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乞 鄄城,料峭的冬日清晨,天阴沉沉的,下了一夜的雪已经积满枝头,屋檐下到处可见晶莹透亮的冰梭子,天空偶尔飘下一朵两朵雪花,这预示着雪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 甘霖搓了搓已经冻麻木皲裂的手,呵了一口气取暖,背上还有一个用破布带背着的小男孩,大概五岁的模样,在背上哭个不停。 甘霖如同大人一样在在屋檐底下走来走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哄着背上的小男孩儿。 不过这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小男孩是肚子饿了,甘霖见如论如何也哄不好,只得把他放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硬疙瘩窝头来,这个窝头还是前天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扔的。 “这么硬,小甘蔗你怎么吃啊。”甘霖看着这个硬邦邦的窝头叹了一口气,她只能先把窝头咬成小块儿,再让小甘蔗吃。 有了吃的,小甘蔗果然不哭了,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还很贴心地给甘霖喂,甘霖欣慰地一笑,没舍得吃。 她把小甘蔗抱在怀里,看着不知愁苦的小甘蔗,甘霖却开始担忧起来,就这么一个窝头,明天怎么办,她可以饿着,可是不能饿坏了弟弟,她没有能力,让小甘蔗跟她吃了很多苦,“要是爹娘还在就好了。” 想到二年多前,家中遭逢变故,一场大火把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化为灰烬,甘霖的爹一夜病倒,没多久撒手人寰,甘霖的娘养活不了他们,带着他们讨饭,没到半年,也一命呜呼了,留下她和小甘蔗两个孤儿,她才十一岁。 甘霖擦了擦眼泪,娘临走前再三叮嘱要好好照顾小甘蔗,她不能言而无信,“哥哥抱抱,冷。”小甘蔗填饱了肚子,恨不得钻到甘霖的肚子里去。 甘霖紧了紧怀抱,看着小甘蔗虎头虎脑,他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捧着小甘蔗的脸蛋道:“小甘蔗,你该上背了,哥哥要去讨饭,不然要饿肚肚。”她是个女孩,却是男孩打扮,她见惯了那些人欺负她娘,因为她娘是女人。 小甘蔗害怕饿肚肚,赶忙趴到甘霖的背上,甘霖把小甘蔗背好,她深吸了一口气,光着脚踩进了厚厚的积雪里,“咯吱、咯吱......”孤独瘦小的身影伴随着一串脚印远去。 今天出门的人真的好少啊,甘霖在人流比较集中的闹市跪着,面前放着一只破损的碗,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好心的人愿意施舍几文钱,她和小甘蔗明天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可是行人们神色匆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姐弟,甘霖对来来往往的人都充满了期望,可是每当人们从她面前擦身而过,她的眸就黯淡一些,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有这么善心的人,她的娘就不会死了,不会饿死了。 她看着那些穿着厚厚裘衣的行人,行乞一年多来她也有了经验,太穷的不会给你施舍,太富的根本不屑一顾,若是挡了人家的路,一脚踹死你,遇着慈眉善目穿戴整齐的就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准还能得一两个,“大善人,可怜可怜我吧,我和弟弟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些人往往害怕被甘霖这样的人纠缠,为了脱身,一般都会施舍一两个钱,“拿去吧,快走快走。” 甘霖见人肯掏腰包,赶忙千恩万谢,“谢谢大善人,好人有好报。”她一边奉承着一边把讨来的铜板揣在怀里,今天运气好来了个开门红,要是再遇到几个,她今天可以给小甘蔗买一碗热乎乎的面条。 好半天,甘霖终于又发现一个目标,那个人神情得意,时不时地还摸一摸腰间的荷包,她猜到这个人交了好运,一般运气好的人心情也好,“大善人行行好吧,我和我弟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个人愣了一下,半眯着眼睛打量了甘霖一眼,带着极具轻蔑的笑,指了指他自己,“大善人?你,你吃没吃饭关我什么事?小子,一边去。” “大爷,您就行行好吧。”甘霖决定死缠烂打,看那人的样子就知道荷包里满满的。 那人走了两步又停下,伸出手对甘霖道:“大善人,你给我施舍一点儿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周岁幼儿。” 甘霖倒是一愣,她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跟她一个要饭的哭穷,“大老爷,您拔一根身上的汗毛也比我们这些人强千百倍啊。” 那人听了哼哼一笑,“猛地就给了甘霖一脚,骂骂咧咧扬长而去,“老子本来不想打人的,小叫花子给老子带来霉运了。” 甘霖那么瘦小,怎么受得住那么一脚,她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过去,背上还有小甘蔗,她一个趔身,侧着倒了过去。 手臂着地带来的疼痛比不上小甘蔗吃痛的哭声,她强忍着爬起来,把小甘蔗放下来,见小甘蔗摸着脑袋直哭,她覆上去一摸,好大的一个包,她搂着小甘蔗心疼地哭了,她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她要那些伤害过她们姐弟的人千百倍地奉还。 可能是姐弟两个哭的太过大声了,麻木的人这才注意到他们,有些人慷慨解囊给他们几个铜板,甘霖一边哭一边捡着地上的钱。 一个老婆婆还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甘霖接过那碗面没顾得上说一句谢谢,就给小甘蔗喂着吃了。 天快黑了,姐弟回到了之前的屋檐下,在夜幕来临之前,姐弟两个相拥着睡觉,天黑是他们最怕的,因为什么都看不见了。 今晚的小甘蔗一点都不乖,一开始是哼哼唧唧地不睡,好容易睡着了却浑身发烫起来,甘霖紧紧地抱着这个温暖的源泉,这温暖来的太过突然了,让她有一种睡在被窝的感觉,她在梦中慵懒地翻了个身,明明就睡在屋檐下,怎么会在床上呢。 她一个灵激睁开眼睛,还好,她睡在房檐底下,可是她怀里的暖意却很真实,她一摸小甘蔗的额头,发烧了。 甘霖无比恐慌地摸着小甘蔗的脸,生病对于他们这些乞丐来说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如果扛的过去就好,若是不行就只能活活等死了,可是她不能让小甘蔗死,小甘蔗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黑,看着千家万户紧闭的门,没有一扇是属于他们姐弟的,“小甘蔗,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了。” 这一夜总算提心吊胆地度过了,可是小甘蔗的烧一点都没退,甘霖抱着小甘蔗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甘霖走累了,在一户高门大户的门外休息,她的正对面的大门外挂着白灯笼,牌匾上写着刘府,“哎呀呀,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说着抱起小甘蔗就走了。 这家死了一个孩子,和小甘蔗年龄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她带着小甘蔗来讨饭,结果碰到刘府的疯妇人硬是要抢小甘蔗,后来那家人的老爷出来,才把小甘蔗还给她。 那刘老爷见甘霖一个孩子带着另一个孩子,觉得她很不容易,就想说服她把小甘蔗送给他们刘府当儿子。 甘霖把小甘蔗视作心头肉,怎么忍心把他拱手让人,刘老爷似乎也很喜欢小甘蔗,对甘霖说愿意给她很大一笔钱,让她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甘霖爱钱,但是却想都没想过用小甘蔗来换取,她斩钉截铁地道:“你就是拿金山银山我也不答应。”她不放心把小甘蔗交由他人照顾,只有她自己带着,才安心。 小甘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甘霖束手无策地哭了起来,“小甘蔗,你不要有事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小甘蔗,你怎么不说话啊。” 甘霖带着小甘蔗回到他们的‘家’,她如大人一般慈祥地看着怀里的小甘蔗,“小甘蔗,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用苟延残喘了,我们一起去找爹和娘。” “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甘霖脑子里又响起娘临死前的交代,要是小甘蔗死了,她死了也没脸去见爹娘啊,她答应过要让小甘蔗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的。 她看着小甘蔗通红的脸蛋,想到了刘老爷对她说的一番话,只要小甘蔗跟了他们,以后就会衣食无忧,享尽荣华,不用跟着她过餐风露宿的日子。 她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爱小甘蔗才舍不得他,现在想来,其实是她太自私了,小甘蔗本来可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却硬要把小甘蔗留在身边吃苦。 其实如果刘老爷的条件松动一些,她也不会这么纠结,可是刘老爷偏偏只收养小甘蔗,甚至不让她远远地看着,这就表示要她和小甘蔗断绝关系啊。 “小甘蔗,哥哥做这样的决定你会不会恨哥哥,哥哥也实在没有办法,你会不会怪哥哥自私,你现在睡着,也没法回答我的问题,”甘霖看着越渐虚弱的小甘蔗,亲了亲他脏兮兮的脸蛋,“你只要知道哥哥是爱你的就行了。” 甘霖擦干脸上的泪水,撩起小甘蔗破旧不堪的衣服,在他的右胳膊处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的味道充斥着甘霖的整个口腔,小甘蔗因为疼痛撕心裂肺地哭了,她也哭了...... 第二章 姐弟分离 雪越下越大,甘霖抱着小甘蔗朝刘府走去,她每靠近刘府一步,小甘蔗的希望就大一点。 “咚咚咚”刘府的大门响了,外面一个人探出个脑袋来,一看是甘霖,赶忙问:“你来干什么?” 甘霖眼中满是泪水,颤声道:“送孩子来了,让你们老爷出来。” 看门的小厮一听,赶忙跑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刘老爷就出来了,“你愿意把孩子给我们了?” 甘霖用脸蛋蹭了蹭小甘蔗,道:“刘老爷,我愿意,我弟弟病了,你快带他去看大夫吧。” 刘老爷听了,赶忙从甘霖的怀里接过小甘蔗,一看就知道孩子发烧了,“你先跟我来。”甘霖听了赶忙跟着刘老爷进去。 有钱了就是好,府里就有大夫,刘老爷吩咐了一声,大夫不一会儿就赶来了,把了脉摸了摸小甘蔗的额头,对刘老爷道:“老爷,孩子是得了风寒,加上身体虚弱,所以才会一病不起,不过不碍事,调养一下就可康复。” 甘霖见大夫说小甘蔗没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大碍就好,既然调养一下就能好,那就没有必要把小甘蔗给刘府了? 刘老爷似乎看穿了甘霖的心思,也不急着谈条件,笑着对甘霖道:“看你这么饿,先吃点东西吧。” 甘霖顺着刘老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满桌都是点心,她都没见过,大概是太饿了她的喉头剧烈地耸动起来,跑过去抓起两块桂花糕狼吞虎咽,这点心真的美味香甜啊,可是她吃着吃着就不是滋味了,这一切是用她弟弟换来的,“呜、呜、呜......” 刘老爷满是同情地看着甘霖,安慰道:“小伙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你给他吃得起燕窝人参,买的起药,你就把他带回去,我也不会强求,你弟弟是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过没有明天的日子都在你一念之间。” 甘霖擦着眼泪呜咽着,就是因为从此要跟他分开,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你也不容易,”刘老爷叹了一口气,如果甘霖再小几岁,他也不介意多收养一个,可是他这么大的,养也养不亲,他要养就要养成他刘家的人,“这是五十两的银票,你拿着,随便你去哪儿,这些够你做小生意,成家立业了。” 甘霖看着刘老爷手里的那张银票,伸出的双手有些颤抖,五十两对她来说简直想都不敢想,她知道如果有了这五十两银票就衣食无忧了,可是这就意味着她把小甘蔗卖给了刘府,她纠结地看着那五十两银票,心里奢望着要是刘老爷能把小甘蔗和银票都给她就好了,最后她还是缩回了手。 刘老爷一愣,不解地看着甘霖,问:“你嫌少了?” “不是,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甘霖哽咽着,她想要钱可不是用小甘蔗来换,“我说过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要,我不是卖弟弟,我有一个请求。” 刘老爷点了点头,“你说!” 甘霖趴在赶紧柔软的床旁,捧着小甘蔗的手合在掌心里,鼻子酸涩异常,声音也有些哽咽,“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对他,他很乖巧,也很听话,还很聪明,我把他的命交到你们手里了。” “这个你放心。”刘老爷眼眶也有一些湿润,他完全能够明白甘霖的感受。 甘霖依依不舍地看了昏睡的小甘蔗一眼,叮嘱刘老爷道:“他怕黑,以后睡觉给他留盏灯......”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甘霖光着脚漫无目的地跑着,一直跑到气也喘不过来,她扑倒在雪里,什么感知都没有了,只知道痛彻心扉地大哭,从此她就是一个人了,小甘蔗,你一定要过的好。 日子还是要继续,甘霖哭累了,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天广地阔看不到尽头,没有一个属于她的方向。 “小伙子,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怕冷啊。”一个腰间别着草绳的老汉站在她的面前,心里琢磨着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甘霖看了老汉一眼,皮肤黝黑,长相憨实,嘴里叼着一根竹子根挖的烟锅,她没说话。 老汉愣了一下,“哑巴?” 小甘蔗一走,甘霖的心都被掏空了,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在乎眼前老头的问话。 老汉惋惜地叹了一声,把烟锅在鞋底敲了敲,倒出烟灰,这小伙子虽然干瘪、脏,可是隐约还是看得出长的眉清目秀,怎么是个哑巴啊,说不定就是因为不会说话才会被家里人扔了。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噔噔地跑了过来,搓着手跺着脚道:“厚田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饭好了,快去吃点儿咱们赶路,别耽误了交差啊。” 厚田看了小伙儿一眼,搭在嘴上吹了吹又往烟锅里添了些烟丝,用火折子点着,吧嗒抽了两口恓惶道:“乐福啊,这一趟不顺利,还差两个,你说回去咋交差啊,还不叫本家骂死。” 这个叫乐福的小伙子也头痛起来,看到甘霖愣愣地站在一边,道:“厚田叔,这不是一个嘛。” 厚田看了甘霖一眼,摇了摇头,“这是小子,还是个哑巴,要了有什么用。” “打杂添水啊,哑巴只干事不说话多好,算一个吧。”乐福哪里管这么多,反正人数凑够就行了,现在这年月人越来越不好找了,哪里还由得挑肥拣瘦。 厚田这才问甘霖,“小伙子,现在有一份好差事让你做,你干不干?” 甘霖还是没说话,看着厚田,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好差事。 乐福推了厚田一把,提醒道:“哑巴!” 厚田噢了一声,大声地又说又比划,“吃得饱饭,能挣工钱,干不干?” 甘霖这才有点回神,吃饱饭,挣钱,她要是能攒一些钱,就可以把小甘蔗要回来了?“干,太远我不去。” 厚田和乐福两人一愣,还以为是个哑巴,没想到会说话啊,哎哟哟,这下好了,这小伙子除了瘦小一些,模样一个顶俩啊,“不远不远,就在邻县。” 甘霖听了一口答应,邻县不远,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厚田和乐福喜滋滋地拉着甘霖匆匆回了小客栈,收拾了一下就搭船要走,同行的除了她,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甘霖坐在船上,有些疑惑,邻县走旱路不到半天就到了,为什么要坐船啊。 第三章 羊入虎口 开船了,厚田和乐福就把甘霖他们带进了船舱,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个馒头,然后坐在舱口看着她们。 甘霖看着手里的馒头,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要是早一点遇到这么好的事,她和小甘蔗就不用分开了,越想越是后悔,渐渐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她只能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干呕。 乐福似乎看出了甘霖的不适,“晕船了,来来了,大家吃点馒头就没事了!”都是些旱鸭子,要是把船吐脏了,他可不想收拾,“吃吧,吃吧。” 甘霖也饿了,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吃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管地睡了过去,水路转旱路,旱路转水路。 乐福手里端了一个木盆,用手掬了水洒在甘霖她们的脸上“起来了,起来了啊,快点儿,快点儿。” 甘霖被冰冷的水一惊,从睡梦地里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心里想大概是到了,果然不一会儿,厚田就把腰间别着的草绳抽出来,把她们一顺溜地绑了一串,说是地方大,怕她们走丢。 上了码头,不远处一辆牛车驶来,厚田紧催慢催地把她们推上牛车,一路走了。 牛车渐渐地行驶到人多的地方了,甘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两旁气派的房至,心里忍不住赞叹起来,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啊,只要她好好干,小甘蔗很快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了。 只是甘霖可能不知道,这里不是什么邻县,这里是皇权在握的京都,她们吃了带蒙汗药的馒头,一连睡了好几天。 牛车经过这段繁华的地段,在一处大宅的后门停下,厚田跳下牛车,敲了敲门,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厚田进去了,问:“本家在不在?” 开门的那人说在,一边让厚田和乐福等人进去,甘霖跟在乐福的身后,一进去便东张西望起来,这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后院。 乐福见甘霖东张西望,眼珠子一瞪,举起手做了一个要打的姿势,甘霖赶忙收回了眼神规矩地跟着,等到了一间房里,厚田等人便站在那里等着。 没过一会儿,门就又开了,伴随着一股刺鼻的香气,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跷,便嗑起了瓜子,好半天才开腔,“可算是回来了,人呢!” 厚田满堆着笑脸把两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儿往妇人面前推,点头哈腰地道:“本家,人都在这儿了。” 妇人一一看了,将手中的瓜子一扔,瞧着桌子道:“厚田呐,怎么才这么几个啊,货色也不怎么地啊!” 乐福见妇人生气,赶忙赔笑道:“本家诶,您可别嫌弃了,我和厚田叔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弄到这么几个,小是小了点儿,过两年一长开了,不都一......” 妇人不等乐福说完就朝乐福的脸上啐了一口,一只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着甘霖,“你看看,女孩儿不够,还弄个小子来凑数。” 厚田求情下话地道:“哎哟哟,这个小子白送的,不要钱。” 妇人白了厚田一眼,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啊,你不过是想找个小子顶替你儿子,你知道茶壶栓腿不好使了。” “哎哟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啊。”厚田极尽所能地吹捧着。 妇人不高兴地招了招手,让甘霖到跟前去,她抓着甘霖的细胳膊随意打量了一圈,嫌弃道:“这细胳膊细腿儿的,留着也不中用,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可又是个小子。” 妇人看完这些人就又不说话了,抓了一些瓜子嗑起来,神情自在悠闲,倒是厚田心里焦急起来,“你看怎么着?” 妇人吐了嘴里的瓜子皮,伸出五根手指头来,看着厚田。 “这,您再加点儿?”厚田没想到妇人把价钱压的这么低,就想讨价一番。 妇人不耐烦地看了厚田一眼,道:“我可以给你这么多的,”说着比了一个八的手势,“不过,你儿子就得去倒茶了。” 厚田左右为难,最后一咬牙,答应了,能有什么办法,他当了一辈子的人伢子,缺德事干尽,他不想再让他儿子去当龟奴,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 “那成,你去账房支了银子就带着你儿子走吧,”妇人看了乐福一眼,“你这个徒弟就算是出山了。” 厚田和乐福两个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甘霖和几个女孩子在屋里。 妇人站起来踱着步,手里拿了一个木尺,笑着对她们道:“你们既然都已经来了,就都给我老实点儿,听话了妈妈我就疼,”话说一半突然把脸一黑,“要是不听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甘霖等人见妇人凶悍,无不小鸡啄米地点着头。 妇人这才满意,让甘霖一边儿站着,用木尺指挥着几个女孩儿站成一排,“来,走两步试试。” 几个女孩依言走了几步,妇人一下子就上了火,木尺在桌上拍的啪啪直响,训道:“噢哟哟,亏你们一个个的是姑娘,怎么走路来活像赶脚的汉子啊。”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收了脚步重新走了走,越走越没个样子了。 妇人哼了一声,开门出去了一会儿,带回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七姑啊,你先把她们带过去,今天就让她们歇着,明天教她们规矩。” 七姑诶了一声,带着几个女孩就要出去,妇人把七姑叫住,指着甘霖,让她把甘霖也一并带上。 甘霖们跟在七姑的后边,没多久就到了另一间房子,里面已经住了几个女孩子了,年纪大概十四、五岁,一个个都啼哭不已,七姑把她们让进去,指着一个女孩道:“你们哭什么,等你们接了客,穿金戴银享之不尽啊,喏,”七姑说着把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孩推了一把,“你们现在哭,等她长大了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几个女孩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七姑也不管她们,哐啷一声把门关上,“哭哭哭,我看你们是没有挨饿,哼!” 七姑关了门就又往妇人房里去了,喜笑颜开地在妇人手里拈了几颗瓜子过去,“别说,这几个女娃还不错。” “待会儿让账房写好卖身契,让她们签了。”妇人眉开眼笑的,这回占了大便宜了。 甘霖见所有女孩都在签字画押,也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做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把自己卖了。 第四章 得罪王爷 原来如此,这妇人竟是妓院老鸨,她此刻无不得意,干她们这一行的,不管是什么人,往那一站她就能看出那人几斤几两,又把裁缝叫来,给新来的丫头们缝新衣服,老鸨特地交代,把甘霖这些新来的衣服做大几号。 “那个小子和她们关在一起没事儿吧。”七姑嗑完手里的瓜子问老鸨。 老鸨摆了摆手,道:“那才多大?懂什么,白捡了个人,可是该给他分个什么活儿呢,我可养不起闲人。” “哪儿缺人就让他顶上,再过上几年就送去提茶壶呗。”七姑看了老鸨一眼,这有什么难的,物尽其用就行了。 老鸨点了点头,“就这样,那些个丫头你的给我好好调.教,青黄不接可就砸了咱们涉水兰亭阁的招牌了。” 甘霖专干杂活,哪里缺人哪里顶,这几天被叫去练习绞热手巾了,一大锅煮好白手巾,用手捞出来绞干水分,教她的那个大叔手脚麻利地示范了两遍,一手快速地从滚水里捞出手巾,拧出八成水,叠的四四方方,就齐活了。 甘霖看着锅里的滚水,又看了看冻破的手,一咬牙伸进去捞了一条手巾出来,她一拧,烫的直想剁手,她吃力地干着活,一边十分羡慕地看着那些女孩儿,七姑正在调.教她们,她们多好啊,不用干这么难干的活。 女孩们每人头上顶一碗水,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水不能洒出来,要是谁不小心打碎了碗,不仅要挨板子,还得记在谁的头上,以后挣了钱从里面扣。 七姑手里的木尺啪啪直响,“抬头、挺胸,肩膀不要乱晃,水要是洒出来,今天没饭吃,”说完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你们现在恨我七姑,你们当红的时候就知道七姑的好了,再来一遍。” 七姑话才说完,一个女孩头上的碗就摔了下来,七姑站起来上去就把女孩一顿嘴巴子,一脚把女孩踹翻,拔了头上的簪子就在女孩身上扎,甘霖吓得耸了耸肩,似乎她们也不怎么轻松,谁也别羡慕谁。 “七姑,妈妈叫你去给草果儿收拾一下,今天要接客了。”七姑才坐下,一个毛头丫环就来叫七姑了,七姑听了放下手里的木尺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唉,磨蹭什么呢,楼上要热手巾呢。”一个穿着稍微艳丽的丫环匆匆来了,看也不看甘霖,说完转身就走了。 甘霖打了个呵欠,扯了扯她有些宽大的新衣服,麻溜地端起一盘热手巾就跟在丫环后面去了,手已经烫麻木了,她在心里劝自己,好坏不用受冻了,至于递热手巾那就更简单了,往那一杵,哪个客人叫手巾就往哪儿去。 甘霖跟着丫环进了一间特等房,里面装饰非常华丽,桌上全是美酒佳肴,一些穿着华贵的达官贵人,还有就是一些涂脂抹粉的姑娘,客人不远处,放着一架琴,一个长相美丽的女子在弹琴。 “那站着去。”丫环见甘霖一进去就没眼色地杵在那,就把她推了一把。 甘霖几个趔趄,差点打翻了热手巾,她闷哼一声站到墙角去,这些客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左的模样,他们大多左拥右抱,只有坐在最上首的男子并不理会身边的姑娘,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甘霖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浑身散发出高贵与优雅,完美的轮廓透着冷俊,淡淡的疏离感仿佛告诉他人生人勿近,可越是这般,甘霖却越是有一种痴迷的感觉。 “戎铮,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陆邪呷了一口酒看了严戎铮一眼,“咱们出来是庆祝你终于要如愿以偿地娶到玢婷做王妃了。” 甘霖在心里咋了咋舌,难怪浑身散发着贵气,原来是个王爷! 严戎铮放下手里的酒杯,哼笑了一声,是,他要娶到心上人做王妃了,可是那又如何呢?玢婷心里没有他,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你们是木头啊?还不伺候王爷,给王爷斟酒,”陆邪瞪了一眼坐在严戎铮两侧的姑娘,“不懂规矩。” 两个姑娘听了赶忙抢着酒壶要给严戎铮斟酒,结果不小心把酒壶打翻了,打湿了严戎铮的衣服,两个姑娘吓的目瞪口呆。 陆邪一把推开旁边的姑娘,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吼,“手巾。” 甘霖还没回过神,丫环见甘霖没眼色,踹了甘霖一脚,甘霖哦哦哦地赶忙端着热手巾往严戎铮跟前去了,一靠近严戎铮,甘霖就闻到一种不同于女人脂粉香的香气,心旷神怡。 严戎铮倒是没什么,一直板着个脸,只是闷闷不乐地拿了一块儿热手巾擦着打湿的地方。 就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严戎铮身上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哭喊,接着便听见更加嘈杂的声音,大家还没回过神来,一个群上满是血迹的女子破门而入,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身后还跟进来两个彪形大汉。 甘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赶忙躲到严戎铮的身后,那女子也疯了一般地直往严戎铮的身后跑,甘霖被挤到一边,彪形大汉也不敢再追上去。 陆邪见有人无故闯入,很是生气,“叫你们的老鸨来。” 不一会儿老鸨就连滚带爬地来了,跪在地上讨饶,“实在是抱歉啊,扰了王爷的清安,都怪小的没教好,该打该打,”老鸨说着就在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个嘴巴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草果儿抬出去。” 女子没想到这里还有个王爷,不敢再挣扎,任凭两个彪形大汉把她给抓了出去,老鸨这才道:“今日就当小的孝敬王爷。” 陆邪这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老鸨出去,要不是常来这里,他准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一场虚惊过去了,甘霖这才看到她的崭新衣服上蹭有草果儿的血,她可就这么一身新衣服,被糟蹋成这样可惜了,她端的手巾也被草果儿和彪形大汉踩脏了,她想都没想,顺手把严戎铮手里的手巾拿了过去,擦起了衣服。 在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都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从王爷手里抢东西,不想活了。 甘霖擦着擦着也发现气氛不对,一抬头,这才看到严戎铮满脸的阴骘怒气,甘霖心里一抽,只顾着心疼新衣服,忘了严戎铮是王爷了,拿王爷当护身牌又抢王爷的手巾,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甘霖想到死,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章 天涯沦落人 “喂,起来了。”柴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教甘霖绞手巾的大叔吆喝了一声,甘霖吓了一跳,睁眼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她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阎王爷。” 大叔啐了甘霖一口,“阎王你个头,各处用过的手巾已经送回来了,你快去洗干净了。” 甘霖哦了一声,飘乎乎地爬起来往出走,她难道没有死?那个王爷没有杀了她?在昏暗的油灯下,甘霖在水里照了照没看清楚,不过无伤无痛,肯定就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看了一眼堆成山的手巾,劳动起来。 干完手里的活就可以吃饭了,一顿就两个窝头,可是相比之下,甘霖比一些女孩好太多,那些打碎了碗的,走路走不好的,一整天都要饿肚子,饿肚子的感觉就像用瓦片刮肠子,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尝试。 甘霖心满意足地捧着两个窝头回到柴房去了,本来鸨母安排她和那个绞手巾的大叔住一块儿,可是人家又怎么愿意分一半的地方给她,她识相,便在废弃的柴房扎根了,柴房又破又旧,没人跟她抢,也正好,她一个女孩和大男人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她点了一盏破油灯,推了门才进去准备享用她的美餐,却听到角落里有人在呻吟,她忐忑地上前一看,原来一堆稻草里躺了个女子,她凑近一看,这不就是那个沾了她满身血的草果儿吗?看样子草果儿又遭了毒打,脸上也满是伤口了。 草果儿见有人注意到她,就挣扎着想要起来。 甘霖往后退了几步,新衣服上面血渍还在,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而且这个草果儿那样闹,得罪了王爷老鸨,还是不要和她沾边的好,这样一想甘霖就坐回原处吃起窝头来。 可是草果儿的动静却一点不拉地落在了甘霖的耳朵里,她虽然不知道草果儿到底怎么了,但是那满身的血,肯定伤的不轻,她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甘霖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试问她也没有遇到多少好心人啊,别人都没有同情帮助她,她也没有必要帮助别人,自我安慰了一番,她便心安理得起来。 “帮帮我。”草果儿虚弱地向甘霖这里爬着,发出求救的信号。 甘霖转头看了草果儿一眼,刚好对上草果儿的视线,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和她当初讨饭的时候是多么的像啊,“哎。”甘霖没好气地叹了一声,要是世人都像她这么心软就好了。 甘霖把窝头叼在嘴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草果儿扶着坐下,但是她不能坐,说下身很疼,甘霖只好拿了些稻草铺上,让她侧着。 “谢谢你,”草果儿嘴唇已经发白了,“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打一盆水来。” 甘霖才打算享用剩下的这个窝头,听了草果儿的话,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又叼在嘴里出去打了一盆热水来。 草果儿再三道了谢之后,解下腰间的丝带,“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清理一下伤口。” “不用啦,你洗就是了,我不会偷看你。”