子对面。 “你的生日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算命瞎子问。 “哪年哪月?”我看了一眼石涛和毛四,“我不知道。” “你多大年龄?”算命瞎子接着问。 “30岁吧,也有可能28岁。”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上迁,但我觉得这不是我的真名,对了,你觉得我的真名叫什么?”我问。 “你的真名应该和土有关,无行缺水,而你现在这个名字也缺水。”算命瞎子依旧面无表情。 师傅,是不是他要和带名字里带水的人交往,就比较好?石涛问。 可以这么理解。算命瞎子说。 师傅,你算算他是贫穷呢,还是很有钱?石涛问。 “他现在贫穷,但以后会有钱的,有钱之后会破财,不过破财可以免灾。”算命瞎子说。 “他什么时候能有钱呢?”石涛问。 算命瞎子抬头看了看天,说,“要下一次满月,有两岁的孩童唱儿歌,水漫过天桥,钱滚滚来。” “他有没有兄弟姐们?”毛四问。 “他有两个。”算命瞎子说。 “两个?真的?”石涛说。 “是真的,他父母早年结婚的时候流产了一个女婴。”算命瞎子说。 “下一次满月是什么时候?”石涛问。 算命瞎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说,“天知道。” “好,那你算算我吧。”石涛说着掏出一百元钱放进算命瞎子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算命瞎子问。 “我叫石涛。” “真命假名?”算命瞎子问。 “这就要问你了。”石涛笑了笑。 “假名。”算命瞎子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 “好吧,那就权当是假名了,你算算我的财运如何?”石涛问。 “你将来必会大富大贵。”算命瞎子说。 “有没有牢狱之灾?”石涛问。 “你是大富大贵之相,没有牢狱之灾。”算命瞎子说。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毛四问。 “不用问了,我不算了,谢谢大师,谢谢。”石涛说。 “涛哥,就这两句啊?你这也太简单了。”毛四说。 “有这两条就够了,我知足了,我们回去吧。”石涛说。 “好的,我都睏了。”我打着哈欠。 走的时候,这个算命瞎子又开始念叨着:“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小豆芽速递公司业务繁忙,运送邮件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开来。 “那个毛四,你拿着拖把跟我上楼拖地。”王小军说。 “我没空,我这就要去送包裹。”毛四说。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王小军说。 “别,我的时间我做主,我又不是清洁工,我拖什么地啊?”毛四说。 “是给老板的办公室拖地。”王小军说。 “给老板拖地?呵呵,我可没那个兴趣,你要是喜欢给领导拍马屁,你自己去拖不就完了吗?”毛四一脸的鄙夷。 王小军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我去拖地吧。”我说。 “好,你跟我上楼。”王小军用仇视的目光看了看毛四的背影。 我拿着拖把跟着王小军上了楼,推开一间屋门,就看到蔡老板双腿放在桌子上,看着笔记本电脑。 “老板,我们来打扫卫生的。”王小军说。 “怎么你们打扫?清洁工呢?”蔡老板嚼着嘴里的口香糖问。 “清洁工今天请假了。”王小军说。 “好。”蔡老板继续看着笔记本电脑。. 我拿着拖把开始拖地,蔡老板对着电脑说着话,他似乎在念台词:“1984年柏林墙受到全部封锁,人民受到斯塔西严密监控,也就是东德秘密警察,这是一个由10万专职人员和20万线人所组成的情报机构,他们确保无产阶级专政,他们无所不知。” 蔡老板念完后,突然目光注视着我,他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王小军,你把周经理叫过来。” “好的。”王小军说着出了门。 “你是新来的吧?”蔡老板说。 “是的。”我说。 “好好干。”蔡老板打了一个哈欠。 周经理敲门进来。 “为什么总是丢失邮件呢?”蔡老板问。 “这个,这,我们的摄像头被人盖住了。”周经理说。 “盖住了?你动动脑子,怎么才能不盖住?”蔡老板说。 “这,这,我说不好。”周经理说。 “说不好,你也要说,真是见鬼了,白天也能丢邮件?监守自盗?妈的!欺负我?”蔡老板说。 “老板,我觉得就是要加强教育,再进一步完善规章制度,发现偷盗者坚决送到派出所,而不是以前那种开除了罚款。”周经理说。 “有用吗?”蔡老板问。 “我觉得应该有用。”周经理说。 “找不到偷盗者,怎么送去派出所?”蔡老板问。 “那就要加强教,教,教育。”周经理说。 “教育有用?教育有毛用?动动脑子好不好?”蔡老板几乎在咆哮。 “我,我,那,老板您的意思是?”周经理说。 “那个拖地的,你说说怎么才能找到偷盗的人?”蔡老板忽然问我。 “我想,应该用摄像头监视。”我说。 “说过摄像头被人遮盖住了。”周经理扭头冲我说。 “就多装一个摄像头,照着那个遮盖摄像头的人。”我说。 我说完,就听蔡老板啪啪地鼓起了掌。 “听到了没有老周,这就是解决的办法,什么狗屁教育?听到了没有,多装一个摄像头,就这么简单,你叫什么名字?”蔡老板问。 “我叫杨上迁。”我说。 “好名字,上签,吉利,有前途。”蔡老板说。 “多装一个摄像头是可以,如果有人把多装那个摄像头再盖住了呢?”周经理问。 “上迁,你来回答他的问题。”蔡老板说。 “那就再多装一个。”我说。 我说完蔡老板哈哈大笑,周经理也在笑。 说错了?我心想。 “如果多装的多装的又被盖住了呢?”这次是蔡老板亲自问了。 “那,那就,就,就再多装一个。”我心里忐忑不安。 “好,他娘的,有才,周经理听到没有,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听明白了吗?”蔡老板说。 “老板,好像我有点明白了。”周经理说。 “老周,人就得要经常学习,别以为自己走出大学的门,就不用学习了,我告诉你,我没上过什么几把大学,我这个人就是不断地学习,再学习,我看你还是没搞明白,我念几句电影的台词给你听听,听好了,”蔡老板说,“1984年柏林墙受到全部封锁,人民受到斯塔西严密监控,也就是东德秘密警察,这是一个由10万专职人员和20万线人所组成的情报机构,他们确保无产阶级专政,他们无所不知。” “老板,我现在是明白了。”周经理说。 “你的反应可真够慢的,比这个李上迁差多了。”蔡老板说。 “我叫杨上迁。”我说。 “杨上迁?那就杨上迁了,老周,这个电影里,你知道东德的秘密警察在一个反动艺术家里装了多少监听器和摄像头吗?从上到下,从卧室到卫生间,再到马路对面全立体覆盖,我就不信了?我们现在两个摄像头是吧,再装二十个,难道就照不到那个偷邮件的人?”蔡老板晃着皮鞋。 “明白,我这就去买摄像头装上,我这就去。”周经理说着转身出门。 “回来!”蔡老板喊道。 “老板,您说。”周经理转过身。 “你真是要买20个?”蔡老板问。 “要不了这么多,10个够了。”周经理说。 “3个。”蔡老板伸出两个手指。 “好的。”周经理说。 我拖好了地,也出去了。下楼的时候,周老板忽然转过头瞪了我一眼。 毛四从外面骑着助力车回来,他脸上都是汗。 “拖地有钱赚?”毛四问。 “没有。”我说。 王小军走过来,手里拿这一束玫瑰花,“这个送去。” 我接过了看了看邮单地址和收件人,还是那个叫白洁的女人,寄件人也是同一个人,“怎么还是她?她不要这个的,她让我扔垃圾桶里了。”我说。 “不要也得去送,说不定她哪天就收了呢!这个货以后就你送了。”王小军说。 “行啊,杨上迁,你这个简单,她不要,你就扔垃圾桶里,反正你送一趟也是算钱的。”毛四说。 “记住了,杨上迁,每次都要找到她人,她说扔垃圾桶,你再扔,不能直接就把玫瑰花扔进垃圾桶里,这是寄送人要求的。”王小军说。 “这我明白。”我说。 王小军上了楼。 “现在变态的人真多。”毛四说。 “毛四哥,我怎么觉得这个老板也有点变态呢?”我问。 “怎么变态?”毛四问。 “感觉说话,做事有点怪异,我怎么总是碰到这样变态的老板呢?不过,看上去他很欣赏我。”我说。 “欣赏你?那就完蛋了,老板一欣赏你这样变态的员工就会倒霉,你那个花满楼的钟老板就是一个例子,那可绝对是欣赏你吧?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抓了,花满楼倒闭了不说,搞不好那个钟老板就会被枪毙了,我看这个老板估计又要倒霉,希望结局别太悲惨。”毛四说。 “怎么说话的你?”我说。 “不信,走得瞧,小豆芽哪天就被人给炖了。”毛四说。. “不会的,放心,有我在,我决对不会让小豆芽倒闭的。”我说。 “你算哪根葱?我靠,你把自己当大神了,就是一个破快递员,说话的口气都能盖着天了,赶紧滚蛋,送你的玫瑰花去。”毛四说。 ------------------------------------------------------------------------------------------- 522 桑子家 “你吃火药了,说话怎么这么冲。”我说完地头去找我的邮包。 “回来!”毛四吼道。 “怎么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就是给老板拖个地吗?至于吗?”我说。 “你小子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我是想告诉你,那个玫瑰花人家要是不要,你就扔垃圾桶里,别送海霞了。”毛四说。 “为什么啊?扔了多可惜,我就打算送给海霞的。”我说。 “你的脑子是不是碰着猪蹄子了,你是意思是天天送了?海霞要是知道这花不是你买的,是你从垃圾桶里拣来的,她不晕过去才怪呢!”毛四说。 “你要是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我说。 “要是你接二连三的送,她能不怀疑吗?”毛四说。 “那今天这花,要是那女人不要,我就送王菊吧。”我说。 “把玫瑰花送王菊?你脑子?对了,我的错,你脑子有病,我不该骂你,行,你要是敢送玫瑰花给王菊,我就每天买玫瑰花送给海霞。”毛四说。 “别那么激动,不送就不送呗,哎!这么好看的玫瑰,丢了挺可惜的。”毛四说。 “卖了,你卖给鲜花店不就完了吗。”毛四小声地说。 “这不好吧,公司知道了,会不会把我开除了?”我说。 “不会的,这花是从垃圾桶里拣来的,又不是你偷的。”毛四说。 “也对啊,那我就卖给花店了,能卖5块钱吧?”我说。 “差不多吧,我不给你扯了,我要干活去了。”毛四说。 我骑着助力车,去了那个叫白洁的女人楼下。摁了摁门铃,里面没有动静,她人出去了?这怎么办?等会再来吧,我心想。 我送了三家,然后又回到白洁的楼下。摁着门铃还是没有人。一直到下班,门铃都没有回应,我只好回到了公司。 毛四蹲在地上吸烟,看到我来,他站起来,说,“花没卖出去?花店不要吗?” “不是,这个叫白洁的女人不在家。”我说。 “不在家好啊,你直接卖给花店不就行了?”毛四说。 “那不行,客户没收到邮件怎么能扔呢?”我说。 “你打算怎么办?”毛四问。 “我打算等会再去一趟看看。”我说。 “行,那我先走了,不等你了。”毛四说。 “你走吧,我等会想去桑子家看看。”我说。 “桑子怎么样了?”毛四问。 “已经出院了,在家躺着。”我说。 “行,带我向他问个好。”毛四说。 我又去了白洁的楼下,摁门铃,还是没有动静,在楼下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白洁还是没来。不如先去桑子家看看吧。我去超市买了苹果和橘子,又买了十斤鸡蛋。 桑子家住在建国巷里,原来那巷子叫水烟巷,从前是风月青楼之地,后来49年毛伟人推翻了民国,这巷子就改名叫建国巷了。 桑子家住的是三楼,阳台上依旧摆放的是月季花,白色的,红色的,无精打采的开着。 桑子家的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卧室并排放着两张床,桑子的妈躺在一张床上,桑子趴在另一张床上,床的旁边是一个轮椅,两副拐杖。 “桑子!”我喊道。 桑子翻过身,看到是我后,一脸的喜悦,“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啊!” “我打电话给医院,才知道你出院了。”我说。 “还是家里好,能每天看见我妈,我妈睡了。”桑子说。 “你们这娘俩谁来照顾?”我问。 “公安局给我请了保姆,熊警官没事也过来,保姆去买菜了。”桑子说。 “你的脚怎么样了?”我问。 “右脚还好,脚筋没被完全砍断,左脚动了手术后,现在还在恢复中。”桑子说。 “那你还算万幸了。”我说。 “是啊,不过左脚有可能残废了。”桑子说。 “不会有事的,现在医学这么高明,放心吧,你妈怎么样?”我问。 “我妈,不行了,现在停药了,过一天算一天了。”桑子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没事的,说不定她这病忽然就自己好了呢!”我说。 “不可能了,癌细胞在扩散,她的一只眼睛都失明了,用了很多偏方也不行。”桑子擦着眼泪。 “我觉得你妈吃药打针太多了,那些癌细胞本来没怎么想要你妈命的,是吃了药后,这些癌细胞被惹火了,对你妈发起了攻击,现在不吃药了,说不定那些癌细胞就没那么大脾气了。”我说。 “你说得挺玄乎的,不过,这两天停药后,我妈晚上睡觉比以前踏实了很多。”桑子说。 “我说对了吧,说不定你妈就好了呢!对了,你妈要心情愉快,心情愉快病就好的快,桑子,我每天下班就过来。”我说。 “不用麻烦你了,我这边有人照顾。”桑子说。 “那不行啊,你和你妈病得都这么重!一个人肯定照顾不好,就这么说了,我工作很轻松的。”我说。 “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桑子问。 “在速递公司,是一名快递员。”我说。 “那你这是大材小用了,工作还顺心吗?”桑子问。 “我没什么才,工作还不错,我挺喜欢的,给人家送邮件,人家看到我都很高兴,我还帮人送玫瑰花给女人呢!”我说。 “听起来不错,你开心就行。”桑子说。 “等你脚好了,你来我们速递公司来上班吧。”我说。 “好的,我一定去。”桑子说。 这时有人敲门。 “是不是保姆来了?”我问。 “不是,保姆不敲门的,请进!”桑子说道。 进来的是熊警官,他手里也提着水果。 “怎么又买东西啊?”桑子说。 “没买多少,你叫杨上迁,我没喊错名字吧?”熊警官说。 “没错,我是杨上迁。”我说。 “桑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姓钟的被我们抓住了他,他居然开着冒牌的出租车在街上溜达,虽然他很聪明,但还是被我们抓了。”熊警官说。 “太好了。”桑子说。 “你受苦了,这都是我工作的失职,我打了报告,愿意接受处分,还有,我现在调到市局刑侦大队了,可能以后就没那么多时间来看你了,你有事,就给我电话。”熊警官说。 “我没什么事的。”桑子说。 “熊警官,你放心,我每天下班来照顾他们,绝对让他们母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说。 “好啊,患难见真情,桑子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好,我先走了,我有一个案子还要跟。”熊警官说。 “好的。”桑子说。 熊警官走了。关门声把桑子的妈吵醒了。 “谁来的?”桑子妈问。 “是杨上迁,妈,我以前给你说过的,我在花满楼的好朋友杨上迁来看你了。” “是吗?在哪了?让我看看。”桑子妈挣扎着要坐起来。 我急忙过去搀扶着。桑子妈有气无力的靠着床头,她的嘴唇发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孩子,好,好孩子。”桑子妈一脸的慈祥。 我突然心里发酸,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眼泪似乎随时要流出来,我用手背挡住眼睛。 “杨上迁,你没事吧?”桑子问。 “没事,”我转过头去。 “怎么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想我妈了?”我说。 “是吗?你能想起你妈了?她在哪了?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桑子兴奋地问。. “我想,我妈的样子应该和你妈差不多吧?”我说。 523 苹果 “希望你早日能恢复记忆。”桑子说。 “是啊,我也希望,现在觉得没有比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更快乐的了。”我说。 从桑子家走后,我又去了白洁家,摁了门铃,里面还是没有回应。我只好回了家。 早上起床,看到那只鹦鹉似乎站不稳,东倒西歪的,不会是有病了吗?我敲了敲毛四的门,过了一会,毛四出来,打了一个哈欠,“我一猜就是你敲我的门,什么事?” “鹦鹉好像有病了?”我说。 毛四眯缝着眼睛看了看鹦鹉,“没事,饿的,两天没给它吃东西了。” “你也太粗心了,你这不是虐待动物吗?”我说。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这鸟饿两天没事的,等会我再喂,我再睡会,我还没睡醒呢!”毛四说着回了屋。 “有你这养鸟的?我日。”我说。 “你日什么?”毛四忽然转过身来,“说话文明点好不好,我媳妇怀孕了,你说粗话影响我孩子的,我孩子很单纯的,记住了,还我日?睡了!” 我出了门,到公司附近一个包子铺喝豆浆,王小军也在,他正在掏钱买包子。 “杨上迁,你吃什么?我给你买了!”王小军说。 “不用,我自己买。”我说。 “别那么客气,抓紧说。今天我请客。”王小军说。 “那就来个豆浆,再来两个肉包子吧。”我说。 “好的。”王小军说。 买好了早点,坐在餐桌边吃饭。 “杨上迁,好好干,我很看好你,你这个人能吃苦,人也老实。”王小军说。 “反正我就想多赚点钱。”我说。 “在公司想多赚钱,就要勤快,你知道我一天送过多少邮件吗?” “不知道。”我说。 “你猜猜?” “两百?”我说。 “我最高一天送了580个邮包,这也是小豆芽公司的最高纪录了。”王小军说。 “这么多啊,你真能跑。”我说。 我喝完了豆浆,毛四走了进来,他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坐在我们旁边。 “一个包子够吃的吗?”我问。 “我吃包子,管你啥事,你是太平洋上的警察?”毛四说。 “我就问问而已,你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说。 “吃完了赶紧滚蛋,别占地方,影响人家包子铺的生意。”毛四瞥了王小军一眼。 “你说谁滚蛋?”王小军放下筷子问。 “笑死我了,我说滚蛋,还居然有人回应。”毛四咬了一口包子。 “你再说一个,我听听。”王小军一脸愤怒。 “急毛急?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毛四说。 “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人脑子有问题。”我说。 “你脑子才有问题呢!”毛四说。 “杨上迁,他是不是你朋友?要是你朋友,今天我就忍了。”王小军说。 “你千万别忍,包子铺有菜刀,你去拿来砍我吧,我好怕怕。”毛四说。 “算了,毛四是我朋友,给我个面子吧。”我说。 “行,我忍了。”王小军说。 我从包里掏出两个苹果,“给你一个。” 王小军接过苹果,说,“谢谢了,上迁,以后少交没素质的朋友。” “行,我知道了,我们走吧。”我说。 我和王小军回到小豆芽公司,又有鲜花要送白洁,加上昨天的,这就两朵玫瑰花了,装好邮件后,我还是先去白洁家,到她家楼下摁门铃,还是没有动静,我只得去给别的客户送邮件。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回小豆芽速递公司,刚走到门口,就听屋里劈里啪啦的一阵乱想,有人大声叫着,似乎有人在打架,我进去一看吓了一跳,是毛四和王小军扭打在了一起。王小军把毛四掀翻在地,然后骑上去一阵乱拳打过去,我和其他人急忙把王小军拉开。 毛四从地上爬起来,又朝王小军冲过去,两人又厮打着。 “都别拉架,让他们打。”蔡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拽过一个椅子,然后坐上去,翘着二郎腿。 老板发话,就没人敢拉了。 两人打了有七八分钟,然后松开了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继续打呀,每天都打才好呢?以后我这小豆芽速递公司可以改成小豆芽拳击公司了。” 蔡老板说完,一阵哄堂大笑。 “好,歇一会,继续打,”蔡老板说,“我觉得还不够不刺激,周经理,厨房不是有菜刀吗?拿两把过来,让他们两人互相砍,谁要是把对方的头砍下来,我让他当小豆芽拳击菜刀公司的老板。” 蔡老板说完,又引起了一阵大笑。 “老板,我们不打了。”王小军说。 “不打了。”毛四一只手捂着脸。 “不打了?那就太扫兴了,扫了大家的兴,这太不人道了,这样吧,一人罚款500块钱,这钱用于改善大家的伙食。”蔡老板说着起身优雅的离去。 毛四伤得最重,眼睛肿得很高,嘴唇也破了,衣服也被撕烂了。 “要不去医院看看?”我问。 毛四瞪了我一眼,说,杨上迁,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了。毛四说着扬长而去。 “杨上迁,你不应该交这样没有人品的朋友。”王小军说。 “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我问。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他毛四吸烟的时候,朝我脸上弹烟灰。”王小军说。 “是吗?他这也太过分了。”我说。 “你说我还能忍吗?” “不能忍,打得好。”我说。 “杨上迁,他以后敢欺负你,我再收拾他。”王小军说。 “就是这罚钱太亏了,500块钱,要送500趟邮件啊!”我说。. “没事,我两天就把这钱赚回来了。”王小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毕海霞打来的。 “杨上迁,你晚上来我家吧,我爸妈想看看你。” 524 未来丈母娘 “要,要看我?看我什么?”我说。 “看看你这个人长得怎么样?”毕海霞说。 “长得还可以吧?对了,你父母见过我呀!”我说。 “以前没看清楚,现在想再看看,上迁,你来我家之后,千万别说你遇车祸失忆的事,我妈会担心的。”毕海霞说。 “你妈会问我什么吧?” “会的,会问你父母家庭什么的,你干脆就说你是孤儿吧,没父母了。”毕海霞说。 “我不是孤儿,我有父母的。”我说。 “你父母在哪了?什么工作?长得什么样子?你都说不上来,你这叫什么有父母,就说是孤儿,明白吗?” “明白了,我去你家要买点什么吧?”我问。 “不用带什么东西了,你也没什么钱,你吃过饭再来吧。”毕海霞说。 “好的,我穿什么衣服去?” “这你还问我,衣服整洁就行了,就这样了,晚上你直接去我家。”毕海霞说着挂了电话。 王菊和石涛从车上下来。 我急忙叫住他们。 “什么事?”石涛问。 “毛四和王小军刚才在公司打起架来了。”我说。 “啊?毛四打架了,他人呢,伤着了吗?”王菊说。 “没事,就是一点皮肉之伤,毛四现在去送邮件了。”我说。 “他怎么和王小军打起来了?”石涛问。 “他们两个人谁看谁都不顺眼,毛四吸烟的时候把烟灰故意弹到王小军的脸上,就这么两人打起来了。”我说。 “毛四怎么这样啊?他怎么这么坏呀!”王菊说。 “我看肯定是王小军先惹的毛四,等他回来问清楚再说吧。”石涛说。 白洁一天都不在家,我也不等了,想着晚上要去毕海霞家,我要先回家换换衣服,洗个澡,我就按时下班了。 回到家后,就听到毛四躺在沙发上哼唧。那只鹦鹉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走到笼子跟前,看到那个百元叠的纸飞机还在里面,我吹了两声口哨,鹦鹉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耷拉着脑袋。我拍了一下鸟笼子,那鹦鹉张开翅膀,惊恐的维持着平衡。我把笼子扶好,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另一头,毛四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身子朝里面转,继续哼唧着。 “有那么痛苦吗?不就碰破点皮吗?”我说。 毛四也不搭话,哼唧声更大了。 “去你屋里叫去好不好,这是我的床。”我说。 毛四翻身一骨碌坐起来,眼睛瞪着我,然后又突然躺下去,抓过一个靠枕盖在脑袋上。 “今天来这么早?”石涛走过来问。 “今天晚上我要去毕海霞家。”我说。 “去见未来的丈母娘啊?”石涛说。 “是的,我有点紧张。”我说。 “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怕毕海霞她妈看不上我。” “看不上你,那她就瞎眼了。”石涛说。 “涛哥,你怎么骂人啊?”我说。 “对不起,我是说你要是真进了她家门,绝对可以让她家蓬荜生辉。”石涛说。 “谢谢,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说。 “上迁啊,你是不是真喜欢毕海霞?”石涛问。 “真喜欢,我要娶她,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说。 “如果你现在突然有很多很多钱了呢?还有很多美女在你的身边,你还会娶毕海霞吗?”石涛问。 “当然会娶了,如果有钱了,我要给毕海霞的父母买一套大房子。”我说。 “做梦吧你!”毛四扭过头插了一句。 “你一点都不犹豫?”石涛问。 “有什么好犹豫的,她毕海霞有恩于我。”我说。 “对了,你现在不是失记忆了吗?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你失忆前就有女朋友了,而你现在却和毕海霞结婚了,那么你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办?”石涛问。 “以前有女朋友了?会有吗?”我问。 “我怎么知道?我不是现在问你吗?”石涛说。 “如果真有的话?那还真不好办了呢?”我说。 “有什么不好办的?先来后到吗,如果自己有女朋友还娶毕海霞,那就太不道德了,”毛四又插了一句,“无耻之徒。” “涛哥,你的意思呢?是不是要等我恢复记忆了再和毕海霞谈恋爱?”我问。 “你自己看吧,这事我不能给你拿主意。”石涛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要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呢?”我问。 “那就顺其自然吧,我也是随便说说的。”石涛说。 “行,我明白了,那我就娶毕海霞了。”我说。 “你这是在犯罪,有一天,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毛四说。 “没那么夸张,人吧就这么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先搂个女人睡觉再说吧。”石涛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堕落!”毛四又拿着靠枕盖住了脑袋。 吃完了饭,我洗了个洗澡,换了衣服,自己对镜子照了半天,感觉自己还是有点小帅。 “杨上迁,我这有两瓶五粮液,你拿去吧。”石涛提着两瓶酒从卧室里出来。 “这多不好意思。”我说。 “别啰嗦了,拿去吧,空手去丈母娘家可不好。”石涛说。 我接过了酒。 天已经黑了,我到了毕海霞家的楼下,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在楼下了。 “那就赶紧上来吧。”毕海霞说。 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看到毕海霞的父母,还有她的弟弟郑爽都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他们表情相当的严肃。 我把酒放在茶几上。 “坐吧!”毕海霞母亲示意我坐在他们对面的凳子上。 我坐下去,感觉比他们低了半头。 “你叫什么名字?”毕海霞的母亲问。 “我,我叫杨上迁。”我说。 “多大了?”毕海霞的母亲接着问。 “我三十,不,不,不,三十一。”我说。 “属什么的?”她问道。 “你是问属相是吧,我没,没,没太注意,好像是属,属猪的吧。”我说。 “你说话结巴?平时说话都这么结巴?”毕海霞母亲皱着眉头。 “不,不,不结巴。”我说。 “你到底多大年龄?怎么年龄还要隐瞒?”毕海霞母亲目光直射过来。 怎么有点像审犯人的感觉呢?我看了一眼毕海霞。 “妈,你别那么威严好不好?他今年三十一岁,好像属猴吧。”毕海霞说。 “三十一岁?属猴的?属猴的和海霞命里相克。”毕海霞的母亲说。 “那我就不,不,不属猴了,放心,我肯定不属猴,好,好像是属猪的。”我说。 我说完就听到毕海霞的父亲和弟弟在笑。 “你在哪上班?”毕海霞的母亲又问。 “妈,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他在速递公司上班。”毕海霞说。 “我又没问你,我是问他,让他自己说。” “在小豆芽速递公司,在业,业内很出名的。”我慌忙说。 “在速递公司干什么?” “快递员。”我说。 “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刚去上班,今天一天我送,送,送了三十五个邮件,能赚35块钱。”我说。 “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 “我明天能多,多,多送20个邮件。”我说。 “有房子吗?” “我和别人合租的,不过,朋友没让我缴房租。” “你赚的钱缴了房租也剩不下多少了!”毕海霞母亲的脸越来越难看了。 “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的,这您放心。”我说。 “你真是孤儿?”毕海霞的母亲问。。 我看了一眼毕海霞。 “我问你呢,你看她干什么?”毕海霞的母亲说。 “孤儿,绝,绝,绝对是孤儿。”我说。 “你这结巴真够严重的。”毕海霞的母亲摇了摇头。 525 鸟翼系上黄金 “妈,他不是结巴,他是紧张。”毕海霞说。 “他紧张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毕海霞母亲问。 “不,不,紧张。”我说。 “不紧张你结巴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秦姨,我们是在,在路边认识的。”我说。 “谁是你秦姨?路边认识的?这也太离谱了吧。”毕海霞母亲说。 “不是在马路边,我们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毕海霞说。 “小伙子,我给你直说吧,你和海霞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你们不合适。”秦姨说。 “怎么不合适,我喜欢他这个人,老实本分。”毕海霞说。 “海霞,我说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找对象越找越糊涂了,就他这个条件,我能给你拉来一卡车,不,一火车。”秦姨说。 “妈,你还不了解他,慢慢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毕海霞说。 “我管他什么人,我问你,你们要是真结婚了,他能买得起房子吗?住哪?难道住我们家?”秦姨说。 “秦姨,我一定会给海霞买大房子的,你放心。”我说。 “买房,你凭什么买房?你连个父母亲戚都没有,就你那点收入,你要是能买个茅房,就算你有能耐了。”秦姨说。 毕爽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了卧室。 “妈,我们以后可以先租房啊!”毕海霞说。 “就他那点收入还租房?一千多块钱?海霞,你去打听打听,清洁工一个月多少钱?清洁工的收入都比他高。”秦姨说。 “妈,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毕海霞说。 “这还用门缝里看人吗?我给说海霞,就他这个条件,比毛四都差远了。”秦姨说。 “这小伙子看上去还是挺老实的。”毕叔说。 “老实人多了,老实有用吗?你这话说的?”秦姨瞪了毕叔一眼。 “妈,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毕海霞说。 “优点?他有什么优点,那你说说。” “他老实,人品好,勤快,会照顾人,对朋友好,还有,还有他懂得知恩图报,还有不乱花钱。”毕海霞说。 “还不乱花钱?他得有钱花?就这样吧,小伙子,现在天也不早了,你回家吧。”秦姨说。 “妈,这还早呢!”毕海霞说。 “早点走吧,我头疼。”秦姨说。 “行,那我送送他。”毕海霞说。 “秦姨,毕叔,我走了。”我说。 秦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外面下起了小雨,风斜斜地刮着。 “我上楼给你拿雨伞去。”毕海霞说。 “不用了,这点毛毛雨淋不着我,海霞,你妈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妈这人就这样,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毕海霞说。 “我长的也算可以了啊,你妈怎么就看不上呢?”我说。 “你要是女的,我妈就看上了。”海霞说。 “哎!男人是不看长相的,是看男人兜里有多少钱吧,可惜我没钱。”我说。 “你明白就好,现在,我们的事,我妈肯定是反对了,你还有信心吗?”毕海霞问。 “有,我会努力赚钱的,我相信,你妈会很快回心转意的。”我说。 “今天对你是不是打击很大?”毕海霞说。 我想起了一句话,“一经打击就灰心泄气的人,是一个?是一个?是一个什么呢?” “行,那你回去吧,我再做做我妈的思想工作。”毕海霞说。 “是一个?是一个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了。”我说。 “别想了,赶紧回去吧,等会说不定雨就大了。”毕海霞说。 上了公交车后,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在车上又想着那句话,一经打击就灰心泄气的人,后面一句是什么呢?这话好像被谁贴在墙上,对,是一个名人说的,那个墙上还帖了很多这样的名言,记得这句话的下面,还有一句话,鸟翼系上了黄金,鸟就飞不起来了。 下了公交车,我冲进大雨中,很快跑回了家,进了屋,身上全都湿透了。毛四在沙发躺着,石涛在看着书。 “这雨让你赶上了。”石涛说。 “是啊,你看现在雨小了。”我说。 “下吧,下吧,暴风雨来吧,把这个城给淹了吧,把这里的人给淹了吧!”毛四说。 “又犯神经病了!”石涛说。 我用毛巾擦了擦头,看着鹦鹉,那只鹦鹉也歪着头看我。 “鸟翼系上了黄金,鸟就飞不起来了。”我冲它说到。 “你是个傻逼。”鹦鹉目光凌厉。 我突然脑子一震,“一经打击就灰心泄气的人,永远是个失败者。” “说什么呢?”石涛问。 “我知道了,一经打击就灰心泄气的人,永远是个失败者,这是一个叫毛姆的作家说的。”我说。 “这话说得不错,毛四听到了没有?”石涛说。 毛四翻身坐起来,然后冲我笑了,“杨上迁啊!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怎么样,说说你那未来的丈母娘是怎么打击你的?” “这算什么打击,就是她看不上我呗!”我说。 “我就知道她肯定看不上你,毕海霞她妈连我都看不上,又怎么能看上你?”毛四说。 “她妈确实也说了,说我的条件比你还差一点。”我说。 “差一点?差十万八千里呢!”毛四说。 “是不是嫌你穷,没钱?”石涛说。 “是的,没钱,没好的工作,反正她妈觉得我什么也没有。”我说。 “你还觉得你有?杨上迁,你有什么?你要什么没什么?你还敢上门去见毕海霞她妈?我真服了你了,对了,不能说你什么都没有,你有勇气,愚蠢者无畏的勇气。”毛四说。 “毕海霞他妈还真是以钱取人啊!只是她妈忘了,人不可貌相的,金子早晚会被发现的,人缺的不是眼睛,而是确少能发现钻石的眼睛。”石涛说。 “他是缺心眼,石涛哥哥,你这还感慨上了?海水不可斗量是吧,他杨上迁是金子?还人缺的不是眼睛?人都是瞎子了?你这是哪跟哪呀?”毛四说。 “我说这些你不懂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我是很看好杨上迁的,他现在虽然穷困潦倒,但我相信他以后肯定会大富大贵,干出一番事业的。”石涛说。 “就他,还大富大贵?我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毛四说。 “毛四,你等着瞧吧,爷我今天发誓,我一定会混得比你好。”我说。 “混的比我好?那得等我死了以后吧。”毛四一脸的鄙夷。 “好吧,从今天开始,三年的时间,如果我混得不如你,我就跪在你面前,让你使劲抽嘴巴子,想抽多少下抽多少下,一直抽到让你满意为止,怎么样?”我说。 “靠,还敢给我较真,好,我同意,”毛四举起胳膊,“一言为定,三年后,我如果混得不如你好,我就跪在你面前让你抽嘴巴子,石涛哥,你来给我们作证。” 石涛笑了笑,说,“有好戏看了。” 526 两眼冒绿光 “有什么好戏看?你以为他杨上迁三年后真得比我混得好?他要是真混得比我好,我不但给他跪了,我还裸奔,涛哥,你可不许帮他啊?你要是暗中帮他,那就不算了。”毛四说。 “放心,我绝对不帮他,毛四,你可别轻敌啊,他在花满楼夜总会混得不差啊!”石涛说。 “就是一个小跟班的,这能叫混得不错?再说现在花满楼呢?倒闭了吧,老板还被抓了,对,这是我的错,我不该介绍他去花满楼,害死人了。”毛四摇了摇头。 “你意思是说花满楼倒闭和杨上迁有关系?”石涛说。 “没有直接关系,间接关系还是有的吧,和他天天在一起的桑子连脚筋都被挑断了,我给你说,涛哥,你不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邪劲吗?”毛四说。 “你瞎说什么?我看你身上才有一股邪劲呢?你看你养的鹦鹉,天天都说的是什么?有什么样的鹦鹉,就有什么样的主人。”石涛说。 “是啊,毛四,你就不能叫它学说好话吗?整天说脏话,你还美滋滋的。”我说。 “你现在喊我毛四了是吧,把哥去掉了,你这人真是忘恩负义,当初是谁收留了你?谁给你天天吃燕窝?行,毛四就毛四,你以后要再我毛四哥,我直接扇你嘴巴子。”毛四说。 “就你这样的还当我哥?好吃懒做,三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我以后再也不喊你哥了,就喊你毛四,你要是觉得喊你毛四也不行,那我就叫你毛,毛了。”我说。 “随你的便,你爱喊啥喊啥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了,三年后的今天,我就看看你是怎么跪在我面前的,到时候,我可是轮圆了膀子扇嘴巴子。”毛四说。 “好,走着瞧吧,有你好看的,毛。”我说。 “奶奶个屁股,老子明天让这鹦鹉真正学会说赞美的话,天天说,毛四你好帅!”毛四说。 “没那么容易吧,”石涛笑了笑,“这鹦鹉可是你老爸教的。” “是啊,它整天对着你说,你是个傻逼,你想想,你能混好吗?”我笑着说。 “放心,它要是敢再说你是个傻逼,我立刻就抽它的嘴巴子。”毛四咬着牙说。 “都过来吃饭了!”王菊喊道。 “吃毛饭?不是吃过了吗?”毛四说。 “夜宵,我煮了汤圆,黑芝麻馅的。”王菊说。 “谢谢弟妹了!”石涛说。 “谢谢嫂子。”我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买了汤圆?”毛四说。 “今天是你挨揍的日子。”王菊说。 “我被人打了,你们还庆祝上了?”毛四说。 “不是庆祝,是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别让人再给打了。”我说。 “毛四哥哥,你都一把年纪了,跟那个小屁孩较什么劲啊?”王菊说。 不是我跟他较劲,是他跟我较劲。毛四说。 “你跟人打架肯定不对,和人交往,用的是脑子,而不是拳头。”王菊说。 “我赞同弟妹说的话。”石涛说。 “你这么说我没脑子了?怎么了,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家又被你们欺负,什么意思?还有你杨上迁,我还得说说你,我被人打了,你在干什么?我问你,你居然在一边看热闹,有你这样的兄弟吗?我真是越想越来气。”毛四说。 “不是我不帮你,是你先欺负人家的。”我说。 “我不吃了,气都气饱了。”毛四说着碗一丢回屋里去了。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成熟啊?”王菊说。 “算了,你别说他了,他就这臭脾气。”我说。 “你说他放着厨师不干,非要去送快递,我就不明白他这脑子是怎么想的?”王菊捂着肚子说。 “弟妹,你放心,我会劝他的,我觉得他不适合在速递公司干,他还是应该干他的老本行,做厨师挺好的,饿不着,工资也高,养活你们娘俩绰绰有余。”石涛说。 “是啊,你要是能劝他回心转意就好了。”王菊说。 “我是觉得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尽快下岗失业,这样他就有紧迫感了。”石涛说。 “毛四喜欢走捷径,总想着一夜暴富,天天买彩票,哎!连中个五元的小奖都很少,如果他失业了,会不会去干传销呢?他以前干过传销的。”王菊说。 “我觉得毛四确实有野心,那他去速递公司干什么啊?那地方不可能一夜暴富啊?他就是一个小快递员。”石涛说。 “是啊,他当初说去速递公司上班,我都有点惊讶,是不是有别的目的。”王菊说。 “难道包裹里有钻石黄金什么的?拿了就跑?”我说。 “钻石黄金我们也不收啊,再说你毛四哥可不是见财起歹心的人。”王菊说。 “是啊,杨上迁,你想多了。”石涛说。 “我听王小军说,曾经有一个快递员经常给富婆送包裹,结果那富婆嫁给他了。”我说。 “这概率太低了,估计和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石涛说。 “不能和彩票概率比,现在很多有钱的女人都很寂寞的,公司以前有个快递员就跟一个有钱的女客户结婚了,结婚后,这个快递员就辞职了。”王菊说。 “是吗?那我干脆去干快递员吧。”石涛说。 “涛哥,你真花心,我明天告诉吴迪。”王菊说。 “你可别给她说,我是开玩笑的。”石涛说。 “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毛四送快递要是认识个有钱的富婆,会不会跟人跑了呢?”王菊说。 “有可能。”我说。 “杨上迁,什么有可能?你这不是没事生事吗?毛四不是那样的人。”石涛说。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有可能了,我听人说,穷小子如果看到富婆,两眼都冒绿光。”王菊说。 “冒绿光那是狼。”石涛说。 “那是王八。”我说。 “哎,看你们说的。”王菊说。 “放心,有我们呢?毛四他不要你,我们养你。”我说。 “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王菊说。 “对了,我给你们说个事,我给一个客户送玫瑰花,这客户是个女的,叫白洁,天天收玫瑰花,这两天我去摁她的门铃,家里都没有动静,我有点担心。”我说。 “这个白洁,我知道的,那个给她送玫瑰花的男的是个神经病,可能是白洁去旅游了吧!”王菊说。 “但我总感觉她还是在家里。”我说。 “你怀疑她死在家里了?”石涛说。 “对,我有这种不详的感觉,要不要报警呢?”我问。 “明天你再去她家看看,如果还是没有动静,我建议还是报警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石涛说。 “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我说。 “我去睡觉了。”王菊说。 王菊进了屋。 “涛哥,你说要是哪一天,我把毛四的老婆和孩子都给养了,你说毛四还会有脸跟我说,他比我混得好吗?” “行了,睡觉了,别胡思乱想了,对了,过两天我还要带你去心理诊所。”石涛说。 “不是没钱了吗?”我问。 “没钱也得要去看,我有办法。”石涛说。 “真对不起,你为了给我看病,把你自己的钱都花光了。”我说。 “别给我提钱,我们是兄弟,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石涛说。 “好,我记下了。”我说。 “记下什么了?你的钱也是我的钱对吧?”石涛说。 “我可没这么说啊。”我笑了笑。 “睡觉吧。”石涛说。 “你说白洁会不会是个富婆呢?”我问。 “有可能,怎么了,有想法了?”石涛说。. “没有,我只是感觉她人一定很漂亮很善良,我听过她的声音,很好听。”我说。 “有也可以啊,把握好机会,机会转瞬即逝。”石涛说着打着哈欠,“告诉你一个秘密,说话声音好听的女人,通常都不怎么漂亮。” 527 年少时的梦 蔡老板站在小豆芽豆芽公司的招牌下面,指挥着周经理装摄像头。 老板,你看这个角度行吗?周经理站在梯子上。 再朝左,对,朝左,好,我觉得摄像头还是少,下午再买一个吧。蔡老板说。 这时候,公司里响起了音乐,一个女人清丽的嗓音唱着: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毛四抱着膀子在看着头顶的摄像头,公司里的其他人也停了手里的活,也在仰头看,似乎装摄像头是小豆芽速递公司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看到周经理的身子扭曲着,梯子晃悠着,感觉随时要倒,周经理突然朝后仰去,我惊呆了,他整个人朝后摔落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音乐嘎然而止,大家眼神惊恐都在看着地上的周经理,周经理一生不吭地躺在地上,血从他的后脑勺不断涌了出来。我抓住毛四的胳膊,“快,快去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你有病啊?”毛四说。 毛四说完,我看到公司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和毛四。 “赶快叫救护车啊!”我大声说。 毛四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他一直拖我到洗手间,然后拧开水龙头,把我的头摁下去,用水猛冲。 “你放开我!”我说。 “杨上迁,你清醒了吗?”毛四说。 “我很清醒啊?我没事的。”我说。 “放屁!你脑子出问题了,叫什么救护车?”毛四说。 我看到周经理摔在地上了,流了好多血,再不叫救护车就来不及了。我说。 毛四又继续摁着我的脑袋,说,“你这是幻觉。” “幻觉?不会吧?”我说。 “别忘了,你的脑子和别人的不一样!”毛四说。 “真的是幻觉吗?”我问。 “我带你去。”毛四给我扔了一条毛巾说,“把头发擦干了。” 我回到屋里,看到周经理双脚夹着梯子,站在上面好好的。 我揉了揉眼睛,周经理还在梯子上面。 “他怎么了?”蔡老板走过来问。 “老板,他发高烧,烧得说胡话了。”毛四说。 “是吗?那带他去医院看看。”蔡老板说。 “好的,我这就带他去。”毛四说。 我和毛四出了公司,转到后面的巷子里。 “我说你是幻觉吧!我看你眼神就不对劲。”毛四说。 “是不是刚才我说要叫救护车吓着他们了?” “是啊,都在看你呢!你回家休息去吧。”毛四说。 “不用,我还要去给白洁送花呢!”我说。 “行,那你送完花,就赶紧回家吧,我看你起色很差,是不是被你那个未来的丈母娘给刺激的?”毛四说。 “不是,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出现幻觉?好像是做梦一样。” “百日梦,赶快去吧。”毛四说。 我回到公司骑电动车,拿着玫瑰花,就去白洁家。 我摁了摁门铃,屋里还是没有动静,白洁她住在27层,我抬头朝楼上看去,天空上有一群鸽子在盘旋,它们优雅的划着优美的曲线,像是技艺精湛的滑冰运动员,突然砰地一声,一只灰色的鸽子撞到了高楼上的玻璃,它落在窗台上,接着又滚落下来,像炮弹一样下坠,又是砰地一声,它摔到了垃圾桶旁边的草地上,大约五秒钟后,这只鸽子翻了过来,它扑哧两下翅膀,竟然又飞了起来,很快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决定上楼直接去敲白洁家的门。 上了电梯,进了27层,我找到白洁家的门牌号码后,开始敲门。敲了半天,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又敲了敲隔壁的门,敲了七八下后,门哗啦一声开了,闪出十公分的空,一个戴着头巾的老太太露出了头,她的眼神诡异。 “请问,隔壁这个叫白洁的女人,是不是出门了?我是给她送快递的。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不知道!”砰地一声,她关上了门。 “哎!别关门啊,我就是问问而已。”我喊道。 门哗啦一声又开了,出门了?老太太说。 “什么时候出的门?”我问。 “昨天。”老太太说, “不对啊?昨天我来了,没看到她。”我说。 “昨天!”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 “昨天什么时候?”我问。 “昨天就是昨天。”老太太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坐电梯下去,到了一楼,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才和那个老太太说话,会不会又是我的幻觉呢? 想到这,我又上了电梯,到了27层后,我又开始敲那个老太太的门。 敲了半天,屋里居然没有动静。难道根本没有这个老太太?看来刚才又是我的幻觉了?我正要转身离开,就听门哗啦一声开了。 老太太眼睛瞪着我,像是和我有多大仇似的。 “请问,隔壁这个叫白洁的女人,是不是出门了?我是给她送快递的,给她送玫瑰花的。”我扬了扬手里的红玫瑰。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528 送花 回到了店,我看到毛四坐在板凳上发呆。 “怎么不去干活?”我问。 毛四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一颗?” 我摆了摆手,“我只抽雪茄的。” “行,牛逼人物,杨上迁,那个王小军被提拨为副经理了。”毛四问。 “真的吗?”我兴奋地问。 “刚才开会宣布的。”毛四说。 “是不是你觉得很郁闷?”我问。 “我郁闷个球,就是他王小军被提拔当老板的爹了,又关我屁事。”毛四说。 “你怎么不去干活?”我问。 “有什么好干的?送一个邮件才赚一块钱,真他娘的坑爹,你说这班上的,真他娘的有意思。”毛四说。 “什么有意思?” “我现在一分钱还没到手,却欠了公司500块钱,这什么几把公司啊,这老板真他娘的精明,不愧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出生的。”毛四说。 “谁让你和王小军打架?你是不是不想在公司干了?”我问。 “我要现在不干,我还欠公司钱呢,你说这搞笑不搞笑?”毛四抽了一口烟。 “你多送几趟快递不就还清了吗?”我说。 “你那个白洁还没回来吗?”毛四问。 “我这就去看看,感觉这女的挺神秘的。”我说。 “是吗?我也想跟你去看看这个女的。”毛四说。 “你跟我去看啥,她今天不一定来的。” “那不好说,我一去,她肯定来。”毛四扔了手里的烟头。 “好吧,那就去看看。”我说。 我背上邮包,带着毛四就去了白洁家。 529 白洁 到了楼下,我摁了摁门铃,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她还没来呢!”我说。 毛四抬头看着楼,“这房子不便宜,最少3万块钱一平方。” “有这么贵吗?”我问。 “这属于豪宅了,没有3万也有2万八千块,如果不是自己买的房子,租房的话,最少也要4千多块,这女的是个有钱人,这女的长什么样?”毛四搓了搓手。 “我没见过,我估计长的挺漂亮的,要不,也不会有人给她天天送花了。”我说。 “这样吧,这花以后我来送吧,放心,提成钱算你的。”毛四说。 “你送?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没什么意思,我觉得给她送花挺有意思的。”毛四说。 “你是不是想追她?”我问。 “没有,我追她干嘛,我有老婆孩子了,我就是想和她交个朋友。”毛四说。 “不行,王小军让我天天给她送花的,这是领导安排的。”我说。 “什么狗屁领导?杨上迁,你是怎么了?我帮你送花,帮你赚钱,你还有意见?”毛四说。 “这个女的不会看上你的?”我说。 “你这人怎么了,我又不是和她谈对象,就是想和她交个朋友而已。”毛四说。 “你是不是想骗她的钱?或者就是你想卖假燕窝给她?” “我靠,你脑子真龌龊,我怎么会骗她钱呢?我能帮她赚钱的,我有商业头脑,什么假燕窝?以后你不许跟我提假燕窝这三个字,不然的话,我扇你嘴巴子。”毛四举着胳膊虚张声势。 “反正,这花我给她送定了,我喜欢每天给她送玫瑰花。”我说。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毛四说。 “爱上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我说。 “你好大的胆子啊!我要告诉海霞,你有第三者了。”毛四说。 “好笑,我都没见过这女的,怎么就有第三者了?你告诉海霞我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说。 “杨上迁,你脑子受到过创伤,如果你天天送,有可能患上强迫症,强迫症你懂吗?就是精神病,你现在不是经常出现幻觉吗?这就是精神病的前兆,我也是为你好,这花还是我帮你送吧。”毛四说。 “不是前兆,我现在就是精神病人怎么了?出现幻觉也挺好的,这样生活就更加丰富多彩了,我不需要你帮我送花。”我说。 “杨上迁,我请你吃饭,螃蟹怎么样?喜欢吃螃蟹吗?”毛四问。 “喜欢吃。”我说。 “那就今天晚上,我给你去买大闸蟹,个个带黄,让你吃个够。”毛四说。 “真得假的?你说话当真吗?你在骗我吧?”我说。 “绝对没有骗你,我要是骗你,我就是你的孙子,下了班,我就带你去买。”毛四说。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骗我,我就天天喊你孙子,一直喊你到死。”我说。 “没问题,那个玫瑰花,是不是我可以帮你送一天,我是说你哪天累了,我就再帮你送。”毛四说。 530 秦姨来了 “下了班,我和你一起去买螃蟹。”我说。 “你把海霞也叫上吧。”毛四说。 买来了螃蟹,毛四在厨房忙碌着,他做饭也不让人插手。 门铃响了。 开了门,海霞手里还拎着一瓶醋。 “还带了醋?”石涛说。 “这是上等的镇江醋,最适合吃螃蟹。”海霞说。 “来了!”毛四把螃蟹端了上来,“买了十只螃蟹,一个人两个。” 门铃又响了。 “这是谁来的啊?真会赶巧。”毛四说。 王菊把门打开,进来的是海霞的妈妈秦姨,脸色严肃。 “你老来得真巧啊!来,吃螃蟹,秦姨,我给你挑个大个的。”毛四说。 “我不吃,海霞,走,跟我回家。”秦姨四下看了看。 “妈,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跟踪我?”海霞说。 “跟踪你又怎么了?你是我女儿,我想怎么跟踪就怎么跟踪,赶紧跟我回家!”秦姨说。 “妈,我正在吃螃蟹呢,你让我吃完螃蟹早走行不行?你先坐会。”海霞说。 “是啊,秦姨,让海霞吃完螃蟹再走也不迟,你先在沙发上坐会。”毛四说。 “好吧!那我就等她吃完螃蟹。”秦姨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窗口那只鹦鹉开腔了:“你是个傻逼!” “谁在骂人?”秦姨站起来问。 “不是骂你的,是那只鹦鹉在学说人话。”毛四说。 秦姨扭头看过去,那只鹦鹉又骂了一句你是个傻逼。 “这是谁养的鹦鹉?”秦姨叉着腰问。 “不好意思,我养的,我这就拿走,让它去卫生间面壁。”毛四说。 “学说人话,就学说这个啊?什么素质?”秦姨说。 “秦姨,你坐,我给你倒茶喝。”石涛说。 “我不坐了,我就站着看你们吃。”秦姨说。 “妈,我跟你走吧,我不吃了还不行吗?”海霞说。 “不急,你吃你的螃蟹吧。”秦姨说。 “看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谁还敢吃螃蟹呀!”海霞说。 “好,那我去门口等你。”秦姨说。 “秦姨啊!你老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海霞惹你生气了?你对我说,我好好教育她。”毛四说。 “毛四,你就住在这里?”秦姨说。 “是啊,我住这里,我们三人合租的,一人一间房。”毛四说。 “这个女孩是谁啊?”秦姨问。 “她叫王菊,是毛四哥的媳妇。”我说。 “媳妇?你们结婚了?肚子都大了,哎,毛四,我昨天遇到你妈,你妈还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你这是怎么回事?”秦姨问。 “我,我,我还没结婚呢。”毛四说。 “没结婚,肚子就给人家搞大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给你妈说呢?是不是你妈不同意?”秦姨说。 “不是,我还没说呢?我这两天就带她回家给我妈看看。”毛四说。 “好啊,你这是先斩后奏啊,真有你的。”秦姨说。 “我,我,我也不是,秦姨,你坐会,有什么事你尽管对我说。”毛四说。. “好啊,我想等会跟你单独聊聊。”秦姨依旧脸色严峻。 “你想跟我聊啥?”毛四问。 “就是随便聊聊。”秦姨说。 “我怎么感觉像是你要审讯我呢!”毛四说。 531 螃蟹腿 “你住那间屋?”秦姨说。 “这间,您请进。”毛四说。 秦姨进了毛四的房间。 石涛放下螃蟹,“杨上迁,你现在就是这盘子里的螃蟹了。” “我妈这是要干什么呀?”毕海霞说。 “你妈这是想拆散你们。”王菊说。 “没那么容易拆散我们的。”毕海霞说。 “我看有点悬了。”石涛说。 我低着头,拿着螃蟹腿在桌子上划着圈。 “毛四不会乱说话吧?”毕海霞说。 “应该不会,他是老江湖了。”石涛说。 “吃螃蟹呀!”王菊说。 “我妈这一来,哪有心情吃螃蟹啊!”毕海霞说。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毛四和秦姨从屋里出来了。 “海霞,跟我走!”秦姨说。 “妈,你先走吧,我等会再走。”毕海霞说。 “不行,现在必须跟我走。”秦姨说。 “你这不是丢我人吗,你知道吗?你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毕海霞说。 “我就侵犯了怎么了?你找警察抓我,我给你说,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和这个姓杨的在一起了。”秦姨吼道。 “你,你凭什么干涉我谈恋爱?”毕海霞说。 “就凭我是你妈,海霞,我给你说,你就不能好好找一个正常的人吗?”秦姨说。 “杨上迁他很正常啊?”毕海霞说。 “正常?你还瞒着我是吧,毛四都给我说了,他连自己叫谁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年龄都不知道,他的脑子有问题,说不定哪天就疯了,你要和这样的人谈恋爱结婚,你说,我能放心吗?”秦姨拍着桌子。 “他的记忆是可以恢复的,妈,你要相信我,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毕海霞说。 “善良?善良的人多了,不偷不抢就是善良的人,毛四也是善良的人啊,总之我绝对不允许你朝火坑里跳。”秦姨说。 “妈,这怎么能叫朝火坑里跳呢?杨上迁他是可以恢复记忆的,现在已经有了好转,我不跟你走,你休想拆散我们。”毕海霞说。 “海霞,你冷静一下,他的脑子被车撞了,就是以后恢复了记忆,能和正常人一样吗?他伤的可是大脑啊,大脑要是有了残疾,还能和以前一样吗?要是看长远的话,是不是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力发育?”秦姨说。 “我脑子没有残疾!”我把螃蟹腿朝地上一扔,眼睛瞪着秦姨。 “妈,你这是干什么?他脑子不能受刺激的。”毕海霞说。 “你说实话了,他脑子不能受刺激?受刺激就会疯掉吧,海霞啊,你真得不能和他在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都会出危险的,他这样的人很容易冲动的。”秦姨说。 “秦姨,您放心,杨上迁真的很善良,”毛四说,“他不会伤害海霞的。” “不会?你看看他刚才扔东西那样子?再继续下去,我都担心他会不会去烧我们家的房子。”秦姨说。 “没那么夸张,秦姨,他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我和他天天生活在一起,我很了解他。”石涛说。 “是啊,人没那么容易疯的,秦姨,您要相信我,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哪还有父母干涉子女婚姻的?”毛四说。 “说的倒好,我要是再不管,就和你一样,来个先斩后奏是吧?”秦姨瞥了一眼王菊,“总之,我不能让一个有残疾的人跟我女儿谈恋爱,更不用说结婚了。” “妈,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人家有残疾呢?你这不是骂人吗?好,我走,我走行了吧。”海霞说。 海霞开门走了,秦姨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门的咣当声特别响,墙上的镜框都在抖动。 “毛四啊!你的功劳很大嘛!”石涛说。 “涛哥,我觉得实话实说最好,就杨上迁失忆这事,我觉得隐瞒不是办法。”毛四说。 “隐瞒是不好,但问题是他的记忆在恢复啊!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呢!我觉得你心理有问题。”石涛说。 “两天就好?涛哥,我给你说,周经理在梯子上装摄像头,蔡老板也在,他杨上迁却大呼小叫的让我去叫救护车,他说周经理从梯子上摔下来了,人家周经理在梯子上好好的,亏得我机灵,把他拽到洗手间用水冲他的头,他才清醒过来,他这是脑子里出现了幻觉,我觉得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真得很替他担心,他这么严重的病,我怎么能瞒着秦姨呢?”毛四拉着一把椅子坐下,“就他出现幻觉的事,我都没给秦姨说,我要是说了,秦姨还不把杨上迁当精神病人?” “出现幻觉这事不能说,最好也不要给海霞说。”石涛挠了挠头。 “说真的,我已经把杨上迁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我也是为他好,我感觉他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谈恋爱,他要好好休养,如果他和海霞再继续下去的话,万一再一受刺激,那就危险了,你们也看到了,海霞她妈可不是省油的灯。”毛四说。 “杨上迁,你觉得呢?”石涛说。 “我没事的,我不想和海霞分开。”我说。 “分开一段时间呢?”毛四问。 “我一天都不想和她分开,一秒钟也不想分开,我现在就想给海霞打电话。”我说。 “完了,热恋了。”毛四说。 “如果海霞想和你分手呢?”石涛问。 “不可能,海霞不可能和我分手的。”我说。 “我只是假设,我是说如果,如果海霞听了她妈的话,坚决和你分手,你会有什么想法?”石涛问。 “我不分的,不分,绝不分。”我说。 “我是说如果。”石涛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真这样,我就找辆车把自己撞死算了。”我说。 “好主意啊!我支持,说不定这一撞就恢复记忆了。”毛四说。 532 穿衣巷 小豆芽公司的监控器一天24小时开着,从各个角度照着,正面,侧面,背面。蔡老板在楼上看着荧屏,如果谁不小心一抬头,就和蔡老板对眼了,当然,下面的人是看不到蔡老板脸的。两个墙角挂着黑漆漆的音箱,从早到晚开着,有时候放张学友的歌,有时放小虎队的歌,有时也放崔健的一无所有,音响控制按钮也在蔡老板的办公室里,放什么歌,走什么调,怀什么时候的旧,都要按他的心情。音箱里咿咿呀呀地放了一天的黄梅戏,不用问,这是蔡娘的爱好。蔡娘也喜欢邓丽君,有一天播邓丽君的《恰似你的温柔》从早到晚,毛四说他的牙都酸掉了。今天是罗大佑的歌《光阴的故事》。 毛四坐在门口的小板凳唱开了: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你心情不错啊。”我说。 “我天天都心情不错。”毛四继续唱着歌。 “别唱了,开会了。”王小军走过来说。 “什么?”毛四问。 王小军也不搭理他,转身回了屋。 每周例行会议,周经理不在,王小军负责开会,讲话前,他先背着手迈着步子,低头在台上走两圈,像是一个将军在思考一场战役该怎么打。他开会的第一句通常会说,时间窘迫。 王小军咳嗽了一声,说,“时间窘迫,只说两点,就只说两点,一是这周的卫生保持得不错,这很好,下周继续保持。二是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很高,但是,但是有的人工作效率太低,好像来这不是送快递的,是来散步的,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混日子也不能来我们速递公司吧。有的快递员一天能送200个邮包,有的一天却只送十七八个邮包,这是什么样的差距?这什么工作态度?今天我就不点名批评了,希望好自为之。” “您还是点名批评吧!”毛四说。 “好,我说的这个每天送十七八个的人就是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你毛四。”王小军说。 “我送十七八个又怎么了?公司有规定必须送多少吗?没有吧,挣多挣少是我的事,你瞎操什么心?”毛四说。 王小军冷笑了一声,“好,你要是不觉得丢人,那就这么混日子吧。” “丢什么人?我怎么丢人了?我一点都不丢人,我送多了,弟兄们不就送少了吗?收入不就减少了吗?我牺牲了我自己,让大家多拿钱,你说这种精神不该表扬吗?”毛四扯着脖子说。 毛四说完,下面一阵哄堂大笑。 “你要是不干的话,那弟兄们收入不就更高了吗?”王小军说。 “这可是你说的,老子今天就不干了,坐在门口听歌,光阴的故事。”毛四说。 “好,那就听你的歌吧,散会!”王小军说。. 大家都个忙个的去了。毛四真得搬了个小板凳听歌。 “毛四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问。 “奶奶个屁股,老子今天本来心情挺好的,让一个人死耗子把我的心情搞坏了。”毛四伸了伸腿。 “算了,别总和领导过不去,何必自找苦吃呢!”我说。 “你还教育我?去,去,去,赶紧去送你的玫瑰花吧。”毛四说。 “你说,那个叫白洁的女人今天会不会在家?”我问。 “我怎么知道,去送吧,如果她在家,你给我说一声,我再去给她送玫瑰。”毛四说。 “你还送啊?”我说。 “有什么不好的,上午她收一支玫瑰花,下午再收一支玫瑰,这不很正常吗?”毛四说。 “我对你真是无语了。”我说。 “赶紧走吧,别影响我听歌。”毛四说。 我骑着电动车,一路向西,心里想着海霞,现在她妈对她看得越来越紧了,现在她给我打手机都得用暗语: “描红,你今天给小狗洗澡了吗?”(杨上迁,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洗了,豆丁!”(想你了,海霞。)我说。 “洗了多长时间?”(想了多长时间?) “很长。”(很想) “描红,我也想给你的小狗洗澡。”(杨上迁,我也很想你。) “狗爪子好小。”(亲一下!) “是啊,狗爪子好小。”(亲一下!) 今天是给小狗洗澡,明天她就问别的事,但总离不开狗,意思差不多。 “描红!今天小狗有没有长牙?”(杨上迁,今天有没有想我?) “豆丁,长了好多牙,尖尖的,真让你受不了。”(海霞,我好想好想你,想得受不了了。) 海霞就在电话那边笑,我也跟着笑。 先是去白洁家,摁了两遍门铃,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后,我就掉头。每天我都要去几趟穿衣巷,听这名字怪怪的,好像就这巷子里的人穿衣服,别的地方都是裸奔。毛四说穿衣巷也没什么古怪的,中国还有叫摸乳巷,太监巷的。穿衣巷有很多又旧又老的房子,这里的年轻人喜欢网上购物,老年人喜欢坐在树荫下发呆。267号那户人家鸡飞狗跳,天天吵架,329号那户每天上午10点钟,准时起音乐,放的是陈年的调调: 张老三,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的家,在山西,,过河还有三百里。 我问你,在家里,,种田还是做生意? 拿锄头,耕田地,,种的高梁和小米。 为什么,到此地,,河边流浪受孤凄? ~~ 今天要给几户人家送手机,第一家收手机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脸上长满了粉刺,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像是刚刚被电击过的。跑了两家,突然发现手机送错了。 533 茶壶摔了 我看了货单,第一家应该是诺基亚,而我给他的是三星手机,我居然忘了让那个男的签字了。我急忙返回去,敲开了门。那个满脸长粉刺的家伙居然说没有送错,他坚持说自己收的就是诺基亚。我让他拿出手机看看,他说手机让他老婆拿走了,然后就大门紧闭了,我瞪着眼珠子,足足在他的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才回去。 我回到小豆芽公司,毛四喝着一瓶橙汁,手里还拿着一瓶橙汁。他把手里的那瓶橙汁给了我。我把刚才送错手机的事给他说了。 毛四看了看货单说,“这两个手机差价1000块钱。” “有这么多吗?”我问。 “三星那个2000多块钱,杨上迁,这下你完了,你要陪人家一个三星手机。”毛四说。 “啊?不会吧,那么说我这个月白干了?” “你把头凑过来,我给你说。”毛四把橙汁瓶子朝垃圾桶一扔。 “说什么事?这么神秘?” 毛四一只掩着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说,“你说你能干啥,在花满楼上班,你也是白干了一个月,白干不说,还把人家干倒闭了,我看这小豆芽也快要倒闭了。” “不可能。”我说。 毛四笑了笑,“2000多块钱,你要送2000多趟,跑死你。” “我不怕,我一天送200次,十天钱就回来了。”我说。 “奶奶个屁股,很好啊,很有激情,赶紧去送吧。”毛四说。 下午,我马不停蹄一口气跑了70多趟,赚了70多块钱,一天下来,我赚了130块钱,虽然很累,但心里很踏实。 鹦鹉最近不怎么说话了,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像是有痰似的,有一段时间毛四天天让它去厕所面壁,这只鹦鹉有了很大的反省。 王菊的肚子大了一圈,吃完了饭,王菊趟在沙发上,坚持让毛四听胎音。 “才手指甲这么大,听毛听?”毛四说。 “已经有苹果一般大了。”王菊说着把衬衣掀起来。 “不用掀衣服了,就这么听行了。”毛四说。 “不行,你的耳朵要贴着我的肚皮。”王菊露出了肚子。 “曝光了,”毛四看了我一眼说,“回屋里去听吧。” “不吗,就在这,杨上迁又不是外人,再说看看肚子又没什么。”王菊说。 “女人的肚子,怎么能随便让人看,我这亏大了。”毛四说。 石涛从屋里出来,“亏什么亏,等海霞来了,让她把衣服掀开,给你肚子看看不就得了?” 毛四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杨上迁你听到了没有?” 我头歪向另一边,不想搭理他。 “媳妇,你说得也对,不就是个肚皮吗?有什么看的?不如把胸罩也脱了算了。”毛四说。 “毛四,你天天脑子都想啥?”王菊推了一把毛四,“在公司天天混日子,我都替你害臊,现在居然让你媳妇脱了胸罩给人家看,好,我这就脱。” “别,别,我说得玩的。”毛四说。 “什么说得玩的,你不是让我脱吗?我脱完了,你就等着海霞脱给你看?好吧,老娘今天把裤子也脱了。”王菊说着就去解裤腰带。 “你怎么当真了,我真是开玩笑的。”毛四说。 “我不管,我今天非脱不可。”王菊把裤子脱了下来,“我今天就让杨上迁好好看看。” “我的妈呀,真脱啊!”石涛说着转过脸去。 “看毛看?”毛四冲我瞪着眼。 “我没看啊,我在看着天花板啊!”我说。 “我今天非得给杨上迁看看,满足你的欲望,你天天念叨人家海霞是吧,好,这回你有戏看了。”王菊说着走了过来。 “不许看。”毛四说。 我一边笑,一边用一只手蒙住了眼睛。 王菊站在我的跟前,我闻到一股女人的体香。王菊用手掰着我的手。 就听啪地一声,毛四打了王菊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真是个贱货。”毛四说。 王菊哭着跑进了屋。 “她怀孕了,你还打她?你不想要孩子了?”石涛说。 “要个屁孩子?她今天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脱起了衣服,我要是再惯着她,她就去街上脱衣服了。”毛四说。 “这都怪你,谁让你胡扯八道的,你还打她,”我气呼呼地站起来,“毛四,你要敢再打她,我就敢拿刀砍你。” “有没有搞错?哎!这王菊是你媳妇?还是我媳妇?我有点糊涂了?”毛四说。 “我不管他是谁的媳妇,总之,你打孕妇就是你的不对,如果她被你打流产了,那么你就是杀人犯。”我说。 “杀人犯?我成杀人犯了,你是不是脑子又坏掉了!”毛四说。 “毛四,王菊可是孕妇啊!你不能打她,孩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后悔去吧。”石涛说。 “她太气人了,还不仅仅是这事,为了一点芝麻大的破事,她能给我吵翻天。”毛四说。 “你也没事多看看书,女人怀孕后,很容易情绪烦躁的,你就不能让她一点。”石涛说。 这时,门铃响了。石涛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海霞。 “我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我是偷跑出来的,你们吵架了?我在楼下就听到了。”海霞说。 “毛四把王菊给打了。”我说。 “啊?你打王菊了?为什么啊?她还怀着孕呢?”海霞问。 “她天天给我瞎闹,不打不行。”毛四说。 “怎么回事杨上迁?毛四为什么打王菊?”海霞问。 “是这样的,王菊掀开衣服让毛四听胎音,毛四不听,说我看她媳妇肚皮了,说自己吃亏了,要看你的肚皮,然后毛四让王菊脱光衣服给我看,说要是你来了,也让你脱衣服给他看,他就不吃亏了。”我说。 “我,我不是这么说的。”毛四说。 海霞瞪了一眼毛四,然后进了王菊的屋。 过了一会,海霞阴着脸从屋里出来,她四处找着什么,最后竟然举起了一把椅子,然后朝毛四砸过来。毛四急忙躲闪着。 “你这是干什么?”石涛急忙拽住毕海霞。 “我砸死这个没人性的东西!涛哥,你别拦我,我非砸他死不可。”毕海霞说。 “有话好好说吗?动手干什么?”毛四说。 “你这个流氓,你打孕妇是吧?王菊的脸上被你打了五个手指印子,好狠毒啊!你还是人吗?别拦我,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流氓。”海霞说。 石涛急忙抢过海霞手里的椅子。 海霞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和盘子一古脑的砸向毛四。唏哩哗啦,瓷片乱飞。 毛四一只胳膊护着头躲闪着。 “我让你整天养鸟是吧,养这样的流氓鸟。”海霞说着把鸟笼拽下来。 我慌忙从海霞手里抢过鸟笼。 毛四猴子一般跑进了卫生间,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 “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海霞,别生气了。”石涛说。 “真气死我了,这个毛四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现在学得这么坏呢?”毕海霞说。 哎!他工作不怎么顺心。石涛说。 “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茶壶给摔了,我赔你一个。”毕海霞说。 “别,不用赔了,这茶壶我早就想摔了,真的,这茶壶不保温,买了时候就上当了,摔的好!我自己下不了手,真谢谢了。”石涛说。 海霞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 “妈,我是来找王菊的,我这就下去。”海霞说着挂了电话。 “你妈看得真够紧的。”石涛说。 “哎!我妈在楼下了,比国民党特务还敬业,我赶紧下去了,杨上迁,回来我给你电话。”海霞说。 海霞走了。毛四从卫生间里出来。 “我第一次看到海霞发这么大的火,吓死我了。”毛四说。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看这家里砸成什么样了。”石涛说。. “涛哥,你真能瞎掰,你那瓷水壶还能保温?海霞也不动脑子,真笑死我了。”毛四说。 534 瓷瓶 “你别笑死了,你看看怎么把王菊哄好?”石涛说。 “哄毛?女人不能惯的,这次让她,她下次能上房揭瓦。”毛四说。 “你真是变态?我问你,你到底是哄不哄她?”我说。 “去你妈的!哄什么哄?奶奶个屁股,王菊是你的媳妇?还是我的媳妇?”毛四冲我瞪着眼。 “你说话干净点,要再说脏话,我就揍你。”我说。 “揍我?就你那屌样还想揍我?来,靠你麻痹的,来吧。”毛四说。 “你骂我妈?你敢骂我妈?”我攥着拳头上前。 “对了,你没有妈,你是孤儿,你是有妈生没妈养的贱货,来,我看你敢动我一下?”毛四说。 我上去一拳,打在毛四的脸上。毛四捂着脸出拳回击。 我们厮打在了一起。 石涛上来拉着架。 “涛哥,你别拉,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毛四说。 我跳起来,给了毛四一脚,毛四被我一下子踢倒。我上去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 石涛慌忙掰着我的手,“快停下,你掐死他了。” 我松开了手,从他身上起来。毛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忽然爬起来,跳起,一脚飞过来,我下意识一伸手,把他飞来的脚抬了一下,他随即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头摔在了地上,看上去摔得不轻,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毛四,没事吧。”石涛说。 王菊从屋里出来,“毛四,毛四,你这是怎么了?” “看来摔得不轻。”石涛说。 “是不是昏过去了?”我说。 石涛把手指放在毛四的鼻孔旁边,“我怎么感觉不到他在呼吸呢?” “不会吧?”王菊说,“毛四,你醒醒啊,醒醒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毛四哥,你醒醒吧,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醒醒,我让你踢,你起来啊,你起来踢我,想踢哪踢哪!”我说。 “这怎么办呢?”王菊说。 “要不要叫救护车?”我问。 “我说杨上迁,这要是真出人命了,我看你怎么办?王菊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石涛说。 “毛四要是真完了,那个,那个王菊我来养,毛四的孩子我也养,我当孩子的爹。”我说。 “你说你想当爹?”毛四突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毛四,你没事吧。”王菊说。 毛四摸了摸后脑勺坐了起来,说,“什么事?我有事?” “来,我扶你去沙发坐。”我搀扶着毛四的胳膊。 毛四看了我一眼,他并没有拒绝。 我把毛四搀扶到沙发上。他咳嗽了两声,转了转脖子。 “毛四哥,我给你去倒茶喝,你等着。”我说。 “哎,毛四哥?你喊谁毛四哥?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毛四眉头紧蹙。 “不,不会吧,你不认识我了?”我说。 “这女的是谁?还挺着大肚子,谁的媳妇?”毛四说。 石涛笑了,“谁的媳妇?就是他的媳妇!”石涛指了指我。 “你的媳妇?真是你的媳妇?你的媳妇还挺漂亮呢!”毛四说。 “不会你也失去记忆了吧?”我说。 “什么失去记忆?你告诉我你是谁?就你这熊样,怎么能找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毛四说。 “毛四,行了,差不多了,你别装了。”石涛说。 “我装,装,装什么装?你们是干什么的?哪来的?”毛四眨了几下眼睛。 “还装是吧?杨上迁,毛四说这是你的媳妇,那你把你媳妇抱回屋里去吧。”石涛冲我挤了挤眼睛。 “还真是你媳妇啊!你领回屋吧。”毛四说。 “真的假的?我真领回去了?”我说。 “靠,你的媳妇你不领,难道让我领?”毛四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说着走过去拉着王菊的手,“走,我们回屋睡觉去。” “走吧,走吧。”毛四冲我摆了摆手。 我看了一眼石涛,然后拉着王菊进了屋。 “毛四哥,我关门了。”我说。 “关吧!关严了!动静小一点,别太大声,我心脏受不了,关吧,看我干什么?你忙吧!放心,我不会给海霞打电话的。”毛四说。 毛四说完,我和石涛哈哈大笑。 王菊走到毛四的跟前,坐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你个毛四,真坏死了!”. “哎!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就那么一辈子,刚才我摔倒的时候,我看到地上被海霞摔碎的一个瓷片,人有时候就像是一个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碎了,有时候是被风吹倒碎的,有时候是在搬家的时候碎的,有时候是在一次地震中碎的,有时候,是被别人摔碎的,我觉得人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有你们这两个兄弟,还有王菊这么好的女孩,她现在怀孕了,连父母都没敢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她还愿意跟着我租在这样一个简陋的房子的里,还被我骂,还有海霞,这么关心我,我毛四,我毛四真应该好好的活者,真应该振作精神加倍努力。”毛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菊眼泪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哭,但却哭不出来。 石涛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安静了,那只鹦鹉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们。阳台上的花瓶里,鲜红的玫瑰花在风中摇曳着。 535 送花 “想什么呢?”毛四拍了一下石涛的肩膀。 “没,没想什么。”石涛说。 “我明天带王菊去见我爸妈。”毛四说。 “挺好的!你早该带王菊回家了。”石涛说。 “我也想带海霞回家,哎!就是不知道家在哪里!”我说。 “你还早着呢!海霞她妈可不是好对付的。”毛四说。 “有什么办法让她妈能同意我和海霞谈恋爱呢?”我说。 “基本没有,除非你现在有房有车。”毛四说。 “非要有房有车吗?没有别的办法?”我说。 “也有,就是你把海霞的肚子也弄大了。”石涛说。 “这个容易。”我说。 “容易?你看海霞她妈看管得多紧,就防你这一招的。”毛四说。 “那我以后赚钱,有房有车不行吗?”我说。 “你怎么总说以后啊?就这房价,就凭你速递公司的一个小快递员,谁会相信你以后啊?杨上迁,我劝你面对现实吧,其实,我觉得海霞是被有钱的男人骗怕了,她觉得跟你在一起有安全感,但你给他的这种安全感是暂时的,她以后要房子,要过上更好的生活,你能给她吗?你真得要好好想清楚了。”毛四说。 “我们两个人一起奋斗不就行了吗?我相信只要我和海霞心朝一个地方使,我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说。 “是啊,说不定杨上迁,时来运转发了大财呢!”石涛说。 “涛哥,你怎么这么相信他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他杨上迁印堂发亮?他有福相?”毛四说。 “我觉得他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海霞现在跟了他,就证明了我的判断。”石涛说。 “他还有福气?被车撞成这样,连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毛四说。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石涛说。 “希望如此吧。”毛四说。 “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能让海霞她妈不反对我和海霞在一起?”我说。 “有车有房这是必须的,否则,没有任何的希望了。”毛四说。 “他要是有车有房,还愁成这样?我觉得吧,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石涛说。 “涛哥,你说。” “海霞她妈是没有看到希望,这是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说杨上迁要给她妈希望,没钱没房并不可怕,杨上迁这个小快递员的职业是最要命的,小快递员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可以说是穷人的写照,海霞她妈无法接受一个快递员做她的女婿,因此,杨上迁要么换一个好单位,公务员最好,要不在速递公司当一个很重要的领导,要不自己开一个速递公司。”石涛说。 “涛哥,还是你厉害,不亏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你说得我心服口服,让杨上迁开速递公司不现实,换单位当公务员不太可能吧,在速递公司当领导,貌似还可以。”毛四说。 “我建议是换一个新的有发展前途的单位。”石涛说。 “好的单位,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不过,我们可以帮杨上迁当领导,算上王菊,我们就三个人了,三个人帮他当领导,好像不是很难吧?”毛四说。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速递公司哪有新的领导的位置?”石涛说。 “把那个周经理和王小军统统干掉不就行了吗?”毛四说。 “这需要点时间,现在他资历不够,也没什么业绩。”石涛说。 “这样不好吧,我可不喜欢这样去搞别人,我宁愿换一个单位。”我说。 “你要是不同意,那么你的希望就很渺茫了。”毛四说。 “渺茫就渺茫,不行,我就换个单位。”我说。 “先在速递公司干着再说吧。”石涛说。 小豆芽速递公司这一天,两个音箱里响起了恢宏的交响乐。蔡经理从楼上下来,他招呼着人来他身边,然后摇着手指头说,知道这什么音乐吗?这是小约翰斯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这个曲子知道吗?这是风流寡妇圆舞曲。他言谈举止像是一个绅士,他说完就噔噔噔地上楼了。蔡娘从外面进来,她能合着这交响乐哼出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黄梅戏调子来。 毛四继续唱着他的《光阴的故事》,什么春天的花秋天的风,还有冬天的太阳。穿衣巷还是那个对唱:张老三,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我的家,在山西,过河还有三百里---。 我摁着白洁家的门铃,这一次,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找谁?” “请问你是白洁吗?”我问。. “是呀!” “我是给你来送玫瑰花的。”我说着去翻包,我突然发现自己没带玫瑰花。 536 枯萎的玫瑰花 “你扔进垃圾桶里吧。”白洁依旧是冷冷的声调。 “那好吧!”我看了一眼路边的垃圾桶。 “咔嚓!”她关了对讲机。 这个叫白洁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呢?是高是矮?是胖是丑?是性感迷人还是一个满脸祛斑的丑女人?石涛居然说,说话声音好听的女人,一般都不怎么漂亮,他还举了播音员的例子,多数的女播音员都长得很一般。 我骑车返回小豆芽公司。 我翻了翻那些大大小小的邮包,没有发现那束玫瑰花,是谁拿走了吗?我一个一个人问,大家都摇着头。 天天给白洁送玫瑰花的是一个叫沈德明的人,难道沈德明今天忘了给白洁送花?这个沈德明是不是放弃了?他死心了? “杨上迁!你没事吧?”毛四拍了一下我的胳膊。 “今天沈德明没有给白洁送玫瑰花?”我说。 “是吗?或许是忘了吧。”毛四说。 “怎么能忘了呢,他每天都送的。”我说。 “杨上迁,我感觉货单上这个叫沈德明的人,有可能是个女人。”毛四说。 “女人?不可能吧,女人给女人送花?同性恋?”我说。 “什么都有可能,这个世界乱的跟面条一样。”毛四说。 “面条也不乱啊,你这什么比喻?” “你一点都不动脑子,面条你抽出来,然后朝地上一撒,你说不乱吗?”毛四翻了一下眼珠子。 “那你刚才应该这样比喻,这个世界乱的像抽出的面条,朝地上一撒那么乱的面条。”我说。 毛四又翻了一下眼珠子。 “杨上迁!杨上迁!”海霞在门口喊我。 “你怎么来了?”我问。 “路过!来看看你。”海霞走了进来。 “是不是想杨上迁了?”毛四问。 “想了又怎么样?关你毛事?”海霞冲毛四瞪着眼。 “你什么态度啊!我就问一句,你激动成这样?”毛四说。 “你就不能闭上你的臭嘴!一边干活去。”毕海霞说。 “你要是再对我无礼,我就打电话告诉你妈,你跑到小豆芽来和杨上迁鬼混。”毛四说。 “好啊!你打吧!我给你手机。”海霞说着掏出手机。 “我有手机,用不着你的。”毛四说着出了屋。 “臭流氓!”海霞冲着毛四的背影挥了一下胳膊。 我拉着海霞的手,说,“海霞,这两天委屈你了。” “没事的,反正我不会听我妈的。”海霞说。 “你妈有没有骂你?”我问。 “什么都骂?她骂我,我就跑进屋里用被子蒙上头,上迁,我不能呆时间长,我是从单位偷跑出来的。”海霞说。 “要是能找个僻静的地方呆会就好了,这地方人来人往的。”我说。 “找那么安静的地方干什么呀?”海霞笑着说。 “想亲你,想,想摸摸你。”我说。 “杨上迁,你想学坏了?是不是跟毛四学的?”海霞说。 “不,不,不是,我就想和你单独在一起,我想抱你一下。” 海霞撅着小嘴,冲我眨了眨眼睛,“现在不是没人吗?” “好,那我抱你,”我说着抱住海霞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这时,就听毛四在大喊大叫,“干什么啊?耍流氓啊?” 我把海霞放下来。海霞在桌子旁边拿了一个扫帚,朝毛四扔了过去。 毛四抱着头跑了。 第二天,那个叫沈德明的人没有送玫瑰花来,我骑着电动车回了家,拿了一支泡在花瓶里的玫瑰花,给白洁送去。 这支玫瑰花的命运和以前的玫瑰花如出一辙,进垃圾桶,然后,我再从垃圾桶里拿出来。一个收破烂的老太太站在垃圾桶旁边盯着我,看了半天。. 第三天,第四天,到了第五天,沈德明也没有把玫瑰花送过来,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好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回到家里,看着阳台花瓶里的一支支玫瑰花,我心里才踏实一些,多数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了。给白洁送花,已经是我每天的习惯了,尽管收不到沈德明的玫瑰花,我依旧给白洁每天送花。 到了第六天,玫瑰花枯萎的不成样子了,我打算去鲜花店里去买一支。在去鲜花店的路上,我居然接到了秦姨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在小豆芽速递公司了,说有事找我。 我买了玫瑰花急忙赶回去。 537 小狗 小豆芽速递公司播的音乐是《风流寡妇圆舞曲》。秦姨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冲我招了招手,我一下愣住了,她的笑容和海霞一样,秦姨是不是想开了?让我和海霞在一起了? “快过来!”秦姨说。 “有,有事找我?”我说。 “你还买了玫瑰花啊?是给海霞买的吗?”秦姨问。 “是,是,是的。”我说。 “这玫瑰花还真好看,拿给我吧,我帮你给海霞。”秦姨依旧笑咪咪的。 我心里忽然平生出一股暖流,我急忙把玫瑰花给了她。 秦姨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花,“你们年轻人,就是浪漫啊!” “秦姨,你找我有事吗?” “杨上迁啊!我对你还不了解,我今天想找你好好聊聊,前面有个咖啡厅,我请你喝杯咖啡吧!”秦姨说。 “好吧。”我把邮包放下。 秦姨走路很快,我跟在她后面几乎要小跑了。 咖啡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一对情侣在吃着冰淇淋。 “就在这坐吧,想喝什么,尽管点。”秦姨说。 “那个,秦姨,我请你吧。”我说。 “你能有什么钱?我请,服务员!两杯咖啡。”秦姨说。 沙发宽大柔软,如果每天能在这样的沙发上坐一坐,那多么惬意啊!我头靠着沙发,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吊灯。 “平时喝咖啡吗?”秦姨问。 “不喝。” “听说是海霞救了你,是吗?”秦姨用小勺搅着咖啡。 “对,海霞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送我去的医院,要不是她及时送我去医院,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给你说话了。” “救命恩人?嗯!好,你打算怎么报答她?”秦姨问。 “我以后会多挣一写钱,给她买房子,给她一个很温暖的家,让她过上幸福的日子。”我说。 “杨上迁啊,你这想法是不错,挺好,但是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对不对?就说你买房子吧,你这点收入,什么时候能买房子?恐怕你这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海霞要是跟了你,那就租房子住,并且要租一辈子房子,租别人家的房子,别人说让初一搬家,你就挨不到十五,再说如果有孩子,不提孩子了,我就说这些,你觉得海霞跟你能幸福吗?海霞可是想要自己的房子的,你也去过我们家,她从小就住在阴暗潮湿的房子里,她能不渴望住上属于自己的宽敞的房子?你能给她吗?” “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但我以后会的。”我说。 “以后你能有什么机会?你是个孤儿,现在社会都在拼爹,你连个爹都没有,你怎么跟人家竞争?年轻人,要面对现实,真的,不要报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杨上迁,我觉得你人品还是不错的,忠厚老实,你找女朋友不难,我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是过来人了,你和海霞真得很不适合,海霞是我女儿,我最了解她,她是被坏男人骗怕了,所以才找你,但是,这并不表明她就喜欢你,她只是暂时找个精神寄托,明白吗?”秦姨喝了一小口咖啡。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秦姨的吧,海霞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是为海霞好,你就和她分手吧。” “那个,那个,海霞不会同意的。”我说。 “你可不能直说,你们现在是热恋,要讲究方法。”秦姨说。 “那是不是我和海霞可以见面了?”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和海霞分手。”秦姨说。 “那我要好好考虑考虑。”我说。 “有什么考虑的呢?分手吧,你的条件也不错,有的女的还真不喜欢有婆婆的,我帮你介绍一个漂亮的,你的婚事包在秦姨身上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保证你满意。”秦姨说话铿锵。 “不,我还是要海霞,我不想考虑了。”我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变就变呢?你不是答应分手了吗?”秦姨说。 “我没有答应你。”我说。 “这样吧,我给你两千块钱,算是你的补偿费。”秦姨说着翻包拿钱。 “我不要钱。”我说。 “给你!”秦姨说着把一沓钱放在我手边。 “我不要,绝对不要。”我把钱推了过去。 “那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海霞的命?”秦姨脸色大变。 “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和海霞呢?” “你们不合适,你们以后是不会幸福的。”秦姨说。 “我不相信,我和海霞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这么死脑筋呢!” “反正我不会和海霞分手的。”我说。 “我不同意,有我在,只要我活着,你和海霞就别想在一起。”秦姨说。 “你这是干涉婚姻。” “我就干涉了怎么了?你告我去?” “我不分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干活去了。”我不耐烦地说。 “杨上迁!你好好考虑一下行不行?你慢慢考虑,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秦姨的口气软了很多。 “不用考虑,我一辈子都不会和海霞分手的。”我说。 “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我求你了。”秦姨突然站起来,就要下跪。 “不要,好,好,我考虑,我考虑了行吗?”我说。 “好吧,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秦姨说。 “那我走了。”我说。 “给你的玫瑰花。”秦姨说着从包里拿出花扔给了我。 秦姨走了,她走路很慢,甚至有点步履蹒跚。 突然,我身后传来两声狗叫,我回头看到一条又脏又丑的小狗冲我一边叫,一边摇着尾巴。它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头蹭着我的裤腿。我急忙走开。. 这条小狗居然跟上我了,它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一下咬住了我的裤脚。我晃了两下腿,它还是咬着不放。 我蹲下来,拍了一下它的头,它才松开嘴。这是哪里的流浪狗?怎么也没人管呢? 小狗摇着尾巴呜呜地叫了两声,然后安静地趴在我的脚边,我看到它那只瘸腿血肉模糊,它抬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在流淌。 538 站好了 我回到小豆芽速递公司,这条小狗一瘸一拐地跟我着我。 王菊和毛四在门口吃着橘子。 “哪来的小狗啊,怎么瘸了?好可爱呦!”王菊说。 “又脏又丑,没人要的流浪狗,你离远点”。毛四说。 “这狗受伤了,要带它去看一下腿。”王菊说。 “我说媳妇,你是闲着没事干了是吧,这事不归你管。”毛四说。 “去哪给狗看腿?”我问。 “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家宠物医院,我带你去看。”王菊说。 “哎!媳妇,那宠物医院看病可不便宜。”毛四说。 “你别操心了,我出钱。”王菊说。 “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毛四说。 “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王菊瞪了毛四一眼,“赶紧干活去。” “我警告你啊,王菊,别要把狗带到家里养,狗有病会传染人的。”毛四说。 “不用你管。”王菊说。 “好,你要是敢带这小狗来家里养,我就把它煮了吃。”毛四说。 “你敢?”王菊说。 我和王菊去了宠物医院,医生给这条狗洗了澡,打了防疫针后,把腿包扎了一下,王菊又买了狗粮,这小狗头也不抬的猛吃一顿。 “好可爱的小狗啊!我们抱回家养。”王菊说。 “毛四不让,说要把这小狗煮的吃。”我说。 “他要是敢,我跟他拼命。”王菊说着要抱这条小狗,小狗却把身子歪向了我。 “它好像有点怕你。”我说。 “是啊,这小狗好像认识你似的。”王菊说。 “它一路跟着我,好像我是它主人似的。”我说着抱起了它。 它安静地趴在我怀里,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睡了?”王菊小声问。 “好像睡了。”我说。 “好可爱呦,我喜欢。”王菊拍着手说。 “我还要送邮件呢!这狗怎么办?”我说。 “你把它放在你的邮包里吧。”王菊说。 “好吧,我带着它一起去送邮件。”我说。 我骑着电动车去了白洁家。 白洁还是那句话,扔垃圾桶里。 这条小狗还在呼呼睡觉,我把玫瑰花放在它的头上。然后继续干活去。 今天因为牵挂这条小狗,我没有加班。6点钟一到,我就回家了。 它一直睡着,我把小狗放在沙发上,它才睁开眼睛,它趴到我的腿上,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狗从哪弄来的?”石涛问。 “在路上捡来的。”我说。 “它这腿伤得不轻啊,你打算养了?”石涛问。 “是的,我想养着它。”我说。 “你自己现在都养不活自己,还养狗?”石涛说。 “它吃不多,可以吃我们的剩饭。”我说。 “狗皮还可以,涛哥,这狗怎么吃法?”毛四走过来问。 “你是厨师,你还问我?”石涛说。 “用水煮吧,不过剥皮比较麻烦。”毛四说。 “你还真要杀啊?”石涛说。 “狗肉不错的,很补身子的,就是孕妇不能吃,晚上弄点酒,我们吃狗肉吧。”毛四说。 “它打过针的,不能吃。”我说。 “打针了?花了多少钱?”毛四问。 “连打针带看病,还有洗澡,一共花了一千多一点。”我说。 “王菊出的钱吧,一千多少?”毛四问。 “是的,一千就那么多一点。”我说。 “到底多多少?”毛四问。 “也就,就是一千八百多块钱。”我说。 “一千八,这就叫多一点?一千八百块钱?这狗有三四斤吧,吃这条狗它娘的也太贵了吧?这臭娘们不想过日子了。”毛四说。 “也是,买熟狗肉,也不要那么多钱?不过,这小狗肉应该好吃。”石涛说。 “这狗肉真贵啊,我还真下不了嘴。”毛四说。 “说什么呢?”王菊从卫生间出来,“谁要是敢动我的狗一根毫毛,我就跟他拼命。” “没有啊,在说这狗的毛色呢!毛色还是很亮的。”石涛说。 “这狗是不是要起个名字?”我说。 “是要起个名字。”王菊说。 “那就叫毛五吧。”石涛笑着说。 “我看行。”王菊笑着说。 “是哥俩对吧?”毛四说。 “对,它就是你的亲弟弟。”王菊说。 “我的姐啊,你晚上是搂它睡呢,还是搂着我睡?”毛四说。 “都搂着睡,搂着你们哥俩睡。”王菊面带笑靥。 “还是起个正经点的名字。”我说。 “有部电影叫卡拉是条狗,这狗和电影里的那只叫卡拉的狗有点像,不如叫卡尔吧。”毛四说。 好啊,就叫卡尔。王菊说。 “卡尔?好吧,”我用手指点了一下这条狗的脑袋,“从此以后,你就叫卡尔了。” “我来抱一下。”石涛说着去抱卡尔。 卡尔惊恐的用爪子抓着我的衣服。 “看到没有,这狗不喜欢你,它可能是受到惊吓了。”毛四说。 “我在医院里,它也不让我抱,它是认准杨上迁了。”王菊说。 “对了,今天海霞妈来找你有事?”石涛问。 “别提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秦姨想通了呢!谁知道她是来劝我和海霞分手的,还给我钱,被我拒绝了,后来,你们猜怎么着,秦姨居然要给我下跪,吓死我了。不过我还是没答应她。”我说。 “你和海霞这事怎么这么纠结啊,我父母都同意我和毛四在一起了。”王菊说。 “私奔吧,先去外面住一段时间,等海霞怀孕生下孩子,看海霞她妈还能说啥。”石涛说。 “秦姨现在看海霞这么紧,怎么私奔啊?”毛四说。 “想私奔还不简单吗?”王菊说。 “私奔不花钱吗?不租房子?还是再做做秦姨的工作吧。”毛四说。 “秦姨说,只要她活着,她就不让我和海霞在一起。”我说。 “办法总比困难多,私奔不是好办法,再想想别的招吧。”毛四说。 早上去上班,卡尔也要跟着我,我只好抱着它去上班。我把塑料袋戳了几个孔,然后把卡尔放进塑料袋里。公交车上,卡尔挺乖的,一路上都不吭声。 到了公司,拿好包裹,还是先到白洁家。 “你是谁?”白洁突然问我。 “我是小豆芽速递公司的快递员。”我说。 “是你每天给我送花吗?”白洁问。 “是啊,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好,你拿着玫瑰花,走到大门口。”白洁说。. “什,什么意思?”我问。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你站在大门口等两分钟,站好了,然后回来再摁门铃。”白洁说。 我急忙翻开包,拿出卡尔嘴里叼着的那支红玫瑰,然后走到大门口。我抬头仰望着这栋高楼。这白洁什么意思啊?今天不让我扔玫瑰花了,让我走到大门口是什么意思? 天空有一群鸽子在盘旋,俯冲。 539 门开了 这群鸽子落在了草坪上,我走过去,鸽子呼啦啦飞了起来。我望了望高楼,白洁是不是想看看我呀。我走回单元门跟前,摁了摁门铃。 上面有了回应,是白洁是声音:“你上来吧。” 门咔嚓一声开了。卡尔从邮报里露出了头。我摸了摸它的头。 进了电梯,到了白洁那个楼层,我敲了敲白洁的门。 “等一下。”白洁在屋里说道。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那个男的天天给她送花呢?肯定是很漂亮了。 “来了!”白洁说着开了门。 看到这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我的心突然砰砰直跳。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头发梳得整洁,黑色丝绸发带,她的身材匀称,小腿光洁,没有穿鞋,脚丫白嫩,如莲藕。 货单我看一下。白洁说。 “货单?好,我给你拿。”我说着翻包。 卡尔从包里爬出来,它一条腿搭在我的胳膊上。 “卡尔,别捣乱。”我说。 “这小狗真可爱,它的腿受伤了,我能抱一抱吗?”白洁说。 “好,你,你抱。”我说着继续翻包。 白洁把卡尔抱了过去,这家伙居然一声也不吭,似乎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进来找吧!白洁说。 我看了一眼柚木地板,我要换一下鞋吧? 我给你拿鞋子,白洁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式拖鞋。 屋里装修得很雅致,白色是主色调,沙发也是白色的,绿色靠枕边是白色的托盘,里面放着几个橙子,落地窗旁是画架,水粉画,江南烟雨,红木圈椅旁边是钢琴,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相片,一个小女孩的背影,高抬腿,跳的是芭蕾,在阳光斜射的舞蹈教室里。花架上是白色的花瓶,插着桂树枝,桂花的淡淡香味沁人心脾。 音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的,好熟悉的旋律,一个女人忧戚的声音,我突然想起这是什么歌了,这首歌是《阿根廷,请不要为我哭泣》。 “货单找到了没有?”白洁问。 货单?我突然想起这支玫瑰花是我昨天买的,根本就没有货单。该怎么给她说呢?我继续翻着包,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在她家里 “要喝水吗?”白洁接着问。 “不要。”我说完就后悔了,为什么不喝点,喝点水能多坐一会。 她把卡尔放在地板上,卡尔似乎对她有着浓厚的兴趣。 “这小家伙,好可爱呦!”白洁坐在我对面。 “你喜欢小狗?”我一边翻着包一边说。 “哎!我原来养过一跳小狗,小时候养的,养了好多年,五年前出了车祸,”白洁神情黯然地摇了摇头,“再后来就不养了,太伤心了。” “你放的这个英文歌很好听,听起来有点像你的声音。”我说。 白洁冲我微笑着,“你的耳力不错,这歌是我唱的。” “你是唱歌的吗?”我问。 “你找到货单了吗?”白洁抚摸着卡尔的头,并没有搭理我的话。 “好像忘带了。”我说。 “是吗?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送过来吧。”白洁说。 “好吧,我明天给你送来。”我说。 “可以。”白洁还是冲我微笑着。 她的微笑很迷人,我感觉血液在身体里加速流动。 “你前几天是不是去旅游去了?”我问。 “是的。”白洁抚摸着卡尔的身子。 “好!”那我就回去了。 卡尔突然舔起了白洁的脚趾头,从大脚拇指舔到小脚拇指。 “走吧!”我对卡尔说。 白洁一边缩着脚一边笑,然后笑倒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尴尬地笑了笑。 “这小狗真有意思。”白洁把卡尔抱起来。 卡尔用头蹭着白洁的乳房。 白洁的乳房一颤一颤的。我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小流氓。”白洁轻轻地拍打着卡尔的小脑袋,亲了一下它的脸颊,然后把卡尔递给了我,我的目光迅速扫了一下她的手,她手指白嫩修长,令人遐想。 我抱着卡尔下了楼,感觉有点失落,货单根本没有,不知道以后还能再见白洁吗?那个男的明天还会给白洁送花吗?奇怪,白洁为什么今天收了这支玫瑰花? 我返回小豆芽速递公司。 毛四在跟一个姓曹的快递员吵架,两人吵着吵着要动手,旁边也没有人拉架,也没有人围观,都个忙个的进进出出,争分夺秒,看上去即使这两个人拿着菜刀互相砍,也没人愿意看一眼。 我急忙把他们两人拉开。 “怎么了?吵什么架?”我说。 “这小子太无耻了,它居然跑到我的地盘来收货。”毛四说。 “你才无耻呢,那个客户是我的老朋友,他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收货的。” “这是我的区域,你不是不知道?你什么老朋友,那个客户一直都是我去收货的。”毛四说。 “那人就是我的老朋友,我以前没来速递公司就认识他,你要不信的话,我带你去问问他。”这个姓曹的说。 “算了,都是同事,下不为例吧。”我说。 “好吧,看在王菊和杨上迁的面子上,我就不给你计较了,下次他再打我电话,我就不去了。”那个姓曹的转身走了。 “真太气人了,欺负我这个老实人,竟然跑到我的地盘收我的货。”毛四说。 “你还是老实人?毛四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见到白洁了。”我兴奋地说。 “长的什么样?是富婆吗?多大年龄?”毛四问。 “长得就跟嫦娥一样,年轻又漂亮,你问卡尔就知道了,卡尔朝她的怀里钻。”我说。 “你去她家了?”毛四问。. “是啊,她家好漂亮,干净,一尘不染,很舒服,家里有钢琴,她还会唱英文歌,唱的是《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对了,她还会画画,卡尔都不愿意走了,你猜怎么着,卡尔舔她的脚丫子,舔得那个欢啊!”我掐了一下卡尔的脖子。 毛四咽着唾沫,“真的假的?你带我去看看。” 540 机会来了 “带你去看?我都不知道还能再见到她吗?她刚才问我要货单,那个男的不送花了,我哪里去搞货单?” “搞一个假的不就行了吗?”毛四说。 “不行,这叫欺骗,我去花店买花送她已经就很不对了。”我说。 “那你明天不去了?”毛四问。 “明天她要是再问要货单怎么办?我再说忘带了?”我说。 “明天她不一定问你要,你送了那么多次花,她看都不看就让你扔垃圾桶里,也没问你要货单。”毛四说。 “你说那个给她送花的男人为什么不继续送了呢?” “可能是死心了吧,也可能这个男找了别的女人吧。”毛四说。 “这男人看来也不行,追女人哪能半途而废呢?这把我给坑了,我这天天买玫瑰花,都没多少钱了。”我说。 “你继续送,这玫瑰花的钱我出怎么样?”毛四说。 “不用你出,我自己想办法。”我说。 “杨上迁啊杨上迁,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毛四说。 “哪个男的看上她一眼,都会对她有感觉的,我觉得,她好像对我印象不错。”我说。 “你别恶心我了,我估计她是对你抱着的卡尔印象不错。”毛四说。 “这个卡尔真是让我出丑,它居然去舔白洁的脚趾头,还舔上瘾了,让我好尴尬。”我说。 毛四笑了,“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什么?你这是在骂我啊,不对,这狗才跟我几天?”我说。 “那就是它以前的主人有可能是个女的,这女的喜欢让狗舔她的脚趾,不知道舔不舔女人屁股?”毛四说。 “不会吧?” “我给你说啊,养狗的很多女人都很变态,我记得以前传过一个女明星,她来例假的时候,卫生纸都不用,就让那狗给她清理。”毛四说。 “你这说得也太恶心了。” “有的女人一辈子都不嫁人,就和狗一起睡,当然睡觉的时候也可能会偶发交通事故。”毛四笑了笑。 “你天天就琢磨这些事?毛四哥,我感觉白洁可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那不一定,你让我和她聊几句,我就能让她俯首称臣。”毛四说。 “你们两个还不干活去,瞎聊啥?”石涛坐在门口抽着烟。 “就去干活了。”毛四说。 “毛四哥,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个男的送了很长时间的花,白洁都没有收,但今天白洁却收玫瑰花了,这又是为什么?不会是白洁开始喜欢这个男的了?” “是个问题,我刚才也有点纳闷,不过,如果她再让你去家里,你可以当面问一问她。”毛四说。 “明天我还要去给她送花吗?” “送,这个女的看上去不简单,多交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毛四说。 “不过,我觉得她不会把我当成她的朋友的,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过得是贵族的生活,我是一个平民小百姓,为茶米油盐奔波,毛四哥,石涛闷头抽烟,是不是有心事?”我说。 “他和吴迪吵架了,心情不好。”毛四说。 “因为什么吵架?” “还不是他现在在速递公司上班,吴迪不想让他干,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他是学财经的,还是本科,形象和气质都不错,人也精明能干,找一个金融的高薪工作不成问题,窝在速递公司,能有什么出息?”毛四说。 “也是啊,毛四哥,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干了?”我问。 “我本来这个月就打算走的,不过,送快递认识了一个宅女,似乎对我有点意思,我想泡了她再辞职。”毛四说。 “你怎么能这样啊,王菊怎么办?她还怀着孕,你这么做也太缺德了吧。”我说。 “你说话小声点,我只是说说而已,是这女的想勾引我,当然你放心,我绝对不能让她得手的。”毛四说。 “屁,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要是敢胡作非为,我立刻就告诉王菊。” “你真少脑子,你告诉王菊,王菊听了一生气,肚子孩子要是有个意外,那杨上迁,你这不是在杀人吗?”毛四说。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辞职吧,就这个月吧。”我说。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绝对能守住自己的内裤的。”毛四说。 “相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我拍了拍毛四的肩膀。 “你们哥俩好像两百年没见过面似的!”石涛把烟头扔掉。 “这就干活去。”我说。 我一早就去花店买了一支玫瑰花,上班签到,拿好邮件,把卡尔塞进邮包里,我就去了白洁家。 摁了一会门铃,白洁才回应。 “这么早啊!”白洁打着哈欠,“你上来吧。” 我进了白洁家,把卡尔放在木地板上,卡尔叼着玫瑰花,冲着白洁摇着尾巴。 “来的时候,我给它洗澡了。”我说。 “你小心点,它的腿还没好呢!”白洁说着抱起了卡尔。 “你没吃早点吧?要不我帮你去买。”我说。 “不用了,外面的早点不干净,我都是自己做的。”白洁说。 我看了一眼画架,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黄色几何图形,旁边是一张相片,显然画是临摹那张相片的。 “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白洁一边抚摸着卡尔的头一边说。 “不知道。”我说。 “这幅画很有名,画的是下楼梯的裸女,我临摹的是法国艺术家杜尚的作品。”白洁说,“知道杜尚吗?1917年在一次画展上,杜尚把小便池签上自己的名字去展出,这就是伟大的作品《泉》。” “不知道。”我眨着眼睛。 “杜尚是艺术大师,是我的偶像,这么说吧,他是上帝派来的艺术家。”白洁说。 “看来他很厉害!”我说。 “是的,他改变西方现代艺术的进程,我们现在的当代艺术还没能超出他画的圈子。他的作品超越了艺术的定义,他的生活也一样超凡脱俗,他说过,我最好的作品就是我的生活。”白洁说,“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当然你更不懂他把小便池签名去展览会改变整个西方的艺术进程。” 我的手机响了。是毕海霞打来的。 “杨上迁,你的机会来了。”毕海霞说。. “什么机会?”我问。 “明天早上你到我家里来吧,我爸早上六点钟去外面打太极拳,他要到7点二十左右回家。我妈是早上7点去买菜,7点四十分左右回到家,我弟弟出差了,你听明白了吗?”毕海霞说。 “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说。 “记住,洗完澡来,还有,你要提前一点时间过来。”毕海霞说。 541-542 快递 “就只有20分钟的时间啊。”我说。 “你还想要多长?这时间足够了,就这样吧。”毕海霞说着挂了电话。 卡尔在喝着牛奶,它摇着尾巴,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你们快递员是不是每天见很多人吧。”白洁抚摸着卡尔的头说。 “是的,什么人都有,什么东西我们都送。”我说。 “是不是每天很辛苦呀!”白洁说。 “是的,每天要爬楼,像这个公寓还好,有电梯,有的楼就没有电梯,穿衣巷后面有一栋老楼,八层楼,就没有电梯,客户不愿意下来,我就得爬上去,我要去送货了。”我说。 “卡尔能不能在我这养两天?”白洁说。 “好,可以,你想养几天就养几天,那我走了。”我说着去换鞋。 卡尔忽然跑了过来。 我把门打开,卡尔也跟着我出去。 白洁把它抱起来,卡尔一边大声地叫一边挣扎着。 “看来它不喜欢在我这住。”白洁说。 “这狗是怎么了?这么好的地方不住?”我说。 “算了,你还是带走吧。”白洁有些失望的说。 “好吧,明天我还过来。”我说。 白洁点了点头。 我把货送完后,返回小豆芽速递公司。 我抬头看到小豆芽速递公司的招牌被砸了,小豆芽三个字,只剩下了芽。门口的助力车被砸倒了三辆,公司玻璃门也被砸碎了,公司的窗户全部被砸烂,屋里的吊灯被砸得粉碎。 毛四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着公司的招牌。 “这是怎么了?”我问。 “谁知道呢?我也刚到,听说是一个叫黑豹的速递公司砸的,说是我们公司抢了他们公司的生意,来了十几个人抄着家伙,砸了一通就走了。”毛四说。 “我们公司这么多人,没人拦吗?”我问。 “我也纳闷,他们就只来了十几个人,我们这边算上后勤有三四十人呢,看来公司不得人心,员工谁也不愿意出头,这会公司的人开始多了,都送完货回来了。”毛四说。 “如果我在,我就带头阻拦了。”我说。 “可别,你出头,如果没人帮你,那你就被这十几个人打死了,哎!这公司起的名字就不行,叫小豆芽,你看那家公司叫黑豹,这名字一下就比下去了,现在只剩下芽了。”毛四摇了摇头。 “黑豹公司就在我们后面那条街啊。”我说。 “是的,同行是冤家。”毛四说。 这时,来了两辆大巴车,速度很快,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公司的门口,王小军从车上下来,他喊道,“兄弟们上车了!” 王小军话音刚落,屋里就冲出了很多人,每个人似乎都很兴奋,六十七十人很快上了两辆大巴。 “这是干什么?集体去旅游?”毛四说。 “不会吧,公司被砸成这样,蔡老板还有心情组织员工去旅游?”我说。 “你看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像是去旅游。”毛四说。 “杨上迁,毛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王小军喊道。 我和毛四上了车。 我和毛四找了个位坐下,我看到车前面堆放着铁棍,铁锨,锤子。 “这好像是去工地干活?”我说。 “不对,去工地干活,大家也不会这么兴奋,我问一问,”毛四回头问一个快递员,“这是要干什么去?” 这个快递员笑了笑,说,“你等会就知道了。” 车开了,开了六七分钟,就停下来了。 我从车窗看到车停在了黑豹速递公司的门口。 “靠!原来是来打架的。”毛四说。 “大家抄家伙吧。”王小军说。 王小军说完,大家疯抢那堆东西。 铁棍是抢手货,最后,我和毛四只拿了两个铁锨。 我和毛四还没下车,就看到黑豹速递公司的玻璃大门被砸烂了。 有两个员工拿着砖头在砸招牌。 黑豹公司的员工都出来了,他们在外面看着。 我和毛四扛着铁锨进了屋。屋里的窗户被砸烂了,卫生间也被砸了。 “既然来了,总得砸点什么吧?”毛四说。 “能砸的都砸了,我们拿得又是铁锨,能干什么?”我说。 “有了,杨上迁,我们用铁锨铲墙皮。”毛四说。 “好吧,那就干吧。”我说。 我和毛四铲着墙皮,很快半面墙皮就被我们铲掉了。 “毛四哥,我总觉得我们干得是装修的活。”我说。 毛四笑了笑,“行了,差不多了,走吧。” 出了门,就看到路边停了很多警车,来了几十个警察。 “坏了!是来抓我们的。”毛四说。 “警察不会抓我们吧,我们没砸什么东西啊,就是铲了几下墙皮。”我说。 王小军手一挥,“弟兄们!回去吧。” 小豆芽公司的员工一窝风的上了车。 大巴很快把我们拉到了公司。 “这是怎么了?警察也不管我们?也不抓人?这些警察好像是来看热闹的。”我说。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毛四说。 “有什么问题?” “等会我要问问王菊。”毛四说。 蔡老板和蔡娘从小车里出来,看上去蔡老板一脸轻松,而蔡娘脸色却很严峻。 “兄弟们!今天晚上都去吃饭,一个也不许少。”蔡老板说。 “有意思。”毛四说。. “那晚上我们去吗?”我问。 “你没听老板说吗,一个也不许少,去啊!”毛四说。 “不过,我不能喝酒。”我说。 “喝点酒没事的。”毛四说。 “喝酒会影响第二代的。”我想着明天早上要去海霞家的事。 “靠,你活得还挺仔细的。”毛四说。 “必须的。”我说。 “你问白洁为什么又开始收玫瑰花了吗?”毛四问。 “我忘问了,我明天问问她,对了她想养几天卡尔,可是这小狗死活要跟我走。”我说。 “哎!你和卡尔挺般配的,都是穷命。”毛四说。 饭馆不大,二层小楼,蔡老板把二层全包下来了,菜早已经上好了,都是大鱼大肉。我和石涛,毛四,王菊坐在一起。 “ “王菊,我们去砸那家公司,怎么警察也不管,就在那围观?”毛四说。 “只要不出人命,随便砸,上次警察还维持秩序呢!”王菊说。 “上次也砸过?”毛四问。 “经常砸,不是一次两次了,同行真是冤家。”王菊说。 “那警察也该管管呀。”我说。 “管什么呀,蔡老板和那个黑豹公司的老板都和公安的头头关系不错,公安领导也协调过了,还拉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喝酒吃饭,但吃完了饭,该怎么砸还怎么砸,起初,警察还管管,后来警察也烦了,放出狠话说,怎么砸都行,就是不能出人命,谁弄出人命,就抓谁,就枪毙谁。”王菊说。 “我怎么觉得他们砸人家店都上瘾了,兄弟们那个兴奋劲,”毛四说,“要是以后不砸别人店了,那这些兄弟们手痒痒了,会不会砸自己的店?” “有可能。”我说。 “什么有可能?人再傻也不会砸自己的店的。”石涛说。 “不好说。”毛四抄起筷子去夹红烧肉。 “毛四,还没开始吃呢!”王菊说。 “我看别的桌子,有人也动筷子了。”毛四把肉放进嘴里,“味道不错。” “我来讲两句,就两句话,两条。”蔡老板走上了前面的台子。 下面鸦雀无声,一个个都扯着脖子听老板发言。 “第一条是,争取你个人的自由,就是争取国家的自由!这是谁说的,你们知道吗?胡适说的。第二条,今天砸的好,兄弟们辛苦了!大家开吃吧。”蔡老板手一挥。 “简洁,不愧是速递公司的老板。”毛四说。 “蔡老板就喜欢说这些洋词,争取个人的自由,就是争取国家的自由,这里面有几个人能听懂这两句话?”王菊说。 “什么意思?”毛四问。 “民主自由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起来的。”王菊说。 “我明白了,就是蔡老板鼓励打砸,经常打砸会培养男人们的血性,不能被政府洗脑了。”毛四说。 “前两天看了一个小说,”石涛说,“是俄国一个小说家写的,讲的是一个ji院,有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跟她上床的男人特别多,属于头牌那种,有一天,这个女孩跟姐妹们说,她自己还是个chu女,自然大家就嘲笑她,还什么处女?我们整天卖得是什么?怎么会是chu女呢?这个女孩说,我是共产党员,为了我的党,为了我的主义,我们需要钱,需要我来卖身,赚到钱后,来帮助我们这个伟大的党,我们俄国要革命。我在做一个伟大的卖身,在精神上,我就是一个处女。” 石涛说完,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你们还笑啊?这多可怕啊,共产党把一个ji女的脑子都洗得这么干净。”石涛说。 “真得好可怕。”毛四说。 “不谈政治好不好?我出一个轻松的题来考考大家,”王菊说,“一条小狗去沙漠里旅游,它走了好远的路,但它没有被渴死,却被尿憋死了,大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水喝多了?”毛四说。 “它那个狗几把让太阳烤糊了?”有人答。 “不对,大家在想想。”王菊说。 “想不起来,你快说吧。”毛四说。 “好吧,我说,因为这条小狗找不到电线杆子。”王菊说。 “笨死的。”石涛说。 “看来电线杆子太重要了,弟兄们,喝酒吧。”毛四说,“希望老板下次别只光打砸,改为打砸抢吧。”毛四说。 “干杯,为打砸抢干杯!”大家举起杯来。 晚上,我洗澡上了床,然后定好闹钟时间,我算了一下,6点起床,到海霞家的时间要在7点之前,我跑到海霞家需要四十分钟,到了她家楼下,首先要藏匿在某个楼道里或者拐角处,等着秦姨出去买菜,这要耽误一分钟,然后我上楼,跑进海霞的卧室需要一分钟,脱自己的衣服,脱海霞的衣服,找对位置需要两分钟,这还剩下16分钟,干活14分钟,还剩下两分钟,穿衣服,跑下楼,在楼梯口会遇到刚刚打太极拳回来的毕叔,不行,干活要改为13分钟,如果毕叔提前一分钟来,又会在楼梯口遇到,那么干活只能12分钟。如果毕叔提前两分钟来呢?去他娘的,不算了。就13分钟了。 闹钟准时在早上6点响起,我急忙穿衣服,洗脸刷牙,然后开门,下了楼梯,我才发现卡尔跟在我屁股后面了。 “去,回家,别跟着我。”我温柔地说。 卡尔困惑地看着我,站着不动了。 “乖,我去给你买吃的,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听话!”我说。 卡尔似乎冲我点了点头。 我跑下了楼梯,出了小区,朝后看了看,还好卡尔没有跟着我。 四十分钟后,我藏在了一栋楼的拐角,盯着海霞家的楼道。 我一回头吓了一跳,卡尔在我身后匍匐着,它的目光也盯着那黑漆漆的楼道,这狗娘养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秦姨提着布袋出来了。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后,我迅速跑上了楼。海霞家的门虚掩着,我和卡尔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海霞身上盖着床单,她躺在床上看着我,似乎有些害羞。 我走到她床边,急忙脱衣服,我把手机扔在她的枕头边,还有十三分钟时间。 你连内裤都没穿啊!毕海霞捂着嘴笑。. “节省时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卡尔,这会它老实的趴在门边看着我们。 我拿走海霞身上的床单,发现她一只手遮掩着私处。 “还有十四分钟。”我说。 -------------------------------------------------------------------------------------------- 543 第二天早晨 “怎么还有十四分钟?”毕海霞说。 “掐头去尾我算过了。”我说。 “你这从哪弄来的小狗?” “我从外面捡回来的。”我说着抬起海霞的一条腿。 卡尔忽然叫了起来。 “不许叫!不许叫!”我扭头瞪着它。 我说完卡尔叫得更厉害了。 哎!你怎么把它带来了。毕海霞说。 它偷偷跟着我的,不管它了,我们继续。我说着趴在海霞的身上。 卡尔突然跳上了床,它冲着海霞龇牙咧嘴。 海霞一骨碌趴起来,缩着身子,“快!快给它弄下去。” 我抱起卡尔扔下了床。卡尔从地上爬起来,又跳上了床,一阵狂叫。 “我的天哪,杨上迁,你赶紧抱它回去吧,这什么事啊!”毕海霞说。 “放心,你家里有绳子吗,我把它栓起来。”我说。 “我去哪给你找绳子啊,算了,我爸快来了,你赶紧走吧。”毕海霞说。 “还有时间呢!”我说。 “你有时间,我没那个心情了。”毕海霞冲我吼道。 “行,明天吧!”我说着去穿衣服。 “明天再说吧。”毕海霞把被单朝头上一蒙。 我穿好衣服,带着卡尔下了楼。 我回头踢了卡尔一脚,卡尔咧着嘴,表情痛苦。 “别跟着我!”我说。 卡尔在我身后走走停停,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无精打采的一路走到了小豆芽公司。 “杨上迁,你一大清早去哪了?”毛四问。 “去哪要给你汇报吗?”我说。 “怎么了?情绪不好?” “没事,我要干活去了。”我说。 “今天还给白洁送玫瑰吗?”毛四问。 送,我这就去买。我说。 “今天你别忘了,问问白洁为什么开始收玫瑰花了?”毛四问。 “知道了。”我说。 我买了玫瑰花,去了白洁家。 摁了摁门铃,屋里没有动静,还在睡觉?还是出去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正是白洁,她穿着一身运动服。 “玫瑰花给你。”我说。 “是刚买的吗?”白洁抚摸了一下卡尔的头。 “对,刚买的。”我说。 白洁忽然笑了。 看到她笑,我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跟我上楼吧,我有话要问你。”白洁说。 我跟着白洁上了楼,进了她家。 “我先去冲个澡,你先坐吧。”白洁说。 卡尔从我怀里跑下来,跑向白洁。 “小家伙,跟我一起去洗澡吧。”白洁说。 卡尔摇着尾巴,跟着白洁进了浴室。 白洁知道这花是我买的?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尽然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说破?那个送花的男的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又不送了?这个男人把白洁追到手了?或者,是白洁随便一说的?她还以为这花是那个男人送的? 屋里的钢琴上蒙着白布,钢琴上是白色的花瓶,里面插着许多玫瑰花。屋里响起柔柔的音乐,还是那首《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 白洁洗完了澡出来,犹如出水芙蓉,她用毛巾擦着秀发。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看着脚上的拖鞋。 “为什么你每天给我送花?”白洁说。 “嗯,这是我的工作。”我说。 “我是说你,你为什么给我送玫瑰花?”白洁甩了一下头发。 我,我,不是我要送的。我说。 “那是谁送的?货单呢?你把货单拿给我看看。”白洁说。 “没,我没带货单。”我说。 “是没带还是根本就没有,我可不喜欢撒谎的男人。” “是,是没有货单。”我继续低着头。 “玫瑰花是你自己买来送我的吧?”白洁说。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花?说说,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白洁说。 “是,是那个原先,那个男的送了很长时间就不送了,我觉得很遗憾的,我就,就自己买花接着送了,我就觉得是个遗憾。”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把头低下来。 “哎!”白洁叹了一口气,“你天天给我买花送,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我说。 “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白洁问。 我看了一眼卡尔,“你跟踪了我?” “不是,是那个原先送花的男人,那个男人去世了。”白洁说。 “去,去世了?”我吃了一惊。 “对,半个月前去世的,他出了车祸,因此就不可能再给我送玫瑰花了,所以我知道这些玫瑰花是你送的。”白洁说。 “你不喜欢他?” “我讨厌一切形式的东西,尤其是他这样的富二代。”白洁说。 不好意思,明天我不会再给你送花了。我说。 白洁笑了笑,“你很特别,如果你是艺术家的话,有可能会有很高的成就。” “我不懂艺术。”我说。 “好了,欢迎你以后来我这作客,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事你可以找我。”白洁说。 “好的。”我说。 “我喜欢卡尔。”白洁说。 “那我每天可以带它过来看看你。”我说。 “可以啊,哪天你有空,我给你画个肖像吧。”白洁说。 “好啊,今天,对,今天,我就有空。”我坐直了身子。 这时白洁的手机响了,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把腿放在沙发上。 卡尔头蹭着白洁的腿。 白洁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的温柔,我猜想电话那边很可能是个很帅的男人。 “去哪呀?人家还没吃早饭呢!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白洁的手指撩着秀发。 我坐在沙发上有二十多分钟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洁忽然把手机从嘴边拿开,冲我说,杨上迁,你先回去吧。 “好的,”我喊着卡尔。 下了楼,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去海霞家的第二天早晨,我学聪明了,我悄悄地起床,尽量不让卡尔看出我要出门,我穿好衣服,去了洗手间,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迅速拉开门,然后关上。下楼梯的时候,我听到卡尔绝望的叫声。奶奶个头,狗的智商永远比不过人类。 我一路小跑来到了海霞家楼下,拿出手机看着时间,等着秦姨出门。秦姨出门的时间是7点零5分。等她的背影消失了,我迅速跑上了楼。门依旧是虚掩的,我进了海霞的卧室。海霞穿着睡衣靠着床头看着我。 “狗没带来吧?”海霞问。. “没有,我把它锁在屋里了,这个狗东西,坏我的好事。”我说。 “那就好,快上床吧。”海霞躺了下去。 544 女人不是画 我急忙脱掉衣服,然后去脱海霞的衣服。 正解睡衣扣子呢,门外传来的了狗叫声。 “你的狗?”海霞问。 “不是,我给它锁屋里了。”我说。 狗叫得越来越厉害了,楼道里有人嚷嚷着,“这是谁家的狗呀,海霞,是你们家的吗?” 接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用管,肯定不是我的狗。”我说。 “不是还怪呢?大清早的怎么会有狗在我们家门口叫。”海霞说。 “老毕!你在家吗?这是谁家的狗啊,还让人睡觉吗?”外面有人继续敲着门。 “我去看看。”海霞说。 海霞穿好了衣服,出了卧室,打开了外面的门。 就看到卡尔飞快地跑进卧室,它一下跳进我的怀里,舌头舔着我的脸。我把卡尔扔下了床,它又跳了上来。 海霞靠着卧室的门,脸色铁青,“这还不是你的狗?杨上迁啊,你在搞什么东东?” “没有啊,我真是把它锁在屋里,我才出来的。”我说。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海霞指着我说。 “行,我走,我明天再过来。”我说。 “我看你是存心的,明天你也不用过来了,你以后跟你的狗过日子吧。”海霞说。 “不是的,是它自己跑来的,真的。”我说。 “滚!赶紧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海霞双手捂着脸。 “好,我先走了。”我说。 我一脸沮丧下了楼。卡尔默然地跟着我。 “走着瞧吧,有你好看的。”我咬牙瞪了卡尔一眼。 卡尔忽然停下了脚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赶紧给我走。”我跺着脚。 小豆芽速递公司又响起了《风流寡妇圆舞曲》。毛四咬着苹果,看到我过来,他冲我招了招手。 “有事吗?”我问。 “没事。”毛四咬了一口苹果冲着我笑。 “没事招什么手啊!对了,卡尔是不是你放出来的?”我问。 “没有啊,我早上听到卡尔在叫,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好家伙,卡尔从窗户跳了下去,四楼啊,奶奶个屁股,杨上迁,你早上干嘛去了?你这狗都疯了。”毛四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去晨练。”我说。 “今天怎么没送花?”毛四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以后不送了,那个给白洁送玫瑰花的男人出车祸死了。”我说。 “真的吗?这么惨啊!”毛四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我说。 “对了,白洁很漂亮吗?”毛四问。 “当然漂亮了,我在她面前,我都不敢大声喘气。”我说。 “性感吗?” “那是相当性感的,相当有感觉。”我笑了笑。 “你上了?”毛四问。 “没有。” “为什么不上?”毛四接着问。 “我是想啊,不,我不想,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我说。 毛四笑了笑,“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好事坏事?还要避着人?” “你过来,怎么给个木头疙瘩似的,我给你说点好事听听,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女的不比你那个白洁差。”毛四说。 “就是对你有意思的那个女的?你又没见过白洁啊。”我说。 “看着女人漂亮没用,要能用才行。”毛四说。 “你上人家了?不会吧,你送快递送人家床上去了?”我说。 “你小声点,我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啊,这事我只给你说,石涛我都不给说的,我只相信你。”毛四说。 “那王菊怎么办?”我说。 “我给你说,杨上迁,男人应该有个红颜知己,那个白洁,我看就是你的红颜知己了,有的话跟情人能说,跟老婆就不能说,对不对?如果一个男人天天回家对着老婆,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毛四说。 “那对王菊不公平,你这样不好。”我说。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公平,我支持你把那个白洁给上了,女人不是画,不能只看不干,你不干她,她还埋怨你呢?”毛四说。 “你是说白洁吗?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说。 “我问你杨上迁,你想和白洁做那个吗?你说实话,别给我玩虚的。”毛四搂着我的脖子说。 “有一点想,只是想想。”我说。 “想就干,别那么虚伪好不好,我毛四虽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我绝不是虚伪的男人。”毛四说。 “那个女的是不是勾引你了?”我问。 “互相勾引,你有情我有意,反正我和她在床上挺般配的,我给你说吧,这女的嘴上的功夫不错。”毛四说。 “毛四哥,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好事嘛,就要给亲弟兄分享分享,以前我记得项羽说过一句话,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就是说,你富贵了没人知道,那就不算是富贵,干女人也是,操到好的,操到美的,如果不让人知道,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很不益于身心健康。”毛四说。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这个女是熟妇,很会玩的,姿势和花样又多,又会叫。”毛四说。 “她有丈夫吗?”我问。 “有,是个局长,还是副局长?我忘了,应该是副局长,区里的,她老公还很年轻,好像是在外贸局,搞招商引资的,天天飞,平时上班也很晚来家。”毛四说。 “你这好危险啊,要是被他抓到就完了,还有,你天天去这女的家,邻居不知道吗?”我说。 “这不叫危险,这叫刺激,我天天去这女的家很正常啊,谁叫我是快递员呢!我现在有点爱上这个职业了,这职业很适合我。”毛四说。 “这女的也不上班?”我问。 “这女的有钱,爹妈都是当官的,她自己在网上炒股,也炒楼,把她伺候高兴了,她就能赏我两银子。”毛四说。 “你这是堕落啊!”我说。 “别跟我提堕落,你看看现在的国家,官越大越堕落,而且把妻儿老小全都弄到美国去了,还满嘴的仁义道德,我就是一老百姓,你给提什么堕落?什么道德?去你麻痹的吧!”毛四说。 “好好说话,怎么骂人?” “我没骂你,我骂那些虚伪的大人物。”毛四说。 “你还是注意点,不要去的太勤。”我说。. “我是注意了,但那个女性欲太强,她要每天见到我,我给你说个刺激的,她喜欢在楼道里做。”毛四说。 “楼道里?是公共楼道?”我问。 “当然是了。”毛四说。 “啊?不会吧,怎么做的?”我问。 545 楼道 “这才刺激呢!这个女的住的是高层,一般人都走电梯,其实那里做爱还是挺安全的。”毛四说。 “把衣服全脱了?”我问。 “不是,她穿着裙子,裙子撩起来,就可以捣鼓了。”毛四说。 “你抱着她吗?还是从后面进去?” “你是不是问多了?”毛四说。 “好,那我不问了。”我说。 “你别说,楼道里真有人进来了,我们立刻就分开了,上来的是一个老头,他把爬楼当作锻炼身体了,你知道让这个骚货感觉最刺激的是什么吗?”毛四问。 “是什么?” “就是她不敢叫,她嘴里咬着手帕,就像是过去的女共产党员在牢里被人玩命摧残似的。”毛四说。 “你这比喻很反动啊。”我说。 “反动个毛?女共产党员一般长得都很漂亮,被国民党抓住了,肯定是被侮辱的,那些国民党的坏蛋肯定什么招都会用的,你懂得,就是让女党员有感觉,对吧,这些女党员肯定是不敢呻吟的,不敢叫的,对不对?”毛四说。 “为什么不叫啊?” “如果叫了,性质就变了,那就不是共产党员了,不是一个正真的马克思主义者,这叫就和敌人同流合污,因此就不能叫,咬着牙,有了快感不能喊,这比被火烫,比鞭子抽还难受,你想想吧,这难受劲啊!”毛四说。 “不容易。”我说。 “哎!过去的女革命女先烈确实是太不容易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啊,所以,现在我们得对自己好点,好吃好喝,该玩就玩,先烈们受那么多的苦,她们还不是希望我们过上好的生活吗?所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何苦整天愁眉苦脸呢?人就这一辈子,你说对吧,晚上我请客,吃螃蟹。”毛四说。 “那感情好,对了,你哪来的钱?是那个女的赏你的?”我问。 “她给了我两条中华烟,让我给卖了。”毛四说。 “你们两个又聊什么呢?”王菊喊道。 “在聊国家大事呢!”毛四说。 “还不去干活!”王菊说。 “好,这就去了。”我说。 毛四背上邮包,“走吧,我们一路。” “怎么和你一路?” “开始一路,后来就不一路了,但后来还会是一路的。”毛四笑了笑。 第三天的早晨,我把卡尔绑在了凳子上,我用丑袜子和绳子绑住它的嘴,窗户仔细检查一遍,然后我下楼去了海霞家。 去的早了一点,我买了几个包子,躲在墙角一边吃一边看着海霞家的楼道口。秦姨终于出来了,我心情激动了起来,这次应该得手了,我正要走,忽然身后有动静,我回头一看,差点晕过去。 546 怀孕 我身后是毛四,石涛和卡尔,他们身子贴着墙一脸的坏笑。 “杨上迁啊,杨上迁,真有你的。”毛四笑着说。 “小声点,你们怎么来了?”我问。 “你小子真行,我怎么觉得这几天早上不对劲呢,毛四还说你去晨练了,原来是跑到这里练了。”石涛说。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说。 “去吧,我们给你放哨。”石涛说。 “那就太谢谢了,我这就上去,保证完成任务,你们可要把卡尔看好了。”我说。 “放心,去吧。”毛四挥了挥手。 我上了楼,敲了敲门,海霞睡眼惺忪地给我开了门。 “你那狗不会再来了吧?”海霞问。 “这次不会了,石涛和毛四帮我看着了。”我说。 “他们也知道了?你怎么能给他们说呢?多丢人啊?” “我也没办法,我是让那狗给搞怕了。”我说。 “好吧,那就抓紧吧。”海霞说。 我爬上了海霞的身子,对准了上去,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抽动着。 “你在忙什么?”海霞突然问我。 “我忙什么?什么意思?”我说。 “你怎么不进呢?”海霞问。 “啊?没进去吗?不会吧?”我说。 “哎!你真苯!”海霞说。 我朝下面看了看,果然没进去。我不由笑了,“不好意思,业务不熟练。” 海霞笑了笑,把腿朝外面撇了一下。 我那玩意一下掉了进去。我上下抽动着,忽然门响了,好像有人进来。 “是我爸来了。”海霞说。 “那怎么办?”我问。 “不管了,我们继续,你插门了吗?”海霞问。 “没有啊,是我先进来的。”我说。 “你快下去插门。”海霞说。 我光着屁股跳下床,就在插门的时候,我感觉外面有人在推,我一使劲把门合上,然后插上门。 “海霞,你在干什么?你没事吧?”毕叔问。 “爸,我没事,我在换衣服。”海霞说。 “屋里就你自己吗?” “是啊,就我自己。”海霞说。 “换了衣服,吃早点吧。”毕叔说。 “好,我知道了。”海霞说。 外面没有动静了。 “你爸怎么提前来了?”我说。 “谁知道呢?”海霞说。 “我怎么出去啊?”我问。 “从窗户跳下去吧。”海霞说。 “你这几楼?” “五楼。”海霞笑着说。 “跳下去我就牺牲了。”我说。 “等会吧,你在门后面藏着,找个机会你跑出去。”海霞说。 “看来只能这样了。”我说。 “刚才你射了吗?”海霞问。 “早就射了。”我说。 “我怎么没感觉到?”海霞说。 “我这是润物细无声。”我说。 从海霞家出来,我也没看到石涛和毛四。不过,总算事成了,希望这一次就能把海霞的肚子弄大。 小豆芽速递公司一个月内又被打砸了一次,是被另外一个叫飞毛腿的速递公司打砸的。那家公司的背景非同寻常,据说老板是北京一个大领导的亲戚,本市也有多位市领导坐阵,蔡老板掂量了半天,喝了两瓶啤酒后,思来想去,最后把黑豹速递公司多砸了一次。 毕海霞怀孕了,就是那一次仓促的做爱。她把怀孕的消息同时也告诉了她母亲,秦姨听了差点晕过去,海霞给她大吵了一架,搬到出租屋来。我和海霞睡石涛住的那间房,石涛睡客厅。 一套房子里住着两个孕妇,家庭生活相当的浓厚,海霞把孩子的小衣服都买好了。 做饭的活都是毛四,我负责拖地洗碗。石涛吃完饭后,多数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怎么感觉不到肚子里的动静呢?”王菊说。 “肯定他在睡觉。”海霞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睡觉也不对啊,这都好几天,我都没感觉到胎动了。”王菊说。 “没事的,估计你怀的是女孩,女孩喜欢安静。”海霞说。 门咚咚地响了。敲门的声音很大,似乎要把门板砸烂。 “是秦姨,哎,肯定是她了。”毛四说着去开门。 果然是秦姨。她气冲冲地走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秦姨,我给你倒茶?您是喝龙井呢?还是普洱?”毛四问。 “不喝。”秦姨说。 “早抱孙子多好啊!秦姨啊,你还是想开点吧,海霞和杨上迁是真心相爱的,你还看不出来吗?”毛四说。 秦姨瞪了毛四一眼,说,“都是你给害的,跟你学的吧?” “你就别操心了,儿女自有儿女福吗!”毛四说。 “是啊,秦姨,你把女儿交给杨上迁,你就放心吧,他这个人是个实诚人,肯定会对海霞好的。”石涛说。 “我找人算过了,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秦姨说。 “你找谁算的?路边摆摊的?算命这个东西都是骗人的,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信这个?”毛四说。 “妈,我都这么大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海霞说。 “海霞啊,你不听妈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秦姨说。 “妈,我是不会后悔的,我们以后会很幸福的。”海霞说。 “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你打算住一辈子?妈是为你好,不想看你以后吃苦受罪,听妈的话,把孩子打掉吧。”秦姨说。 “不可能,这孩子是个小生命,怎么能打掉呢?我明天就和杨上迁去领结婚证,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也不会听的。”海霞说。 “他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怎么领结婚证?我问你,你的准生证怎么办?没有准生证,生出的孩子就是违法的,就是黑户。”秦姨说。 “我不管这些,我就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海霞说。 “秦姨,海霞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你劝她也是徒劳。”毛四说。 “你这孩子,把我气死了,你知道吗,你爸都被你气病了,你跟我回家看看你爸。”秦姨说。 “我不去。”海霞说。 “你爸都病了,你也不回去?”秦姨说。 “不回去,我怕回去后,被你关在屋子里出不来了。”海霞说。 “好,海霞,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儿,算我白养你了。”秦姨说。 “这都是你逼的,谁让你不同意我和杨上迁在一起?反正,我没有错,我找什么样的男人是我的权利和自有,别人没有理由插手。”海霞说。 “好啊,现在我在你眼里就是别人了,是吧,你根本就没你这个妈,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真是个白眼狼啊。”秦姨气呼呼地走了。 “哎!秦姨也是的,都什么年头了,还干涉女儿的婚姻。”毛四说。 “秦姨主要是对杨上迁一点信心都没有。”石涛说。 “杨上迁,好好争气吧。”毛四拍着我的肩膀说。. “你放心,海霞跟了我不会吃苦受罪的。”我说。 “但愿如此。”毛四说。 547 领工资 这个月工资开了2600块。晚上一下班我就去了桑子家。 “你妈怎么样了?”我问。 “不太好,最近她不怎么吃饭,她现在睡了。”桑子说。 “照顾你们的那个阿姨呢?”我问。 “早就走了,我们给不了工钱。”桑子说。 “不是有公安局给你请的吗?” “他们只负责三个月,以后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还好,现在我每个月能领一千多块钱最低生活保障金。”桑子说。 “这么点钱怎么能够啊?你们晚上吃什么?”我问。 “中午做多一点,晚上就有了。”桑子说。 我掀开餐桌上的罩子,发现只有一碟咸菜,两个馒头。 “你中午就剩这个?”我问。 桑子点了点头。 “每天都吃这个?”我说。 “也不是,也有菜吃的,冰箱里有。”桑子说。 我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几根菜叶子,并且冰箱没有通电。 “是不是买菜不方便?”我问。 “也不是,钱不多,得省着点花,我妈还要吃药,这药钱每月最少也要800块钱。”桑子说。 “你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你啊。”我说。 “打过一次,不是你接的,是你媳妇海霞接的。”桑子说。 “我媳妇接的,她怎么没告诉我?”我说。 “她可能是忘了,恭喜你就要当爸爸了。”桑子说。 “你再给打电话呀,我有钱,”我拿出钱包,数出1600块钱。 “我不能要你的钱,你媳妇还怀着身孕,需要营养的,我不能要。”桑子说。 “我们还有钱,你放心,我们一点都不困难,她家里的人还给我们钱呢?”我说。 “你给我钱,海霞同意吗?” “放心,海霞听我的,她这个人很善良,这样吧,桑子,我每个月都给你一点钱。”我说。 “那就谢谢了。”桑子擦了擦眼泪。 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 “怎么才来呀!就等你吃饭了,赶快去洗手吃饭。”海霞说。 “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啊。”我说。 “那是必须的,祝贺我们今天开工资。”毛四说。 “毛四啊,你那点工资还好意思祝贺,你看人家杨上迁,他的工资跟你两倍还多。”王菊说。 “杨上迁到底开多少钱啊?”海霞问。 “你问问他吧。”王菊说。 “也不多,也就是2600块,海霞你放心,我下个月再努力一下,就能开3000块了。”我说。 “3000也不多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杨上迁,吃完饭你再把钱交给我吧。”海霞说。 “我现在给你吧,不过,我只能给你800块。”我说。 “只给我800?什么意思?”海霞问。 “借给桑子1600块,桑子你也知道,他家现在很困难,还有今天我把一份包裹摔了,要赔两百块。”我说。 “啊?谁家不困难?再说你借钱给桑子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海霞说。 “桑子他确实很困难,我就先给他钱了,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说。 “杨上迁,你眼里一点都没有我,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海霞一脸怒气。 “桑子都吃不上饭了,她母亲还要吃药。”我说。 “我还吃不上饭呢?我告诉你,这个月,我们没钱吃饭了。”海霞把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然后她起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杨上迁,你去哄哄她,认个错吧。”王菊说。 “她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1600块钱吗?桑子都吃不上饭了,我给他们钱有什么错?”我说。 “你还没错?这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海霞说一声呢?你不是有手机吗,打个电话不就完了?两分钟的事。”毛四说。 “我现在说也不晚啊?”我说。 “不晚海霞会生气,杨上迁,去认个错吧。”石涛说。 “我没错,我不去。”我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你知道吗,今天海霞她妈来了,又把海霞臭骂一顿,她心情本来就不好。”毛四说。 “我今天心情还不好呢!”我说。 “哎!杨上迁啊,她可是孕妇啊,你可不能让她生气。”毛四说。 “你还有资格说我,你不是整天气王菊吗,你还要动手打她呢!”我说。 毕海霞突然站起来,她走到门口,突然拉开门出去了。 “杨上迁,你脑子又被驴踢了?你是故意要把海霞气走?”毛四说。 “外面下着大雨,她要是淋雨可不得了。”石涛说。. “哎!你们男人就是不知道轻重,”王菊说,“你们也多看看关于怀孕方面的书,很多孕妇有时候会情绪失控,焦虑不安的,怀孕的女人和普通女人不一样的。” “你赶紧去追她吧。”毛四说。 548 结婚证 我开门下楼,看到毕海霞站在楼道口,看着外面的大雨。 “回家吧!”我说。 毕海霞依旧看着漫天雨幕,任凭雨水打湿裤脚。 “是我的错,我给桑子钱的时候,我没告诉你,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毕海霞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上了楼。 毕海霞看着电视不理睬我,卡尔在我的脚边转来转去,看上去它心情不错。 毛四端着茶杯走过来,“杨上迁,涛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和王菊今天领结婚证了,我们从今天开始筹备婚礼了。” “恭喜啊!”石涛说。 “恭喜!”我说。 “杨上迁,你和海霞什么时候领结婚证?”王菊问。 “海霞说过两天就去办结婚证,她说没有结婚证办不了准生证,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办结婚证,我没有户口,也没有身份证。”我说。 “你这事是有点麻烦,要去派出所开个证明。”石涛说。 “光去派出所也不行,要去医院开一个失忆证明。”毛四说。 “结婚证应该没问题,就是你们开准生证,可能会很麻烦。”王菊说。 “怎么麻烦?”我问。 “我也是听说的,现在准生证很难办。”王菊说。 “难办什么?生孩子是人权,他们要是刁难你,我砸了他们的店。”毛四说。 “人家计划生育部门又不是店?”王菊说。 “就是店,全它妈的都是生意,现在有钱就能多生,超生,有钱什么证都能给你办。”毛四说。 “杨上迁,我们先去办准生证,帮你问问吧。”王菊说。 “他们这事应该不难,有派出所和医院开的证明,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石涛说。 “希望如此。”我说。 小豆芽速递公司又被黑豹速递砸了,玻璃碎片乱飞,门也被拆了,警察也不来了。人民内部矛盾,人民有能力自己解决,这是毛四说的话,毛四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说要是再来一次文革就好了,他想当造反派的头头,首先把小豆芽给打砸,然后给抢了,让蔡老板戴着高帽子游街。 549 准生证 去了那家给我看病的医院,又去了派出所,很顺利就开好了证明。回到家给海霞看,海霞挺高兴的。 第二天,我和海霞去婚姻登记所,也很顺利,工作人员把结婚证发给了我们,只是卡尔在我们身后,没事乱叫几声,卡尔一直不喜欢海霞,海霞离它近了,卡尔就吼,有一次差点咬着海霞的手臂,好像上辈子有多大仇似的。 “把这条狗送人算了。”海霞说。 “我还真舍不得呢。”我说。 “它哪天要是真咬了我,我就把它给炖了。”海霞说。 晚饭很丰盛,毛四亲自掌厨。石涛和吴迪送了一个花瓶。 我把玫瑰花插在了花瓶里。 “以后你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了,可要相敬相爱。”石涛说。 “那是一定的。”我说。 “谢谢毛四了,菜都是他买的,还买了这么多螃蟹。”海霞说。 “是啊,我们领结婚证都没做这么丰盛的饭菜。”王菊说。 “毛四和海霞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有感情的。”石涛说。 “是,是,从今天开始海霞就是我亲妹妹了,孩子出生后,海霞就是孩子的亲姑。”毛四说。 “好啊,这个亲姑我是做定了。”海霞说。 “那我就是孩子干爹。”我说。 “我也是干爹,不仅是毛四孩子的干爹,也是杨上迁孩子的干爹。”石涛说。 卡尔突然冲着海霞叫了起来。 “这狗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朝海霞叫?”毛四说。 “是啊,挺奇怪的,卡尔就是不喜欢海霞。”王菊说。 “再叫就把它煮了吃。”毛四说。 我过去朝卡尔的屁股踢了一脚,卡尔一声惨叫跑到了沙发后面去了。 “你们办准生证了吗?”海霞问。 “还没有,这两天有空就去。”王菊说。 “我明天和杨上迁就去居委会办准生证,早点办心里踏实。”海霞说。 “好,大家举杯吧,祝贺杨上迁和毕海霞结婚成功。”石涛说。 我请了半天假,和海霞一起去居委会开证明并领取生育服务证,填好表后去了建国街道办事处。 到了办事处计生办,我恭恭敬敬地把表单和资料递交了上去。 一个女工作人员翻了一下,然后把资料递给了我,“表格还差一半没填,资料也不全。” “我们就这么多资料啊,没有了。”海霞说。 “没有了?男方的资料呢?”女工作人员问。 “他得了失忆症,有派出所和医院的证明啊,你不是看到了吗?”海霞说。 “我们不管什么证明,男方到户籍所在地的居委会和街道办去盖章,盖好了章,再把表格拿来,我们再进行审查。”女工作人员说。 “他没有户口本,也没有身份证啊,他失去记忆了。”海霞说。 “那我们就没法给办了。” “他不是有派出所和医院出具的证明吗?”海霞说。 “不行,你们赶紧去盖章吧。”女工作人员说。 “哎!你这不是刁难我们吗?他失去记忆了,连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在哪了,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去哪盖章?”海霞火了。 “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们更不能给办了。”女工作人员说。 “为什么不能办?你这什么态度,我投诉你。”海霞说。 “你尽管投诉,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去医院和派出所开个证明,说自己失去记忆了,那这表格都不用填了。”女工作人员说。 “他真是失去记忆了,又不是我骗你,派出所和医院已经证明了,他脑子有问题。”海霞说。 “那就是精神病,你这是和精神病人结婚生孩子,那我们就更不能给办了。”女工作人员说。 “你他妈的说谁是精神病人?你这不是骂人吗?”海霞瞪着眼睛。 “你骂人是吧?是你这个贱货说他脑子不好的。”女工作人员说。 “我说脑子不好,没说他是精神病人,你才是贱货,你们一家人全都是贱货。”海霞指着女工作人员的鼻子骂道。 “有话好好说,别吵了。”我说。 “你们一家人都是贱货。”海霞还在骂着。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什么事?我是计生办的负责人。”他说道。 “我们是来办准生证的。”我说。 “他们资料不全,还非要让我们办,不给他们办,他们就骂我。”女工作人员说。 “把资料拿给我看看。”这个领导说。 我把资料拿给了他。 他看了看资料,又看了看我,说,“你们这还不是资料不全的问题,你们这属于精神病人结婚,按理说精神病人是不能随便领证结婚的,更不用说生孩子了,你们这结婚证我们要验一下。” “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来办准生证的,我明确的告诉你,他不是精神病,我再说一遍,失忆不是精神病。”海霞说。 “还不是精神病?他连自己住哪,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还不是精神病?”女工作人员说。 “你们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办,不过,要去精神病院开个证明。”这个领导说。 “你们这是故意刁难我们,他没有精神病,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开证明,你怎么不去精神病院开证明?”海霞说。 “我说你这位姑娘,你这是无理取闹,不去精神病院开证明,那你就把表格填好,男方必须到户籍所在地的居委会和街道办事处的计生部门盖章,否则,我们是办不了的。”这个领导说。 “我不是说了吗?他失去记忆了。”海霞说。 “那就去精神病院开证明。” “他没有精神病。” “那就去男方户籍所在地开证明。”. “好吧,那我就去精神病院开证明。”我说,“开好证明能不能给办?” “那还不一定,精神病人是不适合生孩子的。” “我看你它妈的才是精神病人呢!”海霞怒吼道。 550 黑户 “你嘴干净点,不然我报警了。”领导说。 “好,你报警,你不报警,你就是王八蛋。”海霞插着腰。 “看你是个孕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政策就这么规定的,我们也没办法。”领导说。 “你们这是什么狗屁政策,我生孩子是我的人权,为什么要办准生证?我生孩子还违法了?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的政策。”海霞说。 “国家就这么规定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当然如果你不办准生证,我们也没有办法。”领导说。 “呸!你们没办法?我要是不办准生证,我的孩子出生了,你们就不给上户口,就成了黑户,以后孩子上学都成了问题,还有,没有准生证,我就是违法生孩子,单位不给我产假,还有,我每年都缴生育险,没有准生证,我就没法报销一部分费用。你还有脸说没有办法?”海霞说。 “那你就按照政策要求,把资料填好,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办的。”领导说。 “他失去记忆了,怎么填资料?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海霞说。 “这我就无能无力了。”领导说。 “去精神病院开证明行不行?开好后,你们给办了不就行了吗?”我问。 “杨上迁,开什么证明?你有精神病?我给你说,你这位大领导,他真没有精神病,你看他像是有精神病的吗?”海霞说。 “我们也是为你们负责,如果是精神病人,那么生出的孩子是会有问题的。”领导说。 “我们不用你负责,你给我们办好准生证就行了。”海霞说。 “这样吧,你让他恢复记忆后,再来办吧。”领导说。 “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要是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那我这准生证永远办不了了?”海霞说。 “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你冷静一下,先回去吧,我们研究研究,然后给领导汇报一下再说,你看这样行不行?”领导说。 “你不是领导吗?你就不能现在定吗?”海霞说。 “我是一个部门的领导,我上面还有领导,我们会尽快研究给你答复的,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这个领导说着转身出了门。 “真无耻,妈的,这个国家真没有救了。”海霞说。 “他们不是说研究后给办吗?”我说。 “他什么时候说给办了?你还信他的话?等我孩子出生了,他们都研究不完的。”海霞说。 “你别生气,我们回去找毛四和石涛想想办法。”我说。 “杨上迁,你真没点男人样,你老婆跟人家吵架,你在旁边一声不吭,喜欢做缩头乌龟是吧?我怎么找了你这样的男人?”海霞说。 “不是的,我怕得罪他们后,他们就更不给我们办了。”我说。 “你怕他们什么?你越怕他们,他们越欺负你,他们这些人都是狗奴才,你要对他们狠一点,他们才怕你。”海霞说。 “那我把他们这个店给砸了。”我攥紧拳头。 “我看你脑子真有病啊,这是政府部门,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要是打砸了,他们会让警察来抓你的,你要是蹲几年牢,我和孩子怎么办?”海霞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说。 “回家!”海霞怒吼道。 “他们不在家,是不是回单位?”我小心翼翼地说。 海霞瞪了我一眼,然后快步离去。 下了班,我早早就喊毛四回家。到了家,看到海霞和石涛在客厅里说话。 “海霞啊,这事不能急,俗话说,人情反覆,世路崎岖,行不去处,须知退一步之法,而行得去处,务必谦让三分。”石涛说。 “什么意思?”海霞问。 “就是说,人情冷暖变化无常,人生道路崎岖不平,当你遇到困难走不通的时候,要明白退一步的方法,当事业一帆风顺的时候,要谨慎行事,遇事要谦让三分。”石涛说。 “我现在怎么退,我无路可退啊?”海霞说。 “那个领导说的研究,我觉的他给你留了余地,是可以通融的,找找这个领导,送点礼不就行了吗?”石涛说。 “直接送钱吧!”毛四说。 “送什么钱?我这是第一胎,我又没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凭什么让我给他送钱?我不送,不能长他们这种歪风邪气。”海霞说。 “海霞啊,这个社会,这些当官的就是吃定没权没势的老百姓了,你要学会变通。”毛四说。 “我就不明白了,我生孩子,他们居然也能赚钱,这不是剥削吗?我这可是生第一胎啊,他们怎么这么无耻?”海霞说。 “你要是超生,反而简单了,你心安理得的给钱,他们心安理得的收钱,这事就顺了。”毛四说。 “为什么这个计划生育就不能跟国外接轨呢?”海霞说。 “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今天看到了一个手机短信,是说摸着石头过河的,我给你们念念听听,”毛四掏出手机念叨:一老外走在桥上,看到河里有一人在摸着什么。不解地问,“你在干嘛呢?”河里人回答,“摸石头”!老外在桥上问,“摸石头干嘛?”河里人说,“过河。”老外说,“这不是有桥吗?干嘛不走?”河里人说,“这个,我还带着渔网呢,顺便捞点鱼。”老外问,“你到底是想过河还是想捞鱼?”河里人说,“你傻比啊,是打着过河的幌子捞鱼而已,直接说捞鱼会被人骂的!” “这个挺形象的。”石涛说。 “海霞啊,中国就这个国情,人家已经把渔网下好了,就等着你放鱼呢!”毛四说。 “不行,我给他们钱?给他们烧纸钱还差不多。”海霞说。 “那你就过不去河了。”石涛说。 “不是有桥吗?”我说。 “有毛桥?中国人都在摸石头呢,哪有桥?有的真摸,有的假装摸,你看到的那是国外的大桥,除非你们移民去国外。”毛四说。 “不说了,气死我了,如果他们不给我们办准生证,我把他们给炸了。”海霞说着进了屋。 “海霞真固执啊。”石涛说。 “你才知道啊!她要是拗起来,十头驴也拉不回来。”毛四说。 “这个国家也真是胡闹,办个准生证也这么难?”石涛说。 “我这两天也在关注准生证的事,网上说异地办证的更难,有的人来回坐车朝老家跑,都跑半年了也办不下准生证,据说还要盖几十个公章。”毛四说。 “给钱不就完了吗?在中国如果不拿钱办事,能跑死你。”石涛说。 551 -552 水饺 下午活不是很多,我早早就收工了,海霞说想吃南关的三鲜水饺,我就跑去买。 回到家,推开门,看到秦姨和毕叔坐在沙发上,毛四,王菊和石涛也在家。海霞在朝行李箱里扔衣服。 海霞看了我一眼,一边扔衣服一边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去住。” “是现在吗?”我问。 海霞瞪了我一眼,“我说话你听不明白吗?” “明白,我这就收拾东西。”我说。 “杨上迁啊!赶紧喊爸妈呀!”毛四说。 “喊什么喊?谁是他爸妈?我们可没他这样的女婿。”秦姨说。 “那还叫秦姨?”毛四说。 “秦姨也不是他叫的。”秦姨看了我一眼,眼神幽怨。 “那杨上迁喊你什么?”毛四说。 “他想喊什么喊什么,但就不能喊妈和秦姨。” “收拾东西吧!”毛四叹了一口气。 “我,我,我就一小箱子,还有一条狗。”我说。 “还有狗?不行,你人去我都不乐意,狗绝对不能带。”秦姨说。 “把卡尔留下,让毛四养吧。”海霞说。 “卡尔知道路的,它会找到你家的。”我说。 “我可不喜欢这条狗,见了我跟仇人似的。”海霞说。。 “这样吧,两个只能去一个,杨上迁,要不你去,要么这狗去。”秦姨说。 “这狗又不是海霞老公,它去干什么?”毛四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要不是你,海霞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秦姨说。 “这怎么能怪我,他们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不是我的意思。”毛四说。 “好吧,那就把卡尔留在这。”我说。 “赶紧收拾东西吧。”毕叔皱着眉头说。 “等会我就把卡尔关在我屋里。”毛四拍了怕我的肩膀,“兄弟,事在人为,我相信你。” 打车去海霞家。进了门,海霞的弟弟毕爽在看电视,看到我来了,他直接回屋了。 餐桌上摆放着几个菜。 “杨上迁,来,坐下吃饭吧。”海霞说。 “坐什么坐?给他拨点菜,去屋里吃,他在我眼前晃悠,我看着心烦。”秦姨说。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和杨上迁已经结婚了,现在又有了孩子,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海霞说。 “别跟我提结婚,你结婚跟我们说了吗?你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秦姨说。 “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反正你们也不同意。”海霞说。 “海霞,你走着瞧吧,你以后会后悔的。”秦姨说。 海霞默不作声。 “菜你给他拨吧,拨完菜,让他去屋里吃。”秦姨说。 “我不饿,我不吃了。”我说。 “不饿?那太好了,你回屋去吧,去吧!”秦姨冲我摆了摆手。 “等你们吃完了给我说一声,我来刷碗。”我说。 “不用了。”秦姨说。 “那我拖地吧。”我说。 “不用。”秦姨不耐烦地说。 “好,那我回屋里了。”我说。 海霞的房间不大,屋里的一张床占了几乎三分之一的空间。 半个小时后,海霞进了屋。 “杨上迁,等我爸妈睡了,我给你把菜拿过来。”海霞说。 “不用了,我真不饿。”我说。 “等会你就饿了,今天真没想到我爸妈会接我回家,他们能让你和我一起回家,说明他们已经接纳你了,你别急,慢慢来。”海霞说。 “那我在你家总要干点什么吧?”我问。 “做饭买菜?估计我妈也不同意,你可以每天早上拖地。”海霞说。 “行,这我可以做。”我说。 “你就先忍忍吧,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对你改变态度的。”海霞说。 “我没事,我会努力的。”我说。 “这房子太小了,光线也不好,现在先将就吧,以后经济好点了,我们再搬出去。”海霞说。 “海霞,你嫁给我真是受委屈了,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说。 “哎!别给我说这些了,杨上迁啊,我们现在经济不好,等有钱了你再帮桑子,我也不会反对的。”海霞说。 “我下了班,想去外面摆地摊你看行吗?”我说。 “你要是不累就去吧,不过,也挣不了多少钱的。”海霞说。 “要不我去卖唱吧,我会弹吉他。”我说。 “那要买把吉他了?吉他贵不贵?”海霞问。 “我不知道,要去商店问一下,估计要不了多少钱的,我买最便宜的。”我说。 “那行,你弹唱的时候,离家里远一点,别让我爸妈看到了,我爸妈很要面子的。”海霞说。 “我知道,我去市中心的地下通道,那边人多。”我说。 “那条狗会不会又跑过来?”海霞问。 “有可能会。”我说。 “我去门口看看。”海霞说着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海霞进来。 “我的天哪!我开了一条门缝,卡尔在门口趴着呢!杨上迁,不能放它进来,我妈不喜欢狗的。”海霞说。 “那就让他在外面吧。”我说。 “不知道卡尔有没有吃饭?”海霞说。 “可能没吃吧,等你爸妈睡觉了,我给它喂点馒头吃。”我说。 “喂它饭吃可以,但你不许让它进来。”海霞说。 “我知道。” 晚上11点多钟了,海霞父母睡觉去了。海霞给我拿了一个馒头。 我悄悄打开门出去。卡尔看到我一下扑进我怀里,我把它放下,掰馒头喂它。 我掰一点馒头放进它嘴里,然后掰点馒头放自己嘴里。 海霞拿了一个小板凳和一个破碗,碗里是清水,我喝了一口后,放在地上。. 海霞去睡觉了。 我坐在板凳上看着卡尔大口大口地喝水。我很早就起来了,开了门,我带着卡尔去楼下转悠了一圈。买了油条豆浆回来,忽然肚子感觉不舒服,我就去厕所。裤子刚脱下来,就听秦姨在外面喊,“谁在厕所里?” “是我。”我说。 “我一猜就是你,你赶紧给我出来。”秦姨说。 “要等一会。”我说。 “抓紧出来,我要上厕所。”秦姨说。 “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了。”我说。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好没有?”秦姨说。 “好了,我这就好。”我说。 我提了裤子从厕所里慌忙出来,秦姨瞪着我,“外面有厕所。” “好的,我以后去外面厕所。”我说。 毕叔坐在餐桌旁抽着烟,“哎!你过来一下。” 我走过去。 “你在哪买的油条?”毕叔脸色严峻。 “就在前面一个小铺,好像叫姜老大早点铺。”我说。 “豆浆也在那买的?”毕叔接着问。 “是啊。” “油条扔了,豆浆也不能吃。”毕叔说。 “有,有问题?”我说。 “那家油条放洗衣粉了,豆浆是豆浆粉兑的。”毕叔说。 “是这样啊,我这就扔,不过,这豆浆我喝了吧。”我说。 “我再说一遍,豆浆不能喝,还有,早点最好不要去外面买,浪费钱。”毕叔拍了一下沙发扶手。 我记下了。我说。 我把油条和豆浆拿到厨房,看了一眼客厅,然后迅速咬了两口油条,又喝一大口豆浆,我才把早点扔进垃圾桶。 海霞从卧室出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拖地了没有?” “还没有,我一早就去买早点了。”我说。 “早点在哪了?”海霞问。 “你爸说我买的油条是洗衣粉做的,让我扔了。”我说。 “嗯!你不是说早上拖地吗?”海霞问。 “我早上拉肚子,我给忘了,我这就拖。”我说。 “用不着他拖地。”秦姨从厕所里出来。 “妈,早上吃什么?”海霞问。 “你想吃什么?要不,给你下碗鸡蛋面吧?”秦姨说。 “海霞,我去上班了。”我说。 “去这么早?”海霞问。 “我要带卡尔溜一溜。”我说。 到了小豆芽公司,我拿了包裹,把卡尔放进邮包,我正要出门。 “这么快就要走?”毛四问。 “卡尔怎么又跑出来了?”我问。 “这狗真是躁脾气,从楼上跳下去的,我觉得这卡尔好像是你前世的情人。”毛四说。 我手机响了,是白洁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有空吗?”白洁问。 “有,有,你说。” “帮我买点东西行吗?”白洁问。 “你说吧,买什么?” “帮我,帮我买个卫生巾吧。”白洁说。 “什么?是买卫生巾吗?” “对,是卫生巾,要舒爽那个牌子的,你抓紧去,越快越好。”白洁说。 “好的,我这就去买。”我说着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毛四问。 “你问这么多干嘛?”我说。 “你给谁买卫生巾?肯定不是给海霞买的,她怀孕了,不会来这东西的。”毛四说。 “是白洁让我给买的。”我说。 “呦!你小子跟这个女的走这么近了,弄上床了?”毛四问。 “怎么会呢?没有的事,你别瞎想。”我说。 “你这都给她买卫生巾了,你还不让人想?说说吧,不会这事你也想瞒着我吧?”毛四说。 “我和白洁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纳闷,她怎么会打电话让我给她买这东西呢?” 我急忙去了超市,买了卫生巾,然后去了白洁家。 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看到白洁躺在沙发上,她的一只脚肿得很高。 “怎么回事?”我问。 “早上在卫生间,地上一滑,脚崴伤了,等一会你帮我去冰箱里拿些冰块过来,现在你要扶我去卫生间。”白洁说。 “好,”我架起她,把她送到卫生间。 过了一会,白洁在卫生间里喊我,我又把她架回到沙发上。 我从冰箱里拿来冰块,敷在她的脚脖子。 “谢谢你了。”白洁说。 “不用客气,你吃早点了吗?”我问。 “我叫了外卖。”白洁说。 “要去医院吗?”我问。 “不用了,等会我擦点红花油就行了,你先忙去吧。”白洁说。 “那行,你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从白洁家出来,立刻赶去给客户送包裹,我要把今天耽误的时间找回来。 下午我给白洁打了个电话,她说没事,暂时还不需要我。 晚上回家,我找个绳子把卡尔拴在楼下。 秦姨在做饭,毕叔一边剥橘子一边看电视,海霞在洗澡。 我回到卧室。 海霞的手机叮叮地响了两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格兰酒店17号包厢。 外面有人敲门,秦姨探出头,“是你的狗吧?下面有人在骂呢!咬了人家的狗了。” “不会吧,我用绳子拴着的。”我说。 “哎!你去下面看看吧。”秦姨说。 我衣服也没换,下了楼,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条小狗,那狗在女人怀里抽搐着,卡尔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一尊佛。 “是你的狗吗?”女人咄咄逼人。 “是的。”我说。 “你这什么狗啊?你看把我这小狗吓得,你要赔我们精神损失费。”女人说。 “我这拴得好好的,怎么会吓着你家的狗呢?” “我不管,你要赔点钱,还有,我这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你给我的狗赔命。”女人说。 “赔,赔多少钱?”我问。 “最少要200块钱。”女人说。 “这么多啊,我没有。”我说。 一个胖男人走过来,说,“算了,这男的是海霞的老公。” “是吗?好像他是送快递的。”女人说。 “是快递员,回去吧,街坊邻居的,还赔什么钱?让人笑话。”男人说。 “海霞就找这样的老公啊!怎么找了一个快递员?”女人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递员就不能找了?赶紧给我回家。”男人扳起面孔。 我上了楼。 海霞已经洗完澡了,她穿着一个很短的裙子,手里拿着小镜子在涂抹口红。 “你不在家吃饭了?”秦姨问。 “不在家吃饭了,刚才单位来电话让我去加班,妈,我阳台上晒的丝袜怎么不见了?”海霞说。 “你找找吧!去单位加班还要穿得这么整齐?丝袜在沙发上了。”秦姨说。 “我哪天穿得不整齐?”海霞说。 “这么晚了还要加班?不是有规定吗?孕妇是不能加班的。”我说。 “单位突然有急事,要我去,规定是规定。”海霞坐在沙发上穿着长筒肉色丝袜。 “我去送你吧?”我说。 “不用了,我打车去,单位给报销的。”海霞说。 “那你走路小心点。”我说。. “放心吧。”海霞忽然冲我莞尔一笑。 海霞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地下了楼。 刚才那个手机短信是谁发来的?单位要去酒店加班?海霞打扮得这么漂亮,不像是去加班,似乎是去约会。想到这,我悄悄下了楼。 --------------------------------------------------------------------------------------------- 553 跟踪海霞 我一路跟着,一直跟到格兰酒店。海霞进了酒店。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 “你在家吗?”石涛问。 “不在家,涛哥,不好了,海霞跟人开房了。”我说。 “什么?开房?不会吧?” “你赶快来吧,他们在格兰酒店,我就在酒店门口。”我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石涛说。 二十分钟后,石涛从出租车下来。 “你可来了,海霞就在这酒店里,这怎么办啊?”我说。 “别着急?你把情况给我说说?”石涛问。 “今天晚上海霞洗澡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机短信了,有人约她晚上来格兰酒店17号包厢。她却对我和她父母说,她晚上要去公司加班,你看,她这不是撒谎吗?她出门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居然跑这来跟男人开房来了。”我说。 “17号包厢?这应该是餐厅包厢。”石涛说。 “餐厅?你看这大楼上的牌子是宾馆啊。”我说。 “这是带餐厅的宾馆,你别急,我进去看看。”石涛说。 “我也跟你去吧。”我说。 “好吧。”石涛说。 进了酒店,果然有餐厅,问了服务员,说二楼有17号包厢。 我跟在石涛屁股后面上了楼。 17号包厢的门虚掩着。 一个女服务员端着菜过来,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我和石涛朝里面瞥一眼。 海霞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坐在一起,两人挨得很近,那个男的拿着海霞的手在看着什么。 门砰得一声关上了。石涛拉着我下了楼,出了酒店。 “涛哥,看到了吧?海霞有情人了。”我浑身哆嗦着。 “你别激动,肯定是普通朋友呢?或者是老同学?”石涛说。 “这男人在摸海霞的手,这还是普通朋友?涛哥,我怎么办啊?” “这不是在摸,好像是这男的再给海霞看手相。”石涛说。 “看手相也不能离这么近啊,你看海霞穿得什么样子?大了肚子还穿这么短的裙子,不会做那个事吧?”我说。 “应该不会的,海霞现在是孕妇,还有,你们才结婚几天啊?海霞不可能在外面有情人的。”石涛说。 “会不会这个男的是海霞以前的男朋友?我听毛四说过,海霞以前有个叫侯勇的男朋友,这个男的很坏,骗了海霞几万块钱,毛四还说这男的喜欢嫖娼。” “有可能,”石涛说。 “如果是以前的男朋友,海霞怎么还会和她联系,还一起吃饭?”我问。 “人吗,是感情的动物,可能是怀旧吧。” “她,她,她怀旧,那,那我怎么办?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说。 “你别急,我觉得海霞也就是和他吃个饭而已,你别大惊小怪的。” “吃个饭,要穿这么短的裙子,还有她还穿着丝袜,她以前跟我在一起都很少穿丝袜,还有,这个男的又不是好人,涛哥,海霞不会和这个男的去楼上开房?” “不会的,你想哪去了,海霞是个孕妇怎么能开房做这个?” “孕妇也是能做爱的,完了,涛哥,海霞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对了,海霞肚子里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说。 “我靠,你瞎想什么?等会看看再说。”石涛说。 “要等多久?”我问。 “我怎么能知道?等等看吧。”石涛说。 “不行,我们要不要进去找海霞?”我问。 “算了,听我的,在这等。” “那个男的不会继续摸海霞吧?” “不会的。”石涛说。 “我还是不放心,毛四说,男人一般先摸手,再摸肘,然后顺着胳膊往里走。”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听毛四的。”石涛说。 “涛哥,你刚才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事?” “是有事,明天下午你再去做催眠,我已经安排好了。”石涛说。 “明天不是上班吗?”我问。 “明天跑出去不就行了吧,杨上迁,我真得希望你赶紧恢复记忆,等你恢复记忆了,一切都会改变的。”石涛攥着拳头说。 “恢复记忆就会改变?改变了什么?”我问。 “你的命运就会改变,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钱,相信我,你立刻就会时来运转的。”石涛说。 “我不明白,恢复记忆就能有钱吗?怎么有钱的?” “这是我猜想的,人吧,在最倒楣的时候,如果遇到了突然的事情,命运会改变的,这叫否极泰来。”石涛说。 “涛哥,海霞怎么还不出来?”我说。 “做男人重要的是沉住气,遇到事不慌乱,要冷静。”石涛说。 “这事能冷静吗?媳妇和别的男人幽会开房,这谁能沉住气?”我说。 “不是还没开房吗?”石涛说。 “他们要是去楼上开房怎么办?”我问。 “那好办,我们就上去把门踹开。”石涛说。 “不好,海霞肚子里还有孩子,这么一踹,吓着我的孩子怎么办?” “那就敲门,然后打电话给海霞,不就行了吗?” “海霞会接电话吗?”我问。 “杨上迁,你还有完没完,这不是还没开房吗?” “我是怕万一他们开房了,现在先想想办法。”我说。 “海霞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如果真是开房,那就是我看走眼了。”石涛说。 “我也是。” “杨上迁啊,对女人不能太认真,太执着,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女人就像是衣服,是可以随时换的,但兄弟不行,兄弟反目,如自断手足,这个你要记住了。”石涛说。 “好,我记下,不过,海霞要真是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我该怎么办?” “离婚。” “那我的孩子呢?”我问。 “孩子你带着,我帮你养,以后我给你找比海霞还漂亮一千倍的女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我就要海霞。”我说。 “海霞都跟别的男人睡了,你还要?”石涛说。 “没有啊,海霞还在吃饭,现在又没去开房。”我说。 “你现在开始淡定了?”石涛笑着说。 “没有啊,我的腿还在哆嗦,涛哥,海霞为什么要找以前的男朋友?”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怀旧。” “怀旧,怀他娘的旧,不能不怀吗?怀孕还不够吗?”我说。 “你看,海霞出来了,我说吧,海霞不会的。”石涛说,“这个男还有车啊。” “没听说海霞以前男朋友有车啊,那个男的很穷的,怎么会有车,会不会是海霞单位的领导?”我问。 “很有可能。”石涛说。 “海霞上他车了。”我说。 “我们赶快叫出租车。”石涛说。 我和石涛上了出租车,一路跟着,前面的车进了一个小区。海霞下了车,这个男牵着海霞的手上了楼。 “涛哥,完了,海霞怎么会这样啊?”我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一是没想到海霞外面有情人,二是我们这私家侦探社,居然跟踪的是自己的媳妇。”石涛苦笑着。 “会不会海霞来这个男人家作客,说不定坐一会就走了。”我说。 “看样子难,他们两人看上去挺亲密的,等等看吧。”石涛说。 “又等等看?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海霞下来啊,我觉得海霞应该不会在这里过夜的。”石涛说。 “不行,涛哥,我要给海霞打电话。”我说。 “那你打吧。” 我拨了海霞的手机,手机嘟嘟嘟地一直想着。 “海霞她不接电话。”我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要不,现在上楼去踹他们家的门?捉奸在床,看海霞还有什么好说的。”石涛说。 “我看可以。”我说。 554 去催眠 “哎!在几楼啊?”石涛说。 “不知道啊。” “不知道几楼,那踹谁家的门?” “那怎么办啊?要是海霞跟那男的上床了怎么办?”我跺着脚。 “不,不会的。”石涛说。 “什么不会?涛哥,你快想想办法啊,这事等不急的,海霞还怀着孩子。”我说。 “海霞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她自己应该清楚自己是个孕妇,如果做的话,有可能对孩子有伤害。” “石涛哥,她打扮得那么性感,还穿着丝袜什么的,现在男人不都喜欢女人穿丝袜吗?不行,我不放心,你快想想。” “可能事情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坏。”石涛说。 “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这么淡定啊,不是你老婆是吧?怎么办呢?”我抓着自己的头发。 “瞧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如果海霞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一脚踹了她不就行了?”石涛说。 “不会的,不会的,海霞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我揪着头发说。 “是啊,杨上迁,你还是冷静冷静,我们就在这等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你不能这么说,你这话说得可不吉利,没有海霞,我活不下去了,快想想办法,怎么让海霞出来,那个男的会不会是个骗子?专门骗海霞的,你知道的,海霞很单纯的,你快想办法吧。”我摇着石涛的胳膊说。 “办法是有的。”石涛说。 “你说,快说!” “不过,事情就闹大了。”石涛说。 “闹大了我负责,快说。” “失火了,懂了吧?” “不懂,什么意思?你直接说啊。” “让楼里的人都出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你就围着楼大声的喊,失火了!快来救火!这样人都会出来的。”石涛说。 “好吧,那我就喊了。”我说。 “等等,喊完你就跑出去,我在大门对面等你。”石涛说。 “好,我喊。” 我围着楼边跑边喊,“失火了!失火了!快下来救火,快下来救火!” 喊了几声后,楼上一阵喧哗,很多人探出了头,很快楼道里就有人冲了出来,窗户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我喊了一圈后,就跑出了小区。 “效果怎么样?”石涛问。 “动静是挺大的,不知道海霞会不会下来?”我问。 “应该会下来吧!”石涛说。 “她要是下来,再上去呢?”我问。 “那我就没办法了。”石涛说。 “那我就去找她。” “不行,别人认出是你谎报火情的话,会打你的。”石涛说。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再等等看再说。”石涛说。 “我不等了,海霞要是不下来,我她娘的就真放火烧楼了。”我说。 “哎!你真是很爱海霞啊!” “屁话,她是我媳妇,我不爱她爱谁?” “你看,海霞出来了,那个男的也出来了。”石涛说。 “她怎么还跨了一个大包?” “估计是这个男的给的东西,他们上车了,我们赶紧跟上。”石涛说。 那个的男的开车把海霞送到了小区门口,然后就开车走了。 “杨上迁,回家千万别着急,你就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事不能声张。”石涛说。 “我问两句还不行吗?”我说。 “问两句可以,她要是不想说,你就不要勉强,毕竟她现在怀孕了,也可能什么事也没有,是我们想多了。”石涛说。 “涛哥,你回家吧,我上去了。”我说。 “那我走了,晚上好好睡觉休息,明天还要带你去做做催眠,希望这一次你能恢复记忆。”石涛说。 “好的。” 我进了家。海霞在卧室里躺着了。 “怎么了?累了?”我问。 “是有点累,不太舒服。”海霞说。 “哪里不舒服?” “好像肚子有点涨,小腹也涨。” “单位加班这么晚啊,他们不知道你是个孕妇吗?”我问。 “我也没干什么活,你去哪了?”海霞问。 “我去遛狗了,单位送你回来的?” “是的。” “这个包从哪里来的?刚才还没有呢?”我说。 “我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呀?”海霞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海霞说。 “那个男的是谁?我看到他和你在格兰酒店吃饭了。”我说。 “啊?杨上迁,你偷看我短信了?你还跟踪了我!你好大的胆子啊!”海霞说。 “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和别的男人约会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我和男人约会怎么了?这很正常啊!我没对说,是因为你太小心眼,会朝别的地方去想。”海霞说。 “你去那个男的家都做了什么?是不是和他上床了?”我问。 “杨上迁!你什么东西?说什么啊你?我一个孕妇,怎么会跟别的男人上床呢?” “那个男的是谁?你为什么要去他家?” “那个男的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去他家是拿我以前的东西,就这么简单。”海霞说。 “是叫侯勇吗?”我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毛四对你说的。” “是,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还有,他不是还骗了你钱吗?”我说。 “他骗了我钱,我现在就想要回来。”海霞说。 “能要回来了吗?”我问。 “他说下个月会给我一点钱的。”海霞说。 “为什么不全给你,他都有车了。”我说。 “他开了公司,现在资金很紧张,他说等赚了钱,都会给我的。”海霞说。 “最好,别和这样的人来往。”我说。 “等他把所有的钱都还给我了,我和他就不来往了,睡吧,我累了。”海霞说。 “我去看看卡尔。”我说。 早上起来,我就出门了,早点出门,就不用看丈母娘的脸色,我在下面买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毕叔说这家卖油条的掺了洗衣粉,我没吃出来洗衣服的味道,我一边吃油条一边看老板,老板慈眉善目的,不像是个坏人。 送快递挺顺利的,有一个女客户还给了我一根冰糕吃。 石涛拉着我去了那个心理诊疗室。 迎接我们的还是那个叫乔麦的心理医生。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洗手间。”乔麦说。 我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就接到了海霞的电话。 “什么事?”我问。 “我爸出事了,被车撞了,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要我们缴两万块钱押金,你能不能问石涛借点钱?家里的钱存的是死期的,下个月到期,现在取可惜了,下月就还他。”海霞说。 “那好吧,我问问吧。”我说。 “借完钱赶紧来医院。”海霞说着挂了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石涛问。 “海霞的爸爸被车撞了进医院了,要缴两万押金,海霞让我问你先借一下,说下月就能还你。”我说。 “我没这么多钱啊!”石涛说。 “那,那我在想别的办法。”我说。. “现在,你什么也别想了,等会做催眠,这个比什么都重要。”石涛说。 555 借钱 ”海霞挺着急的,说现在就要钱。“我说。 ”她家两万块钱也没有?“ ”她说是钱存的是死期的,提前取了会少拿很多利息。“我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利息?拿钱救人要紧啊。“石涛说。 ”我觉得也是。“ ”好了,去做催眠吧,我给乔麦说了,这次用药物催眠。“石涛说。 ”有用吗?“我问。 ”试一下吧,不试怎么能知道?“ ”好吧。“我说。 乔麦招呼我进了治疗室。 卡尔也要进,石涛急忙拦住。 进了屋,我做在沙发上,等着乔麦给我注射。 ”杨上迁,这药物是从德国进口的,你放心,非常安全。“乔麦用酒精棉球擦着我的胳膊。 乔麦把注射液很快推进了我的身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乔麦问。 ”感觉胳膊有点疼。“我说。 ”慢慢就不疼了,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我忽然觉得头有些晕。 ”杨上迁,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就是睁不开,感觉乔麦把我放倒在了沙发上。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乔麦说。 ”好点了。“我说。 ”是不是胸口有些闷?“乔麦问。 ”刚才是的,现在好多了。“我说。 ”知道你现在在哪吗?“ ”在哪?“我问。 ”你在睡觉,你在梦里了。“ ”是吗?我在梦里了?“我说。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好多人在街上走来走去,有的人还闯红灯,我差点就撞到这个人了,这个人好面熟啊!“ ”你认识?“ ”是啊,我认识,我想起来了,他叫王大顺,他居然还没死,警察骗我说他被枪打死了。“ ”你自己开着车吗?“ ”是啊,我自己开着车。“ ”你要去哪呀?“ ”我没想去哪,我就四处开着,你是谁啊?“ ”你猜一猜?“ ”你是刘红梅?不,不像,你是杨柳月?“ ”那就是了。“ ”我怎么看不到你啊,你去哪了?“ ”我在你的梦里,你当然看不到了。“ ”他们还说你已经死了,真好笑。“ ”是吗?不过,人总是要死的。“ ”我头疼,我不想做梦了,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我听到自己在喊。 ”再等一等。“ ”我怎么睁不开眼睛?我死了吗?不行,我不能死啊,我的钱还没花完呢?“ 我感觉有人在摇我的胳膊,在拍打我的脸。 ”醒了吗?“ 我看到眼前一个女人俯身看着我。 ”你是谁?“我问。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乔麦啊!是你的心理医生。“ ”我的心理医生?我怎么在这啊?“我四下看了看。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着站了起来。 ”你坐下,我们继续做治疗。“ ”做什么治疗,我不做,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我说。 ”不行,你现在是我的病人,现在还不能走。“ ”我没病,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限制我人身自由?我要回家。“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我的记忆好好的,为什么要你恢复,“我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注射针管,”你给我注射药物了?“ ”是的。你放心,这是德国进口的。“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你们想害死我?我没有钱,我真的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你们抓错人了。“ ”没人害你?你别紧张,你坐在沙发上,放松一下,我给倒点水。“ ”好吧,我口渴了,想喝水。“我说。 她转身去倒水,在她接水的时候,我起身朝门口跑去。 突然,我感觉自己撞到了一面墙,随即倒了下去。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三个脑袋在我头上,有一个脑袋长得不是人样。 ”他怎么了?怎么在不停抽搐?“ ”不知道,突然像是发癫痫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可能是注射药物的原因。“ ”要去送医院吗?“ ”不用,我给他打一针。“ ”他身体抽搐的更厉害了。“ ”你压住他的身体。“ ”好的。“ 我感觉浑身发软。 ”醒醒!杨上迁!醒醒!“有人喊道。 我睁开眼睛,感觉胳膊好疼,我看到乔麦和石涛站在我面前。 ”杨上迁,你没事吧?“石涛问。 ”没事,做完催眠了?“我问。 ”做完了。“乔麦说。 ”那我们走吧,我还要去医院。“我看着石涛说。 ”休息一会再走。“乔麦说。 石涛叹了一口气,坐倒在沙发上,他耷拉着脑袋,双手插进头发里。卡尔蹲在我的脚下,一声不吭。 ”还要不要听刚才的录音?“乔麦问。 ”不用了,哎!你们这药物有问题。“石涛说。 ”是啊,我第一遇到这种情况,把我吓坏了,好在刚才给了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乔麦说。 ”失败!很失败啊!“石涛摇了摇头。 ”他这失忆症非常严重,今天开始胡言乱语了,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乔麦说。 ”怎么现在越治疗效果越差呢?他还有可能会恢复记忆吗?“石涛说。 ”这个不好说,有的病人终生都恢复不了记忆,他这种情况如果不恶化就已经万幸了。“乔麦说。 ”行,我明白了,那我们走了。“石涛说。 ”我要去医院。“我说。 ”去吧。“石涛无精打采的说。 我背着卡尔赶到医院。 海霞和秦姨在手术室门口坐卧不安。 ”怎么样?有没有借到钱?“海霞问。 ”没有,石涛也没有这么多钱。“我说。 ”那你再问别人借啊?“ ”除了毛四,我就没什么朋友了。“我说。 ”单位的人呢?你问过了吗?“海霞问。 ”我,我没问。“ ”你怎么不问问呢?下个月就能还钱,又不是不还,你怎么这么笨呢?“海霞说。 ”海霞,算了算了,他这样的人,谁敢借钱给他。“秦姨说。 ”那我回去问问。“我说。 ”那你去吧,借不来钱,你就别回来了。“海霞说。 卡尔汪汪汪地冲她叫着。 ”把这该死的狗给我扔了!“海霞吼道。 我出了医院。 我背着卡尔骑着电动车走在街上,心想,问谁借钱呢?毛四?他也没钱啊,蔡老板?他会借给我钱吗? 路上下起了小雨,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摔倒在路上,鲜花店里的女孩惊叫着。 问白洁去借钱?她会不会借给我呢?试一下看看吧。想到我朝白洁家开去。 敲开了白洁的门。 白洁看到我来很高兴。 ”脚怎么样了?“我问。 ”好多了,快坐!“白洁说。 ”不坐了,我想问你借两万块钱,我家里出了点事,我下个月就能还你。“我说。 ”两万?好,你等一下。“白洁说着去了卧室。 过了一会,她从卧室里出来,给了我一个大档案袋,”给你,两万块钱。“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以为她会拒绝。 ”拿走吧,愣着干什么?“白洁问。 ”我,我给你打个借条。“我说。 ”不用了,我相信你。“白洁说。 ”谢谢了,那我走了。“我说。 ”走吧。“白洁微笑着。 我出了门,骑上电动车,心里无比的欢畅,白洁在我心里现在就是一个女神。 我去了医院,看到毛四和毛四的爸妈也在。 秦姨拉着毛四妈妈的手在说话。 ”真谢谢你们了,你们这是雪中送炭!一下送来了三万啊。“秦姨说。 ”我们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你真是太见外了。“毛四母亲拍着秦姨的手背说。 ”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啊。“秦姨说。 毛四走过来,”哎!杨上迁,你跑哪去了?这时候怎么能瞎跑呢?“ ”我去借钱了。“我说。 ”不用借了,毛四妈妈把钱送来了。“海霞说。 ”秦姨,我去给你们去买饭。“毛四说。 ”好啊,毛四这孩子越来越招人喜欢了。“秦姨说。 ”哎!毛四太不争气了,他没那个命当你的女婿了。“毛四妈妈说。 ”妈,别乱说话。“毛四说。. 我把卡尔抱起,放在椅子上。 ”杨上迁,把你这狗赶紧弄走,在人家椅子上拉屎怎么办?赶紧弄外面去,我看了心烦。“秦姨说。 556 卖唱 我抱起卡尔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杨上迁,你先去吃饭吧,晚上你要守夜。”海霞说。 “不用他守夜,郑爽和我晚上在这。”秦姨说。 “海霞妈,你身体也不好,你夜里就回去吧,我让毛四在这里。”毛四的母亲说。 “好吧!那辛苦毛四了。”秦姨说。 “妈,让杨上迁来守夜吧?”海霞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需要他,你这丫头真是事多。”秦姨说。 我抱着卡尔出了门。走在大街上,我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海霞她妈还是这么排斥我呢?我现在是孩子的父亲呀,为什么还这样对我?好像是我骗了海霞似的,什么时候她能改变对我的看法呢? 早上睡到了十点,我慌忙抱着卡尔去公司。 我骑着助力车出来,背着卡尔和包里的两万块钱去了白洁家。 “怎么不要了?”白洁问。 “家里已经借到钱了。”我说。 “那好,你以后需要钱的话,你给我说一声。”白洁说。 “谢谢了,我,我想买把一把吉他。”我说。 “好啊,一把吉他多少钱?我给你。”白洁说。 “300块钱差不多吧。”我说。 “给你600吧。”白洁说。 “谢谢了。” 告别了白洁后,我去琴店,买了一把红棉吉他。晚上我抱着吉他,牵着卡尔去了地下通道。一晚上我唱了三十多首歌,赚了三十块钱。回来的时候,我高兴地买了一碗混沌。 557 炮哥 小豆芽速递公司上午来了很多城管,要拆招牌,这条街的门头招牌要统一订做,不同意就要强拆。蔡老板在门口暴跳如雷。 穿衣巷被昨夜的大雨刷的干净了好多,我骑着电动车飞驰冲过积水。 “给我站住!你个王八蛋。”有人在我身后大声吼叫着。 我停下车,回头一看是穿衣巷游手好闲的黄二炮和齐大头。黄二炮绰号炮哥,他父母都是二炮部队的,所以给他起了这个名字,黄二炮的母亲跟一个师长跑了,黄二炮的爹一气之下一把火把营房点着了,后来领导让他爹转业了。黄二炮整天不务正业,喜欢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他天生一副好身板,帮人打架讨债,看赌场,贩卖摇头丸,什么都干。齐大头住在穿衣巷最里面,死胡同里,他生下来头就大,四肢瘦弱,时常让人担心他这身子骨能否抗住这大头,齐大头的父母都是工人,失业下岗了,在街头卖混沌为生,被城管撵来赶去。 我去穿衣巷送快递,经常会被黄二炮拦住,他就像过去的伪军查岗一样,他要看看我邮包里的东西,我不敢得罪他,就把包裹给他看,他看着包裹上的名字,再掂量着东西,穿衣巷的人,黄二炮多数都认识,谁家买了婴儿车,谁家订购了避孕套,他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他冲我吼叫的原因,是我骑着车溅起的脏水,打湿了他的裤腿,我慌忙支起车子。 “炮哥,我没看到,真对不起,我这有卫生纸。”我说着掏着裤袋。 “我看,你这是存心故意的。”齐大头晃着大脑袋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靠,你裤裆里还带着卫生纸啊!”黄二炮说道。 558 挨打 “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我说。 “擦能擦干净,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给我买条裤子,二是用你的逼嘴给我舔干净,听清楚了吗?”黄二炮说。 “炮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说。 “少废话,赶紧舔吧!”齐大头说。 “我,我帮你擦干净,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擦干净。”我说。 “放你娘个屁,这裤腿上都是泥巴,能擦干净?你选吧,是给我买裤子,还是舔干净?”黄二说。 “炮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身上没带钱,我,我选不了。”我说。 “麻痹的选不了,你骑这么快的车子,你很爽是吧?”黄二炮说。 “我还要去送快递呢,炮哥,下次我注意行不行?” “你是不选了是吧?”黄二炮说。 “我,我选不了啊。”我说。 “好,让你不选!”黄二炮说着突然一脚踢过来。 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水坑里。黄二炮和齐大头过来,又朝我身上猛踹了几脚,我抱着头,浑身上下都是泥水。 黄二炮和齐大头走远了,我才颤颤悠悠地水坑里爬起来。我捂着肚子,麻痹的,老子总有一天会收拾你们这两个贱货的! 送完了快递,我回到了小豆芽速递公司。 “杨上迁,你看你这一身,怎么了?骑车摔着了?”毛四抽了一口烟问。 “骑,骑了快了一点。”我说。 “着什么急呀,能赚多少钱啊?你这么玩命?”毛四说。 “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我说。 毛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中华烟,送你的,这烟很贵的,慢慢抽。” “你哪来的这烟?” “那个小骚妇给的。”毛四说。 “她长得漂亮吗?”我问。 毛四忽然笑了,“你知道昨天我在床上怎么给她说的吗?” “我怎么能知道。” “我对她说,我泡你不是因为你长得有多漂亮,而是我看到你那样,就觉得你很好泡。”毛四说。 “你这么说她不生气吗?” “生气?她被我压在身下,半死不活地,生不如死,她还一个劲地说自己就是一个贱货,让我加油操她,后来,我们又在楼梯里干了一炮!太刺激了!”毛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白洁打来的。 “杨上迁,你有空吗?我想让你带我去凤凰山。”白洁说。 “有空,去那干啥?”我问。. “去那边采风,画画,你骑电动车带我过去,我给你车钱。”白洁说。 “车钱不用了,什么时候去?”我问。 “现在你要是有空,就来家里接我。”白洁说。 “好的,我这就去。” 559 卧室 郊外树叶沙沙,清风掠过脸颊,白洁搂着我的腰,我有些心猿意马,感觉不是在驾驶电动车,是骑着一朵白云在飘。 翻过一个山脊,就到了凤凰湖,湖对岸有许多白色的房子。 白洁专心致志的画着画,我躺在草地上看着碧绿的湖水。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回去吧!“白洁说。 我带着白洁从穿衣巷旁边的一个小胡同经过,迎面碰上了黄二炮和齐大头。他们两人一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把我逼到了角落里。 “你们想干什么?”我说。 “我靠,你从哪拐来这么漂亮的妞?看得我心里痒痒的。”黄二炮说。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让开。”我说。 “口气好大啊,我不让,怎么着?你打我?’黄二炮说。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拦住我们的路?“白洁从车上下来。 “姐姐啊,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你别被他骗了。”齐大头说。 “你喊谁姐姐?我被骗,我愿意啊,关你们什么事?”白洁说。 “美女啊,别激动,怎么称呼你?”黄二炮说。 “你们走开,不然我报警了。”白洁说。 “报什么警?我们又没骚扰你,美女,教个朋友怎么样?我叫黄二炮。” “我真报警了?”白洁说。 “好啊,你用我的手机报警好不好?你报完警,我就把这手机当神敬着。”齐大头一脸的坏笑。 “你们想怎么样?”我说。 “裤子,赔我的裤子。”黄二炮说。 “好吧,你说多少钱吧?”我说。 “一个裤腿一千五,两个就三千块钱,今天你要是不赔,就别想走。”黄二炮说。 “你这是讹诈我,你的裤子被泥水打湿了,裤子洗洗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找我赔钱?”我说。 “马戈壁的,我的裤子从来都不洗的,一洗就不是原来的裤子了,你今天要是不赔我,就别想带美女回家。”黄二炮说。 “杨上迁,你别和这两个流氓啰嗦了,我报警。”白洁说着掏出手机。 “别,别,美女,我们是开玩笑的。”黄二炮笑着说。 “那你放我们走。”白洁说。 “是,美女,一定放行!”黄二炮做了一个希特勒式的军礼。 “那我们走吧。”白洁冲我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毛四给我的中华烟,“这盒烟给你们抽吧。” “混的不错啊,都抽中华了。”黄二炮接过香烟。 我带着白洁急忙出了胡同。 “杨上迁,你给他烟干什么?对这样的流氓,就越软弱,他们就越欺负你。”白洁说。 “我知道了,下次不给了。”我说。 晚上回石涛那边,进了屋,就看到毛四和石涛已经喝上了。 “来,来,杨上迁,喝酒。”石涛说。 毛四夹了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这日子过得,真他娘的滋润。” “毛四,你小子是光吃菜不喝酒啊?这一斤猪头肉,我还没动筷子呢,已经被你干掉一半了。”石涛说。 “涛哥,不就是猪头肉吗?你现在怎么这么小气了,我让王菊去买五斤回来。”毛四说。 “不用了,这么多菜够吃的了。”我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毕海霞打来的。 “杨上迁,你赶紧回家,我肚子疼,小腹发涨,我害怕啊!”海霞说。 “啊?你等等,我这就回家。”我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这就走?”毛四说。 “海霞肚子疼,我得回去。”我说。 我打车回到家。海霞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电视。 “你才来啊?”海霞说。 “你怎么样了?”我问。 “我刚才打电话给医生了,他说不要紧,现在不疼了。”海霞说。 “你吓死我了。”我说。 门铃响了。 “坏了,是我妈来了,你先躲在卧室里,千万别让我妈看见了。”海霞说。 我急忙去了卧室。 海霞妈和毕爽进了屋。 “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家?”毕爽问。 “你着什么急?”海霞说。 “我要结婚了,你不搬家,我怎么装修房子结婚?”毕爽说。. “你结婚就结呗,你住你那间,我住我那间。”海霞说。 “不行,房子这么小,怎么住啊?你和那个姓杨的必须给我搬出去。”毕爽说。 “什么姓杨的?他是你姐夫,凭什么让我们搬出去。”海霞说。 “什么姐夫?开什么玩笑,你找一个送快递的,让我喊姐夫,哎!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找这样的男人啊,他有什么好的?”毕爽说。 “送快递的怎么了?就不能找了?”海霞说。 560 祸害 “他就是个祸害,姐,我爸被车撞也和他有关。”毕爽说。 “这也能怪他?”海霞说。 “怪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你从哪找了这么一个人,还失忆了,脑子还不好?你爸能不愁这事吗?这走路上还想着你的事,不留神被车撞了,当初,我让你分手,你就是不听。”秦姨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知道杨上迁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孩子不能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海霞说。 “以后你吃苦受罪还在后面呢!哎!你这死丫头啊,挑来捡去的就给我找这样的女婿,真让我寒心啊!我养你这二十多年容易吗?我是一点福都享不了了。”秦姨说。 “我给你说姐,我看他那眼神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他那眼神发飘,像鬼一样的,他是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毕爽说。 “你再瞎说,我撕烂你的嘴,你见过鬼?妈,你们不去医院了?晚上谁在那守夜啊?”海霞说。 “还有谁?你二姨和你二姨夫在,我和毕爽这就去。”秦姨说。 “赶紧走吧,我好烦,吃饭也没胃口。”海霞说。 “哎!算了,爽爽啊,你以后别说你姐了,她现在怀孕,不能生气。”秦姨说。 “最好以后别让我看到这个姓杨的。”毕爽说。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就搬出去住。”海霞说。 “现在不讨论这个,爽爽,我们赶紧去医院吧。”秦姨说。 秦姨和毕爽走了。 海霞把卧室的门打开。 “吃饭了没有?”海霞问。 “吃,吃过了。”我说。 “别让我再为你操心了好不好,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当爸爸了。”海霞说。 “不知道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说。 “我感觉是儿子,这小家伙好动,还用脚踢我呢!”海霞说。 “让我摸一下。”我说。 海霞掀开衣服,我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然后把耳朵放在肚皮上。 “听到什么了吗?”海霞问。 “他在睡觉,好像在打呼噜。”我说。 “是吗?”海霞抚摸着我的头,“孩子名字想好了没有?” “我还没想好,哪天让毛四和石涛帮我们想想。”我搂着海霞的腰说。 “别搂这么紧啊!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海霞说。 “我想,想,想要你。”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海霞的大腿上。 “开什么玩笑,不行的,会压着孩子的。”海霞说。 “你在上面不就行了吗?” “那也不行,你那棍子会戳着他的。”海霞说。 “那后面行吗,或者侧着身子?” “我没心情做这事。”海霞说。 “做做就有心情了。”我把手放在她的两腿之间。 “不行,我没那个兴趣。”海霞拽开我的手。 “一会就好,行吗?我不进去,就在门口溜达一下还不行吗?求你了!” “不行,万一,你溜达进去怎么办?”海霞说。 “那你什么时候有兴趣呢?”我问。 “等孩子出生吧?我都给你补回来。”海霞说。 “这么久啊,哎!那我怎么办?”我说。 “别整天想这些事,想想以后怎么赚钱,养我和孩子,还有,以后要买个房子,在外面租房子,被人撵来赶去的,也不像个家呀!” “行,我知道了。”我说。 “你早点走吧,万一我妈和我弟来了,看到你就不好了。”海霞说。 “好吧。”我叹了一口气,“我这就走。” 561 排队 我回到了石涛租的那套房子里。 “毛四哥,我想问问你,怎么才能赚大钱?我想多赚点钱,只要能赚钱,去工地搬砖我都愿意。”我说。 “你还问他,他要是能赚大钱,还会窝在这里?”石涛说。 “你可别小瞧我,总有一天我会发一笔横财的,人吧,只要勤动脑子,就会来钱的,有个活,一天只要花两三个小时,就能赚个一百块钱,一个月就有三千块钱的收入。”毛四说。 “那你说,怎么赚?”我问。 “妇幼医院你去过,王菊和海霞都要做产检,产检挂号很难,一大早就要排队对吧,你也知道有职业排队的,明天早上我们就去赚钱。”毛四说。 “这好像不太道德吧,你不是也骂过那些职业代挂号的吗?”我说。 “骂归骂,现在还讲什么道德,现在社会是讲金钱,没有钱,你等着吧,等孩子出生后,你买奶粉就知道了。”毛四说。 “没钱买进口奶粉,买国产还不行吗?” “进口奶粉是要钱,但国产的是要人命,你要想通了,明天早上四点,我们就去排队。”毛四说。 “要去这么早?”我说。 “废话,我上次带王菊早上五点钟去都排到三十多号了。”毛四说。 “行,只要能赚到钱,明天早上我跟你去。”我说。 “好,干杯。”毛四说。 天还没亮,我和毛四就出发了,到了妇幼医院是早晨四点半,挂号已经有七八个人在排队了,毛四给我一张旧报纸,我们就坐在报纸上排队。 “等着吧。”毛四说。 “会有人找我们吗?”我问。 “放心。”毛四说。 7点半的时候,排队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大门口,有几百人。果然有人花钱让我们代为挂号。我和毛四各赚了两百块钱。 “我们这要发财了!”我兴奋地说。 “淡定!淡定!”毛四说。 “一天两百,这一个月有6000块钱,再算上速递公司的钱,这月收入就有一万了,明天来的时候要搬两个小板凳。”我说。 “我说吧,人只要动脑子,再加上勤奋,赚钱肯定不难。”毛四说。 “毛四哥,我去给海霞说一下,让她也高兴高兴。” “瞧你乐的,赚钱还在后面呢!”毛四说。 我坐车去了海霞家,我打电话让海霞下来。 “什么事?这大清早的跑过来?”海霞说。 我掏出两百块钱,“给你。” “这是什么钱?从哪弄来的?”海霞问。 我就把和毛四在妇幼医院排队的事跟她说了。 “这么大早的,你们可真辛苦。”海霞说。 “只要能赚来钱就不辛苦,一早上就有两百块,晚上我再去卖唱,海霞,我们很快就能买房了。”我说。 “真的?”海霞说。 “放心,我一定让你住上大房子的。”我说。 “好吧,我们娘俩全靠你了。”海霞摸着肚子说。 “我去上班了!”我说。 “亲爱的,你真能干。”海霞一脸灿烂的笑容。 今天一天心情特别愉快,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我和海霞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我三点就醒了。 等到三点半,我敲开了毛四的门。 “这么早啊?”毛四揉着眼睛。 “早点去,能排到前面,我今天想排第一。”我说。 “不用去这么早的,我再睡会。”毛四说。 “别睡了,万一今天别人都去的早呢?去吧,我都想睡在医院里,你要不去,那我就去了。”我说。 “好吧!那就去,你要管我早饭。”毛四说。 “没问题,我天天管你早饭。”我说。 我和毛四拿了板凳下了楼,外面漆黑一片。赶去医院,看到有两个人已经坐在那了。 “靠,这么早啊?”我说。 “你这第一没了。”毛四说。 “老子明天两点钟来,我还就不信了。”我说。 毛四拿手机打着游戏,我看着大厅里的石英钟,一直看到7点半。 有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问,“什么价?” “一百块钱。”我说。 “一百块钱?你真缺德啊,保安!”男子大声喊着。 两个保安跑过来,一个保安拽着我的胳膊,“跟我们走一趟。” “走什么走?”毛四问。 “你们这是扰乱医院秩序,这是违法的,你也跟我们去派出所。”保安说。 “违什么法?这不都排着吗?你为什么只抓我们?他们也是替人排队的。”毛四说。 “你胡扯!”排在毛四后面的一个男人说道。 “你不是吗?昨天你还排在我前面呢!”毛四说。 “去你麻痹的。”后面的一个男人朝毛四就是一拳,毛四被打倒在地。. “你怎么打人?”我说。 “打的就是你。”忽然几个男的围住了我们,一个光头的男人朝我的肚子踢了一脚。 我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又有人踹了我一脚,拳头如雨点般下来,我抱着头缩在地上。 他们这一伙人暴打了我和毛四十几分钟。几个人把我们抬走,扔进医院门口垃圾桶里。 歇了两分钟,我才回过神来。 “毛四哥,你的脸肿得像个茄子。”我说。 “你的眼睛怎么就一只了?”毛四说。 562 打架 我摸了摸脸,发觉眼睛肿得很高,“要不要报警?”我说。 “报毛?走吧。”毛四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这怎么上班啊?”我捂着眼睛说。 “回家吧,你这要去上班,把客户都吓晕了,眼睛千万别捂着。”毛四说。 “真丢人啊,我怎么给海霞交待啊?我还给她说很快就能买房了。”我沮丧着说。 “老子要移民,这个国家不能再呆了,太危险了。”毛四说。 我和毛四回了家,然后打电话给小豆芽请了假,他在屋里躺着,我在沙发上躺着。 卡尔一会进屋看看毛四,一会跑过来,歪着脸看着我。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石涛和王菊回来。 石涛看着我和毛四大笑。 “笑毛?谁都有倒霉的时候。”毛四说。 “你们这是偷鸡不成赊把米啊!”石涛说。 王菊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脸如霜打的茄子,“毛四,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事?”毛四说。 “说吧,你和那女的上了多少次床了?”王菊说。 “上,上,上什么床?哪个女的?”毛四说。 “还装是吧?你看看吧,这么赤裸裸的短信。”王菊说着把手机砸向毛四。 “你怎么能看我手机呢?这个女的我不认识啊?”毛四说。 “不认识?那么说你没给她通过话了?”王菊说。 “没有,绝对没有?”毛四说。 “真的没有?” “没有,天地良心,这女的我真不认识。”毛四说。 王菊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朝毛四扔过去,“我从电信公司打出来的你的电话帐单,上面都是你和这个女的通话纪录,这怎么解释?” “嗯,这怎么回事啊?”毛四摸了摸后脑勺。 “还装是吧?和这女的上了多少次床了?”王菊说。 “没有,就是普通朋友。”毛四说。 “告诉你吧,有人已经告诉我了,你这个月什么时候去那个女人家,去了几次?你和那女的在楼梯里干了几次?那个女的还送了你两条中华烟等等,我都知道了,毛四,没想到,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和这个女的通奸。”王菊捂着胸口越说越激动。 “嫂子,你别激动,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说。 毛四低着头不说话。 “这日子让我怎么过啊?天哪,我怎么遇到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王菊用拳头捶着胸口。 “千万别激动,王菊,你现在要为孩子着想,毛四他是一时糊涂。”石涛说。 “我不能跟他过了,我要和他离婚。”王菊说。 “离婚?孩子怎么办?”我说。 “孩子我自己养,我不能再这呆了,我喘不过气来了,我要出去。”王菊说着出了门。 “毛四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啊,就是干,你也不能让王菊知道啊?”石涛说。 “奇怪了,是谁告诉她的,还有,我和那个女的在楼梯里做爱,王菊怎么能知道?”毛四看了我一眼。 “这事和我没关系,你别看我。”我说。 “杨上迁是不是心虚了?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不说,谁能知道?”毛四说。 “天地良心,我真得没有给王菊说,怎么可能给她说这些?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说。 “我还真就怀疑你了?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动机?”毛四说。 “我没动机啊,毛四哥,我给她说这个有什么好处?”我说。 “有,你有好处,我们不是相约三年吗?三年后看看谁混的好,你这也太急了吧,想让我妻离子散,你这也太狠了吧?”毛四说。 “我对天发誓,我要对王菊说这事,我出门就被汽车撞。”我说。 “哼,你不是已经被汽车撞过了吗?你就这么陷害我,我竟然还天真地把你当亲兄弟,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毛四说。 “行了,毛四,你有证据证明是杨上迁说的吗?要靠想象的话,警察都不用了,这么晚,王菊挺着大肚子去哪呀,她这随时都有可能会生孩子的。”石涛说。 “是啊,她要在路上生了怎么办?”我说。 “我去找找她。”毛四说。 “我们一起找吧。”石涛说。 下了楼,在附近找了一个遍,也没见王菊的影子。打她电话也关机了。毛四打电话给王菊父母家,说王菊没回家。 “不会出什么事吧,前两天有一个新闻说,两口子吵架,怀孕的老婆投河自杀了。”我说。 “你他妈的就不安好心,你也太狠了吧?”毛四说。 “我是说新闻,你激动个毛?你要不和那个骚妇鬼混,王菊也不会离家出走。”我说。 “你再说,我就揍你。”毛四说。 “来呀?不知道是谁揍谁呢!”我冲他招着手说。 毛四一拳打过来,正打在我的鼻梁上,我鼻子一酸,眼泪都下来了。 我飞起一脚,把毛四踢倒,然后骑在他身上一阵乱拳过去,毛四翻过身来,又把我压在身下,也是一阵拳脚。 卡尔在一旁大叫着,一会咬着毛四的脚,一会咬着我的衣服。 我们相互打得都没劲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石涛抽着烟,说,“继续啊,继续打呀?打赢的一方,我出钱,我发奖金。” 我颤悠悠的站起来,“不打了,太累了。” “你们两个回去照镜子看看,绝对是标准的猪头。”石涛说。 我们回到了家。 我躺在沙发上,倒头就睡。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朝毛四身上小便,毛四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王菊回到了娘家,我和毛四一共请了四天的假在家养脸。 第四天下午,王菊母亲打电话过来说,王菊要生了。 我和毛四,还有石涛去了医院。 等了两个小时,护士把孩子抱出来。 “男孩女孩?”我问。 “恭喜啊,是个男孩。”女护士说。 “哈哈,我毛四有儿子了,天哪,我有儿子了。”毛四说。 王菊被推了出来,婴儿放在王菊的身边,小家伙粉嫩嫩的小脸,眼睛紧闭,面带微笑。护士把母子推到了住院区。 “好好过日子吧!”我拍着毛四的肩膀说。 “没你什么事,走吧?”毛四说。. “怎么没我的事,我是孩子干爹啊!”我说。 “滚!孩子没你这样的干爹。”毛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海霞打来的,让我回家。 563 孩子出生 “这孩子怎么不像我?”毛四说。 “我看也不像。”我说。 “孩子小,现在看不出来的。”石涛说。 “护士,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毛四问一个年轻的女护士。 “不会搞错的,孩子生下来,我就抱给孩子母亲看了,然后才抱去洗澡。”女护士说。 “你确定不会搞错?”毛四问。 “当然不会了,再说你这个是男孩。”女护士说。 “男孩什么意思?”毛四问。 “哎!就是说有的人家生了女孩,可能会换男孩。”石涛说。 “还有这事?”毛四说。 “我给你说吧,我有一个亲戚在妇产医院工作,她说有的医生会把健康的孩子给换了。”石涛说。 “什么意思?”我问。 “有的农村人来医院生孩子,生了一个健康的宝宝,而有的城里人生了一个畸形孩子,这个城里人在医院有关系有钱,就勾结不良医生,偷偷把孩子换了,然后,医生告诉农村生孩子的家属,说他们生的孩子有心脏病什么的不治之症,让他们放弃孩子,农村人一听就蒙掉了,十有八九会放弃孩子。”石涛说。 “还有这事,这真缺德。”毛四说。 “这不是缺德,这是没有人性啊。”我说。 “护士,我的孩子做体检了没有?正常吗?”毛四说。 “初步检查是正常的。”女护士说。 “那太感谢了!谢谢了!你就是我的恩人。”毛四双手抓着女护士的手。 “别,”女护士挣脱开来,“我们先去病房了,你们要登记一下才能进去。” “好,好!感谢啊,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毛四说。 女护士没有搭话,把担架推进病房。 “毛四,红包给了没有?”石涛问。 “早就给过了,哎!给了1000块钱,医生,护士都给了,多亏给红包了。”毛四说。 “以后和王菊好好过日子吧,你现在都有儿子了,为了你的儿子,以后就别再外面瞎搞了。”石涛说。 “是,我这两天就把工作辞了,这速递公司不适合我,我想干我的老本行。”毛四说。 “干厨师?”石涛问。 “不是,我想开一个小饭店,我给王菊说了,她很支持我,她父母愿意给我掏开饭店的钱。”毛四说。 “那不错啊!真是恭喜你啊!孩子名字起好了没有?”石涛说。 “起好了,叫毛安平,小名平平。”毛四说。 “好啊,不错,我和杨上迁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看孩子。”石涛说。 石涛去公司了。我去了海霞家。 “怎么样?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海霞问。 “男孩,叫毛安平。”我说。 “安平?平安,这名字不错,我给孩子已经起好了名字,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毕竟,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毕丫丫。”海霞说。 “怎么姓毕啊,不是随我的杨姓?”我说。. “你,你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还随你的姓?就这么定了,我爸妈也同意。”海霞说。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叫杨上迁,孩子应该姓杨。”我说。. “姓杨不好听,这杨姓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杨上迁,你就已经够倒霉的了,孩子如果跟你的姓,不是什么好事,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再说,我生孩子多辛苦啊,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杨上迁,你说我嫁给你,我落什么好处了?天天被我爸妈骂不说,我连婚礼都没有,连个婚纱照都没照过,房子也没有,你说哪个女孩有我这样的?”海霞说。 “好吧,那就姓毕吧。”我说,“你父母同意让我来家里住了?” “我爸明天就出院了,他回家没有人照顾,所以我妈同意你来。”海霞说。 “那好吧,我可以随时回家来照顾他,反正我的工作比较自由。”我说。 “杨上迁,你说我这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海霞问。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的孩子,我就喜欢。”我说。 “不是你的孩子是谁的孩子?你这话说的,我总觉得是男孩。”海霞说。 “怎么感觉是男孩?” “我最近喜欢吃酸的,人家说酸儿辣女。”海霞说。 “生男孩也好,等他出生,我给他送武术班去。”我说。 “送那干什么去?” “让他练练,练拳击也可以,长大后,可以天天修理毛四那王八孩子。”我说。 “你这什么心眼啊,我今天感觉肚子有点疼。”海霞说。 “是不是要生了?”我问。 “预产期还没到呢?不会这么快吧?”海霞说。 “要不去医院去看看。”我说。 “不用了,我觉得没事,杨上迁,我爸来了以后,你要好好表现表现。”海霞说。 “那当然,你放心,家里的活我全包了,还有,让卡尔来屋里住吧。”我说。 “好吧,它别冲我叫就行。”海霞说。 我和石涛去医院把毕叔接回了家。老头看上去气色还不错,我早上5点就起床了,给全家人做早饭,伺候毕叔上厕所,然后给海霞按摩腰,洗刷完碗筷,拖完地再去上班。晚上要洗衣服,全家的衣服都归我了,伺候毕叔睡了,我才能上床睡觉。 “我怎么感觉像你们家的佣人?”我说。 “怎么了?有意见?”海霞说。 “没有意见,为了我的孩子,为了你,我拼了。”我说。 “这还差不多。”海霞说。 “不说了,我累了,我想睡了。”我说。 半个月后,海霞住进了妇幼医院,住院区人满为患,生孩子的人太多了,只能打地铺。 “海霞啊,在产房生下孩子,护士把孩子抱给你看的时候,你用相机把孩子的模样拍下来,不过,最好在孩子在你身下露出头的时候,你就给孩子拍照。”我说。 “拍照干什么?”海霞问。 “我怕他们把孩子给换了。”我说。 “我生完孩子肯定已经精疲力尽了,哪有力气拍照?”海霞说。 “那等护士抱孩子给你看的时候,你一定的拍。”我说。 “不用,我能记住孩子模样的。”海霞说。 “不行,你一定地拍照,我听毛四说,刚生下的孩子就像猴子一样,长的都差不多。”我说。 “啊!受不了,又开始宫缩了,这次更厉害了。”海霞说。. “是不是要生了?”我问。 “快,你快去叫医生。”海霞说。 564 在医院 我急忙跑过去找护士。回来后,看到秦姨和毕爽都来了。 “医生呢?”海霞问。 ”等一会就过来。“我说。 “等一会?海霞都要生了还等一会?”秦姨说。 “现在人多,医生忙不过来。”我说。 “妈,怎么能跑这生孩子?还让我姐打地铺?我一个朋友在楼上的vip病房生的,住的是套间,还有卫生间,按个铃,医生立马跑过来,给孙子似的。”毕爽说。 “那个贵宾房要一万多才能入住,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都是你姐自己找的,她就是这个命。”秦姨说。 “妈,你能别唠叨吗?我都疼死了。”海霞说。 “这条件太差了,人又多又挤,哎!还不如找个小县城生孩子呢!”毕爽说。 “妈,医生怎么还不来,我感觉要生了,妈,我不行了。”海霞说。 “我去找。”秦姨瞪了我一眼。 过了一会,秦姨找来了一个男医生,医生摸了摸海霞的肚子说,“还不行,再等会。” “还要等多久?”我问。 医生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里怎么这么热啊?”毕爽说。 旁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搭话,“走廊里的空调昨天坏了。” “那怎么不修呢?”毕爽问。 “修了,没修好,这医院服务太差了。”女人说。 “妈,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我好疼啊,我不要生了,我要回家。”海霞说。 “再忍忍吧,杨上迁,我让你买的东西,你买了没有?”秦姨问。 “葡萄糖和小勺子都买了。”我说。 “奶瓶呢?”秦姨问。 “奶瓶我没买。”我说。 “让你买,你为什么不买?你想干什么?”秦姨说。 “奶瓶不是有一个了吗?我就没买。”我说。 “一个能够吗?一个奶瓶是喝奶的,一个是喝水的,气死我了。”秦姨说。 “那我现在就去买,有国产和进口的,国产的8块钱,进口的是六十块钱,买哪一个好?”我问。 “买哪一个?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还买哪一个好?”秦姨哆嗦着身子。 “杨上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花钱?买进口的奶瓶,这钱我出。”毕爽说。 “纸尿片买好了没有?”秦姨问。 “买了。”我说。 “买了几包?”秦姨问。 “买了一包。” “海霞的买了没有?”秦姨问。 “我不知道海霞也用这个。”我说。 “哎!海霞找你这样的真是瞎了眼了,赶紧去买。”秦姨说。 “好,我这就去。” 等我买好东西的时候,看到秦姨和一个女护士在吵架。 “我们的号排在前面的,为什么别人比我们先进病房?”秦姨说。 “这是上面统一安排的,我不知道?”女护士说。 “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啊,欺负我们这没钱没势的小老百姓,你们的良心让狗给吃了?把你们的狗屁领导叫来,不然的话,我就去告你们。”秦姨说。 “随你的便,你想告你就去告。”女护士说完转身离去。 “这什么医院啊,你们看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打地铺生孩子,我去卫生局告你们。”秦姨说。 “妈,算了,等等就能排到我们了,我们还要在这医院生孩子,这些人得罪不起的,他们要是给海霞穿小鞋怎么办?”毕爽说。 “他们敢?”秦姨说。 “我听说医院里还有换孩子的,把人家健康的孩子换成残疾的孩子。”我说。 “还有这事?那还不如在家里生呢!”秦姨说。 “杨上迁,红包准备好了吗?”毕爽问。 “准备好了。”我说。 “给他们多少钱?”毕爽问。 “2000块钱,是不是少了点?”我说。 “2000块还少?这么多啊?你这还挺舍得花钱的。”秦姨说。 “我希望母子都平平安安的。”我说。 “妈,我不行了,我喘不过气来了,我要死了。”海霞说。 “我看她要生了,杨上迁,我们不听这些护士的了,我们把海霞送到产房去。”秦姨说。 我和毕爽把海霞送到了产房。然后在外面等着。 过了有二十分钟,有一个女护士出来,“毕海霞的家属呢?在不在?” “在,在,”我急忙举手,“是不是生了?”. “给她点吃的。”女护士说。 我急忙把红牛和面包给了女护士。 又过了二十分钟,女护士抱着一个孩子出来,“毕海霞的家属呢?” “在,在,”我激动得走过去,“是男孩还是女孩?” 565 婚礼 “是女孩。”女护士说。 “女孩好!女孩好。”秦姨说。 “这孩子长得不像海霞啊?”毕爽说。 “哎!长得像她爸,这是我最担心的。”秦姨说。 “是很像杨上迁,这鼻子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女儿一般长得像父亲。”毕爽说。 “好了,给你们看一下就好了。”女护士说。 “我拍张相片。”我说。 “孩子太小,不能拍的。”女护士说。 “行,不拍,我记住模样了。”我说。 “孩子母亲怎么样?”秦姨问。 “一切都很好。”女护士说。 “太好了。”我搓着手说。 “再观察半个小时,母亲和孩子就可以送到病房了。”女护士说。 半个小时后,海霞被送到了病房。 毕丫丫躺在她的身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我,我是你爸,丫丫,我在这了。”我兴奋地说。 “你在哪她都看不到。”秦姨说。 “啊?怎么看不到?怎么了?不会有事吧?”我问。 “你紧张啥?刚出生的婴儿,最多只能看到十厘米的距离。”秦姨说。 “那就离她近点。”我说着把脑袋凑过去。 “你干什么?”秦姨一把推开我,“你这一身的臭气,孩子怎么能受得了。” “那我离远点。”我说。 毛四和石涛推门进来。 “恭喜啊,男孩女孩?”毛四问。 “女孩。”秦姨说。 “女孩好啊,我就盼你们生个女孩呢?我家毛安平就有媳妇了。”毛四说。 “去你的,毛四,谁和你们家攀亲戚,想都别想。”秦姨说。 “让我看看孩子,长得像谁?”毛四说。 “长得像她爸。”秦姨说。 “果然像她爸啊,哎!我担心什么,什么就来了,不过,这小丫头看上去不怎么丑。”毛四说。 “再丑也比你们家孩子俊。”秦姨说。 “丫头好,丫头是父母贴心小棉袄。”石涛说。 “该喂孩子奶了,你们男的回避一下。”一个女护士走进来。 “好,好,回避。”毛四说。 出了病房,我和毛四和石涛在走廊里休息。 “孩子叫什么名字?”石涛问。 “叫毕丫丫。”我说。 “毕丫丫?怎么姓毕啊?”石涛问。 “姓什么也不重要,孩子是我的就行。”我说。 “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石涛问。 “谈不上强迫,只是海霞父母希望孩子随他们的姓,姓什么也不重要。”我说。 “这家人真能欺负你,好吧,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石涛说。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都是一家人,杨上迁,你自己要争气。”毛四说。 “争什么气?杨上迁哪点不好,不就是穷一点吗?穷人就被人看不起了?做人不要那么势力好不好。”石涛说。 “什么时候她们母女能出院?”毛四问。 “在医院住几天就可以出院。”我说。 “行,我先走了,我要回家看看孩子,这两天我家安平拉肚子。”毛四说。 “我也要走了。”石涛说。 海霞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毕丫丫的出生,让家里变得喜气洋洋。秦姨对我说话的口气也软了很多。 “妈,怎么买这么多尿布啊?用纸尿片不就行了吗?”海霞问。 “纸尿片一个要两块钱,那多贵呀,你不用操心了,尿布让杨上迁洗。”秦姨说。 “尿布我全包了。”我说。 “海霞啊,你要喝点汤,你现在奶水不好,孩子不够吃的。”秦姨说。 “妈,我已经喝了很多了。”海霞说。 “继续喝。”秦姨说。 “妈,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想和杨上迁举行婚礼。”海霞说。 “哎!孩子这么小能行吗?”秦姨说。 “反正都要请亲戚朋友来,不如满月酒和婚礼就一起办了,这是喜上加喜,这样还省钱。”海霞说。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了。”秦姨说。 “谢谢秦姨。”我说。 “还喊什么秦姨?叫妈。”海霞说。 “是,是,妈,辛苦你了。”我说。 “哎!这些天你伺候海霞,还要伺候海霞她爸,你也辛苦了,今天晚上,让你休息,你睡觉去吧。” “好的,妈,太谢谢你了。”我说。 “哎!谢什么,去吧。”秦姨说。 “等一下让他睡觉,妈,给你说说婚礼的事,我们现在没钱,婚礼可以办得简单一些。”海霞说。 “再简单,也要花钱啊,放心吧,我问你姨先借点钱,太寒酸了,让人瞧不起。”秦姨说。 “杨上迁要是能恢复记忆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找到父母了,说不定他家里很有钱呢!”海霞说。 别“做梦了,他家里不讨饭就不错了。”秦姨说。 “妈,结婚戒指就别给我买了。”海霞说。 “傻姑娘,哪有结婚没戒指的,哎!买一个普通点的吧,这都是男方该给买的,还有啊,你们这房子缺了结婚照,这样吧,这两天有空,你和杨上迁就去照婚纱照吧,这钱我给你们出。”秦姨说。 “妈,谢谢了,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说。 “算了,这就是命,杨上迁,你以后好好对海霞,我就满足了。”秦姨说。 “放心,妈,我一定对海霞好的,一定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说。 “好,这些日子,我也观察你了,人老实,也挺勤快的,就是脑子反映太慢,你这病啊!哎!海霞就是这命,不说了。”秦姨说着转身出了屋。 “杨上迁啊,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不顾了,以前怎么都没想到,我自己的婚礼是这样子的。”海霞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以后等我有钱了,我会给你补办一个的。”我说。 “不用了,我认命了。”海霞擦着眼泪。 “你现在不能伤心,医生说做月子生气,会没有奶水的。”我说。 “我知道了,这孩子好可爱,就是不像我,不过,长得像你也不丑。”海霞说。 “我长得这么帅,女儿怎么会丑呢?放心,以后丫丫肯定越长越漂亮,那个毛四还想让他儿子高攀我们丫丫,门都没有。”我说。 “是啊,毛四能教育好什么孩子,杨上迁,你快来看,丫丫笑了。” 婚礼的前一天,毛四和石涛来家里。 “你们动作可真快啊,我婚礼还没办呢!”毛四说。 “随让你不办啊。”海霞说。 “来,我要抱抱我女儿。”毛四说。 “你小心点抱。”海霞说。 “来,给干爹笑一个,笑一个干爹就给钱。”毛四说。 “钱少了可不笑。”海霞说。 “两千块钱,是少了点,等以后干爹赚大钱了,等丫丫过生日,我来给她办。”毛四说着掏出一沓钱来。 “这是我给丫丫的钱,三千块。”石涛说。 “哎,石涛,你怎么多给一千啊?你这不是坑我吗?”毛四说。 “多给一千,也没多少,杨上迁他们现在挺困难的。”石涛说。 “涛哥,毛四,真谢谢你们了。”我说。 “谢谢还在后面呢?我这还有戒指,”毛四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金戒指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这不太好吧,我结婚你送什么戒指?”海霞说。 “我是杨上迁亲哥,弟弟没钱买戒指,我当哥的,当然要送了。”毛四说。 “毛四,你小子还留这一手啊。”石涛说,“我等会给海霞买个金项链。” “这不好吧,这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我们?”海霞说。 “笑话什么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和石涛是杨上迁的亲兄弟,也是孩子的干爹啊,送点东西,这不很正常吗?等丫丫长大了,说不定还是我儿媳妇呢!”毛四说。 “你不嫌弃我们丫丫丑?”海霞说。 “丑点好,媳妇就要丑的,还是丑媳妇会过日子,当然你例外。”毛四说。 “去你的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丫丫哪点丑?”海霞说。 “不说这个了,我和石涛先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毛四说。 “再生就违反计划生育了。”海霞说。 “计划生育算个球,老子明年接着生,再生一儿。”毛四说。 “好了,那就谢谢你们两位了。”海霞说。 “卡尔呢?怎么没见卡尔?”毛四说。 “我这几天都没看到卡尔,不知道它去哪鬼混了。”我说。 “几天没见到?不会跑丢了吧?”石涛问。。 “不会,前些日子,卡尔也是两天没回家,不知道它在忙什么?”我说。 “几天没回来了?”毛四问。 “好像应该有三天了吧。”我说。 “不对,算上今天应该有五天了。”海霞说。 “这么多天了,卡尔它去哪了呢?”毛四说。 566 卡尔归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说。 “本来就是一条流浪的狗,管它干嘛。”海霞说。 “伴娘找好了没有?”毛四问。 “找好了,我的同学。”海霞说。 “漂亮吗?” “漂亮也和你没关系。”海霞说。 “我是怕找的太漂亮,就会喧宾夺主,你看我和石涛做伴郎,就能把杨上迁衬托的高大威猛。”毛四说。 “说反了吧,你们两个才是高大威猛呢?不行,这伴郎得换。”海霞说。 “我同意换,就把我换别人吧。”石涛说。 “哪那么多事,涛哥,你必须得做我伴郎。”我说。 “不了,我怕照相,闪光灯一打,我就眼晕,搞不好就晕过去了,我就这毛病,还是找别人吧。”石涛说。 “那太遗憾了。”我说。 “有什么遗憾的,我又不是不在场。”石涛说。 “毛四,司仪都安排好了吗?”海霞问。 “放心,所有的,吃的喝的,用车,放炮的等等我都安排好了。”毛四说,“不过,海霞,这个婚礼,还有你们这个婚房这么简陋,真是委屈你了。” “毛四,你扯这个干嘛,这不挺好吗,小屋也很温馨的。”石涛说。 “我现在也知足了,看到女儿丫丫躺在我身边,心里特别踏实,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海霞说。 “那好吧,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起,海霞你一早就要化妆。”毛四说。 “好,谢谢你们了。”海霞说。 “别跟我这么客气,看到你和杨上迁结婚,我还是挺高兴的。”毛四说。 “那个,我有点紧张,能别让我说话吗?”我说。 “你紧张什么?你不说话,谁说话?放心,没几句话说的。”毛四说。 “天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海霞说。 海霞穿着白色婚纱,她身材有些胖,但模样看上去比以前还要俊俏。 “毛,毛四哥,我有点紧张啊。”我说。 “你小子真是命好啊,我是羡慕嫉妒恨啊,你紧张个屁?”毛四说。 “你能别说这个吧,我,我这衣服行吗?是不是裤子有点短了?”我说。 “你要是觉得这衣服不好,你就脱了给我穿算了,我们换换角色,你当伴郎,我当新郎。”毛四说。 “那,那不换,毛四哥,石涛哥怎么没来?”我说。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这个人有时候很怪的,我就没听说过,拍照能把人拍晕,音乐响起来了,你过去拉着海霞上台吧。”毛四说。 “我有点害怕。”我说。 “害怕?那换我行吗?”毛四说。 “不换。”我说。 “你要是不过去,我就过去了。”毛四说。 “我,我过去。”我说。 我拉着海霞的手上了台。 司仪在发表演讲,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杨上迁,让你带戒指了。”海霞说。 我接过戒指给海霞戴,但手哆嗦着,怎么也套不进去。 海霞拿过戒指戴在了手上。 “杨上迁,让你说话了。”海霞说。 “好,”我接过司仪的话筒,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吧,说感谢大家。”海霞说。 “说感谢大家。”我说。 我说完,下面一阵大笑。 海霞把话筒拿过去,然后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音乐响起,我终于和海霞下了台。 敬酒开始了,一个桌一个桌敬酒。 我听到旁边有人说,“这男的工作可不怎么样,是一个小快递员。” “是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傻不拉叽的人呢?”有人搭话。 我额头冒汗,感觉后背痒痒的,像是有虫子爬来爬去。突然一阵狗叫声,打破了大厅里的喧嚣。 “这是谁家的狗啊?叫什么啊?”有人说。 我回头看到是卡尔在叫。 我急忙走过去,卡尔见了我冲过来,用嘴咬着我的裤脚,很快裤脚就被它撕烂了。 “灰机,你在干什么呀!快过来。”门口一个女孩叫道。 卡尔听到那女孩的声音,立刻跑了过去,在她面前不停地摇着尾巴。 原来这个女孩是卡尔的主人,卡尔的名字叫灰机,怪不得卡尔这些天失踪了。 “你愣着干什么?去敬酒啊?”海霞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说。 “去哪敬酒?”我问。 “去给我单位的同事敬酒。”海霞说。 我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灰机,我们走吧。”女孩说。 我和海霞敬完了酒,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失落。卡尔还会来吗?那个女孩在哪见过呢?怎么这么面熟? 婚礼结束了,我和海霞回到了家。 “杨上迁,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真正的老公了。”海霞双手绕着我的脖子。 “是啊,新娘子,我们现在入洞房吧。”我说。 “小声点,丫丫还在睡觉。”海霞说。 我和海霞进了卧室,看到丫丫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小丫头挺乖的,自己醒了也不哭,真可爱啊。”海霞说。 “是啊,好可爱,你爸妈和你弟弟怎么还没来?”我问。 “不管他们,杨上迁,你还没亲我呢!”海霞说。 “我想先亲一下丫丫可以吗?”我说。 “好吧,哎,我在后面排队。”海霞说。 我亲了一下丫丫的小脸蛋,听到屋外有狗叫声。 “是卡尔在叫。”我说。 “这狗今天真是捣乱,把好多客人都被它吓着了,以后绝对不允许卡尔进屋,狗就是狗,不知道哪会就会发疯,会把丫丫吓着的。”海霞说。 “奇怪,这卡尔不是找到主人了吗,怎么还朝这里跑?”我说。. “是不是想和你告别呢?”海霞说。 “那我下去看看。”我说。 567 重逢 我下了楼,看到外面空无一人,奇怪,卡尔和那个女孩去哪了?路灯上有几只蛾子在飞,弯弯的月亮斜插在乌云里,有孩子的哭声来自前面二层的小楼,一只猫在屋檐上散步,垃圾桶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点亮了手中的蜡烛,她的脸像动画片里的老巫婆。 我上了楼,开了门,就听啪地一声,一本书摔在我的脚下。 “摔什么东西啊!你吓着孩子怎么办?”毕叔说。 “我就摔怎么了,你就是个书呆子。”秦姨说。 “你有理就讲理,你发什么火啊?国产奶粉怎么了,不是已经查过了吗?怎么不能给孩子喝?”毕叔说。 “你个老不死的,你不知道外面怎么说的,进口奶粉要钱,国产奶粉要命,你是想毒害孩子啊,你还是人吗?”秦姨说。 “没那么严重吧,你也不能一棍子就把国产奶粉打死,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就应该支持中国的奶粉。”毕叔说。 “爸,现在国产奶粉的价格也不低啊。”海霞说。 “气死我了,这个老东西就是不长记性,从现在开始你要敢在我面前提国产奶粉四个字,我就把你这个老东西扔窗外去。”秦姨说。 “哎!幼稚。”毕叔说。 “你再给我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秦姨双手叉着腰。 “妈,丫丫哭了,你去看看丫丫。”海霞说。 “等会再收拾你这个瘸腿的老东西。”秦姨说着进了卧室。 “杨上迁,你以后要努力赚钱了,我们丫丫以后都要喝进口奶粉。”海霞说。 “好,我会努力的。”我说。 “进口奶粉,我也不反对,就是太贵了,我听说有的洋奶粉是贴牌的,用的还是国内的奶源。”毕叔说。 “爸,你不用说了,贵也得买,贴牌不用担心,我们买荷兰原装大品牌的奶粉。”海霞说。 “要多少钱啊?”毕叔说。 “最多三百块钱一罐,丫丫一个月要喝三到四罐,大概一千多块奶粉钱,以后可能四罐都不够。”海霞说。 “哎,行吧,有钱你们就买吧。”毕叔叹了一口气。 小豆芽速递公司的业务一直没有起色,这个行业的竞争太厉害了,上个月我的工资还不到3000块钱,业务量上不去,没有那么多客户,我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闲着的。 晚上不到8点,我就抱着吉他去地下通道卖唱。 我把头上的帽子放在地上,用来装钱。唱了一首歌,就有人给我扔了二十块钱,我心里格外高兴,唱歌的兴致也越来越高。 在我唱《同桌的你》的时候,我看到了卡尔,不,它现在应该叫灰机了,灰机跑了过来,冲我摇着尾巴,我四下里看看,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 我把这首歌唱完后,那个女孩出现在拐角处,我冲她微笑着,算是打个招呼。 她走过来,眼睛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她弯腰给我扔了五十块钱。 “太谢谢你了。”我说。 “谢谢我?”女孩眨着眼睛,有些困惑。 “你是卡尔的主人吧?不,是灰,机,灰机,它挺可爱的,我很喜欢它。”我说。 女孩没有搭话,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用手摸了一下脸,“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你是冯起承吗?”女孩问。 “冯起承?这名字好熟悉啊,我不是,我叫杨上迁。”我说。 “杨上迁?冯起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周小娜啊。”女孩说。 “周小娜?不认识,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冲她微笑着。 “那,我明白了,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女孩说。 “没关系,谢谢你,给我这么多钱,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我说。 “那你就给我唱一首《爱要怎么说出口》吧。”女孩说。 “好吧。我给你唱。”我微笑着。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怎么做~~ 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我唱着唱着,女孩的眼泪流了出来,然后她蹲下来啜泣着,灰机在她膝边呜呜地叫着。 我放下吉他,“你没事吧?” 女孩没有抬头继续哭着。很多路人停下脚步看着我和这个女孩。 “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别哭了。”我说。 我说完,女孩哭得声音更大了,灰机不安地围着她身子一边转悠一边叫。 “你怎么哭得没完了,哎!出什么事了吗?你对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女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接着哭。. “起来吧,这边这么多人,我带你去外面吧。”我说着把她拉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突然一下抱住了我。 568 回家 “哎!你,你没事吧?”我说。 “我没事,很好。”女孩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你先放开手,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我说。 “你自首去吧。”女孩把手松开。 “去哪?” “自首。” “去自首?自,自什么首?”我问。 “你还想装下去?警察早晚会抓到你的。”女孩说。 “警察抓我干什么?”我问。 “抓你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女孩说。 “姑娘,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警察为什么要抓我?” “你不是抢劫银行了吗?冯起承,你怎么这么傻呀?”女孩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什么时候抢劫银行了?你叫我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我问。 “冯起承,你真的假的?你不想认我?你结婚有孩子了,你就不认识我了?”女孩说。 “我们认识?我们认识吗?等等,”我拍了一下额头,“你是认识我的对吧,但我现在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再说一遍。” “周小娜,周是周恩来的周,小是小时候的小,娜是女字旁加那儿的那,听清楚了吗?” “周小娜,好,你冷静一下啊,周、小、娜,不急,我有点明白了,那个,我的记忆没了,我是说我以前的记忆一下没了,被车撞的,撞得很厉害,这是医生告诉我的,以前的记忆全都失去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真的,你真失去记忆了?我是周小娜,你想想,你想起来了吗?” “这名字,我怎么感觉是第一次听到呢?”我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女朋友啊。”周小娜说。 “我女朋友?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朝四下里看了看,“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你认识海霞吗?不会是她同学吧?”我问。 “什么海霞?嗯,是和你结婚的那个女的吗?昨天在婚礼上,我听有人在喊她,就是这个名字。”周小娜问。 “不认识,那就好,你是我女朋友,你应该知道我家住哪吧?”我问。 “当然知道了,冯起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去抢劫银行呢?”周小娜问。 抢劫银行?你是说我被车撞之前抢劫了银行? “是啊?警察在抓你呢?” “我,我,我有那本,本,本事?我真,真抢,抢劫银行了?”我说。 “是的,因为你抢劫银行,你父母都病倒了。”周小娜说。 “病倒了?我父母在哪了?我要回家,你快带我去。”我说。 “你家不在本市,你家在另一个城市。” “那你现在带我去,我要见见我父母。”我说。 “现在这么晚没有车了,明天一早你跟我去吧。”周小娜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海霞打来的。 “你在哪了?怎么还不回家?”海霞说。 “我等会就回去了,丫丫怎么样了?”我问。 “丫丫老是哭,你赶紧回来吧。”海霞说着挂了电话。 “恭喜你有了女儿。”周小娜说。 “谢谢。” “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吗?我变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问。 “哎,一句两句都说不清楚,以后再慢慢对你说吧,你的记忆还能恢复吗?”周小娜问。 “能,医生说我可以恢复记忆的。” “可你连我都不认识啊,你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吗?感觉我陌生吗?”周小娜问。 “有点陌生,但我第一眼看到你,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你。”我说。 “你能记得是怎么认识我的吗?”周小娜问。 “怎么认识你的?想不起来。” “也是在这样的地下通道里,我在摆地摊,卖那些小玩意,小梳子,还有挂件,你走过来就问我怎么卖的,出很高的价钱,我当时很惊讶,不过,更惊讶的是,你把我的东西全买了,给了我钱后,你让我保管这些东西,然后你就走了。” “啊?有这事?我为什么要全买你东西啊?我看上你了?”我问。 “可能是吧。”周小娜微笑着。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去了你的礼品公司,成了你的同事,我现在很怀念和你在礼品公司的那段日子,你那时候在礼品公司很风光,人人都喜欢你。”周小娜说。 是吗?快说说。 “不说了。”周小娜忽然一脸的凝重,“我觉得你还是去自首吧,自首能减轻你的罪,但愿你不是主犯。” “我,我真抢劫银行了?我,我怎么会呢?绝对不会的。”我说。 “你把你父母害惨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周小娜说。 “我,我,我怎么抢劫银行的?”我闻到空气中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 “那天,是你爸接的电话,一个男的打来的,说你抢劫了解放路上的一家建设银行,说你要离开本市,去很远的地方,然后没多久,警察就上门来抓你了,后来报纸上刊登了那家银行被抢劫的消息。”周小娜说。 “那个男的是谁?”我问。 “那个男的说他是你的同伙。” “同伙?那为什么他给我家里打电话?而不是我自己打?” “可能是你打电话不方便,或者你不敢打。”周小娜说。 “警察真来抓我?” “是啊,警察走后,你父母就双双病倒了,你父亲肺出了问题,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医生说是肺里有东西要切除,但手术很不成功。”周小娜说。 “我父亲还在医院里吗?” “不在医院了,现在在家里。”. “病好了?” “没有。”周小娜摇了摇头。 “没好,怎么就拉回家?”我问。 “哎!没钱看病了,你给我那么多的钱,我都拿给你爸看病了。”周小娜说。 “我给你很多钱吗?”我问。 569 自首 “30万。”周小娜说。 “30万?不会吧,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哪来的?” “起初我也怀疑,但警察抓你后,我就不怀疑了。”周小娜说。 “你是说这钱是我抢,抢银行抢来的?” “对,除非你抢劫银行,不然你不会有这么多钱的。” “钱,钱还有吗?”我问。 “没了。” ”怎么就,就,就没了?“我问。 “我记得你说话不结巴的,怎么现在结巴了呢?”周小娜说。 “那个,那我不也不知道。”我说。 “你当初给我这么多钱,是帮我开礼品店的,礼品店亏了,现在货还压在我家里。”周小娜说。 “三,三,三十万啊?” “你父亲病了,花了6万,小兵进去花了7万,贺向南进去花了3万,你给贺向南投资的那个诗人书屋倒闭,算上房租和人员工资又花去了12万。”周小娜说。 “小兵是谁?还有那个贺什么南?”我问。 “小兵和贺向南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的关系形同兄弟,我姐姐还嫁给了贺向南。”周小娜说。 “你说他们进去了,进哪去了?”我问。 “小兵因打架斗殴重伤他人,被判刑7年,这是花过钱的刑期,不花钱就是十五年,贺向南被劳教两年,罪名是颠覆党和政府,这3万块钱算是白扔了。” “他怎么颠覆的?”我问。 “他创作反党诗歌一百首,四处散发,并且号召不明真相的网民上街去游行抗议政府腐败,贺向南被抓后,诗人书屋和西餐厅也被查封,哎!这个贺向南真是把我姐给害苦了。”周小娜说。 “这么多钱啊,都没了?”我说。 “你还感觉很遗憾是吧?我估计你的刑期不会低于十五年,搞不好被枪毙也不好说,你明天一早就去自首吧,或者今天晚上你就去吧,否则你要是被抓,那就完了。”周小娜说。 “我真抢劫银行了?不,不对,有点不对劲,怎么警察不抓我呢?”我说。 “警察还没发现你。”周小娜说。 “不对,我被车撞失去记忆后,就报警了,警察专门查我的真实身份也没查到,还有,我原来在一家夜总会上班,因为我一个朋友出事,他脚筋被歹徒挑断了,熊警官还把我带到派出所去做笔录,派出所的电脑都是联网的,如果我是通缉犯,为什么他们不抓我呢?” “是吗?这有点奇怪,按理说你一个人就分了这么多钱,肯定是大案重案。”周小娜说。 “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去找熊警官,找他自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周小娜说。 “好,我要把找到家人的好消息告诉海霞,让她也高兴高兴。”我说。 “你要是告诉她,我看她是高兴不起来。”周小娜说。 “为什么?” “你爸在家卧床,你妈身体也不好,每天还在吃药,你妹冯彩虹在和你姐夫郭盖在闹离婚。”周小娜说。 “我还有妹妹?”我问。 “是的,你妹妹冯彩虹原来在电视台,和领导关系不好,到处告电视台领导贪污,现在也不在上班了。”周小娜说。 “我家怎么这样啊,那我还是先不和海霞说了。”我说。 “哎!你们一家人真是倒霉透顶了,你现在居然在地下通道卖唱,不说了,你赶紧回去把,我再给你一百元钱,回去好交差。”海霞说。 “这钱我不能要?”我说。 “拿着,别废话了。”周小娜说着把钱放在我手里。 “谢谢了。”我说。 “以后别给我说谢谢,记住了,你以后要对我说谢谢,我会发火的。”周小娜说。 “好,好,我记住了。” 我回到了家。 海霞在哄丫丫睡觉。丫丫看到我,冲我笑着。 “你这么晚才来。”海霞说。 “晚了一点,今天晚上赚了三十块钱。”我说。 “那还不错吗!丫丫哭闹一晚上了,她听到门响,好像知道是你来似的,她突然就不哭了。” “她还冲我笑呢,这孩子跟我很亲。”我说。 “亲什么亲?你就是个打酱油的,钱呢?”海霞说。 我掏出三十块钱放在桌子上,“明天晚上我要加班,想多赚点钱,晚点回来。” “别太晚了,丫丫喜欢看你。”海霞说。 “来,让我抱一下,我的宝贝女儿。”我说。 “你哄她睡觉吧。”海霞说。 “好的。”我说。 我抱着丫丫,哼着儿歌,几分钟后丫丫就睡了,我把她放在床上,她立刻就哭。再抱起来她就不哭了。 “这孩子,真不好带,我先睡了。”海霞说。. “你睡吧。”我说。 我毫无睡意,想到明天能见到父母和妹妹,就很兴奋,还有,周小娜这个女孩,她说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看她抱我那样子,难道我已经睡过她了,奶奶个屁股,我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我抱着丫丫一直抱到天亮。 570 返回 一早起来,我就去了周小娜住的旅馆,在门口守着,我还买了豆浆和油条。 周小娜牵着灰机出来,她穿一身淡粉色的休闲运动服。 “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周小娜问。 “孩子哭闹,我抱了一夜。”我说。 周小娜咬了一下嘴唇,“我昨天晚上也没睡好,早上5点多才睡着,我们赶紧去派出所吧。” 我带着周小娜去派出所找到了熊警官。 周小娜把我的情况给他介绍了一番。熊警官敲着电脑键盘一页页查看着通缉名录,又不时地看我两眼。 “没,没问题吧?”我感觉自己的腿和手都在哆嗦。 周小娜握住我的手,我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奔涌。 熊警官忽然把双手举起来放在脑后,“没有,你们说的那个银行抢劫案去年已经破了,嫌疑人全部都抓获了。” “真的吗?”周小娜把我的手抓得紧紧的。 “真的,户籍我也查了,你的确不是杨上迁,你的真名叫冯起承,你父亲的名字叫冯建业。”熊警官说。 “真谢谢你了。”我说。 “太好了,我们都冤枉冯起承了,还真以为他抢劫了银行畏罪潜逃了呢。”周小娜说。 “小娜,你说那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家里人,说我抢劫银行了呢?”我问。 “是啊,我现在也感觉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还正好在你失踪的时候。”周小娜说。 “是不是我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小娜说。 “桑子最近怎么样?”熊警官问。 “桑子现在挺好,他的脚恢复得还不错,在家没事就上上网。”我说。 熊警官从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一千块钱,麻烦你转交给桑子吧。” “好,好的,我这正要去看他。”我说。 “好吧,我这还有个会要开。”熊警官说。 “好的,真谢谢你了,让我重新做人。”我说。 熊警官笑了笑,冲我摆了摆手。 出了派出所,我带周小娜去桑子家。 “那个桑子就是你说的被人挑断脚筋的人?”周小娜问。 “是的。” “你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啊,两个做牢的,还有一个被挑断脚筋的。”周小娜说。 “哎!这都是命啊,好像人一生下来,命运已经写好了,我上楼,你在下面等我吧。”我说。 “你要快点,我们还要赶车呢。”周小娜说。 “好的。” 我进桑子家,把熊警官的钱给了他,然后我又把周小娜昨天给我的一百块钱也给了他,我不敢久留,下了楼就和周小娜打车去了车站。 车上人不是很多,车上放的音乐是钢琴曲,司机留着长头发,像是一个艺术家。 “我父母长得什么样?”我问。 周小娜靠着椅背没搭话。 “我妹妹呢?漂亮吗?” “漂亮重要吗?”周小娜反问。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灰机啊。”周小娜看一眼脚下的灰机。 “你怎么知道它已经找到了我?然后你就跟着它过来?” “我还以为它永远不会回来了呢,那天它又出现我面前的时候,我很惊讶,它用牙齿拽着我的裤脚把我朝门外拖,当然,我不明白它的意思,你猜它怎么着?它跑到你的相片跟前,朝你叫着,然后再咬我的裤脚,把我朝外面拖,我一下子就明白它的意思了,它把我带到了车站,上了去新洲的车,在哪下车,我都不知道,它自己清楚,它自己跑下去,我就知道到地方了。” “这小狗挺神奇的,对了,这狗是我从小养的吗?”我问。 “不是,它很小的时候,可能是被父母抛弃了,有一天你在街上遇到了它,就把它抱回家了,后来,你走了,这狗我就养了。”周小娜说。 “你刚才说,你家里有我的相片?是不是我住在你家里?”我问。 “不是。” “那我们以前是不是住在一起?”我问。 “是住一起。”周小娜问。 “在,在一个房间里住?”我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我说。 “住在一起,但不住在一个房间里。”周小娜说。 “为什么不住在一个房间里呢?”我问。 “因为,因为你对我不好。”周小娜说 “是吗?不会吧?怎,怎么对你不好。”我说。 “怎么不好?你这人特别小气,抠门,还有,你不讲卫生,很大男子主义。”周小娜说。 “小气?我怎么小气啊?”我问。 “你吧,我举个例子,比如你自己买螃蟹偷偷藏起来,不让我看到,然后自己夜里爬起来一个人吃,你说这是不是小气?”周小娜微笑着。 “啊?我是这样的人?我,我怎么会这样啊?”我说。 “你不讲卫生,经常不刷牙,乱扔垃圾,不爱洗澡,浑身都是臭汗。”周小娜说。 “这也是我?” “当然了,你还大男子主义,说话总是带着命令的语气,就像我是你家的仆人,还有你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生起气来,会摔东西,我们家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你摔过了,笔记本电脑你就摔过五回,手机被你摔到楼下去。”周小娜说。 “这,这也太不像话了,我原来是这样的人?这,这也太可怕了,那,那我还是别恢复记忆了。”我说。 “恢复记忆,还是要恢复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改掉这些毛病,重新做人,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周小娜说。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呢?”我说。 “反正,你以前挺没有人性的,伤透了我的心。”周小娜说着拿纸巾擦了擦眼睛。 “别,别,你别哭,我保证以后恢复记忆,不会是这样的。”我说。 “谁哭啊?我没哭,我擦脸上的灰尘,我的眼泪为你都哭干了。”周小娜说。 “没哭就好,你父母是不是喜欢我?”我问。 “嗯,不烦。”周小娜说。 “这我就放心了。”我说。 “你放心什么?你都结婚有孩子的人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周小娜说。 “但,但,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啊?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我说。 “你爱那个海霞吗?你给我说真话,我可不想听假话。”周小娜说。 “我爱她,是她救,救了我的命,还,还帮我生了一个女儿。”我说。 “她救了你,你就爱上了她,这是爱情吗?” “我,我不知道。”我说。. “好吧,”周小娜咬着嘴唇说,“好好爱你那个女人吧。” 我看了看车窗外,“是不是快到了。” “是的,已经到了。”周小娜说。 571 水晶相片 下了车后,又打出租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小区的大门口,大门上方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从快从严从重打击入室抢劫犯罪。门口有一只小狗在玩着树叶,卖冰糖葫芦的老头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能记的这是什么地方吗?”周小娜轻声细语地问。 “什么地方?是到了我家吗?”我问。 “你从小就住在这地方,哎,你都不记得了。”周小娜说。 “我父母在家吗?我妹妹也在家吗?” “应该在家,你自己能找到家吗?你试试看?”周小娜一脸的妩媚。 “在这栋楼吗?” “不对,后面一栋楼,我带你过去。”周小娜叹了一口气。 我跟着周小娜走进后面一栋楼,上了五楼。 周小娜一边敲门一边看着我,她面带羞涩。 一个老年妇女把门打开。我跟着周小娜进去。 老年妇女看到我愣了一下,嘴唇哆嗦起来,“承承,承承你去哪了?瘦了这么多啊?” “我,我,”我看了看周小娜,“这是我妈吧。” “天哪,你亲妈你也不认识了?叫妈呀!”周小娜说。 “妈。”我小声叫道。 “孩子,你是怎么了,小娜,他,他怎么了?” “李姨,没事,他的头被撞了一下,暂时失去了记忆。”周小娜说。 “是谁来的,起承吗?”卧室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承承他爸,是你儿子来了,快,孩子,去看你父亲。”母亲说道。 我进了卧室,看到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头躺在床上。 “起承来了,你去哪了?”这个老男人略带哭腔。 “冯起承,你爸认识吗?你别对我说,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周小娜说。 我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头,感觉非常的陌生。 “叫爸爸呀!”周小娜说。 “爸。”我叫了一声。 “孩子,你去哪了?你,你,你真,真抢银行了?”父亲一边说一边咳嗽。 “我没有。”我说。 “冯叔叔,李姨,冯起承没有去打劫银行,这全都是误会,他去新洲上班,在路上被车撞了,头摔在地上,然后失去了记忆,暂时失去记忆,不用担心。”周小娜说。 “是吗?可怜的孩子,头被车撞得厉害吗?好了没有?”母亲摸着我的头。 “没事,”我晃了晃脑袋,“你们看现在不是挺好吗。” “没事就好,”父亲又咳嗽了两声“,吃饭了没有?起承他娘,我去菜市场转转。” “老头子,你病成这样了,不能去买菜?”母亲说。 “起承来了,我病就好了,你看看,我都不咳嗽了。”父亲说。 “等会我去买菜。”母亲说。 “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了。”我说。 “哪能随便吃,起承他娘,你买条鱼回来,我来做,红烧鱼。”父亲说着要下床。 “您老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我来做饭吧。”我说。 “起承他妈,我怎么听他说话这么别扭呢?这是我儿子吗?怎么和客人一样?”父亲说。 “他的头被车撞了,还没恢复记忆呢!”周小娜说。 “小娜,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母亲问。 “很快的,我觉得要带他去熟悉的环境,经常和亲人朋友在一起,慢慢就会恢复记忆的,冯彩虹呢?”周小娜说。 “在屋里睡觉了。”母亲说。 “孩子在吗?”周小娜问。 “孩子在那个老妖婆家了。”母亲说。 “谁来的呀?”外屋有人在问。 “彩虹啊,快来,你哥来了。”母亲说。 一个模样俏丽的女人走进来,揉了揉眼睛,“不会是做梦吧,真是我哥来了?” “什么做梦?就是你哥啊。”母亲说。 “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冯彩虹说。 “你好,那个,我也不算瘦。”我说。 “你好?哥,你没事吧?”冯彩虹问。 “彩虹,你哥在新洲被车撞了,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他现在要重新认识你,那个抢劫银行的事不是他干的,是个误会,我们来的时候,专门去派出所了,警察说抢劫银行和你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周小娜说。 “被车撞失忆了?谁撞的?”冯彩虹问。 “不知道,警察还没抓到那个肇事司机。”我说。 “哥,我是冯彩虹,你真得不认识我了?”冯彩虹问。 “冯彩虹?这名字好像很熟悉。”我说。 “我的娘来,冯起承,我是你亲妹妹啊,你在想想?”冯彩虹说。 “想,想不起来。”我说。 “彩虹,你说点他有可能会记到的事情。”周小娜说。 “好,哥,你还记得吧,你上高中的时候,你喜欢养金鱼,有一次,和你吵架,我把你的金鱼放在炉子上烤了,我对你说这是给鱼洗桑拿,你气得乱蹦,想起来了没有?”冯彩虹说。 我点了点头。 “想起来了?哥,你真想起来了!”冯彩虹兴奋地说。 “烧金鱼?我没,没有印象。”我说。 “没印象?那你点头干什么啊?”冯彩虹问。 “不好意思,你再问我一次吧。”我说。 “啊?还要再问?好吧,你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你吵架,我把你养的金鱼放在炉子上烤,我对你说这是给鱼洗桑拿,你气得差点跳楼。”冯彩虹说。 我用力摇了摇头。 “我的娘啊,妈,完了,我哥好像精神不正常。”冯彩虹说。 “冯起承,你刚才为什么要点头啊?”周小娜问。 “不好意思,点头就是否定的意思,有时候点头和摇头我分不太清楚。”我说。 “你还有什么怪癖?”周小娜问。 “怪癖?怪癖?我好像喜欢看女人的牙齿,就是女人笑得时候露出的牙齿。”我说。 “啊?什么时候有这样怪癖的?”周小娜问。 “不知道,好像是昨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对?是今天和你在车上看到你笑了,好像也不对,可能是很久以前。”我说。 “哎!我带你去自己的卧室看看吧。”周小娜说。 “好,好,赶紧带他去吧?”母亲说。 周小娜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扇门跟前,她看着我,忽然张开嘴,然后把牙龇出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就喜欢看这个?” 我摇了摇头。. “我靠!”周小娜说着推开了门,这就是你的屋。 我走进去看了看床,又摸了一下桌子,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水晶相片框,里面是一个好面熟的女孩,我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周小娜。 “想起了没有?”周小娜问。 我点了点头。 “我靠。”周小娜躺倒在床上。 572 女儿丫丫 “女孩子说脏话可不好。”我说。 “我以前不说粗话的,至此认识你以后,我的生活就变了,全它妈的乱套了。”周小娜说。 “是我对你不好吗?”我问。 “相当不好,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周小娜说。 “是这样啊,真是糟糕,我以前是这样的人你还喜欢我?” “喜欢?没有啊,我只是想找一个无聊的人打法时间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周小娜胳膊肘支撑着床。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别那么灰心。”我说。 “我是事事都不顺心。”周小娜叹了一口气,“你晚上在这床上睡上一觉,我觉得你有可能恢复记忆。” “不行,我晚上得回家。”我说。 “回家?回什么家?这不是你家吗?”周小娜坐起来。 “对,对,这也是我家,不过,看这些家具和床,还是很陌生。”我说。 “我带你去以前工作的地方看看,你有兴趣吗?”周小娜说。 “好啊,什么时候去?”我说。 笃笃!笃笃笃!有人敲门,“可以进来吗?”母亲问。 “当然可以。”我说。 母亲推门进来,“承承,小娜,你们过来吃哈密瓜。” “我要先给礼品公司打个电话,起承你去吃吧。”周小娜说。 我回到客厅,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彩虹给他捶着腰 “承承,你这一回来,你爸的病都快好了。”母亲说。 “起承,晚上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父亲说。 “哥,你失忆后,是怎么生活的?”冯彩虹问。 “我在外面打工,现在在一家速递公司送快递,是一名快递员。”我说。 “送快递的?你怎么干这样的活啊?”冯彩虹说。 “其他的我都干不好。”我说。 “承承啊,这些日子多亏了周小娜,你爸病了,我们是四处借钱也借不到,是周小娜给的治病的钱,如果不及时动手术,你爸早就撑不住了。”母亲说。 “是啊,我住院那会,都是小娜做饭,然后给我送饭,这孩子为我吃了不少的苦,起承啊,你以后可不能亏待了她。”父亲说。 “不会的,您放心。”我说。 周小娜从卧室里出来。 “来,小娜,坐这边,吃哈密瓜。”父亲说。 “承承,我刚才给你姨和你大伯都打电话了,他们知道你来了很高兴,晚上他们都过来,你和他们好好聊聊。”母亲说。 “我不能回去太晚,丫丫离不开我。”我说。 “丫丫是谁啊?”母亲问。 “我女儿,刚满月,很可爱的。”我说。 “你说什么?承承,你再说一遍?”母亲一脸惊讶。 “我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叫丫丫,刚满月。”我说。 “啊?你结婚了?跟谁结婚?”母亲问。 “她在新洲,叫毕海霞,我出车祸那天,是她救了我,后来,我们两个人就好了,就有了丫丫。”我说。 “是吗?哎呀!我都当爷爷了,走,孩子她娘,我们去看看孙女。”父亲说。 “你老实呆着,你这一身病传染给孩子怎么办,我先跟起承去看看。”母亲说。 “哥,你这结婚了,那,那,小娜姐怎么办?”冯彩虹说。 “是啊,你结婚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周小娜怎么办啊?”母亲说。 “我没事,凉拌。”周小娜吃着哈密瓜头也不抬地说。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说。 “哎!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孩子它爹啊,按理说,儿子结婚生孩子,我该高兴才对,可这小娜怎么办?我都把她当自己的儿媳妇了,盼着啊,起承有一天能回来,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母亲说。 “李姨,我没事,起承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我就挺高兴的了。”周小娜说。 “起承,孩子怎么样?”父亲问。 “挺好啊,长得像我,很可爱,还有一对小酒窝,笑起来能迷死人。”我说。 “是吗?她妈奶水好不好?”母亲问。 “丫丫很能吃,奶水不够,就喝奶粉,还是进口奶粉呢。”我说。 “奶水不够,孩子就亏了,要经常抱她去晒晒太阳。”母亲说。 “她外婆经常抱出去晒的。”我说。 “你今天就走是吧?”母亲问。 “是的。”我说。 “好,那我就跟你过去看看孩子。”母亲说。 “妈,我也要去。”冯彩虹说。 “我已经不咳嗽了,新洲也不是太远,我觉得身体还行。”父亲说。 “你这老不死的,刚好点,你就折腾是吧,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我和彩霞先去。”母亲说。 “爸,我下次回来,把丫丫的相片给你带来。”我说。 “好啊,最好能把丫丫也带来。”父亲说。 周小娜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 “这就去了,我们这就出发,好的,我挂了。”周小娜说。 “这要去哪呀?”母亲问。 “我带起承去他以前工作的礼品公司,这样对他恢复记忆有好处,知道起承要去,马莉,二胖他们都很高兴。”周小娜说。 “好啊,去吧,赶紧去吧。”母亲说。 “爸,妈,彩虹,我去了。”我说。 “去吧,早点回来,这孩子,感觉比以前懂事多了。”父亲说。 我和周小娜出了门。 “这边怎么出租车这么少啊?”周小娜说。 “坐出租车要多少钱?”我问。 “二十多块钱。”周小娜说。 “那挺贵的,你看,那边有个站台,我们去坐公交车吧。”我说。 周小哪鼓了鼓腮帮子,“好吧,那就做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周小娜就盯着我脸看。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还害羞?”周小娜说。 “没,没有啊,这车好多人啊。”我说。 “我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又和你一起坐这辆公交车了。”周小娜说。 “我们以前经常坐这辆公交车吗?” “是啊,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在这车上说,等你有钱了以后,就买一辆公交车当私家车开,开着去旅游,开着去上班。”周小娜说。 “是吗?买那么大的车,多不方便啊。”我说。 “你不想买了?”周小娜问。 “我是觉得开这么大的车太招摇了,也不好停放,再说也浪费油吧。”我说。 “哎!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周小娜说。 “我每天都坐这车去上班吗?” “是啊,不过,后来你开上法拉利了。”周小娜说。 “开法拉利是什么意思?”我问。. “法拉利你不知道吗?就是那种很豪华很奢侈的汽车。”周小娜说。 “我听说过这车,那不错哎,是给哪个老板开车?”我问。 “算了,以后再说这个吧,你现在要平心静气,可以闭上眼睛,对,就这样闭上眼睛,你现在从家里出来,要去礼品公司上班了,你现在就是礼品公司的一个小业务员。”周小娜说。 573 礼品公司 “我是快递员啊。”我睁开眼睛。 “快递员很牛吗?”周小娜说。 “不是很牛,但我喜欢这工作。”我说。 “冯先生,你现在不要再想什么快递员了,你现在务必要赶紧恢复记忆。”周小娜说。 “好,那我就是业务员了,对了,我这业务员平时在公司都做什么?”我问。 “我们是礼品公司,当然要做礼品业务,你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客户,以前你天天混日子,业绩很差,排名公司倒数第二,领导对你都无语了,后来在我的帮助下,你总于脑袋开窍了,从此你奋发图强,废寝忘食,有一次你一天打了三百多个电话,在我的指导下,你业绩突飞猛进,很块公司名列前茅。”周小娜说。 “排名倒数第一是谁?”我问。 “你还关心这个,这个人被开除了,还有,你业绩提高之后,从来都没有谢过我呢。”周小娜说。 “是吗?这不可理喻,我现在谢谢你来得及吧?”我问。 “当然来的及。”周小娜说。 “我现在郑重的感谢您对我的无私帮助,谢谢了。”我说。 “完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问。 “光口头表达谢谢?”周小娜说。 “我明白,我请你吃饭。”我说。 “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问。 “老娘喜欢吃螃蟹。”周小娜说。 “螃蟹?得,得要多少钱?” “也没多少钱?我不挑贵的,二十块钱一只就够了,我来一打。”周小娜说。 “一打是几个?” “12个啊。”周小娜说。 “一只螃蟹二十块钱,两只螃蟹四十块钱,十只螃蟹就是四百块钱,再家上两只螃蟹四十块钱,那就是四百四十块钱。”我掰着手指头。 “错了,是两百四十块钱,你多算了二百。”周小娜说。 “多算了?”我掰着手指头,“一只螃蟹二十块钱对吧,两只就是四十块钱,十只不就是四百块钱吗,再加上两只,不就四百四吗?” 我说完,车厢里有好多人在冲我笑。 “好吧,冯起承,我问你,一只螃蟹八条腿对吧,十二只螃蟹多少条腿?”周小娜问。 “那我算算。”我说。 “大爷,打住,不数螃蟹了,你中午请我吃螃蟹吧?”周小娜说。 “你要吃那么多螃蟹,可我兜里没那么多钱。”我说。 “你现在有多少钱?”周小娜问。 “有一百五十块零两毛。”我说。 “你攒的私房钱?” “你猜对了,这是我攒了两个月的,多亏你给了我一百块钱。”我说。 “也算上了?”周小娜问。 “当然算上了。”我说。 “你都穷成这样了?哎!”周小娜挠了挠头。 “没有啊,我不穷,我一个月有三千多块收入呢,我都缴给海霞了。”我说。 “好吧,我请你吃螃蟹。”周小娜说。 “不用了,螃蟹太贵了。”我说。 “你吃过螃蟹吗?”周小娜说。 “吃过,毛四和石涛都买过。”我说。 “这两个人是谁?”周小娜皱着眉头。 “我的两个好哥们,下次我介绍你认识。”我说。 “你的好哥们已经有两个进牢房了,这两个也快了吧?”周小娜说。 “不许你这么说他们,否则我生气了,不理你了。”我说。 “生气了?你还会生气?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缺少点男人味呢。”周小娜说。 “你这是在骂我吧?” “骂你,怎么了?你很无耻,很无耻!”周小娜说。 “我怎么无耻了?” “你乱和女人上床。”周小娜说。 “我没有啊,我天天送快递,从来都没有对其他女人有非分之想。” “我是说你以前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哎!冯起承,你是不是装的呀?装成自己失去记忆?”周小娜说。 “怎么会装呢!你说我和别的女人上床是真的吗?和什么样的女人上床?你说说看。” “我怎么一说这个,你就来劲了?你真想知道?”周小娜问。 “我,我就是好奇,你不说也行。”我说。 “想知道也可以,等你哪天有钱了,在楼顶的旋转餐厅,请我吃一百只螃蟹,我就告诉你和哪个女的上床了。”周小娜说。 “一只螃蟹二十块钱,两只螃蟹四十块钱,一百只螃蟹呢?一百只螃蟹?”我说。 “别数了,你要再数,我就让司机把你扔下车,不,把你放蒸笼里蒸了吃了。”周小娜说。 “好,不数了,我会努力加油的,你放心。”我说。 “下车,到站了。”周小娜挥了一下手。 我跟着周小娜下了车,走了五分钟的路,来到一栋大楼前。周小娜带我上了楼。 “你确定我以前在这上班?”我问,“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呢?” “安静不好吗?”周小娜说。 “你带我要见谁啊?”我问。 “进了这屋你就知道了。”周小娜说着推开了门。 屋里的人看到我来后,全都站了起来。 “大家欢迎冯起承的到来。”周小娜拍着手说。 周小娜说完,大家噼里啪啦的鼓掌, “来,大家站成一排,让冯起承认一下。”周小娜说。 大家很快站成了一排。 “从右边开始吧,冯起承,你看看这个胖子是谁?”周小娜问。 对面的胖子冲我傻笑着。 “你,你是?我回头看了看周小娜,我不认识他。” “我靠,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二胖啊,你上次说请我吃螃蟹,还没兑现呢?你什么时候请我吃螃蟹?” “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我说。 “面熟吗?”周小娜问。 “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我说。 “冯起承,你过来,看看她你认识吗?”周小娜把我拉到一个女孩身边,这个女孩漂亮得就像是电影明星。 “认识她吗?”周小娜问。 “好,好像有点面熟。”我说。 “你想想她叫什么名字?”周小娜问。 “好像叫,叫,叫周小娜吧。”我说。 我说完,下面一阵哄堂大笑。 “你们笑什么啊?他失去记忆了,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谁都不许笑!”周小娜扳起脸孔。 “冯起承,我不是周小娜,我叫杜诗云,你好好想想。”女孩一脸的妩媚。 “杜诗云?这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说。 “是吗?你在想想,有一次我们公司组织旅游,我把脚给崴了,还是你把我背上车的呢?,那次还遇到老虎了呢?不过是人装扮的。”杜诗云嫣然一笑。 看到她迷人的笑容,我如沐春风。 “愣着干什么?想起什么没有?”周小娜提高了声音。 574 办公室 “没有。”我说。 “那你愣什么呀?”周小娜说。 “冯起承,你还认识我吗?”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男子说。 “你是?” “我王飞啊,我刚来公司的时候,还和你,还有周小娜,我们一个房间睡过。” “你们三个人一起睡啊?”二胖说。 二胖说完又是一阵笑。 “你这个死胖子。”周小娜说着去掐他的胳膊。 “是王飞说的,你怎么掐我啊?”二胖说。 “你小子,想挨揍!”王飞踢了二胖一脚。 “静一下,安静一吓,冯起承,我,我是方志扬,你还记得吗?” “不记的了。”我说。 “还有我呢,”一个丰满打扮时尚的女孩走到我跟前。“还认识我吗?” “不,不认识。”我说。 女孩突然给了我一个拥抱。 “这,这,”我扬着脖子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马莉呀,真可怜啊,被车撞成这样了。” “他这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二胖说。 “不知道,但我觉得大家多给他说点以前的事情,或许能勾起他从前的记忆。”周小娜说。 “以前?以前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方志扬说。 “怎么没有?有,冯起承经常中午请我们吃羊肉拉面和羊肉泡馍。”二胖说。 “对,这个他应该有印象。”王飞说。 “冯起承,你中午请我们吃羊肉拉面吧?”二胖说。 “好啊,我请客。”我说。 “好,还是那么豪爽,你这点没变,我喜欢,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敬重,还是老规矩,两碗羊肉拉面。”二胖说。 “我也要吃两碗。”方志扬说。 “好,中午请你们吃拉面。”我说。 “行,中午让冯起承请你们吃拉面,现在我要带他去见见刘总,可惜今天胡总和叶总去开会了。”周小娜说。 “好,去吧,刘总应该在办公室里,我早上给她说了冯起承要来。”马莉说。 我跟着周小娜去了刘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周小娜把门推开,“不在?肯定是去厕所了,我们等她一会。” “这个刘总是谁?”我问。 “刘红梅,原来是业务部的经理,现在是副总经理,你以前的顶头上司,你们以前关系不错,她经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周小娜说。 “没有印象了,对了,羊肉拉面,多少钱一碗?”我问。 “大碗8块,小碗7块钱。”周小娜说。 “这么贵啊,这么多人要花多少钱啊?我,我兜里的钱好像不够。”我说。 “肯定是不够了,这公司有三十多人,我给你钱,算你请客。”周小娜说。 “啊?请全公司的人吃羊肉拉面?”我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周小娜说。 “我以前也这样请全公司的人吃饭?”我问。 “是啊,你以前经常请的,上到公司老板,下到清洁工,一个也不少。”周小娜说。 “还经常请?不会吧,我发财了?”我说。 “以前我问过你是不是发财了,你说是业务提成多。”周小娜说。 “不对,你说过,我给了你三十万是不是?我哪来这么多钱啊?”我说。 “是啊,我原来怀疑你抢劫了银行,现在警察否决了,那这么多钱从哪来的呢?”周小娜说。 “真是我做业务来的?”我问。 “应该不会,你在礼品公司做得业务提成我都知道,有一次你帮兵兵姐联系了清洁大楼外墙的业务赚了几万块钱,你都给兵兵姐了,还有,你后来去了婚纱影楼干,可能也赚了点钱,但在没离开礼品公司的时候,你就给了我三十万块钱。”周小娜说。 “那就奇怪了,这钱是从哪来的?”我说。 “是啊,我也挺纳闷的,你家境也不好,收入也不是很高,别人也不可能借你这么多钱啊?”周小娜说。 “是不是我挖到金子珠宝什么了?是不是我以前盗过墓?”我问。 “不可能,你胆子很小,我记得有一次你和我一起看恐怖片,你吓得直朝我怀里钻。”周小娜说。 门开了,一个漂亮性感的少妇进来,“哎呀!是冯总来了。” 我急忙站起来,“您是?” “真是记忆失去了,我是刘红梅啊,你想不起来了吗?” “想不起来。”我说。 “你坐,我给你倒茶喝,你最喜欢喝的绿茶。”刘红梅说。 “刘总,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再来,你和冯起承先聊吧。”周小娜说。 “好的,小娜,你忙去吧。”刘红梅说。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刘红梅把茶端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她穿着黑色短裙,肉色丝袜,坐的时候,她双腿并没有合拢,隐约可见白色的内裤。 她盯着我看,眼睛眨都不眨。 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头低了下来。 “你瘦了好多啊,像是变了一个人。”刘红梅说。 “是吗?”我抬头看了一眼,不感对视她,我把目光看别的地方。 “你好像很腼腆啊?”刘红梅说。 “是吗?”我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你真是失去记忆了?”刘红梅问。 “是的,被车撞的,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我家在哪我也不知道。”我说。 “小娜给我说过了,开始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到你本人是这个样子,我就相信了,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刘红梅问。 “不知道,医生说多去以前熟悉的地方,多接触熟悉的亲戚朋友,会慢慢恢复记忆的,不过,医生也说,也有可能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了。”我说。 “是吗?”刘红梅突然站了起来,“我打个电话。” “好,你打。” 刘红梅站起来,拨打着手机,她好像在打给一个男人,她的声音如黄莺一样动听,乳房起伏着,似乎在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刘红梅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一双丝袜腿在我眼前晃悠着,这双美腿似曾相识,腿弯处应该有个黑痣。 刘红梅打完电话,坐到我的面前,她这次把双腿并拢了,她的腿很好看,修长圆润,穿黑色丝袜应该也好看。 “怎么了?我的腿有问题?”刘红梅问。. “你的膝盖,也就是腿弯里有个黑痣吧?”我说。 “有吗?”刘红梅抬起腿看了看,“在哪了?我怎么没看到。” “好像应该有,不大,很小的黑痣。”我说。 刘红梅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裙子朝大腿根撸了撸,接着她开始脱丝袜,一边脱一边不时地看着我。 我不得不把目光放在茶杯上,我突然心跳开始加快了。 ------------------------------------ 575 玉镯 刘红梅把一条腿上的丝袜脱下来,把腿举起来看着腿弯处,“真的有黑痣啊,你比我还熟悉我的身体,你没失去记忆?” “我瞎猜的,感觉你那里有。”我说。 “猜的?冯起承你是不是装的?故意装失去记忆的?”刘红梅问。 “没有,不可能,谁会装失去记忆呢?为什么要装啊?”我说。 刘红梅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开始穿丝袜。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穿丝袜,我突然感觉下身涨涨的,这个女人就像是熟透的樱桃,令人口水欲滴,要是能和她在床上缠绵一夜,浅吟低唱,笙箫锦瑟,那该是多么销魂啊!看到她用手指抚平丝袜,然后穿上黑色的高跟鞋,我那玩意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奶奶个头,不能再硬下去了,我必须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我看着天花板,想起一个绕口令来了。 “天花板要塌下来?”刘红梅问。 “没有,怎么会塌呢!”我念叨着,“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硬。” 刘红梅笑了,“扁担没有板凳宽,不是硬。” 我用另一只手也捂住小腹。 “怎么了?没事吧你?”刘红梅问。 “没事,我就是肚子疼。”我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刘红梅说。 进来的是周小娜。我急忙把身子像狗一样卷缩起来。 “冯起承,你是怎么了?”周小娜问。 “我肚子疼,厕所在哪?”我问。 “在外面走廊里。”周小娜说。 “好,我去一下。”我说着弯着腰,夹紧大腿,撅着屁股溜出了门。 去了厕所,我松了一口气,脑子里还是刘红梅的大腿,趁着这热乎劲,我把那些不安分的小精灵,全都撸了出来。 洗了洗手出来,我终于淡定了,冲周小娜招了招手。 “是不是肚子吃坏了?”周小娜走过来问。 “没有,还,还好。”我说。 “有一股什么味道?好像是你身上的?好难闻啊。”周小娜捂着鼻子。 “不,不会的,我身不会有味道的。”我说。 “你是不是不经常洗澡啊?”周小娜说。 “也洗,洗得不多,一天洗两次。”我说。 “在车上我就问到你身上有一股汗臭味。”周小娜说。 “那我回家再多洗两遍。”我说。 “我把吃饭的钱给你。”周小娜说着掏出一沓钱。 “真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还你的。”我说。 “不用你还了。”周小娜说。 “那可不好,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我说。 “说过不用你还了。” “不行,一定的还,我加利息给你,我可不喜欢占女孩子的便宜。”我说。 “不用你还,你这人怎么这样?”周小娜说。 “不还不太好吧。”我说。 “再说一遍,这钱不用你还。” “那,那,那多不好,我要欠你一辈子情的。”我说。 “你怎么这么啰嗦?” “我,我啰嗦吗?”我摸着后脑勺。 “好吧,这钱你必须得还,并且要双倍还我。”周小娜瞪着我。 “那,那怎么就双倍了呢?”我说。 “因为你喜欢装逼。”周小娜说。 “我,我,嗯,嗯,那,行,好吧。”我沮丧地说。 “走吧,吃饭去。”周小娜说,“我都让他们在饭店等着了。” 周小娜领着我去了饭店,三十多口人,把饭店都坐满了,男女老少,叽叽喳喳,像是来了一群麻雀。 热气腾腾的面上来了。 “大家安静一下,停一下嘴,让冯起承冯总给我们讲两句话。”马莉说。 “站起来啊冯起承?”周小娜说。 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那个,那个大家好,大家吃吧。”我说着坐了下来。 “完了?”二胖说。 “大家吃,多吃,别吃撑着了。”我只好再站起来。 我说完下面一阵大笑。 “坐吧,冯起承,别站着了。”周小娜说。 我坐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面,看上去还不错。 “起承,你以前最喜欢吃这家的面了,羊肉泡馍也挺好吃的,要不要给你来一碗?”周小娜说。 “不用了,”我端起碗,扫了一眼饭店,忽然我看到门口停下来一辆白色轿车,一个女人在车里冲我招手。 我一手端面,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女人冲我点了点头。 我端着一碗面出了饭店,走到车门前,忽然那女人和车一下消失了。 “冯起承,你怎么跑出来了?”周小娜说。 “刚才有个女的在车里冲我招手,我就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不见了。”我说。 “哪有车和女人啊,这门口根本就没有。”周小娜说。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说。 “吃完饭,我们就回家。”周小娜说。 “你不上班吗?” “我请假了。”周小娜说。 吃完了饭后,我和周小娜回到了家。 母亲和冯彩虹在收拾东西。 “小娜,你看看,我们还要带什么?”母亲问。 “不用带什么,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不用带洗脸毛巾,旅馆里什么都有。”周小娜说。 “我是说要给亲家买点什么东西?”母亲说。 “那就买点鸡蛋吧。”周小娜说。 “妈,你这是第一次见儿媳妇,要给见面礼的。”冯彩虹说。 “对,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给什么东西好呢?”母亲说。 “最好是送一个金项链或者手链什么的,妈,你还得包一个红包给新媳妇。”冯彩虹说。 “这要好多钱啊!我哪有这么多?要包多少钱?”母亲说。 “最少得两千,妈,我只能出500块钱。”冯彩虹说。 “家里还有一千,还差500。”母亲说。 “李姨,这2000块钱我出吧,还有,你上次给我的玉镯子,我都很少戴,还是给新媳妇吧。”周小娜说。 “那怎么行呢?钱不能你出,玉镯子我是送给你的,我怎么能再收回来?”母亲说。 “就别跟我这么客气了,玉镯子是你送给未来儿媳妇的,我戴着不合适,做不了你们家的媳妇,那我就认个干妈吧。”周小娜说。 “哎!你这孩子啊,好,我就认你这个闺女了,以后你就是妈的亲闺女。”母亲拉着周小娜的手说。 “妈!你也不容易,以后我好好孝敬你。”周小娜说。 “妈,周小娜是你亲闺女,那,那我呢?我不是亲的了?”冯彩虹笑着说。 “你也是亲的。”母亲摸了一下冯彩虹的头。 “小娜,真得很感谢你。”我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她把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用手巾小心翼翼地包上。 “起承啊,你那个海霞,她家什么情况啊?”母亲问。 “还好吧,就是海霞她妈有点不好说话。”我说。 “是吗?”母亲说。 576 吃软饭 “怎么不好好说话?她妈欺负你了?”冯彩虹说。 “没有,只是海霞她妈一开始不同意我和海霞在一起。”我说。 “为什么不同意?”母亲问。 “她妈有点看不上我,不说这个好吗?”我说。 “看不上你?这老太太什么眼光啊,等我去了我好好教育教育她。”冯彩虹说。 “不,不是,”我摆着手,“她妈对我还不错。” “干妈,我带冯起承去外面转转,顺便买点东西。”周小娜说。 “好,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母亲说。 我跟着周小娜出了门。 周小娜招手拦着出租车。 “为什么不做公交车呢?”我问。 “你坐公交车还坐上瘾了?”周小娜说。 “我感觉坐公交车心里踏实。”我说。 “放心,不用你出钱,时间紧迫,打车快,上车吧。”周小娜说。 上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大型商场的门口。 “来这里干什么?”我问。 “我想买衣服。”周小娜说。 “嗯,是这样啊,是不是让我帮你挑选?”我笑着说。 “是啊,你以前挑衣服很有眼光的。”周小娜说。 “你这就找对人了,海霞的衣服都是我帮她挑的。” “在我面前,你能别提你那个海霞吗?” “好,以后不提了。”我说。 周小娜带我进了一个服装专卖店。 “这家服装店,我挺喜欢的。”周小娜说。 “都是男装啊?” “给你买套衣服。”周小娜说。 “不,不用了,我有衣服穿。”我说。 “你这衣服穿的和农民工一样,我早就想给你买衣服了。”周小娜说。 “我,我这身衣服像农民工?”我有些吃惊。 “多少钱买的?”周小娜问。 “在批发市场买的,衬衣加裤子,还不到50块钱,但回去以后我就后悔了。”我说。 “为什么后悔?” “我当时没有沉住起气,我可以给老板娘再还10块钱的,再还15块钱都有可能。”我说。 “你这身衣服就够便宜了,你再还15块钱,就30多块钱了,人家还不亏本?”周小娜说。 “不会亏的,她们拿的衣服便宜,下次我就有经验了,最起码让她再送我一个帽子。”我说。 周小娜笑了,“哎,冯起承啊,冯起承,没想到你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这样子不挺好吗?” “不跟你废话了,你看看这衬衣怎么样?”周小娜拿过一件衬衣。 “挺好看的,多少钱?”我看了看标签,“啊?要48块五毛钱啊?太贵了。” “就要这件。”周小娜说。 “别,我先谢谢你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看还是找家便宜的店吧。”我说。 周小娜笑了笑,“我就喜欢这件,必须的买,你要是不要,我就直接扔马路上去。” “那,那就买吧,我穿。” 我跟着周小娜去了收银台。 “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收银员问。 “付现金。”周小娜从钱包里掏出500块钱来。 收银员接过钱,然后找了15块钱。 “不对吧,是不是算错了?48块5啊!”我说。 “先生,这件衬衣是485块钱。”收银员说。 “啊?这么,这么贵啊?那我看错了,我不要这衬衣了。”我说。 “我没看错,我要这衬衣。”周小娜一脸的平静。 “这也太贵了,都块500块钱了。”我说。 “拿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你不穿,我就扔大街上去。”周小娜说。 “这就穿啊,这衬衣还没洗呢?”我说。 “不用洗了,我等不及了。”周小娜说。 “那,那我就换了。”我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们这边还有最新款的裤子。”一个女服务员拿过一个黑色西裤。 “不要,不要了,太贵了。”我摆着手说。 “衬衣有了,裤子也得配上啊,冯起承,这裤子拿过去试。”周小娜说。 “多少钱?”我问。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钱又不用你出,抓紧时间拿去换。”周小娜说。 “好吧,我换。”我说。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后,周小娜手里又拿了一双皮鞋和一条领带。 “这也要买吗?”我说。 “废话,这还用说,拿去换了。”周小娜有些不耐烦了。 我只好在回去换。换了衣服出来,我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 “头发也要剪一剪,等回新洲我带你剪,男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穿衣服就要穿出品味。”周小娜说。 “我也知道啊,但这需要钱啊,你花了多少钱了?这么多钱,我怎么还啊?”我说。 “不用你还,如果你真想还的话也可以,十倍的价格还我,少一分钱也不行。”周小娜说。 “这,这,”我撇了撇嘴,“那我还不起了。” “所以,以后我再给你买东西,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记住没有?” “我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像很大的领导。”我说。 “我就是领导,我是礼品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下个月就是副总经理了。”周小娜说。 “哎呀,这么大的官啊,失敬,失敬。” “你说话的声调还没变。”周小娜说。 “我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你给我买衣服吗?”我问。 “那当然,你在我面前乖的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给你买什么,你就穿什么,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没有现在这么多废话。”周小娜说。 “我,我吃饭也是你出钱?”我问。 “那当然了,你没有我赚钱多,所以日常开销都是我的,大到家具,小到肥皂盒卫生纸,包括你的内裤袜子,也都是我买的。”周小娜说。 “我,我是吃软饭的?还,还是被你包养了?”我问。 “你觉得呢?”周小娜说。 “那就是吃软饭的,包养太难听了。”我说。 周小娜突然大笑,她弯着腰扶着我的肩膀笑个不停。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冯起承,你也有今天啊。” “听你这话,我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我说。 “记住了冯起承,你欠我的太多了,你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了,记住了,以后要听话。”周小娜说。 “我记下了。”我说。 “我觉得你真是挺可爱的,哎!走吧,”周小娜突然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啊?”我说。 周小娜搂着我的脖子说,“普希金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一天很快就要过去,请相信,欢乐日子即将来临,瞎扯淡,去他娘的吧!” 577 名字风波 去新洲的时候,我给海霞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找到家人了,并告诉她我的名字不叫杨上迁叫冯气承,还有,卡尔是我失忆之前养的狗,是它把我带回来了家。 一路奔波,车轮滚滚。我带着母亲,周小娜和冯彩虹站在了海霞家楼下。 “这房子好旧啊?”冯彩虹说。 “是啊,你看前面的楼多高呀,把光线全都挡住了。”母亲说。 “光线是不好,白天也要开灯,赶快上楼吧。”我说。 敲门进去,海霞一家人都在客厅里坐着。 “你们快坐。”秦姨说。 “你们这房子好小啊!”母亲把一篮鸡蛋放在茶几上。 “是小了一点,老房子了。”毕叔说。 “这白天开灯真浪费电啊。”冯彩虹说。 “冯起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介绍一下。”周小娜说。 “对,我来介绍,这是海霞妈,海霞爸爸,这是海霞的弟弟毕爽,我再介绍我妈,这是我妈,这是我妹妹冯彩虹,这是,这是?” “这是我干女儿周小娜。”母亲接过话说,“孩子呢?” “孩子在屋里睡觉了。”秦姨说,“海霞,你看看丫丫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就抱出来。” 海霞进了屋,“妈,丫丫醒了,我这就抱出来。” 海霞把孩子抱了出来。 “哎呦,这小家伙真可爱啊。”冯彩虹说。 “长得像冯起承。”周小娜说。 “是啊,真像冯起承,来,让奶奶抱一下。”母亲说。 “这家伙长大一定是个大美女,妈,我抱一下。”冯彩虹说。 母亲把孩子交给了冯彩虹,然后翻包拿出钱和玉镯。 “海霞啊,这钱是给你的见面礼,还有,这是玉镯,是我婆婆传给我的,给你吧。”母亲说。 “妈,谢谢了。”海霞高兴地接过钱和玉镯。 “晚上在这吃饭吧。”秦姨说。 “这么多人,不方便吧。”母亲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菜都买好了,我等一会就去做,很快就好。”秦姨说。 “丫丫,给奶奶笑一个。”我说。 “这孩子小名叫丫丫?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唤鸭子的,谁给起的名字。”母亲说。 “是海霞给起的。”我说。 “孩子大名叫什么?”母亲问。 “也叫丫丫。”我说。 “大名也叫丫丫?这名字不好,不好听,能不能换一个名字?”母亲回头问秦姨。 “这名字有什么不好的,毕丫丫,很洋气的。”秦姨说。 “叫什么?”母亲问。 “毕丫丫啊?”秦姨说。 “毕丫丫?不是冯丫丫吗?”母亲说。 “这孩子随我们家的姓。”秦姨说。 “这不对啊,孩子应该随男方的姓,怎么能随女方家的姓呢?”母亲说。 “你这是过去的思维了,现在是新社会,随男方的姓和随女方的姓都一样的。”秦姨说。 “既然都一样,那为什么就不能随我们冯家的姓?”母亲说。 “妈,丫丫叫什么姓,不,不,不重要。”我说。 “什么不重要?这是冯家的种子,怎么能随别人的姓呢?这不行,必须改过来,我们冯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孩子随别人家的姓,那冯家就断后了。”母亲说。 “你这是封建迷信,话说过来,孩子是冯家的种子,但没海霞这块地,这种子能发芽吗?哎!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秦姨说。 “没有这块地,还有别的地可以生根发芽呢!”母亲说。 “你什么意思?什么还有别的地?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是不是想换地了?你说说?”秦姨说。 “妈,孩子,要不就叫冯毕丫吧?”海霞说。 “什么冯毕丫,多难听啊,不行。”秦姨说。 “那叫毕冯丫丫?”海霞说。 “不行,这更难听,什么丫丫,这都成日本人了。”母亲说。 “妈,名字真的不重要。”我说。 “什么不重要,起名字要看生辰八字的,哪能随便起名字呢?”母亲说。 “真是个老古董,现在谁还讲这个?”毕爽说。 “你说谁老古董?”冯彩虹叉着腰。 “嗯,不是老古董啊,那就是出土文物。”毕爽说。 “哎!你怎么能骂人呢?太不像话了。”冯彩虹说。 “别这样,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为一个名字争来抢去的。”周小娜说。 “小娜,这是别人跟我们抢啊。”母亲说。 “妈,没那么严重。”我说。 “谁跟你们抢啊,是你儿把我们家海霞抢走的,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根本就不门当户对。”秦姨说。 “那么说是我们家高攀了,你看你们这家?这房子还能住人吗?和农村里的猪圈有什么不同?还不如猪圈呢,猪圈还能见着阳光呢。”母亲说。 “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够呛啊。”秦姨说。 “彩虹,小娜,我们走。”母亲说。 “妈,不能有话好好说吗?不是说还在这里吃饭吗?”我拉着母亲的胳膊。 “这还能吃饭?”母亲挣开我的手,气呼呼地开门出去。冯彩虹和周小娜也跟着下了楼。 我跑下楼追上了她们。 “怎么会这样啊?本来好好的,这么就吵起架来了呢?”我说。 “什么这样?起承,你是被这一家人给骗了,哎,可怜孩子了。”母亲说。 “先去旅馆休息一下吧,我好累啊。”冯彩虹说。 “好,去旅馆。”母亲说。 我跟着她们也去了旅馆。 开了门进去,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着气。 “叹什么气?你回去吧。”母亲说。. “等一会让起承走吧,估计现在回去,他会被丈母娘骂死的。”周小娜说。 我突然想到了毛四和石涛,或许他们能调解矛盾。 “小娜,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好朋友。”我说。 578 桃花运 “什么样的朋友?”周小娜问。 “你见见就知道了,尤其是石涛,比我亲哥还亲,在我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帮着我,他为了让我早点恢复记忆,自己拿钱给我看医生催眠,他女朋友为这个事还和他吵架,现在两人关系还很紧张呢。”我说。 “是吗?那这个人还真不错。”周小娜说。 “还有一个朋友叫毛四,看上去像是一个小混子,但人不错,我被车撞后,就是住在他家的,他每天早上给我煮燕窝吃,现在一看到燕窝,我就想吐。” “哎呦,燕窝好贵啊,这个叫毛四的对你也不错。”周小娜说。 “不知道晚上毛四在不在家,我们现在就过去,好在他们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我说。 “好吧,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认识一下你这两个哥们,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周小娜说。 “你这身上的衣服不挺好看吗?” “是吗,那我就不换了。”周小娜说。 “不知道他们见了你会是什么反应,肯定没想到我以前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说。 周小娜冲我笑了笑。 我带着周小娜去了石涛家。进了屋,看到毛四在客厅里吃方便面,石涛端着茶杯看着墙上的彩票。 “你怎么来了?”毛四回头说,“还带着一个美女!” “涛哥,毛四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找到我家了,我的名字原来叫冯起承,不是杨上迁。” “是吗?”石涛茶杯里的水都洒出来了。 “真的假的,你想起以前的事了?”毛四抹了抹嘴。 “没有。”我说。 “这美女是谁啊?”毛四问。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叫周小娜,现在是我们那边礼品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得意地说。 “起承,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石涛问。 “是这样的,”我就把灰机把周小娜带来,以及父母到海霞家发生的不愉快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 “杨上迁,恭喜你啊。”毛四说。 “从今天起我不叫杨上迁了,我叫冯起承。”我说。 “真是谢谢你们两位了,来的时候,冯起承给我说了,两位对他帮助很大。”周小娜说。 “没什么?我最看中的是冯起承的人品,他为人仗义,做事踏实,有他这样的朋友,我很知足,也很欣慰。”石涛说。 “涛哥,你这话说得我听得别扭,什么欣慰啊,欣慰个毛?杨上迁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他特能装逼。”毛四说。 “我现在叫冯起承了,不是杨上迁,什么装逼啊,你不能好好说话吗?”我说。 毛四笑了笑,“我靠,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以前的女朋友也这么漂亮。” 王菊和孩子呢?我问。 “回娘家了,你不来,家里不热闹。”毛四说。 “冯起承,你让你妈和你妹妹来这里住吧,住旅馆多浪费钱。”石涛说。 “是啊,你让他们来,我住客厅。”毛四说。 “谢谢,不用了,住不长,这两天就回去了。”周小娜说。 “冯,冯上迁,你这女朋友长得很标志啊,越看越漂亮,还是个领导,真厉害。”毛四说说。 “不是冯上迁,你什么记性?”我说。 “哎,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对了,她去了海霞家,海霞应该知道你们关系了吧?”毛四说。 “没给她说,这事我觉得没必要给她说。”周小娜微笑着。 “是,是,没必要,绝对没有必要。”毛四说。 “起承,海霞她妈很固执啊。”石涛说。 “是啊,他们一家人好像都没把冯起承放在眼里。”周小娜说。 “给孩子改名字这事,还得好好商量,既然是这种情况,我建议孩子的姓还是冯毕比较好,现在要想个好的名字,让两家都能接受。”毛四说,“不如叫冯毕美丽吧,这名字多华丽。” “不好听,不像个名字。”石涛说。 “哎,为了名字两家能吵成这样?明天我劝劝秦姨吧。对,你们吃饭了吗?”毛四说。 “还没吃饭。”我说。 “我给你们弄点燕窝粥。”毛四说。 “别,千万别,我吃不下去。”我说。 “我们等会去外面吃。”周小娜说。 “那好,你们先坐,我要去冲个澡。”毛四说。 毛四去冲澡了。 “冯起承,真为你高兴,你终于找到家了,明天我去看看你妈。”石涛说。 “好啊。”我说。 “明天中午,我们请你和毛四吃饭。”周小娜说。 “哎,不用了,我这个当哥的请客,这个就别给我争了。“石涛说。 ”那好吧。”周小娜说。 “涛哥,我有个事不明白,我以前好像有很多钱?”我说。 “是吗?你怎么知道自己有很多钱的?”石涛问。 “这事好奇怪,小娜告诉我,我以前给了她三十万块钱,我自己好像挣不来这么多钱啊,我就奇怪了,这钱是从哪来的?三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说。 “你以前做过生意吗?”石涛问。 “没有,我就在公司打工,怎么也不可能一下赚这么多钱。”我说。 “是不是你有个朋友特别有钱,借给你的?”石涛问。 “不会,”周小娜说,“冯起承给我钱的时候,据我所知,他没有什么有钱的朋友,他家里也没有钱,冯起承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学费不够,他妈为此还卖过血。还有,他后来还给一个朋友投资了几十万块钱,开了一个餐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参与盗墓了。” “这不可能吧,冯起承不像是干这种事的人。”石涛说。 “也说不定,我听冯起承说过一件事,他以前去过一家工厂,这工厂座落在过去的火葬场,火葬场下面是个古墓,有一个叫什么三爷的人,想起来了,叫牛三爷,牛三爷在盗挖这个墓地,冯起承给我说过他认识这个牛三爷,后来牛三爷的女儿还专门来找过冯起承。”周小娜说。 “还有这事?看来还真有可能。”石涛说。 “不会吧,我怎么会参与盗墓呢?我是怎么了?不是抢劫银行就是盗墓,我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说。 “你以前无恶不作,哎,真让人操心啊,抢劫这事完了,又出了个盗墓。”周小娜说。 “是,是吗?”我摸了摸后脑勺。 “吃饭去吧,我肚子饿了。”周小娜说。 “赶紧去吧。“石涛说,”明天中午我请客,说好了。” 我和周小娜找了一个小餐馆。. 坐下来点了两个菜,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到一个胖男人冲我狞笑着,我不由哆嗦了一下。 “你,你,你干嘛?”我问。 “干嘛?”男人呵呵笑了,“我的娘来,你真能装啊。” “我装什么了?”我不解地问。 另一个男人走到我身边,他年龄看上去要比这个胖男人要大一点,他用手用力的推了一下我的脑袋,“冯起承,你小子,真是有桃花运啊,抛弃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579 罗拉拉 “你们是谁啊?”我问。 “不会吧,你不是冯起承?我们认错人了?”年龄大一点的男子说。 “就是他,装什么装?怎么了,故意不认识我们?想躲债是吧?”那个胖子说。 “对不起,你们可能是冯起承以前的朋友吧,”周小娜指了一下自己的头,“他被车撞了,以前的记忆全失去了。” “被车撞了?真失去记忆了?”年龄大的男人说。 “是的,千真万确,都有两年了。”周小娜说。 “起承,我还以为你偷偷跑了呢,我是崔子模,他是黄文斌,想起来没有?” “不记得了。”我说。 “真不记得了?胖子,看来我们冤枉他了,起承啊,罗拉拉都快疯了,她到处找你。”黄文斌说。 “罗拉拉是谁?”我问。 “你女朋友啊!这个也忘了?”崔子模说。 “我女朋友?我女朋友?”我喃喃地说。 “这位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崔子模问。 “她,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叫周小娜。”我说。 “以前的女朋友?起承,你到底有多少女朋友啊?”黄文斌说。 “什么时候认识的?”崔子模说。 “我还没来新洲的时候,她就是我女朋友了。”我说。 “好啊,你脚踩两只船啊。”崔子模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发誓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我说。 “我也不相信冯起承是这样的人,不过,他失踪后,罗拉拉真的要疯了。”黄文斌说。 “这容易,把罗拉拉叫来不就清楚了吗?”崔子模说着去掏手机。 “胖子,别,要是万一,你懂我的意思吧,还是我们当面先去问问罗拉拉。”黄文斌说。 “不用这么麻烦了,还是打电话让这个女孩来吧,”周小娜说,“我倒是想见见,放心,打不起来的,冯起承现在已经和别的女孩结婚了。” “啊?起承,和谁结婚了?我脑子有点乱啊。”崔子模说。 “我脑子都成浆糊了。”黄文斌说。 “还是我来说吧,和冯起承结婚的女孩叫毕海霞,冯起承被车撞了后,这个女孩把他送到医院,就这样认识的,日久生情,两人就勾搭上了,然后结婚生子,他女儿刚满月。”周小娜说。 “我靠,都有女儿了。”崔子模说。 “你们怎么又在一起了,是不是冯起承把妻儿抛弃了,和你私奔,这故事都能写成小说了。”黄文斌说。 “不是,原来我和冯起承养了一条狗,这条狗找到了冯起承,然后狗带我找到了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周小娜说。 “明白了,姑娘你什么打算,是和他私奔,还是让他回去?”崔子模说。 “我现在没想这么多,我就是想让他赶快恢复记忆,好在遇到了你们,这样就更好帮他恢复记忆了,所以,让那个叫什么拉拉的女孩也来,说不定冯起承就会恢复。”周小娜说。 “我打个电话吧。”崔子模说着拨了拨手机,“手机占线,等一会我再打。”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黄文斌说。 “起承,坦克,坦克车有没有印象,就是我们要从俄罗斯买的坦克车?”崔子模问。 “好像?好像有点印象,坦克?坦克车在哪了?”我说。 “可惜,让别的公司买走了,现在放在公园里,很赚钱,你要是不失踪的话,我们就发达了,哎,这都是命啊!”崔子模说。 “什么坦克,谁买坦克?”周小娜说。 “是冯起承要买坦克,他出钱,这事是我联系的,我有一个亲戚在俄罗斯。”崔子模说。 他买坦克车?天哪,这要多少钱啊?周小娜说。 “二手坦克车,不贵的,要价60万,当然可以还价,冯起承当时有20万块钱,他说他还能再借些钱。”黄文斌说。 “20万?又出来个20万,冯起承你哪来的钱?”周小娜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他说是他借的。”崔子模说。 “是谁借钱给他的?”周小娜问。 “他好像说是一个亲戚借给他的。”黄文斌说。。 “不可能,他没这么有钱的亲戚。”周小娜说。 “是吗?那就不知道了。”崔子模说。 “你们刚才说冯起承欠了你们钱了?什么意思?”周小娜说。 “是这样的,当初他有了20万块钱后,购买俄罗斯坦克的手续还没办好,冯起承就想先拿这20万开个公司,公司就开了,我和黄哥,还有罗拉拉就跟着他干了,不过干了一个月,就亏了很多钱,工资也没发给我们,然后他就失踪了,所以我们都以为他跑了。”崔子模说。 “是这样啊,他还开公司呀,他真能折腾。”周小娜说。 “我再给罗拉拉打电话,她知道冯起承来了肯定会很高兴。”崔子模说。 580 床沿 “我来给罗拉拉打吧。”黄文斌说着拨手机,“哎,她怎么关机了呀。” “是吗?刚才还占线呢!”崔子模说。 “关机了。”黄文斌挂了电话。 “我去一下洗手间。”周小娜说。 “在前面。”崔子模指了一下通道。 周小娜离座走了过去。 “起承啊,你这女朋友真不错啊,不比罗拉拉差。”崔子模说。 “刚才给拉拉打电话通了,我故意挂掉的,我觉得罗拉拉来了不好,搞不好会打起来。”黄文斌说。 “是啊,那让罗拉拉去我们家吧,起承,你还记得那个房子吗?”崔子模说。 “不记得了。”我说。 “那你给我们留个电话吧,你晚上和周小哪一起睡吗?”崔子模说。 “不,不可能和她睡,她住旅馆,我晚上得回家。”我说。 “那好,我去接你。”崔子模说。 “可以,但我不能太晚回去。”我说。 “怕媳妇是吧?”黄文斌说。 “不是。” “起承,你不如接着搞你那个公司,你不是有个亲戚很有钱吗?能不能再借点,来个东山再起。”崔子模说。 “亲戚有钱?我不记得是哪个亲戚了,不过,我回去问问我妈,对了,罗拉拉长得什么样?”我说。 “长得挺漂亮的,比周小娜个子高一点,身材也丰满一些。”崔胖子说。 “我以前是不是和她同居了?”我问。 “是啊,是同居,但不在一个房间里睡?”崔子模说。 “不在一个房间里睡啊?没发生身体什么的接触?”我问。 “你和罗拉拉是不是一起睡过?我不太清楚,你们应该睡过吧?”崔子模说。 “起承,等会你们见面,你问问罗拉拉不就完了,如果没睡,那你们就睡了吧,吃完饭,我就让罗拉拉去家里。”黄文斌笑了笑。 “我结过婚了,不能和女孩乱睡觉的,我把周小娜送回旅馆,就去你们那。”我说。 “什么结婚?女人这事,你不睡,就会被别的男人睡,这事可不能谦虚。”崔子模说。 “等周小娜来,我们就撤吧。”黄文斌说。 我把周小娜送回了旅馆。 母亲拉着我的手,端详着我。 “妈你老看他,我哥都不好意思了。”冯彩虹说。 “起承啊,哎!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摸着我的头。 “哥,这两年你不在家,我妈经常晚上睡觉失眠。”冯彩虹说。 “妈,这房间就一张床,你们三个人能睡下吗?要不要再多开一间房?”我说。 “多开一间房不花钱吗?我打地铺。”周小娜说。 “这个海霞对你怎么样?”母亲问。 “还不错,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我说。 “是不是她欺负你了?”冯彩虹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说。 “起承啊,不如你带着海霞和孩子去家里住一段时间吧?”母亲说。 “恐怕不行,海霞和我这边都有工作。”我说。 我手机响了,是崔子模打来的,他说已经到旅馆大门口了。 “妈,我要回家了。”我说。 “好,走吧,注意安全,我和你妹明天就回去了,你爸身体不好,我不放心。”母亲说。 “好吧,”我转身出了门。 “起承,你等一下,我想和你说两句。”周小娜说。 “好,你说。” “今天那个胖子说,你拿了二十万开公司,这钱又是从哪来的?”周小娜说。 “不知道,感觉我以前很有钱。”我说。 “你借给我三十万,现在又拿出二十万开公司,我听你妈说,你以前还给家里6万,每个月还给家里钱,再加上你投资诗人书屋的几十万,这算上去差不多有100多万了,你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呢?”周小娜说。 “我怎么这么有钱啊?这么多钱都借给别人?我自己一定还有好多钱吧,我自己的钱呢?”我说。 “是啊,你好像是一夜暴富,我真得怀疑你去盗墓了,哪天去找一下火葬场的牛三爷,就真相大白了。”周小娜说。 “好,什么时候去?”我问。 “等我回去,问胡总要电话号码和地址,我们就可以去了。”周小娜说。 “胡总是谁?” “胡羽佳啊!你原来是她的司机。”周小娜说。 “我先回去了,明天有时间再和你聊。”我说。 “路上注意安全啊。”周小娜拉了一下我的手。 “好的,我知道。”我说。 我出了旅馆,崔子模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我和他上了出租车。车很快停在了一栋楼下。 “那个罗拉拉来了没?”我问。 “早就来了,在家等你了,黄哥已经把你的情况和她说了。”崔子模说。 “是吗?我还真有点紧张啊。”我说。 “紧张个屁,老子真是嫉妒你啊,床都给你收拾好了。”崔子模说。 我跟在崔子模屁股后面进了屋。 客厅里有两个女人,看到我后,这两个女人都站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其中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女人很面熟。 “起承,猜一猜,哪个是你女朋友?”崔子模说。 我突然想起这个面熟的女人是在哪见到的,记得有一天毛四带我去一家商场的门口给人家擦皮鞋,这个性感俏丽的女人是我的第一个客户,给她擦皮鞋的时候,她好像还和情人打电话,我又看了看年轻一点的女孩,她的模样俊俏,戴了一定褐色的帽子,黑色短裙,腿上是黑色长筒丝袜,一副很激动的样子,难道她就是罗拉拉? “愣着干什么?猜呀!”崔子模说。 “起承,不许乱猜啊!有一个可是我的媳妇。”黄文斌说。 “看来他真失去记忆了。”年龄大一点的女人说。 “好吧,我来介绍,”黄文斌拉着年龄大一点的女人,“这个时髦性感的少妇,是我的媳妇春芳,你的春芳姐,这个妙龄少女就是罗拉拉。” “起承啊,你这两年去哪了呀,你姐都想死你了。”春芳姐说着拉起我的手,然后拍了拍,“听说你都结婚生子了?” “是,添了一个女儿。”我说。 “拉拉,你和起承去房间里说话吧。”黄文斌说。 “那,那好吧。”我说。. 罗拉拉推开了门进去,我回头看了一眼春芳姐和黄文斌。 “去吧,墨迹啥,进屋啊,枕头下面有套子,日本进口的,抽屉里有碟片,也是日本进口的。”崔子模说。 我进了屋,把门关好,看到罗拉拉坐在床沿上。 “你过来坐吧。”罗拉拉说。 我看到床对面有一张椅子,好像是罗拉拉放好的。 “坐这吗?”我的心莫名的狂跳了起来。 “你想坐哪就坐哪。”罗拉拉说。 “那,那我坐椅子。”我走过去坐下,罗拉拉的脚几乎要碰着的我膝盖了。 581吵架 罗拉拉看着我一声不吭,她眼睛眨都不眨,盯着我看。 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我,我是冯起承,那个,有意思吧,我以前叫杨上迁,后来是一条狗找到了我,就这样我找到了家里的人,有意思吧。” 罗拉拉还是一声不吭。 我咽了一口唾沫,“我被车撞了后,我就去夜总会了,不,先去的医院,然后去夜总会,做了一个小主管,可惜夜总会倒闭了,之后,我就去快递公司了,现在是一名快递员。” 罗拉拉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的腿。 我迅速扫了一下她的丝袜腿,“不,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罗拉拉没有搭腔继续看着自己的腿。. “做快递员也挺有乐趣的,每天都能认识很多陌生人,还有每天给人送花的,有一个男的天天给女孩送花,每次我帮他送过去,那个女孩看都不看一眼,就让我把花扔垃圾桶里,挺有意思的吧。” 罗拉拉终于不看自己的腿了,她张开嘴说话了,奇怪,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没有声音,难道是只张张嘴,不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我弱弱地问。 “你出去吧!”罗拉拉说。 “你说什么?”我问。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永远。”罗拉拉大声地说。 “出去?我听明白了,我这就出去。”我说。 “出去!出去!”罗拉拉又是一嗓子。 “好,好,我出去。” 我出了门,看到黄文斌,崔子模和春芳姐在看着我。 “怎么回事?”春芳姐说。 “不知道啊,她说让我出去。”我说。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崔子模说。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进去后,她就不说话,我就给她说我以前在夜总会上班,现在在快递公司,我还给她说送快递的有趣事。”我说。 “她生气了?”黄文斌说。 “可能是伤心吧,冯起承现在都结婚有女儿了,哎!我能理解拉拉的心情。”春芳姐说。 “结婚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这事也不能怪冯起承,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了。”黄文斌说。 “起承啊,你这事有点乱,哪天你要是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再来找罗拉拉?”崔子模说。 “找也会先找那个周小娜的,毕竟先来后到啊。”黄文斌说。 “真是抢手货啊,怎么就没有女孩抢我呢?”崔子模说。 “我要回家了。”我说。 “赶紧回家吧,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你呢!”黄文斌说。 外面下起了雨,我急忙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海霞抱着孩子转悠着。 “你死哪去了,现在才回来?”海霞问。 “我妈不是来了吗?我陪她了。”我说。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天都快亮了。”海霞说。 “天亮还早呢!我又不是天天半夜三更回来?你这么大声,孩子会被你吵醒的。”我说。 “好啊,我说一句话,你有十句话等着,是不是你妈来了,你就有底气了?你心里还有孩子啊,你不来,丫丫的嗓子都哭哑了。”海霞说。 “你就不能哄哄她吗?”我说。 “你和那个女孩什么关系?”海霞问。 “什么女孩?”我问。 “就是那个叫什么小娜的,你和她什么关系?”海霞说。 “周小娜?我和她没,没什么关系啊?”我说。 “没关系?不对,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我都看出来了,你肯定和她有关系。”海霞说。 “没有的事,你就别瞎琢磨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不行,你今天晚上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你就别想睡觉。”海霞说。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别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我说。 “是吗?还心情不好?你什么东西?你给我滚。” “我滚什么呀?这是我家。”我说。 “你还有家?这房子是你买的?你赚得钱都不够给丫丫买奶粉的,还明天要上班?人家背着包上班能买房买车,你人模狗样的也背着包,你买什么?还有你妈,我想想就来气。”海霞说。 “我妈怎么了,她今天又给你钱又给你玉镯,你还不高兴?” “就这点钱算什么?你妈是有目的的,是想给丫丫改姓,这事你们就甭想了,真后悔当初嫁给你。”海霞说。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我说。 “好啊,你想干什么?想离婚是吧?好,明天就和你去离婚。”海霞说。 “我没有说要离婚,是你说的,你别嚷嚷好不好,爸妈被你吵醒了。”我说。 “嫁给你这样不思进取的人,真是瞎眼了,以后我们娘俩怎么办啊!”海霞说。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说。 “努力什么了,你给我说你挣了多少钱?”给我说说。 丫丫哭了起来。 “你看把孩子都给吓哭了。”我说。 582 租房 到了小豆芽速递公司,我有些无精打采。 “起承啊,”王菊走过来,把我拉到偏僻的地方,“有没有想辞职?毛四让我问你,他盘了一个小酒馆,现在缺人。” “他让我去干服务员吗?”我问。 “不是,他让你给他当下手,在厨房干,你还能学点手艺,以后可以考个厨师什么的。”王菊说。 “那我考虑考虑。”我说。 “中午你要不回家,我请你吃饭。”王菊说。 “不了,我要回去看看孩子。”我说。 还不到12点我就回了家。 秦姨和毕叔在吃饭。 “起承,洗手吃饭吧。”秦姨说。 “好的。” “海霞呢?”我问。 “她在睡觉。”秦姨说。 我洗完手坐下。 “冯起承,你妈现在在旅馆吗?”秦姨说。 “在呀。”我说。 “你妈不是想给孩子改成你们冯家的姓吗?这个可以考虑一下。”秦姨说。. “好啊,改成冯丫丫是吧?”我说。 “不过,有个条件,就是你妈得出点钱,是这样的,海霞弟弟要结婚,这房子太小,你们得搬出去租房子住,所以啊,你妈要是能出这房租钱,给丫丫改姓就可以考虑。”秦姨说。 “我妈没什么钱啊?还有,我爸有病还躺在床上呢!”我说。 “房租也没多少钱的,你先给你妈说说看吧。”秦姨说。 583 租金 “好,我吃完饭就给我妈商量一下。”我说。 “起承啊,昨天晚上你们吵架了是吧,这我就要批评你,你可不能惹海霞生气。”秦姨说。 “我没惹她生气,是她自己找我麻烦。”我说。 “什么找你麻烦?我警告你,海霞要是生气,奶水没了,丫丫没有奶喝,这事就大了,你一个男子汉被她说两句又怎么了,你不能因小失大呀。”秦姨说? “妈,那个我以后注意。” 海霞推门出来,“冯起承!你进来一下。” 我进了屋。 “我弟弟结婚要装修房子,拆墙,刷油漆,不搬出去怎么办?租房子这事,你们家得出点钱,我和你结婚,你们家就出这2000块钱,这是打发要饭的?”海霞说。 “这房子的墙还能拆?海霞,我觉得我家没什么钱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没钱?你问一下你妈,看看能拿多少钱?再说你爸妈都有退休工资的,不可能一点钱都没有。”海霞说。 “我们要租多少钱的房子?” “不是要租多少钱的房子,是看看你们家能出多少钱?我的要求也不高,最少要一房一厅,只能委屈我妈睡客厅了。”海霞叹了一口气。 “一房一厅要多少钱?” “2000块钱,这样吧,你家每月拿2000块钱,多出的部分我们家出。”海霞说。 “你妈说,孩子的姓可以改成姓冯。” “这个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再说。” “那我就回旅馆跟我妈说一声。”我说。 “好,你去吧。”海霞说。 我扒了两口饭,急忙骑着电动助力车去旅馆。 敲门进去,看到我妈,周小娜,还有冯彩虹再吃方便面。 “怎么吃方便面啊?”我说。 “你妈不愿意出去吃,说喜欢吃方便面,我就跑下去买了三包。”周小娜说。 “什么喜欢吃方便面,我妈这是想省钱。”冯彩虹说。 “明天星期六了,你要是休息?就跟我们回去吧。”母亲问。 “好啊,不过我要跟海霞商量一下。”我说。 “看你心神不定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冯彩虹说。 “没,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我说。 “就是什么?”母亲问。 “就是海霞她妈说可以让孩子姓冯。”我说。 “是吗?这个老顽固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冯彩虹说。 “海霞她妈有个条件,是,是这样的,海霞弟弟要结婚,要装修,我们就没地方住了,要搬出去租房子住,海霞她妈的意思说,租房钱,让我们家出。”我说。 “啊?这租房钱我们出啊?”冯彩虹说。 “这里租房要多少钱啊?”周小娜问。 “海霞说租个一房一厅要2000块钱。”我说。 “他们家还拿这个租房要挟我们?太不像话了。”冯彩虹说。 “这钱还真不少呢!”周小娜说。 “那个我回去再给海霞商量一下,我和海霞的工资是可以缴房租的。”我说。 “你们那点钱也不多,给孩子买奶粉买尿布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了,起承啊,只要海霞妈同意改姓,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你缴房租。”母亲说。 “妈,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呢?我爸还要看病吃药呢!”海霞说。 “省一省还是能攒一点的。”母亲说。 “还怎么省啊,这都吃方便面了。”冯彩虹说。 “行了,彩虹,你不要多嘴了,这2000块钱我出。”母亲说。 “哎!她们这一家子也是的,简直钻钱眼里去了。”周小娜说。 “起承啊,妈每月就只能给你拿2000块钱了,奶粉就不给你们买了。”母亲说。 “妈,这能行吗?天天吃方便怎么行?”我说。 “孩子,你放心,妈有办法的。”母亲说。 “还能有什么办法?哎,我每月出500块钱吧。”冯彩虹说。 “海霞妈,真不讲道理。”周小娜说。 “哎!想想啊,人家嫁女儿也得图点什么,我们家要房没房要钱没钱,也不能怪海霞她妈。”母亲说。 “起承,星期六,你无论如何要回去一趟,我带你去见小兵,还有贺向南,对了,我再带你见见胡羽佳,顺便打听一下那个火葬场的地址。”周小娜说。 “小娜,见小兵和贺向南要先去监狱预约的。”冯彩虹说。 “那我就找找人,对了,找一下陈小莉。”周小娜说。 “陈小莉是刑警又不是狱警?”冯彩虹说。 “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再说陈小莉的父亲还是市公安局的纪委书记呢,找她肯定行。”周小娜说。 “陈小莉我认识吗?”我问。 “你当然认识了,好像你和她关系还不错!她会不会知道你更多的事呢?对了,还有杨柳月,这个女的失踪会不会和你有关呢?”周小娜说。 “杨柳月是干什么的?”我问。. “电视台的新闻主播,你以前的女朋友啊!”周小娜说。 “啊?”我愣住了。 “哎!我哥真是花心大萝卜。”冯彩虹说。 “我,我到底有多少女朋友啊?”我说。 “这谁能知道?”周小娜叹了一口气。 584 冰淇淋店 “我哥失记忆后,好像变了很多,小娜姐,你觉得呢?”冯彩虹说。 “是变了,比以前踏实了。”周小娜说。 “人瘦了,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母亲说。 “冯起承,你请几天假吧,我想带你去牛三爷那玩玩。”周小娜说。 “单位好请假,就是,就是海霞不知道同意吗?”我说。 “你就给她说,你母亲托人找了心理专家,去看病几天。”周小娜说。 “那我就试试。”我说。 清风拂面,大巴车飞快地行使,麦田,鸟儿、牛羊、茅屋、篱笆、树木、小路、远山,交叉的铁路,一两朵白云漫无目的飘着。我没想到海霞这么爽快就同意我回家,或许是我母亲答应每月给两千块钱的缘故吧。 到了家,看到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和一个很小的小女孩坐在客厅里。 “冯起承!”这个男的看到我后一脸的兴奋。 “你是?”我问。 “连我都不认识了,你还真失去记忆了?我是郭盖啊,你的妹夫。” “锅盖?你名字叫锅盖?”我问。 “是啊。”郭盖说。 “行了,走吧,没你什么事了。”冯彩虹冲着郭盖说。 “彩虹啊,我想和你说两句。”郭盖说。 “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冯彩虹说。 “那我和承哥说两句吧。”郭盖说。 “承哥,到你屋里来说话吧。" 我跟着郭盖进了屋。 “我是今天才听到老爷子说你失去记忆的事的,对了,你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去。”郭盖说。 “不用,不喝。”我说。 “那好,你以前的事都忘了?”郭盖问。 “是啊。” “彩虹她是误解了,我跟我的一个女同事在宾馆里谈事,她就误会了,你想啊,我们政府部门要经常包宾馆房间做事的对吧,这你应该理解对吧,但她彩虹回来就要和我离婚,我当然不能答应了,这要是离婚孩子怎么办?”郭盖说。 “是这样啊,你和那个女的没什么关系是吧?”我说。 “是啊,承哥,我给你说真话,那个女同事喜欢我,那天她突然对我动手脚,我当然得拒绝了是吧,就这点事,她彩虹就和我大闹,承哥,天地良心,如果我真有这事,我今天就给你跪下来,随你打骂。”郭盖说。 “没有就好。”我说。 “承哥,你想吃点什么,我中午请你螃蟹,把周小娜也喊着。”郭盖说。 “螃蟹好贵啊!” “承哥你还是那么幽默啊!承哥,你来了,我特别特别高兴,你以前对我就像我亲哥,我会记一辈子的,要不是你支持,我就不会有今天,今天什么事我都不干了,中午吃螃蟹,下午去洗桑拿,承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是副区长的候选人了,对了,你这两年都在外面干什么?” “我开始在夜总会上班,那个夜总会挺大的。”我说。 “是吗?你去那上班了?夜总会的人可复杂啊,不过,你的管理能力强,你手下应该有两三百人吧?”郭盖说。 “没,我不管人,我在夜总会当保安,工作挺悠闲的。”我说。 “啊?当保安?怎么当保安了?”郭盖吃惊地问。 “当保安挺好的,我挺喜欢的,后来夜总会倒闭了,我去快递公司上班了,现在是一名快递员。”我说。 “快递员?保安?你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郭盖说。 “不记得了,要不是灰机找到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叫冯起承。”我说。 “是这样啊,承哥,听你说话是感觉变了很多,人比以前也瘦了,”郭盖说着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一个短信,说让我去开会,承哥,我就不能陪你了,改天我再请你和周小娜吃螃蟹。” 好啊,你忙你的去吧。我说。 “对,还有一个事要拜托你,我是副区长的候选人,现在在公示,公示你懂吗?就是向社会公开,你妹吧,我怕她去我单位闹,这样影响很不好,这事你就劝劝她,拜托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郭盖拍了拍胸口。 “好,你放心,我会给她说的。”我说。 郭盖走了。 “哥,这是然然,都两岁了,然然,喊舅舅啊!”冯彩虹说。 “这小公主越来越漂亮了。”周小娜说。 “她认生,过两天就熟悉了,哥,郭盖都和你说什么了?”冯彩虹问。 “他说有时间请我和周小娜吃螃蟹。”我说。 “我才不去呢?你这个妹夫真不怎么样。”周小娜说。 “我觉得他人挺好啊,他还说要当副区长了。”我说。 “狗屁,他不是个东西,他和他那个书记狼狈为奸,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冯彩虹说。 “他是这样一个人?不像啊?”我说。 “哥,我说的话你也不相信?他不是个好东西。”冯彩虹说。 “起承,我们现在要去找一下陈小莉。”周小娜说。 “好啊。”我说。 周小娜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周小娜摸了摸口袋,“哎呀,我的钱包丢在你家了。” “没事,我带钱了。”我说。 “你身上有多少钱?” “有一百块钱,不够吗?”我说。 “够了,足够了。”周小娜说。 周小娜带我去了市公安局,到了门口,被门卫拦住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你们找陈小莉?” “是啊,我们是她朋友,想找她聊聊天。”周小娜说。 “她可没时间和你们聊天,你们有什么事吗?”男人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小莉姐帮个小忙,我有一个朋友关在第二监狱,想让她帮我们联系一下,我们想去看看这朋友。”周小娜说。 “是看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男人问。 “是我的朋友,叫小兵,我叫冯起承。”我说。 “原来你就是冯起承啊!我听小莉说过,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你们联系一下,你们下午就可以去了。”男人说。 “太谢谢你了。”我说。 男人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说,“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下午直接去,找周大队长,提我的名字就行了,我的名字叫段光明。”男人说。 “谢谢了。”我说。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上了一辆警车。 “这个男的不错,很威猛,气质也不错。”我说。 “他应该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我听小兵提过这个名字。”周小娜说。 “我们现在去哪?” “我想去吃冰淇淋,你要请客啊。”周小娜说。 “要花多少钱?”我问。 “要不了多少钱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呢?”周小娜说。 “好,我请客。”我说。 周小娜带我进了冰淇淋店。 “这饭店装修的很漂亮啊!”我说。 “这不是饭店,这是专门卖法国冰淇淋的店,找个地方坐下。”周小娜说。 我翻了翻口袋,看了看剩下的钱,昨天李向阳给我五百块钱,我给了海霞,海霞返还给我一百块,刚才打车花了二十多块钱,现在还剩下七十多。 “我要吃三色冰淇淋。”周小娜说。 “好,管够。”我说。 周小娜笑了笑,一下点了三份冰淇淋,我点了一份。. “冯起承,你想想,有一年,也是在这个店里,你请我吃冰淇淋,有印象吗?”周小娜说。 “是吗?没印象了。”我说。 “那天,你忘带钱包,而我也忘带钱了,你猜最后我们怎么结帐的?”周小娜说。 “猜不出来。”我说。 “我们撒腿就跑,服务员就在后面追,我们跑了好几条街,那个狼狈啊!我还差点把脚给崴着了。”周小娜说。 我微笑着,“好在今天我没忘带。” “哎!这里冰淇淋好贵的。”周小娜说。 585 探监 “有多贵啊?”我问。 “就我点的这一份就70多块钱。”周小娜说。 “不会吧?怎么这么贵?”我问。 “就这么贵。”周小娜说。 “我这钱不够啊?这怎么办?”我说。 “那就跑呗!”周小娜笑了笑。 “这么跑不好吧?要不我回去问我妈要钱。”我说。 “你多大了还问你妈要钱,丢人吧?鄙视你。”周小娜说。 “真要跑啊?”我说。 “别废话了,你先去门口佯装打电话,然后我就迅速跑出去。”周小娜说。 “那好吧,我有点紧张。”我说。 “去吧,等会没钱结帐,他们要砍人,你会更紧张的。”周小娜说。 我站起来,拿起电话走到门口。 周小娜朝我跑了过来,她跑到我跟前拉住我的胳膊,“快跑。” 我立刻跑出了大门。 跑了一会,就听周小娜在后面叫。 我放慢脚步,等她过来。 “我的天哪,冯起承啊,你跑得比兔子还快,都快出城了。”周小娜气喘吁吁地说。 “是吗?就跑这一会,就出城了?”我问。 “你把老娘都跑死了,我都想打车去追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来?”周小娜问。 “跑的时候,路过一家彩票站,想进去买彩票。”我说。 “还有呢?”周小娜问。 “还有?突然想到,人活着是为什么?”我说。 “为什么?” “好像,好像活着就是为了要跑步,好像后面有个魔鬼在追你,每天你都在跑,如果跑慢了,魔鬼就会追上你,一下把你掐死。”我说。 “还想到什么?比如你第一看到我,我是什么样子的,穿什么衣服?还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螃蟹吗?”周小娜问。 “不记得。”我说。 “真是的,白跑了,哎!冯起承我想吃螃蟹。”周小娜说。 “那好,你看清楚了,我这口袋里只有七十多块钱了。”我说。 “够买螃蟹的,我带你去。”周小娜说。 周小娜把领到一家酒楼。 坐稳了后,我看了看菜单,“一只螃蟹48块啊?就只能来一只啊!”我说。 “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刚刚够。”周小娜说。 “是不是不花完我这点钱,你心里不自在?”我说。 “是的。”周小娜冲我挤了挤眼睛。 “好吧,那就点吧。”我说。 服务员走过来,周小娜把菜单给了服务员,“来四只螃蟹。” “四只?钱不够啊?”我说。 “我请客。”周小娜说着掏出钱包。 “原来你是骗我的,你这太过分了。”我说。 “我过分?冯起承,我告诉你,你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流氓。”周小娜说。 “我是流氓?什么意思?”我说。 “你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周小娜说。 “你说我以前吗?” “是的,你把那个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杨柳月弄上床了,然后就把人抛弃了。”周小娜说。 “有这事?我有这个能耐?把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弄上床?毛四要听你这么说,非笑掉他的大牙。”我说。 “有,杨柳月被人绑架,也和你有关,还有,你妹妹冯彩虹也被人绑架过。”周小娜说。 “真的假的?有这事?这好像都是小说电影里发生的事啊?”我说。 “现在想想,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周小娜说。 “明白什么了?”我问。 “钱,一定是和钱有关,对,你能想起王大顺这个人吗?”周小娜说。 “王大顺是谁?”我问。 “他以前是你的手下,跟你混的,杨柳月和冯彩虹的绑架都是他干的,我以前问过你,为什么王大顺要绑架她们,你那时候对我说,那个赎金不是问你要的,和你无关,我现在觉得,你当时对我撒谎了,王大顺肯定和你有金钱上的纠葛。”周小娜说。 “我听不懂?”我说。 “我觉得你很可能以前和王大顺去盗墓了,然后你独吞了钱财,王大顺才绑架了杨柳月和冯彩虹,逼迫你交出钱。”周小娜说。 “我怎么会独吞钱财?去盗墓?去哪盗墓?”我问。 “去牛三爷那盗墓,起承,下午我们去监狱看完小兵后,立刻就去找牛三爷,我相信找到他,就会真相大白的。”周小娜说。 吃完了饭,我和周小娜就去了第二监狱。 我和周小娜找到了那个周大队长,很顺利的进到了监狱里面。 钢化玻璃,铁栏杆,一边一个电话,一个年轻的光头男子走进来。 “这就是小兵!你的同伙,不,小时候你们一起长大的玩伴,有没有想起来?”周小娜说。 “挺面熟的。”我说。 小兵冲我咧嘴笑着,然后坐下来。 “他好像看到我很高兴。”我说。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拿起话筒,“小兵,冯起承来看你了,他被车撞了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都是误会,他活得好好的,现在在一家快递公司上班,你多给他说说你们在一起发生的事,最好是他印象深的,小时候的事也行。”周小娜说。 小兵冲我点了点头。 我接过话筒。 “起承啊,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你。”小兵说。 “以前我也来过?”我问。 “是啊,三年前你来看过我,那时候给我带了一盒巧克力,没想到这次是二进宫了。”小兵说。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给你带礼物。”我说。 “你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吗?你记得吗?你还送过我一辆二手车,后来那车让我卖了。”小兵说。 “是吗?车不好骑吗?”我问。 小兵笑了,一脸灿烂笑容。 “我说错了?”我问。 “好骑,”小兵又笑了笑,“小时候你偷看女人洗澡的事,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我说。 “那女的是我们家的邻居,你从三楼阳台爬过去的,那女的发现了你,你被吓得从楼上掉了下去,那次你头摔破了,缝了好几针。”小兵说。 “有这事啊?我不记得了,里面还好吗?吃得还行吗?”我说。 还不错,一星期能吃两回肉,昨天还吃了饺子。小兵说。 “不错,还有饺子吃,住得怎么样?宽敞吗?”我问。 “还行,一间房三十多个平方,练拳都够了。”小兵说。 “有电视看吗?”我问。 “有啊,每天都能看电视,新闻联播,动物世界等等都可以看到。”小兵说。 “真不错,有其他娱乐吗?”我问。 有啊,有时候还能打篮球,每个月都有唱歌比赛,还可以看看小说。 还能看小说,那么说挺好啊。 “是啊,我进来以后都比以前胖了十斤,起承,你瘦了好多。”小兵说。 一个警察拍了我一下肩膀,“到时间了。” “好,我这就挂。”我说。. “起承,多保重啊。”小兵说。 “好的。”我说。 从监狱里出来。我和周小娜上了一辆拖拉机。 “起承,怎么感觉你是来调研的?或者?或者有搬进来的意思?”周小娜说。 “那个,我觉得这监狱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我说。 “你以前印象中的监狱是什么样子的?”周小娜突然握住我的手。 “以前,以前没有印象。”我说。 “你不是说以前想象中的监狱吗?”周小娜说。 “想象?想象不出来。”我说。 “我靠,下车,去火葬场。”周小娜说。 586 仙女山 “我真去那里盗墓了?”我说。 “有可能,到了那里后你就可以见见你的小情人了。”周小娜说。 “什么小情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长得很漂亮,你挺有眼光的。”周小娜说。 “什么?又一个女朋友?上床了?”我说。 “是啊,看看你以前有多风流啊!”周小娜说。 “我以前是这样的人,真不敢相信。”我说。 大巴车上了高速,开了有两个多小时,又换乘了一辆出租车,终于到了火葬场。 火葬场的大门紧闭。 我砸了两拳后,门锁哗啦一声,闪开一条缝。 一个中年男子歪着脑袋,“你找谁?” “找牛三爷,我们是他的亲戚,你转告一声,就说冯起承来了。”周小娜说。 “你们等一下。”那个中年男子缩回脑袋。 过了有五六分钟,我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又黑又胖的村姑走过来。 “起承,这就是你的小情人。”周小娜说。 “不会吧,这样的,我,我也要?”我说。 “你是来之不拒,口味很重。”周小娜说。 “她是谁啊?”我问。 “她叫牛爱琴,是牛三爷的女儿。”周小娜说。 门哗啦一声开了。 “起承哥哥,真是你啊!”这个村姑兴奋地说。 “是我。” “小娜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牛爱琴问。 刚下车。周小娜说。 “欢迎你们到了,跟我去找我爹吧。”牛爱琴说。 “这里不错啊,林荫小道,干净整洁,还种菜呢!像是农家庄园啊,一点看不出来这以前是火葬场。”周小娜说。 “前面还有鱼塘呢!”牛爱琴说。 “那边的烟囱是不是以前火葬场的?”周小娜问。 “对,是的,我给爸说把那烟囱拆了,但我爸不同意。”牛爱琴说。 “为什么不同意呢?”我问。 “他说有个烟囱放那个,他心里踏实。”牛爱琴说。 “你爸是不是个怪老头?”周小娜问。 牛爱琴笑了笑,“你觉得他怪他就怪。” “对了,我听说你们这下面有古墓吧?”周小娜问。 “有啊,现在正挖着呢?” “我想问,起承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周小娜问。 “没有啊,这是他第二次来。”牛爱琴说。 “那冯起承第一来的时候,有没有参与挖古墓呢?”周小娜问。 牛爱琴看了我一眼,“你问他不就得了?” “他现在记性不好,得了健忘症了,就是以前的事都忘了。”周小娜说。 “没有,他那次来,一直在听我爸给他讲故事。”牛爱琴说。 “讲什么故事?”周小娜说。 “讲很多,都是我爸以前当兵的故事。”牛爱琴说,“到了,我爸就在这房子里健身呢!” “你们这还有健身房?”我说。 “去年才弄的,我爸想当飞行员,所以他开始健身,我们进去吧。”牛爱琴说。 进了屋,是一个大厂房,里面放了好多运动器材,一个老头举着杠铃。 “爸,冯起承来了!”牛爱琴说。 老头放下杠铃,坐起来,“还真是冯起承呀!走,去我屋里。” 我跟着牛三爷进了他的屋。客厅不是很大,红木沙发古色古香,墙上一副画,画的是一个老头在茅屋里喝茶。 “来,快坐,喝茶,这个女孩怎么称呼?”牛三爷问。 “爸,她是起承的女朋友,叫周小娜。”牛爱琴说。 “是吗?起承,你很有眼光啊,很秀气的姑娘。”牛三爷说。 “是,是。”我看了一眼周小娜。 “两年多没见你了,你比以前瘦了。”牛三爷说。 “三爷,是这种情况。”周小娜把我被车撞失去记忆的事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能保住命,那还算幸运。”牛三爷说。 三爷,我以前听冯起承以前说,你们这里有古墓,应该有很多金银珠宝吧?周小娜说。 “传说这里有,我听我爷爷说的,挖了两年一无所获,你看现在都改成农场了。”牛三爷说。 “是这样啊,听爱琴说,冯起承第一次来的时候,你给他讲了一夜的故事。”周小娜说。 “是啊,他那时候急着走,想多留他两天的。”牛三爷说。 “三爷,你都给他讲的什么故事啊,我也想听听。”周小娜说。 “爱琴,你还记得上次我给起承讲到哪了吗?”牛三爷问。 “爸,你好像讲到有一个兵拿着冲锋枪杀了好多战友。”牛爱琴说。 “好,我就接着讲。”牛三爷说,“这个兵姓王,有一天傍晚,他拿着冲锋枪堵在门口,大家都在看电视,他就扣动扳机扫射,老兵反应很快,就是新兵傻了,直愣愣的坐着,死了好多新兵。这个兵扫射完后,就跑了,跑去哪了?跑到鬼跳崖上去了,胡营长和邓教导员带人就去了鬼跳崖。这个兵看到我们来后,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这个鬼跳崖深不见底,估计这一跳就粉身碎骨了,鬼跳崖的对面是仙女山,据说仙女山上有仙果,人吃了,就会长生不老,但谁也没去过那座山,因为鬼跳崖和仙女山隔着深不见底的大峡谷,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这大峡谷里不但有猛兽,还有人住里面,在里面繁衍后代,穿的衣服都是古代的,男的打猎,女的纺织种田。”牛三爷喝了一口茶水。 “真的假的?这是桃花源吗?”周小娜说。 “只是传说,但传说更多的是大峡谷有吃人的怪兽,不过,我很想去一趟仙女山。”牛三爷说。 “那山不好过去吗?”我问。 “开始目测那山我以为有800多米,后来我和文书东子甩藤条测量过,鬼跳崖和仙女山距离应该超过2000米,2000米到2500米之间吧。”牛三爷说。 “那边真有仙果,吃了能长生不老?”周小娜问。 “果树很多,天气晴朗的时候,我用望远镜望过。”牛三爷说。 “那你打算怎么过去?”周小娜说。 “用滑翔伞飞过去,我现在每天在健身,为去仙女山做准备,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愿望。”牛三爷说。 “爸,小心你被大峡谷里面的怪兽给吃了。”牛爱琴说。 “三爷,刚才你说那个兵为什么要枪杀战友呢?”周小娜问。 “他和一个排长有矛盾,那个排长是个高干子弟,经常扇他耳光,有的老兵也经常欺负他,部队出了这个事后,胡营长和邓教导员被降职,从正营一下降到副连,本来胡营长就要转业的,不料边境发生战事,也就是越战,不但胡副连长和邓副指导员双双被拉上战场,我们整个营也拉过去了,为什么拉我们营,一是越南的地形和我们边防相似,二是出了枪杀士兵的事,上面很恼怒,我们三营被编到41军,属于许世友将军下辖的部队。”牛三爷说。 “你是说对越自卫反击战吗?”周小娜说。 “是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国人民解放军距今最近的一场战争。”牛三爷说。 “1979年2月17日和18日这两天我军就伤亡了4000多人,就两天啊!”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我问。 “自己的炮弹会在弹膛里爆炸,还有我们居然把士兵用背包带绑在坦克上前进,结果被敌人当活靶子扫射,那个惨烈啊!”牛三爷嘴唇哆嗦着。 587 猫耳洞 “三爷,打仗害怕吗?”周小娜问。 “我们被编入41军209师6团3营侦察连,胡营长降职后是我们的副连长,他是老侦察兵出身,江苏盐城人,班长是东子,过去也是侦察兵,他是广东人湛江人。”牛三爷叹了一口气。 “你们侦察连是侦察敌情的吗?”周小娜眨了眨眼睛问。 “对,通常都深入敌人阵地前沿和腹地,刺探敌情,校正我军火炮,还有抓舌头,就是抓一到两名越南兵训问敌情。”牛三爷说。 “听说住的是猫耳洞吧?猫耳洞是什么样子的?”周小娜问。 “猫儿洞就是在沟壕和土坡的侧壁掏一个可以栖身的洞,拱形的半圆门。”牛三爷用手比划着,“高约一米多,宽则几十公分,纵深长度不等,小的洞只能供一人容身,大的可容纳六七人,主要用来防炮、藏身、储存弹药等,外面炮火轰鸣,洞内阴暗潮湿、触有毒虫叮咬之外,还有山老鼠,不时还会爬进蟒蛇和毒蛇,还有蜥蜴,这里的山老鼠个头之大如同小松鼠,瞪着贼溜溜的眼睛,肆无忌惮,竟敢在人身上窜来跳去的,有时候早晨醒来,会发现身边盘着一条毒蛇。” “真吓人啊!”周小娜说。 “吓人得还在后面呢,我们那时候的装备很差,很多士兵连钢盔都没有,我亲眼看到三班副班长被炮弹击中,弹片从右侧耳朵上缘将半个头顶削掉,脑浆飞出好远,我几天都吃不下饭。”牛三爷喝了一口茶。 “好可怕,别说了。”周小娜摆了摆手。 “我们用的枪是56式半自动步枪,很多质量很差,经常卡壳,而越军士兵是美越战争中就有的AK冲锋枪,就是电影里经常看到的那种,突突突地,子弹速率也快。”牛三爷说。 “可以扔手榴弹吗?”周小娜问。 “当然可以,好家伙,扔一个过去,没有动静,扔两个过去还是没有动静,扔第三个有动静了,我们的士兵倒下了。”牛三爷说。 “啊?什么意思?”我问。 “扔手榴弹的士兵是被敌人开枪打死了,他扔的手榴弹不响,很多炮弹都是哑弹,有的炮弹竟然能在炮膛里爆炸,十年动乱,政治挂帅,军人的首要任何是学习毛主席语录,部队的日常训练都不正常,很多武器弹药质量不好,很多都失效过期。”牛三爷说。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伤亡?”我问。 “越军经过美越,法越战争洗礼,作战经验丰富,而我军指挥员犯重大错误,总是想大规模作战,一口吃掉敌人,无论是基层指挥员还是士兵都缺乏实战经验,指挥员发起士兵冲锋,竟然采取密集的队形,一个连一个连的朝上冲,这正合越军的胃口,这些婊子养的在坚固的工地上用高射机枪疯狂扫射。”牛三爷说。 “三爷,我有点不明白,我记得高射机枪不是打飞机的吗?”周小娜问。 “对,是用来打飞机的,这些王八蛋把高射机枪朝下平推,当机枪一样扫射,你知道吗?被一发高射机枪子弹打中有多恐怖吗?那创面有多大吗?”牛三爷说。. “应该很厉害吧,这高射机枪毕竟是用来打飞机的。”我说。 “对了,三爷,你刚才说把士兵绑在坦克上是怎么回事?”周小娜说。 588 用炮轰 “先说高射机枪,冲在我前面的一个兵,就被高射机枪打中了,胸部一个茶杯口一样大的洞,谁看见这胸口的大洞谁都恐惧,这个仰躺在地上的兵,瞪大了眼睛,看那年龄也就十六七岁,再说士兵绑在坦克上的事,一辆辆坦克上绑着五六个士兵,用背包带绑上的,我记得当时东子还说了一句,子弹要是来了,这怎么躲啊?”牛三爷说。 “不是有军用卡车吗?”周小娜问。 “都是山地,没路可走,车辆进不去,果然被东子说中了,越南士兵一看这阵势乐了,火箭筒,重机枪疯狂地扫起来,我们的步兵都被紧紧绑坦克上,跑也跑不掉,真惨啊!很多士兵都死不瞑目。”牛三爷说。 “我们的大炮呢?”周小娜问。 “我们武器装备比越南要差很多,越南火炮都是苏联援助的,口径大,目标误差不大,我们的榴弹炮,火炮准确率不高,因此上级要求我们侦察连火速推进,摸清敌情,就是说我们侦察连就是大炮的眼睛,我们到哪,炮弹就落在哪。”牛三爷说。 “就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他们没发现你们吗?”我问。 “敌人已经猜到了有特工就在他们附近,如果不是新兵刘栓柱,我们就能按计划顺利返回了。”牛三爷说。 “我们的压缩饼干吃光了,刘栓柱走在最前面,傍晚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越南妇女在河边洗衣服,他就直接走过去,想要点吃的,东子看到他走过去后,气得脸都白了。” “是不是那个越南妇女有枪?”我问。 “不是,河边是空旷之地,路边有一个高高的瓦房,刘栓柱走过去后,完全就把自己暴露了,东子让我们原地隐蔽。”牛三爷说。 “刘栓柱被敌人发现了?”周小娜问。 “对,那个洗衣服的越南妇女是诱饵,瓦房上面有越南兵,扛着重机枪,房子里,对面的树林里都是越南兵。”牛三爷说。 “哎呀,那怎么办?”周小娜说。 “敌人并不急着对刘栓柱开枪,他们在等我们全部暴露出来,刘栓柱和那个越南妇女比划着要饭吃,那个越南女示意刘栓柱跟她去瓦房里,刘栓柱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牛三爷说。 “他应该立刻就跑。”我说。 这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推门进来,“三叔,出事了。” “出什么事,不要慌。”牛三爷吸了一口烟。 “三叔,牛庄的房子被开发商拆了,我家的房子也被拆了,我爷爷和奶奶全被赶出来,今天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男子说。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他们这不是强盗吗?”牛爱琴说。 牛三爷又抽了一口烟,重重的吐了出来,然后看了看我和周小娜,这“是我侄子。”牛三爷把这个男子介绍给我们。 “三叔,还有一个事,是葛叔让我问你,明天越战老兵去上街游行,你去还是不去?”男子说。 “不是一直在上访吗?怎么开始游行了?”牛爱琴说。 “不去。”牛三爷说。 “行,那我告诉他一声。”男子说。。 牛三爷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突然他拍了一下扶手,“这个装逼的国家,烂透了,用炮轰都不为过。” “三爷,那我们也回去了。”周小娜说。 “好吧,下次来再给你们接着讲。”牛三爷说。 我和周小娜赶到车站。 “我们居然跑这来听牛三爷讲故事?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周小娜说。 “我们是来寻宝的。”我说。 “寻什么宝?是来找你那些钱是哪来的?”周小娜摇了摇头,“还是来路不明啊!” “我也没来这里盗墓啊?那些钱肯定和牛三爷无关。”我说。 “你说,来听故事也不错,可惜讲到一半就没了。”周小娜说。 “下次再来吧。”我说。 “冯起承,你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啊?”周小娜说。 “不知道,感觉,感觉快了。”我说。 “被车再撞一次,就快了,我觉得你脑子必须再受到一次撞击,说不定就恢复了。”周小娜说。 “会吗?”我问。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这样吧,也别找车撞了,等会下了车,你朝墙上撞,对,就是撞墙。”周小娜说。 “管用?”我问。 “试一下吧。”周小娜说。 “没开玩笑吧?”我问。 “没有,认真的。”周小娜说。 “我有点累,我想睡会。”我说。 “你睡吧。”周小娜说。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小娜把我拍醒,说已经到新洲了。 我耷拉着脑袋,跟着周小娜屁股后面一路走着。 “到家了吗?”我问。 “到了。”周小娜说。 我抬头看到一根粗大的水泥电线杆子。 “什么意思?”我问。 “撞这个也行。”周小娜拍了拍我的额头。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我说。 “别废话了,你撞吧。”周小娜说。 “真撞?”我说。 “撞。”周小娜板着脸。 589 失业 “用多大的力量?”我问。 “我怎么知道?一下撞晕过去就行。”周小娜说。 我扶着水泥电线杆子,试着用头碰了两下,感觉很疼,“换别的行吗?” “那就撞墙吧,找个砖墙碰。”周小娜说。 “我,我觉得,我没那个勇气。”我说。 “真没出息。”周小娜说。 “没听说过撞墙就有出息的,你撞我看看?”我说。 “好,这是你说的,我撞,你可别拦着我。”周小娜说,“你看前面这道墙行不行?够不够硬?” “我,我不明白,你撞什么墙啊?” “你不是让我撞得吗?”周小娜说。 “我让你跳楼你也去跳?”我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了?”周小娜叉着腰说。 “不是,这事,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人撞什么墙啊?”我说。 “你不是让我撞墙吗?”周小娜说。 “打住,这样行吧,我不撞墙,你找根木棍当头给我一棒,这个要比撞墙好吧。”我说。 “你想害我,一棍子把你打死了怎么办?我成杀人犯了。”周小娜说。 “哎,这女人现在是怎么了?脑子结构好像和男人不一样,少点什么东西似的。”我说。 “你是说我脑残?”周小娜问。 “没这个意思。”我说。 “冯起承,我是看透你了,你真是流氓本性不改,今天我去旅馆结帐,我就回去了。”周小娜说。 那好吧,天天住旅馆太贵了。我说。 “我不和你一路,我要过马路到前面去坐车。”周小娜说。 “好吧。” 周小娜走了几十米又返回来。 有事?我问。 周小娜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这一千块钱,你先用吧!” “不,不要,真得不要。”我说。 “拿着,不拿的话我骂你祖宗十八代。”周小娜说。 “好吧,以后我会还你的。”我说。 “不用还了。”周小娜说着突然抱住了我的腰。 我打了一个激灵,直愣愣的站着。 周小娜把脸颊放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蹭着。 “等你恢复记忆后,再来找我,我等着你。”周小娜说。 “我,我,我还能恢复记忆吗?”我问。 “你能的。”周小娜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别哭啊。”我说。 我说完,周小娜哭得声音更大了。 过了一会,她放开我转身离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中。 我回到家,丫丫已经睡了,海霞在用耳机听着音乐。 我脱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回屋,看到海霞在翻我的口袋。 “这钱谁给的?”海霞问。 “是周小娜给的。”我说。 “还挺老实的,说吧,你和她都干了什么?”海霞问。 “没干什么?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我说。 “你就骗我吧,你们以前就是情人对不对?你还想瞒着我,什么干妈干妹妹的?杨上迁,真有你的。”海霞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不是情人,还有我不叫杨上迁了。”我说。 海霞突然拿起我的衬衣闻了闻,“好啊,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衣领上的香水味是哪来的?” “不,不,不知道。”我说。 “你给我老实说你身上的香水是不是周小娜的?”海霞问。 “应该是的。”我说。 “好啊,杨上迁,你竟然干出这样的好事来,我真没想到啊,你真是白眼狼,我真是瞎眼了,当初我不顾父母反对,坚决要嫁给你,没想到啊,是这个结果。”海霞说。 “你小声点,把孩子吵醒了,我和周小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她就抱了我一下。”我说。 “抱一下,抱上床了是吧,你真无耻啊,杨上迁,不,就现在是冯起承了,再也不是杨上迁了,你跟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海霞说。 “你听我解释,没有的事,你误会了。”我说。 “还没有?这衣服都是香水味,看你们急的,衣服都顾不上脱了是吧,真是无耻的一对狗男女啊,临走她居然还给你钱?被她包了是不是,你真够无耻的,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海霞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说。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现在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海霞吼道。 “你冷静一下。” “赶紧滚。海霞攥着拳头不停哆嗦着。” “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是毛四告诉你周小娜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的吗?”我说。 “是又怎么样?你看看人家毛四,把心思都用在干事业上,现在他酒馆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而你呢,却和女人鬼混,滚吧,别回来了。”海霞跺着脚。 出门下楼,我也不想去石涛那,主要是不想看到毛四那张令人恶心的脸。我溜进火车站的候车室睡了一夜。 早上去小豆芽公司,看到玻璃门碎掉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有的员工在抢东西。屋里居然放的是《风流寡妇圆舞曲》。 “怎么了?”我问。. “哎!蔡老板卷款跑了,我们都失业了,你也拿点东西吧。”王小军说。 “失业了?这么快就失业了,我还没怎么干呢!”我喃喃地说道。 “在找个工作吧,你可以去人才市场看看。”王小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会是这样呢?”我说。 “这有什么,这个时代,节奏就是快。”王小军说。 我看着疯抢东西的同事,然后默默地转身走开,走在大街上,我想到女儿丫丫,心里酸酸的。 