甘霖瞪了草果儿一眼,极其不爽地闪到一边去了。 草果儿见甘霖不出去,就先用腰带沾水擦了脸上的血渍,衣服贴在伤口上,她的小心地剥离着,刚刚凝结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草果儿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咝......” 甘霖听着草果儿的声音都觉得疼,忍不住问道:“不知道你怎么得罪那些人了,把你弄成这样。” 草果儿擦了一把流出来的眼泪,“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逼良为娼。” “看你穿的这么好,有吃有喝,何必呢?”甘霖根本就还不明白涉水兰亭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草果儿情绪激动起来,使劲儿地扯着手里的腰带,虽然很愤怒却也没有多少力气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要这些肮脏的东西,咝......” 甘霖听着草果儿的呻吟有些心软了,忍不住转身走到草果儿跟前不解地看着,到底他们对草果儿做了什么,竟然连锦衣玉食的日子都不想过,“不懂!” 草果儿苍白着脸,手脚开始冰凉起来,她凄苦地一笑,“你还小,当然不懂,那些锦衣玉食都是用身体换来的,七八十岁的老头子都可以糟蹋你,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凌辱你,你只要踏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不想做人尽可夫的妓.女,我只想嫁个好人过日子。” “当了妓.女就不能嫁人了?”甘霖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把手里剩下的一个窝头递给草果儿,她以前住在小山村,后来就出来讨饭,真不知道这些。 “哼哼,”草果儿把窝头还给甘霖,冷笑了两声,“就连街上的乞丐都比妓.女有尊严,一旦走上了这条路,这辈子也别想嫁人了,男人再喜欢,也只是个当成个玩意儿,没人会娶一个妓女当妻子的。”本来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因为男方没有聘礼,她便被厚田骗来做工,等她想逃已逃不出去了,当她的情郎知道后,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她。 甘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以后也要嫁人的,一想到嫁人,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严戎铮的容貌来,她摇了摇头控制混乱的思绪,又暗自庆幸,幸好她的身板瘦小,说话粗声粗气的,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正眼瞧她,“喂,草果儿,你怎么了?” 草果儿头歪在那里,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睁的大大的,手脚冰冷,一点回应也没有,甘霖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草果儿的鼻息,已经没气儿了,“啊,死人啦,死人啦。”甘霖一头跑了出去,叫唤起来。 七姑气急败坏地赶来,甩了甘霖一个大嘴巴子,道:“吆喝什么,死了就死了,你和老周把尸体扔了。” 甘霖哦了一声,顾不上生疼的脸,飞奔着去找老周了,老周是专管运柴火木炭,外带丢死人,当老周听甘霖说死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很郁闷地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倒霉啊,大冷天的,你先去把那尸体上的衣服拔下来。” 第六章 半夜抛尸 甘霖很是恐惧地蹲在草果儿的尸首旁边,她没有胆量扒草果儿身上的衣服,不管怎么说,也得留两身衣服让她入土啊。 大概一炷香的时候,老周来了,见甘霖还在旁边纠结,一脚撬开甘霖,骂骂咧咧地抱怨甘霖没用,然后亲自动手除了草果儿身上的衣服,又把衣服扔给甘霖,让她把衣服送给负责浆洗的赵妈。 甘霖一边去送衣服一边想不知道是谁倒霉,要穿草果儿的衣服,送完衣服回来,老周已经找了一卷破席,“来,帮老子抬一下。” 甘霖和老周合力把草果儿抬到破草席上,草果儿的尸体就这么赤.裸精光地躺在草席上,老周看了看,没有感情地恓惶道:“下辈子投投个好人家。” 老周去推板车了,甘霖这才双腿打颤,刚才她看得很清楚,草果儿的下体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板车嘎吱嘎吱地前行着,甘霖在后面推着,借着朦胧月色,甘霖能够看到草果儿露出来的头发和双脚。 “周叔,咱们把草果儿埋在哪儿?”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了,甘霖有些吃不消了。 老周呸了一声,“埋,丢在乱葬岗了事,谁还花时间去埋她。” 甘霖抖了一下,没敢再说话,乱葬岗,要是老周把她丢在那里可就糟了。 乱葬岗是个恐怖阴森的地方,那里总有鸟儿发出很古怪的声音,月光虽然不亮,也能照得见地上的森森白骨,甘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毛。 老周摘下腰间的小葫芦喝了一口酒热身壮胆,见甘霖因为害怕而喘粗气,就把酒葫芦扔给甘霖,“你也来上一口。” 甘霖害怕极了,二话不说仰头就是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喉头,忍不住呛咳起来。 老周没好气地一笑,把卷了草席的草果儿随便一扔,“砰”的一声滚了几下,老周拍了拍手,“走回。”说着拉上板车就走了。 甘霖打着寒战深一脚浅一脚地紧跟着老周,生怕被落下,她心里唏嘘着,草果儿的命真苦啊,生前那么受罪,死了也这么潦倒,原来女人在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金贵,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步上草果儿的后尘。 回去之后,老周让甘霖打盆清水照照,看看有没有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甘霖打了一盆水想照又不敢照,万一真的有鬼,那她不给吓死了。 这一晚甘霖失眠了,看着之前草果儿躺过的地方,那么一个鲜活的人啊,才一个晚上就没有了。 涉水兰亭阁死了人的事第二天这里的姑娘就都知道了,当红的姑娘自然没有时间讨论这些,那些年岁大点儿的姑娘不比从前,闲时间多了去,便七嘴八舌地在后院的老槐树下议论起来。 甘霖在不远的棚子下面煮手巾,这些姑娘有的说草果儿傻,有的说草果儿活该,甘霖心里有些难受,为什么她们没有一个同情草果儿的。 一个姑娘磕着手里的瓜子冷嘲热讽道:“你们看,前几天还哭哭啼啼不肯接客的丫头,如今也乖乖地接客了。” 另一个姑娘冷笑道:“这里谁不是那样过来的,装什么贞洁烈女,反正眼睛一闭心一横,就当被鬼压了,过了头一遭也就没事了。” “是啊,咱们这样的女人还图个啥,趁着有资本的时候攒两个,等以后不中用妈妈要撵人的时候也不至于手足无措。”这些姑娘们本来是说草果儿,说着说着却伤心起来,这里谁人的命也不见得比谁好,她们连自己都同情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同情别人了。 一个和甘霖一同被带到这里的女孩匆匆赶来,她对甘霖笑了笑,道:“客人要热手巾。” 甘霖也笑了笑,她知道这个女孩叫小玉,被分去当使唤丫头,“你等着,”说着麻溜地捞了几条折好,“走吧。” 甘霖和小玉一起进了个三等房间,这里的陈设和昨天甘霖去的那间相差甚远,她进去以后就站在一边,看了看姑娘,这不就是那天哭的那个么?如今这个姑娘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了,叫桃春。 桃春强颜欢笑且动作生疏地给客人斟着酒,斟酒时不能直冲冲地,酒壶要有起伏,这样表示在伺候客人,她刚挂牌,暂时只当清倌人,不卖身。 老鸨是个精明的人,蚊子腹内都能刳脂油,像桃春这样双眼皮儿包着一汪水的美人,老鸨还不把价钱哄抬上去,甘霖都听说了,眼见阁里的红牌姑娘年华渐老,老鸨意欲捧桃春上位。 这个客人越看桃春越喜欢,伸手色.眯眯地摸了摸桃春的手,道:“哟哟,真是个美人胚子,到时候你开.苞,大爷我一定捧你的场。” 桃春有些抵触地缩回了手,笑着斟了一杯酒,“大爷,您先干了这杯。” 这个客人被桃春灌了三壶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桃春终于能够丢开手了,便到外面散散气,才出门不一会儿,就被另一个客人看中了。 老鸨无不高兴,看上桃春的这个客人是个朝廷命官,官居四品,不管怎么说桃春才挂牌就有这样的际遇也是很不错的,这个客人毫不掩饰地表示很喜欢桃春,愿意花钱竞争她的头一夜。 老鸨在一旁陪着笑,说桃春是她最器重的姑娘,以后要捧桃春做头牌,又贴心地帮桃春整理了一下头发,抱怨七姑不会装扮人,忙着亲自去给桃春打扮,让人去把水红的房间腾出来给桃春住。 甘霖一直旁观着,她觉得每个人的命真的不同,草果儿才挂牌就死了,而桃春一下子就从三等变成了头等。 水红曾经也是红极一时的姑娘,如今年纪大不及从前了,老鸨就翻脸不认人,之前就一直对水红有诸多不满,说她霸占着头等房间,如今更是把水红的妆匣衣物扔在了过道里,让她搬到桃春的房里去。 水红无不凄凉地骂着,“妈妈好没良心,曾经我水红不知道给妈妈挣了多少银子,如今一翻脸竟不认人了,”她骂完老鸨又骂桃春,“不知羞的浪蹄子,还没怎么着就抢老娘的地方,人走茶凉,咱们走着瞧。” 第七章 ‘男’扮女装 甘霖看着这小小涉水兰亭阁的世间百态,从最初对这些穿的漂亮、吃的好的姑娘的羡慕到现在对她们的同情,她也明白一个道理,她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身上。 桃春重新打扮了一番果然不一样了,更加美不胜收,老鸨眼中的笑意更深,桃春眼中的眸色更加暗淡了。 在繁华的花楼中暂处之后,甘霖回到了她简陋破旧的柴房里,她躺在稻草里,还是这里舒服,不用被人呼来喝去,也不用强颜欢笑。 如今大街小巷最时兴的话题就是皇帝的第九子严戎铮成亲,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大家都在说那个好命的女人,即将成为王妃的女人。 甘霖小小地羡慕地了一下,因为同样身为女人,有人在这里尝尽人间冷暖,有人却天生高高在上,接受世人的仰望,老天真是不公平。 甘霖很惦记小甘蔗,可是她现在回不去了,因为京都离鄄城太远了,本来她打算讨饭讨回去的,可是她连路都不认识,就算是回去了,这个样子她也不能给小甘蔗带来什么,她抱着蜷着的双腿,孤独地侧头靠在膝盖上,眼泪滑落下来。 时间荏苒,一晃四年过去了,当时瘦小的甘霖也长大了不少,她还是一副男人的打扮,住在柴房里,可是她不得不上街买了几尺白布,回来在胸上裹上几圈。 虽然甘霖的身体依然干瘪,可是到底是个女儿家,身体上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前不久老周还在打趣甘霖,说她都十四五岁了,怎么还不冒胡茬,声音也没变,不看身板,不说话,像女娃。 甘霖才裹好了布,外面就有人喊她,她慌张地穿好衣服开门出去,一看竟然是水红,甘霖咧开嘴笑道:“水红姐,您叫我。” “是啊,”水红说着把一床簇新的被褥递给甘霖,“就要走了,这个送给你做个念想。” 甘霖鼻子一酸,伸手接过被褥,“水红姐!” “我在这里连个端茶递水的丫头都不如了,除了你还肯叫我一声姐,留下干什么。”水红眼眶有些湿润,她环顾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有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可惜时过境迁了。 甘霖一抹泪,“水红姐,你做不成红牌了,就在后院干活儿啊!”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一定会东山再起。”水红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了,她曾经是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忍受他人呼来喝去。 甘霖叹了一口气,“水红姐,你还要做,算了吧。” 水红苦笑了笑,对甘霖道:“我何尝不想平平淡淡啊,京都谁不认识我水红,没人会娶我,干活?我养尊处优惯了,也吃不得苦,除了老本行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不说了,妈妈都跟我谈好赎身的价钱了,我走了。” “水红姐慢走。”甘霖摆了摆手,又一个熟人走了。 甘霖望了望湛蓝的天,是啊,什么都变了。 甘霖一想到这里就暗自庆幸,幸好她第一次就遇到严戎铮那样的客人,不然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活在这个世界上。 说起严戎铮,甘霖是无不崇拜的,为的就是那一次严戎铮没有让她死,因为有了严戎铮对她的刮目相看,每次严戎铮来,老鸨都让甘霖去伺候。 甘霖伤感的情绪还没过,小玉就匆匆忙忙来找她了,说是桃春要求她一件事儿。 “什么,不不不,不行,”甘霖想都不想地拒绝桃春道:“妈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我可不敢。”甘霖没来由的浑身冒冷汗,这桃春想的也太美了,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让她扮女人伺候客人。 桃春见甘霖不肯,咚一声跪下,哀求道:“小甘,我知道你心地好,你就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好好的,干什么要我假扮女人啊。”甘霖摇了摇头,她一直都在扮男人,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突然让她扮女人,她还真是别扭,再说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桃春让小玉把门关上,这才实话相告道:“不瞒你说,我已经有了身孕了,苏公子说过要来娶我,甘霖,我有孕不能喝酒,你若是不帮我......” “小甘,你就帮帮姑娘吧,”小玉也跪着求甘霖,“大家都是苦命人,难得姑娘有机会跳出火坑,苏公子就是因为姑娘有了身孕才答应娶她的。” “那客人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吧。”甘霖其实不是不想帮她们,而是害怕被人发现她的真身。 桃春保证道:“你放心,那人是外地的,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而且这几个月都一直在服侍苏公子,妈妈断不敢让我伺候别人,最多饮酒一番。” “你确定?”甘霖也不想断了人家的前路,入了这一行还有人娶也实属不易,难得那个苏公子有情有义,“小玉代替你不行吗?” 桃春跺了跺脚,“能行还找你,这些人里,我也只信任你,你虽是男儿身,可是长的比我还好看,客人一定相信。” 甘霖见桃春这么信誓旦旦,也只得点头答应了,“那行吧,你别坑我,要是客人对我动手,我一定跟妈妈说你怀孕的事。” 桃春两个无不答应,甘霖硬着着头皮换了衣服,桃春又给甘霖梳妆了一番,忍不住赞起来,“你要是个女子,我这头牌都得让给你。” “谁稀罕啊。”甘霖往铜镜里瞄了一眼,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她,她转了一圈,指了指胸前,“好像这里太平了。”说着让小玉找了两个馒头塞了进去。 客人来了,甘霖也尽量耐心地伺候着,她在心里嫌烦,这客人长的不怎么样,而且话又多,最讨厌的就是动手动脚,几次都想扒甘霖的衣服,甘霖不断提醒她是头牌,不是那么随便,最后客人才悻悻而归。 “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甘霖换回自己的衣服,洗净脸上的铅华,把那两个被捏扁的馒头往桃春桌上一放,“我一个大男人被人家占便宜。” 桃春和小玉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千恩万谢,又将桌上的点心给了甘霖,甘霖这才罢休。 第八章 再遇严戎铮 甘霖和桃春关系最好,撒了气,自然也就没什么了,她又暗自庆幸,幸好她不用整天去陪客人,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看着都觉得倒胃,如果真的要服侍,那最好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人,比如说严戎铮那样的。 甘霖躺在她的柴房里,美美地享受着平时根本吃不到的糕点,当她拿起一块桂花糕的时候,她却再也咽不下去了,记得几年前,她把小甘蔗送给刘老爷的时候,吃的糕点就是这个味道,“小甘蔗,你过得好吗?” 小甘蔗是甘霖的痛处,以前他们只求片瓦遮头,一顿饱饭都不能如愿,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漆黑一片,刘老爷有没有为小甘蔗留一盏灯?反正没有人为她留灯。 甘霖一直打杂,除了背清倌人、倒茶,她什么都干过了,老鸨似乎用得很趁手,甘霖还自请想跟着账房先生识字,可是老鸨不答应。 涉水兰亭阁的买办病了,甘霖临时顶了上去,她一有机会出门,一准把阁里所有的姑娘都问一遍,有需要让她买什么东西的就给捎上,这些姑娘老鸨一般不会让她们出门,就算是出去了,要么是去陪客人,要么也有妈子龟奴跟着。 大家都称赞甘霖古道热肠,可是她们哪里知道,她主动帮她们买东西,也不过是想从中抠下一个两个,甘霖一.门.心思地攒钱,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跟小甘蔗团聚,当然她也不是昧良心坑她们的钱,她总能卖到物美价廉的好货。 桃春见甘霖忙完了,把她叫到房间里,从妆枢里取出几百钱来,交给她,“我还求你一件事儿,你帮我抓几付安胎药。” “什么,”甘霖一听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你敢在阁里喝安胎药?” 桃春让小玉捂住甘霖的嘴,小声道:“你要嚷的大家都知道?我已经跟妈妈说了,说我最近嗓子痛,让你帮我抓两付药。” 甘霖这才放心,接过桃春的钱,“被发现了可不关我的事哦。” “你放心好了。”桃春点了点头,指着那几百钱道:“里面有多余的,就当我谢你。” 甘霖一听突然脸红起来,“这怎么好意思。” 桃春笑着把钱给甘霖塞到褡裢里,“我是看小玉的份上。” “你的苏公子什么时候来接你啊,”甘霖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要赎你的身恐怕需要一大笔钱啊。” 桃春抿了抿嘴,“再有半个月就来了。” 甘霖嗯了一声,“也好,出去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万一以后有缘碰见了我也会装着不认识你的,走了。”在甘霖的心里,还是很欣赏苏公子的,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真是少有啊。 难得出门一趟,甘霖也会去犒劳一下自己,用公家的钱买点儿好吃的,又去代写家书的地方写信,她已经写了很多封信了,可是一点回信都没有。 就当甘霖买好所有的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几个侍卫在前面开路,甘霖伸着脖子羡慕地看着,问身边的人里面坐的是谁,这么大的架势! 路人说里面坐的是慎王妃,甘霖一听,心里生出一丝妒意,慎王妃,那不就是严戎铮的王妃么?甘霖想到这里心情没来由地低落了,看来慎王妃一定深得严戎铮的宠爱,因为她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严戎铮了。 一阵风袭来,马车上的纱帘被撩开,甘霖终于看到了真佛,装扮就不必说了,只说长相,樱桃小口,冰肌玉肤,带着和严戎铮一样特有的高冷,总得来说是个美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说王爷和王妃十分般配。 甘霖在心里否认着,有那么般配吗?明明这个王妃也就那样,还没有桃春漂亮,桃春也说过,她比桃春更漂亮,这样一推算,她也比王妃漂亮,可怜了她在这里吃飞醋,严戎铮恐怕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入夜,甘霖还在煮手巾,小玉就来了,她用手捅了捅甘霖的肩膀,“客人要热手巾呢!指明了要你去呢。” 甘霖不高兴地哦了一声,开始绞起来,她最讨厌的就是送热手巾,小玉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给你的。” 甘霖见了接过叼在嘴里,心里有些烦躁,小玉对她这么好,总是偷偷给她吃的,看来是对她有意思了,绞完手巾,甘霖道:“走吧,桃春又有客?” “是呢。”小玉点了点头,不过她们这行也有个规矩,比方说一个姑娘长期被一个人包着,她就不用服侍其他的人,实在抵不住的,也只是弹唱助兴而已。 今日倒是奇怪了,伺候的客人不在花楼,而是在衔接花楼的别院中,到底是谁这么有来头啊!小玉开了房门,里面竟然有严戎铮,本来萎靡不振的甘霖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刚刚小玉说客人指明了要她伺候,会不会是严戎铮的意思?她有些想入非非了。 坐在上首的严戎铮今天不同于往日,他脸上洋溢着潇洒的笑容,招呼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一些姑娘们都热络地招呼着他们,那些人大概是从未见过女人,眼睛都看直了,也不喝酒也不吃菜。 严戎铮和陆邪对视了一眼,笑道:“本王今日能多得尔等人才,真是本王的幸事,只要尔等忠心为我,本王必不会亏待各位。”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拍着胸脯道:“我们既然决定跟随王爷,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岂能朝秦暮楚,王爷,在下敬您一杯。” 严戎铮和陆邪都举了举杯一饮而尽,陆邪嘴角带着邪魅的笑,“王爷体谅各位辛苦,今日特地备了美酒佳人,后边尽是厢房,若是累的,大可让姑娘们伺候着休息一番。” 几个人一听有这好事,都踌躇地摩拳擦掌,几番扭捏之后带着姑娘们去厢房快活了,只剩下那个络腮胡的男子不为之所动。 陆邪很是好奇,问:“不知是哪里招呼不周?” 络腮胡有些尴尬地咳了咳,也不说话,一道视线幽幽地飘到了甘霖身上。 第九章 识破女儿身 甘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严戎铮,又哪里知道有人在看她,严戎铮顺着络腮胡的视线移到甘霖身上,心里恍然大悟,原来他另有癖好。 陆邪也忍不住一阵寒意,成天在扎在男人堆里,不想女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对男人感兴趣,他看了甘霖一眼,觉得络腮胡的眼光倒是不错,他又眼含深意地朝严戎铮点了点头,难怪严戎铮点明要这个人来伺候,原来早有准备啊。 严戎铮自然明白陆邪的意思,不着痕迹地瞪了陆邪一眼,他根本就不知道络腮男有特殊癖好,只是他头一次来这里伺候的小子就是甘霖,所以就习惯性地要同一个人伺候而已。 络腮胡几乎都要流出口水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小兄弟,给条手巾。” “哦。”甘霖并没发现什么不对,麻溜地往络腮胡身边一站,略弯着腰,把热手巾送上,络腮胡不接手巾,反而一把抓住甘霖的手不放。 甘霖被络腮胡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用力地抽了抽手,“您的手巾。” 络腮胡一把扔了甘霖手里的手巾,笑眯眯地对甘霖道:“什么手巾啊,王爷,在下可否失陪一会儿。” 严戎铮点了点头,让桃春和小玉不用在这里候着,他反正是不需要人伺候的,留在跟前反而不方便说话。 甘霖多想随着桃春们一块儿走,可是她又舍不得严戎铮,络腮胡一个劲儿地把她往后面拉,她心里十分的反感,可是她又敌不过,只得被强拽着去了。 大家都去快活了,严戎铮和陆邪两个说着话,陆邪问:“玢婷现在如何?你们的关系好些了吗?” “我成天和你在一起,关系如何你不知道?”严戎铮白了陆邪一眼,自从玢婷大病一场之后性格就变了。 陆邪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王爷,竟然连王妃都管不了,还真是。”陆邪有些戏谑,说出来还真是没人相信。 严戎铮倒是无所谓,只要她不红杏出墙,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正事上,也没有什么空暇去顾及其他,“喝酒。” 陆邪看了看有些苦闷的严戎铮,满含深意地一笑,“要不,咱们也去快活一下?” “本王没那个兴致。”严戎铮将手里的酒杯一放,他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他很清楚,再说了,他还没有饥渴到这样的地步。 陆邪说着又把话题转移到络腮胡的身上,“真是难以想象啊!” 甘霖被络腮胡拉到一个房间,门一关就开始除身上的衣服,甘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因为她是‘男的’,男的和男的之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 可是当络腮胡拉扯着要扯甘霖的衣服的时候,天真的甘霖这才害怕,她不停地挣扎着,求救着,她希望严戎铮听到她的声音赶快来救她。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当络腮胡扯掉她的衣服的时候,她停止了挣扎,泪水从她的眼眶流出。 “啊!”就在甘霖以为难逃一劫的时候,络腮男嚎叫了一声,仓皇地跑了出去。 甘霖这才爬起来,蹲在地上护着裹了白布的胸口,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她受到了侵犯,为什么逃跑的反而是络腮男。 厢房里传来的叫喊声让严戎铮和陆邪脸红心跳,还没等他们脸红完,络腮胡便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喘着粗气对他们道:“他,他、他......” 严戎铮等了半天不见络腮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他让陆邪在这里缓和络腮男的情绪,他一边走一边想,看来那小子不好征服啊。 当严戎铮走进那扇大开着的房间时,他呆住了,蹲在那里的哪里是个小子,分明就是个女子,那样白皙的肌肤,那样瘦弱的身体,还有那刻意裹着白布的胸。 甘霖听到脚步声,以为络腮男又回来了,赶忙抱紧自己缩成一团,当她抬头看到的竟然是严戎铮的时候,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肝肠寸断。 甘霖心里无比的害怕恐惧还有委屈,她没想到她心爱的人竟然会把她推到别人的怀里。 严戎铮有些混乱,但是见甘霖赤着身子梨花带雨,就先把门关上了,怎么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一下子就变成个女子,还那么楚楚可怜地对着他哭,眼神中的委屈埋怨之意那么明显。 “王爷。”甘霖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再也控制不住,扑上去抱住了严戎铮,这是她长久以来想要做却一直没有机会做的事。 严戎铮被吓了一跳,两只手举着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的人这么抱着,他用力地推开甘霖,“放肆。” 甘霖被严戎铮呼喝,心里非常难过,对于甘霖来说,严戎铮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的心里每天都要想他几百遍,神往许久,可是对于严戎铮来说,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下人,或者是陌生的下人。 “把衣服穿起来吧。”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转过身去。 甘霖一边抽泣一边站起来准备穿衣服,肚子又跟着痛了起来,她用力一屏气,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顺着腿一直往下流。 甘霖才勉强着把衣服穿好,门就开了,是陆邪,他看了一眼,对严戎铮道:“没事了,他看上你的一个小厮了。” “哟,”陆邪看了甘霖一眼,难怪长的眉清目秀,就说除了他们,哪里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呀,你流血了。” 甘霖一低头,果然裤子上渗出了血迹,她一下就慌了,两腿发软,“我要死了。”草果儿就是这么死的。 陆邪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虽然觉得看到女人流血有些晦气,但是见甘霖长的这么好看,也就没什么了,不过可怜了甘霖这么大个姑娘,竟然连来了月事都不知道,可怜,可怜,就阴阳怪气地道:“你现在不会死,以后就说不定了。” “救救我。”甘霖一听十分害怕,她还不能死啊。 第十章 利用 严戎铮没想到陆邪还有心思说这些荤话,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陆邪没趣地笑了笑,捏着甘霖的小下巴道:“别哭了,哪有那么容易死啊,流血倒是不会死,不过让老鸨知道你女扮男装你可能就完了。” “陆公子,你救救我吧。”甘霖知道,如果她被老鸨发现,老鸨一定会逼她接客的,她不想沦落风尘。 陆邪看了看甘霖,有些为难地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啊?”他们非亲非故,也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他好像没必要多管闲事啊。 甘霖咬着唇想了半天,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让陆邪救她,“因为我喜欢王爷。” “你的这句话让我好伤心啊,”陆邪痛心疾首地看着甘霖,这么美丽的女子对他没意思总归是有些遗憾,“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你喜欢他关我什么事,你让他救你吧。” 甘霖看了看空旷的外面,严戎铮会救她吗?如果会,他就不会事不关己一走了之了,看来她得说一些违心的话,好让陆邪救她,“其实陆公子一表人才,试问哪个女子不喜欢呢,我自然也不例外。” 陆邪听了,在心里忍不住赞叹甘霖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女子,她单纯中带点圆滑,圆滑却不世故,这样的女孩还真是少见,“既然如此,我似乎也得卖你一个面子啊。” “谢谢陆少爷,”甘霖见陆邪松口,赶忙不停地感谢,“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陆少爷。” 陆邪摆手制止甘霖给他道谢,“别,要报答这辈子就行了,赏你一套衣裳。” 严戎铮悠闲地饮着酒,看到陆邪出来,头都不带动一下地道:“忙完了?” “戎铮,你这可不够意思了,”陆邪坐下一把抢过严戎铮手里的酒壶,喝了一杯,这才不忿地道:“我刚才可是为你做了一场好事啊。” “与我何干?”严戎铮看了陆邪一眼,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 陆邪往严戎铮跟前凑了凑,拿了一条手巾擦了擦手汗,“你英俊潇洒处处留情,人家小姑娘求我不要向老鸨告密,理由是她喜欢你。” “嘁,”严戎铮瞪了陆邪一眼,“我做主把你的一个小厮一并赏给他了。” “你。”陆邪被严戎铮堵的无话可说! 小玉在别院外面等了很久,见甘霖出来这才放心,上前关心道:“你可出来了,没事吧。”络腮男那种样子直把甘霖往里拉,她真是担心啊。 甘霖一想起来就后怕,不住地打着寒战,“没事。” “噫,这身衣服和陆少爷的家丁一样啊。”小玉不解地看着甘霖。 甘霖生怕小玉刨根问底,就解释道:“那个大胡子喝醉了,不小心把一盘菜扣在我身上,陆少爷这才赏我衣裳穿的。” 小玉听了点了点头,有些害羞地伸手去拿甘霖换下来的衣服,“那我帮你洗干净好了。” 甘霖手一紧,“不用,我自己洗,先去睡了。” 小玉泫然欲泣地看着先走的甘霖,揉了揉眼睛回去了。 甘霖连夜洗好裤子,又做了一些防护措施,这才睡过去。 第二天,小玉就红着眼眶来找甘霖,甘霖见小玉一副可怜像,心里也不忍,就道:“小玉......”她还真是不会哄女孩子。 “好了,我没事了,”小玉看了甘霖一眼,她不是那种娇滴滴要男人去哄的女孩,“其实我是有件烦心事要来问你。” 甘霖一边干手里的活儿一边点头让小玉说。 小玉这才满腹心事地坐在一旁,手支着下巴,今天苏公子来信了,说是不出五天就会赶来,桃春问小玉愿不愿意跟她走,离开这个声色犬马的地方,小玉很心动,可是又舍不得甘霖,所以非常苦恼,“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当然啦,我们是好朋友嘛。”甘霖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小玉听了却更加痛苦了,本来昨天晚上甘霖伤害了她,她打算今天再碰壁一次,彻底死心,然后就可以毫无挂念地跟着桃春离开,可是她没想到甘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又犹豫起来。 甘霖忙活了一阵也不见小玉说话,就停下手里的活计,问:“怎么了,你要去哪儿啊?” 小玉这才把话跟甘霖说了,甘霖一听无不羡慕,桃春待小玉真好,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走啊,“机会难得啊,走吧。” “可是我舍不得你。”小玉一听扑在甘霖的怀里哭了起来。 碰巧七姑经过,见她们抱在一起,赶忙诶诶诶地将她们分开,指着甘霖的鼻子道:“干什么呢你们,不像话。” 小玉赶忙羞着脸从甘霖的怀里出来,她知道她长的不怎么好看,其他一起服侍姑娘的丫环基本上都已经挂牌了,只有她还在伺候桃春,她知道如果她走出去可能以后还能找个本分老实的人嫁了,如果她留在这里就一辈子供人使唤,年轻的时候当丫环,老了就当妈子。 甘霖也是满腹心事,如果可以,她也想一走了之,长久下去,她是女儿身的事情迟早会穿帮的,到时候她也免不了走上那条被人轻贱的路,如果她也可以离开就好了,“哎,如果我也能走那该多好,到时候咱们要么一起给桃春当下人,要么一起去做点小生意,开开心心过日子。” 小玉一听甘霖的话,心里更加憧憬,是啊,如果他们两个都能出去,那一定就可以在一起了,“那我去求姑娘,把我们两个也一块儿赎出去。” “小玉,如果真的这样,那我就欠你太多了,恐怕要用一辈子偿还你了。”甘霖含情脉脉地看着小玉,说了一堆让小玉脸红心跳的话,她心里觉得非常惭愧,利用小玉对她的爱来达到自己目的,可是除了这样,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小玉羞怯地看了甘霖一眼,“你别这么说,等我的好消息。” 甘霖的眼眶一红,昨晚她也想了好多,也打算逃跑的,可是阁里还从来没有逃跑成功的先例,一年前被乐福拐来的一个女孩逃走,过了半个多月又被抓了回来,还打断了两条腿,扔在了大街上,老鸨说这叫杀一儆百,她又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第十一章 桃春的难言之隐 桃春除了甘霖和小玉,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离开的消息,她现在只需要等苏公子前来,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桃春用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微隆的小腹,肚子里的是孩子? “姑娘,治嗓子的药熬好了,”小玉小心地端了一碗药来,递给陶春,“姑娘趁热喝了,对身体好。”说完伸手摸了摸桃春的小腹。 桃春看着那碗浓浓的药汁,却没有喝下去的勇气了,她把药碗一推,“我不想喝。” “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玉说着在外探了探,把门关上,小声道:“姑娘一天这么操劳,不喝安胎药可不好,若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姑娘也不好跟苏公子交代啊。” 桃春见小玉说的有理,也不好不喝,于是皱着眉头把那碗药喝了下去。 小玉见桃春喝了药,这才坐在一边道:“苏公子明天就该到了,姑娘,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桃春看了小玉一眼,“你决定跟我走?”桃春这样的出生,这样的情况,到底要带一个知心的才好,她有些意外小玉竟然舍得甘霖,苏公子在信上也说了,他和家中的人足足吵了一个月,可是苏家的人不肯让步,坚决不让她这个青楼女子嫁入苏家。 苏公子为了她也算是拼尽了全力,又是绝食又是寻死,加上她又怀了苏公子的孩子,苏家不得不退步。 不管怎么说,苏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最后答应让苏公子替她赎身,但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嫁给苏公子,连做妾也不行,只能另置一间宅子住着,孩子还不能由她抚养。 桃春有泪也只能往肚子里流,她本来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只怪那可恨的厚田丧尽天良,把她骗到火坑里,害她背了一身的污名,如今要苦尽甘来了,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的,可是桃春却高兴不起来。 本来之前桃春一直以为她怀孕了,苏公子高兴地不得了,连她也高兴,又是让甘霖帮她买安胎药,又是小心地避免着喝酒,可是昨天,她的月事竟然来了,她没敢声张,连小玉也不知道。 怀了身孕的人怎么会有月事,可是桃春的肚子明显的微隆着,这也不是骗人的,不管怎么回事反正肚子里的不可能是孩子了,她心里苦闷,觉得对不起苏公子,苏公子一片真情对她,她却有负他的盛情。 小玉见桃春一副愁像,道:“姑娘对我这么好,我自然是舍不得姑娘了。” “那你舍得小甘啊?”桃春看着小玉。 小玉害羞地一低头,咬着唇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有话要说?”桃春很少见小玉这么扭捏。 小玉看了桃春一眼,鼓着勇气道:“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桃春大概知道小玉要说的是什么了。 小玉这才跪在桃春面前,“姑娘,您能不能求求苏公子,让苏公子行行好,把小甘也一并赎了吧。” 桃春让小玉起身,面带难色地道:“小玉,你也知道苏公子多么不容易了,我怎么好再烦他,光是为了我他已经和家里闹翻了。” “姑娘,我和小甘花不了几个钱,只要姑娘一句话,先把我和小甘赎出去,我们两个愿意当牛做马服侍姑娘。”小玉说的情真意切,为了小甘她真的愿意一辈子服侍桃春。 桃春拒绝着,“不行啊,你别逼我。” “姑娘,你就做一件好事吧,俗话说好心有好报,”小玉知道桃春没有那么轻易松口的,继续哀求道:“姑娘你想啊,你跟着苏公子走了,虽说是另住,可到底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啊,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哪个不是带着一两个知根底的贴心人,我和小甘知冷知热,姑娘去了也不觉得孤单啊。” 小玉的话说到桃春的心里去了,她自然也想带几个知根底的人伺候,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再给苏公子添麻烦了,“别说了。” “姑娘,你就忍心拆散我和小甘吗?你也知道我喜欢小甘,我们这些底下人能值几个钱啊,”小玉见软的行不通,只得捡一些厉害的来说了,“当年我还不值十两,小甘也是白送的,可是若让妈妈知道姑娘有了身孕,那姑娘觉得妈妈会怎么向苏公子要赎金。” 桃春没想到小玉会这么逼她,是啊,如果老鸨知道她有了身孕,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翻倍要价,况且她又不是真的有孕,还不如依了小玉,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也不必花那些冤枉钱,“行吧,我尽量,你可真行,要挟起我来了,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苏公子赎了你们,你们要一辈子服侍我。” “这个自然了,姑娘放心吧。”桃春松口了,小玉也高兴了,本来她就没有什么恶意,这样就是皆大欢喜了。 小玉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甘霖,甘霖喜出望外,只要出了涉水兰亭阁她就是自由身了,到时候她就去慎王府,看看能不能混进去当个丫环,也好能时时见到严戎铮。 甘霖更加卖力地干着活,反正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就当做这么多年来的回馈吧,心情好了看什么都好,她竟然哼起了小曲儿。 “小甘啊,停一下,”七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让甘霖先别干活了,看了她一眼,笑道:“本家叫你去呢。” 甘霖指了指自己,老鸨叫她干什么,难道又有什么活计要给她安排。 甘霖跟着七姑一起去了老鸨的房间,甘霖弯了弯腰,嘴甜地叫了一声妈妈。 “小甘啊,”老鸨仔仔细细地把甘霖打量了一番,这才站起来笑眯眯地拉着甘霖让她坐下,“长了不少呢,该给你裁一身衣服了。” 甘霖有些受宠若惊地坐在她从来都没有坐过的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谢谢妈妈。”临走还能穿身新衣服那可真是不错啊。 “谢什么,”老鸨呵呵一笑,拿起一条尺子拉起甘霖,亲自比划起来,“这几年你的勤快妈妈看在眼里,让你干了这么久的粗活,难为你了。” “不难为。”甘霖被老鸨几句话说的心里热乎,这样也好,好聚好散。 第十二章 天价赎金 甘霖以为她走好运了,老鸨从来都没有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过话,现在老鸨这么客气弄得她怪不好意思。 “小甘啊,你之前不是说想跟账房学识字吗?现在我答应,怎么样?”老鸨看着甘霖,越看越喜欢。 甘霖没想到老鸨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除了感动之余,嘴里也不停地答应着,“谢谢妈妈的抬爱。” “嗯,这两天你就不用干活儿了,”老鸨又摸了摸甘霖的手,把甘霖亲手递到七姑的手里,嘱咐道:“让她好好休息两天吧。” 老鸨和甘霖说完话,七姑带着甘霖出来,一路上脸上都带着笑容,“小甘啊,你走好运了。” 甘霖不明所以地陪着笑,走好运倒是真的,不过不是在她们跟前走运,她真该好好谢谢桃春和小玉。 当天晚上,苏公子就来了,桃春和苏公子一个多月不见,自然是有道不尽的相思,两人掩了门说了好久的体己话,苏公子又掏腰包让小玉去置办了一桌酒菜。 桃春看着爱郎又喜又愁,忍不住问了几句苏家的情况后,便对苏公子道:“我想求公子一件事?” 苏公子爱怜地扶起桃春,柔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公子对我的大恩我一辈子也报不完,”桃春说着眼眶就红了,只要她踏出涉泄水兰亭的大门,她就一辈子死心塌地地服侍苏公子,为他生儿育女,“你也知道我出生轻贱,我随公子去了,人生地不熟,伺候我的丫环要同我去,只是她有个相好的,你可否一并赎了,有他们照顾我也好。” 苏公子抿唇一笑,揽着桃春在怀里,“你嫁给我还担心没人服侍你?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你就答应我吧,”桃春一想到她要孤身一人去到一个不欢迎她的地方就害怕,“他们的赎金我出,我这几年虽然没有什么积蓄,但是赎两个下人却是可以的。” 苏公子见桃春执意,也就答应了,“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孩子可好啊。” 桃春的脸上僵了一下,手覆着小腹,“他很好。” 第二天,苏公子就带着桃春去找老鸨了,老鸨才起床,还没有洗漱,呵欠连天地问桃春,“大清早的,干什么来了啊,快坐下,”说完又吆喝外面的丫头给苏公子上茶,“苏公子,我们桃春还乖巧不?” 苏公子看了桃春一眼,笑道:“我很喜欢。” “那就好,我还怕我们桃春没有这个福气呢。”老鸨眼里的笑容更甚了,她捧出来的人,没有不招人喜欢的。 苏公子不喜欢跟老鸨你来我往的说客套话,丫环上的茶也不喝,“苏某今日来是有话要说的,我喜欢桃春,想要替她赎身。” 老鸨的瞌睡一下子没有了,嗓门提的八丈高,“什么?赎身?” “不错,你开个价吧。”苏公子点了点头。 老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喝了口茶提神,这才一本正经地问:“苏公子该不会是一时冲动吧,要知道,你要赎的是谁?你要赎的可是我阁里的头牌姑娘啊。” “苏某当然知道,你开个价。”苏公子又不是一时兴起,觉得老鸨太过大惊小怪了,只要她说的出,他就给得起。 老鸨却不接苏公子的话,一拍桌子,指着桃春骂了起来,“好你个小蹄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捧到现在的位置,你说跟人就跟人了,我在你身上浪费了多少精力啊。” “你花了多少精力,我一并折了银子给你,不要再骂她,”苏公子不喜欢老鸨指着他中意的女人骂,而且是怀有他孩子的女人,“我给你一千两够不够。” 老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根本不跟苏公子继续谈下去,一千两,桃春可是头牌,以她现在的年纪,二十岁,干上个六七年不成问题,这六七年挣个七八千两,以后当个二等姑娘,再干五六年,也能一二千两,老鸨哪能吃这亏啊。 “你说多少?”苏公子也知道这个价是赎不走桃春的。 老鸨谑笑地看着苏公子,“你若是真心的,我也不好坏了苏公子的好事,一万两,若是苏公子真的喜欢我们桃春,应该不会心疼。” 苏公子气愤不已,老鸨这摆明了是漫天要价,桃春也想到老鸨会大开口,估计顶了天也就六七千两,没想到老鸨真敢开口,桃春摇了摇头,“算了,公子你不用赎我了。” “你说什么话,我岂是心疼那几个银子,”苏公子虽然生气老鸨胡要价,但是也只能忍了,“你有了我......” 桃春估计苏公子想说她有了他的孩子,断不会始乱终弃,赶忙捂了他的嘴,“公子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样公子恐怕要为难。” “不为难,”苏公子一片真心的想要和桃春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了家里,“一万两就一万两。” 老鸨见苏公子一口答应了,也很意外,“苏公子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们马上让账房写字据,收了银子,桃春就是你的了。” 账房先生见老鸨答应苏公子赎桃春,赶忙把老鸨叫到一边,“我们可不能为了这些银子砸了招牌,桃春一走,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找到镇楼的姑娘啊。” “我自有道理。”老鸨让账房放心,她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这一次也一样。 立了字据,画了押,苏公子把那张卖身契交到桃春手里,桃春捧着那张卖身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终于自由了。 桃春高兴之余也还记得答应小玉的事,老鸨见桃春还不走,就问:“你已经不是我阁里的姑娘,还不走?” “我还要赎两个人。”桃春对老鸨道。 老鸨一听直起了身子,防备地看着桃春,“你还想赎谁?” “我要赎小玉和小甘。”桃春以为赎两个下人应该不是很难。 老鸨一听,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哟,跟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这儿买下来呢,小玉我算你便宜点,二十两就够了,小甘嘛,你让苏公子准备二万两。” “什么,二万两?”桃春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第十三章 临别箴言 桃春惊讶不已,老鸨是不是还没睡醒,她一个头牌姑娘捅破了天一万两,一个打杂的甘霖竟然值二万两,苏公子听了仰头笑了起来,“妈妈是不是糊涂了。” 老鸨房外聚集的姑娘也越来越多,干这一行赎身的也不少,但很多都是年岁大了,不受老鸨的待见,姑娘自己用多年攒下的体己赎回自己,像桃春这样的还实在不多,更让她们唏嘘不已的是甘霖的身价。 小玉一早就站在外面听里面的动静了,一听老鸨说她只值二十两,心里很是不忿,可说甘霖值二万两,这恐怕是天方夜谈啊。 “小甘,小甘,”小玉迫不及待地去柴房找甘霖了,“你快出来。” 甘霖乐呵呵地出来,笑着问:“干什么这么着急啊,我这忙着收拾包袱呢,免得待会儿手忙脚乱。” 小玉哭丧着脸,急得直跺脚,“你先别收拾了,你可能走不成了。” 甘霖一听心里发紧,该不会是有什么变故,赶忙问:“怎么了?难道苏公子变卦不肯赎我了?” 如果是苏公子不肯赎他也就罢了,分明老鸨在胡搅蛮缠,小玉哭着道:“不是,苏公子和姑娘倒是要赎你,可是妈妈说要赎你得出二万两银子。” “什么?二万两?几时我这么值钱了,”甘霖一听火冒三丈手脚都哆嗦了,这老鸨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我找她去,我想问我哪里值二万两。” 甘霖撸着两袖子怒火冲天地往老鸨的房里去了,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见甘霖来了,都窃窃私语起来,想看看事态到底如何发展。 “小甘来了,”老鸨意见甘霖两眼眯成了一条线,殷勤地把甘霖按在椅子上,“怎么起的这么早啊,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桃春见甘霖这幅模样,就知道甘霖晓得了,苦着脸道:“小甘,我已经尽力了,妈妈要二万两才肯放你。” “妈妈,我几时这么值钱了啊?”甘霖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好声好气地问老鸨。 老鸨见甘霖突然有了反骨,竖起两眼指着桃春的鼻子,“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要带累别人,你看看小甘都跟你学坏了。” 甘霖最讨厌老鸨跟她打太极了,又求,“妈妈你说啊!” “小甘啊,妈妈昨天不是答应你跟账房学识字,又给你做新衣裳,你就不要跟妈妈作对了啊。”虽然甘霖对老鸨不敬,但是老鸨对甘霖也还是很客气。 甘霖见老鸨油盐不进,眼眶一红泪眼汪汪地跪地哀求道:“妈妈,你就行行好,让我走吧,你我主仆一场,何必做的这么绝,二十两放我走得了,我给您供长生牌位。” 老鸨也不说话,让外面的人去叫七姑,不一会儿七姑捧着几套新衣裳来了,那花色质地都是今年最时兴的,老鸨看了七姑一眼,把甘霖拉起来,“好了,看看这些衣服你喜欢吗?” 甘霖看了一眼,几套都是女装,她可是扮男人的,给她做女装什么意思,“妈妈你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大男人,你给我弄这些衣服我怎么穿啊!” 老鸨见甘霖到现在还满嘴假话,冷笑一声,对甘霖道:“小甘啊,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你女扮男装的事我还不知道呢,你知道妈妈的脾气,换了别人,我早打死她了。” 甘霖一听脸上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一直在外面关注着甘霖的小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刚才她看老鸨那几套女装让甘霖试她还在纳闷,没想到甘霖是女孩子,那她这几年的真心就错付了,枉费她对甘霖那么好,一想到被欺骗了感情,小玉忍无可忍地冲进去,大叫一声,打了甘霖一个耳光,“你卑鄙。” 甘霖半边脸火辣辣的,其实她心里一直愧疚着,她知道小玉喜欢她却一直都不捅破,现在被拆穿了,小玉恨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老鸨见小玉打了甘霖,立刻吆喝外面的人把小玉抓进柴房,她打算重点培养甘霖,她们这行就是靠脸吃饭,打人绝不打脸,连她才知道甘霖的事情时也气的不行,想给甘霖一些教训,她都忍了,又怎么允许别人打甘霖。 “小玉,”甘霖见老鸨把小玉关了起来,心里更加不安了,“妈妈别打小玉。” 老鸨哼了一声,见甘霖这么关心小玉,就说:“你要是走我就打死她。” 甘霖哭丧着脸,二万两,苏公子凭什么拿二万两赎她啊,话又说回来了,老鸨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儿身的,知道她秘密的只有严戎铮和陆邪,难道是陆邪告诉老鸨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谁给你告的密!” 老鸨见甘霖这么想知道,也就不打算隐瞒了,“告密?这还需要告密吗?不过这还要多亏老周几个了,不是他们,我还真没注意。” 甘霖一下子懵了,这跟老周他们有什么关系,老周他们又不知道她是女的,就算她是女儿身,也值不到二万两啊。 这也难怪了,上一次老周喝了点儿小酒,又和几个人闲侃,不知怎么地就说到长相问题,老周就说甘霖长的秀气,眉眼长的精致,十四五岁了也没冒胡茬,声音也没变粗,不说话活脱脱地像女娃。 这话刚好让老鸨听见,老鸨是什么人,一听老周的话心里就腾起疑问,干了这么多年,她可从来都没看走过眼,所以她也起了疑心,便暗中注意起甘霖来了。 甘霖从来不和老周们一块儿洗澡,上厕所也是蹲着上,直到前两天,老鸨在茅厕里发现了经血,这才确定甘霖真的是女儿身。 桃春又是生气又是同情地看着甘霖,事到如今她也无能为力了,甘霖这么漂亮,老鸨肯定是不会放人了,“小甘,对不住了。” 老鸨见桃春就要跟着苏公子走了,忍不住叫住桃春,道:“桃春啊,妈妈送你一句,一日为娼,终身为妓,哪怕你从良了,这个身份也会跟随你一辈子的。” 桃春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老鸨的话像一块烙铁一样烙在所有人的心上,她顿了顿,脚步坚定地跟着苏公子踏出了门。 第十四章 翻脸 甘霖看着桃春和苏公子离开,心里一半是无助恐惧,一半是满满的祝福,她希望桃春能够幸福,能够打破一日为娼,终身为妓的禁锢。 “小甘啊,事到如今,你也就不要再跟妈妈强了啊。”老鸨爱怜地抚摸着甘霖的脸蛋,幸好发现的早啊,要不然桃春就把她的摇钱树拐走了。 甘霖厌恶地拨开老鸨的手,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接客的。”她是不会在花楼里迎来送往的,她爱慕严戎铮,如果她做了姑娘,就更加配不上他了。 老鸨对甘霖一直是苦口婆心,好言好语,可是甘霖却像一块倔石头,不给她一点颜色恐怕是不行了,“好,我就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妈妈的手段硬,你不识抬举,有你受的,把她也给我关进柴房。” 桃春风风光光地走了,她洗净脸上的铅华,带着众多姑娘的艳羡嫉妒走了,她成了涉水兰亭阁的一个传奇。 柴房里,小玉已经哭的昏天暗地了,她心里的恨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抵消,她发疯似地撕扯着甘霖包袱里的衣服。 甘霖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她从来没有见过小玉这么失态,想要上去劝又不敢。 小玉发泄完,又大哭了一通,哭够了才发现甘霖站在一边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她站起来捋了一下贴在脸上的头发,又推又搡地捶打着甘霖,“你赔我的感情,你把小甘还给我。”一个俊美的小伙一瞬变成女子,她怎么受得了啊。 “我虽然骗了你,我心里也很难受。”甘霖忍受着小玉的捶打,她也是有苦衷的。 小玉一把推开甘霖,呸了一声,“你还有良心?”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甘霖也来了火气,她女扮男装也不容易,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谁愿意藏着掖着,再说了,她也没做伤害小玉的事情,“除了这件事我骗你,我对你还不错吧。” 小玉一听火气更大了,就是因为甘霖对她不错,才把她害到这步田地,但凡甘霖对她坏一些,她早无牵挂地跟桃春走了,“就是你的假好心害了我。” 甘霖一听,也忍无可忍地反击道:“说白了还不是你贪恋我的美色,你怎么不去喜欢王二,不去喜欢赵三。” 甘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小玉感情上吃了这么大的亏,抱怨两句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甘霖却这么说她,她忍无可忍地扑上,“我打你个骗子。” “哎哟,你敢动手。”甘霖见小玉真的动手打她,她也毫不含糊地动起手来,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两人打累了,气喘吁吁地靠在柴火上,甘霖摸了摸被小玉掐破的脸,倒吸着气骂道:“果然是泼妇啊,打架只会扯头发抓脸。” 小玉捂着被甘霖几乎打歪的腮帮子,另一只手捂着眼睛,“像你呢,自以为是男人,动起手来就用拳头。” 甘霖扳开小玉的手一看,果然伤的不轻,眼睛一圈青紫,嘴角也肿了,她叹了一口气,她们两个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弄的这么僵,再说了,她们现在应该团结一致对外才是,“算了,我们两个都毁容了,两清了如何?” “没那么容易。”小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甘霖也真是服软了,女人的仇恨心还真是强,虽然她也是女人,但是她却有和男人一样的胸怀,“桃春都已经走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我死也不愿意留下。” “什么?姑娘走了,”小玉一听无不伤心,她为了一个假小子错过了离开涉水兰亭阁的大好机会,她心如死灰,已经能够想象几十年后她当妈子的情形了,“我完了。” 甘霖没想到小玉这么轻易就向命运低头了,就说:“小玉,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自由的。” “哼。”小玉瞪了甘霖一眼,不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甘霖和小玉一大清早地就被关到柴房里,快晚上了也没有人来看她们一眼,甘霖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使劲儿敲了敲柴房门,“周叔,七姑,有人吗?给点吃的吧。” 外面倒是有人声,可是没有一个搭理她的,看来老鸨是一一交代过,谁也不准给她们吃的。 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甘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饿过肚子了,在这里虽然吃的差,但是每顿都没拉下,“好饿啊。” “活该,最好把你饿死。”小玉也饿的不行了,嘴里抱怨了两句翻了个身闭目养神,早知道就不和甘霖大打出手了。 天还没亮,老鸨就亲自到柴房来了,把甘霖带出去,问:“怎么,想通了没有啊,你是听话还是要唱反调。” 甘霖饿的两眼昏花,哪里还有力气跟老鸨唱反调,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小玉,“妈妈,给点吃的,我听你的。”做人要审时度势,一味的逞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甘霖见硬的不行,那就只有来软的了。 老鸨见甘霖服软了,脸上也有了笑意,她把甘霖带到房间,准备了一些大鱼大肉来,“你听话妈妈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妈妈。”甘霖饿的不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从来没有一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老鸨见甘霖一副饿狼像,有些看不下去,但是也没说她,反正以后要教,“吃慢点儿,你听话,每天都有的吃。” “哎呀,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老鸨只顾着甘霖服软了高兴,没留意她脸上的伤痕。 甘霖趔了趔身子避开老鸨的手,“和小玉打架伤的。” “可得找个大夫看看。”老鸨心疼不已,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要是留下些疤痕那可就糟糕了。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那我吃完饭妈妈派个妈子陪我,我去找个大夫看看。” 老鸨见甘霖非常懂事,也就没有多疑,“也好。”治好了脸上的伤好让七姑教她规矩,老鸨想着甘霖不同于别的姑娘,特地让七姑拿了些银子陪甘霖去看大夫。 “妈妈,我们先去了,看完就回来了。”甘霖带着七姑跟老鸨打了招呼出去了。 第十五章 逃出升天 老鸨笑眯眯地目送着甘霖和七姑,有七姑跟着,量甘霖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这头放心了,老鸨又忙着去柴房。 小玉还没睡醒,老鸨让老周端了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去,“啊。” “你醒啦,”老鸨瞪了小玉一眼,“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把我看上的人脸抓伤,哼。” 小玉大清早的被人泼凉水,老鸨又没事找事,她的心里也窝火,指着脸上的淤青,“我也没占便宜啊,怎么只说我不说她。” “你算什么东西,”老鸨轻蔑地看了小玉一眼,“小甘是我要捧成头牌的人,你抓伤了她的脸,那医药费要从你的工钱里扣。” 小玉嘁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着老鸨,错愕道:“她的医药费我出,那我的怎么办?” “还嘴硬,给我打。”小玉毕竟只是一个使唤丫头,敢对老鸨大呼小叫也太不知分寸了,一定是之前跟着桃春这样的红姑娘,把脾气惯坏了。 阁里的前后院都是熟人,不过老鸨发话让打,几个男的也丝毫不敢含糊,小玉挨了几下就嚎哭不已,受不了了。 “把她治服帖了再放出来,”老鸨惩罚了小玉,这才罢休,“要是还这么厉害,就把她买到下等的窑.子里去,对了,你们把桃春的那间特等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小甘回来了就让她住进去。” 小玉心里极不平衡,老鸨看不起她,还要贱卖她,甘霖倒好,老鸨抬举她,让她出去看大夫,也奇了怪,昨天誓死不肯服软,一晚上就能想得通?小玉和甘霖相处了这么久,觉得甘霖不像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如果她真的这么轻易就答应挂牌,那当初就不用女扮男装了,这其中,小玉突然想到什么,“妈妈,小甘想要逃走。” 老鸨看也不看甘霖,让人把门锁上,甘霖有七姑跟着,怎么可能逃跑。 “妈妈,我说的是真的,她还答应要把我也带出去呢。”小玉几乎可以断定甘霖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她毫不犹豫地就向老鸨告了密,甘霖把她害得这么惨,她一定也不会让她好过。 老鸨不耐烦地转身看了小玉一眼,“你别跟我在这儿信口开河啊。” “妈妈,小玉不敢骗您,妈妈该不会让小甘一个人出去了吧。”小玉的心悬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只怕甘霖就要从此石沉大海了。 老鸨很是不屑地看了小玉一眼,她怎么会让阁里的姑娘单独出去,“七姑跟着呢,你操什么心。” 小玉一听着急了,七姑是干什么的,柔柔弱弱只会搔首弄姿,教教女孩服侍人的手段,甘霖是干什么的,这几年来老鸨一直把甘霖当男人用,打杂,挑水,劈柴,就如昨晚打架,很明显她吃了亏,要是她们走出去,甘霖瞅准时机制服七姑,后果不堪设想,“七姑打不过甘霖的。” 老鸨一听倒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了,本来老鸨觉得甘霖是个想得开的人,被小玉这么一说,还真是悬了,如果甘霖一直不服软,肯定没有机会出去,一旦服了软,她放松了戒备,谁知道甘霖的心里想的什么,万一真被小玉说中了,那损失,“哎哟,快,再派两个壮实的汉子跟着去。” 甘霖的心里无比的雀跃,三两下就骗得老鸨的信任,只要她搞定了七姑,她就可以去找严戎铮了。 “七姑,我想吃个叉烧,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甘霖走着走着开始动起了心眼。 七姑看了甘霖一眼,那点花花肠子在她面前不值一提,“正好我也想吃一块儿去。” “不用,你在这儿坐坐,哪能让您跑路,我去买来孝敬您,”甘霖说着就在一个茶铺外面的板凳上用袖子掸了几下,“七姑您坐着。” 七姑见甘霖这么嘴甜,心里也很受用,可是她也知道嘴巴越甜的人越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所以也不买账,“成天也是坐着,正好走走,你不是要吃叉烧吗?一起去。” “算了算了。”甘霖见七姑不吃这一套,也就罢了,只好另想法子。 甘霖越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七姑,七姑越是谨慎,弄的甘霖暗自叫苦,本来大家都是女人,甘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可是这七姑太不识抬举了,甘霖在心里想着,看来得来点儿硬的。 甘霖指着一条小巷对七姑道:“七姑,咱们走这里,捷径。” 七姑平时也常走这条路,就不疑有他,跟着甘霖进了小巷,一进巷子,甘霖就慢了一步,等七姑走在她的前面,她用力一推,七姑就扑倒在地上了,然后动用她的拳头,狠狠地揍了七姑一顿,七姑吆喝的声音大,她怕招来人,手忙脚乱地往七姑的脑袋上套了一个破麻袋就逃走了。 甘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脚下生风,没命地朝着严戎铮府第的方向狂奔着,只要跑到那里,她就安全了。 甘霖以为她从此就有新的开始了,谁知道跑着跑着后面竟然有两个彪形大汉在追她,眼看就要追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甘霖一下子慌乱了,她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如果不拼命地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甘霖害怕极了,这要是被抓回去那还不得打断两条腿,她可不想变成残废了,眼见后面的大汗追了上来,“啊!”甘霖的衣袖被彪形大汉抓住了,她狠命一扯,‘呲’的一声,半截袖子被扯掉了。 甘霖身体瘦小,比较灵活,在前面的转角处猛地一转弯,两个彪形大汉没转过去,摔了个跟头,她本以为这样就能甩掉他们,谁知脚底下踩了什么,脚下一滑扑到在地上,她想要站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眼看前面奔跑的马匹就要从她身上踩过去了。 好在骑马之人紧急勒了马缰,她有幸捡回一条命,刚好抓她的彪形大汉赶了上来,拉起她就往回走。 “慢着。”马上的人忽然吆喝了一声,几个练家子的家丁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第十六章 跳回火坑 骏马上的人一声慢着对于甘霖来说是无比的动听悦耳,只要不被抓回去就还有一丝希望。 两个彪形大汉一见这个架势,开始手脚发软,把甘霖放下不敢再动弹了。 甘霖看着马上的人紧抿着唇,眉头皱得很紧,非常不悦,“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王爷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彪形大汉一看这架势就不敢反抗,知道他还是个王爷,就更加害怕了,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甘霖一听马上的人是个王爷,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是严戎铮的兄弟了。 果然,甘霖才这么想着,又驶来两匹马,正是严戎铮和陆邪,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皇兄怎么了?”原来这个男子是严戎铮的大哥严戎铎。 甘霖一见严戎铮,内心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了,眼泪喷涌而出,哭喊起来,“王爷救命啊。” 陆邪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是甘霖,严戎铮则是有些迷茫地看着甘霖,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甘霖见严戎铮用陌生的目光打量她,心里有些微寒,转而把希望寄托在陆邪身上,“陆公子救救我。” 后面的马车帘掀开了,一个娉婷绰约的美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严戎铮见了,也下了马,柔声道:“你身子不好出来干什么?” “妾身听见有人叫王爷,所以下来看看。”甘霖认得她,她就是严戎铮的王妃玢婷,说着看了甘霖一眼,“她是何人啊?” 严戎铮瞥了甘霖一眼,“不认识。” 玢婷淡淡一笑,把视线移到了陆邪身上,“王爷不认识,陆邪你总认识吧,好可怜的小姑娘啊。” 严戎铮刚才的一句不认识已经深深地伤透了甘霖的心,玢婷的那句可怜在甘霖的耳朵里也分外刺耳,“陆公子救救我。” 陆邪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看了严戎铮一眼,道:“哎,说了让你小心嘛,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被逮回去还不有的罪受,老鸨非拔了你的一层皮不可。” “所以才要公子救我啊。”