590 -594码头搬运工 失业后,海霞对我日渐冷淡,为了养家糊口,我换了好多工作,在搬家公司干过,摔了一个豪华水晶吊灯,白干了一个月,在广告公司给人家发过传单,一次不小心掉窨井里,把腿摔伤了,在房地产做过销售员,楼还没卖完,老板被抓了,在游泳池做过救生员,因为没救生证,只干了半个月,宠物医院我也干了两个月,一条公狗哈士奇和两条母松狮私奔了,女老板是个胖女人,肥嘟嘟的,体重200多斤,肉抖动着,她把我扳倒压在身下,一只脚踩着我的脖子,干净利索地给了我两巴掌,好在噩梦终于过去了,其实噩梦总是会过去的,我相信否极泰来,那天终于应验了,我成了码头一名搬运工,活多的时候,我一天能赚两百块钱。 在码头做搬运工的好处是,身体比以前结实了好多,力气也一天比一天大,有时候,馒头我一顿能吃六个,每天不用动太多的脑子,多数工友们头脑很简单,干完了活,一起喝酒吹牛,看星星,或者打牌斗地主。 李连木喜欢斗地主,他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留着胡子,和鲁迅的胡子一模一样,他说他喜欢鲁迅,他会背鲁迅的语录,房间里放着蝈蝈,他说这蝈蝈是从鲁迅的三味书屋那边跑过来的,真它妈的神经病。他喜欢拉我去他们集体宿舍斗地主,拉我来玩的原因是因为我脑子反映慢,总是输钱,他每次赢钱,总会喊我去下馆子,这一点我挺喜欢的。 集体宿舍就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住着很多工友,上下铺,都是一个南岸码头的。玩得太晚的话,我就在那睡了,海霞也不怎么管我,我每个月按时把工资缴给她,她会鼓着金鱼眼憋着气很艰难地抽出两三张毛老爷的大头像给我。 李连木属于精力旺盛的,他偶尔会piao娼,但多数的工友对piao娼乐此不疲,花30块、50块钱去找一个an娼很是经济实惠,李连木总会问piao娼回来的工友,还和谐吗?有人也会很认真的回答,和谐。 瘸老酱喜欢把an娼回来,他把其他人撵出卧室,有时候他会把我们从客厅撵回卧室,留着客厅用,瘸老酱四十七八岁了,一条脚跛着,据说是被前妻用秤砣砸的,瘸老酱姓蒋,蒋委员长的蒋,远亲,宋代的时候是一个祖宗的,他跟人这么介绍,自己却先笑。 瘸老酱他说他再也不会娶媳妇了,嫖的好处就是想怎么换女人就怎么换女人,并且不用看女人的脸色,高的矮的胖的瘦美的丑的,下面松的紧的,黑的白的粉的,会叫的,真叫假叫,他都喜欢,人嘛,说完蛋就完蛋了,天有测量不出来的风云,人早上起来,晚上就不知道是去哪了,想那么多干嘛呀,快乐一天是一天了。 瘸老酱把an娼拉过来,也是帮了女人,干这活的女人多是苦逼的农村妇女,她们的孩子要上学用钱,老人看病用钱,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李连木会选择样貌比较好的女人,对皮肤白的,腿修长的,他会格外钟情。他让我上一个,我给拒绝了,其实,我是心里痒痒的,自从海霞生完孩子后,我就没和她做过,她好像xing冷淡了,有一次,我哀求她能不能可怜我一次,她一脚给我踹下沙发去了,我在家半年多没睡过床了,床是丈母娘她们娘三睡的。虽然我生理上心急火燎的,但piao娼的事是做人的原则问题,这个底线不能突破,不嫖娼,也让我感觉自己在这些工友中,有一种道德的优越感。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约我去西餐厅吃饭,让我换一身干净衣服。 石涛从小豆芽速递公司走后,就和吴迪分手了,他去毛四的店帮忙了两个月,然后勾搭上那个给我做心理催眠的女医师乔麦,两个人在筹备开一个心理咨询诊所。 到了石涛说的那家西餐店,石涛和乔麦已经在等我了。 我走到他们跟前,石涛当胸给了我一拳,“起承,你现在好结实啊。” 我冲他们微笑着。 “冯起承,你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乔麦问。 “挺好的。”我说。 “现在记忆有没有恢复一点?会经常会做梦吗?”乔麦问。 “去了码头后,很奇怪,一觉就睡到天亮,什么梦都没有。”我说。 “是吗?应该让石涛去码头干,他最近总是失眠,有时说梦话会喊你的名字。”乔麦说。 “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喊他的名字?”石涛说。 乔麦笑了笑,“还不承认?昨天你梦里还唱呢,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 “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冯起承是同//xing恋?”石涛笑着说。 “是啊。”乔麦说。 “好啊,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睡吧!”石涛说。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乔麦说。 “是我说的,起承,晚上你跟我们走。”石涛说。 “看他那身板,他肯定比你厉害!”乔麦笑着说。 我笑了笑,“我现在特别想去地下通道唱歌,就是每天太累了。” “起承啊,你怎么不去毛四的店呢?他现在发了,都开连锁店了。”石涛说。 “这么快啊!真没想到,我就是看不惯他小人得势的样子。”我说。 “毛四这小子脑子机灵,他现在能干起来,我一点都不意外。”石涛说。 “两位,你们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间。”乔麦说。 石涛看着乔麦的背影,“起承,你现在和海霞关系怎么样?” “还是那样啊!”我说。 “我听说你家里每月给你们补贴两千块钱?”石涛说。 “是啊,我妈给的,帮我们缴房租的,不过,房租没那么多,一个月一千六百块。”我说。 “起承,我想问你们晚上xing生活还和谐吗?”石涛说。 “涛哥,你怎么关心我这个?”我说。 “对,我关心这个,你实话告诉我,你们的xing生活过得怎么样?” “自从海霞生过孩子,就没做过。”我说。。 “孩子多大了?”石涛问。 “丫丫有一岁了,刚会走路,现在会喊爸爸妈妈了,这小丫头跟我特别亲。”我说。 “一年没过xing生活,你这很不正常啊,起承,我给你说个事,你别太激动。”石涛说。 “什,什么事?”我说。 “其实,我对海霞的印象很一般,当初吧,我就不太同意你和海霞在一起的,这你是知道的,你当时也不听我的,起承,女人这事,你不能太认真,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我很欣赏,你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衣裳可以换,手足不能断啊!我现在还记得。”石涛说。 “涛哥,你现在想说什么?”我问。 “海霞吧,怎么说呢,我喊你过来主要是想给你说说海霞的事,你呢别太放心里去,当然这事,谁要是碰到谁都心里别扭,心里不好受。”石涛说。 “涛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急死我了,你快说啊。” --- 591 “海霞她好像和毛四弄在一起了。”石涛说。 “弄在一起?什么弄在一起?”我问。 “两个人关系不正常,我直说了吧,两个人去宾馆kai房了。”石涛说。 “开,开什么房?” “你脑子是怎么了?我这说得还不明白吗?两个人在一起睡了。”石涛说。 “啊?不,不可能,怎么会呢?”我说。 “我亲眼见的,我的话你也不相信。”石涛说。 “不可能,海霞不喜欢毛四的,要是有关系,他们早就有了,海霞也不会嫁给我了。” “什么不可能,以前是不可能,现在呢?我告诉你现在毛四都有房有车了?现在的毛四可不是以前的毛四了,现在是毛老板了。”石涛说。 “毛四这么快就买房了?他能赚这么多钱?”我说。 “贷款买的房。”石涛说。 “不,不,我还是不相信,海霞现在可是xing冷淡。”我说。 “她对你是xing冷淡,但对毛老板那可是热屁股啊,你要是还不信,这两天我们就偷偷观察一下。”石涛说。 “怎么观察?”我问。 “这样吧,吃完饭,你跟踪海霞,我跟踪毛四,如果今天晚上没有情况,那么明天我们继续。”石涛说。 “好吧,我这就回家。”我说。 “行,那我去毛四饭店守着,我们短信联系。”石涛说。 走出饭店后,我感觉走路轻飘飘的,心里慌得要命,海霞怎么会和毛四弄在一起了吗?她不是以前很厌倦毛四吗?还说他是个流氓,涛哥是不是看走眼了呢?涛哥说毛四和海霞去宾馆kai房,是不是在毛四请海霞做假帐呢?海霞原来就帮一些小企业做假帐,偷税漏税,这么一想,我心里好受了一点。 回到了家,海霞在哄丫丫睡觉。 “起承,今天你来得挺早的,昨天你不是说在那边睡吗?”海霞说。 “那集体宿舍太吵了,今天有点累了,我想早点回来休息。”我说。 “那好,你哄丫丫睡觉吧,我晚上出去一趟。”海霞说。 “这么晚出去做什么?”我问。 “一个企业让我帮他们做个帐,本来不想去的,但那老板说愿意多出点钱。”海霞说。 “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他们那帐很乱,你别等我了,你先睡吧。”海霞说。 “妈去哪了?”我问。 “她回家看一下我爸,我爸身体不舒服,这样吧,既然你来了,我就打电话让我妈不要回来了。”海霞说着拿起电话。 “别,还是让她来吧,我,我怕丫丫晚上闹。”我说。 “闹什么闹?你嫌丫丫吵你睡觉是不是?你这人也太自私了。”海霞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好,那我哄她睡觉。”我说着把丫丫抱起来。 海霞瞪了我一眼,然后去换衣服。 她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套裙穿起来,“过来,帮我拉拉链。” “你这裙子太瘦了,换一条吧,再说现在天有点凉了,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冷吗?”我说。 “就这条,都是为你生孩子生的,胖成这样了,好在这些天在减肥,要不这裙子套都套不上了。”海霞说。 我一手抱着丫丫,一手把海霞的拉链提上去。 海霞做在床头,开始穿长筒袜。 “不能穿厚一点的袜子吗?这袜子也太薄了,看上去和没穿的一样。”我问。 “你怎么今天这么多废话?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你还管起我来了。”海霞瞪了我一眼。 “好,好,我不管。”我说。 “记着,丫丫要是再闹,你就给她冲点奶,她今天吃得不多。”海霞一边穿袜一边说。 “好。”我说。 海霞穿上黑色高跟鞋,在镜子前涂上口红,转动腰肢看了看丰腴的身子,又走到衣柜前,拿出两个新的长筒袜塞进包里,然后出了门。 我急忙冲好奶,然后抱着丫丫下了楼。 海霞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看到路边有个骑电动三轮车的,我给了他二十块钱,让他跟着那辆出租车。 海霞在一个小旅馆门口下了车,然后进了宾馆。 我急忙给石涛打了个电话。 “你说吧,什么情况?”石涛问。 “海霞已经进了宾馆了?”我说。 “好的,你躲到一边,别让毛四看到你了,他现在已经出门了,我估计是去找海霞的。”石涛说。 “这,这怎么办?”我说。 “什么怎么办,你先躲起来,我一会就到。”石涛说。 “我躲哪?”我说。 “你想躲哪躲哪。”石涛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抱着孩子躲在了电梯旁边的楼梯口。 十分钟左右,我看到毛四进了大厅,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围着白色丝巾,我急忙把脑袋缩回来。 毛四上了电梯。石涛进了旅馆。 “哎!冯起承,你怎么把孩子也抱过来了?”石涛问。 “孩子在家没人带。”我说。 “你丈母娘呢?” “她回家了。”我说。 “真是的,我去开个在他们隔壁的房。”石涛说。 “开房干什么?”我问。 “听听动静。”石涛说。 “听什么动静?”我问。 石涛没有搭话,转身去了服务台。 石涛拿了钥匙过来,我跟着他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这孩子不会哭吧?”石涛问。 “不会,我把奶瓶带来了。”我说。 石涛走到墙边上,耳朵贴着墙。 “听,听到了?”我问。 “他们好像在洗澡。”石涛说。 “这墙壁不隔音?两,两个人一起洗?”我心跳加快了。 “这是木板石灰墙,隔音很差,这个毛四真会省钱,他们说话都能听到。”石涛说。 “他,他们说什么?” “毛四好像在调戏海霞,海霞叫了两声。”石涛说。 “涛哥,这可不行,我抱丫丫去找海霞吧。”我说。 “找什么找?你推开门,两个人都光着屁股,多难看啊!”石涛说。 “那不行啊,海霞是丫丫的妈,海霞是我的老婆。”我说。 “少废话,你给我老实呆着,把你的手机给我。”石涛说。 “好,给你手机,你打给海霞,让她赶紧回家,你就说丫丫闹着要找妈妈。”我说。 “不打电话,我用你的手机录音,以后这就是证据,起承,你要冷静,这事已经发生了,海霞被毛四给睡了,这是铁打的事实,你要面对现实,想想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石涛说。 “怎么走?我怎么知道?”我说。 “别说话了,我要录音了,你听我的,我帮你规划你以后的路。”石涛说。 “好吧。” 石涛拿着手机贴着墙,然后他把手机放到了窗台上,耳朵贴着窗外沿。 这时,丫丫突然哭了。 我急忙把丫丫抱起来,跑进卫生间里,把奶瓶塞进她嘴里,她才不哭。 石涛从窗台上跳下来,“这什么事啊?真是他娘的乱,真没想到海霞是这样一个人。” “我想回去了。”我说。 “手机给你,回去吧,你先看一看,拿回去再给海霞看看,看她还有什么事说。”石涛说。 我抱着丫丫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旅馆。 11点49分,海霞推门进来。 “丫丫睡了吧?”海霞问。 “睡了。”我说。 “你怎么坐在这不睡觉?”海霞说。 “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啊?你平时很少失眠的呀!”海霞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脱着袜。 “就是睡不着。”我叹了一口气。 “袜都破了,不能穿了。”海霞说着把袜子扔进了垃圾桶。 “怎么这么晚才来?” “事多呗,起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海霞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件白色的衬衣,还有腰带,“这腰带可是名牌,给你的。” “哪来的?”我问。 “是那个公司老板送给我的,这衬衣的尺寸你正好可以穿。”海霞说。 “公司老板送的?是毛四送的吧?”我说。 “什么毛四送的?你怎么扯起他来了?”海霞说。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我问。 “说什么呢?和谁在一起?”海霞眨了眨眼睛。 “毛四,我是说毛四,你还在装是吧?你今天不是和毛四kai房了吗?我都看到了。”我说。 “起承!你跟踪我了,你怎么能跟踪我呢?我是和毛四开房了,但那是公事,我在帮他做账。”海霞说。 “你不是做账,你是和他做那事。”我说。 “起承,你要是再给我胡扯,别怪我撕烂你的嘴。”海霞说。 “好,我就等着你撕烂我的嘴,你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我说着把手机扔给她。 “什么这是?”海霞说。 “我没有看,真的,我真的是没有勇气去听。”我说。 海霞打开手机,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后面还有丫丫的哭声。 海霞然后默默无语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脚。 “你不是不喜欢毛四吗?怎么和他在一起了呢?”我问。 海霞没有吭声。 “这是为什么呀?你说说,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穷,他毛四比我有钱,还有房子?”我说。 “不是。”海霞依旧看着自己的脚。 “那到底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海霞看了我一眼。 “是不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我问。 “对,是你先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不是和那个周小娜弄在一起了吗?”海霞说。 “没有的事,周小娜是我的干妹妹,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说。 “这谁知道呢?她没事就给你寄钱,你们电话里聊得这么热乎,我才不相信你说的呢!”海霞说。 “真的没有,她只是想帮我,我和小娜是清白的,你这样下去,这日子怎么过呀?”我说。 “就这么过了,没什么不好的。”海霞说。 “就,就,就和毛四鬼混下去?你当我是什么了?”我说。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想离婚,我成全你。”海霞说。 “好,离婚,丫丫跟我。”我说。 “门都没有,丫丫跟你?你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了,丫丫跟你还不天天挨饿?还有,你就是一个搬运工,谁能瞧得起。”海霞说。 “放心,饿不着她的,我把丫丫放在我父母那,搬运工有什么不好?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又不偷又不抢,为毛别人看不起我们?”我说。 “不行,你要是想离婚,丫丫必须跟我,这没什么好商量的,就是法院判决,丫丫也会判给我的。”海霞说。 “怎么是我想离婚?是你天天想要和我离婚的。”我说。 “那好,那就离呀,起承,丫丫还是跟我吧,你一个人,以后还好找对象,这对你也好啊。”海霞说。 “不行,你把丫丫带到毛四那个王八蛋那去,你是想让丫丫喊那个gou日的爹是吧?你还不如现在杀了我呢!”我说。 “冯起承,你冷静一下,说真的,我和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毛四说只要你要和我离婚,他就和王菊也离婚,并且还会给你一点钱。”海霞说。 “原来你们已经早有打算了,我才不要他那些不干不净的臭钱呢!离婚可以,就是丫丫必须得跟我,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去和你办离婚手续。”我说。 “起承,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丫丫跟我后,你可以每个星期去看孩子的。”海霞说。 “不行,我和丫丫一天都不能分开。”我说。 “我累了,想睡觉。” “不行,你不能睡,今天要把事情讲清楚。”我说。 “不是讲清楚了吗?你这不都有录音了吗?还要讲多清楚?是不是要我讲怎么和毛四shang床的?他那玩意有多大?”海霞说。 “你,你,你真无耻。”我浑身哆嗦着。 “是你先无耻的,你能wan女人,我就不能玩男人了?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样,当初我真是瞎眼了找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海霞说着进了卧室。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我睁大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码头的活没有以前那么多,海边的风大了起来,天气渐渐有些凉了,今天是中秋节,我下了班,也不想回家,海霞带丫丫去她妈家了,我一个人犹如孤魂野鬼一样,走在大街上。 王菊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光着膀子扛货。 “有事?”我歪着头问。 “有,想给你说说你们家海霞的事,去前面那个小茶馆吧。”王菊说。 “好。”我用毛巾擦了一把汗。 进了茶馆坐下,王菊拿着湿纸巾擦了擦眼,“你们家海霞啊,怎么说呢?真得没想到,她和毛四搞在一起了。” “别说我们家海霞了,现在她是你们家的了。”我说。 “起承,怎么办?孩子现在这么小,你能不能劝劝海霞,让她放手?”王菊说。 “放手?我还想让你劝劝毛四呢,是他有了点臭钱后,引诱海霞的。”我说。 “毛四说了,是海霞勾引她的。”王菊说。 “不可能,海霞才不会主动勾引毛四呢!”我说。 “不说谁勾引谁了,现在毛四要和我离婚,她要和海霞结婚,你说怎么办?”王菊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海霞现在住在娘家,根本不回来。”我说。 “海霞是不是她要和你离婚?” “是啊,就是孩子问题没解决,她想要孩子,这怎么行啊,孩子就是我的命,我怎么能给她呢!”我说。 “是啊,你千万不能和海霞离婚,孩子的问题,绝对不能让步。”王菊说。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原则问题,离婚可以,就是孩子要归我。”我说。 “海霞要是放弃孩子呢?有这种可能吗?”王菊问。 “孩子也是她的命,估计让她放弃很难。”我说。 “那就好。”王菊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海霞打来的。 “说吧?什么事?”我问。 “起承,我决定和你离婚,孩子我不要了,归你了。”海霞说。 “啊?真的,你想清楚了?”我说。 “是的,想清楚了,你说话要算话啊。”海霞说。 “当然,当然算了。”我说。 “好吧,那就这样,我办公室来人了,等会再给你说。”海霞说着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王菊问。 “孩子的问题解决了。”我叹了一口气。 “解决什么了?是孩子问题吗?”王菊问。 “是的,海霞说丫丫跟我,她不要了。”我说。 “真的?这海霞的心也太狠了吧。”王菊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妥协。”我说。 “起承,不能啊,你不能和她离婚,这样对孩子不好,你知道吗?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的,孩子幼小的心灵会受到创伤的。”王菊说。 “这我也知道,但海霞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非得给我离婚。” “那你也不能和她离婚,你就坚持不离,就是去法院,也不能判离婚的,因为你没有过错。”王菊说。 “那就和海霞这么耗下去?” “对,就这么耗着,她要是敢和毛四同居,你就去告她重婚罪,她不仁,你不能义。”王菊说。 “但之前答应她,如果孩子归我的话,我同意离婚的。”我说。 “你可以对她说,你改变主意了,不离婚了。”王菊说。 “这怎么行呢?我这说话不算话,这就不算男人了。”我说。 “你现在就算男人了?”王菊说。 “我,我?什么意思?我不算男人?” “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守不住,你说你能算男人吗?”王菊说。 “那,那,那我也不能算女人啊?”我说。 “你也不算女人。”王菊说。 “我不是人。”我把茶一饮而尽。 “这个社会真是越来越乱了,男人整天想着去玩女的,女人整体琢磨着想嫁个有钱人。”王菊说。 “你说得也不对,我就不是整天想着玩女人,还有,海霞也不是为了毛四的钱。” “海霞不是为了钱是为什么?为爱情?是为爱情吗?可笑,毛四穷的时候,海霞连正眼都不瞧他,现在你知道吗?海霞居然端水给毛四洗脚。”王菊说。 “给毛四洗脚?你怎么知道的?你亲眼看到的?”我说。 “是毛四告诉我的,他还很得意呢!到处炫耀。”王菊说。 “毛四这王八蛋,海霞还给他端水洗脚,靠,平时都是我给海霞端水洗脚,这日子没法过了,明天我就和海霞离婚,我要是不离婚,我就是王八蛋。”我浑身哆嗦着。 “别,你冷静一下,你要是和海霞离婚,就是上了他们的圈套了,端水洗脚那个事,可能是毛四自己瞎编的,起承,这个婚你不能离。”王菊说。 我手机响了,是海霞打来的。 “什么事?”我说。 “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在祥和楼餐厅,你现在就来吧。”海霞说。 “我没空吃饭。”我说。 “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海霞说。 “那,那好吧,我这就过去。”我说。 “好的,早点过来。”海霞说着挂了手机。 “喊你吃饭?是不是和你谈离婚的事?”王菊问。 “估计是的,我这就过去。”我说。 “我也去吧,我在那附近等你,记着就是她说得天花乱坠,你也不能和她离婚。”王菊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知道了。” 到了餐厅,海霞已经坐在那等我了。 “起承,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海霞说。 “嗯!”我坐下来。 “你看看你还想吃点什么?”海霞说。 “可以了,你说吧,什么事?” “别急啊,先吃饭吧。”海霞说。 “说吧,是离婚的事吧,我不离了。”我说。 “哎,你不是说好了,丫丫给你,你就离婚吗?”海霞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说。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海霞说。 “我不是男人,我也不是人,所以你不能用人的标准来要求我。” “起承,你冷静一下,我们现在都没感情了是吧,这么过一辈子有意思吗?”海霞说。 “我还有感情,再说离婚了丫丫怎么办?” “但是如果不离婚,我们这么吵来吵去的,对丫丫的成长也不好呀,是不是?” “我不和你吵,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呢?起承,如果你爱我,你就该放手,我和你真的很不合适,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在一起。”海霞说。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受吗?” “是的,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海霞说。 “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有这么严重?” “相当严重,我整夜的失眠,我不得不承认,当初我的选择错了,我真得后悔了。”海霞说。 “你当初选择毛四就对了?”我问。 “对错不好说,但选择你是一个错误,起承,我知道我可能害了你,我对不起你,但如果你还对我有感情的话,你就离婚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海霞说。 “你说丫丫给我?” “是的,但有个条件,就是你把你妈叫过来,她带丫丫我放心,这样的话,我看丫丫也不用跑那么远的路了。”海霞说。 “那我问一下我妈,不知道她同意吗?”我说。 “她肯定同意,你放心,你妈最疼你,再说,你妈根本就不喜欢我。”海霞说。 “你真考虑好了,以后会不会再后悔?” 起承,我绝对不会后悔的。海霞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我问。 “等你妈来了以后再说吧,你同意离婚了是吧?”海霞说。 “好吧,我同意和你离婚,那,那我走了。”我说。 “你还没吃饭呢?” “我没心情吃饭,现在和你一起吃饭,我感觉也是煎熬。”我说。 我在对面咖啡厅的包厢离找到了王菊。 “怎么样?”王菊问。 “我同意和她离婚。”我说。 “不是说好了不离吗?”王菊说。 “必须离。”我说。 “为什么?” “我一想到海霞给毛四端洗脚水,我就心如刀割。”我说。 “我是瞎猜的。”王菊说。 “你没有瞎猜,我知道毛四是什么德行,并且,我一想到毛四抓着海霞的胸,我就来气,毛四抓的可是属于丫丫的。”我说。 “这个臭流氓。”王菊说。 “我真得无能无力了,就是海霞不和我离婚,我也会和她离婚。” “毛四要和我离婚,我怎么办呢?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王菊突然抓住我的手。 “没事,生活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你别那么紧张。”我说。 王菊看了我一眼,突然解衣服上的钮扣。 “你,你要干什么?”我问。 “不干什么?你不用这么紧张,毛四真不是个好东西。”王菊一边说一边解扣子。 王菊把上衣解开,露出紫色的胸//zhao,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脱胸//zhao。 “别,别,别这样,会来人的。”我说。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毛四都看了你媳妇的胸了,所以我让你看看也没什么。”王菊一边说一边解衣 “看看吧,也没什么吧?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王菊咬着牙说。. “不看了,会有服务员过来的。”我说。 王菊没有搭理我,她开始脱裙子。 “不,不要啊。”我说。 王菊一丝不gua地站在我面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她突然转过了身子。 ----------------------------------------------------------------------------------------------------- 595 砸店 王菊转过身后,我看到她后背都是一道道鞭痕。 “是毛四打的?”我问。 王菊眼泪刷地一下涌出来。 “你赶紧穿衣服,这个婊子养的,把你打成这样,你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说。 “算了,我认了。”王菊说。 “认什么?你怎么这么懦弱,你和他离婚,我支持你,他这是家庭暴力,你去报警,告他去,他是不是因为要和你离婚才把你打成这样的?”我说。 王菊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了,是不是在店了?我找他去。”我说。 “起承,不用了,他脾气就是这样。”王菊说。 “他以前不是这样啊,这个狗日的,有点钱,就成畜生了,他把你打成这样,你为什么还不和他离婚?”我说。 “我是因为孩子,起承,实话告诉你,我是单亲家庭,你看到我的母亲其实是我后妈,我以前就发誓,我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不能接受我的孩子在重蹈我的悲剧,你能理解吗?”王菊说。 “我不能理解,现在单亲家庭好多啊!”我说。 “起承,你不是单亲家庭,你理解不了,这是我父亲给我找的第三个后妈了,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和亲生父母在一起,我就会羡慕,嫉妒和恨,我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生活在单亲家庭里了。”王菊说。 “那毛四把你打成这样,你以后怎么过啊?”我说。 “我忍一忍吧,我觉得他对女人没有常性,海霞也不例外,过了这段新鲜期,毛四就会放弃的。”王菊说。 “他放弃了,要是再找其他女人呢?你怎么办?还不离婚”?我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或许他会回心转意的。”王菊说。 “王菊啊,海霞如果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我说。 “我觉得海霞会后悔的。”王菊说。 “会吗?”我问。 “一定会的,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心里踏实。”王菊说。 “但海霞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和我在一起看不到希望,她说一丁点的希望都看不到,还说嫁给我,还不如嫁给一头猪呢!”我说。 “起承,你要加油呀。”王菊说。 “我不知道怎么加油,我现在有时候对自己也有点灰心了,不过,有丫丫在,丫丫还需要我,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我说。 “好吧,祝福你,我回去了,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了,你就打电话找我,我陪你说话。”王菊说。 “好的。” 王菊走后,我直接去了毛四的饭店。 上了三楼,我敲了敲毛四办公室的门,屋里没什么动静,我正要转身去问服务员,忽然听到屋里好像有人说话。 “毛四,你在吗?我是冯起承。”我连喊了几声。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一个穿着短裙丝袜的女孩走过来,“先生,你找我们老板是吗?” “是,我找毛四,他在屋里吗?”我问。 “他在屋里,你预约了吗?”女孩问。 “没有预约。”我说。 “没有预约的话,我们老板是不接见的。”女孩说。 “我靠,他现在摆这么大的谱了,还接见,好,我让他接见,”我说着抬脚就朝屋门踹去。跺了第三脚,门开了。 毛四和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坐在办公桌上下围棋。 “是起承来了,坐吧!”毛四看了我一眼后继续下着围棋。 “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说。 毛四两根手指夹着一个白棋举在半空若有所思,然后他把棋放在了边角上,回头问跟我一起进来的女孩,“有事吗?” “老板,市接待办的刘副主任想晚上约你喝茶,问你有空吗?”女孩说。 “喝茶?他要喝茶?”毛四抓了一把围棋子,“告诉他,今天我没空,约明天吧,高局长的公子从美国回来,晚上我要给他接风洗尘。” “好的,毛总,我找人修一下门锁吧!”女孩说。 “嗯!”毛四挥了挥手。 “你这里来客人了,毛总,还下吗?”女人问。 “嗯,好吧,等我谈完事,你过来,我们继续下。”毛四说。 “好的。”女人看我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起承,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对了,刚才这个女的怎么样,晚上我让她找你去,给你消消火如何?”毛四说。 “不敢,没那个兴趣。”我说。 “怎么了?”毛四笑了笑,“是谁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王菊!”我说。 “王菊?怎么了,她怎么你了?”毛四说。 “你为什么打王菊,还打这么狠,你还是人吗?”我说。 “我打她哪了?”毛四抱着膀子问。 “她的后背都被你打烂了,没想道你对女人这么狠毒啊。”我说。 “嗯,她给你看后背了?她给你脱衣服看的?” “对。”我说。 “这样的女人,就该打,三天不打,她就能上房给我揭瓦,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她不孝敬父母,若我妈生气,给我妈脸色看,我不打她打谁?”毛四说。 “她怎么不孝敬父母了?”我问。 “她当着我父母的面,摔汤盘,把我妈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麻痹的,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毛四说。 “她为什么要摔,摔汤盆?”我问。 “她心里变态呗!”毛四说。 “是你心里变态,是你要和她离婚是不是?毛四,我想问问你,你和海霞是怎么回事?” “和海霞什么事?”毛四问。 “你还在装是吧,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朋友的妻不可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把海霞睡了?” “起承,这事吧,不能全怪我,那天我和海霞一起吃饭,我喝醉了,醒来了以后,就发现海霞躺在我的床上,我什么衣服也没穿,这事我现在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喝酒乱性啊,这是一个很大的教训,你也知道男人的抵抗力很差的,尤其是我,你想啊,海霞这么漂亮,她要是对我下手,我,我怎么办啊?”毛四说。 “这么说是海霞勾引你了?是不是?”我问。 “有那么一点意思。”毛四说。 “你放屁,海霞怎么会勾引你,她根本看不上你,是你在酒里下药了吧,你这个王八蛋。”我说着一脚把茶几踢翻。 “起承,有话好好说,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毛四说。 “我不激动,一点都不激动。”我说着抗起板凳朝办公桌砸去,“我让你下棋!你这个王八蛋。” “你有完没完?海霞愿意跟我怎么了?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这样的码头工人过一辈子,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毛四说。 “码头工人怎么了?我又不偷不抢。”我说。 “海霞跟了你真过不上好日子,她对你没感情了,还有,你能给海霞买房买车吗?你一辈子都买不起吧,女人图的是什么?租一辈子房子?给不了海霞幸福,你就放手吧,我能给海霞她想要的一切。”毛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来一根吗?” “那又怎么样?我不同意和你海霞在一起,我不用意离婚。”我说。 “起承,做人别那么自私,再说海霞和我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我们是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你插一杠子,我们早就结婚了,我他妈的有必要绕那么大的弯子吗?要不是你给海霞弄了迷幻药,说不定我和海霞都有儿子了。”毛四说。 “我不会和海霞离婚的,像你这样好色的男人,海霞跟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说。 “放心,我一定会对海霞专一的,起承啊,刚才你不是说王菊找你了吗?她又脱衣服给你看了身子,王菊在我面前没少夸你,她对你是很有好感的,这样吧,我们换一换行不行?海霞归我,王菊归你,如果你同意,我就给你包个大红包怎么样?” “你他妈的真是无耻啊!连老婆都想换?你还是人吗?”我说。 “靠,我是为你好啊,你都看了我老婆的身子了,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冯起承,你也太虚伪了吧。”毛四把雪茄狠狠地扔在地上。 “好,我虚伪,麻痹的,老子今天修理修理你。”我说着上去就给毛四一拳。 毛四趔趄地扶着桌子,他摸了摸鼻子,“我靠,我的鼻子流血了。” 毛四冲了过来。我们两人厮打了起来。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屋里多了三个男人,他们一拥而上,把我踹倒在地,然后一阵拳脚下来,打得我眼冒金星。 一个男人踩着我的头,说,“老板,有没有解气?” “好了,别打了,扶他坐起来。”毛四说。 他们把我架在沙发上,我一歪身子趴在了沙发上。 “我靠,冯起承,你不是很牛吗?起来呀,起来接着打呀!你不是很厉害吗?”毛四说。 我看了他一眼,眼皮不由耷拉下来。 “老板,这些东西让他家里人来赔吧?”一个男子说。 “陪?他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他拿什么赔?”毛四说,“对,对,用他老婆赔吧,她老婆,我靠,哈哈。” 毛四说完,屋里一阵大笑。 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我猛得爬起来,冲向毛四,不料,旁边有人朝我大腿踢了一脚,我立刻摔在了地上。 “老板,怎么处理他?” 给他洗一把脸,送他去前面的诊所看看,医药费我出,哎,你们真是不小心,怎么把他的脸打得跟紫茄子似的,我怎么给他老婆交待呢?”毛四说。 “好的,老板,我们架他去诊所。” 我从诊所里出来,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我突然想到了石涛,对,找他帮我报仇。 我去了石涛新开的心理诊所。 进了屋,石涛正站在板凳上挂窗帘。 “起承,你这是怎么了?”乔麦从洗手间出来。 “没事,我,我找石涛。” 石涛从板凳上下来,“怎么了?” “被,被毛四打,打的。”我说。 “他为什么打你?”乔麦问。 ”他给海霞下药,把海霞睡了,我去他那理论,没想到他找了几个男的,把我打了。“我说。 ”啊?麻痹的毛四,反了?他连你都敢打?石涛说着从桌子拿起一个茶杯朝地上摔去,“我去找这个狗日的。” “石涛,你冷静一下,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乔麦说。 “我怎么冷静,你看起承的脸,都打成什么样子了?”石涛说。 “你去找毛四打架吗?这样能解决问题吗?你先坐沙发上冷静一下。”乔麦说。 石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肌肉抖动着。 “起承,你也坐下吧,先别急,先喝点茶。”乔麦说。. 我坐在石涛的对面。 起承啊,我第一次见石涛发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你看他的胳膊哆嗦着。乔麦说。 我也是。我说。 596 母亲 石涛突然站起来,低头背着手踱着步子,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像一直关在笼子里的狼,转了一圈,他就看我一眼,然后又看乔麦一眼。转了几圈后,他停下步子,“起承,我有件事想要给你说。” “好的,你坐下说吧。” “不,我站着说,”石涛说着又开始转圈。 “石涛,你能坐下吗,你这么绕来绕去的,我都眼晕了。”乔麦说。 “好,好,我坐下说。”石涛说着坐在沙发上。 “涛哥,你说吧。”我看着他的眼睛。 “说到哪了?”石涛问。 “石涛,你怎么了,你也失去记忆了?”乔麦说。 “我要是失去记忆就好了,就不那么痛苦了。”石涛说。 “痛苦?你现在痛苦什么呀?”乔麦问。 “不说了,起承,你这脸上的伤疼吗?”石涛问。 “不疼,就是笑起来会疼。”我说。 “你还有闲功夫笑?”石涛说。 “涛哥,你刚才要给我说一件事?什么事?”我问。 “什么事?你看我这记性,那个,你和海霞的事怎么样了?就想和你说这事的,你和她以后什么打算?”石涛问。 “没什么打算,海霞要和我离婚,孩子给我带。”我说。 “好啊,那就离呗,我支持。”石涛说。 “可,可是我不想离婚。”我说。 “海霞什么态度?”乔麦问。 “她态度很不好,坚决要和我离婚,说和我在一起像生活在地狱里,你说可笑吧!”我说。 “起承,如果离婚,你自己怎么带孩子?现在城里养孩子要花很多钱的。”乔麦说。 “不管怎么样?不管多困难,丫丫我都要自己带,我让我妈帮我,没事的,我会多赚钱的。”我说。 “你这码头搬运工能赚什么钱?赚的也是苦力钱啊。”乔麦说。 “起承,我先给你2000块钱。”石涛说着掏出钱包,“因为开这个心理诊所,我和乔麦几乎把说有的钱都投进去了,就这些了,你先用着吧。” “不,不,这钱留着你们吃饭吧。”我说。 “让你拿你就拿,我们再困难,也没有你困难,拿着。”石涛说。 “我这还有一千块钱,”乔麦说着拿出一个信封,“起承,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说。 “别废话了,拿着吧,毛四的事,我先想想,我不会放过这小子的,你等着,我一定让毛四给你赔礼道歉。”石涛说。 “不用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我,我先回去了。”我说。 “好吧。保重。”石涛说。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开了门,看到海霞抱着丫丫在客厅里。 “起承,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海霞说。 “我,我,什么找死?”我捂着脸说。 “你干的好事,你砸毛四的店,你算什么东西?”海霞说。 “你看他把我打成这样?你看看我的脸?”我说。 “打死你才好呢!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长本事了,敢砸人家店了?”海霞胸脯起伏着。 “我也没砸他的店,我就是想和他理论一下,问他为什么毒打王菊。”我说。 “你什么东西,你还管人家的事了,孩子的奶粉都没吃的了,你有问过吗?我告诉你冯起承,你还不知道吧,这几个月丫丫吃的洋奶粉都是毛四买的。”海霞说。 “什么?毛四买的?你怎么不给我早说?” “给你说有用吗?你那点钱还不够吃饭,给丫丫买纸尿裤的呢!”海霞说。 “丫丫的奶粉以后我给买,这两罐奶粉你退给毛四。”我说。 “行,但丫丫绝对不能喝国产奶粉,必须是荷兰原装进口的。”海霞说。 “国产奶粉也可以啊,不是抓了好多卖毒奶粉的人了吗?政府也说了国产奶粉现在已经合格了。”我说。 “不行,抓不完的,你别这么天真了,居然还相信政府的话?”海霞说。 “政府的话怎么不能信了?”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失去记忆了,为什么被车撞了?就是因为你太相信政府了,这就叫报应,”海霞摇了摇头,“真是个脑残,告诉你,冯起承,如果让我看到丫丫吃国产奶粉,老娘跟你拼命。” “国产奶粉又不是毒药?”我说。 “我再给你说最后一句,国产奶粉比毒药还毒,我怎么碰到你这么一个脑残?”海霞瞪着眼。 “好,那我就买进口奶粉。”我说。 “还有,现在地下水污染了,你每天要买矿泉水给丫丫喝,冲奶也要用矿泉水,洗脸洗屁股也是的,记住了,还有青菜要买绿色没农药的,猪肉要买土猪肉。” “洗屁股也用矿泉水?这要花多少钱啊?”我说。 “女孩子屁股多金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愿意花钱,那好,丫丫给我带呀,告诉你,听清楚了,我没事会来抽查,如果发现你给丫丫喝自来水,或者你妈用自来水给丫丫洗屁股,我立刻就抱走丫丫,以后你也不用见丫丫了,一辈子也不用见,你必须得答应我。”海霞说。 “好,我答应。”我咬了咬牙说。 “好吧,我希望我们好合好散,毛四那边你就别骚扰人家了。”海霞说。 “海霞,能不能不离婚,为了丫丫,不离行不行?” “行!没问题,冯起承,我给你机会。”海霞说。 “真的,你说吧,怎么才能不离婚?” “你现在二环内,不,四环内给我买一套8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我就可以不和你离婚。”海霞说。 “我,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没钱你就闭嘴,还有,你妈可能一会就要来了。”海霞说。 “我妈要来?” “我早上给你妈打了电话,我把和你的情况都和你妈说了,你妈没意见,她说她来带丫丫。”海霞说。 “什么?海霞,你也太过份了,你怎么能不给我说,就给我妈打电话呢?她这么大的年纪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我说。 “什么打击?不就是离个婚吗?我感觉你妈好像挺高兴的,她肯定是想丫丫了,你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给你说了,我约了毛四去买东西,走了,记住啊,要用矿泉水给丫丫洗屁股。”海霞说。 海霞走了,丫丫在玩着积木。石英钟啪啪地走着,一副举步维艰的样子。 门铃响了。我开了门。 母亲提着篮子进来。 “妈,来,你坐。”我说。。 母亲把一篮鸡蛋放在茶几上,一声不吭的看着丫丫。 “妈,我给你倒水去。”我说。 我把茶水端过来,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用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 597 抢劫银行 “妈,那个,你,你喝茶。” “起承啊,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呢?”母亲说。 “还,还没离。”我说。 “女人是要哄的,两口子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的,女人心眼小,做为男人,你就不能斤斤计较。”母亲擦着眼泪。 “妈,我记着了。”我说。 “这丫丫这么小,你们要是万一离婚了,孩子怎么办?起承,你可要想清楚了?”母亲说。 “我不离,放心妈,我不会离的。”我说。 “起承,凡是也要做坏的打算,万一你们离婚了,我就带着丫丫吧。”母亲看了一眼丫丫。 “妈,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和海霞离婚的。” “那就好。” 码头的活没有以前多了,据说是海外经济不景气,加上海盗猖獗,货船一天停靠不了几艘。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李连木给我递了一只烟。 “是啊,我想去别的码头干,我听说西山那边比这边好。”我说。 “西山那边也不行,昨天去的一个兄弟,今天就来了。”瘸老江酱说。 “哎,还是这些海鸥自由,想飞哪飞哪。”李连木说。 “我先回家了,我要给丫丫去买奶粉。”我说。 “钱够吗?我这还有50块。”瘸老酱说。 “够,够,欠你们的钱,我还没还呢!”我说。 “起承,我那两千块钱,你月底能还我吗?”李连木说。 “我说连木啊,起承上个月才借你2000块,你这个月就让他还?”瘸老酱说。 “我有急用,我妈的眼睛要开刀,我已经寄回家6000了,还是不够,我实在是一分钱也没了,老酱,你能借我点吗?”李连木说。 “我哪有钱?就这50块钱,你要是要,就拿去。”瘸老酱说。 “哎,老酱,你的钱呢?”李连木问。 “钱都捐给婊子了,一天放一炮,有时候一天两炮,我还欠了不少帐呢,昨天一个娘们,没收我的钱不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50块钱,就这50块钱。”瘸老酱笑着说。 “老酱,行啊,你这都成小白脸了,都被女人包养了。”李连木说。 “哎!没想到,我瘸老酱英雄一世,最后反而被女人嫖了。”瘸老酱用手拍了拍栏杆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走了,丫丫没奶粉吃了。”我说。 “赶紧走吧。”李连木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去了商场,人还挺多的,有人推着购物车,车上的货物推积如山。 “真他娘的有钱啊!”我不由说了一句。那个推车的人似乎听到了,他走我跟前特意看了我两眼。 我走到奶粉专柜旁边,一个女促销员走过来。 “先生,这边都是荷兰进口的奶粉。”女孩说。 “你是刚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我说。 “是的,我才来两天。”女孩说。 “那个,有没有国产的,我想买国产奶粉。”我说。 “有啊,你身后的柜台都是国产的。”女孩说。 我转过身看了看,“国产奶粉也都这么贵啊?” “你想买多少钱价位的?”女孩问。 “便宜一点的。”我说。 “178,这罐奶粉是最便宜的。”女孩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钞票,数了数有162块钱,“能不能优惠些?” “不好意思,价格不能优惠了。” “这奶粉质量怎么样?”我问。 “还不错啊,我们这有小包奶粉,这是做促销的,你拿回去尝一尝吧,如果感觉好的话,你再来买。”女孩说。 “好,能不能再拿一包?”我问。 “可以。”女孩微笑着。 “那太好了。”我说着拿了两包奶粉揣进了兜里。 “你怎么又来了?”一个女营业员走过来。 “我,我这就走。”我说。 “赶紧走,我们这是商店,不是慈善机构。”女营业员说。 “他,他是干什么的?”女孩问。 “这人不是买奶粉的,他三天两头的来蹭不花钱的奶粉,我们进口奶粉的促销奶都让他拿光了。”女营业员说。 “是吗?还有这样的人?”女孩说。 “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女营业员说。 “能不能再给一包?”我说。 “再给你一包,以后别来了,去别的商场吧,就是揪羊毛,你也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揪呀!多难看呀!”女营业员说。 “好,好,不来了,不来了。”我说。 我抱着奶粉回到了家。 母亲抱着丫丫在看动画片。 “妈!奶粉我买来了。”我说。 “起承,你怎么买奶粉都这么一小包一小包的买?”母亲问。 “小包便宜。”我说。 “刚才老家的亲戚来了。”母亲说。 “来,来,来了是吧?人,人呢?” “人走了,又是来要帐的,一万多块钱,我们还不起啊!你爸这病啊,可把我们娘三害惨了,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说。 妈,我等会去朋友那借点去。我说。 别去了,被再丢人了,先前借的钱都没还呢,你再借这不是为难你朋友吗?我听说可以把公积金提出一些来,要是真能提出来,我们就能喘一口气。母亲说。 那好,先把亲戚的钱还了。我说。 “哎,亲戚的钱,恐怕是还不了了,先把房租缴了,起承,能不能和海霞商量一下,让我们带丫丫回家,把房子给退了。”母亲说。 “我上个星期给她说了,她坚决不同意,她说要走可以,就是把丫丫给她。”我说。 “海霞的心可真狠啊,丫丫都没奶粉吃了,她也不管,我总觉得她是故意逼我们的,逼我们过不下去了,她好要走丫丫。”母亲说。 “妈,丫丫要不要给海霞?”我说。 “不,不能给她,绝对不能给,你要是现在给了她,以后你就要不回来了,这个女人的心狠着呢!起承,你放心,我这些日子打听了,我们家那套旧房子还能值点钱,我打算把房子卖了。”母亲说。 “真要卖啊?”我问。 “卖,我们租个小点的房子,把帐还了,先给丫丫买一箱子奶粉,起承,你记住了,人只要有精神气,就不怕,就不怕。”母亲说。 “房子卖的话,先给我爸看病吧。”我说。 “你爸的病是个无底洞啊,哎!”母亲叹了一口气。 “妈,钱以后还能赚,先给我爸看病吧,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过不踏实的。” “难得你有这个孝心。”母亲说。 “妈,你给丫丫冲奶粉吧。”我说。 “好,你带她玩会,她一天都在喊爸爸。”母亲说。 夜色渐渐浓了,李连木和瘸老酱打电话叫我去吃饭。 进了小酒馆,两人已经把菜点好了。 “起承,50块钱的菜,你看是不是还很丰盛,酒是我们自己带的。”瘸老酱说。 “挺好的,50块钱还能吃上肉!”我说。 “是啊,我们这就是小康生活,来,起承,喝酒。”李连木说。 连干了三杯酒,我抹了抹嘴,“交你们这哥俩,是我的福气啊!” “起承,有你这么实在的朋友,我很欣慰。”瘸老酱说,“起承,以后,我有孩子了,让他认你个干爹。” “好啊,一言为定。”我说着举起酒杯。 “瘸子,你这媳妇还没有呢?还孩子?”李连木说。 “媳妇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上个月我算过命,我这辈子有三个孩子,算命的还说,我这两年就会有财运,还是一夜暴富那种。”瘸老酱说。 “狗屁,一夜暴富?你凭什么呀?你就是一个搬运工,你还能把金山搬来?”李连木说。 “是搬不来金山,反正,我最近低头走路,说不定就能捡着钱包,连木,我听说有人在垃圾桶里捡到了一张彩票,然后拿去兑奖,好家伙一下子得了几百万呢。”瘸老酱说。 “慢着,”李连木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他扭头看着窗外,“你们看。” “看什么?”我问。 “运钞车?”瘸老酱说。 “运钞车。”李连木小声说。 “抢,抢运钞车?”瘸老酱说。 “不是,是运钞车后面的。”李连木说。 “后面的?后面是包子铺。”我眨了眨眼睛。 “你就是个包子,我说的是后面的银行。”李连木说。 “银,银行啊?”我说。 “你小声点。”李连木说。。 “拿什么抢?这个?”瘸老酱举着一根筷子。 598-599 坡下 “枪。”李连木说。 “枪?你有枪?”瘸老酱说。 “我能弄到仿真手枪,绝对和真的一模一样。”李连木说。 “连木,你要是真能弄来这枪,老子就跟你干了。”瘸老酱腮帮子抖动着。 “起承呢?”李连木说。 “真要抢啊?”我说。 “是的,官逼民反,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知道我最爱看什么书吗?”李连木说。 “水浒,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偶像就是武松。”瘸老酱说。 “对,这个社会,就我们这么一天到晚拼命的干,一辈子买不了房,一辈子娶不上称心如意的媳妇,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人,总是要死的对不对,只不过早死晚死而已,与其这么卑贱窝囊的活着,还不如赌一把,赢了,美女任我玩,输了,烂命一条。”李连木攥着酒杯说。 “抓着会被枪毙吗?”我问。 “你别老想着被抓好不好?起承,我告诉你,我听一个朋友说的,他的一个亲戚是刑警,这个刑警告诉我那朋友,说,每年发生数百起命案,有百分之八十都破不了案,百分之八十里面,有百分之二十是知道谁杀的人,但就是抓不到,还说,过了几年的案子,基本上就没人查了,所以,抢劫完银行以后,我们先潜伏几年,等风声过了,我们再潇洒人生。”李连木说。 “不,有了钱,老子就得花,万一被抓住了,钱还没花就冤死了,我有路子,抢完钱后,我们去越南,去那边花天酒地。”瘸老酱说。 “不去越南,越南女人太丑了,去泰国东南亚吧,我们这边好多漂亮女人都去那边卖身,到时候,我们三个,一人叫两个,一边喝啤酒一边让美女亲小弟弟,我靠,我都要硬了。”李连木说。 “买两套房子,一套用来住,一套用来养鸡。”瘸老酱说。 “两套不够,还要再买一套,用来拆,没事拆着玩。”李连木说。 “那这钱就不够了,连木,抢不了太多的钱,这钱得省点花。”瘸老酱说。 “你们真,真的抢啊?”我说。 “当然是真的了,怎么你不想干?”李连木说。 “我,我孩子怎么办?”我说。 “你抢钱就是为了让丫丫过上好日子,你现在连个奶粉都买不起,还有你爸都病成这样子了,连个看病的钱都没有,起承,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爸走吧,我给你说,现在这个银行就是剥削我们的,抢银行就等于是说抢我们自己的钱。”李连木说。 “不是抢,是我们拿回属于我们的钱。”瘸老酱说。 “我妈说把房子卖了就有钱了。”我说。 “把房子卖了?那就彻底完蛋了,你们一辈子买不起房了,买不起房,就得租房,现在的房租多贵啊,房东隔三差五的就涨房租,你今天没有钱缴房租,明天房东就撵你出门,你一家老少就得睡在大街上,起承,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为家人着想。”李连木说。 “我,我,真的非要抢吗?没有别的办法吗?”我说。 “也有。”瘸老酱说。 “什么办法?” “去抢劫金库,那里钱多,金砖什么的不容易贬值。”瘸老酱说。 “如果抢到钱后,我把钱拿给我妈花,警察会不会再要回去?”我说。 “那就不要被警察发现,偷偷的拿给家里人,不能让邻居朋友和亲戚发现你有大笔来路不明的钱财,怎么样,想通了吗?想通了我们就好好谋划一下,做到万无一失。”李连木说。 “要是抓不到的话,我愿意加入。”我说。 “好,现在警察就是个笨蛋,他们天天做办公室里,活都让协警干,智商不如猪,只要我们好好计划,抢个两三家应该不是问题。”李连木说。 “还要抢两三家啊?”我说。 “这就是我说的计划,万一抢劫一家后,抢的钱还不够买个墓地的怎么办?所以要做最坏的打算。”李连木说。 “墓地这么贵?”我说。 “什么不贵?这个狗日的社会,你都死不起,生不如死,死不如生,连木,你能弄几把枪?”瘸老酱说。 “弄来一把就不错了,事不宜迟,等会要买两双丝袜,这钱我出。”李连木说。 “还要买丝袜?”我说。 “没看过电影吗?套头上的,丝袜是抢劫银行必须的装备,我们这就去吧。”李连木说。 “好啊,老子活了这一把年纪,现在总算有机会干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了。”瘸老酱说。 “起承,去你们家那边的商场买。”李连木说。 “好吧。”我说。 到了商场门口。 “起承,给你钱,你去买吧,人多了去不好,我们在门口等你。”李连木说。 “好吧。” 我进去后找到了卖丝袜的地方。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丝袜吗?这一款不错,不会脱丝。”一个女促销员走过来。 “能打开看一看吗?”我拿起一个长筒肉色丝袜。 “当然可以,我给你打开。”女促销员说。 我把丝袜拿在眼前,对着光看了看,“这好像是透明的?”我说。 “这是进口超薄丝袜,穿上去和没穿看不出来的。”女促销员说。 “这不要,我要不那么透明的。”我说。 “也有,这个你看看。”女促销员又拿出一个丝袜。 我拿过来对着灯光看了看,然后,我又把丝袜套在了脸上,朝四周看了看,照了镜子,发现自己就像一个五官模糊的橡皮人。 “你真有意思?”女促销员说。 我慌忙把丝袜拽下来,“不好意思,来两双。” 我拿着丝袜路过买奶粉的,看到那个促销员不在,我看了看货架上的小包促销奶,心想要不要拿几包呢?这不算偷吧?妈的,偷又怎么样?老子现在连银行都敢抢,拿几包奶粉算几把毛?想到这,我瞅着四下无人,迅速把那几包奶都揣进了怀里。 出了超市,我看到李连木和瘸老酱已经在一辆机动三轮车里了。他们招呼我上来。 “去哪?”我问。 “去小南湖。”李连木说。 到了小南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连木,我真有点激动啊,我觉得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今天晚上,我肯定睡不着觉了。”瘸老酱说。 “那好办,等商量完了事,我们找两个妞玩玩,起承,把丝袜拿出来,戴一下试试怎么样?”李连木说。 “我刚才在商场戴过了,还不错。”我说。 “我靠,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戴丝袜呢?你这不是暴露目标了吗?你真是个蠢货。”李连木说。 “没,没有,我说着玩的。”我说。 “一人发一只,戴一下试试。”李连木说。 “还多了一只。”我说。 “这多的一只我要了,我穿上。”瘸老酱说。 “丝袜你也穿?你变态?恶心!”李连木说。 “不,不是,备用,备用的。”瘸老酱说。 试戴好了丝袜,李连木掏出手机看了看,“明天就去银行踩点,我和起承去,老酱你腿脚不好,容易被人注意。” “应该找大一点银行去抢,最好一次就抢成功,我可不想再抢第二次。”瘸老酱说。 “大一点的银行都是在繁华地段,风险很大。”李连木说。 “抢偏僻的小银行,风险也大,就抢大银行吧,要商量一下抢完后怎么撤退?大家可以开动脑筋多想想。”瘸老酱说。 “我好像看过一个电影,他们是挖地道,把地道挖进了银行里。”我说。 “靠,用直升飞机更好。”李连木说。 “两个人进去抢,一个人备车放哨。”瘸老酱说。 “我和起承进去抢,你准备车子。”李连木说。 “打个出租车,我在门口等你们,你们得手后,迅速上车,就是上车后去哪?”瘸老酱说。 “打车去西山,然后从山上下来,那边有渔民,做他们的船到码头,我们再回到集体宿舍。”李连木说。 “怎么又回去呢?坐船出海怎么样?”瘸老酱说。 “不行,海面有可能被封锁,我们坐渔船肯定跑不过他们的快艇,回去潜伏一段时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李连木说。 “出租车司机呢?他们知道我们跑的路线。”我说。 “我去找迷药,走半路把他迷昏了,我们开车去另一个地方,然后搭车去西山。”瘸老酱说。 “好,迷药的事,就交给你办了。”李连木说。. “如果银行不给钱怎么办?”我问。 “不给钱就是失败了,不过,银行那些人,也不能用自己的性命赌博吧,再说银行的钱都是国家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他们没必要拿命来换。”李连木说。 “银行有保安的,连木,就得多弄一把枪。”瘸老酱说。 “好吧,我尽量争取,不行的话,就去玩具商店看看。”李连木说。 “银行有好几个窗口,要抢哪一个?”我问。 “抢女的,女的都胆小,到时候你拿着枪对着她的头。”李连木说。 “我,我去抢啊?我怕我紧张,我拿着枪会哆嗦的,要不让酱哥吧。”我说。 “非你莫属了,你拿着枪越哆嗦,他们就越害怕。”李连木说。 “对了,我看到电影里,银行下面有个报警器,就在脚边上,银行的人用脚一踢那个报警器就响了,警察会很快就来,这怎么办?”瘸老酱说。 “所以,要抓紧时间,我预计警察最快也得要三分钟能赶过来。”李连木说。 “三分钟啊?这么快警察就能过来?”我说。 “对,所以要算好时间,从掏出手枪对着银行职员,就要算,她有可能会拖延时间,起承,你最好限定她在一分钟之内拿出50万来。”李连木说。 “50万太少了,连四环以内的房子都买不了。”瘸老酱说。 “那就两百万。”李连木说。 “不行,”瘸老酱摇了摇头,还是太少。 “500万?”李连木说。 “如果装修好点的话,只能在市区买一套房子。”瘸老酱说。 “1500万?”我说。 “还是感觉少点,我们三个人买完房子就没钱了?也只能这样了。”瘸老酱说。 “银行能有这么多现金吗?”我问。 “应该有的,要不找银行内部的人打听一下?”瘸老酱说。 “这就暴露了,我觉得应该有这么多钱,不过要早点抢,要是到了下午的话,钱就少了,这样吧,上午10点半到11点左右开始抢,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银行万一没这么多钱怎么办?”李连木说。 “那就听天由命吧,麻痹的,要带大点的麻袋去,这1500万要装一麻袋,哎,只能买三套房子啊,太它娘的坑爹了。”瘸老酱说。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能说吗?”我说。 “有屁就放!”李连木说。 “我觉得我们三个人都没抢银行的经验,我觉得经验很重要,能不能找一个抢过银行的人带着我们,这样机会就大。”我说。 “就这建议?去哪找?你给我说去哪找?”李连木说。 “去哪找?”我摸着后脑勺。 “你难道让我去电视台做个广告,本组织急需一名抢劫银行的好手,要求身手敏捷,经验丰富,动手能力强,心理素质好,年龄不限,提供优质丝袜一条,最好自带AK47冲锋枪和手榴弹,工资待遇面议?”李连木说。 “再加一条,男女不限,女士优先,腿好看的优先。”瘸老酱笑着说。 “老酱,你调个妞过来。”李连木说。 “调几个过来?” “一个吧,现在经费紧张,先弄一个玩玩。”李连木说。 “我们三个玩一个?”瘸老酱说。 “怎么了?你不想玩你就打酱油去。”李连木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叫,对了,什么层次的?什么要求?自带丝袜?”瘸老酱说。 “丝袜不用了,避孕套多备点。”李连木说。 “好,我打电话让她过来。”瘸老酱说。 二十分钟后,来了一个女的,看上去有三十多岁,长的白白胖胖,圆盘大脸,xiong大,屁股大,眉毛粗,眼睛大。 “怎么样?”瘸老酱说。 “就是嘴小了一点。”李连木说。 “叫什么你?”李连木问女人。 “我叫小芹。”女人说。 “芹菜的芹。”瘸老酱补充道。 “起承,你去路边放哨。”李连木说。 他们两人在坡下忙碌着。 李连木终于朝我招手了。 我满心欢喜的走过去。 李连木和瘸老酱已经穿好了裤子。 “起承,你上吧,我去前面的店买包烟。”李连木说。 “好,你们赶紧去,不用着急回来。”我说。 女人翻了一下白眼,然后躺下来。 女人呻吟了起来。 “我,我还没进去呢,你怎么就叫出声了?”我问。 “干什么的?”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吓得一哆嗦,回头看到三个男的在我后面。 “继续干。”一个瘦高的男人说。 我看到后面的胖子是个警察,腰里还别着一把手枪。 “好啊,竟然敢在这里嫖娼。”瘦高个说。 “没,没有,不,不是嫖娼。”我说。 “不是嫖娼?这女人是你什么人?”瘦高个问。 “他是我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做这事,怎么是嫖娼呢?”小芹说。 “哼,男朋友,好啊,那我问问他,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胖警察问。 “她叫?叫,叫,叫芹菜。”我说。 “芹菜?你怎么不说叫冬瓜呢?”瘦高个说。 “你说清楚,你女朋友的真实姓名,年龄,家住哪里?等会我要看她身份证的,如果你说的对,我就认了,如果撒谎,那你们就是卖yin嫖娼,要拘留劳教的,你说吧?你说完,我就看她的身份证。”胖警察说。 “她,她,我刚认识的。”我说。 “好,那就是嫖娼了,”胖警察说,“你们两个审一下,我去那边抽颗烟。” “我们就是刚认识的怎么了,一见钟情不行吗?”怎么是嫖娼呢? “行你ma个比,你们两个狗东西瞎鸡ba搞,不要说了,要么拘留劳教,要么罚钱5000块,你选一个吧。”瘦高个说。 “这么多钱啊?我那玩意还没插进去呢,我也没有钱。”我说。 “那就跟我们走吧,拘留十五天,然后罚款5000元。”瘦高个说。 “拘留还,还要罚我的款?”我说。 “就你这态度,劳教都够了,这是法律规定的,走吧。”瘦高个说。 “我不走,我没钱。”我说。 “小兄弟,这样吧,两千块钱,可以吧,两千块钱走人。”另一个男人说。 “我真的没钱。”我说。 “别和他们啰嗦了,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他们拷走吧。”瘦高个说。 李连木和瘸老酱走了过来。 “什么事?”李连木说。 “抓嫖娼的。”瘦高个说。 “谁嫖娼了?”李连木说。 “没你们什么事,他们两个嫖娼。”瘦高个说。 “你们是干什么的?”瘸老酱说。 “没长眼睛?这胳膊上挂着牌子呢!”另一个男的说。 “原来是协警啊,好威武啊,抓嫖娼是吧,我们两个也嫖了,你们是不是也要抓走我们?”瘸老酱说。 “你们要是嫖了,也要跟我们走一趟。”瘦高个说。 “是吗?要罚钱吗?”李连木问。 “不但要罚5000块钱,还要劳教。”另一个男的说。 “劳教?把你们两位的妈弄进去劳教,老子就愿意进去。”李连木说。 “你想找死,”瘦高个说着拔出警棍。 “来,朝大爷这里打。”李连木手指着脑袋。 瘦高个扬起警棍就朝李连木头上打去。李连木竟然躲都没躲。 警棍砸在了李连木的头上,李连木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 “叫你妈的别管闲事,靠!”瘦高个说。 李连木捂着头爬了起来。 “可以啊,再来,我这脑袋好好的,”李连木继续手指着脑袋,“来呀,你有本事就把我这脑袋开了。” 瘦高个又扬起警棍砸下去,这次李连木躲开了,他向前一步,弯腰,一手抓着瘦高个的胳膊,一手提腰,立马把他举了起来,然后朝地上重重一摔,“不知道老子以前是练铁头功的吗?” 瘸老酱也不含糊,把另一个男的扛起来朝一棵树上砸过去。 两个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给我站住。”胖警察掏出手枪对着我们。 “警察叔叔来了!”瘸老酱说。 “你们是不是活够了?”胖警察说。 “没有,还没活够,别,别开枪,我们是良民。”李连木说。 “走吧,跟我去所里。”胖警察说。 “好啊,我们去,对了,你的枪有子弹吗?”李连木说。 “当然有子弹了。”胖警察说。 “那我就放心了,把这两位抬起来吧?估计摔得不轻。”李连木说。 “好,你们抬走吧,你们这态度还不错。”胖警察说。 李连木走过去,把瘦高个双手抓起来,很利索的扛在肩膀上。 瘸老酱把另一个扛在肩膀上。 “你们力气好大呀!”胖警察说。 “是吗?你也可以啊。”李连木说。 “我没你们这么大的力气。”胖警察说。 “我看你可以。”李连木说着突然把瘦高个朝胖警察砸过去。 胖警察被重重地砸倒在地上,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瘸老酱把肩膀上的那个男的扔出去,去捡地上的手枪。 “我说吧,现在的警察都太不专业,让我们抬人,这不是给我们武器吗?也太小瞧我们码头搬运工了,”李连木说,“起承,这个胖警察交给你了。” “好的,没问题。”我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草女人也没草成,我抓过胖警察,扛在肩膀上,然后找了一块大石头,然后头朝下摔过去。 胖警察被摔得一声不吭。 “我的天哪!起承,你把他摔死了。”李连木说。 “不会吧,不会死吧?”我慌了。 李连木走过去,蹲下来,拍了拍胖警察的脑袋,“还好,还活着。” “这个枪我们拿走吧,好像没有子弹。”瘸老酱说。 李连木拿过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可惜啊,枪不能要,拿走枪的话,明天我们就被通缉了。” “是啊,给他吧。”我说。 李连木用枪拍了一下胖警察的脑袋,“麻痹的,没有子弹还吓唬我们。” “走吧。”瘸老酱说。 第二天上午10点半,我和李连木去银行踩点,李连木特意让我戴上帽子。 进了大门后,来银行办事的人还不少。 我和李连木呆了两分钟就出来了。 “就这家吧,人多,说明银行的钱就多,明天就干吧。”李连木说。 “要不要提前呢,九点半应该人不多。”我说。 “好,那就九点半,警察都是夜猫子,夜里竟干见不了人的事,起不了那么早,就这么定了,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李连木说。 “不会被抓着枪毙吧?”我说。 “放心,起承,我是烂命一条,你还有孩子,还有希望,如果我们被抓,我就是主谋,是我逼你抢银行的,你就这么说。”李连木说。 “那怎么行?我不同意,我是主谋。”我说。 “真的?好,那就是你逼我的,好,起承,义气,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是我李连木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起承要是真有什么事,孩子我来照顾她一辈子,你爹妈就是我爹妈,亲的。”李连木说。 “那个,那个好吧。”我说。. “行,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明天晚上有可能你回不了家了。”李连木说。 我有些懊悔地看着李连木远去,妈的,老子怎么这么义气呢?不行啊,我要是被枪毙了,丫丫怎么办?让他照顾我还不放心呢。 回到了家,母亲在给丫丫喂饭,我听到厨房有动静。 “谁来了?”我问。 “你猜猜?”母亲说。 是海霞吗? “不是。”母亲说。 “冯彩虹?” “不是。” “那是谁?” “是周小娜来了,在厨房做饭呢!”母亲说。 --------------------------------------------------------------------------------------------------- 600 天上掉馅饼 周小娜从厨房里出来,她端着一盘红烧鱼放在了餐桌上。 “起承,你以前最爱吃我烧的鱼。” “谢谢,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你早上刚出门,小娜就来了。”母亲说。 “等一下,还有一个菜,红烧肉,要等一会。”周小娜说着去了厨房。 “起承啊,小娜真得不错,如果你没有出车祸的话,现在小娜就是你媳妇了。”母亲说。 “嗯。” “你还想着海霞是吧,我看她是铁了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母亲说。 “海霞是一时迷失了方向,我觉得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我说。 “起承,上次海霞来带孩子的时候,我听她打电话说,好像要和那个毛五办结婚证。”母亲说。 “妈,不是毛五,是毛四,我和海霞现在还没离婚呢,他们不可能办结婚登记手续的。”我说。 “我看你和海霞的缘分尽了,离婚是早晚的事,要是离婚了,如果小娜愿意跟你,我就放心了。”母亲说。 “妈,不说这个行吗?” “不说这个说什么?起承,你都现在这个样子了,一无所有,又是个搬运工,工作也不像样子,我们家里真是一贫如洗了,而你看看小娜,对你还是那么真心实意,不离不弃,你父亲有病,她把积蓄都拿出来了,你说这么好的女孩子上哪去找呢?你要对她好一点。”母亲说。 “妈,我心里有数。” “吃饭吧,”周小娜从厨房里出来,“起承,你今天有吃福了。” “辛苦你了。”我说。 周小娜笑了,“你还对我这么客气。” “起承,丫丫刚才吃过了,我一点都不饿,我带丫丫去楼下晒晒太阳,你们先吃吧。”母亲说。 “我把菜给你拨出来。”我说。 “不用了,你们吃吧。”母亲说着抱起丫丫。 母亲和丫丫下了楼。 “起承,你妈真得很不容易,你爸有病,彩虹在闹离婚,而你又这样。”周小娜说。 “我知道。”我低头吃着饭。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工作不顺心吗?” “没有,没事。”我说。 “起承,不知道你有一天恢复记忆了,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周小娜说。 “应该会吧。”我说。 “我很担心。”周小娜说。 “担心什么?” “担心你变了。” “我变了?变成什么了?”我问。 “说真的,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我心里很踏实,也有安全感,起承,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没以前那么油滑,你以前就像是一个风筝,就在天上那么飘着,不知道哪一天,你就不见了。起承,如果你一辈子都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周小娜说。 “我心里不踏实,更不用提安全感了,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丫丫又小,父母身体都不好,现在赚钱更难了。”我说。 “起承,放心,现在不是有我吗?我觉得吧,只要两个人志同道合,甘苦与共,生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小娜,你做得菜真好吃。”我说。 “是吗?明天我再给你做,起承,有个事在我心里是个疙瘩。” “什么事?” “就是你以前哪来的这么多钱?真搞不懂,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周小娜说。 “我不相信什么天上会掉馅饼,我宁愿相信自己抢劫了银行,或许,我真的抢劫了银行,只是警察没发现而已。”我说。 “真的抢劫银行了?”周小娜问。 “这就是命,像我出生在这种家庭的人,如果想改变命运,除了抢劫银行,没有别的出路了。”我说。 “你突然怎么这么悲观呢?这可不是你,起承,你是不是这两天遇到什么事了,失业了?”周小娜说。 “没失业,小娜,如果我有一天出什么事了,你多来看看我父母,我先谢谢你了。”我说。 “起承,出什么事?不对,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出事丫丫怎么办?” “没事,丫丫会被海霞带走的。”我说。 “到底什么事啊?你快说啊,好像很严重啊?你不会想不开去,去,去跳楼吧。”周小娜说。 我笑了,“我胆子这么小,怎么会跳楼?我说得玩得,你还当真了,没事,我现在活的挺好的,或许过了明天,生活里就充满了阳光。” “你吓死我了,快吃饭吧。”周小娜说。 一夜未眠,起来后我把丝袜叠好放在口袋里。 瘸老酱已经把出租车停在了银行门口。 那只仿真枪就在我的口袋里。 李连木示意我进银行。 银行里的人不多,有一个保安坐在椅子上打着还欠。 李连木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我知道这是让我开始行动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丝袜,迅速戴在头上,接着掏出仿真手枪。 砰地一声,刺耳的枪声传来,大厅里的人一阵大叫。 我打了一个冷颤,看了看手里的仿真手枪,这是真枪?不对,我没扣扳机啊。 “打劫了!快把钱给我拿出来。”一个头戴丝袜的男人手里拿着枪吼道。 我愣住了,这是谁啊?是李连木找来的专业人士? 银行职员很快把一摞钱拿出来,有两沓钱掉在柜台下面。 这个男人回头冲我叫道,“快拿钱。” 我急忙跑过去,把钱捡起塞进口袋里。 “把门打开?”抢钱的男子对着窗口吼道。 银行的门开了,这个男人冲了进去。 没多久持枪男子很快出来,他肩膀上背着个黑色大包。他冲我叫道,快走。 我急忙跟着他跑出了银行,我一路跟着他前面跑去,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他迅速上了车,我也慌忙跳上了车。 上了车后,我心里平静很多,没想都一切都很顺利。 我把头上的丝袜拿掉。 坐在我旁边的两个戴丝袜的男人盯着我看。 “老大,这是谁啊?” 不知道。 “你是谁?怎么上来的?”挨着我的一个男人问。 “我,我是冯起承,李连木呢?”我问。 “什么李连木,没听说过?”这个男人说。 “不对啊,不是说好了一起抢劫银行吗?“我掏出仿真手枪。 “你也抢劫银行?”这个男人说着掏出手枪。 “是啊。” “把你的枪给我。”这个男人说。 我把仿真手枪给了他。 “我靠,你这是假货啊!”他说道。 “对,是仿真手枪。”我说。 “老大,是不是遇到神经病了?” “我看是的,这个男人说着把车窗户开,把我的仿真手枪扔了出去。 ”怎么扔了?“我说。 “去你麻痹的,差点坏了我们好事。”男人说着打开车门,“下去。” “下去?这怎么下去?这车还开着呢?”我说。 男人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朝下面推。 “不要啊,不要,我不是神经病,我真是来抢劫银行的。”我抓着车窗说。 “你个傻逼,给我下去。”这个男子掰着我的手指。 “别,我加入你们行不行?”我说。 “行你妈个比的。”男人说着用脚把我踹了下去。 我摔落在地上,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 我抬起头,正要趴起来,突然有人把我的头按在地上,手臂被反转,手腕冰凉。 我看到警车闪烁,钞票洒落一地,一把冲锋枪对着我的脑袋。我被人架了起来,然后塞进了警车里。 “为什么抓我啊?你们抓错人了。”我大声喊道。 “抓的就是你。”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警察提着一只丝袜在我眼前晃悠。 “这是误会,你们抓错人了。”我说。 “少废话。”我身边一个警察用手拍着我的脸。 我感觉自己的脸麻麻的。 进了公安局,两个警察把我拉到了一间屋里。 “坐那!”一个穿便装的男人说道。 “我没有抢银行,真的没有,你们抓错人了。”我说。 “坐好了,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你说抓错了?好,那你给我说说,你今天去银行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我就想取点钱用,我孩子还小,没钱买奶粉了,我就想取点钱。”我说。 “好,那你取钱,戴丝袜干什么?” “丝袜?对,我是戴了丝袜了,是这样的,我口袋里有一条丝袜,我就戴着玩,对,戴着玩的。”我说。 “好,戴着玩,”他拿出仿真手枪放在桌子上,“这枪是你的吧?” “对,是我的,仿真的枪,假的。”我说。 “你去银行取钱,也带这个?” “对,戴着玩的,还可以当水枪玩。”我说。 “你是不是当我们都是白痴?你说?” “不,你们不是白痴,我是神经病,我神经不正常。”我说。 “神经不正常就去抢银行?” “我,我没抢啊?”我说。 “交代一下你的同伙吧?” “他们不是我的同伙,他们才是真正抢劫银行的,我和他们不一路。”我说。 “不一路就上了一辆车?” “我上错车了,我弄错了,不好意思。”我说。 “你小子还在顽抗是吧,银行的录像马上就调出来,你知道抢劫银行的性质吗?这是死罪,要被枪毙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实交代,说不定还会有活路。” “我,我,我交代,是这样的,我今天是想去抢劫银行的,就想弄点钱,给孩子买奶粉,没想到,我遇到另一伙抢劫银行的人了,我没抢成,对,那个人让我捡钱,我就帮他拿了,然后,然后就稀里糊涂的上了他们的车,他们发现我后,把我踹下车了,就这么简单,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如果有半句谎言,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我说。 “你没机会被车撞了,说说你的同伙吧。” “我没有同伙,就我自己,我没有抢钱啊。”我说。 “这是你口袋里的钱?这是银行的吧?这叫没抢?” “这是我捡的,我帮他们捡的,正好现在在你们手上了,你们可以还给银行了,我都说完了,什么时候放我走?”我说。 “你走不了了,我会通知你的家属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去哪?”我问。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说道。 两个月后,判决书下来了,我被判两年有期徒刑,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有大雁飞过天空。 “你们看着时间吧,抓紧。”警察说道。 “好的。”我说。 “海霞想和你办离婚手续。”周小娜说。 “可以啊,随时都可以。”我说。 “起承,真没想到你会抢劫银行。”周小娜说。 “我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我说。 “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吧,两年也不长,我等你。”周小娜说。 “嗯。” “我走了。”周小娜说。 “嗯。” 我很快被转到青城第一监狱。 一个狱警把我塞进一个房间里。 屋里关着七八个人。 我坐在床边,看着门上的那个小窗口。 一个豁牙的男子走过来踢了我一脚,“什么事进来的?” “我没犯什么事?我是被冤枉的。”我说。 “马勒戈壁的,这里的人都是被冤枉的,一看你就不是个好货。”豁牙男子说。 “这小子白白净净的,今天晚上归我了。”有人说道。 “老五,老大还没发话呢!”有人说。 “杨上迁!是你吗?”有人问。 “是,是我,你认识我?你是谁?”我回头看到一个男子很面熟。 “是我,花满楼你不会忘了吧?” “你是钟老板,真的是你啊,老板,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说。 “麻痹的,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冤家路窄啊!”钟老板说。 “啊?怎么了?老板,我什么也没干啊。”我说。 “你没干?你还说你没干?要不是你和桑子搞鬼,我能进来?”钟老板说。 “不,这,这是误会。”我说。 “还在骗我?我在公安局也是有眼线的,你和桑子,还有那个姓熊的警察算计我,还以为我不知道?”钟老板说。 “老大,原来是这小子陷害了你,我收拾他!”豁嘴男子说道。 “不,不是我,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说。 “打!”有人喊道。 “照死的打。”有人又喊。 我急忙用手抱着头。 一阵雨点般的拳脚下来,我被打翻在地。 牢房的门开了,我被人架了出去。 进了另一个房间里,有人把我按在椅子上。 对面站着两个警察。 “你个狗日的,第一天进来就打架是吧?还斜眼看我?”一个警察说。 “不,不是,是他们打我的,他们都是流氓,我进去后,他们就打我,把我打成这样。”我说。 “是他们说你先闹事的,先打人的,你说,为什么要打人?”警察说。 “没有,你们警察怎么都这样啊?不能先调查一下吗?我进来这里就是被冤枉的。”我说。 “冤枉你?放屁!草你奶奶的!”警察说。 “你为什么骂人?警察也不能随便骂人。”我说。 “你好大的胆子,在这里来撒野?我看你是欠揍。”警察说。 “我没有撒野,我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你们怎么也不管?”我说。 “我操,你小子活腻了。”警察拍着桌子。 “活腻了又怎么样?老子现在是烂命一条。”我横下心说道。 “好,有种。”警察吼道。 “老子死都不怕。”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头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倒地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的在我身后举着警棍。 我觉得我的脑袋被砸开了,我似乎看到了脑浆洒了一地,我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我想我应该是死了。 601 手铐 天花板上有两只苍蝇,一只在追另一只,追的那一只应该是男苍蝇,被追的是女苍蝇。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像漫天的柳絮。 我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突然感觉头很疼,钻心的疼,好像有个电钻在突突突地旋转我的后脑勺。 我看清楚了,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似乎有些害羞,还有些胆怯。 我想抬起胳膊,忽然感觉手腕疼痛,我扭头看到自己的左手被手铐铐在了床头,而右手在打着吊针。 “啊?我,我?我怎么了?这是医院?”我说。 “对啊,你这是在医院。”女护士说。“你的头被撞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医生马上就过来,别急。” “被撞了?是被车撞的?”我问。 “不知道。”女护士摇了摇头。 “一个白白净净貌似威严的警察站在女护士的身后。 “看他精神还不错,刘医生来了!”女护士说。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俯身过来,他翻着我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了照。 “刘医生,他怎么样?”警察问。 “醒了就好。”刘医生说。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警察问。 “观察两天吧,你们着急出院?”刘医生问。 “是啊,他在这里太不方便了。”警察说。 “去哪?”我问。 “去监狱!”警察冷冰冰的说。 “去监狱?去什么监狱?我,我犯法了?不会吧?”我说。 “刘医生,他脑子没问题吧?”警察问。 “等会要给他检查一下。”刘医生说。 “你不知道你犯罪了吗?”警察问。 “犯什么罪?”我紧张地问。 “你抢劫了银行,知道吗?”警察说。 听警察说完这一句,我好像被一把铁锤砸在了心脏上。 “想起了没有?抢劫银行,这是很严重的罪。”警察说。 “不,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去抢劫银行,我有钱,我有的是钱,我是亿万富翁,绝对不可能,你们搞错了。”我情绪激动。 警察回头看着刘医生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精神病?” “不知道,要检查一下,他的脑子应该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刘医生说。 “精神病?对,我是得精神病了,真的,我真是精神病人,你们放我走吧。”我说。 “你要是精神病就更不能走了,要去精神病院。”警察说。 “精神病院好啊,我喜欢,什么时候去,现在去好吧?”我说。 “不行,你得先去监狱,坐完你的两年刑期,再去精神病院。”警察说。 “两年刑期?你确定?”我说。 “不错,是两年。”警察说。 “抢劫银行就两年刑期?没搞错吧?”我问。 “没有,我看了你档案了。”警察说。 我心里宽慰了许多,抢劫银行?我怎么去抢劫银行了呢? “这位警察,就他这种情况,如果要出院的话,也要好好休养,脑部不能再受刺激了,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东西,我再给他检查一下。”刘医生说。 “好吧。”警察说。 “你饿吗?”女护士问。 “饿,非常饿,弄点吃的过来。”我说。 “想吃点什么?”女护士问。 “红烧草鱼,辣子鸡,红烧鱼要辣一点,葱爆羊肉,还有牛扒,要七分熟的,大闸蟹6只,汤要清淡一点,排骨冬瓜汤吧,汤里放点枸杞子也可以,再加两碗米饭,碗小的话,就三碗米饭。“我说。 ”多加一碗米饭,我和他一起吃。“警察笑着说。 “不好意思,我们这医院的食堂可能只有红烧鱼。”女护士说。 “去外面买呀,我给你钱,我请客,大闸蟹来20只吧。”我说。 “刘医生,我觉得他精神好像真的不正常。”警察说。 “正常,很正常,我真的有钱,你告诉我家里人,让他们来一下。”我慌忙说。 “你们家很有钱?”警察问。 “对,很有钱,我以前开的车都是法拉利,法拉利知道吗,意大利的跑车。”我说。 “很好,你就编吧,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一个开法拉利的竟然去抢劫银行?”警察说。 “抢劫银行?怎么抢劫银行了呢?我想想啊,我,我那天走在路上,对,是在路上,一个朋友打电话让我去找她,想起来了,是一个女人打电话让我接她,我走在路上,对面来了一辆车开得很快,把我撞飞了起来,然后有人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就在这里了?我是被车撞的,对,我出车祸了。”我说。 “你接着说,出车祸前,你是做什么的?”刘医生坐在我身边。 “被车撞之前?我,我,我有公司,对,我要买坦克,是俄罗斯的旧坦克,是自摸的,自摸,对了,你们把自摸找来,一切就清楚了。”我说。 “坦克还带自摸的,他这真是精神病。”警察说。 “甘护士,下午两点,要给他检查,吊针不用再打了。”刘医生说着转身走了。 “好的,我现在给他去打饭。”女护士说。 “甘护士,麻烦你给我打一份饭,谢谢你了,老是麻烦你,晚上我不值班了,我请你吃饭吧!”警察说。 “不用客气,谢谢了,不用了,我晚上可能要加班。”甘护士说。 “晚一点没关系,我等你。”警察说。 “谢谢了,改天吧。”甘护士说。 二十分钟后,甘护士打来了饭,冬瓜汤不带排骨,红烧鱼小得和泥鳅差不多。 “手铐?”我说。 “手铐不能开。”警察说。 “我怎么吃饭?” “你吃饭用两只手吃?”警察说。 我狼吞虎咽,吃完了饭,我躺下来,摸了摸肚子,“真他娘的好吃,幸福啊!” 警察看了我一眼,低头喝着汤。 “怎么称呼您?”我问。 “你不需要称呼我。”警察说。 “我怎么喊你?” “你怎么这么多事?我姓令狐。”警察说。 “姓令狐?” “金庸小说《笑熬江湖》里不是有个大侠叫令狐冲吗?”警察说。 “想起来了,有这个姓,不好意思,原来你是大侠的亲戚。”我说。 警察笑了笑,说,“我叫令狐军,军队的军,我父母都是当兵的。” “看的出来,好,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甘田子。”女护士说。 “甘田子?你父亲姓甘,你母亲姓田,你是他们的孩子,就是甘田子了,没错吧?”我说。 “对。”甘护士微笑着。 “要把你母亲的姓放在前面,那就是甜甘子了,甜甘子好听啊。”我说。 甘护士瞪了我一眼。 “冯起承,不许对女孩乱说话。”令狐军说。 “好的,不乱说话。”我说。 “甘护士,你小心点,这个人很狡猾的。”令狐军说。 “是吗?看不出来。”甘护士说。 “我有什么狡猾的?美女,我对你印象不错,你是我比较喜欢的那种类型。” “冯起承,不许调戏女孩子。”令狐军说。 “没有啊,我说我喜欢他呀,这怎么是调戏?我又没说要和她去睡觉?”我火了。 “甘护士,他就是个流氓,是个犯人,你别搭理他。”令狐军说。 “哎,奇怪了,警察同志,她搭理不搭理是她的自由,你怎么能强迫别人呢?我就说我喜欢她怎么了,我觉得她做我女朋友挺合适的。”我说。 “你要再胡扯八道,我就用胶带把你的嘴封上。”令狐军说。 “你封上我的嘴,但你封不住我的内心。”我说。 “等着吧。”令狐军转身出了门。. 过了一会,他手里真拿了一个胶带,他走过来,把我的嘴用胶带封住了。 ---------------------------------- 602 赌女护士 “哎,你怎么能封他的嘴呢?”甘田子说。 “我不但封他的嘴,我还要把他的另一只手铐上。”令狐军说。 “令狐警官,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对,你铐上他,我能理解,我理解不了你把他的嘴也封上了,这好像有点侵犯人权吧。”甘田子说。 “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对这样的人不能讲人权的,你给他讲人权,他就给你耍流氓,还有他精神不正常,他要是突然发狂去咬你怎么办?”令狐军把我的另一只手也铐上了。 “他的脑子是不太正常,但你这样封上他的嘴,这样更刺激他了,刘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会变成植物人的,请你把那个胶带拿开吧。”甘田子说。 “哎,你真的很善良啊!好吧,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我把他嘴上的胶带撕掉,但我还是建议你,最好别和他说话,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罪犯,这一点你要记清楚。”令狐军。 “谢谢,我明白。”甘田子说。 令狐军把我嘴上的封条撕开,“再给我胡言乱语,我把你鼻孔也封上。” “你直接杀了我吧。”我说。 “我没那个权利。”令狐军说。 “甘护士,你来一下,刘医生叫你。”有人喊道。 甘田子出了门。 “我劝你别那么猖狂,我是专治你这种人的。”令狐军说。 “你刚从警校出来没几年吧?今年才来的?”我说。 “是没几年,但对付你这样抢银行的犯人,我绰绰有余。”令狐军说。 “抢劫银行?抢银行?我看了看天花板,”用手拍了拍脑门,“我怎么去抢劫银行了呢?好像,好像有一点印象了。” “你难道真忘了?我看了你档案,你在现场就被抓着了。”令狐军说。 “好像不是我一个人,我有同伙的,”我闭上眼睛,“我头戴着丝袜,我后面跟着一个男的,这男的我认识,叫,叫李连木,对,他是个搬运工,他冲我挤了挤眼睛,我就掏出了手枪,仿真手枪,我就要去柜台,突然枪响了,不是我开的枪,是另一伙人,那个抢钱的人掉钱了,他让我捡起来,我就帮他捡了,我把钱放在了口袋里,然后,然后他让我跟他走,然后上车,然后他说我不是自己人,把我一脚踹下来,我摔在路上,警察抓我问话,说我抢劫银行了,然后关看守所,判刑两年转青城监狱,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令狐军说。 “不对,我这是抢劫银行未遂,不该判刑的,最多也就是缓刑啊,天哪,我冤了。” “小声点,证据确凿,冤什么冤?我看你的供词,你能承认了,明天你就跟我去监狱。”令狐军说。 “这么快就出去,不能多住几天吗?”我说。 “你想得挺美,这是特护病房,有人伺候,有美女陪着,也就是今天了,我劝你好好享受这一天吧。”令狐军说。 “警官,多住几天对你有好处。”我说。 “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喜欢那个护士吗?你要是这么一走,那就没戏了。”我说。 “放心,她给我留电话号码了。”令狐军说。 “是吗?她不一定给你打电话的,我怎么感觉她对我挺有好感的。”我说。 “哼,对你这个抢银行的有好感?你就别做梦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镜子吗?” “错了,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有温度那种。”我说。 “那么说她看上你了?”令狐军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说。 令狐军扑哧一声笑了,“看上你了?看上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她看上的,有钱?你有房有车?你孩子都快打酱油了吧?穷光蛋一个。” “我孩子打酱油了?什么意思?”我说。 “没意思,人家一个大姑娘能看上你这么一个罪犯?可能吧,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 “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觉得你能追上甜甘子?”我说。 “不是甜甘子,是甘田子,她是护士,我是警察,我和她算是门当户对了,追她还不容易吗?” “多久能追上?”我问。 “多久?我要是想追,一个月吧。”令狐军说。 “一个月她就能跟你上床?”我说。 “上床的话,三个月或者半年吧。”令狐军说。 “你就这能耐?令狐警官大人,我告诉你,你只要给我5天时间,今天也算上,我就能把甜甘子弄上床,并且她是心甘情愿的跟我上床,你信不信?”我说。 “天方夜谭!” “敢打赌吗?只要5天,就是说第5天,我手就铐在这床上,她跟我干。”我说。 “怎么打赌?你输了怎么办?”令狐军说。 “我输了,我就跪在甜甘子和你的面前,我自己猛扇嘴巴,说自己是个流氓怎么样?” “嗯,这个可以。”令狐军说。 “但我要是和她上床,赢了的话,我有个要求,就是你要帮我减刑,怎么样?” “减刑不可能,这事我当不了家,再说怎么能说减刑就减刑呢?必须得立功或者表现好才能减刑。”令狐军说。 “我花点钱行吗,你帮我疏通一下。”我说。 “这是违法的事,我不能干。”令狐军说。 “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了,那就这样吧,把你的警服让我穿一会,这可以吧?我以前很向往当一名警察的。”我说。 “你觉得你能赢吗?可笑。” “当然能赢,你答应把警服给我穿吗?”我问。 “可以,别5天了,我给你7天的时间。”令狐军说。 “你这是给自己机会啊。”我说。 “算你说对了,你出院的话,我就不可能和她天天见面了。”令狐军说。 “你们狱警也不容易啊,面对的都说男犯人,又都是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和坐牢也差不多。”我说。 “是啊,没办法,最多干两年,我就调走了。”令狐军说。 “我帮你调动工作吧,这不是问题,小事。”我说。 “你好大的口气,你不如现在就扇嘴巴子吧,如果现在扇,我就给你十天时间住这里。”令狐军说。 “令狐兄弟,果然是大侠的兄弟,很快就明白住在医院比住在监狱里强。” 令狐军笑了笑,“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可惜啊,不走正道。” “我一直都是走正道的,后来,路越来越歪了,就走上了歪路,你这手铐能不能给我拆一个。”我说。 “好,给你拆一个,今天就给你算时间了。”令狐军说。 甘田子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盐水瓶。 “8号,打吊水。”甘田子说。 我把胳膊伸出来,“不是8号,我叫冯起承。” “我知道。”甘田子用酒精擦着我手腕。 “甘护士,你应该叫他7901号,这是他在监狱的号码,也是他的名字。”令狐军说。 “7901?你们监狱都排到这么多号了?”甘田子说。 “人是多了点,甘护士,你喜欢看电影吗?”令狐军说。 “喜欢呀!”甘田子说。 “今天晚上有外国大片,我请你去看。”令狐军说。 “那不行,”我说,“你去看电影,我这怎么办?你不怕我跑了?” “我让别的警察来陪你。”令狐军说。 “令狐警官你带甘护士去看恐怖片吗?”我问。 “是又怎么样?”令狐军说。 “失敬失敬,你一看就是老手,专门带女孩子去看恐怖片,女孩一害怕,就朝你怀里钻,这样的话,一个晚上你能得手了。”我说。 “胡扯,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令狐军说。 “是吗?那我瞎猜的。”我说。 “甘护士,别听他瞎说,晚上我等你下班,我们去看电影。”令狐军说。 “我不喜欢看恐怖片,不,今天我就不去了。”甘田子说。 “不看恐怖片,看浪漫的爱情片怎么样?”令狐军说。 “谢谢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吧。”甘田子说着转身出了门。 “7901号,你这是存心坏我的好事。”令狐军说。. “不好意思,要不坏你的好事,我就喝西北风了。”我说。 “行啊,你敢耍我,哎,我觉得你这盐水怎么不往下滴水呢?”令狐军说。 我抬头看了看,“滴着呢!挺好啊。” “没有,没滴,肯定是针头没插进血管里,我帮你重新插一下。”令狐军说着把大檐帽摘下来,放在床头上。 “别,不,谢谢你了,不麻烦您了,叫护士来干吧,你怎么能干这么下贱的活?”我说。 “没事,我愿意为你效劳。”令狐军说着把针头猛地拔了出来,表情严峻。 “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是虐待我!你这是犯罪啊!”我看着流血的手腕。 “插哪好呢?令狐军抬着我的胳膊看了看,然后解开我的衣服扣子。 “屁股吧!那地方插上去有弹性,手感好。”我沮丧地说。 ---------------------------------------------------------------------------------------------------- 603 自信 “好吧,我尽量动作轻点。”令狐军说。 “你还真戳啊?” “让你长点记性,坏我好事者,就是这个下场,脱裤子吧,别磨蹭了,否则后果很严重。”令狐军说。 我一只手把裤子脱了下来,“戳一下就行了吧?” “少废话,转过去,一下怎么行,筛子你见过吧,我尽量给你戳的好看一些。”令狐军说。 “别,我错了,行吗?我以后都听你的,别,求你了,我这小身子骨,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我说。 “我轻点。”令狐军说。 “哎呦,”我叫了起来,“你这太重了。” “好,我再轻点,你不许叫,你一叫我就紧张,针要是断你的屁股里面就麻烦了。”令狐军说。 “好,好,我不叫,差不多了吧?” “再来十下就好了。”令狐军说。 “五下行吗?求你了。”我说。 “好,别出声,就五下,你咬着枕头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令狐警官?”甘田子走进来问。 “是这样的,冯起承说他屁股痒,让我拿针头戳几下,不信你问问他?”令狐军说。 “是这样吗?”甘田子问。 “是,没错,痒得太厉害,令狐警官麻烦你再来两下。”我说。 “你看是吧,还让我再戳两下,那我就再戳两下,最后两下了。”令狐军说。 “没听说过屁股痒要用针头戳的?好怪呀!”甘田子说。 “不奇怪,像他这样变态的犯人我见多了,还有吃屎喝别人尿的呢?不好意思,我说脏话了。”令狐军说。 “那真恶心啊!”甘田子说。 “所以,你别搭理他,他这人确实是变态,他还是个色狼,专门对良家妇女下手。”令狐军说。 “是吗?” “不,不,没有的事,警官你这是诽谤我啊。”我说。 “行了,裤子穿上吧,我去洗手间洗手,真是太脏了。”令狐军甩着手说。 “好,你忙你的去吧,外面空气好,你最好去外面走走。”我说。 令狐军冷笑了一声转身出门。 “美女,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他这是在虐待我。”我说。 “不会吧?” “还不会,比如你屁股要是痒痒的话,你会让人拿针戳?”我说。 “谁屁股痒痒,你不要拿我比如。”甘田子说。 “好,我错了,我想麻烦你个事,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打什么电话?” “就是我想给我家里打电话,给我妹妹打,让她来看看我。” “你可以给令狐警官说呀。” “给他说他肯定不同意,我就想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我说。 “这怎么行呢?不,你还是找令狐警官吧,我真得无能无力,冯先生,我走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按铃叫我。”甘田子说。 “好的,哎呦,我手臂,我手臂抽筋了。” “抽筋了?” “是啊,可能是吊针打的,你帮我揉一下吧。”我说。 “好吧,我帮你按摩一下。”甘田子说。 甘田子坐在我身边,她两只手揉搓着我的手臂。我感觉浑身舒爽。 “好点了吗?” “好了一点,你再用力一点。”我说。 “好吧。” “哎!甘护士,你在干什么?”令狐军突然进来。 “他手臂抽筋了,我帮他揉一下。”甘田子说。 “抽什么筋?他是脑子抽筋了?我给你说过吧,不要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等你给他揉完了胳膊,他就会对你说,他的屁股抽筋了。”令狐军说。 “靠,你这么了解我呀!”我说。 甘田子忽然捂着嘴笑了。 “听到没有,他就是个流氓。”令狐军说。 “好,我就是个流氓,我承认,但我不会像某人表面上正人君子,但一肚子花花肠子,美女,你喜欢哪种人呢?”我问。 “这两种人我都不喜欢,对了,你为什么要去抢劫银行呢?”甘田子说。 “说来话长,我也是被逼无奈,抢劫银行谁不知道是死罪呢?但我为什么就抢了呢?当然是有原因的,对不对,你说呢?” “那是什么原因呢?”甘田子说。 “甘护士,他接下来就给你编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令狐军说。 “我不是编故事,是这样的,我爸他身体有病,我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咳嗽,肺不好。” “肺癌对不对?没有钱,但为了救你父亲,你只能去银行抢,多孝顺啊!你接着编。”令狐军说。 “不是编的,也不是你说的肺癌,病也是很严重的,我家里能借的钱都借了,我甚至带着我妹妹去街上给人下跪,让人捐钱,我不能看着我爸就这么离开,我妈一夜就白头了,我父母感情很好的,从不吵架,很恩爱,对了,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妈为了给我缴学费,她,她,她居然去卖血。”说到这,我忽然心里一酸,眼泪刷地出来了。 “要纸巾吗?你演技不错啊。”令狐军说。 “他说得好像不是假话。”甘田子说。 “小美女,你还不知道吧,我带过很多犯人,一个比一个有表演才华,哭是最简单的了,曾经有一个犯人表演哭,那个哭啊,把你的心都能哭碎,他这几滴眼泪太业余了。”令狐军说。 “但看他的眼神,不像是演的。”甘田子说。 “甘护士,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走头无路才去抢劫银行的,我是太想救我爸的命了,我不能眼睁睁地就看到他这么离去。”. “你爸现在怎么样了?”甘田子说。 “应该现在情况不太好吧,没有钱,医院是进不去的。”我说。 “甘护士,他在给你编故事,别相信一个犯人的话,你忙你的去吧。”令狐军说。 “但我感觉他说的是真的。”甘田子说。 “好吧,那我就戳破他的谎言,冯起承,你告诉我,你家里电话号码。”令狐军说。 “要我家电话号码干什么?”我问。 “不愿意给?我问问你家里的人,不就清楚了吗?”令狐军说。 “不,我家里没有人,我妈一般这个时候去买菜了。”我说。 “少废话,拨电话。”令狐军说着把电话给了我。 “那我拨了。”我说。 “拨吧。” “电话通了,是我妈。”我说。 “把手机给我。”令狐军说着抢过去手机。 “我想和我妈说两句话,就两句。”我说。 “不行,甘护士你来接电话吧。”令狐军说。 甘田子接了电话,她电话询问我父亲是不是生病了。 过了一会,她把手机给了令狐军,“我问完了。” “他妈是怎么说的?”令狐军问。 “他妈说他父亲在医院住院,是肺病,正在治疗。”甘田子说。 “啊?真有病啊?不会吧。”令狐军说。 “听他妈说话的那个意思,好像他爸的情况很糟糕。”甘田子说。 “啊?真病了,令狐警官,我不能再这呆着了,我要去救我爸,我得走了。”我说。 “你哪也去不了。”令狐军说。 “那不行,我爸病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完了,我必须的见他。”我说。 “你是犯人,你哪也去不了,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令狐军说。 “那,那你让我打个电话吧,我给我妹妹打个电话行不行?”我说。 “好吧,你打吧。”令狐军把手机给了我。 我拨通了冯彩虹的手机。 “哥,你在哪了?”冯彩虹问。 “爸是不是住院了?”我问。 “是啊,医院说必须动手术,我正四处借钱呢!”冯彩虹说。 “彩虹,你听好了,去找胡羽佳,找胡总借钱,她肯定借。”我说。 “我找过胡羽佳了,她几个月前就出国了,联系不上她。”冯彩虹说。 “好,找陈小莉,她在市局刑警大队,是刑警,找到她,把我的情况和家里的情况告诉她,找到她就有救了,我也有救了,还有,万一找不到陈小莉,找我以前在婚纱影楼上班的老板安红,把情况告诉她,让她拿钱救父亲。”我说。 “好的,哥,你在哪了?”冯彩虹说。 “不要问我在哪了,找我就打这个电话,这是令狐警官的手机,七天后你带上陈小莉去青城第一监狱来探视我,记住了。”我说。 “好的,哥。”冯彩虹说。 我挂了电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冯起承,你好像不抢银行也能借来钱?又是刑警,又是老板的,你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令狐军说。 “哎,以前借过了,他们都说没钱,这次再碰碰运气,看看瞎猫能不能碰上死耗子。”我说。 “但你说话好像很自信啊?”甘田子说。 “人吧,在走头无路的时候,就会产生自信和勇气,比如抢劫银行,这是死罪,要被枪毙的,没自信,你敢抢吗?所以当人死都不怕的时候,是最有信心和最有勇气的。”我说。 “你这么说上吊自杀的也是很自信了?”令狐军说。 “对,那是相当自信了,你去试一下,就知道了。”我说。 “我活得好好的,你让我去上吊?”令狐军说。 “所以,你现在就没我有这么大的信心和勇气,我说上吊就上吊。”我说。 “好像冯起承的话说得有些道理。”甘田子说。 “谢谢,我没有撒谎吧,如果我父亲好好的,我绝对不会去抢银行。”我说。 “你很有孝心,我听了很感动,不知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甘田子说。 “甘护士,别忘了他是罪犯,你怎么能帮他呢?”令狐军说。 “我现在觉得他不是我以前想象中的那种凶恶的犯人,他很善良很孝顺,是个好人。”甘田子说。 “抢劫银行还是好人?你被他蛊惑了。”令狐军说。 “令狐警官!我自己有自己的判断,不需别人帮我拿主意,该吃饭了,我去给你们打饭。”甘田子说。 甘田子出了屋。 “冯起承,我真是低估你了,你还真有两下子。”令狐军说。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令狐兄,这个小护士,我真看上了,你就别跟寡人抢了。” “放屁!还寡人?我还用跟你去抢?你也配,这菜是我盘子里的,你别枉费心思了,你现在退出,我或许还能帮你,减刑也说不定的。”令狐军说。 “令狐兄是一意孤行了,那就走着瞧吧,到时候别忘了把警服脱下了给我穿穿。”我说。 “你就做梦吧,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流氓得逞。”令狐军说。. 我笑了笑,令狐兄,“我觉得这甘护士是个处女。”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她走路的样子,还有那眼神,我就觉得十有八就是个处女,算她运气好,碰上我了。”我说。 “走路你都能看出处女来?还有眼神?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妇科专家?”令狐军问。 604 海霞来了 我笑了,对,“没错是专家,是砖瓦厂的砖家。” “的确如此,起承,我看了你的档案,你就是一个码头搬运工,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令狐军说。 “码头搬运工?我是码头搬运工?”我自言自语道。 “好好休息吧,你别胡思乱想了。”令狐军说。 窗外有风吹进来,树上的鸟儿在叫,叶子飘落,有一片叶子飘在了窗台上。 “看什么呢?”令狐军问。 “看树叶。”我说,“我记得我看过一个小说,一个女病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叶子,冬天啊,叶子是坚持不了多久的,终于最后一片叶子掉了下来,女病人也终于闭上了眼睛。” “外面这棵树也剩不了多少叶子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赶紧说吧。”令狐军说。 “是啊,感觉人生如梦,人总有一天会死的,你说,会死在梦里吗?” “死在梦里也是不错的结果,有人死在了监狱里,有人将来会死在搬砖码头上,冯起承,今天是第三天了,你要是现在后悔,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这人比较大度,尤其是面对你这样的底层苦力,你也不容易,出了监狱后,好好生活,别整天幻想不劳而获,踏实踏实,找个什么裁缝女儿,生一双儿女,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令狐军说。 “开玩笑,这才第三天呢?等着吧,有你好瞧的。”我说。 手机响了,令狐军接了电话。 “海霞是他什么人?”令狐军问。 “老婆?好的,我把医院地址发给你,我挂了。” “什么情况?”我问。 “你妹妹冯彩虹的电话,她说你老婆要来。”令狐军说。 “我老婆?我老婆?我有老婆女儿了?” “你的脑子真有问题了,连老婆和女儿都记不住了,你老婆叫海霞吧。”令狐军说。 “海霞?海霞?毕海霞!我好像有印象了,想起来了,我的女儿叫丫丫。”我说。 “你什么记性啊,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你竟然还想着玩女人,你真不是个东西啊。”令狐军说。 “我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她们什么时候来?”我问。 “应该很快吧,这医院很好找的,等会你老婆孩子来了,我把甘护士也叫过来,让她也认识认识。”令狐军说。 “没这个必要吧。”我说。 “相当有必要。”令狐军说。 “我想安静一会,你别给我说话。”我说。 “好。” 我是怎么结婚的呢?怎么认识这个叫海霞的?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有人拍着我的脸,醒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看到是令狐军,旁边站着甘护士和冯彩虹。 “你媳妇和孩子来了。”令狐军说。 我扭过头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我感觉头轰地一声,好像有人用砖头在我后脑勺猛击了一下。 “起承,怎么了?你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啊?”海霞问。 我挣扎着坐起来,“丫丫来了!” “爸爸!”丫丫喊道。 “来,我的宝贝女儿,让我抱一下。”我说。 丫丫跑过来,小脚抬起,够着床沿。 甘护士把她抱起来,放在我的床头上。 我亲了亲丫丫,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哥,你不在家,丫丫早上起来都会看客厅的沙发,然后嘴里叫爸爸。”冯彩虹说。 “是吗?”我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别哭了,起承,你媳妇和孩子都来看你,你应该高兴才对。”令狐军说。 “让他哭吧,好好哭一哭吧。”冯彩虹把脸转了过去。 “叫丫丫是吧,好可爱好漂亮呀!丫丫,阿姨给你苹果吃。”甘护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苹果。 丫丫抱着苹果,眼睛盯着我的手铐看。 “令狐警官,能不能把他的手铐打开?”甘护士说。 “不可以,这是规定,他要是跑了,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令狐军说。 “我想和冯起承单独说两句话。”海霞说。 “不好意思,本来是没有安排犯人和家属见面的,更不用说犯人和家属单独说话了,海霞,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令狐军说。 “今天来,我是想和冯起承谈离婚的事,想问他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海霞说。 “离婚?和我离婚?”我笑了。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离婚吗?”海霞接着说。 “丫丫呢?”我问。 “丫丫你放心,我和毛四会照顾的很好,毛四答应我,以后等丫丫上初中的时候,就把丫丫送去国外留学。”海霞说。 “初中就送国外留学?毛四呢?毛四来了没有?”我嘴唇哆嗦着。 “毛四在楼下了。”海霞说。 “你让他上来,我靠,他什么东西啊?”我胸脯起伏着,手铐被我扯得啪啪地响。 “冯起承,你别这么激动,你太激动会刺激你的脑子的。”甘护士说。 “是吗?刺激我脑子?好,我不激动,没事,我不会激动的。”我头贴着丫丫的胳膊,“不,没事的,我不激动。” “毛四不会上来的,你说个时间吧,我们去办离婚手续。”海霞说。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他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谈离婚的事,等他出院了,再和他离吧。”甘护士说。 “也是啊,他精神很不正常,还有,我觉得吧,两人走在一起不容易,丫丫这么可爱,离婚对孩子伤害很大,还是别离婚为好。”令狐军说。 “我可不愿意和一个银行抢劫犯在一起生活。”海霞说。 “他抢劫银行也不是为了自己呀?”甘护士说。 “生活再艰难也不能抢劫银行啊,这是犯罪,我不能让丫丫知道他有一个抢劫银行的父亲。”海霞说。 “你这么做有点自私了。”甘护士说。 “哎,你是谁啊?你怎么干涉我们家庭的事,好吧,今天不谈了,等他出院,再去办离婚手续。”海霞说。 “嫂子啊,最好还是别离婚了,他人还是不错的。”令狐军说。 “不可能,他要是不愿意离婚,我就去法院起诉,我问过了,像他这样的罪犯,法院会批准离婚的,走了,丫丫!”海霞说。 海霞和丫丫走了。 “哥,我找到安红了,父亲也动手术了,手术很成功。”冯彩虹说。 “陈小莉呢?”我问。 “陈小莉我没联系上,说是去外地办一个案子,我给她的领导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冯彩虹说。 “好,不错。”我说。 “哥,我先回去了。”冯彩虹说。 605 选男朋友 我几乎失眠了一夜,脑子就像电影一样,不断放着我失去记忆后的事情,被车撞送去医院,然后被送到救助站,挨打,帮毛四卖燕窝,燕窝泡方便面,桑子,钟老板,在夜总会喝酒的漂亮的领导夫人,花满楼倒闭,擦皮鞋,快递公司,你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风流寡妇圆舞曲,玫瑰花白洁,小狗灰机,王小军,王菊怀孕,鹦鹉你是个傻逼,石涛在窗口扔钞票叠的纸飞机,和石涛去北环艺术学院举牌找人,催眠,和海霞登记结婚,秦姨,毕爽,丫丫出生,黑户,父亲病重,租房,码头搬运工,瘸老酱,李连木,三个劫匪抢劫银行。 “这是第五天了。”令狐军冲我微笑着。 “这么快啊!”我说。 甘田子进来,手里提着保温瓶。 “来,起承,喝鸡汤了。”甘田子说。 “这会食堂就开饭了?”令狐军说。 “这是我在家里熬的。”甘田子说。 “你一大早就在家给他熬鸡汤?”令狐军说。 “怎么了?不可以吗?”甘田子说。 “可以啊,有我的份吗?”令狐军说。 “不好意思,没你的,起承,快趁热喝。”甘田子说。 “好的,”我坐了起来。 “我喂你吧,你坐好,你戴着这手铐不方便。”甘田子说。 “这不太好意思。”我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张嘴啊。”甘田子说。 我把嘴凑了过去。 令狐军不安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像一只难产的母鸡。 “鸡汤真不错啊!好香啊!”我说。 “你多喝点。”甘田子说。 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进来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甘田子的旁边。 “妈!你怎么来了?”甘田子问。 “我怎么不能来?我说你这个死丫头,一大清早的起来,就给他炖鸡汤,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冯起承?”甘田子母亲问。 “是啊,他是我病人,我就不能照顾好点吗?”甘田子说。 “你的病人多了,我怎么没见你炖过鸡汤。” “妈,你是怎么了?这是我病人啊!我们就是工作的关系,普通朋友。”甘田子说。 “什么病人?还普通朋友?你一回家,就给我聊他的事,一个犯人你怎么这么上心?不就是一个搬运工吗?还抢劫银行了!”甘田子母亲说。 “妈,能回去说吗?”甘田子跺着脚。 “伯母,很荣幸认识您,这个冯起承是我的犯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对我说。”令狐军说。 “好,这个犯人什么时候出院?”甘田子母亲说。 “再过两天就出院了。”令狐军说。 “早点出院好,小伙子,我看你挺精神的。”甘田子母亲上下打量了一下令狐军。 “还行吧。”令狐军有些腼腆。 “干警察几年了?” “有两年了。”令狐军说。 “你这个狱警不好,整天和他这样的犯人打交道。”甘田子母亲看了我一眼说。 “伯母,我把这个犯人带回去后,我立马就调动工作,我去市局刑警大队当刑警。”令狐军说。 “那不错啊!”甘田子母亲说。 “当刑警不好,整天和死人打交道,听说去年有很多刑警牺牲。”我说。 “是吗?那这不好。”甘田子母亲说。 “那我就调到派出所,当户籍民警。”令狐军说。 “基层派出所最忙,春节都要值班,工资也低,前两天新闻,有一个派出所被一伙歹徒打砸烧了,很多警察受伤。”我说。 那我就去当交警。令狐军说。 “马路吸尘器,就是说交警的。”我说。 “有意思吗?冯起承?”令狐军说。 “这位警官,你父母是做什么的?”甘田子母亲问。 “我父母以前都是部队干部,现在在武装部工作。”令狐军说。 “不错,找女朋友了吗?”甘田子母亲接着问。 “还没有。”令狐军说。 “想找个什么样的?”甘田子母亲问。. “找一个年轻漂亮点的,工作稳定就行了,我妈说最好是个护士,护士很会体贴人,女方不想上班也可以,我父母说可以贷款买房结婚,贷款钱都由我父母出,如果能找到称心的媳妇,我父母说给媳妇送一辆十万块钱左右的小车。”令狐军说。 “那挺好啊!”甘田子母亲说。 “是不错,还送十万块钱的小车!我这搬运工,得辛苦五年不吃不喝才能买辆车,羡慕啊!你妈有眼光,选护士真的不错。”我说。 令狐军冲我得意的笑了笑。 606 黑帮老大 “他抢银行抢了多少钱啊?”甘田子母亲问。 “抢了两千多块钱。”令狐军说。 “才抢这么一点?”甘田子母亲皱着眉头。 “妈,你这话说的,还嫌人家抢少了?”甘田子说。 “是啊,是抢的太少,为什么不多抢一点呢?”甘田子母亲说。 “伯母您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糊涂了。”令狐军说。 “不糊涂,她的意思很清楚,思路很清晰,她意思是说,抢多了,就够枪毙的了。”我说。 “算你聪明,但我最讨厌自以为聪明的小混混小流氓,前两天还有一个小流氓跑到我们家吹口哨,让我拿把扫帚给撵走了。”甘田子母亲说。 “妈,你回去吧,你在这影响我工作。”甘田子说。 “好,我回去了,令狐警官!要是能调动去派出所当户籍民警还是不错的,有空去我们家玩。”甘田子母亲说。 “有时间一定去,我回去就调动工作。”令狐军说。 甘田子的母亲走了。 “我在你妈眼里就是一个小混混啊!”我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妈不是说你的,是说别人的。”甘田子说。 “她妈都抬举你了,你就一码头搬运工,还够不上小混混的级别,小混混不用整天搬砖的。”令狐军说。 “我想躺一会休息。”我说。 我闭上眼睛养神,过了一会,就听走廊里有争吵的声音。 好像是令狐军和人吵架。 我竖起耳朵。 “靠,把老子惹急了,一枪枪毙了你。”令狐军说。 “我靠,来啊,把你的枪掏出来呀,你不掏出来,你是孬种,你是个王八蛋。”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再放屁,我扇你。”令狐军说。 “来呀,过来呀!你这小警察,真是反了,你凭什么管我啊,我和甘,甘护士是自由恋爱,你这是干涉婚姻恋爱自由,你这是侵犯人权,我看你敢动手?你试试?我立马找你们局长,把你这张皮脱了。” 过了一会,门开了。 令狐军和甘田子走了进来。 “靠,什么玩意,你放心,他要是再来,我好好教训他。”令狐军说。 “他就是个小混混,你别搭理他。”甘护士说。 “说他两句,他还来劲了呢!”令狐军走到窗前探头看了看,“这小子还在楼下等着呢。” “什么情况?”我问。 “一个小混混纠缠甘护士,非要和她谈恋爱。”令狐军说。 “怎么认识的?”我问。 “我不认识他,是他在路上截住我的,要和我谈恋爱,前两天还去我家找我,挺烦的。”甘护士说。 “你给他说,你有男朋友不就行了吗?”令狐军说。 “我说了,他说要亲眼看看才相信。”甘护士说。 “哎,这好办,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让他看看我,不就死心了吗?”我说。 “还是我比较合适,我是人民警察,他敢和我抢?”令狐军说。 。 “了不起吗?我看这小混混一点都不怕你,我估计他经常和警察打交道,有丰富的经验,我当甘护士的男朋友吧,老子是黑社会老大。”我点着雪茄抽了一口。 “黑社会老大?”令狐军说。 “是啊,我就演一个黑社会老大不就行了吗?小混混最怕黑社会老大,甘护士,放心,随敢欺负黑社会老大的女朋友,”我说。“令狐警官,他来了后,你要配合我。” “怎么配合?”令狐军问。 “我们来演戏,你要对我很尊敬,毕恭毕敬懂吗?我是黑社会老大,我也是你老大,你要听我的。”我说。 “好吧,我就看看你这戏怎么演?”令狐军说。 “甘护士,你是我女朋友,当然是假的,你呢,就要对我亲昵一点。”我说。 “好,我明白。”甘护士说。 “他既然想见你男朋友,那你就让他上来吧。”我说。 “这行吗?”甘护士问。 “行,去吧。”我说。 过了一会,门开了。 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我男朋友,对了,你叫王金斗是吧?”甘护士说。 “对,我叫王金斗,金色的金,海水不可斗量的斗,你男朋友是个犯人?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小警察也在这?” “现在说还不行吗?”甘护士说。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苍蝇,张了张嘴巴。 “起承,他来了?”甘护士说。 我拿出一颗烟,瞥了一眼令狐军。 令狐军慌忙掏出火机,躬身给我点烟。 我抽了两口烟,斜眼看了看王金斗,“这是谁?” “这是我一个朋友,他来看你。”甘护士说。 “朋友?你的朋友?干什么的?”我问。 “我是开货车的,不,我有两台货车,是租给别人开的。”王金斗说。 令狐军突然拿起手机,“好,是的,明天他出院,武警一个中队会过来押犯人。” 我笑了笑,看着令狐军说,“武警一个中队的人也太少了吧?我那些兄弟可是有枪的,你还是多弄些武警来吧。”我说。 令狐军看了我一眼,拿起电话,“多来些人,最少三个中队。” “您犯的什么罪?”王金斗问。 令狐军挂了手机,“,他是黑帮老大,贩卖军火和毒品。” “这,这,这事是有,有些大了。”王金斗说。 “田甘子,过来,我大腿有点麻,你帮我弄一下。”我说。 甘护士坐到我身边,手按着我的大腿。 “朝上来一点,”我说,“对,再朝上一点,用点劲,哎呦!” “我来按吧,我力气大。”令狐军说。 “你一边去,麻痹的,你一身狐臭,离我远一点。”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甘护士的脖子上。 “甘护士,那我先走了。”王金斗说。 “着什么急啊!不急。”我说着用手指捏着甘护士的胸罩带。 “不好意思,有人要租我的货车,改天我再来看您。”王金斗说。 我抽了一口烟看着天花板。. 王金斗走了。 甘护士捂着嘴笑。 “冯起承,你说谁身上有狐臭?我看你越来越离谱了。”令狐军说。 “演戏,你还当真了,我的腿真有点麻。”我说。 “那我再给你按摩按摩吧!”甘田子说。 “令狐警官,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门口守门吧,闲杂人员一律不能放进来。”我说。 607 手铐有点紧 “老大,行,我去守门。”令狐军说着转身出了门。 “你不会真是黑帮老大吧?”甘田子说。 “你看我像吗?”我说。 “像,起承,谢谢你了。”甘田子一说。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他王金斗要再敢来骚扰你,我找人打断他的腿。”我说。 甘田子看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撩了一下她的秀发。甘田子依旧低着头给我按摩大腿。 我抓住她的手,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我心中一喜,把甘田子的手拉到我的裤裆处,揉搓着。 “冯起承,你干什么呀!”甘田子冲我瞪着眼睛。 “没,没干什么?”我说。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你拉我手干什么?我们才认识几天?我看你和那个王金斗是一路子货色。”甘田子说。 “不,不好意思,你刚才按摩我的大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生理上的正常反应。”我说。 “你不要强词夺理,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把当成什么人了,我是护士,不是三陪女。”甘田子说。 “我,我承认我不安好心,我喜欢你。”我说。 “你对我一点都不尊重,还好意思说是喜欢我?”甘田子说。 “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令狐军进来。 “没有吵,是沟通和,和交流。”我说。 “什么沟通和交流?你真能胡扯。”甘田子说。 “甘护士,他欺负你了?”令狐军说。 “他对我动手动脚的。”甘田子皱着眉头。 “啊?冯起承,你敢耍流氓?竟然调戏妇女?你胆子也太大了”令狐军说着拿出手铐。 “没有,就是有点冲动而已。”我说。 令狐军利索地把我的另一只手铐在床头,“冲动?我让你冲动,甘护士,他刚才给你耍流氓是吧,你过来抽他嘴巴,看他还敢不敢。” “算了,我不想再搭理他了,我去拿药。”甘护士说完转身走了。 “冯起承,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让我出去,我立马就出去是不是?怎么搞得?我出去这几分钟,你就成流氓了?把甘护士气成那样,你不是挺有能耐吗?还说要把人弄床上去?你还挺能吹牛皮的,这下你的流氓嘴脸露出来了吧。”令狐军说。 “我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就激动成这样?哎,女人的心,摸不透。”我说。 “你以为你是谁?还要让我脱警服给你穿,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穿着警服和甘田子做那事?你这点心思还能瞒过我?”令狐军说。 “不好办了。”我叹了一口气。 “第五天了,你要是输了的话,我可不对你不客气。”令狐军说。 “不是还有两天吗?”我说。 “冯起承,我告诉你,你没机会了,等着瞧吧,你的花言巧语再也用不上了。”令狐军冷笑着。 “手铐有点紧。”我说。 “不紧,挺好,我觉得挺合适。”令狐军说。 甘护士推门近来,她手里拿着注射液。 “冯起承,打针了。” “怎么还打针?”我问。 “这是最后一针了,翻过身。”甘田子说。 “我这戴手铐呢?怎么翻身?”我说。 “可以,我帮你。”令狐军说着跳上床,抬起我两条腿。 “好,就这样打。”甘田子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是要强奸我?”我说。 “你也配?”令狐军说。 我突然感觉屁股一阵疼,“有没有搞错,你打我骨头上去了?” “打错了?那就再来一针。”甘田子说。 “不,不,不用了我的姑奶奶,可以了。”我说。 令狐军把我的裤子提上,“以后你给我老实点。” 甘田子瞥了我一眼,转身出门。 “甘护士,等一下。”令狐军说。 “还有什么事?”甘田子问。 “甘护士,我想晚上请你看电影。”令狐军说。 “看电影?好吧。”甘护士说。 “晚上一起吃饭吧,前面一家西餐厅不错。”令狐军说。 “行,你安排吧。”甘护士说。 甘护士出了门。 “警官,你出去看电影,我怎么办?”我问。 “放心,我让一个同事过来看着你。”令狐军说。 “你这手铐能给我开一个吗?” “不好意思,我觉得铐两个手和谐,也好看,还有你今天的晚饭,留明天吃吧,吃多了,上厕所挺麻烦的,我的那新同事有洁癖,他最讨厌带犯人去厕所。”令狐军说。 “晚饭还有留明天吃的?那明天的晚饭呢?”我说。 “留后天吃,今天我要和甘护士吃烛光晚餐,然后去看电影,电影院不错,灯光昏暗,适合谈恋爱,拉拉手搂搂腰什么的,搞不好就能摩擦点爱情的火花,当然,要是一冲动,就去开房了,放心,警服我是不脱的,挺好。”令狐军说。 “你这是败坏警察的形象,警察里的败类。”我说。 令狐军微笑着,“再见,晚安!我去找甘姑娘了。” 令狐军出了门。 我又是一夜无眠,这次是被饿的。早上6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没睡多久,就感觉有人拿东西敲着我的脑袋。 我睁开眼睛,看到是令狐军,他手里拿着一个警棍。 “起床了!”令狐军说。 “手铐!”我说。 “钥匙让我搞丢了,不好意思。”令狐军说。 “那起什么床?” “饿不饿?”令狐军问。 “饿。”我说。 令狐军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等三个小时,就可以吃午饭了。” “我早饭还没吃呢!”我说。 “不好意思,早饭卖完了,我去晚了,冯先生,看你气色不错。” “水果呢?”我扭头看着桌子。 “水果让我那同事带走了,他喜欢。”令狐军说。 “行,”我咽了咽唾沫,“昨天晚上如何?” “你想知道吗?” “废话。” “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令狐军笑了笑。 “不说拉到。”我说。 “起承,今天是第六天了。”令狐军说。 “不是还有一天吗?”我说。 “好,我就等着,冯起承,有人来探视你,就在门口了。”令狐军说。 “谁啊?好啊,赶紧让人进来。”我说。 “是你媳妇和你丈母娘。” “她们来干什么?”我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令狐军说。. 海霞和秦姨走了进来,秦姨手里提着一袋苹果。 “这里环境不错啊!”秦姨说。 “嗯,是不错,比监狱强多了。”我说。 “起承,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吗?”秦姨问。 “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洗个苹果吃。”我说。 608-609 苹果 “我去洗苹果。”令狐军说着拿了一个苹果出了屋。 “杨上迁,好点了吗?”秦姨问。 “我不叫杨上迁,我叫冯起承,谢谢你们来看我。”我说。 “你怎么去qiang银行了呢?没钱给我说呀,也不能qiang银行。”秦姨说。 “我是被冤枉的。”我说。 “你一点都不冤,两年都太轻了,应该判你个十年八年。”海霞说。 “丫丫呢?”我问。 “丫丫在家,她舅看着呢!”海霞说。 “杨上迁,我刚才给这个叫什么军的警察说了,他同意你和海霞去办离婚手续,我看,今天就把这事办了吧!”秦姨说。 “他同意?他算老几,我离婚还要他同意,这事是不是有点急了?”我说。 “早离婚早解脱呗,你拖着有什么意思?”秦姨说。 “谁解脱?海霞解脱了?哎,奇怪了,我就没见过有父母劝自己的孩子离婚的?”我说。 “这不就见着了吗,你什么意思,到底是离还是不离?”秦姨说。 “这个我要花时间好考虑考虑,毕竟还有丫丫。”我说。 “甭考虑了,丫丫我们带着,你放心。”秦姨说。 “别,就是离婚了,丫丫也不可能给你们。”我说。 “冯起承,你在蹲监狱呢!丫丫怎么给你带?”海霞说。 “我这很快就能出去。”我说。 “很快就能出去?你当监狱是旅馆,想住就住,想走就走?”秦姨说。 “放心,快了三个月,慢了最多半年,我肯定出去,等我出去,我们再说离婚的事好不好?” “你万一要是被加了刑期,再判个十年八年,你让我们怎么等?”秦姨说。 “怎么会加刑期呢?”我说。 “怎么不可能,像你这样的上来就敢抢银行,你要说你没有前科,打死我都不相信,说不定你以后还越狱呢!”秦姨说。 “我不可能越狱,就是现在没有警察看着我,我都不会走的。”我说。 “冯上迁,你就别那么倔了,你今天要是不去,我们去法院,这么还得离吗?”秦姨说。 “我叫冯起承,不是冯上迁,海霞,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呢?”我问。 “这要问你自己。”海霞说。 “不明白?我们不是自由恋爱吗?在说我被车撞,还是你救了我,你是我救命恩人啊!”我说。 “那你还啰嗦啥,赶紧和我离婚吧。”海霞说。 “我就不懂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你嫌贫爱富?”我问。 “和你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海霞说。 “你和毛四有共同语言?”我问。 “冯起承,我和你在一起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海霞说。 “那等我出去,我就天天让你过好日子行不行?”我说。 “三斤鸭子两斤嘴,冯上迁,你就全凭嘴了。”秦姨说。 “我说真的,等我出去,海霞你要什么我给买什么,要车买车,要房我给买房,天天下馆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我说。 “以前就这么骗海霞的是吧?冯上迁,我现在是把你看透了,你这两天蹲监狱脑子算开窍了,等以后出来,是不是打算不抢了,该行骗了!”秦姨说。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还笑?好,海霞那就别在这里废话了,去法院,孩子准能判给我们。”秦姨说。 “能不能等我出来?这样行不行?给我三个月时间,就三个月时间。”我说。 令狐军走进来,“冯起承,我敢再给你打赌,你三个月出不来。”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出来?”我问。 “三年。”令狐军说。 “有没有搞错,我刑期才两年啊!”我说。 “别忘了可以加刑啊,在监狱里加刑比减刑容易。”令狐军说。 “令狐警官,我没有得罪你吧?”我说。 “没有,不过,今天我心情不是太好。”令狐军说。 “警官,我们就先走了。”秦姨说。 “好的,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令狐军咬了一口苹果说。 秦姨和海霞走了。 “你说是给我洗的苹果啊!”我说。 “我有说给你洗吗,我是说我去洗苹果。”令狐军说。 “这都中午了,能不能弄点饭,麻烦您了,警官大人。”我说。 令狐军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我没空。” “那让甘护士帮我打饭吧。”我说。 “甘护士没来。”令狐军说。 “没来?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甘护士今天没来,我心情也不好。”令狐军说。 “是不是你不让她来的?”我问。 “我还想问院长,甘护士为什么没来呢?可能是休息吧。”令狐军说。 “能不能弄点饭吃?求你了。”我说。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自己想办法吧!”令狐军说。 “你这手铐铐着我,我怎么想办法?” “冯起承,我劝你,做人别那么狂妄,我给你说,越有本事的人,越低调,俗话说,事不可做尽,言不可道尽,势不可倚尽,福不可享尽。”令狐军说。 “什么意思,不懂。”我说。 “凡事要留有余地,话不能说尽,权势不能用尽,福气不能享尽,当然后面两句和你没什么关系。”令狐军说。 “不错,很受教育。”我说。 “想吃饭,你自己想办法,或者等甘护士来。”令狐军说。 “她什么时候来?” “或许一会就来了,或许是明天来,或许是你出院了,她还没来,冯起承,你可以今天出院,不过,你今天要是出院的话,你就算输了。”令狐军说。 “我再等一会。”我说。 夜里做梦,就梦到了烤鸭,并且烤鸭看见我之后,主动跑过来的,步子蹒跚,我一张嘴,烤鸭就一躲,我再张嘴,它就再躲,我和鸭子蹒跚了一夜,牙根都咬碎了。 “这是第七天了。”令狐军说。 “甘护士来了没有?”我问。 “没见到。”令狐军说。 “不来了吗?” “不知道。” “我饿。”我说。 “出院就有饭吃。”令狐军说。 “我出院。” “你认输了?” “我认输。”我说。 令狐军把带到了食堂。 “随便吃吧,我请客。”令狐军说。 我要了几盘菜,狼吞虎咽。 “幸福吗?”令狐军说。 “幸福。” “幸福就这么简单。”令狐军说。 “甘护士今天还来吗?”我问。 “你这是刚一温饱就开始思yin欲啊,甘护士不来了,她今天还休息,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令狐军说。 “为什么?” “她说你人品很差,非常差。”令狐军说。 “你说我坏话了?” “没有,我只不过把和你打赌睡她的事给她说了。”令狐军说。 “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怎么能破话游戏规则呢?”我说。 “规则又没说,不能和当事人说,这事就算完了,我也不让你下跪了,吃完跟我回监狱。”令狐军说。 “你得手了?”我问。 “还没有,不过会很快了,晚上我们约了去吃饭,准丈母娘请客。”令狐军说。 “你真是卑鄙小人啊!”我说。 “你再胡言乱语的话,我现在就抽你。”令狐军说。 “甘护士是不会跟你上床的。”我说。 “走着瞧!” “就是跟你结婚了,老子也要把她抢过来,记住了,我今天说的话。”我说。 “行!我等着你抢。”令狐军拍了两下我的脸,“抓紧吃,吃完就去监狱给我蹲着,听清楚了,想从监狱里出来,先要过我这一关。” “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我说。 “什么说着玩的,冯起承,我今天记着你说的这话了。”令狐军拍着桌子。 吃完了饭,上了警车。 进了监狱,一道道的铁门。. 进了最后一道门。 咣当!安静了。 我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病号服的男子抱着膀子坐在地上。 “你是谁?”我问。 “你什么病?”这人问道。 “我没病,你呢?”我问。 “肝炎!” “传染吗?”我问。 “废话,肝炎不传染还能叫肝炎吗?” “你这是传染病啊,怎么把我和你关在一起?”我问。 他把脸转过一边,看着窗口。 “怎么称呼您?”我问。 “你就叫我丁大爷吧。” “丁大爷,什么时候吃饭?”我问。 “还有两个时辰吧!” “我知道肝炎有急性肝炎和慢性肝炎,你是属于哪一种?”我问。 “你希望我是哪一种?”他依旧看着窗口。 “希望?希望你是慢性的。”我说。 “好,那就是慢性肝炎。”他说。 “要是希望你是急性肝炎,就是急性的了?”我问。 对。 “会传染吗?”我接着问。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杀人,咔嚓,”他用手比划着脖子。 “杀死了?” “废话,没听到咔嚓声吗?”他说。 “判了死刑吗?”我问。 “判了死刑我会在这里?”他反问。 我身子靠近牢门,尽量和他保持比较远的距离,我可不想被他传染了。 他忽然喘着粗气,不断地咳嗽着。我不由紧张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说,“害怕了?” “不,不怕。”我说。 “不怕你紧张什么?”他说着朝我挪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屏住呼吸。 他没有说过,挪到床边躺了下去。 两个时辰后,一个民警打开牢门。 这个姓丁的老头仍旧在床上躺着,并没有去吃饭的意思。 我跟着民警去吃饭。 排队打饭,我眼睛四处瞅着令狐军,肯定是他算计我,这小子真是太阴险了。 打好饭,我坐下吃饭,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花满楼的钟老板。 “有,有事?”我问。 “你还没死啊?”他说道。 “没,没死。”我说。 “行,吃吧!有空我再找你聊。”他的眼睛冒着毒光。 饭菜没什么油水,大白菜烧白萝卜,淡出个鸟来。 吃完饭出来,就看到令狐军在门口抽烟。 “令狐警官,我病好了,怎么还把我和有病的人关在一起,还是个肝炎病人?是你安排的吧?”我问。 “是吗?这可不是我安排的,等一下,我这就帮你转监。”令狐军说。 五六分钟后,令狐军回来了。 “可以转监了吗?”我问。 “跟我走吧,把你先转到我这边,第三监区,第六大队,手续等会再办。”令狐军说。 走在走廊里,就听到嘹亮的歌声,一群犯人大合唱: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令狐军把我送到了一个监室。 进了监室,我忽然感觉里面有个人很面熟。 “你是?”一个身材魁梧脸色黝黑的男人冲我眨了几下眼睛。 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是我以前被警察误抓进看守所,在里面认识的黑毛。 “他是监号长。”令狐军介绍到,“他叫冯起承,新来的。” 我又看了一眼坐在上铺的晃悠双腿的男人。 “冯起承,还真是你啊。”这个男人说着从上铺跳了下来。 “你是阿贵!”我忽然想到他就是那个入室偷看女人的阿贵,他还把女人的丝袜说成是蝉翼。 “行啊,你的记忆不错啊。”阿贵说。 下铺的老头看了我一眼,打了一个哈欠。 这个老头也是在看守所见过。 “这是阎爷,阎王爷。”阿贵介绍道。 “阎王爷好。”我说。 阎爷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们都在一起了,真巧啊!”我说。 “这都是黑毛把我们弄在一起的。”阿贵说。 “缘分,是我们兄弟有缘分,对了,冯起承你怎么又进来了?不会又被误抓吧?”黑毛说。 “这次不是误抓,是我抢劫了银行。”我说。 “抢劫银行?真的假的?”阿贵说。 “真的,没错。”我说。 “抢劫银行可是重罪啊,你判了几年?”黑毛问。 “判了两年。”我说。 “怎么可能判两年?抢劫银行起步就是十年啊。”黑毛说。 “没抢劫成功。”我说。 “那就是未遂,最少也要判个五年,判你两年轻了?花了多少钱?”黑毛问。 “没有花钱。”我说。 “那就是公检法有关系。”阿贵说。 “没有关系。”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那些法官可不是吃素的。”黑毛说。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是因为给孩子买奶粉才抢银行的,我以前脑子被车撞过,脑子不好,精神病院给开了鉴定书,说我精神有问题,说是失忆症引发的精神病,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说。 “看你不像是有精神病的人。”黑毛说。“那肯定是有人帮你搞定了这个精神病的鉴定。” “是吗?”我忽然心里一惊,是谁帮我的呢?会不会是石涛呢?如果?如果不是石涛,还会是谁? -------------------------------- 610 扑克牌 “冯起承,你睡在这边。”黑毛说。 我看了一眼,发觉这下铺紧挨着厕所,上铺躺在一个人在睡觉,对面的墙边似乎有一个空铺。 “能不能换别的铺位?好像那是一个空铺。”我说。 “是空铺,最好别睡。”黑毛说。 “为什么?” “以前三个人睡过,一个越狱被乱枪打死,一个关禁闭疯掉了,一个一个月前打架重伤别人被枪毙了。”黑毛说。 “好吧,那我不换了。”我说。 “麻痹的,放开我!”有人喊叫。 我看到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双手被铐在床头上。 “他叫范建明,外号叫范贱。”阿贵说。 “他犯错了?”我问。 “把他手铐起来,我们才安心。”阿贵说。 “疯子?”我问。 “不是疯子,要是疯子就好了,他天天想着要自杀,他要是真自杀了,就坑死我们了,一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我们整个六大队都遭殃,一年减刑指标就没了,大队书记让我们监视他,防止他自杀。”阿贵说着踢了他一脚。 “吃饭了!”黑毛端着碗走到范建明的跟前。 阿贵蹲下来按着范建明的头,“冯起承,你过来帮忙。” 我走过去,“怎么帮忙?” “你掰开他的嘴,灌他饭。”阿贵说。 “他怎么不吃饭?”我问。 “这个逼养的,绝食。”黑毛说。 “他不会咬我吧?”我说。 “拿铁勺子撬开他的嘴。”黑毛说。 “冯起承,你按住他的头,我来撬他的嘴。”阿贵说。 “好,”我双手按住他的头,他冲我瞪着眼,充满着仇恨。 黑毛朝他嘴里塞着饭,“靠你妈的,让你不吃。” “每天吃饭都这么费劲?”我说。 “是啊,我们运气不好,分来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货。”阿贵说。 喂了一口,吐了一半,吐在床上,地上的就再塞进他嘴里。 总算折腾完了。我回到自己的铺位坐着。 “他什么事进来的?”我问。 “这个范贱说来也是挺冤的,他约出一个女网友见面一起吃饭,又约两个哥们来吃饭,酒喝多了,他那两个哥们把这个女网友带宾馆开房给轮奸了,他倒是没干,在一旁看着,就这么被判了8年进来了,出事后,他母亲病倒了,一直躺在医院里,最后没钱看病了,还是狐狸打了个报告给监狱长,赞助医药费一万块钱,那她母亲病还是没好,这小子就呆不住了,威胁狐狸,要么去死,要么放他出去,当然这两样都不行。”阿贵说。 “狐狸?狐狸是谁?”我问。 “狐狸是令狐军的外号,你没觉得他长得跟狐狸一样吗?他性格也是,平常很少跟我们说话,听说他一直想调走,想着法子弄点钱。”阿贵说。 “阿贵,别乱说话。”黑毛说。 忽然床晃晃悠悠,接着抖动了起来。我仰头朝上铺看,看到他在上面身子不停哆嗦着,嘴里哼哼唧唧的。 “我靠,你中午吃饱撑的是吧?”黑毛说。 睡在我上铺的这个男的也不搭话,上面飞下来两个卫生纸纸团,又飞下来一张纸片,像是一张扑克牌。 阿贵走过去拿起来,我才看清楚果真是一张扑克牌,上面是一个裸体的女人。我闻到一股浓重的咸鱼味,我靠,这男的大白天在床上打飞机啊! 这个男人从上铺跳下来,他脸色阴郁,眼睛不大,鹰勾鼻,脸上青春痘疤痕密布。 “新来的?”他伸出手想和我握手。 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只手干净的,没用,我叫刘伟根,他们都叫我飞机王,怎么称呼你?” 我只好把手伸出去,“我叫冯起承。” “什么事进来的?”他问。 “抢劫银行。”我说。 “好,有种,人才啊!比我强。”刘伟根说。 “您,您是怎么进来的?”我问。 “玩了两个女人,运气不好,被抓了。”刘伟根说。 “什么玩女人?你是强奸妇女。”阿贵说。 “不是一个意思吗?你个偷女人裤衩的货。”刘伟根说。 “谁偷女人裤衩了?我什么时候偷女人裤衩了,你亲眼见了?你真能胡扯。”阿贵说。 “麻痹的,我说一句,你十句等着我?你再说一句,我就抽你嘴巴。”刘伟根说。 阿贵不吭声了。 “飞机王,你能不能晚上作业?还有,把你的扑克牌给我几张,我要送人。”黑毛说。 “今天不能怪我,中午吃的白菜放胡椒粉了,你也知道我对胡椒粉过敏的,这扑克牌是狐狸发给我的,还有三十多张,等我把上面的女人玩腻了,再给你,阿贵那里有二十多张,你问阿贵要。”刘伟根说。 “监狱里还给发裸体扑克牌让人打飞机,还不错啊,挺人性化的。”我说。 “不是的,只发给飞机王一人的,他原来外号叫墙皮,没有扑克牌,他就会去铲墙皮,钻墙洞,上面大领导怕监狱倒塌了,就发了他扑克牌。”阿贵说。 刘伟根笑了笑,“不错,老子几把要是硬起来能把墙拆了。” 外面传来了歌声,有一队犯人唱着歌走过去,唱得依旧是,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靠,这七大队像是吃了壮阳药似的。”黑毛说。 “他们的运气好,我们六大队都是公鸡嗓,唱歌比不过他们,听说他们去其他监区比赛,如果拿到第一,每人奖励思想分6分。”阿贵说。 “我这个月的思想分不要了。”躺在西头的阎王爷说。 “你的分就是不要,也不能分给我们。”黑毛说。 “我这个月拿劳改分,拿了5分了。”刘伟根得意的说。 “我听说大猫送严管队了,这小子上个月才关禁闭,这下两个加起来要扣20分,他想死在监狱里啊。”阿贵说。 “那多少分能减刑?”我问。 “累积四十分就可以减刑了,评上劳积分子也能减刑。”阿贵说。 “什么是劳积分子?” “就是监狱劳动积极分子,还有省劳积分子,这个减刑幅度大。”阿贵说。 “我也想减刑,怎么更快一点,怎么能得你们说的那些分。”我说。 “你减个毛?你才两年刑期,减不了,你要分也没用。”黑毛说。 “我不能减刑吗?”我问。 “我听狐狸说,上面有新文件,过去五年刑期以上才有资格减刑,现在短刑期的也可以减,不过,减刑还和以前一样,不能超半。”阿贵说。 “什么不能超半?”我问。 “就是你蹲十年牢,减刑不能超过五年,你最少要蹲够5年,你不是两年吗,要至少蹲一年。”阿贵说。 “一年太长了,能不能更快一点出去?”我问。 “你就要跟监狱长谈谈心了。”黑毛说。 “有没有搞错,他抢银行才判两年?这监狱里还没听说有两年的,最少是三年。”刘伟根说。 “他上面有人。”阿贵说。 “是吗?上面是男人还是女人?”刘伟根笑着说。 “你他娘的是三句话不离本行。”黑毛说。 “这个月陈警官要来上法制课。”阿贵说。. “什么时候来?”刘伟根说。 “好像是这个星期五,就是后天,我听大队书记的小舅子说,这个陈警官是监狱长专门请过来的。”阿贵说。 “福利来了。”刘伟根说。 “飞机王,你他娘的,我警告你,不许听她的课打飞机,别给我们大队和监号丢脸,要是扣分,我饶不了你。”黑毛说。 “都给我出来,抓紧了!”令狐军一边开锁一边说。 611 遇到女囚犯 “把手铐打开,我不想自杀了。”范建明说。 “真的不想死了?”令狐军问。 “真不想死了,躺在这床上比死还难受。”范建明说。 “这就对了。”令狐军掏出手铐钥匙扔给黑毛。 黑毛把范建明的钥匙打开。 这时,有人在唱歌,听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 这歌声来自对面的监室,唱歌的是个男的,脸上涂着白粉,他用假嗓子唱出女人的腔调。 “这什么歌?”有人问。 “这是电影《上甘岭》的主题曲。”阎爷说。 “原来是抗美援朝的那个电影。”另一个人说。 “是抗美援助金家王朝。”阎爷补充着。 “这个唱歌的,好像监室就关他一个人?”我说。 “这是个伪男人,娘们,要是关在我们监号里,一夜就会被飞机王干死。”黑毛说。 到了楼下大厅,排号队。 “报数!”令狐军的叫声能撕裂天花板。 1、2、3、4、~~犯人一个接着一个报数后蹲下来。我喊到48号后也跟着蹲下来。 “今天去采茶,听好了,每人最低6斤茶叶,采的最多的加劳动分3分,第二多的两分,第三名一分,现在请大队孔书记训话。”令狐军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让他们出发吧。孔书记说。 “好,从七大队开始出发。”令狐军说。 囚犯一个接一个站起来,有条不紊。 “令狐,你接收一个人,从第八监区转过来的,”孔书记招了一下手,一个年轻的光头男走了过来。 “叫什么名字?”令狐军问。 “我叫邓光富。” “光富,光想着富,好,黑毛,他去你们监号,”令狐军接着冲邓光富指了一下,“插进去。” 邓光富插到我和飞机王之间。 去农场要坐车三十分钟,武警押运。路上遇到了两辆女子囚车。解放卡车里的女囚犯看到我们立刻骚动了起来,一个女人居然露出了乳房。男囚犯嗷嗷叫着,脏话扑天盖地,我看到飞机王掏出了家伙,对准了女囚车一阵猛撸,嘴里呜哩哇啦的叫着。 “你别甩我身上了!”邓光富冲着飞机王说。 “滚一边去,别影响老子心情。”飞机王说。 女囚犯很快和我们分道了,红尘飞扬,渐渐远去。车里一片叹息。 到了茶山上,令狐军把我和黑毛叫过身边来。 “你们两个给我看好范建明,不能让他跑了。”令狐军说。 “好,老大,我们看紧点。”黑毛说。 “黑毛你先过去。”令狐军说。 “是,老大。”黑毛转身去找范建明了。 “冯起承,怎么样,过得如何?”令狐军说。 “不怎么样?我想问问怎么才能减刑出去。”我说。 “你,减不了,短刑期是不能减的。”令狐军说。 “不是有文件下来说,也可以减刑吗?”我说。 “就是有文件,你也得蹲上一年才有资格减刑。”令狐军说。 “老大,我想尽快出去,你开个价吧,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把我弄出去。”我说。 “你这是向我行贿,这是要关禁闭的。”令狐军说。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到底有办法吗?”我问。 “一年以后,你再来找我谈这事。”令狐军说。 “一年?我一天都不想多呆,把我弄出去,我保证花钱找人把你调到派出所去,怎么样?”我说。 “不怎么样?你安心在这里改造吧,两年又不长,你看看这些犯人,哪个不是十年八年的?”令狐军说。 “你说吧,找谁管用,那个孔书记行不行?我最多只能呆三个月。”我说。 “找监狱长也不行,老兄,我提醒你这是监狱,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的,不过,要想加刑就简单多了,或者你活着不耐烦,现在就可以跑了,那些武警可以把你当活靶子练枪了。”令狐军说。 “我最多在这里呆三个月,要是不让我出去的话,我找人把这监狱给炸了。”我说。 “好啊,我严重支持,我也不想和你们一起蹲监狱,炸了好,起承,这监狱不小,你得多准备几顿炸药。”令狐军说。 “算了,我干活去。”我说。 “好,面对现实,多表现,多拿点分吧。”令狐军说。 “就这几分几分的要拿到什么时候?”我说。 “冯起承,告诉你一件事,我和甘护士现在正式谈恋爱了,这要感谢你,你追女孩子那种自信和主动出击,对我很有启发。”令狐军说。 你这是趁人之危,我要是出去,你就没机会了。我说。 是啊,但你出不去啊,你得抓紧想想,看看怎么能早点出去。令狐军说。 “我会很快出去的,你要是个男人的话,你就等着我。”我说。 “可以啊,我等着你,可是甘护士不一定能等啊,起承,她的小手又嫩又细,哎呦,你不知道握在手里,软绵绵的,我的那个心啊,就像是被灌了蜜,知道这是什么吗?爱情!对,爱情,就是他妈的爱情,还有她那个小嘴唇,像鲜红的葡萄,牙齿洁白,像什么?什么?不过,我不急,呵呵。”令狐军说。 你有种就等着我。我说。 “可以啊,你可不能让我等得太长,等个三年五年的,那就太不人道了,我给你说过的,在我这里,给你减刑难度很大,但给你加刑那是小菜一碟,就是枪毙你,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以后和我说话,要用敬语,否则的话,我让你舔我的皮鞋底。”令狐军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甜甘子没有任何感觉,你别误会。”我说。 “放屁,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对,警告你,她是老子的甜甘子,老子就等着你和我抢,你不抢我还觉得没意思呢!”令狐军说。 “那,那我是抢还是不抢?”我说。 “自己用脑子去想,滚吧,好好干活,拿了第一,给你加劳改分3分,拿不了第一,你就欠我思想分,三分,记住了。滚!”令狐军说。 “泥马的,没想到我冯起承今天栽在这个小人之手。” 犯人们争先恐后,犹如机器一般,谁都想拿劳改分,第一名,我是根本就不敢想,要是能进两百名,那就烧高香磕头了。 范建明采茶一丝不苟,他似乎对生活重新燃起了新的热情。飞机王一边采茶一边打飞机,他踩的这茶叶要是女人喝了的话,估计得怀孕。 “冯起承,你愣着干什么?干活呀!”黑毛说。 “好!”我说。 “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黑毛说。 “什么秘密?”我问。 “这里的茶叶绝对是不能喝的,都打剧毒农药了,这事不能让范贱知道了。”黑毛说。 “这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早就知道,茶叶快成熟的时候,都打剧毒农药。”我说。 “你他妈的懂得还挺多的呢!”黑毛说。. 晚上收工,吃完饭回监舍,躺在床上,听到那鬼魅一样的歌声传来,唱得还是《一条大河》: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我梦见了飞机王,他趴在上甘岭的战壕里,他一手端着冲锋枪啪啪地射击,另一手伸进我的裤裆里摸索着。 612 女警官 我听到裤裆里吱吱的响声,像是一只老鼠钻进去磨牙,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一个黑影在半空中吊着,吓了我一跳。 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是范建明,他站在上铺,一手抓着天花板上的铁灯罩,一只手似乎拿着锯条。 “你干什么?”我说。 我这一喊把屋里的人都喊醒了。范建明被我这一声叫吓得差点掉下来。 “你个狗日的给我下来!”黑毛喊叫着。 范建明从床上下来。 黑毛走过去,啪啪两巴掌扇了范建明一个趔趄,然后上去就是一脚。 “哪来的锯条?”黑毛问。 “在山上捡的。”范建明捂着脸说。 “拿来。”黑毛说,“想拿灯泡是吧!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你小子想死,也得等我们出去啊!你这不是害我们吗?”阿贵说。 “就是,兄弟想开点。”新来的邓光富说道。 “睡觉吧!多大的事啊?”阎爷说。 一大早我就醒来,我就扭头看范建明,范建明坐在床沿看着窗口。 “没事吗?”我问。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你妈了?”我问。 他点了点头。 “你妈病好了没有?”我问。 范建明摇了摇头。 “我要是帮你把你妈的病看好了,你还会自杀吗?”我问。 “不会。”他说。 “把你家的地址写给我?”我说。 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四下看看。 “你等着我给你找纸和笔,”我悄悄走到阎爷的床铺前,从他的枕边拿过一张纸片和铅笔头。纸片上是阎爷写的诗: 路边有三棵向日葵 像三盏昏暗的路灯 朝着三个方向 枯草也是一种草 或许,只有风知道 沿着村庄走 你把一条河走弯了。 我把纸片和铅笔头给了范建明,让他把家里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写给我。 “等着,最多两天,我让你妈住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给你妈看病。”我说。 “真的吗?”范建明问。 “真的,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别人说。” “真的很感谢你。” “起床了!”令狐军在外面大声喊道。 6点起床洗漱,6点20分吃饭,6点50吃完早饭,6点55分就要出发去山上采茶。上了山,不用招呼,大家都一哄而上去采茶抢分。 犯人们一个个进了大会议室。七八个警察在两边站着。 “现在欢迎陈警官给大家上法制课,大家鼓掌!”孔书记说。 在热烈的掌声中,女警官进来了。 看到这个女警官,我一下愣住了,这不是陈小莉吗?怎么跑到监狱里给犯人上课了?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讲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陈小莉说。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我看到飞机王把手悄悄地伸进了裤裆里。 “大家谁知道宪法第一条是怎么说的?有没有人知道?” 有人举手,居然是阿贵在举手。. “请说。” “宪法第一条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阿贵说。 “好,说的好,我再考考你,第三十五条是怎么说的?”陈小莉说。 “第三十五条是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阿贵说道。 “很好,请坐下。”陈小莉说。 这时,就在陈小莉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有一个男犯人突然冲上前台,拦腰抱住了陈小莉。 613 掌声响起来 狱警慌忙把这个犯人拉开,七八个犯人突然冲向了前台,我心想这下完了,这要和警察打起来了。这几个犯人冲向那个抱陈小莉的男子,劈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屋里响起了喊叫声:“打死他!打死他。” 我看到飞机王一只握着自己的家伙,另一只挥舞着,也在喊。 狱警在一边看着,也不阻拦。 “别打了!别打了!”陈小莉说。 陈小莉说完,这几个人打得更猛了。 我走到陈小莉跟前。 陈小莉看到我后,脸上有一丝苦笑,“起承,等会我去找你。” 进了牢房,飞机王像是死猪一样躺在我的床上。 阿贵嘴里咬着方便面的塑料纸。范建明在叠着被子。黑毛在挠痒痒。 “冯起承!你出来。”令狐军一边叫我一边开着锁。 我知道肯定是去见陈小莉了,这下要出去了,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监舍。 “警官,去哪?” “孔书记要见你。”令狐军说。 令狐军带我进了孔书记的办公室。 我看到陈小莉坐在沙发上。 “你就是冯起承!坐吧!”孔书记说。 我在门口的一个板凳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令狐,我们出去,让他们单独聊聊。”孔书记说。 令狐军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了疑惑,“要不要把他铐起来?” “不用了,走吧!”孔书记拍了一下令狐军的肩膀。 孔书记和令狐军出了屋。 “你还认识我?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陈小莉问。 “是失去记忆了,不过,说来也巧,在这里被警察的电警棍打了头后,记忆竟然恢复了,哎,没想到会在监狱里恢复记忆。” “那么说来,你还挺幸运的,冯起承,你可能不知道吧,你那个精神鉴定书是我找人给你做的。”陈小莉说。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出事的?”我问。 “我去看守所提犯人,看到了你,我问了看守所的干警,才知道你抢银行了,我当时脑子就蒙掉了,心想不会吧,一个亿万富翁去抢银行?后来看了你的档案,才知道你失去记忆了。”陈小莉说。 “怎么才能出去?在这里我一天都不想多呆。”我说。 “出去可不那么容易,我尽量想办法帮你吧。”陈小莉说。 “需要钱吗?”我问。 “钱吗?”陈小莉挠了挠头,“起承,钱也有可能给你帮倒忙,不过,我觉得你要想办法立功,只要你能立功,我就好说话,这个监狱的监狱长和我父亲是战友,私交很好。”陈小莉说。 “立功怎么立?我觉得还是花钱省事,小莉姐你看看要给监狱长送多少钱?钱不是问题,只要他能让我早日出去。” “这个不能急,也不能说出去就出去啊,总得找个理由吧,不过,不过,我觉得钱还是要花一点的。”陈小莉说。 “行,你看着办吧,需要钱你就说一声,你知道我不缺钱的。”我说。 “我知道,孔书记这边我已经说了,他会关照你的。”陈小莉说。 “有件事想麻烦你,这边有一个狱友,母亲病重住院,他整天想着自杀,我想帮他,”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纸片,“你找一下胡羽佳和安红,让她们帮一下,找最好的医生,钱都算我的。”我说。 “好吧,起承,我今天回去就给你办这事,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让你早点出去。”陈小莉说。 采茶终于结束了,晚餐加餐,每人一份红烧肉。 飞机王拿起红烧肉说,“妈的,真不知道该从哪下嘴。” 阿贵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做祷告。 “阿贵你在干什么?”黑毛偷偷把阿贵的红烧肉拿到自己碗里。 “我现在是基督教徒了,我老乡说,人必须有个信仰,这样活着才有意义,主说,你心里想着什么就有什么?就像今天的红烧肉,我昨天晚上想吃红烧肉,今天就应验了。”阿贵说。 “是啊,阿贵,我也是基督教徒,昨天晚上我想我今天能吃到两块红烧肉,结果今天真的应验了。” 阿贵睁开眼睛,“黑毛,你怎么抢我的肉?” “麻痹的你怎么说我抢呢?主说了,今天这肉归我。”黑毛说。 阿贵不吭声了。 “信仰?信仰还不如红烧肉。”阎爷说。 吃完了饭,回到监舍下面的大厅,有一个犯人抱着吉他在弹唱,吉他弹得和弹棉花差不多,唱歌还走调。 我忽然感觉手痒痒了。等这个犯人弹完后,我把吉他要了过来。 我调了调吉他的琴弦。 “起承,你还会弹吉他啊?”黑毛说。 “那是,”我把脚踩在板凳上,“听着吧,我给你们唱一个。” “好啊,”阿贵和邓光富鼓着掌。 我拨了拨琴弦,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唱完后,众人热烈的鼓掌。 “起承,你真棒,唱得真好,感觉你就像大明星一样。”阿贵说。 “这个歌太酸了,能不能来点激烈点的?摇滚?刺激点的。”黑毛说。 “好吧,那我就唱一个过去在监狱里流行的曲子。”我说。 “好啊!”众人鼓掌叫喊着,越来越多的犯人围着我,我真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明星。 我拨动了琴弦: 我的女朋友,她的条件高,她要一块罗马表。我是个穷光蛋,怎能买得起,买得起。我去偷钱包,被人抓住了,她在一旁哈哈笑,笑你妈了个逼,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的男朋友,他的条件高,他要胸大屁股翘,我的小机场,怎能满足他,满足他。我去做隆胸,手术失败了,他在一旁哈哈笑,笑你妈了个逼,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我唱完后,掌声雷动,犯人们嗷嗷叫着,跳着,挥舞着手臂。 “再来一个!”众人大喊着。 “好吧,再唱一个,这首歌的名字叫《织毛衣》。”我说。. “好,快唱!快唱!” 我调了调吉他音,看了一眼围观的犯人,他们眼里充满着期待。 “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傻逼他不爱你,你比傻逼还要傻逼 。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傻逼他不爱你,你比傻逼还要傻逼。哦,哦,哦……,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我唱完后,欢呼声响彻整个监狱,我看到有人兴奋的在地上打滚。 我看到令狐军抽着烟,拿眼斜射着我。 我拨了两下琴弦,手指了一下令狐军唱道:“说的就是你,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犯人们掌声响起,一个个歪着头,把掌声送给令狐军。 614 勾心勾肠子 令狐军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离去。 我弹吉他唱流氓歌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监狱,我成了监狱里的明星,吃饭的时候,有人会特意的瞥我两眼,有人会递给我一根香烟,吃完了饭,有人说冯起承唱一个吧,我唱流氓歌的时候,管教干部并不去过问,他们的生活比犯人还要枯燥,有时候管教干部也会听听,有时嘴角露出微笑,有时候会跟着哼两句。 有两首歌是我的保留曲目,一个是《织毛衣》一个就是《妹妹要是来看我》,我几句开头后,大家就跟着唱: “ 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乘那火车来,火车上面流氓多,我怕妹妹被别人摸;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坐那飞机来,飞机上面有钱人多,我怕妹妹跟别人过;妹妹要是来看我,就从那梦里来,梦里只有你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家兴奋地唱着,歌声和音乐让人暂时忘掉了监狱,仿佛都回到了十几岁时候的少年,背着书包和漂亮的女生肩并肩走着,在歌声里,岁月如泉水一般清澈,在歌声里,重获自由。 阎爷在牢里多数的时候是沉默的,他喜欢看书,有时候感觉他就是一本书,静静地卧在那里。我翻过那些书,很多都是名著,有《红与黑》《巴黎圣母院》《少年维特的烦恼》《神曲》。有时候,他晚上点上蜡烛,一夜看到黎明。 “包子来了!”飞机王叫到。 “真是包子来了!”黑毛说。 我透过栏杆,看到对面一个警察和一个犯人走过来,这个警察我认识,就是上次我的头被警棍击打,这个警察也这场对我训话。 “包子是那个犯人吗?”我问。 “不是,是包广松,绰号叫包子,是中队长。”黑毛说。 门锁哗啦一声开了,包队长拍了一下那个囚犯的肩膀,他就走了进来。 “包队,你休假回来了?”黑毛说。 “黑毛,这个人交给你了,他是经济犯,兄弟监区转过来的,原来是建委的主任,也是局长。”包队长说。 “局长也来我们这蹲坑了!”黑毛说。 “以前是局长,现在不是了,我叫许大年,喊我大年就行了,”他说着拿出一盒中华烟来,“一人两颗,请多关照。” “黑毛,他在呆不了多久,他以前还是老师,”包队长扫了一眼,“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他,我回去了,许局,你先稍等一会,我让人把床搬过来一个。” “你是什么局的局长?”阿贵问。 “原来是规划局的副局长。”许大年说。 “这个局有实权啊!贪污了多少钱?”飞机王问。 “没多少,几百万吧!运气不好,被同行举报,哎!人心险恶啊!”许大年说。 “包队说你是老师,你是哪里的老师?”飞机王问。 “原来在省委党校做老师,教马列哲学的。”许大年说。 “党校老师啊!许局长,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就是你们你们宣传的社会主义制度比资本主义制度有优越性,我想问是哪个方面有优越性?”飞机王问。 “优越性是有的,比如我们的民主集中制,就是能集中办大事,效率更高,尤其是突发事件,我们的动作也比西方的国家快,西方国家扯皮的事多。”许大年说。 “狗屁,我看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你们吃着特供,坐着豪车,玩着美妞,这才是优越性。”阎爷说。 “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您?”许大年问。 “他是阎爷,反动分子,曾经打砸过市政府。”阿贵说道。 “幸会!幸会!”许大年说。 “你这个贪污腐败的分子,进了牢房还这么神气啊!还要给我们上课?滚你妈的。”阎爷说。 “不是,我是来学习的。”许大年说。 “学什么习?学我们抢劫,盗窃,强奸?这还用学?你们干这个更在行。”阎爷说。 “我现在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了,不是什么局长和党员干部。”许大年说。“能在这里认识大家,是很有缘分的,在一个监舍里蹲过,我们就是亲兄弟,等我出去,大家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能办的绝不推托。”许大年说。 “许局长,不错,你这话够意思。”黑毛说。 “不要叫我什么局长,就叫我大年吧。” “大年兄,我想问问你,那些开发商除了给你送钱,是不是也给你送美女?”飞机王问。 许大年笑了笑,这个嘛,情况还是有的,当然我是拒绝了,我也有老婆孩子,这个不能乱来的。 “送漂亮女人,你真的不心动吗?”黑毛问。 “不心动,当然不可能,毕竟有党纪国法嘛!还是要稳住。”许大年说。 “稳你个头,党纪国法不如几把,说吧,我对女人的问题比较感兴趣,反正你以后也当不成局长了,别来虚的,说说怎么搞的?都给你送什么样的女人?”飞机王说。 “年轻的,年纪大的都有,反正开发商投其所好,想方设法拉你下水。”许大年说。 “说说年纪大的,我比较喜欢熟女。”飞机王说。 “熟女比较会玩,招数多,反正就那些事吧,技术动作我就不需要讲了吧,你肯定比我在行。”许大年说。 “还是当官的好,女人都有的送。”阿贵说。 “有没有把自己媳妇送给你的?”黑毛问。 “也,也有这种情况,我就是栽在这里的,单位有一个人想提拔,就把他媳妇送给我弄一夜,本来我是想拒绝的,但就是下不了决心,他老婆确实长得有味,我心里一直都痒痒的,她那眼神不但勾男人的心,还勾男人的肠子,要是换别人的媳妇,我早就拒绝了,她老公提干这事还是黄了,也不是我一人说得算,本来很有把握的,就是我们局那个书记吃醋了,结果是书记举报了我,后来这事我找人压下来了,我就调到了建委当副主任,不料一年以后,那个女的丈夫又举报了我。”许大年说。 门锁哗啦一声开了。 两个犯人把床搬了近来。 “许局,床给你弄来了,给你弄个单人床。”包队长说。 “包队,你帮我弄点吃的进来,还有饮料,别忘了。”许大年说。 “你想得美,你当这是旅馆了,门都没有。”包队长说。 “好,我明白了。”许大年说。 “大年兄,我帮你装床。”飞机王说,“你得接着给我们讲啊!” “没问题。”许大年笑了笑。 床装好了,飞机王坐了坐,“我靠,你这床还带席梦思啊!” “就是个薄垫子,什么席梦思?”许大年说。 “对,是薄垫子,大年兄,你接着讲。”飞机王说。 “说到哪了?” “说到你上人家老婆了。”黑毛说。 “不,黑毛,还没讲到上人家老婆呢,那女的长什么样还没介绍呢!”飞机王说。 “等一下行不行,等会包队把吃的送过来,我再接着讲。”许大年说。 “包子不是说不给送吗?”阿贵说。 许大年笑了笑,“放心,他肯定送,你们都有份的。” 几分钟后,包队来了,提着一塑料袋东西。 “你们动静小点。”包队说。 “行,你放心,兄弟们都不错,包队,就辛苦你了。”许大年说。 “没事,我去前面转一转。”包队说着转身离去。 “黑毛,我听说上面查的很严,我们在这吃东西,不会被抓吧!”阿贵说。 “不会,有包队给我们望风,放心了。”黑毛说。 “大家来吃东西了。”许大年说。 黑毛给了我一根火腿肠,大桶的可乐,你一口,我一口,轮流的喝。 这时,门哗啦一声,我回头看是令狐军拍了一下门。 “狐哥,来点吧!”黑毛举着可乐瓶子。 令狐军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狐狸会不会告发我们?”飞机王说。. “他不敢。”黑毛说。 “大年兄,你接着讲,你那个下属的女人长得什么样?有多漂亮?是怎么勾男人心和肠子的?”飞机王说。 “怎么听起来,像是做香肠?”范建明说。 “范贱,你别打岔,大年兄,不,还是叫许局长顺口,先说怎么勾心的,后面肠子的事要讲细一点。”飞机王说。 “屁!是勾几把,贱人!”阎爷说。 “滚!滚你个死老头,看你的书去,再唧唧歪歪,我抽你。”飞机王说。 “别理他,许局长,您接着讲。”黑毛说。 “没事,他骂我两句,我能接受,说真的,我关了一年多了,感觉吧,怎么说呢,很感慨啊!很感慨,真没想到,监狱是一个让人讲真话的地方。”许大年说。 615 围墙加高 “这是一个充满谎言的国家。”阎爷拿着一本书读道,“一个晴朗的秋日,德·莱纳先生让妻子挽着胳膊,在忠诚大道上散步,他说话的神情很严肃,德·莱纳夫人听着,眼睛却不安地注视着她的三个孩子的动静。德·莱纳夫人看上去有三十岁,依然相当漂亮。” “闭嘴!你读个几把。”飞机王说。 “孩子,别整天玩你那几把了,多读点名著吧。”阎爷说。 “你懂个球?”飞机王说。 “阎爷,你读的什么书?”范建明问。 “法国作家司汤达的名著《红与黑》。”阎爷说。 “许局,你接着讲,别理这神经病!”飞机王说。 “我只要有时间,每周都会去一个小镇钓鱼,这是我除女人之外最大的爱好。那个女人跟我一起去的,白云悠悠,炊烟袅袅,河塘里有蜻蜓出双入对,风吹过芦苇,我手握鱼竿看着浮子,专心致志,物我两忘,忘记世间尘俗。”许大年说。 “重点是女人,不是鱼。”飞机王说。 “我说的是女人啊。”许大年说。 “啊?他说女人了?”飞机王转头问黑毛。 “说了,他说风吹过芦苇,掀起了女人的裙子。”黑毛说。 “心浮气躁的人做不了什么事的,我从一个办事处的小职员,为什么能干到建委的副主任?这就是我心静的原因,我从不主动去追女人,为什么很多女人会投怀送抱?就是我心静,心态好,知道鱼在哪?什么时辰,放什么诱饵,女人如鱼,特点是滑,有刺,你主动下水去抓它,很难,这就需要策略。”许大年说。 “有道理。”邓光富说。 “对不同的鱼,要用不同的饵,贪嘴的鱼总是会咬勾的,女人和鱼,这学问深着呢!别看鱼很弱小,搞不好就被鱼算计了,有人钓鱼能钓进河里去,有人摔竿,能甩到高压电线上去。还有人钓鱼能钓来一个王朝,这就是姜太公了。”许大年说。 “放下鱼竿行吗?你们是不是在鱼塘搞了?”飞机王说。 “我并不打算在户外搞,私密性太差是其一,其二是和这个女人不熟悉,我也不是眼睛都盯着鱼,时不时拿眼睛会瞥她几眼,诸位,我给你们说,和女人上床之前先去钓鱼,那才有情调呢!”许大年说。 “那我受不了,这钓鱼得钓几个小时吧?我这家伙就这么硬着?都能犁地了,这是遭罪。”飞机王说。 “鱼钓上来了,女人喜悦,然后帮你抓鱼,撅着屁股帮你把鱼放进水桶里,当然,装鱼饵得自己装,女人干不好这个,男人就是视觉的动物,这会可以多欣赏欣赏女人的身体,过程很重要,玩女人嘛,就体现个玩上,对不对。”许大年说。 “许局长,你是玩女人的高手啊,佩服!”黑毛说。 “差不多了,直接上床吧!老子现在都有感觉了。”飞机王说。 “好,在小镇开的宾馆,女人有些害羞,记住,这就是良家妇女和妓女的区别,当然,还需要点耐心,我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急不可耐那种,先摸摸手,脚什么的,在看看女人的表情,那才是一个美呢!”许大年说。 “这个先跳过吧,许局长,先干吧,完事你再讲细节。”飞机王说。 “姿势总要说说吧,我把她拉到窗前,外面是街景,这宾馆楼高,这是我喜欢的,所以选这个宾馆,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良田和铁道。”许大年说。 “别看了,再看铁道游击队就出来了。”飞机王说。 “在窗口我和女人就粘上了,就像是一对蜻蜓,快慢节奏都有我把握,我记得那天,镇政府门口有几百个农民在示威,镇政府和宾馆隔着两条街,警察也有好几百人,农民举着牌子标语,上面写着,还我土地,还我稻田。我还笑着摸着女人的奶子说,你就是我的土地和稻田,女人听完我说这话后高潮了,身子越来越软,我不得不抱到床上去。”许大年说。 “一对狗男女,在干着龌龊的事,”阎爷继续读着书,“他自幼年起,就常有兴奋的时刻。他曾美滋滋地梦想过,有朝一日被介绍给巴黎的美妇人,他会用辉煌的壮举邀得她们的垂青。” 阎爷读完这段后,把书扔在了墙角。 “冯起承,你出来一下。”包队长喊我。 我跟着包队过了几道铁门。 “是不是放我出去?”我问。 “你家里人来看你了?”包队长说。 “是吗?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说。 “现在不是提前告诉你了吗?”包队长说。 “是是,说的是。”我说。 进了接见室,我看到了冯彩虹,周小娜,还有安红。 “哥,你好像胖一点了。”冯彩虹说。 “是吗?我没觉得。”我说。 “是胖一点了,”安红说。 “小娜,我看你瘦了。”我说。 “我没有,还是那样。”周小娜说。 “起承,钱已经给你上了大帐,你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包队长,包队是自己人。”安红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包队。包队吧唧了一下嘴巴,看着天花板。 “起承,那个叫令狐的很不靠谱,人很不好说话,让他给你带烟,他都不愿意,对这个人你以后当心点。”安红说。 “这我知道。”我说。 “陈小莉给我说了你那个狱友母亲住院的事后,我就去办了,找了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手术也做了,很成功。”安红说。 “给你添麻烦了,钱都算我的,小莉姐有没有说,我什么可以出去?”我问。 “没说,她说她在想办法,起承,我给你带了手机,放在包队那了,你可以去找他打电话。”安红说。 “好的。”我说。 “起承,等你出来后,把婚离了,你带着周小娜去我们影楼照个婚纱照。”安红说。 “安红姐,说这个干什么?”周小娜说。 “好,等我出去吧。”我说。 安红她们走了,我跟着包队去了他办公室。 “冯起承!安总放了三条中华烟在我这,你是都拿去,还是先拿几包?”包队问。 “我拿两包就行了,放你这吧。”我说。 “安总是我一个同学的亲戚的朋友,她人不错的。”包队说。 “怎么才能减刑?” “起承,你减刑的事,不能急,我这边肯定会全力支持的,减刑不能说减就减,你不是歌唱得好吗?这就好办了,现在正在搞向党献礼文艺汇演,你先参加选拔赛,如果选上就能去省里巡演,这样减刑的幅度就大了。” “好,什么时候开始?”我问。 “快了,唱歌练琴的事,我给你安排。”包队说。 选拨赛那天下午,下着毛毛小雨。操场上聚集了上千个犯人。大家戴着帽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板凳上。 我抱着吉他上了台,然后给大家鞠了一个躬。 音乐响起,我唱了一首《爱的代价》: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走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我唱完走下台后,一阵整齐的掌声。 有人喊道,“冯起承!来一首《织毛衣》。”随后更多的人在喊着织毛衣!织毛衣! “一个人只能唱一首歌。”令狐军拿着话筒声嘶力竭的喊道。 “织毛衣!织毛衣!”犯人们依旧在高呼。 “不能唱流氓歌曲。”令狐军说。 我看到监狱长在和管教干部街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让他唱吧,”监狱长身边的一个管教干部站起来说。 台下一阵欢呼声。 我上了台,又鞠了躬后开始唱《织毛衣》。台下的犯人拍着手打着节拍。 我唱道:“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 台下异口同声的地大喊:“傻逼!” 我唱:“傻逼他不爱你,你比傻逼还要傻逼。” 台下喊道:“傻逼!” 我唱:“哦,哦,哦……,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台下跟着唱:“你还给傻逼织毛衣!傻逼!” 我一连唱了三首流氓歌,在热烈的掌声中,我下了台。 选拨赛结束,我顺利入选,又去了省监狱系统巡演,当然唱的都是爱国歌曲。 包队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起承,恭喜你,减刑的事上面批了。”包队说。 “减多少?”我问。 “本来我们报的是减刑半年,后来上面批的是三个月。”包队说。 “为什么只批三个月?不对吧?”我说。. “上面觉得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舍不得让你走,你这么快出去,对我们监狱是很大的损失,再说那些犯人也不答应啊,你走了,谁给他们唱流氓歌呢!”包队笑着说。 “老大,有没有搞错?让我先出去行不行?出去后,我保证每个星期来监狱唱歌。”我说。 “我在想想别的办法,你这三个月的减刑已经不少了,再算上你在看守所蹲的天数,你在这里也蹲不了多长时间了。”包队说。 “你们监狱缺钱吗?”我问。 “当然缺钱了,谁不缺钱?你这话问的,这个社会,人缺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缺钱。”包队说。 “缺钱那就好办了。”我说。 “你打算赞助?” ”是的,我找人出点钱没问题的,比如改善一下监狱环境什么的,把围墙再加高点什么的,不是都需要钱吗?”我说。 ”兄弟,围墙已经够高的了,再高的话,鸟都飞不进来了。“包队说。 616 泡枣 “那你说这钱该怎么花?”我问。 “你打算花多少钱?” “我让朋友拿个几十万应该没问题。”我说。 “几十万太少了。”包队说。 “那,那,那一百万行吗?” “冯起承,你要是真出一百万,那你就成唐僧肉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不能直接给钱。”包队说。 “我们监狱不是有创收业务吗?我让朋友给你们揽点活怎么样?”我说。 “这个主意好,这事要是能成,可以给你记功。”包队说。 “那我打一个电话给朋友。”我说。 包队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拨通了胡羽佳的电话,问她能不能给监狱弄点活来干。 “起承,我想弄些中国特色的手工毛衣,销到法国,如果你们监狱愿意做的话,就交给你们来做。”胡羽佳说。 我急忙问包队,“手工织毛衣做不做?” “织毛衣?这活适合给女子监狱去做。”包队说。 “那接还是不接?”我问。 “接。”包队掐灭了烟头说。 “好吧,那就接了。”我说。 我把胡羽佳的电话号码给了包队,让他和胡羽佳具体联系。 范建明被特许回一趟家去看母亲,这是陈小莉安排的。范建明回来后连连向我致谢,并表示好好干,早点减刑回家。 许局长每月给监舍里的弟兄发烟,每人一包中华烟,家里有事可以直接打他的手机。阎爷依旧对他不屑一顾,蹲在墙角,读书也撕书。 每个星期六晚上,也就是令狐军不当班的时候,我们监舍加餐,黑毛把铁灯罩锯了,把灯泡拿下来,用电线接了电炉子,我们围着羊肉火锅听许局长讲女人的故事,而包队在外面给我们望风。 我对许局长讲的女人如鱼的事,印象深刻,他还说男人和比年龄大的女人性爱,是会伤身体的,这个事,我好像听小兵讲过。男人和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做爱,会精神焕发,而反之则损阳寿。许局长时常会讲一些房中术,他说调到建委当副主任后,他专门在办公室研究中国古代的房中术,后来迷上了采阴补阳,男女双修。 “好一个优秀党员啊!”阎爷不时会插点挖苦讽刺的话。 许局并不理会他,在他的眼里,阎爷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 “许局,这次你该给我们讲讲采阴补阳了。”飞机王说。 许大年吃了一口白菜,说,“昔日彭祖,度八百春秋,面色红润,童颜鹤发,步履轻健。何也?是故,御女者,善通采补,闭精采气,气宇通常,身体所以康健也。” “怎么个采法,能不能说的具体点?”黑毛问。 “我看过一个片子,好像是把女人下体那个液体回收到自己身体里。”飞机王说。 “这个是有的,男女性高潮同时,将女方下体分泌物吸回身中,这个难度很大,十次能有一次成功就不错了,有一本书叫《白鹿原》,书中讲到一个财主老头,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老头起色好,身体还很硬棒,全靠吃女人的泡枣。”许大年说。 “吃女人什么泡枣?”邓光富问。 “诲淫诲盗啊!无耻!”阎爷说。 “滚尼玛个比,我们这是在讨论非常严肃的学术问题。”飞机王说。 “这个财主土豪每天晚上给年轻女人下体塞进去三个干枣儿,浸泡一夜,第二早上女人把枣扣出来,拿给老财主,老财主空腹吃下采阴而补阳,很多人都说这是瞎编的,其实,中国古代的房中术专门讲过这个,还有塞黄瓜,塞蜂蜜的也有。”许大年说。 “蜂蜜不错,我的最爱。”黑毛说。 “太他娘的可惜了,还有不干女人专吃枣的。”飞机王说。 “男女双休呢?”黑毛问。 “同修主要是精神上的,天人合一,男女合一,古人曾经说,天地交媾,男女交媾本无垢,垢者人心也,这句话送给阎爷,垢者人心也!男女性爱之事,本身是圣洁的,不洁的是人心。”许大年说。 “不洁的是人心?可笑,淫人妻女者,还恬不知耻的谈圣洁?”阎爷说。 “许局,你接着讲,不用理睬这弱智老儿,说怎么同修的?”飞机王说。 “同修有四法,一是心交之法,双方目光交接,存想对方天目。二是息交之法,听对方之息,出彼入我,出我入彼。第三是气交之法,想己身脐轮气浪如波,由中央扩散达于彼方,同时口诵真言,振动对方脐轮,对方待我诵毕,重复相同步骤。最后是神交之法,意想我为彼,我之神与彼之神合一。这就是我说的天人合一,男女合一。”许大年说。 “深奥啊!”飞机王说。 “长知识了。”邓光富说。 “这玩意我用不上,许局,我要和苍井空来个双修。”飞机王说。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在我床下,你去拿吧。”许大年说。 飞机王从床下拿出一台移动dvd,然后爬上了床。 许大年讲了一晚上的双修课对精神的提升不大,除了阎爷写他的诗外,其他人轮流抱着dvd擦枪才能入眠。第二天早上,卫生纸满地都是。 “我们这粗手怎么会织毛衣?傻逼才织毛衣呢!这活我完干不了。”有人在车间里说道。 “完成不了,那你他妈就给我去禁闭室!”包队吼道。 车间里安静了。 发牢骚的犯人并不多,胡羽佳专门找了七八个妇女来监狱教男犯人织毛衣,对犯人说,这是不小的福利了。过去有句话,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这些妇女的到来,在很多囚犯的眼里,已经赛嫦娥娘娘了。 每个犯人另外要给自己的亲人编织一件毛衣,这是我的提议,很快上面就采纳了,监狱长在干部大会上狠狠表扬了包队,磨练犯人的心性,感恩社会从感恩家人做起,没有比织毛衣更教育人的了。 织毛衣的活,干的很漂亮,精神和物质双丰收。毛衣很快畅销国外,订单一直在追加中。包队给我报的省劳积分子也很快批了,包队说给我再减刑半年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下午在农场干活,就看到有一个男的突然朝河里跑,河不是很宽,他很快就过去了,跑过河,他回头看了一眼我们,我才看清楚这个要逃走的男人我认识,他姓丁,我喊他丁大爷,我出院后重进监狱和他关在一个屋里,他那时候得了肝炎,为这个事,我还大骂令狐军阴险。 管教干部大声喊他回来,他跑得更快了,前面是三米多高的铁丝网,他麻利的爬了上去。枪响了,五六式冲锋枪点射,不少于两只枪,子弹估计有三四十发,老丁的身体如漏气的气球,高高的挂在了铁丝网上,整整挂了一个下午。 “起承,你来一下。”令狐军脸色阴郁。 我进他的办公室。 “什么事!”我忽然心里有些发慌。 “想告诉你两件事,一个是好事,一个是坏事,你先听哪个?”令狐军说。 “先,先听坏事吧。”我说。 “坏事就是包队被抓了,有人检举揭发了他。”令狐军说。 “被抓了?不会吧,昨天他还在车间呢!为什么抓他,被谁检举揭发的?”我问。 “受贿,并且金额巨大,是谁检举的不知道?”令狐军说。 “和我没关系吧?那,那好事呢?”我问。 “恭喜你,你减刑半年上面批了。”令狐军说。.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握着拳头兴奋地说。 “别太得意了,人总有倒霉的时候。”令狐军说。 “那是,那是,一定的。” “还有一个好消息,不过,是关于我的,可以给你说一说。”令狐军说。 “说,什么好消息?是不是你要被提拔当中队长了?”我问。 ----------------------------------- 617 -618 发言 “不是,和甘护士有关,她要嫁给我了,起承,你很有眼光,她的确是处女。”令狐军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酸涩,“那,那恭喜你了。” 令狐军笑了笑,我看你言不由衷啊!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计划明年五月吧,到时候你也出狱了吧?你也来吧。”令狐军说。 “好,我一定去。”我说。 “起承,包队的事,搞不好你要加刑。”令狐军说。 “不会吧?” “你行贿包队,这事不会错吧。”令狐军说。 “他,他会供出我来吗?” “这就看你的运气了。”令狐军说。 “加刑能加多少?大不了我去农场医院休养去。”我说。 “你想去哪就去哪,比我还自由?”令狐军说。 “你不信我能去农场医院?”我说。 “我信,我百分之一百的信,我知道孔书记包庇你,听说你和监狱长都有关系,你现在混得是比我好,哎!我真的不明白是我蹲监狱?还是你蹲监狱?”令狐军说。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包队出事了,是不是你的机会来了?中队长不就是你的了吗?”我说。 “我没这么好的命,那个孔书记视我为眼中钉。”令狐军说。 “你和犯人搞不好关系就算了,怎么和上司也搞不好关系?”我说。 “搞好关系?我就是再贱,也不能和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就是社会的蛀虫,总有一天,这个姓孔的会在监狱里过一辈子的。”令狐军说。 “兄弟有没有搞错?我是蛀虫?我真心劝你一句,不要和领导做对,和领导做对没什么好处的。”我说。 “不是我和他做对,是他处处排挤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排挤我吗?就是因为我不贪钱,我不贪钱就错了?我现在在监狱里混的还不如你这样的犯人,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我懂你的意思,但现实比较残酷,对了,包队是不是你检举揭发的?”我问。 “不是我,不过,我还真有举报他的想法,像包队这样祸害监狱的人,抓的越多越好,冯起承,我先给你打个招呼,包队出事后,省劳改局要求我们监狱整顿秩序,你还是低调点吧。”令狐军说。 “我有高调吗?行,谢谢提醒,令狐警官,今天和你聊了这么多,我发现你这个人还不错。”我说。 “回去吧,你好自为之吧。”令狐军说。 “好的。” “面条一碗,啥事都不管。”许大年说。 “许局,你什么时候出去啊?”飞机王说。 “快了,下个月老子就去农场医院疗养。”许大年说。 “听说农场医院有很多漂亮的女护士?还听说,她们穿裙子都不穿裤衩。”飞机王说。 “现在没心情玩了,早点出去就好,起承,吃面呀!我给留了一个火腿肠。”许大年说。 “好,谢谢了。”我说。 “冯起承,你还跟我客气啥,你也不是快要出去了吗?等你出去后,老大哥在外面给你接风洗尘。”许大年说。 “好啊,最好给我弄两个漂亮的妞。”我说。 “小事一桩,我给你找一个排的妞怎么样?让你当排长。”许大年说。 “许局,吃完了饭,我们抓紧玩一把牌,昨天我输了两百块钱,我还想捞回来呢!”邓光富说。 “好的,起承你抓紧吃,今天我们玩大的。”许大年说。 “好啊,多大我都跟你玩。”我说。 吃完了饭,我和许大年,还有黑毛,邓光富开始打牌赌钱,我的手气不错,半个小时就赢了三百多块钱。范建明在后面给我捶着背。 我抽出50块钱朝后一递,“拿着。” “谢谢老大。”范建明说。 “起承哥,你能不能给孔书记说说,今年多给我两个表扬,我想年底弄个劳积分子。”邓光富说。 “行吧,我给他说一声,你准备两条中华烟吧。”我说。 “谢谢,起承哥。”邓光复说,“今天就是输了只剩下裤衩,我都高兴。” “你马上就没有裤衩了!”监舍的门锁哗啦一声开了。 令狐军和几个狱警走了进来。两鬓斑白的是监狱长。 “哎呦,这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有吃有喝,还能赌钱,”监狱长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电线,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牌,“冯起承啊!今天手气怎么样?好像你赢了不少钱啊!” “不,不多。”我说。 “全部起来,抱着头蹲到墙角。”令狐军大声说道。 我们几个并成一排蹲了下来。 几个狱警开始翻床铺。 “这是谁的东西?”一个狱警从上铺拿下来一个女人的胸罩和裤衩。 “还会有谁,飞机王的!”阎爷说。 “这是谁的?”一个狱警从床下翻出一堆日本光盘。 “报告,是我的。”许大年说。 “手机和这些钞票是谁的?” 我举了一下手,“不好意思,是我的。” “真想把你们都枪毙了。”监狱长说。 “浪费子弹。”飞机王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监狱长厉声问到。 “报告,我是说您老英明。”飞机王说。 一个犯人扛着梯子进来,他拿着工具和焊枪,把灯罩重新装上。 监狱长扫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我和许大年被送到禁闭室,飞机王,邓光富,阿贵,范建明送到严管队,这牢号里只剩下了阎爷。 禁闭室有一米宽,两米长,我坐在里面看着窗口折射下来的月光。天快亮的时候,门哗啦一声开了。 孔书记探进头,“出来吧,起承。” “不是要关我两天吗?”我问。 “怎么了,不想出来了?” “想,当然想了。”我说。 “那废话?”孔书记说。 对了,我想问一下,包队被抓是不是令狐军举报的? “不是他举报的,是包子包了两个情妇,一情妇争风吃醋把包子举报了,这个令狐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孔书记说。 孔书记带着我回到监舍,我抬头看到一个人挂在了天花板上。 啊!我惊叫了一声,这个吊在灯罩上的人是阎爷。 我和孔书记慌忙把阎爷托下来。 孔书记摸了摸阎爷的口鼻,摇了摇头。 我解下阎爷脖子上的鞋带,默默地看着他。 “死了!死了!”孔书记叹了一口气,“死了好!” “他为什么要死?怎么会死呢?他不是每天还写诗吗?”我说。 “起承,看看他有什么遗言吗?”孔书记说。 我翻了一下阎爷的遗物,一本《巴黎圣母院》书里掉出一个纸片,上面只有两句话: 谁能告诉我,何时才能走出缀满星光的黑夜。 监狱里的整风运动很快就过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飞机王他们也从严管队回来了。 我咬了一口红烧肉,发现阿贵在看我。 “看毛看?你碗里没肉?”我说。 “没有了,黑毛给我抢走了。”阿贵说。 黑毛端着碗笑着。 “这个狗日的黑毛。”我把碗里的红烧肉给阿贵夹过去。 这时,就听身后有碗掉落的声音,有人猛拍桌子,“你他妈的不长眼啊!” 我回头看到发火的人是钟老板。 “怎么了老大?”一个纹身的男人走过去问。 “他这小子把我的碗给碰掉了。”钟老板说。 “算了,老大,他刚来的。”有人说。 “也行,趴下来把地上的饭给我舔干净,我就和他算了。”钟老板说。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该死。”这个年轻的男子说道。 听他说话,我忽然心头一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个男人转过头时,我愣住了,这不是我的发小贺向南吗? “抓紧了,趴下!”那个纹身的男子扇了一下贺向南的头。 “趴你娘个比,不要趴!”我拿着碗走过去。 “起承,你什么意思?这事你也管?”钟老板冲我瞪着眼。 “你什么意思?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操!”我说着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纹身男走过来一把抓着我的衣领,“妈的,你找死啊!” “麻痹的!反了还,你放开他!”黑毛说着抄起板凳。 “不放又怎么着?”纹身男咬着牙说。 “不放你试试!”这时,饭堂里一大半人都抄起了板凳。 纹身男松开了手。我摸了摸脖子,又转动了几下。 “冯起承,我劝你不要太猖狂了!”钟老板说。. “我猖狂?我有猖狂吗?我一直很低调啊!好吧,老子今天就猖狂一次,你今天必须得给他道歉。”我说。 “让我道歉?你吃错药了吧?”钟老板眼珠子凸了出来。 “好,我就吃错药了。”我说着一脚揣过去。 钟老板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紧跟着黑毛,阿贵,范建明等饭堂里众多犯人一拥而上。 如果不是警察冲进来,钟老板和纹身男估计会被犯人们打死。 钟老板肋骨断了两根,纹身男鼻梁被打断。 我关了三天禁闭室。 黑毛,阿贵,范建明,飞机王被加刑两个月,许大年被加刑半个月。安红拿了二十万上下打点监狱,孔书记做了钟老板的思想工作,钟老板答应私了,减刑1年半作为补偿,这事就算是平息了。 孔书记给我带来十几条中华烟,凡是那天帮我打架的,一人一条烟。 “等你们出去,我一人给你们买一个手机,外加五千块钱泡niu费。”我说。 “好啊,老大,出去后我们就跟你混了。”黑毛说。 “现在要是有个女人就好了。”飞机王说。 “许局长,你快出去了,你出去后,第一夜怎么过?”邓光富问。 “我呢,去海边,度假屋,带着漂亮的女人,看落日,海鸥,握着女人的小手,听浪花拍打礁石。”许大年说。 “涛声依旧,浪漫啊!”邓光富说。 我沉沉睡去,门忽然响了一下,手电筒的光照过来。门开了,一个人拿着蜡烛走进来,进来的是孔书记。 “都起床了。”孔书记说。 “几点了?”黑毛问。 “夜里两点半。”孔书记说。 “这大半夜,起床去哪?”许大年问。 “不用问了,去了就知道了。”孔书记说。 我们穿好了衣服,门口站着一排狱警,他们给我们戴上手铐,又给我们每个人带了一个手表。 出了监狱,是一辆解放卡车,两排站着拿着冲锋枪的武警,我看到监狱长站在车轮前抽着烟。 “我有点害怕?”邓光富说。 “害怕什么?”我问。 “我感觉这阵势像是要枪毙我们。”邓光富说。 “怎么会呢?可能去什么地方干活吧。”我说。 车开了,开了好长时间,开到了海边,我们接着上了登陆艇,开了一会,登陆艇停靠在了一个岛上。我们陆续下了船。 “欢迎来天堂岛!”一个带着花草帽的老男人冲我们拍着手。 进了一栋别墅,孔书记把手铐给我们打开。 “来这干什么?”黑毛问。 “我们这次来是做一个实验,你们很幸运,要和6个女人一起做实验,你们要呆在这里三个月。”孔书记说。 “做什么试验?不会是一起干吧?”飞机王说。 “我先说说这五个女人,公司高级职员一个,公务员一个,医生一个,律师一个,还有护士一个,女演员一个,等会她们来选男人,选上谁后,就和谁在这栋房子里住三个月,一个女人只能选一个,然后带回各自的房间里,以夫妻的名义住上三个月,还有,你们也别想逃跑,你们手上的手表是监视器,违规者,立刻送回监狱关禁闭三个月。”孔书记说。 “和女人睡觉还跑个屁?”黑毛说。 “和女人在一个床睡觉,但不能碰女人的身体,如果要是女人碰你的身体,必须拒绝,否则算违规,送回监狱。”孔书记说。 “什么样的女人?漂亮吗?打飞机不违规吧?”飞机王问。 “打飞机不可以,算违规。”孔书记说。 “那我不干了,你送我回监狱吧。”飞机王说。 “现在回去,也要蹲三个月禁闭室。”孔书记说。 “我的妈呀!这,这,这不是耍我们吗?”飞机王说。 “你再多说一句,六个月禁闭室。”孔书记说。 “她们漂亮吗?”黑毛问。 “她们是随机选的,不过,我可以透露一下,相貌不差。”孔书记说。 “这是电视节目吗?不会对外直播吧?”许大年说。 “不是,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科学实验。”孔书记说。 “他们知道我们是囚犯吗?”许大年问。 “不知道。”孔书记说。 “我要护士。”我说。 “不是你想要就要的,是她们选你,选上你后,每个人送女人一个礼物。”孔书记说。 “礼物?什么礼物?”许大年问。 “用你们大帐上的钱去买礼物。”孔书记说。 “我帐面上只有十块钱啊!”飞机王说。 “那你就用这十块钱买礼物。还有,记住了,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如果女人同意,就可以发生关系了。”孔书记说。 “好啊,那就喊她们过来选吧。”黑毛说。 “好吧,大家先去洗澡,洗好澡后,每个人只能穿一个内裤。”孔书记说。 “不穿内裤行吗?”邓光富笑着说。 “不可以。”孔书记说。 我们上楼去洗澡,然后,穿着内裤下来。. “站成一排,报数!不用蹲下了。”孔书记说。 “就我们这6个人,还用报数?”黑毛说。 “再多说一句,我就送你回监狱关你禁闭。”孔书记说。 6个女人从外面进来,她们衣装时尚,穿着高跟鞋,身材苗条,扑鼻的香水,有点让人心醉神迷。 “都站好了,抬头挺胸,让公主们看清楚。”孔书记说道。 忽然,有个女人捂着嘴冲我笑,还用手指着我下身。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内裤破了两个洞。 “每个人二十秒钟的发言,推荐自己。”孔书记看着我们,“从邓光富开始。” ------------------------------------------------------------------------------------------------------- 619 宝马车 邓光富说话时,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我看到孔书记冲他点着头,似乎对他说话很满意。难道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聋了? 许大年也开始发言了,还是没有声音,接着是黑毛,范建明和阿贵。 “冯起承,该你了。”孔书记说。 我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们歪着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疑惑。 “开始选吧。”孔书记说。 我挺起胸膛,老子是亿万富翁,谁要是不选我,那就太可笑了。 女公务员选了黑毛。我笑了笑。 高级白领选了范建明,医生选了许大年,护士选了阿贵。女演员选了飞机王。 最后一个是女律师,她掏出口袋里的眼镜,戴上后仔细看了看我,说,能不能不选? “不选不行。”孔书记表情严肃。 “好吧,算我倒霉,我只能选他了。”女律师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靠,我肚子憋了一阵的火,这些女人是不是瞎眼了,还有那个女护士,竟然选阿贵,一个偷窥女人睡觉的变态男。 个人领着女人都回各自的屋。 女律师脱了外衣,沮丧的躺在床上。 “喂,你什么意思?我哪点比他们差?”我说。 女律师又翻了一下白眼,身子翻了过去。 我坐过去,“你倒是说话啊!”我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她一骨碌爬起来,冲我瞪着眼,“滚!” “好,好,你歇着吧,老子滚。”我说着出了屋。 他们都在忙什么呢?我悄悄推开一扇门。 这间屋是许大年和那个医生的,许大年趴在女医生身上亲吻着她的耳朵。这不是违反规定了吗?违规是要送回监狱关禁闭室的。 我又推开范建明的门,范建明和那个高级白领在洗鸳鸯浴。阿贵和护士在干什么呢?我推开门,看到阿贵在给护士穿丝袜。 麻痹的,这不是都违规了?孔书记去哪了?我沮丧的坐在沙发上。我一回头看到孔书记就坐在我身后,他穿着上衣,竟然没穿裤子。 我想张嘴说话,孔书记示意我闭嘴。他站起来冲着楼上大喊,“都他娘的给我下来。” 阿贵他们都下来了,阿贵那个护士一只脚穿着丝袜,范建明和那个白领穿着浴袍,许大年满脸都是口红,黑毛头上套着女人的裤头。 “每个人都要送一个礼物,你们准备好了吗?”孔书记说。 “准备好了!”阿贵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丝袜。 飞机王拿出一盒避孕套。 许大年拿出一对耳环。 我笑了。 “冯起承,你的礼物呢?”孔书记说。 “我的礼物是一辆宝马,绿色的宝马。”我得意的说。 “在哪了?”孔书记问。 “在门口了。”我说。 “快带我们看看。”阿贵脖子上围着一条丝袜。 大家争先恐后的出了门,门口只有一只小毛驴,小毛驴是绿色的。 飞机王走过去,摸了一把,说,“靠,还掉颜色啊,这就是你的宝马?” 飞机王说完,大家一阵大笑。 “冯起承,你真无耻啊!”孔书记浑身哆嗦着,“关禁闭,必须的。” 解放卡车来了,我上了车,车上有一个武警,手里拿着枪。还有一个犯人抱着头蹲在车里。 “你不怕我逃跑吗?”我问。 “跑啊,看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子弹快。”武警说。 “放心,我开玩笑,不跑,不跑。” 车子朝前开着,在转弯的时候,那个犯人突然跳下了车。武警探头看了看,并没有下车去追,那个犯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就这么跑了? 禁闭室的门关上了,屋里的小窗口被堵上了,眼前漆黑一团。时间似乎不走了,我感觉被关了一个多星期了,我大声喊着开门,没有人回应,天哪,我被他们忘记了?不行,我要出去,我还有这么多的钱还没花呢!我一天都不能多呆,我用头撞着墙。墙像棉花一样。 “老大,醒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看到飞机王那张马脸。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令狐军在门口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原来是个梦啊! “冯起承,还不快点!”令狐军说。 “去哪?”我问。 “去操场集合。”令狐军说。 “我还没吃早饭呢!”我说。 “吃早饭?都快中午了。”令狐军说。 “怎么没人叫我呢!”我说。 外面下着毛毛雨。监狱长站在台子上。 台下有个犯人五花大绑被武警押着。 前两天有人越狱,并打伤了两名武警,跑是跑不掉的,等在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监狱长说。 “这个人完了,本身他就是无期徒刑,”令狐军说,“这次要被枪毙了。” 监狱长讲完了话,就解散了。 我正要走,孔书记拉了我一下胳膊。 “有事?”我问。 “你妹妹和一个叫石涛的人来看你。”孔书记说。 我跟着孔书记进了接待室。 看见石涛后,我心里豁然开朗。 “你还好吗?”石涛问。 “你这个狗日的,现在才来看我?”我说。 “不好意思,有人欠了我一笔钱,我去云南追债了。”石涛说。 “追来了没有?”我问。 “没有。” “欠了你多少钱?” “十万块钱,这钱还不是我的,我借别人的。”石涛说。 “是这样啊,等我出去,这钱我帮你还了。”我说。 “谢谢,起承,你有这么多钱吗?”石涛问。 “小意思,放心,等我出来,我给你。” “我听你妹妹说,你的记忆恢复了?是真的吗?”石涛问。 “对,是真的,等我出去以后,我要好好和你聊聊,给你聊聊我的过去,还要给你聊聊我在监狱里的事,他娘的,老子一天也不想多呆在这鬼地方。”我说。 “你还有两个月就出来了,快了,到时候我来接你。”石涛说。 “你怎么来的?”我问。 “打出租车来的。”石涛说。 “彩虹,你给安红说,现在要买车了,让安红带着石涛去买辆宝马,等我出监狱后,让石涛开宝马来接我。”我说。 “哥,你疯了?还买宝马?我们现在外面还欠了好多债呢?我妈都愁死了。”冯彩虹说。 “等我出去,就没债了,彩虹,我已经给安红电话联系过了,她答应给我买车,石涛,车的颜色你来选。”我说。 “哥,我听不明白?”冯彩虹说。 “你给安红说就行了,其他的等我出去给你解释,还有,告诉妈,出了监狱,我就要买一套房子。”我说。 “哥,”冯彩虹看了一眼孔书记,说,“我听说你在监狱里混的不错,难道监狱里也能赚钱?”冯彩虹说。 我笑了笑。 “你哥是混的不错,”孔书记说,“犯人现在都得给他送中华烟了。” “哥,这么好啊,你没蹲多长时间,就能买房买车了。”冯彩虹说。 “你的意思是我再蹲两年?现在谁要是能让我出去,我立马掏十万给他。”我说。 “起承,宝马车要买多少钱的?”石涛问。 “做人我觉得吧,还是要低调点好,不能超过一百二十万。”我说。 “我的天哪,哥,一百二十万的宝马,你还说低调?”冯彩虹说。 “不低调吗?要不在宝马外面刷一层油漆?石涛,刷油漆这事你来办。”我说。 “开什么玩笑,起承,我帮选吧,选个黑色的吧。”石涛说。 “家里怎么样?丫丫呢?”我问。 “丫丫还在海霞那,上个星期我去看过一次,小家伙好可爱。”冯彩虹说。 “等我出去后,我就把丫丫接回来。”我说。 “起承,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石涛说。 “快说。” “毛四开饭店,给客人用的是假燕窝被人举报了,工商局去查了,发现毛四的饭店里的饭菜用了很多添加剂,这事被媒体也曝光了,现在他的饭店被停业整顿,听说他在外面还欠了很多钱。”石涛说。 “好消息,这个是好消息,这个毛四就会瞎搞,我早就知道他会出事的。”我说。 “哥,我听说嫂子到处去借钱帮毛四。”冯彩虹说。 “不是嫂子了,起承,你出去就和她离婚吧。”石涛说。 “等我出去再处理这事。”我说。 “那我们就回去了,等你出去,我开宝马车来接你。”石涛说。 “好,走吧。”我微笑着。 出监狱开始倒计时了,我心里反而越来越不踏实。 飞机王把移动dvd拿给我,日本的,欧美的裸体女人在我眼前滚来滚去,打飞机到天亮,还没有发射的意思,下面掉了一层皮。我的眼睛熬得跟兔子一样。 去吃饭,我憋着腿走路,下面火急火燎的,真想跳进冰窟窿里。黑毛把饭给我打过来,我看到钟老板端着碗走过来,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 “冯起承,听说你快要出去了,恭喜你啊!”钟老板说。 “你也不是快要出去了吗?”我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他一块。 “我还早呢!” “你以前误会我了,你进监狱真得和我无关,桑子报警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不会干出卖你的事,我平生最恨出卖朋友了,等你出监狱后,你来找我,看看我们能不能一起合作做点事。”我说。 “和我一起开夜总会吗?”钟老板笑了笑,“我断烟了。” “等晚上吧,我让人给你送一条中华烟。”我说。 “那就谢谢你了。”钟老板说,“哎!人总有倒霉的时候。” “你以前帮过我,我会回报你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恩图报,当然,谁对我不好,我也不会放过的。”我说。 “是我冤枉了你。”钟老板说。 “冯起承,你来一下!”孔书记走过来耳语。 我跟着孔书记出了饭堂。. “什么事?” “监狱长想见一见你。”孔书记说。. “他想见我,好事坏事?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吧?”我说。 “不会是坏事吧,哎,年轻就是好啊!”孔书记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啊!等我出去后,给你找两个漂亮的妞,双飞。”我说。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骗我啊!到时候,我要去你家喝两杯。”孔书记说。 “麻痹的,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睡一小会。”我打了一个哈欠。 620 夜路 进了监狱长的办公室。 “来,坐吧!”监狱长说道。“抽烟吗?” “我有,我从口袋里抽出雪茄,你要不来一只?” “抽不惯雪茄,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监狱长说。 “还行吧。” “那就多住些日子吧。”监狱长说。 “别,日子再好,也不如外面好。”我说。 “还有几天就出狱了吧?”监狱长说。 “星期五。”我说。 “来,下盘围棋。”监狱长说。 “好啊!”我说。 “冯起承,真得谢谢你,今年我们监狱被评为模范监狱,你的功劳不小。”监狱长看着棋盘说。 “还是您领导有方。”我说。“执黑先行。” “你觉得我们监狱配的上模范监狱吗?”监狱长拿着棋子皱着眉头。 “配得上。”我放了一粒白棋,“不好意思,你这块地盘归我了。” 你是个聪明人,思路不错。监狱长说。 “碰巧了。瞎猫碰死耗子。”我笑了笑。 “往往聪明人竟干傻事。”监狱长说。 “是啊,傻人干傻事很正常。”我说。 “金钱不是万能的。”监狱长用中指和食指把黑棋点在我的腹地。 “这棋放在这里是自投罗网,是死棋。”我说。 “不是还没死吗?貌似是死棋。”监狱长说。 “监狱就是一盘死棋。”我说。 “非也,人生才是。”监狱长说。 “你好像很悲观。”我说。 “不是悲观,是豁达。”监狱长说。 “我不明白。” “你还年轻,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我呆在监狱里几十年了,一共有三个犯人和我下过围棋,你是其中一个。”监狱长说。 “那么说来我很荣幸啊!”我说。 “那两个也是和你一样的聪明人,不过,他们两个是今天和我下棋,明天就上路了,你懂得,去天上了。”监狱长指了指天花板。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会吧?” “你不用担心,你和他的命运不同,你知道我和那个姓丘的下围棋的时候在讨论什么吗?”监狱长问。 “女人?是女人吗?”我问。 “临死的最后一个晚上,好像不适合讨论女人。”监狱长说。 “那适合讨论枪子?”我问。 “还是你脑子聪明,对,子弹,是子弹从太阳穴进去好呢,还是后脑勺进去好。”监狱长说。 “讨论这东西有意思吗?”我问。 “是啊,我也觉得没意思,但那个姓丘的说从太阳穴进去后,子弹会拐弯。”监狱长说。 “他怎么知道的?”我问。 “对,当时我也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卷宗里并没有说枪击别人的太阳穴。”监狱长说。 “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用枪杀了一个人,就是打的太阳穴,他说警察不知道,后来那个案子,警察抓了另一个人所谓的杀人凶手,然后那个人枪毙了,当然这是刑讯逼供的冤案,这个冤案我查了卷宗,这个冤死的当替罪羊的年轻人是打架斗殴进来的。”监狱长说。 “你们警察太黑了。”我说。 “不是警察黑,夜路走多了,就觉得天黑得有道理。”监狱长说。 “还有一个呢?”我问。 “他围棋下的好,是个围棋高手,拿过冠军的,所以我找他下棋。”监狱长说。 “你肯定是下不过他了?”我说。 “你小瞧我了,我也是围棋高手。”监狱长说。 “那最后你们谁赢了?”我问。 “其实,我本来能赢的,但我故意出了昏招,他最后赢了,然后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监狱长说。 “他感觉到你是故意输的?”我问。 “是的,随后他的眼神变得惊慌了。” “惊慌什么?”我问。 “他最后悟出了人生,他的围棋从一开始就下错了,虽然这对他来说很残酷。”监狱长把棋落在棋盘的上角,“错误开始都是很小的。” “你有什么话想告诫我的吗?” “没有。”监狱长说。 “你好像已经说了,金钱不是万能的,是不是?”我问。 “你可以考虑这么一句话,在某个时间点你是对的。”监狱长说。 “我觉得我已经够低调的了。”我说。 “对于亿万富翁来说,是的,你做得不错。”监狱长说。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是陈小莉对你说的吗?”我问。 “说什么了?你能说清楚点吗?”监狱长说。 “听说你有个很漂亮的女儿?”我问。 “是的,很漂亮。”监狱长说。 “如果,你的女儿是我喜欢的那种,你介意她嫁给我吗?”我问。 监狱长笑了笑,说,“我不同意,我会反对。” “你不考虑考虑?” “根本不需要考虑。” “理由呢?我是犯人的缘故?”我问。 “不是,如果我再有一个女儿的话,我会认真考虑这门婚事。”监狱长说。 “你的控制欲很强,这或许是你的职业习惯吧。”我说。 “是吗?我没觉得,年轻人,你输了,刚才那颗可不是一个死棋子,看到了吧,这叫布局。”监狱长说。 “也挺好,我在你这里输了棋,但会赢得整个人生的。”我说。 “但愿你好运,我不希望以后再和你下围棋了,不过,你的围棋下得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监狱长说。 “带我向你女儿问个好。”我说。 “好,一定带给她,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认识你,她会唱你那首歌。”监狱长说。 “什么歌?”我问。 “你还给傻逼织毛衣。”监狱长笑着说,“走吧!” “走了。” 风和日丽,野花在田野上肆意的开着。石涛把宝马车停在路边。 我脱了裤子,站在地上撒尿,水很快淹没了一个蚂蚁窝。 提好裤子后,石涛把雪茄放在我嘴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监狱,抽了一口雪茄,“永别了!” “你开吧,起承。”石涛给我换了位置。 “把茅台拿过来。”我说。 “开车不能喝酒,警察会查的,何况你还带着这顶花帽子。”石涛说。 “是吗?那就低调一点,”我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那就喝啤酒吧。” “起承,安总给了我八万块钱,说是让你先用着。”石涛说。 “好,放你那吧。”我说。 “我都安排好了,先去洗桑拿。”石涛说。 “好吧。”我拍了一方向盘。 下午洗浴城人不是很多,我泡在池子里。 “怎么样?感觉如何?”石涛问。 我抽了一口雪茄,“还行吧!要是有个女的陪洗就好了。” “起承,别急,等会洗完上去,先按摩一下,姑娘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绝对让你满意。”石涛说。 “什么姑娘?”我问。 “都是漂亮的姑娘,身材脸蛋都是一流的,五个够吗?”石涛说。 “你说五个够吗?”我咬着雪茄说。 “不够?那我再叫五个。”石涛摸了摸额头。. “这就是嫖娼了!”我说。 “你的意思是?”石涛问。 “警察叔叔会来抓吗?我可是刚从里面出来的,拘留所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说。 “这洗浴城的老板和警察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再说就是抓了,无非是罚款而已。”石涛说。 “罚款而已?五千块钱呢!我原来在码头抗货,一个月还挣不到五千呢!”我说。 “如果被罚款,这钱我替你出了。”石涛说。 “女人很漂亮吗?”我问。 “当然了,你看一眼就知道了,吃的喝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五米的大床,想怎么滚怎么滚,地毯也厚,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石涛说。 “听起来不错。”我说。 621 密码箱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石涛说。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倏地从池子里站起来,“走人!” “去哪?” “跟我回家。”我说。 “回家?我都,都安排好了,美女都等着伺候你!还有5米的大床呢!”石涛说。 “美女算个屁?”我说。 车上了高速,一个半小时后,我站在了楼下。 “这几把楼旧得不成样子了。”我说。 “是旧,也该拆了。”石涛说。 “我从小就在这院子里长大的,看到没有,那有一棵无花果树,小时候我和小兵经常偷无花果吃,我舍不得吃,拿给了一个暗恋的女同学,这楼还是别拆,拆了就没有过去了。”我说。 “也没什么,其实记忆会在一个人的脑子里。”石涛说。 “记忆?别给我提记忆?人的脑子最不靠谱,也最不可靠,你在楼下等着,对了,给我点钱。”我说。 “要多少?”石涛问。 “五万吧。”我说。 我上了楼,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怎么没锁?”我皱着眉头问。 “起承,是你吗?”父亲身子哆嗦着。 “我妈呢?” “她去买菜了,一会就来了。”父亲眼泪刷得掉了下来。 “我靠,哭什么的?死不了,爸,你怎么给个娘们似的。” 父亲擦了擦眼泪,“好好的在家呆着吧,不要乱跑了,爹就你这么一个儿。” 母亲推门进来。 “妈!”我叫道。 “回来了!回来就好。”母亲说着低头进了厨房。 “哎!爸,我妈这是怎么了?见了我这么淡定?”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扔给了父亲。 “你妈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担忧你啊,可能怕你出来再惹事。”父亲说。 “不会吧?还嫌我监狱蹲少了?”我说着走进厨房。 母亲一只手扶案子,一手在抹着眼泪。 “妈!哭什么?看到我出来不高兴吗?”我说。 “高兴!高兴!起承,你去陪你爸说话吧,妈想一个人静一下。”母亲说。 回客厅,看到父亲拿着雪茄在鼻子上闻着。 我把塑料袋里的五万块钱倒在了茶几上,“爸,这些钱,是给你和我妈的零花钱。”我说。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父亲说。 “这还多,我明天再给你们拿5万过来。”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听倒身后咣当一声。 母亲手里的锅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这钱是从哪来的?”母亲一副恐慌的样子。 “这钱是这么的,是,是监狱给我的奖励。”我说。 “监狱给的奖励?起承,监狱怎么会奖励你呢?”父亲说。 “是不是抢劫银行的钱?”母亲问。 “绝对不是,是监狱的奖励,是这样的,我帮监狱联系了一笔大业务,就是织毛衣的活,是原来礼品公司的胡总帮我联系的,监狱赚了钱后,就给了这么多回扣,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钱!”我说。 “是吗?”母亲说。 “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电话,你打一下礼品公司的胡总就知道了。”我说。 “起承,千万别再干违法的事啊!”母亲说。 我知道了。我说着进了屋。 我钻进床下,找到旧工具箱,从箱子的夹缝层里拿出钥匙。 然后我背着一个小密码箱开门出去。 “不吃饭就走?”母亲问。 “晚上我抱丫丫回来吃饭。”我说。 上了车后,直奔银行。 我让石涛在车里等着,我进了银行。开了保险柜后,我找到了那名高级职员,取了50万块钱,放进密码箱里。 开车回到了新洲。 我和石涛进了玩具店。 “小汽车,每一样来一个。”我说。 “起承,女孩喜欢洋娃娃!”石涛说。 “是吗,每一样来一个,让他们开车给我们送过去。”我说。 车开到海霞家楼下,我和石涛一起背着洋娃娃上了楼。 海霞开了门后,一脸的诧异,“你出来了?这是干什么?” “这是给丫丫买的洋娃娃。”我说。 “这么多啊?”海霞问。 “不多,下次再买点,丫丫呢?”我问。 “她奶奶抱丫丫去外面了,一会就来!”海霞说。 “我去看看。” “你坐吧!我去给你们倒茶。”海霞说。 毕爽从屋里出来,他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爸,你出来一下,看看我这电视机是怎么了,刚修好两天,就没有图像了。” 海霞父亲从卧室出来,“冯起承来了!今天出来的?” “对,刚出来。”我说。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毕爽,这电视修不好了,别折腾了,等过了年,再买台新的吧。”海霞父亲说。 “过年买?这春节联欢晚会怎么看啊?”毕爽说。 “现在谁还看春节联欢晚会?”我笑了笑。 “哎,你不看,我愿意看啊,关你屁事!”毕爽说。 “脑残才看这个节目。”我说。 “你怎么骂人啊!呦,你监狱里还真长本事了,连我都敢骂了,哎!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啊!”毕爽说。 “你说话注意点,他是你姐夫。”石涛说。 “姐夫?什么姐夫啊,我姐跟着他没过一天好日子?孩子连奶粉都没得吃了,我姐当初真是瞎眼找他了,怎么着,买了这么多玩具,改邪规正,想开玩具商店了?这来钱多慢呀,还是接着抢劫银行吧!”毕爽说。 “毕爽!别乱说话。”海霞的父亲说。 我笑了笑,把密码箱放在茶几上。 门开了,海霞的母亲抱着丫丫进来。 我急忙走过去,“丫丫来了!来让爸爸抱一下。” 海霞的母亲慌忙把丫丫抱到另一边,“你抱什么抱?你洗手了吗?孩子又不认识你?你吓着她怎么办?” “好,好,我去洗手。”我说。 我去厨房洗手出来,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丫丫,来,爸爸抱抱。” 丫丫看到我后,急忙躲开。 “我说吧,丫丫不认识你。”海霞的母亲说。 “我买了娃娃,来,下来丫丫,这些娃娃全都是你的。”我说。 “不许抱娃娃,这些娃娃在商店里多脏啊!”海霞的母亲说。 “我想把丫丫接回家过几天。”我说。 “不行,丫丫哪都不去。”海霞的母亲说。 “哎!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不能接丫丫回家?”我说。 “要接行?你要每月给扶养费。”海霞的母亲说。 “我,我不是还没和海霞离婚吗?”我说。 “那你今天就去和海霞离婚不就行了吗?”海霞的母亲说。 “为什么要离婚啊?”我说。 “这还用说,丫丫怎么能和抢劫犯一起生活?”海霞的母亲说。 “秦姨,当初起承去抢劫银行,也是为了丫丫,他不是想弄点钱给孩子买奶粉吗?”石涛说。 “荒唐,没有钱买奶粉就去抢劫银行?找不到媳妇,就去强奸女人,这是人干的事吗?这是畜生才能干出来的事。”海霞的母亲说。 “妈,要不让起承带丫丫回去住一个晚上。”海霞说。 “不行,他们家又脏又乱,丫丫住那我可不放心,吃又吃不好。”海霞母亲说。 石涛忽然笑了,笑得一手扶着密码箱一手捂着肚子。 “笑什么你啊?”我说。 “看吧,冯起承能有什么正经的朋友,不是在码头卸货搬砖,就是神经病。”海霞的母亲说。 “对,对,我是神经病!”石涛边说边笑。 “石涛,你是怎么了,笑什么啊?啊,原来挺正经的一个人,和冯起承在一起就完了。”海霞说。 “我是笑可笑之人,可笑之事。”石涛说。 “和海霞离婚的事,让我考虑两天行不行,如果海霞真要是离婚,我也没什么话可说。”我说。 “还有什么考虑的,你要是今天和她离婚,我就让丫丫跟你回去住一晚。”海霞的母亲说。 “如果不离婚呢?”我问。 “不离婚,你以后就不要再见丫丫了,丫丫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海霞母亲说。 “我听说毛四的饭店开倒闭了。”石涛说。 “听谁说倒闭的?没有啊,昨天已经营业了。”毕爽说。 “营业了?营业也没用,除非改名字。”石涛说。 “你猜对了,就是改名字了。”毕爽说。 “我听说他在外面欠债不少啊!”石涛说。 “这事关你屁事?他又不欠你的钱?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毕爽说。 “这事这样行不行?我先付丫丫的抚养费,从这个月开始行不行?从今天开始怎么样?”我说。 “可以。”海霞的母亲说。 “我付了钱是不是可以抱丫丫回家过一晚上了?”我问。 “那要看你出多少钱了?”海霞的母亲说。 “什么出多少钱?怎么感觉像是交易,起承是丫丫的父亲,你们凭什么不让人家父女团聚?”石涛说。 “石涛,你少说两句,丫丫奶奶,你看看我一个月要给丫丫多少扶养费?”我问。 “考虑你刚出监狱没有工作,你一个月给600块吧,一年以后再给800行不行?”海霞说。 “姐,太少了,最少一千块。”毕爽说。 “什么600,800的,现在买棵葱你们知道有多贵吗?一千二,没商量。”海霞的母亲说。 海霞母亲说完后,石涛抱着密码箱又笑了。 “能不能把这神经病撵走,我看了就心烦。”海霞的母亲说。. “我看了也心烦。”我笑着说。 “好好,我不笑了,坚决不笑。”石涛说,“那个吧,一千二就一千二,拿个纸来签个协议按个手印吧!” “哎!你这神经病能当冯起承的家?”海霞母亲说。 “能,当然能了。”石涛拍了拍胸脯。 “一个月一千二是不是少了点?”我冲着石涛说。 “那就一千两百五了。”石涛说。 “合适吗?”我问。 “我看合适。”海霞的母亲说。 622 燕窝泡方便面 “那就签个协议吧!从这个月开始算。”毕爽说。 “这协议算什么意思啊?”我说。 “算离婚协议其中一项,孩子扶养费。”秦姨说。 “这孩子如果我要养呢?就是说孩子归我。”我说。 “归你?你能带孩子,你能拿出这扶养费就不错了。”海霞说。 “这样行不行,丫丫归起承,这每个月1250块归你们,一直给到丫丫18岁的时候?这样行吗?”石涛说。 “不行,不是说好了,孩子给我吗?”海霞说。 “现在不是重新商量这事吗?”我说。 “商量也是可以的,不过这钱有点少。”毕爽说。 “那你开个价吧?”我说。 “什么开价?这是卖孩子?不行,丫丫必须得跟我。”海霞说。 “海霞,我觉得这事可以考虑考虑。”秦姨说。 “是啊,海霞,你带个孩子嫁人也不太好吧,”石涛说,“再说丫丫是个女孩,给她找个后爸不合适。” “你每个星期都可以去接丫丫的,我不限制,一个星期接两次也可以。”我说。 “不行,丫丫一天都不能离开我。”海霞说。 “这样行吗?我租房子在你住的地方附近,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孩子都可以。”我说。 “你能出多少钱?”毕爽说。 “不是让你开价吗?”石涛说。 “我开价可以,问题是你能出得起钱吗?”毕爽说。 “那你总得说个数吧?”石涛说。 “妈,你看出多少钱?”毕爽说。 “1600块钱?怎么样?并且以后孩子的一切花销,包括上学,医药费全都是你的。”秦姨说。 “妈,太少了,最少也得要1800元。”毕爽说。 “对,1800元,丫丫给你,你说的我们随时可以接孩子的,这个要写进协议书里。”秦姨说。 “1800块钱?一年就是一万八千块钱加两个1800元,那就是两万一千六百元。”我说。 “还有,每月1号,钱必须到位,如果拖欠,协议终止,丫丫还是归我们。”毕爽说。 “这叫转让费吧?”我说。 “别管什么费?1800元,你想好了,想好我们签个协议。”毕爽说。 “海霞你同意吗?”我问。 “我,我?你要是让我随时能看孩子接孩子,我就同意。”海霞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石涛找身上的打火机,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雪茄,“钱就这么重要吗?” “你的意思是说钱不重要?”毕爽说。 “以前我觉得很重要,现在看来一点都不重要。”我说。 “可笑,不重要你怎么去抢劫银行啊?你这脑子啊,说句真心话,冯起承,你这药可不能停啊!”毕爽说。 “我现在已经不吃药了。”我说。 “还是该继续吃,别停,对你的脑子好。”毕爽说。 “起承,你还跟他们啰嗦什么,赶紧和他们签协议吧!”石涛说。 “一年21600元,毕爽,这钱够你装修房子的吗?”我问。 “我看买个好的电视,还是花不完的。”石涛笑着说。 “你这钱是给我姐的,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开玩笑,我一个月工资也有不少钱了。”毕爽说。 “你不是跟毛四干吗?他这饭店一倒闭,你就失业了。”石涛说。 “你是谁啊?你跑我们家干什么?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毕爽说。 “起承,别跟他们罗嗦了,就1800块,你可不能多给一分钱,你要是多给一分钱,我今天就开着车跳河。”石涛说。 “还开车跳河,你干脆从这楼上跳下去吧。”毕爽说。 “拿纸来,签,签协议,抓紧了。”石涛说。 海霞父亲从屋里拿出一沓信纸递给了秦姨。 “起承啊,你以前是怎么混的啊?他们一家人对你没有半点好感。”石涛说。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丢人。”我说。 “你丢人?我早就看透了你,你当初花言巧语把我们海霞给骗了,你就是个骗子。”秦姨说。 “我花言巧语骗她?有没有搞错啊?”我说。 “起承,你要是再给他们多说一句,我立刻就撞墙。”石涛说。 “协议谁来写?”毕爽问。 “我来写吧。”石涛说。 石涛写好了协议,海霞在上面签字摁了手印。 “起承,该你了!”石涛说。 “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还没想好和海霞离婚呢!”我说。 “还过啥?你这个犯人还想缠着我们海霞?你还要脸吗?”秦姨说。 “不是脸面的问题,我是觉得离婚对丫丫不好,对孩子是个伤害。”我说。 “你们都没有感情了,凑合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丫丫现在还不懂事,早离婚对孩子来说,伤害会更小。”秦姨说。 “别啰嗦了,你先把协议签了。”毕爽说。 “让冯起承想一下吧,1800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你想好了再签字。”海霞说。 “我靠,起承,你看我撞哪面墙比较合适?”石涛说,“你看那,那边还有一个破鱼缸,要不我就撞鱼缸吧。” 我抽了一口雪茄,签上了名字,按上了手印。 石涛把密码箱拉到我面前,“开吧。” 我双手放在密码箱上,然后把箱竖起来,又看了看,“石涛啊,你先借我1800块钱。” “问我借钱?我,我身上可能没这么多钱,你不是带钱了吗?”石涛说。 “我身上也没带这么多,你看看身上有多少?凑一下看看够不够?”我说。 “好吧,那这钱我就先给你,借你吧!”石涛说。 石涛把钱给了秦姨。 “说真的,现在物价这么高,这1800块钱真的不多,冯起承啊,看在你刚刚出狱又没有工作的份上,我们才要这么多的,不然的花,就不是1800了。”秦姨说。 “那真是谢谢了。”我说。 “这协议现在签订了,你们从此和冯起承就算一刀两断了,以后不会再额外问冯起承要钱了吧?”石涛说。 “那是不会的,这不是有协议书吗?”海霞的父亲说。 “说我们额外要钱?我现在真的担心,他下个月能不能把钱给我们。”秦姨说。 “这放心,会提前付的。”我说。 “还有,以后丫丫的所有开销都是你冯起承的了,你这个父亲要负责任到底啊!不要再做违法的事了,你要是再抢银行,就死路一条了。”秦姨说。 “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抢银行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也是最幸运的一件事。”我说。 “真是不可救药了,丫丫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怜啊!”秦姨说。 “有什么可怜的,冯起承为了给丫丫买奶粉,连银行都敢抢,这是多伟大的父爱啊!”石涛说。 “行,小伙子,你也很有出息啊,你可以跟冯起承去学,也去抢银行吧。”秦姨说。 石涛冷笑了一声,“你老还不知道吧,现在最流行抢劫银行,你要是没抢劫银行的话,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越说越邪了,行了,没事就,就回去吧。”秦姨说。 “走了,海霞,明天我把丫丫送回来。”我说。 我抱着丫丫上了车。 “起承,这一家人都钻钱眼里去了,你怎么不开密码箱呢?这么多的钱,能亮瞎他们的狗眼。”石涛说。 “我本来是想开密码箱的,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就在我要开箱子的时候,突然想起监狱长给说的一句话。” “他说什么了?”石涛问。 “他说在某个时间点上你是对的。”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石涛说。 “我忽然觉得这话似乎在提醒我什么?但我也不明白在提醒我什么,就这么想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打开密码箱了。”我说。 “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对的时候,其实有可能是个大错?”石涛说。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刚才你说金钱不重要,你现在真是这样认为的吗?”石涛问。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金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丫丫,你知道爸爸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丫丫大眼睛眨了眨看着我。 “爸爸送你的礼物就是这辆宝马车。”我说。 石涛冲我笑了笑,“还是有钱好啊!” “我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说。. “去哪吃,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石涛说。 “想吃什么?我想吃,燕窝泡方便面。”我说。 石涛又笑了,“好啊,不过,毛四那个店不一定有燕窝泡方便面的。” “有,一定会有的。”我说。 “好啊,如果没有,我就把这个狗日的店给砸了。”石涛说。 623 撞车 “淡定,我现在最不喜欢暴力,这种表达方式过于直接了。”我说。 “是,那是,是有点直接了。”石涛说。 “这街上的标语写的是什么啊,什么,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努力工作?什么意思,什么是复兴?”我问。 “政治宣传口号,用来愚民的,我也搞不清楚,这个复兴是指的是什么,好像是说要复兴到唐朝盛世吧!这么说来好像不是复兴,是退步,退步到封建王朝了。”石涛说。 “这是唱的哪出戏啊?什么复兴不复兴的,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才是真的。”我说。 “起承,这两天我看了些楼盘,凤凰山那边的别墅不错,价格也不贵,七百多万就能买一套。”石涛说。 “你让我买?”我问。 “是,是啊!”石涛说。 “你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吧,我买七百万的别墅,我哪有这么多钱?”我说。 “可以贷款的。”石涛说。 “有钱的话,别墅也不能买,这么大的房子,又在偏僻的地方,得请两个保安吧,还得要打扫卫生的吧,游泳池里的水你得经常换吧,那水费得多贵。”我说。 “你说的也是,起承,前面有家包子铺的灌汤包不错,要不给丫丫先买两个包子吃。”石涛说。 “好啊,”我说。 “就在前面路口,快到了。”石涛说。 有一辆保时捷在前面突然刹车。 我急忙打方向盘,还是擦到了保时捷的屁股。 一个打扮妖冶的女子和一个带着墨镜,胳膊纹身的男子下了车。 “我下去看看。”石涛说。 “你是怎么开车的?”女人说。 “这不能怪我啊,你前面一个急刹车,我来不及啊!”石涛说。 纹身的男子看了看车屁股,然后看了石涛一眼,转身离去。 “你说怎么办吧?是等交警呢,还是我们私了。”女人说。 “私了吧,你的车就蹭掉了一点漆,我陪你三百块钱吧。”石涛说。 “开什么玩笑,三百块钱?最低也要陪我三千块钱。”女人说。 “你不就是辆保时捷吗?没那么夸张,三百块钱已经很合理了,再说是你突然急刹车的。”石涛说。 “三百块钱你这是打发要饭的,我给你说,你现在老老实实赶紧拿三千块钱给我,不然的话,等我男朋友来了,就不是三千了,最少也要三万。”女人说。 “三万?你这是打劫。”石涛说。 “哎,我怎么给你说的,不给钱是吧,就你这态度,等我男朋友来,你麻烦大了,我男朋友可是黑社会的。”女人说。 “你男朋友是黑社会的?胳膊上画条龙就是黑社会的了,就是黑社会也得讲道理啊!”石涛说。 “黑社会还讲什么道理?我男朋友脾气可不好。”女人说。 “要不打电话叫交警过来吧。”我说。 “交警过来也没用,昨天晚上我男朋友还和交警大队长一起喝酒呢!”女人说。 “喜鹊,什么情况?”纹身男咬了一口包子,另一只还提着一塑料袋包子。 “他不愿意赔钱,还有理了。”这个叫喜鹊的女人说。 “不是我不愿意陪,我愿意出300块钱,就掉了这么一丁点漆,也不能问我要3000块钱啊!”石涛说。 “3000块钱不多。”纹身男子咬了一口包子说,“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的物价涨得很厉害。” “那也不能要3000啊,你这不是抢钱吗?这样吧,我打电话让交警来处理。”石涛说。 “让谁来也没用,三万块钱一分也不少。”纹身男说。 “好,三万,这可是你说的,我报警了,你想抢劫我。”石涛说。 “好,你报警,我也报警,”纹身男掏出手机,“看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的小弟来的快?” “你什么意思?”石涛说。 “没什么意思?看看你的运气如何,如果我的小弟比警察来的快,这钱我就不要了,但你这宝马车就遭殃了,可惜啊!这么好的新车,得要花不少钱吧?”纹身男说。 “哎,我没说错吧,”女人说,“刚才让你掏三千你还觉亏了,要是把你这宝马车砸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我敲了敲车窗。 石涛走了过来,“起承,看来有麻烦了。” “你去问问他们,如果我现在就把他车漆补上,只要20秒钟就能补好,如果补不上,愿意赔三万,你问问他们行不行?”我说。 “啊?你脑子没问题吧?20秒钟就能补漆,用什么补?”石涛一脸的惊讶。 “我有办法,你去问吧。” “好吧,我去问。”石涛说。 石涛走到纹身男身边,说,“我们老板说,20秒就把车漆补上,如果补不上的话,愿意赔你三万块钱,行不行?” “是吗?那当然行了,你老板是神仙,是不是吹一口气,车漆就上去了。”纹身男说。 石涛走过来,说,“真的行吗?” “我刚才看到车里有膏药,放哪了?”我问。 “在我口袋里。”石涛说。 “拿出来,我就用这个。”我说。 “不会吧,用膏药?”石涛瞪大了眼睛。 “是啊,监狱里修车都用这个。”我笑了笑。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石涛说。 我拿过膏药,下了车,然后直接走到保时捷车屁股后面,撕下膏药,然后贴上去。 女人笑了,笑得龇牙咧嘴的。看到我看她,她急忙捂住嘴。 “这么开心啊?你不觉得这贴上去挺好看吗?要不我画个乌龟上去?”我说。 “起承,我报警吧。”石涛铁青着脸。 “报警干什么?”我看着纹身男说,“你看这样行吗?这膏药贴的挺合适吧!” “不,不,不用报警,贴,贴的合适,好看,真好看。”纹身男说。 “还要我在上面画个乌龟王八蛋吗?”我吼道。 “不,不,不,不用,这,这挺好。”纹身男结巴着,脸上堆着笑容。 石涛愣住了。 “蛋哥,你没事吧?”女人看了一眼纹身男,又看了看我。 “开了保时捷,咱能低调点吗?低调懂不懂?”我说。 “承哥,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来这个城市了?”纹身男说。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老子现在是走霉运了,这两天刚才监狱里出来。”我说。 “是吗?进监狱了,你怎么不早给我说!”纹身男说。 “原来你们两人认识啊!”石涛说。 “这是你朋友?”纹身男问。 “这是我哥,你得喊涛哥,”我介绍道,“这是铁蛋,我以前的朋友。” “涛哥,真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给你道歉。”铁蛋说,喜鹊,“过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承哥。” “承哥,你这么年轻啊,真没想到,铁蛋经常给我提起你。”喜鹊说。 “不好意思,碰了你车了。”我说。 “承哥,要是不消气,你现在把我这保时捷砸了,我屁都不放一个。”铁蛋说。 “算了,我是给丫丫买包子的。”我说。 “丫丫,车里是你女儿吗?”铁蛋说。 “是啊。”我说。 “包子我买好了,我给她。”铁蛋说。 “我们走了,改天再聊吧。”我说。 “哪能?不行,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可不能走,中午一起吃饭,我请你们。”铁蛋说。 “不用了,今天我们有事要办。”石涛说。 “现在吃饭的点了,办事也得吃饭啊!”铁蛋说。 “好吧,你开车跟着我们吧。” 我和石涛上了车。 “起承,这个铁蛋对你很敬重啊,你们什么关系?”石涛问。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敬重我的,小时候上学那会,他在学校门口经常问我要钱,我要是不给,他就拿皮鞭抽我。”我说。 “是吗?这小子这么坏。” “后来有一次,他还要欺负我,我就叫上小兵把他的家给砸了,那次砸他家带了一百多号人,人多还有没砸上的,还埋怨小兵。”我说。 “然后呢?” “铁蛋就一个母亲,挺可怜的,我也是同情啊,当时给了他三万块钱让他重新装修房子,又给了他母亲五千块钱。后来,我帮铁蛋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从此他就发了,怎么现在他还是没有长进呢?”我说。 原来如此啊!石涛说,起承,前面就是毛四的店了。 “好,今天好好吃上一顿。”我说。 下了车,进了饭店。 我们四个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承哥,这店老板我认识,叫毛四,人还不错,今天随便吃。”铁蛋说。 “是吗?你和他关系怎么样?”我问。 “一般,他还欠我几十万块钱呢!”铁蛋说。 “你放高利贷?”石涛说。 “放了一点钱,不多。”铁蛋说。 “你们吃点什么?”服务员过来问。 我把菜单扔一边去,“今天吃燕窝,先上五碗燕窝泡方便面。”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这道菜。”服务员说。 “那就来五碗燕窝粥。”我说。 “不好意思,这菜也没有。”服务员说。 “那就来燕窝炒面。”石涛说。 “没有。”服务员说。 “燕窝炒燕窝呢?” “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们开的是什么饭店啊!把你们老板叫过来?石涛说。 “我们老板不在店里,就是叫我们老板来,我们也没有你们要的菜。”服务员说。 “没东西吃,还能叫饭店,让你们老板来,不然我就砸店。”石涛说。 服务员沉默不语。 “涛,涛哥,还是你牛。”铁蛋冲着石涛竖起了大拇指。. “告诉你们老板,五分钟之内跑步过来,不然的话,你这饭店的牌子我就摘下来,拿回去烧锅了。”我说。 服务员转身去了后面。 “承哥,这个毛四是不是得罪你了?”铁蛋说。 “还不是一般的得罪,这小子把冯起承暗算了,要不怎么进的监狱!”石涛说。 “我靠,那还啰嗦什么,那得砸店啊!必须的。”铁蛋说。 624爱情客栈 “我不喜欢暴力,这么好的店,毛老板才开业两天,砸了多可惜。”我说。 “承哥,我脑子笨,你的意思?是什么?”铁蛋说。 “不砸,我们就是来吃饭的。”我说。 “好,吃饭,承哥,要不先上几瓶啤酒?”铁蛋说。 “那就上吧。”我说。 “既然没有燕窝,就点别的菜吧。”喜鹊说。 “点什么菜?”铁蛋瞪了一眼喜鹊,“承哥就只要燕窝泡方便面。” “怎么你们跑这来吃饭了!”海霞突然进来。 “弟妹,你怎么来了?”石涛说。 “你们来,我就不能来了?”海霞说。 “妈妈!”丫丫跑了过去。 海霞抱起孩子。 毛四从后面进来,“来,丫丫,让干爹亲一下。” 丫丫把脸凑过去,毛四亲了亲丫丫的脸。 “来,让干爹抱一抱。”毛四抱起了丫丫,“今天干爹和你妈去超市给你你买了个洋娃娃,”毛四说着从塑料袋里拿出洋娃娃。 “毛四,你看谁来了?”石涛说。 毛四转过身,“哎呦,是起承来了,我想去接你的,海霞不让我去,想吃什么,你随便点啊!蛋哥也来了,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了,承哥是我亲哥。”铁蛋说。 “你是冯起承的亲哥?怎么没听你说过啊?我可是起承孩子的干爹啊!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毛四说。 “毛四,承哥,想吃燕窝方便面,服务员说你们这没有。”铁蛋说。 “燕窝方便面?有,我这就让人去买燕窝,想吃多少,我弄多少,管够,燕窝绝对是真燕窝。”毛四说着捏了一下丫丫的脸蛋。 “丫丫过来,让你爸抱抱。”石涛说。 丫丫抱着洋娃娃摇了摇头。 “海霞,你坐啊!一起吃吧,今天起承来了,我让厨子多弄几个大菜,给起承接风洗尘。”毛四说。 “你们吃吧,我去外面走走。”我说。 “吃饭呢,你去哪?”石涛说。 “你们吃吧,我就想去外面走走。”我说。 “承哥,你要是不吃,我们也不吃了。”铁蛋说。 “好吧,你们不吃就走吧。”我说。 “好的,电话联系啊,承哥,有事你尽管找我。”铁蛋说。 “好的。”我说。 铁蛋带着喜鹊走了。 “海霞,丫丫你带回去吧,我明天下午去接,这两天,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把婚离了。”我说。 “行啊,明天上午行吗。”海霞说。 “好吧,涛哥,我们走吧。”我说。 “好。”石涛说,“我去把车开来。” “好。” 石涛把车开到了门口。 涛哥,你这车不错,是你买的?毛四问。 “不,不是。”石涛说。 “是他借的。”我说。 “对,对,是我借的。”石涛说。 “慢点开。”毛四微笑着。 车离开了毛四的饭店。 “起承啊,我觉得你从监狱出来后,变化很大,你整个人不再是那个杨上迁了。”石涛说。 我掏出雪茄,用打火机点上,“变成什么样了?” “感觉完全是另一个人,并且做事让人难以捉摸,还有,还有就是有一种淡定,遇到事很冷静。”石涛说。 “冷静?”我抽了口雪茄,看了一眼石涛。 “对,就是冷静,毛四来了以后,你几乎都没什么表情,心不在焉,超凡脱俗,你给我就这种感觉。”石涛说。 “冷静?超脱?涛哥,”我苦笑着,“你知道吗?看到毛四抱丫丫的时候,我想把他的饭店一把火给烧了。” “是吗?那是我看错了,看来你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我找几个人,把他的饭店给砸了?”石涛说。 “砸他的店容易,但这太便宜他了。”我说。 “你明天真要和海霞离婚?你想好了?”石涛说。 “哎,你看看海霞那样子,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离婚。”我说。 “离婚好啊,我看还是赶紧离吧,等海霞知道你有钱了,想法就多了。”石涛说。 “你说海霞要是知道我有钱,她还会和我离婚吗?如果没有经济问题了,你说我和海霞会不会过下去?”我问。 “不好说,我估计还是离婚的面比较大,她对你显然是没什么感情了,我觉得你好像对海霞还有感情。”石涛说。 “她想离婚就离婚?想结婚就结婚?她什么意思,说抛弃就抛弃?我成什么了?”我说。 “起承,女人多的是,我觉得像海霞这样的女人还是赶紧放弃,你现在有钱了,想找多少找多少,不会比海霞差的。”石涛说。 “我就不明白,海霞为什么就不跟我过了呢?是我没钱吗?现在毛四也不怎么样啊!他不是还欠一屁股债吗?海霞和我离婚后,就和现在的毛四结婚?你不是不知道,海霞以前跟本就看不上毛四的,我就是不明白,这海霞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 “起承,别纠结这个了,海霞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去爱,听哥的话,明天一早就去和她离婚。”石涛说。 “和海霞这事,我的好好想想,你说,海霞是和失去记忆的我结婚的对不对?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现在我记忆恢复了啊。”我说。 “是啊,她以前爱的是失去记忆的你,她提出和你离婚的时候,你的记忆也没恢复啊?这有什么问题?现在你恢复记忆了,应该是另一个人了。”石涛说。 “这不就对了吗?她提出离婚的时候,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她应该和没有恢复记忆的杨上迁去离婚,而不应该和我离婚。”我说。 “我的天哪,起承,你没喝酒啊,你怎么晕成这样子了,是不是还喜欢海霞,还有感情,不愿意离婚?”石涛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和海霞结婚也好,离婚也好,我,我和她好像不清不白的,刚才我看到海霞抱着丫丫,我心里有说不上来的那种难受,心酸,我觉得我对不起丫丫。” “你是不是被她抛弃了,心有不甘?你到底什么意思吗?难道你想让海霞重新爱你,重新回到你身边?”石涛说。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好乱。”我说。 “我饿了,你别再给我说海霞了,我脑子也乱了,先吃点东西吧。”石涛说。 “去那吧,那有个爱情客栈吧。”我探头看了看。 “那个是搞一夜情的地方,去那干嘛?”石涛说。 “专门搞一夜情的?”我问。 “是啊,很出名的,”石涛打量了我一眼,“哎!起承,我们就去这爱情客栈吧。” “你不是饿了吗?”我说。 “我想起来了,里面有吃的,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女人,有很多成熟性感的女人,这个对你的胃口。”石涛说。 我和石涛进了爱情客栈吧。 里面环境优雅,简洁,中间是小舞池,四周是座椅,一个男人在舞池中间唱着情歌,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他面前跳舞。 我和石涛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起承,你看,右边那几个女孩。”石涛说。 我回头看到三个漂亮的女孩在喝酒,其中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很面熟。 “这么年轻的女孩都是找一夜情的吗?”我问。 “这三个女孩看上去不像,你后面那些三四十岁的女人才是的。”石涛说。 “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怎么样?”我说。 “不错,很性感,很妩媚,气质也不错,看上去她的年龄比那两个女孩大一点,你要是想上的话,我就去和她们聊聊。”石涛说。 “聊什么?”我问。 “聊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是钱能解决问题,那就简单了,三个都要吗?”石涛说。 我笑了笑,“涛哥,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可不是钱能搞定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钱搞不定?” “这个女孩我认识,并且说真的,我还挺喜欢她的。”我说。 “那你就追啊!”石涛说。 “我是想追啊,但不是那么好追的,钱对她来说不那么重要。”我说。 “是吗?我还真不相信用钱搞不定女人?不可能的!女人都喜欢伪装,还有,起承,我告诉你,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上手。”石涛说。 “是吗?那我看看今天晚上的运气。”我说。 “这女人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石涛问。 “白洁。” “白洁?速递公司那个白洁?是你给她送玫瑰花的白洁?”石涛说。 “对,就是她。”我说。 “以前经常听你提起,现在看到真人,果然姿色不凡。”石涛说。 “白洁唱歌不错,她唱的英文歌很棒,不过,和她上床不知道什么感觉?”我说。 “那还用说,就你现在这种干柴烈火,能把她折腾到天亮!”石涛说。 “不要再说了,有感觉了。”我说。 “有感觉就对了,起承,女人不是用来纠结的,女人是用来爽的。”石涛说。 “她看到我了。”我说。 “那就过去吧。”石涛说。 “过去说什么啊?我有点紧张。”我说。 “放松,起承,和女人沟通好像是你的强项吧!”石涛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笑了笑。 “猜的。”. “等一会我想唱首歌。”我说。 “那好啊!上去唱吧。”石涛说。 “我想唱一首歌,名字叫《织毛衣》。”我说。 “对,应该唱柔情一点的歌,过去吧,和她打个招呼。”石涛说。 625 -627打猎 我走过去。 白洁站了起来,“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好像不在速递公司了吧?” “是的。”我说。 “最近可好?”白洁问。 “还不错。” “你好像变了?”白洁说。 “是吗?哪里有变化?”我问。 “说不上来,好像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白洁说。 “白洁,这个帅哥是谁啊?你也不介绍一下?”旁边一个女孩说。 “是我一个朋友,原来在速递公司送快递的。”白洁说。 “原来是送快递的啊!”女孩说。 “是,原来是,现在不是了。”我说。 “现在还在码头做搬运工吗?”白洁问。 “不,不在了,早就不干了。”我说。 “白洁,你还有干搬运工的朋友啊!”女孩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紫娟,这个是蛾子,是我的好朋友。”白洁说,“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忘记了?” “我叫冯起承。”我说。 “你们搬运工是不是很苦啊!一天能赚多少钱?”紫娟问。 “紫娟,喝酒,不要问男人的工资好不好?”白洁说。 “他不就是一个搬运工吗?随便问问?”紫娟说。 “一天能赚三十块钱。”我笑着说。 “哎呦,还不少钱呢!”紫娟笑了笑。 “那是你的朋友吧,过来一起坐吧!”白洁说。 我招手让石涛过来坐。 石涛走过来,白洁又把那两个女孩介绍给他。 “你也是搬运工吗?”紫娟问。 “我不是,我是司机。”石涛说。 “和他一个单位的吗?”蛾子问。 “是的,一个单位的。”石涛说。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对搬运工怎么感兴趣?”白洁说。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搬运工一起喝酒。”紫娟说。 “搬运工也跑这来喝酒?”蛾子问。 “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我问。 “我们是第一次来,听说这里是搞一夜情的地方,就来看看。”紫娟说。 “怎么样,什么感觉?”石涛问。 “感觉怪怪的,好像什么人都有,还有搬运工。”蛾子说。 “你们对一夜情感兴趣?”石涛问。 “不,不,就是好奇来看看。”蛾子说。 “服务员,再拿几瓶啤酒。”白洁说。 “好,我请客,看到你我特别高兴。”我说。 “起承,看到你我也挺高兴的,怎么会让你请客,今天你随便喝,我管够。”白洁说。 “不,我请客吧!”我说。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能让一个搬运工请客,传出去,名声就坏了。”紫娟说。 “他现在可不是搬运工了,早就不干了,我们是男人,男人请客是天经地义的。”石涛说。 “起承,不用你请客,听姐的。”白洁说。 我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白洁说,“你那条小狗呢?” “它今天有事没来。”我说。 “是吗,挺忙的还?”白洁说。 “是啊,今天去跟一只小母狗约会去了。”我说。 白洁呵呵笑了。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我说。 “好啊,早就想听你唱歌了。”白洁说。 我去了前台,给经理说了一声,又找了一把吉他。拿了一把破椅子,坐在了舞池中间。 我为大家唱一首歌,这首歌曾流行于监狱,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我说。 “好!好!”下面叫道。 我拨起了琴弦,唱道: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sha逼,sha逼他不爱你,你比sha逼还sha逼,喔……你还给sha逼织毛衣。 下面掌声雷动,经理亲自给我送上鲜花。 我又唱了两首歌后,下了台。 “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没想到你居然会唱流氓歌。”白洁说。 “两个没想到,肯定你还有没想到的。”石涛笑了笑。 “起承,你现在变化很大呀,好像不是以前的你了。”白洁说。 “是吗?” “是的,你唱歌那眼神充满了自信,我觉得你唱歌很有天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白洁说。 “白洁姐,你是不想包装一下这个小搬运工?”紫娟说。 “可以啊,起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包装你,让你出名,”白洁打量了我一下,“你这身衣服不行,太时尚了,要换朴素点的。” “穿搬运工劳动服怎么样?”石涛笑着说。 “对,就穿搬运工的劳动服,唱劳动人民的歌,肯定会走红。”白洁说。 “我看行啊!跟着白洁姐混,以后你就不用做搬运工了。”紫娟说。 “行,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我问。 “起承,紫娟是演员,蛾子是模特。”白洁说。 “好,好职业。”石涛说。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白洁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白洁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要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啊!”紫娟说。 “我男朋友家里有点事,你们喝吧。”白洁说。 “我不喝了,我也要走了。”蛾子说。 “我也回去。”紫娟说。 三个女孩走了。 “起承!今天打猎,没想到被兔子给调戏了,你怎么给他们介绍你是搬运工呢?”石涛说。 “搬运工怎么了?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她们瞧不起的话,我还瞧不起她们呢!”我说。 “这是泡妞,不是搞革命斗争。”石涛说。 “是不是我过于低调了?”我说。 “是的,你现在已经和鸵鸟差不多了,不,你还不如鸵鸟呢,你现在都把半个身子埋沙子里去了。”石涛说。 “那你的意思,这妞怎么泡?”我问。 ”你开始的思路是对了,唱唱流氓歌,先在精神上进行调情,然后呢,你就得让她们知道你是个钻石王老王,但绝对不能说自己是搬砖的。石涛说。 “以前在码头,我也不经常搬砖啊。”我说。 “行,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隐瞒身份?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石涛说。 “怎么会呢?只是白洁说我以前是搬运工,我也不能否认啊,不过,我觉得既然她们认为我是搬运工,那么我还真有兴趣泡一泡她们。”我说。 “三个都泡?”石涛说。 “对啊,一个茶壶配三个茶杯才和谐。”我说。 “好,与时俱进,好像难度不小,一个是演员,一个是模特,还有一个是仙女,估计她们身边的成功男人不少。”石涛说。 “没有难度的话,那还不如嫖娼呢!”我说。 “用钱能搞定吗?这是个问题。”石涛说。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我说。 “今天晚上看来你要独守空房了,忍不住的话,你就给我电话,我派几个妞来慰问你。”石涛说。 “不在乎一个晚上。”我说。 “去哪?” “回家陪陪我妈。”我说。 “我送你。”石涛说。 回到了家。 母亲已经包好了饺子。 我一连吃了两碗韭菜饺子。 “起承啊,我要话想给你说。” “说吧!” “我觉得你和海霞离婚的事,你要慎重,要好好考虑考虑。”母亲说。 “我会慎重的。” “如果你和海霞没有丫丫,你要离婚我不会反对,但现在你们有了孩子,你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单亲家庭对孩子会有影响的,这你应该知道吧?”母亲说。 “丫丫跟我,你放心,我打算以后送她去国外读书。”我说。 “丫丫跟你,她不想她妈吗?我问你,中秋节春节怎么过?丫丫是跟你过,还是跟她妈过?人家过节团团圆圆的,这丫丫怎么想?人不能自私,要多为孩子着想。”母亲说。 “是海霞一门心思的要和我离婚,又不是我想离婚。”我说。 “她想和你离婚?她为什么想和你离婚,你想过没有?对,以前是你们穷,但你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对海霞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你失去记忆后,精神真是有点不正常,一点小事,你就跟海霞发火,还经常摔东西,这我都是亲眼看到的。”母亲说。 “她也摔东西,并且我摔得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我说。 “女人需要哄的,她天天带个孩子,工作又忙又累,还要赶家务活,你就不能多体贴体贴她?”母亲说。 “那时候我也累啊!一天到晚在码头搬东西,累死人了,回家哪有心情哄她。”我说。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现在不是有点钱了吗?看看能不能和海霞和好,你不是说海霞以前对你有恩吗?那你就心胸放宽点,还是在一起过吧,再说你以前失去记忆了,那就原本不是真正的你自己,也不是正常的人,你现在恢复记忆了,应该和以前不一样了。”母亲说。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我说。 “你好好想想,给海霞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再离婚吧,还有,记住了,女人是要男人哄的。”母亲说。 “我知道了,我累了,妈,我先睡了。” 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是海霞打来的电话。 “还没起床吗?抓紧了,我可是请了假的。”海霞说。. “什么事?”我说。 “去办离婚手续啊,不是说好了吗?别忘了带户口本,身份证。”海霞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说。 --- 626 上了宝马车。 “去哪?”石涛问。 “海霞让我去婚姻登记处,办离婚手续。”我说。 “那好啊,恭喜你了!”石涛说。 “你这么希望我离婚啊?”我说。 “离婚不好吗?怎么,你还在犹豫啊?这样的女人你还要?”石涛说。 “我还真的没想好,你说海霞为什么就非得跟毛四弄一起呢?她就不能找别的男人吗?”我说。 “找别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帽子不还是绿的?难道能是紫的?” “什么绿帽子紫帽子的?你这是封建迷信,男人能wan女人,女人也可以玩男人啊,这是男女平等的时代。”我说。 “是啊,是平等的时代,我怎么昨天听到有人说一个茶壶配三个茶杯才和谐?我是不是听错了?”石涛说。 “没听错,我说的是茶壶和茶杯,涛哥,是我妈不想让我和海霞离婚,说再过过看看,不行再离。”我说。 “我的天哪?你还跟这个贱货过?有没有搞错?”石涛说。 “你骂我?”我说。 “我骂你什么了,我说她贱货是骂你?”石涛说。 “海霞是谁?海霞是丫丫的亲娘对不对?你骂丫丫的亲娘不就是骂了丫丫吗?骂了丫丫不就等于是骂我吗?”我说。 “起承,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不要再纠结这个女人了,我今天就给你登报纸找媳妇,漂亮女人多的是,都迫不及待的等着你去检阅呢!”石涛说。 “别扯远了,丫丫不能没有妈你说对不对?我们这么一离了,丫丫多可怜啊?”我说。 “起承,我给你说,你现在不离婚,我断定,过个三五个月你还得离,早离早解脱,何必趟这一趟烂稀泥呢?” “要是海霞突然不想和我离婚了呢?”我说。 “你真的假的?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被别的男人睡过了,还是毛四,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和她一起睡呢?她要是和你做的时候喊着毛四的名字呢?” “那我就喊别的女人的名字。”我说。 “你不觉得窝囊吗,我怎么感觉你又回到从前了呢,还是那个失去记忆的杨上迁?哎,你醒醒,你是冯起承呀,昨天唱歌唱的?你爱上了一个傻逼?这还是那个在监狱里叱诧风云的冯起承吗?”石涛说。 “叱诧风云,这个词好,涛哥,这事吧,我心里有数,一个小小的海霞我还搞不定,那我还混啥?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小速递员了,你放心,我这人不是绝情的人,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你别忘了海霞她救过我的命,现在有仇我可以不报,但有恩我必须得报恩,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原来跟她过的是杨上迁对不对,说白了是我的替身,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可是真正的冯起承。”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就看看你跟海霞这日子以后是怎么过?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和海霞办离婚手续吗?”石涛说。 “见了海霞再说吧。” “起承,你是不是该找点事做了?我是说事业。”石涛说。 “我在监狱里就想好了,出来后,想开一个书吧,我以前开过一个诗人书屋,倒闭了,倒闭就倒闭两个字上面。”我说。 “什么两个字?” “诗人,就这两个字,我现在才知道诗人就是个神经病,所以我以后绝不和诗人打交道了。”我说。 “书吧,这名字也不好,和输赢的输是谐音,输吧,不好,不吉利。”石涛说。 “我觉得书吧挺好,做人就是要能赢也能输,输吧,就是说我这个人能输得起,不怕输,跌到了再爬起来,就是被车撞了失去记忆,我还能回来,这就是韧性,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就是低调,天天说输吧,就是输不了。”我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起承,如果是你找回了记忆,但输的是钱,你就哭去吧。”石涛说。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能看得太重。”我说。 “看得不重?不对吧,如果没有钱,你怎么能这么快从监狱里出来?”石涛说。 “我是说钱多了以后就不那么重要了。”我说。 “那你这不是废话吗?和没说一样,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可是因为没钱给孩子买奶粉而去抢了银行。”石涛说。 “好,我承认,钱重要,非常重要,不说钱了好不好,这两天你就帮我看看,租个铺面,我们开个书吧,就叫起承书吧如何?” “可以,是不是书吧里提供饮料什么的?”石涛问。 “对,奶茶,咖啡,还有点心,简餐,葡萄酒也可以提供。”我说。 “装修是中式还是西式的?” “中西结合吧,两面墙要挂两副字,这我已经想好了。” “挂什么字?”石涛问。 “南墙挂两行字,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狂风雨骤时立得定,才是脚跟。东墙挂两行字:日日行,不怕千万里;常常做,不怕千万事。”我说。 “听起来不错。”石涛说。 “我大伯以前给我说的话,我大伯说这话时候,周小娜也在,对了,我怎么把周小娜给忘了呢?”我拍了一下脑袋。 “是啊,我今天还想到周小娜呢?她对你真不错,要不你现在和她联系一下?”石涛说。 “等我把海霞这个事处理完再说。” “好吧。”石涛说。 车到了婚姻登记处,我让石涛在外面等着。 我进去找海霞。 “怎么才来啊?”海霞看到我后站了起来。 “昨天我回家了,怎么,离婚还得排队?”我说。 “是啊,怎么这么多离婚的?”海霞皱着眉头。 “那就等吧。”我说。 “你找到工作了没有?”海霞问。 “没有,我打算自己创业。”我说。 “那挺好,你有钱吗?”海霞问。 “我没钱,石涛愿意借给我二十万让我开店。”我说。 “是吗?这个石涛对你这么好啊!他有这么多钱?”海霞说。 “他自己攒的,全部家底都借给我了。”我说。 “那你可要努力啊!”海霞说。 “海霞,离婚的事,我想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你再想想,丫丫这么小,我们这么一离,对她的成长不好。”我说。 “你觉得我们这样过下去会幸福吗?” “以前都是我的不对,这样行不行,以后我保证不和你吵架,家务活我全包了,房子我来租,三室一厅,我现在不是有二十万了吗?以后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我来出。”我说。 “你这二十万怎么能随便花呢?你不是要创业吗?”海霞说。 “是不能随便花,我们一起创业行不行?我打算开个书吧,你当老板,我当伙计行吗?” 海霞咬了咬嘴唇,说,“我怕和你吵架,还有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海霞,我以前失去了记忆,脑子不正常,我现在不是恢复记忆了吗?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你看这样行吗,先在一起过半个月,算是试婚,如果你觉得我还行,我们就接着过,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真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你要是离婚,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立刻就滚,一点都不含糊。”我说。 “我妈不同意。”海霞说。 “我们又不是和你妈过,你妈以前对我有看法,也正常,那时候毕竟不是真正的我,这我理解,现在不同了,我是冯起承,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杨上迁了,这你放心。”我说。 “那,那就和再过半个月?如果你还和以前一样的话,那我们就离婚吧,好合好散!”海霞说。 “行,听你的,那我们就走吧,涛哥还在外面等我们。”我说。 海霞点了点头。 出了婚姻登记所。 “这边,海霞,上车。”我说。 “上这辆车吗?”海霞问。 “对,是的。”我说。 海霞上了车。石涛盯着我看。 “看什么啊?我脸上有金子?”我说。 “是有金子。”石涛说。 “涛哥,这是你新买的车?”海霞问。 “对,是我新买的。”石涛说。 “涛哥,你现在发大财了?”海霞说。 “开了一个小公司,还可以吧。”石涛说。 “真没想到你对起承这么好,还借钱给他创业,真是好兄弟。”海霞说。 “应该的,起承,我们去哪?”石涛问。 “我想去租个房子,三室一厅,我和海霞还有丫丫一起住。”我说。 “起承,三室一厅多贵啊,用不着住这么大的房子?租个一室一厅吧。”海霞说。 “住大点宽敞,弟妹,你放心,房租不是问题,这钱我出了。”石涛说。 “你借这么多钱给起承,又出钱租房子,这怎么好意思?”海霞说。 “起承就是我亲弟弟,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们买一套房子都不是问题。”石涛说。 “涛哥,你这话是真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得先给自己买套房子住,然后有多余的钱才能给你们买。”石涛说。 “行,我等着。”我说。 “弟妹,房子租好后,家具得换新的,从梳妆台,沙发到床,这个钱我还是能出起的,”石涛说。 “这,这多不好意思!”海霞说。 “好,这事就这么办,今天租好房子,我们立刻就去买家具。”我说。 “还有家电,起承,都办齐了吧,昨天我看到有一款48寸的液晶电视不错。”石涛说。 “不错哪就买啊!”我说。 “真的啊?”海霞兴奋的问。. “真的,你就把丫丫接来吧。”我说。 “弟妹,我给你们买一张五米宽的大床。” “这么大的床啊?”海霞说。 “床大点好,好滚啊!随便滚。”石涛说。 海霞脸色绯红,咬了咬嘴唇。 ----- 627 我的手机响了,是安红打来的。 “你个冯起承,在哪了?你出来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安红说。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说。 “你来格兰特酒店来找我吧。”安红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说。 我挂了手机。 “有事?”石涛问。 “我一个朋友有点事,我要去一趟,你和海霞看房子。”我说。 “你不去那怎么行?不是说还要买家电吗?”海霞说。 “涛哥,你去办吧,房子和家电,最好今天就能住上。”我说。 “行,你放心,置办好后,我给你电话,要不要送你过去?”石涛说。 “不用了。”我说。 我打车去了格兰特酒店。 找到门牌号,敲了敲门。 “等一下。”安红说道。 过了一会门开了。 安红用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我刚洗完澡,你还挺快的。” “离这不远,你的头发挺长的,怎么不用电吹风吹头发。”我说。 “用那玩意对头发不好。”安红说。 “我来帮你擦吧。”我说。 “好啊!”安红说。 我拿着毛巾一点点揉搓着她的秀发。 “出监狱的感觉怎么样?”安红问。 “好。”我说。 “怎么个好法?”安红问。 “什么都可以干,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我说。 “都干什么了?想干什么呀?”安红说。 “最想干的是女人。”我说。 “怎么干的?上几个了?”安红笑着说。 “还没来及干呢!”我说。 “男人啊,整天就想着这事,怪不得说男人是为下半身活着的。”安红说。 “我的姐啊,我这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你知道吗?就这街上女人,我看一眼腿,我都觉得给喝蜂蜜似的,一直甜到心窝里,哎,你说男人为下半身活着,女人不也是吗?我们去农村干活,遇到一车女囚犯,你猜怎么着,一个女囚犯看到我们后,把胸zhao拽了下来冲我们嗷嗷叫着。” “真的假的?”安红歪头问。 “真的,和你这一样。”我说。“那年我应该早点把你弄床上去,真是便宜王大顺这小子了,孩子有三岁了吧?” “别提了,过两天我想给他去烧烧纸。”安红说。” 和安红折腾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从酒店里出来,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 “起承,你事办完了没有?”石涛问。 “快了!你说。” “房子租好了,我们现在在家电城了,海霞让我问你,洗衣机是买海尔的呢?还是买西门子的?”石涛说。 “这事你还要问我?”我说。 “是海霞非要让我问你,我明白了。”石涛说。 “你明白什么了?哪个最贵买哪个。”我说。 “好,等办好了,我把地址发给你。”石涛说。 我挂了手机,让安红换了个姿势,又挺了七八十下。 我从她身上下来,喘息着。 “起承,晚上继续吧。”安红说。 “晚上要是再干,我就要收费了。”我说。 “好啊,你说多少钱吧!” “你把你那保时捷给我就行了。”我说。 “你真是的,我人都是你的了,走,吃饭吧。”安红说。 我和安红吃完了饭,我就按照石涛给我发的地址找到了那套租来的房子。 起承,你怎么才来。海霞说。 “丫丫呢?”我问。 “丫丫我妈带着了,今天就不用接来了。”海霞说着去了洗手间。 “起承,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对了,周小娜打电话找你,她打我手机上了,她没有你电话吗?”石涛说。 “她有我电话啊,她在哪了?”我问。 “不知道,你给她回个电话吧,这女孩不错。”石涛说。 “等会我给她打。”我说。 “那我回去了。”石涛摇了摇头。 海霞从洗手间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眼睛四下看了看,说,“起承,这房子要是我们自己的就好了。” “房子会有的。”我说。 “起承,你去看看那床,真的好大呀!”海霞说。 我走进卧室,看到这床真的不错。 “你看,多有弹性啊!”海霞坐在上面说。. 我看着海霞,突然感觉她是那么的陌生。 “你怎么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海霞说。 “我怎么觉得,觉得,昨天才认识你似的。”我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海霞说。 我坐到她的身边,手摸了摸她的秀发,“你觉得我是杨上迁,还是冯起承?” “我不知道。”海霞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把手放在她的嘴唇上,“你再想想?” 海霞一下咬住了我的手指。 ----------------------------------------------------------------------------------------------- 628 密码箱打开了 我把海霞推倒在床上。海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想什么呢?”我问。 “我想丫丫了。”海霞说。 “明天把她接来。”我说。 手机响了。 “我的电话,”海霞说。 海霞接了电话,听上去是毕爽出事了。 “什么事?”我问。 “毕爽被人打了,在毛四的饭店被人打了。”海霞说。 “怎么回事?谁打来的电话?”我问。 “我妈打来的,是被讨债的人打的,我现在得去毛四的饭店。”海霞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说。 海霞点了点头。 出门的时候,我给石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直接去毛四饭店。 在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和海霞下了车后,我看到石涛也到了。 毛四门口围聚着很多人,有人躺在地上,我走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毕爽,他的头上都是血。 “快叫救护车啊?为什么不叫救护车?”海霞喊道。 “已经叫过了。”有人说。 有人在从毛四的饭店里抬着冰柜,桌椅。 “起承,你也来了。”铁蛋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毛四欠了很多人钱,这不都是来讨债的吗,他没钱还,就只好拉他的东西,这小子不让拉,被打了。”铁蛋说。 “拉他的东西,他怎么做生意?那以后就更没有钱还了。”我说。 “是啊,我也劝他们别抢东西,但他们不听。”铁蛋说。 “活该,我早就料到毛四会有这一天了,他是拆东墙补西墙,总有一天会出事的,还开什么店?应该把他的店给砸了,毛四去哪了?”石涛说。 “毛四在里面坐着呢,还给大爷似的,还耍威风呢!”铁蛋说。 “还这么牛?那还不把他的店砸了?”石涛说。 “承哥,你的意思呢?要不要把他的店砸了?”铁蛋问。 “砸店?我不太赞成,但是,但是呢,什么东西都的有个度吧,我在监狱里吃苦受罪,他毛四在外面吃香喝辣的玩命的操女人,这就不太好,开个饭店,你就好好开吧,非得偷工减料卖劣质食品,这不是谋财害命吗?”我说。 “承哥,你瞧好了。”铁蛋说着招呼手下进了饭店。 饭店里很快传来劈里啪啦的,唏哩哗啦的声音。 毛四跺着脚在门口大骂着。 救护车来了。 毕爽被抬到救护车上。 “起承,我要去医院。”海霞说着上了救护车。 “我跟你一起去。”我说。 “起承,你去干什么?”石涛说。 “看样子他伤得不轻。”我说。 “放心,死不了的。”石涛说。 “走吧,去看看,他毕竟是丫丫的小舅子。”我说。 “你吧,就是太善良了。”石涛说。 “钱带了没有?”我问。 “我说吧,你就是心太软,钱带了。”石涛说。 到了医院。 石涛把密码箱放在了椅子上,“你这小舅子也是的,人家找毛四要钱,他掺和什么?毛四没事,他却被人打了。” “他就是逞能。”海霞说。 海霞母亲匆匆跑过来。 “海霞,不好了,你爸犯病了。”秦姨抱着丫丫跑过来。 “我爸怎么了?”海霞问。 “你爸在门口看到毕爽打成这样子,心脏病犯了,被送去抢救了,这可怎么办?”秦姨说。 “妈,没事的,你放心。”海霞说。 “医院让我缴两万块钱押金,我去哪弄这么多钱啊?”秦姨说。 “妈,别急。”海霞抱着丫丫说。 “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秦姨说。 “这钱我来拿吧。”我说。 “起承,你有钱吗?”海霞问。 我把密码箱打开,一捆捆崭新的钞票泛着幽蓝的光泽。 “你随便拿吧。”我说。 “这都是你的钱?”海霞惊讶的问。 “是的,都是我的钱。”我说。 “这么多钱啊,妈,你看看,起承有这么多钱啊!”海霞兴奋地说。 “你哪来这么多钱?”秦姨问。 “我以前没失去记忆的时候,自己存的。”我说。 “是吗?这就说你失去记忆后,把这些钱给忘了?起承,我,我,我真没想到啊,你还存了这么多钱,那,那租房子,买家电都是你的钱吗?”海霞问。 “是的,没错,都是冯起承的钱。”石涛说。 “妈,你刚才说要缴多少押金的?”海霞问。 “两万。”秦姨说。 “那,那,妈,我点一下给你,”海霞拿起一沓钱,手哆嗦着。 秦姨拿了钱后去缴费了。 海霞把密码箱的拉链拉上,然后抱着密码箱看着我,她嘴角泛着微笑。 “哎!还是有钱好。”石涛说。 “起承,你怎么存了这么多钱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海霞说。 “现在说也不晚。”石涛说。 “是,是不晚,这么多钱放箱子里多不安全啊,明天存银行里吧。”海霞抚摸着箱子看了看我。 “行,明天你帮我存银行吧。”我说。 海霞脸色绯红,“存建设银行行吗?” “不用全部存了,你拿出5万先用吧。”我说。 “5万啊?”海霞面带笑靥,“用不了这么多,就拿5000吧。” “嫂子,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心里踏实很多了?”石涛问。 “嗯,踏实!是踏实。”海霞说。 “好好跟冯起承过日子吧。”石涛说。 海霞点了点头。 “你也不容易,以前跟着冯起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又进了监狱,你自己带着孩子也不容易。”石涛说。 海霞抱着密码箱,眼泪流了出来。 “哭什么啊?别哭了。”我说。 海霞用手抹着眼泪,哭声更大了。 丫丫也跟着哭了起来。 “嫂子,别哭了,把孩子吓着了。”石涛说。 “好,好,我不哭。”海霞用手抹着眼泪说。 “嫂子,等你父亲和你弟弟平安了,让起承开车带着你们全家去旅游。”石涛说。 “嗯,好。”海霞点着头。 “嫂子,我忘给你说了,门口停着一辆一百万的宝马车也是冯起承的。”石涛说。 “啊?宝马车?冯起承也有车?”海霞愣住了。 “是的。”石涛说。 我瞪了一眼石涛。石涛看了看天花板。 “有车了!有车了!”海霞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是啊,还是宝马车。”石涛说。 “对,还是宝马车。”海霞喃喃地说道,“起承,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海霞匆匆走出了走廊。 “她这去哪?”我问。 “还能去哪,她肯定是高兴坏了,估计是去找她妈,说你发财了。”石涛说。 “我发什么财啊?涛哥,你怎么能对她说这车是我的呢?” “起承,既然你都把密码箱打开了,那车也没有必要保密了,起承,我觉得,你活的太谨慎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你不觉得这么活很累吗?”石涛说。 “哎!说就说了吧,不过,这和海霞离婚就麻烦了。”我说。 “我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说不想和海霞离婚吗?说是为了孩子,你这脑子真得很复杂啊!”石涛说。 “想想就是生气,海霞就不能忍两年,等我回复记忆了?她怎么能和毛四上床呢?”我说。 “这事我觉得不一定怪海霞,毛四不是个好人,他是趁人之危,海霞本来就不喜欢他,这我们都知道,肯定是毛四对海霞软硬兼施,他会不会强奸了海霞?我觉得也有这种可能。”石涛说。 “啊?毛四他强奸了海霞?要真是这样,我要他的命。”我说。 “我就随便说的,只是有可能,这事你得找海霞仔细聊聊。”石涛说。 海霞和秦姨从外面进来。 “起承,来,我买了饮料,你们喝点。”秦姨面带微笑。 “我不喝。”我说。 “不喝你就拿着。”石涛说。 “起承,毕爽进病房了,医生说,他没什么大事,说是脑震荡,观察两天,我爸也没事了,医生开了些药,可以走了。”海霞说。 “那没事,就回去吧。”石涛说。 出了医院门口。 “上车吧。”石涛说。 “海霞,这真是冯起承的车?”秦姨看着车说道。 “是的,没错,我是他的司机。”石涛笑着说。 “还有司机啊!”秦姨说。 “这车真不错。”毕叔说。 “起承说要一百多万呢!”海霞说。 “这么多钱啊,这都能买房子了。”毕叔说。 “爸,妈,我带你们去参观我们的新家吧,三室一厅的房子,并且三室全都朝阳。”海霞说。 “房子都买了?”毕叔说。 “房子不算什么?随时可以买。”石涛说。 “好,我就说吗,海霞是有福气的,小时候算命的给她算过。”毕叔说。 “妈,我买的洗衣机是西门子的,五千多块钱呢!”海霞说。 我看了一眼石涛。 “起承,西门子洗衣机不错的,进口的,值这么多钱,电视买的还不贵,48寸液晶。”石涛说。 “多少钱买的?”我问。 “才8000多块钱。”石涛说。 “8000多块钱啊?海霞啊,有钱也要省着点花呀!”秦姨说。 “不贵,不贵,小意思。”我说。 “妈,等会你坐坐那沙发,可舒服了,妈,晚上别走了,你就在沙发上睡吧,还给丫丫买了一个床,好漂亮啊!妈,我们卧室的床有五米宽!”海霞说。 “这么大的床?”秦姨说。 “还有多久能到?”毕叔问。. “快了,你看到前面那个高楼就是了。”石涛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石涛接了电话后,说,“你等一下。” 石涛把手机拿给了我。 “找我的?”我问。 “是啊。”石涛说。 我拿过电话,“你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啊?”电话那边说道。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似乎被一只手一下攥住了,这是周小娜。 629丈母娘按摩 “你在哪了?”我问。 突然手机那边没有了声音。 我拨回电话,发觉周小娜的手机关机了。 我把手机给了石涛。 “怎么了?” “她关机了。”我说。 回到了家。 “海霞啊,这房子真不错,好大啊。”秦姨说。 “妈,你快来坐沙发。”海霞说。 丫丫跑过去,爬上了沙发。 “这孩子怎么不拖鞋就上沙发呢?”秦姨说。 “这电视好大呀!怎么开的?”毕叔说。 “爸,我来开。”海霞说。 “起承,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呀!”秦姨拍着沙发。 “妈,我给你削个苹果吃。”海霞说。 “先给起承吃,他辛苦了,来,我来削苹果。”秦姨说。 “真不错啊,我和你妈要是能住上这样房子,还想啥呢?”毕叔说。 “起承,让我爸妈搬来吧,这样好照顾丫丫,你不反对吧。”海霞说。 “不反对,想搬明天搬来都行。”我说。 “起承啊,给你苹果。”秦姨说。 “我不吃,给丫丫吃吧。”我说。 “你先吃,拿着吧。”毕叔说。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这苹果挺酸的。” “是吗?看上去红彤彤的还不错,要酸你就别吃了。”海霞说。 “还行,虽然酸了点,但还能受的了。”我说。 “起承,听说你在监狱吃了不少的苦,身体还行吗?”秦姨问。 “还行,脖子有点疼,好像昨天睡觉落枕了,监狱里的枕头没有外面的好,不适应。”我说。 “来,起承,我帮你按摩一下。”秦姨说。 “不,不用了,我自己揉一下就可以了。”我说。 “起承,让我妈帮你按吧,我爸经常落枕,我妈一按就好。”海霞说。 “不用了,我明天去拔一下罐就好了。”我说。 “没用的,坐过来,妈给你按。”秦姨说。 “过去啊,起承,还愣着干什么,我妈按摩可是专业的。”海霞说。 我坐了过去。 秦姨坐在我后面,双手掐了一下我的脖子,然后大拇指朝上推去。 我叫了一声。 “疼是吗?”秦姨说。 我点了点头。 “疼就对了,这就是病根,你忍忍,我再给你推几下你就舒服了。”秦姨说。 果然舒服了很多。 “好点了吗?”海霞问。 我转了一下脖子,“好很多了,谢谢。” “你们早点休息吧。”秦姨说。 “对了,妈,你去洗个热水澡,你去看看那浴缸好大呀,我给你放水去。”海霞说。 “晚上还是我搂着丫丫睡吧。”秦姨说。 我回了卧室,上了床。 海霞走了进来,也上了床。 和海霞躺在一起,我感觉她还是那么陌生。 “我好像还欠你钱吧。”我说。 “是啊,你欠我的多了,你的命都是我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没命了。”海霞说。 “是啊,我多亏遇到了你。”我说。 “遇到我算是你命大,当初,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给你看病了,结婚后,你却对我越来越不好,赚不到钱不说,还整天冲我发脾气。”海霞说。 “看来是我不好了。”我说。 “记住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理由冲我发脾气,对我不好?”海霞说。 “那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我问。 “起承,我没什么要求,就想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然后,你要对我家里人好点,以前我爸妈对你确实有点过分了,这我知道,但那时候你确实也不争气啊!你是男人,心胸开阔点,他们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你看,他们今天多高兴啊,我妈还给你按摩脖子。” “我知道了,海霞,他们是你爸妈,即使对我再不好,我都不会放在心里去的,这你放心,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会对他们像对自己父母一样。”我说。 “起承,我爱你。”海霞说着把头放在我的胸口上。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然后手朝下摸去。 “不行,起承,我身上来了,等两天吧。”海霞说。 “好吧。” 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海霞坐在我身边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问。 “起承,我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海霞笑着说。 我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椅子上的密码箱,“不是做梦。” 海霞笑了笑,她捏了一下我的脸,“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钱?” “没有多少啊,钱都在这密码箱里了。”我说。 “骗我的吧?”海霞说。 “我没有啊,真的就这么多钱了。”我说。 “你真的把我当三岁孩子了,我问你,你那车多少钱?”海霞问。 “一百?一百二十万。”我说。 “你这密码箱里有多少钱?”海霞问。 “多少钱?五十万吧。”我说。 “不对吧,房租的钱,买家电的钱你不算了?你别忘了还有医院的两万块钱押金。”海霞说。 “那就四十万吧。”我说。 “冯起承啊,想想真得有点可笑,你有这么多钱,你还去抢银行,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有,你现在还在对我撒谎。”海霞说。 “我撒什么谎了?” “宝马车一百二十万,密码箱里是五十万,一共是一百七十万,对吗?”海霞说。 “对啊,有什么问题?” “我想问你,你说一个人所有的积蓄是一百七十万,他却拿出一百二十万去买宝马车,你说这可能吗?”海霞说。 “这怎么不可能?我不就是买了吗?”我说。 “好,一个因为没钱给孩子买奶粉抢劫了银行的人,会拿出一百七十万里的一百二十万买宝马车吗?这正常吗?”海霞问。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冯起承,我敢断定,你,还有钱,并且大于密码箱里的这些钱,我没说错吧?”海霞说。 “好吧,我,我还有一点积蓄。” “还有多少?”海霞问。 “还,还有?一百多万吧。”我说。 海霞笑了笑,“行,那些钱你可保管好,你可不能乱花啊?” “我,我知道。” “你那些钱不会是埋在什么地方了吧?”海霞说。 “不会,你放心,都放在银行里了。”我说。 “起承啊,这个房子的租金可不便宜,要不我们买套房吧?”海霞说。 “现在房子挺贵的。”我说。 “贷款啊!买个好点的,以后就把房留给丫丫了。”海霞说。 “好吧,有合适的房子你给我说一声。”我说。 海霞突然亲了我一口,“起承,当初我真没看错人。” “是吗?”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有某种神秘的东西吸引着我。”海霞说。 “是什么东西?”我问。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让我沉迷。”海霞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起床了没有?早点都买好了。”秦姨说。 “好的,我们这就起来了。”海霞说。 我洗了洗脸,坐到餐桌前。 “豆浆油条,起承,这是你最爱吃的,你爸跑了好远的地方才买到的。”秦姨说。 “妈,我爸身体不好,你怎么能让他去呢?”海霞说。 “他非要去,我拦也拦不住,让我怎么办?”秦姨说。 “爸,你注意点身体,海霞,给爸点零花钱吧。”我说。 “给多少?是每个月都给吗?”海霞问。 “对,每个月都给,给3000吧。”我说。 “每月都3000吗?”海霞问。 “是啊,是不是少了?”我问。 我说完,秦姨张大了嘴巴看着我。 “要不了这么多。”毕叔说。 “爸,起承说了,就只给3000,你不是喜欢买水果吗,这钱就用来买水果吧。”海霞说。 “起承,那个给丫丫的扶养费我就不要了,以前是我老糊涂了,你别介意啊!”秦姨说。 “妈,那钱你就拿着吧,给丫丫买个玩具什么的。”我说。 “我看行,妈,起承说了,那你就留着。”海霞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他已经到楼下了。 “涛哥吃了没有?”海霞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出去了,今天我打算去看看铺面,想开个小店。”我说。 “起承,路上注意安全啊。”秦姨说。 我下了楼。 石涛坐在路边一个板凳上,一个擦鞋的男人低着头给他擦皮鞋。 “起承,来,擦擦皮鞋。”石涛说。 “好吧,”我说。 擦鞋的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突然心里一惊。 “桑子!”我叫道。 “是你啊?”桑子说。 “怎么你在这擦皮鞋了?脚好了没有?”我问。 “是啊,在家憋不住,出来找点活干,脚好多了。”桑子说。 一个女孩拿着一瓶饮料走过来,“桑大哥,给你水。” “谢谢你,家琪。”桑子说。 我该谢谢你。女孩说着转身离去。 “这个女孩是谁啊?”我问。 “是对面杂货店裘老板的女儿,叫裘家琪,还是名牌大学生呢。”桑子说。 “挺好的,长的不错,两个辫子又粗又长。”我说。 “是不错,”桑子看着女孩的背影说。 “你喜欢?”我问。 “谁不喜欢啊,”桑子摇了摇头,“谁要是能娶这些的女孩就有福了。” “这不难,要是你喜欢的话,我来帮你。”我说。 “帮我?开玩笑吧?我就是一个擦皮鞋的,这女孩来擦鞋,我是免费的。”桑子说。 “为什么免费啊?”我问。 “这女孩善良,看我擦皮鞋不容易,就给我拿矿泉水喝。”桑子说。 “桑子,我现在改名叫冯起承了。”我说。 “是吗?连姓都改了?”桑子说。 “是啊,改了以后,突然时来运转了,你看,那宝马车都是我的。”我说。 “是吗?”桑子看着宝马车,“那,那我也改姓算了。” “你不用改了,把你这些东西收拾好,跟我走吧。”我说。 “跟你干?”桑子说。 “不愿意?”我说。. “不是,我不知道能帮你干什么?”桑子说。 “工作很简单,你先把那个女孩追到手,然后我再告诉你,你能干什么。”我说。 “真的?你有办法?我就是一擦皮鞋的。”桑子说。 “你现在已经不是擦皮鞋的了,我帮你追,等你娶了那女孩,你得好好谢谢我。”我说。 630 区委副书记 “好啊,但就是这杂货店老板不太喜欢我,家琪借给我两本书看,回去后被她爸骂了。”桑子说。 “妈的,现在社会怎么这么多势力的小人,涛哥你看,杂货店旁边有个服装店转让,这样吧,把那服装店接过来,给桑子开个店,涛哥,你看开个什么店?”我问。 “开个小超市吧,挺省心的。”石涛说。 “好,就开个小超市,桑子你就是小超市的老板了。”我说。 “真的吗起承,你真给我开个小超市?”桑子说。 “没错,请两名女营业员,等有了利润后,分我三成如何?”我说。 “三成太少了吧,起承,我只要一成就行了。”桑子说。 “不要多说了,等店赚钱了,我只要三成,就这么定了。”我说。 到了家,只有冯彩虹在家里,父母上街了。 “怎么一个人在家,没出去?”我问。 “不想出去。”冯彩虹说。 “锅盖现在干什么了?”我问。 “别提他,你一提他我就恶心。”冯彩虹说。 “你们离婚了吗?”我问。 “还没有,我就是不给他离,我就给他耗着。”冯彩虹说。 “锅盖现在和什么女人混在一起?他还在区委干吗?”石涛问。 “和一个不要脸的女妖精鬼混,还在区委,现在是副书记了。”冯彩虹说。 “这小子爬得挺快的,好,我出去找我妈。”我说。。 “你们在家吃饭吗?”冯彩虹问。 “不在家吃了。”我说。 出了门,上了车。 “涛哥,我们先去区委,我要看看这锅盖现在成什么东西了!这个狗日的,当初提拔他当宣传部副部长的时候,还是我帮他的,想不到,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说。 “区委副书记,职位也不小啊,如果是分管组织和人事,那就很有实权了。”石涛说。 车到了区委门口,一个保安冲我们敬了个礼。 “这些保安啊,都是走狗,看到开好车的就不阻拦,你要是开个破桑塔纳,他就立刻让你停车,审你。”石涛说。 “这个区政府好漂亮啊!”桑子说。“这个国家真的很乱,政府大楼这么漂亮,而你去看乡下的学校,一个比一个烂。” 631烤羊腿 “涛哥,你们在车里吧,我和我妹夫单独聊聊。” “好。”石涛说。 我推门进去,看到郭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起承,你来了!快坐。”郭盖说。“你瘦了,喝什么茶?” “不喝,喝过来的。”我说。 “你看看,这什么社会啊?你看这新闻,”郭盖指着茶几上的报纸,“老人倒在街上,都没有人敢扶,哎!现在的社会真是道德沦丧啊!” “今天不忙?”我问。 “刚从市维稳办开会回来,一个字,太乱。”郭盖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两天。”我说。 “你等一下,”郭盖说着去了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来一个信封和一块手表。 “给你1000块钱,你先花着,我这有块手表,好像是欧米加,开会的时候,别人送的礼品,我在网上看了看这手表有一万多块钱,你看能不能卖了,要是卖个三千五千的,你就留着吧。”郭盖说。 “行,那我就拿着了。”我说。 “起承,省着点花。”郭盖说。 “好,我来是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要和彩虹离婚呢?” “没有啊,不是我和彩虹离婚,是彩虹要和我离婚。”郭盖说。 “好,那她为什么要和你离婚?”我问。 “自从我当了领导,就是两年前,我当宣传部长以后,她就开始疑神疑鬼,说我在外面有外遇有女人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女色是我们当领导头上的一把利剑,多少当官的都在女人方面翻船,这我能不知道吗?红颜祸水啊!”郭盖说。 “你和别的女人在宾馆开房有没有?”我问。 “绝对没有,在宾馆办公是有的,找个别女同事女下属谈事是有的,但这都是公事,起承,你不能听一面之辞啊,离婚我是不同意的,你劝劝彩虹,让她不要和我离婚了,我还有个会,你还有其他事吗?”郭盖说。 “行,那我就先走了。”我说。 我出了区委,上了车。 “怎么样?见到郭盖了吗?”石涛问。 “见到了,这小子好像很无辜似的,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女人问题,是彩虹疑神疑鬼,还说他不想离婚。”我说。 “是吗?你相信了?”石涛说。 “我怎么能相信呢?这小子比以前油滑多了。”我说。 “这些当领导的,一个个都跟泥鳅一样,老练的很。”石涛说。 “把我当要饭的了,给了我一千块钱,还给了一块表让我想办法卖了。”我说。 石涛笑了笑,“有意思,这表还真不错。” “涛哥,这手表送你了,桑子,这1000块钱你先拿着。”我说。 “那我就不说谢谢了。”石涛说。 “起承,这钱我就不要了。”桑子说。 “拿着吧!”我说。 “起承,要不要我们盯着他,来一个捉奸,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说?”石涛说。 “我正有此意。”我说。 “那我和石涛哥在这守着,起承,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桑子说。 “好,辛苦你们了,有事给我电话,我打车先回趟家。”我说。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让我去大伯家吃饭。 我打车到了南山脚下。院子里的枣树已经高过了屋檐。 “起承,你终于来了!”大伯说。 “大伯,你现在养了多少只羊了?”我问。 “有三十多只了,多了照顾不了。”大伯说。 “起承,我想和你妈搬到你大伯家来住,那房子就留给你住吧。”父亲说。 “以前我不是说过吗,在大伯这边买一块地,我们盖房子。”我说。 “那要好多钱呢!”母亲说。 “钱不是问题,我有点钱,盖个二层小楼还是够的。”我说。 “起承,你有多少钱啊?”母亲问。 我笑了笑,“妈,你真想知道我有多少钱吗?” “哎,你这话问的,我现在不是在问你吗?”母亲说。 “我先不给你说有多少钱,我先给你说我买的车有多少钱?” “买车了?你才出监狱几天啊?”父亲说。 “哥,你买的什么车?”冯彩虹问。 “宝马车。”我说。 “啊?宝马车?新的?”冯彩虹说。 “是新的,一百二十万块钱。”我说。 “哥,你发财了?”冯彩虹说。 “起承,你买的车要一百二十万?我没听错吧?”父亲说。 “没有,车现在石涛开着呢,等吃完饭,我让他开车来接我们。”我说。 “起承,你不是蹲监狱吗?我脑子都糊涂了,你怎么就有这么多钱了?不会又干犯法的事了?”母亲说。 “监狱里怎么干违反的事,我帮监狱里揽活,妈,你不知道,现在监狱里和公司一样也做生意,我就在里面做业务,运气好,接了几个大活,赚了点钱。”我说。 “真的假的?能赚这么多钱?”母亲说。 “人不能总是倒霉吧,妈,你放心,你想吃啥有啥,房子你想盖多大都行。”我说。 “这监狱蹲的,看来蹲对了。”父亲笑着说。 “哥,你这叫一夜暴富吧,应该是暴发户了,你给爸妈盖房子,我有什么啊?”冯彩虹说。 “你想要什么?”我说。 “我要辆车,我没那么贪心,我就要个二十万左右的车行吗?”冯彩虹说。 “行,明天就给你买一辆。”我说。 “你真是我的好哥哥,爱死你了。”冯彩虹说。 “起承啊,没想到,你现在真的有出息了。”父亲说。 “这话我听着别扭,他有什么出息啊,不就是有点钱吗?有钱就有出息?这逻辑不对。”大伯说。 “是啊,起承,你有钱了,这钱可不能乱花啊!”母亲说。 “妈,我知道。”我说。 “男人有钱就变坏,哥,你打算给我找几个嫂子啊?”冯彩虹说。 “别乱说话,只要一个女人就够了。”我说。 “我才不相信呢!”冯彩虹说。 “起承啊,人如果有贪念,再多的钱都会觉得少,知足者常乐你应该知道的。”大伯说。 “大伯,你这话过时了,如果都小富则安,这社会就永远不会进步了。”我说。 “贫贱是苦境,能善处者自乐;富贵是乐境,不善处者更苦。”大伯说。 “没钱,穷光蛋一个,何乐之有?”我说。 “你这想法不对,我告诉你啊,将啼饥者比,得饱自乐;将号寒者比,得暖自乐,将劳役者比,悠闲自乐;将疾病者比,康健自乐;将祸患者比,平安自乐;将死亡者比,生存自乐。”大伯说。 “你说得对,但是,如果我谁都不比呢?”我问。 “不比自乐,恐怕你目前还达不到这个境界。”大伯说。 “你怎么知道我达不到不比的境界?”我问。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买宝马车呢?”大伯说。 “宝马车质量好,你不开车的人,你不会懂的的。”我说。 “不说这个了,起承,今天高兴,我们要好好喝一杯。”父亲说。 “大伯,你看在哪买块地,买大点,有个大院子,挖个水池,弄个假山什么的。”我说。 “好。”大伯说。 “挖个水塘养点鱼吧。”父亲说。 “大伯,你需要点什么?要不我把你这房子翻修一下?”我说。 “不用了,你没事多来我这坐坐,我就很高兴了。”大伯说。 “羊肉已经在锅里了,我这就去起锅,彩虹,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烤羊腿。” 632-633 咖啡厅 手机响了,是安红打来的,让我去婚纱影楼。 进了门,安红把门反锁后,搂着我的脖子,“你这个该死的跑哪去了?” “刚出来,朋友多,要去走走。”我说。 安红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 “你的保时捷让我开两天。”我说。 “好啊,你开着吧,我还有车。”安红说。“起承,你这么快从监狱出来,要好好感谢一下陈小莉,她可是给你帮了大忙了。”安红说。 “我这就给陈小莉打个电话。”我说。 电话通了。 陈小莉约我去公安局门口见。 我把车停到公安局门口,下了车,就看到对面停着一辆法拉利,这车是周曼妮的,我以前开过。开车的是郑全拼,他看到我后,把墨镜摘了下来。 “起承!”陈小莉走过来。 陈小莉走到我身边,忽然挽着我的胳膊,一边摇着我的胳膊,一边娇声说道,“起承,你要带我去哪呀!” 我顿时脑子一蒙,她这,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我的命啊!我回头看了一眼法拉利,“你,你说,去,去哪?” “你说去哪,我就跟你去哪。”陈小莉说。 “那,好,上车吧。”我说。 上了车,我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下。 “一个亿万富翁居然去抢劫银行,真好笑。”陈小莉说。 “不是好笑,是好可怕,要是我真抢了很多钱,搞不好就被枪毙了,我现在越想这事越害怕。”我说。 “亿万富翁,你怎么感谢我呢?”陈小莉说。 “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我问。 “这还真的要好好想想,嗯,我想穿好的,还要,吃好的。” “这容易,我带你去商场买衣服。”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陈小莉说。 “买个衣服能要多少钱?你再想想,还有别的要求吗?你花我的钱,我会感到很荣幸的。”我说。 陈小莉盯着我的脸看。 “看,看什么?你没事吧?”我说。 “我没事,挺好的。”陈小莉说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别,别这样好吗?”我回头朝车后看了看。 “怎么了?不喜欢?”陈小莉说。 “不,不是,小莉姐,你没事吧?” “你怎么总问我这话,姐靠一下你的肩膀,你还有意见?” “没,没有,我想问一下,你和拼哥现在还联系吗?”我说。 “我联系他?有没有搞错,我们早就分手了。”陈小莉说。 “分手就好,我听说他经常纠缠你?”我问。 “没有啊,他不敢。”陈小莉说。 “那,那就好。”我说。 “别提他了,提他我就恶心,我们就去前面这个商场吧。”陈小莉说。 “好的。”我说。 进了商场。 “起承,这件衣服怎么样?”陈小莉拿着一件衣服给我看。 “不错,喜欢就买。”我说。 买了两件衣服后,又给陈小莉买了两双鞋,一副眼镜,两身内衣。 陈小莉挽着我的胳膊,“起承啊,有钱真好,谁要是做你的女朋友就幸福了。” “那是当然了。”我说。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陈小莉说。 “前面有个咖啡厅。”我说。 “不去,起承,去开个房吧。”陈小莉说。 “开,开房?我没听错吧?”我说。 “怎么了,不愿意开,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开个钟点房又不贵?”陈小莉说。 “小莉姐,开房没问题,问题是拼哥会怎么想?”我说。 “不给你说了吗,别提他。” “不提他,我,我是怕和你开了房后,被他砍了。”我说。 陈小莉沉默了。 “不是我胆小,拼哥以前对我不错的,我怕他误会。”我说。 “不是误会,你告诉他,我和你谈恋爱了。”陈小莉说。 “我,我,我不敢。”我说。 “那我告诉他。”陈小莉说。 “他不会找人砍我吧?”我说。 “不会的,他认识你,我想他不会对你下手的。”陈小莉说。 “我的姐啊,这不是别的事,就是亲父子为了争媳妇,都能急眼拼刺刀的。”我说。 “你看不上我?”陈小莉说。 “我看不上你?小莉姐,我要是真能娶了你,就好比如是癞蛤蟆吃了你这个天鹅肉,这可是一辈子的梦想啊,别说钱了,就是你要我这颗心,我都会挖给你,为了你,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我说。 “起承,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郑全拼了,哄女人一套一套的,不过,听起来不错,刀山火海就不用了,你和我去开房吧,这点小事你不会拒绝吧?”陈小莉说。 “真的要开房?”我问。 “必须的开。” “好吧,那就开,多大的事,不就是开房吗?他拼哥又不是老虎,还真能吃了我?我们一人开一间。”我说。 “不,只开一间,我们两个一间。”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是真打算和我谈恋爱是吧?”我问。 “不管真的假的,就是你了。”陈小莉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呢,这么去开房,你不觉得进程有点快吗?郑全拼,不,拼哥那是什么人,他是什么脑子?比我聪明一千倍,他肯定觉得你在和我演戏,我问你,你是随便就跟人上床的女人吗?拼哥还不了解你吗?”我说。 “你的意思是?”陈小莉说。 “必须有个过程,我们不能一下就上床了。”我说。 “谁跟你上床,你想得美。”陈小莉说。 “我们先接触一下,然后慢慢地水到渠成,到时候再去开房,这样给拼哥一个心理准备,一个缓冲好不好?”我说。 “好像你说得有点道理,那现在你去哪?”陈小莉问。 “你去上班,我去忙我的,然后我们可以隔一天见一次面。”我说。 “那不行,我现在就和你谈恋爱,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已经请了公休假了,十天的假期,我要24小时跟你在一起。”陈小莉说。 “啊?什么?24小时?姐姐啊,我是有老婆的人。”我说。 “你那老婆不是一心要跟你离婚吗?”陈小莉说。 “她现在不想和我离婚了。”我说。 “不离婚怎么行?起承,你吃错药了?你贫穷的时候,你老婆把你一脚踹了,等你有钱了,她就小鸟依人又跟着你了,这么贱的女人你还要?你还是个男人吗?赶紧和她离婚,明天就去离婚。”陈小莉说。 “婚是要离的,能不能等两天,让我喘口气?”我说。 “好,我不逼你,反正你要是回家,我也跟着你回家,你老婆叫海霞是吧,放心,我不会刁难她的,也不会打她的,她毕竟是你孩子的妈。”陈小莉说。 “姐啊,晚上不会一起睡吧?”我说。 “我睡客厅。”陈小莉说。 “那我还是不回家了。”我说。 “那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谁让你是亿万富翁呢?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24小时和你在一起吗?”陈小莉说。 “不知道。”我说。 “你不是担心郑全拼吗?我和你在一起,他就不敢对你动手了,等于是我给你当保镖了。”陈小莉说。 “我,我没自由了。”我说。 “我又不是监视你,怎么能说没有自由?”陈小莉说。 “我要是泡妞呢?”我问。 “那我帮你啊,我可以帮你出主意。”陈小莉说。 “你不吃醋?”我问。 “我吃什么醋,我又不爱你?”陈小莉说。 “你要是万一爱上我了呢?”我说。 “那最好了,我就嫁给你,所以,你好好表现吧,你的机会来了。”陈小莉说。 “听起来不错,机会是来了,但风险很大啊。”我说。 “真正的男人还怕这点风险,除非你对我说,你不是个男人。” “我,我不是个男人行了吧,求你放过我吧?”我说。 “等你成为真正的男人的时候,我就会放过你的。” “听上去你是在帮我?”我问。 “你这么想也挺好,现在你去哪?”陈小莉说。 “你说的,就跟我十天?”我说。 “对,十天时间。”陈小莉说。 “我怎么给我的朋友介绍你,还有要是给别的女人怎么介绍你?”我问。 “随便怎么介绍都行,女朋友,未婚妻,保镖,女秘书,保姆,家庭教师,后妈都行。”陈小莉说。 “我的天哪!后妈都行?”我说。 “现在放松一点了吗?”陈小莉说。. “是放松了,前面那辆法拉利很面熟。”我说。 “是那个王八蛋开的,这次让他死了心。”陈小莉说。 “不会吧,这等于说你们两个人监视我了,这还不如我在监狱里呆着呢!”我说。. “行了,别那么矫情了,有点男人的样好不好,起承,我讨厌看到他,你去撞他的车。”陈小莉说。 “姐,拼哥开的是法拉利,我这是开安红的保时捷,就是再有钱,也不带这么玩的吧?”我说。 634 区委 “等会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认识。” “好啊。”陈小莉说。 “拼哥会不会还在跟着我们?”我说。 “你管他呢,他想跟就跟呗!”陈小莉说。 车停在了区委门口对面。 我和陈小莉下了车。 石涛和桑子走了过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陈小莉,这个是石涛,这是桑子,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说。 我说完后,陈小莉挽着我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朋友?是女朋友?”桑子问。 “算是吧。”陈小莉说。 “起承啊,你又给我找了一个漂亮的嫂子。”桑子说。 “哎,”我看了一眼陈小莉,“是我命好,没办法,对了,她是市局刑警大队的刑警,叫陈小莉。” “刑,刑警啊!失敬失敬。”石涛说。 “我看你挺面熟的,好像在哪见过你?”陈小莉说。 “是,是吗?我不在本市,在外地。”石涛说。 “涛哥开了个心理咨询室,搞心理咨询的,现在是心理咨询师了吧?”我说。 “快了,下个月考完,就可以拿证书了。”石涛说。 “那不错,有空我想向你请教心理学方面的问题。”陈小莉说。 “嫂子,这没问题,你随时可以问我。”石涛说。 “涛哥,错了,你不该喊嫂子,应该喊弟妹。”桑子说。 “对,弟妹,是弟妹。”石涛说。 - 635 折腾 “你们来区委办事的?”陈小莉问。 “是来捉奸的,我妹夫郭盖。”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起承,你们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 “那是,生活就是折腾,闲着也是闲着。”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起承,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陈小莉说。 “我这就是正事啊!你要不喜欢,你就忙你的去,要不,我给你钱,你去购物,再买点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我说。 “你休想把我支开,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陈小莉说。 “那你就安静地看我们捉奸吧。”我说。 “好吧,我回车里听歌。”陈小莉转身朝保时捷走去。 “起承,你真行,把女警察也弄上床了。”桑子说。 “还没有上床呢!”我说。 “女人多了麻烦啊,起承,这个女警察到时候可不是那么容易甩的。”石涛说。 “她要是愿意嫁给我那就好了。”我说。 “在一起玩玩是吗?”桑子说。 “是她现在玩我。”我说。 “起承,钱省着点花,很多女人都是很贪心的。”石涛说。 “郭盖出来了!他自己开着车。”桑子说。 “好,上车,我们跟着他。”我说。 636 车震 郭盖开到一个路口停下,过了一会,一个女人上了车。 “这个女的是郭盖找的女人?”桑子说。 “跟着看看吧。”石涛说。 郭盖并没有去单位,而是开车上了湖东路,四十分钟后,郭盖把车停在了湖边。 “跑湖边干什么?”桑子说。 “人家在谈恋爱啊,这有什么好看的?”陈小莉说。 “我觉得这个女人年龄也不小了,有三十五六岁,估计是结过婚的。”石涛说。 “看样子像是偷情。”桑子说。 “车子在动,起承,你看,车子在晃动。”石涛说。 “我靠,车震,这就干上了。”桑子说。 “起承,你这妹夫还挺风流的。”陈小莉说。 “要不要过去捉奸?我们给他们拍下来。”桑子说。 “这不好,这太让人难看了。”陈小莉说。 “不知道这女的是干什么的?”我咳嗽了两声。 “这容易,盯着这女的就行了。”石涛说。 “今天先不捉奸,我想知道这女的是干什么的?”我说。 “是啊,看看这女的是不是有老公。”桑子说。 “有意思吗?”陈小莉说。 “有意思。”我说。 “我觉得你们有点变态。”陈小莉说。 “不是有点,就是货真价实的变态。”我咳嗽着。 “你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陈小莉说。 “没事,小问题,不能影响工作。”我说。 “我的天哪!这是你的工作?”陈小莉说。 “起承,车开了。”桑子说。 我咳嗽着,“跟,跟上。” 637 纪委 “起承,好像有一辆车也跟着郭盖。”桑子说。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是那辆白色的面包车。”石涛说。 郭盖的车停在了区委门口, 那辆白色面包车开了过去,和石涛的车并排着。 “我下去看看。”桑子说。 郭盖从车上下来,面包车上的一个人也从车上下来。 郭盖上了面包车。 桑子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我问。 “面包车上的人是纪委的,他们把郭盖带走了。”桑子说。 “看来他被双规了。”陈小莉说。 “咎由自取,我们回去吧。”我说。 石涛和桑子走了,我和陈小莉进了一家咖啡屋。 “能不能说说拼哥,你们为什么分开?”我说。 “这还不简单吗?我是警察,他是黑社会,我们水火不相融。”陈小莉说。 “他以前干警察不是很好吧?怎么去混黑社会了?” “他这个人不喜欢条条框框,其实他根本就不适合当警察,好好的道不走去走邪路,这就是他的本性决定的,他不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也给不了女人安全感。”陈小莉说。 “我和拼哥吃过饭,那次吃饭,麻爷和小兵也在,感觉拼哥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城府很深那种。”我说。 “男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好,我喜欢单纯一点的男人。”陈小莉说。 “我就是单纯的男人,可惜,你看不上我。”我说。 “我去一下洗手间。”陈小莉说。 陈小莉走了,我低头喝着咖啡,把咖啡放在台面上,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到我对面,这个男人是郑全拼。 “拼哥,是你啊!”我说。 “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发财了。”郑全拼说。 “没有,我在监狱蹲了一年。”我说。 “我知道。”郑全拼目光审视着我。. “拼哥,我和小莉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说休公休假,让我陪,陪着她。” “你小子很有女人缘啊!”郑全拼说。 “不,没有,我这人脑子笨,反应慢,慢的很,两年前,被车撞过,脑子也不好。”我说。 “你们都聊什么?” “刚才还聊到你,我问她,为什么和你分手。”我说。 “她怎么说的?” “她,她说不喜欢你去黑社会,喜欢你当警察,我觉得她还是爱着你的。”我说。 “有事随时给我电话。”郑全拼看了一眼洗手间。 “拼哥,你别在黑社会混了,做点生意什么的,你需要钱的话,你对我说,多了没有,几十万还是有的。”我说。 “你废话真多。”郑全拼说着转身离去。 638 闺密 陈小莉接到刑警队的电话,回公安局了。 安红打电话喊我去喝咖啡。 安红身边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优雅时尚,像是从一个时尚杂志封面上下来的。 “起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雅丽,我的闺密。”安红说。 “他挺年轻的,好像比你小很多啊!”雅丽说。 “没有很多。”安红说。 “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雅丽说。 安红笑了笑,然后倒在我的怀里,一只手摸着我的大腿,“还是嫩草好。” “安红,你现在真是个小淫妇啊!”雅丽说。 “对,我就是个专勾男人的小淫妇,”安红说着把手插进我的上衣里。 “你真的要和他结婚?”雅丽问。 “是啊,这么好的男人,我可不能便宜给其他女人。”安红说。 我亲了一下安红的额头。 “这里,”安红伸出舌头。 “安红,你是想急死你姐姐啊。”雅丽说。 “别急啊,晚上去你家吧,好东西,当然要和姐妹分享了,起承,你说对不对啊!”安红说。 我忽然感觉脸有些发烫。 “安红,他还很害羞呢!”雅丽说。. “给红包,他就不害羞了。”安红说。 “我差点忘了,”雅丽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个给你,见面礼。” “这多不好意思。”我说。 “起承,拿着吧,你这个雅丽姐有的是钱。”安红靠着我的肩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639 机会来了 “雅丽,听说你去了非洲。”安红说。 “是啊,非洲大草原,真的很美啊。”雅丽说。 安红手机响了。 安红结完手机后叹了一口气。 “有事?”雅丽问。 “政府是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出钱,今天就要缴5000块的社会治安维稳费,这就急等着要,我要先回去了,你们在这坐会吧。”安红说。 “不坐了,我也有事。”雅丽说。 我把安红和雅丽送走,然后回到了家。 吃完了早饭,我坐在客厅看电视。 “不出去走走吗?”陈小莉说。 “去哪?”我打了一个哈欠。 “开车去兜风吧!”陈小莉拽着我的胳膊。 开着保时捷,一路向南。 陈小莉说想喝水,我就把车停在路边,去超市给她去买水。 买了几瓶饮料出来,忽然看到了站在公交站台上的杜诗云,她穿着黑色的裙子,很多男人走过她身边,都会情不自禁地对看她两眼。 “这么巧啊!”我说。 “冯起承,真的是你啊!”杜诗云说。 “上我的车吧,我送你。”我说。 “好啊。”杜诗云说。 杜诗云上了车。 “这是小莉姐,”我介绍道,“这是杜诗云,以前是我在礼品公司的同事,她是我的女神。” “好漂亮啊!”陈小莉说。 “小莉姐好。”杜诗云说。 诗云,你现在比以前还要漂亮。我说。. “生完孩子,老了很多。”杜诗云说。 “不,你现在更有女人味了,现在才是你最美的时候。”我说。 “冯起承,你好像见每个漂亮女人都这么说话。”陈小莉说。 “怎么会呢?”我笑了笑。 “人家都结婚了,你就别瞎琢磨了。”陈小莉说。 “我离婚了。”杜诗云说。 “是吗?什么时候离婚的?”我问。 “有一年多了。”杜诗云说。 “冯起承,你的机会来了。”陈小莉笑着说。 640 土豪 “小莉姐,这两天我可没招惹你吧,中午吃点什么?”我说。 “你还是问一下杜小姐,中午想吃什么?”陈小莉说。 “不,不用了,我回家吃饭。”杜诗云说。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见到你,吃个饭吧,我还想和你聊点事呢,和你有关。”我说。 “起承,我听说你发财了。”杜诗云说。 “你听谁说的?”我问。 “礼品公司的人都这么说,说你一出监狱,就买了宝马车,还买了别墅,说你在进监狱前遇到了一个富婆,是她给你的钱。”杜诗云说。 “什么富婆?这是谁说的?”我问。 “都这么说,说你被两个富婆包养了。”杜诗云说。 陈小莉笑了,“这个说的不错。” “我冯起承缺钱?开什么玩笑?我包养富婆还差不多。”我说。 “你不是被富婆包养,那你的钱是怎么来的?”杜诗云问。 “钱肯定是光明正大来的,是我以前做生意赚的,你去问问胡羽佳就知道了,还是她给我联系的业务。”我说。 “是这样啊,那冤枉你了,起承,我听说你也有孩子了。”杜诗云说。 “对,我有孩子了,我打算离婚。”我说。 “是吗?为什么要离婚啊?”杜诗云问。 “她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没有共同语言,无法沟通,不可理喻,反正过不下去了,我这两天,就去办离婚手续。”我说。 “起承,海霞会跟你离婚?”陈小莉说。 “她现在是不想离,但我的决心一定,必须的离。”我说。 “我可不赞同你离婚,海霞还是不错的,也是过日子的人,我看你就是喜新厌旧。”陈小莉说。 “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杜诗云,你应该最了解我,对了,诗云,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公司出游,你遇到老虎的事吗?”我说。 “当然记得了,我看到那个人扮的假老虎后,吓得掉下了山坡,还是你背我回去的。”杜诗云说。 “那时候你还没结婚呢,没想到你现在已经离了。”我说。 “是啊,是我看错了人,这个叶辉就是个混蛋。”杜诗云说。 “当初啊,你可是我的女神,那时候,我追你,可是你看不上我,真的好遗憾啊。”我说。 杜诗云低头笑了笑。 “遗憾什么呀?现在杜诗云不在你身边了吗?你可以追啊!”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别说话那么直接好不好?还有,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一会不让我离婚,一会让我去追女孩,这样下去,我精神都快分裂了。”我说。 “好,那我闭嘴,你们继续聊。”陈小莉说。 “起承,我现在谈了一个男朋友,是公务员。”杜诗云说。 “谈了?这么快啊,谈多长时间了?”我问。 “嗯,有半个月了,是在婚姻介绍所认识的,他人挺老实的。”杜诗云说。 “男人不能看表面,看上去越老实的男人越不靠谱,他多大年龄?是单身还是离异?”我问。 “今年四十二岁,有一个儿子跟她母亲。”杜诗云说。 “啊?四十二岁了?不行,这年龄太大了,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女孩,怎么能找这样的?你这要好好考虑考虑。”我说。 “他是公务员,工作稳定,还有一套房子,他家里的人对我都挺好的。”杜诗云说。 “公务员算个屁,就是个寄生虫,天天混日子,一个月也没什么钱吧?我给你说杜诗云,我吃一顿饭的钱就等于他一个月的工资。”我说。 “是吗?起承,那中午我可要好好吃一顿了。”陈小莉说。 “没问题,小莉姐,你放开肚皮吃,什么菜贵,你就点什么?给我个面子,我天天就是愁的啊,钱花不出去,哎,痛苦啊,对了,诗云,那个老男人有多大的房子?”我说。 “在三环路边上有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杜诗云说。 “多大?新的还是旧的?”我问。 “旧房子,不到十年,50个平方,两间都朝阳。”杜诗云说。 “这样啊,小莉姐,这两天我们就去看看别墅,游泳池要大,不能低于50个平方米。”我说。 “冯起承,你真是个老土啊,50平方米的游泳池才多大呀,你不如说别墅要附带一个狗窝,不能低于50平方米。”陈小莉说。 “对,对,那,那,那个狗窝要这么大?”我问。 “大点好,你住烦了大别墅,可以搬进狗窝里住住,这多时尚啊!”陈小莉说。 “起承,你有这么多钱吗?”杜诗云问。 “你问问小莉姐,就知道我的钱有多少了。”我说。 “我真说了?”陈小莉问。 “说吧,别太夸张就行了。”我说。 “好,杜诗云啊,冯起承的钱,够买私人飞机。”陈小莉说。 “啊?这么多钱啊?”杜诗云一脸惊讶。 “我还没说完,够买私人飞机的两个轮子。”陈小莉说。 “不,够买四个轮子。”我说。 “你脑子进水了,飞机有四个轮子的?四个轮子是拖拉机。”陈小莉说。 “拖拉机好像是三个轮子吧。”杜诗云说。 “有四个轮子的拖拉机,屁股后面有一备胎,不就四个了吗。”我说。 “冯起承,你看上去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杜诗云说。 “有什么不一样?”我问。 “吹起牛来比以前靠谱多了。”杜诗云说。 “你这是赞扬我,还是贬低我?你觉得我说半天都是给你瞎吹的?”我说。 “不,我感觉到你现在是有钱了,以前真的没想到,你能混成这样子,是我看错你了。”杜诗云说。 “哎,以前都怪我,怪我太腼腆了,现在想想,我以前就跟个娘们似的,真是窝囊,那时候真的配不上你,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我说。 “变了,真的变了好多,女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我是没嫁对男人,整个人生都毁了。”杜诗云说。 “别那么灰心,你不是遇到我了吗?我能让你以后幸福。”我说。 杜诗云冲我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年龄大一点的男人,成熟一点的男人。” “你觉得我不够成熟吗?”我问。 “也不是,只是觉得不那么放心,有句话不是说吗?男人有钱就变坏。”杜诗云说。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专一。”我说。 “我听说你和周小娜在谈恋爱?”杜诗云说。 “诗云,说错了,他不是在谈恋爱,是在偷情。”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和周小娜以前就是男女朋友,我不是被车撞了之后,失去记忆了吗?周小娜她和我分手了。”我说。 “昨天才分的手。”陈小莉说。 “对,对,昨,昨天分的,周小娜你也知道的,整天劳里唠叨的,跟个神经病似的,我真的受不了,我已经给她很多机会了,她不知道珍惜。”我说。 “去哪吃饭?我关心这个。”陈小莉问。 “哪里贵去哪吃。”我说。 “好,去国贸大酒店吧。”陈小莉说。 二十分钟,我们坐在了国贸大酒店的餐厅。 服务员拿菜单给我。 我把菜单递给陈小莉的时候,看到郑全拼走过来。 “这么巧啊!遇到你们了。”郑全拼说。 “又是你,全拼,你怎么跟个狗似的到处跟着我们?”陈小莉说。 “没有啊,我是正巧路过,路过。”郑全拼说。 “我是警察,你是黑社会,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战壕里的。”陈小莉说。 “谁说警察和黑社会不是一个战壕里的?都是革命同志。”郑全拼说。 “我们在吃饭,没空和你瞎扯。”陈小莉说。 “我也没吃饭呀,一起吃吧。”郑全拼说。 “对,一起吃,拼哥,快,快坐。”我招呼着。 “我不想和这个坏蛋一起吃饭。”陈小莉说。 “小莉姐,有话好好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对不对?人要多沟通。”我说。 “那这饭我请了。”郑全拼说。 “你能请的起吗?”陈小莉说。 “靠,你这话说的,服务员!你过来,你们这里什么菜最贵?”郑全拼说。 杜诗云捂着嘴笑了。 “美女,笑什么?”郑全拼说。 “又遇到暴发户了。”杜诗云说。 “起承,你这女朋友不错吗?这个好,比那几个好多了。”郑全拼说。 “拼哥,你那个,我,这饭我请了行吗?”我说。 “不,我请客,这里的老板不敢收我钱的,随便吃,只要我在这,吃上三天都一分钱不用花。”郑全拼说。 “哎!真是土匪。”陈小莉说。 “不是土匪,是土豪。”我说。 “土豪这个词不错。”郑全拼说。 “现在女孩最愿意嫁给土豪。”我说。. “土豪和土匪没什么区别。”陈小莉说。 “我觉得土豪这个词以后肯定会流行的。”我说。 突然门口传来了警笛声。 “郑全拼,是不是冲你来的?”陈小莉说。 “没错,就是冲我来的。”郑全拼说。 “你早该被抓了。”陈小莉说。 “抓我可没那么容易。”郑全拼说着转身离去。 641打赌 警察冲了进来。 郑全拼消失不见了。 送了杜诗云回家后,我和陈小莉也回到了家。 “小莉姐,你说我和杜诗云有戏吗?” “喜欢她什么?外表?我觉得这女人没有什么思想内涵。”陈小莉说。 “她笑起来很好看,牙齿也好看。”我说。 “你不会是想把她弄上床,然后抛弃她吧?报复?” “没想要抛弃她。”我说。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征服她,起承,你现在开始乱搞了。”陈小莉说。 “没有啊,我是有想征服她的感觉,这会很有成就感的。”我说。 “我说你没出息吧,你现在征服她,我觉得不难,难的是,如果你现在说自己没有钱,你还能征服她吗?”陈小莉说。 “没以前这么难了,毕竟她是离婚的女人,又带着一个孩子。”我说。 “冯起承,我告诉你,你还是没戏,你如果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会跟你,我敢给你打赌,你要是没钱,她杜诗云和以前一样瞧不起你。”陈小莉说。 “你意思是说,我现在装穷?” “对,你告诉她,什么宝马车和别墅其实都是别人的,是你瞎吹的,你没什么钱的。”陈小莉说。 这样的话,我考虑考虑,不过,如果我追上了她,你输了呢?我问。 “那你就娶杜诗云啊,这不是挺好的结果吗?” “不,你要是输了,你就得亲我。”我说。. “那可以,没问题。”陈小莉说。 642-643 电话 “我就是想找一个真正爱我的女人,真的,你看我有这么多钱,我就想和自己爱的女人分享。”我说。 “你真的喜欢杜诗云?”陈小莉说。 “是的,从我第一天去礼品公司上班,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那时候纯净的就像一朵荷花。”我说。 “现在呢?” “现在就像是一株美丽的水仙。” “算了吧,我看像小白菜还差不多,还不是菜市场的小白菜,是石头雕刻出来的,也就只能看看,你要是没有钱,就这石头雕的,你也买不来。”陈小莉说。 “你是说她要是看上我,是冲我的钱来的?”我说。 “不图你钱,那还图什么?论外表长相你不如贝克汉姆吧,论家庭背景你不如毛少将吧,你要是没有钱,你就是一普通人,扔人群里就不见了。”陈小莉说。 “没有钱的话,杜诗云还是看不上我吗?” “对了,你还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你掂量一下自己吧,如果没有钱,你要能追上她,我真是佩服你。”陈小莉说。 “好,我给你赌一把,说好了,赢了你就让我亲。”我说。 “你要是输了怎么办?”陈小莉说。 “输了的话,我就把我那宝马车送你了,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打算,还有一条,你不能给杜诗云说你有钱,否则的话,你就输了。”陈小莉说。 “一分钱没有?吃上顿没下顿?” “你可以给她说,你所有的积蓄只有两万块钱。” “两万块钱够干什么的?” “我不管,这就是游戏规则,她要是跟你上床的话,就算我输。”陈小莉说。 “我那宝马车能开吗?”我说 “不能,等会你去修车铺那买一个旧的自行车,带后座的那种。”陈小莉说。 “有个问题,我已经给杜诗云说了我有钱,还有宝马车,这突然就穷困潦倒了?” “还不算穷困潦倒,除了自行车,你不是还有两万块钱吗?”陈小莉说。 “那还不如给她商量一下,两万块钱陪我睡一觉呢。”我说。 “貌似这个方法比较靠谱。”陈小莉说。 “貌似有点难度。” “得先去放放风,最好去礼品公司说,你的钱没了,车也是别人的。”陈小莉说。 “礼品公司都知道我发财了,怎么能钱说没就没了呢?” “这个好办,我找个人去礼品公司找你讨债,就说你欠债了,房子被拍卖了,车抵押了,还差几万块钱没给。”陈小莉说。 “这,这不是坑我吗?”我说。 “为了爱情,为了你纯真的爱情,我觉得这么做值得。”陈小莉说。 “这么一说,我的信誉就破产了。” “你还有什么信誉?你连银行都抢了,你还要信誉?开什么玩笑?想好了,我这会就打电话让人去礼品公司要债,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让我的同事带两个人去讨债。” “让警察去?亏你想的出来。”我说。 “冯起承,婚姻是终身大事,你有这么多的钱,你必须的找个贤妻良母,你能放心把钱缴给她,钱财多了是福,但有时候会带来杀身之祸,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悲剧了。”陈小莉说。 “好吧,那我就听你一回。” “杜诗云还在礼品公司吗?”陈小莉问。 “是的,她和叶辉离婚后,叶辉申请调到集团公司去了。”我说。 “那就好,我这就安排人过去。”陈小莉说。 陈小莉打了一通电话,交代的还很细。 “起承,那就看你的了。”陈小莉挂了电话说。 “我和杜诗云在一起,是不是你跟着我?” “当然不会跟着你了。”陈小莉说。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我要在你身上装一个监听器,你一天24小时都要带在身上,上厕所也没不能拿下来,我等会让人送过来。”陈小莉说。 “啊?没这个必要吧?我又不会乱说话的。”我说。 “我才不相信你呢,你的鬼点子这么多,我不放心。”陈小莉说。 “为了我的那辆宝马车,看来你真是费了很多心思啊!”我说。 “那当然了,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上不了床,你就输了。”陈小莉说。 “一个星期太短,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我说。 “半个月吧,就半个月,你别给我讨价还价了。” “好吧,半个月。”我说。 “感觉你好像挺有信心的?”陈小莉说。 “我可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冯起承了,你等着瞧吧。”我说。 “那好,如果杜诗云真的是看中你本人,而不是你的钱的话,那我还真的恭喜你。”陈小莉说。 “自行车换成摩托车行不行?”我问。 “想都别想你,换个三轮车是可以的。”陈小莉说。 “三轮车上再拉点破书酒瓶饮料瓶什么的,就更合你意了。”我说。 “出息点好不好?收点旧家电,笔记本电脑什么的,还显得有点档次。”陈小莉说。 “我这是要和那个四十多岁的公务员竟争啊?”我说。 “对,你年龄还是有优势的。”陈小莉说。 “我晕,我要上吊了。”我说。 “要死你就趁早。”陈小莉说。 陈小莉派去讨债的人回来后,我接到了十一个电话。 第一个是马莉打来的,说了一大堆话,她从小兵谈到贺向南,她说苦难让男人会更成熟,她甚至和我谈到牛顿的苹果,最后是一句安慰话,多大的事,大不了再去抢一次银行。 第二个电话是刘红梅打来的,她说跌到了再爬起来,成功就是失败的累积,她说她明天去印度尼西亚旅游。 第三个电话是王飞打来的,他说他打错电话了,然后挂了。 第四个电话是二胖打来的,他说他能给我介绍一个比较靠谱的律师。 第五个电话是胡羽佳从巴西打来的,她说她很难过,但她愿意帮我,希望我能振作精神。 第六个电话是陌生的电话号码,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第七个电话是令狐军打来的,他第一句话说的是祝贺,最后一句还是祝贺。 第八个电话是叶辉打来的,他说他愿意借给我十万块钱。 第九个电话是郭盖从拘留所打来的,他说做事要考虑后果,他沉默了一会,说了两个字:保重。 第十个电话是黄文斌打来的,他说他能给我介绍一个小区保安的工作。 第十一个电话是周小丽打来的,她说她想把灰机给我送过来。 我挂了电话后,心情非常的沉重。. “小莉姐,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又要抢劫银行了。”我叹了一口气。自行车是在拐角的修车铺买的,八成新,铃铛是新的,我多按了几下,修车铺的老头冲我瞪眼。我夸张的咧了一下嘴,小心翼翼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不行,说好了60块。修车铺的老头不耐烦的说。 “你这脚踏板不灵活了。”我说。 “所以才卖你60。” 我把五十块钱扔了过去。 “拣起来!”老头用命令的口气说。 “好,好,我拣起来。”我说。 “什么素质?”老头拿过钱说。 老头拿着钱进屋了。 我摸了摸里面衬衣的别针,这别针其实就是监听器,我咳嗽了两声,说了一句,“什么素质?” 回头朝身后看了看,我知道陈小莉就在某个地方盯着,我觉得有些好笑,张大了嘴巴,慢慢转动脑袋,让阳光晒一晒牙齿。 骑着车子穿行在大街小巷,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光,我哼着许巍的歌《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骑到了钟鼓楼,我停了下来,花一块钱,买了瓶汽水。 我打了一个嗝,把汽水瓶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去了礼品公司。 礼品公司大院里呐喊声此起彼伏。拔河比赛。 周小娜在最前面憋红了脸,杜诗云用胸压着绳子,人几乎悬空,马莉在最后面两腿乱蹬,像臭水沟里垂死挣扎的金鱼。 “加油!”我喊了一声。 我这一声喊不要紧,周小娜这边像是一串葡萄,一下被人全摘过去了。 马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起承,你怎么来了。” 我把自行车放好,抬头看了看这栋楼,“这楼怎么刷新油漆了?” 马莉也不搭我的话,上楼去坐吧。 “起承,你这车不错啊,铃铛还是新的。”二胖笑着说。 “才买的,50块钱,不,60块钱,这车放在这里能丢吗?我这车忘买锁了。”我说。 “谁会偷你这破自行车啊!”王飞不屑地说。 我把自行车推到楼道拐角,靠墙放好。 上了楼。我去我以前的那个业务办公室。 办公桌多了几个,鱼缸里的鱼也多了,都是五彩斑斓的小鱼。 “起承,欢迎你回公司视察。”马莉说。 “不错。”我说。 “起承,昨天有警察来找你。”杜诗云说。 “没事,钱给他们就没事了。”我说。 “开会去了!”王飞从外面进来说道。 “好,你们开会去吧,我坐会。”我说。 “起承,你没事吧?”马莉说。 “没事啊。”我说。 屋里很快安静了,我找到了我原来的桌子,桌子上放的是发卡,面巾纸,看上去这桌子是一个女孩在用。 风吹着窗台一株水仙花,屋里的吊扇在晃动着,歪歪斜斜,似乎随时会掉下一片扇叶。 我出了屋,走到会议室的门前。 周小娜在前台说道:“许多人的所谓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其实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有没有人知道这段话是谁说的?”周小娜接着问。 下面人摇头。 “这是德国大哲学家尼采说的。”周小娜说。 真他娘的无聊。我暗想。 下班的时候,周小娜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匆匆的走了。. 杜诗云走过来,我忽然脑子一蒙,心里怦怦直跳,像是回到了从前。 “起承,站在这干什么呀?”杜诗云问。 “我,我等你的。”我说。 “有事吗?” “也没,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吃饭。”我说。 ------------------------------------ 644 军用望远镜 “吃饭?”杜诗云挠了挠头,“嗯,好吧。” “你想吃点什么?西餐还是中餐?”我问。 “解放路那边有一家韩国料理还不错。”杜诗云说。 “我骑自行车带你?”我说。 “可以啊,我很久都没坐过自行车了。”杜诗云说。 我把自行车推出大门,杜诗云扶着我的腰,我蹬了一下自行车,差点摔倒。 “会骑吗?”杜诗云问。 “当然会了,后面坐个大美女,有点小紧张。”我说。 杜诗云冲我莞尔一笑。 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杜诗云穿过南桥门,经过皇后大街,一路摁着铃铛直奔解放路。 我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就这是这么简单,骑着自行车带着美女穿街过巷,这是开豪车也体会不到的感觉,美女在后面搂着你的小粗腰,她的气息如春雨后归家的小母狗,如果她把脸颊贴向你的后背,你恍若腾云驾雾,骑鹅坐鹤,如果美女愿意坐在前面,丰腴的小屁股斜搭在自行车的横梁,美腿委婉的并拢,玉足翘起而一颠一颤,云鬓依偎着你的下颌,美目含情,巧笑倩兮,这时,你就是一只踌躇满志一蹦一跳的韩国铁板烧烤上的吃了过量农药的田鸡。 我回头看了一眼杜诗云,她抿着小嘴,脸带红晕,像是一棵晶莹剔透刚刚出土的挂着露珠的鲜嫩蒜苗。 “老看我干什么?”杜诗云说。 “你比以前更耐看,更有女人味了。”我说。 “是吗?哪里有女人味?”杜诗云说。 “更成熟,笑起来很美,还有你很会穿衣服,你是礼品公司最会穿衣服的。”我说。 “周小娜也很会穿衣服呀!”杜诗云说。 “她?她不穿衣服还好看点。”我说。 杜诗云笑了,“你应该看过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吧?” “看,看得不多。”我说。 “周小娜不是挺好的吗?她很喜欢你呀!” “她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不太正常。”我说。 “不会吧?” “很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轻松。”我说。 “起承,做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好,男人有钱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杜诗云说。 “对,你说的对,我没钱,没那么多钱。”我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杜诗云问。 “也没什么特别打算,过一天,就要享受一天,享受生活,这是上帝给我们的恩赐。”我说。 “欠人家的钱都还上了吗?”杜诗云问。 “都还上了,这你不用担心,你多吃点。”我说。 “起承,你应该找个工作,这样下去也不好。” “对,找工作,这个不用愁,我能养活你,你以后可以不需要工作了。”我说。 “哎!你说话有点不着调了,我怎么会让你养活?你真有意思。”杜诗云说。 “对,如果你喜欢工作,那就工作,孩子的问题,我想过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还可以送她去国外学习,你父母可以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他们也可以帮忙带一下。”我说。 我话音刚落,杜诗云扑哧一声,饭从嘴里喷了出来。 “没事吧?”我问。 杜诗云用纸巾擦了擦嘴,“不好意思,起承啊,你这都说的是什么?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啊,你现在不是离婚了吗?你不得找一个吗?我觉得我是比较适合你的最佳人选。”我说。 杜诗云喝了一口水,“怎么适合?” “我喜欢你,这你早就知道的,我脾气好,能容忍你,我会给你买房子的,还有我喜欢孩子。”我说。 “对不起,我给你说的,我有男朋友了。”杜诗云说。 “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公务员?” “是啊。” “你们不是才谈半个月吗?”我说。 “就是谈一天,也是我的男朋友啊。”杜诗云说。 “他是离异的吧?有孩子吗?”我问。 “对,你也不是离异有孩子吗?对了,你还没离婚吧?” “我今天就可以去离婚。”我说。 “起承,你还是没变。”杜诗云说。 “我对你的爱是没变,那个公务员都这么大年龄了,你还要跟他?”我说。 “大一点成熟,有安全感,再说他还是公务员,人也老实。”杜诗云说。 “公务员算个屁!现在这个社会有钱比什么都强。”我说。 “你太不成熟了,感觉你监狱是白蹲了。”杜诗云说。 “你不是还没结婚吗?那么我还是有机会的,我要和这个老头竟争一下。”我说。 “人家才四十二岁,怎么就老头了呢?”杜诗云说。 “好,不是老头,那我可以和他竞争呀,你多一个选择有什么不好?”我说。 “你拿什么跟他竞争?”杜诗云问。 “我有钱。”我说。 “那你说说,你有多少钱?” “我有,有,有两万块。” 杜诗云笑了。 “好笑吧,我也觉得挺好笑的,两万块钱,能买个墙头吧。”我叹了一口气。 “这顿饭我请吧。”杜诗云说。 “那怎么行?我说过请你吃饭的。” “起承,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现在处境不好,以后还得多存钱娶媳妇呢!这饭店的老板我认识,能打折。”杜诗云说。 “那不行,绝对不行。”我挥着钱包。 “你这么啰嗦,我可不喜欢,这饭你要是请了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杜诗云板起脸孔。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说。 “今天的电影不错,听说是尼古拉斯主演的,你去看电影吗?”杜诗云问。 “可以啊,我很喜欢看电影,我请你看电影,这电影票的钱该我出了吧?”我说。 “你去买一张电影票吧,别人给我买好电影票了。”杜诗云说。 “就是那个老男人?”我问。 “我再说一遍,人家不老,并且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呢!”杜诗云说。 “原来你们是商量好的?” “什么商量好的,他今天加班,不能和我吃饭,这不正好你说要吃饭吗?”杜诗云看了看表,“快点吧,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买票。” “那我就不看了。”我说。 “随你的便。”杜诗云说着拿着包急冲冲走了。 电影院门口有个骑着助力车的男人,杜诗云走了过去。 那男人把助力车停好,杜诗云跟着他进了电影院。 “起承,看来情况不妙啊!”陈小莉走过来说。 “出了一点意外,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我说。 “我可没那个雅兴,你打算放弃了?”陈小莉说。 “没那么容易放弃的,我的词典里根本就没有放弃这个词。”我说。 “是吗?挺难得的,不过,我挺佩服你的。”陈小莉说。 “佩服我什么?” “你媳妇让别人给睡了,你都不愿意放弃,这一点我佩服你。”陈小莉说。 “你不知道吗?现在流行绿帽子,这叫时尚。”我说。 “你还要脸吗?”陈小莉说。 “要不要都行。”我说。 “佩服,这个杜小姐长得还真水灵,我看了都动心,不知道他们晚上看完电影去忙什么?”陈小莉说。 “忙什么关我屁事?”我说。 “哎呦,很淡定啊,不过,我今天晚上有兴趣窥视一下这对男女的隐私,我把望远镜都带来了,起承,你去忙你的吧。”陈小莉说。 “我不忙,你带的是什么望远镜?能不能拿出来看看。”我问。 “美国军用望远镜,不能随便给人看的,不过,要是有人出点钱,我还是可以满足一下好奇心的。”陈小莉说。 说吧,出多少钱?我说。. “一万块。”陈小莉说。 “我还以为多少呢,成交。”我说。 “别忘了,你现在家产一共才2万块。”陈小莉说。 “那还有一万呢。”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看了看天空。 我看了看天空,“有什么?” “飞机。”陈小莉说。 “在哪了,我怎么没看到?”我说。 “飞机在云层里了。”陈小莉说。 “飞机在云层里你也能看到?” “那当然了。”陈小莉说。 “我的天哪,你真牛,包里装个望远镜,你就能看到云层里的飞机,”我说。 “好吧,拿出来给你看看,一万块啊。” 645 万能钥匙 陈小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那么大的一个黑盒子。 “就这个。”陈小莉说。 “这是望远镜?还军用的?”我说。 “对啊。” “用来望蚂蚁的吧,不错,蚂蚁坐爱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说。 “你不懂,这是袖珍望远镜,不是可以看小东西的。”陈小莉笑着说。 “明白了,能看到大个蚂蚁做爱。”我说。 “去你的,你就整天琢磨这些事。”陈小莉说。 我拿着望远镜朝电影院望去,“哎!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啊?” “你得朝远处看,朝天上看,看看月亮什么的。”陈小莉说。 我朝天上望去,果然看到月亮了。我拿开望远镜,又看了一眼月亮,“好像差不多大啊。” “你的眼睛有毛病。”陈小莉说着拿回了望远镜。 “我的眼睛没毛病啊?” “肯定有毛病,不能放大和缩小。”陈小莉说。 “你说的是猫眼吧?猫也不能啊!。”我说。 “不跟你啰嗦,记着,你还剩一万块钱。”陈小莉说。 “哎!被你坑了。”我说。 “这电影什么时候能放完呢?”陈小莉问。 “买两张票去看看不就完了。”我说。 “好吧,你去买票吧。”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进了电影院。 大屏幕上,一男一女抱着互相啃着对方,翻来覆去的啃,男人抱着脚啃,女人也抱着脚啃。 “这什么烂片子啊!啃猪蹄呢!”陈小莉说。 “这片子不错,有得啃。”我说。 “真恶心。” “没觉得啊,我倒是觉得艺术性很高。”我说。 “这个老男人带着杜诗云看色情片,看来居心不良。”陈小莉说。 “你也觉得他是老男人,他们在哪了?”我问。 陈小莉拿出望远镜,一边望一边说,“前面第八排24和26号。” “你这真是望远镜?”我说。 “那当然了,好像两人挨得很近。”陈小莉说。 “还有呢?”我问。 “肩膀靠着肩膀。”陈小莉说。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陈小莉说。 “手上没有什么动作吗?”我问。 “手上有啊,老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裙子上,然后开始摸了。”陈小莉说。 “裙子掀开了?”我问。 “对,掀开了,手进去了。”陈小莉说。 “进哪里去了?” “进该进的地方。”陈小莉说。 “我的天哪,你这不是望远镜,是X光机,都透视了。”我说。 “是啊,我这望远镜能看透人心,能看透你的心。”陈小莉说。 “真他娘的煎熬啊!”我说。 “有点耐心好不好,男人要做大事,一定要有耐性和城府,所谓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陈小莉说。 “什么鱼池?”我说。 “不是鱼池,是语迟,就是说话的时候要先过过脑子再说,这就叫语迟则人贵,这就好比如水深的地方,水流动的就很缓慢。”陈小莉说。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这屏幕上的这女的,这淫荡劲道啊,谁看了能受的了。”我说。 “前面8排那一对也没闲着。”陈小莉说。 “是啊,我是男人啊,刚从监狱出来没几天。”我说。 陈小莉扭过头来看着我的下身。 “你看什么啊?” “你不会吧?”陈小莉说。 “我的天哪,你在我身边坐着,我敢打飞机?”我说。 “那么说,我不坐你身边,你就打了?”陈小莉说。 “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我问。 “当然是假话了。”陈小莉说。 “那是必须的,一只手就可以搞定了。”我说。 “真话呢?” “两只手都不闲着。”我说。 “为什么?”陈小莉说。 “高射机枪,需要大流量。”我笑着说。 “你个流氓,”陈小莉说着掐住我的大腿。 “放手啊,我的姑奶奶。”我咧着嘴说。 “感觉怎么样?”陈小莉说。 “好疼啊,不怎么样,高射机枪爆掉了。”我说。 陈小莉捂着嘴笑了。 “你还笑,你这是虐待我啊。”我说。 “起承,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能别这么庸俗好不好,你要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男人,别跟那个郑全拼学,知道吗?” “我这是生理反应,无法阻挡的,人类起源就这么安排的。”我说。 “屁,你这是下流惯了,坐怀不乱听说过没有,女人坐怀里都不动心。”陈小莉说。 “那说明女人太丑。”我说。 “他们要走了。”陈小莉说。 “怎么不看了,这正高潮呢?”我说。 “那你在这里接着看吧。”陈小莉说。 “走吧,真是浪费电影票。”我说。 杜诗云坐上了那个老男人的助力车。 我上了陈小莉的车。 “你的自行车不会丢了吧?”陈小莉说。 “丢了再买,多大的事。”我说。 “他们这是去哪啊?”陈小莉说。 “还能去哪?肯定是看了色情片受不了了,去开房。”我说。 “是吗?看来你很有经验。”陈小莉说。 “上帝啊,多么希望我这判断是错误的。”我说。 “我看你好像很紧张,这和你有关系吗?人家是男女朋友,开房很正常啊。”陈小莉说。 “是啊,但我这心跳有点快,好像自己的媳妇被人偷了。”我说。 “那个海霞跟别的男人偷情,你是不是也很紧张?”海霞说。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我现在已经是万箭穿心了。”我说。 “有趣。”陈小莉说。 “如果是你老公跟人偷情,不知道你还觉得有趣吗?”我说。 “我就一个人过了,不会结婚了。”陈小莉说。 “那好,我就永远做你的红颜知己。”我说。 “你还不够格。”陈小莉说。 “他们进了小区。”我说。 “应该是那个老男人的家。”陈小莉说。 “我觉得,好像他们的关系没那么亲密,你看杜诗云坐在他后面,规规矩矩的,手都没碰着他的腰。”我说。 “越是假正经的女人,越是心里想着那事,在床上也越是放荡。”陈小莉说。 “你好像也挺有经验的。”我说。 “我见识的女人多了。”陈小莉说。 “这个老男人先带着杜诗云去看三级片,看到高潮的时候,再带回家,显然他是有预谋的。”我说。 “是啊,我也这么看。”陈小莉说。 “有什么办法,让这个老男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我问。 “这不好,太扫人兴了,不道德,再说,我望远镜都带来了。”陈小莉说。 “你还想看西洋景,这隔着墙呢,你看什么?”我说。 “我有万能钥匙。”陈小莉说。 “真的假的?”我说。 “你忘了,我可是刑警啊。”陈小莉说。. “真有万能钥匙?”我问。 “当然有了,打开门,就可以近距离看了,估计这视听效果肯定比用望远镜看好。”陈小莉说。 “抓嫖娼?怎么样?”我问。 “怎么会呢?人家是自由恋爱。”陈小莉说。 646 鲜花被牛粪插 “小莉姐,现在是危急时刻,这次你可要出手帮我啊。”我说。 “可以啊,一万块,我就拿出万能钥匙。”陈小莉说。 “还这么算计我?算了,有万能钥匙也没用了,这个老男人带着杜诗云去了哪个房间都不知道,可惜了,一朵鲜花被牛粪插了。”我说。 “可惜什么,她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做那事。” “会不是会是我们想歪了,那个老男人就只是带着杜诗云回家里喝喝茶。”我说。 “或许他们在谈论人生,或者谈论某个小说,安娜卡列尼娜,莎士比亚唐吉柯德什么的,或者一起听交响乐,对,交响乐,我听说很多公务员都喜欢听宏大的乐曲,比如贝多芬的月光曲。” “有可能,听月光曲适合躺在床上听。”陈小莉说。 “你家里是不是缺床,我明天给你买一张五米的大床行不行?”我说。 “可以啊,这可是你说的,我那床真该换了。”陈小莉说。 “买床再免费送我这样帅哥行吗?”我说。 “那不用了,送条哈巴狗就行了。”陈小莉说。 我朝楼上望去,“我心里怎么这么忐忑呢?” “忐忑什么,人家是在床上谈正经事的。” “杜诗云啊,杜诗云,你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我可是亿万富翁啊,妈的,老子不稀罕你了。”我说。 “给你唱首歌听,《红日》。”陈小莉说着拍了拍我的脸颊:(粤语):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你还会粤语歌,唱得不错,就这歌名《红日》不好,真是透心的凉啊。”我说。 “做事情不要那么轻易放弃,起承,你不是说你的词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吗?”陈小莉说。 “旧词典没有,那一页我给撕了,新的词典就有很多了。”我说。 “你要是真放弃也行,明天你把你的宝马车给我送家里去。”陈小莉说。 “到底这两人在楼上忙什么呢?”我说。 “不是说了吗,在听月光曲。”陈小莉说。 “不行,我得喊杜诗云下来。”我说。 “好啊,这主意不错,你敢喊吗?” “你还以为我不敢?”我说着开了车门下车,“你听好了。” “行,声音要大点,人家听音乐呢!”陈小莉说。 我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杜诗云,你妈喊你回家织毛衣了!” 我喊了两声后上了车。 陈小莉捂着嘴笑。 “笑毛?” “你真是个天才,是不是给你织毛衣?”陈小莉笑了。 “我要是傻逼就好了,可惜,她不给我这样的傻逼织毛衣。”我说。 “你真不容易,我现在挺可怜你的。”陈小莉说。 “你要是可怜我,你就嫁给我吧。”我说。 “你就是个花花公子,没有一点出息。” “看来我真的很爱她。”我说。 “可是她不是从前那个杜诗云了,她比以前更现实,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男人。”陈小莉说。 “我就这么失败了?”我说。 “如果你现在放弃了,你就失败了。”陈小莉说。 “我还真不甘心。” “我觉得你的努力不够,虽然结局是个悲剧,你遇到这么一点挫折就要放弃,太没意思了。”陈小莉说。 “都她娘的跟人睡了,我还不放弃?”我说。 “眼见为实,说不定两人真是在楼上喝茶呢!”陈小莉说。 “拿五百万砸她如何?”我问。 “想法不错,但你别忘了游戏规则,你现在只有一万了。”陈小莉说。 “没有钱,真是很悲哀。”我说。 “悲哀的是你,你并没有去努力,穷人找漂亮的女人做媳妇,多的去了,你不是挺会哄女孩子的吗?如果用钱的话,那还有什么技术难度?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把你的本事拿出来让我看看?别总是跟我耍嘴皮子。”陈小莉说。 “好,你可别激我,我这人最怕受刺激。”我说。 “现在还不够刺激吗?杜诗云长得真是细皮嫩肉的,可惜了啊。”陈小莉说。 “我喊了两声,怎么楼上没有动静呢?” “怎么没动静?你刚才喊过后,楼上不是有狗叫声吗?”陈小莉说。 “别说话,你看,杜诗云下来了。”我说。 “这个老男人送她回家?”杜诗云说。 “看样子是的。”我说。 老男人送杜诗云回了家,我和陈小莉也回家了。 回到家,刚洗完脸,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说已经在楼下了。 我下了楼。石涛和桑子在车里抽着烟。 我上了车。 “我现在在追一个女孩,不,不是女孩了,是女人,结过婚的,有孩子了,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追上她?”我说。 “起承,追女孩是你的强项啊,我们能帮什么忙?”石涛说。 “这女人不太好对付,让我头疼,心里满是创伤啊。”我说。 “不喜欢钱?”石涛说。 “钱谁不喜欢,只是我和陈小莉打了个赌,如果我追不上这女的,我就把宝马车给她了,陈小莉只允许我的身家财产有两万块钱。”我说。 “两万块钱不少了。”桑子说。 “我靠,两万块钱不少了?够买卫生间的吗?老子现在只剩下一万了。”我说。 “这个女的看来挺漂亮的。”石涛说。 “比周小娜漂亮一万倍,她叫杜诗云,也是我礼品公司的同事,我以前追她就没追上,后来被个有钱的官二代给糟蹋了,然后有了孩子,现在离婚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个李逵,她现在和一个四十二岁离婚的老男人谈恋爱,我今天给她表白了,没想到被她呛了一脸唾沫。”我说。 “不会吧?你连42岁的老男人也竞争不过?”桑子说。 “不是没钱吗?真他娘的纠结。”我说。 “这好办,起承,我们偷偷给这个杜小姐说,你其实是很有钱的人,不就行了吗?”桑子说。 “不行,这违反游戏规则了,你看看我这领带夹,这是陈小莉给我装的监听器。”我说。 “啊,她还监视你啊,现在我们说话,她能听到吗?”石涛说。 “放心,我给关了,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追这女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我说。 “那个老男人和她发生关系了没有?”桑子问。 “不知道,才谈半个月,看样子还没上床。”我说。 “那就好办了,我觉得你们两人谁先把这个杜小姐睡了,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着急。”桑子说。 “就这主意?”石涛说。 “睡了她,才能掌握主动权?桑子,你的意思是,我就是睡了她,她心里还想着那个老男人?”我说。 “有可能,女人的心不可测啊,不可测!。”桑子说。 “见鬼了,我睡的女人还能跑了?真是邪门了。”我说。 “怎么个睡法?”石涛问。. “这个简单,有三十多种睡法。”桑子说。 “说说第一种?’我问。 “第一种是顺其自然法。”桑子说。 “怎么个顺其自然?”石涛问。 647 买裤衩 “就是直接去向杜小姐表白。”桑子说。 “第二种呢?”石涛问。 “催情法,带杜小姐去看三级片,把欲望调动起来。”桑子说。 “如果这种不行,第三种就是下药吧?”我说。 “对。”桑子说。 “瞎扯蛋,我会干这样龌龊的事?别说了,哎!这事很棘手啊。”我说。 “英雄救美如何?”石涛说。 “太老套了吧?”我说。 “只要效果好,管它老套不老套。”石涛说。 “我觉得这招效果不大。”我摇了摇头。 “从那个老男人那边下手如何,他不是公务员吗,我们举报他腐败。”桑子说。 “要是这个人不腐败呢?”我说。 “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务员,不可能不腐败。”桑子说。 “杜诗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石涛问。 “印象中她家里情况还不错。”我说。 “无懈可击了?”桑子说。 “不可能,是人都有弱点。”石涛说。 “找个小姐去勾引这个老男人,然后让杜小姐去捉奸,这个行。”桑子说。 “我看可以,男人都好色,这一招肯定管用。”石涛说。 “这么去陷害一个人,我觉得有点不道德。”我说。 “什么道德不道德的,追女人什么手段都得用,要是被别人抢走了,那你才后悔呢!”石涛说。 “我不想玩这些下三流的,能不能高雅一点呢?”我说。 “高雅得有钱啊,谁不想高雅?你没钱,谁跟你,那姑娘也不傻。”石涛说。 “做点什么事去感动她呢?”我说。 “做什么事能感动?”桑子说。 “从银行取500万背杜小姐家里去,当着她父母向她求爱,肯定感动的不只杜小姐一个人。”石涛说。 “能别提钱的事吗?”我说。 “不提钱,谁会感动?”石涛说。 “这还真是个事了,愁死我了,难道没钱就没爱情吗?”我拍着脑袋。 “按理说是有,或许别人会有,但你冯起承没钱,就没爱情。”石涛说。 “你别刺激我,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别人会有,我为什么不会有?”我说。 “我觉得也不是没有机会,我看到很多特别丑的男人居然老婆都很漂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丑男会哄女人,说白了,就是会骗,起承,我觉得你也不是很丑啊,嘴皮子也溜,应该可以的。”桑子说。 “我一帅哥,丑毛丑?怎么个骗法?”我问。 “骗子无非有两种,一种说自己是个财主,另一种冒充什么军人了,冒充官二代。”桑子说。 “没用。”石涛说。 “抓紧想,搞不好,明天晚上媳妇就上人家的床了。”我说。 你就不能换一个,漂亮女人多了,非要这个姓杜的?桑子说。 给陈小莉打过赌了,输了的话,这宝马就给她了。我说。 “这个陈警官还挺贪心的。”石涛说。 “现在的问题是,明天如果我约杜诗云的话,她见不见我都成问题了,今天她跟我吃饭,那明天呢?”我说。 “你还有多少钱?”石涛问。 “一万块。”我说。 “花吧,把这一万先花在杜小姐的身上,最好一次花完。”石涛说。 “怎么个花法?”我问。 “衣服什么的,比如胸罩,内衣什么的,总之不能买钻戒。”石涛说。 “为什么?”桑子问。 “你就是不动脑子,一万块的钻戒不算贵,那一万块钱的裤衩,肯定很贵重。”石涛说。 “不好,买一万块钱的裤衩,她会相信有这么多钱吗?”我说。 “买裤衩胸罩太离谱了,女孩子会觉得你是耍流氓。”桑子说。 “我是比喻,打比方。”石涛说。 “打比方也不行,这太下流了。”桑子说。 “你脑子短路了,就是买胸罩又怎么了?又不是封建社会?”石涛说。 “你脑残,谁能接受一男的给买裤衩?”桑子说。 “你说话干净点,再骂一句我就扇你,是起承说的要买裤衩。”石涛说。 “算了,怎么了这是?有完没完?”我说。 “我就骂你脑残怎么了,来,你扇我看看?我弄不死你!”桑子说。 “妈的,你什么东西,老子非扇你不可。”石涛说着扬起胳膊。 我慌忙拦住,“有没有搞错?我这媳妇明天就被人睡了,你们居然打起来了?” “起承,你没听到他刚才骂我脑残吗?”石涛说。 “行了,要不这样吧,这事是我引起来的,我自己扇自己嘴巴。”我说着拉开胳膊。 石涛和桑子一把拽住我。 “什么事这是?想想我这媳妇怎么追?你们谁要是能想出正经的点子,让我睡了这杜诗云,我奖励十万块钱。”我说。 “十万块钱?起承,真的假的?”桑子说。 “军中无戏言,十万人民币。”我说。 “财大气粗,这风格我喜欢。”石涛说。 “我要是输了,我这宝马就归人家了,这可是一百二十万,这帐我还是算得清的。”我说。 “我觉得先要摸清这个老男人的底细,比如是不是领导,怎么离婚的?有没有不良爱好?”桑子说。 “我觉得先要从杜小姐那下手,了解一下她的家庭背景什么的。”石涛说。 “你们回去想吧,这样吧,明天我盯着杜诗云,你们跟着那个老男人。”我说。 “好的。”石涛说。 “都是兄弟,你们两个握握手。”我说。 “没空。”桑子说。 “时间不早了,起承,你回吧。”石涛说。 “好的。” 我回到了家,陈小莉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啃着鸭脖子喝着啤酒。 我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来,今天晚上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为什么要一醉方休?”陈小莉看了看手里的鸭脖说。 “把你灌醉了,我有机会啊!”我说。 “是吗?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啊”。陈小莉喝了一口啤酒眼睛依旧盯着电视荧屏说。 “如果能和你千年修得共枕眠,那杜诗云的就真是浮云了。”我说。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错。”陈小莉说。. “来,干一瓶!”我说。 “一瓶少了,把啤酒都拿出来吧,一起干了。”陈小莉说。 “很着急啊?”我问。 “没错,一人先干十瓶。”陈小莉说。 648 红木座钟 “干十瓶?你这么能喝?”我问。 “可能是遗传吧,我父亲就能喝酒,你去市局打听打听,问问我酒量怎么样?来,喝吧。”陈小莉说。 “那就算了。”我说。 “不行,你不是说机会来了吗?今天你要是不把这十瓶酒喝了,老娘就把你铐在阳台上,让你站一夜。”陈小莉说。 “十瓶酒下去,我就晕死过去了。”我说。 “你不是说把我灌醉吗?来啊!” “求你了,我的姑奶奶,我扇自己嘴巴行不行?”我说。 “起承,做人低调点,别整天觉得自己挺牛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陈小莉说。 “我记住了,山外有人。”我说。 “你整天不务正业,这样不行,这么多的钱,你得做点公益事业。”陈小莉说。 “我也想啊,做公益事业,捐款什么的,比如希望小学,如果我捐钱,那钱都让贪官给贪去一大半。”我说。 “你自己就不能去当地亲自建小学?” “这倒是可以,你帮我联系吧。”我说。 “你打算捐多少?”陈小莉问。 “5万怎么样?” “5万?你打算只盖个学校围墙?”陈小莉说。 “那就15万,我最多出15万。”我说。 “你真抠门啊,你有这么多钱,才捐这么一点,不行,80万。”陈小莉说。 “你抢钱啊?80万,不就是买点砖头水泥,就这么值钱?”我说。 “要不,等你打赌输了,把那宝马车给我,我就把车卖了盖学校。”陈小莉说。 “问题是我输不了啊?”我说。 “你还真以为你能赢?”陈小莉说。 “差,差不多吧。”我说。 “你打算怎么把杜诗云弄上床?” “说真的,还真有点麻烦,不那么好下手。”我说。 “冯起承,你要是没有钱,我看你就是一普通人,娶个像样点的媳妇都费劲。”陈小莉说。 “你太小看我了吧。”我说。 “那你可要抓紧了。” “是要抓紧,小莉姐,你说这社会是不是有点疯了,什么都是钱啊钱,女人都是为了钱吗?你觉得这个杜诗云也是为了钱吗?” “我倒没觉得她完全是为了钱,那个公务员也没什么钱吧,她需要一种安全感,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即使你有钱,她也不一定会跟你。”陈小莉说。 “怎么能给她一种安全感呢?”我问。 “你问我干啥,你自己去想?估计你是没戏了,认输吧,把车给我,我帮你去盖学校,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陈小莉说。 “要不我去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弄个公务员去干干?”我说。 “你是神仙?说当公务员就当公务员?不过,也有可能,除非你爹是省长,哎,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能拿钱去买公务员。”陈小莉说。 “要是别人愿意给我出钱呢?这可不犯规吧?”我说。 “你是说安红愿意给你出钱?我不会让安红给你钱的。”陈小莉说。 “那我去考公务员。”我说。 “好啊,有本事你就去考,这我支持。”陈小莉说。 “好,老子去考公务员。”我说。 早上起来,感觉浑身疲惫,吃完了早点,我下了楼。 石涛和桑子在车里吃着豆浆油条。 “我打算去考公务员了。”我说。 “考公务员?”石涛咬了一口油条说。 “对,为了追杜诗云,给她一个安全感,我打算去报名考试。”我说。 “等你考上了,杜诗云都怀上别人的孩子了。”石涛说。 “是啊,起承,考公务员又不是这两天的事?”桑子说。 “那你们说怎么办?这女孩怎么才能追上?哎,你们昨天想了没有?”我问。 “想了想,觉得没有钱,这难度太大。”石涛说。 “我有个主意,起承,把你包装一下,包装成一个公司的老总,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这样就把那个老男人比下去了。”桑子说。 “主意是不错,怎么才能成为公司的老总呢?”我问。 “你找一家公司去应聘不就行了吗?我觉得凭你的能力和人脉关系,去哪个公司都是抢手货,如果是大公司,即使干个副总也不错。”桑子说。 “这个想法还不错,我去找个什么样的公司去干呢?”我问。 “我这有张报纸,上面有个文化集团公司招副总经理的应聘广告,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桑子说。 “文化?还集团公司?我能行吗?”我说。 “你不是有大学学历吗?又有这么多的人生阅历,我看行,这公司叫前程远大文化集团公司,这名字多好啊。”桑子说。 “好,那我就准备个简历去试一下?”我说。 “我看可以试试。”石涛说。 “换套西装。”桑子说。 “起承,先投简历,他们看上了,你才有面试的机会。”石涛说。“不过,机会不大,估计你的工作阅历,会很难有面试的机会。” “要不,我就拿着简历去直接找老板算了。”我说。 “这倒是不错,不过,很可能你见不到老板就会被下面人拒绝。”石涛说。 “不管这么多了,也只能去闯一下了。”我说。 “能行吗?”桑子问。 “怎么不行?老子什么事没经历过,放心,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文化底蕴。”我说。 “起承,无欲则刚,我觉得你行。”石涛说。 “那我换了衣服就去了,你们两个盯着杜诗云。”我说。 离很远就可以看到远大前程文化集团公司的楼顶招牌,这是一栋摩天大楼,海蓝色的大厦,远看像一颗巨大的蓝宝石。 28层的一个大会议室里有上百应聘者。我夹着简历在走廊到处溜达着,貌似一本正经目不斜视,但如果从摄像头里看过去,肯定像是一个鬼鬼祟祟来踩点的贼。 一个长相娇美的女人拿着文件夹走过来。 “打扰您一下,请问老板在吗?”我问。 “老板在29层。”女人回答。 “对,对,29层,他约我过来的,几号房间?”我问。 “2908号房间。”女人说。 我上了一层,很快看到了那个房间号。 我犹豫着,这老板好不好说话呢?脾气大吗?会不会把我赶出去,或者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应该不会吧?老子又不是缺钱,是来诚心帮他的,他凭什么赶我走?对,想到这,我敲了敲门。 “请进!”屋里有人答话。 我推门进去,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 “坐吧,”他并没抬头继续看着文件。他脸色严肃,眉头紧蹙,像是黑社会的大佬。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抬起了头,目光炯炯,“你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来面试的。”我说。 “面试?我有安排面试?”他的眼神依旧犀利。 “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我看到报纸上有你们公司的应聘广告,说要应聘副总经理的所以我就过来了,我想副总经理应该是您面试的,很冒昧打扰您了。”我说。 老头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五秒钟,“你多大了?” “26了。”我说。 “26岁,就敢来应聘副总经理?”老头说。 “这有什么敢不敢?林彪29岁都当军长了。”我说。 “口气好大啊!”老头捏了捏鼻子。 “我叫冯起承,您贵姓?”我问。 “免贵姓万。”老头说。 “名字呢?”我接着问。 “一里。”老头说。 “好名字。”我说。 “怎么个好法?” “万千里,好啊,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说。 “我叫万一里,不是万千里。”老头说。 “对,千里之行,始于一里,积小成多,一小见大,一里是很小的单位,小的好。”我说。 “你的意思,我叫万一寸更好了。”老头说。 “一寸光阴一寸金,也挺好,挺好的。”我说。 老头咧了一下嘴,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屋里顿时安静了,窗台上的牡丹花懒散的开着,红木座钟的钟摆有气无力的摆着,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癌症患者。 五分钟过去了,他依旧低头看着文件,似乎我就没存在过。 尼玛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让我滚蛋?让我滚,你也得说句话吧,连让我滚的话都懒得对我说?这他娘的也太傲慢了吧,什么玩意这是?你不说话是吧?老子就坐在这里,跟你耗着,我靠,真他娘的见鬼了,给我玩阴的,老子是从高级监狱里进修过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老子有的是时间,就跟你耗着。 649 办公桌 “今天天气不错。”我说。 老头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看着文件夹。 尼玛的这是玩我啊?老子不玩了,这就走人,不行,这灰溜溜的一走,也太丢人了,不走就这么坐着?感觉像是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文化是什么?”老头看着文件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文化就是推倒了重来。”我接过话茬。 万老板摘下了眼镜看了看我,“此话怎讲?” 尼玛的我这是随口瞎说的,我咽了一口唾沫,“此话怎么说呢?当然这里的意思很深,文化必须得推倒了,推倒了就否定了,就是否定的意思,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是,颠覆,对,就是颠覆,一个朝代颠覆一个朝代,好比如一个男人颠覆一个女人,文化就是颠覆和否定,这你明白了吧?” “你这个说法挺新鲜的,你对我公司第一印象如何?”万老板问。 “你是想听我真实的想法还是想听恭维的假话?”我问。 “有话直说好。”万老板说。 “进了你这公司感觉没什么文化。”我说。 “何出此言?”老头皱了一下眉头。 “进了你公司大厅,我就看到一个镶着金边的书法大字:厚德载物。看上去很有文化,其实就是没有文化的体现,非常俗,这四个字,很多公司都弄在墙上面,显得很有文化似的,其实特别无聊。” “照你的意思,那镜框里写点什么好呢?”万老板问。 “什么也别写,墙就是墙,空墙比什么都好。”我说。 “好,就听你的,我让人把那镜框拿下来,年轻人,我想问你,你的人生观是什么?或者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万老板说。 “活着有意义吗?我觉得没什么意义,过去说人死如灯灭,死了以后,什么名声,金钱了,都没什么意义了,我记得一个作家说过,当你不在的时候,这个世界随之也就灰飞烟灭了,这话好像不是作家说的,好像是我说的。”我说。 “把你的简历给我看看。”万老板说。 我把简历递给了他。 万老板看了一眼,就把简历放在茶几上,“你叫冯起承,这名字不错,你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很多,我喜欢谈吉他,凡是乐器我都喜欢,甚至口琴我也喜欢。”我说。 “你会吹口琴?”万老板说。 “以前买不起吉他,我妈就给我买了口琴,在学校里没事就吹,把野狗都招来了。”我说。 “那你吹一个我听听。”万老板说。 “我没带口琴啊!”我说。 “我这有。”万老板说。 万老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口琴。 “这么多口琴啊。”我说。 “你挑一个吧。”万老板说 我拿了一只口琴,用手擦了擦琴面,“给你吹个什么曲子?” “随便吹。”万老板说。 “随便吹,这可是你说的啊,好,我就吹一个你没听过的。”我说。 我吹了两个音,试了一下口琴,然后我开始吹了一个歌:我深深的爱上了你,你却爱上了一个傻逼,傻逼不爱你,你比傻逼还傻逼~喔喔~~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吹得真不错,这是什么曲子?”万老板问。 “这曲子叫《织毛衣》,你应该也会吹口琴吧?”我说。 “会一点,行,冯起承,我算是认识你了,欢迎你以后常来,等会我要开个会。”万老板说。 “那个我是来应聘的,应聘你公司的副总经理,你忘了?”我说。 万老板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你觉得你的资历够格吗?” “你嫌我年轻?公司要的是人才,和年龄资历有什么关系,现在还按资排辈?都老掉牙了,我觉得做你的副总经理绰绰有余了。”我说。 “你口气挺大的,说两句惊世骇俗的话,我就能应聘你当副总经理了,在婚纱影楼做个小助理就觉得很了不起了,你没在大公司做过这个岗位,我怎么能相信你?”万老板说。 “你这话不对,副总经理的岗位,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做的,难道从娘肚子里就是副总经理了?你不让我干,怎么就知道我不能胜任?”我说。 万老板拿起我的简历又看了看,深思了一下,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先去最基层干干,如果你工作很出色,我可以破格提拨你做副总经理,怎么样?” “做一个小职员?”我说。 “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你不是觉得自己有能耐吗?很多副总经理都是从小职员做起来的,你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万老板说。 “具体做什么?”我问。 “我看你想法挺多的,也很有个性,你去公司策划部吧,那里应该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万老板说。 “我想想,别着急,我是来应聘副总经理的,你让我去做小职员,这个跳跃的太大了。”我说。 “鲤鱼跳龙门的故事听说过吗?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万老板笑着说。 “听说过,老大,这是童话故事。”我说。 “就一个月时间,也耽误不了你什么事,工资也不少你的,年轻人,还有什么顾虑?”万老板说。 “没,没什么顾虑,好吧,那我就试一下。”我说。 “我这就打电话给你安排。”万老板拿起桌上的电话,说,“米雪,你来一下。” 过了一会,响起了敲门声,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很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我介绍一下,”万老板说,“这是策划部的部长米雪,这个年轻人叫冯起承,他今天就到你策划部工作。” “好的,老板。”米雪说。 “米雪,这个冯先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就是说他没经过人力资源审核,这叫毛遂自荐吧?他有强烈的愿望来我们公司,这很好,就试用一个月吧,对了,你看看他的简历,适合在策划部吗?”万老板说。 米雪拿起我的简历,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他没有做过策划,我个人觉得不太合适。” “冯先生,米部长说不合适,你的意见呢?”万老板说。 “没做过,怎么能知道不合适呢?米部长,你去买鞋子,你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鞋子合不合脚呢?”我说。 “对啊,是这个道理。”万老板附和着。 “冯先生,从你的简历上,我看不出你有策划方面的才能,还有你的文凭很一般,我们策划部的人员大多数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即使不是名牌大学的,也是业内精英,恕我直言,就你这简历,适合去我们公司应聘一个保安队长。”米雪说。 “保安队长?这个岗位缺人吗?”万老板说。 “我听说缺人,对了,是缺保安副队长。”米雪说。 “我哪都不去,就去策划部,我对做保安副队长没什么兴趣。”我说。 “我们策划部现在不缺人。”米雪说。 “米雪,就让他去你那吧,就试用一个月,干的好就留着,干不好,你就让他走。”万老板说。 “好的,老板。”米雪说。 “好,你就带他过去吧,认识一下同事。”万老板说。 米雪带着我进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七八个人。 “这有个椅子,你就先做着吧,办公桌我让后勤给你安排,不过,后勤到月底才会去买新的桌子,所以这几天,你就坐这个椅子吧!”米雪说。 “那电脑吗?”我问。 “电脑没有新的,旧的也没有,也要月底去买。”米雪说。 “那我怎么工作?”我问。 “这好办,你去跟同事商量,谁有空闲,就把电脑借给你用。”米雪说。 “好借吗?”我说。 “那就看你的个人魅力了。”米雪说着转身离去。 我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尼玛的,我这是在干什么啊,老子坐在这,简直比傻逼还傻逼,老子不干了。 “你是新来的吧?”旁边一个男的问。 “对,新来的。”我说。 “怎么也不给你弄个桌子呢?”他接着问。 “命苦,命苦!。”我说。 “我叫雷海洋,你呢?”他问。 “我叫冯起承。”我说。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进来,她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万蓉蓉,又是谁送给你的花?”雷海洋问。 这个叫万蓉蓉的女孩翻了一下白眼,把玫瑰花扔在雷海洋的桌子上,“这花给你了。” “蓉蓉,过来,你看看这个视频,笑死我了。”一个女孩冲着万蓉蓉招手。 “景岩,那个视频你别给万蓉蓉看,那可是儿童不宜的。”雷海洋说道。 这个叫景岩的女孩长得挺水灵的。我暗想。. “开会了!”一个男的拿着文件夹进来。 “去哪开会?”雷海洋问。 “去米部长办公室开会。”那个男的说道。 650 丞相街 米雪神情严肃,她抱着膀子踱着步,忽然身子哆嗦了一下,像是过电一般。 雷海洋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 米雪看了一眼雷海洋,说,“老总办公室的的意见是萧氏商业步行街必须得改个名字,大家看看改个什么名字好?” “索性改成萧何街吧,不是说当年萧何丞相在这里筹集粮草吗?”景岩说道。 “我觉得不如改成丞相街,这条街本书就是仿汉建筑,萧何又是汉代的丞相。”雷海洋说。 “老总办公会多数人的意见要改成丞相街,万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再想想还有什么更好的名字?”米雪说。 “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说明叫丞相街挺好。”雷海洋说。 “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那就是丞相街了,还有,我觉得萧何不是月下追过韩信吗?我们可以在街角立一个石碑,就说萧何在这里追到的韩信,大家觉得如何?”米雪说。 “这主意挺不错的,给这条街赋予了更深的文化内涵。”雷海洋说。 “真是搞笑。”我咕噜了一句。 “你,站起来,什么意思?什么搞笑?”米雪气势汹汹。 “萧何怎么可能在这里追韩信呢?这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让人笑掉大牙了,萧何当年是在汉中的南郑追到的韩信,离我们这有上千里路,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吗?”我说。 “这是古为今用,不一定非要拘泥历史的。”雷海洋说。 “什么古为今用?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做策划的也要读点历史,尊重历史。”我说。 “哎!冯起承,谁胡说八道?你还不知道吧,萧何追韩信那个地方现在还是有争议的。”米雪说。 “再有争议,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跑出汉中,跑两三千里路跑到我们这?真是天方夜谭了。”我说。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我觉得可以改成萧何筹集粮草处。”景岩说。 “这个以后再说,大家还有什么想法?”米雪说。 “我还有意见。”我说。 “你说吧。”米雪斜眼看着我。 “不能叫丞相街,萧何不是丞相。”我说。 “什么?萧何不是丞相?开玩笑?”米雪说。 “我说不是丞相就不是丞相,没开玩笑。”我说。 “冯起承,萧何可是开国的丞相,这还有问题?”雷海洋说。 “当然有问题了。”我说。 “你说说有什么问题?这可是老总酝酿了半天的名字。”米雪说。 我笑了笑,“看来我要给老总们上一课了。”我说。 “就你?冯起承,你不要口出狂言,还给老总上课?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可笑!”米雪说。 “可笑?有什么可笑的,没文化才可笑。”我说。 “你说谁没文化?就你那个什么野鸡大学毕业出来的,你还说我们这些名牌大学的?”米雪说。 “谁是野鸡大学?我是正规大学毕业的。”我说。 “你说说有什么问题?”万蓉蓉问。 “我本来想说的,但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还是当面给万老板提出来比较好。”我说。 “哼!”米雪脸憋得通红,“散会!” 我冷笑一声,找我麻烦?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你以为我是刚出校门狗屁不懂的大学生?这就叫以卵击石。 没人给我安排工作,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道景岩站在我面前。 “有事吗?”我问。 “你睡着了?”景岩说。 “没有啊。”我说。 “你都打呼噜了。” “是吗?”我说。 “下班了!”景岩说着出了门。 “好,”我伸了个懒腰。 手机响了,是桑子打来的。 “什么情况?”我问。 “起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老男人去医院了。” “去医院叫什么好消息?”我说。 “被打了。”桑子说。 “什么被打了?”我问。 “被我和涛哥打了一顿,脸肿得不像样子。”桑子说。 “打他干什么?”我问。 “这不是给你争取时间吗?让他老实两天。”桑子说。 “警察不会来找你们吧?”我问。 “不会,没多大的伤,是他先骑助力车碰我们的。”桑子说。 “晚上去哪吃饭?”我问。 “我和涛哥吃过了,你自己去吃吧。”桑子说。 “我靠,你们吃饭也不喊我一声。”我说。 “涛哥说你忙。”桑子说。 “那好,我回家吃饭。”我说着挂了电话。 我打车回家,到了楼下,就接到了陈小莉的电话。 “你在家等我,我这就回去。”陈小莉说。. “有事?”我问。 “有事,是章宛茹的事。”陈小莉说。 听到她说章宛茹这个名字,我心头一震。章宛茹的案子有线索了?杀人凶手被抓到了?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在山洞里被人杀害,她让我保管的三百万美金也被人抢了,悲剧啊,她这一家够惨的,她的老公,那个罗区长在双规的时候跳楼后重伤,唯一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后也不知去向。 二十分钟后,陈小莉进了屋,她脱去外衣。 “什么情况?杀害章宛茹的凶手找到了?三百万美金找到了吗?”我问。 陈小莉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 看我干什么?我问。 冯起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对我说呢? 什么事?我不明白,你不是说章宛茹的事吗?我问。 就是章宛茹的事,那个人死了?陈小莉说。 谁死了?我问。 651 一盏破灯 “杨庆海。”陈小莉说。 “杨庆海?这名字这么熟悉?我想想,想起来了,是抢钱的人吧?”我说。 “对,就是他抢了三百万美金。”陈小莉说。 “死了?”我问。 “死在一个出租屋里,被人在咖啡里下毒了。”陈小莉说。 “那些钱呢?”我问。 “钱下落不明。”陈小莉说。 “你刚才说什么大事我隐瞒你?”我问。 “小六子你认识吧,他说你们三人,还有小兵,你们曾经抓到过杨庆海。”陈小莉说。 “是啊,是小兵得到的线索,说抢美金的事是杨庆海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告诉我的话,这案子早就破了。”陈小莉说。 “当初是小兵不让报警,三百万美金,麻爷也想分一份。”我说。 “现在完了,杨庆海死了,线索中断了。”陈小莉说。 “还有一个叫狗子的人,小六子应该给你们说过吧?” “说过,这个人也下落不明。”陈小莉说。 “当初,我们也被杨庆海骗了,当时找到他后,他说这事是狗子让他去干的,给了他两万块钱,我们就去找狗子,巧的是狗子因为入室盗窃被警察抓住了,还是我和小兵把狗子救出来的,救出狗子后,发现杨庆海跑了,哎!我当时也太粗心了,如果狗子抢走了那些钱,他怎么会参与入室盗窃呢?”我说。 “冯起承啊,你真是糊涂!”陈小莉说。 “杨庆海那边一点线索也没有吗?”我问。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只是他死的时候姿势很怪异。”陈小莉说。 “怎么怪异?”我问。 “他左手指着天花板上的灯,眼睛也在看着那灯。”陈小莉说。 “那灯有问题?”我问。 “看不出什么问题,那个灯罩看上去像是一个破碗,并且灯还坏掉了,灯罩上面什么也没有。”陈小莉说。 “是谁指使杨庆海抢的那三百万呢?是裴书记干的吗?他和罗区长向来就不合。”我说。 “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裴书记。”陈小莉说。 “钱被抢走了,为什么要杀害章婉茹呢?”我说。 “我觉得章宛茹有可能认识凶手。”陈小莉说。 “罗区长现在在监狱里吗?他应该知道点事情吧?”我说。 “不在监狱,跳楼把脑子摔坏了,现在在西郊精神病院。”陈小莉说。 “看来这个案子要破很难了。”我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陈小莉说。 “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我问。 “起承,这两天我总有一种预感,感觉你被坏人盯上了。”陈小莉说。 “什么?盯上我了?想干什么?绑架我?”我说。 “你别紧张,我只是感觉而已。”陈小莉说。 “哎!相比监狱,我还是觉得在监狱有安全感。”我说。 “起承,你还是低调点吧,不要露富,更不能对别人说你是亿万富翁。” “这我知道,人心险恶啊!现在的穷人心态不好,很多穷人跟狼一样,狠不得扑上去咬你一口。”我说。 “所以你要小心,今天忙什么去了?”陈小莉问。 “今天我去一家公司上班了,又回到从前了,哎,成为了公司的一个小职员。”我说。 “有病啊你,你还去跟人家打工?”陈小莉说。 “有病,回来的路上,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病,我本来是应聘副总经理去的,没想他们让我去做个小职员,说要当领导,首先要从最底层干起来,我还就信了。”我说。 “找个工作,有个猴牵,也比你现在无所事事,坐吃等死的强。”陈小莉说。 “我可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如屡薄冰的小职员了,老子现在工作就是娱乐,而不是为了赚钱,我应聘的这家公司是个文化公司,很多职员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其实呢,狗屁不如,感觉没什么文化。”我说。 “就你有文化?”陈小莉说。 “是啊,我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今天在讨论一个商业步行街的项目,这条街过去是汉代的萧何在此筹集粮草,他们说要改成丞相街,还说萧何是丞相,真是笑死我了。” “萧何不是丞相吗?”陈小莉问。 “不是,刘邦夺得天下的时候,并没有丞相这个职位的,那时候官员的最高职位是相国,而不是丞相,萧何是相国,所以这条街改成相国街就对了。”我说。 “相国不就是丞相吗?这有错?”陈小莉说。 “不是这么个比法,要你这么说,相国就是现在的国务院总理,那这条街就改成总理街?我告诉你啊,相国本来是叫相邦的,战国时代沿袭下来的,汉高祖刘邦即位,为避讳改为相国。汉朝相国最初由萧何担任,萧何死后,曹参继任。曹参之后,不设相国,以王陵为右丞相,陈平为左丞相,这才有的丞相。”我说。 “起承,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呢!”陈小莉说。 “小时候,常听我大伯讲古代的故事,我对过去的历史很感兴趣,大学的时候读了很多这方面的书。”我说。 “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读书人,那公司是不是听了你的意见,就把那街道改成相国街了呢?”陈小莉问。 “还没有,我没提相国这事,本来我想说的,但我们那个策划部的部长对我很不尊重,处处找我的麻烦,我就想给她点颜色看看。”我说。 “你才上一天班啊,就跟领导干上了,你真行,到哪都不是省油的灯。”陈小莉说。 “你去公司上班,杜诗云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我想等我在这公司当了领导在告诉她。”我说。 “那得好几年吧?”陈小莉说。 “用不了几年,一个月不提拔我当副总经理,我立马走人。”我说。 “你挺牛的,还要当副总经理,你行吗?” “放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干个副总经理绰绰有余了。”我说。 “你总算要改变一下自己了,虽然你是为了追女孩,但我还是要支持你。” “对了,杨柳月有下落了吗?”我问。 “没有,好像她一下子人间蒸发了。”陈小莉说。 “你说,章宛茹被杀,钱被抢这事会不会合她有关呢?” “杨柳月是有很大嫌疑的,她是罗区长的情妇,据我们了解,章宛茹非常讨厌杨柳月,恨她破坏了自己的家庭。”陈小莉说。 “我觉得杨柳月不可能把章宛茹杀了,没有道理啊!她又不缺钱。”我说。 “越是不可能的事,越可能,或者是章宛茹想杀害杨柳月,不料却被杨柳月给杀了,这种假设也是有可能的,我总觉得那个杨庆海有可能认识杨柳月,有一个我想不明白的问题,杨庆海死的时候为什么手指着头上那盏破灯呢?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呢?”陈小莉说。 “或者是无意识的?”我说。 “眼睛死死的看着,手又指着,我还是觉得那盏灯有问题。”陈小莉说。. “灯能有什么问题?会不会是杀他的那个凶手给他买的这盏灯呢?”我说。 652 一根发丝 “那盏灯上也没有指纹,这个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陈小莉说。 “三百万美金啊,这个钱没有花吗?”我问。 “没发现钱的动向,感觉幕后是一个高智商的人,你想一下,那天章宛茹让你取钱,还给你说了什么?”陈小莉说。 “没说什么,就是那些钱先让我保管,当时我知道钱肯定是来路不明,我也就没问。” “还有杨柳月,起承!你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小兵又进监狱,贺向南也进去了,看来都是你中亿元大奖惹的祸。”陈小莉说。 “怎么能怪我呢?小兵出来后就在黑社会混,早晚会出事的,贺向南也是自找的,一个小文人,竟然敢颠覆政府,杨柳月的失踪更和我没有关系,她和章宛茹的老公鬼混,性爱视频曝光,无颜见人,怎么能和我中亿元大奖有关呢?” “杨柳月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被罗区长给包养,真想不明白。”陈小莉摇了摇头,“哎,我有点担心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对了,你对她还有感情吗?” “被人包养,能是好的女孩?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了,有的也只是同情。”我说。 “起承,你有多少个女人?”陈小莉问。 “有什么女人,你不是天天监视我吗,你看我有吗?”我说。 “别有点钱就跟发情的公狗一样,你知道什么是男人的品味吗?”陈小莉问。 “不懂。” “男人的品味就是不论自己贫穷还是富有,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爱一个女人。”陈小莉说。 “对,我就是这种品味。”我说。 “你?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如果找到,我肯定会只爱她一个。”我说。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吗?你觉得你相信自己说的这话吗?冯起承,我早已经把你看透了,你和那个郑全拼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陈小莉说。 “我这个人城府深了,你能看透我?”我说。 “好吧,说说杜诗云,还有戏吗?”陈小莉说。 “当然有了,你没看到我去公司上班吗。”我说。 “当个副总经理,杜诗云就能看上你?”陈小莉说。 “你说呢?她凭什么看不上我?那个老男人怎么和我比,我这么年轻就是这么大公司的副总经理了,她还不嫁给我吗?”我说。 “你能当上副总经理?那个前程远大公司可不是一般公司,一个小职员,一个月能连跳几级当副总经理?这个比你中亿元大奖还难。”陈小莉说。 “那就走着瞧吧。”我说。 “天不早了,洗洗睡吧。” “小莉姐,我想去杨庆海被害的那间房子看看。”我说。 “房子已经封了,没什么好看的。”陈小莉说。 “或许我去了,能发现你们刑警发现不了的东西呢!我的思维和你们不一样。” 陈小莉盯着我看了看,“好吧,我现在带你去,要是发现不了新的线索,我可饶不了你。” “我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我说。 路上的行人不多,夜色像浓浓的咖啡。 陈小莉开车把我带到了那个出租屋。 “看到没有,已经贴封条了。”陈小莉说。 “撕掉吧,锁怎么开?”我问。 陈小莉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拿出一个三厘米长的细细的铁钩,然后她把铁钩捅进锁眼里。 鼓弄了半天,锁也没开。 “哎!这锁是怎么回事?开不了了?”陈小莉说。 “我来试一下。”我说。 “我都开不了,你能开?”陈小莉说。 我拿过那个小勾子,用力插了进去,然后迅速的一拔,锁哗啦一声,门开了。 “起承,你还真行啊!”陈小莉说。 我笑了笑,“刚才插的不够深,你是女人啊,当然不擅长这个。” “你这个流氓。”陈小莉说着踢了一下我的脚脖子。 “哎呦!”我跳了起来,“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说。 “打你又怎么?”陈小莉冲我瞪着眼。 “好,不跟你啰嗦了,开灯吧。”我说。 “灯坏了。”陈小莉掏出小手电。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一把三条腿的椅子。 “杨庆海死的时候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椅子上的?”我问。 “那椅子能坐吗?你没看到三条腿吗?你什么智商?”陈小莉说。 “那就是在床上了,你照一下那灯。”我说。 陈小莉用手电照了一下灯,我看到那灯罩果然像是一个破碗。 “灯检查过了,灯泡也拿下来了,没有发现纸条什么的。”陈小莉说。 “那这个杨庆海手指着灯干什么?”我问。 “你问我?” “这灯肯定和凶手有关系。”我说。 “有什么关系?” “我想想,杨庆海是被人下毒的,那么凶手肯定也在房间里,对了,杨庆海会不会预感有人要害他,留个字迹什么的?”我说。 “你电影看多了。”陈小莉说。 “你照一下墙壁。”我说。 陈小莉照着靠床的一面墙壁。 “好像没有什么字迹?”我说。 我把床挪了一下。 “哎!小莉姐,靠墙的这个床沿边上有一根头发,好像是女人的头发。”我说。 陈小莉掏出纸巾,把那根发丝包了起来。 “走吧。”陈小莉说。 “这头发是一个女人的头发,会不会就是凶手的头发?头发在床上,那就说明这女人和杨庆海关系很密切,应该查一下杨庆海的女人。”我说。 “回去把这个发丝检验一下。” “怎么样?我发现的,我说过吧,只要我来就会有发现的。” “看来你适合干刑警。”陈小莉说。 “那是肯定的,我小时候就想当警察。”我说。 “回去吧。”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这头发会不会是杨柳月的头发?我看这头发有点像杨柳月的。”我说。 “一根头发丝你就能看出来?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夜里失眠,我几乎睁着眼睛熬了一夜,天花板上的那盏灯像一只大眼睛,和我对视着。 早晨,石涛和桑子在楼下喝粥。 我要了一根油条。 “怎么样?应聘上那个副总了没有?”桑子问。 “那个姓万的老板很赏识我。”我说。 “应聘上了?”石涛说。 “干副总要先从最底层干起,老板就这个意思,我觉得也挺对,我就在他们策划部先干了一个小职员。”我说。 “起承,你脑袋被门夹了?干小职员?有没有搞错?”石涛说。 “是啊,副总不让干,你也不能干小职员啊!”桑子说。 “我心里有数,你们不用操心。”我说。 “你这是瞎折腾啊,起承,不要玩这个游戏了,也别跟陈小莉打赌了,我们开着车去找杜诗云,然后拉着她去买婚房,立马结婚不就完了吗?然后我们再开一个公司,干点大事,要不了几年,我们就是下一个远大前程了。”石涛说。 “是啊,起承,你再折腾,这姓杜的娘门就被人睡了。”桑子说。 “那我就认输了?”我说。 “认输吧,干脆宝马车就给陈小莉吧,从此你和这个陈警官一刀两断。”石涛说。 “涛哥,这宝马车一百多万呢!哪能给她?”桑子说。 “给,她要就给。”石涛说。 “那要是给她车,那,那就傻逼了。”桑子说。 “起承跟那个女的打赌了,输了就要跟人家车,这是承诺过的。”石涛说。 “什么打赌?什么承诺?起承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却想把一百多万的宝马车给人家,这不是傻逼这是什么?”桑子说。 “你才是个傻逼呢!”石涛说。 “你才傻逼,你他妈的就喜欢给傻逼织毛衣。”桑子说。. “我抽你!”石涛说着就要动手。 “停!有完没完?我是傻逼行了吧!别吃了,我他妈的上班时间到了,我要是迟到了,我跟你们没完。”我说。 653 屎壳郎插花 差一点就迟到了。我把包挂在椅子上,没有办公桌,也没有电脑,我就像一个不受欢迎的外人。 “开会了!”雷海洋说。 “又开会啊!”万蓉蓉说。 “今天的老总办公会,我们策划部的人员全部参加。”雷海洋说。 会议室很漂亮,窗明几净,花草掩映,窗外是蓝色的天空,深邃而邈远。会议的议题还是商业步行街,万老板主持,他强调这个商业步行街对公司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一个文化商业的名片,对本市的商贸格局,以及国际化城市的发展也是举足轻重的。 我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抱着膀子,看了看会议室里的男男女女,老子一会就要给你们上上历史课,什么宰相街?这太搞笑了,必须得改成相国街,这才符合历史,这才尊重历史,什么是时尚和流行,这么说吧,越是传统的,就越是时尚的,商业街也是一样,现在不流行穿越吗?必须要让顾客有一种穿越的感觉,这既是购物也是娱乐。这就是未来商业发展的趋势。哎!找到感觉了。呵呵,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本人才疏学浅,碰巧了。我吐了一口气。 “步行街必须要起一个很有文化内涵的名字,米雪,你谈谈改名的情况。”万老板说。 “各位老总好,我觉得名字首先要经得起历史的审查,我建议把这条步行街改名为相国步行街。”米雪说。 米雪说完这句话,我愣住了,她怎么也知道呢? “米雪,说说你改名的理由是什么?”万老板问。 “其实很简单,萧何并不是汉代的丞相,而是相国,所以如果命名为宰相街,那就大错特错了,昨天我就隐约觉得萧何丞相这个说法有问题,因此我昨天晚上专门查了资料,才发现萧何不是丞相,而是相国,相国这个职位在春秋时就有了,齐景公开始设左相和右相,是齐国卿大夫的世袭官职,汉刘邦初期就沿用了相国这个官职,所以萧何就是相国。”米雪说。 “原来如此啊!”万老板拍起了掌。 下面哗哗的掌声想起来。 “今天要表扬一下米部长,做事情呢,一定要严谨。”万老板说,“改名是小事,但也是大事,我们是文化公司,是做文化的,如果连起个名字都闹笑话,那还是什么文化公司,还不如街头摆摊算命的靠谱呢,今天米雪也给我上了一课,希望大家以后戒骄戒躁,工作来不得半点虚的,扎实严谨,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大家引以为戒吧。” 会议结束了。我回到了办公室。 哎!看来我也得戒骄戒躁了,昨天要不是我提醒米雪,她又怎么会去查资料呢?真是打掉了牙齿往肚里咽。 “腿,腿!”万蓉蓉冲我说道。 “什么腿?”我说。 “哎!你的腿挡着路了。”万蓉蓉说。 “挡路了?那我就收一下呗,别用那么不厌烦的口气说话。”我说。 “你这什么坐姿?这不是茶馆,这是办公室。”万蓉蓉说。 “我这坐姿挺好的啊,有什么问题?” “你这是狗拉屎的架势。”万蓉蓉说。 “原来你是研究这个的,你经常看狗拉屎吗?”我说。 “你说话干净点,不想干,就滚。”万蓉蓉说。 “怎么滚啊?我还真不会,你先滚一个我看看。”我说。 “算了,蓉蓉,都是同事,我给你带了法国的饼干。”雷海洋说。 “哼,真是没有教养。”万蓉蓉说着走了过去。 “蓉蓉,你今天这身衣服挺好看的。”景岩说。 “是吗?我昨天刚买的。”万蓉蓉说。 “蓉蓉,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雷海洋说。 “你这发卡也不错啊,上面是梅花呀。”景岩说。 “好看?穿得跟屎壳郎一样。”我说。 “你说什么?”万蓉蓉回过头,一脸怒气。 “我说屎壳郎啊,我没说你啊,屎壳郎插花,臭美。”我说。 “你敢骂我?你,你想找死啊?”万蓉蓉脸憋得通红。 “我骂你,我说的是屎壳郎,和你有关吗?我明白了,屎壳郎是你们家亲戚。”我说。 “冯起承,我警告你,你不要在这里放肆。”雷海洋指着我的鼻子说。 “哎呀,又跳出一只屎壳郎,怎么了,想打架?来,老子正闲着没事干呢!”我卷着袖子。 我说完,万蓉蓉朝我冲了过来,她扬起手就扇我,我立马挥手挡了一下。 “哎呦!”万蓉蓉甩着手,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米雪走进来问。 “他,他冯起承动手打蓉蓉。”雷海洋说。 “我可没有打她,是她先打我的。”我说。 “冯起承,蓉蓉,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米雪说。 我和万蓉蓉进了米雪的办公室。 “怎么打起来的?”米雪问。 “他骂我,他骂我是个屎壳郎。”万蓉蓉说。 “我没有,我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说屎壳郎什么的,她居然对号入座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你,你真是无耻,你就是有意说我的,说我是屎壳郎插花臭美。”万蓉蓉说。 “我指名道姓说你了吗?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你还在骂我?”万蓉蓉说着举手朝我脸上扇去。 我急忙伸出胳膊,又听到一声惨叫。 “看到没有,说着说着,她就动手打我。”我说。 “冯起承,你刚来还不到一天吧,你什么意思,不想干,你就早点说啊!你和一个女孩子过不去,你还是个男人吗?”米雪说。 “我怎么了?我怎么就不想干了,是她没事找我的麻烦,我坐在那好好的,她就冲我发火,说我挡着她走路了。”我说。 “有你那么坐的吗?把整个道都挡住了,米部长,我们公司怎么能招素质这么差的人呢?是谁招的?把他开除了。”万蓉蓉说。 “你算老几,你说开除就开除我?”我说。 “我说开除你,就开除你,你信不信?”万蓉蓉说。 “好啊,我等着呢!”我说。 “好,你等着瞧!”万蓉蓉说着转身出了门。 “哎!米部长,这女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神经病?”我说。 “她说开除你,还真有可能,冯起承啊,你知道她是谁吗?”米雪说。 “谁?难道她是万老板的女儿?”我说。 “对,她就是万老板的千金,现在你知道她说话的份量了吧?”米雪说。 “我靠,这万老板怎么把女儿惯成这样了?这哪像女孩子,这和泼妇有什么区别?”我说。 “你说话注意点,搞不好,你真被开除了。”米雪说。 “这公司不是股份公司吗?只是万老板占的股份多一点,再说,她说开除就开除了,难道公司没有规章制度?”我说。 “她是女孩子,又是公主,你一个大男人给她计较这个干什么?”米雪说,“对了,我刚才专门给后勤部门说了,他们下午就给把桌子和电脑配好,不过啊,你把小公主给惹了,那就麻烦大了,蓉蓉可是万老板的掌上明珠啊!”米雪说。 “失败啊,万老板这家教太不严谨了。”我说。 “冯起承,昨天你提醒了我一下,宰相街这名字确实不严谨,我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你是不是昨天就想道了改成相国这个名字?”米雪说。 “嗯!我想的和你不一样,我昨天想把这街改成,天上人间步行街。”我说。. “天上人间啊?你真有才。”米雪笑着说。 “是吗?我也觉得自己挺有才的。”我说。 米雪桌上的电话响了。 米雪接完了电话,说,“冯起承,是万老板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好吧,我去会一会这一对父女。”我说。 “祝你好运。”米雪微笑着。 654 口罩 敲门进了万老板的办公室。 万蓉蓉坐在万老板的身边哭泣着。 “爸,我再也不想看到他,让他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万蓉蓉说。 “冯起承,你麻烦大了。”万一里说。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宝贝女儿。” “你给我严肃点,说说为什么打我女儿?”万一里说。 “我没有打她,是她打了我。”我说。 “就是你打的我,爸,你看看我手,都被他打青了。”万蓉蓉说。 “冯起承!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居然敢打我宝贝女儿?” “不是的,是她打我,我用胳膊挡了一下,我这是下意识的。”我说。 “是的吗?蓉蓉?”万一里问。 “他,他伸出胳膊就是有意挑衅,他是有意的。”万蓉蓉说。 “嗯,对,你这是有意挑衅。”万一里说。 “我不伸胳膊,她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了,哎!我说,万老板,你这太惯女儿了,这么袒护她,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说。 “爸,别跟他啰嗦了,赶紧把他开除了。”万蓉蓉不耐烦地说。 “对,开除是必须的,不过,开除他总得有个理由吧?”万一里说。 “他骂人,骂我是屎壳郎,这是侮辱人格,非常非常恶劣。”万蓉蓉说。 “你骂了没有?冯起承?”万一里问。 “我没有啊,我离她有八丈远,我自言自语说屎壳郎插花臭美,她就对号入座了,我说完才看到她头上插着一朵花。”我说。 “原来这是误会。”万一里说。 “爸,他是故意骂我的。”万蓉蓉说。 “奇怪了,我说句屎壳郎,就是骂你了?你是屎壳郎吗?难道你真是屎壳郎?”我说。 “爸,你听听,”万蓉蓉跺着脚,“他又在骂我。” “蓉蓉,我听明白了,他是骂屎壳郎的,不是骂你的。”万一里说。 “爸,你什么意思?他骂你女儿,你还帮他说话?今天你要不把他给开除了,我跟你没完。”万蓉蓉说。 “开除那是一定的,但是要有个理由啊!开除一个人不是小事,要发公司通报的,总得写个理由吧?”万一里说。 “理由很多啊,他工作不勤奋,他,他不懂得尊重人。”万蓉蓉说。 “我才工作一天,我现在连个办公桌还没有呢!”我说。 “是啊,这个理由不行。”万老板说。 “爸,他长成那样,你不觉得有损公司形象吗?”万蓉蓉说。 “他样子也不难看啊?”万一里说。 “还不难看?爸,你什么审美观,你看他那眼睛,这么小一点,贼头鼠目的,看一眼都得少活好几年。”万蓉蓉说。 “我眼睛不小啊!你这不是骂我吗?”我说。 “蓉蓉,我觉得他眼睛比爸爸的眼睛还大,这个理由也不靠谱。”万一里说。 “爸,你是老板,怎么开除个人就那么难吗?”万蓉蓉说。 “这是股份公司,我是老板之一,再说开除一个人不是小事,如果理由不充分,他要是去告我们,那怎么办?”万一里说。 “对,我肯定去告你们,你们这是违反劳动法,欺负员工。”我说。 “爸,你刚才不是说开除是必须的吗?”万蓉蓉说。 “是啊,他才上班一天,这样吧,蓉蓉,要不再观察他几天,如果他有违反公司规定什么的,哪怕迟到早退,这都是可以开除的。”万一里说。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万蓉蓉说着摔门离去。 “哎,你这女儿啊,让你惯坏了。”我说。 “我也知道啊,没办法。”万一里摊开双手。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我看公司上上下下都顺着她。”我说。 “是啊,但对她,我真的没一点办法。”万一里说。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她太任性了,我可不会顺着她的。”我说。 “那就好,对了,起承,商业步行街这个项目你有什么想法吗?”万一里说。 “想法太多了。”我说。 “是吗?你说说看。” “我说两点,一个是吃,一个是文化,一个是旅游。”我说。 “这是三点了。”万一里说。 “对,就来个三点式,吃呢,民以食为天,以本地特色小吃为主,这样是不是和旅游关联上了?”我说。 “文化呢?”万一里说。 “这是核心,传统文化,以汉文化为主,呈现一条汉代的市集街道,商家的营业员都穿着汉服,说着文言文,这个可以培训,然后再搭高台扔绣球,比武相亲,这不又和旅游相关了吗?”我说。 “说得好啊,你这个想法不错。”万一里说。 “我这是随口说说而已。”我说。 “这样吧,我今天要到市里开会,没有时间,明天召集策划部来讨论你这个思路。”万一里说。 “我还想说一下,策划部有点死气沉沉的,我觉得名牌大学的文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还要有活力。”我说。 “现在人才也不好找啊,我去开会了,明天我们来具体谈谈。”万一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好的。” 我回到了办公室。 几个人在抬着办公桌。 “起承,办公桌给你安排好了。”米雪说。 “谢谢了。”我说。 “万老板那边怎么说的?”米雪问。 “嗯,万老板说,再试用几天,如果干不好,就让我滚蛋。”我说。 “是吗?那这几天你可要注意点了。”米雪说。 “好的,我知道。” 下了班,我就去了钟鼓楼那个咖啡厅。 陈小莉已经在等我了。 “真不想去上班了,每天喝喝咖啡,听听音乐,真得不错哎。”陈小莉说。 “如果天天这样,你会很无聊的。”我说。 “你在那边上班怎么样?”陈小莉问。 “还可以,上班还不到一天,就和公司老板的女儿吵了一架。”我说。 “你是不是看上老板的女儿了?”陈小莉微笑着。。 “还真没看上,这女孩娇生惯养,无法无天,太不像话了,她老爸也拿她没有办法,不过,我专治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我说。 “我看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陈小莉说。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我忽然看到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在盯着我看。当我的目光和她相交的时候,她迅速转过了头。这个女人有点像杨柳月? 女人突然站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她的身材也很像是杨柳月,我急忙站起来。 “怎么了,起承?”陈小莉问。 “这个女人很像杨柳月,那走路的样子也很像。”我说。. “是吗?赶紧去追她。”陈小莉说。 ----------------------------------- 655 两瓶敌敌畏 我跑出咖啡厅,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无影无踪。 “你确定是杨柳月吗?”陈小莉问。 “很像。” “如果是她,她好像是有意回避你。”陈小莉说。 “哎,她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我说。 “杨柳月条件这么好,你们差点就结婚了。” “和她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和那个罗区长一个床睡过。”我说。 “起承,你也够变态的,不跟她结婚,还和她谈恋爱,她现在身败名裂,肯定日子不好过,是不是我们该帮帮她一下呢?尤其是你。” “怎么帮她,再和她谈下去,结婚?”我说。 “我和杨柳月接触过,她人还是不错的,长得又漂亮,人无完人,她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她和那个罗区长弄在一起,会不会是被强迫的呢?我曾经接过一个案子,一个男的给一个漂亮的女孩下了药,女孩晕了,那个男的就趁机强奸了女孩,女孩为了名声,选择了忍气吞生,后来,那个男的得寸进尺,和这个女孩结婚了,之后是家庭暴力,最后女孩把那个男的杀了,所以,起承,杨柳月会不会受到过胁迫,选择了沉默呢?我觉得很有可能。” “即使像你说的杨柳月被胁迫,但想到那个老男人在杨柳月身上胡作非为,我就心里不舒服,更别提那个性爱视频了。”我说。 “那杨柳月更应该同情了,能不能找到她,帮她一下呢?”陈小莉说。 “我没空,要找你去找吧。”我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呢?杨柳月以前是那么的爱你。”陈小莉说。 “小莉姐,能别提杨柳月好不好,有个事,你还得给我帮帮忙,就是小兵和贺向南的事。”我说。 “这事你别找我了,我帮你减刑,都突破底线了。”陈小莉说。 “你帮我牵个线搭搭桥,不用你直接出面的。”我说。 “那我也不干,你拿钱去行贿国家公务人员,这是违法行为,我不检举你就不错了。”陈小莉说。 “好吧,那我找其他人帮忙。”我说。 “起承,你如果去行贿,万一有狱警被抓,把你供出来,你就有可能会再进去的。”陈小莉说。 “没那么多万一。”我说。 回去吧!陈小莉说。 去公司上班,路上堵车,迟到了半个钟头。 进了办公室,万蓉蓉瞪了我一眼。 我打了一个哈欠,倒了杯茶,然后拿起一张报纸看起来。 “开会了!”万蓉蓉挂掉桌上的电话说。 “怎么天天开会啊!”景岩说。 “都去米部长办公室开会。”万蓉蓉说。 我端着茶杯进了米雪的办公室。 “昨天老板打电话说,他要和我们讨论商业步行街的事,今天早上又给我电话,说他一早就要去北京出差,不能参加了,现在召集大家过来,是我们策划部要选一个主管,我提了两个人选,一个是万蓉蓉,一个是雷海洋,这两个人选我已经报给公司了,公司同意我们在这两个人中选一个。”米雪说。 “米部长,谢谢你的提携,还是让蓉蓉来做主管吧,蓉蓉各方面都比我强,我还不够格。”雷海洋说。 “你放弃了?”米雪问。 “对,我放弃,坚决放弃。”雷海洋说。 “既然你放弃了,那主管就是万蓉蓉了。”米雪说。 “等一等,”我举起手来。 “冯起承,什么事?”米雪问。 “我能不能竞选主管?”我问。 “你是刚来的,还没有这个资格。”米雪说。 “刚来就不行吗?当个小领导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我毛遂自荐还不行吗?”我说。 “没你什么事?才来两天,你就想当主管?有没有搞错?”雷海洋说。 “公司不是一直很重视人才吗,我听说还去外面挖人过来当领导,那些人可是一天也没上过班的。”我说。 “人才?你也是人才?”万蓉蓉说,“太可笑了!坐都没个坐相。” “有什么可笑的,我有这个能力当主管啊,最起码比你强多了。”我说。 “哼,比我有能力?什么能力?你说说,你什么大学毕业的?你知道我是什么大学毕业的吗?”万蓉蓉说。 “蓉蓉可是美国加州大学毕业的。”雷海洋说。 “嗯,听说过,好像是野鸡大学吧?”我说。 “你才是野鸡大学毕业的,你们全家都是野鸡大学的。”万蓉蓉说。 “你们全家才是野鸡大学的呢!”我说。 “你给我滚,我们公司不需要素质这么差的员工。”万蓉蓉说。 “可惜啊,你说话可不算话,得你老爸亲自送我走,我才走呢!”我说。 “你这人真是脸皮厚啊!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万蓉蓉说。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刁蛮霸道的女孩,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老爸是公司董事长吗?没有老爸,你能当什么主管?”我说。 “好,和我竞争主管,可以,把你的能力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万蓉蓉说。 “你先说说吧?”我说。 “好,我先说,我在加州大学学的是公共关系,我做过很多公益活动,最著名的活动是,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让一群在街头罢工的工人,立马回头放弃了罢工,回到了工厂,这个事情,国外的媒体都有报道过,我年年拿奖学金,并且徒步走过半个中国,你呢?”万蓉蓉说。 “三寸不烂之舌?”我用手比划着,“哎呦,你的舌头好长啊!” “舌头长管你屁事?你说说你有什么能力?你以前都做过什么?”万蓉蓉说。 “我先点评你的所谓的著名活动吧,你现在做的是策划的工作,人家罢工争取自己的权利,你不是多管闲事吗?还国外媒体报道过?感觉还挺牛的,还有,徒步走半个中国?我给你说,中国有八亿农民工,最少有六亿徒步走过一个中国。”我说。 “哎!你该吃药了。”万蓉蓉说。 “吃过了,早上起床后就喝了两瓶敌敌畏。”我说。 我说完,一屋人都笑了。 “说说你以前做过什么?”雷海洋问。 “我以前摆过地摊,卖过混沌,扒过火车,打过群架,斗鸡抓蛐蛐,地下通道卖唱不卖身。”我说。 “什么这是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小流氓。”万蓉蓉说。 “冯先生,您说的这些和策划有个屁关系?”雷海洋说。 “是没屁关系啊!”我说。 “没关系,你扯这个有个屁用?”雷海洋说。 “不是有人都扯到美国工人大罢工了,要不说点不靠谱的话,就显得我太没水平了。”我说。 “听你说话真得很费劲。”景岩说。 “这样吧,冯起承,你不是要竞选主管吗?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竞选,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万蓉蓉当主管的举手?”米雪说。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满意了吧?民主吧?很不幸,连一个人都不会为你举手。”米雪说。 “你还没说,同意我当主管的举手呢?”我说。 “好啊,我这就说,同意冯起承当主管的请举手?”米雪说。 我举起了手,“看见了吧,有一个人举手了。”我说。 “无聊!散会!”米雪说。 回到了办公室。 “今天下午去ktv唱歌,我请客。”万蓉蓉说。 “不上班了?”景岩说。 “我给大家请假了,米雪同意我们今天下午去ktv进行市场调研,我们商业步行街不是要招商吗?我们去好好考察考察。”万蓉蓉说。 “对啊,是要考察考察,重要的是要考察ktv的餐饮情况。”雷海洋说。 “还有一个事要说一声,那个摆地摊的,最好去地摊考察。”万蓉蓉说。 万蓉蓉说完一阵哄堂大笑。 下午我回了家。 陈小莉抱着薯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下班了?”陈小莉说。. “是下班了,你怎么吃这些垃圾食品?”我说。 “我愿意,起承,我打算晚上去杨柳月住的那个房子看看,你觉得杨柳月还会住在那个房子里吗?”陈小莉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陈小莉说。 “有什么好看的,我对她没什么兴趣了。我说。 ”我有兴趣,章宛如的案子还没破呢?我觉得杨柳月会不会知道点什么?“陈小莉说。 你是说杨柳月把章宛茹给害了?我问。 “不管怎么说,杨柳月有很大的嫌疑。”陈小莉说。 “你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吗,好吧,我跟你去。” 656 万能钥匙 我和陈小莉上了电梯。 “这里还是以前的那种气息,我甚至能闻到杨柳月身上的香水味。”我看了看电梯。 “你还挺怀念是吧?”陈小莉说。 “毕竟以前我和杨柳月在这里生活过。”我说。 “你觉得杨柳月现在会在家里吗?” “我有一种预感,她现在应该在屋里,或许现在正躺在床上看电影。”我说。 “好,那就看看你的预感灵不灵了。”陈小莉说。 “到了,就是这里。”我说。 “是这间吗?好像不是吧?”陈小莉问。 “没错,要敲门吗?”我说。 “我来敲门,”陈小莉说着笃笃地敲响了门。 屋里没有丝毫的动静。 “不在家?还是杨柳月根本就不在这住?”我说。 “我来开门,”陈小莉说着从包里套出一串钥匙。 “你有她家的钥匙?”我问。 “我怎么会有呢?”陈小莉说,“看看运气吧!” “你的万能钥匙呢?”我问。 “这一串就是的。”陈小莉说。 “不会吧?这就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我说。 “是啊,一个个试,能打开的那把,就是万能钥匙了。”陈小莉说。 “好,你试吧。”我冲她翻了个白眼。 陈小莉一个个的试了一遍,没有一把钥匙能打开门,又试了一便,还是打不开。 “你这什么万能钥匙?要不就找一个开锁的师傅上来?”我问。 “哎,今天奇怪了,平时这样的锁是很容易开的,真见鬼了。”陈小莉说。 这时,隔壁的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你们找谁啊?” “想问一下,这个房间是不是有人住?”陈小莉问。 “有人住?没有啊,这房子自从我们家搬来,就没看到有人住过。”中年妇女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我问。 “搬来有一年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中年妇女说。 “我们是这户人人家的朋友,她这人怎么搬走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呢?”陈小莉说。 女人打了一个哈欠,关上了门。 “这房子一年多都没人住了。”我说。 “杨柳月不要这房子了?奇怪,她如果住在本市的话,应该住在这啊。”陈小莉说。 “也可能是租房住吧。”我说。 “租房住不是要花钱吗?她不住在这住哪呢,是不是你看错人了?”陈小莉说。 “也可能是吧。”我说。 “哎,白跑一趟,走吧。”陈小莉说。 办公室里飞进了一只蝴蝶,左飞飞,右飞飞,这只蝴蝶居然停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 我懒得搭理它,移动鼠标,看着网易新闻。 qq里弹出一个小窗口:桃子:喂,你好,很高兴认识您。 有事吗?我打了几个字问道。 没事,就想和你打个招呼,我叫桃子,你可以喊我桃子姐,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冯起承,就这个名字,你比我大吗?我说。 是你的真名吗?她问。 你觉得是,那就是了,我不太喜欢和人在网上聊天。我说。 我也是不喜欢上网聊天,不过,我见过你。她说。 见过我?在哪见过,你怎么知道我这个qq号的?我问。 你住在时代广场对吧?现在和一个女的住在一起,没错吧? 你是谁?我问。 对你来说,我是一个陌生人,我住在你们家对面,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好像很喜欢打车去上班,不过有一天你车没打上,坐的公交车去上班,那天我和你坐的是同一辆公交车,我就站在你的身后。她说道。 是吗?你长得什么样?我有没有看到你,漂亮吗?我问。 你没有看到我,那天你一直看着窗外面。她说。 你每天都坐那辆公交车吗?我问。 是的,每天都坐,我上班的公司和你公司距离不远。她说。 “冯起承,你在干什么?你是工作,还是在聊天?”万蓉蓉出现在我桌前。 “当然是工作了,怎么了?”我说。 “哎,你这不是和女孩在谈情说爱吗?”万蓉蓉指着我的电脑屏幕。 “对啊,是在谈情说爱,这是广告创意,你懂不懂?米雪不是让我们想一下商业步行街的广告吗?我这不是在构思吗?”我说。 “哎,你这明明是工作时间和女孩聊天,怎么扯到广告创意了呢?”万蓉蓉叉着腰。 “你再看看我这都聊得是什么?你看,一个陌生漂亮的女孩和一个帅气的男孩坐在一辆公交车里,这个女孩每天和男孩坐着一辆公交车去上班,是每天喔,你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我说。 “这和商业步行街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步行街是可以进公交车的。”万蓉蓉说。 “对啊,一般公交车是进不了的,但是,这一天,公交车它就进去了,你信不信?”我说。 “不可能,公交车是不允许进的。”万蓉蓉说。 “我说让它进,它就必须得进。”我说。 “我看脑子是抽筋了。”万蓉蓉说。 我笑了笑,“万小姐,你知道什么是广告创意吗?我来告诉你吧,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不可能的事物,这就叫广告创意,如果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不可能的事情,观众还认为合情合理,这就是一部非常有创意的完整的广告作品。” “不跟你瞎扯了,”万蓉蓉说。 657 金银财宝 我的手机响了,是杜诗云打来的。 我把电脑合上,去走廊接电话。 “有事你说话。” “起承,我想问你借点钱。”杜诗云说。 “借多少钱?”我问。 “借三千块钱,不知道你有吗?”杜诗云说。 “就借这点钱啊?”我说。 “那就多借点,五千可以吗?”杜诗云说。 “可以,没问题,你借钱做什么?”我问。 “是这样的,我不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吗?昨天晚上他出事了,他开车把一个老太太撞伤了,腿给撞断了,所以要赔人家钱。”杜诗云说。 “是他撞的,你忙乎啥,让他去借啊。”我说。 “他能借的,都借了,钱还是不够,起承,你就帮我一下好吗?”杜诗云说。 “什么时候要?”我问。 “现在就要,越快越好。”杜诗云说。 “好吧,我现在把钱给你送过去。” 约好了一个咖啡馆,我就打车过去。 进了咖啡馆,就看到杜诗云已经在那了。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杜诗云说。 “你还跟我这么客气,不就5000块钱吗?小意思。”我说。 “真的谢谢你,起承,找你借钱的时候,我还犹豫呢,我觉得你的经济情况肯定也不好,没想到你真有5000块钱,我是能借的,我都借了,周小娜挺不错的,她借了我两万块钱,她说让我问你借钱。”杜诗云说。 “借了周小娜两万?你还问谁借钱了?”我问。 “马莉姐给我拿了一万,我把自己的8万块钱积蓄都拿了出来,加上你这5000块,哎,还是不够。”杜诗云说。 “你那个老男人没钱吗?”我问。 “他只有十五万,还是不够。”杜诗云说。 “啊?这撞的是什么人,到底要赔偿多少钱?”我问。 “这还是人家讲究,友好协商了一下,才定了个50万块钱。”杜诗云说。 “这么多啊?”我说。 “不多,挺便宜的了。”杜诗云说。 “这还便宜?不就是撞断条腿吗?” “本来是不需要这么多的,但是他喝酒了。”杜诗云说。 “开助力车撞的?”我问。 “不是,开别人的汽车,还没有驾照。”杜诗云说。 “哎,这是什么人啊,还公务员?就这素质?这要被开除了吧?这是判刑的节奏吧!”我说。 “还算运气好,他一个同学是交警大队了,就协商私下自己解决,就多赔点钱了,不然的话,他就会被抓的。”杜诗云说。 “你就这么帮他?一个离婚的老男人,没驾照又喝酒开车,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找这样的男人太不靠谱了。”我说。 “他知道错了,不过,说实话,他是我见到最靠谱的男人。”杜诗云说。 “我呢,我不靠谱吗?”我问。 “找你真不靠谱,起承,我觉得你合他比,你还是太浮躁了,如果你有钱的话,那你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杜诗云说。 “是吗?我告诉你,我还真有钱。”我说。 “你要是有钱,你就多借我一点。”杜诗云说。 “这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我问。 “安全感,他能给我安全感。” “我不能吗,我有钱,我能给你买别墅,我给你买一百万的车,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我怎么会给不了你安全感呢?奇了怪了,我告诉你,我很快就会是一个大公司的副总了,我还打算开公司。”我说。 “起承,你错了,我承认钱很重要,即使你是亿万富翁,你也给不了我要的那种安全感。”杜诗云说。 “对了,你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我就去追求你,你那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没钱,没房子,给不了你安全感,现在我有了,你怎么又变了呢?”我说。 “是的,我变了,是叶辉让我看透了人生,当我一个人守着空寂房子的时候,当我一个人独守月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以前的想法错了,我现在就想过一种平凡的生活,守着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过一辈子,我这个年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杜诗云说。 “我也可以和你过平凡的生活啊,我现在对钱已经没什么欲望了。”我说。 “你不可能,你太年轻了,你知道吗?你的目光里充满着野性和欲望,你耐不住寂寞的。”杜诗云说。 “我还有希望吗?”我问。 “希望不是别人给的,很遗憾,不好意思,我还要去借钱,我先走了,谢谢你借给我钱。”杜诗云说。 我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我就这么失败了吗? “等一下。”我喊到。 杜诗云回过头来,“还有事吗?” “你还差多少钱?”我问。 “20万。”杜诗云说。 “你不用去跟别人借了,我借你20万块钱。”我说。 “啊?你有这么多吗?不,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欠别人钱呢!”杜诗云说。 “是我一个朋友的,她可以借你20万块钱。”我说。 “真的吗?你的朋友?真的愿意借给我们?”杜诗云说。 “没问题,我这个朋友叫陈小莉,你应该听说过,她现在住在我家里,你跟我走吧。”我说。 “你和她谈对象了?”杜诗云说。 “不是,她有男朋友了,她家里装修,暂时住在我那。”我说。 “她愿意借给我20万?” “放心,她这个人非常善良,肯定借的。”我说。 我带着杜诗云回到了家。 陈小莉躺在沙发上,贴了一脸的黄瓜片。 “起承,你们怎么来了?”陈小莉说。 “有事想给你商量一下,你到我卧室里来吧。”我说。 陈小莉进了卧室。我把门关好。 “你,你把她搞定了?”陈小莉说。 “没有。”我说。 “那你说说什么事?” 我就把杜诗云的男朋友开车撞人的事给她一五一十的说了。 “让我借她20万?你怎么不直接对她说,这钱是你的呢!你直接说啊!”陈小莉眨了眨眼睛。 “我,我说合适吗?”我问。 “合适啊,说不定知道你有这么多钱,她改变主意了呢!”陈小莉说。 “不会吧,她已经说过如果我真有钱,她也不会考虑我的。”我说。 “那是假设,你就出去给她说,你很富裕,你是亿万富翁,对了,把你存折拿出来,还有那个宝马车的发票也拿出来给她看看,还有这房子产权证什么的,统统拿给她看。”陈小莉说。 “看完这些后,杜诗云她会跟我?”我说。 “可能性很大啊,我都快要动心了。”陈小莉说。 “那这样吧,你要是动心了,你干脆跟我得了,我也不要这个杜诗云了。”我说。 “你想找抽是吧?你不怕郑全拼找你拼命?”陈小莉说。 “我怕,我怕行了吧。”我说。. “那你还啰嗦啥?把你那个房产证,存折银行卡金银财宝什么的,都拿出来给她亮亮吧,你要是还没有底气,你就直接对她说,你中了亿元大奖了,我还就不信,她不动心?”陈小莉说着捡起掉在地上的黄瓜片。 658 你神经病 “告诉她我中了亿元大奖?”我说。 “对,估计她立刻就晕了。”陈小莉说。 “我认输了。”我说。 “认输了?这么快你就认输了?” “是啊,小莉姐,我打算放弃了。”我说。 “你不追杜诗云了?”陈小莉问。 “我相信命运了,这一切都是命,上帝给我的已经够多的了。”我说。 “先抛开我们的赌约,你应该去告诉杜诗云,你是一个很有钱的人,我她很可能会动心的,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陈小莉说。 “动心又有什么用呢?她是冲着我的钱,而不是我的人了,我刚才忽然预感到了结局,结局就是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了,给她说我有钱,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我会帮她的,这20万我借给她,还是以你的名义借给她。”我说。 “那你这岂不是折了夫人又赔兵?”陈小莉说。 “谈不上,还是帮她吧,她也不容易。”我说。 “你认输了,那宝马车就归我了啊!”陈小莉说。 “不和你打赌,我都想把车送给你,小莉姐,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这么快让我从监狱里出来,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吧。”我说。 “起承,你是我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这车我也不要了,干我这一行,你也知道,开着这么好的车,不方便工作。”陈小莉说。 “那我把车卖了,卖的钱归你。”我说。 “以后再说吧,等以后我真的需要一笔钱,你再卖吧。”陈小莉说。 “好吧,那你给杜诗云说一声吧。”我说。 我和陈小莉出了卧室。 “杜小姐,刚才起承把你的情况给我说了,我答应借给你20万。”陈小莉说。 “小莉姐,真的太感谢你了。”杜诗云说。 “明天吧,你把帐号给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陈小莉说。 “好的,好的。”杜诗云说。 杜诗云回去了。 我坐在客厅里抽着雪茄。 “起承,我今天去了市局,想给你说说案子的事。”陈小莉说。 “是章宛茹的案子吗?” “对,章宛茹是被杨庆海杀害的,被杀现场有杨庆海的血迹。”陈小莉说。 “钱都抢到了,他们为什么要杀章宛茹呢?”我问。 “是啊,动机还不清楚,不过,在搜查杨庆海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区政府的信封,这个信封很奇怪。”陈小莉说。 “怎么奇怪?” “这个信封是被剪刀剪过的,然后又用胶水封上,打开后,信封内里写了一个字。”陈小莉说。 “什么字?” “一个罗字。”陈小莉说。 “罗?区政府的信封?是罗区长?”我问。 “有可能,但这个信封是谁剪的呢?是杨庆海写的那个罗字吗?”陈小莉说。 “如果是杨庆海写的,他为什么不写全名呢?还有,难道罗区长是杀人凶手?他为什么要杀妻子呢?”我问。 “据说章宛茹在外面有小白脸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罗区长因为妻子红杏出墙而去杀人?”陈小莉说。 “不,不,不会吧,就,就是章宛茹包养了男人,也很正常啊,那个罗区长自己也不是在外面包养女人吗?你们去审问一下罗区长,不就有答案了吗?”我说。 “怎么审问?罗区长现在是精神病患者,在精神病院了。”陈小莉说。 “这个案子好复杂啊!”我说。 “起承,你是怎么认识章宛如的?”陈小莉说。 “是安红介绍我认识的。”我说。 ”安红和章宛茹的关系怎么样?还有,据说,安红和罗区长关系也不一般。“陈小莉说。 ”你怀疑是安红?“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陈小莉说。 “杨柳月呢?是不是她也有嫌疑?”我问。 “我还想去一趟杨柳月家,我总觉得那房子里有人住里面。”陈小莉说。 “不会吧?邻居都说过了,那房子一年多都没有住过人了。”我说。 “但我总觉得里面有人,我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陈小莉说。 “有什么动静?我那天也在门口,却什么也没听到,小莉姐,我告诉你,我这耳朵可不是一般的耳朵,自从失忆后,我的耳朵变得很灵敏,不比狗耳朵差。我说。 ”我有点累,要去床上躺一会。“陈小莉扭了扭脖子。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面前。 我挥了一下手,让它走了,我打算去坐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我前后看了看,女孩还不少?多数穿着打扮都很时尚。哪一个是昨天在qq里和我聊天的女孩呢? 我看到离我两米远的一个女孩长得很秀气,她瞥了我一眼,然后目光继续看着窗口,她会不会是桃子呢?要不要去搭讪她呢?我犹豫不决。 我打算先回办公室,在qq里问问她吧。 到了办公室,我打开电脑,还没来及开qq呢,万蓉蓉走过来,双手拍了一下我的桌子。. “轻点行吗?这是桌子,不是面板。”我说。 “冯起承,你昨天去哪了?”万蓉蓉气势汹汹。 “没去哪啊,我在办公室啊。”我说。. “你出去了,你去外面接电话后,再也没有回来。”万蓉蓉说。 “我没回来吗?嗯,对,想起来了,我是没有回来。”我说。. “你这是旷工知道吗?” “是这样的,我接了一个电话,有人问我,那个腔调有点像机器猫的声音,就问,你是冯起承吗?我说是啊,然后我就被电晕了。”我说。 “什么电晕了?我没听明白?”万蓉蓉问。. “手机,是我的手机,我感觉一股电流冲击到了我的太阳穴,我一下子就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海边了,一条腿还泡在水里,我的肩膀上还趴着一只小螃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海边,怎么就躺在那了?”我说。 “你是被外星人劫持了吧?”万蓉蓉说。.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这事奇怪吧?你说要不要报警呢?”我说。 万蓉蓉抱着膀子盯着我看,我也抬头看着她,她的目光硬硬的,像是两只铁锥子,对准了我,我的目光没那么硬朗,像是被一桶浆糊糊住了,整个人的表情仿佛也被浆糊收紧了。 “你神经病!”她看了我二十秒后,冒出了这句话来。 659 离婚 “是吗,这你都能看出来?”我把脚翘在桌子上。 “这是在办公室,不是你们家客厅。”万蓉蓉说。 “是吗?你还知道这是办公室?”我说。 “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撵都撵不走。”万蓉蓉说。 “哎!小妹妹,我提醒你,这可不是你们家的公司。”我说。 “谁是你小妹妹,就你这样的素质,怎么进的公司啊?招你进来的人真是瞎眼了。”万蓉蓉说。 “你怎么能骂你爸呢?是你爸同意我进来的。”我说。 “胡扯,你就一小职员,我爸怎么会面试你?”万蓉蓉说。 “好吧,我不跟你啰嗦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说。 “你这样的人必须尽快开除。”万蓉蓉说。 “好啊,那你抓紧啊,求你了行吧,赶紧让你老爸把我开除了。”我说。 “等我爸回来后,我就对他说你种种恶行。”万蓉蓉说。 “随便,我等着。”我说。 “把你的脚放下来,怎么招了这么一个小混混。”万蓉蓉说。 “请把你的脚放下来,要带个请字。”我说。 “你真是个流氓。”万蓉蓉说。 “哎!不对劲啊,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怎么老是纠缠我呢?难道美女爱上了流氓,这我可吃不消。”我说。 “你真不要脸,”万蓉蓉说着扬起手臂。 “打我?来呀!”我举起手臂,“你要是再伤了,可不能怪我啊。” “谁会爱上你这个癞蛤蟆,你最好洒泡尿照一照自己。”万蓉蓉放下胳膊。 “如果你不爱我,那么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好吗?”我说。 “放心,我不会再正眼看你的。”万蓉蓉说。 “是吗?你还正眼看过我?我可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求你了,以后你能别看我吗?我受不你这种暧昧的眼神。”我说。 “流氓!”万蓉蓉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老鼠爱大米,流氓爱美女。”我一边说一边打开qq。 我打开桃子那个小窗口:喂,早上我好像看到你了。 对方没有回应。 说话呀!我继续瞧着键盘。 还是没有回应。 今天你是不是穿着黑色的小裙子?我问。 没有回应。 你还活着吗?我问。 还是没有回应。我关了qq。 晚上下班,我决定还是坐那辆公交车。 在站台上,我看到了早上那个女孩。 “哎!”我走过去冲她打了个招呼。 女孩眨了眨眼睛没有搭理我。 “你是桃子吗?”我问。 女孩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搭话。 “问你话了,你是桃子吗?”我说。 “你认错人了。”女孩说着朝前面走去。 我追过去,“你真的不是桃子?” 女孩摇了摇头。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桃子呢?”我说。 女孩没有吭声,抬头看着天空。 我上下大量了她一下,现在的女孩怎么都这么傲慢呢? 公交车来了,女孩像是一只兔子一样,迅速上了车。 我跟着也上去了。 车上的人很多,很拥挤,我和女孩紧挨着,她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气,这香气来自她娇美的身体。 女孩默然的看着窗外。 司机突然一个刹车,我一下歪倒在她身上。 女孩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用手拍了拍手臂,似乎我把她的胳膊弄脏了。 “不好意思。”我说。 女孩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车厢里越来越拥挤了,她的身体几乎就在我的怀里,她努力的转过身去,屁股却贴住了我的大腿,似乎她感觉不妥,又侧开身子,整个身体扭曲着,看上去像一根铁丝上的烤鸡。 我有点怜惜这个娇小的女孩子了,天天挤这样的公交车,真不容易,要是遇到色狼估计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还是转过来比较好。”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身子转过来,正面对着我。 “天天都坐这辆公交车吗?”我问。 “嗯。”她哼唧了一声。 “你也住在时代广场吧?”我问。 “嗯。” “我也住那边,这车太拥挤了,你说我们一起打个出租车来上下班怎么样?车费我们一人一半如何?”我说。 “不好,一半也太贵了。”她说。 “那我出三分之二怎么样?”我说。 “嗯,还是有点贵。”女孩说。 “我出四分之三怎么样?” “来回也不少钱啊!”女孩说。 “那你出十分之一的钱行不行?”我说。 “不好,这我就太占你的便宜了。”女孩说。 “那你说个价吧。”我说。 “嗯,我还是坐公交车吧。”女孩说。 “也好,天冷了,坐公交车挤挤,也挺暖和的。”我说。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了。 车到站了,女孩下了车,走了几步走,回头看了看我。 我冲她笑了笑,“明天早上我还坐这辆车。” 女孩忽然冲我嫣然一笑,然后快步朝前走去。 我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踌躇满志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你说。” “起承,赶紧回家,海霞带着孩子来了。”母亲说。 “她怎么来了?”我说。 “你这话怎么说的?她是你媳妇啊,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来。”母亲说。 我挂了电话,打车回家。 毕海霞和母亲在包饺子,父亲抱着丫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彩虹在厨房里下饺子。 “起承,饺子你先吃。”海霞说。 “先让丫丫吃吧。”我说。 “下得多,够你们爷俩吃的。”海霞说。 “起承啊,房子盖好了,你和海霞就搬过来住吧。”母亲说。 “海霞还要在那边工作呢!这不方便。”我说。 “我工作已经辞了,我想在这边找个工作,放心,我很容易就找到工作的。”海霞说。 “是啊,海霞工作好找,她干的是会计,现在这行很吃香。”父亲说。 “起承,你猜猜海霞给我买了什么?”母亲说。 “买了什么?”我问。 “巴马的洗脚药水,巴马你知道吗,长寿之乡,海霞说,那里长寿的人都用这药水洗脚。”母亲说。 “行。”我说。 “还给你爸买了两瓶好酒,海霞还给你买了件衬衣呢!”母亲说。 吃完了饭,我进了屋。 躺在床上,怎么给海霞说离婚的事呢? “起承,”海霞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削好的苹果,“给你削一半。” “我不吃。”我说。 “这个苹果可是云南的野苹果,消化消化食。”海霞说。 “不吃,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有什么好说的,你爸妈想丫丫了,我过来还要给你请示?起承,你说你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海霞说。 “我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工作挺忙的。”我说。 “工作再忙,也要经常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海霞说。 “哪有女人,你瞎想什么,我上个星期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我说。 “房子什么时候能盖好?”海霞问。 “快了,我大伯说今天都上梁了。” “好啊,希望早点盖好,我们以后就不用租房子了,我听说还有一个大院子,这样丫丫就能跑开了。”海霞说。 “海霞,那个,有个事我得给你说说。” “说吧。” “这个事我想了好久了,我觉得我们两在一起不那么合适。”我说。 “怎么不合适?哪点不合适了?”海霞说。 “好像我们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也过不到一起去,你看你哪天有空,我们把手续办了吧。”我说。 “离婚是吧?”海霞说。 “对。” “我不同意。”海霞摇了摇头,“我坚决不同意。” “你不是以前同意离婚吗?”我问。 “那是以前了,以前是我太不慎重了,考虑问题太简单了,说实话,我以前太自私了,现在我想通了,为了丫丫,哪怕和你凑合一辈子,我都愿意。”海霞说。 “你是想通了,我现在想不通了。”我说。 “起承,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失忆又进监狱的,别再折腾了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吗?我保证,以后家里的大事小事,我都听你的。”海霞说。 “我觉得我们都没什么感情了,凑合下去不那么好。”我说。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再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怎么说没感情就没感情了呢?”海霞说。 “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会记一辈子了,但这是两码事啊,海霞,离婚后,我每个月给你三千块钱,给你一辈子,当然物价涨,这钱也涨,还有丫丫所有的一切的开销都算我的,你看行吗?”我说。 “不行。” “你开个价吧。”我说。.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海霞说。 660 好聚好散 “海霞,好聚好散,这样吧,我一个月再给你加一千块钱行不行?”我说。 “你哪来这么多钱?”海霞问。 “我没什么钱的,我不是在公司上班了吗,又做了点生意,一个月给你四千怎么样?这不少了。”我说。 “起承,不是钱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丫丫,我们要是离婚了,丫丫怎么办啊?” “好办,你先带着,你要是不想带,那我就带着,要不,把丫丫放在我爸妈家,他们带着不就行了吗?”我说。 “你怎么这么自私呢?起承,别离婚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海霞说。 “对了,你说我自私?我进监狱了,你还追着要给我离婚?”我说。 “这是我的错,我被毛四骗了,真的,他骗了我的感情。”海霞说。 “别给我提毛四,一想到他,我就恶心。” “好,好,不提,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给丫丫一个完整的家。”海霞说。 “我考虑一下吧。”我说。 “起承,你什么时候休息,我想和你带丫丫出去玩玩。”海霞说。 “等我休息了,我告诉你。”我说。 “我听妈说,在郊区盖那二层小楼要花50万块钱,这钱都是你出的,你这么多钱从哪来的呢?”海霞说。 “以前没失忆的时候,我赚了一些钱。”我说。 “我听说你以前在公司打工啊,怎么会赚这么多钱?” “不是说了吗,我还做了点生意。”我说。 “你以前做什么生意啊?”海霞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我说。 “宝马车呢?”海霞说。 “涛哥开着去办事了。”我说。 “起承,现在房子听说还要涨价,我们贷款买个房子吧。”海霞说。 “房子这么贵,怎么能买得起呢?”我说。 “你能买得起120万的宝马,却买不起房子?这谁信啊?” “不是已经在盖房子吗?还买什么房子?”我说。 “我是说在新洲买个房子,我们现在租房子多贵啊!”海霞说。 “我知道了,等赚点钱,我再考虑考虑。”我说。 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 “起承,在哪了?”石涛问。 “我在我父母家了。”我说。 “好,我这就去接你。”石涛说。 我挂了电话,“海霞,我晚上有事,就不回来了。” “你去哪啊?’海霞说。 ”有事不是说了吗?“ ”你是有意不想和我在一起吧?我们都很久没做那个了。“海霞说。 ”我没那个心情,你再考虑考虑离婚的事。“我说。 ‘不,你休想和我离婚。”海霞说。 “都没感情了,凑合下去真没什么意思,你现在还年轻,离婚后还是很容易找的。”我说。 海霞摇了摇头,突然抱住了我,眼泪刷刷地掉下来,“不要和我离婚好吗?我真的不想离婚,我不想让丫丫失去父亲。” “别哭啊,还失去父亲,什么话这是?” “我不要离婚!”海霞哭着喊道。 父亲推门进来,“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说。 “爸,起承,要和我离婚。”海霞哭着说。 “为什么离婚啊?”父亲问。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过了。”我说。 “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说不想过就不想过了,什么东西?”父亲说。 “好好的,离什么婚啊,起承,你别再折腾了。”母亲进来说。 “妈,我和海霞没什么感情了。”我说。 “屁话,什么没有感情了?我不同意你和海霞离婚,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打断你的腿。”父亲说。 “你这是干涉婚姻自由。”我说。 “我就干涉了怎么了?海霞这么好的姑娘,你要是敢和她离婚,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父亲说。 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他说他和桑子已经在楼下了。 “我还有事,我要出去一趟。”我说。 “起承,晚上我等你。”海霞说。 “不用等了,我晚上不回来睡了。”我说。 下楼,上了车。 石涛和桑子冲我笑了笑。 “有好事?”我问。 “是好事,桑子和那个杂货店老板的女儿好上了。”石涛说。 “是吗?还挺快的。”我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这女孩就同意和我谈恋爱了。”桑子说。 “杂货店老板同意了?”我问。 “不反对了,没事还冲我笑笑,起承,这都要谢谢你啊。”桑子说。 “不用谢,我觉得你和那女孩挺般配的。”我说。 “起承,你不觉得这就是钱的魔力吗?”石涛说。 “这女孩本来就对我印象挺好的,早就看上我了。”桑子说。 “好什么好,那女孩很善良,对谁都好,你就一个修鞋的,她会看上你?”石涛说。 “为什么不会?修鞋的就不能被姑娘爱了?”桑子说。 “桑子啊,如果你现在还是修鞋匠,那姑娘还会爱你吗?”石涛说。 “这个社会也不像你想的,每个人都那么势力。”桑子说。 “行,不管怎么样?有姑娘爱就好,我现在遇到麻烦事了。”我说。 “什么麻烦事?”桑子问。 “海霞不愿意和我离婚。”我说。 “那就别离啊!”桑子说。 “这样的女人不能要。”我说。 “起承,也没必要非得跟海霞离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不错。”石涛说。 “别人这样可以,但让我这样过日子,我受不了,对我来说爱情是神圣的,别的事,我可以凑合,但婚姻不行,找一个我爱的和爱我的女人恩恩爱爱过一辈子,是我最大的愿望。”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有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你,这才重要,你在外面可以继续潇洒,为了一片叶子,你却丢失了整个森林,你亏大了。”桑子说。 “桑子,你也太高估他了,他会为一片叶子,丢失整个森林?”石涛说。 “别扯这么多了,我现在就一门心思的想离婚,但海霞怎么说都不同意,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我说。 “她为什么不想和你离婚?什么理由?对了,听说海霞以前打算和你离婚的呀。”桑子说。 “以前想和我离婚,是因为那个婊子养的毛四,现在她不想离婚,是因为孩子,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说。 “我看最主要是因为你比以前有钱了。”石涛说。 “所以,这女人不能要,等我没有钱的时候,她就会毅然的抛弃我和孩子。”我说。 “那你就装穷呗。”桑子说。 “怎么装穷?”我问。 “你以前不是穷过吗?穷到在地下通道里卖唱。”桑子说。 “卖唱也能赚钱,有钱吃饭就不能叫穷,最好端个碗去讨饭。”石涛说。 “对,乞丐,穿一身破烂,蓬头垢面,拿一只破碗,没事就在海霞跟前晃悠。”桑子说。 “当两个月的乞丐,忍一忍,海霞肯定愿意和你离婚。”石涛笑了笑。 “还真是不错,你们两个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感谢你们呢?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加入了丐帮,那是多么的骄傲和自豪啊!”我说。 “不用客气,晚上请我们吃烧烤吧。”桑子说。 “都成乞丐了,还让我请客?以后我就跟你们混了,以前觉得和海霞离婚不是个问题,给点钱就能打发了,现在居然是个问题了。”我说。 “你给她多少钱?”石涛问。 “我打算每个月给她四千块钱,孩子的一切开销都算我的,她不同意。”我说。 “呦,不少了。”桑子说。 “看来海霞胃口还不小呢!”石涛说。 “是啊,她要是真要离婚的话,我打算拿点钱,再贷点款给她买套房子,但现在我真不敢和她说这事。”我说。 “她看来是要给你打持久战了。”石涛说。 “那她就傻了,拖个几年,她年龄大了,就更不好找了。”我说。 “我感觉,一般女人有了外遇,离婚的欲望就强烈,海霞外面有没有别的男人?”桑子说。 “应该没有吧。”我说。 “那就给她创造这种机会,让她出轨,你应该多带她出去走走,认识一些比较帅的男人。”桑子说。 “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我说。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舍不得媳妇招不来流氓。”桑子说。 “桑子,你还是帮你媳妇找帅哥吧。”我说。 “不行就经过法院吧。”桑子说。 “我还真不想把离婚这事弄得满城风雨。”我说。 “最好不要惊动法院,能私了就私了,万一再涉及什么财产了,比较麻烦。”石涛说。 我挠了挠头,“再想想办法吧。” “反正以后你就不能给她好脸了。”桑子说。 “起承,我打算在这边开个心理咨询室。”石涛说。 “那好啊。”我说。 “要不我们就一起开吧,你投点钱怎么样?”石涛说。 “需要多少钱?”我问。 “多少钱都行。”石涛说。 “那你总得说个数吧。”我说。 “20万行不行?我想以后在各大城市开连锁。”石涛说。 “这样吧,这20万我去想办法,你自己开吧,我就不参与了,再说我也不懂这行业。”我说。 “你不参与就太可惜了。”石涛说。 “就这么定了,这20万你什么时候要?”我问。 “也不急。”石涛说。 “下个星期吧,我帮你先弄20万。”我说。 “那就太谢谢你了。”石涛说。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钱要是不够,你随时给我说,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说。 “起承,我觉得海霞那个事,用钱还是可以解决的。”石涛说。 “钱也可能害人,和男人一样,我觉得女人有钱想法也会多的,她毕竟是丫丫的母亲,钱的事还是慎重点比较好,再说我也没多少钱。”我说。 “那是,那是。”石涛说。 “送我回时代广场吧。”我说。 “那个女警察还住在你那?”石涛说。 “暂时的。”我说。 我回到家后,看到陈小莉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 “等我吗?”我问。 “你别自作多情了。”陈小莉说。 “我给你说个事,我打算和海霞离婚了。” “什么时候离?” “我是想早点离,可是她不愿意和我离婚。”我说。 “要是我,我也不想和一个亿万富翁离婚。”陈小莉说。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说。 “多给点钱不就完了吗?” “多给钱当然不是问题,我怕给了钱后,她更不愿意离婚了。”我说。 “分居吧,分局三年就可以了。”陈小莉说。 “我可没那个时间等,你说我要是在外面找的话,算不算重婚?”我说。 “要是在一起同居的话,就算重婚了。”陈小莉说。 “我明白了,我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吧,软硬兼施,我就不信搞不定她。”我说。 “你的破事就是多,起承,别围着女人转了,你应该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事业上。”陈小莉说。 “我现在不是在做事业吗?先在别人的公司打工,看看别人是怎么经营公司的。”我说。 “在公司上班感觉如何?” “还可以,不过,就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和我过不去。”我说。 “爱上你了?” “不知道,爱上我?我也不要啊,这女孩太霸道了,总想着要把我开除。”我说。 “为什么啊?” “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说。 “那就是爱上你了。”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看我顺眼还是不顺眼?”我问。. “你就整天瞎琢磨,你就不能出息点,别老盯着女人。”陈小莉说。 661趾高气扬 “小莉姐,说真的,我现在有点迷茫。” “没有了生活目标是吧?”陈小莉说。 “是啊,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我说。 “你真的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了。”陈小莉说,“你的手机响了。” 我接了电话,是万一里打来的,他让我把商业步行街的策划方案做出来。 我挂了电话,“你知道是谁给我打电话吗?” “谁啊?” “是我们前程远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说。 “是吗?看来你还挺受重视的。” “他让我写个方案,我们那有个商业步行街的项目,我给他当面提了点建议,没想到他对我的想法很感兴趣。”我说。 “好,那你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表现。”陈小莉说。 “有什么好表现的,原来想弄个副总当当,现在没有了杜诗云,干不干都无所谓了,我又不差钱。”我说。 “可怕的金钱啊,看来金钱真的可以很快腐蚀一个男人的灵魂。”陈小莉说。 “没那么严重,好吧,我今天加个班,给这个老头做个方案。”我说。 “你赶紧去忙把,我去睡觉了。”陈小莉说。 “晚安。” 早晨睁开眼睛,感觉下身勃起,尼玛的这小弟弟现在已经不听大脑指挥了,我看了看表,已经9点多了,我冲了个澡,然后下楼打了辆出租车。 车开没多远,就堵车了,司机说得绕路,那就绕吧,穿街过巷,转了一圈,开到钟鼓楼那条街,还是堵。 司机发着牢骚,我一看这还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呢!我索性下了车,去了婚纱影楼。 “你怎么来了,有事?”安红问。 “想你了。”我说着把门反锁上。 “你想干什么?我等会还要去开会。”安红说。 “小样,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我走过去一手摸着她的头,一只手解她的上衣。 “不要,不要!”安红说。 “真的不要?”我的手提起她的裙子。 “起承,你像幽灵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安红说。 “要是幽灵就好了,就没那么无聊了。”我说。 “去沙发那边吧。”安红说。 “不用了,就在这吧,”我说着抱起安红,把她放在桌子上。 “你真坏啊!”安红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说。 “哎,这大清早的,你轻点。”安红说。 我分开她双腿,一杆子插到底。 半个小时解决战斗,我把她的腿放下来。 “怎么这么快?”安红说。 “我这还要去上班呢?”我说。 “别去了,跟我回家吧。”安红抱着我的腰。 “你不是要开会吗,我真的要去上班。”我说。 “起承,你想不想和我结婚?”安红说。 “我现在先把婚离了再说吧。” “什么时候离婚?”安红问。 “不知道,海霞现在不愿意和我离婚了,比较麻烦。”我说。 “你在监狱的时候,就该和她离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安红说。 “我在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尽快离婚。”我说。 “给点钱吧。”安红说。 “我也是这么想,我还要考虑考虑,我想借你的车开一下。”我说。 “什么借啊,以后这保时捷你开着吧,起承,你要是和我结婚,我这保时捷就送给你了。”安红把车钥匙放在我手里。 “我喜欢法拉利。”我说。 “你小子真是贪心啊,好,就送你一辆法拉利。”安红说。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说。 “当然得对你好了,对你不好,你不来了。”安红说着拿起我的手放在两腿之间磨蹭着。 我捏了一下她的大腿,安红呻吟了一声。 “晚上继续。”我说。 “好啊,晚上我给你煲汤。”安红说。 下了楼,开上保时捷去公司。 我拿着步行街的商业策划方案去找万老板,正要敲门的时候,万总从旁边的一个门出来。 我急忙把策划书给了他。. “我现在要开个会,我先看看你的策划案,看完后找你。”万一里说。 “好的。”我说。 我下了楼,进了办公室。 正要坐下,万蓉蓉敲了敲我的桌子。 “什么意思?”我说。 “你说什么意思?”万蓉蓉说。 “我知道什么意思,你敲我桌子干什么?”我问。 “我问你,你上班几天了?” “没算过。”我说。 “你迟到几次了?”万蓉蓉问。 “忘了。”我说。 “你天天迟到,要不就早退,你觉得在这混日子有意思吗?”万蓉蓉说。 “有意思啊。”我说。 “有什么意思?”万蓉蓉说。 “可以每天都看到你。”我说。 “看我干什么?” “看你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我说。 “走着瞧吧,有你好看的。”万蓉蓉说。 “起承,米部长让你去她办公室。”景岩说。 “好,我这就去。”我说。 敲开米雪的门。 “坐沙发吧。”米雪说。 “什么事?”我问。 “最近在忙什么?”米雪问。 “没忙什么。”我说。 “昨天晚上万老板,问我要你的电话,他找到你了没有?”米雪问。 “找到了。”我说。 “他找你什么事啊?”米雪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我最近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我说。 “你怎么说的?” “我说挺好,挺适应的,同事都对我挺好的。”我说。 “就这个事?没有其他的事?”米雪说。 “没有啊,他就问了这两句就挂电话了。”我说。 “是吗?我还以为有很重要的事呢!”米雪说。 “嗯。” “起承,万蓉蓉刚才找我,对你意见很大。”米雪说。 “我知道。”我说。 “行,你忙去吧。”米雪说。 回到了办公室,我索性玩起来电脑游戏。 雷海洋走过来,看了看我的电脑,然后和万蓉蓉嘀咕着。 万蓉蓉走过来,我继续玩着游戏。 “上班时间,玩电脑游戏,你胆子可真大。”万蓉蓉说。 “我胆子一向都很大。”我说。 “好吧,今天你就等着看开除报告吧。”万蓉蓉说。 “好啊,我等着。”我说。 “大家去楼上开会。”米雪走过来说。 “又开什么会?”万蓉蓉问。 “是老总办公会,让我们策划部也参与,大家赶紧上楼。”米雪说。 进了会议室,我看到会议桌上放着我的策划书,我心里顿时敞亮了,看来是要讨论我的策划书,这下你万蓉蓉傻眼了吧。 万一里目光扫了一遍开会的人员,他的眼神很严竣,看上去像是一只三天没吃东西的恶狼,最后他的眼神停在了我的脸上,冰霜一般冷酷。难道我这个方案有问题? 他站起来,拿起我的策划书,扬起手臂,啪地一声,把策划书甩在会议桌上。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什么意思?是要让我难看吗? 662 甲壳虫和保时捷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每个人似乎都不明白,万老板为什么发火。 一个女工作人员抱着一大摞材料走过来。 “把这些都发下去,每人一本。”万一里说。 资料发到我手上,原来是我的策划书。 “你们好好看看这本策划书,看完后,说说你们的想法。”万一里说。 屋里想起来了哗啦啦的翻纸声。 “谁来说一下?”万一里说。 “我来说,”万蓉蓉站了起来,“这个策划书感觉不错,想把步行街打造成一个真实的清明上河图,这就能成为一个很吸引人的具有文化内涵的景点,这不仅仅是商业街的概念了。” “还有谁说说?”万一里说。 雷海洋举起了手,然后站了起来,“我觉得这个策划书有特色,比如绣球台,财主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去抛绣球,得到绣球者,可以五折买步行街的商品,还有设立擂台比武,这些都很有特色的。” “两个月了,两个月了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原来那个策划书一改再改,现在已经不伦不类了,你们这么多人,连像样的策划书都弄不出来,还自称文化人?”万一里说。 “我们那个以前的风格和现在这个不一样啊,我们追求的是时尚的元素,高档时尚这个观点,以前你不是同意了吗?”万蓉蓉说。 “什么是时尚?我看你真还没搞清楚,米部长,你说说,什么是时尚?”万一里说。 米雪慌忙站起来,说,“时尚的英文是fashion,所谓时尚,是时与尚的结合体,所谓时,乃时间,时下,即在一个时间段内。尚,则有崇尚,高尚,高品位。” “古代的东西,拿到现在是不是时尚?”万一里说。 “应该算是。”米雪说。 昨天晚上我把这个策划书,拿给了主管副市长,他看了以后赞不绝口,大家想不想知道这个策划书是谁写的?他现在就坐在这里,现在请他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万一里说完看了看我。 我只好站起来。 “怎么会是他?”景岩回头说道。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不会是你呢?”万一里冲着景岩说道。 很多人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好意思,抛砖引玉,抛砖引玉。”我说。 “你自我介绍一下吧!”万一里说。 “我,我叫冯起承,我来公司还没有一个星期,初到乍到,请多关照。”我说。 “冯起承,你说说,你构思和写出这个策划书用了多长时间?”万一里问。 “用的时间蛮长的,我在蹲厕所的时候开始构思的,连想带写整整花了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说。 “听听,两个小时,都是很长的,而我们原来的策划书弄了两个多月还没理出个眉目来。”万一里说。 “是碰巧了。”我说。 “冯起承,你在策划书的最后,写到了要给顾客来步行街一百个理由,你说说具体是什么理由啊?”万一里说。 “为什么顾客或者游客去步行街呢?凡是来的人,每个人都有他的理由,那么,我们就可以想想,要给这个步行街赋予更多的让顾客来的理由,比如,第一个理由,顾客来步行街购物,第二理由是来游玩,第三个理由是娱乐,第四个理由是来拍照或者拍婚纱照,第五个理由是来看戏,第六个理由是来看美女,看模特等等,来的理由越多,那么步行街的人气就高,人气高,生意就好,租金就高,所以,我们要在步行街找到一百个理由,两百个理由,越多越好,越有特色越好。”我说。 “说得不错,我看这个项目的全程策划,就由冯起承来负责吧,米雪,你协助和配合冯起承。”万一里说。 “原来那个项目方案不做了吗?”米雪说。 “不做了,图纸要照冯起承的策划书重新设计,当然策划案还要仔细研究,然后再报到规划局,我现在有个会要开,现在散会吧,等会我们去现场看一看。”万一里说。 开完了会,大家都回到了办公室,米雪用力关着自己办公室的门,感觉走廊都在晃悠。 我心情格外舒爽,去泡茶经过万蓉蓉身边的时候,我故意伸头缩脑同手同脚的走路。 “得意什么?瞎猫碰了个死耗子。”万蓉蓉说。 我清了请喉咙,“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小人得志。”万蓉蓉说。 “哎,某人要开除我,我还在等着呢!”我说。 万蓉蓉忽的站起来,大步出了屋。 我打开电脑,上了qq。 小窗口弹出桃子的一杯咖啡:帅哥在吗? 在。我说。 今天你没坐公交车?桃子问。 你到底是谁啊?明天你坐公交车能不能给我打个招呼?我说。 为什么要打招呼呢?桃子问。 我想问你,那天我在公交车上,给一个女孩说话,那个女孩是不是你?我说。 你觉得呢?桃子说。 我觉得是。我说。 你觉得是,那就是了。桃子说。 真的是你啊?我说。 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了。桃子说。 到底是不是你?我问。 你觉得呢?桃子说。 我觉得不是。我说。 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了。桃子说。 我脑子抽筋了。我说。 桃子发了一个断裂的心的图标,兄弟,去喝点浆糊,疗效非常好。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问。 自作多情。桃子说。 你不想和我见面吗?我问。 为什么要见面呢?桃子说。 你有没有相片,给我发一张过来。我说。 没有。桃子说。 我对这么聊天没什么兴趣。我说。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或许我能帮你。桃子说。 烦心事?有啊,我现在想离婚。我说。 为什么想要离婚?桃子问。 因为和她没感情了,但现在她不愿意离,我就想尽快的离,有什么好办法吗?我问。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吗?桃子问。 嗯,有。我说。 她知道吗?桃子问。 她不知道。我说。 那你就直接给她说,外面有女人不就行了吗?桃子说。 这行吗?我问。 你给她说你有别的女人了,如果她不愿意离,我还有办法。桃子说。 好吧,我试一下。我说。 我现在有事下了,晚上再聊。桃子说。 “下楼去步行街了。”米雪说。 下了楼,大家都上了各自的私家车。 “你们谁带一下冯起承?”米雪说。 “米部长,你没开车?”万蓉蓉问。 “蓉蓉,我要坐你的车,我的车在修理厂了,让冯起承上你的车吧。”米雪说。 “别,千万别上我的车,把车座位弄脏了怎么办?再说我这甲壳虫也不适合他坐。”万蓉蓉说。 “你这车不错啊,是原装进口的吗?”我问。 “当然是原装进口的了,我们蓉蓉小公主怎么能买国产的呢!你去雷海洋那个车坐吧。”米雪说。 “别,我这车的车胎没有气了,多一个人就开不了。”雷海洋说。 “你这什么烂车啊。”米雪说。 “这车可不烂,可是花了十万块钱买的,还是最新款的。”雷海洋说。 “冯起承,你的人缘真不错,要不你就去坐公交车吧。”米雪说。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我说。 “你开车来的?开的什么车?”米雪问。 “在那边了。”我指了指前面的保时捷。 “电动助力车啊,这车不错。”万蓉蓉说。 “那个助力车不是我的,保时捷才是我的,不好意思,不是什么好车。”我说。 “冯起承,你开保时捷啊?”米雪惊讶地说。 “有问题吗?我原来开的是法拉利。”我说。 “吹吧,我才不相信,那保时捷是你的。”万蓉蓉说。 这时,一辆黑色奔驰车开到我面前,停了下来,万一里探出头,“起承,上我的车。” “不用了,那车是我的。”我指了指保时捷。 “你开这么好的车,那我坐你的车吧。”万一里说。 “好啊。”我说。 我和万一里上了保时捷,车子发动起来后,我看到米雪,万蓉蓉,雷海洋和景岩都在愣愣地看着我。 开到和万蓉蓉的甲壳虫并排的时候,我冲她笑了笑。 万蓉蓉撇着嘴,一脸的沮丧。 663 屁股冒黑烟 到了步行街,下了车就看到一栋房子的墙壁哗啦一声倒下了,路边的一排房子正在拆着。 “起承,你看看,这边是条主街,”万一里指给我看着,“后面是内街,原来的规划,主街是珠宝首饰,还有服装,内街是小商品,你有什么想法?” “来步行街就是吃喝玩乐的,我感觉主街就得什么都有,混杂,鱼龙混杂,如果都是珠宝一条街,这功能就单一了,这条街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我从前上学的时候天天路过这条街,这街上过去什么都有卖的,卖拉面的,卖小画书的,卖包子的,卖风筝的,卖大碗茶的,理发剃头,还有街头杂耍,说书的,那个热闹啊。”我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我小时候还真在这里听过说书,我还记得那时候听的是《三侠五义》,说书人讲那个剑客,侠客,那个精彩,我都听入迷了,走,我带你去内街看看,这个内街你有什么想法?”万一里说。 “我记得内街原来有好几家很有特色的饭店,如果弄一条食街,天南海北的,各式口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内街不是有个小广场吗?可以搞个喷泉,种些花木,供游人休憩,广场下面修建一个两层的地下停车场,如何?”我说。 “这个建议好,不错。”万一里说。 “主街应该是古色古香,甚至都可以铺青石板,我觉得前面拐弯那个空地,可以请说书人来说书,说一说萧何月下追韩信,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说。 “如果在室内如何?”万一里说。 “我觉得还是露天好,气氛好,可以搞一个拉伸的遮阳篷,下雨时遮雨就可以了。”我说。 “好。不错。”万一里说。 “主街也要卖点小吃,最好商户都穿上汉代的服装,让游人有一种穿越的感觉,这个策划书上我也写过,请一些漂亮的模特,打扮成过去财主家的千金小姐,身后跟着家奴,仆人,如果是晚上点着花灯来游玩,这气氛多好啊。”我说。 “你这个点子不错。”万一里说。 “我还有一个主意,没写敢写进策划书里,我就随便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说。 “什么主意?说说看。” “就是,能不能开一个怡红院,就是青楼。”我说。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开一个妓院?”万一里说。 “对,你要是在这步行街开一个妓院,那绝对是全国闻明,不,全世界都知道这条街了,肯定人流如织,摩肩接踵。”我说。 万一里笑了笑,“起承,这是不是太超前了?这节奏不对吧?” “还真没超前,比比古人,我们现在是大大的落伍了。”我说。 “起承,你不觉得这是被枪毙的节奏吗?”万一里说。 “我是说不是真的妓院,就是把古代的青楼妓院这种文化呈现出来,妓女啊,都是演员,嫖客就是游客,不,游客就是嫖客,不对,游客可以假装是嫖客。”我说。 “我没听明白。”万一里说。 “这么说吧,景点,就是一古代景点,这你听明白了吧,嫖客进门就收门票,不,游客进来就收门票钱,然后那老鸨,妓女热情待客,装模作样把游客带上楼,喝喝茶,然后,再一脚踢出来。”我说。 “你的鬼点子还挺多的呢!”万一里说。 “还可以演,比如让几个游客争头牌妓女,那才热闹呢!”我说。 “你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政府有可能不会同意这么搞。”万一里说。 “就申报一个景点,青楼文化的景点,这不就成了吗,如果行的话,那人气不用说了。”我说。 “不会打起来吧?”万一里说。 “多弄些保安,不老实的揍一顿,说不定挨揍的游客还会感谢呢!”我说。 “这个我考虑考虑。”万一里说。 “这条街不是还有娱乐功能吗?我觉得可以让游客扮成财主土豪,后面跟着两三个家奴,手里提着鸟笼子,看见美女就去骚扰,当然如果看到合适的,抢也是可以的,拦腰就抱住,当然美女也要装着挣扎一下,喊两句,非礼了,你说这多热闹啊,还把钱挣了。”我说。 “可以是可以,点子也不错,但有点低俗,不是正能量。”万一里说。 “那好办,把抢民女的土豪绑了,然后游街示众,这不就是正能量了吗?演这一段,又可以收钱了。”我说。. “绑了?游街示众?好像意思还是不够。”万一里说。 “怎么能不够呢?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万恶的古代,劳动人民是多么的不幸福,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相比之下,我们现在的老百姓多么幸福,现在谁家的父母会担心,自己家的女儿被人在大街上抢走?”我说。 “起承,听你这一番话,我怎么觉得我脑子有点乱呢?哎,是你脑子乱,还是我脑子乱?”万一里说。 “不乱啊,你不是一直都说不错吗?”我说。 “我头有点晕,我要去车上休息一会。”万一里说。 “我扶你去车上休息。”我说。 “对了,起承,这保时捷是你买的吗?”万一里说。 “不是,是朋友送我的。”我说。 “送你的?送你这么贵的车?看来你朋友挺有钱的。”万一里说。 “没什么钱,比我还穷。”我说。 “是吗?”万一里手指捏压着鼻梁。 “她还打算送我一辆法拉利呢?不过,我不打算要,要是真不要,还挺伤她的心的,你说纠结吧。”我说。 “起承!”万一里用手拍了拍额头,“不行,你别说了,我听了更晕了,我还是去我的车躺会。”万一里说。 我把万一里扶到车里。 “爸,你这是怎么了?”万蓉蓉走过来问。 “没事,你爸就是有点头晕。”我说。 “起承,蓉蓉,我先回去了,你们再转转。”万一里说。 万一里走了,黑色奔驰车的后屁股冒着黑烟,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烟枪。 蓉蓉眼睛瞪着我,“我爸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跟你走一圈就头晕了呢?” “你爸跟不上当今的形势了。”我说。 “什么?你什么意思?说我爸落伍了?”万蓉蓉说。 “哎!说句负责任的话,这个时代是年轻人的时代,你爸这一辈的人过去了。”我说。 “你怎么这么傲呢?你有什么资本这么傲?”万蓉蓉说。 “没什么资本,我现在再考虑,明天要不要开法拉利来上班?”我说。 “你还有法拉利?”万蓉蓉说。 “小姑娘,我建议你不要以貌取人,其实,法拉利我都开烦了,明天我真的就想骑一辆自行车来上班。”我说。 “你牛行了吧。”万蓉蓉说。 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母亲打来的。 “妈,你说,什么事?”我问。 “起承,你要是没事,就回家一趟吧,你爸病倒了,还有丫丫也生病了。”母亲说。 “好,我这就回去。” 664 如花 我匆匆赶回到了家。 “丫丫呢?”我问。 “感冒了,给她吃了点药,在屋里睡了。”母亲说。 海霞从里屋里出来,“起承,你来了。” “孩子怎么样?” “睡了。”海霞说。 “我爸怎么了?”我问。 “咳嗽个不停,被你气的。”母亲说。 “我怎么惹他生气?”我问。 “还不是你闹离婚的事。”母亲说。 “我去看看,”我说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父亲躺在床上咳嗽着。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我说。 “不用了,死在家里,还能省点钱。”父亲说。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说。 父亲又咳嗽了两声,闭上了眼睛。 “起承,你和海霞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别再闹离婚了,求求你了。”母亲说。 “凡事都不能勉强。”我说。 “谁勉强你了?你是要把你爸气死是不是?”母亲说。 “行,行行行,我再考虑考虑。”我说。 “不用考虑了,海霞已经把工作辞了,以后她就住我们家了。”母亲说。 “妈,这事你们越参与越乱。”我说。 “起承,你也要为孩子考虑啊,你怎么一点家庭责任感都没有呢?”母亲说。 “我不说了我再考虑考虑吗?”我说着出了卧室。 我推门进了我的屋,丫丫抱着一个布娃娃睡得很香。 “这孩子今天一直在喊爸爸。”海霞说。 是吗?我忽然想起桃子在qq里给我说的话,她让我给海霞说,我外面有女人了。 “起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海霞说。 “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外面有女人了。” 海霞咬了一下嘴唇,“我猜到了。” “你还要和我过下去吗?”我说。 “你外面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认识的?”海霞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外面还不止一个女人。”我说。 “有几个女人?”海霞问。 “有,有三四个女人吧。”我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海霞说。 “什么?放心?是不是说得太少了?”我问。 “是啊,有一个女人,我会很担心,因为这说明你很在意这个唯一的女人,如果是三四个,你可能就是玩玩而已。”海霞说。 “不会吧,你这什么逻辑?我外面有这么多女人,你还跟我过。”我说。 “我现在不在乎了,我不想再折腾了,我不想和你离婚,我觉得早晚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海霞说。 “这么过下去有意思吗?”我说。 “有意思,为了丫丫,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海霞说。 “我再给你加钱行不行,每个月给你5000块。”我说。 不是钱的问题,钱买不来丫丫的亲生父亲。 “海霞,法律规定,夫妻分居三年,就可以离婚了。”我说。 “那你就等三年吧,这法律不错。”海霞说。 “我一天都不想等。”我说。 “那我无能无力。”海霞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三年以后你再嫁人,就晚了。”我说。 “不晚,我可以等三年,我是相当有耐心的。”海霞说。 “我给你买套房子行吗?”我问。 “起承,你晚上在这睡吗?”海霞问。 “不在这睡,怎么了,不高兴?”我说。 “好,我明白,高兴,挺好的,真的挺好!Number,one(第一)”海霞说。 “哎,你没事吧?我走了。”我说。 “那我就不送你了,下楼梯当心点,不知道谁在楼梯口拉屎了。”海霞微笑着。 “我知道。”我说。 我开车回到了时代广场。 陈小莉坐在椅子上织毛衣。 “给谁织毛衣啊?”我问。 “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不是给傻逼织毛衣。”陈小莉说。 “今天我回家了,给海霞提离婚的事,我打算给她每月5000块,她居然说不是钱的问题。”我说。 “不是钱的问题,那就麻烦了。”陈小莉说。 “没有感情的婚姻,如同坟墓,这日子过得吧,真是没劲。”我说。 “起承啊,有钱你也发愁啊?你那些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看来有钱人冯起承并不是那么快乐和幸福。”陈小莉说。 “这个女人想不开,我都给她说,要买套房子给她。”我说。 “她什么反应?”陈小莉问。 “她无动于衷,平静地就像一滩死水里的一个死耗子。”我说。 “起承,我给你一个关于钱的小故事,这故事是这样的,曾经是世界首富的巴菲特,有一天去一所大学访问,一个学生问,什么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成功,巴菲特没有提到金钱,而是说,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发现,衡量自己成功的标准,其实就是有多少人在真正关心你,爱你。他接着说,金钱不会让我们幸福,幸福的关键是我们是否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里。” “又有钱,有活在爱的环境里,不就更幸福了吗?”我说。 “你吧,就会自作聪明,一个人没有很多的钱,但他如果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里,这就是幸福。”陈小莉说。 “你幸福吗?”我问。 “还缺一个我爱的人。”陈小莉说。 “那么说,人生最可怕的是没有钱,也没有爱。”我说。 “是这样子的,睡吧。”陈小莉说。 早上起来,我开着保时捷停在了公交站旁边,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那个女孩出现。 回到了公司,我看到很多人在偷偷地看我。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我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这手表自来这公司我一直戴着的,从没有人多看一眼。或许是他们对我很好奇,一个才来几天的人,开着保时捷不说,还被老板赏识。 上午我用电脑查阅了汉代的服饰,习俗和礼仪,汉代的饮食还不错,如烤羊羔、烤乳猪、切片酱狗肉、红烧马鞭、腊羊肉、酱鸡、酱肚、焖炖羊羔、甜豆腐脑、溜鲤鱼片、红烧小鹿肉、煎鱼子酱、炸烹鹌鹁拌橙丝、闷炖甲鱼等,尼玛吃的的全都是天然作物,不像本朝吃的全是化学元素周期表。哎,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穿越到汉朝去大吃大喝。 下午万一里打来电话,让我去路口的一家喜来悦洗浴城找他。 到了洗浴城,前台小姐说万老板安排好了,让我洗完澡去休闲大厅找到。 我洗完澡去了休闲大厅,找到了万一里,他正躺在沙发上看古装剧。 “老板,你说。”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喊你来,就是让你放松放松,没别的事。”万一里说。 “谢谢,老板。”我说。 “起承,这里的姑娘不错,等会你带一个上楼去玩玩。”万一里说。 “不,不了,我对这个没太大兴趣。”我说。 “你不是男人?想玩就玩吗?钱不用你出的,等会我也带一个上去。”万一里说。 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孩走过来,坐在万一里的腿边上,然后她又招了招手,来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起承,我先上去了。”万一里说着起身搂着这个女孩的腰。 万一里搂着女孩上楼了。. 四个女孩围坐在我身边,一个摸着我的大腿,一个揉着我的肚子,一个摸着我的耳朵,一个抱着我的脚丫,我顿时感觉自己飘飘然然了。 这个时代,哎,尼玛的真有点乱,员工竟然请老板嫖娼。 ------------------------------------- 665 提拔 “走吧,先生,我们上楼去。”一个女孩端起了我的茶杯。 “好啊,都上去吧。”我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我接了电话。 “起承,你在哪了?” “我在洗浴城了。”我说。 “在洗浴城干什么?”陈小莉问。 “你这话问的,洗澡啊。”我说。 “没干坏事吧?”陈小莉说。 “怎么会呢,什么事找我?你说。” “对了,起承,我要提醒你一下,这两天正扫黄呢,你小心点。” “啊,不会吧,我在喜悦来洗浴城了,这里安全吗?”我问。 “哎呦,这地方可是著名的夜店啊,可不安全。”陈小莉说。 “我,我知道了,我一会给你电话。”我说着挂了电话。 “走吧,先生。”一个女孩说。 “哎呦,哎呦,不行了,我肚子不舒服,”我捂着肚子说,“卫生间在哪?” “在前面,”一个女孩给我指了指,“我们在这等你啊。” “不用等了,下次吧,谢谢,”我急忙跑过去。 在卫生间呆了几分钟后,我走回休息区,忽然看到万一里端着茶杯从楼上下来。 “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说。 “我没去,哎,这女孩年龄太小了,不合适,你怎么没上楼?”万一里问。 “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这种单纯满足生理需要的,我提不起精神。”我说。 “是吗?看来你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万一里说。 “对,对,必须的脱离,人嘛,这个境界啊,得朝高处走。”我说。 “不错,小兄弟,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点事。”万一里冲我微笑着。 “好,好,我这就回去。”我说。 我穿好衣服,出了喜悦来,这个万一里什么意思呢?他自己也不嫖娼,却让我嫖娼,如果不是陈小莉的电话来,我就去嫖了,警察在进来扫黄,我就被抓了,这万一里难道想害我?好像应该不会?他是很器重我的,难道想试我一下,看看我的品格如何?看来以后做事要小心点为好。 回到了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万蓉蓉在屋里嚷嚷,开保时捷就了不起吗?保时捷不就是辆车吧,就他那样,穿名牌衣服,戴劳力士也没用,一看就是街上那个耍猴的。 “是耍猴的人呢?还是那猴?”雷海洋问。 “当然是那猴了。”万蓉蓉说。 万蓉蓉说完,屋里一真哄笑。 我这是进去呢?还是在走廊溜达呢?这要是在走廊溜达,就真成猴了。 我咳嗽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看到我进来,屋里立刻安静了。 “继续说啊,万蓉蓉,猴子来了。”我说。 我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也不由笑了。万蓉蓉也在笑。 “好笑吧?还戴着劳力士呢。”我卷了卷袖子。 “笑死人了。”万蓉蓉捂着嘴说道。 “好,笑不漏齿,文明。”我冲着万蓉蓉说。 “冯起承,在我眼里你还真不如那猴呢?”万蓉蓉说。 “是吗?如此这么贬低我,就能抬高你自己?”我说。 “你本来就那样,不需要贬低。”万蓉蓉说。 “你知道我下午去哪了吗?”我说。 “你去哪,关我什么事?”万蓉蓉说。 “你老爸,喊我去洗澡了。”我说。 “那又怎么样?嗯,我老爸嫌你身上脏呗。”万蓉蓉说。 “嘿嘿,知道你老爸喊我什么吗?兄弟!他称我为兄弟,他和我称兄道弟了,明白吧,你得喊我叔。”我说。 “呸!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就是个狗屎。”万蓉蓉说。 “你说话注意点,我可忍你很久了。”我挥了一下拳头。 “怎么了,你想打我?来呀!有种你打我?”万蓉蓉说。 “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根本不讲道理。”我说。 “我霸道?好,我问问大家,海洋,你觉得我霸道吗?”万蓉蓉说。 “没有啊,你是公司最温柔,最讲道理的女孩。”雷海洋说。 “岩岩,我霸道吗?”万蓉蓉问。 “怎么会呢?你多善良啊,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哭好几天。”景岩说道。 “听到没有?还说我霸道,我看你这种富二代简直是不通人性。”万蓉蓉说。 “行了,我没有空给你磨嘴皮子。”我说着打开电脑。 “有点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万蓉蓉说道。 我登陆上qq 你在吗?我发了一个笑脸。 嗯,在啊,你离婚的事怎么样了?桃子说。 你上次让我对她说我外面有女朋友了,我昨天给她说了,她很不在乎,还是不同意和我离婚。我说。 是吗?你老婆真的好喜欢你啊!桃子说。 下一步怎么办?我问。 如果你有钱的话,给她一些钱怎么样呢?桃子说。 我没什么钱?还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你要是真带个女人,让她见见,刺激她一下,或许她有可能放弃你。桃子说。 这主意靠谱吗?我问。 你说你外面有女人,她也可能不相信,你最好带上你的情人,去刺激她。桃子说。 问题是我外面没有女人啊!要不,你冒充我的女朋友?我说。 我不行,你花钱去雇一个不就好了吗? 去哪雇?我问。 你在网上发个帖子,肯定很多人愿意。桃子说。 好吧,有空我发个帖子,试一下,你会不会来应聘?我问。 不会,我要去吃饭了,下了。桃子说。 下班了,我看到了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她手里拿着面包,从小超市出来。 我走了过去,冲她打着招呼,“这么巧啊?” “是啊。”她说。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我叫娅楠,你呢?”她问。 “我好像给你说过,我叫冯起承。”我说。 “我忘了。”娅楠说。 “晚上去请你吃个饭怎么样?”我说。 “谢谢,不了,我晚上约了朋友去逛街的。”娅楠说。 手机响了,是万一里打来的,他让我去他办公室。 “起承,你坐。”万一里拿着剪刀修理着花盆里的花,“我打算破格提拔你。” “谢谢。”我说。 “你负责步行街的项目,如果不是领导,做事不方便,我想让你做策划部的副部长,你觉得如何?”万一里说。 “可以啊。”我说。 “你的能力和人品,我觉得都不错,明天下发任命文件,起承,好好干,加油。”万一里说。 “我会努力的。”我说。 . 回到了家,陈小莉躺在沙发上,在用我的笔记本电脑。 “美女,把电脑给我,我要发一个帖子,雇一个女朋友。”我说。 666 租女朋友 “雇女朋友?你哪根筋又搭错了?”陈小莉说。 “我想早点把毕海霞给解决了,离婚这事总拖着让我不爽,雇一个,或者说租一个女朋友,我带回家,我还就不信了,海霞她还能这么淡定?”我说。 “怎么租女朋友?” “发个帖子,租一个星期,给2万你感觉如何?”我说。 “不好,有点多了,你这么做靠谱吗?”陈小莉说。 “多少钱合适?我关心这个。” “如果你真的想试一下,5000就可以了。” “好,那就5000,你帮我写一下吧。”我说。 “怎么写啊?”陈小莉说。 “就照征婚那样去写,某男人,二十七八岁,形象英俊,高大伟岸。”我说。 “暂停,什么某男人,某男,年龄是二十七,二十八?”陈小莉说。 “二十六吧。”我说。 “好吧,二十六,哎,你到底多大?” “这个得保密。”我说。 “形象英俊高大伟岸是什么意思?” “就我这不英俊吧?”我说着站了起来,“我这身高也不差呀!” “行,”接着说。 “后面怎么说呢?”我问。 “应该说有没有房,车子了?” “对,有房有车。”我说。 “单位呢?” “在一家大型文化企业工作,是中层干部。”我说。 “上班几天?你就中层干部了?”陈小莉问。 “今天老板找我了,说破格提拔我当策划部的副部长。”我说。 “起承,行啊你,爬得挺快的。” “不是爬,是跳上去的,别打岔,还要说点什么?”我问。 “差不多了,说说对女方的要求?” “要求女方容貌娇美,年龄在二十四五岁以下。”我说。 “就是二十三岁的意思,对不对?” “非常正确,还有要善解人意,温柔大方,脾气好,最好是那种逆来顺受,能包容的。”我说。 “逆来顺受,要写上去?”陈小莉说。 “当然不能这么写了,写得含蓄一点。”我说。 “我明白了,这么写吧,能容忍男方在外面养花弄草,舞枪弄棒。”陈小莉说。 “能正经点吗,哎,这条先过,后面写,如果合适,试用一个星期,如果再合适,可升级为正式的女朋友。”我说。 “升级?你这是打游戏呢?” “升格,不,荣升,转正,就写转正。”我说。 “这一星期同床几次是不是要写清楚,不然对不起你那5000块钱了?”陈小莉说。 “我的姐姐啊,你是想害我啊,同床几次?我这一发出去,估计警察就上门来了,这可是嫖娼的节奏啊,身体接触就免了,最多拉拉手。”我说。 “那该怎么写?”陈小莉问。 “这么写,在试用期内,绝不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如果男方想要拉手,应当征求临时女友的同意,好了,就这么多,有意者请把相片和简历发邮箱,并留下联系方式,其实,就是个招聘而已,对了,我也要留个电话,小莉姐,你有好多手机,你给我一个吧。”我说。 “我这些手机是办案用的,不过,可以给你一个用。”陈小莉说。 “好,你现在就把这个帖子发到网上去,社区论坛什么的,还要注明本市的。”我说。 “好吧,祝你征婚成功。”陈小莉说。 “要是能征到一个心仪的女朋友也不错,其实,我就想找一个很平凡的温柔的女孩子,小莉姐,我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女孩,感觉还不错,她就像一个很朴素的邻家女孩。”我说。 “那不简单吗,开着你的保时捷,你就追啊。”陈小莉说。 “开保时捷,她就会冲着我的钱了,她现在对我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我说。 “我不关心你这些破事,起承,我今天已经上班了,我想在你这住几天,我不想回家住,我爸我妈天天催我找男朋友,我都烦死了。”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你要确保我的安全,别让拼哥拿刀来砍我就行。”我说。 “那就看你了,你要是欺负我,说不定他还真敢来砍你。”陈小莉说。 “我还敢欺负你,只要你不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帖子发了没有?” “正在发。”陈小莉说。 “好,我回屋休息了。”我说。 上午策划部开会,我估计是宣布我当官的消息。 米雪拿着文件,果然是宣布我升职的消息。 “大家鼓掌吧!”米雪说。 米雪说完这句话后,屋里突然安静了,无声无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米雪叹了一口气,“起承,你说两句吧。” “好吧,”我站起来,“我就说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你这是什么脑子?”万蓉蓉说道,“你这是两句话。”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不是一句话吗?”我说。 “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啊,你怎么说的,我就说一句话,这不是一句吗?再加上路遥马力,不就是两句话吗?就你这脑子,还能当领导?”万蓉蓉说。 “我前面说的那句话不算,你这不是抬杠吗?”我说。 “好,大家说说,这个姓冯的刚才说的是一句话,还是两句话?”万蓉蓉说。 “两句!”下面异口同声。 “听到没有?就你这样的还当领导?”万蓉蓉摇了摇头,“智商啊,哎!你还是滚回动物园吧。” “好,好,说得好。”我鼓起掌来。 “脸皮真厚!”万蓉蓉说着出了门。 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第一把火还没烧起来,就被万蓉蓉劈头盖脸的泼了一盆洗脚水。 “散会了。”米雪说,“起承,你等一下。” 大家都走了。 “什么事?”我问。 “首先恭喜你,你才来几天就升职了,真没想到啊,起承,你的办公室正在装修,要不你就把桌子搬到我这屋里来吧。”米雪说。 “不,不用了,我还是先在那边,不急。”我说。 “好吧,起承,以后你要和同事搞好关系。” “我知道,你放心,和人打交道是我的强项,没其他事,我就回办公室了。”我说。 “嗯。” 我回到了办公室。 万蓉蓉拿着指甲刀修指甲。 我走过去,“万蓉蓉,你现在有空吗?” “你眼瞎了?”万蓉蓉说。 “你,你跟我出去一趟,去一下步行街。”我说。 “本姑娘没空。”万蓉蓉说。 “什么没空?你这是不服从管理。”我说。 “不服从又怎么了?”万蓉蓉说。 “不服从,我就有权让你离开策划部。”我说。 “哎呦,说话的口气好大啊,我好怕怕。”万蓉蓉说。 “你是去还是不去?”我说。 “你为什么非让我去呢?”万蓉蓉说。 “你是去还是不去?我再说一遍。” 万蓉蓉放下指甲刀,瞪着我。 “怎么了?说话呀?”我说。 “好,我跟你去。”万蓉蓉说。 万蓉蓉跟我下了楼。 坐我的保时捷吧。我说。 “我不喜欢你这车,花里胡哨的,要不你还是坐我的车吧。”万蓉蓉口气软了不少。 “好,我就坐坐你这个甲壳虫。”我说。 我上了万蓉蓉的车。 “去哪?”万蓉蓉问。 “其实,我主要是想和你沟通交流一下,我是为你父亲打工的对不对,我们没必要跟个仇人似的,你有意见你可以当面给我提吗,我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进啊!”我说。 “去哪?你还没跟我说去哪呢?”万蓉蓉说。 “随便吧,哪里风景好,就去哪。”我说。 万蓉蓉回头看了看我,忽然很诡异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说。 “我就随便笑笑,你紧张什么?”万蓉蓉说。. “你笑得好像有点不怀好意。”我说。 “冯部长,您多想了,我这车还不错吧?”万蓉蓉说。 667 浑水摸鱼 “就是小了点,不过,在市里开挺方便的。”我说。 “冯部长,我觉得你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这么快就能升职,就能说明一切了。”万蓉蓉说。 “不拘一格降人才,这点我挺欣赏你老爸,万蓉蓉,看来我们还是可以沟通的,这么说话,不是挺好吗?”我说。 万蓉蓉点了点头,“不过,你好像没受过什么正式的教育吧?” “怎么可能?我是正规大学毕业的,我们大学都上全国大学排行榜了。”我说。 “我是说你的家庭教育不怎么样,可能你父母忙着做生意,把你耽误了吧?”万蓉蓉说。 “家庭教育不好?哎,你这不是说我没有家教吗?” “没,我可没说你没有家教。”万蓉蓉说。 “我哪里没有家教了?”我问。 “比如啊,你不太尊重女性,哪有男人跟女孩吵架的?还比如,你喜欢把脚放在桌子上,这是什么行为啊,还有你上班的时候,居然打游戏。”万蓉蓉说。 “好,这个我记下了,我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我说。 “这就对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万蓉蓉说。 “哎,你这下了高速,要去哪呀,这好像是农村了?”我说。 “对啊,你不是让我随便开吗?我小时候常常跟我爸来这里钓鱼。”万蓉蓉说。 “是吗?我也喜欢钓鱼。”我说。 “可惜啊,我们没带鱼竿,下次,我喊你过来钓鱼。”万蓉蓉说。 “好啊,下周吧,我们可以带点吃的来。”我说。 “冯部长,现在我感觉你人还是不错的,我以前真是误会你了,很抱歉,你别放心里去。”万蓉蓉说。 “没什么,以后别喊什么冯部长,太外了,你就叫我冯起承吧。” “好啊,我就在前面停车了,你看这溪水多清澈啊。”万蓉蓉说,“你看,里面还有鱼呢!我想去抓鱼。” “这鱼可不好抓,不过,有个办法还是能捉到鱼的。”我说。 “什么办法?”万蓉蓉一脸的妩媚。 “你好好和我说话,我发现你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我说。 “是吗?你是说我长得还行?”万蓉蓉说。 “当然行了,是个小美女。”我说。 “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夸女孩?” “不经常的,”我笑了笑。 “你刚才说有办法捉到鱼,怎么捉啊?”万蓉蓉问。 “浑水摸鱼你听过吗?”我问。 “冯起承,你真聪明啊,对,你赶紧下去把这水趟浑吧。”万蓉蓉说。 “好嘞,我这就脱鞋去趟水。”我说。 “小心水凉啊。”万蓉蓉说。 “谢谢关心,没事,”我说着把鞋袜脱掉,“我下去了。” “鞋我帮你拿着,祝你好运。”万蓉蓉说。 我下到溪水里,水里还真有点凉,我走了七八步,很快水就浑浊了。我抬头看了看岸上的万蓉蓉,她一脸的兴奋,像一个等待吃鱼的顽皮孩子。 “冯起承,你快点摸鱼啊。”万蓉蓉说。 “好的,”我说着弯腰开始摸鱼。 鱼在我脚边穿梭着,我摸到了一条鱼,但很快这条鱼就从我指缝间逃脱了。 突然我摸到了一条大鱼,鱼拼命挣扎着,我脚一滑失去了平衡,人一下歪倒在水里,好在我还是死死抓住了这条鱼。 我站起来,想举起手里的鱼给万蓉蓉看,我突然发现万蓉蓉不见了,我急忙上了岸,甲壳虫也不见了,这万蓉蓉开车把我扔下跑了。 我靠,这个该死的,居然耍了我。要命的是,我的鞋竟然也不知去向了。 我把手里的鱼,用力扔进了稻田里。 我四下看看,周围没有人烟,我光着脚丫只好朝前面走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一个骑着三轮车的男人。我急忙拦住。 “你好,我迷路了,我给你钱,你把我拉到市里行不行?”我问。 这个男人打量了我一下,“两百块钱。” “这么多啊?”我问。 “路远着呢!我本来要去帮人家干活的,所以工钱也算在里面了。”男人说。 “好,我这就给你钱。”我说。 我爬上了车,终于心里踏实了。 骑三轮车的人一路蹬着车子,骑了有一个小时了,还是在山里转悠。尼玛的这个万蓉蓉也太狠毒了,把我扔在这么远的地方。 “你朝大路开,我打车回去。”我说。 “这就是大路了。”骑三轮车的男人说。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我问。 “快了。”老男人回头冲我诡异的笑了笑。 又坐了一个多小时,路是越来越崎岖了,我有些慌了,这个人不会是万蓉蓉买通的吧?想害我?把我拉到荒山野岭给活埋了吧?还是这个男的就想谋财害命?我越想越害怕。 “还,还有多,多,多久能到?”我问。 “应该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了。”男人说。 “大哥,你这是拉我去什么地方?”我问。 “你不是去市里吗?”男人反问。 “对啊,我是去市里,去市里有这么远吗?”我问。 “你不是去新洲吗?”男人问。 “啊?新洲?你把我拉新洲来了?我没说要去新洲啊?”我说。 “你不是说去市里吗?我们这个村就属于新洲市的。”男人说。 “我的天哪,好,那就去新洲,哎,你带吃的了吗?”我问。 “有,你等一下,”男人又诡异的笑了,接着他很麻利的从腰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他拔出刀来,我立刻慌神了,“大哥,有话好好说。” “我不好好说话了吗?”男人脸色阴沉。 “没,没有,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大哥,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有。”我说。 “我不要你的钱。”男人说着跳下了车。 我慌忙跳向车的另一边,差点把脚崴了,“大哥,你冷静一下。” 男人跳下车后并没有冲向我,而是去了田里。他用刀子在地里挖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手里拿了一个红薯,扔了过来。 “大哥,感情你是弄红薯给我吃啊。”我说。 男人没有吭声,继续挖着。 “大哥,我给你钱。”我说。 “哎,你这个人怎么了?说过不要钱的。”男人说。 “好,那谢谢了。”我说。 男人挖了几个红薯后,然后把刀给了我。. 我用刀把红薯皮削了,啃了两口后,心里顿时踏实了。 一个小时后,我到了新洲。 我找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打车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我躺在沙发上大口咬着面包,这个万蓉蓉啊,竟敢这么捉弄我,好吧,老子要跟你玩下去了,有你好瞧的。 我拿起笔记本电脑,打开邮箱,发现有三十多封租女友的回信。 我一一浏览着应征女孩的相片,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跳入了我的眼帘。 668 冷若冰霜 娅楠?怎么会是她呢?她是不是桃子呢?只有桃子知道我要在网上租女友,如果她不是桃子,那这事也太巧了。 门开了,陈小莉回来了。 “你下班了?这么早?”陈小莉问。 “别提了,我们那个董事长的女儿把我给害惨了,我约她去谈心,她竟然把我扔在了荒山野岭,自己跑了。”我说。 “你把人家带到了荒山野岭?” “不,是她开车带我去的,然后说河里有鱼让我去摸,我就跟个傻逼一样,脱了鞋就下去摸,她倒好,她自己开车跑了,我的鞋也不知去哪了,我光着脚走了一个多小时,遇到一个骑三轮车的,我说去市里,他居然把我拉到新洲去了,你说这女孩是不是变态啊,她这么对我,得有多大的仇啊!” 陈小莉笑了,“倒霉!肯定是你对你们那个董事长的女儿不怀好意了。” “说真的她长得还算可以,我要是粘上了她,估计小命都没了。”我说。 “这么可怕?”陈小莉说。 “霸道!不是一般的横,属螃蟹的,生气起来面目狰狞,能把人一口吞下去。”我说。 “你越说越离谱了,她有男朋友吗?”陈小莉问。 “肯定没有,谁敢要啊!”我说。 “租女友的事怎么样了?”陈小莉问。 “今天有三十多封回信,我看了看,有个女孩样子还不错。”我说。 “是吗?我看看。”陈小莉说。 “就这个女孩,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约一下。”我说。 “你自己打啊,让我打干什么?”陈小莉说。 “让你打你就打嘛,你就说你是我姐,帮我打一个电话,我奖励你500块钱。”我说。 “真的啊?给500。”陈小莉眨了眨眼睛。 “这还能骗你?”我拿出钱包,捏出一沓钱,“我也懒得数了,不会低于1000。”我说。 “冯大款啊,不错,有品味。”陈小莉接过钱。 “高兴?”我问。 “当然高兴了,打个电话就能赚这么多钱。”陈小莉说。 “原来女人都是见钱眼开啊!”我说。 “说什么?乱说话我抽你。”陈小莉说。 “给钱你还抽我?哎!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好伺候,行了,姑奶奶,你打吧。”我说。 “约哪见面?”陈小莉问。 “就约广场的咖啡厅。”我说。 陈小莉给娅楠打了电话,很顺利的约好了。 “去吧,祝你成功。”陈小莉说。 我换了件衣服,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扭了两下屁股,然后下了楼。 点了一杯咖啡,我等娅楠出现。 十五分钟后,娅楠进了门。 我打了她手机,然后冲她挥了挥手。 娅楠走过来,一脸惊讶,“怎么是你啊?” “我也想问你这句话,或许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小,喝什么?我请客。”我说。 “来一杯拿铁吧。”娅楠说。 “是不是我们挺有缘分的。”我说。 “嗯,”娅楠看了看窗外若有所思,然后她摘下帽子,“你为什么要租女朋友?” “有话我就直说了,我是已婚的,但我想离婚,但是,我老婆不同意,所以,我就想找个临时的女朋友刺激她一下。”我说。 “是这样啊,怎么刺激?”娅楠问。 “简单,就是我把你带回家里吃饭,我父母家,她也在,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我说。 “为什么要和你老婆离婚呢?”娅楠问。 “没有感情了,是我对她没有感情了。”我说。 “为什么你对她没有感情呢?” “她以前背叛了我,所以啊,我就不想和她过了。”我说。 “这么说,我能理解。”娅楠说。 “你是什么原因来应征我这个女友?缺钱?”我问。 “对,是缺钱,帮我一个朋友。”娅楠说。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我问。 “女的,你现在觉得我合适吗?”娅楠说。 “当然合适了。” “那好,你能不能先给我5000块钱?”娅楠说。 “当然可以了,现在就可以给你了。”我说着掏出钱包。 “太谢谢你了,你帮我大忙了。”娅楠说。 我数了数钱,把5000块给了她。 “冯先生,你在租女友上面说,身体接触只拉拉手是吗?” “对,没错。”我说。 “那,那我说一下,能不能不和你拉手?”娅楠说。 “不拉手?也可以啊,不过,你要当着我老婆的面,让她感觉你和我很亲热。”我说。 “怎么亲热?”娅楠问。 “怎么亲热?就是,就是?不拉手?好办,冲我抛抛媚眼了,什么的?”我说。 “我不会给男人抛媚眼。”娅楠说。 “就是勾引男人,用语言来勾引,挑逗。”我说。 “不会。”娅楠说。 “我们是恋人,当然是假装的了,就是让我们家里人,还有我老婆,感觉我们已经越轨了,明白吗?”我说。 “我拉你的胳膊可以吗?当然你得穿衣服。”娅楠说。 “可以啊,你可以抱着我的胳膊,这没问题,就是小鸟依人那种。”我说。 “这我明白,冯先生,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娅楠说。 “这么急啊,再坐两分钟,喝点咖啡吧。”我说。 “好吧。”娅楠说。 “冒昧的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娅楠冲我笑了笑。 “没有好,你平时晚上都有时间吗?”我问。 “一般都没有,不过这个星期我会陪你的。”娅楠说。 “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我是独生女。” “好,不错。”我说。 “冯先生,两分钟到了,我要走了。”娅楠看了看手表。 “好,那你先走。”我说。 “有事你就给我电话,我会把这周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留给你。”娅楠说。 “好。” 娅楠走了。 我靠在沙发上,有一点失望。 “起承,这女孩还不错啊,挺秀气的,身材也好。”陈小莉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谈的怎么样?”陈小莉说。 “她答应了,不过,我觉得她对我有点冷漠。”我说。 “人家又不认识你,很正常啊。”陈小莉说。 “冷若冰霜那种,她还要求不让我拉她的手。”我说。 “这很好,说明这女孩很传统,很本分。” “是啊,我也觉得挺好,但感觉她好像刻意在给我保持一种距离。”我说。 “你脑子又进水了,你以为女孩见了你,都不能自持?我告诉你,冯起承,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陈小莉说。 “我的姐啊,你怎么老是这么打击我?” “我不打击你,你的屁股能翘到天上去了。”陈小莉说。 “今天晚上是完了,我一喝咖啡就睡不着觉。”我说。 “你去围着广场跑个十圈八圈不就行了吗?” “没意思,今天晚上,我打算看小电影了,对了,你们警察应该有很多日本那种带子,你电脑里有没有?”我说。 “有啊!挺多的,以前是郑全拼下的,什么欧美的,日韩的几百部吧!”陈小莉说。 “那太好了,晚上不寂寞了。”我说。 “很抱歉,就是我的电脑坏了,开不了机。”陈小莉说。 “啊?找人修啊?”我说。 “是啊,我也想修,但不能给外人修,电脑里面涉及很多案子,需要保密。”陈小莉说。 “那你找内部人修啊?” “也不能修,里面都是黄片,我怕同事笑话我。”陈小莉说。 “我的亲姐啊,你还不如不给我说呢,行,我自己在网上找吧。”我说。 “那也不行,如果你看,我就抓你,你这是传播淫秽音像制品。”陈小莉说。 “好吧,我打游戏。”我说。 “那可以。”陈小莉说。 我打了一夜的电脑游戏,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到楼下吃了碗混沌去上班。 进了办公室,我刚坐下,万蓉蓉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你的东西,”万蓉蓉把一个白色塑料袋扔在我的桌子上。 我朝里面看了看,是我的鞋和袜子。 “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是我的?”我抬头问。 “你的鞋和袜子不想要了?”万蓉蓉问。. “奇怪了,我的鞋和袜子怎么跑你那去了?”我说。 我说完这句话,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和万蓉蓉。 669 一对冤家 “你,你说什么?”万蓉蓉一脸的怒气。 “我没说什么啊,谢谢了。”我说。 “你的鞋和袜子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万蓉蓉说。 “是吗?美女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你去垃圾堆捡我的鞋和臭袜子?我想问在坐的,有谁能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给你解释。”万蓉蓉说。 “这就对了,你不解释大家都明白,你一解释大家就糊涂了。”我说。 “明白什么了?”万蓉蓉说。 “晚上回家再说吧。”我笑了笑。 “什么?谁跟你回家?你别不要脸啊?”万蓉蓉说。 “哎,不说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提这鞋和袜子的事。”我说。 “冯起承,你给我出来,”万蓉蓉其势汹汹地走到门口。 “我不出去。”我说。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不出去,有话就说啊。”我揉了揉胳膊。 “你出来不出来?”万蓉蓉说。 “我为什么要出去?奇怪了。”我说。 万蓉蓉走过来,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朝外面拖。 “你这是干什么啊?想劫色啊?”我说。 “我它妈的就劫色了,怎么了?”万蓉蓉一边拉着我的胳膊,一边用脚踢着我的腿。 “哎呦,我急忙用手护住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流氓。”万蓉蓉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米雪进来拉开我们,“怎么打起来了?” “我没动手,是万蓉蓉动手打我的。”我说。 “我打你,我还想拿刀砍你呢!”万蓉蓉说。 “冯起承,你怎么把我们的小公主气成这样了?”米雪说。 “谁知道她,突然就发疯了。”我说。 “肯定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起承,作为男人大度一点好不好?”米雪说。 “她总是想找我麻烦。”我说。 “那就奇怪了,我们公司这么多人,她为什么就找你麻烦呢?”米雪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算了,蓉蓉,别跟他计较了。”米雪说。 万蓉蓉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她擦着眼泪转身出了屋。 “哎,你们两人真是冤家啊!冯起承,你跟我上去开会。”米雪说。 “开什么会?”我问。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万老板点名让你上去开会。”米雪说。 我跟着米雪进了会议室。 屋里有二十多人,都是部门的领导。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策划部新来的副部长,冯起承,现在他主要负责步行街的前期策划,大家欢迎。”万一里说。 大家礼貌性的拍了拍手。万老板示意让我坐在他的旁边。 “米雪,你接着讲步行街的广告宣传方案。”万一里说。 “好的,我接着说,广告宣传的预算是一千万,其中7百万用于电视报纸,电台等传统媒体,其余3百万用于做营销活动,活动包括模特大赛,有奖征集,以及其他文化活动。”米雪说。 “7百万用于传统媒体是不是有点多了?”一个戴着眼镜的领导问。 “不多,十三家电视台这边是四百万,十家日报和晨报是三百万,其他一百万,我们的活动,这些媒体会无偿的给我们发软文,而且会拿出很大的版面来帮我们宣传,并且这些媒体还是市长亲自帮我们协调的。”米雪说。 “大家都谈一谈,冯起承,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有什么想法?”万一里说。 “我觉得吧,七百万用于传统媒体实在是太多了。”我说。 “那多少合适?”万一里说。 我认为前期的宣传,硬广告的投入最好不要超过两百万,而活动的费用相应要提高到4百万,一共六百万就够了,我认为,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传统媒体已经衰落了,尤其是报纸,比如本市的日报,发行量少得可怜,我觉得用二十万块钱做硬广告都多了。 “我不同意你的想法,日报是政府机关报,领导对这个项目是很重视的,如果减少日报的硬广告版面,就会让领导感觉我们的投入不够。”米雪说。 “我觉得你这个思路不对,步行街是商业项目,怎么能看领导的脸色呢?把钱用在报纸上,那就太浪费了。”我说。 “怎么能是浪费呢?我们这个步行街,不仅仅是一条商业街道,而是我们本市的一个文化名片,是今年的重要工程,市长对这个项目高度重视,这也是他的政绩,因此我们就应该大张旗鼓的宣传。”米雪说。 “我觉得花这些钱太冤枉了。”我说。 “这样吧,起承,你先做一个广告方案,具体写清楚了,包括广告要达到的目的和广告效应,活动的方案,也要具体到细节,然后我们再讨论一下。”万一里说。 “好的,”我说。 “散会吧。”万一里说,“冯起承,你留下来。” 大家都走了。 万一里拍了拍我的肩膀,“起承,米雪要去北京出差一个月,这个月,策划部由你来主持工作,你就大胆的干吧,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我汇报。” “好,我一定努力。”我说。 “对了,蓉蓉最近在忙什么?”万一里问。 “她在做步行街的活动方案,我看了她的方案,感觉不错,从国外留学来的就是不一样。”我说。 “好啊,这丫头就是有点任性,昨天晚上她对我说,你总是欺负她。”万一里说。 “我怎么敢欺负她呢?是她总是看我不顺眼。”我说。 “什么原因?”万一里问。 “很简单,公司里所有的人都顺着她,就是我不会迎合她,所以她觉得我处处和她做对。”我说。 “蓉蓉真是让我惯坏了,”万一里皱着眉头,“她长这么大,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你可不能再让着她了。”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说。 “好吧,你忙去吧。”万一里说。 我回到了办公室。 “万蓉蓉呢?”我问。 “她好像出去了。”景岩说。. “去哪了?这上班怎么能随便出去呢?”我说。 “好像是米部长喊她出去的。”景岩说。 我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我的同事要结婚了,想照婚纱照,我昨天忘给你说了,你不是和安红关系不错吗,能不能多打点折?”安红说。 “好吧,我给安红说一声,对了,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我带那个女孩回我父母家吃。”我说。 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娅楠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在楼下等我,我开车接她回家。 670 内衣 我下了楼,娅楠已经等我了。 我上下打量着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娅楠问。 “你这身衣服太平常了,这样吧,我帮你买一身衣服吧。”我说。 “帮我买衣服?这不太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前面就是购物商店,我带你去买,钱我来出。”我说。 “那好吧。”娅楠说。 我带着娅楠进了商店。 “这个牌子的衣服不错,买一套。”我说。 “这衣服应该不便宜。”娅楠说着翻看着商标。 “我花钱,又不用你出。”我说。 “冯先生,这套衣服四千多啊。”娅楠说。 “不贵,以后别叫我冯先生,叫我起承,哎,这内衣也不错。”我说。 “这内衣3000多啊。”娅楠说。 “我喜欢,买两件,一件白的,一件红的。”我说。 “这要花多少钱啊?这不行啊。”娅楠说。 “我有的是钱,你放心。”我说。 “这内衣是挺好看的,还是太贵了,那边有便宜的。”娅楠说。 “便宜没好货,必须得买。” “那好吧。”娅楠说。 “买好了,你就穿上。”我说。 “内衣要洗才能穿。”娅楠说。 “行,那就把身上的外衣换了吧。”我说。 “好的。”娅楠冲我微笑着。 “对了,回到我家,我父母要是问你,我们什么关系,你就说,你是我女朋友。” “那,那你老婆会不会生气?”娅楠说。 “生气就对了,必须得让她生气,她一生气就愿意和我离婚了。”我说。 “那好吧。”娅楠说。 我带娅楠回了家。 进了屋,家里人正在吃饭。 “起承,你怎么来了,也不打招呼呢?”母亲说。 “回家还打什么招呼,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娅楠。”我说。 “来,坐吧,我去给你那碗筷。”母亲说。 “伯父伯母,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娅楠说。 “你什么时候吃的?吃,不用客气,到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说。 “我真的不饿。”娅楠说。 “不饿也得吃啊,对了,这是海霞,我孩子的妈,这是丫丫,这是我妹妹彩虹。”我说。 “她挺可爱的呀。”娅楠摸了摸丫丫的头。 “起承,帮你老婆盛饭去。”父亲说。 “她自己不能盛?我没空。”我说。 “那我去盛。”父亲一脸的不悦。 “爸,不用了,我去盛饭。”海霞说。 “给我碗,我去盛,海霞你就坐那,不许动。”母亲说。 “小姑娘,你是冯起承的同事?”父亲问。 “不是同事。”娅楠说。 “嗯,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父亲问。 “怎么认识的?我想想,在,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娅楠说。 “是这样啊。”父亲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母亲问。 “关系?”娅楠看了我一眼,“那个,我,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母亲问。 “就是那种,那种谈恋爱的女朋友。”娅楠说。 “啊?你们谈恋爱了?哎,你这小姑娘,你知道起承已经有老婆了?”母亲问。 “对,我知道。”娅楠咬了咬嘴唇。 “知道怎么还跟他谈恋爱?”母亲问。 娅楠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妈,她喜欢我,爱上我了。”我说。 “爱上你,你就领家里来了?你吃错药了,你是结了婚的人,你什么意思啊?你有病啊?”母亲说。 “小姑娘啊,他都结婚了,你怎么还和他谈恋爱?是不是想和他结婚?”父亲说。 “我,我不会和他结婚的。”娅楠说。 “玩玩是吗?”海霞问。 “不,不是玩玩。”娅楠急忙说。 “怎么会是玩玩的,我们是认真的,”我说,“娅楠这身衣服都是我给买的,对了,还有内衣,我还给她买了两套。” “是吗?就这身衣服?好像不怎么样啊?”海霞说。 “海霞姐,这身衣服好贵的,要4000多块钱呢!”娅楠说。 “哎呦,这么贵啊!”母亲说。 “还有更贵的,起承还给我买了两套内衣,一套就3000块。”娅楠说。 “啊?这,这内衣就3000块?”母亲说完瞪了我一眼。 “对,是的。”娅楠说。 “姑娘,两套6000多块是吗?”父亲问。 “是,”娅楠点着头。 “哎,有钱啊,有钱人啊!”父亲叹了一口气。 “我哥真是大款啊!”冯彩虹说。 “什么有钱人,什么大款?这是作孽啊。”母亲手哆嗦着。 “伯父伯母,这衣服是太贵了,明天我就给退了。”娅楠说。 “不用,给你买了衣服,怎么能退呢!不能退。”我说。 “真是太贵了,还是退了吧。”娅楠说。 “哎,我说不退就不退,你怎么这么多话呢?”我说。 “哥,人家都说要退了,你脑子进水了?”冯彩虹说。 “不退,我说了算。”我说。 “小姑娘,我想问你,你和起承有没有上床?”海霞问。 “没,没有,”娅楠摆着手,“我怎么会跟他上床呢?” “你和他真没发生关系?”海霞接着问。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和他发生关系?”娅楠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发生关系?”冯彩虹问。 “我没这个打算啊,我们手都没有碰过。”娅楠说。 “不想结婚,也不想和我哥上床,我这就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冯彩虹说。 “是啊,小姑娘,你喜欢他吗?”母亲问。 “那个,我?”娅楠看着我。 “哥,你这是演的哪出戏啊?”冯彩虹说。 “什么演戏,我们是在谈恋爱,还没到那种程度。”我说。 “初恋是吗?”冯彩虹说。 “对,初恋。”我说。 “娅楠,你到底喜不喜欢欢我哥?你说真话。”冯彩虹说。 “我不喜欢。”娅楠说。 “不喜欢你怎么让他给你买衣服,又跑到我家来呢?”冯彩虹说。 娅楠又看了看我,一脸的沮丧。 “彩虹,人家愿意啊,我的事,你不用管,我们就是在谈恋爱。”我说。 “哥,你还要脸吗?带一个女孩跑来气我嫂子?你还是人吗?”冯彩虹说。 娅楠眼泪流了下来。 “你看看,你把人家这小姑娘逼成啥了?”冯彩虹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就是在谈恋爱啊!”我说。 “冯先生,你给我的那5000块钱,我还是退给你吧,”娅楠一边说一边脱着衣服,“这衣服和内衣我也不要了。” “哎,娅楠,你怎么能这样啊!”我说。 “对不起了,海霞姐,”娅楠脱掉衣服,擦了擦眼泪,跑出了屋。 “冯起承,你这是想干什么?”父亲把一只碗摔在了地上。 “真是太不像话了。”母亲说。. “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狗东西。”父亲说着抄起椅子。 母亲急忙拦住,“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别拦我,今天我非得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父亲说。 “起承,你赶紧走啊?”母亲说。 “不能走,”父亲跑过去堵在了门口,“都是你惯的,今天谁要是放走了他,我就跟他急。” “爸,我帮我你堵着门,我哥今天是太欠揍了。”冯彩虹说。 671 -672 时代广场 “彩虹,堵好门,我今天好好收拾他。”父亲说着去里屋找皮带。 “哥,赶紧走啊。”冯彩虹说。 “好。”我说着跑出了门。 回到时代广场,进了屋,看到陈小莉在煮饺子。 “多煮点,我也没吃饭。”我说。 陈小莉煮好了饺子,给我盛了一碗放在我眼前,“小心烫。” 我冲她笑了笑,“我怎么感觉像是和你过日子呢!” “是吗?”陈小莉咬了一口饺子。 “你要是不在这里住,这房子空荡荡的,我一个人住真的很没意思。”我说。 “那你就抓紧找个女朋友。”陈小莉说。 “今天我带那个女孩带回家了。”我说。 “怎么样?你那个海霞生气了吗?” “哎,别提了,被家里人识破了,我差点被我爸打了。”我说。 “你就是瞎折腾,这个女孩子怎么样?你打算和她继续下去?”陈小莉说。 “感觉没戏了,她要把钱退给我,奇怪了,我现在发觉找女朋友都成问题了。”我说。 “你们公司那个老板的女儿不是对你有意思吗?”陈小莉说。 “没意思,像是一只野马,这女孩如果脾气的好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哎,你说,我要是把她弄上床去,她会不会对我温顺一点。”我说。 “你这是找女朋友呢?还是想驾驭野马?”陈小莉说。 “驾驭野马比较有趣,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骑上去。”我说。 “起承,还是本本分分点好,对了,那天你去喜悦来洗浴城,有没有找小姐?”陈小莉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没有嫖娼的爱好。”我说。 “没有就好,洁身自好吧,那个洗浴城有个小姐感染了艾滋病。”陈小莉说。 “是吗?哎呦,你们怎么查到的?” “是前些日子的一个案子查出来的,这个案子没有公开。”陈小莉说。 “什么案子?”我问。 “有两对夫妻在一个屋子里服毒自杀,死的时候还是赤身裸体的。两对夫妻年龄都不大。”陈小莉说。 “说来听听?” “我一提这个,你好像特别有精神?”陈小莉说。 “谁听了都会来精神的,两对夫妻,还赤身裸体,死的时候发生关系了没有?”我问。 “你觉得呢?” “既然是自杀,既然还没穿衣服,那么临死前快活一下,也不是罪过。”我说。 “发生关系了。”陈小莉说。 “怎么发生关系的,是不是互相交换,你懂我的意思。”我说。 “换了。” “为什么要服毒自杀呢?”我问。 “因为生不如死,所以要自杀。”陈小莉说。 “为什么啊?他们是干什么的?” “一对夫妻,男的是刚刚提拨的中学副校长,女的是医生,另一对夫妻,男的是公务员,女的是中学教师。”陈小莉说。 “都挺好的职业啊,怎么就死了呢?” “我刚才提到喜悦来洗浴城有个小姐得了艾滋病。”陈小莉说。 “我明白了,他们得了艾滋病了,是不是?” “对,没错,就是那个小姐给传染的。”陈小莉说。 “怎么回事?”我问。 “中学校长和女教师偷情引起来的。” “怎么引起的?” “女教师的丈夫发现了,这个男的一气之下就天天去喜悦来嫖娼,他几乎每次去都找那个小姐,然后他就被那个小姐给感染了。”陈小莉说。 “我知道了,女教师的丈夫又传染给女教师,然后女教师又传染给中学校长,那个校长再传染给自己的老婆,对不对?”我说。 “非常正确。”陈小莉说。 “临死的时候,还换着玩了一把。”我说。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的。”陈小莉说。 “最后的疯狂,可惜了,这么年轻就去天国了。”我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问。 “是那个得艾滋病的小姐报的警,那个中学教师偷情的时候,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不堪的事情,所以,起承,人活着还是本分点好,别乱搞男女关系,你脑子想什么呢?”陈小莉说。 “我在想他们交换做爱的时候是怎么服毒的?是不是心情很复杂?对了,是不是做爱的时候,身体还没分开就死了?” “有一对男女身体没有分开,有一对是分开的。”陈小莉说。 “等等,我猜一下,肯定是那个中学校长和女教师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我说。 “错,是女教师的丈夫和中学副校长的老婆这两个人的身体没有分开,并且是紧紧的搂在一起的。”陈小莉说。 “嗯,我明白了,太有意思了。”我拍了一下大腿。 “你明白什么了?”陈小莉问。 “我觉得这事,我是这么分析的,为什么偷情的一对男女身体没有合拢,而另一对男女身体缠在了一起呢?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 “为什么呢?”陈小莉问。 “我不告诉你。”我说。 “你就会故弄玄虚。”陈小莉说。 “我可不是故弄玄虚,我要是一给你解释,你马上就觉得这事有意思。”我说。 “那你赶紧说啊?” “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笑了笑。 “冯起承,看你这一脸坏笑,你千万别说出来,我可不想再说这些龌龊的事了,也不想听。”陈小莉说。 “好,那我就不说了。”我说。 “你千万别说,我去睡觉了。”陈小莉说着进了卧室。 办公室很干净,窗上垂着一盆吊兰,一只马蜂飞了进来,又飞了出去,又飞了进来,最后飞进了笔筒里。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间属于我的办公室,心情格外舒爽。 喝了半杯茶,我出了办公室,去策划部巡察,像一条土狼一样,我晃着脑袋,在我的领地上转悠了三圈,然后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我笑容可掬的请万蓉蓉去我的办公室。 “请坐,”我招呼万蓉蓉坐在沙发上。 “什么事?”万蓉蓉依旧冷若冰霜。 “我看了你那个活动方案,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但是,我有个建议,就是那个模特大赛要穿三点式泳衣,步行街不是有怡红院吗,让小姐们,穿着泳衣从怡红院出来,走一圈后,再进去,把门一关,想进去看的,要买票。”我说。 “她们不是小姐,是模特,并且活动那天天气太冷,不适合穿泳衣,还买票,这你也能想出来?”万蓉蓉说。 “穿睡衣,里面穿泳衣,或者里面不穿衣服,若隐若现的,这个好,肯定人气爆场了。”我说。 “冯部长,这不是模特大赛,我感觉像是妓女在卖肉?这也太离谱了吧?”万蓉蓉说。 “这是情趣,你懂不懂啊?”我说。 “情趣?你这是臭不可闻,不行,太低俗了,太恶心了,真是伤风败俗。”万蓉蓉说。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说。 “冯某人,我给你讲个有趣的小故事听听。”万蓉蓉说。 “说来听听?”我面带微笑。 “有一天,某人去厕所怎么也打不开马桶盖子,一着急就把屎拉在了马桶盖子上,拉完以后发现墙上有个按钮,就按了一下,没想到马桶盖突然弹开,把屎弹在了天花板上,他急忙叫来服务员,指着天花板说,我给你200块钱,你帮我把上面的清理干净。服务员看了看天花板对他说,我给你一千块钱,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屎拉在天花板上的?”万蓉蓉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的想法就和天花板上的屎一样。”万蓉蓉说。 “看你穿着打扮都那么干净,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脏啊!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指出来呀,至于这么讽刺我,侮辱我吗?”我说。 “低俗,不可救药的低俗。”万蓉蓉说。 “我也想高雅啊,问题是高雅有用吗?步行街最需要的就是人气,不是吹笛弄月,诗情画意的地方。”我说。 “高雅就没人去吗?你以为我们中国人都和你一样低俗?雅俗共赏,你懂不懂?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万蓉蓉说。 “先不讨论这个活动方案了,万蓉蓉,我觉得你对我有个人的成见,是不是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好?你看我不顺眼?”我说。 “对,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万蓉蓉说。 “是不是看我升职太快了,心里嫉妒吧!我记得国外大学有个校训,是这么说的,面对别人的优秀时,要发自内心的赞美。”我说。 “你说的这句是美国耶鲁大学的校训, Let Plato be your friend, and Aristotle, but more let your friend betruth。”万蓉蓉说。 “这什么意思啊?还柏拉图?”我说。 “与亚里士多德为友,与柏拉图为友,更与真理为友。这是哈佛大学的校训。”万蓉蓉说。 “说的不错。”我说。 “别在我面前卖弄学问,你还不够格。”万蓉蓉说。 “从国外留学回来,果然很了不起啊!那就请你拿出一个雅俗共赏的活动方案来。”我说。 “哼!”万蓉蓉转身出去。 手机响了,是娅楠打来的电话,让我去楼下。 我下了楼,看到娅楠已经来了。 “冯起承,我把钱给你。”娅楠说。 “真的还给我?你不是帮一个朋友吗?”我说。 “现在不需要了,她已经借到钱了。”娅楠说着把一个档案袋给我。 我接了过来。 “你点一下吧!”娅楠说。 “不用了,”我朝档案袋里看了一眼。 “好,还是谢谢你了,那我走了。”娅楠说。 “等一下,对面有个咖啡店,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我说。 “不用了,谢谢。”娅楠眼神冷漠。 “这样吧,我请你吃饭行吗?你毕竟也算给我帮忙了。”我说。 “真的不用,我中午和她吃饭,”娅楠指了指站在售货亭旁边的一个黄头发的女孩。 “是你的朋友啊?要不一起去吃饭?我请你们?”我说。 “真的不用了,我朋友脾气可不好。”娅楠说。 “是吗?她看上去挺温柔的。”我说。 “她过来了,你赶紧走吧。”娅楠说。 “你紧张什么呀?她又不是老虎?”我说。 “快走吧,求你了?”娅楠说。 “怎么回事?我不明白?”我说。 那个黄头发的女孩走到我跟前,眼睛瞪着我,“你个傻逼,想干什么?” “你怎么骂人啊?”我说。 “骂的就是你,你个人渣,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黄头发女孩说。 “哎,你这人是怎么了?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骂我啊?”我说。 “麻痹的,你欺负我女朋友,我不骂你骂谁啊?”黄头发女孩说。 “别,别这样,我们走吧。”娅楠拉着黄头发女孩的胳膊。 “娅楠!我问你,你有没有和这个臭男人上床?”黄头发女孩说。 “没有,真的没有啊。”娅楠说。 “没有,那他为什么要借给你钱,是不是你勾引了他?”黄头发女孩问。 “亲爱的,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呢?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男人。”娅楠说。 “你骗我,你不喜欢男人,你还和他约会?娅楠,天哪,你居然和男人约会!”黄头发女孩一脸的愤怒,眼泪飞了出来。 “我真的没有和他发生关系,我只爱你一个。”娅楠说。 “你骗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黄头发女孩擦着眼泪转身跑开,她跑到马路对面,上了一辆出租车。 娅楠跺着脚一脸的沮丧,她回头看着我,“都是你,你个傻逼!” “没错,我是个傻逼,你赶紧去追吧。”我说。 “我追什么追,你去帮我跟她解释。”娅楠说。 “我解释什么?我没空。”我说。 “你没空不行,你必须得向她解释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拼了。”娅楠目露凶光。 “没想到你是同性恋,就是我和她解释,她会相信我说的吗?” “我不管,你必须给她解释清楚,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娅楠抓着我的胳膊拉着我。 “怎么了,她还会自杀?”我说。 “是有可能啊,她割腕自杀都有两次了。”娅楠说。 “就因为你和男人约会,她就会自杀?”我说。 “是的,她很脆弱。”娅楠说。 “哎,这叫什么事啊?我还在上班呢?我真的没有空。”我说。 “不行,你得跟我去给她解释,不然我就去你单位告你,告你非礼我。”娅楠说。 “你这不是诬陷我吗?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啊。”我说。 “我不管,你必须得跟我去。”娅楠双手拽着我的胳膊。 “好吧,我跟你去,她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说。 “好,我们打车回去。”娅楠说。 “你家住在哪啊?”我问。 “住你们家隔壁。”娅楠说。 “啊?不会吧。” “住你们那栋楼的隔壁。”娅楠说。 “我开车吧。”我说。 开车到了时代广场,我进了娅楠的家。 “这是一室一厅吧,你们租的房子?”我问。 “对,她好像在卫生间了,我喊她出来。”娅楠说。 娅楠走过去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冯起承,快,快把门打开。”娅楠说。. “好,”我走过去,推了一下门,然后后退两步,一脚把门踹开。 那个黄毛女孩坐在马桶上,手里拿着菜刀,看到我后,她举着菜刀朝我冲过来。 我大惊失色,跑进客厅。 黄毛女孩追了出来。 “快,快去卧室。”娅楠提醒我。 我急忙冲进卧室,把门关上,然后反锁。 “你给我出来,我砍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黄毛女孩说。 “我什么都没干,有话好好说。”我喊道。 这时,我听到客厅里哗啦一声,好像玻璃茶几碎了。 “冯起承,你快出来帮忙。”娅楠说。 我打开门,看到娅楠把黄毛女孩压在了身下。 我冲过去,抢过她手里的菜刀。 “把门后面的绳子给我拿过来。”娅楠说。 “是要绑她吗?”我说。 “少废话,赶紧把她绑上。”娅楠叫喊着。 我拿过绳子,把黄毛女孩的双手紧紧的绑住。 “我要砍死你们。”黄毛女孩不停地喊叫着,“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你女朋友真是太强悍了,太可怕了。”我说。 娅楠从抽屉里那出胶带,很麻利的把黄毛女孩的嘴封住,然后又找了一跟鞋带,把黄毛女孩的脚也绑上,接着把她朝床上拖。 “我来帮你。”我说。 “不用。”娅楠摆了摆手。 黄毛女孩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娅楠把她拽到了床上,然后拿枕头猛得摔向她的头。 娅楠跳下床,拿起菜刀看了看我,恶狠狠地说,“妈的,我们杀了她吧?” “不会吧?”我心生寒意。 “你喜欢我吗?”娅楠问。 “我,我,我?”我说。 “我什么?你要是喜欢我,你就把她杀了,我们俩以后过日子。”娅楠说。 “啊?不,不,不能啊。”我说。 娅楠忽然哈哈大笑。 “笑,笑什么?”我说。 “笑你,我笑你,”娅楠说完躺在沙发上又笑了。 “你到底笑什么?”我说。 “冯起承,不好意思啊,那天去你家,是我的演技不好。”娅楠说。 “什么意思?”我说。 “我是故意露馅的,呵呵,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娅楠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 “我忽然觉得你老婆挺可怜的。”娅楠说。 “有什么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说。 “冯起承,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和她结婚,也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有了孩子,你就要爱这个家,不管它多么的简陋,多么的寒冷,你都有责任和义务让这个家变得温馨起来,你知道因为什么吗?”娅楠问。 “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父亲。”娅楠说。 “我知道,我的婚姻不用你来操心。”我说。 娅楠走到床头,把黄毛女孩嘴上的胶带撕掉。 “亲爱的,告诉我,你拿着菜刀在卫生间干什么?”娅楠问。 “我在修理马桶,马桶坏了。”黄毛女孩说。 “真的?不是想自杀?”娅楠问。 “想了,但我要先把和你发生关系的这个臭男人干掉。”黄毛女孩说。 “你真的认为我和这个臭男人发生关系了?”娅楠问。 黄毛女孩点了点头。 “好,冯起承,你过来。”娅楠挥了一下手里的菜刀。 “干,干,干什么?”我说。 “把裤子脱了。”娅楠说。 “啊?什么意思?你想?”我说。 “我想干你,脱裤子。”娅楠说。 “不,不会吧,这大白天的,不好吧?我,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说。 “什么不好,我要阉了你。”娅楠说。 “不,疯了你?”我说。 “如果不想被我阉割,那么你就把我们之间的事说清楚,你过来。”娅楠说。 “好,我说,怎么称呼她?”我问。 “她叫胜雄,胜利的胜,英雄的雄。就和说可以战胜一切雄性的东西。”娅楠说。 “这名字起的好,一听就是好名字。”我说,“是这样的,我是结过婚的人,我想和老婆离婚,但老婆不愿意和我离,我就在网上发帖子,租一个临时女友回家气气我老婆,没想到搞砸了,今天娅楠就把钱给我了,就这点事,我们连手都没碰过,我要是说谎,我不得好死。” 胜雄眼泪掉了下来。 娅楠把胜雄手上和脚上的绳索解开,两个人抱在一起,吻了起来。 胜雄一只手放在娅楠的两腿之间揉搓着,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揉捏着。 这两个漂亮的女子在床上缠绵着,肆无忌惮地喘息着。 我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完全处于一种手足无措的状态,我大脑高速运转着,我知道我能满足她们的那种空虚,尽管那是一种貌似无底洞的空虚和飘渺,但我还是不相信那是深不可测的。我挪了挪身子,咳嗽了两声。 -------------------------------------- 673 母狮子 “还不走?”娅楠回头看着我,“没你什么事了?” “嗯,没事了?”我说。 “滚!”胜雄支起身子吼叫着。 “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说。 胜雄翻身下床,要去拿床边的菜刀。 我急忙冲出门外。 “咣当!”就听身后有菜刀击打屋门的声音。 尼玛的这两个变态的同性恋,亏得老子反应快,脑子还算清醒,这要被传染个艾滋病,那就完蛋了,想到这,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回到家,陈小莉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看到我来,她把笔记本电脑转了方向,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这么闲啊你?”我说。 陈小莉没有吭声,手敲击着键盘。 “还有你这样当刑警的啊?天天在家上网,看什么呢?”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陈小莉急忙转过身子。 “搞什么东东?不想让我看?我才懒得看呢!”我说。 “你下班了?”陈小莉说。 “没有,我差点被人砍了。”我说。 “嗯,”陈小莉低头敲着键盘。 “你在听我说话吗?”我说。 “在听啊。” “我说我差点被人用菜刀给砍了。” “嗯,挺好的。”陈小莉依旧低着头看着电脑。 我猛地伸头看过去,发现陈小莉在看一个视频聊天的窗口,里面是一个妖媚的女子赤身裸体扭动着身子。 “就看这个啊?我的天哪!你在看色情网站?”我说。 “怎么了?不能看吗?”陈小莉说。 “你是想查这个色情网站吗?”我问。 “是又怎么样。” “你查色情网站你找我啊,我的邮箱里收藏了三千多家色情网站的地址啊,对了,举报色情网站有奖吗?”我问。 “你别给我添乱了,我在查一个案子,视频莉的这个女孩涉及到一个命案。”陈小莉说。 “长得漂亮吗?我看看,”我伸过头去。 陈小莉一把把我推开,“一边玩去。” “我就看看而已。”我说。 陈小莉身子靠着沙发,头朝后仰着,她转过头,“这样吧,你说一下昨天那对男女的事。” “什么男女的事?”我问。 “昨天不是说两对夫妻得了艾滋病自杀吗?你说,为什么偷情的一对男女身体没有合拢,而另一对男女身体缠在了一起?”陈小莉说。 “你还想着这事啊!”我说。 “说来听听,说得靠谱的话,我就给你看看电脑里这个女孩。”陈小莉说。 “你想啊,偷情的校长和那个女教师,他们两个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了,可能是无数次了,那么就没什么新鲜感了,而校长的老婆和那个女教师的老公可是第一次,肯定是干柴烈火一般,所以到死的时候,两人的身体都不愿意分开。”我说。 “冯起承,你的脑子就天天琢磨这个?”陈小莉说。 “哎,你觉得我是不是做刑警的料?”我说。 “没觉得。”陈小莉说。 “我给你说答案了,那视频让我看看。”我说。 陈小莉把电脑转过来,我看到那个女的用手在自慰着。 “好看吗?”陈小莉问。 “这女孩的乳房不小,”我砸了砸嘴,看了一眼陈小莉的胸,发现了一条深深的乳沟。 “你在干什么?”陈小莉皱着眉头。 “没,没干什么,真让人受不了。”我瞥了一眼陈小莉的大腿。 “看够了没有?”陈小莉说。 “我觉得吧,其实,女人还是穿着衣服好看,哪怕穿那么一点。”我又扫了一眼陈小莉的乳沟。 啪得一声,陈小莉合上了电脑,“冯起承,把手给我。” “干什么?”我说。 “我让你把手给我。”陈小莉说着拿出手铐。 “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把手插进口袋里。 “起承,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吗?”陈小莉忽然语气温柔了起来。 “不,绝不,死也不拿。”我说。 “拿出来吗?怕什么呀?”陈小莉摇着我的胳膊,一脸的妩媚。 看到她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我的心立刻崩溃了。 这就对了,陈小莉用手指慢慢地划着我的掌心。 “你拷吧,你要是觉得有意思那就来吧。”我说。 陈小莉掏出手铐铐了我的双手。 “冯起承啊,你现在是成年人了,该干点正事了,这脱衣服的妓女,就让你这么激动?”陈小莉说。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男人的生理需求,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我说。 “好,你过来。”陈小莉拉着我的胳膊。 “你这是干什么?” “你跟我到厨房里来。”陈小莉说。 陈小莉把我拽到了厨房,她把我的头按在了水池里,然后用凉水冲着我的头。 “怎么样?清醒了没有?大脑有反应了吗?”陈小莉问。 “清醒多了。”我说。 “再来点。”陈小莉接了一碗凉水,拉开我的裤子,然后倒了进去,“清醒了没有?” “清醒了,我现在是明白了,谁要是找了你这样的女人做刑警,不,做老婆简直是,简直是?”我说。 “简直是什么?”陈小莉说。 “简直是太他妈的幸福了。”我说。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陈小莉说着把手铐给我打开,把毛巾递给我。 我捏了捏手脖子,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头,“不错吗,有美女给我洗头啊。” “去换裤子吧。”陈小莉说。 我换好了裤子出来,陈小莉给我端了一盘腰果。 “谢谢了。”我说。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去,是一个送快递的。 我打开门,这个送快递的迅速进来,然后猛得把门关上。 “你干什么?”我说。 这个送快递的把帽子和眼睛摘下,“不认识我了吗?” “郑全拼,好啊,你送上门来了。”陈小莉说。 “怎么着,想抓我?”郑全拼说。 “起承,你帮我把他抓住。”陈小莉说。 “不,我不会抓人的,这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警察。”我说。 “小莉,我想和你聊聊。”郑全拼说。 “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陈小莉说着拿起沙发上的手铐。 “既然你想抓我,那就抓吧。”郑全拼说。 陈小莉走过来,正要拷他,郑全拼突然夺过手铐,把陈小莉的双手铐上了。 “你想干什么?”陈小莉说。 “不想干什么,就想和你聊聊。”郑全拼说。 “我不想和你聊,你放开我。”陈小莉说。 “起承,有鞋带吗?”郑全拼问。 “有,有,我这就给你拿。”我说。 “好,两根鞋带。”郑全拼说。 我翻出鞋柜里的鞋子,抽出了两根鞋带。 “起承,不好意思了,你得绑上。”郑全拼说。 “是绑嫂子的脚吗?”我问。 郑全拼笑了笑,“你这话我爱听,不过委屈你一下了,”郑全拼拍了怕我的肩膀,“起承,你坐沙发那边,把自己的脚绑上。” “起承,你千万别听他的,你赶快报警。”陈小莉说。 “拼哥,我,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我不会碍你的事的,你晚上再这住都行。”我说。 “少废话,让你绑你就绑,啰嗦什么?还要我动手?”郑全拼扳起面孔。 “起承,不能听他的,”陈小莉说着用脚踢着郑全拼。 “冯起承,我限你一分钟之内把自己的脚绑上,”郑全拼说着掏出了手枪。 “好,好,我绑,你别开枪,我这就绑,我听你的。”我说。 我用鞋带绑住了脚,“手是不是要绑上?” 郑全拼走过来,把我的双手绑上。 “拼哥,你千万别欺负我嫂子啊!”我说。 郑全拼用手拍了拍我的头“,放心,我怎么会欺负你嫂子呢!起承,我给你开电视,你老老实实的在这看电视。” “好的,我一定好好看。”我说。 “看我之后,要给我说说心得体会。”郑全拼说。 “必须的,一定。”我说。 郑全拼把陈小莉拽到了卧室。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电视里放的是动物世界,夕阳西下,一只母狮子在草原上散步,风吹着草丛,一条鳄鱼滑进水里。 我竖起耳朵听着卧室里的动静。 “郑全拼,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陈小莉说。 “我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想你了。”郑全拼说。 “你这个流氓,不,不,你不要碰我!”陈小莉挣扎着。 “别那么激动好不好?我真的是想你了,我天天失眠。”郑全拼说。 “干什么?你要强奸我?”陈小莉说。 “怎么会呢?”郑全拼说。 “你放开我,你不要亲我。”陈小莉说。 “宝贝,你能小声点吗?让外面那个傻逼听到可不好。”郑全拼说。 “你才是傻逼呢,冯起承比你强一万倍。”陈小莉说。 “他比我强?”郑全拼笑了。 “他就是比你强,你就是一个小混混,怎么能跟冯起承比。”陈小莉说。 “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郑全拼说。 “对,我就是跟他上床了,怎么了?”陈小莉说。. 听到陈小莉说完这句话,我哆嗦了一下,后背一阵发凉。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骗我?那小子可没这么大的胆,等会我要好好收拾他。”郑全拼说。 “全拼,不关他的事,你放开我吧,有话好好说行吗?别,别这样啊!”陈小莉说。 “亲爱的,我喜欢你这个样子。”郑全拼说。 屋里的床在咯吱咯吱的响着。 “你个大流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陈小莉说。 674 樱桃小嘴 “我轻点行吗?”郑全拼说。 “不行,你放开我。” “小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你在一起了。”郑全拼说。 “怎么了?”陈小莉问。 “有人要我的命,现在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警察还在抓我。”郑全拼说。 “你自作自受,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这样?既然你不想干警察,你可以辞职去干别的工作呀,为什么要去黑社会混?”陈小莉说。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哎,这就是命啊。”郑全拼说。 “投案自首吧,把你所有罪行都坦白,争取能宽大处理。”陈小莉说。 “晚了,一切都晚了,投案自首也是个死。”郑全拼说。 “你杀人了?”陈小莉问。 “情况比杀人还严重,小莉,如果我投案自首,死的更快,还不如在外面多活几天呢!”郑全拼说。 “怎么会是这样?”陈小莉说。 “不知道。”郑全拼说。 屋里传来了陈小莉的哭泣声。 过了一会,床开始咯吱咯吱的响起来。电视上还是那只母狮子,它在树下眺望着远方,像是等一个公狮子。树上有两只狒狒在接头交耳窃窃私语。 陈小莉的呻吟声直朝我耳朵里钻,这种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女人的日子太揪心了。 啪!哗啦一声,我知道床头柜的花瓶碎了,这花瓶是周小娜买的。很显然两个人同时高潮了。 郑全拼从卧室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似乎嫌我的卧室不干净。 陈小莉进了卫生间。 他走过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起承,把你嫂子照顾好,有事要找我的话,你就找麻爷,他会转告我的,我走了。”郑全拼拍了一下我的脸。 “晚上要不和嫂子在这吃饭?”我问。 “我是想啊,但我现在处境很危险,我怕连累了你们,谢谢了。”郑全拼冲我笑了笑,“可不许欺负你嫂子啊!” “我可不敢,都是她欺负我。”我说。 “她欺负你?”郑全拼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不,她对我挺好,和亲姐姐一样。”我说。 “她欺负你,那你真他妈的幸福了,走了。”郑全拼说。 郑全拼看了看猫眼,然后迅速拉开门,像猫一样的闪身离去。 陈小莉从卫生间出来,她用毛巾把头包裹住,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小莉姐,你脸色红润,看起来更漂亮了。”我说。 “起承,不好意思,把你的花瓶打碎了。” “没事,碎了好,高潮吗,我理解。”我说。 “什么高潮,我们什么也没做。”陈小莉说。 “是吗?什么都没做,那你们在屋里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了?”我问。 “我在教育他,让他改邪归正。” “我听到床咯吱咯咯的响,你在床上教育他的?”我说。 “不是啊,你那个床总是晃悠。”陈小莉说。 “晃悠?是不是像火车车厢那样咔嚓咔嚓的,还有规律的晃悠?”我说。 “你什么意思啊?冯起承,你整天就会瞎想。”陈小莉说。 “小莉姐啊,你还不知道,我失去记忆后,耳朵却比普通人灵异,就是屋里掉跟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刚才说话我都听到了。”我说。 “听到什么了?”陈小莉问。 “你让拼哥投案自首,他说晚了,进去死的更快,还不如在外面,还能多活几天呢。”我说。 “哎呦,你有特异功能啊!”陈小莉说。 “不是特异功能,就是耳朵的听力特别好。”我说。 “好,起承,你以后不用担心失业了,我们刑警队要你这样的人,”陈小莉说。 “我失业?我还担心失业?我天天都愁怎么把钱花出去。”我说。 “亿万富翁也有变成穷光蛋的。”陈小莉说,“起承,你在看什么呀?” 我看了一眼电视,发现是那只母狮子在和一只雄狮交配。 “奶奶个雄,老子今天晚上必须得找一个女朋友。”我说。 “那容易,花钱招一个不就行了吗?”陈小莉说。 “花钱算什么?老子不用花钱,今天晚上就找一个带回家。”我说。 “吹牛。”陈小莉说。 “你等着瞧吧,今天晚上,我让你听我卧室里的动静。” 陈小莉笑了笑,“好啊。” “回来的时候,我要带个花瓶回来,等高潮的时候,我就把花瓶踢下来,你就听好这动静吧。”我说。 “流氓。”陈小莉把靠枕朝我砸过来。 我接过靠枕,迅速把电视机关了。 “怎么关了呢?”陈小莉说。 “这两对狮子没完没了了,再看我受不了了。”我说。 “你个坏蛋,对了,起承,全拼说外面有人要杀他,我很担心。”陈小莉说。 “骗你的,我一听就是骗你的。”我说。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他骗我?”陈小莉说。 “他不这么说,你怎么愿意跟他上床呢!”我说。 陈小莉沉默了一会,“但愿他是骗我的。” 门铃响了,我过去看了看猫眼,看到门口站这个一个快递员。“我靠,又来了一个快递员。” “是吗?门卫怎么能随便让快递员上来呢!”陈小莉说。 我打开了门。 “你是冯起承吗?” “对,是的。” “这有个包裹你签收一下。” “好的。” 快递员走了,我把包裹拆开,发现是一本书。 这本书是贺向南邮寄来的,我翻了一下,发现是他的诗集。 “在监狱里他都出诗集了。”我说。 “是吗,看来他在里面改造的不错。”陈小莉说。 “这签名还给我留言了呢!”我说。 “写的什么?”陈小莉问。 “土匪党和秋天的蚊子一样,越到临死的时候,越疯狂。贺向南。”我念道,“他写的这是什么啊?” “我还说他改造的好呢?他真行,这是大逆不道的反动言论啊。”陈小莉说。 “能不能找找关系,让他早点出监狱?”我说。 “起承,我看他还是在监狱里蹲着比较安全,”陈小莉说。 “我是怕他被人在监狱里给弄死了,他这人脾气倔。”我说。 “好吧,我想想办法。”陈小莉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桑子打来的。 “在哪了,起承。”桑子说。 “我在家了。”我说。 “好,十分钟你到楼下,我们这就过去。”桑子说。 十分钟后,桑子和石涛开车过来。 我上了车。 “起承,最近忙得怎么样?”石涛问。 “还行吧,升职了,我现在是策划部的副部长了。”我说。 “恭喜你啊,挺快的啊!”桑子说。 “花钱买的官吧?”石涛问。 “怎么会呢,那老板特别赏识我,你们那边怎么样?”我问。 “桑子那个新洲的超市店开起来了,生意还不错。”石涛说。 “你那个心理咨询怎么样了?”我问。 “挺好啊,装修的差不多了,下个月可以营业了。”石涛说。 “那就好,送我去公司吧,我出来大半天了。”我说。 “好的。”桑子说。 “起承,我想和你说个事。”石涛说。 “你说。” “我考察了一些母婴店,现在母婴店的生意特别好,我以前给你说过吧,做生意什么来钱最快,就是做女人和小孩的生意最好,母婴店,你听这名字,女人和小孩都凑一起了,我觉得如果我们开一家这样的店,应该不错,地点我都看好了。”石涛说。 “可以啊,要投资多少钱?”我问。 “50万吧。”石涛说。 “这么多啊?要这么多吗?”我问。 “50万,我是说总投资,开始的时候30万就够了,这30万,其中租金一年10万,装修和广告宣传,包括人员工资20万。”石涛说。 “嗯,你觉得能赚钱?”我问。 “绝对能,快了的话,两年之内就能回本,然后再赚就是我们的了。”石涛说。 “好吧,这钱我投,涛哥,你经营吧,我们五五分成,你看怎么样?”我说。 “起承,多了,三七吧,我三,你七。”石涛说。 “别说了,我们是兄弟,就五五分成,就这么定了。”我说。 “行,起承,我听你的。”石涛说。 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后,我就把景岩叫进来,我要看一看她做的步行街的广告方案。 景岩穿着黑色的短裙,黑色丝袜,她的身材不错,她穿职业西装特别好看,好看就在她那圆润的大屁股上,其次,她的嘴没有万蓉蓉那么大,樱桃小嘴,抹上红红的口红,让人有想亲一口的冲动。 我当了策划部副部长后,景岩和我说话的口气明显比以前温柔了。 “冯部长,冯部长!你在想什么?”景岩问。. “嗯,你写的广告词呢,我看看。”我说。 “我写了有二十条广告词,你看一下。”景岩说着打开笔记本电脑里的文件夹。 675 草鸡屏 “精品尽在漫步中,淘宝休闲乐融融。”景岩念道,“还有,笑迎天下客官,恭候知音光临。这个你看如何?一步览天下,一街藏乾坤。” “两句话有点多了,顾客不容易记住,一句话足以,一步览天下还可以,但藏乾坤就多了,但这两句还是很平常,很普通,没有鲜明的个性。”我说。 “冯部长,那我再想想,一步遇知心怎么样?”景岩说。 “有点意思,但还是不好,你的思维尽量放开些,不一定非要用书面语言,口语也可以啊,煽情一点最好。”我说。 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我说。 进来的是万蓉蓉,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冯部长,这是明星广告公司的王总。”万蓉蓉说。 “什么事?”我问。 “是这样的,我们步行街前面,就是靠近戏院的旁边,有一个很高的巨型广告,之前我们已经和王总公司达成了协议,你只要在协议书上签名就可以了。”万蓉蓉说着把协议书那给我。 我看了一下协议书,上面写着公司投放户外广告屏,一年一百二十万。 “这么多钱啊?”我说。 “不多,已经给你们优惠了,之前是一百五十万,你们公司的米部长都砍了我好几回价了。”王总说。 “一百二十万也多了,一个电线杆子举着一个烂牌子,就收我们一百二十万?你这是抢钱啊?”我说。 “冯部长,那不是烂牌子,那是世界最先进的LE高分辨率电子解码超级时尚屏。”王总说。 “我不管你是草鸡屏还是孔雀屏,我这一百二十万可是真金白银,王总,你说我要是买几十只孔雀在步行街养,肯定比你这个烂牌子广告效应要好多了吧?”我说。 “不能这么比,冯部长,之前我们广告公司已经和贵公司达成了协议,并且这份协议,米部长和万老板已经同意了,万老板让你签个字就行了。”王总说。 “这事我又没经手,这样吧,你去找米部长签字啊。”我说。 “米部长现在在海南出差,怎么去签?”万蓉蓉说。 “那去海南啊,也不远啊,做飞机一天就来回了。”我说。 “冯起承,你这是故意刁难客户,你什么意思?”万蓉蓉说。 “我刁难客户?我就奇怪了,你们找我签协议,我不签就是刁难客户?”我说。 “冯部长,万总已经同意了,你就签个名而已。”王总说。 “这我不能签,这万一广告牌掉下来,把人砸了怎么办?我签名的,到时候警察来找我?”我说。 “就是广告牌倒了砸人也和你没关系,这是我们广告公司的事。”王总说。 “冯起承,你是无理取闹,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万蓉蓉说。 “好啊,你打呀,有本事你叫他下来。”我说。 万蓉蓉拿起手机,“爸,你赶紧下来吧,这个姓冯的犯神经病了,对,病得不轻,抽疯了。” 万蓉蓉挂了电话,眼睛瞪着我。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抽疯了,我犯神经病了?你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说。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神经病。”万蓉蓉怒气冲冲。 “蓉蓉啊,这事还是和冯部长商量一下。”王总说。 “和他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他要是不签,我就让我爸签。”万蓉蓉说。 “那好啊。”我说。 门开了,万一里背着手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爸,他故意刁难王总,不愿意签名。”万蓉蓉说。 “冯起承,这个协议我是同意的,为什么不签名呢?”万一里说。 “太贵了,并且这价格高得离谱。”我说。 “冯部长,我们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屏,在一公里之外,都看得很清晰。”王总说。 “冯起承,你说说怎么高得离谱?”万一里问。 “民主路,解放会堂旁边就有一个他说的那样的户外广告屏,你知道多少钱吗?三十万,可能还是两年三十万,你说他张口就是一百二十万,我怎么能签呢?”我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总说。 “不可能,要不要我把他们的广告协议书拿给你看看?我告诉你吧,那个广告公司就是我姨父开的,并且我以前还参与了广告屏的安装。”我说。 “那地段不一样,再说我这是目前最先进的电子高清大屏。”王总说。 “地段不一样?民主路解放会堂?你居然说那地段没有你这个好?你这不是开玩笑吗?那条街可以和上海的南京路媲美了,还有我姨父那个广告屏在三公里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白天,在中午,你离三公里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说。 “冯起承说的那个大屏,我看到过,的确很清晰,这么一说,王总,我觉得你们的价格的确是高了。”万老板说。 “不一样的,我们是进口的屏,万总,三十万这个价格,我们真的是没法做的,我们的进价都四十万了。”王总说。 “进价四十万?哎呦,你这真是暴利啊。”我说。 “不是这样的,那个广告位我们也是租来的,还有我们每年要缴十万块钱的空中有偿使用费给城管局,算下来,我们真没赚什么钱。”王总说。 “好啊,那我就给你算算,进价,然后加十万块空中有偿使用费,加租金,租金我给你算十万,安装费两万,再加你们赚的钱,我给你算十万,共计五十二万。”我说。 “那不对啊,应该是七十二万呀。”王总说。 “进价那个屏最多也就二十万,没有四十万的,五十二万吧,如果你同意我就给你签。”我说。 “你这么算真得不行啊,万老板,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王总说。 “王总,这事我交给冯部长了,你和他商量吧。”万一里说。 “怎么能这样啊?”王总说。 “五十二万,你要是觉得行呢,我现在就签字,如果不行,那这事就这样了。”我说。 “冯,冯部长,能不能再加点?”王总说。 “加多少?”我问。 “再加十万行吗?这项目我真的没赚什么钱。”王总说。 “五万。”我说。 “这样吧,我再让一步,60万。”王总说。 “58万,不行就拉倒,就58万,你要不做就算了。”我说。 “好,58万。”王总说。 “那个协议重新打两份吧。”我说。 “好,好。”王总拿过协议出去了。 万蓉蓉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出去了。 “起承,不错吗,你这一下就给公司节省下了60多万块钱,对了,民主路那个广告屏真是你姨父的?”万一里说。 “其实,我姨父是做传销的,前两天被警察抓进去了,不过那个大屏我确实参与了安装,当时我问过这个大屏的价格,也就是二十多万。”我说。 “好啊,看来你挺会谈判的。”万一里说。 “我是知道价格的,所以我心里有数,其实就是不知道价格,我也会去打听一下的。”我说。 “好,商业步行街的事,你要抓紧了,市里很重视,明天刘副市长要来公司调研,你也参加。”万一里说。 “好的。”我说。 “你忙吧,我去省里开会。”万一里说。 万一里出了门。 “冯部长,你真厉害啊!”景岩说。 “没什么?这个万蓉蓉怎么总是跟我做对呢?”我说。 “其实,万蓉蓉这个人挺好的,都是办公室那些人看你不顺眼,故意挑拨你和万蓉蓉之间的关系。”景岩说。 “谁挑拨的?”我问。 “还有谁?还不是那个雷海洋啊,他这是嫉妒你。”景岩说。 “这个雷海洋,从我一来公司,他就看我不顺眼,景岩,以后办公室里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汇报。下班了,我请你吃饭。”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景岩说。 “鹅肝喜欢吃吗?我知道一家正宗的法国西餐厅。”我说。 “好啊。”景岩说。 “有个事,我想和你说说,你觉得我要是买几十只孔雀在步行街里养怎么样?”我说。 “在步行街里养?放在笼子里养?”景岩问。 “不是,就是散养,满大街的蹓跶。”我说。 “你是说让这几十只孔雀满大家跑,不会让人抱走了吧?” “抱走才好呢?我就要这个效果。”我说。 “不明白,不知道万老板会同意你这个想法吗?”景岩说。。 “应该同意吧!”我说。 “要真是孔雀在街上到处乱跑,还挺有趣的,对了,孔雀不会飞走吗?会飞吗?”景岩说。 “会飞,孔雀是留鸟,生活在热带雨林,不需要太强的飞行能力,繁茂的森林也提供不了太大的飞行空间,和其它飞行的鸟类比起来,孔雀的飞行更像滑行,飞行高度也就几十米高吧,时间也不长,修剪一下羽毛,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我说。 “几十米高?那也挺高的,不如步行街上面弄个网了。”景岩说。 “弄个网就是动物园了。”我说。 ------------------------------------ 676 欲火焚身 西餐厅里人不是很多,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士在拉着小提琴,曲调低沉,透着一股悲凉。 “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吗?”我问。 “好像是《二泉印月》吧。”景岩说。 “对。”我用纸巾擦了擦嘴,“鹅肝还不错吧?” “好吃,我第一次吃这东西。”景岩说。 “公司里对我有什么议论吗?”我问。 “有,挺多的,说你是官二代,父亲在朝里做官,还有说你是富二代,父亲是搞煤炭生意的,是没有文化的暴发户,还有说你和万老板是亲戚。”景岩说。 “其实,这些都和我无关。”我说。 “那你挺厉害的。”景岩说。 “再吃点。”我说。 “我吃得已经够饱了。” “要不要去KTV唱歌?”我说。 “我今天嗓子不舒服,改天吧。”景岩说。 “你听我唱就行了。”我说。 “不去了,我怕吵,还是改天吧,我晚上有事。”景岩说。 “好吧。”我说。 “冯部长,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你多吃点。”景岩说。 “我没什么食欲。”我说。 “好,那我们回去吧。”景岩说。 我把景岩送回了家。 我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拿出一根雪茄点上。 外面霓虹灯闪烁,天上零星地下着小雨。看来今天晚上注定要孤独了。 有一个女人探过头来,“哎呦,我还以为你的车着火了呢!” 女人较艳如绽放的红玫瑰,脖子上围着白色的丝巾,香水味能深入到一个男人的灵魂,当然男人的灵魂就是肚皮下面甩来甩去的那玩意,当然,个头小的,也不容易甩出个样来。 “是我着火了。”我微笑着。 “帅哥,你这车不错,保时捷哎!”女人说。 “要不要搭车?”我说。 “可以考虑,”女人的眼神鬼魅。 我推开车门。 女人的一条丝袜长腿搭了进来。女人的身材不错,黑色短裙紧紧包着滚圆的屁股,就像是一个大个的肉粽子。 “去哪?”我问。 “你说呢?”女人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我说?我也不知道去哪?”我说。 “怎么称呼您?”女人红唇欲滴。 “我姓冯,你呢?”我说。 “娴伊。”女人说。 “什么?咸鱼?” 女人笑了,“女字旁加休闲的闲,伊是她的意思,你是不是饿了?” “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饿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路口有一家法国西餐厅还不错,那里的鹅肝很鲜嫩。”我说。 “好啊。”娴伊说。 五分钟后,我又进了那家餐厅。 女人进了餐厅后,很多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些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是嫉妒加莫名的仇恨的目光。 这次小提琴的曲子换了,换了一个很欢快的《天鹅湖》。 我很绅士地把座椅拉开,女人双手捋了捋短裙,然后坐上去。 “很高兴能认识你。”我说。 “我也是。”女人的眼神依旧娇美。 我身体血脉喷张,像一只饿了很久的恶浪,这个迷人的小羊羔一定是迷路了。 “想什么呢?冯先生?”娴伊说。 “你身材这么好,应该做过模特吧?”我说。 “是的,以前做过。” “你有多高?看上去比我还高。”我说。 “冯先生,没你高,我穿着高跟鞋呢。”娴伊说。 “鹅掌,来,多吃。”我说。 娴雅喝了一口葡萄酒,“这酒不错。” “1989年法国波尔图产的葡萄酒。”我说。 “看来1989年雨水不错。”娴伊说。 “对,看来你懂葡萄酒。”我说。 “略知一点,葡萄酒并不是年份越久越好的。”娴伊说。 我忽然感觉娴伊踩着我的脚了,高跟鞋的鞋跟轻轻的蹭着我的脚背。我的身体立刻绷紧了。 “牛排也不错吧?”我说。 “是啊,非常不错,”娴伊眼神脉脉含情。 “你多吃点,”我感觉娴伊把鞋脱掉了,她的丝袜脚在摩挲着我的裤脚。 “冯先生,您是做什么的?”娴伊问。 “你猜?”我说。 “嗯,我猜,我猜你是做鸭子的吧?”娴伊的脚踩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笑了,“对,是做鸭子的,但我做鸭子是很贵的呀!” “是吗?你擅长烤鸭呢,还是盐水鸭?”娴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烤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快要烤熟的鸭子了,不行,我要加快节奏了,我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吃完饭,我们去公园走走好不好?” “去公园?外面下雨了。”娴伊说。 “对,对,下雨了,我这给忘了,要不要去洗个桑拿,我知道有家五星级酒店不错。”我说。 “谢谢,不用了。”娴伊说。 “我再给你来一盘牛排好吗?”我说。 “谢谢,我已经吃了两份牛排了。” “看来你的胃口不错吗!”我说。 “是啊,我要回家了。”娴伊说。 “你和家里人住在一起吗?”我问。 “不,我自己单住,住一个公寓里。”娴伊说。 “自己住?男朋友呢?”我问。 “男朋友去美国了,我有一年没见到他了。”娴伊说。 “好,那我送你回家。”我说。 娴伊住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 娴伊下了车,“冯先生,谢谢你了,再见。” “我肚子不舒服,想用一下你家的卫生间可以吗?”我说。 “可以啊,不过,这个小区里有公共厕所。”娴伊说。 “是吗?有公共厕所?我,我不太喜欢用公共场所,我有洁癖。”娴伊说。 “是吗?我也有洁癖,好吧,那就去我家吧。”娴伊有些无奈地张开双手。 这个娴伊在搞毛?老子都欲火焚身了,她倒是挺淡定的。 房间里充满了香水味,和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样,男人闻了,立马会丧失一切意志。 就是一间房,有三十多个平米,洗手间是透明的玻璃围着的。 大床,奶油色的床单,红色的双人枕头。 “冯先生,给你鞋。”娴伊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拖鞋,“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男鞋,我男友的拖鞋让我给扔了。” “你这鞋柜有这么多高跟鞋啊!”我说。 “我喜欢高跟鞋,阳台上还有一个鞋柜,还有几十双呢!”娴伊说。 “我,我也喜欢女人穿高跟鞋,尤其是喜欢看女人穿着高跟鞋躺在床上。”我说。 “是吗?那我穿给你看。”娴伊说着拿出一个黑色的帮带高跟鞋,“穿这个鞋要配一双长筒黑色丝袜,”娴伊又打开一个柜子,里面全都是丝袜。 “这么多啊,感觉像商店一样。”我说。 “我喜欢丝袜,这些丝袜很贵的,这个黑色的你猜多少钱?”娴伊说。 “一千块钱?”我问。 “七千块钱,我平时只在家里穿的。”娴伊说,“我穿给你看。” 娴伊坐在床边,把腿上的肉色丝袜慢慢地脱去。 “你女朋友也穿丝袜吗?”娴伊问。 “我以前的女朋友也穿,不过,她的腿没你这么长,还是你穿丝袜好看。”我说。 “那可不一定,哪天把你女朋友喊来,我和她比一比。”娴伊说。 “我是说以前的女朋友。”我说。 娴伊把黑色丝袜穿上,然后再穿上高跟鞋,她把腿抬起来,“怎么样?” “两个字,太他妈的性感了。”我说。 “是吗?”娴伊笑了笑,然后她躺倒在床上,胸起伏着。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身体。 娴伊抬起头,“冯先生,你不是说要去卫生间吗?”. “不去了,我,我?”我看了看下身,感觉内裤要被撑破了。 677-679 电梯惊魂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娴伊说。 “是吗?”我朝她身边挪了挪。 “冯先生,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那个,这才9点多一点,我想和你聊聊。”我说。 “明天吧,我今天有点累了,回去吧。”娴伊说。 “再说两句话行吗?”我说。 “好吧,你有话赶紧说,”娴伊打了一个哈欠。 “我觉得你声音挺好听的,很特别,很有磁性。”我说。 “是吗?”娴伊从床上下来,坐到椅子上,拿起一盒摩尔香烟,抽出了一颗烟来。 “要打火机吗?我这有,”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不用,”娴伊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 娴伊看了我一眼,眼神变得极其冷漠,她并没有用打火机点烟,反而把嘴上的烟拿了下来。 “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问。 “呦,不行,明天我有个约会。”娴伊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喝咖啡如何?”我说。 “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码给我。”娴伊说着抽出抽屉拿出纸和笔,递给我。 我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上面,“你的电话呢?” “有你的电话就行了,我跟你联系吧。”娴伊把香烟放进了烟盒里。 “你平时都忙什么?”我问。 “不忙什么?”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也没做什么工作。”娴伊又打了一个哈欠。 “好,那我后天给你打电话吧。”我说。 “好啊。” “那我回去了。”我说。 “我不送了。”娴伊面无表情的说。 我出了娴伊家的门,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尼玛的,老子找一个女人上床就这么难吗?老子还真不信了?真是他娘的见鬼了。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我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 “起承,你现在在哪了,你赶紧到杨柳月家来一下,我在她家楼下了。” “好,我这就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开车到了杨柳月楼下。 陈小莉拍了一下车窗,“把车停在楼后面去,上我的车。” 我把车停好,上了陈小莉的车。 “什么情况?”我问。 “你知道我下午遇到谁了吗?”陈小莉说。 “遇到杨柳月了?”我说。 “不对,你再猜。”陈小莉说。 “遇到杨柳月她妈了?” “不对,你再猜猜。” “我的姑奶奶啊,你能别让我猜了好吗?能不能直来直去的?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呢?”我说。 “哎,怎么了你?你还不耐烦了?你发什么脾气啊?”陈小莉说。 “有话你就说啊,我脑子这两天不行了,好像有点神经衰弱。” “我下午在超市看到杨柳月的隔壁邻居了。”陈小莉说。 “对吗,你让我猜什么?我能猜出这个来?还是直来直去好,尼玛的直来直去,多好的词啊!哎,你看到她邻居又怎么着了?”我说。 “那个女的在超市买东西,买了好多东西,买完东西就上了车,我看到车里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很像是杨柳月。”陈小莉说。 “你的意思是说,杨柳月隔壁的那个女人是和杨柳月一伙的?” “对,我怀疑那天那个女人对我们说谎了。”陈小莉说。 “就是说杨柳月一直还住在这楼上?” “对,非常有可能。”陈小莉说。 “那你下午怎么不一直跟着她们呢?” “我下午有任务走不开。”陈小莉说。 “那我们就上楼去看看,不就行了。”我说。 “如果杨柳月不在家呢?”陈小莉说。 “那就把锁撬开啊。” “我让一个开锁的师傅过来了。”陈小莉说。 “那好啊。”我说。 一辆助力车开过来,一个老头把车停在楼道口,把工具箱拿了下来,工具箱看上去很重。 “开锁的师傅来了。”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开锁师傅上了电梯。 杨柳月家的门很快打开了。开锁师傅给我们配了一把钥匙,然后走了。 屋里一片漆黑。 “我把房间的灯打开。”我摁了一下开关。 “起承,不要开灯。”陈小莉说。 我急忙把灯关上。 陈小莉打开手电,四下里照着。 “进卧室看看。”我说。 卧室里的被褥叠得很整齐,看不出有没有人住过。 陈小莉又返回客厅,用手在餐桌上擦了一下。 “桌子很干净,没有灰尘。”陈小莉说。 “去厨房看看。”我说。 陈小莉进了厨房,用手电照着垃圾桶,然后翻了几下。 垃圾桶里有方便面的包装纸,还有果皮纸屑。 陈小莉打开冰箱的门,里面塞满了食物,“杨柳月果然在这里住。” “会不会这房子是其他人住呢?”我问。 “应该不会吧。”陈小莉说。 我想了一下,走到客厅,看了看鞋架,鞋架上面的鞋全都是杨柳月的。 “原来杨柳月一直潜伏在家里。”我说。 “是啊,我们还到处找她呢!”陈小莉说。 “她现在去哪了?我们要不要再这等她呢?”我问。 “起承,你在这等,我要回刑警大队开刑侦分析会。”陈小莉说。 “她要是一夜不来呢?”我说。 “不来你就在这睡吧。”陈小莉说。 “这屋里黑灯瞎火的,她要是来了,会吓着她的,我还是去楼下守着吧。”我说。 “好吧,今天晚上你必须要把杨柳月抓到,这是开锁的师傅配的钥匙,你拿着吧。”陈小莉说。 “我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反正我有钥匙,我下半夜再摸过来。”我说。 “好,我开完会就立刻赶过来。”陈小莉说。 陈小莉走了,外面的雨也停了,我开着车,蹓跶到公司附近的一家烧鸭店。我把车停在公司门口,下了车,我突然看到万蓉蓉站在公司的大门口。 这么晚了,她来公司干什么?要不喊她一起吃东西吧,我走了过去。 万蓉蓉进了电梯,我急忙跑过去,把电梯拦住。 万蓉蓉看到我进来,立刻把脸扭到一边去。 电梯亮着的按键是顶楼,她去顶楼干什么? “这么晚了,你去顶楼干什么?”我问。 万蓉蓉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身子侧向一边。 这次我看到她脸颊上有泪痕。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问。 万蓉蓉还是不吭声。 电梯到了顶楼,万蓉蓉出了电梯。 顶楼是一个平台,据说是用来停直升飞机的。万蓉蓉朝楼边上走去。 “你去哪?”我问。 “你别跟着我。”万蓉蓉说。 “你想干什么?” “关你屁事?”万蓉蓉说话的口气还是那么冲。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说。 “你别跟着我,我恶心。”万蓉蓉说。 “你怀孕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了这句话来。 “你妈才怀孕呢!别跟着我。”万蓉蓉说。 “我怕你跳楼。”我说。 万蓉蓉突然转身朝回走,她走到了电梯门口,然后进了电梯。 我急忙跟着钻了进去。 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了。 万蓉蓉摁了一楼。 突然电梯里的灯黑了,哗啦一声,电梯朝下坠去。 我的心咯噔一声,感觉心脏掉到了肚脐眼下面。万蓉蓉尖叫了起来。 “咣当,”电梯又停止了下落。 万蓉蓉又开始尖叫了起来。 “不要喊了,再喊电梯就掉下去了,这可是三十多层啊!”我说。 万蓉蓉不出声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别说话,”我摸了摸口袋掏手机,发觉手机忘在车上了。 冯起承,怎么办啊?要不要按报警的按钮?;万蓉蓉说。 “等一下,把你的手机掏出来。”我说。 “我没带手机。”万蓉蓉说。 “那坏了,我也没带手机,等一等,我有打火机。”我说。 “那你快拿出来。” 我拿出打火机,擦亮了火,我看到万蓉蓉浑身哆嗦着。 “靠电梯边上站着,膝盖弯曲。”我说。. “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啊?要不要按报警器?”万蓉蓉说。 “我来摁一下试试,”我说。 “不会掉下去吧?”万蓉蓉说。 我小心翼翼的挪到另一边,摁了摁报警器,“一点反应都没有,靠,这玩意坏了?” “怎么办啊?快想办法呀!”万蓉蓉拽着我的胳膊快要哭出来了。 打火机灭了,电梯里又黑了。 “怎么灭了呢?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怎么办?”万蓉蓉说。 我把打火机擦亮,“冷静!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万蓉蓉说。 “我他吗的更不想死。”我说。 “你真没带手机?你是不是骗我的?”万蓉蓉说。 “这事能开玩笑?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我说。 “你别对我那么凶好吗?”万蓉蓉说。 “我凶了吗?我它吗的对你凶了?”我说道。 “你真是个流氓。”万蓉蓉说。 “我流氓?好,我是流氓。”我说。 万蓉蓉突然抓住我的衣领,“你个流氓,我给你拼了。” 我急忙搂抱住她。 “你放开,你个流氓,你要干什么?”万蓉蓉踢着我的腿。 “你给我闭嘴!”我说着把她抱摔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你想强jian我?”万蓉蓉喊道。 “麻痹的,老子今天就强jian你怎么了。”我骑着她的身上,把她双手死死按在地板上。 “你要是敢碰我,等我出去,我告诉我爸,非要你的命不可。”万蓉蓉说。 “大小姐啊,等你出去?你觉得我们现在能活着出去吗?”我说。 “你放开我!”万蓉蓉说。 “如果二十分钟后,这电梯掉到一楼,我们两个被摔死,那这临死的二十分钟你想干什么?”我把打火机擦亮。 万蓉蓉沉默了。 “说啊,现在还有19分钟,18分钟!”我说。 “你想干什么?”万蓉蓉说。 “我想啊,你懂得,”我用膝盖把她的两腿分开。 “你做梦去吧,你个卑鄙的流氓,你放开我!”万蓉蓉瞪着眼睛,双腿挣扎着。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一定要冷静,你要是再乱动,这电梯真得会掉下去。”我说。 万蓉蓉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放开了她的双手,从她身上下来。 万蓉蓉坐在地板上,双手抱着头。 打火机已经滚烫了,我不得不暂时熄灭。 “现在几点了?”万蓉蓉问。 “现在应该有十一点半吧,我到公司的时候,好像是11点五分。”我说。 “应该没有11点半,如果没有人发现我们,那么等到明天早上9点,还有大约10个小时。”万蓉蓉说。 “8点半应该会有人来上班,这么算也就是9个多小时。”我说。 “那么说9个小时后,我们就会获救。”万蓉蓉说。 “理论上是这样的,问题是,这部电梯要在9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保持非常稳定的情绪。”我说。 “随时会掉下去吗?”万蓉蓉说。 “随时。” “如果真是从这么高掉到一楼,我们真会被摔死吗?” “我觉得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我们双双去见阎王爷,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我们有一人去见阎王爷。”我说。 “那么说我还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还能活着?”万蓉蓉说。 “不,百分之十的概率,我们会残废。”我擦亮了打火机。 “腿断掉吗?” “腿,肋骨啊,胸啊,胳膊,脊梁骨,尾骨,脚趾头,脚指甲,反正只要是硬的地方,都会断掉。”我看了看下身。 “不过我觉得你的心脏会首先碎掉,碎成那种芝麻粒。”万蓉蓉说。 “我的心没那么硬。” “你的心是钢铁做的。”万蓉蓉笑了笑。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我说。 万蓉蓉瞥了瞥嘴,“现在干什么?” “现在我们什么也干不了。”我说。 “你看着我干什么?”万蓉蓉说。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让人看?”我说。 “我不想死,起承,你想想办法,你不是点子很多吗?” “这电梯都是铜墙铁壁,耗子都进不来。” 万蓉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从这上面能出去吗?我看电影里,很多人都是从这上面出去的。” “那是电影,这上面出不去。”我说。 “你又没看,你怎么知道就出不去?”万蓉蓉说。 “我有个毛病,进电梯后,我喜欢看上面的天花板,这电梯我早就看过了,进口货,一整片钢板,子弹都打不透。”我说。 “你喜欢看电梯的天花板?”万蓉蓉问。 “我这人怕死,所以平时包里都会有螺丝刀,老虎钳什么的。”我说。 “包呢?” “看到你一激动,忘在车上了。”我说。 “电梯通风口呢?”万蓉蓉说。 “我早就看过了,不行。”. “打火机的火越来越小了。”万蓉蓉说。 “是的,我们不得不面对这9个多小时的黑暗,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说。 “咔嚓!”电梯突然朝下坠落。 万蓉蓉抱着我的胳膊尖叫着。 咣当一声,电梯停止了降落,门缝里有光线进来。 电梯安静了,我听见万蓉蓉的喘息声。 “你抓疼我了。”万蓉蓉说。 这时我才意识到右胳膊揽着万蓉蓉的同时,我的右手抓在了她的胸上。我急忙将手拿开。 “我喊了,”万蓉蓉冲着电梯门缝喊道:“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万蓉蓉喊了十几声,外面也没有回应。 我看了看天花板,“万能的上帝啊,求求你再救我一次。” “说什么呢?再救你一次?”万蓉蓉说。 “是的,上帝已经救过我一次了。”我说。 “这次看来悬了。”万蓉蓉说。 “上帝既然救过我,那么再多一次也无妨啊。”我说。 “起承,我听到电梯上面有动静。”万蓉蓉说。 “我早就听到了,那是缆绳断裂的声音。”我说。 “啊?不会吧,那缆绳不是钢丝做的吗?再说我们两人也不重啊!”万蓉蓉说。 “电梯也有重量啊,现在电梯已经倾斜了,失去了平衡,说明有的缆绳已经断掉了。”我说。 “那怎么办?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万蓉蓉说。 “错,掉下去,就是深渊,无穷无尽的黑暗,像一颗流星一样,无声无息。”我说。 “不是说下面还有十八层地狱吗?”万蓉蓉说。 “没那么好的运气能掉进地狱里的,地狱人满为患了,就是榨油锅也要排很长的队,不过,貌似会被下面的人扔出来。”我说。 “为什么?”万蓉蓉问。 “因为我们都是吃地沟油长大的,会污染油锅的。”我说。 万蓉蓉笑了笑,“死到临头,你还有心开玩笑。” “哎,钱多有毛用,钱多花完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缕烟尘。”我说。 “听,上面还在咯吱的响,起承,我好怕啊!”万蓉蓉靠着我的胸膛。 “他在上面忙着呢!”我说。 “谁啊?谁在上面忙?” “死神,催命的死神,他在割绳子。”我说。 “我害怕。”万蓉蓉紧紧地抱住我。 “你猜死神长得什么样?”我说。 “肯定很丑吧,丑八怪,不是人,他可能是嫉妒人类。”万蓉蓉说。 “可别这么说,死神听了会生气的,他可不是丑八怪,是帅锅一玫。”我说。 “对,绝对的帅哥,帅爆了。”万蓉蓉说。 “听,上面没动静了。”我说。 “看来他听到了,上帝保佑啊!这电梯千万别掉下去,对了,起承,如果真掉下去,有一个人在下面当个垫子,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就会有一个人生存的可能性,就很大吧。”万蓉蓉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下面做我的垫子?”我说。 “怎么会是我呢?为什么你不能做垫子呢?”万蓉蓉说。 “好吧,那你爬到我身上来吧。”我说。 “怎么能用爬这个字呢,多猥琐啊,你应该请我坐到你的身上。”万蓉蓉说。 “好,大小姐,请你坐在我身上。”我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万蓉蓉说着一屁股坐在我的怀里。 “你还挺重的呢!亏得我有思想准备,要不被你这么一坐,我就成肉泥了。”我说。 “胡说,我才一百零几斤重,算你运气好,我上个月减了三四斤呢”!万蓉蓉说。 “小姐啊,你能别搂我这么紧好吗?”我说。 “那不行,万一你滑一边去了,那我就惨了。” “我是泥鳅?你放松一下好不好?”我说。 “不行,我得抱紧你。”万蓉蓉说。 “哎!不对啊,你以前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好像我一身都是屎似的,现在却搂这么紧,你什么意思啊?”我说。 “现在为了活命,顾不了这么多了,就当你是个大葱,酱油瓶什么的吧。”万蓉蓉说。 “我有感觉了。”我说。 “有什么感觉?”万蓉蓉说。 “我下面有感觉了。” “你坏死了,冯起承,你得把那玩意缩回去,不然掉下去会伤着我的。”万蓉蓉说。 “你以为我是wu龟,说缩进去就缩进去,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一屁股坐在身上,谁能受得了。”我说。 “都快要死了,你还琢磨这事?”万蓉蓉说。 “就是要快死了,才想着活动活动。”我说。 “你缩还是不缩?” “这得有个过程啊。”我说。 “万蓉蓉扬起胳膊,”把头发的发簪拽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缩,我一定缩。” “小样,我戳死你。”万蓉蓉说。 “天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冯起承,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以前真的是我不好,你受委屈了。”万蓉蓉说。 “没什么委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这不算什么。”我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可以给你家里人带个信。”万蓉蓉说。 “让我留遗言吗?”我问。 “对,留个遗言比较好。”万蓉蓉说。 “对这个世界,我真的无话可说。” “怎么会呢?比如死了以后埋在什么地方,火葬要烧几成熟?”万蓉蓉说。 “四成熟,带点血丝最好,再撒点胡椒粉,那味道就绝了。”我说。 万蓉蓉沉默了。 “想什么呢?”我问。 “想我妈了,如果我死了,我就能见到我妈了。”万蓉蓉说。 “你妈怎么了,不在了?” “嗨,跳楼了。”万蓉蓉说。 “真的假的?为什么跳楼?”我问。 “我爸逼死的。”万蓉蓉说。 “怎么回事?” “男人都没有好东西,我妈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万蓉蓉说。 “你父亲有外yu了?”我问。 “嗯,我父亲把我妈抛弃了。”万蓉蓉说。 “那也不能跳楼啊!真是太傻了。”我说。 “我怀疑我妈是被人他们推下楼的,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楼上。”万蓉蓉说。 “谋杀?”我问。 “我感觉是的。”万蓉蓉说。 “那你跟警察说了吗?” “说了,警察说没有证据。”万蓉蓉说。 “不过,我看你父亲不像那种赶尽杀绝的人,你想多了。”我说。 “我好累。”万蓉蓉说。 “你趴在我身上睡会吧,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上帝帮过我一次,我相信他还会帮我的。”我说。 “为什么上帝还会帮你?”万蓉蓉问。 “因为上帝在我身上下了血本,如果我死了,上帝那可就亏大了。”我说。. “但愿如此。”万蓉蓉头贴着我的胸膛。 我闭上眼睛,万蓉蓉身上的体香让我陶醉,这小姑娘应该还是个chu女吧,死了就太可惜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 我睁开眼睛,感觉光线刺眼。电梯口站了一堆人。 我看着怀里的万蓉蓉,她坐在我身上,还在睡,头发披散着,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 680 特大新闻 我急忙把万蓉蓉摇醒。 万蓉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梯门口那一群人,“哎呀!我们还活着啊!” 我拉着万蓉蓉从电梯里出来,“电梯坏了,不能用了。” “是吗?”雷海洋一脸的狐疑。 “这电梯千万不能上啊,我们昨天晚上就困在里面了,真的。”万蓉蓉说。 “这电梯不是好好的吗?”景岩按着电梯按键说。 “真不能坐,电梯出问题了。”我说。 “走吧,起承,我肚子饿了。”万蓉蓉说。 “我也没吃东西,我跟你们一起去吃。”景岩说。 出了公司,我看了看天空,蓝天白云,一群鸽子飞过头顶,“活着真是他妈的好。” “是啊,起承,岩岩,你们想吃什么,我请你们。”万蓉蓉说。 “我想吃豆浆油条。”我说。 “我也吃。”景岩说。 进了小吃店。 万蓉蓉端来了豆浆和油条。 “多吃啊,我今天管够。”万蓉蓉说。 “蓉蓉,你们昨天晚上就在电梯里?”景岩说。 “是啊,关了一夜的电梯。”我说。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景岩说。 “瞎说什么?谈什么恋爱?”万蓉蓉说。 “只是碰巧关在了电梯里。”我说。 “不对吧,蓉蓉还搂着你,坐在你身上?”景岩说。 “那个,我累了,又没地方坐,正好就坐在他身上。”万蓉蓉说。 景岩捂着嘴笑了。 “哎,你笑什么?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瞎想。”万蓉蓉说。 “没有,我相信。”景岩又在笑。 “哎,你笑什么呀?吃你的油条啊!”万蓉蓉说。 “蓉蓉啊,你们俩今天可是公司的特大新闻,当然我是相信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其他人都看到了。”景岩说。 “看到什么了?”万蓉蓉说。 “看到你坐在冯起承的怀里,而且还披头散发的,你让他们怎么想啊?”景岩说。 “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啊,冯起承,你说话呀?”万蓉蓉说。 我喝了一口豆浆,“这事吧,还真不好解释。” “不好解释?你什么意思?谁跟你谈恋爱?怎么不好解释?你去找他们一个个说去啊!”万蓉蓉说。 “怎么说?我说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的,是我们在演戏?”我说。 “什么演戏?你就说你为了保护我,让我坐在你身上,给我当肉垫子用的。”万蓉蓉说。 “我要是这么说,别人还以为我爱上你了呢!”我说。 “爱上我的人多了,怎么了,你还不乐意?”万蓉蓉说。 “不是不乐意,我还没爱上你啊!没爱上你,怎么能说我爱上你了呢?”我说。 “你就当爱上我不就行了,反正我是被动的,被迫的,冯起承,你必须给他们解释,还我一个清白。”万蓉蓉说。 “我可没功夫解释,要去你自己去。”我说。 “你别喝我的豆浆。”万蓉蓉说。 “不喝就不喝。”我把碗推倒一边去。 “你都喝完了?”万蓉蓉说。 “那我就赔你一碗。”我说。 “不行,我就要刚才那一碗。”万蓉蓉说。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哎,蓉蓉,你为什么坐在冯起承的身上?”景岩说。 “是他让我坐的。”万蓉蓉说。 “我让你坐,你就坐啊?是你自己主动爬到我身上来的。”我说。 “冯起承,你真无耻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万蓉蓉瞪着眼睛。 “哎,你们俩是怎么了,好的时候跟情侣似的,不好的时候跟仇人似的。”景岩说。 “万蓉蓉,你先冷静一下,这事我看先不用急着解释。”我说。 “不行,你必须的解释,要不然去登报声明也行。”万蓉蓉说。 “啊?在报纸上打广告?怎么打?冯起承,男,不到30,万蓉蓉,女,二十有余,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冯先生和万小姐突然在电梯里紧紧搂抱在一起,此举纯属巧合,纯属意外,冯先生和万小姐根本就是素不相识,水火不相容的,你说读者看了,会不会觉得这是一对神经病?”我说。 万蓉蓉呵呵笑了。 “我看你们俩,郎才女貌也是挺合适的,不如就将错就错,先谈个恋爱吧!”景岩说。 “我和他谈恋爱?绝对不可能。”万蓉蓉说。 “是不可能,我们上辈子就有仇。”我说。 “呵呵,你们两个真搞笑。”景岩说。 我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你说话?” “起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陈小莉说。 “你快说,什么好消息?” “贺向南精神不正常。”陈小莉说。 “这叫好消息?”我说。 “我还没说完,他提前出狱了,你现在有空吗?去接他一下。”陈小莉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什么事?”万蓉蓉问。 “我有一个写诗的朋友,今天从监狱里出来,我要去接他。”我说。 “诗人?”万蓉蓉问。 “对,大诗人。”我说。 “是吗?活的?”万蓉蓉说。 “是活的。”我笑了笑。 “那我也去,我想看看诗人都长什么样。”万蓉蓉说。 “你去干嘛?你上你的班去。”我说。 “不吗?我要去,让我去吧。”万蓉蓉摇着我的胳膊,一脸娇媚。 景岩捂着嘴又笑了。 我看了一眼景岩,“好,好,带你去。” 我开车先去接陈小莉。 我把万蓉蓉介绍给陈小莉。 “女朋友?”陈小莉说。 “不,不是,我们是同事。”万蓉蓉急忙说。 “真的是同事?”陈小莉看了看我。 “是同事,小莉姐,贺向南这是不是提前出狱?”我问。 “是啊,他在监狱里精神不正常,自杀好几回了,监狱挺不住了,也不想负这个责任,看他也不是那种刑事犯,索性就让他提前出来了。”陈小莉说。 “精神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我问。 “我也不清楚,见了面再说吧。”陈小莉说。 到了监狱门口。. 陈小莉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贺向南扛着行李从监狱出来。 我迎上去,“向南,你这是半肩行李半肩书啊!” 贺向南把行李放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 “兄弟,你没事吧。”我拍了怕他的肩膀。 681 一千零九次拒绝 贺向南看了看天空,“真他妈的黑啊,连个灯都没有。” 我和万蓉蓉不由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好一个烈日当空。 “起承,这么黑的天,你也不打个灯笼?”贺向南说。 “我这有手机,”我掏出手机,“我给你照亮,这边,来,这边是车门,你小心。” “看到了,你这车不错啊。”贺向南说。 “还认识我吗?”陈小莉问。 “当然认识,你是小莉姐,你不穿警服也是这么漂亮。”贺向南说。 “你见过我穿警服?”陈小莉问。 “没见过。”贺向南说。 陈小莉笑了笑,“吃饭了没有?” “没来及吃。”贺向南说。 “那去茶楼吃早茶吧。”陈小莉说。 我们开车去了民主路的一家粤式茶楼。 “这里的凤爪不错,向南你多吃点。”陈小莉说。 “你们也吃啊?别看着我啊?”贺向南说。 “我吃过了。”我说。 贺向南看了万蓉蓉一眼,“起承,这是你的新女朋友?” “不是,我们是同事。”万蓉蓉急忙说。 “她叫万蓉蓉,听说你是诗人,就来看看你。”我说。 “你也喜欢诗歌?”贺向南问。 “喜欢,非常喜欢,诗歌很美的。”万蓉蓉说。 “但我的诗歌可不怎么美。”贺向南说。 “向南,这次你出来后,就好好写作吧,我听说每年市作协都有签约作家的名额,我认识一个作协主席,我帮你争取一下,如果能签约,一年有三四万块钱,你的生活问题就能解决了。”陈小莉说。 “这个好,我记得你也是作家协会的会员吧。”我说。 “签约作家,不错,和政府签约,政府让写啥就写啥,这个挺好的。”贺向南说。 “向南,生活是美好的,不要老看社会上阴暗的一面,好好写作,不要再和政治搞在一起。”陈小莉说。 “是啊,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赋诗一首如何?”贺向南说。 “好啊。”万蓉蓉说。 “那我就即兴来一首诗。”贺向南说。 “好,我们洗耳恭听。”陈小莉说。 “好。”贺向南站了起来。 “不用站起来。”我说。 “必须得站起来,以表示对诸位的尊重。”贺向南说。 “行,那你抓紧吧。”我说。 贺向南喝了一口水,开始赋诗了: 听说作协要开会了 我很高兴 我穿着皮鞋就去了 皮鞋被我擦的很亮,很亮 到底有多亮 就是很亮 我坐在最后一排的过道上 主席台上作协主席都戴着口罩 一个个眼睛都很亮很亮 到底有多亮 就是他妈的很亮 有个作协主席激动说他将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台上台下都鼓掌了 我也鼓掌了 并且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会开完了 作协会员都走了 我还坐在过道上拍着手鼓掌 用力的一下一下的鼓掌 像个傻逼一样 “完了?”我问。 “完了,哎,你们怎么不鼓掌?”贺向南说。 “像个傻逼一样鼓掌?那就算了吧。”我说。 “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万蓉蓉说。 “好像就是讽刺吧?”陈小莉说。 “我还是不明白,讽刺谁的呢?对,还有为什么作协主席都戴着口罩?”万蓉蓉说。 “这个意思我明白,带着口罩就是说都不要脸了。”我说。 “哎!向南啊,你还是没变。”陈小莉说。 “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我经常会照小镜子,很怕有一天不认识自己了。”贺向南说。 “监狱里不允许私自带镜子的。”陈小莉说。 “围墙有一个小镜子,我发现的,离地三四十公分高,估计是一个工人砌墙砌里面的,每次我都趴在地上照一照,像一条臭美的小母狗。”贺向南说。 扑哧一声,万蓉蓉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笑了。 陈小莉也笑了。 “人才,还臭美的小母狗?脑子进水了。”我说。 我说完,万蓉蓉捂着胸口又笑。 “好笑吗?哎,严肃点。”贺向南说。 “向南,你以后什么打算?”陈小莉问。 “我打算在街头卖点小玩意什么的。”贺向南说。 “城管可不同意,会撵走的。”陈小莉说。 “这才好呢,被城管撵得像孙子一样到处乱串,这多有意思啊!”贺向南说。 “有毛意思?”我说。 “起承,你不懂,这是一盘大棋,这是中央下的一盘大棋,多有趣的事啊!”贺向南说。 “你真要去街头摆摊?”我问。 “当然了,这是我的梦想,我还可以卖冰糖葫芦。”贺向南说。 “行,到时候我给你捧场。”我说。 “吃了差不多了吧?走吧!”陈小莉说。 我把贺向南送回了家,又把陈小莉送回公安局。 “起承,你送我去商学院吧。”万蓉蓉说。 “去那干嘛?”我问。 “我要去那边讲课,给大一的新生上课。”万蓉蓉说。 “你还讲课?看不出来啊!”我说。 “你要是没事,也去听听吧,我觉得你听一下,对你有好处。”万蓉蓉说。 “行,那我就听一会,你这么年轻就能来这里上课?”我说。 “我爸是商学院的董事。”万蓉蓉说。 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女生。 “哎!小美女,怎么称呼你?” 女孩看了我一眼,把脸转了过去。 我翻了一下她胳膊旁边的笔记本,封面有个名字:陶红。 “你叫陶红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哎,你怎么随便动人家东西呢?” “你这名字和一个电影演员名字一样。”我说。. “那又怎么样?”陶红说。 “挺好,挺好。”我看了一眼她的乳房,乳房耸立着,像喜马拉雅山上的两个小帐篷。 “我现在要讲一个故事,我希望这个故事对大家有启发,我以后的课都很简单,就是每次来都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万蓉蓉说。 万蓉蓉看了我一眼,然后她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这是一个人的故事,他六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家境陷入贫困,他母亲外出打工在食品厂削土豆,年幼的他不得不照顾更小的弟妹,12岁那年,他母亲改嫁,继父脾气暴躁经常殴打他,14岁辍学流浪,16岁他慌报年龄参军,但因为晕船被提前遣送回乡,他在农场做苦工,赚了钱后,在18岁娶了媳妇,但只过了几个月,新娘变卖了他的财产逃走了,20岁时,他做电工,开轮渡,又当了铁路工人和保险推销员,32岁那年他又失业了,穷困潦倒,35岁时,他开车掉下了桥,重伤后无法再干轮胎推销员的工作,40岁的时候,他在小镇上开了加油站,因挂广告牌把人打伤,引来了官司,47岁的时候,他与第二任妻子离婚,他三个孩子失去了完整的家庭,56岁他生意失败一贫如洗,靠政府发的每月105块钱救济金艰难度日,为了维持生活,他去各地餐馆推销他的食物烹饪技术,在被拒绝了1009次后,终于有一家餐厅接受了他。66岁那年他终于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他开创的事业遍及世界,员工多达一百万,如果提到他,在坐的每个人都认识,他的知名度比美国总统的知名度还要高,这个人是谁呢?请同学们猜一猜?” 682 哈兰·桑德士 “哈兰·桑德士!”有个学生说道。 “对,就是哈兰·桑德士,肯德基的创始人,他的画像挂在世界各地。”万蓉蓉说,“为什么他会成功呢?其实,就一点,失败了再来,就是这种坚韧不拔的性格。成功就这么简单,回顾他的上半生,哈兰·桑德士频繁换工作,做电工,开轮渡,保险推销员,铁路工人等等,大家有没有发现,他的上一个工作和下一个工作几乎没有关系,每次换工作都是从头做起,这表明他在转行,他做了很多不同的事情,而在他56岁以后,他只做一样工作,就是推销他的炸鸡,从他的工作轨迹可以看到,他失败的原因很清楚了,他做了太多的事情,而成功呢?就是坚持做一件事情,就是长年累月坚持重复做一件事情。” “下面有同学就会问,我怎么才能清楚,我现在做的事情能做一辈子而可以成功呢?这个问题,等下一节课再和同学们一起探讨。我想请一个人上来,他是我的同事,是我们前程远大公司策划部的冯部长,让他上来,我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但我觉得商业理论的东西,同学们学得很多了,我想让大家接触一下真实的案例,冯部长,您可以吗?” 我感觉有些意外,还是站起来,“让我说什么呢?” “就说一下关于我们相国商业步行街的商业模式和构想如何?”万蓉蓉说。 “好吧。”我摊开双手。 “大家欢迎!”万蓉蓉说。 我看到陶红也鼓起了掌。 “同学们好,我叫冯起承,是商业步行街的项目负责人,万老师让我上台,我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还有,我现在有点紧张,还有一点小激动。” 万蓉蓉冲我微笑着。 “借这个机会,我希望大家能一起讨论我们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如果同学们有兴趣,可以来我们公司实习,商业步行街通常都是在非常繁华的市中心,而我们这个项目却不是在市中心,位置偏僻了点,我首先想问同学们,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商铺最重要的是哪三点?哪三点呢?我告诉你们,第一点是地段,这个没有疑议吧?第二点是地段,第三点,还是他妈的地段。”我说。 我说完后,下面响起了笑声,然后是一片掌声。 “谢谢大家的鼓励,地段代表的是人气,有人气才聚钱,这几乎都是颠扑不破的商业真理,人气是商业街的命脉,尤其是商业步行街,那么,我们就要考虑,顾客为什么要到这么偏僻的步行街来呢?理由是什么?所以呢?必须要给他们一个理由,还不是一个理由,理由越多,来的人越多,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一条步行街是专门卖酱油的,那么只有打酱油的才会来。”我说。 下面又是一阵笑声。 “多,繁,有趣,有景,怀旧,传统,时尚,吃喝玩乐,吹拉弹唱,旅游观光等等,这都是理由,除此之外还要有特色,所谓的特色,就是别的步行街看不到的,我们这也有,最主要的就是文化的内涵,比如青楼文化,比如这条街本身就是两汉文化,可以更好的发掘和展示文化传统。”我说。 忽然下面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生举手。 “你有问题?”我问。 “是的,我有问题,”这个小胡子站了起来,“我觉得你说得这些,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屋里鸦雀无声,陶红睁大了眼睛。 “什,什么意,意思?”我问。 “你们前程远大公司简直就是祸害社会,毁灭文化,毁灭历史,你们为什么要拆那条萧何街?为什么要把世世代代就住在那里的人民撵走呢?什么文化,什么理由,说白了,你们眼里就只有钱。”小胡子怒气冲冲。 “我没听明白,怎么是毁灭文化呢?”我问。 “那些房子石砖青瓦都几百年了,你们全部都给推倒了,那条街是南北走向,你们非得给来个朝西走向,要知道那里的每一块瓦片都是一段历史,翻新的东西,还有什么历史?哪怕街上的一堵破墙,它里面的文化内涵都意义非凡。”小胡子说完吹了一下胡子。 “不是全部都翻新的,有很多房子不修缮就倒塌了,这是老百姓的心声。”我说。 “屁!什么老百姓的心声?这是你们的意淫,不,是你们在全市人民面前手淫。”小胡子说。 “什么手淫?你这话太离谱了。”我说。 “冯老师?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手淫吗?一个星期手淫几次?”小胡子问。 “我从不手淫,我觉得手淫太浪费精力了,手淫多了,会影响身体,记忆退化。”我说。 “一个不手淫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文化?谈论历史?更不用说研究历史了。”小胡子说。 小胡子说完下面一阵哄笑。 “这位同学,你说得有点太可笑了吧,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万蓉蓉说。 “告诉你,冯老师,我家亲戚就住在步行街,我们全家反对拆迁,决定跟你们战斗到底。”小胡子说。 “你这样不好。”万蓉蓉说。 “我告诉你,哈兰·桑德士失败的真正原因是,他从不手淫。”小胡子回头冲我伸出中指,然后转身迅速出了教室。 “不可救药了。”万蓉蓉说。 同学们一哄而散,我还呆呆地站在讲台上,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个同学的话,什么意思?一个不手淫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文化?泥马的手淫和资格有关系?这得问问贺向南了。 “冯老师,给你纸巾。”陶红走过来说。 谢谢,我拿过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冯老师,你别太在意刚才那个男生的话,他就是一神经病。”陶红说。 “感谢你的支持,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留个电话吗?”我问。 “可以啊。”陶红说。 上了车,我握着方向盘,闭着眼睛。 “怎么了?受刺激了,起承,我来开车吧。” “好啊。”我说。 我和万蓉蓉换了位置。 “起承,这保时捷真不错,是你买的?”万蓉蓉说。 “一个朋友送的。”我说。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女的朋友,女性朋友。”我说。 “你被包养了?”万蓉蓉拧着眉毛。 我笑了,“包养?谁能包养起我呀!我钱多的,都愁花不出去。” “就会吹牛。”万蓉蓉说。 我从后座拿过一个背包。 “干什么?”万蓉蓉问。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钞票叠的纸飞机,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扔的是什么?”万蓉蓉问。 我把背包口朝向她。 “我的天哪,你这包里有这么多钱叠的纸飞机啊!这得有几万吧?”万蓉蓉说。 “没那么多,你现在知道了吧?我没吹牛吧!”说。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精神是多么的空虚。”万蓉蓉说。 “是吗?” 我回到了家,陈小莉躺在沙发上,脸上贴着黄瓜片。 “贴这么多黄瓜片有用吗?”我说。。 “你别跟我说话。”陈小莉闭上眼睛。 我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然后打开电脑,把下载过的苍井空,小泽玛丽亚等仙女一个个都敲出来。 “起承,你在干什么?”陈小莉问。 “我在研究历史。”我说。 683 夹枪带棒 “起承,我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了。”陈小莉说。 “我知道了。”我说。 过了一会,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我翻出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我让两台笔记本同时播放日本片子,我把声音开到最大,让苍井空和小泽玛丽亚用吹魂的声音去pk。 两个骚货都是同样的跪姿,咿咿呀呀的叫着,我把裤子脱了,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开始干活。 门咣当一声开了。 我吓得连人带椅子翻了过去。 陈小莉瞪着眼睛站在门口。 我急忙捂住下身。 “你在干什么?”陈小莉说。 “你不是走了吗?”我躺在地上呻吟着。 “我上来拿东西的。” “你怎么不敲门呢?我这门锁都让你弄坏了。”我说。 “冯起承,你也太恶心了吧,竟然干这样的事?”陈小莉把裤子给我扔了过来。 “我也不想啊,我是男人啊,有生理需求的,这总比叫小姐强吧。”我说。 “你整天就琢磨这些事,你就不能把性欲升华吗?”陈小莉说。 “我升华不了,我的境界没你那么高。”我说。 “你这样,还真不如找个小姐呢?”陈小莉说。 “我也想叫啊,可是我怕得病,万一被传染艾滋什么的,那就完蛋了。”我说。 “不会这么巧吧?” “前两天官方公布的数据,本市艾滋病毒携带者超过了两万人,你说吓人不吓人,两万多人啊,这可不是小数目,日,我自己弄,多环保啊,又不用花钱。”我说。 “哎,以后你动静小一点行不行?我在屋外面都听到了,把窗户开开,一屋子都是你的酸臭味。”陈小莉说。 “行,以后我再也不看这玩意了,我也觉得挺丢人的,我决定升华了。”我说。 “真升华了?”陈小莉问。 “绝对得升华,你放心。”我把窗户打开。 陈小莉走了。 我捡起地板上的卫生纸闻了闻,没有酸臭味啊,顶多就是有点咸鱼的味道。 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让我出去喝酒。 进了小酒馆,石涛和桑子一人搂着一个妞。 “什么情况?”我说。 “刚认识的,这是我们老大。”桑子给两位女孩介绍着我。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一个女孩说。 “我也去,”另一个女孩说。 桑子看着她们的背影,“老大,怎么样,还不错吧?” “还行,怎么勾搭上的。”我说。 “是她们勾搭我们的。”石涛说。 “是吗?有这样的好事。”我说。 “还不是看见我们开着宝马车哩。”桑子说。 “开宝马车,就来勾搭你们?”我说。 “是啊,就这么简单,开着好车就是好抠女。”石涛说。 “我他妈的开着保时捷呢,怎么没有女的感兴趣啊!”我说。 石涛笑了笑,“关键是很多女孩不知道你那是好车,但都知道宝马。” “起承,什么味?你身上的?”桑子说。 “咸鱼味是吗?”我说。 “对,是咸鱼味。”桑子说。 “最近,生活水平提高了,我天天在家吃咸鱼。”我说。 “咸鱼好吃?”石涛问。 “日本进口的,味道还不错。”我说。 “哪天你也给我们俩弄点咸鱼,来,喝酒。”石涛说。 “桑子,你最近在忙什么?”我问。 “我最近在琢磨个事。”桑子说。 “什么事?”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人分两种,一种是狼,一种是羊。”桑子说。 “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的人是狼,有的人是羊,但是呢,很多狼披着羊皮,很多羊却披着狼皮。”石涛说。 “为什么狼要披羊皮呢?”石涛问。 “如果一看就知道是狼,那么羊就会躲得远远的,所以啊,狼要披着羊皮,混入到羊的队伍里来,这样就能随时吃到羊了。”桑子说。 “那羊为什么要披着狼皮呢?”我问。 “披着狼皮,伪装成狼,就不容易被吃了,这个世界就这么简单。”桑子说。 “羊都混成狼了,狼伪装成羊,都伪装了,还折腾啥?”石涛说。 “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羊都伪装成狼的,有脑子不转圈的,就被狼吃了,其实,你们看看这世间,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其他的,是不是我说的这样。”桑子说。 “哎,那你是狼呢,还是羊?”石涛问。 “我是羊,打算弄张狼皮来披披,这个世界太他娘的危险了,到处都是狼。”桑子说。 “起承呢?你是羊,还是狼?”石涛又问。 桑子冲我笑了笑,“这还用问?他披着三层绵羊皮呢!” 石涛也跟着笑了。 “我什么皮都不披,我现在他妈的就是狼了,是饿狼,我明天开始就要吃羊,专拣嫩得吃。”我说。 “起承,饿成这样了?要不这两个妞,你都带走吧。”石涛说。 “这两个个头太小,不够塞牙缝的,我看不上。”我说。 “不错,佩服,你是一只很有志向的狼。”桑子说。 “你们玩吧,我回家了。”我说。 公司一大早就让我去市政府开会,说是开什么文化产业研讨会。 我去的时候,会已经开了。 主持人是一位女副市长。 讲话的是一个专家学者,来自北京一家著名学府,据说一个比较出名的经济学家。 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醒醒吧,都醒醒吧。” 我转头看了看,没有睡觉的啊?一个都很精神。 “现在是什么形势,我再给你们分析一下,”他接着讲道,“产业结构急需升级,我们以前用一二三产业的比例、新兴产业的占比来衡量产业结构的合理性,这是一个天大的误区,其实,产业竞争力的核心取决于产品附加值的高低,我们国家工业品的产量全世界第一,但大多数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低端产品,有一点很清楚,我们国家科技的对外依存度在百分之六十以上,远高于美国日本的百分之五以下,我们的汽车发动机,集成电路芯片,高档数控机床的数控系统长期依赖进口,甚至是军工产业的核心技术都要靠进口,这是多么可怕啊,有意思的是,我们的飞船可以飞上月球,但是汽车发动机却造不好。” 我听着听着想睡了,这什么会啊?让我来开? 手机响了,是娴伊打来的,让我去喝咖啡,我浑身一震,立马精神抖擞起来,这个在街头认识的妖艳无比的小羊羔,绝对不能再放过了。 什么几把会,见鬼去吧,我出了市政府,开车去了咖啡厅。 “冯先生,您请坐。”娴伊还是那么的娇媚。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我说。 “人家每天都有空的。”娴伊说话依旧娇里娇气。 “是吗?怎么今天想到我了?”我说。 “人家寂寞吗,空虚,真的好空虚。”娴伊说。 “哪里空虚?身体空虚?我带着家伙呢!”我笑着说。 “冯先生,你好坏啊,说话夹枪带棒的。”娴伊说。 “喜欢我吗?”我打算加快节奏。 “还行。”娴伊噘了噘嘴。 “做我女朋友如何?”我问。 “可以啊,就怕你养不起我。”娴伊说。 “是吗?”我笑了,“说说吧,需要多少钱?我是认真的。” “冯先生,是日结呢,还是月结?”娴伊托了一下胸罩,朝上拽了拽。 “一个月要多少钱?”我问。 娴伊抖了抖嘴角,“两万,要先付款。” “好,一个月两万,不过我有个要求,我呢,有洁癖,所以要麻烦你做一个体检。”我说。 “做体检?好,可以啊。”娴伊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走吧,现在就去做吧,体检没问题的话,我立刻给你两万块现金,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算新的一天了。”我说。 “冯先生,你怎么这么急啊?”娴伊说。 “火药早都点上了。”我说。 我带着娴伊去了医院,我们两人都做了体检,我看了看娴伊的体检报告,所有的项目都没问题。 “去你家吧。”我说。 “你好坏啊。”娴伊把头埋在我怀里。 进了娴伊家,我把钞票朝床上一洒。 “冯先生,你真喜欢我这样的?”娴伊手指点着我的嘴唇。 “那还用说吗?我第一次看到你,我的精神和肉体就像冰棍一样硬,双硬。”我两手抓着娴伊的胸,“这叫两手抓,下面都他妈的硬。” 娴伊笑了笑,“你可想好了?” “这还用说吗?我钱都给你了呀。”我说。. “好吧,我帮你脱。”娴伊说着解着我的衬衣钮扣。 陈小莉啊陈小莉,你说的对,老子这一次必须的升华,华丽的升华,泥马的老子有这么多钱,想怎么升华就怎么升华。我捏了捏娴伊丰满的屁股。 684 想怎么玩 娴伊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了,然后歪着头看着我的两腿之间。 “还不错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的多。”娴伊说着抱着我的腰。 我感觉两只脚腾空了,娴伊把我抱起放倒在床上。 “你的力气好大啊。”我说着朝娴伊的大腿摸去。 我忽然发觉娴伊的两腿之间有些异样。 “翻过来,我的小宝贝,让老娘好好看看。”娴伊啪啪地拍着我的屁股。 这次我是摸到了东西,我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你这下面是什么玩意?”我说。 “和你的一样啊,”娴伊说着撩起裙子,“不比你的小吧?” “你,你,你不是人啊?”我感觉眼前有些晕眩。 “你他妈的说谁不是人啊?你看清楚了,”娴伊甩着那软不叮当的玩意,一下骑在我的胸上,“说吧,想怎么玩?” 我猛得一翻身,把他掀翻,然后一骨碌从床上滑下来,找到裤衩穿上,然后抱起衣服。 “亲爱的,你去哪呀?”娴伊说。 “不行,泥马的这口味太重了,我心脏受不了。”我说。 “别走啊,我很温柔的,我保证让你爽!”娴伊抛了一个媚眼,“我喜欢你的小屁股。” “玩不了,真不好意思,那个钱,能,能退我点吗?”我说。 娴伊突然怒气冲冲,“去你妈的,你还想钱,老娘把你阉了。” “不要,不要了。”我说着夺门而出。 为了防止他追上来,我连电梯都没坐,直接跑下楼梯。 到了地下停车场,我上了车,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我打开车门,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呕吐了出来。 我开车回到了公司,靠在沙发上,我喝了杯清水,感觉身体好了一些,但胃还是有些不舒服,麻痹的,可怜我那两万块钱啊!让人妖给骗去了,我应该能看出来的呀?泥马的这货脖子上天天围着丝巾,原来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喉结啊。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问我他同事去婚纱影楼拍照的事。 “我都安排好了,你去吧,安红说给打三折。”我说。 “好的,谢谢你了,对了,我晚上有事找你,可不许关机啊。”陈小莉说。 “什么事?”我问。 “到时候再给你说。”陈小莉说着挂掉手机。 我拿起电话,给安红拨过去。 “美人,在哪了?”我问。 “在法兰克福。”安红说。 “哪个法兰克福?”我说。 “德国的法兰克福。” “去哪干嘛?”我问。 “去参加婚纱展啊,有事吗?”安红说。 “你是满世界的飞啊,北京,海南,土耳其,里约热内卢,我见你一面比见皇后还难。”我说。 “怎么了,想我了?”安红咯咯地笑着。 “是啊,我现在想你想得夜夜失眠。”我说。 “骗人,我下周回去,你抓紧和你老婆办离婚手续,我回去后,我们直接去登记结婚。”安红说。 “好吧,等你回来吧。”我说。 安红挂了电话,我抱着头,躺在沙发上。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我揉了揉嗓子。 进来的是景岩,“冯部长,万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 “好的,我这就去。” 我进了万一里的办公室,发现米雪也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今天上午下的飞机。”米雪说。 “起承,你这两天在忙什么?我都见不着你的人影。”万一里眉头紧蹙。 “我在外面调研。”我说。 “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和蓉蓉谈恋爱?”万一里说。 “没有啊。”我说。 “没有?你们都在电梯里过夜了,怎么说没有?”万一里说。 “那天电梯坏了,我和蓉蓉被困了一夜。”我说。 “坏了?那电梯好好的,检修公司的人来过了,说电梯什么毛病都没有。”万一里说。 “啊?不会吧。”我看了一眼米雪。 “我看了那天晚上的摄像头,你和蓉蓉半夜三更的来公司干什么?”万一里说。 “什么都没干,是碰巧我来公司加班,蓉蓉也来加班。”我说。 “起承啊,你是结过婚的男人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万一里说。 “我和蓉蓉在电梯里什么事都没做,电梯里应该有监控器吧?”我说。 “这台电梯没有监控器,你们搂抱在一起,公司的人都看到了,你还狡辩什么?”万一里冲我瞪着眼睛。 “误会,绝对是天大的误会。”我说。 “冯起承,我希望你自重,这事如果让你老婆知道了怎么办?做男人一定要有责任感,要有道德底线,你是已婚的男人,你回去好好想想。”万一里说。 我回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万蓉蓉推门进来。 “起承,我问你个事,米雪是不是在我爸的办公室?”万蓉蓉问。 “在啊,你老爸把我臭骂一顿。”我说。 “为什么骂你?” “就是那晚电梯的事,说我和你有不良关系,说我没有道德底线了。”我说。 万蓉蓉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 “可笑,你这种人,我怎么会和你谈恋爱呢?”万蓉蓉说。 “我这种人不好?”我说。 “男人都没有好的,我爸也是,很无耻。”万蓉蓉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我说。 “起承,我告诉你个事,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 “说吧,什么事?” “我怀疑我爸和米雪有男女那种关系。”万蓉蓉说。 “真的假的啊?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是一个以前离职的员工对我说的,说我爸和米雪出差的时候,睡在一个房间里。” “会不会这个离职的员工诋毁你爸呢?” “应该不会,那次她和我爸和米雪一起去出差的。”万蓉蓉说。 “你爸还很风流啊,他还说我没有道德底线呢,家里有个娇妻,还在外面偷情。”我说。 “起承,你要帮我。” “帮你什么?”我问。 “我要找到我爸和米雪偷情的证据。”万蓉蓉说。 “找这证据干什么?” “我要拿给我那后妈小妖精看看,我要拆散我爸爸和那个小妖精。”万蓉蓉说。 “你要让你爸和你后妈离婚?”我说。 “对,我要把他们给拆散了,给我妈报仇。”万蓉蓉说。 “我怎么帮你?有什么好处?”我问。 “你想要什么好处?”万蓉蓉问。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万蓉蓉,“你长得还是不错的。” “你个流氓,别打我的主意。”万蓉蓉说。 “钱,现在对我没有吸引力了,不过,美人,我倒是有很大的兴趣。”我说。 万蓉蓉咬了咬牙,“你真是流氓啊,这样吧,你要是能把我爸和那个妖精拆散了,我那个后妈归你了。”万蓉蓉说。. “你后妈她愿意跟我?她长得漂亮吗?”我说。 “漂亮又风骚,妓女院的头牌,不过,这个女妖精很容易被男人上的,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万蓉蓉说。 “怎么听上去,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乱呢?”我说。 “不乱,非常清楚,你帮我拆散我爸和我后妈,随便再把我爸和米雪拆散了,然后我后妈就归你了,当然,如果你要是看上米雪,那么她也归你了。”万蓉蓉说。 “你呢?”我问。 “我?你还要我?”万蓉蓉皱着眉头。 685杨柳月家 “我跟你开玩笑的,很抱歉,我对你后妈不感兴趣。”我说。 “冯起承,我是认真的,你就帮帮我吧。”万蓉蓉说。 “怎么帮你?跟踪你老爸和米雪?这是人家的隐私,我对这些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我说。 “这是社会的丑恶现象,最为一个公民,你是有责任和义务来清除这些不良污垢的。”万蓉蓉说。 “让我跟踪你爸和米雪,你爸是我老板,我捉我老板的奸,然后,再把老板的媳妇,也就是你的后妈弄到床上,你觉得这事是不是有点荒谬?我觉得你想多了,你应该放下仇恨,放过你老爸,好好过属于你的快乐生活。”我说。 “给我妈报仇就是我最快乐的生活。”万蓉蓉说。 “你啊,还是没想明白,哎!行吧,我听你的,不过,我只能给你出出主意,跟踪的事,你自己去搞定。”我说。 “好吧。”万蓉蓉吐了一口气。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说包饺子了,让我回家吃饭。 出了公司,我给万一里打了个电话。 “有事吗?起承?”万一里问。 “有个很私人的事向你汇报。”我说。 “我在开会,等开完会,我给你打电话。”万一里说。 回到了家,丫丫在案板前捏着面在玩。 我抱起丫丫亲了亲小脸蛋。 “起承,给你。”海霞把碗端给我,鸡蛋韭菜馅的。 我端过饺子,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工作忙吗?”母亲问。 “忙。”我说。 “就是再忙,你也得回家呀!”母亲说。 “晚上加班太晚了。”我说。 “起承,我告诉你,不论多晚,你都得回家来睡觉。”母亲说。 “妈,不用你管了。”我说。 “冯起承!有你这样过日子的吗?你现在不是单身,”父亲嘴唇哆嗦着,“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我说。 “好,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父亲说着抄起案板上的擀面杖。 我急忙端起碗跑进卧室,把门反锁上。 “爸,你别生气,你身体不好,不能生气的。”海霞说。 “我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王八蛋给气死。”父亲说。 吃完了饺子,我抱着头躺在床上,我忽然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死气沉沉的,像池塘里的浮萍。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海霞趴在我的身上。 “你醒了?把衣服脱了睡吧,”海霞一边说一边脱我的裤子。 她一边脱还一边捏捏,像是买猪头肉似的。 “孩子睡了,”海霞的食指放在我的嘴唇边磨蹭着。 我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 海霞搂着我的脖子,亲吻着。 我把她的裙子脱去,迅速的插进去,没有任何的阻力,就像是一脚踩进了沼泽地里。 海霞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手按我的屁股,表情难受并快乐着。 尼玛的,这么好的地荒着,我差点给废了。 “起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海霞摸着我的头说。 “想什么?”我问。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海霞说。 海霞说完这句话后,我身子一抖,身体一下空了。 “起承,不吗,我还要吗!”海霞说。 “你这个小骚娘们。”我心满意足疲惫地从她身体上下来。 “起承,你晚上回来吧,我让你天天弄。”海霞说。 “有钱赚吗?”我说。 “当然有了。”海霞紧紧抱住我。 “你松开手,我呼吸不了。”我说。 “我想把你弄死。”海霞说完咬着我的肩膀。 “哎呦,”我叫了一声。 丫丫突然坐了起来,她歪着头,看着我和海霞。 “可爱的小家伙,起承,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为了丫丫,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海霞说。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她说十分钟后,开车来接我。 “去哪?”海霞问。 “陈小莉找我,说有事。”我说。 “这么晚了,她有什么事找你?”海霞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说。 “你和她没,没什么关系吧?”海霞问。 “我是想有啊,可是她对我没兴趣。”我说。 “起承,你真不要脸啊!”海霞说着捏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上了陈小莉的车。 “去哪?”我问。 “去杨柳月家。”陈小莉说。“这次绝对不会让她跑了。” “她不是一直都没回去那房子?”我说。 “我觉得今天夜里有戏。”陈小莉说。 半个多小时后,我和陈小莉站在了杨柳月家的门口。 打开屋门后,陈小莉用手机照了照客厅。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陈小莉推了一下,没有推开。 “锁上了。”陈小莉小声说。 “杨柳月真是在屋里啊。”我说,“把门打开呀?” “这门反锁了,打不开。”陈小莉说。 “那就敲敲门吧。”我说。 686-687 花瓶 卧室里的灯亮了。 “柳月,是你吗?”陈小莉问。 门开了,果然是杨柳月,她比从前清瘦了很多。 杨柳月默默的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你在跟我们捉迷藏啊!”陈小莉说。 “我,我没有。”杨柳月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陈小莉问。 “就是这样呗!”杨柳月看着茶几上的花瓶。 “怎么生活的,在哪工作?”我问。 “没工作。”杨柳月摇了摇头。 “不上班怎么生活?”陈小莉坐到她的身边。 “在家炒股票,还能赚点小钱。”杨柳月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两年股票市场不景气,你还能赚钱?”我说。 “还行吧。”杨柳月低下了头。 “哎!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天天在家吃方便面怎么行啊?再说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陈小莉说。 杨柳月突然眼泪流了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吧!”陈小莉揽着杨柳月的肩膀。 杨柳月趴在陈小莉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拿出纸巾递给杨柳月。 “别哭了。”陈小莉用纸巾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我去一下洗手间。”杨柳月说。 杨柳月去了洗手间。 “起承啊,她一个人就这么生活了两年多,心里挺苦的,真是挺可怜的。”陈小莉说。 “是啊,她太傻了。”我说。 “起承,你现在要多帮帮她。”陈小莉说。 “没问题,我可以养她一辈子,她不用再炒股票了,以后吃穿住我都包了,保证养得又白又胖。”我说。 “你要包养她?你这人怎么这么庸俗呢?”陈小莉说。 “你不是说让我帮她吗?管一辈子你还有意见?” “起承,我觉得杨柳月比海霞更适合你。”陈小莉手指冲我画了个圈。 “是啊,我得想办法把婚离了。”我说。 “安红呢?”陈小莉眉梢抖动。 “和安红有什么关系?”我问。 “哼,你还瞒着我?我问你,安红说要和你结婚是怎么回事?”陈小莉说。 “什么结婚?我不明白。”我说。 “我早就知道了,你和安红,你们是情人关系,这是安红亲口告诉我的。”陈小莉说。 “她,她,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问。 “我就是不给我说,我也能看出来,冯起承啊,你可真够风流的,现在又勾搭上你们老板的女儿了吧。”陈小莉说。 “没有的事。”我说。 “周小娜呢,我觉得那女孩也不错,对了,你和礼品公司的那个海归女胡羽佳是不是也发生过关系?”陈小莉说。 “什么啊?你越说越乱了。”我说。 “是你太乱性了。”陈小莉说。 “我的姐姐啊,你能小声点吗?”我说。 “怎么了?怕杨柳月听见?”陈小莉说。 “根本都没有的事,先不说这个好吗?现在做什么?”我问。 “我回家,你和杨柳月好好聊聊吧。”陈小莉说。 “那,那也行。”我说。 “看看,你小子又在打歪主意了。”陈小莉说。 “我是陪她说说话,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我说。 “哎起承,我怎么觉得杨柳月比以前更漂亮了,你觉得呢?”陈小莉说。 “是啊,感觉她比以前更成熟了。”我说。 “小莉姐,来客厅说话吧。”杨柳月推开门。 “好的。”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出了卧室。坐在沙发上,我仔细端详着杨柳月,她长发披肩,脸颊红润,的确比从前更有风韵了。 “柳月,我问你一个事,你知道宛茹的死吗?”陈小莉问。 “听说过。”杨柳月说。 “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陈小莉问。 “不知道,我和她没有什么来往。”杨柳月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小莉问。 “不知道。”杨柳月摇了摇头。 “起承,你先回家吧,我今天晚上陪陪柳月吧。”陈小莉说。 “那,那我也陪着不行吗?”我说。 “不用了,赶紧走吧,你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走吧。”陈小莉说。 “我怎么不是好人?我不走。”我说。 “你不走,我走行了吧!”陈小莉说。 “那好啊,我不送了。”我说。 “你可不许欺负柳月啊。”陈小莉站了起来。 “我可不敢。”我说。 “起承,不用你陪了,你回去吧。”杨柳月说。 “还是我陪你比较好,再说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说。 “真的不用你陪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杨柳月说。 “冯起承,走吧,这么晚了,明天再来吧。”陈小莉说。 “那,那,那好吧。”我说。 我和陈小莉下了楼。 进了车后,我叹了一口气。 “起承,是不是很失望?!”陈小莉说。 “是有点失望,她好像对我很冷淡,是不是谈有男朋友了?”我说。 “看上去没有,杨柳月应该知道你结婚了,行了,我看,你还是别纠缠杨柳月了,忘了她吧。”陈小莉说。 “不行,她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收入,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说。 “怜香惜玉?”陈小莉说。 “算是吧,我很同情她,只有我能帮他,万一明天她又消失了怎么办,我还是上楼陪陪他吧。”我说。 “安红呢?不打算要了?”陈小莉说。 “小莉姐啊,我现在脑子很乱。”我说。 “乱?你脑子一点都不乱,我说冯起承,你这是打算妻妾成群了吧?” “没,我可没想过。”我说。 “哼,这是我知道的几个女人,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你现在已经妻妾成群了。”陈小莉说。 “别再提这个了,离妻妾成群还差得远呢!这两年柳月也真不容易,我上楼了。”我说。 “好,去吧,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好去外面买盒避孕套。”陈小莉说。 “不用了,我身上戴着呢!”我笑了笑。 “你这个大色狼。”陈小莉说着就要掐我。 我急忙跳下车。 我上了楼,敲开了杨柳月的门。 “你怎么回来了?”杨柳月说。 我把门关好,然后紧紧抱住杨柳月。 杨柳月趴在我的肩头娇喘着。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说。 “是你不想要我。”杨柳月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去登记结婚吗?”我说。 “不,你是被我逼的。”杨柳月说。 “你真是太傻了。”我说着吻住她的嘴唇。. 杨柳月热烈的回吻着。 把她抱上了床,我把杨柳月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说,有没有想我?” “想,每天都在想。”杨柳月说。 “哪地方最想?” 杨柳月喘息着,“哪地方最想?你说呢?” “别停,亲爱的,千万别停。”杨柳月抱着我的腰。 我身子一软趴在了她的身上。 杨柳月喘息着,额头上泌出很多汗珠,“起承,爱死你了。” “多久没干了?”我说。 “这要问你了。”杨柳月说。 “这两年你都没有找男朋友?”我问。 “没有。” 我翻身下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包。 我拿出一沓钞票,数了数有七千多块钱。 “就带这么多,你先花着,明天我再给你。”我说。 “这已经不少了,谢谢了!”杨柳月说。 “谢什么?你居然跟我客气起来了。”我笑了笑。 “离婚的事怎么样了?”杨柳月问。 “我的事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了,我在网上和你聊过啊。”杨柳月说。 “网上?那个叫桃子的qq网友是不是你?”我问。 “对,就是我,是不是怀疑过那个人是我?”杨柳月说。 “是怀疑过,离婚的事,看来不那么简单,海霞她死活不愿意离。”我说。 “那她知道你外面有女人吗?”杨柳月问。 “她应该知道,不过,她好像很不在乎。” “如果去法院起诉呢?” “我想过,但我不想搞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钱的问题吗?这两天,我和她谈谈,看看她要多少钱才同意和我离婚。”我说。 “她是不是野心很大?” “有可能,我现在比较担心她找人调查我的资产。”我说。 “起承,你到底有多少钱?” “这个要保密。”我说。 ----------------------------------- 688 山洞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说马上来接我。 十分钟后,陈小莉开车来了。 我上了车,“什么事这么急?” “狗子被杀了。”陈小莉说。 “狗子?是那个抢章宛茹钱的?”我问。 “对,就是他,今天上午发现的,他被人打死在山上。”陈小莉说。 “谁打死的?那三百万美金找到了没有?杨庆海死了,狗子也死了,这两个抢钱的都死了?”我说。 “钱埋在山洞里,凶手杀了狗子后,把钱拿走了,起承,你再把杨庆海带你找狗子的事说一下,那天和你一起找狗子的还有小兵和小六子吧?还有谁知情?对了,小兵有什么反常的?”陈小莉说。 “你怀疑小兵?不可能,他都进监狱了怎么杀人?小六子是一个盗窃犯,看他那样子,他也杀不了狗子。”我说。 “杨庆海,狗子,他们并不是杀害章宛茹抢钱的主谋,这个幕后的人是谁呢?”陈小莉说。 “好像案情很复杂?杀人灭口?”我说。 “狗子是被我们通缉的,他的目标很大,如果被我们抓住,幕后的主谋就曝光了,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很大。”陈小莉说。 “那杨庆海在出租屋里被杀是不是也被灭口的?”我说。 “很有可能。”陈小莉说。 “狗子这一死,那这案子就不好查了吧?”我说。 689 预感 “我们在狗子死的那个山洞里提取到了指纹和脚印,还有其他的物证,总有一天会抓住这个主谋的。”陈小莉说。 “为了三百万美金,已经有三个人没命了,小莉姐,我也是知情人,你说那个主谋会不会对我下手呢?”我说。 “应该不会,如果下手的话,应该在抢钱的时候就会把你杀了。”陈小莉说。 “我现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说。 “什么不好的预感?” “为了三百万美金,也就是2000多万人民币吧,现在已经死三个人了,而如果有人知道我中了亿元大奖,会不会把我也干掉?”我说。 “有这种可能,可能性还很大,所以你要低调,不能让人知道你有这么多不义之财。”陈小莉说。 “我这怎么会是不义之财呢?我这是合法的,我有票据的。”我说。 “天上掉馅饼,砸你脑袋上了,谁看到谁都羡慕嫉妒恨,王大顺就是个证明,他不是为了你的钱也送命了吗?”陈小莉说。 我倒抽一口凉气,“我总是觉得王大顺没有死。”我说。 “那是你的心理有问题,估计你是被吓的。”陈小莉说。 “你呢?是不是也嫉妒我有这么多钱?”我问。 “那当然了,这还用说,起承,姐最近手头紧,明天给姐先送500万花花。”陈小莉说。 “你的胃口真大。”我说。 “还有谁知道你中了亿元大奖?”陈小莉问。 690 命案 “好像就你一个人知道。”我说。 “你隐藏的很深啊!对了,你老婆知道吗?” “她应该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她对我怀疑了,我现在担心她找人调查我的财产。” “为什么?”陈小莉说。 “还不是因为我要和她离婚。”我说。 “起承,你自己可要小心了,那个石涛和桑子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我说。 “你这么大手花钱,他们会不知道?桑子是你失忆后在夜总会认识的吧,那时候你多穷啊,又进了监狱,突然一夜暴富,他能不怀疑?那个石涛也是知道你以前很穷的。”陈小莉说。 “我对他们说我是在监狱里做生意赚的钱。”我说。 “起承,我总感觉那个石涛怪怪的。”陈小莉说。 “怪怪的?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感觉有些怪,感觉他那脸像是戴了面具似的,总觉得他脸上表情不自然。”陈小莉说。 “我没这个感觉,石涛对我一直不错,我曾经打算想把自己中亿元大奖的事跟他说。” “千万别说,知道的人越少,你越安全,石涛有没有问你借钱?”陈小莉说。 "有,他要在这边搞心理咨询,我给了他三十万。"我说。 “这个人有点阴,起承,你还是少借钱给别人。”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这是职业习惯,看谁都是犯罪嫌疑人,石涛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搞什么阴谋的人,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如果他不是好人,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犯罪嫌疑人?说实话,章宛茹被害的事,你是不是也怀疑过我?” “当然怀疑了,我怀疑你和章宛茹有奸情。”陈小莉说。 “你怎么能乱怀疑呢?我和章宛茹和你的关系一样,我们是姐弟关系。”我说。 “起承,凭我的直觉,你和她不像是纯洁的姐弟关系,她是寂寞的女人,你欲火正旺,不想有事都难。”陈小莉说。 “别瞎琢磨了,章宛茹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啊?”我问。 “我感觉快了。”陈小莉说。 “奇怪,我脑子里总会想到杨庆海死在出租屋里的情景,他手指着灯,好像是要告诉我什么?”我说。 “奇怪了,我带你去出租屋的时候,杨庆海早就拉殡仪馆去了。”陈小莉说。 “但奇怪,我总是会想到那画面,你说他手指着灯是什么意思呢?”我说。 “天花板的灯是有点特别,灯罩很大,像一个飞碟。”陈小莉说。 “我觉得也像是飞碟,外星人来了?”我问。 “你该吃药了。”陈小莉说。。 “会不会这个主谋的绰号叫外星人?”我问。 “哎!有点意思了,起承,你干脆来我们刑警队吧?”陈小莉说。 “我才不去呢,干你们这行太危险了,我可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691 不如一条狗 “章宛茹死得太惨了。”陈小莉说。 “钱都拿到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杀她呢?”我说。 “是啊,杀她的现场应该有三个人,狗子,杨庆海,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陈小莉皱着眉头。 “是不是这个人把狗子和杨庆海灭口的呢?”我问。 “很有可能,杀章宛茹似乎只有一个理由,灭口。”陈小莉说。 “同伙?或者章宛茹知道这抢钱的人是谁干的?”我说。 “对,章宛茹应该认识主谋,或许就是那个没有露面的人,会不会这个人曾经敲诈过章宛茹呢?或许是她的情人?”陈小莉看了看我。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她的情人?不会吧,你不会怀疑我吧?”我说。 “怀疑你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可以。”陈小莉说。 “我这么有钱,怎么会谋财杀人呢?”我说。 “越是不可能是事,越有可能。”陈小莉说。 “怀疑我,你就把我抓走吧。”我说。 “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和章宛茹发生关系了没有?”陈小莉问。 “你这是审我?” “审你很正常啊,你是当事人之一,又和章宛茹的关系非同寻常。”陈小莉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即使我是她的情人,你确定我杀了她?这之间有必然的逻辑?”我说。 陈小莉捏了捏鼻子,“我想知道章宛茹是不是一个本分的女人,她外面有没有情人,这很重要。” “我说过了,我不是她的情人,她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我说。 “她还有没有类似你们这样的异性男人?”陈小莉问。 “应该没有,应该就我一个。”我说。 “但我听安红提到过一个男人,和她关系很密切,安红还见过这个男人。”陈小莉说。 “是什么样的男人?”我问。 “安红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她就觉得章宛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陈小莉说。 “那么说章宛茹的死和她这个情人有关?”我问。 “很有可能,她把钱给了你,而没有给她这个情人,会不会她这个情人恼怒之下,找了狗子和杨庆海劫钱后把她杀了呢?”陈小莉说。 “杨庆海是不是这个人杀的呢?他死的时候手指着灯,估计这灯很可能和这个男人有关。”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男人的名字带一个灯字,或者是你刚才说的一个外星人的绰号?”陈小莉说。 “外星人的绰号一般是指这个人长得很丑,难道章宛茹这个情人长得不好看?”我说。 “章宛茹有没有给你说过她以前的婚姻或者恋爱史?”陈小莉说。 “没有,她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我说。 “别跟我提品味,我告诉你,以前有个杀人案,凶手是一个大学教哲学的教授,他被亲朋好友,还有学生公认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你都想不到就这样一个人却在女厕所里装摄像头偷窥。”陈小莉说。 “他杀人了?”我问。 “他奸杀了一个孕妇。”陈小莉说。 “真变态啊,什么教授?是教授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吗?”我问。 “不清楚,不过,有可能是,他是党校教授,起承,章宛茹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呢?”陈小莉说。 “这还用问吗?就我这魅力,一般的少妇见我这样的都受不了。”我说。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地方吸引人?”陈小莉说。 “看过金瓶梅吗?”我问。 “在警察学校看过,是老师推荐我们看的。”陈小莉说。 “啊,你们警察学校就学这个?”我说。 “人性,懂不懂?金瓶梅就是讲人性的一个小说,这对破案有帮助,几乎所有的案子都和人性的贪婪,欲望有关。”陈小莉说。 “看过就好,潘驴邓小闲你应该知道吧?这些我都有。”我说。 “什么意思?”陈小莉说。 “哎,你不是看过金瓶梅吗?潘驴邓小闲你都不知道?”我说。 “说说听听。”陈小莉说。 “潘金莲那个王婆你应该知道的,她对西门庆说,男人要泡女人,有五件事俱全,才容易上手,第一件事就是要有潘安之貌,潘安排名中国古代十大美男榜首,怎么个美法,有一天,潘安坐着马车去街上,妇人们看到情不自禁,手拉手把他围住不让走,然后拿起水果朝潘安的马车上扔,足足扔了一车,成语掷果盈车就来源于此,真是美得一塌糊涂。” “就你这茄子脸,还潘安之貌?”陈小莉说。 “我这是柿子脸啊!多饱满。”我摸了摸脑门。 “还不如茄子脸好看呢。”陈小莉说。 “我接着说第二个就是这个驴,驴大行头,就是指男人生殖器,那玩意得和驴媲美。” “第三个呢?”陈小莉问。 “邓,是指邓通,邓通是西汉时皇帝宠臣,皇帝命其铸钱后,广开铜矿而富甲天下。就是说要像邓通那样富有,必须得有钱。”我说。 “那你说小是什么意思?” “小就是说要能忍耐,要有耐心,脾气要好,脸皮要厚,最后是一个闲字,你不能忙得跟孙子似的,泡妞需要时间,所以貌、钱、有耐心,有时间,自身功夫还要好,打铁还要自身硬。”我说。 “那么说你这几样都占了。”陈小莉说。 “那是当然。”我说。 “起承,真看不出你还真有点文化呢。”陈小莉说。 “这还不算什么文化,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喜欢看一些杂书。”我说。 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是周小丽打来的,说是贺向南把家给砸了,要去离婚。 我和陈小莉开车去了贺向南家。 进了屋,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笔记本电脑摔得稀巴烂,冰箱歪倒一边,沙发上是锅碗瓢勺。 贺向南蹲在地上抽着烟。 周小丽坐在床边抽泣着。 “怎么了?”我说。 “起承,你看看,这日子怎么过?”周小丽说。 “吵架也不能砸东西啊?怎么回事?”我问。 “他回来,就跟我吵,我说了他两句,他就开始砸东西。”周小丽说。 “贺向南,你脑子有病啊?”我说。 “管你屁事?我们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还藕断丝连?”贺向南说。 “你个狗日的说什么?我都有好几年没见过小丽了。”我说。 “你没见过她?她可是天天念叨你啊,还说你冯起承是个真正男子汉,是做大事的人,说我不如一条狗。”贺向南说。 “对,冯起承在我眼里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你连狗都不如。”周小丽说。 “那好啊,下午我们就去离婚,你去当他的小老婆吧。”贺向南说。 “当小老婆也比跟一头猪在一起好。”周小丽说。 “那好啊,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姐妹跟一个男人,真恶心啊!”贺向南说。 “贺向南,你个狗日的,你欠揍啊!”我说着踢了他一脚。 “怎么了,想和我打架?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贺向南握着拳头。 “来呀,我们试试。”我说。 “你们干什么?”陈小莉拦住我,“起承,你是来干什么的?” “离婚!小丽,我支持你,你跟这个傻逼没什么好说的,下午就去离婚,不用怕,我帮你找男朋友,随便找一个,也比这个狗日的强一百倍,没有钱,我给你。”我说。 “好啊,下午就离。”贺向南说。 “冯起承,你也有病啊!这个婚不能离,你们都冷静一下。”陈小莉说。 “小莉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看看,今天他把家砸了,明天他就能放火烧房子。”周小丽说。 贺向南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到没有?他真的有病,他应该去精神病院。”我说。 “是啊,我有病,我他妈的有病。”贺向南说。. “过不下去了,小莉姐,你也别劝了,下午我们就去离婚。”周小丽说。 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周小娜走了出来。 “你也在家啊。”我说。 “我不同意我姐离婚。”周小娜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 692 被人跟踪 “有你什么事?你这么想让我姐和向南离婚?你安的什么心?”周小娜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当然希望他们能好好过了。”我说。 “姐夫,你看明白了吧,这就是你的好朋友冯起承,他自己在闹离婚,他也不想让你好好过,巴不得你也离婚。”周小娜说。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都听到了,你还要给我姐介绍男朋友,冯起承啊,你也太急了吧,我姐还没离婚呢,你就介绍男朋友,你真是太无耻了,太猖狂了。”周小娜说。 “小娜,起承不是这个意思。”陈小莉说。 “姐,你不能和我姐夫离婚,你想想,你们以前感情多好啊,不就遇到点困难吗?有什么呀?还有,我姐夫卖冰糖葫芦有什么不好?他写诗有什么不好?总比某个花花公子强吧?”周小娜瞥了我一眼。 “小娜,你不知道,他脾气实在是太坏了,一不顺心,就摔东西,我也知道他是个好人,很有正义感,对社会对政府不满,我也理解,但他不能拿我出气啊!有本事扛着炸药包去找政府啊,别在家耍威风呀?”周小丽哭着说。 贺向南坐在椅子上,眼神呆呆地看着地板。 “向南,我也挺理解你的,但小丽可是你的亲人,你从她的角度去想一想,她真得很不容易啊。”陈小莉说。 贺向南抬起头,“小莉姐,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摔东西了。”贺向南说着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就对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诗人也得过日子啊。”陈小莉说。 “对啊,好好过日子,需要用钱尽管给我说,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我说。 “谢谢,不需要你的钱,我自己能赚。”贺向南说。 “你能赚什么钱?向南,还是我给你吧,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这点钱对我来说太小意思了。”我说。 “不义之财,我没兴趣。”贺向南看了一眼窗外。 “不义之财?哎,怎么是不义之财呢?我这钱都是光明正大辛辛苦苦赚来的。”我说。 “光明正大赚来的?”贺向南冷笑了一声,“辛辛苦苦我倒是相信,谢谢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前欠的钱,我会还你的。”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的钱是从哪来的?”我说。 “你的钱从哪来你问我,可笑,你自己最清楚。”贺向南说。 “你说啊,说来听听?”我说。 “冯起承,我想说的是,君子取财有道,不义富而贵是最可耻的。”贺向南说。 “你还没说我的钱是从哪来的,你说啊。”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最清楚,还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你配不上周小娜,走吧你,我现在要收拾东西了,不送了。”贺向南说。 “走吧,起承。”陈小莉说。 “我明天给你送钱来。”我看了一眼周小丽。 “起承,谢谢你了,不,不要了。谢谢。”周小丽说。 “我的钱是干净的,不是贺向南说的那样,你别信他。”我说。 “赶紧走吧,我要扫地了,冯起承!最后有一句话送给你,凡事要靠自己,不要靠女人。”贺向南说。 “你什么意思?谁靠女人啊?这钱都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我说。 “我和你光屁股长大的,你有几分几两,我还不知道?放心,我会尽快还你钱的,没事不要跑我家里来,有事打电话。”贺向南说。 “姐夫,等会要多刷两遍地,太脏了。”周小娜说。 “隔壁老周家有塑料水管,我去借一下。”贺向南说。 “走吧,起承,你还愣什么?”陈小莉说。 我上了车,叹了一口气,什么事你说? 陈小莉笑了笑,然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怎么了?你也嫌我脏?”我说。 “起承,后座有香水,你要不要喷一下。”陈小莉说。 “我都郁闷死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说。 “不要靠女人,要靠自己,这两句话什么意思?”陈小莉问。 “我怎么知道,贺向南就一神经病。”我说。 陈小莉冲我眨了眨,说,“向南也知道你和安红的关系了?” “什么?我和安红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的意思是,我的钱都是安红给的?吃软饭的?”我说。 “不是吃软饭的,你是被女人包养了。”陈小莉说。 “我被安红包养?有没搞错?你也信?”我说。 “贺向南可能认为你被女人包养了,起承,你要去哪?”陈小莉说。 “本来想去公司的,现在没心情上班了,去湖边走走吧,你说这什么事啊?我是来劝他们的,这倒好了,他们团结一致,把我当敌人了,当坏人了。”我说。 “看到他们和好,我挺高兴的,你这个坏人当的很有价值。”陈小莉说。 “这个坏人当的真是窝囊。”我说。 “还有谁知道你中亿元大奖?”陈小莉压低嗓音。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我说。 “有人跟踪我们了。”陈小莉说。 “谁?”我不由回头朝后看。 “不要回头看。”陈小莉说。 “谁在跟踪我们?是后面那个白色丰田车吗?你确定是跟踪我们的?”我问。 “你还没回答我呢,还有谁知道你中亿元大奖?”陈小莉说。 “还有谁?王大顺知道,还有那个银行职员,他进监狱了,难道从监狱里出来了?还有毕海霞?安红?她们不可能知道?”我说。 “还有我,我也知道。”陈小莉说。 “是不是你被跟踪了?和我没关系?”我说。 “跟踪我干什么?估计百分之九十是跟踪你。”陈小莉说。 “还想要绑架我不成?”我说。 “有这种可能,起承,你的麻烦来了。”陈小莉说。 “那,那,那,怎么办?”我问。 “别那么紧张啊,有我保护你,你怕什么?”陈小莉说。 不行,别劝我了,我宁愿拿钱找人把跟踪我的人绑架了。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那好啊,你出多少钱,我愿意干。”. “我的姑奶奶啊,你还有心开玩笑,抓紧叫警察,把他们都抓走吧。”我说。 “他们的车牌我记下了,我发信息让我的同事查一查。”陈小莉说。 “多叫些人过来抓,特警武警什么的都来最好,我出钱,你开个价吧?”我说。 “你有病啊!吃药没?”陈小莉瞪了我一眼。 “吃过了。”我说。 693 谁在跟踪 “那个银行职员是叫罗东信吧,他应该在监狱里,难道出来了?”陈小莉说。 “是啊,难道减刑了?”我说。 “我回去查一下。”陈小莉说。 好像还有一个人知道我中亿元大奖。我说。 谁? “我听王大顺说过,银行还有一个职员知道我中亿元大奖,这个人也被通缉了,不知道现在抓到没有?”我说。 “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了。”陈小莉说。 “章宛茹的案子有眉目了吗?”我问。 陈小莉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死了这么多人还破不了案?”我说。 “是啊,这个案子搞得我们很头疼,查了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陈小莉说。 “会不会永远也抓不到凶手呢?”我问。 “肯定会抓到的。”陈小莉说。 “我听说有的命案几十年也破不了,真的吗?” “是有,但不多,最不幸的是冤杀案,无辜的人被当成了凶手,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去哪?回公司吗?”陈小莉说。 “你呢?”我问。 “我回公安局啊。”陈小莉说。 “不会吧?你把我送到公司,你回公安局,这跟踪我的人要是把我绑架了怎么办?我的命就没了。”我说。 “他们要的是你的钱,不是你的命。”陈小莉说。 “我的天哪,你还挺乐观的,绑架我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说撕票就撕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被绑架过,当然了那时候绑匪的目标是刘红梅。”我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当你的保镖?”陈小莉说。 “我给你钱啊,你开个价吧?”我说。 “我有工作,这样吧,你最好雇一个保镖,再说我是女的,要是真遇到绑匪,我还真打不过人家。”陈小莉说。 “你有枪啊,你说,哪个保镖自个带枪?”我说。 “不行,我是警察怎么能给私人当保镖呢?” “我这不是有危险吗?哎!你们警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这有危险,你们警察应该保护我呀?”我说。 “出警这事得要领导批准,我回去汇报一下,你就先呆在办公室里哪也别去。”陈小莉说。 “他们不会来办公室劫持我吧?”我说。 “不可能,你们公司到处都是摄像头,应该不会的,我送你进办公室。”陈小莉说。 “那好吧,你得抓紧了,我在办公室等你。”我说。 陈小莉把我送到办公室就回去了。 我把门反锁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我拨通了石涛的电话。 “在哪了?”我问。 “起承,我和桑子在鲜花市场买花呢。”石涛说。 “别买了,你们两个火速来我办公室,对了,来的时候带两把刀过来。”我说。 “带刀干什么?”石涛问。 “我有麻烦了,有人要绑架我,你们抓紧过来。”我说。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石涛说。 挂了手机后,我心里平静了一些,我看着墙上的石英钟,分秒啪啪地动静很大。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我问。 “是我。” “你是谁?”我问。 “你真的假的?我是万蓉蓉。” “就你自己吗?”我问。 “是啊。”万蓉蓉说。 我把门打开。万蓉蓉进来后,我迅速把门反锁上。 “怎么了?什么情况?”万蓉蓉说。 “你有事找我?”我问。 “我买了苹果,给你一个。”万蓉蓉说。 “谢谢了,你放在桌子上,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说。 “什么情况啊?”万蓉蓉接着问。 “没有什么情况,我想休息一会。”我说。 “你怪怪的,是不是发烧啊?”万蓉蓉一边说一边摸着我的额头,“哎哟,你头有点热啊。” “不发烧,你放心,我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我说。 “我给你把苹果削了再走。”万蓉蓉说。 “真的不用,我自己削。”我说。 “不行,我给你削,我要看着你吃完。”万蓉蓉说。 “好吧,你抓紧。”我说。 “你气色不太好。”万蓉蓉说。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我低声问。 “我,石涛。” 我打开了门。 石涛和桑子走了进来。 桑子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没事吧?” “你先把刀收起来。”我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承,怎么回事?”万蓉蓉惊讶地问。 “没事,来公司的时候,遇到了几个流氓,说要来公司打我,我就让他们过来了。”我说。 “原来是这样,那赶紧报警呀。”万蓉蓉说。 “我报过警了,等会警察就会过来,蓉蓉,这事你不要对其他人说,你先出去吧。”我说。 “那好吧,你小心点。”万蓉蓉说。 万蓉蓉出去了。 “他们要绑架你?”桑子问。 “是啊。”我说。 “为什么要绑架你?”桑子说。 “可能是一两个小混混从监狱里刚出来,知道我有点钱,就想从我身上弄点钱花。”我说。 “那他们真是瞎了眼了,起承,你放心,他们要敢来,我不砍死他们才怪呢!”桑子说。 “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石涛说。 “你们这些天什么也别做了,就跟我在一起吧。”我说。 “你放心,有我和涛哥在,没人能近你的身。”桑子说。 “我给你们开工资,一个星期每个人五千块。”我说。. “钱就算了,我们是兄弟,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石涛说。 “那不一样,就这么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绑匪这是要我的命啊,命要是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我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车牌查过了,是假牌照,跟踪你的那辆车已经不在公司附近了,还有,那个银行职员罗东信还在监狱里,另一个银行职员还没抓到。”陈小莉说。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我问。 “我给领导汇报了,会有一个警察跟着你的,他的车牌号,等会我发短信告知你。”陈小莉说。 “好吧。”我说。 挂了电话后,我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沮丧。 “起承,有我们在,你放心,不就是一两个小混混吗?我一个人就收拾了。”桑子说。 “那两个小混混会不会盯上你的家人?”石涛问。 “对啊,”我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我怎么把家里人给忘了呢,上一次绑匪就把我妹妹给绑架了,赶紧跟我回家。”我说。 694 搬家 “是什么样的人盯你的?”桑子问。 “不知道,没看清楚什么人,是一辆白色的丰田车跟上我的。”我说。 “你不认识啊?你刚才不是说是从监狱里出来的小混混吗?”桑子说。 “我猜可能是的。”我说。 “起承,如果真是绑匪盯着你家人,我觉得你还得再雇几个保镖。”石涛说。 “我不想搞得动静太大,我想让他们搬家如何?”我说。 “搬家是可以,但不能让人看到,最好半夜搬家比较好,并且越快越好。”石涛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最好今天夜里就搬,你们在楼下等着,我去家里看看。”我说。 “好的,你去吧。”桑子说。 进了屋,家里人都在。 “起承,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一趟的,这么巧,你来了。”母亲说。 “有事吗?”我问。 “有事,是你妹妹的事,彩虹你说吧。”母亲说。 “哥,我想问你借点钱。”冯彩虹说。 “借多少?”我问。 “50万。”冯彩虹说。 “这么多啊,借钱干什么?”我问。 “我想买一套房子。”冯彩虹说。 “你不是有房子吗?” “我想换一套大点的,是这样的,我家楼对面不是正在盖楼吗,工地上每天是轰隆隆的响,噪音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就想把现在住的房子租出去,然后贷款买套房。”冯彩虹说。 “我没这么多钱啊!”我说。 “哥,50万对你来说还多吗?你一辆宝马车都一百多万了,何况我又不是不还你了。”冯彩虹说。 “我没那么多现金啊。”我说。 “哥,南山盖新房子,你一出手就是30万,怎么我借50万就没有了?”冯彩虹说。 “我的钱都拿来做生意了,要说借10万我还能给你凑一下。”我说。 “20万行吗?”冯彩虹说。 “只有10万。”我说。 “18万。”冯彩虹说。 “最多12万。”我说。 “16万行吗?哥,你就借我吧。” “15万,就这么多了。”我说。 “好,成交。”冯彩虹笑嘻嘻地说,“什么时候给?” “明天吧。”我说。 “起承,南山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是不是添些家具什么的?”母亲说。 “是啊,是要添点家具,妈,我上次给你说搬新家要买新的沙发,床什么的,你还不同意,今天怎么想通了?”我说。 “想通了,人活着就这么一辈子,该享受就得享受。”母亲说。 “是啊,妈,你终于想通了,这样吧,今天我就带你们去买新家具。”我说。 “不用麻烦你了,你把钱给我就行了,我和你爸,还有彩虹商量买什么就可以了。”母亲说。 “好,我给你5万块钱。”我说。 “5万?”母亲摇了摇头,“这点钱能买什么?” “那你要多少?”我问。 母亲看了一眼冯彩虹,又看了一眼毕海霞,“这样吧,我也不问你要多了,你就给30万吧。” “30万?妈,要这么多啊?你打算买什么?”我问。 “要买沙发,床,洗衣机,冰箱,还有彩电,电磁炉也改换了。”母亲说。 “冰箱不是上个月才买的吗?”我问。 “一个不够用的,一大家人怎么够用呢?买个大点的冰箱,我听说有三开门的。”母亲说。 “这也用不了30万啊?”我说。 “那你就给28万吧。”母亲说。 “哎,我哪有这么多钱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什么意思?抢钱啊?”我说。 “什么抢钱?28万一分也不能少。”母亲说。 “我最多给你6万。”我说。 “最低28万。”母亲说。 “妈,我没这么多钱。”我说。 “没钱?你别骗我了,要是真没钱你就把那车卖了,不就有钱了吗?”母亲说。 “谁告诉你们我有钱的?”我问。 “起承,你到底现在有多少钱?”母亲问。 “说实话,去掉南山盖的那套房,我现在所有的家底就只有50万了,给彩虹15万,我就只剩下35万了。”我说。 “35万?也不少了,起承,这样吧,你把这35万全都给我,我帮你保管。”母亲说。 “不用了,我自己存着。”我说。 “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行,你必须把35万块钱给我交出来,不然,我给你没完了。”母亲说。 “妈,这点钱真的不多。”我说。 “那你就先给我28万。”母亲说。 “你到底买不买家具?”我问。 “当然买了。”母亲说。 “最多给十万。”我说。 “好吧,那你就先给我十万,对了,你每月还要缴2万块钱吃饭钱。”母亲说。 “我不在家吃饭啊,我缴什么饭钱?”我说。 “不在家吃饭也得缴钱,还有海霞和丫丫的饭钱你总得缴吧?”母亲说。 “只能给一万,多了没有。”我说。 “好,那就一万。”母亲说。 “我头有点晕,我想回屋躺着去。”我说。 我进了屋,躺在床上。 海霞走到床头前,“你没事吧?” “没事,今天是怎么了,我妈我妹什么意思啊?谁告诉她们我有钱的,是不是你?”我说。 “你有没有钱,还用我说,连邻居都看出来了,说你以前开的那法拉利都五六百万了。”毕海霞说。 “那不是我的车,那是我朋友的车。”我说。 “我不管你开什么样车,我们娘俩这零花钱得多给点吧?你现在每个月才给5000块,是不是也该涨点?”海霞说。 “你打算要多少?是打算每月给呢?还是一次性都给你?”我问。 “每月给吧,细水长流,8千块钱一个月。”海霞说。 “你在我爸妈这吃住都不用钱,你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说。 “别啰嗦,8千块你是给还是不给?”海霞说。 “我要是不给呢?”我说。 “不给我也没办法呀,哎!”海霞叹了一口气。 “对了,我想问个事,你有没有派人去跟踪我?”我问。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跟踪你?”海霞说。 “你不怕我在外面包小三包二奶?”我说。 “当然怕了,可是我现在也管不了你呀!不过,你要乱来,我可不客气。”海霞说。 “你想怎么样?”我问。 “我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有一点,等丫丫长大了,我会如实告诉她,她父亲是一个流氓,在外面跟多少女人睡过。”海霞说。 “你呢?你不是也红杏出墙了吗?”我说。 “我是被你逼的。”海霞说。 ”这还过啥?我们离婚吧。“我说。 ”离婚的事,我还没想好,起承,有个事我很好奇。“海霞说。 ”你说吧,什么事?“我问。 ”你是怎么一下有了这么多钱的?是怎么一夜暴富的?“海霞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监狱里做生意赚的,再说我也没多少钱。“我说。 “做生意赚的?起承,我还不了解你?你就别骗我了,”海霞说着拉出桌子一层抽屉,这里有个相册,我在一张相片的后面发现了一张存折,里面存了600万,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以前赚的。“我说。 “你以前就是一个打工的,能赚这么多钱?说吧,这600万是从哪来的?” “怎么来的?我抢的行了吧,对,就是抢来的。”我说。 “这钱肯定是来路不明,冯起承,你说我每个月问你要8000块零花钱多吗?”海霞说。 “这600万块钱,你给我妈说了吗?”我问。 “我会有这么傻,会对你妈和你妹妹说?放心,她们不知道的。” “她们怎么今天突然问我要起钱来了?”我说。 “还不是怕你有钱在外面胡作非为,哎,她们也是为你好。”海霞说。 “好吧,以后我每个月给你8000块钱,对了,我打算今天夜里全家就搬到南山新房去住。”我说。 “这么急啊?家具还没买呢?为什么要夜里搬家?”海霞说。 “先搬过去再买家具,夜里搬家安静。”我说。 “我是没问题,你妈同意才行。”海霞说。 “好,我去给她们说,”我说着开门出去。 “妈,我打算今天夜里搬家。”我说。 “夜里搬家?为什么?”母亲问。 “不为什么,我喜欢夜里搬家。”我说。 “哪有深更半夜搬家的?再说,我这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呢?”母亲说。 “现在收拾来得及,就这么定了,今天夜里必须搬家。”我说。 “为什么要今天夜里,明天不行吗?”母亲问。 “不行,就得今天夜里。”我说。 “神经病,我不搬。”母亲说。 “这样吧,妈,你要是同意今天夜里搬家,我奖励你五万块钱,怎么样?”我说。 “哎,你是拆迁办的,你是想把这房子拆了?”母亲说。 “你别管我是哪的,我奖励你5万你搬是不搬?”我说。 “不搬。”母亲说。 “8万块钱,奖励8万行了吧?”我说。 “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深更半夜搬家?”母亲问。 “没有原因,我就是喜欢深更半夜搬家。”我说。 “不可能没有原因,你要是说不清楚,你出多少钱,我都不搬。”母亲说。 “妈!这是朝最牛钉子户的方向发展啊。”冯彩虹说。 “我要是说这栋楼下面被人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今天晚上12点就会爆炸你信吗?”我说。 “是吗?定时炸弹?好,这理由我还真信了。”母亲说。. “妈,你还真信啊?”冯彩虹说。 “信,绝对相信,要搬可以,冯起承,你挨家挨户敲门去吧,赶紧让大家都抓紧搬家,一户也不能丢下。”母亲说。 695 刑警 “冯起承,你是不是在外面又干坏事了?”父亲腮帮子抖动着。 “说话呀?哥,到底为什么要半夜搬家?”冯彩虹说。 “是那个,那个,不是安静吗,夜里搬家安静,也不会堵车啊。”我说。 “放你娘的屁!我们又不是老鼠,不搬。”父亲说。 “好,不搬就不搬吧。”我说。 “起承,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到底是什么事啊?”母亲说。 “妈,没什么事,我回去了。”我看了一眼冯彩虹。 “这么晚了去哪呀?别走了,就在这睡吧!”母亲说。 “妈,我还要回单位加班。”我说。 “你怎么天天加班?家也不要了?”母亲说。 “妈,让他走吧。”海霞说。 “滚吧,赶紧滚,这个家不欢迎你。”父亲说。 我转身开门,下了楼。 我在楼道口等冯彩虹。 几分钟后,冯彩虹提着一袋垃圾下来。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彩虹问。 “我给你说实话吧,上次绑架你的绑匪从监狱出来了。”我说。 “王大顺?不是说被打死了吗?”冯彩虹说。 “主犯被打死了,我说的是从犯,他这两天跟踪上我了,好像还不止一个人。”我说。 “那,那赶紧报警啊。”冯彩虹拽着我的胳膊。 “我已经报警了,我怕他们对家里人下手,所以让你们赶紧搬家。”我说。 “这样啊,那你就直说啊。” “直说怎么行?爸妈要知道你上次被绑架了,还不但心死?”我说。 “那怎么办?哥,我好怕啊,要不今天夜里就搬家吧,哥,他们会不会再绑架我?,绑,绑我们全家人?”冯彩虹说。 “你冷静一下,现在是想想怎么跟爸妈说,让他们同意半夜搬家。”我说。 “要是不说原因,我看爸妈很难同意。”冯彩虹说。 “你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说服他们?” “地震!就说这两天就要地震,这个行吗?冯彩虹说。 “你能动动脑子吗?你还嫌动静不够大?”我说。 “哥,就说夜里搬家价钱便宜一半,或者就说你的朋友帮你搬家,不要钱,你的朋友白天要上班,只有夜里有时间。”冯彩虹说。 “这个理由不错,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再跟爸妈说,他们肯定不相信了。” “谁让你事先不告诉我的?”冯彩虹说。 “再想想。” “要不,要不,要不。”冯彩虹说。 “要不什么?快说。” “要不你找几个人把爸妈绑架了,绑走,就说要拆房子了,开发商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冯彩虹说。 “这主意你也能想出来?”我说。 “哥,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人命关天啊,先把我爸妈绑走了再说。” “行了,你回去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说。 “哥,要不我直接跟爸妈说了?” “先不用,我再想想,你回去吧,放心,今天这里有警察保护你们。”我说。 我回到了车上。 “怎么样?是不是今天夜里就搬家?”桑子问。 “麻烦!家里人死活不同意半夜搬家,要是直接说搬家的原因,我又怕父母担心。” “那就白天搬家吧。”桑子说。 “白天?不好。”我说。 “起承,这样吧,要不晚上把你爸妈骗出来,然后偷偷把家搬了不就行了吗?”石涛说。 “这个主意不错,看来只能这样了。”我说。 “那就明天夜里搬家?你把你父母骗出来?”石涛说。 “好,就这样,明天你们找好搬家公司。”我说。 “好。”石涛说。 “今天晚上怎么安排?要不我在这守着?”桑子说。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有情况,立刻打110。”我说。 “起承,你呢?”石涛问。 “我回去,有陈小莉在家,不会有事。”我说。 “后面路口有辆车,好像有个人在盯着我们,会不会是那帮混蛋派来的?”桑子说。 “不一定,可能是警察。”我说。 “警察来监视你的?”桑子问。 “不,是来保护我的。”我说。 “那辆车里的人到底是警察?还是坏蛋呢?”桑子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 “起承,我把你送回家,我也在这守着吧。”石涛说。 “好吧,辛苦你们了。”我说。 石涛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陈小莉穿着睡衣在给一盆仙人掌浇水。 “起承,今天有什么情况吗?” “还活着。”我说。 “我想了一下,你明天最好一个人溜达,不要带上你那两个保镖了。”陈小莉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带着保镖,匪徒怎么好下手呢?”陈小莉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引蛇出洞。”我说。 “对,就这个意思。” “你们派多少警察保护我?”我问。 “三个。” “算你三个?”我说。 “对。” “那就算了。” “我们刑警大队的人都是高手啊,这你放心。” “这样吧,我出点钱,一人一万块,你能给我派多少警察?”我说。 “我们又不是雇佣军?开什么玩笑?”陈小莉说。 “两万,不,三万,每人三万,你给我再派十个刑警。”我说。 “武器装备呢?”陈小莉说。 “武器装备?你让我给你们警察配枪支?”我说。 “是啊,怎么也得弄两把AK47,再来两个手榴弹炸药包什么的吧。”陈小莉说。 “我出钱行吧?买,我手里的这些钱,就是买个美国坦克也够了吧?”我说。 “那就买直升飞机吧,冯起承,有点钱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行了,睡吧,明天我争取再给你上两个人。”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说他们会不会今天晚上就对我动手呢?”。 “有我呢,你放心,我手里可是有枪的。”陈小莉说。 “那我给你商量个事,今天夜里,要不,你跟我一起睡,要不你就让你的手枪跟我睡,你选吧。”我说。 ---------------------------------- 696 牡丹 “你真是个胆小鬼,就你家这防盗门,如果不用火箭筒轰,还真打不开。”陈小莉说。 “从窗户可以进来。”我说。 “你说的那是蝙蝠侠。”陈小莉说。 “还是小心点好。”我说。 “你要是觉得这房子不安全,你可以出去住啊,我不拦你。” “我睡不着,要不你陪我一会。”我说。 “好啊,我可不能免费陪你。”陈小莉说。 “那你的意思是要收点费了?” “可以适当的收点费。”陈小莉笑了笑。 “没想到啊,你也对钱感兴趣了。”我说。 “这都是和你在一起,被你培养起兴趣来了。”陈小莉说。 “好吧,你开个价吧。”我说。 “陪你一个小时,只陪一小时,收费是500美元。”陈小莉伸出五个手指,手指几乎要盖住我的脸了。 “就这价还是适当的收点费?”我说。 “不同意就拉倒。”陈小莉撇了撇嘴。 “同意是同意,能不能增加点按摩什么的?”我说。 “不可以。”陈小莉说。 “我给你按摩也行啊,我不收费的。”我说。 “冯起承,你想干什么?”陈小莉说。 “没别的意思,我看你工作很辛苦,我就是表示点意思。”我说。 “我是你姐,记住了。”陈小莉说。 “是啊,你是我姐,我才愿意给你按摩的。”我说。 “男人就是贪婪,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听。”陈小莉说。 “什么故事?” “有一对老夫妇,他们是同年生的,在一起生活了35年。在庆祝他们60岁大寿的时候,上帝来了。”陈小莉说。 “谁来了?”我问。 “上帝,是上帝来了,你别打岔。”陈小莉说。 “你接着说。” “上帝称赞他们是真正的恩爱夫妻,上帝说,给你们两个每人一个愿望。老太太就说,我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做一个环球旅游。上帝挥了一下手,很多飞机票就到了老太太的手中。轮到老头了,老头沉思了一下,说,我想娶一个比我年轻30岁的女人。上帝挥了一下手。老头一下就变成90岁的人了。”陈小莉扫了我一眼。 “不错,受教育,你说这个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来了,和你说的这个有点相似,但比起你说的故事,更有正能量。”我说。 “什么正能量?说来听听。”陈小莉说。 “算了,还是别说了,我现在对正能量的东西,有点过敏,再说,我要是说出来,我怕你晚上睡不着觉。”我说。 “说吧。” “还是不说了。” “冯起承,你必须得说,不说也得说。”陈小莉拍了一下我的头。 “你这好像在审讯?”我说。 “对,就是审讯。” “好吧。”我伸了伸腿。 “别墨迹了。” “话说有一天,一个小女孩总是向一个小男孩炫耀自己的新玩具,当然这个小男孩家里很穷,买不起新的玩具了,小男孩很无奈地把裤子脱掉,指着下面大声地说,这个你永远没有!女孩一脸的鄙夷,迅速脱掉自己的裤子娇声娇气的说,我妈说了,你要有这个,你那玩意要多少有多少。”我笑了笑。 “完了?”陈小莉说。 “完了。” 陈小莉猛得扑过来,把我的头摁在沙发上,“冯起承,我让你耍流氓是吧?还正能量?我让你正能量!”陈小莉反扭着我的胳膊。 “别,我受不了了,你轻点,我胳膊要断了。”我呻吟着。 陈小莉放开了我的胳膊,“你和那个郑全拼是一路货色。” 我揉着胳膊,“天哪,谁要是家里娶了你这样的女刑警,那这一辈子就玩完了。”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一夜平安。 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陈小莉用一根黄瓜敲着我的脑门。 “起床了,懒货。”陈小莉把冰凉的黄瓜塞在我的脖子里。 我爬起来,“有事?” “记住了,今天你让你那两个保镖离远点,对了,你最好一个人在街上蹓跶。”陈小莉说。 “好吧,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我说。 “没那么夸张,我走了。”陈小莉说。 “有吃的吗?”我问。 “我又不是你妈,还有,我的银行帐号已经发短信在你的手机里了,你有空打500美元进去。”陈小莉说。 公司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尤其是走廊里挂的两排小灯笼,让我联想起张艺谋的电影《妻妾成群》。 通知我去开会。 米雪穿着时装样式的小旗袍,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朵娇嫩的小牡丹。. 谈的是步行街招商的事,但坐在会议桌边上,我有点走神。我觉得万老板那眼神有些异样,飘飘的,看我也是飘飘的,我总觉得万老板的脚和米雪的脚在桌子下勾搭在了一起。 我的圆珠笔掉在了地上,当然不是我故意弄下去的。我心里突然有些慌张起来。 ------------------------------------- 697 抢狗 “冯起承,你在想什么?”万一里问。 “没,没想什么?”我说。 “你的圆珠笔掉了。”米雪说。 我弯腰去桌子低下去找圆珠笔,看了一眼米雪的脚和万一里的脚,两人的脚离得很远。 “冯起承,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心事?”万一里说。 “没有,我昨天休息不好。”我说。 “明天你跟我去出差,还有,米雪你也跟我去吧。”万一里说。 “去哪?”米雪问。 “去一趟新洲,晚上要在那住一夜。”万一里说。 “行吧。”米雪说。 “起承,你和蓉蓉最近处得怎么样?她从小被我给惯坏了,太任性了。”万一里说。 “还好吧。”我说。 “你离婚的事怎么样了?”万一里说。 “还没离呢。”我说。 “你得抓紧办了,这事不能拖,蓉蓉,我最了解,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万一里说。 “我,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你不是在和蓉蓉谈恋爱吗?怎么了?出问题了?”万一里说。 “没,没有啊,我没和蓉蓉谈恋爱。”我说。 “没有?”万一里皱了一下眉头,“你没看上她?” “不是,我现在主要是还不是单身,如果现在和蓉蓉谈恋爱,那对她影响不好。”我说。 “冯起承,你要是以前给我说这个,我觉得你还不错,但现在你和蓉蓉都在一起同居了,还说这个,就有点太虚伪了吧。”万一里说。 “啊?我没和蓉蓉同居啊?”我说。 “没同居?蓉蓉怎么对我说,和你都在一起住了?”万一里说。 “她是骗你的,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我说。 “是吗?你们真没碰过手?”米雪惊讶地问。 “没碰过手?你们在电梯里都抱在一起了。起承,你是不是不喜欢蓉蓉?”万一里摘下眼镜问。 “不是不喜欢,她挺好的,就是我现在还没离婚,不太想这方面的事。”我说。 “我问你,你到底是喜欢蓉蓉还不是不喜欢,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万一里拍了一下桌子。 “我和她就是朋友,如果我真的离婚了,我可能会朝那边考虑的。”我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万一里眉毛一挑。 “我是想快点离婚,但我那老婆死活不同意。”我说。 “这样啊?她提出什么条件没有?”米雪说。 “没提出来什么条件,她现在比较依赖我。”我说。 “我明白了,我能理解这样的女人,这样吧,我让米雪给她物色一个优秀的男人,这样的话,她就不会那么依赖你了。”万一里说。 “这不太好吧。”我说。 “什么不太好?舍不得你老婆?你不是要离婚吗?你打算养她一辈子?或者?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飘飘?”万一里说。 “不是这个意思,这事我自己能办。”我说。 “多长时间能办好,你给我个日子,下个星期能搞定吗?”万一里说。 “下个星期?我,我争取吧。”我说。 “什么争取?下个星期你必须把婚离了,否则的话,我就让米雪给你老婆找一新的老公。”万一里说。 “这事,这事?行吧。”我说。 “哎,这就对了,蓉蓉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觉得合适,你们就赶紧把婚订了。”万一里说。 “老大,你也太急了吧,这起承还没和蓉蓉谈恋爱呢,你这就把婚订了?你这是包办婚姻啊?”米雪说。 “对,就是包办婚姻,我觉得他们合适。”万一里说。 我从万老板的房间里出来,长长吐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屁股刚粘着沙发,万蓉蓉敲门进来。 “起承,我这有个橙子,给你。” “我不吃。”我说。 “什么不吃?这橙子很甜的。”万蓉蓉拨着橙子。 “你和你爸说,我们在一起同居了?”我问。 “是啊,他总是托人给我介绍对象,我烦透了,故意骗他的。”万蓉蓉说。 “你这一骗不要紧,你爸他要我限期和我老婆离婚,然后和你结婚。”我说。 “我爸怎么能这样啊,”万蓉蓉跺着脚,“我这就去找他。” “不用去了,他去市里开会了。”我说。 我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你怎么总呆在办公室不出来呢?没事就出来呀!”陈小莉说。 “好吧,我这就出去。”我说。 我挂了手机,看了一眼窗外。 出了大楼,我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蹓跶。石涛和桑子开着车,离我有五十多米的样子,在他们后面是便衣的车。 我过了两道街,看到贺向南在卖冰糖葫芦,他脚下蹲着灰机。 我走过去,灰机冲我不停地摇着尾巴。 来一个。我说。 贺向南递给我一只冰糖葫芦,“五块钱。” 别人都是卖三块,你怎么卖五块?我说。 就这个价,你不买就算了,哪那么多废话。贺向南说。 我掏了五块钱给他,“别找了。” “不卖了。”贺向南说着抢过我手里的冰糖葫芦。 这狗我抱走了。我说。 不行。 我的狗,怎么还不能抱?我说。 我只知道这狗是周小娜养着的,她没说是你的狗。贺向南说。 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把狗抱走了。 贺向南看了我一眼,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不好意思,小娜说,这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拿走。贺向南说。 “这灰机见了我,肯定要跟我走的。”我说。 “小娜说,她这就过来。”贺向南说。 “别让她过来,千万别让她过来。”我说。 贺向南挂了手机,“她说立刻就过来。” “不是说了吗,别让她过来。”我说。 “不好意思,她挂电话了。” “好,我明白了,”我抱起灰机朝前面指了指,“向南,城管来了!” 贺向南扭头朝前看。 我抱着灰机转身就跑。 “你这是干什么?”贺向南朝我追来。 我一口气跑了一百多米。贺向南还在后面追着。 我看准了一个出租车,跳了上去。 贺向南在后面骂着,他拿起冰糖葫芦朝车砸去。 “先生,你,你去哪?”司机表情严肃。 “你先开再说。” “今天,我刚接班,你是第一炮活。”司机说。 “我不打劫。”我说。 “不打劫好,不打劫好。”司机说。 我回到办公室,把灰机放在沙发上。 我倒了一杯咖啡,喝了几口,响起了敲门声。 “起承,你在吗?”万蓉蓉问。 我把门打开。 我看到蓉蓉的身后是两名警察。 “请进,什么事?”我问。 “有事,”一个年轻的警察说,“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事?”我接着问。 “你涉嫌抢劫。”警察说。 “抢劫?你是说刚才那个卖冰糖葫芦的?”我说。 “对,没错。”警察说。 我笑了,“误会了,谁报的警?。” “少废话,走吧。”警察说。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我问。 “不可以。”警察说。 “我是给一个警察打电话。”我说。 “那也不行。”警察说。 陈小莉出现在门口。 “好了,我的朋友来了,她能证明这是个误会。”我说。 “什么事?”陈小莉问。 “他们说我抢劫。”我说。 陈小莉亮出证件,“这是误会,这样吧,他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不好意思,他必须跟我们走一趟,去所里做笔录。”年轻的警察说。 “我说了,我来处理这事。”陈小莉说。 “不行,他必须跟我们回去做笔录。”年轻的警察说。 “我想问一下,是谁报的警?”我说。 “是一个女孩打电话报的警。”年长一点的警察说。 “是周小娜吗?”我问。 “不清楚,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年轻的警察说。 “你这人怎么了,我的话你没听明白?他涉嫌绑架,这事是我们刑警队办的案。”陈小莉说。 “不好意思,他必须跟我们回去,先把抢劫的事说清楚。”年轻的警察说。 “起承,”万蓉蓉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了是?又是绑架又是抢劫?” “没事的。”我说。 “还没事?”万蓉蓉捂嘴巴。 你们所长是谁?陈小莉问。 我们没有所长。年轻的警察说。 怎么会没有所长?陈小莉说。 “有两个副所长,你想问哪个副所长?”年长的警察问。. “所长呢?”陈小莉问。 “所长钓鱼被电死了。”年长的警察说。 “今天就是局长来,这嫌疑犯也不能跟你走。”年轻的警察说。 698 争狗 灰机大声地叫了起来。 “看到没有?这狗是我的。”我说。 “走吧,是不是你的,跟我们走一趟不就清楚了吗?”年长的警察说。 “好吧,我也过去。”陈小莉说。 “报警的人是不是也在派出所?”我问。 “我已经通知过他们了。”年长的警察说。 派出所人的围墙是那种爬墙草,一个警员在拿刀砍着上面的枝叶,一个络腮胡子的犯人被锁在一个铁凳子上,我进来后,他盯着我看,那目光似乎在看一个猴子。 我想冲他说,去你妈的,看什么看?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去找你们所长,”陈小莉说着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请便。”年轻的警察一脸的不屑。 周小娜和贺向南坐在椅子上。 看到我进来,周小娜站起来,“把灰机给我。” “多大的事,你竟然还真报警了?”我说。 “为什么不报警?你这是抢劫。”周小娜说。 “什么抢劫?这狗本来就是我的。”我说。 “胡扯,这狗是我的。”周小娜说。 “这狗明明是我在路上捡来的。”我说。 “放屁,这狗是你抢来的。”周小娜说。 “你别骂人好不好?”我说。 “冯起承,这狗是你捡来的吗?”年轻的警察说。 “对,是我捡来的。”我说。 “好啊,抢人家的狗,居然说是捡来的,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年轻的警察说。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我姓孙。”年轻的警察说。 “孙警察,你是从警校刚毕业的吧?我觉得你脑子和浆糊差不多。”我说。 “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孙警察说。 “没骂你,我是说你的脑子和浆糊差不多,严格的说是属于同类型的。”我说。 “你是不是想挨揍?”孙警察说。 我笑了笑,“你想打我?来呀!” 孙警察扬起拳头,这时,年长的警察急忙把他拦住。 “你让他打,他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他明天就得把警服脱了,你们信不信?”我说。 “我今天就打死你,你什么东西?”孙警察挥舞着拳头。 年长的警察和贺向南把他紧紧抱住。 陈小莉从外面进来,“干嘛这是?” “小莉姐,他要打我。”我说。 “为什么打人?为什么?”陈小莉呵斥道。 “他骂我,他侮辱我。”孙警察怒气冲冲。 “冯起承,你骂他了?”陈小莉说。 “我没有啊,我就说他的脑子和浆糊差不多,他说我骂他?他就这理解能力怎么当的警察呀?”我说。 “你脑子才和浆糊一样。”孙警察说。 “对啊,我一脑子都是浆糊,你说得不错。”我说。 “行了,说说抢狗这个事吧。”年长的警察说。 “他这就是抢劫,五年以上是没跑的了。”孙警察说。 “什么抢劫?我看你脑子真是有问题。”陈小莉说。 “他在街上抢人家的狗,这是不是事实?”孙警察说。 “抢人家狗就是抢劫,他抢的是他自己家的狗。”陈小莉说。 “开玩笑,人家女孩都报警了。”孙警察说。 “小娜,这狗到底是谁的狗?”陈小莉问。 “这狗也不能说是他的,这狗从小就是我养的。”周小娜说。 “我问你狗是谁的?”陈小莉说。 “狗也不能说是冯起承的,灰机是他在路上捡的,然后他就给我了,贺向南可以作证。”周小娜说。 “对,是这样的。”贺向南说。 “听到没有,这狗是冯起承在路上捡的。”陈小莉冲孙警察说道。 孙警察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不是送给这女孩了吗,所以这狗的所有权就是这女孩的,他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抢劫。” “你怎么还嘴硬?你知道吗?这女孩和冯起承以前是男女朋友。”陈小莉说。 “不管什么关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抢劫。”孙警察说。 “我看算了,这就是个误会,小冯,你把狗给女孩吧,这事就算完了。”年长的警察说。 “狗不能给她,我的狗凭什么给她?”我说。 “冯起承,你别那么无耻好不好,灰机是我的。”周小娜说。 “起承,把灰机给小娜吧。”陈小莉说。 “不能给她,你看这狗都被虐待成什么样子了,瘦成这样,这腿都瘸了。”我说。 “腿瘸是因为你失忆,灰机找你,在路上被车轧的好不好?”周小娜说。 “小莉姐,这狗真不能给它,我怀疑灰机受到她的虐待了,都瘦成这样了。”我说。 “一条狗,你们至于这样吗?”陈小莉说。 “这事不是一般的事,这灰机为了找我吃尽了苦头,我可不能再让它受罪了。”我说。 “什么虐待灰机,没有的事。”贺向南说。 “有可能,我还不理解她,她对我怀恨在心,肯定拿灰机撒气,你看灰机身上的毛,我怀疑是被她用烟头烫的。”我说。 “没有的事,你别胡扯,我都是给灰机,吃好的。”周小娜说。 一个警察走了进来,“陈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王副所长,我正找你呢?你们的人乱抓人,把我的人都抓了。”陈小莉说。 “是吗?怎么回事?”王副所长问。 “两个小情侣在街上吵架,男的把女的狗给抢走了,就这点破事,你们就要定抢劫罪?还不放人?你说这什么事啊?”陈小莉说。 “是吗,有这事,那就赶紧放了吧。”王副所长说。 “所长,这小子太猖狂了,还骂我,还说明天就要把我身上的警服给脱了。”孙警察说。 “算了,哎!我怎么觉得你挺面熟的。”王副所长冲我说道。 “我见过你,我和拼哥,就是郑全拼来找过你办事。”我说。 “我想起来了,全拼还好吗?”王副所长说。 “不知道,一直没联系,他不是被通缉了吗?”我说。 “可惜了!全拼真是可惜了,走吧,你们。”王副所长说。 “不行,他不能走,这狗是我的,他还没给我呢?”周小娜说。 “还没完了呢!”年长的警察笑了,露出黄黄的大牙。 “好像很复杂啊。”王副所长说。 “小两口吵架,真是没办法,我真是服了你们了。”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周小娜说。 “这事怎么办?”王副所长看着陈小莉说。. “这样吧,我有个主意,可以两全其美。”陈小莉说。 “那你说来听听?”王副所长面带笑容。 “起承,小娜,我觉得你们俩吧,其实挺般配的,这样吧,你们和好吧,你们俩在一起了,那这小狗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陈小莉说。 “这主意不错,好,我同意。”王副所长说。 699 派出所 “小莉姐,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和一个吃软饭被包养的人在一起呢?”周小娜说。 “你这不是放屁吗?谁吃软饭?谁被包养?哎,你凭什么说我吃软饭?”我说。 “这还用我说吗?你开的那保时捷都是女人送的。”周小娜说。 “你别乱说话好不好,什么女人送的?她是借给我开的。”我说。 “你们听听,这不是承认了吗?”周小娜说。 “这怎么是承认?我不是说了吗,车是借的。”我说。 “你要不是和那个女人不上床,她怎么会借你这么贵的车开?”周小娜说。 “这车很值钱吗?老子有的是钱,想要买个法拉利,眼睛都不会眨的。”我说。 “你吹什么吹?你以前就是个在地下通道弹吉他卖唱的,你牛什么?”周小娜说。 “你不就是地下通道摆地摊的吗?”我说。 “原来你们是这样认识的?”王副所长说。 “周小娜,我给你说,我真的有的是钱,你知道吗?我钱多得,我都扔着玩,我把百元钞票叠纸飞机从楼上朝下扔,看到对面那个小超市吗?就这样的超市,我能买二十个,就是把这个派出所买了,也不是什么问题。”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冯起承,你说什么呢?”陈小莉说。 “这小子看来还真得挺厉害的,你打算出多少钱把我们这派出所买了?”王副所长说。 “我就是个比喻,不是真买,我要是真买,买个小县城也不在话下,当然了,也只能买地方比较偏远一点的小县城。”我说。 “小莉,我今天遇到大神了,你赶紧带他走吧,我们派出所蹲不下他这位大神。”王副所长说。 “他不能走,狗还没给我呢!”周小娜说。 “哎,起承,把狗给小娜吧?”陈小莉说。 “给也行,但要允许我每月探视一次,不,每周探视。”我说。 “不行,这狗不能和你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周小娜说。 “小娜,就是人家有孩子离婚的,也有权利探视孩子呀,起承不是已经妥协了吗?”陈小莉说。 “狗是狗,人是人,不一样的。”周小娜双手叉着腰。 “算了,小娜,不就是一条狗吗?他想看就看呗。”贺向南说。 “一个月一次,就这样。”周小娜说。 我手机响了,是桑子打来的。 “起承,你没事吧。”桑子问。 “没事,正在派出所喝茶呢!”我说。 “你怎么抢人家的狗呢?” “没有,是人家抢了我的狗。”我说。 “啊?我脑子有点乱。”桑子说。 “行了,我等会就出去了。”我挂了手机。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王副所长说。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陈小莉说。 “人狗情未了,有意思。”王副所长摇了摇头。 出了派出所,我上了陈小莉的车。 桑子和石涛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我看得出来,这个周小娜很爱你。”陈小莉说。 “爱我?这不是出我洋相吧,当了这么多的人,说我被女人包养了,就这么爱我?”我说。 陈小莉咯咯地笑了。 “笑什么啊,她这是有病,她这是人格缺陷。”我说。 “起承,我发现你现在有点膨胀了,还说要把派出所买了?”陈小莉朝车窗外看去。 “我就随口一说,怎么停车了?”我问。. “这边可能出事了。”陈小莉下了车。 路边有一个老头趴在地上,他死死的保住一个年轻小伙子的一条腿。 “怎么回事?”陈小莉问。 “我他妈的真倒霉啊!”小伙子摇着头。 “说说,怎么回事?”陈小莉接着问。 小伙子叹了一口气,“这老头在这打太极,我呢,是个武术爱好者,我看他太极打得不错,也是我多事,我就问他,大爷,您能教我吗?这老头说,可以啊,他接着又说,小伙子,你先打我一拳。我寻思着这可能是要看看我的天赋吧,于是我就出拳朝他打去,拳头还没打他,他就开始大喊大叫,说我打人了,然后倒在地上抱着我的腿,说我打伤了他,让我赔1000块钱。” “真的假的这是?”我问。 “别听他,他是骗你们的,我在这锻炼身体,他上来就给我一拳,把我打倒在地。”老头说。 “你打他了?”我问。 “他让我打的,但并没有打到他。”小伙子说。 “怎么可能呢,我这么大年纪,我傻呀,我让你打我?你要带我去医院瞧病。”老头说。 “你这人还有良心吗?”小伙子说。 “你才没有良心呢,要不你就赔我钱?”老头说。 “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小伙子说。 “你身上有多少钱?”陈小莉问。 “我身上就只要两百块钱。”小伙子说。 “那就给他两百块走人吧。”陈小莉说。 “我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小伙子说。 “不冤,人家让你打,你就打了?你也不动动脑子?”陈小莉说。 “他不是打太极的吗?我以为是武术高手呢?”小伙子说着掏出钱包,朝老头扔了两百块钱。 老头拿着钱后,爬起来转身走了。 “他这是骗钱高手啊,泥马的,老子也在这打一会太极。”小伙子说。 小伙子说完,引起了一阵笑声。 “起承,去哪?去公司吗?”陈小莉问。 “哎,没地方去了,只有去公司了。”我说。 去了公司,刚要拿钥匙开门,米雪在走廊另一边叫我。 “有事?”我问。 “万老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米雪说。 “好吧。”我说。 我敲门进了万老板的办公室。 “起承,怎么了?听说你抢劫,还绑架了?你能耐不小啊!”万一里说。 “没有的事,全是误会。”我说。 “误会?我听蓉蓉说,你在街上抢了一个女孩的狗?”万一里说。 “不是抢,这狗就是我的,是这样的,我以前和这个女孩谈恋爱,狗就放在她那,我想要回来,她不给,就这点事,狗现在我也不要了。”我说。 “原来是这样啊,一条狗,给就给了。”万一里说。 “这狗对我挺有感情的。”我说。 “起承,狗这个动物挺有意思的,其实啊,狗原本就是狼,只是后来被人驯化了,其实也不是人驯化的,是狼主动要求和人类呆在一起。”万一里说。 “啊?狼还会主动和人在一起?”我说。 “原始社会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狼是吃人的,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狼,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后来,有一天,一个聪明的狼突然脑子开窍了,它决定不吃人了。”万一里说。 “为什么不吃人了?”我问。 700 搬家 “这只狼发现了人类吃剩下的骨头,它只要守着这一群人,它就不会饿肚子,不用再去费很大力气去觅食,这只狼就不再攻击人类了,并且把人当作食物的供给者,这就是狗的来由。”万一里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这就是合作,狼明白,它和人不一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天然的死敌在某一天也能结党,在相互利用,你能明白这里的含义吗?”万一里说。 “就是你的敌人有一天会成为你的亲密战友?我的亲密战友有一天会成为我的敌人。”我说。 “对,这里面有一个东西在作怪,那就是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政治上也是这样,国共合作也是如此,商业上更是这样,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朋友,你认为的对手,也可能是成就你的人。”万一里说。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我说。 “起承,你还年轻,但我发现你很聪明,但是,你要记住,人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太聪明,如果别人认为你太精明了,那么他就会随时堤防着你,就会对你猜疑。”万一里说。 “那,我就装得傻一点,笨一点?”我说。 “也不是这个意思,大智若愚,大言若讷,你自己回去好好品品。”万一里说。 我出了门,看到万蓉蓉站在门口。 “没事吧?”万蓉蓉问。 “没事啊,挺好。”我说。 “你没干坏事吧?”万蓉蓉说。 “误会,一场误会。”我说。 “那就好。” “我明天要跟你父亲,对,还有米雪去出差。”我说。 “米雪也去?”万蓉蓉把我拉到墙角。 “是啊,有问题。”我说。 “我也去。”万蓉蓉说。 你去干嘛? “我要捉奸。”万蓉蓉说。 “算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我说。 “怎么了,你也和我爸同流合污了?”万蓉蓉说。 “这话怎么说的?我是觉得吧,你老爸也不容易。” “那你认为我爸在外面包小三很正常?”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 “好,你要想去,你就去吧。”我说。 “我会把我的那个后妈也带去的。”万蓉蓉说。 “你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大了?”我说。 “这你不用管,我能掌控局面。”万蓉蓉说。 我手机响了,是冯彩虹打来的。 “哥,爸妈同意半夜搬家了。” “是吗?可以啊你。”我说。 “哥,你可要奖励我呀!” “要多少钱?” 一万吧。 “好,有空我给你转5万过去。” “太好了,你真是我亲哥。”冯彩虹说。 我推门进了办公室。万蓉蓉也跟着进来。 “还有事吗?”我问。 没有啊,没事不能进来?万蓉蓉说。 “我去洗手间。”我说。 “正好,我也去。” “哎?你什么意思啊?我等会再去。”我说。 “那我也等会再去。”万蓉蓉说。 “你为毛跟着我?”我说。 “没有啊。”万蓉蓉打了一个哈欠。 “你什么意思?”我问。 “没意思啊。”万蓉蓉看了看天花板。 “你真的爱上我了?”我说。 “没有啊,怎么会呢?” “我走哪,你就跟我去哪?”我说。 “没有啊。”万蓉蓉说。 “我去吃饭了。”我说。 “我也去。” 我下了楼,去了对面一个餐厅。 万蓉蓉坐在我的对面。 我点了一份烧鸭饭,万蓉蓉点的是烧鸡腿。 她津津有味的吃着。 我觉得这烧鸭饭有点咸了,我把饭直接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万蓉蓉咬着鸡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这饭菜不行,我要换一家了。”我说。 万蓉蓉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菜,又看了看我,然后迅速的把盘子和饭菜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由笑了。 “笑什么?”万蓉蓉说。 “求你别再跟着我好不好?跟着我很危险的。”我说。 “没事,不怕,我来保护你。”万蓉蓉掏出纸巾擦了擦嘴。 “我真服了你了。”我说。 吃完了饭,我回到办公室,我觉得有点累了,我就躺在沙发上,想睡一会。万蓉蓉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我的旁边。 “你坐这边,我能睡着吗?”我说。. 万蓉蓉也不吭声,掏出指甲刀开始修指甲。 我把头歪在一边,沉沉地睡去。 701 酒吧 我感觉有人摸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万蓉蓉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干嘛?”我说。 “你好像有点发烧。”万蓉蓉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有啊,发什么烧?你怎么还没走?”我说。 “晚上我请你吃海鲜行吗?”万蓉蓉说。 我伸了个懒腰,“你跟我在一起,会让人说闲话的。” “我不怕,我们先去吃饭吧。”万蓉蓉说。 吃完了饭,我开车在街上溜达,我不回家搬家,吸引跟踪的人。 “我送你回家。”我说。 “我不想回家。”万蓉蓉说。 “跟我在一起很危险的。”我说。 “有什么危险?就是有危险我也不怕。”万蓉蓉说。 我懒得再跟她啰嗦了,我忽然发现车竟然开到了周小娜家的附近了。 “停在这干嘛?”万蓉蓉说。 “不能停?”我说。 小区门口,我看到礼品公司的王飞从车上下来。他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难道是等周小娜? 果然是周小娜,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车。 我开车跟了上去。 “起承,你跟着这辆车干嘛?”万蓉蓉说。 “跟着玩吧,闲着也是闲着。”我说。 “这对男女好像是情侣,你跟着他们干什么?”万蓉蓉说。 “跟着玩呗。”我说。 “他们好像要去酒吧。”万蓉蓉说。 “好,那我们也过去。”我说。 酒吧里音乐声很大,金属的乐感轰隆隆的。 周小娜和王飞坐在吧台上喝酒。周小娜穿着短裙,丝袜,上身的领口很低,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穿过这么暴露的。 “想喝点什么?我请客。”万蓉蓉说。 “随便吧。”我朝四周看了看。 周小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啤酒。 周小娜去了洗手间回来后,脚步踉跄,似乎有些醉了。 王飞搂着她的腰,坐在沙发上,两人挨得很近,感觉膝盖已经碰着膝盖了。 周小娜是不是在跟王飞谈恋爱呢?她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就是找男朋友,也不能找王飞这样的小白脸啊。我心里突然就升腾一阵莫名之火。 “你认识这女孩?”万蓉蓉说。 “不认识。”. 702 周小娜醉酒 “这个男真的很色,把手放在人家女孩的乳房上了,来这地方还挺刺激的,起承,以后你要多带我来呀!”万蓉蓉说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刺激个屁?”我说。 “这女孩也不阻拦,怎么能让男的随便摸呢?”万蓉蓉说。 “她是喝醉了。”我说。 “我听人家说,喝酒越醉,脑子越清醒。”万蓉蓉说。 “你看,她在推他,这不是在拒绝了吗?” “我看这是装样子,估计有好戏看了。”万蓉蓉说。 “什么好戏看?” “我觉得这男的等会很可能带她去开房。”万蓉蓉说。 “开呗!管我毛事?”我说。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慢慢在这欣赏。”万蓉蓉说着屁股离开了沙发。 王飞把周小娜搂在怀里,接着又把她的头摁在膝盖上。 周小娜趴在他的膝盖上,像一只待宰杀的羔羊。 王飞摸了摸周小娜的头发,把她抱起,放在沙发的另一边,然后他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这是个机会,我走过去,迅速把周小娜抱起来,然后朝门口跑去。 出了酒吧门,我把周小娜塞进车里,然后开车离开酒吧。 周小娜头靠在我肩膀上,眼睛半睁半闭着,“这是哪呀?” 手机响了,我直接把手机关机。 我朝后看了看,然后加快了车速。 麻痹的,跟踪我是吧,好吧,来吧,我把车开上了高速。 保时捷像一只猎豹,冲了出去,把一群母猪远远的甩在身后。 五分钟后,后面已经看不到有别的车了,我下了高速,溜达了一圈,我找到了一家小宾馆。 开了房后,我把周小娜抱在床上。 我把她的外衣脱掉,我看了看她,索性把她胸罩和裤头也脱了。 周小娜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我身体忽然有了反应,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后,和她并排睡在一起。 周小娜的腿搭在我的小腹上,她的脸冲着我,一嘴的酒气,甜甜的。 我把嘴凑上去,吻着她。她的舌头热烈地回应着。 周小娜眼睛半睁半闭着,她娇喘着,嘴里喃喃道:“起承,我要,我要啊,快!快!” 她的身体之门虚掩着,我直接进去。 周小娜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不要,不要,不要啊。” “不要什么?”我笑了笑。 “不要停啊,不要,千万不要停啊,不要!”周小娜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 “你这个小骚货。”我抓起她的腿,加快了节奏。 “小骚货!我就是你的小骚货。”周小娜依旧闭着眼睛。 我翻身下来,沉沉睡去。 我睁开眼睛后,看到周小娜的腿搭在我的小腿上,她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小腹下面,似乎怕我这玩意跑掉了。 我用手指划着她的嘴唇。. 周小娜睁开了眼,看着我的脸,眨了眨眼睛。 “醒了?”我说。 “冯起承?”周小娜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冯起承!你它妈的在干什么?”周小娜冲我瞪着眼。 703 再来一次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放你娘个屁,你把我的衣服脱了,你是不是强奸我了?”周小娜抱着枕头。 我笑了。 “你他娘的还笑?你个狗日的,你说说,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床上来的?”周小娜踢了我一脚。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挺奇怪的,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你躺在我的旁边,我还想问问你呢?我昨天晚上记得我是穿衣服睡的,怎么我现在连个裤衩都没有了呢?”我皱着眉头,把毛毯掀开。 “你干什么?”周小娜把身子歪过去,“你别在这耍流氓。” “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光屁股的?”我盖上毛毯。 “你个流氓。”周小娜说。 “也不知道谁流氓呢?”我伸了伸胳膊。 “冯起承,你那意思是我把你弄床上来的?然后把你的衣服脱光,然后强奸了你?”周小娜又踢了我一脚。 “哎!你别踢我呀?哎!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 “谁开的房?”周小娜问。 “我开的。” “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是和王飞在一起的,我们?我们在酒吧里喝酒。”周小娜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然后怎么就在这了呢?你说,是不是你把我绑架过来的?”周小娜说。 “我绑架你?怎么绑架的?你不是说和王飞在一起吗?他人呢?”我说。 “我好像喝醉了。”周小娜说。“冯起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你把我弄来的。” “奇怪了,我早上醒来,就看到你一丝不挂的躺在我身边,我还纳闷呢?你是从哪来的?”我说。 “不对吧?”周小娜挠了一下头,然后掀开毯子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不对,你昨天夜里肯定强奸我了。” “强奸你了?有这事,怎么强奸的?”我说。 “昨天晚上我们做爱了吧?”周小娜说。 我掀开毛毯朝下身看了看,“好像做了?也好像?好像也没做?” “我们都分手了,怎么?怎么还会在一起做这么龌龊的事呢?” “这没什么,有的夫妻离婚了,还经常在一起做这事呢!” “不会吧?为什么呢?” “我觉得是这样的,有夫妻离婚了,但是因为性格不好离的,但床上性生活还是很和谐的,离婚后又各自找了,但性生活质量不好,所以又想起以前的丈夫了,感情没了,但性还是有的。”我说。 “没有感情,还会有性?你就会胡说八道。”周小娜说。 “我刚才是怀疑,现在我能确定了,我们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你怎么就跑我床上来了呢?”我问。 “昨天我喝醉了,好像是你把我带来的,我好像有印象。”周小娜说。 “不可能,我昨天一直就在这宾馆里,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一下这个宾馆的监控录像。”我说。 “我要穿衣服,“我的裤衩呢?”周小娜问。 “我怎么知道?” “胸罩呢?” 我摇了摇头。 “冯起承,你把我的裤头拿出来!”周小娜说。 “我怎么会拿你的裤头?我又不是变态狂。” “那我的裤头哪去了?”周小娜套上衣服。 “你是不是没穿裤头就来了?看上去有些着急。”我说。 “冯起承,肯定是你搞的鬼。”周小娜突然骑上了我,她手按着我的胳膊,“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挺了挺小腹,“我下面有感觉了。” “是吗?真的有感觉了?”周小娜朝我下身摸去,“好像真的是呀!” “来吧,亲爱的,再来一次。”我说。 周小娜忽然翻身下来,托着腮帮子坐在床边看着我。 “怎么了?”我说。. “你想得挺美,把裤头给我。”周小娜说。 “你让我进,我就给你。”我摸着周小娜的小腿。 “你先给我裤头。”周小娜说。 “我给你裤头,你能让我进吗?”我说。 704 粉拳 “冯起承,你个流氓。”周小娜说着骑着我身上,冲我没头没脑的一阵粉拳。 “我抱着头,哎,你干什么?你怎么打人呀!” “打的就是你这个坏流氓。” 我猛得抓住她的胳膊,“你真的假的,你还没完了?” “你放开我的胳膊,要不我就咬你了。”周小娜说。 “咬我?好啊,是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我说。 周小娜直愣愣地看着我。 “怎么了?” 突然她一下瘫倒在我身上,“你坏死了。” 我托着她的脸,亲着她的嘴唇。 她的舌头像是在冬天里慢慢苏醒的小蛇。 小腿和大腿交织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她的牙齿咬着我的肩膀。 “我想把你吃了,绞死你,我恨你!”周小娜扭动着下身。 “你个小骚货。”我捏着她的大腿。 周小娜呻吟着,这呻吟声穿透了我的身体。 我像一只野猪,嗷嗷叫着,一头栽倒在无边无际的玉米地里。 “裤头呢?”周小娜撑起身子。 我反手从枕头下把她的裤头拿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周小娜说。 “我还没离婚呢!”我说。 “什么时候离?” “我早就想离了,可是那臭娘们死活不肯。”我说。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问你?”周小娜扎起头发。 “这事不能急。”我说。 “我算什么?你的情人?情妇?小三?”周小娜眼中含泪。 我叹了一口气。 “叹气干什么?你说啊,我是你什么人?姘头?” “什么姘头,这么难听。”我说。 “冯起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啊,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你为什么抛弃我?你为什么在外面乱搞女人?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周小娜眼泪横飞。 “好好说吗?你又发什么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说。 “你真是没有良心的人,你说,我周小娜对你怎么样?我是不是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为什么变心?你为什么现在又玩弄我?”你说? “怎么是玩弄你呢?” “我在酒吧和王飞喝酒,你趁我喝醉了,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然后,然后你?你说,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玩弄我?你还让我活吗?” “有那么严重吗?我承认,我还是喜欢你的,还是爱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带宾馆里来。”我说。 “喜欢?爱?你还有脸说爱我?冯起承,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周小娜哭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啊?” “别哭了,我真的还是爱你的,看到你和王飞在一起,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我说。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周小娜抓着自己的头发,死命地朝下拽。 “别折腾了好不好,有完没完,”我拉住她的手不耐烦的说。。 “你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滚呀!快滚!”周小娜还是用手拽着自己的头发。 “你何苦呢?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回去就跟那个臭娘们离婚。”我说。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周小娜哭泣着。 我把她抱在怀里,“别这样了,我以后好好对你。” “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冯起承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在地下通道弹吉他的冯起承了,不是,不是了,”周小娜摇着头,“你再也不是给我买螃蟹吃哄我开心的冯起承了。” “没变啊,你要想吃螃蟹,我这就给你买。”我说。 周小娜眼神呆滞,“变了?一切都变了?再也不会有那个和我一起坐公交车的冯起承了。”周小娜嘴角忽然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周小娜擦干了眼泪,整理一下衣服,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出门。 回到了公司。 我坐在沙发上沉思着。 米雪敲门进来,叫我去万总办公室。 推门进去,万一里正在看报纸,他摘下眼镜,示意我们坐在沙发上。 “蓉蓉最近怎么样?”万一里说着坐在米雪的身边。 “挺好的。”我说。 “她现在好像躲着我,好像有事瞒着我。”万一里说。 我看了一眼米雪,又看了看万老板,心想不如把蓉蓉知道他和米雪的关系这事说出来算了,也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怎么了?你怎么这种眼神看我?”万一里说。 “我想说个事,蓉蓉可能知道了,你和米雪的关系。”我说。 “什么关系?”万一里盯着我的眼睛。 “就是你们那种,那种,这么说吧,她知道你和米雪在宾馆开房了。”我说。 万一里摸着自己的额头,沉默了,米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这事我挺理解的,你们就是那种红颜知己的关系。”我说。 “蓉蓉怎么知道的?”万一里说。 “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我说。 “知道了?哎!知道就知道吧。”万一里忽然把手放在米雪的膝盖上。 我忽然感觉自己坐在这有些尴尬。 “要不,我先出去了。”我说。 “我还没说完事呢,着什么急?”万一里说。 705 沟通 “我要去打个电话。”米雪拿起手机出了门。 “哎!这个蓉蓉啊,让我惯坏了。”万一里说。 “她上次就跟踪你和米雪,说要带她后妈来捉奸。”我说。 “这真是太不像话了,这孩子啊!”万一里拍着沙发扶手。 “您也别太生气,她还是个孩子。”我说。 “她真是不让我放心,起承啊,你要多和她沟通沟通,我的话他根本不听,哎,没娘的孩子。”万一里说。 “您放心,我会和她沟通的。”我说。 “你下午5点前到酒店就可以了,我和米雪先过去,酒店地址等会让米雪发给你。”万一里说。 “好的。” “起承,你还要多包容一下蓉蓉,这孩子挺可怜的。”万一里说。 我点了点头。 我回到办公室,看到蓉蓉坐在沙发上。 “有事?大小姐?”我说。 “有啊,你们什么时候走?”万蓉蓉问。 “去哪?”我问。 “去新洲啊,我也去。”万蓉蓉说。 “你去干什么?” “我去散散心。” “蓉蓉,你父亲也不容易,这么大的公司,压力很大,这个男人吧,需要有一个红颜知己,有的话,是不能跟老婆说的,所以啊,这个你应该懂。”我说。 “我懂啊,明白,可以理解。”万蓉蓉说。 “你想明白了?”我问。 “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说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这个偷就是男人玩女人的最高境界,我说得没错吧?” “偷不如偷不着,家花没有野花香,男人是有弱点的,这个弱点也是很致命的。”我说。 “冯部长,在你眼里,我是家花呢,还是野花?”万蓉蓉说。 “当然你是家花了。”我说。 “那么说没有野花香?” “香,哪儿都香。”我笑着说。 “是吗?起承,我想带你见一个女人。”万蓉蓉说。 “什么女人?” “我后妈。” “见你后妈干什么?”我问。 “你要是见到我后妈,就觉得奇怪。”万蓉蓉说。 “什么奇怪?”说说? “先不说,你见到后就知道了。”万蓉蓉说。 “为什么要见你后妈?有必要吗?” “你不想见也可以啊,我不勉强。”万蓉蓉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什么意思?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想知道吗?”万蓉蓉说。 “不说算了。” “你离我近点,把耳朵凑过来。”万蓉蓉说。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我说。 万蓉蓉扯着我的耳朵,小声地说,“我卖的是春药。”说完后她咯咯咯地躺在沙发上笑了,笑得时候把高跟鞋也踢掉了。 我忽然觉得万蓉蓉这会特别的可爱,我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她的脚。 她坐起来看着我。 “看,看什么?”我说。 她突然一下歪倒在我怀里。 她的身体温软,像一只温柔的小母狗,她双手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胸膛。 “还没锁门呢?”我说。 “锁什么门呀?”万蓉蓉紧紧地搂着我。 “你先放手。”我说。 “起承,你知道吗?我要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行,我知道你厉害。”我说。 “什么时候出发?”万蓉蓉问。 “你爸和米雪先去,我5点前到酒店就可以了。”我说。 “好,那我就跟你车走。”万蓉蓉扬起脸。 我忽然有一种想亲她的冲动,但我还是克制住了这种情绪,和她上床会有什么后果呢?结婚?还是?我还没想好。 万蓉蓉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去买点吃的。”万蓉蓉穿上鞋说。 “那我给你钱。”我说。 “好啊!”万蓉蓉说。 “你这么不客气?” “花我老公钱,还有什么客气的?”万蓉蓉说。 “我这就成你老公了?”我说。 “是啊,你刚才都摸我的脚了。”万蓉蓉说。 “摸你脚就算你老公?”我说。 “当然了,其实,一个男人摸了一个女孩的脚并没有什么,但问题是这个女孩被摸脚了,却没有拒绝,那么这事就定性了。”万蓉蓉说。 “啊?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我说。 “对,事情本来就没那么复杂。” “摸脚就成老公了?那要是我和你上床呢?” “那你就要跟我生孩子,不能少于5个孩子,如果是清一色的,那就多生两个。”万蓉蓉说。 “什么是清一色的?” “就是如果一连生五个儿子或者五个女儿,就必须额外再多生两个,如果还是清一色,那就接着生。”万蓉蓉说。 “一上床就开始生?”我说。 “对,趁着年轻多生一点,年轻有劲啊!”万蓉蓉说。 “我明白了。”我说。 “你同意了?” “你说如果生5个孩子,都是不同的女人,这样会不会减轻你的负担?”我说。 “可以,没问题。”万蓉蓉说。 “真的假的?” “真的,我支持,等你和5个女人生完孩子,爽完以后,我就把你阉了,老娘说到做到。”万蓉蓉说,“怎么样?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宽容?” “相当宽容,就像在山上滑雪,一路迎风下来,直接掉进深不见底的巨大冰缝里。”我说。 万蓉蓉咯咯咯地笑了。 “去吧,去买东西吧。”我说。 “老公,我想吃火腿肠。”万蓉蓉舌尖舔了舔唇。 “去吧,我有点累了,我休息一会。”我说。 车上了高速。万蓉蓉靠着我的肩膀,吃着火腿肠。 “你是不是想抓你父亲和米雪的奸?”我说。 “是又怎么样?你不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吗?” “我没觉得这事有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万蓉蓉说, “不捉了?” “有更好玩的。”万蓉蓉吐出一截火腿肠,拿在手里放在我的嘴唇边。 “干,干什么?我在开车呢!”我说。 “老公,吃了。”万蓉蓉说。 “吃了有什么后果吗?”我说。 “后果?会怀孕?”万蓉蓉眨着眼睛。 706 美人 我笑了。 万蓉蓉趁机把火腿肠塞进我嘴里。 “你刚才说有什么更好玩的?”我问。 “我现在不告诉你。”万蓉蓉说。 “我觉得他毕竟是你父亲,何必让他难看呢?” “他要是怕难看,他就不干这么龌龊的事了。”万蓉蓉说。 “如果真是你捉到你爸和米雪的事那又怎么样?好像这事对谁都没有好处啊!”我说。 “对我有好处。”万蓉蓉说。 “有什么好处?” “这样我爸和我那个后妈就会离婚了,这样,我妈的仇就报了。”万蓉蓉说。 “你妈不是自己跳楼的吗?”我问。 “不是,我妈不会跳楼的,肯定是他们把我妈杀害了以后扔下楼去的。”万蓉蓉说。 “你有证据?” “没有,但我知道我妈不会去跳楼的,我妈舍不得我,就是她想跳楼,她临死的时候也会给我透漏点什么的,她临死的前一天,我和我妈还在溜冰场滑冰,我们还玩得很开心,怎么可能第二天我妈就跳楼了呢?”万蓉蓉说。 “证据呢?你给警察说了这些没有?”我问。 “说了,警察也怀疑,但就是没有证据。”万蓉蓉说。 “那天你妈跳楼的时候,是不是你爸和你后妈也在家?”我问。 “是啊,他们和我爸吵架,我爸说,我妈一冲动就跳楼了。”万蓉蓉说。 “那这样就不好说了,人在冲动的时候,会突然失去理智的。”我说。 “但我就觉得我妈不会跳楼的。”万蓉蓉说。 “退一步来说,他们为什么要杀害你妈呢?理由呢?为什么要置于你妈死地?不就是个婚外恋吗?有必要去杀人吗?”我问。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我妈不愿意离婚?”万蓉蓉说。 “会不会你妈威胁他们,比如,她把你爸的丑事公之于众,这样就促使他们下了毒手?”我说。 “有这种可能。”万蓉蓉说。 “也许就是你妈一时冲动跳下了楼呢?”我说。 “总而言之,我妈是被他们逼死的,所以这个仇必须得报。” “所以你要拆散他们?不过,你爸已经移情别恋了,捉奸也没什么必要了。”我说。 “有必要,我后妈也来了。”万蓉蓉说。 “啊?在哪了?”我问。 “我让她在牌楼坊等我们,到了新洲后,我们去接她。”万蓉蓉说。 “让你妈一起捉奸?不会出人命吧?”我说。 “出人命最好了,我估计我那后妈看到后,会气疯掉。”万蓉蓉说。 “会吗?”我问。 “会,这个女的因为我爸离婚的,她有一个儿子,儿子判给了男方,因为离婚的事,她的父母和她断绝了关系。”万蓉蓉说。 “这个代价有点大,看来你爸对她也不怎么好。”我说。 “我爸对她挺好的,什么都满足她,她要什么给买什么。”万蓉蓉说。 “这都爱上别的女人了,还有什么好的。”我说。 “快到了吧?”万蓉蓉说。。 “已经进城了。”我说。 “先去车站接我后妈。” “我怎么称呼你后妈?”我问。 “她叫卓依云,我喊她卓姨,你也喊卓姨吧。”万蓉蓉说。 到了车站,我把车停下来,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背着包朝车走过来。 “是她吗?”我问。 “对,就是她。” “好漂亮啊!还这么年轻,米雪和她比简直就是一个小丫鬟。”我说。 “你喜欢?”万蓉蓉说。 “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喜欢,这身材这相貌简直就是大美女,奇怪了,你爸有病啊,家里有这么一个大美女,还去外面打野食?”我说。 “不是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吗?”万蓉蓉说。 “会不会你爸和她的性生活不和谐?” “冯起承,你瞎想什么?万蓉蓉把车门打开,她下车迎了过去。 我也下了车。 “卓姨,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冯起承。”万蓉蓉说。 “卓姨好。”我突然觉得手没有地方放。 “小伙子看上去很精神啊!”卓依云说。 “还行吧!”万蓉蓉说,“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啊,我有点饿了。”卓依云面带红晕。 我开车找到了一家海鲜酒楼。 进了门,就看到很多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有的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卓依云,像是癞蛤蟆发现了小天鹅,还有男人的目光像无头苍蝇一样撞在我脸上,这目光我懂,因为我跟在美人的香臀后面,招来了嫉妒羡慕恨。 卓依云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拿出手帕扇了扇领口,我闻到一股令人心醉沉迷的香气。 “点菜呀!想啥了,起承?”万蓉蓉说。 “让卓姨点。”我说。 卓依云冲我莞尔一笑,我顿时心里像灌了蜂蜜一般。 “蓉蓉,你点吧。”卓依云说话的声音脆绵绵的,像是黄豆倒进玉盘里。 点了四个菜,我都没吃出味来,我心里竟琢磨好事,这样的大美女,如果万老板想转让,老子可以接过来,500万够不够呢?即使是800万我觉得也物有所值,真不明白那些玩收藏的,买个巴掌大的破瓷盘子就花个4千万,这样的美人,比那些破花瓶,破盘子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关上门窗,可观可赏,色香味俱全,温润胜玉,深深浅浅,浅吟低唱,尼玛的还会有个小脾气,小个性,如果能收藏这样的活物,那才叫福气呢!麻痹的现在的有钱人,真是不会享受人生,真是太糟蹋钱财了。可耻! “起承,想什么呢?吃饱了没有?”万蓉蓉问。 “饱了。”我说。 “我都没看到你怎么动筷子。”万蓉蓉说。 美食天天有,这美女可不是天天有的。 707 内鬼 “他们现在干什么?”卓依云问, “这个不清楚,他们先来的。”我说。 卓依云目光阴郁,拿着汤勺搅着碗里的汤。 “这次不会放过他们了,卓姨,如果看到他们进了房间后,我们立刻就报警。”万蓉蓉说。 “报警?报什么警?”我问。 “举报有人在酒店嫖娼,让警察来开门,这样最稳妥。”万蓉蓉说。 “你这招有点太狠了吧?这样影响不好,毕竟是你爸。”我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他们清白,那就不用多说了。”万蓉蓉说。 卓依云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她有些不舒服。 “卓姨,你觉得呢?”万蓉蓉问。 “行,就照你说的办。”卓依云说。 “冯起承,吃完饭你就回酒店,把他们的动向告诉我们,这样吧,你开了房间后,我和卓姨就藏在你的房间里。”万蓉蓉说。 “你们去酒店会碰到他们的。”我说。 “你怎么这么笨啊,他们不得吃饭吗?”万蓉蓉说。 “好吧,我这就去酒店。”我说。 “我们就在你后面悄悄地跟着。”万蓉蓉说。 我开车去了酒店,打电话给米雪,米雪让我去三楼的自助餐厅吃饭。 到了餐厅,我点了些水果端过去。 “起承,你就吃这水果?”万一里问。 “我,我不太饿。”我说。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我拿起电话去了洗手间。 “怎么样?他们在哪了?”万蓉蓉问。 “在餐厅,你们直接上20层,我给你们开门。”我说。 “好。”万蓉蓉挂了电话。 我上了楼,开了房间,让万蓉蓉和卓姨进去。 我返回餐厅。 “有事?”万一里问。 “没什么事,家里盖房子,问我装修的事。”我说。 “你们家还盖房子?”米雪问。 “在郊区买了块地皮,给父母盖一个二层小楼。”我说。 “那不错!”万一里说。 吃完了饭,万一里和米雪上了楼。 万一里的房间就在我隔壁,再过去一个门是米雪的房间。 我把门关好,看到蓉蓉和卓依云在喝咖啡。 “他们来了?”万蓉蓉问。 “都回各自的房间了。”我说。 “你们晚上有什么活动吗?”卓依云问。 “没说,如果有事的话,他们会给我打电话的。”我说。 