甘霖再没多看严戎铮一眼,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害他和王妃失和。 严戎铎一直在一旁打量着甘霖,好美丽的女子啊,朴素淡雅,脸上的伤痕也不能掩饰她的美丽,就是太过偏瘦了,他可以断定严戎铮一定认识甘霖,因为甘霖看严戎铮的眼神很不一样,她看严戎铮的眼神就像严戎铮是她的心上人。 陆邪有些为难,甘霖是涉水兰亭阁的人,他要怎么救她,当一回好人就够了,况且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让大家都知道他陆邪是烟花之地的常客,“恕我爱莫能助啊。” 甘霖有些失望地看着严戎铮和陆邪,救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他们竟然吝啬,枉费她还一心地想着他。 严戎铎在一边看着好戏,“九弟,我看这小姑娘不像是说谎啊,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认识你。” 严戎铮没有说话,玢婷在一旁笑了,她垂着眼帘睨了甘霖一眼,“王爷,既然皇兄说她认识你,你就帮帮她吧,也算是好事一场啊。” “那你说怎么帮啊。”严戎铮又看了甘霖一眼,这才想起了那晚她埋怨委屈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弄得如此狼狈。 玢婷指着甘霖道:“我正好缺个丫环,就把她买下来吧,我倒是相信她认识王爷,王爷这么英武,喜欢你的女子一定不少。” “你说怎样就怎么样。”严戎铮没有异议,反正这些事对他来说也不费吹灰之力。 玢婷见严戎铮答应了,这就对那两个彪形大汉道:“你们听见了,这个女子本妃要买她做丫环,她值多少钱,让你们的老板说了价钱,来王府取银子。” 两个彪形大汉听了还怎么敢逗留啊,也不管甘霖是不是老鸨要捧的头牌了,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甘霖看着之前还凶神恶煞地要抓他回去的人现在仓皇失措的跑了,却高兴不起来,她苦苦的哀求严戎铮,他也不帮她,玢婷说一句话,他就答应了,可想而知她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起来走吧。”玢婷看了甘霖一眼,准备上马车。 甘霖强忍住要再次流出来的眼泪,她是多么盼望着能够逃离那个魔窟,能够留在严戎铮的身边,她为严戎铮付出的真心竟然抵不过玢婷一句话,她站起来冷笑了一声,看着严戎铮对玢婷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已经是本王妃的人了,还由得了你。”玢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从来没有人忤逆过她。 甘霖无谓地笑了笑,“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当你的人啊。” “真是笑话,有你说话的权利吗?”玢婷嗤笑了一声,甘霖只是一个卑贱的人,有什么资格决定她自己的去路。 “是吗?我没有权利跟你讨价还价,但是我可以选择啊,”甘霖毫不畏惧地迎上玢婷的目光,她输了爱情,不能再输尊严,玢婷看她的眼神没有那么善良,她不会傻到去王府当丫环,“我宁愿回去。” 陆邪在一旁几乎傻了眼了,甘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她不是拼了命在逃吗?为什么现在可以离开了又要回去,“你别意气用事。”这么好的女子沦落在那种地方可惜了。 “如果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不要。”甘霖看了陆邪一眼,义无反顾地走了,如果是其他人帮她,她一定会接受的,可是出面帮她的是她的情敌,她怎么能接受情敌的施舍,严戎铮不是不认识她吗?这样愚蠢的决定应该足以让他记住她了吧。 陆邪呆呆地看着甘霖的背影,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甘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严戎铎目光紧随着甘霖,眼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炙热目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甘霖。”甘霖弯起嘴角苦涩地笑了,严戎铮,这次你一定要把我甘霖牢牢地记住。 第十七章 冰释前嫌 本来七姑是陪甘霖去看大夫的,现在变成七姑去看大夫了,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大夫给七姑开了一罐跌打酒,回去擦一擦也就没事了。 老鸨在阁里心急如焚,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七姑没回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点儿音讯,就在她准备再派两个人去找找的时候,七姑被彪形大汉背了回来。 七姑一见老鸨就吆喝起来,“本家啊,小甘那蹄子跑了,还把我打成这样,哎哟哟。” “你们两个没有把她给我追回来?”老鸨一听急得直冒冷汗,跑了,还真是让小玉给说中了。 彪形大汉这才把他们的经过给老鸨说了,老鸨一听傻了眼,怎么跟慎王妃扯上了关系,不管怎么说这甘霖是不会回来了啊,老鸨一下子拍着腿哀嚎起来,“哎呀呀,我的天啊,老天爷这是要断我的路啊。”早知道就不答应桃春赎身了,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慎王妃说让我开个价?”老鸨哀嚎了一阵又自说自话地道:“我敢开价吗?人都带走了,哎呀不行,得把乐福找来,让他赶紧出去给我找几个可心的姑娘回来,对,快去,快去。” 彪形大汉听了赶忙跑出去找乐福了,老鸨又埋怨起七姑来,“有什么用,连个丫头都看不住。” 七姑揉着伤处,反驳道:“那丫头一股子牛劲,打人啊。” “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咱们阁里连个撑场面的姑娘都没有了。”老鸨一边心疼损失的甘霖,一边又担心阁里的生意,早就在防备着青黄不接,还是没防住。 甘霖站在涉水兰亭阁的后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她知道刚才在严戎铮面前说的是负气话,可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万一他真的来找她?但是她打了七姑,七姑一向小气,回去一定有得气受。 “哎!”甘霖有些烦闷地挠了挠耳朵,“进去还是不进去。”她坐在墙角挣扎着,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达成所愿,要么身败名裂。 ‘吱呀’一声后门开了,老周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紧接着一辆板车推了出来,甘霖一看到老周就火大,要不是老周成天好奇心重,废话多,老鸨根本就不会发现她是女儿身。 “小甘,”老周看到甘霖很是意外,不是说她被慎王妃买下了吗?怎么会在阁里的后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去套近乎,“你不是高升到王府了吗?” 甘霖白了老周一眼,之前老周没少给她气受,现在她也没必要再巴结老周了,“管你屁事啊,哼!” 老周见甘霖这么对她,一把抓住甘霖的胳膊,很不厚道地朝着里面喊了起来,“本家,小甘回来了,小甘回来了。” 甘霖使劲儿地甩脱老周的手,揉了揉抓痛的地方,翻着白眼凶道:“嚷什么嚷啊,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再跑。” 老鸨本来还在屋里唉声叹气干着急,听到老周的吆喝,还以为是耳朵听岔了,七姑却非常肯定,顾不得一身疼痛,边跑边道:“快去看看吧。” 两个人急匆匆地赶到后院门上,果然见甘霖抱着两只胳膊不屑地朝着老周翻白眼,看到老鸨很自然地叫了声妈妈,看到七姑则是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讨好地叫了声七姑。 “我不是在做梦吧,”老鸨拉着甘霖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不敢相信,能离开这个地方的,除了走投无路,谁还愿意回来,况且还是王妃买了她,但站在她面前的又的确是甘霖,不禁心生怒意,狠狠地掐了甘霖一指甲,“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甘霖本以为老鸨看到她会很高兴,谁知道却要打要杀的,当下板着一张脸,扭身就走,“不欢迎拉倒,那我还是去王府当丫环吧。” 老鸨连推带搡地把甘霖带进了院子,试探着问:“你不是被慎王妃买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想买我就卖啊,本来是王爷要买我的,可是被王妃抢了先,我不高兴就回来了。”甘霖扯了个小谎,让老鸨误以为严戎铮对她有意思,这样老鸨也就不敢太为难她。 甘霖看了看七姑,对老鸨道:“妈妈,我主动回来,是不是责罚就免了,毕竟也没什么损失,您就当我出去溜弯了一会儿。” 七姑一听很不乐意地指着她自己,把脸杵到甘霖的身上,“这不是损失?” “好了,多大点儿事,让你休息两天,行了吧。”老鸨本来就器重甘霖,失而复得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责罚,况且严戎铮也青睐她,太为难她,搞不好要惹麻烦的。 甘霖见老鸨这么好说话,就腆着脸,“妈妈,再求你一件事儿,把小玉放出来行不行?” “小甘啊,你真是心地好,以德报怨呐。”老鸨倒是没想到甘霖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只可惜了。 甘霖愣了一下,“妈妈说什么啊?” “小玉说你想逃跑啊,不然我怎么会派两个人去追你们。”老鸨无比得意地向甘霖告状。 甘霖一听果然愤怒,让老周去拿钥匙打开柴房的门,她冲了进去,抓着小玉的衣领,“枉我一心还惦记着你,没想到你暗算我。” “我们现在两清了,”小玉已经没有力气跟甘霖吵架了,甘霖欺骗她的感情,她扯了甘霖的后腿,反正最后她们谁也没有走出去,“你伤害了我一次,我也害了你一次,谁也别怪谁了。” 甘霖咬牙切齿,小玉哪里知道甘霖这次被她害的有多惨,“你说的倒是轻松。” “你逃出去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啊。”小玉见甘霖这么狼狈,刚才跟老鸨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心里又恨不起来了,忍不住埋怨起来。 甘霖一下颓废起来,松开小玉的衣领,无不伤感地坐在一边,“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不要再害我了。” “我哪里还有力气害你,妈妈现在这么疼你,你去帮我要点儿吃的。”小玉饿的眼冒金星,哪还有力气跟她记仇。 甘霖出去了一会儿,拿了几块糕点给小玉,“你慢慢吃,妈妈答应放你出去了,不过她要你伺候我。” “好啊!”小玉没有什么异议,反正没跟桃春走成,不服侍姑娘她就得到后院干杂活受人的气,况且她跟甘霖要好,自然在一块儿最好。 甘霖和小玉冰释前嫌,可是谁知道她的后路如何啊? 第十七章 参选花魁 甘霖被老鸨亲自送进了头牌的房间,好吃好喝地供着,让甘霖先把伤养好,也恢复了小玉头牌丫环的身份。 这样的待遇对甘霖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前两天还没日没夜地操劳受大家的白眼,现在摇身一变就可以躺在这里吃闲饭了。 甘霖自愿回来不假,可她并没有打算接客,她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她的心给了谁,身体也就属于谁,做不到眼睛一闭当被鬼压。 “甘霖,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小玉嘴里塞着糕点,见甘霖一副愁像就关心两句。 甘霖很是苦恼地扣着桌面上的一个小坑,“小玉,我不想接客啊。” 小玉听了啊了一声,干这一行没有不接客的,老鸨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浪费粮食养闲人,“不想接客你跑回来干嘛?” “我说我是因为赌气你信吗?”甘霖两手交叠在劲后枕着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纱帐,胡思乱想起来,严戎铮有没有想她。 小玉眼睛瞪的老圆,怪声怪气叫了起来,“赌气?”她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怎么说这口气赌的有些大了,“你跟谁赌气呢?伺候王妃不好,你偏要跑回来。” “我有现在也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啊。”甘霖忍不住反驳起来,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已经够烦的了,小玉还这么大惊小怪。 小玉听甘霖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一股惭愧之意,气消了之后再回想一下,她好像的确是过分了一些,说什么也不该做那样无情的事,以前桃春虽然对她也好,可到底主是主仆是仆,不像现在,甘霖对她像好姐妹一样,“对不起啊。” “我就是随口一说,”甘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让小玉内疚的意思,就转移话题道:“桃春刚开始好像只卖艺不卖身。” 小玉点了点头,“是啊,可是过上一两年,等桃春有了一些名气,妈妈就开始打她主意了,谁出的钱多,桃春的初夜就归谁,不过当头牌不用那么辛苦,一般都有恩客长期花钱养着,不用像别的姑娘成天的送旧迎新。” “有什么办法能不接客。”甘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小玉哼哼笑了两声,“没有不接客的姑娘,但是如果你不仅是头牌,而且是花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不能避免接客,但是可以自行选一位中意的。” “真的?”甘霖听了一下子来了精神,“有这样的事?怎么才能成为花魁呢?” 小玉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水道:“有啊,你不知道吗?也难怪,你成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哪里知道这些。” 小玉就把如何竞选花魁的事给甘霖一一说了,甘霖却又丧失了信心,原来选花魁不但要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还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人品优异,甘霖哭丧着脸拉着小玉道:“小玉,你看竞选花魁的标准我能满足几条?” 小玉非常认真且严肃了把甘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肯定道:“如果你稍微长点儿肉,你倒是能满足一条,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才一条啊。”甘霖更加愁苦不堪了,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一个花魁用得着那么高要求吗?又不是选妃。 小玉看着甘霖难受,也跟着着急,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你别急,也不是没有法子。” 甘霖简直把小玉当成活菩萨了,“快说快说。” “如果你能找一位非常有钱有势的人当靠山的话,他可以捧你做花魁啊。”小玉差点儿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前几年不远的浣香院就出了个花魁,听说这花魁就是一位很有钱的金主捧出来的,除了长的好看一些,并没有什么才情,虽然名不副实,但到底是花魁啊。 甘霖听了若有所思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得很快接一些客人才行,抓几个有钱的,到时候把她一捧,她就成花魁了。 “我去找一下妈妈。”甘霖一阵风似的就往老鸨的房间去了,大概甘霖去的不是时候,老包房里传出几声比较放荡的笑声,甘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账房先生脸色不悦地出去了。 老鸨一边着扣衣服上的纽扣一边慵懒地问:“又怎么了?” “妈妈,什么时候竞选花魁?”甘霖不好意思直视衣衫不整的老鸨,把脸扭到一边。 老鸨倒是一脸的泰然,扣完扣子反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我想去参选花魁。”甘霖很直白地告诉了老鸨。 老鸨很是意外地看了甘霖几眼,倒是个有志气的丫头,不过竞选花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老鸨虽然也有心派人去参加竞选花魁,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桃春走了,甘霖长的倒是无可挑剔,只不过还没挂牌,又没有响亮的名声,“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甘霖很不高兴老鸨这么断言她,既然她不行为什么要硬要让她做姑娘,“如果妈妈觉得我不行,那妈妈就让我去后院打杂吧,若不然就让我参加花魁竞选。” 老鸨很是戏谑地看了甘霖一眼,“你这样子能竞选花魁?就是当头牌姑娘都还差的远呢,妈妈也就是器重你,不然的话哪里让你还不挂牌就在特等房里住着。” “所以我要报答妈妈对我的知遇之恩啊,如果咱们涉水兰亭阁出了花魁,妈妈的生意不要太好啊,”甘霖知道老鸨最喜获利,就画了个大饼给老鸨看着,虽说即使答应她也不见得就能当选,但是不试谁知道啊,“我有信心。” 老鸨见甘霖这么志在必得,且她也有个多年的心病,那就是她的涉水兰亭阁从未出过花魁,她不知道有多眼红那些有花魁的场子,那些老鸨站在她们面前总是高上一截,就道:“就算我答应你,你也不见得可以。” “你答应就行,谢谢妈妈。”甘霖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老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甘霖竟然也抱了那么一丝希望,“看你这么瘦弱,我会招呼厨房给你改善一下伙食,长点儿肉更好看。” “妈妈,什么时候竞选花魁啊。”老鸨答应是答应了,可甘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竞选了。 老鸨笑了笑,“说来你的运气好,花魁本是五年一选,不过这个花魁得了麻风病已经是烂花魁了,所以今年中秋重新竞选,算算还有三四个月呢。” 第十八章 再遇严戎铎 三四个月对甘霖来说太仓促了些,按甘霖的意思,最好有三四年的时间给她,不管怎么说要成为花魁的路还很长,担子很重。 甘霖对于前路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打算,她不打算等着老鸨开口让她接客,接客越早越好,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卖艺不卖身。 老鸨听了心里非常地不高兴,她摊着手问甘霖,“甘霖啊,你说你的事儿怎么这么多,你只卖艺不卖身?我想问你,你除了身子有什么可卖的。” “反正才三四个月的时间,妈妈都不给我,要是到时我选上了花魁,妈妈的那点损失不是弹指间就能弥补回来了吗?”甘霖之所以要竞选花魁就是为了避免随便接客,别的事情她才不在乎。 老鸨想想也是,花魁的初夜可比头牌的初夜值钱多了,“好,要是你当不上花魁,你就等着。” 甘霖一夜之间从粗使变成了宝贝,阁里的多少姑娘眼红不服气啊,本来甘霖扮男装的时候大家关系相处的还不错,可是现在谁不在背后说她的长短,说她以前抠了她们多少钱,老鸨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捧个倭瓜上位。 也不怪那些姑娘不痛快,本来之前有个后来居上的桃春就把她们压的喘不过气,桃春好不容易走了,以为她们中总会有个人熬出头,登上头牌的位置,可是谁想到老鸨不声不响就把甘霖送进了特等房。 甘霖现在成了阁里的风云人物,除了老鸨尽心地捧着,走哪儿哪不待见,甘霖不是要竞选花魁吗?她低声下气地去求七姑教她一些东西,可是七姑总是以身上的伤没好为借口不肯教她。 甘霖苦口婆心,好话说尽,可是七姑一点情面都不给,就连老鸨的面子也不买,反正逼急了她就说大不了不干了。 “甘霖,怎么办啊,七姑记仇的很,在阁里,除了妈妈说她两句,没有人敢对她做个啥,你得罪了她,哎。”小玉在一旁哀声叹气,没有人愿意帮忙,甘霖的花魁之路难以走下去。 甘霖也心急如焚,老鸨虽然也懂,但很明显数钱更有经验,到底比不上七姑,而且阁里那么多事,老鸨也顾不过来啊,别的姑娘就更不用说了,几乎与甘霖绝交了,“她们以为我甘霖没了她们的帮忙就不行吗?哼,我偏要证明给她们看,我让她们都后悔。” “你怎么证明啊,有些东西没人给你教你是学不会的。”小玉觉得甘霖有些自信过了头。 甘霖却有她自己的想法,一些功夫倒是不难学,难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东西必须是从小耳濡目染或是有一定的基础才行的,“她们不肯教我,我去找水红姐。” “水红姑娘?”小玉听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水红姑娘早就不在这里了,她要在哪里去找啊,“妈妈会放你出去吗?” 甘霖点了点头,“会的。”她成功的逃脱都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再说了,派几个汉子跟上不就没事了吗? 老鸨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还是被甘霖说动了,她答应甘霖去学规矩,但是必须带上她派去的人。 甘霖出门前,老鸨特意重新挑选了一身衣裳给甘霖换上,男扮女装就成为了历史,甘霖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妈妈,我很漂亮吗?” “我的眼光自然不差。”老鸨无不自信地点着头,甘霖不漂亮,她又怎会在她身上花这么多的心血呢。 甘霖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陌生却美丽的女子,她看上去那么清新脱俗,根本不像是花楼中的姑娘。 “大家都在看你呢。”小玉抿着唇在甘霖耳边低语,看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大家公认了的。 甘霖略微有些紧张,她还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多人的注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突然变成了焦点,的确有些慌乱,她听到身后的人都在小声地询问甘霖到底是谁,甘霖勾唇一笑,只留下一个倩影。 “我觉得你竞选花魁大有希望啊。”小玉在出了涉水兰亭的大门时对甘霖说了这么一句。 甘霖淡然一笑,她不仅在阁里成了话题的焦点,在外面也是一样,大家最近都在议论一个姑娘宁愿放弃当王妃丫环的机会而甘愿回涉水兰亭阁的事,这件事本来也挺新鲜的,不过没有这么轰动,是甘霖让老鸨派了几个人到处去渲染着说的,反正三人成虎,说着说着甘霖就名声鹊起了,真是人未现,声先红,都想一睹这个奇女子的真容。 “这是谁家的千金啊,好漂亮。”甘霖所到之处必能引起称赞,街道上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品评起甘霖来。 “不知道,从没见过,可能是外地的。” 甘霖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前行着,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习惯,她若是能吸引众人的目光,那严戎铮也一定不在话下。 “小姐慢着。”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甘霖顿了一下,继续走着。 几声马蹄响后,一匹骏马挡在了甘霖的前面,马背上的人下了马,目光炯炯,是严戎铎,“你不记得本王了?”他的话里带着少许的迟疑,他也有些惊讶,女装的甘霖会这么美丽,比他想象中的更美。 甘霖哦了一声,欠了欠身笑道:“我自然认识王爷了。”她只是不敢确定那一声小姐是在叫她。 严戎铎细细地打量了甘霖一遍,脸上的伤痕已经结了痂,一身淡雅的女装衬的她越发好看,让他心生一种别样的情愫,“你要去哪儿?” “我随意走走,王爷这是要去哪儿?”甘霖其实跟严戎铎只有一面之缘,除了简单的寒暄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严戎铎面容柔和,声音也柔软起来,“本王身上有些公务。” “原来如此,既然王爷有公务在身,那我就不打扰了。”甘霖点了点头,带着小玉走了。 严戎铎很是意外地看着甘霖,甘霖真的与众不同,如果换了其他的女子,一定会想尽办法巴结他,可是她却这么疏离,他自问长的不比严戎铮差,论身份也比严戎铮强了许多,没有道理赢得不了她的芳心,“小姐慢走,待本王有空定会去看望小姐的。”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第十九章 挡不住的风情 甘霖和严戎铎道别之后,小玉唏嘘不已地嘀咕道:“我的天呐,甘霖你真行啊,竟然认识王爷。” “也只是认识而已。”甘霖笑了笑,她也只知道他是个王爷。 小玉却不这么认为,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个王爷好像有些喜欢你。” 甘霖不解地看了小玉一眼,“你哪里看得出来?” “他看你的眼神啊,”小玉非常肯定,因为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是不一样的,严戎铎看甘霖的眼神就像小玉以前看甘霖的一样,“他喜欢你倒是一件好事。” 甘霖听了觉得有理,“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正好可以助我选花魁。”选花魁的姑娘哪个背后没有几个有权有势的人支撑着啊,早知道就该对严戎铎热情一点儿,不过她哪里知道,就是她的这种不冷不热让严戎铎对她更感兴趣。 水红一直都是干那一行的,离开了涉水兰亭阁,她和一个相识的姐妹一起开了一家久安居室,自己挣钱自己花,不管怎么样,不用看老鸨的脸色。 甘霖以前买办的时候,在街上遇到过水红,水红曾把地址交给甘霖,让她有空走动走动。 当然,水红的久安居室不能和涉水兰亭阁相比了,涉水兰亭阁坐落在繁华的地段,而久安居室则要偏远许多,且条件也很差,甘霖和小玉出了闹市又走了很远,还没找到久安居室,就看到水红带着几个姑娘在到处转悠。 “水红姐。”甘霖看到水红,亲热地叫了一声迎了上去。 水红听到有人叫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美貌姑娘,便转身继续晃荡。 甘霖追了上去,拉着水红欢喜地问:“水红姐,你不认识我啦。” “你是,”水红挣脱被甘霖抓住的手,看着甘霖半天想不起她是谁,“你是?哎呀,我知道你是谁啊?”看着倒是面熟的很,就是叫不上名字。 甘霖这才想起她穿了女装,水红可能认不出来,“我是小甘啊,水红姐!” “小甘!”水红有些惊讶,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和小甘的眉眼有些像啊,“你怎么这副打扮啊。” 甘霖点了点头,“是啊。” 水红高兴地抓着甘霖的手转了两圈,称赞道:“没想到你这么标致啊,”夸完甘霖水红脸上的笑容又减了几分,惋惜道:“哎,你到底也没有幸免。” “水红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甘霖听水红的口气好像早就知道她是女孩子了。 水红一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我还在庆幸老鸨她们不正眼瞧你呢,也好让你免掉污泥之中呢。” “说起来都怪老周。”甘霖笑了笑,也没时间去伤感自艾了,恐怕这就是她的命,既然走上这条路,她也要走的和别人不一样。 水红说完话这才注意到甘霖身后的小玉,她睨了小玉一眼,脸色冷了两分,“她不是伺候桃春的丫头吗?怎么跟你了,这才几天桃春就不行了?” “桃春命好啊,”甘霖知道水红和桃春之间的一点小过节,其实说起来也是老鸨处理的不好,不过桃春走了,再提那些往事也没用了,“一个有钱的公子把她赎出去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儿享福呢。” 水红听了冷笑一声,“倒没想她这么好命,”水红也不想去说一个早就没有关系的人,两手抱着膀子换了个心情问:“你怎么有空找我,老鸨子也肯放你出来。” 甘霖一笑带过,看着水红她们,“水红姐你过的怎么样啊?” 水红拉了几个同行的姑娘过来,都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倚在她们的身上,“当然没有在涉水兰亭那么舒服,不过在这里也好,自在,咱们这里的姑娘都是自愿的,吃了饭就出来拉拉客,挣几个是几个。” “水红姐,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跟你学点伺候人的功夫,我知道水红姐曾经很风光,想跟你学学。”甘霖听了水红的话鼻子有点酸,这里的环境这么差,接待的客人也都是三教九流,贩夫走卒,能好的到哪儿去,不过水红说好,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水红听了很是诧异,忍不住讥讽道:“阁里没有人教你,眼巴巴的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学?” “我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七姑,七姑不肯教。”甘霖说起来都有些后悔,早知道逃不出这个魔窟,她就不会对七姑下狠手了。 水红在涉水兰亭时就很看不惯七姑,听了甘霖的话更加不屑,“她是什么东西,你得罪了她她就不教你,老鸨子不管。” “水红姑娘你不知道,甘霖把七姑打了,七姑宁愿不干了也不教甘霖。”小玉一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捂嘴笑了。 水红一听,眼睛一亮,赞赏地拍了拍甘霖的肩膀,“真是大快人心,冲着你的好胆量,水红姐一定好好教你。”说着带了甘霖几个人回了久安居室,甘霖看了一下环境,发潮的房间,又矮又破,里面更是脏乱不堪,倒是水红的房间虽然简单但是干净整齐。 “你先坐,”水红招呼了甘霖坐下就拿了几个茶碗出去用清水洗了几遍,泡了茶,道:“先喝口水,伺候人也是个功夫活儿,反正只要是做人不管你干啥都累。” 甘霖接过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红就让甘霖站起来走两步,甘霖听了放下茶碗,对于走路她多少已经偷学了一些,于是像模像样地走了几步,水红点了点头,又好像不太满意,甘霖问:“水红姐怎么样。” “走的倒还可以,不过缺少一点儿韵味,太过刻板了,”水红说着站了起来,亲自示范了一遍,“姑娘家走路要脚步轻盈,但是只做到这一点还是不行的,我们不是大家闺秀,不要求你目不斜视,恰恰相反,咱们需要的就是眼照八方,眼中要带着笑。” “眼照八方?”甘霖有些迷糊。 “走路的时候腰身要软,脚步要轻,面带着微笑,眼睛要把两边都照应着点儿,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寻开心的,喜欢大家闺秀就不必来这种地方了。”水红的做派似乎是天成一派,虽说容颜渐老,但是那股风情却挡不住。 第二十章 再见仇人 甘霖跟着水红学了一会儿直嚷着要休息,“我先喝口水。” “哎,”水红看着甘霖那一张纯净无暇的脸,“你这样的人真是可惜了。” 甘霖苦笑了一下,除了水红还有谁会替她可惜,严戎铮会吗?“可惜什么啊,天生就是贱命一条。” “你还不懂这条路上的辛酸。”水红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老鸨倒是对你不错,”水红倒是非常意外,她在涉水兰亭十几年,从未见老鸨对哪个姑娘这么好,“看来她真是把你当摇钱树了,她打算让你什么时候接客?” 甘霖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不瞒水红姐,我要竞选花魁所以暂时不用接客,听小玉说当了花魁就可以自己挑选客人,既然摆脱不了接客的命运,当然要选一个好点儿的啦,你说是不是?” “这样想也不错,”水红很是赞同地一笑,如果甘霖当上花魁也好,不用像她们,为了几个钱不管啥样的人都往屋里拉,“你的才艺怎么样?” 提起才艺甘霖的脸就塌了下来,“水红姐,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打杂的,哪里会什么才艺啊。” 水红听了也着急起来,“没有才艺那可怎么行啊,可是现在教你也来不及了,你一点儿基础都没有。” “走一步算一步吧,”甘霖心里也如同乱麻一般,她的胜算恐怕微乎其微,“说不定会有奇迹。” 水红忧愁的看了甘霖一眼,多么年轻啊,那么水嫩的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只能这样了。” 甘霖和水红两个还在屋子里叹气,外面一个姑娘就叫了起来,“水红姐,有人找你。” 水红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甘霖道:“你先坐坐,我去看看是谁,啊!” 甘霖点了点头目送水红出去,闲着无事就把门打开了点儿缝看着,“小玉,跟咱们来的人呢?” 小玉极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那起子人还能干什么去,在阁里那些姑娘看的着摸不着,到了这里还不去逍遥一番啊,这样也好,咱们耽搁了水红姐,他们正好做点儿补偿。” 甘霖耳朵听着小玉嘀咕,眼睛看着外面,那个男的见了水红就毛手毛脚的,迫不及待地扯着水红的衣服,水红则是不好意思地推着,“你等等,我还有朋友呢。” “什么朋友,让我也见见。”那个男的一听就横冲直撞地往水红屋里去了,吓得甘霖不知道怎么是好。 那男的进来,一看屋里是有个漂亮姑娘,转身笑嘻嘻地对水红道:“我说啊,这次的姑娘不错嘛。” 水红知道甘霖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不高兴地推了男的一把,挡在甘霖的前面一手插着腰不快道:“你别胡说,我告诉你这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和我们一样,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那男的又怎么会相信水红的话,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来这种地方,和这种人是朋友,“你就别唬我了,不就是想多要点儿钱嘛,我给。”说着对着甘霖垂涎地笑着一边伸手摸腰间的荷包。 甘霖看着那男的一副垂涎的嘴脸,心里已经恨的他牙痒痒了,你道这人是谁?不就是当年不给她钱,还踹了她一脚,害得她弟弟生病的人渣吗?没想到他跑这儿来了。 “姑娘,你开个价。”