卓依云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时,门口响起来了敲门声。 “蓉蓉,可能是你爸来了?怎么办?”我说。 “我们藏在衣柜里,你去开门吧。”万蓉蓉说。 “好,你们别发出响声。”我说。 我把门打开,万一里和米雪走了进来。 “起承,来你这边坐坐,说一说一个棘手的事。”万一里说。。 万一里坐在床边上,我和米雪坐在沙发上。 “网上发贴的那个人还没查到,他把公司中秋节给政府有关人员发礼金的名单发在网上,这就比较麻烦,这会牵扯很多人。”米雪说。 “哪个网站?”万一里问。 “主要发在网易的论坛,还有天涯网,很多网站都转载了。”米雪说。 万一里皱着眉头,“有内鬼!”万一里说完看了看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送礼金这事,这名单曾经过过我的手,他不会怀疑我吧? “今天上午我联系了一家网络删帖公司,他们说可以把天涯的主帖删除,但让我们出点费用。”米雪说。 “网易的帖子呢?”万一里问。 “网易不那么好删除,不过,我打听只要肯花钱,他们还是可以想办法的。”米雪说。 “我不关心钱,这事要做得利索点,这不是小事,这要是让李书记知道了,那就完蛋了。”万一里说。 “我已经让他们打听了,他们随时会给我电话。”米雪说。 万一里忽然目光停在了某个地方。 我回头一看,心里又咯噔一下,他在看衣柜,衣柜露出一截红色的衣角,这是万蓉蓉的衣服,这个万蓉蓉也太不小心了。 万一里收回目光,他迅速的扫了我一眼。 “是不是要查一查谁是内鬼?”我说。 “这个必须得查,一但查出来,我让他不得好死。”万一里眼中露出凶光。 忽然我感觉他不是我想象中那个斯文的儒商万一里了。 万一里又看了一眼衣柜,眼神飘忽,似乎他已经发觉那衣柜里有人了。 我感觉手心出汗了,他会不会把衣柜打开呢?如果打开后,发现万蓉蓉和卓依云在里面会是什么反映,他会不会为此憎恨我呢!答案显然是肯定的,我是他心目中的头号内鬼。 万一里手指捂着脸,眼睛在手指后面,他在琢磨着什么,突然他站起来,“米雪,我有些累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说着他走了出去。 米雪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我把门关好。 万蓉蓉和卓依云从柜子里出来。 “憋死我了。”万蓉蓉说。 “你的衣角露出来了。”我说。 “是吗?我爸看到了没有?”万蓉蓉问。 “他应该是看到了,但没说什么。”我说。 “他可能以为你约了其他女人一起鬼混。”万蓉蓉说。 “但愿他朝这边想,不,哎!”我叹了一口气。 “我去洗个澡。”卓依云说。 “我等会也洗澡。”万蓉蓉说。 我双手抱头靠在床头,万一里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和米雪睡在一起,之前我已经和他说了,蓉蓉跟踪过他们,并有可能捉奸。那么今天晚上应该风平浪静。或许万一里这次让我来,是有目的的?故意演给万蓉蓉和卓依云看?或者,还有其他目的?这个老头,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708 报警 卓依云去洗澡了,万蓉蓉玩着手机。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这些天没有发现那辆跟踪你的汽车,我们那两个便衣已经撤了。”陈小莉说。 “啊?这么快就撤?”我说。 “你不是请了两个保镖跟着吗?如果有情况,你给我电话,对了,杨柳月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家?”陈小莉说。 “我明天就回去,她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说。 “起承,你又见异思迁了吧,哎!不说了,挂了。” “谁呀?”万蓉蓉问。 “一个朋友。”我说。 “男的女的?” “刑警队的。”我打了一个哈欠。 “我问你是男的是女的?”万蓉蓉说。 “刑警队你说是男的是女的?” “刑警队也有女刑警呀!”万蓉蓉说。 “嗯,那就是女的了。”我说。 “什么意思啊?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你什么意思?”我说。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万蓉蓉过来坐在我旁边,“我又不是审查你,谁没有异性朋友呀。”万蓉蓉摇着我的胳膊。 “我觉得你把卓姨带来有点不靠谱。”我说。 “有什么不靠谱?” “万一要是她看到你爸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会不会打起来?”我问。 “打起来才好呢!”万蓉蓉说。 “哎,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是你爸呀!”我说。 “什么我爸?我还瞧不起他这样的人,这次给他长长记性。”万蓉蓉甩了一下我的胳膊。 卓依云从卫生间出来,她穿着红色的睡衣,像是出水的芙蓉。 “我去洗澡了。”万蓉蓉说。 万蓉蓉进了卫生间。 卓依云用毛巾擦着头发。 “你不用吹风机?”我小心翼翼地问。 “吹风机对头发不好。”卓依云甩了一下头发。 “你坐吧,坐床边,这床垫不错。”我下了床。 卓依云走过来,忽然她身子一歪就要倒,我急忙抓住她。 她靠在我的怀里,毛巾掉在了地上,她眼睛半睁半闭着。 “怎么了你?”我把她扶在床边。 “头有些晕。”卓依云手摸着额头。 “洗澡洗的?”我问。 “不知道。”卓依云摇了摇头。 “你上床躺会。”我说。 卓依云点了点头。 卓依云靠在床头,她眼睛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看。 “你没事吧?”我说。 “你是?你是?” “不会吧?你不记得我名字了?”我说。 “你叫什么来着?”卓依云问。 ‘我叫冯起承,想起来了没有?”我说。 “冯起承,嗯,”卓依云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问。 “我想睡觉了。”卓依云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你睡吧。”我说。 “你怎么还不走?”卓依云说。 “我,我,我去哪?”我问。 “我要睡觉了,走吧,明天再来。”卓依云朝我挥了挥手,“走吧!” ‘啊?好,好,我走。” 我蹲在卫生间门口,心想,这个卓姨是怎么了?洗澡前还是好好一个人,怎么洗完澡整个人就变了。 蓉蓉从洗手间出来。 “哎,你怎么蹲在这?”万蓉蓉说。 “你这个卓姨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我说。 “怎么不正常?”万蓉蓉问。 “她出来后,要晕倒,我扶她到床边坐着,她就问我叫什么名字?然后说她想睡觉,让我出去,说明天再来。” 万蓉蓉笑了笑,“这有什么?她睡觉,你一个大男人站旁边,那怎么行呢?” “哎,你没听明白,她让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怎么让我出去?”我说。 “你怎么这么多事呢?我看看去,”万蓉蓉走了进去,“起承,过来吧,她睡了。” 我走进去,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 “起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报警捉奸?”万蓉蓉问。 “什么时候?这我还真没有经验,你爸都几点睡觉?”我问。 “一般是11点钟。”万蓉蓉说。 “那现在差不多了。”我说。 “那我就打电话报警了,这酒店名字叫什么?”万蓉蓉说。 “喜来悦酒店,你还是慎重点。”我说。 万蓉蓉看了我一眼,打起电话,拨了110。 “警察你好,我要报警,在喜来悦酒店,我隔壁有人在嫖娼,对,房间号是2018,是,你们赶紧来。”万蓉蓉说完挂了电话。 “2018是我们的房间号,你没搞错吧?”我说。 “没错,让他们先到我们这来,我们和他们一起捉奸。”万蓉蓉说。 ”那要把我们的门敞开。我说。 “为什么呀?” “警察来了,还以为我们在嫖娼呢!”我说。 “怎么会呢?不可能。”万蓉蓉说。 “这事你没经验,警察很麻烦的,他们的智商令人琢磨不透,在说这房间里有一男二女,这要是定性成搞淫乱,那就不是拘留的事了。”我说。 “好吧,那就敞开门。”万蓉蓉说。 “别,我摆了摆手,门还是关着吧。”我说。 “你怎么了?到底是敞开还是关着?”万蓉蓉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卓依云。 “别看她了,是我有病行了吗?我脑子短路了。”我说。 “敞开还是关着?我问你呢?” “关着,敞开门的话,你爸万一进来,那就麻烦了,我就蹲在门口,我给警察解释。”我说。 “你怎么解释?”万蓉蓉问。 “我第一句就对他们说,是我报警的。”. 709 药物 忽然门口有脚步声,有人在拧门把手。 我急忙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是我报警的。”我说。 这男人疑惑地看着我,然后看了看门牌,“不好意思,是我走错房间了。” 男子朝另一边走去,就在我关门的时候,我听到他咕噜了一句:神经病。 “不是警察啊。”万蓉蓉说。 “我是一神经病。”我说。 万蓉蓉捂着嘴笑了。 我从猫眼从外面看,外面很安静。 “警察会来吗?”万蓉蓉说。 “一般是会的。”我说。 “警察要是不来怎么办?” “那你们就自己抓呗!”我说。 门外忽然出现一个女服务员,她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门叮一声开了。 我慌忙打开门,“快请进。” “什么情况?”警察问。 “是我们报的警,嫖娼的人在隔壁房间。’万蓉蓉说。 ”好,那去隔壁房间。“另一个警察说。 万蓉蓉把卓依云从床上拉起来。 服务员把万一里的房间打开,警察迅速进去,我们也跟了进去。 屋里空无一人。 “人呢?”警察问万蓉蓉。 “看看柜子里有没有?”万蓉蓉说。 警察打开柜子,柜子里只有两件衣服。 我松了一口气。 “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有人,那好啊。”卓依云说。 “哎,你们不是报警有人嫖娼吗?人呢?”警察问道。 “隔壁,肯定在隔壁。”万蓉蓉说。 “隔壁?这不是隔壁吗,你们在搞什么?”警察问。 “我是说这个房间的隔壁。”万蓉蓉指了指墙。 “还要打开这个隔壁的房间吗?”服务员问。 警察看了看我和万蓉蓉,“如果隔壁还是没有人,你们这就是报假警,要跟我们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去看一下吧,你们小声一点。”万蓉蓉说。 开了米雪的房间,我们跟在警察后面。 万一里和米雪赤身裸体在床上战斗着。 万一里一回头看到了我们。 “继续!你们继续!”警察说。 “万一里,你这个流氓,”卓依云冲过去,抓起床头柜的台灯朝万一里砸去。 警察慌忙拦住卓依云。 “我和他拼了。”卓依云挥舞着胳膊。 “给我坐好了。”警察把卓依云按在沙发上。 我拿起衣服,朝万一里和米雪扔了过去。 “你们涉嫌嫖娼,跟我们走吧。”警察说。 “警察同志,是误会,我们不是嫖娼。”万一里说。 “你认识这女的吗?”警察问。 “认识,她是我公司的职员。”万一里说。 “她呢?”警察指了指坐在沙发上哭泣的卓依云。 “她是我老婆。”万一里说。 “谁报的警?”警察回头看着我和万蓉蓉。 “是我报的警。”万蓉蓉说。 “警察,她是我女儿。”万一里说。 “是吗?”警察问万蓉蓉。 万蓉蓉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不是瞎胡闹吗?”警察说。 万蓉蓉不吭声了。 “不好意思,是个误会。”我说。 “好,那我们走了,你们自己解决吧。”警察说。 “你们不能走,警察同志,你们要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卓依云说。 “抓不了。”警察说。 “那我怎么办啊?”卓依云说。 “我看你还是离婚吧,再说这老头都这么老了,还真配不上你。”警察说。 卓依云突然摸着额头,眼睛一闭就要朝后面倒,我上前扶助她。 “这怎么办?”我说。. 警察翻了一下卓依云的眼皮,“她不行了,我给你们叫救护车。” 早上10点钟,卓依云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卓依云问。 “这是病房。”我说。 “你没事吧?”万一里说。 卓依云看到万一里愣了一下,她突然爬起来,拿着输液的铁架子朝万一里挥去。 “你这是干什么?”万一里说。 “你个老流氓,我打死你这个流氓。”卓依云说着下了床,就要朝万一里扑去。 我急忙拦住她。 “这位老同志,病人情绪失控,你先出去吧。”一个护士说。 万一里出了病房。 “卓姨你冷静一下。”万蓉蓉说。 “你是谁?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万家没有一个好人,你给我滚。”卓依云吼叫着。 万蓉蓉冷笑一声,转身出去。 我把卓依云扶坐在床上。 “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还不走?”卓依云说。 “好,好,我这就走。”我说。 我出了病房。 万一里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没事吧?”我说。 万一里看了我一眼,说,“起承,麻烦你在这照顾她一下,劝劝她,她的脾气太坏了。” “不行,起承不能在这。”万蓉蓉说。 “起承不在这,谁在这?这都是你惹的祸。”万一里说。 怎么是我啊?万蓉蓉说。 “你为什么要带她来?”万一里说。 “我带她怎么了?你干了这么肮脏的事,你还怪我了?”万蓉蓉说。 “起承,你就在这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蓉蓉,我们先走吧。”万一里说。 “好,蓉蓉你先走吧。”我说。 “好吧,就辛苦你了。”万蓉蓉说。 我进了病房,卓依云闭着眼睛,嘴唇哆嗦着。 “那男的是她什么人?”一个护士问。 “是她老公。”我说。 “她老公比她大好多啊。”护士摇了摇头。 一个男医生进来,“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算是吧,有什么事?”我问。 “你跟我来一趟。”男医生说。 我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男医生翻着病历本,“她是受了点刺激,问题不大,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好。” “她以前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男医生问。 “你是说她有精神病?”我问。 “我们对她的血液进行了化验,我们发现她长期服用一种治疗精神病的药物。”男医生说。 “是吗?这我还真不清楚。”我说。 “我建议你带她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男医生说。 “好的,我会的。”我说。 “行,那就这样吧,等会你去办出院手续。” 我出了医生办公室,就给万一里打电话。 “万总,医生说她精神不太正常,让我带她去精神病院检查。”我说。 胡扯,没有的事,她精神很正常,不需要去精神病院做检查。万一里说。 “她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我说。 “好,那你开车带着她回家吧。”万一里说。 “好吧。” 我进了病房,她转头看了看我,像看一个陌生人。 “你好点了吗?医生说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我饿了。”卓依云说。 “好,我这就给你打饭去。” 卓依云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打来饭递给了她,她坐在床边吃了两口,突然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饭?简直是猪食,”她说着把饭盒扔在了地上。 下午出院,我扶她上了车。 “去哪?”她问。 “我送你回家。”我说。 卓依云摇了摇头,“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了。” “那你去哪?”我问。 “我不知道。”卓依云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这个万一里是怎么回事?我都给他提醒过了,他居然还和米雪睡在一起。 710 怀疑 “去我家吧。”我说。 “好吧。”卓依云说。 我给万一里和蓉蓉各发了一个短信,告知卓依云暂且安置在我家。 我接着又给陈小莉发了短信,说有急事,让她在家等我。 回到家,陈小莉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这是我姐,小莉,这是卓依云。”我介绍说。 卓依云冲陈小莉点了点头。 “卓姨,你可以去里面卧室休息。”我说。 “我想去洗个澡。”卓依云说。 “好的,在这边。”我指了指洗手间,“里面有新的毛巾。” 卓依云去了洗手间。 “起承,你这是从哪勾搭来的?”陈小莉小声问。 “漂亮吗?”我问。 “挺漂亮的。”陈小莉说。 “要是把这女收在家里,就是看看,也心情舒畅啊。”我说。 “你个色鬼,你说有十万火急的事,什么事?”陈小莉说。 “来我卧室里说话。”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陈小莉跟我进了卧室。 “这女的你知道是谁吗?”我问。 “谁?” “她是我们公司万老板的老婆。”我说。 “你可以啊,勾搭上你老板的媳妇了,祝贺你。”陈小莉说。 “我给你谈的是正事,我上次给你说过,蓉蓉的妈跳楼的事,就是因为她跳楼的。”我说。 “接着说。” “我和万老板还有米雪去新洲出差,蓉蓉带着卓依云去捉奸,蓉蓉报警说她老爸在嫖娼,这样我们就进屋看到万老板和米雪正在干那事,卓依云看到后就晕倒了,我送她去了医院,然后我就把接到这里来了。”我说。 “然后你打算把这个卓姨弄你床上去?”陈小莉说。 “什么呀?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蓉蓉怀疑她妈不是自杀,是被谋杀的。” “你以前给我说过这事后,我看了那个卷宗,没有目击人证明她是被人推下楼的,尸体解剖报告也没问题,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小莉说。 “在医院里,一个医生告诉我,卓依云服用了一种精神药物,但我没给万一里说她服用药物,只是告诉万一里,医生建议卓依云去精神病院去做检查,但万一里说她精神很正常,坚决反对带她去精神病院检查。”我说。 “你怀疑卓依云被人下药?你怀疑是万一里暗地里给她吃的药,万一里杀了他前妻,然后再把卓依云灭口?”陈小莉说。 “对,很有可能,还有我之前提醒万一里,很明确的暗示给他,蓉蓉有可能去捉奸,但他依然和米雪睡一起,他似乎有意让人捉奸,目的是刺激卓依云,让她精神失常,加上以前给她吃了精神药。”我说。 “你有机会把她的病历本给我,我去查一下,她现在精神状况怎么样?”陈小莉说。 “还好,好像反应有点迟钝,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个万一里怎么舍得下手啊。”我说。 陈小莉陷入了沉思。 “你要不要审一下卓依云?”我问。 “这都是你的猜测,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下一步该怎么办?” “卓依云是一个突破点,你可以利用她现在和万一里的矛盾,来套她的话,多关心她,让她信任你。”陈小莉说。 “她会不会爱上我吧?”我说。 “你怎么这么臭美呢?只要是美女,只要一见你,就按耐不住?”陈小莉说。 “那说不定。”我说。 “行,你要有本事就把她弄上床,这对破案有帮助。”陈小莉说。 “你说万老板要是知道我和她老婆关系暧昧,会不会把我也灭口了?” “那好啊,这样就能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了。”陈小莉说。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也危险了。”我说。 “你不是有两个保镖吗?” “对,我这两个保镖去哪了?怎么也不和我联系?”我说。 “不会被人下药了吧?”陈小莉说。 我掏出手机,拨了石涛的电话。 “你们在哪了?我问。” “在你家楼下了。”石涛说。 “好,没事。”我说着挂了手机。 “他们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陈小莉说。 “是啊,我心里踏实一点了。”我说。 你什么时候去杨柳月那?是不是现在忙不过来了?陈小莉说。 “今天晚上打算去她那。”我说。 “昨天她说炒股赚了一点钱,她炒股的钱是你给的吧?” “是啊,让她玩玩吧,哎,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说捉奸这事是不是万一里和卓依云设计好的?”我说。 “设计好的?” “是啊,万一里和卓依云在故意演戏。”我说。 “他们为什么要演戏?演给谁看呀?你的脑子还真的很复杂。”陈小莉说。 卓依云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眉头紧蹙看着我和陈小莉。 我心里一惊。 “你饿了吧?”我说。 卓依云点了点头。 “起承,我出去有点事。”陈小莉说。 “好,你忙去吧。”我说。 711 -716泡茶 卓依云穿着立领短旗袍,胸口绣着一只翠绿的蝈蝈,栩栩如生,裙摆在膝盖上面,一双光滑白皙的腿修长,立马让我来了情绪。 “有什么吃的?”卓依云问。 “我给你下点面吧。” “好啊!卓依云眼神带着古铜色的光泽。女人似乎从不遮掩上面这张嘴的贪婪。 我下了面条,上面还放了一点肉丝、蟹黄和榨菜。 “真的不错啊,你很会做饭呀!”卓依云胸口起伏。 “一般吧。” 我坐在沙发上看她坐在餐桌前吃面。 这女人真是养眼啊,她身材凹凸有致,穿什么衣服楚楚动人。 卓依云吃完了面,坐在沙发上,用手捋着头发若有所思。 我随手拿本杂志装模作样的翻看着,我的目光犹如雷达一般不时的扫过她的身体。 她脚上穿着肉色短丝袜,她抬起脚,用手挠了挠脚面。 “有蚊子吗?”我问。 她没有搭理我,把丝袜脱下放在沙发上,继续用手挠着。 “怎么了?”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脚面好痒。”卓依云说。 我想说,我来帮你挠吧,但说不出口,这话太轻浮了,太有失我的身份了,她应该喜欢稳重的男人。 我咳嗽了一下,“要不我给你拿酒精擦一擦?” “有用吗?”卓依云问。 “可以试一下。”我说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小药箱。 我用棉球蘸了一下瓶中的酒精,“我来帮你擦吧。” 卓依云没有拒绝。 我内心一阵狂喜,喜形于色,我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想笑出来,忽而心脏又骤然一紧,冯起承啊冯起承,你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诱惑没经历过?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到这卓依云脱了丝袜挠个痒痒,我就激动成这样,天哪,我是不是爱上她了?这女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阴柔气息吸引着我,像巨大的磁场,一点点攥着收着我幼嫩的小心脏。 我低着头用棉球轻轻地擦着她的脚面,恐怕把她的皮肤擦破了,她身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体香,我觉得手在哆嗦,虽然是细微的抖动,但我还是不希望她看出来。 把这么一个被男人捧惯的女人弄在床上颠鸾倒凤,一定得需要点策略,如果一上来就手足无措,裤子掉了一半,岂不是和那些只知道交配的男人毫无区别?那样能立刻交配上,也不是坏事,不能太殷勤,这是追尤物的大忌,一定要端着,像个清官明镜高悬,一定不能正眼看她,若无其事,像一个老太监一样,心静如铁。泥马的老太监都出来了。 “可以了。”卓依云说。 “是吗?”我看都不看她,低头把药箱收拾好,放几柜子里。我顺手拿着一本杂志把脸遮挡住。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感觉她在审视着我。 “有茶吗?”她语气温柔,像软软的棉花糖。 “有,菊花可以吗?上等的菊花茶。”我依旧用杂志遮脸。 “好啊。”她说。 我把杂志扔在沙发上,我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拿茶叶,去厨房刷了一个茶杯,沏上茶。 她喝着茶,我依旧用杂志遮住她的目光,眼睛看她的下半身。 她的一只手放在大腿的内侧,这让我浮想翩翩,我忽然想起贺向南曾经在诗人书屋朗诵了一首诗,有这么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天国在下,卷入你美丽的漩涡。 啊,漩涡!多美的漩涡啊,深不可测,就是天上的飞机都能被卷进去。 “起承,这个陈小莉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不是亲的,我认得干姐。”我说。 “她很有气质啊,是做什么职业的?”卓依云说。 “她是?她?”我忽然觉得如果说陈小莉是警察职业,显然有些不妥,“她是那种勘探地形的。”我胡诌了一个。 “搞地质的?”卓依云问。 “差不多吧,也研究人类什么的。”我说。 “原来是科研工作者,起承,你平时喜欢看书吗?”卓依云问。 “喜欢看,没事就翻着看看。”我眼睛继续扫瞄着她白皙的富有弹性的大腿。 “也喜欢看杂志?”卓依云把双手都放在了大腿根部。 “是啊。”我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朝上扫了一眼,我看到她胸口那只幸福的翠绿小蝈蝈。 “你喜欢倒着看杂志?”卓依云问。 “什么倒着看?”我说完这话心头忽然一冷,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杂志,天哪,我把这本杂志拿倒了。 我把杂志拿开。 卓依云冲我微笑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倒着看杂志吗?” 卓依云摇着头,依旧微笑着。 “你不知道了吧?倒着看杂志,其实不是在看杂志,在思考问题,我思考问题的时候都是倒着看杂志的。” “是吗?” “逆向思维很重要,我的思考很多都来自于逆向思维,如果长此以往你就别人聪明。”我说。 “原来是这样。” “比如,很多人都是顺向思维,并且习惯于这种思维,这好比开车,你只会前进,而不会后退,你试试看。”我把杂志扔过去。 卓依云拿过杂志也倒着看了看,然后放下,“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这就是学问,知识。”我说。 “你学什么专业的?”卓依云问。 “学什么专业不重要,我对心理学很感兴趣。”我说。 “心理学?就是说你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思?” “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帮我看看,我现在是什么心思?”卓依云问。 “好,那你把手伸过来。”我说。 “你,你这是算命?” “心理学包括算命,当然我现在不跟你算命,但也得从手看起。”我说。 卓依云把手伸过来。 “看不到。”我说,“你能坐我近点。” “为什么你不能离我近点呢?”卓依云说。 “行,就这个距离吧。”我眼睛盯着她的手看了看。 “怎么样?”卓依云问。 “漂亮。”我说。 “然后呢?” “看你的手,就知道你保养的很好,定期上油,基本不经常用,可以看出你的生活养尊处优。”我说。 卓依云笑了笑,“接着说。” 你有血光之灾,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说这句话,但感觉说出这话来,会让她感觉不那么愉快。 “接着说呀?” “你的后半生大富大贵,你有一儿子,儿子飞黄腾达。”我说。 “听上去,还是有点像算命的,你不是说能看透我现在的心思吗?” “好,你现在的心思呢?就是在云里雾里飘着,有点像风筝,但你不是风筝,你在放风筝。”我说。 “什么意思?” “你手中有线对不对?”我说。 “手中没线,那是看风筝。”卓依云嘴角挂着笑靥。 “你放的风筝有点高,风又大,你在收线,但你觉得这线怎么总是收不回来,你有点着急,你现在就这种状态。”我说。 “你说得挺有意思的。”卓依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看着茶杯。 “但是,你能收回来,因为那风筝线没断,即使断了,你也不怕,你可以再买一只新的风筝,当然,风筝掉下来,你还可以去捡回来,重新接着线。”我说。 “哎!接不回来了。”卓依云叹了一口气。 我的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有什么指示?我问。” “哎,你不上班了,你在干什么?”万蓉蓉说。 “我这正准备去呢。”我说。 “我后妈怎么样?” “她在这喝茶呢?精神还不错。”我说。 “赶紧来上班,你不在,办公室都翻天了。”万蓉蓉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手机。 “是蓉蓉吧?”卓依云问。 “是的,我这会去公司,冰箱里有菜,你不想做,可以叫外卖,快餐公司的电话号码贴在冰箱上了,我屋里电脑可以上网。”我说。 “好的。”卓依云冲我嫣然一笑。 我下了楼,看到桑子在车里抽烟。 “涛哥呢?”我问。 ‘他说家里有点事,回新州了。”桑子递给我一支烟。 “不想抽,那我就坐你的车吧。”我说。 “起承,我看你好像休息不好。”桑子说。 “哎!”我摇了摇头。 “怎么了?” “金屋藏娇。”我说。 “都金屋藏娇了,还叹气?”桑子说。 “我饿了,去民zhu路吃碗米线吧。”我说。 好的。 到了民主路,吃完米线,正要上车,我看到借口卖冰糖葫芦的贺向南了,他旁边是一个烤红薯的老头,两人在说着话。 我走过去。 “你啊,先管好自己,先吃饱肚子,然后再操心国家的事。”卖红薯的老头说。 “你这是猪的想法,这个guo家现在烂透了,腐烂透了。”贺向南说。 “猪还有想法?没那么严重,我感觉guo家越来越好了。”卖红薯的老头撇了撇嘴。 “好个屁!一个qian苏lian的总理说,我们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无论在报纸、新闻还是讲台上,都谎话连篇,我们一面沉溺于自己的谎言,一面为彼此佩戴奖章,而且所有人都在这么干,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贺向南越说越激动。 “su联和我们国情不一样,我们人口多,底子薄。”卖红薯的老头说。 “是di裤薄。”贺向南说。 “瞎几ba操什么心?我觉得这老大爷说得对。”我走到他们跟前。 “看吧,还有人赞同我。”卖红薯的老头得意的说。 “他就是一头猪而已。”贺向南说。 “你这人怎么能随便说人是猪呢?”老头为我鸣不平。 “别理他,你这红薯怎么卖的,我都买了。”我说。 “都买了?不会吧?”老头说。 “给员工吃的。”我说。 “那好啊老板,我这有50个红薯,就收你200块钱吧。”老头说。 “250块比较合适。”贺向南说。 “那就250。”我说着把钱给了老头。 我让桑子把红薯弄到车里去。 “向南兄弟,你认识这大老板?”老头问。 “认识,养猪厂的老板,员工都是猪。”贺向南说。 “啊?”老头张大了嘴巴。 我坐到车里,看了看后面的红薯。 “起承,你这人真不错,还能想着员工。”桑子说。 “天国在下,卷入你四肢美丽的漩涡。”我说。 “你现在也会作诗了?”桑子说。 “多美的诗啊,非得卖冰糖葫芦,好一个底ku薄啊!”我说。 回到公司,我让桑子把红薯发给策划部的职员。 到了杯咖啡,屁股刚挨着沙发,万蓉蓉敲门进来。 “起承,你在搞什么?我们这是办公室不是餐厅。”万蓉蓉说。 “员工吃点红薯,没必要那么紧张吧?”我说。 “你看把他们惯成啥了,迟到早退,有的人4点就回家了。”万蓉蓉说。 “有这样的事?不急,我有办法。”我说。 “起承,你现在好像没以前那么大的干劲了,我爸还打算让你接他的班呢!”万蓉蓉说。 “是吗?那意思是你要嫁给我了?”我说。 “别想好事,就你现在这样子,我还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万蓉蓉说。 “那你慢慢考虑。”我说。 “起承,晚上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 “晚上你就知道了,把卓姨也带着。”万蓉蓉说。 “她好像不怎么喜欢你。”我说。 “你把她带着就行了。”万蓉蓉说。 “去什么地方啊?她会听我的?”我说。 “去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你想想办法骗她出来呗!”万蓉蓉说。 “你要先说去什么地方,我才能答应你。”我说。 “就是我妈跳楼的地方。”万蓉蓉说。 “啊?” “怎么了?你就帮帮我吧。”万蓉蓉说。 “为什么要带卓姨去你妈跳楼的地方?”我问。 “破案呀!”万蓉蓉说。 “破案?怎么破案?” “来一个情景再现,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万蓉蓉说。 “问题是卓姨不会去那个地方的,她也不会听我的。” “你没给她说,怎么知道她不会去?”万蓉蓉说。 “这还用说吗?谁愿意去那个给自己带来不愉快的地方,你这个计划还是取消吧。”我说。 “冯起承,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万蓉蓉问。 “怎么会呢?” “你现在在帮她说话,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万蓉蓉问。 “是漂亮啊,一百个男人见了她都会觉得漂亮。”我说。 “一百个男人见了,都想和她上床吗?”万蓉蓉问,“我希望你说真话。” “我又不是别的男人,我怎么知道,但我觉得想和她上床的男人比例会很高。”我说。 “你呢,你想不想和卓姨上床?”万蓉蓉问。 “我,我当然不会了。”我说。 “为什么不会?” “因为她是你后妈呀!”我说。 “如果不是我后妈呢?”万蓉蓉问。 “如果不是,这还真不好说。” “那就是想和卓姨上床了?” “也不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说。 “冯起承,你说话能不能别拐弯抹角?”万蓉蓉说。 “好,说真话,她如果是勾引我的话,我还真得抵挡不了。”我说。 “你不是个好男人,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万蓉蓉说。 “你,我,啊,这,这男人是有生理功能的,这是男人的弱点,上帝就这么造男人的。”我说。 “你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男人。”万蓉蓉说。 “行吧,那我就是意志不坚定的男人。”我说。 “你还是想和她上床?”万蓉蓉说。 “你怎么老是纠结这个问题呢?” “冯起承,我警告你,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卓姨上床的话,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下来,捣碎了喂鸭子。”万蓉蓉说。 “我的天哪,你和我有仇啊,我有点累了。”我说。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夜里你必须把卓姨给我弄到我妈跳楼的那间屋里去。”万蓉蓉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勾引她也行?”我说。 “可以,只要你不和她上床,怎么勾引都行。”万蓉蓉说。 “我有那魅力吗?你卓姨可不是那么容易勾引的。”我说。 “给她喝点药不就行了吗?” “喝chun药?”我问。 “如果你觉得这药行的话,我这就给你去买,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卖的,但不能给她喝太多。”万蓉蓉说。 “你怕我被她强jian了?” 万蓉蓉笑了笑,“那当然了,我还没用呢!” “要不你在这你先把我强jian算了。”我说。 “关好门了没有?”万蓉蓉问。 “我去把门反锁上。”我说着走过去锁上了门。 “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事?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了?”万蓉蓉说。 “你这话说的?” “我怎么觉得你和女人做爱很容易,就像是喝果汁一样,渴了,就喝一瓶。”万蓉蓉说。 “哪有这么容易。”我说。 “那你脱衣服吧?”万蓉蓉说。 “你呢?”我问。 “我看看,看看有没有强奸你的欲望。”万蓉蓉说。 “算了,你别耍我了。”我说。 “冯起承,你不会是一个花花公子吧,我有点怕了,要是有一天嫁给你,你在外面夜夜风流,那我就惨了。” “所以,你最好别嫁给我。”我说。 “要不要我给你买春药?”万蓉蓉说。 “我还是觉得这事不妥。”我说。 “现在是一个机会,第一卓姨和我爸翻脸了,这样她可能就不会袒隐瞒什么了,第二,她现在精神已经有点受刺激了,所以再把她带到我妈跳楼那个地方,她肯定会有反应的,这样就能查出我妈是不是自杀了。”万蓉蓉说。 “警察都没查出来,你能查出来?”我说。 “少废话,我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了,起承,你帮帮我吧,你不知道,我妈有多疼我,她怎么会抛下我去跳楼呢?求求你了。”万蓉蓉说。 “我考虑一下。”我说。 “别考虑了,”万蓉蓉走过来抱住我的腰,“如果你这次帮了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你说的那个春药有效吗?”我说。 “听说还可以。”万蓉蓉说。 “现在什么东西都假,别出什么差错。”我说。 “不会有问题的,我知道这种药,如果女人吃了,她就会听你的话,你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你让她去银行取钱,她也会听你的。”万蓉蓉说。 “有这种药?有点神奇,我还真得小心点。”我说。 “你小心什么?”万蓉蓉问。 “我怕有人给我下了药后,让我去银行取钱。”我说。 “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就给你下药。”万蓉蓉说。 “好,你买去吧,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春药。”我说。 “好,我这就去,十分钟就回来。”万蓉蓉说。 “这么快?” “嗯,你等着。”万蓉蓉说着开门出去。 十分钟后,万蓉蓉手里拿了一个白色药瓶走进来。 “就这药?”我看了看这瓶里的白色粉末,“不会假吧?” “要不你先吃点试一下?”万蓉蓉说。 “不如你吃。”我说。 “别废话了,拿这药瓶,放三分之一在卓姨的茶杯里,这药溶于水,无色无味。”万蓉蓉说。 “喝完什么反应?”我问。 “卖这药的人给我说,喝完以后,心跳加快,身体开始骚动,有的女人吃了后,身上会发痒。”万蓉蓉说。 “哪里发痒?”我问。 “这我不知道。”万蓉蓉说。 “卓姨吃完这药,会不会把我推倒在床上,直接就那个了。”我说。 “所以,只能下三分之一的药,倒多了,我就割你小鸡鸡。”万蓉蓉用手势咔嚓比划了一下。 “好吧,我遵守你的医嘱。”我说。 “现在你可以回家了,多和她交流一下,让她放松对你的警惕。”万蓉蓉说。 “这药瓶就这么神奇?”我晃了一下药瓶。 “试一下吧,如果这药不好使,再用别的药。”万蓉蓉说。 “对了,有个事我没给你父亲说,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卓姨吃了一种治疗精神病的药,她精神不正常吗?” “她精神很正常啊,不过,她经常失眠,会吃一点安眠药,安眠药算不算精神类药物?”万蓉蓉说。 “这我还不知道。” “出发吧,有情况随时给我电话,我就在你家楼下,还有,别让你那个叫什么桑子的跟着,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万蓉蓉说。 “好吧。”我说。 回到了家,卓姨在看着杂志,她把杂志倒过来看了看。 我笑了笑,把身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起承,你冰箱里有好多螃蟹,看来你挺喜欢吃螃蟹的。”卓依云说。 “还行,我想泡壶茶,你是喝菊花呢?还是龙井?”我问。 “我不想喝茶。”卓依云。 “那我给你拿瓶饮料?果汁怎么样?”我问。 “不想喝。”卓依云摇了摇头。 “你总得喝点什么吧?”我说。 “哎,我为什么要喝呀?我一点都不渴。”卓依云把杂志放在茶几上。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我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起承,怎么样了?” “别急,她现在不想喝水。”我说。 “哎呦,那怎么办?”万蓉蓉说。 “我想想办法。” “你哄哄她,你不是挺会哄女人的吗?”万蓉蓉说。 “不过,我感觉有点难度,你这个后妈我有点琢磨不透。”我说。 “那你抓紧想办法。”万蓉蓉说。 我挂了手机,回到客厅。 “起承,我想和这个王八蛋离婚。”卓依云说。 “好啊,必须的。”我说。 “我想买套房子,你帮我留意一下。”卓依云说。 “好,有空我带你去看看新的楼盘,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卓依云看了看我,“没有胃口,起承,你这人真的不错,和蓉蓉处的怎么样了?” “还行,蓉蓉就是有点任性。”我说。 “是啊,被她爸惯坏了。”卓依云说。 “她要是有你这样的性格就好了。”我说。 “我性格也不好呀,朋友都说我脾气挺大的。” “没有啊,我觉得你挺好,温柔,像水一样。”我说。 “你是说我是水货?”卓依云笑了笑。 “不是,谁要是找了你这样的女人就幸福了。”我说。 卓依云摇了摇头,“是不幸,人家都说红颜祸水啊。” “这个万老板有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还干这样的事?” “家花不如野花香啊,男人都这样。”卓依云说。 “我不是的,我要是娶了你这样的女人,我这一辈子绝对会专一,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说。 “男人总喜欢信誓旦旦,但真的没有人做到,起承,你还年轻,人是会变的,再好看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 “我绝对能做到,娶了你这样的媳妇,我这一辈就没有心思了。”我说。 “是吗?你做不到的,要是女人变心了呢?”卓依云问。 “女人变心?不会吧?”我说。 “好吧,就比如我嫁给了你,你对我不变心,但要是我变心了呢?” “应该不会的,我会给你买最好的房子,最好的汽车,衣食无忧,可以带你去外面旅游,总之,我会满足你所有的需求。”我说。 “那我还是要变心呢?” “为什么啊?”我问。 “我想找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征服我的男人。”卓依云说。 “我不够成熟吗?我征服不了你?”我说。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你征服不了我。”卓依云说。 “我?我是孩子?怎么会呢?”我说。 “你觉得自己很成熟,其实,说难听点,你很幼稚。” “幼稚?你不了解我,我们在一起才两天吧?”我说。 “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卓依云说。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说。”卓依云笑了笑。 “说来听听?” “不说。”卓依云摇了摇头。 “说吧,我的心理能承受住。”我说。 “不想说。”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想说?说出来吧。” “你这人控制欲很强,你是那种总想控制别人的男人,所以,女人跟你在一起只能是一时的快乐,而不会长久。”卓依云说。 “不会的,我不会控制你,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我说。 “和你做朋友,还是不错的。”卓依云说。 我的手机响了,还是万蓉蓉打来的。 我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怎么样了?有进展吗?”万蓉蓉问。 我压低声音,“你别急啊,我正哄她呢!” “起承,你给她拿瓜子吃,她吃多了,自然会口渴。”万蓉蓉说。 “你这想法不错,那她要是不吃瓜子呢?”我说。 “你别想那么多,先拿给她试一下。”万蓉蓉说。 “好吧。” 我去厨房,翻出了一包葵花子,又沏了一壶菊花茶。 “卓姨,来吃瓜子。”我说。 “好啊。”卓依云说。 “卓姨,你喝茶。” 卓依云看了我一眼,喝了一整杯茶。泥马的,坏了,我忘放药了。 “我去添点水。”我说着把壶端去厨房。 水多,药就得多。我把药瓶里的药全倒进茶壶里,用筷子搅了搅。 我端回客厅。 “接着说。”卓姨把葵花子壳倒进垃圾桶里。 我斜眼偷看着卓依云,这药靠谱吗?好像她没什么反应,不会是假药吧? “起承,好热啊。”卓依云说着解自己的衣领。 听到她说热,我立刻心跳加快,看来这药有作用了。 “你看着我干吗?”卓依云眼眸变得异常妩媚。 “我不看行了吧。”我说。 “小家伙,是不是还想着跟你卓姨上床?”卓依云说。 “没,不,不敢。”我说。 卓依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是不是发烧了?你摸一下我的头。” 我咽了口唾沫,我哆哆嗦嗦的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怎么样?”卓依云问。 “不烫,不发烧。”我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不会吧?我的身上好热。”卓依云说着抓起我的手,你摸摸这脖子。 我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细腻柔滑。 “热不热啊?”卓依云说。 “是有点热,但不是发烧。”我说。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 ,我接了电话。 “怎么样了?”万蓉蓉说。 “不怎么样,再等一会。” “还要等多久?”万蓉蓉说。 “你别急,这事不能急。”我说。 “给你五分钟时间,如果搞不定,我就上楼去。”万蓉蓉说。 “十分钟行不行?”我说。 “那你抓紧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万蓉蓉说。 “好,那就十分钟,十分钟后你打电话给我。”我说着挂了电话。 “是蓉蓉吗?”卓依云问。 “对,是蓉蓉。”我说。 “好热,怎么这么热呢?”卓依云说。 “你是不是衣服穿多了?”我问。 卓依云看了看下身,“我身上就这件裙子啊。” 卓依云宛然一笑,突然把头靠在我怀里。 她的前额磨蹭着我的胸膛,我的小心脏犹如蜂窝,被万箭穿了心,透着风。 两分钟前还是一个高傲地曲颈向天歌的白天鹅,圣洁不可侵犯,现在她就是一只饿坏了的撞怀小母鹿,她的身子卷缩在我的怀里。我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坐直身,去拉裙子后面的拉链,拉链卡住了,她转身朝向我。我哆嗦的伸过手去,一点点朝下拉,她站起来,我继续朝下拉,一列火车被我拉出了黎明。 她的双腿笔直,圆滑,洁净地犹如珠穆拉玛峰悬崖上冒着热气的两根冰凌。 她用脚尖挑起裙子,小腿一扬,不料高跟鞋也甩了出去,直接进了鱼缸里,银龙鱼没有丝毫的慌张,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她的整个身子倾斜碾压过来,一股温暖覆盖我全身。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起承,怎么样了?” “再等一会,好像还没有十分钟吧。”我说。 “那还有等多久?”万蓉蓉问。 “再等十分钟,不,二十。”我话还没说完,卓依云把我的嘴堵上了。 “二十分钟?有没有搞错?”万蓉蓉说。 卓依云回头冲我的手机说,“二十分钟不够,六个小时还差不多。” “什么?冯起承!你们在干什么?”万蓉蓉说。 “蓉蓉,没事,她在开玩笑。”我说。 这时,就听门口响起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冯起承!开门!开门。” “等一下。”我说。 “等不了了。”卓依云搂着我的腰。 “别,”我把她的手拉开,“等会,你先把裙子穿上。” 不,不吗?我不穿。卓依云摇着我的胳膊。 “穿吧,你穿裙子很好看。”我说。 “那你给我穿。”卓依云娇滴滴地说。 “好,好我给你穿。”我把裙子拿过来,她伸出腿,把脚放在我的肩膀上。 给她穿好了裙子,我就去鱼缸里拿高跟鞋,鞋子湿了,我用自己的衬衣擦了擦。 “不穿吗,我不穿。”卓依云身体扭动着。 门咚咚咚咚的响着,看那气势,似乎万蓉蓉在撞门了。 我也不和卓依云废话了,我把她直接放倒在沙发上,然后捉起她的一只脚,把鞋给她穿上,不料,她脚一蹬一甩,鞋掉在了茶几上。 “听话。”我把鞋拿过来再给她穿上。 她依旧是脚一甩,鞋子又飞了出去。 “算了,不穿就不穿吧。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去给万蓉蓉开门。 万蓉蓉冲进来,看了看我和卓依云,“怎么半天都不开门?” 我回头看了一眼卓依云,她盘着腿端庄在沙发上,腰身直立,像白天鹅一般。 “你们在搞什么?”万蓉蓉说。 “没搞什么?你看这不挺正常的吗?”我说。 “卓姨,你没事吧?”万蓉蓉问。 “没事啊,挺好的。”卓依云面带微笑。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卓依云,哎,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发情了吗?这会没事了?难道是我的幻觉,我朝茶壶和茶杯看了看,这水她已经喝了呀? “起承,怎么样了?”万蓉蓉问。 我摸了摸后脑勺,“你给我这东西好像有问题,没什么事?” “假的?不会,不会的。”万蓉蓉说。 “起承,你过来坐吧,来我这边坐。”卓依云拍了拍沙发。 我愣了一下。 “让你过去坐,你愣着干什么?”万蓉蓉说。 我看了一眼万蓉蓉,然后坐在卓依云的身边。 卓依云靠着沙发,突然她把脚放在了我的怀里。 万蓉蓉张大了嘴巴看着我,“这叫没事?” “这,这效,效果还是有的。”我脸上挤出一堆笑容。 “你去找绳子。”万蓉蓉说。 “找绳子干嘛?” “把她绑起来。”万蓉蓉说。 717-720 病房 “你这是不是侵犯人权了?这是犯罪啊!”我说。 “什么犯罪,哪这么多废话,又不是害她,抓紧时间。”万蓉蓉说。 我找过来一根绳子,万蓉蓉把卓依云的手绑了起来。 卓依云把身子靠向我。 “这药很厉害啊。”万蓉蓉说。 “从哪弄来的?”我说。 “下次弄点给你吃。”万蓉蓉说。 “我现在有点受不了了,她弄我敏感地方了。”我说。 “你忍忍,这活干完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万蓉蓉说。 “要不你现在就犒劳我一下?”我说。 “这办正事呢,哪有心思做这个,找件衣服给她裹上,我们现在就走。”万蓉蓉说。 我搂着卓依云下了楼梯。上了车后,卓依云用牙咬着我的衣服。 “什么时候能到?”我心如火焚。 “这么急干什么?”万蓉蓉说。 “你看啊,她要把我给吃了,她现在咬我了。”我说。 “咬两下没关系的,只要别咬下面就行。”万蓉蓉说。 “哎呦,我受不了了,上帝啊,你救救我吧。”我哀叹着。 “忍,起承,这是考验你的时候,一个男人要做大事,首先要过美女关。”万蓉蓉说。 “要不,你来试试?”我说。 “你就不能转移注意力,想点别的事。”万蓉蓉说。 “我想什么呀?” “比如,一只河马在散步,一只青蛙几条腿这样的问题。”万蓉蓉说。 “不用想,一只青蛙三条腿。”我说。 万蓉蓉笑了笑,“你这个坏人,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你的,你等着吧。” “你现在就收拾我吧。”我说。 “现在她在干什么?”万蓉蓉回头问。 “她现在用舌头舔我的肚子,痒痒的,受不了了,你说,要是审犯人,弄个美女tian他,会不会就招了。”我说。 “你脑子怎么竟是这么不健康的东西。”万蓉蓉说。 “不行了,她的舌头朝下去了。”我说。 万蓉蓉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和卓依云朝前载去。 “好点了吗?”万蓉蓉问。 “我受不了了,我招了。”我说。 卓姨靠着我的肩膀,“她好像要睡觉了。” “就要到了。”万蓉蓉说。 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念头,我拿起手机拨陈小莉的电话,她关机了。 “我家原来住这个楼,我妈不在了后,我们就搬走了,这房子一直空着。”万蓉蓉说。 “几楼?”我问。 “顶楼。”万蓉蓉说。 我扶着卓依云上了楼,她眼睛半睁半闭着依偎着我。 万蓉蓉开了门。 屋里有一种香水味,迎面一股风吹来。 万蓉蓉开亮一盏黄色的灯,我看到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着,风吹着窗帘。 “这房间好像有人似的。”我把卓依云扶在沙发坐好。 “是有人,我妈在家呀。”万蓉蓉说。 “你,你妈在?”我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是啊,她就在厨房。”万蓉蓉说。 “你别吓唬我,你在搞什么?”我朝厨房看了看。 万蓉蓉冲我笑了笑,“你胆子真小啊!” “来呀!”卓依云冲我招手。 “起承,你去呀,她现在精神不好,你要好好保护她。”万蓉蓉说。 “你知道她精神不好,还带她到这个地方?”我说。 万蓉蓉耸了耸肩,“我去下洗手间。” “能不能把灯都开了”?我问。 “这房子里就这只有这一盏灯。”万蓉蓉说着进了洗手间。 我走到门边按了按开关,果然其它灯都是坏的。 卓依云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来呀,”她把我朝沙发上拉。 我看了一眼卫生间,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房间里要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我抓住卓依云的胳膊,“你醒醒,醒醒啊!” “说什么呀?”卓依云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我挣脱开来,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醒醒!我们走吧,这地方不能呆了。” “说什么呀?来吗!”卓依云把我朝沙发上拉。 我被她拉了过去,她一下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接着身体倒了下来,她的嘴唇找着我的嘴。 “不要,不要啊。”我用手挡住嘴。 卓依云骑在我身上,她用手掰开我的手,整个身子压过来。 我歪着身子,伸着脖子,“不行,真的不行。” 我刚说完,她的嘴就堵住了我的嘴。 我顿时身体瘫软了下来。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头,犹如饿狼扑食。 我抓住她的肩膀,撑起她的上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别急,好不好,等等,我有话要说,你先听我说完话。” 卓依云眼睛盯着我喘息着。 “我想喝口水,你能给我倒杯水吗?我口渴,我需要点能量。”我说。 卓依云坐了起来,突然她看着阳台一动也不动了。 我回头朝阳台看去,阳台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她背对着房间,我心里一哆嗦,这不会是万蓉蓉的亲妈吧?见鬼了?我的心砰砰直跳。 卓依云眼睛盯着阳台,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我突然脑子清醒了,这个站在阳台上的人一定是万蓉蓉。 女人转过身,果然是万蓉蓉,她披着长发,看起来像一个很成熟的女人,我马上明白了,她这是打扮成她妈的样子。 万蓉蓉一步一步走过来,咬牙切齿,“你们在干什么?” 卓依云忽然抱着膝盖,卷缩着,身体哆哆嗦嗦抖动着。 “你们在偷情啊,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真是无耻啊。”万蓉蓉说。 “不,不,不要,不要。”卓依云抱着头喊叫着。 “是你逼死了我,是不是?”万蓉蓉说。 “不,不是,不是我。”卓依云说道。 “那就是你?说,是不是你?”万蓉蓉手指向我。 “不是我。”我说。 “你过来。”万蓉蓉冲我说道。 “差不多就行了吧。”我说。 “你过来,听到没有?”万蓉蓉冲我喊道。 “你别那么大声。”我说。 “听到没有,过来。”万蓉蓉说。 我只好走过去。 万蓉蓉低声问道,“是你打我呢?还是我打你?” 我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你这戏还有商量的?我摇了摇头。 “那你打我吧。”万蓉蓉说。 “我下不了手。”我说。 “抓紧啊,动手呀。”万蓉蓉说。 “怎么打?”我问。 “打脸,你扇我一巴掌。”万蓉蓉说。 “不对吧,我觉得这剧情应该你扇我。”我说。 “这样吧,你先扇我一下,我再扇你。”万蓉蓉说。 “那好吧,我扇了,”我说着扬起手,轻轻地给了万蓉蓉一巴掌。 万蓉蓉装模做样地朝后退了一步,捂着腮帮子叫道,“好啊,万一里,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了?”我说。 万蓉蓉上前一步,一扬胳膊,巴掌甩了过来,我眼前一黑,眼冒金花,一个趔趄歪倒在沙发上。我感觉半边的脸肯定肿了。 万蓉蓉怒视着我,我捂着脸看了一眼卓依云。 卓依云呆呆地看着万蓉蓉。 “起来啊,有种继续打呀。”万蓉蓉说。 我站起来,走过去,低声说,“你她娘的还真打呀?” “少废话,接着来。”万蓉蓉说,“你踢我。” “差不多了吧?”我说。 “不行,快点啊。”万蓉蓉看着卓依云说。 我抬脚照着万蓉蓉的屁股踢了过去,万蓉蓉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泥马的怎么不知道躲呢,这下子看上去踢的不轻,万蓉蓉呻吟着。 忽然,我觉得有人在后面搂住了我的脖子,一下把我拽到在地上,我仰头看到是卓依云骑着了我的身上,她歇斯底里一般的冲我一阵乱拳,我感觉鼻子有一股热流涌出来,完了,估计是鼻梁断了。 我把她拽下去,她依旧对我拳打脚踢。我急忙躲闪。 卓依云突然抱起落地台灯,她举起来,就要朝我砸过来,不料她脚底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卓依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没事吧?”万蓉蓉说。 我过去扶起她的头,发觉她耳朵后面都是血。 “不会吧?死了?起承,她为什么要打你呢?”万蓉蓉说。 “赶紧叫救护车。”我说。 “不会真的就死了?”万蓉蓉说。 我把卓依云的头放在地板上,掏出手机拨了120叫救护车。我又拨通陈小莉的手机,让她赶紧过来。 医院有一种酸菜的味道。 “你闻到没有?”我问万蓉蓉。 万蓉蓉捂着脸并不接我的话,“怎么会这样呢?”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敢告诉陈小莉给卓依云吃药的事,我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陈小莉从洗手间出来。 “小莉姐,这怎么办?”我问。 “你们这不是胡闹吗。”陈小莉说。 “谁知道她会摔倒。”我说。 “今天晚上你们谁陪夜?”陈小莉问。 “我吧。”我看了一眼万蓉蓉。 “我爸的手机总是打不通。”万蓉蓉说。 “通知卓姨家里人吧。”我说。 “她家里没人了。”陈小莉说。 “怎么会没人?”我问。 “她前夫三个月前带着孩子去南方打工了,据说在那边已经结婚了,她父亲很早就病故了,她母亲半年前死于车祸。”陈小莉说。 “这么惨。”我说。 万蓉蓉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接完电话后,她神情黯淡。 “怎么了?”我问。 “我爸被市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万蓉蓉说。 “怎么回事?”我问。 “说是涉嫌经济问题。”万蓉蓉说。 “蓉蓉,我看你气色不好,你先回家休息吧,有事我们给你电话。”陈小莉说。 “好吧,我先回去。”万蓉蓉说。 陈小莉看着万蓉蓉的背影说,“这女孩性格不太好。” “是啊,可能和她母亲的死有关。”我说。 “你怎么能听她的,去弄什么犯罪现场再现?”陈小莉说。 “我被蓉蓉缠得没办法了,小莉姐,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卓依云会打我呢?” “她把你当成万一里了。”陈小莉说。 “当成万一里也不对啊?万一里和蓉蓉她妈打架,卓依云怎么会帮蓉蓉她妈呢?”我说。 “我也有点糊涂了。”陈小莉说。 “我当时有一种感觉,感觉蓉蓉她妈很可能不是自杀,是他杀。”我说。 “证据呢?有证据吗?或者你凭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陈小莉问。 “没有证据,但是,蓉蓉站在阳台扮成她妈的时候,卓依云那眼神有些诡异。”我说。 “这有什么?她当真了,可能是害怕吧。”陈小莉说。 “不像是害怕那么简单,总之她眼神怪怪的。”我说。 “那你觉得是谁杀了蓉蓉她妈?” “现场就只有万一里和卓依云,不是万一里,就是卓依云。”我说。 “你感觉是谁杀的?” “感觉?感觉像万一里下的毒手。”我说。 “都是凭空猜测啊,像这样的所谓案子,需要证据,最好有目击人。”陈小莉说。 “对面有楼房,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我问。 “我查了卷宗,对面的楼没有人看到。”陈小莉说。 “不可能吧?感觉蓉蓉她妈在自杀前跟他们吵架了,感觉还很激烈,对面应该有人看一眼的。”我说。 “感觉?感觉有什么用?还有,也可能就是自杀,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陈小莉说。 医生和护士走过来。 “这是刘医生。”护士介绍道。 “病人现在怎么样?”陈小莉问。 “病人的脑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有没有吃过什么药?我们化验了她血液,发现有一种让人神经亢奋的药物。”刘医生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说。 “她醒了没有?”陈小莉问。 “没有。”护士说。 “她醒来后,精神有可能会出问题。”刘医生说。 “精神出问题?不会得精神病吧?”我说。 “这种可能性很大。”刘医生说。 “那怎么办?”我说。 “不过,问题也不是很严重,以后要避免她再受到刺激,我先回去了。”刘医生说。 “谢谢你,医生。”陈小莉说。 “这事都怪我,我不该听蓉蓉的,卓姨要是真成神经病了,我就害了她了。”我说。 “你吧,脑子短路啊,做事情怎么不考虑后果呢?”陈小莉说。 “她身边没有人了,蓉蓉她爸什么时候能出来?”我问。 “不好说,这个万一里肯定不干净,我听说和他走得很近的一个副市长被抓了,这事没那么简单。”陈小莉说。 “那卓姨怎么办?”我问。 “这都是你闯的祸,”陈小莉打了一个哈欠,“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家睡觉了。” “好吧。”我摇了摇头。 陈小莉走了,我回到病房。 卓依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她突然咳嗽了两声,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的手指忽然抖动了两下。 “卓姨!卓姨!醒醒。”我喊道。 卓依云突然眼睛睁开了,她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你没事吧?”我问。 她把头歪向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你,你还记得我吗?” 她慢慢抬起手,朝我的脸摸过来。 “你干嘛啊?”我说。 她依旧伸着手摸向我。 我只好把脸凑过去。 卓依云的手摸着我的额头,然后是鼻子,最后手指停在了我的嘴唇边上,她突然冲我笑了笑,笑容诡异。 我身上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她的手停在了我的脖子上,抚摸了一会,她把我的头拉向自己。 “你想干什么呀?”我弯着腰问。 她不搭理我,把我的头拉向她的胸前。 “不,不,不,不要,你这干什么呀?”我说。 她把我的头一下按在了她的乳房上。 她的乳房松软富有弹性,她双手紧紧得搂着我的脖子,似乎怕我飞了。 “怎么了,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扭过头,看到是一个女护士。 “她,她把我按在她身上的。”我说。 “没事吧?”女护士问。 “这叫没事?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帮我把她的手掰开。”我说。 女护士上前去掰卓依云的手。 不料卓依云把我勒得更紧了。 “暂停,”我咳嗽了两声,“不用你帮忙了,她疯了,你别刺激她了。” “那怎么办呀?要不,我用针来扎她。”女护士咬牙切齿地说。 “不能用武力了,我想想办法。”我说。 卓依云的手松了松,她抚摸着我的头。 我扬起脸,“你能松开吗?我想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干嘛呀?”卓依云说。 “小便。”我说。 “老公,你骗我,我才不相信呢。”卓依云说。 天哪,我成她老公了?小便也不给去?还说我骗她? “我要你天天陪着我。”卓依云说。 “好,我想睡觉了。”我说。 “好啊,那你睡呀,”卓依云说着身子朝里面挪了挪,“来,你上来呀。” “在这睡啊?”我说。 “是啊,不和我一起睡?你想和谁睡觉?”卓依云拉着我的胳膊。 我回头看了一眼护士。 “她是你媳妇吗?”女护士问。 “不是,”我摇了摇头。 “看来她精神真出问题了。”女护士说。 “那我现在怎么办?”我问。 “你最好是顺从她,她老公呢?”女护士问。 “她老公被抓了。”我说。 “那你就委屈一下吧。”女护士说。 我暗想,陪这么一个大美女睡怎么会委屈呢,我麻利的脱了鞋上床。 卓依云靠在我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女护士摇了摇头。 卓依云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女护士说。 “是吗?好像还没睡踏实,再等会。”我说。 “睡着了,下来吧。”女护士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下了床。 早上,感觉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是万蓉蓉。 “醒醒,吃早点了。”万蓉蓉说。 我揉了揉眼睛。 “怎么样?”万蓉蓉说。 “她夜里醒来了,她把我当成她老公了。”我说。 “当老公?我爸?不会吧?”万蓉蓉说。 “她就喊我老公,她还让我,让,”我说。 “让你干什么?说呀?” “她让我抱一下她,当然我没抱。”我说。 “她精神真出问题了?精神病?”万蓉蓉说。 “有可能。”我说。 “她醒了。”万蓉蓉说。 “老公,”卓依云说着用手摸着我的脸。 我躲了一下。 “老公,你干什么呀?你怎么这么调皮呀?”卓依云说。 “他不是你老公,你老公在家了。”万蓉蓉说。 “你骗人,他就是我老公。”卓依云说着抓住我的胳膊。 刘医生走了进来,“醒了?” “你看他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她把我当成她老公了。”我说。 “她老公没来?”刘医生问。 “她老公被抓了。”我说。 “她是不是精神病?”万蓉蓉说。 “我想去个洗手间。”我说着掰开卓依云的手。 “别离开我,老公,别走。”卓依云可怜兮兮的。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说。 “不,不,你骗人。”卓依云说。 我不想再和她啰嗦了,转身朝门口走去。 卓依云从床上下来,她朝我扑过来,我一下被她扑倒了。 “你这是干嘛?”我说。 “老公,你别离开我。” 我要去洗手间,我挣扎着坐起来。 卓依云死死地抱着我的腿。 “怎么办?我真的要去洗手间。”我抬头看了看刘医生。 “把她拉开吧。”刘医生说。 我推着卓依云的肩膀,刘医生掰着她的手,万蓉蓉抱着她的腰,女护士拽胳膊,终于把卓依云从我身上拉开了。我急忙朝洗手间跑去。 身后传来卓依云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我从洗手间出来,卓依云依旧在大叫着。 “这怎么办啊?”万蓉蓉一脸的沮丧。 女护士出来冲我说,“你进去一下,等她情绪稳定了,我们给她打一针。” “好吧。”我走了进去。 卓依云看到我进来,立刻扑到我怀里,头蹭着我的胸膛,大声的哭泣着,“老公,他们欺负我。” “好了,我知道,来,我们到床边坐一下。”我说。 我把卓依云扶在床边,卓依云双手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下巴,安静的像只小猫。 “这怎么行呢?医生,是不是把她送精神病院去?”万蓉蓉说。 “不能急,她大脑刚受刺激。”刘医生说。 “刘医生,要不要给她打一针?”女护士问。 “不用了,她现在安静了。”刘医生说。 “怎么不打针呢?这病很严重啊?”万蓉蓉说。 “小姑娘,她现在情绪稳定了,如果打针反而刺激她了,我给她开点药,就可以出院了。”刘医生说。 “这么快就出院?这病这么重?”万蓉蓉说。 “没那么严重,在医院不如在家里休养,还是出院吧。”刘医生说。 “医生,她现在是不是离不开我了?”我问。 “对,她把你当成老公了,这反而不是坏事,你多抚慰她,这样对她的病情有好处。”刘医生说。 “那怎么行?医生,他是我男朋友啊。”万蓉蓉说。 “是吗?不过呢,就是让你朋友先扮演一下,等她好了,自然就没问题了。”刘医生说。 “她这病什么时候能好?”万蓉蓉问。 “不好说,总之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尽量顺从她,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就好了,她这种病,吃药打针都没有实质上的作用,精神治疗比什么都好。”刘医生说。 “那不如送精神病院去了。”万蓉蓉说。 “没那么严重,她只是轻微的精神错乱,或者有可能是她在找一个慰籍,不一定真把你男朋友当老公的。”刘医生说。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是装的?故意的?”万蓉蓉说。 “也有可能,一种自我欺骗,她给自己弄了一个假象,一个精神寄托,你们需要一点耐心,对她说话不能粗暴,一定要轻声细语,缴了钱,你们就出院吧。”刘医生说。 “行,那就听医生的吧。”我说。 卓依云抱着我的腰,亦步亦趋,走路很费劲,我索性把她抱起来。 卓依云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头靠在我的胸膛,一脸的满足。 我把她放进车里。 “这什么事啊?”万蓉蓉说。 “是啊,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说。 “我真的后悔,”万蓉蓉摇了摇头,“不该带她去那,起承,我们去哪?” “去你家不方便,还是去我家吧。”我说。 “好吧,起承,她这病能好吗?”万蓉蓉说。 “我觉得很快能好,你放心,我会慢慢开导她的。”我说。 “我有点担心。”万蓉蓉说,“你看她在医院里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太可怕了。” “别刺激她就行,我有信心。”我说。 “老公,我要坐在你身上。”卓依云说。 “不行。”万蓉蓉回头说。 “为什么不行?”卓依云问。 “因为她腿上有刺,会把你的屁股扎了。”万蓉蓉说。 “是吗?我看看刺在哪了?”卓依云说着低头摸着我的腿。 “上帝啊,蓉蓉,你让她坐吧。”我说。 “不行,就是不行。”万蓉蓉说。 卓依云朝我下面摸去,我立刻夹紧大腿。 “我受不了。”我说。 “受不了,也不能让她坐在你身上,你必须给我忍,如果你还爱我的话。”万蓉蓉说。 “天哪,她在解我的腰带。”我说。 又是一个急刹车,我和卓依云朝前栽去。 “下车,都他妈的给我下车,听到没有?到家了。”万蓉蓉说。 进了家,卓依云挽着我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是你老公吗?”万蓉蓉问。 “当然是了。”卓依云说。 “你是不是怕你老公被人抢走了?”万蓉蓉问。 卓依云点了点头。 “放心,没有人会抢你老公的,我也不会抢的。”万蓉蓉说。 “嗯,你真的不会抢吗?”卓依云问。 “不会的。”万蓉蓉说,“起承,该吃药了。” “好吧,吃药。”我说。 万蓉蓉倒好水,我拿着药给卓依云。 “我不吃药,不吃药吗!”卓依云摇着我的胳膊。 “吃吧,这药你要是吃下去,就会越来越漂亮的。”我说。 “是吗,那你也吃吧,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卓依云撅起小嘴。 “好好,我吃,”我说着拿起一粒药放进嘴里,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下去。 “你有病啊?”万蓉蓉说。 卓依云把药放进嘴里,吃了下去。 “起承,要是这么吃,这药还真不够。”万蓉蓉说。 “没事,”我冲万蓉蓉眨了眨眼。 卓依云吃完了药,头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 “我去洗澡了。”万蓉蓉说。 万蓉蓉进了洗手间。 “卓姨,你没事把?”我问。 卓姨云回头看着我,莞尔一笑,说,“老公,你好坏呦。” 听她这么冲我撒娇,我骨头都软了。 我看了一眼洗手间,把卓依云揽在怀里。 “听话好吗?”我说。 卓依云温柔地点了点头,她的一只手伸进我的衬衣里摸索着。 “来,坐我身上来,让哥抱抱你。”我说。 “不吗!不吗!”卓依云手指捏着我的ru///tou。 “来吧,你不是喜欢坐我身上吗?”我说。 卓依云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你是不是想和我?”卓依云说着扑哧一笑。 “当然想了。” “那我们去床上好吗?”卓依云说。 “我想想,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说。 “起承,给我拿毛巾。”万蓉蓉在卫生间喊道。 “谁啊?谁在卫生间呀?”卓依云眨了眨眼睛。 “是我妹妹,我亲妹妹。”我说着去阳台拿毛巾。 “我给她送去。”卓依云说。 “我来送吧。”我说。 “那怎么行呢?你一个大男人。”卓依云抢过我手里的毛巾。 “好吧,你送,你送。”我说。 她推开卫生间的门,突然,卓依云一声大叫朝我跑过来。 她扑倒我的怀里,身子哆嗦着,“鬼,有鬼啊!” “什么鬼?”我问。 “女的,女鬼,我怕,我怕!”卓依云说。 万蓉蓉从洗手间出来,她披头散发的看着卓依云。 “你别吓她了好不好。”我说。 “鬼,她是鬼。”卓依云说着把头埋在我怀里。 “她死了是不是?”我问。 “对,死了。”卓依云身子卷缩着,她的脸贴着我的小腹。 “怎么死的?是从楼上掉下去死的吗?”我问。 “对,是的,她,她打我,掐,掐我喉咙,”卓依云咳嗽了两下。 “那天还有一个男人对吧?”我问。 “对,来了一个男人,他打了她。”卓依云说。 “是男人打了这个女鬼吗?”我问。 “对,是他打的。” “这个女鬼被这个男人打死了是吗?”我问。 “打死了,打死了,不,不是打死的,是头碰在了墙上。”卓依云说。 “是这个男人打这个女鬼,然后她的头撞到了墙是吗?”我问。 “是,是的。”卓依云说。 “然后,你们就把这个女鬼扔下了楼对吗?”我问。 “不,不是我扔的。”卓依云说。 “那是谁把这个女鬼扔下楼的?”我问。 “我不知道,不,不是我扔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卓依云说。 “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男人的错,我知道了。”我看了一眼万蓉蓉。 万蓉蓉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突然她跪倒在地,“妈妈呀,我的妈呀,你怎么抛下我就走了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万蓉蓉哭泣着。 卓依云扭过头,她怎么了? “没事,她生病了,让她哭一会吧,哭一下就会好的。”我说。 卓依云把脸贴向我的胸膛,“我不会生病的。” “是啊,你不会生病的。”我抚摸着她的头。 或许这就是真相了?万蓉蓉的母亲撞了墙,昏倒了?还是已经被撞身亡?然后,被万一里把她扔下了楼。然后?万一里给卓依云喂药,目的是让她失去记忆? 卓依云靠我的胸前睡着了。万蓉蓉哭累了,躺在地板上一声也不吭。 我把卓依云抱到床上去。 卓依云脸色红润,嘴角挂着微笑,她想说的都已经说出去了,或许她再也不用守着一个秘密了。 她忽然眼睛睁开,她把我的手拿起来,放在她的ru房上,然后闭上眼睛。 我的心跳加快,腿不由地哆嗦着。 我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万蓉蓉在洗澡。 我把另一只手放在卓依云的两腿之间。 卓依云没有什么反应,她已经睡着了。 我拿起毛巾被,给她盖上,然后看着她。 “起承,你在干什么?”万蓉蓉喊道。 “小声点,她睡了。”我说着朝她走过去。 万蓉蓉突然一下抱着我的腰,“起承,我还害怕呀。” “没事,有我的呢!不害怕。”我说着抚摸着她的后背,屁股下面。 “你干什么呀?”万蓉蓉推开我。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说着把万蓉蓉推倒在沙发上,身子压过去。 “不要啊,不要。”万蓉蓉说着推着我的胸。 “发点善心好不好?你权当可怜可怜我。”我说着掀开她的裙子。 万蓉蓉忽然不反抗了。 ------------------------------------ 721-722 解脱 我解开自己的腰带,把裤子拽下来。 “你想干什么?”万蓉蓉怒视着我。 “我,我,我那个,那个,就想和你那个。”我说。 “你是不是想强///jian我?”万蓉蓉说。 “不,绝对不是。”我说。 “冯起承,你觉得你配和我做///ai吗?你有资格跟我做吗?”万蓉蓉说。 “什么资格啊?” 万蓉蓉把头扭向一边,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气成这样?”我说。 “我问你,你现在是单身吗?回答我?”万蓉蓉说。 “不,不是,我不正在离婚吗?” “什么时候离婚?”万蓉蓉说。 “快,快了。”我说。 “下个星期能离吗?”万蓉蓉说。 “下个星期差不多。”我说。 “别差不多,我要确切的日期。”万蓉蓉说。 “半个月差不多。”我说。 “好,就是下个月的8号,你离婚,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要离不了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万蓉蓉说。 “怎么就不客气了?” “你别给耍花样,如果离不了婚,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了,我万蓉蓉说到做到,我要是做不到,我就去跳楼,死给你看。” “啊?不会吧。”我说。 “8号离婚,9号我和你去结婚登记,就这样吧,你上来吧,”万蓉蓉说着去脱裙子。 “慢!慢点!”我说。 “慢什么慢?这两天是我的排卵期,如果运气好的话,能怀上孕。”万蓉蓉说。 “这,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了?”我说。 “你不是喜欢节奏快的吗?”万蓉蓉说。 “其实,我喜欢节奏稍微慢那么一点。”我说。 “稍微慢一点?你连婚都没离,就想和我做,这节奏还不快?”万蓉蓉说,“过来呀!过来,帮我把裙子脱了。” “鞋还没脱呢?”我说。 “好啊,你帮我脱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一辈子就跟着你了。”万蓉蓉说,“抓紧啊,还站着干什么?” 我蹲下来,拿起万蓉蓉的一只脚,把高跟鞋脱下来,我拿她的脚看了看。 “看什么呢?” 我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你这个脚有点臭。” “是吗?”万蓉蓉拿起脚闻了闻,“臭吗?不臭!刚洗的澡” “臭,真的。”我说。 “臭就臭呗,你又不是跟我的脚做?来吧,上来。” “那个吧,脚很重要,对吧?做的时候,我会那个情不自禁的去亲一下,如果这个脚太臭的话,对吧?是不是就像是臭豆腐啊。”我说。 “臭豆腐好啊,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我不喜欢吃臭豆腐,你这个脚能不能洗一下,那个,要不我帮你洗?”我说 “好啊,快去倒水,墨迹啥?” “好,我这就给你倒水。”我说。 我去洗手间接水,心想,今天要是真和万蓉蓉发生关系了,好像事就大了,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就是8号能离婚,就她这个暴脾气,以后还有我好日子过? “好了没有?本姑娘都等急了。”万蓉蓉叫道。 “好,来了。”我端着洗脚水出来。 万蓉蓉把脚放进去,“起承,不错,看来你以后会是一个好老公。” “还行吧。” “起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万蓉蓉说。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说。 “这就放心了,我听人家说,如果要男孩,做的时候,女人要在下面,反之是女人在上面。”万蓉蓉说,“不过,你这男孩和女孩都喜欢?是我在上呢,还是你在上面?”万蓉蓉说。 “男的在上吧?”我说。 “那你喜欢男孩了,是不是?”万蓉蓉说。 “也不是,女孩我也挺喜欢的。”我说。 “那到底是上还是下?” “你没说到关键地方,应该是男子液体出来的时候为准。”我说。 “哎呦,我差点忘了,你说得对呀。”万蓉蓉拍了一下脑袋。 “问题也好解决,侧身位,不上不下,听天由命。”我说。 “还是你聪明,差不多了吧?”万蓉蓉说。 “什么差不多了?”我问。 这个脚啊,洗完了没有?万蓉蓉问。 “那个我再闻一下。”我说。 “你怎么这么麻烦呢?” 我拿起万蓉蓉脚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还不行?”万蓉蓉说。 “应该可以了。”我说。 “那好啊,”万蓉蓉说着把脚放在我的胸膛上,划了一个圈,然后脚尖朝下,经过我的小腹,直接摩挲到要命的地方。 “公子,来吧。”万蓉蓉伸出小舌头舔着嘴唇。 老子先干再说吧,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快速的解开上衣钮扣,把衬衣甩一边去,只剩下内裤。 万蓉蓉也不含糊,迅速的脱下上衣和裙子。 “等一下,我拿避孕套。” “不要避孕套,不要嘛!”万蓉蓉解着xiong//zhao说。 “我觉得吧,怀孩子有点早了,我还想和你度蜜月呢!”我说。 万蓉蓉鼓着腮帮子,沉思了一下,“好吧,那就听你的。” “避孕套在我卧室了,我去拿。”我说。 “你小心点,别把卓姨惊醒了。”万蓉蓉说。 “不会的,我会小心的。”我说。 我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卓依云看上去睡得很香。 我轻轻拉开床头柜,翻了一下,没有找到避孕套,应该在枕头下面了。 我把卓依云的头轻轻的朝一边推去。然后掀开枕头,果然那盒避孕套在枕头下面。 我拿起避孕套,正要离开,忽然卓依云一下抱住了我。 “你等一下。”我说。 卓依云抱住我的腰,一下把我翻在床上,然后她骑在我的身上。 “不,不要。”我说。 “老公,你好坏呦!”卓依云看着我手里的避孕套。 我扭过头,看到万蓉蓉站在门口叉着腰。 卓依云头低下头要吻我,我急忙捂住嘴,”不要,不要啊,真的不要,我不行了,我的天哪!” “卓姨!卓姨!你在干什么?”万蓉蓉喊道。 卓依云回头看到万蓉蓉后,脸色慌张,一下从我身上跳了下来。 “你是谁啊?怎么跑到我家来了?”卓依云问。 “我是你老公的妹妹,想起来了没有?”万蓉蓉说。 “是我老公的妹妹?不好意思,你看我们这,真不好意思。”卓依云说。 “没什么,你们穿衣服吧,打扰了。”万蓉蓉说。 “没有,别客气,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饭去。”卓依云说。 “吃过了。”万蓉蓉说。 “哎,”我叹了一口气,把避孕套塞进枕头下面。 “亲爱的,不急。”卓依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等晚上吧。” “晚上也不行?他晚上得跟我出去。”万蓉蓉说。 “你带我老公去哪?’卓依云说。 “去办点事。”万蓉蓉说。 “晚上不回来?”卓依云问。 “要很晚才能回来,你先睡吧。”万蓉蓉说。 “我等我老公回来再睡。”卓依云微笑着。 我托着着腮帮子冲着万蓉蓉笑了笑。 “嫂子,我想跟我哥说句话。”万蓉蓉说。 “好啊,要不要我出去?”卓依云问。 “不用,我过去跟他说。”万蓉蓉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把嘴凑向我的耳朵,“起承,我有个好主意,可以让你解脱。” “什么主意?”我问。 “让卓姨去你家,这样你媳妇不就和你离婚了吗?”万蓉蓉说。 “你这不是馊主意吗?我爸妈还不得被气死。”我说。 “要不,让你媳妇来这里看看。”万蓉蓉说。 “行了,我要出去一下。”我说。 “出去干嘛呀?”万蓉蓉说。 “出去都不行了?我这都快憋死了。”我说。 “去哪?”万蓉蓉说。 “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好吗?”我说。 “好吧,我在家看着你这媳妇。”万蓉蓉说。 “媳妇!”我冲卓依云说,“我要去上班了,在家听话,乖。” “我也要去。”卓依云说。 “去上班是不能带媳妇的,要罚钱的。”我说。 “嗯,好吧,我在家等你。”卓依云说。 出了门,我就给杨柳月打电话。 “在哪了?”我问。 “在家了。”杨柳月说。 “好,我这就过去。” 一路飞奔,不慎闯了一个红灯。 进了门,我看到杨柳月在沙发上织毛衣。 “给谁织毛衣?”我问。 “给你呀,还能给谁?”杨柳月说。 “好,别织了,去卧室。”我一边说一边脱掉上衣。 “起承,你这是怎么了?” “进卧室啊,进去再说,”我解开腰带。 杨柳月进了卧室,坐在床上,“你这是不是有点急了?” “是急了点,抓紧啊,脱衣服呀?”我说。 “你这是从哪来的?怎么了这是?” “哪那多话呀,好,我帮你脱衣服,”说着我把杨柳月推倒在床上。 “等等,别,别,不要啊!” “等不了了,”我说着脱下杨柳月的裙子。 “起承,不行,今天不行。” “怎么不行?”我解着她的胸罩。 “我身上来了。”杨柳月说。 “啊?来月经了?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呀。”杨柳月说。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前天来的。” “什么时候可以草你。”我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呢!”杨柳月说。 我仰卧在床上,“哎,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你要是真想要,那就上来吧。”杨柳月说着解开胸罩。 “算了,我再忍两天。”我说。 “真的不做了?”杨柳月拉着我的手。 “不做了,怎么做啊?等会弄得到处是血,这床就成屠宰场了。”我说。 “你个坏蛋。”杨柳月说着要抓我的下身。 我急忙躲开,“最近还在炒股吗?” “不炒股干什么?对了,起承,你还记得斐部长吗?”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市委宣传部长吗?他还兼区委书记吗?”我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现在是市长了,昨天正式任命了。”杨柳月说。 “是吗?他早就该当市长了。”我说。 “起承,你以前和斐部长称兄道弟的,走得很近啊。” “是啊,当初要不是我帮他,他早就被人弄下去了。”我说。 “你还帮过他?”杨柳月问。 “以前那个市委书记,就是李成钢他爸,还有张市长,罗区长他们是一伙的,而斐书记和孔副省长是一伙的,所以,李书记就想提拨罗区长当市长,排挤斐立新,他们一伙居然把窃听器都装到斐立新的办公室了。”我说。 “以前没听你说过?”杨柳月说。 “还有呢,斐立新有个情妇叫韩国英,在计生局上班,她丈夫发现他们的奸情后,一二再地敲诈斐立新,还是我找了小兵把这事摆平的。” “斐书记打电话还问起你,我把你的情况都给他说了,他说让你给他打电话。”杨柳月说。 “你怎么不早说?” “打你手机,你关机了。”杨柳月说,“你现在给他打吧,我这有他的新的手机号码。” 我拨了斐立新的手机号,手机通了。 “我是冯起承,斐书记,你找我?”我说。 “兄弟,哎呦,你终于和我联系了,来我这吧,现在就过来。”斐立新说。 “去哪?” “市政府,来我的办公室。”斐立新说。 “好的,我这就和杨柳月过去。” 我和杨柳月敲开了市长办公室的门。 斐立新起身相迎,“起承啊,你终于来了,还是那样子,没变。” “恭喜你啊,升市长了,不错,不错啊。”我说。 “听说你现在也挺好的。”斐立新说。 “马马虎虎。”我说。 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个工作人员。 “斐市长,人都到齐了。”工作人员说。 “让他们等一等,我这边有点事,会议推迟半个小时吧。”斐立新说。 “当市长看来挺忙的。”我说。 “是啊,吃喝拉撒睡,什么都得管,不如当宣传部长的时候清闲。”斐立新说,“起承,看到你和杨柳月在一起,我特别高兴,你这个人做事踏实,杨柳月被人害成这样,你还是不离不弃,这点我佩服你。” “不说这个了,要不我们先回去,你开会去吧。”我说。 “不急,起承,有个事呢,我想麻烦你,韩国英,你是知道的,我想给她换个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她去的地方?”斐立新说。 “她在计生局是公务员啊,我是企业,合适吗?”我问。 “合适,树大招风啊,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我,这样吧,让她跟着你干吧,跟着你,我比较放心。”斐立新说。 “那行啊,要不去我那个婚纱影楼吧,让她做个办公室主任如何?”我说。 “那就太好了,钱少点也无所谓,只要让她心情愉快就好。”斐立新说。 “行,让她联系我,今天就可以上班。”我说。 “冯起承啊,今天看到你,我心里特别踏实,明天找个时间,我和韩国英请你和杨柳月吃饭。”斐立新说。 “韩姐离婚了?”我问。 “离了,她那个丈夫就是个混蛋。”斐立新说。 “你呢?”我问。 “我?你是我问有没有离婚?”斐立新笑了笑,“我离不了,这个社会舆论太强大了。” “好吧,那明天我等你电话。”我说。 “好,那我就不送了。” 出了市政府。 柳月,我先送你回家,我现在要去婚纱影楼和安红说这个事。 “那晚上我等你吃饭。”杨柳月说。 “嗯,好吧。”我说。 我把杨柳月送回家,然后去了婚纱影楼。 安红在沙发上打电话。 我把门反锁上。 安红穿着黑色套裙,白色衬衣上锈着绿色的小花,长筒肉色丝袜。 安红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我。 “起承,什么情况?你看我腿干什么?”安红说。 “你把脚抬起来。”我说。 “干什么?” “让我摸一下。”我说。 安红笑了笑,把脚抬了起来,“要不要脱鞋呀?” “你这丝袜哪买的?”我摸了摸她的小腿。 “网上买的,进口的丝袜,怎么了?”安红问。 “薄如蝉翼。”我说着坐到安红的身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今天是怎么了?冯大公子?” ------------------------------------ 723 敲门 “发情了,现在是发情期。”我说。 安红咯咯咯地笑了。 这时,有人敲门,“安总,人都到齐了。” “好,我这就过去。”安红说。 “开会?”我问。 “对呀,开完会去我家吧。”安红拍了怕我的大腿。 “对了,还有个事要给你说一下,我们公司不是缺个办公室主任吗?我找好了。” “找好了?什么意思?” “斐部长,不,是斐市长的一个亲戚,人我见过,长得不错,斐市长让我给她安排个工作,我就答应了,让他这个亲戚来我们影楼当办公室主任。”我说。 “起承,你没搞错吧?”安红说。 “什么意思?”我问。 “什么意思?谁说我们缺办公室主任?我什么时候说缺办公室主任了?”安红说。 “不是空着吗?”我说。 “哎,就是缺人,你怎么这事也不和我商量就能答应人家?”安红说。 “她这亲戚我见过,她在计生局上班,干我们这个办公室主任绰绰有余。”我说。 “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我说。 “这公司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安红气呼呼地说。 “你生什么气啊?那我现在给你商量还不行吗?”我说。 “晚了。”安红说。 “我给她发工资行吗?”我说。 “冯起承,你,你,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太不像话了。” “什么惯坏了?我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这说什么狗屁话?” “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安红说。 “市长的亲戚,市长找我安排工作,别人巴结都巴结不上,你是不吃错药了,还说我没事找事?” “谁吃错药了?市长怎么了?我还是认识省长呢?天天不见你个人影,你这上的什么班?你要不想干,你就说一声。”安红说。 “老子就不干了,行了吧,麻痹的,认识你真他妈的倒楣。” “你说什么?怎么认识我倒楣?你说清楚。”安红指着我的鼻子说。 “怎么不倒楣?杨柳月和我妹妹是怎么被绑架的?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说。 “杨柳月被绑架和我有什么关系?”安红说。 “没关系?说说王大顺吧,我本来早就想把这个人弄走的,你倒好,你给包养了,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这事怎么不和我商量?王大顺是我的人,你怎么就瞒着我和他做这么龌龊的事?” “我就想要个孩子。”安红语气软了下来。 “你要孩子,我能理解,你怎么能选王大顺呢?他是抢劫犯,进过牢房的,绑架,轮奸,他什么坏事都干尽了,你找他生孩子,你这不是吃错药了吗?这生下的孩子能好吗?你说说?” “我又不知道,你又没给我说过他以前是抢劫犯,再说,你怎么能把抢劫犯安排来影楼上班呢?”安红说。 “还是我的错是吗?”我说。 “当然你的错了。” “你是猪脑子?你是刚毕业的女学生?分辨不出好男人坏男人?”我说。 “起承,听你的,我同意斐市长的亲戚来上班了,行了,说你两句,你还翻我老底了。”安红拉着我的胳膊。 “我越想这事越气,我连手都没碰你的时候,你却跟王大顺上床了,我成什么了?你说,你以前为什么就看不上我?” “怎么看不上你呢?谁让你不主动的?这事你总不能让我主动吧?”安红说。 “那么说王大顺是主动的?” 安红点了点头。 “你就不能拒绝?”我说。 “他抱住了我,他那么大力气,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安红说。 “强奸你了?”我问。 “算是吧。” “你个骚货?哪那么容易就被强奸的?你就骗吧。”我说。 “气承,别生气了,我是你的骚货行了吗?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骚货。”安红说,“我们去开会吧。” “我没心情开会。” “那你在这等我,开完会,就去我家。”安红摸着我的胸膛。 “算了,今天没情绪了,以后再说吧。” “那好吧。”安红说。 出了婚纱影楼,我忽然有点后悔了,应该等她开完会的,算了,男人在女人面前说话不能太儿戏,不能把这骚货给惯坏了。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起承,我们在买菜呢,你什么时候回家?”万蓉蓉问。 “和谁买菜?” “和卓姨,还有小莉姐,今天我们三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万蓉蓉说。 “好,我这就回去。” 回到家。卓依云和万蓉蓉在厨房忙碌着。 “起承,我看你媳妇气色好很多。”陈小莉剥着橘子。 “哪个媳妇?”我问。 “你到底有几个媳妇?”陈小莉说。 “你是说卓姨吧,哎!”我叹了一口气。 “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还叹气?你小子真是有桃花运。” “你说她这精神要一直都不好,那就跟我一辈子?我怎么觉得这事怎么这么别扭呢?”我说。 “我觉得挺好。”陈小莉递给我一片橘子。 “娶一精神病人当媳妇?这事靠谱?还不知道她是不是杀人犯?哪天她再把我杀了,”我把头凑过去,小声说,“小莉姐,她招了。” “招什么了?” “我和万蓉蓉套她的话,她说那天晚上,她和万一里在那房子幽会,蓉蓉妈就来了,然后吵起架来,万一里和蓉蓉妈打起来,蓉蓉妈头撞墙了,估计晕倒了,应该还没死,然后万一里把蓉蓉妈扔下了楼。“ 陈小莉闭了一会眼睛,说,“她精神不正常,还缺少证据,不过,可以提审万一里了。” “小莉姐,起承,吃饭了。”万蓉蓉喊道。 菜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万蓉蓉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我敬三位美女。”我说,“还是古代人好,比现代的人活的滋润。” “坏人一个。”陈小莉说。 我突然感觉桌下有一只脚放在了我的脚面上,轻轻地摩挲着。 我看了一眼万蓉蓉,又看了看卓依云和陈小莉,这是谁的脚呢? “看什么看?吃饭呀!”万蓉蓉说。 陈小莉冲我笑了笑。 ----------------------------------- 724 抢手货 吃完了饭。万蓉蓉把一个折叠床拉到我卧室里。 “你什么意思?”我问。 “晚上我就睡这了。”万蓉蓉说。 “怎么个睡法?”我问。 “你和卓姨在床上睡,我在小床睡。” 陈小莉笑了笑,“起承,你现在成了抢手货了。” “你在监视我?”我说。 万蓉蓉没有搭理我,从柜子里拿出毛巾被。 晚上,陈小莉和万蓉蓉坐在沙发上各自抱着笔记本电脑在上网。卓依云在看电视,我有些无聊,用手机在玩游戏。 “睡觉了!”卓依云说。 卓依云说完这话,万蓉蓉立刻把电脑合上了。 卓依云拉着我的胳膊,“走吧,老公。” “等一下,”万蓉蓉说,“起承,把你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你不是有吗,拿我的电脑干什么?”我说。 “让你拿过来就拿过来,哪这么多废话?”万蓉蓉说。 我把柜子上面的苹果电脑给了她。 “起承,你去一下厕所。”万蓉蓉说着打开我的电脑。 “啊?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厕所。”我打了一个哈欠。 万蓉蓉把笔记本电脑递给我,“去厕所看去。” “看什么?”我拿过电脑看了一眼,我看到电脑播放的是日本小电影。 “这是干什么?”我问。 “别啰嗦,去厕所,你懂的。”万蓉蓉说。 “我不懂。”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冯起承,你就装吧。” “哎,好吧。”我拿过电脑进了厕所。 进了厕所后,我就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我现在对打飞机一点兴趣都没有。 过了几分钟后,我从厕所里出来。 “这么快?”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说这什么事啊?”我说。 “去睡吧!”陈小莉说。 “我在书房睡吧。”我说。 “好啊,不过你媳妇能答应吗?”陈小莉笑了。 “姐啊,你总是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很好笑啊,笑你白捡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陈小莉说。 “有没有搞错啊,她是蓉蓉的后妈,万一里的媳妇,我怎么能和人家媳妇一个床上睡觉呢?” “也是啊,屋里还有人家老公的女儿呢,你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后妈一起睡?”陈小莉一本正经的说。 “我给她说一声。”我说着走进了卧室。 万蓉蓉趟在小床上看着手机。 卓依云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书,这书的名字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这书,我从书店买来后,就一直没看完。 “老公,上床啊,愣着干什么?” “我想在书屋,不,在客厅睡。”我说。 “为什么呀?”卓依云问。 “我就想一个人静静。”我说。 “老公,你嫌我吵你吗?老公,你不爱我了吗?不行,你去哪睡我就跟你去哪睡。”卓依云撅着嘴。 看着她娇美妩媚的样子,我的心都酥掉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跟我撒娇,我还得端着架子,泥马的这也太摧残人心了,我看了一眼万蓉蓉。 万蓉蓉依旧看着手机,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那个,那个,媳,媳妇,还是让我一个人睡吧,我睡觉打呼噜。”我说。 “不吗,不吗?我喜欢听你打呼噜。”卓依云跳下床,抱住我的腰。 我的心彻底碎掉了。我看了一眼万蓉蓉,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把耳机插在耳朵里。 “那个,好吧,我,我就在这睡。”我鼓起勇气,走到床边。 万蓉蓉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听歌。 我上了床,躺下来。卓依云靠在我的怀里,她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摩挲着。 我下面立刻升起了红旗。 万蓉蓉下了床,把小床朝我们这边靠过来。 “老公,让你妹妹去书房睡吧。”卓依云说。 我看了一眼万蓉蓉,“她,她一个人睡害怕。” “是吗?让她去跟那个小莉姐睡呀。”卓依云说。 “她,她必须跟我一屋才不害怕。”我说。 万蓉蓉冲我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她怎么还不睡呢?”卓依云说着把自己的腿放在我的两腿之间。 我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冯起承,你在干什么?”万蓉蓉坐起身子。 “我,我什么也没干呀!”我说。 “电脑看了没有?”万蓉蓉说。 “看过了。”我说。 “你就骗我,你进厕所一共用了四分钟时间,四分钟你能看什么?”万蓉蓉说。 “四分钟看不少了。”我说。 “就你这样资深的日本粉丝,不看够四十分钟都没效果的。”万蓉蓉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日本粉丝?”我说。 “网友说的,走啊,去厕所吧。”万蓉蓉说。 我回头看了看卓依云叹了一口气,“我得再去一趟厕所。” “怎么又去?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卓依云问。 “刚才是热身,现在才是真正要出货的。”我说。 “怎么回事啊?那你赶紧去。”卓依云说。 我抱着电脑出了卧室。 陈小莉看了我一眼,“起承啊,你真不容易。” “是啊,我也觉得是。”我说。 “保重身体啊。”陈小莉看着电脑说。 我进了厕所,正要关门,万蓉蓉出现在门口。 “干,干什么?”我问。 “我也要进。”万蓉蓉说。 “不,不会吧?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了?”我说。 “我是来监督你的。”万蓉蓉说着把厕所门关上。 “别监督了,宝贝!”我说着搂住万蓉蓉的腰。 “你,你干什么?起承,你松手,不然我喊了。”万蓉蓉说。 “你真的假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说。 “不是说了吗?监督你。”万蓉蓉说。 “好,你监督我,我就在你面前打飞机了。”我说着把手放在裆部。 “等一下。”万蓉蓉说着转过身去。 我把裤子脱下来,“好吧,你真有才。” “快点,抓紧了。”万蓉蓉说。 “我这日本片子还没放呢?”我说,“哎,你这屁股好性感啊!” “你坏死了,冯起承,我出去了,等会把你那个成果拿给我看。”万蓉蓉说着拉开厕所的门。 万蓉蓉出去了,我听到陈小莉和万蓉蓉在客厅里笑。 泥马的,这是玩我啊,我冯起承英明一世,没想到被美女玩了。 我把肥皂水弄在卫生纸上,泥马的检验成果,让你检验去吧。 我出了卫生间,把卫生纸放在茶几上。 “美女,检验吧!”我说。 万蓉蓉拿起卫生纸皱着眉头看了看,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行,去睡吧。”万蓉蓉说。 我进了卧室。上了床。 卓依云搂着我的腰。 忽然,我的腿被踩了一下,“哥,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啊?不会吧,这不好吧?”我说。 “我就要和你们一起睡。”万蓉蓉说着钻到我和卓依云中间来。 我看着天花板,心想,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万蓉蓉回头看着我,“哥,想什么呢?” “想起一个日本人的名字了。”我说。 “什么日本人的名字?”卓依云问。 “这个日本人姓钢板,名日川。”我说。 我说完,万蓉蓉掐了我一下胳膊。 我叫了起来,“你干什么呀!” “不许乱说话。”万蓉蓉说。 “我的姑奶奶啊,我还得去厕所。”我说。 “老公,你怎么了?拉肚子?”卓依云问。 “对,拉肚子,拉稀,你们不用管我了,我这一夜都得在厕所里了。” 天亮了,我疲惫的从厕所出来,浑身好像散了架,手腕酸酸的。我一头倒在沙发上。 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斐市长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起承,你过来帮我接一个人。”斐市长说。 “接谁啊?” “你把韩国英给我接来。”斐市长说。 “这么早?”我打了一个哈欠。 “早点好。”斐市长说。 725 市委书记 斐市长在东湖附近有一套房子,我把韩国英接了过去。 他们在卧室里颠鸾倒凤,我在客厅里呼呼大睡。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斐市长坐在我对面。 “醒了。”斐市长说。 我揉了揉眼睛,“几点了?嫂子呢?” “还不到9点,她在洗澡。”斐市长说。 我伸了个懒腰。 “起承,我听说你认识李成钢是吗?” “是的,我是通过杨柳月认识的,他爸现在人大主任了吧,我应该有两年没见过李成钢了,他现在干什么了?” “他现在可是发了,今年又接了一个北环工程,哎!”斐市长摇了摇头,“腐败啊!” “让纪委查查不就行了?”我说。 “谁敢查呀?他爹是人大主任,他干爹是市委张书记,怎么查?”斐市长说。 “罗区长的事就完了?”我说。 “完了,可惜啊,罗臭脚精神病了,不然的话,李成钢这两个爹都得进去。”斐市长说。 “罗区长怎么说疯就疯呢?这事有些蹊跷。”我说。 “是啊,人哪那么容易疯呢?不过,我看过他的病情检验报告书,诊断确实是精神病。”斐市长说。 “这是不是假的呢?”我说。 “我也怀疑,但这是权威机构的诊断,就是假的,也没有证据,现在这个罗臭脚在西郊医院。” “这医院我去过,就是正常的人在里面呆着,也会疯掉。”我说。 “罗臭脚跳楼能把自己摔成精神病,哎!不过,就算他不是精神病,他也不会轻易咬出李成钢这两个爹的。”斐市长说。 “他这成精神病,最大的获益者是他自己,他逃脱了法律惩罚。”我说。 “是啊,他这人就是聪明。”斐市长说。 “如果把他弄出来,再找另一家医疗鉴定机构去做诊断,这样不就行了吗?”我说。 “不好弄,西郊医院戒备森严,没那么容易。”斐市长说。 “没那么严,我和一个朋友就溜进去过,进出自由。”我说。 “是吗?怎么进去的?”斐市长说。 “冒充防疫站的工作人员,那时候是去解救一个被精神病的上访的人。”我说。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要不,你再进去一趟,把罗臭脚弄出来?”斐市长说。 “上次去,是我一个朋友,他挺厉害的,不过他现在在监狱里,如果把他弄出来,这事就能成。”我说。 “你的意思是,先把你的朋友弄出来,好,这个我来想办法,你把你这个朋友的名字和监狱名写下来,我来找人。”斐市长说。 “那就太好了,钱不是问题。”我把小兵的姓名和监狱写给了他。 “两条腿走路,一是罗臭脚这边,二呢,你不是认识李成钢吗?从他身上找突破口。”斐市长说。 “李成钢这两个干爹是不是总和你过不去?”我问。 “我这么说吧,我用两个字来形容,人渣。”斐市长说,“我有一个老部长,就是交通局的马副局长,就被他们整死了,现在剩下孤儿寡母的,哎,真得很可怜啊。” “怎么整马副局长的?”我问。 “查经济问题,死在了看守所里,被人打死的,他们想让马局长把我供出来,但我很清白,马局当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斐市长说。 “那他们挺狠毒的。”我说。 “一个市委,一个人大,他们处处排挤我,想把我弄下去,起承,你要帮帮我,我的根基不如他们,他们都是本地人,我是从外面调过来的,这是一帮恶势力,鱼肉百姓,不铲除的话,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斐市长说。 “李成钢那边比较好下手,我今天就和他联系一下。”我说。 “好,你得要小心,这人我听说很奸诈。”斐市长说。 “是吗?我和他打过一两次交道,感觉这人没什么才能,对了,张书记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我说。 “我找人调查过,没有发现他有女人,这人太狡猾了,深藏不露。”斐市长说,“起承,你最好能和李成钢打成一片,和他合伙做生意都可以,他现在有项目,肯定缺人手。” “我这就和他打电话。”我说。 我拨通了李成钢的手机。 “成钢,我是冯起承。” 那边停了几秒,“想起来了,是你啊,你他妈的失踪了?我找了你两年。” “这两年我出去旅游了。”我说。 “你现在还和杨柳月在一起吗?”李成钢问。 “对,还在一起。” “好,中午把柳月叫上,还在东湖那家鱼馆,我请你吃饭。”李成钢说。 “好的。”我说。 我挂了手机,“中午他要请我吃饭。” “看来你和他关系还不错呦。”斐市长说。 “这小子好色,他追杨柳月,但柳月对他没兴趣,你猜怎么着?他就和我商量,让我把杨柳月转让给他。”我说。 “你转让了?”斐市长说。 “那怎么行?我自己的媳妇怎么能转给别人呢,这小子一开始还看不起我,跟我摆谱。”我说。 “怎么看不起你?”斐市长问。 “说来好笑,杨柳月介绍我认识他那天,我穿着婚纱影楼的工作服,他李成钢把我当成照相馆打杂的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当杨柳月告诉他,说我开的车是法拉利,还没事就用钞票叠纸飞机扔着玩,他立马像霜打的茄子,就蔫了。”我说。 “他这是狗眼看人低,起承,你还扔钞票?”斐市长说。 “扔得玩,偶尔玩一次。”我说。 “那个法拉利好像是你租的吧?” “对,我租的,是从周曼妮那租来的。”我说。 “是开镏金时代娱乐城的周曼妮吗?” “对啊,就是她。”我说。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我听说他和李成钢的父亲关系非同寻常,据说是他的情妇。”斐市长说。 “是吗?情妇?李成钢他爹可是个老头啊,我见过,长得好丑。”我说。 “哎,这个世道啊,堕落啊,堕落。”斐市长说。 “我觉得周曼妮配你还差不多。”我说。 “起承,哪天你介绍我认识一下这个周曼妮,我听说这女的,是个出名的大美人。”斐市长说。 “可以啊,没问题。” “这事要保密。”斐市长看了一眼卫生间。 “我懂,我懂。” “起承,我当市长,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的奖励你。”斐市长说着走到柜子跟前,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木头盒子。 斐市长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瓶。 “这是什么?”我问。 “清代的官窑花瓶,这个价值不菲啊,送给你的。”斐市长说。 “这么贵重,怎么好意思呢?”我说。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不是说了吗?这是对你的奖励,起承,你跟着我,好好干,如果把这帮黑恶势力打下去,我有更大的奖励。”斐市长说着又看了一眼洗手间。 我心想,不会把韩国英奖励给我吧?不过,奖励女人好过这个破瓶子。 “我一定好好干。”我说着跺了一下脚冲斐市长敬了个礼。 “起承,敬礼要五指并拢,你这手张得跟螃蟹腿似的。”斐市长说。 726 小船 东湖鱼馆还是老样子,风吹着脸颊,湖上有三两只小船。 李成钢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他旁边的坐的是关娜娜。 杨柳月给我夹着菜。 “起承啊,我两年多没见了,你没什么变化,我现在都结婚生子了。”李成钢说。 “那不挺好吗,娜娜的身材还是那么好。”我说。 关娜娜摇了摇头,“不如以前了,生过孩子后,腰都粗了,还是柳月的身材好。” “起承,我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李成钢说。 “什么项目?” “东城不是旧城改造吗,我拿了一块地,但这地要拆迁,如果你这活能干的花,我就把拆迁工程交给你做了。”李成钢说。 “拆迁可不是好活。”我说。。 “是啊,我也知道,以前在西城拆迁的时候,差点出人命,我这边的拆迁公司不给力,干活的人也不动脑子,如果你想做的话,我会大力支持你,钱不是问题,再说这个项目和以前的不同,这是市政工程,要修一条路。”李成钢说。 “如果是市政工程,这个项目还好做一点。”我说。 “是啊,你考虑一下,尽快给我回个话,如果你真把拆迁这事给我很利索的干好了,我可以和你合作搞房地产开发,那地块可是寸土寸金啊,如果这个项目做好,能赚一大笔钱。”李成钢说。 “好的,我会尽快给你回话。”我说。 吃完饭,我和杨柳月上了车。 杨柳月靠着我的肩膀,“起承,你好多天都没有回家了,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没有。”我说。 “如果有的话,你就告诉我一声,别瞒着我,我不会怪你的。”杨柳月说。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说吧,什么事?” “起承,你在哪了,你赶紧回来吧。”万蓉蓉说。 “到底什么事?”我不耐烦地说。 “你不来的话,卓姨就要跳楼。”万蓉蓉说。 “跳楼?怎么好好的要跳楼啊?” “你赶紧来,她精神病发作了。”万蓉蓉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起承,谁要跳楼?”杨柳月问。 “是这样的。”我就把卓依云和万蓉蓉她妈的事告诉了杨柳月。 “这事挺复杂的?她把你当成她老公了?”杨柳月说。 “是啊,这事我也挺头疼的,我当初不该听万蓉蓉的,好好的人,弄成神经病了。”我说。 “那你赶紧去吧。” “委屈你了,我把这事处理完,哄这个女人睡觉后,我再回来。”我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我送完杨柳月,回到了家。 屋里是乱七八糟,斐市长给我送的花瓶也碎了。 卓依云披头散发,她看到我来,一下扑进我的怀里。 “没事吧?”我说。 “老公,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呀?”卓依云说。 “我不是说出去工作了吗?”我说。 “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卓依云抱着我的腰。 “坐沙发上,乖,喝点水吧。”我说。 卓依云依偎在我怀里,闭着眼睛,一声也不吭,似乎很累的样子。 “她睡了?这么快?”万蓉蓉说。 “不知道。”我说。 “起承,这可怎么办啊?”万蓉蓉说,“我这是赔了老公又折兵啊,要不送她去精神病院?” “不行,她这样的去精神病院还不受欺负?”我说。 “怎么会受欺负?去那是看病的。”万蓉蓉说。 “你还不知道吗?西郊精神病院我去过,里面什么人都有,正常的人都被关里面,她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不被强奸了才怪呢。”我说。 “没那么夸张吧?”万蓉蓉说。 “我给你说,就这卓姨这样的女人,就是不进精神病院,就她走在街上,一百个男人见了都想和她上床。”我说。 “那么说,你也想和她上床了?”万蓉蓉说。 “我不是,我是例外,再说她是你后妈,你爹的媳妇,我怎么能干出这事呢?” “那怎么办呢?她晚上看样子还要和你一起睡。”万蓉蓉一脸的沮丧。 “是啊,这事我还真有点头疼。”我说。 “那个,要不,你晚上继续再看日本小电影吧。”万蓉蓉说。 “不行,绝对不行,打死我都不会看了。”我说。 “为什么呀?” “昨天已经弹尽粮绝了,今天要是再打枪,我这炮筒就报销了,这会出人命的。”我说。 “那么说,你今天晚上身上没货了?”万蓉蓉说。 “也不是没有,说不准。”我说。 “给她吃点安眠药吧。”万蓉蓉说。 “她现在不是睡了吗?还吃什么安眠药,再说总不能天天让她吃安眠药吧,再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再说她好像有点欲火焚身了。”我说。 “你那意思是想和我后妈发生关系了?”万蓉蓉说。 “不是这个意思,她有这方面的欲望,满足不了的话,就很焦躁不安,这对她的病情恢复很不好,你不觉得吗?”我说。 “是吗?还有别的办法吗?要不,给她找一个男的?”万蓉蓉问。 ------------------------------------ 727 -729 “不好,找一个男的这性质就严重了,和精神病人发生关系,这是犯罪。”我说。 “冯起承,你还知道?那就好。”万蓉蓉说。 我挠了挠头,“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我肯定不能趁人之危,但卓姨要是这么骚扰我,那我就够呛了。” “你想想我不就行了吗?”万蓉蓉说。 “你又不让我碰你。”我说。 “别总想那些低级趣味,人还是要有点精神追求。”万蓉蓉说。 “别跟我上课了好不好,她现在抱着我的腰呢!”我说。 “你把她抱到床上去。” “我抱她是不是非礼了。”我说。 “你哪那么多屁话,赶紧的,轻点,别给她弄醒了。”万蓉蓉说。 我把卓依云放在床上。 “今天晚上你还和我们一起睡吗?”我问。 “那是必须的。”万蓉蓉说。 “还睡在中间?” “必须的,但你不能犯规。”万蓉蓉说。 “什么是犯规?” “就是不能碰我身体的任何部位。” “好,我一定做到,你放心,我觉得你说得对,如果没有灵魂,人都是行尸走肉。”我说。 “你现在领悟得挺快的。”万蓉蓉说。 “睡吧。”我说。 万蓉蓉脱着衣服,“不许看。” “决不看。”我转过头去。 “好了,上床吧。”万蓉蓉说,“起承,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的一个发小,他叫小兵,他现在在监狱了。”我说。 “想他干什么?” “想想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万蓉蓉抬起头问。 “监狱里没有女人。”我说。 “废话,有女人那叫什么?那不成妓院了?”万蓉蓉说,“起承,我想问你,如果有一种情形,就是让你和一大群美女在一个房间里,但关你一辈子,你觉得是不是很快乐?” “那些美女也关一辈子吗?”我问。 “对呀。” “那就完了。”我说。 “完什么?不是很多男人都这么想的吗?”万蓉蓉说。 “快乐是暂时的,因为很快就被这些女人给咬死。”我说。 “怎么会咬呢?” “没有牙齿就不能咬了?”我说。 “没有牙齿就不能咬了?什么意思?”万蓉蓉皱了一下眉头,“起承,你好坏呦!你这个臭流氓!”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要是把你卓姨这条大母狗弄醒了,还不咬死我。” “你,你,你真是个大坏蛋。”万蓉蓉说着掐了我一下大腿。 “我想睡觉了。”我说。 “好吧。”万蓉蓉说着转过身去。 一个小时后,我悄悄起来,下了楼,开车去了杨柳月家。 “起承,”杨柳月搂住我的脖子,“你怎么才来呀?” “把这两个小姑奶奶伺候睡了,我才溜出来的。”我说。 “你真不容易啊,鸡汤炖好了,我去给你盛。”杨柳月说。 “先干正事吧。”我说着抱起杨柳月,把她扔上了床。 “看你急的。”杨柳月说,“衣服还没脱呢?” “先进去再脱吧。”我说。 “你这个色狼。”杨柳月捏着我的鼻子。 “天哪,终于到家了。”我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饿成这样了?”杨柳月摸着我的耳朵。 “老子,就死在你这了,就在你这安乐窝里了。”我说,“怪不得古代人曾说,”温柔乡,英雄冢。” “英雄!不要停啊!”杨柳月说。 “停会,我喘口气。”我说。 “不要,不要,不要停!”杨柳月紧紧抱着我的腰,“我想和你一起死。” 我大叫一声从杨柳月身上下来,拍了拍她的屁股。 杨柳月亲吻着我的小腹。 “你这个小骚货。”我说。 杨柳月从床上下来,端来了鸡汤,然后拿汤勺一口一口地喂我。 “生活应该是这样的。”我双手枕着床头,把一只脚放在杨柳月的怀里。 “我这都成你的旅馆了。”杨柳月说。 “股票炒得怎么样?”我喝了口鸡汤。 “上个月亏了五万块,运气太差了。”杨柳月说,“我想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有我不就想行了吗?每个月我再给你增加一万块零花钱。”我说。 “我不想过被人包养的生活。”杨柳月说。 “怎么会是包养呢?你是我媳妇啊!”我说。 “你不是还没离婚吗?怎么就成你媳妇了?”杨柳月说。 “我想最近就把婚给离了。”我说。 “离婚你会娶我吗?”杨柳月问。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说着捏了一把杨柳月的乳房。 “好啊,我现在就要表现表现。”杨柳月放下碗,把我推倒在床上。 她的舌头如火,我很快被她点燃了,火焰越来越大,我知道那最妖娆犹如蓝宝石一般,轻歌曼舞的就是杨柳月,我似乎已经窥探到人活着的终极目标和全部的生命意义。 天亮了,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杨柳月还在睡觉,我亲了她一下,开车回家。 推门进屋,就看到客厅里一大滩的水,我那条银龙鱼在地板上跳肚皮舞。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来?”万蓉蓉说。 “我出去跑步了,她呢?”我问。 “她刚才在卫生间哭呢!我喊了半天都不开门。”万蓉蓉说。 我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不会自杀了吧?”万蓉蓉说。 “有可能。”我说着用脚踹着门。 门开了,我朝里面看一眼,大吃一惊。万蓉蓉捂着嘴朝客厅跑去。 卓依云一身屎尿,哆哆嗦嗦地坐在墙角。 “蓉蓉,你过来。”我说。 万蓉蓉捂着口鼻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怎么办?”我问。 “你开淋浴器给她冲一下。”万蓉蓉说。 “那你把她的衣服脱了吧。”我说。 “不用脱,直接用水冲。”万蓉蓉说。 我进去开了淋浴,突然卓依云一下抱住了我,“老公,你不要抛弃我,不要。” “你放开我啊!我的天哪,你看我这身上啊。”我说。 “行了,正好,你们两个一起冲吧。”万蓉蓉说。 我拿起淋浴头朝卓依云的身上冲去。 卓依云抱着我咯咯地笑着。 “没你什么事了?看什么看呀?”我说。 “不许乱摸啊。”万蓉蓉转身去了卧室。 尼玛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把淋浴头挂好,一只手伸进xiong罩,另一只手摸着卓依云的屁股捏了一把。 不料她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叫什么?”万蓉蓉跑过来。 卓依云冲着万蓉蓉傻笑着,“没事,他捏我屁股。” “啊?冯起承,你想找死啊!你给我出来!”万蓉蓉吼道。 我垂头丧气的从卫生间出来。 “你这是什么品行?你这是耍流氓啊,你这是犯罪知道吗?”万蓉蓉说。 “这也不能全怪我呀,她离我这么近,她还抱着我呢!”我说。 “轻浮,你太轻浮了,太让我失望了。”万蓉蓉说。 “我那个一时冲动,再说我是男人吗,有生理反应的。”我说。 “又是生理反应,你没听说过坐怀不乱吗?你就不能有点志向。”万蓉蓉说。 “你别太高看我了,我这个人真的,志向不高,有吃有穿有女人在身边,我就知足了。”我说。 “这次警告你,下不为例。”万蓉蓉说。 “她怎么办?”我问。 “吃药,如果吃药效果不好,就立刻送精神病院。”万蓉蓉说。 “行吧,那就这么办,我去市政府,斐市长找我有事。”我说。 “好,你去吧。”万蓉蓉说。 没想到小兵这么快就出狱了,斐市长联手麻爷把小兵的案子整个给翻了,小兵从主犯变成了从犯,刑期减去了一大半。李成刚的拆迁工地,我答应了他,我租了两台挖掘机和推土机,干活的人也找好了,过几日安置协议一签,就可以推墙拆房了。 小兵打电话让我去银河ktv,说是马莉的生日。 进了门,马莉就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抱着我的头亲了一下。 “再奖励你一下,”马莉说着又亲了我一下腮帮子。 我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笑了笑。 屋里有贺向南,周小娜和周小丽,还有刘红梅。 “这次能这么快出来,多亏了冯起承,兄弟就是兄弟,兄弟如手足,我不多说了。”小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贺向南和周小娜冷冷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一个陌生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小兵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来,看到小兵,向南,周小娜他们,我忽然想起从前在诗人书屋的欢歌笑语。 “向南,起承,我们兄弟三个喝一杯。”小兵说。 “小兵,我这两天咳嗽,不能喝酒。”贺向南说。 “喝一点又不能死?”小兵说。 “我不想喝。”贺向南说。 “向南,起承,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小兵说。 “没有,翻什么脸啊,挺好的。”贺向南说。 “是挺好,比兄弟还亲。”我说。 “你们就给我装逼吧?向南你是诗人,应该大度一点是不是?起承也不容易。”小兵说。 “是不容易,我很理解他,真的,特别理解。”贺向南说。 “你这么说我心就踏实了。”小兵说。 “吃软饭嘛,有点压力也是正常的,我理解,对吧,起承,”贺向南说。 “你说的是啊,思想压力特别大,整天叼着奶tou,怎么能没有压力呢!”我说。 “好,你这是母ru喂养,比吃奶粉好,坚持。”贺向南赚了一下拳头,支持你。 “谢谢,我能挺住。”我说。 “你们这是什么?什么奶头都出来了,还母ru喂养,你们这兄弟俩过得是什么招啊?”小兵说。 “这个年头谁都不容易,小兵,唱歌吧。”贺向南说。 “先跳舞,我有个节目,女的全部蒙上眼睛和我们男的跳,”小兵说,“一个曲子结束后,再换舞伴。” “这是什么意思啊?”周小丽说。 “你们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上男人打拼真的很不容易,压力很大,我进了两次监狱,我是最清楚的,所以,你们女人要对男人好一点。”小兵说。 “你这个跳舞的节目和男人压力又没关系?”周小娜说。 “小兵的意思是,女人要像水一样安静,不要在生活中那么强悍,要温柔,不要总是和男人对抗。”马莉说,“这两年我也在反思自己,有时候自己真得不像一个女人了。” “这么说,我能理解,好啊,先蒙上我的眼睛吧。”刘红梅说。 “少了一个男人。”马莉说。 “这个好办,等会一个男人可以搂两个女人跳。”小兵说。 “好,那我搂两个。”贺向男说。 “你不行,你不能又搂着媳妇又搂小孩姨。”小兵说。 “那也不能让冯起承搂我媳妇又搂我小孩姨吧。”贺向南说。 “你还是个大诗人呢,真是小肚鸡肠的,我搂行了吧。”小兵说。 马莉,周小娜和周小丽都被蒙上了眼睛。包厢里的光线变得朦胧了起来 “男人都不许说话,让她们女人猜,猜对了有礼物送。”小兵说。 我过去搂着刘红梅跳舞,小兵和周小娜周小丽跳舞,贺向南搂着马莉跳舞。 我双手搂着刘红梅的腰。 “起承,是你吧。”刘红梅冲我耳语。 我没有吭声,手朝下滑落,放在了她臀部上,两个手指敲着她的尾骨。 “想我了吗?”刘红梅的手摩挲着我的小腹,“我很怀念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是啊。”我说。 “记得你在我家的时候,你第一次抱着我,我感觉很温暖。”刘红梅说。 “那天,你喝多了。”我说。 “其实,我没有喝醉。”刘红梅说。 “复婚了没有?”我问。 “没有,我没有勇气复婚,就这么一个人过也不错,贺向南说你是吃软饭的?”刘红梅说。 “他有病,你看不出来吗?”我说。 “诗人就是疯子。” “晚上跟我走吧。”我说。 刘红梅嘴角露出了微笑,她用力抓了一下我的后背。 一个舞曲结束,女人们都收到了礼物。 换了一曲,我拉着周小娜跳。 当手放在周小娜腰上的时候,我的心忽然有些酸酸的,我不由贴上她的身体。周小娜却没有迎合我,刻意的和我保持一段距离。 她嘴角抖动着,欲言又止,我揉搓着她的小手,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日子过得真快啊。”我说。 周小娜突然流出了眼泪,眼泪无声的流着。 “别这样好吗?今天是马莉的生日。”我说。 周小娜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 “晚上有空吗?”我问。 周小娜摇了摇头。 舞曲停了,大家喝酒唱歌,然后互相告别。 夜里的风有些凉。 我开车去路口接刘红梅。 “亲爱的,去哪?“刘红梅搂着我的胳膊说,”姐今天要和你大战三百个回合。” --- 729 进了刘红梅的家,我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发上。 “喝点什么?”刘红梅脱去外套。 “矿泉水吧。”我说。 刘红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我,“我去冲澡。” 我喝了一口水,感觉身体有些疲惫,我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刘红梅托着腮坐在地板上看着我。 “你醒了?”刘红梅问。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你怎么也不叫我?”我说。 “看你累了,让你多睡一会,起承,你说时间过得多快啊,我记得你刚来公司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涩的大学生,现在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是啊,记得我刚来礼品公司上班的时候,特别怕你,感觉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我说。 “是吗?为什么啊?”刘红梅说。 “你那时候总是对我没有好脸色,总感觉你随时要把我踢出礼品公司。”我说。 “我有那么凶吗?”刘红梅说。 “对了,那时候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看你的腿。”我说。 “看我腿?看我腿干什么?”刘红梅皱了皱眉头。 “看你穿得是rou色丝袜,还是hei色丝袜,不光我看,业务部所有的人都会去看。”我说。 “为什么关心我穿什么颜色si袜?”刘红梅说。 “你自己不知道?你心情好的时候穿rou色si袜,心情不好的时候穿黑色的?”我说。 “是吗?”刘红梅眨了眨眼睛,”好像不对吧,我一般下雨天才穿黑色si袜,还有就是周末的时候。” “那就是你下雨天和周末心情不好了。”我说。 “真有意思,礼品公司的员工都这么想?”刘红梅说。 “是的,应该都是这么想的。”我说。 “是不是很多人都怕我?” “是啊,特别是男人,你是那种心高气傲的,那种nv/wang范,估计业务部的每个男人都对你是又爱又恨。”我说。 “都爱我什么?” “爱你的风骚。”我说。 “恨呢?” “恨得也是你的风骚,因为你的风骚永远是对着别的公司的男人的。”我说。 “你呢?是不是也打过我的主意?”刘红梅说。 “那是自然的,谁不爱你那充满诱惑的大屁股。”我说。 “我的屁股不大呀?” “但你穿起裙子来,却能显出性感十足的屁股,我喜欢看你穿黑色套裙,肉色si袜,提着腰踩着猫步出现在走廊里。” “要不要我现在穿给你看?”刘红梅说。 “好啊,你穿吧,走两步让我欣赏欣赏。”我说。 “我又不是模特,算了,宝贝,去卧室吧。”刘红梅说。 “你走两步,我出钱行吗?”我说。 “那要看你出多少钱了?”刘红梅捏着我的脸蛋。 我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这里所有的钞票都归你了。我说。 刘红梅接过钱包看了看,“还不少呢!好吧,那我就换衣服去。” 几分钟后,刘红梅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然后穿上si袜和黑色高跟鞋。 看到她穿着从前的衣服,我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 “怎么样?是不是有感觉?”刘红梅说。 “太有感觉了。”我咽了口唾沫,“走两步。” 刘红梅走了两步,然后叉腰摆了一个姿势。 “来点情绪好不好?”我说。 “来什么样的情绪?” “就是以前那种nv//wang王范,高傲,冷酷,眼神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蔑视。”我说。 “我以前是这样吗?我觉得我以前很温柔的。”刘红梅说。 “温柔个几把,你那时候,就是个张牙舞爪好斗的母鸡,看谁不顺眼,就撅起肥屁股挠人一爪子。”我说。 冯起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也太放肆了。 对,就是这种情绪,你接着说。 “那个,我这房子里的玻璃,还有地板,你全都给我擦一遍。”刘红梅说,“对了,我这鞋,你先给我擦一擦。” “好啊,你坐过来。”我说。 刘红梅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 “你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了”?我说。 “老大,再不快就天亮了。”刘红梅说着搂着我的脖子。 “好吧,就在这沙发上吧,衣服就别脱了。”我说着把她放到在沙发上。 刘红梅一条长腿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睛闭着。 我迎上前去,把那口甘洌的泉眼紧紧地堵上。 刘红梅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喃喃地说,“起承,你太棒了,你不是人,你是野兽,别停,亲爱的,永远也不要停,我受不了了,不行了,我就是你的小母狗。” 我总觉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梦,似乎一直都在这梦里,拍着刘红梅滚圆性感的tu部,我似乎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幻?我现在还是那个穷的掉渣的冯起承吗?还是钱多得我都懒得去数的冯起承? 我用力一下一下地向前,或者向上、向下驱进,像地下煤矿的一个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冲击钻,每一下过去,地层都在颤抖。刘红梅的呻吟,让我觉得我离真实更近了一步,我手握着她的两只ru房,就像是握着两盏探照灯。 “天亮了。”刘红梅躺在沙发上看着我,“起承,你今天真是疯了,像一个战士。” 我拽了拽她的裙子,冲她微微一笑,“过去是美好的,现在也是。” 730 市长作客 小兵找人帮我从山上挖了一个桂花树,栽在南山的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一个假山,鱼池,水里种的是荷花。 “起承啊,你这里收拾的不错啊。”小兵说。 “来,小兵,吃哈密瓜。”我父亲把切好的哈密瓜拿过来。 “先给丫丫吃。”小兵说。 “小兵,你没事就过来吃饭。”母亲说。 “好啊,你们这地方比城里还要舒服,田园生活,真是羡慕啊。”小兵说。 “你们也来这弄块地吧?”我说。 “我是没那个闲心住这。”小兵说。 “晚上在这吃饭吧,等会我杀个鸡,这鸡可是野的,对了,让马莉也来吃饭。”毕海霞说。 “好啊,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小兵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斐市长打来的。 “在哪了?”斐市长问。 “我在家了,在南山我父母这,小兵也在,要不,你晚上来我这吃饭吧,这边的鸡啊,羊啊都是我们自己养的,绝对绿色环保。”我说。 “好啊,我和你嫂子去你那。”斐市长说。 “我在村口接你。”我说。 我挂了手机。 “谁要来啊?”母亲问。 “市长要来,还有市长老婆也要来。”我说。 “市长?什么市长?”母亲问。 “就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市长,斐市长。”我说。 “斐市长和老婆来我们家吃饭?起承,不会吧?”父亲一脸诧异。 “什么叫不会,海霞,你还要再杀一只鸡。”我说。 “起承,你是不是开玩笑?你就一打工的,市长会带着老婆跑我们家来吃饭?”母亲说。 “爸,别愣在那了,赶紧去杀只羊。”我说。 母亲傻呆呆地站着,“起承,就是那个电视里的斐市长?” “是啊,还有问题吗?”我说。 “你怎么认识他的?”母亲问。 “伯母,起承现在混得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认识省长呢!这个斐市长,人不错,起承就是找的他,把我从监狱弄出来的。”小兵说。 “是吗?起承,看来是真的了,要不要请人来做饭?”母亲说。 “家常菜,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我说。 “啊?和斐市长都是自己人了?我儿,你现在真是有出息了。”母亲说。 “认识个市长就有出息了?哎,你们都激动成这样?这市长都是我们老百姓出钱养着的,没那么悬乎。”我说。 “起承,我要不要换件衣服。”父亲拿着把刀从屋里出来。 “换衣服干什么?” “不是,市长来,不是要接见我们吗?不得穿得正式点吗?”父亲说。 “行,随你的便吧,你想换你就换吧。”我说。 “起承他妈,赶紧去换衣服,等等,起承大伯家还有一挂鞭炮,你去拿来。”父亲说。 “等等,还放鞭炮?市长这是微服私访,不能让人知道的。”我说。 “好,那就不放了,起承,你说我是先杀羊呢?还是先换衣服?”父亲说。 “你觉得呢?”我说。 “我觉得,是先换衣服再杀羊。”父亲说。 “起承,来了个市长,看你父母高兴的。”小兵说。 “是啊,比我回家还高兴,这叫什么事啊?”我说。 “起承,鸡是红烧,还是炖汤?”毕海霞提着一只鸡过来。 “你杀几只?”我问。 “两只啊。”毕海霞说。 “那还用问我?” “那我清楚了,两只鸡炖汤。”毕海霞说着去了厨房。 母亲拿着手机站在屋檐下唾沫星子乱飞,“我说起承他婶子,斐市长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是斐市长,对,肚子圆圆的那个,昨天晚上还在电视里呢,就是他带着媳妇来我们家,找我们起承来谈工作的事,家常菜,市长很平易近人的,谁的媳妇?我帮你问问。”母亲回头,“起承,斐市长带谁的媳妇来?” 我苦笑着,“还能是谁的媳妇?自己的媳妇啊。” “起承说了,是带自己的媳妇来,不说了,我要赶紧去做饭了。”母亲说着挂了电话。 “小兵,你觉得是不是有点乱?”我说。 “不乱啊,”小兵打了一个哈欠。 “真不该让斐市长来这。”我说。 “让你父母高兴高兴也挺好。”小兵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斐市长过来了。 “我去村口接他。”我说。 “起承,我们是不是在门口迎接他?”母亲问。 “你们都在屋里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我说。 “好,好,听你安排。”母亲说。 在村口,我看到了斐市长身边的女人,第一眼感觉这女人长得不比韩国英差。 “起承,这是你嫂子。”斐市长说,“你嫂子给你带了一瓶洋酒和一盒点心。” “谢谢嫂子。”我说。 “叫我珍姐吧,常听老斐提起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英俊。” “过奖了,请跟我来。”我说。 进了院子,感觉静悄悄的,小兵哪去了? “起承,就你自己在家?小兵呢?”斐市长问。 “小兵刚才还在这呢?你们先坐,茶都给你们泡好了,先喝茶。”我说。 “起承,你这院子不错啊,土豪就是土豪啊。”斐市长说。 “我哪是什么土豪?这是今天刚从山上移下来的桂花树。”我说。 这树不错,起承,我忽然想起两句诗来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斐市长朗朗读道。 我看了看门窗,门窗紧闭,哎!我爸我妈,这是搞什么明堂? ”爸,妈?你们在屋里吗?在吗?“我喊道。 “在呀。”屋里一个声音脆生生的传来。 “出来啊!在屋里呆着干嘛?”我说。 屋门开了,丫丫跑了出来。 “你妈呢?你爷爷奶奶呢?”我问。 “妈妈,在做饭,爷爷、奶、在穿衣服。丫丫一字一顿的说。 小兵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两包烟。 父母手拉手从屋里出来,父亲穿着崭新的中山装,母亲穿着白色连衣裙,脚上穿着高跟鞋,脸上涂着白粉,头上还插着一朵红花。 “你们这是去拍婚纱照?”我皱着眉头。 “起承,你父母看上去很年轻啊。”斐市长说着上前握手。 “谢谢市长,谢谢。”母亲激动的说。 “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两位莅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父亲努力地从凝重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哎!我真是想找个缝钻进去。”我冲小兵耳语。 “没什么呀,说得挺好啊。”小兵说。 珍珍,你陪二老进屋说说话,我和起承他们谈点事。斐市长说。 731-732 哭声 斐市长看了看刚刚种下的桂花树,“起承,昨天晚上罗臭脚被接走了。” “从西郊医院接走的?”我问。 “对,被一个女的接走的,说是他的一个亲戚。”斐市长说。 “是接回家了?”小兵问。 “我找人去他家看了,昨天晚上他们没回家,我怀疑是张书记派人接走的,也可能是李成钢接走的。”斐市长说。 “应该是藏起来了。”小兵说。 “对,他们觉得西郊医院也不安全,昨天还出了一件事,之前给罗臭脚做精神鉴定的那家机构的负责人失踪了,他家人报的警。”斐市长说。 “找到这个罗区长,然后重新做精神鉴定,他就完蛋了。”小兵说。 “起承,你看看从李成钢那边能不能查到罗臭脚的藏身之处。”斐市长说。 “我知道东湖边上有一套别墅,很隐蔽的一个地方,李成钢的干妈住在那,李成钢的妹妹李子慧也住那,他们会不会安排罗区长住那边呢?”我说。 “有可能。”斐市长说。 “那房子里还有两只藏獒,挺凶猛的。”我说。 “要不,我找人连夜把罗区长劫持走?”小兵说。 “不能轻举妄动,还不能确定罗臭脚是不是在那别墅里,起承,你要打探一下。”斐市长说。 “好的,我从侧面打探一下,我认识李子慧。”我说。 “这事最好不要惊动纪委和公安局,精神鉴定如果没问题,我们自己审,这样心里就有底了。”斐市长说。 “行,审人可是我的强项,这你放心,我一定让这个罗臭脚全招了。”小兵说。 “不能用刑罚,不能出人命。”斐市长说。 “那是,那是。”小兵说。 “斐市长,我有一个朋友是市局刑警队的女刑警,是不是可以让她参与?”我问。 “关系怎么样?”斐市长问。 “我干姐姐,绝对没问题。”我说。 “那好,这事一定要保密,对了,李成钢那个房产项目怎么样了?”斐市长问。 “现在正在安置补偿阶段,下个星期住户开始搬迁,搬一家,我们拆一家,之前摸底了一下,有七八户人家比较难缠。”我说。 “那个地方可是黄金地段啊,他们的胃口可真大,明天下午要进行社会主义改革和党性教育,真扯淡,哎!都他妈的在弄钱。”斐市长说。 “现在房地产很火,随便找块地盖楼就发了,斐市长,不如我们也搞块地吧。”小兵说。 “这个我考虑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这个市长屁股还没坐热呢,还有,以后见面的话,来这里吧,我觉得起承这里挺安静的。”斐市长说。 “好啊,来我这里可以吃烤羊腿。”我说。 “还是乡下好。”斐市长看了看水池里的荷花。 斐市长和老婆吃完了饭,心满意足的走了。 丫丫坐在我的腿上玩着手机。 “起承,市长来找你谈什么工作?”母亲问。 “重要工作。”我说。 “我知道是重要工作,是哪方面的重要工作?”母亲又问。 “就是,怎么说呢,就是经济运行,社会安定方面的问题。”我说。 “你就是一个打工的,市长怎么会亲自问你呢,再说你又不懂经济?”母亲说。 “妈,我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的,我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级管理,就是高级领导的意思,我和这个斐市长是朋友,这你听明白了吧?”我说。 “这我明白了,是你爸让我问问的。”母亲说。 “他怎么不直接问我?”我说。 “谁知道呢?你爸就这脾气,起承,你喝茶,多喝点。”母亲说。 “妈,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啊?”我说。 “起承,没事就多回家来,你看孩子多可爱啊,海霞挺孝顺的,晚上你就别走了。”母亲说。 “不行啊,公司忙,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回家里住。”我说。 “起承,海霞在楼上卧室了,你上去跟她说说话。”母亲说。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妈,你看电话来了,我是太忙了。” 我接了电话。 “起承,你什么时候来,你媳妇又要跳楼了。” “让她跳,跳吧。”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她要跳我就真不拦着了。”万蓉蓉说。 “让她接电话。”我说。 “好,我让她接电话。”万蓉蓉说。 “老公,是你吗?”卓依云说。 “是我啊,我在上班,你说。” “老公,你怎么还不下班?” “你在家乖,我在路上了,现在堵车,要等一会,你也知道,这个时间全城都在堵车。”我说。 “那你可以坐船回家呀!”卓依云说。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我这就去买船票,就这样吧,挂了,”我说。 “亲一个。” “好,亲一个,我挂了。”我说着挂了电话。 “起承,你在跟谁打电话?”母亲眉头紧蹙。 “跟谁打电话?没跟谁?妈,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我说。 “起承,你给我解释清楚,这给你打电话的到底是谁?”母亲说。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我说。 “说不清楚,也要说。”母亲扳起面孔。 “是这样的,家里养了一条狗,离不开我了,我走这么一会,它就想我了,这你能明白吗?”我说。 母亲吐了一口气,“明白了,我懂。” “你懂什么?”我说。 “起承,我和你爸都是苦日子过来的,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上学那会没有钱,我去卖血给你缴学费,现在你有钱了,你就开始作了是吧?”母亲说。 “你想哪去了,什么事也没有。”我说。 “我真的不明白,海霞这么好的媳妇,你天天不回家,你让她守活寡啊?你对得起人家父母吗?你现在出息了是吧?市长都来找你谈工作,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今天晚上,你给我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你要敢出去,你妈我就不活了,我就撞墙死在你面前。”母亲说。 “妈,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女的就是一神经病,不,她有病,我今天不回去,她就得跳楼。”我说。 “起承,你在外面就找这样的女人啊?让她跳,她要是不跳,你妈就跳。”母亲说。 父亲从屋里出来,“怎么吵起架来了?有话好好说吗!” “都是你惯的,今天就不能跟他好好说,他今天哪都不能去。”母亲说。 “行,不去就不去。”我说。 “你上楼去。”母亲说。 “我上什么楼?我在这喝茶呢!” “你去不去?”母亲抄起铁锨,“你上楼给我陪海霞去。” “好,我去,我去。” 我上了楼。 海霞低头一边缝丫丫的衣服,一边抹着眼泪。 “哭什么啊?多大的事?我外面有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 “走吧你。”海霞说。 “我得能走得了,我妈不让我走,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不愿意离婚呢?”我说。 “不离。”海霞咬了咬嘴唇。 “你提个条件吧?”我说。 “没有条件,就是不离婚,我就这么跟丫丫过了。” “你这么耗下去有意思吗?”我说。 “有意思。” 门忽然关上了。 我听到上锁的声音。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说。 “起承,今天晚上你就给我老实的呆着,哪都不许去。” “不行,妈,会出人命的。”我说。 “要是出人命,你妈我一命换一命。”母亲说着下楼了。 海霞抱着丫丫的衣服哭了起来。 “哎,你还没完了,别哭了好不好?”我说。 海霞哭得声音更大了。 “你现在还知道哭,你早干什么去了?”我说。 “我怎么了?”海霞抬起头。 “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我没有啊。”海霞擦着眼泪。 “还有脸说没有,是谁当初死活要跟我离婚的?是谁跑到毛四床上去的?你说说?”我拍着桌子。 “是你以前对我不好,你总是冲我发脾气。”海霞说。 “我现在对你也不好啊,脾气更不好,哎,你怎么不和我离婚了?我明白了,当初是因为我没钱,所以你要和我离婚,现在我有钱了,你却死活不跟我离婚了。” “不,不是这样的,起承,我还是对你有感情的,我们现在还有丫丫这么可爱的孩子。”海霞说。 “当初你要和我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提感情?不跟我提孩子?” “起承,你忘恩负义。” “我怎么忘恩负义了?” “你被车撞了,是谁救的你?是谁拿钱给你看的病?你没钱吃饭,又是谁给你的吃饭钱?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说不定都活不到现在了。”海霞说。 “只要你现在愿意离婚,我现在可以用金钱来补偿你,你开个价吧。”我说。 “那你说说,你的命值多少钱?”海霞说。 “我的命不值钱。”我说。 “你是狗命吧?” “你怎么骂人?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这种势力的小人,你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人,当初你妈你爸是怎么对我的?我就像是你们家的佣人,吃饭我都上不了桌,想想我就心里难过。”我说。 “起承,我知道你以前受过委屈,我承认我爸妈对你有些苛刻,但是起承,你现在是男人,是一个大男人,男人知道吗?应该更要包容别人,宽恕别人,别人对你不公,那是别人的错,你不能用别人的错来惩罚你自己,惩罚你身边的亲人,看你一步一步走过来,我真得为你高兴,你还记得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我以前?什么意思?”我说。 “你以前和毛四一起卖假燕窝,你以前在码头当搬运工,你再看看你现在,现在市长都跑到家里来作客了,起承,我真得为你骄傲,为你感到自豪。”海霞说。 “自豪个屁。”我说。 “你看你?我说错了吗?”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要知道我是被撞失去记忆的,我不是你看到的以前那个傻不拉几的杨上迁,那不是真正的我,现在才是真正的我,你看清楚了。” “起承,你被撞之前,好像你就是个打工的,你上学的时候,你妈为缴学费还卖血,你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啊,不过,好像自从你进了监狱后,好像,就变了一个人,好像突然变得有钱了。” “我是变魔术的?我的钱都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我说。 “起承,我们和好吧,我以后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海霞说着坐到我身边,“丫丫需要爸爸,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海霞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起承,你怎么还没来?”万蓉蓉说。 “我这边有事。” “老公,你上船了没有?”卓依云问。 “我,我上了,一下子船就翻了,我就掉水里了,正巧有块木头,我现在趴在木头上飘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说。 “你饿不饿啊?”卓依云说。 “我不饿,这海里面有小鱼,我捉了两条小鱼,正在吃呢。”我说。 “你没有炉子怎么吃呀?” “我把鱼放在木头上,正好这边有太阳,我正烤鱼呢,你别等我了,你先睡吧,我多烤点鱼,带回给你吃。”我说。 “谢谢老公,那我就先睡了。”卓依云说。 “冯起承,你才是个神经病,今天你要是不带烤鱼回来,我跟你没完。”万蓉蓉在那边吼道。 我挂了手机。 “你在跟谁说话?”毕海霞问。 “两个女神经病。”我说。 “你没事吧?”海霞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掏出钱包,“我给你点钱,我就回去了。” “今天晚上能不回去吗?”海霞脸贴着我的胳膊。 “别,我还是回去吧。”我说。 “就陪我一晚上吧,好吗?”海霞搂着我的腰。 “那个,我们都闹到这地步了,在一起睡不合适吧。”我说。 “有什么不合适?一日夫妻百日恩,都要跟我离婚了,还这么绝情?”海霞说。 “要不,我今天晚上陪你睡,明天你跟我离婚?”我说。 “那,也可以,但你要让我满意。”海霞说。 “那肯定让你满意,你可要说话算话。”我说。 “好啊,你只要你今天晚上让我满意,我明天就和你去离婚,脱吧!”海霞说。 我解开衬衣钮扣,“哎!你怎么不脱?” “等你啊,等你给我脱呀。”海霞直愣愣地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 “脱呀,每次不都是你帮我脱的吗?”海霞说。 “是吗?我都没印象了。” “时间太久远了是吧?还是我自己脱吧。”海霞说。 海霞一件件把衣服脱下。 我亲吻着她,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陌生。 她热烈的回应着,翻身上来。 她喘息着,双手按着我的肩头。 “怎么样?”我说。 “杨上迁,你真棒。”海霞说。 “我不是杨上迁,我是冯起承。”我把她翻下来。 “你就是杨上迁,就是那个失忆的杨上迁。”海霞说。 手机响了,是万蓉蓉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起承,你在干什么?”万蓉蓉说。 “我在打井。” “打什么井?你什么时候回来?”万蓉蓉问。 “打完井就回去。”我说着挂了手机。 “又是哪个小贱货找你?”海霞说。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我说。 “好,我不关心,快,快点。”海霞呻吟着。 一阵抽动后,我从她身上滚下来。 我拿起毯子给她盖上,海霞把毯子拉起来扔到床下。 “怎么了?不满意?”我说。 海霞看着天花板,“满意,非常满意,太舒服了,太爽了。” “你满意就好,那明天和我办离婚手续吧。”我说。 “好啊,明天早点去吧。”海霞说。 “对了,我想给你经济补偿,给你一百万,再给你和丫丫买一套房子,然后呢,你和孩子每月的花销都算我的,我养你们一辈子,你觉得行吗?” “不,我不要,我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海霞说。 “那怎么行啊,再说你还救过我的命。”我说。 “你还知道我救过你的命?” “这样吧,我再给你50万。”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一分也不要,房子也不要。”海霞说。 “扶养费也不要?” “不要。”海霞说。 “那你怎么生活?住哪?”我说。 海霞笑了笑,“租房子住,放心,饿不死我和孩子的。” “我每个月能来看孩子吗?”我问。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海霞说。 “真的假的?”我摸了摸后脑勺。 “真的。” “你以前死活不愿和我离婚,怎么今天晚上想通了?”我说。 “相通了,人活着就这么一辈子,何必拴在一棵树上呢!”海霞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啊,你有什么要求,我全都会满足你的,东湖有一套高层住宅不错,四室两厅,还带地下室,我看上了,我明天就去缴定金,我买下来给你们住。” “不要,不要。”海霞摇着头。 “哎!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了是?你不是很喜欢钱和房子吗?”我说。 海霞咬着手指头不吭声。 “说话呀,我再多给你点钱行吗?你开个价,你这态度,我心里不踏实啊!”我说。 “冯起承,你觉得我这乳房怎么样?” “挺好的,一点都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 你摸一下。海霞说。 “什么意思?” “让你摸你就摸呀!”海霞说。 我把手放在她的胸上。 “我这腿呢,还有这屁股呢?海霞说着翻过身撅起屁股。 “很性感,还要摸吗?”我说。 “对,摸吧。”海霞说。 “你这是怎么了?”我说。 -------------------------------------- 733-734 烟盒 “是不是很多男人喜欢啊?”海霞晃动着身子。 “是啊。”我说。 “离婚好,”海霞喃喃说道,“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守着一个猪一样的男人了。” “你什么意思?” “自由,明天我就自由了,我的身体就自由了,租间房我就可以上班了。”海霞说。 “上什么班?去哪上班?”我说。 “起承,你说,就我这年龄,开多少价合适呢?” “你干什么?你要卖身?”我说。 “不,不是卖身,是卖yin。”海霞说。 “不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一个意思了,卖身是低层次的交换行为,而卖银,卖得是风骚,是xing的艺术,100块钱一次如何?如果一天能接十位客人,就是一千块,这样足够我和丫丫生活的了。”海霞说。 “你不觉得这很可耻吗?”我说。 “没有啊,有什么可耻的?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与一百个不爱你的男人做有什么区别?”海霞说。 “和一个男人做爱是婚姻,和一百个男人做爱是卖yin。”我说。 “好,那我就愿意卖yin,我以后再也不用每天等着一个男人回家了,再也不用看一个男人的脸色了,老娘要让所有的男人看我的脸色。”海霞说。 “你疯了?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我说。 “哼,气你?你配吗?明天离婚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你可以尽情的用金钱引诱女人跟你睡觉,我可以敞开胸怀勾搭男人上床,亲爱的,我们还可以把我们的友谊保持下去,还可以不定期的交流心得体会。”海霞说。 “女儿呢?你为丫丫想过吗?她能接受自己的母亲是妓女?” “你这会想起丫丫来了?没关系,我会告诉她,ji女就是一种职业,这种职业并不可怕,因为出卖的只是肉体,而不是灵魂,而一个妓女的裸lou远胜于一个男人的虚伪。”海霞说。 “虚伪?可笑,我觉得你才是一个虚伪低贱的女人。”我说。 “好,我虚伪,我低贱,冯起承,明天我就和你离婚,你要是不跟我离婚,你就是王八蛋!明天我就带丫丫从这搬走。” “丫丫不能跟你走。”我说。 “冯起承,你以前不是同意丫丫跟我吗?我现在一分钱都不要你的,你还想怎么样?你想逼死我?” “丫丫跟我,能生活得更好,你不要那么自私。”我说。 “如果你把丫丫抢走,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冯起承,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丫丫,她是我的命根子。” “那你说这婚怎么离?”我说。 “我不管,明天我必须跟你离婚,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海霞说。 “你冷静一下。”我说。 “我很冷静了,我要离婚,必须离,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啊?”海霞揪着自己的头发。 “你这是干什么?离婚的事再考虑考虑吧。”我说。 “不行,明天你必须和我去离婚,我带丫丫走,你答应我吧,求求你了,你可怜可怜我吧。”海霞哭泣着。 “别闹了!你带丫丫去哪?” “我去租个农民房,我打听过了,那边租金便宜,每天接一个客,就能缴房租了。”海霞说。 “你就不能干点别的?”我说。 “我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我啊,可以满足我的xing生活,而且赚钱又不少,这多好的工作啊,男人每天都可以换,新鲜又刺激。”海霞说。 “你这不是胡闹吗?明天我有事,没时间去和你办离婚手续。”我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不好说。”我穿上衬衣。 “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带丫丫走,我先去那边租房子,你有时间后再给我电话,我建议你啊,早点和我办离婚手续,不然让亲戚朋友知道你老婆天天在外面陪男人睡觉,对你影响不好。”海霞说。 “你就不怕得艾滋病?”我说。 “不怕,人如果活着不快乐,活的再长又有什么意义呢?”海霞说。 “当ji女快乐?”我说。 “这还用说吗?”海霞笑了,“想一想都挺刺激的,可以尝尝不同的男人口味,老的小的胖的瘦的,他们揉着我的nai子,听说nai子经常被不同的男人揉搓,会越来越坚挺,并且还不容易得乳腺癌。” “你有病啊,你它妈的有精神病,明天我带你去看病。” 海霞忽然哈哈大笑。 “笑什么?” “刚才不是有两个女神经病打你电话吗?冯起承,你真有能耐,你身边的女人都成精神病了。”海霞说。 “海霞,我们都冷静一下,这样行不行?先不离婚,你也先不搬走,看看我们能不能再磨合一下?毕竟我们以前还是有感情的,再说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是磨合过了吗?我被你操了半天,怎么还要干我?你要再干我,那就要收费了。” “一百块是吧?好,你看我包月行吗?”我说。 海霞笑了笑,“不包月,零售价。” “麻痹的,你玩我是吧。”我说着翻身上去。 早晨,太阳照着我半边身子。海霞靠在我肩头看着我。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手机关机了。 “你怎么给我关机了?”我说。 “我嫌太吵了。”海霞说。 外面有人咚咚地敲门。 我从窗户朝下看去,敲门的是万蓉蓉和卓依云。 她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两个女的是找你的吧?她们是谁啊?”海霞问。 我急忙跑下楼。 “起承,是找你的吗?”母亲问。 “我来了两个朋友。”我说。 打开了门。 卓依云扑在了我的怀里,她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老公,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是你老公的家。”万蓉蓉说。 “蓉蓉,你怎么把她带这来了?”我说。 “你不知道,她早上睁眼看不到你,就发疯了,吓死我了。”万蓉蓉说。 “那你也不能带她来这呀!你给我打电话呀,我回去不就行了。” “打你电话了,你手机关机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家住这,是小莉姐开车带我们过来的。”万蓉蓉说。 “她带你来的?她人呢?” “她说她忙,走了,说有事打她电话。”万蓉蓉说。 “老公,这是你家吗?”卓依云说。 我回头看到母亲傻呆呆地看着我。 “妈,这是我朋友,没事的。”我说。 “你又找了一个媳妇?”母亲说。 “没有,进屋给你解释。”我说。 “亲爱的,这是你妈呀?那就是我婆婆了?”卓依云说。 “对,就是你婆婆,快喊妈呀!”万蓉蓉说。 “哎,蓉蓉,你还嫌不够乱吗?”我瞪了她一眼。 “妈!我是云云呀。”卓依云走上前挽着我妈的胳膊。 “起承,这是怎么回事?”父亲走过来。 “这是我爸吗?”卓依云问。 “对,是你老公的爸爸。”万蓉蓉说。 “爸!”卓依云冲我爸喊道。 “起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又娶了一个媳妇?”母亲问。 “是这样的,她就是一个精神病,脑子有问题。”我说。 “谁是精神病?你是说我是精神病?”卓依云问。 “对,你有精神病。”我说。 “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有精神病呢?你没事吧?”卓依云说。 “进屋来说话吧。”海霞在门口叫道。 “好,进屋说吧。”我扬了扬手。 “这就是海霞吧?”万蓉蓉问。 “对,我就是海霞。”海霞说。 “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冯起承现在的女朋友,我叫万蓉蓉。” “啊!你是起承女朋友?”母亲瞪大了眼睛。 “蓉蓉,你别添乱了好不好?”我说。 “起承啊,”父亲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你啊,不错,真是出息了,爹比你差太远了。”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母亲说。 父亲把烟放在嘴边,又拿下来,“三妻,是不是还有个四妾?你个狗日的,蹲监狱还没蹲够?”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看了一眼海霞,突然我觉得还不如不解释呢。 海霞咬着嘴唇,手捏着衣角,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起承,你什么打算?”父亲问。 “没什么打算?”我说。 “起承,你们有结婚证吗?”母亲问。 “有啊,有结婚证,我们有。”卓依云说。 “怎么会有结婚证?起承,你这可是重婚罪啊。”父亲说。 “没那么严重,我饿了,先吃点东西行不行?”我说。 “吃,吃东西?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个畜生!”父亲说着把烟扔在了地上。 “爸,淡定点好不好?注意你说话的用词,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清楚,你就发脾气骂人,你知道你的人生为什么这么失败吗?”我说。 “你个畜生,你还教训我了?滚!带着你的媳妇,赶紧滚!”父亲说。 “带哪个媳妇滚?”我说。 “你们吵什么吵?起承,你把这两位弄家里来,是什么意思?在一起过?”母亲说。 “不在一起过,我们这就走。”我说。 “不能走,今天你给我说清楚。”父亲吼道。 “算了,起承,我还是带我后妈走吧。”万蓉蓉说着挽起卓依云的胳膊。 “什么?她是你后妈?”母亲说。 “对啊,我们是母女关系。”万蓉蓉说。 “好,冯起承,说你是畜生都抬举你了。”父亲说着拿起烟盒朝我身上砸来。 “有话好好说吗?不能打人。”卓依云说。 “你们两位是不是被他骗了?他是有媳妇的,这就是他的媳妇。”母亲指了一下海霞。 “不会吧,你有媳妇了?我是你媳妇啊?”卓依云张大了嘴巴看着我。 “没有的,她瞎说的,她不是我媳妇。”我急忙解释。 “果然是骗了人家。”母亲说,“起承,你这是作孽啊。” “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卓依云身子哆嗦着。 “不是这样的,你才是我媳妇,她不是的。”我说。 “我就是她媳妇。”海霞说,“我们孩子都两岁了。” “好啊,你这个骗子。”卓依云突然朝我冲过来,一下把我推倒在地,然后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打得好,打死他才好呢!”父亲在一旁加油助威。 我爬起来,躲闪着,“他们是骗你的,我是你老公,我真的是你老公。” 卓依云歇斯底里里的冲我喊叫着,“你为什么骗我?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居然骗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你拼了。”卓依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爪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 我跑到院子里,卓依云拿着水果刀朝我刺着,我急忙躲闪,卓依云用力过猛一下摔倒了,我夺过刀,把她按在地上。 “爸,快拿绳子来。”我说。 父亲找了一根绳子递给我。我把她的双手绑上。 卓依云拼命挣扎着,用脚踢打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万蓉蓉按着她的腿,我把她的双脚也绑上。 “起承,这是怎么了?她拿刀要杀你啊。”母亲快要哭出来了。 “妈,没事,你放心。”我说。 “你把她绑了,这怎么办呢?”母亲说。 我捡起地上的烟,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爸,打火机给我。” 父亲扔来打火机。 卓依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弯腰拍了一下卓依云的脸,“亲爱的,你还想杀我?我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卓依云咬着牙瞪着我。 “冯起承,我看你怎么办?”父亲也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来。 ------------------------------------- 735 我们的城 “起承,这怎么办呢?”母亲说。 “要不,我给小莉姐打电话。”万蓉蓉说。 “这个陈小莉脑子进水了,怎么能把她带我家里来呢?你让我想想。”我说。 “你看她那眼神,她真的要杀你啊。”万蓉蓉说。 我看了一眼海霞,海霞坐在门口低着头。 “冯起承,我看你怎么收场?这女的可不是好脾气。”父亲晃悠着二郎腿。 “哎,海霞,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上楼去。”我说。 “有话就在这说吗,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吗?”海霞冲我笑了笑。 “你跟我上楼,”我拉着海霞的胳膊,把她拽起来。 “为什么要上楼说啊,我不去。”海霞说。 我懒得跟她啰嗦,拦腰把她抱起,抗上了楼。 “你个流氓,你放下我。”海霞挣扎着。 我把她放在床沿上。 “你想干什么?”海霞说。 “你是误会了,你听我说一下这个女人的来历好不好?” “什么来历?”海霞问。 我就把万蓉蓉家里的事,以及卓依云的情况全都讲给了海霞听。 “原来是这样啊,这女的挺可怜的,你怎么不早说?是不是要送她去精神病院?”海霞眉头舒展开来。 “现在先让她心情平静,海霞,等会下去,你就不能说你是我老婆了。” “好吧,她不会就在这住下了吧?”海霞说。 “不会,她情绪一好,我就带她走。”我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离婚呀?” “离什么婚呢?这不挺好吗!”我拍了一下海霞的肩膀。 “你能不能回家来住?”海霞说。 “等这个女的病有了好转,我就回家来陪你和丫丫。”我说。 “好吧,对了,我跟卓姨说,我是你妹行吗?” “可以。”我说。 我和海霞下了楼。 我把卓依云抱起来,然后让她坐在椅子上。 海霞走过来,脸上堆着微笑,“嫂子,你误会了,我不是他老婆,我是他妹妹。” 海霞说完这两句话,我父亲差点从椅子上歪倒。 “你不是他老婆?”卓依云眨着眼睛。 “对,我不是他老婆,”海霞摇着头,“他们在跟你开玩笑呢,哥,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你看把我嫂子吓成这样了。” “真对不起了,老婆。”我说。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卓依云跺着脚,“你怎么这么坏呢?” “是我坏,我的错,我不该给你开这个玩笑。”我说。 “解开啊,”卓依云把双手伸向我。 我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卓依云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 父亲摇了摇头,母亲傻呆呆的站着。 大门开了。冯彩虹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呀?哥,怎么了?这女的是谁啊?”冯彩虹说。 “来,我介绍一下,”我拉起卓依云的手,“这是我妹妹冯彩虹,这是我媳妇云云。” “媳,媳妇?“冯彩虹看了一眼海霞,“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乱说什么啊?没事你进屋吧。”我说。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我哥又娶媳妇了?”冯彩虹说。 “没你什么事?进屋吧。”父亲说。 “老婆,我们回家吧。”我说。 卓依云点了点头。 “嫂子,我们就不送你了,没事来玩。”海霞说。 “海霞,我们走了,你给我爸妈说一下吧。”我说。 回到了家,给卓依云喂了药,她沉沉地睡去。 “起承,送她去精神病院吧。”万蓉蓉说。 “送她进去,她看不到我,还不疯了。”我说。 “那你让她跟你一辈子?”万蓉蓉说。 “跟一辈子也不错呀,你看她多爱我。”我说。 “你就不怕她哪天拿刀再砍你?她精神说失常就失常。”万蓉蓉说。 “也是啊,她这病怎么才能好呢?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拍了一下大腿,“催眠!用催眠来治疗。” “催眠有效果?”万蓉蓉说。 “有效果,她的记忆出问题了,催眠能治她这种病,涛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我说。 “那好啊,就带她去催眠吧。”万蓉蓉说。 手机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 “起承,晚上7点,在国宾大酒店吃饭,把小兵也带上。” “有事?’我问。 “有事,是一个老板慕名想见你和小兵。”李成钢说。 “什么老板?哪里的?”我问。 “你来就知道了。”李成钢说。 “好吧。” 晚上我叫了小兵,去了国宾大酒店。 进了包厢,看到只有李成钢和关娜娜在屋里。 “你说那个老板呢?”我问。 “他去洗手间了,这就是小兵吧,久仰大名!”李成钢说。 小兵笑了笑,冲他点了点头。 “这个老板我认识吗?”我问。 “你认识,他也认识你。”李成钢说。 “是谁啊,你和这老板什么关系?”我问。 “我和他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我给他提起你,他说他必须得请你吃饭。”李成钢说,“他来了。” 我一回头,吓了我一跳,花满楼的钟老板站在我身后。 “是叫你杨上迁?还是冯起承?”钟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 “冯起承是我真名,哎,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问。 “两个月前出来的,我还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和钢哥是好朋友。”钟老板说,“这位就是兵哥了吧?” 小兵冲他点了点头,“怎么称呼你?” “我叫钟祥,吉祥的祥,就叫我阿祥吧,早就听说兵哥的威名了,今天终于一睹真容,果然是英雄豪杰啊!”钟老板说。 “什么威名?我就是麻爷和起承手下一打杂的。”小兵说。 “谦虚,谦虚使人骄傲啊,”钟老板拿出两跟雪茄,递给我一颗,“起承,我开了一家夜总会,昨天已经试营业了,要不,你也入股,我们一起干吧,对了,兵哥也入一股,加上成钢,我们四个人合伙干。” “我考虑考虑。”我说。 “考虑个屁,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们两个来分钱就行了。”李成钢说。 “成钢,你不知道,冯起承在监狱里混得啊,比这城里的市长还威风。”钟老板说。 “是吗!”关娜娜说。 “怎么个威风?”李成钢问。 “在监狱里,有一次在饭堂,他的一个小混混跟我顶嘴,我骂了两句,你猜怎么着?”钟老板说。 “怎么了?”李成钢问。 “我靠,这小子真不是东西,”钟老板说着揉了揉胸口下面,“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谁打断了你的肋骨?”小兵问。 “还有谁?冯起承啊。”钟老板说。 “啊?起承,怎么自己兄弟也打?”李成钢说。 “他心狠着呢,他打完我后,我连个屁都不敢放。”钟老板说。 “阿祥,我听说你在监狱里也是一霸呀!”李成钢说。 “什么一霸啊!冯起承才是呢,连那些狱警都怕他,你都不知道,他那时候混到什么程度,犯人要减刑,麻痹的,都要给他冯起承送中华烟,监狱长都敬他三分。”钟老板说。 “这么牛啊。”关娜娜说。 “钟老大,你的肋骨可不是我打的。”我说。 “是你手下打的,不就是你打的吗?”钟老板说。 “不打不相识吗。”李成钢说。 “牺牲了两根肋骨,换来了一年半的减刑,后来,起承对我很关照,我抽的雪茄都是他送给我的。”钟老板说。 “那好,我们四个以后就是亲兄弟了,我们四个联手,以后这个城就是我们的了。”李成钢说。 起承,你现在还弹吉他吗?钟老板问。 “很少弹了。”我说。 “成钢,冯起承他在监狱里就是大明星,他弹的那个歌叫《织毛衣》,监狱里每个人都会唱。”钟老板说。 “是吗?那唱听听。”关娜娜说。 “没有吉他。”我说。 “我敲碗给你伴奏。”钟老板说。 “好啊,我们一起敲。”关娜娜说。 “好吧,我就唱一段。” “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傻逼他不爱你,你比傻逼还要傻逼 。我深深地爱着你~~哦,哦,哦……,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736 -738 劫持 “起承,敬你一杯。”钟老板说。 “大家一起干吧。”我说。 我去了洗手间。 回来时,一个女服务员朝我跑过来,她身后有三个男人在追她。 “上迁哥!救救我!”女孩扑到我怀里。 我扶着她的肩膀,发现这个女孩是毛四的媳妇王菊。 “怎么回事?”我说。 “他们要绑架我。”王菊说。 “兄弟,别管闲事,这是我媳妇。”一个男的面带凶相。 “什么你媳妇?”我掏出手机。 另一个男的突然冲向我,一下把我的手机打掉。 “你们想干什么?”我说。 三个男的扑向我,忽然我感觉眼前一黑,身子倒了下去。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小兵问。 我揉了揉眼睛,“有人被绑架了。” “你认识他们?”小兵问。 “我认识王菊,是毛四的媳妇。”我说。 “毛四的媳妇?服务员说有三个男的把他们的一个服务员劫持走了,你好像被他们迷昏了。”小兵说。 “赶紧打电话给陈小莉,让她过来。”我说。 “我刚才和小莉姐打了,她马上就过来。”小兵说。 “起承,你没事就好。刚才看到你躺在走廊里,吓死我了。”李成钢说,“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刑警大队的人马上就过来。”小兵说。 “刑警大队的人来?”钟老板说,“这动静挺大的,你们认识刑警队的人?” “起承可不是一般人,他要是有事,就是市局刑警大队有事。”小兵说。 “是吗?厉害。”钟老板说。 门开了,陈小莉举着枪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5个男的,人人手里拿着枪。 “起承,你没事吧?你哪儿伤了?”陈小莉说。 “好像没什么事。”我摸了摸额头。 “发生了什么事?”陈小莉问。 “刚才三个男的,劫持一个女孩,把冯起承打伤了后,朝解放路跑去了。”小兵说。 陈小莉回头冲一个男的说,“你赶紧告诉段队长,让他拦截。” 陈小莉把手枪放进枪套里,“起承,跟我回去。” “起承,那我们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李成钢说。 我和小兵上了警车。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陈小莉说。 “我去走廊里,回来的时候,毛四的媳妇朝我喊救命,然后三个男的就冲向我,我忽然眼前一黑,就倒了。”我说。 “他们手里拿的什么枪?”陈小莉问。 “枪?什么枪?没看到他们拿枪。”我说。 “小兵,你不是说他们手里拿枪了吗?”陈小莉说。 “好像是拿枪了。”小兵说。 “什么好像?拿没拿枪,你看不清楚?你看到这三个人了没有?” “我看到了背影,好像没拿枪。”小兵说。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给我说三个人都拿着枪,还说起承被枪打伤了?”陈小莉说。 “我看到起承躺在地上,我紧张啊,不这么说,你们能来这么快吗?”小兵说。 “我靠,小兵,你这是害我啊,我给领导汇报是三个歹徒拿着三把枪,劫持了一个女孩,并开枪打伤了一个人,现在整个特警队都出动了。”陈小莉说。 “那好啊,这样就更容易抓到那一伙人了。”小兵说。 “市长都惊动了。”陈小莉说。 “斐市长是自己人。”小兵说。 “啊?斐市长也是自己人?”陈小莉说。 “别提这个了,这是我朋友一个媳妇,奇怪了,这三个男人,有一个男的却说王菊是他的媳妇。”我说。 “你给你这朋友打个电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兵说。 “好,我这就打。”我说。 我打了毛四的手机,发现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了。 “毛四是你什么朋友?”小兵问。 “毛四是冯起承孩子的干爹,冯起承又是毛四孩子的干爹,毛四睡了冯起承的媳妇。”陈小莉说。 “然后,冯起承又睡了毛四的媳妇?这个毛四的媳妇就是今天被绑架的这个女服务员。”小兵说。 “小兵,果然你脑子聪明。”陈小莉说。 “毛四又把媳妇换给了这三个男的。”小兵说。 “剧情应该就是这样。”陈小莉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会睡毛四的媳妇?”我说。 “起承,你没睡?那你亏大了。”小兵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小莉姐,王菊现在很危险,要赶紧把她救出来。”我说。 “这三个人手里有人质,比较麻烦,先回家等消息吧。”陈小莉说。 回到了家。 卓依云扑倒我怀里,“老公,你怎么才下班呢?人家都想死你了。” “累了,我在沙发躺会。”我说。 “小莉姐,我给你们拿水果吃。”万蓉蓉说。 “老公,我帮你按摩一下。”卓依云搬起是一条腿。 “起承,你这日子过得,简直赛过神仙。”小兵说。 陈小莉笑了笑,“可不是吗,这新媳妇多漂亮啊。” “你们不觉得我的生活有点乱吗?”我说。 “挺好的,健康向上。”陈小莉说。 “起承,说说你和毛四的事,他是怎么睡的海霞?对了,丫丫是你的孩子吗?”小兵说。 “丫丫当然是我的孩子了。”我说。 我说完,陈小莉盯着我看。 “看什么?”我说。 “小兵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觉得有问题了。”陈小莉说。 有什么问题?我揉了揉眼睛。 “丫丫一点都不像你。”陈小莉说。 “像她妈。”我说。 “也不像她妈。”小兵说。 “不可能是毛四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我说。 “我觉得有必要做个亲子鉴定,要不然的话,你是替别人养孩子。”小兵说。 “不用说了,丫丫就是我的孩子,她的脾气性格都像我,你们再多说一句,我就给你们翻脸。”我说。 “行,不说这个了,这三个歹徒为什么要绑架毛四的媳妇?”陈小莉说。 “等等,我给毛四他父母家打个电话。”我说。 “好,你赶紧打。”陈小莉说。 毛四的母亲接了电话。 “伯母,毛四在家吗?”我问。 “毛四在睡觉,我喊他去。”毛四母亲说。 “等一下,我想问一下他现在还和王菊在一起吗?” “他们复婚了。”毛四母亲说。 “毛四最近在干什么?”我问。 “哎,他每天喝酒赌博,不务正业,都愁死我了。”毛四母亲说。 “他还赌博?他有钱赌博吗?”我问。 “他欠了一屁股债,杨上迁,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你要帮帮他呀。”毛四母亲说,“我这就去叫他接电话。” “说话?哪一位?”毛四接了电话有些不耐烦。 “我是冯起承。”我说。 “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毛四说。 “杨上迁你认识吗?”我说。 “认识,这个傻逼在哪了?”毛四说。 “我就是杨上迁。” “什么事,快说,老子还要去睡觉呢!”毛四说。 “你媳妇王菊呢?”我问。 “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赌博没钱了,把你媳妇给卖了?”我说。 “对,卖了,卖了一个好价钱。”毛四说。 “我靠,你还是人吗?你连孩子的妈都卖了,你还有人性吗?你个狗娘养的。”我说。 电话那边断掉了。 我再拨过去,电话没有音讯了。 “麻痹的,这个畜生竟然把王菊给卖了。”我说。 “这人太烂了,你怎么有这样的朋友?”陈小莉说。 “是太烂了,我真想现在就去揍他一顿。”我说。 “我打电话问一下,有没有抓到那几个流氓。”陈小莉说。 陈小莉打完电话,摇了摇头。 “要不现在就去毛四家吧。”我说。 “好,我们现在就去出发。”陈小莉说。 “你们去哪呀,老公。”卓依云说。 “亲爱的,我们去救一个女孩,她现在被坏人欺负了,在家乖,我们抓了坏人就来。”我说。 “我也要去。”卓依云说。 “我们很快就来。”我说。 “那你亲我一下。”卓依云说。 “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我看了一眼万蓉蓉。 “不吗,亲吧,你要是不亲,我就不让你去。”卓依云说。 “亲哪?”我问。 卓依云搂着我的腰,撅起小嘴。 “亲还是不亲?”我看了看万蓉蓉和陈小莉。 “你是不是很无奈?”陈小莉说。 “那我就亲吧,不亲对不起党。”我说。 万蓉蓉冲我瞪着眼。 “你们转过身去吧。”我说。 “转什么身啊?哪那么多事?抓紧了。”小兵说。 卓依云搂着我的脖子,嘴对上了我的嘴。 她的唇温暖,我真想就这么一直亲下去。 陈小莉拍了拍我的肩膀,“差不多了吧!” 我恋恋不舍地放开卓依云。 下楼,上了车。 “冯起承,你这是当众和有夫之妇tou情。”陈小莉说。 “这不能怪我,你们也看到了,我这是被逼的。”我说。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是羡慕嫉妒恨啊。”小兵说。 “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坏。”陈小莉说。 “拼哥呢?”我说。 “他更坏。”陈小莉说。 “你和拼哥在我卧室练摔跤,把我的花瓶都给打碎了。”我说。 “起承,说什么呢?别老提那个烂花瓶了,我给你买一个就是了。”陈小莉说。 “小莉姐摔跤摔得好吗?”小兵回头看着我。 “好好开你的车,她是厉害,拼哥都被她压趴下了。”我说。 “冯起承,你这个死流氓。”陈小莉说着掐着我的大腿。 “我的姑奶奶,放手。”我说。 “就不放手,你给我道歉。”陈小莉说。 我掰开陈小莉的手,“我靠,你还想跟我摔跤?”我说着把她的双手按住。 “冯起承,你放开。”陈小莉一脸怒气。 我松开她的手。 陈小莉突然拨出手枪,顶着我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你以后要是再敢这样跟我乱说话,我一枪崩了你。” “别,别,我大惊,跟,跟你闹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陈小莉拿回手枪,“看你吓得,我也是跟你闹着玩的。” “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是手枪啊,你要是走火了,我这脑袋就没了。”我说。 “放心,枪里没有子弹的,你看你吓的,”陈小莉说着卸下弹夹,“看看,没有子弹吧?哎,不对。” “怎么了?”我说。 “我这枪怎么上膛了?”陈小莉大惊。 “啊,你是说刚才要是扣动扳机,我的脑袋就爆掉了。”我后背一阵发凉。 “不好意思,我忘了。”陈小莉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的天哪,我差点就没命了,不行,我心里难受,我要吐了。”我哭丧着脸。 “哎,姐的错,姐抱抱你吧。”陈小莉把我搂在怀里。 “我的姐啊,我刚才差点就死你的手里啊。”我说。 不怕,不怕,陈小莉抚摸着我的头。 “我真的还害怕,我这小命说没就没了啊。”我说。 “好了,姐就这么一直搂着你行不行?” “嗯。”我的脸靠着她的ru房。 “哎!”小兵叹了一口气。 陈小莉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 “小兵,掉头吧,王菊已经被解救出来了,现在在市局了。”陈小莉说。 “那三个绑架王菊的人抓到没有?”我说。 “抓到了,有一个被爆头了。”陈小莉说。 “被打死了?”小兵说。 “哎!小兵,这事都怪你啊,你慌报军情,说他们有枪,这事估计有麻烦了。”陈小莉说。 “有什么麻烦?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良家妇女,直接枪毙了最省事。”小兵说。 到了市局,王菊看到我后,抱着我的胳膊哭泣着。 “没事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们喝点茶吧。”陈小莉说。 “不喝了,我们回去了。”我说。 我和小兵带着王菊上了车。 “这个毛四真是个畜生,他居然把你赌给了别人。”我说。 “我真傻啊,我居然还跟这样的男人复婚。”王菊说。 “你别去国宾酒店上班了,我朋友开了家婚纱影楼,现在缺人,你去那上班吧。”我说。 “起承,我听你的。”王菊说。 “现在就去婚纱影楼报道吧。”我说。 “我想回家换件衣服。”王菊说。 “好,我送你回家。” 到了楼下,我和小兵在车里等他。 “起承,你怎么还有毛四这样的朋友?上了你的媳妇,还卖了自己的媳妇,这什么人啊?”小兵说。 “麻痹的,这个鸟人,等着吧,再见到他,我非抽他不可。” “你媳妇什么眼光啊,竟然跟毛四这样的,毛四这媳妇长得还挺俊的,要不,你礼尚往来,把她也收了。”小兵说。 “老大,你有完没完,我还看上你媳妇马莉呢。”我说。 “是吗,你很有眼光。”小兵说。 “别,你媳妇就是tuo光了站我面前,我都没欲望。”我说。 “好,起承,我回去就跟马莉说,哎,王菊出来了,她这小旗袍穿得很有女人味。”小兵说。 一个拎着酒瓶的男人拦住了王菊。 “美女,去我屋里坐会。”这个男人拉着王菊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王菊说。 “紧张什么?我裘三养你们娘俩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让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这个男人说。 “你离我远点,我要出去。”王菊推了他一下。 “我靠,这不是欺负我吗?我去收拾这个傻逼。”我说。 “起承,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媳妇,先看会。”小兵说。 “你脑袋被驴踢了?”我说着下了车。 “马隔壁的,给我放手。”我说。 “你是干什么的?”裘三说。 “我是在码头上抗麻袋的。”我说。 “你码头抗麻袋的,就,就了不起了?”裘三说。 “起承,算了,别理他,我们走。”王菊说。 “算了?没那么容易。”我说。 “你想干什么?打架?来,爷陪你玩玩。”裘三举着酒瓶。 “砸我是吗?来,我走到他跟前,朝我脑门砸。”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不客气了。”裘三说。 我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抓他的衣领,一用力把他扛在肩膀上,然后朝地上一摔。 裘三在地上呻吟着。 我抓起他,再扛起来,再摔下去。 裘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起承,再摔就摔死了。”小兵拉住我的胳膊。 “麻痹的,还问我干什么的?还瞧不起码头扛麻袋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说。 “走吧。”小兵说。 上了车,王菊就靠着我的肩膀大声的哭着。 “别哭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我说。 “起承,今天我真是见识你的功夫了,厉害啊!”小兵说。 我笑了笑,“等会下了车,我和你比试一下。”我说。 “别,我怕你了。”小兵说。 “王菊,那地方别住了,去我家住吧,孩子呢?”我问。 “毛毛我让一个亲戚看着的。”王菊说。 “今天就搬家吧,我家有一个大院子,让毛毛跟丫丫一起玩,我爸我妈都退休在家没事,海霞也在家。”我说。 “那好。”王菊擦了擦眼泪。 钟老板打电话,让我和小兵去视察他的天上ren//jian娱乐城。 娱乐城还不小,七层楼,桑拿,酒店,夜总会样样俱全。 洗了个澡,我和小兵躺在休息大厅里。 钟老板扔了两包中华烟,“感觉怎么样?” “又是一个花满楼啊!”我说。 “起承,你来干总经理好不好?”钟老板说。 “不行,我可没那个时间。”我说。 “兵哥呢?”钟老板说。 “谢谢钟老板厚爱,我更没时间。”小兵说。 突然,前面有个男人大声嚷嚷,“你想烫死我?” “不好意思,我再给你换一杯。”小姐说。 “我它妈的皮都被烫掉了,怎么办?让你们老板来。”这个男人说。 “我们老板不在店里出去了,我们主管来了。”小姐说。 “什么烂店,服务太差了。”另一个男人说。 “什么出去了?我刚才还看到你们老板呢,五分钟之内,如果你们老板不来,我就把你们店给砸了。”这个男人说。 “老板真出去了,你们的费用,我们全给你免了行不行?”主管说。 “不行,我说过五分钟后,你们老板不来,我就砸店。”这个男人说。 “我过去看一下。”钟老板说。 钟老板走了过去,“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何吩咐?” “你的小姐端茶,把我汤伤了,怎么办?”这个男人说。 “你说吧,怎么办?”钟老板说。 “赔钱。”这个男人说。 “多少钱?” “十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现在我就要。”这个男人说。 “不好意思,一分都没有。”钟老板说。 这个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等会我要把你店砸了,可不只十万块钱了。” 钟老板朝我这边望了望。 “小兵,这太欺负人了?我摔他去。”我说。 “你摔人还摔上瘾了?”小兵按住我,“你着什么急啊,人家又不是砸你的店?少管闲事。” “怎么不是砸的我的店,钟老板不是说给我们股份了吗?”我说。 “你现在怎么这么幼稚?口头说的能算数?这得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懂不懂?”小兵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管了,就让人把店砸了?” ----------------------------------- 739 我爷爷 小兵拿起手机拨电话。 “多喊一些人过来。”我说。 “起承,你就安心喝你的茶,多大的事?还要喊人?”小兵说。 钟老板走了过来,“兵哥,这两个人是故意来找事的,你认识吗?” 小兵摇了摇头。 “老板哪去了?我可要砸店了。”这个男人说道。 “好,随便砸!”小兵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你是干什么的?”这个男人走过来。 “我是看热闹的。”小兵说。 “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你是什么东西?”这个男人呵斥着。 小兵喝了口茶不搭话了。 “老板,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今天好好想想,我明天再来,如果不赔钱,那我可不客气了。”这个男人说道。 “兄弟,看你这气势,肯定是个人物,报个名号?”小兵问。 “我,我燕北山,绰号山哥。”这个男人说。 “记住了。”小兵说。 这个叫燕北山的拍拍屁股走了。 “兵哥,起承,去办公室说话吧。”钟老板说。 “好。”我说。 进了办公室,钟老板拍了一下桌子,“真他妈的欺负人啊,哎,老子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小兵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帮我查一个人,这个人叫燕北山,绰号叫山哥。” 小兵挂了电话,皱起了眉头。 “查到了?这人什么来头?”钟老板问。 小兵看了我一眼,“哎,大有来头啊。” “说吧,是哪路妖魔?”我说。 “燕北山没什么,他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小兵说。 “说吧,是谁?”钟老板说。 “这人叫雷横,也叫雷老二,外号叫插刺虎,他爹原来是个打铁匠,喜欢看《水浒》,所以给他儿起了这个名字,水浒里有个108好汉,其中就有一个叫插刺虎雷横的。”小兵说。 “你说雷老二,我是听说过,他有一个四星级的酒店,也开了一家夜总会,就在路口。”钟老板说。 “这人早年开发廊,后来又搞走私,这么发家的,你开的娱乐城这地盘就是他的。”小兵说。 “这地盘是他的?我怎么没听说,不是麻爷的地盘吗?”钟老板说。 “以前是的。”小兵说。 “他还挺厉害的,把你们地盘抢过去了,看样子,明天他还得来,有什么办法吗?”钟老板说。 “这个雷老二做事也太不讲究了吧。”小兵说。 “兵哥,我是生意人,做生意以和为贵,要不,我和成钢请雷老二吃顿饭,他可能还不了解这天上人间是谁开的。”钟老板说。 “也好,不过,他这人胃口不小,他收的管理费可不低,一年最少一百万。”小兵说。 “是吗?这有点多了。”钟老板说。 “起承,我们回去吧。”小兵说。 “等等,兵哥,如果硬碰硬呢?”钟老板说。 “硬碰硬好啊,我喜欢这风格。”小兵说。 “明天他来砸店的话,怎么对付?”钟老板说。 “好办,我来摆平。”小兵说。 “兵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这里,我只认你和起承。”钟老板说。 “我回去跟麻爷说一声,他雷老二敢动你,那就是跟麻爷作对。”小兵说。 “对,对,就是跟麻爷过不去。”钟老板说。 我和小兵出了天上人间。 “小兵,开始我不了解情况,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很复杂,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管这个闲事,钟老板说要请雷老二吃饭,这事不就摆平了吗。”我说。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他和雷老二搞在一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弄不好,他把我们踢出去。”小兵说。 “我觉得这个钟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合作,我心里也不踏实,这人挺狠毒的,我在花满楼的时候,他曾经让人把桑子的脚筋给挑了。”我说。 “怕个毛,这个钟老板还是有点水平的,我有点低估他了。”小兵说。 晚上,李成钢喊我去龙泉山庄吃饭。 我进了餐厅,看到周曼妮和龙泉山庄老板岳鹏飞也在。 “起承,你来晚了。”李成钢说。 “不晚,张书记还没来呢。”岳鹏飞说。 听闻张书记要来,我心里一惊,他是斐市长的死对头,他应该不知道我和斐市长的关系吧?我心里有些忐忑。 “起承,最近可好。”周曼妮说。 “还行。”我说。 “有空去我那玩。”周曼妮说。 “曼妮姐,你那个镏金时代娱乐城又装修了?”李成刚说。 “简单装修了一下。”周曼妮说。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正是市委张书记。 “你们吃饭,也不等我啊。”张书记说。 “都等你半天了。”关娜娜说。 这人是谁?我没见过?张书记看了看我。 “这是冯起承,冯总,我的兄弟。”李成钢说。 “你兄弟真多啊。”张书记说。 “老大,最近看你挺忙的。”岳鹏飞说。 “中央一位大领导要来,这两天特别忙。”张书记说。 “哪一位大领导要来?”周曼妮说。 “这个要保密。”张书记说。 “常委吗?”李成钢问。 “常委级别的,不能再说了,对了,成钢,拆迁进行得怎么样了?”张书记问。 “目前进展还算顺利,不过,钉子户还是有的。”李成钢说。 “千万别再出纰漏,只要提的要求不离谱,能满足尽量满足吧。”张书记说。 “这些刁民,他妈的一个比一个贪婪。”李成钢说。 “人性如此,成钢,你千万不要急,不能激化矛盾,如果弄得满城风雨,再有人上访,那就不好收拾了。”张书记说。 “起承,拆迁的事,你听到了吧,这可是大事,你可不能出差错。”李成钢说。 “不会的。”我说。 “成钢,你交给这个年轻人负责?他有这方面的能力吗?我看他挺年轻的。”张书记说。 “没问题,他是年轻,但做事还是很沉稳的。”李成钢说。 “你叫什么来着?”张书记问我。 “我叫冯起承。”我说。 “冯起承?你以前做过拆迁工作吗?”张书记问。 “没拆过人家的房子,但我们家的房子以前被人拆过。”我说。 “是吗?做过钉子户?”张书记问。 “我爷爷做过,我也那房子守过,我记得我们家在墙上写的标语是,屋在人在,屋倒人亡。”我说。 “最后结果怎么样?”张书记放下筷子。 “结果基本没达到我们的要求,算是失败了。”我说。 “你这还算是有工作经验的,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张书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我觉得吧,做钉子户一定心要硬,就是那种一根筋,一条胡同走到黑,不能跟开发商谈恋爱,就是谈感情。”我说。 “什么意思?”张书记问。 “开发商弄一个漂亮的女人,天天跟我爷爷磨啊磨,最后弄得我爷爷没有脾气了。”我说。 我说完,张书记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跟着笑。 “成钢,听到没有,这就是思路,思路错,那就是死路一条,只要好的思路,才不会走弯路。”张书记说。 “我记下了。”李成钢说。 740 奖赏 晚上回来,卓依云已经睡觉了。 “她这么早就睡了?”我问。 “早睡不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她特别嗜睡。”万蓉蓉说。 “她今天闹情绪没有?” “没有,今天下午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并且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不想说话,是不是她脑子已经恢复正常了?”万蓉蓉说。 “是吗?恢复正常了?” “我觉得像是的,她一天都没提你,对了,她还翻了你的抽屉,还看了你的相册。”万蓉蓉说。 我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起承,我饿了。”杨柳月说。 “那你去吃啊,哎,你这么晚才吃饭?”我说。 “我刚睡醒,我让你陪我去餐厅吃饭。”杨柳月说。 “我这正忙呢。” “不吗,我就让你陪,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杨柳月说。 “说吧,什么好消息?” “你陪我吃饭,我就告诉你,你听了以后,肯定高兴。” “好吧,那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起承,你去哪?”万蓉蓉问。 “一个朋友想让我陪她吃饭,她可能遇到点事,心情不好。”我说。 “那你赶紧去吧,别太晚回来。”万蓉蓉说。 “好的。” 我开车接杨柳月去了餐厅。 “起承,我想把房子卖了,重新买一套。”杨柳月说。 “为什么啊?” “我想一切从头开始,新的房子,新的家具,新的沙发,总之所有的一起都是新的,你懂我的意思吗?”杨柳月说。 “我明白,不过,我现在手头没这么多钱。”我说。 “不用你的钱,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以后,买一个小三室够了,我看中了一套房子,还不错。”杨柳月说。 “那你装修呢,还有家具什么的呢?都要花钱啊。”我说。 “那也够,别忘了,房子我可以贷款啊,我只要付个首付就行了。”杨柳月说。 “不过,你现在这套房子地段不错,卖了就有点可惜了。”我说。 “是有点可惜,这房子租出去,能租不少钱。”杨柳月大口嚼着牛肉。 “你胃口不错啊。”我说。 “是啊,这几天特别能吃饭,起承,你生意做得怎么样?” “不太好,现在生意挺难做的。”我说。 “是不是缺钱?”杨柳月问。 “对,是缺钱,我外面还欠了人家三十万块钱。”我眉头紧蹙。 “这样吧,我卖房子的钱,去掉首付,还剩不少,你拿去还人家钱,其他的钱你也拿去用。”杨柳月说。 “那怎么行?我万一要是把你这房钱亏了怎么办?这可是你所有的积蓄啊!”我说。 “没事的,你现在有困难,我有钱当然要帮你了,起承,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杨柳月说。 “要是真亏了呢?” “亏了就亏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呢?起承,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陪着我,不离不弃,我已经很感激了,这点钱又算什么?”杨柳月说。 “行,我明白了,对了,你说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我问。 “你猜?”杨柳月说。 “股票赚钱了?” 杨柳月摇了摇头。 “你找新男朋友了?”我说。 “我找新男朋友是好消息?”杨柳月说。 “不,不,对我来说是坏消息,绝对是坏消息,我猜不出来。”我说。 杨柳月拍了拍肚子,“是这里有好消息。” “啊,你怀孕了?” 杨柳月点了点头,“我下午去医院去查了,果然怀孕了。” “你什么打算?”我问。 “生下来啊。”杨柳月说。 “生下来合适吗?”我说。 “起承,你不想要个儿子?不高兴?”杨柳月说。 “不是,我现在不是还没离婚吗?” “那怎么办?我这都怀上了,再说等你离婚,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我现在就想要个孩子,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养。”杨柳月说。 “你可要想好了。”我说。 “我早就想好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男人要我,我就跟我儿过一辈子。”杨柳月说。 “你这么肯定怀的是儿子?” “对,肯定是男孩,我下午把孩子的衣服和鞋子都买好了,他出生以后,就住新房子,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杨柳月说。 “你不是一时冲动吧?” “不,我喜欢孩子,我早就想要个孩子了,明天就有人来看房子,希望能卖个好价钱。”杨柳月说。 “这样吧,我看能不能给你凑个首付,你现在住的房子就别卖了。”我说。 “起承,你不是外面还欠人家三十万吗?” “刚才给你说着玩的。”我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杨柳月说。 “不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我给你开个玩笑。”我说。 “首付也不少钱啊!算了,你赚点也不容易,我还是卖房子吧,等孩子大点了,我就找个工作干,以后我自己养孩子。”杨柳月说。 “如果你真能给我生个儿子,那我就送你一套房子,不过,这房子是给我儿的。”我说。 “那要生女儿呢?”杨柳月问。 “那就送给你一套房。”我说。 “你不是手头紧吗?” “买房钱还是有的。”我说。 “起承,我没看错你,谢谢你。”杨柳月眼睛湿润了。 “你也不容易。”我握着她的手。“我现在考虑是贷款呢?还是一次性付清?不过,一次性付清比较省事,那就,一次性付清吧。” 杨柳月笑了。 “笑什么呀?” “起承,你真是太牛了,你连房价都没问,就要一次性付清,怎么感觉像是在买菜呢?” “你看中的那套房多少钱?” “70多平方,一百四十万。”杨柳月说。 “才一百四十万?”我说。 “你的意思?” “给你三百万的预算,这三百万包括装修和家具。”我说。 “谢谢你了,老公。”杨柳月说。 “走吧。”我说。 我和杨柳月出了餐厅。 上了车。 “你怀孕了,谁照顾你啊?”我问。 “我妈来照顾我。”杨柳月说,“起承,你怎么不给我点奖赏呢?” “你想要什么奖赏?”我问。 “亲我一下吧。”杨柳月说着搂着我的脖子。 我亲吻着她的嘴。 “别乱摸啊!”杨柳月说。 “不行,我受不了。”我说。 “坏死了你,我现在怀孕了,不能做这个。”杨柳月说。 “我动作轻点行吗?”我说。 “不吗,医生说有危险的,要不,我帮你打飞机吧。”杨柳月伸出舌头,冲我晃了晃。 这时,有人拍着车窗。 我回头一看,吓了我一跳。 741 给我砸 拍打车窗的是万蓉蓉。 我下了车。 万蓉蓉瞪视着我,一脸的愤怒。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万蓉蓉转身跑去。 我捂着脸回到了车里。 “起承,你没事吧?”杨柳月说。 “她就是万蓉蓉。”我说。 “就是她呀。” “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跟她睡过觉,你信吗?”我说。 “我信。”杨柳月说。 “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女孩,幸亏我没和她没发生关系。”我说。 “这女孩也挺可怜的,母亲跳楼死了,父亲被抓了,她看来挺喜欢你的,她不会想不开吧?”杨柳月说。 “是啊,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我给她打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没事吧你?”我问。 “没事,挺好的。”万蓉蓉出奇的平静。 “你千万别干傻事。”我说。 “干什么傻事?跳楼?自杀?”万蓉蓉突然大笑了起来。 “蓉蓉,我们真得不合适,你冷静一下。”我说。 “我很冷静。”万蓉蓉说着挂了手机。 “我现在突然有一种感觉,现在女人挺可怕的。”我说。 “我可怕吗?”杨柳月问。 “你也可怕。”我说。 杨柳月笑了笑,“其实,人可以活的简单些,我挺羡慕那些虽然贫穷但很恩爱的夫妻,不过,我相信他们的贫穷也是暂时的。” “有钱也不一定幸福。”我说。 “其实跟钱没太大关系,只是有的人欲望太多了,或者说太过于贪婪了。”杨柳月说。 “我要回家看看了,家里还有一个不省心的。”我说。 “那你赶紧回去吧。”杨柳月说。 “柳月,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我说。 “好啊。” 回到了家,卓依云在看电视。 “你来了。”卓依云说。 “你睡醒了?”我说。 “刚睡醒,你吃饭了没有?”卓依云说。 “吃过了。” “蓉蓉呢?你们没在一起?” “她有点事,你那个,”我指了指自己的头,“你记忆什么的,好了吧。” “没事了,我挺好。”卓依云说,“谢谢你,起承,多亏了你照顾我和蓉蓉。” “没事就好,对了,万一里被抓了,蓉蓉给你说了吗?”我说。 “是吗?抓的好,该抓了。”卓依云一脸的平静。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我还没想好。”卓依云咬了咬嘴唇。 “你如果需要钱,或者你想开个店什么的,我可以给你钱。”我说。 “好吧,我考虑考虑,还有,我想租个房子。”卓依云说。 “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先住这吧,租房不急。”我说。 “那好吧。”卓依云说,“你屋里挺乱的,下午我帮你收拾了一下。” “谢谢了。”我说。 “明天是周末吧,你在家吃饭吗?我明天去买菜,你想吃什么?”卓依云说。 “明天我可能有事。”我说。 “嗯。”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这个卓依云一下恢复正常了,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每次回家,她都是朝我怀里扑的,这下子好了,相敬如宾,感觉和她的距离非常遥远。 卓依云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索性下了床,去客厅坐会。 “你这菊花茶不错,挺贵的吧?”卓依云给我斟了一杯茶。 “不贵,便宜。”我说。 卓依云点了点头,很端庄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开个店怎么样?你当老板娘。”我说。 “那老板是谁?是你吗?”卓依云冲我笑了笑。 “不,我不是老板,你是你是。”我忽然感觉有些尴尬。 “在解放路开个服装店如何?”卓依云问。 “可以啊,你看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我说。 “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一点钱,应该够。”卓依云一边看电视一边说。 我忽然没话可说了,坐了一会,我去了卧室。 我进了天上人间娱乐城,洗完澡刚躺下,小兵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起承,麻爷来了。” 我急忙坐起来。 “冯起承,真的是你啊,好久没看到你了。”麻爷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麻爷,你看上去一点都没变。”我说。 钟老板端了一杯茶走过来,麻爷,请喝茶。 “哎呦,你这大老板还亲自给我端茶啊?荣幸啊!”麻爷说。 “麻爷你大驾光临,是我们天上人间的荣幸啊。”钟老板说。 突然门口一阵喧哗,有七八个人闯了进来,为首的就是昨天那个找事的燕北山。 “他们来了,看来是要砸店了。”钟老板说。 “是吗,跟他们提我的名字。”麻爷说。 “好,那我过去一下。”钟老板说。 钟老板走了过去。 “钱准备好了没有?”燕北山说。 “什么钱?”钟老板说。 “那意思就是,你这店不想开了?”燕北山说。 “砸店?你胆子可真不小啊,你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钟老板说。 “谁开的?” “麻爷开的!” 燕北山哈哈大笑,“你说的是麻皮啊,那你这店算是完蛋了,兄弟们,给我砸。” 742 心驰神往 几个人不由分说,劈里啪啦的砸了起来。 “让他们砸吧。”麻爷说。 二十分钟后,燕北山带的人砸完店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钟老板抽了一口雪茄,叹了一口气。 “放心吧,这个雷老二是找死啊。”麻爷说。 李成钢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麻爷,又看了看小兵。 “怎么回事?”李成钢问。 “店被人砸了。”钟老板说。 “这还没正式开业呢,就被人砸了,谁干的?”李成钢说。 “雷老二干的。”小兵说。 “和平路开酒店的雷老二?”李成钢问。 “对,就是他,他手下人砸的。”小兵说。 “为什么砸?”李成钢接着问。 “昨天他手下一个叫燕北山的人来找事,说一个小姐端茶烫着他了,要我们赔他十万块钱,说不给的话今天来砸店,这他娘的也太欺负人了吧?”钟老板说。 “昨天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李成钢说。 “给你打了,你的手机关机了,你认识这个雷老二?”钟老板说。 “我认识这个人,他要是知道这店是我开的,他是不会来砸的。”李成钢说。 “刚才他们砸店的时候,要是提你的名字就好了。”钟老板说。 “麻爷,你的意思呢?”李成钢问。 “这个雷老二挺嚣张的,他也不问问这店是谁开的,就敢来砸店,是有点太霸道了,我觉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是有必要的。”麻爷说。 “麻爷你什么打算?要砸他的店吗?”李成钢说。 “礼尚往来嘛。”麻爷说。 “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这不像是雷老二的做事风格,麻爷,砸店的事,稍等一下,容我想想。”李成钢说。 “不用想了,雷老二的酒店,这会已经砸的差不多了。”小兵说。 “什么?你们把雷老二的酒店砸了?”李成钢说。 “是的,他这边砸我们天上人间的时候,我们的人也在砸他的酒店,并且是从一楼砸到楼顶。”小兵说。 “啊,这雷老二可要找我们拼命啊!”李成钢说。 “成钢,你怕什么?他砸我们的店,我们就不能砸他的店?”钟老板说。 李成钢脸色阴郁,他低头抽着烟一声不吭。 麻爷和小兵回去了,我也回了家。 卓依云不知道去哪了。 刚泡好一壶茶,石涛敲门进来。 “桑子呢?”我问。 “桑子在新洲了,起承,最近没什么情况吧?”石涛说。 “有个事给你说说,”我就把天上人间雷老二砸店的事给石涛详细说了一下。 “起承,这雷老二是有点嚣张啊。”石涛说。 “李成钢说他认识这个雷老二,如果真认识的话,这事本来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我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麻爷很可能和雷老二以前有过节,一山容不下二虎啊!”石涛说。 “你是说麻爷想把雷老二灭了?” 石涛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机会。 “看来要闹大了。”我说。 “这事你千万不要参与。”石涛说。 “钟老板说要给我天上人间股份的,这事弄不好,我现在已经沾了一身腥了。”我说。 “你不该和钟老板这样的人接触。”石涛说。 “我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谁知道是李成钢把我介绍给了他。”我说。 “那你最近可要当心点了。”石涛说。 “李成钢说雷老二让手下人砸天上人间,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会不会是个圈套呢?”石涛说。 “圈套?小兵和麻爷演的一场戏?燕北山?是卧底的?”我说。 “也有这种可能,麻爷和兵哥的目的应该很清楚,一是和李成钢结盟,二是利用李成钢的官方势力,搞掉雷老二。”石涛说。 “事情也可能没那么复杂,就是雷老二的人想收点保护费而已,只是他们没想到天上人间的背景这么厉害。”我说。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结怨了,麻爷和雷老二这两家现在已经打起来了,李成钢是站在哪一边呢?如果他站在雷老二那边,这事就麻烦了。”石涛说。 “这还用说,他李成钢肯定站在我和麻爷这边了。”我说。 “何出此言?”石涛问。 我挠了挠头。 “起承,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知道李成钢和雷老二的交情如何?”石涛说。 “这事看来有点复杂啊,我的头都疼了,会不会李成钢中间调停一下,两家握手言和呢?”我说。 “但愿如此吧,不过,看上去麻爷不是省油的灯。”石涛说。 “我这是怎么了,我从没想到要去黑社会混啊?怎么就和他们弄在一起了呢?”我说。 “白道和黑道其实都是一家,你进了白道,自然也就入了黑道。”石涛说。 “你说得挺玄乎的,政府不是在打击黑帮吗?”我说。 “铲除异己,是不分黑道和白道的。”石涛说。 “你好像对这些挺有研究的。” 石涛笑了笑,“我回去了。” 夜里12点多钟,卓依云才回来。 她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看着鱼缸里的鱼。 “去哪了?”我问。 “随便走走。”卓依云冲我莞尔一笑,然后目光停留在茶几上。 此刻她就像一副名画里的贵妇人,端庄娴雅,令人心驰神往。 我心里痒痒的,想入非非,但不知道怎么下手,现在万蓉蓉也不在了,尼玛的她要是突然精神失常有多好啊。 743 拆迁指挥部 拆迁工地彩旗飘扬,我的拆迁指挥部办公室设在一个民宅里,这户人家已经搬迁了。 李成钢掀开门帘走进来,“起承,我给你带了一盒上等的龙井。” “好啊。”我说。 “这两天怎么样?姓关的那户什么情况?”李成钢问。 “关老黑是又臭又硬,他三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老大在一家企业上班,离婚了,老二是卖假药的,老三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他们都等着靠拆迁一夜暴富,关老黑还有一个女儿,在解放桥办事处上班,已经嫁人了。”我说。 “他们什么条件?”李成钢问。 “要我们三套房子,外加一个门面房,满足了他们这些要求,立刻就搬家。” “靠,开什么玩笑?他们家只有两间瓦房,一个杂货店连个营业执照都没有,要我三套房子一个门面房?这么算下来,要一千两百万啊,给他们50万我都嫌多,让他们拿刀去抢吧。”李成钢说。 “是啊,他们这要求也太离谱了。”我说。 “起承,我最多再出10万,并且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这是我的底线了。”李成钢说。 “我再琢磨琢磨这事。”我说。 “别琢磨了,对这样的刁民,强拆是必须的,难道你还想和他们谈感情?跟他们这样的屌丝打交道,你的口气一定得强硬,别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李成钢说。 “这个我知道,强拆是最后一步。”我说。 “我不这么看,先把这家强拆了,树立个榜样,看看谁还敢漫天要价。” “他们现在横下心是跟我们对抗了,汽油,燃烧弹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他们还动员了亲戚朋友。”我说。 李成钢挠了挠头,“起承,我再想想。” “关老黑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但我觉得可以从他三个儿子身上做文章,关老大在一家企业上班,离异,关老二做点小生意,在外面摆摊,关老三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我说。 “是吗?做点小生意,好,抓起来。”李成钢说。 “抓起来?卖假货?”我说。 ”对,起承,还是你聪明,想想,怎么把老大也抓起来,贩毒怎么样?“李成钢说。 “这招是不是有点狠了?”我说。 “对这样的人,不出狠招不行。”李成钢说。 “那我在想想。” “查查关老黑的老底,看看以前有没有犯过什么事?”李成钢说。 “听说关老黑以前是 劳动模范,后来和领导有矛盾,把领导砍了,蹲了三年监狱,他脾气特别不好。”我说。 “好办,激怒他 ,让他再砍人,对了,你说关老黑还有一个女儿吗”李成钢说。 “在办事处上班,应该是公务员。”我说。 “那好办,让她下岗。” “好吧,我这两天安排人再摸底一下。”我说。 “起承,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就是麻爷和雷老二的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和为贵,找个人调停一下,握手言和为上策。” “我也这么想,”李成钢食指敲了敲桌子,“这样吧,你去见见雷老二如何?”李成钢说。 “我去?合适吗?”我说。 “你去我才放心,起承,这两家不能打起来,你明白吗?不能一家独大,这也是上面的意思,我觉得麻爷是老糊涂了,枪打出头鸟啊,他怎么不明白这点呢?还有,真打起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李成钢说。 “好吧,我也不希望这事搞得你死我活。”我说。 “你去吧,代表我和雷老二谈谈,我的意思是让他忍一忍,我先回去,等会我让人联系好约谈时间,再给你电话。”李成钢说。 李成钢走了。 我打电话让石涛过来。 十分钟后,石涛走了进来。 “什么事?”石涛问。 “等会你要跟我一起去见见雷老二。”我说。 “是要调和吧?” “对。”我说。 “起承,我今天看到关老黑买了一大桶汽油。”石涛说。 “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跟政府对抗能有什么好处?胳膊能拧过大腿?”我说。 “不会出人命吧?” “不会,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接李成钢这拆迁这活。” “骑虎难下了是吧?” “不是,李成钢这人挺狠的,他的意思是把关家的人都抓起来。”我说。 “无缘无故没什么理由就抓人?”石涛说。 “政府要抓人还需要理由?就是没理由,编一个不就行了吗?不行就下套。”我说。 “厉害,真要下套?”石涛说。 “是啊,这事我还真干不出来。”我说。 “那怎么办?”石涛说。 “这些屁民也真是的,狮子大开口,两间破瓦房,非要1200万的房子,你说,这也太贪了吧?” “人吧,也不能太贪。”石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女朋友乔麦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起承,石涛都在忙什么?”乔麦问。 “怎么了?”我问。 “30万块钱,石涛借钱给人了,我现在连进货的钱都没有了,他到底把钱借给谁了?他之前已经借出去20万了,这是我们所有的家底,这钱还有一部分是你的。”乔麦说。 “好,我问他一下。”我说。 我挂了电话。 “什么事?”石涛问。 “乔麦说你借给朋友30万块钱?”我说。 “嗯,是的,我一个朋友做生意,资金周转有些困难。”石涛说。 “是这样啊,这我理解。” “起承,那个,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向你开口。”石涛说。 “说吧。” “我想再问你借50万。”石涛说。 “帮你那个朋友?”我说。 “对。” “你什么朋友?借你50万是可以的,我能见见吗?”我问。 “就是一个朋友,他不愿意见陌生人,算了,你要是不借,我再想想办法。”石涛说。 744 两媳妇 “你这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男的吧。”石涛说。 “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算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雷老二那?”石涛说。 “涛哥,你有事瞒着我?”我说。 “没有,真是我的一个朋友缺钱。”石涛说。 “好吧,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后天吧,我给你转50万块钱。”我说。 “行,那就谢谢你了,你放心,只要他情况好转了,这钱会尽快还你的。”石涛说。 “走,去看看房子拆的怎么样了。”我说。 我和石涛出了门。 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一看,是毛四。 “有事?”我问。 “我媳妇呢?”毛四说。 “我怎么知道你媳妇在哪?”我说。 “冯起承,你装是吧?你把我媳妇藏起来了,赶紧得,给我交出来。”毛四说。 “没有啊,我没见过你媳妇。”我说。 “涛哥已经给我说了,我媳妇现在在你家了。”毛四说。 “你不是把你媳妇卖了吗?”我说。 “怎么会呢,我说说玩的,那些狗日的当真了。”毛四说。 “你媳妇现在在我家挺好的,有吃有喝,衣食无忧,我保证把她养得又白又胖,这样吧,我给你养胖了,你再领走吧。”我说。 “你这是养猪呢?开什么玩笑,我媳妇让你养?你脑子进水了。”毛四说。 “你现在还在卖假燕窝吗?”我说。 “早就卖完了,我没空和你啰嗦,我要领我媳妇和毛毛回家。”毛四说。 “你有钱养媳妇吗?要不,我给你点钱?”我说。 “谢谢,我现在是缺钱,但我也不会问你要一分钱的,我毛四不受嗟来之食。” “行,有骨气,我今天没空回家。”我说。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去。”毛四说。 “我家在哪?涛哥,我家在哪呢?”我说。 “起承,你家在哪,你都不知道了?”石涛说。 “是啊,我刚才还记得呢,我这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涛哥,你知道我家在哪吗?”我问。 “我怎么会知道呢?要不,问问这过路的人。”石涛说。 “又玩失去记忆的把戏是吧?你们两个不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继续,继续演。”毛四说。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个人信誓旦旦的说三年后混得比我好,还说如果混得不如我,就自己扇自己嘴巴子,涛哥有这事吗?”我问。 “有,我记得很清楚,还说是跪在地上扇自己嘴巴子。”石涛说。 “是吗?还跪在地上?那么说挺惨的。”我砸了砸嘴。 “冯起承,你现在混的好吗?”毛四说。 “毛四,看见那保时捷了吗?起承的车,旁边的宝马,也是起承的,你呢?”石涛说。 “有两辆破车就了,了,了不起了?前两年我家里还有五辆车呢。”毛四说。 “毛四,我告诉你,你看这马路对面的高楼了吗?起承的钱多得能把这栋楼买下来。”石涛说。 “我不相信。”毛四说。 “不相信?毛四,我给你说,你如果今天服输,给起承跪下认个错,他说不定会帮你,让你东山再起的。”石涛说。 “有钱就是混得好?”毛四撇了撇嘴。 我摇了摇头,“算了,涛哥,别跟他废话了,我现在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对我没兴趣没关系,你不能对我媳妇有兴趣啊?”毛四说。 “放你娘个屁,你以为我是你?麻痹的,你勾引海霞的事,我还没给你算帐呢。”我说。 “海霞本来是我的,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你用卑劣的手段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毛四说。 “好,麻痹的,我带你回家,你把海霞给我领走,她要是愿意跟你走,我和你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说。 “我只想领我媳妇。”毛四说。 “你不是喜欢海霞吗?你怎么不想要了?”我说。 “我只想领我媳妇。”毛四接着说。 “是不是海霞嫌弃你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样吧,等你混好了,你把王菊和海霞都领走吧,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我说。 “我只想领我媳妇。”毛四仰着脸说。 “你他妈的神经病啊?”我说。 “你才神经病,起承,我早就给你说过,海霞跟你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即使你现在有钱了。”毛四说。 “怎么不幸福?她现在不用上班,并且一辈子都不用上班,想要什么我给买什么?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说。 “冯起承,你真的不懂女人。”毛四说。 “放你娘个屁,我不懂女人?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失忆的杨上迁?老子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就开法拉利了,法拉利你懂不懂?想追老子的女人都要先拿号。”我说。 “你牛行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我以前照顾你,你就得去街头讨饭,我没说错吧?”毛四说。 “麻痹的,你照顾我?以前你的假燕窝都不舍得给我吃,我吃多一点,你就罚我面壁,那时候,你欺负我脑子不好,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成了你的出气筒了。”我说。 “我要领我媳妇。”毛四说。 “好,走,去领你媳妇。”我说。 我开车带毛四回了南山。 进了院子,毛毛和丫丫正在一起玩沙子。 “你怎么来了?”王菊说。 “跟我回家吧。”毛四说。 “回家?回什么家?我们还有家吗?”王菊说。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行吗?走吧。”毛四说。 “我不回去,我住这好好的。”王菊说。 “寄人篱下有什么好的?带着孩子跟我走吧。”毛四说。 “我现在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王菊说。 “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毛四说。 “我不会相信你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下次再见你的时候,我希望是在离婚登记处。”王菊说着抱起毛毛进了屋。 “ 你不是要领媳妇回家的吗?愣着干什么?”我说。 “起承,你真够狠的。”毛四说。 “我狠什么啊?你媳妇不跟你走,你让我怎么办?”我说。 “行,冯起承,你真有本事,你抢了我两个媳妇,等着吧,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毛四说。 “抢了你两个媳妇?我靠,你媳妇都在啊,有本事你带她们走啊。”我说。 “等着吧。”毛四转身出了门。 “哎!我给你点钱打车走吧。”我喊道。 毛四大步走远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让我现在去见雷老二。 745 过眼瘾 雷老二的办公室在酒店18层。 门口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人拦住了石涛。 “为什么不让他进?”我问。 “我们老大说,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那不行。”我摇着头。 “要进只能进你一个人,你要是不进就算了。” “起承,我在这等你,你进去吧。”石涛说。 “靠,我们就两个人,你们老大怕什么呢?”我说。 “进去吧,没事的,我们是来调停的,又不是来闹事的。”石涛说。 “那,那我进去了。”我说。 “进去吧。”石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推门进去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朝我走过来。 “冯起承,欢迎,欢迎啊,果然英俊潇洒。”他说着上前伸出手,跟我握手。 “你认识我?你就是雷老二吧?”我说。 “是的,久仰大名,今天才见着活人,来,喝茶!”雷老二说。 雷老二看上去身体很健硕,小胡子修理的很整齐,衣服干净,皮鞋锃亮,手腕上带的是一块劳力士手表。 “雷老板,这次我来是受李成钢的委托。”我说。 “知道,成钢跟我说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让我做缩头乌龟。”雷老二说。 “让一分海阔天空,雷老板看来是个有气量的人。”我说。 “你这是讽刺我?” “没有,真没有,雷老板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是吗?那你怎么还说我是缩头乌龟呢?”雷老二说。 “我没说啊。” “你没说?那谁说我是缩头乌龟的?”雷老二瞪着我。 “是你刚才自己说的。” “我自己说自己是缩头乌龟?冯起承,我怎么觉得你脑子有点乱呢?”雷老二说。 “对,是,是我脑子有点乱。”我说。 雷老二起身走到壁柜前,他打开壁柜,从里面拿出一支双管猎枪来。 “起承,我这枪怎么样?” “不错。”我说。 “这枪专打野兔。”雷老二突然把枪口对着我。 “啊?你这是干,干什么?”我说。 “别那么紧张,这枪又没装子弹。”雷老二说。 “那,那也不能把枪口对着人啊?”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枪专打野兔,你难道是野兔,你见过野兔吗?”雷老二说。 “见过有人卖。”我说。 “你知道一个兔子有几个窝吗?”雷老说。 “狡兔三窟,应该是三个。”我说。 “错,是四个。”雷老二说。 “那就是四个。”我说。 “五个行吗?” “五个正好。” “你这人好像没什么主见啊?”雷老二说。 “是,我没什么主见,你厉害,这你都看出来了。”我说。 “我听说你和小兵是发小,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雷老二说。 “算是吧。”我说。 “什么叫算是吧?”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主动权在你手里。”我说。 “你说话好像很幽黑啊。”雷老二说。 “不幽黑,比你差远了。”我说。 突然有个漂亮性感的女人推门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雷老二说。 “怎么了,你吃枪药了?又勾搭上小白脸了。”女人看着我说。 “什么小白脸?这是冯起承,他可是个大人物。”雷老二说。 “是吗?冯起承,我听这名字很熟悉啊,好像谁给我提到过。”女人说。 “我给你说过,起承,这是可儿,我的女朋友。”雷老二介绍道。 “你应该这么介绍,你应该说你是我临时的男朋友。”可儿说。 “好,临时的,你昨天夜里去哪了?”雷老二问。 “昨天遇到一个帅哥,活挺好的,把老娘伺候得很舒服。”可儿说。 “那你这个帅哥今天就会横尸街头了。”雷老二说。 可儿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她掏出一颗点上。 “起承,我想问你,你说麻爷把我的酒店砸了,我得忍对吧?” “稍微忍一下。”我说。 “好,稍微忍一下,他们砸完我的酒店,又把我的夜总会也砸了,你说我还要继续忍吗?” “砸了你的夜总会?”我说。 “对,昨天晚上砸了,是小兵带人去砸的,还打伤了我两个弟兄。”雷老二说。 “这有点过分了。”我说。 “好,我继续忍,但要是麻爷看上了我这如花似玉的女人,把我这风骚的可儿弄上了床,你说我还要继续忍吗?”雷老二说。 “不会的,这你放心。”我说。 “不会?麻爷已经放话过来了,说要我的可儿陪她一晚上共度春宵。”雷老二说。 “是吗?人家既然张口要,你就给吧,我听说那老头也挺会伺候女人的。”可儿说。 “我可舍不得给啊,冯起承,你说这个麻皮是不是太它妈的欺负人了?”雷老二说着拿着纸巾擦了擦眼睛。 “这事怎么会这样?”我眉头紧蹙。 “哎,起承,我心里难受啊,这就像有人看上了你的心爱女人,你说你心里不难受吗?卓依云还好吗?”雷老二把纸巾朝脑后扔去。 “你认识卓依云?”我有些惊讶。 “谁不知道她呀,她可是倾国倾城的第一美人啊。”雷老二说。 “是吗?” “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和卓依云在翠云阁喝茶。”雷老二说。 “我明天可能没空。”我说。 “起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你自己在家独自赏玩,你也让兄弟我过过眼瘾啊。”雷老二说。 746 身段 “你这个老流氓。”可儿说。 雷老二摸着可儿的大腿,“你这个小骚货。” “雷老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说。 “走什么啊?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这么漂亮的美人要是被麻皮抢了,我还要忍吗?”雷老二说。 “这个忍不了。”我说。 “对啊,他麻皮要是敢动我的女人一根手指,我崩了他。”雷老二说。 “那我就回去了。”我说。 “好,代我向卓依云问好,对了冯起承,我提醒你,要把卓依云这样的女人弄上床,需要动点脑子,要不,我给你出点主意?”雷老二说。 “谢谢,不用了。”我说。 我和石涛出了酒店。 “怎么样?”石涛问。 “不怎么样,该打的早晚要打,这就是命,我记得我妈说过一句话,人的命如钉订,起早贪黑瞎费心。”我说。 “雷老二和麻爷这两家要是真的打起来,那动静就大了。”石涛说。 “管它呢?听雷老二的意思,麻爷看上了她的女人。”我说。 “红颜祸水啊。”石涛说。 “好像雷老二看上了卓依云。”我说。 “他认识卓依云?” “看来是早就认识的,似乎万一里这次栽了,对他是个机会,还有,他好像很清楚我和卓依云的关系,他有可能找人调查我了,桑子呢,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说。 “桑子听说你和钟老板合作,他很不高兴。”石涛说。 “哎,我也能理解,毕竟桑子脚筋是被钟老板找人挑断的。”我说。 “雷老二看上了卓依云,估计以后会有小动作吧,你怎么打算的?”石涛说。 “我有什么打算?卓依云现在脑子正常了,跟我保持三丈的距离,感觉她好像对我有些敌意。”我说。 “她还能记得以前和你接吻的事吗?”石涛说。 “不知道,应该记得吧,妈的,”我拍了一下头,“我怎么给忘了呢,给她吃药不就省事了吗?” “吃什么药?” “春药。”我说,“我靠,万蓉蓉从哪搞来的这药?” “你问问她。”石涛说。 “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涛哥,打听一下,看看哪里能买来春药。”我说。 “这种东西,假货太多,需要点运气,还有,我觉得你给卓依云下药,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石涛说。 “是吗?不是我的风格?是不是我成坏人了?”我说。 “不太像好人干的事。”石涛说“,还有,勾引女人上床不是你的强项吗,下药的话,也太没有技术难度了。” “是啊,不过,卓依云上次吃完春药,风骚起来,真是销魂啊。” “她不缺钱吗?”石涛问。 “不缺。”我说。 “那总得缺点?并且是人都得缺点什么?”石涛说。 “是人都得缺点什么?你这话说得怪怪的。”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带着各种各样的欲望,似乎上帝有意在折磨人,人总是缺这缺那,有钱的缺爱,有爱的,缺钱,还有缺亲情的,缺爱情的,缺友谊的,缺房子的,缺安全感,缺媳妇,父母缺失了孩子,孩子失去了父母。”石涛说。 “还有缺胳膊缺腿的,缺德的算不算?” “当然算了。”石涛说。 “那你说卓依云缺什么?”我问。 “不缺钱,那就是缺爱,缺爱情,缺亲情,缺亲戚朋友的关心。”石涛说。 “爱我可以给她啊,我这个人天生就是爱多,你觉得我要是明目张胆的追求她,她会不会拒绝?”我说。 “起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自信了?” “是吗?我不自信?我不可能不自信啊?我有这么多钱啊。”我说。 “现在你这些钱都没用了,所以你开始不自信了。” “我现在有点危机感了,感觉如果我不把卓依云弄上床的话,就有可能被虎视眈眈的雷老二抢去了。”我掏出一根雪茄。 “起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雪茄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你抽雪茄,我总是感觉不太舒服。”石涛说。 “什么意思?” “这么粗的东西,你弄嘴里翻来覆去的,我觉得这玩意比较适合女人抽。”石涛说。 我看了看手里的雪茄,“涛哥,你这什么感觉啊?这东西挺贵的,不是一般人抽的,你也太会联想了吧?” “是啊,我现在已经联想到人妖了。”石涛说。 “那我就不,不抽了。”我挠了挠头。 “生活还是精彩的,还是它妈的精彩的。”石涛看了一眼天空。 “涛哥,我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似的。” “没有啊,我有什么心事?怎么会呢。” “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感觉你好像有心事,你要有什么事,你千万别瞒着我,你知道我肯定帮你的。”我说。 石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我的好兄弟,没事。” “对了,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你的家,没见过你的家人呢,要不现在我买点东西去见见你父母?”我说。 “等你把卓依云弄上床再说吧,不急。”石涛说。 石涛回了公司。 我回到家,看到卓依云在裁减衣服,衣服看上去很小。 她穿着旗袍,身段美得令我心神飘忽。 “给你儿子做的。”我说。 “是的,他喜欢笑,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卓依云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母爱,“我儿喜欢吃我们隔壁王婆家做的五香烧饼。” 卓依云说到王婆,我的脑子立刻穿越到宋朝去了,武大郎住的对面就是王婆家,天高气爽,潘金莲穿着旗袍在二楼窗口冲我莞尔一笑,我靠,宋朝也有旗袍。 “你儿子要回来了?”我问。 “没有。”卓依云摇了摇头,继续拿着剪子裁着布料。 我突然有一种想从后面抱住她的冲动。 我一点点接近她,老子不行了,挺不住了,尼玛的,这么绝色的女子,每天当花瓶看看,也太他妈的不人道了。 我从后面搂抱住了卓依云的腰。 747 绅士 卓依云没有反抗,安静的站着。 我心中一阵狂喜,手抚摸着她的小腹。 “冯起承,能放开我吗?”卓依云口气冷淡。 我送开了手。 卓依云回过头看了看我,目光凌厉。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卓依云放下剪刀。 “我,我喜欢你。”我鼓起勇气。 “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有夫之妇,你知道吗?” “知道。”我说。 “你抱我,经过我同意吗?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耍流氓。”卓依云瞪着我,你的人品真不怎么样,哎!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我今天就搬走。”卓依云说。 “别,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我保证。”我说。 卓依云摇了摇头,“今天我就看房子去。” “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搬走了,你不是说买房吗?我的一个朋友说有个楼盘还不错,房型和位置都不错,我可以带你去。”我说。 “好吧,现在就看房。”卓依云说。 下了楼,上了车。 卓依云戴了一个墨镜。 “冯起承,我听说你在外面乱搞女人。”卓依云说。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蓉蓉说的,她亲眼看到你在车里乱搞女人,我提醒你,现在什么病都有,你还小心点吧。”卓依云说。 “她瞎说的。” “你给我下药了。”卓依云说。 “没,没有啊。”我说。 “手段是不是卑劣了点?”卓依云回头看着我。 “没有,我怎么会给你下药呢?” “跟你在一起,真的没有安全感,再住下去,我担心你会给我下毒。”卓依云说。 “我的天哪,你怎么把我想成这样了。”我拍了拍方向盘。 “跟你媳妇好好过日子吧,作为一个男人,要有责任感。” “是,我记下了,对了,你认识一个叫雷横的人吗?”我问。 “雷横?是开碧云天酒店的老板吗?”卓依云问。 “对,就是他,黑帮老大。”我说。 “不会吧?现在还有黑帮?”卓依云说。 “当然有了,你真认识这个叫雷横的?怎么认识的?” “三个月前一次意外,我被两个流氓骚扰,是他救了我。”卓依云说。 “他很利索地把两个流氓打跑了是吧,你是不是挺感动的?”我说。 “是啊,这个人素质挺高的。”卓依云说。 “演的不错,英雄救美,不过是老套路了,看来这个雷老二有演戏的天分。”我说。 “你说人家是演的?开什么玩笑,他都受伤了。”卓依云说。 “受伤了?哪受伤?”我问。 “胳膊,脸上都是血,我还带他去了医院。” “估计是鸡血什么的?我告诉你,这个雷老二是个顶尖的大坏蛋,你离他远点,他是有预谋的。”我说。 卓依云笑了笑,“这人连我的电话号码都没要,你想多了。” “我说的是真的,他是黑帮老大。” “是吗?黑帮老大,挺厉害的,我还真想再见见他,要不,你帮我联系一下吧,我要请他吃饭,上次要请他,他拒绝了。”卓依云说。 “你这是羊入虎口,我没空跟你联系这个,到了,前面那个楼就是。”我说。 进了售房大厅,销售人员很热情,倒了两杯奶茶。 “先生,我们这b座有一套房,两室朝阳,你看看。”女销售员指着房型图说。 “这个房不错。”我后面有人说话。 我回头一看是雷老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手拿烟斗,像一个英国绅士。 “这么巧,是你啊?’卓依云说。 “是啊,真巧,卓小姐,你还是那么漂亮,冯起承,我们又见面了。”雷老二说。 “你也买房?”卓依云说。 “是啊,这个楼盘的老板跟我关系不错,你要买房,可以给你最优惠的价格。”雷老二说。 “那太好了,刚才我还和冯起承提起你呢,我请你吃饭吧。”卓依云说。 “好啊。”雷老二说。 “去国宾酒店吃西餐怎么样?”卓依云问。 “好,就吃西餐。”雷老二说。 国宾酒店响起来钢琴曲。 这曲子不错,很有名的。我说。 什么曲子?卓依云问。 “这是《少女的祈祷》。”雷老二说。 “你也知道这个曲子?”我有些惊讶。 这是波兰女钢琴家巴达捷芙斯卡的曲子,她创作这个曲子时才18岁,“但不幸的是她24岁患肺炎离开人世。”雷老二说。 “你对音乐知道得挺多的。”卓依云说。 “略知一点,本人比较喜欢约翰·施特劳斯曲子。”雷老二说。 “是吗?我也挺喜欢约翰·施特劳斯的曲子。”卓依云说。 “雷老板,施特劳斯有什么曲子啊?”我问。 “《拉德斯基进行曲》《小鸽子圆舞曲作品第1号》等等,他的波尔卡也不错。”雷老二说。 “雷老板,看来你对音乐挺有研究的。”卓依云说。 “谈不上,爱好而已。”雷老二看了我一眼,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功课做得不错。”我说。 “雷老板你还有什么爱好?”卓依云问。 “我喜欢旅游,看书,我还喜欢爬山,我喜欢会当凌绝顶,一浏览众山小的感觉。”雷老二说。 “是吗,我也喜欢爬山。”卓依云说。 “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爬山吧。”雷老二说。 “好啊。”卓依云说。 “看来雷老板是一个很高雅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说。 “不,起承,你说错了,我还是喜欢低级趣味的,比如,我喜欢看漂亮的模特穿着高跟鞋走台,我经常周末去看时装秀。”雷老板说。 “哎呦,是吗,我也喜欢去看。”卓依云说。 “怪不得卓小姐着装打扮这么有品味,今天晚上就有一个顶级时装秀,你有空吗?”雷老二说。 “有啊。”卓依云说。 “我也有兴趣。”我说。 “不好意思,我只有两张票。”雷老二说。 “那我就买一张。”我说。 “人家不卖的。”雷老二说。 748 用水淹 “小姐,想问一下,你们这个房子可以按揭贷款吗?”卓依云说。 “当然可以。”女销售员说。 “贷款多麻烦呀,直接全款付清吧。”雷老二说。 “那我可没这么多钱。”卓依云说。 “我借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雷老二说。 “买房子哪有借钱的,这不好,还是贷款比较好。”我急忙说。 “对,我还是贷款吧。”卓依云说。 “这房子没多少钱的,贷款要办各种手续,比较麻烦。”雷老二说。 “不麻烦,依云,我帮你跑手续。”我说。 “小姐,首付要多少?”卓依云问。 “估计没多少?我帮你付吧,我有闲钱。”我抢着说。 “冯起承,你钱多是吧?”雷老二说。 “是啊,我天天愁得不知道怎么花钱好,没事我都从楼上扔钞票玩。”我说。 “太可惜了,哎,我昨天捐了二十万给一个农村的小学,你要是真钱多,你也捐点吧。”雷老二说。 “冯起承,你真是太无聊了,你真得跟人家雷老板学学。”卓依云说。 “跟他学什么?学他欺行霸市?”我说。 “欺行霸市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干的,也从来没干过,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赚钱后就要回报社会,我雷老二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雷老板,这点我很欣赏你。”卓依云说。 “欺行霸市,看来是我想错了,你应该是直接拿刀抢。”我说。 “说什么呢?起承?人家雷老板文质彬彬的,你怎么说这话?”卓依云说。 “卓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么说吧,我有一个困惑,想咨询你,前面有个咖啡厅,你看,我们去那边说话行吗?”雷老二说。 “好啊,可以啊。”卓依云说。 “冯先生,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喝喝咖啡?”雷老二说。 “可以啊,我也没什么事。”我说。 进了咖啡厅。 雷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冯先生,我和卓小姐说些私密点的事,所以委屈你一下,请你在那边坐会。” “好吧。”我说。 雷老二和卓依云找了一个靠窗的偏僻地方落座。 我喝着咖啡瞅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雷老二不知道讲了什么,卓依云突然很开心的笑了。 我心情及其郁闷,想着要不要过去骚扰他们。 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 “起承,你赶紧来吧,要出事了。” “什么事?” “小兵要放火烧房子了,你赶紧来。”石涛说。 “烧房子关我屁事?他想烧就烧呗,他烧谁的房子?”我问。 “他要烧关老黑的房子,要把关老黑和他三个儿子从屋里烧出来,这不是要出人命吗?”石涛说。 “你让他不要烧了。”我说。 “我说了,他不听,你赶紧回工地来,这事要闹大了。”石涛说。 “好,我这就回去。” 我看了雷老二和卓依云一眼,咬了咬牙出了咖啡厅。 到了拆迁工地,小兵在指挥人朝房屋四周放干柴稻草。 “小兵,你是想烧死他们?”我问。 “怎么会呢,我是想让他们出来。”小兵说。 “你知道吗,他们屋里有汽油的。”我说。 “知道才这么干的,他们要是不跑出来,那这房子就炸掉了。”小兵说。 “他们要真不跑出来呢?”我说。 “不跑出里,我就把火灭了。”小兵说。 “这水火无情啊,一旦烧着了,哪会这么容易灭的,这办法绝对不行。”石涛说。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小兵说。 “水火无情?水,水啊!”我说。 “什么水?”小兵问。 “用水冲他们,这个比用火攻好,又没有危险。”我说。 “对啊,”小兵拍了拍头,“我怎么没想到啊,这边正好有消防水龙头。”小兵说。 “多找几个管子,把窗户砸开,放水进去。”我说。 “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把这几个王八蛋冲出来。”小兵说。 有两个围观的小孩冲我和石涛扔矿泉水瓶子和香蕉皮。 我和石涛侧身躲开。 “起承,你这么一冲,他这屋里,电视,床铺什么的,都要被冲了。”石涛说。 “对,这是必须的,哎,涛哥,你说我们良心是不是有点坏?”我说。 “也不算坏,是他们逼的。”石涛说。 “我们是不是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了?”我说。 “我们也是人民群众,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石涛说。 “你看那些围观的街坊邻居好像和我们有仇似的。”我说。 “用火烧,用水淹,让我想起抗日战争时候的地道战了。”石涛说。 “我们是鬼子?” “当然不是鬼子,不过,有点像鬼子。”石涛笑了笑。 “你还笑?这活当初就不该接,真不该听你的。”我叹了一口气。 “没事的,对付他们这几个老百姓,不是多难的事。”石涛说。 小兵让人把房屋的窗户砸烂,水管搭在窗台上。 关老黑伸出手把水管推下去,然后,屋里扔出了砖头。 “我靠,他们这屋里还有砖头啊。”我说。 “让他们扔,我看他们有多少砖头。”小兵走过来。 “这是打仗的节奏啊。”我说。 “这些土八路,麻痹的,我待会让他们成落汤鸡。”小兵说。 小兵说完,我和石涛哈哈大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兵戴上一只钢盔,昂首挺胸。 “太君,花姑娘要不要?”我说。 “要细,花姑娘大大的好。”小兵抓了一下我的衣领。 “哎,你这是汉奸卖国贼。”石涛说。 “哎,涛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资格卖国。”我说。 小兵手一挥,几个水龙头朝屋里喷射着。 “跟我斗,麻痹的,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小兵说。 “折磨人挺有意思是吧?”我说。 “对,老子现在喜欢上拆迁这活了。”小兵说。 关老黑的三个儿用桌椅堵着窗口,不让水进去,而关老黑索性蹲在窗台用身体挡着水柱。 “你们在离近一点,听到了没有?给我靠近。”小兵大声喊道。 “小兵,让人把门砸开。”石涛说。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砸。”小兵咬着牙说。 749 引蛇出洞 关老黑家是防盗门,一时半会还砸不开。 小六子跑过来,“兵哥,这门太难砸了,我觉得可以掏墙。” “掏墙不行,搞不好房子就塌了。”石涛说。 来了两辆警车,几个警察从车上下来。 一个摘下帽子的警察走到小兵跟前,“差不多就行了吧。” “在等两分钟。”小兵说。 “这些拆迁户可真顽固。”警察说。 “是啊,我他妈的都想用推土机把这房子直接推倒。”小兵说。 “不管你怎么搞,可千万别出人命。”警察说。 “这你放心。”小兵说。 “行了,差不多了。”警察说拍了一下小兵的胳膊。 “小六子,你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收工。”小兵说。 警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站在窗台上叫骂着,“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你们。” “这是谁?”石涛问。 “这是关老黑的大儿子,叫关东。”小六子说,“关老黑给他们这几个儿起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我问。 “老大叫关东,老二叫关西,老三叫关南。”小六子说。 “是不是还有叫关北的?”石涛说。 “关北是他的女儿。”小六子说。 “东西南北都让他们家关上了。”小兵说。 “我觉得这么硬来不行。”石涛说。 “是啊,要想想办法。”我说。 “去办公室开个会研究一下吧。”石涛说。 “好吧,把小六子也叫上。”小兵说。 石涛把茶杯斟上,“要文斗不要武斗。” “说什么?不懂。”小兵说。 “我觉得要从关老黑三个儿子身上做文章。”石涛说。 “关老黑还有一个女儿,每天来送饭。”小六子说。 “这样吧,把关老黑的小儿子先抓起来,以赌博罪拘留了。”小兵说。 “不好,这样关老黑更是铁心要和我们死拼了,硬得现在是走不通了,看看能不能走软的。”石涛说。 “是啊,关老黑和他三个儿子都没有媳妇,这脾气肯定暴躁。”我说。 “难道弄两个小姐进去跳脱衣舞?”小兵问。 “要对他们客气一点,让他们的情绪缓和一下,他们也挺艰苦的,停水又停电,吃得也不好。”石涛说。 “你的意思是,请他们下馆子?”小兵问。 “如果他们真要是愿意去吃,这事就搞定了。”我说。 “他们不是要房子吗?我们可以妥协一下,找他们谈谈。”石涛说。 “不好,你这么一妥协,他们还以为我们投降了呢!”小兵说。 “是啊,这就是示弱了。”小六子说。 “示弱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可以麻痹他们,看看他们的态度,找出他们的弱点。”石涛说。 “我看行,可以去和他们谈一谈。”我说。 “我和起承去谈。”石涛说。 “这就叫一边打仗一边谈判吧。”小六子说。 “估计,他们现在门都不让你们进。”小兵说。 “去试一下吧。”石涛说。 我和石涛出了拆迁指挥部,来到关老黑的窗前。 “关老黑,我们冯部长来看你了。”石涛朝里面喊道。 “滚你麻痹吧。”关老黑的大儿子关东冲我们挥舞着拳头。 “关老黑,我们可以让一下步,大家都退一步如何?”石涛说。 “怎么个退步法?”关老黑的小儿子问。 “不退,给多少钱,老子都不会搬。”关东吼道。 “冯部长,这房子能不能不拆?”石涛说。 “对啊,我回去问问能不能不拆。”我说。 “不拆最好。”关老黑说。 “那就回去问问吧。”石涛说。 “好。”我说。 我和石涛回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小兵问。 “我觉得他们的房子可以不拆。”石涛说。 “不拆了?什么意思?”小兵问。 “缓兵之计?”我说。 “是引蛇出洞,把他们引出来,然后房子推倒,让他们哭都来不及。”石涛说。 “关老黑能相信你们?”小兵说。 “这就要做一些假象,让他们信以为真。”石涛说。 “怎么做假象?”小兵问。 “规划图纸重新改,然后抱规划局审批,规划局给我们回复批文,说同意关老黑家的房子保留。”石涛说。 “真改啊?”小兵说。 “兵哥,我明白了,这是假的,让规划局造假。”小六子说。 “可以不经过规划局,我们私自刻个规划局的章就可以了。”石涛说。 “涛哥,你这想法不错。”我说。 “做一个假图纸,再加上伪造规划局的批文,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可能信了。”石涛说。 有人敲门,“起承,你在吗?” “李成钢来了。”我说。 小六子把门打开。 “你们都在啊!”李成钢说。 “我们在开会研究怎么对付这个关老黑呢。”我说。 “研究怎么样了?”李成钢问。 我就把石涛的引蛇出洞计划给李成钢说了一遍。 李成钢听完一声不吭,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怎么了?这主意不好?”石涛问。 李成钢手指按了一下太阳穴,“再伪造一个文件。” “伪造什么文件?”我问。 “市长批文,是斐市长的批文,关于东城粗暴拆迁侵犯人权的意见,坚决纠正,查办有关人员,大概意思就是这个。”李成钢说。 “成钢,你这招好,把市长的批复拿给关老黑看,他们就更相信了。”石涛说。石涛说。 “这些文件,我找人来伪造吧。”李成钢说。 “用斐市长的名义好吗?不如找一个分管城建的副市长了。”我说。 “就用斐市长,就他了。”李成钢说,“对了,起承,雷老二那边怎么样?” “雷老二态度还不错,他挺配合的,他就是担心麻爷得寸进尺。”我说。 “麻爷?麻爷他到底想干什么?”李成钢说。 “雷老二说,麻爷看上了他的女人。”我说。 “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这些人的智商真是太低了,这样吧起承,明天我们去找麻爷,我们跟他谈谈,我先走了,我要去省里办点事。”李成钢说。 李成钢夹着包走了。 “小兵,这个麻爷是不是为了雷老二的女人才大动干戈?”我问。 “算是吧,这女人以前是跟麻爷的,后来被雷老二给骗走了。”小兵说。 “原来如此啊。”我说。 “这真是一怒为红颜啊。”石涛说。 “麻痹的,现在这个雷老二看上我的女人了。”我说。 “看上你的女人,杨柳月?海霞?”小兵说。 “不是,是卓依云,麻痹的,现在雷老二和卓依云在咖啡厅喝咖啡呢!”我说。 “是吗?看来这个雷老二挺厉害的,把麻爷的女人抢走了,现在又要抢走你的女人。”小六子说。 “女人就是祸水,我有个主意,你们三个谈判,”石涛说,“卓依云归雷老二,雷老二的女人归麻爷,麻爷的漂亮女人多的是,让他送你一个,这事不就完了吗?”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小兵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说。 “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卓依云了?”石涛说。 “对,我它妈的就是爱上她了,一天看不到卓依云,我就活得难受,这个雷老二,太欺负人了,现在居然和我的女人谈情说爱了。”我说。 “那意思就是打了?”小兵说。 “不打不行,照死的打。”我说。 “你这是越得不到的,越觉得是个宝贝。”石涛说。 “晚上他们两个还要去看什么模特走台,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怎么让这美人回到我的怀抱里?”我说。 750 吃奶 “这好办,我安排几个弟兄今天晚上就去弄死这个雷老二,起承,你说他们在什么地方?”小兵说。 “弄死?真的假的?”我说。 “给你开玩笑,吓唬吓唬他。”小兵诡异的笑了笑。 “我可不相信你的话,伤人的事,还是算了。”我说。 “放心,没事的,我亲自收拾他。”小兵说。 “你又想进监狱了?”我说。 “不会的,我会周密安排的,这次绝对没事。”小兵说。 “别,”我摇了摇头,“这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吧。” “好,那我就不管了。”小兵说。 “关老黑过来了。”小六子看着窗口说。 “他这是去哪?”我问。 “估计是去打酒,听说他酒量很大。”小兵说。 “这一家人真是奇葩,这么抗争下去,房子一拆,只能睡马路了,还不如现在拿着80万走人呢。”小六子说。 “他们这家人太贪婪了,两间破瓦房就要1200万,这就是人性的贪婪。”我说。 “1200万?谁说他们要1200万?他们疯了?”小兵问。 “李成钢给我说的啊,怎么了?”我问。 “不是300万吗?”小六子说。 “对啊,关老黑要的是300万呀。”小兵说。 “涛哥,这事是你谈的吧,是300万吗?”我问。 “对,补偿金是300万,如果要房子的话,是三小套。”石涛说。 “哎,涛哥,你怎么没给我说啊?”我问。 “我以为你知道呢!”石涛说。 “怎么李成钢给我说1200万呢?”我说。 “那可能是关老黑说得气话,然后成钢也当真了。”石涛说。 “我还一直以为是1200万呢?这300万不多啊。”我说。 “起承,你怎么也不动脑子想想,就关老黑那两间草房,他怎么可能要1200万,我发现你现在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了,你给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开地下银行了?”小兵说。 “他要的是300万?可以讨价还价啊?”我看着石涛。 “讨价了,我们出的是80万,那天你出去了,是李成钢和我去谈的,我忘告诉你了。”石涛说。 “他们给的价是多少?”我问。 “260万。”石涛说。 “那就是说是260万了,再给他们谈啊。”我说。 “如果给他们再讨价还价,就麻烦了,后面的拆迁户都看着关老黑呢,李成钢的意思是强拆,把关老黑这家拔掉,树立个榜样,后面就没有人敢漫天要价了。”石涛说。 “李成钢这个想法是对的。”小兵说。 外面想起来了敲门声,“起承,冯起承,你在吗?” “我爸?我爸怎么来了?”我说。 把门打开后,我看到我妈也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 “听说你在这里搞拆迁,还是指挥部的部长,我和你妈来看看你。”父亲说,“小兵也在啊。” “冯叔,大姨,你们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想起承了?”小兵说。 “是啊,他好多天都不回家,来看看他。”母亲说。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好看的。”我说。 “起承,我和小六子去洗澡了,这工地真是他妈的太脏了。”小兵说。 “我也去洗洗。”石涛说。 “好,你们去吧。”父亲说。 石涛和小兵他们走了,父亲把门小心翼翼的关上,然后插上了门。 “什么事?鬼鬼祟祟的?”我问。 “起承,我和你妈来是专门找你办事的。”父亲说。 “办什么事?” “那个戚大妈你知道吗?”父亲问。 “我小时候好像听你们提起过她。”我说。 “你妈没奶,你从小吃得就是戚大妈的奶。”父亲说。 “她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我说。 “对,是过世了。”母亲说。 “你们来就跟我说这个?” “起承,戚大妈她家里拆迁,就是这里拆迁的,今天中午,她女儿找到我们家,想让你帮个忙,分房子,补偿什么的,给个优惠。”母亲说。 “是吗?这么巧,户主叫什么?”我问。 “叫关什么呢?好像叫关老黑?”母亲说。 “关老黑?不会搞错吧?” “没错,他有三个儿,一个女儿。”父亲说。 “怎么会是他?”我拍了一下脑门。 “你认识他?”母亲说。 “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我说。 “起承,你小时候,我没奶,多亏了戚大妈,那时候她的奶水也不多,你又能吃,因为你,她女儿饿得嗷嗷叫,戚大妈和关老黑真是好人啊,人家什么话都没说,她女儿那时候还没满月呢。”母亲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 “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关老黑?”我问。 “你爸跟关老黑不对脾气,后来就再没联系了。”母亲说。 “我想想这事怎么办?”我摸了摸后脑勺。 “你不是指挥部的领导吗?听戚大妈女儿说,你的权利很大,这个事,你一定要帮帮人家,戚大妈三个儿都打光棍呢,这年头,没钱怎么娶媳妇。”母亲说。 “起承,要不我们现在去关老黑那坐一坐?”父亲说。 我看了看窗外,“这样吧,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再去。” 751母狗 我敲门进了关老黑的屋。 屋里全是水,沙发,茶几,柜子,床上全都是湿淋淋一片。 关老黑和他三个儿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 “这些人真是缺德啊,这被子都湿了,晚上怎么睡觉啊。”母亲说。 “要感谢他们啊,我这断水断电都一个星期了,今天终于来水了。”关老黑说。 “起承,这是你关大爷。”父亲说。 “关大爷好。”我叫了一声。 关老黑看都没看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拿出一颗,这烟已经被水打湿了一半,他把湿透的一半掐掉。 “原来你就是冯起承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老大关东说。 “是吗?”我说。 “起承,你小时候刚会走路,你这个关东哥哥牵着你还去摘地里的黄瓜呢。”母亲说。 一个女孩从厨房走出来,她手里端着几个削好的苹果。 “来,起承,我给介绍一下,这是你妹妹关北,她可是和你吃同一个奶头长大的。”父亲说。 我冲她点了点头。 关北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关老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老黑啊,起承是这里的领导,你有什么要求,给他说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父亲说。 关老黑抽着烟不吭声。 “来,起承哥,吃苹果。”关北说。 “不吃,谢谢。”我说。 “吃一个吧。”关北拿起苹果递给我。 我接过苹果。 “我们的要求就是,给260万,我们就立刻滚蛋。”老大关东说。 我看了一眼关北,然后抬头看了看正在滴水的天花板。 “起承,这事是不是很麻烦?”母亲说。 我吐了一口气,“有点小麻烦,我要是早知道是你们家拆迁就好了。” “起承,钱再降点也是可以的。”老二关西说。 “260万?260万?”我念叨着,“我想想办法吧。” “帮不上我们,我们也不怪你,我们就和他们死拼到底了。”关老黑说。 “关大爷,你别急,我肯定能帮你们的,但我有几句话要给你们交代一下。” “你说吧?”老大关东说。 “第一,你们家拆迁,就是我家拆迁,他们拆你的房子,就是拆我的房子。”我说。 “起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大关东说。 “第二呢,你们要记住,只要我不说话,他们说什么,你们都不要相信。’我说。 “起承,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问。 “关大爷家被盯上了,上面要把他们家竖立个典型,杀一儆百。”我说。 “哎呦,真的吗?这可怎么办?”母亲说。 “没事,我再说第三个要注意的,家里最好要留两个人,千万不能放松警惕,他们说推房子就推房子,还有最后一点,如果警察把你们其中一个人抓去,你们也不要慌,我会想办法把人弄出来的。”我说。 “警察凭什么抓人?”父亲说。 “抓人很正常,这就是国情。”我说。 “起承,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关老黑说。 “他们肯定还会使阴招,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我说。 “我们记住了。”老大关东说。 “还有,千万别说认识我,见面骂我两句都行。”我说。 “怎么会骂你呢?”关北说。 “妹妹,我发现你挺幼稚的。”老三关南说。 “没想到这事还挺复杂的。”母亲说。 “爸,妈,你们没事就不要朝这边跑了,以免引起怀疑。”我说。 “好,这我明白。”父亲说。 “等走的时候,看看外面的动静,没有人,你们再出去。”我说。 “还有人监视?”母亲说。 “监视的人去洗澡了,还是小心一点。”我说。 从关老黑家出来,我给卓依云打了电话。 卓依云说在东门戏院了。 我开车立刻去了东门戏院。到了戏院门口,果然不让进。 我在对面的茶馆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卓依云和雷老二出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 雷老二开车把卓依云送到了家门口。 我上了楼。 卓依云在卫生间洗澡。 “玩的开心吗?”我在门口问。 “说什么啊?听不到。”卓依云说。 “我问你,你玩得开心吗?”我大声说道。 “你要给我开心果?”卓依云问。 “算了。”我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卓依云从洗手间出来,她用毛巾擦着头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你喝吗?” “不喝。”我说。 “要不要我帮你擦干头发?”我问。 卓依云看了我一眼,“你这么有空?” “我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卓依云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把毛巾扔过来,然后把头歪向我。 我用毛巾一点点揉搓着她的长发。 “看你心情不错。”我说。 “还可以。” “雷老二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不错,挺好的人,很有绅士风度。”卓依云说。 “你知道吗?他原来是开发廊起家的。”我说。 “知道,他给我说了。”卓依云说。 “发廊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问。 “不就是理发店吗?” “对,是理发店,不过,不剪上面的毛,只剪下面的毛。”我说。 “哎,冯起承。”卓依云坐直了身子,“你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以前是搞色情行业的。”我说。 “你就瞎说,他把以前开的发廊相片都给我看了,是一个很正规的理发店。”卓依云说。 “他是黑社会的你知道吗?”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黑社会的?”卓依云问。 “我是听小兵说的。” “小兵?你这个朋友可不是什么好人。”卓依云说。 “我的话,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呢?”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觉得雷先生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卓依云说。 我笑了,“他有品味?一个大流氓还有品味?” “你是不是和他有仇?”卓依云问。 “没仇啊,我只是想保护你。”我说。 “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我让你保护?” “我问你,你觉得我和雷先生比,谁有品味?”我说。 “这还用说,你刻意的诋毁雷先生,可是雷先生今天尽说你的好话。” “说我什么好话了?”我说。 “他说你这个人很乐于助人,还给我说了你和杨柳月的事,说你对杨柳月不离不弃。”卓依云说。 “这个雷老二真他妈的阴险。”我说着把手里的毛巾扔在地上。 “看看,你还说他阴险?” “你是不是喜欢雷老二了?”我问。 “很有好感。” “他要是想让你做他的女朋友呢?” “那我可以考虑考虑。”卓依云说。 “看来你对他有意思了?” “我挺讨厌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对他有意思不行吗?我喜欢他行了吧。”卓依云不耐烦的说。 “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你知道不知道?”我说。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和他上床又关你屁事?” “这是通奸。”我说。 “是吗?我很乐意啊。”卓依云说。 卓依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雷先生打来的,我想约他去海边散步,冯先生,你觉得可以吗?” “不可以。”我说着夺过她的手机。 “冯起承,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手机?”卓依云说。 “不给。” “我再说一遍,把手机给我。”卓依云瞪着眼睛犹如一只得了狂犬病的母狗。 “不给又怎么着我?你想打我?” 卓依云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我脸火辣辣的疼,“我靠,你敢打我,”我扬手把她的手机扔进了鱼缸。 “冯起承,你太欺负人了。”卓依云披头散发地朝我扑过来。 我急忙抓住她的手,把她抱摔在沙发上。 卓依云用脚踢着我,我索性把她整个身体压在身下。 “你放开我!”卓依云叫喊着,“你放开我!你个流氓!” “再叫的话,我就把你强奸了。”我说。 “你敢?”卓依云说。 “你再叫一声试试?老子要是不敢强奸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我说。 “好,那我就叫了。”卓依云咬牙切齿地说。 752 给爷听听 我按住卓依云的双手,“来,叫两声给爷听听?” 卓依云脸扭向一边,一声不吭。 “叫啊,你怎么不叫了?”我说。 “小流氓!”卓依云说。 “我就是小流氓怎么了,这就叫西楚霸王硬上弓。” 卓依云把脸转过来,瞪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鄙视。 “我是为了你好,真的。”我说。 “西楚霸王,放开我行吗?”卓依云忽然和颜悦色了起来。 “你还给我凶吗?”我问。 “小女子不敢了。”卓依云说。 卓依云口气这么一软,我有点不好意思下手了,我看了一眼她半裸的乳房,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下来。 卓依云双手拢着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冯起承,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有那么一点过分,但我真的是为你好。”我说。 “你喜欢我?”卓依云说。 “是,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说。 ”好,那我给你个机会,你和雷老二,我会选择跟你们其中一个人,当然我也有可能不选,你们两人竞争吧,这样行吧?有问题吗?”卓依云说。 “好,没问题。”我说。 “一个星期时间,我来选择跟谁,如果你输了,那我就没办法了。”卓依云说。 “好,愿赌服输,当然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我一定能征服你的,有一点,你不介意我现在还有老婆吧?”我说。 “不介意啊,我也是有老公的人,但我这几天就去和万一里办离婚手续,我要恢复自由,好好谈谈恋爱。”卓依云说。 “好,那你给雷老二打电话吧,我不会再骚扰你了。”我说。 “我现在不想打了,冯公子,你好像很有自信啊?我有点好奇,你有什么能力能征服我?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我比较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而不是大男孩。”卓依云说。 “你怎么感觉我是小孩呢?我都快三十岁了。”我说。 “感觉你很幼稚,万蓉蓉应该和你很般配。”卓依云说。 “你还不了解我,慢慢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说。 “我可没耐心等你长大,记住,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卓依云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孩子,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别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说。 “对你,只有这么说话才得体,孩子,我腰有点酸,你帮我捶捶?” “我,那个我。”我挠了挠头,心想这卓依云是什么意思?” “对了,你能帮我去商店买个东西吗?”卓依云问。 “我身上来例假了,卫生巾用完了,我现在肚子不舒服,你能帮我去买吗?”卓依云说。 “我不会买卫生巾,我也从来没给女人买过。” “成熟的男人懂得如何给女人买卫生巾。”卓依云说。 “不会吧?不过,我可以下楼帮你去买。”我说。 卓依云笑了笑。 “你是不是在捉弄我?” “你的智商需要提高,我懒得跟你说话了,我去休息一下。”卓依云起身进了卧室。 “用纱布行不行,家里有很多纱布。”我说。 卓依云探出半个身子,“冯起承,等会我就送你去幼儿园。” 中午从超市买了瓶酱油,走到楼下,身后有狗在叫,我回头看到是灰机,不由喜出望外。 它怎么跑来了,周小娜不要它了?我把灰机抱了起来。 手机响了,是小兵打来的,我把酱油瓶放在地上接电话。 “起承,告诉你一个开心的事,你猜猜是什么?”小兵说。 “说吧。” “昨天夜里小六子弄了八只饥饿的大老鼠,扔关老黑的房子里了,那个热闹啊,我们把关老黑家的门窗全都封上了,昨天夜里打你电话,你关机了。”小兵说。 “我靠,你们也太缺德了吧?”我说。 “你怎么说话的,他们家一夜都没睡觉,在屋里逮老鼠呢!”小兵说。 “你们怎么能把关老黑家的门窗封上,这是犯法的。”我说。 “犯个几把法?一大早我们就给拆了,关老黑它奶奶的正在门口骂呢!”小兵说。 “我这就过去。”我说。 我抱着灰机去了拆迁工地。 很多人在关老黑家门口围观着,地上都是死老鼠。 关老黑正在破口大骂。 “起承,昨天夜里怎么不开机呢?”李成钢走过来。 “手机没电忘充了。”我说。 “等会斐市长来视察。”李成钢说。 “他怎么来了?”我问。 “昨天在市政府遇到他,我就随口一说让他来工地看看,他居然说今天来。”李成钢说。 “现在这么乱,他看到不好吧?”我说。 “就让他看看,看看我们工作有多辛苦。”李成钢说。 “这关老黑要是给市长告状怎么办?”我说。 “那最好不过了,这正和我们意,告吧。”李成钢说。 两辆黑色的帕萨特开了过来。果然是斐市长来了。 李成钢迎了上去。 斐市长下了车,“这是怎么了?” “最牛钉子户在闹事呢!”李成钢说。 “市长来了!市长来了!”小兵喊道。 “关老黑,你别闹事了,斐市长来了。”小六子说道。 “什么狗屁市长,谁来我们也不搬。”关老黑说道。 斐市长走过去,“老大爷,您为什么不搬呢?” “我凭什么就要搬家,民国的时候,我们家就住在这,这是我们自家盖的房子,你们说拆就拆?你们什么东西?”关老黑说。 “这是市政工程,老人家,希望你能理解。”斐市长说。 “理解个屁,你们这些贪污腐败的狗官,弄得民不聊生。”关老黑说。 斐市长皱了一下眉,看了李成钢一眼。 “斐市长,去指挥部坐一下,我给你汇报一下工作。”李成钢说。 “好吧。”斐市长说。 753 金屋藏娇 斐市长突然扭头看了看关老黑那两间瓦房,“算了,不听汇报了,回去。” “谢谢斐市长对我们的关心,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李成钢揽着我的肩膀,“这是冯起承,是拆迁指挥部的部长。” 斐市长冲我点了点头。 “斐市长您慢走。”李成钢说。 斐市长冲我们挥了一下手,上了车。 “这个斐市长挺有风度的。”小六子说。 “风度?喜欢装逼的风度。”李成钢说着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这个关老黑真是顽固分子,要不,我在弄些老鼠?”小六子说。 “老鼠不用了,这不道德。”我说。 李成钢又夹着包回来,“起承,明天东西差不多就准备好了,我们找关老黑谈谈。” “好的。”我说。 “兵哥,麻爷那边怎么样?”李成钢问。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小兵摇了摇头。 “麻爷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年头谁还打打杀杀的?你劝劝他,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李成钢说。 “是啊,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劝过他了,但他不听,除非雷老二把可儿还给麻爷。”小兵说。 “这什么几把破事啊。”李成钢捏了捏眉心,“起承,你找雷老二再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把可儿还给麻爷。” “估计挺难的,雷老二和可儿的感情挺好。”我说。 “他们登记结婚了没有?”李成钢问。 “结婚了。”小兵插了一句。 “起承,我告诉你,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所谓的感情或者爱情是最不牢靠的,尤其是没有孩子的夫妻。”李成钢说。 “听说雷老二的嫉妒心很强,也很爱面子,我觉得可以找人勾引他老婆。”小六子说。 “不是那么好勾引的。”我说。 “起承,勾引女人是你的强项,我觉得你行。”李成钢说。 “我去勾引,雷老二肯定会找人砍我。”我说。 “我听说雷老二喜欢上了卓依云。”小兵说。 “卓依云是谁?”李成钢问。 “卓依云是前程远大公司的董事长万一里的媳妇,现在被起承金屋藏娇了。”石涛说。 “是吗?冯起承你真厉害,杨柳月知道吗?”李成钢说。 “她不知道,你们别胡说,我和卓依云就是朋友关系。”我说。 “那好办了,起承,你把卓依云给雷老二,雷老二再把可儿还给麻爷,过去古代的皇上经常把公主送人的,这叫什么呢?”李成钢说。 “这叫和亲。”石涛说。 “对,和亲,你和雷老二和一下亲,化玉帛为干戈,这不就和谐了吗?”李成钢说。 “是化干戈为玉帛,你说反了,还有,卓依云不喜欢这个雷老二。”我说。 “雷老二也是一表人才的,又富甲一方,有什么不喜欢的,女人嘛,哄一哄就行了,我了解雷老二,他是学心理学的,脑袋特别好使,哄个女人,对他不是难事。”李成钢说。 “雷老二是学心理学的?”小兵说。 “对,他喜欢研究这个。”李成钢说。 李成钢走了,我长长得吐了一口气。 “承哥,我有个主意,半夜找几个人,把关老黑家的瓦给揭了,让他们没有屋顶,这样明天去谈判,他们就不敢猖狂了。”小六子说。 “瞎搞什么?”我火了,“关老黑的事到此为止。” 我开车回家,在门口看到了雷老二的奔驰车停在楼下。 卓依云和雷老二从电梯里出来。 “两位去哪?”我问。 “去吃饭。”雷老二说。 “我也没吃饭。”我说。 “那一起去吃吧。”卓依云说。 国宾酒店西餐厅人头攒动。 一个外省的副省长来访问,市委张书记也在。 “这里太吵杂了,早知道换个地方了。”我说。 “就在这吧。”雷老二说。 “这个张书记看上去比电视里的年轻,听说他有可能去省里。”卓依云说。 “副省长的热门人选,当年他曾经和我一起蹲在路边吃拉面。”李成钢说。 “是吗?你真认识他?”卓依云说。 “老伙计了,他能混成这样有点出乎我意料。”李成钢说,“这人不贪,这点很难得。” “现在无官不贪,可能吗?”我咬着叉子。 “起承,我了解他,他这人真的很廉洁。”雷老二说。 这时,张书记朝我们这桌走了过来,他拍了一下雷老二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雷老二起身跟了过去。 “雷老板挺厉害的,连张书记都认识。”卓依云说。 “认识个当官的有啥?” “起承,人家事业比你成功吧?”卓依云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黑社会的,这叫什么成功?” “你这是嫉妒,人家张书记都和他关系不错。”卓依云说。 “来喝酒,”我说。 “跟你喝什么酒?等雷老板来再喝。”卓依云说。 754 抓捕 “你知道吗?雷老二的媳妇挺漂亮的,他们两个人感情不错。”我说。 “是吗?我听说他们现在在闹离婚。”卓依云看着手中的叉子。 “不可能离婚,雷老二骗你的。”我说。 “我对你说的没有兴趣,我去一下洗手间。”卓依云说。 卓依云去了洗手间。 我看到张书记和雷老二在餐厅的一个拐角处交谈,旁边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好像在哪见过,我突然想起来了,在陈小莉的办公室里见过,这人姓段,是刑警队的队长,他们在谈什么?感觉像是密谋什么事?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小兵的电话。 “什么事?”小兵问。 “有些不对劲,我在国宾酒店了,我看到雷老二,市委张书记,还有公安局刑警队的人在一起谈话。”我说。 “张书记认识雷老二?他们怎么搞在一起了?”小兵说。 “认识,并且私交很好,他们像是密谋什么事似的,小兵,我感觉有可能好像他们是针对麻爷和你的,所以你小心一点。”我说。 “他们真会抓麻爷?”小兵说。 “不知道,你和小六子千万要当心,我挂了,他们走过来了。”我说。 “好,我知道了,你也保重。”小兵说。 雷老二走过来坐下,“美女呢?” “去洗手间了。”我说。 “起承,给谁打电话?”雷老二问。 “我妈来电话,劳里唠叨的,让我回家看看媳妇和孩子。”我说。 “今晚有好戏看了。”雷老二说。 “什么好戏?”我问。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雷老二说。 “谁啊?是去抓人吗?”我问。 “你想知道?起承,如果我告诉你是谁,今天晚上你就得跟着我了。”雷老二说。 “那算了,我可不想知道。”我说。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雷老二眯缝的眼睛看着我。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认识刚才站在张书记的那两个男的?”雷老二问。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我说。 “那边穿花衬衣的是刑警队的段队长,今天要抓捕几个人。”雷老二说。 “那好,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说。 “着什么急啊?你不想知道他们要抓谁吗?” “你千万别对我说抓谁,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说。 “冯起承,我觉得你挺聪明的,是个人才,以后你跟我混吧。”雷老二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以后再说吧,我想去睡觉了。” “今天他们要抓的是麻爷和小兵。”雷老二说。 “是吗?挺好的,抓的好。”我说。 “不好意思,你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你不能走了。”雷老二说。 “我没想知道抓谁啊,是你主动告诉我的。”我说。 “错,是你先问我,我才告诉你的。”雷老二说。 “我没有问你,你搞错了。”我说。 “你装糊涂?我走过来问你卓依云去哪了?你怎么回答的?”雷老二说。 “我说去厕所了。” “我又问你,你跟谁打电话?你说你跟你妈打电话,我说今晚有好戏看了,你问什么好戏?我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说了一句,是去抓人吗?冯起承,你好厉害,我和张市长谈话,你竟然知道我们是去抓人?” “我是瞎猜的。”我说。 “你猜对了,所以你今天就不能回家了,我们一起去看戏,现在就走。”雷老二说。 “卓依云呢?”我说。 “等会我给她发个短信,让她先回家。”雷老二说着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怎么了?” “麻痹的,有蚊子在咬我,麻痹的,这蚊子也太勤快了,这个点就出来工作。”雷老二说。 “现在去哪?”我问。 “去拆迁工地,抓你的发小。”雷老二说。 雷老二的手机响了。雷老二接了电话,看他的表情,似乎出了意外的事。 雷老二挂了电话盯着我看。 “什,什么事?”我说。 “你反应可真够快的,你刚才不是给你妈打电话,是在给小兵通风报信。”雷老二说。 “没有,真的是我妈来的电话。”我说。 “起承,我不怪你,这说明你的脑子比我快了一步,我欣赏你这样的人。”雷老二说,“现在跟我去抓麻皮。” 雷老二带着我去了逑一新村,到了大门口,看到路边停着十几辆警车。警察抓了有二三十人,麻爷被两个警察押了过来,他经过我的车子时,朝我看了看。 “这个老不死的也有今天,和我做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雷老二说。 “你动作挺快的啊!”我说。 “我他妈的一再给他机会,他却得寸进尺,以为我怕他似的,李成钢做事太婆婆妈妈了,早点把他弄进去不就风平浪静了吗?”雷老二说。 “你和成钢什么关系?”我问。 “我救过成钢他老爸的命,你说是什么关系?”雷老二说。 “那,那你挺厉害的。”我说。 “跟我抢女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雷老二说。 “我可没有跟你抢女人。”我说。 雷老二突然冲我笑了笑,“起承,你是个例外,你要是能把卓依云从我怀里抢走,我他妈的绝对佩服你。”。 “什,什么是怀里?卓依云答应跟你了?”我说。 “好,不是怀里,”雷老二又笑,“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起承,卓依云对你好像没什么好感,你现在好像处于下风,你可要加油啊!” “是,我得加油了。”我说,“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吧?” “可以啊。”雷老二说。 我开车回家,到了楼下,接到斐市长的电话,他约我在东湖西岸的石碑见面,让我打车过去。 我打车到了西岸,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斐市长的车,打他的手机,发现他关机了,这个斐市长在搞什么明堂? 我在路边徘徊着,这时,突然有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朝我撞过来。 755 坑爹 我慌忙闪到一边,这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差点摔倒。 他摘下帽子,我才认出他就是斐市长。 “不好意思,车闸坏了,真他娘的坑爹啊。”斐市长说。 “你怎么骑自行车?”我说。 “哎,迫不得已,我现在是著名人士,这么多人盯着我呢!你别说,骑自行车混迹于老百姓当中,真是自由啊,还很有安全感。”斐市长说。 “他们抓了麻爷,你知道吗?”我问。 “今天找你就是说这事的,李成钢那边什么情况?我听说是因为雷老二才抓的麻爷?”斐市长说。 “麻爷想灭了雷老二,李成钢不同意,还让我中间协调,可麻爷一意孤行,估计是惹恼了李成钢他爹,雷老二是李成钢他爹的救命恩人,所以这是麻爷自找的,我觉得麻爷大大低估了雷老二,并且雷老二这个人很非常有心计。”我说。 “哎,麻爷做事太张扬了,我就知道他早晚会出事的,如果这次定性为黑社会组织,搞不好命很可能保不住了。”斐市长说。 “还有救吗?”我问。 “谁敢救他?起承,你和麻爷没有搅在一起吧?”斐市长说。 “没有,我可不敢和他走得太近。”我说。 “没有的话,我就放心了,人吧,还是低调点好,我听说结仇是因为雷老二抢了麻爷的女人。”斐市长说。 “是啊,这女人叫可儿,是麻爷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说。 “又是女人啊,很多人都栽在这上面,起承,罗臭脚的事有消息吗?”斐市长问。 “就在这湖对岸的一个别墅里疗养呢!这别墅是李成钢的。”我说。 “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弄出来?”斐市长说。 “比较难,外人很难进去,就是我自己进去,也没用啊。”我说。 “他们在暗中查我的经济问题,这些王八蛋,好在我做事比较谨慎。”斐市长说,“我现在有点担心韩国英,这些天有人跟踪她。” “啊?真的,这麻烦了,韩国英在婚纱影楼上班是我介绍进去的,他们会不会怀疑我和你有关系?”我说。 “这都怪我,当初不该让韩国英去你那上班。”斐市长说。 “或者也不一定。”我说。 “我明天省里有个会,一早就要赶过去,我先走了。”斐市长说。 “好的。” 回到家,一抬头看到周小娜抱着灰机坐在沙发上,卓依云坐在旁边。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来找灰机的,我这就回去。”周小娜说。 “小娜,多坐会吧?”卓依云说。 “不坐了。”周小娜起身出了门。 “冯起承,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你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卓依云说。 “怎么了?她都给你说什么了?”我问。 “你啊,真的是没良心,这么好的女孩,你都给抛弃了。”卓依云说。 “错,是他抛弃的我。”我说。 “你还有脸说,你都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上床了,谁还想跟你?你这品行真不好。”卓依云皱着眉头。 “没有的事,扑风捉影,她就会胡思乱想,神经病。”我说。 “我懒得和你废话,就你这样龌龊的男人,还想追我?你真该多照照镜子。”卓依云说。 “在怎么样,也比那个雷老二强。” “实话实说,你比他差远了。”卓依云说。 “我告诉你,你要是真和雷老二在一起,我保证你会后悔的。”我说。 “行了,你别替我操心了。”卓依云说。 “我还有希望吗?”我说。 “你觉得呢?我睡觉去了。”卓依云打了一个哈欠,“对了,雷横说明天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公益活动,他说你要想去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是,要请我们吃饭。” “我没空。”我说。 拆迁工地上灰尘滚滚。 李成钢从车上下来,他夹着包,两只手捂着嘴。 进了屋,他从小包里掏出图纸和文件,“这个关老黑还跟我斗?这不是找死吗?” “资料都齐了?”我问。 “都齐了,昨天我已经让人放风,说关老黑家的房子不拆了,估计他们已经知道了,起承,我们过去。”李成钢说。 我招呼了一下石涛,我们三个去关老黑家。 进了屋,关老黑和他三个儿都在。 “今天给你们说个事,斐市长对你们的事很关心,你们不是不想搬吗?可以,今天这房子就不拆了。”李成钢说着把文件和图纸递给关老黑,“你老看看,这是斐市长的批复,还有市规划局关于保留你们房子的意见和有关文件。” “不拆了?”老大关东说。 “不拆,斐市长说了,要充分发扬民主,要充分听取群众的意见,他不是整天在电视上强调两个充分的重要性吗?还说这是稳定和谐的前提条件。”李成钢说。 “这房子不会影响你们盖楼吧?”老三关南说。 “不影响,不过,你们看看图纸,你们隔壁要建一个垃圾中转站。”李成钢说。 “不行,你们不能把垃圾站建到我们旁边。”关东说。 “这绝对不行。”关南说。 “什么不行?你们隔壁的地是我们买下来的,我们想建什么建什么,你们管得着吗?这是规划局审批过的,你们看看图纸标得很清楚。”李成钢说。 “你这太欺负人了。”关南说。 “我可是很尊重你们了,为了满足你们不愿意拆迁的愿望,我把市长都请来了,当然了,如果你们想搬走也是可以的,但我只能出60万。”李成钢说。 “之前你们不是说给80万吗?”关南说。 “就这两间50多平方米的破瓦房值80万?别开玩笑了。”李成钢说。 关老黑和他三个儿沉默了。 我咳嗽了一声,关老黑看了看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答案。 “冯部长,你觉得我们是搬好呢?还是不搬好?”关东问道。 “搬也行,不搬也可以。”我说。 “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关南挖着鼻孔。 “不行,60万太少了,我们绝对不会搬的。”关东说。 “我劝你们还是搬吧,图纸上还有一个变动,我忘说了,一个变电站就建在你们家对面,对了,还有一个公共厕所,这样吧,一口价,70万,如果你们同意,今天就可以签合同拿钱走人。”李成钢说。 “最少120万。”关南说。 关南说完,我额头上直虚汗,完了,泥马的这小子太沉不住气了,真是坑爹啊。 李成钢笑了笑,说,“120万,这可不是小数字,我当不了这个家,这样吧,我给我的股东打个电话问问。” “等一下,我们要商量商量,你们先出去吧。”关东说。 “好,我们在门口等。李成钢说。 我们三个出了门。 “钢哥,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就泄气了。”石涛说。 “这要感谢斐市长大驾光临,草,还要120万?做梦去吧!”李成钢说。 756 二等奖 “怎么样了?”李成钢进了屋问。 “70万太低了。”关东说。 “那我就没办法了,那你们就别搬了。”李成钢说。 “能不能再加点,100万怎么样?”关南说。 李成钢摇了摇头,“不行,我最多给你们加两万,72万,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签合同。”李成钢说着从包里掏出拆迁补偿协议书。 “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厉害,72万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关南说。 李成钢打了一个哈欠,“就这么多,你们觉得不合适就不要搬了,这也是斐市长的意思。” “90万怎么样?”关东说。 “你们怎么这么麻烦呢,你们不是不想搬吗?72万,就这个价,今天你们就得定下来,搬,还是不搬?”李成钢说。 我心想怎么办呢?这关老黑这一家人被人一吓唬,简直乱了套了。 “我们当然是想搬了,就是你出的价太低了。”关南说。 “我给你们72万,在拆迁户中已经算是最高的了,还是那句话,不想搬就不搬。”李成钢说,“这样吧,我看你们也不容易,再加5万,77万。” “80万,我们就搬。”关老黑说。 “80万?”李成钢晃了晃头,用手捏了捏脖子,“好吧,既然老人家发话了,那就80万,起承,你把协议书给他们看看。” 我把协议书给了关老黑,然后冲他挤了挤眼睛。 关老黑看着我一脸的茫然,他又看了看桌子上斐市长的批复。 “对了,给你们80万,你们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你们要一说,那我这后面就拆不动了。”李成钢说。 “是啊,你们那些邻居什么的也不能说,尤其是不能让亲戚朋友知道,吃奶的孩子都不能让知道。”我说着又冲关东挤了挤眼睛。 “爸,我们再考虑一下吧。”关东说。 “那就考虑一下。”关老黑看了看我。 “考虑是可以的,当然我也要重新考虑考虑拆不拆你们的房子。”李成钢说。 “爸,不用考虑了,80万可以了。”关南说。 “赶紧签了吧,80万不少了,等一会,李老板要是不想拆你们的房子,那你们就搬不了了。”石涛说。 “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晚上给你回话。”关老黑说。 “好吧,真麻烦。”李成钢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晚上签那就只有72万了。” “不是说好了80万吗?”关东说。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时间对我来说就是金钱,现在签就是80万,晚上签就是72万,明天再找我,我就没空了。”李成钢说着拿起合同书放进包里,“我们走。” 我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回到了办公室,李成钢给我扔了一颗烟。 “这个关老黑怎么突然不愿意签了呢?”石涛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是不是怀疑这些文件是假的?” “不可能,凭他们这些人的智商根本想不到。”李成钢说,“我先走了,关老黑如果想签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石涛说。 李成钢走了。 关老黑推门进来,他三个儿也跟着进来。 “哎,你们想通了?”石涛说。 关老黑看了看石涛,又看了看我。 “哎,坐吧,你们啊,差一点就被下套了,那些文件,市长批复都是假的。”我说。 石涛一脸的惊讶看着我。 “假的?你怎么不给我们说呢?”关老黑说。 “没来及给你们说,好在你们没签,涛哥,关大爷是我们自己人。” “自,自己人?”石涛说,“怎么就成自己人了?” “你不知道。”我就把小时候吃奶的事跟石涛说了。 “妈的,这个姓李的真是狡诈啊。”关东说。 “起承,那我们就不搬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关老黑说。 “看一步,走一步吧,260万不能松口了。”我说。 “好吧,我们听你的。”关老黑说。 回到了家,卓依云不知道去哪了,我把鱼食放近鱼缸里。 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 “起承,是我,我在你家门口了,你把门打开。” 我开了门,小兵和小六子站在门口。 “你们大白天的瞎跑,不怕警察抓?”我说。 “饿死了,赶紧给我们弄点吃的。”小兵说着打开冰箱,“怎么只有方便面啊?” “都在外面吃,没时间做饭。”我说。 门口突然想起了钥匙声。 “是卓依云来了,你们赶紧去我卧室。”我说。 小兵抱着方便面进了卧室。我把卧室的门锁上。 卓依云进了门,手里提着购物袋。 “买东西去了?”我问。 “哎,这个雷横啊,给我买了这么多衣服,还这么贵。”卓依云说。 “你怎么能随便让人买衣服呢?”我说。 “我也不想要,他买好了,让人给我送来的,在楼下等半天了。”卓依云说。 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 “你是冯起承吗?” “是啊,你哪位?”我问。 “我叫邱海军,我有重要的事给你汇报。” “什么事?说吧。” “事情重大,我要当面告诉你,你下来吧,我就在你家对面的茶餐厅。” “好吧,我这下去。” 我进了茶餐厅,看到有个中年男子冲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 “冯先生好,请坐,想吃点什么?” “你就是邱海军?”我问。 “对,本人就是,我很荣幸今天能认识你。”邱海军说。 “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急,先喝点茶,是这样的,我是特别想教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你很有才,很有气质。”邱海军说。 “你怎么认识我的?”我问。 “承哥,我不但认识你,还认识你的家人,你家住在南山,自己盖的房子,你有个妹妹,叫冯彩虹,你媳妇叫毕海霞,你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小名叫丫丫,我还知道你在哪上班。”邱海军说。 “我没听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说。 “承哥,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是上个月从监狱里出来的,我观察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有钱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啊。”邱海军说。 “我不明白你说的。” “罗东信,你应该知道吗?”邱海军说。 “不认识这个人。”我说。 “承哥,贵人多忘事,我理解,理解,给您提醒一下,罗东信进监狱后,他家孩子的奶粉都是你给买的。” “好像有点印象,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说。 “是这样的,我出来以后,就买了不少彩票,一分钱的奖都没中过,最近家里非常缺钱,你看我的穿的鞋就知道了,这鞋是修鞋的送是,我知道你和彩票专家,也是这方面的权威人物,我就想让你帮帮我,让我也中个奖,我这人不贪心,让我中个双色球二等奖就行,感激不尽,没齿难忘。”邱海军站起来冲我抱着拳。 757 扔钱 “开国际玩笑,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我说。 “你不是中亿元大奖了吗?”邱海洋说。 “你听罗东信说的?” “对,是他说的。”邱海洋说。 “他骗你的,我从来都不买彩票,我的钱都是我打工赚的。”我说。 “不会吧,你打工能买这么好的车?冯老板,你那么有钱,你要是能帮我,我感激不尽,我刚出来,工作也不好找。” “车是影楼老板的,我也没多少钱,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要听罗东信的,那人是骗子,原来有一个叫王大顺的,也和他一起蹲监狱,听王大顺说我中了亿元大奖,他出来后找到我,我看他可怜,让他去影楼上班,没想到他绑架了我的家人,勒索500万,结果呢,被警察枪毙了。”我说。 “有这事?没听东信说,你放心,我这人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叫王大顺的人,我不贪的。”邱海洋说。 “我帮不了你什么,记住,我没有中亿元大奖,送你一句话,不要指望别人,也不要整天想着天上掉馅饼,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我说。 “冯老板,你放心,你中亿元大奖的事,我不会给别人说的,罗东信,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让你帮他照顾一下他媳妇和孩子,他媳妇现在有病,他出来后,会报答你的。”邱海洋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政府,他媳妇的事,我可管不了。”我说。 “冯老板,你不是现在搞拆迁吗?这活我能干,你看行吗?” “我不缺人,这样吧,你出来也没什么钱,我看你也不容易,我给你一千块钱,你还是找份别的工作吧。”我说。 “不,不,这钱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我就想跟你打个杂什么的,我觉得你这人不错。”邱海洋说。 “我说过了,我现在不缺人,这样吧,你给我个电话,如果以后我缺人,我就联系你。”我说。 “冯老板,我不是那种贪心的人,我就想跟你后面学学,看看你是怎么成功的。” “那你找别人吧,我不是成功人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说。 “冯老板,你再考虑考虑,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不耐烦的说。 “我不会跟别人说你中奖的,你放心。”邱海洋说。 我回到了家,有些心烦意乱,罗东信这是什么人啊,到处跟别人说我中奖了,我还给他孩子买奶粉?真他妈的得寸进尺了。 “起承,等一会雷横来吃饭。”卓依云说。 “他来干什么?吃什么饭?别让他来。”我说。 “他说有事和你商量,起承,你屋里好像有动静,不会是进小偷了吧?”卓依云说。 “怎么可能,我去看看。”我推门进了屋。 “起承,你去哪了?有吃的没有?”小兵说。 “小声点,你们在搞毛?”我说。 “饿啊。”小六子说。 “不是有方便面吗?”我说。 “就他妈的两包,管屁用。”小兵说。 门铃响了。 “是雷老二来了?”小兵说。 “可能是的,你们就在床上躺着,别弄出动静来,我先出去了。”我说。 “弄点吃的来。”小兵说。 我出了卧室,果然是雷老二。 他带了几个人,拿着几个大提篮。 “起承老弟,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东坡肘子,龙井虾仁,清炖蟹粉狮子头,还有金陵板鸭。”雷老二挥了一下手,让其他认回去。 “你想和我商量什么事?”我说。 “我觉得你是人才,你以后跟我干吧。”雷老二说。 “开什么玩笑,我觉得你跟我干还差不多。”我说。 “好,挺有抱负的,我欣赏。”雷老二说。 “为什么要抓麻爷?”我说。 “这老头是粪耙子摇头,找屎,这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我忍他很久了。”雷老二说,“还有,抓他也不是我的意思。” “谁的意思?”我问。 “这个还不能给你说。” “麻爷都抓了,怎么还要抓小兵?”我问。 “你的发小是吧,不过,你要是跟我干,帮我管理娱乐城,我可以不抓他。”雷老二说。 “给我开工资吗?”我说。 “对,你开个价,只要别太离谱。”雷老二说。 “一个月五千,你觉得如何?”我说。 “少了。” “八千呢?”我问。 “少了。” “八千三呢?” “少。” “八千四。”我说。 “起承,你真是的,你多加点呀。”卓依云说。 “我要是多加,怕他给不起。”我说。 “起承,你放心,你要是拿八千四,那就是对你的侮辱,你再朝上加。”雷老二说。 “那我加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说。 “说吧,什么价?”雷老二说。 “好,那我就大胆说了,九千八百块,可以吗?” 雷老二哈哈大笑,卓依云也笑了。 “好笑吗?”我说。 “起承,我真是高估你了,你有点让我失望,你就这点抱负?”雷老二说。 “你就不能直接说个一万。”卓依云说。 “雷老板,一万行吗?”我说。 “可以,没问题,这是工资,如果年底完成业绩,我奖励你20万。”雷老板说。 “你觉得这待遇怎么样?”我扭头问卓依云。 “挺不错的。”卓依云说。 我起身,把茶几上的包拿过来,我拿出一捆钞票。 “雷兄,这是一万,给你的。”我说。 “什,什么意思?”雷老二说。 “你不是答应了吗?”我说。 “我答应什么了?起承,我不明白,你怎么给我钱?”雷老二说。 “雷先生,你只要一个月来这,陪我和卓依云吃一顿饭,我就给你一万块,如果陪得好,到年底我给你20万。”我说。 “啊?我靠,你真的假的?你这么有钱?”雷老二说。 “痛苦啊,我现在钱多的都花不出去。”我说着又掏出一捆钱,“依云,你帮我把厨房的窗口打开。” “开窗干什么?”卓依云问。 “我想把这捆钱扔下去。”我说。 “你有病啊!”卓依云说。 “没有啊,挺正常的,不开是吧,我开,”我说着走过去打开窗,我扬起胳膊。 雷老二突然一下抱住我的胳膊,“弟弟,我错了,我给你认个错行吗?” “别理他,让他扔。”卓依云说。 “兄弟,别跟钱过不去。”雷老二把我拉到餐桌前。 “他就会装,什么素质?还扔钱?你也学学雷老板,人家也扔钱,但都扔给希望工程了,你看你?这就是差距。”卓依云说。 “差距很大?”我笑了笑。 “我懒得和你说话。”卓依云说。 “起承,你这举动真是吓着我了,以后,可不能这么玩。”雷老板说。 758 手榴弹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看《越狱》了。”卓依云说。 “什么越狱?”雷老二问。 “就是一部美国电视连续剧。”卓依云说。 “好看吗?”雷老二放下筷子。 “非常不错,故事讲的是,哥哥被陷害判了死刑关进监狱,弟弟为了去救哥哥,故意抢劫银行进监狱,把哥哥从戒备森严的监狱救了出来。”卓依云说。 “这个片子我也看过,很经典的美剧。”我说。 卓依云进了卧室。 “哪天有空我也看看这个片子。”雷老二说。 “你是应该看看,哪天你要是进去了,学学人家的越狱技术,对你有好处。”我说。 雷老二皱了一下眉头,食指敲了敲桌面,“起承,你和那个影楼老板安红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领导,你也认识她?”我说。 “你开的那个保时捷就是她送你的吧?”雷老二说。 “是又怎么样?”我说。 雷老二笑了笑,“我挺佩服你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挺好,她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你别误会,我们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我说。 “送你这么贵的车,你居然还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起承,放心,这事我不会给卓依云说的,我给你保密。”雷老二说。 “说吧,没关系。”我说。 “那个杨柳月什么时候生啊?恭喜你了,起承。”雷老二说。 “你在调查我?”我说。 “没有啊,我就是听别人说的。”雷老二打了一个哈欠,“这个我也给你保密,起承,你得加油了,感觉卓依云对你的印象越来越差了。” 我看了看盘子里的东坡肘子,“这肘子有点肥?” “起承,你慢吃?我瞅两眼去。”雷老二说着进了卓依云卧室。 我端着东坡肘子进了自己的卧室。 “快,拿来。”小兵说。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饿狼。”我说。 又有两户人家搬走了。 我和石涛吃着雪糕站在树荫下。 “关老黑怎么办?”石涛说。 “哎,不好办啊。”我说。 李成钢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子走过来。 “起承,这个给你的。”李成钢把纸盒子递给我,看了看关老黑的房子。 “什么东西?”我问。 “你拆开看看。”李成钢说。 我打开盒子,吓了一跳,居然是一颗手榴弹。 “这是真的假的?”我拿在手里掂了掂。 “你把这手榴弹从窗口扔进去,就知道真假了,知道这手榴弹是怎么玩的吗?”李成钢说。 “没,没玩过,是不是扔出去碰到硬的物体就会爆炸?”我说。 “你真是个菜鸟,”李成钢拿过手榴弹,“看着,这手柄后面有一层牛皮纸,把这纸捅破,看到没有?有一个银色的小拉环,把你的手给我,把拉环套在你的小手指上,然后握紧手柄,去扔吧,从窗口扔进去,三秒钟就会爆炸。” “我这扔进去,这关老黑一家五口是不是就没命了?这是杀人啊?”我说。 “等他们出去了,再炸吧。”石涛说。 “哪那么麻烦,把手榴弹给我,我扔。”李成钢说。 “这会出人命的,不会吧?”我说。 李成钢拿过手榴弹,把拉环一下拽掉,就见手柄屁股处冒出一股白眼。 他拿着手榴弹朝关老黑房子走过去。 “我靠,这得多大的仇啊。”石涛说。 “他疯了?赶紧拦住他。”我说。 李成钢把手榴弹从窗口扔了进去。 “起承,赶紧走。”李成钢说。 关老黑和他三个儿子从屋里跑了出来。 “我给你们拼了!”关老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我们跑过来。 我们三个急忙跑进办公室,把门反锁上。 “我是真想炸死他们。”李成钢说。 “这手榴弹是真的假的?”石涛说。 “当然不是真的了,你们这智商啊!”李成钢说。 “你看把他们吓的。”石涛说。 “也吓了我一跳。”我说。 这时就听砰得一声,窗玻璃碎掉了。 “效果不错啊。”李成钢笑了笑,“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把鞭炮扔进女厕所里。” “你真是个坏人啊。”我说。 “外面好像没动静了?”石涛说。 “他们回窝了,他们怕声东击西,起承,这个关老黑怎么突然不愿意搬了呢,难道走漏了风声?”李成钢说。 “是不是他们去规划局问过了?”我说。 “这事挺诡异的,那天他们都要签合同了,突然一下变卦了。”李成钢说。 “是啊,是挺奇怪的。”我说。 送走了李成钢,我回到办公室,突然看到邱海样在屋里,他手里拿着三个雪糕。 “找你的,起承,他都来两趟了,问他什么事,他也不吭声。”石涛说。 “有事吗?”我问。 “冯老板,你再考虑考虑,我真的想跟你干。”邱海洋说,“这是给你买的雪糕。” “我不吃,我不是说了吗,我这不缺人。”我说。 “只要管饭就行。”邱海洋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 “不,不干什么?我就想找份工作干。”邱海洋说。 “我们老板说了不缺人,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石涛说。 “别的地方我都没兴趣,我就想跟冯老板干。”邱海洋说。 “你神经病啊,我们老板对你没兴趣,赶紧走。”石涛拉着他的胳膊。 “你松开手,别拉我,要走我会走的,放开!听到没有?”邱海洋冲石涛瞪着眼。 “你想干什么?”石涛说着拍了拍邱海洋的脸。 邱海洋猛地推开石涛,“你想打架是吧?” 石涛上前冲他就是一拳头。邱海洋把雪糕朝石涛脸上砸去。 两人厮打了起来。 “别打了。”我拉开他们。 “起承,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石涛说。 “别打了,我再说一句。”我拍了两下桌子,手掌都拍疼了。 “是他先打我的。”邱海洋说。 “你,过来坐,你给我说,你能干啥?”我脚踩着椅子。 “我什么都能干,冯老板,只要你给我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发誓。”邱海洋拍了一下胸口。 “起承,别理他,让他滚蛋。”石涛说。 我看了石涛一眼,“你别急,这事我来搞定,这样吧,邱海洋,你今天先回去,明天你过来,我们再谈谈好吗?” “可以,可以啊,我明天一早就来。”邱海洋兴奋的说。 邱海洋走了。 石涛看着他的背影,“起承,你怎么认识这个傻逼?你打算让他跟我们干?” 我吐了一口气,“麻痹的,最近怎么这么不顺呢!” “要不要去山上烧个香?”石涛说。 “你也信这个?”我说。 “我就随口说说。” “涛哥,我想给你说个事。”我捡起地上的雪糕。 “什么事?你说。” 我咬了一口雪糕,“这事非同小可,非同小可啊。” “你快说。” 759 亲一个 “那时候我还在礼品公司上班,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业绩很差,随时会被公司扫地出门,那时候周小娜还没来公司上班。”我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窗外。 “你接着说。”石涛把茶给我满上。 轰隆一声,门被人踹开了,几个特警用枪指着我和石涛。 “这,这是干,干什么?”我惊慌不已。 “姓名?报上来。”一个特警说。 “我叫冯起承。” “石涛。” “谁扔的手榴弹?”特警问道。 “不是我们,是李成钢,他刚走。”我说。 一个特警走过来,把我和石涛拷在一起。 “真不是我们扔的,你们为什么抓我们?”石涛说。 两个特警过来搜我和石涛的身。 一个铁警拿出我的钱包里的身份证,端详了我一下。 “你的身份证呢?”另一个特警问。 “我没带身份证。”石涛说。 “走吧,”一个特警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朝外推。 “那手榴弹是假的,是玩具。”石涛说。 “少废话。”特警用枪戳着石涛的屁股。 警车一路轰鸣,进了市局大门。 下了车,我心想这什么事啊?一个玩具手榴弹搞得公安局这么紧张? “起承,你看,陈小莉在二楼上,你喊一下她,让她给警察说一声。”石涛说。 “喊他干嘛?等一会他们就会把我们给放了,他们抓错人了。”我说。 “还是喊他一声吧,搞不好我们会被关一夜呢。”石涛说。 “好吧,”我喊。 我喊了一声陈小莉。陈小莉看到我后无动于衷。 我又喊了一声,她居然回屋了。 “起承,不对啊,是不是有人陷害我们?”石涛说。 “不会吧?”我说。 特警把我们带到三楼。 “蹲下。”一个特警气势汹汹。 “你们抓错人了。”石涛说。 “抓的就是你。”特警说。 一个看上去像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进屋来,他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我和石涛面前。 “说说,你们都干了什么?一个个说,你,你先说。”这个警察指了指我。 “我什么都没干啊,那个手榴弹不是我扔的,是李成钢扔的,好像应该是个玩具手榴弹。”我说。 “不是这个事,你以前都干过什么?” “我以前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我一直都是守法的公民。”我说。 “真的没干过?你再想想?”警察说。 “偷过鸡算吗?”我说。 “偷什么鸡?”警察问。 “其实鸡也不是我偷的,是我的小学同学偷的,我只是负责望风,就在我们家楼下,偷的是邻居家的鸡,我们把鸡拿回家炒了,偷鸡那会,我还只有13岁。”我说。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再想想,想不出来的话,你们今天晚上,就在这把椅子上过夜了。”警察说。 “我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真的,我认识陈小莉,就是你们刑警队的,她能给我作证。”我说。 “我不认识这个人,再想。”警察说。 “我想起来了,”我拍了一下脑袋,“麻痹的,我差点给忘了,真不好意思,我抢过银行。” “抢银行?什么时候抢的?拿什么抢的?”警察忽然来了精神。 “手枪。”我说。 “是吗?靠,你还说自己是守法的公民?你如实告诉我,什么时候抢的?怎么抢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警察说。 “你是不是立功心切?有奖金?”我说。 “少废话,说吧。”警察一脸威严。 “你把陈小莉叫过来,我就如实坦白。”我说。 我刚说完,就看到陈小莉抱着胳膊出现在门口,她歪着头看着我。 “小莉,来,他说你来,他才交代。”警察说。 陈小莉走进来,“冯起承啊,你真行啊,把特警都惊动了,还惊动了我们黄队长,老黄,这事,你还亲自审?” “这家伙抢劫了银行。”黄警察说。 “啊?冯起承,你又抢劫银行了?真的假的?”陈小莉说。 “我脑子有病啊?我还抢?哎,还是失忆那次抢的。”我说。 “以前抢过?什么意思?”黄警察说。 “抢过被判了几年刑,这不刚出来没多久吗。”我说。 “之后没抢过?”黄警察说。 “没有啊,除此之外,就是那次偷鸡。”我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黄警察说。 “你不是问我干过什么坏事吗?我不是如实说了吗?” “你什么东西?你敢耍我?”黄警察说。 “你还没有资格让我耍,你不信问我姐。”我说。 “你姐是谁?”黄警察说。 “这不是已经站在你跟前吗?”我说。 “小莉,他是你弟弟?”黄警察说。 “是啊。”陈小莉说。 “亲弟弟?”黄警察问。 “对,亲的,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了?”陈小莉说。 “我这就放人。”黄警察说。 “扔手榴弹的事,你还没问我呢!接着问吧?”我说。 “不问了,以后手榴弹随便扔,有本事扔公安局里来。”黄警察说。 “石涛,你先回去吧,我有事问问冯起承。”陈小莉说。 石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的。” 我进了陈小莉的办公室。 “喝咖啡,还是喝奶茶?”陈小莉说。 “姐,谢谢你了。”我说。 “以后别喊我姐,你老实在家呆着多好,或者去旅游什么的,你又不缺钱,搞什么拆迁?寻求刺激?”陈小莉说。 “我现在也挺后悔的,我这是没事找事。”我说。 “杨柳月怀孕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她?”陈小莉说。 “这不是忙吗?对了,有个事挺让我窝火的。”我说。 “什么事?” “罗东信你知道的,这个傻逼蹲在监狱里,见人就说我中了亿元大奖了,这不是害我吗?”我说。 ”被人知道了也没啥啊?“陈小莉说。 “被人知道麻烦就大了,现在出来个叫邱海洋的,他知道我中亿元大奖了,他现在死活要跟着我干,你帮我想想办法,或者你去找两个警察威胁他一下。”我说。 “我可不想管你这些破事,你有空去看看杨柳月吧。”陈小莉看了一眼手机发来的信息。 “还有个事,现在警察到处在抓小兵,我想问问,抓他干什么?他从监狱里出来也没多久啊?”我说。 “我现在没空和你聊这些烂事,我要出去办案了。”陈小莉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安红打来的。 “起承,在哪了?”安红问。 “有事吗?”我问。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安红说。 “好,我这就过去。” 我去了婚纱影楼。进了安红的办公室后,我把门反锁上。 “起承,你锁什么门啊?”安红把笔记本电脑合上。 “把门锁上,心里踏实。”我说。 安红笑了笑,把腿放在办公桌上,“你这些天去哪泡妞了?” “别提了,我最近诸事不顺。”我说。 “高帅富,昨天我的女同学还提到你呢,说你很有魅力,她对你很有兴趣。”安红说。 “是吗?你女同学漂亮吗?”我问。 “你好像见过,对了,她还问了你和斐市长的事。”安红说。 “问了什么事?” “她问韩国英是不是你介绍来的,我这同学好像知道斐市长和韩国英的关系,还问了杨柳月的事,问你怎么认识的。”安红说。 “你怎么说的?”我问。 “我说了你和斐市长关系不错,有时还经常去市长家,斐市长能有今天,也有你的功劳。”安红说。 “哎,安红,你怎么能乱说话呢?他当市长和我有个屁关系?”我说。 “你发什么火啊?你以前自己说过,你帮了斐市长很大的忙,再说我这同学不会到处说的。”安红说。 “你这同学是来调查我的。”我说。 “她调查你干什么?”安红说。 “以后我的事,你千万别乱说话,你这把我给害了,这事情很严重。”我说。 “有多严重?说你跟斐市长好,就严重了?”安红说。 “这是政治斗争,你不懂的。” “什么政治斗争,这都什么年代了,起承,别发火了,我知道了,来,亲一个。”安红说。 760 匕首 “没空。”我转身出了门。 钟鼓楼上空有一群鸽子在翱翔,市第一人民医院对面的一座大厦冒着滚滚黑烟。消防车的警笛声贯穿了整个城市。 石涛打来电话,让我回拆迁工地。 三辆警车停在拆迁指挥部的门口,七八个警察站在屋檐下聊着天。 我进了屋,看到李成钢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若有所思。 “什么事?”我问。 “好事。”李成钢说,“就等你了。” “怎么这么多警察啊?”我说。 “关老黑的三儿一早就被抓了,小女儿叫什么来着?”李成钢看了看石涛。 “叫关北。”石涛说。 “对,东西南北,昨天她就下岗了,现在要抓的就是关老黑的老二,叫关西吧。”石涛说。 “说抓就抓啊。”我说。 李成钢哼唧了一声,“你先喝点茶,等一会就去抓人。”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说。 我进了洗手间,掏出手机给陈小莉打电话。 我把李成钢抓人的事给陈小莉说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 “哎,你说话呀?” “冯起承,这事我管不了。”陈小莉说。 “那我就去找斐市长。”我说。 “你爱找谁找谁,对了,如果见到小兵让他抓紧去自首。”陈小莉说。 “我见不到他。”我说。 “起承,我警告你,有一个罪叫窝藏罪,你懂我说的吧。”陈小莉说。 “我知道,我还有个事要找你,我想去监狱探望一下罗东信。”我说。 “这个我给你安排,你等我电话。”陈小莉说。 响起了敲门声。 “起承,快点,我们现在去关老黑那。”石涛喊道。 “好的。” 关老黑的大门紧闭。 “起承,你过来一下,你让关老黑把门打开。”李成钢说。 “他应该不会开的。”我说。 “给他说,来谈补偿协议的,不是来强拆他房子的。”李成钢说。 我过去敲了两下门,“关大爷是我,我是冯起承,你把门打开。”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条缝。 “让我进去说话吧。”我说。 门开了,我闪身进去。 “起承,他们把小三抓了。”关老黑说。 “不急,今天要和你再谈一下协议的事,你让他们进来吧。”我说。 “好,但是不能进这么多人,只能进一个能拍板定案的人。”关老黑说。 “行,我让李成钢进来。”我说。 我出去冲李成钢挥了一下手。 李成钢进了屋。 “你们为什么要抓人,赶紧给我把人放了。”关老黑说。 “公安局的事,和拆迁没有关系,你那三儿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又不是第一次和派出所打交道了。”李成钢说,“今天我是最后一次和你谈这个拆迁协议,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120万,我们就搬。”老大关东说。 “我的价就是72万,没有可商量的余地。”李成钢说。 “你之前不是说80万吗?”老二关西说。 “是我说的80万,可是你们不同意啊,当天你们要是签就是80万,今天的价就是72万。”李成钢说。 “我们不搬。”关老黑说。 “不搬可以啊,今天你二儿子就得跟我走,看到没有?警察都来了。”李成钢说,“实话说吧,你二儿去年贩卖给一家黑药店的假药,有人买了药后,结果吃死了,这个事可不是小事。” “老二,有这事吗?”关老黑问。 “爸,这事早就完了,开店的都被判刑了,这事和我没关系了。”关西说。 “没关系,你是漏网之鱼,判你个三五年绝对没商量,没抓你,是因为你行贿了一名办案人员。”李成钢说。 “没有的事,你这是污蔑我。”关西说。 “我的人现在就在调查你,放心,这事警察还不知道呢。”李成钢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些都是你卖假药的材料,还有你骗财骗色的。” “警察不知道?那怎么来这么多人?”关西问。 “警察是我喊来的,不过,我可以让他们现在就知道。”李成钢说。 “别,有事好商量。”关西说。 “好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关老黑抓起茶杯朝关西泼去。 “现在,我们就来谈谈协议的事,72万,这价是没得商量的,如果你们今天签了,你二儿的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罪证我现在就可以全部毁掉,还有你三儿,签完就可以出来,你小女儿明天就可以上班。”李成钢说。 “你他妈的也太黑了,政府都是些什么东西?”关东说。 “命苦不能怪政府,关老黑啊,看看你养的儿。”李成钢摇了摇头。 关老黑看着我,我无奈的低下了头。 “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72万,还是现金,钱我都带来了,签完后领钱,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李成钢说。 “80万我们就签。”关东说。 “不行,我给过你们机会,这就不能怪我了,机会永远就只有那么一次,是你们主动放弃的。”李成钢说。 关老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签。” 我跟着李成钢从屋里出来。 “真他妈的麻烦。”李成钢夹着包上了车。 “晚上我请客,去庆祝一下。”我说。 李成钢看了看我,皱了一下眉头,“晚上我还有事。” 李成钢开车走了,三辆警车紧跟其后。 “这事弄的啊,本来关老黑可以补偿80万的,因为我,他们亏了8万。”我说。 “也不能怪你,是这个李成钢太阴险了。”石涛说。 “他是不是怀疑上我了?”我说。 “应该不会吧?”石涛说。 “涛哥,你还不知道,有人调查我和斐市长的关系,我怀疑是李成钢干的。”我说。 “他怎么会调查你?”石涛说。 “他们开始是不知道的,估计是调查韩国英,然后摸到我这边来了。”我说。 “呦,那怎么办?这事麻烦了。”石涛说。 “是有点麻烦,邱海洋的来了没有?”我问。 “没看到。”石涛说。 手机响了,是卓依云打来的。 “起承,我是小兵。” “你怎么拿卓依云的手机?”我问。 “麻烦事来了,你赶紧回家。”小兵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你回家就知道了。”小兵说。 我挂了手机,叹了一口气,“麻痹的,最近真是见鬼了,麻烦事一个接一个,弄不好我还得进监狱。” “出什么事了?”石涛说。 “走吧,你跟我回家。”我说。 进了屋,就看到卓依云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丝袜。 小六子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小兵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敲着茶几。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吼道。 “这事不能怪我们,是她发现了我们,然后威胁要报警。”小六子说。 “赶紧得把她的手解开。”我说。 “承哥,她真是要报警啊。”小六子说。 “放心,不会的。”我说。 “那我解开了。”小六子看了一眼小兵。 “解吧。”小兵说。 我把丝袜从卓依云的嘴里拿出来,“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 卓依云冲我瞪着眼。 “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石涛说。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把手机给我,我接电话。”卓依云说。 “不可以接。”小兵说。 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 “依云,这电话是雷老二打来,你还真不能接。”我说。 “不接的话,他有可能会过来。”卓依云说。 “先不用接。”我说。 “我要出去。”卓依云说。 “你暂时还不能出去。”我说。 “怎么了?把我当人质了?绑架我?”卓依云说。 “怎么会呢?”我说。 “那就放我走。”卓依云说。 “你等一会,先听我说几句话。” “我没空,我现在就要走。”卓依云说。 卓依云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嗖地一声插在木门上。 “草你妈的,再啰嗦,一刀捅死你。”小兵说道。 761 摔手机 “你们想干什么?”卓依云怒视着小兵。 “小兵,你一边去,我来和她谈谈。”我说。 “没有什么好谈的,放我走,把手机给我。”卓依云说。 “手机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报警。”我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不会报警的,放我走吧。”卓依云说。 “让我想一下。”我说。 “起承,不能放她走。”小兵说。 “我要去洗手间。”卓依云说。 “可以,去吧。”我说。 卓依云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等一下,把手机拿来。”小兵说。 “凭什么给你手机?”卓依云说。 “哎,她的手机不见了。”小六子说。 “把手机拿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小兵说。 卓依云一脸的愤怒。 “起承,你去搜她的身,把手机拿过来。”小兵说。 “不太好吧?”我说。 “你不搜?我搜。”小兵说。 “还是我来吧,依云,例行公事,你配合一下。”我说。 “好吧,那你搜吧。”卓依云一脸的鄙视。 “胸罩里看看有没有?”小六子说。 “怎么了,想对我耍流氓?”卓依云说。 “不是那个意思?要不你主动交出来吧?”我说。 卓依云把脸扭向一边。 我看了看她的胸,“里面应该没有。” “你没搜怎么知道没有?”小六子说。 我用手指钩了一下她的胸罩,朝里面迅速看了一眼,“没有。” “裤裆里搜一搜。”小兵说。 “依云,你还是自己拿出来吧。”我说。 “你来拿吧。”卓依云直视着我的眼睛。 “这怎么好意思。”我说。 “起承你就这点出息。”小兵走过来,“从她的裤兜里掏出手机。” 卓依云进了洗手间。 “起承,我有事要回去一趟。”石涛说。 “好,你回去吧。”我说。 “不能让他走。”小兵说。 “小兵,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涛哥是自己人。”我说。 “我不管什么自己人,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小兵说。 “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涛哥要是出门就报警,我立马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我说。 “我谁都不相信。”小兵说。 “你连我也不相信?”我说。 小兵沉默了。 “涛哥,走吧,没你的事了。”我说。 石涛开门走了。 “起承,你不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小兵说。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亲哥。”我说。 “这个卓依云怎么办?”小六子问。 “我来做做她的工作。”我说。 “做什么工作?直接拉她上床,先日了再说。”小六子一脸的坏笑。 “说的对,让雷老二糟蹋,还不如让我们泻泻火呢!”小兵说。 “你们要敢动她一根手指,我给你们拼命。”我说。 “起承,我现在觉得你就跟个娘们似的。”小兵说。 “兵哥,我们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小六子说。 “要走,也要等晚上再走。”小兵说。 卓依云从洗手间出来。 “去里面的房间,我有话给你说。”我指了一下卧室。 卓依云看了我一眼,手指撩了一下脸颊上的发丝,进了卧室。 卓依云的手机响了,小兵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雷老二的电话,“接是不接。” “不要接。”小兵说。 我挂了手机,把门反锁上。 “冯起承,这就是你的朋友?简直就是流氓强盗,可见你这个人也是这类货色。”卓依云说。 “他们是流氓,这我承认,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受过高等教育,小兵初中都没毕业,那个小六子最多是小学毕业,还有,雷老二也是文盲。”我说。 “你这个人的素质比雷横差远了。” “他是伪装的,你把我和他一起比较,简直是侮辱我,我什么人?温文尔雅,成熟稳重,不骄不躁,做人低调。”我说。 “能不能让我出去,我对你没兴趣,我对你这两个狐朋狗友也没兴趣。”卓依云说。 我手机响了,是雷老二打来的。 “我接一个电话,你不要吭声。”我说。 “你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卓依云说。 “那我不接行了吧。”我说着挂了手机,“依云,雷老二是黑社会的,他目的就是玩弄你,把你玩腻了以后,就会把你一脚蹬了,你明白吗?” “我愿意,怎么了?我高兴,我乐意。”卓依云说。 “你不要跟我怄气,你要想找老公,我是支持的,但雷老二这样的不行,我是为你好。”我说。 “我的事让你管?我认识你是谁?” “我知道你不容易,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也很同情,但你一定不能一错再错了,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只看雷老二光鲜的一面,其实,他另一面就是魔鬼。”我说。 “我觉得你才是魔鬼呢!拜托了,我的事你不要管,还有,在我心目中,你连给雷横提鞋都不够格。”卓依云说。 “麻痹的,你说什么?我给他提鞋还不够格?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说。 “接着说。”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我说。 “你什么东西?我乐意被人骗怎么了?”卓依云说。 “你就是个猪脑子。”我猛地冲床头柜踢了一脚。 “温文尔雅,成熟稳重,很大气啊,我今天算见识了。”卓依云拍着手,“接着说。” “说什么说?我他妈的就是个流氓行了吧?”我说。 “我早就看出你是个流氓了。”卓依云说。 “再说我就把你强奸了。” “这就是你的本性,认识你算我倒大霉了。”卓依云说。 “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你和雷老二交往,手机没收。”我说。 “我是你的人质吗?” “对,你就是我的人质,你哪里也不能去,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明白了,不和雷老二交往了,你才能有自由。”我说。 “冯起承,我提醒你,你这是在犯罪。”卓依云说。 “我他妈的就对你犯罪了,怎么了?你不是说我本性就是流氓吗?老子不信了,还治不了你?真他妈的反了。”我说着把手机朝地上摔去。 “你摔的是我的手机。”卓依云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又猛得摔在地上,“好了吧,你满意了吧。”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起承,你没事吧。” 我把门打开,“没事。” “这么好的苹果手机,不想要给我啊。”小六子说。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娘们,麻痹的,真是反了。”我说。 “你哪这么多废话,直接拉上床,就地正法不就完了。”小兵说。 卓依云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怎么了?想吃了我。”我说。 卓依云大叫一声,冲我扑过来。 我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她用脚猛踢我的腿。 我把她摔倒在床上。 “冯起承,我给你拼了。”卓依云喊叫着。 “小兵,给我拿绳子来。”我说。 小兵拿来了绳子,我给卓依云来了一个五花大绑。 “丝袜来了。”小六子说。 我捏着卓依云的下巴,“臭娘们,张嘴啊。” 卓依云嘴巴紧闭。 “起承,她要是不张嘴,你就塞她下边去。”小兵说。 地上的手机响了。 “承哥,是你的手机,我靠,你这手机都摔成这样了,还能打电话。”小六子说。 我接了电话,“小莉姐,你说。” “你不是要去探视罗东信吗?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陈小莉说。 “什么时候去?”我问。 “现在去啊。” “等我一下,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去找你。”我说。 762 让他闭嘴 “起承,你要出去?这个女的怎么办?”小兵问。 “把绳子给她解开。”我说。 “还是绑着比较踏实。”小六子说。 “解开!听到没有?”我吼道。 “解开就解开,这么大声干嘛?”小兵说。 小六子把卓依云身上的绳子解下来。 “你们还是去自首吧。”卓依云说。 “放你娘个屁!”小兵说。 “我出去有点事,你们两个看好她,但不许碰她,听到没有?”我说。 “怎么会呢?”小六子说。 小兵抱着膀子斜视着我。 “她是我的女人,你们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我给你们拼命。”我说。 “你的女人?我靠,哪都是你的女人?”小兵说。 “你什么意思?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女人。”我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这臭娘们就是脱光了,求我日,我还得看心情呢。”小兵瞪着我。 “你不要骂人,你个臭流氓。”卓依云说。 “你要是再骂我,我就扇你大嘴巴子,然后让你吃屎。”小兵说。 “算了,兵哥,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承哥,你赶紧走吧。”小六子说。 “起承,我和你一起走。”卓依云说。 “不行,你不能走。”小兵说。 “冯起承,求你带我走吧,我不会乱说的。”卓依云说。 “承哥,你不能带她走,她出去以后,你就不好控制她了。”小六子说。 “依云,你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来。”我说。 “不行啊,起承,他们是流氓啊,求你了,带我走吧。”卓依云说。 “放心,我们不会非礼的,一个指头都不会碰的。”小兵说。 “没事的,就这样吧,我很快就回来。”我说。 我出了门,开车去公安局接陈小莉。 陈小莉穿着短裙和黑色丝袜,发型也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你这是什么打扮?”我说。 “我这打扮不好看吗?”陈小莉说。 “好看,感觉像夜总会的小姐。”我说。 “你说对了,姐晚上就去夜总会上班。”陈小莉说。 “卧底吗?”我问。 “算是吧。” “去哪家夜总会?”我问。 “保密,不能告诉你。”陈小莉说。 “你告诉我在哪个夜总会,我可以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风尘女子,这样就不会被人识破,我以前可是夜总会的主管啊。”我说。 “说了不能告诉你的。”陈小莉说。 “你们做刑警的还挺有意思的,有点像演员。”我说。 “说说那个罗东信吧,你的目的是什么?”陈小莉说。 “让他闭嘴。”我说。 “看来你要破财了。”陈小莉说。 “这个罗东信,他孩子的奶粉都是我给买的,他竟然出卖我。”我说。 “区区奶粉能值几个钱?你是亿万富翁,谁不眼红啊?” “不知道多少钱能搞定他?”我说。 “这个封口费,最少也得500万。”陈小莉说。 “500万?开什么玩笑?这钱能买他的命了。”我说。 “冯起承,感觉你现在要朝邪路上走了,或者有可能已经走在邪路上了。”陈小莉说。 “别那么紧张,我可不会干傻事,不过,我见过这个罗东信,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又被判了刑,不会这么贪婪的。”我说。 “错,监狱就是个大染缸,哎!蹲个十年八年,出来的都是人才。”陈小莉说。 “看情况再说吧。” 进了监狱,陈小莉在门口等着,我独自进去。 罗东信看上去很颓废,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你别说话,让我猜一猜你是谁?”罗东信说,“你是冯起承,冯老板。” “没错。” “说吧,什么事找我?”罗东信说。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我说。 “我怎么能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在外面呼风唤雨,过着神仙的日子啊。” “王大顺你认识吗?”我说。 “王大顺?我想想,这名字挺熟悉的。”罗东信说。 “别装了,他死了。”我说。 “是吗?死得好,死得正确,光荣,伟大。”罗东信说。 “知道怎么死的吗?”我问。 “不想知道。” “邱海洋,你应该也认识吧?”我说。 “认识,挺好的人,吃住和我在一起,好哥们。” “亿元大奖的事,是你给他说的吧?” “对,是我说的,有问题吗?”罗东信说。 “没问题,不过,我有个要求,我的事,你以后能不能保持沉默?” “可以,绝对没问题。”罗东信说。 “你开个价吧,多少钱能堵上你的嘴?”我说。 罗东信盯着我看了七八秒,“我想早点出去,我觉得你有办法能让我早点出去。” “这监狱又不是我开的,这个我办不到。”我说。 “你一定能办到。”罗东信。 “真办不到。”我说。 “你撒谎,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这事对你来说不难,何况你又是亿万富翁。” “我的眼神?这能看出来?哥哥,你是仙人啊。”我说。 “要是仙人就不会进来了,找姓倪的,倪队,他能减刑,我的要求是最少6个月的减刑。”罗东信说。 “好吧,我答应你,我只能试一下。”我说。 “试一下?开什么玩笑?冯老板,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办这个事情,如果十天到了,你办不成,我就把你中大奖的事告诉一个狱友,然后再给你十天,如果又黄了,再告诉一个,以次类推。” “说吧,没关系,越多人知道越好,多大的事。”我说。 “那好,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今天开始算。”罗东信说。 “麻痹的,你还威胁我?老子让你永远呆在这监狱里。”我说。 罗东信耸了一下肩,“你这话我信,你有这个能力。”罗东信转身朝通道走去。 我踢了一下铁栏杆,“靠,走着瞧吧。” “你干什么?”一个狱警大声喝斥着。 我出了门。 “怎么样?”陈小莉说。 “我想让这个傻逼,永远呆在监狱里,你看要花多少钱?”我说。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转身出去。 出了监狱,上了车,我拍了一下方向盘,“这个狗日的耍我。” “说吧,是你被狗咬了?还是你咬着狗了?” “他要减刑,给我十天时间,如果办不到,就把我中奖的事告诉一个狱友,他说减刑找监狱里一个姓倪的队长。”我说。 “还真是麻烦。”陈小莉叹了一口气,“你给他说,你办不到。” “他不信,他说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能办到,我眼神怎么了?” 陈小莉扭过头看了看我,“你的眼神挺有魅力的,很迷人。” “是吗?你也很迷人。”我看了看陈小莉裸露的大腿。 “看什么看?”陈小莉说。 “看看腿不行吗?你的腿很性感。” “有卓依云的腿性感吗?”陈小莉说。 我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坏了,麻痹的,完了,完了。” “怎么了?”陈小莉说。 “我犯了一个大错。”我说。 “什么错?说啊?” “没什么?你在前面的路口下吧,我要去办点事,很急的事。”我说。 “哎!好吧。”陈小莉说。 “对了,你晚上去哪家夜总会?”我问。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陈小莉说。 “你还有功夫吟诗?下车吧。”我说。 我开车朝家飞奔。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卓依云很可能出事了。 我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地。 “卓依云!小兵,小六子!”我喊道。 没有人回应。 我进了卧室,看到卓依云躺在地板上,衣不遮体,头发凌乱,裤衩和胸罩被撕烂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痕。 我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小兵呢?他们去哪了?” 卓依云嘴唇哆嗦着,一声不吭。 “他们强奸你了?人呢?”我说。 卓依云闭上眼睛,眼泪涌了出来。 “这两个王八蛋!狗日的,老子要他们的命。”我跺着脚。 763 抓人 卓依云拿起手机,摁了两下键盘,又把手机放下。 “用我的手机报警吧。”我说。 卓依云看了看我,把手机朝我砸过来,“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要把我留下?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到他们会干这样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说着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你报警,我支持你。” “我要先去洗澡。”卓依云说。 “好,你洗吧,等会我陪你去公安局。”我说。 卓依云捡起地板上的内衣,去了洗手间。 我瘫坐在沙发上,这个狗日的小兵,竟然干出这样的事,轮奸这可是重罪啊,漂亮的姑娘满大街都是,他却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死结。 卓依云洗完了澡出来,她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头发。 “真对不起,这两个畜生,我饶不了他们。”我说。 卓依云平静了很多,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鱼缸里的鱼。 这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是雷老二。 “电话怎么关机了?”雷老二说。 “我的手机坏了。”我说。 “我没问你。”雷老二说。 “手机忘冲电了。”卓依云微笑着。 “走吧,我们去大世界吃海鲜。”雷老二说。 卓依云点了点头。 “起承,李成钢找你,你给他回个电话。”雷老二说。 “我知道了。”我说。 “依云,你不去那里了?”我问。 “不去了,我肚子饿了。”卓依云说。 “那个事你不办了?”我说。 “什么事也没有,一切如故。”卓依云说。 “那,那好吧。”我说。 “你们说什么呢?”雷老二说。 “没什么事,我换件衣服就走。”卓依云说。 雷老二带着卓依云去吃饭了,我开车去商场买了两个苹果手机。刚装上手机卡,电话就来了,是安红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要是没事,就过来吧。” “什么事?”我问。 “今天是我的生日。”安红说。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去买礼物。”我说。 “不用了,你来了再说吧。” 我开车去了婚纱影楼。 推门进了安红的办公室,发现屋里没人。 我进了隔壁韩国英的办公室。 “她人呢?”我问。 “她一个朋友来看婚纱,她下去陪了,你等一会。”韩国英说。 “好的,我坐在沙发上,最近怎么样?”我问。 “挺好啊,我喜欢这里的环境,都是年轻人,我感觉自己也和她们一样。”韩国英说。 “斐市长最近忙什么?”我问。 “不是接待领导,就是接待外宾,他也就是个高级接待员,这两天好像要扫黄打非,现在色情业泛滥,真是不打不行了,那些洗浴城什么的,公然在卖淫嫖娼。”韩国英说。 “干这行的都有后台,扫黄估计是例行公事,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的。”我说。 “这次不一样,老斐说,这次扫黄的目的就是打后面的保护伞。”韩国英说。 “是吗?看来要动真格的了。”我突然想到了陈小莉,她说要去夜总会卧底,原来是市里的统一行动。 手机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 “在哪了?”李成钢问。 “我在婚纱影楼了,什么事找我?” “你现在来我办公室,见面再说。”李成钢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你不等安总了?”韩国英问。 “我先去办事,等会过来。”我说。 李成钢的办公室在茂业大厦的顶楼。 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看到钟老板也在。 “起承,你坐。”钟老板给我扔了一颗烟。 钟老板目光审视着我,不怀好意。 “什么事?”我问。 “问你个事,你认识斐市长吗?”李成钢说。 “认,认识啊。”我说。 “什么时候认识的?”钟老板插了一句。 “认识有好多年了,他那会还是宣传部部长的时候。”我说。 “怎么没听你说过?”李成钢说。 “我认识的人多了,认识一个小市长没必要见人就说吧。”我说。 “哎呦,起承啊,你这口气挺大的。”李成钢说。 “找我就问这事?”我说。 “听说你和斐市长很熟,有个事想找斐市长,一个市政工程,我们想拿下来,这事得斐市长点头。”李成钢说。 “实话说吧,这个斐市长不靠谱,我原来找他办过事,怎么说呢,有点贪。”我说。 “是吗?”李成钢说。 “还有,他对杨柳月有想法,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他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说。 “我听说韩国英的工作是你介绍的?”李成钢说。 “是啊,他这事找我办,我可不敢得罪他,哎,这个韩国英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工资倒是拿得挺多的,我刚从她那过来,她说这两天要扫黄,还是斐市长亲自布署的。” “是吗?怎么没听说?”钟老板看了看李成钢。 “是今天吗?”李成钢皱了一下眉头。 “很有可能,我认识一个警察,好像今天有任务。”我说。 “成钢,不会去天上人间吧?”钟老板说。 “应该不会吧?”李成钢说。 我猛得拍了一下大腿,“天上人间,今天警察要查的就是天上人间。” “你怎么知道?”李成钢说。 “我临走的时候,听韩国英嘴里咕噜两句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赶紧的,钟祥,打电话,我们一起过去,起承,多亏你的消息。”李成钢拍了拍我的肩膀。 上了车,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他们的车,去了天上人间。 二十分钟后,到了天上人间楼下,看到门口停着十几辆警车。 怎么警察这么快就抓人了?陈小莉不是说晚上吗? -------------------------------------- 764 浴室 我下了车,看到警察带走了几个服务员。李成钢靠着车门打着电话,他看到我后,把电话挂掉。 “起承,是斐立新干的,这狗日的是想抓我啊。”李成钢说。 “是吗?” “多亏了你,要不这次被一锅端了。”李成钢说。 “钢哥,我们进去。”钟老板说。 我们进去后,天上人间的大门缓缓关上了。 “钢哥,起承,你们先去休息室,我去了解一下情况。”钟老板说。 “好的,你去吧。”李成钢说。 进了休息室,李成钢手拍着沙发,“想搞我?没那么容易,麻痹的。” “好像斐市长总是和你们做对。”我说。 “不是你们,是我们,这个姓斐的太狠毒了,罗区长的事你知道吗?”李成钢问。 “好像有所耳闻。”我说。 “就是他搞的,罗区长被逼跳楼,他老婆被杀了,女儿四处流浪。”李成钢说。 “罗区长的老婆被杀也是斐立新干的?”我问。 “十有八九是他找人干的,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李成钢说。 “这么狠毒,连人家老婆都不放过?”我说。 “你放心,他不得好死。”李成钢说。 “我听说罗区长疯了?真疯了?” “这我不清楚。”李成钢说,“起承,以后跟着我好好干,我看好你。” “钢哥,起承,走,去喝一杯。”钟老板推门进来。 上了电梯,进了门后,钟老板突然把门反锁上。 我心里有些发慌,外面的大门已经锁上了,这里面怎么还锁门? 又进了一道门,这是通往浴池的门,钟老板又把门反锁上。 钟老板推开门,四个浴池里全是赤身裸体的女人,有一百多人,有坐在池边踢打着水的,有在水池里嬉戏的,有在里面游泳的。 四个水池中间有一个圆形玻璃桌,上面摆放着葡萄,香蕉等水果,一瓶葡萄酒,还有三把椅子。雾气缭绕。 “挺喜欢你这地方的。”李成钢说。 “坐吧,我这还有上等的古巴雪茄。”钟老板说。 坐在椅子上,我感觉像是做梦一般,这么多赤身裸体的女人,像是置身一部日本小电影里。 “起承,感觉如何?”李成钢说。 “感觉这像是女洗澡堂子。”我说。 我说完,李成钢哈哈大笑。 “看上哪一个了?”钟老板说。 “哪个都不错。”我说。 “那你就跳下去吧。”钟老板笑了笑。 李成钢摘下一串葡萄,递给旁边水池一个裸女。 “钢哥,放个片子给你们看。”钟老板手里突然多了一个摇控器。 不会是放日本的小电影吧?我暗想。 大屏幕从天花板缓缓降下。 音乐响起,看到屏幕放的是芭蕾舞剧《天鹅湖》,我差点晕过去。 “每次你都放这个,你真是病得不轻。”李成钢说。 “雪茄,雪姨,还有天鹅湖,这三个是我的最爱。”钟老板说。 “雪姨呢?”李成钢问。 “雪姨在呀。”钟老板说。 “在哪了?” “就在这水池里了。”钟老板说。 钟老板说完,我不由一哆嗦,我靠,雪姨也赤身裸体在这水池里?我朝下看去,上百个女人,有很多都是背对着我们,要找到雪姨看上去不那么容易。 “我心里好痒啊。”李成钢朝水池四处看了看。 “我也是。”钟老板说。 “你可不能乱来啊,你是从小吃她的奶长大的。”李成钢说。 “是啊。”钟老板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对这个《天鹅湖》情有独钟啊。”我说。 “是啊,小时候就喜欢了。”钟老板说。 “起承,他可是标准的富二代,哎,如果没有女人,这个世界就没意思了。”李成钢说着弯下腰,用手撩着水朝一个长相娇美的女孩泼去,女孩咯咯地笑着。 “成钢,告诉你一个想不到的事。”钟老板说。 “说来听听。”李成钢抽了一口雪茄。 “张书记来过,就坐在你坐的这个椅子上看《天鹅湖》。”钟老板说。 “是吗?这可是个新闻啊。”李成钢说。 “我觉得他简直是圣人,不过,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病?”钟老板说,“他这人不近女色,又不贪,那他图什么?优秀共产党员?想学焦裕禄?” “我也不明白,我爸挺佩服他的,我记得我爸说,张书记从开始当了副市长以后,突然就变了一个人。”李成钢说。 “什么原因?立地成佛了?”钟老板问。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他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像是换了一个人。”李成钢说。 “听说他当了副市长后,就和老婆离婚了,现在还是一个人。”钟老板说,“他有什么业余爱好?” “好像没什么爱好,工作就是他的爱好,对了,他那天都和你聊什么?”李成钢问。 “没什么可聊的,他抽着雪茄,不知道在想什么。”钟老板说着看了我一眼,把一根香蕉扔进水池里,两个小姐争抢着香蕉。 “起承,在想什么呢?”李成钢问。 “在想移民的事,我突然觉得还是在国内好。”我说。 “当然在国内好了,想吃什么,可以从国外进口,来干杯”李成钢说。 “钢哥,怎么对付这个斐市长?”钟老板问。 “我听说他挺喜欢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起承?” “叫韩国英,原来是计生局的干部。”我说。 “就从她身上做文章,起承,你琢磨一下,怎么玩她?”李成钢说。 “玩,玩她?”我说。 “对,照死的玩,你想个有意思的,我知道你的点子挺多的。”李成钢说。 “对玩女人我没什么经验,真的。”我说。 我说完李成钢和钟老板哈哈大笑。 “笑什么啊?”我说。 “奶奶个头,你要是再给我谦虚,我就把你扔这鳄鱼池里。”李成钢说。 765 白里透红 “好吧,让我想想。”我说。 “我们兄弟三个只要齐心协力,心朝一处想,劲朝一处使,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李成钢说。 “钢哥,要不要下去洗个澡?”钟老板问。 “不了,雪姨在里面,我怎么好意思下呢,干杯,喝了这杯,我就回去了,我爸说有事找我。”李成钢说。 “什么时候,让你老爸也过来玩玩?”钟老板说。 “千万别喊他来,切记。”李成钢说。 “我也回去了。”我说。 “起承,明天我找你,明天我去婚纱影楼找你,我要看看这个韩国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竟然把市长搞得神魂颠倒。”李成钢说,“走人。” 出了天上人间,石涛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起承,你的老窝被砸了。 “哪个老窝?”我问。 “你的拆迁指挥部被砸了。”石涛说。 “谁干的?”我说。 “不知道,我刚出去一会,回来看到屋里被砸的稀巴烂。”石涛说。 “我这就回去。” 开车过去,下了车,就看到一群人在门口看热闹。 “干什么的?有什么好看的?”我问。 “好看,砸得好。”一个拿着旱烟袋的老头斜视着我。 “你这老头,别乱说话!”邱海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昨天没来?”我问。 “昨天我去奔丧了,一个亲戚去见马克思了。”邱海军说,“这谁砸的?” 石涛走过来,“这边有摄像头,等会查查就知道了。” “承哥,有什么活需要干的吗?”邱海军说。 “你去屋里收拾一下。”我说。 “好的,保证收拾干净,我进去了。”邱海军说。 “涛哥,我有事和你商量。”我说。 “去那边树下说话。”石涛说。 我走过去,吹了吹石凳上的灰尘。 “什么事说吧。”石涛脚踩着另一个石凳。 “斐市长有麻烦了,老斐他今天派人去扫荡李成钢的天上人间,差点一锅端了,斐市长不是有个姘头在婚纱影楼上班吗?李成钢打算先收拾这个女的,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斐市长?” “起承,你打算站在哪一边?”石涛问。 “我本来是站在斐市长这一边的,但现在又和李成钢弄一起了,这事我还真头疼。”我说。 “那就骑墙吧,谁也不得罪。”石涛说。 “但李成钢打算搞斐市长的女人,我有一种预感,这事他想让我参与。”我说。 “搞斐市长的女人你要是参与的话,那你就站在李成钢这一边了,其实等于说你是站在张书记这一边。”石涛说。 “李成钢怎么这事也找我呢?”我说。 “我估计他是考验你,谁让你介绍这个女人来婚纱影楼上班的?难道你们想轮奸斐市长的女人?”石涛说。 “现在流行这个吗?麻痹的卓依云让小兵和小六子轮了。”我说。 “啊?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就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事怎么不告诉我呢?”石涛说。 “我也没想到啊,我回家,小兵和小六子早就没有影了。” “这小兵太不义气了,有这么好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石涛说。 “我靠,涛哥,你也打算堕落了?” “这个社会,如果不堕落,如果不早点堕落,那亏就吃大了。”石涛说着蹲在了石凳上。 “说正事,斐市长女人的事怎么办?”我问。 “不好办啊,你要是不参与的话,李成钢肯定怀疑你,话说他现在已经在怀疑你了。” “韩国英这女的不错,平时对我很热情,时常还给我买点小礼物送我,让我对她下手,我还真干不出来,涛哥,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走进沼泽地里了,好像越陷越深,还有,我怎么想起干拆迁这活?我他妈的又不缺钱。”我说。 “你就是没事找事,瞎折腾,卓依云的事报警了没有?”石涛说。 “这事我还挺积极的,但感觉卓依云对报警好像兴趣不大。”我说。 “那不挺好吗?你这么积极干嘛?小兵可是你的发小啊?”石涛说。 “这个小兵,麻痹的,他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照这个节奏,估计哪天就被枪毙了。”我说。 “卓依云不想报警,我估计是怕丑事外扬,她现在不是和雷老二谈恋爱嘛?”石涛说。 “谁说她和雷老二谈恋爱?两人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这事我一想,就窝心。”我说。 “哎,你的破事就是多。”石涛说。 “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陈小莉呢?”我说。 “承哥,承哥!冯老板,屋里收拾好了。”邱海军在门口叫道。 “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让他跟着你呢?我觉得这个人不靠谱。”石涛说。 “过两天,我就把他打发走,涛哥,你让他过来,我有事让他办。”我说。 “好的,我进屋看看。”石涛说。 邱海军走过来,“冯老板,什么事?” “你们监狱是不是有个倪队?”我问。 “有啊,你找他?” “对,你和他熟吗?”我问。 “还算挺熟的,我知道他家住哪,是罗东信告诉我的,是不是罗东信让你找他?”邱海军说。 “对,让我找他减刑。”我说。 “减刑找他就对了。”邱海军说。 “他拿钱就给办事吗?”我问。 “那是一定的。”邱海军说。 “好,那你就带我去找这个倪队。”我说。 “要把罗东信的媳妇也带上,让罗东信的媳妇给他钱,他才敢收。”邱海军说。 “行,喊她吧,多少钱能减半年?”我问。 “这还不清楚,要不先给5万看看再说,我估计得准备十万。”邱海军说,“承哥,罗东信这小媳妇长得挺标志的,白里透红的,挺招人爱的。” “你看上了?”我说。 “那绝对是看上了,可惜我没钱啊。”邱海军说。 “你的意思,有钱就能上?” “那是一定的。”邱海军笑了笑。 766 别无所求 “朋友妻不可欺。”我说。 “那是,那是。”邱海军说。 “罗东信的媳妇现在在哪?”我问。 “她现在是一家房产公司的销售经理,在卖一个楼盘。” “是吗?我记得以前她还没工作呢,这都当上经理了?”我说。 “这个女挺能干的,房产公司的经理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你要是现在没事的话,我带你过去。”邱海军说。 “你见过她?”我问。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那楼盘我去过,我知道她在那当经理。”邱海军说。 “那你怎么不见她?”我问。 “见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又帮不上什么忙。”邱海军说,“承哥,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提前给我发工资?” “什么意思?” “我现在特别缺钱,这你是知道的,就是今天你能不能先给我?”邱海军说。 “可以是可以,你打算要多少?”我问。 “工资多少,你是老板,你定。”邱海军说。 “2000块一个月,我只能给你这么多。”我说。 “少了点吧?” “那你想要多少?”我皱了一下眉头。 “你定,还是你定吧。”邱海军说。 “我不是说了2000吗?” “冯老板,我有个建议,当然多少钱你定,你给我开4000块钱怎么样?我能帮你很多忙的,等我以后发达了,你现在给我多少,我以后就连本带息还你。” “4000块,有点多了。” “这点钱对你来说真不算什么,再说你给我开4000块,我比较有点成就感,你应该懂的。”邱海军说。 “我要是给你开1万,那你岂不是更有成就感?”我说。 “我有只知之明,我现在就值4000,不过,以后说不定会拿到一万的。” “你这么自信?” “绝对自信,你知道我在监狱里蹲了多少年吗?”邱海军说。 “蹲了多少年?” “18年,这还是减过刑的。”邱海军说。 “啊?减完刑还蹲了18年?犯了什么罪?” “算了,还不是不说了,给你说怕吓着你。”邱海军笑了笑。 “杀人了?”我问。 “差不多吧,就这么回事。”邱海军说。 “哎,你说清楚,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你必须得说。” “工资4000行不行?”邱海军说。 “可以,你说吧,是不是杀人了?”我问。 邱海军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杀人?”我问。 “这个一句话说不清楚,我带你去找罗东信的媳妇,冯老板,这钱能不能先给我?”邱海军说。 “好吧,我给你。”我从钱包数了4000递给他。 邱海军拿过钱,点都没点,迅速塞进了口袋里。 “你不点一下钱?”我问。 “不用,我们这就去吧。”邱海军说。 “好,你带路。” 四十分钟后,邱海军带我到了一个叫锦绣家园的楼盘。 进了门后,两位售楼小姐迎了过来。 “给我们介绍一下房子吧。”邱海军说。 “好啊,两位请坐。”售楼小姐说。 “你们经理在吗?苏晨经理?”邱海军问。 “不好意思,我们经理出去了,先生,您想要多大户型的房子?”售楼小姐说。 “最大的。”邱海军说。 “有一个258平方米的房子,这有户型图,复式的。”售楼小姐说。 “小了,有没有更大的。”邱海军说。 “不好意思,258已经是最大的了。”售楼小姐说。 “等你们经理来吧,我们想多买几套。”邱海军说。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们苏经理来了。”售楼小姐说。 “两位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苏晨语气轻柔。 “苏经理,他们说要买几套房子。”售楼小姐说。 “那好啊,想买什么样的房子?”苏晨看了看我,“哎,我看你挺面熟的。” 我笑了笑,“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啊。” “原来是你,你可是我们家的贵人啊。”苏晨说。 “什么贵人,不就是买几包奶粉吗?” “买房子的吗?”苏晨问。 “有事找你,是关于罗东信,能不能去你办公室说话?”我说。 “可以,你们跟我来吧。”苏晨说。 我和邱海军跟着苏晨进了办公室。 “你们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冲咖啡。”苏晨说着出了办公室。 “冯老板,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人长得标志吧?”邱海军说。 “她和以前大一样了,以前感觉她就是个家庭主妇。”我说。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你看那圆滚的屁股,很性感啊,她是那种男人看一眼,就有想上的冲动。”邱海军说,“罗东信这个傻逼,挺有福气的,我估计这小子是因为她这个娇妻去犯罪的。” “是吗?” “漂亮的媳妇,容易被人惦记,我估计罗东信肯定有压力,他现在在牢里,不知道有多少有钱的男人在打她的主意。”邱海军说。 “你是不是性亢奋?出来没去嫖吗?”我问。 “今天晚上就去风流。”邱海军拍了拍口袋。 “省着点花。”我说。 不能省,今天全部得花完,这是道上的规矩。邱海军说。 “不怕得艾滋什么的?”我说。 “不怕,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邱海军拍了拍我的肩膀,“冯老板,如果我能娶上罗东信这样的老婆,我这辈子别无所求了。” “那你好好努力吧。”我说。 “冯大老板,你也要努力,苏晨这样的女人和你在一起才般配。”邱海军说,“等你以后上了她,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给我聊聊,你是怎么玩的。” 767 有内涵 “你吃错药了?没见过漂亮的女人?”我说。 “怎么了,生气了?我开个玩笑。”邱海军说。 苏晨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有话我就直说了,我想让罗东信早点出来。”我说。 “是吗?什么时候能出来?”苏晨说。 “减刑,我们老大的意思是,帮罗东信减刑早点出来。”邱海军说。 “怎么减刑?”苏晨问。 “就是花点钱,你放心,这钱我出。”我说。 “这要花好多钱啊。”苏晨说。 “钱不是问题,这你放心,我们老大最不缺钱。”邱海军说。 “什么老大?你别喊我老大行不行?”我说。 “好,我明白,冯老板。”邱海军说。 “真谢谢你了,罗东信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不过,我以前没听罗东信提过你。”苏晨说。 “以前我们很少联系,现在他有难,我就想帮帮他,你要找一个叫倪队的狱警,他能帮罗东信减刑。”我说。 “怎么找这个人?”苏晨说。 “我们知道这个人住哪,你把钱给他就行了。”邱海军说。 “好吧,我听你们的,晚上,我想请你们吃饭可以吗?”苏晨说。 “太可以了,没问题。”邱海军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我来请客吧。” “那不行,你这么帮我,我很感动,罗东信如果能早点出来,就可以看到他父亲了。”苏晨说。 “他父亲怎么了?”我问。 “癌症晚期了,没有多少日子了。”苏晨说。 “怪不得他急着减刑。”我说。 “哎,我真没想到他会贪污公款,他太蠢了,他这样的人,不配当父亲。”苏晨说。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真不容易。”我说。 “是的,不容易,吃了好多苦。”苏晨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苦尽甘来啊。”邱海军说。 “等罗东信出来后,我就和他离婚。”苏晨说。 “为什么要离婚啊?”我说。 “不想和他过了,他伤透了我的心。”苏晨说。 “他愿意和你离婚吗?”邱海军问。 “我还没给他说。”苏晨擦了擦眼泪。 “没有缓和的余地吗?”我问。 “没有,离婚是肯定的。”苏晨说。 “吃饭去吧。”我说。 吃完了饭。邱海军带着我和苏晨去倪队长家。 倪队长家住在和平小区,很容易就找到了。 “我不上去了,你带着苏晨上去吧。”我把五万块钱给了邱海军。 “好,老大,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十分钟后,苏晨和邱海军从楼上下来。 “怎么样了?”我问。 邱海军摇了摇头。 “人在吗?钱没收吗?”我问。 “他不愿意要钱,并且态度很不好。”苏晨说。 “是吗?那怎么罗东信说要找倪队呢?这人不能办事,找他干什么?”我说。 “不知道啊,我听说很多人找他减刑,他都给办了,看到我们后,他态度很强硬。”邱海军说。 “他说了什么?”我问。 “他威胁我们,说这是行贿,他说他不可能拿钱帮罗东信减刑。”邱海军说。 “他还说如果帮罗东信减刑,这就是犯罪,要是查到了,他也得进监狱,反正他死活不收钱。”苏晨说。 “然后,你们就下来了?”我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他问苏晨要电话号码了。”邱海军冲我挤了挤。 “要电话号码?什么意思?”我问。 “是这样的,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在房产公司卖房子,他说他一个亲戚想买套房子,然后就问我要电话号码。”苏晨说。 “你给了?”我问。 “是啊。”苏晨说。 “他说什么时候找你买房?”我问。 “他说有可能明天下午带亲戚去找我。”苏晨说。 “是这样啊,那挺好。”我说。 “冯老板,他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他找我买房,我要是给他优惠几万块钱,他能帮罗东信减刑吗?”苏晨问。 “很有可能啊。”我说。 “不过,感觉这个人很正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苏晨说。 “嗯,先送你回家吧,这五万块钱你先拿着,要是真送不出去,你再给我。” “好的,冯老板,真谢谢你了。”苏晨冲我妩媚地一笑。 把苏晨送回了家。 我拍了一下方向盘,叹了一口气。 “有戏。”邱海军说。 “什么有戏?”我问。 “都问要电话号码了?还不有戏?”邱海军笑了笑。 “你觉得这个倪队长对苏晨有兴趣?”我问。 “这还用说吗?那是肯定的,他看苏晨的眼神就不对。”邱海军说。 “眼神怎么了?”我问。 “那眼神像狼一样,相当有内涵。”邱海军说。 “你见过狼的眼神?”我说。 “太见过了,我以前还养过一只。”邱海军说。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什么都干。”我说。 “主要是干什么?”我问。 “什么主要就干什么?” “什么主要?”我说。 “凡是干的都是主要的。”邱海军说。 “怎么给你说话,这么费劲呢?说说你什么原因杀人的?”我问。 “以后再给你说。”邱海军晃了晃腿。 你不会杀我吧?我问。 杀你有什么好处?邱海军说。 “谋财害命啊。” “坦白的说,这事我干不了,我没那个能力。”邱海军说。 “那么说,你有杀我的想法?”我说。 “怎么会的,你是我的恩人,现在是,以后将来都是。”邱海军说。 “怎么成你恩人了?”我说。 “你给了我四千块钱,让我泡妞,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恩人。” “行了,你好好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说。 “那是一定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邱海军说。 “你觉得那个姓倪的,想上苏晨?”我说。 “那是一定的。” “那么说减刑是很有可能了?”我说。 “绝对没问题。”邱海军说。 “你说起话来,好像都是特别绝对的,什么一定的,肯定的?”我说。 “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我这个人有超常的预知能力,我能预知将来发生的事情。”邱海军说。 “特异功能?” “有那么一点。” “越说越离谱了。”我说。 “你不信你就等着瞧,苏晨被倪队弄上了床,然后罗东信很快减刑,钱都不用花,倪队还得贴钱。”邱海军说。 “苏晨愿意和倪队上床?”我问。 “那是一定的。”邱海军说。 “我觉得不会,一是苏晨要和罗东信离婚了,也没什么感情了,二是,我觉得苏晨不是那种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 “打赌敢不敢?”邱海军说。 “好,你说赌什么吧?” “你知道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邱海军说。 “是钱吧。” “可以啊,你也有洞察别人内心的能力。”邱海军说。 “问题是你有钱吗?你拿什么赌?” “拿我的命赌行不行?”邱海军说。 768-769 案子 “你的命很值钱吗?”我笑了笑。 “那你说怎么赌?” “这样吧,赌你下个月的工资,如果你输了,下个月就不发你工资了。”我说。 “如果赢了呢?是不是发我两倍的工资?”邱海军说。 “你还得寸进尺了?” “那好吧,还是4000块,明天你等着瞧吧,这个倪胖子肯定会联系苏晨。”邱海军说。 “是个胖子?”我问。 “是啊,肥头大耳的,不是什么好人,冯老板,我给一个建议。”邱海军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邱海军笑了笑,“这么娇美的女人,如果你不抓紧,那就让狗叼走了。” “行了,回家了。”我说。 “好的,明儿见。”邱海军说。 回到家,开门进屋,突然看到毕海霞坐在沙发上,卓依云搂着丫丫看动画片。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说。 “是你妹妹告诉我的,起承,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毕海霞说。 “你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我说。 “人都来了,还打什么电话?”卓依云说,“这小家伙,我挺喜欢的。” “起承,这是你买的房子吧?”毕海霞说。 “这是朋友的房子,我借住的,我怎么能有钱买这房子呢?”我说。 “冯起承,这房子不是你的?你怎么给我说是你买的呢?”卓依云说。 “我打算存点钱买。”我说。 “这房子真不错,我和丫丫住几天,你不反对吧?”毕海霞说。 “随便住。”我说。 “冯起承,你这老婆真不错,长得也好,好好过日子吧,你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晚上我搂着她睡。”卓依云说。 “起承,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怎么了?生病了吗?”毕海霞说。 “没有,我有点累,我去休息一下。”我说着进了卧室。 毕海霞也跟着进来,把门反锁上。 “锁什么门呀?”我说。 “锁门怎么了?难道怕我强奸你不成?”毕海霞说。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你给我说说?是工作上的?还是追女孩追得不顺心?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好像挺神秘的?”毕海霞坐在床边抚摸着我的大腿。 “别瞎操心,爸妈还好吗?”我问。 “妈天天念叨着你,你什么时候也回家看看。”毕海霞说。 “有空就回去。”我说。 “爸还经常提起你以前买羊的事。”毕海霞说。 “什么买羊的事?” “你不是以前买了六只羊,抬楼上去吗?起承,你真有才,你们家都成羊圈了。”毕海霞说。 “那是以前的事了,真怀念那个时候。”我说。 毕海霞脱鞋上了床,她靠在我的怀里,手抚摸着我的小腹,“你多少天都没回家了,你让我在家守活寡啊。” “把衣服脱了吧。”我说。 “这么快啊?” “抓紧吧。”我说。 “你赶时间?”毕海霞说。 “不赶时间,脱呀,愣着干什么?” “你转过身去。”毕海霞说。 “转什么身啊?不好意思?有病啊你?”我说。 毕海霞点了点头。 “我靠,你他妈的事真多,给你一分钟时间。”我说着转过头。 “你怎么还骂人?”毕海霞说。 “好没有?”我说。 “你怎么不脱衣服?” “我不需要,裤链拉开就行了。”我说。 “还说不赶时间?算了,不做了。”毕海霞说。 “我操,你这不是耍我吗?”我说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起承,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你有钱吗?和我睡觉要花钱的。”我说。 “啊?你改行了?”毕海霞说。 “你有完没完?堵不上你是吧?”我说。 “是啊,有本事你把我两头都堵上。”毕海霞说。 “你这个骚娘们。”我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妈妈,我要妈妈。” “这小东西。”海霞拿起一件衣服挡了一下身去开门。 “我靠,你把衣服穿好啊。”我说。 海霞把门打开,把丫丫抱了进来。 “起承,我下去给你们买吃的。”卓依云说。 “好吧。”我用毛毯蒙住头。 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我看了看手机,是李成钢打来的。 “说吧?”我打了一个哈欠。 “你还没起床啊?我在婚纱影楼了,你赶紧过来吧。” “你在那干啥?”我说。 “你什么脑子啊,你赶紧来。”李成钢挂了电话。 我穿好衣服,出了卧室。 “起承,怎么样,昨天睡得还好吗?”卓依云说。 “还行吧。”我说。 “你多久没跟你老婆做了?”卓依云说。 “你对这个有兴趣?”我说。 “你老婆昨天叫了半夜,我都没睡好觉,你们真是能折腾。”卓依云说。 “没有啊,她没怎么叫啊?你在门口偷听了?”我说。 “谁愿意偷听,你们居然跑到客厅里来了,我憋了半夜的尿,你媳妇那个叫啊?好像是第一次似的。”卓依云说。 “在客厅里做爱?没有啊?”我说。 “算了,我这几天就去找房子搬走。”卓依云说。 “我明白了,这个狗日的毕海霞。”我说。 去了婚纱影楼,李成钢坐在大厅里喝着咖啡。 “起承,我真羡慕你啊,这都是美女啊,我给你商量个事。”李成钢说。 “说。” “我明天来你这上班怎么样?”李成钢说。 “跑这上什么班?你可是大老板啊。”我说。 “来这上班,我觉得肯定很有意思,你给你那个情人老板说一下,给我安排个工作,干什么都可以,我不挑剔。”李成钢说。 “你在开玩笑吧?”我说。 “不是开玩笑,我刚才看到韩国英了,长得还可以。”李成钢说。 “你认识她?”我说。 “我问了你们的门市小姐,果然是她,起承,一个星期搞定。” “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之内,你要不上,我就上,你看给我安排个什么活?干摄影怎么样?在办公室打杂也行。”李成钢说。 “不行,你干不了,让熟人看见也不好啊。”我说。 “少啰嗦,就这么定了,今天上班也行,你去跟老板娘说一下,我去买衣服,把自己打扮一下,对了,我不要工资。”李成钢说。“不要工资不好办啊?”我说。 “那就随便给吧。”李成钢说。 “给多少?”我问。 “如果干摄影的话,5千吧。”李成钢说。 “摄影助理没这么多。”我说。 “摄影我可是专业的,我8岁的时候,摄影就拿过奖。”李成钢说。 “那就不是助理了,摄影师吧,不过,你得先通过部门主管的面试。”我说。 “这么麻烦?好吧,你给我安排一下,应该没问题。”李成钢说。 “明天来面试吧。”我说。 “那我先走了。”李成钢说。 “好吧,明天见。”我无奈的扬了扬手臂。 李成钢走了,我要了杯咖啡,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这咖啡怎么这么苦呢。 “冯总,有人找你。”一个门市小姐说。 我回头看到邱海军站在门口。 邱海军走过来,“老大,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你怎么过来了?”我说。 “我觉得你肯定在这,所以就跑来了。”邱海军说。 “找我有事?”我问。 “没事,看到你我心里才踏实。” “你有病?”我说。 没病。邱海军说。 “没事,你就回去吧?”我说。 “去哪?” “你想去哪去哪。”我说。 “我好不容易来的,你让我坐会。”邱海军坐下来盯着我身边的一个门市小姐。 “好看吗?”我问。 “好看,她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我能问她一句话吗?”邱海军说。 我喝了口咖啡,不想搭理他。 “姑娘,你姓不姓古?”邱海军说。 “不是的。”女孩摇了摇头。 “你有一个姐姐吗?”邱海军问。 “我是独生女。”女孩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邱海军,“没事就回去吧。” “他真的很像那个女孩,是我一个邻居。”邱海军说。 “那又怎么样?泡妞也需要个技术的。” “可惜,被杀了。”邱海军说。 “被你杀了?”我说。 “不是,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邱海军说。 我皱了皱眉头,“警察说是你杀的。” “你怎么知道?”邱海军说。 “然后你被冤枉,进了监狱。”我说。 “对,谁给你说的,罗东信?” “一般剧本都是这么写的。”我说。 “我真是冤枉的,不是给你说着玩的。”邱海军说。 “那女孩是怎么死的?”我问。 “夜里两点,一个男的从我房间里翻窗进了那个女孩的屋,然后把女孩jian杀,完了,又翻窗进我屋,把带有精ban的内裤扔我床下就走了,警察发现我床下内裤,然后逼供,这罪名就弄我身上了。”邱海军说。 “警察是白痴?拿着内裤去做DNA不就清楚了?”我说。 “警察拿着内裤去检验了,结果证明是我的精ye。”邱海军说。 “那就是你干的。”我说。 “绝对不是。” “那就是梦游。”我说。 “是警察陷害我,庭审的时候,警察拿的是我的内裤,不是那个男的内裤,并且还有我去商场买内裤的视频。”邱海军说。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警察为什么要陷害你?”我问。 “他们有追求,追求破案率。”邱海军说。 “那个男人的内裤呢?”我问。 “不知道,估计是警察给扔了,为这个我做了18年的监狱,冤啊,不过,没被枪毙已经是万幸了。” “判的是死缓吗?”我问。 “是的。” “那我是信你的话呢,还是信警察?”我说。 “你会相信我的。”邱海军说。 “我出去转转。”我说。 “好,应该出去,自由比什么都重要,我听说你也蹲过监狱。” “听谁说的?”我问。 “听石涛说的。” “你没有跟他说中奖的事吧?”我问。 “这可不能乱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承哥,我觉得石涛这个人怪怪的,我是说他的表情,感觉挺别扭的,像,像是带了一个面具似的,感觉这个人很阴,你们什么关系?”邱海军眯缝着眼睛。 “兄弟关系,不要乱说话,你对他不了解,你多大了?”我问。 “你看我有多大?”邱海军说。 “有四十七八吗?”我问。 “看上去有这么大?不会吧?我在监狱里定期做维修保养的。”邱海军说。 “那你多大?” “年龄这个要保密。”邱海军说。 “尼玛的什么都保密,去死吧你,我出去了。”我说。 “承哥,你去哪?”邱海军说。 “我这边有辆自行车,我想去溜达一圈。”我说。 “好,我跟着你。” “我骑着车子,你还要跟着我?”我说。 “没事,我跟着你跑,权当是锻炼身体。”邱海军说。 “那好吧。”我说。 我把自行车推出来,把包挂在车把上,骑了上去。 邱海军在后面小跑着。 尼玛的,跑死你个狗日的,我猛地蹬起自行车。 骑了五分钟,我朝后面看了看,邱海军被我甩了有三十多米远。 我回过头来,不料一下撞上了前面一辆车,摔了我一个肚皮朝天。 我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瞪着我,胳膊上全都是纹身,“麻痹的,你赶着去投胎?” “你怎么骂人?”我说。 “你撞我的车了,我不骂你骂谁?” “撞车怎么了?我赔你啊,你也不能骂人啊。”我说。 “看清楚了,我这是宝马,好,你赔吧。”这个男人抱着膀子说道。 “你说多少钱吧?”我笑了笑。 “5000。” “有没有搞错?”我说。 “错不了,5000块,没商量。”这个男人说。 “你这是敲诈,你这是耍流氓。”邱海军大口地喘着气。 “没你的事,别管闲事。”男人说。 “路见不平一声吼知道吗?”邱海军说。 “你吼我看看?你吼?”这个男的说。 邱海军看了看我,又看着这个男的。 “你吼啊,老子等着呢!”这个男的说道。 “一分都没有!一个子都不给!去你妈个比,死去吧!傻比!”邱海军说。 这个男的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一脚踹过去,邱海军被踢倒在地上。 “去你妈个比,你个大傻比。”邱海军躺在地上还在吼叫着。 “我让你骂。”这个男的又上前踹了几脚。 我拉住这个男的胳膊,“兄弟,踢的好,这小子就是多管闲事,你要是能踢死他,那就太好了,你接着踢。” 这个男的看了看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骑自行车的,良民一个。”我说。 “既然是良民,我就收你三千吧。”这个男的说。 “三千太少了,你不是刚才说5000吗?”我说。 “5000,那感情好。”这个男的说。 “5000也太少了,你看你这胳膊上的纹身这么好看,在哪纹的?是龙吧?看你这派头,怎么也得收三万。”我说。 “三万?”这个男的一脸疑惑。 “我这就给你拿钱,”我把包从地上捡起来,拉开拉链,“你看,我钱都带着呢,随时准备着,那个谁,你起来,帮我数三万块钱给他。” 邱海军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我手里的包,掏出一叠钞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张一张数,别数错了。我说。 “大哥,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钱?在哪上班啊?”邱海军说。 “西郊砖厂的。”我说。 “是搬砖的,还是烧砖的?”邱海军问。 “你看我这身打扮,当然是烧砖的了。”我说。 兄弟,你这动静有点大啊。这个男的说道。 “这动静还大?对了,你带验钞机了吗?”我说。 “没,没有,怎么会带验钞机呢?”这个男的说。 “那你就不对了,万一是假币,那你就亏大了,下次记着带验钞机啊。”我说。 ----------------------------------- 770 总统要来? “老大,钱数好了,三万,一分不少。”邱海军说。 “给他。”我说。 邱海军把钱递给了这个男人。 “这,这,”这个男人接过钱挠了挠头,“怎么称呼你?” “我叫冯起承,二马冯,起来的起,继承的承。”我说。 “不错的名字。”这个男人说。 “你呢,叫什么?”我问。 “我叫许杰,言午许,杰出青年的杰。”这个男人说。 “你这车不错,名车啊,能和你这宝马车合个影吗?”我说。 “可以,没问题。”许杰说。 “许老板,你也过来合影吧,”我把手机扔给邱海军,“照好一点,照清楚一点。” “你们都赶紧散了,照个相,有,有什么看,看的?赶紧走了。”许杰说。 “许老板能不能笑一个。”邱海军说,“对,你们靠近一点,冯老板,你的表情好像不对啊。” “少啰嗦,好了没有?”我说。 “好了,”邱海军说,“我能不能和这宝马合影?” “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说。 “兄弟,谢谢了,我先走了。”许杰说。 “好,你慢走。”我说。 许杰开车走了。 “尼玛的,没见过这么傻逼的。”我说。 “说谁的?”邱海军问。 我瞪了他一眼,“拍清楚没有?” “车牌绝对清楚,本市的,冯老板,看你这表情,我就想笑,哎,我觉得你当演员绝对能成大明星。”邱海军说。 “跟我去找个人。”我拿起手机拨打着李成钢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有半分钟,李成钢才接电话。 “你家里失火了?”李成钢说。 “你家才失火呢,你忙什么?”我说。 “我在龙泉山庄了。”李成钢说。 “我去找你,我有事要给你说。” “好吧,你过来吧。” 我去婚纱影楼去开车。 我上了车后,邱海军也上了车。 “你上来干什么?”我说。 “你不会让我在后面跟着跑吧?”邱海军说。 “今天都是你在后面追我出的事,我这三万块钱,要是回不来,你就赔我。”我说。 邱海军笑了笑,“不可能回不来的,我给你算一算。” “你是算命的?” “我是预言家,这可不是算命的档次,我给你算一算这钱什么时候回来,”邱海军闭上眼睛,忽然一拍大腿,“这钱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一定会物归原主。” “好,明后两天要是回不来,这钱就算你头上。”我说。 “没问题,承哥,你这要去哪?我能不能以后喊你起承?” “随便。”我说。 车到了龙泉山庄,李成钢接我进去。 湖边茶舍,一副春联迎面:万树梅花清潭水;四时烟雨半山云。 李成钢沏了两杯茶,“说吧,什么事?” 我掏出手机,“你先看这照片。” 李成钢拿过手机看了看,“这旁边男的是谁啊?笑容挺灿烂的,起承,你怎么一副苦瓜脸,好像很不乐意喝这个男的一起照相?” “这男的叫许杰,你不认识?”我说。 “不认识,怎么了?” “这么牛逼的男人开着这么好的车,你居然不认识?”我说。 “这不是宝马吗?这辆宝马还算好车?”李成钢说。 “李老板是这样的,我来说一下,”邱海军放下茶杯,“刚才起承骑着自行车和这个男的开着的宝马追尾了,宝马车掉了手指甲那么大一块的漆,这个开宝马的傻逼,让我们赔三万块钱,还打了我们,没办法,起承拿了三万给他,这个男的还逼起承和他合影,就这么回事。” “真的假的?”李成钢看着我。 “基本属实。”我说。 李成钢笑了,“冯起承,你这么牛逼的人物,怎么让小混混给收拾了?” “你才是牛逼人物,你得给我个说法,我可是跟你混的。”我说。 “好吧,我让交警队查一下车牌再说,明天给你回话,拆迁工地怎么样了?”李成钢说。 “关老黑的事完了之后,基本没有人敢闹事了,钢哥,还是你厉害。”我说。 “晚上在这吃饭吧?”李成钢说。 “不了,我还有事。”我说。 “好吧,那不留你了。”李成钢说。 开车出了龙泉山庄。 “起承,我闻到李老板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邱海军说。 “我也闻到了,估计刚才打电话,他正跟女人亲热呢。” “有钱人就是好啊。”邱海军说。 “我回家了。”我说。 “起承,你明天还在婚纱影楼吗?”邱海军说。 我看了他一眼,“在。” 手机响了,是雷老二打来的,让我去喜来登酒店。 进了喜来登酒店餐厅,卓依云也在。 “起承,想吃什么,随便点,楼下有辆劳斯莱斯,吃完我们去湖边兜风。”雷老二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谁的劳斯莱斯?”我问。 “这酒店老板的。”雷老二说。 “我去一下洗手间。”卓依云说。 “今天卓依云很漂亮啊。”我说。 “是啊,我心里痒痒的。”雷老二说。 “你可不许胡来啊。”我说。 “怎么会呢?让女人主动投怀送抱,那感觉才好,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雷老二说。 “什么事?” “没事,你得加油啊,卓依云的防线随时会被我攻破。”雷老二说。 “那好啊。”我说。 “你好像有点灰心丧气了?” “没有啊,不过,卓依云对我印象越来越差了。”我说。 “我今天在她面前说了好多你的好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喝了一口红酒。 “两人一起去抢,才好玩。”雷老二说。 “你是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了?你打算以后娶卓依云吗?” “有这个想法,所以啊,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勾不起我的占有欲。”雷老二说。 “你可不是一般的变态。”我说。 “是吗?我没觉的。” “给你说个事,能不能放小兵一马?”我说。 “不行,绝对不行。”雷老二说。 “为什么不行?” “你不知道,这个小兵,麻痹的,他竟然拿着枪指着我,我当时差点被吓尿裤子了。”雷老二说。 “是吗?” “他端着枪,嘴里还砰砰砰的,你说气人吧,最后把弹夹卸下来给我看,没子弹,麻痹的,把我吓得够呛。” “能不能看着我的面子,放了他?”我说。 “我考虑一下。”雷老二说。 卓依云走过来,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雷横,我晚上有点事,不能陪你们了,我要先走了。” “什么事?”雷老二说。 “保密。”卓依云微笑着。 “那好吧。”雷老二说。 早上到婚纱影楼,看到邱海军穿着西装,站在门口迎宾。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 “我闲着也是闲着。”邱海军说。 “李成钢来了没有?”我问。 “在里面面试呢!” 我进了大厅,坐下后,让门市小姐给我倒了杯咖啡。 李成钢从楼上下来,他拉把椅子坐在我身边。 “起承,通过了。”李成钢说。 “在这你要喊我冯总。”我说。 “对,冯总,我现在是一名摄影师了。” “看你心情不错。”我说。 “我觉得这影楼还要抓一下管理,感觉工作人员不够兴奋。”李成钢说,“要抓体制改革。” “体制改革?你新闻联播看多了吧?”我说。 “我给你说个体制方面的小故事,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空军的降落伞的合格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这就意味着一个千个跳伞的士兵,就有一个丧命。军方要求必须是一百分一百,但厂家说不可能做到,已经是极限了。军方一个高级将领要求改变检查制度,结果这制度一改,降落伞百分之百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李成钢说。 “泥马的这还不简单,让厂家负责人每次交货的时候,拿出一些降落伞让他跳。”我说。 “我靠,你很厉害啊。”李成钢说。 这时,婚纱影楼的大门敞开,进来八个带着墨镜,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进来后,他们分列两排,笔挺的站直身子,表情严肃。 “我靠,这是唱得哪出戏?总统要来?”李成钢说。 771 望云楼 进来的是雷老二,他带着墨镜,手里拿着银色拐杖,垂于两腿之间,四下里看看,然后朝我和李成钢走来。 李成钢笑了,“这家伙,肯定是一大早就嗑药了。” 雷老二走到我跟前,“起承,昨天是不是你被人拿了三万块钱?”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怎么发落吧,是我的人干的,太他妈的丢人了,他居然还在我面前炫耀。”雷老二转身挥了一下手。 许杰从外面进来,他的双手被反绑着,后背插着几根树枝。 “过来。”雷老二厉声叫道。 许杰走道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干嘛?起来吧。”我说。 许杰低着都不吭声。 雷老二递给我一个档案袋,“钱都在里面了。” “赶紧让他起来啊,这里营业的地方。”我说。 “这是负荆请罪,你看怎么处置?”雷老二说。 “算了,没事了。”我说。 “起来吧,麻痹的,真丢我人。”雷老二说着踢了许杰一脚。 许杰慌忙起身,低头离去。 “起承,走,喝茶去。”雷老二说。 出了门,我看了一眼天空,晴空万里,风淡云轻。 “起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邱海军说。 我从档案袋里数了三千块钱,“你买两条中华烟给涛哥送去。” “要不了这么多。”邱海军说。 “剩下的钱,你自己买一身衣服吧,把头发理一下。” “谢谢了。” 我跟着雷老二和李成钢去了望云楼。 电梯直达顶层。进了屋,里面是豪华客厅,屋里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茶台前。 李成钢脱下外套,“起承,怎么样?我这里如何?” “不错,大玻璃窗,晚上都能看到嫦娥了。”我说。 李成钢双手攥着拳,“人啊,生命短暂啊,所以,就要干点有意义的事,坐啊?喝茶。” 中年男子给我沏上茶。 “成钢,你这套房子真不错,我买下来,多给你一百万怎么样?”雷老二说。 “你给我一千万,我也不卖,对了,我听说你在追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李成钢说。 “这女的不错,不过现在有人在跟我抢啊。”李成钢说。 “是吗?这可是大新闻,居然还有人跟你抢,是谁这么大胆啊?”李成钢说。 “抢的这个人厉害了,他现在居然领先我一个身位。”雷老二说。 “我怎么听起来像是比赛游泳?”李成钢说。 “可不是吗?泡妞就是比赛游泳,男人最后都得被女人给淹死。”雷老二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谁啊?说来听听。”李成钢吹着飘在茶杯里的一片小茶叶,他看了一眼沏茶的这个中年男子,似乎在怪这个沏茶男做事不够认真。 “你猜?”雷老二说。 “我怎么能知道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雷老二说。 李成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沏茶的男子。 孙淳?李成钢说了一个名字。 沏茶的男子笑了,“怎么会是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叫孙淳的男人有些面熟。 “那就是冯起承了,不会吧,冯老弟,你的精力真是旺盛啊。”李成钢说。 “这女的是我的人,他是想从我这抢过去。”我说。 “怎么是你的,兄弟,你又没跟他上床,你这话说的。”雷老二一脸不悦。 “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你们两个至于吗?”李成钢说。 “我比他大,这衣服总得让我先穿吧。”雷老二说。 “我不同意,我觉得年长的要爱护年少的。”这个叫孙淳的沏茶男说。 “老孙,没你的事,倒你的茶。”雷老二说。 “别争了,这样吧,一三五冯起承,二四六雷老二,就这么定了。”李成钢说。 “星期天呢?”雷老二说。 “这还用问?星期天归我,并且从这个星期天开始算。”李成钢笑着说。 “看来这女长得很漂亮啊。”孙淳说。 “绝代佳人,看一眼让人活力充沛。”雷老二说。 “没那么夸张吧,你让她过来,让我们开开眼。”李成钢说。 好,我给她打电话,看她有空吗?雷老二说着拿起手机。 雷老二挂了电话,她一会过来。 “好啊,如果真像你说的倾国倾城,那我也要和你们争一下。”李成钢说。 “争毛,就你这形象,还是算了吧。”雷老二说。 “去你的,就你这句话,我就争定了。”李成钢说。 “起承,你跟我说小兵的事,我好好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他是个人才,我这人又特别欣赏有才华的人,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干,如果愿意,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雷老二说。 “那太好了,我给他说一下,看看他的意思。”我说。 “哎,我忘介绍了,冯起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孙淳。”李成钢说,“来,握个手吧。” “早就听成钢提过你,说你是个人才。”孙淳说。 “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人才。”我说。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请多关照。”孙淳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看了看名片,吃了一惊,名片上印的是副市长。 “你是孙市长啊?失敬,失敬。”我说。 “哎,起承,我得批评你,没事多看看本市的新闻,关心一下政治。”李成钢说。 “孙市长人不错的,很能干,很务实,百姓的福音,他现在是市长的接班人。”雷老二说。 李成钢放下茶杯,“今天要商量个事,就是斐市长的事,我觉得必须尽快把这个人给解决掉,起承,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772 卓夫人 “我觉得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钱,查他经济上有没有腐败,二是色,查他身边的女人,乱伦的最好。”我说。 “乱伦?”李成钢揉了揉眼睛,“你知道他有乱伦?” “这我不知道,如果有,那他就彻底完蛋了。”我说。 “ 他不是有个情妇叫韩国英吗?从这个女人身上做文章如何?”孙市长说。 “韩国英离婚了,不知道斐市长有没有离婚,如果斐市长也离婚了,就不是情妇了。”我说。 “找人开车把他撞了,制造一个交通事故,让他残废。”雷老二说。 “这招他狠了,不行。”孙市长摇了摇头。 “如果前面两招都不管用,不如找人撞他呢!”李成钢说。 “这个风险太大,”我说,“找什么人?会不会出卖我们?把人撞死了怎么办?” “撞死更省事。”李成钢说。 “我同意冯起承的想法,从经济上和女人这两方面搞他,如果韩国英这边没有头绪,找个女的勾引他。”孙市长说。 “对啊,英雄难过美人关,斐市长以前对罗臭脚就是这么干的,拍了视频上了网,一下就拍倒了。”我说。 李成钢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呢?什么罗臭脚?” “不是臭脚,是罗区长,那个姓斐的这么叫他的。”我说。 “起承,找女人勾引他,然后拍视频上网,这个事交给你来办。”李成钢说。 “我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我说。 “你先找个漂亮女人再说,这是你的强项。”李成钢说。 “好吧。”我说。 “雷老二,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漂亮女人什么来历?有背景吗?”孙市长问。 “我一说你就知道了,是万一里的娇妻。”雷老二说。 “原来是万一里的媳妇啊,听说是很漂亮,万一里现在被抓了,你们可是趁人之危啊。”孙市长说。 “这叫接管,让这么漂亮的女人闲置,那是有罪的,这是上帝说的。”雷老二说。 门铃响了。 “应该是卓依云来了。”雷老二说。 李成钢开了门,卓依云身着一袭长裙,头发高束,雍容华贵。 “果然是美人啊。”孙市长拍着手。 雷老二把孙市长和李成钢介绍给卓依云。 “这地方不错啊,都能看到大海了。”卓依云说。 “你要是喜欢,随时可以来,我这有果汁,要不来点?”李成钢说。 “好啊。”卓依云说。 “我听说万一里被抓了。”孙市长说。 “是啊,不知道会被判几年?”卓依云说。 “万一里的案子我多少了解一些,怎么说呢,他的事可大可小。”孙市长说。 “你的意思是?”卓依云问。 “照大的说,枪毙都有可能,小的说,判个三五年也可以。”孙市长说。 “我也打听一下,有人也这么给我说,可不可以不坐牢呢?”卓依云问。 “不做牢这个难度有点大。”李成钢说。 “李老板的意思是说,还是有希望能出来的?”卓依云问。 “希望当然有,不过,要付出一点代价了。”李成钢说。 “什么代价?李老板不妨直说。”卓依云说。 “那我就直说了,代价无非就是钱和色,如果两样都有,这胜算就大了,恕我直言,卓夫人的美貌让人难忘啊。”李成钢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放个话吧,如果谁能让万一里无罪释放,我就陪他一个月,任由他处置。”卓依云说。 “卓夫人有情有义,让人感动啊。”孙市长说,“但我听说,万一里对你并不是一心一意,不知你为何还对他如此这般?” “他是对我不好,但之前对我有恩,我这个人记恩不记仇,如果我能把他救出来,也算是报了他的恩了,等他出来,我和他离婚,从此一刀两断。”卓依云说。 “卓夫人真是狭义心肠啊,在下十分佩服。”孙市长说。 “孙市长,您过奖了,我就是一普通小女子,没想那么多。”卓依云说着喝了一口果汁。 “这事挺棘手的,不过,如果能花些银两,还是很有希望的,”李成钢说,“你最好去问一下万一里,看看他愿意花多少钱。” “我是想见他,但公安局不同意任何人和他见面。”卓依云说。 “公安局我来协调,这应该不是问题,明天我就找人,让你们夫妻见个面。”孙市长说。 “太谢谢你了。”卓依云说。 我看了一眼雷老二。雷老二抱着头一言不发。 “雷兄,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问。 “这事我觉得不是一个人能办的。”雷老二说。 “对,我觉得要群策群力。”我说。 孙市长笑了笑,“卓夫人,如果我们兄弟四个齐心协力帮你把这事做成,那么,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还是一个月的时间,一人一个星期,我奉陪。”卓依云说。 卓依云说完,雷老二捂着脸,然后从手指缝里看着我。 “好啊,成交!”李成钢拍了一下桌子。 “好吧,你们聊吧,我先走了。”卓依云说。 “好,明天我给你电话,卓夫人,你慢走,我就不送了。”孙市长说。 卓依云走了。 雷老二叹了一口气,“这卓依云是不是吃错药了?” “挺好啊,挺公平的。”李成钢笑着说。 “这事我不参与了。”雷老二说。 “你可别后悔啊?”李成钢说。 “卓依云今天好像是有点不正常。”我说。 “起承你要是退出,我和孙市长就一人半月了。”李成钢说。 “这好事,我可不傻,不知道万一里这案子好办吗?”我说。 “好办,就看他出多少钱了,如果钱合适,这次就算他走运了。”孙市长说。 “我不退出了,能不能让她先陪我一个星期?”雷老二说。 “这不公平。”我说。 “是啊,抓阄吧,听天由命。”李成钢说。 雷老二拍了一下脑袋,“哎,这事都怪我,我怎么想起来让卓依云来这里呢?简直是羊入狼群了。” “这事不能怪你,是成钢提起这事的,要怪只能怪成钢。”孙市长说。 “你是不是事先就想好了?然后算计我家的卓依云。”雷老二说。 李成钢笑了笑,“你小子也太自私了,这么好的女人大家一起玩,那才尽兴呢!到时候,等卓夫人陪我的时候,我在房间里装一个摄像头,让你们欣赏,算是给你们福利了。” “关娜娜也是美人啊。”雷老二说。 “我靠,我媳妇现在怀孕了,你也太缺德了吧。”李成钢说。 “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就赞美一下你老婆,你激动个毛?”雷老二说。 “我有个主意,如果让卓依云去勾引斐市长如何?我估计斐市长立马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说。 “这个风险太大了,万一陪了夫人又折兵呢?不行。”雷老二说。 “不过,可以考虑,让她先陪我们,然后再去勾引老斐,岂不是一举两得?”孙市长说。 孙市长说完,我拍了一下额头,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怎么了?起承,不舒服?”李成钢说。 “没事,孙市长这个主意,真是他娘的太好了。”我说。 773 古画 回到拆迁指挥部办公室,我看到屋里有一个藤制摇椅。 石涛在翻看一本古书。 “起承,你坐,这是我给你弄来的摇椅。”邱海军说。 “从哪弄来的?”我坐了上去。 “给你茶。”邱海军把我的茶杯端过来,我托人收的,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还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 “起承,我看你气色不怎么样啊?”石涛说。 “最近事多。”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发黄的风景挂历,“这挂历谁挂的?” “我,我从拆迁户那捡来的。”邱海军说。 “你这椅子也是捡来的吧?”我说。 “绝对不是,这摇椅是我花钱买的,我送你的。”邱海军说。 起承,谢谢你了,石涛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中华烟。 邱海军,你这会没事吧?我问。 没事,你尽管吩咐。邱海军说。 “去外面溜达一圈,凡是签约的,催一下,让他们尽管搬。”我说。 “好,我这就去。”邱海军说。 邱海军把门小心翼翼的带上。 “起承,我怀疑这摇椅有可能是他偷来的。”石涛说。 “你怎么知道?” “感觉,就是感觉,这小子可不是善良之辈,你怎么认识他的?”石涛说。 “是啊,他让我有点不放心,最好是找个理由打发他走人。”我说。 “找什么理由?等他来,我就让他滚蛋。”石涛说。 “不能太直接了,给他点钱。”我说。 “你不是给过他工资了吗?” “这人麻烦,再给点钱也没啥,算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想办法让他走人。”我说。 “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石涛问。 “是有点事。”我就把骑自行车追尾,以及在望云楼遇到孙市长,谋划让斐市长下台和卓依云陪睡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听起来怎么这么乱呢?”石涛说。 “不是乱,是他妈的太荒唐了。”我说。 “原来这就是政治斗争,以前还以为那是传说呢。” “是啊,这卓依云是不是被驴踢了?万一里进去后,要是被枪毙,她不就解脱了吗?”我说。 “如果万一里被弄出来,那么卓依云真要陪睡?” “是啊,这女的怎么想出这么个招啊?真他妈的愚蠢。”我说。 “是不是她的性欲太强烈了?”石涛说。 “没感觉啊。”我说。 “你也别纠结了,事成你不也能睡一星期吗?” “哎,但这事怎么这么别扭啊,感觉很不爽。”我说。 “这卓依云有前途,高级交际花,混于上流社会,厉害了。”石涛说。 “什么上流社会,都他妈的流氓。” “你还挺感慨的,这世道就这样,别弄得自己跟愤青似的,你冯起承可不是从前那个穷书生了,我出去一下,乔麦有事找我。”石涛说。 “你和乔麦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结什么婚?这么过挺好的。”石涛随手把门关上。 邱海军推门进来,“起承,我都催一遍了,明天有五户搬家。” “好啊。”我躺在摇椅上看着挂历。 “对了,倪队长去找苏晨买房了。”邱海军说。 “你看到了?” “是啊,他们在售楼大厅有说有笑的,我估计有戏。” “好,你盯着他们,有情况及时给我汇报。”我说。 “看这节奏,你要输了。”邱海军说。 “最近,诸事不顺,我都想上山烧个香。” “要不,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西山烧香?”邱海军说。 “好吧,明天要是没事就去。” “这挂历怎么样?”邱海军说。 “这挂历好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这一封面应该是杭州西湖。”我说。 “这里面还有一张贴了一副画,我掀开你看看。” 邱海军掀开几张挂历,这一张挂历上贴着一副发黄的小画,一个仕女拿着一把小圆扇子,身后是山石和竹子。 “这好像是古画吧。”邱海军说。 “你再朝上掀开一点。”我说。 “好的。”邱海军扬起胳膊。 “这画不错啊,这女的栩栩如生,你看那裙裾似乎都飘起来了。”我说。 “这古画贴在挂历上是什么意思?” “你拿过来我看看。”我说。 “好的。”邱海军把挂历拿到我眼前。 我看了看落款,好像是唐寅两个字。 “唐寅?唐伯虎?难道是唐伯虎画的?”我说。 “我的亲娘啊,真的假的?唐伯虎的画?你没看错吧?是赝品吧?” “看这画风,即使是赝品,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画的,你到底从哪弄来的?”我问。 “后面姓董拆迁户来交屋,他们搬走后,我拿着钥匙进院去看,就发现屋角一个破箱子里有这个挂历。”邱海军说。 “尼玛的,这要真是唐伯虎的真迹,那就值钱了,走,去看看。”我说。 邱海军拿着钥匙打开董家大门。 这家是独门独院,院子里有一棵古树,半死不活的。 “进屋看看?”我说。 进了堂屋,感觉有些阴森,有一面墙上,挂着相片框,框里有一张一寸的黑白相片,我凑进看了看,是一个白发老人的,虽然相片品相很差,但老人的眼睛炯炯有神。 “这院子里会不会埋着什么东西?”邱海军说。 “有金银财宝?”我问。 “有可能,起承,我觉得这古树边肯定埋了值钱的东西,要不,我来挖挖看?”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可不好。”我说。 “把大门插上,谁会知道?我这就找工具来挖。” “要埋的话,应该是埋在屋里。”我说。 “好,我先挖完这院子,再去挖屋。”邱海军说。 774 挖宝 邱海军找来了铁锹和铲子。 “你觉得哪个地方最可疑?”邱海军说。 我看了看这棵老树,又看了看树后的围墙,“这个地上为什么铺的是黑砖呢?” “好,就从这里挖。”邱海军说。 邱海军拿起铁锹开始刨地,很快挖了一个五十公分的坑。 “我觉得这个院子,还有这屋子,阴气很重。” “老宅子,阴气都重,很正常。”邱海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承,你说万一要是挖到宝贝,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可以啊。”我说,“不过,你挖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啊。” “再刨两下,就换个地方试试,起承,好像刨到东西了。”邱海军蹲下来。 “什么东西?” “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这盒子像那种铁桶的饼干盒,我用手挖出来。”邱海军说。 邱海军把铁盒子小心翼翼抱上来,“里面会不会是钻石玛瑙什么的?” “你小心一点,别是什么暗器,伤着你,前两天新闻里说,有个人挖了一个不明物体,是一个放射性的东西,这个人被辐射得了癌症。”我说。 “不会吧?哪这么多放射性的东西,我用铁锹刨开,你离远一点。”邱海军说着举起铁锹朝铁盒砸去。 铁盒被砸成了两半,绿毛毛的古钱币散落一地。 “哎!是古代的钱币,这东西值钱吗?”我说。 “白忙乎了,我还以为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呢。” 我拿了一枚钱币,放在掌上,“这上面有字,你看,康什么通宝?” “我看看,好像是康熙通宝,原来是清代的钱币,这有几十个。”邱海军说。 我又拿起一枚钱币看了看,“这个好像不是康熙的?” “看来这是个宝地,换个地方再挖挖。”邱海军说,“起承,我觉得那个唐伯虎的仕女画很可能是真迹。” “坏了,坏了?那幅画还挂在墙上呢?”我说。 “怎么了?” “如果是真品,那副画少说也得上千万。”我说。 “对啊,赶紧回去,把画收起来。”邱海军扔下铁锹,随手抓起一把古币塞进口袋里。 我和邱海军慌忙朝拆迁办公室跑去。 石涛端着茶杯站在门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和邱海军没空和他搭话,推门进去,朝墙上看去。 墙上什么也没有,一丝不挂。 “我的挂历呢?”邱海军回头问石涛。 “什么挂历?”石涛问。 “就是我拿来的风景挂历,刚才还在墙上呢,怎么现在就不见了?”邱海军说。 “我怎么知道,我刚来没多会。”石涛说。 邱海军看了看我,“难道我们没锁门?” “锁门了,我看你锁门了。”我说。 邱海军又看了看窗户,“窗户也好好的,不对啊,谁还有钥匙?” “涛哥,你进来的时候,挂历就没有了吗?你是不是进来又出去了?”我问。 “什么破挂历?让你们紧张成这样?”石涛说。 “我问你,挂历是不是你拿的,你老实交代?”邱海军说。 “我要这玩意干啥?很值钱吗?”石涛说。 “是很值钱,这是老挂历,拿到古玩市场,就能买个三五千的。”我说。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嫌挂在这里太丑,就给扔了。”石涛说。 “扔哪去了?”邱海军问。 “扔屋后面垃圾桶里了。”石涛说。 邱海军跑到屋后,我和石涛也跟了过去。 邱海军把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挂历。 “我真的是塞里面的,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石涛说。 “是不是你藏起来了?”邱海军说。 “我靠,三五千的破挂历,我会藏起来,你有病啊。”石涛说。 “你他妈的才有病呢?你今天要不把我的挂历给我找出来,我跟你没完。”邱海军卷起袖子。 “怎么了?想打架?好,我奉陪。”石涛说。 “搞毛?进屋去说话。”我说。 我把石涛和邱海军拉进了屋。 “你今天必须把挂历拿出来。”邱海军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给扔了,你说多少钱吧,我赔你。”石涛说。 “赔你麻个痹,我就要那本挂历。”邱海军说。 “起承,他骂我,你听到了没有,你别拦我,我教训一下这个王八蛋。”石涛说着上前就要打。 我急忙拦住,“你们都冷静一下。” “我说赔了,他还骂我,你让我怎么冷静?”石涛说。 “挂历真让你扔了?”我说。 “扔了?怎么,你不相信我?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撒谎,我出门就被车撞死。”石涛说。 “我相信你,哎,算了,扔就扔了。”我说。 邱海军看了看石涛,又看了看我,“会不会是那个老头捡走了?” “哪个老头?”我问。 “我昨天看到有个老头捡垃圾桶里的东西,他就住在这,起承,你跟我来。”邱海军说。 我跟着邱海军来到了一个破房子门前。 “他就住在这里。”邱海军说。 “进去问问。”我说。 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老头用脚踩着饮料瓶和纸盒。 “老头,你是不是捡到一本挂历?”邱海军问。 “没看到什么挂历。”老头说。 “刚才有人看到你在垃圾桶,拿走一本挂历,你怎么说没有?”邱海军说。 老头从门后把挂历拿出来,“是这个吗?” “对,对,就是这个,真是谢谢你了。”我说。 邱海军拿过挂历翻了翻,“哎,画呢?起承,这画不见了,被人撕去了。” “啊,谁撕的?”我问。 “老头,这挂历怎么少了一页?”邱海军问。 “少了一页?不,不知道啊。”老头说。 “妈的,见鬼了。”我说。 邱海军扶着门突然蹲下来,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纸片,对着阳光看了看。 “怎么了?”我问。 邱海军走到老头跟前,“老头,你撒谎了,这挂历是在你家撕的,告诉我,你藏哪了?” “是我大孙子给撕的。”老头说。 “那页挂历呢?他人呢?”我问。 “他出去了。”老头说。 “他拿着那页挂历出去的?”邱海军问。 “对,好像是去前门古玩市场了。”老头说。 “你孙子多大了?”我问。 “今年十七了。”老头说。 “我们赶紧去古玩市场。”邱海军说。 “打车过去。”我说。 出租车还没停稳,我和邱海军就冲了下去。 “起承,在那了。”邱海军指给我看。 我们急忙跑过去。 一个少年蹲在地上,那页挂历被一个中年男子卷了起来。 “这位大哥,等一下。”邱海军喊道。 “什么事?”中年男子说。 “不好意思,这页挂历是我们的,是这个孩子从我们家偷的。”邱海军说。 “谁偷你们挂历了,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少年说道。 “放屁,这页挂历是你从我们这本挂历撕下来的。”邱海军说,“起承,把挂历拿给他们看看。” “挂历?我摸了摸身子,不是你拿的吗?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看到在你手里啊。” “完了,挂历忘在出租车上了。”邱海军跺着脚。 “出租车呢?”我回头看去,车已经没影了。 “不好意思,两位,让一让。”中年男子说。 “这页挂历真是我们的。”我说。 “怎么证明是你们的?我可是花了500块钱买的。”中年男子说。 “这样行吗?我给你500块,你把挂历给我,不,不,我给你一千怎么样?”我说。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中的挂历,笑了笑,“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不买。” “三千怎么样?五千块好不好?”我说。 “不好。”中年男子转身要走。 我急忙拦住,“大哥,你开个价吧,多少钱卖?” “不卖,你给我十万,我也不卖。”中年男子说。 “二十万怎么样?”我说。 “起承,你疯了?这破画不值这个钱。”邱海军说。 “看来你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小兄弟,你开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太低了,你这是打劫啊!”中年男子说。 “我知道这是谁画的,这就证明这画是我家的。”我说。 “我和你做个交易,你看如何?”中年男子说。 “什么交易?” “这画是真是假,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就给你赌一把,这副画300万卖给你,如果是唐伯虎的真迹,那你就赚了,如果是假的,那就算你不走运,我姓金,前面那家古玩店就是我开的,想清楚了,想买的话来店里找我,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过了今天,如果我拿去鉴定是真迹,那就不是300万的价格了。”中年男子说。 “金老板,这个赌风险有点大了,我是说我的风险太大。” “大吗?这不是你家的吗?你家的画,你还不知道真假?”金老板说。 “我家的画,我花五百万块钱买回来,我有病啊?”我说。 “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家的,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金老板说。 我看了看邱海军。邱海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金老板转身朝古玩店走去。 “怎么办?”我说。 “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邱海军叹了口气,“跟着他,不能便宜他了。” 775 雄鸳鸯 “去他的店看看。”我说。 进了店,有七八十个平房,墙上挂的多是中国画,有一些看上去是古画,茶台后面的墙上,是一副鸳鸯戏水图。雄鸳鸯羽毛艳丽,雌鸳鸯土得掉渣。地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根雕盆景。 “请坐。”金老板说。 “你这里不错啊。”我说。 “混口饭吃而已。”金老板说。 “你这些古画都是真的吗?”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你要想买,我给你个优惠价。”金老板说。 “我这有古币,你看看值多少钱?”邱海军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钱币,放在茶几上。 金老板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绢丝手帕,拿一个小镊子,把两枚钱币放在手帕上。 “是真币还是假币?哪朝的?”我问。 “两枚都是真的,这一枚是清康熙时候的,康熙通宝,这一枚是明朝的,崇祯通宝。”金老板说。 “值多少钱?”邱海军问。 “如果我收,我给500块。”金老板说。 “才500块?”我说。 “这已经不少了。”金老板说。 “我这还有十几枚,你看看。”邱海军翻出口袋,把所有的古币都拿了出来。 “这么多啊,这些我都要了。”金老板说。 “古币可以给你,那副画能不能便宜卖给我?”我说。 “再少20万,280万就给你。”金老板说。 “我靠,你这是抢钱啊,这画本来就是我们的。”邱海军说。 金老板端起茶,啜了一口没有言语。 “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那画?”我说。 “看是可以,但你们不能抢,我这店里可是有摄像头的。”金老板说。 “不抢,既然你想卖,那你得让我仔细看一下。”我说。 “好吧。”金老板从办公桌下面拿出唐伯虎的那幅画,慢慢展开,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画的边角。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如果是假的,就一文不值了。”我说。 外面忽然有人进来,朗声叫道,“金老板,听说你今天淘了一个宝贝?就是这个吗?” “是啊,就是这幅画。”金老板说着慌忙卷起来。 “哎,我还没有看呢?你怎么就收起来了?”这个男人说。 “马教授,明天中午这个时候,我在给你看。”金老板说。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这个叫马教授的问道。 “明天是个好日子,明天你帮我鉴定一下这画,如果是真的,我要好好请你。”金老板说。 “这是谁的画?”马教授问。 “唐伯虎的画。”金老板说。 “哎呦,老金啊,你要发了。”马教授说。 “发什么?还不知道真假呢?”金老板说。 “唐伯虎的画,我只要看两眼就知道真假。”马教授说。 “是吗?你这么厉害?”邱海军说。 “两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金老板说,“这马教授可是鉴宝专家,央视不是有个鉴宝节目吗?上一期请他去鉴定文物。” 那你就让他鉴定一下这是不是唐伯虎的画不就完了吗?我说。 “不急,不急。”金老板说。 “老金,你不急,我可急了,你让我扫一眼如何?”马教授说。 “看是可以的,真假你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马教授说。 “因为我和这两个后生打了个赌,他们如果现在买就是280万,你懂我的意思吧?”金老板说。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看一眼,我不说话。”马教授说。 “那好吧,我就拿出来让你看看,但你不能有任何的暗示,包括表情。”金老板说着把唐伯虎的仕女图慢慢展开在案几上。 马教授朝后退了一步,凝视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又上前,放大镜对准仕女的那把扇子,然后又察看落款。 我和邱海军盯着马教授的脸看,他没有任何的表情。 “收起来吧。”马教授语气平静。 金老板把画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揣在怀里。 “鉴宝专家,这画是真的吗?”邱海军问。 马教授坐在板凳上,眼神呆滞,看着茶杯一言不发。 “你们两位,我只把这幅画留于明日中午12点,过了12点,如果你们没有回应,那这事就算完了,拜托两位以后就不要来了。”金老板说。 “老金,我明天中午过来。”马教授说。 “好的,你给他们当场揭晓答案。”金老板说。 “如果真是唐伯虎,你打算卖多少钱?”我问。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自己留着了。”金老板说。 “为什么不卖呢?”我问。 “为什么要卖呢?如果是真的,这幅可是唐伯虎真迹啊,再说你们也买不起了。”金老板说。 “好吧,我们回去考虑一下。”我说。 出了古玩店,我的手机响了,是苏晨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冯老板,我想找你谈一谈。”苏晨说。 “是不是那个姓倪的收钱了?”我问。 “不是的,他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他看上你了?”我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见面说可以吗?” “是不是他想让你陪他上床?” “好像他有这个意思,他总是暗示我。”苏晨说 “暗示你什么?” “见面再说吧,我们售楼处的对面有个咖啡厅,在那见面可以吗?” “好吧,我这就过去。” 我挂了手机,一脚把旁边的垃圾桶踢倒。 “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邱海军把垃圾桶放好。 “都是他妈的垃圾,垃圾货,这个国家就是个垃圾场。”我说。 “别扯这么远,我不是早对你说了吗?这个倪队就是个大色狼,现在明白了吧。” “最近我怎么这么倒楣呢?妈的,我的唐伯虎啊,一千多万啊,早上还在被窝里暖着,下午就归别人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寒心啊,唐伯虎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的。” “什么你们我们的?现在连个虎毛都没有。”我说。 “是啊,我也觉得窝囊,他拿走我们家的东西,却让我们花300万来买,这也太欺负人了。”邱海军说,“这就好像,土地是人民所有的,但政府拿走后,却让老百姓祖宗三代攒钱来买。” “你扯得也太远了,你想一下,要不要花280万买这画?”我说。 “如果是假的,那就亏大了。” “废话,这还用说。” “从马教授的眼神看,我觉得这画很有可能是真的,他那眼神你看出来没有?”邱海军说。 “目光呆滞?很失落的样子。” “对,目光呆滞,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这什么意思?这很反常?你想啊,对于一个鉴宝专家来说,他什么赝品没见过?如果这画真是赝品,那他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了?”邱海军说。 “有点道理。”我说。 “这是他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不过,起承,是不是我们上人家套了?” “上什么套?” “这个马教授是个托,麻痹的,我明白了。”邱海军说。 “托?什么意思?” “马教授是个托,那个卖画的少年也是个托。”邱海军说。 “捡垃圾的那个老头,也是托?石涛把画扔进垃圾桶也是托?”我说。 “我在想想。”邱海军皱了皱眉头。 “我看你也是个托,故意把画挂在墙上,根源在你这,你这是给我下套啊,280万的套啊。”我说。 “你这思路有点乱。”邱海军说。 “我从遇到你开始,我就不走运,我看好的女人,现在要陪四个人睡,我捡个唐伯虎,转眼就被人搂走了,哎!” “起承,谁要陪四个人睡?”邱海军说。 “我把自己算进去了,是三个。”我朝垃圾桶又踢了一脚,垃圾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地的垃圾翻滚着。 “你干什么的?有病啊?”一个城管厉声呵斥道。 776 狗尾草 “你妈的才有病。”邱海军骂道。 我下了台阶,又踢了一脚垃圾桶,垃圾溅到了这个城管的裤腿上。 “你他妈的给我擦干净。”城管叫道。 “擦你妈个比,把你妈牵来,我来擦。”我瞪着眼。 车上突然下来五六个城管,气势汹汹地围住了我。 “干什么?想打架?”邱海军说。 “打的就是你这两个垃圾。”一个高个城管上前就给我一拳。 我被打到在地,眼冒金花。刚要起来,身后有人踹了我一脚,紧接着对我一阵猛踢。 我滚到一边,趁机爬起来,我冲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城管,一拳打过去,他应声倒地,我上前照着他的肚子猛踢。 后面有人把我踹倒,又是一阵拳脚,我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 “你这个垃圾,起来啊,怎么了?你不是挺牛的吗?”一个城管用帽子砸着我的头。 我抱着头趴在地上。 城管上了车,我挣扎着爬了起来。 邱海军坐在地上大骂,“有种别走啊,有种打死我,你们这群披着狼皮的羊。” 我坐在路边的路牙石上,看着远去的城管。 “起承,你眼睛肿了。” 我摸了摸眼睛,感觉一阵钻心的疼。 “去医院看看吧?”邱海军说。 “不用了。” “怎么收拾这些王八蛋?一定让他们跪在我们面前叫爷,要不要报警?”邱海军说。 我摇了摇头。 “不报警?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 “你给我闭嘴。”我说。 “好,好,我闭嘴。” 我揉了揉脖子,“走。” 上了车,我把墨镜戴上,“这事不用和别人提了。” “这事就完了?”邱海军问。 “完了。”我说。 “麻痹的,他们下手真狠。”邱海军从包里拿出一个墨镜,戴了上去。 “人吧,都有倒楣的时候。”我说。 “今天我早上起来,就感觉右眼跳,原来是这个事啊。” “命中注定的事,就不要去做无谓的挣扎了。”我说。 “现在要去苏晨那吗?”邱海军问。 “对,就去她那。”我说。 到了咖啡馆,找了个位坐下来。 “这里环境不错啊,起承,我建议你也开个咖啡馆。”邱海军说。 “我想开个茶馆。”我说。 “好啊,我帮你找。”邱海军手。 苏晨走过来,“你们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遇到个流氓,我们打抱不平,却被流氓打了。”我说。 “报警了没有?”苏晨说。 “不说这个,说说那个倪队。”我说。 “这个倪队是个老流氓,我怀疑他上了很多找他办事的女人。”苏晨说。 “钱他要了吗?”我问。 苏晨摇了摇头,“他对我感兴趣。” “让你陪他睡觉?”我说。 “他说想和我谈恋爱。”苏晨说。 “那么是挺好吗?”我说。 “他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苏晨用小勺搅了搅咖啡。 “你什么打算?”我坐直身子。 “我不知道,我就想问问你。”苏晨说。 “陪他睡觉,他能让罗东信减刑吗?”我问。 “他说只要我和他谈恋爱,罗东信减刑的事包在他身上。”苏晨说。 “这什么人啊,太垃圾了。”邱海军说。 “没问题啊,我觉得很正常。”我说。 “啊?什么意思?”邱海军说。 “如果这个狱警是你,你是倪队长,遇到苏晨求你为老公减刑,你怎么做?” “我,我,”邱海军摸了摸后脑勺,“我要好好想想。” “财,色,你要哪个?或者三种情况,财、色和财色全收。”我说。 “你呢?你怎么选?”邱海军反问。 “我不选。”我笑了笑。 “冯老板,我怎么办?”苏晨说。 “两种情况,上床,不上床,你选吧。”我说。 “我肯定不想和他上床。”苏晨说。 “如果那个狱警是我呢?上不上床?”我问。 “你怎么这么问?我不明白?”苏晨说。 “哎!我随便说说,这事有点难办了。”我说。 “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呢?”苏晨有些不高兴。 “那就没得选了吗?”邱海军说。 “用钱能办的事就不是难事,用钱也办不了的事,才是难事,我遇到难题了。”我说。 “让罗东信蹲半年就是了,非要减什么刑?不用减了。”邱海军说。 “这事还非减不可,我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我说。 “真不该带苏晨去见这个畜生,找监狱长行不行?你不是认识市长和市委书记吗?让他们出面呀。”邱海军说。 “闭嘴,喝你的咖啡。”我说。 “再找找别人?非要找这个姓倪的吗?”苏晨说。 “我估计找别人都没用,他们都是一棵狗尾巴草串起来的。”我说。 “起承,我说最后一句,让苏晨假装和他谈恋爱呢,或者罗东信减刑了,才能答应和他恋爱。”邱海军说。 “这个办法也行,只要罗东信能减刑,我就答应和他谈恋爱。”苏晨说。 “你打算陪他睡了?”我问。 “不可以。”苏晨摇了摇头。 “能减刑,也是可以加刑的。”我说。 “总得试一下吧。”苏晨说。 “这是个老狐狸,你可要当心了。”我说。 “如果罗东信能减刑出来,我想举报这些坏人。”苏晨说。 “举报的话,估计你的名声就毁了。”我说。 “我不公开举报。”苏晨说。 “都一个样,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这个畜生进监狱,不过,你要配合我。”我说。 “可以,没问题。”苏晨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韩国英打来的,有事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有事你随时给我电话。”我说。 苏晨点了点头,“我先过去了。” 邱海军看着苏晨的背影,“起承,这娘们你要是不先上就可惜了。” 我吐了一口气,“这两天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这保密,不过我不是那种滥交的人。”邱海军说。 “那就好,别染什么病。”我说。 “起承,给罗东信减刑完后,你就别管闲事了,这个姓倪的可不那么容易对付,这个人很奸诈,搞不好,害了你自己。” “好,我考虑考虑。”我说。 回到了婚纱影楼,我让邱海军在大厅等着。 韩国英给我开了门后,迅速反锁上。 我看到沙发上坐着斐市长。 777 弹性 “起承,这婚纱影楼搞得不错啊,拍照的人很多。”斐市长说。 “生意还可以。”我说。 “英子,你先出去一下。”斐市长说。 韩国英出了屋。 斐市长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最近李成钢那边怎么样?”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拆迁工地已经到尾声了。”我说。 “你跟紧点。”斐市长眉头紧蹙。 “对了,我在望云楼见到孙淳副市长,是李成钢介绍我认识的。”我说。 “都聊什么了?”斐市长问。 “就是闲聊,聊聊女人什么的。” “李成钢那个天上人间洗浴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斐市长说。 “还是那样,卖淫嫖娼呗。”我说。 “上次行动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这次绝不能给他机会了。”斐市长说。 “是不是又要行动?” “对,今天夜里11点查天上人间,这次用的是外地的警察。”斐市长说。 “那就好。” “我回去了,你盯紧点,他们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汇报。” “好的,我知道。” 斐市长走了。 安红办公室的门开着。 我敲了敲门。 “起承,我正想找你呢,你看谁来了。”安红说。 我扭头看到宁佳薇坐在沙发上。 “你研究生毕业了?”我问。 宁佳薇点了点头。 “起承,门市主管怀孕了,我想让宁佳薇替一下,你看如何?”安红说。 “好啊。”我说。 “佳薇,你先回去吧,明天来上班。”安红说。 宁佳薇把门带上,走了。 安红走过去把门反锁。 “来吧,”宁红抓着我的衣领,“到沙发上去,小帅哥。” “又到发情期了?”我说。 “是啊,这几天你要陪着我,哪都别去。”安红说着把手插进我的腰带里。 我揽着安红的腰,“你现在就是个荡妇。” “你说对了,”安红坐在我的腿上,“我看到你,就会有性方面的冲动,你就是我的药,我看你好像情绪不佳?” “事太多,我感觉生活现在有点乱套了。”我说。 “想那么多干嘛?”安红蹲在我的身上。 “你这个骚货,你能轻点吗?我这弹性是有限度的。”我说。 安红笑了笑,“放心,我的小心肝,我会好好疼它的。” 我闭上眼睛,忽然觉得骑在我身上的是卓依云,我兴奋地托着她的臀部。 安红嘴里咬着毛巾,像是一个被虐待的女奴。最后,她吐出毛巾,趴在我的身上。 “起承,你什么时候跟我去结婚登记?” “等我离婚吧。”我说。 “等你离婚,我都抱孙子了。”安红说捏着我的鼻子,“起承,你现在好厉害啊,斐市长都亲自来找你,他找你干什么?” “没事,就是闲聊而已,我还有点事要办。”我说。 “也不知道你整天忙什么?晚上去我家吧,我给你炖鸡汤。”安红说。 “晚上要是没事,就去你那。”我说。 我出了安红的办公室,去摄影棚找李成钢。 李成钢放下相机,跟我去了楼顶。 “有事?”李成钢说。 我看了看天上的一群鸽子,“刚才斐市长来了。” “他来干什么?”李成钢问。 “今天晚上十一点,他们要查天上人间,动用的是外地的警察。”我说。 “他来就给你说这个?” “是啊,我觉得他有点怀疑我了,如果他们今天夜里什么也查不到的话,斐市长肯定知道是我在通风报信,怎么办?”我说。 李成钢掏出一根烟,在烟盒上敲了敲,“没事的,我有准备。” “什么准备?”我问。 “你放心,让他去查,不会有事的。”李成钢说。 “对了,你不能让斐市长看到你在这,如果看到你,那就完了。”我说。 “我知道。”李成钢说。 “干得怎么样?还顺心吗?”我问。 “挺好啊,我这边很有人缘,大家都喜欢我。”李成钢说。 “我听说你跟人打赌输了,要请摄影部的人吃饭,故意输的?”我问。 “是啊,对了,我听说来了一个新来的妞当门市主管,我刚才在走廊里看到,这妞长得很标志。”李成钢说。 “你打算在这干多久?”我问。 “看情况吧,我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起承,我觉得你聪明,把自己藏在这么一个地方,别说,我这两天感觉挺有乐趣的,有意思。” “我记得有句话说,谁隐藏的好,谁就幸福,今天斐市长来,我忽然觉得这两句话特别有感觉。”我说。 “拆迁工程结束了,你跟我一起搞房地产开发吧。”李成钢说。 “我突然想开一个茶馆。”我说。 “那好啊,我全力支持。”李成钢说。 “起承,你在这啊?”邱海军走过来。 “我正想找你,你去办个事,看看有没有转让茶馆的,最好在这附近,你去问一问。”我说。 “好,我这就去办。”邱海军说着转身离去。 “这是你的跟班?好像年龄不小了?”李成钢说。 “年龄大点,办事稳重,他蹲了十八年的监狱,也不容易。”我说。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他蹲这么久的监狱。” “我在监狱里呆过,一般做20年牢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蹲监狱,脑子蹲坏了,出来就无法适应社会,很木讷,没有安全感。还有一种就是他这样的,出来后如鱼得水,像是狮子出了牢笼,有一种智商的优越感,比普通人聪明太多了,因为更能看清楚人性的东西。”我看了看盘旋在空中朝下俯冲的鸽子。 “你也是后一种人吧?”李成钢说。 “可惜我不是,失去记忆,像是死去了一次,现在我觉得一切都轻飘飘的。”我说。 778 鉴宝 夜里失眠,我出了卧室,看到卓依云坐在沙发上打坐。 “怎么了?皈依佛门了?”我说。 卓依云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继续打坐。 我打开电视,坐在她身边,把脚放在茶几上。 卓依云放下腿,坐到沙发的另一头。 我的手机响了,是乔麦打来的。 “美女,什么事?”我问。 石涛他要死了,你赶紧来。乔麦说。 “啊?”我吓了一跳,“石涛要死?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起承。”乔麦哭着说。 “别哭,我这就去你家。”我说。 我慌忙穿好衣服,开车去了石涛家。 刚进屋,就看到乔麦在摔笔记本电脑。 “怎么了这是?石涛呢?”我问。 “他在阳台了。”乔麦说。 “跳楼?”我说。 “跳楼才好呢,让他跳。”乔麦说。 我急忙去了阳台,石涛坐在椅子上抽烟。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她神经病,别理她,起承,你回去吧。”石涛说。 乔麦手里拿着靠枕冲过来,朝石涛砸去。 “有话好好说,什么事?”我拦住乔麦。 “你问他?”乔麦说。 “涛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外面有女人了?”我说。 “没有。”石涛说。 “你说什么事吧?搞得这么激动?”我扭头问乔麦。 “十万块钱,说没了就没了,给我说全买了彩票,起承,你信吗?”乔麦说。 “十万块钱买彩票?涛哥,你被驴踢了?”我说。 “运气太差。”石涛掐灭烟头。 “起承,他说买彩票就买彩票了?你也信他买彩票?”乔麦说。 “你买的彩票呢?掏出来给我看看?”我说。 “彩票让我给扔了。”石涛说。 “中了多少奖?”我问。 “都是小奖,一共有800元,都在钱包里了。”石涛说。 “十万块,才中800元,你撒谎吧?”我说。 “你爱信不信,就只有800元。”石涛说。 “起承,上次30万说没就没了,说借给朋友了,问他是哪个朋友,他死活不说,这次莫名其妙,十万块说买彩票了,连个彩票影子都没看到,你说我怎么跟他过日子?”乔麦说。 “不想过就不过,我又没逼你。”石涛说。 “好,你给我四十万,我就走人。”乔麦说。 “涛哥,找你借钱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你能给我说吗?”我问。 “给你说你也不认识,说也没用。”石涛说。 “这十万是不是也让你借给那朋友了?”我问。 “不是说了吗?买彩票了。”石涛有些不耐烦了。 “是不是乔麦在这说话不方便?乔麦,你去你的房间。”我说。 “不用了,我说的就是实情,下次不买彩票就是了。”石涛说。 “起承,自他从新洲到这后,性情突然就变了,什么事他都不给我说,我跟他这么久了,他都没带我去他家看看,我说要结婚登记,他更是不耐烦。”乔麦说。 “石涛,你不带乔麦去见你父母,你总得带我去见见吧?”我说。 “等有时间再说。”石涛掏出烟盒。 “你很忙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女孩跟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能对她这样?你不打算跟乔麦结婚?”我说。 “可以结婚,但现在不是时候。”石涛说。 “你应该有事瞒着我和乔麦,到底什么事,你能不能说一说?” “真的没什么事,放心,以后不买彩票了,我也是一时冲动。”石涛说。 “你会买十万块的彩票?连乔麦都不信你,我能信?”我说。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这就走。”乔麦说。 “你去哪?这半夜三更的?”我说。 “不用管我,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乔麦说。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怎么连一个男人也搞不定?”我说。 “遇到变态的男人,我真的没有丝毫办法,我走还不行吗?”乔麦说着进了客厅去拉行李箱。 “让她走,起承,你不要管。”石涛说。 “我真想揍你一顿,这么好的女人,你去哪找啊。”我说。 “你要是看上了,你就领回家。”石涛说。 “你是怎么了?这可不是从前的你啊。”我说。 乔麦哭着出了门。 我的手机响了,是邱海军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起承,董家大院的围墙让我给挖倒了。”邱海军说。 “谁让你去挖的?”我说。 “我是想寻点宝贝,我挖了一个瓷碗,你过来看看吧。”邱海军说。 “你赶紧给我把院墙砌好。”我说。 “你过来帮一下忙。”邱海军说。 “我让涛哥过去。”我说。 “让他来干什么?这事不能给他说。” “少啰嗦,就这么定了。”我说着挂了电话。 “什么事?”石涛问。 “董家大院出了点东西。”我就把挂历的事告诉了石涛。 “好吧,我去帮董家大院,起承,你去找找乔麦。”石涛说。 “好吧,我去找她。” 我下了楼,追到乔麦。 “你这是去哪?”我问。 “我也不知道,走哪算哪。”乔麦擦着眼泪。 “去我家吧。”我说。 乔麦点了点头。 我开车把乔麦接到了家。 上午去了拆迁工地。 进了办公室,看到石涛睡在沙发上,邱海军在上网。 “怎么样了?”我问。 “院墙砌好了。”邱海军说。 “跟我去古玩市场。”我说。 “好,起承,你带钱了吗?那个唐伯虎你不买了?”邱海军问。 “看看再说吧。” 到了古玩市场金老板的店。 马教授和金老板在喝茶。 “怎么样?两位想好了没有?”金老板问。 “不买了。”我说。 “不买了?要是唐伯虎的真迹,你们就亏大了。”金老板说。 “要是赝品,那我才亏大了呢。这马教授不是在这吗?让他来鉴定一下这画是真是假。”我说。 “好吧,马教授,你来鉴定这画是真是假。”金老师说着拿出仕女图。 马教授展开仕女图,掏出放大镜仔细擦看着。 五分钟后,马教授抬起头,看了金老板一眼,又看了看我,“这画是假的无疑。” “如何假?”金老板说。 “这画出自民国唐凯之手,唐凯是仿古画的高手,很显然这画纸是民国时候的,所以这画是假的,不过,这副赝品因为出自唐凯,还是有价值的。”马教授说。 “能值多少钱?”邱海军问。 “最多2000块钱。金老师500元收的,还是赚了。”邱教授说。 “原来是赝品啊,亏得没买。”邱海军说。 “马教授,听说你小女从外地回来,这仕女图就送给她吧。”金老板说。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金老弟了。”马教授说,“我先走一步,去火车站接小女。” “好的,你先忙。”金老板说。 马教授匆匆出门,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们也回去了。”我说。 “你们古币卖不卖?”金老板问。 “可以啊,下次带过来。”我说。 出了门,邱海军拽了拽我的衣袖。 “怎么了?”我问。 “我觉得这马教授神情不对,出门慌慌张张,很奇怪。”邱海军说。 “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我说。 “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去火车站接女儿。”邱海军说。 779 现在就开花 马教授开车进了一个小区。 他下车后上了楼。 几分钟过后,他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下了楼。 “看上去是他的女儿,他没去火车站。”邱海军说。 “或者是他女儿已经回来了。”我说。 “看看他们去哪。”邱海军说。 马教授带着女孩进了购物中心。 “海军,我们下车,你说这个马教授会不会故意说是假画?” “有可能,真迹说成是假的,把这画骗到手,他们好像要去看电影。”邱海军说。 “这上面还有个影城,我现在才知道。”我说。 “这边还有儿童乐园,他们买票进去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电影?”邱海军说。 “我哪有心情看电影,坐一会就走吧。”我说。 “起承,你看,那不是苏晨吗?”邱海军说。 “她怎么在这?” “肯定是带着孩子来儿童乐园玩,她看到我们了。”邱海军说。 苏晨走了过来,“你们来看电影?” “是啊,不过没什么好电影,就不想看了。”我说。 “冯老板,我正想找你呢,就是那个倪队长的事,我干不了。”苏晨说。 “你不是假装和他谈恋爱吗?”我问。 “谈不下去,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甚至是公共场所,我真的受不了了。”苏晨摇了摇头。 “他怎么你了?摸你?”邱海军问。 “不行,真的,他这个人还有狐臭,还威胁我。”苏晨说。 “威胁你?” “他说如果不跟他上床,他就给罗东信加刑。”苏晨说。 “这个王八蛋,”我拍了一下桌子,“等着吧,我收拾他。” “他这个人素质太差了,他缠着我没完没了了,我怕,我怕。” “你怕什么?”邱海军问。 “我怕他伤害我的女儿。”苏晨说。 “啊?他想干什么?”我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他这个人太阴险了,冯老板,你们真不该让他认识我。”苏晨说。 “你放心,如果他再缠着你,打我电话,我找人收拾他。”我说。 “问题是,你如果打了他,他会不会报复?”苏晨说。 “他敢?我打断他的腿。”我说。 “这事真的很麻烦?我这两天都睡不好觉,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警察呢?”苏晨说。 “你不用担心,这事我来处理,我保证他以后不敢来纠缠你。”我说。 “那好吧,冯老板,你可要当心了,如果他再来纠缠我,我就给你打电话。”苏晨说,“我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 苏晨拉着女儿,女儿哭着很不情愿跟她走。 “起承,这事真的麻烦了,如果你真打断他的腿,那他就和你结仇了。”邱海军说。 我手指敲了敲桌子,“什么几把警察,真是太烂了。” “你要把他收拾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你直接找倪队,告诉他苏晨是你的女朋友,或者说是你老婆也行,我找人给你办个假结婚证。”邱海军说。 “这样行吗?”我问。 “我觉得对倪队这种人不能直接来硬的,应该来软的。”邱海军说。 “好吧,那我就打电话告诉苏晨,临时做她的男朋友,或者说是她老公。”我说。 “你们做个假夫妻吧,我们赶紧下楼,去找苏晨说这事,然后你们去照相馆合影,拿到相片后,我就找人给你做结婚证。”邱海军说。 “好吧。”我说。 我和邱海军下楼追上了苏晨,把假结婚的事给她说了。 苏晨点了点头。 去照相馆和苏晨合影后,我和邱海军又回到了影城。 “这什么事啊!”我说。 “这机会难得啊,起承,你可以给苏晨说,你住她家去。” “瞎扯什么?马教授出来了。”我说。 “小心,别让他看到。”邱海军说。 马教授带着女孩去了古玩城。 他们进了金老板的店。 “我们要不要进去?”邱海军问。 “进去吧,就说我们来买盆景的。”我说。 我和邱海军进了店。 “金老板,我们想买点盆景和树根。”我说。 “那好啊,我给你们最低价。”金老板说。 “行,你忙吧,我们先看看。”我说。 金老板回到茶台前陪着马教授和那个女孩。 “老马啊,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越长越漂亮了。”金老板说。 “你这墙上挂的字不错,我想买一副送给我女儿。”马教授说。 “买什么?这条字我送给兰花了。”金老板说。 “爸,我才不要呢,那上面写的什么,早上起来,打扫卫生,多土啊。”女孩说。 我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条幅,上面是几排正楷:黎明即起,洒扫庭院,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老马,看到你女儿,我总是想到马兰花啊,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说话,请你现在就开花。”金老板说。 “我这女儿比不上那神奇的马兰花,她可娇气了。”马教授说。 “爸,你说什么呀?”马兰花说,“对了,那个雅心茶馆要转让了。” “是吗?生意不好吗?”马教授说。 “不好,我以前在那弹古筝的时候,生意就不好。”马兰花说。 “是什么茶馆转让?”我插了一句。 “你这位老板有兴趣?”金老板问。 “有兴趣,如果价格合适,我就接过来。”我说。 “这茶馆装修很雅致,就在古玩城的对面,你可以去看看,茶馆老板姓米,人不错。”金老板说。 “好啊,我先去看看,然后再过来买盆景。”我说。 我和邱海军出了店,走没多远,就看到雅心茶馆的招牌。 进了雅心茶馆。 “请问米老板在吗?”邱海军问。 一个穿着中式马褂的男子走过来,“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 “听说你的茶馆要转让,我们就来问问。”我说。 “那你们请坐吧。”米老板说。 “说说,怎么个转让法?”我说。 “我呢,全家准备移民,所以才转让这店,实话实话,这店生意不是太好,我就便宜点转出去,房租一年是二十万,我这装修什么的,包括客户资料等等,我就算二十万全给你,价格已经很低了,所以就不想讨价还价了。”米老板说。 “你这地方还可以,价格我能接受。”我说。 “不行,起承,他这个朝向不好,你看,座椅太旧了。”邱海军说。 “好,好,很好。”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这风水不错,听说要转让,我要兴趣。” 怎么称呼您?米老板问。 “我姓窦,是南城做烤鸭的。” “您是窦记烤鸭的老板吧?”米老板问。 “对,正是在下,人称窦大鸭。” “窦记烤鸭可是全城闻名啊,不过,不好意思,这一位客人也想要我这店。”米老板说。 “是吗?转让费多少钱?”窦大鸭问。 “租金和转让费各二十万,也就是四十万。”米老板说。 “转让费我加五万,二十五万,我要了。”窦大鸭说。 “三十万,这个价格比较合理。”我说。 “我出三十五万。”窦大鸭一脸的鄙视。 “四十万。”邱海军说。 “四十五万。”窦大鸭扬着下巴。 我看了看窦大鸭脸上的横肉,泥马的,这是什么节奏啊?这是想玩我? 780 有钱人 “四十五万,还加不加?”窦大鸭说。 “等一等,你们不能在这空喊,要拿真金白银的。”米老板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人送钱来。”窦大鸭说。 “起承,这是在玩你,你也打个电话吧。”邱海军说。 邱海军提醒了我,我给雷老二打了个电话让他火速到茶馆来。 二十分钟后,雷老二来了。 我就把茶馆转让的事告诉了他。 雷老二看了看窦大鸭,眉头紧蹙。 “你说这不是欺负我吗?怎么办?”我贴着他耳朵说。 “什么怎么办?”雷老二摆了摆手,“这个破茶馆有什么好的?” “哎,你什么意思?这怎么是破茶馆,这茶馆我看中了,爷我今天非拿下不可。”我说。 “算了吧,开茶馆又不赚钱。”雷老二说。 “不赚钱也要开,我出五十万。”我说。 “六十万。”窦大鸭说。 “起承,要不就算了,转让费这么高,太不值了。”邱海军说。 “是啊,这人是烤鸭大户,有钱人,起承,你争不过他的。”雷老二说。 “还有,你要小心了,你要是喊个70万,他不接着跟了,那就砸手里了。”邱海军说。 “小兄弟,你还是主动退出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窦大鸭说。 “你卖烤鸭的,开什么茶馆?”我说。 “我朋友多,得找个地方喝茶。”窦大鸭说。 “起承,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留给这茶馆的老板,要是万一这老板变卦了,说不定这茶馆还是你的。” “对,对,这位老板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米老板说。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争了。”我说。 出了茶馆。 “你认识这个窦大鸭?”我问。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雷老二说。 “很有钱吗?”我说。 “有钱,垄断行业,据说很多大领导都吃他们家的鸭子。”雷老二拍了拍我的肩膀,“起承,人吧,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有句话怎么说的,说是你要是不和人争,这世上就没有人跟你争了,这话是这么说的吗?”雷老二扭头问邱海军。 “是这个道理。”邱海军说。 “我怎么觉得你跑来是帮这个窦大鸭的?”我说。 “人家卖鸭子的不容易,起早贪黑的,我给你说,我以前就卖过鸭子,当然不是他这种烤鸭,起承,我帮你找茶馆,就这两天,你等我电话,保证让你满意。”雷老二说。 “好吧,我是听明白了,你和这个窦烤鸭是一个战壕出来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你会带人修理这个窦烤鸭呢。”我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对了,给你说个事,我找到小兵了,他答应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雷老二说。 “卓依云老公的事怎么样了?”我问。 “这事快成了,哎!本来是我的女人,现在要拿出来贡献了。”雷老二说。 我起动车子,超前开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雷老二说。 我冲他摆了摆手,“哪地方凉快,你就去哪。”我说。 “起承,茶馆这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邱海军说。 “你出来后是不是看什么都别扭?”我说。 “江湖上说雷老二从不向人低头,怎么今天像是霜打的茄子,会不会他和窦大鸭是一伙的?”邱海军说。 “也有可能,烧香的事也给忘了,最近诸事不顺,想接个茶馆,硬生生被人半路打劫。”我说。 手机响了,是苏晨打来的。 “起承,你赶紧来,那个姓倪的说要来找我。” “在哪了?”我问。 “我这就回家,你到我家来吧。”苏晨说。 我开车去了苏晨家,车刚还没停稳,就听到苏晨的喊叫声。 “起承,打起来了,倪队在打苏晨。”邱海军说。 “麻痹的,找死。”我下了车。 倪队一手抓着苏晨的头发,然后用脚踢苏晨的屁股。 我跑过去,照着倪队的腰就踹了一脚。 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我上去照着他的脸踢了两脚,血从他的鼻子中涌了出来。 “起承,别打了。”邱海军抱着我的腰。 倪队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挥拳打向我。我急忙躲闪。 邱海军冲过去,把倪队推倒在地,然后又踹了两脚。 倪队捂着胸口,“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是苏晨的男朋友,也就是他的老公。”我说。 “好,行,你有种,等着瞧吧。”倪队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 “滚蛋吧,下次见你一回,打你一回。”我说。 “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倪队说。 “有什么不敢的,记住了,你爹我叫冯起承。”我说。 “好,我记住了。”倪队转身走了。 “起承,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这下完了。”邱海军说。 “这是个畜生,老子还没打过瘾呢。”我说。 “他会找人来报复的。”邱海军说。 “ 不怕,苏晨,他为什么打你。”我说。 “他说我是婊子,我就骂了他,然后他就殴打我,他要是真找人来报复,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苏晨说。 “晚上我陪你,放心,没事的。”我说。 “罗东信减刑的事算完了。”邱海军说。 “别减刑了,这些狱警比坏人还坏。”苏晨说。 “海军,我现在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必须得打一架才能泻火,不用上山烧香了,靠菩萨不如靠自己。”我说。 “今天晚上,倪队会不会叫人来报复?对了,他不会抓我们进监狱吧?”邱海军说。 “我们又没犯法进什么监狱?” “我是怕他给我们下个套。”邱海军说。 “没事,老子即使进了监狱,也能收拾他。”我说。 “你厉害,晚上我也不走了,起承,你最好跟雷老二说一声。”邱海军说。 “不用给他说了,公安局刑警队我有人,我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如果这个姓倪的敢来骚扰,我让刑警对付他。”我说。 “那更好了。”邱海军说。 晚上,我和邱海军在客厅里喝着啤酒。 “起承,你去卧室跟苏晨聊一下天,安抚她一下,这个女人也真是不容易,我在这看电视,你去吧。”邱海军说。 “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她?”我说。 “你不去,那我去。”邱海军说。 “你歇着吧。”我说。 邱海军笑了笑,“记着戴套,就当我不在这。” 781雅心茶馆 我敲了敲门。 苏晨打开门,“有事吗?” “没,没事,想和你聊聊。”我说。 “好啊,”苏晨面带微笑,“去阳台上说话吧,孩子刚睡。” 阳台上有两把竹椅子,苏晨给我到了一杯茶,风吹起她一头秀发,她拢起头发,用手腕上的白色镶钻发圈扎好。 “工作还顺心吗?”我问。 “还可以,前两天有一个客户买了五套房,真有钱啊。”苏晨说。 “五套房要多少钱?”我问。 “小套房,一套才120万,总价也就600多万,不过,如果房价上涨,他一转手最少能赚100万。”苏晨说。 “是吗?真能赚这么多?”我问。 “我们那房子绝对涨,冯老板要不要买套房呢?”苏晨说。 “可以贷款吗?” “当然可以了。”苏晨说。 “好,我考虑一下。” “不过,你要快点决定,我们那房子很好卖的。”苏晨说。 “行,罗东信怎么走这条路呢?”我说。 “他就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脾气还不好,芝麻大点的小事,就和人大吵大闹。”苏晨说。 “在银行吗?” “对,他和同事都合不来,性格很孤僻,明天我去探监,冯老板,要不要给东信说倪队长的事?”苏晨说。 “说他对你耍流氓吗?最好别说了,说了估计他会生气。”我说。 “好,我知道了。”苏晨说,“我有点睏了,去睡觉了。” “好的。” 我和邱海军去了拆迁工地。 石涛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这两天一直失眠。” “你还是给乔麦把钱的事情说清楚,接她回来吧。”我说。 “这娘们不用理她,起承,我觉得那董家大院还有东西藏在地下。”石涛说。 “屋里会不会埋着东西?”邱海军说。 “最好是挖一挖,铁锹还要买一个。”石涛说。 “我觉得这家主人不是一般人,连唐伯虎的画都有。”我说。 “这画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总觉得这画是真的。”邱海军说。 “这好办,既然那个鉴宝专家说是赝品,那就从他手里买这副赝品啦,如果出多少钱,他都不卖,那么有可能这副画就是真的。”石涛说。 “好,我们这就去古玩城找这个马教授。”我说。 到了古玩市场,直奔金老板的店。 马教授从店里出来。 “马教授,有事想和你聊一下。”我说。 “什么事?”马教授一脸警惕。 “那副唐伯虎的赝品画,不知道你卖不卖?”我说。 “不卖。”马教授说。 “你不是说这赝品值两千吗?我出四千块怎么样?” “不卖。” “为什么不卖呢?”我问。 “这是金老板送给我的,你懂吗,这叫情谊,怎么能随便卖呢?”马教授说。 “我出两万,你能不能卖给我?” “不好意思,这画我真不能卖给你。”马教授说。 “十万卖不卖?”邱海军说。 “多少钱我都不卖,再说了,这是赝品,要是卖给你们,岂不是把你们坑了?”马教授说。 “我们愿意买,这样吧,你开个价吧。”我说。 “多少钱我都不卖,你们不要纠缠我了。”马教授说着转身朝巷口走去。 我看着马教授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老头还挺固执的。” “这可不是固执,那是唐伯虎的真迹啊,怎么能卖给你。”石涛说。 “到底这画是真是假,好像他说这画是别人送的,不卖也是有道理的。”我说。 “起承,这画本来就是我们的,要不,从他家里把这画偷偷拿来如何?他不是说了赝品吗,偷一副赝品不是多大的事。”邱海军说。 “要是真画,价值千万,万一被警察抓住,那就是十年刑期啊。”石涛说。 “这怎么办?”我说。 “没事,如果真被警察抓住,我们就把这画的来历告诉警察就可以了,这画应该还是董家的。”邱海军说。 “这事越来越复杂了。”我说。 “起承,你手机响了。”石涛说。 我接了手机。 “冯老板,你在哪了?” “你是谁?”我问。 “我是雅心茶馆的老米,我想把茶馆转让给你。”米老板说。 “好,我两分钟到你茶馆。”我说。 我挂了手机,“是米老板的电话,说把茶馆转让给我。” “这茶馆不是窦大鸭接手了吗?”邱海军说。 “不知道什么原因,去看看吧。” 进了茶馆。 米老板迎了过来,“冯老板,这茶馆转给你了,只收十万转让费。” “十万?”我说。 “对十万,窦老板不要这茶馆了。”米老板说。 “什么原因?”我问。 “窦大鸭来了。”邱海军说。 782 老鹰抓小鸡 “哪位是冯老板?”窦大鸭问。 “我就是。”我解开袖子的钮扣。 “太好了,你就是冯老板啊,这茶馆我不要了,谢谢了。”窦大鸭说。 “我不明白,你们这是唱得哪出戏?”我看了一眼米老板。 “雷老二是你亲戚吧?”窦大鸭说。 “怎么了?他找你了?”我问。 “雷老二他,他把我的店砸了,连砸了我十几家,我不知道你是雷老二的亲戚,也不知道那天来茶馆就是雷老二啊,我要知道是他,我怎么会要这破茶馆呢!”窦大鸭一脸的委屈。 “是这样?哎,他砸你的店,你可以砸他的酒店呀?”我说。 “那,那怎么行?不可以的。”窦大鸭摇着头。 “不过,我现在对这个茶馆没多大兴趣了。”我说。 “冯老板,转让费我还可以再降点,你要是不接,我不好跟雷老二交待啊。”米老板说。 “哎呦,这点事,真能折腾啊,行,行吧,这茶馆我接了,十万块,明天打给你。”我说。 “那就谢谢了,这茶馆你接手就能营业。”米老板说。 “冯老板,麻烦您给雷老二打个电话,告知一声。”窦大鸭说。 “好吧,”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雷老二的电话。 “茶馆接了是吧?”雷老二说。 “接了。”我说。 “起承啊,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雷老二说。 “你那天不是不让我接茶馆吗?”我说。 “是吗?我那天说什么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想想。”雷老二说。 “你不用想了,哪天你过来喝茶吧。”我说。 “我和李成刚晚上就过去。”雷老二说。 我挂了手机,看了看石涛。 “冯老板,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烤鸭过来。”窦大鸭说。 “不用这么客气。”我说。 “别说了,晚上我让人给你送来。”窦大鸭摆了一下转身离去。 我拍了拍石涛的肩膀,“涛哥,这茶馆你来负责吧。” “没问题。”石涛面带微笑。 中午在海鲜酒楼请米老板吃了顿饭,我回到雅心茶馆一个包厢睡了一觉,居然梦到周小娜了,她把五星红旗插在了屋顶,脚下是白色条幅,血书写着,人在屋在,屋倒人亡。一帮记者忽然围着周小娜拍照,说她中亿元大奖了,周小娜拽着我的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从人群中逃走。进了屋后,周小娜让我脱光衣服,我悲壮地脱了,周小娜拿着百元钞票抽打着我的脸,嘴里骂着,冯起承,你个狗日的,你还跑?然后看了看我下身,狰狞地笑了,她说让我下面挺起来,我只好挺起来,她就拿着钞票抽我下身。 电话铃声响起,是苏晨打来的。 “起承,你不是买楼吗?我给你留了一套,你赶紧来交定金。”苏晨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好吧,我这过去。 邱海军和石涛在茶馆里忙碌着,我出了门,开车去售楼处。 看到我来,苏晨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情况?” “走,我请你去喝咖啡。”苏晨说。 “不是要我交定金吗?”我问。 “不急,先和你聊聊。”苏晨说。 进了咖啡厅。 苏晨看着我笑。 “笑什么?怎么了?对了,你今天没去探监吗?”我问。 “去了。”苏晨又冲我笑。 “你总是笑什么?”我说。 “罗东信对我说,你中了亿元大奖了。”苏晨说。 我皱了皱眉头,“他在给你开玩笑。” “冯老板,他从不给我开玩笑,放心,我给你保密。” 我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我中大奖,好像你挺开心的?” “是啊,你简直是神啊,这被雷劈的概率,你都能碰上,你太神奇了,你知道吗?得知你中了亿元大奖,我第一个感觉就是,上帝与你同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基督徒。”苏晨说。 “是被雷劈还要小的概率。”我喝了口咖啡。 “你应该开心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好像心事重重的。”苏晨说。 “我很开心啊。”我说。 “不对,你应该去度假,购物,买房买车,养条小狗,去美容院,在游艇上晒太阳,还有每天都是丰盛的大餐。”苏晨说。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问。 “你请我吃吗?我可不客气,我想吃海鲜大餐。”苏晨说。 “好吧,晚上你定餐馆。”我说。 苏晨的手机响了,苏晨看了看手机,“是姓倪的打来的,要不要接?” “你接吧,看他什么意思?”我说。 苏晨接了电话,过了一会,她默默地挂了。 “怎么了?什么事?” “罗东信要被加刑了。”苏晨说。 “出什么事了?”我问。 “说他私藏违禁品,还殴打狱警,要加三年刑期。”苏晨说。 “肯定是这个姓倪的陷害他。”我说。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苏经理,上面让你去总公司开会。” “好,我知道了。”苏晨说。 “你去开会吧,我想去看看罗东信。”我说。 “好吧,有事你给我电话。”苏晨说。 苏晨走了。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电话,把想去探监的事给她说了。 “你还有完没完?我正办案呢,以后再说。”陈小莉很不耐烦。 “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说。 “没空。”陈小莉挂了电话。 我靠在沙发上,想着苏晨刚才说的话,我怎么不开心呢,我这么有钱?我是应该坐着游艇上搂着美女晒太阳啊。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安排好了,你现在就去吧。” “谢谢了。”我说。 “以后这样的事,别再烦我了。”陈小莉说。 我开车去了监狱。 罗东信盯着我的眼睛,目光不怀好意。 “加刑这事不是我干的。”我说。 “不是你干的?那会是谁干的?”罗东信转了转脖子,一脸的不屑。 “是那个姓倪的干的。”我说。 “他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和他有仇吗?冯起承,如果你直接承认是你干的,我还觉得你这人品质不是那么坏。”罗东信说。 “真的不是我干的。”我说。 “你打算让我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吗?” “我可没这么想,不过,如果你能闭上你的臭嘴,不要乱说话,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你。”我说。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你这个狗东西!”罗东信说。 “不要骂人,你想怎么样?”我说。 “凡是出监狱的人,都会去找你,缠着你,你这辈子别想安宁了。”罗东信冷笑一声。 “你不要威胁我,老子有的是钱,谁敢威胁我,我就花钱找人买他的命,你不信试试?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媳妇我中奖的事?” “你也想买苏晨的命?”罗东信说。 “我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我的安全,我一定赶尽杀绝。”我说。 “你要是敢动苏晨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的狗命。”罗东信说。 “好啊,有本事你出来呀,麻痹的,我不是吓唬你,老子能让你蹲一辈子监狱,让你死在这里,你个煞笔,这就是你的命。”我说。 罗东信拍着玻璃叫喊着,“我掐死你个狗日的,你这个人渣!你等着吧,等我出去,我非弄死你不可。” “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老子这就去玩你老婆,玩死你老婆。”我说着转身出了接待室。 罗东信在我身后咆哮着。 783 刑警队 雷老二打电话让我去望云楼。 到了望云楼,只有雷老二一个人在。 他扔给我一只雪茄。 “就你自己?”我问。 “是李成钢让我通知你过来的,我也是刚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商量。”雷老二说,“茶馆的事怎么样了?” “这要谢谢你了。”我说。 “我也想入一股如何?”雷老二说。 “你入股?这茶馆可没有钱赚啊。”我说。 “你不想让我入?” “没这个意思,你想入股当然是好事了。”我说。 “不入了,跟你说着玩的。”雷老二抽了口雪茄后,不停咳嗽着,“我怎么就抽不惯这玩意呢?” 李成钢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孙市长和卓依云。 “哎!这事真是邪门了。”孙市长说。 “怎么了?什么事?”雷老二问。 “万一里今天出狱,我们去接,看守所却通知让我们去殡仪馆。”李成钢说。 “不会吧?死了?”雷老二说。 “死了,心脏病发作,昨天晚上拉过去的。”孙市长说。 “不幸啊,晚了一天。”李成钢说。 “可惜,花了这么多钱都白搭了。”卓依云说。 “不可惜,挺好的,你这下可以解脱了。”雷老二说。 “不对,这忙我们也帮了,万一里已经释放了,卓小姐,你该兑现你的承诺吧?”孙市长说。 卓依云摇了摇头,“万一里是死在看守所的,他没有活着出来,这事不能算成功。” “是啊,卓依云说的对。”雷老二说。 “什么对啊?我们手续都办好了,万一里就已经算是出来了。”孙市长说。 “我觉得也是。”李成钢说。 “事情办成了,但有瑕疵,这不得不承认,我建议卓小姐陪一个人就可以了,这样吧,让卓小姐从我们四个人中选一个。”孙市长说。 “我同意。”卓依云说。 “不是抓阄吗?”李成钢说。 “什么抓阄?这太不尊重人了。”孙市长说。 “好吧,我也同意让卓依云直接选。”雷老二说。 “冯老板,你的意思呢?”孙市长问。 “那我也同意了。”我说。 “三个人同意,这就算通过了,卓小姐你开始选吧。”孙市长说。 “要不要排成一排?”雷老二说。 “什么排成一排?我们又不是鸭子?”李成钢说。 “这是选老公吗?”我问。 “是啊,我今天就在你们当中选一个老公。”卓依云说。 “那不对,选老公要选没结婚的,成钢,还有起承,你们两个都结婚了,没你们什么事了。”雷老二说。 “什么没我的事,她只要选我,我可以和老婆离婚啊。”李成钢说。 “你孩子都快要生了,还要离婚?”雷老二说。 “我愿意啊。”李成钢说。 “冯起承,你呢?你是不是也要离婚?”雷老二问。 “我今天就去办离婚手续。”我说。 “你们真是不可救药了。”孙市长说。 “那就选吧?”李成钢说。 卓依云一个个看过来,她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年龄太小了,下次吧。” “还有下次?”我说。 “是下辈子。”卓依云说。 卓依云说完,其他人都笑了。 卓依云又走到雷老二面前,摸了摸他的下巴,“下下次吧。” 卓依云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什么意思?我出局了?”雷老二说。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男人,虽然你看上去还挺斯文,但你的眼神暴露了你的性情,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卓依云摸了一下雷老二的脸颊。 卓依云走到孙市长面前。 “市长大人,你是不是自我感觉特别好?”卓依云抓着他的领带问。 孙市长微笑着,“还可以。” 卓依云回头看了看我和雷老二,“就他吧。” 孙市长慌忙把卓依云揽在怀里。 “感情我是打酱油的。”李成钢说。 “我们先走一步了。”孙市长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孙市长搂着卓依云走了。 “我就不明白了,卓依云为什么要选老孙?这里他年龄最大。”李成钢说。 “哎!说真的,卓依云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雷老二说。 “你这是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吧?”李成钢说。 “轻浮,太轻浮了,起承,你觉得是不是?”雷老二回头问我。 “是啊。”我说。 “我先走了,影楼那边还等着我拍照呢。”李成钢说。 “成钢,你是不是有病啊?跑那去跟人家打工,真是闲得没事干了。”雷老二说。 “你不懂,告诉你吧,我想开一个婚纱影楼,这才是我的目的。”李成钢说。 李成钢说完这话,我心里一惊,他原来动的是这个脑子。 李成钢走了。 雷老二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看着,还不停砸砸嘴,似乎看得不是手指,是猪蹄。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我说。 “起承,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感觉他们好像在演戏?” “谁在演戏?是李成钢吗?” “应该是孙市长和卓依云。”雷老二说。 “什么意思?你怀疑万一里没死吗?” “死是可能的,不过死得也太巧了啊?释放前一天死的?还有,万一里是有家产的,他死后的财产怎么分配的?遗嘱有没有?为什么卓依云要选孙市长?”雷老二说。 “是啊,让卓依云选一个人,也是孙市长提出来的。”我说。 “真的很可疑。”雷老二说。 “他们在耍我们?”我问。 “现在还没证据说明他们在演戏,只是感觉不对劲,不过,这事好像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万一里的财产也轮不到我们,这事挺让人郁闷的。”雷老二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在哪了?” “我在望云楼顶层了,你来吗?” “十五分钟后,在楼下等着。”陈小莉说。 “什么事?”我问。 “在楼下等着。”陈小莉挂了电话。 “有事?”雷老二问。 “市局刑警队找我?”我说。 “刑警队找你?不会出什么事吧?”雷老二说。 “不会的,自己人,估计他们是想请我喝酒了,也可能是什么案子遇到麻烦了。”我说。 “靠,你这么牛啊,市局刑警队破案还要找你帮忙?”雷老二说。 我笑了笑。 十五分钟后,我和雷老二下了楼。 一辆面包车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彪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你是冯起承吗?” “是啊,你们是谁?”我问。 “跟我们走一趟。”这个男的表情严肃。 “你们是陈小莉派来的吗?”我问。 “少废话,走吧。” “说清楚再走,不然我不走,你们到底是哪里的?”我说。 这个男的突然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朝车里拽。 “你们想干什么?”我大声喊道。 这个男的把我塞进了车,给我戴上手铐。 雷老二拍着车窗,“你们是干什么的?” 开车的一个男子突然拔出手枪对着雷老二,“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你滚一边去。” 雷老二把头缩了回去。 “没事的。”我戴着手铐朝雷老二摆了摆手,尴尬的笑了笑。 进了市局,我被直接送到了审讯室,然后我铐在铁椅子上, 泥马的这是干什么?我犯法了?犯什么法了?难道是挖董家大院的事被发现了?陈小莉想干什么? 门开了,陈小莉和一个警察走了进来,那个警察翻着本子,陈小莉坐在桌前,表情严肃。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 “你老实交待吧,你干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陈小莉拍了一下桌子。 “我交待什么?我没犯法啊?小莉姐,你什么意思?”我说。 “谁是你小莉姐?你老实点,说吧。” “我说什么?莫名其妙?你说,我到底犯什么法了?” “冯起承,你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说出来,前途光明,不说的话,你就完蛋了。” “你别吓唬我?你让我交待什么?你总得来点提示吧?”我说。 “把东西藏在哪了?”陈小莉问。 “什么东西?”我问。 “你还在装是吧?如果你全部交待了,配合我们的话,可以宽大处理。”陈小莉说。 “我装毛装?”我跺着脚,“你这不是逼我吗?” “好,我给你一个提示,钱藏在哪了?”陈小莉说。 “什么钱?我中奖的钱吗?什么意思?我中奖犯法了,你们可以去福彩中心查呀。”我说。 “冯起承,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还得进监狱,被枪毙都有可能。”陈小莉说。 “放屁,不可能。”我说。 784 监控录像 “我提醒你一下,你认识郭盖吗?”陈小莉说。 “什么?”我说。 “郭盖!你不会装傻吧?” “郭盖是我妹夫,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这么问?”我说。 “章宛茹谁杀的?”陈小莉直视我的眼睛。 “我杀的?哎!是因为章宛茹的案子抓我的?”我说。 “对,我们怀疑你参与绑架杀害了章宛茹。”陈小莉说。 “怀疑我杀了章宛茹?你是不是想找替罪羊啊?你们破不了案也不能胡乱抓人啊?怎么绑架的?怎么杀的?我为什么要杀她,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我说。 “给你什么解释?现在是你要给我们解释解释。”陈小莉说,“你和他们是怎么密谋的?” “和谁密谋?我还有同伙?听起来还挺新鲜啊!我的同伙还有谁?郭盖是我的同伙?”我说。 “郭盖,杨庆海,狗子,还有你,你们四个参与杀害了章宛茹。”陈小莉说。 我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这事比我抢劫银行还离奇吗?我为什么要杀章宛茹?谋财害命,我记得一共是三百万美金吧,好,就算我参与了,三百万美金,四个人分,一个人分多少?70多万美金吧?换成人民币是多少,够买一套房吗?” 陈小莉沉默了。 “说呀?是不是你觉得我的杀人动机就是谋财害命?可能吗?我缺钱?陈小莉,你拍拍自己的脑子,你自己相信吗?”我说。 “你说话注意点,”记笔记的警察抬起头,“70多万美金已经不少了。” 陈小莉看了看身边这个年轻的警察,皱了皱眉头。 “我现在有点好奇,章宛茹的案子怎么会扯倒郭盖?”我说。 “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查到案发前一个月,郭盖,杨庆海和狗子在一个茶馆的密谋,茶馆有监控录像。”陈晓莉说。 “是吗?这么说郭盖早就认识杨庆海和狗子?”我说。 陈小莉点了点头。 “那我呢?他们交待的?不对啊,杨庆海和狗子不是已经被杀了吗?郭盖也在监狱啊?”我说。 “郭盖和他们两个密谋后,他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约你去他的办公室,然后你就去了他办公室。”陈小莉说。 “就凭这点,就认定我也是同伙?” “对,并且,郭盖已经交待了,你也是参与者。”陈小莉说。 “他撒谎,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参与?小莉姐,你怎么能听他胡扯呢?”我说。 “他还交待你和章宛茹发生了不正当关系,骗取章宛茹的信任后,把钱骗到手,然后杀人灭口。”陈小莉说。 “然后呢?故事很精彩啊。”我说。 “没有然后,你还是老实交待吧。”陈小莉说。 “我还交待什么?按照你编的故事说吗?貌似你这故事非常不合理啊?一个不缺钱的人,会谋财害命?”我说。 “错,动机是报复,你和郭盖报复罗区长。”陈小莉说。 “我报复罗区长?我都不认识他是谁?”我说。 “是你帮郭盖报复,郭盖已经交待了,因为罗区长对他进行人格的歧视,打压他,让他看不到出头的希望,所以才报复他,还有,郭盖心理非常阴暗,很变态。”陈小莉说。 “那是他的事,他阴暗不阴暗,变态不变态跟我有毛关系?他只是我妹夫,就是我亲哥,我也不能帮他去杀人,他有没有说狗子和杨庆海是怎么死的?”我说。 “这要问你了。”陈小莉说。 “赶紧的,陈大警官,你去找把刀,把我一刀砍了吧,我现在的智商已经降到白痴的地步了,太他妈的难受了,给我一刀吧,要不把手铐给我解开,我保证一头撞死。”我看了一眼墙壁。 陈小莉铁青着脸出了审讯室,那个警察也跟着她出去了。 我用另一只手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他妈的不会是梦吧,我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我直咧嘴。 过了一会,陈小莉走了进来,她过来帮我把手铐打开,“冯起承,给你个机会,你朝墙上撞吧。” “我傻逼啊,我撞墙?”我说。“是不是放我走?” “你可以走了。”陈小莉说。 “啊,真的可以走了?不会等我出门,一枪打死我吧。”我说。 “基本上排除了对你的怀疑。”陈小莉说。 我摇了摇头,“我的亲姐啊,你真的不适合干刑警,你连我都抓,这也太离奇了吧。” “哪这么多废话?你不想走是吧?”陈小莉瞪着眼。 “你要给我道歉。”我说。 “走你的吧。”陈小莉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朝屋外推。 “你总得请我吃饭吧。”我说。 “好,没问题。”陈小莉把我的手机和钱包递给我。 “我现在就饿了。”我说。 “马路对面餐厅,你等着我。”陈小莉说。 “好,我先过去了。”我说。 出了公安局,我揉了揉手腕,泥马的这什么事啊,老子真是走邪运了,什么坏事都能找到我。 手机响了,是雷老二打来的。 “说。” “起承,你没事吧?”雷老二说。 “没事,他们是跟我开玩笑的,没把你吓着吧?”我说。 “我靠,都拿枪指着我了,这他妈的玩笑能乱开吗?我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了呢!”雷老二说。 “没事,他们在请我吃饭,你来吗?”我说。 “没空。”雷老二吼叫着,挂了电话。 陈小莉换了身衣服进了餐厅。 她把包放在桌子上,“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好,我点最贵的。”我说。 陈小莉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 “章宛茹这个案子现在是你负责了?”我问。 陈小莉点了点头。 “不是审讯过郭盖吗?他不是都交待了吗?”我问。 陈小莉摇了摇头,“和你一样,嘴硬,什么都不说。” “原来你是蒙我的,要不,我帮你审,茶馆录像的事,是真的吗?”我说。 “真的,是他们三个人。”陈小莉说。 “这不就清楚了吗?就是他们三个人干的。”我说。 “还差一百万美金,钱在哪呢?”陈小莉说。 “不是三百万美金吗?” “那两百万美金找到了。”陈小莉说。 “怎么找到的?在哪找到的?谁拿的?”我问。 “是一个叫刘七的人,从他那搜到了两百万美金。”陈小莉说。 “怎么又冒出一个人?” “狗子从山洞里把两百万美金拿出来,找了一个骑三轮车的帮他运,就是刘七这个人,搬运的时候,钱露了出来,刘七谋财害命,把狗子弄死了,钱流通到了市场上,我们这才抓到刘七。” “还有一百万美金呢?”我说。 “对啊,我怀疑这一百万被郭盖藏起来了,我们搜查了郭盖的住处,并没有发现这笔钱,会不会郭盖把钱放在你家里了?我是说你们以前住的那房子。” “怎么会呢?那房子现在已经租出去了,又不是一楼,所以不可能埋在地下。”我说。 “那钱藏哪了呢?”陈小莉说。 “杨庆海呢?是谁杀了他?我记得他死的时候,手指着屋里的灯。”我说。 “杀人灭口,只有两个人可疑,一个是郭盖,一个是狗子。”陈小莉说。 “我明白了,我拍了一下大腿,是郭盖干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是郭盖?” “灯罩,那灯罩是圆形的吧?”我说。 “对,是圆形的,怎么了?” “像什么东西?”我问。 “像什么?像锅盖,对啊,是像锅盖。”陈小莉说。 “杨庆海的手指指向那个灯罩,暗示他是被郭盖害死的。”我说。 “有点道理,看来是杀人灭口,你这妹夫,真是心毒手辣啊。” “对了,我想起一个事来了,搬家的时候,有两大箱子书。”我说。 “谁的书?郭盖的书吗?” “对,彩虹告诉我是郭盖的书,说要给扔了,我当时没同意。” “这箱子里会不会有那一百万美金呢?”陈小莉说。 “有可能,你现在跟我回家一趟,看看那箱书还在吗?”我说。 “好的,这就走,如果那箱子里真有那一百万美金,这个案子就越来越清楚了。”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赶回到南山。 进了院子,我就喊毕海霞。 毕海霞在二楼晒衣服,她擦了擦手,“喊什么?” “彩虹在家吗?”我问。 “她出去了。”毕海霞说。 父亲和母亲从屋里出来。 “稀客啊,稀客来了。”父亲说。 “吃饭了没有?”母亲问。 “两大箱子书,放哪了?”进屋后,我朝四下里看了看。 “什么书?”母亲问。 “装书的两个大箱子,放在哪了?”我问。 “好像在二楼彩虹的屋里了。”母亲说。 我上了楼,发现彩虹的屋门锁上了。 “妈!妈!把钥匙给我。”我喊道。 “我没有你妹的钥匙。”母亲说,“起承,跟你来的这姑娘是谁啊?” “你管这么多干嘛。”我说着一脚踹开了门。 我在屋里找了一个遍,也没看见那两个箱子。 毕海霞走了进来,“你在找什么?” “箱子,装书的两个大箱子,你见到没有?”我问。 “你找箱子干什么?”毕海霞说。 “箱子在哪了?”我吼道。 “你怎么了,一进家就嚷嚷,我怎么知道?”毕海霞脸憋着通红,转身下了楼。 “是不是你妹妹发现箱子里的钱了?”陈小莉说。 “起承,你下来,我知道箱子去哪了?”母亲在楼下喊道。 我和陈小莉慌忙下了楼。 “在哪了?妈,你快说。” “我才想起来,那两箱子书,让你妹妹给卖了。”母亲说。 “啊?卖了?当废品卖的?”我说。 “是啊,那书不是郭盖的吗?”母亲说。 “卖给谁了?”我问。 “我记得你妹妹让王菊的老公给卖掉的。”母亲说。 “王菊的老公?毛四?” “对,是叫毛四。”母亲说。 “什么时候卖的?” “一个月前。” “王菊呢?她孩子呢?”我问。 “半个月前,被毛四接走了。”母亲说。 785 西门北街 我拿起手机拨毛四的电话,发现停机了。我又拨了王菊的电话,也停机了。 “毛四啊,哎,这两口子是不是携款跑了?”我说。 “起承,那箱子里不都是书吗?”母亲说。 “妈,我走了。”我说。 “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家里有鸡汤,你喝点再走吧。”母亲说。 “我忙,我还有事,等办完事回来喝鸡汤。”我说。 “赶紧让他滚,永远不要回来了。”父亲拄着拐杖敲着地面。 大院的门咯吱一声开了,进来的是王菊,她提着一个篮子。 “我正要找你呢?”我说。 “找我?有事吗?”王菊问。 “王菊,快进屋来吧。”毕海霞说。 “我给你们带了些臭豆腐。”王菊摘下头巾。 “毛四呢?”我问。 “毛四在街上卖臭豆腐呢!你找他吗?”王菊说。 “街上卖臭豆腐?你们现在住哪呀?”我问。 “西门北街。”王菊说。 “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毛四拿着两箱子书回家?” “没有啊,毛四从来不看书的,家里也没什么书。”王菊说。 “我们想去你们家坐会,可以吗?”我说。 “当然可以了。”王菊说。 “那行,这就走吧。”我说。 王菊放下篮子,“我打个电话给毛四,让他回家。” “别,不用打了,对了,你们的手机好像停机了?”我说。 “对,毛四说,要换个新手机号,说是新的开始。”王菊说。 “明白了,上我们车吧,你带路。”我说。 从北环路过去,半个小时就到了西门北街。 “在三楼,我们租了一个小的两室一厅。”王菊说。 “多少钱租金?”我问。 “1500块钱。”王菊说。 “孩子呢?”我问。 “孩子让我妈接走了,这位女孩是谁?”王菊问。 “她是我朋友,想租个房子,所以来看看。”我说。 “这边的房子挺便宜的,生活也方便,就是没有电梯。”王菊说。 进了屋,屋里很整洁,家具都是旧的, “我去给你们倒茶。”王菊去了厨房。 我迅速进了卧室,朝床下面看了看,又打开衣柜看了看,我拿了一个方凳,站上去,看了看衣柜上面。 我一回头,看到王菊端着茶站在门口。 “你,你,你在干什么?”王菊说。 “我随便看看,你这衣橱上有好多灰尘啊。”我用手指抹了一下,举给她看。 王菊眨了眨眼睛,“是吗?我等会就打扫一下。” 我从板凳上跳下来,“有空我找人帮你打扫卫生,这个墙最好粉刷一下。” “不用了,谢谢了。”王菊说。 “你们挺会过的,家里怎么也不添置点新家具?”我问。 “旧得挺好,用顺手了。”王菊说。 “家电也没添置新的?”我问。 “没有。”王菊摇了摇头。 “手机换新的了吧?”我说。 “没有,我用的是旧手机,”王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是飞利浦的牌子。” “飞利浦?这牌子好像是做灯泡的吧。”我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菊说。 “毛四呢?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吗?我的意思是,他对你怎么样?”我说。 “挺好的,他比以前踏实多了,就是有时候会发呆。”王菊说。 “什么时候发呆的?”我问。 “半个月前,有一次夜里醒来,我看到坐在床沿一声不吭,好像在琢磨什么事,我喊他,他也不理睬我。”王菊说。 “行为是有点异常。”我说。 “起承,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你脑子出问题了,记忆出问题了?”王菊说。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毛四他平时有什么爱好吗?”陈小莉问。 “以前爱打麻将,现在不打了,收摊后,就一个人窝在家里。”王菊说。 “他有没有给你描绘未来的美好生活?”陈小莉说。 “有,他说以后带我去全国各地旅游。”王菊说。 “什么时候带你去?”我问。 “毛四说在等一个人,等他来了以后,就去旅游。”王菊说。 “等谁啊?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毛四没说是谁,好像是他的一个老朋友,说等这个朋友吃完臭豆腐,就带着我去旅游。”王菊说。 “这样吧,如果毛四要带你去旅游,你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好吗?我还是那个电话号码。”我说。 “可以啊。”王菊说。 “毛四在北街卖臭豆腐?”我问。 “对。” “我们现在去找毛四。”我说。 “很容易找的,我就不去了,我在家打扫一下卫生。”王菊看了一眼衣橱。 出了门,陈小莉捂着嘴直笑。 “笑毛?” “起承,你真有才,说人家衣橱上有灰尘,真笑死我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我问。 “没有啊,一切看起来很正常。”陈小莉说。 “我怎么觉得不那么正常呢?”我说。 “哪里不正常?”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怪怪的,如果真是毛四拿了那些钱,他会放在哪呢?”我说。 “这谁能知道?” 迎着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卖臭豆腐的毛四。 “来四块臭豆腐。”我说。 毛四抬头看到我,忽然笑了。 “你不卖燕窝,在这卖臭豆腐?这档次也太低了吧?”我说。 “还是卖臭豆腐心里踏实。”毛四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心里踏实?不见得吧,东西藏在哪了?”我问。 “什么东西?”毛四翻着臭豆腐。 “装是吧?钱、美金、money!”我说。 “不明白。”毛四摇了摇头。 “两个大箱子的书,你拉哪去了?”我问。 “你说的是这个啊,出了你们家大门,我就卖给一个收废品的了,才卖了二十块钱。”毛四说。 “你没翻看那箱子里的书?”我问。 “翻了一个箱子,都是书,没什么值钱东西。”毛四说,“豆腐好了,吃点吧,我这还有啤酒。” 我拿起豆腐闻了闻,“你这豆腐好臭啊。” “废话,臭豆腐不臭吗?”陈小莉说。 “啤酒给你,我陪你喝。”毛四说。 “生意怎么样?”陈小莉问。 “还行,养活老婆绰绰有余。”毛四拿起一块臭豆腐全放进嘴里,大口地嚼着。 “你现在生活挺简朴的。”我喝了一口啤酒,看了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是吗?简朴生活也是一种奢侈,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毛四说。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藏都没用。”我说。 “对,说的好,非常好。”毛四翻着炉子上的臭豆腐。 “好个屁,你哪天想明白了,你来找我,我能让你解脱。”我说。 毛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翻着臭豆腐。 “我们走了。”我说。 “带几个臭豆腐走吧。”毛四说。 “不用了,哎,新的开始啊,但愿是新的开始,但愿不是噩梦的开始。”我说,“走了。” 我和陈小莉走了几十米远,我猛得回头,发现毛四在愣愣地看着我。 我冲他挥了挥手。 这个毛四挺有意思的。陈小莉说。 “我敢断定,这一百万美金肯定是他拿走的。”我说。 “你发现什么了?”陈小莉问。 “没发现什么,凭我对他的了解,感觉这钱是他拿的。”我说。 “感觉?感觉有个屁用?” “放心,盯着他,肯定有戏,这小子还想糊弄我。”我说。 “我觉得没什么戏了,应该那些书是他卖了,如果真是毛四拿的?那么多钱,他怎么可能不花呢?你看他家简直是一穷二白,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陈小莉说。 “这是伪装,你懂不懂,装穷,这小子现在是有进步了。”我说。 “跟你学的是吧?”陈小莉说。 “你手机响了。”我说。 陈小莉接了电话。两分钟后,陈小莉默默地放下了手机,眼睛湿润了。 “怎么了?哭什么?”我问。 “案子破了。” “什么案子破了?” “章宛茹的案子破了,郭盖全招了,他刚才去现场指认了,三个年头了,为这个案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陈小莉摇了摇头。 “杨庆海也是他杀的?”我问。 “对,杀人灭口。”陈小莉说。 “真没想到是他干的,我妹妹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恶魔呢。”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个人。”陈小莉说。 “谁啊?” “杨柳月。” 786 像样点的挣扎 “我是该去看看她了。”我说。 “冯起承,你真是风流啊,不过我警告你,如果有人告你重婚罪,你还得进监狱。”陈小莉说。 “我也没想到她会怀孕,她这是陷害我。”我说。 “还陷害你?你这是玩弄女人,太不负责任了。” “我不正在离婚吗?”我说。 “你什么时候离啊?你这婚都离了八百年了,还没离成?我真是为杨柳月感觉悲哀,这么一个漂亮的新闻女主播,成为了两个男人的玩物,幸运的是第一个男的,那个姓罗的区长已经残废了。”陈小莉说。 “什么玩物,我打算娶她的。”我说。 “她怀孕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看都不去看,你的话我真的不能信。”杨柳月说。 “我等会就去看她,有个事我想请教你,罗东信你是知道的,他对我是个威胁,他把我中奖的事告诉他媳妇了。”我说。 “说就说呗,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关在监狱里的人,对你构成威胁?还有,别人知道你中大奖又怎么样?谋财害命?你这是心理有问题。”陈小莉说。 “王大顺的事你忘了吗?他不是把我妹妹和杨柳月绑架了吗?” “王大顺只是个特例,大不了,你就请几个保镖不就行了,你要想堵住罗东信的嘴,这难了,她媳妇知道你中奖,问你借钱了?”陈小莉说。 “没有借钱,好像态度不太一样了,有一种春天般的小温暖。”我说。 “想和你上床?” “如果和她上床了,要是让罗东信知道,那就麻烦了,这个女的已经知道我有这么多钱,要是真上床,她还不勒索我?” “看来有钱对你来说不是个好事,如果让你选择,让你回到从前没中大奖的时候,你愿意吗?” “穷光蛋一个?整天在女领导的淫威下战战兢兢,没有丝毫做人的尊严,你知道吗?没钱的男人都不能算是男人,简直猪狗不如,打死我,我都不会回到从前。”我说。 “看你天天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真有点同情你了,对了,你最近是怎么花钱的?” “钱根本花不出去,我还正愁这事呢。”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买房啊。” “买房?就那些破砖头,沙子水泥什么的,能值几百万?现在都是泡沫,我这中大奖的钱也是来之不易啊,家里人因此被绑架,杨柳月被人轮奸,我还因为没钱给孩子买奶粉抢劫银行,如果在监狱里,那个警察用棍子砸我的头,要是万一砸重的话,我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这钱我得珍惜。”我说。 “那你现在就是个守财奴了。”陈小莉说。 “有钱心里就踏实,你家里要是有几个亿,你就是喝敌敌畏,喝敌敌畏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剧毒农药,你喝了之后心里都很踏实,为什么呢?你有钱啊,亿万富翁,有钱人家医院就愿意救你,不会让你下地狱见阎王爷的,因为有红包啊,你一个个发,见着有份,如果没钱,那你就是贱命一条,开救护车的司机,都会先抽根烟,然后在拉你去医院抢救,对了,那个守着百万美金的毛四估计和我是一个心态。”我说。 “什么逻辑你这是?你歪嘴斜眼,口吐白沫,你还能给救护车司机发红包?冯起承,你真是大神啊。”陈小莉说。 “爷就是有钱怎么了,”我掏出钱包,“说吧,要多少?” 陈小莉朝我的钱包里看了看,“你真给啊?” “你这话说的,”我捏出一沓钞票,“拿去买双高跟鞋。” 陈小莉接过钞票,“为什么要买高跟鞋呀?” “因为我觉得你穿高跟鞋特别的优雅,特别有女人味,特别有魅力。” “是吗?看来我真要买一双了。”陈小莉说。 “缺钱你就直接问我要,千万别跟我客气,你问我这个流氓要钱,那是对我的极大尊重,如果我要是给钱速度慢了,你就扇我大嘴巴子,我毫无怨言。”我说。 “真变态。”陈小莉说,“好吧,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你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没有,绝对没有,你就是我的女神,对你我逆来顺受,就是你万一冲动要强奸我,我绝对会配合你。”我说。 “强奸还配合?那就不是强奸了。” “放心,我会做出让你心动的食欲大开的像样点的挣扎和有气无力的反抗。” “我现在就想揍你,你比那个吊儿郎当的警察郑全拼还坏十倍。”陈小莉捏了一下我的腮帮子,“我真是服了你了,看在钱的面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要不,每个月我都给你送点零花钱,你看是月初送呢,还是月底送?”我说。 “你这是想把我拉下水。”陈小莉说。 “不是,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可以说是我的女闺密,所有我特别的珍惜。” “听你说话,我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你是不是见了女人,都这么说话?” “怎么会呢?” “赶紧去看看杨柳月吧,怀孕的女人,最需要男人的呵护。”陈小莉说。 “好,我这就滚到她那边去。”我说。 “滚吧。”陈小莉踢了我一脚。 敲门进屋。杨柳月母亲一脸的冷漠。 “柳月呢?”我问。 “她去买菜了。” “最近她身体怎么样?”我问。 杨柳月母亲进了厨房不愿搭理我。 这丈母娘是怎么了?对我有意见?是不是我没买东西来?我心里嘀咕着。征服丈母娘,可是老子的强项啊。 我走过去,“妈,要不要我来帮厨?” “叫我的吗?”杨柳月的母亲说。 “是啊,妈,你歇着,我来做饭。”我说。 “喊错了吧?你和杨柳月还没结婚吧?”杨柳月的母亲说。 “会结的,你放心。”我说。 杨柳月的母亲皱着眉头把菜扔进水盆里,转身去了客厅。 787 丈母娘 靠,脾气还不小呢! 我跟了过去,“要不要请个保姆,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 杨柳月母亲头靠着沙发,闭着眼睛不说话。 “要不,去饭店吃吧。”我说。 杨柳月的母亲还是不说话。 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杨柳月挺着肚子手里提着塑料袋,“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说。 “你来也要提前给我说一声啊。”杨柳月说。 “回自己家还用给你说?” “回自己家?这是你家?有没有搞错?”杨柳月说。 “什么意思?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吗?”我说。 “你的孩子?我说过这肚里的孩子是你的?”杨柳月坐在沙发上。 “你别吓唬我,你这肚子里不是我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我感觉自己声音颤颤地。 “你管这么多干嘛呀,走吧,你忙你的去吧。”杨柳月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妈,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杨柳月的母亲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这是?”杨柳月说。 “有人一进门就喊我妈,我就纳闷了,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这儿子是从哪来的?”杨柳月的母亲说。 “真的?他真喊你妈了?”杨柳月扭头看着我咧嘴大笑,“哎!冯起承,你喊妈了?你太有才了,你也太搞笑了吧?这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会吧?你是开玩笑的吧?”我搓着手不知所措。 “走吧,你赶紧走吧,我老公一会就回来了。”杨柳月说。 “你,你,你有老公了?你和,和谁结的婚?”我说。 “你去卧室看看吧,屋里有他的相片,你看看就知道了,嗯,我还是实话告诉你吧,这肚子里的儿子确实是你的,但孩子爹换了。”杨柳月说。 “我靠,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跟人结婚呢?我没说不要你啊,你这也太离谱了,你这是给我儿子找后爹啊,哎,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跟人结婚呢?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不和我说一声呢,这也太卑鄙了吧,我不同意,我不管你跟谁结的婚,你赶紧给我离婚。” “接着说。”杨柳月托着腮帮子,“很精彩,接着朝下说。” “你是不是报复我?” “报复你又怎么了?”杨柳月说。 “我跟你没完了,那个男的是谁?你必须跟他离婚。” “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又不是你媳妇。”杨柳月说。 “你是我孩子的妈,我绝对不允许你给我儿子找后爹,那个男的是谁?”我推门进了卧室。 屋里的墙上只挂着一对可爱小猫咪的相片。 “相片呢?”我回头问,“你不是说有相片吗?” 杨柳月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你真的想看相片?” “你给我看看是哪个傻比?” “如果我答应和他离婚,我有什么好处?”杨柳月说。 “你想要什么?你开个价吧?” “你爱不爱我?”杨柳月说。 “当然爱了。”我说。 “这么久了你都不来找我,电话也不打,你还爱我?还说给我买房?房子买哪去了?”杨柳月说。 “这是我的错,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对你一心一意,对你忠贞不二,和你白头到老,我给你买套豪宅,只要你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分手。”我说。 “我还能相信你吗?”杨柳月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啊,我保证以后一心一意对你,我发誓。”我说。 “好,我相信你一回,但每天晚上你要回家睡觉。”杨柳月说。 “这个没问题,那个男人是谁?”我说。 “不是在墙上挂着吗?”杨柳月看着那对小猫咪。 “你是骗我的?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我说。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想和你去拍婚纱照。”杨柳月说。 “可以,下午我就带你拍。”我说。 “谢谢你,老公。”杨柳月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把杨柳月搂到床沿,亲吻着她的嘴唇,两只手深入腹地。 “起承,不行,怀孕期间不能做剧烈运动。”杨柳月说。 “不是剧烈运动,我动作轻一点。”我说。 “那等到晚上吧。” “等不了了。” “什么等不了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杨柳月整理了一下头发,“我肚子饿了,你儿子也饿了。” “好吧,把我儿子先喂饱吧。”我说。 “对了,我妈对你意见很大,我妈知道你有老婆了,怎么办?” “没事,我哄哄她,你妈喜欢什么?”我说。 “不是哄的事,你外面有老婆,我妈心里能舒服吗?”杨柳月说。 “这样吧,拍完婚纱照,明天我就和毕海霞去离婚。”我说。 “能离吗?”杨柳月抚摸着我的胳膊。 “放心,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我说。 “好吧,你赶紧离吧,以后你跟我儿子,还有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杨柳月摸了摸肚子。 “那我们出去吧,我和你妈好好聊聊。”我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放心,没有我搞不定的丈母娘。”我说。 “起承,你到底有多少个丈母娘?” “以后就你妈这一个了。”我说。 788 天鹅肉 我拉着杨柳月的手出了屋。 “妈,我们吃什么呀?”杨柳月说。 “爱吃什么吃什么?”杨柳月的母亲有点不耐烦。 “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起承就去跟他老婆离婚。”杨柳月说。 “哎。”杨柳月母亲叹了一口气。 “妈,不,伯母,你放心,我以后会和杨柳月好好过日子的,我会让她幸福的。”我说。 “行,我知道了。”杨柳月母亲说。 我掏出钱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柳月,这卡里有十万块钱,你明天带着妈去商场转转,给妈买点东西。” “哎呦,这么多钱啊!”杨柳月说。 “明天你和妈的任务就是把这十万块钱花完,如果一天能花完,我再奖励你十万。”我说。 “这么多钱,怎么花呀?”杨柳月说。 “那还不容易吗,这沙发该换了。”杨柳月的母亲说。 “对,对,换套新的沙发。”杨柳月说。 “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做。”杨柳月的母亲忽然和颜悦色了起来。 “随便吃点吧。”杨柳月说。 “好,我这就去做。”杨柳月母亲去了厨房。 “起承,这卡里真有十万?”杨柳月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没有。”我笑了笑。 “啊,你这是骗我妈的呀?哎,我还以为真有十万呢。”杨柳月耷拉着头。 这时,就听厨房里咣当一声,盆落地的声音。 “看看你啊,我妈听到了,她肯定生气了。”杨柳月说。 “宝贝,这卡里不是十万,是二十万。”我说。 “真的?” “明天你去刷卡就知道了,还有,我想在海滨西路买套海景房怎么样?”我说。 “那太好了,可以每天看看大海,不过,那边的海景房挺贵的,好像最少三四百万吧。”杨柳月说。 “三四百万还贵?我都想买两套,一套我们住,一套给你妈住。” 我话音刚落,厨房里咣当一声响,好像锅摔地上了。 “妈,你在干什么呀?”杨柳月说。 杨柳月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手搓着围裙,“我想下楼去买个烤鸭,那家卖的啤酒烤鸭味道不错,起承肯定喜欢吃。” “行,你去吧。”杨柳月说。 杨柳月母亲下了楼。 “冯起承,你好像把我妈给吓着了,你真想给我妈买套房子?” “其实,我打算是买一套的,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看你妈还真挺疼我的,还专门跑楼下给我买鸭子吃,就凭这一点,我就决定给你妈买套海景房。”我说。 “我真没看走眼,起承,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杨柳月靠着我的肩膀。 四菜一汤,烤鸭确实味道不错,我啃着鸭腿,心想,尼玛的这鸭子可真贵,一只就抵一套海景房了。 我带杨柳月去了婚纱影楼去拍婚纱照。 杨柳月穿上白色婚纱,像天仙下凡。 “起承,你媳妇可真漂亮啊,我是羡慕嫉妒恨啊。”李成钢拿着相机说。 “你媳妇也不错啊。”我说。 “你要是看上我媳妇,我跟你换行不行?”李成钢说。 “可以啊,我得问我媳妇愿意吗?”我看了看杨柳月。 “好啊,今天晚上就换。”杨柳月笑着说。 “我的天哪,我心脏受不了了,这幸福来得太快了。”李成钢说。 “不换,打死也不换。”我说。 “起承,美女都同意了,你也太小气了。”李成钢说。 “抓紧拍你的相片,你一个小摄影师还想吃天鹅肉?不想干,明天就给我走人。”我说。 “领导生气了?冯总,我想给杨柳月拍个写真,她这么漂亮,不拍可惜了。”李成钢说。 “好吧,那你就拍吧。”我说。 “那好,你上楼休息,拍完好,我把大美女给你送上去。”李成钢说。 我上楼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看着时尚杂志。忽然听到门响,我一回头,看到是安红,她把门反锁上,猫一样地蹑手蹑脚走过来。 “有事?”我问。 “你要结婚了?和杨柳月结婚?”安红说。 “有这个打算。”我说。 “冯起承,我呢?我怎么办?你把老娘给甩了?”安红说。 “没这个意思,杨柳月她怀孕了,我也是没办法,被逼的,你懂吧?” “我也怀孕了,起承,你还真有两下子,一插一个准。”安红说。 “啊?你别吓唬我啊?不是每次都戴套吗?”我说。 “看你吓得?算了,跟你这种花花公子也没前途。”安红说。 “还是你最了解我。”我说。 安红走过来,坐在我的腿上,“手摸着我的胸口,什么时候结婚?日子定了没有?什么时候进洞房?” “定不了,我跟我老婆还没离呢?先把以前的老婆解决掉,太碍事了。”我说。 “要不我给你找几个人,把你那碍手碍脚的老婆活埋算了。”安红一边说一边解着我的上衣钮扣。 “你这,这,这是?”我说。 “你说呢?”安红把手插进来,“你这个小弹簧枪支可是属于我的。” “别,杨柳月在下边呢,我们是来拍婚纱照的。” “怎么了?对我没兴趣了?”安红说着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你这么风骚的娘们,五百年才能出一个,我怎么能没兴趣,”我压了压她的乳房,“今天能不能放我一马,我是说明天我主动送上门来。” “什么意思?”安红问。 “今天我不是和杨柳月拍婚纱照了吗?和你做这个事,不太合适吧,再说我今天还对她发誓,要一心一意对她,要白头偕老,我这心理一时还拧不过来。” “你想从良是吧?”安红亲吻着我的脖子。 “你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妓女。” “真的不想要我?”安红的脸贴着我的小腹。 “那个,让我想一下。”我说。 “好啊,我给你时间想,”安红用脸颊蹭着我的大腿内侧,“想得怎么样了?冯公子?冯大官人?冯员外?想好了没有?” 我双手按住安红的头,“再想想,我再想想,你说,人是不是只能活一辈子?” 安红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你说呢?” “我是不是堕落了?” “没有啊,我觉得你在拯救一个灵魂。”安红说着把裙子撩起来坐在我的身上。 “拯救灵魂,同时也在拯救肉体吗?”我说。 “冯大官人,你想好了没有?”安红按着我的肩膀,身体一上一下起伏着。 “想是想好了,”我挪了挪屁股,“你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了?” “不快,”安红吻着我的嘴,“等老娘干完,你接着想,慢慢想,你的灵魂归谁我不感兴趣,但你下面这小弟弟一定是属于我的,你别说,大小还挺合适,挺般配的。”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一只小船飘荡在银白色的大海上。 我下了楼。 杨柳月搂着我的胳膊。 “起承,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没事吧?” “没事,有点累。”我说。 安红换了身衣服下楼,“柳月来了,好漂亮的新娘啊。” “安红姐,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杨柳月说。 “好啊,我请你们。”安红说。 “算了,别那么客气,安总你这么忙,你不是晚上有应酬吗?”我说。 “这不是柳月来了吗,晚上我所有的应酬都取消,我要陪陪这个大美人。”安红说。 “成钢,你也一起去吃饭吧。”杨柳月说。 “好的。”李成钢说。 “我去换衣服了。”杨柳月说。 “我去前台看看。”安红冲我眨了眨眼睛。 李成钢看着安红的背影,“起承,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你小声点,别乱说话。” “我真是嫉妒啊,这两大美女都让你弄床上了,有没有三个人一起睡过?要是没一起睡,就可惜了。”李成钢说。 “哥,你好好拍你的相片吧,求你了,千万别给我添乱。”我说。 789 一边玩去 在国宾酒店吃完饭,安红和李成钢走了。 我和杨柳月上了车。 手机响了,是苏晨打来的。 我刚要接电话,电话挂掉了。我拨了回去,却无人接听。 “谁的电话?”杨柳月问。 “是一家房产公司的经理,这么晚了,不知道什么事找我。”我说。 “这也不晚呀,这才9点钟。”杨柳月说。 “我要回家一趟,给海霞说明天离婚的事。”我说。 “好离吗?” “好不好离,都得离,我先送你回家。”我说。 送完杨柳月回家,我直奔南山。 停好车,我悄悄地溜进了二楼。 “你吓了我一跳。”毕海霞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给你说个事。”我说。 “什么事?”毕海霞眼中充满了警惕,“肯定不是好事吧?” “好事,想和你商量离婚的事。”我说。 毕海霞转身坐到床沿上,“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们现在也没什么感情了,凑在一起这么过,真的没意思,你不如趁现在年轻,再找一个吧,孩子我带着,这样你还好嫁人。” 毕海霞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呢?” “都没感情了,还在一起过什么?”我不耐烦地说。 “孩子还小,再等两年吧。”海霞说。 “再等你就老了,嫁不出去了。” “这不用你操心。” “你为什么要拖两年呢?现在离多好啊,我解脱了,你也解脱了啊。”我耐着性子。 “我解脱不了。”毕海霞摇了摇头。 “这样行吧,只要你现在同意离婚,我给你100万现金,再另外给你买套大房子,每个月我再给你一万,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要离婚,就等两年后。” “两年后离婚,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我说。 “我不管,要离就要等两年后,我说到做到。”毕海霞说。 “你这娘们真是他妈的一根筋。”我说。 “不要骂人,是不是外面的女人催你离婚?” “是又怎么样?和你离婚了,我才能和她结婚。”我说。 “告诉她,让她再等两年。”毕海霞说。 “她等不了两年。” “两年也等不了?那就让她找根绳子上吊去吧。”毕海霞瞪着我。 “你他妈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踢了一脚椅子,挥舞着拳头。 “怎么了想打人,好,你打吧,你最好把我打死算了。”毕海霞哭喊着。 “麻痹的。”我一把将海霞推倒。 门被一脚踹开,父亲冲了进来,“你个畜生,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敢打媳妇。” “干什么你?”我说。 父亲拿起地上的椅子,朝我砸了过来。 我急忙躲开,“有话好好说,你发什么火?” 母亲拦住父亲,“老头子,你冷静一点。” “冷静个屁,这孩子都让你惯坏了。”父亲拿起摔坏的椅子。 “好,你砸,你有种砸死我。”我拍着胸。 “我砸死你这个畜生。”父亲扬起椅子砸向我。 “这次我躲闪不及,额头被椅子腿划了一下。”我摸了摸额头,看到手上有血。 “你个老东西,还真砸呀,你把起承的头都砸破头了,我给你拼了。”母亲扭打着父亲。 “哥,你赶紧走吧,还在这干什么?”冯彩虹站在门口。 我急忙下楼。 “你个畜生,你别想和海霞离婚,”父亲跺着脚,“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想了。” “老不死的,你还有完没完呀!”母亲说。 “你这个畜生,你要是离婚了,我就吊死在村口那棵树上,我死给你看,我要是做不到,我喊你爹。”父亲用手拍打着墙。 出了院子,我爬上了车,用纸巾擦了擦额头。 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 “有话就说。” “这个狗日的把我的腿打伤了。”石涛说。 “谁打的?” “是邱海军打的。”石涛说。 “他为什么打你?” “他看我不顺眼,起承,这小子现在很猖狂,你是从哪个旮旯缝里挖出来的。” “你们在哪了?”我问。 “在雅心茶馆。” “我这就过去。”我拍了一下方向盘。 到了雅心茶馆。 邱海军坐在地上抽着烟。石涛揉着腿。 “为什么打架?”我问。 “是你这个涛哥这两天身上来月经了。”邱海军说。 石涛脱下鞋朝邱海军砸了过去。 “看到没有?我只要一说话,他就烦躁不安。”邱海军拿起石涛的鞋朝门口扔去。 “谁先动手的?”我问。 “这还用问,肯定是涛哥了,他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起承,你头怎么了?跟人打架了?”邱海军说。 “没事,我酒喝多了,碰墙上去了,涛哥他为什么打你?” “我就说那个画的事,就是唐伯虎的画,他不是扔垃圾桶里了吗?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就暴跳如雷,动手打我。”邱海军说。 “然后你就把他的腿打伤了?”我说。 “他的腿是自己碰桌子上去了,他就像个娘们一样的,还跟你在电话里撒娇,真肉麻。”邱海军说。 “听到没有?他说话能把人气死。”石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在哪了?起承?” “我接了一个茶馆,在古玩城这边,叫雅心茶馆。”我说。 “是吗?那恭喜你啊,开业了吗?可以去你那喝茶吗?” “当然可以了。”我说。 “好,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陈小莉说。 我挂了手机,“这事就算了,海军,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赶紧收拾一下,市局刑警大队的领导来这喝茶。” 石涛转过身去了洗手间。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等陈小莉。 “起承,我觉得这个石涛精神有些不正常。”邱海军说。 “他媳妇最近在跟他闹腾,你应该理解一下。”我说。 “理解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他那女友漂亮又贤惠,他居然不跟人家结婚,玩弄人家感情,这太无耻了吧。”邱海军说。 你被操这么多心。我说。 “我是为乔麦难过啊,这么好的女孩怎么插在牛粪上了,他要是真不想要,给我呀,他要是把乔麦转让给我,我现在立马给他磕头。”邱海军说。 “一边玩去。”我说。 “好,我坐一边去,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对劲。”邱海军说。 陈小莉和几个男的进了茶馆。 陈小莉朝我走过来。 你们工作挺忙的。我说。 “握个手吧。”陈小莉微笑着。 我把手伸出去,突然陈小莉把手铐铐在我的腕上。 “你又给我开玩笑。”我说。 “谁给你开玩笑?走吧。”陈小莉脸色阴沉。 “哎,什么意思?” 两个男的过来,按着我的肩膀,“走吧,我们找你想了解点事。” “那也不用铐着我呀。”我说。 “少废话,走。”一个男的说。 “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呀?”邱海军说。 一个男的突然拔出手枪对着邱海军恶狠狠地说,“坐下。” 我上了车,看着陈小莉,“你这是搞什么,怎么没事老抓我干什么?好玩吗?” 陈小莉看着前面不说话。 “哎,你说话呀,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玩我吗?”我吼叫着。 忽然有人把我的头用力朝下按,都快按到脚脖子了,我一阵头晕眼花。 790 监狱围墙 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审讯室。 我耷拉着头,然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名字?”陈小莉说。 “白痴。”我说。 “性别?” “人妖。” “年龄?” “不大不小。”我斜着眼看着陈小莉。 陈小莉面无表情,手中的笔敲着桌面,“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过夜了。” “好啊。”我说。 “在这把椅子上过夜。”陈小莉说。 “为什么?你们怎么能随便乱抓人呢?谁给你们的权利?” “人民给的。”陈小莉说。 “为什么老是抓我呢?到底是为什么?”我吼叫着。 “今天晚上6点钟你在什么地方?”陈小莉说。 “在什么地方?我想不起来了。”我说。 “不说是吧?不说的话,那就麻烦了。”陈小莉看了一眼门边的警察。这个警察握着一根电警棍,朝我走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逼供吗?”我大惊。 “对,先给你上点甜品,大餐还在后面,”陈小莉说。 “刑讯逼供,这是违法的,这是犯罪,你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说。 “我再问你,6点钟你在什么地方?”陈小莉说。 我看了一眼朝我逼近的电警棍,“我,我和安红,还有杨柳月在国宾酒店吃饭。” “吃到几点?” “好像是9点,对了,是9点,上车的时候,杨柳月说了一句9点钟了。”我说。 “晚上有人给你打电话吗?”陈小莉问。 “打电话?石涛给我打过电话。”我说。 “还有谁?” “好像没有谁了。”我说。 “你给谁打电话了吗?”陈小莉问。 “没有啊。”我说。 陈小莉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警察。 这个警察伸出电警棍。 “等等,我想想,好像?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说。 “给谁打的?” “是给苏晨打的,是她先打过来的,我没接到,我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却没接。”我说。 “她几点钟打来的电话?”陈小莉问。 “9点,就是我和杨柳月上车那会。” “上车去哪了?” “我把杨柳月送回家,然后去了南山我父母家。” “几点到的?” “记不清楚了,我从父母家去了雅心茶馆,我看了一眼茶馆里的石英钟,是夜里11点。”我说。 “你说的都是真话?”陈小莉问。 “当然了,你们一查就知道了,可以去国宾酒店查监控录像,我吃完饭回家,这路上应该也有监控录像的,去茶馆,茶馆也有摄像头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出什么事,你不知道吗?”陈小莉站起来,拿着笔记本,出了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身边这个警察。 警察看都不看看,抱着警棍打着哈欠。 陈小莉推门进来。 “我都交代了,可以回家了吗?”我问。 “你和苏晨是什么关系。”陈小莉身体靠着桌子,抱着膀子看着我。 “朋友关系。”我说。 “上床那种?”陈小莉说。 我笑了笑,“是想上床,还没机会那种,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她邻居说,两天前,有一个男的和她同居,是不是你?” “对,是我,她请我去她家住,是哀求我去的。”我说。 “为什么请你去她家住?” “你们刑警大队到底是干什么的?私家侦探,专门查婚外恋的?” “我还以为你挺聪明的,现在我才觉得你就是个白痴,不过,是不是人妖?我还不清楚,你动动脑子想一想,我们这是什么地方?”陈小莉说。 “公安局啊。”我说。 “公安局刑警大队是不是?”陈小莉弯下腰。 “是呀。怎么了?” “我是刑警大队重案组的?你知道吗?”陈小莉说。 “知道啊,那又怎么样?” “这深更半夜的,刑警大队重案组,把你请过来,会是小事吗?” “出人命案了?谁?苏晨吗?不会吧?”我说。 “这起人命案,你是最大的嫌疑人。”陈小莉说。 “谁被杀了?小莉姐,你没搞错吗?怎么一出杀人案,就有我的事,那个章宛茹被杀,也要审我,还有郭盖的案子,也把我提来过堂,我成什么了?” “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陈小莉对我身边的警察说。 “不审了?继续审呀?我还不过瘾呢?到底出了什么命案?”我说。 陈小莉看了我一眼,出了门。 我被推进陈小莉的办公室。 陈小莉把门关好。 我坐在沙发椅上,把脚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手铐?” “你还得再戴一会,我已经派人去查你晚上的行踪,如果属实,我才能放了你。”陈小莉说。 “你觉得我是杀人犯?”我说。 “我们做警察的职业习惯你也知道,会怀疑任何人,起承,你应该也知道,越不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谁被杀了?”我问。 “苏晨今天夜里被人杀了,并且有可能是奸杀,她的女儿也被害了。”陈小莉说。 陈小莉说完,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她怎么被人杀了?谁,谁干的?那个王八蛋干的?孩子也不放过?”我跺着脚。 “你别激动,起承,我记得你给我说过,苏晨知道你中了亿元大奖是不是?” “对啊,我是给你说过,怎么了?你怀疑我杀人灭口?” “你应该不会蠢到去杀苏晨,或者去找人去杀她。”陈小莉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怎么会杀她呢?就是她威胁我,我也不会去杀人啊,用钱可以去搞定的事,我会去杀人?”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用钱搞不定的事,你就去杀人了?” “不会,我是谁,我是冯起承,我什么事没经历过?这样一个女人我搞不定?”我说。 “刚才你却告诉我你是个白痴。”陈小莉说。 “这事罗东信知道吗?”我问。 “会通知他的。” “他不会怀疑我吧?”我说。 “他为什么怀疑你?怀疑你和她老婆有奸情?”陈小莉说。 “什么奸情?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说。 “不过,罗东信有理由怀疑你奸杀了她老婆。” “不会吧,我是清白的。” “罗东信,我见过这人,实话告诉你,这个人很偏执,挺阴的,他出来的话,我想,你可能会有麻烦了。”陈小莉说。 “那就别让他出来。”我说。 “他被加刑了,好像出来也要好几年吧。”陈小莉说。 “最好能再加个十年半年。”我说。 “监狱是你们家开的?冯起承,我有一种预感,你现在在朝着邪路上走,或者已经大步走在邪路上了。”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走邪路。”我说。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罗东信,这个案子很快会破的。”陈小莉说。 “什么时候能破?章宛茹那个案子都好几年才破,要是十年八年不破,就麻烦了。”我说。 “那就看运气吧。”陈小莉说。 “破案看运气?要不我资助你们些钱,抓紧把这个案子破了吧。” 陈小莉看着手机不说话。 “你说,罗东信会不会越狱?要不要我投点钱,把监狱的围墙加固一下,再拉一圈电网什么的,最好牢房里也要加固,铺点混泥土,好像有个电影,那些犯人会挖地道的。”我说。 陈小莉抬头看着我,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冯起承,你走不了了,你完蛋了,你这个白痴!。” “啊?又怎么了?” “你刚才在撒谎,夜里十点钟,你在苏晨的家里,监控录像里有你的杀人画面。”陈小莉说。 791 能滚多远 “见鬼了,怎么可能呢?”我说。 陈小莉看了看我,“给你开玩笑的,你可以回家了。” “我真想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在案子没破之前,你最好哪也别去。”陈小莉说。 “去不去,你说得不算。”我提了提裤腰带出了门。 夜色迷离,路边有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抱着啤酒瓶靠着电线杆,他的黑色西装斜挂在身上。 “兄弟,来,来一瓶吧?”这个男人冲我扬了扬酒瓶。 我看了他一眼,“你这是空酒瓶子。” “我这还有,”这个男子从屁股下面掏出一瓶酒,“给,给你。” 我看了看前面的小超市,“一瓶不够喝的,我去买几瓶。” “好啊,好的很。”这个男子把领带松了松,然后把空酒瓶朝头后面扔去。 我去超市买了六瓶啤酒,放在他的身边。 我坐在路牙石上用牙齿把啤酒瓶咬开。 “兄弟,来,干杯。”这个男人喝了一口酒居然唱了起来: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也许从今天开始的漂流,在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朋友,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你给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我说。 “走了,都走了。”男子看了看夜空。 “谁走了?”我拿着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瓶。 男子靠着电线杆子看着酒瓶一句话也不说。 “真的,我能帮你。”我说。 男子喝了一口啤酒,手指着我的脸,老子一无所有了,妈的,滚,能滚多远,就,就滚,滚多远。 “好,好,我不说了。”我扬起脖子喝了两口啤酒。 “走了。”他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 “你认识我?不会吧?我怎么没见过你?”我说。 男子冷笑着,“你还小,还小啊。” “你没事吧?”我说。 “能有什么事?”男子冲我诡异地笑了笑,大步朝马路中间走去。 刺耳的刹车声,一声接着一声。 男子拍着车头,回头又冲我一笑。 “你小心点。”我说。 男子冲着车子吼道,“来呀,撞呀,来朝老子撞呀?麻痹的,来呀。” 他歪歪斜斜地过了马路,消失在黑夜里。 这个男子是谁啊?他怎么说认识我呢?我把空酒瓶朝身后抛去。 酒瓶破碎的声音向远处传递。 “又一个疯子!滚!”垃圾箱边一个翻垃圾的老妇人抬起头骂道。 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 “在哪了,起承你没事吧?” “没事,一个误会,今天太晚了,我明天拿换洗衣服去你那。”我说。 “没事就好。”杨柳月说。 抱着两瓶酒回到家,看到乔麦在看电视。 “你怎么喝成这样?”乔麦说。 “没喝多少,你也来一瓶。”我说。 乔麦接过酒瓶,“好,我陪你喝。” “干杯,朋友。” “今天是怎么了,你好像心情不好。”乔麦说。 “是啊,心情不好,我心情一直都好不起来。”我说。 “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心情郁闷,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最近情绪一直低落,闷闷不乐,没有愉快感,有一种无助和茫然?”乔麦问。 “是啊。” “是不是反应迟钝,脑子像灌了浆糊一样?” “对,感觉生锈了。” “是不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想做事,不想和别人接触,想闭门独居,甚至莫名地焦虑不安?” “对头的。”我说。 “食欲不振,浑身乏力,性欲减退,失眠,心慌,胸闷,出虚汗,有时会坐卧不安?”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我问。 “这是病,你得抑郁症了,香港一个叫张国荣的明星就是这种病。”乔麦说。 “跳楼,自杀?” “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在世上多余,认为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种解脱?”乔麦按着我的胳膊说。 “活在世上多余?结束生命就解脱了?”我笑了,“对了,我冒昧的问一问,你这个心理医生有证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没证?没证怎么能开心理诊所?” “我活得好好的,自由自在的,你怎么说我想自杀呢?我的乔大医生。” “你不是说对什么都没兴趣吗?性欲减退什么的?情绪一直低落?”乔麦说。 “今天夜里我的一个朋友遇害了,你说我情绪能好吗?”我扬起脖子,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原来是这样啊,哎,人死不能复生,你少喝点。”乔麦说。 “给你说个好玩的事,我在解放路遇到一个男的靠着水泥电线杆子,喝酒,穿着西装,看那西装还不错,还打着领带,让我陪他喝酒,我就喝,喝了。”我说。 “在解放路吗?”乔麦问。 “对,解,解放路。” “靠着水泥电线杆子?” “是啊,怎么了,不能靠吗?”我说。 “老大,解放路根本没有水泥电线杆子,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乔麦说。 “幻觉?不可能,我去马路对面的利群超市买了六瓶啤酒,还和他一起喝酒呢。”我说。 “我知道那个利群小超市,离我们心理诊所不远,那边根本没有水泥电线杆,整个解放路都没有一根电线杆。”乔麦说。 “不可能,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可能是今天刚栽在那儿的。”我说。 “不可能的,好,那我们去看看吧。”乔麦说。 乔麦拉着我去了解放路的利群超市。 “你看看,哪有电线杆子?”乔麦问。 “没有了?怎么没有了?”我挠了挠头。 “冯起承,你现在又出现幻觉了,你不是抑郁症,你的脑子出问题了。”乔麦说。 “不,不会的,我脑子好好的,你别吓唬我,我是亿万富翁,我有的是钱,我叫冯起承,我给你看身份证,我脑子什么病都没有。”我说。 “是不是喝酒,对你的大脑产生了不良刺激?”乔麦说。 “不会,我越喝酒越清醒,我是亿万富翁,绝对的有钱。”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哎呦,好疼,这不是梦,绝对不是,”我又掐了一下大腿,疼得我嗷嗷叫。 “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你的幻觉。”乔麦说。 “是有个男的,三十多岁,躺在这里的喝酒,我还问他需要帮助吗?他说他一无所有了,让我滚,能滚多远滚多远,他过马路看都不看车,还冲那些车骂,说有种就撞他,他还说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他呀。”我说。 “你的幻觉,那个靠电线杆的人,应该是你自己,你看到了自己,灵魂出窍了?”乔麦皱着眉头。 “灵魂出窍?我死了?”我猛得扇了自己一嘴巴,脸上火辣辣的疼,“你耍我是不是?怎么可能那个人是我呢,他说他一无所有,而我什么都有啊,有没有搞错?我是谁?我是冯起承,冯大官人。” “你现在是胡言乱语,走吧,回家吧,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我那有药。”乔麦说。 “幻觉?难道苏晨和她孩子被杀,也是我的幻觉?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 “一个死去的女人,不,活着的女人。”我说。 “哎,回家吧,我给你开点药。” 我拨着苏晨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走啊?”乔麦说。 “等等,我给陈小莉打个电话。”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电话。 “小莉姐,我想问你个事。” 抓紧说,我在洗澡呢! “你在洗澡呀,苏晨和她的孩子怎么样了?”我问。 “什么怎么样?” “她,她们还活着吗?”我问。 电话那边沉默了,只有流水的声音。 “苏晨和她孩子应该还活着吧?”我继续问。 “活着,活得挺好。”陈小莉说。 “啊,真活着?你不是说她们被害了吗?还有,你们怎么把我拉过去审问呢?不对,我想问一下,我刚才有没有去过你们公安局?你们是不是把我从雅心茶馆里弄过去的?”我问。 “冯起承,你该吃药了。”陈小莉说。 “吃药?”我心生寒意。 “西郊医院你知道怎么走吗?”陈小莉问。 “知道啊,你想去西郊医院?”我说。 “明天我送你过去吧。”陈小莉说着挂了电话。 “什么意思,她给我说什么西郊医院?”我说。 “哎,西郊医院是精神病院,听到了吧,别人电话里都感觉你精神不正常了。”乔麦说。 “她在放屁,我精神正常的很。”我说。 “你都出现幻觉了,还正常?”乔麦说。 “那个靠电线杠子的男人是我编出来的,我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真可笑。”我说。 “回家吃药吧,你的病没那么严重,放心。”乔麦说。 我看了看路边的垃圾桶,翻垃圾的老妇人突然变成了一只猫。我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792-794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乔麦问。 “我,我看到那个垃圾桶旁边,一个老太太变成了一只猫。” “胡扯,人怎么能变猫?垃圾桶旁边也没有人啊?”乔麦说。 “哎呦,我是怎么了?真是幻觉啊。”我说。 “起承,肯定是你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回家吧。”乔麦说。 我点了点头。 回到了家,睡不着觉,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睁开眼睛发觉天亮了,淋浴室里有冲水的声音,乔麦在洗澡。 淋浴室的门咯吱一声响了,乔麦一丝不挂的走进客厅。 我揉了揉眼睛,不由叫了一声。 “怎么了?叫什么呀?”乔麦用毛巾揉搓着长发。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我咽了口唾沫。 “谁不穿衣服?我这穿得不好好的吗?”乔麦愣住了。 “啊?你什么都没穿啊?只穿着一双拖鞋呀?”我说。 “放屁,没穿衣服,我敢站在你面前?我这不是衣服吗?”乔麦抖了抖手,“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我眨了眨眼睛,“不像是幻觉啊,你的ru房好像一个大,一个小。” “你神经病你?我ru房都一样大,怎么会呢?” “你右边ru房下面有颗黑痣。”我说。 乔麦转过身,低头看了看。 过了一会,她才转过来,“冯起承,我ru房下面根本没有黑痣,你这个幻觉很严重啊。” “是吗?”我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看到乔麦还是没穿衣服。 “看到了什么了?”乔麦双手捂着ru房。 “你还是没穿衣服。”我说。 “你等着。”乔麦说着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她从卧室里出拉,还是一丝不挂,手里拿着一张扑克牌牌,另一只捂着ru房,她给我看牌的背面,“冯起承,告诉我,这张牌是几?” 我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看不到正面。” “真看不到?”乔麦问。 “真的看不到。” “你要是能看到的话,那才怪呢?那要是去澳门赌场,你很快就会成亿万富翁了。”乔麦说。 “是啊,你说的对,你能穿件衣服吗?”我说,“你这么不穿衣服走来走去,我真的不太习惯,眼睛都不知道朝哪看。” “你有病啊!”乔麦紧紧捂着胸。 “是的,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有病,哎,我总是觉得你没衣服,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呢?” 乔麦转身去了卧室。 又过了一会,乔麦裹了一床被子从屋里出来。 “看到什么了?”乔麦说。 “你裹被子了?你冷?”你还戴了一块手表。我说。 “你这种病,很奇怪啊?”乔麦挠了挠头。 “怎么会这样,要是出门的话,会不会看到街上全都是luo体的男女老少?会出现这种幻觉吗?” “等会出去试一下。”乔麦看着茶几下面的一个墨镜,“来,你戴着这个墨镜看一下。” 我拿过墨镜戴上看了看乔麦。 “怎么样?”乔麦问。 “看到了,你裹了一床被子。”我说。 “你等一下。”乔麦进了卧室。 乔麦出了后,穿了一身职业套裙。 “你这会穿衣服了。”我说。 “你把墨镜摘下来。”乔麦说。 我摘下墨镜,不由惊叫了起来,“你什么也没穿呀?” 我慌忙戴上墨镜,发觉乔麦是穿着衣服的。我反复几次,摘下墨镜,眼前的乔麦就会一丝不挂,我看着手中的墨镜,又看了看乔麦。 “冯起承,你快把墨镜戴上。”乔麦双手手捂着ru房,大腿jia得很紧。 “我怎么会有这种幻觉呢?不戴墨镜,就会出现幻觉?我现在感觉头有些疼,像是有人拿着针在扎着我的脑浆。”我说。 “把墨镜戴上。”乔麦说。 我戴上墨镜,忽然感觉头不疼了。 “你这种幻觉真的很可怕呀。”乔麦说。 “奇怪,能看到不穿衣服的女人,到街上看看怎么样?”我兴奋地说。 “好吧。”乔麦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进了电梯,我摘下墨镜,幻觉出现了,一个老太太赤身luo体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根细绳子,眼神充满着不屑,似乎我偷了她家的狗。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 老太太旁边站着一个老头,这老头西装笔挺,打着黑色的领结,他一只手搂着老太太的腰。老太太的ru房干瘪下垂,像是墙头上挂着的干枯发黑的长丝瓜。 我急忙戴上墨镜,老太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灰色丝袜。 出了大楼,我摘下墨镜,又朝老太太看了两眼,她走起路来屁股撅着,像一只十月怀胎的母狗。 “看到什么了?”乔麦问。 “这个老太太没穿衣服,不过,那个老头穿了一身西装。”我说,“你怎么老是捂着胸呢?” “你最好别看我下半身,上半身也不能看。”乔麦说。 “那我看哪?”我说。 “脖子以上,或者戴上墨镜。”乔麦说。 “这是我的幻觉,又不是真的看见了你的luo体。”我戴上墨镜,“去街上看看吧。 马路上熙熙攘攘,人们像无头的苍蝇乱串,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运送着热气腾腾的人群。 乔麦看了看我,目光充满着困惑。 “现在可以摘下墨镜吗?”我问。 “可以了。” 我慢慢摘下墨镜,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我的天哪,女人都不穿衣服,我的天哪!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一个瘸着腿的女人两腿之间还夹着卫生纸,我靠,乔麦!乔麦你在吗?你在哪了?” “我在你身后了。”乔麦说。 “你掐我一下,或者踢我一脚。” 我说完,就感觉屁股一阵疼。 我戴上墨镜,一切恢复如常,我回过头来,揉着屁股,“你能轻点踢吗?” “你这幻觉相当严重,好像是那种莫基里斯家族病,严重的话,会导致精神分裂,发狂而死,你出现这样的幻觉,肯定是那次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乔麦说。 “真的,有这么严重?” “是的,你最好戴上墨镜,不要摘下来。”乔麦说。 “我就这么一直戴着,戴一辈子?” “莫基里斯家族病非常罕见,全世界都很罕见,回去我要查一下资料,但你这种病只能说类似,和莫基里斯家族病似乎有些不同。”乔麦说。 “莫基里斯家族病是什么东西?” “据说这是古代西方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里的人都会出现精神上的幻觉,这种幻觉时有时无,最后的结局都是精神分裂抓狂而死,传说这个家族里只有一个人没死。”乔麦说。 我摘下墨镜,“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得这种怪病?”我朝街上看去,“哎,好了,恢复正常了。” “没有幻觉了?”乔麦说。 “是啊,女人都穿衣服了,不过挺奇怪的,男人都不是luo体的。”我说。 “所以,这就是你自己的幻觉,一种选择性的幻觉,因为你的意识中对luo体的男人不感兴趣,墨镜似乎有一种遮挡你意识的功能。”乔麦说。 “不知道,现在怎么又没幻觉了呢?”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luo体的女人?”乔麦问。 “也不是吧,不过,我觉得女人还是穿衣服好看,这满街不穿衣服的女人,那些体型不好看的,还真得很丑,年老的女人,更不能看了。” “冯起承,你还是小心啊,万一你要是得了那种怪病,很快就会精神分裂而死的。” “你别吓唬我,我家族又没人有这种病,这病是遗传的吧?”我说。 “我回去查查国外资料,对了,还要查一下特异功能方面的资料。”乔麦说。 “我这不会是特异功能吧?”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有透视人体的功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乔麦哆嗦了一下身子。 “你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我说。 “没事,看到你这样子,我又紧张又兴奋,你最好还是戴上墨镜吧?”乔麦说。 “好吧。”我戴上墨镜。 “我回去了,你去哪?”乔麦说。 “我随便走走。” “没事,早点回家吧,我有点担心你。”乔麦说。 “你回去吧,我没事的,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想散散心,还有,我精神出幻觉这个事,谁都不要说。” “我明白,这是你的隐私,再见。”乔麦挥了一下手。 一辆公交车停在了站台前。 我上车后,摘下了墨镜。 公交车很拥挤,我揉了揉眼睛朝四下里看了看。 一切都很正常。 我前面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长得特别甜美,很像一个唱那种情歌的熟透的女明星,她眼睛看着窗外,神情像乳白色的自由女神。 我闭上眼睛,这种幻觉不会这么快就消失吧?应该不会运气这么差的,我唱叨着: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我睁开眼睛,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幻觉并没有出现。戴上墨镜看了看,周围一切正常,再摘下来,也没什么问题。像是做了一场梦,我把墨镜从车窗扔了下去。外面阳光明媚,一条小狗跑在路上,我想到了灰机,不知道它在周小娜那里过得怎么样。 下了公交车,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 “就沿东湖转转。”我伸了个懒腰。 “先生,你是来旅游的吧?”女司机说。 “嗯。”我感觉身体有些疲惫,闭上眼睛休息。 小睡了一会,我看了看车窗,“这到哪了?” “这是东湖的苏堤,苏堤你知道吗?就是苏东坡当年建造的大堤。”女司机说。 我回过头来,突然发觉女司机光着身子开车。 “怎么了?有问题吗?”女司机说。 我揉了揉眼睛,闭上再睁开眼,女司机依旧是全身赤luo,她的ru房随着车子的晃动而晃动。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是说去东湖吗,这就是东湖呀。”女司机说。 “对,没错。”我把头朝窗口看去,路边有很多luo///ti的女人在湖边散步,有一个luo///yi的女孩居然爬到了树上。 我的天哪,感觉像是到了非洲大草原的动物世界了,尼玛的又出现幻觉了,“你开慢点可以吗?” “可以啊,这么景色还不错吧。”女司机说。 “你停一下。”我忽然看到一个身材很好看的女孩站在路边,她似乎在等出租车。 “先生,你想让这女孩上车?”女司机说。 “可以啊。”我说。 “去哪?”女司机探头问女孩,她的ru房几乎快碰到我的耳朵了。 “去钟鼓楼可以吗,这边很不好打车。”女孩说。 女司机看了看我。 “好,那就先去钟鼓楼。”我看了一眼女孩,她的身材匀称,皮肤光滑,细嫩,似刚出锅的嫩豆腐。 “谢谢你。”女孩说。 “不用谢,”我说完突然感觉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又人拿着铁簪子在凿我的头盖骨,一下有一下地敲。 我抱着脑袋痛苦的叫了起来。 “先生,你怎么了?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女司机说。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先去一下眼镜店。” “去眼镜店?去哪家眼镜店?”女司机问。 “去哪家都行,抓紧了,我受不了了。”我扭动着身子,像是一条吃了炸药的眼镜蛇。 “挺吓人的,赶紧去医院吧。”坐在后面的女孩说。 “眼镜店,麻痹的,赶紧给我去眼镜店。”我吼道。 女司机脸色惶恐,加快了车速。 “到,到了没有?”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似乎要掉下来了,我用手摸了摸眼睛。 “前面有一家眼镜店。”女司机说。 我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钞票给女司机,“墨镜,我要买一个墨镜。” “买什么样的墨镜?”女司机问。 “随便买,不用问价格,只要是墨镜就行。”我说。 “用不了这么多钱。”女司机说。 “都买了,能买多少买多少。”我又掏出一沓钞票,“赶紧的,求你了。” 女司机打开车门,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把衣服穿上。”我有气无力的说。 女司机愣住了,“什么?” “没,没事,赶紧去吧。”我身体软得像一根被水泡过的面条,感觉再过一会,我就有可能从门缝里滑粗去。 过了一会,女司机抱了一盒子的墨镜上了车。 我急忙抓过来一个戴上,头不疼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朝后座看了看,女孩穿着天蓝色的背带裤,一脸困惑的看着我。 “没事了?”女司机问。 “好了。”我说。 “大哥,您这是什么病,怎么一戴上眼镜就好了呢?”女孩问。 “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莫基里面撕拉病,真是见鬼了。”我说。 “好奇怪呀。”女孩说。 “去哪?”女司机问。 我掏出一张百元钞票给了女司机,“把我放下车吧。” 我抱着眼镜盒子,站在街头,头还是有些晕,感觉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手机响了,是邱海军打来的。 “老大,你在哪了。” “青年西路的路口,你来接我。”我说。 “我接你?打车去接你?”邱海军说。 “对,马上立刻过来。”我说。 我坐在路牙石上,等了二十分钟。邱海军从出租车上跳下来。 “老大,是你吗?”邱海军问。 “废话,我戴着墨镜,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在这干什么?卖墨镜?”邱海军说。 “赶紧扶我起来。” 邱海军搀扶我,“老大,我有个重要情报要给你汇报。” “说吧。” “你不是让我监视毛四吗?他今天拖着行李箱,和老婆孩子一起在汽车站了,看那样子要出远门,老大,要截住他们吗?”邱海军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算了,让他走吧。” “我们去哪?”邱海军问。 “送我去城市广场。”我说。 回到了家,我让邱海军在楼下茶馆里等我。 乔麦在用面条机压面条。 我躺在沙发上,把墨镜摘了下来。 “起承,我想搬家。”乔麦说。 “为什么?” “在你这住我没有安全感。”乔麦说。 “又怎么了?” “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这不都是我的幻觉吗?你走了,我这病怎么治?今天头好疼,像脑袋被人开瓢了似的。”我说。 乔麦光着身子走过来,“起承,现在还有幻觉吗?”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 “真的没有?”乔麦走过来俯下身子盯着我的眼睛看。 乔麦的ru房小巧,但富有弹性,我又看到她右边ru房下面的黑痣。 忽然头又开始剧烈的疼起来。 “你看什么呀?”乔麦慌忙捂着ru房。 “没什么。”我急忙戴上墨镜。 “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乔麦问。 我点了点头。 “我的妈呀,我这全都曝光了。”乔麦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是不是我真有特异功能,有透视之眼?”我说。 “不可能,全世界都不会有这样的人,除非是外星人。”乔麦说。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这眼神让我有些害怕。”乔麦说。 “戴上墨镜还能看到我眼神?” “看不到了,冯起承,你在家就戴着墨镜吧,否则的话我就搬走。”乔麦说。 “好吧,我出去了。” 我带着邱海军去了雅心茶馆。 茶馆里人不是很多,古玩店那个姓金的老板和马教授坐在窗前喝茶。 他们看到我过来,站了起来。 “是冯老板吧,听说你把这店接过来了。”金老板说。 “是啊,谢谢两位来捧场。”我说。 “不客气,冯老板真是风华正茂啊,年轻有为呀!”金老板说。 “以后你们两位来我这喝茶,都是半价。”我说。 “谢谢了,既然冯老板这么豪爽,我那店里的盆景也半价给你,我这就让人给你送来。”金老板说。 “盆景?我有说过要买盆景吗?”我回头问邱海军。 “说过,你那天说要买的,你给忘了。”邱海军说。 “好吧,那就把盆景都搬过来吧。”我说。 “冯老板,你这边还缺点气氛。”金老板说。 “缺什么气氛?不妨直言。”我说。 “音乐,如果有个女孩子弹弹古筝什么的,那就雅心了。”金老板说。 “嗯,你这提醒我了,马教授,我听说你女儿古筝弹得不错,来我这弹琴如何?”我说。 “不知道到她愿意吗?”马教授说。 “她不是以前也在这弹过琴吗?这样吧,我出两倍的价钱来请她弹琴怎么样?”我说。 “那好啊,我这打电话让马兰花过来。”马教授说。 “好,你们先坐吧,我去后面转转。”我说。 我去了洗手间,进了一个包厢。 “老大,这个姓马的盗窃了我们的古画,我们可不能放过他。”邱海军说。 “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去偷吧?” “偷,就去偷,你想啊,如果能偷来,他也不敢报警啊。”邱海军说。 “为什么他不报警?” “画是赝品呀,这是他亲自鉴定的,如果警察找到这画,做一鉴定说是唐伯虎的真迹,那他用这如此卑鄙的手段盗窃朋友古画的事就曝光了。”邱海军说。 “怎么偷?”我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 “可以让马教授的女儿帮我们偷。”邱海军说。 “她女儿愿意偷?”我吐了口唾沫,用袖子擦了擦墨镜。 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毕恭毕敬,面色羞怯,“冯老板,外面有一男一女找您。” 我伸头朝外面看了看,大厅里站着一对男女。 男的是孙市长,女的赤身luo体背对着我。这女人像是卓依云。 “这里的装修还挺不错。”女的说话了。 说话的女人正是卓依云。 我戴上墨镜,看到卓依云穿着白色绣花旗袍,亭亭玉立像一朵荷花。 “把他们请到包厢来。”我对女服务员说,“对了,看到我,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 女孩还是一脸羞怯,“我去叫他们进来。” “市长来了。”我头枕着胳膊。 “哎呦,是吗?找你的?”邱海军说。 “不找我,难道找你?” “起承,你真厉害,连市长都来拜访你。”邱海军说。 “好好干,别跟石涛过不去,他是我兄弟,懂吗?虽然有时候有些霸道,你就让他点吧。”我说。 “放心,我不和他计较了,我出去帮忙。”邱海军说。 我点了点头。 “起承,你这里不错呀,怎么墨镜戴上了?”孙市长拍了拍门框。 “眼睛有点不舒服,美女,来,坐。”我招呼着卓依云。 “是不是得红眼病了?”孙市长笑了笑。 “是啊,羡慕啊。”我看了看卓依云。 “起承,你接的这个茶馆很雅致,以后我会经常带朋友来你这喝茶。”孙市长说。 “没问题,你和你的朋友来全免费。”我说。 “那不行,你是做生意的,按正常价收费。”孙市长说。 “这里的环境,我挺喜欢的。”卓依云说。 “你要是喜欢,那你来当这个茶馆老板吧。”我说。 “那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入股了。”卓依云说。 “好啊,没问题。”我说。 “起承,我可不同意,我这么漂亮的媳妇,放你这,我真不放心。”孙市长搂着卓依云的肩膀说。 “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怕冯起承对我使坏心眼?”卓依云说。 “开个玩笑,好吧,既然夫人愿意,那这入股的钱我出了。”孙市长说。 “这还差不多。”卓依云说。 “行,你们先坐,我去安排一下,等会我就给员工宣布,你是茶馆的总经理。”我说。 “好呀,你去吧。”卓依云说。 我去了石涛的办公室。 石涛正在给两个女员工谈话。 “你们先出去吧。”石涛说。 “我给你说个事,涛哥,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当这茶馆的总经理。” “怎么不适合?我感觉挺好啊,你这话什么意思?”石涛说。 “我的意思是,你在这茶馆干太屈才了,我给你找别的,有意义的事做。”我说。 “我哪都不去,我喜欢在茶馆干。”石涛说。 “不行,我打算让卓依云入股,让她来负责茶馆的经营。” “你想好了?” “是啊,她不是来了吧,你要是同意,下午就给员工宣布这事。” “我要是不同意呢?”石涛说。 “这个破茶馆有什么留恋的,再说我已经当着孙市长的面答应这事。”我说。 “你再考虑考虑吧。”石涛说。 “不用考虑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说。 “行,我走人,不过,你决定这个事情之前,你至少给我商量一下吧?”石涛一脸不悦。 “现在不是和你商量吗?”我说。 “行,我不说了,我走。”石涛把一本杂志朝桌子猛摔了一下。 “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你哪天去我那,把乔麦赶紧接走。”我说。 “我没空。”石涛挥了一下手,出了门。 邱海军进屋来,“怎么了?吵架了?” “他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我想让卓依云代替他经营茶馆,他不同意,还跟我发火。”我说。 “是那个市长夫人接手吗?那好啊,她要接手,这茶馆肯定红火。”邱海军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起承,我给你说,涛哥这个人挺怪的,他在你背后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拿了几十万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邱海军说。 “算了,不提他了,召集员工开会,等会腾出一个办公室给卓依云。”我说。 “好的。”邱海军说。 给员工开了会,介绍了一下卓依云。 我进了包厢,手机响了,是斐市长打来的,让我去市政府找他。 我有些纳闷,之前他找我都是偷偷摸摸的,这会怎么这么高调呢。 我出了茶馆,上了车。 邱海军跑过来拍了一下车窗,“老大,你去哪?我要去家具城买几个桌椅。” “那你上来吧,等我办完事,一起去,我想给家里买个沙发。”我说。 开车进了市政府。敲门进了斐市长的办公室。 “起承,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位是谁?”斐市长说。 “我的手下,自己人。”我说。 “我问你个事,我在婚纱影楼遇到李成钢了,他怎么在那上班?你安排的?”斐市长问。 “是这样的,他想开个婚纱店,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干的,才去那上的班。”我说。 “我看他和英子走得很近,不会有其他目的吧?” “不会,都是同事,平时说说笑笑很正常,再说他也不知道英子和你的关系。”我说。 “你不能大意,留心一点。”斐市长说。 “这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老狐狸这次要玩完了。”斐市长说。 “是哪个老狐狸?”我问。 “你不知道?嗯,不说这个了,我最近要去兄弟省份走走,去学习观摩,你要是有时间,可以一起去。”斐市长说。 “好的,我一定去。”我说。 “行,你忙去吧,有事我给你电话。”斐市长拉开抽屉,“这有两条中华烟,你带着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 出了市政府大院。 “起承,我好紧张啊。”邱海军说。 “紧张什么?”我把一条中华烟递给邱海军。 “这可是市长啊,我要是跟我妈说,我今天进了市长的办公室,我妈肯定不相信,这还有市长给的烟。”邱海军说。 “下次带你去见省长。”我说。 “那好啊,起承,刚才市长说的那个老狐狸是谁,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你真不知道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 “我猜他说的老狐狸,大概是两个人,要么说的是人大主任,要么就是市书记。” “啊?市长和这个两个大官不合?”邱海军说。 “哎,政治斗争啊,估计这次的事大了,要命的是,一边是斐市长,一边是李成钢他爹,那个市委书记还是他干爹,我是站哪边呢?” “这个斐市长要搞倒市委书记了,好像他挺有信心的。”邱海军说。 “是啊,看来斐市长拿到了什么证据。”我说。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邱海军说。 “斐市长说的这个老狐狸要完蛋的事,要不要告诉李成钢?如果告诉他的话,我这不就成叛徒了吗?”我说。 “这个年代,还有叛徒的概念吗?”邱海军说。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给你说一个不好的消息,罗东信跑了。” “跑了?跑哪了?越狱?” “他伪装自杀,送进医院,昨天夜里跑掉的。”陈小莉说。 “怎么能让他跑了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所以提醒你一下。” “那我岂不是危险了。”我看了看窗外。 ------------------------------------ 795 监视 “谁跑了?”邱海军问。 “罗东信伪装自杀,跑出了监狱。”我说。 “这家伙挺有能耐的,起承,你说你有危险?”邱海军说。 “对,我觉得他有可能会找我麻烦,他媳妇和女儿被杀的事,他肯定会怀疑我。” “怀疑你杀的吗?放心,我给他解释。”邱海军说。 “问题是他会相信吗?”我说。 “不相信也得相信,我证明你是无辜的。” “他相信你吗?”我问。 “他应该相信,没事的,你不用怎么紧张。” “我见过他,他这个人很偏执,很容易激动,我怕他一时冲动,上次见他的时候,我不该威胁他。”我说。 “你威胁他?威胁他什么?” “我好像说到了苏晨,说了赶尽杀绝什么的?”我拍了一下头。 “你对他说要对苏晨动手?” “好像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吓唬他一下。”我说。 “那完了,他肯定认为苏晨是被你杀的,或者是花钱雇人下手的。”邱海军说。 “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能抓住他。”我说。 “他现在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说不定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里。”邱海军回头看了看。 “如果能发现他,立刻报警的话,他就跑不掉了。”我说。 “是啊,这城里到处都是监控器。”邱海军说。 “我给石涛打了电话。”我说。 我拨通了石涛的电话。 “起承,你说。” “我上次给你提到一个囚犯的媳妇和孩子被人杀的事,昨天夜里这个囚犯从监狱里跑出来了。” “嗯,跑出来了?好,好的。”石涛说。 “你在哪了?” “我正准备回新洲呢,我母亲住院了,我要去陪她。”石涛说。 “那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看看你妈。”我说。 “等会有空再发给你,我这还有事,我先挂了。”石涛说。 “好吧。” 我把手机塞进口袋,“石涛他母亲住院了,听上去,他还在生我的气。” “不就是一个茶馆的经理吗?他的气量也太小了。”邱海军说。 手机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 “起承,我听说你今天去市政府见斐书记了?”李成钢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怎么能不知道?政府里有我的暗线,他找你干什么?”李成钢说。 “闲聊了一会,说什么老狐狸,什么的,我没听明白。”我说。 “老狐狸?谁是老狐狸?” “我也不明白他说的是谁?是不是和你们有关?”我说。 “起承,二十分钟后,去你的雅心茶馆,我叫上雷老二和孙市长。”李成钢说。 “孙市长还在雅心茶馆呢,我给他电话,不让他走。”我说。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李成钢说。 我挂了手机,“麻烦事怎么一个接一个,哎,看来要短兵相接了。” “那好啊,让他们斗,这叫狗咬狗,你在旁边看热闹就行了。”邱海军说。 “我怕他们拉我下水啊,”我手指捏着眉心,“我们怎么趟进浑水里来了呢?” “愁什么?哪家赢了,你就跟哪家。”邱海军说。 “如果他们要逼我站队呢?” “谁逼你,你就跟谁。” “要是我跟的那一对,最后败了呢?”我问。 “最好别败。”邱海军说。 “斐市长似乎占了先机,而李成钢这边势力很大。”我说。 “强龙难压地头蛇,我觉得还是站在李公子这边好,或者,见机行事,等墙要倒的时候推一把。”邱海军说。 “你的脑子还可以啊。”我说。 “那是,你知道吗,监狱就是个大社会,里面都分帮结队,玩得都是脑活,起承,很多犯人都是高智商。”邱海军说。 “高智商的话,就进不了监狱了。”我说。 “非也,他们玩得就是刺激,在监狱里,我碰到一个人,他进监狱的目的就是玩,他没经历过监狱,就特别好奇,来体现生活,说要写一本监狱的书。” “不提这个了,帮我看着点,如果发现罗东信,立刻报警。”我说。 “我知道了。” 到了茶馆,李成钢和雷老二已经先到了。 “起承,说说斐市长怎么找你谈的?”李成钢开门见山。 我就把和斐市长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狐狸是谁啊?”孙市长说。 “还用问吗?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干爹,其中一个吧。”李成钢说。 “如果是他们两个人的话,那肯定就是你爸了。”孙市长说。 “为什么不会是张书记呢?”雷老二问。 “张书记?”李成钢皱了皱眉头,“张书记的可能性比较小一点,我觉得我爸的可能性更大,张书记的口碑不错,公认的清正廉洁的焦裕禄似的干部,”李成钢放下茶杯,“斐市长找到什么证据了呢?” “我觉得有可能是有人举报,实名举报,成钢,你要回家和老爷子认真仔细的排查,看看有可能是谁举报的。”孙市长说。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么找人难度很大,因为没有人敢公开对我父亲不满,或者说看上去忠心耿耿的人,嫌疑更大,”李成钢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我,“起承,在屋里你也戴墨镜?” “眼睛不舒服,怕见光。”我说。 “见光就流泪吗?最好去医院看看。”孙市长问。 “不是,眼睛很干涩。”我说。 “起承,你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干得太多了。”雷老二笑了笑。 我摘下墨镜,“不戴了,行了吧。” “起承,你能不能从斐市长那再打探一下,看看他掌握了什么东西?”李承钢说。 “他好像现在有些防备我?我尽量努力吧。”我说。 “韩国英那呢?她会不会知道?”李成钢说。 “这就不清楚她知道吗。”我说。 “那好办,把韩国英交给我,我让她把知道的全吐出来。”雷老二说。 “你想干什么?绑架她?”孙市长说。 “韩国英,这是个好棋子,现在还不能动,斐市长身边有我的内线,应该很快会查出来的。”李成钢说。 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我说。 邱海军推门进来,“老大,有人找你。” “谁找我?”我问。 “来了几个公安局的人,我听到有人喊邢局长。”邱海军说。 孙局长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缩回身子,“是老邢,还有刑侦大队的段光明。” “他们来这里喝茶?”雷老二说。 “是来喝茶的,说是陈小莉安排的,让你亲自接待。”邱海军说。 “那好啊,让他们来我们这吧。”孙市长说。 “不用让他们过来,”李成钢摆了摆手,“起承,你去给他们安排个包厢,等会我过去。” “好的,我去安排。”我说。 我到了大厅,让服务员带他们去了包厢。 陈小莉从外面进来,“人来了没有?” “来了,刚进去。”我说。 “怎么样?我给你拉生意了,你可要给我提成啊。”陈小莉说。 “那是一定的。”我说。 “给你开玩笑的,对了,那个姓罗的出来,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时候能抓着他?你们还有心思喝茶?”我说。 “怕什么?一个小混混而已,他不是对你感兴趣吗?正好守株待兔。”陈小莉说。 “又拿我当诱饵?有没有搞错?他要一刀刺过来,我连喊叫的时间都不会有。”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两个便衣,他们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过,你要配合一下,把你的日程安排告诉我们。”陈小莉说,“是你的一切活动,都要告知警方,包括泡妞。” “嫖娼呢?”我问。 “也必须告知。”陈小莉说。 “不会抓我吧?” “我保证他们不会。”陈小莉拍了拍我的肩膀。 796 村长威武 外面下起了大雨。 “起承,你戴墨镜很酷啊。”邱海军说。 我看了看手机,拨了石涛的电话,他的电话关机了。 “涛哥拿那些钱,会不会给他母亲看病?”我说。 “不会吧?什么病要用这么多钱?如果他母亲有病,也没必要隐瞒呀。”邱海军说。 “是啊,他拿了这么多钱到底干什么用了?他就是不说。” “是不是外面有女人要养?”邱海军说。 我摇了摇头。 外面一个女孩进来,她甩了甩头上的雨水,这女孩我看着有些面熟。 “是马教授的女儿,马兰花,她来这弹琴。”邱海军说。 “是吗?那挺好的,让她去弹吧。” “我这就给她说。”邱海军走了过去。 马兰花坐在古筝前,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放在古筝上。 空灵的古音踏空而来,清脆而醇厚悦耳,铮铮锵锵,音色极其柔美。 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茶香和优雅乐声让我的心情舒缓了下来。 “感觉真不错,古色古香。”邱海军说。 “给她做两身衣服。”我说。 “好的,起承,那副唐伯虎的画,我打算找人弄过来。”邱海军说。 “偷吗?”我问。 “当然不是偷,这叫物归原主,我想好了,伪装成门窗公司,把他家那防盗门给拆了。” “你这可够狠的。”我说。 “对马兰花他爹这种人,就得出狠招,对了,马兰花是个什么花?你见过没有?”邱海军说。 “没见过,我记得伯父曾经说过,这种花,长在荒野路边,应该是一种野花吧,”我轻轻唱道: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说话,请你现在就开花。 马兰花扭头看了我一眼。 “她听到你在唱了。”邱海军说。 手机响了,是毕海霞打来的。 “什么事?”我问。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毕海霞说。 “什么日子?结婚日子?” “你再想想?”毕海霞说。 “想不起来。”我说。 “生日。”毕海霞说。 “谁的生日?” “丫丫的生日,你什么时候来?” “我,我,我知道了。” 我挂了手机,看了看外面,雨水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我要回家一趟,给女儿过生日,”我说,“不过,我有点担心啊,这个罗东信要是知道我家,那就完了。” “这样吧,我们穿雨衣走后面,借两辆自行车出去,然后再打车。”邱海军说。 “你这个主意不错。” 那走吧。 骑着自行车出去,把车放在一个超市的门口,我和邱海军打车去了南山。 进了村口,雨小了很多。 “起承,我要撒泡尿。” “马上到家了。”我说。 “我憋不住了。”邱海军跑到屋后面。 邱海军抖了抖裤子,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 邱海军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他指了指窗户。 我靠近窗户,看到一个老头在床边拉扯一个少妇。 “不要啊,不要,求你了。”少妇推着老头。 “玉儿,你跟着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老头搂着女人的腰。 “村长,不行啊,你放过我吧,你有这么多女人了,你还纠缠我干什么?” “她们都不如你漂亮,都不如你骚。”村长拿起女人的小手拍了拍。 “不要,我现在怀着身孕呢,不能做这样事的。”女人说。 “没事,我动作轻点,你放心,你尽管生你的孩子,超生的事,我一句话,没人敢对你怎么样。”村长说。 “不行,我男人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他怎么会知道呢,他在外面打工,离这好几千里路呢,什么也不会知道的。”村长把女人推倒在床上。 “不要,不要,”女人挣扎着,“我女儿和儿子马上放学回家了,让他们看到可不好。”女人说。 村长摸了一下女人的胸,“这样吧,夜里两点钟我过来。”村长说。 “不行,我怀孕了,不能做这事的,医生说这很危险。”女人说。 “放屁,你哄我是吧,你这都四五个月了,有什么危险的,当年我老婆怀孕都十个月了,我都能干,我给你说,怀孕咬经常做爱,这样容易生孩子,懂不懂?下水道要经常通一通。”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这会让人知道的。”女人说。 “我夜里来,谁也不会知道,我来了时候,给你捎一条羊腿过来。”村长说。 “我不喜欢吃羊肉的。”女人说。 “你不喜欢吃羊肉,你孩子喜欢啊,别不识抬举,别跟那个姓冯的倔老头学,他要是跟我斗,那他就完了。”村长说。 “你把人家的羊给杀了?”女人说。 “今天杀了他两只,明天我杀他三只羊,我让这个装逼外来户从这个村子滚蛋,他妈的他居然说我是文盲?宝贝,晚上我过来,你要是不开门的话,后果那就严重了。”村长说。 “不要来,真的,你不要来,求你了。”女人说。 “就这么定了,我的小乖乖,让我亲亲。”村长摸了一下女人的脸蛋。 女人躲闪着。 “好了,就这么定了,夜里我来,我走了。”村长一脸淫笑。 女人捂着脸哭泣着。 “起承,我靠,这比看日本小电影还刺激,这村长很威武啊,是个老手,这叫辣手摧花啊。”邱海军说。 “摧个毛?你懂个屁。”我眉头紧蹙。 “怎么了,起承,这小少妇你认识?刚才村长说姓冯的那个老头,不会是说你们家吧。” “很可能说的是我大伯,羊是我给买的,麻痹的,反了,反了。”我咬着牙。 “是吗?真他娘的反了,太岁头上也敢动土?这个老王八蛋活腻了。”邱海军用力拉上裤子拉链,“哎呦!哎呀!” “怎么了?”我问。 “夹住了,靠,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邱海军说。 “你事真多。”我说。 “等着吧,起承,这个老杂毛给我吧,我干翻他。”邱海军说。 “你的口味真重。”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797 欺男霸女 “当个村长真牛啊。”邱海军说。 “最近手头缺钱吗?”我问。 “当然缺钱了?怎么了?” “我包里有两万块钱,你先拿着用。”我说。 “什么意思?给我钱干什么?”邱海军说,“你不会打发我,让我走吧?” “不是,我觉得最近你忙里忙外的比较辛苦,算是给你发的奖金吧。”我说。 “不要。”邱海军摆了摆手,“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要,我真没帮你什么忙。” “真不要?” “绝对不要,受之有愧,等我真帮了你大忙,再发我奖金也不迟。”邱海军说。 “好吧,好好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拍了拍邱海军的肩膀,“前面一拐弯就到我家了。” 推门进了院子,看到父亲在屋檐下杀鸡。 “爸!”我喊了一声。 老爷子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杀他的鸡。 海霞闻声出来,“起承,你才来呀。” “我妈呢?丫丫呢?” “妈在厨房,丫丫在睡觉。”毕海霞说。 “起承你进屋吧,我在外面帮大叔干活。”邱海军说。 我上了二楼去看看丫丫,她睡得很香。 “她长得越来越像你了。”毕海霞说。 “我大伯什么时候来?”我问。 “昨天我就跟他说了丫丫的生日,可能他一会就过来。”毕海霞说。 “大伯现在养多少只羊了?”我问。 “养不少了,上个星期,有两只羊都跑在人家菜地里去了,菜地还是村长家的。”毕海霞叹了一口气。 “羊啃了村长家的菜?村长没说什么?”我说。 “没,没说什么?村长人挺好,对大伯很客气的,也,也很尊重。”毕海霞说。 “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毕海霞说。 “我怎么听说村长要找我大伯的麻烦?” “起承,你都知道了?”毕海霞说,“大伯还让我不要对你说这事呢?” “那我大伯什么意思?”我问。 “大伯不想惹事呗,说是人家的地盘,低头让一让就行了。”毕海霞说。 “我听说那个老村长还要把我大伯撵出这个村子?” “没听说这事,我只是听说村长要把大伯家的围墙拆掉,说是违章建筑,起承,这事你不要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毕竟是外来户。”毕海霞说。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说。 “大伯说遇到恶人就要躲着点,说鬼都怕恶人。” “放屁,我他妈的让这个老流氓从这个村子滚蛋,你信不信?”我说。 “你给我发什么火?”毕海霞说,“大伯说这个人惹不起,他家的亲戚在市里都是当官的,好像官还不小呢。” “当多大的官?”我问。 “这我不清楚,这要问问你大伯。”毕海霞说,“大伯来了,我听到他在下面说话了。” “我下去看看。”我说。 下了楼,大伯在院子里和父亲说话。 “起承来了,今天要好好和你喝几杯。”大伯说。 “我问你个事,就是那个村长的事,我听说他要撵你走?”我说。 “哎,没有的事,别听人家瞎说。”大伯笑了笑。 “这个村长什么背景?我听说他亲戚在城里当官?”我问。 “对,他一个哥哥在城里,听说是市里一个主要领导,好像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大伯说。 “主要领导?还一把手?那就是市长,市委书记了,这村长是姓斐?还是姓张呢?” “村长姓李,叫李胜利,哎,名字起得好。”大伯说。 “姓李?”我皱了一下眉头,“姓李?市里领导?” “起承,给你说实话吧,这村长有钱有势,春节过年的时候,给他家送礼的人,都能排二里路,他家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就是那个在市里当官的爹,他家那个房子盖的更不用说了,深宅大院,豪华的很呀,还有一个什么后花园,养着年轻的女人,哎,这个世道啊,老百姓苦啊。”大伯叹了一口气。 “当个村长怎么这么有钱啊?”邱海军说。 “你是怎么得罪他的?”我问。 “哎,也是我多事啊,一个上访村民让我写个状子,我开始也不知道告的是村长,就帮他写了,这个男的也可怜,据说他媳妇被这个村长给逼得上吊了。”大伯说。 “这个村长真是个恶霸啊。”邱海军说。 “对,私下就有人喊他南霸天,欺男霸女,丧尽天良啊,起承,这样的人咱惹不起。”大伯说。 “告状告的怎么样?能告倒这个南霸天吗?”邱海军问。 “那个告他的男的,失踪几个月了,据说是被村长关起来了。” “这简直无法无天了。”邱海军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 “我在外面,有事你说。” “晚上去喝酒,韩国英说她请客,你先来婚纱影楼吧。”李成钢说。 “我就不去了,你和她去吃饭吧。”我说。 “你真不来,那好,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晚上我让她当回仙女,光着屁股跳舞。”李成钢说。 “成钢,你别乱来呀。”我说。 “没事的,孤男寡女,一时冲动而已,我在天上人间定了一个包厢。”李成钢说。 “好吧,我去。” “那好,晚上见。”李成钢说。 “等等,我问你个事,你有没有一个亲戚在南山村住?” “有啊,我叔在南山住。”李成钢说。 “是不是在南山当村长?叫李胜利。” “对啊,你见到我叔了?” “没有,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呀?”我说。 “我给你说这个干嘛?我有三个叔呢。”李成钢说。 “行,我明白了,我挂了。” “起承,这个村长是你朋友的叔?”大伯问。 “没想到这么巧啊,这个村长的确是我朋友的叔叔。”我说。 “呦,那你这朋友也不怎么样啊!”大伯说。 “人和人不一样,我朋友还是通情达理的。”我说。 “原来是李成钢他叔啊,自己人,大爷,没事了。”邱海军说。 “好吧,你们忙吗,我进屋看看孩子。”大伯脸色阴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拿着菜刀也进了屋。 “李成钢他叔真不是个东西,他今天夜里还要对良家妇女图谋不轨。”我说。 “你的意思是?” “不能让这个老色鬼得手了,今天夜里我们要阻止他,想想有什么办法吗?”我说。 798 翻墙 “没有办法。”邱海军摇了摇头,“除非,打断这个老东西的腿。” “想,想不出来,今天晚饭你就别吃了。”我说。 “那好吧。”邱海军耷拉着脑袋。 “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我说。 邱海军把手机掏出来。 我拨通了韩国英的电话。 “喂,你是谁呀?说话呀?”韩国英问。 “你身边有人吗?”我问。 “没有人,就我自己。” “听出我是谁了吧?” “嗯。你说。” “听说你要请吃饭,有这事吗?” “对啊,你什么时候回来?”韩国英问。 “今天晚上的饭就不要吃了,你找个借口装病,给李成钢说改天在吃饭。” “为什么呀?” “不要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了,离李成钢远点,记住了。” “好的,我听你的,你换电话号码了?” “我用别人的手机打的,我挂了,等我回来给你解释。”我说。 我把手机递给邱海军,“想好了没有?” “我倒是有个主意,如果她家里有男人的话,那个老地主就进不了屋了。”邱海军说。 “老地主?你这个词挺新鲜的,有点像万恶的旧社会。”我说。 “哎,起承,我说句反动的话,现在的社会还真不如万恶的旧社会呢?现在的地主比过去的地主狠毒多了,在监狱的时候,我听一个老犯人说,过去的地主大多都出身书香门第,很通情达理,家风也好,什么半夜鸡叫,什么剥削劳苦大众,都是胡扯。” “接着说你刚才的想法,家里有男人什么意思?她老公不是外面打工吗?” “好办啊,我们冒充她的亲戚不就行了吗?我们在她家住。”邱海军说。 “你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不知道她同意吗?”我说。 “是啊,她要是不配合呢?” “不配合,就说明,她有意让老地主睡。”我说。 “她不是一直在拒绝这个老杂毛吗?” “女人是个很复杂的动物,刚才是在拒绝,但到夜里,老地主再来,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呢。”我说。 “你是说在老杂毛的威逼诱惑下?” “对,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瞎折腾啥,这事就不用管了,再说这样水性杨花背叛丈夫的女人,也不值得我们管。”邱海军说。 “管还是要管的。”我捏了捏鼻梁。 “这样吧,我们今天夜里就在窗口听着,如果女人死命反抗,我们就砸门进屋,如果女人顺从了,你有情我有意的,那这事就和我们无关了。”邱海军说。 “这事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个老地主是李成钢的叔,如果我们出手,这就是等于和李成钢做对,和李成钢做对,那就是和人大主任和市委书记为敌,这事还真得慎重。”我说。 “那就别管了,再说天下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你也管不了呀。” “看这女子挺可怜的,老公不在身边,又有身孕,被人这么欺负,哎!”我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晚上我们在窗下听听动静,如果李成钢他叔要强行非礼,我们就出手。”邱海军说。 “其实,好像这事很简单,这女人把门插上的话,这老东西不是就进不去了吗?”我说。 “是啊,这女人要给老东西留门的话,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不过,可以捉奸,吓唬吓唬他们。”邱海军说。 “等夜里看看情况再说吧。” 晚上,丫丫睡了。 我在院子里和邱海军吃着烤羊肉串。 “起承,这都一点了,还不睡觉?”海霞披着衣服出来。 “你睡你的吧,我睡不着。”我说。 “起承,你陪弟妹去屋里说说话吧。”邱海军说。 “不用了。”我拨弄着火苗。 海霞进了屋。 “弟妹长得很俊啊,哎,你让她天天空守孤枕,也太不人道了。”邱海军用刀割着羊肉。 “你哪这么多废话?”我说。 “我多话了,我去那女人家转悠一下,有情况的话,给你汇报。”邱海军说。 “好,去吧。”我说。 邱海军出了院子,几分钟后,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慌什么?我问。 “这个老地主翻墙了?” “翻墙?他还有这个技术?”我问。 “梯子,他用梯子翻过去的。”邱海军说。 “我靠,人才,走,过去听听。” 到了窗口下,我从窗缝里看去,老地主在拉扯着女人的衣服。 “不要,不行啊。”女人说。 “不要嚷嚷,让孩子听到那就不好了。”村长说,“我给你捎了一个羊腿,你给孩子补一补身子,倩倩啊,你跟了我,我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帮你养,如果你把我伺候好了,我送你孩子去国外上学。” “不行,我老公要是知道了,我就活不了了,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女人说。 “你那个老公还能活着回来吗?他被人骗了,说不定已经死在矿里了。”村长说。 “不会的,我老公不会死的。”女人说。 “不会死?村里去了三个人,快半年了吧?这三个人连个电话都没有朝家里打,不是死的话,怎么连电话也不打?”村长摸了一下女人的奶子。 “不要,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女人哀求着。 “你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你老公要是死的话,你怎么拉扯这三个孩子,如果今天你不从,我明天就让人推倒你的房子,原因你应该知道,就是因为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我让你超生?不从我的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拍了一下邱海军的肩膀,拉他到角落里。 “给我去院子里拿把刀过来,我今天要砍死这个老流氓。”我说。 “你真的假的?千万别冲动,这样吧,我们冒充他老公的朋友去他家慰问。”邱海军说。 “不好,不如冒充她的亲戚,朋友最多只能住她家几天,亲戚就不一样了。”我说。 “但问题是,这个女人脑子不知道好不要用?她要是不配合那就露馅了。” “试一下吧。”我说。 冒充她什么亲戚? “看她年龄也不大,我们就冒充孩子他舅,你是大舅,我是小舅。”我说。 “怎么称呼她呢?”邱海军问。 “我听村长喊她倩倩,那就叫她倩倩。”我说。 “好吧,那我们就敲门去。”邱海军说。 笃笃!笃笃笃笃!我用拳头敲着门。 过了一会,听见里屋的门咯吱一想。 “谁啊?”女人问。 799 大舅小舅 “倩倩!开门,我是你哥,快开门呀。”我说。 门开了,女人一脸的疑惑。 “我有你老公的消息了。”我低声对她说道。 “是吗?他怎么样了?”女人说。 “小声一点,别让你屋里的人听到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当我们是你亲哥。”我冲她眨了眨眼。 女人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我们跟了进去。 “倩倩,孩子还好吗?”我问。 “都挺好,他们都睡了。”女人说。 “看看孩子吧。”邱海军说。 “好的,跟我来。”女人说。 进了孩子睡觉的屋,开了灯,看到一个老妇女靠着床头警惕的看着我们。 “我婆婆耳朵有点聋,眼睛也不好,得了白内障。”女人说。 “这两个孩子挺可爱的,上小学了吧?”邱海军说。 “嗯,一个上一年级,一个上四年级了。”女人说。 “几年没见,长变样了。”我说。 “是啊,哥,我给你们倒水,怎么这晚过来?”女人说。 “别提了,车抛锚在路上了,买的东西都放在车上了,还好离你这不远。”我说。 外面忽然门响。 我探头朝窗外看去,这个老流氓溜走了。 “你们是谁啊?”女人问。 “我们,我们是你老公的朋友,不,是朋友的朋友,看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想帮帮你,你大名叫什么?”我说。 “我姓潘,叫潘倩倩。”女人说。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邱海军问。 “你们不知道我老公的名字?”潘倩倩惊讶地问。 “朋友提过,我们忘了。”我说。 “我老公叫董良,他现在在哪了?” “听说去挖矿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好像不是他一个人去的吧?”我问。 “哎,和前庄的诸葛强,张军一起走的,几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潘倩倩说。 “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邱海军问。 “有人说是发生矿难了,被埋在里面,还有的说他们三个参与了抢劫,被公安通缉了,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潘倩倩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别急,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呢。”我说。 “上天保佑吧,他要是不在了,我们娘三真是没法活了。”潘倩倩擦着眼泪。 “别哭了,别把孩子吵醒了,有我们来帮你,没事的。”我说。 “遇到我们,你算是有福了。”邱海军说,“对了,那个老村长是不是三天两头来骚扰你?” “没办法,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潘倩倩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样吧,我们就在你这住一段时间,他就不敢来骚扰你,对外,你就说我们是孩子的两个舅舅,我是大舅,他是孩子小舅。”邱海军说。 “放心,我们就是看不下去这个老流氓欺负你,我们会想办法对付他的。”我说。 潘倩倩点了点头,“就是家里没有多余的床,还有,你们在这吃饭吗?我家生活条件不是太好。” “哎,看你这家真不容易啊,比我在里面难多了。”邱海军摇了摇头,“我刚才不说了吗,你遇到他,”邱海军用手指了指我,“你就是遇到贵人了。” “怎么称呼您?”潘倩倩看着我。 “你就喊他二哥吧,还有我是你大哥。”邱海军说。 我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沓钱,“这些钱你先拿着,明天我再给你一些。” “那怎么行?我和你无亲无故的,怎么能要你的钱?”潘倩倩说。 “你孩子有舅舅吗?”我问。 “没有。” “那我就认个舅舅吧,以后我就是你孩子的舅舅了,我们就是亲戚了,这钱你拿着吧。”我说。 “还愣着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大贵人,你孩子有这么厉害的舅舅,以后都想福了。”邱海军说。 潘倩倩看了看我,咬了一下嘴唇,“好吧,我就认你这个哥吧。” “还有我呢?”邱海军说。 “好,你也是我哥。”潘倩倩说。 “他是你二哥,我这当大哥的也不能落后,”邱海军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钱,“不好意思,没有孩子小舅给的红包多,但以后等大哥有钱补上。” “不,不用给了,二哥已经给了。”潘倩倩说。 “看不起我?拿着。”邱海军板起面孔。 “谢谢了。”潘倩倩又开始流泪了。 “怎么睡?”邱海军看了看我,“没有床啊?” “要不你们睡我那屋,我跟孩子挤一挤。”潘倩倩说。 “不必了,有床,我等一会就能弄个床来。”我说。 “这半夜三更从哪弄?”潘倩倩问。 “你不用管了,你先回屋休息,我们出去一下,一会就来。”我说。 潘倩倩点了点头。 我和邱海军从家里抬了一张大床。 “她这不是有羊肉吗?可以煮汤给孩子明天早上喝。”邱海军说。 “可以啊,她这两个孩子长得挺好,就是有点瘦,明天我带他们去国宾酒店去吃饭,让他们好好吃一顿。”我说。 “起承,这家的女人我是看中了,一看就很贤惠。”邱海军说。 “胡扯什么?人家是有老公的,再说又怀了一个孩子。”我说。 “我的意思是,她老公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不幸,我就娶她为妻,孩子我都养着。” “还轮不到你。”我笑了笑。 “老大,我都这个岁数了,你可怜我一下吧。”邱海军说。 “人家老公还活着呢,她老公的妈还在这呢,说点正事吧,我们不能一直在这住下去,怎么对付这个老流氓?”我说。 “不是说有人要告他吗?我们在后面暗中使劲让人告他。”邱海军说。 我摇了摇头,“走常规的路,肯定很难,必须想一个好的主意。” “给他下个套?” “要好好想想,他干了这么多的坏事,应该会有把柄,这事还不能让李成钢知道。”我说。 “那是,那是,要让李成钢知道就麻烦了。” “睡觉吧。”我打了一个哈欠。 “你先睡,我把羊肉洗洗煮上,明天你等着喝羊肉汤吧。”邱海军说。 “哎,这还是我大伯家的羊。” 早上起来,两个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和邱海军。 “快点喊舅舅,这个是大舅,这个年轻点的是小舅。”潘倩倩说。 “妈,我们还有舅舅,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小女孩问。 “你这两个舅舅以前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现在回来了,快喊呀!”潘倩倩说。 两个孩子,一声高一声低地叫了两声大舅小舅。 “女孩叫小贝,男孩是小宝,男孩大两岁。”潘倩倩说。 我拿出钱包,抽出八张百元钞票,“来,一人四张,这是小舅给你们的见面礼。” 两个孩子不知所措看了看我手的钱,又看了看他们母亲。 “拿着吧。”我塞到他们手里。 邱海军掏出钱包,朝里面看了看,叹了一口气,“起承,见面礼我也得给呀,你能借我点钱吗?” “不借。”我说。 “不好意思,”邱海军拍了一下额头,“大舅欠你们的,以后会补上的。” “谢谢,小舅舅。”女孩脸上露出好看的酒窝。 两个小家伙拿着钱兴奋的跑出了屋。 “今天好像是周末,带着孩子去城里转转,我请客。”我说。 “那怎么好意思?”潘倩倩说。 “什么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是你哥,以后要听哥的话。”邱海军说。 潘倩倩点了点头。“二哥,我给你去盛羊肉汤。” “好啊。”我说。 潘倩倩一脸欢喜地进了厨房。 “不对啊,她怎么光招呼你呢,这羊肉还是我煮的呢。”邱海军说。 “这还用问,我长得帅呗。” “哎,我是明白了,估计孩子都看出来了,小舅是个大财主,大舅是个苦逼的农民工。”邱海军看了看天花板。 800 真丝旗袍 “二哥,我去地里摘点菜,一会就来。”潘倩倩说。 我点了点头。 “快去快回。”邱海军说。 “小宝,小贝,我中午带你们去城里吃饭,你们想吃什么?”我问。 “能不能去肯德基吃饭?”小宝问。 “可以啊。”我说。 “我也要去肯德基。”小贝说。 “你们吃过肯德基吗?”邱海军问。 “没有。”小宝宝摇了摇头。 “好,让你们今天吃个够。”我说。 这两个孩子真可爱,以后就是我的了。邱海军说。 “大舅,你说以后就是你的了,是什么意思?”小宝说。 “没什么意思,以后就跟着大舅了。”邱海军说。 “小舅,你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来吗?”小贝问。 我摸了摸她的头,“快来了。” “孩子娘怎么还没来?”邱海军说。 “出去看看。”我说。 我和邱海军出了大门,就看到那个老流氓在拉扯着潘倩倩。 “干什么?”邱海军走过去厉声问道。 “不干什么?倩倩,这是你哥吗?”村长问。 “对,他们是我哥,那个是我二哥。”潘倩倩说。 “是吗?你哥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这样吧,中午我请客。”村长说。 “没空,你该去哪玩去哪玩吧。”邱海军说。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好心请你,你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谁吗?”村长说。 “我知道啊,你不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吗?在纠缠我妹,我把你的乌龟头剁了,喂狗。”邱海军说。 村长瞪着邱海军,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麻个比的,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邱海军说。 “海军,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看到他就是满腔的怒火,这他妈的是不是阶级仇恨?”邱海军说。 “这算是得罪他了。”我说。 “怕个球,把我惹急了,老子剁了他。”邱海军说,“这次就给他来硬的,表明我们的态度,倩倩,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再来纠缠你了。” “走吧,带孩子去城里玩玩。”我说。 去了肯德基。 我让邱海军陪着他们吃饭,我去了杨柳月家。 杨柳月的母亲看到我来,端着茶杯去了卧室。 “你去哪鬼混了?”杨柳月说。 我就把在南山村遇到潘倩倩的事给杨柳月说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杨柳月说。 杨柳月母亲从屋里出来,“起承,你带我去,我去骂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没事,我有办法对付他。”我说。 “有什么办法?报警啊?让电视台去曝光啊?”杨柳月的母亲说。 “行,你别急,我就照你说的意思办,我等会就去公安局说明情况。”我说。 “别等会了,现在就去吧。”杨柳月的母亲说。 “我想给杨柳月说会话。” “等你去了公安局再说也不迟,赶紧去吧,把这个大坏蛋抓起来。”杨柳月的母亲说。 “妈,等一会吧,让起承喝口水。”杨柳月说。 “带瓶水去吧,赶紧走。”杨柳月母亲拉着我的胳膊。 “好吧,我这就走。”我说。 “办完了事,就赶紧回来。”杨柳月含情脉脉。 我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下了电梯,尼玛的这什么事啊,哎,这老杂毛弄得我家庭也不安宁。 去了婚纱影楼。 进了办公室,倒了杯茶。 韩国英推门进来。 “起承,我知道李成钢是谁了。” “是斐市长告诉你的?” “对,斐市长让我问问你,我现在还有必要在这上班?”韩国英问。 “那就别来上班了,因病辞职吧。”我说。 “好的,我听你的,对了,你知道李成钢谈恋爱的事吗?” “不知道,他跟谁谈恋爱?”我问。 “跟宁佳薇好上了,我现在真替这个小姑娘担心,你最好和她说一说。” “啊?好上了?这么快?不会吧?”我说。 “中午吃饭两个人都是用一个勺子。”韩国英说。 “李成钢有媳妇了,她媳妇还在怀孕,他也太不像话了。”我说。 “我叫宁佳薇过来,你跟她说说吧。” “好吧,你叫她过来。” “等会我就去给安总说一下,去办理辞职手续了。”韩国英说。 “好,过两天我请你和斐市长吃饭。”我说。 韩国英点了点头。 宁佳薇敲门进来。 “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吗?”我问。 宁佳薇摇了摇头。 “听说你在谈恋爱?男朋友是谁啊?” 宁佳薇咬了咬嘴唇,“是李成钢。” “怎么好上的?”我问。 “不知道,就,就好上了。” “你对他了解多少?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谈恋爱呢?” “冯总,这是我的私事。”宁佳薇说。 “喜欢他?” “是啊。”宁佳薇说。 “上床了吗?”我问。 宁佳薇又咬了咬嘴唇,眼睛瞄了瞄我,“你问这么多干嘛?” “上床了没有?” “上床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没上床的话,还可以挽救,上床就挽救不了了。”我说。 “那,挽救不了了。”宁佳薇说。 “啊?这么快就上床了,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不,是我自愿的。”宁佳薇说。 “你真喜欢他?哎,他有什么好的?” “他人很善良,勤奋,有事业心,对我也好。”宁佳薇说。 “他要是善良,我就是天使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呢?你对我印象如何?” “冯总你,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是我们影楼很多女孩心中的偶像,当然也是我的偶像。”宁佳薇说。 “喜欢我吗?” “也喜欢。” “那你怎么不和我谈恋爱?”我说。 宁佳薇眨了眨眼睛,吃惊的问,“冯总,你也喜欢我?” “如果,我和李成钢二选一,你选谁?”我问。 “那我选李成钢。” “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那个了。”宁佳薇说。 “就是说我要是对你主动点,你就跟我了?” “那是当然了。”宁佳薇说。 “这么说,我晚了一步?” 宁佳薇点了点头。 “哎,佳薇,你对他了解吗?” “了解,他是一个很上进的摄影师,有自己的梦想。” “他什么梦想?” “他想开一个婚纱影楼,然后让我当老板娘。” “他家里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我问。 “他家里挺好的,他给我说他爸他妈都是水利局退休的,还有一个妹妹在外面当兵。”宁佳薇说。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好,那祝你们幸福。” “谢谢冯总,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 上了个洗手间,我去大门口抽烟。 李成钢拿着一个风筝从外面来。 “想问你个事。”我说。 “什么事?” “听说你和宁佳薇谈恋爱了?”我问。 “是啊,我正想告诉你这事呢。” “那你媳妇呢?”我问。 “我打算等媳妇生下孩子后,就离婚。”李成钢说。 “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这女孩是我前生就预定好的,我要和她结婚。” “你这么厉害,你妈知道吗?”我说。 “去你的,怎么了?是不是心里酸酸的,起承,多亏了你让我来这上班,让我找到了自己的所爱,我请你吃饭。” “你好像对她隐瞒了你的情况?” “是啊,等我离婚后,再对她说,起承,我的事,你要给我保密呀。” “好吧,没想到你下手真快。”我说。 “不是快,是缘分,前生注定的缘分,给你说这个,你也不懂。”李成钢拿着风筝进了屋,忽然他又过头,“下午五点,去你那雅心茶馆开会,我已经通知雷老二了,你怎么老是戴着墨镜呢?眼睛还没好?” “红眼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我说。 卓依云穿着开衩的白色绣花真丝旗袍,可以看到丝袜的蕾丝袜边,女人还是有点神秘感好,我不打算摘下墨镜了。 “冯大侠来了。”卓依云坐到我对面,“亲爱的,想喝点什么?是菊花呢,还是龙井?” “你这身旗袍可真好看,我心里痒痒的。” “你心在哪了,姐来帮你挠挠。”卓依云说。 “哎,名花有主了,我也就只能看看了。”我说。 “看要收费的。”卓依云笑了笑。 “那好,我想摸一把,你看怎么收费?” “那要看摸什么地方了?”卓依云托着香腮。 “真的假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可以先摸再付费,摸吧?来吧。”卓依云眼神妩媚。 “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说。 “不行,想摸就在这大厅里摸,随便摸。”卓依云说。 “你就会耍我。”我推了推墨镜。 “为什么你总是戴墨镜呢?” “因为,因为我要是摘下墨镜,你就一丝不挂了。”我说。 卓依云笑了笑,“那你还是戴着吧。” 李成钢和雷老二从外面进来。 “我要去包厢开会。”我说。 “黑社会开会?”卓依云说。 “对。”我说。 进了包厢。李成钢从包里拿出两个玉镯。 “给你们的,一人一个,这个浅色的是给弟妹的。”李成钢说,“对了,起承,哪天把你媳妇带来,让我们欣赏欣赏。” 我手机响了,是邱海军打来的。 “起承,不好了,倩倩让他们给抢走了。” “抢走了?谁抢走的?”我问。 “是南山镇计生办的人,说要给倩倩流产,他们还打了我。”邱海军说。 “现在倩倩在哪?”我问。 “被他们拉到南山卫生院,说要给倩倩做流产手术。” “我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我挂了电话。 “什么事这么激动?”雷老二问。 “麻痹的,我一个亲戚超生被计生办强行绑架走了,说要给她做手术。”我说。 “真他娘的无法无天了,没人权了。”李成钢说。 801 军刺 “起承,我带些人跟你去收拾这么王八蛋。”雷老二说。 李成钢皱着眉头,“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老二你别去了,让小兵过去吧。” “也好。”我说。 “我这就给小兵打电话,让他过去。”雷老二说。 “对付几个计生办的人,不需要太多人,最多五六个人足够了,还有计生办也是政府,把人弄走就行了,别伤人,别把事搞大了。”李成钢说。 “这我明白。”我说。 “起承,你去办完事,就赶紧回来。”李成钢说。 我开车去了南山镇卫生院,小兵带人也到了。 小六子从车上下来,“承哥。” 我冲他点了点头。 “人在哪了?”小兵西装笔挺,握着军刺,像一个剑客。 “别伤人,一个一个房间找吧。”我说。 “你过来,”小兵用军刺指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手术室在哪?” 小护士指了指一个白色的门。 小兵走过去,一脚踹开门。 屋里有两个男医生,一个女医生。潘倩倩被绑在手术台上,嘴里塞着毛巾,她下身裸露,阴部被塞了一个细细的玻璃管。 “都给我跪下。”小兵挥舞着军刺。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医生问。 “是来干你妈的。”小兵把军刺放在他的脖子上,“跪下。” 男医生慌忙跪了下来。 我拿一个剪子,把潘倩倩身子的绳子解开,把裙子扔给她。 “你,跪下。”小兵用军刺指着一个女医生说。 女医生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另一个男医生也跪了下来。 “你们三个都面对面。”小兵说,“对,好,互相扇嘴巴子。” “有事好商量吗?”年轻的男医生说。 “是啊,别那么激动。”女医生说。 “把军刺给我。”我冲小兵说。 “你要干什么?”小兵问。 “我要砍死他们,简直没人性了,这些都是畜生。”我吼叫着。 “你真的假的?”小兵把军刺放在身后。 “把军刺给我。”我说。 “你一边玩去,”小兵火了。 小六子从身后抱住我的腰。 小兵瞪了我一眼,“看到没有,他想杀你们,赶紧的,你们开始扇吧。” “要杀我们?这得多大的愁啊?”女医生说。 “给我刀,我要先砍这个逼女人。”我说。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有精神病,杀人是可以不负责任的,你们要是不扇,我就不拦他了。”小兵说。 年纪大的医生扇了年轻的男医生一个嘴巴子。 “不行,太轻了,要不要让我给你们示范一下?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小兵说。 年轻男医生又扇了年纪大的医生。 “我靠,你这是在打情骂俏啊?”小兵走过去蹲下来,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年轻的男医生被打到在地上。 “看到没有,就是这个力度,扇,按照我这个标准扇。”小兵说。 “年轻人,不要冲动,你们这是犯罪。”女医生说。 “犯罪?”小兵一把抓着女医生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然后用脚猛踢她的下身,“这是犯罪?这是犯罪吗?说?” 女医生疼得嗷嗷叫。 “说,是不是犯罪?”小兵又踢了一脚。 “不,不是,不是。”女医生捂着下身。 “这是一个文明和谐的社会,我呢,我想做一个文明的绅士,”小兵松了松领带,“你们怎么总是给我做对呢?非得让我发火?能不能省省心?太他妈的窝火了,你看我这身西服,定制的,我这领带也是定制的,居然没人听我的话,还有这个神经病,上来就要砍人,砍人可不好,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他就是不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扇啊?”小兵举起军刺一下一下戳着手术台。 “跪好了。”小六子把那个女医生从地上拉起来。 “兵哥,警察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拍了一下小兵。 小兵回过头,“谁他妈的报的警?我靠,这要毁我的名声啊。” “怎么办?”小六子问。 小兵拿着军刺,“你们三个听着,给警察说这是在拍戏,听懂吗?如果警察要是把我抓走,最多把我拘留几天,等我从派出所出来,我发誓,我会带着这个神经病去砍杀你们全家,我说到做到。” “不会的,我们听你的。”年纪大的男医生说。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拍戏呢?”小兵抱着军刺。 “拍戏?拍什么戏?”警察问。 “兄弟,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手里拿的是日本军刺,当然是拍抗日的戏了。”小兵说。 “你们拍戏怎么连摄像机都没有?”警察问。 “有啊,你回头看看。”小兵说。 四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手机。 “用手机拍?”警察说。 “对,拍的是小电影,现在流行用手机拍小电影。”小兵说。 “有意思,你们这是拍的什么戏?” “导演,过来。”小兵冲我喊道,“你给他们说说这是什么戏?” “是这样的,是日本兵要强奸中国女医生,然后中国女医生反抗不让弄,日本兵忽然觉得这么弄,实在是不文明,就住手了。”我说。 “脸上都出血了,你们是不是被他们打的?”警察问医生,“走吧,别演戏了,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兄弟,你们就来两个人吗?”小兵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怎么了?想干什么?”另一个警察把手放在枪套上。 “干你妈,行吗?”小兵用军刺顶着他的胸,“把你的枪掏出来,掏出来老子就跟你走,麻痹的,连个手枪都不给佩,还当什么警察?” “你们为什么要打这几个医生。”年纪大的警察说。 “警察是这样的,”我举起手,“我的一个亲戚被他们强行绑架到这里,说是超生,要做流产,就因为这,我们才过来的,要说犯罪,他们应该犯的是绑架罪,我的兄弟,一激动打了他们几个耳光。” “是这样吗?”警察回头问医生。 “那也不能打我们呀,我们是医生,又不是我们绑架来的。”女医生说。 “嗯,我明白了。”年龄大的警察说,“这样吧,就当你们在拍戏,报警的人当真了,一个误会,这么解决怎么样?” “好吧。我们同意。”年纪大的医生说。 “干什么不好,怎么非得干这一行?”警察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我,“导演,我们走了。” 警车屁股后面冒着黑烟。 “这些王八蛋。”小兵上了车。 “我靠,你怎么说我是精神病呢?”我说。 “你差点坏了我的事,我来的时候雷老二反复交代我,不要动手伤人,起承,你现在也会装逼了,不过,你戴墨镜看起来像明星。”小兵说。 “走吧,今天辛苦了,演得不错。”我说。 “想问一下,那个女的真是你亲戚?”小兵说。 “算是吧。”我拍了一下车窗。 小兵笑了笑,“承哥,恭喜你又添了一个孩子,看那肚子像男孩,等嫂子生下孩子,你要告诉我一声。” “没影的事,走吧。”我说。 “起承,我现在发现你很容易冲动,这可不好。”小兵说。 我把潘倩倩送回家,吩咐邱海军看护好她,然后我返回茶馆。 “怎么样?”雷老二给我倒上茶。 “处理完了,没事了。”我说。 “这个国家就这样,超生也不好,计生办也不容易,中国人口太多了,走哪哪都是人,我去年在国外,哪里都有中国人,搞的我晕头转向。”李成钢说。 “给起承说说杨朔的事吧。”雷老二说。 “查到了那个举报我老爸的人了,叫杨朔,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这次是省纪委下来调查的,杨朔被他们藏起来了,他老婆孩子也躲了起来。”李成钢说。 “现在要找到杨朔这个人,起承,你觉得他会藏在哪里?”雷老二说。 “不会藏在斐市长家里吧?”我说。 “很有这个可能,现在能接近斐市长的只有你。”雷老二说。 “有一个好消息是,我们已经找到杨朔老婆孩子的藏身地点了,起承,今天晚上你和雷老二就要把他的老婆孩子控制了。”李成钢说。 “是要绑架她们?”我问。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给她们换个更好的地方住,空气好的,并且是一个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地方。”李成钢说。 802 娇霸 “这事不要惊动警方。”雷老二说。 “是啊,要想点策略。”我说。 “什么策略?一个女人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你们还搞不定?”李成钢说。 “杨朔老婆孩子现在在哪?”我问。 雷老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条,他念道,“茂业小区23栋403室,是她的一个女同学的家。” “有没有人纪委的人保护她们?”我问。 “应该没有,我们可以直接上楼,敲开门,然后把她弄走。”雷老二说。 “她会不会反抗?”我问。 “起承,你怎么老是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还怕她反抗?”李成钢说,“把她和孩子带走,然后拍一个视频,最好是刀架脖子那种,场面要够刺激,给这个叫杨朔的煞笔看看。” “杨朔不是被纪委的人藏起来了吗?”我说。 “找出来不就行了吗?没有我李成钢找不到的人,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 “他老婆是干什么的,我是说有没有工作?”我问。 “舞蹈老师,教跳舞的,好像是教芭蕾的,体型还不错。”雷老二说。 “多大年龄?”我问。 “二十七八岁吧。”雷老二说。 “喜欢打扮吗?时尚吗?”我问。 “舞蹈老师,应该还可以。”雷老二说。 “身高呢?有什么爱好吗?”我接着问。 李成钢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甩在茶几上,“你看看,就这样的,起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相亲?” 李成钢说完,雷老二哈哈大笑。 “别笑,我是觉得有时候可以不需要武力,这事可以做得体面一些。”我说。 “是啊,你直接去和她相亲,最好把她弄上床,然后再拍个性爱视频,起承,哎呦,这想法不错呦。”李成钢说。 “是可以,可以拍起承要强奸她媳妇的视频,起承如果跟他媳妇什么事都办了,那杨朔还不气疯了。”雷老二说。 “强奸这活我干不了,老二,还是你来吧。”我说。 “不是强奸,是把他媳妇的衣服剥光,做出要强奸的样子,如果杨朔执迷不悟,坚持举报,那他媳妇就会被你糟蹋了。”雷老二说。 “糟蹋这个词用的不好,不是说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吗?”我说。 “他女儿在一旁看着,欣赏,我觉得重点最后是威胁他女儿。”李成钢说。 “这不人道。”我说。 “起承,这个叫杨朔的绝对不是好人,吃里扒外,并且外面还有情妇,她老婆也知道他外面有人,所以重点是杨朔的女儿,他最疼他女儿了,你们把心思要多放在他女儿身上。”李成钢说。 “他不是还有情妇吗?抓他情妇不行吗?”我问。 “都弄来最好,他这个情妇在什么地方,还没有消息,一但有消息,立马弄过来,这个杨朔,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跟我斗?”李成钢说。 “他还不是有那个斐市长撑腰吗?”老二说。 “等收拾完这个杨朔,立马解决老斐这个人渣,绝不能心慈手软。”李成钢说。 “五岁的女儿?要威胁她?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我说。 “我不管你什么思路,总之拍完视频给杨朔看,他看完,立马跪了,我就要这个效果。”李成钢说。 “等等,别急,”我拿起相片,“这女的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如果我能和她交流一下的话,说不定她会听我的,跟我走。” “听起来还是相亲?”雷老二问。 “起承,你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女人见了你都神魂颠倒?”李成钢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个主意,让她乖乖听我的,这个想法来自于今天在计生办扇那几个医生来的灵感。”我说。 “说来听听?”雷老二说。 “小兵让那几个医生互相扇耳光,然后警察来了,小兵说我是导演,是给他们拍戏,听明白了吗?我可以冒充导演,让杨朔的媳妇当我电影的女主角,拍那种女八路的片子,把她们母女关进渣滓洞,就可以用刑了,什么酷刑都可以用,这个想法是不是很高?”我得意的说。 “我想问问,警察相信了没有?”李成钢问。 “警察没相信。”我说。 “成钢,起承这想法是不错,问题是杨朔的媳妇对拍戏感兴趣吗?”雷老二说。 “一般来说,突然有个导演来找一个貌美的女人拍戏,演个女主角,女人通常都会很兴奋。”我说。 “你的意思是说要给杨朔拍电影看?是不是还要找人写剧本?是不是还要请媒体做做宣传?你这是在玩我吧?”李成钢说。 “成钢,我觉得起承这个点子不错,可以试一下,我对这个有兴趣。”雷老二说。 “时间?时间呢?我要你们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杨朔现在在纪委那,他多呆一天,都是对我们的威胁。”李成钢说。 “算上今天,三天搞定如何?”我说。 “三天啊?有点长了。”李成钢说。 “成钢,杨朔的藏身地点我们不是还没找到吗?所以,我觉得可以试一下,如果起承这个方案失败,那么我们立刻来硬的。”雷老二说。 “我总觉得冒充电影导演这事不太靠谱,不能直奔主题吗?”李成钢说。 “说真的,我不想对杨朔五岁的小女孩动武,这个小女孩是无辜的,我下不了这个手。”我说。 “好吧,那你就试一下吧,你看需要什么人?还有什么道具什么的,你和老二商量。”李成钢说。 “好,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我说。 “那就听你的好消息了,”李成钢看了一眼手表,“我先走一步,你们两个商量商量,我现在要去市委给张书记汇报点事。” 李成钢夹着包走了。 “起承,你也给我安排个角色吧?”雷老二说。 “副导演行不行?” “不行,我们要平起平坐,我做制片人吧,负责投资的。”雷老二说。 “可以,但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还有,我需要一个女助理。”我说。 “为什么需要女助理?男的不行吗?小兵不行吗?” “男的亲切感不够,有个女助理在旁边煽情,杨朔媳妇警惕心就会少一点。”我说。 “那好办,我找一个酒店女领班吧。”雷老二说。 “不行,不专业,要会演戏的,最好是女演员,这样不会出纰漏。”我说。 “我他妈的上哪给你找女演员?”雷老二拍着沙发垫子,“就是我有女演员,也不能给你当助理啊,这不是羊入虎穴吗?对了,卓依云怎么样?” “不好,这女人太漂亮了,别的女人看到她容易自卑。”我说。 “把你媳妇喊来不就行了吗?”雷老二说。 “我媳妇上不了台面。”我说。 “我是说杨柳月。” “她怀孕了,肚子挺着不合适。”我说。 “李成钢不是谈了一个女孩吗?叫什么薇的?”雷老二说。 “肯定不行,那女孩太正统了,不过,有个女人挺合适的,不知道你同意吗?”我说。 “谁?”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雷老二笑了笑,“不会你打我老婆的主意吧?” “可儿,我觉得她挺合适的。”我说。 “靠,你还真打我老婆的主意,说说怎么合适?” “妩媚,但不妖媚,娇霸中还带着小清新。”我说。 “什么是娇霸?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娇气又霸道,娇霸,这是我发明的词,这灵感就来自于你老婆可儿。”我说。 “我老婆很迷人吗?很性感吗?”雷老二说。 “绝对是,男人女人都喜欢的那种。”我说。 “你看上我老婆了?” “朋友妻不可欺,欣赏,仅仅是欣赏而已。”我说。 “我靠,喜欢你就上啊,还欣赏个毛?” “那不敢,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全当我开玩笑,开玩笑。”我说。 “好,我答应你,让可儿给你这个大导演当助理,你有本事就把她弄走。”雷老二说。 “我是说着玩的,我弄走你老婆干嘛,跑题了,我们是弄人家的老婆走。”我说。 “我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别扭呢?冯起承,你说实话,你到底弄走了多少人妻?”雷老二拧着眉毛。 “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我这就打电话让可儿过来,好吧,我就看你这戏怎么演?”雷老二拍了拍沙发扶手。 “这是工作,谈正经的事吧。”我说。 雷老二拿起电话,“老婆,你过来一趟,在雅心茶馆,有个大导演要请你拍戏。” 雷老二挂了电话,“她一会就过来。” “怎么说来就来?” 雷老二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别紧张,我看好你,喝茶。” “谢谢老大支持。”我说。 “我是老二,起承,你要是能把可儿在我眼皮底下打情骂俏弄走,我他妈的绝对佩服你,我说真的,这个煞笔,我打都打不走,照死的打都不会离开我,我现在还有点小激动,有意思,刺激啊。” “哥,可儿是我嫂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见面就得喊嫂子。”我说。 “别,私下可以叫嫂子,工作要分清楚,剧本你打算怎么写?”雷老儿说。 “等可儿来吧。”我说。 803 爱慕 可儿穿着一条波希米亚长裙,收腰,碎花,大裙摆,她身材高挑,弯腰坐下时,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 她看了我一眼,“他是导演?” “你看像吗?”雷老二说。 “看你好像很面熟呀?”可儿说。 “我是冯起承。” “你戴着墨镜,我都认不出来了,老二常提起你。”可儿冲我微微一笑。 雷老二就把杨朔举报的事给可儿说了说。 “原来你是骗我的,早知我就不来了,我正做美容呢。”可儿噘着嘴。 “想拍电影还不简单吗?我投钱就是了,你得把这场戏给我演好。”雷老儿说。 “演他的女秘书?”可儿说。 “是女助理。”雷老二说。 “不都一样吗?你们这不是陷害人家吗?”可儿说。 “说反了,是这个杨朔陷害我们。”雷老二说。 “怎么演?”可儿问。 “我是导演,你是我的女助理,目的就是让杨朔的老婆相信我们,让她和她的女儿来拍我们的电影,你要配合我,让她相信我们是电影公司的。”我说。 “这好像不是演戏,是骗吧。”可儿说。 “不能说是骗,就是让她相信我们,然后营造一种氛围,让她照我们的设计进入到角色里。”我说。 “下套是吧?”可儿说。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们大家都是演员,对,演员,你是,我虽然是导演,但我也是演员,雷老二也是,这样你能听懂吗?” “我不是演员,我是制片人。”雷老二说。 “本来我还清楚点,你这么一说我有些糊涂了,不就是骗这个女人拍戏吗?”可儿说。 “不是骗,是说服她演一场戏,当然她有可能对演戏没什么兴趣,如果她没有兴趣,我们两个人就要配合一下,让她有兴趣,她真的不会对当女明星没兴趣吧?”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来这事还挺复杂的。”可儿提了提裙摆,“好吧导演,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那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找这个女人。”雷老二说。 “是我去搭讪?还是你去搭讪?”可儿问。 “看情况吧,我们先过去,不过,你要换件职业套装。”我说。 “酒店有,路过酒店我换一件。”可儿说。 到了小区门口,雷老二拨打了一个电话。 挂了手机后,雷老二点了一根烟,“她的名字叫乔若秀,每天下午四点去舞蹈培训班教跳舞。” 我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 “起承,你想让乔若秀演女党员?这年代久远了,演起来,这道具衣服什么的就要花时间了。”雷老二说。 不如拍一个关于舞蹈的戏。可儿说。 “也可以,剧情吗,就是一个舞蹈演员被一个爱慕她的,从监狱出来的变态男人给绑架了。”我说。 “这么说还要找一个男演员?”雷老二说。 “找什么?老二,你来演啊,你的后背不是还纹着身吗?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说。 “我也不是坏人呀,好,那我来演吧,可儿你不会吃醋吧?”雷老二说。 “不吃醋,你随便演,把你的本色演出来。”可儿说。 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小区门口。 “就是她,我们跟上吧。”雷老二说。 乔若秀上了公交车。 二十分钟后,乔若秀进了超市。 “哎,她不是去教跳舞吗?怎么进了超市了呢?” 804 倾城之恋 “我和可儿去超市。”我说。 “你们去超市干什么?”雷老二问。 “哎,去搭讪她呀。”我说。 “起承,我觉得你没有动脑子,在超市这种环境中成功率会有多少?还有,因为她老公举报的事,她肯定会有警惕之心的,所以,我建议你要慎重,不如等她去教跳舞的时候,女人之间的防备心要少,还是可儿先和她认识一下,然后再介绍你认识。”雷老二说。 “我觉得老二说得有道理。”可儿说。 “那好吧,那就听你的。”我说。 “起承,我想问你,如果她同意见你,你打算在哪见她?她怎么才能相信你是导演?如果她问你要演什么样的电影呢?如果她提出要看电影剧本呢?要看投资方的合同呢?电影公司是不是要有营业执照?据我所知,不是成立个影视公司就可以拍电影的,要有国家广电局的拍摄许可证,这个证需要广电局的审批的,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这些,乔若秀又怎么会相信你?”雷老二问。 “这,这,这不都是假的吗?再说要开个影视公司,时间也来不及呀?”我说。 可儿笑了笑,“起承,在这方面你可真要向老二学习,他可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啊。” “你,你是高手?我不明白?”我说。 “电影名字想好了没有?”雷老二说。 “没有。”我说。 “总得有个剧本吧?”雷老二说。 “要找人写吗?好像时间也来不及呀?”我挠了挠头。 “电影名字,我琢磨了一下,叫《倾城之恋》如何?”雷老二说。 “挺好听的名字。”我说。 “不错,就叫这个了。”可儿说。 “剧本今天晚上弄,最起码要弄个剧本大纲出来给她看。”雷老二说。 “让我写?”我说。 “我们三个可以商量一下,写个大纲应该没问题。”雷老二说。 “是不是有点复杂了?要是这个乔若秀对拍电影没有丝毫的兴趣呢?”我说。 “今天可儿如果搭讪成功,就可以知道她有没有兴趣了,如果有兴趣,我们要立马行动,把刚才我说的拍摄许可证,公司场地,公司职员,剧本等等全部搞定,这么说吧,乔若秀明天下午和你约会的地点是一家专业影视公司,你是影视公司的导演,也是总经理。”雷老二说。 “你说的这些怎么弄啊,要找一家专业影视公司吗?”我问。 “我们自己弄,明白吗?场地有,我在城建大厦有一层楼,原来租给一家公司的,这公司上个月搬走了,房子就空着,晚上我就让人打印电影海报贴在走廊和房间里,摄像机酒店有,明天上午我安排人再去买两台专业摄影机,一台放在你的办公室里。”雷老二说。 “营业执照什么的呢?”我说。 “哎,你脑子真是不转圈了,晚上去菜市场不就解决了吗?”雷老二说。 “我更糊涂了。”我说。 可儿笑了,“起承,你真是单纯啊,老二的意思是去买萝卜刻几枚公章,这不就解决那个什么许可证了。” “我们真要弄个影视公司?”我问。 “废话,你想想,我们这个电影公司叫什么名字?”雷老二说。 “不如叫康桥影业吧。”可儿说。 “什么桥?”雷老二问。 “昨天我看电视剧《徐志摩》,这个老徐有首诗不是叫再别康桥吗?这桥还是英国的。”可儿说。 “是吗?起承,你觉得这名字如何?”雷老二问。 “可以,不错。”我说。 “老二,公司人员呢?”可儿问。 “等会我安排人去报社和电视台,为我们这个康桥影业公司招聘职员和演员。”雷老二说。 “怎么还要招聘演员?”我问。 “你的墨镜能不能摘下来?”雷老二说。 “不好看吗?”我说。 “我觉得你自从戴了墨镜后,智商不断下降,哎,明天我们要安排面试。”雷老二说。 “她出来了。”可儿说。 “好,跟着她。”雷老二说。 乔若秀去了舞蹈培训班。 可儿跟着也进去了。 “听说她是跳芭蕾舞的,果然气质不错。”雷老二说。 “如果她来演的话,是不是要给报酬?”我问。 “当然了,你给她谈吧,五十万以内。” “是骗她吧?电影肯定是不能拍的吧?”我说。 “你还真想拍电影?开什么玩笑?你投钱?”雷老二说。 “如果真要是拍电影,要投多少钱?”我问。 “最少也得一两千万吧,问题是你投完钱后,这钱很可能就打水漂了。”雷老二说。 “就是说风险很大?” “那是,我有一朋友,投了5000万拍电影,最后票房才20万,你说是不是亏大了?”雷老二说。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乔若秀要是知道自己被骗了,肯定会很愤怒吧,这怎么收场呢?”我说。 “靠,你不能不让她知道这是假的吗?现在你不用操心这个,不过,做导演的也有好处。”雷老二说。 “什么好处? ” “可以潜规则的。” “这我干不出来。”我说。 “那最好了,你这导演得给我安排几场激情戏,也就是床戏,让我风流一下。”雷老二说。 “床戏?老大,你没搞错吧?你是绑匪,她是芭蕾舞蹈老师?”我说。 “我是老二,这电影名字为什么叫《倾城之恋》你想过没有?” “绑匪和舞蹈老师的倾城之恋?”我说。 “对呀。” “那也不般配?也不合情啊?”我说。 “舞蹈老师就一定不会爱上绑匪?你们家规定的?有个新闻你看过没?一个漂亮的女人质,最后就爱上绑匪了,现实生活都有的,晚上,我们就得琢磨这剧本,让两个人爱得你死我活。”雷老二说。 “谈恋爱这个也要演?”我说。 “必须的,我摄像机买的可是专业的,好几万呢?不拍这个我亏大了。”雷老二笑了笑。 “可儿,不会吃醋吧?”我说。 “吃醋好啊,说明她爱我。”雷老二说。 “《倾城之恋》?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雷老二接了一个电话,他挂上后,表情严肃。 “怎么了?”我问。 “是可儿打来的。”雷老二说。 “怎么了?乔若秀对拍戏没兴趣?”我问。 “兴趣很大。”雷老二说。 “是吗?” “我有压力,男主角不好演啊,万一获奖,心脏受不了。”雷老二说。 “那我来演?”我说。 “下次你来演,主要是你长得太帅。”雷老二说。 “太帅也不行?” “美女配我这野兽,这节奏才对。”雷老二卷起袖子。 805 静听松风寒 卓依云穿着真丝旗袍站在茶馆里,像一道美丽的风景。六平方米大的木台上,马兰花端坐,抚着古筝,乐声抑扬顿挫,郑郑叮叮,她侧面的墙上有一副书法很应景,上书: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外面下起了大雨,邱海军进来,他收起雨伞,拍拍身上的水珠,看到我后,快步走过来。 “有事?”我把杯盏放在茶几上。 “倩倩家的菜地被人给铲平了。”邱海军说。 “嗯。”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 “老大,他们也太卑鄙了,欺负人到家了。”邱海军说。 “你过来,她们娘三怎么办?”我问。 “我打你电话,总是打不通,所以就跑过来找你。”邱海军说。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充上电,“你先回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你让我给涛哥打电话,他的手机停机了。”邱海军说。 “不会吧?怎么会停机呢?你打错了吧?” “没错,他确实是停机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好像怕我们找他似的。” 我拨了一下石涛的手机,果然停机了。 “你去他家了吗?”我问。 “他早搬家了,不知道搬什么地方去了,应该是回新洲了吧?”邱海军说。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说。 “起承,你多保重。”邱海军朝窗外看了看。 “没事,我这边有警察盯着呢?”我说。 “我没看到有警察,估计他们早就没这个耐心了,晚上又下了这么大的雨,那我先走了。”邱海军说。 我点了点头。 卓依云走过来,“起承,刚才雷老二打电话过来,说那个事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来茶馆接你。” “好的。”我点了点头。 “你们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卓依云问。 “没什么,你忙去吧。”我说。 “请问冯老板在吗?”有女人问。 我回头看到是乔麦。 “请问您是谁?”女服务员问。 “过来吧。”我冲乔麦招了招手。 乔麦脸色有些苍白,她坐在我对面,直视我的眼睛。 “想喝什么茶?”我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为石涛的事来的?” “石涛?不会吗?”起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什么意思?”我问。 乔麦从包里拿出手机放在我的面前。 手机里有一张相片,是我和乔麦走在街上的,一把刀插在我的脖子上,而乔麦整个人被打了一个红色的叉叉。 “这是我用手机拍下的,这相片是一把刀钉在了我们的屋门上。”乔麦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罗东信吗?我寻思着,很有可能是他干的。 “说话呀?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乔麦说。 “也不能说是我得罪人,只是一个误会,干这事的人以为是我杀了他老婆孩子。”我说。 “啊?误会?杀人的事还能被人误会?冯起承,你到底干了什么?”乔麦说。 “这是一个越狱的犯人,警察也知道这事,但这人很可能认定他老婆孩子是我杀的。” “你的朋友?那他可以去找警察告你呀?对了,他凭什么认为他老婆孩子是你杀的?”乔麦说。 “是这样的,因为生意上的事,我威胁过他,碰巧他老婆孩子被人杀了,他就认定是我了,这人很偏执。”我说。 “他认定你杀他妻儿,怎么牵连到我了呢?”乔麦指着手机。 “肯定是他认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吧。”我说。 “那,那他这意思是要杀我了?我也不是你女朋友呀,起承,这怎么办呀?他会不会现在已经跟踪我了?你要跟他解释清楚,我和你只是朋友,我是你朋友的女朋友,不,现在也不是了。”乔麦说。 “别急,我会给他解释的。”我说。 “他会不会不听解释就把我一刀杀了呢?”乔麦说。 “你等等,我给一个警察打个电话。”我说。 “好,好,你快打,我怎么这么倒楣呢?”乔麦喝了口茶,“不好意思,我喝你的茶了。” 我看了她一眼,拨通了陈小莉的手机,把相片的事告诉了她。 “你要多派两个警察来监视我?”我问。 “你在哪了?”陈小莉说。 “哎,原来没有警察保护我?” “警察又不是私人保镖?在哪了?” “古玩城的雅心茶馆。”我说。 “明天安排人过去。”陈小莉说。 “明天?今天就没命了?” “你命大着呢,死不了的,就这么定了。”陈小莉挂了电话。 “怎么样?让警察给他解释不就行了吗?”乔麦说。 “他是逃犯。”我说。 “他会不会现在就来杀我们?起承,警察要明天才能来吗?”乔麦说。 “慌什么?不要慌,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我说。 “心理医生也怕死呀?晚上我怎么办?”乔麦说。 “晚上你跟我住吧。”我说。 “住哪?” “住在酒店里。” “酒店?安全吗?”乔麦说。 “你先去包厢休息,我安排好后带你过去。”我说。 “你别把我一人丢下。”乔麦说。 “我在等人,一会我要写电影剧本。”我说。 “写电影剧本?你还有这个闲心?你的仇家说不定现在拿着刀就在外面了。” 806-807 剧情 “放心,有我保护你呢。”我说。 “你这茶馆安全吗?”乔麦问。 “那你去我楼上的办公室吧,里面有电脑,你锁上门就可以了,我带你上楼。” “好吧。”乔麦无奈地说。 我从办公室抽屉里拿了两根雪茄。 下楼看到雷老二和可儿已经来了。 进了包厢,我递给雷老二雪茄。 “抽不惯。”雷老二摆了摆说,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甩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我问。 “这个给你用的,写剧本大纲。”雷老二说。 “我来写?我没写过这个?”我说。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大学生写个提纲都不会?我们谈论完后,你来写。”雷老二说。 “好吧,你来说故事,我就照你说的写。”我说。 “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雷老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烟,“开头是什么呢?可儿,你说说。” “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是说舞蹈老师在教室里跳芭蕾舞吗?”可儿说。 “在教室里?我觉得不如改在大街上,比如她去买菜,跳几个芭蕾舞的动作,哎,这好啊,这有意思。”雷老二说。 可儿扑哧一声笑了,“你老人家真有才啊,芭蕾舞是高雅的艺术,怎么能在大街上随便跳呢?” “高雅的艺术就不能在大街上跳了?不能在菜市场跳?起承,你觉得呢?”雷老二说。 “我觉得你的脑袋被门夹了。”我说。 “那么说,你也不同意了,那就,再改一下。”雷老二说。 “就在教室里跳挺好的,在买菜的时候跳,芭蕾舞老师肯定不同意。”可儿说。 “好吧,暂且听你的,下面呢?应该我出场了,我进了她家,起承,你说我是拿刀好,还是不拿刀好?”雷老二说。 “拿刀吧,她一下看到你拿刀,身子就软了。”我说。 “起承,什么叫软了?吓得?不好,我觉得还是不拿刀,我先和这个舞蹈老师来个一番搏斗,开始时她还占了上风。”雷老二说。 “对,她拿一玻璃杯把你砸晕了,你眼看不行了,她立马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你做人工呼吸。”我说。 “做人工呼吸,为什么要先脱掉衣服?貌似很高深啊。”雷老二说。 “这样画面看上去很xing感。”我说。 “有道理。”雷老二抽了口烟。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两个有病啊?”可儿说。 “是啊,病得还不轻。”我说。 “直奔主题吧,别磨磨唧唧了。”可儿说。 “好,我就把她和她五岁的女儿给绑架了,然后我就打她,她跪在地上求饶。”雷老儿说。 “接着说。”我拿笔,翻了一页笔记本。 “她就爱上我了。”雷老二说。 “为什么爱上你?你不是绑匪吗?”可儿说。 “对,这就要找个理由,让这个舞蹈老师爱上绑匪。”雷老二说。 “必须得爱上吗?”可儿说。 “那是当然了。”雷老二把脚放在茶几上。 “没有理由。”可儿摇了摇头。 “绑匪长得帅?”我看着雷老二,“你这样的要是帅,赵传那样的就是大帅哥了。” “赵传是谁?”雷老二问。 “就是那个唱小小小小鸟的明星。”我说。 “你们懂什么?绑匪为什么要绑这个舞蹈老师,是因为绑匪从小就爱着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了,默默的为这个女人做了很多很多事,比如,这个女人从小学舞蹈的钱,就是绑匪资助的,甚至还救过这个女人的命。”雷老二说。 “算了吧,还是找个专业编剧吧。”可儿说。 “既然绑匪这么爱她,为什么要打她?还要威胁她的女儿?”我说。 “开始的时候,绑匪没说,舞蹈老师当然就反抗了,知道原因后,舞蹈老师就爱上绑匪了,当然有点chuang戏最好了。”雷老二说。 可儿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 “床戏脱不脱衣服?”我问。 “不脱也可以。”雷老二说。 “要不要接吻?”我接着问。 “你是导演,你来定。”雷老二说。 “说实话,剧情太狗血了,还是找别人来演绑匪吧,而你要演的是救舞蹈老师的那个人,这样就自然了。”我说。 “也行,那你来演绑匪吧,我演暗恋这个舞蹈老师的学生,救了舞蹈老师后,这个学生和老师相爱了。”雷老二说。 “师sheng恋啊,老二,我觉得你真有些变态。”可儿说。 “师sheng恋听好啊,我小时候就爱上过我的女老师。”雷老二说。 “好吧,那就定这个剧情,明天场地,办公室,还有工作人员都安排好了吗?”我说。 “基本没问题了,海报明天上午就能出,我安排我酒店的员工都去。”雷老二说。 “酒店的员工?她们去干什么?”我问。 “去当群众演员,我给她们说去拍戏,演办公室的职员。”雷老二说。 “明天就拍?”我问。 “你没听明白,她们演给乔若秀看的,这叫戏中有戏。”雷老二说。 “骗中骗吧?”可儿说。 “我准备了四台摄像机,明天下午乔若秀一进去,就会感觉走进了一家非常专业的影视公司,可儿,你要配合一下冯起承。”雷老二说。 “怎么配合?”可儿问。 “比如,你接完一个电话,就对冯起承说,电视台的马台长要请你晚上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雷老二说。 “那我怎么回答?”我问。 “你就说没空,晚上要开会,起承,明天面试乔若秀的时候,你要把握好分寸,不能过于热情,对了,你要考核一下她,让她跳个舞,你再找本书,让她念个台词什么的。”雷老二说。 “是不是我当场就定她当女主演。”我说。 “对,我们时间不多,定完后,第二天就开拍,你要很快进入到导演的角色里。”雷老二说。 “我没当过导演啊?怎么导啊?”我说。 “你脑子里先有个画面,然后就照剧情里的画面拍就行了,当然重要的是拍绑匪威胁乔若秀和她女儿的画面。”雷老二说。 “好吧,那我就试一下吧。”我说。 “明天李成钢也去。”雷老二说。 雷老二和可儿走了。 我带着乔麦去酒店开房。 “不好意思,只剩一间房了。”服务员说。 “好吧,那就要一间。”我说。 上楼进了屋,乔麦脱下高跟鞋,“这里安全?” “当然安全了,这酒店不是房客是不能上楼的,电梯要用房卡刷一下才能上。”我说。 “那不容易吗?杀你的人也开个房卡呀。”乔麦说。 “你过来看看。”我推开窗户。 乔麦走过来,“看什么?” “没看到吗,对面是市公安局,万一有情况,我们在这喊一声,警察立马就能看见,我给你说,这个酒店住的客人,很多都是警察,外地来办案的警察就住在这里。”我说。 “那一定就安全吗?不是有句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乔麦说。 “对啊,这酒店挨着公安局多危险啊,所以我们就很安全呀。”我说。 “冯起承,你脑子短路了,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是对于犯罪的人来说的,对我们来说,就不安全,你这什么脑子?” “嗯,没事,这楼上楼下,大街上全都是摄像头,他是个逃犯,只要一露面,立刻就会被警察抓的。”我说。 “我们要住多久?”乔麦问。 “等抓到这个逃犯就可以了。”我说。 “要是一辈子抓不到呢?我就一辈子跟你住在酒店里?”乔麦说。 “怎么可能呢?对了,涛哥,有没有联系你?” “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他的手机也停机了。”乔麦说。 “你还爱他吗?”我问。 “不,我现在对他死心了,他什么事都不对我说,他从来也没有信任过我,他也不愿意跟我结婚,你说,他这样的人,值得我去爱吗?”乔麦说。 “好像他有心事?”我说。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就是不和我说,算了,别谈他了。”乔麦摇了摇头。 “睡觉吧,我打地铺。”我说。 “你睡床吧,这床很大,我们都睡床。”乔麦说。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和你一起睡床上?”我说。 “我睡这一头,你睡另一头。”乔麦说。 “这合适吗?”我问。 “合适,放心,我是心理医生。”乔麦说。 “不明白,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啊,我有生理欲望的,和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同睡一个床,你是开玩笑的吧?”我说。 乔麦笑了笑,“没开玩笑,我改变主意了,我和你一个枕头睡。” 啊?同床共zhen?不行,真的不行,要是让石涛知道了,那我就完了。我说。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乔麦说。 “你不会是在考验我吧?” “你又不是鸭子,我烤你干嘛,去冲个澡吧。”乔麦说。 我洗完了澡出来,乔麦冲我妩媚地笑了笑,然后进了洗手间。 躺在床上,我开了电视,暗想,这乔麦难道喜欢上我了?有一次她和石涛吵架,第一个就给我打电话倾诉。今天晚上她主动要和我同床共枕?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了?记得那年失去记忆那会,石涛带我去见乔麦,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女子不仅貌美,还极其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这可能和她的职业是心理医生有关。如果那时候,我记忆恢复,怎么会轮到石涛呢?她肯定会选择我,而不会选石涛。后来看到石涛把这么娇美的人儿弄上了床,我心里酸酸的,夜不能寐啊,现在如果我和她上床发生了关系,那么石涛会怎么想?这可是我嫂子啊,他们不是分手了吗?分手的话,她和石涛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石涛会不会认为乔麦是因为我而抛弃了她?要不要给石涛打个电话,问一问他到底还喜欢不喜欢乔麦?如果不喜欢,那就是我的了,如果他还喜欢呢?这就不好办了,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难得的是美人这么主动,这么强烈的暗示,让人热血沸腾啊,这娇美的身体,即使不发生关系,摸一摸总是好的吧。趁着乔麦洗澡,我要赶紧拿定主意了,是和她颠鸾倒凤?还是冷脸拒绝呢?她那妩媚的眼神,她那迷人的身材,丰腴的臀部,温润的唇,还有滚烫的香乳?这谁能拒绝的了?这天底下能拒绝如此美人的只有两类人,一是太监,二是神仙,显然我不是太监,我他妈的更不是神仙,拒绝一个如此温柔女人的美意,简直就是犯罪,再说你石涛有这么一个性感尤物,竟然不知道珍惜,说分手就分手,太没有人性了,暴殄天物啊,太让人恨了,石涛,我的亲哥,为了尊重你,我给你打个电话,把这事先告诉你一声,不好意思,你的手机现在停机了,对吧,这不能怪我吧,我就打一下吧。 我拿起手机拨石涛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停机。”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令我心情愉悦。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老子这次绝对不能错过了。 乔麦从洗手间出来,她把吹风机房在柜子上,然后双手挠了挠头发,莞尔一笑。 我浑身一哆嗦,咽了一口唾沫。 “起承,我觉得你挺可爱的。”乔麦说。 “你也是。”我说。 “你朝里面去一去,睡觉吧。”乔麦说。 “好,睡,睡觉。”我说。 乔麦躺在我身边,“熄灯了?” “好,熄灯。”我说。 屋里漆黑一片。乔麦侧身背对着我。 泥马的这是什么意思呢?让我主动吗?好吧。 我把手放在乔麦的肩膀上,她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的手朝下游走,搂着她的腰。 “起承,有事吗?”乔麦回过头。 “没,没事。”我把手拿回来。 乔麦看了我一眼,扭过头。 这什么意思?我脑子飞快的转着,她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是不好意思?害羞吗?是不是我还不够大胆?如果把她搂在怀里,来一个强吻如何?她会不会拒绝呢?或许,她在期盼着我下手呢。 “起承,你睡不着觉吗?”乔麦没有回头。 “嗯,睡不着。我说。” 灯亮了,乔麦坐起来,她扎起头发。 “失眠吗?”她问。 “也不是,就是今天睡不着。”我说。 “我也睡不着了,肚子有点饿,我想去外面吃点东西。”乔麦说。 “这么晚了,不安全,这酒店里有卖吃的。”我说。 “那好,我就在酒店里买点零食吧。”乔麦说。 “我陪你去吧。”我说。 “那好吧,我去换衣服。” 穿好衣服后,我跟着乔麦下了楼。 乔麦买了些零食,进了边上一个服装专卖店。 “你要买衣服?”我问。 “我看看。” 乔麦拿了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放下衣服后,她又拿起货柜上一双丝袜,看了看。 “要买袜子?你穿丝袜挺好看的,你的腿好看,笔直,很性感。”我说。 “是吗?那我就买两条。”乔麦微笑着,似乎很满意听我说这些话。 我心里忽然颤了一下,难道要穿丝袜给我看。 乔麦看中了一条长筒丝袜,她买了两条。 回到了客房。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乔麦吃东西。 “你饿吗?吃点吧?”乔麦说。 “不,不饿。”我说。 “起承,你先睡吧。”乔麦的口气异常平静。 “我睡不着,失眠。”我看着她的眼神,观察她的每一道目光。 “你今天晚上很幸运,躺下吧,我能让你很舒服。”乔麦喝了一口水。 我躺下来,心跳加快,这感觉,像是中亿元大奖的感觉。 乔麦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把手给我。” 我把手伸了过去。 乔麦握着我的手背,“亲爱的,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感觉她站了起来,俯身看着我,好像离我越来越近,这是要吻我吗?我的嘴唇不由微微张开。 我忽然感觉脸上麻麻的,似乎有一只蚂蚁从我的额头,爬上了鼻梁,似乎又停留在我的脸颊上。 808 真金火炼 突然我的脸挨了一巴掌。我睁开眼睛。 “蚂蚁,你脸上有蚂蚁。”乔麦说。 我摸了摸脸,“怎么会有蚂蚁呢?” “准备好了没有?”乔麦问。 “什么好了没有?” “我给你催眠呀,你不是睡不着吗?”乔麦说。 “啊?催眠?不要,我不要。”我坐了起来。 “哎,怎么了?一会就让你睡着,来吧!躺下吧。”乔麦拉着我的胳膊。 “不催眠行不行?我想和你说说话。”我说。 “我吃了点东西,想睡了,有话明天说吧。”乔麦打了一个哈欠,“赶紧的,我给你催眠。” “我不要,不要。” “不行,你必须得接受催眠。”乔麦说。 “为什么?” “你要是不先睡着了,我不敢睡。”乔麦说。 “什么意思?怕我非礼你?”我说。 乔麦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我不会的,你放心睡觉吧。” “冯起承,我不会相信你了,你刚才已经搂了我的腰,这已经说明一切了。”乔麦说。 “我,我是有点喜欢你。”我说。 “喜欢我,我已经知道了,但你得首先要学会尊重别人。”乔麦说。 “那你,怎么说要和我同床共枕呢?” “这只是一个测试,结果不及格,当然也不能算太糟糕,冯起承,你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的你在我眼里非常普通。”乔麦说。 “你是说刚才拿我做试验?你怎么能随便把人当成实验品呢?” “这有什么?有句话说,真金火炼,人靠钱试,很正常,看来你的荷尔蒙有点偏高了。”乔麦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我又不是英雄。”我说。 “躺好了,我要给你做催眠。”乔麦说。 “不要,我能睡着了。” “来吧,很舒服的,听话。”乔麦抚摸着我的胳膊,语气温柔。 “别,你这声音太可怕了,你别这么说话。”我说。 “有什么好怕的。”乔麦抚摸着我的胸口,然后她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不要,不要啊。”我闻到她手上有一股异香。 “不要什么呀?你会慢慢安静下来的,你会越来越安静,慢慢地,慢慢的,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你身上,你的身体在月光中漂浮,旋转,你很舒服,你忘掉了一切,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什么也不想。”乔麦的声音犹如磁铁一般,我听不到我的声音了,似乎我发出的声音,被她吸了过去。 我想坐起来,感觉自己挣扎了一下,我想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滑,怎么也抓不住。 “睡吧,就这么睡吧,一切都这么美,都这么舒服。”乔麦的声音越来越轻柔,越来越小。 我用力睁大眼睛,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大,我看到乔麦转身过去。 她在脱上衣,她把衣服放在我的脚边上,她上身穿的是白色胸罩。 乔麦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她从包里拿出在下面商店买的丝袜,她卷着袜口,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慢穿丝袜。 她抬起一条腿,高高的举起来,左看右看着,这条美腿就在我的头顶上,我想伸手去摸一下,但胳膊怎么也举不起来。 乔麦穿上高跟鞋,在屋里走了两圈。 她停在我身边,开始解胸罩的钮扣。 突然她俯身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想闭上眼睛,但眼睛也不听使唤。 她双手放在我的脸上,把我的头转向另一侧。 我想转过头来,但这种意念却无法让大脑控制肌体。 我感觉乔麦已经在我身体的另一侧脱光了所有的衣服。 早晨,电话铃声把我惊醒。 乔麦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我额头上方晃动着 我看了看手机,是雷老二打来的。 “起承,你在哪了?你什么时候到茶馆来,我们今天的事太多了。” “我这就过去。”我说。 我挂了电话,看着衣装整齐的乔麦,“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给我催眠了?” “对啊。”乔麦说。 “我没有让你催眠,你为什么强迫我呢?你这是侵犯人权知道吗?你说,我睡了以后,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乔麦说。 我低头掀开毛毯,朝下面看了看,“我的裤衩呢?” “在地上了。”乔麦说。 “怎么会在地上,你给我脱的?”我说。 “不是的,是你自己脱的。”乔麦说。 “我自己脱的?你看见了?” 乔麦点了点头,“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怎么把内裤脱掉扔床下了呢?不可能?” “谁知道呢?科学都无法解释你的行为,你突然坐起来,还吓了我一跳呢,你脱掉内裤,扔完继续睡觉,你连眼睛都没睁开。”乔麦说。 “是吗?你看到我没穿衣服了?看到我的裸体了?” “对,我看到了,没什么?个头也不是很大,观赏性太差了。”乔麦笑了笑。 “天哪,你又没有试,怎么知道我这个头呢?” “去你的,真受不了你这样男人。”乔麦说。 “你看了我的隐私,你要对我负责任的,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我说。 “冯起承,你是长不大的孩子吗?还跟我撒娇?有没有搞错?我告诉你,我是心理专家,我能看透你的心思,所以你以后不要给我耍小聪明。” “你也太小瞧我了,心理方面的书籍我也看过,有一点,你自己都可能没有察觉到,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我说。 “别臭美了,我可不会随便喜欢一个男人的。”乔麦说。 “真的,你真的喜欢我,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潜意识了,你现在内心有些骚动不安,如果你和我在这里呆一个星期的话,你将会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教给我。”我说。 “你真会故弄玄虚,我明白你的心思。”乔麦说。 “不敢吗?不敢和我呆七个晚上吗?敢不敢让我来考验你一下?”我问。 乔麦低头思考了一下,“好吧,那就试试呗,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 雷老二接我去了承建大厦,所谓的影视公司老总兼导演办公室有一百多个平方米,办公桌后面贴着电影海报。 “怎么样?还好吧,这气场可以吧?”雷老二说。 “挺好的。”我看了看三脚架上的摄像机。 “冯总,等会你要先面试演员。”可儿说。 “是要面试乔若秀吗?”我问。 “不,你要先面试昨天在电视台和报纸的招聘广告,来的人还真不少。”可儿说。 “真要拍电影吗?”我说。 “当然不是,让你先找找感觉,对了,台词我给你找好了,等乔若秀来的时候,你可以让她念念台词。”可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扔在办公桌上。“在这本书里,你自己找吧。” 我瞥了一眼书名,是法国作家雨果的《巴黎圣母院》。 “冯总,你今天没带墨镜呀?”可儿说。 我摸了摸口袋,“哎呦,忘带了。” 809 电影学院学生 “冯导,现在开始面试吧,桌子上有来面试人的简历,你看一下。”可儿说。 “你们忙吧,我出去办事。”雷老二说。 雷老二出了门。 “面试就是个形式对吧,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我说。 “那肯定了,我们又不是真的拍电影。”可儿说。 “你别说,我还真想投点钱拍电影呢。” “那好啊,我来演。”可儿说。 “老二说拍电影要花几千万,我听说有个一两百万也能拍呀。”我说。 “不请明星可以,两百万有点少,五百万还差不多。” “好吧,那就开始面试,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让她们一起进来?”我问。 “一个一个来,我去叫了。”可儿说。 我拿起桌子上排在第一的简历,这个女孩叫刘雪,毕业于宣城艺术学校,看照片,很文静。 可儿带了这个叫刘雪的女孩进来。 “我叫刘雪,今年二十一岁,我,我喜欢表演,我觉得你们找我就,找对了。”女孩说。 “怎么就找对了呢?”我问。 “我有演戏的天分,我会模仿,我一定能成为大电影明星的。”刘雪说。 “都模仿什么?” “我会模仿人,也会模仿动物,比如你现在要哭,我就会跟你哭的一样,你要是笑,我也会笑得和你一样,你可以哭一个,我模仿给你看。”刘雪说。 “不好意思,我不想哭,我也哭不出来。”我说。 “你想想难过的事,就能哭出来。”刘雪说。 “我没有难过的事,我幸福着呢。”我说。 “那你肯定是富二代了,你笑一笑,我来模仿。” “我不想笑。”我说。 “你笑不出来吗?你随便笑笑就可以,比如冷笑,阴笑,哈哈大笑,皮笑肉不笑都可以。”刘雪说。 “我笑不出来,你笑一个给我看看?”我说。 “好吧,”刘雪说完突然哈哈大笑三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胡汉三是谁?”我问。 “胡汉三你不知道?不会吧?你不是导演吗?不可能不知道的?”刘雪说。 “不知道,请教一下这人是干什么的?”我问。 “胡汉三是电影《闪闪红星》里的地主恶霸,被红军打跑以后,又回来了,他把乡亲们都召集起来,对他们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刘雪挥舞着胳膊。 “嗯,原来是个地主啊。”我说。 “刘雪,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等我们的通知吧。”可儿说。 “导演,我还会唱歌呢,我唱个歌给你们听听。”刘雪说。 “好,那你就唱一个吧。”我说。 刘雪清了清嗓子唱道:“妈妈哟妈妈,亲爱的妈妈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喂养大,扶我学走路~~党啊党啊亲爱的党啊,你就象妈妈一样把我培养大~~四化美景你描画~~” “这歌叫什么名字?”我问。 “歌名叫,党啊!亲爱的妈妈。”刘雪说。 “党就是你亲娘?长见识了。”我说。 “还有呢,我再给你模仿动物。” “刘雪同学,请你抓紧了,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面试呢。”可儿说。 “马上就好,你看来了,”刘雪挺着肚子,手放在后面,一摇一摆走路,一条腿似乎还不那么利索。 “这是什么动物?”我问。 “你猜?”刘雪说。 “狗熊?”我问。 “不对。” “是鸭子?”我接着问。 “不对。” “是鸡?”我问。 “是瘸腿的鸭子。”刘雪说。 “好,很精彩,你先回吧。”我说。 “导演,什么时候复试?”刘雪说。 “你先回去吧,等电话通知。”可儿说。 刘雪出了门。 “这都什么人?就这样还大电影明星?”我翻了翻简历。 “就是个形式,你两三分钟就可以打发走一个。”可儿说。 “这个还不错,”我翻着简历,“程冉冉,北京电影学院的大四学生,哎呦,北影的,先面试这个。” “好,你把简历给我,我去门口叫一下。”可儿说。 过了一会,门开了,程冉冉走了进来,她扎着马尾辫,秀气大方,明眸皓齿,气质非凡。 她走到我面前,冲我鞠了一躬,“导演好!” “你好,你也想演电影?”我问。 “那当然了,我是电影学院的,我的职业就是演电影呀。”程冉冉说。 “对,我给忘了,我这个电影叫倾城之恋,看你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要不,你就随便演点什么给我看看?” “我给你念一段台词吧?”程冉冉说。 “好啊,你念吧。” “电影《列宁在1918》里的一段台词,你听一下。”程冉冉说。 “挺古老的电影啊。”我说。 “导演,我可不可以站在高一点的地方?”程冉冉说。 “高一点的地方?”我朝四周看了看,哪有高一点的地方? 程冉冉眼睛看着我的桌子说,“这段台词是列宁同志在台上给工人们发表的演讲。” “你想站在桌子上?”我说。 “不,导演,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椅子?”程冉冉说。 “可以。”我站起来,把椅子推了过去。 程冉冉小心翼翼的站在了椅子上,她伸出胳膊说道:“安静一点同志们,安静一点,被人民意志判决的叛徒们,一定要无情地消灭他们。我们让资产阶级们去发疯吧!让那些无价值的灵魂去哭泣吧!工人同志们,我们的回答就是这样的,加上三倍的警惕和小心,还要忍耐。大家应该守住自己的岗位。同志们,你们必须要记住: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死亡。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程冉冉跳下了椅子。 “很有气势。”可儿拍了一下手,“好一个女列宁。” “挺好,不错,对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我说。 “导演,那就说我可以演主演了?”程冉冉问。 “你先回去吧,我会给你电话的。”可儿说。 程冉冉出去了。 “这个女孩真不错,北京电影学院的就是不一样,如果真要是能拍电影,我一定选她。”我说。 “北京电影学院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女孩还不知道被谁包了呢。”可儿说。 “包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能被包?”我说。 “当然了,价格还不高呢?两万块一个月足够了。”可儿说。 “啊,这么漂亮的女孩才两万块一个月?一年二十多万?包个十年?也就两百多万,那还娶什么媳妇?包两三个多爽啊。”我说。 “冯导演,你对这个女孩有兴趣?要不我帮你谈谈价格?”可儿说。 “没兴趣,随便说说,还是有钱人好啊,我现在才知道。”我说。 “冯导,你也是有钱人呀。” “那是,那是,不过,我常常忘记自己是个有钱人。”我说。 “你挺幽默的。”可儿说。 可儿的手机响了,“是乔若秀来了。” “是吗?” 可儿挂了电话,“她现在在楼下了,我接她过来。” 可儿出了门。 我看着程冉冉的简历,把她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 810 芭蕾舞教师 可儿带着乔若秀进来。 乔若秀穿着宝蓝色雪纺百褶短裙,细细的白色蝴蝶结腰带,头上带着白色发卡,秀发卷曲,脚下白色细带凉皮鞋,楚楚动人。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冯导演。”可儿说。 乔若秀冲我点了点头。 “听说你是芭蕾舞的老师?”我问。 “是啊。”乔若秀说。 “能不能跳一段给我看看?”我问。 “不好意思,这地板不行,跳不了。”乔若秀说。 “嗯,你对拍戏有兴趣吗?”我说。 “没有兴趣的话,今天就不会来了。”乔若秀看了可儿一眼。 “你的形象确实不错,我们这个戏的女主角正好是跳芭蕾舞的,所以我觉得你是可以的,当然了,我还要给我们的制片人商量一下。”我说。 “那好吧,我就回去了。”乔若秀看了看手表。 “等一下,还没完呢?你是不是赶时间?”我问。 “我下午还有课。”乔若秀说。 “好的,那我就抓紧,我这边有本书,我就随便翻一下,你来朗诵一下给我听听。”我拿起那本《巴黎圣母院》,“就念这一页的这段话吧。” 乔若秀拿过书看了一眼,然后朗诵了起来:“她四周的人个个目光定定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果然不假,她就这样飞舞着,两只滚圆净洁的手臂高举过头上,把一只巴斯克手鼓敲得嗡嗡作响;只见她的头部纤细,柔弱,旋转起来如胡蜂似那样敏捷;身着金色胸衣,平整无褶,袍子色彩斑斓,蓬松鼓胀;双肩裸露,裙子不时掀开,露出一对纤细的腿;秀发乌黑,目光似焰;总之,这真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尤物。” “好,不错。”我拍了一下手,“你的音色不错,我决定让你来演我们这部电影,我保证能让你成为大明星。” “不好意思,我要考虑一下。”乔若秀说。 “还,还考虑什么?就定你了。”我说。 “您的电影大概的剧情是什么?”乔若秀说。 “是这样的,芭蕾舞女教师被一个男的骚扰了,这个男的喜欢这个女老师,在示爱没成功后,就绑架了这个女老师和她的女儿,对她进行性侵犯,这时,一个男的发现了,救下了这个女教师,然后两人相爱,剧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我说。 “好,我知道了,我可以回去了吗?”乔若秀说。 “可以了。”我说。 “很高兴认识您,我先走了。”乔若秀说。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我问。 “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明天吧。”乔若秀说。 “冯导,电视台的李台长晚上请你吃饭,你有空吗?”可儿问。 “我今天晚上没空?他哪个电视台的?”我问。 “好像?好像是中央电视台的。”可儿说。 “行,那明天晚上吧,给我定明天中午的机票。”我说。 “你们聊,我先走了。”乔若秀说。 可儿冲我眨了眨眼睛,“冯导演,你要不要去看看乔老师跳舞?” “好啊,我去看一下。”我说。 “我也正好去乔老师那学跳舞。”可儿说。 舞蹈教室的柚木地板上打着蜡,光亮照人。蓝色的幕布像悬挂的湖泊被风轻轻吹着,宁静致远。 可儿坐在我旁边穿着舞蹈鞋。 “你真是人才啊,你差点穿帮了。”我说。 “怎么了?”可儿说。 “中央电视台的台长请我吃饭?有没有搞错?我这个级别够吗?”我说。 “不是捧你吗?再说,你怎么还问哪个电视台的?我也是随口一说。” “中央台的台长,我估计这级别最少是副省级的。”我说。 “才是个副省级,不是什么大官,看你紧张的。”可儿说。 “不能这么说,算了,以后别把我抬得太高了,这个乔若秀好像对拍戏兴趣不是很大?她要是万一拒绝了呢?”我问。 “那就说明你这个导演没什么魅力,说真的,你这个导演看起来不太像导演,像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可儿说。 “怎么会呢?是不是我要抽着雪茄?把腿放在桌子上,给她一钟玩世不恭的感觉?” 可儿摇了摇头,“导演一般都是艺术家,你不像,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可能是她对你有些怀疑了。”可儿站起来,“我要去学跳舞了,你要不要学?” “你让我跳芭蕾?还是算了吧,我在这看吧。” 乔若秀换了一身舞蹈服,看着她性感的凹凸有致的身体,我感觉血脉膨胀。 天鹅湖的音乐响起,乔若秀踮起脚尖,高高的抬起腿,然后一个旋转,仙女下凡一般。 忽然有人按了我一下头,然后手掌放在我的脖子上,推了我一把。 我抬头看到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干什么你?”我问。 “去外面,这里禁止男人进入。”这个男子说。 “为什么?”我说。 “去,去,”男子伸手捏着我的脖子,推了我一把。 “你别推我啊?我出去还不行吗?”我说。 我出了舞蹈教室。 “你女朋友在里面?”这个男人掏出一根烟,斜眼看着我。 “对啊,怎么了?你是干什么的?”我说。 “哪一个是你女朋友?”男人叼着烟看着舞蹈教室。 “那个在前面跳舞的老师。”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脑勺一阵风过来。 结结实实一个巴掌,打得我的脑袋嗡嗡响。 “去你妈的!滚。”这个男人把烟扔在地上瞪着我,“赶紧给我滚。” 811 紫檀木 “麻痹的,你是不是找死?你竟然敢打我?”我上前推了他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男人突然跳起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倒在地上。 我有点喘不过起来了。 有人把他拉开,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乔若秀拉着他的胳膊。 “别拉我,让我打死这个臭流氓。”这个男人还是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他打我,他娘的他敢打我,”我卷起袖子,“若秀,你闪开。” “冯导,不好意思,他是我哥。”乔若秀说。 “你哥?真是你哥?”我问。 “是我哥,他叫乔大龙,他脑子不太好,让你受惊了。”乔若秀说。 “他,他精神病?”我说。 乔若秀摇着头,“不,不是精神病,就是他脑子受过刺激。” “若秀,你别拉我,让我杀了这个强奸犯。”乔大龙说。 “大龙,干什么?”有人在我身后喊道。 我回头看到一个拿着烟斗老人,他身体强壮,像健身教练。 “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把这个强奸犯给阉了。”乔大龙朝我冲过来。 拿烟斗的老人一个箭步上前,把乔大龙的胳膊扭了过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按住,他回头冲我说,“不好意思,我是他父亲,他伤到你没有?” “你是他父亲?那也就是乔若秀的父亲了?”我问。 老人点了点头,“你先坐会,我把他带屋里去。” 乔若秀的父亲把乔大龙扭进了一间屋里。 “你没事吧?”可儿拍了拍胸口,“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没想到是若秀的哥哥,他怎么说我是强奸犯呢?”我说。 “疯子,就是个疯子。”可儿说。 乔若秀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轻轻的啜泣着。 “没事了,是个误会。”我过去安慰她。 可儿把纸巾递给乔若秀。 乔若秀擦了擦眼泪,手指撩了一下长发,咬着嘴唇看着地板。 “若秀,你父亲是健身教练吧?”可儿问。 乔若秀摇了摇头,“你们等我一下。”乔若秀起身去了那间屋。 “冯导,你的脖子有一个血道子。”可儿说。 “没事,他要不是乔若秀的哥,他就死定了。”我说。 “你这么厉害吗?也看不出你能打呀?我估计,你肯定打不过乔若秀的父亲,她父亲的身体很棒啊。”可儿说。 “这舞蹈培训中心好像是乔若秀家开的。”我说。 “我看也像,若秀让我们等她,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可儿说。 “也可能是她要告诉我们,这个戏她演还是不演。”我说。 乔若秀的父亲从房间里出来,他走到我跟前,“你就是冯导演吧?” 我点了点头。 “你们跟我来一下办公室。”乔若秀的父亲说。 “好的。”我说。 乔若秀的父亲带我们上了二楼。 进了屋,里面装修的可以用奢华来形容,墙上挂着华丽的宝剑,桌椅是黄花梨的,沙发是紫檀木做的。 “请坐吧。”乔若秀的父亲说。 我和可儿坐在沙发上,洗耳恭听。 “你们是怎么认识若秀的?” “我是她的学生,”可儿说,“冯导是我的老板。” “嗯,你们选中了她拍戏?”乔若秀的父亲说。 “对,她条件非常好,非常适合我们这部电影里的角色。”我说。 乔若秀的父亲抽了一口烟斗,“你们公司都拍过什么样的戏?” “拍,拍过很多,都是和别的公司合作的,这部《倾城之恋》是我们为主投资的。”我说。 “若秀刚才给我说她要拍你们的戏,不过,我不同意。”乔若秀的父亲说。 “您为什么不同意呢?”我问。 “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不好,当演员有什么好的?再说你们演艺圈都是乱七八糟的,乱搞女人不说,很多还吸毒。” “这是极个别人,不是主流。”我说。 “我觉得你应该尊重若秀的意见。”可儿说。 “我不同意,冯导,你能不能选别的人来演?”乔若秀的父亲说。 “我们就是看中她了,再说我们会给她报酬的。”我说。 “给多少报酬?” “五十万。”我说。 “五十万?太少了,冯导演,你知道你屁股下坐着的这些木头值多少钱吗?”乔若秀的父亲说。 “我知道这沙发很贵,但是你女儿既然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阻拦了,这毕竟是她的事。”我说。 “不行,我女儿让你们摆布,我可不放心,这样吧,我也投资点钱,五十万怎么样?算是感谢你们的美意,你们找别的人演吧。”乔若秀的父亲说。 “不是钱的问题,我觉得你这个当父亲的太霸道了,你女儿都已经为人母了,你怎么还管着她呢?”可儿说。 “霸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小姑娘,好像有一种霸道的气质呢?” “真不明白,还有你这样不通情理的父亲?”可儿说。 “总之,我不同意,她就不能演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电影。”乔若秀父亲脸色阴沉。 “她要是坚决去演呢?”我问。 “那我就打断你的腿。”乔若秀的父亲目光冰冷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想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想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冯起承,你呢?” “我叫乔朗风,人称风爷,怎么了?想找人打我?” “不敢,不敢,你在江湖上一定是个大人物了。”我说。 乔朗风哈哈大笑,“冯小弟,你一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我不在江湖行走的。” “风爷,乔若秀演戏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吧?”我说。 “不会考虑,我提醒你,你看好你的腿。”乔朗风说。 812 藏匿 “你威胁我?打断我的腿?你也太猖狂了?那你就来吧。”我说。 “好吧,不信你就试一下吧。”乔朗风说。 可儿拉了我一下胳膊,“走吧,没见过这么狂妄霸道的人。” 出了舞蹈中心。 我正要上车,乔若秀在身后喊我。 “不好意思,冯导,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乔若秀说。 “你决定拍我们这部戏?”我问。 乔若秀点了点头。 “你父亲不同意呀?”可儿说。 “我不会听他的,你们放心。”乔若秀说。 “你父亲刚才威胁我,说如果你要拍戏的话,他就要打断我的腿。”我说。 “是吗?他敢?他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就和他拼了。”乔若秀说。 “你父亲真是不讲理啊。”可儿说。 “不用理睬他,我下定决心了,我要演这部戏。”乔若秀说。 “你在面试时候犹豫不绝,是不是因为你父亲阻拦?”我问。 “不是。”乔若秀说,“还有别的原因,我现在不方便说。” “这样吧,我考虑一下,晚上给你回复。”我说。 “那好。”乔若秀冲我微笑着。 我和可儿上了车。 “我怎么觉得乔若秀有些可怜呢?”可儿说。 “可怜?” “对,他这父亲像凶神恶煞一般,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压力好大,对了,为什么他哥说你是强奸犯呢?”可儿说。 “脑子有病呗,疯子。”我说。 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是雷老二打来的,让我回雅心茶馆开会。 回到雅心茶馆,进了包房,看到李成钢和小兵也在。 “说说吧,今天忙的怎么样?”雷老二问。 “乔若秀同意拍戏,但他的父亲不用意,还威胁我,说如果坚持让乔若秀拍戏,就打断我的腿。”我说。 “他父亲为什么不同意?”雷老二问。 “不知道啊,她父亲很凶,很霸道。”我说。 “明天能拍吗?”李成钢手里拿着两个核桃转来转去。 “可以,就是他父亲比较麻烦。”我说。 “有什么麻烦?乔若秀不是同意了吗?起承,你还真怕他父亲打断你的腿?吓唬你而已。”李成钢说。 “感觉他不像是说着玩的,是认真的。”我说。 “他父亲是干什么的?”雷老二问。 “应该是做生意的,挺有钱的,他那屋里桌椅都是黄花梨的。”我说。 “黄花梨不稀罕,又能值几个钱?”李成钢说。 “不,我看到这个老头手腕上戴着一款手表可不便宜,江诗丹顿白金手表,最少要500多万,我一个朋友就有一块和他相似的手表,所以我认识。”可儿说。 “看来还有点钱。”雷老二说。 “我觉得这老头身上有一股邪气,不是善良之辈。”我说。 “他父亲叫什么名字?”雷老二问。 “叫乔朗风,人称风爷。”我说。 “风爷?没听说过这人啊。”雷老二说。 “先拍了再说吧,做事的时候小心点,我说说乔若秀的老公杨朔,这人现在我们还没找到,是活是死还不知道,这事麻烦了。”李成钢说。 “盯着省纪委的人,他们肯定会和杨朔接触的。”雷老二说。 “24小时监视,纪委那两个傻逼一天到晚在屋里看电视,感觉像是来旅游的。”李成钢说。 “把这两个人抓过来审一下不就行了?”小兵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抓他们麻烦就大了,起承,你觉得他们会把杨朔藏在哪呢?”李成钢说。 “这我怎么知道?难道会藏在斐市长家里?”我说。 “对,我也想到了,我觉得很可能藏在老斐的家里。”李成钢说。 “我知道斐市长还有一套房子,在幸福巷那边,会不会在那里呢?”我说。 “我靠,你早说啊,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起承,走,你现在就带我们过去。”李成钢说。 “现在去抓他吗?”我问。 “不会抓他的,先确定杨朔在不在那里,如果在的话,就全天监视,他老婆孩子的片子一拍好,就把视频给他。”李成钢说。 “怎么给?是不是装扮成送快递的?”我问。 “还是你脑子好用,起承,送快递这活你来干。”李成钢说。 “我?还是换别人吧?”我说。 “你办事我最放心,听说你以前失忆的时候,就干过送快递的,非你莫属。”李成钢说,“今天去的时候,你得先扮一下送快递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李成钢说。 “哎,我明白,你让我去敲门看看杨朔是不是在屋里,要是屋里没动静呢?”我说。 “屋里没动静?那就观察一下,他总得吃饭吧?或者有人专门给他做饭?”雷老二说。 “现在我们先去找一家快递公司,借一身衣服给起承穿。”李成钢说。 813 榨汁机 “我认识一家快递公司的老板,衣服和包裹我去拿。”小兵说。 “好,你去吧。”雷老二说。 “起承,老斐那个房子对面有楼吗?”李成钢问。 “对面没有居民楼,不过,远处有一个正在盖的高楼,可以从那里监视,但要用望远镜。”我说。 “老二,你去买一个望远镜。”李成钢说。 “我一个朋友有望远镜,我可以问她借用一下。”我说。 “那好,你赶紧的。”李成钢说。 我拨通了刘红梅的电话,借用她的望远镜,她让我去她家里来拿。 “起承,你快去快回。”李成钢说。 “好的,我拿了就来。”我说。 我开车去了刘红梅家。 “大少爷,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外面另有新欢了吧?”刘红梅说。 “没有啊,没事就会想想你,望远镜在哪了?”我问。 “你猜。”刘红梅拿起我的手。 “我猜个毛?赶紧给我吧。”我说。 “不吗?你要是猜对了,我才给你。”刘红梅撅着嘴,把我的手朝她小腹下拉。 “那肯定在这里了。”我说着掀开她的裙子。 “起承,还是你聪明,你来拿吧。”刘红梅说。 “晚上行不行?我揉捏着她的大腿。” “可以啊,那你就晚上来拿望远镜吧。” “你真骚啊。”我说。 “胡扯,老娘浑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你闻闻。”刘红梅搂着我的头按在胸前。 我拦腰把她抱起来,“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你不想要吗?”刘红梅摸着我的下巴。 “好吧,速战速决。”我把她扔在床上。 我脱下衣服,把她的大腿抬起,长驱直入。 “受不了了,起承,还是你最棒,好好干,老娘要给你发红包。”刘红梅说。 “你个骚娘们。”我按住她的胳膊,把她的小臂交叉放在头顶。 “起承,你比昨天那几个强多了,你太厉害了,别停,老公别停。”刘红梅说。 “我靠,你个淫妇,真的假的?还几个?”我说。 “真的,他们三个都不是你的对手,”刘红梅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老公,你每天晚上都弄我一下好不好?以后我养着你好不好?养你一辈子,我要天天泡你。” “我他妈的成泡菜了。”我掀起她的屁股,把她的腿压下去。 “舒服,好舒服。”刘红梅说,“起承,你要是一条狗就好了,你就每天能陪着我了。” “你个骚娘们,那你养条狗吧。”我说。 “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来,我明天就养条狗。”刘红梅说。 “你个狗娘养的,你真贱啊。”我说。 “你骂得好,你继续骂吧,我喜欢你骂我。”刘红梅说。 我的手机响了,我歪着头看了一眼,是雷老二打来的。 “不要接啊,不要停,不要。”刘红梅搂着我的腰。 “别说话。”我拿起电话。 “起承,拿到没有?”雷老二说。 “拿到了,这就过去。”我说。 “你抓紧吧,小兵把速递公司的衣服拿来了。”雷老二说着挂了电话。 “什么事这么急啊?”刘红梅说。 “竟他妈都是些破事,哎,我真是个傻逼,没事玩玩女人多好啊,我简直是在浪费青春,浪费生命。”我说。 “对啊,玩我吧,多玩一会吧。”刘红梅说。 我顶了几下后,瘫软地趴在她的身上。 “感觉如何?”刘红梅摸着我的屁股。 “今天很爽啊。”我说。 刘红梅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起承,是胡羽佳打来的,我要不要对她说,你现在在我的床上了?” “别,千万不能说。” “怎么了?你和胡羽佳也上过床?”刘红梅说。 “我是想和她上床,但她不给我机会啊。”我说。 “她有什么好的?我给你说,胡羽佳最会伪装了,看着是个天使,其实很可能就是个娼妇。”刘红梅说。 “你怎么这么说她?和她闹矛盾了?” “没有啊,我不喜欢装纯洁的女人,我告诉你,胡羽佳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个男人呢?”刘红梅说。 “不会吧?不会的,她不可能和男人乱搞关系的,我了解她。”我说。 “据我说知,她和市里一位领导关系相当暧昧。”刘红梅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什么意思?她跟领导上床了?她会做别人的情人?我不相信,她也不缺钱啊。”我说。 “你以为女人和男人上床就是为了钱?” “为权吗?他老爸这么有钱,市里什么事办不了?你说,胡羽佳做了哪个市领导的情人?是多大的官?”我问。 我的手机响了,是李成钢打来的,是催我回去的。 “你先忙你的事吧,晚上你来,我再告诉你是哪个领导。”刘红梅说。 “不,你现在就要告诉我。”我说。 “现在就要说吗?”刘红梅捏了我一下屁股,“那上来吧。” “你个小贱人,你不是人, 你就是台榨汁机啊。” 814 伪装 “你个小坏蛋,老娘要把你包养了,你开个价吧。”刘红梅用脚勾着我的腰。 我哈哈大笑,“你真的包不起,我包你还差不多。” “好啊,我可不会像你这么贪心,管我吃喝我就满足了,另外一个星期陪我两天怎么样?”刘红梅说。 “每周我来一天,来一次给你三千,可以签个协议,在包养期内你不能和别的男人上床。”我说。 “每周两次行不行啊?两次只收三千。”刘红梅说。 “从下个月开始吧。”我说着拿出钱包,“这次你表现不错,给你五千。” “冯起承啊冯起承,我真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当初你来公司,还是我面试的,那时候就像又一个小嫩鸭,没想到还没几年呢,你居然把你的领导给包养了,你真厉害。” 我笑了笑,“这有什么?我想把丈母娘也一起包养了。” “什么意思?你是想和我结婚吗?那可以啊。”刘红梅说。 我拍了拍刘红梅的屁股,“我得走了,我朋友都等急了。” “等办完事你还来吗?我想给你炖鸡汤喝。”刘红梅说。 “估计来不了了,你刚才说胡羽佳跟市里哪个领导好上了?”我说。 “你这么关心她?其实,我是瞎猜的,走吧。”刘红梅把钞票放在乳房上,她拿起一张钞票亲了一下,“还是他娘的毛主席最亲。” “说不定我今天夜里会查岗的。”我说。 “你不是下个月开始包月吗?这个月我得好好玩玩。”刘红梅把手放在两腿之间。 “你个骚货,你可别染上病了,月底的时候,我要看你的体检报告的。”我说。 “我也要看你的体检报告,望远镜在阳台了。”刘红梅说。 拿了望远镜,我火速朝雅心茶馆赶。 到了雅心茶馆,天都快黑了。 “起承,你是不是泡妞去了。”李成钢说。 我笑了笑,“路上堵车了。” “赶紧带我们去。”雷老二说。 开车到了幸福巷,找到了那个小区,开车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然后直奔小区对面的工地。 一个看门的老头拦住了我们。 “你们干什么的?”一个瘸腿老头问。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小兵探出头把证件亮出来。 “不管你们什么局的?没有领导的电话,谁都不能进。”瘸腿老头不耐烦地说。 “公安局让进吗?”李成钢拿出一个证件放在他眼前。 “我给领导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瘸腿老头说。 李成钢皱了一下眉头,“小兵,怎么办?” “我车后面有绳子。”小兵说。 “那就好。”李成钢说。 小兵跳下车,拉开后备箱,拿出绳子,二话不说,把老头按在地上,来了一个五花大绑,又拿出一块抹布,塞进他嘴里,然后扛起老头,把他关进小屋里。 上了大楼,放好望远镜,我查了查楼层,找到斐市长家的绿色窗帘。 “屋子里亮着灯,应该有人,起承,你下去敲门,这是杨朔的相片,你看清楚了。”李成钢把一张相片递给我。 “快递公司的衣服,你换上吧。”小兵说。 “等一下,万一开门的是斐市长怎么办?”我问。 “老斐不会在的,他现在在国宾酒店吃饭。”李成钢说。 “要是韩国英呢?”我问。 “韩国英现在在美容院了。”李成钢说。 “原来他们都被监视了。”我说。 “必须得监视。”李成钢拍着我的肩膀,“如果这房子里真是杨朔,起承啊,你就立大功了。” “但愿是他,我这就过去。” 我拿着包裹上了楼。 到了门前,我耳朵贴着门听了听,我听到锅碗碰撞的声音。 如果真是杨朔,李成钢威胁成功后,那斐市长就危险了,如果举报的事被李成钢摆平,会不会对杨朔下毒手?乔若秀和孩子会不会受牵连?要不要通知他赶紧逃跑呢?他会听我的吗?他要是被李成钢抓住后,会不会出卖我?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斐市长和李成钢比,显然势单力薄了,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按了按门铃。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 “快递,你是简红吗?”我看了一眼快递单。 “不是,我们没有快递的。”中年妇女说。 “送错了?”我朝屋内看了看。 “你肯定是送错了,你说的这个人不住在这里。”中年妇女说。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上个厕所,我内急,可以吗?解个小便。”我说。 中年妇女回头朝屋里看了看,然后回过头,“不行,你去楼下吧,楼下有公共厕所。” “好吧,谢谢。”我说。 门关上了。 我回到了工地。 “怎么样?”李成钢问。 “一个中年妇女出来的,我说想进屋里小便,她回头朝屋里看,然后说楼下有公共厕所,其实这个小区根本没有公共厕所,这个女的应该不常住这里,可以肯定的是屋里还有其他人。”我说。 李成钢捏了捏鼻子,“要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杨朔,必须要想办法进屋确认。” “进屋的话,我觉得有点困难,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我说。 “夜里进去,找个开锁匠把门打开。”雷老二说,“如果被发现就伪装成小偷偷东西。” “可以的,谁进去呢?”李成钢说。 “我去吧,我还要带一个人去,他是开锁高手。”小兵说。 “起承,你也一起去吧。”李成钢说。 “我,我,好吧,我去。” “什么时候进屋?”小兵问。 “下半夜吧,夜里两点怎么样?”雷老二说。 “好,那就夜里两点。”小兵说。 “这栋大楼里我安排人监视,我们回去吃饭。”雷老二说。 走到工地门口。 小兵把瘸腿老头拽出来,拿掉他嘴里的布,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绑我?”瘸腿老头说。 “老人家,打扰你了,刚才给你说了,我们是公安局的,来办案的。”李成钢态度和蔼。 “这工地又没有人,你们办什么案?我要打电话给领导说一声。”瘸腿老头说。 小兵拿起地上的绳子,又把老头绑了起来,然后塞进屋里。 吃完了饭,李成钢和雷老二去东湖别墅,我和小兵开车去接小六子。 “起承,你现在还和斐市长来往吗?”小兵问。 “最近有过一两次来往,哎!世事难料啊,斐市长这次要栽了。”我说。 “你不打算帮斐市长了?”小兵问。 “怎么帮?”我摇了摇头。 “起承,斐市长对我有恩,是他把我从牢里弄出来的,还有,我知道罗区长的下落了。”小兵说。 815 闹鬼 “知道他的下落又能怎样?难度太大了,仅仅是把罗区长从李成钢的眼皮底下弄出去就很难。”我说。 “我觉得这不难。”小兵说。 “好吧,就算是把罗区长弄出去,精神鉴定谁敢做?好吧,就算做了精神鉴定证明罗区长是一个正常的人,那他对于李成钢的父亲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李成钢会坐视不管吗?罗区长就会成为第二个杨朔,我们有必要和李成钢做对吗?现在的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斐市长不是李成钢的对手。” “斐市长上面不是有人吗?”小兵说。 “他的靠山是一个副省长而已。”我说。 “但我听说这个副省长有可能升为省长,他呼声很高的。”小兵说。 “在官场上听说的东西最不可靠,我告诉你官场小说我看过不少,凡是呼声最高的,当选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这叫众矢之的,你不看书,你是不懂的。”我说。 “小说就是小说,文学是虚构的,和现实生活是有差距的。”小兵说。 “你还来劲了,还跟我这个本科的大学生讨论文学?你什么文化?初中都没毕业。”我说。 “文凭并不能代表一个人有多少文化,昨天电视台一个著名的主持人还这么说呢。”小兵说。 “我没空和你谈文化,你的意思是,想帮斐市长,把李成钢他爹弄倒?”我说。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斐市长救过我,如果不帮他,良心有点过不去。”小兵说。 “良心?别扯这么高深的,你从监狱出来,还不是因为我,是我让斐市长把你弄出来的,如果没有我,斐市长会帮你?”我说。 小兵吐了一口气,“好吧,我听你的。” 我的手机响了,是乔麦打来的。 “美女,说吧?” “起承,你在哪了?你能回来吗?” “怎么了?” “这个酒店好像闹鬼了?”乔麦说。 “什么闹鬼了?是罗东信吗?”我问。 “不知道,你赶紧来吧。” “好吧,我这就过去。”我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小兵问。 “哎,石涛的媳妇,不,女朋友,不,是他的前女朋友和我开房住在一个酒店里,她打电话说是酒店闹鬼了,你跟我去吧。” “石涛的女朋友你也上?”小兵说。 “没有上,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说。 “我明白。”小兵说。 “你明白什么?虽然我和她睡在一个房间里,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说。 “明白,文化人都这样,先调调情再上床,不过,起承,你睡石涛的女朋友,石涛知道吗?”小兵说。 “没打算睡,是他们先分手的。”我说。 “不过,我提醒你,就是他们分手了,你最好也不要碰他的女人,为了女人,兄弟容易反目的。”小兵说。 “这我懂,不用你提醒我,乔麦这样的女人,石涛这个大煞笔居然不想要了,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太可惜了。”我说。 “可惜的事多了,起承,你这样乱搞女人不好,早晚有一天要出事的。”小兵说。 “谁乱搞女人,你他妈的才乱搞女人呢?没事就去嫖娼,你这不是乱搞吗?”我说。 “急什么?嫖娼不叫乱搞女人,这是解决生理需求,不会被女人纠缠的,但是要上了别人的媳妇,人家老公会拿刀砍你的。”小兵说。 “越说越离谱了,我什么时候上了别人的媳妇?是我他妈的媳妇被人上了,我被戴绿帽子了。”我说。 “你心理不平衡是吧?你打算也上别人的老婆是吧?起承,我说这些是为你好,我可不想看到你哪天被人家老公砍,或者被别的女人砍,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还让我劝你回家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 “别啰嗦了,前面就到酒店了,闹鬼?靠!这什么年代了还闹鬼?”我说。 “人比鬼可怕多了。”小兵说。 敲门进了酒店客房。 “怎么才来?”乔麦说。 “鬼在哪了?我们来帮你抓鬼。”小兵说。 “我听到有人敲门,敲三下,过几秒钟后,又敲三下,我从猫眼里看,什么人也没有,我就叫服务员来,服务员来了之后说,没看到有人敲门,我就让他们去看监控录像,他们说我门口没有人,你说这不是见鬼了吗?”乔麦说。 “你的幻觉吧,你是心理医生,整天研究心理学,出现幻觉很正常。”我说。 “不会的,不可能。”乔麦说 “什么不可能?我还不是经常出现幻觉,走在大街上,眼前全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我说。 “起承,你怎么没戴墨镜?”乔麦双手捂着乳房。 “幻觉没有了,我还戴什么墨镜。”我说。 “真的假的,起承,你走街上还能看到裸体女人,哎,你们是不是演戏啊?”小兵说。 “真的,他有这个能力。”乔麦说。 “那他就是鬼了。”小兵看着我笑了笑。 “小兵,你别吓唬我,起承,你真是鬼?”乔麦说。 “就你这样的还当心理医生?我要是鬼,我首先上你的身。”我说。 乔麦撅着嘴瞪了我一眼。 “没事了吧,起承,我回去一躺,马莉她爸住院了,我看一眼就回来,我先去接小六子。”小兵说。 好吧,速去速回。我说。 小兵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乔麦。 “看我干嘛?”乔麦说。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问。 “应该是没有的。” “是啊,如果有鬼,他要敲门进屋吗?门能挡的了吗?”我说。 “也是。” “如果心中无鬼,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鬼,如果心里有鬼,这满大街上的人都是鬼。”我说。 “说的有道理,晚上你要出去吗?你陪我吧,我还是有点害怕。”乔麦说。 “有我在,你就不怕了?” 乔麦点了点头。 “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我是?”我说。 “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心理医生。”乔麦说。 “那你听我的吗?”我问。 “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你催眠。”我说。 乔麦笑了笑?“你会吗?” “我当然会了,我大学修过心理学,我对这方面有点小研究。” “是吗?好啊,来吧。”乔麦说。 “你得信任我,绝对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上帝,明白吗?”我说。 “你想要给我洗脑?” “对,这是必须的。”我说。 “好吧,那我就见识一下。” “你能不能把外衣脱了?”我说。 “可以啊?”乔麦说着开始解上衣钮扣。 “嗯,不错。”我心头一热,哎呦,麻痹的,我要让她把裙子脱下来,她会不会拒绝? “还要脱吗?”乔麦问。 “这是个问题,问的好,非常好,你觉得呢?”我先试探她一下。 816 拉拉手 乔麦脱去外衣,只剩下胸罩,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是心理医生,貌似有意在我眼前示弱,或许是一种诱饵,她想看透我的内心,对这种有着强大心理的女人,要格外谨慎。 “想什么呢?”乔麦说。 “给一个心理医生催眠有些压力,我们聊点别的吧。”我说。 “好啊,聊什么?”乔麦问。 “比如你的家人了,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他也是从医的吗?”我说。 “他不是,我做心理医生就是因为他,他是一个精神暴力者。”乔麦说。 “什么?” “他脾气暴躁,小时候,他常常打我妈,他还有极强的控制欲,他不许我妈和他离婚。”乔麦说。 “他打你吗?”我问。 “打,用鞭子,皮带抽我,我哥也经常被打,但他从不打我姐,我姐是抱养的。”乔麦说。 “他打人应该是有原因的,事业和工作不顺吧?”我说。 “不,他事业非常成功,他做生意赚了很多钱,他对家人没有耐心,但对朋友却很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人?”乔麦说。 “性格扭曲,或许来自童年的记忆,或者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我说。 “不知道,我工作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也不想看到他。”乔麦说。 “你哥哥姐姐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哥哥脾气也不好,有点遗传我父亲,他在南山开了一个饭店,姐姐是跳舞的,跳芭蕾,在我父亲的舞蹈培训中心做老师。” “跳芭蕾?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叫乔若秀。”乔麦说。 “乔若秀?嗯,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我说。 “你认识她?” “不,不,我不认识。” “你表情很奇怪啊。”乔麦说。 “是吗?你和你姐姐有来往吗?”我问。 “当然有了,上个星期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呢。”乔麦说。 “好吧,我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我说。 “不是说催眠吗?” “我想睡了,和你聊会天,有些困倦了。”我说。 “你不出去了?”乔麦问。 “不去了,洗个澡睡觉。”我打了一个哈欠。 洗完澡,我上床,乔麦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单侧身看着我。 “你说罗东信会不会来?”乔麦问。 “来了最好,这样就能抓住他了。”我说。 “起承,石涛好像人间蒸发了,手机也停机了,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乔麦说。 “没有,我也觉得很奇怪,他好像遇到什么事了,但他又不想给我说。” “他有心事,他时常夜里一个人起来琢磨事情,起承,我觉得你的人品不错。”乔麦说。 “一般吧,睡吧。”我把灯熄灭了。 等乔麦睡了后,我下了床,穿好衣服出了酒店。 我拨了小兵的电话。 “我靠,起承,你居然关机了,李成钢刚才打电话来,问你干什么去了。”小兵说。 “他还查岗?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能说你在泡妞了,今天夜里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还有心思玩女人,你赶紧来,我们在杨朔楼下了。”小兵说。 “有什么情况吗?”我问。 “有一个女人进了房子。”小兵说。 我挂了电话,赶了过去。 “承哥,好久没见你了。”小六子说。 我点了点头,“进来的是什么女人?”我朝楼上看去,杨朔屋里的灯黑了。 “我没看清楚,再等一会,我们就进去。”小兵说。 “我给你说个事,乔若秀居然是乔麦的姐姐。”我说。 “是吗?这么巧啊?”小兵说。 “我也没想到啊,乔若秀的事,你可不能给她说。” “我没你那么多话,等一会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定不能惊动他们。”小兵说。 “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长得漂亮吗?身材好吗?”我问。 “没看清楚,不过,等一会进去,你可以好好看看,如果合你心意,我帮你把她捆起来,你可以随便搞。”小兵说。 “靠,别瞎扯了,要是万一我们被发现了呢?”我说。 “那就跑呗,进屋的时候,我们先翻一下柜子,弄点偷东西的假象,如果没被发现,再把东西收拾好。”小兵说,“这是手电,你拿着相片可要看清楚了。” “这屋里应该有两个女人,不知道杨朔是不是在屋里。”我说。 “走吧,兵哥,我们进去吧。”小六子说。 “把手机都关机了。”小兵说。 小六子把门悄悄打开,屋里一片漆黑,我拿着小手电照着客厅。 突然卧室里有动静。 我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藏在沙发后面。 有人从卧室里出来,客厅灯亮了。 我趴在沙发后面,看到一双男人的脚朝卫生间走去。 男人进了卫生间。 我用手指了指卧室。 我们三个进了卧室。 “进卧室干什么?”小兵问。 “藏在沙发后面不行,如果他去沙发坐,一下就能看到我们,这里有柜子可以藏,窗帘后面也可以藏。”我说。 “晚上进来的这个女的,看来和这个男的不是情侣关系。”小兵看了看床。 “他出来了。”小六子说。 “你们进柜子里藏,我去窗帘后面。”我说。 我们三个躲起来后,男人并没有进卧室,而是在客厅里。 过了一会,客厅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这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客厅里聊天。 小兵从柜子里出来,他顿在门口朝外面看。 他回头冲我招手,并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嘴上,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爬到小兵身边,正要伸头朝外面看,突然小兵拉了我一下胳膊,迅速朝柜子腾挪。 我像一只受惊的母狗一样慌忙又爬到窗帘后面。 男人和女人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被反锁了,台灯亮了。 “上床来说话吧。”男人说。 “不,我还是坐在床边吧。”女人说。 “你还是老样子。”男人说。 “哎,你们男人啊,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女人说。 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我心里一惊,这说话的声音好熟悉啊。 男人笑了笑,“说真的,我一直都喜欢你,来吧,上床说话。” “这样说话不挺好吗?”女人说。 “你坐床边让我很紧张,来吧?”男人说。 “别拉我,和你在一个床上躺着,我紧张。”女人说。 “你能让我拉着你的手说话吗?”男人说。 “为什么非要拉着手说话?” “能和你拉拉手是我多年的愿望,真的,就想和你拉拉手,没有别的意思。”男人说。 “好吧。”女人说。 817 勾魂 “英子,你跟着我吧,我杨朔不会亏待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男人说。 “你老婆孩子呢?”女人说。 “容易,离婚呀。”男人说。 听这女人说话的声音,我已经能确定是韩国英了,男人果然是杨朔,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你老婆挺好啊,又这么漂亮,你也该珍惜呀。”韩国英说。 “好个屁,中看不中用,就是花瓶,你还得轻拿轻放,还有,她家里人全都变态,我给你说,我两年没跟她上过床了。”杨朔说。 “是吗?什么原因?” “性冷淡,特别的冷淡,就是我拉她一下手,她都很烦,每次做那个,她都皱着眉头喊疼,知道的是做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外科医生给她包扎伤口的呢。”杨朔说。 “怎么会性冷淡呢,是不是你伤她心了?”韩国英说。 “结婚以后,她就对这方面就兴趣不大,我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给她看日本片,什么色情片,统统没用,她还觉得我很龌龊。”杨朔说。 “去医院查一下吧。” “查了,性器官很正常,女的是没错。”杨朔说。 韩国英笑了。 “你别笑,我心想,她对我没兴趣,会不会对别的男人有兴趣?我就找一个哥们,一个大帅哥缠着她,没用,她看都不看,后来我又找了一个美女挑逗她,没用,她也不是同性恋。”杨朔说。 “我见过你媳妇,感觉是冰清玉洁那种。”韩国英说。 “你说得对,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她不是跳芭蕾舞吗,她把自己当白天鹅了,我怀疑她在等他的白马王子,妈的,我真后悔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没法跟你比,你那眼神看男人,能把男人的魂勾走。”杨朔说。 “我是狐狸精?你真夸张,哎,你别乱摸啊,不是说好了只拉手吗?”韩国英说。 “英子,我提醒你,你别做市长夫人的美梦了,我感觉斐市长有点靠不住,等他当了市委书记之后,很可能就把你抛弃了。”杨朔说。 “他不是那样的人。”韩国英说。 “我比你了解男人,他斐市长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能听明白吗?实话给你说,当官的没有几个人品好的,人品好的,也当不了这么大的官,听懂了没有,当官的人,要先会给人家当狗,你知道为什么吗?比如说你要当科长,必须得局长提拨你,认可你才行,科长可不是老百姓投票选出来的,你在政府机关里也干过,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些。”杨朔说。 “老斐不是这样的人。”韩国英说。 “什么不是这样的人?男人天性好色,这是动物的本能,权力是什么?有权利可以占有更多的美女,如果有大美女脱光了衣服,站在老斐的面前,他不会心动?”杨朔说。 “不说这个了行吗?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先把斐市长交代的事给办了,把障碍扫除,等他当了市委书记后,他不会亏待你的。”韩国英说。 “我可不是为了他,明白吗?我是因为你,还有,你说的这个障碍,可不是寻常之辈,这可是市委书记和人大主任,要是告不倒他们,我这小命还有吗?”杨朔说。 “省纪委都下来人了,你还不放心?” “真不放心,除了省委书记下来跟我同吃同住,我才能安心,英子,我可是为了你才冒这么大的风险的,这两天,我总有不好的感觉,这事肯定被他们知道了,他们可能到处在找我,找到我,我命还能有吗?我还真的要考虑考虑,能不能找别的人举报呢?”杨朔说。 “去哪找别的人啊,杨朔,你别犹豫了,事成后,我会让斐市长补偿你的。” “我可不稀罕他的什么补偿,你要是能给我点安慰的话,我就会很有信心。”杨朔说。 “真的不行啊,你把手拿开,这要让老斐知道了,那就完了。”韩国英说。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吗?那个做饭的大姐是自己人,你放心,英子,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杨朔说。 “这样不好,不行啊,你别,不要,不要。” “就做一次行不行?你只要满足我一次,我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们,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了,我就是你和斐市长的一条狗。”杨朔说。 “不行啊,你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他能上你,为什么我就不能上,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还不是因为你,我爱你,明白吗?我对你的爱远远比他的多,这样吧,亲一下,行不行?” “好吧,我答应你,但只能亲,不能做别的。”韩国英说。 我掀开一点窗帘,看到杨朔把韩国英推倒在床上,他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亲吻着她。 杨朔把手伸进了韩国英的裙子里。 “好了,可以了,不行啊,真的不行。”韩国英抓着他的胳膊。 “宝贝,就一次,给我吧,我真得受不了了,你让我把家伙放进去吧,不然,要出人命了,就放一小会,一分钟行不行?”杨朔说。 “好吧,那就一分钟,我看着表。”韩国英说。 “好,我把手机拿过来,到时间你就喊停,我立刻就停。”杨朔说。 “等一下,你要戴避孕套啊。” “戴避孕套还有什么意思?那隔了一层塑料,塑料衣?穿着雨衣等于什么也没干啊?”杨朔说。 “那你意思是说,戴了避孕套都不能算强奸?”韩国英说。 “是啊,没错。” “那不行,不戴会怀孕的。” “一分钟怎么能怀孕?你放心好了,我会很小心的,我是技术控。”杨朔说。 818 东湖别墅 韩国英和杨朔两个人在床上换了不少的姿势,我看了看表,尼玛的四十分钟都过去了,两个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都是他妈的骗子。 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停止了上下的摆动。 我是爬着出的卧室,小兵和小六子看着我捂着嘴笑。 下了楼,我揉了揉腰,叹了一口气。 “我脚都麻了。”小六子说,“兵哥,你今天晚上要请我泡妞。” “好,晚上去天上人间,我给你叫两个妞,起承,走,去吃早点。”小兵说。 正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李成钢打来了电话询问进展。 “是杨朔没错的。”我说。 “好, 你立功了,我给你记着,今天你带着乔若秀,去东湖别墅把戏拍了,台词我看了,就照雷老二写的拍。”李成钢说。 我挂了电话。 “今天就去拍戏?”小兵说。 “对,哎,真他妈的能折腾。”我说。 接了乔若秀和她的孩子,我们跟在李成钢的车后面。 “今天要拍什么?”乔若秀问。 “拍你被绑架的戏。”我说。 “我就穿这身衣服吗?”乔若秀问。 “你这身白色连衣裙挺好看的。”我说。 “台词我都没看呢?”乔若秀说。 “简单,就几句话。”我说。 车进了东湖别墅的大门,两条大藏獒冲我们低声吼叫着。 “起承,你看。”小兵朝前面指了一下。 我看到花坛旁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在浇花。 “果然他在这里。”我说。 下了车,小兵带着乔若秀和她女儿去化妆。 我站在门口,看着浇花的罗区长。 “看什么呢?”雷老二走过来问。 “今天天气还不错,谁拍啊,是不是找了专业摄影师?”我说。 “找什么摄影师?李成钢拍,找外人不安全。”雷老二说。 “今天拍完这段视频就可以收工了吧?”我说。 “成钢说要接着拍,拍到杨朔放弃举报为止。”雷老二说。 “后面都拍什么?”我问。 “这不简单吗?拍我和她谈恋爱的,随便编点剧情什么的。”雷老二说。 “随便编,她不会看出来吗?”我说。 “我找了专业的编剧,等他编好,我们就照着拍就行了,昨天夜里你们辛苦了。”雷老二说。 “哎。蹲了一夜。”我说。 “怎么唉声叹气的?这不挺有意思的吗?”雷老二说。 “台词给我看看?”我说。 “就几句话。”雷老二拿出一张纸,“你就照着念就行,语气要凶一点。” “行,我明白。”我说。 进了屋,乔若秀和女儿被绑在角落里,乔若秀的嘴角流着“血”,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 “预备!开始!”李成钢坐在高凳上挥了一下手。 我拿着那张稿纸念道:“你们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你为什么打我?你放过我们吧,求你了。”乔若秀说。 “停!”李成钢说,“起承,你那口气不行,像个娘们似的,要凶狠一点,还有若秀,你那眼神不对,要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来一遍。” “好吧。”我说。 说了两遍,这两句台词终于通过了。 “起承,你去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上去踢她。”李成钢说。 “这台词里没有这个。”我说。 “照我说的做,踢她的下身,美女,她踢你的时候,你就叫出声,很痛苦的那种。”李成钢说,“预备!开始!” “少啰嗦。”我说着把乔若秀推倒,然后朝她的下身踢过去,乔若秀痛苦的叫了起来。 “停!停!起承,踢得位置不对,要对着她的裆部踢。”李成钢说。 “没错啊,我是对着踢的。”我说。 “老二,你来给他做个示范。”李成钢说。 “好吧,”雷老二走过去,抓起乔若秀的衣领,然后脚朝她的两腿之间踢去,乔若秀呻吟着。 “起承,看清楚没有,这动作很逼真。”李成钢说,“还有,美女,你这叫声不对,听起来像是叫床,要痛苦一点。” 听李成钢这么一说,乔若秀的脸瞬间红了。 “继续,起承,准备,开始,踢。”李成钢说。 我学着雷老二抓着乔若秀的领口,朝她下身踢了两脚,乔若秀叫了两声。 “停!停!”李成钢说,“美女的声音不对,听起来还像是叫床,起承,你换个地方踢。” “好吧。”我朝她的小腿踢了踢,我感觉脚已经结结实实踢在了她的小腿上。乔若秀叫了几声。 “不好,听起来还是叫床。”李成钢说,“这还麻烦了呢?美女,你是不是小电影看多了?” “什么小电影?”乔若秀说。 “算了,要不踢她女儿吧?”雷老二说。 “好吧,试一下她女儿,起承,你上去打她女儿一巴掌。”李成钢说。 “好吧。”我走过去,挥了一下手臂,手掌轻轻扫过她的脸庞。 乔若秀的女儿顿时哇哇大哭,眼泪哗哗地出来了。 “你真打着她了?”乔若秀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说。 “不错,不错,你女儿真有表演的天赋。”李成钢说,“好,小丫头,你接着说,爸爸,快来啊,快来救我们。” 乔若秀的女儿一边哭一边说了这两句台词。 “靠,真的很棒啊,真是小明星。”李成钢说,“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收工了。” “就拍这点?”乔若秀问。 “嗯,对,上午就拍这点,下午接着拍。”李成钢说,“老二,中午弄点好吃的,好好犒劳她们母女。” “好的。”雷老二说。 “我先走一步,你们下午接着拍。”李成钢说。 “两位美女,你们先去冲个澡。”雷老二说。 李成钢拿着录像带走了。 我坐在遮阳伞下面看着围墙下的罗区长,他似乎在小睡。 小兵走过,坐在我身边。 “起承,你们真能搞啊,有意思,原来拍电影是这样的。” “有毛意思。”我说。 “听到乔若秀在那叫,我就有点小激动,他娘的杨朔还说他媳妇性冷淡,我看不像什么性冷淡,就是性冷淡,这样的女人,在我手里,一夜我就让她成为荡妇。”小兵说。 “你整天就会意淫。”我说。 “起承,把罗区长从这弄走也不难。”小兵说。 “你小声点,他能听到。”我说。 “这么远,他要是能听到就见鬼了,现在是个机会,正好我们在这拍戏,你要想动手,这可是最好的机会,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小兵说。 “可以个屁,你看这院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怎么弄?”我说。 “我刚才看了一下,那边南墙没有摄像头,让人从外面掏个地道就可以进来。”小兵说。 “狗呢?”我问。 “下毒弄死。”小兵说。 “李成钢不会怀疑我们?”我说。 “我们又不亲自动手,让别人来干,我们望风。”小兵说。 “我考虑考虑再说。” “我昨天见到斐市长了。”小兵说。 “他约的你?”我问。 “对,他让我给他办点小事,他还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小兵说。 “你怎么说的?”我问。 “我说你在泡妞,斐市长可能这两天就会找你。”小兵说。 “找我干嘛?” “我怎么知道,晚上去天上人间洗个澡吧。”小兵说。 “好吧。”我说。 819-820 可儿 可儿走过来,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她突然胳膊挽着我的胳膊,我的半边身体犹如过电一般。 “亲爱的,晚上我跟你走。”可儿说。 “嫂子,你赶紧把手拿开,老二看到会吃醋的。”我说。 “他才不会吃醋的,晚上我们去玩玩。”可儿说。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问。 “没有啊,有什么好吵的?他现在忙得很,打算给人家当爹呢?”可儿说。 “这是拍戏,你可别当真。”我说。 “没有当真啊,他可以和别的女人拍戏,那我也可以和你拍戏啊,晚上我们找个地方也去演戏。”可儿说。 雷老二抱着膀子走过来,“干嘛这是?” “看不出来吗?”可儿把头靠在我胸前,“我们在拍戏呢?” “好啊,你们拍,继续拍。”雷老儿晃动了一圈脖子,似乎昨天晚上睡觉落枕了。 “亲爱的,你什么什么娶我呢?”可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别,嫂子,别开玩笑。”我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想抛弃我吗?”可儿说。 我有些苦笑不得,“嫂子,差不多了。” “演得不错,继续。”雷老二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桌子对面,“继续啊。” “起承,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嫂子了,我是你的小心肝。”可儿摸着我的耳朵。 我看了看雷老二,耸了肩,“二哥,你看怎么办?你把我嫂子气成这样?” “她就喜欢没事找事。”雷老二说。 “我没事找事?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也可以呀,我告诉你,我看上冯起承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他上我的床。”可儿搂着我的脖子。 “好啊,那我今天晚上就好好观摩一下。”雷老二说。 “别今天晚上了,就现在吧,老娘现场可以表演给你看,绝对让你gao潮。”可儿说着迅速解开上衣钮扣。 “嫂子,别,”我慌忙按住他的手。 “怎么了,看不上嫂子?”可儿说。 “不,当然能看上了,你冷静一下。”我说。 “来吧,”可儿拉着我的手,“嫂子喜欢你。” “你别这么说,我没有那么多女人。”我说。 “起承,我不喜欢你撒谎,你二哥都给我说了,你是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想上,难道我还不够漂亮?”可儿搂着我的腰。 “二哥,你这是败坏我的名声啊。”我说。 雷老二阴着脸,起身离去。 “嫂子,你别这样,二哥生气了。”小兵说。 “他还会生气?小兵,明天你去我家。” “嫂子,我可没那个胆子,说实话,我也没那个能力。”小兵说。 “怎么了,都嫌弃我了?好吧,晚上我就去zhan街。”可儿说。 “算了,嫂子,别跟二哥赌气了,他就是有拍电影的情节,我给你说,那个乔若秀就是个xing冷淡。”我说。 “她很会装的,起承,晚上我给你电话。”可儿说。 “嫂子,这样不好。”我说。 “你要是不接我电话,我就去zhan街,就这么定了。”可儿说。 “哎,我不让二哥拍什么狗屁戏了,你放心,我这就拉他走。”我说。 “让他拍,他喜欢拍三ji片,你要阻拦,我跟你没完。”可儿从烟盒里抽出一跟烟,放在嘴上。 我起身进了别墅。 乔若秀的孩子骑着雷老二身上,雷老二像狗一样爬来爬去。 “什么时候能吃上饭?我他妈的都饿了。”我问。 雷老二抬起头瞪着眼,“说话文明点,再带脏话,我揍你。” “行,你慢慢玩吧,我出去一趟转转。” “你带她去散散心。”雷老二口气软了下来。 出了别墅,我叹了一口气。 “起承,饭怎么还没来?”小兵说。 “不吃了,去外面吃,嫂子,走,我带你吃饭去,把小六子也喊着。”我说。 “起承,吃完饭去洗澡。”小兵说。 “我也去泡个澡。”可儿说。 在东湖鱼馆吃完了饭,直接奔天上人间娱乐城。 洗完了澡,我们在大厅里休息,可儿躺在我的旁边。 “帅哥,美女,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钟老板面带微笑。 “还用问吗?弄几个美女过来,要个子高点的。”小兵说。 “嫂子呢?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小帅哥。”钟老板说。 “不用了,有起承陪着我呢。”可儿说。 “好,我这就去安排。”钟老板说。 过了一会,来了四个女孩,花枝招展,穿着高开衩的旗袍,妩媚动人。 一个女孩坐在我的身边,手抚摸着我的肚子。 “起承,带一个上去吧。”小兵说。 “我从来都不会干这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 小兵看了一眼可儿,“那好,我们先带上去聊聊天。” 小兵和小六子各自带着两个女孩去了包厢。 “男人啊,都靠不住。”可儿说。 “多数男人都靠不住,但也有能靠得住的。”我说。 “你是说你自己吗?”可儿问。 “我勉强算是一个吧。”我说。 “你不好色?”可儿说。 “当然也好色,但不能违背道德,朋友妻,可不能碰。”我说。 “嫂子呢?”可儿说。 “那更不能碰了,这还用说,这有违伦理。” “是吗?”可儿的手指划着我的脸颊,“你不会是一个口是心非的虚伪的男人吧?” “告诉你,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那我就试一下了。”可儿把脚放在我的小腿上。 忽然,大厅里一阵喧哗。 “砍人了!”有人惊呼。 我站起来,看到一个蒙面的男子拿着一把砍刀在疯狂砍着钟老板。 钟老板的手臂被砍掉在地上,这个男人拿着地板上的胳膊就朝外跑去。 小兵穿着裤衩下了楼梯,他追了过去。 钟老板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喊叫着。 我拿起手机拨了急救电话。 几分钟后,小兵拿着半截手臂跑了过来。 “那个人呢?”我问。 “跑了。”小兵说。 救护车来了,我们把钟老板抬上了车。 “吓死我了。”可儿挽着我的胳膊。 “小六子,你带着嫂子去包厢,我和起承说点事。”小兵说。 小六子带可儿去了包厢。 “起承,我抓到那个人了。”小兵说。 “人呢?”我问。 “人让我放跑了。”小兵说。 “放跑了?什么意思?”我说。 “是自己人,你小声点。”小兵说。 “啊?不会吧,是谁砍的?”我问。 “桑子,是桑子砍的。”小兵说。 “我靠,他疯了!”我不由惊呼。 “哎,我倒是挺理解他的,当初在香满楼,钟老板让人挑断了他的脚筋,他以牙还牙而已,这样的人,我小兵很敬重。” “后果?后果呢?他有没有想过后果,这是重伤别人啊,要进监狱的,真他妈的不动脑子。”我说。 “人活着争的就要一口气,要是换了我脚筋被人挑断,我绝对不会让钟老板这样的人活着,还居然活这么久。”小兵说。 “桑子不会被钟老板认出来吧?”我说。 “他蒙着面,钟老板宿敌这么多,应该不会猜到是桑子干的。”小兵说。 “但愿如此。”我说。 “我进去了,我的活还没干完呢!”小兵说。 “你现在还有心情干这个?”我说。 小兵笑了笑,“爽啊,钟老板给我安排的这两个妞活挺好,不干可惜了。” “承哥,我也要进去了,春宵一刻啊,你懂的。”小六子说。 外面下起了雨,可儿走过来。 “你去哪?我送你。”我打开车门。 “好啊。”可儿上了我的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可儿抽着烟,嘴唇哆嗦着。 “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你了?”我问。 可儿摇了摇头,“起承,我有点冷。” “我把衣服脱给你穿。”我说。 “不用了,我想靠着你。”可儿说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觉她的头有些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你摸一下。”可儿说。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有点热。” “是吗?”可儿拉着我的手,“你摸我的胸口,是不是更烫?” “别,别这样,我送你回家。”我说。 “我无家可归了。”可儿托着腮看着我。 “怎么无家可归了?感觉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我说。 “不去,我就想靠你一会。”可儿说。 “发烧不去医院可不行,还是去吧。”我说。 “有你还去什么医院?物理降温呀。”可儿说。 “怎,怎么物理降温?”我问。 “你身上很凉啊,你的心更凉,你用你的心贴着我的心,这样我就能降温了。”可儿说。 “我,我怕,你身体是降温了,我的心被烧着了。”我说。 “那么说你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不是,你这么一个大美女,我当然愿意效劳了,不过,你是别人的妻子,我可下不了手。”我说。 “我又没和雷老二领结婚证,就不能算是他妻子,所以,你不要有这样的顾虑。” “你是想和我做那个?”我问。 “做哪个?”。 “这不行,你不要冲动,你这样报复他不好。”我说。 “报复?可笑,我是喜欢你。”可儿说。 “喜欢我,真的假的?不会吧?”我说。 “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了,我知道和你一定会有事情发生,那天我们的眼神碰在了一起,你没觉得吗?”可儿说。 “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心砰砰直跳。”我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可儿整个身子靠在我怀里。 外面的雨倾盆而下,我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了,我把车停在湖边一条小路上。 可儿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开始吻我。 我心潮澎湃,热烈的吻着她。 可儿慢慢地把我推开,“起承,你这下可越轨了。” “没有,你又没有结婚。”我说。 “但你结婚了。”可儿抓着我的手。 “那,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说。 可儿笑了笑,“你今天要是跟我发生关系的话,那性质可就变了。” “变成什么了?”我问。 “变成你的情妇,雷老二就是你的情敌了,他要是知道你占有了我,你就完了。”可儿说。 “我不怕他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什么?”我说。 “薛黛可,我十六岁就跟了雷老二,五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父亲经常打我,雷老二知道后,他把我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带我离开了家,从那时候,我就跟了他,一直到现在。” “雷老二对你不好吗?”我问。 “他脾气不好,经常打我,强暴我。”薛黛可说。 “强暴你?我看他对你挺好的。” “他要是不顺心就拿我发泄,虐待我,跟他在一起,整天提心吊胆的。”薛黛可说。 “什么意思?” “他得罪的人太多,有一次夜里,有人闯进来,开枪打他,差点他就被打死了,我亲眼见的,那个人还用枪顶着我的太阳穴,我差点也没命了,他在外面也包养女人,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受够了。”薛黛可说。 “哎,这么说你挺可怜的。”我抚摸着她的后背。 “雨好大呀,就这么一直下吧,永远也不要停,起承,和你在一起感觉很温暖。”薛黛可说。 “我也是。” 薛黛可掀开裙子,坐在了我的身上。 我身体颤抖着,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小蝌蚪在春天的池塘里游泳。 -------------------------------------------------------------------------------------------------------------- 821春笋 薛黛可的舌尖在我的耳边游走,我像是她盘中的一块冰淇淋奶油蛋糕。 我把她柔滑的身体翻转过来,一条白皙干净的长腿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脱去薄薄的肉色丝袜,亲吻着她小腿,她的黑色高跟鞋晃动着,像闪电中嫩嫩的黑色春笋,抖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的叫声像是我们家从前住平房的时候游荡的一只野猫,这只猫特别喜欢在雨天扯开嗓子,那叫声侵淫在雨水里,让整个黑夜浓得犹如一杯苦咖啡。 我一直都怀疑那只母猫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守身如玉的绝世美女。 我在溢满光泽的隧道里穿行,吐着信子的蛇,摇着头摆着尾,洞的深处必定会有一根燃烧了 五千年的烛火,在等待着什么? 黑夜,只是那瞬间飘在岩石上的一小片黑影。 车子在大雨中飘荡着,我们恍若在车外。 她像是一面插在我身上的旗帜,不,或许我才是那红旗,手机铃声清脆的像是散落在银盘上的玻璃球。 薛黛可接了手机,她的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胸膛上。 “亲爱的,你说话呀。”薛黛可说,“对。我和起承在雅心茶馆了。” 薛黛可把手机递给我,雷老二让你接电话。 我无奈的接过电话。 “起承,钟老板被人砍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是谁砍的吗?”雷老二说。 “被人砍了?我不知道啊。”我说。 “你不知道?你不是天上人间吗?”雷老二说。 “我是在,我不知道他是被谁砍的?”我说。 “你真的不知道?” “那个人蒙着面,我怎么能知道,小兵去追也没追上。”我说。 “好,我明白了。”雷老二挂了手机。 薛黛可冲我微笑着,她俯下身亲吻着我的脸颊,“宝贝,我要和你就这么一直这样,然后一起看日出。” 我双手扶着她的肩头,“你刚才和雷老二说我们在雅心茶馆了?” “是啊。” “我的天哪,他要是去茶馆找我们怎么办?”我说。 “找就找呗,怕他干嘛。”薛黛可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我们上床的事告诉雷老二?”我问。 “没跟你上床啊,这不是在车里吗?” “我的姑奶奶啊,你还计较这个,难道你要告诉他,我和你发生关系了?”我说。 “还不如直接给他说了呢。”薛黛可说。 “说的话,他会不会拿刀砍我?” “有这种可能,不过,也可能就放过你。”薛黛可说。 “我的天哪,你要是直接告诉他,我估计他真会砍我,先不要告诉他,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他的,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不幸的现实。”我说。 “好吧,我听你的。”薛黛可捏了捏我的脸。 “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千万不要随便乱说话。”我说。 “宝贝,我知道了,晚上我带你去我家好吗?”薛黛可说。 “你和雷老二的家?” “去了你就知道了。”薛黛可说。 “不能你聊了,我们赶紧回雅心茶馆。” 我开车一路飞奔,下了车,我是直接冒雨跑进去的。 进了包厢,我大口喘着气。 薛黛可用纸巾擦了擦头上的雨水,“看你紧张成这样?” “服务员,来,赶紧给我上茶。”我说。 服务员把茶端上来,我把茶倒掉一半。 “你真浪费啊。”薛黛可拿着小镜子照着脸。 “你看看我的脖子上有没有什么痕迹?”我伸头给她看。 “脖子后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牙印。”薛黛可说。 “我靠,你的技术真不错。” 薛黛可笑了笑,“不好意思,经验不足,下次我在你屁股上盖两个戳吧。” “别乱说话了,说不定,雷老二已经来了。”我说。 “他不是和那个仙女拍片吗?肯定不会来的。” 薛黛可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推开,门口站着雷老二和李成钢,两个人严肃的像破庙里的大神。 两人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服务员,拿两个茶杯过来。”我叫到。 “起承,钟哥,是怎么被砍的?”李成钢问。 “我在大厅休息呢,就突然进来一个蒙面的人,拿着刀对着钟哥一阵猛砍,砍了几刀后就跑了,我和小兵追出去,他就不见人影了。”我说。 “是谁砍的?”李成钢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 “钟哥说砍他的人是你的手下。”李成钢说。 “我的手下,怎么会呢?他怎么知道是我的手下?人被抓到了?是谁?你告诉我?我劈了他。”我说。 “桑子,是不是你手下的人?”雷老二说。 “桑子?不,我和他早就没任何关系了,他以前是跟着我的,你们怎么知道是桑子?抓到他了?”我问。 “没有抓到,钟哥说,他肯定这个砍他的人是桑子,砍他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李成钢说。 “如果真是桑子砍的,那就是报复。”我说。 “起承,怎么才能找到他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李成钢说。 “我不知道他在哪了。”我说。 “起承,实话告诉你,钟哥怀疑是你指使的,或者桑子砍钟哥这事,你应该是提前就知道的。”李成钢说。 “我靠,钟哥是不是脑子被砍坏了?我找人砍他干什么?如果知道桑子砍他,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干啊。”我说。 “虽然听说你和桑子关系不错,但我和雷老二认为这事绝对不会是你干的,但桑子这事,你来办吧,把桑子抓了,交给钟哥发落,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了,你别再告诉我,你不知道桑子的去向。”李成钢说。 “好吧,这事我来办。”我说。 “可儿,你头发湿了?”雷老二说。 “刚才去门口看雨了。”薛黛可摸了一下头。 我突然发现薛黛可衬衣下面的钮扣扣错了。 我额头上直冒汗。 822 望远镜里的女人 “怎么了?起承,你哪里不舒服?”薛黛可语气温柔。 薛黛可这么一问,我不由一哆嗦。 “没事,谢谢嫂子关心。”我说。 “起承!”李成钢从包里那出一张光盘,“这个你拿给杨朔,让他好好看看。”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他见个面?”我说。 “对,你直接去见他。”李成钢说。 “问题是他不会给我开门啊?”我说。 “我感觉你今天气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那扇门对你来说有阻碍吗?你夜里不是进去过?”李成钢说。 “好吧,那我就带着小六子再进一次。”我说。 “带一个笔记本电脑,直接放给他看,问问他有什么打算。”雷老二说。 “他要是对这个视频不在乎呢?他还是要坚持要举报呢?”我问。 “应该不会,他就是不在乎老婆被人强奸,那孩子,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会不在乎?”李成钢说。 “我是先朝最坏的打算去想的,好吧,但愿他能放弃举报。”我说。 “必须得放弃,他要是不放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是说他的小命随时会被阎王爷勾掉,你可以直接威胁他。”李成钢说。 “好的,我就照你的意思去办。”我说。 李成钢突然盯着薛黛可的衣服,我心想坏了,他肯定发现了。 李成钢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我,“起承,做事可不能三心二意。” “不会的,你放心。”我说。 李成钢皱了一下眉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这菊花茶还不错。” 手机响了,我看了看电话号码,是斐市长的另一个电话。 “接你的电话,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李成钢双手放在后脑勺上。 我只好接通电话。 “你在哪了?”斐市长问。 “在雅心茶馆了。”我说。 “好,我就在你茶馆的门口了。”斐市长说。 “是吗?好,好的,我去接你。”我说着拿着手机出了包厢。 出了茶馆的门,果然看到撑着雨伞的斐市长。 “你怎么来了?有事?”我问。 “听说你开了家茶馆,我正好路过,来看一看。”斐市长说。 “李成钢在里面?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说。 “不用换地方,我是来喝茶的,又不是要和他打架。”斐市长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好吧,你跟我进来。” 我带着斐市长进了一个包厢,把门仔细关好。 “斐市长,是不是有急事?”我问。 “没有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路过你这,来喝茶。” “好,那好。”我说。 “起承,我听说你进了东湖别墅?”斐市长问。 斐市长说完这话,我心里一惊,慌忙走到门口,拉开门朝外面看了看,然后把门插好。 “是不是看到罗区长了?”斐市长问。 “嗯,对,是看到罗区长了,他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很多。”我说。 “我告诉你,我们胜劵在握了,这次一定能撂倒他们,你想想办法把罗区长弄出来吧。”斐市长说。 “别墅里面都是摄像头啊,容易被发现,不好弄。”我说。 “摄像头有什么好怕的?多带上些人,直接把门砸开,把人抢走。”斐市长说。 “这样也行?”我问。 “当然可以了,不过,还是要稳妥一点,等几天再行动吧,我告诉你,这次省纪委书记都亲自下了重要指示,不论是谁,不论职位高低,一查到底。”斐市长说。 “嗯,我有个主意,可以挖个地洞过来,把罗区长悄悄带走。”我说。 “好啊,你说在什么地方挖?我立刻安排人手干活。”斐市长说。 “我再勘察一下地形吧。”我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走过去低声问,“谁?” “是我,起承。”小兵说。 我打开门。小兵闪身进来,“李成刚和雷老二已经走了。” “雷老二的媳妇呢?”我问。 “跟他们一起走的。”小兵说。 我松了一口气,“坐吧。” “小兵,起承刚才说要挖个地道,把罗区长弄出来,你意下如何?”斐市长问。 “可以的,院子里有一面墙没有摄像头,不过,最好今天夜里就要开工,因为我和起承在那个别墅呆不了多久。”小兵说。 “好,今天夜里挖好地洞,明天夜里就把罗区长弄出来。”斐市长说。 “好吧。”我说。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找能干这活的人,让他和你联系。”斐市长说。 我点了点头。 斐市长走了。 “小兵,去东湖别墅的事,是不是你和斐市长说的?”我问。 “没有,绝对不是我说的。” “那他怎么知道的?”我问。 “你的车和车牌号,斐市长应该知道,那地方有斐市长的人在监视。”小兵说。 “是吗?会不会斐市长也安排人监视我?” “应该不会吧?”小兵说。 “我怎么觉得现在自己像是在走钢丝呢?”我说。 “是啊,起承,我得提醒你,不要和雷老二的媳妇走得太近。” “这我明白。”我说。 “桑子给我打电话了。”小兵说。 “他在哪了?”我问。 “他在南关一个叫罗门的宾馆了,他想见见你。”小兵说。 “你知道桑子已经被钟老板认出来了?” “我刚知道的,是雷老二告诉我的。” “奇怪,桑子蒙着面,钟老板是怎么认出来的?莫非是有认告密?”我说。 “你是不是怀疑我?”小兵说。 “没,没怀疑,怎么会怀疑你?”我说。 “你打算怎么办?”小兵说。 “李成钢让我把桑子抓到后交给钟老板发落。”我说。 “那桑子就要吃苦头了。” “是啊,不如让他去自首吧。”我说。 “他会听你的吗?”小兵说。 “现在你带我去找他。” 外面的雨停了,我和小兵找到了罗门宾馆。 给桑子打了一个电话后,进了他的房间。 “是你砍的吗?”我问。 桑子点了点头。 “你怎么打算的?”我问。 “我想问你借点钱。”桑子说。 “借点钱然后远走高飞是吧?” 桑子又点了点头。 “你打算藏一辈子?自首吧,这事判不了几年的。”我说。 桑子叹了一口气,“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我给你花点钱,应该可以少判几年的,我现在就带你自首。”我说。 “好吧。”桑子垂下了头。 我开车把桑子送到了陈小莉那。 雷老二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个女人进了杨朔的房子里。 “是韩国英吗?”我问。 “不是的,监视的人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起承,你赶紧去一趟。” “好吧,我这就过去,还有,你给钟哥说一声,桑子已经自首了。”我说。 “好。” 我和小兵去了杨朔对面的工地。 工地大门敞开着,看门的老头不知道去哪了? 上了楼,我眯缝着一只眼睛,从望远镜里看去。 杨朔的窗帘已经拉开了,客厅里果然坐着一个女人。女人侧着身子和杨朔说话。 “这个女人很像一个人。”我说。 “像谁?我看看。”小兵伸头过来,把我拱一边去。 “不会是她吧?难道是我眼花了。”我说。 “起承,这个女人站起来了,她现在面向窗口了,我靠,我靠。”小兵说。 “你去一边,让我看一看。”我说。 “怎么会是她?”小兵回头看了看我。 我拿过望远镜,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后,还是有些吃惊,我揉了揉眼睛,“不会吧?我的天哪?” 823 短裙 站在窗口的居然是胡羽佳,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出现在这里。 “承哥,什么时候过去?”小六子在我身后问。 “等一会,我们先下去。”我说。 出了工地,我们站在小区的大门对面。 “小兵,有烟吗?”我说。 小兵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抽一颗递给我,“胡羽佳和这个杨朔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说。 “不会是杨朔的情人吧?”小兵说。 “别胡说八道。”我抽了一口烟。 “怎么是胡说八道?我就是随便猜的。”小兵说,“哎,胡羽佳和那个女保姆出来了。” “看样子她们是要出去。”小六子说。 “等她们走远了,我们进房。”我说。 我们三个上了楼,我敲了敲门,“我们是物业管理处的,开一下门。” 屋里没有动静。 我看了一眼小六子。 小六子掏出工具,把门捅开。 坐在客厅里的杨朔看到我们一脸的惊恐,“你们,是,是干,干什么的?” “不是说了吗?物业管理处的。”我说。 “你们怎么能随便进人家里呢?”杨朔说。 “你他妈的不给我们开门,我们只得动手自己开了。”小兵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杨朔说。 小兵突然掏出手枪,“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来你家做客,你怎么也不招呼我们坐下?” “请,请坐。”杨朔慌忙说。 “老大,坐吧。”小兵冲着我说。 “给你看样东西。”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杨朔的面前,我打开音像文件。 “这是什么?”杨朔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音像里放的是杨朔的妻子和女儿被绑的镜头。 “你,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架她们?我,我给你们钱,你放了她们吧?”杨朔说。 “我们不要钱。”小兵用一块绒布小心翼翼的擦着手枪。 “不要钱,你,你们想要什么?”杨朔说。 “听说你打算举报某个领导,有这事吧?”我说。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举报的事我不干了。”杨朔说。 “这么快就想清楚了?怎么想清楚的?”我问。 “这太简单了,这大哥手里拿着枪,我一下就明白了,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还有我老婆孩子也在你们手上,我太傻了,被别人当枪使,我是被蒙蔽的,我错了,求你们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杨朔说。 “好吧,我看也是个明白人,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媳妇孩子暂时还不能放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她们的安全。”我说。 “我发誓不举报了,你们放了她们吧。”杨朔说。 “你要跟你的合伙人说,不举报了,等我们确定安全了,我们再放你老婆孩子,还有,最近不要和你老婆孩子联系,我会随时和你联系,听懂了没有,如果你没有照我说的做,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我说。 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保证我老婆孩子的安全。杨朔说。 想问你个事,你要如实回答,刚才来的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和你是什么关系?我问。 是我公司的一个同事,她来给我送吃的东西的。杨朔说。 桌子上的那个花布袋就是她拿来的?我问。 对,是些点心,饼干什么的。杨朔说。 “你这女同事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叫铁欣欣。”杨朔说。 “是笔名还是真名?”我问。 “真名,当然是真名了。”杨朔说。 “老大,你等一下。”小兵说着去了厨房,他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你不会糊弄我吧?看到没?菜刀都准备好了。” “老大,砍他几个手指?”小兵问。 “不,不敢,我说的是真话,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杨朔哭丧着脸。 “别激动,”我拍了他一下肩膀,“我给你打听一个人。” “谁,你说,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杨朔说。 “胡羽佳,你认识吗?”我问。 “胡,胡羽佳吗?对,我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礼品公司的老总,挺,挺漂亮的。”杨朔身子哆嗦着。 “这个花布袋怎么像是胡羽佳的呢?”我说。 杨朔扑通一声跪下,“我该死,我撒谎了,我错了。”杨朔狠命的扇着自己的嘴巴。 “好吧,说说你和胡羽佳是什么关系?”我问。 “她是胡董事长的女儿,是斐市长介绍我认识的,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是老斐安排的,让她给我送点东西。” 小兵把花布袋拿过来,他从里面掏出了一捆捆的钞票。 “这是饼干?有多少钱?”我问。 “五万,这是他们送给我的生活费,如果举报成功,他们再送我50万,我实话实说。”杨朔说。 “胡羽佳的父亲和斐市长是什么关系?”我问。 “是亲戚关系,胡董事长是斐市长的堂叔,斐市长能有今天,也是胡董事长提携的,他们这种亲戚关系,别人都不知道。”杨朔说。 “这么说胡羽佳的父亲是斐市长的靠山了?”我问。 “对,应该是的,省里的孔副省长和胡董事长打小就在一起。”杨朔说。 “把这五万块钱退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你不想举报了,不想举报的原因你自己编。”我说。 “好,我一定照你说的做。”杨朔说。 “好吧,就这样,我们走了。”我说。 “什么时候把我老婆孩子放了?”杨朔说。 “等你把事办好了,我们立刻就放人。”我说。 “一定办好。”杨朔说。 出了小区,上了车。 “起承,妈的,这事好像越来越复杂了,都扯到胡羽佳了。”小兵说。 “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斐市长和胡羽佳的父亲还有牵连?李成钢知不知道斐市长的后台是胡羽佳的父亲?”我说。 “我估计李成钢早就知道了,如果斐市长没有后台,他们早就把他除掉了。”小兵说。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电话号码。居然是胡羽佳打来的。 “起承,我在你后面了。”胡羽佳说。 “啊?你怎么在我后面?”我朝后看了看,果然是胡羽佳的宝马车,“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去你的?我跟踪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我上了这条路,就看到你开车过来,去我办公室吧,我有事找你。”胡羽佳说。 “好吧,我停下上你的车。”我说。 我让小兵开车走了,上了胡羽佳的车。 “你这是从哪来的?”我问。 “去办点事,起承,你好像很久没去公司了吧?”胡羽佳说。 “是啊,最近有点忙。”我说。 “前面就到了。”胡羽佳转着方向盘,她的手指纤细白嫩,让人遐想。 下车后,我跟胡羽佳上了楼,进了她的办公室。 “长话短说,一会我还要去市政府开会,你回来吧,来给我当总经理助理。”胡羽佳给我倒了一杯茶,她身上的香气怡人。 “在你这个传媒公司吗?”我问。 “是啊,起承,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经常要出差,你在公司里,我就挺放心的,当我的总经理助理权利很大,就是说,我不在家的话,你代替我处理事情。”胡羽佳说。 “我怕我干不好,还是算了吧。”我说。 “什么算了?冯起承,这个总经理助理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明天就发文下个任命的文件。”胡羽佳说。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我说。 “是吗?我对你霸道吗?有吗?”胡羽佳冲我抛了个媚眼,“就当吧,帮帮你姐吧。” “好吧,我答应了。” “这还差不多,明天晚上我请你吃大餐。”胡羽佳说。 “行。” 外面想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刘红梅。 “稀客啊,是起承来了。”刘红梅说。 “正好你来,我去开会,你陪一下起承,让他了解一下公司情况,我让他当总经理助理,你好好和他聊聊。”胡羽佳说。 “好啊,这有个单据你签一下字。”刘红梅说。 胡羽佳签完字后,冲我摆了摆手出了门。 “冯总助理,去我的办公室吧。”刘红梅说。 我去了刘红梅的办公室。她迅速把门关上,然后开始结自己的上衣钮扣。 “我怎么感觉一只小白兔进狼窝了。”我说。 刘红梅笑了笑,“起承,你看我这裙子怎么样?别人从国外给我捎来的。” “不错,就是太短了,还有,我现在可是你的领导了,总经理助理比你这副总经理的官大啊。”我说。 “你这里还有一个官更大。”刘红梅说着抚摸着我的下身朝下看了看,“不过,貌似你这官归我领导。” “你这个裙子真是有点太短了,你就不怕别人看你的内裤?”我摸着她的臀部。 824 雄鹰 “亲爱的,你放心,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刘红梅坐在了办公桌上,“来吧,我的心肝。” 我摸着她的膝盖,“套子呢?” “不用了,起承,我要给你生个儿子。”刘红梅说。 “生孩子你自己养啊?”我说。 “我就没打算让你养。”刘红梅拉着我的手按在乳房上。 “去沙发那边。”我说。 “不吗,我就要在这桌子上。”刘红梅说。 “老大,这桌子这么高,我怎么够得着啊?” “你就不会踩在椅子上。”刘红梅笑了笑。 我看了看旁边的椅子,“我靠,你在椅子还带轮子,我他马的又不是溜冰运动员?” “好吧,我的心肝,我服了你了,抱我去沙发吧。”刘红梅说。 我正要抱起刘红梅,外面响起来了敲门声。 “刘总,王局长来了。”外面有人说道。 “让他半个小时以后再来,不,两个小时以后。”刘红梅说。 “刘总,他现在门口了,还有,胡总让你去一下快递公司。” “等一下。”刘红梅扣上钮扣。 “什么情况?不干了?”我说。 “起承,晚上去我那,我炖好鸡汤等你。”刘红梅说。“你在沙发上坐会,我把这个鸟局长打发走。” 刘红梅打开门。 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把手里的礼品盒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看我,“红梅,这是特级燕窝,西班牙产的,我给你带了两盒,补补身子。” “我有病?吃什么燕窝,赶紧拿走。”刘红梅说。 “这位是谁?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王局长说。 “我的一个好朋友。”刘红梅说。 “嗯,是你的好朋友?”王局长朝我走过来,“我姓王,是物价局的局长,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是副局长。”刘红梅说。 “暂时是副的,年底就转正了,怎么称呼你?”王局长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 “我姓冯,做生意的。”我说。 “王局,他可是做大生意的。”刘红梅说。 “是吗?做什么大生意?”王局长问。 我皱了一下眉头,“开了家小店,卖包子。”我说。 王局长笑了笑,“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运气好的话,一天能卖五十多个包子。”我说。 “是吗,生意不错,多少钱一个包子?”王局长有刨根追底的意思。 “一个包子两毛钱。”我说。 王局长哈哈大笑,“小兄弟,一个包子两毛,如果是一块钱一个,一天卖五十个也就是五十块钱,这样吧,你打个报告,我允许你一个包子卖两块钱。” “不愧是物价局局长,还是卖两毛吧,薄利多销。”我说。 王局长转过头,“红梅,晚上我请你吃西班牙烧烤,新开的一家,在西关牌坊旁边。” “不好意思,局长大人,我晚上要陪我这朋友吃饭。”刘红梅说。 “你陪这个卖包子的吃饭?”王局长说,“开什么玩笑?” “没给你开玩笑,我晚上就要陪这个卖包子的吃饭。”刘红梅说。 “那好吧,吃完饭,我约你去东湖散步。”王局长说。 刘红梅看了我一眼,“到时候再说吧,我给你电话,你把这个燕窝拿走吧。” “不了,你留着送人吧。”王局长说。 “起承,燕窝送你了。”刘红梅说。 “好啊,我拿去包包子。”我说。 王局长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门。 刘红梅冲我笑了笑,“哎,长的跟猪八戒似的,还想追我?当官的,都这德性。” “物价局的王副局长,今天我算是认识他了,不过,以后我还会遇到他的。”我说,“我先走了,你忙吧。” “记着,晚上来啊,你要是不来的话,老娘就会被这头猪给拱了。”刘红梅说。 “是吗?那挺好啊。” “起承,怎么说话的呢?晚上来吧,我一个人好寂寞,我给你放好洗澡水,如果需要,我帮你洗。”刘红梅扶着我的肩膀。 “好吧。”我说。 我出了刘红梅的办公室,走进电梯,忽然看到周小娜独自在电梯里。 “这么巧?小娜,你还好吗?” 周小娜咬了咬嘴唇看着电梯的天花板。 “怎么了?还生我的气?”我说。 周小娜把头转了过去。 “去喝咖啡怎么样?”我拉着她的手。 周小娜任由我拉着她的手,我心生喜悦。 “需要钱吗?我给你点钱吧?”我说。 周小娜还是没有回头。 电梯门开了,周小娜甩开我的手快步离开。 