那男的厚着脸皮往甘霖跟前凑了凑,甘霖身上的一股馨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甘霖往后退了一步,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她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欺负过她们姐弟的人好看,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岂能轻易错过,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问:“水红姐,他是你的相好吗?” 水红推了男的一把,“姓郝的,老实点儿,”然后对甘霖道:”他是鄄城的,每年都会来京都几趟,自从我离开阁里,到了这儿,算是熟人了。” 甘霖点了点头,不是水红的相好就行,这个姓郝的显然不认识甘霖,可是甘霖却认得他,“郝大爷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人,不知道出得起什么价钱。” 水红不知道甘霖是个什么主意,生怕她把这无赖惹下,“我来处理。” 甘霖却不让水红插手,“水红姐,你就别管了。” 姓郝的见甘霖这么痛快,倒是很喜欢,“一看姑娘就是爽快人,你这么漂亮,我出一两银子吧。”要知道一两银子在这下等的窑子里已经算是高价了,不过一看甘霖就知道还是个雏,一两银子也值。 “郝大爷倒是痛快啊,”甘霖听了冷笑两声,忽然脸色一沉,厉声问:“不知道郝大爷可还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小乞丐啊?” 姓郝的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也成天忙着一点小生意,哪里记得什么乞丐不乞丐的,“这我哪儿记得清楚啊。” 甘霖听了更加不屑,冷笑道:“是啊,你是忘了,可我还记得,就是你害得我和弟弟分开不得相见,你说我该怎么报这个仇啊。” 姓郝的听了还是一头雾水,他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哪里知道啊,姑娘别开我的玩笑了。” 水红和小玉这才知道原来甘霖和她的弟弟是这么分开的,“甘霖。” “记不起就算了,”甘霖见姓郝的一脸迷茫,“反正我是记得。” 姓郝的被整的一头雾水,他是来寻开心的,不是来被人寻仇的,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仇,不禁邪恶一笑,摩拳擦掌的,“有什么仇什么怨都等老子我舒服了再说吧。” 水红脸色一紧,把甘霖护在身后,好言对姓郝的道:“你别听她胡说,走,我陪你。” 姓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甘霖,一把推开水红,“滚一边儿去。” 甘霖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骂道:“你浑身上下除了你的姓,没有一处是好的。” “无所谓啦。”姓郝的伸出邪恶的双手朝着甘霖摸去。 “救命啊。”甘霖中气十足地吆喝了两声救命,三个陪甘霖的大汉迅速地冲了进来,见有人对甘霖无礼,把人提出去扯光了衣裤一段拳脚。 甘霖在里面听着差不多,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这才叫停,水红在门缝里看了眼,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甘霖问。 水红有些着急地指着外面的墙角道:“那身衣服是一个得了花柳的客人留下的,还没来得及烧呢,被姓郝的拿去了。” 第二十一章 风尘辛酸 甘霖无力地流着眼泪,其实仇报不报又有什么关系,报仇或许只是为她提供了一个没有能力照顾小甘蔗而迁怒他人的借口,“小甘蔗......” 水红不能感受到甘霖的痛彻心扉,骨肉亲情对她来说太过淡漠,她依稀只记得父母为了有口饭养活家中的男孩,把她贱.卖了,就像一颗才长了根须的小树突然被人连根拔起,没了根基,前尘往事她忘的一干二净,就连她原本的姓名也不知道了,“别伤心了,总有再见的一天。” “水红姐你不知道,我常常夜里睡不着,我担心刘家人对他不好,我怕他受委屈,可是他跟着我又何尝不受委屈啊。”这些苦压抑在甘霖的心里,想一回煎熬一回,如果时光能倒回去,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总比现在像无根的浮萍一样来得安稳。 水红轻轻地拍着甘霖的肩膀,让甘霖靠在她的怀里,“别哭,你不是总往回去写信吗?” 甘霖垂着泪摇了摇头,但凡有一封来信证明小甘蔗过的好,她也就不这么煎熬了。 “你别哭,”水红捧着甘霖的脸替她擦着眼泪柔声道:“我认识一个老板他长往鄄城去置办货物,下次我打点一下,让他帮你打听打听。” 甘霖听了感恩戴德地握着水红的手,跪在地上磕头道:“水红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忘。” 水红拉起甘霖,难受道:“你我都是苦命人,说这些干什么?好了,我们继续来学,不然你可当选不了花魁了。” “嗯,水红姐教我就是了。”甘霖也知道现在伤心也是无用,还是眼前的事情紧要。 水红见甘霖收敛了情绪,这才继续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要学会察言观色,每个客人都有着不同的脾气,我们要投其所好。” “这个我明白。”甘霖点了点头,水红说的这个纯粹就是眼水问题,来不来事,这个没法言传身教,只能靠个人的生活经验了。 水红点了点头,觉得甘霖的悟性倒是挺高,“其实我们做任何事都不离一件事,就是让客人高高兴兴地掏银子给我们,我们挣的高兴,他们掏的舒坦。” “那怎么才能多挣一些银子呢?”甘霖对这个问题倒是很感兴趣,说来说去,除了严戎铮最重要的就是挣钱了,有了钱她就能给小甘蔗安稳的生活了。 水红笑了笑,“这个不能一概而论,你就看客人吃哪套,反正哭啊,闹啊,吹啊,捧啊,只要给钱就行了。” 甘霖干笑了两声,她最不会的就是撒娇耍泼了,要知道她这么多年可都是把自己当男人啊。 水红见甘霖一脸的迷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吧,你等我去揽个客给你瞧瞧,也让你知道水红姐的本事。” 甘霖无不赞同,目送着水红出去,小玉等水红出去,赶忙凑到甘霖跟前,道:“甘霖,我怎么觉得水红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什么都懂啊,我觉得水红姐好本事。” “是啊,水红姐很聪明的,像一般的姑娘,做上十几年还挣不够赎回自己的银子呢。”甘霖对水红也是非常的崇拜,水红是个极其高瞻远瞩的人,恐怕她一踏进这个行当就已经开始给自己预备后路了。 甘霖和小玉在屋子里枯燥地坐了接近有半个时辰,这才听到水红的声音,“大爷里边请,您一来啊,我这小院都变的高大了。” 一个小个子男人搂着水红的腰,听了水红的话开心一笑,轻掐着水红的脸颊道:“你的嘴巴可真甜啊。” “哪里是我嘴甜啊,是大爷你有魅力啊,”水红继续吹捧着,说得那么掏心掏肺,“您这么高大英俊,哪里要我哄您啊。” 小个子男人似乎很享受水红的吹捧,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几个钱来,“买你几句好听的。” 水红见了钱却并不接过来,反而一把将钱拨开,“大爷,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说这些都是发自肺腑,您拿这几个钱来算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这些不是事实?” 小个子男人被水红这么一说,有些悻悻地从怀里又摸出几个,“这样总够了吧。” “水红姐,你就收着吧,虽然跟我的恩客比赏钱少了些。”另一个姑娘挽着一个男客从水红的身边走过,戏谑了一句。 小个子男人脸上挂不住,又掏了几百钱往水红怀里一塞,“老爷我一次付够,怎么咱们去哪儿啊?” “你跟我来。”水红说着把小个子男人带进了一个房间。 甘霖和小玉无不佩服地互相点了点头,“小玉看见了吗?水红姐她们好厉害啊。” “是啊,是啊,那个姑娘也不赖啊,一句话既帮了水红姐也帮了她自己。”小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换了她可能套不出几个钱来。 不消一会儿,水红的那间房里就传出一些响动,甘霖和小玉也不敢出去看,反正隐约听着像是水红的求饶哭泣声,“大爷,别别......啊......” 甘霖两人屏气凝神了半天,水红的求饶声一直没有断过,直到听到那间房门打开的声音,小玉才出去看了一眼,“那个人走了。” “走,咱们去看看水红姐。”甘霖这才和小玉去到水红伺候客人的房间,水红缩着身子抱作一团,“水红姐。” 水红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了甘霖一眼,满是羞愧地道:“你们别过来,这里面太脏了。” “水红姐你没事吧,”甘霖看到水红的肩膀大腿处到处都是伤痕,像是用牙咬的,又像是掐的,双腿很明显地还在颤抖,“这是怎么弄的?” 水红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擦了眼泪,擤了一把鼻涕,把衣服穿好,这才举步维艰地回到卧房,“甘霖啊,我早说过只要是人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甘霖也暗自抹了一把眼泪,“水红姐,你别干了。”她没想到这里的客人竟然会这样。 水红惨白着嘴唇勉强笑了笑,“吓着你了吧,这里什么人都有,比不得涉水兰亭那些客人,我都习惯了,你放心,也不是每天都遇到这样的人。” “以后我有能力了一定帮水红姐。”甘霖看到水红这样的光景,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夺取花魁的决心。 水红欣慰地一笑,“好,千万别像你水红姐这样啊,你出来的也有时候了,该回去了。” 甘霖有些不放心地站了起来,如果有一天她也沦落成这样该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接客 回程的路上一点欢乐的气氛都没有,水红的辛酸遭遇笼罩在甘霖的心头,当年水红也有摄人心魄的眼睛,红嫩的嘴唇,但是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她的眼睛渐渐钝了,再也无法闪烁那流动的光泽,唇色也变的暗淡,这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宿命,而她们这类人更是如此。 “甘霖,你怎么不说话。”小玉见甘霖一路上眉头紧锁,生怕老鸨回去说她伺候不周。 甘霖瞥了小玉一眼,“没怎么,就是替我们女人感到不值。” 小玉知道甘霖心疼水红,“别想了,我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又怎么管别人呢。” 甘霖知道小玉说的有理,她都自身难保了。 老鸨在阁里是一百个不放心,虽说派了几个壮实的人跟着,可到不踏实,直到甘霖到她的房间里报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倒了一茶碗茶递给甘霖,“回来了,今天学的怎么样啊?” “还好。”甘霖闷闷不乐地回了老鸨一句。 老鸨一看甘霖的样子就知道遇着什么事了,“怎么去了一趟不高兴了,是不是水红给你气受了?” 甘霖摇了摇头,“妈妈别乱想,水红姐待我很好,我只是觉得当女人很难。” 老鸨听了这才放心,抚着甘霖的手骄傲地看着甘霖,“水红那一个朝天椒,嘴巴刻薄,待人尖酸,没想到对你另眼相看。” 甘霖不喜欢老鸨这么贬低水红,但是也不好明说,就道:“水红姐是个口硬心软的人,对了妈妈,我什么时候接客?” 老鸨不放心地看了甘霖一眼,“你现在能接客了?倒是有一些客人问起你,说是愿意花大价钱见一见你。”水红再了不起,甘霖才跟她学了一天也不可能成气候啊。 “妈妈,”甘霖知道老鸨信不过她,按照一般的标准,她的确还没有资格接客,可是这一般的标准对于甘霖来说实在太高了,她要走一些不寻常的路线,“行不行我得接了才知道啊。” 老鸨虽然待甘霖不错,可是牵涉到阁里的生意,她也是不容含糊的,但她见甘霖这么执意地要接客,也就提前敲了敲警钟,“我可以让你接客,但是你要是给我搞砸了,我可不会轻饶你。” 甘霖自然知道,无利而不往,老鸨对她这么好也不是出自真心,她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既然你要挂牌,你的本名不错,就用本名吧。”老鸨满意地看了甘霖一眼,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甘霖更加白嫩,人甜美的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甘霖却不愿意用本名,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家世也是清清白白,她不争气,身体没办法做主,又怎么忍心拿自己的名字招摇过市,“还是换个名字吧,我不想我的名字和我的人一样被玷污。” 老鸨见甘霖不同意,只得替她想一个艺名,她看着甘霖淡淡地坐在那里,脸上虽然有些许稚气,但是却安静的像朵空谷幽兰,如兰花般的美人,“要不就叫你兰亭吧,兰亭可是咱们的招牌啊。” “兰亭?”甘霖见过别院中那一大畦幽兰,也见过别园中的那一股清泉,她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名字,不过既然老鸨这么抬举她,她也就不用自谦了,“妈妈说了算。” 老鸨见话谈妥了,就出去吩咐办差的去做甘霖的牌子,她让人做了一个大大的灯笼,下面的牌子上写着镀金兰亭二字,做好以后,老鸨让甘霖过目,甘霖自然喜欢,于是让人高挂到了花楼的正中。 甘霖的作为传的真快,她的特别之举就传到了文人墨客之中,那些文人雅士纷纷慕名而去,想要会上一会。 老鸨看着这潮涌般的客人笑的嘴都合不拢,可是甘霖却怪了,说好的要接客,这客人慕名而来了,却又闭门不见,老鸨生怕得罪这些客人,闯进甘霖的房间,嘴里放刁,“甘霖啊,我说你是成心的吧,你说要接客,好了,客人来了,你却在这里摆什么架子。” “妈妈急什么,既然他们是慕名而来,自然不会轻易就走,你去告诉他们,本姑娘一天只接待三次客人。”甘霖坐在梳妆镜前却并没有打扮,一身淡雅素裹,清水芙蓉一般。 老鸨没想到甘霖会唱这么一出,急得直跺脚,真是气得想要打人,无奈道:“那我怎么摆平这些不耐烦的客人?” “你就照我的话去说。”甘霖看了老鸨一眼不再说话。 老鸨无奈,只得出去将甘霖的话照说一遍,这些客人听了,无不起哄,抱怨老鸨没有规矩,一些眼红嫉妒甘霖的姑娘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她们觉得甘霖简直就是自食恶果。 客人慕名而来却吃了闭门羹,许多人已经情绪激动的要砸场子了。 眼看老鸨就要控制不住场面,甘霖的房门又开了,出来的不是甘霖,而是小玉,小玉看着楼下大厅里情绪激动的人,让他们稍安勿躁。 小玉等那些人安静了,这才满脸傲色地开口道:“我们兰亭姑娘说了,她一天只见三次客人,姑娘知道大家不满,但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如果大家喜欢那种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就不必等她了。” 人就是怪,骨头都挑硬的啃越是不容易到手的越稀罕,“我们就是冲着兰亭姑娘来的,还非要见到这个兰亭姑娘不可。” “姑娘说了,每天只见三次客人,赏钱客人看着给不论多少,我手中有三条不同颜色的丝带,”小玉说着将手中的丝带高举,“我将丝带抛下,得红丝带者可明日清晨相见,得蓝丝带者明日中午相见,得紫丝带者明日傍晚相见。” 底下人听了都觉得好新奇,就是想见花魁,只要出得起价钱也能一睹芳容,可现在,有钱也不一定使得上劲,一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你倒是快扔啊。” 小玉手中的丝带一出,一楼厅中像炸开了锅一样,那些文人墨客为了抢得丝带也顾不得形象了,纷纷奋力争夺。 老鸨看着一片沸腾的大厅,这才会心地对着甘霖的房间一笑,臭丫头早说嘛,害得她这么担心。 第二十三章 吵架 严戎铮和陆邪一向是秤不离砣,两个人一同处理了一些要事,就相约着去赴一个宴会,参加宴会之人都是一些有头脸的大家公子和千金小姐。 当然像严戎铮和陆邪这样的有头脸有钱势的也不多,毕竟那些人都是子凭父贵,所以他们两个一去就吸引所有的目光。 “王爷和陆公子能够赏脸前来可真是蓬荜生辉,”一个叫陶望叔的年轻公子笑着迎了上来,“本来也想请其他的王爷一同前来,可是陶某没有那个面子啊。” 严戎铮点头淡笑着,“本王哪里及得那些兄长,我最空闲,所以来了。” 陆邪扬起俊美的脸,不怀好意地冷笑道:“陶公子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你请不来其他的王爷就说没面子,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和王爷在你眼中不值一提了。” 陆邪说话一向都很直白,他一直都看不惯这个姓陶的,明明就是臭流氓一个,却总爱扮作文人雅士,勾搭年轻小姐倒是一流。 “诶,陆邪你不该这么说,”严戎铮见陶望叔脸上僵了,瞪了陆邪一眼,“陶公子可不是这个意思,陆邪说话一向这么颠三倒四,陶公子别放在心上啊。” 陶望叔只知道陆邪是出了名的嘴快,又怎么知道陆邪对他有诸多不满,自然也就一笑带过,“那是自然,两位入座吧。” 严戎铮和陆邪才坐下,就听见一些人在说什么趣闻,陆邪对于这样的事自然不肯错过,“你们说什么呢?从头再说说。” 一个黑衣公子见陆邪也感兴趣,这才神秘地一笑,“我们都在议论最近很出名的一个女子,听说......听说......” 陆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不见有下文,不禁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听说什么啊?” 那个黑衣公子脸上变的有些难看,脸朝着陆邪眼睛却看着严戎铮,“听说和王爷有些关系。” “和本王有关系?”严戎铮怔了一下,他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公务,剩余的时间也不过是和陆邪、玢婷消遣消遣,竟然还有什么事儿扯到他的身上,“你说来本王听听。” 黑衣公子见严戎铮要他说,他这才放心道:“我们听说这个姑娘本来是被买到慎王府的,可是这个姑娘却不愿意跟王爷回王府,说王爷虽然对她有情,但是她不能无义,原来这位姑娘还有一位朋友被关在涉水兰亭阁里,我们听了都很佩服这个女子,真是有情有义啊。” 陆邪一听大概就猜到可能说的是甘霖了,可是这话传来传去也传的太变味儿了,本来是她求着他们救人,最后反倒变成她大义婉拒了。 “王爷一定和这位兰亭姑娘相熟吧,我等想要见上一面好难,如果有王爷出面引荐,那就不一样了。”其他的一些公子听说都眼巴巴地看着严戎铮,见过兰亭姑娘的人都说她长的美,有性格,百闻不如一见嘛! 严戎铮脸色一正,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一定是讹传,本王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事。” 那些人听了严戎铮的话也不再追问,都会心地一笑,转移了话题无不艳羡地说起了陶望叔。 陶望叔自然得意了,他今天抢得了明天晚上见面的紫色丝带,这些丝带可是百金难求啊,他把丝带拿出来炫耀了一番,重新揣在怀里,坏笑道:“明天我就可以见到闻名不如见面的兰亭姑娘了,若是有幸,还能一亲芳泽呢!” 宴罢,严戎铮和陆邪辞了陶府,两个人步行着说话,陆邪闷闷不乐地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严戎铮看了陆邪一眼,“你怎么了,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嘛。” “哎,不想说,你说这甘霖也太过分了,拿你做起了招牌,咱们是不是该给她一点儿教训。”陆邪带着征询的目光看着严戎铮,他就不信他到现在还能那么淡定。 严戎铮听了陆邪的话哑然失笑,“你想如何教训她?他脑子里浮现出甘霖瘦弱的身板和那委屈的眼神,还有那决绝的背影,似乎不忍起来,心道由得她去吧。 “当然是让她伺候我啦。”陆邪脸上尽是坏笑,听这些人这么一说,他倒是十分后悔当时没有帮甘霖一把,他也是个爱美之人,怎么眼睁睁地错过了。 严戎铮嘁了一声,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好了,本王今天乏了,你回去吧。” 陆邪见严戎铮头也不回地跨上了高头大马,他赶忙追问道:“明天咱们去会会那丫头?” 严戎铮顿了一下,蹬马走了,回到王府,伺候玢婷的丫环韵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严戎铮一看韵儿一眼,难道玢婷又有哪里不舒服? 严戎铮进了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他往里面去,玢婷已经歇息了,他才转身要出去,玢婷一下子蹬了被子,坐起来哭道:“你还晓得回来?” 严戎铮莫名其妙地看了玢婷一眼,把被子给她拢了拢,问:“那你觉得本王该不该回来?” “王爷自然是不想回来,”玢婷还没说到几句话就开始哭泣了,她伸出手搂着严戎铮,“你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只留我一个人在府里,好不公平。” 严戎铮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把玢婷一个人留在家中是真,可花天酒地是从何说起啊,“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本王一忙完就赶回来了,就怕你一个人无聊。”他竭力地控制着情绪,大夫说了,玢婷病后脾气大变,需要慢慢调理。 “是吗?那我可冤枉你了。”玢婷冷笑一声,忍不住咬了咬牙。 严戎铮点了点头,用指腹擦了玢婷脸上的泪痕,道:“你就是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你若是无聊就到宫里去住几天。” “王爷这是要打发了我清净吗?”玢婷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严戎铮缩成一团。 严戎铮看着玢婷楚楚可怜,心里也不忍,上床把她搂在怀里道:“本王哪里是这个意思,本王的对你的心你不明白?”他也实在是有些累,玢婷不爱他,却要不停地约束他,其实他也只不过是需要她的一点爱而已,不是这些吵闹。 第二十四章 人不可貌相 严戎铮愉快的心情没有了,他拥着玢婷,伴随着她的抽泣声入眠了。 玢婷听到严戎铮均匀的呼吸声,转过身来把他拥入怀里,她无比依恋地把头枕在严戎铮的臂弯里,心里默念着,“玢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玢婷,玢婷爱你,可是你爱的却是以前的玢婷。” 第二天,严戎铮呵欠连天的去找陆邪,陆邪倒是滋润,神情饱满,一见严戎铮就忍不住打趣,“怎么,昨晚回去玢婷太缠人了?” “胡说什么?”严戎铮没好气地瞪了陆邪一眼,是太缠人,不过事无理取闹地缠人,“回去莫名其妙地就吵了一架,哎。” 陆邪一听抱着膀子往椅子上面一歪,不解道:“不对啊,你说这玢婷以前虽然对你也冷淡,但也不会无理取闹和你吵架啊。” “是啊,我也说不出,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严戎铮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就往陆邪的房里钻,接着往床上一倒,“我睡会儿,别打扰我。” 陆邪神秘地一笑,拍了拍严戎铮的胸脯,让严戎铮放心,他才不会打扰他呢,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条紫色的丝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一副满怀憧憬的样子。 眼看着严戎铮就要睡着了,陆邪突然碰了碰严戎铮,“今天晚上去不去?” “去什么?”严戎铮不禁心生怒火,他现在急需要补充睡眠,以免回去之后没有精力应付玢婷的吵闹。 陆邪把一条紫色的丝带在严戎铮面前晃了晃,“你看?” 严戎铮一看,撑起身子问:“你去涉水兰亭阁抢丝带了?” 陆邪不屑地嘁了一声,无不傲慢地道:“我陆邪公子还需要去那里抢吗?”这条丝带是他从陶望叔手里抢过来的,那小子得意忘形的样子陆邪实在看着不爽,不教训一下难泄他心头之愤,所以他半夜在路上伏击,把人拦截打了一顿,顺便抢了丝带。 又过了一会儿,陆邪便让小厮来伺候着换了一身衣服,光鲜亮丽,越发衬的陆邪英俊潇洒了,他挑了一把折扇握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对严戎铮道:“你好好休息,我赶场子去了。” 严戎铮一听这话,再无一点睡意,眼看着陆邪就要走了,他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去了,陆邪什么也没说,只是玩味一笑。 甘霖送走第二波客人,小玉忙着给甘霖捶腿,甘霖则是很疲惫地躺在床上,“哎,头好晕,好累啊。” 小玉噗嗤一笑挖苦道:“怎么,才娇贵了几天啊,这总比你干杂活轻松多了吧?”说着放下纱帐让甘霖休息一会儿,喝了那么多酒头当然会疼,然后点了一盏灯放在屋子里,就出去收拾一些东西,到楼下透透气。 小玉才下了楼,几个姑娘就围了上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玉说话,“你现在伺候的不但是头牌还是你的旧情人啊,也不知道一天关了门在干什么?” “本来是不关门的,可是姑娘说外面耗子多,跑进去就不好了。”小玉知道她们是来寻晦气的,也毫不畏惧,明着不敢跟她们吵,指桑骂槐还是有两下子的。 住头等房的玉香怒视着小玉,戳着小玉的额头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也配跟我们这么说话?” “哼!”小玉知道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难缠,再不走要初亏,也就不打算跟她们纠缠下去了。 那玉香却把小玉一把抓住,“慢着,你也知道她之前坑了我们不少钱,你代她还了吧。” 小玉怎么可能还那些不知数目的钱,而且又不是她坑人,这些人不敢对甘霖怎么样就拿她出气,“有本事自己问她要去。” 玉香不管怎么说也是被一个高官长期养着的,甘霖不过是初出茅庐的丫头,现在连小玉都敢对她不敬,忍不住怒意心生,狠狠地甩了小玉两个耳光。 小玉被打了自然也就不敢吭声了,玉香这才叉着腰骂道:“以为牌子大挂的高就了不起了,我呸,哈哈哈。” 小玉被欺负的这一幕刚好被严戎铮和陆邪看在眼里,严戎铮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也有这么多是非,但是听那姑娘骂的难听,就问陆邪,“这等泼妇岂能为人。” 陆邪听了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严戎铮没有说话,掏出怀里的紫色丝带,问小玉:“兰亭姑娘是谁?”几个姑娘见有客来了,就走了。 小玉见了捂着脸斜着嘴道:“我是伺候兰亭姑娘的人,只是两位客人来的有些早了,天黑定了我们姑娘才见客。” 陆邪一拍胸脯,昂首挺胸地故意道:“本公子是谁,她敢不见。” 小玉当然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谁了,不敢说个不字,哪怕甘霖这么交代过她也不敢生搬硬套,恐怕老鸨也没那个胆子,再说了他们还有丝带在手,“可是我们姑娘在睡觉。” “管她的,她睡她的,我们等着。”陆邪一听甘霖在睡觉,眼睛一亮,不管那么多就要上楼,小玉见了只得跟着。 好在严戎铮和陆邪还算安静,进了甘霖的房间并没有弄出很大的动静,小玉忙着去后院提开水沏茶。 陆邪看了看小玉不在,又没有旁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到了里间,轻轻揭开纱帐,一个绝美的睡颜呈现在他面前,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甘霖穿上女装会这么美,“人比花娇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就在陆邪沉醉其中的时候,严戎铮冷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转过身,只见严戎铮面带怒色地看着他。 陆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就是看一眼而已,管你什么事。” 严戎铮看着陆邪出去,这才往床上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有些窒息,他从来不知道睡着的女子也可以这么美,在跳动的烛光下,似梦似幻。 “王爷,请先用些点心茶水。”小玉沏了茶进来,却不见严戎铮的人,陆邪告诉小玉严戎铮往里面去了,小玉匆匆进来,果然见严戎铮在床旁。 突然闯进来的小玉来的小玉把严戎铮推到了尴尬的局面,他有些羞愧地咳了咳,“本王看到里面有烛光,所以......” 小玉当然不敢怀疑严戎铮对甘霖有什么想法了,只觉得人不可貌相,陪着笑小声道:“姑娘怕黑,所以天黑了总留盏灯,我有时候记性不好,总忘。” 第二十五章 故意喝醉 严戎铮坐在陆邪旁边尴尬地品着茶,陆邪则是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笑着,小声打趣道:“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啊。” “你别胡说。”严戎铮被陆邪这么一挖苦,脸色变得五花八门,他是那样的人吗? 陆邪听了陪笑着点了点头,“我不说了。”他又不是没看见,严戎铮看到甘霖的时候不也是很惊艳吗?明明是看上人家了,却还有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小玉从来没有单独伺候过像严戎铮和陆邪这样有头有脸的客人,她除了不停地斟茶,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伺候二位了,他们两人貌美权重,小玉虽然也憧憬美女英雄的佳话,可是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眼看两壶茶都要喝光了,“二位客人稍坐,我进去瞧瞧姑娘醒了没有?” 陆邪听了忙不迭地摆手让小玉进去,他们是何等人物,竟然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等一个睡觉的姑娘。 小玉得了令几步溜了进去,要是甘霖再不醒,她都要招架不住了,“甘霖,别睡了。” “甘霖。”小玉叫了两声不见甘霖回答,上前拍了拍甘霖的脸,可是甘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玉急得跺脚,只得用力掐了甘霖的肩膀两下,甘霖这才有了点反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哎哟了一声,揉着痛处,“干什么?我好累让我睡。” “甘霖,客人来了,都等你快一个时辰了。”小玉往外看了看,忙着给甘霖抿头发。 甘霖这才想起时候不早了,匆匆收拾了一下,穿上鞋就到了外间,“实在不好意思,我太累了,怠慢......” 甘霖殷勤地赔着不是,话没说完竟然发现坐在她面前的是严戎铮和陆邪,她一下子顿在那里,还没等陆邪他们开口,她又突然跑进里间去了。 “你怎么又进来了。”小玉还在给甘霖整理床铺,见甘霖慌里慌张地进来,很是不解。 甘霖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梳着头发,咬着嘴唇埋怨小玉,“你怎么不说外面是王爷和陆公子。” 小玉莫名其妙地看了甘霖一眼,心里更加不高兴,别人找茬,甘霖也给她不自在,“你也没问啊。” 甘霖听出小玉的话中带有情绪,她以为小玉又跟她闹不愉快,就走到小玉跟前,“你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你看看我的脸,”小玉一说也生气了,把手抓的被角一丢,指着脸上的指印,“玉香那些女人不敢找你的麻烦就为难我。” 甘霖细细一看这才看到小玉脸上的五指印,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的火,“我找她们去。” 小玉见甘霖这么维护她,心里的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她拉住甘霖道:“你打算就这么晾着客人。” 甘霖一想也是,她每天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不就是为了能见严戎铮一面吗?现在严戎铮来了,她为什么又躲在这里不敢见。 “我说兰亭姑娘的架子不要太大啊。”不知什么时候陆邪已经靠在里间的门框上,眼中含情地看着甘霖了。 甘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过,脸上一红,“我马上就出来。” 甘霖出去给他们斟了茶,这才道:“让你们久等了。” 陆邪摆了摆手,“哪里?兰亭姑娘貌美如花,让我们等,值了,我只是好奇,兰亭姑娘好手段啊,这才没有多久,兰亭姑娘就已经名满京都了啊。” “哪里。”甘霖看了严戎铮一眼,但是严戎铮并没有看她,她有些失望,换了个笑脸和陆邪说话去了。 陆邪把甘霖的那些动作全看在眼里了,心里抱怨严戎铮太过正经,又替甘霖感到不值,“兰亭姑娘啊,你一举成名,说起来还得感谢王爷啊。” 甘霖听了陆邪的话不置可否地一笑,斟了一杯酒递到严戎铮的面前,“说起来也的确该感谢王爷,若不是王爷的无动于衷,我也不会有今天了。” 严戎铮看着面前的这杯酒,迟迟不肯接,甘霖并不是真心的感谢他,而是意有所指的责怪他冷漠,可是这能怪他吗?他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瓜葛,而且他也并非心善之人,“你言重了,本王担当不起。” 甘霖一声冷笑,把那杯酒拿了回来,鼻子不由地一酸,她控制了一下情绪,笑着问:“陆公子和王爷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里?” 陆邪看着甘霖泫然欲泣很是心疼,他知道甘霖对严戎铮一腔爱慕,只是严戎铮无动于衷,他在心里埋怨严戎铮太死板,不会逢场作戏,哪怕是骗一骗人家也好啊,“我是陪他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抢来的丝带。” 甘霖听了有些不信地看着严戎铮,如果......还没等甘霖往下想,严戎铮就干干脆脆地撇清了,“别胡扯,本王是那么无聊的人,别把你的破事推给本王。” 严戎铮就算要撇清也不用说的这么难听,甘霖心里满腔的委屈再也无法控制,可他们是她的客人,只能笑不能哭,她为了把快要流下的眼泪逼回去,将面前的酒仰头而尽。 甘霖忍受着酒的辛辣,又给严戎铮和陆邪满上,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能看到王爷我就很满足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甘霖本来就不胜酒力,加上中午才喝了一些,所以没几杯下肚,甘霖就已经醉了,喝醉的人一般有两种形态,要么很安静,要么很亢奋,甘霖属于后者。 “不要喝了,”甘霖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在严戎铮眼里,女子不该醉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陆邪见甘霖满腹的委屈,嘴角一弯,打发小玉去给甘霖煮醒酒汤去了。 甘霖本来以为严戎铮是关心她,可是他后面的那句话伤了她的心,是啊,她算什么,只是个追欢卖笑的低.贱之人,哪有他的王妃那么端庄秀丽啊,她拂手甩开严戎铮的阻挡,又是一杯下肚,“我本就是个低三下四的青楼女子,我要什么体统啊。” 陆邪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看着,反正他是比较欣赏甘霖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 第二十六章 借酒闹事 甘霖从十一岁见到严戎铮的时候就爱上了他,这么几年了,她多少个晚上都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严戎铮这么靠近,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却并不和想象中的一样甜蜜。 甘霖越想心里越苦闷,她虽然也知道这只是她自己的事和严戎铮无关,可她就是想怨,那些文人不都说酒能解愁吗?那她就喝上一壶。 陆邪见甘霖这么喝酒也不拦着,只是无奈地摇着头抱怨严戎铮道:“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害成什么样了。” “别喝了。”严戎铮没办法,只能把甘霖手中的酒壶夺了。 甘霖见严戎铮不让她喝酒,一下子拦腰把严戎铮抱住,将头埋在严戎铮的怀里,钻入鼻孔的是记忆中的味道,“你关心我对不对?” 严戎铮不喜欢被别人这么抱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使劲儿地掰着甘霖紧扣的手,“本王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不自爱。” “自爱?”甘霖松开抱着严戎铮的双手,呵呵冷笑两声,转身夺门而出。 陆邪指了指跑出去的甘霖,对严戎铮道:“你不去看看?” 严戎铮也一肚子的火,气哼哼饮了一杯酒,将头扭到一边去了,陆邪见严戎铮生气,也就算了。 甘霖的心里有一把火啊,严戎铮对她这么冷淡,她难受,严戎铮不爱她,别人还要欺负她,小玉不是被玉香打了吗?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玉香分明就是不给她面子。 甘霖就这么踉踉跄跄地去找人报仇了,她两步一摇三步一晃地来到玉香的房前,也不管人家是否有客人,就用力地拍了拍门,嘟嚷道:“开门,开门。” 里面的玉香正在伺候客人,两个人正宽衣解带,一听有人敲门客人可不扫兴,玉香便在里面吆喝,“哪个王八羔子,姑奶奶的房间敲什么敲。” 甘霖本来酒量就浅,肚子里憋了火,玉香张口就是大骂,她更加不得了了,砰砰砰用脚地揣着门,“姑奶奶就是来找你的,开门,不然姑奶奶放火了。” 玉香听了不禁火冒三丈,还以为是哪个喝醉了的姑娘来她房前闹事,披了件衣服就气冲冲去开门,门一开还没来得及说话,甘霖就把预备好的一拳砸在了玉香的脸上,嘴里还嚷嚷着这一拳是替小玉还的。 玉香没有防备地挨了甘霖一拳,正好鼻子中招,鲜血迸流,五味杂陈,虽然她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也不想就这么吃亏,她见甘霖醉醺醺的,就想要还击,伸手一把扯住甘霖的头发,将她使劲儿往前一推。 玉香没安好心,反正是甘霖先动手打她的,她这么做也不过是自保,她这一把用了狠劲,甘霖站都站不直了,倒过去不摔死也是个半死,正好除了她的对头。 要不是碰巧小玉端着醒酒汤经过,恐怕甘霖就和玉香预期的一样了,有了小玉在后面垫着,甘霖只是手上擦破了点儿皮。 “甘霖,甘霖。”小玉被甘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走廊里的人都看好戏地围成一团,小玉费了些力气从甘霖身下爬了出来,见甘霖流血了,就对玉香道:“你要是伤着姑娘,妈妈饶不了你。” 玉香也被她伺候的丫头扶着,谁伤着谁还不一定呢,玉香哭哭啼啼地趴在那个客人身上,“王老爷,你可都看见了吧,玉香在您的庇佑之下都还受人欺辱,要是没有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王老爷把玉香揽在怀里安慰了一阵,看了看躺在小玉怀里的甘霖,真是个脾气火爆的小美人,但是不管怎么说玉香都是他的人,“把人抬进来,我自有公理。” 小玉自然不想把甘霖交给玉香,她又敌不过王老爷的手下,只得哭哭啼啼地去找老鸨,可是跑了两步小玉又觉得本来就是甘霖理亏,就算找到老鸨也不可能向着甘霖的,怎么办啊? 这些姑娘见甘霖被王老爷和玉香抬进去,也都拉着自己的客人走了,她们早就嫉妒甘霖,所以并没有人出面阻止。 王老爷让人把甘霖抬进去放在床上,这才好言安慰玉香道:“好了,你别难过,她这么对你,我替你治治她。” “王老爷一定要替玉香好好教训。”玉香一边让丫环止血一边嘱咐王老爷。 王老爷安慰了玉香,迫不及待地往里间去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啊,本来听说老鸨要捧她做头牌做花魁,他也真是运气好啊,“让老爷我来治治你。”说着伸手就要去解甘霖的衣带。 严戎铮和陆邪两人还很不愉快地喝着闷酒,听到外面嘈杂不已,陆邪道:“怎么那么吵啊,去看看?” “这种地方不吵才奇怪呢。”严戎铮本来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哪里会去关心这些。 两人才说完,小玉破门而入,跪在地上就又哭又求,“王爷陆公子你们救救姑娘吧。” “她怎了?”陆邪见小玉这副模样,还以为甘霖喝多了走路不稳摔伤了。 小玉哭哭啼啼道:“姑娘喝了些酒,去找玉香姑娘报仇去了。” 严戎铮和陆邪听了都很惊讶,一点也看不出她有那样的气魄啊,“替谁报仇?” “替我啊,为了下午的事儿,”小玉说起来有些后悔,如果她不告诉甘霖,甘霖就不会惹事了,“姑娘势单力薄,又喝了酒,现在已经被玉香姑娘的恩客关在屋里,也不知道怎样了。” “快带路。”严戎铮一听不等小玉再说什么,站起来就往外冲,陆邪瘪嘴笑了笑也跟着去了。 玉香的房门关的严,除了隐约听到甘霖的叫声,什么动静也没有,严戎铮一脚踢开了房门,外面却只有玉香和丫环,他径直往里去,只见甘霖衣衫有些不整地抵抗着王老爷的侵犯。 严戎铮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甘霖就如此狼狈,还有这么居心叵测之人打她的主意,他生平最恨趁虚而入的人,王老爷还没回过神来,严戎铮就朝着王老爷的心窝处一脚。 醉酒的甘霖还在胡乱地踢打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扯下床幔裹住了甘霖。 第二十七章 英雄救美 甘霖此刻已经醉的迷糊了,只管闭着眼睛又踢又打嘴里嘀咕着坏蛋、坏蛋。 严戎铮实在无法控制甘霖乱动的手脚,只能一手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醒醒,醒醒,是我。” 甘霖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许多个重叠的严戎铮在她的眼前,还晃来晃去,她咧开嘴笑了,伸手摸着严戎铮的脸口齿不清道:“这么多......我......我只要一个......就......就够了。” 被踹了心窝子的王老爷哀嚎了半天才喘过气来,由底下人扶着站了起来,指着严戎铮道:“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 严戎铮根本就不理会王老爷,陆邪见状上前拍了拍王老爷的肩膀,笑着道:“我这个护军参将不知道比不比得上你。” 王老爷听了点了点头,官位是挺大的,可是和他一比就逊色多了,“本老爷八省巡抚。” 陆邪听了貌似惊讶,原来是八省巡抚,只可惜遇到了他们,道:“难怪啊,官倒是挺大的,不过没用。” 严戎铮看着甘霖手上已经干了的血迹和领另一只手腕上的红痕,“乘人之危的小人,你当心点,若再有下次,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王老爷愣了一下,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听到他的官位竟然还这么冷静,还口出狂言,他才来京数月,京中权贵并没有一一结交,这里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万一惹着什么人,“我不管你们是何人,我与大皇子相熟,你二人不怕?” “怕,”陆邪听了满脸的惊恐,可是转瞬就换了一个吊儿郎当的表情,恶狠狠道:“本来是不想揍你的,没想到你欠抽,看打。” 王老爷本以为说出严戎铎他们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遭了一阵毒打,满地找牙,一边鼠窜一边道:“你们给我等着。” 其实甘霖闹事的时候就有人去给老鸨通风报信儿了,本来她还打算稍微教训一下甘霖的,可是谁想到严戎铮和陆邪会出面,虽然她知道巡抚的品级比较大,可到底是个外职,如果她出面那就是涉水兰亭阁的责任,如果她不出面,那就是严戎铮他们和王老爷之间的恩怨了。 陆邪一直盯着王老爷跑下楼,这才罢休,道:“好了,人都走了。” 严戎铮听了,这才一把抱起甘霖,玉香身边的时候,他用阴冷的目光看了玉香一眼,威胁道:“若是本王再见到你欺负她,死。” 玉香听了严戎铮的话,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了。 甘霖窝在严戎铮的怀里,闻着那股熟悉和朝思暮想的味道,无比满足地缱绻享受着,不安分的手搂住了严戎铮的脖子,到了房间,严戎铮想把甘霖放在床上,谁知道甘霖竟然像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了。 严戎铮本来就一肚子火,被甘霖这么一缠,火气又窜了起来,“你给本王松开。” 小玉见严戎铮发火了,也一边劝一边掰着甘霖的手,“姑娘快撒手。” “我就想这么搂着他,不行吗?”甘霖不过是想亲近严戎铮一会儿,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严戎铮就这么讨厌她吗?说着鼻子一酸,带着哭腔又道:“我就搂一会儿。” 严戎铮又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依然板着个脸,“不行。” 陆邪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严戎铮跟前驱赶着道,“去去去,人家就是想找个人靠一靠,人都有个脆弱的时候嘛,你不让她搂,我让她搂。” 甘霖也怪,听陆邪说让她搂,也就很痛快地松开了搂着严戎铮的手,转而朝向陆邪,陆邪见状,推了推严戎铮,“给我让个地儿吧。” 严戎铮没想到死活不撒手的甘霖这么痛快就松开了,心里觉得很别扭,也不理会陆邪,对小玉道:“去把老鸨叫来。” 小玉听了赶忙去找老鸨,陆邪见小玉出去了,这才没好气地瞪着严戎铮,“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喜欢你,你不稀罕,我看得上你又存心坏我好事。” “本王就是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才让丫头去叫老鸨,待会儿你好好招呼一下,免得老鸨为难她。”严戎铮也没什么好语气跟陆邪说话。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陆邪硬是要去抢人家的丝带,这来也就罢了,偏又碰到甘霖耍酒疯打人,严戎铮看不过去出手,谁知道打伤的人又是严戎铎的人,真是麻烦。 陆邪自然知道严戎铮为什么叹气,劝道:“你怕你的兄长找你麻烦啊?” “你以为不会?”严戎铮叹了一口气。 陆邪倒是很轻松,无所谓地道:“又不是我的兄长,倒霉也不是我,再说了,你兄长不一定会找你麻烦。” “为什么?”严戎铮听了倒是不明白了。 陆邪不屑地一笑,为什么,除了一个眼里只有玢婷的严戎铮,谁都知道为什么,严戎铎那天看甘霖的眼神就能证明一切,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严戎铎要是知道他看上的女子差点儿被人强占了,哼哼。 陆邪咧了咧嘴,“若是真的找你,你就把甘霖推出来。” 老鸨卑躬屈膝地来到严戎铮和陆邪跟前,陪着笑,“王爷,陆公子,我没调教好兰亭姑娘,等二位走后我一定好好教教她,好给二位出气。” 陆邪知道严戎铮不会开口说话,接过老鸨的话头,哼了一声,“你敢?本公子十分喜欢兰亭姑娘,若是下次来听到老鸨你虐待她,本公子拆了你的店。” 老鸨吓得趴在地上直讨饶,这个甘霖真是块烫手的山芋啊,一方面给她带来不少好处,一方面也给她惹来不少麻烦,有严戎铮和陆邪的庇佑,老鸨说要教训甘霖恐怕也只是一句虚话了。 只是奇了怪,甘霖不是说王爷对她有意思吗?怎么现在紧张她的反而是陆公子?还是说两位都对甘霖有意思? 严戎铮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来丢给老鸨,“这是我们给兰亭姑娘的见面礼。” 第二十八章 兴师问罪 老鸨看在银子的份上什么疑问都没有了,她不着痕迹地把五十两银票揣在怀里,笑道:“王爷,陆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把兰亭姑娘照顾好,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 “嗯,你知道就好。”陆邪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你下去吧。” 老鸨千恩万谢地走了,陆邪这才恢复一本的态度,“端着够累的。”他看甘霖已经睡着了,严戎铮可能是害怕弄醒她,一直板着身子动都不动,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累吗?让我来。” 严戎铮这才注意到陆邪在笑他,故意板着脸对小玉道:“把她扶开,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陆邪点了点头,又看了甘霖一眼,“是啊,她闯的祸咱们都给她善后了,也差不多了,”陆邪说着就跟严戎铮往出走,没走两步又回头招呼小玉,“把你们姑娘照顾好,她可金贵着呢。” 小玉听了点了点头,笑道:“陆公子放心。”她当然知道甘霖金贵了,二万两的身价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送走了严戎铮和陆邪,小玉又去端了醒酒汤来,经过这件事,小玉对甘霖更加尽心了,这么护她的人,她也该爱护才是啊。 严戎铮回去已经是很晚了,玢婷闻到严戎铮满身的酒气,就忍不住想埋怨,还没等她开口,严戎铮就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不吵架好吗?我就想这么静静地抱着你。” 甘霖这一夜吐了两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小玉打了热水进来,笑眯眯地看了甘霖一眼,“你醒了。” “是啊,”甘霖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厉害,看来昨天喝了不少酒,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昨晚是不是很能喝?” 小玉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更加兴奋,“是啊,你不记得了吗?” 甘霖有些懊恼地点了点头,喝酒真的很误事,严戎铮好不容易来一次,她不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机会,竟然喝的烂醉,“我真不该喝酒。” “你怕闯祸啊,放心吧,王爷和陆公子都帮你摆平了。”小玉极其崇拜严戎铮和陆邪,尤其是严戎铮,大手笔,出手就给了五十两银子。 甘霖一听就忍不住地想知道更多,看来她昨晚闯祸了,“那到底是王爷还是陆公子帮的我。” 小玉一边给甘霖梳头,一边问:“有什么分别啊,都帮了啊,”不过小玉也知道当事人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也是很遗憾的,就一边梳头一边给甘霖道:“你不知道王爷昨晚有多威猛,听说你被欺负,冲进去就把那个王老爷一脚,然后把你抱回去。” 甘霖一听脸上红了一大片,严戎铮抱她回的房间,如果当时她清醒,她一定会幸福死的,“就这么完了?” “什么啊,王爷想把你放开,你却死抱着王爷不撒手,”小玉撇了撇嘴,“王爷没法子,只得等你睡着了才走的,不过你下次可别喝醉了,妈妈气的七窍生烟。” 有了小玉说的这些,甘霖醉酒之前所郁闷的事情都变得不足挂齿,她就知道严戎铮对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管她生不生气,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你出去抛丝带吧。” 第二天,严戎铮才用过早膳,伺候他的****就说严戎铎找他,严戎铮低眉沉思了一会儿,“先带他去书房,我随后来就。” 玢婷看了严戎铮一眼,问:“他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我去去就来。”严戎铮拍了拍玢婷的手去了。 玢婷看着严戎铮的背影,有些担忧地叹了一口气,严戎铮本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可是皇上却总让他做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严戎铎是大皇子,又那么盛气凌人。 书房里,严戎铮对严戎铎行了个礼,道:“大皇兄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严戎铎本来还在喝茶,听了严戎铮的话,哼了一声放下茶盏,“你明知故问。” “我真不知道。”严戎铮自然知道严戎铎为什么而来,凡事总逃不过一个理字,只不过碍于严戎铎是长兄,他不好辩驳而已。 “王爷,陆公子来了。”严戎铮话才说完,外面又来通报。 严戎铮还没说让陆邪进来,陆邪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这么早来书房干什么?”话音刚落,陆邪就已经进来了,看到坐在上首的严戎铎,“哟,不知王爷在此,真是失礼。” 严戎铎看了陆邪一眼,“无妨,你来干什么?” 陆邪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又让人给他沏了茶,他美美地喝了一口,“还不知道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严戎铎看了悠闲自在的陆邪一眼,他心里清楚,有陆邪的地方就有严戎铮有严戎铮的地方就有陆邪,被打的王大人说了,一个是护军参领,一个不明身份,“昨晚来京述职的王大人说有人打了他,其中一个是护军参领。” “是,我的确对他动手了,谁让他行为龌龊,这种人该打。”严戎铮毫不委婉地承认是他打的。 严戎铎见严戎铮承认,也就不客气地教训起来,怒问:“那你可知道你打的是本王的人?” 严戎铮站了起来,态度果决地道:“知道了也会动手。” “你......”严戎铎没想到严戎铮会这么跟他说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邪见他们两兄弟几句话就闹僵了,赶忙从中劝和,这真要硬碰硬,吃亏的到底是严戎铮,“王爷,您先别气,要我说我也会和他一样的。” “哦?”严戎铎很是疑惑地看着陆邪,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陆邪这才道:“王爷可知甘霖?王大人差点儿就强暴了甘霖,幸好戎铮出手及时,我们虽然早认识甘霖,但没有什么交情,本来戎铮也没打算多管闲事的,都怪我多嘴说了一句,他才出手。” “那你说了什么?”严戎铎又问,原来如此,若是换了他,保管让姓王的走不出涉水兰亭阁的大门。 陆邪看了严戎铮一眼,道:“我说甘霖以后一定是王爷的人。” 第二十九章 心生爱慕 打着兴师问罪心思的严戎铎在听到甘霖二字以后,脸上的怒容渐渐散去,他脑海里回忆起那个淡雅女装的女子,转而又想到这么美好的女子差点儿被王大人给糟蹋了,心里生起另一股怒火,“这个王大人真是混账,看来今天是本王错怪了你们,戎铮啊,你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但是毕竟这些事情让父皇知道了对你不利,你说是不是?” 严戎铮表情冷淡,肃了肃,“自然不会。” 严戎铎听了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本王回去了,你们自便。” “皇兄慢走。”严戎铮目送着严戎铎出了房门,这才闷闷不乐地坐下。 陆邪碰了碰严戎铎的胳膊,“我来的及时不及时,我就知道齐王不会轻易错过一个修理你的机会。” 严戎铎并不感谢陆邪的及时,反而哼了一声,他又不是没有能力去承担,犯得着让一个女子替他开脱? “你别不高兴,我这也是为了你啊,”陆邪大概已经知道严戎铮为什么不高兴了,他这样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纠纷啊,“没想到我果然没有猜错。” “本王需要你的好心?”严戎铮看这本来怒气冲冲的严戎铎急匆匆地走了,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 陆邪狡黠一笑,“反正你也不喜欢那丫头,正好便宜齐王。” 严戎铎出了慎王府,他说过要去看甘霖的,可是手里的要事又多,一来二去的竟然给忘了。 “来人。”严戎铎觉得做人应该言而有信,忙着叫了个人在耳边低语了一番,然后回府去了。 没多久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对严戎铎说:“王爷,奴才去了,可是兰亭姑娘说了不管多么有钱有权的人,想要见她也必需有丝带为凭证,不然一律不见。” “哦,”严戎铎听了倒是一愣,还真是有脾气,虽然他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也很高兴,这样的女子不会那么随便,他喜欢不随便又漂亮的女子,“这该怎么办?” 那奴才见严戎铎犯难,就给严戎铎出主意道:“奴才去打听今日得了丝带的都有谁,要过来便是了。” “那你去办,本王晚上就要见她。”严戎铎不管底下人用什么方法,他只要能见到人就行了。 老鸨一晚上没睡好,虽然她知道甘霖炙手可热,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她手底下的人,要是她就这么纵容着,以后眼里就没有她这个妈妈了,所以她特地端了一盅炖品到甘霖的房里去,“兰亭啊,累了吧。” 甘霖看着老鸨满堆的笑脸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明明闯了祸,老鸨还这么客气,“妈妈来了,快坐。” 老鸨依言坐下,伸手替甘霖拢了一些碎发,“好容易歇着,快吃点东西。” 甘霖才陪完客人,哪里还吃得下,笑道:“我知道妈妈有话要说。” 老鸨见甘霖有眼色,也就不再兜圈子了,道:“兰亭啊,妈妈知道你现在不一样了,可你不能忘了我的栽培之恩啊,你这么三天两头的生事,妈妈我多为难啊。” “妈妈,您说的我都明白,昨晚实在是喝醉了,以后不会了,”甘霖虽然听着不耐烦但认错态度良好,她不想让人在背后说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但是小玉是我的人,玉香打小玉就是打我,别的事可以忍,这种事情我不可能让步。” 老鸨也知道甘霖的脾气,加上她背后有人,只能点着头道:“妈妈知道,我去招呼她们,以后谁也别冒犯谁,行吗?” “这样最好,妈妈我累了。”甘霖听了点了点头,她昨晚没睡好,现在要补觉。 入了夜,甘霖问小玉,“今天最后一个客人呢?怎么还不见?” “妈妈前来吩咐了,说在别院里见,”小玉抿嘴笑了笑,甘霖的命真好,昨晚才招待了王爷陆公子,今天又来了个贵客,架子比严戎铮的还大,“难道又是个王爷?” 甘霖听了也没什么表情,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严戎铮她就没什么可高兴的,“好了,我们去吧。” 甘霖和小玉两人往别院去了,进了以后才知道这位贵客是严戎铎,甘霖笑了笑,“见过王爷。” “你来了,坐,”严戎铎点了点头,让甘霖坐下,他看了甘霖一眼,玩笑道:“现在想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甘霖本来觉得严戎铎是很威严的,没想到他还能说玩笑话,心里也就放松了些,不好意思道:“我若知道是王爷,哪里敢这么做啊。” “诶,既然是规矩本王也不能破啊。”严戎铎见甘霖有些娇羞,心里喜不自胜。 甘霖给严戎铎斟了一杯酒,“王爷怎么有空来这里?” 严戎铎眯着眼睛一笑,“本王说过要来看你的。” 甘霖听了严戎铎的话,脸上的笑容冷却了,她微蹙着眉,“我这样的人哪里值得王爷挂念。” “你这是什么话,”严戎铎不喜欢甘霖自轻自贱,他是无比尊贵的人,他看上的人自然也就变的尊贵了,“你不可妄自菲薄。” “我知道,”甘霖点了点头,“我能够得到王爷的垂爱,实在是感激不尽,王爷,我敬你。” 严戎铎饮完酒,问:“那日慎王妃要买了你,你为什么不跟着去?” 甘霖抿唇笑了笑,对严戎铎道:“我虽想逃离这里,但是我也不傻,我看得出慎王妃对我似乎有种莫名的敌意,我若是跟了去,那不是进入另一个水深火热之中。” “你现在可后悔了?”严戎铎从甘霖进来了的这一会儿来看,她并没有风尘女子的妖娆和妩媚,她的美都是由内而外的,这样的女子沦落在这里实在可惜。 甘霖淡然一笑,微微低下了头,“后悔?我有什么资格后悔,只能尽力保持初心罢了。” “你在这里,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严戎铎不禁有些欣赏起她来,这样看来,她倒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 甘霖又给严戎铎斟了一杯酒,“是啊,不管在哪里,我都要全力以赴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本王可以替你赎身。”严戎铎越发觉得甘霖可敬可爱,这样的女子待在这里实在可惜。 甘霖听了呵呵一笑,举着酒杯道:“王爷可是皇长子,赎我一个青楼女子,妥吗?”她需要的是他助她,而不是赎身。 第三十章 怄气 严戎铎听了甘霖的话愣在了那里,直到甘霖举着的酒杯送到他的唇上,他才回过神来,饮干了杯中之酒。 “你的话很有道理,”甘霖的话直中严戎铎的要害,严戎铎是嫡出大皇子,帝位传给他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又怎么能落下一些话柄给有心人,“但本王也的确是想要赎你的身啊。” 甘霖感激地看了严戎铎一眼,道:“我知道王爷是真心的,可是我的话也不无道理啊,甘霖自知低.贱,到最后免不了以色侍人,不过我却不想随便将就。” “你喜欢九弟?”严戎铎可以感觉的出甘霖并不想他替她赎身。 甘霖听了摇了摇头,“王爷可真会说笑,我并不喜欢慎王爷。” 严戎铎怎么会相信甘霖的话,他分明就感觉她是喜欢严戎铮的,“你的眼神骗不了本王。” 甘霖支着下巴摇了摇头,笑问:“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天我就跟着慎王妃走了,最起码我进了慎王府,离慎王爷也近了一些。” “那你是为什么?”严戎铎听了甘霖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如果她真的喜欢严戎铮,那天为什么要错过大好的机会。 甘霖抿唇一笑,饮了一杯酒,“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慎王妃可以高高在上悲天悯人,而我却只能接受别人的怜悯施舍,我不会就这么了无生息地度过一生。” “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严戎铎忍不住轻轻搂了甘霖拥在怀里,妩媚的女人美,有野心的女人更美。 甘霖闻着不同于严戎铮的味道,心里隐隐有一丝愧疚感,她爱着严戎铮却靠在严戎铎的怀里。 本来甘霖也想试试她爱严戎铮是不是因为他的地位,现在她才更加明白,她爱的是严戎铮的人,她不着痕迹地从严戎铎怀里出来,“王爷,我想竞选花魁,你可以帮我吗?” “为什么?”严戎铎有些意外地看着甘霖。 甘霖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地对上严戎铎的视线,“因为我想让更多的人认识我。” 严戎铎有些不甘,“有本王认识你还不够吗?” “王爷可试过默默无闻。”甘霖看了严戎铎一眼,如果她仅仅是想找个权贵傍身,那么她做到了,可惜她不是。 严戎铎有些受不了甘霖对他的不屑,他可是王爷,有多少人对他奉承巴结,凭什么一个青楼女子却可以这么无视他,“本王生来就可呼风唤雨。” “我也想万众瞩目,”甘霖不甘示弱地看着严戎铎,“我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爷这样的人物吧。” 严戎铎听了,原本僵硬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笑容,“你说的很对。” 甘霖这才又坐在严戎铎的旁边,语气绵软,“王爷,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本王怎么帮你,”严戎铎看了甘霖一眼,点了下她的鼻子,“你的容貌无可挑剔,你缺的恐怕就是才情。” 甘霖娇羞一笑低下了头,“这种小事恐怕难不倒王爷吧,王爷愿意帮就帮,不帮就算了。”说着轻轻推了严戎铎一把,赌气把头扭到一边。 “你急什么,你都开了口,本王自然十分愿意。”严戎铎虽然从未参与过选花魁,但是对选花魁的事还是有所耳闻,他想捧个花魁简直易如反掌。 甘霖见严戎铎答应,这才换了一张笑脸,“谢谢王爷。” “那你打算怎么谢本王呢。”严戎铎别有深意地笑了,他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两口,转身抱起甘霖就要往厢房去。 甘霖心里一惊,从容淡定地对严戎铎道:“王爷,甘霖虽堕落风尘,但也不是随便之人,王爷若是此举,实在伤我。” “你还想怎么样。”严戎铎几杯酒下肚,心中早已腾起一股火,像甘霖这样含苞待放的女人正对他的胃口。 甘霖从严戎铎的怀里跳了下来,俏皮一笑,“王爷应该是喜欢我的,喜欢一个人岂能这么随便,虽然我沦落风尘,但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王爷就这么要了我,似乎......” “好,那等你成了花魁之后本王再要你。”严戎铎无奈地看了甘霖一眼,其实如果他强要,甘霖也不敢怎样,但他知道甘霖心里喜欢严戎铮,强扭的瓜不甜,他是个要强的人,他要让甘霖心甘情愿地跟他。 甘霖嫣然一笑,“我若是当不了花魁也无颜见王爷。” 严戎铮摆了摆手,“这个花魁你是当定了。”他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什么样的女人都逃不开他的手心。 送走严戎铎,甘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机智,不然今天晚上她是躲不过去了。 “甘霖!”小玉无不惋惜地看着甘霖,严戎铎刚才说要赎她,她为什么不答应。 甘霖知道小玉是什么意思,她只能无力地笑笑。 “我知道,你喜欢慎王爷。”小玉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那天晚上甘霖一直缠着严戎铮不放她就猜出来了。 甘霖趴在小玉耳边挑衅道:“我就是喜欢戎铮怎么啦,你要是告诉齐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玉莫名其妙地瞪了甘霖一眼,“呸,我像那种长舌妇吗?谁稀罕管你的闲事。” 几天之后,甘霖才接待完最后一批客人,严戎铮就不请自来了,一见她就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跟皇兄都说了些什么?” 甘霖看到严戎铮独自来找她别说有多高兴了,可是他的话却让她沉入谷底,原来只是兴师问罪而已。 “知不知道你害得本王有多惨。”严戎铮气呼呼地坐在一边,本来这一次皇上给他安排了很重要的差事,可是严戎铎却给他推掉了。 差事没有了也就算了,严戎铎竟然要他帮甘霖竞选花魁,这是什么天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即便在众人眼里一事无成。 “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甘霖泫然欲泣地看着严戎铮,来了没有一句问候,就忙着数落她,“谁让我痴心妄想了,齐王那么喜欢我,还说要赎我,早知道我就该答应,这样既不会为难你,也成全了我,是不是。” 小玉已经知道甘霖对严戎铮有意思了,现在看着他们两个怄气,心里也不是滋味,便壮着胆子对严戎铮道:“王爷,要不是姑娘机智,现在都已经是齐王的人了。” 第三十一章 爱的卑微 甘霖对小玉的那句话还是很在意的,什么她差点儿就是严戎铎的人了,根本就不是,只有她认定了的人,她才会做那个人的女人。 小玉看着甘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自觉地掩了门出去了,给他们留点儿空间,有什么要说的也好说出来。 屋里就剩下甘霖和严戎铮了,甘霖见严戎铮别着脸不看她,她又难受起来,有些讨好地上前摇严戎铮的手。 “皇兄对你动粗了?”严戎铮见甘霖语一副楚楚的模样,这才转过来,他看了看甘霖,忍不住问她。 甘霖脸上一红,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反正男人总是喜欢那个样子,“有惊无险,齐王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严戎铮有些不悦地拨开甘霖的手,看来她对严戎铎还另眼相看了,“你倒是舍得夸他?” 甘霖没想到严戎铮会说这样的话,她忍不住低头偷偷笑了,他这样说,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在吃醋,“他在我心里没有位置。” “这与我何干,”严戎铮看到甘霖的偷笑,不由地又严肃起来,“你在这里过的应该不错吧?” 甘霖脸上的笑容渐淡,在这里怎么可能不错,她每天都要经受着相思之苦,“不好。” 严戎铮当然知道在这里不会好,就问:“既然不好,那之前你为什么要拒绝王妃的好意?” “我说过,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不要,再说你的王妃可不一定是好意。”甘霖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如果是严戎铮先点头,就算是地狱她也愿意去。 严戎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有很多女子爱慕他,但这么****.裸地毫不保留地告诉他的,甘霖还是第一个,他见她目光炙热地看着他,不由地伸手端起茶盏佯装喝茶。 甘霖把严戎铮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偷偷地高兴着,她从来都没想过竟然有一天她真的和严戎铮对面而坐,“你真好看。” 严戎铮再也绷不住了,一口茶把他给呛住了,“咳咳咳......” “你没事吧,”甘霖见严戎铮被呛,赶忙收了笑脸,他连咳嗽都这么好看,“都怪我不好。”她不喜欢叫他王爷,她喜欢你啊你的,她更想叫他戎铮,可是应该还不到时候。 严戎铮摆了摆手,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来就要走,本来是兴师问罪的,现在也没必要了。 甘霖怎么舍得严戎铮走,赶忙站起来张开双臂阻拦道:“不许你走。” “让开,”严戎铮没想到甘霖这么胡搅蛮缠,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若是再不让开,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甘霖见严戎铮威胁她,更加把心一横,往前迎了迎,昂首挺胸道:“如果你要动手,那就请吧,”说着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忧伤,“反正你也不把我这样的人放在眼里,你恐怕从未打过女人,你打我不怕,只要你以后回忆起第一次打女人,知道挨打的那个人叫甘霖就可以了。” 