我怅然若失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打车去了东湖别墅。 进了大门,遮阳伞下的罗区长坐着轮椅,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院墙上的铁丝网。 我走过去,“罗区长好。” 罗区长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目光停留在书本上。 “想喝点茶吗?”我问。 “不用了,你坐吧,冯先生,幸会啊!”罗区长说。 “你认识我?”我问。 “岂止是认识啊,你本事可是大的很。”罗区长说。 “区长您高抬我了,我就是普通人。” “你可不普通啊,居然和章宛茹在我的床上风流。”罗区长抬气头,目光锐利。 “没,没有啊。”我说。 “她人都不在了,你还否认?那天,你的鞋子放在鞋架旁边,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罗区长说。 “那,那,不,不好意思。”我说。 “哎,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我回家后,你们居然还在做爱。”罗区长拍着手里的书。 “不,不,没有。”我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卧室里装了摄像头,很精彩啊,姿势和花样很多,如果把你们这个视频拿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什么的,肯定能获大奖,对了,威尼斯是意大利的水城吧?”罗区长说。 “是水城,到处都是水,不好意思,我错了,我有罪。”我说。 “错了?你有什么错啊?是我错了。”罗区长说。 “区长,你能不能把那个性爱视频给我,我一定好好做人。”我说。 “视频让我烧了。”罗区长说。 “真的烧了?你不要骗我,你还是给我吧,要不,我花钱买行不行?”我问。 “烧了,你要想要,就去问阎王爷要。”罗区长低着头看着书。 “真的烧了?”我问。 “就是没烧,这视频录像,我也不会给你。”罗区长说。 “我和你老婆的事,还有谁知道?”我问。 “就我自己知道,我没打算告诉别人。”罗区长说。 “对,家丑不可外扬,罗区长,你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你要是在这寂寞的话,我推你去街上走走。”我说。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万念俱灰了。”罗区长说,“报应啊,报应,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 “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罗区长说,“我是个残疾人,现在不能主宰自己,其实,就是我以前不残疾,我也不能主宰自己,一个可悲的奴隶而已,荒谬的人生啊。” “我觉得不荒谬,记得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我说。 罗区长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说道,“我无法驾驭我的命运,只能与它合作,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它朝我引导的方向发展,我不是心灵的船长,只是它闹闹嚷嚷的乘客。” “说的好。”我拍着手。 “杨柳月还好吗?”罗区长问。 “挺好的。”我说。 “真的想再见她一面。”罗区长说。 “你,你要是想见,我,我给你安排。”我说。 “不用了。”罗区长闭上了眼睛。 “罗区长,我去里面看看,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我说。 罗区长点了点头。 我走到别墅的门口时,听到罗区长在我背后高声说道,“命运不是一只雄鹰,它像耗子那样爬行。” 他这两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 825 娇嫩的花蕊 雷老二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肩扛摄像机半蹲在地上,一个狗拉屎的架势。乔若秀穿着薄纱套裙躺在沙发上,像一个懒散悠闲的贵妇人。 “眼神要温柔,对,像一只母狮子那样的温柔,收一点下巴。”雷老二说。 乔若秀头低了一下。 “不,不要低头,我要你收下巴。”雷老二回头看了看我,“起承,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是拍的哪段戏?”我问。 “拍个花絮,电视剧花絮。”雷老二说。 “改电视剧了?”我问。 “电影电视剧一起拍,我请来了一个专业编剧,在楼上写台词。”雷老二说。 “雷导演,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说。 “你负责后期剪辑吧。”雷老二说。 “我的助理呢?”我问。 “你的助理我怎么知道?”雷老二站起来,对后面一个打灯的小年轻说,“你把编剧给我叫下来。” 我出了别墅,拿起手机拨可儿的电话。可儿的电话关机了。 “起承,”小兵从别墅后花园走过来,“我有事给你说。” 我打开了车门,看了看围墙上的摄像头,“上车说吧。” 小兵上了车,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挖地道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夜里两点钟开工。” “这么晚?”我说。 “没办法,雷老二晚上要拍戏,估计晚上11点收工,他们晚上都在这住,起承,我感觉雷老二要泡乔若秀。”小兵说。 “这个女人性冷淡。”我说。 “我给老二说了,他很兴奋,兴趣很大,觉得是可以开垦的处女地。”小兵说。 “夜里挖地洞安全吗?挖通的话,不会被发现。”我问。 “院子后面有个门板,明天凌晨如果能挖通的话,我就盖在上面。”小兵说。 “这么多人都住在别墅里,怎么把罗区长弄走呢?”我说。 “明天夜里我们先潜入罗区长房间,先把他眼睛蒙上绑起来,然后从窗户抬出去。”小兵说。 “希望别出乱子。”我掏出手机拨可儿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喂,可儿。”我说。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说话呀?怎么了?你在哪了?”我问。 那边还没有声音。 我看到雷老二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他朝我走过来。 我挂了电话。 “起承,可儿的手机。”雷老二把手机给我扔进车窗里。 “她人呢?”我问。 “跳楼了。”雷老二说着转身朝别墅门口走去。 “什么意思啊?她人去哪了?”我喊道。 雷老二没有接话,径直走进别墅。 “怎么了?可儿和雷老二又吵架了?可儿不会真跳楼了?”小兵问。 “应该不会,看来两人真的是过不到一起去了。”我说。 “起承,你别瞎操心了,他们两个人的事,你千万别参与。”小兵说。 “可儿去哪了?会不会真有生命危险?”我说。 “她要是真有生命危险?你也救不了她,这女人很任性的,也不是好脾气,我亲眼看到她和雷老二打架,她拿着一个砚台把雷老二的头都给砸破了,雷老二也不含糊,把她绑起来,拖进卫生间,把她的头塞进水池里,要不是我拉着,可儿搞不好都没命了。”小兵说。 “因为什么原因打架?”我问。 “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打起来。”小兵说。 “那两人还不分开?”我问。 “估计这两人都变态,谁都离不开谁,可能就喜欢这么玩,刺激啊,不知道床上是怎么玩的?”小兵说。 “我觉得可儿很正常,雷老儿是很变态的。”我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邱海军打来的。 “起承,你来一下南山村,潘倩倩的老公的朋友来了,就是跟她老公一起去矿上打工的,叫诸葛强。”邱海军说。 “潘倩倩的老公呢?”我问。 “她老公没回来,被关在黑煤窑了。”邱海军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我挂了手机。 “潘倩倩就是那个被人强行结扎的女人?”小兵问。 “对,就是你上次在卫生院救的那个女人,她老公被人关在黑矿窑了,那个南山村的老村长,也就是李成钢的亲叔看中了潘倩倩,要不是我插手,潘倩倩就被这个老流氓给糟蹋了,好在,这个老流氓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说。 “李成钢的亲叔?还是村长?这么巧?看来这个潘倩倩长得不错啊。”小兵说。 “潘倩倩被人绑去结扎,就是这个老畜生干的事。”我说。 “真他妈的作孽,起承,你可以小心点了,这可是地头蛇,又是李成钢的亲叔。”小兵说。 “你跟我去一趟吧。”我说。 我和小兵进了南山村,悄悄地进了潘倩倩的家。 “起承,这就是跟潘倩倩老公一起在黑煤窑打工的诸葛强,”邱海军指着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这是冯老板,他能帮你,我给你说过了,没有他办不了的事。” 诸葛强突然跪倒在我面前,“冯老板,我是豁出命跑出来的,求你救救董良吧,他得了肺病,如果再多呆些日子,估计他就活不了了。” “哎,跪什么?你站起来,这个黑煤窑在什么地方?”我问。 “在西山奉阳沟。”诸葛强说。 “西山离这有两百多公里啊,奉阳沟在哪?”小兵说。 “我知道路,我愿意带你们一起过去。”诸葛强说。 “你报警了吗?”我问。 “报警了,当地我可不敢报警,这些开黑煤窑的都和当地的公安勾结,我来了之后,就去报警了,警察说那地方不归他们管,说要通知当地警察,我没让他们通知,现在走的话,晚上就能到,要多带一些人过去。”诸葛强说。 “警察都不管,我们去能行?”小兵说。 “孩子大舅,二舅,求你们救救我老公董良吧,我孩子不能没有爹。”潘倩倩说。 “我想一下。”我说。 “起承,这两天我们哪都不能去,走不开呀。”小兵说。 “诸葛强,缓两天行不行?我得准备一下。”我说。 “我就怕董良撑不住,死在那了,缓两天就缓两天吧。”诸葛强说。 “你们是三个人去打工的吧?好像还有一个人?” 我说。 “对,还有一个叫张军,是和我一个庄的,他也在那。”诸葛强说。 我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数了八千块钱,“诸葛强,这钱你先拿着,回到家不要声张,董良的事,还有包括我给你钱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去西山的时候,我们通知你。” “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诸葛强说。 “你是董良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是董良孩子的舅舅,你要不告诉我这事,估计孩子的爹会死在那里,你拿着钱吧,出门打工这么久了,算是给家里一个交代。”我说。 “冯老板,感谢你了。”诸葛强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钱我一定还你,一定还。” “好,起来吧,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给我说,回家吧,我让邱海军给你买一个手机,方便联系。”我说。 诸葛强点了点头,走了。 “起承,我去买包烟。”邱海军说。 “小兵,你去我家一趟,”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你把这钱给毕海霞。” “你怎么不回家?”小兵说。 “我回家不方便,你去了就赶紧来。”我说。 小兵拿着信封出了门。 “孩子呢?”我问。 “都去上学了,起承哥,真得很感谢你。”潘倩倩说。 “什么感谢?我是孩子大舅啊。”我说。 潘倩倩突然捂着额头,摇摇晃晃要倒。 “你怎么了?”我慌忙搂住她。 潘倩倩一下倒在我的怀里。 “怎么了?哎!”我把她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 潘倩倩睁开眼睛,“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我说。 我把碗端到她跟前,扶着她坐起来,潘倩倩身子软软地,她有气无力地靠在我怀里。 我把碗端到她嘴边。潘倩倩喝了几口水,喘了一口气,气色有些好转。 “你这是怎么了?”我问。 “贫血,以前也有过这样,上次栽倒在院子里。”潘倩倩闭上眼睛娇喘着,脸靠着我的胸,神情安详,满足。 我不由手抚摸着她的头,脸颊,心想这个女人真的不容易。 潘倩倩没有拒绝我的抚爱,我的手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唇恢复了血色,如娇嫩的红艳艳的花蕊,我有一种想亲她的冲动和欲望,我不由低下头去。 826 卧底 “哥,不,不要。”潘倩倩挣扎着坐起来。 “嗯,”我拍了一下额头,感觉自己在悬崖勒马,她喊我一声哥,让我脑子一下清醒了。 “哥,晚上在这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潘倩倩说。 “不用了,晚上我还有事。” 我和小兵回到了东湖别墅。 雷老二抱着膀子踱着步子,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把可儿的手机递给雷老二。雷老二一言不发把手机放在裤兜里。 “怎么了?心情不好?”我问。 “乔若秀不想拍了,要走。”雷老二说。 “不拍可以,但要晚两天走。”我说。 “她坚持现在就走。”雷老二说。 “为什么不想拍?是不是她察觉到什么了?”我问。 “他老公给她打电话了。”雷老二说。 “那坏了,这下穿帮了。” “没有,她和孩子在我们手上。”雷老二说。 “她不是要走吗?”我问。 “走得了吗?怎么可能让她走?” “她和孩子现在在干什么?”我问。 “绑起来了,关屋里了。”雷老二说。 “忙了半天,拍电影电视剧的算是白折腾了,乔若秀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她拍戏了。”我说。 “哎!”雷老二捏了捏鼻梁,“我有些太天真了,你来收拾残局吧?”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吗?”我说。 “现在在她眼里我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绑匪。”雷老二说。 “人质最后爱上了绑匪,这不就对了吗?”我说。 “她情绪激烈,骂我是大骗子,起承,要不你劝劝她,她或许能听你的。”雷老二说。 “听我的,在她眼里我也是绑匪啊,老二,不对啊,我们现在真成绑匪了,杨朔要是报案的话,警察现在就会包围我们?这是犯罪啊?”我说。 “你紧张什么?没那么快,再说杨朔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雷老二说。 “要不我和乔若秀谈谈,就说是她老公欠了我们钱没还,我们才无奈把她请到这里来的。”我说。 “好,你去和她谈谈,我刚才有点冲动,打了她。”雷老二说。 我进了别墅,打开门,看到乔若秀双手被绑在桌腿上,她脸颊红肿,嘴上贴着黄色胶带,女儿被绑在另一个桌腿上。 “叔叔,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小女孩问。 “对,我是来救你们的。”我蹲在她跟前。 “那个坏蛋打了我妈妈,叔叔,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那个扛摄像机的叔叔呢?”小女孩说。 “刚才是拍戏,现在不拍了,坏人来了,我会救你们出去的。”我说。 “坏人会杀我和我妈妈吗?”小女孩问。 “不会的,有叔叔在,叔叔是警察。”我说。 “警察叔叔,你快救我们出去吧。”小女孩说。 “外面坏人很多,我们出去就会被他们发现的,所以,要想个办法。”我说。 “有办法,从窗户爬出去。”小女孩说。 “不行,窗户外面有坏人看守,我们会被他们发现的。”我说。 “那怎么办呢?”小女孩皱着眉头。 “不着急。”我把乔若秀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你是谁?真的是警察吗?”乔若秀问。 我灵机一动,“说话小声点,我是卧底的警察,我是来救你们的。” “妈妈,什么是卧底的警察?”小女孩说。 “就是打入到坏人内部的警察。”乔若秀说。 小女孩眉头舒展开来,“叔叔,你有枪吗?” “有枪,枪让我藏起来了,怕被坏人看到。” 小女孩噘着嘴似乎有些失望。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乔若秀说。 “这是一个犯罪集团,你老公也是其中的一分子,现在你老公背叛了这个集团,所以就抓你们来威胁他。”我说。 “那为什么要我们拍戏呢?”乔若秀说。 “拍戏是这样的,那个姓雷的流氓喜欢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哄骗你,所以就用了这么一招。”我说。 “真是用心良苦啊。”乔若秀说,“冯先生,你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们出去?对了,你的真名叫什么?” “暂时保密,你就叫我冯先生吧,从现在开始,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乔若秀点了点头。小女孩也冲我点了点头。 “肚子饿不饿?”我问。 “我好饿,叔叔,我想吃红烧肉。”小女孩说。 “好的,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送过来。”我说。 “谢谢,警察叔叔。”小女孩说。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千万不能喊我警察叔叔,会暴露的。” 小女孩把脖子缩了一下,手捂着嘴。 “我出去一下。”我说。 我出了别墅。 “怎么样?”雷老二说。 “我觉得吧,我会是一个好的演员,我打算以后去拍戏。”我说。 “别瞎扯?我问你,她现在情绪怎么样?” “情绪好了很多,我给她说了一句话,她乖得像小绵羊似的。”我说。 “你怎么说的?” “我对她说,如果她不老实,孩子的小命恐怕保不住了。” “我日,这话说得也太狠了吧。”雷老二说。 “不这么说,她就不知道你雷老二的厉害。”我说。 “什么我厉害?你是不是拿我吓唬她们了?” “也没怎么吓唬,我说你以前是变态杀手。”我说。 “去你的,你这一句话,我所有的功课都白做了,你他妈的这是黑我啊?”雷老二说。 “你别激动,我这就给她说,我更变态,挫骨扬灰,盗墓挖坟,什么万恶的事都干得出来。” “哎,算了。”雷老二说。 “可儿去哪了?”我问。 “被我关在家里了。”雷老二说。 “为什么啊?” “女人是要管的,不然无法无天了。”雷老二说。 “你什么时候放她出来?”我问。 “饿她两天再说。” 827 -828 “你真是惨无人道。”我说。 “你老婆胖吗?”雷老二问。 “提我老婆干什么?” “如果你老婆胖,总想减肥又不成功的话,就用我这个方法,饿几天立竿见影。”雷老二说。 “她同意吗?”我问。 “开始是不同意,但多饿几次就会上瘾。”雷老二说。 “还能上瘾?” “起承,你可以试一下,可以不用你老婆试,拿你的情人试验,绝对让你爽爆了。”雷老二说。 “饿女人,会让我爽?” “你耳朵过来。”雷老二说。 我把头凑到他跟前。 “我给你说,饿完以后把她喂饱了,我是说上面的嘴,两个小时之后,然后,你懂的。”雷老二说。 “啊?” “记住了,两个小时之后,她消化之后,会转化成能量,这样玩起来,绝对无敌了。”雷老二说。 “感觉你养的是宠物猫。”我说。 “女人就是宠物,不听话的时候,就要亮出你的鞭子,你要是带个鞭子会更好玩。”雷老二说。 “是她抽你,还是你抽她?”我问。 “都可以。”雷老二笑了笑。 “可儿这么好的女人,真是被你糟蹋了。”我说。 “不说了,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等我回来后,我收拾这个臭娘们,我让她在我肚皮上跳芭蕾。”雷老二说。 “你是不是想强奸乔若秀?”我说。 “错,是她强奸我,对付女人我有的是手段。”雷老二说。 “你是不是要给她下点春药?”我问。 “光下春药还不够,”雷老二拍了拍我肩膀,“晚上我可以给你留个小窗口欣赏。” “算了,别勉强她了,这个女人也不容易。”我说。 “令香惜玉?那你来行吗?我让给你,起承,女人不是用来看的?她不是姓冷淡吗?我是专门治这种病的医生,不说了,我要去酒店开会了,几天不去,都他妈的造反了。”雷老二说。 雷老二走了。小兵拿着一瓶橙汁和瓶酒。走过来。 “喝点吧,喝哪个?”小兵说。 我拿过橙汁,看了看鱼池旁边的罗区长,他坐在轮椅上拿着鱼竿钓鱼。 “我看半天了,这老头没钓上一条鱼。”我说。 “他拿的鱼竿根本没有鱼钩。”小兵用牙咬开啤酒盖。 “学姜太公钓鱼?” “是啊,同意的就上钩。”小兵仰脖喝了一口啤酒。 “雷老二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说。 “起承,趁着雷老二不在,今天晚上可以早点开工,估计凌晨就能挖通。”小兵说。 “要不今天夜里就把罗区长弄走吧。”我说。 “不是说的明天夜里吗?” “雷老二说回来要对乔若秀下手,我想把乔若秀和她女儿一起弄走。” “你疯了,这样很危险的,老二回来就要对这女人下手?”小兵说。 “是的。” “那也来不及呀。” “我尽量拖延一下,或者晚上把雷老二灌醉。”我说。 “雷老二的酒量可不一般,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小兵说。 “下点药怎么样?” “下不了,雷老二对这些药太熟悉了。”小兵说。 “要不,现在就放乔若秀走。”我说。 “怎么放?可能吗?她要是能逃走,那我们就是最大嫌疑人,这女人是性冷淡,让二哥玩玩,说不定对她有好处。”小兵说。 “要玩也轮不到他。”我说。 “原来是你有想法啊,我靠,起承,你要多少女人啊,你能忙得过来吗?”小兵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女人挺可怜的。”我说。 “你就是个色狼,在南山村,我看到你要上那个寡妇。”小兵说。 “怎么会呢?人家是有夫之妇,再说我是她孩子的干爹。”我说。 “干爹好啊,我都看到了,那窗户上有个缝隙,那女人都躺在你怀里了。”小兵说。 “我靠,你怎么能偷窥别人呢?” “我是路过听到你们在说话。”小兵说。 “别扯了,赶紧想办法怎么把乔若秀弄出去。”我说。 “那就今天夜里了。”小兵说。 “我是说怎么能拖延一下雷老二。”我说。 “我倒是有个办法。”小兵说。 “什么办法?”我说。 “不过,给你说的这个办法有个条件,我要和你交易一下。”小兵说。 “交易?什么交易?不会你也看上乔若秀了吧?”我说。 “这么好的女人,就这么放走太可惜了。”小兵说。 “去你妈的,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立刻告诉马莉。”我说。 “你现在也学会告密了?”小兵把啤酒瓶朝鱼池里扔。水花溅了罗区长一身,罗区长一动不动依旧在钓鱼,“我靠,他成仙了。” 我手机响了,是刘红梅打来的,我瞪了一眼小兵,接了电话。 “起承,你什么时候来,鸡汤都炖好了。” “今天晚上我有事,去不了。”我说。 “不是说好的吗?起承,你不能不来呀,有个男人跑在我家门口来骚扰我。”刘红梅说。 “什么男人?那个王局长?”我问。 “对,就是他,他要砸我的玻璃。”刘红梅说。 “你报警啊?”我说。 “不行,他已经进来了,你快点来。”刘红梅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我说。 “起承,我想到一个办法了,你想什么了?你听不听啊?”小兵说。 “我出去有事,去去就来,你等我回来。” 我开车去了刘红梅家。 刘红梅家的门没上锁,我一推就开了。 餐厅里坐着刘红梅的前夫,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 刘红梅把围裙解下来,“起承,快来坐下。” “你不是说有人骚扰你吗?”我问。 “给你说着玩的,你赶紧坐下来,我给你盛鸡汤。”刘红梅说。 “你就是冯先生吧,久仰大名。”刘红梅的前夫说。 我点了点头。 “起承,我给你介绍一下,”刘红梅说,“这是我老公,叫詹先勇,这个漂亮风骚的女孩是我老公的秘书,叫小娇,娇滴滴的娇。” “嗯,”我冲小娇点了点头。 小娇腼腆的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看着盘中的勺子。 詹先勇上下打量着我,“看你挺面熟的,好像在哪见过?” “我也是。”我忽然想起那年我藏在柜子里,偷拍这个男人和刘红梅在床上翻滚的事。我冲他笑了笑,忽然我看到墙上有一张相片,是刘红梅和詹先勇的合影,我心里不由一惊。 “起承,你还不知道呢?我和老詹已经复婚了。”刘红梅说。 “那好,那好,恭喜了。”我暗想,这难道是鸿门宴? “红梅,你这个朋友看上去很年轻啊。”詹先勇说。 “那是,等会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之处了。”刘红梅说。 我突然感觉脚被踩住了。我低头一看是刘红梅的脚。 “冯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詹先勇放下筷子。 “他是做按摩的,非常职业。”刘红梅抢答道,“我们是在按摩店里认识的,他的按摩手法挺好,很专业,让人上上下下都很舒服,要不,让你的小秘书也享受一下?” “做按摩的好。”詹先勇喝了一口可乐。 小娇低着头不说话。 “多吃点。”刘红梅说。 “我一点都不饿。”我说。 “起承,那就去卧室,我和你说点事。”刘红梅说着起身朝卧室走去。 我看了看詹先勇。他低下头朝我摆了摆手。 我进了卧室。刘红梅已经脱去外衣,她一下把我推倒在床上。 “这,这是干什么?你老公还在外面呢?” “那又怎么样?他喜欢自己的老婆被别人骑,他很享受的。”刘红梅说。 “啊?不会吧?你们不会给我下套吧?”我慌忙坐起来。 “下什么套?你紧张什么?”刘红梅提高了声音,“起承,告诉你吧,我就是个ji女,谁出钱,我就跟谁上床。”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是不是你和他又翻脸了?”我说。 “这个男人不是东西,我和他复婚后,他又和别的女人上床,就是那个小秘书,我怎么这么贱呢?好吧,我就贱到底了。”刘红梅眼泪流了出来。 “你不是说不复婚的吗?” “是啊,他又把我骗了,我她妈的就是一个傻逼。”刘红梅擦着眼泪。 “那你们什么打算?”我问。 “离婚,是他提出离婚的,今天就要签离婚协议书,但我有个条件,就是他必须带着小骚货来我家,看我和你做。”刘红梅说。 “啊?你有病啊,你这不是耍我吗?你老公在旁边看,我这小心脏能受得了吗?”我说。 “让他们听行了吧,起承,你就委屈一下吧。”刘红梅说。 “不行,你这是把我当猴耍,我干不出来。”我说着下了床。 刘红梅把我拦住,“起承,求你了,我小声点不让他们听到好不好。” “那也不行,我他妈的成什么了?我还有尊严吗?把门打开,让我走。”我说。 “你是不是诚心和我做对?你这么牛逼?老娘tuo光了站在你面前求你,你想让我难看?”刘红梅说。 “不是的,你最起码要先给我打个招呼吧,你什么都不给我说,让我当着你老公的面做这个,我接受不了。” “今天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如果满足不了老娘的欲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刘红梅说。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你想怎么样?”我说。 “如果你现在走,我让整个礼品公司都知道你冯起承和我上床了,并且是你诱jian了我。”刘红梅说。 “你有病啊?”我说。 “对,我是有病?我现在就是个娼妇,我需要男人发泄欲望。”刘红梅说。 “那你去大街上找啊,别找我呀。” “我就看中了你怎么了,我就威胁你怎么了,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儿子,不,生一对儿女,我就这么霸道,我就这么蛮不讲理,你如果现在要走,我立刻吃安眠药。”刘红梅说着拿起床头柜的小药瓶,“你看看,是不是安眠药?” 我夺过她手里的小药瓶,看了一下果然是安眠药,“好吧,我投降了。” “这就对了,亲爱的,你放心,门我反锁了,我会动静轻点的。”刘红梅解着我的衬衣钮扣。 “哎!”我朝床上倒去。 “亲爱的,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刘红梅说。 “随便,你真是个疯娘们。”我说。 “老娘,从今天开始每天换一个男人来玩。” “你真的假的?”我说。 “你要是不要我的话,我就每天换一个,我是这个意思。”刘红梅摸着我的下身,“起承,你下面这么快就升旗了,厉害啊。” 我双手抱着头,“你抓紧吧,我现在真是你的俘虏了。” “你要做我一辈子的俘虏,姐会疼你一辈子的。” “你能小声一点吗?”我说。 “不行啊,姐跟你做这个,就控制不了,有了快感就要喊啊。”刘红梅按着我的双手。 “女人疯狂起来真是不要命了。”我说。 客厅里想起了音乐,音乐声很大,似乎想要盖住刘红梅的呻吟声。 “我受不了了。”我说。 “不,不吗,我还要,你再坚持一下,求你了。”刘红梅说。 刘红梅话音刚落,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空了。 我瘫软的从她身上下来,“不好意思,我今天压力太大。” 刘红梅笑了笑,“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给和他签协议。”刘红梅说着下了床,然后去开门。 “你还没穿衣服呢?”我说。 “签完字在穿衣服。”刘红梅说,“这次我对男人彻底死心了。” 卧室的门关上了,我听到客厅里传来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又轰隆一声,似乎液晶电视被砸了,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过了一会,刘红梅进了卧室。 “亲爱的,搞定了。”刘红梅手里端着两杯红葡萄酒,“来,我们庆祝一下。” “你真是能折腾啊,我真服你了,这么烂的男人,你居然还要和他复婚?”我说。 “不说了,这个男人从此死了,起承,再来一次如何?” “明天吧,我今天晚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我说。 “好吧,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胡羽佳和斐市长关系不一般。”刘红梅说。 “我已经知道了,他们上床了吗?”我问。 “这还不清楚,有可能。”刘红梅说。 我开车去了东湖别墅。 下了车,我看到乔若秀的孩子和罗区长在池塘边说着话。 “你怎么才来?”小兵问。 “雷老二来了没有?”我问。 “来一大会了,他现在在乔若秀的房间里。”小兵说。 “坏了?你怎么不拦住他?”我说。 “我能拦得了吗?再说他喝酒来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乔若秀答应和雷老二和好了。”小兵说。 “和好?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说乔若秀同意和雷老二上床。”小兵说。 “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了?” “这有什么?女人善变啊,为了保全自己和孩子,只能委屈一下了。”小兵耸了耸肩膀。 “我靠,雷老二真不是东西。”我咬着牙说,“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糟蹋女人。” “等一下,起承,我给你说过,我是有办法的,你放心,乔若秀不会有事的。”小兵笑了笑。 “什么办法?”我问。 “乔若秀来月经了。”小兵说。 “啊?是吗?她真来月经了?”我问。 “你说呢?你能动动脑子吗?我给她用的是鸭血。”小兵说。 “兵哥,你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说。 “我让乔若秀先稳住雷老二,我们今天夜里先把罗区长弄走,然后再想办法弄走乔若秀。”小兵说。 “好,听你的。”我说。 “计划明天凌晨4点,我们行动。”小兵说。 夜里一点钟,别墅异常安静,雷老二让我和小兵灌了八瓶啤酒后,睡觉去了。地道在凌晨三点半打通。 我和小兵悄悄潜入罗区长的房间。 小兵手里拿着胶带,我用手机照着亮,朝罗区长的床摸去。 我举起手机照着床,突然发现罗区长不在床上。 冷风从窗户吹来,刺着我的脸颊,我心里一惊,完了,难道我们上当了,进了李成钢和雷老二的圈套? 829 鱼池 小兵看了我一眼,然后从窗户跳下,我急忙也跟着小兵跳窗。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围墙上有一盏桔黄色的灯。 我四下看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不好,我们被摄像头拍下来了。”小兵说。 “那怎么办?罗区长去哪了?”我说。 “不知道?”小兵拿着手机朝前面照了照,“鱼池边有轮椅。” 我和小兵跑过去,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 罗区长头朝下整个人泡在鱼池里,两条鲤鱼咬着他的耳朵。 小兵拉着罗区长的脚腕,把他拖了上来。 “没有气了。”小兵手指放在罗区长的鼻孔上,“靠,他居然自杀了?” “会不会是他杀?”我问。 “谁杀了他呢?”小兵问。 “是李成钢他们杀人灭口?”我说。 “奇怪了,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把罗区长弄走?这也太巧了吧?”小兵说。 “会不会出了叛徒?是不是那几个挖地道的?”我说。 “起承,摄像头对我们不利,我们从罗区长的窗户上跳下,应该被拍下来了。”小兵说。 “把摄像头砸了?”我说。 “砸不了,监控设备在二楼,最好能搞坏掉。”小兵说。 “让挖地道的人把口埋上,赶紧撤了吧。”我说。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小兵说。 我进了大厅,看到雷老二歪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怎么没睡?”雷老二说。 “你怎么也没睡?”我问。 我上了躺厕所,睡不着了。雷老二喝了两大口矿泉水。 “罗区长死了?”我说。 “嗯,”雷老二闭上眼睛,脚放在茶几上。 “罗区长自杀了。”我提高声音。 “什么?”雷老二睁开眼,坐了起来,“谁?罗区长?” “对,死在鱼池里了。”我说。 雷老二急匆匆出了别墅。 我跟了过去。 小兵蹲在轮椅旁边仔细查看着。 雷老二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自杀,要不要报警?”小兵说。 “等一下,我给成钢打个电话。”雷老二掏出手机。 “昨天我看到他精神挺不错的,还在跟乔若秀的女儿有说有笑的,没想到啊。”我说。 雷老二放下手机,“成钢让我们现在就报警。” “那就赶紧报警吧。”我说。 “哎!这就是他的命,早死早托生吧。”雷老二说。 “罗区长这一家可真够惨的,他媳妇死于非命,他女儿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小兵说。 雷老二看了看别墅,回过头,“起承,你留下守着,我现在把乔若秀和她女儿送回家。” “他丈夫的事完了?”我问。 “完了,杨朔不会举报了,他去外地了。”雷老二说。 “去外地藏起来吗?”我问。 “对,算这小子聪明,否则他也不得好死。”雷老二说。 “二哥,嫂子还关在家里吗?什么都不给吃吗?”我问。 “有水喝,死不了,明天她才能自由。”雷老二说。 “你可真够狠的。”我说。 “等会警察来,你给他们介绍一下,我最烦和警察打交道。”雷老二说。 “行,你赶紧送乔若秀回去吧。”我说。 雷老二开车带着乔若秀出了大门。 “终于风平浪静了。”小兵说。 “你刚才看轮椅,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轮椅上有泥,很奇怪。”小兵说。 “有什么奇怪,这不下着雨吗?” 小兵抬起脚,“你看看我的脚,你再看看别墅到这里的鹅卵石小路,明白了吗?” 我回头朝别墅大门看了看,“我靠,罗区长不是从别墅的大门过来的。” “也不是从后门过来的,后门铺得是水泥地,就是说罗区长被人从他屋里的窗户抬出来的。”小兵说。 “那这就是他杀了?谁抢在了我们前面?难道是李成钢?”我说。 “很有可能。” “警察会发现这个情况吗?” “我们要是不说,还真不一定,这事我们就不用参与了,我现在去二楼看看监控视频。”小兵说。 “会不会是罗区长自己把轮椅先扔下窗,然后他从窗户爬下来?”我说。 小兵回头朝我笑了笑,“他大门不走,爬窗?有病?” 警车开了进来,两个警察跳下了车。 “这边。”我指了指。 一个警察拿着相机给罗区长拍照,也给轮椅拍了几张。 询问完我后,天已经大亮了,警察说要去楼上看视频。小兵带他们上楼的时候,冲我微笑着。 看到小兵的笑容,我心里的弦稍稍松了下来。 罗区长被拉走了,我和小兵上了车离开东湖别墅。 “监控设备是不是你做手脚了?”我问。 “没有啊。”小兵说。 “没有?那你和我都被拍下来了?” “别紧张,这个监控设备三天前就不工作了。”小兵说。 “坏了?”我问。 “对,坏掉了,我仔细查看过了。”小兵说。 “真他妈的幸运啊,对了,会不会还有别的监控视频?”我问。 “应该没有,不过,这个别墅二楼有一个房间的门是上锁的,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我怀疑这房间里藏着很贵重的东西。”小兵说。 “不会是女人吧?应该让警察把那门撬开。”我说。 “藏女人早就饿死了,不过,我是提醒这两个警察了,他们对这个门没什么兴趣。”小兵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乔若秀打来的,她说雷老二已经走了,担心再被骚扰。 “去接她们。”我说。 “起承,你接她们打算养着?还有,这要是让雷老二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靠,这是公平竞争,再说乔若秀喜欢我。” “喜欢你?” “是啊,在她眼里我是卧底的警察,他雷老二是绑匪。”我说。 “你真牛,你接她们去哪?”小兵问。 “我让她们去时代广场的房子暂时住一下,把她母女安置好后,我们去公安局找陈小莉。”我说。 “给她说罗区长的事?” “不是,潘倩倩老公的事,让她派警察去救人。”我说。 “那好吧。”小兵说。 我和小兵把乔若秀母女送到了时代广场,然后去了市局刑警队。 “你们怎么来了?”陈小莉穿着警服。 “小莉姐,你穿警服真好看。”我说。 “说吧,什么事?”陈小莉嘴咬着一只铅笔,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给你们提供一条线索,奉阳沟很可能发生了命案,我的一个朋友很可能死在那里的黑煤窑了,你们赶紧派人去。”我说。 “那不属于我们管,你找当地警方,或者我现在通知当地警方。”陈小莉说。 “不行,我听说那里警匪一家亲了,人是我们这里的人,所以应该你们派警察过去调查。”我说。 “警力不够,我们手头有几个命案都没破呢。”陈小莉说。 “那不行,人命关天,你们不能坐视不管,我出经费行吗?关在黑煤窑的还不是一两个人,去晚了,就没命了。”我说。 “我倒是听说,有煤矿杀矿工骗赔偿金的,这样吧,我给领导汇报一下,不过,经费你要出啊。”陈小莉说。 “这没问题,你赶紧汇报,多派人手,最好拉特警队过去,我管吃管喝管泡妞。”我说。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出了门, “起承,这公安局办案还用我们出经费?”小兵说。 “我们出经费,他们能去就谢天谢地了。”我说。 过了一会,陈小莉进了屋。 “怎么样?什么时候出发?去多少人?”我问。 “两个,我过去,还有一个警察。”陈小莉说。 “啊?就两个?那些歹徒可是全副武装啊。”我说。 “能去就不错了,先摸摸情况再说,起承,你带路。”陈小莉说。 “我不去,有人带路,我出钱。”我说。 “你不去?那不行,你必须得去。”陈小莉说。 “我又不能打让我去干嘛?”我说。 “你去保护我啊。”陈小莉说。 “谁保护我呀?”我问。 “小兵不是你的保镖吗?”陈小莉说。 “行,我也去。”小兵说。 一个警察进了屋。 “来,我介绍一下,”陈小莉说,“这是我们刑警队的杨守志,他跟我们一起去。” “首长好。”小兵微笑着走过去握手。 “你才是首长呢?”杨守志伸过手握了握,“小兵,你胖好多啊。” “你们认识?”陈小莉问。 “当然认识,小兵还是我送去监狱的,老朋友了,这兄弟特别讲义气。”杨守志说。 “又是警匪一家亲。”我说道。 “不许乱说话,这是冯起承。”陈小莉又介绍我。 “我认识你,你以前和拼哥一起去过所里。”杨守志说。 “起承,守志哥原来是郑全拼的同事,在一个所里好多年了。”小兵说。 “幸会,幸会!”我说,“那现在我就带你们去见一下知情人。” “好。”陈小莉说。 驱车去了南山村,见了潘倩倩后,带上诸葛强和邱海军,我们一行六人向奉阳沟进发。 830 奉阳沟 “诸葛强,你说一下奉阳沟的情况。”陈小莉说。 “奉阳沟离奉阳县城大约有三十多里路,煤窑在鹰嘴山边上,那边有几十户人家。”诸葛强说。 “那个黑煤窑是怎么回事?”陈小莉接着问。 “里面关了有三十多人,正常的人有七八个,其中还有三个童工,其他都是残疾人,有聋哑人,有大脑发育不好的白痴。”诸葛强说。 “有几个人看守?”小兵问。 “五个男的,加一个胖娘们,领头的姓赖,叫赖英俊,长得不怎么样,你看这名字起得?叫癞皮狗还差不多,那个胖娘们也不是好东西,喜欢虐待人。”诸葛强说。 “怎么虐待?”杨守志问。 “她喜欢用鞭子抽,鞭子上沾辣椒水,脱光了抽。”诸葛强说。 “是她自己脱光?还是男的脱光?”小兵问。 “当然是被抽的脱光了,她专门朝男人的那个东西抽,躲都躲不了。”诸葛强说。 “可以用手捂住啊。”邱海军说。 “双手被绑在树枝上,怎么捂?”诸葛强说,“被抽的人鬼哭狼嚎的,我差点也被抽,不管你有没有错,每个星期抽一次,抽签决定。” “啊?没有错,也要挨抽?”我问。 “对,每个星期一次,像举行仪式一样,有点像学校升国旗,到了那天,每个人都心慌慌的,白痴除外。”诸葛强说。 “真他娘的变态,搞不好能抽死。”小兵说。 “这胖娘们是很变态,董良就被抽过,两条腿撇着走路,尿尿都出血。”诸葛强说。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陈小莉问。 “我是命大,赖英俊脸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红疙瘩,痒得不行,脸挠得跟花皮西瓜一样,我略懂一点中药,鹰嘴山上很有可能有田七这种药草,可以治他脸上的红疙瘩。”诸葛强说。 “他就让你上山去采药了?”陈小莉问。 “对,他手下有两个人跟着我,果然我在山上找到了田七,采药后我让他内服,还很见效,之后我又去鹰嘴山上采药,跟着我的是一个人,我趁机跑了。”诸葛强说。 “那些被关的人不知道跑吗?”我问。 “有围墙的,两三米高,跑不了。”诸葛强说,“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去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肯定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我们是游客,去旅游的。”陈小莉说。 “我觉得不如扮成户外运动爱好者,不是说那边有鹰嘴山吗?”杨守志说。 “这个主意不错。”小兵说。 “那就去户外运动专卖店,买一些户外运动的衣服。”陈小莉说。 “一人一套吗?”我问。 “那是当然了,帽子水杯啦,也要买。”陈小莉说。 “还要买两个帐篷,那边可没有旅馆。”诸葛强说。 “两个不够,我们五个男的怎么能挤在一起睡呢,应该一人一个。”杨守志说。 “吃的也要买些。”小兵说。 “户外用品可不便宜啊,这么算起来要不少钱。”我说。 “心疼钱了?你要是心疼钱,我们就不去了?再说一个人一千块,我们六个人才六千块。”陈小莉说。 “我怎么感觉像是全家去旅游?”我说。 “心态放松点,你就当是去旅游吧。”杨守志说。 “好吧,去找户外用品商店。”我说。 开车去了解放路,找到了一家户外用品商店,陈小莉和杨守志兴致勃勃的挑着衣服和用品。 “冯老板,我就不用买了,也没必要一人一件,给你省点钱。”诸葛强说。 “千万别给我省钱,我最讨厌别人替我省钱了,对了,还要买一个望远镜。”我说。 东西都买齐了,开车上路,很快出了城。 “起承,小莉姐,找个地方吃饭吧。”小兵说。 “我肚子也饿了,起承,你要好好犒劳一下我们。”陈小莉说。 “好吧,你们想吃什么?我管够。”我说。 “找个五星级酒店吧。”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觉得你有点变了,吃完饭,是不是再给你找个帅哥按摩?”我说。 “可以啊。”陈小莉说。 “我也要按摩。”小兵说。 “给你说着玩的,前面好像有一家饭店,就在这里吃吧。”陈小莉说。 进了饭店,服务员把我们带进包厢。 小兵点完了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先生,请你们现在买单。”服务员说。 “还没吃就,就买单?”小兵说。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里的规定。”服务员说。 “什么狗屁规定?我们买了单,你们的菜要是不好吃怎么办?”小兵说。 “我们的菜都好吃。”女服务员说。 “都好吃?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小兵说。 “我们老板很忙,没空。”女服务员口气强硬。 “你们这是不是黑店啊?”邱海军说。 “我们店有规定,吃饭必须先买单。”女服务员说。 “你们老板呢?让他来一下。”小兵说。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是人大代表,很忙的。”女服务员说。 “好一个人大代表!”小兵说着拿起玻璃杯朝地上砸去,“你们老板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们的店砸了。” 女服务员惊慌地跑了出去。 “小兵,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砸店的。”陈小莉说。 “我一听人大代表,我头就大了,吃饭随便砸个黑店也挺好。”小兵说。 一个头发油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我是饭店的老板,你们什么意思?要砸我的店?” “大爷我来你这吃饭是给你面子,哎,你们怎么还收钱呢?”小兵说。 “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饭店老板撇了撇嘴。 小兵突然从腰上拔出手枪,啪得一声拍在饭桌上,“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枪?你,你们?”饭店老板脸色煞白。 小兵又从身上掏出军刺猛得插在饭桌上,“这个你认识吗?” “认识,军刺,日本国的,各位,你们随便吃,一分钱都不收你们的。”饭店老板说。 “小兵,你玩得太离谱了,”陈小莉说,“这位老板,我们是警察,放心,我们会付钱的。” “警,警察?嗯,我明白了,我不收钱,你们放心。”饭店老板说。 “不收钱那怎么行?你忙吧,没事了。”陈小莉说。 “警察来我饭店吃饭,我从来都不收钱的,你们坐,我给你们张罗饭菜去,绝对让你们吃得满意。”饭店老板说。 “好,赶紧去把。”小兵说。 饭店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离去。 “小兵,把你的枪给我。”陈小莉说。 “干嘛?没收我的枪?我没有子弹的。”小兵说着把枪递给陈小莉。 陈小莉拿过手枪看了看,卸下弹匣,果然没有子弹,“你先拿着吧,等从奉阳沟回来,你再把枪给我,我会说这枪是你在路边捡来的。” “好吧。”小兵说。 吃饱了饭,我们上了路。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警灯闪烁。 “这是查车吗?靠,这么多武警啊。”小兵说。 就在我把车要停下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后面有辆车朝我们冲撞过来。 831 壮士 我急忙踩油门加速,打方向盘避让,不料车子一下翻了。 “不许动。”有人在我头顶吼叫着。 我抬头看到乌黑的枪口,几个武警持枪对着我们。 我们一个个艰难的从车里爬起来。 “双手举起来,抱着头。”一个武警军官说。 “怎么了这是?我们是警察,为什么抓我们?”陈小莉说。 “警察?什么警察?都站好了。”武警军官说。 一辆警车停了下来。 “段队长,这是怎么回事?”陈小莉冲警车喊道。 刑警队长段光明从车上下来,冲武警挥了一下手,“抓错了,自己人,不是他们。” 武警收了枪。 “这也太离谱了吧,还开车撞我们?”陈小莉说。 “离谱是吗?我看你们才离谱呢?一个饭店老板报警说,遇到了持枪歹徒。”段光明说。 “他肯定是误会了,怎么还动用武警了?”陈小莉说。 “他们临时执行任务,在抓一个逃犯,你没事掏什么枪啊?把枪给我。”段光明说。 “枪不能给你。”陈小莉说。 “我再说一遍,把你的枪给我。”段光明脸色严峻。 陈小莉很不情愿的把手枪给了他,“我们的车怎么办?” “我让那些当兵的把车给你们翻过来。”段光明说。 车翻了过来,一切都正常。我们继续上路。 “小兵,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你要是再敢为非作歹,你就直接回家吧。”陈小莉说。 “我也不知道那个傻逼老板会报警?”小兵说。 “我现在重申一个纪律,所有的行动都要听我的指挥,否则立刻开除出队伍。”陈小莉说。 “少了一只手枪,可惜了,不过,好在还有一把。”诸葛强看了看杨守志 。 “我没有枪啊?”杨守志说。 “你没枪?你不是警察吗?刑警怎么会没枪?”诸葛强说。 “你不了解他们警察佩枪规定,好在我这有一把枪。”小兵说。 “你这枪没有子弹啊?”诸葛强说。 “用不着子弹。”小兵笑了笑。 三个小时后到了奉阳,天色以近黄昏,把车开到一个小镇后,只能步行去奉阳沟。 走了两个小时山路之后,终于看到鹰嘴山了。 “真他妈的像老鹰的嘴啊。”小兵说。 “我看不像,像母鸡的嘴。”邱海军说。 “晚上就在鹰嘴山下扎营。”诸葛强说。 帐篷搭了起来,陈小莉吃着饼干,晚风拂过她娇美的脸颊,月光下,萤火虫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这里很安静啊。”陈小莉说。 “是啊,比城里好。”我说。 “感觉真像是来旅游的。”陈小莉冲我笑了笑。 “好像吃的东西带少了点。”我说。 陈小莉突然捂着肚子。 “怎么了?”我问。 “肚子疼,坏了,”陈小莉说,“麻烦来了。” “来例假了?”我问。 陈小莉点了点头,她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珠。 “哎呦。”陈小莉捂着肚子,看上去异常痛苦,“有热水吗?赶快帮我把包里的卫生巾给我拿出来。” “没带热水,你是不是痛经啊?”我翻出卫生巾递给她。 “是的,每月都这样,当女人真是很辛苦。”陈小莉说着站起来,朝树林走去。 “小心蛇咬着你的屁股。”我说。 陈小莉头也不回,缩着身子夹着腿跑着进了树林。 “怎么了她是?”小兵问。 “她来例假了,看上去很难受。”我说。 “痛经,找个男人通通就好了,其实,男人就是女人的药引子。”小兵说,“马莉原来也痛经,让我折腾了几夜后,好了,我去察看一下地形。” 陈小莉抱着肚子回来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我问。 陈小莉摇了摇头,“身上好冷啊。” “我手热,要不要帮你捂捂肚子?或者我抱着你,给你暖暖。”我说。 “不了,谢谢。”陈小莉弯着腰。 我扶着陈小莉进了帐篷。 “你的手还真热。”陈小莉说。 我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给你暖暖吧。” 陈小莉没有拒绝。 “怎么样?舒服点吗?”我说。 “感觉好点,你看着点外面,别让人看到了。”陈小莉说。 我笑了笑,“没事,我会对他们说你是我女朋友,说是我媳妇也行啊。” “你他妈的到底有多少媳妇啊?”陈小莉说,“你要乱说话,我让你吃枪子。” “老大,你的枪都被没收了。”我说。 陈小莉叹了一口气,“真不该来这。” “你刚才还说这里风景挺美的。”我搓了搓手掌。 “冯起承,其实,你人还是不错的。” “你要是嫁给我,我会把我那些大小媳妇统统开除,警察你都不用做了,我养着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说。 “好大方啊,老娘这辈子谁都不想嫁。”陈小莉说,“再搓搓手。” “不是刚搓过吗?”我说。 “凉了,少废话,让你搓你就搓。” “差不多了吧。”我搓了搓手。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陈小莉说。 “那我能睡在你身边吗?我的意思是说,我来保护你。” “随便吧。”陈小莉闭上眼睛。 早晨的鸟叫声,把我惊醒。陈小莉还没有醒。 我看着她的脸,不由俯身下去,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陈小莉突然睁开了眼睛,“起承,你干什么?” “就亲了一下,我昨天忙了一夜,就当是福利吧。”我说。 “你这个大色狼。”陈小莉说,“手拿过来。” “还要捂着?”我捏了捏手掌。 “废话。”陈小莉说。 诸葛强生了火,烧了一锅开水,给我和陈小莉泡了两碗方便面。 吃完了饭,我们开始登山。 爬了将近一个小时山路,到了鹰嘴山的鹰嘴上。 “就是那边。”诸葛强朝下指着。 “我们可以强行冲进去。”小兵说。 陈小莉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嘴里念叨着,“一,二,三,四,五。” “五个歹徒吗?”我问。 “不是,是狼狗。”陈小莉回过头,“诸葛强,怎么有5条狼狗?你怎么没提起狗的事呢?” “我忘了这事了,应该是7条狼狗。”诸葛强说。 “这些歹徒都带刀了吧?”陈小莉说。 “有刀,有几把砍刀,他们还有三支双管猎枪,还有两支手榴弹,手榴弹不知道是真是假。”诸葛强说。 “我的天呢?你怎么不早说呢?”陈小莉问。 “你们也没问我呀。”诸葛强说。 “哎,刚才谁说的要强行冲进去?”陈小莉放下望远镜。 “报告队长,是,是我。”小兵说。 “好的很,你去冲,小兵,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气。”我说。 “这有什么?我这还有一把军刺呢。”小兵拿出军刺,“斗胆问一下,警官大人,我如果牺牲了,能评上烈士吗?” “评上壮士是没问题的。”陈小莉说。 “小气了,去奉阳县城买个荣誉证书,再买两萝卜刻个章就搞定了。”我说。 “为什么要买两萝卜?”邱海军说。 “笨蛋,多买一个送给刻章的。”我说。 “你们还有闲心开玩笑啊?”杨守志说。 “我看只能叫救兵了。”陈小莉掏出手机。 陈小莉打了半天的电话,也没有动静。 “这么高的地方,还打不通电话?”我说。 “真是见鬼了。”陈小莉说。 “那就下山吧。”杨守志说。 “你们看,这边有个草坡,我们从这边滑下去,会省很多力气。”邱海军说。 “好啊,滑下去。”小兵说。 邱海军他们五个都扑通坐在草地上朝下滑去。 “起承,你滑吧,我自己走下去。”陈小莉说。 “我陪着你吧。”我说。 突然坡下传来救命的声音,这是小兵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陈小莉问。 “我们去看看。”我说。 我和陈小莉走到一个坡上朝下看,发现那个草坡什么人都没有,山下也没有人。 “人哪去了?”陈小莉问。 “是啊,感觉一下人突然都消失了。”我说。 “会不会草坡下面有个漩涡什么的?人都被卷进去了?”陈小莉说。 “我们先下去看看吧。”我说。 下了山,帐篷里没有人,回到那个草坡下,还是什么人都没有,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832 草洞 “起承会不会他们在搞恶作剧耍我们?”陈小莉说。 “有可能,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看看谁有耐心。”我说。 “我肚子不舒服,我躺一会。”陈小莉说。 “你休息吧,我也躺会。”我说。 躺在帐篷里,我居然睡着了。 陈小莉把我推醒,“起承,你怎么还睡?他们还没来呢。” “没来?”我看了看手表,“这都过了中午了。” “是啊,不会出事吧?”陈小莉面色焦虑。 “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我说。 “赶紧去找找吧。”陈小莉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人突然不见了。” “我去山顶看看。”我说,“你在这等着吧。” “好,你赶紧去。” 我爬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山顶,什么人都没有,我拿着望远镜朝山下望去,也没有人影,我看到另一座山下面有几十户人家。 我下了山,到了户外营地,突然发现陈小莉不见了,我惊出一身冷汗,人呢?都去哪了? 我喊了几声陈小莉没有回应,她怎么也消失了呢?难道这山里有吃人的野兽?都被吃了?我越想越害怕,我索性躲进帐篷里。 也不能一直在帐篷里呆着呀,我拉开帐篷拉链,伸出头,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叫着,仔细一听,是在喊我的名字。我掏出望远镜朝山上望去,终于我看到半山腰上的陈小莉,她冲我挥手着,示意让我上来。 爬了半个小时的山路,终于走到陈小莉跟前。 “起承,你快看,他们在这里了。”陈小莉说。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两米多宽的洞口。洞里有荧荧的亮光,并传来喊叫声。 原来他们掉进这草洞里了,我朝下看了看,感觉这洞好深。 “最少有七八十米深,起承,去哪找个绳子把他们拉上来?”陈小莉说。 “那边山头下面有几十户人家,找当地人来帮忙。”我说。 “那好啊,赶紧去,对了,你下去把吃的,穿的东西扔下去,我估计里面很冷,再扔几个帐篷下去。”陈小莉说。 “这么深的洞,估计摔得够呛,不会出人命吧?”我说。 “上帝保佑吧,我们赶紧行动,把他们救出来。”陈小莉说。 “哎,这什么事啊?我们是来黑煤窑救人的,没想到要先救自己人。”我说。 “你别啰嗦了,我们下去吧,把吃的东西赶紧给他们扔下去。”陈小莉说。 “你在这歇着吧,我下去拿。”我说。 来回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和陈小莉把帐篷扔了下去。 “起承,赶紧去找人吧,你看天都快黑了,哎,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真的很累啊。” “从这半山腰绕过去,就能到村子里”我说。 我拉着陈小莉的手走进一条被草掩盖的小路。 天色渐渐黑了,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声。 “怎么这里会有狼嚎呢?”陈小莉说。 “是狗的叫声吧?”我说。 “不是的,是狼的叫声,我们家以前住在西北,那山上的狼都这么叫,听声音,还不止一只狼。”陈小莉说。 陈小莉说完,我腿一软,差点掉沟里去。 “起承,你怎么了?” “我后悔啊,我充什么英雄啊?这好了,很快就会成为狼的美餐了,估计都是些饿狼。”我说。 “真不该把枪给段光明。”陈小莉说。 “现在怎么办?要不回去,我们也跳进那草洞里,总比被狼吃好。”我说。 “把火柴拿出来。” “对,火柴。”我翻着口袋,“我靠,没带火柴啊,完蛋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陈小莉说。 “打火机!”我拍了一下脑袋,急忙打出火来。 “等一等,我先要找树枝做两个火把。”陈小莉说。 “多做几个吧。”我说。 “刀带了没有?”陈小莉问。 “都扔进草洞里了。”我说。 “你真是个人才。” 陈小莉拿过我手里的打火机,把树枝点燃。 我拿了一个,心里踏实了很多,“小莉姐,你说狼为什么怕火?” “在原始深林里,狼能见到的火,应该都是森林火灾,所以狼一般对火是畏惧的,还有就是野兽一般都在黑夜里捕食,它们不愿意被火光照亮而暴露出自己的原型,不过,毒蛇遇到火把,会有攻击性。”陈小莉说。 “啊?不会吧。”我说。 “你小心点走路,哎,越来越黑了,还有多久能到?”陈小莉说,“都走了快三个小时了。” “应该快了。”我说。 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条下山的路。我和陈小莉都很兴奋。 终于下了山,我看到旁边有一栋房子。 “怎么漆黑一片呢?”陈小莉问。 “可能这户人家已经睡觉了,我去敲门。” 敲了敲大门,屋里没有动静,我发现门并没有上锁,推开门进去,屋前有一个五六十平米的院子。 “有人吗?有人吗?”我喊了几声。 屋里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去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我用火把照了照,屋里空荡荡,屋角只有一张歪倒的矮桌。 “卧室里好像躺着一个人。”陈小莉举着火把进了里屋。 突然陈小莉一声惊叫,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833 黑煤窑 陈小莉从屋里出来,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胸口在呕吐。 “怎么了?”我问。 “太恶心了,有纸巾吗?”陈小莉问。 “没有了,都扔草洞里去了,屋里躺的是死人?”我说。 “你去看看。”陈小莉拍了拍胸口。 “我不敢看。” “你胆子这么小?”陈小莉说。 “好吧,那我就看一眼。”我举着火把朝屋里慢慢挪过去。 床上横躺着一副骷髅,头发散乱着,看上去是个女人,眼窝里爬出白色的小肉虫子。 “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一副骷髅吗?应该是个女尸。”我说。 “不是女尸,是男尸。”陈小莉说。 “头发这么长?还是男的?从哪看出是个男的?”我问。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刺耳的枪声。 陈小莉把火把放在地上,我也学着她放下火把。 “怎么回事?还有人打枪?”我说。 陈小莉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打了一会,无奈的收起手机。 “这什么鬼地方,还是没有信号,起承,我们走。”陈小莉说。 “火把不要了?”我问。 “不要了,拿着火把只能暴露我们。”陈小莉说着跨过门槛。 我跟着出了屋。 出了大门,外面异常的安静,乌云后面的月亮半个身子斜了出来。 前面有栋瓦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走到瓦房门口,正想要敲门,发现门已经上锁了。 “这边有点路,走这边看看。”陈小莉说。 走了几十米,看到一栋房子,院墙塌了一口大口子,我和陈小莉踩过砖石进了院子。 屋门是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 “这一户也没有人。”我说,人哪去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呢?真他妈的见鬼了,刚才是谁开的枪呢?” “不像是枪声。”陈小莉说,“看看院子里有没有绳子?” 我忽然看到脚下躺着一个布娃娃,这个布娃娃的眼睛像人眼一样,我不由身体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陈小莉问。 “这不会是鬼村吧?”我说。 “别乱说话,哪有什么鬼村,我们出去吧。”陈小莉说。 出了院子,沿着一条小路朝前走了二三十米,看到一个房子,白色山墙,在月光的照射下,雪白雪白的,墙上写着两个大字。 “去看看写的什么字?”陈小莉说。 我朝前走了几米,终于看清楚了墙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鬼村。 “我的妈呀!真的是鬼村啊。”我朝四下里看看看,远处的树丛里有白色的衣服挂着,衣袖在风中飘动着,像是招魂的手。 陈小莉抱着我的胳膊,警惕地四处看看。 “你也害怕?”我说。 “这个地方阴森森地,有股邪气。”陈小莉说。 “火把不该扔。”我说。 “拿着火把我们就在明处,更害怕。”陈小莉说。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相信我。”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心里却很紧张。” “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了,鬼和狼相比,我更怕狼。”我说。 “去哪找绳子呢?真是急人啊!他们还等着我们救呢?”陈小莉说。 “这么长的绳子,很难找了,我们还是先出了这个村吧。” 陈小莉点了点头。 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起承,你看前面有个路牌。”陈小莉说。 我拿出打火机,点亮后举起来,照了照牌子,牌子上面是三个大字:北山村。 “这个村子原来叫北山村啊。”我说。 “这村里没有人气,应该就是个鬼村。”陈小莉说。 我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接着身体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我挣扎着,发现自己被一个布袋子罩住了,我大声的喊叫着,有东西勒住了我的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人从黑布袋里拉出来。 我看到陈小莉神情沮丧地坐在我的对面。 三个凶悍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其中一个戴着绿帽子,手里拿着猎枪的男人蹲下来,他手摸着陈小莉的脸蛋。 “你们想干什么?”陈小莉说。 陈小莉说完,这个绿帽子男人哈哈大笑。 我四下看了看,几栋房子相连,像是一个仓库,一个细细的木棍上吊着盐水瓶形状的灯,院子里停着几辆卡车,车上装的是煤。坏了,我们被抓进了黑煤窑。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朝我们走过来,他穿着马靴,踩着地上发出卡卡的声音,他手里似乎拿着一把手枪。他走进了,我才看清楚那是一把塑料水枪。 “老大,在鬼村抓的,看上去像是来旅游的。”戴绿帽子的男人说。 “旅游?跑这旅游?”这个穿马靴的胖男人说。 我打量着这个穿马靴的男人,难道他就是诸葛强说的赖英俊,这个黑煤窑的老大? 戴绿帽子的男子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的劳力士手表摘了下来,缴给他喊的这个老大。 穿马靴的胖男人拿着手表,对着灯光看了看,又了看我,然后把手表给了戴绿帽子的男子。 “请问,你们为什么抓我们?我们是来旅游的?”我说。 穿马靴的胖男子似乎对我没什么兴趣,他蹲在陈小莉的面前,手里的塑料水枪顶着陈小莉的下巴,然后又顶着她的额头。 “要不要挖个坑,把这个男的埋了?”戴绿帽子的男人说。 穿马靴的胖男人没有吭声,他手里的塑料手枪对着陈小莉的嘴,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陈小莉突然把脸扭向一边。 戴绿帽子的男人拉着我的衣领要拖我走。 “不,不,别,我有的是钱,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我感觉自己眼泪要出来了。 戴绿帽子的男子照着我的头拍了一巴掌。 “我真的有钱,你手里的这块手表是劳力士,好几万块钱。”我说。 戴绿帽子的男人看了看手里的表,“老大,他说这表值好几万。” 胖男人没有搭话,他拿着塑料水枪在找陈小莉的嘴。 “你干什么?”陈小莉说。 834 面口袋 “老大,凤姐来了。”一个男人嗓音嘶哑。 穿靴子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我看到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锋利的刺刀,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小莉,“从哪打来的野物?” “在北山村发现的。”戴绿帽子的男子说。 “老赖,你刚才在干什么?”凤姐说。 原来这个穿靴子的男人就是赖英俊,诸葛强说他像癞皮狗,但看上去此人长得更像癞蛤蟆,人长得胖,个子也很矮。 “凤姐,这个小妞还不错。”赖英俊说。 “你们能不能放了我们?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出钱。”我说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凤姐问。 “我们是来旅游的,迷路了。”我说。 凤姐抖了一腮帮子,“迷路了?没有啊,来对地方了。” “你们开煤窑不就是想赚钱吗?我有钱,你们开个价。”我说。 “你说多少钱?”凤姐把一米长的刺刀架在我脖子。 “500万行不行?”我说。 “老赖,你说呢?”凤姐朝赖英俊扬了扬下巴。 “5千万。”赖英俊说。 “好,五千万就五千万,我说到做到,你们先放了我们吧。”我说。 “你当我们是傻逼是吧,放了你们,我们去哪找啊?”赖英俊说。 “这样吧,我做你们的人质,放他出去筹钱。”陈小莉说。 赖英俊皱着眉头,冲戴绿帽子的男子,扬了扬手,“他妈的,耍我玩是吧,绿头龟,把这个男的先埋了。” “不,不要,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亿万富翁,你放我出去,我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赖英俊突然抓住我的衣领,“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亿万富翁还是穷光蛋,进了我这里,就别想出去。” “我真的有钱,我说话算话,我真的是亿万富翁,我把钱全都给你。”我说。 被赖英俊称为绿头龟的男人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扛了起来。 我拼命挣扎着,“你们不就是想赚钱吗?我有,我全给你们。” 绿头龟忽然把我朝地上猛得摔去,我感觉腰似乎断掉了,他弯下腰,把我抓起来,又朝地上摔,这次我的头朝下,我像是被从水缸里捞出来的鱼,在宰杀之前先摔晕了。 我躺在地上浑身散了架,“你们不是挖煤的吗,我,我可以挖煤。” “留着吧。”凤姐说,带他们去二号车间。 我和陈小莉被拖进了一间屋里,像是一个屠宰场,有一头猪的尸体被悬挂在铁钩子上,旁边是一个个垂下的铁链,绿头龟把我和陈小莉的双手卡在铁链环上。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你出去。”凤姐对绿头龟说。 绿头龟很听话的开门出去。 凤姐拿着刺刀朝我走过来。 “你不要杀我,我有钱,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请不要杀我。”我哀求着。 “安静点,小伙子,这里没有人会被杀的,”凤姐用刺刀挑着我的上衣,她把我的上衣用刺刀全都割掉。 “凤姐,我听你的,你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一切听你指挥。”我说。 凤姐把我的内裤用刺刀挑了下来,她弯腰朝我下面看了看,“你这东西有点小啊。” “不,不小,需要用的时候就很会很大,很大。”我说。 “很大?能日天了是吗?”凤姐瞥着嘴。 陈小莉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有点鄙夷。 凤姐又走到陈小莉的跟前,她用刺刀把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除掉。 陈小莉侧着身子避开我的目光。 “你都流血了,哎,当女人就是麻烦啊。”凤姐眉头紧蹙。 “我们是来旅游的,求你放了我们吧?”陈小莉说。 “这里挺好的,你们慢慢会喜欢上的。”凤姐说,“让你们来这里,是给你们来洗澡的,洗干净了身体,你们的灵魂就干净了,看到那头猪吗?先用开水烫一遍,身子就光滑了,站好了。” “不,不要,我不要用开水烫。”我说。 凤姐走到一个铁管子旁边,她拿下一个水枪管子,对准了我的身体,一根水柱朝我射了过来。 我大惊,浑身颤抖着,老子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 水是冰冷的,我的心跳似乎骤然停止了。 凤姐拿着水枪冲着我的脸,胸膛,小腹下面,她又把陈小莉整个身体冲了一遍。 “别紧张,只要你们听话,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们,记着,我是你们的保护神。”凤姐说。 我点了点头。 凤姐把我和陈小莉手腕上的铁链环拿掉,然后给我们拿了两条毛巾。 我擦干了身子,看着地上被刺刀割烂掉的衣服。 “不用担心,这里有衣服。”凤姐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两件白色的衣服,还有两件白色内裤,她给了我和陈小莉一人一套。 我看了看衣服,感觉像是面袋上被掏了几个窟窿。 我穿上去,像是穿了一个超短裙。陈小莉也是,她弯腰的时候可以看到白色内裤。 “走吧。”凤姐说。 绿头龟把我和陈小莉押进一个房子里。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我看到这房子里有很多上下铺,睡了几十个人。 绿头龟把我和陈小莉推倒一个空的床铺旁边,“你们就在这里睡。” 绿头龟锁上门走了。 我坐在床铺上,看了看身子的面口袋衣,举起右手,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右脸火辣辣的疼。 “起承,你在干什么?”陈小莉说。 “这是一个梦,绝对是一个梦。”我又扇了自己一巴掌,这巴掌扇过,我感觉头有点晕。 “我感觉也像是做梦,在车间里跟一头猪挂在一起,还穿着这面口袋衣服。”陈小莉说。 “是不是我们两个人梦在一起去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奉阳沟,也没有什么黑煤窑,你听说过鸭嘴山吗?”我问。 “听说过鸭嘴山,还有四个大男人在草洞里呢?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们,他们肯定会饿死的。”陈小莉说。 “这是梦,太荒谬了,我一个亿万富翁,我怎么会跟你们来这个地方呢?还差点被活埋了,这绝对是一个梦。” “不是梦,是真的,接受现实吧。”陈小莉说。 “我还是亿万富翁吗?”我问。 “对,你是亿万富翁,你买的彩票中了很多很多的钱,你是上帝的宠儿。”陈小莉说。 “上帝派我来黑煤窑?”我说。 “是的,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在逃出去的同时,把这里的人全救出去。”陈小莉说。 “不用逃了,这只是一个梦,我只要安静的睡上一觉,什么黑煤窑,鬼村,癞蛤蟆都不会有了,那个抖着一脸横肉的胖女人也不会有,我应该在六星级的酒店里,躺在浴缸里泡澡,两个穿着面口袋的长腿美女坐在浴缸边上,她们给我端着红酒,温顺的像两只被阉割的母猫,我抽着雪茄,想着风花雪月的陈年往事,而你呢?应该在客厅沙发上搂着沙皮狗看着电视。”我说。 “那你就赶紧睡吧,但愿是一场梦。”陈小莉说。 835-836 “有人在咳嗽。”我说。 “会不会是董良呢?”陈小莉说。 “声音是那边传来的,我去看看。” 我悄悄走过去,借着窗外的月光,靠墙的下铺躺着一个男人,他不停咳嗽着,这个男人眼窝深陷,几乎皮包骨头,看那样子有些眼熟,我看过董良的相片,相片里的董良是个胖脸。 “你是董良吗?”我小声问。 这个男人盯着我眼睛看。 我又问。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手哆嗦着。 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确定他就是董良了。 “你媳妇是叫潘倩倩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 “我是来救你的。”我说。 董良翻身坐了起来,他朝四处看了看,咳嗽了一声,“现在走吗?” “不行,我们救你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也被关进来了,”我指了指陈小莉,“她是警察,也是来救你的。” 董良一幅失望的表情。 “放心,我们一定能救你出去。”我说。 董良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他嘴唇几乎就要碰到我的耳朵,“小声点。” 我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候,贴着耳朵说话。”董良说。 “还有一个人呢?和你一起来的。”我把脸贴向他的耳朵。 “死了。”董良说。 “怎么死的?”我问。 “违反了纪律,被狼狗咬死了。”董良说。 “违反了什么纪律?” 董良警惕地屋里看了看,“慢慢我会告诉你的。” “这里有多少人?”我问。 “四十九人,如果算上你们是五十一人,四十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董良说。 “这人也不少啊,看守好像没有几个人吧,大家一起来造反啊。”我说。 “男的都是老弱病残,而多数的女人都被喂食了一种可怕的毒品。”董良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什么时候去挖煤?”我问。 “这里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每天早晨四点起床,然后二十分钟跑步,十分钟吃饭,四点四十分下去挖煤,中午12点钟上来吃饭,下午一点半下去干活,5点钟上来自由活动,6点吃饭,7点到7点半跑步,8点钟熄灯睡觉,没有电视可看,不能接触外面的世界,与世隔绝,每天都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和监狱一样。” “错了,监狱还能看电视呢,还可以每天看新闻联播,我们想想办法,看看怎么从这里逃走。”我说。 “很难从这里逃走,我们势单力薄,对抗不了他们。”董良说。 “我们这里有51人,还怕他们吗?”我说。 “很多女人都被毒品控制了,她们很可能和我们不是一心的。” “不怕,我最善于和女人交流,我来发动她们,一起把这个黑煤窑给灭了。”我说。 “提醒你一下,远离女人,远离这屋里所有的女人,包括跟你一起来的这个女人。”董良说。 “为什么?” “进到这里的女人,很容易就会成为魔鬼的帮凶。”董良说。 “不会的,相信我,我能把你们全都救出去。”我说。 “睡吧,明天早晨还得去挖煤。”董良说,“对了,不要把身上的衣服搞脏了。” “挖煤也穿这身衣服?”我问。 “对,如果衣服脏了,就要被皮鞭抽打。” “啊,穿这身衣服挖煤肯定会弄脏的。”我说。 “没有人敢把衣服弄脏,你小心点吧。” “跟你来的那个人真的被狼狗咬死了?”我问。 “被狼狗咬掉了生zi器,记住,在这里要想保命,就要学会绝对服从。”董良说。 “他们怎么给女人喂毒的?”我问。 “办法很多,毒品可以放在食物里,也可以放在yin道里,我不能和你再聊了,现在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啊,这样也行?这是什么毒品啊?”我说。 我把从董良获知的消息告诉了陈小莉。 “为什么这身衣服弄脏了就要挨打呢?”陈小莉问。 “是啊,穿这身白衣服挖煤不弄脏都难,尤其是男人穿着这面口袋式的超短裙也太滑稽了吧。”我说。 “睡吧,我去上铺。”陈小莉说,“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警校似的,又过上了集体生活。” “我像是回到了监狱,不过,是男女同监,这一点还不错。”我说。 “你还是摆脱不了动物的本能。”陈小莉朝床上爬去。 我托了一下她的屁股。 “你别碰我。”陈小莉说。 “哎,我还真有点担心你,那几个看守像狼一样,他们要是非礼你那可怎么办?”我说。 “我给他们拼了。”陈小莉说。 “你能拼过他们,你小心点吧。”我说。 天还没亮了,屋里一阵嘈杂,我睁开眼睛,看到灯亮了。 “起承,看来要出去干活了。”陈小莉说。 我揉了揉眼睛,“应该是出早操吧。” 出了门,外面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女人一个队伍,男人一个队伍,在围墙里绕圈。 绿头龟吹着哨子,男人女人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女人的口号声像锋利的贝壳边缘。 陈小莉冲着我笑,我看了看身上的面带裙,又看了看旁边一个露着半个屁股的老头,感觉像是一群人妖。 跑步完了之后,去饭堂吃饭,一人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和一碗稀饭,我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吗?”陈小莉皱着眉头。 “不错啊,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我说。 “起承,有人在看你。”陈小莉说。 我抬起头,看到对面有几个女人不时窥视着我,一个齐耳短发的女人冲我微笑着,我也友好的回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她突然把胸口的衣服朝下拉,雪白的乳房露了出来,她摸着自己的乳头,伸出红红的舌头冲我挑衅着。我发现对我感兴趣的不止一个女人,是不是这里的男人太少了,失去了生态平衡?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像我这么强壮的男人,除了看守之外,都是老弱病残,我身体突然有了莫名的亢奋。 拉下乳房的这个女人冲我眨着眼,一脸妩媚,她的舌头为什么这么红呢,难道是涂了口红? “起承,这里的女人都是吸毒的,你小心点。”陈小莉说。 我心想我就是他们的毒品,不,我他妈的比毒品还珍贵。 “你笑什么?”陈小莉问。 “我觉得我能搞定这里的监狱长,他们不可能不喜欢金钱。”我说。 “他们当然喜欢金钱,但不相信你说的话。”陈小莉说。 “我要想办法接近这个姓赖的,不过,可以先从那个凤姐下手,她可能对我有兴趣。”我说。 “那就危险了,那个凤姐和这个赖老大说不定是夫妻,你要是勾搭上了这个胖女人,搞不好就要喂狼狗了。”陈小莉说。 “我懂,小莉姐,你看这监狱里的女人好像都是性饥渴似的?”我说。 “毒品容易让人性亢奋,董良不是警告你,让你远离女人吗?小心,这些母老虎把你吃了。”陈小莉说。 “董良还说让我远离你呢?你也小心点,别误食了毒品。”我说。 “别说话了,那个癞皮狗来了。”陈小莉说。 我回头看到癞皮狗穿着黄马褂,手里拿着鞭子,一路巡视着,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梦呢?”我忽然想扇自己一个嘴巴。 “别说话了。”陈小莉的膝盖碰着我的腿窝。 癞皮狗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身后,我心生寒意,他不会劈头盖脸给我一鞭子吧? 过了一会,咔嚓的脚步声远去。 下井了,一次只能下去十个人。我有些恐惧,这次下去,还能上来吗?那个露着乳房的女人在陈小莉的身后,她红色的舌头像一条蛇的信子,她的舌头冲我发出暧昧的信息。 咣当一声,电梯停了,我们陆续从电梯里出来。矿道散发出面包腐败的酸臭味,洞壁上是桔黄色的灯。 绿头龟走在最前面,一辆矿车滑过我身边,矿车里面空空的。 女人是挖煤的主力,男人负责把篮子里的煤运到矿车里。 “简直就是奴隶,奴隶社会,想什么呢?”陈小莉低声耳语。 “还有更不幸的。”我说。 “什么更不幸的?” “我们在这挖煤还算好的,鹰嘴山上的草洞里,那几个男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我们出不去,估计他们都得被饿死。”我说。 “是啊,要想办法赶紧逃出去。” “他们四个男人会不会为了活下去,互相吃别人身上的肉呢?”我说。 “别说了,真恶心。”陈小莉说。 “我忽然感觉有人靠在我身边,暖暖的,我回头看到是那个露乳房的女人。 “我叫紫娟,你叫什么?”女人问。 “我叫冯起承。”我说。 女人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胸膛,然后莞尔一笑。 陈小莉拉着我的裙子,“你赶紧干活。” 绿头龟突然出现在紫娟另一边,他一手抓住紫娟的脖子,把她朝一边拖去。 紫娟被他拖拽到一个洞口,绿头龟掀开了她的裙子,把手伸了进去。 “起承,你别管闲事。”陈小莉说。 “麻痹的,这也太霸道了,太没有人道了。。”我小声说。 绿头龟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揉搓着她的身体,动作小心翼翼地,似乎怕紫娟从她手上滑落在地上。 紫娟的呻吟声让整个矿道都潮湿了,她冲我伸出红红的舌头,依旧在挑衅着我性欲。 “都他妈的疯了。”我说。 “你干你的话,别朝那边看。”陈小莉说。 837 饥饿的狼狗 紫娟脱掉了面袋裙,她雪白光滑的身子像银盘嵌在黑夜粗犷的岩壁上。 绿毛龟突然一把推开了她。 她爬过去,抓他的腿。绿毛龟一脚把她踹一边去。 她呻吟着继续朝绿头龟爬去,又被踢,身子仰翻了过去,雪白的乳房颤动着,屁股上,背上都是黑色的大脚印,煤渣从她肩头上掉落。紫娟看了我一眼,眼神幽怨,哀伤又充满着殷殷的期望,她的小腿搭在岩壁上,像茶杯的瓷把手。 若干年以后,我有时会梦到在黑煤窑地下的这个场景,梦到紫娟这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眼神,梦到她光滑白皙的小腿,在我的眼前优雅地撩过。 她无助的像一个被抛弃而流浪在异乡的小小女孩。 她呻吟声变成了嚎叫,绿毛龟的鞭子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她翻滚着,嘴里大声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她额头上流着血,最后无声无息地歪倒在肮脏的坑道里。 紫娟是被两个女人架上去的,另一个矮小的女孩拿着她的面袋裙,她裸露的身体伤痕累累,一个干瘪的老头肆无忌惮的看着她。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大院里,紫娟被送进了洗澡间,很快又传来她的哀号,显然是鞭打的身体受到了冷水的刺激。 大院的门咣当咣当地开了。 两个男人拉着七只狼狗,狼狗冲我们咆哮着,似乎想吃了我们。 突然有一只狼狗挣脱了锁链,朝我们冲了过来。 “犯人”们一阵惊呼,四下逃窜。 狼狗扑向了一个小女孩,撕扯着她的裙子。小女孩一下摔倒在地上。 刚才那个肆无忌惮看着紫娟身体的老人扑向了狼狗,他把手伸进了狗嘴里。 绿头龟吹着哨子,把“犯人”朝宿舍里赶。 “犯人”们很快都进去了。 那个干瘪的老头被两个看守拖进一间屋里。接着一群狼狗也被放进了那间屋。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这简直就是地狱之门。 “这是犯罪,太没有人性了。”陈小莉紧紧抓着窗户的铁栏杆。 “又少了一个。”董良拍了一下墙壁咳嗽着。 紫娟从洗澡间出来,她身上穿着面袋裙,她在一个看守的搀扶下,朝我们走来。 “冯先生,我再次提醒你,远离女人,不要接近她。”董良说。 “为什么?”我问。 “原因很简单,如果在这里你和某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就违反了禁律,那个老头就是你的结局。”董良说。 “被狼狗给吃了?”我不寒而颤。 “对,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董良说。 “如果有女人引诱我怎么办?”我问。 “引诱你的不是女人,是魔鬼,是死亡的陷阱,你只能这样想。”董良说。 我看了一眼陈小莉,她脸上有一丝诡异的微笑。 “那些看守能碰女人吗?”我问。 “当然可以,他们是有特权的男人。”董良说。 “为什么刚才在煤窑里,绿头龟拒绝了紫娟的求欢呢?”我问。 “那是绿毛龟变态,他喜欢这么折磨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董良说。 “他的老婆被别的男人睡了?”我问。 “对,他老婆就是一个娼妇。”董良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他自己亲口对我说的。”董良揉了揉眼睛,“他还说他老婆是怎么被别的男人搞的。” “真他娘的变态。”我说。 “这些饥饿的狼狗为什么不咬那些看守呢?”陈小莉问。 “狼狗只咬穿布袋裙的人,这么说吧,穿白色布袋裙的人,是狼狗的食物。”董良说。 “太可怕了,这里真是太可怕了。”陈小莉说。 “哎,”我回头看了看屋内,女人看我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温柔,“更可怕的还是这些女人。” “还有我。”陈小莉咬着牙。 “女人是魔鬼。”我说。 “知道就好。”陈小莉说。 “冯先生,你们报警了是吗?”董良问。 “应,应该算是报警了。”我说。 “什么应该算是?”董良咳嗽着。 “我这是不是把警察都带进来了吗?”我说。 “就是她吗?”董良看着陈小莉。 “对啊。”我说。 “其他警察什么时候来?”董良问。 “我们是来摸情况的,没想到我们自己被关里面了。”陈小莉说。 “情况这下摸清楚了吧?那你们打算怎么救我们出去?”董良问。 “还没想好呢。”我说。 陈小莉摇了摇头苦笑着。 董良手拍着墙壁,剧烈的咳嗽着。 “开饭啦!”绿头龟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 “不知道中午吃什么?”我说。 “午餐要比早晨丰富多了,还有烤面包。”董良说。 “听起来不错,我都饿了。”我说。 进了饭堂,果然有面包。 一口大锅,里面是白色的糊糊,看上去像是牛奶。 我食欲大增,“如果再有肉吃就好了。” “当然有肉吃了。”董良说。 犯人们排着队去打饭。 “一碗不够喝的。”我说。 “我这一碗也给你。”董良说。 “那谢谢了。”我说。 我把一碗“白色牛奶”放在桌前,看了看董良那碗。 “等你吃完,我再偷偷给你,这里每人一碗是不能多吃的。”董良说。 “嗯,我明白了。”我说。 陈小莉咬了一口面包,瞪了我一眼。 我拿着面包看了看董良,“肉什么时候上?” “这碗里都是肉。”董良说。 “是吗?”我拿勺子把这些糊糊送进嘴里,发觉味道很鲜美,“这是什么东西做的?真的很好吃啊。” “都是高蛋白,你多吃点,以后我这碗里的肉都让给你吃。”董良说。 838 口红 “谢谢了。”我说。 董良冲我笑了笑。 从饭堂里出来,进了宿舍。 “起承,你看。”陈小莉趴在窗口招呼我。 我走过去,看到饭堂边的小门里,一个男子被看守从房间里抬出来,男子耷拉着头,半死不活的样子。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是董良。 “机会来了。”他冲我耳语。 “什么意思?”我问。 “抬的这个男的是个哑巴,是个帮厨的,估计不行了,被那个变态猪给虐待死了,哎,他们会从我们这找一个男的去帮厨。”董良说。 “有什么机会?”我问。 “厨房后面有个厕所,这厕所是看守们用的,当然帮厨的也可以用,尤其是那个女厕所。”董良说。 “女厕所?” “对,女厕所最里面的一个小单间有个小窗口,从那可以钻出去。”董良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帮过一天的厨,误入了女厕所。”董良说。 “你怎么不逃走呢?” “那个小窗口有三个铁栏杆,如果能锯掉两条,就可以钻过去了。”董良说。 “那你说他们会挑选谁去帮厨呢?”我问。 “有可能是你,我这样的他们是不要的。”董良说。 “那个帮厨的是个哑巴,会不会还挑个哑巴?” “有哑巴肯定是首选了,没有哑巴的话,你最符合条件。”董良说。 “他们不会把我的舌头割掉吧?”我说。 “有这种可能。” “那我还是不去了。”我说。 “这里由不得你,让你去,你就得去,这是个机会,如果真是能割掉舌头可以逃出去,我绝对愿意。”董良说。 “不要,这太可怕了,要是割我舌头我不会去的。”我说。 “你要珍惜这么好的机会,去帮厨后,你要想办法找到锯条。” “去哪找锯条?”我问。 “看守睡觉的屋里有工具箱,你要想办法偷几根锯条出来,对了,那个凤姐有可能骚扰你,你离她远一点。”董良说。 “或许凤姐有可能帮我,她和那个癞皮狗是什么关系?”我问。 “他们是夫妻关系,你要是给癞皮狗带绿帽子,你就死透了,我给你说,那个凤姐玩死了不少的男人。”董良说。 “怎么玩的?”我问。 “她玩男人被癞皮狗发现了,然后那些男人就被喂狗了。”董良说。 “不被发现不就行了吗?”我说。 “但凤姐有可能故意让癞皮狗发现。”董良说。 “为什么?” “我估计她可能觉得手头的男人玩腻了。”董良说。 “我靠,太变态了。”我说。 “你要是和她上床,被她玩腻了,她一样会让你进狗窝,这里男人的数量越来越少了,因为男人对这些看守来说,太危险了。” “尼玛的,这里的男人不是喂狗就是被女人给玩死。”我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一群女人,有的女人居然光着屁股到处溜达。 “说什么呢?”陈小莉问。 “没,没,没什么。”我说。 “你怎么说话也不利索了?”陈小莉说。 “绿头龟来了。”董良说。 绿头龟进了宿舍,果然是找帮厨的,他看了看我们这些男的,然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急忙朝董良身后躲。 绿头龟朝我走过来,我低着头。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朝门口拖。 忽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我回头看到是紫娟。 绿头龟一脚把她踢倒。 有两个女人抓住了我的脚脖子。绿头龟扬起鞭子朝她们身上抽去。 我被绿头龟拽出了宿舍。 我被押进一间房子里。这房间看上去是癞皮狗的办公室。 凤姐坐在沙发上吃着瓜子,癞皮狗的脚放在办公桌上,他仰头抽着雪茄。 “这一个行吗?”绿头龟说。 凤姐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她捏了捏我的胳膊,又捏了一下我的胯,“肉还挺多的。” 癞皮狗打了一个哈欠,看了我一眼,“喂狗去吧。” “那多可惜啊,留着吧。”凤姐说。 “是啊,我能干活,我什么活都能干,我还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给你们。”我说。 “你有多少钱啊?”凤姐问。 “我有五个亿,我有车有房。”我说。 “钱还不少呢?都是你赚的钱?”凤姐问。 “对,都是我赚的。”我说。 “怎么赚的?”凤姐说。 “我,我做生意,我什么生意都做,很快就赚了这么多钱。” “你是倒卖军火还是贩毒?”癞皮狗问。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买彩票中了五个亿的大奖。”我说。 癞皮狗挠了挠额头,“这小子绝对是个骗子,还是喂狗去吧。” “我没有骗你们,是真的,起初我也不相信自己中了这么多钱,但是运气就这么好,一下就是五个亿,我睡不着,我天天失眠,然后?然后我就来旅游了。”我说。 “欢迎你来我们这旅游,体验生活,不错。”癞皮狗说。 “这里是不错,非常棒,除了狼狗之外。”我说。 凤姐笑了笑。 癞皮狗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狼狗可以不要了,把他关起来养着。”癞皮狗指着我,“饿他半个月,他什么都得吃,人肉的味道绝对会让你难忘,我可以给你弄些烧烤。” “不,不要,我有钱,我给你们钱,你给我手机,我让人给你们送钱来。”我说。 “这里电话打不出去,把他弄走吧,这小子满嘴都是钱钱的,真他妈的恶心,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癞皮狗说。 在我被绿头龟拉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套间的床下有个铁皮箱,难道这就是工具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锯条? 我被推进了厨房,一个脸上都是疤痕的老头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 “疤老头,给你找了个新鲜的小伙伴。”绿头龟说。 疤老头走过来,他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伸手掀开我的裙子,我本能的按住裙子。 疤老头笑了,腮帮子抖动着,这种皮笑肉不笑地表情,让我感觉有些恶心。 这老头身体健壮,胳膊粗的和牛腿一样,他身上只围着一个小小的花布围裙,肥壮的屁股能压死猪。 “去那边把肉拿来。”疤老头指了指一个大锅旁边的木桶。。 我走过去,看到木桶里有半个腐烂的猪身子,猪肉上面都是白色的肉虫子。 “拿过来啊?”疤老头说。 “怎么拿?”我问。 疤老头走过来,一脚把我踹倒,他伸手把那半个猪拿了出来,放在案板上。 案板上爬的都是白色肉虫子。 疤老头拿过来一个长长的管子,把肉虫子吸进管子里。管子的另一头连着一个绞肉机,下面有一个出水管,白色的肉浆掉落在下面的铁锅里。 原来这就是饭堂里高蛋白的肉汤,尼玛的我居然喝了两碗,把董良的那份也喝了,我胃里一阵恶心,我呕吐了起来。 去厕所吐去。疤老头冲我怒吼着。 我朝厨房后面跑去,果然有厕所,我毫不犹豫的跑进了女厕所里,把中午所有吃的都吐在水池里。 我擦了擦嘴,突然看到凤姐坐在我后面的马桶上。 凤姐提上裙子,走到洗手池旁边,她照了照镜子,用手拨弄了几下额头上的发丝,又掏出口红,她好像当我不存在似的。 839 花布小围裙 凤姐涂上口红后,拿出包里的纸巾,放在嘴上抿了一下,白纸巾上印了一个鲜红的唇印,她把纸巾丢在垃圾桶里,看都没看我,转身出了洗手间。 我朝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我叹了一口气,出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我看到疤老头拿着锅铲子站在厨房门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董良说的女厕所最后一个挡板里有一个小窗口,我转身跑进女厕所。 果然有一个小窗口,有三个大拇指粗的铁棍挡着,窗口似乎小了点,就是把铁棍都锯掉,一个人也很难钻出去,我用手指比划着,这个窗口最多能钻出去一条狗,就是能钻出去一条狗也好啊,要是小狗灰机在这里就好了。 女厕所的门咣当一声响,我探出头,看到疤老头威风凛凛地站在女厕所门口。 “我这就出去。”我说。 疤老头脸色阴沉,转身回去。 这老头看来脾气可不怎么样,他不会虐待我吧?听董良说之前那个帮厨的就是被虐待死的。 我小心翼翼进了厨房,我怕疤老头躲在角落了给我当头一锅铲子。走到灶台前,我看到一块煮熟的热气腾腾的牛肉,这牛肉显然不是犯人门的食物。 疤老头幽灵般的出现在我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我一个激灵,跳在一边。 “把牛肉切了。”疤老头把刀插在牛肉上。 “好,好,我切。”我说。 疤老头出了厨房。 我拿着刀切着牛肉,切下一小块后,我朝门口看了看,然后迅速把牛肉扔进嘴里,牛肉没有放盐,我看到菜板旁边有一个酱油瓶,我打开瓶盖,拿起酱油瓶,倒进嘴里。 牛肉的味道不错,我切一会,就把牛肉扔进嘴里一块,然后再朝嘴里倒酱油,很快一斤牛肉就下肚了。尼玛的帮厨真他妈的是个好活啊,还算我运气好,老子的命运是上帝安排好的,他老人家让我买彩票中亿元大奖让我一夜暴富,他老人家对我下了血本,是不会抛弃我的,想到这,我抓起盘里的牛肉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 我忽然感觉屋内有烟味,回头一看吓了我一跳,疤老头坐在我身后抽着烟,他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发现呢?完了,偷吃牛肉,不知道会不会被他骂? “味道怎么样?”疤老头吐了一口烟。 “还,还行。”我说。 “都吃了吧。”疤老头突然语气和缓了一些。 “吃不少了,不吃了。”我说。 “吃饱了吗?”疤老头问。 “吃差不多了。”我说。 “过来。”疤老头手拍了一下竹椅子扶手。 我朝他走了两步。 “过来。”疤老头说。 我朝前又挪了两步。 “过来。”他又说,口气强硬了许多。 我朝前又挪了一步。 “坐下。”疤老头抽了一口烟。 我看了看身边,并没有凳子,我有些不知所措。 “坐下!”疤老头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用手指了指大腿。 我不由浑身一哆嗦,麻痹的,他是想让我坐他大腿上啊。 “坐下!”他把花布围裙撩到大腿边上,裆部那黑乎乎的玩意整个的暴露了出来。 “不,不,这不合适。”我说。 “不合适?什么叫不合适?”疤老头眉头挤成了麻花。 “不要,我是男的,我不喜欢男的,这不文明。”我说。 疤老头抽了一口烟,他突然从椅子后面拿出一把锋利的弯刀,“好,我让你立马变成女的,这就文明了吧。” “不,不要,我是来帮厨的。”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过来坐下。”疤老头说。 “你放过我吧,我是有钱人,我钱多得可以开银行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说。 “老子不需要钱,听话,坐下来我就不阉你。”疤老头把弯刀重新放在椅子后面。 我听话,一切都听你。我说。 疤老头拍了拍大腿,冲我扬了扬下巴。 “坐你腿上不太好吧,我怕压着你了,你年龄这么大了,万一什么的,你懂的。”我哭丧着脸。 “麻个痹的,你真啰嗦,坐是不坐?”疤老头说。 “那,那我就坐一会。”我说。 我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屁股对着疤老头的大腿。 “麻个痹的,我这腿上有刺刀?”疤老头说。 我心想,你那玩意比刺刀厉害多了,专伤人心。 我无奈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大腿像水泥板一样坚硬。 疤老头抽了一口烟,然后朝我脸上吐去。 麻痹的,尼玛的上帝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呢?我这是要被人强奸的节奏啊?尼玛的还是被一个老头蹂躏,这怎么办呢?他要是霸王硬上弓,老子就和他拼了,我看了一眼疤老头强壮的胳膊,他一条胳膊比我两条胳膊还粗,如果手里能有一把刀就好了,我看了看椅子后面的弯刀。 “想什么呢?”疤老头的疤痕脸抖动着。 “没想什么?”我说。 “晚上把屁股洗干净,我来伺候你。”疤老头说,“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把床加宽了,横着都能睡。” 我看到里屋有一张大床,床上有厚厚的席梦思垫子。 “你这床太,太漂亮了,我怕弄脏了,我还是回宿舍去睡吧。”我说。 疤老头嘴巴一歪,斜眼看着我,“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哎呦,这小日子过得挺悠闲的。”凤姐突然走了进来。 疤老头一把推开我,把小围裙盖住裆部。 “怎么了?吓着你了?”凤姐说。 “没,没有,我正和他谈,谈谈心呢?”疤老头突然结巴了起来。 “你个老流氓,这么多女人你不干?我让你贱。”凤姐说着扬手劈头盖脸就朝疤老头打去。 疤老头站着一动也不动,任由凤姐打着脸。 凤姐打累了,喘着大气坐在竹椅上。疤老头耷拉着头站在一边。 “帮厨,我看以后就找女人吧。”凤姐说。 “我不要女的。”疤老头柔声说道。 “你就是贱!”凤姐说着脱下高跟鞋朝疤老头砸去。 疤老头还是没有躲,任由鞋砸在大腿上。 我把凤姐的高跟鞋捡起来,放在她的脚边。 “你叫什么名字?”凤姐问。 “二马冯,名字叫起承。”我说。 “二马冯,这名字挺怪的。”凤姐说。 “二马冯是姓。”我说。 “知道了,你回宿舍吧。”凤姐说。 我忽然想到只有在这里帮厨才能有机会逃出去,“我喜欢在这里干活,我不想回去,要不你晚上让我回宿舍睡觉就可以了。” “好吧,这老流氓要是再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凤姐说。 “谢谢凤姐了。”我说。 凤姐穿上高跟鞋走了。这疤老头为什么这么敬畏凤姐呢? 疤老头瞪这我,“去把土豆切了。” 我点了点头。 我把土豆洗好,然后低头开始切土豆。 忽然感觉屁股被人抓了一把。我回头看到疤老头双手抱着头看着天花板。 我拿着土豆和菜板去外面的水池去切。 凤姐躺在树荫的竹椅上,翘着腿,悠闲地喝着茶。 她在我背后,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吃完了晚餐,我跟着犯人门进了宿舍。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陈小莉坐在我的下铺。 “差点就回不来了。”我说。 “怎么了?”陈小莉问。 突然有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是绿头龟。 “去,去,去一边去。”绿头龟冲我很不耐烦地说。 我起身站到一边。 绿头龟坐在陈小莉的旁边,“美人,告诉龟哥,你今年多大了?” “不告诉你。”陈小莉说。 “不告诉我?”绿头龟朝陈小莉身边挪了挪,他右手放在陈小莉的肩膀上,眼睛瞄了瞄陈小莉的乳房,“能摸一下吗?摸一下我就知道你多大年龄了。” “不行。”陈小莉躲闪着。 840 骚扰 绿头龟一把抓住陈小莉的裙子,“别那么紧张啊?” “大哥,这里这么多人呢。”陈小莉说。 “怎么了?还不好意思?”绿头龟笑了。 “是啊,大哥,我好紧张,从来没有男人对我这样。”陈小莉说。 “从来没有被男人搞过?”绿头龟问。 陈小莉点了点头。 “是吗?还是个处女?你多大年龄了?”绿头龟手松开了裙子。 “27岁了。”陈小莉说。 “27岁都没有被男人碰过?”绿头龟把一只脚抬起搁在了床沿。 “是的。”陈小莉说。 “你自己不想那个事吗?”绿头龟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 “当然想了,还没找到合适的男人,宁缺毋滥吧。”陈小莉说。 “宁缺毋滥?好啊,27岁了还是处女,很难得啊,我这样的男人怎么样?”绿头龟问。 “很好啊,挺不错的,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好男人。”陈小莉看了他一眼头低了下去。 绿头龟一只手托着半个脸,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然后手拍了一下床沿,“不好意思,我刚才在给你闹着玩的。” “我知道。”陈小莉眼神温柔的看着绿头龟。 “好,”绿头龟咂了砸嘴,看了看陈小莉的裙子,他用手摸了一下裙角,“你这个裙子有点短了。” “是啊,是有些短了,真的很不方便。”陈小莉说。 “我给你去拿一件大点的换上。”绿头龟说。 “好啊,谢谢你了。”陈小莉说。 绿头龟起身要走,陈小莉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大哥,你等一下,有个事,我要给你汇报。” “你说吧。” “我们这次来旅游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四个男的,一共是六个人。”陈小莉说。 “其他人呢?”绿头龟问。 “我们不是爬鹰嘴山吗,他们四个男的看到草坡就朝下滑,谁知道发生了意外。”陈小莉说。 “掉洞里去了?”绿头龟说。 “你怎么知道的?”陈小莉问。 “我当然知道了,我告诉你,鸭嘴山那个洞很深的,人只要掉进去,就完蛋了。”绿头龟说。 “能不能把他们救上来?求你了。”陈小莉说。 “我把这事给我们老大汇报一下。”绿头龟说。 “好的,谢谢你了。”陈小莉说。 绿头龟走了。 “你怎么把这事告诉他呢?”我问。 “不告诉能行吗?这都两天过去了,如果没人救他们,他们很快就饿死在里面了。”陈小莉说。 “救他们上来恐怕也活不了。”董良说。 “来这挖煤总比饿死要强吧?他们来了,我们人多势众,正好把这个黑煤窑给铲除了。”陈小莉低声说道。 “你想得还挺美,四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进来?可能吗?凡是能留在这里的男人都是老弱病残。”董良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被下毒手?”陈小莉说。 “很有可能。”董良说。 “小莉姐,你忘了一件事了,那个诸葛强是从这里跑出去的,他要是被抓进来,这些恶人一下就明白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我们是来救人的,这样我们统统会被喂狗了。”我说。 “那也不能把他们丢在草洞里饿死啊。”陈小莉说,“等他们被关进来后,我们立刻造反。”陈小莉说。 “希望有好的运气。”董良说。 “小莉姐,这个绿头龟好像被你迷住了。”我问。 “哎,没办法,我是想稳住他,他摸来摸去的,我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起承,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个流氓。”陈小莉说。 “我怎么觉得绿头龟不像是正常的男人,他有可能那玩意不行。”我说。 “我都恶心死了,他刚才要摸我,你也看到了,起承,你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是你姐啊,我被这个流氓侮辱,你却在一边看热闹?”陈小莉说。 “怎么会呢?我比你更急,我刚才都想上去掐死他,好在你稳住了他,你和他谈情说爱下去,他会不会私自把你放了?”我说。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董良说。 “你们这是把我朝火坑里推啊?”陈小莉说。 “放心,他肯定那玩意不正常。”我说。 “那要是对我摸来摸去的,真恶心死了。”陈小莉说。 “我觉得绿头龟看到你有些反常。”董良说。 “什么反常?”我问。 “他好像对陈小莉有一种感情在里面,我发现他低头在看自己的裤裆。”董良说。 “什么意思?”陈小莉问。 “他有可能对你有反应了,我是说他那玩意有反应了,这么说吧,你有可能能治好他的阳痿。”董良说。 “是啊,我也觉得他脸色有些不正常。”我说。 “我又不是医生,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更糟糕了。”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觉得希望很大。”董良说。 “别,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流氓。”陈小莉说。 “如果你能把大家救出去,牺牲一下色相还是值得的。”董良说。 “那你去牺牲吧。”陈小莉说。 “可惜我不是女人。”董良说。 “这里不是有这么多女人吗?”陈小莉说。 “可惜都不是处女,绿头龟对处女有兴趣,对你有兴趣。”董良说。 “起承,你的意思呢?”陈小莉说。 “我当然不愿意他糟蹋你了,如果可能,为了你,我愿意向他贡献出我的身体。”我说。 “竟说这些没用的屁话。”陈小莉说。 “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厨房里有个老头是个变态狂,光着屁股穿着一个小花布裙,他对我很感兴趣。”我说。 “老头你怕什么?”陈小莉说。 “这可不是一般的老头,他身体壮得像一头牛,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来,他要想弄死我,比杀一只鸡还容易。”我叹了一口气,“我想起牛三爷说的话了。” “牛三爷是谁?你亲戚?”董良问。 “我的一个朋友,他承包了一个废旧的火葬场,就是把那个火葬场装修一下变成工厂了。”我说。 “什么工厂?”董良问。 “做那种陶瓷古董的,说多了你也不懂,牛三爷说过这么两句话,他说,这个装逼的国家,烂透了,用炮轰都不为过。” “是烂透了。”董良说。 “如果现在有发报机,我肯定会要求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冲我们开炮,长江,长江,我是黄河,请向我开炮,我是他娘的臭水沟。”我说。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你的屁股就要被人开炮了。”董良冲我笑了笑。 “我的哥哥啊,你还真没有资格拿我寻开心,我们来是干什么的?是来救你的,我要是不碰到你媳妇,我能来这里吗?”我说。 “对了,我媳妇现在怎么样?我孩子呢?”董良问。 我拍了一下脑袋,“坏了。” “什么坏了?”董良问。 “你媳妇自己在家里了。”我说。 “什么意思?我孩子呢?”董良问。 “不是你孩子,是你媳妇要出事了。”我说。 “出什么事?” “你们那个村有个村长对不对?姓李是不是?” “是啊,又怎么了?”董良问。 “没怎么?就是,就是,就是他看上你媳妇了。”我说。 “看上我媳妇是,是,是什么意思?看上我媳妇的人多,多,多了。”董良结巴着。 “起承,你不要胡说八道。”陈小莉说。 “我没胡说,那个村长经常骚扰他媳妇。”我说,“哎,穷人不要娶太漂亮的女人,会被人惦记的。” 董良两眼呆滞的看着我,一声不吭,他突然头朝床上的栏杆撞去。 陈小莉急忙拉住董良,她回头瞪着我咬牙切齿,“冯起承,你他妈的比绿头龟还可恨,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你还不如现在咬死我呢!我他妈的真后悔啊,我好日子不过,来这里被人用炮轰,求你了,今天夜里你就咬死我吧,让我死在你身上吧,我死在你身上,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我说。 841-843 报复 “想得美,现在要想想怎么逃出去,我想策反一下绿头龟,你觉得如何?”陈小莉说。 “这人很变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说。 “我觉得可以试试,人总是有弱点的。”董良说。 “对,我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改邪归正,让他帮我们逃出去。”陈小莉说。 “冯兄,你看到女厕所那个窗口了吗?”董良问。 “看到了,就是窗口太小了,只能钻出去一条狗。”我说。 “让她钻出去是可以的。”董良看了一眼陈小莉。 “我又不是狗。”陈小莉说。 我打量了一下陈小莉,“看你这身子应该可以的。” “你确定可以?”陈小莉说。 “看上去差不多,不过要把窗口的铁栏杆锯掉。”我说。 “你要想办法把工具箱里的锯条偷出来。”董良说。 “工具箱要是没锯条呢?”我问。 “我见到过锯子,有锯子就会有锯条。”董良说。 “就是把栏杆据掉了,怎么让她去厨房呢?”我问。 “这就简单多了,早上跑步的时候有机会,直接跑进厨房。”董良说。 “我要是跑进厨房,会被其他人看到的。”陈小莉说。 “只要不被看守看到就可以了。”董良说。 “这些女人看到了不会告密?”陈小莉问。 “估计她们反应不过来,你进了厨房那边的女厕所后,要尽快从那个窗口爬出去,冯先生你在厨房里接应,把她从窗口弄出去。”董良说。 “可以,爬的时候,我觉得你要把衣服脱光,在身上抹一些油。”我说。 “锯条什么时候可以偷来?”陈小莉问。 “这个要找机会下手。”我说。 “这样吧,我们做两手准备,一个是从窗口逃走,第二是让小莉姐策反绿头龟。”董良说。 “可以,就这么定了。”陈小莉说。 “还有,这屋里有三个摄像头,我们以后说话要小心点。”董良说。 我看了看墙上的摄像头,或许,那些看守正在看着我们。 “你们是不是密谋想逃走啊?”紫娟突然从床后露出头。 “没,没有。”我说。 “是啊,这里这么高的墙怎么逃啊?”董良说。 “我都听到了。”紫娟说。 “你听到什么了?”陈小莉问。 “听到就听到了,我觉得你们的想法挺棒的。”紫娟说。 “我们是瞎扯的。”我说。 紫娟冲我笑了笑,“小白脸,过来,到老娘这边来。” “有事吗?”我问。 “当然有事了,老娘有点寂寞,需要有个男的陪。”紫娟说。 陈小莉冲我眨了眨眼睛。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你说你是大学生?”我说。 “被一个男人给骗了,不,是被两个男人给骗了,第一个骗我的是我的老公,第二个骗我的男人把我拐卖到了这里。”紫娟说。 “你老公怎么骗你的?”我问。 “他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呢,就报复他,就去找男人。”紫娟说。 “挺公平的。”我说。 “起初是报复,后来有些上瘾了。”紫娟说。 “玩男人上瘾了?很刺激吧?”我问。 “对,堕落也会上瘾的。”紫娟说完忽然笑了笑。 早晨,阳光把一条弧线打在黑煤窑的屋顶上,光线斑斓无比。 癞皮狗穿着靴子,黄马褂背着手在看着天空。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天空中有一只鹰展翅高飞。 黑煤窑的大门紧闭。陈小莉把草洞里的事告诉了绿头gui,他们救到小兵了没有?是不是小兵,诸葛强他们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了? 脚步声刷刷地响,队伍中有一个女人把身上的布袋裙脱掉扔在地上,又把内裤也扔了,她赤身跑在队伍前面。 癞皮狗看着女人一声不吭,似乎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在我进厨房的时候,那个光着屁股的女人被拖进了一个房间里。 我差点碰到疤老头。 “来了。”疤老头说。 我点了点头。 “睡得还好吗?”他问。 “还可以。”我说。 “我给你做了一个巧克力蛋糕,你过来尝一下。”疤老头说话异常温柔。 他说完这话,我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来呀,愣着干什么?”疤老头冲我挤了挤眼。 ------------------------------------------------------------------------------------------------------ 844-847 一手好牌 “干,干嘛。”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尝尝这蛋糕,昨天花了我一夜的时间。”疤老头说。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我说。 “我给你做的,我怎么能吃?吃吧。”疤老头说。 “你这人是怎么了?我不想吃。” “不吃就算了,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疤老头说着用手摸了摸我的胸脯。 我急忙躲开,“我警告你,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是男人,大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男人做那个事才刺激呢。”疤老头说。 “你是同性恋吧,但我不是,我喜欢女人,我不喜欢男人。”我说。 “慢慢就会喜欢的。”疤老头朝我靠近。 “你滚远点,我看你就恶心,你要是再骚扰我,我就告诉凤姐。” “你还威胁我?告诉你吧,凤姐是我的女儿,她当然是听我的了。”疤老头说。 “你女儿?真的假的?” “亲生女儿,没错的,你看她的眼睛,耳朵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疤老头说。 “凤姐这人不错,你这老爸就差远了。”我说。 “你是不是看上凤姐了?”疤老头说。 “看上又怎么样?她都有老公了。” “那个癞皮狗配不上他,整天穿着靴子装逼。”疤老头摇了摇头。 “你也喊他癞皮狗?不过,我今天早上看他,感觉他有点像纳粹军官。”我说。 “什么纳税军官?他还纳税?”疤老头说。 “好,不提这个了,我再给你说一声,我不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说。 “慢慢就会喜欢的。”疤老头还是这句话,他转过身冲我摇着屁股。 我感觉一阵恶心,麻痹的,老子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凤姐走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跳舞呢!”疤老头说。 “算了,你那动作真是太难看了,”凤姐说,“不错吗,还有蛋糕。” “我这是给他做的。”疤老头说。 “你吃吧。”我说。 凤姐审视着我,“你跟我来。” 我跟凤姐出了厨房,她走到树荫下,躺在躺椅上。 “站着干什么?”凤姐拿着扇子摇了摇。 我转了一圈看了看,也没有发现板凳什么的,连块砖都没有,凤姐身边有一个小茶几,难道让我坐茶几上? “蹲下。”凤姐说。 原来是让我蹲下来,我靠,这是龙游浅滩被虾调戏,我只好乖乖的蹲下。 “手抱着头。”凤姐说。 “我又不是犯人。”我把手放在头后面。 “怎么了,你这么快就缴枪了?”凤姐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放在嘴上。 “什么缴枪?”我问。 “和老头发生关系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宁愿下地狱,都不能和他搞在一起。”我说。 “真的没有?”凤姐问。 “怎么会呢?我是男人,我不会干这种事的。”我说。 “不会就好,二马冯,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凤姐问。 “还,还可以吧,不过,我想出去。”我说。 “出去干嘛?外面乱哄哄的,在这里多好,空气新鲜,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你静下心就会明白这里的好。”凤姐看了看手里的烟,烟灰快要掉了,“你过来。” 我蹲着走到她身边,然后举起一只手。 凤姐把烟灰弹在我手上,“你还挺机灵的,不错。” 麻痹的,我暗想,如果我逃出去,老子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脚脖子有点酸。”凤姐说。 “要不我帮你按按?”我说。 凤姐弹了一下烟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我蹲过去,给她按脚脖子。 她闭着眼睛抽着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干活了!”疤老头拿着锅铲走了过来。 “你去吧。”凤姐说。 我跟着疤老头去厨房干活。 吃完了饭,犯人们三三两两在围墙里散步。 我走到陈小莉跟前。 “怎么样?锯条拿到了没有?”陈小莉说。 “还没有机会,貌似那个凤姐对我有点兴趣。”我说。 “别碰那个女人,会惹大麻烦的。”陈小莉说。 “我知道,麻痹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跑这里来?我是不是疯了?” “面对现实,想想怎么尽快逃出去。”陈小莉说。 “草洞里什么情况?”我问。 “绿头龟对我说,他们去了那个草洞,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估计他们是被蛇给吃了。” “他们没下去吗?”我问。 “里面都是蛇,还有千年的毒蛇,下不去人的,估计是没命了,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陈小莉说。 “哎,我是把他们给害了,麻痹的,都是我的错。”我说。 “我这两天在想一个案子,一个学院的副院长的杀人案,哎,很多人过日子都稀里糊涂的,这个年轻副院长家庭很美满,老婆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有一对儿女,他居然去杀人,为了一点小事,拿刀去砍学院书记,他说这书记处处压制他。”陈小莉说,“其实,我去医院问了书记,这书记觉得年轻的副院长心高气傲,就想让他别那么心浮气躁,也是为他好,而这个副院长的老婆也说他在家总是发牢骚,怨天尤人。” “你还有心思研究案子?”我说。 “你听我说,这个副院长前途很光明的,事业家庭也挺好,那个书记也是为他好,最后他竟然去杀人。”陈小莉说。 “我对你说的这些没兴趣。”我说。 “在给这个副院长结案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立刻朝我跪了下来。”陈小莉说。 “什么话?”我问。 陈小莉看了一眼围墙,“当你怨天尤人时,我却发现你拿了一手的好牌。” “我可是一手好牌啊,多好的牌啊,要什么有什么?麻痹的,现在看上去没有机会出牌了。”我说。 “凤姐过来了。”董亮说道。 凤姐一瘸一拐朝我走过来,她的脚似乎出了问题,她冲我招了招手。 “去厨房帮我端盆热水。”凤姐说。 “你的脚怎么了?”我问。 “脚脖子扭伤了。” “好的,我把水端到哪?”我问。 “端到办公室去。”她说。 我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进了癞皮狗的办公室。我瞄了一眼卧室床下的工具箱,怎么能让凤姐去卧室泡脚呢? “愣着干什么?”凤姐坐在沙发上,“把鞋给我脱了。” 我小心翼翼的脱下她的高跟鞋。 她把脚放进水盆里,突然大叫,“你他妈的想烫死我?” “我这就给你添凉水。”我说。 “不用了。”凤姐把两脚放在水盆上。 我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走还是一直站着?尼玛的这个母老虎也太难伺候了,等老子出去,一定回来修理这个骚货。 “你是怎么进来的?”凤姐问。 “我是来旅游的,就被你们抓进来了,那天你也在啊。”我说。 “嗯,”凤姐把脚放在水里,“这水里怎么有虫子?” “有,有虫子?不会吧?”我说。 凤姐一只手放进水盆里,两根手指捏出一条白色的虫子,“这是什么?” “怎么会有虫子?”我挠了挠头。 “怎么办?”凤姐问。 “我给你再换一盆水。”我说。 “换你个头,吃了。”凤姐拿起虫子冲我扬了扬。 “啊?这,这,这,不好吧。”我说。 “你是吃?还是不吃?”凤姐杏眼圆睁。 “吃不下去。”我眉头紧蹙。 “不想吃是吧?不想吃,我就让人拉你去喂狗。”凤姐说。 “不,不要,我,我吃。”我狠下心来,老子看来只能忍了,尼玛的不就是洗脚水泡过的肉虫子吗?为了活着,这又算的了什么? “这还差不多。”凤姐把肉虫子伸到我眼前。 我接过虫子,看了一眼凤姐,她面带微笑似乎很享受这么虐待男人。 我皱着眉头,正要把虫子送进嘴。 “慢,看你这样子是吃毒药啊?”凤姐说。 “我,我没吃过虫子。”我说。 “我告诉你,吃我洗脚水泡过的虫子是福气,明白吗?” “明,明白。” “明白个屁!滚吧。”凤姐说。 她让我滚,这真是求之不得,我转身去开门。 “慢着,让你滚,听明白吗?”凤姐说。 “我这就走。”我说。 “我是说让你在地上滚。”凤姐说。 我愣住了,尼玛的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啊,这是要虐待我的节奏。 麻痹的,老子不能由她的性情了,要反客为主,“凤姐,我一个大男人,这么滚在地上不太雅观。” “大男人?有什么证明你是大男人?穿着裙子的大男人?”凤姐抬起一只脚,用手捏了捏脚腕,她忽然诡异的冲我笑了笑。 老子真想把这布袋裙撕碎了,塞进凤姐的嘴里,给她堵得严严实实的,这女人是想从心理和身体上摧垮我,现在这房间里只要我和她,如果我把她制服了,当成我的人质去要挟癞皮狗,我不就可以出去了吗?最好能有一把刀。 “想什么呢?”凤姐说。 “没想什么?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说着我朝她走去。 “你想干什么?”凤姐说。 “麻痹的,我想干你。”我恶狠狠地说。 凤姐突然大笑了起来。 她爽朗的笑声,让我有些心慌。 凤姐突然抬起脚,“来,帮我擦一下。” 凤姐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心头的锐气一下子卸掉了。 “愣着干什么?擦呀,用你的裙子擦。”凤姐说。 我蹲下来,用面带裙擦干她的脚。 凤姐穿上鞋,站了起来,她走了两步,“感觉好多了。” “那我就回去了。”我说。 “好,回去吧。”凤姐语气依旧温柔。 我端着洗脚盆出了门。 疤老头倚着厨房门看着我。 “这么久才出来?”疤老头斜着腿走过来。 “凤姐泡脚呢。”我说。 疤老头把手放进水盆里,“这水都这么凉了?” “凉了才端出来啊。”我说。 疤老头把手放在我的布袋裙上擦了擦,“你可要当心点。” 我把水倒进沟里。 大门咣当一声响,我看到癞皮狗和一个看守出了门。 “他们要出去?”我问。 “对,要下山几天。”疤老头说。 犯人门在大院里走动着,这是放风的时间,董良双手摸着围墙,像是一个瞎子摸大象。 “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陈小莉嘴里念念有词。 “你还有雅兴读诗?”我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小莉说。 “什么好消息?”我问。 “不告诉你。”陈小莉说。 “你有病啊?”我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好消息吗?”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陈小莉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突然觉得你靠不住,就不想说了。”陈小莉甩了一下头发。 “好,不说算了,我想今天晚上去偷锯条。”我说,“今天晚上是个机会,癞皮狗下山了。” “怎么偷?”陈小莉问。 “我想悄悄溜进癞皮狗的卧室,然后等到半夜凤姐睡了,我再偷锯条。”我说。 “你什么时候进去?”陈小莉问。 “癞皮狗的门一般是不锁的,天一黑我就溜进去。”我说。 “不行,绿头龟晚上进来,如果发现你不在,那就麻烦了。”陈小莉说。 “我今天晚上在厨房睡,我会让疤老头通知绿头gui的。” “好吧,祝你好运,不过,你要快点进去,如果凤姐进屋睡觉把门锁上,你就进不去了。”陈小莉说。 “我知道,你放心。” “对了,你在厨房睡,那个老头会不会纠缠你?”陈小莉说。 “顾不了这么多了,到时候在想办法摆脱他。”我说。 “要是你真献身了,我还是很尊敬你的。”陈小莉捂着嘴笑。 “我要是被这个老头糟蹋了,我绝对放不过你。”我说。 “那好吧,我一定恭候你。”陈小莉说。 “如果我今天夜里顺利偷走锯条,我把厕所窗户的栏杆锯掉,那么就必须争取最快的时间,但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如果你逃走了,那窗户的栏杆断掉怎么办?如果他们发现了,首先要怀疑我,还有,你出去后,绿头gui肯定会第一个发现的。”我说。 “绿头gui你不用担心,我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他答应让我从这里出去,让所有的人都出去,至于厕所的铁栏杆,我觉得你用透明胶带把铁栏杆缠上,估计能撑几天。陈小莉说。 “既然绿头龟帮你,那我还偷什么锯条?”我说。 “他说每个星期他都会下山,下个星期他才有机会。”陈小莉说。 “他出去会报警吗?”我问。 “对,他要报警。”陈小莉说。 “那就等下个星期吧。”我说。 “不行,一切都是变化的,而人也是最容易变的,起承,我们不能在等了,我看董良已经撑不住了,他随时会死,还有,我也不能百分之百地相信绿头gui。”陈小莉说。 “好吧,我也想尽快离开这里。”我说。 厨房的烟囱冒着黑烟,没有风,烟气笔直射向天空,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就是形容这样一种孤烟的吧。 “你晚上真的在这里睡?”疤老头搓着手。 “我没说清楚吗?”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说清楚了,说清楚了。”疤老头一副很愉快的样子。 “你能不能穿点像样点的裤子?你露个屁股,太不雅观了。”我问。 “你喜欢我穿裤子?可以啊。”疤老头说,“我这就去换。” 疤老头朝屋里走去,忽然他又走回来,表情凝重,“我屋里有真丝裙子,还带有苏州的刺绣。”他说完又诡异的一笑。 “给我穿?” “是啊,你穿上肯定很漂亮,比你这破裙子好看多了。”疤老头说。 我皱着眉头,把一块土豆扔出围墙,“你去忙吧。” 疤老头像领了圣旨,欢喜的进屋了。 我感觉屁股下的大石头凉气袭人。 妈的,怎么摆脱这个他呢,先得要稳住他,把锯条偷到后,就赶紧让陈小莉逃走,如果凤姐把门窗关好的话,我就进不去屋了。凤姐在围墙下用铁锹挖着什么,难道是寻宝?她的屁股摆动着,像洗脚盆里的那条肉虫子。我看了看癞皮狗的那间房子,不如索性现在就去偷锯条。 门没锁,我推门进去,直奔卧室。 工具箱在床下,我把工具箱拖出来,我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老子拿走锯条,晚上就可以开工了。 忽然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我的后脊梁,我扭头一看,墙上挂着癞皮狗的大相片,癞皮狗穿着制服,右手按着腰刀,左手端着烟斗,一副桀骜不逊的眼睛注视着我。癞皮狗的旁边是一块大镜子,如果这镜子是照妖镜,我就是初出茅庐的鬼鬼祟祟的贼,这大镜子对着床,床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显无余。 去你妈的吧,老子出去后,一定带人把你这个黑煤窑一把火烧了。 麻烦事来了,工具箱上了一把锁,看来要把这工具箱整个都拿走。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我慌忙把工具箱推进床下。 我趴在床下,看到进来的是凤姐,她进了屋后,把门锁上,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裙子。 进了卧室,她把裙子搭在床沿上。 她对着镜子脱着衣服,她如果低头去看镜子,会发现镜子右下角,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像缩头的乌龟。我拿过她的一只高跟鞋,放在脑袋前面,可惜只能挡住半个脑袋,而另一只高跟鞋在对面的柜子下面。 凤姐脱去衣服,她的目光似乎在和我对视,我头皮一阵发麻,她走到柜前,从里面拿出一把军刺,难道她发现我了? 军刺锋刃闪着蓝幽幽的光,她手握军刺对着镜子。多年以后,我依然对这个场景唏嘘不已。窗外有卡车压过地面,屋子抖动着,像是被高潮了。 我屏住呼吸,看到相片里的癞皮狗在对我横眉冷笑。 凤姐退后两步,她突然转身蹲下来看着我,然后用军刺挑开高跟鞋。 “出来吧。”凤姐收回军刺。 我从床下爬了出来。 凤姐用军刺指着我的鼻尖,扬了扬下巴,“跑我床下干什么?” “我,我,我喜欢你。”我只能这么说了。 “喜欢我就藏我床下面?喜欢我的高跟鞋?” “是,是的,凡是你用过的东西,我都喜欢。”我说。 “我用过的东西你都喜欢?我擦过屁股的卫生纸呢?”凤姐问。 “我,我也喜欢。”我说完感觉头皮发麻,老子真是不要脸了,和疤老头有一拼了。 凤姐呵呵笑了,“你好变tai啊。”她说着把高跟鞋踢了过来,“既然你喜欢,那你就舔给我看看。” 外面忽然有人敲了两下窗户。 “谁?”凤姐问。 外面没有回应。 凤姐看了看我,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然后穿上我眼前的黑色高跟鞋。 “我这身材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 “你是说我的胸吗?”凤姐问。 “对,挺好,两边都一样大。”我努力挤出微笑讨好她。 凤姐又呵呵笑了,“你这人还挺幽默的。” “没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上你了。”我说。 “什么时候爱上的?”凤姐放下军刺,在穿一件白色蕾丝衬衣。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 “是吗?一见钟情,我喜欢这个词。”凤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你是不是经常偷看女人?” “也不是经常,遇到喜欢的,我就跟着走。”我说。 “跟着走?去哪?”凤姐问。 “她去哪我就去哪,一直跟到她回家,我才回去,我小时候荷尔蒙超,超标了,见了喜欢的女人,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我说。 “那么说你是一个生理很旺盛的男人?”凤姐说。 “算是吧,不过,我对漂亮的女人才会有感觉。”我说。 “想和我上床吗?”凤姐说。 “想,做梦都想。”我说。 “你知道和我发生关系的后果吗?”凤姐问。 “知道,像飞蛾扑火一样。”我说,“为了能让你快乐,我愿意把生命献给你。”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凤姐说着解开衬衣的钮扣。 我靠,麻痹的,说谎说顺嘴了,老子今天睡了她,明天就得去喂狗,今天就是打死也不能失身啊。 “凤,凤姐,你胸真好看。”我说。 “还有更好看的。”凤姐开始脱裙子。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脑子飞快的思索着,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 “你问吧。”凤姐眼睛眨了眨。 “有多少男人死在你身上?”我问。 凤姐掰了掰手指,然后看了看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算了,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像我这样的男人,如果你一次xing使用就废掉,就,就太可惜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我说。 “懂啊,我觉得像你这样的男人和用一次性的卫生筷子一样,用完就得扔进垃圾桶,很正常啊,用脏了就得扔。”凤姐说,“来吧,你不用废口舌了,说真的,老娘对你种油嘴滑舌的男人兴趣不大,说你是卫生筷子已经抬举你了,你最多就是一次xing的卫生纸,难道用卫生纸擦完屁股,还要收藏起来?”凤姐说。 她这一番刻毒的语言,让我精神快要崩溃了,老子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歹毒的目空一切的女人,我真想把她扑倒,然后掐死她。 “怎么了?我的话伤了你的心了?”凤姐说。 “没有,挺好啊,你现在可以趴在床沿。”我感觉自己的嘴唇在哆嗦着。 凤姐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她的眼神变的异常温柔。 我浑身一哆嗦,身体像是被充了一股电流。 凤姐呵呵地笑了,她的穿着高跟鞋的脚放在我的小腹上,轻轻地踩压着,“现在有感觉了吗?” “有了。”我说。 “那就上来吧。”凤姐说着躺在床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技术如何?” 我哆哆嗦嗦的爬上床。 凤姐看了一眼墙上的癞皮狗,“有人对我说,他是八级木匠,我倒是看看你是什么级别的?” “我,我,我级别也不低。”我说。 “我喜欢玩你这样的男人。”凤姐双手收拢着头发。 “你刚才是不是耍我?玩完我不会喂狗吧?”我说。 “技术不好的话,那就得喂狗了。”凤姐张开嘴唇,伸出舌头。 848 踢屁股 凤姐突然推开我,侧耳听着什么。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不由紧张了起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凤姐下了床,走到卧室门口,“谁啊?” “是我,我是你爹。” 凤姐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开门。 疤老头进来后,他穿着黑色西裤,上身的白色衬衣最上面的钮扣也扣上了,梳了一个大背头,像是一个老干部,他背着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凤姐。 “老头,你这身衣服不错啊!什么事?”你这凤姐问。 “来喊他回去睡觉。”疤老头说。 “好吧,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凤姐说。 我出了门,疤老头推了我一下。 我回头看他。 “快走!”他很不耐烦地说。 进了厨房后,疤老头把门反锁上。 我心里暗暗叫苦,有玩姐妹花的,我这却要被父女轮流玩。 “上床。”疤老头解开衬衣最上面的钮扣。 “你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我说。 “节奏快点不好吗?”疤老头把床上真丝裙子扔给我。 看来这老头比凤姐还难对付,我看了看裙子,“我不喜欢这款式的裙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疤老头说。 “我喜欢那种吊带的。”我说。 “吊带的也有,”疤老头转身朝柜子走去,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拽出一套黑色的裙子扔给了我,“这是吊带的!”他又朝我扔过来一个白色的胸罩。 “我不喜欢黑色裙子,有白色的吗?”我问。 “有,”疤老头说着又从柜子里拽出一条白色裙子扔给我,“我这柜子里就是吊带裙多,各种颜色都有。” 麻痹的,老子的运气也太差了,我看着床边的白色裙子苦笑着。 “高跟鞋也有,有尺码大的,这是我女儿从大城市给我捎过来的。”疤老头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高跟鞋,“口红和香水也有,不过,如果你戴上假发就完美了。” “你,你这还有假发?”我问。 “当然有了,女人的东西我都有,我这还有丝袜,肉色的,黑色的,长短都有,你穿短袜应该很好看,超薄的,手感特别好。”疤老头像是商店里的推销员。 “不是上床吗,这样穿脱很麻烦的,”我说着把面袋裙扯了下来,“我就这样光着身子吧。” “你穿起来真得很好看。”疤老头说。 “这些东西,我都喜欢,今天真的不想穿,白天穿给你看好不好?现在就不穿了。”我说。 “好吧,”疤老头一幅失望的表情,他坐在我的身边。 “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说,“你知道我和男人从来没做过,我有点紧张,我的意思是不要那么直接,说会话好不好?” “可以啊。”疤老头坐到椅子上,从茶几上拿过一瓶白酒,打开盖,喝了一口。 “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我说。 “女人我也喜欢啊,不过,女人看看还是不错的,也就只能看看,玩起来就不太带劲,这么说吧,女人就像是汽水,男人就像是我手中的这瓶白酒,清冽爽口,回味无穷,这你明白了吧?”疤老头说。 “原来如此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我问。 “在监狱里蹲了十年,才发现男人的好,以前花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太可惜了。”疤老头喝了一口酒。 “你年轻的时候,都在做什么?”我问。 “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们现在活的精彩,那时候干什么都行,一呼百应,风光啊,想砸谁的家就砸谁的家,想革谁的命就革谁的命,万里江山一片红,大串联,见伟大领袖,坐火车不要票,去哪都不要钱。”疤老头说。 “你说的是文化大革命吧?” “对,文化大革命,如果能再来一次就好了,你看看现在那些当官的这么威风,那时候,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吃屎,真的吃屎,还是市长书记呦。” “让市长书记去吃屎?真的假的?”我说。 “当然是真的了,那时候有个姓甄的书记,就让我们红卫兵押进厕所,那天我心情不怎么好,我让他进男厕所吃屎。”疤老头说。 “那要是你心情好,就拉他去女厕所吃屎?” “你脑子反应挺快的,吃女人拉的屎尿算是福利了,这个老革命就是个腐败分子。”疤老头说。 “那时候也有腐败?”我问。 “对,他抛弃了原配,娶了个小老婆,说起来,这个甄书记的女儿还是我们的语文老师,长得挺漂亮的,他这个女儿是原配生的。”疤老头说。 “甄书记的小老婆呢?也批斗吗?” “当然也要批斗了,那时候不是有革命委员会吗?麻春生是委员会的一把手,我那时候跟他混,他玩女人的花样真他妈的多,甄书记的小老婆差点就疯了,让她背领袖语录,背错一个字,就要被踢屁股。” “不会强奸人家老婆吧?”我说。 “别急,节奏没那么快。”疤老头冲我笑了笑,“我那时候真是被他带坏了,那女人年龄不大,长得很白嫩,屁股又白又大。” “你们可真坏,把人家书记的老婆给接管了。”我说。 “我还记得那天她背的领袖语录,语录原话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她给改了,说,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疤老头说。 “把走改成跑了?” “对,一字之差,意义不同了,革命战士怎么能逃跑呢?麻春生让她向后转,她就明白要挨踢了,她乖乖地退后,掀起自己的裙子,屁股撅起来。麻春生让她抬高一点,她就抬高一点。一脚踢过去,人蹿出两米远,头栽在地上。一脸灰头土脸的。” “够狠的。”我说。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这两句语录她能给说反了,麻春生让她站在凳子上,掀开裙子撅起屁股,然后,他把甄书记带进来,我记得甄书记被替了阴阳头。”疤老头说。 “这是要表演什么?”我问。 849 小戏子 “昆曲,他小老婆原来是唱昆曲的,我们让她穿上古装,戴上头饰,脸涂白粉。”疤老头说。 “你不是说她站在椅子上,掀开裙子吗?”我说。 “对,没错,那裙子穿的是古装,她一手掀开自己的裙子,另一只拿捏着兰花指。”疤老头提了提裤子,他裤子腰带上有一大串钥匙,哗啦啦的响。 “你身上带的钥匙可不少。”我说。 “这院子里大大小的门钥匙,都在我腰上,除了大门之外。”疤老头说。 “原来你是总管啊。”我说。 “我再给你说那小老婆唱昆曲,她站在凳子上,那凳子是三条腿的,她一只手提着裙子,滚圆的屁股露在外面,小心翼翼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你说现在的干部,哪有我们那时候会玩啊。”疤老头说。 “他老公也在场,看了不生气吗?”我问。 “生气?吃屎都吃了,这小儿科还生气,这老头干革命的时候,被子弹打中了,少了一个肾,再加上天天批斗,被我们折磨的不行,说句话都得喘半天,那天他就弯腰低着头站着,残花败柳一样。“疤老头说。 “你们这么听戏,生理没什么反应吗?”我问。 “当然有,但这对反动分子是阶级敌人,是要被人民专政的,是牛鬼蛇神,是肮脏的,如果我们要和这小戏子发生关系,我们就被污染了。”疤老头说。 “你们的革命立场还挺坚定的。”我说。 “那是,但不能直接打入敌人内部,我说的是女敌人,还是心有些不甘,就想办法折磨这女的,麻春生想让甄书记和小戏子当场表演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表演了?”我问。 “他们一脸的茫然,麻春生说话还遮遮掩掩的,我脾气燥,我对他们说,你们就表演一下怎么上床睡觉的吧,甄书记就去解小戏子的扣子,小戏子起初还挺害羞的,后来就放开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上床了,两人开始接吻,互相抚摸着,动静越来越大,麻春生突然喊停。”疤老头说。 “为什么喊停?有进去吗?”我问。 “快要进了吧,麻春生喊完停就跑进卫生间了。”疤老头说。 “估计他是去打手枪吧,你们真能折腾。”我说。 “麻春生去了卫生间,他们还在床上搂着,亲着,我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把甄书记从床上拉下来,然后用脚踹了两下,老头一动也不动了。” “被你踹死了?”我问。 “没有,第二天这老头上吊了。”疤老头说。 “那小老婆呢?”我问。 “那小戏子后来再也不唱戏了,现在岁数也不小了。”疤老头说。“我听麻春生说过,后来这小戏子嫁给了一个干部。” “你们那时候挺热闹的,对了,凤姐怎么找了这个对象?长得可不怎么样?”我问。 “这小丫头鬼迷心窍了,丑点就丑点吧,问题是这癞皮狗不能生育。”疤老头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生育?去医院检查过?”我问。 “没坚持过,我女儿当然没问题了,肯定是他不能生育了,哎,想想我心里来气。”疤老头说。 “让凤姐找别的男人生不就行了吗?”我说。 “找你生?”疤老头阴沉着脸。 “不,不,”我摆着手,“你别生气,我随便说说。” “你看不上我女儿?”疤老头说。 “怎么会呢?我配不上你女儿。”我说。 “怎么样了,有感觉了吗?”疤老头解开裤腰带。 “节奏能不能慢一点,先谈谈情吧,两个人要发生关系,总得谈个恋爱吧?”我说。 “先上床再谈恋爱吧。”疤老头捏了捏下巴。 “不行,这样吧,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慢慢接受你行不行?你应该是又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现在我还没看到你的魅力,对吧?水到渠成多好啊。”我说。 “那就给你三天的时间。”疤老头说。 “这就对了,”我看了一眼疤老头腰带上的钥匙,要不现在就睡觉吧。 好,你在床上睡,我就在躺椅上睡了。疤老头说。 夜色沉沉,疤老头打着呼噜。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偷偷拿走疤老头裤带上的钥匙,悄悄开门去凤姐的房间。 到了凤姐的门口,试了几把钥匙后,门开了。 我把门带上,推开凤姐卧室的门。 凤姐侧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凤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不由又后退一步,她这是怎么了?我用手在她眼前划了一下,她依然不为所动。难道她死了? 850 黑煤窑大门 她咕噜一声,翻过身去。 尼玛的这骚货居然睁着眼睡觉。 我迅速把床底的工具箱抱出客厅,拉开柜子抽屉找工具箱的钥匙,却发现我那块劳力士手表。找到钥匙,把工具箱打开,看来里面有一把钢锯。 我拿着钢锯去了女厕所。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三个铁栏杆被我锯断了,我用手量了量尺寸,估计陈小莉从这里钻出去应该不是很困难,用透明胶带把栏杆粘住后,我把钢锯放进了工具箱里。 回到厨房后,疤老头还在呼噜大睡。 清风拂过脸颊,有鸟在空中盘旋。 陈小莉抬头不时看着鹰嘴山,而绿头龟在远处看着陈小莉。 我走过去,她忽然冲我一笑。 “笑什么?”我问。 “起承,我有一种预感,最多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她说完又看了一眼鹰嘴山。 “是吗?那山上的老鹰会飞下来救我们出去?” “对,会的。”陈小莉说。 “我一天都不想多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女厕所的窗户栏杆让我锯断了,今天你就可以出去。”我说。 “是吗?”陈小莉兴奋的说,“那太好了。” “不过,我先要量一下你的身体。”我看了看她的屁股。 “什么意思?” “我量过窗口大小了,现在我想量量你身体最宽的地方,应该是你的臀部,我用手摸一下就知道了。”我说。 “摸什么?看不出来吗。”陈小莉说。 “算了,应该差不多。”我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绿头龟。 “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事不宜迟啊。”陈小莉说。 “现在就可以,不过这个绿头龟在监视我们。”我说。 “起承,你先去厨房厕所那边,等一会,我找个机会过去。”陈小莉说。 “好吧,我先过去。” 两分钟后,陈小莉跑了过来,她看上去有些慌张。 “赶紧进去。”我说。 陈小莉急忙钻进厕所。 过了一会,她从厕所出来,“起承,不对啊,厕所里根本没有窗户。” “错了,你进的是男厕所。”我说。 “你怎么不早说?” “你出来,我才发现你进错了,赶紧的,我的姑奶奶。”我说。 陈小莉进了女厕所。 凤姐突然走过来,我急忙拦住她。 “有事?”凤姐问。 “对,有事,我想给你说两句话。”我说。 “说吧。” “你这身衣服穿得挺,挺,挺好看的。”我说。 “嗯,然后呢?”凤姐问。 “然后?然后你这衣服很配你的身材。”我说。 “好,哎,你别挡着我啊,我要去女厕所。”凤姐说,“你还有话说?” “今天你想吃点什么?”我说。 凤姐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进了厕所。 几分钟后,凤姐从厕所出来。 “你怎么还站在这?”凤姐问。 “想问你吃点什么?”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吃。”凤姐说着大步离开。 陈小莉突然从女厕所出来。 “怎么出来了?”我问。 “起承,你自己进去看看,你是不是耍我?我回去了。”陈小莉说。 我急忙进了女厕所。 进了最后一间,我用手拉了一下铁栏杆,发现栏杆纹丝不动,仔细一看,我锯断的地方,被人焊死了。麻痹的,这是谁干的? 我从女厕所出来,看到疤老头倚着门冲我笑。 我一脸沮丧进了厨房,昨天一夜是白干了。 “怎么了,不高兴?”疤老头说,“没那么容易出去的。” “如果你放我出去,我能让你过好日子。”我说。 “是吗?过什么好日子?”疤老头说。 我从枕头下,拿出劳力士手表,“你知道这是什么表吗?” 疤老头接过手表,用放大镜看了看,“劳力士,是真货,价格还不便宜。” “总算有个识货的人了,这表是我买的,我还有一辆宝马车,还有一辆保时捷。”我说。 “那么说你是个有钱人了?”疤老头说。 “没错,如果你放了我,你开个价吧,需要多少钱?”我说。 疤老头沉默不语,掏出烟斗叼在嘴上。 “如果你让我自由,我不但给你钱,我还给你女儿找一个英俊的男人,让她生一窝孩子。”我说。 “找你做我的女婿如何?”疤老头用火柴点着烟斗。 “我,我,我配不上你女儿吧?”我说。 “我觉得你可以。”疤老头说。 “行,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做你女婿。”我说。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狼狗的叫声。 “他来了。”疤老头说。 从窗口看去,一辆卡车进了大门,癞皮狗从卡车跳下,卡车上是大米和菜。 “先去干活,把大米卸下来。”疤老头说。 “好,我听你的。”我说。 我上了车,很卖力的干活。 癞皮狗坐在椅子上,抬头朝鹰嘴山看去。 奇怪了,今天陈小莉也在看鹰嘴山,难道小兵他们从草洞出来了? 从山上卸完大米,疤老头躺在椅子上抽着烟。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如果你放我出去,我给你这个数。”我伸出两根手指。 疤老头抽了一口烟,“少了点。” 疤老头此言一出,我心里顿生喜悦,看来疤老头有些心动了。 “两百万还少?”我说。 “两百万还不够买房子的。”疤老头说。 “我再加一百万。” 疤老头咳嗽了一声,“我们跟你一起走。” “跟我一起走,不方便吧?”我说。 “放你走了,我们去哪找你?”疤老头说。 “我说话算话,这你放心。” “屁话,要走就一起走。”疤老头说。 “你女儿她同意吗?”我问。 “她当然同意了,给三百万,还能和你生个儿子,多好的事啊,我一说,她肯定同意,这事成了。”疤老头说。 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疤老头这么爽快的答应?他居然还能当凤姐的家,是不是他耍我呢?或者想要出卖我? “你要让凤姐来我这,她要亲口对我说。” “好啊,我这就去叫她。”疤老头说。 “等一下,我再加一百万,你们跟我一起走,直接去我家拿钱,如果拿不到钱,你直接可以把我掐死。”我说。 “好啊,一言为定。”疤老头说着出了厨房。 我有些忐忑不安,疤老头会不会出卖我?如果他出卖我,我就死定了。 大约五分钟,凤姐和疤老头进来。 凤姐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说话算话?凤姐问。 “当然算话。”我说。 “下午1点钟,等他睡午觉,我们就走。”凤姐说。 “好啊。”我说。 疤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委屈你一下,你要钻进垃圾桶里。” 好啊,没问题。 下午1点,我进了垃圾桶。 疤老头用小车推着垃圾桶。 我听到大门咣当一声响,又咣当一声关上。 感觉应该是下坡了,没想到一切都这么简单。 “出来吧。”疤老头说。 我从垃圾桶出来,看到凤姐站在一棵树下。 “你说话算话吗?”疤老头说。 “当然算话。”我说。 “拿到钱,你就得和我女儿成亲。”疤老头说。 “成亲是不是快了点?总得先谈恋爱吧?”我说。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送你回去挖煤。”疤老头说。 活着和自由比什么都重要,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同意。” “好像你还不乐意?”疤老头说。 “乐意,你把女儿嫁给我,说明你还是有眼光的。”我说。 忽然一辆大卡车高速开来,轰隆一声,黑煤窑的大门被撞开了。 “这是干什么?”疤老头说。 851 山顶 卡车的后面是一辆辆警车。 “是警察来了。”我说。 “我们快走。”疤老头拉着我的胳膊。 “别拉我,警察是来救我的。”我说。 “你已经出来了,是被我们救出来的。”疤老头说。 “你们不救我,警察也能救我出来。”我说。 “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言而无信?”疤老头说。 “不,不是的,我觉得你们还是去自首吧。”我说。 “放屁,赶紧跟我们走。”疤老头说。 “好吧,我跟你们走,你带路吧。” “这还差不多。”疤老头说。 就在疤老头转身的时候,我拼命朝坡上跑去。 “你回来。”疤老头喊道。 我跑到坡上回过头,“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 黑煤窑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一辆警车停在我面前。 车上下来两个警察,把手举起来。 自己人。我说。 “我再说一遍,把手举起来。”一个警察拿着手枪对着我。 “好,我举,下面还有两个匪徒,你们赶紧去抓。” 一个警察朝坡下看了看,“在哪了?” “他们跑了,你们赶紧去追。”我说。 “少废话,蹲下。”警察说道。 我只得蹲下。 癞皮狗和看守被押了出来。 看到陈小莉后,我站起来朝她招手。 “蹲下。”警察拿着枪顶着我的后脑勺。 陈小莉和刑警队长段光明走过来。 “放开他吧。”陈小莉说。 “你们这裙子挺有特色的。”段光明看着我说。 我拽着领口把这面袋裙撕下来。 “这些王八蛋真变态。”陈小莉说。 “小莉姐,草洞里还有人呢。”我说。 “我已经说了,现在已经有人去救他们了。”陈小莉说。 “真没想到这山里还会有这样一群匪徒。”段光明说。 “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样把人当奴隶的黑煤窑还会存在,起承,我们去鹰嘴山。”陈小莉说。 “疤老头和凤姐从这坡下跑了。”我说。 “段队,你赶紧派几个人去追。”陈小莉说。 “好的。”段光明说。 我和陈小莉去了鹰嘴山的草洞,洞口有七八个特警。 “下去人了吗?”陈小莉说。 “下不去,在等绳子和梯子。”一个特警说。 我朝黑漆漆的洞口看了一眼,上帝保佑他们吧。 陈小莉把裙子朝下拽了拽,我看到有两个特警在盯着她的下半身看。 “走吧,我们上山。”陈小莉说。 鹰嘴山顶上风很大,黑煤窑冒起了黑烟。 “有人放火。”我说。 “是癞皮狗把他那见房点火烧了。”陈小莉说。 “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噩”梦。陈小莉一只手捂着裙子。 “你穿这面口袋裙还挺好看的。”我说。 “你是怎么出来的?”陈小莉问。 “泥马的,我怎么感觉被坑了。”我说。 “怎么了?” “我出四百万,疤老头把凤姐嫁给我,就这么一交易,他们才答应把我弄出来的。”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这交易不错,你赚大了。” “开什么玩笑?那凤姐很变态的。”我说。 “你这样的男人,需要一个变态的女人来收拾你。”陈小莉说。 “这交易不能做了。”我说。 “你反悔了,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人家都把你救出来了。”陈小莉说。 “他们不救我,警察也会救我出来的,这交易得取消。”我说。 “你要是取消,我看那个疤老头不会放过你的。” “把这两个变态的父女直接枪毙不就完了吗?” “但愿如此吧。”陈小莉看了看头顶飞过的一只鸟。 “对了,你今天在黑煤窑的时候一直朝鹰嘴山上看,还有,我发现癞皮狗也朝山上看。”我说。 “我失踪这么多天了,段光明肯定会带人来找我的,昨天,我就发现山顶上有人了。”陈小莉说。 “那么说癞皮狗也发现山上的人了?” “应该是吧。” “小兵他们在草洞里快有一个星期了,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活着。”我说。 “那洞里只要有水,他们就能活着,不过,如果有毒蛇就不好说了。” “你和绿头龟恋爱谈得怎么样了?”我问。 “这人本质还是不错的。”陈小莉说。 “你打算还继续和他谈下去?” “你说呢?”陈小莉审视着我。 “我,我觉得黑煤窑可以搞个景点开发,让人来参观旅游。”我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政府不会同意的,家丑可不能外扬。”陈小莉说。 “那些狗呢?”我问。 “都被打死了,这些吃人的狗,一个都不能留。”陈小莉说。 “我们下山吧。” 到了山下,场面热闹,有几个“女囚”居然和特警打情骂俏了,一个“女囚”还掀起裙子。 “这像什么样子?”陈小莉说。 “这些女人可憋坏了。”我说。 紫鹃朝我跑过来,她面带喜悦,走到我跟前还有些害羞。 “有事吗?”我问。 “我想跟你走,可以吗?我没有家可归了。”紫鹃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他可以带你走。”陈小莉说。 “那太好了。”紫鹃说。 “给你衣服。”段光明走过来,扔给陈小莉一套警服。 “有我的衣服吗?我感觉有点冷。”我说。 段光明看都不看我,转身离去。 我这两句话就这么晾在半空中。 “起承,等我换好衣服,把我这裙子给你穿吧。”陈小莉说。 “我想穿你这身警服。”我说。 “没门。” “好吧,那我就穿你的裙子。”我说。 陈小莉冲我眨了眨眼,“我改主意了,你还是光着身子吧。” “死了一个。”一个警察走过来。 “什么死一个?”陈小莉问。 “草洞里的,有一个人被毒蛇咬死了。”警察摘下帽子。 “谁被咬死了?那个人长得什么样?”我说。 “长什么样?我看这那几个人长得都一个样,瘦得都跟鬼一样。”警察说。 我脑子飞快地思索着,我居然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要是邱海军死了,就完美了,这人对我来说,太没有安全感了。 “起承,我们去看看。”陈小莉说。 “我也跟你们去。”紫鹃说。 852-853 草洞 陈小莉找了两件衣服给我和紫娟,给我的是特警队的背心和大裤衩。 鹰嘴山下的营地停了很多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 小兵坐在草地上大口吃着馒头。 “其他人呢?”我问。 小兵头也不抬继续吃着馒头。 我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说话呀,人呢?” 小兵喝了一口矿泉水,手捋了捋胸口,“在救护车那边体检呢。” “你怎么不体检?”我问。 “我不需要。”小兵咬了一口馒头,“我发现这世界上最好吃的是馒头。” “你慢点吃,我听说有人死了?” “对,死了,第一天就死了。”小兵说。 “是谁死了?” “诸葛强,被毒蛇咬死了。”小兵说。 “里面毒蛇很多吗?”我问。 “不多,有二十多条。”小兵说。 “二十多条毒蛇还不多?” “不够吃的。”小兵说。 “你们吃毒蛇啊?吃毒蛇不会中毒?”我问。 “你真老土,吃毒蛇怎么会中毒?蛇酒没见过吗?越毒的蛇越好,不过,生吃毒蛇的话,蛇头有毒腺和毒牙,所以蛇头不能吃,内脏也不能吃。”小兵抽出屁股下面的军刺,“多亏了有这把刀。” “这些天就吃毒蛇啊?” “还有蝙蝠和老鼠,蝙蝠比老鼠还好捉,用石头朝头上扔,一砸就掉下来,不过,蝙蝠肉没有老鼠肉好吃。”小兵说。 “洞里怎么会有老鼠?”我问。 “我估计老鼠也是从那草坡上掉下来的,估计掉下来一对公母,然后在里面繁衍后代,这些老鼠毛皮特别亮。” “老鼠吃什么?” “吃蝙蝠屎。”小兵说。 “洞里有水吗?”我问。 “有地下河,那水冰冷刺骨,真是奇怪了,这么冷的水居然不结冰。”小兵回头看了看,“你的红颜知己来了。” 我回过头,看到是陈小莉。 她冲我招了招手。 我起身走过去。 “起承,那个癞皮狗和绿头龟在前面了。”陈小莉指了指前面那个警车 “这两个王八蛋也有今天,走,去看看。”我说。 癞皮狗和绿头龟戴着手铐懒散地靠在警车边上,他们的身体被铁链绑在警车的铁栏杆上。 一个警察递给癞皮狗一根火腿肠。 “还认识我们吗?”我说。 癞皮狗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咬了一口火腿肠。 陈小莉走上前,扬起胳膊给了癞皮狗一个响亮的巴掌,“你他妈的还知道吃啊?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陈小莉说着又踢了他一脚。 癞皮狗呻吟着,“等我出来,我弄死你。” “出来?你还想出来?你很快就被枪毙的。”陈小莉上前一步给他一拳。 癞皮狗冷笑了一声。 “还他妈的这么猖狂啊!”我上前扇了癞皮狗一巴掌。 癞皮狗用手背摸了摸脸颊,“我觉得你还是穿裙子比较好看。” “好看你麻个比。”我拉开膀子,照着他的脸给了几拳。 “他打人,你们警察怎么也不管呢?”绿头龟质问旁边的警察。 那个警察把帽子摘下来,“打人了?是吗?” “他在打人,你这个警察怎么不管?”绿头龟说。 “我没看到。”警察打了一个哈欠拉开车门上了车。 “还有你个傻逼。”我说着低头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你想干什么?”绿头龟说。 我掂了掂手里的石头,“麻痹的,我看是你的gui头硬,还是这石头硬?”我扬手朝他头上砸去。 绿头龟的头被砸出了血,他嗷嗷叫着,“老子要杀了你。” 我看到另一辆警车车轮边上有一块大石头,我跑过去搬起来,抗在肩膀上走过来。 警察拉开车门,“兄弟,你这动静有点大了吧?” “起承,你想砸死他?把石头给我放下。”陈小莉说。 我扔下大石头,喘着粗气。 “差不多了,走吧。”陈小莉拍了拍我的肩膀。 “紫鹃呢?”我问。 “我让紫鹃去体检了,我们去那边看看。”陈小莉说。 几个医护人员在给邱海军,杨守志,紫鹃抽血。 “起承,活着真好啊。”邱海军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说。 “你这句话说得太对了。”邱海军看了一眼陈小莉,“起承,我想去大吃一顿。” “我也想好好吃一顿,小莉姐,我请你吃个三天三夜。”我说。 “好啊。”陈小莉说,“起承,我先去给段队长汇报一下。” “好,你快去快回。”我说。 陈小莉走了。 邱海军搂着我的肩膀,“把这个女刑警给甩了。” “什么意思?”我问。 “不要让她跟我们一起走。”邱海军说。 “为什么?我还要请她去吃饭的。”我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守志哥,我们去找小兵吧。”邱海军说。 “好。”杨守志把袖子放下来,“我们走。” “还有我呢?”紫鹃说。 “你是干什么的?”邱海军问。 “我,我是他的女朋友。”紫鹃手指着我。 “起承,什么意思?”邱海军问。 “她不是我女朋友,在黑煤窑认识的。”我说。 “姑娘,我们老大说不认识你,你赶紧去找那个女刑警吧。”邱海军说。 “我哪都不去,我就跟着他。”紫鹃拉着我的袖子。 “你这女人脸皮真厚,赶紧走吧。”杨守志说。 “算了,让她跟着吧。”我说。 “我们走,到奉阳沟在说吧。”杨守志咳嗽了两声。 我和小兵几个上了卡车。 邱海军靠过来,冲我耳语,“起承,到了奉阳沟把这个小妞甩掉。” “为什么?”我问。 “我们在奉阳沟休整一天,然后再返回,我们四个,你,我,小兵和杨守志。”邱海军说。 “返回鹰嘴山吗?”我问。 “对,返回鹰嘴山。”邱海军说。 “你们是不是在鹰嘴山草洞发现什么了?”我问。 “那草洞里有东西。”邱海军说。 “有什么东西?” “有夜明珠。”邱海军小声说。 “在哪了?带出来了没有?”我问。 “带不出来,洞里有一条地下河,只有过了河才能拿到。”邱海军说。 “那你们过河拿呀?”我说。 “那河深不见底,冰冷刺骨,下不去。”邱海军说。 “会发光吗?你们怎么知道河那边是夜明珠呢?” “不发光就不叫夜明珠了,杨守志懂这个东西,等会到了奉阳沟,我们再商量,河那边有十几颗夜明珠呢。”邱海军说。 “这么多?” “是啊,所以你要把这妞撵走,我们四个人分,起承,到了奉阳沟,找个饭店好好吃一顿。”邱海军说。 “先得拿到我们的车。”我说。 “对,有了车,我们就和警察分开。”邱海军说。 到了奉阳沟,拿到了车后,立刻找了一家饭店。 要了一个包厢,把菜单的菜几乎全点了,饭店老板眉开眼笑,咧着嘴去招呼酒菜。 “紫娟,吃完了饭,你就先走吧,我给你500块钱路费,小兵,你先借我点钱。”我说。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们没地方可去了,求你了,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紫鹃说。 “他有老婆孩子,你跟他干什么?别跟着我们了。”邱海军说。 “那,那,我也想跟着,求你了,别抛弃我。”紫鹃说。 “他是不是睡了你了?”杨守志问。 “没睡,但他摸我了。”紫鹃说。 “我什么时候摸你啊?”我问。 “你就摸了。”紫鹃说。 “他摸你什么地方了?”小兵问。 “我的身子都给他摸了,他,他摸了我一夜。”紫鹃说。 “起承,你怎么光摸啊?有病啊你?”小兵说。 “紫鹃,我告诉你,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带你的。”我说。 “你要是不带我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紫鹃说着弯腰拿起小兵椅子边上的军刺。 “有话好好说,放下刀。”邱海军说。 “起承,如果你带上这女的也可以,但分东西的时候,你们两人只能算一份。”杨守志说。 “分什么东西?我什么东西都不要。”紫鹃说。 “好吧,那就带上她吧。”我说。 “谢谢,起承哥。”紫鹃说。 “杨大哥,你给起承说一下草洞里那石头的事。”邱海军说。 杨守志压低声音,“那洞里十有八九是夜明珠。” “是吗?怎么确定的?不是还隔着一条地下河吗?”我说。 “我父亲是研究地质的,从小耳濡目染,我对夜明珠略有所知,夜明珠就是夜光石,这种发光的石头非常稀有,是由地质运动岩浆喷发所致,那山洞里,我发现有一些矿石带有光泽,我判断这种地质结构的山洞岩壁上藏有夜明珠。”杨守志说。 “听说夜明珠很值钱?”我问。 “对,你知道慈禧嘴里含着那颗夜明珠吗?”杨守志问。 “听说过,这是一颗稀世名珠,被挖墓的人盗走了。”我说。 “是被军阀孙殿英盗走的,据孙殿英后来说,慈禧太后嘴里含着的这颗夜明珠,分开是两块,合拢就是一个圆球,透出一道绿色寒光,夜间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传说孙殿英把这夜明珠送给了宋美龄。这夜明珠是金刚石原石,现在价值8亿多人民币。”杨守志说。 “8亿多啊,这么值钱。”小兵说。 “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那草洞里的夜明珠没这么亮啊?”邱海军说。 “藏在矿石里,所以就没这么亮了,我觉得事不宜迟,今天不能住在奉阳沟了,天黑前,我们必须返回草洞。”杨守志说。 “东西能准备好吗?”小兵说。 “吃完饭,就去买东西,我们现在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要拿出来,起承,你身上有多少钱?”杨守志说。 “我身上的钱包在那个鬼村丢了,现在身上一分也没有,不过,先用你们的钱,这钱我回去后还上。”我说。 “好吧,我算了一下,我们最少要买四个长梯子,四个梯子下到草洞,然后搬两个梯子用来过河。”杨守志说。 “食物和水要最少要备两天的,还有铁锹,打火机,手电都要多准备一些。”邱海军说。 “要准备多少手电?里面的照明很重要。”小兵说。 “黑煤窑有头灯能用上吗?就是挖煤的那种头灯,还有,黑煤窑有专业的挖掘工具。”我说。 “有头头当然最好了,先去黑煤窑找头灯和工具。”杨守志说。 “去黑煤窑拿头灯已经很困难了,在营地的时候,我听那个刑警队长打电话,让当地公安局派两个警察驻守黑煤窑,好像是要保护现场。”小兵说。 “这还真麻烦了,绝不能惊动当地警察。”杨守志说。 “这好办,我觉得可以吓跑这两个警察。”紫鹃说。 “怎么吓跑?”我问。 “我扮个女鬼不就行了吗?”紫鹃说。 ----------------------------------- 854 野火 ”怎么个扮法?“杨守志问。 ”我是这样想的,我脸上涂上白粉,披头散发站在远处,然后,你们去敲门,当那两个警察把门打开的时候,你们迅速消失,这样他们看到一个女鬼肯定害怕。“紫鹃说。 ”害怕就会逃走?你这什么智商?“邱海军说。 ”这两个警察要真是害怕的话,就会躲在屋里。“小兵说。 ”错,我感觉最有可能的是这两个警察会去抓你。“杨守志说。 ”对,如果这两个警察来抓,我就跑,这样你们就可以趁机进去了。“紫鹃说。 “如果这两个警察不抓你,然后把门关上了呢?”邱海军说。 “不可能,警察不会这么胆小的。”杨守志说。 “对了,杨兄,你也是警察,还是刑警,你不怕鬼吗?”邱海军问。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我干刑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现场没见过?人死不能复生的。“杨守志说。 “也有警察胆子特别小的,我敢跟你打赌,在这深山野岭如果紫鹃扮女鬼,这两个警察不吓破胆才怪呢!”邱海军说。 “好,我跟你打赌,你说赌什么吧?”杨守志说。 “你们争论这个没意义,万一这两个警察要是胆小不出来,那我们就没辙了。”我说。 “很有可能会出来,没有这么胆小的警察。”杨守志说。 “不行,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可以,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让紫鹃打扮成户外运动旅游者,就是她一个人来这旅游迷路了,来黑煤窑借宿一夜,然后半夜偷偷给我们开门,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小兵说。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要给紫鹃买一身衣服。”我说。 “再好好打扮一下。”小兵说。 “如果紫鹃这么进去,问题是不大,但就怕这两个警察是个色狼,不,这两个警察肯定就是个色狼,这等于是给狼送肉去的。”邱海军说。 “什么送肉?你说话这么难听?”紫鹃说。 “你说什么?警察都是色狼?”杨守志说,“你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呢?警察不是色狼还当什么警察?有病啊?”邱海军说。 “你这什么狗屁逻辑?你想找抽啊?”杨守志说。 “别以为你是警察,你就了不起,你不是色狼吗?你敢说你不是色狼?”邱海军说。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小兵说,“你们在草洞里就没完没了的吵,有意思吗?” “对啊,有意思吗?他一个刑警还跟着我们去寻宝?”邱海军说。 “刑警就不能寻宝了?我要有钱,这警察我真不干了,要不是我说那是夜明珠,你们会知道那是宝贝?早知我就不吭声了。”杨守志说。 “老杨同志,金子也会发光的,你不说,我也得过那地下河去看看。”小兵说。 “别争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说说紫鹃以旅游者的身份借宿这事行不行?”我说。 “起承,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开什么玩笑?你想啊,这么漂亮貌美的姑娘,在深山野岭,睡在连个两个土匪身边,后果可想而知。”邱海军说。 “那我就打扮丑一点。”紫鹃说。 “你要是丑的话,这两警察就不让你进了,我觉得,怎么说呢,你有没有考虑为了我们这伟大的事业而献身一次?”小兵说。 “你让我陪这两个警察睡觉?”紫鹃说。 “通俗的说是这意思。”小兵说。 “那你要问问我男朋友同意不同意?”紫鹃看了我一眼。 “起承,你同意吗?”小兵说。 “我要是说同意呢?”我拽了一下衣领。 “那,那我就同意陪他们睡,但你以后不能抛弃我。”紫鹃说。 “你们这才是瞎扯呢?还陪睡觉?紫鹃陪睡觉,那谁他妈的去开门?”邱海军说。 “我可以等他们累了,他们睡了以后,我就去开门。”紫鹃说。 “睡了,折腾你到天亮怎么办?你是不是逼痒痒了?”邱海军说。 “海军你说话太过分了。”我说。 “能不能不陪睡觉?”杨守志说。 “不陪睡觉,那两个警察会一夜失眠的,警察不睡觉,紫鹃怎么去开门?”邱海军说。 “有办法了,让紫鹃给他们吃安眠药不就行了?”小兵说。 “怎么吃?难道放啤酒里?有啤酒吗?让紫鹃带两瓶啤酒上去?”杨守志说。 “大不了工具和头灯不拿了。”邱海军说。 “拿还是要拿的,我觉得紫鹃可以态度坚决点,不要让这两个警察有太多的想法。”我说。 “我可以和他们周旋,然后我再找机会给你们开门,比如,我可以对他们说,我去院子里散步,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保证完成任务。”紫鹃说。 “好,就算是进了门,那两个警察怎么对付?我是说警察有可能发现我们?”邱海军说。 “这不难,我可以对他们说,我也是警察,你们也是警察。”杨守志说。 “你带警察证吗?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这两个警察很可能有枪,我觉得进院子后,就把这两个警察给绑起来。”邱海军说。 “你他妈的是狗脑子,你怎么不说把这两个警察枪毙了呢?警察要是被绑,我们不就被发现了吗?”杨守志说。 “我们直接拿了工具进草洞了,谁能发现?”邱海军说。 “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这样吧,我们先进去,尽量不要惊动警察,那仓库在厨房的后面,应该不会惊动警察的。”我说。 “惊动就立马绑起来。”邱海军说。 “要不你先把我绑起来?”杨守志说。 “你们别再掐架了,我要怎么打扮?”紫鹃问。 “要打扮成良家妇女。”我说。 “我现在不就是良家妇女吗?”紫鹃说。 “你眼神不对,你眼里有野火,看哪哪着火。”我说。 “那我看你,你怎么不着火呢?”紫鹃说。 “你们这还打情骂俏起来了?起承大哥,赶紧带这个暗娼去买衣服。”邱海军说。 855 县城 “你要是再骂我,我撕烂你的嘴。”紫鹃双手叉着腰怒气冲冲。 “海军,你怎么老是看她不顺眼?”我说。 “他看谁都不顺眼。”杨守志说。 “有两个警察过来了。”紫鹃说。 我朝窗口望去,看到是段队长和陈小莉。 “他们来这吃饭?”小兵说。 “恐怕是来找我的,我去躲一躲。”杨守志说。 “你还不如跟他们回去呢!”邱海军说。 “你想得美。”杨守志朝洗手间走去。 陈小莉和段队长走了进来。 “起承,杨守志呢?”陈小莉问。 “他回去了。”我说。 “回去了?去哪了?’段队长问。 “回家了呀,一个小时前,他上了一辆警车。” “走了?我们还没走呢,他怎么就走了?”陈小莉说。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问。 “这边案子还没忙完,要呆几天。”陈小莉说。 “一起吃点饭吧。”我说。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段队长说。 “起承,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陈小莉问。 “我们要在这多玩几天。”我说。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段队长说。 “好不容易来的,想在山里转一转,我听说这山里有野猪。”我说。 “小心别被野猪给拱了。”段队长说。 “菜来了,赶紧吃吧。”小兵说。 吃完了饭,陈小莉和段队长开车走了。 杨守志走了进来,“你们吃得可够干净的。” “起承已经加菜了,一会就上来,他们果然是找你的。”小兵说。 “我说你已经回家了。”我喝了一口茶。 “坏了。”杨守志看了看桌子。 “什么坏了?”我问。 “我刚才坐在这里,筷子和茶杯忘撤了,这茶杯我已经喝一半了,起承,他们肯定怀疑你在撒谎。”杨守志说。 “他们好像没主意到这个。”我说。 “干刑警的有职业习惯,观察能力很强,还有,我这位置空着,明显少了一个人。”杨守志说。 “那怎么办?”我问。 “等会上车,我就躲在车里吧,以防万一。”杨守志说。 “菜来了,赶紧吃饭吧。”我说。 出了饭店,就去找店买梯子。 开车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家五金杂货店。 店里有竹梯子,但是工具没有什么,只有几把斧头和镰刀。 “买一把斧头吧。”小兵说。 “起承,你看,有一辆警车停在马路对面了,开车的是那个女刑警,就她自己一个人。”邱海军说。 “看来她是怀疑了。”小兵说。 “那怎么办?我们要是搬梯子,那就暴露了。”邱海军说。 “这样吧,邱海军负责和店老板把梯子运到鹰嘴山下,小兵带紫鹃去买衣服,我去把她引开。”我说。 “这个陈小莉不好缠,你小心点。”小兵说。 “我知道。” 我走过去了,上了她的警车。 “你怎么在这?”我说。 “碰巧路过,你们在这店里干什么?”陈小莉问。 “随便看看。”我说。 “好像你们在买斧头?”陈小莉说。 “对,买斧头对付野猪,野猪来了,一斧头扔过去,就解决问题了。”我说。 “有意思,我也想去跟你们抓野猪。”陈小莉说。 “你不是要办案吗?”我说。 “忙里偷闲呗。” “你看那坡下好像是梨花吧?”我说。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梨花?”陈小莉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梨花是说开就开的,我们下去看看,我帮你拍两张相片。”我说。 “好吧。”陈小莉说。 我和陈小莉下了山坡。 “这好像不是梨花。”陈小莉说,“这树开的花好香啊。” “再香也没你香。”我说。 “去你的。” “你身上真的很香,哪都香,和在你一起让人陶醉,如果能和你那个,那个什么。”我说。 “你再给我胡说。”陈小莉掐着我的胳膊。 我惨叫了一声,“我什么也没说啊,我的姑奶奶,你轻点掐。” “我们上去。”陈小莉说。 “着什么急,我们还没拍照呢。”我说。 “不拍了。”陈小莉说着朝坡上走去。 我慌忙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随即和她一起歪倒在坡上。 “你想干什么?”陈小莉说。 “没干什么?这不是摔倒了吗?”我说。“小莉姐,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是跟了我,我让你当我的女王。” “听起来真恶心。”陈小莉说。 陈小莉甩开我上了坡。她朝五金店走去。 “人呢?” “不知道啊。”我说。 “车还在这,你的人哪去了?小兵呢?”陈小莉说。 “不是我的人,他们去哪不用跟我汇报。”我说。 “冯起承,你们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名堂?” “没有啊,我这就回家,不抓什么野猪了。”我说。 我上了车,陈小莉的车在后面紧紧跟着我。 “这女的真是看上你了。”杨守志躺在车里,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要想办法,赶紧把她甩了。”我说。 “甩她容易,你进县城后下了车,直接朝人多的地方跑就可以了,我开车在街的另一个出口接应你。”杨守志说。 “好吧,那只能这样了,然后,我们去接小兵和紫鹃去鹰嘴山。”我说。 进了县城,我下了车,朝人群走去。 陈小莉也上下了车,紧跟着我。 我一路小跑,在路的另一头上了车。 陈小莉在车后跺着脚。 开车接了小兵和紫鹃到了鹰嘴山下,天已经有些黑了。 “现在不太妙的是,陈小莉和段光明一定在找我们。”杨守志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要抓紧去黑煤窑把工具弄出来。”小兵说。 “我真有点紧张,他们开门后,我该怎么说话呢?”紫鹃问。 “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是来旅游的,想借宿一夜。”我说。 “他们不会怀疑吗?”紫鹃说。 “在奉阳沟你不是挺有信心的吗?” “那好吧。”紫鹃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放心,他们要是敢强奸你,我立刻让陈小莉抓他们。”我说。 “不行,不能让陈小莉知道,这样我们就暴露了,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杨守志说。 856 狼来了 紫娟去敲门,我们躲在小树林里。 过了一会门开了,紫鹃进去。 “不知道她能搞定吗?”小兵说。 “听天由命吧。”我说。 “她不会出卖我们吧。”邱海军说。 “出卖我们有什么好处?”小兵说。 “等等再说吧。”杨守志说。 夜色越来越凉,鹰嘴山上有狼在嚎叫。 “这地方真有狼?”小兵说。 “没错,是狼在叫。”杨守志说。 “如果遇到狼怎么办?”邱海军问。 “不怕,我有这个。”小兵拿出军刺,“杀几条狼,我们烤狼肉吃。” “狼肉我还没吃过,应该很好吃。”我说。 “没什么好吃的,和狗肉一个味。”小兵说。 “你吃过狼肉?”我问。 “没吃过,狗不是狼的亲戚吗?”小兵说。 “如果遇到狼群就麻烦了。”杨守志说。 “那也不怕,我们四个人,带着斧头铁锹,正好打几只狼吃。”小兵说。 “紫鹃都进去一个半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动静?”邱海军说。 “不会被拷起来了吧。”小兵说。 “应该不会,紫鹃不是小姑娘了,对付两个男人应该不难,我估计她是想着怎么给我们开门。”我说。 “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在床上寻欢作乐了。”邱海军说。 杨守志笑了笑。 “你笑什么?”邱海军问。 “我笑什么管你屁事?“杨守志说。 “你一笑就没有好事。”邱海军说。 “我看你是欠揍。”杨守志说着踢了邱海军一脚。 邱海军抱住杨守志的腰,把他摔倒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说。 “起承,你千万别管,让他们打吧,我都让他们给烦死了。”小兵说。 两个人在草地上大打出手。 “紫鹃出来了。”我说。 “行,我让他们停手。”小兵说。 杨守志的一只眼睛肿得很高,邱海军的嘴角和鼻子已经出血了。 “走吧,我们过去。”我说。 进了黑煤窑后,我带着他们去仓库拿了工具和头灯,然后顺利返回。 “真没想到这么顺利。”小兵说。 “紫鹃,里面是什么情况?”我问。 “很简单啊,我就说来旅游借宿的,然后,他们就给我安排一个地方住下,等他们睡觉了,我就出来给你们开门,没那么复杂的。”紫鹃说。 “有个傻逼想多了。”杨守志说。 “是你他妈的想多了。”邱海军说。 “有完没完?”我说,“海军,你给我闭嘴。” “好,我不跟他一般见识。”邱海军说。 “这都半夜了,赶紧去草洞吧。”小兵说。 把四个梯子抗上去,用尼龙绳又把四个梯子连起来,放进洞里。 “大家小心一点,我最后下。”小兵说。 下到洞底,发现下面的草很厚,杨守志把梯子拽到一边去。小兵从洞口跳了下来。 “原来不用梯子也可以下来,早知道不用带梯子了。”紫鹃说。 “不带梯子怎么出去?哎,你这智商啊。”杨守志说。 “对了,如果有人在上面把洞口堵上的话,我们不是死在里面了吗?”我说。 “怎么堵?”小兵问。 “这简单,用长木板铺上,上面再放上大石头,这洞口就封上了。”我说。 “谁吃饱了撑的去堵洞,起承,别想这么多了,我们拿到夜明珠就赶紧出去。”杨守志说。 “这个洞还真挺大的。”我说。 “最少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小兵说。 “起承,你看,这个大洞里还有六个小洞。”邱海军说。 “是七个,过了地下河还有一个洞口。”杨守志说。 “你们都进去过?”我问。 “进去一个,你左边这个,这个洞有四五十米,再朝里面就,就走不通了。”杨守志说。 “其他的洞呢?”我问。 “其他的洞都很深,我们没有灯,没敢朝里面走。”小兵说。 “先把梯子搭在河面上,我们过河。”杨守志说。 四个梯子并排放在河面上。 “起承,你摸摸这水。”小兵说。 我蹲下来,把手放进水里,顿时感觉一阵冰冷刺骨。我慌忙把手缩回来。 “这河里有东西。”邱海军大叫起来。 我用头灯朝下一照,发现水里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游动。我吓得后退了几大步。 紫鹃抱着我的胳膊哆嗦着。 “这他妈的是水怪。”邱海军说。 “可能是条大鱼吧?”杨守志说。 “不可能是大鱼,我都看到手了。”邱海军说。 “还有手?”我说。 “我也看到了,这怪物有胳膊有手。”紫鹃说。 “什么样的胳膊和手?”我问。 “就是像人那种胳膊,手是那种熊一样的掌。”紫鹃说。 “这动西不会袭击人吧?”杨守志说。 “不会的,放心,你过去试一下就知道了。”邱海军说。 “我靠,你是想让我先送死?”杨守志说。 “别扯皮了,想想现在怎么过这河。”我说。 “我有个办法,就是迅速通过,从梯子上快速跑过去,这水怪肯定反应不过来。”小兵说。 “兵哥,这是个好注意,你先跑一下,看看是你反应快?还是水怪反应快?”邱海军说。 忽然身后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跳了下来。 “谁?”杨守志把头灯朝身后照了照,草垛上什么也没有。 “我看到了。”小兵惊呼了一声,“妈的,掉下来的是条狗。” “在哪了?狗在哪了?”我问。 “靠,不是狗,是条狼,在这边了,你看那眼睛。”杨守志手指着。 “狼来了。”邱海军说。 857 地下河 这只狼朝我们逼近。 小兵挥舞着军刺,狼停下了脚步,伸脖子一声低吼。 “麻痹的,这只狼来的真是时候,兵哥,杀了它,我们吃烤狼肉。”邱海军举着铁锹。 “大家一起来,把这只狼朝死角撵,我们把这只狼杀了。”小兵说。 狼一步步地朝后退。 “后面有个洞,不能让狼进洞了。”杨守志说。 “最好有个人过去站在洞口堵上。”我说。 这只狼突然掉头朝那洞跑去,跑到洞口后蹲下来看着我们,然后一声长叫。 “这狼还真聪明,好像能听懂人的语言。”邱海军说。 “好在有一只狼,要是再掉下两只饿狼就麻烦了。”小兵说。 小兵话音刚落,就听到草垛上扑通两声响。 我把头灯照过去,居然又掉下两只狼。 两只狼跳下草垛冲着我们嚎叫,那只蹲在洞口的狼也跑了过来。 “兵哥,你真是神人。”邱海军说。 “少废话,怎么对付这些狼?”我说。 “一对一,我们肯定不是它们的对手,大家千万不要分开,只要它们扑过来,我们就打。”小兵说。 这三只狼也不敢贸然冲过来,他们吼叫了一会,然后低头接尾,似乎在想着对策。 “我们先过河吧。”杨守志说。 “河里有水怪呀。”紫鹃说。 “哪有什么水怪,我不相信,肯定是你们看花眼了,”杨守志抬起头,头灯照在洞壁后,在水面上映照出巨大的阴影,“我明白了,你们刚才看到的应该是自己的影子。” “我看到那东西在游动。”我说。 “那肯定是条大鱼。”杨守志说,“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你小心点。”我说。 杨守志走到河边,他朝下看了看,然后用铁锹击打着水面。 “没有水怪是吧?”我说。 “是一条大鱼,我们过河吧。”杨守志说着走上了梯子。 “原来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我说。 杨守志从梯子上很快跑过了对岸。 “大家一个一个过。”小兵说,“紫鹃你过。” “真的没有水怪?”紫鹃说。 “这个土匪警察都过去了,你还怕什么?”邱海军说。 “我怎么过?”紫鹃说。 “走过去呀。”我说。 “我不敢走。”紫鹃说。 “那你就爬过去。”我说。 “要是水怪把我拉下水怎么办?”紫鹃说。 “那你就别过了,和这几只狼过日子吧,我先过去了。”邱海军朝河走去。 邱海军也很快过了河。 “我真后悔进这洞里寻宝。”我说。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起承,你也过去吧。”小兵说。 “这水怪不会是等我的吧?”我说。 “你过还是不过?要不,我先过去?你们俩断后?”小兵说。 “那,那还是我先过。”我说。 “你们不要扔下我。”紫鹃说。 “谁让你跟着我们的。”小兵说。 我朝河边走去。 河水幽深,水面上闪烁着绿莹莹的光斑。不会等我跑到河中间的时候,会突然有一只手把我拽下河去吧,我越想越害怕。 “起承,快过来呀。”邱海军在河那边喊。 我回头看到狼在朝小兵和紫鹃一步步逼近。 “还是让紫鹃先过吧。”我说。 紫鹃跑了过来,“我,我,我过。” “赶紧的,你们一起过。”小兵说。 紫鹃上了梯子,开始爬,她爬到河的中间看了我一眼。 这是个好机会,就是有水怪,也会先收拾紫鹃的,老子豁出去了,想到这,我上了梯子,低头猛跑。 我跑到了对岸后,看到小兵也站在了梯子上。 三只饿狼在河边徘徊着。 小兵把紫鹃拉了过去。 杨守志和邱海军把梯子一个个抽了过来。 “我们赢了。”小兵说。 “怎么那里不亮了?夜明珠没有了?”邱海军说。 “把头灯都关掉。”杨守志说。 头灯关上,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夜明珠呢?”邱海军说。 “开灯,我们朝里面走一走。”杨守志说。 这是一个大洞,洞大的能开进汽车,杨守志手摸着岩壁,仔细察看着。 “夜明珠在哪了?”小兵问。 “别着急,我在找。”杨守志说。 “那些发光的东西呢?”我问。 “不会是河水的反光吧?”邱海军说。 “不可能,这洞里根本就没有光,怎么会有反光?”杨守志说。 “有啊,我刚才看到水面上有绿莹莹的光。”我说。 “那是你头灯照出来的光。”杨守志说,“奇怪了,那些发光的石头去哪了?大家朝里面走一走。” 每走二三十米,杨守志要求把灯关上,走了大约一百多米了,也没有发现会发光的石头,洞越走越狭小。 “坏了,我们还能走回去吗?”小兵回头看了看。 “就这一个洞,应该能走回去。”杨守志说。 “你们看,这洞壁上好像有一个箭头。”紫鹃说。 “在哪了?”邱海军问。 “这边啊,你们看。”紫鹃用手电筒照了照,“这好像是用什么东西划出来的。” 洞壁上有一个三十公分长的箭头,是用坚硬的东西划出来的,这个箭头指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们进那个洞口看看。”杨守志说。 858 幽深洞口 每到一个拐弯的地方就有一个箭头,狭窄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起承,小心,有蛇,别动。”小兵喊道。 我浑身一哆嗦,看到肩膀边的洞壁凹槽上盘踞着一条蛇,三角形蛇头,蛇身是环状金黄色花斑,它举着脖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小兵手握军刺悄悄接近这条毒蛇,就在小兵举起军刺的时候,这条蛇突然一个跳跃,从我的身后消失了。 我被吓得浑身僵硬,脚也麻了。 “你没事吧?”小兵说。 “没,没事。”我说。 “奇怪了,没有箭头了。”杨守志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看。 “好像是条死路。”紫鹃说。 “应该不是死路,这个地方好像坍塌了。”邱海军说。 “是坍塌把路堵死了,这边上都是乱石。”杨守志说。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邱海军说。 “不是来找夜明珠吗?”我说。 “杨警察,夜明珠呢?走半天了,也没有发光的石头,连个蝙蝠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夜明珠?”邱海军说。 “你们不是也看到过吗?那些发光的东西?”杨守志说。 “发光的东西在哪了?”我问。 “会不会那些发光的东西是小虫子什么的?”小兵说。 “现在这洞口走不通了,也没有什么夜明珠,我们回去吧。”我说。 “那就回去。”杨守志说。 “怎么回去?那还有三只狼等着我们呢!”紫鹃说。 “不怕,我们手上有家伙。”小兵说。 “大家原路返回,先回到河边再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些狼。”我说。 按照原来的那个箭头,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见到那个地下河。 “大家等等,”杨守志掏出手电筒照了照旁边一个洞口,“好像不对劲,这洞口也有箭头。” “是啊,怎么两个洞口都有箭头,箭头也是一模一样的。”紫鹃说。 “不会走迷路了吧。”小兵说。 “大家退回前面一个洞口。”杨守志说。 回到前面一个洞口,发现距离洞口七八米的地方也有一个箭头,箭头指的是另一个洞口。 “完了,我们走错路了。”邱海军说。 “这么多洞口,好像迷宫一样。”小兵说。 “要不,我们分头走?”紫鹃说。 “我看可以分成两组,一组我带队,一组起承带队。”杨守志说。 “这样吧,我和杨守志去这边一个洞口察看路,你们就在原地。”小兵说。 “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我说。 “我有点饿了。”紫鹃说。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海军,你把吃的都拿出来。”我说。 “吃的,我这没有啊。”邱海军说。 “没有?吃的食物不是你拿的吗?”小兵说。 “那,那个包忘在地下河那边了。”邱海军说。 “靠,你怎么能忘了呢,这要是走不出去,我们岂不是要饿死这在洞里?”我说。 “过河的时候,又是狼又是水怪的,我脑子就忘了。”邱海军说。 “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在我包里还有两个面包。”杨守志说。 “我包里还有一盒饼干。”小兵说。 “饼干你们带着吧,把面包给我们吧。”我说。 杨守志把面包扔给我,“你们省着点吃。” 杨守志和小兵进了洞。 紫鹃递给我一块面包,“就这两个面包,怎么省着吃啊?” “我还不饿,这块面包先留着吧。”我说。 “起承,如果我们要是出不去怎么办?”紫鹃说。 “出不去就死在这里了。”邱海军说。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说。 “起承,你真不该来这里寻什么夜明珠。”邱海军说。 “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就是有些好奇,哎。”我摇了摇头。 “我也不想死。”紫鹃朝我身边靠了靠,“不过,能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错了。”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我说。 “当然没有,不过,你是黑煤窑里最帅的男人,当然在这里和其他男人比也是最帅的,我只能选择你了。”紫鹃一手抱着我的胳膊,一手朝嘴里塞面包。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瘸子里挑将军了?”我说。 “是这个意思。”紫鹃突然把手插进我的裤腰里,她的身子倚偎在我怀里。 我突然有了生理反应,“别,别这样。” “来吧,我想死之前和你做一次爱,”紫鹃用手挠了挠自己的两腿之间。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等等好吗?” “烂梨也能解渴,起承你忙你的,我回避一下。”邱海军说。 紫鹃突然一笑,“你个烂人,可以不用回避的。” “那感情好,我可以给你们拍个性爱录像。”邱海军说。 “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我拿出面包,“你去找个地方吃,不许偷看。” 紫鹃开始脱衣服,很快她就摘下了乳罩,她的乳房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两座白雪皑皑的山峰。 我正要脱裤子,突然后面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腰带,我回头一看是小兵。 “起承,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杨守志说。 我提上裤子,勒紧腰带,“没,没事。” 紫鹃很失望的穿着上衣。 “你这胸罩不错啊。”小兵走过去。 “是那个女警察给我的。”紫鹃说。 “我能摸一摸吗?”小兵说。 “摸我的乳罩?”紫鹃问。 “不,摸别的地方。”小兵说。 “那是不可以的。”紫鹃说。 “我说可以就可以。”小兵说着抓起她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紫鹃大声说。 “不干什么?就想摸摸。”小兵说。 “他要摸我?”紫鹃冲我叫道。 “小兵,你要干什么?”我问。 “起承,我就想摸摸这女人,你别那么紧张。”小兵说。 “你摸她,也得征求她的同意,她现在不同意。”我说。 “哪这么多几把事,她同不同意,我都得摸。”小兵说着拽着她的胳膊。 “不行,你个丑流氓,离我远一点。”紫鹃说。 “不让摸也行,你能不能脱光了让我好好看看?”小兵说。 “你为什么要看我?你没见过光着身子的女人吗?”紫鹃说。 “当然见过,但你光着身子,我却没见过。小兵说。 “不,我不会让你看的。”紫鹃说。 “靠,你是不是想让我动手脱你的衣服?老子就看一眼,绝不碰你的身体。”小兵说。 “那也不行,起承,他欺负我?”紫鹃说。 “小兵,你什么意思?”我说。 “没什么意思,我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兵说。 我当然是女人了。紫鹃说。 “是女人,没错。”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摸过了?”小兵说。 “摸过又怎么样?她是女人,没错的。”我说。 “我可不相信,除非她脱光衣服,让我仔细看看。”小兵说。 “你有病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搞不好我们就死在这里了。”我说。 “起承,这里真是个大迷宫,”杨守志说,“走了一会,我们就不敢走了。” “脱,给老子脱了。”小兵呵斥道,“你是不是逼我动手?” “又不是处女了,”邱海军说,“兵哥让你脱是看得起你。” 紫鹃看了看我,一脸的困惑,“那,那我就脱了。” “哎,”我叹了一口气,这小兵到底想干什么? 紫鹃把裤子也脱了,她一丝不苟的站在我们面前。 “过来。”小兵说。 紫鹃走到小兵面前。 小兵突然蹲了下来。 859 坍塌 紫鹃双手紧紧捂住两腿之间。 “把手拿开。”小兵手握军刺。 紫鹃只得拿开手。 “分开腿。”小兵拿着军刺插到她两腿缝隙之间,“听到没有?” 紫鹃把腿分开。 小兵把军刺放在鼻尖闻了闻,“有多久了?” “没,没多久。”紫鹃说。 穿上裤子吧。小兵把军刺插在地上。 紫鹃慌忙穿上衣服。 “什么意思?你们说什么?”我问。 “她有性病。”小兵说。 “性,性病?你怎么知道她有性病?”我说。 “我当然知道了。”小兵说。 “我也看出来了,她总是朝那里挠痒痒。”杨守志说。 “你有性病?还想和我做爱,你想害死我?”我说。 “不,不是的,我没想和你做爱,我只是喜欢你,我绝不会传染给你的。”紫鹃说。 “你有病,不去医院看病,跟我跑这干什么?”我说。 “我以为你们拿到夜明珠就能立刻走呢!”紫鹃说。 “杨警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我说。 “应该很快能出去,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回到坍塌的那个地方。”杨守志说。 “好吧,那我们就回到那个地方。”我说。 “问题是,我们有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是回到地下河那边,估计也有难度。”杨守志说。 “回不去了?”我说。 “这个洞太大了,并且和迷宫一样。”杨守志说。 “我们不可能死在这里吧。”我说。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守志说。 “别说了,我们出发吧,先走走看。”小兵说。 走了十分钟后,箭头消失了,我们不得不又返回重走,走了十五分钟,箭头又不见了。 “大家别再返回了,接着走吧。”杨守志说。 没有人吭声,算是同意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坍塌的地方。 “我说杨大警察,你怎么带的路,你不会是想害死我们吧?”邱海军说。 杨守志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你给我停一下,这样走下去能找到出口吗?”邱海军说。 “不知道。”杨守志说。 “不知道?我问你,夜明珠呢?”邱海军说。 “会找到的。”杨守志说。 “会找到你妈个比,要是出不去,就死在这里了。”邱海军一脸愤怒。 “你嘴干净点,否则我扇你,你个王八蛋。”杨守志说。 “我靠,”杨守志说着抬起腿,一脚踢在杨守志的屁股上。 杨守志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别打了。”小兵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兵哥,你别拦着我,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披着狼皮的羊。”邱海军说。 “出去再打行不行?我们现在重要的是先得出去。”我说。 “我感觉再朝前面走走,有可能出去。”杨守志说。 “好吧,那就接着走。”我说。 走了四十多分钟后,居然又走回来到刚才的地方,我的头灯没电也不亮了,一种恐惧的气氛弥漫而来。 “不会死在这里吗?”小兵说。 “妈的,真有可能,我肚子都饿了,骚娘门,面包还有吗?”邱海军说 “面包没有了,只有塑料袋了。”紫鹃把塑料袋拿了出来。 邱海军抓过塑料袋,“谁它妈的让你吃完的?” “就是一个小面包,我还没吃饱呢。”紫鹃说。 “小兵,头灯电池不多了,要省着点用。”杨守志说。 头灯灭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难道上帝安排我死在这里吗?我它娘的钱还没花完呢,这就要去见上帝? “那些发光的石头哪去了。”小兵说。 “奇怪了,明明看到发光的东西,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杨守志说。 有东西从我耳边掠过,我惊叫了一声。 “蝙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杨守志说。 “我觉得还是要返回再重新走一次,有可能回到那个坍塌的洞。”小兵说。 “那就再回去一趟。”杨守志说。 又返回,换了一个洞口钻进去,走了一个半小时后,突然发现了那个坍塌的洞。 “先把这个洞挖出来,我们带的工具正好可以用上。”杨守志说。 “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我们抓紧挖吧。”我说。 邱海军抓起地上的一把土,“你们看,这好像是铜钱。” 邱海军手里拿的是一个古币,我拿过古币,挨近小兵的头灯察看着。 圆形古币上四个楷书:崇祯通宝! “这是明代最后一个皇帝,也就是崇祯皇帝时的钱币。”我说。 “会不会里面藏着金银珠宝?”邱海军说。 “很有可能。”我说。 “那就赶紧挖吧,把这个洞口挖出来,或许就可以看到出口。”小兵说。 “这是什么?”杨守志从地上拿出一跟白色的骨头。 “好像是腿上的骨头。”小兵说。 “我的妈呀,这边有一只手。”邱海军扔下铁锹。 860 蝙蝠肉 这是一只残手,粼粼白骨。 紫鹃惊叫了一声。 看到这只手,我毛骨悚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大家静默着,不知道怎么办好。 “还挖吗?”小兵问。 “继续挖,或许里面真藏着价值连城的珠宝。”杨守志说。 “好,那就抓紧挖。”小兵说。 “看上去此处坍塌后,这个人是被砸死的。”邱海军说。 “会不会是机关呢?”我问。 杨守志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大家小心点。” 挖了一会,邱海军把土石里的一条腿拽了出来,这是一只完整的腿,没有皮肉,只剩下骨头,膝盖处粘连着一大块布条,腿弯曲着,脚面被石头砸得扁平,像一只青蛙的腿。 半个小时后,挖出了两具骷髅。 “这是男人还是女人?感觉其中有一个像是女人,骨盆很大。”杨守志说。 “能看出生过孩子吗?”邱海军说。 “生你个头。”杨守志说。 “别扯了,感觉就要挖通了。”小兵说。 “通了,你们看。”邱海军说。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杨守志探进头拿手电朝里面照了照。 “看到珠宝没有?”小兵问。 “里面有人。”杨守志说。 “有人?死的,还是活的?”我问。 “好像是活人?又不太像?”杨守志缩回头,“大家再挖一下。” 把洞口挖大了后,我们一个个爬了进去。 距离我们三十米的地方,似乎有个人靠着洞壁坐着。 我们慢慢地靠近后,发现这还是一个骷髅,只是洞壁上面的土掉在他身上,显得丰满一些,头上垂下长长的头发,他眼窝里有黑呼呼的虫子在爬,离远看像是这个人的眼珠子在动。 “这是一个死洞,没有出口了。”小兵用军刺砍着洞壁。 “这三个人是盗墓的吗?难道中了机关?被封死在里面了?”邱海军说。 邱海军说完,大家同时回头朝洞口望去。 “赶紧出去吧。”紫鹃说。 “这里好像不太安全,我们先出去。”杨守志说。 我们慌忙从刚挖的洞口爬了出去。 “这洞里的箭头看来是这三个人划下的。”小兵说。 “我觉得很可能是别人故意划下的箭头,等他们走进最里面后,不小心踩了机关,然后洞坍塌了。”邱海军说。 “如果这洞里真有机关的话,那就有可能在某个地方藏着珠宝。”小兵说。 “但愿如此,这三个寻宝人看上去像是明清时候的人,他们留着长发,我看那些布条子也是明清时穿的衣服。”杨守志说。 “这洞里箭头很多,看上去不只这三个人来过。”小兵说。 “都是来盗墓的吧,看来这洞可不一般。”邱海军说。 “奇怪的是,这些人进来后,怎么出去呢?”杨守志说。 “当然是搭梯子出去了。”小兵说。 “我检查了一下我们从草洞下来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有梯子和攀爬工具。”杨守志说。 “或许他们把梯子藏起来了。”邱海军说。 “这个被封在洞里的人估计是活活饿死的,真惨啊。”小兵说。 “我们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搞不好我们也会饿死在这。”紫鹃说。 “我肚子都饿了。”小兵说。 “我也饿了。”我说。 “饿了就吃蝙蝠吧。”杨守志抬头看了看。 “这蝙蝠你们都吃过了?”我说。 “之前我们要是不吃蝙蝠早就死在这了。”邱海军说。 “这玩意能好吃吗?”我说。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杨守志说,“如果蝙蝠吃完了,可以考虑吃你的女朋友,你女朋友细皮嫩肉的,肯定比蝙蝠肉好吃。” “啊,你们吃人啊。”紫鹃说。 “我可不吃她的肉,吃了她的肉会得性病的。”小兵说。 “去你妈的,吃你的妈的肉,才会得性病。”紫鹃说。 小兵冲过来,猛得给了紫鹃一个大嘴巴,紫鹃一下被抽倒在地上。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向小兵。“老娘给你拼了。” 邱海军从后面抱住紫鹃,“你不想活了?他杀你太容易了。” “杀了我好啊,你们可以吃我的肉了。”紫鹃说。 “别闹了,现在想想怎么出去。”我说,“紫鹃,我告诉过你吧,别跟着我,你就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紫鹃瞪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兵分两路,起承,邱海军,还有紫鹃你们一组,我和小兵一组,分头去寻找草洞洞口。”杨守志说。 “这么分开,走迷路怎么办?”邱海军说。 “不会的,我们做箭头标志,你们划箭头的时候,在中间划一个圈,我和小兵划箭头时,划一个三角形,这样我们就会找到对方。”杨守志说。 “好吧,只能这样了。”我说。 “小兵,我们走。”杨守志说。 杨守志在洞口划了一个箭头,随便他们两人很快消失了。 “他们两个会不会故意撇下我们,然后去偷偷寻宝?”邱海军说。 “不会吧?不可能,小兵他不会抛弃我的。”我说。 “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就是人了。”邱海军说。 “是吗?那么说你也不可靠的?”我说。 “我是例外。”邱海军说。 “我们赶紧走吧。”紫鹃抓着我的手臂。 “你离我远点。我甩了一下胳膊。 “你不要我了?”紫鹃说。 “先要出去,命比什么都重要。”我皱着眉头。 “那好吧,我走在你们后面。”紫鹃说。 “起承,你还记得在拆迁工地,我们在一户人家的大院里挖出古币的事吧。”邱海军说。 “怎么了?”我问。 “在那个院子里,我们也挖到崇祯通宝,你觉得这洞里会不会藏着皇帝大臣的墓?”邱海军说。 “不可能,这洞里有水,尸体放在这里面很快会腐烂成泥的。”我说。 “不对吧,那些骷髅是干的,骨头并没有腐烂。”邱海军说。 “这倒是很奇怪的,我刚才摸了一下洞壁,有的地方还渗出水珠呢。”我说。 861 白银 “我们从这边洞口进去吧。”邱海军说。 “好,我来划箭头。”我说。 “别忘了在箭头上画一个圈。”紫鹃说。 走了大约三十多米,洞口豁然开阔起来。 “哎呀!”紫鹃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回头问。 “我的脚陷进去了。”紫鹃说。 我急忙转身过去察看,发现紫鹃踩进一堆黑乎乎的东西里,像是大粪。把紫鹃拉了出来后,我抬头看了看,发现洞壁上悬挂着几十只蝙蝠。 “这可能是蝙蝠粪。”我说。 “对,没错,是蝙蝠粪,味道不怎么样。”邱海军说。 “你吃过了?”我问。 “吃了,杨警察说这蝙蝠粪是夜明砂,说是名贵的中药,可以明目去火。”邱海军说。 “夜明珠没找到,却找到了夜明砂。”紫鹃说。 邱海军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洞壁上倒挂的蝙蝠砸去,一只蝙蝠被砸了下来。 这只蝙蝠在地上挣扎着,邱海军走过去,一脚踩住了蝙蝠的翅膀。 “你在干什么?”紫鹃说。 “干什么?吃啊。”邱海军说,“起承,你把小刀给我,我给你做个美餐,先要把这玩意斩首了。” “真恶心,这东西能吃吗?蝙蝠可是老鼠变的,是老鼠吃盐变的。”紫鹃说。 “老鼠都能吃,这蝙蝠当然可以吃了,你不吃?好,那我看你饿的时候吃什么?你不会吃男人那个吧?”邱海军一脸坏笑。 “你个臭流氓,滚吧。”紫鹃说。 邱海军也不搭理紫鹃,他把蝙蝠头砍了下来,“蝙蝠的翅膀不好吃,要是能烧烤吃就好了。” “就是烧烤了,我也吃不下去。”我说。 邱海军把蝙蝠的翅膀切割掉,又用小刀剜去内脏,他掏出打火机,把蝙蝠的身上的毛烤掉。 “起承,我给你切一块肉吃。”邱海军说。 “不要,我可吃不下去。”我说。 邱海军咬了一口,嘴角血肉淋淋,“我开始也吃不惯,你们也会习惯的。” “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吃这个的。”我说。 “差盐味,要是带点盐就好了。”邱海军把蝙蝠全塞进嘴里。 “太恶心了。”紫鹃说。 “什么是共产主义?”邱海军捡起石头,“你们知道吗?这就是共产主义,扔块石头,吃的就送来了。” “你们看,那边好像有条蛇。”紫鹃抓着我的胳膊。 “蛇肉味道比蝙蝠肉好,”邱海军掂了掂手里的石头,慢慢走过去,猛得朝蛇砸去。这条蛇嗖地一声消失在岩壁缝隙里。 “奶奶的,运气太差了。”邱海军说。 “我们还是赶紧走,说不定前面有出口呢。”我说。 “肯定还会有出口,”紫鹃抬头看了看倒挂的蝙蝠,“这些蝙蝠好像不是从那个草洞进来的,应该有别的洞口。” “是啊,这些蝙蝠肯定会出去觅食的,这样我们就跟着它们出去。”我说。 “它们什么时候出去?”紫鹃问。 “夜里吧。”我说,“继续走吧。” “我可不想再走回头路了。”邱海军拿刀划下一个箭头。 “这边有两个洞口,去哪一个?别人划的箭头没有了。”紫鹃说。 “去大一点的洞吧,这个小洞太小了,要弯腰才能进。”我说。 “我觉得还是去小一点的洞。”邱海军说。 “为什么?”紫鹃问。 “不为什么,就是凭一种感觉。”邱海军说着弯腰进了洞。 “好吧,我们进去吧。”我看了一眼紫鹃。 弯着腰走了七八分钟,来到了一个开阔之地,发现又有三个小洞。 “怎么走?”我问。 “走你左边的。”邱海军说。 “为什么走这个?”我问。 “凭感觉呗,那你说走哪个好?”邱海军问。 “我怎么感觉再走下去,我们就出不来了。”我说。 “回头走就是死路,不如索性走下去吧。”邱海军说。 “好吧,你走前面。”我说。 爬进这个小洞,感觉洞越来越狭小。邱海军在前面突然不动了。 “怎么了?”我问。 “过不去了,这是条死洞。”邱海军说,“好像我摸到东西了。” “摸到什么了?”我问。 “这东西圆圆的,好像有两个。”邱海军说。 “不会是骷髅头吧?”我说。 “起承,你爬过来看一下。”邱海军说。 我慢慢爬了过去,看到邱海军手里拿着一个青花破碗,另一手拿着一个很旧的小茶壶。 “这好像是古董。”我说。 “这上面还有字,你看看这是哪朝的?”邱海军把青花瓷碗递给我。 “明代弘治年制,这是明代的碗。”我说。 “真是古董啊,这个尿壶呢?”邱海军说。 “这个上面写着,大明宣德年制,壶身上是青龙,这不是夜壶,是茶壶,看这纹饰,应该是来自皇宫。”我说。 “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邱海军兴奋的说。 “你们看这是什么?”紫鹃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这石头好重啊。” 果然很重,我拿在手里端详着,上面有字,崇祯十年分桂禄银十两,“这是白银,明朝的白银,还是那个崇祯皇帝年代造的。” “不会吧,这白银怎么这么粗陋,像是铁矿石?”邱海军说。 “年代久远的缘故,这是白银没错。”我说。 “这十两白银,值多少钱?”邱海军问。 “唐代的一两白银,大约相当于4000多块人民币,十两就是4万块,当然这还没算做为古董的价值。”我说。 “那这明代的白银值多少钱?”紫鹃问。 862 烛光 “明代的白银就没这么高的价值,一两白银大约等于600多人民币。”我说。 “那这十两才6000块?”紫娟说。 “6000块也不少了。”邱海军说,“对了,这都是明代的东西,这里会不会是明代哪个皇帝的墓地?” “不可能,皇帝墓地不会选这里的。”我说。 “怎么不可能,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你说说理由是什么?”邱海军说。 “这里有水,还有蝙蝠,毒蛇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我说。 “蝙蝠不是吉祥的意思吗?”邱海军说,“我们再摸摸这洞里还有没有宝贝?” “我摸到东西了,滑溜溜的,”紫鹃喊道,“好像是衣服,不会是死人的衣服吧。” 我爬过去,看到土里有一截绸缎一样的红布。 “不会是死人吧?”邱海军说。 “你拽一下看看。”我说。 “怎么让我拽?我要是拽出个僵尸来,你可不能怪我。”邱海军说。 “哪这么多废话,让你拽你就拽。”我说。 “好吧,我拽,”邱海军抓住那块红布,慢慢地拽了出来。 这是两个多平方米的红布,红布上绣着一个黄色的大字:闯。 “哎,这是什么东西?”紫鹃问。 “不像是衣服啊。”邱海军说。 “我看应该是一面旗帜。”我说。 “绣了一个闯字是什么意思?”邱海军问。 “闯?难道是李闯王?”我说。 “李闯王是谁?”紫鹃问。 “李闯王是李自成,他自称闯王。”我说。 “李自成我听说过,他是农民起义军。”邱海军说。 “没错,就是他,他推翻了明代最后一个皇帝,就是那个钱币崇祯通宝上的崇祯皇帝。”我说。 “这个旗帜怎么放在这里?值钱吗?邱海军说,起承,你在想什么?” “这里不会是李自成的藏宝之地吧?”我说。 “什么意思?”邱海军问。 “当年李自成攻进皇宫,崇祯皇帝被逼在煤山自杀,李自成出皇宫后,从宫内掠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后来,李自成战死,而这些金银财宝就下落不明了。”我说。 “你是说这个洞里藏着皇宫里宝贝?”邱海军说。 “很有可能。”我说。 “如果找到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我们岂不是就要发达了?”邱海军说。 “只是可能,这洞里即使有皇宫的珍宝,估计也被人盗走了。”我说。 “我们去找找看吧。”邱海军说。 爬出了洞口,我们走进另外一个大洞。 “起承,那个杨守志和小兵会不会已经找到珍宝了呢?”邱海军说。 “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的吧。”紫娟说。 “我现在想着怎么从这里出去,你们懂不懂?”我说。 “我当然懂了,我的明白,不过,这寻宝的机会难得啊。”邱海军说。 “不过,李自成到底死在何方,现在还是个谜。”我说。 “闯王不会死在这里吧?”邱海军说。 “有这种可能,我现在比较担心,头灯的电池和手电没电了怎么办?”我说。 “那就省着点用,我还有两个打火机呢。”邱海军说。 “这里有新的箭头,是小兵他们的。”紫鹃说。 “好,和他们汇合了,照着他们的箭头走吧。”我说。 走了五六分钟后,发现了地下河,河有五六米宽,箭头所指的方向是岩壁,看样子他们是从陡峭的岩壁上爬过去的。 “这怎么过?”紫鹃说。 “我们也爬过去。”我说。 “我不敢过。”紫鹃说。 “不用害怕,就是掉下去,下面是河的。”我说。 “可我不会游泳。”紫鹃说。 “你过是不过?”我有些不耐烦。 “我不过,要过你们过吧,我宁愿一个人死在这里。”紫鹃说。 “好吧,你要是不敢过,你就留在这吧。”我说。 “起承,那不行,怎么能把紫鹃一个人留在这?”邱海军说。 “她又不敢爬过去,那怎么办?”我说。 “要不我们走别的洞吧。”邱海军说。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小兵他们,必须得从这过去。”我说。 “你是不是想抛弃我?”紫鹃大声说。 “什么抛弃?是你不敢过河的。”我说。 “要不我留下来和紫鹃走另外一条路。”邱海军说。 “好吧,那我就先过去了。”我说。 我小心翼翼的过了河,然后冲他们摆了摆手,继续朝前走。 小兵划的箭头指向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用头灯照了一下,发现洞口盘踞着几条毒蛇。 这几条蛇抬着头冲着我,随时朝我扑过来。 我大气也不敢喘,发现自己的腿僵硬,后退一步也变得很艰难。 和蛇对峙的几秒,我才回过神,一点点朝后退。 退了十几步后,我发现那个洞口里的毒蛇有数十条,这像是一个蛇洞,小兵怎么把箭头对准这个洞呢?显然这条路是通不过了,我只得返回。 为了节约电池,我把头灯关掉,用手电筒。终于走到了地下河,我朝河对面照了照,并没有发现紫鹃和邱海军。 爬过了河后,我沿原路返回,突然听到一阵呻吟声,这声音是紫鹃发出来的,这声音极有穿透性,是一种愉悦的呻吟。 他们在干什么?难道邱海军和紫鹃在做爱?邱海军疯了?不怕被传染性病? 呻吟声从另一个洞口传来,我关掉灯,慢慢的摸过去,走了七八步拐了一个弯后,我看到了烛光。 863 洞口 邱海军趴在紫鹃身上,两人上衣都没脱在做“活塞运动”。 紫鹃的喘息和呻吟声在洞里回响。 这个邱海军居然不怕被传染性病,我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两人的肉搏终于停止了,我咳嗽了一声,走过去。 邱海军提着裤子有些慌乱,“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们的好事。”我说。 “老大,不好意思,这,这英雄也,也难过美人关。”邱海军说。 “你不是挺烦她的吗?”我说。 “不,不烦,紫鹃挺好的。”邱海军说。 紫鹃手里拿着裤子挡着两腿之间,低着头看着地上那个绣着闯字的破旗。 “你怎么不穿衣服?”我说。 紫鹃依旧看着破旗不说话。 “她可能觉得当你的面穿衣服不好意思。”邱海军甩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 我转过了身。 原来真是邱海军所言,紫鹃很快穿好了衣服。 邱海军朝地下河那个洞口走去。 “你干什么去?”我问。 “我去去就来。”邱海军说。 邱海军很快消失在一片漆黑里。 紫鹃整理着头发,还是不看我。 “你怎么了?”我问。 “什么怎么了?”紫鹃说。 “你怎么和他发生了这种事?是不是邱海军强迫你?”我问。 “没有,是我自愿的。”紫鹃说。 “你喜欢他?” 紫鹃不吭声,用旗帜包裹着那十两白银。 “你不能用那旗帜包裹。”我说。 “为什么?”紫鹃说。 “这旗有可能比这十两白银还值钱。”我说。 “是吗。”紫鹃依旧用旗帜包裹着银子。 “你是不是真喜欢他?”我接着问。 “他不嫌弃我。”紫鹃说。 邱海军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去了?我问。 “我去河边洗了洗手。”邱海军说,“水真他妈的凉。” “我也要去洗洗。”紫鹃说。 “不行,水太凉了。”邱海军说。 “那我也要去洗。”紫鹃说。 “好,好,我陪你去。”邱海军说。 两人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到了河边,紫鹃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停下脚步。 紫鹃又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脱下裤子,蹲在河边,用水撩着下身。 “我靠,这河让你给污染了。”邱海军说。 “说什么?”紫鹃说。 “不,我说错了,是这河会怀孕的,你慢慢洗吧。”邱海军朝我走过来。 “哎,”我叹了口气,“你们还有闲心做这种事。” “老大,不好意思,这女人我没给你打招呼,就,就用了。”邱海军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 “你不怕传染性病吗?”我说。 “你看,我有这个。”邱海军压低声音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 “把这个当避孕套?这是装面包那个塑料袋吧。”我说。 “老大,你小声点,是的,这塑料袋亏得我没扔,洗洗还能用。”邱海军说。 “你真是人才。”我说。 “老大,要不,我这塑料袋也借你用用?”邱海军说。 “我不要。” 紫鹃洗完了下身,走了过来。 “老大,我们去哪寻宝?”邱海军牵着紫鹃的手。 “寻什么宝?我们要先出去,总不能老呆在这里吃蝙蝠吧。”我说。 “是要出去,但最好能找到李自成藏的那些金银财宝。”邱海军说。 “我就是随口说的,李自成的宝藏很可能就是个历史传说。” “宁信其有,不能信其无,我们都找到李自成的军旗了。”邱海军说。 “我给你说,就是真找到了宝藏,这些金银财宝也不是我们的,这都是文物古董,统统都是国家的,找到也要上缴,私藏是违法的。”我说。 “不会吧,我自己找的,怎么能是国家的?这是地下面的,李自成这些珍宝,要说归属权,也应该属于明朝那个崇祯皇帝的。”邱海军说。 “凡是地下的,都是属于国家的,这有法律规定。”我说。 “我不信,这地下的怎么能是国家的呢,你不如说这地球也是国家的呢。”邱海军说。 “我也不信,这地球没有国家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亿万年,和国家有什么关系,我们这国家也太无耻了吧。”紫鹃说。 “我不想和你们争论这个,先找到出口,再找那些你们所谓的宝藏也不迟。”我说。 “起承,你刚才去地下河那边怎么又回来了?”邱海军说。 “小兵他们划的箭头对着一个洞口,我正想要进去,却发现洞口有几十条毒蛇,好像这是一个毒蛇洞。”我说。 “啊?蛇洞?小兵和杨守志进毒蛇洞里了?那还有活命?”邱海军说。 “不知道啊,我真担心他们被毒蛇吃了。”我说。 “既然那边过不去,我们还是去别的洞口看看吧。”邱海军说。 “好吧,你前头带路。”我说。 走了五六分钟,就听紫鹃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说。 “有,有人。”紫鹃说,“那边,你们看。” 864 饿狼 灯光照过去,是一具靠在洞壁边的骷髅。 “靠,这么多人死在这里?”邱海军说。 “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太可怕了。”紫鹃说。 “是啊,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很大的坟墓。”我说。 “这里肯定有宝藏,很可能李自成把金银财宝藏在这里了。”邱海军说。 “走吧,我身上好冷。”紫鹃说。 “好,我们走。”邱海军把铁锹抗在肩膀上。 走了十几米,我回头看了一下,似乎远处的洞口有光在闪烁。 “起承,怎么不走了?”邱海军问。 我把铁铲插在地上,“你们看后面,那发光的是不是夜明珠?” “好像是夜明珠,还很多啊。”邱海军说。 “这些亮闪闪的珠子怎么还会动?”紫鹃说。 “是啊,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邱海军说。 “妈的,天哪,是狼。”我头皮发麻。 “起承,赶紧拿好铁铲。”邱海军说。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果然是那三只饿狼,它们一步一步地朝我们逼近。 “怎么办?这些狼是怎么过河的?哎,还夜明珠呢,原来是狼眼。”紫鹃说。 “麻痹的,来吧!”邱海军举着手里的铁锹,“来一个,我就刨死一个,来一双,刨死一双,绝不含糊。” 我也颤悠悠的举起铁铲。紫鹃手里举着那十两银子,欲用银子砸狼。 三只狼停下了脚步,一只大点的狼蹲了下来,它眼盯着我们,似乎在想着对付我们的主意。 “怎么办?就这么僵持下去吗?”紫鹃说。 “这三只狼想吃我们,我还想吃狼肉呢,老子要吃烤狼肉。”邱海军上前一步挥舞着铁锹。 三只狼退了两步,那只大点的狼仰脖子一声嚎叫,吓得我一哆嗦,小腿肚子似乎已经抽筋了。 “我们后退。”邱海军说。 我后退了三步,狼却前进了四步。 “这些狼居然也懂毛主席的兵法,敌退我进。”邱海军说。 “说反了,狼是敌人。”紫鹃说。“要不,我们跑吧?” “跑你个头?你能跑过狼?”我说。 “那怎么办?就这么僵持着?要是夜里睡觉呢?”紫鹃说。 “现在就是夜里了。”邱海军说。 “那总得睡觉吧?”紫鹃说。 “你就知道睡觉,有狼在,你还能睡得着?”我说。 “看样子要打持久战,要不一个人休息,两个人站岗。”邱海军说。 “我感觉这狼随时都会扑过来。”我说。 “夜明珠?哎,夜明珠没找到,却把狼引来了。”紫鹃说。 “小兵他们两个会不会被狼给吃了?”邱海军说。 “好像不会吧,要是真吃的话,这两个男人的肉和骨头够狼吃一星期的,狼也不会想吃我们了。”我说。 “吃一星期不可能,这有三只饿狼啊,最多只能饱餐一顿,说到吃,我他妈的都饿了,不知道这狼肉味道怎么?”邱海军说。 “应该和狗肉的味道差不多。”我说。 “狼会不会也在盘算怎么吃我们?”紫鹃说。 “肯定会了,它们肯定先吃你了,你细皮嫩肉的,骨头又脆又酥。”邱海军说。 “不会吃你的,你身上太骚了,狼不喜欢吃骚货。”我说。 “你要再这样说我,我就先把你砸死。”紫鹃说。 “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盯着狼。”邱海军说。 紫鹃突然扬了一下胳膊,把十两白银扔了出去。 那白银没有砸到狼,却砸向洞壁边上的那具骷髅。 一条狼转身朝骷髅跑去,另外两只狼也跟了过去。它们扑向那具骷髅,用嘴撕咬着。 “快走。”我说。 “跑吧。”邱海军说。 我们三个拼命地朝洞里跑去。跑了五六分钟,来到一个开阔处,我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紫鹃捂着胸口,“你们得感谢我吧,是我救了你们的命。” “救什么?狼吃完那些骨头,肯定还会来找我们的。”邱海军说。 “这边上有水。”我说。 “是地下河。”紫鹃说。 “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邱海军说。 “是啊,你们看河对面,梯子,我们的梯子。”紫鹃说。 “这是我们过地下河的地方?”我说。 “对,这就是洞口了,我们出来了。”邱海军说。 “洞口在哪了?我怎么看不到?”我抬头朝上面看着。 邱海军举着手电朝上面照了照,“好像不对啊?” “怎么了?”紫鹃问。 “洞口好像被封死了。”邱海军说。 “被封死了?不会吧,谁给封死的?”我说。 “会不会是小兵和杨守志,他们出去后,就把这洞封上了?”紫鹃说。 “这不可能。”我说。 “怎么不可能?他们找到李自成的金银财宝后,就把我们灭口了。”紫鹃说。 “妈的,这肯定是当地乡政府给封的,我们之前掉进这草洞的事,政府也知道,我靠,这就是找到金银财宝,也出不去呀。”邱海军说。 我怎么想起来跟你们一起寻宝的,我这是找死啊。我说。 邱海军挠了挠头,“起承,我是烂命一条,就要是死在这里就亏大了。” “哎,希望上帝再拯救我一次,我绝对天天在家里蹲着,绝不到处乱跑。”我说。 “我们怎么感觉上帝像是你们家亲戚似的。”邱海军说。 “起承,你属什么的?我是说属相。”紫鹃说。 “我属什么的,关你什么事?”我说。 “你要是属猴的,蹲在家里,能憋死你。”紫鹃说。 “怎么觉得你们两人好像要守着这洞过一辈子?”我说。 “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如果这地下河里有鱼就好了。”邱海军说。 邱海军话音刚落,就听河水里有巨大的响声。 “不,不会是水怪吧?”紫鹃紧紧抱着邱海军的胳膊。 865 篝火 “哪有这么多水怪,我去看看。”邱海军说。 邱海军走到河边,他探身朝河里看去。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一条血喷大口的水怪从水中跃起,一口把邱海军吞了下去。 “有什么水怪?应该是一条大鱼,我给你们抓鱼吃。”邱海军回头看了看我。 “你快过来吧,真有水怪的。”紫鹃说。 “怕什么?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水怪?人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邱海军转过身。 我脑中还是会有那种可怕的画面,水怪在邱海军的身后,大嘴张开把他生吞了。 紫鹃把邱海军拽了过来,她小鸟依人一般偎在他怀里。 我忽然感觉有些困倦了,想睡觉,但在这里睡觉太不安全了,如果睡了,被狼吃了都不知道。我看了看洞壁,发现两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凸出的岩石,我爬了上去,躺在岩石上。 “起承,你可真会找地方。”邱海军说着掏出打火机。 “你干什么?”我问。 “我想生点火,这里有这么多的干柴,狼是最怕火的。”邱海军说。 “你点篝火把氧气都烧完了。”我说。 “不会,这洞里是有风口的,你看有这么多蝙蝠,我觉得找出口的最好办法就是跟着这些蝙蝠,这些吃了盐的老鼠睡够了,肯定要去觅食的。”邱海军说,“起承,你睡吧,我和紫鹃给你放哨。” “小心那些狼,它们肯定还会来的。”我说。 “放心,我有办法对付它们。”邱海军说。 我懒得再说话了,闭上眼睛睡了。 睡了一会,我听到紫鹃的呻吟声。 “你个骚货,你小声点,别把起承吵醒了。”邱海军说。 “他睡的跟死猪一样,你听他呼噜打的。”紫鹃说。 我翻过身继续打着呼噜,下面火光升腾,两个人都脱得一丝不挂,邱海军把紫鹃抱起,紫鹃双腿夹着他的腰。 “老公,你真能干。”紫鹃说。 “出去后,我要娶你。”邱海军拿起一件衣服披在紫鹃肩膀上。 “你对我真好,我有性病,你还敢和我做爱,看来你真是很爱我。”紫鹃说。 “我爱的是你的骚逼。”邱海军说。 “你真坏啊。”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要为我保密。”邱海军说。 “什么秘密?” “冯起承的秘密,紫鹃,我告诉你他可是亿万富翁。” “是吗?真的是亿万富翁?我看不像,我看你才是亿万富翁呢。”紫鹃说。 “对,我是亿万富翁,每次和你做爱我都是亿万富翁。”邱海军说。 “我感觉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亿万富婆。” “对,我这些成千上万的小精子,正在对你这个亿万富婆的卵子发起总攻。”邱海军说。 “你挺有学问的,还知道卵子。”紫鹃说。 “我小学二年级就知道卵子,我们换个姿势吧。”邱海军说。 “你花样挺多的。”紫鹃说。 “我蹲了这么多年的监狱,那时候每天晚上脑子里都在研究姿势问题,我觉得我是这方面的专家。”邱海军说。 “你们监狱里都是男人,怎么解决性欲?”紫鹃说。 “妈个比的,太没有人性了,中国的监狱不能蹲,以后要蹲监狱,就要蹲外国的监狱,据说外国的监狱都可以随便看电视,想看多久看多久,什么样的女人电视里都有,”邱海军说,“等着吧,等老子发达了,一定要蹲外国监狱。” 邱海军说发达了要蹲外国监狱的时候,我差点笑出来。 “这么多年没有女人,你是怎么熬的?”紫鹃说。 “我给你说女人在监狱里,就跟这洞里的夜明珠一样,太它妈的珍贵了。”邱海军说。 “这洞里没有夜明珠。”紫鹃说。 “没有?你这下面不就是夜明珠吗?还是磨砂的,老子正在磨你的夜明珠,越磨越亮。”邱海军说,“我印象最深的一次,监狱来了一个女刑警,奶奶的,我靠,这简直就是女神,我的女神啊,要是穿裙子就更好了。” “什么意思?” “穿着裤子呢,那黑色的小皮鞋光泽度特别好,薄薄的透明的短丝袜,和没穿一样,衬衣是白色的,丝绸一样,打着红色的小领带,皮肤和豆腐一样白嫩,能掐出水来,这女警察就是性药,我每天晚上的主题就是她,翻来覆去的,姿势更多,还有空中对接的。”邱海军说。 “能掐出水来?你掐了?”紫鹃说。 “只能闻味,女人的味道真好啊,我能闻到她脖子上的汗味,更深的味道也能闻到,性福最高的境界,永远是想偷偷不着的,心里那个痒痒的,跟吸毒一样。”邱海军说。 “你吸过毒?” 我是穷人,毒品是富人的玩意,我可吸不起。邱海军说,再换一个姿势。 我那里好像不痒了,也不疼了。紫鹃说。 我就是你的性药,我专治你这种女人。邱海军说。 不是,我感觉是用地下河的水洗好的,这水好神奇。紫鹃说。 真的好了?我看看你下面。邱海军说。 “不给看吗。” “我久看一眼。” “看一眼也不行。”紫鹃说。 “不听话是吗?老子动手了。”邱海军说。 “好吧,你只能看一眼。” 邱海军缩着身子,趴在紫鹃身体下面。 “好了吗?”紫鹃问。 “我靠,你这下面好香啊,我再闻一会,好像桂花那种香味。” 我忽然也闻到了一种桂花香气,这香气好像来自地下河里的,我又沉沉睡去。 忽然梦到洞塌了,洞上的石头雨点般的朝下落。 我睁开眼睛,看到蝙蝠掉了下来,一只只的朝下掉。 我转过头,看到河边蹲着三只狼。 我心想邱海军和紫鹃不会被狼吃了吧,我一咕噜爬起来,看到邱海军和紫鹃正用石头砸着洞顶上倒挂的蝙蝠。 邱海军捡起一只蝙蝠朝狼扔过去。 狼也不客气,一口吞了下去。 “起承,你睡醒了?赶紧下来,来喂狼。”邱海军说。 “狼也喜欢吃蝙蝠?”我跳下来。 “废话,你不饿吗?要不要来一口?”邱海军递给我一只蝙蝠。 这只蝙蝠蠕动着,爪子在翼里扭动着,看到这我胃里一阵恶心。 “不吃?”邱海军说着咬了一口蝙蝠,蝙蝠吱吱的叫了两声。 我捂着心口,感觉要呕吐了。 邱海军把咬过的蝙蝠扔给了狼。 一只狼上前看了一眼那只蝙蝠,又退了回去,似乎不敢兴趣。 “奶奶个熊,这几把狼还嫌我脏呢!”邱海军说。 866 蝙蝠逆行 “这些狼明不明白,如果它们吃了我们,他们很快就会被饿死的。”我说。 “狼很聪明,它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把我们吃了,等于自取灭亡。”邱海军说。 “过去那些狗就是这么驯化来的,希望这些狼能脑袋开窍。”我说。 “有蛇。”紫鹃惊呼道。 一条碗口大,两米多长的毒蛇盘在岩石上,它抬着头,冲我们不停地吐着信子。 “不要慌,我来。”邱海军拿起铁锹慢慢摸过去。 邱海军瞅准时机,举起胳膊,铁锹一横,蛇头瞬间被砍了下来。 蛇头和蛇身晃动着,它们互相找着对方。蛇头张着大大的嘴巴。邱海军用铁锹把蛇头铲起来,他看了看那三只狼。 “你要干什么?”我说。 “我想把这蛇头扔给这三只狼。”邱海军说。 “你要让这蛇头毒死狼?”我说。 “算了,它们也不容易。”邱海军把蛇头扔向了一边。 你还挺善良的。我说。 “起承,我给你烤蛇肉吃。”邱海军说。 “这条蛇为什么总是吐舌头呢?”紫鹃问。 “你别问我,你问起承吧,起承是大学生。”邱海军说。 “这个简单,”我说,“蛇的眼睛几乎就是个摆设,什么也看不见,它的舌头也叫信子,是它的嗅觉器官,它能闻出其他动物的气息,所以它要不停地吐舌头去感知外面的世界。”我说。 “你还真有学问呢。”紫鹃说。 “海军,快点烤蛇吧,我都快饿死了。”我说。 “好,我先把蛇的内脏弄出来,紫鹃你去找点干柴添火。”邱海军说。 邱海军很麻利的把蛇皮剥下来,把内脏剔除,他把蛇放在铁锹上,然后在火上烤。 “要是有点盐就好了。”我咽了咽口水。 “有蛇肉吃就不错了。”邱海军朝火堆里扔进一只蝙蝠。 蛇肉烤好后,我迫不及待的用小刀把肉剜下来,放进嘴里。 “怎么样味道?”邱海军问。 “好吃,肉很鲜嫩。”我说。 “骨头你要是不吃,就扔给狼吧。”邱海军说。 我咬了两口蛇的骨节,发现这骨头还挺硬的,我吐出来,把骨头朝狼扔过去。 一条狼上前闻了闻,还是吃了。 “起承,你看那个洞口有光晃动。”邱海军说。 “是不是小兵他们来了。”紫鹃说。 “很可能是的,”我擦了擦嘴,“这烤蛇肉真它妈的好吃。” “你这是饥不择食。”紫鹃说。 果然是小兵和杨守志。 “你们还活着。”杨守志把背包放下。 背包看上去很沉重。 “你这包里放的都是什么宝贝?是不是找到金银财宝了?”邱海军说。 “找到又怎么样?关你屁事?”杨守志说。 “我靠,这些狼怎么过来了?”小兵举着军刺。 “这里的地洞都是通的,这些狼已经被我驯化了。”邱海军冲狼扔了两块蛇骨头。 “狼哪有这么容易驯化的。”杨守志说。 “靠,蛇肉还有吗?”小兵说。 “没了,都让起承吃完了,有烤的蝙蝠肉。”邱海军说。 “有个坏消息,这洞口被封了。”我说。 “封了?谁封的?”杨守志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我靠,这它妈的完蛋了,这里成我们的坟墓了。”小兵说。 “我觉得还有救,”我抬头看了看,“这些蝙蝠肯定会出去觅食的。” “有两个蝙蝠飞了。”紫鹃说。 紫鹃说完,更多的蝙蝠飞了起来,它们都朝小兵和杨守志出来的那个洞口飞去。 “我们赶紧跟过去。”我说。 我们头上乌鸦鸦都是成千上万只蝙蝠,它们裹着风,迅速朝前面飞去。 “这是白天还是黑夜?”紫鹃问。 “当然是夜里了,夜里蝙蝠才会出去觅食。”我说。 小兵从口袋里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嘴里。 “吃的什么东西?看起来还不错。”邱海军说。 “你要不要来点,天然芝麻糊。”小兵说。 “那就来点。”邱海军说。 小兵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他手上。 “这好像是蝙蝠的粪便。”邱海军说。 “这是夜明砂。”小兵说。 “什么娘的夜明砂,就是蝙蝠的屎。”邱海军说。 “你哪那么多废话,不吃就算了,这些夜明砂,我用火烤过了。”小兵说。 “我想尝尝。”紫鹃说。 “好,起承,你要不要来点?”小兵说。 “我不吃。”我摆了摆手。 “这些狼跟过来了。”杨守志说。 “哎,这三只狼跟我们算是难兄难弟了,跟着就跟着吧。”邱海军说着 朝后扔了一只蝙蝠。 “看来这三只狼是吃饱了。”紫鹃说。 “那一只个头大点的狼应该是母狼,它的肚子挺大的。”小兵说。 “吃得太多了,和女人一样,都是贪吃。”邱海军说。 “不对,我感觉这只母狼好像怀孕了。”小兵说。 “怀孕再生下几只,那就真成狼群了。”我说。 走了半个多小时,蝙蝠还在飞,有的蝙蝠飞累了就挂在洞壁上。 “这还要走多久啊?”邱海军说。 “走吧,这是唯一的活路了。”我说。 “怎么还有一些蝙蝠逆行?”紫鹃说。 “是啊,难道真的没有洞口了?”杨守志说。 “没有洞口那就完了,这些蝙蝠不会把我们当食物吃了吧!”小兵说。 (今天起正常更新。) 867 金砖 “我知道了,蝙蝠逆行是福到了,蝙蝠就是福的意思,逆行,就是倒了。”紫鹃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扯远了。”杨守志说。 “先走到尽头再看看。”我说。 “坏了,我的银子,我的十两白银忘拿回来了。”紫鹃说。 “什么白银?”杨守志问。 “我扔出去砸狼的那十两白银啊。”紫鹃说。 “怎么回事说说,是哪个朝代的银子?”杨守志问。 “是崇祯十年的银子。”我说。 “是银子上面刻的吗?”杨守志问。 “是的,还发现一个旗帜,上面锈着一个闯字。”我说。 “就是这个旗帜。”紫鹃说着从包里拽出那面旗。 “这是李自成的军旗,果然被我猜中了。”杨守志说。 “猜中什么了?”我问。 “起承,先找出口,找到出口后,我再告诉你。”杨守志说。 “有什么呀?不就是李自成的宝藏藏在这里吗?”邱海军说。 “你怎么知道的?”杨守志问。 “是起承说的。”邱海军把一只死蝙蝠扔向后面的狼。 “别扔了,这些狼都吃饱了。”紫鹃说。 “我怎么觉得这洞口朝上去了,好像是在爬山一样。”小兵说。 “很可能风口在山顶上。”邱海军说。 “好累啊。”紫鹃说。 “再坚持坚持,就快看到希望了。”我说。 小兵回头看了看,“把这些狼捉住吃了吧,我想吃烤狼肉。” “这些狼不好捉的,赶紧走吧。”我说。 “你吃饱了是吧,我还着饿呢!”小兵说。 “哪这么容易捉的,这些狼比我们聪明多了。”邱海军说。 “感觉快要到了。”杨守志说。 “我草,到了,这里有个大空地。”小兵说。 “蝙蝠朝上飞去了,应该上面是个洞口。”我说。 “小兵,你拿手电朝上面照一照。”杨守志说。 小兵举起手电,最上面果然有个洞口,蝙蝠从洞口飞了出去。 “总算看到希望了。”我说。 “这怎么爬啊,我觉得这有一百多米高。”邱海军说。 “没有一百多米的,七八十米差不多。”小兵说。 “我们有两把洋镐,把洞壁凿出一个梯子来就可以了。”杨守志说。 “这要在洞壁上凿出个梯子,一个月都干不完,再说这直上直下,也不好弄。”邱海军说。 “我们不是有梯子吗?把我们梯子拿过来,这样就缩短距离了。”小兵说。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回去拿梯子。”我说。 “先休息一下吧,我是走不动了。”邱海军说。 “这边有一个大石头,大家爬到上面休息。”小兵说。 爬上了大石头后,我站起来朝上面望了望,蝙蝠进进出出的,上面应该是山顶了,如果能爬上去就有救了。 “杨土匪,你都找到了什么宝贝?”邱海军拍了拍杨守志的背包。 “我找到的东西肯比你们的值钱。”邱海军拉过背包,“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杨守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破罐子。 “这就是你的宝贝?这玩意是尿尿用的吧?”邱海军说。 “你看看这罐底座刻的什么?”杨守志把罐子翻过来,“小兵你用手电照一下。” 灌底刻着两个大字:大顺。 “这两个字什么意思?”紫鹃问。 “这两个字你们不知道吧?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吗?”杨守志说。 “好像是明朝的吧。”我说。 “你说的比较接近了,我再给你看看这个,”杨守志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古币,“起承,你看看这是哪朝的古币?” 我拿过来看了看,古币上刻的是永昌通宝的字样,“这是哪朝的?” “罐底两个字大顺,指的是大顺国,而这个永昌通宝的永昌,就是大顺国的年号,和你们旗帜有关。”杨守志说。 “我知道了,这是李自成的大顺国,好像李自成这个大顺国没多久就灭亡了。”我说。 “对,起承,来,这个罐身还有两个字,你看看。”杨守志把罐子翻过来,“这边。” 我看到罐身也有两个字,上面刻着:老营。 “知道老营是什么意思吗?”杨守志问。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这个老营就是李自成的后勤物资机构,也是闯王的亲信部队。”杨守志说。 “这也没什么呀?”邱海军说。 “没什么?没有文化真可怕,我给你们说,你们知道明朝是被谁推翻的吗?”杨守志说。 “李自成打到北京城,把最后一个皇帝崇祯逼死了。”我说。 “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的,”杨守志说,“李自成把260多年的明朝珍宝洗掠一空,260多年啊,李自成入京后,还出了一个追赃助饷的政策,凡六品以上的官员,每人要拿出十万两白银,否则大刑伺候,他又把这个政策扩大到乡绅地主,统统缴银子,共收上一亿两黄金白银。” “你知道这么多啊?”紫鹃说。 “我外公就是历史老师,我从小就听外公给我讲李闯王的故事,李自成可是盖世英雄啊,李自成把这些珍宝黄金全部运走,谁负责押运的,就是这罐子上的两个字,老营。”杨守志说。 “这么多的财宝押运,这目标很大啊。”我说。 “一亿两黄金白银全部溶成五百两一块的金砖银砖。”杨守志说。 “五百两一块,这么重啊,十两一斤的话,一块金砖要50斤啊。”紫鹃说。 “这你就不懂了,金砖没有50斤,古代的斤两是,十六两才是一斤。”杨守志说。 “那也不轻啊。”小兵说。 “从李自成死后,三百多年过去了,这么多的珍宝黄金至今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这些宝藏到底藏在哪了。”杨守志说。 “会不会藏在这个山洞里了呢?”邱海军说。 “很有可能,大有可能。”杨守志说。 “我靠,500两一块的金砖啊,一人一块,我们就发了。”邱海军说。 “你们看这些狼听得是津津有味的。”紫鹃说。 “这只母狼躺在地上,估计要生了。”小兵说。 “生几个小狼,我带回去养。”紫鹃说。 868 莽山 “看样子这母狼真要生小狼崽了。”杨守志说。 “生了好,这一窝生七八个,我们就烤着吃了。”小兵说。 “你就知道吃。”紫鹃说。 “你要是吃狼崽,这三只狼还不给你拼命?”我说。 “另外两只狼应该是公狼吧?”杨守志说。 “不是的,大点的是公的,最瘦的那个是母狼。”邱海军说。 “一雄两母,这只雄狼两个媳妇。”小兵说。 “错了,我告诉你,狼是一夫一妻的,就是母狼怀孕生子,公狼也不会找其它母狼的,公狼非常忠诚于母狼。”我说。 “是吗?这点比人强。”小兵说。 “这三只狼看上去很温顺,那只小母狼或许是这两只狼的孩子。”紫鹃说。 “那是我们喂它们吃的。”杨守志说。 “这只母狼先掉下来的,然后那两只狼是主动跳下的,要死就死在一起,真的很感人。”紫鹃说。 “其实,狼是很狡猾的,它们很会伪装,大家还是小心点。”我说。 “不会吧,我看它们和狗差不多。”紫鹃说。 “我给你讲一个狼的小故事,”我伸了伸腿,“古代有一个卖肉的屠夫,晚上回家,被两只狼跟上了,他的担子里只剩下骨头,把骨头扔给这两只狼后,狼还是跟着他。屠夫看到有一个麦场,有堆成小山一样的柴垛,他依靠着柴堆,挥舞着刀与狼相对。狼不敢上前,瞪眼朝着屠户。过了一会,一条狼突然走开了,而另一只狼像狗那样蹲坐着,然后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觉。屠户索性上前,几刀下去就劈死了这条狼,屠户正要走,忽然听到柴堆后面有动静,他转身察看,发现那只先前离开的狼钻进了柴堆,原来这只狼要从柴堆后面打洞,从后面攻击屠户。原来,那只假装睡觉的狼,是来迷惑屠户的。” “这两只狼会不会等我们睡觉的时候,突然攻击我们?”小兵说。 “应该不会,它们要是把我们吃了,它们也就死在这里了,这几只狼不会这么笨的。”邱海军说。 “赶紧干活吧,找梯子,然后用洋镐凿洞壁。”杨守志说。 “我饿得是一点劲都没有。”邱海军说。 “终于让我发现了。”小兵说,“老子要烤蛇肉吃了。” “蛇在哪了?”杨守志问。 “这条蛇趴在下面很久了。”小兵举着军刺刀朝下面一块大石头走去。 “小心点,这可是毒蛇。”杨守志说。 “老杨,你扔块石头过来吸引它。”小兵说。 杨守志朝洞壁上扔了一个小石子。 蛇果然被吸引了,它举着头朝左边盯过去。 小兵手起刀落,蛇头横飞。 “你真是杀蛇小能手。”邱海军说,“我去生火烤蛇。” 火焰窜得很高,三只狼朝后退了几步。我朝洞顶看去,发现洞口离地面比刚才看到的还要高许多,蝙蝠依旧在飞进飞出。 “老杨,把你的永昌通宝拿给我看看。”我说。 老杨把铜钱递给我,“这就是大顺国的钱币,可惜,这个大顺国太短命了。” 我掂量了一下铜钱,“我记得李自成攻下北京后不久,就被吴三桂打出了北京城。” “吴三桂是谁?”小兵问。 “是明朝山海关辽东总兵,李自成就栽在他手上,你听说过陈圆圆吗?”杨守志问。 “没听说过。”小兵摇了摇头。 “陈圆圆是南京秦淮河的名妓,被吴三桂纳为小妾,李自成手下有个叫刘宗敏的大将攻下北京后,把陈圆圆霸占了,吴三桂得知后大怒,勾结关外清兵,把李自成赶出京城,从此满清占据了北京,这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陈圆圆这个女人改写了历史,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清朝要推翻明朝起码还要几十年以后,或者就没有清朝了。”杨守志说。 “红颜祸水啊。”我说。 “好在闯王在兵败之前,把金银财宝让老营押运到了西安。”杨守志说。 “西安离我们这好远,那些宝藏是不是又转移了?”我说。 “对,吴三桂一路追杀,李自成退到湖北,接着进入湖南,广东,云南一带,莽山就是李自成的屯兵之地,莽山蕨子坪离这可不远,当地流传一个藏宝秘诀,石岩冲,三座桥,慢行百步走,三窑金。”杨守志说。 “鹰嘴山距离莽山要五六十公里吧?”我说。 “差不多。”杨守志说,“我跟我父亲和外公前年就去过蕨子坪,当然也是去寻宝的,只找到一些没有多大价值的陶器,那里的古墓全部挖空了。” “原来你来这里是寻宝的?”紫鹃说。 “当然不是,不过,上次掉进洞的时候,我曾突发奇想,闯王会不会把宝藏藏在鹰嘴山这个山洞呢。”杨守志说。 “这些宝藏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吗?”我问。 “当年吴三桂领兵二十万在莽山一带围剿李自成,李逃走后,吴三桂挖地三尺在莽山寻宝一无所获,之后抗日的国民将领李宗仁也在这里寻宝助饷,也是空手而归。”杨守志说。 “那个藏宝秘诀是什么意思?”紫鹃问。 “石岩冲,三座桥,慢行百步走,三窑金。这几话难道指的是鹰嘴山?”我说。 “很有可能,或许是过了石岩冲,在过三座桥,走百步后,就会有三窑洞金子。”杨守志说。 “我们一路过来,也没有看到一座桥啊?”邱海军说。 “我觉得或许李闯王知道很多人要寻这些珍宝,故意编的顺口溜。”我说。 “这种可能性很大,李闯王每到一地,就会流传一句藏宝的顺口溜或者儿歌。”杨守志说。 “鹰嘴山离莽山闯王的屯兵之地有相当一段距离,他把这么多珍宝藏在这里,能放心吗?”我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李闯王当时还有一万多士兵跟着,如果放在莽山,那些士兵肯定会有觊觎珍宝之心,这更危险。”杨守志说。 “也是。”我说。 “当年李自成攻下北京后,获得大量金银,”杨守志紧了紧腰带,“每个士兵都分到四五十两白银,那些当兵一心想拿着白银回家买房买田,哪有心思打仗,还有更糟糕的,李自成把崇祯皇帝的2000多宫女统统发配给将士,夜夜春宵,这就是李自成很快兵败的原因,莽山一带出美女,这些美女就是闯王大顺军和宫女的子孙。” “很可能是闯王的老营把这些黄金白银偷偷运到了鹰嘴山。”我说。 “我在想,五百两黄金一块的金砖会藏在哪里呢?”邱海军问。 “会不会就在这个大石头下。”小兵说。 869 蛛丝马迹 “怎么可能啊,这大石头有十几吨重。”我说。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我觉得他们先挖洞把金砖都藏在里面,然后再把这块大石推过来压住。”小兵说。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紫鹃说。 “也不是不可能。”杨守志跳下石头仔细察看着下面。 “蛇烤好了,来吃吧。”邱海军说。 小兵跳上另一块石头上,然后胳膊一撑下了地,“给我来一块。” “你们看这只母狼在用爪子抓地。”紫鹃说。 “这狼快生了。”杨守志说。 “不会难产吧。”邱海军拿起一块蛇肉吹了吹,放进嘴里。 “别瞎说,怎么会难产呢,你给这只母狼扔一块蛇肉。”紫鹃说。 邱海军用铁铲铲了一块蛇肉,走过去扔到母狼面前。 母狼退后了几步,对蛇头没有一点兴趣,它依旧爪子不停的抓地,看样子很痛苦。 “这三只狼在这太没有安全感了,要想办法把狼杀了。”小兵说。 “怎么杀?你有办法?”杨守志说。 “简单,我们把它们撵进一个死洞里,然后挖土把洞口封上,这样这三只狼很快就会饿死。”小兵说。 “这也太残忍了吧。”紫鹃说。 “说的容易,不好撵的,这狼比人聪明多了。”我说。 “狼永远也没有人聪明,办法总是有的。”小兵说。 “这狼老是跟着,我们还要时刻提防,是挺麻烦的,杀了它们,还能吃上狼肉。”杨守志说。 “我不同意你们杀狼,何况这只母狼就要生小狼了。”紫鹃说。 “这正好是个好机会,我们五个人只要对付两只狼。”小兵说。 “我下不了手,要杀你们杀。”紫鹃说,“海军,你同意杀狼吗?” “我,我当然不同意了,这三只狼还是可以驯服的。”邱海军说。 “狼应该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这里有这么多的蝙蝠,保证它们有吃的,它们就不会伤害我们。”我说。 “对,我负责砸蝙蝠给它们吃。”邱海军说。 “你们真是妇人之心,成不了大事的。”小兵说。 “我从来就不想干什么大事。”邱海军说。 “大家吃饱了,就去找梯子。”杨守志说。 “离吃饱差远了。”小兵说。 “那你就烤蝙蝠吃。”邱海军说。 “蝙蝠我都吃腻了。”小兵说。 “怪不得你连蝙蝠屎都吃,原来是想换个口味。”紫鹃说。 “你现在是不是和海军穿一条裤子了?”小兵说。 “没错,我们都在一起睡了。”紫鹃说。 小兵看了一眼邱海军,“你不怕得性病?” “她性病好了,用地下河的河水洗好的。”我说。 “真的,这么神奇?紫鹃,你不是冯起承的女朋友吗?怎么跟海军一起睡了?”杨守志说。 “我想跟谁睡跟谁睡,你们管不着。”紫鹃说着抱着邱海军的胳膊。 “既然你性病好了,我们这三个都是大老爷们,也是有生理需求的,你懂我的意思吧?”小兵说。 “那不行,紫鹃现在是我老婆了。”邱海军说。 “这么快就成你老婆了,你领证了吗?有结婚证吗?”杨守志说,“兄弟,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谁跟你是兄弟?总之,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们可不能乱来,要是忍不住,那还有两只母狼呢。”邱海军说。 “你真是它妈的小气。”小兵说。 “这又不是共产主义社会。”邱海军说。 紫鹃突然笑了。 “笑什么?你。”小兵说。 “想和我做爱,也是可以的,不过,做一次我要收银子的,一次五百两。”紫鹃说。 “五百两黄金?你那玩意是金子做的?”小兵说。 “对,就是五百两黄金,想做就拿金子来。”紫鹃说。 “我这个罐子可比金子值钱,这个收吗?”杨守志说。 “少废话,想和老娘发生关系,就拿五百两金子。”紫鹃说。 “别,五百两黄金也不能让和他们做,紫鹃,这里真有黄金的,有一亿两啊。”邱海军说。 “我靠,海军你还挺痴情的。”我说。 “那是,我从监狱里出来,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人。”邱海军说。 “老杨,李闯王从明皇宫真抢来了这么多银子?”我问。 “没错,他们的确把银子熔铸成金砖,金砖上还印着大顺的字样,明朝二百多年所藏的珍宝,皇宫用品也被闯王抢掠一空。”杨守志说。 “他一路南下抗清,这些银子不会都花光了?珍宝或许也充军饷了吧?”我说。 “路上肯定花了一部分银子,但绝大多数都藏了起来,理由很简单,就是现在的北京故宫博物馆和台北故宫博物馆几乎都没有明代所藏的珍宝和皇宫用品,民间也极少有,就是这永昌通宝的铜币也不多。”杨守志说。 “这些老营所押送的珍宝黄金,李自成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吧?”我说。 “他当然知道,但《明史》记载,李自成死于湖北通山县的九宫山。”杨守志说。 “李自成是怎么死的?战死的吗?”我问。 “李自成从西安一路南撤,被清军追赶,他是逢战必败,溃不成军,李自成带了二十多人逃亡到九宫山,碰巧遇到一场大雨,雨中李自成迷路了,如果天好的话,他们就登上了九宫山,九宫山是跨两省的,山那边就是江西了,李自成误入一个山寨后,被乡勇追赶,李自成在田地里被一个叫程九伯的村民用锄头砍死,清朝政府得知后打算奖赏程九伯,但有些奇怪的是程九伯悄悄躲藏了起来,后来一位县官亲自登门,程九伯才愿意出面作证,清朝给他封了一个官,程九伯至死都没有去上任。之后明朝派人来查验尸体,发现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无法证明就是李自成。”杨守志说。 “是不是李自成故意诈死?”小兵说。 “很有可能,据考证打死所谓的那个李自成,他随身携带的宝剑疑点重重,这是一只普通佩剑,于现在考古发现的李自成佩剑相差甚远,李自成佩剑是羚羊角柄,红木剑鞘,剑身宝铜处均錾刻精美的五爪龙纹,剑格处有镶金“锄暴安良”四字。虽然有《明史》记载李自成死于九宫山,但现今多数史学和考古专家称李自成死于别处。”杨守志说。 “李自成会不会死在这个鹰嘴山这个山洞里了?”我问。 “是啊,洞里的那个骷髅会不会是李自成的,”紫鹃说,“我还用那十两白银砸了呢。” “那骷髅都被狼给啃了。”邱海军说。 “不过,这里发现了李自成的军旗。”我说。 “每个山洞我们都要搜查一遍,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杨守志说。 870 夜洞 小兵打了一个哈欠,“我两天都没睡觉了,我要睡会。” “我也得睡会。”邱海军靠着紫鹃的后背,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们先睡吧,我来给你们站岗,小兵,你把军刺给我。”我说。 “起承,你睡吧,我已经睡过了。”杨守志说。 “我一点也不睏。”我说。 “把梯子扛来,在洞壁上凿个路,我们就能出去了。”杨守志说。 “是啊,先要弄好出路才行。”我说。 “我觉得先要找那个大顺国的宝藏,要是我们先开好了路,从这洞口下来人怎么办?”邱海军说。 “这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人?还是先找把出路弄好。”我说。 “起承,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可以一边寻宝,一边凿这个洞壁。”杨守志说。 紫鹃转身搂着邱海军的脖子,“亲爱的,睡吧。” 杨守志跳下大石,拿着铁锹砍了一些枯枝,给篝火添柴。 那只母狼还是不停的用爪子抓着地,另外两只狼不安地走来走去。 “狼和人一样,活着也挺不容易的。”杨守志爬上大石。 “没想到居然进了这么一个神秘的洞穴里,等以后我老了,写个回忆录留给世人,也算没有白来这个世上走一趟,老杨,你会不会写东西?”我说。 “我上学时语文是最差的,你怎么问这个?”杨守志说。 “我是想写回忆录,我自己写不好,最后我口述,有人帮我写。”我说。 “找个作家来写就行了。”杨守志说。 “我不想找作家,作家就只会瞎编无中生有的故事,我的事都是真实的。”我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李自承藏宝的事,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押送的官兵肯定很多,这些官兵怎么没有一个人把这宝藏的事,用文字留给后人呢?”杨守志说。 “应该那些官兵只会打仗,不会写字,李自成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 “比较流行的说法是,李自成出家当了和尚,然后病死在天门山的夹山寺,不过,我觉得这种说法问题很大。”杨守志把军刺拿在手里端详着,“这是个日本军刺。” “什么问题很大?” “史料记载,夹山寺的奉天玉大和尚就是李自成,原因是奉天这个法号可不是一般的名字,奉天这个词属于皇帝专属的,这就是问题了,如果李自成用这个法号,那也太招人耳目了,抓到李自成就能知道那宝藏的去处,清政府一直都在暗中秘密寻宝,李自成带走的可是明朝两百多年的国库啊。”杨守志说。 “是啊,我觉得李自成应该隐居在某个地方。”我说。 “这个奉天玉大和尚死后,他的墓是一墓三穴,而据清朝挖李自成的祖坟,发现李自成的父亲爷爷的墓也是一墓三穴,还有人考证奉天玉大和尚的口音也是陕北那个地方的,并且非常富有,”杨守志说。“据天门山地方志记载,奉天玉大和尚和当地的官员来往密切,这个大和尚如此高调,我觉得他肯定不是李自成,历史越久,真相越扑簌迷离,有人为了利益,编造历史,这样的事太多了,而这些历史学家,我觉得简直是猪脑子,编故事都不会编。” “那李自成死因到现在也没有着落?”我问。 “没有,他的死是个谜,而他的大顺国宝藏更是个谜,”杨守志朝黑漆漆的洞口望去。 “要是李自成把宝藏藏在这里,那就是天大的新闻了。”我说。 “李自成屯兵的地方,离这不远,起承,如果你是李自成,你有这么多的珍宝,你会藏在什么地方?” “我肯定不会藏在身边,或者藏在经常活动的地方。”我说。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会藏在一个曾经路过的地方,一个山洞,或者把宝藏直接埋在地下。”杨守志说。 “这么多的珍宝埋在地下,应该很费事,他经过的地方都是大山,很有可能放在一个暗洞里,然后把洞口封上。”我说。 “那这鹰嘴山的山洞很有可能是藏宝这地。” “他要是藏宝在这里,我觉得很有可能会派人守宝,鹰嘴山下面有个小山村很奇怪,那个山村是一个鬼村,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在一户人家里,还发现一个骷髅。”我说。 “那个山村会不会是李自成的嫡系后勤机构,老营的人,专门看守宝藏的?”杨守志说。 “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我说。 杨守志挥舞了一下军刺,“这母狼有可能要难产了。” “那怎么办?”我问,“是不是我们要帮它接生。” “我接生过狗,这母狼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杨守志说。 “我看你对历史和考古很感兴趣,你怎么却干刑警了呢?”我问。 “怎么说呢?我妈不喜欢让我干考古学历史这一行,她觉得整天和古代的死人打交道不好,我妈喜欢警察,因此我考了警察学校,毕业后就在派出所当户籍民警,挺无聊的,当时刑警缺人,那时候我和郑全拼关系不错,他把我拉下了水,这下可好,天天和尸体打交道,我妈现在还以为我干的是户籍呢。”杨守志用军刺砍着大石上的杂草。 “当刑警也不错啊,是不是把一个案子破了,会很有成就感?”我问。 “开始觉得还挺新鲜,”杨守志摇了摇头,“破一个案子可不容易,要命的是,比如湖里突然发现一个女尸,这个女尸就剩下一条大腿了,上面还要你限期破案,一条女人的大腿,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说这怎么弄?” “查失踪人员啊?是不是要确定身份?”我说。 “是啊,查了失踪人员也比对不上。”杨守志说。 “这个女人大腿有没有穿鞋,比如腿上有什么记号?”我说。 “没有,什么记号也没有,大腿泡得跟猪腿一样,就是穿着鞋,穿着衣服也没用,哎,我突然想起一个案子来了,我那时干刑警没多久,就在东湖,也是一个女人,衣服穿得整齐,双手被绑上,嘴里塞着内裤,死在湖里,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能有百分之一百零一。”杨守志说。 “一百零一?”还多一个?我说。 杨守志笑了笑,“多一个,是条狗。” “狗也回头看,看来这女人的确很漂亮。”我说。 “这个女人是我见到最漂亮的女尸,皮肤白皙,乳房饱满,大腿修长,她死得很安详。” “没泡成死猪?”我问。 “那天她独自租了一条游船,租了一个下午,她把船划到了湖的中间。游船员工发现这女人迟迟不还船,就去查看,这才发现女人死在湖里了。”杨守志说。 “你不是说一个人独自划船到湖中间吗?”我说。 “对,是她独自划船的,船上没有第二个人,那天也没有发现有人在湖里游泳,东湖你也知道,是禁止游泳的,诡异的是这女人嘴里塞的不是自己的内裤,而是一个男人的内裤。”杨守志说。 “怎么死的?自杀的?”我问。 “你的想象力可以啊。” “报纸电视经常有这样的新闻,有的自杀的人把自己双手绑起来,一刀把自己捅了,然后再跳楼跳河。”我笑了笑。 “这个案子是郑全拼和我负责的,当时全拼也说这女人会不会自杀。”杨守志说。 “这女人是淹死的吧?”我问。 “对,是淹死的,我和全拼开始查这女人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查的结果,让我们很困惑。”杨守志说。 871 母狼 “困惑是什么意思?”我问。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很困惑,在案发现场,郑全拼坐在船头说,这个女人可能是为情而死的。”杨守志看了看头顶的洞口。 “拼哥说这句话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说。 “是啊,后来回所里我也问了,他说这句话的证据在哪?而全拼说了一句很没有来由的话,他那天拿着这个女人的相片说,这么漂亮的女人,外面不可能没有男人的。” “拼哥可能会看相吧,不过,别人家漂亮的老婆很容易被男人惦记。”我说。 “我先给你说这个女人的家庭背景,她的家庭可以用美满来形容,她老公是一家企业的高管,男的长得很帅,也很干练,脾气也好,这男的我见过,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两人是出名的恩爱夫妻,他们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很可爱的女儿。”杨守志说。 “她老公长得这么帅,又是高管,会不会外面有女人?”我问。 “没有,他非常爱她的妻子,他的亲戚朋友都这么说,后来我们的调查也没发现这男的有婚外情。”杨守志说。 “女人在哪上班?”我问。 “在标准计量局,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领导和同事都反映她为人很正派,下了班就回家。”杨守志说。 “领导呢?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下属,领导能坐得住?”我问。 “我们也是一个一个的查,从科长一直查到局长,发现这局长在外包养了不下三个女人。”杨守志说。 “这个遇害的女人也被局长包养了?”我问。 “没有发现魏琳琳和局长有关系。”杨守志说。 “这女的叫魏琳琳?” “是啊。”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调查的方向错了?这女的在湖中被害,很可能是被一个偷偷游泳的人劫财或者劫色,你们应该查看东湖的摄像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我说。 “你这种感觉我也有,尤其是跟踪和审讯那个局长,全拼对这个局长更感兴趣。”杨守志说。 “我明白了,还是郑全拼会玩,我见拼哥第一面,就发现他眼睛贼亮,像是能看透人的内心,似乎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不过,破案的时候弄点油水这也能理解,这局长肯定贪了不少的钱吧。”我说。 “包养这么多女人,肯定是贪官,只是这个局长也是个小贪而已,我发现全拼有偷窥癖,他对别人的隐私很感兴趣,这个局长有一个情妇,我们发现,这个情妇居然是局长手下一个科长的老婆。”杨守志说。 “这个科长的官说不定是献上自己老婆换来的。”我说。 “全拼胆子真的很大,他把那个科长的老婆也弄来过堂,几句话一问,那科长的老婆就招了,也不得不招,都被全拼拍了录像了,我家里现在还有这个科长老婆偷情的录像,全拼拍的好多录像都放我那,他真是个人才。”杨守志说。 “他怎么不放自己家里欣赏?”我说。 “他不是现在被通缉了吗?哎,据说他现在是黑社会的大头目,还在抓他呢,他总有一天会被抓的。”杨守志说。 “哪天要是出去,我可要去你家欣赏一下这些录像。”我说。 “还是别看的好,搞不好你的梦中情人在和局长打野战呢!”杨守志笑了笑。 “那更要看了,对了,说说那个魏琳琳,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肯定不会是自杀了,是谁杀的她?会不会是她那个所谓的模范丈夫?”我问。 “对,越是不可能的,越有可能,只是她丈夫没有作案时间,不过他可以雇凶杀人,但杀人动机是什么?找不到,这个丈夫好像没有任何理由杀自己的妻子。”杨守志说。 “会不会他发现魏琳琳有婚外情?”我说。 “魏琳琳没什么朋友,她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单位和家,下了班买菜,做饭带孩子,晚上也很少出门,在家等老公回家,她也不上网,手机通话记录也查不到可疑的电话。”杨守志说。 “她有什么其他爱好吗?”我问。 “有一个爱好,就是她喜欢买高跟鞋,家里有上百双高跟鞋,各种各样的,鞋跟都很高,很多高跟鞋几乎和新的一样。”杨守志说。 “几乎和新的一样?就是穿过的?每天都换不同的鞋穿?是吗?” “对,她老公说她每天都换高跟鞋,只是衣服很少换,其实她家比较富裕,买很多衣服不是问题,但我们去她家察看她的衣服,却不多。”杨守志说。 “就是说她的高跟鞋每天都换,而衣服不经常换?”我说。 “对。” “我觉得她的心理有问题,每天都换高跟鞋,她潜意识里有出轨的欲望,也有可能她心理变态,对了,她穿高跟鞋是给她老公看吗?”我问。 “全拼问过她老公,他老公说魏琳琳不喜欢穿高跟鞋做爱,似乎非常反感在床上穿高跟鞋。”杨守志说。 “魏琳琳死的时候,穿的是高跟鞋吗?”我问。 “对,是那种有绑带的高跟鞋。”杨守志说。 “这个案子破了吗?”我问。 “破了,我直接给你说吧,是这样的,”杨守志说。 “慢,先别说,我现在不想这么快就知道答案,你让我再想想。”我说,“这个案子挺有趣的,有点意思,我觉得问题有可能出在高跟鞋上。” “那你说说?” “高跟鞋?这女的很迷恋高跟鞋,不过,迷恋高跟鞋的男人也很多,是他杀?还是自杀?应该是劫色吧?”我问。 “那我就直接告诉你答案吧。”杨守志说。 “那就是劫色?杀魏琳琳的肯定是熟人,就是说他跟踪魏琳琳很久了,你们肯定是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了杀人嫌疑犯,或者就是她邻居?爱慕她的人?”我说。 “你适合干刑警,在魏琳琳买菜的菜市场,我们察看监控录像,的确发现了一个跟踪她的男人,当天晚上,我们就悄悄潜入了这个男人的家。” “这个男人在家吗?发现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抓他呢?”我问。 “这男的不在家,他正在一家洗浴中心嫖娼,我们在卧室发现了魏琳琳的相片,有一张相片还是不穿衣服的,仔细察看相片,发现照片的地点居然是魏琳琳的家里。”杨守志说。 “这个男人就是魏琳琳的情人?”我说。 “你想得有点简单了。”杨守志说。 “不是情人,这个男的怎么会跑到魏琳琳家里给她拍裸体相片?”我说。 两只狼突然嚎叫了起来,母狼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 小兵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我估计这母狼肯定是难产了。”杨守志说。 “那怎么办?”我问。 “办法是有,我可以为这只母狼接生,但问题是,这两只狼很难让我靠近母狼。”杨守志说。 “要不要把这两只狼赶走?”我说。 “很难,尤其是这只公狼,它会跟你拼命的,它死也不会离开母狼的。”杨守志说。 “那怎么办?这母狼不会难产死掉吧。”我说。 “有可能会死的,我过去试探一下看看。”杨守志说着跳了下去。 杨守志慢慢走过去。 两只狼冲他嚎叫着,随时都会扑上来。 杨守志把双手摊开,蹲在地上。 那只公狼慢慢走近杨守志。我不由为他捏了把汗。 “老杨,危险,赶紧后退。”小兵拿着军刺跳了下来。 872 叫声 那只公狼目露凶光,身上的毛竖立着,杀气腾腾。 杨守志不由后退了两步。 公狼停下了脚步,冲着我们吼叫了两声。 母狼还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另一只小母狼在它身边来回的走来走去。 杨守志退了回来,“摇了摇头,这我就没办法了。” “搞不好这只母狼会难产死的,这公狼怎么一点都不动脑子呢?”紫鹃说,“起承,你不是说狼很聪明吗?” “显然这是一只笨狼。”我说。 “难产死了好,我们可以吃狼肉了。”小兵说。 “你真恶心。”紫鹃说。 “这母狼趴在地上不动了。”邱海军说。 “估计没劲了,力气都用完了,这就更难生了,这就和人生孩子一样,如果孕妇开始生孩子时,不会分配体力,或者用力不对,就会难产。”杨守志说。 ”难产大多是胎儿的位置不对,一般都是头先出来,如果只出来一条腿就很麻烦,老杨,估计这狼的胎位肯定不正。“我说。 ”很有可能,听天由命吧。“杨守志说。 母狼挣扎着站了起来,它走到洞壁旁,一条后腿抬起来搭在石壁上,狗拉尿一样的姿势。 ”好像一条腿出来了。’邱海军用手电照着。 ”起承,果然被你猜对了,只出来一条腿那就更麻烦了,如果我刚才过去帮它接生,就不会只出来一条腿。“杨守志说。 ”要是你现在帮它接生,是不是得把这条出来的小狼腿推进去?“小兵说。 “那要看是前腿还是后腿,如果是后腿就麻烦了。”杨守志说。 “你以前没有给狼接过生吧?你怎么知道的?”紫鹃问。 “我接生过狗,我们那个小区的狗都是我来接生的,狼和狗一样,不过,狼一窝比狗生下的多。”杨守志说。 “这只狼能生几个?”紫鹃问。 “看这狼肚子,也就是两到三个吧。”杨守志说。 “那也不多啊。’邱海军说。 ”这只狼算是生的少的,看有什么办法,让这两只狼安静下来。“杨守志说。 “简单,我们操着家伙把这两只捣乱的狼撵走不就行了吗?”小兵说。 “不行,这两只狼不会走的,你要是赶的话,它们肯定会和你拼命的。”杨守志说。 “那我就没办法了。”小兵说。 “看那样子,真的很痛苦,要不我走过去看看。”紫鹃说。 “你过去是送死。”邱海军说。 “这狼应该知道我是女的,对它们是没有威胁的。”紫鹃说着朝狼走过去。 “这女的胆子挺大的,让她试一下。”杨守志说。 “什么胆子挺大的?这是我媳妇,我不能让她送死。”邱海军拿着洋镐跟过去。 两只狼低吼着,朝他们走过来。 小兵和杨守志慌忙拿着铁铲和铁锹过去。 两只狼爪子刮着地,看样子我们只要在前进一步,它们就会扑过来。 “没用的,我们退回去吧。”杨守志说。 “这真是两只蠢狼。”小兵说。 我们退回到大石头上,那只公狼走到母狼跟前,它低着头闻着母狼的两腿之间,它张开嘴似乎要咬那条出来的小腿。 “这公狼会不会帮母狼接生?”紫鹃说。 “这坏了,这可不能硬拉的,我们赶紧过去骚扰。”杨守志跳了下去。 公狼转身又开始敌对我们。 “这没办法了,这公狼好歹不分的。”邱海军说。 “有人要是懂狼的语言就好了。”紫鹃说。 “邱海军,你去跟狼说两句。”小兵说。 “还是你去吧,你不是色狼吗?你们都是同类。”邱海军说。 “汪汪汪!汪汪汪!”小兵叫了两声。 “你这是狼的语言?这是狗在叫。”紫鹃说。 “狗在叫,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小兵说,你们不懂了,我这几声叫是告诉它们,你们两只兄弟一边的统统的去,我们皇军大大来帮你们接生。”小兵说。 “这两只狼不是兄弟,是父女关系。”邱海军说。 “老杨,狼会不会摹仿人,比如学人站起来走路?”我说。 “没听说过狼会站起来走路,你这什么意思?”杨守志问。 “肢体语言,我们用肢体语言告诉它们,这母狼是难产,必须让我们帮它们。”我说。 “我还是没听明白。”杨守志说。 “就是说,我们来扮演孕妇和接生的医生给狼看,就是演戏给它们看,让这两只狼明白,你明白了吗?”我说。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让紫鹃来演孕妇,给狼看。”杨守志说。 “这两只笨狼能看懂吗?”小兵说。 “那就试验一下看看。”我说。“紫鹃,你过来,学这只母狼把腿放在石壁上。” “啊?你看现在这狼在地上滚着呢?”紫鹃说。 “好,那你就学着母狼也在地上滚。”我说。 “好吧。”紫鹃说。 “最好把衣服脱了,狼也没穿衣服。”小兵说。 “那你来滚吧,反正狼分不出男女的。”紫鹃说。 “狼是知道人的公母的,紫鹃你滚吧。”杨守志说。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骂人?”紫鹃说。 “赶紧的,滚,别啰嗦了,在不滚,这母狼就难产死了。”我说。 “那我就滚了。”紫鹃躺在地上左右翻滚着。 “声音,你要发出痛苦的声音。”我说。 紫鹃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叫出声来。 “怎么听起来像是叫床声。”小兵说。 “我听也像。”杨守志说。 “你声音再大点,要痛苦那种,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声音。”我说。 “起承,要不你来吧,我没生过孩子,没这方面经验。”紫鹃说。 “我生过孩子?你就大点声吧。”我说。 紫鹃声音大了起来。 “真受不了,这娘们还真浪,有前途。”小兵说。 “哥,这是我媳妇,你能少说两句吗?”邱海军说。 “是啊,小兵同志,人家好不容易上了个媳妇,你却想送妓院去,那可不好。”杨守志说。 “你这话也不对啊?什么是好不容易上了个媳妇,这是我媳妇,不是人家的媳妇。”邱海军说。 “没进洞前还是冯起承的媳妇,这进了洞后却成了你媳妇了?”小兵说。 “是冯起承不愿意要,二手的老婆也是老婆啊。”邱海军说。 “姿势不对了,这狼把腿搭在洞壁上了。”小兵说。 “紫鹃,赶紧的,姿势要换一下。”我说。 “这狗撒尿的姿势好难看啊。”紫鹃说。 “为了这只母狼的生命,你就委屈一下吧。”我说。 紫鹃走过去,两只手按着地,一条腿搭在岩壁上。 两条狼蹲下来,好奇的看着紫鹃的一举一动。 “邱海军同学,该你了,你爬过去闻闻。”小兵说。 “你们真是太下流了。”邱海军说。 “怎么不愿意去,你要是不去,我可去了。”小兵说。 “医生,差不多了吧。”紫鹃喊道。 “好,你别动,你接着呻吟,我过去。”杨守志说,“海军,你来帮忙一下。” 杨守志和紫鹃抬到空地上。 “紫鹃,你侧躺着,抬起一条腿,继续呻吟。”杨守志说。 “杨医生,我干什么?”邱海军说。 “你按着她的肚子,慢慢的按,你到这边来,别挡着镜头,要让狼看到。”杨守志说着抬起紫鹃一条腿,“哎,紫鹃,你继续叫啊,别看我。” “这能行吗?”邱海军说。 杨守志把双手放在紫鹃的两腿之间。 “你这不是占我媳妇的便宜吗?”邱海军说。 “你哪那么多废话?你要双手按着肚子,不是按乳房。”杨守志说。 “行了,差不多了吧?”邱海军说。 “再弄一会,让这三只狼看明白。”杨守志说。 那一只公狼突然走进了他们,离他们两米的距离蹲了下来,歪着头像是思索着什么,随后那只小母狼也跟着蹲下来。 “紫鹃,你别叫了。”杨守志说。“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紫鹃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只公狼突然骚动不安了起来,它嚎叫了起来。 “这,什么,什么意思?”邱海军说。 “等等看。”杨守志说。 过了一会,这只公狼不叫了,转身朝母狼走去。 “我们去接近一下母狼。”杨守志说。 “就我们俩?”邱海军说。 “对。” “你不能一个人去吗?”邱海军说。 “两个人去比较好,狼要攻击的话,只能攻击一个人,狼群也是这样的,我们各有百分之五十活着的概率。”杨守志说。 “好吧,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邱海军看了一眼紫鹃。 杨守志和邱海军慢慢走向母狼。 873 割肉 两只狼突然后退了几步蹲了下来。 杨守志迅速走到母狼的身边,母狼侧身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会已经死了吧?”紫鹃说。 杨守志回头看了一眼紫鹃。 “别说话。”我说。 母狼突然抬起了头看了看杨守志和邱海军,它似乎想挣扎着站起来。 杨守志蹲下来,抚摸着这只母狼的后脊梁。 母狼呻吟了两声,突然翻过身子仰卧着,看上去它已经毫无敌意了。 杨守志一只手按着母狼的肚子,另一只手放在它的两条后腿之间。 母狼低声的呻吟着,杨守志先是伸出食指和中指插入母狼阴部,然后他的整个手掌都插了进去。母狼的呻吟声更大了,另外两只狼低吼回应着。 杨守志把手掌拿出来后,整个手掌都是血淋淋的。 “生孩子真的不容易。”紫鹃说。 “是啊。”我说。 “起承,拿把刀过来。”杨守志喊道。 拿刀干什么?我心里有点纳闷。 我拿了一把刀走过去。 杨守志突然抓起那只露出的小腿,朝母狼的肚子里塞。 那只小狼腿慢慢被塞回母狼的肚子里。 这次杨守志两只手扒着母狼的阴部,越扒越大,母狼痛苦的叫着。 那只公狼突然走到我和杨守志的身后。 我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这只公狼随时会冲我的脖子咬一口。 “起承,用刀割下面的阴部。”杨守志说。 “割,割,割什么?”我说。 “下面割一个口子,两公分左右,动作要快。”杨守志说。 “这公狼在我后面了。”我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抓紧割。”杨守志说。 我颤悠悠的把刀伸过去,整个胳膊都在抖,“割,割肉,这狼不疼吗?” “你来,这样扒着阴部,我来割。”杨守志说。 “让海军来干吧。”我说。 “就你了,抓紧时间吧。”杨守志拿出血手,放在鼻子跟前上闻了闻。 “好,好吧。”我说。 我蹲下来,双手放在母狼的阴部。 “插进去啊。”杨守志说。 “好,插。”我说。 “像我一样双手撑开,对,撑大一点。”杨守志说。 “这样行了吗?”我忽然感觉那只公狼就在我耳边,它的喘息声很重。 “再撑开一点,你不是玩女人的高手吗?”杨守志说。 “开什么玩笑,这样行了吧?”我感觉整个脖子一直到手指都是僵硬的。 杨守志手起刀落,在母狼阴部下面划开了一个长口子,下面涌出更多的血来。 “你蹲一边去。”杨守志说,“这母狼运气还算好,那条腿是前腿。” 我感觉那只公狼的嘴几乎贴着我的后脑勺了。 “哎,你蹲一边去啊?”杨守志说。 我一身冷汗,缩着脖子,慢慢地挪着步子。 杨守志迅速把双手伸进阴部,他很快把小狼的头拽出了一半。 “起承,你双手挤压一下它的肚子。”杨守志说。 “它,它的肚子在,在哪了?”我说。 “肚子你不知道吗?”杨守志皱着眉头。 我按了按母狼的身子,“好像这是乳房啊,它没,没肚子。”我说。 “再朝下面一点,慢慢的按压。”杨守志说。 “好,我知道了。” 杨守志慢慢地把小狼朝外面拽,两条前腿很快出来了。 我慢慢的回过头,发现那只公狼和小母狼安静的蹲在杨守志的另一侧。 小狼出来后,杨守志抓起小狼的前腿,用刀迅速切断母狼的脐带,然后朝小狼的后背拍了两下后,放在地上。 公狼走到小狼跟前,好奇的看着。 “这小狼怎么也不睁开眼啊?”邱海军说。 “不急,还有一只小狼没出来呢,起承,你再按一按它的肚子。”杨守志说。 没多久,这只小狼就露出了头,很快就掉在了地上。 杨守志把脐带切断后,把这只小狼放在母狼的面前。 母狼眼睛里似乎闪着泪花,它舌头不停地添着小狼的脸。 “我们过去,别打扰它们了,水呢?”杨守志看了一眼紫娟,“把你带的水拿来给我们冲一下。” 我闻了闻血手,很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骚味。 紫娟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水冰凉,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这水是紫娟灌的地下河水。 返回到大石头上,杨守志擦了擦头上的汗,“真不容易啊。” “是啊,如果没有你,估计这母狼得难产死在这。”我说。 “这狼还挺聪明的。”小兵说。 “希望以后它们能和我们和睦相处。”邱海军说。 “狼虽然通人性,但本性还是狠毒的,”小兵说,“不是古代有个传说,说狼会忘恩负义。” “那是个寓言。”我说。 “这两只小狼挺可爱的,这母狼生产后,要喂点什么吃?”紫娟说。 “我差点忘了,把蛇的骨头炖一下,给母狼喝。”杨守志说。 “好啊,但,但用什么东西炖汤,我们没有锅啊。”紫娟说。 “老杨不是有闯王的尿罐吗,拿那东西炖。”邱海军说。 “不行,我这是古董,文物。”杨守志说。 “用我们那个夜壶炖吧。”我说。 “怎么喂狼呢?”紫娟说。 “把汤倒在铁铲上不就行了吗?”邱海军说。 “那多脏啊。”紫娟说。 “你事真多,这是狼,不是人。”小兵说。 “那只公狼走过来了。”我说。 “它来干什么?想弄死我们?给它媳妇补补身子?”小兵说。 公狼停下来,冲我们两声长啸,然后转身回去。 “这意思明白了吧,这是感谢我们。”邱海军说。 “感觉天快要亮了。”杨守志说。 “起承,你睡会吧?”小兵说。 “我睡不着,我现在越来越精神了,老杨,你接着讲那个被杀的女人的案子。”我说。 “什么女人被杀?”邱海军说。 “老杨碰到的一个案子,一个女人全身被绑,丢进湖里死了。”我说。 “我说到哪了?”杨守志说。 “你说到魏琳琳这个女人被一个男的跟踪了,这个男的还拍了魏琳琳的裸体相片,他是不是凶手呢?”我说。 “好,我接着说,我和郑全拼潜入到那个男的家里,发现了几双高跟鞋,款式都是很新颖的,感觉这几双高跟鞋像是魏琳琳的。”杨守志说。 “是不是他和魏琳琳在偷情?”我问。 “偷情应该不是,我们在监控录像里发现这个男的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踪魏琳琳。” “这魏琳琳有老公是吗?”紫娟问。 “对,有老公,两口子很恩爱,他老公也很有钱,他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杨守志说。 “魏琳琳的裸体相片是怎么拍的?难道魏琳琳喜欢拍裸体相片?”我问。 “我们当时分析,这相片是偷拍的,就是这个男的偷偷潜入到了魏琳琳家里,然后偷拍,还有几张相片拍的是魏琳琳的脚,这显然是在趴在地板上拍的。”杨守志说。 “看来这是玩技术的。”小兵说。 “这女的是不是被这个男的杀的?”邱海军问。 “魏琳琳死在东湖湖中,我们查了监控录像,发现了这男的那天也出现在东湖,显然他是最大的嫌疑犯,只是当时有个疑问,如果真是这男的杀的,那他为什么要杀魏琳琳呢?动机是什么?”杨守志说。 “这男的变态,这不是动机吗?”我说。 “这男的的确变态,但我隐约感觉他不像是凶手。”杨守志说。 “显然,他喜欢魏琳琳,又得不到,强迫她被拒绝,然后一时冲动杀了人。”我说。 “据我们调查东湖游船的一个员工,他发现魏琳琳的包里有绳子,这绳子就是捆绑魏琳琳的绳子。”杨守志说。 “这员工怎么发现魏琳琳包里有绳子的?”我问。 “钱包是放在包里的,魏琳琳拿钱包的时候,里面的绳子被这个员工看到了。”杨守志说。 “这是有点奇怪了,这魏琳琳怎么自己带绳子,难道她要自己绑自己?”小兵说。 “是不是这个女的要跟男人玩性游戏?”邱海军说。 “船上就只有魏琳琳一个人。”杨守志说。 “这个简单,那个杀她的男人肯定在湖里游泳。”邱海军说。 874-875 案发现场 “不会就是这个跟踪魏琳琳的男人跳进湖里游泳的吧。”我说。 “我们调查了这个男的身份,大吃一惊,这男的叫卢秉义,工程学院的副院长,主管人事和宣传,并且还是人大代表。”杨守志说。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副院长?还人大代表?”紫娟说。 “哎,人大代表,好人真的不多,那天这个卢副院长就在东湖,所以他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我们立刻审讯了他,但他坚决否认魏琳琳是他杀的,他说他暗恋魏琳琳已经有十几年了,绝不会杀他的,他们以前是邻居,是隔了一栋楼的邻居。”杨守志说。 “这个副院长结婚了没?”我问。 “是已婚的,但两人分居有半年了。”杨守志说,“据这个卢院长交代,他说那天他看到魏琳琳独自划到湖的中间,坐在船上发呆,那天下午他拉肚子,就去找厕所,等上完厕所回来,就发现魏琳琳已经死在湖里了,我和全拼又重新调出监控录像,发现卢院长的确去找厕所,就是说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那就奇怪了,这女的是谁杀的?”邱海军说。 “对了,你不是说这个卢院长潜入到魏琳琳的家里,并偷了几双高跟鞋,被跟踪了这么久,魏琳琳没有发现这个卢院长吗?”我问。 “这个院长偷女人的高跟鞋干什么用的?”紫娟问。 “做爱用啊!”小兵说。 “跟,这个高跟鞋做爱?”紫娟问。 “那当然了。”小兵说。 “这个卢院长有恋物癖,并且他这种病很特别,他只恋或者说只钟情一个女人的内衣,鞋子或者丝袜。”杨守志说,“卢院长自己也交代了,他不但偷拿了魏琳琳的高跟鞋,也偷了她的内裤和丝袜,他媳妇也受不了他,也知道他这个病,卢院长跟老婆做爱的时候,让老婆穿魏琳琳的高跟鞋和丝袜。” “真的假的?”小兵问。 “我们还专门找了卢院长的老婆,他老婆长得挺漂亮的,真可惜。”杨守志说。 “这什么院长啊,有这样的院长能教育好学生?”邱海军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变态的,我见多了。”小兵说。 “如果不是这个卢院长杀的魏琳琳,那是谁杀的?被人抢劫杀的?自己自杀的?还是情杀?”我说。 “魏琳琳不是有个爱好吗?就是喜欢买高跟鞋,答案就出在这了。”杨守志说,“卢院长在跟踪魏琳琳的时候,发现她买高跟鞋只去一家店,这个店在一个不是很热闹的小街上。” “为什么只去一家店?”小兵问。 “我明白了,这店主肯定是个男的,很可能是个年轻的帅哥,十有八九是偷情。”我说。 杨守志掏出一包中华烟,递给小兵和我一颗。 “我的呢?”邱海军问。 “没有你什么事。”杨守志说。 “你这么小气,就一根烟而已。”邱海军说。 “你不是有女人吗?”小兵说。 “女人又不是烟。”邱海军说,“老杨,来一颗吧?” “女人怎么不是烟,你不是趴在下面吸过了吗?”小兵说,“要不,我们换着吸?” “你真流氓。”紫娟说。 “怎么了?你想从良了?”小兵说。 “紫娟,别理睬他。”邱海军说。 杨守志眯缝着眼,用打火机点着烟,“想吸烟也可以,拿你的女人来换,或者拿那个闯王旗来换。” “一颗烟就想换我的女人?你想多了。”邱海军说。 “老杨,你接着说那个鞋店。”我说。 “卢院长发现魏琳琳每个星期四的晚上8点钟左右就去鞋店买鞋,杨守志说,晚上8点钟以后那条街已经很冷清了,为什么是每个星期四的晚上8点呢?因为她老公每个星期四的晚上要在公司值班,那个鞋店老板的确很年轻,长得还算可以,但也不是很帅那种,鞋店有一个小阁楼。” “果然是偷情,原来是凶手是这个鞋店老板。”我说。 “你听我说完,魏琳琳进去鞋店后,鞋店并没有锁门,就是说顾客随时可以进的,卢院长就悄悄进去了,他发现魏琳琳被这个鞋店小老板带上了阁楼,鞋店一楼是有摄像头的,所以卢院长进去后不久,那个鞋店小老板就从阁楼上下来招呼他。”杨守志说。 “这个女的家庭不是很幸福吗?为什么要和这个鞋店小老板偷情?”我问。 “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怎么说呢?就是,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杨守志说。 “这个问题简单,女人其实和男人一样,都喜欢在外面偷吃的,只不过女人的天性一直被男权社会所压抑,一但有合适的机会,女人比男人还放荡。”小兵说。 “小兵这个说法有道理,看上去一个很本分很贤惠的女人,有可能就是一个大淫妇。”杨守志说。 “能不能别讨论这么高深的问题?”邱海军说,“魏琳琳偷情,她老公发现了没有?” “魏琳琳和这个鞋店小老板偷情了两年多,都没被发现,如果不是卢院长告密,还会一直偷情下去。”杨守志说。 “卢院长怎么告密的?他去找魏琳琳的老公了?”我问。 “不是,卢院长邮寄了两张魏琳琳和鞋店老板的相片,这样她老公才自发现自己老婆偷情的。”杨守志说。 “发现以后怎么样了?”小兵说。 “魏琳琳的老公发现后,也不动声色,每个星期四的晚上,就在鞋店的对面盯着楼上的窗帘看。”杨守志说。 “窗帘是透明的?”邱海军问。 “当然不是透明的,但能看到影子晃动。”杨守志说。 “就这么一直看着?没有什么行动?对了,偷窥的不只她老公,还有那个卢院长吧?”我说。 “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守志说。 “就那么一直看着?魏琳琳的老公也变态?”小兵说。 “那个鞋店小老板死了。”杨守志说。 “怎么死的?被魏琳琳的老公杀死的吗?老杨,你能把话说完吗?”小兵说。“你这说话就跟要断气的差不多。” “我是想把话说完,你们都那么急的打断我。”杨守志说。 “说吧,接着说。”我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篝火上的蛇汤。 “鞋店小老板是被魏琳琳的老公杀死的,就在那个阁楼上,正在做爱高潮呢,一刀穿透心脏,杀死了这个鞋店小老板后,夫妻两人在夜里开车去了荒山野岭,埋了。”杨守志说。 “魏琳琳也参与埋尸?”我问。 “是啊,她怕女儿失去父亲,也怕自己偷情被更多人知道。”杨守志说。 “那个卢院长应该知道吧?”我问。 “对,杀鞋店小老板后埋尸,卢院长都看到了。”杨守志说。 “他为什么不报警?”小兵问。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卢院长很变态,是恋物癖,如果魏琳琳死了,他就没有寄托了。”杨守志说。 “卢院长会不会以此要挟魏琳琳?”我问。 “要挟她干什么?”杨守志问。 “要挟魏琳琳,让她和自己做爱啊。”我说。 “别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你们都想不到魏琳琳会干出什么事。”杨守志说。 “快点说。”邱海军说。 “我猜一猜,这个女人干了什么?不会把她老公给阉割了吧?”小兵说。 “不是,魏琳琳白天上班,晚上卖身。”杨守志说。 “啊?真的假的?”邱海军说,“为什么呀?” “报复,我猜是报复她老公。”小兵说。 “也可能是魏琳琳的情ren死后,她完全崩溃了。”杨守志说。 “怎么个卖身?是卢院长说的吗?”我问。 “是啊,每天晚上她都要找男人上床,在网上勾引,或者去zhan街,她彻底沉迷于自己的rou欲。”杨守志说。 “魏琳琳卖身,卢院长还在跟踪吗?”我问。 “对,他就在一旁偷偷的看,看着一个又一个男人领着魏琳琳回家,或者是魏琳琳领着老的小的男人回自己租的房子里。”杨守志说。 “老少通吃啊?只要是男人都可以?”小兵说。 “是的。”杨守志抽烟的手抖了一下,“有时魏琳琳带两个或者三个男人上床,哎,看了让人受不了。” “你看到过?”我问。 “魏琳琳自己拍的录像,我们在她家里发现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拍这些录像。”杨守志说。 “他老公知道吗?”紫娟用小铁铲搅着蛇汤。 “怎么能不知道呢,以前偷情是躲躲藏藏的,小情人死后,魏琳琳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他老公发现后,在街头痛打了她一顿,打完之后,魏琳琳那一夜接了五个男人,后来魏琳琳的老公经常打她。”杨守志说。 “你知道这么清楚?你也在现场了?”邱海军问。 “我怎么可能在现场?卢院长说的,那天魏琳琳被打后,卢院长就露面了,他像一个好人一样,帮魏琳琳擦掉了嘴角的血,嘘寒问暖的,这个卢院长也真恶心,他说,那天很想把魏琳琳带回家,但还是没带。”杨守志说。 “然后呢?”我问。 “卢院长就很猥琐的躲在角落里抽着烟,他看到魏琳琳那晚继续接客,连接了五个。”杨守志说完陷入了深思。 “魏琳琳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看他丈夫嫌疑很大。”我说。 “审讯完卢院长后,我和全拼去了解剖室,掀开白色被单后,我看到魏琳琳的一脸的安详,嘴角似乎还挂着微笑。”杨守志说。 “她是穿衣服?还是luo体?”小兵问。 “当然不穿衣服了,她身材很好,ru房丰满圆润,腿修长白皙,这么一个女人居然去做ji女?一个五岁女儿的母亲,她连女儿都不要了,那天在解剖室,我甚至感觉她已经睡着了,我很想喊她的名字,把她叫醒,哎,真可惜啊。”杨守志连连叹气。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邱海军说。 “说实话,我爱上了她的美色,我看过她生前的视频,应该是她老公给拍的,很美的一个女人,举手投足都让人着迷,如果,如果,不说了。”杨守志说。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和她zuo一次爱就好了?”我笑了笑。 jian尸?那就太变态了。”杨守志说。 “我可没朝这边想,我是说和活着的魏琳琳做,你脑子里却想着尸体,我敢说,你在解剖室肯定胡思乱想了。”我说。 “你瞎说,有尸斑的,皮肤也没有弹性了,你见过菜市场屠宰的猪吗?挂起来的,就是那样子,不过,我就遇到过一个案子,jian尸的,那个男的也真是变态,亲wen女尸的时候,把女的牙齿都亲掉了。”杨守志说。 “哇,真恶心啊,别说了。”紫娟咬着嘴唇。 “我也被恶心到了。”我说。 “所以,干我们刑警这一行,也不是从前还没进警察学校想的那么威风八面,我几个月都吃不下去肉,总感觉那猪肉里有牙齿。”杨守志说。 “恶心死了!怎么还在说啊?”紫娟捂着嘴。 “所以,我不想干刑警了,有人说火葬场是个好地方,有人去参观以后,很多事情就想通了,不争了,这个世界没什么好争了,因为谁都争不过火葬场的烟囱,但如果一个人经常去解剖室,离尸体零距离接触,多数的人都会厌世。”杨守志说,“我经常做恶梦,会梦到遇害的人,有老有少,它们来找我,什么话也不说,有的搬一把椅子坐在墙角,看看我,看看天花板,挺吓人的吧,梦到最多的就是解剖室,那个魏琳琳我就梦到过,在梦里我喊她了,她就坐起来,冲我莞尔一笑,我倒是很清醒,我对她说,你不是死了吗?她说她没死,我对她说,你身上有这么多的尸斑,你的牙齿都松动了,她还是笑,把小腿翘起来,那意思好像是让我给她穿高跟鞋。” “你给穿了?”小兵问。 “我正犹豫着呢,突然有个人出现了,他拿着高跟鞋给魏琳琳穿上,那双高跟鞋是带绑带的,这个男的就慢慢的很耐心的把绑带系上,魏琳琳还是冲我微笑着,鞋穿好后,她就很满意的躺了下来。”杨守志说。 “我明白了,你梦到凶手了,那个给魏琳琳穿高跟鞋的男人就是凶手。”邱海军说。 “梦里的男人始终是背影,我想过去看一眼这个男人,但就是走不过去,好像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腿,这个梦有点可怕,为什么说可怕呢?因为在解剖室真的有人给魏琳琳穿高跟鞋,真的,我先做的梦,就是梦在前的,然后就有人给尸体穿鞋。”杨守志说。 “是谁给魏琳琳穿鞋的?”我问。 “解剖室有三个人,一个是法医,一个是我,一个是郑全拼。”杨守志说。 “难道是拼哥穿的鞋?”我问。 “对,就是全拼。”杨守志把烟头掐灭。 “是郑全拼这个警察杀的魏琳琳?”邱海军说。 “怎么可能,不过,全拼给魏琳琳穿鞋的动作和我梦到的一模一样。”杨守志说。 “拼哥为什么要给女尸穿高跟鞋呢?”我问。 “难道拼哥也变态?”小兵说。 “全拼抬起魏琳琳的脚,慢慢的把高跟鞋给她穿上,绑带系好,然后看了看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东西?”杨守志说。 “高跟鞋有问题?”我问。 “全拼拿出相片,比对着,用绳子把魏琳琳的手和脚绑上,和她沉湖时一样。”杨守志说。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小兵说。 ---------------------------------- 876 绑带 “郑全拼说了两个字,让我有些惊讶,自杀,对,他说的就是自杀。”杨守志说。 “怎么证明是自杀的?”我问。 “绑在手上的绳子缠了一道又一道,很可能是用嘴系上的,并且绳子是魏琳琳自己带上船的。”杨守志说。 “这好像说服力不强。”我说。 “自己带绳子就是自杀?”小兵说。 “那天,我认为全拼是想结案了,因为这个案子物证人证都没有,查了很久,也是一无所获,如果是他杀,凶手是谁?作案动机是什么等等物证人证都要有的,而定为自杀就简单多了。”杨守志说。 “真的是自杀?法医不是也在场吗,他也同意?”邱海军问。 “解剖尸体是溺水而亡,法医也没什么可说的。”杨守志说。 “魏琳琳嘴里不是塞着男人的内裤吗?这是谁的内裤?是鞋店那个小情人的吗?”小兵问。 “我觉得魏琳琳老公嫌疑最大,一是因为他老婆在外偷情,二是魏琳琳知道小情人是被自己老公杀的,所以要被灭口。”我说。 “是的,他老公是有杀人动机的,但我们抓到魏琳琳的老公后,这个男的承认自己杀了魏琳琳的小情人,但坚决否认杀了自己妻子,并且他那天有不在场的证明。”杨守志说。 “他会不会雇人去杀魏琳琳?”小兵说。 “他不像是撒谎,因为他知道自己杀了人要被枪毙的,就是承认杀第二个人,也是死,没有必要去隐瞒。”杨守志说。 “这个案子就奇怪了,是谁杀的呢?”邱海军说。 杨守志看着紫娟把煮蛇的壶端到母狼跟前,她把汤倒在铁铲上,用嘴吹了吹,放到母狼跟前。母狼闻了一下,用舌头舔了舔。另外两只狼围了过来,坐在紫娟的面前,紫娟从容的喂着母狼。 “紫娟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说。 “是啊,都敢和狼坐一起了。”杨守志说。 “这女的本质还不错。”邱海军说。 “老杨,你这个案子不是破了吗?说说这魏琳琳是怎么死的?”小兵说。 “别急,我接着说,我从解剖室回了家,夜里三点钟,全拼打电话找我,让我看一个监控视频,这个视频是魏琳琳站街的画面,画面上打她的人,就是他老公,没多久一个男的出现了,这个男的是卢院长,他把魏琳琳搀扶起来,五六分钟后,魏琳琳带着卢院长去了自己租的房子,第二天天亮,卢院长从魏琳琳的出租屋走了出来。”杨守志说。 “这是什么情况?”邱海军问。 “明白了,卢院长撒谎了,他之前说魏琳琳被老公打后,和五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我说,“而这个视频显然是卢院长去了魏琳琳的出租屋,并且一直呆到天亮。” “对,是这个情况,我们又花了大量的时间,查找卢院长家附近的监控视频,发现魏琳琳很可能之后又去了卢院长的家。”杨守志说。 “很可能是什么意思?”我问。 “因为有一天晚上,魏琳琳进了卢院长所住的那个小区,当然也有可能是魏琳琳和小区另外的男人幽会,但这似乎也太巧了。”杨守志说。 “卢院长为什么要撒谎呢?编五个男人?”我问。 “对,你问的好,为什么要撒谎?我们立刻就提审了卢院长,问他撒谎的原因是什么?他的解释是他记错了。”杨守志说。 “卢院长那天夜里是不是和魏琳琳发生关系了?”我问。 “卢院长说是想和她发生关系,但没干成,因为面对魏琳琳时,他突然阳痿了。”杨守志说。 “我靠,老杨,别再说下去了,这天都已经亮了,赶紧说这女的是被谁杀的?”小兵说。 “让他慢慢讲吧,权当听故事。”邱海军说。 “魏琳琳不是拍性爱视频了吗?应该也会有卢院长的镜头吧?对了,她拍性爱视频给谁看?”我问。 “我估计是给她老公看的。”邱海军说。 “我们并没有找到魏琳琳偷拍卢院长的性爱视频,不过这次,我们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卢院长身上,我们第一次潜入到卢院长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里有偷拍的机器,但并没有找到视频,但我们怀疑,如果他把魏琳琳带回家,十有八九会偷拍,因此,我们决定再偷偷去他家查找。”杨守志气说。 “找到了?”小兵问。 “那天夜里卢院长在学校值班,我和全拼就进了他家,如果有录像的话,应该是个小邮盘,藏在哪了呢?”杨守志说。 “藏哪了?应该在床头吧?或者天花板上面?”我说。 “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邮盘,但不是魏琳琳的,是和他妻子做爱的。”杨守志说。 “都什么内容?说说看?”邱海军问。 “他妻子穿着高跟鞋,丝袜,胸罩,我估计这些装备都是偷魏琳琳的,花样还是挺多的,你们猜他把偷拍魏琳琳的邮盘藏在哪了吗?”杨守志说。 “找到了是吗?藏在哪?”我问。 “衣柜下面的一个长筒丝袜里,估计这丝袜也是魏琳琳的,我们当时就打开看了。”杨守志说。 “都,都是什么内容?”小兵说。 “两人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说话。”杨守志说。 “都说了什么?”我问。 “可惜没有声音。”杨守志说。 “关键时刻怎么没有声音了呢?做爱有声音吗?”我问。 “他们聊了好长时间,然后魏琳琳就在沙发上自慰,卢院长在一边看,据卢院长交代,他那天把跟踪魏琳琳的事都说了,包括发现她偷情的事,看到她老公杀鞋店那个小情人,他们去埋尸的事也说了,卢院长说魏琳琳那次去过他家后,他自己崩溃了。”杨守志说。 “崩溃后是不是把魏琳琳杀了?”我问。 “卢院长后来又多次去找魏琳琳,问她要穿过的衣服和鞋子,在床上让她聊和那个小情人做爱的事,聊着聊着,魏琳琳崩溃了,然后就死了。”杨守志说。 “卢院长杀的?”邱海军说。 “自杀的,我觉得卢院长很乐意看到魏琳琳自杀。”杨守志说。 “真是自杀?为什么?”小兵问。 “因为卢院长自己也崩溃了,因为他和自己心中的女神已经没有任何距离了,知识分子要是变态的话,真可怕。”杨守志说。 “怎么个自杀法?谁看到的?”我问。 “卢院长看到的,他在湖边看到魏琳琳把自己绑上,然后一个翻身,栽进湖里。”杨守志说,“后来,出现了目击证人,这个人是来旅游的,他在山上拿着望远镜朝湖里,看到了魏琳琳自杀。” “他怎么不报警?”我问。 “他是来旅游的,当天坐飞机走了,后来,他专门来了一趟,说了这事。”杨守志说。 “卢院长看到魏琳琳自杀,他开始为什么要撒谎呢?”我问。 “这个人变态啊,他想看看警察能不能把这个案子破了。”杨守志说。 “尼玛的真是个人渣,这个院长现在干什么?被抓了吗?”我问。 “抓什么?没办法抓啊,他又不是凶手,他还在当院长,最后他决定把看到魏琳琳自杀的事告诉我们时,让我们有个承诺,就是不要曝光他。”杨守志说。 “哪个学院的?”我问。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其实,这个卢院长是个假名,真名我没说。”杨守志伸了一个懒腰。 “讲完了?”邱海军说。 “完了,一个女人出轨的故事,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杨守志说。 紫娟走过来,“你们发现没有,如果一个男人出轨了,把自己那东西洗干净就行了,而如果是女人出轨,她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 “深刻,女哲学家。”邱海军说。 “肉体或许能洗干净,但灵魂不怎么好洗。”我说。 “女人背负的东西比男人多,女人是被男权社会几千年压迫,”小兵说,“有压迫就会有反弹,我觉得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去出轨,并且,她们比男人更加毫无忌惮。” “不是以后,现在就是,女人出轨,玩男人的时代已经到来了。”杨守志说。 “老杨,你老婆呢?是不是也有出轨的念头?”小兵问。 “现在凡是女人都会有出轨的念头,妈的,说真的,我怀疑过我老婆,我干刑警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案子,我有一个很深的体会,看上去越是本分贤惠的女人,越有可能给你戴绿帽子,并且有的男人被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外面热衷于玩男人。”杨守志说。 “你一不小心,自己的老婆就被别人的老公玩了,不过,女人是很狡猾的。”我说。 “小心也没用,哎,这个时代啊,就是流氓的时代。”杨守志说。 “起承,你觉得我狡猾吗?”紫娟说。 “你还可以,如果你以后结婚了,会不会再出轨?”我问。 “怎么说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紫娟说。 “你们看上面。”杨守志兴奋的举起胳膊朝上指着。 “怎么了?什么东西?”小兵问。 877-879 宝藏 “梯子,梯子啊。”杨守志说。 “哪有梯子?”小兵问。 “看到没有?那个凸出的岩石,是不是可以放梯子?”杨守志说。 “最上面还有一快凸出来的岩石呢。”紫娟说。 “是啊,先把两个梯子连起来,然后就可以到那个凸出的岩石上,”杨守志说,“在岩石上用洋镐敲出一个槽,就可以再架上一个梯子了。” “对,只要再上面的地方刨几个落脚点,我们就可以很快出去了。”我兴奋的说。 “天无绝人之路啊。”小兵说。 “你们,我怎么觉得这岩壁坑坑洼洼的,是人凿出来的?好像有人从这里爬上去过?”邱海军说。 “这很正常,看这洞里有这么多骷髅就知道了。”杨守志说。 “我想喝酒了。”小兵说。 “我也想喝,等我们挖到金砖出去后,要好好喝一场。”邱海军说。 “弟兄们,开始干活了,把梯子扛过来后,我们就开始寻宝了,留紫娟在这,要不这些狼会跟着我们的。”杨守志说。 “紫娟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放心,我陪她吧。”邱海军说。 “留一个人可以,但不能留你,你得去干活,起承,你在这吧。”杨守志说。 “好吧,那就留起承吧,起承在,我放心。”邱海军说。 “你不怕你媳妇chu轨?”杨守志说。 “不怕,走吧。”邱海军说。 “你们看,那里是什么?”紫娟指着一个洞口。 洞口有一群绿莹莹的小眼睛。 “老鼠,都是老鼠,洞里有这么多毒蛇,想想就知道了。”杨守志说。 果然是老鼠,一个老鼠居然跑到母狼的身后,觊觎那些蛇骨头。 “要捉几个老鼠吃。”小兵说。 “这些老鼠可不好捉。”我说。 “赶紧走吧,扛完梯子,我们就抓紧寻闯王的金砖。”邱海军说。 杨守志,邱海军和小兵走了。我抬头看了看洞顶,心情愉悦,心想老子很快就能出去了。 紫娟坐在一边发呆。 “想什么呢?还有水吗?我渴了。”我说。 “你等一下,”紫娟翻着包,拿出一瓶水,“给我留一点。” 我喝了一半,把瓶给了紫娟。 紫娟拿着矿泉水瓶跳下了大石,她走到大石头的另一面,回头看了看我,“你不许看啊。” “你干什么?”我问。 “不管你的事,你看你的洞口吧。”紫娟说着隐去了身子。 这女人拿着矿泉水瓶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我悄悄的伏下身子,慢慢滑下大石,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紫娟蹲在地上,原来她在用水洗着下身。 “现在我们抓紧寻宝去吧。”小兵说。 “好,我们走,不过,我说一条寻宝纪律,凡是寻到珍宝,不管是金砖还是夜壶,我们全部平均分配,一人一份。”杨守志说。 “这么说邱海军一家子能分两份了?”小兵说。 “算了,说不定出了洞,两人就打起来了呢,男人和女人的事变幻莫测,邱海军你负责做标记。”杨守志说。 “我和你们一起去。”紫娟说。 “好吧,不过狼会跟着的。”杨守志说。 “跟着就跟着呗!它们现在已经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紫娟说。 “收拾行李,去寻宝喽!”小兵说。 打着灯,进了洞,狼果然跟着了,这次是五只狼,一只小狼居然跑到了前面。 “妈的,比人强,人要十二个月才会走路。”杨守志说。 “这里有一个洞,是我们没走过的,要不要进去?”小兵问。 “好,就进这个洞,希望会有好运气。”杨守志说。 进了洞后,感觉温度忽然低了好多,洞壁上的岩石越来越黑。 “我们现在肯定不会是在鹰嘴山里了吧?”邱海军说。 “这洞里有点凉。”紫娟说,“我担心这母狼都受得了吗。” “狼比人耐冻,你别操心了。”杨守志说。 “好像前面堵上了?”小兵说,“这洞是个死洞。” “不是死洞,应该是上面塌陷了。”杨守志说。 小兵摸了摸洞壁,“这上面的土很松软,你们看这洞壁上还有水珠。” “好像有水声了。”紫娟说。 “不会洞上面是地下河吧?难道我们走在地下河的下面了?”邱海军说。 “有可能,这个洞口一直朝下的。”杨守志说。 “真的是塌陷了,是进去,还是回头?”小兵说。 “还是回头吧,如果再突然塌陷了,我们就有可能被堵死在里面。”我说。 “既然好不容易进来的,那就进去看看,或许地下河下面这个地洞里真藏着闯王的金砖呢。”杨守志说。 “太冒险了。”我说。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藏宝。”杨守志说。 “会不会有机关?比如我们不小心踩到什么机关,地下河的水一下子就会灌进来呢?”邱海军说。 “是啊,我们还是回头吧。”我说。 “应该不会有这么先进的机关,先过了这个塌陷区看看,如果有危险,我们就回头。”杨守志说。 “那我先爬过去了。”小兵说。 大家跟着小兵一个一个爬了过去。 走了几十米,发现洞越来越大了。 “感觉在朝上走。”邱海军说。 邱海军说完,突然后面轰隆一声,像是洞口坍塌了。 “我们的回头路不会被堵死了吧?”紫娟说。 别想那么多了,大家速度快一点,跑起来。杨守志说。 小跑了有七八分钟,出了洞口,进了一个大约三四百平方米的大洞,旁边还有几个小洞。 “你们看,这边有石头垒的台子。”小兵说。 杨守志走过去,“这好像是灶台,里面还有干柴烧的灰。” “我靠,这好像是一个铁锅。”邱海军说。 “这有一个砍柴的刀。”小兵用军刺敲了敲。 “是不是逃亡的闯王在这里做饭呢?”我问。 “有可能。”杨守志拿起铁锅看了看,“这锅不像是古代的。” “那是谁在这里做饭呢?奇怪,怎么会有人跑到这么深的地下做饭?”我说。 “这个做饭的人呢?”小兵问,“会不会这人就死在这里了?” “大家找找看,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杨守志说。 “你们过来,这边有很多干柴,”紫娟喊道,“好像上面是海绵垫子。” “是海绵垫子。”杨守志摸了摸。 “这垫子应该被老鼠咬过了。”小兵说。 那只公狼跳上了海绵垫子,小母狼也朝上面爬。 “这个海绵垫子,应该是睡觉的床,就是说有人在这里做饭,然后睡在这里。”杨守志说。 “是什么人睡在这里呢?这个人去哪了呢?”我说。 “有可能是寻宝的人。”邱海军说。 “这边有洞口,要不,我们一个一个洞口搜查吧?”小兵说。 “好,我们就先进起承身后的洞口吧。”杨守志说。 小兵拿手电朝洞里找去,“我的亲娘啊,这么多人啊?” “什,什么人?”杨守志说。“死的活的?” “你自己看看吧。”小兵说。 我把脑袋凑进去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洞里坐卧着一排骷髅,每个骷髅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两米左右。 “这些骷髅还有头发?好长的头发,都是女的?”邱海军说。 “古人留着长发,这看上去像是李闯王的嫡系后勤机构,老营的人,很可能是专门看护宝藏的。”杨守志说。 “是吗?宝藏在哪了?这下我们可就发财了。”邱海军说。 “不对,这骷髅的脚怎么都被铁链子栓住了呢?”小兵说。 “我明白了,应该是老营的人,他们藏宝好,就被闯王处死了,这一个骷髅头发上好像有东西?”邱海军说着走到一个骷髅旁边。 杨守志跟过去,用手电照了照,“这应该是个发簪。” 邱海军把发簪拿下来递给杨守志。 杨守志端详了一会,“兄弟们,你们看,这他妈的发簪是镀金的,很可能是明朝皇宫里的,这凤凰形状的发簪肯定是明朝贵妃以上级别用的,搞不好是皇后的。” “这骷髅是女的?是皇后?”邱海军说。 “有可能啊,也可能搞不好是李闯王从皇宫抢来后给他的夫人高桂英用的。”杨守志说。 “这骷髅肚子里好像还有东西,看这残骸像是一个婴儿。”我说。 “没错,这女的怀着孩子呢。”杨守志说。 “不对吧?李闯王夫人高桂英怎么会被铁链绑在这里?并且还怀着孩子?”我说,“这里一共有七个骷髅,怎么都被铁链锁在这山洞里?” “会不会是吴三桂的人发现了李闯王的老营和高桂英,闯进洞后,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呢?”杨守志说。 “他们招了?不会那些金银财宝都被运走了吧?”邱海军说。 “这个戴发簪怀着孩子的骷髅是个女的,应该没错了,其他人是男是女呢?”我说。 “看骨盆就知道了。”杨守志拿着手电照了照躺靠在壁洞的一个骷髅。 “这好像也是女的。”邱海军说,“连小鸡鸡都没有。” “那玩意早就被老鼠啃掉了。”杨守志说。“你把这个骷髅抱起来,和这个怀孕的比对比对骨盆大小。” “脚被铁链锁着呢,怎么抱?”邱海军说。 “你什么脑子啊?这脚骨头这么细,铁链锁不住了。”杨守志说。 “好吧,我试一下,”邱海军蹲下来,他右手拿着骷髅的小腿,左手拿着铁链子,“坏了。” “怎么了?”小兵问。 “脚脖子断掉了。”邱海军说,“这骨头真脆啊,和煎饼一样。” “你小心点,说不定女鬼会找你赔脚脖子呢!”小兵说。 “赔毛赔,妈的,小腿让我捏断了。”邱海军说。 “这都是文物啊,哎,我帮你抬过来。”杨守志说。 杨守志和邱海军把骷髅抬到怀孕骷髅的跟前。 “起承,你站远一点看看,骨盆是大是小?”杨守志说。 “小心,头要掉。”我说。 我说完这个骷髅头掉在了地上,滚了好远。 “上半身不要管了,就比下半身骨盆。”杨守志说着把骷髅的右胳膊拿了下来,“起承,骨盆怎么样?是大是小?” “好像你们拿的这个骷髅的骨盆要比怀孕的骷髅大一些。”我说。 “你确定吗?”杨守志又掰下另一条胳膊。 “确定。”我说。 “是大,很明显要大一些。”紫娟说。 “明白了,又是一个贵妃娘娘。”杨守志说,“拿这个骷髅和其他骷髅再比较一下。” 杨守志和邱海军把这个骷髅又拿到第三个骷髅旁边。 “差不多大,几乎一样大。”我说。 “紫娟,你觉得呢?”邱海军问。 “没错,一样大。”紫娟说。 “又是一个贵妃娘娘。”杨守志说。 “老杨,是不是李闯王攻下京城后,把崇祯皇帝的皇后妃子都带走了?”我说。 “是的,明史上是这么说的,李闯王把崇祯皇帝的爱妃全都掳走,而且把2000宫女都赏赐给将士了。”杨守志说。 “看上去这个骷髅很漂亮,应该是个大美人。”邱海军说。 “你从哪看上去漂亮的?脸上一点肉都没有,都是骨头。”小兵说。 “你看这大腿骨头,这么修长,我觉得这女的最少有一米七以上,还有这眼窝,这么大,肯定是大眼美女,当皇上真是个不错的职业。”邱海军说。 “皇上还成职业了?”我笑了笑,“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怎么会呢,哎,狼也进来了,别让这些狼把贵妃娘娘的脚给啃了。”邱海军说。 “小兵,赶快把狼赶出去。”我说。 小兵挥舞着军刺,把狼一个一个撵了出去。 邱海军和杨守志又抱着骷髅一个一个比对着,没有一个骷髅的骨盆比这个骨盆小的。 “我的妈呀,这七个全都是贵妃娘娘,还是不穿衣服的。”邱海军说。 “这洞里怎么会有七个女骷髅呢,怎么一个男的都没有?为什么都被铁链栓着?”我说。 “是啊,我也在想,这事有点蹊跷。”杨守志说,“海军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看到邱海军从骷髅身上扯下一大把头发,他低头闻了闻。 “都说了,这都是文物,你要尊重死者。”杨守志说。 “这头发还有香味呢!”邱海军说,“你们来闻闻。” “怎么可能呢,这些女人都死了三百多年了。”杨守志说。 我拿了一撮头发,发现头发很脆,手轻轻一捏就断了。 “这一个骷髅怎么就一只脚呢?”紫娟指着说。 我们几个蹲过去,果然发现这骷髅的一只脚没了。 “看这切口,应该是被人砍断的。”杨守志说。 “这些女人的衣服都哪去了?是不是都腐烂,被虫子拉走了?”邱海军说。 “虽然过去三百多年,但感觉这个洞比较干燥,衣服不会这么块腐烂成泥土的,刚才我又察看了一遍地上,可以断定的是,这些女人在被绑着的时候就没穿衣服。”杨守志说。 “全都是裸体?”小兵说。 “是的,我也有点纳闷,七个裸体的女人,被铁链锁在这里,除了一个骷髅的脚被砍掉,其他骷髅身上都没有刀砍的痕迹,很可能这七个女人是被饿死的。”杨守志说。 “这也太残忍了吧,还有一个女的怀孕了。”紫娟说。 “看来这些女人不是老营的人,是谁杀的这七个女人呢?”我说。 “我猜应该是李闯王,他对明朝的皇帝恨之入骨,然后临死前饿死这几个贵妃娘娘。”邱海军说。 “宝藏在哪了?”小兵问,“会不会就埋在这个洞里。” “我草,狼又进来了。”我说。 “等一下,这公狼在刨地。”邱海军说。“会不会金砖埋在下面了?” “有可能啊。”杨守志说,海军,“你把洋镐拿过来。” 邱海军把洋镐拿给杨守志,“你小心点,别是什么机关。” 杨守志把公狼撵走,他蹲下来,仔细察看被公狼抓挠的这块地。 “老杨,还看什么呀?赶紧把金砖刨出来啊?”小兵说。 ---------------------------------------- 880 凌绝顶 杨守志用洋镐勾出一个布条,举了起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女人的内裤。”小兵说。 “对,没错,是内裤。”杨守志把洋镐放下,他用手拉出一样东西举了起来。 “这是女人的胸罩。”小兵说。 “原来明朝就有这样的女人胸罩了。”紫娟说。 杨守志又从下面拽出一件东西来。 “丝袜,我靠,还是长筒肉色丝袜,明代很厉害啊,女人都穿丝袜了。”小兵说。 “穿你个头,这些东西都是当代的。”杨守志拿出了一个黑色高跟鞋扔到小兵跟前。 这个大坑里全都是女人的衣服,有一堆高跟鞋,还有专用的卫生巾。 “这都是哪年的衣服?”我问。 “紫娟,你过来看看这些衣服。”杨守志说。 紫娟蹲下来,拿着胸罩看了看,又看了看连衣裙,“这些款式好像是我上中学那会流行的,你们看这胸罩还有蕾丝呢,这些衣服应该是十年前的。” “老杨,这些骷髅看来不是明朝的皇妃啊。”我说。 “我看这些骷髅也不像是明朝的。”邱海军说。 “不好说,如果衣服都是这些骷髅的,是谁把她们弄进来的呢?奇怪?”杨守志说。 “我觉得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把这些女人骗来,关进这山洞里当玩物,”小兵说,“外面的那个海绵垫子应该是床,这人是不是想体验当皇帝的滋味?” “对,明朝也不可能有海绵垫子的,那个灶台和铁锅,就说明有人在给这些女人做饭吃。”紫娟说。 “有道理。”我说。 “抓这些女人的人哪去了?”杨守志说。 “可能是被毒蛇咬死了吧。”邱海军说。 “大家搜查一下这个洞,看看有其他东西吗?”杨守志说。 “好吧,希望能有金砖。”小兵拿着铁铲。 邱海军拿起洋镐开始刨地,我用军刺戳着洞壁。 忙了半天一无所获。 邱海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老杨啊,你存心坑我们,开始说是有夜明珠,骗我们进洞,夜明珠毛也没看到,都是蝙蝠屎,你说这是夜明砂,然后又说有李闯王的金砖,找了半天,妈的,到处都是骷髅,连半块砖头也没有。 “别急,我们再去其他洞找找。”杨守志说。 “我饿了,我可不想吃蝙蝠了。”小兵说。 “这蝙蝠我是吃不下去,老杨,这样吧,我们先出洞,找点吃的,吃饱喝足后再下洞里找宝藏。”我说。 “对,先出去再说,我想出去洗个澡。”紫娟说。 “好,那我们就从那个洞口出去。”杨守志说。 一路小跑,回到原来那个洞口,阳光把洞壁照的很亮,角落里有一条毒蛇在装死。 老子等会再收拾你。小兵看了一眼。 “有阳光真好。”紫娟说。 “弟兄们,把梯子搬过来,小兵你把背包带拽下来绑梯子。”杨守志说。 两个梯子架上了洞壁,小兵拿着洋镐爬了上去,他很快上了第一个凸出的岩石,然后开始在上面抛槽。 十分钟后,我们把梯子送上了岩石,小兵接着上了最上面的凸出的岩石。 “能出去真好。”我说。 “是啊,小兵再凿几个坑,我们就可以上去了。”邱海军说。 小兵凿好坑后,很快就爬出了洞口。 我们仰着头看了半天,也不见小兵露头。 “怎么回事?”杨守志说,“这小兵干什么去了,自己跑了?” “不会上面有什么妖怪吧?”紫娟说。 “我上去看看。”我说。 “你小心点。”杨守志说。 我爬上梯子,站上了岩石后,小兵露出了头。 “什么情况?”我问。 “妈的,风景太好了,简直就是到了仙境。”小兵说。 “是吗?”我一口起爬出了洞口。 “这是山顶啊,这还有一棵小树。”我说。 “起承你看,白云在半山腰上飘呢。”小兵说。 我朝下看了看,发现脚下是万丈悬崖。 “从哪能下去?”我说着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别看了,这个山顶四面都是悬崖,我已经看过了。”小兵说。 “啊?都是悬崖,不会吧。”我朝另一边走去。 “看到没有,那边是鹰嘴山。”小兵说。 我四下里看了看,果然四面全都是悬崖。 “这完蛋了,我们要死在这了,你还有心情看风景?”我说。 “生死有命啊,如果能死在这里,也不算太坏。”小兵说。 “怪不得从鹰嘴山过来的时候,感觉山洞在朝上走,原来是通山顶的。”我说。 杨守志爬了出来,“妈的,又重见天日了。” “老杨,我们到了绝境了,我们现在是站在了悬崖上。”我说。 “是吗,我看看。”老杨走过来朝下面看了看。 “起承,好像有个诗说,爬到山顶朝下看,很多山都很低矮。”小兵说。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说。 “这里真是悬崖峭壁啊。”杨守志说。 邱海军和紫娟也爬了上来,看到悬崖无路可走他们也傻眼了。 “要是有绳子就好了,我们可以抓着绳子下去。”小兵说。 “哪有这么长的绳子,这是万丈深的悬崖,就是有绳子能下,你能抓住绳子?只要你朝下看,你立刻手就哆嗦。”杨守志说。 “这悬崖峭壁上不是有小松树吗?累了可以在松树上歇会。”小兵说。 “你们看,那棵树上是什么?”紫娟指着悬崖下面一棵横出来的松树。 “我的天哪,是一个人吊在上面。”杨守志说。 “又是一具骷髅。”邱海军说,“看样子是自己上吊死的。” “我靠,他真会选地方。”小兵说。 “会不会这个人就是凶手,饿死那七个女人的凶手?”我说。 “有可能。”杨守志说。 “我们怎么出去?”紫娟说,“原以为这是生路,现在却成死路了。” “先弄点吃的。”小兵说。 “这哪有吃的?这么高的地方,鸟都飞不上来。”我说。 “我看到老鹰了,这悬崖下面肯定有老鹰巢,抓几个小老鹰烤着吃也不错哦。”小兵说。 “什么是小老鹰?你抓小老鹰,人家母亲能同意吗,以后还怎么愉快地在一起玩耍了?”我说。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紫娟说。 “是啊,我想喝几口雨水。”邱海军说。 “我是说下雨的话,我就可以在雨中洗澡了。”紫娟说。 “老杨,这怎么办?怎么出去呢?”我说。 “我觉得很难出去了,你看这人都绝望的自杀了。”小兵说。 “肯定有其他出口,你想想那七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我觉得不可能是从原来那个洞口进来的。”杨守志说。 “还要进洞找?”紫娟说,“我想呆在这山顶。” “狼在叫我们呢?”邱海军说。 “杀两只狼吃算了。”小兵说。 “你就知道吃,你要是杀狼,不如把我杀了吃吧。”紫娟说。 “邱海军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吃了。”小兵说。 “你还有功夫开玩笑?”我把军刺很狠地插在地上。 杨守志把军刺拔起来,用手捏了捏土,“起承,你说闯王会不会把金砖藏在这山顶上?” 881狼群 “不可能吧,这悬崖都是石头,怎么藏宝?”我说。 “哎,老杨,会不会藏在吊死的那个人附近,或者旁边有个秘密的洞穴?”小兵说。 “怎么过去?我问你,怎么才能到那棵松树上?”杨守志说。 “用绳子吊下去呀。”小兵说。 “这边也没有绳子啊,有点奇怪,这个吊在松树上人是怎么过去的?”我说。 “这不难,这个人肯定是跳到那棵松树上的。”邱海军说。 “这不要命了?”紫娟说。 “笑话,自杀的人还要什么命?”邱海军说。 “你们看,有仙鹤飞过来了,好多仙鹤啊,不会是来救我们的吧,这样我们可以驾鹤离开这了。”小兵说。 “泥马的,你什么眼神啊?那是大雁。”我说。 “就真是仙鹤,也是驾鹤仙去,这班车是去天堂的,别想了,还是回洞吧。”杨守志说。 “回洞?听起来,我们就像是一群老鼠。”邱海军说。 “这悬崖顶上是没出路了,我们去找别的洞口吧。”杨守志说。 “进洞比出洞难啊。”小兵探身下去。 “你有没有觉得,人活在世界上,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就是进洞和出洞的问题,”杨守志说,“女人也好,社会也好,婚姻还是吃羊肉拉面都是进和出的问题。” “要是有碗羊肉拉面就好了。”邱海军说。 “我现在就想吃盐。”我说。 “我也很怀念盐,出去后,我立刻去超市买一箱子盐,沾水吃。”紫娟说。 “老杨,如果在这洞里住些日子,我们就成白毛女了,过去的白毛女不是被地主老财逼进山洞,长年没有盐吃,头发就白了吗。”我说。 “不吃盐,头发真的能变白?”紫娟说。 “有这个说法,赶紧下去吧,下面那几只狼都望眼欲穿了,它们像盼亲人解放军一样盼着我们。”杨守志说。 邱海军的双脚最后落到洞底时,就听轰隆一声响,像是地震了。 “应该是什么地方塌陷了吧?”我说。 “应该是的。”杨守志说。 “不会把我们的原路都堵死了吧?”邱海军说。 “原路也是个死路,堵死就堵死吧,这边有个洞口,看上去还挺大的,我们就走这个洞,希望能有好运气。”杨守志说。 “我觉得还是走原路吧,不是说那个杀七个女人的人,有可能是从别的洞口进来的吗?”邱海军说。 “那个人吊死了。”杨守志说,“还是走这个洞吧。” “我现在有点担心,我们的电池,感觉快要用完了。”我说。 “我觉得糟糕的还不是电池,我怎么感觉这里的蝙蝠越来越少了呢?”小兵看了看头顶。 “是啊,少了很多。”紫娟说。 “没有蝙蝠,这些狼会不会把我们给吃了?”邱海军说。 “不是还有老鼠吗?”小兵说。 “别啰嗦了,赶紧进洞吧。”杨守志说。 跟着杨守志进了洞,走了十分钟后,这个洞就朝下去了,坡度也越来越大,扶着洞壁才能朝下走。 “等等,不对啊,怎么越来越朝下去了?”邱海军说。 “再走走看。”杨守志说。 “这不是一路都走走看的吗?感觉我们钻地下去了。”邱海军说。 “是啊,老杨,这样走下去是朝地球的心脏走的,搞不好,走到地球那一面去了。”小兵说。 “那一面是美国,权当移民了。”杨守志说。 “感觉不太妙,万一洞口塌陷,我们就死在这里了,还是回去吧。”我说。 “是啊,回去吧,这路越来越难走了。”紫娟说。 “大家都同意回去了,老杨回头吧,我们还是回到那七个女人的地方,我觉得,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出路,何况是七个女人。”小兵说。 “好吧,那就回去。”杨守志无奈的说。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女人们的洞口。 邱海军拿着手电朝女人们照去。 “海军,你真他妈的流氓,看没穿衣服的女人,”小兵说,“紫娟,你怎么也不管管?” 紫娟笑了笑,“你要想看,你也看呗!” “啊?”邱海军叫了一声,“不对,你们赶紧过来看看。” 怎么了?我问。 “你们看这些骷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邱海军说。 “少了一个?”杨守志说。 “不是的。”邱海军说。 “哪里不对劲?”小兵问。 “第七个,也就是最后一个骷髅,你们觉得有问题吗?”邱海军问。 “有什么问题,站得不是挺好的吗?”我说。 “我告诉你们,这第七个原本是坐着的,现在却突然站起来了,你们没发现吗?”邱海军说。 “那就见鬼了。”杨守志说。 “我也好像记得第七个骷髅是坐着的。”紫娟说。 “真的假的,如果真像你们说的是坐着的,现在站着了,那就有两种可能,”杨守志说,“一种是出鬼了,另一种是有其他人进来了。” “其他人进来?谁进来?是杀这七个女人的凶手进来的吗?”紫娟看了看身后。 “完了,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会不会,一个个的杀我们?”邱海军说。 “要是进来就好了,能进就能出,说明有洞口可以出去,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闹鬼了,这洞里的冤魂太多了。”小兵说。 “这都是瞎猜的,也可能是海军记错了,我觉得现在赶紧找出路吧。”我说。 “这边有四个洞口,一个洞口是我们进来的洞,一个是七个女人的死洞,还有两个洞口,会不会这两个洞口有一个能出去呢?”杨守志说。 “那就赶紧进洞吧。”邱海军说。 “进这个大点的洞。”杨守志说,“进洞后,大家跟快点,这样可以节约电池。” 大家迅速进了洞。 小兵朝后看了看,“不对啊,这些狼怎么不进洞呢?奇怪了?” “难道这些狼不要我们了?”紫娟说。 “不会前面有什么危险吧?”邱海军说。 “走走看再说吧。”杨守志说,“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我心里有点虚,老杨,还是小心点。”我说。 “没事的,走吧。”杨守志说。 走了十几分钟后,突然听到前面几声狼嚎。 “这是怎么回事?”小兵说。 “我的天哪,好像又走回来了。”邱海军说。 “真是走回来了。”紫娟说,“我累了,好想躺在海绵垫子上睡会。” “妈的,怪不得这几只狼不愿意走,原来这条路,它们是走过的,知道我们还要回来,我靠,也不给我们说一声。”杨守志说。 “还有最后一个洞。”我说。 “那就进去吧,我们也别无选择了。”小兵说。 进了洞,我们都回头朝后看,发现狼群跟了进来。 “天无绝人之路,看来有希望了。”杨守志说。 882 抱母狼 “希望这条路能走通。”邱海军说。 “我不想再回来了。”紫娟说。 “手电的光越来越暗了。”我说。 “不是有头灯吗?”紫娟问。 “已经没电了。”杨守志说。 “我这还有一根蜡烛,不过,我这打火机快没气了。”邱海军说。 “留着最后用吧。”小兵说。 “好像走不到尽头似的,能不能歇一会,我累了。”紫娟说。 “听,好像有声音。”杨守志说。 “应该是地下河水的声音。”我说。 “这声音有点怪怪的,好像就在我们身后。”邱海军说。 “紫娟,别休息了,再坚持走一会吧。”杨守志说。 走了五分钟后,手电的光越来越弱了。 “快没有电了,前面的路都看不到了,点蜡烛吧。”我说。 “就这一根蜡烛了,蜡烛用完怎么办?”邱海军说。 “是啊,没有蜡烛,我们就成了瞎子,怎么出去?”紫娟说。 手电突然灭了,洞里漆黑一片。 “点蜡烛吧。”我说。 “等一下。”邱海军说。 蜡烛亮了。每个人都一脸的忧郁。 邱海军把蜡烛递给我,“小心别让它灭了,灭的话,打火机还不知道能打着吗。” “在蜡烛熄灭之前,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到那个山顶悬崖上,我们可以脱下衣服挥舞,说不定飞机上的人能看到我们。”紫娟说。 “是啊,我们失踪这么久了,说不定很多人在这大山里找我们呢!”邱海军说。 “在山顶听天由命也不是好的办法,再朝前面走走看。”杨守志说。 “完了,前面没路了。”我举着蜡烛照了照。 “不会吧,又是一条死路?”杨守志说。 “真是死路。”我拍了拍洞壁,“完了。” “这是个死洞,这些狼怎么也跟着进来呢?”紫娟说。 “可能是这些狼没有进来过这个洞。”邱海军说。 公狼突然伏下身子,目露凶光,朝小兵走去。 我心里一惊,原来狼让我们进这个死洞后,想吃我们? 公狼突然跳了起来,朝小兵扑去。 小兵慌忙侧身躲向一边。 这只公狼嘴里咬着一条毒蛇的蛇头,死死的咬住。 “原来这条狼是救小兵的。”紫娟说。 “是的,我看到这毒蛇在小兵身后,我还没来及喊呢,这狼就扑过来了。”杨守志说。 毒蛇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 公狼突然歪倒在地,四肢抽搐着。 “这狼中蛇毒了。”杨守志说。 小兵迅速把毒蛇从狼嘴里拽出来,蛇头已经断了,蛇身子还在蠕动着。 公狼腿蹬了几下后,闭上了眼睛。两只母狼在公狼旁边转着圈低吼着。 小兵跪在公狼的面前,神情黯然。 “这公狼救了你一命,看吧,狼比人善良多了,你还不信。”紫娟说。 小兵站起来,拿过军刺,朝死蛇拼命的砍去。 “算了,死是不能复生的。”我看了看只剩下半截的蜡烛。 小兵狠狠地把军刺插进洞壁上。 “怎么地上有水呢?”紫娟说。 我用蜡烛照洞里照了照,看到有水涌了进来。 “不好,应该是地下河塌陷了,记得我们从悬崖顶上进到洞里来的时候,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吗?”杨守志说。 “水越来越多了,已经没了我脚脖子了。”紫娟说。 “这水来得太快了。”邱海军说。 难道我们要被水淹死在这里?小兵说。 “我们赶紧出去吧?”紫娟说。 “恐怕来不及了。”杨守志看了看插在洞壁上的军刺。 “那怎么办?水不会把洞全部淹了吧?”邱海军说。 杨守志拔下军刺,他接着朝洞壁捅了几下。 “怎么了?”我问。 “这好像不是死洞,这是人为堵死的,你看,这是石头堆砌的。”杨守志说,“海军,把洋镐拿过来。” 上帝保佑!邱海军把洋镐递给杨守志。 杨守志拿着铁锹开始刨了起来。 “这些都是大石头啊。”小兵说。 “这一块石头松动了。”杨守志说,“就是石头太重了。” “能不能快点,水都淹到我小腿了。”紫娟说,“这几狼怎么办?” “把那两条小狼抱起来。”我说。 “起承,我们来一起推。”杨守志说。 “好的。”我用力推着石头。 “妈的,好像推不动啊。”杨守志说。 “快点啊,水都到我大腿了。”紫娟说。 “水要淹没这块石头,那就完蛋了。”邱海军说。 “我来试一下。”小兵说。 “好吧,你过来。”杨守志说。 小兵双手放在石头上,屏住呼吸,突然一声大吼,石头动了,小兵再用力,石头一下被推了出去。 “快,大家动作快点。”杨守志说。 小兵首先钻了出去。 “先让狼过吧,把那条公狼也抱过来。”小兵说。 “这个洞口太小了。”邱海军说。 几只狼抱过去后,其他人都顺利的钻了出去。 钻出去后,发现上面隐约有亮光。 “妈的,前面有出口了。”小兵说。 “水涌过来了,大家赶紧跑。”杨守志说。 山洞蜿蜒向上,跑上去后,我看到水已经把下面全都淹了。 果然是洞口,外面的阳光倾泻而下。 “我们终于活着出来了。”小兵肩扛着那条死去的公狼。 “完了,我的宝贝忘带了,那个闯王的夜壶,还有闯王的军旗啊,刚才光想着逃命了。”邱海军说。 “我那个老营的罐也忘拿了。”杨守志说。 “这个洞整个都被淹了,宝藏呢?”我说。 “宝藏在这呢?”紫娟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铜币,“看到没有,永昌通宝。” “哎,但愿宝藏不在这被水淹没的山洞里。”杨守志说。 “我们真是白忙乎啊。”小兵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就想回家,我想我媳妇了,我想我妈了。” “总算能活着回去了,活着真好。”我说。 “看,那就是我们之前登上的悬崖。”邱海军指了指,“紧挨着我们。” “怎么好像?我们还在山顶上。”杨守志探身朝下看了看。 “不会还在悬崖上吧。”我说。 “真让你说对了。”杨守志说。“朝后面看看去。” 我和小兵跑到后面朝下看了看,心里踏实了很多,这个悬崖峭壁,紧挨我们之前的那个悬崖,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缝隙,沿着这缝隙,可以下去。 “这几只狼怎么办?”紫娟问。 “只能抱着下去了。”杨守志说。 “我想把这只公狼埋在这悬崖上。”小兵说。 “都是石头怎么埋?下去再埋吧。”杨守志说。 “我抱一只小狼。”紫娟说。 “母狼谁来抱?”邱海军问。 “起承是合适的人选。”杨守志冲我笑了笑。 “不会吧,我来抱母狼?”我说。 883 鬼村 “这母狼很温柔的。”杨守志说。 “我不抱,它要是咬我一口,那我就完了。”我说。 “你不抱谁抱?”紫娟说。 “我来抱吧,”邱海军说,“让起承来抱另一只小狼吧。” “不行,凭什么他就不能抱母狼?他怕狼咬,我们就不怕吗?”紫娟说,“海军,就让他抱母狼,不要理睬他。” “你有病啊,海军愿意抱。”我说。 “你才有病呢!我现在算看清楚了,你这个人太自私了,我看不起你这样的人。”紫娟说。 “算了,紫娟,我来抱母狼吧。”邱海军说。 “我说了不行,你要是抱,老娘你跟你翻脸。”紫娟说。 “这样吧,还是我抱吧。”小兵说。 “你一个人能抱两只狼?”杨守志说。 “可以的,没问题。”小兵说。 “行吧,那就这样吧,另一只母狼我来抱,大家赶紧下去吧,时间不早了。”杨守志说。 十几分钟后,狼和人都顺利下去了。 小兵挖了一个坑,把公狼埋了。临走时,小兵跪在地上给坟头磕了三个头。 “我们去哪?”邱海军问。 “朝鹰嘴山那个方向,争取天黑前走出去。”杨守志说。 爬山跃岭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天色昏暗,下起了小雨。 “前面好像是一个村。”小兵说。 “没错,是个村,这个村我来过。”我说。 “那好,我们就在这个村避雨。”杨守志说。 “这个村是个鬼村,我和陈小莉找绳子想救你们才来的,村里没有一个人。”我说。 “没有人就是鬼村?可笑。”紫娟说,“你见到鬼了?” “我们这么多人,没有什么好怕的,”杨守志说,“这个村看起来不大,会不会是李闯王老营的人在这住呢?” “你的意思是说,老营在这看守宝藏?”邱海军说。 “很有可能。”杨守志说,“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了。” “最好还是别住在这,从这走三个多小时的路,就能到镇上了,镇上有饭吃有酒喝多好啊。”我说。 “这雨越来越大了,天已经黑了,路也不好走,还是在这住一夜吧。”小兵说。 “是啊,明天可以在这个村搜索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杨守志说。 “你还想着闯王的宝藏呢!别想了,都在山洞里被水淹了。”我说。 “我是这么想的,藏宝一定是藏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而那个山洞的目标太大了,如果我是闯王,我一定把金砖藏到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杨守志说。 “你会藏在什么地方?”邱海军说。 “比如,我会埋在这路边的大石头下,谁会想到呢?”杨守志说。 “你不是都想到了吗?那你赶紧挖吧。”我说。 “不过,我觉得老杨说得有道理,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放心,”小兵说,“如果这个村是老营的人住的,那十有八九会埋在村里。” “看前面那大石头上写着字呢。”紫娟说。 “不用看了,是村名,这个村叫北山村。”我说。 “北山村?这个名字肯定有什么寓意在里面?”杨守志说。 “什么寓意?”小兵问。 “既然是北山村,那就说明还有南山,或者有南山村。”杨守志说,“过去古人说马放南山,意思是蓄存精力,意图东山再起。” “这是北山啊,不是南山。”邱海军说。 “马放南山,金放北山,或许是这个意思。”杨守志说。 “我感觉你像是李闯王的军师,怎么什么都知道,寻宝寻疯了?”我说。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北山村很可能和李自成有关联,李自成是北方人,陕西米脂的,还有这个北字的部首,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杨守志说,“起承,你知道吗?你好像是大学生吧?” “这个简单,北字的左边应该是一个人的象形,右边是匕首的匕,应该是有人拿着匕首在谋害另一个人,这应该就是北字的原始意义。”我说。 “那如果是这个意思,那就说明这个村里有阴谋,或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秘密会不会是金砖呢?”邱海军说。 “起承,北字的甲骨文是这样的,北字左边的部首的确是一个人的象形,但右边不是匕首,还是人的象形。”杨守志说,“这个两个人字部首是背对着背的,因此北字的缘由是两人相背为北。” “杨警察,你挺有学问的。”紫娟说。 “北字还有败亡,败逃的意思,比如文言文中三战三北,连战皆北,这个北字都是战败的意思,李闯王不是从北京一路败逃路过此地吗?”杨守志说。 “那么说这个村不是鬼村,其实是金砖村?”邱海军说。 “还有,北字的意思是两人相背,中间就有一个通道,所以,我觉得这个村里很可能有暗道。”杨守志说。 “我靠,厉害啊,你还没进村,就把这个村了解差不多了。”小兵说。 “老杨啊,这些都是瞎猜的,这个村没有一个人,好像都死绝了,”我说,“并且有一个房子山墙上还写着两个大字,鬼村。” “这就更可疑了?人都去哪了呢?不过,既然没有人,反而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随便进屋搜查宝藏。”杨守志说。 “进这个房子吧,看上去这个房子很结实。”小兵说。 “千万别进,这屋里有人死在床上了,我和陈小莉进去过了。”我说。 “那更要进去看看了,我是干什么的?”杨守志说,“我是刑警啊。” “什么样的人死在里面?男的还是女的?”邱海军问。 “是个骷髅,躺在床上,头发很长,我说是个女的,陈小莉却说不是。”我说。 “我靠,怎么又是骷髅,又是没穿衣服的吧?”邱海军说。 “我们进去看看。”杨守志说。 门还是虚掩着,风吹着窗棂格致的响。 “骷髅在哪了?”杨守志在卧室里转悠着。 “就在床上啊。”我说。 “哪有啊?你来看看,连个毛都没有?”杨守志说。 我进了卧室,床上只有一个竹席,“哎,会不会是当地的警察把骷髅运走了呢?” “我看你是想故意吓我们的。”紫娟说。 “真的这床上有骷髅,陈小莉也看到了,我没骗你们。”我说。 “算了,大家先在这里歇会吧。”杨守志坐在床边上。 884 红烛 “晚上就睡在这里吗?”邱海军问。 “对啊。”杨守志说。 “我觉得还不如去黑煤窑睡呢?这里阴气太重。”我说。 “冯起承,你胆子可真小啊。”紫娟说。 “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什么鬼村,老子还真不信呢。”小兵说。 “我觉得这里挺好,现在这雨还没停呢,怎么去黑煤窑?既来之,则安之。”杨守志说。 “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吗?”紫娟说。 “我刚才看到对面的院子里有柿子树,我去摘些柿子来吃。”邱海军说。 “好啊,你和紫娟去摘吧。”杨守志说。 “这院子里还有一间屋,晚上我和紫娟就睡在那间屋了。”邱海军说。 “你这是新婚第一夜吧。”小兵说。 “算是吧,你们等着,我和紫娟给你们摘柿子吃。”邱海军说。 “雨天注意安全。”杨守志说。 邱海军和紫娟拉着手出去了。 “别说,他们俩还挺般配的。”小兵说。 “别管别人的事,这屋里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啊?”我说。 “这一张床睡三个人足够了。”杨守志说。 “这床我可不睡,我就睡在地上将就一夜。”我说。 “老杨,起承说这村里没有一个人,这里的人哪去了?”小兵说。 “我觉得这村子有可能出了瘟疫什么的传染病,村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就迁走了,”杨守志说,“如果真是瘟疫,村口应该有大片的坟地,有坟地就会有墓碑,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老营的人被清兵或者寻宝的人全部给杀了。” “你说是老营的人住在这里?你怎么能确定?”我说。 “这不难,看坟地就知道了,如果多数墓碑上是李姓那就差不多了,老营的人,是李闯王从家乡米脂带出来的,都姓李,并且碑石上应该有铭文。”杨守志说。 “什么是铭文?”小兵问。 “就是墓碑上篆刻文字,纪录死者的生平,家世等。”我说。 “起承说的是,没事你多多看看书。”杨守志说。“对了,还有,要是能找到老营后代留下的家谱就好了。” 邱海军和紫娟跑了进来,他们摘了二十多个柿子,还有七八个橘子。 “还不少呢。”我说。 “跑了三个院子摘的,这柿子熟透了,很甜,赶紧吃吧,还有,我在一户房子里,找到了几根蜡烛,还是红色的。”邱海军说着掏出蜡烛。 “赶紧点上。”小兵说。 “海军,你们也吃呀。”杨守志说。 “我不吃了,我在树上就吃饱了,在树上的时候,我看到村子的西北方向好像有亮光。”邱海军说。 “什么亮光?”杨守志问。 “是那种一闪一闪的光,很快就不见了。”邱海军说。 “不会是萤火虫吧?”小兵说。 “下雨天应该不会有萤火虫。”杨守志说。 “会不会是鬼火?就是坟地上那些骨头弄的鬼火。”小兵说。 “起承,雨天坟地能产生鬼火吗?”杨守志问。 “应该不会吧?”我说。 “我们去休息了。”紫娟说。 “好吧,你们小两口赶紧忙去吧。”杨守志说。 “赶紧去入洞房吧。”小兵说,“窗外可要关严了。” “才不呢!”紫娟笑着说。 “海军,你这娘们真骚。”小兵说。 “兵哥,我们忙去了。”邱海军脸色红润。 紫娟和邱海军出了门,朝那间屋跑去。 “这两人还挺急的。”杨守志打了一个哈欠,“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我去插门。”我说。 “插什么门啊?难道还有人劫色。”小兵说。 “不好说,说不定今天夜里就有女鬼来缠你。”杨守志说。 “那好啊,最好是漂亮的狐狸精,我立刻跟它走,生一窝小狐狸精。”小兵说。 “我先睡了,你们兄弟聊。”杨守志说。 “明天我就能看到我媳妇了。”小兵说,“不知道这娘们急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马莉跟别的男人跑了,或者去了怡红院。”我说。 “她敢。”小兵说,“你那媳妇呢?” “你问的是哪个媳妇?”我说。 “杨柳月啊,我喜欢你这个新闻女主播,她是不是快生了?”小兵说。 “还得有几个月。”我说。 “起承,我睡了,你真不睡床?”小兵说。 “我就在墙角歪一夜吧。”我说。 “我靠,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你以前胆子挺大的。“小兵说。 “那是以前了,你要睡吗?”我说。 “是啊,我想睡了。”小兵说。 “聊会吧。”我看了一眼蜡烛,“记得有一首古诗说,美人闭红烛,独坐裁新锦,频放剪刀声,夜寒知未寝。” 小兵打了一个哈欠,“我睡了。” “要不要去偷看海军和紫娟做爱?”我说。 “你真是闲得蛋疼,要看你去看吧。”小兵说着闭上了眼睛,一分钟不到就打起了呼噜。 外面电闪雷鸣,雨下大了。 蜡烛很快只剩下半截了。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笃笃,笃笃,连敲了两声。 泥马的,就是财神爷来敲门,老子也不会开的。 两分钟后,又是笃笃的敲门声。 我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 突然一道闪电下来,院子中间突然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女人。 我浑身一哆嗦,揉了揉眼睛。 又一道闪电出现,女人似乎离房子近了一些,像是飘过来的。 我急忙推了推睡在床上的小兵。 “干,干什么?”小兵眼睛都没睁开。 “有,有女鬼。”我说。 “好啊,好,很好。”小兵翻了个身,“让爷亲一个。” 885 窗外 我掐了一下小兵的大腿,他如电击一般坐直了。 “干什么?你有病啊?”小兵说。 “有鬼。”我说。 “在哪了?” 我指了指窗外,“刚才闪电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的站在院子中间。” “哪有啊?”小兵揉了揉眼睛。 “你等一会再看,一个女的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服。”我说。 小兵下了床,拿着军刺,出了屋。 “在哪了?” “刚才就站在院子中间的。”我说。. 小兵提着军刺出了院子,过了一会,他跑进了屋。 “什么人也没有,睡吧,肯定是你的幻觉。”小兵说。 “不是幻觉,真有一个女人,还敲我们的门呢。”我说。 “好吧,要真有女鬼,你喊我,我睡了。”小兵把军刺插在床边。 蜡烛灭了,我慌忙又点一个。 迷迷糊糊我靠着墙角睡着了,我感觉自己走出了屋,那个女人披头散发还在院子里站着,我喊小兵起床,发现小兵不在床上,我走到女人跟前,分开她的长发,发现是一个骷髅脸。..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浑身一哆嗦。 “还睡呢?起来了。”杨守志说。 我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朝窗外看了看。 “小兵说你昨天夜里看到女鬼了?”杨守志问。 “不知道是不是女鬼,我的确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院子中间。”我说。 “外面这么黑,你怎么看到的?”杨守志问。 “开始是有敲门声,过了一会,一个闪电下来,我就看到那白衣女人了。”我说。 “听你这么说,就是一个女鬼?”杨守志说。 “有这种可能。”我说。 杨守志突然笑了笑,“起承啊,你想多了,我估计是邱海军和紫娟故意吓唬你的。” “你说紫娟扮鬼来吓我?”我问。 “我觉得很有可能,紫娟知道你胆子小,所以就吓吓你。”小兵说。 “紫娟和海军来了,问问就知道了。”杨守志说。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忙什么了?”小兵问。 “没忙什么呀?什么事?”邱海军说。 “你呢,紫娟?你不是扮女鬼吓唬起承了?”杨守志问。 “我有那个闲工夫吓唬他?”紫娟说。 “起承说夜里有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站在院子中间。”小兵说。 “是吗?有这事,难道真有女鬼?”紫娟一脸的惊讶。 “你别装了,如果是你装的,你就承认吧。”小兵说。 “我有那么无聊吗?夜里下了这么大的雨,对了,我要是出去,这衣服还不淋湿了?”紫娟说,“不是说穿着白色衣服吗?我去哪找白色衣服?” “紫娟,你怎么知道夜里下大雨的?”小兵问。 “我听见的呀。”紫娟说。 “我去看看她房间里有没有白色衣服。”小兵说着出了门。 “海军,你说,是不是你们故意吓唬起承的?”杨守志问。 “你什么脑子啊?这可是我新婚之夜,我自己都忙不过来了,我去扮鬼,这不是有病吗?”邱海军说。 “你什么时候睡觉的?是不是和紫娟一起睡的?”杨守志问。 “应该是我先睡的,不过,紫娟也不可能半夜出去啊,这可是鬼村啊。”邱海军说。 紫娟笑了笑,“要是真有女鬼也正常啊,起承不是说这是鬼村吗?鬼村没有鬼,那还叫什么鬼村?” “会不会是流浪的女神经病?”杨守志看了看我。 “要是女神经病,她怎么会敲门?故意扮女鬼呢?还有,这个村子什么吃的都没有,一个女的流浪到这鬼村干什么?”我说。 “谁说没吃的,不是有柿子吗?”邱海军说。 小兵进了屋,打了一个哈欠,“屋里屋外屋前屋后都看了,没发现有白色衣服。” “首先,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鬼的,这一点首先排除,也可能是起承的幻觉,走吧,我们去村里转悠一下。”杨守志说。 出了门,前面有一条羊肠小道,绕过一片竹林,就看到那个写有鬼屋两个字的山墙。 “去那房子看看。”邱海军指了指路边的一间房子。 “这房子也没有院,就这么孤零零的一间。”紫娟说。 “门还上锁了。”小兵说。 “把门砸开吧。”杨守志说。 “我来砸。”邱海军搬起路边一块大石头。 “海军,你小心点。”紫娟说。 邱海军抱起石头,朝锁用里砸去。 锁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进去看看。”杨守志说。 进了屋后,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房间只有一扇门,连窗户也没有,地上有一张烟盒纸。 杨守志捡起来看了看,然后塞进口袋里。 邱海军把门拉了拉,“你们看这是什么?” 门后面挂的是一块白色的布,地下湿了一片。 杨守志伸手摸了摸,“是湿的?” 我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小兵也伸手摸了一下,“奇怪了,这门是锁上的,墙上怎么会有湿布呢?” 杨守志拿下白布,扯了扯,“这布还不小呢,是粗布。” “难道起承昨天晚上真看到鬼了?”小兵说。 “起承,那女人披得是这块布吗?”邱海军问。 “好像是的。”我挠了挠头。 “真有女鬼?不可能吧?”紫娟说。 杨守志看了看邱海军,又看了看紫娟,“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给我们演戏?” “演什么戏?”紫娟说。 “你们两人故意在夜里扮女鬼,来吓唬起承,吓完之后,海军你,就拿着这白布来到这间屋,把布挂上去,我猜得没错吧。”杨守志说。 “怎么可能,这屋不是上锁了吗?”邱海军说。 “对,是上锁了,你找了一个生锈的锁,挂在上面,其实那锁是个坏锁,然后你就砸掉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路边的石头也是你故意放在那,用来砸锁的。”杨守志说。 “杨同志,你不愧是干刑警的,分析的有条有理,可惜啊,这些都是你瞎编的,你如果该行写小说的话,应该比干刑警有前途。”邱海军说。 “是啊,我同意。”紫娟说。 “会不会真有鬼?”我说。 “鬼村当然有鬼了,没鬼能叫鬼村吗?”紫娟笑了笑。 “我再说一遍,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如果真有人看到所谓的鬼了,那说明他心里有鬼。”杨守志说。 “那,那你说我心里有鬼?”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可能有鬼,起承,是你脑子有问题。”杨守志说。 “他以前失记忆,出现幻觉是有可能的。”小兵说。 “幻觉?这墙上挂着的白色衣服也是我的幻觉?”我说。 “先不讨论这个,我们继续搜索一下这个村子。”杨守志说。 “我之前给你们说了,这个村子有邪气,你们还布信,不如先回家吧,吃饱喝足,多找点人手再来寻宝。”我说。 “你还想多找人手?你是不是怕金砖太多了,我们拿不了?”杨守志说,“走吧,先转悠一圈再说。” “昨天我在树上摘柿子,看到西北那个方向有光,不如先去那边看看。”邱海军说。 “好,你带路。”杨守志说。 “感觉这里的住户还不少呢。”小兵说。 “是啊,我还以为只有十几户呢,看来不止了。”杨守志说。 走了十分钟左右,突然看到山脚下大大小小几十个坟头。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邱海军说。 “这么多坟地啊?”紫娟说。 “我们去看看墓碑。”杨守志说。 走到一个坟头跟前,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是李上木,后面一个也是姓李的。 再朝后面走,墓碑上都是姓李的。 “这里很可能是跟随闯王老营的人。”杨守志说。 “你们看,前面一个坟头上有白布。”小兵说。 大家朝那个坟头走过去,果然是一块白布。 杨守志拿起白布,“怎么又是湿的?” “当然是湿的了,夜里不是下雨了吗?”邱海军说。 杨守志扯了扯白布,“这布大小和那屋里挂的布差不多,料子也一样,看这边口,好像是一块布扯下来的。” “我靠,是吗?真有鬼?”小兵四下看了看。 “是有鬼,可以确定的是这布应该是昨天夜里撕扯下来的。”杨守志说,“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我问。 “起承,那女人的头发有多长?”杨守志问。 “好像到肩膀了。”我说。 杨守志看了一眼紫娟,“为什么要吓唬我们呢?” “是啊,还敲门,怕我看不到似的。”我说。 “我敢说,如果今天夜里我们还住这里,那女鬼还会出现。”杨守志说。 “啊?还住这里?”我说。“先回去吧。” “不能回去,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女鬼的样子。”杨守志说。 886 神像 “你们看,这两只小狼在母狼后面转悠,是不是病了?”紫娟说。 “不是病,是母狼的奶水少,母狼吃的太少了。”小兵说,“我看那房檐上有不少的鸟飞来飞去,肯定有鸟蛋,我去抓几个鸟蛋。” “别去给它们找吃的了,让两条母狼离开我们,自己去觅食吧。”杨守志说,“它们毕竟是野生动物,我们不可能养它们一辈子。” “我把这两只小狼带回去养。”紫娟说。 “狼可不是那么好养的。”小兵说。 “你们看,这母狼好像发现什么了?”邱海军说。 母狼突然箭一般的冲向另一个坟头。 “是野兔。”小兵说。 母狼没费多大功夫,就把野兔抓了过来,它跑过来把野兔放在小兵的面前。 “小兵,这母狼是看上你了,让你先吃呢。”杨守志说。 小兵拿起野兔放回母狼的跟前,抚摸了一下母狼的头,“乖!吃吧。” 母狼摁住野兔开始撕咬着,另一条小母狼也走了过来。 “这狼通人性啊。”我说。 “别赶它们走了,让它们帮我们抓野兔吃吧。”邱海军说。 “老杨,你想什么呢?”我问。 “你说,李自成会不会把宝藏埋在这坟地里?”杨守志说。 “你的意思?打算挖人家的祖坟?”我说。 “别说那么难听,我们这应该属于科学考察和考古发掘。”杨守志说。 “简称盗墓是吧?”紫娟说。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杨守志耸了耸肩。 “现在就挖吗?”邱海军扛着洋镐。 “你性子还挺急的。”紫娟说。 “不急,我们要把这里的女鬼先解决了,我有一种预感,这女鬼肯定和闯王的宝藏有关系。”杨守志说。 “你是说女鬼是看守闯王宝藏的?”邱海军说。 “你什么智商?女鬼是来赶我们走的。”杨守志说。 “你也相信有女鬼了?”邱海军说。 “不相信,我们再回村子里转转,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杨守志说。 “前面有个房子,进屋里看看?”小兵说。 “好,就去那。”杨守志说。 我们进了院子,院子中间有两棵不知名的矮树,一只鸟看到我们后,飞上了屋檐。 “我好像闻到一股香味?”杨守志说。 “我也闻到了,感觉像寺庙里的香气。”紫娟说。 “有人吗?”邱海军大声的问。 “你什么脑子?没看到门锁着?”小兵说。 “问问也没啥啊,这毕竟是私闯人家的房子,要是在美国,人家房主可以枪杀你而不用承担法律责任。”邱海军说。 “你蹲这么长时间的监狱,还懂这个?”杨守志说。 “监狱里什么都学的。”邱海军说,“我还知道太阳黑洞呢!” “你知道的太多了,把门砸开。”小兵说。 “用洋镐吗?”邱海军说。 “废话,不用洋镐,用你的嘴?”小兵说。 邱海军举起洋镐击打着铜锁,“这锁还挺结实的呢。” “把洋镐给我。”小兵说。 小兵接过洋镐,举起来照着门直接砸过去,三两下,门就被砸烂了。 “看看吧,以后多跟小兵学着点。”杨守志说。 “学拆人家的房子?”紫娟说。 “你说对了,小兵以前就是搞市政拆迁的,”我说,“没有他拆不了的房。” 屋里有一方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神像,香炉里有两根只剩下半截的香冒着烟。 “这,这是不是又见鬼了?”邱海军说。 “这香火是谁点的?真他妈的有鬼啊?”小兵说。 杨守志进到里屋,“是从窗户进来的,窗没有关。” “是谁啊?还是那个女鬼吗?”我问。 “很有可能。”杨守志走过来看了看神像。“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像,样子不像是财神爷,也不是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关公什么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看到这种神像,这个神人不认识。”我说。 “我们去另一栋房子看看?”杨守志说。 出了院子,看到那栋房子的门是虚掩的,屋里似乎有烟气飘散着。 “女鬼是不是在这房子里了?”邱海军说。 “有可能,你先进去看看。”杨守志说。 “怎么让我先进去,让起承进去吧,他昨天夜里不是见过一次了。”邱海军说。 “我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我说。 “我去吧。”小兵拿着军刺走过去。 “你小心点。”我说。 “放心,”小兵回过头笑了笑,“如果女鬼漂亮的话,我就娶来当媳妇。” 小兵用军刺把门捅开,然后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小兵从屋里跑出来,一脸的惶恐。 “怎么了?”我问。 “真是女鬼啊,披头散发,穿着白衣,舌头长长的,血红血红的,那舌头还会动,这女鬼悬在空中,张牙舞爪,好可怕啊。”小兵说。 “真的假的?”邱海军说。 “真,真的,不信你去看看。”小兵说,“好可怕。” “这世界上不是没有女鬼吗?”紫娟回头看了看杨守志说。 “没有,绝对没有,也不可能有鬼,把军刺给我,我进去看看。”杨守志说。 “没鬼,你还拿什么军刺?”邱海军说。 “好,老子空手进去,把女鬼给你们抓过来。”杨守志说。 杨守志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那气势有点誓死如归的意思,他进去后,没听到什么动静,半天也不见他出来。 “不会被女鬼给吃了吧?”邱海军问。 “有可能。”小兵说,“凶多吉少。”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我说。 “要进你们进,我可不敢进了。”小兵说。 “我有个主意,让这两条母狼先进去,鬼怕恶狼的。”我说。 “它们可不是恶狼,狼听你的?”紫娟说。 “它应该听小兵的。”我说,“不过这两条狼蹲在这里好像还挺镇静的?” “我进去。”紫娟说。 “我也去。”邱海军说。 “好吧,我也进去。”我说。 我们三个进了屋,发现屋里的一面墙上也挂着一个神像,里面一个小香炉也是烟气袅袅。 “女鬼呢?老杨哪去了?”邱海军说。 887 地下室 我进了左边一个门,屋里只有一张床。 “这房子有几间?”我问。 “就这两间。”邱海军说。 “又见鬼了,杨守志真没了。”我说。 “鬼呢?小兵说的鬼呢?”邱海军说。 “他肯定是故意吓唬我们的,根本没有什么女鬼。”紫娟说。 忽然杨守志从床底下探出头,他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们闭嘴,然后他把头缩了回去。 我走过去,蹲下来朝床底下看,杨守志趴在床下,耳朵贴着地,在听着什么。 过了一会,杨守志从床下爬出来。 “什么情况?”小兵问。 “把床挪一下。”杨守志说。 我和邱海军把床抬到另一面墙边上。 杨守志在地上抠着一块石板,石板被慢慢掀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地下通道。” 我朝里望了望,有一个木梯子,下面黑漆漆的。 “海军,蜡烛呢?”杨守志说。 “我口袋里有小半截蜡烛。”邱海军说。 “那就好,点上,我们下去。”杨守志说。 “会不会下面藏着金砖?”邱海军说。 “金砖估计没有,漂亮的女鬼应该有一个。”杨守志说。 “你是说那个穿白衣的女鬼吗?”我问。 “应该是的。”杨守志说。 “小兵,你说你看到女鬼了?你是不是吓唬我们?”紫娟说。 “看到了,女鬼不是跑到这下面去了吗。”小兵说。 “我靠,你有病啊,这玩笑也能开?”我说。 “我觉得挺好玩的。”小兵说。 “小兵,你和紫娟守着这出口,”杨守志说,“我和海军,起承下去看看。” 楼梯咯吱咯吱的响,感觉随时就会断掉,这个地下室离地面大约有三米高,十几个平方米大,里面有几个破箱子,箱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礼帽,北面有一条地洞。 邱海军拿起礼帽,不由大叫一声,一个骷髅头显现在墙上,原来礼帽是挂在骷髅头上的,而骷髅头是挂在铁钉上的。 “怎么了?”小兵探出头。 “没事。”我说。 “我们进这个地洞看看。”杨守志说着举着蜡烛朝洞口走去。 我和邱海军跟在老杨的身后。 走了几分钟,又进了一个地下室,前面依旧有个洞口。 老杨抬头看了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上面应该是第一个烧香的房子。” “还要朝前走吗?这蜡烛快要烧完了。”邱海军说。 “回去吧,这个洞口再走下去,就是坟地了。”杨守志说。 “坟地下面会有地洞?这真是藏宝的地方吗?”邱海军说。 “有可能,我们回去吧,这蜡烛不够了。”杨守志说。 “女鬼呢?”我问。 “女鬼要么去了这上面,要么去了坟地。”杨守志说。 回到了地面上。 我们几个出了屋。 “狼呢?狼哪去了?”紫娟问。 “不会被鬼捉走了吧?”邱海军说。 “不会的,有可能是它们自己主动离开了。”杨守志说。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们还是找一找吧。”紫娟说。 “或许狼走在前面了呢,我们朝前走吧。”杨守志说。 “前面有一棵柿子树,我去摘柿子跟你们吃。”邱海军说。 “这柿子树还挺高呢,你小心点。”我说。 “草里好像有东西。”紫娟停下脚步。 “什么东西?”小兵问。 紫娟弯腰拿起一个蓝色的包装袋,“奶奶的,这是一包盐,还没有拆封呢。” “拿给我看看。”杨守志说。 紫娟把盐扔给了杨守志说。 “这盐的生产日期是半年前的。”杨守志说,“有人来过?” “可能是那些警察来过,这包盐是掉在这里的。”紫娟说。 “拆了,我想吃两口。”小兵说。 “不能吃,这盐有可能是毒药呢?”杨守志说。 “不是没拆吗?”小兵说,“我尝一点就知道了,吃一点死不了人的。” 小兵把盐拆开,手指捏了一点盐放在嘴里,“真他娘的好吃啊,是盐,没错。” “那我也尝尝。”我说。 “一人只能吃两口,不能多吃的。”小兵说。 “柿子,你们接着。”邱海军把柿子扔下来。 “用柿子蘸着盐吃,应该味道不错。”小兵说。 我剥开一个柿子蘸了一点盐,放进嘴里,“味道挺好。” “要是再能蘸点辣椒就好了,这些日子,嘴里太淡了。”小兵说。 邱海军跳了下来,“柿子蘸盐,给我来一个。” “人要是饿了,吃什么都香,记得在警察学院的时候,有两天户外生存训练,饿得不行,那时候用野菜蘸着盐吃的。”杨守志说。 “你们警察也搞户外训练?又不是当兵的。”小兵说。 “院长是当过兵的,他喜欢折腾。’杨守志说。 “警察就是走狗,就是用来镇压老百姓的。”邱海军说。 “对,有时候感觉挺胡闹的,几个老百姓上访,还要出动特警维持秩序。”小兵说。 “我记得有一年游行,警察居然朝游行的人开枪,好在那次游行的人只有几百人,如果几万人,几十万人游行,警察敢开枪试试?估计能把警察踩死。”我说。 “警察也是从老百姓中来的,我懒得跟你们闲扯,我给你们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是真实的,柏林墙倒塌,西德和东德统一后,一个东德的秘密警察说游行这个事,他说,如果你们只有十个人,我们就殴打你们,如果你们有一百人,我们就抓捕你们,如果你们有一千人,我们就驱赶你们,如果你们有一万人,我们就阻挡你们,如果你们有十万人,我们就站着看你们,如果,如果你们有一百万人,我们就加入你们。”杨守志说,“听明白了吗?” “意思当然懂了,人多力量大。”我说。 “其实,你只要站出来就够了,可怕的是每个人都想当缩头乌龟,结局可想而知。“杨守志说。 “那我先站出来。”邱海军朝杨守志挺了挺肚子。 “你想造反?你想表达什么?”我问。 “没想好呢!”邱海军说。 “那就一边想去。”杨守志说。 “怎么抓女鬼?”小兵问。 “现在我们在明初,女鬼在暗处,所以,我觉得晚上抓,比较好抓。”杨守志说。 “今天夜里女鬼还会出现吗?”邱海军问。 “很有可能,这女鬼太低估我们的智商了。”杨守志说。 “我怀疑鬼不只一个,有可能是两三个。”小兵说。 “有这种可能。”杨守志朝屋檐上看了看。 “不如,我们先回家,多找些人手来对付。”我说。 “你就知道回家?不能走,你一走,过两天再来,金砖就被人搬走了。”杨守志说。“那屋檐上有东西。” “我刚才在树上就看到了,是一只黑色高根女鞋。”邱海军说。 “屋檐上怎么会有高跟鞋?”紫娟说。 888 河边裸体 “我去把鞋拿下来。”邱海军说。 “你当心点,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说。 “他就是个猴,年轻着呢。”小兵把一颗小石子扔向天空。 邱海军很利索的踩着矮墙,上了屋檐,他拿起高跟鞋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蹲监狱都蹲变态了,什么味?”杨守志说。 邱海军把高跟鞋扔到杨守志的跟前,“这味道好怪啊,你自己闻闻。” “什么意思?”杨守志叉着腰。 “让你闻闻,你就闻啊。”邱海军说。 杨守志捡起高跟鞋,看了看,他居然也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泥马的,都病得不轻。”我说,“你们都喜欢女人的臭脚味?” “不是,是香味。这种香,有点像橘子水的香味,还有点桂花味,”杨守志又闻了一下,“小兵,你闻闻?是不是?” “你们自己享受吧,女人的臭鞋有什么好闻的?你们真它妈的变态。”小兵说。 小兵说完,我突然想起初中时的一件事,那年我们班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英语女老师,其实这女老师虽然年轻,但对我们这些十三四岁的男孩来说就是无敌熟女,葡萄熟透的浑圆紫红挂在枝头,湿了一个夏天的黄昏,风情万种的女老师即使不穿裙子,也性感娇艳,薄薄的透明短丝袜,那双黑色的高跟鞋踩在每个长着青春痘男孩的心弦上,咯噔咯噔的响。穿着花色大裤衩蹲在茅房里的小兵一面提裤子一边冲我说着他的梦想,他的梦想简单而纯粹,就是梦想有一天,抱着女老师的脚丫子睡觉。后来放暑假,我去小兵家,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隐约觉得小兵故意不给我开门,那天我鬼使神差的从二楼阳台爬上三楼的窗台,悬着身子,歪着脑袋,看到小兵把一双高跟鞋盖在脸上,然后吸了吸气,把高跟鞋放在下身蹭来蹭去。当时我觉得那高跟鞋是兵兵姐的,后来我怀疑那双高跟鞋是小兵偷英语老师的,因为此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英语老师穿那双黑色高跟鞋。 “想什么呢?走啊?想你老婆了?”小兵说。 “想女人了。”我突然觉得屋檐上的这只高跟鞋像是当年那个英语女老师的。杨守志高跟鞋插在裤兜里,像插着一把手枪。 “你天天就琢磨这些几把事。”小兵笑了笑。 绕过一片竹林,一条清澈的小河弯弯曲曲呈现在我们面前,河底铺满了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一群鱼儿嬉戏着,它们不知道危险降至。 “这水真清啊。”紫娟说。 “我要洗澡,”小兵脱着上衣。 “好,洗完澡捉鱼吃。”邱海军也是一脸的兴奋。 “我也要下河洗澡。”紫娟说。 小兵很快脱得一丝不挂,下身那黑玩意又大又长。 “你脱得这么干净?这有女人啊。”我说。 “是啊,我媳妇还在这呢?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把内裤穿上吧。”邱海军说。 “让你媳妇别看我就行了。”小兵说着扑通一声栽进河里。 杨守志脱着裤子,“海军,让你媳妇去河另一边洗。” “你也要裸体?”邱海军说。 “废话,哪有洗澡穿内裤的?”杨守志说。 “你媳妇看我们这些裸男,等于是占了我们便宜。”小兵拍打着水面。 “你老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我们这几个算个球?”杨守志说,“这都不错了,算你小子运气好,现在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如果是共产主义社会,那就共妻了。” “还是共产主义好啊。”我说。 “好是好,最好是你别结婚,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把老婆献出来给别的男人了,专心致志搞别人的,这就是制度优越性的具体体现。”杨守志说。 “我这辈子还能等到共产主义社会吗?”小兵喊道。 “你孙子的孙子还是有希望的。”杨守志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邱海军说。 “没事的,让他们脱吧,我不看就是了。”紫娟说,“我也想脱光了洗,我去另一边下水。” “起承,你动作挺快的,你这玩意看上去不大啊。”杨守志说。 “没弹呢,用手指一弹就大了,膨胀起来不得了。”我说。 “原来你是弹棉花的。”杨守志说。 “起承,你唱个歌吧,我们今天在这里狂欢了。”小兵说。 “好,我就唱一个,唱一个激情摇滚的老歌。”我挥舞着内裤,唱到: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慢慢的放松??。 我跳进河里,水有些凉,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我游了一圈,感觉身子发暖了,看了一眼紫娟,突然感觉下面膨胀了起来,我低头朝下看,看到有两条小鱼亲吻着我的下面,我靠,老子让鱼给玩了。 “这河水肯定是从山洞里的地下河里流出来的。”杨守志露出头,抹了抹脸上的水。 “你们看,对面好像有人。”小兵说。 “在哪了?”我问。 “在那了,”小兵手指着对岸,“是一张人脸。” 889 肉香 “在哪了?哪有啊?”邱海军望了望。 “那不是人脸吗?”小兵说。 “没看到什么人脸。”我说。 “那是我花眼了。”小兵揉了揉眼睛。 “走吧,此处不可逗留。”杨守志说。 “抓几条鱼带回去烤着吃。”邱海军说。 “好吧,动作要快点。”杨守志拍了拍水面。 邱海军把自己的裤腿扎上,放进水中,把鱼赶进去,一会就抓了十几条鱼。 我们回到了昨晚睡觉的那个房子。 “我去把鱼杀了,我来做烤鱼。”邱海军说。 “我去帮忙。”紫娟说。 “你们看,狼来了。”杨守志说。 两条母狼嘴里分别叼着两条野兔,进了屋。 “原来是给我们抓野兔去了。”小兵说。 “以前在洞里是我们给狼弄吃的,这些狼知恩图报啊,不错,有烤兔肉吃了。”杨守志说。 “我去杀野兔。”小兵说。 屋里只剩下我和杨守志两个。 “起承,我听说你生意做得不错。”杨守志说。 “还行吧。”我说。 “和你比我可是个穷人。”杨守志说。 “我也没多少钱,对了,昨天夜里女鬼出现的时候,狼为什么这么安静呢?”我说。 “你还怀疑是紫娟和邱海军在装神弄鬼?” “不是,就是奇怪怎么狼一点也没动静。”我说。 “昨天夜里闪电下大雨,狼在厨房里没看到吧,那女鬼不会是紫娟。”杨守志说。 “今天夜里,那个女鬼会来吗?”我问。 “十有八九会来。”杨守志说。 “我明天想回去了,离家这么久了,家里人肯定很担心。”我说。 “那好吧,明天你回去吧。”杨守志说。 “你不回去?你媳妇不找你?”我说。 “离婚好几年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找不到闯王的宝藏,我不甘心。”杨守志说。 “他们走吗?”我问。 “海军和紫娟肯定会走的,小兵不知道明天回去吗?”杨守志说。 “小兵肯定回去,他想他媳妇了。”我说。 “我们走了,你吃什么?”我问。 “放心,饿不死我的,不是还有狼吗。”杨守志说。 “今天夜里如果女鬼没出现,明天我们再走,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怕吗?”我问。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是我一个人,他们肯定会出现。”杨守志说。 “他们不会对你下手?”我问。 “我感觉他们不会怎么着我的,他们也是寻宝人。”杨守志说。“也没什么?别忘了我是干刑警的,什么事没经历过,没什么好怕的。” “闯王把宝藏藏哪了呢,这么多的金砖啊,他是怎么藏的?”我说。还“有,他们南下要过江过河的,那些金银财宝不会因为翻船,掉江里去了吧。”我说。 “也有这种可能,翻船就可惜了,李闯王这个人也是挺奇怪的一个人,他这人进了北京城后,还是穿着过去打仗的旧衣服,吃不惯山珍海味,你知道他在皇宫吃什么吗?”杨守志说。 “吃什么?” “米饭拌干辣椒,估计再放点酱油。”杨守志说。 “在皇宫里吃这个?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这么吃过。”我说。 “我还没说完,吃着米饭辣椒,喝着白酒,还有,他不好色,但他手下可是一夜暴富,夜夜奸淫。”杨守志说。 “可以想象到的。”我说。 “崇祯皇帝的一个大臣叫李国祯的,这家伙也够惨的,当然这个大臣也不是个好东西,是个大贪官,几百农民军闯入他家,轮奸了他老婆和府上的所有女人,并把他老婆扒光衣服,拉去游街,掐乳捅阴,尽情侮辱。”杨守志说。 “老杨,你说现在要是改朝换代,那些高官会怎么样?”我问。 “肯定下场不会好。”杨守志说。 “不会的,”我摇了摇头,“如果风雨将至,他们也早就把老婆孩子移民到国外去了。”我说。 “外面又下雨了。”杨守志说。 “明天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我说。 “兄弟,你放心,如果挖到金砖,我肯定会分给你们一些的。”杨守志说。 “你警察不干了?”我说。 “不干了,我有点累,我想睡会,起承,夜里要不要跟我去那坟地看看?”杨守志说。 “夜里去看坟地?去那干什么?”我问。 “让小兵他们在这睡,吸引女鬼,我们悄悄的过去,这样我们两个就在暗处了,“杨守志说。“与其在这守着,还不如主动出击呢。” “白天在村里就够恐怖的了,夜里还要去溜达?”我说。 “你记住了,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人比鬼可怕,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说防鬼的,如果有鬼,你肯定就防不住,比如鬼现在就在你的身后。”杨守志说。 杨守志说完这句话,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胆子是练出来的,还有,越是没钱的人,越是穷人越不怕鬼,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怕什么鬼?”杨守志说。 “或许大富大贵的人想得比较多。” “什么大富大贵?都是装逼的,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装也没用。”杨守志说。 “你对名利好像很淡薄,但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寻宝呢?” “结果不重要,人不要去考虑结果,人到要有结果的时候,你的生命就结束了。”杨守志说。 “就是说过程很重要?”我说。 “对,经历很重要。”杨守志说,“睡会吧,睡醒后,吃肉喝酒。” “哪有酒啊?”我说。 “酒在心里了。”杨守志说。 睡了有一个多小时,我闻到了肉香。 我伸了一个懒腰起来,“好了没有?” “快好了,再等一会。”小兵说。 “明天回去吧。”我说。 “好啊,明天回去。”小兵说。 “我们也回去。”紫娟说。 “海军,金砖你们不找了?”我说。 “不是那么好找的,成千上万的人都找了几百年了,也一无所获,我估计我没那个运气,把老杨喊醒吧,吃烤鱼了。”邱海军说。 “好的,夜里我和老杨值班,你们睡吧。”我说。 夜里又下起了雨。 老杨换了一根蜡烛,“起承,我们走,带两根蜡烛和打火机。” “这出门不会被发现吗?”我问。 老杨指了指对面一个屋,“从那间的窗户翻过去。” “好吧。”我说。 我和老杨悄悄地翻窗出去,后面是一片树林。 忽然我踩到一个肉乎乎的东西,感觉像是一条蛇。 “怎么不走?”杨守志回头问。 “我好像踩到蛇了。”我说。 890 捉鬼 杨守志拿着打火机照过来,“是一条死蛇。” 我松了一口气,把脚拿开。 “现在去哪?”我问。 “去坟地。”杨守志说。 “这深更半夜的去坟地?” “不去坟地怎么能看到鬼。”杨守志说。 “你不是说鬼要来吗?”我说。 “你怎么这么啰嗦,你跟着我就是了。”杨守志有些不耐烦了。 我跟在杨守志后面走,走上一条小路,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下摔在泥坑里,身上脸上都是稀泥。 “你真是人才啊。”杨守志说。 “我擦了擦脸上的泥,你怎么单走这条路呢?” “你还埋怨我,我怎么就不会摔呢?”杨守志说,“赶紧走。” 走了几分钟,来到下午到过的供神像的那间屋。 “你不是说去坟地吗?”我问。 “是要去坟地,走地下通道。”杨守志说。 “啊?走下面?” “下去的时候,动静小点。”杨守志说。 掀开石板,下到洞里,杨守志把蜡烛点上。 走了大约有十分钟,走到了尽头。 一个木梯子挂在洞壁上。我和杨守志爬上梯子,发现上面还有洞,只能容一个人爬行。 爬了十几米后才从洞里出来。这个洞居然在岩石上面,好在岩石不高,离地面有两三米的距离。 “这个洞好像不在坟地下面?”我说。 “坟地在那边了。”杨守志指了指,“看到没有?” “看到了,怎么下去?”我问。 “跳下去啊,下面是草地。”杨守志说着跳了下去。 我跟着也跳下去,发现草地特别松软。 杨守志蹲下来,拨弄着一棵草。 “你在干什么?”我问。 “我靠,这是蒜苗啊。”杨守志。 “什么蒜苗?” “这是菜地啊,你看,这边这棵是芹菜。”杨守志用打火机照给我看。 “这怎么会有菜地呢?这村里不是没有人吗?”我说。 “是没有人,但有鬼啊。”杨守志说。 “鬼它妈的也吃芹菜?”我说。 “这里种的东西还不少呢,下面一大片应该都是。”杨守志熄灭打火机,“我们去坟地看看。” 走到坟地,也没有什么动静。 “鬼呢?”我问。 杨守志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我感觉鬼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他说完这话,我浑身不由一哆嗦,回头看了看。 “你胆子可真小。”杨守志说。 “这,这正常啊,不是有句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说。 “看不出来你还是老江湖呢!”杨守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又一哆嗦,“我靠,你别碰我啊。” “起承,你看,前面那幢房子里有光。”杨守志说。 “在哪了?我怎么没看到?”我说。 “你再仔细看看。”杨守志说。 “好像是树上有光,不是房子里。”我说。 “树上的光是旁边房子里的反光,那个女鬼应该就在那幢房子里,我们悄悄过去。”杨守志说。 我和杨守志小心翼翼的摸到房子的后墙。 果然窗户里有光出来。 这房子窗户离地大约有两米高的样子。 “起承,你蹲下来,我踩你肩膀上。”杨守志说。 “你不会很重吧?”我说。 “不重,还不到80公斤呢。”杨守志说,“赶紧蹲下来。” 我只好蹲下来,让他踩着我的肩膀,他上去后,我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双脚陷进了地里。 杨守志趴着窗户看了看,然后示意我放他下来。 “看到什么了?”我问。 “我靠,一个男鬼和一个女鬼,女鬼挺漂亮的,正在脱衣服,这个机会给你留着。”杨守志说。 “有两个鬼?真的假的?” “你上去看看。”杨守志说。 我踩着杨守志的肩膀上去。 屋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蜡烛,女人脱得只剩下乳罩和内裤,她从另一把椅子上拿着一块白布裹在身上。女人突然朝窗口走过来,我急忙把头缩回去。 过了一会,我再朝窗里看,女人拿着镜子在脸上涂着白粉,很快脸涂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杨守志把我放下来,猫着腰朝房子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口,杨守志似乎想敲门,他又突然放下胳膊看了看我。 “什么意思?你想进去?”我说。 “等等吧,我们先隐藏一下,看看他们又耍什么花招。”杨守志说。 “肯定还是去吓我们。” “找个地方藏一下。”杨守志说。 “他们为什么要扮鬼吓我们呢?”我说。 “不清楚,等等看。” 十分钟左右,白衣女人和男子出了门。他们果然是去我们住的那个房子。 这对男女进了院,男的站在窗户旁,朝里面看了看。过了一会,他去敲门,然后再返回窗口朝里面观察着。 女人还是披头散发站在院子中间。 过了一会,女人迅速跑出院子,男人紧跟着,两人朝对面的房子跑去。屋门咣当一声响,小兵提着军刺出现在门口,大声嚷嚷着,“妈个比的,给我出来,又跑来吓你大爷是吧。” 我突然想笑。 “感觉这是两个傻逼,就不能换个花样吓唬人?比如吊死鬼什么的?太不专业了。”杨守志说。 我急忙捂住嘴,但还是笑了出来。 “今天这两个傻逼是跑不掉了。”杨守志说。 小兵出了院子看到了我们,“你们在搞鬼?” 邱海军和紫娟也出来,邱海军手里还拿着洋镐。两条母狼也跟了出来。 “什么情况?”邱海军说。 杨守志伸出两个手指,“两个,一男鬼,一女鬼,跑到对面房子里了。” “真有鬼啊?”紫娟说。 “屁!是两个人,两个相当不专业的演员。”杨守志说。 “这两个人专门扮鬼来吓唬我们。”我说。 “走啊,去把这两个鬼抓过来。”小兵脱去湿淋淋的上衣,随手把衣服扔给我。 “好,我们去抓这两个神经病。”杨守志说。 进了院子,小兵推了推门。 “门插上了?”我问。 小兵点了点头。 “看我的,你们离远点。”邱海军举着洋镐,朝门砸去。 很快大门被砸烂了。 杨守志用打火机点了两根蜡烛,递给我一根。 我们进了屋,屋里很安静。 “这对狗比在哪了?老子要捅死他们。”小兵甩了甩军刺。 “应该在里屋了。”我说。 小兵举着军刺进了里屋。 两条母狼气势汹汹也进了房间。 烛光很快填满了这间屋,一男一女蹲在墙角,惊恐的看着我们和狼。 “麻痹的,给我站起来。”小兵挥舞着军刺。 这对男女哆哆嗦地站了起来。 小兵过去一拳把男人击倒,男人躺在地上呻吟着。 “你们为什么打人?”女人面部狰狞。 “过来,”小兵伸手抓住女人的头发,把她朝外面脱。 “你放开我。”女人喊叫着。 男人挣扎着爬起来,用手去抓小兵。 邱海军拿着洋镐头,用手柄朝他的头砸去。 男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声也不吭。 “我靠,你把他打死了?”杨守志说。 “不会吧,这么不经打?”邱海军说。 小兵拽着女人出了屋,拉到院子里,小兵把她的头发朝后使劲扯着,让她的脸对着天空。 雨水冲击着她的脸,白粉很快被冲掉了。 “海军,你赶紧回屋,别让狼把这个男的给吃了。”杨守志说。 “好,我这就进去。”邱海军说。 “还装鬼吓老子是吧?”小兵把军刺插在地上,然后动手把女人的白衣撕扯了下来。 女人身上只剩下乳罩和内裤。她冲小兵瞪着眼。 小兵拿起军刺,把女人的乳罩挑断。 女人一对雪白的乳房暴露在众人面前。 “还跟我瞪眼是吧?再瞪眼,老子用这玩意插进你下面去。”小兵扬了扬军刺。 “小兵,算了,把这两个贱货拉过去,我要好好审一审。”杨守志说。 891沉鱼 把这对男女拉回房里。 男的有些瘦弱,女的脸如银盘,身材凹凸有致,颇有些姿色。 蹲下,双手抱着头。杨守志盘腿坐在床上。 男的抱着头蹲下,女的依旧捂着胸口。 “你这女人怎么了,手放在头上。”邱海军说。 “这女的要是手放头上,那乳房你来捂?”我说。 “姓名?”杨守志问。 “大哥,我姓王,叫王路,路是路过的路,”男人说,“她叫陈雁。” “陈雁?沉鱼落雁的意思吗?”杨守志说。 “对,是这个意思。”王路说。 “为什么扮鬼吓唬我们?”邱海军说。 “大哥,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私奔到这里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就跑到这里住了,”王路说,“我们不想让人打扰,这又是鬼村,所以就想了一个歪点子,让她扮女鬼,想,想撵你们走。” “就这么简单?”杨守志说。 “对,事情就是这样的。”王路说。 “把你们的身份证拿给我看看。”杨守志说。 “大哥,不好意思,身份证我们没有带身上。”王路说。 “身份证在哪了?”杨守志问。 “在,在老家了。”王路说。 “你老家在哪?” “在新洲。”王路说。 “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新洲的?” “对,不是新洲,我们家后来是从山东那边来的。”王路说。 “你们现在是夫妻吗?”杨守志问。 “对,是夫妻。”陈雁说。 “领结婚证了吗?”杨守志说。 “领了。”陈雁说。 “那你把结婚证拿给我看看。”杨守志说。 “你怎么不相信我们说的呢?我们真领过证了。”陈雁说。 “这么说结婚证也没带身上?”杨守志说。 “大哥,结婚证带身上很不方便。”王路说。 “来这多久了?” “半年了。”陈雁说。 “不是半年,应该快有一年了。”王路说。 “就这么在这里种菜吃?油盐米面呢?”杨守志问。 “我们每个月去一趟奉阳沟买,大哥,你们是做什么的?”王路说。 “我们是来旅游的,哎,还是给你们说实话吧,我们是来寻宝的。”杨守志说。 “在这里寻什么宝?”王路说。 “据说这里有李自成当年在这里埋的金银珠宝。”杨守志说。 “别听他的,这里毛都没有。”邱海军说。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急着撵我们走呢?这里没有吃的喝的,我们肯定住不下去的。”杨守志说。 “我们之前看到他来过,”王路指了指我,“以为你们在这里打算常住呢。” “就是常住也没什么呀,多点人可以互相帮助的。”紫娟说。 “我们怕家里人知道,把我们抓回去。”王路说。 “你们家人怎么这么凶啊,为什么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紫娟问。 “我在外面打工,没有什么钱,”王路说,“她是学校老师,家里经济好,条件好,就觉得我配不上沉鱼,不,是陈雁,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她家就坚决反对,不让我们见面,就是这个情况。” “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啊,难道你们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紫娟说。 “我们愿意在这里住一辈子。”陈雁说。 王路盯着门口的狼看了一会,“这些狗看上去好厉害。” “不是狗,是狼。”邱海军说。 “狼?真的是狼?”王路说。 “是狼狗。”杨守志说。 “我看也像是狼狗。”王路说。 杨守志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们也抓鱼吃吗?” “对,这河里的鱼很笨的,很容易抓。”王路说。 “你们家有盐吗?”杨守志问。 “有啊。” “我们几天都没吃过盐了,想去你家吃点盐可以吗?”杨守志说。 “可以啊。”王路说。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那我们现在就去你们家。”杨守志说。 王路和陈雁在前面走着。我们在后面一路跟着,我知道杨守志借口吃盐,是想去他们家看看。 进了屋后,东西收拾的很整齐,墙上有一泛黄的条幅书法:宁静致远。 “你们坐,我去上楼换衣服。”陈雁说。 “我给你们去拿盐。”王路说。 “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小兵说。 “家里还有几包方便面?你要是吃的话,我给你下。”王路说。 “方便面好,我也饿了。”邱海军说。 “那我就都下上了,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们做。”王路说着去了厨房。 “这小两口跑到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住,真不简单啊。”我说。 “是啊,并且还跑到这么一个鬼村。”杨守志说。 “就是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扮鬼吓我们?好像他们刚才那些理由有些牵强。”紫娟说。 “这个女的家人,估计是凶神恶煞,他们被吓着了。”小兵说。 “有可能,女方家里人如果再抓到这个王路,肯定会毒打他,砍胳膊卸腿都有可能。”我说。 陈雁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一身中式绣花红裙,整个人看上去像娇艳的红牡丹,她冲我们微笑着,安静的坐在墙角。 “这么漂亮的人儿,装什么鬼啊?”紫娟说。 “是啊,就她这样子,就算是去短路劫财,没有男人不从的。”小兵笑了笑。 “小兵,我发现你今天说的这两句话,挺有水平的。”杨守志说。 “你才发现,我说话都有水平。”小兵说。 “面条来了!我放了点青菜,绝对是没有农药的。”王路端着铁锅进来,“陈雁,你去拿碗。” “看这一锅面,我都淌口水了。”小兵说。 “我来盛面,一人一小碗,不许多吃多占。”紫娟说。 陈雁拿了四个碗和一个盘子,“不好意思,没有碗了。” “我用盘子吧。”我说。 杨守志拿过一个青瓷碗看了看,他又翻过来看了看碗底,“你这碗是从哪来的?是从家带来的吗?” “是从河里抓鱼的时候捞上来的。”王路说。 “这碗底有两个字,老营,这老营是什么意思?”杨守志看着王路问。 “我觉得老营可能是村里用这个碗的人,就是他的名字,他的碗。”王路说。 “我挺喜欢这个碗的色调,又很古朴,能不能把这碗送给我?”杨守志说。 “可以啊,你喜欢你拿去。”王路说。 “紫娟,你盛一碗面给王路吃。”杨守志说。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王路说。 “让你先吃,你就吃吧,你不吃,我们都不好意思吃。”杨守志态度坚决。 王路皱了一个下眉头,“好吧,我吃一点。” 王路吃了几口面后,杨守志招呼大家开吃。 “这方便面真好吃,我他妈的能记一辈子。”小兵说。 “明天就能吃到好的了。”邱海军说。 “明天晚上去我们家吃饭,我让我媳妇做好吃的,我媳妇很会做菜,”小兵说“,你们不信问起承。” “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想再住两天,再找找。”杨守志说。 “根本这里就没有宝藏,就是有,埋在地下了,你能把鹰嘴山全挖一遍?”邱海军说。 “我再住两天,如果还找不到,我就回去了。”杨守志说。 “财迷心窍了,让他找吧,你可说过,找到分我们一些的。”小兵说。 “那是当然,一定。”杨守志说。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了,对了,你们两位小夫妻,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说,“比如我回去后,可以给你们发一车的大米猪肉过来?” “谢谢,不用了,我们吃不了多少的。”王路摆了摆手,“我们就想过安静的生活,不想让人打扰。” “起承,你真是土豪啊。”杨守志说。 “承哥,以后我和紫娟就跟着你了。”邱海军说。 “你跟着就跟着了,怎么还带着老婆,也跟着?”小兵说。 “紫娟可以帮起承做饭收拾家的。”邱海军说。 “那不是保姆吗?海军,你让我去当起承家的保姆?我才不去呢!”紫娟说。 “不是保姆,是私人助理。”邱海军说。 “那我也不干。”紫娟说。 “行了,吃饱就走吧,人家小两口还要休息呢。”杨守志说。 出了门,几只狼在前面带路。我和杨守志走在最后面。 “老杨,你什么打算?是不是找不到宝藏就不回家了?”我问。 “是的,有这个想法。”杨守志说。 “吃什么?”我问,“难道你也在这里种地?” “起承,先不说这个,我给你说个事,你可要记住了。”杨守志说。 “什么事?这么严肃?” “明天你回去后,找到陈小莉,一是告诉她,我们平安回来了,二是,你告诉她鬼村这两个小夫妻的事,让她查一下户籍和身份,还要查一下半年前的失踪人口和案子,我现在怀疑这对男女在对我们撒谎。”杨守志说。 “有什么发现吗?” “凭我干这么多年刑警的直觉,我觉得这对男女很可疑。”杨守志说。 “你这么说,我也有点怀疑了,你审问这对男女的时候,男的竟然把女人的名字喊错了,叫什么沉鱼?”我说。 “是的,感觉有问题,他们居然出门不带身份证。”杨守志说。 “你自己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我说。 “不会的,我会注意的。”杨守志说。 “好吧,去了之后,我立刻告诉陈小莉,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们是险恶之人,那就让小莉多派些警察过来。”我说。 杨守志点了点头,“切记,千万别忘了。” 892 鸡腿 一早就起来,我们一行四人到了奉阳沟后,包辆小车直接上路。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 推开大门,母亲看到我愣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玉米,一边走过来,一边喊,“海霞,快下来,起承来了。” 父亲从厨房出来,“你个畜生,你还知道回家啊!” “我儿,这么多天,你去哪了?你怎么瘦成这样子?”母亲说。 “没事,我出去旅游了,有吃的吗?我饿了。” 海霞跑过来一脸喜悦,“孩子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海霞,你把桌上的鸡腿都拿过来。”母亲说。 “丫丫呢?”我问。 “在楼上睡觉呢!”毕海霞说。 “妈,我累了,我歇会。”我说。 “坐这边椅子休息。”母亲说。 我一屁股躺在竹椅子上,心里终于踏实了。 “起承,给你鸡腿。”海霞说。 我拿过两只鸡腿,连骨头带肉一口咬下去。 “你慢点吃。”母亲端着鸡汤走过来。。 “你怎么饿成这样?我给你放洗澡水去。”海霞说。 “不急,不急。”我说。 “你们都把他都惯成什么样了?看看他那摇头晃脑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大少爷。”父亲说。 “滚一边去,我儿子就是大少爷怎么了?我愿意伺候啊。”母亲说。 阳光暖暖的照着我的脸庞,这些天真是把老子饿坏了,什么宝藏?老子一点都不感兴趣,老子从今天开始,吃完就睡,睡完接着吃。 “妈,你看起承在笑呢?”海霞说。 “我儿,你笑什么?”母亲说。 “我笑了吗?我没笑啊。”我说。 “你啃着鸡腿,边吃边傻笑,起承,你没事吧?”海霞说。 “脑子不会又出问题了吧?”母亲看了一眼海霞。 “不知道啊,我问问他,起承,你知道我是谁吗?”海霞说。 我捂着眼不由笑了。 “一手的油啊捂脸上了,我儿,你没事吧?”母亲说。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没事的,放心,还有鸡腿吗?” “我儿,你还认识你妈吗?”母亲问。 我点了点头。 “他呢?你知道他是谁吗?”母亲指着父亲问。 “畜生一个。”我说。 我说完畜生,父亲愣住了。 “完了,好像记忆又出问题了,疯了?”海霞说。 “我儿,那是你爸啊。”母亲说。 “赶紧送他去医院吧。”父亲说。 “有完没完?我没事的,妈,还有吃的吗,赶紧拿过来。”我说。 “你真没事吗?”母亲问。 “别影响我心情,好不好?”我说,“海霞,去,去烧水,我要洗澡。” “我这就给你做去。”母亲说。 “馒头,米饭有吗?”我问。 “有。” “拿四个馒头,两碗米饭过来。”我说。 “光吃这个?还没有菜呢?”海霞说。 “酱油,辣椒,再给我拿一瓶茅台过来,赶紧去啊?”我说。 母亲把馒头和米饭拿来。 我把酱油浇在米饭里,咬一口辣椒,扒一口米饭,再仰脖喝一口酒。 “就这么吃饭的?”母亲说,“你等一下,我给你去炒两个菜。” “等不及了。”我说。 “起承,这样吃不行,会伤胃的。”海霞说。 “怎么不行?你知道当年李自成打进北京城是怎么在皇宫里吃饭的吗?”我说。 “就吃这个?”海霞说。 “对,这比山珍海味还好吃。”我说。 “孩子他爹,你看,这孩子脑子是不是又出问题了?”母亲一脸的沮丧。 “妈,怎么了?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我喝了一口白酒。 “别喝了,起承,再喝就喝晕了。”海霞说。 “来,老大,喝一杯。”我举着酒瓶冲着父亲说。 “好吧,我陪你喝一杯,海霞你给我拿一个杯子来。”父亲说。 “这就对了,今天咱爷俩好好喝,喝,喝酒。”我打了一个嗝。“我给你满上。” “起承,你少喝点行吗?”父亲说。 “不行,绝对不行,我今天高兴,要喝痛快了,老大,你说你想要什么吧,天上飞的,野马,地上跑的,仙鹤,只要你想要,老子立刻就给你弄过来。”我说。 “起承,别喝了,你喝多了。”海霞说。 “妇人不许插话,爸,他是我爸,”我回头看了一眼海霞,“我没喝多吧,爸,你听我说,有本事的男人是没有脾气的,脾气大的人,真的没有什么本事。” “我是没你有本事。”父亲说。 “没本事,你,你还发什么脾气?还畜生?畜生两个字你会写吗?你要是会,会写,我喊你爹。”我说。 “你再给我倒一杯,倒满了。”父亲说。 “别,我这酒可不多了,给你倒满了,我就没得喝了,我说你吧,没事喜欢在路边看人下象棋,你就不能自己杀两盘吗?看别人玩有意思吗?这能有什么出息?” “我是没出息。”父亲叹了一口气。 “态度还不错,明天我就给你买个表,劳力士还是欧米加?你随便选。”我说。“我给你说,带这么贵的手表就不要在路边看人家下象棋了。” “行,我听你的。”父亲一仰脖,一杯酒全下肚了。 “老大,你这喝酒的速度有点快了,这酒不能给你喝了,你尝尝我这酱油泡的米饭,非常香,李自成就这么吃饭的,他把一亿两黄金都烧成了金砖,中间带孔的,黄灿灿的,又,又,又脆又酥,放点芝麻,再搁点盐,那口味就更好了。”我说。 “把酒瓶拿过来。”父亲说。 “不,不拿,坚决不拿。”我感觉脑子发沉。 “爸,我扶他上楼休息。”海霞说。 “上去给他点茶叶水喝。”父亲说。 醒来的时候,看到海霞睡在我身边,她胳膊搂着我的头,大腿压在我的小腹上,我全身一丝不挂。 “你醒了。”海霞说。 “几点了?”我问。 “夜里两点。”海霞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我问。 “睡不着啊。”海霞大腿蹭着我下面。 “你个骚货,来吧,老子今天给你大战三百个回合。” 海霞很利索的把内裤脱掉,翻身上来。 “好像瘦了很多。”她骑在我身上仔细看了看。 893 女主播 “没有啊,怎么会瘦呢,你轻一点捏好不好?”我说。 “起承,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家后院养了两头猪,一只母的。”海霞说。“你猜另一头是公的还是母的?” “难道另一头也是母的?”我说。 “对,另一头也是母的,笑死我了,你妈居然让这两头母猪下崽。”海霞说,“真的瘦了些呢?” “你是说猪瘦了?还是我这玩意瘦了?”我说。 “当然说的是你了,”海霞扭着屁股。 “你怎么不说是你那玩意松了呢?”我说。 “怎么会呢?只能越来越紧,起承,我这两天给你好好补补,让你吃得比猪还肥,别说,喂猪还是个技术活,这两天这两头母猪让我喂得胖了好多。”海霞说。 “为什么买两头母猪呢?”我说。 “你妈被人骗了,人家给她说这是一公一母,她居然信了,母猪和公猪看不出来吗?摸一下就知道了。”海霞说,“公猪那玩意和你下面这个一样。” “你见过公猪那东西?”我问。 “没见过,难道和你的不一样吗?”海霞说。 “没我的大。”我说。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肯定比你的大。”海霞说。 “明天我就去买头两百斤的公猪,你每天晚上搂着睡吧。”我说。 “去你的,才不呢,我每天要搂着你这头公猪睡。”海霞说。 “哎,你这喂猪的娘们,动作能轻点吗?”我说。 “疼了吗?是不是伤了哪了?”海霞抬起屁股看了看下面。 “你这喂猪娘们,还是下来吧,你不是在做爱,你这是骑着猪狂奔。”我说。 海霞捂着嘴笑了,“起承,我爱死你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在家和我好好过日子吧。” “行吧,”我看了一眼丫丫,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没睡啊?” “睁这么大的眼睛看着我们,完了。”海霞说。 “她应该不懂吧。”我说。 “怎么不懂?她什么都懂,电视上有男人亲女人的镜头,她就让她爷爷亲她,并且还得亲嘴。”海霞说,“宝贝,睡吧。” “这孩子也太早熟了吧?”我说。 “妈妈,我也要骑着爸爸。”丫丫说。 “睡吧,爸爸累了。”海霞说。 “那让爸爸骑着我行不行?”丫丫说。 “不行。都说爸爸累了。”海霞说。 “不吗,不吗,爸爸不累,我让爸爸骑我。”丫丫说。 “宝贝,你上来吧,你骑爸爸,爸爸爬两圈。”我说。 “你这小兔崽子,跟我抢男人是吧?”海霞说。 “睡吧,你这喂猪娘们,我陪丫丫玩会。”我说。 “你那个还没出来呢?”海霞说。 “我自己弄出来。”我说。 海霞瞪了我一眼,翻身一边去睡了。 早上起来,阳光明媚。我去银行取了点钱,然后敲开杨柳月的门。 “你还知道来啊?”杨柳月说,“怎么没死在外面?” “你这话说得这么难听。”我说。 “我妈在卫生间了,你得给我妈说一下这么些天失踪的理由,编一个也行。”杨柳月说。 “好吧,我会的,肯定让你妈满意的。”我说。 我把包放在沙发上。 杨柳月的母亲从卫生间出来,看都没看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妈,你知道我去哪了吗?”我说。 “别喊我妈?”杨柳月母亲依旧眼睛盯着电视。 “那个,”我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我带了点钱,你先收着,下个月,我再给你拿两万。” 杨柳月母亲看了一眼钱,依旧不吭声。 “我去抗洪救灾了,差点没回来。”我说。 杨柳月母亲转过头,“抗洪救灾?湖南吗?” “是啊,我带着公司的人去的,给灾民还捐了一点东西。”我说。 “捐了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眼电视画面,里面正在修路。 “捐了两台挖掘机。”我说。 “那要好多钱吧?”杨柳月母亲说。 “小型的,不贵,一台才二十几万。”我说。 “这么多钱啊,还捐两台,捐一台不行吗?”杨柳月母亲说。 “好事成双吗。”我说。 “起承,你先坐着,我去煲鸡汤给你喝。”杨柳月母亲说。 “好的。”我说。 我拉着杨柳月进了卧室,然后把门插上。 “干什么呀你?”杨柳月说。 “我要亲亲你。”我说。 “不给亲,对了,抗洪救灾你真捐了挖掘机了?”杨柳月说。 “骗你妈的,挖掘机在这里了。”我拉过杨柳月的手放在两腿之间,“让我这台挖掘机好好给你疏通一下。” “不行啊,我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杨柳月说。 “没事,这是安全的,生之前,要清理路障的。”我说,“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你老婆以前怀孕,你也是这么干的?”杨柳月说。 “是啊,把通道拓宽一点,宝宝出来就不那么挤。”我说。 “真的假的?”杨柳月说,“不会碰到孩子吧?” “当然是真的了,你老公那玩意又不是蛇,钻不了这么远的。”我说。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都胖成什么了,今天我看了以前当新闻主播的录像,那时候真苗条啊。” “你放一下录像我看看。”我说。 “好吧,还有我以前在台里参加文艺演出的录像。”杨柳月说,“我这就放给你看,那时候还挺严肃的。” 录像里的杨柳月年轻了很多,眼神清纯的像青藏高原的湖水。 杨柳月的头在我的两腿之间,她的舌头温热,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起承!”杨柳月突然把头抬起来,“你和陈小莉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前些日子她来找过你。” “陈小莉?”我突然想起杨守志临走时交代我,让我回家后,立刻就去找陈小莉。“我差点忘了。” “什么忘了?”杨柳月说。“你和陈小莉是不是上床了?” “没有啊。”我说。 “你喜欢她吗?”杨柳月问。 “说真话,说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杨柳月说。 “说真的,我是有点喜欢她,她真得不错,只是她对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把我当弟弟,你和她关系一直挺好是吧。”我说。 “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挺喜欢她的,有一次,她还和我做那个呢,说真的,一般的男人配不上她。”杨柳月说。 “她和你做哪个?”我问。 “女人嘛,偶尔会说说性的,我只是帮她而已,没有男人也不容易。”杨柳月说。 “是用胡萝卜,还是黄瓜?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我说。 坏人,我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呢?杨柳月说。 “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她生理上有这方面的要求,不如我帮她算了,我这玩意可比黄瓜强多了。”我说。 “坏死了你,想得美。”杨柳月说着低下头。 “轻点,疼了。”我说。 “如果你敢碰她,我就把你这东西咬下来喂狗。”杨柳月说。 “你舍得吗?” “还,还真有点舍不得。”杨柳月坐在我的身上。 894 搏击冠军 进了公安局,我直奔陈小莉的办公室。屋里没有人,我点了根烟,拿起手机给陈小莉打电话。 抽屉里有嗡嗡的震动声,我拉开抽屉发现她没带手机,手机旁边的钱包是打开的,里面有一张陈小莉的相片,我拿起来看了看,这张相片是陈小莉少女的时候。 “你干什么的?”有人在我身后喝斥。 我回头看到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警察,我打了一个哈欠,回头继续看着钱包。 这个警察快步走过来,“你是不是在偷东西?” “我偷东西?”我说。 “钱包,你手里拿着钱包。”这个警察迅速拿出手铐。 “你什么脑子?小偷会跑到公安局偷东西?”我靠着椅子把一只脚放在桌子上。 “把脚放下来。”他吼道。 “不放又怎么样?”我两条脚都搁在桌子上。 这个警察突然一脚踹在我椅子上,椅子腿咔嚓断掉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陈小莉拿着文件夹出现在门口。 我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怒视这个警察,“你什么东西,你他妈的也太放肆了。” 陈小莉走过来,“你说话干净点,怎么老是说粗活呢?” “他刚才踢我,尼玛这椅子腿也太不结实了。”我说。 “小莉姐,他是谁?”这个警察问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个冯起承,我的朋友,这是商强,我的新同事,从警察学院分来的。”陈小莉说。 “你这什么朋友啊?素质也太差了。”商强说。 “我是她男朋友。”我说。 “你是谁男朋友?胡扯什么?”陈小莉说,“说说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刚才他拉你的抽屉,想偷你的钱包。”商强说。 “起承,是吗?你居然想偷我的钱包?”陈小莉说。 “没错,我就想偷你的钱包怎么了?”我说着拿起桌上的钱包塞进口袋里。 陈小莉微微一笑,“你们这些天跑哪去了?杨守志呢?小兵呢?别给我说你们去旅游了,我们把整个鹰嘴山都搜遍了。” 我就把返回鹰嘴山寻李自成宝藏和在鬼村遇到王路和陈雁小两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杨守志是不是想改行了?”陈小莉说,“你说那小夫妻扮鬼吓你们?” “老杨说让你查一下半年前的失踪人口或者案子。”我说。 陈小莉打开电脑,坐在电脑前思索了一下,然后敲了几下键盘,电脑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头像,这个女人和鬼村那个叫陈雁的非常像。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陈小莉问。 “应该是的。”我说。 陈小莉又换了一张头像,“这个男的呢?” “这个男的是王路。”我说。 “你确定是他们两人吗?”陈小莉问。 “我可以确定,就是他们。”我说。 “女的不叫陈雁,叫曹颖,是一个中学老师,已婚,男的真名叫刘云章,单身,在一家公司打工,女的比男的大五岁,他们不是夫妻,是杀人犯。”陈小莉说。 “杀人犯?犯了什么事了”我说。 “两人偷情,把女方的老公,也就是把曹颖的老公杀了。”陈小莉说。 “是吗?他们还说是父母不同意结婚而私奔的,这两人看上很面善,不像杀人犯。”我说。 “我给你看看图片,看看他们是怎么杀人的。”陈小莉敲着键盘。 电脑里出现了一张图,冰箱里有一条胳膊。 “这是那个曹颖老公的胳膊?”我问。 “对,这还有一张,是脚,放在鞋柜里的。”陈小莉说。 “靠,这是把人肢解了,这么狠。”我说。 “还有一张,是放在电饭锅里的,这张你看看。”陈小莉说。 “这好像是个人头,不会吧,给煮了?”我说。 “对,就是曹颖老公的头,鼻子没了,眼睛也没了,耳朵少了一个,我们怀疑是他们吃了。”陈小莉说。 “真恶心啊。” “我们还发现已经被煮熟的肝脏,心脏和肾都残缺不全,另一腿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也很可能被吃了。”陈小莉说。 “坏了,杨守志不会被他们吃了吧?”我说。 陈小莉皱了皱眉头,“曹颖的老公是被下药迷晕的,然后他们动手杀了他,估计老杨凶多吉少了。” “他们和老杨也没有仇,不一定会杀老杨吧?”我说。 “他们很可能有吃人的嗜好,奉阳沟一个半月前,曾有两个小女孩先后失踪,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陈小莉说。 “这两个人竟然是吃人的魔鬼,真可怕,对了,这个女的为什么杀自己的老公呢?仅仅就是因为偷情?”我问。 “曹颖那个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人,经常虐待她,打她,据邻居说,她老公一直怀疑妻子在外面偷情。”陈小莉说。 “看来这个怀疑是对的,不过,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扮鬼撵我们走呢?”我说。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是杀人犯,不想被人看到,第二种是,你们住的那个房子有可能是埋尸的地方,他们怕被发现。”陈小莉说。 “你说说他们吃了人后,把吃剩的骨头埋在我们住的那个房子里?”我说。 “很有可能。”陈小莉说,“起承,你等一下,我给领导汇报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我就不去了。”我说。 “那不行,你要给我们带路的。”陈小莉说。 “我怕我被他们给吃了。”我说。 “那你就不怕他们把你姐吃了吗?”陈小莉嫣然一笑。 “去也可以,不过,我想要你一张相片。”我说。 “什么相片?” “就是你钱包里的相片。”我说。 “那不行,我就一张。”陈小莉说。 “不给我就不去了。”我说。 “小莉姐,我看已经用不上你这个朋友了,他不去就不要勉强了。”商强说。 “不行,他必须得去,不去就把他拷上押过去。”陈小莉说。 “你也太霸道了。”我说。 “我就这么霸道。”陈小莉说着出了门。 我耸了耸肩冲着商强摊了摊手,“没办法,这美女看上我了。” “你想得美。”商强一脸的鄙夷。 陈小莉开着车一路飞奔。 “你这速度有点快了,感觉轮子已经不着地了吧?”我说。 “不快不行,我怕老杨被这对魔鬼煮着吃了,商强,你给起承拿瓶矿泉喝。”陈小莉说。 “喝多了,还要去找厕所很麻烦的。”商强说。 “我不喝水。”我说,“当地派出所会派多少警察过去?”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其实有商强一个人就够了,他是搏击冠军,好像也是跆拳道冠军吧?”陈小莉回头看了看商强。 “没错。”商强说。 “警察学院的冠军?”我说。 “全国搏击冠军,就你这样身子骨,我可以打你四个,在办公室里,如果我不是踢的椅子腿,而是你的狗腿,那么你现在就在医院躺着了。”商强说。 “你怎么骂人?全国冠军就了不起?这么牛逼,你怎么还当小警察呢?对了,你不应该当刑警啊,应该在马路上巡逻,那多威风。” “我喜欢当刑警。”商强说。 “你们两个还没完了呢?”陈小莉说。 “他骂我狗腿子?你没听到吗?”我说。 “骂你两句没多大损失的。”陈小莉说。 “你怎么这么偏心?”我说。 “好吧,起承,到了奉阳沟,吃饭你请,这样行了吧?你知道我这人,可不是随便让男人给我买单的。”陈小莉捏了捏我的胳膊。 “哎,好吧,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我说。 陈小莉冲我笑了笑,“等回去,我让杨柳月好好修理你。” “我想吃黄瓜了。”我说。 “这哪有卖黄瓜?等到了饭店,姐给你点一盘黄瓜。”陈小莉说。 895 挖掘机 到了奉阳沟,陈小莉向当地警方只要了两个刑警。我们悄悄摸进了村。 整个村子静的像湖底斑斓的鹅卵石,一只小鸟在柿子树上打着盹。 推开院子的门,看到两只母狼躺在地上,一只鞋压在狼尾巴上。 杨守志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光着脚踩在香炉灰里,脑袋耷拉着,香炉和神像歪在门边。 陈小莉扶正他的头,他眼睛半睁半闭,拍打了两下脸颊,他醒了过来。 解开杨守志身上的绳子,他一下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你?”陈小莉抓着他的胳膊。 商强把他拽起来,放回椅子上。 “他,他们们给我下,下药了,是,是安眠药。”杨守志说。 “他们人呢?”我问。 “走了,离开这里了。”杨守志说。 “去哪了?”陈小莉问。 “不知道。”杨守志摇了摇头。 “那两只母狼也被下药了?”我问。 “应该是的吧。”杨守志抬眼看了看院子。 “老杨,已经查明了,这两个人是杀人犯,还好,你没有被他们吃了。”陈小莉说。 “他们还吃人?”杨守志说。 “是的,他们把人杀完之后煮了吃。”陈小莉说。 “他们是怎么发现你的?”我问。 “他们发现我在偷听他们说话,他们一开始就怀疑上我了,哎,我低估他们了。”杨守志说。 “他们能逃去哪里?”陈小莉问。 “这里没有什么吃的了,吃的问题首先要解决,”杨守志说,“我觉得他们很可能去奉阳沟买些吃的,然后再到山里藏起来。” “那好,我们就回奉阳沟。”陈小莉说。 “那两条小狼呢?”我问。 “如果没被他们杀了吃的话,就被他们抱走了。”杨守志说。 “那是小狼吗?”一个警察指着门口。 两只小狼跑进了院子,它们围着母狼低声的吼叫着,哀嚎着。母狼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们走吧。”陈小莉说。 “这两只小狼怎么办?”我说。 “它们有它们的生活,它们属于这片大山。”杨守志说。 回到奉阳沟已经是傍晚,霞光把群山蹭得鲜红,街上熙熙攘攘,一个山民挑着山里的野禽从我们面前走过。 去了几家小超市查询后,在一家旅馆发现了曹颖和刘云章的踪迹。 商强一脚把门踹开,曹颖和刘云章正在床上啃着鸡腿,看到我们进来,曹颖继续大口咬着鸡腿,刘云章闭上双眼靠在床头。 “不许动。”陈小莉用枪对着他们。 商强走过去,用一只手铐铐在刘云章的腕上。 “让她把鸡腿吃完吧。”刘云章说。 “知道犯了什么事吗?”陈小莉说。 “知道,杀人了,她老公是我杀的,和曹颖没关系。”刘云章说。 “不,人是我杀的。”曹颖用纸巾擦了擦手。 “怎么杀的?为什么要杀你老公?”陈小莉问。 “是我下的药,然后我用斧头和菜刀把他砍死。”曹颖说。 “警察,她撒谎,是我的杀的,药是我下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刘云章说。 “杀了后再煮了吃,你们真够残忍的。”商强说。 “煮了吃?怎么可能?这么恶心的男人怎么能吃下去?”刘章云说。 “人头在锅里煮了是吧?”陈小莉问。 “是煮了。”刘章云说。 “耳朵和鼻子哪去了?”陈小莉说。 “拿去喂狗了。”刘章云说。 “肢体残缺不全,都去哪了?”陈小莉问。 “有一部分肢体被我带到外面,埋在山上了。”刘章云说。 “一个月前,这里失踪了两个小女孩,是不是你们给拐走了?”陈小莉说。 “这和我们没关系。”刘章云说。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杀的人?”商强说。 “是我杀的!”两人异口同声。 “好吧,跟我们回去。”陈小莉说。 “等一下,我想问他们一个问题。”杨守志说。 “好,你问吧。”陈小莉说。 “那天夜里你们为什么要扮鬼吓唬我们呢?”杨守志说。 “我,我们?”曹颖摇了摇头。 “是心虚吗?”杨守志问。 “不是。”刘云章说。 “那为什么呢?如果你们不扮鬼吓唬我们,你们就不会暴露了。”杨守志说。 两人低头沉默不语。 “说啊,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说话?”杨守志吼道。 两人还是沉默着。 “走吧,回去再审。”陈小莉说。 上车的时候,杨守志朝鹰嘴山看了看。 “怎么,还想着李自成的宝藏?”我说。 “这宝藏会藏在哪里呢?”杨守志说。 “我感觉还是藏在山洞里了,不过现在山洞坍塌,已经被水淹了。”我说。 “坍塌了好啊,很有可能金砖就露出来了,我觉得回去拉几个水泵,把山洞里的水全都抽光。”杨守志说。 “鹰嘴山西边有一个湖,山洞里的河水应该和那湖相通的,你要把湖抽干吗?” “起承,你觉得李自成会不会声东击西,故意让人认为那山洞里藏着金砖,其实这是一个假象,我觉得珍宝也有可能藏在鬼村了。”杨守志说。 “那你的意思要把鬼村挖一遍了?”我说。 “对,那个村不大,起承,你租十台挖掘机,白天黑夜的干,肯定能挖出这三百年前的宝藏。”杨守志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到此为止吧,别再给我提李自成的宝藏了,我对宝藏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啤酒和美女是我的最爱。” “那就太可惜了。”杨守志说。 “你还是好好干你的刑警吧,这次,你算是立功了,破了杀人案。”我说。 “哎,这对小夫妻都争着去死,也真是可怜啊。”杨守志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什么好同情的。”我说。 驱车一路回到家。 下了车,商强把我拉到车后面。 “有事吗?”我说。 “警告你,从今天开始远离小莉姐。”商强说。 “为什么?”我说。 “为什么?你还在装逼是吧?你是有妇之夫,别那么无耻好不好?如果你要是再接近她,到时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商强挥舞了一下拳头。“告诉你,小莉姐我是追定了。” “你有病啊,你也能配上她?她是我姐,我最讨厌人家威胁我。” “你们在说什么呢?”陈小莉喊道。 商强摸了摸我的头,“回家吧,你媳妇还在家等你呢。” 896 陪睡 清风拂面,葡萄架上有一只花蝴蝶飞飞停停,我躺在竹榻上,丫丫躺在我的身上玩着手机。 “爸爸,我要给爷爷打电话。”丫丫说。 “你爷爷在屋里了,不用打电话的。”我说。 “我就要打吗!就要打吗。”丫丫拉着我的胳膊。 “吃橘子了!”海霞端着盘子走过来。 我闭上眼睛休息。 “起承,吃一个。”海霞把一瓣橘子塞进我嘴里。 “不给爸爸吃,不给爸爸吃。”丫丫说。 “海霞,我想吃羊肉了,大伯现在养多少只羊了?”我问。 “一只羊都没有了。”海霞说。 “不养了?”我问。 “大伯不想让我给你说,哎!”海霞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这大伯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呢?”我说。 “你大伯也是为你好,他觉得你年轻气盛,会捅漏子的。”海霞说。 “到底什么事?快说。” “那个姓李的村长把大伯的羊都给抢走了,太欺负人了,据说,李村长亲戚是市里的大官,有钱有势,村民私下里给他起了名字,叫南霸天。”海霞说。 “什么南霸天?我一句话,他就得把羊全都送回来。”我说。 “你这么牛?那个村长可是亿万富翁,你能说上话?”海霞说。 “亿万富翁就了不起?你知道这村长是谁吗?”我说。 “是,是谁?” “你猜?”我说。 “猜你个头,你说话怎么拐弯抹角的?”海霞说。 “这南霸天只是不知道我,如果他知道我这个人,他就得请我喝茶。”我说。 “我听明白了,你是北霸天吧!有你们这爷俩,这老百姓别想过好日子了。”海霞说。 “哎,你这爷俩是说对了,这个村长还真和我沾亲带故呢!”我说。 “你们家亲戚?把你大伯欺负成那样,半年前,这个村长把你大伯家的围墙都给扒了,你不是不知道?”海霞说。 “我还知道他欺男霸女呢,潘倩倩你知道吗?”我说。 “知道,就是住我们家前面的那一户,她丈夫回来了,说是她丈夫从黑煤窑逃出来的,得了肺炎,下不了床,那个村长是不是欺负潘倩倩了?你认识她吗?”海霞说。 “认识她丈夫,她丈夫叫董良。”我说。“李成刚你认识吧?” “认识啊,常听你提起他,你去奉阳沟那阵子,他到处打听你,还给我打过电话。”海霞说。 “我和李成钢是拜把子的兄弟对不对?”我说。 “是啊,他说你是他亲弟弟。”海霞说。 “李村长,就是李胜利,绰号南霸天就是李成钢的亲叔。”我说。 “亲叔?真的?”海霞说。 “没错,我和李成钢是亲兄弟,那么你说南霸天是不是我叔呢?”我说。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这就给大伯说去。” “你这喂猪娘们着什么急呢?等等,不急。”我说。 “这以后我们家就没人敢欺负了,不过有这么霸道的亲戚,邻居会怎么看我们家。”海霞说。 “我们家是不是也被南霸天欺负了?”我说。 “前些日子让我们家缴钱,建设什么农田水利,我们是外来户,比本地住户多缴了两千块钱,你给你那亲哥说说,把那两千块钱要回来吧。”海霞说。 我拿过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屁!今天给你说的和南霸天这层亲戚关系,你谁都不能给说,记住了。” “为什么?” “你不要瞎掺和。”我说。 “我怎么是瞎掺和呢?村长和我们有亲戚为什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这喂猪娘们有完没完?你想造反?”我说。 “那我可不敢,我觉得你应该给你大伯说一声。”海霞挠了挠头。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这喂猪娘们给休了。” “好,我不说。” “你去把屁股洗干净,在床上等我。”我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丫丫还在旁边呢。”海霞说。 “她听不懂。”我朝嘴里扔进两个橘瓣。 “爸爸,我的屁股都洗干净了。”丫丫说。 “哎呦!”我捂着嘴,“哎呦!我的亲娘来!” “怎么了?” “我,我咬着舌头了。”我说。 “活该,把舌头咬下来才好呢。”海霞抱起丫丫回了屋。 我用冰块冰了一下舌头,感觉好多了。 穿上衣服,我出了大门。 潘倩倩家的大门紧闭,我绕到窗前,趴着窗缝朝里面看,董良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潘倩倩坐在一边织着毛衣。 我敲了敲窗户。 “谁啊?”潘倩倩问。 是我。我低声说道。 潘倩倩打开窗户,“是冯老板呀,我去给你开门。” 我点了点头。 进了屋,董良挣扎着要下来。 “你就躺着吧。”我说。 “倩倩,把孩子叫过来,你和孩子一起给冯老板磕个头,冯老板是我们的大恩人。”董良说。 “别,别这样,你们要是这样,我立马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我说。 “倩倩,把孩子叫过来。”董良说。 “孩子在做作业,就别打扰了,你这病怎么样了?”我说。 “去医院看了看,吃了点药,比在黑煤窑好多了。”董良说。 我掏出钱包,“我先给你们五千块钱,你们先用着。” “倩倩都给我说了,你之前就给了我们很多钱了,这钱我们不能再要了,你又救了我的命,这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呢。”董良说。 “你少说点话,好好休息。”我把钱放在枕头下面,“想吃点什么就买,别省钱了,我走了。” 董良点了点头,“倩倩,你去送送冯老板。” 潘倩倩把我送到大门口。 “那个村长最近有没有骚扰你?”我问。 “没,没骚扰,前两天还买了东西来看董良,只是临走时给我说,说。” “他说了什么?”我问。 “他说如果我陪他睡一夜,就帮我把董良的病彻底治好,并且每个月还有一千块钱的生活补助。”潘倩倩说。 “你怎么说的?” 潘倩倩低着头手扯着衣角不吭声。 “怎么了?你同意了?”我心里一凉。 897 特殊人物 “没有,我说我考虑一下。”潘倩倩说完手捂着嘴。 “这还用得着考虑?”我说。 “我会拒绝他的,你放心。”潘倩倩说。 “行吧,有事的话你给我电话。” “冯老板,谢谢你了。”潘倩倩撩了一下头发,一脸的妩媚。 我身体忽然有一种暖流从下到上。 回家后,喂猪娘门骚气大发,她摇头晃脑像吃了摇头丸,从我身上下来后,她摸了摸肚子说自己这两天瘦了很多,我似乎成了她的健身器材了。 雅心茶馆里多了一个条幅,上书:凡事留余地,雅量能容人。落款人,曾国藩。 进了包间,李成钢和雷老二两人在交头接耳的说话。 我进来后,雷老二照胸给我一拳,“你丫玩失踪是吧?” 我揉了揉胸膛,“我去山里了,没想到迷路了。” “起承!”李成钢拿着面巾纸擦了擦额头,“你去哪也得跟我们哥俩说一声吧,我都报警了,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我本来觉得第二天就能回来的。”我说。 “晚上有空吗?”李成钢问。 “有啊。” “晚上在我那个顶层公寓,我让你见识一个女人。”李成钢说。 “什么女人?”我问。 “现在不告诉你,晚上你见到以后,肯定会大吃一惊的。”李成钢喝了一口茶。 “什么样的女人,我认识吗?”我问。 “远道而来的,你应该认识,晚上你就知道了。”雷老二说。 “老二,这个事一定要保密,小兵都不能让他知道。”李成钢说。 “要开法拉利去接她吗?”雷老二说。 “不用这么高调。”李成钢说。 “那就用起承的宝马去接?”雷老二说。 “用我的陆虎吧,还有安全保卫要做好,多派些人在楼下守着,她带两个保镖过来,你安排好。”李成钢说。 “她要呆几天?”雷老二说。 “没说,回来我问一下我那个同学。”李成钢说。 “听起来是个大人物。”我说。 李成钢看了我一眼,“起承,听说你和市局刑警队的陈小莉关系不错?” “还可以。”我说,“有事吗?”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杨柳月快生了吧。”李成钢说。 “还有两个月吧。”我说。 “你小子真行,都妻妾成群了。”雷老二说。 李成钢捏了揉了揉眼睛,“这两天我的眼皮总是跳。” “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我问。 “两眼都跳。”李成钢笑了笑,“你有什么说法?” “没有,随便问问。”我说。 “迷路了,在山里都吃什么?”雷老二问。 “吃蝙蝠,蛇什么的。”我说。 “老二,你跟我去一下建设银行。”李成钢说。 雷老二掐灭烟头,“走。” 李成钢和雷老二走了。 小兵和邱海军进来。 我喝着茶想着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女人的事,女人还带两个保镖,雷老二说还要用法拉利去接,这女人显然来头不小,还说这个女人我认识?这是谁呢?我思索着。 “有事?”小兵问。 “没事。”我说。 “没事怎么皱着眉头?”邱海军说。 “李成钢晚上给你安排活了没有?”我问。 “本来我想晚上喊你去喝酒的,李成钢说是晚上来个人,让我带着兄弟在楼下守着,不知道是什么人,搞得神神秘秘的。”小兵说。 “是个女人,我晚上能见到。”我说。 “女人?一个女人搞得这么紧张?难道是中央领导的千金?”小兵说。 “晚上我就能见到了。”我说。 “行啊,起承,你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争取成为中央领导的女婿,这样我和海军就能去中南海找你玩了。”小兵说。 “你真没有文化,中央领导的女婿也不能随便进中南海的,不过,感觉应该不是你说的什么领导的千金,带着保镖的话,有点江湖的味道。”我说。 是别的地方黑帮老大的女儿?邱海军说。 “不扯这个了,南霸天要睡董良的媳妇,你们有什么办法?”我说。 “南霸天是李成钢的亲叔,你这不是惹事吗?”小兵说。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我说。 “管是可以的,但你不如把这事直接给李成钢说了,让他去处理。”小兵说。 “李成钢会管?他亲叔睡人家媳妇,他当晚辈的怎么管?还有,我要给他说这事,他肯定觉得我多管闲事。”我说。 “潘倩倩不同意的话,难道村长要强奸她?”邱海军说。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并且可能性很大,软的不行,就会来硬的。”我说。 “强奸就好办了,让潘倩倩去告不就行了吗?”小兵说。 “告不赢的,明摆着的事。”邱海军说。 “这个李地主真是把自己当地主了,他竟然欺负我们家了,把我大伯家的羊全都抢走了。”我说。 “这简单,让成钢给他叔说一声,把羊送过来。”小兵说。 “我还是觉得要打击一下南霸天这种嚣张的气势。”我说。 “起承,你管这么多闲事干球?去黑煤窑救人,你就不该去,差点把命搭进去。”小兵说。 “那也不能看着潘倩倩被人强奸了?”我说。 “哎呦!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媳妇了?”小兵说。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说。 “我是看上这个潘倩倩了。”邱海军说,“如果她成了寡妇,我会娶她的。” “人家老公还没死呢,你就诅咒人家?”小兵说。 “潘倩倩这一家人真得挺可怜的。”我说。 “起承,你现在越来越虚伪了,喜欢上人家媳妇,还不敢直说,这一点还不如海军呢。”小兵说。 “行,我喜欢好了吧,这事我管定了。”我说。 “女人是祸水,你还是小心吧。”小兵说。 898 罚酒 从楼上看去,夕阳西下,像染了红汞的一粒药片,霞光映照在巍峨的山脉,帆船,鸟群的翅膀上。甲壳虫一样的小车在高桥上排起了长队,电视塔的后面就是胡羽佳老爸的集团公司大楼,从前我带着兵兵姐还擦过那栋大楼,这一会要来的女人不会是胡羽佳吧?但似乎也不对,胡羽佳怎么会有保镖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雷老二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抖着一只脚。 “她什么时候来?”我问。 “我估计是堵车了。”雷老二说。 “这女的到底是谁啊?神神秘秘的?”我问。 “着什么急啊,一会来就知道了。”雷老二说。 “你能不能给我透露点信息?” “可以啊,这女的,这么说吧,绝对是大美女,身材,气质,脸蛋没得说。”雷老二换了一条腿抖动。 “是不是胡羽佳?”我问。 “谁?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雷老二摇了摇头。 “你也认识这个女人?”我问。 “认识,认识很多年了,记得有一次,我看了她的相片,穿着黑色丝袜,风骚万种,我立刻就忍不住了,这么说吧,如果你没有性伙伴的话,那么这个女人是打飞机首选。”雷老二说。 “听起来不错,这女人结婚了吗?”我问。 “没听说过结婚,但好像经常换男朋友吧。”雷老二说。 “成钢是这个女人的男朋友之一?”我说。 “李成刚是她男朋友?”雷老二笑了,“这么给你说吧,李成钢的级别不够,最多只能给她提提鞋。” “什么女人这么高傲?感觉像女王一样。”我说。 “女王?对,是有女王的味道,她要是拍卖她的原味丝袜,估计都得疯抢。”雷老二说。 “这女人让你说成神了。” “对,女神,我是她的粉丝,当然是属于床上那种。”雷老二说。 “你老是抖什么腿啊,你这个脑残粉。”我说。 雷老二笑了笑,“粉丝有不脑残的吗?我这是有点小紧张。” “雷总,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且美女也见过不少了,怎么今天如此反常呢?” “我不说了吗?她是我打飞机的首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里面了。”雷老二晃了两下手腕。 “明白了,日本那种哎呦女明星,对不对?”我说。 “你猜得有点接近了。”雷老二说。 李成钢推门进来,“老二,红酒准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雷老二说。”来了没有?“ “她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到,等会别那么拘谨,随意点,说点笑话什么的。”李成钢说。 “笑话有,我一肚子都是笑话。”雷老二说。 “来了。”李成钢说。 我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搞得这两个男人神经兮兮的。 两个女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带着口罩,带口罩的女人穿着玫瑰色的红裙,脚穿黑色丝袜,她旁边的女人姿色动人,卷发,脸颊露出好看的酒窝。 “两位美女,请坐。”李成钢说。 带口罩的美女坐在沙发并没有取下口罩的意思,“成钢,你这里不错吗?” “马马虎虎吧。”李成钢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雷总,这边是冯总。” 我冲这个女人点了点头。 “起承,你坐呀?”李成钢说。 我看了一下沙发,只有这个戴口罩的女人旁边有空位,我只好坐在她身边,感觉香气袭人,我有些恍惚。 女人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取下口罩。 当我看清楚这女人的面容后,突然我的心砰砰直跳,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艳丽妩媚的女人会是她,而我离她竟然是又是如此的近,这个女人是中国最红的女明星,鲍颜。(女明星鲍颜,因涉及到个人隐私,所以用的是化名) “不用我介绍了吧?中国人没有几个不认识她的。”李成钢说。 “忙死了,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鲍颜懒散的靠在卷发女人的身上。 “范儿是我的小学同学。”李成钢介绍鲍颜旁边的女人,“她是我的初恋情人,现在是我的女神,来,喝酒。” “你叫什么来?”鲍颜忽然把头歪向我这边。 “我姓冯,名叫起承。”我侧过身子。 “启程,启程上路,好,这名字好记。”鲍颜打了一个哈欠。 “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李成钢说。 “好笑吗?”鲍颜说。“我最讨厌那种讲笑话,却让人笑不起来的。” “绝对好笑。”李成钢说。 “我和范儿要是不笑的话,就要罚你喝一瓶红酒。”鲍颜说。 “好,如果你们笑的话,你们就喝一杯吧。”李成钢说。 “那好啊,你说吧。”范儿说。 “那我就说了,昨天去买烟,买了包20的,我给了老板50块,他找了我40块钱,我装兜里就走了,没走多远老板就喊我:你的烟没拿!我听后很感动,这老板多好的人啊,我拿出十块钱给回老板,对他说,你刚才多找了我十块钱。老板说,小伙子,你把烟拿来,我给你换一包正宗的。抽着老板新换给我的烟,我心里很舒爽,我又对老板说,把刚才那张50块钱拿来,我给你换一张吧。老板有被感动了,他说,小伙子,不用换了,刚才你掉了张100块的在我这里,我这给你再找50块钱。在路上,我打了个电话,说,我们分开吧你老公是个好人。” 鲍颜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我也没听懂。”范儿说。 “没,没讲明白吗?”李成钢说。 “你不是说笑话吗?接着说啊?愣着干什么?”鲍颜说。 “这酒我喝了。”李成钢叹了口气。 “我来讲一个,你们不笑,我也喝酒。”雷老二说。 “好吧,我们洗耳恭听。”范儿说。 “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坐在冰上发呆,它实在有些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然后他就冷死了。”雷老二说。 “然后呢?”范儿问。 “没有然后了。”雷老二说。 “喝酒吧。”范儿说。 “你呢?你要不要也讲一个笑话?”鲍颜转头问我。 “我不会讲笑话。”我说。 “哪有男人不会讲笑话的?你不是男人吗?”鲍颜笑了笑。 “我就说我遇到的一个事吧。”我挠了挠头。 “快说呀。”范儿托着腮帮子看着我。 899 -900 歌声 “记得我上大学那会,有一天,一个美女向我问路,我发誓,我从未见过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孩,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我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她。”我说。 我说完,鲍颜和范儿咯咯笑了。 “你们两个要喝酒了。”李成钢说。 “好啊,我喝。”鲍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蕾姐,我想投资电影,你觉得如何?”李成钢说。 “你是想赚钱呢,还是娱乐?”鲍颜问。 “当然想赚钱了。”李成钢说,“我还想当导演呢。” “那就算了,”范儿说,“想赚钱就不要进影视圈了,很累的。” “颜姐的意思呢?”李成钢说。 “劝你别进,还是好好做你的房地产吧。”鲍颜提了提裙子,“成钢,我想换件衣服。” “那边是卧室,你进去换就是了。”李成钢说。 “我也想换件衣服。”范儿说。 “你卧室里不会有摄像头吧?”鲍颜说。 “我要知道你们俩在我卧室换衣服,我就提前把摄像头装好了。”李成钢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范儿说。 李成钢说完,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鲍颜和范儿进了卧室。 “来,喝酒,”雷老儿说,“起承刚才讲的那个笑话没什么呀?你看把她们乐的?” “是啊,我也在琢磨,起承,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有美女问路,你把自己家地址给了人家?”李成钢说。 “天机不可泄漏,简单轻松,不用动脑子就是好的。”我说。 “我那个笑话也简单啊,北极熊拔毛,拔光后冻死了。雷老儿说,为什么她们不笑呢? “因为你自己也笑了。”我说。 “我自己笑了?”雷老二看了看李成钢。 “没错,你笑了,皮笑肉不笑,看得人起鸡皮疙瘩。”李成钢说。 “算了,我们来扯点正事,这两个妞怎么卖的?”雷老二说。 “什么两个妞?你喝多了?是女明星。”李成钢说。 “什么价?”雷老二问。 “范儿是非卖品。”李成钢说。 “我懂,她是你的最爱,那鲍颜呢?五十万够不够?网上也就是这个价吧?”雷老二说。 “瞎扯淡,把你那别墅送给她还差不多。”李成钢说。 “我靠,我那别墅一千多万啊,让我想想?”雷老二说。 “别想了,一千万的别墅和一个女人睡一夜,你脑子抽风了?”我说。 “老二,女人都一样,什么美的丑的,出名的,不出名的,拿块布把头蒙上,都是一样的,对吧,起承?”李成钢说。 “差别还是有的。”我说。 “送她别墅,她同意陪我一夜吗?”雷老二说。 “我只能让范儿问问,也可能不同意,人家不差钱的,你也知道。”李成钢说。 “网上说她陪什么企业家睡觉一晚上五十万?”雷老二说。 “网上的话你也信。”李成钢说。 “范儿也是演员吗?”我问。 “是啊,现在还不出名。”李成钢说。 “那你赶紧睡,要不然出名了,那就睡不起了。”雷老二说。 “老二,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庸俗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嘴叼着雪茄,一身名牌,戴着金丝眼镜,嘴里有时候能冒出两句英语,我记得你好像爱说什么,快死慢死?”李成钢说。 “他说的是dismiss(音:迪斯妹丝)。”我说。 “什么意思?”李成钢问。 “这个英语单词是解雇,开除,解散,不予考虑的意思。”我说。 “妈的,牛逼啊,你混得真好,你什么时候把我给解雇了?”李成钢说。 “disimiss。”雷老二说。“不予考虑。” 我和李成钢哈哈大笑。 “喝酒!哎!不多想了,有鲍蕾这么大牌的明星陪我们喝酒,以后可以吹吹牛了。”雷老二说。 “别泄气啊,我可以让范儿委婉的问问陪睡的价格。”李成钢说。 “钢哥,你现在和范儿在一起了?”我问。 “没有,我和她只拉过手,拉手的时候,还是小学六年级的事了。”李成钢说。 “没弄上床去?”雷老二说。 “我是有想法,但她说距离产生美,说让那回忆永远美好下去,也不知道哪个傻逼作家说的这句,距离产生美?这把女人给害了。”李成钢说。 “要不,今晚就下点春药,我们兄弟三个乐乐?”雷老二说。 “小声点,别让她们听到了。”李成钢说。 “药已经下好了?”雷老二说。“老大还是你厉害。” “我现在有点鄙视你,这太龌龊了,征服女人不能靠药。”李成钢说。 “你以前好像给我说过,还是药管用。”雷老二说。 “那是三年自然灾害青黄不接的时候。”李成钢说。 鲍颜和范儿从卧室出来。 鲍颜穿了一套黑色长裙,而范儿穿得是粉红色的裙子,看上去像睡衣。 “来点音乐吧。”鲍颜说。 “想听什么歌?”李成钢问。 “听听老歌吧。”范儿说。 “好的,听听这个,我上学那会最爱听这首《再回首》。”李成钢说。 音乐响起,柔柔的歌声,在客厅里回荡: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有难舍的旧梦~。 范儿拉着鲍颜的手跳起了舞。 你们两个女的跳有什么意思?李成钢说。 “好吧,那个孩子,你过来,”鲍颜指了指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泥马的还说我的名字好记,这么快就忘了,居然还叫我孩子。 “愣什么啊?赶紧去啊。”雷老二说。 我走到鲍颜面前,她把手伸过来。 握住她的手后,我额头上直冒汗。 会跳舞吗?鲍颜问。 “会,会。”我急忙说。 “搂着我的腰啊?”鲍颜说。 我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感觉她的腰滑滑的,有些冰凉,像我小时候摸过的蛇,原来这就是女人的蛇腰。雷老二搂着范儿跳舞,李成钢呆若木鸡般坐在钢琴旁边,一手拿着茅台酒,一手拿着玻璃杯,倒满酒后一饮而进,然后木木的看着我们跳舞。 鲍蕾身体里散发着一种磁性,或者说这是磁场,母性的,赤luo/luo的,甚至有些放荡的气息。 歌声柔柔弱弱的: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鲍蕾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有些茫然。 “会跳舞吗?”鲍蕾脸上有些不悦。 “不,不,不太会。”我说。 鲍蕾回头看了看李成钢,“这音乐太柔了,有没有激情一点的?” “有,我这就给你放,绝对好听。”李成钢说。 音乐响起,一个男人沧桑的声音:昨天在梦里,我又看见你,宝贝,他们说我不爱你,你拥有我的,不只是几把,宝贝~。 鲍蕾摇了摇头。 “这音乐还不够激情?”李成钢说。 鲍蕾没有搭他的话,她看了看我,“我怎么感觉你像一个还没有发育好的中学生,哎,真没劲!” 我脑子一下就蒙掉了,她对我就是这种印象?还没劲?怎么才有劲? 鲍蕾转身离开我,她翻了翻包,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起承,你唱首歌吧。李成钢说。 “那,那我唱什么歌?”我说。 “唱什么都行。”雷老而说。 “那我就唱那首《小小小小鸟》吧。”我说完看了一眼鲍蕾。 鲍蕾轻蔑的笑了笑。 我心里有些憋闷,“成钢,给我来一杯酒。”我说。 李成钢给我到了一杯,我仰脖一口干了。 “再来一杯。”我说。 “行啊。”李成钢说。 我又喝了一杯,喘了一口气,妈的,不就是个戏子吗?太小看我冯起承了,激情?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激情。“成钢,你给放《VivaLaVida》(西班牙语:生命万岁)的音乐。” “好啊。”李成钢说。 液晶大屏幕从天花板缓缓垂下,光影穿梭,欢呼声雷动,我看了一眼屏幕,脱掉上衣,光着上半身,我拿过麦克风开始唱: Iusedtoruletheworld 大千世界曾由我主宰 SeaswouldrisewhenIgavetheword 巨浪也曾因我之令澎湃 ~~~(略) SweepthestreetsIusedtoown 在曾属于我的大道落寞徘徊 Iusedtorollthedice 凡人生死曾由我主宰 ~~(略) Listenasthecrowdwouldsing: 欣然倾听百姓高歌喝彩: "Nowtheoldkingisdead!Longlivetheking!" “先王亡矣!新王万代!” OneminuteIheldthekey 此刻我手握权杖经脉 ~~(略) IhearJerusalembellsareringing 听那耶路撒冷钟声传来 RomanCavalrychoirsaresinging 罗马骑兵歌声震彻山海 Bemymirrormyswordandshield “我的剑盾,明亮可鉴!” ~~(略) ThatwaswhenIruledtheworld 而这便是我统治的时代 我一边唱一边跳,鲍蕾和范儿也情不自禁的跳起来,我脱跳一只鞋子,鲍蕾也脱掉鞋。 我把裤子脱下来,一边在挥舞着,一边继续唱: Itwasthewickedandwildwind 凛冽邪风呼啸袭来 Blewdownthedoorstoletmein 吹散重门使我深陷阴霾 Shatteredwindowsandthesoundofdrums 断壁残垣礼崩乐坏 Peoplecouldn'tbelievewhatI'dbecome 世人不敢相信我已当年不再 Revolutionarieswait 起义大军殷切盼望 Formyheadonasilverplate 有朝一日我站上断头台 Justapuppetonalonelystring 恰如傀儡随吊线寂寞摇摆 Ohwhowouldeverwanttobeking? 悲哉,谁又曾渴望万人膜拜? IhearJerusalembellsareringing 听那耶路撒冷钟声传来 RomanCavalrychoirsaresinging 罗马骑兵歌声震彻山海 Bemymirrormyswordandshield “我的剑盾,明亮可鉴!” Mymissionariesinaforeignfield 我的传教士屹立边疆之外 ForsomereasonIcan'texplain 只因一些缘由我无法释怀 ~~(略) ButthatwaswhenIruledtheworld 但这却是我统治的时代。 范儿脱得只剩下了内衣,围着我跳着。而李成钢像一只癞蛤蟆围着范儿蹦来蹦去。雷老二在沙发上练着鲤鱼打挺。 鲍蕾抱着我的腿扭动着。 这是我统治的时候,靠,好一个群魔乱舞,我再也不想回到那阴暗的潮湿的山洞里了。 901宾利 睁开眼,看到李成钢和雷老二在喝茶。 “你睡醒了?”李成钢说。 我揉了揉眼睛,“那女明星呢?”我问。 “还惦记着呢?早就走了,早上7点的飞机回北京了。”雷老二说。 “起承,鲍颜对你印象不错,临走的时候,问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李成钢说。“行啊,你小子很有前途。” “是吗?她找我有事?”我说。 “肯定是请你去拍电影了,还差了一个男主角,肯定床戏是少不了了。”雷老二抖着腿。 “真的?我都没有准备啊,这有点突然了。”我说。 “别做梦了,好好跟着你二哥去搬砖,那才是你的主业。”李成钢说。 “她真的问你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说。 “这没骗你,你昨天夜里唱歌征服了她。”李成钢说,“起承,你就应该放开点,别每天阴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访被拦截回来的呢。”李成钢说。 “把你那奔驰借我开几天。”我说。 “怎么,要去泡妞?”李成钢说。 “是啊。”我说。 “那就开我的宾利吧,这车比奔驰牛多了。”李成钢说。 “你还有宾利?”我说,“从没有听你说过?” “你去旅游的时候我买的,不过,我很少开,这车和法拉利一样,太招人耳目了,两天前我把车停在民族广场,等我办事回来,一群农民工围着在评头论足。”李成钢说。 “农民工也知道宾利?”雷老二说。 “他们知道个锤子?几个人在那争论这车的名字,有的居然说这是斯特劳斯牌的,弹钢琴的?我听了一会,他们最后意见统一了,说这是逼车,开这车的人都是装逼的人。”李成钢说。 “我国的农民工素质有待提高,让我开着去装逼吧。”我说。 李成钢拿过包,翻出车钥匙扔给我,“在地下一二层,你小心点开,润滑油不能用太差的,还有别开这么快。” “这车最快能开到多少?”我问。 “时速可以过三百多公里。”李成钢说。“中午我请你们去吃日本餐。” “我不去了,我有事要办。”我说。 从地下停车场拿了车,把车开出大楼,直奔市公安局。 跟在一辆警车后面,开进了大院。 去了陈小莉的办公室,看到只有商强在。 “你来干什么?”商强说。 “我找陈小莉。” “她不在,调走了。”商强说。 “调哪去了?”我问。 “她去北关办事处当书记了,你赶紧去吧。”商强说。 “她一刑警怎么会当办事处书记,”我看了看桌上陈小莉的茶杯。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赶紧走,别在我眼前晃,我头晕。”商强说。 “我给她打电话。”我说。 “给谁打电话?”陈小莉走进来。 “他说你去办事处当书记了?”我说。 “别听他瞎扯。”陈小莉说,“有事吗?” “没事,就想中午请你吃饭,国宾大酒店怎么样?那里的大龙虾不错,进口的。”我说。 “好啊,那现在就走,听你这么说我肚子都饿了,走,商强。”陈小莉说。 “我有个案子要向你汇报。”商强说。 “先吃饭吧。”陈小莉说。 “小莉姐,我是请你一个人的。”我说。 “请我一个人?什么意思?”陈小莉说。 “请一个人好谈情说爱。”商强笑了笑。 “冯起承,你哪那么多事,走,商强,吃龙虾去。”陈小莉说。 “要是让他去,我就不请客了。”我说。 “你耍我是吧?今天中午你必须得请我们吃饭,没得选择。”陈小莉拉着我的胳膊,“不走的话,我们就把你铐走,这龙虾我是吃定了。” “好吧。”我说。 上了车,我看了一眼陈小莉。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起承,这车从哪骗来的?”陈小莉说。 “什么骗来的?这车是我买的。”我说。 “多少钱买的?”陈小莉说。 “去掉税,一共花了我628万八毛九。”我说。 “买了辆车,花600多万?你脑子发烧了?”陈小莉说。 “有钱不花干什么?哪天我还想买个公安局的局长干干呢。”我说。 “有志气,商强,看我这弟弟霸气吧,你以后多学着点。”陈小莉笑了笑,“对了,起承,你刚才说这车多少钱着来?600零几万呢?” “就是600多万,不贵。”我说。 “你刚才说的还有零头呢,你要是能准确的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车价,我就把这四个轮子给吃了。”陈小莉说,“别老是满嘴跑火车。” “618万三毛九。”我说。 陈小莉掏出一只笔,“这是录音笔,要不要我放一下你刚才说的价格?” “怎么你还录音了?你,你这侵犯我隐私。”我说。 “你刚才说的是628万八毛九,这么快就降价了?你这么抠门,会买600多万的车?龙虾我要吃二十个。”陈小莉说。 “好,二十个龙虾,姐,你直接说要吃二十个龙虾不就完了吗。”我说。“小莉姐,我想给你说一个村长欺男霸女的事。” “你等一下,商强,你先说说案子的事。陈小莉说。 “在这说不方便吧?”商强说。 “没事,冯起承是自己人。”陈小莉说。 “我还是觉得不方便。”商强说。 “说吧,没问题的,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陈小莉说。 “好吧,昨天你出差,我过手了一个抢劫入户杀人案,一个女的被杀,杀之前还被轮奸,我审了之后,发现还涉及到两年前的一个杀人案子,还有另外一个人涉嫌参与了杀人。”商强说。 902 端庄淡定 “这么多杀人的案子,真愁死了。”陈小莉说。 “这个人叫何昌,他的相片我已经带来了,他现在经营一家服装店,昨天下午我去了,说何昌出差了,我说是客户,想批发点衣服,服务员打电话给我叫来一个女的,说这个女的是何昌的亲戚,我第一眼看到她,感觉挺面熟,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这道这个女人的老公是谁吗?”商强说。 “你别兜圈子了?到底想说什么?你能不能简洁一点?”陈小莉说。 “她的老公是工商局的张局长,张局长我是认识的,他们局年终晚会请我表演跆拳道,演出结后一起吃饭,我和张局长,还有这个女人是一个桌子的,张局长是二婚,女人比他小十几岁,我回局查了一下,这女人叫曲静,在城南区委组织科上班。”商强说。 “你是说杀人嫌疑犯何昌和工商局长的老婆是亲戚?”陈小莉说。 “服装店里的女服务员说的,是不是先把这个何静带到局里审一下?但,会不会打草惊蛇?”商强说。 “这还用说吗?肯定不能带走这个女人,先观察一下吧。”我说。 “没你的事,你不要乱插嘴。”商强说。. “你抓的那两个嫌疑人是什么情况,他们知道商强这个亲戚吗?”陈小莉说。 “我回去问了,他们和商强在一个村子里长大了,商强家很穷,也没听说他家在本市有什么很厉害的亲戚。”商强说。 “生意继续和她谈,吃完饭,我们去批点衣服吧。”陈小莉说。 “衣服有点贵,这钱从哪出?”商强说。 “不是有冯起承吗?这点衣服钱算什么?”陈小莉说。 “让我去批衣服?我又不是做服装的。”我说。 “商强,五万块钱够不够?”陈小莉说。 “五万可以了。”商强说。 “起承,你先掏五万块钱,这钱算是我借你的,等我把这些衣服卖了,再把钱还你。”陈小莉说。 “非要买衣服吗?”我说,“不能先买一两件衣服和她慢慢周旋吗?”我 说。 陈小莉捏了捏鼻梁,“这样吧,起承,你就和这个女人做生意,和她混熟了后,等何昌回来后,我们就开始抓捕。“陈小莉说。 “用不着他,我一人就搞定了。”商强说。 “不行,一是你和这个女的一个桌子上吃过饭,她有可能会认出你,第二,和这样的熟女打交道你没有冯起承有经验。”陈小莉说。 “他有经验?”商强说。 “你可别小瞧他,他可是熟女和二奶职业杀手。”陈小莉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勾搭局长的老婆?没搞错吧?”我说。 “怎么了?这不是你的强项吗?商强,这女人漂亮吗?”陈小莉说。 “好像,好像一般吧。”商强说。 “工商局长娶的小老婆不会多丑的,起承,这两天把这个女的拿下,下午让商强把这个女人介绍给你,有信心吗?”陈小莉说。 “我冯起承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怎么能勾搭人家老婆的,这要是被人传出去,那我还有何脸面在这个地球上混呢?”我说。 “去火星混啊,你猪脑子?这事我会说出去?商强也不会说的,我们毕竟是为了破案,干得是正义的事情,你只是敷衍一下而已,没让你把人家局长老婆弄上床啊,就算是和局长老婆上了床,我们也睁一眼闭一眼,你走了桃花运,你也不吃亏啊。”陈小莉说。 “怎么勾搭?过去都是女人勾搭我,我还真没勾搭过女人,更别说别人的老婆了,从前呢,我没钱,穷得叮当响,女人见了我都捂着鼻子绕路走,等我有点钱了,开法拉利那阵子,连老太太都扯着裙子对我暗送秋波,这世道啊,不说了,除非你教我怎么勾搭。”我说。 “你这么说起来还有点心酸呢。”陈小莉说。 “那时候,我在礼品公司一个月2000块钱的底薪,完不成业绩还要扣钱,我自己养活自己都困难,女人是奢侈品啊,女人是墙上的画报。”我说。 “别说了,那我就教你怎么勾搭这个女人吧。”陈小莉说。 “我洗耳恭听。”我说。 “进店以后,先看看衣服,然后,然后?”陈小莉说。 “然后夸她身上的衣服好看。”我说。 “对,是这个意思。”陈小莉说。 “这么夸行吗?老板娘,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不过,不过,如果不穿衣服更好看。”我说。 “冯起承!你又给我贫嘴是吗?你自己看着办吗?吃完饭,就去服装店。”陈小莉说,“对了,你说那个村长是怎么回事?” “村长想霸占董良的媳妇,但董良的媳妇不愿意,村长非要霸占,并且有霸王强拉弓的意思,这事怎么办?”我说。 “让他拉弓,我们立刻去抓他。”陈小莉说。 “实话对你说,这村长是我兄弟的亲叔,我下不了手。”我说。 “你都什么亲戚啊?那你让我怎么办?他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又不能抓人。”陈小莉说。 “那我自己想办法吧。”我说。 “起承,和这个曲静接触后,把她与何昌的关系弄清楚,看看何昌什么时候来,等抓到他,你就可以从地球上消失了。”陈小莉说。 “好吧,哎!我真命苦啊。”我说。 “你还命苦?你快当爹了,我在杨柳月那说了你不少的好话。”陈小莉说,“下午我要带杨柳月带去妇幼保健院体检,现在生孩子的人太多了,体检都得找关系。” “辛苦你了。”我说。 吃过了饭后,商强打电话约了曲静,然后带我进了服装店。商强把我介绍给曲静后,找个借口离开。 女人穿着白色小开衩丝质旗袍,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坐在高脚凳上,像苏州弹唱的琵琶女一样端庄淡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 “请问你这个可以加盟吗?”我问。 “当然可以了,不知道冯老板的实力如何?”曲静说。 我笑了笑,“实力应该还可以吧,有点闲钱。”我说。 “你有多少资金?”曲静说。 我伸出了两个指头。 曲静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拿起柜台上的小提包,“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903 洗洗晒晒 一个穿着马甲的男人走进来,“喂,把你的助力车挪一下。” “你在跟我说话吗?”我问。 “就是你,你的助力车挡着我的货车了,抓紧挪。”马甲男说。 “那助力车不是我的。’我说。 “不是你的?旁边茶叶店的老板娘说是你停在那的,你真会找地方停。”马甲男说。 “那肯定是她看错了,我是开车来的。”我说。 “你的车在哪了?”马甲男说。 “我开的是宾利,宾利听说过吗?我给你指一下看看,就在马路对面了。”我抬起胳膊。 “在哪了?”马甲男说。 我把手收了回来,“我的司机把车开走了,我这就让他开车过来,”我说着拿起电话拨陈小莉的手机。 手机通了。 “有事你说。” “车呢?开哪去了?”我问。 “我接杨柳月去医院体检,起承,这车真不错,你那边怎么样?”陈小莉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体检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自己打车回来吧。”陈小莉说。 “不行,你必须把宾利给我开回来。”我说。 “没空给你啰嗦,我要接个电话,等会我再给你打过去。”陈小莉说。 “你听我说,你先开过来行不行?求你了。”我说。 我说完后,电话那边没音讯了。 “你的宾利呢?好像你的司机不给力啊。”马甲男说。 “哎,女司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烦意乱的日子。”我说。 “你的助力车要是不挪的话,我倒车要是碰到了,你可别怪我。”马甲男说。 “没事,随便碰,你最好直接轧过去,我不会找你陪钱的。”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马甲男转身离开。 “冯老板!”曲静走过来,“加盟的事是这样的,我们是国际连锁店,所以呢,我们的店不是谁都可以加盟的,必须是国内有实力的企业家才有这个可能,你懂我的意思吧,不过,衣服是可以批一些给你的,你先卖着,如果你销售业绩非常好的话,加盟的事,我会向总部汇报的。” “好吧,那我就批点衣服。”我说。 “我这就带你去仓库,”曲静说,“冯老板,你戴的这个手表不错呀,还是名牌呢。” “劳力士,不贵。”我说。 曲静笑了笑,“我明白,跟我去仓库吧。” 去仓库走了有十分钟,曲静不时回头看着我,似乎是怕我跑了。 打开仓库门后,曲静站在门口看了看我。 “有问题吗?”我问。 “你进去吧,墙角那箱子里的衣服都是的,你拉出来就行了,我就不进了。”曲静说。 我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不进去?” “不好意思,冯老板,我不是不信任你,你毕竟是陌生人,你懂我的意思吧?”曲静说。 “你怕我非礼你?”我问。 “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你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曲静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问题是我进去后,你不会把我锁里面吧?” 我说完,曲静咯咯的笑了。 “好笑吗?”我说。 “笑死人了,我把你锁在我的仓库干什么?你又不是金砖?你这人真有意思。” “就是金砖也不能锁在仓库,保险柜比较安全。”我说。 “你这人挺幽默的,你去把箱子拉出来吧。” 我进去把箱子拉出来一个。 “都拉出来。”曲静说。 “我要不了这么多衣服。”我说。 “让你都拉出来,你就拉出来嘛。”曲静说。 “好吧!”我把里面的箱子全拉了出来。 曲静从包里拿出水果刀,拆了一个箱子。我看到里面的衣服都霉了。 “你要卖给我这些衣服?”我说。 “冯老板,最多只有两三箱发霉的,你把这十箱子衣服拉回家洗洗晒晒,再熨烫一下,拿去卖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便宜卖给你,一箱衣服只收你两千块钱。”曲静说。 “你这衣服都霉成这样了?这还能卖给我?” “这样吧,我每箱再给你便宜200块。”曲静说。 “我觉得你这纸箱都比你里面的衣服值钱,这样吧,你把纸箱卖给我算了。”我说。 “瞎说,冯老板,我这衣服的料子都是进口的,我给你说,洗完熨烫一下加三倍的价都能卖出去。” 这样吧,你把衣服都倒带了吧,我光要纸箱子,每个纸箱子我给你一千八百块,你看行吗? “你别开玩笑了,算了算了。”曲静一脸不悦。 我拍了拍额头,“好,一千八一箱,我全买了。” “这就对了!加盟的事,我明天就给总部汇报,这样吧,运费我出。”曲静说,“我给你雇一辆三轮车。”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可不可以请你吃饭?”我问。 “客气了,吃饭免了,你们年轻人创业也不容易,把这些货卖完的,我给你更低的价,这你放心。”曲静说。 “晚上我们随便吃点,就在这附近。”我说。 “不好意思,晚上有个房地产的老板请我吃饭,已经约好了。”曲静说。 “那明天晚上行吗?”我说。 “明天不行,明天晚上区里创建卫生城市动员会。” “后天呢?”我问。 “后天我要给孩子开家长会。”曲静说。 “大后天呢?” “这样吧,冯老板,如果总部同意你加盟我们的店,我请你吃饭。”曲静说。 “总部什么时候能同意?”我问。 “我们总部的主席去国外考察了,估计要两个月以后。”曲静说。 “两月以后你们主席才回来?排队加盟的商家应该很多吧?”我说。 “是啊,我们服装是国际知名品牌,现在有两三千家商户在排队加盟呢,当然都是有实力的企业。”曲静说。 “明白了,三年以后估计能轮到我了,然后再让我买十箱长毛的衣服,然后接着排队。”我说。 “你还挺幽默的,冯老板,对了,我也有一块劳力士手表,别人送的,当然我这块是真的,我不喜欢戴名牌手表,不知道现在二手货多少钱了?”曲静说。 “二手货不值钱,这和人是一样的一样的。”我说,“你把手表拿来我看看,如果品相好的话,能卖点钱的。” “行,那你明天来店里,我把手表带给你。”曲静说。 904 窗帘后 我打电话让邱海军过来把衣服拉我家里去,然后打车回了杨柳月家。 进了厨房,陈小莉在切黄瓜,看着她拿在手里的黄瓜,我有些走神。 “要不要我帮忙?”我说。 “不用了,你去客厅陪杨柳月吧。”陈小莉说。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我说。 “那边情况怎么样?”陈小莉问。 “一切还算顺利,她居然弄点烂衣服糊弄我,想完我?有点意思。”我说。 “衣服你自己处理吧。”陈小莉说。 “我就知道这结果,你也玩我。” “别乱说话,什么你玩我,我玩你的?等那个何昌出现后,你就完成任务了,以后没事多陪陪杨柳月,怀孕的女人最需要人陪。”陈小莉说。 我进了客厅。 “起承,你最近在忙什么?”杨柳月咬了一口苹果。 “没忙什么,你妈呢?” “我妈下乡了,一个亲戚的女儿结婚,挺远的地方,不让她去,她非要去,明天晚上才能来。”杨柳月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等孩子出生吧。”我说。 “好,你不急是吗?等孩子上户口看你怎么办。”杨柳月说。 “找小莉姐办啊。”我说。 “她才不给办呢,起承,你家里的那个还不同意离婚吗?” “是啊,这喂猪娘们有点麻烦。”我说。 “我看你是不想和她离婚。”杨柳月说。 “离婚肯定会离的,她一身猪屎味,晚上睡觉感觉像睡在猪圈里似的。”我说。 “你得抓紧了,起承,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还有,小莉姐今天晚上不走了,你睡我妈的房间吧。” “我还是睡客厅吧。”我说。 吃完了饭,我看着电视。杨柳月拉着陈小莉进了卧室,两人在屋里有说有笑的。我去厨房转悠了一圈,发现篮子里剩下的两根黄瓜不见了。 我推门进去,看到两人在床上依偎着。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陈小莉说。 “我自己家还敲什么门?”我说。 “有事吗?”杨柳月问。 “没事,你们在聊什么?”我坐在床边。 “聊什么还要跟你汇报,你去看你的电视,你不是最喜欢看动物世界吗?”杨柳月说。 “不看了,奶奶个头,狮子,还是雄狮子被野牛给踩死了,我也想在床上躺会。”我说。 “一边玩去。”杨柳月说。 “让他上床吧。”陈小莉朝里面挪了挪,“看他要干什么?” 我上了床,靠在陈小莉身边,“晚上我也在这睡算了。” “开什么玩笑?”杨柳月说。 “没开玩笑,小莉姐和你一个床睡,我可不放心。”我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小莉笑了笑,“我还能把你老婆给睡了?” “那说不定,不过,我老婆可不能给你白睡。”我说。 “好啊,那你说个价,我今天就把杨柳月给睡了。”陈小莉摸了摸杨柳月的脸颊。 “你才收钱呢,小莉姐睡我不收钱。”杨柳月说。 “冯起承,你真是有艳福啊,杨柳月这么一个大美女让你小子霸占了。”陈小莉说着摸了摸杨柳月的乳房,“这乳房好像大了好多。” “是啊,乳房涨涨的。”杨柳月说。 “看你这奶水应该够孩子吃的了,估计都吃不了,我听说如果吃不完奶的话,最好挤出来。”陈小莉说。 “不用挤了,有我呢。”我说。 “起承,你看野牛去吧,我和小莉姐说点私事。”杨柳月说。 “好吧。” 过了午夜,我还是没有睡意,总想着那两根黄瓜。 突然,房门有敲门声,我从猫眼里看去,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站在门口。 “谁啊?”我问。 “是我,郑全拼。” 我急忙把门打开。 “起承,有吃的吗?我饿坏了。”郑全拼把口罩帽子摘下来。 “冰箱里有,我去给你热一下。”我说。 “不用了,都端过来,我两天没吃饭了。”郑全拼说。 我把饭菜端到茶几上,郑全拼狼吞虎咽的朝嘴里塞着面包。 “怎么饿成这样?”我说。 “小莉在屋里吧。”郑全拼说。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在这?”我说。 “我一路跟着的。”郑全拼按了按胸口。 “你慢点吃。”我说,“警察还在抓你吗?” 郑全拼点了点头,“这些王八蛋要逼死我,陈小莉睡了吧?” “看样子是睡了。”我说。 “我想看一眼。”郑全拼说。 “好,我给你开门。” 进了屋,我小心翼翼开亮台灯。 郑全拼蹲在床头看着陈小莉,他摸了一下陈小莉的手,眼神充满了慈爱。 出了卧室,我给郑全拼去倒咖啡,回来后,发现他手里多了一根黄瓜。 “拼哥,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黄瓜。 “杀人,两条人命,但不是我干的。”郑全拼说。 “不是你干的,那你去给警察说呀,解释清楚,还你清白。” “解释不清楚,去了就别想出来了。”郑全拼说。 “那你和小莉姐解释呀。”我说。 “她更不会听我的。” “她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抓你?” “那是肯定的,她立功心切啊,你不要对她说我来过,那个,想问你借点钱吃饭。”郑全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别跟我说借,你要多少?”我问。 “你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 “一万行吗?你用完在问我要。” “谢谢你了起承,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郑全拼说。 “你现在天天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不明白,你当初警察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呢?” 郑全拼喝了口咖啡,看着电视不吭声。 “你还需要什么吗?“我问。 “我把几个馒头和这根黄瓜带走。”郑全拼说。 醒来的时候,看到杨柳月坐在我身边织毛衣。 “给谁织毛衣的?” “给傻逼织毛衣。”杨柳月笑了笑,“起承,想听你唱监狱里的歌。” “晚上唱给你听,小莉姐走了?”我说。 “一早就走了,她说她把车开走了,刚才有一个女的打来电话,说是让你去店里拿衣服,起承,你现在做服装生意了?”杨柳月说。 我看了看电话号码,“对,做服装批发,还是他娘的国际品牌呢!” 匆匆吃了点饭,我打车去了曲静的服装店。 “冯老板,你来看一下这手表。”曲静说。 我把手表拿着手里掂了掂,“你这表的确是真货,原价多少?你想卖多少钱?” “原价不清楚,应该有三四万块吧,能卖个万个八千的,就可以了。” “我昨天问了几个朋友,有一个朋友说如果是真货愿意收,这样吧,我现在给你一万块,你这表给我吧。”我说。 “那好啊,真谢谢了,对了,冯先生,你收茅台酒吗?我带了两瓶茅台。” “要是便宜,我就收。”我说。 “那太好了,我家里还有两箱子茅台,我全部低价给你,只收市场价三分之一,你看行吗?”曲静说。 “一千块就是三百块,那好啊,我都要了。”我说。 “哎呦,那好,我这就带你回家,家里还有些东西呢,家具你要吗?”曲静说。 “看看再说吧。” 曲静开车带我去了她家。 她家住在依山傍水的清水湾别墅区。 进了屋后,她把我带到一间屋。 “冯先生,窗帘那边有四箱茅台,你都搬走吧,我去给你倒杯茶。”曲静说。 “我走过去搬茅台,把茅台搬起来后,忽然发现窗帘有一双女人的脚,黑色的高跟鞋,肉色丝袜。” 我放下茅台,蹲下来,摸了摸一只脚,那脚朝旁边挪了挪。 905 菜刀 “冯老板,我这有一只明代皇宫瓷碗,你有没有路子?”曲静晃了晃手里的碗。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好,我看看。” 瓷碗缺了一个口,青花瓷,底盘上有四个字:崇祯御用。 “怎么样?”曲静扎了扎头发。 ”假的,崇祯御用,这几个字就不对,盘子上刻这几个字有点莫名其妙。“我说。 “崇祯是明代最后一个皇帝,这说得很清楚,这是皇帝御用的,你知道吗?”曲静摆了一下手,“算了,给你这样的个体户说不明白。” “据我所知,明代的皇家瓷器留存民间,就是故宫博物院也没有多少。”我说。 “算了,我家里明代皇上和皇后用过的碗就有七八个,年轻人,不懂不要装懂,楼梯口有一箱五粮液,你搬走吧,算我送你的。 “这么多,车装不下。”我说。 “先搬两箱茅台吧。”曲静说。 上了车,曲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责怪我刚才说话的唐突。 “你知道明代皇宫里的东西,现在为什么市面上很少吗?”我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曲静把车速提了起来。 “好,我不多嘴了,刚才在屋里搬茅台的时候,我发现里面有人。”我说。 “有人?在哪了?”曲静说。 “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我说。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赶紧报警。”曲静说。 我拿起手机。 “等一下,不急,这人长什么样?”曲静说。 “我看到窗帘下面的脚了,长什么样那就不知道了。”我说。 “这小偷是怎么进去的?奇怪了。” “要报警吗?”我问。 “我想想。”曲静看了我一眼。 “是个女的,穿着黑色高跟鞋和丝袜。”我说。 我说完,曲静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头撞车窗上去。 “怎么了?”我说。 “哎,你怎么不早说?”曲静拿起手机。 “我说得也不晚啊。” 曲静摁了摁电话号码,突然把手机朝车后座一扔,然后靠着车背长长得吐了一口气。 “没事吧?” 曲静拿过包,从包里拿出一盒摩尔香烟,取出一只放在嘴上,她掏出打火机,摁了几下,打火机都没打着火。 我拿过火机擦出火后给她点上烟。 她拿出烟,“来一只吧。” “不用,我带烟了。”我从包里掏出中华烟。 曲静抽了一口烟,吐出来一缕袅袅烟气,“人吧,有时候真的挺可怜的。” “是啊。”我说。 “你有没有背着你老婆跟别人偷情?”曲静说。 “我?我没有。”我说。 “真没有,像你这样有点小钱的老板,外面会没有情人?” “有那种蓝颜知己,不过,我没有打算和她上床。”我说。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冯老板,偷情是很刺激的,你可以尝试一下。”曲静说。 “冒昧的问一句,你有过偷情吗?” 曲静沉默了,她吸了吸烟,把烟气吐在头顶上。 摩尔香烟的烟气和我这中华烟的烟气交织在一起,味道有点呛鼻。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曲静说,“今天晚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开宾利车来接我。” 我打了一个喷嚏,“能开大点窗户吗?” “我对你说的宾利车很敢兴趣,能开出来吗?让我见识一下顶级豪车。”曲静说。 “等一下,我打电话给我的司机。”我掏出手机拨陈小莉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喂了半天,电话那边也没有声音。 “好像你的司机不听你的。”曲静说。 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陈小莉的声音,“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喂你个头?” “晚上把宾利车开到我家去。”我说。 “不行,我现在开车去新洲的路上,那边有个案子,这两天都回不去。”陈小莉说。 我挂了电话,“不好意思,我这个司机家里有事,回老家了。” “哎!冯老板,不是我小瞧你,做人还是要踏踏实实,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别人都不是瞎子,你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就你这样的,还开宾利车?你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笑了笑,吸了口烟,吐出一个个烟圈。 “算了,我请你吃饭吧,晚上国宾酒店吃怎么样?”曲静说。 “听说那可是五星级酒店。” “对,冯老板,今天你在我家看到屋里有个女人,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哪个男人不在外面偷腥呢?很正常的事对吧?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的。”曲静说。 “对,对,我明白,我不会去外面乱说的。” “说也没什么呀?多大的事?是吧?不过说起来挺无聊的,我们都是平常老百姓,说说明星越轨偷情的事还有点意思,我们算什么?冯老板,晚上七点,我请你吃西餐。“曲静把半截香烟扔出了窗外,”你晚上先到店里等我,我开车带你过去。” “对了,你们店那个何经理什么时候来?”我问。 “他要过两天来。” “好的,我晚上早点过来。” 我把两箱茅台酒运回了家。 邱海军和海霞在院子里洗衣服。 “起承,你是从哪买来的衣服?都霉成这样了?”海霞说。 “便宜。”我说。 “真是便宜没好货。”海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父亲走到两箱茅台跟前,用脚踢了一下,“从哪弄来的腐败酒,这酒以后我不喝了。” “你爱喝不喝,关我屁事,你不喝,我倒猪圈里去。” “你这个畜生?赶紧给我滚。”父亲说。 “你有病啊,起承一来你就让他滚?”母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菜刀哆嗦着,“你这个老不死的,要滚也是你滚。” 父亲低头背着手进了屋。 “这菜刀不快了,让这个老不死的给我磨刀,都说了半天了,他装听不见。”母亲说。 “妈,我等会去城里给你买把菜刀。”我说。 “这菜刀还能用呢。”母亲说。 “家里多备一把菜刀吧。”我说,“海军,跟我上楼。” 邱海军跟我上了楼。 “老大,什么事?”邱海军问。 我背手在屋里转悠了两圈,“麻烦事啊。” “是村长和董良媳妇的事吧,我觉得让潘倩倩假意答应和村长上床,然后我们去捉奸,这事就得这么办。”邱海军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能让潘倩倩去村长的家。”我说。 “对,我们就在潘倩倩家里藏着,等这个老流氓脱了衣服欲行不轨,我们就拍相片,以此要挟他。”邱海军说。 “好吧,就这么定了。”我说,“等会我出去买菜刀,你把助力车给我骑一下,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你等我回来。” 906 滑稽 “起承,我来你家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盯着我。”邱海军说。 “盯着你?盯着你干什么?” “不知道,进了村后,好像有个人跟着我。” “好像是什么意思,是跟着还是没跟?”我问。 “好像是跟着我。”邱海军说。 “下面有茅台,你先喝一瓶再上来说话。” “那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邱海军说。 “紫娟在忙什么?”我问。 “睡觉,看电视,然后再睡觉,或者就是发呆,我觉得要给她找点事干。” “还是让她在家呆着吧,别出去招蜂引蝶的。”我说,“把助力车钥匙给我。” “这就出去?吃完饭再走吧。”邱海军说。 “别啰嗦,晚上你哪也别去,在这等我。” 进了城后,去买菜刀。 “身份证带了没有?”杂货店的小老板问。 “没带。”我手指放在刀口上。 “把菜刀给我吧,不好意思,派出所有令,买菜刀要出示身份证,实名登记。”小老板说。 “买个菜刀还要身份证?” “把刀拿来,回家去拿身份证,我才能卖你。”小老板说。 “你先卖刀给我,我明天把身份证给你带来。”我说。 “不行,派出所有规定没有身份证禁止卖菜刀。”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我把菜刀是用来做饭的,不是用来砍人的。”我说。 “谁知道你是做饭,还是砍人?回家拿身份证吧。” “那我去别的家买。”我说。 “别的家也一样,都要身份证,现在是严打时期。”小老板说。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老子不用身份证也能买到菜刀。”我把菜刀朝柜台上一扔转身离去。 出了店,我在路口拦住了一个女孩。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你带身份证了吗?”我问。 “带了,怎么了?你是警察?”女孩问。 “不是,你能不能把身份证借给我用一下,我去店里买把菜刀?”我说。 “不借的。”女孩摇摇头。 “这样吧,借用一分钟,”我指了指杂货店,“我给你一百块钱作为报酬,你看行吗?” “不行,”女孩快步朝前走,回头看了我一眼,小跑了起来。 对面来了一个骑自行车戴着煤气罐的男子,我上前拦住他。 “有事?”男人抬高帽檐。 “我想买把菜刀,你能不能,”我说, 我话没说完,他立刻打断,“我不是卖菜刀的。” “不是,我忘带身份证了,能不能用你的身份证帮我买一把菜刀。”我说。 “你买菜刀干什么用?”他问。 “买菜刀当然是用来做饭的,又不是拿去砍人。”我说。 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去派出所开一个证明,证明你买菜刀是用来做饭的,这样就能买到菜刀了。” “我没时间去派出所,我给你两百块钱作为酬劳,你看行吗?我真是用来做饭的。” 男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好吧,把菜刀钱和报酬给我。” “好的,我这就给你钱,你把自行车放在这就可以了,我帮你看着。” 男子又上下打量我,“你不会给我设套吧?我给你去买菜刀,等出来,我的自行车和煤气罐没了?“男子对着太阳看着百元钞票,“这应该是真钱,不过我自行车和煤气罐加起来可不止两百,就你一个人吗?”男子四下里看看。 我哭笑不得,“没有团伙的,你推自行车过去,把自行车锁好了。” “好吧,你等着。” 几分钟后,男子从店里出来,鬼鬼祟祟的走到我跟前,“千万别说这菜刀是我给你买的。” “不会说的,你放心。”我说。 “兄弟,你拿这菜刀如果砍人的话,千万别伤着普通老百姓,你要砍,去那边,”男人指了指,“前面马路一拐弯,向前五十米就是市政府,你进了大院,随便砍,里面没有好人,你砍一个抵命,要是砍十个八个你就赚了,二十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少不了你,这菜刀份量还行吧?” “你那意思是说二十年后,我被逼上梁山,还得砍人?” 中年男子没吭声,低头上了车,猛踩着脚蹬子,拐弯的时候,差点撞电线杆子上。 我叹了口气,把菜刀放进包里,骑着助力车去了曲静服装店。 “你怎么才来?”曲静说。 “路上有事耽误了。”我说。 “你这助力车不错,这就是你说的宾利车?”曲静说。 我笑了笑,“比宾利好用,遇到红绿灯都不用停的。” “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到了国宾酒店西餐厅。 我把椅子拉开,让曲静先坐。 “不错吗!你这人还挺懂礼仪的,想吃什么。”曲静说。 “随便,吃什么都行。” “好吧,那我就给你点牛肉,牛肉你要几分熟的?” “几分熟都行,我要牙口好,随便点。”我说。 “冯老板,我发现你这人挺滑稽的。”曲静拿着小化妆盒,对着镜子照了照。 “滑稽是什么意思?” “就是幽默的意思。”曲静说。 “应该不一样,我记得有人说过,滑稽是穷人的专利,而幽默感是属于富人的。”我说。 “你是穷人?还是富人?”曲静问。 “和穷人比我是富人,和富人比我是穷人。”我说。 “上菜了,我们吃吧,我喜欢吃这里的牛扒。”曲静说。 我拿起小刀切着牛肉,“这刀好像不怎么快。” “你慢慢切,从边上切。”曲静说。 “太麻烦了,不过,我自己带刀来了。”我说。 “是吗?看来你还是一个有准备的人。” 我从包里掏出菜刀,用纸巾擦了擦刀口。 “你,你用这个?”曲静惊讶的问。 “是啊,”我用菜刀切着牛肉,“看到没有?还是菜刀好用,我帮你切。” “不,不用,”曲静摆着手,“天哪,我第一次看到吃西餐用菜刀切牛肉。“ 旁边用餐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我。 你真的好滑稽,快收起菜刀吧。曲静说。 “这切牛肉挺好的,菜刀用起来比这小刀顺手多了。”我说。 “冯老板,这是西餐厅,高档餐厅,五星级酒店,别人会笑话你的。” “高档餐厅怎么了?不就是拿个菜刀切肉吗?有什么好笑话的。”我说。 “你让我很没面子,真丢人。”曲静说。 “和你没关系,是我用菜刀切肉啊,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说。 “这饭真得没法吃了,我吃饭的心情全让给破坏了,我吃不下去了。”曲静说。 “吃不下去,说明你不饿。”我把菜刀放下,大口嚼着牛肉。 “冯老板,你放菜刀能轻一点吗?这不是你们家的厨房?有没有搞错?你这人素质真的不高,你看,这么多人都在看你呢,不吃了,太丢人了。”曲静说着站了起来。 我看着曲静的背影,尼玛这女人怎么这么虚荣呢?老子出钱,不能浪费了,我把曲静那份牛排端了过来。 骑着助力车回了家。 “起承,买菜刀了吗?”母亲问。 “哎呦,忘带身份证了,人家不卖,明天我去买。”我说。 “买个菜刀还用身份证?”邱海军说。 “你跟我上楼,喂猪娘们呢?”我说。 “去外面卖衣服了。”邱海军说。 “衣服这么快就干了?” “楼顶风大干得快。”邱海军说。 上了二楼,我从包里拿出菜刀。 “你这不是买了吗?怎么骗你妈呢?”邱海军说。 “这菜刀不错,我自己用的,海军,你知道哪里有做刀鞘的吗?” “做刀鞘干什么?” “我想给这把菜刀配个刀鞘。”我说。 “老大,我服了你了,你绝对是个人才,不过我建议你不用做刀鞘。”邱海军说。 “为什么?” “你想啊,菜刀不是凶器对吧,如果用菜刀砍人的话,事不是太大,如果你给菜刀装了刀鞘,那这就是凶器了,性质就变了,所以,不能用刀鞘。” “你脑子还挺聪明的。”我说。 “那是,跟着老大你,就得机灵点。” “我它妈的拿菜刀的目的就是砍人?” “那你拿菜刀干什么?”邱海军眨着眼睛。 “菜刀的用途很多,你自己去想,说说晚上的事,怎么给潘倩倩说这事呢?” “刀鞘不做了?”邱海军说。 “不做了,菜刀用牛皮纸裹上就行了。” “是啊,这就牛逼了,菜刀哪买的?我也想买一把用来防身。”邱海军说。 “别再给我提菜刀的事了,想想晚上的事,怎么才能擒住这个老流氓。”我说。 “我觉得不能让这个老流氓把那玩意放进潘倩倩身体后,我们再跳出来。”邱海军说。 “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不会是风花雪月的事吧?” “我现在就想拿菜刀砍你。”我咬了咬牙。 907 -908 “老大,我觉得你回来以后情绪不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邱海军说。 “没有。”我把菜刀放回包里。 “没有就好,潘倩倩的事,你要当面给她说清楚,不知道她同不同意我们捉奸,她要是不同意呢?我现在觉得女人挺复杂的。”邱海军说。 “我给她说,她应该能同意。” “起承,你最好不要去她家,被别人看到不好,南山下面有个林子,旁边有条河,你不如约她去河边了。”邱海军说。 “这个可以,你给她打一下电话,让她去河边。”我说。 “约几点?” “晚一点吧,11点如何?” “好,那就11点,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邱海军说。 “好。” 约好了潘倩倩后,我靠着椅子想着和曲静在西餐厅吃饭的事,想来有点好笑,我看了一眼装着菜刀的包。 “老大,你笑什么?”邱海军说。 “老子以后去吃西餐,都要带着这把菜刀。”我说。 “吃饭带着菜刀干什么?难道你要帮人家厨师做菜?” “不是,是吃肉的时候,用来切的。”我说。 “吃西餐不是有刀吗?”邱海军说。 “我给你说,今天晚上在饭店,我就用菜刀切肉,我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规矩的,后来规矩就多了,但有一天你突然打破了一个规矩,就挺好玩的。”我说。 “没听明白,你是和那个服装店的老板吃饭吗?”邱海军问。 “对,是和她一起吃饭,她看到我拿菜刀切肉就精神崩溃了,饭没吃就走了。”我说。 “老大,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想玩她是吧?” “错,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想拿出菜刀切肉,没有别的意思。”我说。 “你真是高人啊,做事随心所欲,又无欲无求,你这种境界,我一辈子都达不到。”邱海军说。 “你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我说。 “看了,昨天晚上我还看了那个叫什么死胎的《战争与和平》。” “托尔斯泰,不是死胎。”我说。 “起承,我回家了,我那娘们在家等我呢!”邱海军说,“这两天腰酸腿疼的,我觉得紫娟好像玩男人玩上瘾了,一天不搞,她那里就痒痒,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你要是撑不住了就换我。”我笑了笑。 “老大,妈的,我这骚娘们还真的喜欢你,和她做那事的时候,我提到你,她很快就能高潮。”邱海军说。 “提我什么?” “不说了,你要想和我换媳妇,我一万个同意。”邱海军说,“弟妹才是贤妻良母,找媳妇就得找海霞这样会过日子的。” “赶紧走吧。”我说。 “老大,我走了,晚上天凉,你多穿点衣服,还有,有机会能上手就上手。”邱海军一脸淫笑。 “我有点后悔了,真不该听你的,把潘倩倩约到小树林里。”我说。 “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这是你经常说的,女人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有的旧,有的新,新的慢慢也会变旧,就那么回事,别当真就行,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邱海军说。 邱海军下了楼,海霞兴冲冲地上来。 “起承,今天我卖了一箱的衣服,你批的那些衣服真好卖。”海霞说。 “卖了多少钱?”我问。 “卖了三百多块钱呢!”海霞搂着我的脖子。 “不错,这个价格真的很实惠,我他妈的那一箱子衣服1800块批来的,你三百块钱卖出去,这个生意做得真好。” “不会吧,那些霉得都发毛的衣服你300块批来的?” “给你说得玩的,30块钱一箱批的。”我说。 “这还差不多。”海霞搂着我的腰,“今天有没有想我?” “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想的。”我说。 海霞把手放在我的两腿之间揉搓着,“我是问它呢,不是问你。” “等会我要出去。” “你什么时候来?”海霞说。 “你把你身上洗干净好不好,你一声的猪屎味。”我说。 “还有味?我今天都洗两遍了,上来的时候,我还让丫丫闻了一下,她说我身上很香呢!你闻闻?”海霞搂着我的头。 “你急什么,等我晚上回来。”我说。 “你晚上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约会?” “是又怎么样?” “那你先过过我这关。”海霞把我压在身下。 “你这喂猪娘们怎么了,发情期到了?爸妈还没睡呢,你等我回来吧。”我说。 “等不及了,老娘的发情期到了。”海霞解着我的衣服。 “猪喂了没有?”我看着衬衣被拽掉的钮扣。 “喂过了,现在这三头猪正在干好事呢。”海霞说。 “不是两头母猪吗?”我说。 “你妈又买了一头公猪,这公猪真骚啊,天天想着好事,你说这是不是双飞?”海霞脱掉乳罩。 “怪不得你这么骚,原来天天在猪圈里看a片,等我回来不行吗?”我说。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那头公猪牵到我床上来。”海霞说。 “那猪能压死你。”我笑着说。 “是啊,我也担心,还是你这头猪好,可以随便翻个面。” “尼玛的,你这是翻烙饼呢?等一下,我内裤还没脱呢。”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开门啊。” “是丫丫。”我说。 “哎呦,这孩子真是坏老娘的好事。”海霞说,“我去哄哄她。” 海霞穿上裙子开了门。 “妈,我要和你一起睡。”丫丫说。 “你怎么不和奶奶一起睡了?”海霞说。 “不吗,我要和你一起睡。”丫丫说。 “不行,今天你必须和你奶奶睡。” 丫丫飞快的跑过来,上了床后,骑在我身上。 “你给我下来。”海霞气呼呼地说。 “不吗,我和爸爸一起睡。”丫丫说着趴在我身上。 “算了,我哄她睡觉,等我回来再做作业。”我说。 夜里有点凉,我穿了一件外衣出了门,一条狗走在前面。 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有鸟叫了两声,飞出树枝。蟋蟀的叫声高一声低一声,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河边走去。 河边站着一个人。走过去,果然是潘倩倩。 “冯大哥,坐这吧,我带了一个雨衣,铺在地上不潮。”潘倩倩说。 坐下来后,潘倩倩紧挨着我,她脸上似乎有泪痕,好像刚哭过。 “怎么了?没事吧?”我说。 “没事。”潘倩倩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嘴怎么破了?”我问。 “他打的。”潘倩倩说。 “谁打的?” “董良打的。” “他为什么打你?” “他说我外面有男人了,怎么可能啊?”潘倩倩说着闭上眼睛,“真的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问。 “别人故意使坏,瞎说的,他居然相信了,让我承认,把我照死里打,我怎么承认啊,冯大哥,你说我怎么承认?我是干干净净的,清白的,我甚至为了给他看病,我都快豁出去了。” “是不是村长找人故意说给他听的?”我问。 “很有可能,但他说村长这人不错,挺照顾他的,前天村长托人给他送了二十斤鸡蛋,他感动的恨不得要给村长磕头,我怎么找了这么贱的男人。”潘倩倩说。 “你没给他说村长以前非礼你?” “我想说的,但我还是忍住了,他现在有病,我不想刺激他。”潘倩倩说着双手抱着胳膊。 “冷吗?我把衣服脱给你穿。”我说。 “不,不用了。” “别跟我客气。”我脱下衣服给她披上。 “来的时候,和他吵了一架,他不喜欢我穿长筒袜,说穿长袜的女人是yin荡的女人,说只有ji女才穿长袜,你说气人吧,国家领导的夫人不都穿长筒si袜吗?难道那些领导夫人都是ji女?我偏要穿si袜,我气死他。”潘倩倩说着看了看腿摸了摸,“冯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还是心理变态?” “是这样的,男人的心理吧,很复杂,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本分一点,素雅一点,但又希望别人的老婆风骚一点,穿着更暴露一些。”我说。 “没听明白?你是不是希望我穿得暴露一点?穿si袜的女人就不本分吗?”潘倩倩说。 “我说的是一般的男人,但我不是一般的男人,说真的,我以前是一般的男人,现在呢,已经不是一般的男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没听明白?好吧,我再给你解释一下。” 潘倩倩忽然笑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了,你是二班的,还是副班长对吧?” “你还会说笑呢!有什么困难,你尽管给我说,要钱吗?要不给你点钱,我现在啊,穷得只剩下钱了。” “谢谢了,你已经给了不少的钱了。”潘倩倩说,“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很幸运。” “别那么客气。”我看了看天空,“今天的星星挺美的。” “是啊,冯大哥,我想靠你一下肩膀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我说。 潘倩倩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希望永远不要天亮,永远是这么美的漫漫长夜。” “不喜欢黎明吗?”我问。 “也喜欢,但现在更喜欢黑夜。”潘倩倩闭上眼睛,“我想听听你的心跳。” “好吧,我也闭上眼睛,听听你的心跳。”我胳膊揽着她的肩膀。 “你的心跳的好快啊。”潘倩倩说。 “是的,想和你说个事,算了,等会说吧。” “什么事?好事是坏事?”潘倩倩问。 “等会再告诉你。”我说。 突然,我的头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随即歪倒在地上。 我睁开眼,看到有几个男的出现在我跟前。 “你们干什么?”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像扛麻袋一样被抱起,接着摔在地上。 我呻吟着,捂着腰,“你们是,是什么人?” “你他妈的是什么人?你小子也太放肆了,竟然玩人家的老婆。”一个满脸长毛的男人说。 “没有啊,你们误会了。”我说,“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这个男子拿胶带把我的嘴封上,把我的手脚也绑上,“说啊,你麻痹的倒是说呀?” 把这两个jian 夫yin妇套上。有人说道。 我眼前一黑,感觉被装进了麻袋里,这突然让我想起了黑煤窑,那天晚上也是被装进了麻袋。 感觉上了三轮车,车开了有十几分钟,我被人抬着,几分钟后,我被摔在地上,有人把我从麻袋里拽出来,然后咣当一声门关了,屋里只有我和同样被绑了手脚的潘倩倩。角落里有两盏烛火,墙上挂着手铐,锁链和鞭子。 “冯大哥,这怎么办?”潘倩倩说。 我哼哼唧唧的扭着脸。 “什么意思?”潘倩倩说。 我在地上蠕动着,朝潘倩倩身边挪动。到了她面前,我抬着头,噘着嘴凑向她。 “冯大哥,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嘴上的封条拿下来?” 我点了点头。 “怎么拿下来呢?我的手也被绑上了?”潘倩倩说。 我噘着嘴,哼唧着。 “怎么弄呀?要不要我喊人?”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泥马的这女人真是笨啊,傻逼女人。我爬向她的身体,脸几乎贴在她ru房上了。 “你,你想干什么?冯大哥。” 我继续朝她身上爬,脸贴着她的下巴,又朝上艰难的蹭了蹭。 “冯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用嘴把你嘴上的封条咬下来,对吗?” 我点了点头,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 潘倩倩嘴贴着我的鼻子,龇着牙小心翼翼的把胶带揭了下来。 我喘了几大口气,看着她。 “封条揭下来了,你可以说话了。”潘倩倩说。 “我的姑奶奶的啊,这不是封条,这是胶带。”我说。 “是一个意思啊,我们拿这个封箱子用的,也叫封条。”潘倩倩说。 “好,好,封条,你认识这些男人吗?”我问。 “认识,打你那个男的叫马汉,就是那个一脸长毛的。” “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抓我们?”我问。 “他和村长是穿一条裤子的,听说是村长的管家,也有人说是保镖。”潘倩倩说。 “啊?他是村长的人?”我问。 “对,冯大哥,刚才坐河边的时候,你说有事想对我说,什么事呀?” 我叹了一口气,“晚了,本来想算计别人的,却被别人算计了。” “什么算计别人?什么意思?” “这个老家伙居然给我玩阴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说。 “冯大哥,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吧?”潘倩倩说。 “你放心,他们不会的,他们要是知道我的身份,就会立刻把我们放了,并且还会好酒好菜招待我们。”我说。 “你的身份是什么意思?”潘倩倩说。 “你不要问了,这事我能摆平。”我说。 门咣当一声响。一个人进来。 这人就是潘倩倩说的马汉。 他走到我跟前,“我靠,谁让你把胶带拿下来的?”马汉说着踢了我一脚。 我大叫一声,滚了过去。 “你把村长叫来,我有话对他说。”我缩着身子。 “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还叫村长?”他说着走过来,朝我的嘴踢了一脚。 一阵钻心的疼,我感觉舌头被他踢掉了,我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他嘴上的胶带是怎么弄下来的?”马汉蹲下来问潘倩倩。 “是,是我用嘴弄的。”潘倩倩说。 “你这个骚货,婊子养的,脑子还挺好使的,你现在用你的逼嘴,把胶带再封上他的嘴。”马汉从口袋里扯出胶带,他撕了一段,放在潘倩倩的嘴边上,“咬啊?” 潘倩倩扭过头。 “不咬?你不是挺喜欢咬的吗?你要是不咬,老子就把他那玩意咬下来。”马汉吼道,“我会喂你一点点吃了那乌gui头,放心,吃了不会怀孕的,你这个骚货。” “不,不,不要,不要。”潘倩倩说。 909 太师椅 “不要是吧,我踢烂他的嘴。”马汉说。 “不,我咬,我咬还不行吗?”潘倩倩说。 马汉像拖死狗一样的把我拖到潘倩倩身边。 潘倩倩伸着脖子嘴对着我的嘴。 我嘴上流着血,潘倩倩用舌头舔着,然后咽下去再舔。她嘴咬着胶带,胶带很快就粘在了一起。 “我靠,真是贱货。”马汉拽着潘倩倩的头发,“不用咬了。” “你放过我们吧,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潘倩倩说。 “放屁,你们都搂在一起了还没关系?”马汉掀起潘倩倩的裙子,“你个骚货,还穿着丝袜啊。” “不要。”潘倩倩扭动着身子。 马汉伸手到裙子里,把丝袜拽了下来,他拿着丝袜走过来蹲在我跟前。 “你,你把村长叫来,村长是我亲戚,是自己人。”我说。 “放你个狗屁,还村长亲戚?村长有你这么穷逼的亲戚?”马汉强行把长筒丝袜塞进了我的嘴里。 “求你放了我们吧。”潘倩倩哀求着。 门开了,进来的是村长。 我拼命挣扎着。 一个小跟班拿过来一个太师椅放在房屋中间。李村长坐上太师椅,一手拿着旱烟枪,另一手掌里把玩着两只核桃,他挥了一下手,马汉和后面跟班出了屋。门咣当一声关上,屋里一片沉寂。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村长,是误会了。”潘倩倩说。 李村长抽了一口烟,烟气从鼻子里一点点冒出。 “你放我们走吧。”潘倩倩说。 李村长用旱烟枪敲了敲太师椅,他走过来,蹲在潘倩倩的跟前,然后又朝我看了看,“他是谁啊?” “他是冯大哥。”潘倩倩说。 “是吗?他住哪?”李村长问。 “我不知道。”潘倩倩摇了摇头。 “他多大年龄?” “不知道。”潘倩倩摇着头。 “不知道住哪?也不知道年龄?你就跟人家睡?你知道我的年龄吗?”李村长问。 “知道,你今年61岁,去年你过的六十大寿。”潘倩倩说。 “嫌我老是吗?” “不,不是,你还年轻着呢!”潘倩倩说。 李村长翻了翻眼珠子,“他是不是有钱?” “他没有钱。”潘倩倩说。 “没有钱,你还愿意跟他睡?” “我没有和他睡,真的是误会。”潘倩倩说。 “我手下的人都看到了,你们搂在一起,都干上了。”李村长说。 “我和他没有发生关系,我没有骗你。” “搂在一起了,有没有?”李村长说。 “是这样的,我穿着裙子有点冷,冯大哥就把衣服给我披上,他就是怕我冷,他是好心人。”潘倩倩说。 “是啊,搂在一起就暖和多了,这我理解,你的袜子呢?让狗给吃了?”李村长看了我一眼。 “是马汉把我的袜子塞进他嘴里去的,求你了,放了我们吧。”潘倩倩说。 “你还不知道吧,他姓冯,他就住在你们家后面,他有老婆的,他老婆叫海霞,你应该认识吧?”李村长说。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潘倩倩回头看了看我。 “奸夫淫妇,真好,怎么办好呢?你出个主意吧。”李村长说。 “出什么主意?我不明白。”潘倩倩说。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就给我表演一下。”李村长说。 “表演什么?” “表演一下你们是怎么做爱的,我学习学习,如果表演的好,我就放了你们。”李村长说。 “不行,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不能和他做这事。”潘倩倩说。 我挣扎着朝前挪了挪,冲潘倩倩点了点头,然后冲她噘着嘴。 “看到没,他兴趣很大啊。”李村长说。 “不行,真的不行。”潘倩倩说。 “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李村长说。 “是我不行,我不能和他做这个,他有老婆,我有老公。”潘倩倩摇着头。 我用嘴蹭着她的胳膊,想把丝袜蹭出来。潘倩倩慌忙把胳膊拿开。 “这样吧,给你一个选择,我和他,你选一个,这样总行吧?”李村长说。 “不,不要,我都不选。”潘倩倩说。 “都不选,这就麻烦了,”李村长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刀,“你要是不选,我就把他给阉割了,我说到做到,如果我阉割不了他,你以后出门见了我就喊我王八蛋,我绝对一声不吭,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了,你就是个王八蛋。”潘倩倩咬着牙说。 “你确定不选了?”李村长问。 “我选他,我选和他做爱。”潘倩倩说。 “好,这就对了,我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但他不行。”李村长说。 “你不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怎么做?”潘倩倩说。 “我又没有把他的那玩意绑起来,你不做,我就阉了他。”李村长说。 “好吧,你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吧。”潘倩倩说。 李村长走过去把潘倩倩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坐回太师椅上,拿着刀看着她。 “我和他做爱可以,但你要放我们走。”潘倩倩说。 “好啊,我答应你,但是必须让我亲眼看到。”李村长说。 潘倩倩摸了摸我的脖子,“冯大哥,对不起了。” 我把嘴凑向她的手背,用力蹭着。 潘倩倩把手拿开后,放在了我的腰上。 “脱呀,赶紧脱呀!”李村长说。 潘倩倩把我的裤子退到脚脖子上,然后把自己的裙子掀开,坐在我身上。 “穿着内裤也能做?”李村长说。 潘倩倩从我身上下来,她走到墙角,背对着,把自己的裤衩脱下来。 910 树边 潘倩倩把我的裤链拉开,然后坐在我身上。 她温热的屁股很快把我点燃了。 她动作很慢,像是怕把我那玩意折断了,她冲我微笑着,眼睛里有泪水流下来,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愤怒。 我回头看着李村长,他手里把玩着核桃,毫无表情的看着。 门开了,马汉和两个男的进来。 “哎呦,干上了。”马汉说。 潘倩倩大声的呻吟着,看上去她快要高潮了,她把裙子掀起来,像是一个淫荡的妓女无所顾忌。 我觉得一股暖流从身体里喷涌出来。潘倩倩瘫软的趴在我身上。 “给他们喂点盐水,明天上午把他们放了。”李村长说。 “是。”马汉回应着。 李村长走后,马汉端着两杯水进来。 我喝了一口水,感觉水里并没有放盐,一口气全部喝光。 马汉看着我和潘倩倩把水喝光后才离去。 潘倩倩把我嘴里的丝袜拽出来,“怎么会这样?” “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说。 解开绳子后,我去拉门,门很结实,我靠着门坐下来。 “他们明天会放我们出去吗?”潘倩倩说。 “不知道。“ “冯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舌头伤着了。”我苦笑着,“还有,就是小腿有些疼。” “我帮你揉揉吧。”潘倩倩说。 “哎,出去后,我们的事谁都不要说,更不能跟你丈夫董良说。” 潘倩倩点了点头,“村长会不会乱说?” “明天如果他们放了我们,我会找村长的,让他不要乱讲。”我说。 “那个老流氓会听你的话吗?”潘倩倩说。 “会的,你放心,他肯定不会乱讲的。”我说。 “我有点头晕。”潘倩倩说。 “可能是你累了吧。” “我想睡了。”潘倩倩说。 “好吧,我也想睡了。”我闭上了眼睛。 门咣当一声开了,马汉和两个男人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说。 他们似乎没听到我说话。他们把潘倩倩架起来朝外面走去。 我想爬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 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要轮奸吗?我头脑昏昏沉沉,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黑夜漫长,我看到自己在黑夜里跋涉,没有星星,路上都是泥泞,我好几次摔倒在路上,走累了,就在地上爬,爬很长很长的路,天还是没有亮,天难道永远都不会亮吗? 一缕阳光揭开了我的眼皮,我感觉眼睛有些疼,天终于亮了,我眼前有很多人影在晃动着,像芦苇那样在风中晃动。 一张脸离我很近,这是一张孩子的脸,额头上还有泥巴,嘴上叼着一根香烟,他吐了一口烟在我的脸上。我想说话,但去说不出来。 烟气散去,我看到面前站满了男女老少,他们交头接耳在议论着什么?我扭过头看到潘倩倩被绑在我身边的一棵树上,她身上只穿着内裤和胸罩,下巴上贴着一张白色纸条,上面有两个字。我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纸条上字,我很快就认出来了,那两个字是:淫妇。 我不由大惊,低下头,看到自己下巴下面不但飘着白色纸条,还飘着一条破丝袜,纸条上也有两个字,这两个字肯定就是“奸夫”了,我同样被绑在树上,下身只穿着内裤。 天哪,我的上帝,我和潘倩倩被示众了,我嘴里塞着丝袜,脖子上居然也围着一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指指戳戳眼光充满了鄙视,一个老太太从篮子里拿出鸡蛋朝潘倩倩头上砸去,啪地一声,鸡蛋砸在了树上,老太太又拿起一只鸡蛋砸,这次仍然砸在树上,第三次鸡蛋终于在潘倩倩脸上开花了。 潘倩倩看了我一眼,苦笑着。 老太太走到我跟前,从篮子里拿出鸡蛋,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拿着鸡蛋瞄着我,打算一次就砸中。 我抬起头,看到李村长在对面二层小楼上叼着旱烟枪。 我躲了三次,鸡蛋还是砸中了我的额头,鸡蛋黄顺着我的脸颊流淌着,老太太似乎还不满足,她索性把鸡蛋篮子盖在了我的头上,鸡蛋和鸡毛粘了一脸,像是掉进鸡窝里的飞行员。 泥马的玩我是吧?等着吧,老子一定让你好看。我看了一眼对面二楼。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扒开人群冲进来哭喊着。 我感觉身上的绳子松了,回头看到邱海军拿着小刀割绳子。 绳子很快解开了,我把嘴里的丝袜拽了出来。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邱海军把潘倩倩身上的绳子解开,急忙过来扶我。 我走了几步,扶着墙对邱海军说,“你把潘,潘倩倩给我叫来,我给她说两句话。” 邱海军跑到前面把潘倩倩喊过来。 “冯大哥,对不起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卑鄙,给我们吃迷幻药了。”潘倩倩说。 “我只给你说两,两句话,第一是,这个狗日的王八蛋我,我,我饶不了他,你等着瞧吧。” “好,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在里面水喝的比我多。”潘倩倩说。 “不用,我还有一句话,就,就是你以后,别,别,别它妈的穿那么长的丝袜了。”我有些头晕眼花,舌头也不好用了。 “好的,我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穿丝袜了。”潘倩倩说。 我招手让邱海军过来,“扶我回去。” 走到门口,母亲敲着门,敲了半天,里面也么有动静。 “你个老不死的,开门呀!”母亲吼道。 “让他赶紧滚,能滚多远滚多远。”父亲喊道。 911 人见人爱 “你个老不死的,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一头撞墙上去。”母亲说。 门开了,父亲一脸怒气冲冲,“你个畜生,你看你干的好事!” “多大的事?发什么火啊?”我不耐烦地说。 “我今天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父亲说着就要打。 邱海军急忙拦住。 “不好了,出事了,董良上吊了。”一个男人冲我们说了一句,匆匆走过。 “啊?上吊了?不会吧?”邱海军说。 “好啊,你把人逼死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你们别拦着我。”父亲说。 “麻痹的,有完没完?”我说,“我不回家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赶紧去看看,看看董良还有救吗。”母亲说。 “我这就去,等会我再收拾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父亲说着出了门。 进了院子,躺在藤椅上喝了一碗开水,感觉身体有点力气了,洗澡,换好衣服,我回到院子里躺着。 “伯父是干什么的?”邱海军问。 “就一下岗工人。”我说。 “你妈让他去救人,我以为他干过医生呢。”邱海军说。 “他下乡当过几天卫生员,以前救过一个上吊了。”我说。 “那可以呀!” “可以什么啊?被他救的人第二天跳河了。”我说。 母亲从屋里出来,“海霞在楼上哭呢,门插着,我喊了半天也不开门。” “你让她哭呗!”我说。 “丫丫也在哭,吓着孩子了。”母亲说。 “这个喂猪娘们真它妈的烦人。”我说。 “起承,你和董良的老婆到底是怎么了?”母亲问。 “妈,这事你别操心了,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放心,这事我能搞定。”我说。 “让我放心?这都出人命了。”母亲说。 “没事的,董良这人我认识,他就是吓唬一下他老婆而已,死不了的。”我说。 “要是死了怎么办啊?”母亲说。 “妈,我只给你说一句,你儿子是清白的,你现在去楼上把丫丫抱下来。” 母亲叹了口气,上了楼。 “老大,你昨天夜里是不是玩大了?”邱海军说。 “没有,我被这个李村长给陷害了,昨天不是去南山北坡见潘倩倩吗?我们在那说话呢,李村长让手下的手把我们绑走,把我和潘倩倩关了一夜,给我们下药,脱了我们衣服,就这么绑树上了。” “这个老家伙比我们快了一步啊。”邱海军说,“他的目的就是让你和潘倩倩丢人,如果潘倩倩老公真上吊死了,那就被动了,我觉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还是去村长家,把你和他的关系挑明了。” “不去,我不甘心啊,这可是奇耻大辱。”我说。 “你想怎么报复?花点钱叫黑社会把村长家打砸了?村长能善罢甘休?这肯定两败俱伤,如果玩暗的,村长肯定怀疑是你干的,你们家以后在村里怎么立足?”邱海军说。 “你的意思?我就只能忍了?”我说。 “村长是李成钢的亲叔,你不忍还想怎么着?” “我好好想想。”我说。 父亲推门进来,他拿起门后的铁锹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我说。 “你个畜生,董良被你逼死了。”父亲说。 “真的死了?不是刚上吊吗?”邱海军说。 “不是刚死的,早就断气了。”父亲说着举起铁锹朝我横过来。 我急忙躲过。 “起承,赶紧跑。”邱海军急忙拦住父亲。 我迅速跑出了门。 从董良家窗户路过,听到潘倩倩在大声哭泣。 邱海军骑着电动车赶过来,“走吧,这里你是呆不下了。” “我忘了带菜刀了。”我说。 “我给你带着了。”邱海军拍了拍身上的包。 路上,陈小莉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市局。 我和邱海军进了陈小莉的办公室。 “起承,你的气色不太好。”陈小莉说。 “一看就是夜生活太多了。”商强说。 “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何昌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何昌?”我说。 “你这两天在忙什么?我不是让你盯着曲静吗?还有杀人嫌疑犯何昌呀?”陈小莉说。 “这事干不了,曲静这个女人太虚荣了,我没有兴趣。”我说。 “我们的目的是抓何昌啊,你只要和曲静敷衍一下,可没让你和她谈恋爱。”陈小莉说。 “她现在和我闹翻了。”我说。 “什么原因?” “原因很简单,她约我去国宾大酒店吃西餐,我嫌那个小刀切牛肉不好使,我就用自带的刀,谁知道她事还挺多的,看我拿自带的刀不顺眼,气呼呼地饭也不吃就走了。”我说。 “你拿得是什么刀?”陈小莉皱着眉头。 “海军,你拿出来给小莉姐看看。”我说。 邱海军从包里掏出菜刀,小心翼翼的搁在桌子上,像是献宝请专家鉴定一样。 “你用这刀吃饭?”陈小莉说。 “是啊?这刀很好用的,切东西不费劲。”我说。 “你真是脑子进水了,谁吃西餐用菜刀。”商强说。 “你脑子才进水了,有你什么事?”我说。 “你想挨揍了?”商强握着拳头。 “哎呦,你想打我,来,你敢打我一下,明天我就让你脱警服,你试试,你明天要是脱不了警服,我喊你爷爷。”我说。 “行了,怎么了是?你们俩有病啊?”陈小莉说。 “他说我脑子进水了,是他挑起的事。”我说。 “我看你脑子就是进水了。”陈小莉说。 “好,我脑子进水了,我走行吗?以后别老是骚扰我。”我说。 “你把这次答应的事办好了,以后我绝对不会给你打电话。”陈小莉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的。” “好吧,你说怎么办吧?我又不是刑警,那个姓何的杀人犯出现怎么办?我连枪都没有啊,要不你就给我发个手枪吧。”我说。 “我派一个刑警跟着你,算是保护你,我让杨守志跟着你怎么样?”陈小莉说,“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是他听我的,还是我听他的?”我问。 “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你们两个商量吧。”陈小莉说。 “好吧,我在门口等老杨。”我说。 我和邱海军在市局门口等了五六分钟,杨守志开车过来。 “起承,看到你们俩还活着,我真高兴啊。”杨守志说,“上车吧。” “最近忙什么?”我问。 “最近在查资料,我打算再去一趟鹰嘴山,我觉得鬼村那个坟地很可疑。”杨守志说,“这次我们带上大型挖掘工具。”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那地方了,少一个人去,你就多分几块金砖。”我说。 “真不去?你可别后悔?”杨守志说。 “别给提什么宝藏了?我不敢兴趣,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去那个该死的服装店,那个骚娘们,那个人见人爱的局长的小媳妇那找温暖。”我说。 912 主角 曲静不在服装店,我们就在她上班的区委大门口守着。 杨守志买了几瓶可乐上了车,递给邱海军一瓶。 邱海军一口气喝了半瓶,“当警察真不错,还有免费的可乐喝,晚上管饭吗?” “你就这点出息。”杨守志说,“看,曲静开车出来了,我们跟过去。” 曲静开车直奔东湖路而去,二十分钟后,她从东湖路一条偏僻的小路进去。 “慢点开,别让她看到了。”杨守志说。 “这条路我走过,前面两百米拐弯就到山下了,这路走不通的,我看,车就停在这路口吧。”我说。 “好,我们走过去。”杨守志说。 下了车后,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曲静的车停在湖边。 “这娘们不上班跑这里干什么?”杨守志说。 “她找的这个地方风景不错,有山有水。”邱海军说。 “我们去那个树林里藏一下。”我说。 进了林子,我们几个趴在了坡上,杨守志拿着望远镜看着。 “兄弟,你的枪能让我玩会吗?”邱海军摸了一下杨守志腰上的枪套。 “枪不是你玩的,离我远一点。”杨守志说。 “我明白,枪就是你的几把,不能随便玩的。”邱海军说。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杨守志说。 “我怎么了?我这是执行任务。”邱海军说。 “起承,你赶紧把他牵走,他在这里碍事。”杨守志说。 “我它妈的又不是狗。”邱海军说。 “海军,你滚一边去。”我说。 “哎呦,好戏来了,咬上了。”杨守志说。 “什么咬上了?你看到什么了?”我说。 杨守志掏出手枪,“是嫌疑犯何昌,他正在和曲静亲嘴呢。” “真的?我看看。”我说。 杨守志把望远镜递给我,“真搞不明白,这局长的小娇妻怎么看上一个小蟊贼了呢。” 我揉了揉眼睛,贴上望远镜,看到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何昌在脱曲静的上衣。 “让我看一眼。”邱海军说。 “什么事都少不了你,你一边歇着去。”我说。 “起承,我们这就去抓他们。”杨守志说。 “等一下,他们还没干呢。”我说。 “等他们干的时候去抓,那才有意思呢。”邱海军说。 “这会把人吓出毛病的。”杨守志说。 “这小子是杀人犯,抓了他,就等于判了他死刑了,那玩意也就没多大用处了。”邱海军说。 “我们悄悄绕过去。”我说。 “好吧,等一下谁拍照?”杨守志说。 “我来拍吧。”邱海军说。 曲静的小车晃动着,看来两人已经把身体合拢了。 杨守志示意我们从两边的车门上去。 拉开车门,我迅速上了车。 曲静赤身裸体坐在何昌的身上,雪白的乳房颤动着,她看到我后,惊叫了一声,两手捂住乳房。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杨守志坐在另一边,枪指着何昌的脑门,“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邱海军拍着照,他身子探进车里,“美女,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曲静一脸惊慌,手捂得更紧了。 “你们要干什么?”何昌问。 “何昌,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吗?”杨守志说。 “知道啊,不就是和别人的老婆做爱吗?偷情而已,搞这么紧张干嘛呀?把你的枪拿开吧。”何昌说。 “走吧,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杨守志说。 “冯老板,原来你也是警察,真不明白,不就偷情吗,你们居然还派人卧底?”曲静说。 “少废话,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杨守志说。 “不就偷情吗?再说我还要去上班,真的没有时间跟你们走,这样吧,算我们倒楣,你看你们要多少钱?我愿意接受罚款。”曲静说。 “是啊,你出个数,我们愿意掏钱。”何昌说。 杨守志把枪放回枪套,“不是偷情,这比偷情严重多了,是有人告你们商业欺诈。” “谁告我们的?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曲静说。 “你们涉嫌搞传销,你们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你们确实没有搞传销,那我们就立刻放你们走。”杨守志说。 “原来是传销啊,那好吧,我们跟你走,但有个条件,我们偷情可不是犯法的事,你们要尊重我们的隐私权。”曲静说。 “不愧是组织部的干部,说话还挺有水平的,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保证,对你们偷情的事,我们没有丝毫的兴趣。”杨守志说。 “好吧,我们跟你走,你们能不能先下车,让我们把衣服穿上。”何昌说。 “我们下车。”杨守志冲我招了一下手。 曲静何昌被带进了公安局。 陈小莉把曲静一只手拷在一把椅子上。 “起承,你和美女先聊着,我们先去审一下何昌。”陈小莉说。 “行,你忙去吧。”我说。 “冯老板,这女的也是警察?”曲静说。 “是的,没想到啊,堂堂工商局局长的夫人在外面偷情。”我说。 “那又怎么样?偷情多着呢,冯老板,其实,我对你印象挺好的。”曲静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警察。” 我笑了笑,“我对你印象也不错,不过,有点困惑,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猥琐的男人啊?” “你不知道,我是被他骗的,他骗了我好多钱,我真的很后悔,这次我 一定和他断绝关系,你放心。”曲静说。 “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他骗了你的钱,所以你就跟他睡了?”我说。 “可以这么说,我是越陷越深,真的很后悔啊。”曲静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他骗了你的钱,所以你就跟她睡,这逻辑不错,学习了。” “冯警察,你今天好像气色不太好,你要多注意身体。”曲静说。 “是啊,你这么说,我都有点饿了,海军,晚上我们去吃西餐吧?”我说。 “我请客,我请你们吃西餐。”曲静说。 “是吗?那好啊,不过,我可要自带刀的。”我说。 “可以,不就是把菜刀吗?我也从家里带一把,说真的,看你用菜刀切牛肉就是方便。”曲静说。 “那么说我也要带把菜刀了,”邱海军说,“两位高人,请教一下,我们去饭店吃饭一人带把菜刀,人家能让进吗?” “不让进就砍他们。”我说。 “是啊。”曲静说。 “起承,看来,你昨天说的没错,身上带把菜刀就是方便。”邱海军说。 陈小莉走了进来,“说什么呀,这么热闹?” “这大美女说要请我们吃饭。”邱海军说。 “好啊,那不错呀。”陈小莉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曲静问。 “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这男的要留下来,没有别的意思,他要配合我们查一下案子,等查完案子后,他就可以走了。”陈小莉说着把曲静的手铐打开。 “就这么简单?”我说。 “是啊,就这么简单,你们可以去吃饭了。”陈小莉说,“对了,我听说你们还拍了相片。” “在我这了。”邱海军拿出相机递给陈小莉。 陈小莉看着显示屏,“这是谁拍的?” “是我,我以前专门学过拍照,我拍过监狱里的好多活动,拍这个简单。”邱海军说。 我凑过去看了看相机,“海军,你脑袋被门挤了?怎么拍的?我它妈的成主角了。” 913 市长来了 曲静去了卫生间,陈小莉看着她的背影连连摇头,她从包里套出车钥匙,“给你钥匙,车很舒服,起承,我建议你还是低调点吧,少开这样的豪车。” “我知道。”我说。 “这女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又是局长的夫人,怎么和这么一个小混混弄在一起。”陈小莉说。 “是啊,我也不明白,找这样的男的当鸭子,还不如找我呢。”邱海军说。 “你真有出息。”陈小莉说。 “那个杀人犯招了没有?”我问。 “招了,人是他杀的,一共两条人命。”陈小莉说。 “这么一个混混是怎么勾搭上局长老婆的?”邱海军说。 “他说是在一家商场搭讪认识的。”陈小莉说。 “就这么简单啊,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邱海军说。 “小莉姐,既然已经认定何昌是杀人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曲静呢?”我问。 “职业习惯呗,不想说那么多话,再说这女的和这个案子没关。”陈小莉说。 “等她回来,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告诉她了,看看她什么反应,估计会大吃一惊。”我说。 “有这个必要吗?”陈小莉问。 “有,必须得告诉她,这女的挺傲的,打击她一下。”邱海军说。 “好吧,那我就告诉她。”陈小莉说。 两分钟后,曲静进了屋。 “走吧,还有事?”曲静说。 “是有个事,我觉得还是如实告诉你吧,你那个情人是个入室盗窃犯,去年曾连杀两人。”陈小莉说。 “是吗?嗯,好,好。”曲静表情很平静。 “你知道他是盗窃杀人犯吗?”陈小莉说。 “不知道,今天第一次听你说,杀人偿命,他应该出不来了。”曲静依旧表情很平静。 “你好像有什么事隐瞒了?你还知道什么?”陈小莉说。 “真不知道,算我瞎眼了。“曲静说。 “行,你可以走了。”陈小莉说。 出了公安局。 我看了看天空,天上下着毛毛小雨。 “上车吧。”曲静说。 “还是上我的车吧。”我说。 “我们三个人,你的助力车带三个?开什么玩笑?”曲静说。 “我的车在那了。”我指了指旁边的宾利,走过去打开车门。 “你的车?宾利?”曲静一脸惊讶。 “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吗?上车吧,还愣着干什么?”我说。 曲静上了车,她好奇的前后看了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宾利啊?这车真是你的,你不是警察吗?” “他可不警察,他是大老板。”邱海军说,“这车算是什么?” “真的啊?这车600多万呀。”曲静歪着头看着我。 “大美女,这车我们老板买十个都不带眨眼的。”邱海军说。 “行了,海军,少说两句吧,小莉姐让我低调一点,这车明天就不开了。“我说。 “这车搁在车库里不开,真可惜啊,不过你那宝马也不错。”邱海军说。 “宝马也不开,我觉得你那电动助力车不错。”我说。 “老大,要不我们换换?”邱海军说。 “好好干,说不定哪天我还真把宝马送给你。”我说。 “冯老板,真不好意思,想想真好笑,我还卖给你二手的酒呢。”曲静说。 “酒不错呀,那劳力士手表也挺好,你家里有多少,我就收多少,物美价廉啊。”我说。 “真是的,我还说你手上戴的劳力士是假表,没想到你是大老板。”曲静说。 “这顿饭我请吧。”我说。 “那可不行,我说我请你们吃饭的,想吃什么点什么,今天能认识你,我很高兴。”曲静说。 “我们认识可不是今天啊。”我说。 “今天才真正认识你。”曲静说,“对了,你和那个女警官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算是亲姐了。”我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刚才从卫生间出来听到你们说何昌盗窃的事,说他全招了,他是不是盗窃了好多家?”曲静说。 “应该是吧,他以盗窃为职业的。”我说。 “是这样的,我家上个月里丢了一部电脑,还有钻戒和项链,不知道是不是何昌偷的?”曲静说。 “是这样啊,那我问问我姐,再审审。”我说。 “算了,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曲静说。 车到了国宾酒店。 落座后,我把菜刀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老大,你刀放的位置错了,应该刀在左手,叉在右手边。”邱海军说。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我说。 “冯老板,你看那边,你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曲静说。 我回头看到有一桌子男女老少,多数都是老外。 “谁啊?我问。” “那个穿黑色西装,就是手里拿着葡萄酒正在敬酒的,你应该认识吧?”曲静说。 “看着有点面熟。”我说。 “告诉你吧,那是市长,斐市长,这人很厉害的。”曲静说。 “你认识他?”我问。 “他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曲静说。 “大人物呗,我们平民老百姓可对这样的领导没兴趣。”我看了看盘里的牛肉,“吃吧,我都饿了。” “老大,看你用菜刀切牛肉怪怪的。”邱海军说。 “有钱玩得就是不一样。”曲静说。 “市长过来了。”邱海军说。 “吃你的饭,管这么多干嘛,”我专心切着牛肉,“他又不给你发工资。” 我感觉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一看是斐市长。 “看你有点面熟?”我切着牛肉,“想起来了,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晃来晃去,有时候还自己打着伞,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从电视上跑出来了?” “起承老弟,你从公安局出来,我就看到你了,我是一路跟着你的宾利过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个商务活动,老弟啊,你现在的风格变了,”斐市长笑了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这菜刀看上去蛮好用的。” “要不要来盘牛肉?”我说。 “好啊。”斐市长拉过椅子坐在我身边,“今天就和你一起用菜刀吃牛肉,对了,今天得给你喝两杯。” “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我说。 “放心,你尽管喝,喝醉了,我给你当司机。”斐市长说。 “你喝吗?”我问。 “我当然喝了。”斐市长说。 “是不是市长酒后驾车没人敢查?”我说。 斐市长又笑了笑,“什么都不说了,今天这饭我买单了。” 914 湖边咖啡馆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买吧。”我说。 “别跟我客气,就这么定,对了,杨柳月快生了吧?”斐市长扶着我的肩膀。 “快了。”我说。 “满月酒你可要通知我。”斐市长说。 “好的,一定通知你。”我说。 “明天来我办公室,我有事找你。”斐市长说。 “好吧,明天我过去。” “我还要去那边招呼一下,你们吃好喝好。“斐市长说。 斐市长拿着酒杯离开了。 “哎,他把我的酒杯给拿走了。”我说。 “冯老板,你真厉害,市长见了你都敬三分。”曲静说。 “原来他在宣传部当副部长的时候,我就认识他。”我说。 “斐市长说的那个杨柳月,是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曲静说。 “对,以前很红的主持人,现在是冯老板的小老婆了,快要生孩子了。”邱海军说,“我接一个电话。” “冯老板,你这么年轻,事业和爱情就大丰收了。”曲静说。 “人吧,哎,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命,命里有的终需有,命里没的强求也来不了。”我说。 “是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觉得和你还是挺有缘分的。”曲静说。 邱海军放下手机,“紫娟打来的,这娘们邪门了,从她住我家后,别提有多热闹了,昨天她在家里睡觉,水龙头忘关,水流楼下去,把人家的木地板给泡了,今天更热闹,电视机爆炸了。” “哎呦!没伤着她吧?”我说。 “看样子没伤着,她说窗户炸楼下去了,我赶紧回去看看。”邱海军说。 “那你赶紧回去吧。”曲静说。 吃完了饭,曲静上了车。 “我带你去公安局拿你的车。”我说。 “冯老板,车就不拿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想请你喝咖啡,东湖有一家咖啡店特别漂亮,咖啡也不错,你要是去了,我保证你会喜欢的。”曲静说。 “好,那就过去。”我说。 到了咖啡店,环境果然不错,窗外是碧波万顷的东湖,风儿吹拂窗帘,吹起她脸颊上的秀发,曲静芊芊玉手一手捏着小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一手托着香腮,眼神柔媚。 “这里真不错,以前路过着,还真没注意。”我说。 “傍晚更美,夕阳落山,海天一色,倦鸟归巢,令人沉醉。”曲静说。 “古人说过,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我说。 “你名字叫起承吗?”曲静柔声问道。 “是啊。” “那,我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 “好,起承,挺好,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特别是你吃西餐的时候拿着菜刀,第一次看你拿菜刀真是吓着我了。”曲静说。 “有什么意思?”我从包里拿出菜刀看了看,“这东西好吗?” “说真的,拿着菜刀给人的感觉不好,感觉你有点刻意为之,故意标新立异,或者说有点哗众取宠,我实话实说了。”曲静说。 “说的好。”我把菜刀从窗子扔了出去。 “你怎么给扔了?” “放在身边,确实有点不方便,我突然想起杜十娘了?”我说。 “这名字挺耳熟的。” “古代的一个名妓,男人负心,她带着百宝箱沉湖了。”我说。 “是啊,可怜的女人,男人都靠不住,我现在才知道,那天你去我家你也看到了,老头和把他的女下属带家里寻欢作乐,真无耻。”曲静说。 “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老男人,贪图他的地位和钱财吗?”我问。 “其实也不是了,当然有地位和钱财也不是坏事,我是离过婚的女人,原来想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我又选错了男人。”曲静说。 “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何昌呢?”我问。 “我是被迫的,我实话告诉你,他强奸了我。”曲静低着头看着咖啡杯子。 “是不是入室盗窃?”我问。 “对,他拿走很多值钱的东西,珠宝,古董,他还逼我说出银行卡的密码,上千万的财产啊,并且还。”曲静说。 “你没报警?”我问。 “老头子不让,他说要是报警就完蛋了,这些钱财见不得光的,所以之前我会向你打听审讯何昌的事。” “怕他交待盗窃你们家的事是吧?” “对,我很担心他说出来,不过,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人会有报应的,时候到了,报应就会来,那个老男人离进监狱也不远了,何昌不交待,也会有别人举报的,这老头似乎也明白,活一天就快活一天。”曲静说。 “你们现在感情不好了吗?”我问。 “老头经常带女人来过夜,有时候会带三四个女人,穿着还挺讲究的,有时候都穿着旗袍,长丝袜,她们来打麻将,我有时候也跟着打,夜深的时候,我上楼睡觉,他就和那几个女人玩,花样挺多的。”曲静说。 我脑子里突然出现曲静说的那个画面,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旗袍围着曲静坐着,而那个老男人躺在宽大的沙发上抽着大烟看着女人们,曲静上了楼,女人们开始骚动,围拢着老男人搔首弄姿。 “想什么呢?冯大公子?”曲静说。 “风景是这边独好。”我说。 “我打算尽快和这个老头离婚,和他在一起生活简直就是煎熬。”曲静用自己的小勺子搅了搅我杯里的咖啡。 “何昌强奸了你,你怎么又和他来往了呢?”我问。 “他又来了,威胁我,哎,怪我太软弱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真的早该下地狱。”曲静说。 “好吧,从头开始,过你的新生活。”我说。 “我打算把工作辞了,我想自己去奋斗,开服装店,开咖啡馆。”曲静说。 “这家咖啡馆不错,你可以接过来。”我说。 “可惜,我没什么钱了。”曲静说。 “离婚你分不到钱吗?”我问。 “我们之前有约定,如果是我提出离婚,不会有一分钱,我认了,这种金丝雀的生活,我过够了。”曲静说。 “服装店生意怎么样?”我问。 “不好,何昌把钱都败光了,他喜欢赌博,输光了就问我要,不给他,他就打我,威胁我。”曲静说。 “你要是早点认识我就好了。” “现在认识也不算晚吧?”曲静微笑着。 “你有点虚荣。”我说。 “起承,人是群居动物,是人都有虚荣之心,男人有,女人更有,先不说虚荣,善恶之心人皆有之吧,对于人性恶的一面,你说我这点虚荣又算什么?我这种虚荣其实也是试金石,而你就是金子。” “可别捧我,我就是一块烂砖头,垫桌子腿都不够料。”我说。 “就别在我面前这么谦虚了。”曲静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想说,算了,说出来怕你生气。”曲静说。 “说吧,我不生气。” “你不是说自己是块烂砖头吗,是不是挺适合垫女人的脚?”曲静说。 我笑了笑,但要看什么女人的脚了。 “我这种女人呢?”曲静把脚伸出来,轻轻放在我的脚面上。 我心潮波动异常,身体里的琴弦,绷得越来越紧。 915 着火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曲静说。 我喝了一口咖啡,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 “好消息来了,老头子被带走了。”曲静说。 “被谁带走的?” “纪委,这下他完了,这次十有八九要被枪毙。”曲静说。 “贪污很多钱吗?”我问。 “金条都要用集装箱来拉,枪毙十回都不冤。” “太夸张了吧?一个工商局长贪这么多?”我说。 “他原来当过县委书记和规划局局长,光卖官和批地就赚了不少。”曲静说。 “你还挺高兴的?”我说。 “报应啊,说来就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哎,给你说一个秘密,算了,还是不说了,说了怕你以后不敢和我来往了。”曲静说。 “那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什么秘密?”我说。 “凡是和我上床的男人,都没有活着的。”曲静从包里掏出一盒烟。 “没听懂,什么意思?”我问。 “我是离婚的女人,我前夫在我和离婚一个星期后,出车祸死了,我结婚前,谈过两个男朋友,一个跳楼死的,另一个去医院看病,被医生误诊,吃药吃死了。”曲静说。 “是吗?这么说已经死了三个了。”我说。 “五个,还有两个快要死的,就是何昌和这个老头,被打靶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曲静说。 “是指和你上床发生关系的男人吧?” “对,就是说我曾经跟5个男人睡觉,就只有这5个,全都走了。”曲静说。 “这么说你克夫啊。” “不是克夫,只要是男人和我发生关系,目前来说百分之一百的去了天堂。”曲静说。 “那以后你打算就不和男人发生关系了?”我问。 “女人没有性生活,很快就会老的,但和男人发生性关系之前,我会如实禀报,实话实说。”曲静抽了一口烟。 “不怕死的就来吧,是这个意思吧?”我笑了笑。 “对啊,我记得自然界有种虫子就是这样的,雄虫子和母虫子交配完之后,就去见马克思了。”曲静说。 “怎么感觉男人要是想和你睡觉,有点上刑场视死如归的感觉。”我说。 “你有上刑场的感觉?”曲静微微一笑。 “我还是做你的朋友吧,这种快活死的死法对于我来说太奢侈了,我没那个福享受。”我说。 “奢侈吗?没有啊,很简单啊,只要一张床就足够了,没有床也行啊。”曲静说。 “你不会在给我开玩笑吧?”我说。 “这两个要被枪毙的是真的吧?网上能查到我前夫死亡消息,你可以去网上搜索。”曲静说。 “我相信了,不过挺有意思的,你这是特异功能吗?”我说。 “不清楚,这算特异功能吗?” “应该不算,我在想,你要是恨哪个男人,你只要和他睡觉,他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这功能很强大啊。”我说。 “是吗?所以,你可别让我恨你,否则,你就完了。”曲静说。 “等我老了,再让你恨吧。”我说。 “等你老的时候?难道我不会老?”曲静说。 “你会永远年轻的,俗话说,男人征服世界,然后就征服了女人,女人征服男人就征服了世界,你呢,挺直接的,征服男人的时候,随便把男人弄死。” “冯公子,我现在有点喜欢上你了。”曲静说。 “喜欢我就行了,千万别喜欢上我。”我笑了笑。 “那你可要小心了。”曲静说。 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是曲静小姐吗?”一个男人问。 “有事吗?”曲静问。 “我们是纪委的,”这男人出示了一下证件,“我们想麻烦你去一趟纪委,有个事情要核实一下。” “好吧,我跟你们走。”曲静说。 “谢谢你的配合。”男人说。 “冯公子,等我出来,我请你去香格里拉。”曲静说。 看着曲静的背影,我暗想,她说的香格里拉是个什么玩意? 杨柳月快要生了,我感觉压力好大,压力大的原因是屋里挂满了可爱宝宝的相片,全都是男宝宝,杨柳月立志要生一个儿子,如果不是儿子,她还会再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她说再生孩子的时候,就要换一个男人,最好是属蛇的,据说这样生男孩的概率高。 茶馆窗口上放着一盆菊花,花影婆娑。 门咣当一声响,邱海军风风火火的进来,他进来后,就在屋里转圈,转了三圈后,他一屁股坐下来。 “家里着火了?”我问。 “真让你猜对了,紫娟把床和被子点着了。”邱海军说。 “这娱乐的方式挺特别的。”我说。 “你还有闲心说笑,我这都急成啥了,老大,这女人你还是赶紧领走吧,我享受不起,求你了。”邱海军捂着脸。 “多大的事,急成这样?女人要哄的,有点耐心好不好?”我说。 “哄不了,在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上次电视机爆炸,把窗户炸下去,差点砸到小孩,要是砸到孩子,肯定必死无疑,起承,我求你了,你领走吧。” “你们都领证结婚了,关我毛事?再说你老婆,让我领家里去,这什么事啊?再再说,朋友妻,不可欺的。” “没事,我不在乎,想怎么欺负都行,我明天就去和她离婚,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家里有的,你随便拿。”邱海军说。 “你家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算了吧,我领走?家里天天不是爆炸就是失火,我能受了?海军啊,我给你说,有的女人是不能碰的,你这算是好的了,我就说那个曲静吧,如果你要是上了这个女人,必死无疑。”我说。 “怎么了?什么情况?你和曲静眉来眼去,不是打得火热吗,她得罪你了?”邱海军说。 “这个女人先后和五个男人上床,后两个你知道的,何昌和那个工商局长,枪毙只是时间问题了,前面三个男人,包括她前夫,一个是车祸,一个跳楼,一个吃药,全都见阎王爷了。”我说。 “你是第六个?”邱海军说。 “很幸运,逃过一劫,之前听她这么一说,我那乌龟脑袋立刻缩进去了。”我说。 “那你千万不能碰这样的女人。”邱海军说。 “不过,她给我说这个,我挺尴尬的,好像我这人很低级趣味似的。”我说,“说真的,她要是诱惑我,我还真抵挡不了。” “不怕死你就上吧,我是不会拦你的。”邱海军说。 “一想到她,我心里就,就突然痒痒的,哎!我记得以前有个女人,也给我说过这样的话,后来好像我上了,也没什么事。” “我老婆,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你给个痛快的!”邱海军说。 “不要,你老婆该送谁送谁,我还缺女人?你难道还强迫我不成,威胁我?”我说。“再说,她紫娟也不要我呀。” “她嘴上不要,她心可全在你身上了,我和她睡觉,她高潮的时候,喊的却是你的名字,喊的那个亲啊,我倒是接了一句,冯起承是你亲爷爷?”邱海军说。 “别跟我说这个,海霞,杨柳月,我都够烦的了,再弄个紫娟,我这日子还过吗?” “老大,别的我就不先跟你扯了,潘倩倩一会就来,你看怎么安排一下她吧,一个寡妇带着两孩子真的不容易,因为你,她老公上吊死了,在村里,她被人欺负辱骂,呆不下去了,今天看看能不能给她先租个房子。”邱海军说,“这女人也喜欢你,她是看不上我了,如果你有意,你就收了吧,还有,她说她怀上你的孩子了。” 我说。 “不可能,就是有孩子的话,也不是我的,这才几天啊?”我说。 “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邱海军说。 “不会是村长的吧?” 916-917 钓鱼 邱海军接了一个电话,“是潘倩倩,她来了,在门口了,我带她进来。” “给服务员说一声,泡一杯好茶。”我说。 “好,我等会要去城管局,我们茶馆的广告要缴什么户外空间有偿使用费,成钢给局长打过电话了,说交一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邱海军说。 “好,你忙你的去吧。”我说。 潘倩倩进了包间。 她脸色红润,梳着两条粗辫子,一条辫子垂在胸前,她坐在沙发的一侧,手指挑着衣角,低着头。 “董良的里的事都安置好了吧?”我问。 “都好了,还得要谢谢你找的火葬场的关系,否则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烧呢,没想到烧死人也要排队,也要找关系。”潘倩倩说。 我摇了摇头,“哎,如今这出生的孩子多,走的人也不少,这就是自然界的平衡,对了,孩子们怎么样?” “还好,我对他们说董良是病死的。” “对,现在孩子小,等大了以后再解释吧,我已经给你找了一个住处,在时代广场,是我以前住的房子,环境还不错,我这就带你过去,你和孩子以后就在那吧,孩子转学的事,问题不大,城里的学校比农村好多了,你们的生活费我来出。” “总是花你的钱不太好,我想找份工作。”潘倩倩说。 “你能找什么工作?先在家照顾孩子吗?我回来取两万块钱给你,你先用着。” “要不了这么多钱的。”潘倩倩说。 “先拿着,又不是住一天两天,用完我再给你,对了,听说你怀孩子了?”我说。 “是那个海军说的吧?他瞎说的。”潘倩倩说。 “这小子居然在试探我,好吧,我带你去看看房子。” 到了时代广场,进了房间,潘倩倩站在门口愣住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我问。 “这是给我们住的房子?”潘倩倩说。 “是啊,不好吗?” “是太好了,这么好的房子,给我们住太浪费了,我们还是不住了吧,还有小点的房子吗?”潘倩倩说。 “你以为我是开旅馆的,别说了,你们以后就住在这了,这房子你收拾一下吧,被褥,生活用品全都有,你就不用从家里带东西了。”我说。 “冯大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潘倩倩说。 “以后别跟我这么客气了,还有,别叫我冯大哥,我好像还没你大呢,叫我起承吧,再说我可是孩子的干爹啊。” “好,你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潘倩倩说。 “你先坐下来说话。” 潘倩倩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你身上的衣服要不要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不用了,你坐这么远干什么?”我说。 潘倩倩朝我这边挪了挪。 “怕我欺负你?再离近点。” 潘倩倩低着头,又朝我挪了二十公分。 “能再进一点吗?” 潘倩倩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像是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她挺了挺胸,坐在了我身边。 我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这以后也是你的家。”潘倩倩说。 我摸了摸她的脸蛋,“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 “我知道。”潘倩倩搂着我的腰。 “去卧室看看。”我说。 潘倩倩点了点头。 进了卧室,我把潘倩倩推倒在床上,解开她的上衣。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看什么呢?”我问。 “这上面的灯真漂亮。” “喜欢吗?” “喜欢,还有这衣柜,真好看。”潘倩倩摸了摸床罩,突然坐了起来,“我要去先洗个洗澡吧,这么好看的床单,弄脏了可不好。” “算了,别洗了。”我说。 “不吗?还是去洗吧,你也洗一洗吧,我帮你洗。”潘倩倩说。 “好吧。”我说。 进了浴室。 “这么漂亮的水缸啊?”潘倩倩说。 “是浴缸。”我说。 “鱼缸?还可以用来养鱼?” “你真是土得掉渣了,”我放着水,“衣服脱了吧。” “你脱吧,我先帮你洗。”潘倩倩说。 “两人一起洗吧。” “那多不好意思,我先帮你洗。” “怎么这么复杂呢?” “不复杂,乖,听话,衣服赶紧脱了吧。”潘倩倩说。 我笑了笑,脱光了衣服进了浴缸。 潘倩倩用毛巾给我轻轻地搓着脖子。 我一把把潘倩倩拉进浴缸里。 “你干什么?你真坏啊,我衣服弄湿了,没衣服换了。” “衣服我都给你买好了,放心,” 浴缸里的水慢慢地溢了出来。 上了车,手机响了,是斐市长打来的,喊我去郊外钓鱼。 “是市长打来的。”我摸了摸潘倩倩依旧红润的脸蛋。 “市长喊你去钓鱼?”潘倩倩说。 “是啊,怎么了?” “我看市长在电视上很忙的,他怎么有空去钓鱼?”潘倩倩说。 我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吗?市长还喜欢女人,市长还包二奶呢!” “真的?那么说他也是个流氓了,冯大哥,不,起承,你少跟这样的人来往。” “对了,和你做那个的时候,安全吗?你有上环吗?”我问。 “你是说避孕吧,我上过环了。”潘倩倩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说。 “不过,前些日子我给取出来了,那东西在里面都发炎了。”潘倩倩说。 “那么说没有避孕?不会怀孕吗?” “怀孕好啊,我给你生一个娃,我听海军说,你老婆给你生的是女娃,我给你生男娃。” “就一定会是男孩?”我说。 “如果是女孩,就接着生呗,总会生到男娃的。” “哎,这女人生孩子是不是也能上瘾?”我说。 “什么?我没听明白?上瘾是什么意思?” “给你说不清楚,我送你到村口,然后我陪市长钓鱼去。” “我不想和你分开。”潘倩倩搂着我的腰,“让我也去好不好?我很会钓鱼的。” “是啊,我现在就是你的鱼了。”我说。 “那你同意我去了?”潘倩倩说。 “我是担心啊,你不会被市长钓走吧?” “去你的,我一脚把他踹河里去,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潘倩倩朝我怀里钻。 池塘里开着几朵白莲,不知名的水草摇曳着,一只红蜻蜓贴着水面滑翔,尾巴轻轻一点,水面绽放出一片好看的波纹。 “每天能有两个小时在这里钓鱼,我就心满意足了。”斐市长轻拉了一下鱼竿。 “是啊,这里挺安静的,没事来钓鱼是不错。”我说。 “起承,羡慕你啊,天天换女人。”斐市长看了一眼正在野地采花的潘倩倩,“这个女孩看上去挺朴实的。” “要不要换啊?现在流行换老婆。”我笑了笑。 “我是想换,但老婆可不同意。”斐市长说。 “那好办,我用两个老婆换你一个还不行吗?”我说。 “别开玩笑了,说点正事,李成钢他们最近在忙什么?”斐市长问。 “他开发的那楼盘下个月就开售了,他正忙这事呢。”我说。 “最近他有没有出国的打算?” “这没听他说,要不我试探一下?”我说。 “不用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起承,你们有没有经济方面的来往?” “基本上没有,不过,我开的宾利车是他的。” “今天看来鱼钓不上了,要收网了。”斐市长说。 “纪委还在查他们吗?”我问。 “一直在查着,或许他们也知道了。”斐市长说。 “是不是要抓李成钢他爸了?”我问。 “快了,起承,李成钢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你要及时给我汇报。”斐市长说。 “李成钢有个亲叔,是南山村的村长,在当地欺男霸女很嚣张,你是不是管一管?”我说。 “还不到时候,李成钢的爹才是树根,把树根刨掉,其他的自然就倒了,对了,你和周曼妮很熟悉吧?就是镏金时代娱乐城的女老板,我想见见这个人。” “我听说她和李成钢的爹关系不一般。”我说。 “是情妇吗?”斐市长问 “据说是的,这个女人不一般,如果你要见的话,我明天就可以约她出来。”我说。 “明天我没时间,以后再说,周曼妮那边有什么动静,你要随时告诉我。”斐市长说。 “你是说我帮你盯着点?” “你有时间的话,那是最好了,我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斐市长说,“以前我还在机关当秘书的时候,就认识她。” “她不认识你?”我问。 “现在她应该知道我,我毕竟是市长,起承,好好干,但提醒你一下,违法乱纪的事别干。”斐市长说。 “嗯,我明白。” 钓鱼回来,我把潘倩倩送回了村。 李成钢约我去他的办公室开会。 进了屋,看到雷老二和小兵也在。 雷老二给我扔了一颗烟。 “最近情况有些不妙,省纪委一直盯着我爸,据说我们也被盯上了。”李成钢捏着鼻梁。 “让你爸躲一躲吧。”雷老二说。 “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躲是躲不过的,这还不是经济的问题,这是政治斗争,他们就想搞我们,我爸都离休了,他们也不放过。”李成钢说,“这个姓斐的,太猖狂了。” “他的目标应该是市委张书记吧?”雷老二说。 “张书记是我爸的人,我们现在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我的想法是先将他们一军。”李成钢说。 “怎么将军?”小兵问。 “先把斐市长击倒,把他击倒,这就能大大争取时间。”李成钢说。 “怎么搞倒他?你说吧。”雷老二挺直身子。 “不是搞倒,是让他成为我们的筹码,这样他们就会投鼠忌器。”李成钢说。 “钢哥,你直接说吧。”小兵掐灭烟头,“要不要我把他绑来。” “起承,上次你们搞偷拍搞得很成功,我觉得如果要让他最快就范,只能用这招了。”李成钢说。 “就是说拍他偷情淫乱的视频?”我问。 “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这个人作风一直很严禁,据说他和以前那个情妇分手了。”我说。 “这好办,找个女人勾引他,给他下套不就行了?”雷老二说。 “对,找两个妓女就行。”小兵说。 “找妓女不行,妓女的素质太差,必须要找一个有点品味的女人,一个还不行,最好有两三个女人,这样才刺激。”李成钢说。 “这样的女人去哪找?”我问。 “起承,这你还用问我?你小子女人这么多,拿出来两个不是问题吧?”李成钢说,“据我所知,斐市长很喜欢杨柳月。” “啊?开什么玩笑?杨柳月都快要生了。”我说。 “我不是说让杨柳月去,我的意思是,你上的女人还是很有品味的,这点让我很钦佩,你拿出两个不怀孕的,爱的不深的,不就行了吗?”李成钢说。 “行了,别说了,我家里还有一个喂猪娘们,和猪一个品味,要不,我男扮女装自己上阵吧。”我说。 我说完,李成刚和雷老二哈哈大笑。 “你们还笑,你们怎么不把自己的老婆贡献出来?” “起承老弟,给你开玩笑的。看怕你吓的。”李成钢拍了拍我的肩膀,“要给这个贱人找个得艾滋病的,让他一辈子玩完。” “这个有点狠。”小兵说。 “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现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起承,这事还得你来干,我,雷老二和小兵配合你。”李成钢说。 “好吧,我想想去哪找个有品味的女人。”我说。 “我倒是有个人选,起承,这女人你也认识,也喜欢你。”小兵说。 “谁,谁啊?”我问。 ----------------------------------- 918 抢女人 “紫娟。”小兵说。 “她不行,她现在都成家有老公了。”我说。 “紫娟是谁?”李成钢问。 “就是我手下邱海军的老婆。”我说。 “起承,我给你说,紫娟是最佳人选,只要她同意,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工了。”小兵说。 “行吧,最好再找一个女的来个双飞,”李成钢把脚旁的一个黑色提包放在茶几上,“这里有二十万,是活动经费,如果事成,我奖励你们三十万。” “好,老大你放心,我们会很快搞定的。”小兵说。 “那你们就忙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李成钢说。 出了李成钢的办公室。 小兵抱着手提包,冲我挤眉弄眼。 “你是不是缺钱啊?”我说。 “这还用问,我们先去金港湾海鲜城吃饭,然后再商量这事。”小兵说。 开车去了海鲜城。 进了包间后,小兵就把提包里的钞票倒在桌子上。 “你疯了?这让人看见了。”我说。 “你紧张什么?看见又怎么样?谁敢抢?”小兵说。 “你干嘛倒出来?”我说。 “我玩会不行吗?”小兵说着拿起一捆钞票放在屁股底下。 “你还不如用来踮脚呢。”我说。 “要不,我们俩分了?”小兵继续拿着钞票放在屁股底下。 “这事我真的不想干。”我说。 “这么容易赚钱的事你不干?你要是真不想干我不勉强,我干。”小兵说。 “斐市长对你不错,你提前从监狱出来,还不是靠他帮忙。”我说。 “他让我提前出来,是我能帮他做事,还不是为他自己,起承,你小心点,要是让李成钢知道你脚踩两只船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小兵说。 “现在纪委在查李成钢他爹和市委张书记,恐怕他们这次凶多吉少了。”我说。 “我一年前就听过你说这样的话,现在他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外面传张书记要当副省长了,政治这东西我算是看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要站好队,比如两条队,一条是去豪华饭店吃饭的,一条是去茅坑的,你要看清楚了。”小兵说。 “你怎么能确定哪条是去茅坑,哪条是去餐厅的?最好是都不要参与,做旁观者,这事我觉得可以拖一拖。”我说。 “别跟钱过不去,那个斐市长太抠门了,跟着他没什么前途的,李成钢不错,很讲义气,在钱上面从不亏待手下兄弟,再说李成刚黑道白道的势力和根基如此昌盛,斐市长能扳倒他?别异想天开了。”小兵说。 “我觉得斐市长这人很有正义感,是难道的好市长。” “错,我听说市委张书记的口碑最好,这个人非常廉洁,上班都做公交车的。”小兵说。 “这就是政治秀,表演给平民老百姓看的,表面上廉洁,其实一查就是大贪官,再说跟着李成钢他爹混的,能不贪?物以类聚,人一群分。”我说。 “我说不过你,但张书记这个人确实不贪钱,也不乱搞女人,并且他非常孝敬父母。”小兵说。 “你了解的还挺清楚的?小兵,你不能看表面现象,偷拍斐市长这事,还是拖一拖看看情况。”我说。 “这样吧,斐市长既然说纪委查了,那挺好啊,让他们两家听天由命吧,谁的动作快,谁就是赢家,我们继续偷拍我们的视频。”小兵说,“不过,你可不能当告密者。” “能不能拖几天?”我说,“要找靠谱点的女人。” “找紫娟就行,这骚娘们绝对能勾引住斐市长。”小兵说。 “邱海军不会同意的。”我说。 “邱海军这两天都快要崩溃了,他还求我呢,让我把紫娟领回家里,他巴不得让紫娟赶紧走,这女的就是个灾星,谁要谁倒霉。”小兵说,“我这就打电话让海军和小六子过来吃海鲜,起承,你还看不透吗?如果斐市长下去了,那么李成钢会更加强势,我们跟着他混还不好吗?” 我打了一个哈欠,“我这两天睡眠不好,什么事都不顺。”我说。 “吃螃蟹,我今天给你点三十个螃蟹,再喝半斤茅台,吃喝完以后,洗澡泡妞,绝对让你呼呼大睡。”小兵拨打着手机。 “螃蟹挺贵的,少点一些。”我说。 “不贵,一只才一百多块钱,才三千多块而已。”小兵说。 “就你这样花钱,这提包里的钱很快就没了。”我说。 “这你就放心了,我这提包里的钱只会变多,不会变少的。”小兵挂了手机,“他们俩马上就到,一听说要吃螃蟹,比兔子跑得还快,再来三十只螃蟹。” “这饭吃的,光螃蟹就7千多块了。”我说。 “你说这什么狗日子时代?吃点螃蟹要花七千多块钱,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湖里抓了好多螃蟹,送给别人吃,别人都不愿意要,我记得送给隔壁老赵,老赵他娘的居然说,能不能送他一瓶醋,送他螃蟹他还要问我要醋,那意思就是你不给醋,这螃蟹不吃。”小兵说。 “你妈在醋厂上班,天天偷厂里的醋在外面卖,谁不知道。”我说。 “天天偷?你妈才天天偷呢!”小兵说。 “你是不是欠揍?” “我又没说你妈偷人,你这么激动干毛?”小兵拿起一捆钞票塞进上衣里面的口袋,“再说真要是打架,我得让你一条胳膊,外加一条腿,你还不一定能打过我。” “你他娘想私吞钞票?”我说。 小兵看了看口袋,笑了笑,“放错地方了。”小兵把钞票放回提包里。 服务员端上来三十只螃蟹。 小兵拿起一只递给我。 “我不吃,我没心情吃。”我说。 “那感情好。”小兵说。 邱海军和小六子推门进来。 “哇噻!这么多螃蟹啊。”邱海军说。 “先吃,吃完给你们说点正事。”小兵说。 邱海军掰着螃蟹腿,“又有什么事?” “紫娟还好吗?”小兵问。 “别提了,家里的门让她给拆了,这臭娘们,我打算送她去精神病院。”邱海军说,“这样下去,房子就拆了。” “是吗?你这老婆真是把你害惨了,哎!这样吧,你这老婆我要了。”小兵说。 “你真打算要?”邱海军说。 “是啊,我觉得紫娟还可以,说实话,我喜欢她。”小兵说。 “你喜欢她?就这拆门拆屋的货?你不怕她把你家拆了?”邱海军说。 “不怕,海军,我给你说,你主要是不会调教女人,我来调教一下,绝对能调教成淑妻良母。”小兵说。 “就你这货色,紫娟会跟你?”我说。 “怎么不会?她跟了我,她幸福了,吃香得喝辣的。”小兵说。 “还轮不到你吧?紫娟我要了。”我说。 “我先说的,紫娟归我。”小兵说。 “紫娟本来就喜欢我。”我说。 “不行,她跟了你会坏事的,我最善于调教这样的女人。”小兵说。 “算了吧你,你歇着吧。”我说。 “冯起承!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小兵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想抢老子的女人?” “你一边玩去吧,我懒得给你说话,这紫娟我是要定了。”我说。 邱海军咬着螃蟹腿眨了眨眼睛,“怎么了这是?我没听错吧?我送都送不出去的,你们两人居然要抢了?” 919 “这简单,喊紫娟过来,她愿意跟谁就是谁的了。”小六子说。 “对,把紫娟叫过来。”我说。 “等等,老婆是我的,应该是谁出钱多,紫娟就跟谁。”邱海军说。 “海军哥,这主意也不错,我也想要。”小六子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海军,你卖老婆是违法的,你知道吗?”我说,“这属于拐卖人口。” “那我老婆也不能白送给你们啊?”邱海军说。 “你不是说送都送不出去吗?你现在坐地起价了?”小兵挪了挪屁股。 “现在的行情不是变了吗?价格合适就卖。”邱海军说。 “好啊,我出一块。”小六子说。 “这么便宜?你这是买白菜呢?我这可是一百多斤重的美女。”邱海军说。 “我出一块五。”我说。 “我出一块六毛。”小兵说。 邱海军看了看我,“老大,你怎么了?不要了?” “我只能出一块五。”我说。 “小六子呢?”邱海军说。 “我身上就只有一块钱。”小六子说。 “才一块六毛啊?还没有我手里的这条螃蟹腿值钱啊?”邱海军说。 “现在你媳妇归我了,打电话让她过来。”小兵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找钱。” “算了,我送你行了吧?”邱海军说。 “少啰嗦,赶紧找钱。”小兵说。 “我没零钱。”邱海军说。 “让服务员去换。”小兵把一百元拍在桌子上,“打电话让紫娟过来。” “好吧,我给她打电话。”邱海军说,“兵哥,我想打听个事。” “你说。” “你家有个母老虎,你也敢把紫娟领回家?”邱海军说。 “当然不能领回家了,我在别处养。”小兵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大老婆会知道的。”邱海军说。 “没时间跟你废话,赶紧给紫娟打电话。”小兵说。 “还是你打吧,我打电话,她肯定不来。”邱海军说。 “好吧,我打。”小兵笑了笑。 “起承,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你们在搞什么鬼吧?”邱海军说。 “我说实话吧,是这样的,”我把李成钢找人勾引斐市长拍视频的事说了出来。 “我靠,原来是这样,你们怎么不把自己的老婆贡献出来?这可不行。”邱海军说。 “谁让你老婆这么风骚的呢?你现在已经把紫娟卖给我了,她和你没关系了。”小兵说。 “我是开玩笑的,这老婆我不卖。”邱海军说。 “行了,这事成的话,钱也有你一份。”小兵看了我一眼,起承,你想什么呢? “我突然在想,你说以后这社会,如果女人都和商品一样,都得花钱去买,是不是有意思?” “有个鬼意思,起承你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我这样的穷人买一个都够呛。”邱海军说。 “可以贷款的。”我说。 “现在女人已经是商品了,有钱的都包二奶,包三奶了。”小六子说。 “必须有个买卖制度,有钱人也不能多买,有个保证期,买了一个女人后,十年以后才能买新的。”我说。 “起承,你先贷我点钱,我想买一个。”邱海军说。 “够了,够了,别它妈的异想天开了。”小兵说。 紫娟推门进来。 “来,美女,这么坐。”小六子说。 “还是兵哥能想着我。”紫娟说。 “你老公把你卖给兵哥了。”小六子说。 “那好啊。”紫娟坐在小兵旁边。 小兵拿起一只螃蟹给紫娟,“以后你跟着我享福吧。” “好啊。”紫娟一脸妩媚。 “没给你开玩笑,紫娟,你老公真的把你转让给我了。”小兵说。 “那挺好啊。”紫娟说。 “好个屁?小兵干的是拉皮条的话,让你去卖身你明白吗?”邱海军说。 “卖身也比跟你过强。”紫娟说,“我愿意还不行吗?每天都能换新的男人,多刺激啊。” “真是贱货。”邱海军说。 “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紫娟说。 小兵从屁股下面拿出两捆钞票,“紫娟,这个你拿着先花,明天就开工。” “真的假的?”紫娟说。 “这钱可是真金白银吧?”小兵说。 “好吧,我干,你说卖给谁吧。”紫娟说。 “我是这样安排的,今天晚上你跟起承睡,明天是小六子,后天晚上是我。”小兵说。 “啊?没开玩笑吧?”紫娟说。 “真的,今天晚上你先跟着起承练练技术,他属于专家级别的,好好跟他学。”小兵说。 “别开玩笑了。”我说。“小兵,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了吧。” “好,是这样的,想让你去勾引一个男人上床,这个男人就是现在的市长,事成后,给你五万,这两万算是定金,怎么样?”小兵说。 “男人很老吗?”紫娟问。 “不老,身体很强壮的,我们偷拍视频,可以不让你露脸。”小兵说。 “我考虑一下。”紫娟说。 “有什么考虑的,你现在定的话,我再给你加一万。”小兵说。 “今天晚上就开工吗?”紫娟看了我一眼。 “可以啊,今天晚上你可以跟起承先练一下技术。”小兵说。 “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没空,我有事。”我说。 “贱人就是矫情,你哪那么多屁事?”小兵说,“就今天晚上,你和紫娟开房的钱我出。” “小兵,这事可以等几天。”我说。 “有钱不赚,有美女不干,你傻逼啊。”小兵说。 “君子取财有道,这事我不想干。”我说。 “你不想干,你别跟我说,你去跟钢哥说去。”小兵说着冲服务员招手,“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吗?”女服务员说。 “让你们老板过来买单,赶紧去。”小兵说。 “兵哥,你确定紫娟不会把这事搞砸了?”邱海军说。 “不会的,我还是相信紫娟的。”小兵说。 “我怕她把人家那玩意给割了。”邱海军说。 “放屁,滚一边去。”紫娟冲邱海军吼道。 门开了,一个三十岁的男的走进来。 “兵哥来了。”男的一副笑脸。 小兵从屁股底下拽出一捆钞票,甩在餐桌上,小兵用两手指比划着钞票,“就这么高,去吧。” “好,好,我这就去拿钱。”男的后退两步后转身离去。 “兵哥,你厉害,来这吃饭,不但白吃,还有钱赚。”小六子说。 “我来这吃饭,是给他面子了,别的饭店请我去,我都不去。”小兵说。 “兵哥,吃完饭怎么安排?”小六子说。 “先要去盯着老斐,起承,你觉得怎么让紫娟尽快接近老斐?两三天应该能搞定吧?”小兵问。 “你想得太简单了,斐市长可不会随便和女人上床的。”我说。 “也没那么复杂,男人都一样,只要紫娟和他交往了,一两天应该不是事,紫娟你说呢?”小兵回头看了看紫娟。 “嗯,应该没问题。”紫娟说,“不过,你要把五万先给我。” “可以啊,”小兵把提包拉链拉开,“你自己拿吧,老子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那个老板拿着钱过来,把手里钱和小兵那捆钞票放在一起,上面放着一把尺子。 “兵哥,你看平不平?都是新钞。”老板说。 “行,就这样吧。”小兵说。 “兵哥,你明天还来吗?”老板说,“我给你炖点燕窝,补补身子。” 小兵两指敲了敲桌面,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审视了一下老板,“明天再说吧。” 920 -923酒会 李成钢突然推门进来,跟他进来的是雷老二和一个陌生的女孩。 “你们这日子过的不错吗!”李成钢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我问。 “是我发的短信。”小兵说。 “饿死我了,还有吃的吗?”李成钢坐在我身边。 “你想吃什么?吃螃蟹吗?”小兵说。 “来两盘饺子吧。”李成钢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歪头看着坐在我另一边的紫娟,“这美女就是紫娟吧?” “是的,我来介绍,这是钢哥。”我说。 “我也带来了一个小美女,她叫小翠,她是做公关的,这样,她们俩就是我们的姐妹花。”李成钢看了看天花板,“这里有摄像头吗?” “没有,我检查过了。”小兵说。“小六子,你去门口站岗,不能让外人进来。” 门开了,女服务员端来两盘水饺。 “是韭菜鸡蛋馅的吗?”李成钢说。 “不是,是韭菜猪肉馅的。”女服务员说。 李成钢咬了一口,看了看饺子,韭菜呢?怎么都是猪肉?说好的韭菜呢? “老板,有韭菜啊?”女服务员说。 “泥马的,这得用放大镜才能看到韭菜。”李成钢说。 “现在韭菜比猪肉贵,这些黑心的老板真不是玩意,前两天还有饺子店老板用夭折的婴儿肉包水饺的。”邱海军摇了摇头。 李成钢看了一眼邱海军,皱了皱眉头。 “要不,让他们重新上水饺?来点羊肉的怎么样?”雷老二说。 “算了,就吃这个吧,老二,你先给他们说说今天的日程安排。”李成钢说。 “是这样的,事不宜迟,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今天斐市长要参加英国开普敦天使商会的酒会,我们都过去,起承,你负责把这两个美女介绍给斐市长,对了,美女会跳舞吗?”雷老二问。 “我会一点。”紫娟说。 “那就好,等会我带这两个美女去买衣服,然后去化妆。”雷老二说。 “先要给两个美女设定个身份,是老师呢,还是企业老板?大家想一下,起承,你觉得呢?”李成钢说。 “商业酒会和老师有关系吗?老师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吧?”我问。 “空姐怎么样?”邱海军说。 “你喜欢空姐?”李成钢问。 “对啊,打扮成空姐比较吸引人,比较性感。”邱海军说。 “你见过空姐吗?”小兵问。 “电视上见过,我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呢。”邱海军说。 李成钢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小兵,外面一个人站岗,我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好办,海军你辛苦一下,你去外面站岗。”小兵说。 “好吧。”邱海军一脸沮丧出了屋。 “大家想想这两位美女什么身份比较合适?企业女老板呢?”李成钢说。 “我觉得可以,可以是传媒公司的女老板,比较时尚,起个名字吧,就叫天使传媒公司。”我说。 “就这么定了,印名片还能来得及吗?”李成钢问。 “来不及了。”雷老二说。 “起承,你要给斐市长好好介绍她们,可以说小翠是紫娟的表妹,还有,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最好是今天晚上就拉他上床,可以直奔主题。”李成钢说。 “怎么个直奔主题?”我问。 “老二,你来说。“李成钢闭上一只眼睛看着饺子馅。 “这简单,紫娟,你就直接对斐市长说,你对他非常的崇拜,能和市长大人一起跳舞感到莫大的荣幸,很激动很兴奋,还有,眼神要有少女那种,纯情中还带着一点羞涩,听懂吗?”雷老二说。 “没听明白?纯情里怎么带羞涩?这个演不了。”紫娟说。 “起承,你教教他。”雷老二说。 “我怎么会?我没和少女谈过恋爱。”我说。 “有了,我说一个笑话,”李成钢用筷子敲了敲水饺,“你们两位美女仔细听好了,是关于水饺的,说是有两个饺子结婚了,吃罢酒席送走客人后,新郎回到卧室,竟发现床上躺着一个肉丸子,新郎大惊失色,忙问新娘在哪?床上的肉丸子害羞的说,讨厌,人家脱了衣服你就不认识啦?” 李成钢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我说这个笑话,你们听明白了吗?”李成钢说。 “你不简单吗,就是饺子没皮成肉丸子了。”紫娟说。 “老二,你听明白没有?”李成钢问。 “老大,你什么意思啊?”雷老二挠了挠头。 “起承呢?”李成钢说。 “你的意思,是让这两个美女讲荤笑话给斐市长听吗?”我说。 “靠,还是你的脑袋好用啊,不要什么纯情啊羞涩啊,这会耽误时间的,我刚才说了,直奔主题,我们要主动,两位美女就给斐市长直接讲这个笑话,这是什么?这就是性暗示,这就是要上床的节奏。”李成钢说。 “酒会散场了怎么办?”雷老二说。 “这个就得跟上,不能脱节了,最好直接去酒店开房,并且还要去我们的酒店开房。”李成钢说。 “斐市长这人非常谨慎小心的,据我了解,他不会和陌生的女人认识当天就直接去上床的。”我说。 “他这人是谨慎,但是,我说但是,如果我们技术方面处理的比较好,他就必须得去开房。”李成钢说。 “开房我不担心,就是怎么才能让斐市长去我们的酒店呢,别的酒店肯定不行,安装偷窥摄像头也要花时间的。”雷老二说。 “起承。”李成钢把一只瓷碗盖在饺子上,”他平常如果带女人开房都去什么样的酒店,肯定不会是国宾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吧?” “据我所知,一般是去他另一套房子,去酒店的可能性不大,他对酒店不是很放心,当然也有可能去酒店。”我说。 “这样的话,就让美女直接说去他家。”雷老二说。 “那让小六子现在就去他家装摄像头。”李成钢说。 “可以,现在就小六子去。”雷老二说。 “那好吧,”李成钢看了看手表,“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 921女人 “等一下,我有句话想说,我把这俩美女介绍给斐市长不合适。”我说。 “什么意思?”李成钢问。 “我怕会引起他的怀疑,最好还是美女主动去搭讪比较好。”我说。 “起承说的有道理。”雷老二说。 “好吧,如果她们没有机会,你再介绍吧。”李成钢说。 到了酒店,我和紫鹃,小翠从酒店后面进去。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 乐声舒缓,大厅里正举行假面舞会。 “这都带着面具,哪个是斐市长?”紫鹃挠了挠头。 “你看哪个像,哪个就是。”我说。 一个服务员给我们拿来一个面具和两个眼罩。 我拿过一个戴在脸上。 “起承,我感觉你好像有情绪,是不是不想让我们接近斐市长?”紫鹃说。 “别瞎说,你们去吧,那个穿黑色西装搂着穿白色裙女人的就是斐市长。”我说。 “不会搞错吧?”小翠戴上眼罩。 “没错的,你们去吧。”我说。 “怎么去啊?他还在跳舞呢!”紫鹃说。 “你不会等舞曲停吗?下一曲再去跳啊。”我说。 两个戴假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朝紫鹃和小翠伸出了手。 “去吧。”我说。 紫鹃和小翠被男人领走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盛大的舞会。 一个戴眼罩的女人走到我身边,她的眼罩比其它女人的眼罩要大的多,鼻子都遮挡住了,她身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的味道。她的裙裾几乎要碰到我的腿了,她似乎在等着我邀求她去跳舞。 闲着也是闲着,我起身冲她伸出请的手势。 她侧身打量着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我跳舞,我的右手就搁在半空中,是放下还是就这么伸出手坚持邀请她?如果不戴面具,让人多少有些尴尬。 女人冲我点了点头,这让我如释重负。 当我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时,舞曲却结束了。 她微笑着走出舞池,端坐在椅子上。 我的目光找寻着紫鹃和小翠,发现她们已经站在斐市长的身边了,她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紧挨着斐市长的身体,而她们身后,还有三个女人在等待区。当市长真好,和市长跳舞的女人都要排队。 舞曲又响起来,大厅里的灯光越来越幽暗,紫鹃抢到了斐市长,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依旧端坐着,目光斜视看着舞池。 一个男人走过来邀请她跳舞,她摇了摇头。 她是在等我跳舞吗?我心生疑惑,这个女人虽然戴着面罩,但从脸型看上去,相貌应该不俗。 “可以再请您跳舞吗?”我毕恭毕敬的冲她伸出手。 她又打量了我一下,但还是把左手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拥着她在舞池荡漾,她像淑女一样刻意保持身体之间的距离,这让我越发有了想挨着她身体的冲动。我搂着她的腰一点朝我接近,她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被我贴住了身体。 “怎么称呼您?”我说。 她的目光有些冰冷,没有任何回应。 “您是做什么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发颤。 她的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掐了一下,我回头看到是紫鹃,她在斐市长的怀里冲我眨了眨眼。而斐市长两手都在她的腰上盘踞着,像两条蛇。照他们这种速度,估计跳完舞就能去开房了。 我把另一只手也放在这个神秘女人的腰上,她却把我的手拿开。 “你怎么不说话呢?”我小心谨慎地问。 女人拿起我的手,然后在手心上写着字,她连写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应该是:不想说。 “你不想说吗?”我问。 女人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不想说,你可以在我手心上写字的,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说。 她又把手指放在我的手心上,划出两个字,女人。 “女人?女人是什么意思?”我问。 她摇了摇头,不再用手指比划了。 泥马的难道这女人是个哑巴吗?为什么她不说话?这女人好奇怪。 突然她拿起我的手,还是想在我手心上写字。 她写了两个字后,看了看我。 我一下没猜出这两个字的意思,“你再写一编。” 女人又写了一遍,这两个字似乎是:kai房。 开房是什么意思?和谁kai房?去哪kai房?难道是要和我去kai房?我有些困惑。 她又抓过我的手掌,这一次是一个句子,但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她写的是:我想和你去楼上kai房。 当她写完这句话时,我又有些困惑,这女人挺奇怪的,我邀请她跳舞,她还有些扭扭捏捏的,跳舞的时候像淑女一样,怎么这就要和我去楼上开房?难道她是这酒店的高级ji////nv?好吧,等老子上楼,揭开她的面罩,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舞曲结束了,女人拉着我的手上了电梯。 房间一推就开了,女人拉我进屋后,把门反锁上,她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锁。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吗?”我问。 女人摇了摇头。 “能把你的面罩拿开吗?”我接着问。 女人又摇了摇头。 “你是?”我问。 女人没有搭理我,走到床边,脱下高跟鞋,一边看着我一边脱着裙子。 我看了看天花板,又进到洗手间看了看,我仔细检查着这房子的每个角落,我知道一个微小的摄像头,足以毁灭人的一生。 她脸上依旧戴着面罩,在等着我上床。 她的腿光滑干净,但我还是克制住了yu望。 我伸出手去揭她的面纱,她慌忙扭过头。 “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我说。 她突然拉过我,把我推翻在床上。 我的防线立刻崩溃了,犹如一个小纸片遇到汪洋大海,除了随波起伏,我还能干什么? 她的神秘,性感,柔软和温暖让我一次次冲锋陷阵,我想就这么死在深不可测的大峡谷里,死在ruan嫩而又充满弹性的斜坡上。 她的手指在我脸上摸索着,微笑的唇像水晶的贝壳。 “现在可以把面罩拿下来了吧?”我说。 她的手指在我脸上写着一个数字:2 “是两千块吗?”我问。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她是一个高级ji///nv,我大失所望,目光放在茶几上的钱包上。 “我拿下面罩好不好?”她突然说话了。 听到她说话,我身子不由一哆嗦。 “冯起承啊冯起承!你真的是个花花公子啊!”她说。 “你是刘红梅?”我说。 她拿下面罩,果然是刘红梅。 “我靠,你这不是玩我吗?”我说。 刘红梅捏了一下我腮帮子,“玩你?你真是个大se狼啊,见了女人就上啊。”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了。”我说。 “哎!男人真是靠不住。”刘红梅说。 “你这辈子就不嫁人了?” “嫁人?嫁你这样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呢。”刘红梅把脚放在我的小腹上,“明天晚上去我家吧,我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 “补完身子还得伺候你?过两天吧。”我说。 “看你牛的?我给你说,想上我的男人都能排到南京路上。”刘红梅说。 “你说的是公共厕所。” “冯起承,你想死啊。”刘红梅说着把推倒在床上。 “干嘛啊?” “修理修理你。”刘红梅按着我的肩膀。 “不能再干了,再干我就成药渣了。”我说。 “说实话,我和你做这个事情,特别有感觉,有点上瘾,和别的男人就没这种感觉。”刘红梅说。 “可能是你爱上我了吧。” “没有,”刘红梅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特别没有压力,我不会嫁给你,你也不会娶我,我们好像都无欲无求。” “不聊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 “什么事啊?我看到你和两个女人一起进来的,有个女的和斐市长一起跳舞,你们是不是晚上和斐市长晚上有约会呀?”刘红梅说。 “没有约会,我现在就想睡觉,”我打了一个哈欠,“哪天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斐市长。” “我对他没有兴趣,他不是我的菜,你才是。”刘红梅说,“你忙去吧,改天我给你打电话,有没有兴趣去户外运动?” “好吧,有时间给我电话。”我说。 到了下面,舞会散场了。 “起承,你去哪了?”邱海军问。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他们人哪?” “都走了,小兵让我找你,你去哪里的洗手间了,这么长时间。”邱海军说。 “斐市长带紫鹃走的?”我问。 “是啊。” “去哪了?”我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邱海军说。 “坏了,这下要出大事了。”我说。 “你不是说斐市长很小心谨慎吗?我看他和平常男人没有什么不同,见了美女也走不动路。” “我们去斐市长家。”我说。 “起承,你是不是想帮斐市长?”邱海军把车门重重的关上。 “没有,我只是觉得用这种卑鄙的偷拍把斐市长搞下去,太有点卑鄙了。”我说。 “如果你要帮他也来不及了,我估计现在斐市长和紫鹃,还有那个小翠已经在床上了。”邱海军说。 “我给斐市长打电话。”我说着掏出手机。 邱海军按着我的胳膊,“别打了,斐市长的手机被监控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李成钢今天说的。” “这下斐市长完了,视频一但在网上公布,他立马就身败名裂。”我说。“希望他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保持不了,李成钢让紫鹃给斐市长下药,据说这种药,能让人癫狂。”邱海军说。 “癫狂?什么意思?想让斐市长疯?”我说。 “是xing //癫狂,男人一但吃了这种药,就和发qing的母狗一样,见什么都tian,饥渴得不行,这是李成钢说的,还说这视频如果能拍下来,绝对刺激。” “看来这次真完了。”我说。 到了斐市长住的小区门口,我看到李成钢和雷老二在车里抽着烟。 “起承,你去哪了?”李成钢说。 “没去哪。”我说。 “你们回去吧,我和雷老二在这就行了。”李成钢嚼着口香糖。 “好吧。”我转身离开,然后开门上了车。 “去哪?”邱海军说。 “我也不知道去哪?”我头靠在座椅,闭上眼睛。 “等紫鹃回来,我们问问她就清楚了。”邱海军说,“对了,你打算怎么收拾李成钢那个村长叔?” “不急,我会收拾他的。”我说。 “起承,我想问你,你那么多的钱都放在银行里了?”邱海军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怎么可能放在家里?”我说。 “我猜也是的。”邱海军说。 “我想去吃烧烤。”我说。 “好啊,喝点啤酒,吃点羊肉串,什么都不要想了,人活着,就是吃喝玩乐,想那么多没用。”邱海军说。 “晚上给紫鹃打个电话。”我说。 “我知道。” 晚上十点半,紫鹃来了。 我给她到上啤酒,“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紫鹃说。 “斐市长不是领着你们回家了吗?”我问。 “是啊,是去他家了。”紫鹃说。 “然后呢?”我接着问。 “就是喝茶聊天啊,怎么了?”紫鹃说。 “就只喝茶聊天,什么也没干?”邱海军问。 “你想要我们干什么?”紫鹃说。 “不是说好了双飞吗?”邱海军张开双臂上下挥动了两下。 “是双////fei了呀。”紫鹃说。 “你们真的和斐市长上床了?”我问。 “是啊,那个药有点坑人了。”紫鹃说。 “视频拍好了?”我问。 “拍好了。”紫鹃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小六子把笔记本电脑和一个优盘都给了李成钢,视频我也看了。”紫鹃说。 “这下斐市长要完蛋了。”邱海军说。 “李成钢说今天夜里就会把斐市长这个视频传到网上去,要是传上去,这个斐市长就太丢人了,和狗一样。”紫鹃说。 “什么情况?怎么和狗一样?”邱海军说。 “你对这个有兴趣?”紫鹃说。 “随便问问,今天夜里就可以看到你们的作品了,老婆,你也出名了,以后有没有打算去日本发展?”邱海军说。 “滚!你这个贱人!”紫鹃说。 ------- 923 病房 “李成钢什么时候上传视频?”我问。 “现在应该传到网上去了。”紫鹃说。 “那就走吧,我们去网上看看。”我说。 我带着他们去了时代广场,潘倩倩和孩子已经睡觉了。 进了卧室后,我打开电脑。 “他在哪个网站上传?”我问。 “搜斐市长的名字就可以。”紫鹃说。 我打上斐立新这三个字后,并没有找到视频。 “应该不会这么快吧?再等一等。”紫鹃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雷老二打来的。 “起承,不好了,出事了。”雷老二说。 “出什么事?”我问。 “李成钢出车祸了,他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你赶紧过来。”雷老二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挂了电话。 “什么事?”邱海军问。 “李成钢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我说。 “出车祸?那视频传上去没有?”邱海军说。 “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去的路上出车祸的。”我说。 “去医院就知道了。”邱海军说。 我们赶到医院,雷老二和李成钢的媳妇关娜娜已经在病房了。李成钢头缠着绷带的躺在病床上。 “怎么样?” “情况不好,医生说他有可能瘫痪,并且大脑也受到了很大伤害,情况很糟糕,手术都没法做。”雷老二说。 “这么严重?怎么出的车祸?你没跟他在一起?”我问。 “我开车跟在他后面,他突然闯红灯了,差点撞到人,他的车越开越快,我在后面拼命的追,也就是两三分钟,他开车直接撞到货车,车整个都撞散了,我打电话叫的救护车。”雷老二说。 “听说他身上带着笔记本电脑和优盘?”我说。 “电脑撞坏了,那个小优盘,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雷老二说。 “那就说视频还没上传?”我说。 “这不正要去上传吗?没想到李成钢出事了。”雷老二说。 “他没刹车吗?”我问。 “没有刹车,并且车越开越快,感觉像是zi杀一样,这事有点奇怪,我在现场就报警了。”雷老二说。 “是奇怪啊,这正要传视频,就出事了,是不是斐市长干的?”邱海军说。 “有这种可能。”雷老二说。 “我觉得可能xing很小,如果老斐想害李成钢,就不会被我们拍这种视频了。”我说。 “或者是斐市长做完那事后,突然觉得被人算计了,然后找人害钢哥?”邱海军说。 “估计李成钢的车被做了手脚?李成钢去斐市长家不是他自己开的车吗?来之前,我看到你和成钢坐在车里抽烟呀。”我说。 “我们去对面的饭店吃饭,大约有一个小时,我觉得可能是这一个小时,有人给李成钢的车做了手脚。”雷老二说。 “你们去吃饭的时候,斐市长应该还在床上吧?”我说。 “是的。”雷老二说。 “我觉得可以排除斐市长的嫌疑了,警察怎么说的?”我问。 “警察给我做了笔录就走了,这绝对是一个谋杀。”雷老二说,“我有点累,我要休息一会。” “你回家吧,我和海军在这守夜。”我说。 好吧,那我回去,有事你给我电话。雷老二说。 雷老二走了。 “海军,你去车祸现场,找一下那个优盘。”我说。 “车祸现场在哪里?”邱海军说。 “你别问我,你去找急救人员问问。”我说。 “好吧。”邱海军说。 关娜娜用纸巾擦着眼泪。 “没事的,有我在呢,”我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别哭了。” 关娜娜抬起头,看了看我,她突然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他会没事的。”我抚摸着她的后背。 “医生连手术都不给做了,他是不是活不了了?”关娜娜说。 “死不了,他命大的很,医生可能在研究病情,看看明天怎么治疗。”我说。 “早死早托生,最好今天晚上就走,我就解脱了。”关娜娜说。 “啊?怎么了这是?”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关娜娜说着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那你哭什么?”我问。 “高兴,起承,是我太高兴了,等会我请你去外面喝酒,好好祝贺一下。”关娜娜说。 我扭头看了看李成钢,他眼睛眯缝着,似乎在看着我们。 “赶紧去死吧!”关娜娜回头冲他喊道。 “别这样,他好像醒了。”我说。 关娜娜放开我,坐在李成钢的身边,低下头冲他耳语着。 “你在和他说什么呢?”我问。 关娜娜冲我笑了笑,起身搂着我的脖子,“你想知道吗?” “估计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吧?”我说。 关娜娜突然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刚才对他说,“我和你的好兄弟冯起承要去开房,庆祝你去地狱的路上一帆风顺。” 我看到李成钢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他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我双手按着关娜娜的双肩,“你得和李成钢有多大的仇啊?” “我恨死他了。”关娜娜说着扑到我怀里。 门嘎吱一声开了,我回头看到是陈小莉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来了?我问。 “冯起承,可以啊,你偷情都偷到病房里来了。”陈小莉说,“给我介绍一下,这美女是谁啊?” 我推开关娜娜,“你别误会,没有的事,她是李成钢的老婆。” “就是躺在这床上的李成钢?冯起承,你小子很会玩啊!”陈小莉说。 924 攀比 “你千万别误会。“我说。 “他醒了没有?”陈小莉看了一眼李成钢。 “还没有。”关娜娜说。 “起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陈小莉说。 我跟着陈小莉出了病房。 “你们刑警怎么也管起交通事故了?”我问。 “李成钢涉嫌两起杀人案,他那个村长的叔也是嫌疑犯。”陈小莉说。 “那你赶紧去抓他叔啊。”我说。 “下午去过了,他跑了,畏罪潜逃了。”陈小莉说。 “我早就给你说过吧,这老头欺男霸女不是好人,对了,李成钢出车祸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我说。 “这个我知道,你和关娜娜什么关系?”我问。 “没任何关系,她好像和李成钢关系很糟糕,恨不得她早死。”我说。 “李成钢如果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对谁有好处?杀人灭口吗?”我问。 “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但李成钢死的话,关娜娜最有好处,她可以分到很多财产。”陈小莉说。 “你怀疑是关娜娜干的?” “我有点怀疑你和关娜娜,你们合谋?”陈小莉说。 “开什么玩笑,我天天愁着怎么花钱呢?再说关娜娜这女的我还真没看上。”我说,“小莉姐,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你怎么就不能怀疑?你干的坏事还少吗?”陈小莉说。 “那你抓我呀?”我说。 “你还知道什么?”陈小莉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我现在就想回家睡觉。” “起承,你觉得关娜娜有没有可能?”陈小莉说。 “感觉不太可能,我回家了。”我打着哈欠。 回到时代广场,我推开门,看到潘倩倩在客厅里看电视。 “怎么还没睡?”我问。 “睡不着。”潘倩倩说。 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斐市长被偷拍,李成钢出车祸,拷贝有性爱视频的邮盘下落不明,李成钢的村长叔畏罪潜逃,李成钢涉及命案,关娜娜想让他早死,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是不是很累?”潘倩倩问。 “有点累,腰酸腿疼的。”我说。 “我帮你揉揉吧。”潘倩倩说着坐到我身边。 潘倩倩把我的脚放在她的膝盖上,她双手揉搓着我的大腿。 “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我问。 “还行,孩子挺喜欢这里的,但两个孩子在学校不太适应。”潘倩倩说。 “怎么不适应?”我问。 “可能是去的学校太好了,能不能转学去差点的学校?”潘倩倩说。 “啊?还有嫌学校太好要转学的?到底怎么回事?” “同学嫌弃他们是农村的,那里的学生都是富家子弟,看不起我们这样的穷人。”潘倩倩说。 “哎,怎么就看出来小宝小贝是农村来的?嗯,我明白了,我明天就给他们去买两套衣服,泥马的这才小学呢,怎么小学生也这么势力?”我说。 “现在的社会变了,我去接孩子的时候,车门口停的都是好车,孩子拿的手机都是最好的。”潘倩倩说。 “明天我开车去送他们上学,我给他们买两个苹果手机,不,买三个,给你也买一个,对了,明天给孩子说,我就是他们的干爹。”我说。 “苹果手机很贵的,我们不要。”潘倩倩说。 “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买好后,我让人送学校去。”我说。 “我是随便说说的,再说小学生上课的时候是不能带手机的。”潘倩倩说。 “那更好,上缴给老师,可以给同学们比一比手机啊,我上大学的时候,我连手机都没混上呢。”我说。“对了,我给你说一个好消息,村长跑了,警察现在在抓他呢。” “是吗?那太好了。”潘倩倩说。 “我记得村长要非礼你的时候,你对他说你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是故意骗他的。”潘倩倩说。 “嗯,我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我开着宾利送小宝小贝去上学。 我把车停在了学校的大门口,然后带着这两孩子去吃早餐。 吃玩饭回来,就看到许多家长和孩子围着宾利车品头论足。 “谁的车?这车怎么停的?赶紧挪一挪。”一个交警拍着车顶。 “你慢点拍,这车怕坏了,你可赔不起。”我说。 “这是你的车吗?”交警问。 “是我的车,怎么了?”我说。 “是你的车就好。”交警面带微笑,“请你稍微挪一下好不好,你把路挡住了。” “好啊。”我打开车门,把孩子的书包拿出来,“小宝小贝,你们俩好好学习,要给爸爸争气啊。” 小宝点了点头。 “你这车得几百万吧。”交警说。 “不贵,才六百多万。”我说。 我说完后,就听学校门口一阵唏嘘。 “这车真不错。”交警摸了一下车窗。 “一般了,我家里还有一辆法拉利,限量版的。”我说。 开车回茶馆,我把开车送孩子去学校的事说给邱海军说,他乐了。 “老大,下次你最好用直升飞机送孩子算了。”邱海军说 “嗯,这主意不错,可以租一个。”我说。 “租干什么?买一个直升飞机也用不了多少钱。”邱海军说。 “还是低调的吧。” 一辆宝马车停在门口,关娜娜从车上下来,她看了看门口停的宾利车。 “老大,你的宾利车要被没收了。”邱海军说。“她老公都快成植物人了,她却穿得这么性感啊?那小裙子,那黑色丝袜,这不是让男人去犯罪吗?” “没收吧,我都开烦了。”我说。 关娜娜走了进来,“果然你在这里。” “有事吗?”我问。 “我专门是来找你的,我们去别的地方聊聊。”关娜娜说。 “好啊,那我做你的宝马吧。”我说。 “不用,还是坐宾利吧。”关娜娜说。 “海军,你去买三个苹果手机,给我送学校去。”我说。 上了车,我把车开上了迎宾大道 “去哪?”我问。 “去哪都可以,起承,这车还挺配你的,低调又大气。”关娜娜说。 “低调就谈不上了,我打算买一个几万块钱的小车开开,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说。 “其实,我挺喜欢你这种人的,脾气好,做事很稳重,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关娜娜说。 “能不能直奔主题?”我看了她一眼。 925 啪啪啪 “好啊,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听说杨柳月快生了?” “是啊,下个月就是预产期了。”我说。 “好啊,生的时候,你要通知我一声。”关娜娜说。 “没问题,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去看看杨柳月,我好久没看到她了。”关娜娜拿出小化妆镜,照了照脸。 “没有别的事吧?”我说。 “没有啊,就想和你聊聊,现在李成钢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关娜娜说。 “李成钢还没死呢!”我说。 “早死早托生,医生说他有可能成植物人了,生不如死啊。”关娜娜说。 “他车祸的事,应该是一起谋杀,你知道是谁想杀他吗?”我问。 “不知道。”关娜娜摇了摇头,“说真的我以前盼着他早点死,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挺可怜的。”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对你不好是吧?”我说。 “他是个变态狂,虐待我,折磨我,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当着他情妇的面,冲着我小便,你说这还是人吗?”关娜娜说。 “啊?他平时看上去很斯文的,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我说。 “两面派,他就是个伪君子,在朋友和亲戚面前装得像迷途羔羊似的,在家里就是兽性大发的恶狼,我受够了,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关娜娜掏出香烟。 “这次你算解脱了。”我说。 “你抽烟吗?”关娜娜问。 “我不想抽烟。” “起承,你这人挺好的,不吃不喝不嫖不赌是个好男人。”关娜娜说。 “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但我没李成钢家境那么好,他做事都是一帆风顺,而我磕磕绊绊,所以,做事没他那么高调。”我说。 “来病房找你的那个女的是做什么的?看上去挺面熟的。”关娜娜说。 “她叫陈小莉,是市局刑警队的。”我说。 “是警察呀,怪不得一脸的严肃,她半夜三更找你干什么?”关娜娜说。 “找我帮她破案。”我说。 “是吗?你还挺厉害的,还能帮警察破案。”关娜娜说。“是不是问了李成钢车祸的事?” “是啊,不过她说李成钢身背两起命案,如果没有这起车祸,他也要被抓进监狱。”我说。 “是这样啊。”关娜娜皱着眉头,“怎么会是这样?他坏事干得太多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人还是安分守己好。”我说。 “和你在一起聊天挺开心的。”关娜娜说。 “我以为你找我有急事呢,这宾利你开走吧。” “不,起承,你先开着吧,李成钢惹了这么多事,我怕车被人拉走了,还是放你这吧,还有,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李成钢如果真成植物人了,离婚是怎么办的?还有财产方面是怎么分割的?”关娜娜说。 “好吧,我帮你问问。”我说。 “起承,以后你多和我联系,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关娜娜说。 “没问题,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不,你送我回医院吧,我去看看他死了没有。”关娜娜说。 开车进了医院大门,看到陈小莉从里面出来。 关娜娜看了一眼陈小莉快步进了医院。 “这么巧。”陈小莉说着上了车。 “美女,想去哪?”我问。 “你们好像形影不离啊!”陈小莉说。 “关娜娜挺可怜的,我陪她散散心。”我说。 “怜香惜玉,好,你什么时候也关心一下我。”陈小莉说。 “你说怎么关心吧?你要房子我就给你买房子,你要车我就给你买车,你要想要我,我今天夜里就洗澡沐浴涂上香水蜂蜜,然后让人把我打包送你府上去。” “我要你个猪头有什么用?”陈小莉说。 “我可以帮你挠痒痒啊,我腿长。”我说。 陈小莉呵呵笑了,“冯起承啊,你真会哄女人开心,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关娜娜这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人。” “我知道,她让我帮她问问离婚和财产分割的事,她还提到你,问你是做什么的,我说你是警察。” “你觉得关娜娜会不会雇凶杀人呢?据我了解,李成钢经常对她家暴。”陈小莉说。 “李成钢长期虐待她,杀人动机是有的,她自己都说想杀了他,但还是感觉李成钢死和她无关,如果是她杀的,她应该掩饰,或者悲恸欲绝才对,现在她见人就说,早想让李成钢死,这点反常。”我说。 “起承,你多接触她,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你立刻联系我,包括你和她上床,也要告知我。”陈小莉说。 “我又成你卧底了,我的命真苦啊,不过,和她上床不太可能,这女人要真是杀夫的话,我可要小心了。” “她好像有勾引你的企图,不过,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要勾引你呢?”陈小莉说。 “我长得帅呗,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不过,你放心,和她约会前,我去天上人间找几个女的先啪啪几百个来回就没事了。”我说。 “啪啪你个头,少在我跟前说流氓话。”陈小莉说。 “没有啊,我是说前面啪啪啪,反面啪啪啪,左边啪啪啪,跳起来啪啪啪。”我扬着胳膊。 “你有病啊。”陈小莉说。 “我说的是打兵乓球。” “行了,前面我下车。”陈小莉说。 我回到茶馆,进了包厢。 邱海军关上门。 “老大,雷老二联系不上了,他是不是跑路了?”邱海军说。 “管他呢,跑了好,跑了清静。”我说。 “那女的不错啊。”邱海军说。 “谁?哪个女的?”我问。 “还有谁?就是李成钢的老婆呀,你们有没有那个?” “啪啪?”我说。 邱海军笑了笑,“老大你猛啊。” “猛个几把,还没啪啪啪呢?不过,她那身材真的很适合啪啪啪,不啪啪啪真是可惜了。”我说。 926 南山村 李成钢的父亲和张书记被纪委双规,这是我已经预料到的,雷老二跑得无影无踪,李成钢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大脑受到了刺激后,他的精神很差。 我和邱海军开车回南山村,路上灰尘满天飞。 “老大,这条路怎么总是修呢?”邱海军说。 “不修路这些当官的吃什么?”我说。 “你还不如买个官干干,你当官老百姓肯定欢迎,因为你有钱,不会搞腐败。”邱海军说。 “给你买一个?”我说。 “我干不了。”邱海军说。 “这个斐市长怎么老是不接我电话呢?” “他可能觉得你和李成钢是一伙的,搞不好正想着怎么收拾你呢!”邱海军说。 “应该不会吧?”我说。 “有可能,这些当官的奸诈得很,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他,昨天我还看到他在电视上呢,你去电视台找他。”邱海军说。 “电视台找他?你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吧。”我说。 进了大门,父亲在吃饺子,看到我后,他端着碗进了屋。 “起承,来,坐下吃饺子。”母亲一脸喜悦。 “喂猪娘们呢?”我问。 “什么喂猪娘们?你怎么说话的?海霞在楼上晒红薯干,我叫她下来。”母亲说。 “别叫了,让她忙吧。”我说。 “起承,庄子里在传你和董家媳妇的事是被村长陷害的。”母亲说。 “我早就给你说了,我是无辜的。”我咬了一口饺子。 “那个村长抓到没有?”母亲说。 “我怎么知道,妈,家里有核桃吗?”我问。 “有,昨天去集市买了两斤,给丫丫吃的,现在核桃好贵呦。”母亲说。 “你拿一半核桃过来给海军吃,他脑子不好。”我说。 “脑子不好?那去医院看呀,这核桃又不是药啊。”母亲说。 “你把那两斤核桃都拿来,明天我给你买二十斤送来。”我说。 “买这么多吃不了的,我这就去拿核桃。”母亲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斐市长打来的。 “有事吗?”斐市长问。 “有事,并且还是十万火急。”我说。 “那你说吧。” “电话里不能说,你来我家吧,南山村。”我说。 “起承,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好不坏吧,你赶紧来吧,是关于李成钢的事。”我说。 “好,我这就过去。”斐市长说。 “谁要来?”母亲拿着核桃走出来。 “是市长要来,可能要在这吃饭。”我说。 “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市长?”母亲说。 “对,家里有菜吗?”我问。 “孩子他妈,要不把猪杀了吧?”父亲走出来。 “这不年不节的杀什么猪?去外面买猪肉不就行了吗?”母亲说。 “还是杀了吧,这猪肉多新鲜,我等会给市长做冰糖肘子。”父亲说。 “市长来了,你这么积极干什么?”母亲说。 “杀就杀吧,他闲着也是闲着。”我说。 “我这就打电话让你大伯来帮忙。”父亲说。 “打电话不浪费钱吗?住这么近,你去喊你哥过来吧。”母亲说。 “好吧,我这就去,”父亲走到门口,忽然转身,“起承,你过来我给你说句话。” “你说啊。” “你过来。”父亲朝我挥着手。 我走过,“说吧。” 父亲歪着头,“你能不能给那个斐市长说一声,给我弄个村长干干?” 我上下打量着他,“你能干村长?” “你小声点,我是有这个能力的。”父亲说。 “市长不管组织人事方面的事情。” “你又糊弄我,让谁当村长,还不是市长一句话的事,你要是不愿意帮忙,你就直说,起承,我这辈子还真没求你什么事呢。”父亲说。 “我考虑考虑。” “这有什么考虑的,我当村长,你也有面子啊!”父亲说。 “我有什么面子?官二代?行了,赶紧杀你的猪去,如果让市长吃得舒服,我会考虑的。” “一言为定,先谢谢你了。”父亲笑咪咪地出了大门。 斐市长进院子的时候,父亲和大伯已经把猪的血放完了。 “听说你要来,我爹要杀猪给你吃。”我说。 “那也太客气了,起承,你说吧,什么事?”斐市长说。 “你记得有一天你去参加一个舞会,有个女的粘上了你,你有印象吗?”我问。 “什么舞会?哪天的事?”斐市长说。 “英国的一个商会,你跟一个女的跳完舞后,就带着这女的回家了,不,带了两个女的回家。”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斐市长问。 “李成钢对我说的,还说你在家里搞得热火朝天的,场面很刺激。”我说。 “别瞎说,那两个女的是我的朋友,我们谈的是工作的事。”李成钢说。 “老大,你被偷拍了性爱视频,那天晚上李成钢拿着视频打算上传到网上,不料半路出车祸了。”我说。 “那视频现在在哪?”斐市长问。 “笔记本电脑摔坏了,还有一个拷贝的邮盘,我到现在都没找到。”我说。 斐市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承,你事可不是小事,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邮盘找到,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当然知道这事重要了,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说。 “我去一下洗手间。”斐市长说。 斐市长去了卫生间。 “哎,这视频要是放在网上,那就热闹了。”邱海军说。 我朝远处看了看,南山上的枫叶红了。 “看什么呢?”邱海军问。 “海军,你说那个老村长会不会藏在南山?”我说。 “也有可能,那山上有一座尼姑庙,并且还有好多山洞。”邱海军说 927 尼姑庵 斐市长走过来,“哎呀,起承,你这小院真不错,还有小池塘,枣树,简直就是一个小天地啊。” “吃点花生吧,这里就是安静,比城里安静。”我说。 “等我哪天退休了,我也搬到郊区来。”斐市长说。 “好啊,到时候我们可以做邻居了。”我说。 “李成钢怎么样了?”斐市长问。 “他命大,醒过来了,但下半身还没有感觉,医生说他经脉全乱了,估计这辈子就这么躺着了。”我说。 “看的中医?”斐市长问。 “西医已经不管用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说。 “你这花生挺好吃的,是自己家种的吗?”斐市长问。 “是的,我们吃的蔬菜也是自己种的,不用打农药。”我说。 大门突然开了,两个男的滚了进来,门外黑压压一片都是人,还有两个孩子骑在墙头上晃悠着腿。 “这是怎么回事?”斐市长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 没有人吭声,男女老少的目光都放在斐市长身上。 “可能是来看市长的。”邱海军说。 “走吧,市长要吃饭了。”父亲拿着杀猪刀吆喝着,关上了门。 “我来这里,好像没有人看到啊?他们怎么知道的?”斐市长说。 “可能是有人认出你这个市长了。”我说。 “哎,去哪都不自由啊。”斐市长摇了摇头。 “你这两个孩子怎么爬墙上去了,赶紧下来。”邱海军手指着,“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猴看,赶紧下去。” “起承,我不在这吃饭了,我回去了。”斐市长说。“还有,今天说的那个视频的事,你要抓紧找出来。” “好的。”我说。 “吃饭碗再走吧。”父亲说。 “不了,谢谢了,在呆一会,我看整个庄子的人都会来的。”斐市长说。 “好吧,我送你。”我说。 我和斐市长出了大门,外面有几百人用各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们,看样子邻村的人也来了。 “市长就长这样啊!跟猴子一样。”一个老太太摇了摇头。 “哪一个是市长?”有人问。 “个子矮的那个。”有人答。 “这市长和姓冯的这家是亲戚。”有人说。 “真没想到啊,我们这村还有市长的亲戚。” 我送斐市长上了车后,村里的人还没有散去。 父亲一脸喜悦,他坐在椅子上啃着玉米。 “老头,斐市长来我们家,是不是你刚才出去喊我大伯杀猪说的?”我问。 “没,没有啊,我,我也没怎么嚷嚷。”父亲说。 “没怎么嚷嚷?你跟谁说的?”我问。 “我就跟隔壁的刘二狗说了一下,上次市长来,我对他说,他不相信市长会来我们家,这次我就给他说了,没想到他到处宣传,有这么多人围观。”父亲说。 “你是不是为当村长,造舆论氛围?”我说。 “起承,市长来我们家,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父亲蹲在椅子上。 “弄得跟耍猴一样,你能不能低调一点?你看市长慌得饭都没吃就走了。”我说。 “没事的,下次我不说了。”父亲说。 “你这么一弄,这里我也呆不住了。”我说。 “你又不是市长?什么呆不住?起承,来,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你现在出息了,我真为你高兴。” “我出息什么了?市长来我们家,我就有出息了?” “你和市长是好朋友啊,这就不得了了,我们祖坟冒烟了。”父亲说。 “我没空跟你瞎扯。”我说。 “老爷子,我陪你喝酒。”邱海军说。 我上了楼,海霞在织毛衣。 “给我织毛衣的?”我问。 海霞把头歪向一边不搭理我。 “你这喂猪娘们怎么了?还生气呢?我是冤枉的,你看警察正在抓那个流氓村长呢!” “今天你不走了吧?”海霞回过头来。 “不走了,怎么了?”我说。 “晚上想给你说个事。”海霞说。 “现在就可以说。” “还是到晚上吧。”海霞说。 “你这个喂猪娘们,哪这么多事?说吧,什么事?” “好吧,我说,我,我可能又怀孕了。”海霞说。 “又怀孕了?真的假的?” “很有可能,我身上半个多月都没来了,平时每月例假都是很有规律的。”海霞说。 “这只是可能,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我说。 “起承,我要真怀孕了,这就违反计划生育了,听说要罚钱的。” “不怕,随便罚,老子有的是钱。”我说。 “那我就干脆多生几个,一起罚还省事呢。”海霞说。 “你这喂猪娘们把自己当猪了?还多生几个?你打算一窝生几个?” “去你的,我是说再生两个。” “生孩子有乐趣?”我问。 海霞点了点头。 “不疼?” “不,”海霞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行吧,你放开肚皮生吧,但要保证每一个崽都是我的。” “那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开工吧。”海霞说。 “你个小骚货不会是打着生孩子的旗号让自己爽吧?” “滚!”海霞说。 “怎么了?说着说着又生气了?”我说。 “赶紧滚,能滚多远滚多远。”海霞说。 海霞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周小娜,记得和周小娜同居的时候,小娜也说过这样的话,也是让我滚,后来,她又叫我回来,我回了她一句,说,滚远了,回不来了。 暮色苍茫,葡萄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两只乌鸦的几声悲鸣穿过庭院,夜色突然黯淡了许多。 “现在去南山吗?”邱海军问。 “走,去转一圈。”我说。 出了门,走了一里多路,我和邱海军来到曾经和潘倩倩约会的地方。 “这条路是上山的路,我们要不要上呢?”我说。 “上啊,你不是说上面有尼姑庵吗?有没有漂亮的女尼姑?”邱海军说。 “几年前去过,那时庵里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可能也不是看门的,估计是个流浪汉,最近,我看到村子里有几个尼姑走动,想必那尼姑庵已经有香火了。”我说。 “那还等啥,如果有漂亮的尼姑,我娶一个回家。”邱海军说。 “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那个老流氓会藏在尼姑庵里?我觉得不太可能?” “可能不可能的,你上去才能知道呀!”邱海军说。 928-929 香水 我一脚踏进尼姑庵,闻到一股香水味,这香水味很熟悉,刘红梅和胡羽佳她们都用过这种香水,这是名贵的法国香水。 正中间是一个大耳菩萨,一个老尼姑眼睛半睁半闭盘腿在打坐,侧面有个门,可以看到观世音菩萨。 “施主有何贵干?”老尼姑依旧半睁半闭着眼睛。 “我家公子来看看贵庙,别来无恙?”邱海军说。 “天色已晚,请施主改日再来。”老尼姑说。 “敢问师太尊姓大名?”邱海军问。 “老尼法号妙云。” “原来是妙云师太,失敬失敬!”邱海军说。 “两位施主请回吧。”妙云说道。 我看了一眼菩萨,背着手跨出门槛。 “这地方好像香火不怎么旺盛。”邱海军说。 “什么来看贵庙别来无恙?狗屁不通,人家这是尼姑庵,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我说。 “金庸的《笑熬江湖》我都可以到背下来,我记得有一个灭绝师太,长得和这个老尼姑很像。”邱海军说。“这院子收拾得挺干净的。” 侧面有一小门,我径直走进去,是一个小院,有一棵梅树盘根错节,树枝上有一对鸟儿低一声高一声的叫着。 “施主,请留步。”身后传来银铃般的女人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小尼姑。 “进来参观一下。”邱海军说。 “这里禁止外人进入,请回吧。”小尼姑说。 “我们不是外人,我们就住在山下面,我们能不能去房间里看一眼?”邱海军说。 “这里是尼姑睡觉的地方,回去吧。”我说。 小尼姑冲我点了点头。 “请问姑娘尊姓大名?”邱海军问。 “小尼法号念慈,请回吧。” “失敬!失敬!”邱海军说。 “请回吧。”念慈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说。 “施主慢走。”念慈微微一笑。 “走了。”我冲邱海军扬了一下手。 出了尼姑庵,邱海军冲我笑了笑。 “笑毛?”我问。 “我看这小尼姑好像对你有意思了,还让你慢走。”邱海军说。 “你想多了,哎,你老是拽什么狗屁不通的洋词?”我说。 “不是洋词,是狗屁不通的土词。”邱海军说。 “你没见过尼姑?”我问。 “没有,第一次看尼姑,这小尼姑长得眉毛,那个眉毛清,清什么来着?”邱海军拍着头。 “眉清目秀。”我说。 “对,眉清目秀,当小尼姑真是太可惜了。”邱海军说,“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我说。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让她还俗,包养着她。”邱海军说。 “包养她?让她天天给我念经?”我说。 “可惜了。”邱海军说。“起承,我觉得没事来尼姑庵看看,还是不错的,你有没有想过捐钱,我看很多有钱人都捐钱给寺庙。” “这个是可以捐的,不过要匿名。”我说。 “失敬!失敬!对了,为什么要匿名?” “捐钱是捐给佛的,佛是神,什么看不到?当然知道我是谁了。”我说。 “对,佛肯定知道你中了亿元大奖,所以你还真不能少捐了,否则佛会认为你抠门。”邱海军说。 “你今天说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说。 “当然可以,可以当然了。”邱海军说。 “好像这条路错了?来的时候不是这条路。”我说。 “路本来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人,是人心,阿弥陀佛!”邱海军说。 “后山有庙,我觉得你不如去当和尚了。”我说。 “正和我意,尼姑配和尚,天经地义。”邱海军说。 “我想扇你一个嘴巴子。” 下了山,推门进院。 父亲闭着眼睛,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他手拍着膝盖,嘴里哼哼唧唧的。 “老爷子,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呀!”邱海军说。 “哎呦,来了,来,来,喝茶。”父亲说。 我坐下来,朝南山看了看,然后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茶叶。 “起承,想给你说个事,不知道你同意吗?”父亲说。 “什么事?”我说。 “也不是多大的事,想让你出点钱。”父亲说。 “说。”我喝了口茶。 “这钱算是我借你的,等我以后当几年村长,再还给你。”父亲说。 “说事。”我放下茶杯。 “好,说事,我想问你借十万块钱,当然如果你能借我二十万,我也不反对,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呗。”父亲说。 “什么事?”我问。 “我说了呀,就是想问你借钱。”父亲说。 “没有。”我靠了靠椅子。 “不会吧,听海霞说,你们存款都有五六十万了。”父亲看了一眼邱海军。 “那你问海霞要去。”我说。 “海霞说听你的,她不当家。”父亲说。 “不借。”我说。 “十万,我很快就还你,你放心。”父亲说。 “老爷子,你借十万块钱干什么?”邱海军说。 “不干什么?我想把这十万块钱捐出去。”父亲说。 “失敬!失敬!捐给谁?捐哪里去?”邱海军问。 我手机响了,是马莉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说吧,什么事?” “起承,想给你说个事,你能不能帮一下周小娜?” “她怎么了?”我问。 “她被人骗了。”马莉说。 “是骗财还是骗色?”我问。 “你觉得呢?” “骗财又被骗色了吧,这是她一贯的作风。”我说。“瞎说什么?骗se也是被你骗呀!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走霉运了,在公司做礼品被人骗了20万,她又买房被骗了20万。”马莉说。 “她买房要结婚吗?”我问。 “她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都是你害的,被你伤透心了,她说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马莉说。 “这么说她被骗了四十万啊。” “公司的20万块钱她还了,也是七凑八凑的,我借给她五万,她买房的钱是借别人的,这钱没还,买房子她是贪图人家房子卖得便宜,没想到被人设了个套,哎,她现在穷的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马莉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借钱给她?”我说。 “这还用说吗?除了你,还有谁能帮她,20万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小兵说你有钱。” “小兵呢?”我问。 “小兵睡觉了。”马莉说。 “这么早就睡觉?他不是夜猫子吗?”我问。 “这小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迷上太极拳了,每天早上四点钟起来跟一个老头学太极拳,学什么陈氏太极拳?还不如学我这马氏太极拳呢。”马莉说。 “马氏太极粉拳吧,我明天去找周小娜,这20万我给她。”我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借钱给她,你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还有,你别说是我说的,我之前和周小娜提过你,她说她不愿意问你借钱,这周小娜真是有病啊,你最好委婉的把钱给她。”马莉说。 “怎么个委婉?她要是真不愿意要,我就没办法了。”我说。 “你这么聪明,还让我教你吗?”马莉说。 “借给她钱她不要,我立刻走人。”我说。 “冯起承,你把钱给我吧,我要。”马莉说。 “等明天见了周小娜再说。” 我挂了电话。 “起承,明天你是给现金呢?还是把钱打进我的银行帐户里?”父亲搓着手问道。 “什么现金?”我问。 “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给你说的,想借你30万块钱。”父亲说。 “我记得你说的是20万,怎么这么快就涨十万了?”我说。 “我说20万了?”父亲眨了眨眼,“我说得是30万呀?你不信问问海军?” “对,是这样的,老爷子开始的时候提的是20万,刚才你接电话的时候,他说再加10万,正好30万。”邱海军说。 “没钱,不借。”我说。 “啊?没钱?你刚才打电话,人家不要钱,你还硬要借人家20万,怎么到我这就没钱了?”父亲说。 “你要钱干什么?我每月给家里不少钱啊?”我说。 “那是给的你妈,到我这就剩下5毛了。”父亲说。 “我记得上次给过你五千,上个月我还给你搬了一箱的茅台,对了,茅台哪去了,我记得昨天晚上吃饭喝的是二锅头啊。”我说。 “茅台太贵了,让我给卖了。”父亲说。 “卖了还问我要钱?一张口就是30万,你当我开银行啊?”我说。 “我是借钱,又不是不还你,再说我这钱是干大事的,关乎全村的发展前途。”父亲说。 “干什么正事?你好像刚才说要捐钱?”我说。 “对,这三十万全捐出去修路,村里的路太烂了,一下雨路上全是泥水,要想富先修路,我这是给村里办好事,做善事。”父亲说。 “哎!你这抠门的老家伙,怎么想捐起钱了呢?这可是三十万的真金白银啊?你知道我以前在礼品公司,一个月的工资连3千块都没有。”我说。 “以前是以前,起承,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现在混得比我强一千倍,我也反思,我以前的格局太小了,你明白吧,我觉得我还是能干点事的。”父亲说。 “什么格局太小了?”我说。 “格局你不明白吗?你应该知道呀,这词很流行的,格局呢,就好比如下象棋,我以前呢?瞻前顾后,想拱卒吧,怕飞象飞了去,不拱卒,马就出不去,咯了马腿,你这听明白了吧?现在年纪大了,你爹也没有多少日子了,现在不折腾一下,以后,这么说吧,有点死不瞑目。”父亲说。 “你这是将我的军。”我说。 “没有啊,我怎么敢将你的军,你现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市长隔三差五的都朝我们家跑,我就一农民而已,以前是工人。”父亲笑了笑,“我就一农民工。” “这30万块对于我来说,不算太多,不是我不愿意借你,咱能不能低调一点,你这一捐就是30万,好家伙,这我们家就出名了,人怕出名猪怕壮难道你不知道?”我说。 “人怕出名那是老黄历了,现在谁不想出名?有名就有钱啊,再说有斐市长给我们撑腰,谁敢来闹事啊,谁闹事就抓谁,有什么好担心的?”父亲说。 “那个李村长不就是榜样吗?现在警察四处在抓他。”我说。 “他坏事干得太多了,我们是做慈善的事业,是好事,行善积德。”父亲说。 “我还看不出来吗,你捐钱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村民选你当村长,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破村长有什么好的?”我说。 “村长也是官啊。”父亲说。 “这30万买一个村长干,有意思吗?”我说。 “起承,你小声点,别乱说,我有这个能力把这个村变成富裕村,带领大家一起走向富裕。”父亲说。 “老爷子,你当村长我支持,这30万块钱花得值,两三年就能回本。”邱海军说。 “你当这是做生意啊?”我说。 “我可没这么想,我就是为人民服务,我是真心想让村民共同富裕。”父亲说。 母亲把盆玉米放在桌子上,“你个老不死的,什么为人民服务?你是惦记后院的刘寡妇吧。” “去去,去,别打岔,我们在谈大事呢!”父亲说。 “刘寡妇是怎么回事?”我问。 “你爹三天两头的朝刘寡妇家里跑,肯定跟刘寡妇吹牛了。”母亲说。 “吹什么牛?”邱海军问。 “吹他自己能当村长呗!”母亲说。 “胡扯什么?她带了三个孩子挺不容易的,我就顺手帮一下。”父亲说。 “起承,钱一分都不能借给她,什么修路?他是拿这30万跟刘寡妇私奔啊。”母亲说。 “你个死老婆子,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给我滚。”父亲说。 “好,起承,你听听,让我滚,他说的是人话吗?”母亲说着拿起椅子,“我跟这个王八蛋拼了。” 我急忙拦住母亲,“妈,你放下椅子,有话好好说,钱我不借他,还不行吗?” 父亲猛得一跺脚,“这家我呆不下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爸,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说。 “是啊,你们这老夫老妻的在一起风风雨雨的不容易啊,要珍惜。”邱海军说。 “我受够了,我这辈子受够了,我不跟这老不死的过了,赶紧滚吧,”母亲说。 “一点小事,用不着闹着离婚。”邱海军说。 “哎,海军,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爸我妈离婚?他们有说离婚吗?”我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邱海军扯着脖子说。“我怎么会让你妈离婚呢?” “冯起承,这30万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父亲说。 “你别急啊,我们在商量商量。”我说。 “商量个屁,你看不起我,我知道,我这就走,说我私奔,好,我这就跟刘寡妇去私奔。”父亲拍了拍屁股出了门。 ---------------------------------- 930 翻墙头 “好,有种你就别回来了。”母亲吼道。 “起承,你去拉你爸回来。”邱海军说。 “不用管他,他现在做事越来越离谱了,脑子跟浆糊一样。”我说。 父亲在门口露个半个身子,手里多了半块砖头,“你再说一句,我砸死你这个小畜生。” “来,你砸呀,你就这点出息,还他妈的想当村长?”我说,“来,砸!我要是躲一下,我就是你孙子。” 父亲把砖头狠狠地扔在地上,“老子,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呸,你个乌龟王八蛋,滚吧!”母亲说道。 父亲走了。 “刘寡妇是什么情况?”我问。 “丢人啊,真是不要脸啊,他没事就朝刘寡妇家里跑,他是看上这个破鞋了,这刘寡妇是专门搞破鞋的,你爹被这个狐狸精迷上了。”母亲说。 “发生关系了?”我说。 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让我怎么活呀!” “这女的多大年纪?”我问。 “这破鞋年纪不小了,专门勾引不三不四的男人,我和这个老东西离婚,必须得离。”母亲说。 “妈,你起来,坐在地上干什么?离什么婚?怎么一吵架就提离婚呢!”我说。 “是啊,老夫老妻的什么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千万不能离婚。”邱海军说。 海霞从屋里出来,她把母亲拉了起来,“妈,我支持你离婚。” “你有毛病啊?想把这家拆了?”我说。 “妈,男人都靠不住,以后我们娘俩和丫丫一起过。”海霞说。 “我们走,海军。”我说。 “起承,你又去哪?这么晚了,别走了,在家睡吧,妈求你了。”母亲说。 “我出去转悠一下,一会就回来。”我说。 “海军也别走了,晚上在这睡吧。”母亲说。 “好,我晚上不走了。”邱海军说。 我和邱海军出了门。 “去哪?”邱海军问。 “去那个刘寡妇家,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刘寡妇呢?”我说。 “她住哪?你知道吗?” “说在后院住,我们去看看。”我说。 我和邱海军过了一个一人窄的小巷子。 前面有两间破屋,土墙围着,墙不是很高,很容易翻过去。 “是这家吗?”邱海军问。 “应该是这家了,后面都是田地了,不知道她家有没有狗?”我说。 “肯定没狗了,这还用问?”邱海军说。 “你怎么知道没狗?” “你想啊,破鞋家怎么会有狗,有狗的话,男人进进出出不方便,对不对?”邱海军说。 “你脑子这会转得挺快。”我说。 “你爹会不会在里面。”邱海军说。 “进去看看再说。” 翻了墙进院,忽然角落里有个黑影冲过来。 “尼玛的这不是狗吗?坏了!”我说。 这是一条黑狗,跑过来后,冲我们摇着尾巴,毫无恶意。 “这狗能用来看门?估计是条母狗吧。”邱海军小声说道。 “少废话,有没有带吃的?”我压低声音。 “我口袋里有几颗花生米。”邱海军从口袋里掏出花生扔在地上。 黑狗闻了闻,并没有吃,然后蹲在地上看着我们。 “还有吃的吗?”我问。 “火腿肠它吃吗?”邱海军问。 “废话,拿出来。”我说。 “我去村口买去。”邱海军说。 “算了,不用去买了,看这狗不像是恶狗,我们过去看看。”我说。 我和邱海军趴在窗口朝里面看去。 父亲坐在竹椅子上抽着烟。 女人坐在床边织毛衣,这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不老呀,长的端端正正慈眉善目,很有女人味。 “哎,老夫老妻了,吵什么架呀?回去吧。”刘寡妇幽幽地说道。 “这老婆子欺负我,我认了,没想到我儿子也这么欺负我。”父亲说。 “他怎么欺负你了?”刘寡妇把毛衣放在床边。 “他,他,哎,不说了,太猖狂了,我都弄不清楚这家里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了。”父亲说。 “老子和儿子你自己分不清楚?”刘寡妇笑了笑。 “当然能分清楚,我的意思是说,我这儿子跟大爷一样,他把我当孙子一样对待。”父亲说。 “他不服你这当爹的?”刘寡妇问。 “不是,他平时还是很尊敬我的,不说这个了,小三的耳朵好点了吗?”父亲问。 “能听到些声音了,但还是耳朵里嗡嗡的响。”刘寡妇说。 “你明天早上带他去城里医院看看,这该死的放炮的,又不是过年放什么鞭炮呢,耳朵都被震聋了。”父亲说。 “去医院检查还不得花钱?他这耳朵,我觉得慢慢会好的。”刘寡妇又拿起毛衣织了起来。 “城里医院花不了多少钱的,这看病的钱我出。”父亲说。 “你上次已经借给我5千块钱了,我不能再用你的钱了。”刘寡妇说。 “那5千块钱我不要了,你放心,我那儿子有钱,你知道他开的什么车吗?你知道那车多少钱吗?”父亲说。 “多少钱?” “宝马,一百多万呢,他那车一个轱辘就值十万,我卸他一个车轱辘,就够我三年喝酒吃肉的了,他平时还给我万儿八千的,五千块钱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我们手里的五毛钱。”父亲说。 “你儿子这么有钱啊?他是做什么的?”刘寡妇问。 “他什么都做,房地产,桥梁道路,煤炭,也有工厂,他现在光秘书有好几个,还有男秘书呢,他走哪那男秘书跟哪,和你们家的黑狗一样,给点吃的就摇头摆尾。” “那比我们家的大黑强。”刘寡妇笑了笑,“我们家大黑还不认识字呢。” “你家大黑和你一样,脾气好,温柔,又很善良,明天一早,就带小三去医院看病吧。”父亲说。 “好吧,那就先谢谢你了,钱我会慢慢还你。”刘寡妇说。 “不用还了,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父亲把椅子朝刘寡妇床头挪了挪。 “起承他爹,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刘寡妇说。 “这才几点啊,我再坐会吧,对了,那个屁股猴昨天来干什么?”父亲说。 “别说人家屁股猴,多难听啊,人家大名叫侯辟古。”刘寡妇用毛衣针戳了一下头发。。 ”还不如屁股猴好听呢,他没事怎么老朝你这跑?“父亲问。 “你也不是经常来吗?侯辟谷和那死鬼是拜把子兄弟,也没什么事,他来是问问小三耳朵的事。”刘寡妇说。 “这人不像是好人。”父亲说。 “起承他爹,你还是走吧,寡妇门前是否多,弄不好你那老婆子来砸门,那就完了。”刘寡妇直了直腰。 “好,好,我这就走。”父亲慌忙站起来。 “谢谢你了。” “别客气,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明天一早,我们在村口见面,不,在汽车站吧,不见不散。”父亲说。 “好的。”刘寡妇说。“我就不送你了。” 父亲背着手出了刘寡妇家。 我和邱海军在后面跟着,那条黑狗一路跟着我们。 “这狗怎么跟来了?”邱海军说。 “你给它说有火腿肠吃的,你许诺过的。”我说。 “好吧,妈的,等会去村口买。”邱海军说,“起承,你这爹是看上刘寡妇了,听上去还有一个叫猴屁股的竞争者,似乎还处于有利的位置。” “哎,真没想到,他这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我说。 “你这爹要去哪啊?”邱海军问。 “谁知道呢?” “他怎么又朝回走了呢?”邱海军说。 “跟着看看。” “他好像又回刘寡妇家了,好像很不甘心。”邱海军说。 “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我说。 “你爹真是个人才,居然说我像狗一样跟着你,明天我就走人。”邱海军说。 “你别管他说什么,他现在问题很大,有点钱就忘乎所以了。”我说。 “你这爹需要好好教育,哎呦,他怎么蹲在刘寡妇家门了呢?打算蹲一夜?”邱海军说。 “哎,老不正经啊。”我说。 “他站起来了,靠,他要翻墙头啊。”邱海军说。 “你他妈的小声点,你这声音,全村的人都听到了。”我掐了一下邱海军的腰。 931石榴裙 父亲趴在刘寡妇的窗口看了一会,然后像幽灵一样窜回了家。 早上起来,开车去城里吃豆浆油条。 吃饱喝足后,去了礼品公司。让邱海军在车里等着,我上了楼。 刚露出头,有人在身后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胡羽佳。 “怎么鬼鬼祟祟的?”胡羽佳说。 “啊?怎么会呢?”我说。 “去我办公室。”胡羽佳说。 “有事?” “当然有事,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做。”胡羽佳笑了笑。 “感觉不是好事,我不去。” “ 走。” “不去。” “反了你,走。”胡羽佳拉着我的胳膊。 “你别动手好不好?这让员工看到不好。”我说。 “就动手怎么了?”胡羽家连拉带推把我塞进她的办公室。 “我找小娜有点事。”我说。 “找周小娜干什么?你结婚了,就不要纠缠人家了。”胡羽佳把窗帘拉开。 “我纠缠她?有没有搞错,你找我什么事?” “这玻璃有点脏了,你去端盆水,帮我擦擦玻璃。”胡羽佳说。 “什么事?” “就是擦玻璃这事呀。”胡羽佳坐在椅子上,翻着桌上的文件。 我笑了笑,“美人啊,擦玻璃当然是可以了,就是你让我天天给你擦鞋我都愿意,但前提是你要做我女朋友。” “我现在就是你女朋友啊,去擦吧。”胡羽佳说。“对了,柜子里还有两双鞋你也擦一下。” “不是普通的女朋友,是那种女朋友。”我说。 “是可以上床的?”胡羽佳说。 “对,原则上是这样的。” “过来,去沙发那边。”胡羽佳说。 “你没给我开玩笑吧?” “没有,抓紧把衣服脱了吧。”胡羽佳说着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上。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说。 “脱啊,还愣着干什么?”胡羽佳说。 “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让我先脱是不是?”胡羽佳说。 “感觉你好像挺严肃的。”我说。 “你想怎么样?是不是先要对你卖弄风骚?”胡羽佳说着甩了一下头发。 “我有点小紧张。” “你先脱吧。”胡羽佳语气温柔了一些。 “那,那我就脱了。”我说着飞快脱下外衣。 “脱裤子啊。”胡羽佳说。 “好,我脱。”我把裤子扯下来,塞在沙发下面。 “内裤。”胡羽佳说。 “这个也要脱?你不会给我开玩笑吧?”我说。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相当认真。”胡羽佳背着手目光凌厉。 “你是耍我啊。”我慌忙去拿裤子。 胡羽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扫帚,她扬起扫帚朝我身上打去。 “你干什么呀?”我说。 “冯起承啊,冯起承,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调戏你姐,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胡羽佳说。 “别,你这是耍我。”我抱着头。 “我耍你?你这个小流氓。”胡羽佳说着抬脚朝我下身踢去。 我从沙发上翻下来。她依旧不依不饶,高跟鞋又踢又踩,我慌忙抱住她的一只脚。 “你给我松开。”胡羽佳怒气冲冲。 “我真没那个意思。” “还没那个意思,你脱得只剩下内裤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胡羽佳拿着扫帚朝我后背打去,“你放开我的脚。” “你这是给我设套啊,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先调戏我的。” “还嘴硬。”胡羽佳用力朝我后背打去,“我让你在外面玩女人,我打死你。” “姐,我没有玩女人。”我说。 “没有?你还在说谎是吧,我什么都知道,我有内线的,你天天在外面花钱玩女人,以后你别喊我姐了,你现在连你姐都敢调戏,你还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你亲姐,你亲姐你也要弄上床去?”胡羽佳越说越激动。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胡羽佳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我松开她的脚。 “冯起承,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不要听别人的谣言,外面都是女人玩我,我是被女人玩的,我是受害者。”我说。 “不要跟我花言巧语,看看你今天,这是什么样子?”胡羽佳说。 “姐啊,你是一大美女,你要是想勾引男人,没有一个男人有免疫力,直接立马就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就是男同性恋,看到你这样的,也立刻跪了,你太有魅力了,对男人的杀伤性太强,上之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儿,见了你都得失控。”我说。 胡羽佳托着腮帮子,“我是明白了,你玩女人还真不用花钱,用你的嘴皮子劈里啪啦的就够了。” 我笑了笑,“你又拿我开心了。” “你刚才说对刚出生的婴儿有杀伤力是怎么回事?”胡羽佳抖了一下脚。 “是这样的,那婴儿不是刚出生吗?刚出生就得吃奶是吧,”我看了一眼胡羽佳的乳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我居然还认你做弟弟?”胡羽佳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一俗人,姐,你千万别高看我。” “你忙去吧。”胡羽佳起身回到办公桌前。 “我没你想的那么差,你永远都是我姐。”我说。 胡羽佳翻了几页文件,她停下来审视着我,“如果你还想做我弟弟的话,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听到你和别的女人有瓜葛了,能做到吗?” “可以,没问题,你听谁说的,我在外面玩女人?这是谣言。”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胡羽佳说。 “好,我知道了。” 我穿上衣服,低着头出了胡羽佳的办公室。 刘红梅迎面走过来。 我朝一边侧身让了让。 “起承,我正要找你。”刘红梅说。 “有,有事吗?”我说。 “当然有事,你来我办公室说话。”刘红梅说。 我进了她办公室。 刘红梅立刻把门反锁。 “你,你要干什么?”我说。 “你说呢?小样,现在想从良了?晚了。”刘红梅脱着裙子。 “你冷静一下。”我说。 “冷静不了,你抓紧啊,今天是狂欢节,姐今天免费。”刘红梅说着把我朝沙发上推。 “我是来找周小娜的。”我说。 “找她干嘛?有我还不够吗?”刘红梅脱着我的上衣。 “有点急事找她。”我说。 “不急,我比她的事急。”刘红梅熟练的拉开我裤子上的拉链。 “这个地方不合适,太危险了。”我说。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也越刺激,起承,你这身子怎么都是一道一道的,被人打了?” “是,是被老婆打的。”我说。 “家暴?” “对,家暴。”我说。“领导,我能不能先喝口水?” “可以啊。”刘红梅起身去拿茶杯。 “节奏有点快了。”我说。 刘红梅喝了一大口水,她把水含在嘴里,然后骑在我身上,嘴对着我的嘴。 “不要啊,不要。”我说。 932 湖边 敲门声响起,敲了几下后,恢复了平静。 “不行,在你这里太没有安全感了。”我说。 “怕什么呀?以前不是做过吗?” “以前是以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说。 “让我摸摸。”刘红梅说着朝我下身摸去。 “你看,一点发应都没有。” “你肯定是纵欲过多了,昨天晚上又和谁搞的?”刘红梅说。 “没有,我现在不喜欢在这种环境里做爱,晚上去你那行不行?”我说。 “不行,晚上我约了别的男人。”刘红梅说。 “我靠,你还脚踩两只船?你这是滥交啊,要是染上艾滋病怎么办?”我说。 “染上好啊,这样就可以传染给你了。”刘红梅说。 我推开刘红梅,“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你胆子真小,我给你说得玩的,看把你吓的,晚上你来吧,我给你炖鸡汤,给你调理一下身体。”刘红梅说。 “好吧,那我走了,我找周小娜有点事。”我说。 “想吃回头草了?”刘红梅说。 “不是,她最近不是欠债吗?我想帮帮她。”我说。 “帮她还钱?你还爱着她?” “没有啊,但是,人总是有感情的,你要是有困难我也帮你。”我说。 “这样吧,晚上喊周小娜去我家喝鸡汤,说真的,平时工作上我和小娜有分歧,但我还是挺喜欢她这种性格的,我那有洋酒,我们一醉方休。”刘红梅说。 “你们俩不会害我吧?”我说。 “有这个打算,把你扒光了尽情蹂躏。”刘红梅说。 “你们要是敢,我就去告你们。”我说。 “好,告我们轮奸良家妇男,告你啊。”刘红梅捏了我一下脸。 “我走了。”我说。 “亲我一下。”刘红梅说。 “亲哪?” “你说呢?” “亲一下夫人的手吧。”我抬起刘红梅的手亲了一下。 “别忘了晚上带小娜去我家。”刘红梅说。 “能不能别炖鸡汤了,弄点别的?”我说。 “可以啊,我给你炖牛鞭吧。” “还不如鸡汤呢。” 刘红梅打开办公室的门,她探头朝走廊看了看。 “哎,感觉像做贼一样。”我说。 “你就是贼,你把我的心偷走了,你可以出去了,快!”刘红梅说。 出了门后,拐了一个弯,我推门进了周小娜的办公室。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周小娜说。 “路过来看看你,你还是那么漂亮。” 周小娜笑了笑,“有事吗?” “我想请你喝咖啡。”我说。 “这上班呢,喝什么咖啡?”周小娜拿起手机,按了几下键,又停下来。 “东湖有一家咖啡厅不错,咖啡也好,喝点提提神再工作多好。”我说。 周小娜怔怔地看着我,“好吧,那就去吧,我正好有个事想给你说。” “好事坏事?” “坏事。”周小娜说。 “那现在说吧。” “走吧。”周小娜说。 东湖碧波荡漾,湖中小舟如一片叶子悠哉悠哉,两只不知名的水鸟在湖边嬉戏。 “这咖啡还不错吧?”我说。 “挺好,你喊我来这里喝咖啡一定是有事。”周小娜说。 “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听说你最近运气不好,外面欠了20万,这样吧,这钱我先帮你还了,我今天带了10万现金,剩下的钱,你给我 一个帐户。” “不需要。”周小娜双手握着咖啡杯看着桌子,“我自己能还。” “别硬挣着了,马莉说你现在吃饭都困难,这钱你拿着,以后有钱再还我就是了。”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周小娜说。 “哎,你这人怎,怎么了?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你的钱来路不明,我不想要。”周小娜说。 “胡扯什么?我都是做生意赚的。” “谢谢你了,真的,不过我想说个事,我姐被你还惨了。”周小娜说。 “你姐怎么了?我好久都没见过你姐了。” “我姐离婚了,贺向南真不是东西,他打我姐了。” “我听说了,他们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上个星期三的夜里,我姐在你家门口蹲了一夜。”周小娜说。 “啊?在我哪个家?” “就是你那个时代广场的房子,我和我姐在你家门口守了一夜。”周小娜说。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姐找我干嘛?” “忧郁症,明白吧,我姐她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不过,现在情况很复杂。”周小娜说。 “她得忧郁症了?” “是的,吃了好多药,帕罗西汀、舍曲林、氟西汀都不管用,她有自杀倾向,还虐待自己,她喜欢你,也恨你,也恨自己。”周小娜说。 “我能做点什么?会不会我是她的药?”我说。 “她很脆弱,我怕你再伤害她。”周小娜说。 “那天夜里你没给我打电话?”我问。 “打了,没打通你的电话。” “那你带你姐来找我呀?”我说。 “后来她又不愿意去了,她现在精神出问题了,家里的阳台,我都装了防盗网,怕她跳楼了,我去上班,都把家里的电闸拉下来。” “你姐不是和父母一起住的?” “一起住的话,我父母能被她折腾死,是你害了我姐,其实,也是我姐也是我害的,如果我不认识你就好了,说不定你会和我姐结婚的,不过,我姐和你结婚也过不长,你这人是花花公子,哎,我姐命真苦。”周小娜用纸巾擦了擦眼睛。 “你扯得太远了,认识你姐是因为你爸,我先认识你爸的,那天晚上你爸滑倒在地上,我开车路过,就把他扶起来,要说我应该当没看到,我开车直接过去。” “就是吗?你这不是诚心的吗?我爸摔倒了又不是很严重,他自己能爬起来呀,你管什么闲事?现在老人摔倒都没人扶的,没人敢扶,你就不怕人家敲诈你?万一老人摔成半身不遂,你养一辈子?你什么脑子?你这人太坏了。”周小娜怒气冲冲。 “哎,我错了,以后我开车在马路上遇到老人摔倒,我直接轧过去,省得养一辈子。”我说。 周小娜啪得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有病啊,老人摔倒你就直接轧过去?你这是杀人,你这人早晚得给枪毙了,留在社会上就是个祸害。” “你冷静一下,你姐不就是得了忧郁症吗,我花钱治疗,我负责,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你姐?” “我怕你去了,我姐的病更重了。”周小娜说。 “说不定你姐见了我后,病就好了。” “好吧,那就试一下吧,现在就去。” 开车去了周小丽家。 周小莉先进去,过了一会,她招手让我进来。 我进去后,周小丽头居然也没抬,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捏着衣角。 933-934 “冯起承来了!”周小娜说。 周小丽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起承,你坐。”周小娜说。 “她不是挺好吗?很正常啊!”我说。 周小娜摇了摇头,“你过来一下,来这边。” 我跟周小娜进了一间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单人床,屋里收拾的很干净。 “这是小丽的房间?”我问。 “不是,这是你的房间,你看看这桌子上还有你的相片。”周小娜说。 “啊?这怎么会事?” “哎,她把你当成她男朋友了,我给她说,你去外地出差了。”周小娜把桌子上的相片框拿给我。 “你这不是在骗她吗?”我说。 “你小声点,我也没办法呀,她整天要跳楼,我只好把她的注意力朝你身上引,没想到她一下就沉浸进去了,现在只要她不跳楼,不去想死,就是和你结婚,我都同意。”周小娜说。 “开什么玩笑啊?我还没离婚呢?”我说。 “这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只一个老婆,那个杨柳月快生了吧,起承,你就先这么演下去,演她的男朋友,慢慢地她的病好了,你再离开她。”周小娜说。 “我不会演戏,我这忙得要命,哪里时间演戏?”我说。 “你觉得这真是演戏?你这是在救人命,救我姐的命,就是救我的命,我就这么一个亲姐姐,我姐可疼我了。”周小娜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行,行,我答应了,别哭了,这得演多久啊?” “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了,”周小娜擦了擦眼泪,“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陪我姐吧。” “那怎么行,今天晚上刘红梅让我喊你去她家吃饭呢!” “不去,我姐的事大,还是吃饭的事大?”周小娜说。 “既然我是你姐的男朋友,这还没结婚呢,怎么能住一起呢?” “你哪这么多事?我姐那么长时间没见你了,今天看到你来,她特别高兴,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周小娜说。 “她看我特别高兴?你搞错了吧,她根本都没搭理我。” “你听听?” “听什么?” “你这脑袋两边长的是耳朵吗?”周小娜说。 “不是耳朵,难道是两饺子?” “没听到厨房有动静吗?我姐在给你做饭呢。”周小娜说。 “真的假的?”我问。 “知道你喜欢吃螃蟹,一个月前就买好了,花了我八百多块钱,这在给你蒸螃蟹呢!”周小娜说。 “一个月前买的螃蟹还不死,这死螃蟹不能吃的。”我说。 “没死的时候,我就拿冰箱里冻了,为此我姐还给我吵了一架,等会你要多吃点螃蟹,她做的菜,你最好都吃完。”周小娜说。 “我一点都不饿啊。” “不饿也得吃,还得表现出她烧的菜很好吃那种样子。”周小娜说。 “我演不好。” “你要是再给我啰嗦,我就扇你,我姐都是你害的,你这是在补救,在补偿她。” 我手机响了,是刘红梅打来的。 “告诉她,有事不去了。”周小娜说。 我接通电话,告诉刘红梅晚上和小娜有事不去了,然后我把手机拿给周小娜听。 周小娜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安静地听刘红梅说话。 “他就是个烂货!”周小娜突然对着手机吼道,然后挂了电话。 “你说谁是个烂货?”我问。 “你觉得我在说谁?”周小娜瞪着我。 “说我的吧?” “对,就是说你的,你就是烂货,你就是天底下最烂最烂的烂货。”周小娜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我要不是看你姐在这,我真就一巴掌过去了。”我说。 周小娜忽然脸色一变,“我错了行不行,我错了,求你了,起承,你帮帮我姐吧,我姐挺可怜的,求你了!” 我叹了一口起,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机。 “没事吧?”周小丽走进来,她身上多了一个围裙。 “姐,没事,”周小娜擦了擦眼泪,“我在和冯起承排话剧对台词呢,公司有个晚会,我们在演一个戏。” “是啊,后面台词怎么说的呢?”我问。 “你是天底下最烂烂的烂货,你下一句应该是,我就是个傻逼。”周小娜说。 “好,你就是个傻逼。”我说。 “你才是个大傻逼呢。”周小娜叉着腰。 “小娜,你们这演得什么戏啊,太不文明了。”周小丽说。 “演得是一个相貌英俊,风流倜傥的英雄人物,遇到了一个泼妇的玩命纠缠。”我说。 “嗯,原来是这样啊,你们继续演吧,我去做饭了。”周小丽冲我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周小娜突然掐着我的胳膊。 我不由叫了一声。 周小娜急忙捂住我的嘴。 我拿开她的手,“你能正常一点吧,我觉得你也有病,可能比你姐的病还重。” “遇到你,真是我的不幸,我全家的不幸,也是国家和民族的不幸。”周小娜说。 “听说你现在还没找男朋友?”我问。 “谁说的?我男朋友多了,一个电话能来三个。” “我信,我信,适当收,收点。”我说。 “收什么?说呀,是不是适当收点费?”周小娜瞪着我。 “我可没说收费。” “起承,现在给你一个赎罪的大好机会,把我姐的病治好了,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给姐治病没问题,多少钱我都愿意花,你就不用给我做牛做马了,你以后说话的时候,”我双手做了一个朝下按压的动作,“能不能轻声细语,轻声细语明白吗?我这人心脏不好。” “我明白。”周小娜说,“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多吃点。”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吃完饭后,放我回家好不好?我说。 “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须在这里睡,明天晚上可以考虑让你回去。”周小娜说。 “怎么个睡法?”我问。 “你睡在这小床啊,你想怎么睡?”周小娜说。 “你在哪睡?”我问。 “我和我姐一个床呀。” “我觉得你可以回你父母家睡了,你姐就交给我吧,我保证让她开开心心的。”我说。 “胡说什么?你和我姐,就你们俩在这,我怎么能放心?对了,我记得网上好像有卖贞节裤头的,带上去就很安全。”周小娜说。 “你打算给你姐带?” “去你的,我是说买来给你用。”周小娜说。 “那是女人专用的。”我说。 “也有男人带的。” “吃饭啦。”周小丽喊道。 “走,吃饭去。”周小娜说。 餐桌上四菜一汤。黄灿灿的螃蟹两大盘子。 周小丽坐在我身边一边给我掰着螃蟹腿,一边看着我。 “姐,你别老看着他呀,你也吃饭呀。”周小娜说。 “我不饿。”周小丽说。 “起承,你这次出差可够长的呀!”周小娜说。 “对,本来早就回来了,不料迷路了。”我说。 “是吗?怎么会迷路呢?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周小丽说。 “姐,你什么眼神?冯起承比以前胖了。” “没有,瘦了,你看看这身子。”周小丽看了看我上身,“等一下,我给你拿礼物。”周小丽起身去了卧室。 “什么礼物?”我问。 “你一会就知道了。”周小娜说。 周小丽拿了一个大布袋,里面有几个盒子。 “你看看这个衬衣?”周小丽把一盒衬衣拿给我。 “还不错。”我说。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吧?我这就给你洗洗去。”周小丽说。 “姐,这正吃饭呢!等吃完饭吧。” “不,还是换下来吧,这新买的衬衣我洗过了。”周小丽说。 “算了,等会换吧。”我不耐烦地说。 “冯起承,啰嗦啥,我姐让你换,你就换。”周小娜说。 “好吧。”我无奈的放下螃蟹腿。 周小丽弯腰给我解着上衣钮扣。 “我自己来。”我说。 “冯起承,你就老实的坐着。”周小娜说。 “起承,我还给你买了内裤呢!还是进口的。”周小丽说。 “现在也要换吗?”我问。 “现在不用。”周小丽给了我一个甜美的微笑。 吃完饭,我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小丽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两只手交叉,看着自己的脚尖。 “起承,你来一下,我有个事给你说。”周小娜招呼我进房间。 我进了房间,“什么事?” 周小娜把头凑在我肩膀旁边,“你对我姐稍微亲热一点。” “怎么个稍微亲热?”我问。 “这还用问我?你们现在在谈恋爱,你要进入角色中去。”周小娜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亲亲你姐?” “不可以的,接wen是绝对禁止的,你就表现的稍微热情一点,你坐得离她近一点。”周小娜说。 “然后呢?” “可以适当的搂她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搂了,别说我占你姐的便宜。” “记住了,适可而止,不要越界。”周小娜说。 “问题来了,你姐长得跟仙女一样,我这么一搂,你明白吧,这个生理反应怎么控制?”我说。 “你就不能转移注意力?想点别的事,比如你以前失忆的事,进监狱里的事?”周小娜说。 “监狱里的事不能想,那时候天天琢磨女人,看到女人的衬衣,我说的是衬衣,而不是高跟鞋,就这么一晚上都能打两三枪,生理上的反应是本能,是大脑控制不了的。” “流氓,控制不了,也得控制,这样吧,当你觉得控制不了的时候,你就冲我眨眨眼,我来解决你这个问题。”周小娜说。 “你怎么解决?”我问。 “你放心,有办法解决的,出去吧。”周小娜说。 我叹了一口气,跟着周小娜去了客厅。 周小娜给了我一个眼色,然后去了厨房。 我一屁股坐在周小丽的身边。 周小丽依旧看着自己的鞋,似乎那脚上的鞋是偷来的。 我屁股朝她身边挪了挪。 周小丽咬了一下嘴唇,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了头。 既然小娜让我搂她姐,有这尚方宝剑,我还有什么顾虑?想到这,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周小丽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了?冷吗?” 周小丽点了点头。 “好吧。”我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我的怀里。 周小丽顺势把头靠在我的胸膛。 我顿时身体绷紧了,下面的火山口立刻沸腾了。 周小娜走过来,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们对面。 周小丽像弹簧一样立刻坐好。 “姐,你就假正经,起承,你搂好她。”周小娜说。 我揽住周小丽的肩膀上,又搂过来。 这次周小丽不再扭捏不安了,她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我怀里。她的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我觉得火山快要喷发了,我冲周小娜眨了眨眼。 “姐,姐,我想吃苹果,你帮我削一个苹果吧。”周小娜说。 “好。”周小丽坐好,撩了一下脸颊上的一缕秀发,她从茶几上拿了两个苹果去了厨房。 周小娜拿起板凳上的笔记本电脑,甩了一下头,“去,卫生间。” “去卫生间干什么?”我说。 “干什么?干你的老本行啊,赶紧的,自己弄出来。”周小娜说。 “我都好多年没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少废话,赶紧去。”周小娜拉着我的胳膊。 “好吧,我去,哎,什么事啊这是。”我说。 进了卫生间,打开电脑,很快找到那个熟悉的岛国地址,十分钟后,我进入自动程序,把自己lu顺了,洗了洗手出来。 “起承,吃苹果。”周小丽说。 “我不吃。” “吃吧,我姐都给你削好了。”周小娜说。 我只好拿过苹果,咬了一大口。 “怎么样?还顺利吧?”周小娜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 “还行,出口量很大。”我说。 “你们接着聊,我去阳台活动一下身体。”周小娜说。 周小娜去了阳台。 “起承,你有没有发觉,今天小娜有点怪怪的?”周小丽依偎在我的怀里。 “是啊,她精神有点问题。”我说。 “她刚才拉你去屋里跟你说的什么?怎么你们说话,还要避开我?”周小丽问。 “说工作上的事,她怕影响你的心情。”我说。 “工作不顺心吗?” “是啊,她这个月业务少赚了两百块钱,心情不爽。”我说。 “是这样啊。”周小丽抬头看着我,眼神迷离,嘴唇微微抖动。 我看着周小丽鲜嫩的小嘴,这是让我亲她啊,这是亲还是不亲呢?如果不亲,就太不近人情了,有点对不住周小丽,亲也没什么呀,谈恋爱哪有不亲嘴的呢?不亲嘴就太假了。 当我正要低头的时候,周小娜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继续!很好,继续啊?”周小娜说。 “小娜,你干什么呀?”周小丽娇羞地说。 “姐,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对,该睡了。”我说。 “姐,睡觉去吧。”周小娜说。 “我不想睡。”周小丽说。 “你不想睡可以,但冯起承要睡觉了。”周小娜说。 “那,那我看着他睡。”周小丽说。 我笑了笑。 “起承,你笑什么?姐,人家睡觉,你在旁边看,那起承怎么能睡着呀?”周小娜说。 “没事,你姐在旁边看我,我能睡着,就是她搂着我睡,我也能睡着。”我说。 “去你的,说什么呢,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呢?怎么能在一起呢?”周小娜说。 “小娜,没事的,我就是睡不着。”周小丽说。 “我可不放心,这样吧,都去卧室睡,我睡旁边的沙发床,你们俩睡床上,这样行不行?”周小娜说。 “我不睡,我看着起承睡。”周小丽说。 “好吧,那就睡觉去吧。”我说。 周小丽去了洗手间。 “起承,你怎么老是和我作对呢?她是我姐,你不要想多了,你演戏演得不能太投入了。“周小娜说。 “我知道,又不是我要和你姐一起睡?你放心,我现在无欲无求了。” “生理没问题了?”周小娜问。 “应该没有了,除非你姐直接骚扰我。”我说。 “我还是不放心,等会我姐出来,你再去卫生间练一下。”周小娜说。 “啊?还练?再练我就脱水了。” “冯起承,你别给我耍花招,我可不相信你,弄出来后,我要看一看。” “我的天哪,要不我们一起去练吧。” “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周小娜说。 “你小声点,我的姑奶奶的,谁要是娶了你,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 “我姐要出来了,你赶紧去。”周小娜说,“不许骗我,不许用洗面奶糊弄我。” “好吧,我今天把自己掏空。”我说。 我拿着笔记本电脑去了卫生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脑子里想着和周小娜第一次去宾馆开房,才把九头鸟打下来。 我把笔记本电脑扔给周小娜。 周小娜打开电脑,鼻子放在键盘上闻了闻,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起承,你拉肚子了?”周小丽问。 “好了,放心,不会再去卫生间了。”我说着上了床,用被单把脸蒙上。 “怎么睡觉的?”周小娜突然跳上床把被单拉过一边。 “我的姑奶奶啊,怎么睡觉你也要指导一下吗?”我说。 “不许蒙着头,这么睡觉不卫生,还有,你要把脸冲着外面,难道让我姐看你的屁股?”周小娜说。 “小娜,你是怎么了,你去那边房间睡去吧。”周小丽说。 “好,好,我不说,我睡了。”周小娜上了沙发床。 周小丽坐在床边,她把台灯的光调暗,周小娜被单蒙着头露着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觉得有点好笑。 “今天是怎么了?腿有点酸疼。”我说。 “是吗?我给你按摩一下。”周小丽说。 “不用了,没事的。”我说。 “来吧,把腿伸过来,我给你揉一下。”周小丽说。 “是大腿有点酸疼,算了,不太方便。”我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周小丽上了床,她抬起我的小腿放在她的膝盖上。 手机响了,是邱海军打来的。 “说吧。” “起承,你在哪了?你让我买的打印机,我买好了,是爱普生牌子的,是专业做打印机的,爱普生是专门给苹果做打印机的,今天用了一下,色彩还不错。”邱海军说。 “好,还有事吗?”我问。 “对了,我在琢磨着一件事,我觉得李村长有可能藏在尼姑庵里了。”邱海军说。 “有证据吗?”我问。 “没证据,但今天村里有人对我说,南山的尼姑庵是村长捐钱修建的。” “好,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 周小丽一边给我按摩着腿,一边冲我微笑着。 她的妩媚让我又开始六神无主了,她的双手温暖,虽然两条腿被按住,但还有一条按耐不住,此刻我真想把她搂在怀里,我看了一眼周小娜,她翻了一个身,脸冲着墙。 935 吃螃蟹的钱 她肯定在装睡。过了一会,她转过身,眼睛看着我。 周小丽比周小娜更有女人味,樱桃小嘴,红扑扑的脸蛋,楚楚动人的小蛮腰,让人有想搂一下的冲动。她的微笑纯美干净,能驱散心中所有的雾霾。周小丽无疑是贤妻良母那种类型的,这女人应该是我冯起承的,当初我怎么就放弃了她呢?是什么地方出的差错呢?我当初是怎么了?这周小丽应该是我的妻子才对,而不是那个出轨的喂猪娘们。贺向南啊,写什么狗屁的诗歌?竟然这么轻易放弃了周小丽,这狗脑子是被驴踢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周小丽柔声地问道。 “好多了,你歇会吧,要不你和小娜在床上睡,我睡沙发床。”我说。 “不,我睡不着,你睡吧。”周小丽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这么好的女人,我要是趁人之危,欺负她,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一夜无梦。周小娜双腿盘坐在沙发床上,托着腮看着我。 “我姐守了你一夜。”周小娜说。 “是吗,她怎么不睡觉?”我说。 “现在在给你做早点呢!” “你姐真的不错,我当初是怎么了?我要是当初把你姐娶过来多好啊。”我说。 “就是你要娶,我也不会同意。”周小娜说。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周小娜说。 “哎,要是古代就好了,我把你俩都娶过来。”我说。 “你它妈的小声点,你想死啊?”周小娜说。 “好,我只娶一个,你们俩只娶一个,我发誓。”我说。 “她现在是病人,明白不?我姐不会跟你的。”周小娜说。 “我是看中你姐了。”我说。 “只要是长的好看一点的女人,你都想弄床上去,你这个大流氓,我是瞎眼了,以前怎么看上了你呀。”周小娜说。 “我也是,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说。 “我真想揍你一顿。”周小娜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是这种态度,我就不演了,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不演拉倒,你这就滚吧。”周小娜说。 “你这人真没意思,能不能好好说话,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你好像恨我不轻啊?”我说。 “才不恨你呢!我是觉得你这人,人品有很大问题。”周小娜说。 “你不要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强烈的恨,是因为有着强烈的爱。”我说。 “吃饭啦,”周小丽探进半个身子,“你们在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说单位的事呢。”周小娜说。 “单位有事就说嘛?不想让我听?”周小丽说。 “不是,是小娜说领导的坏话呢!怕隔墙有耳。”我说。 “你这小姑娘,真是让我操心,你这样一个人过不行的,赶快去找个男朋友吧。”周小丽说。“对了,你们几点上班啊?” “我不上班,我休假。”我说。 “小娜呢?”周小丽问。 “我,我也不想去了,我不喜欢上班。”周小娜说。 “不上班怎么行呢?赶紧吃饭去上班。”周小丽说。 “姐,我陪你两天。” “不用你陪,有冯起承呢!”周小丽说。 “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我说。 “什么事都没有陪我姐重要,你就老实的在家歇着吧。”周小娜说。 “起承有事,怎么不让他去呢?中午早点回来吃饭。”周小丽说。 “姐,你不能让他走。”周小娜说。 “为什么呀?”周小丽说。 “没什么,冯起承,办完事,早点回家。”周小娜说。 “好吧。”我说。 “小娜,我给你说个事,你来一下。”周小丽说。 “说吗?冯起承又不是外人。”周小娜说。 “是私事,你进屋里来。”周小丽说。 “好吧。”周小娜鼓着腮帮子看了我一眼。 周小娜进了屋。门咣当一声,又反锁上。 我悄悄走过去,耳朵贴着门。 “姐,什么事?” “你再给我五十块钱,我想给起承买两只螃蟹吃。”周小丽说。 “昨,昨天晚上不是吃过了吗?” “他都没吃几个,肯定是那螃蟹不新鲜了,你借我一百吧,等我以后上班了,加倍还你。”周小丽说。 “哎,姐,他现在不喜欢吃螃蟹的,他螃蟹都吃够了。” “瞎说什么,螃蟹这么贵?怎么能吃够呢,赶紧给我钱呀!” “我只有20块钱了,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20块只能买一只螃蟹了?”周小丽说。 “你要是不要?就这20块了,不要就拉倒。”周小娜说。 “好好,我要了。”周小丽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工资啊,没有钱,我怎么给起承做饭?” “姐,你放心,你这男朋友有钱,你问他要。”周小娜说。 “那怎么行,他在外面打工不容易的,我去问爸妈借点钱,我看他都瘦好多了。” “姐,你什么眼神?我都说过了,他一点都不瘦,他比以前胖好多。” “不对,他以前比这胖,这两天我要给他补一补。”周小丽说。 “你对他比对我还好,姐,你这是重色轻妹啊。” “你这个小丫头,吃完早餐赶紧去上班吧。” 门开了。周小丽红光满面的走出来,她手里攥着那张二十块的钞票。我忽然心里酸酸的,这周小丽真是疼我啊,这种感觉以前和周小娜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过。 “你怎么没吃饭呀?”周小丽问。 “我吃,我这就吃。”我说。 周小丽用筷子夹了一个煎鸡蛋,朝我嘴边送。 “姐,你这是干什么呀?他自己有手,又不是三岁孩子了?”周小娜说。 “你管这么多干嘛,我愿意。”周小丽说。 “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周小娜说。 “好,好,我自己吃,对了,我在外面打工攒了一点钱。”我转身去拿提包。 “不要,多少钱我们都不要。”周小娜慌忙说。 “钱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姐的。”我说。 “我姐也不要。”周小娜说。 “你真是多管闲事,”我把提包放在膝盖上,“小丽,这几年,你真不容易,我在外面打工赚了点钱,我想放你这,我怕我乱花,花完就白忙乎这几年了,你帮我保管,其实这钱也是你的,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周小丽点了点头。 我从包里掏出一捆钞票,放在桌子上。 “这么多啊!”周小丽说。 “不多,才一万,你帮我收着。”我把一万块钱推到周小丽面前。 “好啊。”周小丽兴奋的说。 “还有呢?”我又掏出一捆钞票放在桌子上,“这也是一万,你拿着,这一万是我们三个月的生活费。” “三个月这么多钱啊?用不了这么多的。”周小丽说。 “不多,你看我这么瘦,得加强营养对不对?”我说。 “是得加强,”周小娜叹了口气,“姐,你多给他买点螃蟹吃吧。” “对,说到螃蟹了,我喜欢吃,”我从包里又拿出一捆钞票,“这是吃螃蟹的钱,争取一个月花完。” 周小丽张大了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小娜。 “姐,你看什么看,让你收着呢!”周小娜把双手搁在后脑勺上。 “一个月吃一万块的螃蟹?我,我没听错吧,这还过日子吗?”周小丽说。 “姐,你看出来了吧,他根本就不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说争取,这个月争取不了,下个月争取吃完,还有下下个月,吃一年都可以。”我说。 “嗯,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周小丽说。 “你明白什么?姐,你别听他瞎扯。” “还有呢?”我把手放进提包里。 “冯起承,你能不能把你包里的钱一下都倒出来?你这是钓鱼呢,还是钓鱼呢?”周小娜说。 “你着什么急啊?有点耐心好不好。”我说。 “还有?”周小丽眼睛又圆又大,她看了看桌边一捆捆钱,手摸了摸。 “姐,放心,那钱是真的,不是假的,他们家以前是开银行的。”周小娜说。 我从包里拿出两捆钱来,码好,推到周小丽面前。 “这又是什么说法?”周小娜问。 936 男扮女装 “小丽,这钱用来买衣服,你这身上的衣服都过时了。”我说。 “要不了这么多,我给你存着。”周小丽说。 “还有吗?”周小娜问。 “最后两万。”我掏出两捆钱来。 周小丽拿着钱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的提包。 “这就是一普通包,我又不是变魔术的。”我说。 “你都拿出来吧,有多少我都给你存着。”周小丽说。 我把包拿给了周小丽,“都是你的了。” “起承,你打工赚这么多钱,真不容易啊。”周小丽说。 “姐,这些钱,你就不用动了,都存着吧。”周小娜说。 “我给你姐钱,可不是让她存银行的,小丽,你要是不花,那我就拿来自己花了。”我说。 “那不行。”周小丽噘着嘴,“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螃蟹就不用买了。”我说。 “你不是很喜欢吃螃蟹吗?”周小丽说。 “现在不喜欢吃了,换点别的。”我说。 “姐,我想吃螃蟹。”周小娜说。 “你就算了吧。”周小丽说。 “姐,你有了男朋友,就不想要我了?”周小娜说。 “是啊,是不想要你了。”周小丽笑了笑。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用纸巾擦了擦嘴。 “我送你。”周小丽说。 “不用了。”我说。 “不吗,我送送你吗。”周小丽说。 “姐,你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周小娜放下筷子,“我腮帮子都酸了。” “好,送吧。”我说。 周小丽搂着我的胳膊下了楼。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上了车。 我看到周小娜在阳台上看着我,我冲她笑笑,挥了一下手。 开车去解放路接邱海军。 邱海军上了车,额头上贴着纱布。 “怎么了?打架了?”我问。 “哎,我它妈的想挖个坑,把她给活埋了。”邱海军说。 “是紫鹃吗?” “不是她还有谁,早上起来,玻璃杯就砸我头上来了。” “为什么砸你?” “她不让我碰她身子。”邱海军说。 “倒霉。”我说。 “是倒霉,你去哪了?嫂子昨天夜里打电话,找你呢!我说你出差了。”邱海军说。“是泡妞去了吧?” “她怎么给你打电话,也不打电话给我?”我说。 “听那意思嫂子是想收买我,做她的内线,要我把你的行踪随时告诉她,说一个月给我五百块钱。”邱海军说。 “哎!这败家娘们,我给你加一百。昨天夜里,我在周小娜家了。”我说。 “周小娜?你以前的女朋友?回头草你也吃啊!” “不是,她姐喜欢我,她姐得了忧郁症,明白吗?周小娜让我演她姐的男朋友,目的是为了治病。”我说。 “明白,姐妹花,老大,还是你会玩。”邱海军摸了摸额头的纱布。 “忧郁症明白吗?就是严重得要跳楼那种,我这是治病救人。”我说。 “我明白,如果想治忧郁症,有个法子,你有兴趣吗?” “说。” “把小娜她姐关进监狱住个十天半个月,什么病都好了,以前医生就真得把患抑郁症的病人送进我们监狱,效果奇好,出来以后,见人就笑,逢人就抱。”邱海军说。 “逢人就抱这是神经病,没听说过这种疗法,也有可能病情会加重,说说尼姑庵的事吧。” “我昨天去了一趟,那尼姑庵有点诡异。”邱海军说。 “怎么诡异?” “居然有摄像头,并且摄像头藏的很隐蔽,你说尼姑庵装什么摄像头啊?这是不是有问题?” “这么说,我们一进尼姑庵就会被发现?”我说。 “那是肯定的,但我发现有一个地方是摄像头的死角。” “什么地方?” “就是女厕所那地方没装。”邱海军说。 “男厕所装了?” “也没装。” “那你强调什么女厕所?”我说。 “是这样的,女厕所挨着墙头,我的意思是说,进了女厕所后,可以翻墙进入大小尼姑的睡房。”邱海军说。 “怎么进女厕所?”我问。 “这个容易,我们俩扮成女人就行了。”邱海军说。 “扮成女人还要走什么女厕所,直接走门啊。”我说。 “不行,外人不论男女都不让进的,那门口专门有小尼姑把门。”邱海军说,“还有扮女人进去,万一被发现了,尼姑也不会太在意的。” “那好吧,你装女人进去。”我说。 “要装就两个一起装,在里面有个照应呀。”邱海军说。 我挠了挠头,“买女人的衣服穿?” “对,不但要买女人的衣服,胸罩,假发什么的,还要化妆。”邱海军说。 “怎么化妆?我没这个技术。”我说。 “我住的那个小区,就有彩妆店,就可以化,一次收50块,如果办个月票,一次化妆只有30块。” “泥码的,你是地下党啊,打算长期扮女人?”我说。 “也可以啊,我当男人当得好累好辛苦,我真想当当女人,看看是什么情况?还有进女厕所没人怀疑啊。”邱海军说。 “耍流氓比较方便是吧?”我说。 “当然不是,我是说体验一下做女人是什么感觉,不是有男人体验当孕妇的吗?”邱海军兴奋地说。 “要是被当场抓住,就丢人了。”我说。 “你不是说过,人活着就是折腾吗,我们来点刺激的,想想我就有点小激动。”邱海军摸了摸胸口。 “你这是变态。”我说。 “起承,你要接受挑战,要给自己找个乐子,人生在世不就是三万多天吗?我们玩个刺激的。” “高跟鞋我可穿不惯。”我说。 “让紫鹃教教你,我就不用学了。”邱海军说。 “你怎么不用学?” “我小时在家练过,经常练,现在我才明白一句话,艺多不压身。”邱海军说。 “好吧,那就男扮女装试一下,紫鹃可以当我们的老师了,她也可以化妆啊,就不用去彩妆店了。”我说。 “我怕她的技术达不到我的要求。” “掉头去你家吧,她把你打成这样,我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我说。 “好吧,我就担心她不专业。”邱海军说。 推开门,突然一茶壶飞了过来,我急忙躲开,茶壶砸到门框上,唏哩哗啦碎了一地。 “我靠,你这是练飞镖啊!我的姐。”我说。 “没看到是你。”紫鹃妩媚的笑了笑,“你老怎么亲自来了?” “起承有急事找你。”邱海军说。 “是这样的,我和海军想体验一下女人的感觉,就是我们当女的。” 紫鹃眨了眨眼睛,“想当女的?” “对,就是让人一看上去,就把我和邱海军当成女人了。”我说。 “这容易啊,去医院动手术啊,如果你们要是放心,我也可以为你们效劳,厨房有菜刀,做女人是分分钟钟的事,绝对去根。”紫鹃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是阉猪啊!”邱海军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去沙发坐着说。” “为什么要去沙发上说,站着说不行?”紫鹃说。 “体验生活,体验当女人的辛苦,只是体验而已。”我说。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紫鹃说。 你的衣服,拿来我们穿一下试试。邱海军说。 “我的衣服你们怎么穿得下呢?高跟鞋也要穿吗?”紫鹃问。 “那当然了,丝袜都要穿得。”邱海军说。 “哎,你们是不是变态啊?”紫鹃说。 “对,没错,就是变态,人生在世,不变态一次,那活着多没意思?”邱海军说。 “起承,你也是这么想的?”紫鹃问。 “大概如此吧。”我挤出一丝笑容。 紫鹃笑了笑,“衣服和鞋必须去商场去买了,不过我的胸罩可以给你们用。” “好,我用你那粉红色乳罩,对了,你还要帮我们化妆。”邱海军说。 “那个小了。”紫鹃说。 “不小,我用过,正好。”邱海军说。 “你这个变态的猪。”紫鹃说。 937-938 假发 紫鹃去商场买了女人的衣服,假发回来。 “内裤买了没有?”邱海军问。 “买什么内裤?不是穿裙子吗?穿内裤也看不到呀。”紫鹃说。 “感觉,你这娘们不懂,少一件都不行。”邱海军说。 “女人内裤和丝袜我可不穿。”我说。 “不穿丝袜,你那一腿毛就暴露了。”邱海军说。 “我有黑丝袜,你们拿去穿吧,不过要陪我两双呦。”紫鹃说。 我拿着假发套在头上,“有必要穿女人的衣服去尼姑庵吗?”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去尼姑庵,这目标就大了,我们一进门就会被人盯上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邱海军说。 “你们要去哪?尼姑庵?是不是去干坏事?”紫鹃说。 “哪也不去,你想多了。”我说。 “起承你换衣服去。”邱海军拿起ru罩,“这个颜色不错,你拿去戴吧。” “ru罩里面要塞点东西吧?”我说。 “塞两双袜子就可以了。”邱海军说。 “穿好衣服我给你们化妆。”紫鹃说。 我把裙子拽上来,然后穿上黑色丝袜和高跟鞋,手托了托胸上的ru罩,看了一下,还真有一点女人味。 “起承,你穿女人衣服,真像女人啊,我要是男人,我就上了你。”紫鹃说。 “是吗,就是个子有点高。”我说。 “挺好,腿很长,你要是女人,肯定会有很多男人追。”紫鹃说。 “走在街上,不会有男人骚扰吧。”我说。 “肯定会有的,我给你化妆,回头率肯定高。”紫鹃兴致勃勃。 “你们看看我怎么样?”邱海军扯着裙子搔首弄姿。 “和卖鸡蛋的大婶有一拼。”紫鹃说。 “那么说看上去像女人了?”邱海军说。 “把你的头发弄好,像鸡毛一样。”紫鹃说。 “我要粘假睫毛。”邱海军拿着睫毛膏,还要用这个,对了,口红要紫色的。 “起承,口红你抹什么颜色?”紫鹃问。 “红色的吧。”我摸了摸嘴唇。 我和邱海军化好了妆,在紫鹃的教练下开始学女人走路。 “起承,你走路自然一点,不要老撅着屁股一副挨操的傻逼样。”紫鹃说。 “说话能文明点吗?人家是淑女。”我说。 “是啊,我也是淑女。”邱海军双手叉着腰。 “淑你们个头,你们两个变态的贱货,给我说说你们打扮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紫鹃说。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好玩。”邱海军说。 “打扮成这样,能出门吗?”我照了照镜子。 “出去试试不就行了吗?走吧。”邱海军扭着腰。 “我也跟你们去。”紫鹃说。 “别,你就在家歇着吧,等会我和起承勾搭两个帅哥回来,让你享受一下。”邱海军说。 出了门,感觉很多人都盯着我们看,尤其是女人。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我问。 “不知道啊,好像我们步子迈得有点大,扯着dan了?”邱海军说。 “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丢人了。”我说。 “丢什么人?我给你说,过去地下党就这么玩的,出去都换装的,男的换女人装,女人换男人装,我们的目标和他们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奋斗。” “你看看我的胸,好像丝袜从ru罩里掉出来了。”我说。 “我靠,真掉出来了,你屁股后面拖着长筒袜呢,我怎么觉得这么多人看我们。”邱海军说。 我赶紧把丝袜塞回ru罩里,“怎么样?” “ru房一个大一个小。”邱海军说,“我把紫鹃的内裤给你塞进去。” “行啦,就这样了。”我说。 “不行,这样会被人发现的。”邱海军说。 “这内裤都没洗,你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我说。 邱海军把内裤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没味,洗过了。” “走,赶紧上车。”我说。 “起承,我们去商场转一圈,看看效果如何,前面就有一个商场。”邱海军说。 “你事真多,那不开车了,走过去吧。”我说。 “记得说话的时候,要学女人腔。”邱海军说。 “这我学不了。”我说。 “那你看我的吧。”邱海军说。 进了商场,邱海军带着我进了女人的内衣店。 “哎,服务员,”邱海军拿着一个白色ru罩尖着嗓子说道,“你看看我穿多大的?” 女服务员走过来,看了看邱海军的胸,“不好意思,这一款没这么大的,这一款有。”女服务员拿着一只红色的ru罩递给他。 “怎么样?你觉得如何?”邱海军问。 我摇了摇头。 “小姐,有没有她穿的?”邱海军指了指我。 女服务员看着我的胸,皱着眉头。 邱海军慌忙把我拉出内衣店。 “赶紧塞进去。”邱海军拿出内裤,“你这样会露馅的,前面有洗手间。” 走了二十米,看到女人在排队上厕所。 “回来!”邱海军说,“那是男厕所。” “上女厕所?”我说。 我说完,两个女人回头看我。 “排队!”邱海军说。 “不玩了,走吧。”我说着转身离开。 邱海军拉着我的胳膊,“怎么了,大小姐,进女厕所体验一下啊,我这辈子还没进过女厕所呢!” “这是耍流氓啊,被人抓住了怎么办?”我说。 “怎么会呢,我们现在是女人呀。” “不干了,穿高跟鞋太它妈的累了,上个厕所都要排队。”我说。 “算了,去尼姑庵上厕所吧。”邱海军说。 “泥马的你是和女厕所干上了。” “有两个男人在看我们。”邱海军说。 “受不了了,我靠,他们在看我的腿,马戈壁的,腿有什么好看的,走吧,现在去尼姑庵。”我说。 开车到了山脚下,我和邱海军沿着一条路朝上爬。 “我怎么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我回头看了看。 “哪有人啊?谁会跟我们?”邱海军说。 “会不会是紫鹃?”我说。 “她跟就跟呗!不管她。” 进了尼姑庵的大门,大厅里烟雾缭绕。 妙云师太盘腿双眼微闭,手里拈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邱海军拿起一把香,插在香炉里,冲我扭了一下头。 出了门,我们直奔女厕所。 “会不会有尼姑在里面?”我问。 “有才好呢!”邱海军说。 “那多不方便啊?” “有什么不方便?进去就是为方便的。”邱海军说。 “后面有人来了。”我说。 邱海军回头看了一眼,“是上次那个叫念慈的小尼姑。” 念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进了厕所。 “进去吧!”邱海军说。 “这不行,等一等吧。”我说。 “我可不等,机会难得啊,我先进去了。”邱海军说。 “你敢!你进去试试?”我说。 “怎么了?生气了,我,我给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邱海军说。 “等这小尼姑出来。”我说。 “好,好的。” 过了一会,念慈从厕所里出来,去了大堂。 “是我先进,还是你先进?”邱海军问。 “我先进,如果里面有人,我就出来。”我说。 “好吧,你多保重。”邱海军说。 我探着身子朝里面看了看,厕所空无一人,里面是一排蹲坑,真是够简陋的,我冲邱海军招了招手。 邱海军进来,“我靠,比我想象的差远了,这屎比我拉的还粗。” “泥马的,少废话,赶紧翻墙过去。”我说。 “谁先上?”邱海军说。 “我托你上去。” 我把邱海军托上了墙头。 “不好,起承,来人了。”邱海军说。 “什么人?” “两个女的,来上厕所的,你赶紧放我下来。”邱海军说。 “那怎么办?这完了。”我说。 邱海军从墙头下来,“完什么,我们也是女人啊,去里面蹲着。” “好。”我说着上了坑。 “老大,你没脱内裤。”邱海军说。 “看不到的。”我说。 “那你把丝袜脱了。” “别说话了,来了。”我说。 进来两个女的,一个有四十岁,一个二十多岁。 一个女的站在我旁边,开始脱裤子,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妈,这厕所太简陋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厕所。”年轻女子说。 中年女子没有吭声。 “是啊,真是太简陋了。”邱海军接着话茬。 厕所里安静了,突然一个响屁蹦了出来,不知道是谁放的。 两个女人终于走了。 “赶紧翻墙过去。”我说。 邱海军很快爬上墙头,然后跳了下去。 我接着也翻墙跳下去,不料落地的时候,脚歪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老大,你真是人才啊,穿着高跟鞋朝下跳。”邱海军手里拎着鞋冲我笑。 “尼玛的,赶紧扶我起来。”我说。 邱海军把我抱起来,“没事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进房子里看看,那边有扇门开着。”我说。 邱海军探头朝房间里看一眼,然后扶着我进去。 屋里有两张床,窗口两个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 “把门关上。”我说。 邱海军过去插上了门。 “你狗脑子?插什么门啊?”我说。 “尼姑进来怎么办?”邱海军说。 “别啰嗦,让你别插门就别插。”我说。 “这尼姑的房间很干净啊,应该把紫鹃送这里来。”邱海军说。 “这尼姑还会写字。”我说。 “这桌子上写着什么?”邱海军说。 我念道,“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落款是念慈。” “这桌子还有一幅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邱海军说,“尼玛的这些尼姑好像都在谈恋爱啊。” “这字落款是依林,看来这屋是两个小尼姑的睡房,我来写一幅字。”我说。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写字?”邱海军说。 我拿一张新的宣纸铺在桌子上,写下,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风狂雨骤时立得定,才是脚跟。 “你这好像是淫词。”邱海军说。 “你懂个屁,再来两句。”我说。 邱海军挨着我身子念道:“丈夫之高华,存功名气节。鄙夫之炫耀,求服饰起居。冯起承。老大,你还在上面留名啊。” “好像有人来了。”我说。 “这,这怎么办?” “钻床下去。”我说。 “我钻哪个床?”邱海军说。 “滚。”我说。 我和邱海军钻到床下后,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尼姑走了进来,她在床上拿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出去把门关好。 “好像门锁上了。”邱海军说。 “不会吧。”我爬了出来。 邱海军去拉门,“老大,不好了,门真的被锁上了,妈的,难道留我们在这里过夜?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说。 “我饿了,早上我就没吃饭,这里也没吃的呀。”邱海军说。 我朝床上一躺,“不着急,我给陈小莉打个电话,让她来解救我们。” “老大,你赶紧打。”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电话。 “赶紧说,我这正忙着呢!”陈小莉说。 “我现在被困在南山尼姑庵里了。”我说。 “尼姑庵?去那干嘛?” “我怀疑李胜利,就是李村长藏在尼姑庵里了,所以我就过来了,我现在在尼姑睡房里出不去了,尼姑把我给锁屋里了,你赶紧过来把我弄出去。”我说。 “尼姑为什么锁你呀?你为什么在尼姑睡觉的房间里?” “我是偷偷进来的,你赶紧过来吧。”我说。 “没空。” “啊?那个李胜利在尼姑庵了,你赶紧来。” “胡扯,我们现在有线索了,李胜利在新洲了,有人已经看到他了。” “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今天。”陈小莉说。 “那可能他昨天晚上下山了,你赶紧来。” “你别瞎胡闹了,你喊尼姑开门啊,你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呀。” “我是从女厕所翻墙过来的,不,不,我从门进来的。” 陈小莉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邱海军问。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从女厕所再翻墙过去。”我说。 “这窗户也开不了,”邱海军说,“这张床我睡了,不知道是念慈小尼姑的床,还是依林的。”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老大,别睡了,我都饿死了。”邱海军说。 我睁开眼睛,“几点了?” “都6点多了。”邱海军说,“这尼姑都该吃晚饭了吧。” “在等等,她们吃完饭,肯定会进来的。”我说。 “有人来了。”邱海军说,“这次我要抓个小尼姑吃。” “别说话。” 有一个小尼姑进了屋。 邱海军迅速从床下爬了出来。 就在小尼姑要喊的时候,邱海军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 939 两个小尼姑 “老大,丝袜拿过来。”邱海军说。 我把黑丝袜给他。 邱海军很麻利的一只塞小尼姑嘴里,一只绑住她的手。 “靠,这丝袜用处真大。”我说。 “是啊,抢银行都用这个。”邱海军说。 “上吊也可以的,原来有个叫三毛的女作家,就是用自己的丝袜吊死在卫生间里的。”我说。 “小尼姑,听到没有,不老实的话,用丝袜吊死你。”邱海军说。 小尼姑惊恐的看着我们。 “你叫什么?”我问。 小尼姑摇了摇头。 邱海军从桌子上拿过来一把剪刀,“我们老大问你话,如果你大喊大叫,我就用这把剪刀把你喉咙剪断。” 小尼姑点了点头。 邱海军把丝袜从小尼姑嘴里拿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我叫依林。”小尼姑战战兢兢。 “我知道,这屋里还有一个小尼姑住着,是不是叫念慈?”我说。 “对,是的。”依林点了点头。 “老大,又有人来了。”邱海军说。 门轻轻开了,一个尼姑走了进来。 邱海军把门猛得关上,然后把她撂倒用丝袜绑好。 “这个就是念慈了。”我用两个手指托着她的下巴。 “你们是干什么的?”念慈说。 “你还挺镇定的。”我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念慈说。 “我们没老婆,想让你们做我们的老婆。”邱海军说。 “我们是尼姑,做不得人家老婆的。”依林说。 “为什么尼姑做不得?尼姑可以从良啊,放心,我们不是好人,不,说错了,我们不是坏人。”邱海军说。 “不是从良,是还俗。”我说。 “对,还俗,老大,你看上哪一个了?你先挑。”邱海军说。 “你少说两句,你把这两个女孩给吓着了,”我说,“两位小姑娘,我们不是好人,不,是好人,是来解救你们的。”我把假发摘下来扔在地上。 “我们也不是姑娘,我们是尼姑。”念慈说。 “好,尼姑,我们是警察,明白吗?我们是来这里抓坏人的,你们这尼姑庵有坏人。“我说。 ”我看你们才是坏人,你们穿成这样,好,你说你们是警察,你把警察证件拿给我们看看?”念慈说。 “证件?这个证件吗?是这样的,我们是便衣警察,身上不能戴证件的。”我说。 “念慈,别听他的,他们是坏人,警察怎么会绑着我们,还威胁要割我们的喉咙?”依林说。 “老大,别跟她们扯了,我都饿死了,让她们给我们弄点吃的。”邱海军说。 “有吃的吗?”我问。 “没有。”念慈摇了摇头,“现在过了晚饭的时间,没有饭吃了。” “厨房里没有吗?”我问。 “厨房里有,要不我带你们去厨房吃吧。”念慈说。 “去厨房吃,不会被人看到?”我问。 “不会的,我们可以悄悄进去。”念慈说。 “你的话我不能信。”我说。 “你们是警察,我信了,你放开我吧。”念慈说。 “放开你?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是把我们当成坏人。”我说。 “没有啊,我们尼姑庵这里是有坏人,你们真的要好好抓一抓。”念慈说。 “你说说都有什么坏人?”我问。 “反正有,你去抓呀,外面可能就有。”念慈说。 “你这小小的年龄,心眼挺多的。”我说。 “老大,别跟她啰嗦了,让一个小尼姑去找吃的,五分钟弄不来吃的,就把另一个小尼姑杀掉。”邱海军说。 “不要杀我们,真的没有晚饭了,除非到厨房去偷。”念慈说。 “你们尼姑庵几点睡觉?”我问。 “9点钟。”依林说。 “好吧,那就等9点钟,我们去偷吃的。”我说。 “老大,这还要等几个小时啊?”邱海军说,“我饿得眼睛都绿了。” “你忍忍吧。”我说。 “这两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邱海军砸了砸嘴,“要不,让我舔一舔解解馋。” “不,不要。”念慈说道。 “邱海军,你它妈的能给我闭嘴吗?”我说。 “好,我不说了。”邱海军躺倒在床上。 “大哥,你放了我们吧?求你了。”念慈说。 “我是想放你,当你不相信我是警察呀。” “我相信,依林也相信。”念慈说。 “我真是好人,你们看,我还在你们这写字呢?你们过来看看。”我说。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依林念道。 “看到没有,我名字都留在上面了,看看名字,冯起承,你说哪有坏人会写这么好的书法,还把名字留下来的?”我说。 “这真是你写的?”念慈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现在在写一幅给你们看看。”我说。 “好吧,你写一下。”依林说。 “写什么?你们说。” “随便写什么都行。”念慈说。 “好,那我就写这个。”我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群芳过后西湖好,狼籍残红。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 “后面几句就是我写的,笙歌散尽游人去,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了。”念慈说。 “对,欧阳修的词《采桑子》。”我说。 “你们真是警察?”念慈说。 “对,千真万确。”我说。 “那我现在相信你了。”念慈说,“不过,那个人应该不是警察。” “你有眼光,那个是个卧底,就是带罪立功的意思。”我说。 念慈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了,你把我们身上的绳子松开吧?” “老大,不能松开,这小尼姑耍你呢。”邱海军说。 “冯起承警察,我相信你了,你放开我,我带你去见妙云师太,让她给你饭吃。”念慈说。 “我问你个事,你认识山下那个李村长吗?”我说。 “认识啊,尼姑庵都是他出钱建的。”念慈说。 “他和你们的妙云师太是什么关系?”我问。 “什么关系?我不明白?”念慈说。 “是不是情人关系?”我问。 “怎么可能,我们是尼姑,尼姑是不能谈恋爱的。”念慈很不高兴地说。 “这些天,你有没有见过李村长?”我问。 “没有。”念慈说,“你们是来抓他的?” “对,这个李村长是个恶霸,也是大流氓,我们怀疑他躲在你们尼姑庵了。” “不可能,我们这里是不留男人过夜的。”念慈说。 “我先放开你,但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等会你带我去厨房找吃的。”我解开念慈和依林手上的丝袜,“你们只能跟我们在一起,别耍花样。。” “那个李村长不会在我们尼姑庵的,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依林说。 “哪都不去?今天我们就在这过夜了。”邱海军说。 “这怎么可能?我们这是尼姑庵,是不能留男人在这里睡觉的。”依林说。 “我不管,我今天晚上就要跟你睡。”邱海军说。 “不可以,我是尼姑。”依林看了看我。 “起承,这两个小尼姑不错,我喜欢,干净,纯洁,估计应该是处女,干脆让她们从良了吧。”邱海军说。 “什么从良?她们不是妓女,闭上你的狗嘴。”我一瘸一拐的坐在床边。 “还俗,还俗!老大,让那个念慈给你按摩一下脚吧。”邱海军说,“小姑娘,过来,他脚扭了,你来帮他按摩按摩。” “不用了。”我说。 “可以的,我来帮你按一下。”念慈说着走了过来。 940 尼姑庵吃肉 念慈的手温热,脚似乎一下子不疼了,这眉清目秀的女孩当尼姑,真是太可惜了。 “我的脚好像也扭了一下。”邱海军抬起脚看了看。 邱海军的话像一块小石头迅速沉入了深渊。 “海军,你去门口听听动静。”我说。 “好吧。”邱海军沮丧地说。 念慈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笑着。 “笑什么?” “没什么。”念慈咬着嘴唇。 “是不是笑我化妆成女人了?”我问。 “没有啊,嘴唇红红的,挺好看的。”念慈说。 我擦了一下嘴唇,“要不,下次来,我给你买只口红。” “不要,我们尼姑是不能擦口红的,要是被师太发现了,会挨打的。”念慈说。 “你不擦口红,也好看。”我说。 念慈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像一朵桃花。 “你妙云师太是不是很凶?”我问。 念慈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 “有人来了。”邱海军小声说。 “我们藏起来,你们不许出卖我们啊。”我说。 念慈点了点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依林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妙云师太。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灯怎么不开?”妙云说。 “我这就开灯。”念慈说。 “依林,明早你下山,去买点香回来。”妙云说。 “香这么快就用完了?”依林说。 “多嘴。” “好的,明天一早我就下山。” “这地上是什么?”妙云突然问道。 我瞥了一眼,我的那双高跟鞋忘拿进来了。 “好啊,你们胆子真大啊,竟敢偷穿高跟鞋,这鞋是谁的?”妙云说。 “是,是我的。”念慈说。 “你哪弄来的高跟鞋?” “是一个女施主送给我的。”念慈说。 “跪下!”妙云呵斥道。 念慈扑通一声跪下。 “掌嘴!” 念慈用手打着自己的脸。 “用力打。” 啪!啪!啪!念慈使劲打着自己的脸。 “好了。”妙云拿起地上的高跟鞋,“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我不会轻饶你的。”妙云转身出了屋。 我从床下爬出来,念慈还在地上跪着,脸颊上挂着泪珠。 “起来吧。”我说。 念慈摇了摇头。 “人走了,你还跪着干什么?”邱海军说,“放心小姑娘,我会把这个老尼姑抓来,让你随便打。” “你们走吧。”念慈说。 “我们饭都没吃呢,去哪。”邱海军说。 “起来吧,有话慢慢说。”我上前拉她的胳膊。 “别碰我,你们不走,我就在这里跪着。”念慈脸色严肃。 “哎呦,这小尼姑还挺有个性的呢!我喜欢。”邱海军说。 “这样吧,我答应你,我们吃完饭就走,好不好?”我说。 “一言为定。”念慈说。 “一言为定,但你要帮我弄来饭吃,起来吧。”我说。 念慈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起承,你脚扭了,走路不方便,等会我和小尼姑去厨房偷吃的。”邱海军说。 “我不放心你,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吧。”我说。 “不行,他在屋里呆着,我怎么办?”依林说。 “放心,小尼姑,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的。”邱海军说,“不过,如果你愿意献身,我是很乐意奉陪的。” “把你的狗嘴闭上,依林,你放心,他不敢,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回来就宰了他。”我说。 “老大,我又不是狗,我就是狗,也是一条老实听话的狗。”邱海军说。 念慈笑了笑。 “小尼姑你笑什么?狗在别的国家地位很高的,是忠诚的象征,妈的,怎么到了我们国家成骂人话了。”邱海军说。 “念慈,你是怎么当尼姑的?”我问。 “我从小父母有病去世了,亲戚就把我送到了尼姑庵,后来,我就跟着妙云师太来到了这里。”念慈说。 “依林呢?”我问。 “我是孤儿。”依林说。 “你们的命还挺苦的,你们有没有想还俗?就是以后不当尼姑,找个男人嫁了?”我问。 念慈摇了摇头。 “我不要还俗,师太说,不信佛的人,什么坏事都干,死了以后会下地狱的,而我们信佛的人以后能去西天的极乐世界。”依林说。 “极乐世界是什么东西?”邱海军说。 “极乐世界不是东西,是天堂,那上面什么都有,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要什么有什么?”依林说。 “有男人吗?”邱海军说。 “有啊,很多很多。”依林说。 “极乐世界里的这么多男人是干什么用的?”我问。 干什么用?依林看了看念慈,你知道吗? 念慈笑了笑,别听他们瞎扯。念慈说。 “不用去极乐世界,我们这里也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呀。”我说。 “不对,师太说,这里是肮脏的人世,人只有信佛吃素,才能永生。”念慈说。 “你们被洗脑了。”邱海军说。 “什么是洗脑?”依林问。 “洗脑?就是洗头的意思,不,就是脑子拿出来给人家洗了,洗好了后,就不是你自己的脑子了。”邱海军说。 “不明白。”依林摇了摇头。 “你们觉得天天这么打坐吃斋,生活有意思吗?”我问。 “有啊,在这里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可以打坐念佛,可以听小鸟唱歌。”念慈说。 “这有个几把意思?小鸟用辣椒炒着吃才好,油炸味道也不错。”邱海军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念慈双手合十。 “失敬!失敬!”邱海军也双手合十。 “又来了,我靠,你知道失敬是什么意思吗?”我问。 “失敬什,什么意思?”邱海军说。 “没有文化,不要冒充文化人,念慈,冒昧的问一个小问题,你喜欢男人吗?”我说。 “不喜欢。”念慈说。 “为什么?” “因为男人总是骗女人,男人的心是最坏的。”念慈说。 “你被男人骗过?”我问。 “没有,我听师太这么说的,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男人专门欺负女人,还有,很多男人勾引女人后,把女人给卖了。“念慈说。 “没有一个好的?我呢?你觉得呢?”我说。 “不知道。”念慈说。 “你会喜欢我的。”我说。 “不可能。”念慈说。 “要不要打个赌,三天之内,我保证你肯定会爱上我的。”我说。 “怎么可能,我不喜欢男人。”念慈说。 “敢不敢打赌?” “敢,你要是输了怎么办?’念慈说。 “如果三天你不爱我,我就从此在你面前消失,永远消失。”我说。 “好啊。”念慈说。 “不过,如果你爱上了我,那你就还俗吧。”我说。 “不好,我不要还俗。”念慈说。 “你是不是担心会爱上我?” “不会啊,好,我答应你,三天之后,你就消失。”念慈说。 “依林,要不要我们也打个赌?”邱海军说。 “谁要给你打赌?你不要喊我的名字,你叫我的名字,会弄脏我的名字的。”依林说。 “你这个小尼姑,竟然敢侮辱大爷我。”邱海军说。 依林给他一个冷脸,转身上了床。 “哎,真气死我了。”邱海军说,“我找老尼姑玩去。” “这是佛门圣地,不许口出脏言。”念慈说。 “不理他,现在这个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厨房找吃的。”我说。 念慈点了点头。 月光皎洁,我光着脚丫跟在念慈身后,走了一会,推门进了一个房间,穿过一个走廊,就进了厨房。 厨房很宽敞,我猫着腰走过去,掀开一口锅的锅盖,一股肉香扑面而来。 “尼玛的这是红烧肉啊,还热乎呢!”我说。 “是吗?”念慈说。 我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真好吃啊。” “拿回去吃吧,这里有米饭。”念慈说。 “不对,你们尼姑庵也吃肉?”我说。 “不吃的,我们吃素食。”念慈说。 “那这红烧肉是给谁吃的?”我问。 941 图谋不轨 “大概是给客人吃的。”念慈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筷子上的肉。。 “给客人吃的?客人来你们尼姑庵吃肉?这不对。”我说。“来,你吃一口。” “不,不吃。”念慈摇着头,“师太说吃肉的人会下地狱的。” “这肉不会给狗吃的吧?你们尼姑庵有狗吗?” “没有,怎么会有狗呢?”念慈说。 “好吧,我把这肉带回去,米饭呢?” “米饭在这边,”念慈指了指一个锅。 “好,我带走。” 从厨房里出来,突然听到旁边的房间有说话声。 “这是谁的房间。”我低声问。 “是妙云师太的。” 屋里亮着灯,窗户紧闭,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 “不,不要,不要这样。”妙云说道,“我是出家人,不可以的。” 听声音似乎有男人图谋不轨。 “敲一下门。”我说。 “我,我吗?”念慈指了一下自己。 我点了点头。 “如果师太问我,为什么敲门,我怎么说。” “你自己编一个理由。”我说。 “好吧。”念慈说。 念慈敲了两下门,屋里顿时安静了。 “谁啊?”妙云师太问。 “是我。”念慈说。 过了一会,门开了,念慈走了进去。 “什么事?”妙云问。 “我刚才听到尼姑庵外面有人砸门。”念慈说。 “不用管它,你回去睡觉吧。”妙云说。 念慈从房间里出来。门关上了。 我抱着锅和念慈回到了屋里。 “我都饿死了,赶紧的。”邱海军接过锅,“这尼姑庵伙食不错吗,还有肉吃,筷子呢?” “筷子忘拿了。”我用手抓了块肉放进嘴里。 “老大你慢点吃。”邱海军说。 “念慈,刚才你进屋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我问。 “什么也没看到啊,屋里只有师太一个人。”念慈说。 “门后面,床下有没有人?”我问。 “没有,我都看过了。”念慈说。 “你撒谎,床下你是怎么看的。”我问。 “我没撒谎,我弯腰提了一下鞋,瞥了一眼,床下没有人。”念慈说。 “你还挺聪明的,刚才我们明明在窗户下听到妙云在和别人说话呀?怎么会没有人呢?”我说。 “妙云师太?说什么了?”邱海军问。 我和念慈路过师太的房间,就听师太说,“不,不要,不要这样。” 邱海军抓了一把米饭塞进嘴里,“不要哪样?” “好像屋里有男人在强迫妙云。”我说。 “可是屋里没有人啊?”念慈说。 “我明白了,寂寞,这就是寂寞。”邱海军舔着手指上的饭粒。 “什么寂寞?”念慈问。 “你师太是想男人了,懂不懂?”邱海军说。 “不懂?”念慈鼓着腮帮子。 “老大,你给她解释一下,”邱海军说。 “解释什么?”我不耐烦地说,“念慈,师太房间里真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真没有。”念慈摇了摇头。 “妙云还说了一句,我们出家人是不可以的。”我说。 “老大,这老尼姑挺骚的,自己还挺会玩的。”邱海军说。 “念慈,我想问你,你师太还喜欢哪个尼姑?”我问。 “我们师太最喜欢念慈了。”依林说道。 念慈点了点头。 “老大,要不要我去师太那救急,贫僧最爱师太。”邱海军说。 “别胡说八道,这是佛家圣地。”我说。 “听,外面大门口有人还在砸门。”念慈说。 “真是的呀,我还以为你是瞎编的呢!”我说。 “什么人在砸门?”邱海军问。 “师太让我们不用去管。”念慈说。 “起承,要不我们出去看看。”邱海军说。 “不用了。”我说。 “你们回去吧。”念慈说。 “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在你这睡了。”我说。 “这只有两个床。”依林说。 “两个床正好,我们一人睡一张。”邱海军说。 “那我们睡哪?”依林问。 “睡在我们身上啊!”邱海军说。 “我们睡一张床,念慈你和依林睡一张。”我说。 “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在这过夜,会玷污我们尼姑庵的名誉。”依林说。 “我们是来抓坏人的,坏人没抓到,怎么能回去呢!”邱海军说。 “我们这没有坏人,你们才是坏人。”依林说。 “小尼姑,我们今天晚上在这睡定了,你要是在啰嗦,我就和你同床共枕。”邱海军说。 “你真是流氓无赖。”依林说。 “今天就委屈你们一下,明天我们就回去。”我说。 “阿弥陀佛!善哉!”念慈叹了口气。 “失敬!失敬!”邱海军双手合十。 “你有病啊,你要再说失敬,我给你扔厕所里去。”我说。 邱海军冲我翻了一个白眼,端着锅上了床。 夜里有些凉,我和邱海军悄悄出了屋。 “去师太房间看看。”我说。 “好啊。”邱海军说。 我和邱海军溜到师太门口,我推了推门,门插上了。 邱海军指了指窗户。 我用手指扣了一下窗,窗开了。 翻窗进去,师太在床上睡觉。 我慢慢爬过去,爬到床边,忽然闻到一股香水味,这香水味和上一次来尼姑庵闻到的是一个味道。 师太床上没有其他人,我朝床下又看了看。 邱海军突然把桌子上的毛笔碰掉了。 我们迅速钻进床下。 妙云师太醒了,她开了灯,把毛笔从地上捡起放在桌子上,把窗户关好,然后回床睡觉。 等妙云师太睡了。我和邱海军返回念慈房间。 “有没有闻到香水味?”我问。 “闻到了。”邱海军说。 “这香水味不是妙云身上的,奇怪,这香水味是从哪来的?”我说。 “我去看看这两小尼姑。”邱海军说。 “你回来,人家睡觉,你看什么?”我说。 “就看一眼,不会碰她们的。”邱海军说。 我走到床边,念慈和依林看上去睡得很沉,念慈翻了一个身。 “我给你打赌,这念慈是装睡的。”邱海军对我耳语。 “你怎么知道?” “肯定装睡,我摸一下她。”邱海军说着把手放在念慈的小腿上。 念慈把腿拿开。 “靠,你这小尼姑是我的,你反了你?”我说。 “好吧,那我摸一下依林。”邱海军说。 “你别耍流氓。”我说。 “就摸一下,我就摸摸她的脚,求你了。”邱海军说。 念慈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我们。 “看到没有,她是假睡的。”邱海军说。 念慈坐了起来,她从枕头下掏出剪刀指着我,“你们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想干。”我说。 “那还不睡觉去?”念慈说。 “好,这就去睡。”邱海军说。 早上醒来,发现念慈和依林都不在屋里,邱海军抱着我大腿还在睡。 我一脚把他踢开。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你们赶紧放人!如果不放人,我就报警了。”忽然传来周小娜的怒吼声。 “这位姑娘,不可无理取闹,我们这是尼姑庵,佛门圣地,怎么会藏男人呢!”妙云师太说。 “你们这是犯罪,拐卖男人,拐卖我男朋友。”这是周小丽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老大,你被拐卖了。”邱海军打了一个哈欠,“她们怎么知道你在尼姑庵的呢?” “昨天上山的时候,我感觉有人跟踪我们,可能这个人就是周小娜。”我说。 “有可能,那么说,昨天夜里砸门的也是周小娜了。”邱海军说。 “你们不信,可以搜一下。”妙云师太说。 “好。”周小娜说。 “老大,她们要搜人,怎么办?这要是被搜到就丢人了。”邱海军头顶着锅说。 942 买尼姑庵 “隔壁有个房间,我看到有一个后窗。”我说。 “哪赶紧过去啊。”邱海军说。 我和邱海军溜进房间后,从后窗翻了过去,旁边有个矮墙,沿着墙头,我们爬上了房顶。 周小娜带着小丽抽查着每一个房间,查完房后,周小娜气呼呼地拉着周小丽出了尼姑庵。 “这边风景不错啊。”我说。 “是啊,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真想住在这了。”我说。 “你干脆把这尼姑庵买下来算了。”邱海军说。 “买尼姑庵做什么?” “听紫娟说现在寺庙的香火很旺,捐钱的人很多,很多和尚都有车有房,你等一下,”邱海军说着突然从墙头上下去,再上来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避孕套。“这是用过的,这尼姑庵怎么会有避孕套?” “是啊,我觉得这里肯定藏着男人。”我说。 “这周小娜不是每个房间都查过了吗?再说,一个男人长期藏在尼姑庵,还不会被人知道?” “是啊,不过,我总感觉妙云师太的屋里有男人。” “那房间我们都搜查过了,什么也没有。”邱海军说。 “这要是藏人的话,这人会藏在哪里?”我说。 “我觉得有可能藏在菩萨的后面,那地方大。” “藏一会是可以,但是要藏几天就不可能了。”我说。 “别管这么多闲事了,我们下山吧。”邱海军说。 “就这么下山,我还真不甘心。” “就是这里藏着男人,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我们也找不到。” “会不会尼姑庵里有地下室呢?别忘了,这尼姑庵可是李村长修建的。”我说。 “你说的地下室在哪了?”邱海军问。 “我觉得很有可能在妙云师太的屋里。” “那房间没有多大,床底下我都摸过了,什么也没有。”邱海军打着哈欠。”老大,回去吧,这里没什么意思,这两个小尼姑又不让碰,要不,晚上再来吧。”邱海军说。 “不行,再去一趟妙云师太的房间。”我说。 “好吧,别让师太把你抓住了,她要抓到你,会不会把你强奸了?”邱海军说。 “别乱说话。” “起承,我现在特别珍惜现在的时光,我要好好享受生活,享受自由,我的前半生全毁在那该死的监狱里了,现在的时间对我来说特别宝贵。” “谁也留不住时间,我记得有两句诗是这么说的,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明白,一寸光阴一寸金,”邱海军说,“走吧,你不是要去妙云师太的房间吗?” “中午她们吃饭的时候,我们进去。”我说。 一只鸟在墙头上冲我们叫个不停。 “你鸟好像有病啊。”邱海军说。 “好像我们占它的屋顶了。”我说。 阳光暖暖地打在身上,我和邱海俊又一次进入到妙云师太的房间的时候,这鸟飞到了窗户上。 “地下室在哪了呢?”邱海军摸着后脑勺。 “小声点。”我手摸了摸墙,“这墙上有个插座。” “有插座不很正常吗?”邱海军说。 “问题是这插座装这么高的地方?” “这不简单吗,这是给空调预留的。” “这插座旁边有个小开关,看到没有?不踩板凳还够不着!这个开关很可疑。”我说。 邱海军搬来一般椅子,“老大,我看你是想多了,你上去按按。” 我踩着椅子上去,手按了一下开关。 突然侧面的一面墙转动了。 “狗日的,高科技,还挺先进的。”邱海军说。 墙慢慢转开,里面是一间屋,屋里有床和沙发,茶几上还居然有一只鸡腿和两块面包。 “这里还有卫生间!”邱海军说。 矮桌上有一杯茶,我摸了摸,发觉茶杯里的水是热的。我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猛得拉开房门。 李村长和一个年轻妖艳的女人慌张地看着我。 “好啊,竟然藏在尼姑庵里风流。”我说。 “你是谁?来这干什么的?”李村长问。 “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说。 “没忘,有事吗?”李村长阴着问。 “没事,我们这就走,路过,路过,你忙吧。”我说。 “冯兄弟,以前是误会,我现在给你道歉。”李村长说。 “哎呦,到什么歉啊?不用,打扰你了,我们回去,你继续。” “你们怎么穿女人的衣服?”李村长问。 “你这贱老头,瞎操什么心,你知道吧,警察到处抓你。”邱海军说。 “我是被冤枉的。”李村长说。 “是吗?被冤枉的?很好。”我说。 “冯兄弟,你不会报警吧?”李村长问。 “这我出去就打算去报警的,警察有奖金的。”我说。 “别,我有钱,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李村长说。 “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我拿起手机拨陈小莉的电话。 “不要报警,求你了,”李村长上前要抢我的手机。 我一脚把他踹倒。 邱海军走过去,劈头盖脸打了几下后,又踹了几脚。 李村长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我和邱海军把李村长和他的女人拖出了屋。 妙云师太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 念慈托着腮帮子坐在台阶上若有所思。 陈小莉接到我的电话后,很快就带着人来了。 “起承,你挺厉害啊,能在这里把人抓到。”陈小莉说。 “瞎猫碰死耗子,巧了。”我说。 “人我带走了。”陈小莉说。 陈小莉把李村长押走了。 我回头冲妙云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是佛门圣地,为何还藏着这奸夫淫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妙云说。 “失敬,失敬!告诉你们一声,从今天起,你们这尼姑庵就被我们接管了。”邱海军说。 “这不可能。”妙云师太说。 “有何不可能?老子想买你这尼姑庵还不容易?”我说。 “尼姑庵是绝不可能卖给任何人的。”妙云师太说。 “我偏要是买了呢?”我说。 “阿弥陀佛,请不要再开玩笑,施主,请回吧。”妙云师太又双手合十。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尼玛的你说回去就回去,老子还不走了呢!”我说。 “对,不走了,我们就在这过了,你们乱搞男女关系,伤风,伤风什么的,我们要好好给你们整顿整顿。”邱海军说。 “伤风败俗。”我说。 “对,伤风败俗,你们这些尼姑啊,太,太不像话了。”邱海军说。 “你才不像话呢,你就是个流氓。”念慈说。 “念慈,不用搭理他们,我们走。”妙云师太说。 943 不是亲爹 “等一下,老尼姑,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是佛门圣地,为何藏着一对狗男女?”邱海军说。 “阿弥陀佛!贫尼也是被蒙蔽的,罪过,罪过!”妙云师太说。 “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们?”邱海军问。 妙云师太微微点了一下头,“谢谢二位,你们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你们尼姑庵的香火不是很旺盛啊。”我说。 “是的,我们是小庙,自然是冷清些。”妙云师太说。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老尼姑,你今天要好好请我们吃一顿。”邱海军说。 “如果两位愿意在此就膳,老尼当然欢迎,只不过多是冷餐素食。”妙云师太说。 “你们不是有荤菜吗?”邱海军说。 “村长吃的荤菜已经没有了,实话相告,我们尼姑庵的粮食只能再吃两日,地里的菜收成不好,青黄不接,两日之后,老尼只得带着小尼去山下化缘了。”妙云师太说。 “去山下要饭?你们怎么穷成这样了?”我说。 “之前有李村长接济一点,现在李村长被抓,我们吃饭就成问题了。”妙云师太说。 “算你们命好,我愿意接济你们,不,我打算捐些钱,把你们这庙扩大一些。”我说。 “感谢施主雪中送炭,能接济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妙云师太说。 “这地方不错,我捐钱帮你们盖几间房子,给菩萨观音娘娘盖大点的房子,这小屋太尾曲她们了。”我说。 “老大,这建庙,可不是三两万块钱啊。”邱海军说。 “积德行善,把钱给观音娘娘用,她还能亏待我?” “所言极是,施主一心向善,将来必定有好报应。”妙云师太说。 “好吧,我明天派人接你们进城,吃喝用的尽管买,你们以后的生活,我来接济了。”我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妙云师太说。 “好,我们下山了。”我冲念慈挥了一下手。 山路陡峭,我差点摔下去。 “老大,这尼姑庵十几个尼姑,这以后都要跟你吃了?”邱海军问。 “吃不了多少钱的。”我说。 “吃不了多少?你还没算用的呢,比如那香也要买吧?尼姑的衣服是不是也要添两件?这不都要钱吗?”邱海军说。 “你这提醒我了,明天给这些尼姑一人做一套新衣服。”我说。 “卫生纸要不要买?尼姑应该也来月经吧?那卫生巾是不是也要来一箱?这花钱的地方多了,你总不能养她们一辈子吧?”邱海军说。 “谁说我要养她们一辈子,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不是有香火钱吗?”我说。 “香火钱?你要打劫香火钱?”邱海军说。 “什么打劫?客人上香的钱,是不是,我可以收一些?”我说。 “哎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再收个门票什么的?”邱海军说。 “收门票有点早了,要先在尼姑庵弄个景点什么的,才好收门票。”我说。 “老大,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太聪明了,怪不得天上这么大的大馅饼能砸到你脑门上,你太厉害了,不过,不过?”邱海军说。 “不过什么?” “不过,你好像不是做善事的,是想拿这些尼姑做生意的,让她们帮你赚钱,这本质上和那些开,开,开什么的,什么一样。”邱海军说。 “你能把话说完吗?和开什么的一样?” “和,就是和开洗浴中心桑拿什么的一样。”邱海军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开妓院的一样?”我说。 “不,不一样,妓院是卖身的,这些尼姑又不卖身,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真不一样?”我说。 “不过,也有一样的地方,妓院是小姐卖身,这尼姑庵是观音娘娘卖身。”邱海军说。 “尼玛的,你嘴里还能有什么好词吗?我这么一个善举,这么一个功德无量的事,竟然被你说成观音娘娘去卖身,我它妈的成拉皮条的了,你这是在侮辱观音。”我说。 “这观音娘娘是不是孙悟空那个西游记里的观音?”邱海军说。 “是啊,这世上只有一个观音啊。”我说。 “是这样啊?我以为是双胞胎呢,完了,我刚才说她的坏话,她都听到了。”邱海军说。 “你完了,这观音娘娘是专门送子的,你得罪了她,你以后还怎么生儿子?”我说。 “我认罪,认罪,明天我在她跟前多磕几个头,请她原谅我的无知。”邱海军说。 “以后别乱说话。”我说,“终于到山脚下了。” “起承,前面好像有打劫的。”邱海军说。 “我靠,是周小娜,她在这干什么?她姐也在。”我说。 “她们这是要打劫你,劫色啊。”邱海军说。 “冯起承,你这个人妖,我看你朝哪里跑。”周小娜说。 “我跑什么跑?我这不是走得好好的吗?”我说。 “姐,要不要我这个人妖绑起来?”周小娜说。 “你这丫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小丽朝我走过来,“起承,在上面没被欺负吧?” “谁会欺负他?上面全都是尼姑。”邱海军说。 “走吧,回家。”周小娜莞尔一笑。 “小娜,你怎么也不问我去尼姑庵干什么?”我说。 “我都知道了,是小莉姐告诉我们的,说你在帮他们抓坏人。”周小娜说。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说。 “冯起承!冯起承!”突然有人在远处喊。 “这是谁喊你呀?”周小娜问。 “这声音倒是很熟悉。”我说。 “在那边一条小路上了,你爹在喊你,还有海霞呢!他们开着机动三轮车过来了。”邱海军说。 “赶紧走,上车。”我朝前面跑去。 “等等我啊。”周小丽说。 上了车,我急忙发动车子。 父亲骑着三轮车带着海霞在后面追。 “开快点,快追上了。”周小娜说。 “这路不好,车的底盘又低。”我说。 “起承,是你爹在你追你吗?”周小丽问。 “是的,没错。”我说。 “是你亲爹吗?”周小丽接着问。 “对,目前就只有这一个爹,你别管了。”我摁着喇叭。 “为什么不管,你停下来呀,他是你爹啊。”周小丽说。 “姐,你不用问了。”周小娜说。 “什么意思?那怎么行?他爹在后面追他,他也不停,这怎么回事啊?”周小丽说。 “你别问了,求你了,这不是我亲爹。”我说。 “你不是刚说过是亲的吗?”周小丽说。 “我看错了,真不是我爹,是打劫的。”我说。 “是我亲爹。”邱海军笑了笑。 “啊?打劫的,赶紧报警呀!”周小丽说。 “别报警了,前面的路过不去了。”邱海军说。 “这怎么办?”我看了看周小娜。 “那就停车呗!”邱海军说。 944-946 父亲 “停什么车?”我打过方向盘掉了个头,开上旁边的一条小路。 很快我爹和我那喂猪娘们就被车后的滚滚灰尘掩埋了。 车上了大路,我喘了一口气。 “那两个人为什么追你啊?”周小丽还在问。 “这两个是村里的出名的神经病,见了开车的就追。”我说。 “是这样啊。”周小丽说。 周小娜捂着嘴笑。 “去哪吃点东西,我都饿死了。”邱海军说。 “前面有一个酒店,我们去那吃。”我说。 “回家吃吧,家里什么都有。”周小丽说。 “还是回家吧,回去你们把衣服换一下,你们身上的衣服太难看了,穿得像掉毛的母鸡。”周小娜说。 “好吧,等会到超市,小娜你帮我们买套衣服。”我说。 回到了周小丽家,洗澡后换上新衣服,我躺在沙发闭上眼睛。 “老大,我帮周小丽去做饭了。”邱海军说。 我点了一下头。 “起承,以后出去你要说一声。”周小娜坐到我身边。 我伸了个懒腰,“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今天我带你姐去看病。” “她不愿意去的,她自认为自己很正常,你要说带她去医院,她就跟你急。”周小娜说。 “拿点药给她吃呢?”我说。 “她最讨厌吃药,从小就这样。”周小娜说。 “那怎么办?”我说。 “你是不是嫌弃我姐了?” “怎么会呢?你姐这么漂亮温柔,我真想娶来当媳妇。”我说。 “你到底打算要娶多少个老婆?” “就娶你姐一个,别的我都不爱。”我说。 “你家那个海霞呢?杨柳月呢?还有其他的女人呢?”周小娜说。 “我在想想。”我说。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我姐这个病需要时间,等她情绪稳定了,你在慢慢开导她。”周小娜说。 “杨柳月快要生了,你姐要是这么粘着我,就碍事了。”我说。 “不会的,你放心,白天你去上班,不过,你晚上必须得回这里来睡觉。”周小娜说。 “我担心你姐晚上骚扰我。” “不会的,我姐很保守的,这你放心,再说我晚上和你们一个房间睡。”周小娜说。 “你在监视我?对我不放心?”我说。 “那还用说,你就是个大色狼。”周小娜说。 “好吧,监视吧,小娜,晚上你要不在房间里,就你这貌美如花的天仙姐姐,我肯定按耐不住,很快会死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别胡说,如果你碰我姐一下,我就割了你那玩意。”周小娜说。 “我的亲姐姐啊,你这是在摧残我,这样行不行?每天晚上睡觉前,你能不能陪我练练?” “休想?不是有笔记本电脑吗?以后你睡觉前必须抱着电脑去卫生间弄,弄干净了再出来。”周小娜说。 “弄干净了再出来?怎么听上去像是褪鸡毛似的,不行啊,我不习惯用手啊。”我说。 “慢慢就习惯了,要不,我给你买个皮手套,耐磨。”周小娜说。 “老大,你闲着也是闲着啊?又不是没弄过,我保证让你舒服。”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周小娜说。 “你把门开了,我立马就滚,我绝对能滚到一楼,不,滚到地下室。”我说。 “你最好滚到十八层地狱,冯起承,”周小娜双手掐着我的腮帮子,“你真不要脸啊。” “你轻点,这是脸,不是橡皮泥。”我说。 “哎!小娜,你在干什么,怎么动手了?”周小丽端着菜进来。 我这脸都被她抓破了。我捂着半边脸说。 “你为什么掐他?”周小丽说。 “窗外有一只鸟,他冯起承说有两只,明明就一只,他非要说有两只鸟,你说气人吧?睁眼说瞎话,所以我就掐他了。”周小娜说。 “你这才是睁眼说瞎话呢。”我说。 “鸟呢?一只也没有啊?”周小丽看了看窗口。 “你问问冯起承,刚才有没有鸟?”周小娜说。 “刚才的确有两只很可爱的小鸟。”我说。 “小娜,你都多大了?整天和孩子一样?两只鸟怎么了?一只鸟多孤单啊?赶紧去端菜。”周小丽说。 “姐,就只有一只鸟呀!”周小娜说。 “哎,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男人了吗?脑子里就只有一只鸟,你就不能脑子里多一只鸟?”周小丽说。 我捂着嘴笑着。 “冯起承,你还笑?你不是人。”周小娜说着自己也笑了。 “起承,你帮我解一下围裙。”周小丽转过身来。 “姐,我帮你解围裙。”周小娜说。 “谁让你帮呀,端菜去。”周小丽说。 我搂着周小丽的腰,把围裙解下来,她温热的身体,让我心头一热。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 四菜一汤。牛肉包子是周小丽包的。 我咬了一口,味道很鲜美。 邱海军喝了一口玉米粥,“小丽姐,你和起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从小就认识。”周小丽说。 “姐,不对吧,你们怎么从小就认识?是我上班后,介绍你们认识的。”周小娜说。 “不对,是爸介绍认识的。”周小丽用筷子挠了挠头。 “小丽说的没错。”我咬了一口包子。 “小丽姐,你们是怎么恋爱的?是谁追的谁?”邱海军说。 “嗯,他追的我。”周小丽说。 “他怎么追的你?”邱海军问。 “他送我礼物。”周小丽说。 “起承,你送小丽姐礼物了?”邱海军问。 “好像是的吧。”我说。 “小丽姐,你们在一起了吗?我是说那个,你懂的吧?”邱海军说。 周小丽突然害羞了起来,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包子。 “海军,没有,我姐没和他上床,从来没有和对面这个男人上过床。”周小娜说。 “什么是对面的男人?”我看了一眼窗户,“你不会说是马路对面的吧?” “小娜,别打岔,我在帮他们,看小丽姐的意思,好像已经跟冯起承上过床了?”邱海军说。 “没有,不可能的。”周小娜说。 “让你姐自己说,小丽姐,你要是和对面这个男的上过床,你就点头,没有就摇头。”邱海军说。 周小丽看着手里的包子,点了一下头。 “上过床?”邱海军看了看我。 我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过啊!起承,你厉害了。”邱海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小娜。 “冯起承,你什么时候和我姐发生关系的?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周小娜说。 我冲周小娜眨了眨眼。 “小娜,能不能不说这些?”周小丽说。 “好,不说这个,既然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小丽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邱海军说。 邱海军说完,我朝他的小腿踢了一下。 邱海军惨叫一声,“哎呀,我的娘啊,疼死我了。” “怎么了?”周小丽说。 “没,没怎么了,我的腿,我的腿!”邱海军抱着小腿。 “腿怎么了?” “腿,腿抽筋了。”邱海军说。 “怎么好好的腿抽筋?”周小丽说。 “他这个人就这点毛病,话一多,腿就抽筋。”我说。 “是吗?”周小丽问。 邱海军点了点头。 “好点了吗?” “好点了。”邱海军从地上捡起筷子,用袖子擦了擦。 “你刚才说什么呢?”周小丽问。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邱海军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吃完了饭,我接到了陈小莉的电话,她说杨柳月到预产期了,已经在妇产医院住院了,让我过去。 我挂了手机,寻思着要去银行取点钱。 “起承,你过来一下。”周小娜说。 我跟着周小娜去了卧室。 “什么事?”我问。 “刚才我姐私下对我说,想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周小娜说。 “和谁结婚?和你还是你姐?还是两个都娶了?” “别开玩笑,我是严肃的。”周小娜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姐结婚?”我说。 周小娜朝门外看了看,“你说如果真要是我姐和你结婚了,她心里会不会踏实一些?” “你姐是踏实了,我心里能踏实吗?”我说。 去了妇产医院病房,陈小莉在削苹果。 杨柳月看到我后,把头朝里面转。 “这些天忙,小莉知道的。”我说。 “你是谁呀?你来干什么?”杨柳月转过头。 “我是孩子爹呀。”我说。 “这孩子的爹不是你,你走吧。”杨柳月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这是?”我冲陈小莉递了个眼色。 “柳月,算了,他就是这种人,你别跟他计较了,这些日子他在给我帮忙。”陈小莉说。 “对,对,我还在尼姑庵帮小莉姐抓坏人呢!”我说。 “看在小莉姐的面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了。”杨柳月说。 “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问。 “我怎么知道。”杨柳月说。 “孩子名字起了没有?”我问。 “叫来福。”杨柳月说。 “啊?这名字怪怪的,我记得以前电影里有个狗的名字叫来福。”我说。 “那就对了,我妈说起个狗的名字好养。”杨柳月说。 “这名字可以再考虑考虑,孩子姓冯没错吗?”我说。 “没错,姓冯。”杨柳月说。 “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这姓得放在我杨姓的后面。”杨柳月说。 “杨冯?不会叫杨冯来福吧?”我说。 “当然不会了,孩子叫杨来福,冯。”杨柳月说。 “不会吧?这什么名字?”我说。 “这名字不好吗,外国人名字都这么叫,把你的姓放在后面以示尊重。”杨柳月说。 “不行,绝对不行,这中国孩子怎么能起外国名,孩子应该随我的姓,冯姓应该是第一的。”我说。 “也可以,叫冯来福没问题,有个条件就是,我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等孩子出生后,你就得和我去领结婚证,我就答应你。”杨柳月说。 “那,那没问题,我同意。”我说。 “冯起承,我这听得可是清清楚楚,我等着这一天。”陈小莉说。 没,没问题。我说。 “我觉得这来福叫小名还可以,大名不好听。”陈小莉说。 “是啊,名字在想想,男孩女孩还不知道呢!”我说。 “钱拿来。”陈小莉说。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在杨柳月身边。 陈小莉拿在手里掂了掂,“就这么点,不够,接着掏。” “这两万先用着。”我说。 “掏,少啰嗦。”陈小莉说。 “好吧,”我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陈小莉。 “接着掏。”陈小莉说。 “没了,要掏你来掏,我又不是变魔术的?”我说。 “冯起承,你真是抠门啊,来一趟就拿这几万块钱?不行,你去银行取去。”陈小莉说。 “姐,我明天再拿五万行吗?”我说。 “不行,今天你就得去银行取十万给杨柳月。”陈小莉说。 “小莉姐,算了,他在外面赚钱也不容易。”杨柳月说。 “他有钱,拿一百万现金出来眼都不会眨的。”陈小莉说。 “我又不是开银行的,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我说。 电话是我妹打来的,说我父亲把村里一个老头打伤了,老头被送医院了,警察马上要来抓。 我挂了手机。 “怎么了?”陈小莉问。 “你得跟我去南山村一趟,我父亲把人打了,警察要抓他。”我说,“这老头真不让我省心啊。” “那赶紧去吧。”陈小莉说。 出了医院,去了南山村。 到了村口,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开出来。 “跟着吧。”陈小莉说。 进了派出所,父亲从车上下来,和他一起下来,还有一个老头,腿一瘸一拐的,父亲看到我后,冲我微笑着招了招手。 “你爹挺气派的。”陈小莉说。 “这老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日子不过,整天在村里吹牛,还要当村长,好像他有多大后台似的。”我说。 “你就是他的后台,你这儿子财大气粗,又混得这么好。”陈小莉说。 “看能不能多拘留他几天。”我说。 “我尽力争取。”陈小莉笑了笑。 “判刑才好呢!有点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说。 陈小莉进了审讯室。 十分钟后,陈小莉出来。 “什么情况?”我问。 “打伤的那个老头叫侯辟古,这名字起的有意思。”陈小莉说,“原因很简单,他和这个侯屁股争风吃醋,在抢一个姓刘的寡妇,起承,你爹挺风流的啊,有你的遗传。” “说反了,哎,你这是骂我?把人伤得怎么样?”我问。 “皮外伤,问题不大,等一会就放了,不过,恭喜你了。”陈小莉说。 “恭喜我什么?” “你爹在争夺刘寡妇的战争中,占得了上风。”陈小莉说。 “什么意思?” “那个老头先动手的,他说你爹和刘寡妇在一个床上睡了。”陈小莉说。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反了。”我说。 “出来了。”陈小莉说。 父亲上了车,坐在我身边,两根手指捋了捋小胡子,一幅气定神闲,犹如凯旋归来的将军。 “你打算给我找一个后妈?”我看了他一眼。 “没,没有这打算,起承,你那三十万什么时候给我?”父亲说。 “是用来修路还是养女人?”我问。 “别开玩笑了,什么养女人?”父亲说。 “从这个月开始,你那三千块钱的零花钱没了。”我说。 “为什么?起承,你每月给我这三千块钱,我都不够用的,你最好再给我加两千块。”父亲说。 “门都没有,说说今天的事吗?你怎么就上了刘寡妇的床了?”我说。 “是误会,我腿不是关节炎吗?是刘香花要给我按摩,我起初不愿意,但她坚持要给我按摩,我拗不过她,就同意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癞蛤蟆,不,杀出屁股猴,动手就打了我,我就正当防卫,轻轻还了一下手,他就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了,还,还报警。”父亲拍了一下大腿,“奶奶个熊,他这不是找死吗!” “你没事跑寡妇家干什么?”我说。 “寡妇门前是否多我也知道,但别人有难我不能不帮呀,她孩子身体不好,生活也不好,挺可怜的,我就帮一手,她们家这个情况,不能不帮啊。”父亲说。 “你给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把刘寡妇给睡了?”我问。 父亲看了一眼陈小莉,“起承,有女孩在这,你这么说话太粗俗了。” “没事,你们随便聊,我不在意。”陈小莉说。 “起承,你这女朋友真漂亮啊!真好。”父亲说。 “说你的事,别瞎扯别的,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睡刘寡妇?”我说。 “你说话什么口气?你审讯我?警察刚才对我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你算老几?”父亲说。 “你再啰嗦一句,我就停车,让你走回家。”我说。 “好,我走回去。”父亲说。 “有话好好说。”陈小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老头,我再问你,你和刘寡妇好上了,我妈怎么办?”我说。 “你不要胡说八道,停车,我不坐你的车了。”父亲说。 “你这老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么大年龄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怕被人笑话。”我说。 “放屁!谁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给我停车!停车!”父亲吼道。 我停下车后,父亲气呼呼地拉开车门下去,然后朝车门狠狠的踢了一脚。 “踢我车干什么?踢坏了你赔不起。”我说。 “你这乌龟王八蛋,我这就砸烂你的车。”父亲说着跑下沟去捡石头。 我脚踩油门,车飞了出去。 “哎!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应该是有子必有其父。”陈小莉说。 我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公安局。” 回到陈小丽家。 周小娜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咖啡。 “你姐呢?”我问。 “她在卧室睡觉,起承,我姐好像记得以前的事了。”周小娜说,“今天我们逛街的时候遇到贺向南了。” “贺向南不是去南边打工了吗?” “回来了,他在人才市场门口,我们坐车看到的,我姐也看到了,下车再去找他时,他已经走了。”周小娜说。 “你姐看到他什么反应?” “她愣了一会,说回家给贺向南做饭。”周小娜说。 “做饭?你不是说她现在在睡觉吗?” “我给她说时间还早呢?晚会做饭。”周小娜说。 “那么说你姐不会再纠缠我了?”我问。 “什么是纠缠?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哎,我姐好像精神时好时坏。”周小娜喝了一口咖啡。 卧室的门开了。 周小丽出来,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来了。” “来,来了。”我说。 周小丽说完进了洗手间。 “哎!她好像对你很冷淡?有戏!”周小娜说。 “是啊,感觉像是招呼客人似的。”我说。 过了一会,周小丽从洗手间出来,她坐到小娜旁边,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鱼缸看。 “姐,你没事吧?”周小娜问。 周小丽转过头,“哎,你怎么不给起承冲杯咖啡呀?” “你喝吗?”周小娜回头问我。 “不,不喝。”我说。“小丽,你今天看到贺向南了?” “是啊,在人民南路,我和小娜喊他,他没听见。”周小丽说,“起承,晚上在这吃饭,我烧鱼给你和向南吃,对了,你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吧。” “是啊,有年头了。”我说。 “向南在家天天念叨你,你们哥俩今天晚上要好好喝一喝,”周小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向南,也快下班了,我去做饭了。” “向南晚上来?”我问。 “你这话问的?你下班不回家去哪?他这人老实,每天晚上都回家的,我去做饭了。”周小丽说。 周小丽进了厨房。 “哎呦,我姐这是怎么了,又和贺向南好上了?”周小娜说。 “那不挺好吗?不过,我有点担心,她不会精神分裂吧?” “瞎说什么?这贺向南回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姐呢?” “他不是和你姐离婚了吗?还找你姐干嘛?要不,我们现在把贺向南找来,说不定他们会和好的。”我说。 “好啊,那现在就去找他。”周小娜说。 “去哪找?”我问。 “去他家找。” 我和周小娜开车去了贺向南家。 敲了半天门,屋里没有动静。 下了楼,却看到贺向南背着一个大背包走来。 “你们找我的?”贺向南问。 “是啊,你小子回来也不给我说一声。”我说。 “有事吗?”贺向南冷冷的问。 “是这样的,”我就把周小丽的情况给他说了一下。 贺向南沉默了。 “你说话呀?你什么意思?”周小娜说。 “我没什么意思?只要她现在心里还有我,我愿意和她复婚。”贺向南说。 “好啊,那赶紧跟我们走吧。”周小娜说。 “你这背包里都什么东西?”我问。 “我批了点小商品,打算晚上去摆夜市。”贺向南说。 “你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怎么回来了?”我问。 “我妈身体不太好,我不放心,就回来了。”贺向南说。 “向南,我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她还以为和你从前过日子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是下班回来的。”周小娜说。 “你姐要是问我在哪上班呢?”贺向南说。 “你可真笨,我姐怎么会问你在哪上班呢?她肯定知道你在哪上班。”周小娜说。 “等我们回到家,你姐会不会又爱上我呢?”我说。 “不会吧?你姐的脑子是电视遥控器,随时切换频道?”贺向南说。 “有可能的。”周小娜说,“来了的时候,感觉她和你好像在和睦相处的过日子。” “那我现在去找你姐,她脑子不会又切换成离婚的时候吧,那时候菜刀都扔过来了。”贺向南说。 “小娜,你姐真强悍啊!”我说。 “我姐是被贺向南气疯了。”周小娜说。 “向南,你们什么原因离婚的?”我问。 “原因多了,她看我干什么都不顺眼,也不喜欢我写诗。”贺向南说。 “你现在还写诗吗?”我问。 “不写了,现在饭都吃不上了,等以后有钱了再写。”贺向南说。 “你现在才明白啊。”我说。 “我姐这个病怎么这么奇怪,她前些日子爱冯起承,死去活来的,感觉冯起承就是她的天,今天风向就变了。”周小娜说。 “冯起承,你有没有欺负小丽?”贺向南问。 “我怎么敢呢?你不信问问小娜,我这些日子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我是能躲就躲。”我说。 “回到家后,你们俩都别出声,看看我姐什么意思?”周小娜说。 “让向南先进吧。”我说。 “嗯,那也好。”周小娜说。 到了家门口,贺向南敲了敲门。 门开了。 “这么早就下班了?”周小丽问。 “嗯,单位没事,我就来了。”贺向南说。 “别忘了换鞋,我刚拖的地。”周小丽说。 “好,我知道。” 门关上了。 “这下好了,我姐和贺向南重归于好了。”周小娜说。 “别那么乐观,说不定等一会两人就打起来呢!” “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坏呢?” “你姐精神不正常,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说不定做完饭就会拿菜刀砍人。”我说。 周小娜瞪了我一眼,“进去吧。” 换鞋进去,我坐在沙发上。 贺向南坐我对面,腿哆嗦着。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周小娜问。 “没,没,没怎么?”贺向南说。 “你腿哆嗦什么?害怕?”我问。 “不,不是,激动,我有点小激动,没想到又回到从前了。”贺向南说。 “回到从前?什么时候?”周小娜问。 “回到刚结婚时候,度蜜月那年。”贺向南说,“小娜,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写诗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姐的。” “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冷静。”我说。 “去吧,姐夫。”周小娜笑了笑。 “哎!多好的小日子啊,非要天天闹。”我说。 “是啊,起承,你看出来没有,向南还像从前那样爱我姐。”周小娜说。 “你姐对向南还是有感情的。”我说。“小娜,哪天,我们会不会也能回到从前?” “和你?回到以前你骗我去宾馆开房?你那时候是诱jian少女,告你的话,你就进号子了。”周小娜说。 “还少女?你那时候就是个老娘们了。”我说。 “谁老娘们?我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周小娜说。 “你们说什么呀?”周小丽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过来。 “小丽,菜都好了?”我说。 “起承,这是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周小丽说。 “啊?不是吧。”我说。 “你啊什么?来,帮我把围裙系好。”周小丽转过身背对着我。 “姐,我帮你系。”周小娜说。 “去,去,一边去。”周小丽说。 我一脸苦笑的看着周小娜。 周小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洗手间。 ------------------------------------- 947 离婚 周小丽去了厨房。 “起承,你赶紧走吧。”周小娜小声说道。 “去哪?这饭菜都好了。”我说。 “让你走,你就走,等会向南就出来了,你在楼下等我电话。”周小娜说。 “哎!好吧,我走。” 我下了楼,刚到楼下,就听楼上劈里啪啦的,好像什么东西倒了。 我抬头朝楼上看去,一双筷子飞了下来。 我捡起地上的筷子,“泥马的,还有菜吗?” 一抬头,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从天而降。 过了一会,贺向南从楼道里出来。 我用筷子夹着破盘子里一片西红柿,“被赶下楼了?” “这娘们疯了,疯了!”贺向南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 进了一家小酒馆,点了一盘葱爆羊肉,两盘凉茶,两碗拉面。 “起承,我想带小丽去精神病院去看看。”贺向南说。 “没那么严重,我觉得你要对她有点耐心。”我说。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贺向南说。 “你不该打她,你把她的心打伤了。”我说。 “是啊,如果她真是得了精神病,我绝不再找别的女人,我守着她,照顾她一辈子。”贺向南说。 “你早干什么去了?好日子不过,瞎折腾。” “都是写诗写的,我现在不写诗了。”贺向南说。 “写诗的人多了,很多企业家也是诗人,人家都活得好好的,而你呢?你现在还是一无所有吧,你说一个女人跟着你过日子,连饭都吃不上,三天两头的还被你打,你说人家跟你是图着啥?”我说。 “我没有三天两头打她,她说话太气人了。”贺向南说。 “伤了你自尊心了,你连饭都吃不上,还要什么自尊心?”我说。 “不是你说的那样,她不理解我,她不理解诗人,你知道诗人是什么吗?有两句话是这么形容诗人的,诗人,是永远的贫困者,看看海边的灯塔就知道了。”贺向南说。 “狗屁!你贫困可以,你不能让你的家人,老婆孩子也贫困吧?你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去要饭?”我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都快一年没写诗了,我现在明白了,金钱和诗歌不是对立的,诗人可以是非常有钱的人,我想赚钱。”贺向南说。 “你不是说诗人是永远的贫困者吗?”我问。 “你不懂,这句话的意义是精神永远大于物质,诗人的精神内涵远远大于普通人的精神,起承,你现在有钱了,但我还是希望你的精神远多于金钱。”贺向南说。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打算怎么赚钱?摆地摊?”我说。 “摆地摊只是暂时的,我现在经济很拮据。” “你去打工赚的钱呢?”我问。 “我赚了点钱,但被人骗了。” “你现在要钱吗?我给你,要不,我给你投资吧。”我说。 “我还是想开以前的那个诗人书屋。”贺向南说。 “好啊,但我觉得这个诗人书屋的名字应该是咖啡厅的名字,是一家叫诗人书屋的咖啡厅。”我说。 “好啊,我同意,我给你打工。”贺向南说。 “还和以前一样,我给你一半的股份,你和周小丽一起来经营吧。” “好啊,真的太感谢你了。”贺向南说。 “好好和小丽过日子,好好珍惜吧。” “你和小娜现在怎么样了?”贺向南问。 “挺好,我现在得必须把婚离了,这两天就和海霞谈判。”我说。 “好离吗?” “我想多给海霞一点钱,给300万你觉得如何?”我说。 “不少了,起承,你现在赚这么多钱啊?真没想到。”贺向南说。 “对了,你和我爹关系不错,以前挺能聊得来的,我爹现在太浮躁了,竟然在外面养情人了,我说他,他不听,这样吧,吃完饭你跟我回家,你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脑子清醒清醒,我呢,给海霞协商离婚的事。”我说。 “好,你爹以前常跟我下棋,你爹交给我了,我一定让他老老实实的,重新做人。”贺向南说。 手机响了,是周小娜打来的。 “起承,你上来吃饭吧。”周小娜说。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和向南在饭店吃饭呢。” “起承,我来给周小娜说一句。”贺向南说。 我把手机递给了贺向南。 “小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冯起承这就回家和老婆离婚。”贺向南说。 贺向南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我。 “哎,你给周小娜说我离婚这事干嘛?”我说。 “让她高兴高兴呗。”贺向南说。 “小娜的脾气比她姐差远了。”我说。 “啊?就小丽这脾气还好?我觉得她妹妹脾气好,要不,换一换?”贺向南笑着说。 “哎,你先把她的病治好再换吧。” “治好,我就不换了。”贺向南说。 “给你说个事,南山有个尼姑庵,我想做点文章。”我说。 “你想做什么文章?” “把尼姑庵重新扩大装修,然后再把上山的路修好,让车能开上去,这样香火就旺了。”我说。 “虽然能赚钱,但也只是小钱,而那边的环境就被破坏了,清净之地成了集市,不好。”贺向南说,“我觉得你应该在那盖栋房子,依山傍水,想清静了,就去那度假,何必成天和尼姑打交道呢?”贺向南说。 “我还打算住在尼姑庵里呢。”我说。 “不好,你不如在那附近盖个房子。”贺向南说。 “好吧,尼姑庵的对面有块空地,我就在那盖,”我说,“吃好了,就跟我回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院子里的吵骂声。 推开门,看到母亲正在和父亲吵架。 “起承,你来的正好,你来管管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母亲说。 “妈,不急,我等会收拾他,海霞呢?”我说。 “她在楼顶了,这几天一直楼顶,也不知道想什么。”母亲说。 “我去看看她。”我说。 上了楼顶,看到海霞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玉米不错啊,好大的个。”我说。 “你来了。”海霞说。 “我想给你说个事。”我说。 “是离婚的事吧?你说吧。” “对,离婚吧,海霞,你跟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拉扯孩子,孝敬公婆,我想多给你一点钱。”我说。 “给多少?”海霞问。 “如果你明天去跟我离婚,我给你买套200万的房子,然后我再给你200万,怎么样?之前给你的80万,我也不要了。”我说。 “少了。”海霞说。 “那么说你同意离婚了?”我说。 “同意。”海霞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再给你加20万。”我说。 海霞摇了摇头。 “250万现金。”我说。 “少了。” “280万,不能再多了。”我说。 “300万,我可以考虑。”海霞说。 “好吧,我同意了。”我说。 “还有,每个月给孩子一万块的扶养费,孩子归你,我先帮你带着。”海霞说。 “一万太多了,五千行吗?”我说。 “一万块,一分都不能少,同意的话,我就跟你离婚。”海霞说。 “好吧,一万就一万。”我说。 “房子给我买好,300万现金先给我,然后我才去跟你离婚。”海霞说。 “你不会拿到钱后,不跟我离吧?”我说。 “这你放心,我肯定离,我想明白了,与其这么守着活寡,还不如拿着钱外面快活去呢!”海霞说。 “这钱你可不能乱花啊。”我说。 “那你就不用管了。”海霞说。 “还有,给你300万块钱,还有一万块抚养孩子这事,不要跟我家里人说。” “好,我答应你。”海霞说。 我下了楼,看到贺向南和父亲在葡萄架下面说话。 贺向南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搬把椅子坐在一边。 “起承,你父亲想明白了。”贺向南说。 “什么想明白了?”我问。 “起承,是我错了,我不该多管闲事,我以后和你妈好好过日子。”父亲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妈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容易吗?”我说。 “是,是不容易,以后别人家的事我都不管了。”父亲说。 我掏出钱包,数了五千块钱,“这个月多给你一点。” “太感谢了,晚上在这吃饭吧,我杀个羊。”父亲说。 “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晚上我不在家吃饭。”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那也好。”父亲说。 “起承,你和海霞谈的怎么样了?”贺向南问。 “她同意离婚了。”我说。 “是吗?你给她300万?她同意?”贺向南说。 我看了一眼低着头喝茶的父亲,“不说这个了。” “起承,我去给你倒点水。”父亲说。 父亲进了屋。 “离婚的事,你打算瞒着父母?”贺向南说。 “不是,牵扯到钱的事,我怕父母计较。”我说。 “对,对,不过,我刚才问你给不给海霞300万,你父亲没多大反应。”贺向南说。 “这老头现在城府很深,刘寡妇那事,我觉得他可能在糊弄我们。”我说。 “不会的,你父亲人不错,他不是那种很有谋略的人。” “你不了解他,这老头我得防着点。” “你爹你还防什么?你真是的。”贺向南说。 (小说到了收尾阶段,每天更新,力争在春节前完本。) 948 晴空一鹤 “向南啊,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母亲走过来。 “去外面打工了。”贺向南说。 “你妈身体还好吗?”母亲问。 “还行。”贺向南说。 “晚上在这吃饭吧。”母亲说。 “妈,不了,我带向南去尼姑庵吃饭。”我说。 “去尼姑庵吃什么饭?都是素食。”母亲说。 “你不要管了,我们这就上山。”我说。 我带贺向南进了尼姑庵。 妙云师太迎了过来,阿弥陀佛! “师太,明天我就找人来规划设计一下,看看怎么扩建。”我说。 “谢谢了。”妙云师太说,“两位请到这边客厅商议。” 随师太进了客厅。 “念慈,给两位施主沏茶。”妙云师太说道。 “你们的睡房和厕所太简陋了,我打算重新给你们盖。”我说。 “这花费应该不少吧。”师太说。 “一百万够不够?”我说。 “哎呦,这么多啊,那太好了。”妙云师太说。 “这一百万不包括人工费和物资运输费,就是说人工和运输另算。”我说。 “施主如此慷慨,积德行善,功德无量啊。”妙云师太说。 “我打算在对面再盖栋房子,弄一个书院。”我说。 “善哉!善哉!”妙云师太双手合十。 “晚饭我们就在你这里吃了。”我说。 “好啊,我这就去安排。”妙云师太说。 “不用了,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说。 妙云师太点了点头。 “师太,你去忙吧,我们四下走走。”我说。 “好的,我让念慈陪两位参观。”妙云师太说。 出了屋,就看到山顶上几只白鹭在飞翔。 “这里景色真的很美,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贺向南说。 “那是,傍晚夕阳西下,更美。”念慈说。 “起承,这小尼姑眉清目秀,长得很标志啊。”贺向南说。 “是啊,我想让她还俗,娶回家做我的小媳妇。”我说。 “才不呢!”念慈说。 “小尼姑,你要是跟了起承,你这辈子就享福了。”贺向南说。 “不,我就跟我师傅在这过一辈子,我哪也不去。”念慈说。 “念慈,我在对面盖个房子,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和你当邻居,陪你念经好吗?”我说。 “好啊。”念慈说。 “那你没事就可以来我这边串门了。”我说。 “好的,不过,不知道我师傅同意吗?”念慈说。 “你师傅肯定会同意的。”我说。 “嗯,同意就好。”念慈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说杨柳月已经进产房了。 “走,我们回去。”我说。 “有急事?”贺向南说。 “下山再告诉你。”我说。 赶到妇产医院,陈小莉和杨柳月的母亲已经在产房门口了。 “起承,孩子都要生了,你还到处乱溜达。”陈小莉说。 “怎么样?生了没有?”我问。 “看样子快了。”陈小莉说。 “杨柳月的家属呢?一个护士抱着一个襁褓出来。” “我是,我是。”我举着手,“男孩女孩?” “男孩。”女护士说。 “太好了,”我跑过去,看到襁褓里一个粉嫩的小家伙眼睛半睁半闭。 “给你们看一下眼,要抱他去洗一洗。”女护士说。 “起承,恭喜你了,得了一个胖小子。”贺向南说。 两个小时后,杨柳月被推了出来,孩子睡在她身边。 进了病房后,我兴奋的握着杨柳月的手,“媳妇,辛苦了。” “谁是你媳妇?”杨柳月说。 “好,我这几天就去办离婚手续,一定让你满意。”我说。“柳月,我想通知一下我父母可以吗?” “当然要通知孩子的爷爷奶奶了。“杨柳月的母亲说。 “好,我这就让我爸妈来,我去打电话。” 出了门,我给父亲打手机,半天也没人接。 “向南,走,我们开车去接我父母。”我说。 “好。” “我先去银行取点钱。”我说。 开车回到南山村,进了门,看到母亲和父亲在缠毛线,冯彩虹在喂猪。 “都停下,有好事告诉你们。”我说。 “什么事?”父亲问。 “你们又要当爷爷奶奶了,”我说,“杨柳月生了一个胖小子。” “啊?和你生的?”母亲张大了嘴巴。 “对,我外面还有一个老婆,刚在医院生了一个儿子。”我说。 “杨柳月这名字好熟悉啊。”母亲说。 “赶紧去医院看孙子。”父亲说。 “好啊,”母亲搓着手,“要带点什么好呢?我去捉两只鸡。” “不用了,赶紧走。”我说。 “要不要给海霞说一声。”母亲说。 “说什么说?她在楼顶了,别说了,她这会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父亲说。 “哎呦,起承,你怎么能这样啊,这外面有女人都生孩子了,这,这海霞怎么办?”母亲说。 “老太太,你别操心了,起承很快就和海霞离婚了。”父亲说。 上了车后,父母还沉寂在兴奋中。 “有孙子了,好,好。”父亲说,“起承,你给我们家立大功了。” “好是好,这海霞也挺可怜的。”母亲说。 “妈,见了杨柳月后,你给她十万块钱,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我说。 “十万?我哪去弄十万块钱?”母亲说。 “我这带着呢,向南,你把包给我妈,这包里都是钱。”我说。 “要给这么多啊?这太多了,五千就够了。”母亲说。 “哎,你这个老太太都成乡下人了,人家杨柳月是什么人,要我说得给20万见面礼。”父亲说。 “见个孙子,就要给20万?这太离谱了。”母亲说。 “行了,钱不重要,儿子才重要,我有的是钱。”我说。 “哥,我下回也要生一个。”冯彩虹说。 到了医院,母亲把十万块钱红包送上,杨柳月脸色好看了很多。 “起名字了没有?”母亲问。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小名就叫虎子吧。”杨柳月说。 “虎子?好听,就叫虎子。”母亲说。 “大名呢?”父亲问。 “大名叫冯波澜,波澜壮阔的波澜。”杨柳月说。 “好,好,这名字太好了。”父亲高兴地说。 “谢谢了。”我握了一下杨柳月的手。 949 穷在闹市 有儿子了,我冯起承有儿子了,我去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吃饭去。”我拍着贺向南的肩膀。 “看你高兴的!”贺向南说。 “走,我也跟你们去喝两杯。”父亲说。 “好啊。”贺向南说。 进了酒馆,人还不少。 “向南,你点菜。”我说,“今天我是特别高兴。” “我也是,起承,我这孙子太意外了。”父亲说。 贺向南冲我父亲笑了笑。 “老头,今天我给你开瓶茅台,庆祝一下。”我说。 “好啊,起承,你和这主持人什么时候好的?你瞒了我们这么久,你小子真鬼。”父亲拍了一下我的头,“你给我说说,除了杨柳月,你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就这一个了,以后也就这一个了。”我说。 “这还差不多,好好和杨柳月过日子。”父亲说。 “你还说我,你呢?以后不要再和那刘寡妇来往了。”我说。 “那,那是一定了,我都有孙子了,哪能让外人看笑话,我一定和你妈好好过日子,以后再也不和你妈吵架了,我懒的和她啰嗦,这你放心,我保证,我每天陪我的孙子玩。”父亲说。 “好,好,我决定从下个月开始,零花钱我给你涨到五千块。”我说。 “哎呦!起承,你这决定太英明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父亲说。 “五千好像有点多吧?你现在就是一农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说。 “你不知道,我打算包几亩地,种点山药什么的,以前给你说的什么修路啊,你说的对,是不靠谱,我听你的,我也不当什么村长了,我就把我的一亩三分地弄好就行了。”父亲说。 “对啊,当什么村长啊,你儿子在这里可是呼风唤雨,一个电话,斐市长就会过来,你信吗?”我说。 “我信,我信,听说斐市长现在当书记了。”父亲说。 “你比我消息还灵通?我和杨柳月结婚仪式的司仪,我就找斐市长主持怎么样?”我说。 “哎呦,那太好了,我们家的祖坟真是冒烟了,冒大烟了。”父亲说。 “起承,你要和杨柳月结婚?”贺向南说。 “是啊,孩子满月后,我就打算跟杨柳月登记。”我说。 “我还以为你会跟周小娜好呢!我还打电话告诉周小娜你要离婚了,她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了,你这不是又伤了她的心了吗?”贺向南说。 “又不是伤一回了,再多伤一次也没什么,”父亲说,“起承,我支持你和杨柳月结婚,我这儿子,不,我这孙子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周小娜的脾气不好,她对我好是没得说的,但是比较来比较去,我还是觉得杨柳月好,她成熟,稳重,也漂亮。”我说。 “是啊,又是主持人,长得这么漂亮,看一眼心里都舒服着呢!”父亲说。 “以后,你少看两眼。”我说。 “是,是,我记住了,看了一眼,绝对不看第二眼。”父亲说。 “你们这父子真是好笑。”贺向南说。 “点菜啊?你墨迹啥?”我说。 “不知道点什么好?你们吃什么呀?”贺向南说。 “把菜单给我。”我说。 “好,你点,别点太多。”贺向南说。 我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怎么了,不吃了?换地方?”贺向南问。 我手指敲了两下桌子,“服务员,就照你们这菜单,一样一份。” “啊?这么多啊?你们不就三个人吗?”服务员吃惊的问。 “就这么多,赶紧去做。”我说。 “起承,没搞错吧?这么多菜怎么能吃完?”贺向南说。 “今天高兴,我儿子出生,值得祝贺,你说对吧,老头。”我说。 “对,吃不了打包,有钱不怕。”父亲说。 “哎,你这当爹的怎么什么都依着他?”贺向南说。 “高兴!起承有钱,钱不就是花的吗?花呗!”父亲说。 “服务员,每桌加两个好菜,告诉他们,我儿子今天出生了,高兴。”我说。 “好啊。”服务员说。 “起承,不错,你现在做事很大气,这一点比以前强多了,男人就应该这么好爽,”父亲说,“对了,我不是想包地吧,缺点钱,你看你能不能给我添点。” “你包多少地?”我问。 “一百多亩地,少了赚不了钱,规模经济。”父亲说。 “你这野心还不小?说吧,要多少钱?”我问。 “30万你看行吗?”父亲说。 “30万?要这么多?” “不多,还想包个鱼塘呢,你把钱打到我的帐户里。”父亲说。 “好吧,好好干,我支持,钱这两天就给你汇去。”我说。 “哎呦,起承啊,有你这儿子,我真的很骄傲,也很自豪,你知道吗?你现在有这么大的出息,我们那些亲戚啊,都羡慕死了,以前喊都不来的,就是饭做好了,请他们来,他们都不来,现在好了,没事就朝我们家跑,送这送那的,你二姨昨天还送来两个猪蹄,说是麻记猪蹄蹄,从京城带来的,什么麻记,我们家养猪,还缺猪蹄?” “少跟他们来往。”