严戎铮简直拿甘霖没有办法了,他当然不会真的动手,但是甘霖太过难缠,他情急之下一把将甘霖扛在肩上,扔到里间的床上,“本王才不打你。” “你别走,再陪陪我好不好?”甘霖一把抱住严戎铮的腿,死死地不肯撒手,苦苦哀求道:“别走好不好。” 严戎铮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冷声道:“本王不吃这一套。” “好,那你走,”甘霖见她百般的哀求严戎铮也无济于事,只得无奈地松开手,她委屈地抱着膝盖看着严戎铮,自暴自弃道:“你走,你要是走了,明天我就随便接个客人把自己糟蹋算了。” 严戎铮还没走出去,甘霖的一席话就把他绊住了,本来她要怎么糟蹋自己也是她的事,可他就是挪不动脚了,他在心里自我解释着,她是严戎铎要的人,要是她真的胡来,他也不好交代,“你......” 严戎铮黑着一张脸坐在一边看都不再看甘霖,甘霖得偿所愿后又觉得闹的有些过了,非常后悔,百般给他赔着不是,“你别生气,我每天都盼着能够和你在一起,你能来我非常高兴,我不想你皱眉头。” “你知道本王不是普通人,不会给你想要的爱情。”严戎铮非常理解甘霖的心情,因为曾经他也有同样的经历。 甘霖没想到严戎铮会和她说这些,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明白的,你是王爷嘛,我就喜欢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只要在你的身边,除了给你的王妃当丫环,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严戎铮听了甘霖的话差点没有笑出来,说的百般动听,还不是有条件的,“那本王真不知留你在身边何用。” “有用,”甘霖跪坐在严戎铮的脚边,抬着头仰望着她心中的信仰,他是那么的夺目迷人,“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 严戎铮看着甘霖一张干净纯洁的脸颊,他需要她做什么?“你一个女孩能为本王做什么?” 甘霖有些失望地看着严戎铮,她在他眼里竟然是女孩?“我不是女孩,我是女人。” “你?”严戎铮哑然失笑,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怎样才能算是女人,勉勉强强她也顶多算半个女人,他除了玢婷或许不会爱任何人。 严戎铮不以为意的笑刺痛了甘霖,她不甘心在严戎铮的心里只是个女孩,她要向他证明她可以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成功的女人,“别不信我,只要能在你身边,我甘愿做你的棋子。” 甘霖得多么卑微才把她自己放在这样的位置,甘霖这么说是严戎铮始料未及的,棋子?仔细一想,甘霖的确是个不错的棋子。 严戎铮现在处在的位置非常的尴尬,得皇上宠爱却并不受重用,构不成严戎铎对皇位的威胁却又是个威胁,他也非常的不满这个处境。 “你真的这么爱本王?”严戎铮极其温柔地看着甘霖。 严戎铮柔软的嗓音使甘霖着迷,她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严戎铮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手抬起甘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把甘霖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三十二章 纠结的痴缠 甘霖有一张好看的脸,严戎铮看的都有些入神了,其实他的确急需要一颗棋子,一颗可以助他运筹帷幄的棋子,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会是甘霖。 甘霖很是满足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张脸,她哪里是把自己送给严戎铮当棋子,分明就是她自己把自己当棋子,她走了一步险棋,那就是她相信严戎铮会爱上她。 严戎铮的手情不自禁地轻抚着甘霖的脸,严戎铎这样对他也好,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王爷吧,大家越不注意他,他越有发展的空间。 两个人不知怎么地视线慢慢交汇在一起,略带痴缠,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甘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这是一种说不清的美妙滋味,她生涩地回应,乞求严戎铮能回报给她同等的热烈。 对于严戎铮而言,这样的感觉就像严密的布袋划了一道口子,里面装的一切都一股脑地全部涌出,他的思维变的混沌,只记得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想要探索更多。 甘霖笑了,她抓了严戎铮的手搭在她圆润的肩头,期待着更加激烈的磨合。 严戎铮看着星眼微饬的甘霖,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纠缠在一起,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让他推开了甘霖,“对不起。”他内心升起一丝愧疚,这一切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甘霖缓缓地拉了衣服遮住肩头,香腮带赤的脸上划过一丝遗憾,含羞道:“你不用道歉,我是心甘情愿的。” 甘霖的话化解不了严戎铮的愧疚,他不仅仅是愧疚对甘霖动了念头,更加愧疚他差点儿背叛了玢婷。 严戎铮不敢再看甘霖,撇下她仓皇失措地离开了。 甘霖痴痴地笑了,对着严戎铮的背影自语道:“再会。” 小玉一直在外面候着,等严戎铮走了这才进去,见甘霖一副醉魂酥骨的模样,心里猜着一定发生了点儿什么,就用了审问的眼神看着甘霖。 “他亲了我。”甘霖轻抚着被严戎铮亲过的嘴唇羞涩一笑。 小玉用手挠着甘霖的胳肢窝,“快说说是什么感觉啊。” 甘霖不好意思地把身子扭到一边,“不告诉你。” “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玉见甘霖一副沉醉不知其他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反正你以后也会是齐王的人。” 甘霖本来雀跃的心情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她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她现在已经属于严戎铮了,断不会跟严戎铎有瓜葛的。 严戎铮出了涉水兰亭阁就往陆邪府上去了,陆邪也正在等他,看到他来,眯着眼打了量了下,“快活完了。” “你胡说什么?”严戎铮被说中了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 陆邪酸溜溜地笑了笑,暧.昧地小声道:“瞒我可就没意思了,你肯定是去找甘霖了。” 严戎铮见陆邪猜的这么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往椅子上一坐,“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陆邪掩口偷偷一笑,不是他了如指掌,而是严戎铮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出卖了他,“怎么样,成了好事没有?” 严戎铮眼神飘忽着不去看陆邪,不耐烦地道:“你别瞎猜了,甘霖是严戎铎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啊。” 陆邪听了止住笑,正色道:“我以为你忘了,你说这齐王也太过分了,怎么会想到要你去做那件事。” 严戎铮盯着一处冷笑一声,严戎铎的想法还不简单,不就是因为他殴打王大人的事吗?其实这件事根本威胁不了他,之所以答应也有他的道理。 “他们想让本王落一个不务正业的名声,本王成全他们。”严戎铮笑了笑,指着陆邪道:“许多地方本王还得向你学习。” 陆邪被严戎铮一顿挖苦还不自知,腆着脸得意道:“过奖过奖。” “本王近来要去了解一下选举花魁的事宜,本王倒要看看甘霖是不是有能力夺得花魁。”他虽然说的轻巧,但是该怎么跟玢婷解释。 慎王府,玢婷准备了一大桌的酒菜等着严戎铮回来,等严戎铮回府,菜已经凉透了。 玢婷让人去把菜热一热,“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膀。” “不必,”严戎铮握了握玢婷的手,看着这满桌子的菜,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玢婷嫣然一笑,从背后趴在严戎铮的肩膀上,头挨着头,“你忘啦,咱们成婚四年了。” 严戎铮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是啊,都四年了。” “其实我很感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包容,我这么任性。”玢婷由衷地感谢着严戎铮,说完去斟了一杯酒,递给他,“这杯是我敬你的。” 严戎铮当然不会拒绝玢婷的美意,接过酒一饮而尽,“你是有病才会这样的,我当然要包容你了。” 玢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用手抚着严戎铮的脸,“那你是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严戎铮握着玢婷的手,笑了笑,“说什么傻话,没有之前的你,怎么会有现在的你,但如果你一定要我选择,那肯定是之前的你。” 玢婷听了严戎铮的话,抽回被握着的手,面色苍白地退后了两步,严戎铮站起身转过去问:“你怎么了?”难道他哪里说错什么了。 “现在的我不好吗?”玢婷的泪水如断线的主子一般流了出来。 严戎铮有些心疼地把玢婷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戎铮我很爱你的。”玢婷再也无可抑制地搂着严戎铮的脖子想要吻他的唇,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感觉严戎铮对她的爱。 “玢婷。”严戎铮两手按着玢婷,不着痕迹地别过了头。 玢婷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过,如果换做以往,严戎铮一定会非常的高兴,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怪怪的,不但不高兴还想要避开,他忽然觉得不能接受别人的亲吻。 一闭上眼,严戎铮的脑海中全都是与甘霖那种唇齿相依的缠绵之感,他摇了摇头,甘霖会是严戎铎的人,他看了眼满眼都是渴望的玢婷,一把将她抱起。 第三十三章 深处的痛 严戎铮和陆邪开始出现在各种寻欢作乐的场合,严戎铮做戏的成分居多,陆邪则不一定,有时候一本正经,有时候本性暴露无遗。 在这期间,最风光的就要属甘霖了,因为严戎铮和陆邪两位金主罩着她,并且光明正大地出入一些场合。 老鸨自然不敢有所置喙,她心里也明白,严戎铮和陆邪有意捧甘霖,每天甘霖出门老鸨都要亲自把人送到轿子里。 严戎铎想见甘霖的时候严戎铮他们就带着甘霖出去,大家一处坐着喝酒聊天,偶尔严戎铎会支开他们和甘霖说一些体己话。 陆邪每次都不忘了提醒严戎铮,“他下次让咱们避开的时候你能不能干脆一点儿,看你那纠结的样子。” “本王有吗?”严戎铮肯定不会承认,他一直都很干脆。 这一次,严戎铎才见到甘霖,结果朝中有件大事需要他去处理,没办法,只得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 严戎铎一走最高兴的要属甘霖了,要不是为了严戎铮,她才不想去跟严戎铎见面,现在严戎铎走了,她忍不住拉着严戎铮的胳膊撒起娇来,“下次我不想单独跟齐王在一起了。” 陆邪看了甘霖一眼,问:“为什么?齐王不好吗?”严戎铎对甘霖似乎很不错,举手投足都很是守礼。 甘霖听了有些不高兴地用手背擦了擦脸,很嫌弃地抱怨道:“他亲了我的脸。” 严戎铮原本很淡定,听了甘霖的话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好像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他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用水打湿,递给甘霖,“你擦擦吧。” 甘霖接过严戎铮的手帕果真使劲儿把脸擦干净了,看到前面有家酒楼,就道:“肚子饿了,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吧。” 一行人于是就往楼上去,严戎铮和陆邪点着菜,甘霖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的街道,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吆喝着,甘霖听了兴奋地拉着小玉就道:“我们去买糖葫芦去。”她对糖葫芦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曾经她是多么渴望得到一串。 陆邪见甘霖一副孩子心性,忍不住嘱咐道:“当心点。” 甘霖和小玉冲下楼去,一人买了串糖葫芦,心满意足地往回走,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走到甘霖的面前,“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我吧。” 甘霖看了这个要饭的一眼,身强体壮,好手好脚,随便找个活儿都能养活自己,却想着不劳而获,甘霖从前没少被这些大乞丐欺负,所以她对他们的印象很差,根本不会理会这些人。 “甘霖,你不觉得他们可怜?”小玉倒是很同情这些人,就想施舍几个。 “可怜?我觉得他们最可恨!”甘霖的表情非常冷漠地按住要拿钱的小玉,她娘的死除了那些人的冷漠,这些人也是帮凶。 甘霖没走几步又看见一个小男孩在乞讨,她仔细看了看,眉眼和小甘蔗非常像,她凭记忆回忆,简直太像,这小孩的年龄似乎也和小甘蔗差不多,小男孩见甘霖一直看他,他拔腿就跑。 “你等等我。”甘霖把手里的糖葫芦往小玉的手里一扔就追了上去,她太思念小甘蔗了,在梦里她不止一次梦到小甘蔗又变成了乞丐,非常可怜,所以她一看到这个孩子,不由自主地就想上去看个清楚,她不知道十岁的小甘蔗长什么样,只是怕错过。 小男孩腿脚比较灵活,甘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跟着,没过一会儿,小男孩儿就跑到了人烟稀少的空巷里。 “你别跑,”甘霖跑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小男孩道。 小男孩有些怯生生地看着甘霖,“我没偷东西。” 甘霖见小男孩害怕她,她赶忙上前柔声地道:“我知道,你别怕,我不会打你的,”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脏兮兮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吸了吸快要掉到地上的鼻涕,木然地摇了摇头。 甘霖友好地笑了笑,从荷包里拿出一些钱塞到小男孩的手上,让小男孩拿去买些东西,又哄着小男孩让她看看右手臂。 看着小男孩光滑但脏兮兮的手臂,甘霖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失望?庆幸?她泪眼朦胧地看了看天,她的小甘蔗在哪里? “你把钱好好拿着,自己去买点吃的。”甘霖又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遗憾地回去了。 甘霖身心俱疲拖着身子往回挪着,她才走出巷子没多远就听到小男孩的哭叫声,她忽然很是担心,跑回去一看,几个年轻的女乞丐在抢她给小男孩的钱。 甘霖大喊了一声,然后冲上去替小男孩解围,可是双全又怎么能敌四手,一时间几个乞丐纷纷转移目标围攻甘霖,虽说甘霖也很能打,可是到底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甘霖被这些人扯头发,打耳光,她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可是越疼痛她就越有动力,她使劲儿地推开她们,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握在手里,朝她们叫嚣着,“来啊,你们谁敢上来,我扎死谁。” 几个乞丐见甘霖动真章要闹人命,她们不过为了一口饱饭活命,怎么敢杀人,于是纷纷逃之夭夭。 甘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蹲在小男孩面前把抢回来的钱交给他,“离她们远些吧。” 小玉见甘霖走失了,找又没找到,赶忙去告诉严戎铮和陆邪,他们才要去找,却见甘霖狼狈不堪地回来了。 严戎铮看着发髻散乱,嘴角带血,脸上淤青衣服也脏乱的甘霖,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是谁打伤了你?” 甘霖看着严戎铮,忽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她想小甘蔗了,怎么办?她之所以帮助小男孩就为的是如果小甘蔗真的被人抛弃了,她也希望有人能善待小甘蔗,也有人能保护小甘蔗。 “很疼吗?”严戎铮看着甘霖哭的这么悲恸,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甘霖抬头看着严戎铮泣不成声地道:“我的心疼,我宁愿牺牲我的所有来换他的幸福。” 严戎铮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在甘霖的心里竟然还有人比他更重要? 第三十四章 慎王府有请 小玉带着甘霖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匆回涉水兰亭阁了。 老鸨和阁里的姑娘看到甘霖如此狼狈都惊呆了,老鸨很是紧张地捧着甘霖的小脸骂道:“是哪个该死的王八羔子打伤了你啊,哎呀呀,心疼死我了。” “没事。”甘霖不耐烦地推开老鸨的手,打架就有输赢,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阁里的姑娘可不是消停的,虽然碍着严戎铮和陆邪不敢放肆,但是拈酸几句还是可以的,“兰亭姑娘就是厉害啊,这么能干去考武状元得了,还选什么花魁啊。”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老鸨生怕她们斗嘴,甘霖的脾气似乎不是太好,万一两句不对动起手来,算来算去还是她老鸨吃亏。 严戎铮脸色不太好,把甘霖送到了也不多逗留,和陆邪一块儿走了。 老鸨送他们出了门,这才让小玉去打了热水给甘霖好好清理清理,她在一边儿忍不住埋怨起来,“我的姑奶奶,以后你能不能当心一点,姑娘家脸面就是门面啊,你说你的脸才好了多久啊,又挂彩了。” 甘霖重新梳妆了一下,这才道:“知道了,妈妈别啰嗦。” 老鸨见甘霖不听劝,心里也来了气,“我也不想啰嗦,可你总是这样,我能放心?” 甘霖放下手里的篦子,也不理会老鸨径自往里间的床上一躺,蒙上被子呼呼大睡去了。 严戎铮最近的举动在玢婷眼中十分的异常,没有差事却总是三天两头的不在府中,而且她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严戎铮流连于花天酒地之中。 玢婷忍着心中的疑问,既然严戎铮没有告诉她,她也不好直接去问,她传了严戎铮身边的人一一拷问,那么多人跟着,总能问出些什么。 一开始那些人的嘴很严,不管玢婷怎么问他们都三缄其口,最后动了刑他们才肯松口,原来严戎铮最近真的如传言一般。 玢婷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对一旁的韵儿道:“你听听,王爷竟然这般糊涂。” 韵儿生怕玢婷气出个好歹来,赶忙劝道:“王妃消气,您的身子不好,切莫伤了身子。” 玢婷冷哼了一声,“王爷都这样了,我还要这身子做什么?本妃倒是想看看这兰亭到底是何许人也。” “王妃,这样恐怕不好吧。”韵儿有些担心,不管王爷如何总归是王爷,王妃这么做似乎不妥。 玢婷冷冷地看着前面,道:“有什么不好,本妃只是想告诉她别耽误了王爷。”严戎铮那么得皇上的疼爱,他不好好的谋正道,却走上了歪门邪道,她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有义务帮助他回归正途。 阁里,甘霖还在小睡,小玉就到里面来了,笑着对甘霖道:“慎王府派了人来,说是让咱们中午到慎王府去。” 甘霖脸上盖着个手帕,并没有真的睡着,听了小玉的话,问:“怪了,昨天他不是说要和陆邪去参加什么宴会么?怎么突然又要我去他的府上。” “许是王爷太过思念你,推了那些聚会也不一定啊。”小玉掩口一笑,这不正合了甘霖的心意吗? 甘霖一听,脸上有些许得意,这也说不一定啊,可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慎王府,他不怕慎王妃吃醋吗?“我倒是想去,就是他的王妃太过厉害。” “有王爷在怕什么。”小玉笑了笑,甘霖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会怕严戎铮的王妃?只要严戎铮护着甘霖,王妃也奈何不了。 甘霖甜蜜一笑,“说的也是,那咱们就收拾一下吧。”说完从床上起来,开始挑选衣服,她知道玢婷衣着的华贵,如果比贵气肯定是一败涂地,所以她决定打扮的淡雅别致一些。 老鸨见慎王府的人来接,笑的嘴都合不拢,一直不停地招呼甘霖要伺候好客人,甘霖一边答应一边进了轿子。 说实话,甘霖的心情是忐忑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严戎铮会要她去王府,不过这样也好,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 轿子停在王府的后门,里面听到声音开了门,甘霖和小玉被带了进去。 小玉跟在甘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王府,果然不同凡响,王府不但富丽堂皇,而且还有侍卫,“我好紧张啊。” 甘霖其实也很紧张,只是没有表露出来,她不想表现的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带路的人才推开一间房门,对甘霖道:“兰亭姑娘里面请,王爷在里面呢。” 甘霖点了点头,见带路的人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走了进去,越过一面屏风,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竟然不是严戎铮,“是你?”甘霖很是惊讶,坐在椅子上的不是严戎铮的王妃是谁? 玢婷悠闲从容地喝着茶,听到甘霖说话眼都没抬一下,反而是站在一边的韵儿开口,“你是什么人?见了王妃还不行礼。” 甘霖在心里嘀咕着侍女的架子大,一边行礼,“民女兰亭见过王妃。” 玢婷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用倨傲的眼神看了甘霖一眼,居高临下道:“兰亭?你不就是那天拒绝本妃的甘霖嘛。” “正是,”甘霖能够感觉出玢婷对她的不屑,“王爷呢?” 韵儿轻蔑地看了甘霖一眼,“你是什么人,王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是王爷邀我来的,”甘霖可以忍受玢婷的高高在上,可是那丫环算得了什么,也可以对她这么放肆,“你又是什么人,有你说话的份儿?” 玢婷听了不由地拍手叫好,她站起来绕着甘霖踱了两圈,“好,果然是牙尖嘴利,难怪王爷这么喜欢你。” 甘霖不是傻子,又怎么听不出玢婷嘲讽的语气,她虽然有心顶嘴两句,可是她知道这是在慎王府,如果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她,也不知道严戎铮在哪儿,让她这么为难。 “啪”毫无征兆,甘霖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耳光,玢婷怒视着她,喝道:“你好大的架子,本妃的婢女跟你说话,你说不配,难道本妃跟你说话也不配么?” 第三十五章 伤心 甘霖挨了玢婷一耳光,半边脸火辣辣的,她一边忍着痛一边担心,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妈妈知道了又得啰嗦。 小玉一直跪在甘霖的后面不敢说话,眼见甘霖挨了打,她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心里只盼着严戎铮能够快点出现。 玢婷看着甘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冷笑道:“怎么,本妃问话你会不会答了?” 甘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本来她就不想在玢婷面前卑躬屈膝,但是碍于身份,她不得不低头,可是玢婷一而再地欺负她,她怎么能忍,既然玢婷想让她说话,她就偏不说话。 “性子倒是挺硬的,”玢婷很是不屑地看着甘霖一笑,吩咐韵儿道:“韵儿,她不吭声你就给本妃狠狠地打。” 韵儿见玢婷下了命令,犹豫了一下,朝着甘霖左右开弓起来。 甘霖一直咬着牙,可是屈辱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这些耳光先记在账上。 小玉被眼前的架势给唬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甘霖被玢婷折磨,只能磕头求情道:“王妃恕罪啊,我们姑娘她不是有意的。” 玢婷又怎么会把一个小丫环放在眼里,她看也不看小玉,只轻轻阖眼听着那一声脆过一声的耳光声。 甘霖尝到了血腥味儿,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玢婷这么肆无忌惮地让人打她,根本就没把她当人,既然一开始她和玢婷就处于敌对的状态,那她也不必忍了,对,宁为刀俎,不为鱼肉,她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挡住韵儿甩来的巴掌,反手狠狠地给了韵儿一耳光。 韵儿没有防备,甘霖的这一巴掌把她打了一个趔趄,玢婷听到韵儿的哀嚎声,睁眼看到韵儿脸上的五指红印,喝道:“你放肆,竟敢殴打本妃的婢女。” 甘霖用手擦干了嘴角的血,“我要见严戎铮。” 玢婷没想到甘霖敢直呼严戎铮的名字,胸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本妃今天就是要告诉你,王爷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染指的,以后离他远一些,否则我要你的命。” 甘霖听了玢婷威胁她的一番话,忍不住冷笑起来,要她的命,玢婷这么羞辱她,这比要了她的命还狠,“我偏不,你越是这样我越要粘着他不放。” “你个贱.人,”玢婷没想到甘霖会这么恬不知耻,她已经不能控制她心智了,“来人啊。” 玢婷一声叫,外面迅速进来了几个人,“王妃有何吩咐?” “这个人以下犯上,把她给我拉出去杖毙了。”玢婷咬牙切齿地指着甘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气。 甘霖没想到玢婷会下这样的命令,她看着这些一脸冷漠结实的侍卫,猛烈地挣扎起来,“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后悔的。” 小玉也顾不得什么了,扑上去抱着甘霖的双腿不让那些人把甘霖拉走,如果甘霖死了,老鸨肯定也不会让她活着了。 “后悔,”玢婷冷笑了一声,“如果本妃不杀了你才会后悔,拉出去,打死了直接喂狗。” 单凭小玉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和这些人抗衡,甘霖还是被拉了出去,小玉没命地撵了上去,“你们谁敢动她,她可是齐王的人。” 众人听了小玉的话愣了一下,都好笑地摇了摇头,齐王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她们? 甘霖被人死死地按在了宽凳上,两个人一人手拿着刑杖,朝着甘霖打了下去,甘霖是个女孩儿,才挨了两下就受不了晕了过去。 小玉扑上去叫着摇着,“别打了,别打了,甘霖、甘霖你别吓我。”这些行刑的人仿佛甘霖是一块木头,任凭小玉如何阻止他们都无动于衷。 “住手,”严戎铮如同从天而降,他一声怒喝,然后冲到甘霖面前看了看,“甘霖......” 已经晕过去的甘霖浑浑噩噩低睁开眼睛,冲着严戎铮一笑,“你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好高兴。” 陆邪在一旁看着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甘霖,唏嘘不已,“戎铮,这就是你慎王府的待客之道。” 严戎铮脸色阴沉,他哼了一声,玢婷从屋里出来,她见严戎铮满脸的怒容,就笑着上前想挽他的胳膊,道:“你回来了。” 严戎铮非常厌恶地推开玢婷的手,质问着,“谁能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宴会完毕陆邪非要去看看甘霖,他还不知道甘霖已经被‘他’请到王府了,他心里很是庆幸,如果再迟来一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玢婷非常受伤地看着严戎铮,泫然欲泣,指着甘霖道:“王爷,你为了这么一个低.贱女子对我大呼小叫。” “你高贵,所以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的性命,玢婷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残忍吗?你甚至都不认识她。”严戎铮看着奄奄一息的甘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陆邪,你先把她带下去让大夫。” 玢婷一把抓住严戎铮,哭喊道:“不可以,把她给我丢出去。” “玢婷,本王好像不认识你了。”陆邪不明白玢婷为什么会这么歇斯底里,不管是什么理由也不应该草菅人命。 “你冷静一点,”严戎铮见玢婷这么激动,担心她的病再犯,只得安抚她道:“她现在受了伤。” 玢婷泪眼朦胧地看着严戎铮,“你心疼了?” “她是大皇兄要的人。”严戎铮忘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丢了一样东西。 一直拼命保持清醒的甘霖听到严戎铮的这句话时彻底的伤心了,她还以为严戎铮这么紧张是因为心里有她,原来只是因为她是严戎铮要的人,“陆邪,你可以带我走吗?这样的地方我也待不起。” 陆邪叹了一口气,脱下外衣给甘霖披上,小心翼翼地抱起甘霖,“好,你到我的府上养伤。” 甘霖气息虚弱地靠在陆邪的肩膀上,她回头看了严戎铮一眼,绝然道:“以后的事就不劳王爷操心了,有陆邪也是一样的,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也跟你慎王毫不相干。” 陆邪见甘霖把话说完,转身抱着甘霖走了,甘霖的泪打湿了陆邪的肩膀,她泣声问陆邪,“我够潇洒吧。” 陆邪心疼地看了甘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第三十六章 守候的灯 严戎铮看着陆邪抱着受伤的甘霖走了出去,他忽然萌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抱着甘霖的冲动。 玢婷这才明白严戎铮向着甘霖的原因,她自知理亏,委屈地道:“王爷,我不是有意的。” “算啦。”严戎铮看着情绪逐渐平和的玢婷,他苦笑了笑,除了原谅他还能干什么?打她一顿吗? 甘霖受了伤,陆邪把她带到陆府,又让小厮去涉水兰亭阁封了银子,说是要让甘霖在陆府住上几天。 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码的整整齐齐放在桌上,哪有不动心的道理,不住地点头答应,等人一走,拿起一锭用牙咬了咬。 甘霖弄了一身伤住在陆府,心里很过意不去,她看着陆邪为她忙上忙下的,歉疚道:“真是对不起,这么麻烦你。” 陆邪扯着嘴角一笑,敲了敲甘霖的脑袋,“嫌你麻烦我就不让你住进来了。” “我是不是很傻啊。”甘霖趴在那里,觉得非常丢人。 陆邪摇了摇头,好奇地问:“我在想你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把玢婷气成那样了,非要杀了你不可。” 甘霖脸上一红,“是她为难我,本来我打算忍的,可是她却威胁我,你也知道,人一冲动起来哪里计较后果,我就说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黏着严戎铮不放。” 陆邪点了点头,不无称赞地道:“你厉害,换了谁都会被你逼的失去理智。” “谁叫我傻啊,喜欢上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甘霖两手交叉着垫在下巴底下,无不自嘲。 陆邪听了甘霖的话,也叹了一口气,他挺欣赏甘霖的这种敢爱敢恨,可是,有些事情不见得能如人所愿,他一改往日的油腔滑调,正色道:“甘霖,咱们都已经奇虎难下了,你知道的,你是齐王要的人。” 甘霖鼻子一酸,她何尝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她肯定能豁出去,所以在这之前她才想多留一些美好的回忆,“你说,严戎铮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我反正是开始喜欢你了。”陆邪没有回答甘霖的话,其实他一直希望严戎铮能够爱上甘霖,因为他不相信玢婷那样的女子会是严戎铮的唯一,可是现在,出于私心,他倒是希望严戎铮并没有爱上甘霖。 甘霖并没有因为陆邪的躲闪而难过,她反而有些高兴,因为她觉得陆邪喜欢她就表示严戎铮也喜欢她。 陆邪看着突然傻笑的甘霖,心里有些不忍,她或许还不知道前路的艰难,“甘霖,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戎铮?” “是啊。”甘霖有些力不从心地笑了,她有些心虚,她怕她的执着在他人眼中是个笑话。 “那他想要的东西你也会帮他得到。”陆邪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甘霖愣愣地看着陆邪,她好像知道陆邪想要说什么了,严戎铮是皇子,想要当皇帝也无可厚非。 “我说过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甘霖语气坚决地再次表明了她的决心,只怕她能力有限,帮不了他太多。 陆邪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甘霖在陆府住了接近一个月,这期间严戎铮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现在她已经能随意走动了,总是坐在花园里发愣。 忽然小玉兴冲冲地跑来,对甘霖道:“你知道吗?陆公子对你真好,他请了人来教你弹琴。” “弹琴?”甘霖一听弹琴头都大了,她粗活干惯了,哪里享得来这种富贵的罪。 小玉抿嘴一笑,“这只是一宗,你还得学写字,还得背诗。” “为什么啊?”