我说。 “那不行,咱现在富了,可不能学他们以前那样子。”父亲说。 “这个社会都是任钱为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无远亲。”贺向南说。 “对了,忘告诉邱海军了,我这打电话叫他来喝酒。”我说。 “还有小兵和马莉呢。”贺向南说。 “对,等孩子满月,都来喝满月酒。”我说。 “起承,你什么时候结婚?”父亲问。 “喝完满月酒,我就和杨柳月结婚,然后就开始发请柬。”我说。 “住哪?”父亲问。 “房子找就买好了,这你放心,我那房子不便宜,连装修算起来500多万呢。”我说。 “是别墅吗?”父亲问。 “不是,别墅住不惯,做人做事我觉得还是低调点吧。”我说。 “起承啊,真没想到,我们能住这么好的房子。”父亲说。 “好好跟我妈过日子,以后我给你和妈买一套。”我说。 “能不能买两套,你妈一套,我一套。”父亲说。 “你买一套干什么用?” “我拿这一套用来会客,接待重要的客人,现在有钱人都这样,专门有一套房子用来接客。”父亲说。 “你接什么客?哎,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不是以前我那个勤俭持家的爹了。”我说。 “我没变,这叫与时俱进,你爹也要跟上这个时代的脚步。” “我赞成。”贺向南说,“我现在也要与时俱进。” “起承,你离婚的事,你告诉杨柳月了没?”父亲说。 “还没有,明天我把钱打给海霞,然后就去民政局离婚,离了婚,拿了本本,再给杨柳月说。” “太好了,就得快刀斩乱麻,你最好今天就去办离婚手续。”父亲说。 “你比我还急?行了,明天去离婚。”我说。 “明天她不会变卦吧?”父亲说。 “不会,给了她这么多钱,她现在应该也明白了,我的心早已经不在她那了。” “好,喝酒!祝贺我孙子出生。”父亲举起酒杯。 950-951 线索 民政局的门口有一棵不知名的老树,盘根错节又郁郁葱葱。 我和毕海霞离婚手续办完后出来。 “总算了你心愿了吧。”海霞说。 “真是对不住了。”我说。“说起来我这人挺自私的。” “我能理解,人都是自私的。”海霞说。 “你先住我父母那一段时间,房子装修好要放一段时间,通通风。”我说。 “好吧。”海霞说。 “你救过我的命,我还是很感激你的。”我说。 “你那时失忆,被车撞倒在路上,谁看到谁都会救的。”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海霞说。 “好吧,你多保重。” 海霞走了,我有些怅然若失。 手机响了,是邱海军打来的。 “起承,那个银行职员罗东信出来了。” “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说。 “他在监狱立功减刑了,听说他现在到处找你。”邱海军说。 “找我干什么?” “他说你杀了他媳妇和孩子。”邱海军说。 “放屁,他脑子进水了,我在民政局,你赶紧过来吧。”我说。 半个小时后,邱海军来了。 上了车后,他朝车后看了看。 “他妈的,他媳妇孩子被人杀了,又不是我干的,要是我干的,警察还不抓我?”我说。 “他媳妇苏晨知道你中亿元大奖吧?” “知道。”我说。 “那不就得了,你这是杀人灭口。”邱海军说。 “你还知道我中奖了呢,我也把你杀了灭口?” “他罗东信是这么认为的。”邱海军说。 “我当面给他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吗?” “但愿他能听进去你的解释。”邱海军说。 “他媳妇是被奸杀的,办案警察认为是入室抢劫。”我说。 “嫌疑犯还没抓到吧?如果抓到这事就了了。” “你听谁说的?这样吧,你约一下罗东信,你说我想见他。”我说。 “我们还不如去找他吧,主动出击比他在暗处拿刀砍我们强。”邱海军说,“他应该在家里。” “好吧,现在就去他家。” 开车去了罗东信的家。 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 “人不在?”我说。 “那就等一会。”邱海军说。 “冯起承!”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从楼道口出来一个男子手里拿着长刀直奔我来。 “罗东信,你不要胡来。”我说。 罗东信扬起刀就要朝我砍,我急忙躲到一边。他再举刀时,邱海军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我和邱海军把刀抢过来,把他摁倒在地上。 “冯起承,你还我的老婆孩子,今天有你就没有我。”罗东信说。 “你老婆孩子不是我杀的。”我说。 “就是你杀的,今天你必须的死。”罗东信说。 “你说是我杀的,证据呢?你它妈的有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认为我杀了你的老婆孩子?”我说。 “我媳妇死的那天,是你和她在一起的。”罗东信说。 “和她在一起你就认为是我杀的?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是亿万富翁,我外面的女人多的是,我杀你老婆孩子干什么?”我说。 “你是杀人灭口。”罗东信说。 “我要是杀人灭口,那我不如去杀你了。”我说。 “我在监狱里,你杀不了我。”罗东信说。 “在监狱里杀不了你,告诉你,我要是想杀你的话,在监狱里更容易。”我说。 “不管怎么狡辩,你今天必须得死。”罗东信说。 “我被你冤枉了,这样行不行,我帮你破案,我把真正的杀人犯抓到,带过来由你发落如何?”我说。 “你不用装了,你就是杀人犯。”罗东信说。 “证据呢?泥马的证据呢?我还说你是杀人犯呢!”我说。 “起承,进屋里说话。”邱海军说。 “我的老婆孩子就是你杀的,我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跟你拼命。”罗东信说。 “这傻逼玩意,脑子成浆糊了。”我说。 邱海军翻出罗东信的口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然后把罗东信拖进去。 “罗老弟,你媳妇和孩子的死真不是起承干的。”邱海军说。 “不用说了,就是他,他有钱,他把你收买了,也把警察全都买通了,你放开我,让我杀了他。”罗东信说。 “放了他吧。”我说。 “放了他,他不会再拿刀砍你?”邱海军说。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冲罗东信说。 “好,我冷静一下,我去洗把脸好好冷静冷静。”罗东信说。 “好吧,我放你。”我送开了他的胳膊。 罗东信看了我一眼,然后去了厨房。 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 “媳妇孩子死这么惨,我是能理解他的。”我说。 “他也是大学生了,怎么脑子这么简单,怪不得走上犯罪的道路。”邱海军说。 “是啊,这人很偏执。”我说。 我话音刚落,罗东信举着菜刀冲我过来。 好在我有防备,我操起椅子挡了一下。菜刀砍在了椅子腿里。 我和邱海军又重新把他摁住,用鞋带把他的手绑起来。 “把他绑在椅子上。”我说。 罗东信一脸的愤怒,眼睛直盯着我。 “这下老实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邱海军说。 “想把我也杀了是吧,来吧。”罗东信说。 “我真想杀了你,你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你他妈的恩将仇报,你进监狱的时候,你老婆孩子的吃饭钱还是我出的。”我说。 “你是不怀好意,我们上你的当了。”罗东信说。 “我帮你去抓杀你老婆孩子的人,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我说。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罗东信说。 “三天?警察大半年了都没破案,你让我三天破案?”我说。 “我不管,就三天时间,我让你再活三天。”罗东信说。 “那不可能。”我说。 “怎么办?”邱海军说。 “先把他绑这里三天,放了他,他会坏事的。”我说。 “好,我来给他送饭。”邱海军说。 “我这就找陈小莉去。”我说。 “你真要帮警察破案?”邱海军说。 “是啊,他老婆孩子死的太惨了。”我说。 “就是你杀的,装什么好人?”罗东信说。 “他这是蹲监狱时间长了,脑子坏掉了。”邱海军说。 “对了,罗东信,我问你个事,我记得你说过还有一个人知道我中了亿元大奖,这个人是你的同事,这个人在哪了?”我问。 “我说过吗?没有吧?”罗东信说。 “你说过,快告诉我,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怎么了,想杀人灭口?”罗东信说。 “你又想多了,他叫什么名字,以前住在什么地方?”邱海军问。 “你们要想知道很简单,三天之内把杀人犯给我带来,或者你冯起承投案自由,我就告诉你,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罗东信说。 “你出来的时候见过他?”我问。 罗东信点了点头。 “他在哪了?”我问。 “这不能告诉你,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杂种。”罗东信说。 “你要是再骂,我就抽你,我让警察来告诉你,你媳妇和孩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这就给警察打电话。”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电话,她说马上就到。 二十分钟后,陈小莉和杨守志推门进来。 “你们怎么把他绑起来了?”陈小莉说。 “不绑的话他拿刀要砍起承。”邱海军说。 “罗东信,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事和冯起承无关。”陈小莉说。 “我不相信,他肯定买通了你们。”罗东信说。 “放你娘个屁!我们刑警是那么容易买通的。”杨守志说,“这是杀人案,两条人命啊。” “那我老婆孩子是被谁杀的?凶手在哪?”罗东信说。 “这事不能急。”陈小莉说。 “你们是不急,死的是我老婆孩子,你们把我关进监狱,目的就是要把我老婆孩子弄死,你们太毒了,太狠了。”罗东信哭泣着。 “你冷静一下,我们一直都没放弃,会抓到凶手的。”陈小莉说。 “有没有嫌疑人?”我问。 “准确的说,应该还没有。”陈小莉说。 “从案发现场来看,这个案子很可能是流窜作案,入市抢劫杀人,就是说凶手是从外地来的,做完案后就离开了本地,破案的难度相当大。”杨守志说。 “有监控视频吗?”我问。 “小区里没有,对面的一条马路有监控视频,但拍摄角度不好。”陈小莉说。 “一点点线索都没有?那这个案子怎么破?”我说。 “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案发前,一个叫曾大强的人纠缠过苏晨,曾大强是肉联厂的职工,我们传讯过这个人,他说他喜欢苏晨,要和她谈恋爱,但一直被苏晨拒绝。”陈小莉说。 “然后呢?”我问。 “他不承认杀人。”陈小莉说。 “既然苏晨被强jian,那应该留下精ban吧?”我说。 “确实被xing侵,但没有精ye,估计是戴避孕套了。”杨守志说。 “家里的财产损失很大吗?”我问。 “手机,金银首饰,存折银行卡全部一扫而空。”陈小莉说。 “银行卡,手机没有线索吗?”我问。 “没有,银行卡一直都没动过,或许凶手不知道密码。”陈小莉说。 “怎么进的门?”邱海军问。 “门锁没有被撬开过。”陈小莉说。 “那就是熟人作案了。”邱海军说。 “陌生人让一个家庭主妇开门是很容易的。”杨守志说。 “感觉不像是流窜犯,他为什么要杀孩子呢?”我说。 “这就不知道了。”陈小莉说。 “也可能是凶手认识苏晨。”我说。 “只是可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熟人作案,并且苏晨的交际圈很狭窄,晚上也很少外出。”陈小莉说。 “那个肉联厂的曾大强是怎么认识苏晨的?他不是一个卖肉的吗?”我说。 “不是卖肉的,是杀猪的,怎么认识的,不清楚。”杨守志说。 “要说这个案子有嫌疑犯,也就是这个杀猪的了。”陈小莉说。 “谈恋爱不成,把女人和孩子杀了,这个杀人动机好像占不住脚。”邱海军说。 “我怀疑曾大强是因为另一个案子,三个月前发生过一起杀人案,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晚上被人jian杀,女孩被抛尸在湖边,事后,我们在监控视频中发现了曾大强的身影。”陈小莉说,“女孩尸体是第二天的下午被发现的,很多人围观,其中围观的人中就有曾大强。” “他去围观,你就怀疑他?”我说。 “是,这两起命案都有同一个人出现,并且都是jian杀案,被害的那个女孩被强jian也没留下精ye。”陈小莉说。 “查路边的摄像头啊。我说。 “事发当天晚上下着小雨,光线很暗,不过,女孩最后一个电话,说自己在出租车上。”陈小莉说。 “那就查出租车呀?”我说。 “查了,没有出租车司机说那晚载过这女孩。”陈小莉说。 “可以暗中监视这个曾大强。”我说。 “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监视,没发现异常,不过,曾大强住的是别墅,别墅是他一个叔死后送给他的,他还有一辆破吉普车,离异单身,平时很少外出。”陈小莉说。 “这个曾大强会不会是变态的人?那个女孩和苏晨被杀都是他干的?”邱海军说。 “本市上半年有两个女人失踪,其中有一个女人也是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失踪的。”陈小莉说。 “应该把出租车司机作为监控对象。”我说。 “我们现在怀疑,出租车是假冒的。”陈小莉说。 “我想问一下,曾大强那个别墅应该有车库吧?”邱海军说。 “有。”杨守志说。 “去曾大强车库看看不就完了吗?如果发现那辆假冒出租车,就可以说明女孩被杀是他干的。”邱海军说。 “好,今天晚上就去他家查看。”陈小莉说。 “为什么要等晚上,现在去不行吗?”罗东信说。 “他别墅装摄像头了,我们现在去很容易被他发现,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陈小莉说。 “三天应该能破案了吧?”我说。 “这怎么能答复你。”陈小莉说。 “他说三天不破案,就砍我。”我说。 “罗东信,这事和冯起承无关,他有不在场的证人证明。”陈小莉说。 “就三天时间,必须得破案。”罗东信说。 “海军,你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吧。”陈小莉说。 “冯起承,从现在开始,我要跟着你。”罗东信说。 “你跟着我干嘛?我正忙着筹办婚礼呢!”我说。 “那正好,我可以给你帮忙啊。”罗东信说。 “不需要。”我说。 “不管怎么说,这三天我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去哪。”罗东信说。 “我回家睡觉呢?” “我就在你楼下守着。”罗东信说。 “那随你的便吧。”我说。 “那就这样吧。”陈小莉说。 “晚上我跟你们一起去那个曾大强家。”我说。 “好吧,如果车库里真有出租车,我们立刻抓捕曾大强。”陈小莉说。 “我饿了,去吃饭吧。”邱海军说。 “我也饿了,起承,你请客,我们要大吃一顿。”陈小莉说。 “为什么我请客?”我说。 “谁让你是亿万富翁的。”陈小莉说。 “起承是亿万富翁?”杨守志说。 “对,是不是可以告诉杨守志了?”陈小莉说。 “可以,现在知道我中亿元大奖的人都在这了。”我说。 “你中亿元大奖了?不会吧?”杨守志说。 “没错,是我中的。”我说。 “我靠,那太好了,”杨守志握着我的手哆嗦着,“太好了,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人家中大奖,你激动什么?还找到组织了?”陈小莉说。 “起承,你赞助我点钱。”杨守志说。 “你这人怎么上来就问人要钱?有没搞错?”邱海军说。 “没搞错,我要是张嘴要钱,起承肯定给我,我说的没错吧?”杨守志说。 “我知道你要钱干什么,先把精力用在这个案子上,案子破了,我就赞助你。”我说。 “好,一言为定。”杨守志拍了我一下肩膀,“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差点就死在山洞里了。” 起承,我也是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我,我想开个饭店。邱海军说。 “我想换辆车开。”陈小莉说。 “你呢,罗东信,我可以赞助你点钱。”我说。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老婆和孩子。”罗东信咬牙切齿地说,“谁杀了我老婆孩子,我就杀光他全家。” “泥马的就知道杀,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我说。 “我怎么想得开,如果你老婆孩子被人jian杀了呢?你能想开?”罗东信说。 “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一句话。”我说。 “我们都能理解,东信,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陈小莉说。 “起承,我刚才给说的话是认真的,我想开一家饭店,想开一家海鲜饭店,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邱海军说。 “好吧,我同意,你来找地方。”我说。 “太好了,起承,你就是我亲哥,亲大爷,我爱死你了。”邱海军说。 “你犯病了,别忘了,你比起承年龄大,你喊他爹算了!”杨守志说。 “哎,你们都是见钱眼开啊,太不像话了,”陈小莉拉了拉我的胳膊,“哥,我的亲哥,把你那宝马送给我好不好?” “我的姐啊,别说宝马,你就是要我这人,我都给。”我说。 “坏死了,小样。”陈小莉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我告诉杨柳月,让她好好收拾你。” “杨同志,你要钱干什么?”邱海军问。 “他要买挖掘机。”我说。 “不买,那东西太贵了,我想租台挖掘机。”杨守志说。 “弄挖掘机干什么?”陈小莉说。 “挖人家的祖坟,”我说,“他要去奉阳沟挖坟。” “还惦记着李自成的宝藏啊!”陈小莉说。 “那可是一块块百多斤的金砖啊。”杨守志说。“我也会一夜暴富的,你们放心,这叫,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当然,最重要的,如果能发现李自成的宝藏,那就太有成就感了。” ----------------------------------- 952 盯梢 “晚上去曾大强那个别墅怎么进?”我问。 “架梯子爬过去。”杨守志说。 “这太麻烦了,不如砸开门进去,车库里如果有出租车,立刻就逮捕这鸟人。”邱海军说。 “万一那车库要是没有出租车呢?”陈小莉说。 “没有就没有,多大的事。”邱海军说。 “这么进算不算是私闯民宅?这是违法的吧?”我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你不用操心。”杨守志说。 “这应该是违法的。”我说。 “违法的事多了。”陈小莉说。 “起承,很多事情你要走正规程序就麻烦了,要去申请搜查证吧?我们查案需要搜查的地方多了,要灵活应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办了。”杨守志说。 “压力很大啊,命案都压着呢,就这次女孩被杀和失踪案弄得老百姓人心惶惶,必须尽快抓到凶手。”陈小莉说。 “去哪吃饭?”我说。 “国宾酒店的自助餐不错。”杨守志说。 “好吧。”我说。 国宾酒店吃饭的人很多,有一拨是国外的友好城市访问团的人来就餐。 邱海军拿了一大盘子的海鲜,而罗东信盘子里只有几片菜叶子。 “你吃素食啊?”杨守志看着罗东信的盘子。 “是的,我吃素食。”罗东信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哪位?”我说。 “我是小兵,起承,你身上带钱了吗?” “你要多少?”我说。 “把你身上的现金都给我。”小兵说。 “我在国宾酒店,吃自助餐,你来吧,你电话号码换了?” “是的,你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小兵说。 “好,你没事吧?”我说。 “没事,我挺好,非常好。”小兵说。 小兵说完挂了电话。 “他来吗?”陈小莉问。 “你知道是谁?”我说。 “不知道啊,我就随便问问。”陈小莉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吃。” 我看了看陈小莉的背影,然后拿起手机拨小兵的刚才给我打来的电话号码,电话关机了。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小兵吗?”杨守志问。 “你怎么知道是小兵?”我问。 “我猜是的。”杨守志说。 “是不是小兵出事了?”我说。 “出事了?出什么事?”杨守志问。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我说。 “他一会来是吧?”杨守志说。 “他没说要来。”我说,“应该是小兵出事了,老杨,你好像也瞒着我?” “等陈小莉来,你问她吧。”杨守志说。 “她是不是去打电话叫人来抓小兵?”我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杨守志说。 陈小莉走了过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说。 “你哪也不能去,你就在这好好吃你的饭。”陈小莉一脸的严肃。 “怎么了?我去洗手间也不能去?有没有搞错?”我说。 “不能去,你忍忍。”陈小莉说。 “我偏要去呢?”我说。 “那我就陪你去。”陈小莉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让开。”我说。 陈小莉侧过身子,我朝洗手间走去,进了洗手间,回头看到陈小莉也跟了过来。 “你抓紧了。”陈小莉靠着门。 “这是男厕所,你怎么能进来?”我说。 “是吗?那我就进来了,怎么了?”陈小莉抱着膀子。 “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方便?”我拉开裤子拉链。 “你少啰嗦,抓紧了。”陈小莉说。 “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我说。 “那又怎么样?”陈小莉嘴角挂着微笑。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干嘛这么对我?”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陈小莉看着腕上的手表,“一分钟后,我就拖你出来。” “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好心请你吃饭,你就这么对待我的?”我说。 “十秒钟过去了。”陈小莉说。 “好,”我拉上拉链,“我不能让你占我的便宜,我不上了。” 陈小莉笑了笑,“那好啊。” 我回到了座位上。 杨守志冲我笑了笑。 “笑什么?你说,男人上厕所,这女人跟在屁股后面看,哪有这样的?”我说。 “老大,有美女在旁边陪你,你还抱怨?我都羡慕啊。”邱海军说,“我上厕所,怎么就没美女跟着呢?” “你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我说。 “不会啊,吃不了我兜着走。”邱海军说。 “陈小莉警官,我是不是违法了?你干脆把我抓起来算了。”我说。 “安静吃你的饭,哪那么多废话?”陈小莉说。 “哎,我去弄点菜。”我说。 “我也去夹点菜。”陈小莉说。 我拿了一只盘子去夹菜,夹了些蔬菜和水果。 我一抬头忽然看到对面一张熟悉的脸,小兵一身厨师的打扮,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走过去,把钱包拿在手里。 陈小莉正夹着大虾。我把钱包偷偷放在一个盘子下面,然后走开。 小兵迅速拿到钱包,取出钱后,又悄悄把钱包放回。 我拿到钱包,端着一盘子菜回到了座位上。 邱海军吃完了一盘,又去拿了一盘菜,没过多久又一扫而空。 我吃得很饱,用纸巾擦了擦嘴,冲陈小莉笑了笑。 “你那个朋友怎么还没来?”陈小莉说。 “我说过我那朋友要来吗?” 陈小莉扬了一下胳膊,另一个桌子的三个人走了过来。 “陈队,是不是情况有变?”一个矮胖子说。 “回去吧,他不会来了。”陈小莉说。 那三个人转身离开。 “他们喊你陈队?你当队长了?”我说。 “是啊?怎么着,要给我庆祝一下吗?”陈小莉说。 “我可没那个闲功夫。”我说。 “你小子耍我。”陈小莉说。 “我耍你什么了?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我说。 “冯起承,我告诉你,小兵如果再找你,你要立刻告诉我,如果你窝藏他,你就得进监狱。”陈小莉说。 “他怎么又犯事了?”我说。 “他的事大了,黑社会组织的重要头目,事能小吗?”陈小莉说。 “他的事还没完?那以前做的牢白做了?”我说。 “以前是以前的事,他现在重操旧业,不抓他抓谁?”陈小莉说。 “我现在想去厕所。”我说。 “去吧,随便去。”陈小莉说。 “你不怕我给他通风报信?”我说。 “随便,我警告你,如果你窝藏他,我就会抓你的。”陈小莉说。 “你这姐,我不认了。”我说。 “你不认拉倒,有你这样的弟弟,我脸上也没什么光。”陈小莉说。 “起承,你还认真起来了,别这样。”杨守志说。 “她,她太欺负人了。”我说。 “当姐的欺负一下弟弟很正常呀。”邱海军说。 “我晚上不跟你们去了,我找地方去喝酒。”我说。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去。”陈小莉说。 “冯起承,你去哪,我跟你去哪。”罗东信说。 “这都什么事啊?”我说。 “起承,你晚上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我你就放心,”杨守志说,“你一个人去喝酒,我太不放心了,万一有人绑架了你这个亿万富翁,那就完了,现在这个社会很乱的。” “我脑子有点乱。”我说。 “老大,要不要吃点安眠药,找个地方睡觉?”邱海军说。 “吃你个头!”我朝洗手间走去。 傍晚,在肉联厂的门口,邱海军,罗东信杨守志围观两个老头下棋。 我抽着烟,朝窗外吐着眼圈。 “不抽烟能死?”陈小莉说。 “我抽烟,你也管?”我说。 “我记得你以前没什么烟瘾的?抽烟会得肺癌的。”陈小莉说。 “那又怎么样?”我斜眼看着她,“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这么多干求?” “我是你亲姐呀。” “别,我不认你这姐姐。”我说。 “还生气呢?别生气了,姐给你认错好不好?”陈小莉拉着我的胳膊。 “哎,你别碰我,你这拉拉扯扯的,要是让杨柳月看到,那就麻烦了。”我说。 “她在家呢?你放心。”陈小莉说着头靠着我的肩膀。 “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是要唱哪出啊?”我说。 “吓着你了?”陈小莉说。 “是啊,我的心怦怦地跳啊,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我说。 “换什么地方?”陈小莉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不,不,”我忽然看到陈小莉眼色越来越冷,“不,我没别的意思。”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大腿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不由大叫一声。 “说,换什么地方?”陈小莉脸色阴沉。 杨守志和邱海军跑过来,“怎么了?什么情况?” “不行了,我受不了,她,她掐我。”我说。 “为什么掐你?”邱海军说。 “她变态,掐我玩呢!疼死我了。”我说。 “姐,你掐我吧,我一声都不会吭的,绝不喊疼。”邱海军冲陈小莉说。 “滚。”陈小莉说道。 “出来了!曾大强出来了。”杨守志说。 953 结婚登记 “跟着他的车。”陈小莉说。 曾大强开车穿过市区,直奔郊区。 “他这是去哪呀?”邱海军说。 “可能是踩点吧,还专朝没人的地方开。”罗东信说。 “看来你有经验?”邱海军笑了笑。 “我有什么经验?我又没杀过人。”罗东信说。 “但你有杀人的迹象啊。”杨守志说。 “放心,我不会贸然去杀人的。”罗东信说。 “你差点把冯起承砍死。”邱海军说。 “不说这个了,我们这组合有意思,五个人中,两个警察,三个犯罪蹲过监狱的人,这叫警匪联合调查组。”我说。 “我没有犯罪,我是被冤枉的。”邱海军说。 “你没杀人?”陈小莉问。 “没有,被逼供的。”邱海军说。 “你们都是危险人物,一个杀人犯,一个经济诈骗犯,一个抢劫银行犯。”陈小莉说。 “我们三个要是一起联手合作,绝对能干大事。”邱海军说。 “活得不耐烦了?监狱没蹲够?”陈小莉说。 “曾大强的车停了。”杨守志说。 “他要去的地方原来是孤儿院?”陈小莉说。 “他下车了,从车里还拿了很多礼品,来送礼的?”邱海军说。 “你这智商真低,他拿的是小孩吃的零食,估计是给孩子买的。”罗东信说。 “看来这个人还不错,还给孤儿送爱心。”我说。 “你们几个在车里老实呆着,我下去问问情况。”陈小莉说。 陈小莉下了车后,去了传达室。 “这人是好人,看来不是杀人嫌疑犯。”邱海军说。 “那也不一定,不要被假象所迷惑。”杨守志说。 “我敢给你打赌,这个曾大强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邱海军说。 过了一会,陈小莉上了车,“回去。” “盯错人了?”杨守志说。 “我问了一下传达室的师傅,曾大强每周都会买零食来看孩子,然后陪孩子一起玩,这人还挺有爱心的。”陈小莉说。 “这么有爱心的人,怎么能下狠手去杀人呢?”邱海军说。 “走,去他的别墅看看。”陈小莉说。 “梯子呢?”我问。 “我这就安排人拉过去。”陈小莉说着拿起手机。 “哎,这个案子真是太难了。”杨守志双手搓了搓脸。 “如果不是曾大强干的,那凶手呢?凶手在哪了?”我说。 “凶手肯定在泡妞呢!”邱海军说。 “大家翻墙进院后,一切都要听我的指挥,不许乱跑和乱动东西,去了车库后,立刻返回。”陈小莉说。 “好,听你的。”我说。 半个小时后,到了曾大强别墅的围墙边上。 我们很快爬梯子翻过了围墙。 找到车库后,陈小莉开了锁,门缓缓地升上去。 开了灯,车库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有你说的那个出租车。”罗东信说。 “看来怀疑错对象了。”陈小莉说。 “这墙上有幅相片,一个露乳房露屁股的女人。”邱海军说。 “不是相片,是画报,这个女的是美国明星麦当娜。”我说。 “他在车库贴这么性感的相片干什么?是不是有问题?”罗东信说。 “有毛问题?贴张相片很正常啊。”邱海军说。 “回去吧。”陈小莉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翻墙出去,上了车。 “罗东信,你不要跟着冯起承了,他不是凶手。”陈小莉说。 “好,我不跟他,反正我知道他父母家住哪,我也知道他现在的老婆住在哪。”罗东信说。 “你想干什么?”陈小莉问。 “如果他跑的话,那么我就对他家人不客气了。”罗东信说。 “威胁我?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凶手?证据呢?”我说。 “证据我会找到的,再没找到证据前,我不会找你麻烦的。”罗东信说。 “那你就去找证据,”陈小莉说,“你要是真找到证据,我来帮你抓人。” “好,一言为定。”罗东信说。 “我送你们回家。”我说。 杨柳月身体恢复得不错,和她一早起来就去民政局结婚登记,十分钟就领到了结婚证。 上了车后,杨柳月头靠着我的肩膀,亲了一下我的脖子。 “媳妇,你想要什么,我给买。”我说。 “我要车。”杨柳月说。 “买,是要保时捷还是宝马?”我说。 “买这么贵的车干嘛?还过日子吧,起承,你给我说实话,你有多少钱?” “你问我多少钱干什么?” “你乱花钱,你的钱我帮你保管吧。”杨柳月说。 “我还真的没多少钱。”我说。 “我听陈小莉说,你开的那宾利就600多万,买十辆都不是问题。” “别听她瞎说,我以前是赚了点钱,后来生意亏了,现在也没多少了。” “有一千万吗?”杨柳月说。 “不算房子的话,也就只有一千万。”我说。 “把卡和存折给我,我帮你存着。”杨柳月说。 “我还要做生意呢,你拿着钱,我太不方便了。”我说。 “你不是要给我买保时捷吗?我不买车了,车钱你送给我吧,这算是新婚礼物好不好?”杨柳月说。 “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能买什么车?最少要两百万,还有,钻戒呢?”杨柳月说。 “好吧,我给你的结婚礼物,两百万现金,再加上一个钻戒,这是我对你为我生儿子的特别嘉奖。”我说。 “冯起承,我要是没给你生孩子,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当然会和你结婚了,我喜欢你,你可是大美人啊!”我摸了摸杨柳月的脸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生孩子,然后嫁给你吗?”杨柳月说。 “为什么?” “我可不是图你的钱,当初,我被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可以说从天堂一下子跌入了地狱,我差点跳楼了,那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还要和我去结婚登记,我很感动,我决定好好活着,重新做人。” “对了,当初,我在民政局等你,要和结婚登记,你为什么不去呢?”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那时候和我结婚是同情我,可怜我,所以我犹豫了,经历这次事情后,让我一下清醒了,让我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以前真的是太浮躁了。”杨柳月说。 “苦尽甘来,以后跟着我就不会受苦了。”我说。 “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你现在有家了,不能在和别的女人来往了。”杨柳月说。 “这我知道。” “你现在是我的老公,要是让我知道你外面有别的女人,那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杨柳月说。 “怎么会呢?我给你说柳月,我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男人,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别看你老公现在年龄不大,但绝对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也会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公。一个合格的父亲。”我说。 “那就好。”杨柳月把手插在我的衬衣里。 “什么时候可以那个了?”我说。 “你着什么急啊?”杨柳月说。“人家下面还没好呢?你儿子个头太大了,那个医生也真狠心,一剪刀下去,把老娘都快剪成两半了。” 我笑了笑。 “你还笑?坏死了。”杨柳月说。 “孩子娘,你受苦了。”我说。 “你妹找对象了吗?”杨柳月问。 “没听说。” “小莉说警察学校分来很多警官。” “警察有什么好的,这职业不好,前面左转就到了望月楼饭店了,我家人都到了,别忘了要喊爸妈啊。”我说。 “我知道,给红包吗?”杨柳月说。 “应该有吧。”我说。 “给多少?” “一万两万还不行吗?我父母没什么钱的。”我说。 “我知道,给我一千,我都会高兴的收下的。” 进了酒店包间,杨柳月大方的喊着爸妈。 母亲把红包给了杨柳月。 “爸,你怎么还带墨镜?”我说。 “怎么了?不好看吗?现在都流行带墨镜。”父亲说。 “你西装也是新买的吧?” “对,新买的,还有这劳力士也是新买的。”父亲抖了抖手腕。 “多少钱?”我问。 “不到一万块,一个朋友转给我的。”父亲说。 “你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弄的钱?给我说过两天买的车就到了,”母亲说,“起承,车钱是你给的吗?” “不是,爸,你买车了?车多少钱?”我说。 “没你的车好,不到二十万,你放心,你给我的那三十万包地的钱,我一分都没动,你可以随时查我帐户。”父亲说。 “那你这车钱是哪来的?”我说。 “这钱是我赚的,当然是合法的,你老子现在也会赚钱了。”父亲说。 “做什么生意赚的?”我问。 “这你不用问了,合法的生意,来,喝酒,祝你们小两口白头偕老,再生贵子。”父亲说。 “爸,再生就违反计划生育了。”冯彩虹说。 “生,不怕,超生罚款的钱,我出。”父亲满面红光。 954 视频敲诈 邱海军推门进来。 “来,海军,做我这边。”母亲说。 “起承,祝贺你和弟妹,白头偕老,万事如意。”邱海军说。 “谢谢了。”杨柳月说。 “去哪了?这么晚才来?”我说。 “我去看酒店了,北街有一个酒店转让,地点不错,可以接下来。邱海军说,那老板说30万就可以转给我们。” 我点了点头。 “海军这孩子不错,”母亲说,“家里的很多事,都是海军给帮忙的,这孩子我喜欢。” “海军勤快,还能吃苦。”父亲说。 我手机响了,是斐书记打来的,让我去他办公室。 我挂了电话,“海军,走,跟我出去。” “还没吃饭就走?”母亲说。 “市委张书记打电话找我。”我说。 “哎呦,那是大事,你快点走吧。”父亲说。“代我向斐书记问好。” “爸,等我忙完了,我要找你好好聊聊。”我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再说我也没空,最近很忙。”父亲说。 进了市委大远,我让海军在楼下等着。 敲门进去后,斐书记把门反锁上。 “什么情况?”我说。 “起承,你喝点什么?”斐书记说,“我这里有茶有咖啡。” “那来点茶吧,这办公室不错呀!”我说。 “我问你,视频的事怎么样了?”斐书记说。 “什么视频?” “啊?这么重要的事,你能给我忘了?”斐书记说。 “没,没忘,不就是李成刚给你拍的性爱视频吗?我一直在查呢。”我说。 “查到没有?” “还没有,没听说谁捡到那个性爱视频,或者那东西早就被扔进垃圾堆里了。”我说。 斐市长递给我一个信封,“你看看这个吧?早上从门缝塞进来的。” “什么东西。”我接过信封。 信封里有个纸条,上面写着:想要视频,拿60万来换,不要报警,否则就传到网上去,交换时间和地点:明天凌晨2点在东门西街落晖书报亭门口。不见不散。 “看看,有人捡到了。”斐书记说。 “早上送来的?谁送的?”我问。 “收到纸条后,我立刻查看了监控摄像头,那段时间进出楼的没有陌生人。”斐书记说。 “那么说,是你们市委的某个人塞的纸条?”我说。 “有这种可能。”斐书记说。 “是在市委工作的人?他是怎么得到的性爱视频的?你什么打算?”我说。 “我肯定不能报警,只有拿钱给他,可我没这么多现金啊。”斐书记说。 “好吧,这60万我拿,才60万?你那视频不该是个价啊?”我说。 “那你说多少价?”斐书记说。 “最少也得两千万。”我说。 “亏了这视频不在你手里,你小子太坏了。”斐书记说。 “60万不高,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是市委的人,要这区区60万,还不如把视频直接给你,这岂不是落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还不得给他连升三级?”我说。 “说的也是,要真是市委的人,如果把视频交给我,我还能亏待他?”斐书记说。 “我估计要这60万是个开始,他在慢慢试探你。”我说。 “那怎么办?” “这事又不能报警,60万给他,把视频先拿过来。” “给他钱,他会给视频吗?”斐市长说。 “这我也不知道,明天凌晨我跟你去,我带两个人过去。”我说。 “你这两个人可靠吗?” “自己人绝对可靠,我也不会给他们说那个是性爱视频,我说那邮盘里有你的重要文件。”我说。 “好,你带人偷偷跟着,看看是什么人敲诈我。”斐市长说。 “明天我去你家接你。”我说。 “好的,这事你要给我办好了,我可要好好谢谢你。”斐市长说。 “怎么谢我?”我说。 “市政协有个名额,我给你留着。”斐市长说。“好好干,以后你就是政协主席的候选人。” “政协主席就算了,弄个政协委员就行。”我说。 “你父亲来找过我。”斐市长说。 “找你干什么?” “他说他想当村长,让我帮忙。”斐书记笑了笑。“他说要当县长的话,这事还容易点。” “这老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说。“他当不了村长的,你不要管。” “好吧,我听你的。”斐书记说。“对了,孙市长被抓了,我听说你认识他的情人,叫卓依云吧。” “是啊,大美人一个,她原来是万一里的老婆。”我说。 “卓依云怎么跟了孙市长?”斐书记说。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万一里不是被抓了吗?她就来找我们帮忙,我们三个,李成刚,孙市长,还有我,事先就给卓依云说,如果让她老公出来,她就得陪我们其中一个人上床,后来事成了,她就选了孙市长,你说这女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我说。 “起承,你们这是搞流氓活动啊!太荒唐了,太荒唐。”斐书记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后面会说,怎么不叫上我。”我笑了笑。 “你小子,不学好。”斐书记说。 “现在孙市长被抓,李承刚还躺在病床上,他们都没好日子过了。”我说。 “这个卓依云来找过我,让我帮忙把孙市长弄出去,我没表示。”斐书记说,“不过,我还是有兴趣帮一下的。” “没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卓依云这女人看得挺舒服的。”斐书记说,“很耐看啊,不少那种花瓶,这女人有内涵。” “明白了,想和她上床是不是?” “起承啊,你怎么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我现在单身,想找一个了。” “让我给你牵线是不是?”我说。 “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了,不能说我给她帮忙,然后她以身相许,这绝对不可以,懂不懂?”斐书记说。 “懂,这事我来办吧。”我说。 “起承,你就是我亲弟弟,我认定了,对了,你和杨柳月什么时候结婚?” “已经登记了,结婚还要看看日子。”我说。 “那太好了,恭喜你啊,我给你做司仪。”斐书记说。 “好啊,我爹能高兴死。”我说。 “晚上一起吃饭,把你那两兄弟也带上。”斐书记说。 夜里有些凉,风吹着树叶,发出莎莎的响声。 我和邱海军,贺向南看着斐书记朝保亭走去。 “什么文件这么重要?”邱海军说。 “你管这么多干求?”我说。 “斐书记会不会是间谍?”邱海军说。 “闭嘴,盯着点。”我说。 “当领导的也真不容易。”贺向南说。 “还有两分钟到两点,人怎么还没露面?”邱海军说。 “会不会突然改变交换地点?”贺向南说。 “也是有这种可能的。”我说。 “来了,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停下来了。”邱海军说。 骑自行车的是一男一女,他们站在斐书记身边。 斐市长把手提包给了他们。他们拿出一个小塑料袋给了斐书记。 “这么简单?”我说。 “他们要走,我们赶紧跟上去。”贺向男说。 我们上车。我说。 二十分钟后,我们慢慢跟着这一对男女进了一个小区。 两个人停好自行车,进了楼道。 “快,快下车,跟过去。”我说。 就在这对男女进去后关门时,我们立刻冲了进去。 955 母狗 “你们干什么?”女人惊呼道。 “警察!我们是警察。”邱海军说,“跟我们去公安局。” “我们把钱给你们行吗?”男人把提包放在桌子上。 “不能给啊,这可是给你看病的钱。”女人说。 邱海军上前抓过提包,“走吧,跟我们去派出所。” “钱都给你们了,怎么还要去派出所?”女人说。 “你们这是敲诈罪。”贺向南说。 “等等,看病钱是什么意思?”我问。 “是我老公得了肝癌,我们没有钱看病,所以才想问那个书记要点钱。”女人说。 “那个东西是从哪来的?”我问。 “是我捡来的,起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我女儿说那是斐书记,我才想让斐书记帮我们出点看病钱。”女人说。 “你是不是撒谎?”我说。 “没有,我给你病例看。”女人说着去翻抽屉。 “老大,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我觉得没必要让他们去派出所了,他们挺可怜的。”邱海军说。 女人把病例拿给我。我翻了翻,果然如女人所说。 “你们给书记说说那钱能不能先借给我们看病?”女人说。 “这样吧,等医院上班了,我让这两位警察陪你们去医院,看看需要花多少钱?我去给书记商量一下,会给你们出钱的。”我说。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说。 “海军,你们俩辛苦一下,在这守着,我先回去。”我说。 “队长 ,电话联系。”邱海军说。 出了门,看到斐书记站在汽车旁边。 “怎么样?”斐书记问。 “上车再说。” 上了车,我就把这一对男女家的情况给斐书记说了。 “你打算拿钱给他们看病?”斐书记问。 “先看看这男的病情如何,如果没有生还的希望,我就不打算花什么钱了。”我说。 “没想到这事这么简单。”斐书记说。 “我也没想到。” “卓依云的事,你得抓紧了,她下午经常去公园遛狗,你可以去碰碰她。” “碰到她说什么呢?我觉得还不如直接说你喜欢她,想和她发展成情侣关系。”我说。 “可以是可以,她要是拒绝呢?”斐书记说。 “如果拒绝,那就给她提条件,如果她答应,一是可以帮孙市长减刑,二是什么呢?”我说。 “我送她一套房子,一套价值300多万的房子,”斐书记说。“只要她跟我一年,这房子就归她了。” “你这属于包养吧,一年300万可不便宜啊。”我说。 “起承,你说话太直接了,这不是包养,我是说用一年来和她培养感情,当然,如果她同意和我结婚,我这房子直接过户给她,就是她的了。”斐书记说。 “你想好了?这就结婚了?恋爱也不谈就结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我说。 “我看女人不会差的,对我来说,别的事可以小心谨慎,但对女人,我是一看一个准。”斐书记说。 “她脾气性格什么的,你都不考虑?” “我和她见过一面,和她聊了几句,我就知道这女的是什么脾气性格,你哥有这种本事,不但会用人,还会识女人,并且从没有闪失过,这你放心。”斐书记说。 “好吧,明天找个时间我去会会卓依云。” “明天晚了,就今天下午吧。”斐书记说。 “你这么急啊?”我说。 “追女人得趁早,不然就被别人下手了,你下午去,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事成,我奖励你。”斐书记说。 “奖励我什么?” “省政协委员,我帮你办。”斐书记说。 “其实,我对政协委员兴趣真不大,不过有比没有强,好吧,那就政协委员吧。”我说。 “要不,你从政算了,三五年后当个乡长没问题。”斐书记说,“这可不是买官卖官,我觉得你冯起承如果当领导,肯定会造福一方,你有这个能力,品性也好,还有,你不会去贪污,因为你不缺钱。” “我可不想当官。” “好了,下午,你就去找卓依云,最好明天我就能和他结婚登记。”斐书记说。 “好吧,我下午去找她。”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很多小孩在公园里嬉戏打闹,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手里的报纸。 卓依云牵着一条斑点狗朝我这边走过来。 “美女,可不可以认识一下。”我说。 “不可以。”卓依云说。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说。 “给你什么机会?” “怎么说呢?应该是爱慕吧,发自内心的爱慕,每次看到你,我都开不了口,这次,我决定鼓起十二倍的勇气,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对你表白,真诚的表白。”我说。 “说吧。” “你不会嘲笑我吧?拒绝我吧?我这个人是非常脆弱的,我接受不了残酷的打击,你如果不情愿,你是不是可以委婉一点,含蓄一点呢?” “好的,你说吧。”卓依云面带微笑。 “你不会拒绝吧?”我说。 “你还,到底你说不说,想对我表白什么?” “是这样的,我自认为还比较优秀,性格还是很温顺的,比较爱干净,爱蓝天白云,爱青青草地,睡觉从不打呼噜,很安静,能接受各种非人的委屈,从不抱怨生活,你能答应吗?”我问。 “我答应什么?” “我是说你能接受吗?” “好,我接受,你说吧。”卓依云说。 “你这斑点狗是母狗还是公狗?”我问。 “是母狗。” “那坏了,我家里的那条也是母狗,我还以为能配对呢,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继续遛狗,回见,”我冲卓依云摆了摆手。“回见您呢。” “你个该死的冯起承,你居然敢耍我,今天我给你没完了。”卓依云说着上千要扭我的耳朵。 “你能别动手动脚的好吗,让别人看到了不好,我们家那条真是母狗,弄不了的,都是平面,没立体的。”我捂着头。 “我看你可以呀,你和我这狗配对正合适,”卓依云拉着我的胳膊,“你跟走吧。” “我的姑奶奶啊,我跟你去哪?”我说。 “跟我回家,和我的母狗交配。”卓依云说。 “好,好,你别拉着我,我跟你走,先说好了,我可要收配种费的。” “好啊,我给你。”卓依云说。 “是一配一呢,还是一配二,如果配你们两个,那收费就贵了。”我说。 “好啊,冯起承!”卓依云的粉拳劈里啪啦朝我身上砸个不停。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饶,我求饶了。”我抱着头。 卓依云喘着粗气,“跟我回家。” 房子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卓依云给我冲了杯咖啡后,坐在我身边,她的肩膀几乎碰着我的肩膀了。那条斑点母狗趴在我们对面,不时抬头看着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她撩起长发,拿起咖啡杯,双手握着,她身上的香气,让我整个身子麻麻的。她放下杯子,看了我一眼,突然,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就这么和她安静地在一起,永远就这么呆在一起。 “不想说什么吗?”卓依云问。 “不想说。”我把她搂在怀里。 “你这人可真够坏的。”卓依云的口气轻柔柔的,就像一个母亲在跟襁褓里的婴儿调情。 她话音刚落,我的嘴就堵上了她的唇。 她的舌头柔软,我感觉整个人都被她吸住了,此刻,我就像蜘蛛网上的小飞虫,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当然,挣扎必定是有罪的。 956 二手车 就在我的手将要深入腹地时,她一把推开我。 “怎么了?”我说。 “怎么了?你这可是偷情啊,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卓依云说。 “结婚登记还不到两天。”我说。 “冯起承,你真行,结婚不到两天就在外面偷吃,你真可以。” “哎!我,我?” “你这人太不负责任了,不是好男人。”卓依云说。 “错了,杨柳月给我生了个儿子,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才结婚的。”我说。 “好好跟杨柳月过日子吧,你这有点太欺负她了。”卓依云说。 “是你太有诱惑力了,我抗拒不了。” “想和我做那个?”卓依云问。 “是啊,是男人都想做。” “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去和杨柳月离婚,如果你今天离,我晚上就陪你。”卓依云说。 “有没搞错啊,我这还不到两天呢!”我说。 “不想离婚,那就算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是有老婆的男人,和你上床,我亏大了。”卓依云说。 “你亏不了的,我会补偿你。”我说。 “给我钱吗?你当我是妓女了?你给我走!”卓依云说。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说给你钱了吗?”我说。 “那你说什么补偿?” “我是说情感补偿。” “情感有屁用,情感值几个钱?”卓依云说。 “你看,你又提到钱了。”我说。 “没事了吧?没事就回去吧。”卓依云说。 “有事,我是来提亲的。”我说。 “媒婆?” “算是吧。” 卓依云笑了笑,“你这人啊,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是啊,本来是来提亲的,看到你貌美如花,长得和仙女一样,就动了点心思。” “说吧,跟谁提亲?” “斐书记,斐立新看上你了,让我来和你先说说。” 卓依云双手着腮,看着天花板。 “你什么意思?没看上他吗?”我说。 “你觉得他合适吗?”卓依云问。 “不合适,你们太不合适了,我给你说当官的风险很大,今天挺威风的,明天就成了阶下囚,孙市长不是例子吗?” “那不挺好吗?我又可以再找男人了。”卓依云说。 “什么意思?” “男人如衣裳,旧衣服不如新衣服。”卓依云说。 “我只听说过女人如衣裳,我呢?我算一件衣裳吗?” “你是别人的衣裳,并且还打着补丁,斐书记有钱吗?”卓依云说。 “都当书记了,还能没钱,他说你要是和她结婚,他立马送你一套300万的房子,不过,我送房子,也是没问题的。” “你已经被淘汰了,你给斐书记说,我答应了。” “他是说如果明天,是明天和他结婚登记,他才送房子。”我说。 “好啊,那就明天去跟他登记。”卓依云说。 “我没听错吧?你比他还着急?” “不是说明天登记就送房子吗?后天不就过期了吗?”卓依云说。 “你这也太草率了。”我说。“你们没认识几天吧?” “几天?十几年前我和他就认识,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机关团委小职员。”卓依云说。 “啊?他没给我说呀,还给我上了一课,说他看女人最准了。”我说。 “他那时候在团委,经常搞活动,那时候和他算是很熟了。”卓依云说。 “他那时候就看上你了是吧?” “对,我没看上他。” “那现在你怎么就回心转意了呢?”我说。 “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跟了他不会差的,他比一般男人懂得珍惜。”卓依云说。 “也是,行吧,祝你们白头偕老。”我说。“不过我得提醒你,当官的风险很大,搞不好,你又得落单。” “如果还是这个命运,但我就出家信佛了。”卓依云说。 “好,我支持,南山的尼姑庵,我现在正准备装修,到时候你找我,我给你分套好房子。” “你巴不得我倒霉是吧?太坏了你。” “我也出家行吧,我陪你。”我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卓依云说。 “我走了,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斐书记,我估计他能高兴的晕过去。” 卓依云笑了笑。 “对了,你不是找过斐书记,让他帮忙给孙市长减刑吗?真要帮他吗?” “现在不需要了。”卓依云说,“我估计他这刑期最少无期了。” 我回到市委,把卓依云愿意嫁人的消息告诉了斐书记。 斐书记端着茶杯愣住了。 “没事吧?”我说。 “我这就去找她,冯起承,你又立功了。”斐书记说着摔门而出。 南山村比往常要安静很多,或许是李村长被抓的缘故。家门口停着一辆八成新的丰田车。 我进了门,看到母亲在喂鸡。 “谁的车?”我说。 “还有谁的车,你爸的,整天骚包,好像自己是多大的干部似的。”母亲说。 “什么时候买的?”我问。 “买了有一星期了。”冯彩虹端着一筐子红薯从屋里出来。 “多少钱买的?” “他没说,哥,你进屋来,我给你说个事。”冯彩虹说。 我进了屋。 “哥,我爸又和刘寡妇勾搭上了。”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听村里的人说,我爸前两天开车带刘寡妇去市里开房了。” “真的假的?” “真的,有人看到他们进宾馆了。”冯彩虹说。 “是吗?我爸现在去哪了?” “他车还停在这,肯定没走远。” “是起承来了吗?”外面响起父亲的声音。 “这老东西,真是反了。”我说。 “哥,这事不能让妈知道。”冯彩虹冲我耳语。 “好,你忙去吧。” 父亲进了屋。 “你跟我上楼。”我说。 “有事?”父亲问。 “有事,你跟我上去。” “有事在下面说,上楼干什么?”父亲说。 “上楼说不行吧?” “我现在有点不明白了,你这说话的口气,就像是爹教训儿子似的,哎,我问你,咱俩谁是谁爹?我怎么觉得你是我爹?”父亲说。 “什么爹不爹的,我又不买股票,我问你,车多少钱买的?” “二手的,不到十万,怎么了?”父亲说。 “二手车,怎么这么贵?你买这么贵的车干什么?”我说。 “哎!我还想问你呢,你那辆宾利600多万,你这车便宜?” “那车是别人的。”我说。 “宝马呢?一百多万,这是你的吧?” “我是说,你就是一农民,好好种你的地,有点钱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你能不能低调点?”我说。 “你怎么不低调,你要是低调,我就低调。”父亲说。 “好,明天开始,那宾利车我不开了,我买一辆破车开好不好?你这车别开了。” “那是你的事,我这车用处大了。”父亲说。 “大了,是不是泡妞方便?”我说。 “你胡扯什么?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你最近有没有和刘寡妇来往?”我说。 “没有,不要听别人搬弄口舌,你爹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 “真的没有?” “没有。你抓紧忙你的事吧,结婚的事怎么样了?”父亲说。 “行,没有就好,你忙去吧,哎,对了,你是不是拿包地的钱买的车?” “不是的,包地的钱有帐本,一分都不少。”父亲说。 “你这车钱是哪来的?”我问。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老甭操心了,好不好?你吃点安眠药,睡觉去吧。”父亲说着转头出了屋。 “我吃什么安眠药?” “不吃安眠药,也能睡觉了,那好,失敬!失敬了!”父亲在外面说。“我去地里转转。” “你怎么跟邱海军学?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你个小兔崽子!你要是再胡扯,我就不客气了。”父亲说。 957 金色方向盘 “冯彩虹,你下来。”我喊道。 “哥,什么事?我正忙呢。” “你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冯彩虹下了楼。 “你盯着点我爸,他如果开车去市里你给说一声。”我说。 “好,我爸要是开车出去,我立刻给你打电话。”冯彩虹说,“哥,你结婚的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我不想大办,毕竟是二婚了,请好朋友吃吃饭就可以了。”我说。 “嫂子同意吗?她可是第一次结婚。” “她是不想大办,她说想去旅游结婚。”我说。 “就是孩子太小,出去不方便吧。”冯彩虹说。 “她妈跟着,我打算带她去香港,新加坡,泰国玩玩。”我说。 “那我也跟你们去。” “要不,全家人一起去吧。”我说。 “我看行。”冯彩虹说。 “我走了,海军接了个饭店,我去看看。” 开车去了邱海军说的那个饭店,二层小楼,地段位置还不错。 “起承,这个饭店有个后院,可以停车。”邱海军说。 “能停车好,这个不错,海军,我想买辆二手车。”我说。 “买二手车干什么?” “我觉得开宾利,宝马没什么安全感,这两天新闻你看了吧?”我说。 “听说了,专抢劫开好车的,还有一个被杀了,不过,都是女司机。”邱海军说。 “男的也会被抢的。”我说。 “老大,谁敢抢你啊?那不是找死吗?”邱海军说。 “宾利,法拉利这样的车绝对是不能开了,太引入注目了,就是想偷偷摸摸干点坏事,心里都不踏实。”我说。 “我认识一个卖二手车的老板,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他的店在三环路边上。”邱海军说。 “好,你带我去看看,我们打车过去。” 到了二手车店,车不少,各种类型的车都有。 “两位先生,你们看中哪辆车了?”一个女服务员问。 “你们老板在吗?”邱海军问。 “我们老板出去了。”女服务员说。 “这辆陆虎多少钱?”邱海军问。 “55万。” “这二手的还这么贵?”邱海军说。 “你们想要什么价位的车?”女服务员问。 “越便宜越好。”我说。 “这辆丰田皇冠十万块钱。”女服务员说。 “还有便宜点的吗?”我问。 “这边这辆八成新的现代5万。” “那辆桑塔纳多少钱?”我问。 “五千块。”女服务员说。“旁边那辆夏利是三千块。” “去看看那辆夏利。”我说。 “老大,这夏利车太没档次了,也太破了。”邱海军说。 “我要什么档次?能开就行。”我上了夏利车。 “你可以去试开一下。”女服务员说。 “好,那我就开开。” 我开了几百米,感觉这辆车的性能还可以。 “两千卖不卖?我说。” “卖不了,最少两千八。”女服务员说。 “什么卖不了,我给你老板打电话,”邱海军说。“没有什么是卖不了的。” 邱海军拨通了电话后,这老板同意两千块卖了。 把车开到旁边的修车店,把座椅换了一套新的,花了三千块,把方向盘换成金色的,花了四千块。车头上插着一面小国旗,五块。 “老大,你这方向盘,怎么看怎么别扭,你不是说低调吗?”邱海军说。 “这才是低调啊,你不懂。”我说。 “这个年头,谁还插小红旗,好像你很爱国似的。”邱海军说。 “我就是一傻逼爱国小青年,我喜欢这车,停哪都放心。”我说。 “老大,你这方向盘不好,搞不好就被人偷了。”邱海军说。 “这方向盘可以拿下来,以后你负责给我拿方向盘。”我说。 “老大,你真是人才啊,一等一的人才。” 手机响了,是冯彩虹打来的,说父亲刚开车出去,说要进城里买东西。 “走,去跟踪我爹。”我说。 “跟踪你爹干什么?” “他可能和刘寡妇好上了,如果真的去宾馆开房,那我就捉奸。” “算了,你爹也不容易,这么大年纪了,以前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玩就玩了,多大的事,不就是玩个寡妇吗?”邱海军说。 “你怎么替他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爹和我挺对脾气的,他平时什么事都爱跟我说说,但没听他说过跟刘寡妇好上。” “不对,你和我爹好像已经穿一条裤子了,他现在说话能跟你学,什么失敬失敬,这什么屁话?我今天要看看他是不是和刘寡妇有奸情。”我说。 “哎!起承,我给你说实话吧,你爹是和刘寡妇上床了,这是你爹给我说的。” “他跟女人上床也跟你说?” “是啊,我和你爸是知己,是忘年交,古人好像有句话,说什么富贵还乡,衣锦夜行什么的吗?上个如意的女人,要是不和别的人说,那窝在心里多难受啊。”邱海军说。 “是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是西楚霸王项羽说的,这个老流氓,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去路上堵他。”我说。 开车到了迎宾大道的路口,就看到那辆丰田车风驰电掣般的开了过去。 “你老爸开车真猛啊!”邱海军说。 “好像车里就他一个人。”我说。 “那娘们肯定趴在你老爸的大腿上兴风作浪呢!” “你别胡说八道。” “估计他们是在宾馆汇合。”邱海军说。 父亲开车到了一家四星级宾馆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刘寡妇突然出现在车门口,然后她进了宾馆。 五分钟后,父亲也进了宾馆。 “你爹现在气派吧,开房都是四星级的宾馆。”邱海军说。 “别说了,我们过去捉奸。” 两人进的是902房。 “老大,要不要我找服务员拿钥匙。”邱海军说。 “服务员会给你钥匙?”我说。 “我说我是公安局的。” “有证件吗?” “我带刀了,我用刀顶着女服务员,不信她不给我开门。”邱海军说。 “别扯了,我估计里面差不多了,踹门。”我说。 “这四星级的宾馆,门肯定不便宜。” “有我那方向盘贵?”我说。 “差不多,你打算用你那金方向盘赔?”邱海军说。 “你真啰嗦,我踹了。”我说。 “哎,有钱真好,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想踹门就踹门。”邱海军说。“你先踹,我来当替补,别忘了拍照。” “拍什么照?”我说。 “我是说要给刘寡妇拍个裸体照,这女人虽然年龄大了,但身材不错。” “拍她相片干什么?” “我现在单身啊,晚上留着用。”邱海军说。 “紫娟呢?” “紫娟跟收破烂的私奔了。”邱海军说,“哎,我命苦啊,赶紧的,看我干什么,踹门啊!” 958 砸门 父亲和刘寡妇果然在床上,两人裹着被单惊惶不安。 看到是我,父亲脸色平静了一些。 “你还有什么话说?”我问。 “没什么话说。”父亲拿着茶几上刘寡妇的衣服塞给她。 “看看你干的事,我都觉得丢人。”我说。 父亲穿着衣服,不再搭理我吧。 “你说怎么办吧?”我脚踩在床边上。 “办什么?你想干什么?抓我去公安局?”父亲说。“赶紧走吧,真是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我说。 “对不起又怎么样?大不了离婚啊。”父亲说。 “好,离婚,我让妈跟你离婚。” “那真谢谢你了,回去跟你妈做做工作,趁早离了,我和她早就没有共同语言了。”父亲说。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妈跟你大半辈子了,你一脚就这么给踹了?你还有良心吗?” “那就别离婚啊,就这么过呗。”父亲说。 “这么过是什么意思,你这是重婚知道吗?说抓你就抓你。”我说。 “哎呦,随便,你去告我。”父亲说。 “你在外面玩女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你脸皮真厚。” “我和你刘阿姨是真爱,你在外面乱搞女人还少吗?女朋友谈了一个又一个,上完床就把人家给蹬了,你,你会得报应的。”父亲说。“我爱你刘阿姨,我就要为她负责,我会娶她的。” “我妈怎么办?”我问。 “离婚啊,离婚是最好的出路,我和你妈真的没什么感情了,早离婚,大家都解脱。”父亲说。 “你真是厚颜无耻。”我说。 “随你怎么说,这婚我离定了。”父亲说。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我说着转身离去。 “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父亲说。 我狠狠地踢了两脚门。 “干什么,干什么!”有人冲我吼道, 我抬头看到两个警察过来。 “怎么了?”我问。 “还怎么了?你跟我们走一趟。”一个警察说。 “我哪也不去。”我说。 “你为什么砸门?”另一个警察说。 “我砸门了?嗯,没有啊,我是用脚踹的门。”我说。 “为什么踹门?” “我想看看这门的质量怎么样,不行,你们这门质量太差了。”我说。 “砸门要赔钱的,经理,这门多少钱?”警察问一个中年男子。 “我们这门八千块钱。”中年男子说。 “一万五千块怎么样?”我说。 “一万五千块?当然可以啊。”中年男子笑了笑。 “这可是你说的,等等,”我走到旁边的一扇门跟前,飞起一脚,咣当一声,这门也被踹开了。 “你干什么?”警察呵斥道。 “一万五千块,就这两扇门,我要了。”我说。 “那好,你掏钱吧。”中年男子说。 “掏什么钱?不行。”邱海军说,“这门坏的是锁,要赔也只能赔锁,怎么让我们赔门?” “是他愿意赔啊,再说,你看,这门锁边已经烂掉了,再加上锁钱,两万块,一分也不能少。”中年男子说。 “你们这是敲诈,没有钱,一分也不给。”邱海军说。 “知道你们这是违法吗,”警察说,“就你们这行为,已经够拘留的了。” “拘留就拘留,一分钱都不会给的。”邱海军说,“靠,你们想钱想疯了。” “两位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警察说。 “等一下,我让家里人拿钱过来。”我说。 “好啊,如果你拿钱来,这事就算私了了。”警察说。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小莉的手机,让她来宾馆一趟。 二十分后,陈小莉和杨守志来了。 “陈队,你们怎么来了?”警察问。 “什么情况?”陈小莉说。 “他在宾馆闹事,把门给踹了,”警察指着我,“他挺牛的,踹了一扇,让他赔8千,他居然又踢烂一扇门,说要给一万五,他说要拿钱私了。” 陈小莉和杨守志笑了。 “看到没有?刑警队的人都来了,你们两位问题严重了。”警察说。 “有钱就是好。”杨守志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大,我想踢烂一扇门,你能出钱吗?” “当然可以。”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杨守志说,“我这就踢去。” “老杨,你有病啊,”陈小莉说,“情况我知道了,这门不就是锁坏了吗?换两把锁就行了,两百块钱可以了。” “两百块?不会吧,我们这是定制的锁,最少也要三千。”中年男子说。 “滚你妈的,这破锁要三千?”杨守志说,“你这是敲诈。” “你们是警察吗?”中年男子说。 杨守志掏出证件亮了亮,“看到没有?这能有假?” “那也不能两百啊?这样的话,我不好给老板交代。”中年男子说。“这样吧,我给老板打电话。” “好吧,你赶紧打,五分钟老板不来,我们就走了。”陈小莉说。 “老板来了。”一个女服务说。 “什么事?”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老板,这两个人平白无故的踹我们的门,本来说好了赔一万五私了,不料又来了两个警察,说只给两百。”中年男子说。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牛逼,谁踢我的门?”胖男子把墨镜摘下来。 我冲他笑了笑。 “就是他踢的。”中年男子指着我,“他还笑呢!” “我的天哪,真是牛逼人物啊,”胖男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搂着我的脖子,他掏出手机扔给中年男子,“来给我俩拍张相片。”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接过手机,拍了张相片。 “你胆子真是不小啊,敢砸我的饭店。”胖男子拍了一下我的脸。 “这一砸把你这个王八蛋砸出来了。”我说。 “中午想吃点什么?”胖男子说。“我这边火锅不错,吃火锅吧。” “好啊,这是我姐,”我介绍了一下陈小莉,“她是刑警队长。” “哇噻,这么漂亮的姐姐,起承,他是你姐,那也是我亲姐。”胖男子说。 “这是铁蛋,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小时候,他经常欺负我。”我说。 “看上去就不是好人。”陈小莉说。 “姐,你说得太对了,我真不是好人。”铁蛋说。 “没事,我们就走了。”警察说道。 “一起吃饭吧。”铁蛋说。 “不了,我们还有任务。”警察冲陈小莉摆了摆手。 “你这饭店不错吗!”我说。 “和两个朋友一起开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铁蛋说。“怎么没事来我这砸门?” “我爹跑你这和别的女人开房,我来抓他的。”我说。 “哎呦,真的吗?”铁蛋说,“你爹现在这么厉害了?都敢带女人开房了?” “可不,把我气死了。”我说。 “有其子必有其父。”陈小莉说。 “咱们边吃边说。”铁蛋依旧搂着我的脖子。 “你还是一身的匪气啊。”我说。 “你也是啊。”铁蛋说。 吃着火锅,喝着啤酒,我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陈小莉接了一个电话后,表情非常严肃。 “什么事?”杨守志说。 “赶紧走,北郊发现一个女尸,是被性侵后杀害的。”陈小莉说。 “我也跟你们去看看。”我说。 “这么好的事啊?带,带我也去看看吧。”铁蛋说。 “这叫好事,我们这是办案,你们去干什么,不行。”陈小莉说。 “行,那就不去了。”铁蛋说。 陈小莉和杨守志出了门。 “起承,走,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铁蛋说。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一个荒郊。 已经有警察再现场勘察了。 “真是裸体啊。”铁蛋说。 陈小莉回头冲我看了看,似乎在想着什么。 “起承,你过来一下。”陈小莉说。 我走了过去。 女尸躺在地上,裸体,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她的两腿弯曲,大腿根处有血迹。陈小李莉戴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张画。 你看看这个。陈小莉说。 当我看到这张皱巴巴的画时,脑子突然轰地一声,然后惊呆了。 “这张画是被塞进女人阴部的,你是不是有印象?”陈小莉说。 “难道是他?”我说。 959 挖地三尺 “这张麦当娜的画报,是不是曾大强车库墙上贴着的那一张?”陈小莉说。 “对,应该是的。”我说。 “肯定是曾大强这个屠夫干的。”邱海军说。 “好,我们现在就去他家抓捕。”陈小莉说。 “再安排两个人去肉联厂。”杨守志说。 “好,我来安排。”陈小莉说。 车开到曾大强的别墅门口。 “起承,你去敲门。”陈小莉说。 “海军,你去敲。”我说。 “敲什么门?直接弄开吧,他只要人在里面就跑不掉。”杨守志说。 “好吧,拿工具开门。”陈小莉说。 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 我们冲进了客厅。 客厅里没人,电视机开着,居然放着儿歌,一个小女孩在唱着,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茶几上有一个陶瓷茶杯,水洒在地上和茶几上。 “两个卧室都没有人,卫生间厨房也没人。”杨守志说。 陈小莉手摸了摸茶几上的水,“热的,去楼上看看。” 杨守志和铁蛋上了楼。 两分钟后两人从楼上下来,杨守志摇了摇头。 “快,快去院子里。”陈小莉说这冲出房间。 我们出了院子,前后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曾大强的人影。 “这院子这么高,不可能爬出去的,除非是蜘蛛侠。”铁蛋说。 陈小莉看了看脚旁边的金鱼池,“这人呢?” “会不会在车库?”我说。 “车库我看过了,没有人,墙上贴的裸体画果然没有,”邱海军说,“看来就是在杀人现场的这一张了。” “再进屋去搜查一遍。”陈小莉说。 屋里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陈小莉拿着摆弄了一下遥控器,电视上画面消失了,荧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门口的监控画面。 “原来这电视也是监视器啊。”铁蛋说。 陈小莉把画面朝后面倒去,很快出现了曾大强的身影,曾大强是开车进来的,之后就没有出现曾大强出去的镜头。 “他没出去,真见鬼了?他藏在哪了?”陈小莉说。 “屋里全都搜了,阁楼也看了,天花板也翻了,床也拆了,衣柜也挪了,奇怪了,人呢?”杨守志说。 “地下室,那就在地下室了。”我说。 “地下室在哪?入口在哪?”杨守志说。 “我记得有个电影叫地道战,地雷战什么的,那个地道的入口就在厨房的铁锅下面。”铁蛋说。 “看过了,没有。”邱海军说,“下面的柜子,我也摸了,就是垃圾桶我都翻了。” “你有病啊?垃圾桶也翻?”我说。 “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邱海军说。 “卫生间呢?”铁蛋说。 “卫生间的地我都敲了一遍。”杨守志说。 “沙发下面会不会有地道?”铁蛋兴奋地说。 “那就把沙发抬了。”陈小莉说。 沙发挪开后,用铁锹敲了敲地面,也没有动静。 “人呢?冯起承?”陈小莉说。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鬼点子最多吗?你觉得他去哪了?”陈小莉问。 “翻墙头跑了。”我说。 “不可能,这墙头三米多高,旁边又没有能爬的东西,绝对不可能。”铁蛋说。 “老杨,你去围墙外面看看。”陈小莉说。 “好吧,我去看看。”杨守志说着出了屋。 “这人好像突然蒸发了。”铁蛋说。 陈小莉手指敲着茶几,眉头紧皱,“我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 “曾大强应该是坐在沙发上喝茶,他从监视器看到我们后,肯定慌了,他茶杯都没放好,水都洒了,”邱海军说,“然后他就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就这点地方,他能藏哪里?”铁蛋说。 “估计还是地下面。”我说。 “我有个办法,找一些工人来,挖地,把一楼这地面全都挖了。”铁蛋说。 “这是个办法。”邱海军说,“找我们拆迁工地的工人,拿着工具来挖,很快就可以。” 陈小莉看了看我,“你的意思呢?” “我没意思。”我说。 “挖不挖?”陈小莉说。 “你别问我,你是领导,你决定。”我说。 “请人挖地的钱你出行吗?”陈小莉说。 “哎,好吧,算我支持你工作吧。”我说。 “怎么还不太情愿似的?”陈小莉说。 “情愿,只要抓到杀人犯,我一百个情愿,但要是这个曾大强不是嫌疑人,你把人家房子挖了,这就麻烦了。”我说。 “麻烦什么?再把地面填了不就行了吗?”陈小莉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工人来干活。”邱海军说。 “赶紧打。”陈小莉说。 “会不会从下面挖出尸体来?”铁蛋说。 “闭嘴。”陈小莉说。 杨守志进了屋,“陈队,后墙边上发现了一辆红色出租车,初步可以认定曾大强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上次就该抓他。”陈小莉说。 “他会不会也是杀罗东信老婆孩子的凶手?”我说。 “但愿是的,只要抓住他,就能确定了。”杨守志说。 “哎,对了,我车里有麻将,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几个在这打麻将吧。”铁蛋说。 “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陈小莉说。 “你怎么撵我走啊,我在这帮你抓人呢!”铁蛋说。 “不需要,走吧。”陈小莉说。 “不走,麻将不打了还不行吗?”铁蛋说。 “盯着点窗户,别让曾大强从窗户跑了。”陈小莉说。 “不可能吧,这屋里哪有他的鬼影子?”杨守志说。 “那说不定,他掀开锅盖,嗖地就跳窗户跑了。”铁蛋说。 “你以前是干厨师的吧?”邱海军说。 “让你猜对了,我还真干过,算四级厨师。”铁蛋说。 “级别挺高的,”邱海军接着电话,“工人来了,我去接他们。” “你喊了多少人?”我问。 “来了二十多人。”邱海军说。 “啊?怎么喊这么多人?三四个人足够了。”我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来的人都要给钱的。” “他们都要来,我也没办法,这些农民工挣点钱也不容易,再说屋里挖完,这院子不也得挖吗?你看这院子多大?”邱海军说。 “你打算在,在这种地呢?”我说。 “那,那,那我让他们回去一半?”邱海军说。 “算,算了,既然来了就来吧,哎。”我叹了一口气。 “人多热闹,我就喜欢人多。”铁蛋说。“起承,你可以这样安排,十个人挖地,十个人围着房子站岗,十步一岗,这个什么强的,插翅难飞了。” 几分钟后,邱海军领着队伍进来了。 “先从卧室挖。”陈小莉说。 “挖多深?”邱海军说。 “你说挖多深?又不是挖鱼塘?”我说。 “明白了,我来指挥。”邱海军说。 “挖浅了也不行。”陈小莉说。 “我明白,就按照洗澡堂的标准来挖。”邱海军说,“我带他们进去。” “冯起承,这个海军,你是从哪挖来的人才啊?脑子毛病不少。”陈小莉说。 “今年我遇到的人才特别多。”我说。 “我算一个吧?”铁蛋说。 陈小莉咯咯笑了。 “我们干什么?”有三个农民工围过来。 “铁蛋,你不是找人打麻将吗?正好你们凑一桌。”我说。 “好啊,靠,我亏大了,这三个跟我打麻将还能拿工钱,我一分钱都没有。”铁蛋说。 “这三人工钱你付。”我说。 “你是大老板,还缺这点小钱。”铁蛋笑了笑。 十几分钟后,邱海军从屋里出来,表情严肃。 “发现什么没?”陈小莉说。 “报告两位司令官,两个卧室,卫生间和厨房挖地三尺,全都挖透了,没有发现。”邱海军说。 “去挖客厅吧。”我说。 “是。”邱海军敬了礼,转身进屋。 很快客厅也挖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真它妈的见鬼了,这人呢?”陈小莉说。 “要不要挖院子?”邱海军说。 “哎!挖吧。”我说。 “从哪里开始挖?”邱海军说。 “沿着墙开始挖。”陈小莉说。 “不会把楼挖塌吧?”邱海军说。 “有冯起承呢,不怕。”陈小莉说。 “十万!”铁蛋甩着麻将牌。 “碰了!” “我靠。” “要是院子里挖完也没有人影呢?”我说。 “那我就把你埋了。”陈小莉说。 “会不会我们的判断出问题了?”我说。 “出什么问题?哪地方出问题?是你说的这房子下面有地下室的,房子要真倒了,你得负责盖。” “是我说的不假,我怎么感觉这么挖,好像不太对劲。”我说。 “那你说去哪挖?去围墙外面挖?”陈小莉说。 “天哪,我的姐姐啊,你怎么挖起来没完了,这围墙外面还有坟地呢?哎,你是不是打算盗墓?”我说。 “盗你个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曾大强挖出来。”陈小莉咬着牙。 960 眷侣 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干着,很快刨了三十多平方米。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邱海军说。 “八万!”铁蛋甩着麻将牌。 “碰!” “我靠。” “要是这院子里还是没有呢?”邱海军说。 “那就把这楼拆了。”陈小莉说。 “好吗?人家曾大强一回来,房子没了。”邱海军说。 “会不会搞错了?那张画报要不是曾大强车库里的那张的呢?”我说。 “后墙不是有出租车吗?”杨守志说。 “出租车多了,难道就这是作案的这一辆,你们看到车牌号码了?”我问。 “车牌号码没看到。”杨守志说。 “这都还不确定,就把人家的屋挖成这样了,停吧,别挖了。”我说。 “那这个曾大强人呢?这监视器里,他人根本没出去。”陈小莉说。 “那茶杯的水还是热的呢,说明人就在这院子里。”邱海军说。 “9条。”铁蛋甩着麻将牌。 “碰。” “我靠,你他妈的手气也太好了吧,哎,都看我干什么,你们接续挖呀,我还要翻本呢!”铁蛋说。 “不挖了。”我说。 “起承,我觉得那金鱼池有点怪。”铁蛋说。 “怎么个怪法?”陈小莉问。 “从我这边看,这鱼池那地方明显比别的地方高一些。”铁蛋说。 “都去挖鱼池。”陈小莉说。 “地下室会在鱼池下面?”我说。 “挖挖看吧。”陈小莉说。 两个工人撬着鱼池旁边的青条石。 “你们来看,这石头下面好像是空的。”一个工人喊道。 我和陈小莉急忙跑过去察看。 石头下面是一个一米多宽黑色塑料板,抠开塑料板,露出一个大洞,洞口挂着铁梯子。 “原来地下室在鱼池下面。”我说。 “曾大强,你出来吧。”杨守志拿着手枪对着洞里面喊道。 洞里突然有了灯光。下面还很宽敞,除了曾大强,还有三个衣不遮体的女孩,这三个女孩分别被绑在三张铁床的床腿上。 几个女孩看到我们,哇地一声全哭了。 “曾大强,你上来。”杨守志说道。 曾大强面无表情的爬了上来。杨守志迅速把他铐上。 “靠,你他妈的真会玩啊。”铁蛋扇了他一下后脑勺。 曾大强回头瞪着他。 “我靠,给我瞪眼?”铁蛋说着一拳打了过去。 曾大强顿时鼻子出血了。 “你干什么你?”陈小莉冲铁蛋吼道。 “他给我瞪眼。”铁蛋说。 “瞪眼就打人?我给你瞪眼了,你打我,来,你打我呀?”陈小莉说。 “你是我姐,我怎么会打你。”铁蛋笑了笑。 “你这出手有点狠,他鼻梁让你打断了。”杨守志说。 “不会吧,我都没怎么发力。”铁蛋说。 “他这是伤人,应该把他也抓了。”曾大强说,“这是重伤,要判刑的。” “你他妈的法律意识还挺强的,”我说,“去年你是不是杀了一个女的和她三四岁的孩子?” “没有,我从不杀孩子。”曾大强说。 “曾大强。昨天南郊那个遇害的女孩是不是你杀的?”杨守志说。 “是我杀的,没错。”曾大强说。 “为什么要杀人?”我说。 “刺激,挺刺激的。”曾大强冲我诡异的笑了笑,“你不懂的。” 那三个女孩从地下室里出来,被接到了车上。 “这社会真他妈的乱套了。”铁蛋重重的把车门关上,“无法无天了,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现在变态的人太多了。” “从上到下都烂透了。”杨守志说。 我忽然记得牛三爷说过的话,他说,这个装逼的社会简直是烂透了,用炮轰都不为过。 “起承,你笑什么?”铁蛋问。 “没什么?今天天不错。”我看了看天空。 我和杨柳月旅游结婚回来的第二天,去了斐书记家。 卓依云果然在我离开她家的第二天就和斐书记结婚登记了。 “恭喜你们喜结良缘。”我说。 “也恭喜你们啊,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侣。”斐书记举着酒杯,“来,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你们可爱的儿子,干杯。“ 我一饮而尽。杨柳月看着我,面带微笑。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婚了。“我说。 ”我们是有基础的,我给你说,起承,对酒当歌,人生苦短,所谓人生苦短,就是说人生既短暂又凄苦,所以什么事都不能等待,有好日子就要先过。”斐书记说。 “是啊,斐书记说的对。”杨柳月说。 “昨天我在市委扩大会议上还说过这两句话呢,我对这些干部说,要珍惜,要珍惜你们手中的权利,权利不是私有的,是公有的,权利是人民的,说大了,不仅要让权利在笼子里,其实,我们党员干部也在笼子里了,你的一举一动,老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对不对?你坐什么车,穿的什么衣服,戴得什么手表,跟什么人去吃饭?老百姓都清清楚楚。” “说的好。”我说。 “斐书记,我昨天看到你在电视上,还骑着自行车亲民呢。”杨柳月说。 “柳月,我给你说,我骑自行车绝不是在作秀,我最讨厌作秀,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骑自行车,我从前就是骑自行车上班的,我真的希望,我们的干部,所有的干部都去骑自行车,坐公交车上班,不是一时的,而是长年的,这也是绿色出行啊,现在城市污染这么严重,对不对?为什么就不能骑自行车坐公交车上班呢?如果我们的党员干部都这样去做,老百姓肯定会拥护我们的,你看看现在党员干部在老百姓的心中都成什么了?说难听点,就是穿着西装皮鞋的脑满肠肥的老鼠,起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非常对,贪污腐败太厉害了,现在无官不贪。”我说。 我说完,杨柳月偷偷踢了我一脚。 “起承,张书记被纪委双规,他的事我还真有点惊讶。”斐书记说。 “肯定贪了不少钱吧?”我说。 “不是,十万块钱,才贪污十万,并且还是他老婆收的,他还不知情,你说这事有点怪吧。”斐书记说。 “搜查他家了吗?”我问。 “查了,我还跟着去的,搜了一遍又一遍,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一些字画,也不是很值钱。”斐书记说。 “是不是财产转移了?”杨柳月说。 “没发现,他当了这么年的官?他没多少钱?难道真是个清官?抓错了?”斐书记说。 “有可能真是清官,我听说张书记口碑不错,还有,我听李成钢说过, 张书记很清廉。”我说。 “张书记是李成钢他爸提拔的,李成钢他爹可是个大贪,贪的钱财得用重型卡车来装。”斐书记说。 “老斐,你可不能太贪啊。”卓依云说。 “我肯定不会了,下个月我要去北京,党校学习半个月。”斐书记说。 “听说去党校学完,就会提拔,你再提拨就副省了吧?”杨柳月说。 “书记我还没干几天呢,不过,我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过几年,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副省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好啊,祝贺斐省长前途似锦。”杨柳月说。 “也祝贺你们白头偕老,事事如意。”斐书记说。 接到冯彩虹的电话,说父母打起来了。 我急忙和杨柳月回了家。 进了屋后,屋里乱七八糟,地上都是玻璃渣,一片狼藉,母亲坐在椅子上哭泣着,冯彩虹在一边安慰她。 “我爸呢?”我问。 “出去了。”冯彩虹说。 “怎么回事?”杨柳月问。 “我爸把我妈打了,嘴都被打出血了,你看看。”冯彩虹说。 “为什么?”我说。 “他要和我妈离婚,我妈不同意,他就动手打,还砸家里的东西。”冯彩虹说。 母亲擦了擦眼泪,“起承,你爸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我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哥,我爸换车你知道吗,他换了辆帕萨特,是你给的钱买的吗?” “没有,我不会再给他钱了。”我说。 “他哪来这么多钱?还说妈如果跟他离婚,他给妈20万青春补偿费。”冯彩虹说。 “青春补偿费?这老东西这是作死啊。”我说。 “他还说要是今天离婚,明天就给妈买一个两万块48寸的液晶彩电。”冯彩虹说。 “他包地的钱花了吗?”我问。 “包地的钱,给人家签了协议,十万块租金打给了人家,这个没错,还剩20万在我这了,我不会给他了。”冯彩虹说。 “他不会在外面干违法的事吧?”杨柳月说。 “这还真说不定?”我说。 “还有,哥,我听别人说,他经常和村里不三不四的人,去城里ktv唱歌,一玩就玩通宵。” “他几个晚上都不回家。”母亲说。 “无法无天了。”我说。 “起承,你得弄清楚,他这钱是从哪来的,怎么赚的钱?不会打你的旗号,在外面骗钱吧?”杨柳月说。 “有可能,他现在胆子大了,斐书记给我说,前些日子我爸还找过他,说要提拨他当村长。”我说。“他人去哪了?” “可能又去刘寡妇家了。”冯彩虹说。 961 牛逼冲天 我去刘寡妇家找,父亲从刘寡妇屋里出来,低着头抽着烟。 “找你有事,去田头说话。”我说。 “我没空。”父亲阴着脸。 “什么叫没空?你什么态度?” “没空就是没空,”父亲斜眼看着我,“怎么了?你想打我?” “我打你干什么?我听说你要离婚?” “嗯,怎么了?不能离?”父亲说。 “你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说离就离呢?”我说。 “你年龄也不小啊,你怎么就离婚了?”父亲把烟头摁在墙头上。 “现在是说你,我现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离了婚,我也很快会结婚的。”父亲说。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能不能为我妈想想,你这找到相好的了,我妈怎么办?你让她去哪找?她这一辈子容易吗?到老,你抛弃她了,你要离婚,你也早点离啊?”我说。 “你妈可以再找啊,她儿子这么有钱,你要是帮着张罗,还找不到吗?”父亲说。 “爸,你们又没有多大的矛盾,又不是包办的,自由恋爱,这么多年也是恩爱的,你怎么能学陈世美呢?”我说。 “陈世美是谁?”父亲说。 “陈世美是古代的一个忘恩负义的男的,当了官后,就不要自己老婆了。”我说。 “我不是还没当官吗?我不是陈世美。”父亲摆了一下手。 “你现在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哎,对了,你买车的钱从哪来的?” “无可奉告,我怎么赚钱和你有什么关系?”父亲说。 “你是不是干了违法的事?”我说。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还管起我来了,你哪边凉快去哪边,我还要去城里开会呢!”父亲说。 “你开什么会?你就一农民你也去开会?” “你现在的头脑跟不上时代了,就是旧时代你也跟不上了,伟大领袖毛老爷以前也是农民对吗?他过去是不是也要去开会?他开会还少吗?不开会能有新中国吗?”父亲说。 “你还跟伟大领袖比?你算个毛?你去开什么会?你说说,是不是邪教,你不会入了邪教吧?你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我说。 “不是邪教,我已经入基督教了,是基督教徒了,我现在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了。”父亲说。 “我记得你以前对佛教和道教感兴趣啊,怎么信洋教了?”我说。 “现在不流行信佛教了。”父亲说。 “流行基督教?” “对啊,流行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阿门。”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册子,“这是圣经,我给你说,你那个刘阿姨就是基督教徒,她比我还虔诚。” “去开会就是开这个基督教的会?”我说。 “是啊,我们是爱国基督教协会,是在党的统一战线领导下的人民教会,组织上很重视我。”父亲说,“起承,你也信吧,你的一切都是上帝给的,当然,我现在时来运转也是因为相信了上帝,上帝于我同在,上帝说,要有光,光就出现了,上帝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让陆地露出来,事就这样成了。”父亲说。 “上帝让你离婚,然后和寡妇结婚?” “对,上帝让我来此地,就是让我和你妈离婚,然后拥抱新生活,当我看到圣经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的温暖,很多苦恼的问题,一下就没了,豁豁开朗。”父亲说。 “是豁然开朗。”我说。 “对,圣经里说的太好了,我随便给你翻一下,这,这新约,马太福音第二十五章,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父亲说。 “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我说。 “这意思呢,就是说,有本事的就,就给他钱去干大事,没有本事的穷人,给他钱也没用。”父亲说。 “可以啊。”我说。 “是你刘阿姨告诉我的,你说这圣经好吧,我就是有本事的人,起承,我以后赚的钱不会比你少。”父亲说。 “我妈不同意离婚,我也不支持你们离婚。”我说。 “我和你妈现在没有感情了,这么下去两人都会很痛苦,起承,我给你说,我现在找到爱情了,爱情你应该懂吧,如果你妈不同意,那就分居,分居两年就可以自动离婚了,不过,耗这两年有意思吗?劝你妈赶紧离婚,离了婚她就能找了,拖两年她岂不是更老了吗?”父亲说。 “你休想离婚,两年也不能离,你信不信,只要我活着你这婚就离不掉。”我说。 “你这是干涉我的婚姻自由,你怎么能这样?两年以后法院就会宣判的,怎么着?你想贿赂法官?”父亲说。 “我有办法让你离不成,不信你走着瞧。”我说。 “你这是侵犯人权。”父亲说。 “人权?你给我提人权?太可笑了,联合国有人权,要人权就去联合国,对于你来说,这里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将来也不会有的。”我说。“信基督教我支持,离婚你就别想了。” “你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冲天了,你是我爹,我以后喊你爹算了。”父亲说着转身离去。 我回到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杨柳月问。 “这老头走回入魔了。”我说。“竟然说我小母牛坐飞机,牛逼冲天了,这是什么话?” 杨柳月捂着嘴笑。 “你笑什么?”我说。 “你和你爸现在都很牛逼。”杨柳月说。 “什么意思?” “你过来,我跟你说,你把耳朵凑过来。”杨柳月说。 “有什么话不能说?”我看了一眼冯彩虹。 “我给你说,你们是两个小母牛对着屁股。”杨柳月说。 “然后呢?什么意思?” “比较牛逼。”杨柳月说完笑了。 “你?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了,真没正经。”我说。 “嫂子说什么了?”冯彩虹说。 “没说什么?你忙你的去。”我说。 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起承,你来我办公室一躺,现在就来,罗东信在这,他非要让我打电话,要让你来。”陈小莉说。 “让我来干什么,对了,曾大强交代了没有,是不是他杀的?” “罗东信的老婆孩子不是曾大强干的,这可以确定了。”陈小莉说。 “那是谁干的?”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案子让我头疼死了。”陈小莉说。 “罗东信找我干什么?”我说。 “我不知道,你赶紧来吧,他老是纠缠着我,他精神很不好,我把他拷起来了。” “好吧,我这就过去。”我说。 我挂了手机。 “你要回去?”杨柳月说。 “有点事,我们回去吧。”我说。 “你先回去吧,我陪陪妈,她精神不太好,你晚上再来接我。”杨柳月说。 “好吧,我去去就来。”我说。 我开车直奔市里,进了市区,一辆黑色奔驰总是挡在前面,我踩了一下油门想超车,也没超过去,似乎这车故意挡着我。 突然,这辆奔驰一个急刹车,我反应不及,一下撞上了。奔驰车的车尾顿时陷了进去。 奔驰车上,下来两个男的,气势汹汹走过来。 一个相貌很凶的男子拍着我的车窗,“出来,给老子出来。” 我从车上下来,上下打量他们一下。 “看什么看?说说怎么办吧?”这个男子说。 “你们说怎么办?”我说。 “哎呦,说话口气还挺硬的,”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你这破夏利卖了,都不够赔钱的吧?” “够了,我这车是两千块买的。”我说。 “两千块?两千块只够给你娘补腚的。”另一个男子说。 “你骂我?”我说。 “骂你怎么了?怎么了,你咬我?” “别给他废话了,小子,二十万块,你掏二十万,我们就清了,然后各走各的路。”留小胡子的男子说。 “你们这是碰瓷吧?”我说。“张口就是二十万,我他妈的这车两千块买的,你要我二十万?” “说话还这么硬朗?靠,好,那就八万吧,看你这穷酸样,也没这么多钱?”另一个男子说。 “八万我没有。”我说。 “没有好啊,你这腿弹性不错,我看上了,右腿不错呀,有点肌肉,线条也好,肥瘦都很合适。”留胡子的男人说。 “我去拿家伙,敲断他的腿。”另一个男子说。 “等一下,钱能不能少点”我说。 “这态度还差不多,6万,不能再少了,你看我这新买的奔驰,你知道多少钱吗?我要说出来,绝对吓你一跳,其实,车碰一下没多少钱的,是奔驰车不假,但是,你仔细听好了,就是这个但是,但是我车后面放了一个瓷器,值了点钱,你这么一撞呢,碎了,事就大了,我这是宋代的面盆,不是揉面的盆,揉面的盆就不值钱了,这可是宋代的洗脸盆呦,皇上用过的,皇上他娘用过的,杨贵妃娘娘也用过,你说我要你6万多不多?”留胡子男子拍着我的脸。“多不多,你说?” “不,不多,我去车里打电话,让我老婆给你们拿钱。”我说。 “哎,你这方向盘不错,还是金色的。”另一男子说。 “四千块买的。”我说。 “这方向盘我喜欢,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品味啊。”男子说。 “要不这样吧,我车和这方向盘也折个价,你们看行不行?”我忽然心里有些兴奋。 “可以啊,这车你不是说两千块买的吗?方向盘我就当你四千了,这加起来六千块,折个价就是五万五千块,你让你老婆给我们五万五就行了,多一分钱都不会要的。” “应该是五万四。”我说。 “你他妈的,还有一千是赔我们的口舌费,我在这给你说了半天,这时间成本也得算上。”男子说。 我坐到车里,大腿抖动着,手哆嗦着,我忽然感觉自己要流泪了。 “怎么了?不就五万五吗?吓成这样子?怎么了,要哭了?”留胡子男子说。 “别,别哭啊,兄弟,五万四了,给你少一千,行不行?搞得我良心都有些不安宁了。”另一个男子说。 “说好了五万五,你一张嘴就少一千,你也太善良了。”留胡子男子说。 我拿着手机,手还是有些哆嗦,“你们稍微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快点让你老婆来,我们赶时间的。”留胡子男子说。 962 砸车 我给铁蛋打了电话,把撞车的事告诉了他。 我挂了电话,拉开车门出来。 “我怎么听你电话里说,还带一桶汽油过来?”留小胡子的男子说。 “车没油了。”我说。 “嗯,那也给我加了油。”留小胡子的男子说。 “好,没问题。”我说。 二十分钟后,铁蛋和邱海军带了二十多人,手里拿着家伙过来。 “这些人干什么的?”留小胡子的男子说。 “估计是哪个帮会火拼。”另一个男子说。 “他妈的,现在这社会太乱了,警察也不管吗?”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说。 我靠着车门抽着雪茄。 “这伙人怎么冲我们来了。”留小胡子的男子说。 铁蛋拿着军刺走到我跟前,“老大,是哪个狗娘养的闹事的?” “你问问他们。”我用雪茄点了点旁边的两位,“你们不是要钱吗?给你们送钱的来了。” “不,不,误会,绝对是误会。”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惊惶失措。 我转身离开。 “啊,大哥别走啊,你给他们说说,是误会。”留小胡子的男子伸手要拉我。 我甩了一下胳膊走开。 “给我打。”铁蛋说。 铁蛋说完,二十多人举着砍刀棍棒劈头盖脸的朝着这两人身上砍去。 围观的人一阵阵惊呼。 “海军,停,海军停,别砍了,再砍他就去西天了。”铁蛋拉着邱海军的胳膊。 “别拦着我,我非砍死他不可。”海军举着刀。 我上前抱住他的腰。 “别拦着我,让我砍死这两个王八蛋。”邱海军说。 “你他妈的疯了?”我拍了两下邱海军的脸。 “老大,这奔驰车怎么办?”铁蛋问。 “砸了。”我说。 “好,弟兄们,把这奔驰车给我砸烂。”铁蛋说。 邱海军拿了一把军刺狠命的刺着车胎。铁蛋爬上车顶,拿着铁锤朝下砸去。 街上的人一阵接一阵惊呼。 “都让开。”我说着进了夏利车。 “老大,你干什么?”铁蛋说。 我猛踩油门直接朝奔驰车撞去。轰隆一声,奔驰车门被撞瘪了。 下了车后,我把汽油倒在两辆车上,用打火机点了,随即熊熊大火冲天。 “干得不错吗!”陈小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回头看到,陈小莉身后有几十个警察,还有的警察手里拿着折叠冲锋枪。 “老大,请吧。”陈小莉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上了警车。 警车后座是铁笼子,罗东信带着手铐坐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我问。 “他专门等你的。”陈小莉说,“今天晚上你们俩就在看守所过夜吧,罗东信也挺牛逼的,带着手铐,他能把我们公安局给砸了。” “砸公安局?我靠。”我说。 “他闯进我们局长的办公室,整个房间都让他给砸了,踢了。”陈小莉说。“最要命的是,桌子上我们王局最心爱的老婆孩子的相片,让他从楼上扔下去了,你说他能耐大吧。” “兄弟,你能冷静点吗?”我说。 “你是够冷静的,我看到你把人家的车点了。”罗东信说。 “冯起承啊,你现在是黑社会老大了,很有出息啊!”陈小莉说。 “把他们都放了吧,这事我来承担,坐牢我来坐。”我说。 “你他妈的坐牢坐上瘾了是吧,好吧,我让你坐十年。”陈小莉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刑警吗,什么事都管?”我说。 “你打电话叫人的时候,就有警察给我打电话,你现在是名人了,警察没有不认识你的,还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现在外面都传,我是黑社会老大的姐姐。哎!”陈小莉叹了口气。 “我怎么成黑社会了老大了?”我说。 “现在连很多老百姓都知道了,你,李成钢,还有雷老二都是黑社会的大哥大,现在一个在医院躺着,一个被通缉如丧家犬,还有一个就是你,居然在街上打架烧车了。”陈小莉说。 “什么黑社会老大,光天化日之下,我被人敲诈,你知道吗?”我说。 “那是敲诈的人不认识你。”陈小莉说,“那两个倒霉傻逼要是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冯起承,早就抱头鼠窜了。” “那两个被打的应该没事吧?”我说。 “没事?要是重伤,那就有人要坐牢了。”陈小莉说。 “死了就要赔命,冯起承,你等着被枪毙吧。”罗东信说。 “闭嘴, 我再给你说一遍,你老婆孩子不是我干的。”我说。 “是不是你干的,早晚我会知道的,如果真是你干的,冯起承,我发誓,你死定了,死透了,你全家都得死。”罗东信说。 “滚你妈个比!”我踢了他一脚。 罗东信举着铐子朝我头上砸去。我和他扭打成一团。 “打吧,照死的打,加油!加油!”陈小莉喊道。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大口大口喘着气。 “继续,打呀,千万别停,打死都不用审了。”陈小莉说。 “歇会再打。”我说。 进了公安局,陈小莉给我录了口供,然后她开车把我和罗东信送到西郊看守所。 进了屋,铁蛋和邱海军也在,屋里还有七个人。 “都他妈的给我起来,老大来了,都他妈的给我敬礼,站好了。”铁蛋说。 这七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站到墙角,一脸恐慌的看着我。 我摆了一下手,“这屋怎么关这么多人?” “老大,你有所不知,现在监狱都人满为患,判刑的都还没送走呢!” “不知道那两个傻逼伤的怎么样?”我说。 “都怪海军,妈的,我都说停手了,他又砍了一刀,尼玛个比的,好多砍一刀,好像占多大便宜似的。”铁蛋说。 “只要不是重伤,事就不大,赔点钱完事。”我说。 “看样子不是太重,有一个还能爬起来,如果不是重伤,最多就是拘留。”铁蛋说。 “也怪我,太不理智了,我当时都气疯了,妈的,一开口让我赔他们二十万,我他妈的已经够低调了吧,好车我都不开,我买了辆夏利, 2000块钱买的,我靠,低调都不行,这什么事啊。”我说。 “那金色的方向盘也被你烧了,太可惜了。”邱海军说。 “不知道在这里呆几天?”我说。 “老大,放心,这看守所都是自己人,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我立刻安排人送来。”铁蛋说,“我同学就是这看守所的一把手,和我是一个学校的,我这同学从小就怕我,他家以前生活条件好,经常被我在校门口堵,他经常从家里偷钱给我,好人啊。” “起承,你嘴怎么了,出血了,谁打的?”邱海军说。 “谁?这位大神。”我指了指罗东信。 “这么大的胆子?”铁蛋卷着袖子。 “不许打他,他挺可怜的,老婆孩子都被人杀了。”我说。 “是吗?谁杀的?”铁蛋说。 “别问这么多了,可惜啊,他女儿又漂亮又可爱,我以前还经常抱呢,我特别喜欢,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杀的,我非撕了他。”我说着眼圈湿润了。 我说完,罗东信嚎啕大哭。 963--965 阳台 第二天一早,我就从看守所出来了,铁蛋,邱海军和罗东信是下午出来的。人是轻伤,我赔了点钱,这事就算了了。 邱海军的饭店生意越来红火,有时候吃饭的人竟然要排队,这是我没想到的,他干劲十足,每天全身心的扑在餐饮事业上,突然有一天,他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孩,这女孩叫秋平,名字起的普普通通,但长得还算标志秀气,原来是饭店里的服务员,一个星期后,就被邱海军提升为办公室主任兼秘书。 我掰着螃蟹腿,看到窗外一个骑车送报纸的人,一头栽进沟里。 “老大,你说操蛋吧,这马路三天两头的开膛破肚,看看,这人栽沟里去了,这送报纸的人挺不容易的,听说老婆跟别人私奔了。”邱海军说。 “什么年头了,谁还看报纸?还有,这不刨路,领导吃什么?喝西北风?”我说。 “螃蟹怎么样?挺肥的吧,老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怀上了。”邱海军说。 “你那小秘书怀上了?” “对啊。” “这么快就怀上我的孩子了?”我说。 “老大,这可不能开玩笑,我的,你看看那肚子。”邱海军说。 “没看出来啊?”我说。 “刚刚怀上,怎么能看出来?我打算下个月就结婚。”邱海军说。 “好啊,结婚好,要对女孩负责任。”我说。 “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满足吗?” “说吧。” “我想请杨柳月当我婚礼的主持人,行吗?”邱海军说。 “可以啊,我回去给她说说。” “还有,红包什么的,千万别包的太多。”邱海军说。 我笑了笑,“记下了。” “晚上,铁蛋,还有贺向南说要来饭店打麻将,说好了,晚上你可不能走。”邱海军说。 “好啊,铁蛋这是要给我送钱花呀,我不走。” “铁蛋牌打得不好,牌瘾还挺大的。”邱海军说,“每次都是他输。” “他脑子挺好用的,比谁都聪明,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打麻将他就输得多。”我说。 “是啊,夜宵我给你们砂锅炖猪蹄。”邱海军说。 “我去楼上睡会。”我说。 “好嘞,他们来的时候我叫你,老大,要不要找个人给你按摩?让秋平给你按摩按摩,她以前在按摩店干过。”邱海军说。 “那不用了,她在按摩店干过?” “对,是正规的按摩店,但那老板不正规,总是想占她便宜,她就辞工不干了,这女孩心地特别好,从不乱交男朋友。”邱海军说。 “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她妈有病要动手术,没有钱,挺可怜的,母女俩租一个单间相依为命,她妈那病要是不动手术,就是等死了,秋平从小父亲就死得早,出车祸死的,肇事者跑了,也没查到,我不是问你借过五万块钱吗?就是给她妈看病动手术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她母亲,也就是我丈母娘恢复得特别好,这还要谢谢你借给我的那五万块钱。”邱海军说。 “这女孩为了还钱,卖身给你了?”我说。 “不是,我母亲不是死得早吗,她母亲住院后,我就当自己的妈一样伺候着,我是真把她妈当我亲娘伺候,你明白吗?哎,我想我妈了,”邱海军说着说着要掉眼泪,“这女孩觉得我这人不错,又对她妈这么好,这么孝顺她妈,就这么着和我好上了。” “好事,好事啊,以后好好过日子,对了,你下个月就结婚,你房子还没买吧?要不我先给你点钱,你把房子先买了。”我说。 “起承,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你帮的我,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还是先租房子吧,借钱买房子结婚不好,等我干两三年,攒够了钱再买。”邱海军说。 “好吧,你需要钱,你就给我说。”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邱海军说。 “等孩子出生后,我就认个干儿子。”我说。 “好啊,说不定是女孩呢,其实,我挺喜欢女孩的。”邱海军说。“你上楼睡会,铁蛋他们来了,我叫你,对了,彩虹找男朋友了。” “是吗?男的是干什么的?”我说。 “她带店里来吃饭,我没问,下次她来我问问。”邱海军说。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 我给杨柳月打电话说在饭店打麻将。挂了电话后,贺向南推门进来。 “你真能睡?我们在下面等了你一个多小时。”贺向南说。 “怎么不叫我呢,对了,你和周小丽怎么样了?”我问。 “我们复婚了,现在过得挺好,以前都是我的错。” “不吵架了?”我说。 “不吵了,我现在什么都听她的。”贺向南说。 “这就对了吗,周小丽不错,向南啊,别在写什么诗了,好好过日子吧。”我说。 “是啊,我只是偶尔写写,没事我就陪她。”贺向南说。 “周小娜怎么样?”我问。 “她不太好,你结婚那天,她关在屋里哭了半天,起承啊,她真的很爱你,你太伤她的心了,她现在神经兮兮的,动不动就发脾气,我真担心她,这她姐正常了,这小娜又这样。”贺向南说。 “哪天我去看看她。”我说。 麻将打了八圈,铁蛋输了两千多。 我手机响了,是卓依云打来的。 “起承,你来我家一趟,我好害怕,好像外面有人似的。”卓依云说。 “我这就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什么事?”铁蛋说。 “斐书记有急事找我,我要去一趟。”我说。 “那你赶紧去。”邱海军说。 “有事你打电话。”铁蛋说。 “好。” 我开车直奔斐书记的别墅,我在门口看了看,然后按响门铃。 进了门后,卓依云迎了过来。 “什么情况?” “我总觉得这院子里有人似的。”卓依云说。 “你看见什么人了?”我说。 “没有,我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 “你这围墙这么高,谁能进来?还有你这房子都有防盗报警器的,人也进不来呀。”我说。 “进屋说话吧。”卓依云说。 进了屋,我看了看门锁和窗户,一切都正常。 “斐书记在北京还没回来?”我说。 “他之前去了半个月,前两天回来,又去了,说是还要去学习半个月。”卓依云说。 “没事我就回去了。”我说。 “起承,你要是没事,就陪陪我。”卓依云说。 “好吧,我不能呆时间长。”我说。 “要不,我给杨柳月请个假?” “那就不必了。”我说。 “我给你泡了茶,这是上等的龙井,市长送的。”卓依云说。 我喝了一口茶,“当书记的夫人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卓依云叹了口气。 “要是一个人寂寞,就找点事干,要不去我公司当个领导?”我说。 “不去。”卓依云双手交叉握着,眼睛看着茶几上的玻璃杯。 “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我说。 “这就是命啊。看会电视吧。”卓依云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视机。 电视上出现了一男一女在床上亲吻的镜头。 “巧了。”卓依云冲我笑了笑。 电视上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脱着男人的衣服,然后把男人压在身下,继续亲吻着。 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石英钟秒针的啪啪声,一下接着一下,坚定又执着,像是要引爆什么? 我有点坐不住了,感觉浑身痒痒的,像是有只小虫在小腹上,大腿上爬来爬去。 卓依云脸色潮红,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我,我起身坐到她身边,她眼睛盯着我的脸,似乎看透了我,忽然,她身子倒在我的怀里。 她的wen落在我的嘴上,鼻尖上,额头上,她似乎想要把我整个人吃下去。 我推开了她。 “怎么了?”卓依云问。 “当初在你家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我?” “我那时候不还是没结婚吗?现在我们结婚了,就扯平了。”卓依云说。 “让我想一下。”我感觉脑子很乱。 “好啊,是不是在想杨柳月了?”卓依云说。 “来吧,一切都是他妈的浮云。”我把她放到在沙发上。 她的身体包裹着我,柔软温暖,我再也不想出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疲惫不堪的从她身上下来。 “我要把你吃了。”卓依云说着嘴巴咬着我的肩头。 “哎,别,你咬疼我了。” “你好厉害呦,我的宝贝。”卓依云翻身上来。 从卓依云家里出来,我浑身像是散了架,这么风骚的女人,要真是一连折腾半个月,男人绝对能瘦一圈。 回到家,杨柳月和孩子睡得很香,我倒头睡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孩子的哭声把我惊醒。 “冯起承,去给孩子冲奶粉。”杨柳月说。 “我想再睡会,你去冲吧。”我说。 “那你给他换纸尿裤。” “好吧,我换。” 我吻了一下儿子的屁股,把纸尿裤换上。 “你夜里去哪了?”杨柳月说。 “不是给你说了吗,在邱海军的饭店打麻将啊。” “邱海军说你走了,你去哪了?”杨柳月说。 “我去酒吧喝酒了。”我说。 “自己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最近有些烦,我爹闹着要和我妈离婚,哎!要离婚了,我妈怎么办?” “你妈不想离婚,你得做做你父亲工作,还有,你不能让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杨柳月说。 “行,我知道了,我再睡会。”我说。 “你肩膀上被谁咬的?”杨柳月问。 “靠,还有谁?邱海军这个王八蛋咬的。”我说。 “他为什么咬你?” “他老婆怀孕了,我给他开玩笑说他老婆怀的是我的孩子,他就跟我急了,把我抱摔在地上,然后咬我,你吊人太变态了。”我说。 “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我还以为你在外面跟哪个女人睡了呢。”杨柳月说。 “起承,今天晚上就可以和你同//床了。”杨柳月说。 “今天晚上?”我说。 “怎么了,这不是第二天了吗?就是今天晚上啊,你不想要?”杨柳月说。 “要,当然想要了,都憋死我了。”我说。 “那好啊,晚上等孩子睡了。”杨柳月说。 “好,我再睡会。”我说。 杨柳月抱着孩子去外面晒太阳了。 我开车去了邱海军饭店。 “起承,昨天夜里杨柳月打电话来,我没说你去斐书记家。”邱海军说,“我知道那个斐书记在北京了。” “你怎么知道的?” “杨柳月前天和卓依云在这吃饭,我听到卓依云说斐书记去北京//党校学习。”邱海军说。 “没说就对了,杨柳月今天问我,肩膀被谁咬的,我说是被你咬的,因为我给你老婆开玩笑,你生气咬的,她要是问你,你就这么说。”我说。 “起承,你这不可不好,那是斐书记的老婆啊,斐书记这么大的官,人家结婚还没几天呢,还有,你这也对不起杨柳月啊。” “我去一趟超市,给孩子买纸尿裤,一会过来。”我说。 给孩子买了纸尿裤,又买了些面包零食,我拉开车门,忽然看到车后座坐了一个男的,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他把帽子抬高一些,“起承是我。” 原来是郑全拼。 “拼哥,你怎么在我车里?” “把你手里吃的赶紧给我拿过来。”郑全拼说。 我关上车门,把面包递给他,“警察到处在抓你。” “我知道。”郑全拼朝嘴里塞着面包。 “我给你去买瓶水。”我说。 “走,开车。”郑全拼说。 “去哪?” “去哪都行,饿死我了,你先别跟我说话。” 十分钟后,郑全拼擦了擦嘴,“起承,我给你说,人活着最幸福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清楚。”我说。 “人活着最幸福的就是吃奶。”郑全拼说。 “要不,我停车给你去买水,你吃了这么多面包,肯定口渴了。”我说。 “不是水,是奶,给我来一箱子牛奶。”郑全拼说。 “好,我这就给你去买。” “后面有没有车跟着?”郑全拼问。 “没有吧?”我说。 “后面有个白色的轿车一直跟着。”郑全拼说。 “那我甩开后面的车,你坐好了,我要闯红灯了。”我说。 “别,别闯。”郑全拼说。 “已经闯了。”我说。 “你是不是想害我?你这一闯红灯,警察就会来的。”郑全拼说。 “放心,警察来了,也追不上我这车,我这是宾利。”我说。 “我怎么想起来上你的车的?看来这次死在你手上了。”郑全拼叹了口气。 “拼哥,你这么躲也不是办法呀。”我说。 “冯起承,我给你说实话,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你知道吗?” “知道,你以前是警察,后来不是被开除了吗?你真是辜负陈小莉了,她现在心里还有你呢。”我说。 “她心里早没我了,她到处抓我,起承,我告诉你,我是卧底的警察,除名那是给别人看的,明白吗?”郑全拼说。 “啊?卧底警察?真的?” “真的,没骗你,公安局的王副局长是我的直接领导。” “那你表明身份,再回去啊。”我说。 “回不去了,上个星期,王局在家被杀了,知道我身份的人,整个公安局就他一个。”郑全拼说。 “哎呦,这岂不是麻烦了,那怎么办?”我说。 “我也不知道,很郁闷。”郑全拼说。 “那你和陈小莉解释一下,她应该会相信你。”我说。 郑全拼摇了摇头,“她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我给她打过电话,我的行踪很快就暴露了,害得我饿了几天,说真的,我根本就不想当卧底警察,是王局他娘的,这婊子样的威胁我。”郑全拼说。 “他为什么威胁你?那不说他也不是好人了?”我问。 “一下给你说不清楚,找个地方买点水喝。” “去我家吧,我以前的家,小时候就在那住,那房子差点就让我卖了,你可以在那住,长期住都可以。”我说。 “那太好了。” 买了一箱子牛奶后,我开车进了小区。 进了屋后,郑全拼把窗帘拉上。 我给他扔了一瓶牛奶。 “你这地方不错。”郑全拼说。 “你先住这,饭菜我会送来的。”我说。 “谢谢了,起承。” “你别跟客气,对了,小兵也被通缉了。”我说。 “小兵我可帮不了他了。”郑全拼说。 “不说他了,你不是在卧底吗?有什么发现吗?”我说。 “是有发现,胡羽佳你应该认识吧?长得很漂亮那女孩,我记得你认识。” “是认识,太认识了,我原来在礼品公司,她是总经理,怎么了?她出事了?”我说。 “他爹胡富民贩毒,走私枪支,是黑帮团伙黑蛇帮的幕后老大。”郑全拼说。 “黑蛇帮的?不会吧?他不是企业家吗?他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说。 “做企业是用来洗钱的。”郑全拼说。 “你查到证据了?” “是,我手里有他走私枪支和贩毒的证据。” “那你赶紧交给警察呀?” “交上去,我必死无疑,公安局有内奸。” “那就交给公安局长呀。”我说。 “公安局长要是内奸呢?” “那你怎么打算的?”我问。 “王副局长手里有我一份档案,上面纪录了我做卧底的证明,上面还有他和我亲笔签名,我要找到这份证明。”郑全拼说。 “这签名文件在哪?”我问。 “感觉他不会放在办公室,应该是在家里,但我去了他家没找到。”郑全拼说。 “没在家里?那他放在哪了?” “我怀疑,那个文件我签过名后,有可能让他撕了。”郑全拼说。 “不会吧?他这么一撕,你永远回不去了?”我说。 “对,”郑全拼喝了一口牛奶,“我上他当了,他想让我永远离开警察队伍,其实,我也不稀罕当什么警察。” “问题是现在警察到处在抓你,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了?”我说。 “我参与了贩毒,枪支买卖,杀人,如果我被抓,那么结局就是被枪毙。”郑全拼说。 “你说你是卧底的呀。” “我说卧底,有人信吗?” “我信。” “你信有个屁用?”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我能有什么打算,活一天是一天了。”郑全拼目光呆滞。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这房间一年多都没人住了,这是谁?”我说。 “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的?” “衣柜里可以藏。”我说。 “你想害死我?” “从阳台可以翻到隔壁的阳台。”我说。 “好。”郑全拼说着去了阳台。 我开了门,门口站着陈小莉和杨守志。 “有事吗?怎么找到这来了?”我说。 陈小莉也不搭话,推开我冲进了屋里。 两人在房间里搜索了一便,陈小莉又到阳台朝隔壁看了看。 “你们找什么?”我问。 “人呢?”陈小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什么人?”我说。 “别给我装疯卖傻,小兵呢?你把他藏在哪了?”陈小莉问。 “小兵?小兵怎么会在这?”我说。 “冯起承,我们看到你车里有个人,那个人呢?”杨守志说。 “对,我是带一个人,是邱海军,他走了。”我说。 “邱海军?好像不像啊?”杨守志说。 “就是他,你们不是已经进屋里搜了吗,衣柜也翻了,没有人啊。”我说。 “守志,可能是我们看错了,应该就是邱海军。”陈小莉说。 “是啊,就是海军。”我说。 “起承,如果你见到小兵,你告诉他,让他赶紧去自首,自首的好处我就不用多说了,千万不能窝藏他,窝藏罪你应该也知道,你不会又想去蹲监狱吧。”陈小莉说。 “我见到他,我就拉着他去自首,这你放心。”我说。 “行,那我们走了。”陈小莉说。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郑全拼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我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什么意思?”陈小莉问。 “好像警察到处在抓他,我想问他犯了什么罪?” “他的罪大了,贩毒,走私枪支,杀人,强奸,拐卖妇女,他无恶不作。”陈小莉说。 “不会吧?他不会干这些的,他是个好人,如果真是他干的,肯定有难言之隐。”我说。 “两条命案,其中有一个被监控视频抓拍了,他杀了一个,是从背后直接砍过去的,人头落地,被他杀的人,死了都不知道被谁杀的,贩毒,走私枪支,这都是死罪吧,他被枪毙十次都不冤。”陈小莉说。 “他会不会是卧底警察呢?”我说。 “你开国际玩笑?他还卧底警察?”陈小莉说,“他杀人都不眨眼,并且是抢着去杀人,他是贩毒骨干,贩卖大量枪支弹药,赌博嫖娼,拐卖妇女从事卖淫,坏事干尽了,你说他这样的是卧底警察?” “听你这么说,他就一恶魔?”我说。 “对,恶魔,如果你见到他,就不用劝他自首了,最好劝他自尽了,上吊,跳河都可以,我会给他收尸的。”陈小莉说。 “真没想到郑全拼会变成这样。”杨守志叹了口气。 “走吧。”陈小莉说。 陈小莉和杨守志下了楼。 郑全拼从阳台上跳下来。 “你都听到了吧?在陈小莉眼里你就是恶魔,拼哥,你真杀人了?”我问。 “我不杀他,他就杀了我,这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郑全拼说。 “还说你拐卖妇女卖淫?还嫖娼?”我说。 “嫖娼是真的,拐卖妇女卖淫怎么可能?但那些女孩是我递的消息,把她们解救出来的,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你不会出卖我吧?” “我怎么会出卖你,我相信你。”我说。 “起承,你要相信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是卧底的警察。” “好,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说。 “外面有脚步声。”郑全拼说。 “不会是他们又回来了?你赶紧去隔壁阳台。” 郑全拼摇了摇头,“我去衣柜里。” “不行啊,衣柜不安全。”我说。 郑全拼没听我的,直接进了衣柜。 门咣当一声开了。 陈小莉走了进来。 “怎么又来了?”我说。 陈小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去了阳台。 我跟了过去,看到杨守志在楼下摆了摆手,我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刚才郑全拼爬进隔壁阳台,肯定会被楼下的杨守志看到。 陈小莉看了我一眼,下了楼。 我站在阳台上,目送他们开车离去。 ---------------------------------------- 966 警笛声 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一瓶,递给郑全拼。 “这房子你应该装修一下。”郑全拼说。 “不想装修,我从小就在这房子长大的。”我说。 “这里有你童年的记忆。”郑全拼喝了口啤酒。 “你刚才说的黑蛇帮,我倒是听说过,他们胸口有一黑色的蛇头。”我说。 “对,你的朋友里就有黑蛇帮的。”郑全拼说。 “我的朋友?谁?小兵?” “不是,是雷老二,他是黑蛇帮的一个头目。”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看他从来衬衣都扣得很规矩。”我说。 “黑蛇帮的人很低调,他们不张扬,但是做起事来,心狠手辣。”郑全拼说。 “是,我和雷老二熟悉,他这人骨子里有股狠劲。”我说。 “现在黑蛇帮和政治走得很近,他们会买通官员,成为他们利益的代言人和保护伞。”郑全拼喝了一口啤酒,“我怀疑斐市长也是黑蛇帮成员。”郑全拼说。 “斐市长现在是书记了,不过,他和雷老二应该不是一伙的。”我说。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起承,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黑白分明的时代了。”郑全拼说。 “警匪一家。”我说。 “这个比喻不好,警察大部分还是好的。” “你既然有证据,就要把这个证据交给公安局里可靠的人,应该有信得过的公安局领导吧?”我说。 “有一个,陈小莉的父亲,现在是公安局纪委书记,叫陈明军。”郑全拼说。 “对啊,你应该把这个证据交给陈小莉的父亲。”我说。 郑全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邮盘,“这是胡羽佳的父亲胡富民和黑蛇帮高层交往的视频,其中还有贩毒和枪支买卖的谈话录音,你把这个交给陈小莉的父亲。”郑全拼说。 “好,他们黑蛇帮知道你有这个邮盘吗?” 知道,我杀了黑蛇帮的人后,被发现了,他们在到处找我。郑全拼说。 “那你还要小心呢?”我说。 “起承,你这里不能久留,如果陈小莉回去看监控视频,肯定会发现我来过。” “你现在就走?” “是的,你家里有什么旧衣服吗?”郑全拼问。 “有,我父亲的衣服能穿吗?”我说。 “那太好了,再借你家的苕帚和簸箕用,起承,你可以直接去公安局找陈书记。” “对了,我觉得陈小莉那个领导不像是好人?”我说。 “哪个领导?” “姓段的那个队长,他会不会是内奸?”我说。 “你是说段光明,他是不是内奸,我不知道,但此人曾经办过一个案子,十五年前,发生过一起在厕所里的强奸杀人案,这个案子是他负责办的,案子很快破了,凶手也很快被枪毙,当年办案的人都立功受奖了,但八年后,一个杀人嫌疑犯供认十五年前的厕所强奸杀人案是他干的。”郑全拼说。 “就是说是一起冤案?被枪毙的杀人嫌疑犯是冤死的?”我说。 “对,并且可能性非常大,我查过这个案子,非常可疑,段光明有可能涉嫌刑讯逼供。“郑全拼说。 “这挺可怕的。”我说。 “我们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开车出了小区的大门。 二十分钟后,后面有一辆白色桑塔纳尾随,过了十字路口,几辆警察拉着警报跟了过来。 我加大油门,拐向河边的小路,穿街过巷。 后面警笛声响成一片。在拐过一个巷口时,我把郑全拼给我的邮盘丢进路边一个垃圾桶里,朝前开了五分钟后,我的车停在路口。 几辆警车迅速包围了我。 “下来!”一个警察用手枪枪柄敲击着车门。 我下了车。 刑警队长段光明用枪指着我,“把手举起来。” “段队长,这什么意思?”我问。 一个警察上前把我按在车门边上,另一个警察搜查我的身体。 他们把我的手机和钱包掏了出来,拿给段光明。 段光明拿起我的手机看了看,放回塑料袋里。他拿出一个手机一样大的仪器,然后钻进我的车里,仔细查找着。 过了一会,段光明从车里出来,“冯起承,跟我们走一趟。” “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啊?”我说。 “你还跟我装傻是吧?走吧。”段光明说。 他们带我进了市局,直接进了审讯室,把我拷在椅子上。 陈小莉推门进来。 “段队,没有。”陈小莉摇了摇头。 “先审审他。”段光明说。 “冯起承,你在耍我,你屋里有人,却告诉我你自己在家。”陈小莉说。 “是我自己啊,你不是进去看过吗?”我说。 “你进小区的时候带了一个人进去,你给说我是海军,海军根本一直就在饭店,你告诉我你开车带的那个人是谁?”陈小莉说。 “我记不清楚了,我刚才喝了点酒,我有些晕。” “你开车带进小区的人是郑全拼,我们已经看过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了,郑全拼在超市门口上了你的车,二十分后,你停车买了一箱牛奶。”段光明说。 “嗯,对,是拼哥,你看我给忘了。”我说。 “你还没失去记忆啊,说吧,为什么窝藏杀人犯?”陈小莉说。 “拼哥杀人了?是杀人犯?”我说。 “你又开始装疯卖傻,我不是给你说过吗?”陈小莉说。 “对,说过,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说。 “郑全拼现在去哪了?”段光明问。 “他出门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说。 “冯起承,你是好人,我们都知道,郑全拼可是危险人物,杀人凶手,贩毒,无恶不作,我们都为你担心啊。”段光明说。 “这么说,挺可怕的。”我说。 “他给你都说了什么?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段光明问。 “他没说什么,也没给我什么东西啊,我们就是喝酒聊天,对,他还说他的女朋友,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做梦都想她。”我说。 “他女朋友是谁?”段光明问。 “就是她呀!”我指了指陈小莉。 “你他妈的耍我是吧?”段光明吼道,“你这是窝藏杀人犯,你等着坐牢吧。” “坐牢我做过,这不新鲜。”我说。 “冯起承,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为自己有点钱就能操控一切,你算什么东西,我真想抽你。”段光明说。 “段队,你消消气,我来问他。”陈小莉说。 “你怎么黑白不分呢?说真的,我以前对他印象挺好的。”段光明说。 “冯起承,我给你说,郑全拼真杀人了,我可以给你看监控视频,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我是你姐,我能害你吗?你说,他到底找你干什么?问你要钱?还是有别的目的?”陈小莉说。 “他几天没吃饭了,找我是为了填饱肚子。”我说。 “没给你说什么?”陈小莉说。 “真没说什么,感觉他精神要崩溃了,我问他为什么被通缉,他也不说,后来,他问我要了一千块钱就走了。”我说。 “好吧,行了,我信了。”段光明说。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我问。 “可以,没问题。”段光明说。“手机和钱包都还给你。” “我想找一下陈明军书记。”我说。 “找我爸干什么?”陈小莉问。 “没什么?老爷子前两天找过我,我正好出差了,我觉得他找我肯定有事,他在哪一层办公?”我问。 “五楼509室,不知道陈书记在吗?”段光明说。 “行,那我去他办公看看。”我说。 “冯起承,我爸认识你吗?他怎么会找你?”陈小莉说。 “认识,我们老交情了。”我说。 “嗯,那你去吧。”陈小莉说。 967 回应 我上了五楼,敲了一会509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一个警察问我找谁,我说找陈明军书记,这警察告诉我陈书记的办公室在六楼,是609室。这个段光明怎么给我说509呢? 上了一层,敲了敲门,屋里有人回应。 进了屋,陈书记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看到我后,他摘下眼镜。 “我是冯起承,你还记得吗?”我说。 “冯起承?好像有点印象。”陈书记说。 “小莉是我干姐姐。”我说。 “嗯,有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我见到郑全拼了,他有个资料想让我交给你。”我说。 “好,你把东西给我。” “是这样的,我丢进垃圾桶了,我以为追我的人是坏人,我就扔进沿河路那边的垃圾桶里了,我可以带你去找。”我说。 “好啊,我跟你走。”陈书记说。 “对了,郑全拼告诉我,他是警察,是卧底警察,并说公安局有内奸。”我说。 “是吗?卧底警察?你这个信息很重要,那个邮盘里的资料你看了没有?”陈书记问。 “我没有,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郑全拼说,里面是黑帮贩毒和走私枪支的证据。”我说。 “好,我们赶快走。”陈书记说。 “你是坐我的车,还是自己开车?”我问。 “我开车跟着你。” 二十分钟后,我找到了那个垃圾桶,那个邮盘还在,我把邮盘给了陈书记。 “冯起承,如果你以后遇到郑全拼,你告诉他,让他和我联系,我可以帮助他。”陈书记说。 “好,我一定转告给他。”我说。 “如果这邮盘里真有黑帮的证据,我们会一网打尽的,也会让他重新回到警察队伍里来的。”陈书记说。 “那太好了,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转告他。”我说。 “谢谢了,辛苦了!”陈书记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开车去了邱海军的饭店。 “老大,伟哥买来了,你跑哪去了?”邱海军说。 “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我说。 “谁?” “郑全拼,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拼哥。” “警察不是在抓他吗?”邱海军说。 我就把郑全拼做卧底和见到陈小莉父亲的事告诉了他。 “怎么样?我现在是警察的线人了。”我说。 “起承,我提醒你一下,黑蛇帮可不是好惹的,我们最好离他们远点。”邱海军说。 “有什么好怕的,雷老二还是黑蛇帮的呢。”我说。 “对了,铁蛋刚才来了,他说打算和你联手接管雷老二的酒店。”邱海军说。 “他酒店不是被查封了吗?”我说。 “是被封了,听说要被拍卖,铁蛋说,要是你和他联手去接这个酒店,没有第二家敢接的,低价拿过来不是问题。”邱海军说。 “那酒店地段不错,可以拿过来。”我说。“他怎么不直接找我?” “他是在这里等你半天了,见你这么久不来,他先去办事了。”邱海军说。 我手机响了,是杨守志打来的。 “起承,春风派出所的李所长给我打电话,说你爹嫖娼被抓了,在他所里了,让你去接他。” “什么?嫖娼?我没听错吧?”我说。 “对,是你爹嫖娼,我正好也去所里办事,你开车来接我吧。”杨守志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挂了电话。 “谁嫖娼?”邱海军问。 “我爹嫖娼,你说他现在成什么了?” “你爹不是跟刘寡妇都睡了吗?怎么还去嫖娼?刘寡妇满足不了他?”邱海军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走,我跟你一起去接老爷子。”邱海军说。“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我开车接了杨守志去了春风派出所。 进了所长的办公室。 “这是李所长,这是冯起承。”杨守志介绍道。 “哎呦,果然年轻啊,久仰大名。”李所长说。 “我这么有名?你也知道我?”我说。 “知道,现在的小混混一提到你,没有不怕的。”李所长说。 “我就这形象?你这是讽刺我吧?”我说。 “没有,我怎么敢讽刺你。”李所长说。 “我爹在你这是吧?”我说。 “我这就让人放了他。”李所长说。 “他是怎么嫖娼的,在哪抓的?”我问。 “昨天晚上在丽都洗浴城,你爹真是好身体啊,他一人嫖了三个,说是别人请客,不嫖白不嫖,他说是你父亲,我打电话给守志,果然没错。”李所长说。 “嫖娼应该是罚款拘留吧?你怎么就放了?”我说。 “你的意思是?”李所长问。 “拘留,让他长长记性。”我说。 “好,听你的,那就拘留5天。”李所长说。 “最少十天。”我说。 “那就十天?”李所长看了一眼杨守志。 “李所长,就听起承的,十天吧,给点教训,他爹现在,不说了。”杨守志说。 “好,那就这么办。”李所长说。 “我想见他一面。”我说。 “可以的,我这叫人把他带来。”李所长说。 过了一会,父亲戴着手铐大步流星进了屋。 “起承来了!你来就好了。”父亲脸色红润。 “你这是怎么了?”我说。 “李所长,手铐你给我打开呀?这冯起承都来了。”父亲说。“李所长,我请你喝酒。” “什么打开?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嫖娼!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嫖娼了,你也不怕得个艾滋什么的?”我说。 “我是喝了点酒,什么都不知道,一醒来,就在派出所里了。”父亲说。 “你嫖娼了没有?”邱海军问。 “是朋友买的单,我没出钱,这就不能算我嫖娼,他们这抓错人了。”父亲说。 “朋友买单,小姐是你上的吧?”杨守志说。 “上没上的,我还真记不太清楚。”父亲说。 “你的衣服脱了吗?”邱海军问。 “是她们给我脱的,然后什么的,开始的时候是她们主动的,我是被动的,当然后面也是她们主动的。”父亲说。 “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三个小姐主动强奸了你,你是无辜的?”我说。 “也可以这么理解。”父亲说。 “你真的是厚颜无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太他妈的丢人了,李所长,拘留十天可不行,最少得十五天,让他蹲几年才好呢。”我说。 “你,你想干什么?还拘留我,钱又,又,又不是我出的,是朋友出的钱,怎么说我嫖娼呢!”父亲冲我吼道。 “拘留十五天,如果还不反悔,接着再拘留十五天。”我对李所长说。 “冯起承,你是什么东西?你还当人家所长的家?所长说罚款就可以放我了,怎么你一来,我就要被拘留?这是派出所,不是你的公司。”父亲说。 “起承,拘留十天就可以了,就这么办了。”李所长说。 “行吧,谢谢了,我们回去了。”我说。 “冯起承,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父亲吼道。 “可以,随便,断绝就断绝,太好了,有你这样的父亲,我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人了。”我说。 “你等着吧,你个狗娘养的,你个小杂种!”父亲暴跳如雷。 “你要再骂,我就扇你。”我说。 “来啊,扇吧,我就骂你了,你个狗娘养的,你来扇我呀。”父亲说。 “我今天非打他不可。”我说。 邱海军拦腰把我抱住,“起承,你干什么?走了。” 我被邱海军和杨守志拉出了派出所,然后又被塞进了车里。 “你们都看到了吧,真是气死我了,这就是我爹,什么几把玩意?”我说。 “算了,你跟你爹计较什么?走了,海军开车。”杨守志说。 “起承,我带你去湖边散散心。”邱海军说。 “好吧,你别给我说话,我想安静会。”我闭上眼睛。 车沿着湖东路向西。 “起承,后面有辆车总是跟着我们。” “什么车?”我问。 “一辆白色的现代,从派出所一直跟着我们。”邱海军说,“并且这车很诡异,有一段时间消失了,但过了一个路口后,居然又跟上了,好像知道我走哪条路似的。” “这什么人?你停下。”我说。 “后面的车也停了。”邱海军说。 “倒车过去。”我说。 邱海军倒车朝后,这辆白色现代突然朝前开去,很快消失了。 “什么人跟踪我们?”邱海军说。 “不会是黑蛇帮的人吧?”我说。 “黑蛇帮的人怎么会跟踪你?” “估计他们在找郑全拼。” ----------------------------------- 968 伟哥 “我们现在去哪?”邱海军问。 “回店吧。”我说。“不,去一趟公安局找陈小莉,我要看看是谁在跟踪我。” “那应该去交警队去看监控摄像头,找陈小莉能看到?”邱海军说。 “这还用问,她刑警队看摄像头不简单吗?”我说。 “也是。” 跟在一辆警车后面,我们进了市局大院。 “你在这等我,我去叫陈小莉。”我说。 “等一下,起承,好像就是那辆车跟踪我们的,白色现代,没错,车牌号也没错。” “这车怎么停在市局大院里?”我说。 “你看,一个警察上了车,开车出去了。”邱海军说。 “我靠,是市局的人?”我说。 “公安局的人怎么会跟踪你?不会是陈小莉派人跟踪你的吧?” “他们跟踪我干什么?” “是为了抓郑全拼?”邱海军说。 “不太可能,我把那个邮盘已经交给陈书记了,郑全拼应该安全了,再说郑全拼也不一定会再见我。” “会不会是其他的什么事?比如李成钢,雷老二?或者他们认为你和雷老二还有来往?”邱海军说。 “不管了,回店吧。”我说。 “行,回去我们吃海鲜火锅。” 店里人不是很多,我一回头看到卓依云和两个女人在吃饭。 卓依云也看到了我,冲我微笑着。 “卓依云怎么跑这来吃饭?”我说。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冲你来的。”邱海军说,“你看她身边的两个女人,看上去都是阔太太。” “我最近眼皮总是跳。”我说。 “哪个眼皮跳?是左眼还是右眼?” “左右眼都跳。”我说。 “肯定是你没有休息好,吃完饭去楼上休息会。”邱海军说。 “卓依云这要去哪?她要走?”我说。 “不是,去洗手间的。”邱海军说,“你挺关心她的,理解,理解,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你别胡说,吃你的饭。”我说。 “起承,你看窗外那辆黑色的桑塔纳,百分之百是公安局的人又在盯着你。”邱海军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说。 “那个地方是禁止停车的,停车是要罚款的,只有公安局的人不怕罚。”邱海军说。“起承,要不要招呼他们进来喝两杯?他们也不容易。” “靠,你闲着蛋疼。”我说。 喝了一口酒,忽然看到卓依云朝我走过来。 “哎呦,冯老板,幸会幸会啊。”卓依云说。 “你怎么来这吃饭?”我说。 “我不能来吗?你这里不错吗。”卓依云说着伸过手来。 我握了一下她的手,忽然感觉手心有东西。 “我给你加两个菜吧。”我说。 “不用客气 ,行,你忙吧,改天约你喝茶。”卓依云说着优雅的转身离去。 我低头看到手心里是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今晚8点世纪酒店909房间。 “老大,感觉你们像是搞地下工作的。”邱海军探了一下身子,把头缩回去。 我回头看了看窗外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 “问题来了,你要会情人,要首先甩掉这些便衣。”邱海军说。 “真的有点地下党的感觉,你觉得我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 “共产党比较时髦。”邱海军说。 “尼玛的,还时髦?怎么甩掉他们?你来掩护我?”我说。 “可以啊,这好办。” “有什么办法?”我问。 “走后门啊。”邱海军说。 “有后门?” “没有。” “靠,还不急,离晚上8点还早呢。”我说。 “老大,你这是偷情啊?这不太好。”邱海军说。 “是不太好,我也觉得。”我说。 “敢情你买伟哥是晚上开房用的?”邱海军说。 “本来是晚上想伺候老婆的。”我说。 “老大,这我就得批评你,你有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怎么还在外面鬼混?” “我也不想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卓依云后,就浑身发痒,像是得了病似的。” “家花没有野花香,哎!对了,那个伟哥你要提前吃,最好提前几个小时吃,效果最好。”邱海军说。 “你吃过?” “吃过一次,效果真不错。” “吃完什么感觉?”我问。 “这个嘛,你自己吃完就知道了,”邱海军看了看表,“你现在可以吃了。” “吃几粒?”我问。 “里面有说明书,不过,看你这种状态,最少要吃三粒。” “好,那就吃四粒吧。”我说。 四粒药下肚,并没有什么感觉。 “起承,外面车上的便衣还没走呢,挺敬业的。”邱海军说。 想想我怎么出去。我说。 “男扮女装如何?” “滚。” “有了,上面有大行李箱,把你装里面,然后拉走不就行了。”邱海军说。 “可以是可以,但是进行李箱,我没安全感,在想想别的。” “从楼后面的窗户下去,身上绑绳子下去。”邱海军说。 “不行,万一绳子断了,我就摔死了。” “哪这么容易摔死?” “摔断腿也不行。” “找几个兄弟,把这两个便衣绑起来。”邱海军说。 “这个可以考虑,不过,这是袭警,事会闹大的。” “那就最后一招了,你直接开车走人,把他们甩了,这个办法怎么样?我觉得挺周全。”邱海军说。“上高速直接就甩了,我靠,只有我才能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 “是人都能想出来。”我说。 “我跟你一起走,你到了酒店后,我把车开走,早点走吧。”邱海军说。 “好。” 出了饭店,开车离去,果然那辆桑塔纳跟上了。 我很快上了高速,不到五分钟,我就甩开了那辆车,然后下了高速。 忽然感觉身子发热,太阳穴突突突在跳,接着下面开始升旗了。 “奶奶个头,现在就有反应了。”我说。 “这离八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忍忍。”邱海军说。 “哎呦,尼玛的这能忍吗?”我说。 “这边有个城中村,里面好多站街女,拉走一个就能用,我给你去拉一个美女上来。”邱海军说。 我踩了刹车。 “真要用啊?” “废话,赶紧下去。”我说。 “要不要买避孕套?” “车里有。”我说。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包你满意。”邱海军下了车后,一路小跑。 两分钟后,邱海军拉了一个女的过来。 “站好了,让我们老大看看。”邱海军说。 女人冲我笑了笑。 “尼玛的,这女的比我妈还老。”我说。 “老点好,老点去火,你看屁股还不小呢。”邱海军说。 “赶紧换。”我说。 “好,我这就给你换。”邱海军拉着女人走了。 火急火燎的等了十分钟后,邱海军过来了,嘴里哼哼唧唧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一脸的泥水。 “怎么了?女人呢?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老大,别提了,里面黑啊,一不小心掉窨井里去了,嘛个比的,窨井没有盖,靠,我半天才爬上来。” “我靠,你这一身都是屎尿啊,真他妈的臭。”我说。“前面有洗车的,赶紧去用水冲冲。” 邱海军慌忙朝前面跑去。 五分钟后,他只穿着裤衩走了过来。 衣服呢?我问。 “衣服都让我扔了,你怎么办?我再去给你找女人。”邱海军说。 “别找了,我回家。”我说。 “对啊,杨柳月不是闲着吗?赶紧去。”邱海军说。 开车到了家门口。 我打开车门,跑着进了家。 杨柳月在厨房里炒菜。 我双手搂住了她的腰,“亲爱的,别炒了。” “你干什么呀?”杨柳月说。 “你不是说晚上要犒劳我吗?”我说。 “我还没吃饭呢?” “我就是你的菜,别炒了。”我小腹顶着她的屁股。 “你怎么了这是?我妈去超市买盐,一会就来了,你急什么呀?等我吃完饭不行吗?”杨柳月说。 “等不及了,你妈现在不是没来吗,宝贝,抓紧了,我这枪滚烫,要着火了。” “我这正炒菜呢?你别这样。” “你炒你的菜,什么都不耽误。”我说着手掀开她的裙子。 969 内奸 杨柳月叫了一声。 我按着她的后腰,直接进入深深地隧道。 她扭着屁股,鲤鱼一样不停摆尾。 还好,我没有脱轨。 她双手按着橱沿,扭头亲吻着我, 另一只手拿着锅铲子,炒着青椒肉丝。 我听到门外有钥匙的转动声。 “不好,你妈来了?”我说。 “什么?亲爱的,不要停啊,不要,快点!再快点!”杨柳月说。 我赶紧熄火。 “你妈来了。”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杨柳月慌忙从地上捡起裤衩。 “我去卧室等你。”我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起承来了!”杨柳月母亲说。 “妈,你去买盐了。”我说。 “超市鱼打特价,你看这鲫鱼才8块钱一斤,我买了九条鱼。”杨柳月母亲说。 “不少,我有点累了,我进屋去休息会。”我说。 “吃完饭再休息啊?”杨柳月母亲说。 “我吃过了。”我说。 “妈,你先吃吧,我和起承说点事。”杨柳月说。“菜已经炒好了。” 我和杨柳月进了卧室。 杨柳月像饿狼一样把我扑倒在床上。 我提枪上阵,三百个来回不在话下。 杨柳月咬着枕巾,表情痛苦万分,像圣母在生孩子。 孩子忽然醒了,小脸扭头看着我。 我冲他撇了撇嘴,他哇哇哭了。 “好了没有?”杨柳月说。 “好了。”我说。 “好了,怎么还硬着?”杨柳月拍着孩子的后背。 “就这样。”我看了看手表。 “你赶时间?”杨柳月说。 “是啊,还有下一家要去。”我说。 “你坏死了。”杨柳月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有事先走了。”我亲了一下儿子。 儿子突然不哭了。 “晚上早点来。”杨柳月说。 我下了楼,上了车。 “起承,怎么还是三条腿?”邱海军说。 “尼玛的,你坑死我了,我估计伟哥吃多了,一片应该就够了,你让我吃了四粒。” “我没有,我说吃三粒就行。” “滚,一粒就够,你让我吃三粒,我他妈的又不是配种的公猪。”我说。 “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那车又跟上了。”邱海军说。 “不是甩掉了吗?”我说。 “谁知道怎么又跟过来了。”邱海军说。“接着甩呗。” 我开着车,一阵轰鸣出了大门。 “靠,来吧,来追吧,狗娘养的。”我说。 “你慢点开,这是市区。”邱海军说。 “慢不了,现在都8点多了。”我说。 “红灯!红灯!红灯你也闯啊?” “少废话,等会我在前面下,你直接开车引他们走。”我说。 “等你磨完枪,我还要在酒店门口接你吗?”邱海军说。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我说。 “好,我滚,我滚。”邱海军说。 我一个急刹车,然后拉开车门迅速下了车。 进了世纪酒店,敲开909室的门,果然卓依云在等我。 “你怎么才来?”卓依云说。 “有事呢。”我说。 “我洗澡都洗两回了。” “来,让哥看看你有没有洗干净。”我说着亲吻着她的脖子。 杨柳月把手插进我的裤子里,“哎呦,吓死人了。” “吓着你了?”我说。 卓依云点了点头,“没见过这么大的。” “你个小骚货,你到底见过多少?” “不告诉你。” 我把她抱起扔在床上。 “你那玩意怎么这么大?”卓依云说。 “大点不好吗?”我说。 “这么大能进去吗?” “当然能了,就是再来一个也能搁进去,要不要我再叫一个帅哥过来?” “你好坏。” 我把她翻过来,按在床上,像按着一只母鸡一样,准备拔毛下刀。 卓依云趴在床上嗷嗷直叫。 “阿姨,你能小点声吗?再这么叫,就把狼招来了。”我说。 “来吧,再来两条狼,阿姨也能对付。”卓依云像木匠拿着刨子削着木棍。 “轻点,轻点,我这是肉做的。”我说。 “放心,我的儿,我这也是肉做的,专夹枪弄棒。” 我的身体终于松弛了。 “没事吗?”卓依云吻着我的额头。 “没事。”我抬头看了看身体下面,吐了一口气,“没事了,这东西今天是抽风了。” “你真厉害,要是找你这样的男人就太幸福了。”卓依云摸着我的下身。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我这可不是鸟枪,我这是孙悟空的金箍棒。” “你干脆娶我算了。” “斐书记呢?你不打算要了?”我说。 “他就是个废物,哪能和你比呢,每次干这个事,都愁死我了。”卓依云说。 “怎么了?水路不走走旱路?”我说。 “他有那本事走旱路?” “要不,我哪天走走你的旱路?”我说。 “去你的,小流氓。” “我看斐书记挺疼你的。” “但我还是喜欢你,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离不开你了。”卓依云抱着我的腰。“一个星期能不能做两次?” “可以是可以,我担心我们这么频繁在一起,会让人怀疑的。”我说。 “现在斐书记在北京了,这几天你都和我在一起吧,这房子我就不退了,我天天在这等你。”卓依云说。 “明天能让我休息一天吗?”我说。 “可以啊,明天白天你可以休息,晚上我们继续。”卓依云说。 “晚上也让我休息吧,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我说。 “好吧,那就让你休息一天一夜,不过,每次你得抱着我睡,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卓依云说。 “好,没问题。”我捏着她的鼻子。 卓依云睡了之后,我出了门。 坐电梯到了楼下,感觉浑身发软,头还有些晕。 坐在大厅沙发休息,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到是郑全拼。 “你怎么在这?”我问。 “起承啊,你在上面忙什么?” “没忙什么?”我揉了揉眼睛。 “邮盘交给陈书记了?”郑全拼问。 “交了,陈书记让你去找他。”我说。 “他是什么态度?” “他态度不错,说让你回到警察队伍里来,你直接去找他。”我说。“对了,今天一天都有警察在跟踪我。” “跟踪你?” “是啊,我甩了两次才甩掉。” “警察跟踪你干什么?”郑全拼说。 “我也纳闷,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会不会是找你的?” “有可能。” “陈书记知道你手里有邮盘吗?”我问。 “他应该不知道,不过,黑蛇帮的人知道,黑蛇帮知道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个,胡羽佳的爹肯定知道。”郑全拼说。 “好像有点不对,陈书记好像知道你有这个邮盘。”我说。 “他知道?什么意思?” “我见到他后,我开始没有说要给他邮盘,我记得很清楚,我是说有个资料给他,是你让我给的,然后,陈书记就问我邮盘里的内容,我有没有看,我说没有,显然,他事先就已经知道我要给他的东西,是邮盘,还有之前,我问段光明,陈书记在几楼办公,他居然给我说错了楼层。” “难道陈小莉的父亲是内奸?”郑全拼说。 “不太可能吧,我听说陈书记很清廉。” “现在当官的,就他这个级别,你要找清廉的,”郑全拼摇了摇头,“难啊。” “如果陈书记真是内奸,你就危险了。”我朝门外看了看。 “据我所知,黑蛇帮在公安局的内奸,他的代号叫眼镜蛇。”郑全拼说。 “那就对了,陈书记戴眼镜的。”我说。 “公安局戴眼镜的多了,叫眼镜蛇就戴眼镜?” “段光明呢?那个刑警队长?”我说。 “还是感觉陈书记嫌疑大。” “那怎么办?你要不要去见他?”我说。 “可以见,但你给我传话,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让他在东门公园喷水池见。” “你真要见他?” “我想试一下他。”郑全拼说。 “他带着警察伏击你,你不就完了吗?” “他要带着警察来抓我,那就说明他是内奸,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抓的。”郑全拼说。 “好吧,你注意安全。”我说。 “给我弄点吃的。” “你干脆去我那个饭店吃吧,现在天黑,没人会看到。”我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好,我跟你去。” 970 机密文件 饭店的三楼是一个小阁楼,里面被邱海军收拾的很干净,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席梦思垫子,旁边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放崭新的世界名著,《复活》《悲惨世界》《少年维特的烦恼》《呼啸山庄》《巴黎圣母院》这几本都没有开封,这些书都是邱海军买的。阁楼对着马路的一面墙,有一个小窗口,窗台上放着一盆小菊花,半死不活的开着两朵小残花,从窗口可以看到下面的街景。外面下起了小雨,桔黄色的路灯下,站着一个打着雨伞的男人,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郑全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兄弟,别看了,那个人不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警察不会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站着。”郑全拼说。 邱海军提着一个篮子上了,里面都是饭菜,有一瓶红星二锅头。 “拼哥,有红烧肉,还有红烧鲫鱼,米饭两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盛去。”邱海军说。 “我先吃着,还有酒,不错,谢谢了。”郑全拼说。 “常听起承提到你,他说你不简单,特别厉害。”邱海军说。 “厉害?”郑全拼握着酒瓶苦笑着,“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说不定这顿饭没吃完就被抓了。” “没事,这里安全。”我说。 “安全不一定,明天可能就有警察来站岗。”邱海军说。 “那就更安全了,起承,你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郑全拼说。 “明天我给你找个地方,拼哥,黑蛇帮现在有多少人?”我问。 “鼎盛的时候有一百多人。”郑全拼说。 “才一百多人?”邱海军说。 “不要小瞧这一百多人,全都是精英。”郑全拼咬了一口肉。“起承,来喝酒,你也吃点。” “我在监狱里听说过黑蛇帮,过去是闻之色变,最近这些年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偃旗息鼓了?”我说。 “没什么动静?错了,动静大了,现在开始做军火生意了,手榴弹,坦克一车皮一车皮的朝外卖。”郑全拼说。 “啊?从哪弄来的手榴弹?还有坦克?”我说。 “都是卖给边境上的小国家,起承,不能给你再说了,你知道太多不好。”郑全拼说,“现在黑蛇帮在洗钱,把黑洗成白,现在有政府里的高级官员都是黑蛇帮成员,我怀疑那个斐市长就是黑蛇帮的。” “他现在已经升了,是书记了,他如果是黑蛇帮的话,他胸前应该有黑蛇的纹身吧?”我喝了一口酒。 “对。”郑全拼说。 “这简单啊,他老婆知道啊,我这打电话问他老婆就清楚了。”我说。 “你和他老婆熟?”郑全拼说。 “关系很一般啦,不过,经常在一个被窝里战斗,她姿势花样挺多的。”我笑了笑。 “哎呦,起承,你才是卧底的呢,连书记的老婆都给睡了。”郑全拼说。“佩服啊,佩服,敬你!” “应该是她睡的我,这娘们是狐狸精,哎,我记得有一本书专门介绍狐狸精的,古代的事,女人是狐狸精变的,靠,我现在明白了,什么是狐狸精,专收集男人精子的。这红烧肉不错,海军的手艺见长了。“我说着用手指捏了一块放在嘴里,“我给这娘们打电话问问,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不要打,你这一打就太明显了,下次在被窝里你再问。”郑全拼说。 “好,对了,那个陈书记如果是黑蛇帮的,他胸前应该也有纹身吧?”我说。 “你可以问问陈小莉。”郑全拼说。 “就是有,他也不会让人看的,即使是家里人,何况陈小莉又是警察。”我说。 “起承,这简单,让陈小莉偷看一下,他爹总得洗澡什么的吧?”邱海军说。 “滚,竟出馊主意,陈小莉是我亲姐,你可能随便乱说话。”我说。 “我是觉得,陈书记睡觉的时候,小莉可以偷偷掀开内衣去看。”郑全拼说。“哎呦,我肚子不舒服,我去洗手间。” “好。”我说。 郑全拼下了楼。 “起承,他不会吃饱了跑掉吧?”邱海军说。 “跑调?什么意思?” “我看他不像是卧底的警察,警察没他这样的,我觉得他身上有股邪气,阴阳怪气的,不是什么好人。”邱海军说。“还有,说什么黑蛇帮做军火生意,一车皮一车皮的卖手榴弹和坦克,这肯定是吹牛的。” “你不懂,哎,那你说警察是什么样子的?那这样很正常啊。”我问。 “你看,他去卧底对吧,杀人,贩毒,走私枪支,拐卖妇女,还嫖娼?卧底警察是这样的?电影里也没这样的警察呀,全世界也没有,奶奶个头,这样的要是警察,我,我就是你孙子。”邱海军说。 “你真的不懂,这卧底的警察要跟黑社会打成一片,哎,别人嫖娼你不嫖?那不就被怀疑了吗?这是工作需要。”我说。 “那要是遇到女人,大家轮奸,那也得轮?拐卖妇女,别人拐两个,他就得拐八个?别,别,别人杀人,他,他也得杀几个?这,这就是工作需要?这么说,说都愿意去卧底了,这他妈的太爽了。”邱海军说。 “你他妈别这么激动啊?你电影看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我相信他。”我说。 “我保留意见,你还说陈小莉喜欢他?会喜欢这样的人?” “对啊,陈小莉现在为什么还是单身,就是等他的。”我说。 “你不是也喜欢陈小莉吗?”邱海军说。 “我当然喜欢了,那又怎么样?陈小莉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喜欢,她现在要是嫁给我,我立刻就离婚。”我说。 “我想起来你以前唱过的一首歌。” “什么歌?” “我唱给你听:我深深的爱上了你,你却爱上一个傻逼。”邱海军说。 “滚!这是拼哥。” “他来了,别说我怀疑他啊。”邱海军说。 “泥马的,你不是说他会跑吗?” 郑全拼推门进来,“这地方真不错,我要是能开这样一家饭店就好了。” “拼哥,这容易,我拿钱给你开。”我说。 “起承,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想,以后我也干不成警察了,如果能还我清白,我就去湖边盖个茅草屋,每天去钓钓鱼,种点菜,能过这样的生活,我就满足了。”郑全拼拍了拍我肩膀。 “应该会的,拼哥,我明天什么时候去找陈书记?”我问。 “约的是下午三点在公园的喷水池,你一点钟找他就可以了。”郑全拼说。 “他要是好人的话,那就不用说了,如果他真是黑蛇帮的人,直接就会抓了你。”我说。 “放心吧,你尽管带他过去就行。”郑全拼说。 “这样行不行?如果我发现他带警察埋伏,那我就立刻给你打电话。” “电话你是不用打了,你的电话被监控了,还有,你去哪,警察现在都会知道,你的手机被卫星定位了。”郑全拼说。 “那我把这手机扔了。”我说。 “别扔,你一扔,立刻就有警察过来。”郑全拼说。“沉住气,明天我和你一起离开,我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明天我先走,把警察引开,然后你和海军一起走,让海军和你在一起,还有个照应,到时候我去接你,给你另找个地方,我想好了,有一个地方很隐蔽。”我说。 “明天不要开车了,开车目标太大了,你明天打车去公安局。”郑全拼说。 “行,但愿明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说。 “我想问,如果陈书记带警察来抓你的话,”邱海军说,“那是不是就可以说陈书记是内奸?” 郑全拼皱了皱眉头,“这我还要想一想。” “明天再说吧。”我伸了个懒腰,“我要睡了,我这身体熬不住了,被狐两个狐狸精掏空了。”我说。 “你们俩在这睡吧,我去楼下守着,有情况我立刻通知你们。”邱海军说。 “通知有个毛用。”我打着哈欠。 “跳楼还是来得及的。”邱海军说。 “行了,下去吧,把门锁好了。”我说。 一夜无梦。 睁开眼睛,看到邱海军的脸对着我,他朝我的鼻孔吹着气。 “干什么你?我是炉子?你他妈的要生火做饭?”我说。 “老大,这都中午了,赶紧吃饭去公安局。”邱海军说。 “中午了?拼哥呢?”我问。 “拼哥被警察抓走了。”邱海军说。 “真的?”我说。 “来了好多警察,还有武警呢,把我们饭店包围了,拼哥跳楼了,然后被生擒。”邱海军说。 “我怎么不知道,不会吧?” “你睡得跟死猪一样,陈书记喊你半天你都不醒。”邱海军说。 “陈书记也来了?”我问。 “来了,手里还拿着折叠冲锋枪,还用枪顶着的脑袋,说让我缴枪不杀。”邱海军说着笑了。 “你个狗日的骗我是吧?”我说。 “开玩笑,给你开玩笑,拼哥拉肚子,在厕所里呢!” “滚!”我一脚踹过去。 “哎呦!我的娘来!”邱海军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大,你是想废了我呀。” “你奶奶个头,我肚子也不舒服,肚子疼了,你这红烧肉有问题。”我说。 “有问题?”邱海军挠了挠头,“那肉可能被老鼠啃过。” “我靠,被老鼠啃过的肉,你还拿给我吃,你他妈的真狠啊。”我说。 “我是说可能被几个老鼠吃过,但也不一定的,这肉我也不是做给你吃的。” “行了,这次我记着了,几点了?”我问。 “快一点了。”邱海军说。 “好,我上了厕所就走。” “别急,我给弄了四菜一汤,你吃完再走。” “滚一边去,以后我不会在这吃饭了。”我说。 打车去了公安局。 开门的老头死活不让我进。 我怒了。 我杀人了,我他妈的是来自首的,我说完这句话后,老头不吭声了,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敲门又敲错了,去的是段队长给我说的那个楼层。 上了一层,敲开陈书记的门。 陈书记靠着沙发闭门养神。 “陈书记,是我,冯起承!” 陈书记睁开眼睛,歪了一下头,“坐吧。” “我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你。”我说。 “什么重要情报?泡妞的情报吧?”陈书记又闭上眼睛。 “泡妞?什么意思?”我吃了一惊。 “陈小莉给我说,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泡妞,并且已经达到了相当专业的水准,并且没有你泡不到的妞,你还说,这城里一半是你老婆,一半是你情人,还有一半是你丈母娘。” “啊?什么?我没说过这话,你别听我姐瞎说。” “你和陈小莉关系不错啊,我有点不明白,她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走到一起?”陈书记说。 “你不了解我,我和我姐是志同道合。”我说。“我们关系很铁的。” “我想问问,她现在为什么不找对象?”陈书记说。 “她心里还有那个人,放不下。” “郑全拼?” “对了,她心里还惦记着拼哥。陈书记,我有重要情报告诉你,就是关于拼哥的。” “你等一下。”陈书记走到办公桌前,“你过来,你给我拿的邮盘,我给你放一下,你来看看。” “我可以看?这是机密文件啊?我这个级别能看?我要说出去,你还不得枪毙我。”我说。 “我发现,你还油嘴滑舌的,可以看,你坐我这椅子上,你仔细看清楚了。”陈书记说。 “有问题吗?”我说。 “没问题,画面相当清晰,内容也特别精彩。”陈书记打开电脑上的文件。 971香春阁 一个视频出来,正在缓存。 “这么慢啊?”我说。 “别急,里面人物很多,其中一个女的,我还专门找人查了一下,还挺有名的。”陈书记说。 “还有女明星?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 “说是叫苍井空,一号人物。”陈书记说。 “啊?苍井空?日本的?”我说。 “你看,出来了,男的多,女的少,很激烈啊,都不穿衣服,这都研究什么呀?这就是你说的证据?”陈书记说。 “这,这是色情片?邮盘就这内容?”我说。 陈书记啪得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冯起承,你这是耍我是吧?” “没,没有啊,这邮盘是不是错了?”我说。 “错了?这就是你给我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郑全拼就让你拿这个给我看?” “不会吧?他怎么会拿这个给你,他说他是卧底警察,说这里有证据,都是黑蛇帮的证据,他还要回来当警察呢,这邮盘你是不是放错了?”我说。 “你拿过来,我立刻就看了,是郑全拼在耍我?”陈书记说。 我挠了挠后脑勺,“不对啊,他现在还有心情耍你?不对,不对。” “是不是你拿的这个邮盘,在路上被人换了?” “被人调包?不可能,他给了我邮盘后,我装进口袋就拿过来了。”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陈书记说。 进来的是陈小莉。 “冯起承,你老是找我爸干什么?”陈小莉问。 “没什么,我就问个事,我这就走。”我说。 “这电脑放的是什么?”陈小莉说。 我急忙合上笔记本电脑。 “什么东西?还不让我看?”陈小莉说。 “没什么?你不适合看。”我说。 “那我还真要看看。”陈小莉说。 “小莉,你不用看了。”陈书记说。 “为什么?你们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陈小莉说着打开电脑。 淫秽的画面立刻跳了出来。 “我说你不适合看吧?”我说。 “这,这什么意思?你们在研究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小莉看了看陈书记。 “这你要问冯起承了,上次就是他拿邮盘给我,说是郑全拼让他转给我,还说是揭露黑蛇帮的证据,我打开以后,就都是色情片。”陈书记说。 “冯起承,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陈小莉说。 “是郑全拼让我拿这个给你爸看的。”我说。 “拿色情片给我爸看?你当我三岁小孩,你到底想干什么,郑全拼现在在哪了?”陈小莉说。 “我怎么知道?” “你昨天晚上就是和郑全拼在一起的,你当我不知道,今天你先出来的,然后没多长时间郑全拼也出来了。”陈小莉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我说。 “我是今天中午查看监控视频看到的,你给我说他去哪了?” “你为什么让警察跟踪我?是不是连我的手机也监控了?” “跟踪你一点都没错,你果然和郑全拼狼狈为奸,冯起承,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你涉嫌包庇杀人嫌疑犯,你等着坐牢吧。”陈小莉说。 “随便,又不是没坐过,我在监狱里日子过得更滋润。”我说。 “你还嘴硬,如果你帮我们抓到郑全拼,你就不用坐牢了。” “四个字,无可奉告。”我说。 “小莉,你先出去,我跟冯起承谈一下。”陈书记说。 “跟他谈什么?对他这样的人,就得来硬的,我带他去审讯室,找人打一顿,他准开口。”陈小莉说。 “你这是刑讯逼供啊,你还是我姐呢?”我说。 “滚,谁是你姐?我没你这样的弟弟。”陈小莉说。 “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要是帮我抓到郑全拼,我就还认你这个弟弟。” “算了,我也不稀罕你这个姐姐了。” “冯起承,你怎么这么糊涂?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人的视频,我手里都有,他还让你拿色情片给我爸,这是在耍你,你怎么执迷不悟呢?” “小莉,你先出去一下。”陈书记说。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出了门。 “冯起承,你说有重要情报要告诉我?什么重要情报?说吧。” “郑全拼让我告诉你,今天下午三点在东湖公园见,他让你一个人来。” 陈书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是不是又在耍我?” “他是让我这么对你说的,你去不去,那是你的事。” “好,我现在跟你去。”陈书记说,“我们走吧。” 开了门,陈小莉站在门口。 “小莉,我和冯起承出去一下。”陈书记说。 “去哪?”陈小莉皱着眉头。 陈书记看了我一眼,“暂时保密。” “他肯定又在耍你,你别听他的。”陈小莉说。 “这你不用管了,小莉,你不要让人跟踪我们。”陈书记说。“我们去一个地方,马上就回来。” “爸,你可注意安全。” “有我的呢,没事。”我说。 “冯起承,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永远。” “我也是。” 陈书记亲自开车,半个小时后,到了东湖公园。 下了车后,我带他去喷水池。 陈书记看了看表,“差一分钟到三点。” “他很快就来。”我说。 “但愿如此。”陈书记四下看了看。 “陈书记,你真的没有带警察吗?” “没有啊,你不是和我一直在一起吗?我什么时候叫人了?” “在楼下的时候,你对着一个警察咳嗽了两声,这可能就是个暗号。”我说。 “咳嗽两声就是暗号?”陈书记笑了,“冯起承,你真有意思,你是电影看多了,他人呢?” “再等等。”我说。 十分钟过去了,还没见郑全拼的人影。 陈书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哎,你们这是拿我寻开心?”陈书记说。 “他说他来,他说你要是不带警察,他就现身。”我朝公园大门看了看。 “我是没带别人啊,你也看到了,你看看这四周,哪有什么警察?他人呢?” 我看了看表,“不知道啊?他说好的来,他这是玩得什么招?” “算了,我不等了,我回去了,哎!冯起承,我算是认识你了,我算是栽你手里了。”陈书记说。 “再等等吧,他真是卧底警察。”我说。 陈书记甩了一下手,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我又等了几分钟,仍然不见郑全拼出现。 尼玛的,这个郑全拼到底想干什么,人来了,也没有警察啊,他去哪了? 忽然有个小男孩朝我跑过来。 “叔叔,这个给你。”小男孩给我递了个纸条。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公园西门等。 我急忙跑去西门。 出了大门,看到路边有辆出租车,邱海军从车里探出头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看到郑全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怎么回事?”我问。 “先上车再说。”郑全拼摆了一下手。 我上了车后,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去哪?” “你先开车。”我说。 “去哪呀,你们不说去哪,我怎么开?”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 “让你先开,你就先开,又不差你钱。”我说。 “那好吧,我就随便开了。”司机说。 “拼哥,那个邮盘好像不对,里面都是色情片,小莉他爸,把我一顿臭骂,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么重要的证据,我们怎么会轻易给别人。”郑全拼说。 “那你让我转交给他是什么意思?”我问。 “你不懂,我有我的打算。” “那这次约会是怎么回事?他没带警察,你怎么不见他呢?他是你未来的岳父啊。”我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警察?”郑全拼说。 “他带警察了?真的?”我问。 “起承,刚才我们和拼哥在马路对面的楼顶上,看到你们了。”邱海军说,“我们还买了望远镜。” “真有警察?这老家伙太狡猾了,我说他怎么对一个警察咳嗽两声呢,原来这真是暗号。”我说。 “还真没看到警察。”郑全拼说。 “啊?我脑子有点乱,乱了,乱了,没有警察你怎么不下来见他?”我说。 “我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明白吗?你不明白。”郑全拼说。 “哪里不对劲?你说说?” “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是太好。”郑全拼说。 “我的天哪,这多好的机会,你这脑子出问题了?”我说。 “后面有警车。”邱海军说。 “坏了,警察发现我们了。”郑全拼说。 “那怎么办?”我说。 “不能让警察抓到我,抓到我就死透了,司机,快点开。”郑全拼说。 “前面有车,开不快。”司机说。 “你超车啊?”郑全拼说。 “这条路不能超车。”司机淡然地说。 “妈的,你是不是找死啊?”郑全拼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枪口顶着司机的太阳穴,“给我超车。” “好,好,我,我超,我超。”司机说。 超了两辆车后,就听到后面的警车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快点!”郑全拼说。 “这车只能开这么快了。”司机说。 “我来开。”郑全拼说。 “那我在路边停,我下车你开。”司机说。 “不用,你把你的车座放倒,然后你慢慢过去,把速度放慢。”郑全拼说。 “这能行吗?”司机说。 “少废话,按我说的做。” 我和邱海军把司机慢慢拽到了后座,郑全拼坐到方向盘的位置。 “你们谁拿着枪?给我看着他?”郑全拼说。 “把枪给我。”邱海军说。 “你小心点。”我说。 “没事,我以前玩过手枪,放心,”邱海军接过手枪。“这枪很轻啊?” “你拿好了,别对着我。”我说。 “怕什么,这枪保险还没打开呢。”邱海军说着把保险掰了下来。 “你们放了我吧,这车我不要了,我这车上还有几百块车钱。”司机说。 “你少废话,不老实,我崩了你。”邱海军说。 邱海军刚落,就听砰地一声,车窗碎掉了。 “我靠,你干什么?”郑全拼回头瞪着眼。 “真枪?靠,还,还真枪呢?”邱海军脸色苍白。 司机吓得直哆嗦。 “麻个比的,你差点把人打死了。”我说。 “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走火了,我的娘来,这枪太猛了。”邱海军说。 “把枪给我。”郑全拼说。 “好,好,给,给你,这玩意动静太,太大了。” “这子弹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伤着外面的人。”我说。 “我,不,不是故意的,我用刀行了吧。”邱海军从腰上掏出一把刀。 “靠,你怎么还带着刀?”我说。 “防,防身用的,我就知道能用上。” “把刀给我。”我说。 “没事,我不会伤人的。”邱海军说。 “我怕你伤了自己。”我说。 “那边又来了辆警车。”司机指了指窗外。 “不好,被共军包围了。”邱海军说。 “闭上你的狗嘴。”郑全拼说。 “前面路口有警车。”我说道。 “没事,他要是挡路,我直接撞过去。”郑全拼把车速又提了起来。 “不会出人命吧?”我说。 “死不了的。”郑全拼说。 “我能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吗?”司机问。 “说。”邱海军瞪着眼珠子。 “你们现在自首还来得及。”司机说。 “自你妈个首,我们都是好人,抓我们的警察才是坏人。”邱海军说。 “对,没错。”司机说。 车开到路口,郑全拼一个急转弯,车朝西边开去。 后面的警车像吃了春药一样,嗷嗷直叫。 “把这个司机蹬出去。”郑全拼说。 “兄弟,你要不,自己跳吧,我是文明人。”邱海军对司机说。 “这么快的速度,跳下去非死不可。”司机说。 郑全拼开过一个路口,一个急刹车。 司机也不含糊,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拼哥,你的车技真他吗的厉害,以后可以参加那个什么方程式什么的赛车了。”邱海军说。 “抓着就死,你说车技能不厉害?”郑全拼说。 “这样吧,甩开警察后,你们两个下,我开车引走他们。”我说。 “好主意。”郑全拼说。 “起承,还是我开车吧,你们走。”邱海军说。 “抓了你,严刑拷打,你还不招了?”我说。 “那行,你来。”邱海军说。 “我脱身后,去哪找你们?”我说。 “去铁蛋开的香春阁吧,这里离香春阁不远。”邱海军说。 “香春阁是什么地方?”郑全拼说。 “洗澡堂,不过,搓背的都是极品美女,有特色吧?”邱海军说。 “好地方,就去那,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郑全拼转着方向盘。 “那你自己决定了,当然如果你喜欢穿着衣服洗澡也是可以的。”邱海军说。 “果然有特色。”郑全拼说。 “那就在香春阁见。”我说。 拐进一个街道后,郑全拼和邱海军迅速跳下了车。 我开着车继续向前。 972 美容院 警笛声越来越急促,感觉进入了警察的包围圈,拐进一条街后,我直接弃车走进广场上的人流。 前面有很多警察在路口盘查,后面有几个警察朝我这边走来,我看到路边有一家美容院,我拉开门进去。 “先生,你找谁?”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问。 “我谁也不找,我想做个美容。”我说。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为女顾客服务。”女孩面带微笑。 “我给你们钱,给我也贴个面膜。”我朝里面走去。 “不可以的,”女孩拦住我,“我们这里是为女人服务的,你看我们这都是女客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行?” “我不是说了吗,我给钱,我给双倍的钱还不行吗,我就只做半个小时。”我说。 “那也不行。”女孩说。 “把你老板叫来,我给她商量商量。”我说。 “我们老板肯定也不同意的。”女孩说。 这时,靠窗躺在床上的一个做面膜的女人冲女孩招手。 女孩走过去,这个女人和女孩嘀咕着什么。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走回来,“先生,请您跟我来吧。” “答应给我做了?”我看了看那个脸上贴着面膜的女人。 “先生,请跟我上楼。” 我上了二楼,女孩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们老板一会就上来,我先给您沏茶。”女孩说。 “你们老板就是下面那个做面膜的女人?”我问。 “是的,她一会就上来。”女孩说。 “你们老板姓什么?”我说。 “先生,她来你应该就知道了。”女孩把茶杯递给我,然后出了门。 办公室有一股香水味,沙发是淡淡的粉红色,显然这是女人的办公室。 墙上有一副字,是规规矩矩的隶书,上书: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这女老板应该是认识我,只是她脸上贴着面膜,我一下还认不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吧。 忽然门外有钥匙的转动声,咔嚓一声,似乎门被反锁了,我急忙跑过去,转动把手,门果然被反锁上了。 我走到窗口,看到有两个警察走进了美容院。 我四下看了看,这办公室还有套间,里面是一个卧室,我拉开衣柜躲在里面。 大约十分钟左右,房门有动静,接着是高gen/xie敲击着地板的声音,过了一会,高gen//xie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出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冯起承,你还不出来?你打算在里面孵小鸡?”女人说。 她说完后,我一下就听出来,她是雷老二的女人薛黛可,这么巧啊,原来她是这家美容院的老板。 我打开衣柜的门,看到薛黛可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腮,手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她身穿青黛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口外翻,白皙的脖子上挂着细细的银色项链。 “可儿,真没想到,我会在你的衣柜里和你见面。”我说。 “好久没见到你了,看来你情况不妙。”薛黛可说。 “是啊,你也看到了,确实有点狼狈。”我说。 “你怎么还不出来?”薛黛可说。 “你这衣柜可真香。”我亲了亲脸颊旁边一只黑色xiong照,“这味道不错啊。” “你还是那个样子。”薛黛可微笑着。 我拿过一只长筒黑色撕//袜缠在脖子上,“这撕//袜我收藏了。” “不可以。”薛黛可说。 “这么小气啊。”我出了衣柜。 “刚才有两个警察进来,我说没看到你来。”薛黛可说。 “误会,都是误会,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躲开他们,是因为我懒得和他们解释,你明白吗?警察是很弱智的。”我说。 “明白,去卧室喝茶吧。”薛黛可说。 “不急。”我说着坐在她身边,手摸着她的胸。 “冯起承,请你,把手拿开。”薛黛可目光冰冷,扫过我的脸颊。 “怎么了?”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应该尊重我。”薛黛可目光冰冷。 “这么严肃干什么?”我把手收回来。 “去喝茶吧,我这边有上等的碧螺春。”薛黛可起身去了客厅。 我走过去,坐在宽大的沙发里,“你这里环境不错啊。” 薛黛可看了看手指上的钻戒没有搭话。 “你这副字不错。”我说。 “你是指字写的好,还是这诗写的好? “字好,藏着锋,但迥然有力,而诗意又卓然不凡,字字珠玑,尤其是这几句意境甚好,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我喝了一口茶,“茶也好。” “冯起承,你身上的文人气息,我很喜欢。”薛黛可继续看着手指上的钻戒。 “尤其是这两句,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这就是你薛黛可啊。”我看了一眼她手指上的钻戒,“你结婚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薛黛可说。 “我怎么没听雷老儿说过呢?哎,这个雷老儿,怎么结婚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说。 “不是和雷老二结婚的。”薛黛可说。 “啊?那你和谁结婚的?你和雷老二分手了?” “没有啊,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 “你和谁结婚的?是新找的吗?”我问。 “你的求知欲很强啊,但我觉得,我老公是谁,你没必要知道。”薛黛可说。 “感觉你现在怪怪的,雷老二呢?他去哪了?”我说。 “我还想问你呢?我几个月都没见到他了。” “他现在被警察通缉你不知道?”我问。 “这当然知道了,他经常被警察通缉,但这次他死定了,没人能救的了他。”薛黛可说。 “为什么?” “他坏事干的太多了,他身上背着几条人命,即使能躲开警察,但永远也躲不过他们。”薛黛可朝窗口望了望。 “他们是谁?” “鬼魂,那些死在他刀下的幽灵野鬼。”薛黛可说。 薛黛可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了,你不舒服?”薛黛可抿了抿嘴唇,“多喝点茶,这茶能净化灵魂。” “我想问一下,你现在还爱雷老二吗?你和另一个男人什么时候结婚的?”我问。 “很早了,十年前就结婚了。” “一直没离婚?”我问。 “没有啊,关系一直很好。”薛黛可说。 “没离婚,你就这样和雷老二在一起?”我说。 “是啊,有问题吗?” “没,没有,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雷老二经常打你,还强暴你,你现在还喜欢他?”我说。 “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他打我?你肯定是弄错了,或许是别的女人给你说的,雷老二怎么会强暴我?雷老二从不打我?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不要的,他也给,就这么简单,怎么?你觉得有问题?”薛黛可说。 “是非常简单,我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了,非常好。”我说。 “我觉得你有时候挺单纯的。” “你不是觉得我是个白痴?” “不,我喜欢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说不上来的单纯。”薛黛可说。 “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那天和你在大雨中,在车上,那可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我说。 “是啊,在东湖边上,我也挺喜欢的,只是你没发现,我们在坐/////ai的时候,车窗外站着一个打伞的男人。”薛黛可说。 我心头又是一颤,“车旁边有人?你看到了?” “对,那人什么样子,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薛黛可拿起我的茶杯喝了口茶。 “那,那么说他看到我们坐/////ai了?这么大的雨?”我说。 “当然。” “你当时怎么不给我说?” “我说出来,怕影响你的兴致。”薛黛可把我的茶杯放在茶几上。 茶杯里有一片叶子沉沉浮浮,像是东湖上漂浮着的一具死尸,我感觉身上凉意越来越浓了,我不由双手抱着膀子。 “不舒服吗?”薛黛可问。 “感觉有点冷。” “你是不是发烧了?” “好像是的。” “来,让我看看,”薛黛可起身弯下腰,额头贴着我的额头,“你好像真是发烧了。” “是吗?” “多喝点茶。”薛黛可说。 “不喝了,就是感觉身上冷。”我看了她一眼,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很诡异的神秘气息。 “去床上躺一会吧。”薛黛可说。 ------------------------------------- 973 黑蛇纹身 “不用了。”我说。 “那我给你拿个毛毯裹着。”薛黛可说。 我点了点头。 薛黛可给我拿了一个大红的毛毯,裹在身上好,缓和许多。 “起承,我听说你要接雷老二的酒店?” “对啊,那酒店位置不错,不能让别人捡漏。”我说。 “岂止是位置不错?那酒店可是摇钱树啊,你这次占大便宜了。”薛黛可说。 “这样吧,这酒店我接下来后,还是由你来经营,我给你股份。”我说。 “之前这酒店就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薛黛可说。 “这样啊,好,你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变。”我说。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薛黛可说。 “一日夫妻百日恩呀。” “谁和你一日夫妻?我有老公的。” “其实,我早就听说了,这酒店能有今天也是你的功劳。”我说。 “这酒店我可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不知道你那个合伙人铁蛋同意吗?”薛黛可说。 “他听我的。” “起承,你很有魅力啊,那个铁蛋可是一个很狂妄的人,他谁都不服,却唯独服你。”薛黛可说。 “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小时候他经常欺负我,我三天两头被他打,哎,不说这个了,我现在有三个公司,我忙不过来,你来帮我吧。”我说。 “好啊,小女子愿意为你效劳。” “雷老二不会吃醋吧?”我说。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知道哪一会就烟消云散了,人吧,还是多做点善事。” “他这人也挺不简单的。”我拍了拍薛黛可的大腿。 “是啊,也是自己从小用命拼出来的,就是没多少文化,还楞充文化人。”薛黛可说,“对了,你现在做地产吗?你和政府的关系这么好。” “正在做,侨城东有块地不错,下个月可以拿过来。”我说。 “那地价可不便宜,不过,地段好,如果盖高层稳赚几个亿不成问题,看不出来,你很有实力啊。”薛黛可说。 “其实也没什么实力,全靠银行贷款,有斐书记鼎力支持,这项目前途光明。”我说。 我手机响了,是陈小莉打来的。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我说。 “冯起承,你不要得瑟了,你出来吧,我在楼下了。陈小莉说。 我走到窗前朝楼下看,门口停着七八辆警车,陈小莉和杨守志靠着警车。 “你来接我,也用不了这么多车啊。好吧,我这就下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他们不是来过吗,怎么又来了?”薛黛可说。 “我这电话被他们给卫星定位了,他们这些警察厉害了,都用上高科技了,好先进啊,没事,那楼下女警察是我姐,牛逼的很,我去去就来,我回来给你商量企业经营方面的事。”我说。 “好吧,我等你。”薛黛可说。 我裹着毯子出了门,杨守志给我戴上手铐,他把我按在车门上,然后从肩膀到脚他摸了一遍,最后还摸了一把我的裤裆。 “你有病啊,我是男人。”我说。 “我知道。例行检查。”杨守志一脸的严肃。 “你把毯子给我披上,我正发烧呢,对了,你怎么还不去挖墓,这么好的事业,去吧,干警察多浪费时间。”我说。 “还不到时候。”杨守志冲我翻了个白眼。 去了公安局,直接被带到审讯室。 陈小莉威风凛凛的坐在桌前,杨守志拿着一台小型摄像机对着我拍。 “这是再拍戏吗?”我说。 “拍你个大头鬼,冯起承,你知罪吗?”陈小莉问。 “我织,我织毛衣,我还知罪?” 我说完,杨守志笑了。 陈小莉转过头冲杨守志瞪眼,“你能不能严肃点?” “我看他裹着这个大红的毯子,就觉得好笑。”杨守志说。 “哥,我这发烧呢?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哎,你们能不能给我先看病?”我说。 “水端给他。”陈小莉说。 “我都喝两杯了,再喝就尿了。”我说。 “这就是你的药,不喝不行。”陈小莉说。 “我不喝难道你还灌我?”我说。 “这让你说对了,老杨你掰他的嘴,我来灌。”陈小莉端着茶杯走到我身边。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你不能乱来。”我说。 “乱来又怎么了?我乐意啊,你还是自己喝吧。”陈小莉说。 “好,好,我喝。” 陈小莉把茶杯里的水全都倒进我肚子里。 我咳嗽了几声。 杨守志又倒了一杯水递给陈小莉。 “还喝啊?”我说。 “喝,不喝就灌。”陈小莉说。 “喝不下去。”我说。 “不行,老杨掰嘴。” “我不发烧了,病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我说。 “病好了,也得喝。”陈小莉说。 “你这是干什么?你什么事还没问呢,你就开始刑讯逼供?还有这样的?我愿意交代,我把我说的都告诉你。”我说。 “先喝再说。”陈小莉说。 “不喝。” “灌。” “我他妈的要尿了。” “随便尿。” 两个人又灌了我一杯水,我感觉肚子一点点朝下沉。 “现在来说说你的事吧,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陈小莉说。 我捂着肚子,“我什么罪都没有。” “你包庇窝藏杀人犯郑全拼,你还没罪?” “你学过法律吗?郑全拼只是犯罪嫌疑人,他现在还没定罪,他有没有罪还得打个问号,你现在怎么能说我有罪呢,还问我知不知罪?你这不是法盲吗,你这样的还当警察?”我说。 “冯起承,”陈小莉拍了一下桌子,“郑全拼现在在哪了?” “不知道。”我说。 “起承,郑全拼这么躲早晚会被抓的,他应该主动来公安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如果有冤屈,也可以申诉啊。”陈小莉说。 “好,我说,你只给你一个人说。”我说道,“你过来。” 陈小莉走到我身边。 “你离我近点,耳朵过来。”我说。 “你不会咬我耳朵吧?”陈小莉说。 “我对耳朵没兴趣,”我看了看她的胸,“肉多的地方可以考虑。” “你真无耻,臭流氓!”陈小莉按了一下我的脖子。 我嘴对着她的耳朵,“这事和黑蛇帮有关,你应该也知道黑蛇帮,他们胸口都有一个黑蛇的纹身。” “这我知道。”陈小莉说。 “拼哥怀疑你爸也是黑蛇帮的,就是说你爸的胸口上也有黑蛇。”我说。 “不可能。” “你有没有看过你爸的胸口?” “你说什么?”陈小莉摇了摇头。 “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父亲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可以偷偷看一下。” “你真能胡扯!”陈小莉说。 974 深宅鬼影 “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 “想得美,你就在这坐到明天早上吧。”陈小莉回到桌前。 “不会吧?你这不是虐待我吗?”我说。 “陈队,算了,放了他吧,起承说的对,没错,郑全拼只是嫌疑犯,还没定罪,就让起承回去吧。”杨守志说。 陈小莉头靠着椅子闭着眼睛。 杨守志走过来,把我的手铐打开,“走吧,你吧?我也懒得说你了,赶紧走。” 我看了陈小莉一眼,然后出了门直奔厕所。 从厕所出来,杨守志拿着毛毯等我。 “手机和毛毯给你。”杨守志说。 “谢谢了。” “起承,给你说个事,你爸的事,我让人给放了。” “不是拘留十日吗?”我说。 “真的假的,不是你亲爹?他这么大年纪了,再说看守所环境很差,算了吧。”杨守志说,“还有个事,我还想去一趟奉阳沟,你能不能赞助点资金,你上回可是答应我的。” “要多少?”我问。 “六万行吗?算你入股了。”杨守志说。 “给你十万吧,你把帐户给我,明天我让人打过去。”我说。 “哎呦,好兄弟啊,我就知道你对你哥好,等着,等我找到五百斤一块的金砖,我让你咬一口,随便咬,都你的了。” “你是去考古对吧?”我说。 “是啊,我算是一个考古学者了,并且是李自成黄金宝藏方面的专家学者。”杨守志说。 “但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去盗墓的?”我说。 “行了,明天等你十万块,要不咱去找个地方喝酒?” “改天吧,等你盗墓成功以后。”我说。 “能别提盗墓吗?起承,对了,全拼现在在哪了?你偷偷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和全拼是好兄弟,一个床睡过的兄弟。” “告诉你?你回头就卖友求荣了,老杨,你觉得拼哥是坏人,还是卧底的警察?” “嘿嘿,他反正不是好人,卧底不卧底的,我觉得不重要,他这个人挺邪门的。”杨守志说。 “什么个意思?” “他从警校分来后,就和我在一个派出所,我们天天粘在一起,寒冬腊月昼夜不分的跟两个傻逼一样的蹲守,天天玩命吃方便面,苦啊,后来呢,好像是他脑子开窍了,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凡是案子一经他手,几乎都能给破了,给我感觉,他好像对犯罪嫌疑人了如所掌,就像他在和犯罪嫌疑人一起干的一样,我给你这么说吧,郑全拼当警察那会,我总觉得他就是黑社会来卧底的,你明白吗?” “那他现在在黑社会,就应该警察来卧底了?”我说。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杨守志说。“不过,他在黑社会比那些人渣还要狠,反正,他到哪都不安生。” “好,那我走了,你别送了。”我把毯子披在身上。 “金砖我一定给你留着,逮着后,我把砖给你送家里去。”杨守志说。 “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回见。” 我回到美容院。 薛黛可换了一身白色裙装,两双小脚伸在床沿,一个小姑娘在给她染着指甲盖。 “怎么样?还发烧吗?” “烧好像退了,你这边有没有后门?”我问。 “前门不走,走后门,算你运气好,有后门,这就要走?” “那太好了,我手机先放在你这。”我说。 “好吧,你什么时候来拿?”薛黛可说。 “美人,我很快就来,等着我。”我小声说道。 “你就跟兔子一样,到处乱蹦。”薛黛可笑了笑。 “很不幸,进了你这狼窝了。走了,回见。” 我从美容院的后门出去,直接去铁蛋的香春阁。 香春阁这地方是个四合院,原来是清朝的一个大官的住宅,里面还有一个后花园,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居然成了缝纫机厂,后来工厂倒闭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闲置了几年,之后有三户人家搬进去,不料两年之内,这三户的长子全都暴毙,原因至今不名,传说是这四合院闹鬼,人是被吓死的,据说四合院有一面山墙,遇到雷雨天气,某月某天电闪雷鸣的时候,墙上就会映照出人像,有人说这人像是个冤死的女子,穿着旗袍,也有人说穿着泳衣,有的说是老太太,有的说是八岁的小姑娘会冲你笑,传说越来越神乎。这三户人家搬走了,房子又闲置了几年,一个东北老板在这开了洗浴中心,开了一年生意不好,转手了好几家,这就被铁蛋接着了,改成会所,里面仍然有洗澡的池子,说是生意还不错,铁蛋给我说几次让我去玩,我心想那闹鬼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铁蛋不信鬼不信邪,这点挺好。 深宅大院,花草鱼木,里面收拾的干净,典雅。隐约可以听到古筝的铮铮之音。 铁蛋给我沏了一杯茶,正襟危坐,像个好人。 “起承,你看我这案几,黄花梨木的,我这对椅子,紫檀木的,你再看我这屏风,金丝楠木的,是从官宦人家的坟地里刨出的大料连夜赶做的。铁蛋吹了吹瓷杯中的茶叶。 “泥马的,从坟墓里刨出来的东西还赶着做,趁着新鲜是吧?海军呢?”我问。 “他和拼哥正洗澡呢。”铁蛋说。 “你说生意还不错,我怎么看你这里挺冷清的?” “我这是高档会所,是要预约的,一般人都不接的。”铁蛋说。 我笑了笑,看了看茶杯。“你一个粗人,小学都没毕业,你现在也附庸风雅了。 “笑什么?你看我这茶杯,官窑的,上面有龙纹,宋代的,你再看,我这墙上的书法,唐伯虎的真迹,不过,这字写的龙飞凤舞,我只认识一个操字,操字的前面那个字是什么?”铁蛋问。 “是我字。”我说。 “我操?真的假的?”铁蛋说。 “我操是真的,但这唐伯虎的字是假的。”我说。 “不可能是假的,我可是花了二十万块真金白银呐。” “我操!二十万能买唐伯虎的真迹?拉倒吧,我去看他们俩。”我说。 “他们在洗澡有什么好看的?”铁蛋说,“起承,我们再聊聊,我喜欢和你聊天。” “你这大宅隔三差五的闹鬼,你不怕?”我说。 “我怕我就不接了,还说一到电闪雷鸣的天气,山墙有鬼影子,我它麻的夜里搬了个板凳去看,看了一夜,毛也没有。”铁蛋说。 “你知道是哪个山墙?” “哪个山墙我都看过了,鬼影子没看到,什么八岁的小女孩坐着洋车就下来了?我操!第二天我就感冒了。”铁蛋叹了口气。“唐伯虎把我给坑了,操,敢卖我假话,真是活腻了。” “你胆子是挺大的。”我说。 “都说这世界上有鬼,谁也没见着,也不知道鬼什么样子?人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扯淡了。”铁蛋说。 “今天是怎么了,我去美容院,有人给我说什么鬼魂的事,到了你这又是鬼事,真晦气,我听海军说,你这里的姑娘档次不低,洗澡的时候,还给客人搓背?” “我就知道,你惦记我家的姑娘,我带你过去吧,你看了肯定喜欢。” “不穿衣服吗?”我问。 “旗袍,穿脱都自由,我这里最讲究民主,冯大人,请吧!” 975 粉红 从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两个穿旗袍的女孩,在给邱海军和拼哥搓背,两人穿着游泳裤头, “怎么样,起承,我这就是特色,这就是文化底蕴,进去吧。”铁蛋说。 “还行。”我暗想,这什么几把玩意,不伦不类的。 “我这品味上来了吧?”铁蛋说。 “上来了,上的很厉害。”我说。 开了门进去,可以看到一池碧蓝的水。 “水好。”我打着哈欠,“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 “你好像整天都睡不醒?”邱海军说。 我没有搭理他,我看了看两个女孩,女孩长得还可以,个子都挺高。 “女孩是从四川请来的,卖艺不卖身。”铁蛋说。 “只会搓背吗?”我问。 “有一个会吹口琴。”铁蛋说。 我看了看铁蛋。 “看,看我干什么?老大,你看得我心里发毛。”铁蛋手指挠了挠额头。 “好一个卖艺不卖身,你呢?”我说。 铁蛋笑了,“我只卖身。” 我出了洗澡堂。 “老大,你来,这边还有一个房间。”铁蛋说。 “什么房间?” “吴三桂你知道吗?”铁蛋说。 “什么吴三桂?” “吴三桂你不知道?你是文化人应该知道的,他还有一个小妾叫陈圆圆,为了这个陈圆圆,他都叛国了。”铁蛋说。 “你说这个房间和吴三桂有关系?” “我给你开门,你看看。”铁蛋说。 房门打开,屋里粉红粉红的,家具都是清代的。 “这是女人住的房。”我说。 “对,这就是陈圆圆曾经住的房间。”铁蛋说。 “这粉红的帐子也是清朝的?” “应该是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一个卖草药的老头有一天来我这,给我说,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住过这间房,但吴三桂没有住过这里,老头说,陈圆圆和这屋主,也就是这官老爷是亲戚,我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吴三桂陈圆圆的,老头就给讲他们的来历,说是吴三桂为了这个女人,投敌清军,致使明朝灭亡了,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啊。”铁蛋说。 “哎呦,”我不由吸了一口凉气,“是吗?真是陈圆圆住过?这女子可不一般。” “起承,这房间是专门给你用的。”我说。 “给我用?让我住这屋?” “对,本来我想睡一个晚上的,但我觉得我不配,我又是个粗人,别玷污了这么一个绝色女人的床,你是文人雅客,我觉得你可以带这你的老婆和情人在这屋过一夜。”铁蛋说。 “可以啊,铁蛋,你有进步了,不过,我想今晚独自在这睡一觉。” “好的。” “对了,你说这里雷雨天气才有鬼影子出现在墙上?”我说。 “别信,都是胡扯的,今天没雨,就是今天夜里电闪雷鸣,也没戏。”铁蛋说。“你先在这休息吧,我去照顾他们两个。” 铁蛋走后,我关了门。屋里有一股潮气,我开了半扇窗,窗户正对着一面山墙,我顿时心生凉意,把窗户小心翼翼的关上。 床上有一小红枕头,掀开枕头,下面有一片小玉环,看上去不是什么好玉,我坐木床上,看到墙上有一副古画,画的是一个唐朝仕女,手里着着一把小扇坐在花园里,空白处有诗一首: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好诗啊!”我不由赞叹。 我上了床,头放在枕头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居然一夜无梦。推开窗户,山墙下有一小盆菊花。 门开了,铁蛋拿着手机进来。 “有事,起承,你妹的电话,打我这来了,找你的,好像挺急的。 我接了电话。 “哥,你的手机怎么也不接啊,我爸我妈去办离婚手续了,你赶紧去拦着他们。”冯彩虹说。 “你怎么不拦着?”我问。 “我在外面了,我是听潘倩倩的说的,你赶紧去我们那个区的婚姻登记所。” “他们是不是说着玩的?” “哥,什么说着玩的,这次看来要来真的了,我爸嫖娼,被我妈知道了,她提出离婚的,你赶紧去。” “我靠,我妈上当了,好,好,我这就赶过去。” 我放下电话,直接去婚姻登记说。 刚到门口,父亲和母亲从里面出来,一个拿着一个小绿本子。 “离婚了?”我问。“真离婚了?” “离了。”母亲说,“这是离婚证,你看看吧。” 我接过绿本子,果然两人离婚了。 “爸,你这是到底为什么?”我吼道。 “别喊我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父亲说。 “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和你这个没情没义的混账老东西断绝关系,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我说。 “好啊,我才不要你那些来历不明的臭钱呢,我先走了。”父亲说。 父亲上了他的车,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给他开车。 “看吧,你爹现在都有专职司机了,说还要再买新车。”母亲说。 “他哪弄这么多钱?”我问。 “这要问你前妻了。” “毕海霞?问她干什么?” “起承,离婚就离了,你怎么还给她三百万呢?怎么能给这么多钱?” “你说我爸的钱是海霞给的?”我说。 “对,是海霞给的,你爸拿着这钱在外面放高利贷呢,真是长本事了。”母亲说。 “我靠,海霞疯了!这煞笔娘们真它麻的疯了。” 976 喂鸟 咖啡厅的门口,有一对穿着古装的男女在唱着黄梅戏,老调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唱到你耕田来我织布时,来了一辆城管车,这对男女拿着地上盛钱的碗,夺路而逃。 毕海霞穿着黑色的长靴一路走来,短裙,红色的抹胸,卷发,香水味浓郁,咖啡厅里的男人女人纷纷侧目。 “你怎么穿得和交际花一样?”我说。 “是吗?谢谢你夸奖。”毕海霞微笑着。 “这是夸奖?你知道什么是交际花吗?就是高级妓女。” “是吗?”海霞依旧是不浓不淡的说话语气,“妓女还是高级的,好,有事赶紧说,我非常忙。” “你都忙什么?”我问。 “会网友啊,我上午见了一个网友,下午也约了网友,”毕海霞看了看手表,“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看到没有,我就约了对面那家宾馆,四星级的,还带游泳池和网球场呢。” “约宾馆干什么?和网友开房?” “废话,会网友哪有不开房的?在床上聊比较有情调,你抓紧说,我还要先去洗个澡。”毕海霞说。 “你真的假的?见了面就上床?你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身体没有病,我这身衣服怎么样?我这个网友指定我穿这样的靴子和长筒袜,你喜欢吗?” “毕海霞,你醒醒,你现在是孩子的母亲,你怎么能乱搞呢?” “错,不是乱搞,我生活非常有规律的,一三五约网友,二四六相亲,星期日带孩子去动物园,你们男人能玩女人,我就不能玩男人?冯起承,我觉得每次换换男人玩,很新鲜也很有趣,我现在有点上瘾了,遇到年轻长得好的,我会赏他几张钞票。” “你现在急需去看心理医生,你这么玩,比妓女还烂。”我说。 “烂的好,老娘就喜欢这么烂着,这世界上没有男人是靠得住的,我现在不会相信任何男人。” “海霞,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你会遇到你爱的人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现在挺有信心的,现在想跟我结婚的男人都排队了,老娘现在就想着怎么快乐,老娘现在有钱了,想怎么玩怎么玩。” “你把三百万借给我父亲了?”我说。 “是投资,他每月给我3万利息,我这每月3万都花不完。”毕海霞说。 “你啊,脑子糊涂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担心你那三百万拿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你爸带我去了那家公司,人家公司有钱,光地产就几百个亿,我这三百万对人家真不算什么?你也可以把钱借给这家公司,利息很高的,今年我每月拿三万,到明年我每月的利息就可以拿5万了,几年下来,我的本钱就翻倍了。” “你在做梦吧,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说。 “冯起承,我给你说天上是会掉馅饼的,不仅仅是掉馅饼,天上还会掉金砖,汽车,洋房,你要让你的钱生钱,钞票存银行只能贬值。” “你不听我的,你很快就会后悔的,我给你说,你要是被骗了,我可不会帮你,再给你一分钱的。”我说。 “谁骗我?你爸会骗我?他是孩子的爷爷啊,我不相信他,我相信谁?”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说。 “我已经知道了,你爸告诉我的,离婚是好事,你妈现在跟不上形势了,起承,我觉得你爸现在做事比你大气,他以后肯定比你会赚钱,会比你成功。” “成功个屁,嫖娼他给你说了吗?他嫖娼被警察抓了。”我说。 “哎呦,可以啊,这点你爸就比你强,他不虚伪,实在,说干就干,没有那么多顾虑,你呢?你是想嫖娼却怕得病,胆小如鼠,没有出息。”毕海霞说。 “嫖娼还是优点了?” “有时候嫖娼是优点,你找我就是说你爸嫖娼的事?” “我是说你借给爸钱的事。” “那我也给你说完了,我要去宾馆了。”毕海霞看了看手指甲。 “你这么着急?” “今天约的是一个大学教授,人家是文化人,有品味的人,很注意细节的,我要泡个澡,再修一下脚指甲。” “真他妈的恶心。”我说。 “恶心到你了?把你恶心死才好了,对了,星期天你带丫丫去动物园吧,我星期天去外地见一个网友,还是做官二代呢。”毕海霞说。 “滚,你他妈的给我滚,我不想再见你了,你个浪货。”我说。 “哎呦,还生气了?生这么大的气,你看人家都看着你呢,你竟然说自己的前妻是浪货?冯起承啊,这个年头带绿帽子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就是多戴了几顶绿帽子吗?人家老公戴帽子多了,也不像你这么激动,人家还给把门呢!” “滚!你他妈的给我滚!” “走了,拜拜了,别忘了星期天带孩子去动物园。”毕海霞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滚!” 咖啡厅里放起了贝多芬悲壮的《命运》交响曲。 我拿起咖啡,朝自己的衣领里一点点倒去。 我抬起头,看到陈小莉和杨守志站在我面前,他们两人都穿着警服。 “看什么看?”我说着把剩下的咖啡倒进裤裆里。 “起承,你这是喂鸟?”杨守志说。 “喂鸟怎么了?犯法了?不能喂?我乐意,老子有钱,服务员再给我上杯咖啡,那种带泡沫的。” “这不是洗澡堂子。”陈小莉说。 “这他妈的就是洗澡堂,我拉着裤子拉链,你们走开,我要撒尿了。”我说着把手伸进裤裆。 “冯起承,你今天要是敢掏出你这鸟东西,我就用枪立刻给你打爆,你信不信?我要是不给你打爆,我跟你的姓。”陈小莉说。 “好家伙,手枪打鸟呀,起承,怎么了你是?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杨守志说。 “什么事?”我说。 “我们找到了罗东信的同事,这个人居然一直活动在你身边,这个人你也熟悉。”杨守志说。 “谁?”我问。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跟我们回去。”陈小莉说。 出了咖啡厅,我看了看对面的宾馆,朝车轮踢了一脚。 977 嫌疑犯 公安局大院内有很多警察在聚集,警灯闪烁,几个警察在检查手中的折叠冲锋枪,看来有重要的行动。 陈小莉和杨守志带我进了一个房间,屋里一排墙上全都是显示屏。 “你看,这一个视频,”陈小莉说,“我放大给你看。” 这是一个街景,一个走在路上人的脸被放大。 “你看看这人是谁?”陈小莉说。 “不太清楚。”我说。 “好,这还有一个画面,这个人走到路口的,你看看。”陈小莉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我放大,你再看看。” “这好像是石涛?”我说。 “好,再给你换一个画面,在一家超市门口的。”陈小莉说。“你看看,看清楚了?” “是石涛,怎么了?他出事了?”我问。 “你确定是石涛?”杨守志问。 “应该就是他,我可以断定,他走路的姿势就是这样的,他有一个肩有点斜,是右肩。”我说。 “冯起承,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石涛就是罗东信的银行同事,就是被我们通缉的逃犯。”陈小莉说。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对了,小莉姐,你也见过石涛,如果他是通缉犯,你早就抓他了。”我说。 “他整容了,我再给你看一张他整容前的相片。”陈小莉又切换了一张画面。“你看看这个,这是他银行的工作照。”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我说。 “你见过?”陈小莉问。“在哪?是你在银行取钱的时候见过?” “不是在银行,我想起来了,这张相片在新洲见过。”我说。 “在新洲什么地方见到的?”杨守志问。 “我想想,新洲什么地方?一个房间里,毛四的房间? 不,不是,石涛的,对,石涛的卧室里,这张相片是夹在一本书里的,是《巴黎圣母院》。” “是在《巴黎圣母院》的书里?”陈小莉问。 “是的,我当时进了石涛的卧室,看到这本书后,翻了一下就看到这张相片,石涛进来后,看到我拿这本书,很不高兴。”我说。 “他保留这张相片,还挺怀旧的。”杨守志说。 “石涛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王新科,他贪污了两千多万潜逃后,做了整容,起承,你看,他的鼻梁垫高了,嘴角开大了,他的下巴也做了整型。”陈小莉说。 “你说他拿了两千多万,应该很有钱,但在新洲的时候,我感觉他没什么钱,我记得他给我做催眠治疗的时候,他还和以前的女朋友吵架。”我说。 “为什么吵架?” “是因为石涛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看病了,他女朋友有意见,因为这个事他们分手的。”我说。 “王新科那两千万,多半是买了房产了,房产早就被查封了,还有一部分钱是被他挥霍了,他给你做催眠让你恢复记忆,是让你恢复记忆后,好骗你的钱。”陈小莉说。 “不对,我恢复记忆后,找到了钱财,他并没有骗我。”我说。 “你有没有给他钱?”杨守志问。 “给过,算一算,加起来不到80万,不过,他以前还偷拿公司的钱,为这事,他女朋友乔麦给我说过,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拿这些钱干什么去了。“我说。 “他拿走你的钱还不算多。”杨守志说。 “起承,那些钱我估计是还款了。”陈小莉说。 “还什么款?”我问。 “他把那些钱还给了银行,这是他的领导告诉我们的,目的应该很清楚,他想减轻自己的罪,少判几年。”陈小莉说。 “那挺好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找到他,让他去自首,我可以帮他还欠银行的钱。”我说。 “我靠,起承,你真善良啊。”杨守志说。 “也不是,在我困难的时候,他帮过我。”我说。 “什么帮过你,他给你治疗失忆是别有用心的。”陈小莉说。 “也不是了,他没骗我钱,感觉,感觉他把我当他最好的朋友了。”我说,“石涛他的人品也不是很坏。” “不是石涛,是王新科,这人相当狡猾,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陈小莉说。 “他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轻判?”我问。 “轻判?不可能,他有可能最后的结局就是死刑。”陈小莉说。 “死刑?搞错了吧?才贪污两千多万?就死刑了?那,那,贪污几个亿的都没杀。”我说。 “起承,我给你看的这些视频,这些街景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陈小莉问。 “什么地方?” “离罗东信家不远,准确的告诉你,王新科去过罗东信家,当然是罗东信在监狱里的时候,我们拿着王新科的相片走访了邻居和小区的保安,他们证明事发当天王新科和罗东信妻子和女儿一起进的房。陈小莉说。 “他杀人的目的是什么?还把罗东信的妻子强奸了?孩子也杀了?”我说。 “有两种可能,一是罗东信的妻子要举报他遭灭口,二是石涛贪图美色强奸,后怕暴露,杀人灭口,我们之前在查案的时候,他们也说过一个陌生的男人来过,杀人后,他伪造了抢劫的现场,非常狡猾。”陈小莉说。 “这都是你们的猜测吧?罗东信知道石涛是嫌疑犯吗?”我问。 “他来过,他知道,他告诉我们,王新科很羡慕他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陈小莉说。 “如果真是石涛,不,王新科,如果真是他杀的,那也太歹毒了。”我说。 “但愿不是他。”杨守志说。 “他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陈小莉说,“他现在有的女朋友在哪?叫什么名字?” “乔麦,心理咨询师,他们分手了,以前和我一起住过,不,不是住过,在一个宾馆里呆过。”我说。 “你真风流啊。”杨守志说。 “我没有和她发生任何的关系,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我打过她的手机,她停机了。”我说。 978 合作 “你觉得王新科会藏在什么地方?”陈小莉问。 “这我真不知道,我也在找他,他会不会在家里?”我说。 “去过了,他母亲有病,”杨守志说,“对了,还有一部分钱是给他母亲看病的。” “那是很少的一部分,不到30万。”陈小莉说。 “我觉得他就是因为母亲有病才想去贪污银行的钱的。”杨守志说。“他还是很有孝心的。” “有孝心?他母亲知道他负罪在逃,病更重了,这老太太能活过中秋节就不错了。”陈小莉说。 “我想去石涛家看看。”我说。 “好啊,我们也去看看,再做做他父母的工作,让王新科早日自首。”陈小莉说。 杨守志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把手机给我。 “谁啊?”我问。 “邱海军找你,他现在在大门口了,我说你没事,现在就能走了。”杨守志说。 “他怎么不打我的手机?”我说。 “他说你手机关机了,找你没什么事,他听说你被公安局带走了,就来问问。”杨守志说。 “好,我们这就走吧。”我说。 “起承,给你提个醒,这个邱海军也是知道你中了亿元大奖的,你可要防备一下。”陈小莉说。 “我了解他,他不是王大顺那种人。”我说,“我还是很信任他的,老杨也知道啊,是不是我也得防备一下。” “是得要防备。”陈小莉看了杨守志一眼。 “还要防备我?哎,我没钱,就直接问起承要了,小莉,你不是早就知道冯起承有钱吗。”杨守志说。 “是的,我现在就想算计他,这么多钱放在他手上太不安全了,他搞不定,哪天又失忆了,走吧,去王新科家。”陈小莉说。 出了门,接邱海军上了车。 王新科的父母都在家,他父亲已是满头的白发,母亲躺在床上,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知道我们的来意后,王新科父亲抽着烟一言不发,去了厨房。 “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陈小莉说。 “上次就给你说过,他一直都没回来过。”王新科的母亲说。 “我想去他房间看看。”我说。 “可以,你去吧。”王新科母亲说完后,目光扫了一眼床头对面的矮柜。 我和陈小莉进了王新科的卧室。 卧室收拾的很干净,书橱靠着窗户,把半边窗户都给挡住了,好像有意为之,书橱塞满了书,我看到了那本《巴黎圣母院》。 抽出那本书后,翻了一下,一张相片掉在地上。 陈小莉捡起地上的相片,“起承,这就是你说那张相片。” “那么说王新科来过家里,他父母对我们撒谎了,还说王新科好几年没回过家了。”杨守志说。 “如果他真杀人了,自首也是死罪。”我说。 “他这叫一错再错。”杨守志说。 陈小莉打开衣橱看了看,“我们走吧。” 陈小莉和杨守志上了警车,很快开出了大门。 我朝楼上看了看。 “起承,你怎么还不上车?”邱海军说。 “石涛藏在家里,他胆子可真大。”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床对面的一个矮柜夹着一片衣角。”我说。 “那你怎么不给陈小莉说呀?现在打电话还来得及。”邱海军说。 “让他多住几天陪陪父母吧,走吧。”我说。 斐书记打电话让我和杨柳月去他家里吃饭。 杨柳月穿得很性感。 “怎么样,我这身衣服怎么样?”杨柳月问。 “去他家吃饭,你穿得像是去参加盛大的晚宴。”我说。 “是吗?那我再换一件。”杨柳月说,“起承,这个老斐怎么想起来让我们去他家吃饭?” “我也不知道,抓紧吧。”我说。 进了斐书记家,饭菜已经上桌了。 “你们怎么才来,汤都热了一回了。”卓依云说。 “路上堵车。”我说。 “星期天也堵车?”斐书记说。 “堵,有辆小车着火了。”我说。 “没出人命吧?”斐书记问。 “没有。”我说。 “吃饭吧。”卓依云说,“这几个菜都是老斐亲自做的。” 喝了两杯红酒后,斐书记看了看我。 “有什么事吗?”我问。 “我想给你说说文化宫那块地的事,有家公司想和你合作。”斐书记说。 “哪家公司?”我问。 “这家公司的老板,你也认识,他独生女还是你干姐。”斐书记说。 “我干姐?胡羽佳吗?”我问。 “对,就是胡羽佳父亲的公司,老胡也看中那块地了,我给他说,不如你们合作,胡老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斐书记说。 “好吧,我听你的。”我忽然感觉桌底下有一只脚踩着我的脚了。 我挪了挪脚,那只脚依旧踩在我脚面上。 我看了看卓依云,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泥马的这娘们疯了?这时候还挑逗我? “那好,起承,我给你们约一下,你们谈谈怎么合作,就明天下午吧,我正好路过那边,要去开个会,我带你去他公司。”斐书记说。 “好的。”我说。 (这几日在外地,1月5日后会加快更新速度。) 979 隐秘 外面下起了大雨,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 “这雨下得真大。”斐书记说。 “是啊,这是今年最大一场雨了。”杨柳月说。 斐书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进了旁边的房间去接电话。 杨柳月看了一眼鱼缸里的鱼,“这些鱼真是悠闲啊。” “是啊,无忧无虑的,比人活得轻松,一条母鱼配三条公鱼,那几条公鱼这辈子都逃不出这鱼缸了。”卓依云说。 杨柳月笑了笑,“真是羡慕啊。” 斐书记出了房间,脸色凝重。 “有事?”我说。 “我要去省里开会,一个很紧急的会议。”斐书记说。 “这就要走?”杨柳月说。 “是啊,你们慢慢吃,我连夜就要赶过去。”斐书记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卓依云问。 “后天能回来就不错了。”斐书记说着出了屋。 “当个领导真不容易,你看这天电闪雷鸣的说走就走。”杨柳月说。 “你们要是一走,这么大的房子,晚上我一个睡觉,还真有点害怕。”卓依云说。 “我陪你睡。”杨柳月放下筷子。 “起承,你也别走了。”卓依云说。 “有杨柳月陪你,我还是走吧。”我说。 “不行啊,前两天有人进了院子里来,吓死我了,亏得我把屋门锁上了。”卓依云说。 “你这院子这么高,有人能进来?”我说。 “进来容易,搬个梯子爬上来就行了。”卓依云说。 “是吗,起承,你别走了,你也在这睡吧。”杨柳月说。 “一楼还有一客房,你睡这间屋吧。”卓依云说。 “哎,好吧。”我说。 “起承,你叹什么气啊?怎么了?”杨柳月说。 “没事,我最近有点累。”我说。 “累好办,我给你开瓶茅台,绝对提神,喝了以后,血液循环加快,能睡个好觉。”卓依云说,“柳月,你也喝点,喝完睡觉特别香。” “是吗?不会喝醉吧?我已经喝了不少红酒了。”杨柳月说。 “似醉非醉是喝酒的最高境界,喝吧,喝完我们睡觉,一觉睡到天亮,这酒喝醉了不上头的。”卓依云说。 卓依云开了瓶茅台,给杨柳月斟满。 “来,第一杯,干了,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们万古长青的友谊,必须得干。”卓依云说。 “好,干。”杨柳月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你们夫妻得干一个,干了这个酒,就能白头偕老。”卓依云说。 “柳月不能喝这么多。”我说。 “干了就白头偕老,柳月,你不想和起承白头偕老?”卓依云说。 “好,我干,白头偕老。”杨柳月又一饮而尽。 “第三杯怎么喝?”卓依云说。 “依云姐,柳月的酒量不行。”我说。 卓依云的脚又放在我的脚上,这次她用力的踩了一下。 “我再喝就醉了。”杨柳月说。 “醉了不怕,我扶你去睡觉,还有第三杯酒呢,这第三杯酒是祝福你们的胖儿子健健康康的成长,这杯得喝吧?”卓依云说。 “还用说吧,干了,都干了,为了我的儿子一辈子的健康,喝!”杨柳月说着一滴不露的全灌进肚。 卓依云冲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起承,你摇头干什么?”杨柳月说。“是不是嫌弃我了?嫌弃我现在不漂亮了?” “怎么会呢?你还是那么漂亮迷人。”我说。 “骗人,你,你骗我的,你看我现在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这腰粗的,和水,水桶差不多了,你不会抛弃我,去找,找别的女人吧?”杨柳月说。 “不会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你的,我发誓。”我说。 “那就好,”杨柳月说着脸贴着桌面,“我是不是喝醉了?” “柳月,你是喝醉了。”卓依云说。 “我没醉,真,真的没醉,我心里清楚的很。”杨柳月闭上眼睛。 “柳月,你醒醒?别在这睡。”卓依云说。 杨柳月一声不吭。 “她就这点酒量吗?”卓依云问。 “她多少酒量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今天她喝了红酒又喝白酒很容易醉的。”我说。 “要不要再灌她点酒?”卓依云说。 “瞎说什么?扶她上楼睡吧。”我说。 “你背她上楼吧。”卓依云说。 我把杨柳月背上楼,放倒在床上,然后脱掉她的衣服。 “柳月的身材真好啊。”卓依云说着摸了摸她的上身。 “你干什么呀?”我说。 “摸一下不行吗?她这身体,连我看了都有感觉。”卓依云说着把杨柳月的内裤拽了下来。 “你男的女的?”我说。 “我上辈子是男的。”卓依云说着把手放在杨柳月的两tui之间,“好嫩啊。” “别乱来,你睡吧,我下楼了。”我说。 “干嘛呀,你也在这睡呀?你看她醉成这样子了。”卓依云说。 “那不行,她突然坐起来,看到我也在床上,那就完了。”我说。 “你可以在我后面啊,我让你从后面进。”卓依云说。 “我的姑奶奶的啊,你别说话了,她能听到的。”我小声说道。 “你要说不放心,我给她灌点安眠药。” “去楼下吧,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了。”我说。 “好,去楼下沙发上,我新换的沙发罩。”卓依云说。 “别,去楼下卧室吧。”我说。 “好吧,我听你的。”卓依云摸了摸我的下巴。 下了楼,进了一楼卧室。卓依云把门反锁上。 我靠着床头,“你真够急的,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起来呀。”卓依云说。 “起来干什么?” “给我脱衣服。”卓依云说。 “你不能自己脱?” “我就让你帮我脱吗?来吧。”卓依云娇声娇气。 “好吧。”我站起来把她的裙子脱掉,“斐书记不会来吧?” “应该不会。”卓依云说。 “应该不会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突然回来了呢?会议又取消了?”我说。 “回来就让他上楼去跟杨柳月睡。”卓依云说。 “啊?这有点乱了吧?”我说。 “乱什么乱?我给你说,斐书记亲口给我说的,他以前追过杨柳月。” “这我知道,但现在杨柳月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亲娘。”我说。 “是你老婆那又怎么样?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卓依云说着把我的手拉向她的隐秘处,“干脆,你和老斐商量一下,换了吧。” “不换,我才不会换呢。”我说。 “小样,起承啊,你真是太无耻了,自己的老婆留着,还霸占别人的老婆。”卓依云两腿夹着我的腰。 我笑了笑,亲着她的上身。 卓依云叫着,像一只迷途的夜莺。 我捏了捏她的鼻梁,“美人,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一台榨汁机。” “快,快,不要停。” “你都把我给榨干了。”我说。 “榨干了好,我就要榨干你,榨干你的肺,你的心,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这辈子你都别想跑了。”杨柳月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要把你榨成果汁,我再一口喝下去。” “然后呢?”我说。 “然后我再把你尿出来。”卓依云说。 “行,讲究,你没说把我拉出来,或者一个屁放出来。” 卓依云亲了我一下,“小心肝,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真的,你知道吗?我天天想你,晚上想你想的都睡不着,我和他做那个事,脑子里还想着你,有一次,我差点把你的名字喊出来了。” “你不是说他床上不行吗?” “是不行,但他手指可以用啊,还有膝盖呀。”卓依云说。 “膝盖也能用?真是人才。”我说。 “那是,要不,怎么能当一般手呢。” 我翻身下来,“我怎么觉得客厅有脚步声?” “怎么会呢?没有啊?我没听到?” “刚才好像有脚步声,不会是杨柳月下楼了吧?”我说。 “有人,是下楼的脚步声,杨柳月下来了,不会吧,她都醉成这样了?她难道是装醉的?”卓依云说。 “应该不是装的,不会是上厕所吧?”我说。 “楼上卧室就有厕所,她跑下来干什么?”卓依云说。 “她要是敲门,千万别开。”我说。 “好像没动静了。” “是啊,她再干什么?”我说。 “听,听,有流水声。”卓依云说。 “是撒尿的声音。”我说。 “不会吧?她怎么在客厅撒尿?”卓依云说。 “随便她撒吧,只要不发现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我说。 “你听,院子里有动静。”卓依云说。 “坏了,斐书记不会来了吧?我赶紧出去吧。”我说。 “你不能出去,你出去,杨柳月就看到你了,你可以从窗户走。”卓依云说。 “那杨柳月怎么办?”我说。 “放心,有我呢。”卓依云说。 “我是说斐书记进来怎么办?杨柳月就只穿了一件背心。”我说。 “你怎么这么啰嗦?放心,没事的,你赶紧从窗户爬出去。”卓依云说。 “我靠,这什么事啊。”我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抓紧了。”卓依云说。 980 恋爱 我穿好衣服爬出了窗。 外面雨小了很多,院子里没有什么动静,门完好无损,也没有车进来。 从窗外朝屋里看去,卓依云把杨柳月扶上了楼。 我出了一口长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卓依云从楼上下来。 她把我扑倒在沙发上,不停的亲吻着我。 “你等等。”我说。 “等不及了,我还要。”卓依云脱掉内裤。 “你上瘾了?”我说。 “对,我是上瘾了。” “不行啊,这是客厅,你不能这么任性。”我说。 “要不去厨房?”卓依云说。 “不好。”我说。 “有个地方不错,你跟我走。”卓依云拉着我的手。 我跟她出了屋。 “在外面?”我说。 “对,在屋檐下,在雨中做多浪漫啊。”卓依云说着脱着我的外衣。 “有点冷。”我说。 “我一会就让你热起来。”卓依云说着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果然我身上热的不行。 “快点进来,我给你去火。”卓依云转过身扶着墙。 弄了一百多个来回,我感觉浑身发软,扶着墙慢慢进了屋。 “你要多练。”卓依云说。 “我,我知道了。”我苦笑着,“这次就算给你免费试用了,下次我得收费,必须得收费。” “好啊,我现在可以先付钱吗?”卓依云说。 “怎么都行,我得睡会。”我感觉浑身散架了。 睁开眼睛,我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卓依云的卧室的床上。 卓依云穿着衣服睡在我的左边,杨柳月睡在我另一边,一条腿搭在我身上。 “我怎么在这睡了?”我说。 “你自己上来的。”卓依云说着摸了摸我下身。 我忽然又有了感觉。 “哎呦,你这玩意真神奇啊。”卓依云说。 杨柳月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们两口子该起床了。”卓依云说。 “几点了?”我问。 “快11点了。”卓依云说,“对了,老斐刚才打电话找你,让你下午4点直接找胡老板,他在公司等你。” “好,我知道了。” 我开车带着杨柳月回了家。 进了门,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我孙子。”父亲说。 “你不是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是断绝了,我和我孙子可没断绝关系。”父亲说。 “我建议你也断绝了吧。” “起承,你怎么这么说话,爸,在这吃饭吧。”杨柳月说。 “在这吃饭。”杨柳月的母亲端着一盘鱼,“这老头我挺喜欢的,天天来吃饭都行,这鱼都是你爸买的,买了好多鱼,浴缸都装满了。” “妈,浴缸里怎么能养鱼呢?”杨柳月说。 “行了,赶紧吃饭。”杨柳月母亲说。 “亲家,我明天给你送一筐子橙子,没有农药的,特别甜。”父亲说。“起承,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 “你管这么多干嘛?吃完饭赶紧走人。”我说。 “起承,怎么这么说话,你父亲下午还要带我逛街呢。”杨柳月的母亲说。 “你们去逛街,我儿子谁带?”杨柳月说。 “我们带着。”杨柳月母亲说。 “老头,你和刘寡妇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结婚?不可能,我和她不合适,她有男朋友。”父亲说。 “你不是哭着喊着要跟人家结婚吗?”我说。 “谁啊,你别瞎扯,是她要跟我结婚。”父亲说。 “起承,吃你的饭,你不是下午还有事吗?”杨柳月说。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嫖娼的事。”我说。 杨柳月踩了我一下脚,冲我瞪着眼。 “好,好不说了。”我塞了一口饭。 “什么嫖娼?”杨柳月母亲问。 “妈,我们上午看到有人嫖娼被抓了。”杨柳月说。 “起承,你父亲人真不错,还会唱京戏呢。”杨柳月母亲说。 “他就会唱那几句。”我说。 “吃完饭,我们就出去逛街。”杨柳月母亲说。 杨柳月母亲和我父亲推着孩子出去了。 “你看看,这碗都没刷就出去了,这什么情况?”杨柳月说。 “情况不太秒啊,我父亲经常来吗?”我说。 “来过几次了,我妈好像对他特别热情,不会爱上你爸了吧?我刚才注意到,我妈吃饭的时候还在偷偷笑。” “完了,你妈怀春了。”我说。 “去你的,我妈这么大年龄了,少女才怀春呢。” “你妈这是第二春,不行,得阻止这个老流氓对你妈下手。”我说。 “啊?老流氓?你怎么这么说话?” “他不是老流氓吗?上了刘寡妇后,把人给甩了,他还嫖娼对不对?”我说。 “你爸嫖娼是被人灌醉的,我估计是被人陷害的,我觉得你爸人不错。”杨柳月说。 “哎,你什么意思?你打算让你妈嫁给我爸?”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你妈和你爸不是离婚了吗?”杨柳月说。 “问题是,这是不是有点乱?” “乱什么?我觉得是亲上加亲啊。“杨柳月说。“看到我妈和你爸这么开心,我觉得还是不干涉他们的事为好。” “不行,绝对不能让我爸和你妈在一起,我坚决反对。” “起承,我们不能干涉父母的婚姻,这是侵犯人权的。” “绝对不行,这老东西简直是乱套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说什么?我妈是窝边草?我支持他们,只要他们有爱情,我妈一个人这么多年多苦啊,好不容易喜欢一个男人,你还想给拆散了?” “总之不行。”我说。 “气死我了,”杨柳月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 “行,行,我不管了。”我说。 下午我接薛黛可去了公司找胡老板。 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 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走过来,“是冯起承吗?” “是我。” 进了屋后,老头从桌子上拿了两张名片,递给我和薛黛可。 “我好像见过你。”胡老板说。 “我去过你家,胡羽佳是我的干姐姐。”我说。 “我知道,佳佳一会就来。”胡老板说。 981证人 我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这个叫胡富民的老头看上去慈眉善目,怎么看也不像是黑蛇帮的大佬,是不是郑全品弄错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斐书记极力向我引荐你,他赏识的人应该不会有错,”胡富民说道,“佳佳又是你干姐,好吧,我们谈谈怎么合作。” “我手中没有多少资金。”我说。 “有多少算多少吧,我计划是建一个200层以上的大厦,这大厦里有酒店,商场,电影院等等,吃喝玩乐衣食住行为一体。”胡富民说。 “挺好啊,不错。”我说。 “你来负责项目的前期拆迁,还有后期酒店的招商,我听说你在万一里的公司干得不错。”胡富民说。 “可以的。”我说。 敲门声响起。 “是佳佳来了。”胡富民说。 果然是胡羽佳,她穿着一身很休闲的衣服。 “冯起承,没想到你和我爸一起做生意了。”胡羽佳说。 “不可以吗?”我笑了笑。 “当然可以了。”胡羽佳坐在我身边,“你结婚怎么也不通知我,我红包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不想大办,就去旅游结婚了。”我说。 胡羽佳摸了摸我的头,“好吧,那我红包就不给了,怎么样,和我爸谈的怎么样?” “佳佳,你和冯起承一起来负责拆迁和酒店后期的招商吧。”胡富民说。 “好啊,但要说好,谁领导谁。”胡羽佳说。 “当然是冯起承领导你了。”胡富民微笑着。 “什么?他以前是我的手下,不,是我手下的手下,怎么能领导我呢?”胡羽佳说。 “那是以前,现在我可以领导你。”我说。 “不行,你得听我的。”胡羽佳说。 “你们两人商量吧。”胡富民说。 “什么商量?他必须听我的。”胡羽佳说。 “佳佳啊,你啊,别那么强势,你现在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就你这样,哪个男人能看上你?”胡富民说。 “要不抓阄吧。”我说。 “好啊,这个主意好,我写两个条子,一个条子是领导,一个条子是员工,怎么样?听天由命,员工必须无条件服从领导的,记住了,无条件服从,错的也得服从。”胡富民说。 “好吧。”胡羽佳说。 胡富民写了两个纸条,分别握在两只手里,“你们谁来选。” “我来选吧。”我说。 胡富民左眼冲我挤了一下。 我选了他左手的纸条,然后打开,纸条里是“领导”两个字。 “好了,佳佳,你就是员工了,你归冯起承领导。”胡富民说。 “我要看你右手的纸条。”胡羽佳说。 “还用看吗?冯起承拿了领导那个纸条,我这右手肯定是员工了。”胡富民攥紧拳头。 “不,你右手要也是领导呢?”胡羽佳说。 “好吧,那你看看吧。”胡富民摊开手掌,“拿去看看。” 胡羽佳打开纸条,里面是员工两个字。 “你们是不是作弊了?”胡羽佳说。 “没有啊,听天由命吧。”胡富民说。 “好吧。”胡羽佳撅着小嘴。“这位姑娘是谁?” “她是薛黛可,我的私人助理。”我说。 “你还有这么漂亮的私人助理?你现在越来越牛了。”胡羽佳说。 “这姑娘是很漂亮。”胡富民说。 “谢谢胡老板夸奖。”薛黛可说。 “我也说你漂亮了,为什么不谢谢我呢?”胡羽佳说。 “谢谢,胡总。”薛黛可冲她点了点头。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好像在一个酒会上。”胡羽佳说。 “是吗?不好意思,我没印象了。”薛黛可说。 “我要去开会了,你们聊吧。”胡富民说。 “我也要走,我要去银行。”胡羽佳说。 我和薛黛可上了车。 “你说,胡老板为什么想让我当她女儿的领导?”我说。 “这简单啊,她这宝贝女儿,都惯坏了,她这么强势,现在都没有男人敢娶,这个胡老板想让你管教一下。”薛黛可说。 “这个胡老板怎么这么信任我?还有,他好像特别了解我。”我说。 “肯定信任你了,你是斐书记介绍来的,又是佳佳的干弟弟,我们现在去哪?” “我带你去一个会所看看。”我说。 “好啊。”薛黛可说。 进了香春阁。 “拼哥呢?”我问。 “他,他一会就来。”邱海军说。 “没事,自己人。”我看了一眼薛黛可。 “先喝茶。” 过了一会,郑全拼探身进来。 “拼哥,这是我的私人助理薛黛可。” 郑全拼点了点头。 “我刚才从胡富民那过来,他要和我合作,建一个五星级酒店。”我说。 “嗯,”郑全拼皱了一下眉头,“我有个重要的事要给你说。” “好啊。” 郑全拼看了一眼薛黛可,欲言又止。 “我去外面转转,这地方不错。”薛黛可说。 “好吧,你去看看。”我说。 薛黛可出了屋。 “拼哥,放心,自己人。”我说。 “这女人气质不错,你从哪挖来的?”拼哥说。 “她以前是雷老二的老婆。”我说。 “雷老二的老婆当你的私人助理?他同意吗?”郑全拼说。 “他还不知道,他早晚得进去。”我说。 “雷老二是黑蛇帮重要头目,你和这女人什么关系?上床了没有?”郑全拼说。 “没,没有。”我说。 “冯起承,我觉得你做事不太谨慎。”郑全拼说。 “这女人我比较了解。”我说。 “我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叫仇朗,报仇的仇,朗月的朗,他也是黑蛇帮的高层,他手上有黑蛇帮的大量证据,他是活证人,你懂吗?他叛变了黑蛇帮,我见过他一面,他让我一个月后,去一个地方找他。”郑全拼说。 “我能做什么?”我说。 “他给我一个地址,你和海军先去看看,这是地址,你们今天就去。”郑全拼掏出一个纸条。 纸条上的地址是道平街二巷367号。 “好的。”我说。 “你来这里有没有人跟踪?”郑全拼问。 “没有,我的手机号码也换了,你说的那个仇朗,他为什么背叛黑蛇帮?”我说。 “他的老婆和胡富民通奸,就因为这个背叛的。”郑全拼说。 “好,我现在就去。” 982 情投意合 “起承,如果去了之后有什么异常,你就把这个纸条撕掉,去了后抓紧回来,我在这等你。”郑全拼说。 “好的。” 我开车带着邱海军和薛黛可去了道平街。 小时候常在道平巷那玩,以前街口还有一个压水的装置,很多人家都拉着小车去压水吃,小车上水桶溢出的水把街道都打湿了,我有一个小学同学曾经住在那,后来他搬走了,我就再也没去过。 到了街口,车进不去巷子,我们就只得步行。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拐进了一条街,街道很窄,一家住户的屋檐下居然还堆着煤球,也不知道这煤球是从哪拉来的。 “360号了,快到了。”邱海军说。 “你们到底找什么人?”薛黛可问。 “找一个朋友。”我说。 “这边是商铺了,卖茶叶的,杂货店是366号,哎,”邱海军说,“367号这一家,怎么是寿衣店?门是关着的,倒闭了?” “敲门问问。”我说。 邱海军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推了一下,门咯吱一声开了。 我们进去后,屋里没人,货架上摆放着寿衣,冥币,小纸人,纸马,纸轿子,墙上有一副书法,四个大字,行书:一路走好。 “这店里的人哪去了?”我说。 “起承,这里挺阴森的,还是走吧。”薛黛可说。 “这有楼梯,要不上去看看?”邱海军说。 “好,上去看看。”我说。 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上了楼后,看到有人睡在床上。 邱海军走过去,“哎呦,这人怎么了?” 我走过去,看到一老太太躺在床上,翻着白眼,一脸皱纹,像是刀刻出来的,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 “死了吗?”邱海军问。 “好像没有,眼珠子还在动。”我说。 “我们下楼吧。”邱海军说。 下了楼,出了屋,我掏出纸条看了看,“这地址没错呀?” “拼哥怎么给我们一个寿衣店的地址?”邱海军说。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他还说如果有异常的话,让我把这纸条撕掉。”我说。“这算异常吗?” “算,那老太太穿着寿衣翻着白眼很诡异。”邱海军说。 “我觉得没什么诡异的,就是一老太太躺在床上睡觉而已。”我说。 “睡觉也不能穿着寿衣睡啊,寿衣是人死了之后才穿的。”邱海军说。 “这老太太估计自己活不了多久l了,走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薛黛可说,“我这脚都走累了。” “你这高跟鞋太高了。”邱海军说。 “我真想光着脚走路。”薛黛可说。 “那你就脱了呗。”我说。 “我帮你拿高跟鞋。”邱海军说。 “我背着你吧。”我说。 “不用了,我慢慢走。”薛黛可扶着我的肩膀。 我开车把薛黛可送回家,也是顺路,然后我和海军去了香春阁。 进了香春阁后,却发现拼哥不见了。 “他去哪了?”我说。 “他还说在这等我们的。”邱海军说。 “他这人真是个怪人,琢磨不透。”我说。 “是啊,他之前让你给公安局的局长送的视频还是个假的。”邱海军说,“或者他手里根本就没有证据。” “也有可能,看起来他说的这个仇朗的人很重要。”我说。 “这个仇朗开寿衣店?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又耍你了。” “不会,他耍我有什么意思?拼哥怀疑心很重,做事也很谨慎,要不他自己就直接去了。”我说。 “现在去哪?”邱海军问。 “我也有点累了,我回家了。” 回到家,看到父亲在客厅里悠闲地喝着茶,杨柳月母亲坐在他旁边在削苹果,削好苹果后,递给我父亲。 父亲也不客气,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然后冲杨柳月的母亲笑了笑。两人像一对老夫妻。 “那个谁,哎,老头,你来一下,我有事给你说。” “什么事?有事你在这说。”父亲咬着苹果,看着电视。 “你进屋来。”我说。 “什么事还非得避着你丈母娘?”父亲说。 “让你去,你就去吧。”杨柳月的母亲说。 “好吧,听你的。”父亲咬了几口苹果后,跟我进了卧室。 我把门反锁上。 “你干什么?锁门干什么?想打我?”父亲说。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我爹,我怎么会打你?”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是我爹。”父亲说。 “我不想和你啰嗦,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杨柳月的母亲谈恋爱了?” “谈又怎么样?不谈又怎么样?怎么了?” “谈是没谈?”我问。 “谈了,怎么了?不能谈?”父亲说。 “对,不能谈,我绝对不准你以谈恋爱的名义对我丈母娘耍流氓。”我说。 “什么叫谈恋爱的名义耍流氓?我没听懂。”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我家了,禁止你见我丈母娘,你心术不正,别有用心。”我说。 “我怎么心术不正,我和杨柳月母亲情投意合,我打算娶她呢,我这次是认真的。”父亲说。 “你和刘寡妇以前还情投意合呢,还要娶人家,结果呢,你玩完人家后把她抛弃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乱搞女人?你搞女人,我也 不反对,女人多了,你怎么非要搞我丈母娘呢?我就这一个丈母娘。”我说。 “接着说,说得很好,非常好,你真的就只有一个丈母娘?”父亲说。 “爸,你能正经点吗,你真的好好想想,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瞎折腾什么?” “对啊,就因为半截入土活不了多久,才要折腾呢,那个刘寡妇是农村妇女,文化和思想境界都不高,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她比你丈母娘差远了,我是同情她,看她可怜才帮她的,她这人作风也不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村里那个猴定邦眉来眼去的,我给你说,和女人精神交流很重要,现在我才知道。” “不要说这么多,你和我丈母娘有没有上床?”我问。 “我早就想上了,只是还没来及,刚才正热乎呢,谁知道你来了,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父亲说。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就把我丈母娘解决了?” “对啊,你丈母娘把杨柳月支走了,孩子也睡觉了,不料你突然来了。”父亲说。“起承啊,你爹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替爹想想,你爹以前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你要是没事,你出去转转,让我把事办了。” “这么急着跟我丈母娘上床?你不是说和女人精神交流很重要吗?”我说。 “是重要,但是,床上也重要,你想啊,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床上,是吧,得磨合磨合吧。”父亲说。 “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一本正经的,还经常教育我,你现在是怎么了,是不是手里有点钱,就忘乎所以了?” “起承,你可怜可怜你爹吧,你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找到了我的爱情,和你丈母娘这事,杨柳月都很支持,你就成全我们吧。” “不可能,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这个老流氓得手。”我说。 “怎么了?你二十四小时监督我们?可能吧,除非你把我们绑起来?”父亲说。 “当然可能了,我就二十四小时监督你们,不信你走着瞧。”我说。 “好啊,那就试试。”父亲说着开门出去。 我也跟着出去。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有话好好说。”杨柳月的母亲说。 “这个不孝的坏儿子,居然想干涉我们的婚姻。”父亲说。 “起承,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和你父亲是自由恋爱,你也是文化人,怎么能干涉父母的婚姻呢?我以前也没干涉你和杨柳月吧?”杨柳月母亲说。 “妈,你不了解他,他这人花心的很,我怕你上当受骗。”我说。 杨柳月母亲笑了笑,“起承,我很了解他,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父亲这个人非常忠厚老实,这你放心。” “他说要和你结婚吗?”我问。 “说了,下个月我们就结婚。”杨柳月母亲说。 “真结婚?”我问。 “这还能假,下个月我们就登记,”杨柳月母亲伸出手来,“你看这戒指都是你父亲送我的。” “这是订婚戒指。”父亲说。 “假的吧?可能最多就五块钱地摊货。”我说。“我拿去鉴定一下,搞不好就是假的。” “起承,你不用说了,我和你父亲的事,你没有发言权。”杨柳月母亲说,“你要是干涉我们的婚姻,我和你断绝关系。” “妈,好,我可以不反对,但我有个条件,就是在没有登记结婚前,你们不能发生那种关系。”我说。 “好啊,这个可以答应你。”杨柳月母亲说。 “你这个表态很好,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我爸,我得监视他。” “好啊,你可以监视。”杨柳月母亲说。 父亲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哎,苹果没洗怎么就吃啊?”杨柳月的母亲说。 “妈,我爸这人很不讲卫生,有时候三天都不刷牙,嘴里那种味道啊,不说了。”我说。 “你胡扯什么?”父亲说。 “行,我不说了,妈你注意观察,婚姻是终身大事,你得慎重。”我说。 “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对了,家里的味精没有了,你去超市买包味精。”杨柳月母亲说。 “味精吃了不好,这个真不能买,我累了,我去卧室休息会。”我说。 “少爷,你进卧室歇着去吧。”杨柳月母亲说。 进了卧室,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我掏出郑全拼给我的纸条看了看。 拼哥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呢?367这个数字有点奇怪,6和7挨得很近,数字3和数字6距离稍微有点远,像是两个数字,3和67,那就是道平街二巷3号或者是67号,也许6和7加起来等于13,那就是313号。 983 -984 恋爱 客厅里传来了歌声: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啊~ 这对老头老太居然唱起歌来了。 过了一会,客厅里没动静了。 我猛得打开卧室的门,这对老男女居然搂在了一起。 看到我出现,两人急忙分开。 “哎,你们干什么呀?有点过分了。”我说。 杨柳月母亲低着头看着茶杯。而父亲满不在乎的看着天花板。 门开了,杨柳月进来,她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起承,来,帮我拿鱼。”杨柳月说。 “我来吧,鱼我来杀。”父亲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女在床上耳鬓厮磨的说着情话。 “现在的电视真烂,我儿子要是看了这些不健康的东西,还不得学坏。”我说。 “说什么呢?起承。”杨柳月脱着外衣。 “柳月,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抱儿子去公园的时候,不要让人亲我儿子,不卫生,会传染病的。”我说。 “我妈总是让人亲,什么人都给亲。”杨柳月说。 “妈,真得不能乱亲,太不卫生了,那唾液里的细菌太多了。”我说。 “有完没完?想亲就亲,这是自由的时代了,这是人权,人权高于主权。”杨柳月的母亲说。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人权高于主权?我说我儿不能亲,会传染病的。”杨柳月说。 杨柳月母亲怒气冲冲进了卧室。 “起承,我妈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这个年代就这样,人的脾气都大,我回来的时候,过道上碰到一条狗,没完没了的冲我吼,好像我把它老婆杀了吃了似的。”我说。 “你真恶心。”杨柳月说。 “对了,我差点忘个事,“父亲从厨房出来,”我不能在这吃饭了,我现在要去开会。” “那你老赶紧去,本来也没打算留你在这吃饭,赶紧走。”我说。 “起承,你怎么还这么跟爸说话?”杨柳月跺着脚。 “这么说话已经很客气了,老头,别来了,真的,这里不欢迎你。”我说。 父亲默不作声用毛巾擦了擦手,神情黯然,转身出了门。 “冯起承,你太不孝顺了,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不幸,看看你爸那眼神,真是太可怜了。” “他那是装的,柳月,我告诉你,刚才他们在客厅里搂在一起了,差点就亲上了。”我说。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有你什么事,亲就亲呗!冯起承,我明白了,是你把我妈气成这样的,好啊,你现在连我妈也敢欺负了。” “我怎么敢呢?我没那胆,我是担心你妈上当受骗。”我说。 “我跟了你才是上当受骗呢!”杨柳月说。 “是啊,不能再让你妈也上当受骗了,那个,我出去有点事,不在家吃饭了。”我说。 “好,走吧,别回来了,这家也不欢迎你。”杨柳月说。 “别生气呀,晚上我早点回来。”我说。 “来了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开车去接邱海军。 到了饭店,邱海军正抱着他媳妇的肚子亲个不停,像鸡啄米似的。 “起承,你猜我媳妇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邱海军说。 “肚子挺大的,像是双胞胎,龙凤胎,泥马的你天天问我,这满意了吧。”我说。 “非常满意,有事?”邱海军问。 “我想再去一趟道平街。” “那你去呀,跑这来干什么?” “和你一起去,心里踏实。”我说。 “去过了,还要去?”邱海军说。 “你跟我去就行了,上车吧。” “说个郁闷事,我丈母娘和我爹好上了。”我说。 “啊?你丈母娘和你爹上床了?” “还没有,看样子快了。”我说。 “那你完了。”邱海军说。 “我完什么?” “你丈母娘要抛弃你了,以后要疼你爹了。”邱海军说。 “你这是人话吗?”我说。 “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可不一般,以前我蹲监狱那会,有个流氓犯说这么两句话,笑死我了,他说,出门带上丈母娘,老婆不在炕不凉。”邱海军说。 “去你奶奶个头,你出门以后别忘了带你丈母娘。”我说。 “别说,我丈母娘挺年轻的,前两天还穿着旗袍呢,绣花的,绣的大红牡丹,那个红艳艳啊,那个白花花的大腿露着,我都不敢多看一眼。”邱海军说。 “哪天我去你丈母娘家参观参观。”我说。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邱海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车开进道平街,我们下了车步行。 “怎么不走原路?”邱海军说。 “我想从这边巷子进去。”我说。 一路看着门牌,终于找到了313号。 进了大门,里面有个院子,住了三四户人家,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水池边洗菜。 “请问一下,仇朗在不在?”我问。 “谁?”中年妇女问。 “仇朗。”邱海军说。 “一个小时前,有个男的进来喊过这名字。”中年妇女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西屋住的那个男的,就跟喊他的那个人走了。”中年妇女说。 “去哪你知道吗?”邱海军问。 “那我怎么知道?”中年妇女说。 “西屋的这个男的,他住这有多久了?”我问。 “一个星期前搬来的。”中年妇女说。 “好,谢谢了。”我说。 出了大院,我寻思着,来这里找仇朗的莫非是郑全拼? “原来这个姓仇的住在这里。”邱海军说。 “我们去367号看看。”我说。 “不是去过了吗?”邱海军说。 “再去看看,我就不明白了,拼哥为什么让我去那个寿衣店?”我说。 到了寿衣店门口,看到门是敞开的,里面的货架好像倒了。 进了屋一看,里面狼藉一片,东西被人翻过了。那幅一路走好的书法,被撕成两半。 “要不要上楼看看?”邱海军说。 “上去看看吧。”我说。 “起承,我觉得那老太太肯定不在上面。” “为什么?” “我觉得那老太太是鬼。”邱海军说。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别胡说。” “你不信?那床上肯定不会有那个老太太了,就只剩下一身寿衣。”邱海军说。 上了二楼。 床上是没有老太太,寿衣也是在床上,只是老太太躺在床下了。 一丝不挂,身体抽搐着,嘴吐白沫,眼睛闭着,下身有一团黑毛,沾着米粒一样的东西,老太太忽然睁开一只眼,眼神充满着怨恨,她张开嘴巴,似乎想要吃了我们。 “赶紧走,这会要死了,我们就说不清了。”邱海军说。 “床上好像有东西在蠕动。”我说。 “好像是肠子?赶紧跑。”邱海军说。 我和邱海军噔噔噔下了楼,跑出了巷子。 上了车,踩上油门,我才松了口气。 邱海军耷拉着脑袋。 “拼哥啊,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我说。 “去哪?”邱海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我。 “你鬼上身了?去香春阁看看。”我说。 进了香春阁,屋里没人。 “他们应该不会来这里了。”邱海军说。 门咯吱一声突然关上了。 门后站着郑全拼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面相不善,手插进裤带里。 “来,我介绍一下,这就是仇朗,”郑全拼说,“这是冯起承和邱海军。” 仇朗冲我点了点头,插进裤带里的手拿出一把手枪,他把枪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审视着我。 看到手枪,我心里有些恐慌。 冯起承,你带我去见一下胡富民。仇朗说。 “可,可以,没问题。”我说。 “见不了的,仇朗不用着急。”郑全拼说。 “我做梦都想杀了他。”仇朗说。 “你近不了他身的,理智一点,我理解你的心情。”郑全拼说。“不就是女人吗?你想开一点。” “放屁,那时我孩子他妈,让这个胡富民给逼死了。”仇朗说。 “逼死了?听说是通jian?”我说。 “小心点说话,我警告你,冯起承,我不管你是谁,在这里混得怎么样,你给我小心说话,否则我这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仇朗说。 “起承,他老婆怀孕五个月了,跳楼死了,被胡富民逼的,我才知道。”郑全拼说。 “原来是这样啊,这老东西太,太狠毒了。”我说。 “冯起承,你把胡富民引到这里来,我一枪崩了他。”仇朗咬着牙。 “他怎么回来这里?不可能。”郑全拼说。 “把他女儿引来也行,他女儿是他掌上明珠,我让他生不如死。”仇朗说。 “胡羽佳是冯起承的干姐姐,算了,你找他爹报仇吧,他女儿是无辜的。”郑全拼说。 “没什么无辜不无辜,我五个月的儿子又招惹谁了。”仇朗说。 “你不是有证据吗?把证据拿给公安局,让警察来抓胡富民。”我说。 “小兄弟,你说这话真的很幼稚,我这些日子东躲西藏的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警察现在到处在抓我。”仇朗说。 “警察抓你干什么?”邱海军说。 “公安局没有好人,你不信问问郑全拼,他就是警察。”仇朗说。“这些警察一心想把我弄死,去胡富民那邀功请赏呢。 “不能这么说,也有好警察。”郑全拼说。 “有好的警察,你怎么不回去?”仇朗说。 “有内jian,我怎么回去?”郑全拼说。 “仇先生,但是,你如果杀了胡富民,你也活不了呀。”我说。 “我最起码活得比他长。”仇朗说。 “我有个小建议,”郑全拼说。“弄死他之前,我们先从他那弄点钱出来。” “可以。”仇朗说。 “以后我们就远走高飞。”郑全拼说。 “拼哥,你不打算回去当警察了?”我说。 “说实话,从卧底的第一天开始,我就预感到我这辈子回不去了,其实,警察这个职业已经烂透了,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是啊,警察很腐败。”邱海军说。 “怎么能从胡富民那弄到钱?”仇朗说。 “这容易,我有个计划。”郑全拼说。 “什么计划?”仇朗问。 “现在还不能说,时候不到。”郑全拼看了我一眼。 “全拼,你抓紧了,我们要是被警察先抓到,那一切就完了。”仇朗说。 “对了,拼哥,你给我的那个门牌号是个寿衣店。”我说。 “我知道,开寿衣店的是一个老太太。” “我刚才又去了,发现里面被人翻过了,那个老太太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我说。 “嗯,我知道了。”郑全拼说。 “是不是黑蛇帮的人干的?”我问。 “有可能。”郑全拼握着拳头敲了敲额头。 “是不是我们被黑蛇帮跟踪了?他们会不会跟踪到这里?”邱海军说。 “不怕,这里有个地道可以出去。”郑全拼说。 “就怕他们突然翻墙进来。”邱海军说。 “墙头上拉的电网。”郑全拼说。 “靠,那墙头上的铁丝网原来是电网啊,专门电警察的?”我说。 邱海军咯咯笑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夜猫子。 “起承,你,”郑全拼欲言又止,“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吧,你的车停在门口,会被人注意到的。” “好,那我们就回去。”我说。 出了香春阁,上了车。 “起承,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干脆报警得了。”邱海军说。 “不行,报警的话,他们就会落入胡富民的手中。”我说。 “你的意思想让仇朗杀了胡羽佳的父亲?” “当然不希望是这个结果。”我说。 “仇朗这人心胸狭窄,他会不会先对胡羽佳下手?”邱海军说。 “哎,不知道,胡羽佳的父亲怎么是这种狠毒的人?”我说。 “我们是不是要给胡羽佳和她父亲提个醒?”邱海军说。 “我们提醒,那就暴露了,他爹这么厉害,这应该早就料到的,先不说这个了,我现在愁的是,我这丈母娘和我爹谈恋爱这事,怎么能给他们拆散了?”我说。 “起承,你家烂事就是多,这老头也是的,有点钱就是瞎折腾。”邱海军说,“他倒是有什么话喜欢跟我说,这应该叫什么,衣锦夜行吧。”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他干女人的坏事要是不给别人说,就憋得慌。”我说。 “对,对,他就这个心理,他前些日子和一个大学生好上了,那女孩挺漂亮的,他给我看过相片。”邱海军说。 “哪里的大学生,是包养的吗?住哪里?”我问。 “这不能给你说,我替他保密的,我要是说了,就没有做人的道德底线了。”邱海军说。 “你还跟我保密,这老头啊,和杨柳月母亲谈着恋爱,外面还养着女大学生,太无耻了。”我说。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邱海军说。 “说反了吧!” “对,反了,是蓝出于青而胜于青。” “挺有文化的,你可以小学直接升初中了。”我说。 “又说错了?” “那个女大学生住哪?哪个大学的?”我问。 “你爸说是外国语学院的,你爸还说,做那个事的时候,还让她哼唧英文,这女学生还会说日语。”邱海军说,“你爸挺会玩的。” “这个老流氓啊,真气死我了,还给我说什么爱情,精神交流的重要性,他现在真他妈的厉害了,赌博诈骗,嫖娼,耍流氓,五毒俱全了,这个女大学生在哪住?” “住哪我真不知道,不过要是跟踪他,应该能找到住处,起承,在村口玩扑克牌不算赌博。”邱海军说。“那个女学生真的很漂亮,我看了心里都痒痒的,还不如你养着呢。” “放屁!别说了,社会风气都是让我爸这样的人给带坏的,还有那些当官的。”我说。 “你现在的脾气可真不小,生气伤肝呀。”邱海军说。 “妈的,没有一样是顺心的。“ ----------------------------------- 985 砸门 父亲开车从百货公司楼前穿过,我和邱海军坐着出租车一路跟着。 车停在艺术学院的对面,父亲从车上下来,过了马路,在大门口和保安说着话。 “不对啊,那个大学生是外国语学院的。”邱海军说,“莫非,他又包养了一个?” “你别把头伸出去,别让他看到我们了。”我说。 路续有学生从大门走出来。 一个女孩走到父亲跟前,随即挽着他的胳膊。 “还挺亲热的,他们也不怕别人说。”邱海军看了我一眼,“要不要拍照?” “拍。”我说。 父亲和女孩上了车,两人开车很快进了一个小区。 我们下了车,偷偷的跟在后面。 他们坐电梯上了楼。 “怎么办?”邱海军说,“这下麻烦了,不知道他们去的是哪间房?这就抓不了奸了。” “出去看看,看哪个房亮灯了,就是哪一间。”我说。 “好吧,那就试试运气。”邱海军说。 站在楼下朝上望去,有一家窗户亮忽然灯了。 邱海军嘴里数着数,“是第九层靠最外面,朝东的房间。” “隔壁的灯也亮了。”我说。 “那现在就这两户亮灯着。” “这两户中,其中一户就是他们的住的房间。”我说。 “选哪个房间砸?” “你觉得呢?”我问。 “朝东的位置不错,先破这家的门。”邱海军抗着大铁锤。 “最好是照锁砸,这样损失小一点。”我说。 “一样的,这一锤子下去,门肯定都会坏的,反正都要赔一扇门了。”邱海军说。 “好吧,希望这间房子能砸准,在等几分钟上去。”我说。 一个保安走过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干什么的?”邱海军问。 “我是保安,你看不出来吗?”保安说。 “我们是拆门的。”邱海军说。 “拆门的?换门?哪一户?”保安问。 “就是9楼亮灯的那一户,搞装修。”邱海军说。 “没听说过有住户装修啊?”保安说。 “这你不就听说了吗?这户主是谁?你知道吗?”邱海军问。 “你们装修的不知道户主是谁?”保安问。 “知道,姓什么给忘了。”我说。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物业。”保安说。 “不用麻烦了,我们这就上去。”我说。 保安一边拨着电话,一边眼睛瞄着我们。 “海军,我们上楼。”我说。 我和海军快速的朝电梯走去。 走到电梯门口,就听保安在喊,“你们等一下。” 我们迅速进了电梯,然后把门关上。 “海军,你得抓紧砸了,这保安怀疑我们了。”我说。 “行,我上去就一锤子,一锤定音。” 上了九楼,发现是一梯两户。 “这是东边的吧?”邱海军说。 “应该是的。”我说。 “那我就砸了。” “砸吧。” “这门不错,砸了真可惜。”邱海军说。 “赶紧砸。” “我砸开后,你要立刻冲进去拍照。” “我知道,别啰嗦了。”我说。 “好,”邱海军吸了一口气,抡起大铁锤朝门砸去。 轰隆一声,门开了一个大窟窿。 屋里一阵惊叫。 接着又一锤子,窟窿更大了。 邱海军把脑袋探进去,然后又缩回来。 “砸错了?”我说。 “你看看吧。” 我探着身子朝里面看了看,客厅里坐了一群的人,正在吃饭,一个神色慌张。 “坏了,砸错门了。”我说。 门开了,几个男的站在门口瞪着牛眼看着我们,像要把我们给吃了。 “你们干什么?”一个魁梧的男人问。 “没,没干什么?你们不是说要装修吗?”我说。 “装修?你看看,我们上个月才装修好的。”这个男子说。 “等一下。”邱海军说着抡起锤子照对面的门砸了过去。 这门一下被砸开了,就听屋内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你们到底干什么?”这个魁梧的男人抓住邱海军的大铁锤。 “不好意思,是这一家装修,我们砸错了。”我说。 “什么?砸错了?你脑子被门挤了,你们这是装修?你们这是拆房。”这个男子说。 三个保安从电梯里出来。 “怎么回事?”保安问道。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吃饭呢,这两个神经病拆我们的房子。”男子说道,“我这就打电话报警。” “是不小心砸错了,是这家装修。”邱海军说。 一个穿着浴衣头发湿湿的中年妇女从屋里出来,“你们怎么砸我家的门。” “就你自己在家吗?”我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是啊,怎么了?你们为什么砸我家的门?”中年妇女说。 “真是不好意思,砸错门了,我来赔你们这两户的门。”我说。 “赔门?没这么简单,你这两锤子把我们吓着了,怎么办吧?”魁梧男子说。 “你说怎么办?你出个价,我赔你就是了。”我说。 “你这是侵犯公民物权,要拘留的,警察马上就来。”男子说。 “拘留就不用赔你钱了。”邱海军说。 “不赔钱?你们试试?你们家住哪?我们这就去砸你的家。”这个男子说。 我不由笑了,“砸我家,哎呦,我好害怕呀。” “靠,今天要是不赔钱,你们两个就别想走了,让你们家人给送钱来。”这个男子说。 “大哥,你息怒,等一下,我来问问,”一个年长的保安走过来,“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这栋楼没有一家是要装修的,你们是哪家请来的?” “哪家请来的?”我看了看邱海军说。 “哪家?我想想,”邱海军挠着后脑勺,“哪家呢?有一户姓冯的,就住在这一层,是他让我们来装修的。” “我们这栋楼根本没有姓冯的业主。”保安说。 “那就是租客。”邱海军说。 “也没有姓冯的租客,租客也不会自己装修的。”保安说。“你们贵姓?” “我姓邱,他,他姓冯。”邱海军说。 “你们说清楚了,为什么要砸人家的房门?”保安问。 “没说清楚吗?我觉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邱海军看了看我。 “警察来了!”有人说道。 “这两个人好像是神经病。”有人说。 “千万别说我们是神经病,我们要是神经病,这门就不用赔钱了。”邱海军说。 “泥马的,你能少说两句吗?”我冲邱海军瞪着眼。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一胖一瘦,胖警察拿着警棍,嘴里嚼着口香糖,瘦警察拿着一根小树枝,帽子也没带正。 “什么情况,谁砸门的?谁报的警?”瘦警察问。 “就是他们两个,莫名其妙跑我们这砸门了,砸了两家的门,你看这门砸的。”保安说。 “为什么砸门?”胖警察问。 邱海军看了看我,“老大你说吧,我编不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我说。 “好啊,接着编,编给警察听听。”年长的保安说。 “诸位,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也没什么事,就是喜欢四处溜达,今天不巧,就溜达到你们这了,上了楼看到这两户的门有点太破,看上去很不舒服,我们两个一商量一合计,干脆这样吧,把门砸了吧,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给这两户换个好看点的质量好一些的门,我的话说完了。”我说。 胖警察把警棍别在腰上,两手拍着掌,“好,编的好啊,太精彩了,太感动人了。” “那就先把门赔了。”瘦警察摇着手里的树枝。 “你们开个价吧。”我说。 “我这门两千块买的,加上精神补偿费,你得给四千。”中年妇女说。“我正洗澡呢,我还以为地震了呢,把我的吓得够呛。” “好,四千我赔。”我说。 “我们家你得赔六千。”魁梧的男子说。 “为什么你们家六千?”邱海军问。 “因为你们砸了两个窟窿。”魁梧男子说。 “哎,砸两个窟窿和一个窟窿都是破门,没区别啊?”邱海军说。 “区别大了,精神多受到一次刺激,明白了吧。”男子说。 “如果是三个窟窿呢?”我问。 “那就再加两千。”魁梧男子说。 “好,这可是你说,把铁锤给我,我来砸一窟窿。”我说。 “啊?老大,这一锤子下去,就是两千啊。”邱海军说。 “你能给我闭嘴吗?”我说,“把锤子给我。” 邱海军把铁锤递给了我。 “大家都朝后面退一下,我老大要砸门了。”邱海军说。 我抡起锤子砸了过去,门上立刻多了个窟窿。 “这门的质量太差了。”我放下锤子。 “给钱吧。”魁梧男子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了六千给这个男子。 “还有这一家的钱你给一下。”瘦警察说。 “大兄弟,要不,你再砸一锤子吧。”中年妇女说。 “不好意思,下次吧,等你家换了新门我再砸。”我说。 我话音刚落,楼道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走了。”胖警察把口香糖吐在垃圾桶里。 “这两个人真奇怪。”有人说道。 “他们两个要不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魁梧的男子说。 “有钱人啊。”保安说。 “老大,还去哪家砸门?”邱海军说。 “刚才砸门的时候用力过猛,胳膊好像伤着了,明天吧。”我说。 “有钱就是任性。”有人说道。 “两位,你们砸门我不反对,”胖警察说,“能不能在砸之前,先给户主说一声,把钱先给人家,再砸?” “可以,没问题。”邱海军说。 “警察脑子也不好了,”有人说道,“你们到派出所砸门去吧。” 下了楼,我朝楼上看了看。 “老大,十层的房间亮灯了。”邱海军说。 “要砸你去,钱你出。”我说。 “这一户灯灭了,会不会是你爸要出门?” “等等看再说。” “你爸真可以,回了家灯都不开,直接就办事,哎,那女孩真的很漂亮,可惜了。” “可惜个屁。”我说。 “我说错了,不可惜,不可惜,自己人用,没什么可惜的。”邱海军说。 “是你上次相片看到的那个女孩吗?”我问。 “好像是。” 父亲带着女孩出来,两人上了车,五分钟后,车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了。 “看样子是来这吃饭的。”邱海军说。 “给他们拍相片。” “好的,起承,这砸门的钱,应该你老爸出。”邱海军掏出相机。 986 干爹 “他们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我说。 “我都饿死了,我们也找个地方吃饭吧。”邱海军说。 “忍着点吧。”我说。 四十分钟后,两人从饭店里出来。 父亲把这女孩送到小区门口,女孩独自进去了。 机会终于来了,我们跟到电梯里。 女孩眉清目秀,低头看着手机。电梯在10楼停了。 出了电梯后,女孩进了屋。 “怎么办?敲门进去审一审这个女孩?可惜没有抓到现行。”邱海军说。 “审一下,然后录音,拿给我丈母娘看也是可以的。”我说。 “那我就扮成快递员敲门了?我敲了?” “等一下,录音不行,万一我丈母娘要是说我造假呢?” “你干脆把你丈母娘和杨柳月接过来,一起审问这个女孩,不就水落石出了?”邱海军说。 “这是好主意,你在这守着,我去接她们过来。” 打车回到了家。 丈母娘和杨柳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孩子躺在沙发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我的脸贴着她的小脸。 “起承,你不要离孩子太近。”杨柳月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父亲在一个小区里包养了一个艺术学院的女大学生。”我说。 “什么?这是好消息?”杨柳月说。 “就会瞎说,你爸不是这样的人。”杨柳月母亲说。 “我已经找到这女孩住的地方了,你们可以跟我去一趟在女孩的家,就什么都知道了。”我说。 “好,我跟你去看看。”杨柳月母亲说。 “我也去。”杨柳月说。 “你去孩子怎么办?”我说。 “抱孩子一起去。”杨柳月说。 “好吧,那就走。” 我开车带着他们进了小区。 上了电梯,看到邱海军坐在地上抽着烟。 “可以敲门了。”我说。 “好,我这就敲门。”邱海军说。 门开了一条缝,门上挂着链子,女孩看了看外面,“你们找谁?” “你把门打开,我是快递公司的,有你的快递。”邱海军说。 “我的快递?不对,我从不在网上买东西。”女孩说。 “我们是来找你的,你开一下门吧,找你有事。”我说。 “不好意思,我不能给你们开门,有事你可以说。”女孩非常警惕。 “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老头是我父亲,你明白了吧。”我说。 “是吗?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女孩说着拿起手机。 “好,你打吧,你最好让他来一趟。”我说。 “好,你们稍等一下。”女孩说着关上门。 过了一会,女孩露出脸,“他一会就来。” 十几分钟后,父亲从电梯里出来。 “你们来这干什么?”父亲问。 “起承说你在这包养一个女孩,让我们过来欣赏欣赏。”杨柳月的母亲说。“真是这样吗?” “一句话说不清楚,回去我给你们解释。”父亲说。 “别,现在就解释,能不能让女孩把门开了,让我们进去。”我说。 “珍珍,你开门吧。”父亲对屋里的女孩说。 进了屋后,女孩很热情,给我们去泡茶。 “交代吧,你和这女孩什么关系?”我说。 “无可奉告。”父亲说。 “你不要抵赖了,说清楚,对谁都好。”我说。 “无可奉告。”父亲还是这句话。 “你总得给杨柳月母亲解释一下吧?”我说。 “不用解释,她相信我。”父亲说。 “好,我能询问一下这女孩吗?”我说。 “别跟我说,你想问就问。”父亲目光冰冷。 “我问她,你得回避一下。”我说。 “可以,没问题,我去卧室。”父亲说着进了卧室,门咣当一声。 女孩端着茶杯走过来。 “我们不是来你这里喝水的,就是问你一个小问题。”我说。 “好,你问吧。”女孩说。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阵容,我是这老头的儿子,这个是我媳妇,旁边的是我丈母娘,我丈母娘是这个老头的女朋友,你现在明白了吧?说说你和这老头是什么关系?” “这我知道,我干爹给我说过,我叫珍珍,余珍珍。”女孩说。 “他是你干爹?你们是父女关系?”邱海军问。 珍珍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有一层包养关系?”我问。 “是的,是他包养了我。”珍珍说。 “你还挺坦诚的,挺大方的,你不觉得丢人吗?”我说。 珍珍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杨柳月的母亲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和我父亲,也就是你干爹什么时候上的床?”我问。 “上床?”珍珍抬起头一幅吃惊的样子,“不会吧?你们以为我和他上床了?” “没和他上床?”我问。 珍珍摇了摇头。 “你是在给我们演戏吧?你还是承认吧!”邱海军说。 “怎么可能,”珍珍脸憋得通红,“我怎么会和我干爹做那种事?” “是不是没抓到你们在一起,你就不承认?没事,只要你承认这事,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放心。”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让我承认什么?”珍珍说。 “你的衣食住行是你干爹出的钱吗?”邱海军问。 女孩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苹果手机也是他买的?”我问。 “是的,我不想要的,他非要给我买,这手机这么贵。”珍珍说。 “他包养你多久了?”杨柳月母亲问。 “我上大学以后,生活和学习上的费用都是他给我的,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我干爹经常给我寄钱。”珍珍说。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你寄钱的?哪一年?”杨柳月问。 “十年前,他就开始给我寄钱,那时候,我母亲有病,上不起学,我干爹知道后,就开始给我们家每月寄钱。”珍珍说。“我拿以前的汇款单据给你们看。” 珍珍把汇款单一张张发给我们。 “还真是的,这老头是不是献爱心?”杨柳月的母亲说。 “看来是的。”杨柳月说。 父亲从屋里走出来,“你们真是龌龊,怎么能往那边想呢?” “你刚才来过她家是吧?好像没开灯。”我说。 “珍珍今天过生日,我们点的是蜡烛,你看那餐桌上还有蛋糕呢。”父亲说。 “那么说误会你了?”邱海军说。 “冯起承啊,你真是吃饱了撑的,还有你,柳月母亲啊,你怎么能听他的,还抱着孩子来,真是可笑。”父亲说。 “怎么会这样?”我说。 “你是不是特别失望?”杨柳月笑着说。 “这老头还真得很有爱心,你怎么不给我说呢。”杨柳月母亲目光温柔的看着我父亲。 “这是小事,不值一提。”父亲说。 “我能喊你一声哥哥吗?”珍珍走到我跟前。 “不好意思,误会你了。”我说。 “哥,我早就想认识你了,可是干爹不让我见你。”珍珍说。 “珍珍,今天算是见你哥了,以后你们最好不要来往。”父亲说。 “兄妹还不让见面?你这老头真有意思。”杨柳月母亲说。 “珍珍,那就祝你生日快乐,海军,我们走。”我说。 我和海军下了楼。 “起承啊,你老爸很善良啊。”邱海军说。 “会不会他们在演戏?”我说。 “不可能啊,那不是有汇款单吗?” “汇款单也有可能造假。”我说。 “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呀,捉奸也没捉到。”邱海军说。 “这下,我丈母娘对他更有好感了。” “这不挺好吗?他们既然相爱,你就别阻止了,我看你爸是真心实意对你丈母娘好的。” “但愿如此。”我说,“你不是说有外国语学院的大学生吗?还会日语。” “你爸给我说的,是不是他瞎吹的?还是他包养的是那个会日语的大学生?”邱海军说。 “他有点钱,简直是疯了。”我说。 “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他想玩女人,为什么不找年轻的,怎么就喜欢杨柳月她妈?不过,你丈母娘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气质不错,身材,皮肤都不错,你是不是吃醋了?” “什么吃醋?哎,我丈母娘光顾着谈恋爱了,买菜带孩子的事都不太问了,还说要去旅游结婚。我妈怎么办呢?”我说。 “给你妈再找一个呗。” “我觉得这老头外面肯定还有女人,他现在有钱了,可不是安分守己能耐住寂寞的人。”我说。 胡富民给了我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胡羽佳的办公室在我对面。 假日酒店项目指挥部很快就成立了。 胡富民是总指挥,我是副总指挥长,办公室主任是胡羽佳,副主任有两个,一个是薛黛可,一个是邱海军。招商部部长是叶辉,公关部长是刘红梅,后勤部长孙志扬,企划部长王飞,对外联络部长是马莉,二胖是政策研究办主任。邱海军还兼任拆迁办副主任,主任是铁蛋。这机构的任命人选都是我和胡羽佳炮制出来的。 “冯总,人都到齐了,什么时候开会?”邱海军点头哈腰。 “你能不能别乱晃身子,我眼都晕了,”我端着茶杯,“我们过去。” “今儿高兴。”邱海军说。冯总,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不是要烧了? 我懒得再搭理他,端着茶杯朝会议室走去。 987 送礼 我走进会议室后,立刻响起一阵掌声。 “热烈欢迎冯总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二胖说。 “领导说两句。”马莉说。 “好,我说两句,很高兴能再次跟大家一起共事,说真的,我真没想到 还能和大家在一起,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的兄弟姐妹了。”我说。 “可惜呀,就是周小娜和杜诗云不在。”马莉说。 “刚才王飞对我说,”二胖站起来,“能不能中午吃顿羊肉泡馍,大家都挺怀念礼品公司时,你请大家吃的羊肉泡馍。” “这开会呢,怎么就惦记起吃的来了?”胡羽佳说。 “我来说说假日酒店的事。”我说。“假日酒店这栋大厦建成好,就会成为本市的地标,成为城市的一个中心,还有,还有。”我突然觉得这假日酒店恐怕是永远盖不起来了,胡富民早晚有一天会被抓的,这栋摩天大楼就成泡影了。 “起承,怎么了?你接着说呀,还有什么?”胡羽佳说。 “还有,就是,就是,我打算中午请大家去吃羊肉泡馍。”我说。 我说完,一阵哄堂大笑。 “我有个建议,假日酒店以后给每个客人提供一碗羊肉泡馍。”二胖说。 又是一阵笑声。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大家可以先讨论一下。”我说。 “你脸色是不太好看,去休息吧。”胡羽佳说。 我回到了办公室,突然感觉这一切似乎很荒谬,成立一个项目指挥部干一个也许就根本不存在的事。 胡羽佳敲门进来。 “你没事吧?”胡羽佳问。 “对了,你现在开的车还是那部宝马吗?”我问。 “是啊,怎么了?” “那车最好别开了,前两天有犯罪团伙专门盯开宝马的女人,谋财害命。”我说。 “我就是上下班开。”胡羽佳说。 “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最好雇两个保镖。”我说。 “雇保镖干什么,我又不是明星?” “你爸这么有钱,我怕别人绑架你,让你爸交赎金。”我说。 “起承,怎么了你是?我明白了,你以前被绑架过,对,杨柳月也被绑架过,所以你心里有阴影。”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担心你。”我说。 “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事的,以前我是你的领导,现在好了,我成你的手下了,还是你的办公室主任。”胡羽佳笑了笑。 “要不,我们换过来吧,我还是喜欢你当我的领导,我记得第一天进你办公室的时候,你桌子上放了一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好像那天你是让我给你擦玻璃的。”我说。 “你擦玻璃很专业。”胡羽佳又笑了笑。 “男朋友找好了没有?”我问。 “算是有一个,我在法国留学的一个同学,人还在法国。”胡羽佳说。 “好啊,哪天等他来,我请你们吃饭。”我说。 “给你说个事,李向阳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这名字挺熟悉的。”我说。 “你真忘了,跳楼的那个大学生,我堂哥和孙老板还打赌他跳还是不跳呢。”胡羽佳说。 “我想起来了,毛哥和孙老板上去劝他,我也上去说了,说了一大堆话,他总算回心转意了,他母亲有病没钱才跳楼的,现在他怎么样?”我问。 “死了。”胡羽佳说。 “死了?怎么死的?不会又跳楼吧?”我问。 “哎!让你猜对了,又跳楼了。” “啊?怎么还跳?”我问。 “是我堂哥告诉我的,李向阳又失业了,女朋友也离他而去,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堂哥亲眼看到他站在楼顶,也是有很多人围观,这次我堂哥没有再去劝他,然后他就跳了,就这样,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哎,我上次还劝他呢,让他不要放弃,”我摇了摇头,“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放弃了自己。” “我觉得这就是命,他的命就这样,所以我觉得,人自己的意念很强大,别人的劝说也只是暂时的。”胡羽佳说。 “是啊。”我看了看窗外。天空中有一架银白色的飞机飞过。 回到家,杨柳月盘腿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你给谁织毛衣?”我问。 “还有谁,你呀。”杨柳月说。 丈母娘从厨房出来,“起承,你爸让我问你在不在家,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我和他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我说。 “那可不行,我不答应。”杨柳月母亲说。 门铃响了。 父亲带着一个陌生中年男子进来,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就是我儿子冯起承,”父亲介绍道,“这是刘乡长,就是管我们村的乡长,起承,刘乡长听说你儿子出生了,特意带着土特产来看你。” “我儿子早就出生了。”我说。 “儿子出生这么大的事,你应该通知我们一声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乡长说。 “别这么客气,坐吧。”我说。 “不了,我还要去开会,也没带什么东西,下次我再给你带点枣来。”刘乡长说。 “好,那就不留你了,”父亲说,“你慢走。” 刘乡长走了。 “老头,你这是搞什么?他怎么给我送礼?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大了,你看这一篮子枣里还有礼金呢,”父亲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这里是五万块钱,是给你的。” “这钱可跟我没任何关系,你说清楚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和斐书记是好兄弟吗?我就把这层关系给他说了,其实他也打听到了,他这人不错,干乡长都五年了,想法也挺简单,屁股想朝上面挪一挪。”父亲说。“毛里乡还有一个乡长,也想认识你,让我给挡回去了,这人在群众中的口碑不好,脱离了人民群众的干部不是好干部。”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事我不管,钱你给他送回去。”我说。 “行,行,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这钱我先收着,找机会给他。”父亲说。 “你要赶紧给他,这事办不成,你收了人家钱,人家会给你拼命的。”我说。 “拼什么命,不就是五万块钱吗?我还真看不上呢。”父亲说。 988 地下室 大大的拆字像补丁一样打在沙街一片房屋的墙上,门窗上。 拆迁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多了。胡羽佳下了车。 “还是有几户钉子户,不过,办法还是有的。”我说。 “起承,要耐心和他们协商,不用强迫人家。” 我笑了笑,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 “这家是个四合院,我们进去看看。”胡羽佳说。 院子里的住户已经搬走了,围墙边上有一棵桂花树。 “很香啊。”胡羽佳说。 “是啊,这四合院拆了挺可惜的。”我说。 院子的大门突然咯吱一响,我回头看到进来的是郑全拼和仇郎。 大门关上了。 仇朗突然掏出手枪,对着胡羽佳。 “你们干什么?”我说。 “我们要绑架她。”郑全拼说。 “绑架她干什么?”我问。 “让她爹交赎金。”郑全拼走过来。 “拼哥,原来你的计划就是绑架胡羽佳?”我说。 “对啊,这计划不是挺好吗?”郑全拼说。 “你是警察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这是犯罪。”我说。 “我早就被开除了,我已经不是警察了。”郑全拼说。 “仇先生,能不能把枪放下?”我说。 “不行。”仇朗说。 “仇朗,把手枪给我。”郑全拼说。 “为什么?”仇朗问。 “让你把枪给我,就给我。”郑全拼吼道,“先给我,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仇朗把手枪递给了郑全拼。 “为什么?”仇朗问。 “我怕你一枪把她打死了。”郑全拼说。 “不会的,怎么会呢,这是我们的人质,我们还要用她换钱呢。”仇朗说。 “你们是疯了?这样行吗?我给你们钱,我有的是钱。”我说。 “不好意思,你的钱我们不要。”郑全拼说,“走吧,找个地方喝茶去,起承,你开车,你不要给我耍小心眼,否则后果相当严重。”郑全拼晃了晃手里的枪。 回到了香春阁,他们把胡羽佳推进了地下室。 “长得是不错,你们两谁先来。”仇朗问。 “不行,你不能乱来。”我说。 “你不愿意干可以,我和拼哥干。”仇朗说,“拼哥,你先上。” “我对女人没兴趣。”郑全拼说。“不急,等他爹叫了赎金吧。” “你们都不干,好啊,我干,”仇朗突然掏出匕首搁在胡羽佳的脖子上。“脱衣服。” “仇朗,你不要胡来。”郑全拼拔出手枪。 “怎么了,还没叫赎金,就内哄是吧,好啊,看看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仇朗说。 “当然是我的子弹快了。”郑全拼说。 “拼哥,我给你提个醒,你手枪上的保险还没开呢。”仇朗说。“你千万不要乱动,冯起承,你要是不想让你干姐死,你现在就把拼哥手里的枪拿下来给我。” “好,我输了,枪给你。”郑全拼说着把手枪扔到仇朗的脚下。 仇朗用脚把手枪踢到墙边上。 “仇哥,她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过她?”我说。 “不要给我说无辜的,我孩子也是无辜的,才五个月大。”仇郎说,“你知道吗,我为了等这个孩子,等了十年。” “你冷静一下,先让她父亲交了赎金行不行?”我说。 “我不想给你们废话了,他老爸玩了我的老婆,那么我玩他的女儿,这是天经地义,脱衣服,给我脱。”仇朗的手中的匕首朝她的胸部划去。 胡羽佳衣服惊恐的样子,似乎被吓呆了。 “胡羽佳,让你脱衣服呢,你脱吧。”郑全拼说。 “不,不,我不脱。”胡羽佳说。 “不脱,我就杀了你。”仇朗凶狠的说道。 “听他的,你先把外衣脱了。”郑全拼说。 胡羽佳点了点头。 “还有裙子,一件都不能留。”仇朗说。 胡羽佳很快就一丝不挂了,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捂着下身。 “身材不错,”仇朗说,“一枪打死就太可惜了,拼哥,有没有感觉?要不,你先来。” “我说过了,我对女人没有兴趣。”郑全拼说,“你抓紧吧,我们全当欣赏三级片。” “这可不是三级,冯起承,她是你干姐姐,你是不是上过?” “我没有,我不会干出这样无耻的事的。”我说。 “你还挺纯洁的,好,老子先过把瘾,来,姑娘,别怕,很快就完事的,你放心,请你转过身子,双手扶着墙。”仇朗冲我们笑了笑,“你们两位看好了,当然,我不如你们那么专业。” 胡羽佳转过身去,我看到的大腿上有一颗醒目的黑色的痣,原来那年在私人俱乐部,在麦克熊嘶哑带着磁性的嗓音下,赤身一丝不挂的那个带面罩的女人,果然是胡羽佳,是她躺在那口棺材里。 仇郎脱着裤子。 郑全拼冲了上去,一下把仇朗扑倒在地上。 我急忙捡起地上的手枪。 “你不要拦着我,拼哥,你放开我!”仇郎说。 “放开你可以,不许动这姑娘。”郑全拼说。 “好吧,我听你的。”仇朗说。 郑全拼拿起仇朗的匕首起身,“冯起承,把手枪给我。” “不,不,你把胡羽佳放了。”我说。 “会放的,这你放心,把枪给我。”郑全拼说。 “不行,”我用手枪指着他们两人,“放她出去,不然这枪会走火的。” “走火?你保险扣还没打开呢。”郑全拼说。 “好,我打开。”我说着掰下保险扣。 “好吧,开枪吧,你打算先打哪一个?是仇朗,还是我?”郑全拼看着手里的弹夹。 我看了看手枪,果然是没了弹夹。 “把枪给我吧。”郑全拼说。 我把手枪递给了他。 “好了,你们两个先在地下室呆着,我们上去问他父亲要赎金。”郑全拼说。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门缝里透着一缕光进来。 胡羽佳已经穿好了衣服,她身子靠着我,浑身发抖。 我把她抱在怀里。 如果能这样抱她一辈子,我愿意。我这么一想,不由乐了。 “你笑什么?”胡羽佳问。 “没什么,今天的天气不错。”我说。 989 金库 “起承,这个叫仇朗的人,说他五个月大的孩子死了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老婆和我父亲是怎么了?”胡羽佳问。 “他说的是五个月的胎儿,你父亲逼死了他老婆,他老婆怀孕五个月,然后跳楼了。”我说。 “怎么逼死的?”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你父亲应该和他老婆通奸了,应该是这个原因。”我说。 “我父亲怎么这样?”胡羽佳说,“他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礼品公司的时候,有一次去擦公司的大楼玻璃,你记不记得?”我说。 “记得,是我给你介绍的业务,你擦玻璃的时候还差点从楼上掉下来。”胡羽佳说。 “我擦玻璃的时候看到你爸了,你爸正在跟一个年轻的女孩做那事,那女孩一丝不挂。” “真的吗?” “真的,起初,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父亲,后来,我送你回家,对了,你们家还有两条大狼狗,有一条狼狗突然站起来,把爪子搭在我肩膀上,吓死我了,那天我见到了你父亲。”我说。 “我爸怎么这么坏!” “还不只这个,拼哥说你爸是黑蛇帮的幕后帮主。” “黑蛇帮?是什么意思?” “就是黑社会的一个帮派,这个帮派势力非常大,作恶多端,一般人都闻之色变。”我说,“黑蛇帮的成员胸口上有一个黑蛇头的纹身。” “是紫色的吗?”胡羽佳说。 “黑色的,我见过。”我说。 “我父亲胸口也有蛇头,不过,是紫色的,我小时候,常常趴在他胸口摸这个蛇头。”胡羽佳说。 “还有紫蛇帮?”我说。“难道帮会的高层纹身是紫蛇?你爸是黑社会的应该不会错了。” “我该怎么办?那个人要杀我。”胡羽佳说。 “我不会让他杀你的。”我说。 “你现在也被关在这里?他们还有枪。”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你了,”胡羽佳把脸贴在我胸口上,“你是我亲弟弟。” 我摸着她的头发,“从我看到你第一天,我就爱上你了。”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呢?”胡羽佳看了看我。 “我说了,你根本不搭理我,你甚至把我给臭骂了一顿,说我配不上你,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竟然有这样的事,”胡羽佳手摸着我的脸,“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起承,你确实很努力,你现在是我的偶像了,都当我的领导了。” “我挺怀念在礼品公司的时候,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我说。 “还有你那周小娜,起承,我觉得周小娜不错,你太不珍惜了,她现在还是一个人,还在等你。” “她的脾气不好,我和她性格不合。” “可能是她太爱你了。”胡羽佳说,“郑全拼是怎么了?” “他是卧底的警察。” “是不是救我们的?” “你看像救我们的吗?他昨天还是卧底的警察,今天就叛变了。”我说。 “啊?我运气这么差?”胡羽佳说。 “公安局有内奸,他是回不去了,所以破罐子破摔。”我说。 “他和陈小莉以前是情人,起承,你应该告诉陈小莉。” “没用,现在两人是仇人了,我不说这个了,我在想,怎么能让你安全的离开这里呢?” “这是地下室,也没有窗户。”陈小莉说。 门突然开了。灯光特别刺眼。 郑全拼站在门口,“起承,你们上来吧。” 我和胡羽佳出了地下室。 “跟我来吧。”郑全拼说。 我和胡羽佳进了房间。 “胡小姐,喝点茶压压惊。”郑全拼说。 “拼哥,求你了,你放我走吧,如果你放了我,我会让我爸给你钱的,我说话算话。”胡羽佳说。 “胡小姐,你随时可以走。”郑全拼说。 “真的,我真的可以走?” “但有个要求,别对任何人说今天发生的事,也别说你见到了我和仇朗。”郑全拼说。 “仇朗呢?”我问。 “在里屋了,被我绑起来了。”郑全拼说。 我探身朝里屋看去,仇朗被绑在太师椅上,嘴上贴着胶带。 “他是怎么了?” “他这个人脑子有问题。”郑全拼说。 “我可以走了吗?”胡羽佳说。 “走吧,这是车钥匙。”郑全拼把钥匙扔给胡羽佳。 “起承,我们走吧!”胡羽佳说。 “冯起承不能走。”郑全拼说。 “你们是不是把他当人质了?”胡羽佳说。 “胡小姐,你想得太复杂了,起承和我们一伙的。”郑全拼说。 “是吗?好,我走了,谢谢你们了。”胡羽佳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屑。 胡羽佳走了。 “拼哥,你怎么说我是和你们是一伙的呢?”我问。“你这么说她会误会的。” “怎么了,你不想和我们一伙?”郑全拼说。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行,不讨论这个了,你怎么突然又放胡羽佳了?你不是说问她父亲要赎金吗?”我说。 “是的,我是想要赎金,而仇朗却想要胡羽佳的命。”郑全拼说。 “哎,这个人真是固执。”我说。 郑全拼把仇朗身上的绳子解开,把胶带撕掉。 “郑全拼,你坏了我的好事。”仇朗说。 “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报仇就找她父亲,欺负这么一个弱女子,你还算男人吗?”郑全拼说。 “我想杀了他,现在就去杀了他,这个狗娘养的。”仇朗说。 “杀人很容易,但杀完人后,什么事都没有,才是本事,我有一个计划,会让你杀他易如反掌。”郑全拼说。 “那你说。” “不过,我对他的金库有很大兴趣。”郑全拼说。 “我是随便瞎说的,也许那个地方是他的金库,我不能肯定。”仇朗说。 “你说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他的金库,仇朗,你帮我找到金库,我就让你轻松杀胡富民,并且还可以逃之夭夭。”郑全拼说。 “好,一言为定。”仇朗说。 “什么金库?”我问。 “在一个废弃的废品收购仓库里,”仇朗说,“只是我的猜测,这个废品仓库在郊区,有一个老头看门,还有两条狼狗。” “是吗?你凭什么猜测那是他的金库?”我问。 “我老婆说的,他们通奸被我发现了,我老婆承认和他有关系,并且这种关系保持了五年多,他们曾在那个仓库里发生过关系,我老婆说有一次在仓库,他在床上铺满了金砖。”仇朗喝了口茶。 “我靠,一床的金砖,有钱真好。”郑全拼拍这太师椅的扶手。 “金砖铺在床上睡觉,是不是有点硬?”我说。 “硬点好。”郑全拼说。 “算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两位可以洗洗睡了。”仇朗说。 “我没有睡下午觉的习惯,听起来,去那个仓库拿金砖不是难事?”郑全拼说。 “就一个老头和两条狼狗开门?胡富民放心?肯定里面会有很多人看护的。”我说。 “金库是人越多越不安全,监守自盗是最要命的了。”郑全拼说。 “围墙很高,上面是电网,爬墙过就不用想了,大门上也拉了电网。”仇朗说。 “挖洞呢?”我问。 “基本不可能,那围墙是重新建的,地基很深,挖洞得挖地球那边去。”仇朗说。 “老头和狼狗也不会整天都在院子里吧,他要吃饭吧?”我说。 “米面蔬菜靠外面的人送。”仇朗说。 “不会吧?那等于说这仓库就是老头的监狱了。”郑全拼说。 “差不多,进去的人,就别想出来了。”仇朗说。 990 警车 “那怎么进去仓库?”我问。 “我有办法进去。”仇朗说。 “什么办法?” “先不告诉你们。”仇朗眼珠子转了一圈。 “就是进去了也没用,金库总会上锁吧?估计是个巨大的保险箱。”我说。 “这不难,打开金库只要几秒钟。”仇朗说。 “难道你能拿到胡富民的金库钥匙?”我说。 “你问拼哥,他应该知道怎么开金库。”仇朗说。 郑全拼皱了一下眉头,“难道你要炸开?” 仇朗点了点头。 “用炸药,雷管吗?”我说,“这些东西可不好弄。” “比你说的这些高级,威力巨大,火箭筒你有没有听说过?”仇朗说。 “啊?火箭筒你也能搞到?”我说。 “是的,但这玩意其实不是那么好用。”仇朗说。 “起承,你忘了,黑蛇帮是做军火起家的,他能弄到火箭筒不稀奇。”郑全拼说。 “哎呦,我的天呢,你不会再弄辆坦克吧?要是有坦克直接就把围墙推倒了。”我说。 外面传来了一真嘈杂声。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要换一个地方。”郑全拼说。 “好,我有个地方绝对安全,我带你们走。”我说。 “走后门。”郑全拼说。 我开车带着他们直奔南山。 “为什么上山?”仇朗问。 “山上有庙,不,应该说是尼姑庵。”我说。 “你让我们藏在尼姑庵里?”郑全拼说。 “对,这尼姑庵都是自己人。”我说。 “你说那些尼姑是自己人?”仇朗说。 “是啊,这些尼姑现在都是我出钱养着的。”我说。 “我靠,冯起承啊,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郑全拼说。 “是啊,这小子真有两小子,这些尼姑你都睡过了?”仇朗说。 “你这话说的,我养她们是做善事,这里是佛门圣地,可不能乱说话,会有报应的。”我说。 “你信佛了?”郑全拼说。 “我不信,但可以考虑信一下这玩意。”我说。 “这佛在你心里都成玩意了?你还是别信了。”郑全拼说。 “上面还在修庙,对了,尼姑庵的对面,我正在盖房子,用来度假的,两位以后可以来我这度假。”我说。 “以后不会再来了,我拿了金条珠宝什么的,肯定远走高飞了。”郑全拼说。 进了尼姑庵后,我们把他们两人安顿到有密室那间房,让师太搬出来。 “这师太也很有姿色。”郑全拼说。 “你看上师太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说。 “师太就算了,我刚才看到有个小尼姑长得挺水灵的。”郑全拼说。 “那个你就别想了,我已经预定了。”我说。 “我们接着说正事,”仇朗说,“收购站仓库下面一公里外有个村子,如果我们炸开金库,村里的人肯定会听到,他们报警的话,离村子两公里外就是毛里派出所,警察接到报警后,六分钟左右就能开车到仓库门口。” “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郑全拼说。 “对,本来我想自己一个人干的,现在不这么想了,多你们两个算是有个帮手。”仇朗说,“我接着说,我们最迟五分钟后要离开仓库,因此,我们会遇到警车,它们很可能会记住我们的车,所以我们中途要换车。” “用个假车牌呢?”我说。 “不行,必须换车,面包车我都准备好了,我准备了两部不同的面包车,到时候你们开面包车在门口等我,我进去后,把大门打开。”仇朗说。 “狼狗呢?你一个人怎么对付?还有那个老头呢?”我说。 “所以,拼哥和我一起进去,你开车来接应我们。”仇朗说。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我说。 “说。” “这是不是犯罪?”我问。 “不算犯罪,这金条财宝都是赃款,我估计那金库里的东西最少也得有几十个亿,我们拿了也没人知道,胡富民不会愚蠢到去报警。”仇朗说,“其实,我打算先干掉胡富民,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如果除掉胡富民,就更没有人知道这金库了。”仇朗说。 “先拿到金条,再干掉他也不迟。”郑全拼说。 “冯起承,你要准备一些工具,比如大铁钳,撬棍,铁锤,还要准备一些吃的东西,还要给我们准备两部手机,不,三部手机,你现在的手机也要换。”仇朗说。 “好,我这就下山去准备这些东西。”我说。 下了山,进了家,只有母亲一人在院子里。 “起承,你吃饭了没有?”母亲问。 “没有。”我把院门关好。 “我去给你做饭。”母亲说。 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我接了电话。 “起承,你爸呢?” “什么事?你说。” “你爸三天都没消息了,我妈都急死了,打他的手机,他手机也停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柳月说。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到他。”我说。 “你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耍流氓?” “他和你妈发生关系了?”我问。 “嗯,算是吧。”杨柳月说。 “什么叫算是吧?有是没有?” “亲嘴算不算?” “好,我知道了,我去找找他。”我说。 母亲端着碗走过来。 “是不是找你爸的?”母亲问。 “是啊。”我说。 “这上午已经有三拨人来找你爸了,说你爸拿了他们的钱,让你爸还钱。”母亲说。 “我爸在外面借钱了?” “是啊,看样子在外面借了好多钱。”母亲说。 “靠,这个畜生啊,我就知道会出事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起承,你知道要出事,怎么还由着他?那现在怎么办?他欠了这么多人的钱?这急死人了。” “妈,没事,我有办法的,没事的,你放心,有我呢,你去做饭,我都饿死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肯定又是来要钱的。”母亲说。 我从门缝里朝外面看,并没有人。 我慢慢打开门,看到门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草帽遮着大半个脸的男人。 “起承,是我,小兵。” “我靠,赶紧进来。”我说。 小兵进了屋,“有吃的吗?” “有馒头,我给你热一下。”母亲说。 “不用热,我饿死了。”小兵拿起桌上的馒头。 “去楼上说话。”我说。 “好。” 上了楼,小兵咬了几口馒头,“水,给我水。” 我递给他水杯,“你慢点吃。” “饿死我了。”小兵说。 “我听说警察在抓你?” 小兵点了点头。 “你又犯什么事了?”我问。 小兵咬着馒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我说的问题。 “你杀人了?”我问。 “没有。”小兵摇了摇头。 “没杀人就好,你吃完饭,我带你去自首。” “不去,我不想再坐牢了,这辈子也不想再坐牢了。”小兵说。 “最多几年就出来了,你这么躲来躲去的也不是办法呀。” “不是几年的问题,估计刑期得二十年起步。”小兵说。 “你不是没杀人吗?不会这么重的。”我说。 “有一个被我用刀刺伤了。” “重伤吗?”我问。 “一个重伤,一个轻伤,但没死。”小兵说。 “那就好,真是万幸啊。”我说。 “不过,被我伤的那两个人都是警察。”小兵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我靠,我靠,麻辣隔壁的,连警察你都敢砍杀啊,你脑子进水了,我草。”我跺着脚。 “我也是被逼的,谁让他们冲我开枪?我差点被他们打死。”小兵说。 “不管怎么说,我带你去自首。” “起承,我真的不想去自首,我不想做一辈子监狱,你给我点钱,让我远走高飞吧。” “我靠,又一个远走高飞的。”我说,“你们要是都远走高飞,那我也得飞了。” “你说的是谁?”小兵问。 “你不用问是谁,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自首。”我说。 “我宁愿死,也不会自首的。”小兵说。 突然门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听声音,还不是一辆警车。 “好了,现在自首还来得及。”我说。“我这就给陈小莉打电话。” “我宁愿现在跳楼。”小兵说。 “这楼这么低,你跳下去也摔不死。”我说。 小兵掏出匕首放在脖子上,“好吧,那就用这个。” 991 花季 我母亲突然出现在门口。 “小兵,你可不能这样啊,我的孩子啊。”母亲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兵你快放下刀。”我说。 母亲跪爬到小兵脚下,摇晃着他的腿,“孩子,把刀放下吧。” 小兵把刀扔在了地上,和我母亲抱头痛哭。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电话,告诉小兵要自首,让她赶紧来。 二十分钟后,陈小莉和杨守志赶了过来。 戴着手铐的小兵在警车里冲我摆了摆手。 “起承,我给你说个事。”陈小莉朝我走过来。 “什么事?” “石涛的事,如果你碰到石涛,让他去自首。”陈小莉说。 “好,我一定让他去。” “最近有没有郑全拼的消息?”陈小莉问。 “没有,他没找过我。” “如果你遇到到,请你告诉他,我想见他一面,让他去我家找我。”陈小莉说。 “好啊,如果能见到他,我一定转告。” “看你气色不太好,保重。”陈小莉拍了一下我肩膀。 “你也保重。”我说。 警车很快离开了我的视线,一辆小车开了进来。 车停在门口,毕海霞抱着丫丫冲车上下来。 “爸爸。”丫丫扑进我的怀里。 “想爸爸了吗?”我问。 “想了,想爸爸了。 走回家。我说。”丫丫额头蹭着我的额头。 “我给你说起承。”毕海霞说。 “进屋里说吧。” 毕海霞进了屋,母亲带着丫丫上了楼。 “我借给你爸的三百万,估计回不来了。”毕海霞说。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妈说,一上午来了好多找我爸要钱的。” “你爸的钱被骗了,那家公司的老板卷款跑了,很多投资公司的老板都跑了,有人钱被骗都跳楼了。”毕海霞说。 “三百万啊,就这么没了?你当初为什么要借给他钱?你真是个蠢货。”我说。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也不能怪我呀?钱没了又不是我的原因,,是你爸弄没的,”毕海霞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这么多钱,说没就没了,这让我怎么活啊。” “好了,以后丫丫放我妈这吧。”我说。 “我正要给你说这事,”毕海霞擦着眼泪,“起承,你能不能再给我点钱?” “你什么意思?还要钱?我已经给了你很多了。” “丫丫以后你和你妈带着吧,我要去外地结婚,我那未婚夫不太喜欢孩子,所以我就想把丫丫放你这,我现在没什么钱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点?我好不容易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你就可怜我一次吧。” “你要多少?”我问。 “五十万可以吗?我都把丫丫给你了。”毕海霞说。 “二十万,多一分都没有。”我说。 “好,二十万就二十万,谢谢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打钱过来?” “明天吧。”我说。 “那我走了,谢谢了。”毕海霞转身离去。 妈妈抱着丫丫下楼。 “她走了?”母亲问。“你怎么还给她钱啊?” “不说这个了,妈,丫丫以后你带着吧。”我说。 “哎!”母亲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呢?小的这样,老的也这样,可怜这孩子了。” “妈,你好好看着丫丫,我出去办点事。” “好,好。”母亲紧紧地抱着丫丫。 “你轻点,别吓着孩子了。”我说。 “嗯,你走吧,快去快会。”母亲说。 买了仇朗要的工具和一些吃的东西送上了尼姑庵。 仇朗说去金库的事要过几天才能去,他要和郑全拼准备一下进仓库的事情,说还要下山去演练一番,我也懒得再问,先下山了。 卓依云打电话让我去机场,说有个女孩想见我。 我开车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下了车,卓依云冲我招手,然后她指了指天空,我看到一架飞机腾空而去。 我走过去,“是谁想见我?” “想见你的人在飞机上了,你招招手。”卓依云说。 “我招手她也看不见了,谁呀?” “万蓉蓉,是她想见你,她去日本留学了。”卓依云说。 “怎么不早点给我说,我还能见上一面。” “她见了你,就不会走了,还是别见的好,你现在也来了,也算是为她送行了。”卓依云挽着胳膊。“我们回去吧。” “你放手,这会让别人看到的,我们去哪?” “去我家吧,老斐今天早上飞去北京了。”卓依云捏了一下我的耳朵。 开车去了卓依云家里。 刚坐在沙发上,就被卓依云推倒了。 “这么着急啊?”我说。 “想死我了。”卓依云脱我的裤子。 “能不能去楼上卧室。”我说。 “来不及了,亲爱的。” 我和卓依云从沙发上滚落在地板上,然后又在楼梯上忙了一会,换了好几种姿势,直到我精疲力尽。 “每次都被你掏空了。”我说。 “是你掏空了我,连我的心也掏走了。”卓依云说。 “是吗?”我捏了捏她的胸。 “起承,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十八岁的时候,十八岁的花季。”卓依云咬着我的手指。” “你十八岁的时候也做过这事?”我问。 “做过,和一个陌生的很成熟的又很帅的男人。”卓依云说,“就那么一夜,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像梦一样,你长的有点像这个男人。” “我的十八岁苍白的要命,打飞机经常一打就是一夜,哎,虚度年华啊,我想睡了,就这么睡在你身上。” “好啊,你睡吧。”卓依云搂着我的脖子。 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一只猫从围墙上跳下来。 992 主宰自己 对面书店楼上挂着歌德的名言:谁不能主宰自己,他将永远是个奴隶。 饭店里放的是非常熟悉的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罗东信手拿啤酒瓶和我干杯,“起承,谢谢你以前照顾我妻子和女儿。” “别说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老婆真不错,女儿也特别乖,我还抱过她呢。”我说着眼圈湿润了。 “谢了。”罗东信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啤酒。 “你少喝点酒吧。”我说。 “兄弟,我不能少喝,一口都不能少喝,喝酒现在是我最大的乐趣。”罗东信说。 我从包里拿出信封,“这些钱你先拿着花,花完了,给我电话,使劲花,我有的是钱,这次你不能再拒绝我了吧。” 罗东信呆呆地看着信封,摇了摇头,“可怜我吗?不要,不要,钱不是好东西,我不要,起承,钱真不是个好东西,可惜,我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没有钱怎么生活,找份工作吧?要不去我公司干?”我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瓶。 “我想想,让我想想,不过,我要先找王新科,我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全家。”罗东信说。 “也不一定是石涛干的,但是,他毕竟是通缉犯,我想劝他自首。”我说。 “好,自首好,是个好主意,你应该劝他。”罗东信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觉得石涛一直在家里藏着。”我说。 “是吗?我们找他去,如果真是他干的事,你就清白了。”罗东信说。 “我靠,你还在怀疑我啊?”我说。 “找他去,起承,走,我们这就走,”罗东信说着拿起皮包挎在身上。 “好吧,那就去碰碰运气。” 开车进了石涛住的小区。 我敲了敲石涛家的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把门砸开吧。”罗东信说。 “等等吧,或许他父亲出去买菜了。”我说,“来这边抽颗烟。” 罗东信抱着大旧皮包坐在地上靠墙抽着烟,他撅着嘴吐着烟圈,烟圈吐的很圆,一个圈套着另一个圈,随即烟雾四散。 “你技术不错,刚才和你吃饭的事后,看到书店挂的条幅那两句话挺有意思的。”我说。 “是啊,人就应该要主宰自己,否则永远是个奴隶。”罗东信说。 “你能这么想,不错。” “我想去旅行,长途旅行,去一个风景特别好的地方。”罗东信说。 “可以啊,你去旅行,我出钱,去西藏怎么样?”我说。 “那地方太高了吧?”罗东信说。 “那就去低一点的地方?” 罗东信冲我笑了笑,然后继续吐着眼圈。 我突然觉得罗东信这个人不错,他以前威胁我,让我给他钱,只是他想早点从监狱出来见到妻女,或许他在监狱的时候,已经深深的为妻子和女儿担忧。 石涛家的门咯吱一声响,我和罗东信同时朝大门跑去。 开门的是石涛的父亲,我和罗东信挤了进去。 “你们有事吗?”石涛父亲问。 “找石涛。”我说。 “他不在家。”石涛父亲说。 “我们在这等他。”我说。 “他一直就没来过。”石涛的母亲说。 我走到石涛卧室的门前,推了一下门,门被反锁了。 “石涛,你开门,是我,冯起承,我知道你在屋里。” 屋里没有动静。 “你不开门的话,我就会一直在你家等你。”我说。 两分钟后,门开了一条缝。 我推门进去,没看到屋里有人。 门突然关上,石涛就站在门后,他迅速反锁上了门。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说。 石涛坐到床沿双手捂着脸。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真相?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欺骗我?”我说。 “我没有。”石涛抬起头,“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是不是想从我手中骗钱?”我问。 “你这么说也可以,但是后来,我并不想要你的钱了。”石涛说。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兄弟。”石涛说。“后来我觉得这已经超越了金钱,金钱和这些比,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你是不是感觉,得到我的信任,你就能得到更多?”我说。 “是的,这否认不了,但我觉得做你的兄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你为什么不坦承的告诉我?” “因为我怕失去你的信任。”石涛。 “如果你还信任我,今天你就去自首吧。”我说。 “不,不,我不去。”石涛额头上泌出大粒大粒的汗珠。 “我知道你一直在还银行的钱,所以,你如果自首,是判不了多少年刑的,如果在监狱表现的好,你会提前出狱的。”我说。 “不,起承,我不能去自首,绝不。” “你这么害怕自首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我问。 “没,没有。” “罗东信的老婆和孩子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不是我杀的?”石涛眼神慌乱。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你和这个案子有关。”我说。 “不,不,起承,你别逼我,我不会去自首的。”石涛说。 “现在警察已经找到了你杀人的证据,你和罗东信妻子来往过程也被拍下了视频,并且,警察在杀人现场已经找到了你的指纹。”我说。 “不,这不是真的,起承,你不要相信警察,我没见过罗东信的妻子,真的,我发誓,我是被陷害的。” “好吧,那就去自首,洗脱你杀人的嫌疑,怎么样?”我说。 “不,我不去。”石涛擦着额头的汗珠。 “你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石涛,我知道开始你是为了给母亲看病去贪污,但你不该杀人啊,你真是蠢到家了,罗东信的老婆,这么好的女人,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你居然能下得了手。”我说。 石涛突然跪到我面前,“起承,你别逼我,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石涛哭泣着,“是的,这都是我干的,孩子也是我杀的,本来我是不想杀她的,我受不了那孩子看我的眼神,我天天做噩梦,她就站在我的床头,看着我,我受不了了。” “你为什么要杀罗东信的老婆?”我问。 “我喜欢她,一直都喜欢她,和乔麦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她,”石涛擦着眼泪,“我以前以为她也喜欢我,其实我误会了,后来,我见到了她,想和她在一起,但总被她拒绝,她心里还是想着罗东信,在她家的时候,那天我受不了,我强暴了她,事后她要报警,还有把真相告诉你,我当时脑子乱了,头脑发热,就干了错事,我杀了我心爱的女人,杀她的女儿,我现在只有去死了,你让我去自首,也是死啊,还不如让我自己去选择一个死法。“ “我竟然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呢?”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应声倒地。” 石涛爬起来,“你打吧,你最好现在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你个王八蛋,我真想一脚踢死你,你必须去自首,接受审判。”我说。 石涛摇了摇头。 “如果你去自首,如果你今天听我的,我还会把你当成我的兄弟。” “好吧,我听你的。”石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我这就去自首。” 我和石涛出了房间。 石涛的母亲躺在床上掩面痛哭,而石涛的父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罗东信看上去很镇静,他抱着旧皮包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涛,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人。 石涛走在母亲的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妈,儿子不孝,不孝啊,爸,你多保重,儿走了。” “走吧。”石涛的父亲老泪纵横。 石涛又走到罗东信的面前,双膝跪地,“我该死,”石涛抽着自己的大嘴巴,“我该死,我下地狱。” 罗东信一声不吭,看着天花板,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走吧,石涛。”我说。 我带着石涛下了楼,罗东信默默的走在后面,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快走到小区的门口事,罗东信喊道,“等等石涛,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石涛转过头,“你问吧。” 罗东信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刀来,他猛得朝石涛的腹部刺去,石涛痛苦的捂着腹部。 罗东信吼叫着,他拨出刀一下又一下朝石涛身体捅去。 我惊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血不断地冲石涛手指缝中涌出来。 “你,你,你要问我什么,问题?”石涛说。 “我问你,你现在的感觉好吗?”罗东信说。 “就,这个问题吗?”石涛问。 “对,问的就是这个。”罗东信抽出刀来。 石涛微笑着倒在地下。 警笛声大作,三辆警车停在小区门口,陈小莉从车上下来,她远远的看着我们。 “罗东信,你真的不应该啊,你为什么要杀他,他都要去自首了,他自首也是死啊,”我说。“你他妈的也是个蠢货。” 罗东信冷笑了一声,“他没有资格自首,没有。”他用脚踢了一下旧皮包,低声说了一句,“终于可以长途旅行了。” 993 天使 我喝了两口稀饭,还是感觉心里一阵恶心。 “起承,要不要去医院?”邱海军问。 “不去,没事的。” “石涛当场就死了?”邱海军问。 “死了。”我说。 “真惨啊,哎,早死早托生吧。” “生命本来就很短暂,这么年轻就走了。”我说。 “石涛是该死的,罗东信有点可惜了,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以前我和他在一个狱室,他想早点出来,好好疼疼媳妇和孩子,没想到出来后,媳妇和孩子没了,想想真让人难受。”邱海军说。“他以前在银行工作,石涛是他的领导,贪污也是被石涛逼的,所以他对石涛是恨之入骨。” “不说这个了,你媳妇身体怎么样?”我问。 “身体可以,特别能吃,我这媳妇就是我的天使,来拯救我的。”邱海军说。 “怀孕的女人一般脾气都不好,你让着点。”我说。 “是,我不和她吵架,她要是不高兴了,我把脸凑过去让她扇。”邱海军说。 “老婆也不能这么惯。”我说。 “没事的,自己的亲人,怎么都行。”邱海军说。 “石涛和罗东信家,你有空去看看,买点东西,再给点钱。”我说。 “好的,我去办。”邱海军说。“对了,你父亲找到没有?” “我还没找到。” “我估计,他外面欠了三四百万,要不,你帮他还上吧,他在外面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办法。”邱海军说。 “他还拿了海霞三百万,亏得我没给他钱,否则他都给我败光了,他在外面欠的钱,说真的,我真不想帮他还。” “我明白,你要是帮他还了吧,心里郁闷,要是不还,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你们毕竟是父子,帮他渡过这个难关吧。”邱海军说。 手机响了,是杨柳月打来的,让我回家一趟。 进了家,就听到丈母娘在卧室里哭。 “起承,你爹真是个老流氓。”杨柳月说。“刚才刘寡妇来了。” “刘寡妇怎么找到这来了?她来干什么?”我问。 “她来找她老公,就是你爹。”杨柳月说。 “我爹不是和刘寡妇分手了吗?” “没分,刘寡妇说三天前还和你爹一起睡呢,说还要登记结婚,真行啊,你爹这是脚踏两只船,起承,你不会也脚踏两只船吧?” “我怎么会?我都给你们说了吧,当初你妈和我爹好,我是坚决反对的,你们就是不听,我说他是个流氓,你们还不信,这下好了吧,你妈死心了吧?我爹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要债的人,把门槛都踏平了,他现在东躲西藏的,没脸出来了。”我说。 “他欠了别人多少钱?”杨柳月说。 “据我所知,少说是800多万,多了说,两千万。” “哎呦,这么多钱啊,他借的这些钱干什么去了?”杨柳月问。 “他把这些钱交给了上一级的领导,这些钱要么被挥霍一空,要么被上面捐款跑了。”我说。 “完了,你爸这次完了。”杨柳月说。 “你妈怎么样?”我问。 “我妈伤心的要命,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投入?行了,死的心不要,心死就行了。”我说。 “你最近在忙什么,这家成了你临时旅馆了?” “最近不是忙那个假日酒店吗?很快就忙完了。” “你有空多陪陪孩子。” “好。” 胡富民的办公室不大,墙上是油画,画中是大海,和一个拉小提琴的少女,女孩是背着身子,裙裾飞扬。 “起承,我想问你个事,你对郑全拼印象如何?”胡富民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关系也就一般,最早认识他是麻爷介绍的,他那时候跟麻爷混。”我说。 “我听说他是卧底的警察?真的假的?” “这我不清楚。”我说。 “我对他也有一些了解,他这个人挺有才的,我很欣赏,既然是卧底的警察,那就不是坏人,我很想和他一起合作,如果你能碰到他,你帮我传个话,我想见见他。”胡富民说。 “现在他被通缉,我也很难见到他,如果真是碰到他,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我说。 “好,假日酒店的拆迁怎么样了?”胡富民问。 “很顺利,现在基本已经到尾声了。”我说。 “我怎么听说你们拆迁半夜把人家给绑走,扔到荒郊野岭去了?有这事吗?” “对,有这事,这事是我决定的。”我说。 “这影响不好吧?这要新闻曝光了,那就是丑闻。” “问题是没有一家新闻媒体敢曝光的,他今天上午给我曝光,我中午就把他们的窝给砸了。”我说。 “呦!你现在挺强硬啊。”胡富民说。 “要不这样,这拆迁到猴年马月了,其实,这一拆迁户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讹诈你,一开口,就是要假日酒店的一层楼,不给的话就不搬,任你费多少口舌,他们又是燃烧弹,又是汽油桶的,给我惹火了,我让邱海军他们连夜就把这户人家给端了。”我说。 “协议签了吗?” “签了,房子都没有了,他们只好签了。”我说。 “也行,以后做事,还是别太张扬。”胡富民说。“你忙去吧。” 我回到了办公室。 邱海军敲门进来。 “去胡老板那了?”邱海军问。 “是啊,他问拆迁的事,让我别太张扬。”我说。 “起承,这黑蛇帮真厉害,把他们这家钉子户绑到山上,我让兄弟们脱了上衣,给他们看胸口的黑蛇,他们都吓尿了,这黑蛇帮真牛逼啊。”邱海军说。 “你胸口的黑蛇洗掉了没有?”我问。 “我让兄弟们都洗了,但我没洗,我可舍不得,感觉胸口画个黑蛇,立马感觉不一样,我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你真没出息,晚上回家洗了,明天如果没洗,你这个月的工资不发了。”我说。 “好,听你的。” 994 搜捕 我抱着一大包给儿子买的纸尿裤从超市里出来,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把纸尿裤扔进候车座,然后接了电话。 “起承,是我,我是杨守志,出事了,你赶紧来。”杨守志说着挂了电话。 我愣住了,泥马的还赶紧来?这让我去哪?我心里嘀咕着。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电话号码。 “起承,解放桥边上的建设银行门口的站台来接我,不是对面的站台,记住了。”杨守志说。 “出什么事了?”我问。 “我开枪把段光明干掉了。”杨守志说。 “段光明?他,他不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吗?干掉了?什么意思?”我问。 “我,我,我一枪把他给崩了。” “啊?为什么?” “见了面再说,你赶快来接我。”杨守志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拉上车门。 车开到解放桥前面的一个路口,全副武装的特警在查车,陈小莉端着手枪,枪口冲着上面,像是一只骄傲的刚下完蛋的芦花鸡。他们盘查的都是白色的车。 “这边停下。”一个特警让我停在花坛边上。 我停好了车后,他有让我下车,两个特警过来把我的车仔细查看了一遍,有一个矮胖矮胖的特警盯着我的车轮胎看了看,双手抱着车轮晃了晃,似乎想把我的车轮胎卸下来,他看了看我,脚踢了一下车轮,“你这车不错。” 陈小莉走过来,“冯起承,看到杨守志吗?” “你枪拿好了,我没看到他。”我说。“出什么事了?” “杨守志反了,他娘的真是反了,”陈小莉拿枪的手突然哆嗦了起来,“他居然开枪打自己人。” “是吗?他为什么打自己人?”我问。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你赶紧走吧,别影响我们查车。”陈小莉说。 “好,我这就走。” 我开车到了建设银行那个站台停下,把杨守志接上了车。 “快开!快点!”杨守志说。 “去哪?”我问。 “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你想想。”杨守志说。 “不用想了,去市公安局他们想不到。”我说。 “你别给我贫嘴,出人命案了。” “刚才在路口我遇到陈小莉了,还有一帮特警在抓你,你怎么把自己人干掉了?”我说。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脑子一热,我现在正后悔呢,靠!”杨守志砸了一下车窗。 “你轻点砸,去自首吧,哎,我这交的是什么朋友啊?我是挨个劝自首,都是他妈的蠢货,你呢,你算是出类拔萃的,靠,说说为什么要杀警察?”我说。 “自首就是死路一条,你不用劝我了,我忍他很久了,他总是耍我,把我当猴耍,是他段光明先掏出的枪,我也是被他逼急了,我要是不开枪,他就一枪把我打死了,我这命算是捡回来了,段光明他死有余辜,他勾结黑社会,贪污受贿,无恶不作,我算是为民除害了。”杨守志说。 “警察杀警察,真他妈的够乱的,你什么打算?”我问。 “先躲躲吧,我还没想好。” “哎呦,我这就是算是窝藏犯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我说。 “好,起承,你可要帮帮我啊,我不想死,我还想去寻宝呢?我要是死了,那李自成的宝藏就永远是个谜了。”杨守志说。 “哎,你真不该从奉阳沟回来,还不如早点辞职了呢?当警察有什么好的?”我说。 “奉阳沟是去不了,我估计很快就有警察去那搜捕我,起承,你这带我去哪?”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说。 我把杨守志带到了尼姑庵。 看到我带着杨守志进来,郑全拼和仇朗脸色都变了。 “不要慌,自己人。”我说。 “拼哥,我杀人了。”杨守志哭丧着脸。 “什么情况?”郑全拼问。 杨守志就把怎么和段光明结的仇结的怨,怎么开枪的说了一遍。 “死了没有?”郑全拼问。 “我开了两枪都是要害部位,估计他悬了,我临走的时候,在走廊里又撂倒了一个。”杨守志说。 “行,有魄力,你比我强。”郑全拼说,“这姓段的也该死。” “拼哥,我没想到你在这里。”杨守志说。 “这是仇朗,黑蛇帮的。”郑全拼说。 “以后请多关照。”杨守志说,“我是走头无路了,拼哥,你拉我一把。” 郑全拼来回踱着步子,“这样吧,仇朗,让杨守志也参与我们的行动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 “我不这么认为,多一个人,就多分了一份,而且风险更大。”仇朗说。 “你们什么行动?”杨守志说。 “打劫金库,很时尚吧?”郑全拼说。 “听起来不错,好,我参加,我愿意拿最少最少的一份,我不贪。” 杨守志说。 “这可是你说的,好吧,那你就参加吧。”仇朗说。 “去打劫哪家金库?”杨守志问。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郑全拼说。 “起承,你发现吗?”仇朗说,“警察都是他们这样的,你说这社会能安定吗?” “这事多了,很正常。”我说,“对了,你们打算怎么进废品站?” “飞进去。”仇朗说。 “怎么飞进去?”我问。 “我是滑翔伞协会的,这你明白了吧?”仇朗说。 “懂了,不过围墙上是有电网的,别把你们的翅膀烤焦了。”我说。 “是啊,所以这些天,我才拉着郑全拼在山头上练习定点降落。”仇朗说。 “什么时候行动?”我问。 “明天夜里1点。”郑全拼说。 “去哪抢?总该告诉我一个大概的地方吧?”杨守志问。 “起承,明天晚上十点钟以后,你告诉老杨吧。”郑全拼说。 “好。”我说。 我下山后,开车进了市区,到了和平桥后,看到前面堵车,我索性走了旁边的小路,直接拐进广场,看到了薛黛可的美容店。 把车停在美容店的门口,我开门进去。 “她在吗?”我问。 “老板在楼上办公室。”一个美容师说。 上了楼,推开屋门,没看到薛黛可,进了卧室,听到哗哗的水声,薛黛可正在洗澡。 我悄悄地走过去,轻轻地把玻璃门拉开一条缝,薛黛可背对着我在冲淋浴。我突然发现她后背上有块黑乎乎的纹身,我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薛黛可后背上纹的是一个紫色的蛇头,难道她也是黑蛇帮的?以前和她在床上做那个事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让我在她的背后运动,显然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背上的黑蛇纹身,女人入黑蛇帮,难道纹身是在后背的?如果薛黛可是黑蛇帮,那么胡富民应该认识她?他们见面的时候故意装作互不认识? 卫生间里传来了手机的铃声,薛黛可接了电话。 我把耳朵贴在磨砂玻璃上。 “什么?还没找到胡老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我知道了。”薛黛可挂断了电话。 我急忙离开薛黛可的房间。 五分钟后,我敲了敲房门。 “请进。” 推门进去,看到薛黛可在卧室里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起承,你怎么来了?”薛黛可说。 “路过你这里来看看。”我说。 薛黛可放下吹风机,甩了一下长发,“起承,你这两天有没有看到胡老板?” “没有,你有事找他?”我问。 “嗯,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薛黛可对我微笑着,“来,坐我身边来。” 我突然心里凉飕飕的。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薛黛可说。 “你越来越漂亮了。”我说。 “哪里漂亮?” “哪里都漂亮。” “过来呀?” “有,有事吗?”我说。 “怎么了,怕我吃了你?”薛黛可说着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起承,你今天好像有心事?说说吧?” “没有。”我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脖颈。 她侧过身子吻了一下我的嘴唇,“想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不,”我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 “真不想知道?”薛黛可手指抚摸着我的下巴。 “不想知道,你老公肯定不是好人。”我说。 薛黛可咯咯笑了。 看到她的一对小虎牙一张一合地,我心里有些发毛。 “冯起承,我要吃了你。”薛黛可把我拉倒在她怀里。 995 有才华 从薛黛可身上下来,感觉身体有些虚脱了,头晕耳鸣。 “你不舒服?”薛黛可问。 “没事,我回去了。” 开车去了邱海军的店。 邱海军正喝着粥。 “给我来一碗。”我说。 “你坐,我让人给你端过来。”邱海军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靠在椅子上。 忽然感觉有人提着我的衣领,我一下被拽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是雷老二,他一脸凶相。 “你,你干什么?”我说。 雷老二突然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感觉天晕地转。 我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雷老二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我大惊,“不,不,不要。” 邱海军拿着一把椅子朝雷老二砸去。 雷老二闪身让了一下,刀直接朝邱海军的腹部捅去。 邱海军躲闪不及,刀直插腹部。 “快跑啊!起承。”邱海军冲我喊道。 我慌忙朝门口跑去。 雷老二抽刀追过来,我拼命的朝前跑。 跑了大约五六十米,就听身后砰地一声,像是撞车了。我回头一看,雷老二被一辆黑色桑塔纳撞倒在地上。 雷老二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慌忙跑回饭店。 邱海军手捂着肚子,我看到有肠子露了出来。 我急忙打救护车。 “海军,你挺住啊。”我说。 “起承,我给你说,”邱海军胸膛剧烈起伏着,“我老婆和女儿就拜托给你了,我,我不行了。” “没事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坚持一下。”我说。 “恐怕不行了,我都看到自己的肠子了,我这肠,肠子还挺滑溜的。”邱海军说。 “放心,去了医院,把肚皮缝上就没关系了。” “真的吗?”邱海军说。 “真的,你不要说话了。”我说。 救护车来了,我上了救护车,回头朝刚才撞车的地方看去,发现路上空荡荡的,那辆桑塔纳开走了,雷老二也不见了。 进了医院后,邱海军被迅速推进救护室。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这是怎么了?不会又是两条人命吧,我他妈的差点也上路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陈小莉站在我的面前。 “冯起承啊,你的朋友好像都死的差不多了吧?”陈小莉说。 我不想搭理她。 “哎,冯起承,你真是个危险人物,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斜着眼看着她。 “罗东信,王新科,也就是石涛,还有王大顺,这三个了,两个已经去见阎王爷了,还有一个即将上路,现在还有一个邱海军在抢救,估计活着的希望不大了,他们都知道你中了亿元大奖,想想真是恐怖啊。”陈小莉说。 “你也知道我中大奖了。”我说。 “是啊,所以我现在一点都没有安全感,还有谁知道你中奖的事?”陈小莉问。 “杨守志知道。”我说。 “好家伙,我差点把他忘了,他枪杀警察也活不了了,阎王爷也冲他招手了,冯起承,你能不能放过我?”陈小莉说。 “你的意思,这些人都是我害的?”我说。 “总之这些人的死多多少少都和你有关。”陈小莉说。 “杨守志呢?他可和我没关系。”我说。 “没关系最好了,如果他自首,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哎,邱海军的家属呢?怎么没来?”陈小莉说。 “他老婆在家了,快要生了,我怕有什么意外,就没让人通知。”我说着闭上眼睛头靠着墙。 “雷老二为什么要杀你?”陈小莉说。 “不知道。”我说。 “我来替你说,因为你睡了他老婆。” “你知道了,还问什么?”我说。 “我看你脸色很差,你回家休息吧,我在这守着。”陈小莉说。 “好吧,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回家去睡觉,有消息,你给我电话。”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 杨柳月在衣橱边整理着衣服,她把一些衣服放进了行李箱。 “怎么衣服放行李箱里?”我问。 “去旅行。”杨柳月说。 “去哪旅行?你自己一个人去?”我问。 “和我妈还有孩子一起去。”杨柳月说。 “去哪玩?什么时候回来?” “去哪不重要,但肯定不会回来了。”杨柳月说。 “不回来了?什么意思?”我问。 杨柳月转过身,把一件衣服扔在床上,“起承,这两天,我们把婚离了吧?” “离婚?为什么离婚?”我说。 “你外面的女人,不打算娶人家吗?我这是给你腾空呢!”杨柳月说。 “什么外面的女人?我外面没有女人?你听谁说的?” “你真是没救了,你还有脸不承认,冯起承,我这次是彻底看透你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怪你,我就只有一个要求,离婚。” “是不是陈小莉给你说的?”我问。 “是又怎么样?” “我和薛黛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老公拿刀砍我是误会。”我说。 “薛黛可是谁?他老公砍你了?”杨柳月问。 “你不知道薛黛可是谁?”我说。 “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个人,我想打听一下,他老公是怎么误会的?多大的误会人家老公会用刀砍你?”杨柳月说。 “你不知道薛黛可?”我说。 “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招了一个,冯起承,你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没兴趣了,明天去离婚可以吗?” “我和薛黛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发誓,是天大的误会。”我说。 “好,我听你的,这个薛黛可是个误会好吧,我们明天就去离婚可以吧?”杨柳月语气温柔。 “那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不用离婚了,我干干净净的呀。”我说。 “冯起承,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杨柳月用力拍着行李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告诉我,你和卓依云的事呢?” “我,我和卓依云?怎,怎么了?” “我昨天去了斐书记家。”杨柳月说。 “他,他斐书记喊你去的?”我心里砰砰直跳。 杨柳月点了点头。 “喊,喊你干什么?” “他给我看了视频,挺不错的,录了很多,客厅,沙发,楼梯,的确很精彩,衣服都来不及脱,”杨柳月眼泪流了出来,“很不错,你这方面真的很有才华。” 我手捂着脸躺倒在床上。 996 抢救 “今天就去办离婚手续吧?我一天都不想多等了。”杨柳月说。 我坐起来,“不,我不想和你离婚,我不想离,我爱你,我以后绝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有任何来往,给我一此机会吧。” “给你一次机会又怎么样?你还会有下次,起承,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怪你,我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可爱的儿子。” “对,对,儿子,我们有儿子,多么可爱的儿子呀,离婚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单亲家庭,没有爸爸无微不至的照顾,孩子多么可怜啊,是不是?”我说。 “我会给他找一个称职的父亲。” “找我吧,我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虽然我现在不是合格的丈夫,但我会努力的,我一定努力,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什么都可以不干,什么金库,去他娘的,我有的是钱,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贪婪,你要钱吗?我给你,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我有几个亿,存款,金条,我给你,行不行?我天天在家守着你,我给你做饭,洗衣,拖地,带孩子,我什么都干,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说。 “说的挺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杨柳月摇了摇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去干你的事业吧。” “我没有事业,真的,你和孩子就是我的事业。” “不,你的事业就是玩女人,玩更多的女人,这就是你伟大的事业,起承,别再说了,我对你已经死心了,如果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爱的话,我希望你今天就去跟我办离婚手续,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儿子,你放心,儿子没有你会更加健康的成长的,他不需要钱,真的,我也不需要,我需要一个真正懂我的,爱我的男人,哪怕他没有一分钱的收入。”杨柳月擦着脸颊上的泪水。 “但儿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呀。”我说。 “对,是的,儿子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但这个家的前提是,父亲深爱着母亲,尊重母亲,而母亲也深深爱着父亲。”杨柳月说。 “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我会改过自新的,要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我就同意和你离婚。” “机会不是我给你的,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不同意离婚,两个字,不,同,意。”我说。 “你不同意有用吗?法院看了你那些丑陋不堪的精彩的画面,一定会判决我们离婚的。”杨柳月说。 “他们敢?谁敢判我,我就让人砍他,砍断他们的腿,看断他们的牙,我看他们敢?你信不信,不信走着瞧。”我说。 “看看,你真是一个流氓,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难道你比法律还要大?”杨柳月说。 “我他妈的就是法,我冯起承,看看我的脸,看到没有?这就是法律。” “你不就是有点钱吗?金钱在法律面前算个屁,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给你一天时间,我希望明天你能跟我去办离婚手续。”杨柳月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我抓起台灯,朝地上摔去,砰地一声,地面上全是锋利的玻璃片。 “疯了,真他妈的疯了。”我吼道。 我洗了洗脸,去医院。 一个护士告诉我邱海军的病房,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没死就好,真是上帝保佑啊。 邱海军静静的躺在床上,他肚子上绑着绷带,脸上戴着氧气罩。 “起承,他命真大啊,他求生欲望跟强啊,目前一切都很正常。”陈小莉说。 “是的,”我说,“他惦记着他还没出生的孩子,他老婆。”我说。 “他老婆我已经通知了,一会就来。”陈小莉说,“这里没事了,你可以忙你的,邱海军这里,我都安排人了,我们刑警队的人轮流值班,医院的伙食也不错。” “他犯法了?”我问。 “没有,他算是见义勇为吧,他不是救你吗,我很感动,请示了领导,领导说一定要照顾好。”陈小莉说。 “你们刑警队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照顾病人?” “刑警队也有内勤人员,你这人怎么了?我们照顾,你还不放心?你去忙你的事吧。”陈小莉说。 “当然放心了,我没什么事可忙的,对了,雷老二怎么样了?他死了没有?” “没有,救护车去的快,抢救的很及时。” “救护车?我记得我上救护车的时候,他和那辆车就不见了,他人在哪了?在这家医院吗?” “不在,在别的医院,有专门的警察看守。”陈小莉说。 “那条路很宽敞啊,车怎么会撞着他?是不是故意撞的?”我问。 “不是的,碰巧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好,不说这个了,杨柳月要跟我离婚。”我说。 “那好啊,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么?这是好事?”我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你又可以娶新媳妇了。”陈小莉说。 “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不想离婚?” “当然不想了,我儿子怎么办?她要给我儿子找个后爸。”我说。 “你还有女儿丫丫呢?当初你不是也离了?” “我舍不得杨柳月,海霞没法跟她比,再说,这是儿子,我的儿子。”我说。 “你早干什么去了?你现在后悔了?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的。” “你帮我劝劝她,你要是劝说她不跟我离,我奖励你一套房子。”我说。 “晚了,离婚的事,她给我说了,冯起承,你胆子可真大,连书记的老婆都不放过。”陈小莉说。 “是她勾引我的,我真的有点冤。” “你什么也别说了,杨柳月我已经劝过了,没用,你是自找的。”陈小莉说。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去外面接电话。 “起承,是我,杨守志,你什么时候来?” “我这边处理完事就回去。”我说。 “赶紧吧,小尼姑和拼哥打起来了。” “怎么会打起来?怎么了这是?什么原因?”我说。 “赶快来,提醒你一下,来的时候,别让人跟踪了,对了,给我买个电动剃须刀,要进口牌子的,国产的不要。”杨守志说。 “好,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我火速开车去了尼姑庵。 进了屋,里面静悄悄的,我敲了敲墙壁,过了一会,墙壁转动了。 997 围墙 里面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杨守志,郑全拼和仇郎打着牌,而妙云师太,两个小尼姑念慈和依林被绑着,嘴里塞着袜子,跪在茶几旁边,看着他们打牌。 “这,这,这是怎么了?”我说。 “令狐冲来了?”郑全拼甩着牌,“三个皮球带一个老k,要不要?” “我要,四个老k带一个司令。”杨守志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说道。 “干什么?在打牌呢。”仇朗说,“你要玩吗?” “为什么绑她们?”我问。 “她们要报警。”杨守志说。 “报什么警?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把妙云师太嘴里的袜子拿了出来。 妙云师太怒视着郑全拼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两个小尼姑嘴里的袜子也拿了出来,“你们说,怎么回事?” “冯大哥,我们没有去报警,”依林说,“是他们欺负我们。” “拼哥,我和她们都说过了,你们是我的朋友,她们怎么会报警呢?”我说。 “是拼哥不放心,她们今天鬼鬼祟祟的。”杨守志说,“拼哥说,把她们都绑着,才能安心打牌。” “他们不会报警的,你们放心,把他们身上的绳子揭开吧。”我说。 “冯起承,这绳子不能解开,”仇朗说,“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报警?这些天,我心里也不踏实,还是小心为好。” “你们会报警吗?”我问。 两个小尼姑摇摇头。 “我会报警的,你这些朋友是坏人。”妙云师太说,“不让报警,就已经说明你们都是坏人。” “看到没,我只好绑着了。”郑全拼说。 “哎呦,妙云师太啊,他们不是坏人。”我说。 “不是坏人,为什么绑着我们?”念慈说。 “因为,他们是怕你们把他们当坏人,所以不是坏人。”我说。 “冯大哥,我都听晕了。”依林说,“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乱了,乱了,拼哥,这两个小姑娘就别绑着了。”我说。 “不绑可以,你得看着。”拼哥说。 “好,我看着。”我说。 我解开两个小尼姑身上的绳子。 “冯大哥,你的朋友怎么会有枪呢?”依林问。 “因为他们是警察。”我说。 “骗人?警察还怕我们报警?”依林说。 “小尼姑,我给你说,其实,我们不是好人,也不是警察,我们是这山里的土匪。”郑全拼说。 “啊?真的啊?”依林惊呼道。 “你们都老实点,”郑全拼说,“我们晚上就在这打牌,不会对你们非礼的,当然,如果你们不老实,我就把你们抢走当小老婆。” “拼哥,给我留一个。”杨守志说。 “老尼姑我要了。”仇朗发着牌冲我笑了笑。 我挠了挠头,“晚上的时间没改吧?” “没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天衣无缝。”仇朗说。 “冯大哥,我口渴,我想喝水。”依林说。 “让她出去喝水吧?”我说。 “不行,冯起承,你和这两个小尼姑是什么关系?她们喊冯大哥喊得好亲呦。”郑全拼说。 “没有任何关系。”我说,“我去给她倒水。” “她根本就不口渴。”郑全拼说。 “你这人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口渴?”依林说。 “我当然知道了,你过来,”郑全拼说。 “不,不,我不过去。”依林说。 “冯起承,我教你一招,你知道怎么识别女人口渴还是不口渴吗?”郑全拼说。 “怎么识别?这还能识别?”我说。 “当然可以识别了,想学就教学费,拿钱我就教你。”郑全拼说。 “想学,你收多少学费?” “金条一块。”郑全拼说。 “拼哥,你这学费可够贵的。”杨守志说。 “好吧,金条一块,你说吧。”我看了一眼依林。 “识别女人很简单。”郑全拼说,“一只手抓住女人丰腴的脖子,一只手轻轻掰开女人的红唇,然后接下来,你们明白了吗?” “把嘴凑上去,对不对?”杨守志说。 “错。”郑全拼说。 “用牙咬吗?”杨守志说。 “我靠,你这是吃鸡啊,你当警察当的智商越来越低了。”郑全拼说。 郑全拼说完,我和仇朗哈哈大笑。 “你也是警察啊,你说吧,什么方法?”杨守志说。 “不是用牙齿,也不是用嘴唇,是用舌头。”郑全拼说。 这次我们三个都乐了,杨守志乐的差点摔地上去。 “冯起承,你用我这个方法,去识别一下这个小尼姑口不口渴。”郑全拼说。 “让他去识别老尼姑吧。”杨守志说。 “拼哥,老杨,就你们这警察啊,就这素质也太差了。”我说。 “拼哥,你接着说,舌头怎么识别呀?怎么是口渴呢?”仇朗说。 “哎!兄弟啊,你这黑蛇帮的,智商也不怎么样?”郑全拼说,“舌头进去,就知道水多不多了,下面的和上面的都一样。” “你们全都是流氓。”妙云师太说。 “对啊,我们就是流氓,你好像很激动呦,起承,你把这老尼姑给我拉过来,我想扇扇她的秃头。” “拼哥,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说。 “是啊,拼哥,我们继续打牌。”杨守志说。 “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念慈说。 “我们夜里就走,然后就可以放你们了。”杨守志说。 “哎,我给你们弄饭吃去。”我说。 我去大堂看了看修庙的工人,然后去了厨房,端了些饭菜出来。 回到了密室里。两个小尼姑也上牌桌了,兴致挺高的,依林给杨守志拿着牌,而妙云师太嘴里又被塞了袜子,她坐在地上,面对着墙壁。 我拿了点吃的,坐到妙云师太旁边,把她嘴上的袜子拿下来。 “吃点东西。”我说。 “不吃,气都气饱了,哎!”妙云师太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夜里他们就走了。”我说。 “我这尼姑当的啊,真是无颜面对佛祖啊。”妙云师太说。 “又怎么了?我这都给你们修庙了。”我说。 “还不如不修呢,前一个,那个老村长也来修庙,弄得乌烟瘴气的,我们这尼姑庵都快成怡红院了,这回轮到你了,看来也不是善良之人,你们肆意侮辱老衲,还把我绑在这里面壁,我上辈子肯定坏事干得不少啊。”妙云师太说。“这可是佛门圣地啊,阿弥陀佛!” “你误会了,他们三个,有两个都是警察,都是好人,只不过被赶出来了,警察局都没有好人。”我说。 “你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老衲听你说话,头皮都发麻,拜托你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吧。”妙云师太闭上眼睛。 “你听我给你说,我知道现在委屈你了。” “冯老板,你要是再说,我就一头撞死这墙上。”妙云师太胸膛起伏着。 “冯起承,过来吧,别惹那老尼姑了。”杨守志说。 念慈把牌放在桌子上,面带微笑,脸色绯红,神采奕奕。 “哎呦,这小尼姑很会打牌啊。”郑全拼说。“赢了我不少钱了。” “你们还赌上了。”我说。 “在尼姑庵里赌钱,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杨守志说。 “废话,谁不是第一次。”仇朗说着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再来一把。”郑全拼说,“时间还早呢。” “拼哥,你还上瘾了,走吧。”杨守志说。 “再玩一把就收吧,我们还要拉滑翔伞呢,还要上山呢。”仇朗说。 最后一把,又是念慈赢钱。 “把她们放了吧?”我说。 “不行,都得绑上,事情办完后,起承你来给她们松绑吧。”郑全拼说。 “委屈两位小美女了,把小手伸过来。”仇朗拿着绳子。 “你们还没给我说晚上的行动呢?到底去哪?”杨守志说。 “等会下山后,让起承告诉你。”郑全拼说。 绑了小尼姑后,我们下了山。 夜里很凉,我和杨守志开着面包车到了废品站门口。 仇朗带着郑全拼上山了,他们是从山顶朝下飞。 我把这次的行动安排给杨守志说了一下。 “这秘密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金银珠宝?”杨守志说。 “不太清楚,仇朗说金条都铺了一床。” “他见了?他进去过?”杨守志问。 “仇朗没进,是他老婆进去的,他老婆不是和胡富民通奸吗?金条铺床上,他们就对上了。”我两个拳头相对。 “金条铺床,不嫌硬啊?” “不硬,金条没想象的那么硬,我铺过。”我说,“但没拿女人试过,哪天有空试试。” 杨守志笑了笑,“起承啊,你是亿万富翁,我都没看你怎么花过钱,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不懂了,有钱心里踏实,特别踏实啊,有的,就会有,失去的,还会再来,只要失去的不是钱,就会再有一切。”我说。 “你是以前穷日子过怕了。” “对,你说的对,没有钱就什么也没有,没有房子,没有女人,没有安全感,也没有信仰。”我说。 “没钱就没信仰?你这话很新鲜啊。” “现在金钱不就是信仰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钱心里就特别敞亮,特别阳光,有阳光的地方,毕竟会有上帝,带翅膀的。”我说。 “你这逻辑不错,起承,他们两个能落到这废品仓库里吗?你看这风还不小呢。”杨守志说。 “应该没问题,他们练了好多天了,拼哥胳膊都摔破了。”我说。 “院子里有两条狼狗,这让人担心啊。”杨守志说。 “拼哥手里有枪,他们还带了两把刀,还有一把麻醉枪。”我说。 “那个老头呢?他手里会不会有枪?” “这就不知道了,听天由命吧。”我说。 “你看,他们朝这边飞过来了。”杨守志说。 “感觉像是看美国大片一样。”我说。 “来了,来了,他们开始下降了。”杨守志说。 一个滑翔伞落了进围墙里,另一个滑翔伞朝我们这边飞过来。 “靠,怎么飞出来了。”我说。 滑翔伞落在了面包车后面的大树上。 “这肯定是拼哥,我靠,练了这么多天,练树上去了。”我说。 “挂在树上了,这怎么办?”杨守志说。 “坏了,仇朗一个人进去,他怎么对付两条狼狗和那个老头呢?这完了。”我说。 就听围墙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狗叫声。 998 玉壶 果然是郑全拼挂在树上。 我爬上树去拉他,发现还够不着呢。 杨守志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长棍子,朝树枝上挥舞了几下,郑全拼才掉下来。 郑全拼拍了拍屁股,“这完了,这滑翔伞也坏了。” “就是不坏,就你这技术,跳到天亮也进不去。”我说。 “这个仇朗不会被狼狗吃了吧?”杨守志说。 “不好说,我们去敲门试试。”郑全拼说。 咚咚咚!敲了十几下后,大门开了一个小窗口,露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头,他一脸不耐烦,“敲什么敲?干什么的?” “老人家,打扰您了,有一个滑翔伞运动员,不小心滑进你院子里去了,不知道受伤没有?我们想进去看看。”杨守志说。 “没有,没有人进来。”老头说。 老头说完,就听到仇朗大声喊道,“我在这了,你们快来。” “你开门吧,看样子受伤了。”我说。 “开不了,明天再说吧。”老头说。 “为什么开不了?”我问。 “因为现在是我睡觉的时间,没空,你们明天早上再来吧。”老头说。 “我们是警察,你看,我这还有警官证,你开门让我们进去。”杨守志掏出警官证递到窗口边上。 老头拿着警官证,眯缝着眼睛仔细的对照着。 “你抓紧开门让我们进去,我们这是执行公务。”杨守志说。 “你这证件是假的,这相片不是你,你的头比相片里的要肥。”老头说。 “那是我以前的时候,我还有手枪呢,我拿给你看看。”杨守志掏出手枪,卸下弹夹递给老头。“这枪不会是假的吗?” 老头拿过手枪,摆弄了几下,递回给杨守志,“警察同志,不好意思了,明天再来吧,我们这仓库有规定,没有我们老板的电话,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能给开的。” “那你赶紧给你老板打电话。”杨守志说。 “打过了,老板手机关机了。”老头说。 “老人家,你只要开门闪个缝,把我们的运动员放出来,我们是不进去的。”杨守志说。 “你当我傻,我一开门,你们不就进来了吗?回去把,他在这很好,明天我联系到老板,再给你们开门。”老头说。 “等一下,老头,你看我这手里是什么?”郑全拼拿出手枪来。 “你这不也是手枪吗?”老头说。 郑全拼突然扣动扳机,老头耷拉着脑袋倒了下去。 “你这麻醉枪还挺好使的。”杨守志说。 “仇朗,快给我们开门。”郑全拼说。 “开不了,我被这老狗比给绑在柱子上了。”仇朗说。 我和杨守志托着郑全拼的屁股,他努力伸着脖子朝里面看,然后他手伸进去,把刀扔给仇朗。 仇朗拿刀割断绳子,打开了大门。 两条狼狗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好在它们被拴起来了。 我们进了仓库,仔细搜查着,终于发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 仇朗拿着一个炸弹装置,放在门边上,然后我们都出去。 十几秒钟后,门被炸开了。 室内有两个箱子,一个箱子装满了金条,另一个箱子装着珠宝玉器。 仇朗拿出一个小玉壶,“你们看,这玩意是胡富民花了一个亿拍下来的。” “这么值钱啊。”杨守志说,“这下我们要发了。” “赶紧把这两个箱子抬车上去。”仇朗说。 箱子抬上了车。 “我来开车。”杨守志说。 “你慢点开,那箱子里的珠宝玉石经不起颠簸。”仇朗说。 “好的,我知道。” 车子沿山路向下,开了几公里后,也没看到警车过来。 “这么大的爆炸声,也没有人报警?”仇朗说。 “你还惦记着让人报警?这就够刺激的了。”我说。 “现在这个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守志说。“我们去哪?” “这个路前面有个路口,走左边道,就可以上高速出城了。”仇朗说。 上了高速后,前面有收费站,警灯闪烁。 “不好,前面有武警查车。”杨守志说。 “半夜查什么车呀?”仇朗说。 “老杨,我估计是抓你的。”我说。 “应该是的。”郑全拼说,“回头吧。” “回头的话,就出不了城了,那就是瓮中之鳖了,我们有枪,”仇朗说,“要不冲过去算了。” “不行,这冲过去,他们这武警拿着冲锋枪给我们一梭子,车就翻了。”杨守志说。 “还是掉头吧,不能这么赌命。”郑全拼说。 “不好,他们发现了,追过来了。”仇朗说。 “快!快开。”郑全拼说。 原路返回,后面有两辆警车紧跟不舍。 二十分钟后,车进了市区。 “这下麻烦了,他们这真成鳖了。”仇朗说。 “放心,我有个去处,绝对安全,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地方。”杨守志说。 “什么地方?视频监控器拍不到吗?”郑全拼问。 “拍不到,不会有事的。”杨守志说。 “老杨,如果我们都能安全脱身,可以多分你两件玉器。”仇朗说。 “那好,谢谢了。”杨守志说。 车冲进了一个小巷子,警车一下被甩没影了。 穿过巷子,拐上了一条街。杨守志迅速打着方向盘,车直接进院了。 “老杨,靠,这是公安局大院啊。”郑全拼说。 “拼哥,你忘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杨守志说。 “啊?都进公安局了?你是不是耍我们的?你搞什么鬼?”仇朗说。 这时,院子里灯光大亮。 院子里全是拿着冲锋枪的特警。 “杨守志,你,你什么意思?”仇朗说。 ----------------------------------------------------------------------------------------------------------- 999 金砖 “你看不出来吗?不过,感谢你们把这些金条珠宝押运到安全的地方。”杨守志说。 “老杨,原来你是卧底的警察呀。”郑全拼看了一眼窗外,“段光明也没死,活蹦乱跳的。” “拼哥,欢迎你归队。”杨守志打开车门。 “什么?我归队?什么意思?”郑全拼说。 “我们在王局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你当卧底警察的材料,老大,欢迎你回来。”杨守志说。 “怎么早不拿出来?”郑全拼说。 “保险柜一时没打开,就忘了这事。”杨守志说。 “哎,白忙乎了,可怜啊,我这天衣无缝的计划,我真是个弱智啊。”仇朗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胡富民昨天就被抓了。”杨守志说。 “那太好了,谢谢了。”仇朗说。 陈小莉走了过来,她抓着郑全拼的手,“欢迎帅哥回来。” 郑全拼把陈小莉紧紧地抱在怀里。 “起承,去楼上办公室。”杨守志说。 喝了口茶,我看到陈小莉和郑全拼手牵着手进来,感觉像梦一样。 “小莉姐,胡富民真的被抓了?”我问。 “是啊,他被抓你的功劳很大。”陈小莉说。 “我?我什么功劳?” “没有你,我怎么会卧底成功呢?”杨守志说。 “你们真会演戏,老杨,你是专业戏子,对了,雷老二被撞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们一直偷偷跟踪你,雷老二追砍你,是我们的便衣撞的,直接抬车上拉去医院了,他没死。”陈小莉说。 “你们也知道胡富民的金库?”我问。 “知道有金库,不知道藏在哪,我们还早就知道全拼,仇朗和你在一起,感觉你们像是要密谋什么,所以,我们决定派老杨打入你们内部,对了,薛黛可也是黑蛇帮的,她也被抓了。”陈小莉说。 “你刚才说胡富民被抓和我有关?”我问。 “是啊,你给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陈小莉问。 “什么话?”我问。 “你说让我去看我父亲的胸口上有没有纹黑蛇,我看了,真的有。”陈小莉说,“那次我还骂了你,但我突然开始怀疑了,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父亲裸露过上半身,而且他的背心永远是黑色的。” “原来是你父亲?我差点被你父亲抓到了。”郑全拼说。“他现在人在哪?” “我把父亲是黑蛇帮的情况告诉了上级领导,当天就抓了他,他什么都交代了,黑蛇帮的一切,包括金库,但他也不知道胡富民的金库藏在哪?”陈小莉说。“父亲被抓后,他说全拼是卧底的警察,我们就打开了那个被遗忘的王局的保险柜。” “谢谢了。”郑全拼说,“谢谢你让我回来。” “你的事还没完呢,别忘了你在黑蛇帮杀人的事,你涉嫌故意杀人,如果罪名成立,你够呛了。”陈小莉神情黯然。 “起承啊,你运气真差,杀人还被监控录像拍到了。”杨守志说。 “挺不错的,挺好啊。”郑全拼笑了笑。 “你还有心情笑?”陈小莉说。 “小莉,如果你今天要是答应嫁给我,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也不用坐牢,你信不信?”郑全拼说。 陈小莉摇了摇头,“你杀人的事,那视频再清楚不过了,我可不信。” “你不信不要紧,你现在愿意嫁给他吗?”杨守志问。 “嫁给他,让我守一辈子寡?”陈小莉看了看郑全拼,“不过,我还是答应你,全拼,你蹲监狱,我会等你出来。” “好吧,我告诉你们,那个视频是假的,是伪造的。”郑全拼说。 “真的?真是假的?你别骗我?”陈小莉抓着郑全拼的胳膊。 “没骗你,视频里的被我枪杀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郑全拼说。 “那就太好了。”陈小莉说。 “为什么伪造杀人视频?是他们伪造的吗?”杨守志说。 “对,是他们陷害我,但我的确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杀过人。”郑全拼说,“属于正当防卫。” “那就好。”陈小莉说。 “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啊?”杨守志说。 “红包拿来。”陈小莉说。 “冯起承,你赶紧的,拿红包。”杨守志说。 “小莉姐,酒席的钱,你们婚礼上所有的费用,我全包了。”我说。 “哎呦,土豪就是土豪,你这性格我喜欢。”郑全拼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了,亲的。” “好啊。”我说。 “承弟,哥谢谢了,不过,哥还缺一辆能到处拉风的车,拉着你姐对不对?”郑全拼说。 “我有辆宝马,没怎么开,跑了两万公里不到,哥,你看行吗?”我说。 “行, 哥收下了。”郑全拼说。 “还有我呢,冯起承,我是你亲姐姐啊。”陈小莉说。“你也要送我礼物。” “这边,”我手指了一下脸颊,“亲一下,我就送。” “好啊。”陈小莉说着亲了亲我的脸。 “小莉姐,我这礼物不错的,浑身都是宝,我那喂猪的娘们不是跑了吗,几头猪没着落了,都送给你吧。”我说。 “你个小坏蛋。”陈小莉说。“你们两个都是坏蛋。”陈小莉捏了一下郑全拼的脸。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仇朗脸色黯淡。 “没事了。”陈小莉说。 “仇哥,你保重,我结婚的时候你可要来啊。”郑全拼说。 “好,一定来。”仇朗说完转身离去。 “起承,我的事你别忘了。”杨守志说。 “你什么事?”我问。 “我靠,李自成的宝藏,金砖啊,我还得要去一趟奉阳沟。”杨守志说。 “好吧,我捐你一台挖土机。”我说。 “说话算话啊?”杨守志说。 “当然算话,”我说,“你挖坟小心点,别挖出个女鬼。” “要真挖出来,要是漂亮,我就娶了,合伙继续挖金砖。”杨守志说。 “起承,你赶紧走吧。”郑全拼说。 “催我走什么意思?” “尼姑庵的老尼姑小尼姑都绑着呢,等你去解救呢!”郑全拼说。 “哎呦,我把这事忘了。”我拍了一下脑袋。 1000 结尾 我回家开了门,发现屋里的餐桌没了,我急忙去看衣柜,杨柳月和孩子的衣服也没有了,打杨柳月手机,居然停机了。 下楼问物业管理处的人,他们说杨柳月带着孩子,还有她妈一起搬走了。 我气得把手机扔进了喷水池里,我坐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小莉应该知道杨柳月行踪,想到这,我又去水池捞手机。 手机捞上来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机还可以用。 我拨通了陈小莉的电话。 “起承,我正要找你呢。” “是不是杨柳月搬家的事?”我问。 “对,她把东西搬到她原来住的房子里了,现在她们三个已经在飞机上了。”陈小莉说。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杨柳月吩咐我等她们坐上飞机,再告诉你,她决定去南边一个城市生活,等你决定和她离婚了,她再来办手续。” “她休想和我离婚,我决不和她离,决不!”我吼道。 “你对我吼什么?谁让你在外面瞎搞的?” “她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她以前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是也原谅她了吗?为什么?” “那可能她已经不爱你了。”陈小莉说。 “小莉姐,你给我把她找回来,我要儿子,求你了。” “起承,你面对现实吧,杨柳月对你已经死心了,她说她不会原谅你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自私?”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冷静一下吧,你真的要好好反省,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守不住一个女人的心?为什么守不住你儿子的母亲?” “我要儿子,我要她把儿子给我。”我说。 “杨柳月说了,如果你想要儿子,是可以考虑的。” 我挂了手机,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水池里。 过了一会,我听到有人议论,“这人死了没有?” “不知道啊,赶紧报警。”有人说。 我在水池里上下沉浮着。 又有人问,“死了没有?死了没有?” 我翻身站起来,大声吼道,“死了!死了!死了!死透了!” 回到南山,我换了衣服,坐在院子里发呆。 “起承,你是不是感冒了?”母亲问。 我摇了摇头。 父亲推门进来,“起承来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起承他妈,明天我们就去复婚。”父亲说。 “谁和你复婚?我明天去市里相亲。”母亲说。 “行了,把羊肉烧了给起承吃。”父亲说。 “我这就去给他炖。”母亲说。 “起承,我就知道你今天来,昨天夜里我杀了一只羊,给你大伯送了一个羊腿。”父亲说。 “嗯!”我哼唧了一声。 “钱我追回了一半,车也卖了,你妹妹给了我五十万,东凑西借,现在还欠别人两百万,你能帮帮我吗?”父亲说。 “我没钱,海霞的三百万呢?”我问。 “海霞的钱要不回来了。”父亲说。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整天还牛逼轰轰的,你不是本事很大吗?怎么问我借钱?” “起承,我错了,我以后好好跟你妈过日子,以后钱都归你妈管。” “我没钱,你去问别人借。” “起承,”父亲突然跪下来,“求你了,我改过自新,我重新做人。” “干什么你?赶紧起来。” “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我就这么一直跪着。” “你这不是无赖吗?哪有当父亲给儿子下跪的?你丢不丢人啊?” “求你了,我改还不行吗?给我一次机会吧。” “好好,好,我借。”我说。 父亲忽然喜笑颜开,“起承,你坐着,我给你去端羊肉汤。” 我心里有些酸酸的,怎么就没人给我机会呢? 喝着羊肉汤,心里暖和了一些。 大门咣当一声,像是被人一脚踹开的,我手里的碗掉了。 铁蛋进来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起承,昨天夜里,香春阁显灵了,一道闪电过后,那面墙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穿着大红旗袍,你猜是谁?秦淮河上的大美女,我的陈圆圆啊!她搂着我,让我亲,那个小嘴唇红艳艳。”铁蛋说。 “你是谁?”我问。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是三军总督吴三桂啊。”铁蛋说。 “那你来我这干什么?” “我来找圆圆的。” “她出去了,你赶紧去追。”我说。 铁蛋眨了眨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我带着丫丫上了山。 尼姑庵对面就是我盖的房子,花了不少银子,两层楼,碧瓦朱甍,雕梁绣柱,古色古香,气势非凡。 推门进去,一股鸡屎味扑面,还带着腥不拉及的酸味,几只母鸡扑腾着小翅膀跑过来,它们用嘴不停啄着我的皮鞋。泥马的这个邱海军啊,这么大的房子,就喂这几只母鸡?太浪费了。我摇了摇头。 从二楼上眺望,坡上桃花潋滟,分外妖娆,这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我牵着丫丫的手,进了尼姑庵。 妙云师太在给你一个女孩削发,她手中的利刃寒光凛凛,手起刀落,青丝散地。 旁边围着几个女孩。 “下一位。”妙云师太声音洪亮。 削光头发的女孩傻呆呆的样子,像霜打的紫茄子。 “姐姐的头发怎么全剪光了?”丫丫问。 “嗯,因为这姐姐害了相思病,剪掉头发后,病就好了。”我说 一个围着红围巾秀发披肩的女孩突然转过身,“你放什么狗屁!” “是你啊?”我大吃一惊,“周小娜,你在这干什么?” 周小娜忽然蹲下来,捏着丫丫的小脸蛋,“让姐姐看看,哎呦,你好像得相思病了?” 丫丫用力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腿。 “你都吓着孩子了。”我说。 周小娜站起来,撩了撩耳边发丝,抬头看了看天空。 风轻,云淡,雁儿飞过漫山枫叶。 一滴鸟鸣,湿了碧空。 (谢谢观赏!) 2015年1月16日晨 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 ---- ----------------------------------------------------------------------------------------------------- 新书预告:《孤岛 远洋渔船,最缺什么?女人啊。 但渔业公司不让带女人。母猴子也不行。 有渔船偷带小姐上去,我看到了。许军说完这话,每个人心里立刻翻江倒海,羡慕嫉妒恨啊。轮机长老阎说了一句,带女人上船是不吉利的。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让大家的情绪平缓了一些。 和女人有关,极易产生联想的东西也不能带上船。上船的第二天,船长在我们六人铺间里发现了一双八成新的女式黑色高跟鞋,鞋是放在红色塑料袋里的。成年累月都在海上飘着,带高跟鞋上船让人浮想联翩。谁带的鞋?也没有人承认。船长目光威严,环视了我们一圈后,说道,“小豆芽,把鞋扔海里去。” 小豆芽是窦亚明的绰号,船上他年龄最小,十五岁,他自称十六岁。个头不矮,但很瘦,他是勤杂工,工资只有我们三分之一。他和他的猴子都是船长在岸上捡来的。猴子叫雅克,和窦亚明一样,从生下来,父母不知所踪。 一艘大型邮轮在我们左舷乘风破浪,凹凸丰腴的女人们兴奋地冲我们挥手致意。王保振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再戴上,孙大黑一手拿着望远镜,咽着口水。白天看到女人,晚上自然睡不好,王保振索性起床去了甲板。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王保振推了推我胳膊,小声对我耳语:有人被扔进了海里。 王保振经常给我开玩笑,他的话我并不当真,我翻了个身子,不想搭理他。 “真的有人被扔进海里了,我没骗你。”王保振反复对我说这话。 我有点不耐烦了,问他是谁被扔进海里?又是谁扔的?王保振说他没看清楚,天太黑了,有几个人拿着刀子把一个人捅了,然后再把人扔进海里。 “明天就会真相大白。”王保振看了一眼对面空着的上下铺,许军和冷波今天走岗(值班)。 第二天风平浪静,几只海鸥在船舷上飞腾,许军拿小米给鸟喂食,他把衣服领子竖了起来,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专心喂着鸟。 王保振带着我绕到后面甲板,指着船舷栏杆,让我看血迹,这时我才觉得王保振不是在给我开玩笑。 从甲板上下来,进了铺房里,李世双独自在玩牌,猴子雅克蹲在长条凳上吃着花生米。 “少了谁?”我小声问。 王保振皱着眉,靠着床架摇了摇头。 “吃早饭的时候,你不是在清点人数吗?”我继续低声问。 “不知道,还有一些没来吃饭的,我们这屋里的人都没少,可能是机舱里的人。” 王保振说到机舱里的人时,我心头一震,前两天许军跑到后舱八人铺里,和李强,冷波,孙大黑几个人说话,我从门口走过,听到其中有人说要弄死机舱里的人。我当时以为说的是发泄情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