甘霖一听有些懵了,突然间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干什么。 小玉伸手摸了摸甘霖的额头,奇怪地道:“咦,没事啊,我还以为你挨板子连脑袋都坏了呢,你不选花魁了?” “花魁?”甘霖顿了顿,她还有必要选花魁?不管成败结局都已经定好了,反正最后免不了伺候齐王,争花魁何用。 甘霖接受了陆邪的好意,都说艺多不怕压身,她也尽量学着。 甘霖开始失眠了,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严戎铮的身影,虽然已经努力控制着不去想他,但是适得其反,越是强迫着不想他的模样就越清晰,漆黑的夜吞噬了她的思念,泪水浸入枕畔,毫无声息。 她闭着眼睛调整呼吸想要入睡,渐渐地她昏昏入梦了。 静悄悄的夜里,甘霖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轻轻地走到她的床前,在床前停留了一会儿,最后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悄悄离开了。 陆邪的房里灯还亮着,严戎铮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下对陆邪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陆邪不悦地看了严戎铮一眼,“有我照顾她你还不放心。” 严戎铮摇了摇头,“毕竟是玢婷伤的她,也有我的责任,这一阵辛苦你了。” 陆邪摇着头,往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手里握着茶盏,“真正辛苦的不是我,人家对你日思夜想,你就不打算见一面。” 严戎铮愣了一下,他不敢再见甘霖,她那样的傻,他怕变的和她一样傻,不知何时开始,他对玢婷已经没有了那种心跳的感觉。 严戎铮的沉默让陆邪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他有些紧张地问:“别告诉我你喜欢上甘霖了?” 严戎铮脸色一沉,语气不善地对陆邪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先回去了,玢婷还在等我。” 陆邪见严戎铮恼羞成怒,不住地叠声说好,站起来让人掌灯送严戎铮出府去了。 天空传来两声惊雷,把睡的本来就不踏实的甘霖给惊醒了,她冒了一身冷汗,一睁开眼竟然不是满室的漆黑,她有些发愣地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把头歪在膝盖上面。 甘霖做了一个梦,梦里严戎铮来看她了,对她说了许多思念的话,跳动的烛火渐渐变成一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明明入睡前丫头把蜡烛吹灭了,是谁点燃的呢? 她看着烛火忽然心满意足地笑了,不管怎么说,最起码有人肯为她留一盏灯了。 第三十七章 弃权 陆邪每天都会询问几个负责教甘霖的师傅,几个人都对甘霖赞赏有加,说她有灵性有悟性,学东西很快。 陆邪听了不由地弯起嘴角一笑,这就好,只要她能把这几样学好了,花魁还不手到擒来。 严戎铮和陆邪早都和那一帮子人说好了,大家都看得出来严戎铮有心想捧一个新秀兰亭姑娘,当然也肯卖严戎铮的面子。 选花魁不仅要考验姑娘的本事,也考验金主的财力,老鸨知道甘霖身后有严戎铮和陆邪撑腰,也信心满满,她相信这一次她的涉水兰亭阁一定能出个花魁。 老鸨非常重视这次竞选,特意派了七姑给甘霖梳妆打扮,七姑之前对甘霖多有不满,可是现在甘霖已经今非昔比,她想巴结还没有门路,老鸨让她给甘霖梳妆,她正求之不得。 七姑很是用心地给甘霖篦着头发,嘴里不停地拣好话说:“哎呀,兰亭姑娘的这把头发生的好啊,油光水滑的,鬓角又整齐,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人。” 甘霖坐在那里,听了七姑的话只是笑,小玉当然知道甘霖笑是什么意思了,就促狭地凑脸上前问:“七姑,你不生兰亭姑娘的气了?” “生气?我和兰亭姑娘有什么气生啊?”七姑瞪了小玉一眼,她都翻过那篇儿了,小玉这死蹄子却总往那提。 甘霖幸灾乐祸地笑小玉,“活该,我就知道七姑不是那样的人。” 小玉白了甘霖一眼,坐在一边拍着胸脯喃喃道:“甘霖你紧张吗?我好紧张。” 七姑啐了小玉一口,骂道:“你着什么急,好像选花魁的是你似的?” “我紧不紧张也不关七姑你的事,你还是好好梳你的头吧。”小玉也不在乎七姑的挖苦,反正她就是紧张,谁也管不了,说着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选花魁的舞台就搭在不远的浣香院门前,外面已经围了好多人了,舞台边上摆满了鲜花,柱子上挂满了彩绸,小玉站在一个石阶上跳着往里看了看,那些金主们已经都到齐了,一个司仪说了几句话,就让各个院里的老鸨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老鸨拿着签到甘霖的屋里,嘱咐道:“你是第十个出场的,第一场比试的琴艺。” 甘霖听了走到陆邪特地为她挑选的琴面前,胡乱拨了一下,闷闷不乐地坐下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担心比赛,就好言安慰她。 甘霖不耐烦地听着老鸨给她说着选花魁的经验,让她不要紧张,可是甘霖哪里是为这烦心呢?花魁竞选之后要服侍严戎铎才是她的心事。 小玉出去热闹了一回也回来了,不住地跟甘霖说着别的姑娘是多么了得,弹的琴是多么的好听。 老鸨举手作势要打小玉,一边骂着,“去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家伙。 甘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处出神,反正学了这么久她也只会前面的一小段儿,老鸨把小玉撵了出去,让她看着点儿,快到甘霖了来叫她。 小玉仍旧出去,站在不远磕着瓜子时不时地跳起来查看出场的人次,到了第八个的时候,她才去通知甘霖。 甘霖一脸忧愁地抱了琴就往浣香院侧门去了,她现在恨不得能长一双翅膀出来,飞的远远的。 过了一会儿,司仪说道:“下面轮到涉水兰亭阁的兰亭姑娘。” 甘霖听到自己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上了舞台,她看着台下那么多人鼓掌喝彩,用目光搜寻陆邪,却意外地看到严戎铮和玢婷也在,原本挂在嘴角的勉强笑意突然凝滞,她心里像塞了一块石头,难受而沉重。 琴摆好了,大家都安静下来,玢婷则一脸看好戏模样,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台上的甘霖,哼,要不是因为严戎铎,她什么也不是。 甘霖深吸了一口气,凭着记忆弹起前几天乐师教她的这首流云奔壑,如流水一般美妙的琴音衬托着她,她仿佛成了人们心中清雅飘逸的仙尘女子,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严戎铮,其他人都成了模糊的布景。 然而玢婷一直小鸟依人地靠在严戎铮的肩上,他们恩爱的模样刺激到了甘霖,她突然把曲谱忘得一干二净,手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底下的人开始嘈杂私语,一些人开始发出嘘声,能上台的那都是色艺俱佳的美人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 甘霖忽然两手按住琴弦,握住琴弦用尽全身的力气,‘嘣’的一声,所有的琴弦全断了,她的手被琴弦震的又麻又疼,指尖的血染红了琴弦。 甘霖站起来抱着残琴,目光幽幽地欠了欠身道:“古有伯牙绝琴,今有兰亭断弦,没有知音,何来琴声,恕我不能弹下去。” 严戎铮、陆邪被甘霖的举动给震惊了,尤其是陆邪,呲牙咧嘴地指着琴对严戎铮抱怨道:“那可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古琴啊,她就给我弄坏了,我完了。” 玢婷看着从台上退下的甘霖,冷笑着讥讽道:“那种井底之蛙哪里识货,分明就是学艺不精,再弹下去就出丑了。” 本来玢婷这么说是想挑起众人的不满,可是没想到却有人起哄道:“这个兰亭姑娘才是真正懂琴的人,琴是用来表达自己的心声的,不是为了取悦他人。” 甘霖本来就是以行为特别而出名,在花魁选举来了这么一出,倒是无人不赞,这才是兰亭姑娘该有的气性。 接下来又是比诗书,轮到甘霖,甘霖即不看题,也不动笔,只是站在一边沉默,眼看着大家脖子都等长了,她忽然傲慢地一转身,丢下一句,“本姑娘恕不奉陪了。” 甘霖临时来了这一招,让陆邪和严戎铮招架不住,众人也都窃窃私语,她可是这次花魁的大热人选,这样大好的机会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老鸨本来一直看好甘霖的,可是没想到甘霖竟然会这么做,她在台上那么潇洒地说一句话,老鸨付出的心血就泡汤了,“我把你像祖宗一样供着,你就这么回报我,我打死你。” 甘霖一把抓住老鸨的手,语气不佳地威胁道:“那你最好把我打死!”她大字不识一个,难道留在台上出丑吗? 老鸨被甘霖狠戾的模样吓的一声也不敢吭了,只能唉声叹气,看来这辈子她都带不出一个花魁来,就在她满心失望地要回涉水兰亭阁时,人群中却整齐而大声地喊了起来,“兰亭、兰亭、兰亭......” 第三十八章 闹情绪 比赛的结果出人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本来甘霖这种弃权的人是没有资格选举的,可是由于现场的呼声太高,大家还是把原定的花魁头衔给了兰亭,这或许就叫做众望所归,老鸨真是喜出望外,简直就像死过一回,但是甘霖那么嚣张妄为,她怕影响阁里的生意。 不过奇了怪了,阁里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好了。 甘霖则是一个人窝在房里,有客人要见她,她也不肯,老鸨逼她两句,她就发狠,“我现在可是花魁,你再逼我,我就走。” “你走?”老鸨听了冷哼一声,“你能往哪儿走?” 甘霖不懈地看了老鸨一眼,“我一个花魁还没有去处吗?小心我让陆邪来收拾你。” “这是要收拾谁啊?”陆邪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老鸨见到陆邪和严戎铮这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甘霖知道陆邪来也就表示严戎铮也来了,哼了一声赌气到里间去了,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陆邪追进去,问:“怎么了?” “谁让你们选我当花魁的?”甘霖扯着手里的手帕,一脸的不悦。 陆邪被甘霖责备的像丈二的和尚,“不是你想选花魁嘛,我们花了那么多的财力精力。” 甘霖眼眶一红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是又说了吗?我不想选花魁了。” 陆邪一看甘霖的样子就知道是在闹情绪,女孩子就是怪,莫名其妙地就生气,还不是什么人都能哄得了,他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只得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出去,朝严戎铮努了努嘴,“还得你出马啊。” 严戎铮看了看里间,脚步沉重地进去了,他见甘霖趴在桌上身子不住地抖着,“你怎么了?哭了吗?” 甘霖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滴落到裙上,在听到严戎铮的话之后,却莫名地扯开嘴角笑了。 严戎铮见甘霖不说话,以为甘霖不舒服,就去扳甘霖的身子,“你怎么了?” 甘霖使劲儿地甩开他的手,抬起头怒道:“别碰我,留着回去抱你的王妃吧。” 严戎铮这才明白甘霖是为了这件事不痛快,“你不该为这事闹脾气......” “别自作多情,我为什么闹脾气和你有什么关系,“甘霖看着严戎铮那张脸突然恨的厉害,他就不能哄哄她,“你为什么进来,出去。” 严戎铮脸色不悦地看着甘霖,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从来没有那个女子敢在他面前放肆,还让他出去,“你够了,本王会来还不是为了你。” “我没有求你,谁要你多管闲事,就是因为有你捧着,所以我才不稀罕那什么花魁。”甘霖心里本来就委屈,被严戎铮这么一顿呼喝,心里更加难受了,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本来陆邪以为严戎铮进去就会把甘霖哄转寰了,谁知道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他赶忙进去劝架,“好好的吵什么?” 甘霖起身走到陆邪跟前,指着严戎铮,“我不想见到他,不可以吗?” 陆邪拍着甘霖的肩膀好言道:“他也是关心你。” “他是关心齐王要的人,他的王妃打过我,至今连一句抱歉都没有。”甘霖狠下心别过头不再看严戎铮,她是爱他,可是这不代表他能原谅他的冷漠无情。 严戎铮见甘霖如此讨厌他,他也无颜再待下去,无奈地看了甘霖一眼,拂袖而去。 甘霖看着严戎铮毫不犹豫地离开,失魂落魄地往椅子上一坐,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陆邪看着甘霖这么痛苦,叹了一口气,他用两根指头从甘霖手里抽出手帕,小心地替她擦着眼泪,用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道:“别哭别哭,他不懂你我懂,回头我说他。” “我只是......”甘霖没有说出口,她这么做无非是想从严戎铮那里找到一些代表他心里有她的蛛丝马迹,好以此寻求安慰罢了。 陆邪坐在甘霖的身旁,轻轻把她揽在怀里,“甘霖,就算是他对你真的产生了感情,他也会在感情没有生根发芽的时候扼杀它。” 甘霖抬起沾有泪水的大眼,“如果他一早就喜欢我,会不会不一样?” 陆邪听了一笑,看着甘霖那满是期待答案的小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以后他不用管我了,但我会遵守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甘霖能明白陆邪的那句话,如果一个人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她苦涩地一笑,严戎铮的软肋一定是玢婷。 半个月后,甘霖在阁里的别院见到了严戎铎,相较于前一次见面,严戎铎多了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花魁来了。”严戎铎握着一只酒杯搭在唇边,看到甘霖款款而来,眼中增添了些许笑意。 甘霖坐在严戎铎的身边不高兴地撅着嘴,“王爷,再别提了,这个花魁名不副实。” “本王听说了,你可真是个麻烦的小妖精。”严戎铎伸手捏了捏甘霖的鼻子,然后朝着甘霖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问:“最近有没有想本王?” 甘霖巧笑嫣然地看着严戎铎,心里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如果没有他,她现在不知道有多痛快,就撒着娇反问:“那得看王爷有没有想我了?王爷想我的多,我就想王爷的多。” “小滑头。”严戎铎更加爱不释手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硬是被这个才成型的丫头给撩拨的不可收拾。 甘霖看了一眼神色迷离的严戎铎,主动靠在他的怀里,“王爷,慎王妃差点儿把我打死了。” “是吗?这件事没人告诉本王。”严戎铎听了一惊,谁也没有对他说甘霖被打的事啊。 甘霖听了无不气愤,无不委屈地道:“他当然是报喜不报忧了,我受的可是杖刑。” 严戎铎看着甘霖这么瘦小的身板,这样的身子怎么受得杖刑,“太可恶了,慎王妃为什么打你?” 甘霖楚楚可怜的窝在严戎铎的怀里,对严戎铎又掐又打,“都怪你嘛,王爷,我要你替我报仇。” 甘霖的粉拳当然打不痛严戎铎,他一把抓了甘霖的手,包在他的大掌里亲了亲,甘霖从来都没有这么撒过娇,他真是喜欢的紧啊,“那你要让本王如何替你报仇啊?” 第三十九章 几欲失身 甘霖自然不会白白挨一顿打,看在严戎铮的面子上,她可以从轻发落,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想要离开阁里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不过甘霖曾经说过,除非是严戎铮赎她,否则她是不会接受的,于是她就笑了笑趴在严戎铎的耳边,“王爷,你想不想跟我朝夕相处啊。” “嗯?”严戎铎一听好像话中有话。 甘霖也不管严戎铎脸上的疑惑抱着严戎铎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想和王爷永远在一起。” 严戎铎有些迟疑,端了一盏酒半天也没有送到嘴里,“你不喜欢九弟了?” “聪明人都知道该喜欢谁。”甘霖没有正面回答严戎铎的话。 严戎铎看了看小鸟依人的甘霖,如果她真的能够明白那再好不过了,算她明智,还知道怎么选,“那你想怎么跟本王永远在一起?” 甘霖狡黠地一笑,“我对王爷是真心的,只是不知道王爷待我如何了?” “本王待你如何,你还不知?”严戎铎恨不得把心挖出来让甘霖看,他这三十来年过的犹如一潭死水,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赢取皇帝的赞赏里。 选王妃时,严戎铎选择了于他日后有帮助的女人,夫妻也算和睦但是并无感情,还有别人送来的美人,都是精挑细选,样样完美,但那些没人就像木头一样,不像甘霖,有喜怒哀乐,高兴的时候就靠他的肩膀上,不高兴了就拉下脸来谁的账也不买。 “那王爷,我替你想了个好法子。”甘霖见严戎铎这般,也就不多说了,用手拢了嘴凑到严戎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严戎铎一听,半带纵容半带宠溺地指着甘霖责备道:“你啊你,果然是鬼灵精,这样损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 甘霖无不得意地一笑,又抱着严戎铎的胳膊笑道:“谁让她得罪我了,我听别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人嘛,而且我还是聪明的女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严戎铎听了忍不住笑了,捏着甘霖的下巴呢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啊。” “谁让你喜欢呢?王爷,你这样我可就当你答应了,你让他们快点来赎我。”甘霖听了心里一阵窃喜。 严戎铎满口答应着,他这么久不见她,实在想念,再有两个月就是皇帝的寿辰了,到时候京都到处都要戒严,还有的他忙,不知从何时起,他一离开甘霖就有些牵肠挂肚,一见到她就有些心痒难耐。 “王爷,你怎么了?”甘霖见严戎铎痴痴地看着她,心里忽然慌乱起来,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搪塞严戎铎了。 严戎铎一笑,站起来把甘霖抱起,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嘴角带着浑浊的笑意,“你说本王怎么了?本王想吃你啊。” 甘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是也隐隐能够知道一些,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果这一切都避免不了,那她也只能顺气自然了。 严戎铎已经走进了一个房间,他轻轻地把甘霖放在床上,看到甘霖嘴唇紧抿,眼睛闭得紧紧的,忽然一声嗤笑,“你怕?” “我不怕。”甘霖没有睁眼,只是嘴巴还很强。 严戎铎玩味地一笑,伸手去扯甘霖腰间的丝带,他见甘霖全身紧绷着,不由地抓着她的手,“别怕。” 甘霖能够感觉到肩膀一凉,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几乎能够感觉到她的身旁有轻微的凹陷,严戎铎伸手抚着她的小脸,“甘霖......” 当严戎铎的唇就要吻上甘霖的唇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急切地叫了起来,“王爷,王爷。” 严戎铎听到有人叫他,恨恨地在床檩上打了一拳,咬牙切齿地道:“叫本王干什么?” 外面的人当然能够听出严戎铎的怒气,跪在地上道:“王爷,宫里出事了。” 严戎铎一听,马上起身穿了衣服,匆匆地亲了亲甘霖的嘴唇,抚着她的脸颊,“宫中有些事,本王去处理一下,你乖乖的啊。” “王爷快去吧。”甘霖正求之不得,自然很是乖巧地应承着。 严戎铎穿戴整齐,带着人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在想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夜闯皇宫。 甘霖听到走远的脚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又躲过去了,可是躲得过一次还能躲得过二次,再有下次,恐怕是再劫难逃了,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竟然全是冷汗。 甘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想快点离开这里,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满脸的惊恐,难道严戎铎又回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将整个人捂在了被子。 门发出陈旧的响声,严戎铮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整个捂在被子里的甘霖,他的手忍不住地在颤抖,她和严戎铎已经? 甘霖屏气凝神地听了半天,除了开门的一点响动再也没有什么,她扯开被子往外看,只见严戎铮呆呆地站在那里。 甘霖在看到严戎铮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化作泪水,她哭的无声无息,为什么他现在才来。 严戎铮眼中满是心疼,他麻木地移到甘霖的身边,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口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他脱我的衣服,”甘霖心里的戒备总算是瓦解了,她委屈地在严戎铮的怀里痛哭起来,“我不想做他的女人,呜......” 严戎铮扳着甘霖的身子,有他在不会让她有事,“我知道,所以他到宫里去了。” 甘霖伸出手臂搂紧严戎铮的脖子,下巴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安地道:“可是他还会回来。” “快把衣服穿好,”严戎铮努力地抬着头不去看甘霖裸.露的胳膊,她胳膊的皮肤摩擦着他的脖子,他心里忽然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她就这么信任她吗?这么毫无防备地扑到他的身上,“你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哦,”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话才发现她搂的太紧了,她松开他,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她想起了刚才严戎铎吻了一下她的唇,“他亲我这里。” 严戎铮听了,弯起嘴角一笑,吻上了甘霖的唇。 第四十章 自己的女人自己赎 昏黄的烛花跳动的更加频繁了,燃烧的灯芯不时地发出“噼啪”的声响,床幔上倒影着两个紧紧相依的影子。 甘霖心甜意洽地靠在严戎铮的怀里,不住地傻笑,羞红了脸低头问:“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严戎铮看了一眼温顺的甘霖,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 甘霖掩口偷偷笑着,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这些举动也已经表明了他的心里有她,“你有没有后悔?”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的问题这么多,后悔,他的处境由的他后悔吗?这么做他绝不后悔,或许会有些舍不得,但是,狠下心来也就舍得了。 “齐王好像很喜欢你。”严戎铮顺了顺甘霖的头发,严戎铎似乎对甘霖动了真情。 甘霖不高兴地从严戎铮的怀里挣脱,把头偏到一边埋怨道:“我不想说他。” 严戎铮无奈地点了点头,“好,不说他。” 甘霖这才愿意正对着严戎铮,严戎铮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她却硬要把他的脸扳正,笑道:“我要你看着我。” 严戎铮呼吸渐渐加深,有些头晕目眩,体内的火焰越来越旺,“那你必须穿好衣服。” “我不穿,”甘霖脸上一红,她知道严戎铮对她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想法,索性要脱了仅着的小衣,“我想先做你的女人。” 严戎铮再也绷不下去,她那具并不丰满的身体竟然让他有些失控了,他仓皇地站起身来努力克制着,背对着甘霖,“你再胡闹本王就走了。” 甘霖失望地看着严戎铮的背影,赌气胡乱地穿好衣服,他不肯跟她那样一定是因为他不想背叛玢婷,“好,你走吧,算我自己不知羞行了吧。” “你......”严戎铮看着甘霖满脸受伤的模样从他的身旁擦身而过,他不由地想要拉住甘霖,甘霖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留下他独自一人,他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话一定伤到她了。 小玉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甘霖,见甘霖衣着散乱地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回来了?” 甘霖睨了小玉一眼也不说话,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小玉摇了摇甘霖的胳膊,“怎么了?”该不会她已经是严戎铎的人了吧? “没怎么,”甘霖不耐烦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蜡烛,心不在焉地嘱咐小玉,“我马上就要去齐王府了,你愿意跟我走的话,收拾一下。” 小玉听了脸上笑开了花,坐在甘霖的身旁抱着她,“你太好了,我当然要跟你走啊,才不想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欢喜了半天的小玉见甘霖从始至终都板着脸,她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甘霖,我知道你喜欢慎王,但是现在你已经是齐王的人了,慎王爷不敢公开叫板齐王,你心里应该明白。” “谁说我是齐王的人,我是戎铮的人。”甘霖不喜欢小玉把她归为严戎铎所有,虽然她刚刚和严戎铮闹得不愉快,但是在这种事面前她的心还是会偏向严戎铮。 小玉一听只觉得浑身汗津津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扯着嗓子道:“什么?你们......” 甘霖扯了小玉一把,瞪着她道:“你嚷什么?我和戎铮没干什么,谁赎我我就是谁的人,我倒是不在意什么廉耻,但是戎铮刚刚拒绝了我。” “吓死我了。”小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刚才她为什么垮着张脸,原来是被拒绝了,再者严戎铮赎了她又如何,还不是要双手把她送给齐王,不过她也不和甘霖争辩,如果这么想能让甘霖心里舒服一些那又何妨,“你这么喜欢王爷,为什么还要花他的钱,那让齐王赎你好了。” 甘霖听了脸上一紧,非常不能接受的样子,道:“我可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自己赎,别人帮他赎算怎么回事,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愿意,再说,玢婷打我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她不是不让我缠着严戎铮吗?我偏要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小玉听了觉得这个主意很妙,也不觉地赞赏着点头,“你的点子真多,玢婷一定会气死的。” 严戎铮把甘霖的话告诉了陆邪,陆邪听了倒是很能理解,甘霖这么做那是因为她的心里只认严戎铮,说句有些残忍的话,甘霖心里有严戎铮最好,但是严戎铮的心里最好没有甘霖,“你就痛痛快快地封了银子去赎吧。” “我怕玢婷知道了要闹。”严戎铮有些头疼,只说他,别说二三万两,就是二三十万两他也是愿意的。 陆邪摇着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要告诉我了。”说实话,陆邪越来越不喜欢玢婷了,自从那年大病,严戎铮把她送到丰州蕉园医治了一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这件事大家都不愿提及尤其是严戎铮,玢婷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为了不和严戎铮大婚,服药自杀,幸而被人发现及时,这种事情也不好宣扬,毕竟有损严戎铮的颜面,如果闹到皇上的耳朵里也不好。 严戎铮府里的大夫,玢婷府里的大夫轮番抢救,结果都只能暂时控制毒性,玢婷的父亲就说他认识一位故友医术很高,两人连夜把玢婷送到丰州蕉园。 那位大夫医术高明,但是却执意要严戎铮走,说怕她影响玢婷的情绪,严戎铮只得离开,过了四个多月,严戎铮再去,玢婷突然答应和严戎铮成亲了。 很快,严戎铮和陆邪就带着银子去了涉水兰亭阁,老鸨看着桌上堆成摞的银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这是......”老鸨倒是喜欢银子,可是甘霖才当上花魁,严戎铮就要把她的人挖走,她还有些不想放人。 严戎铮指了指银子,“兰亭姑娘本王赎了,这些银子与你应该不亏。” 老鸨当然知道这样不亏,可是甘霖一走,她的镇楼之宝就没有了,这多影响她以后的生意。 甘霖生怕老鸨不放人,笑眯眯地上前给老鸨捏着肩膀,“妈妈,都说当妈的盼着女儿好,你今天可不能坏我的好事啊,” 老鸨笑着拍了拍甘霖的手,“就因为把你当成女儿,所以才爱不舍得你走啊。” 甘霖听了老鸨的话脸色一变,手中的力道加重,咬牙切齿笑里藏刀地道:“妈妈别因为舍不得我而得罪了王爷和陆公子,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妈妈为我得罪了他们,哼哼。” “罢了,女大不中留嘛,”老鸨脸上一僵,转而换了个笑脸,“记得妈妈跟桃春说的话吗?好自为之吧。” 第四十一章 戎铮遇险 严戎铮和陆邪基本上没说什么话,甘霖揣着她的卖身契交给了严戎铮。 陆邪勾唇笑着问甘霖,“是去我的府上还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甘霖瞟了严戎铮一眼,叫上小玉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严戎铮跟在后面,看甘霖那走路的模样活像只横行螃蟹,不由地摇头一笑,陆邪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这笑容够宠啊。” 甘霖头一次觉得天空那么辽阔,看着大街小巷每一条通道都通往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选择,虽然她的去路已经注定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感叹。 “甘霖,我好高兴啊,终于不用再看妈妈的脸色了。”小玉笑的眼睛都眯到一起了,她心里非常的感激甘霖,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甘霖在小玉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小声嘱咐道:“以后别再妈妈、妈妈的叫了,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以前在那种地方。” 小玉听了点了点头,贼兮兮地扫了周围一圈,对,不能再提了,她们现在是良人了。 陆邪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一主一仆,有些担忧地扯了扯嘴角,满怀预见性地对严戎铮道:“戎铮,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严戎铮头痛地看了甘霖一眼,“哎。” 大家到了慎王府大门,甘霖和小玉下了马车,昂首挺胸地进了门,这前院和后院还真是天壤之别,果然是王爷的府邸,住宅高大恢宏,假山高耸,奇花异草满园,她忍不住道:“你的王府真好看。” 严戎铮笑了笑,看着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笑靥,还有什么比她更好看的呢? 陆邪见严戎铮走神,用胳膊碰了碰他,小声道:“麻烦来了。” 严戎铮回过神来,玢婷和甘霖两个人在花园碰了面,玢婷站在小径中间,甘霖正和她对峙。 “我累了,要去休息。”甘霖一把拿过小玉肩膀背的包袱抱在怀里。 玢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甘霖质问严戎铮,“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 甘霖则是一脸的挑衅,昂着头得意道:“我当然是王爷赎回来的了,不然我怎么在这里。” “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玢婷失望地看了严戎铮一眼,把甘霖往外推。 甘霖侧了侧身,躲过玢婷,无比好笑地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凭什么?” 玢婷没想到甘霖公然和她作对,心里的不满和委屈顿时化作泪水,“戎铮,你赶她走。” “玢婷,你别这样,”严戎铮有些无奈地上前拥着玢婷,“她只小住两天就走,不要让本王为难。” 玢婷满脸的不能接受,她后退了两步,指着甘霖对严戎铮道:“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为什么还要缠着你。” 陆邪有些不耐地看了看玢婷,摇着头叹了一声,拉着甘霖越过玢婷,“走,我先带你们去休息。” 小玉一步不落地跟在甘霖和陆邪的身后,“甘霖,我真是怕啊。”上一次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没散,眼看着又要来了。 甘霖笑了笑安慰小玉,“咱们倒是不怕,倒是王爷日子过的一定很辛苦。” 陆邪见甘霖的话中全都是对严戎铮的疼惜,心里不由地一叹,“外人看着苦,他自己觉得甜啊。” 甘霖被陆邪的这个外人给刺激到了,陆邪说的对,她是个外人,有什么立场去揣度严戎铮的心理,说不定他还甘之如饴。 甘霖和小玉跟美美地睡了一觉,王府的床就是好,又大又软,等她们睡醒,天都已经黑了。 甘霖起床,小玉就上前伺候甘霖洗脸,甘霖掬水洗了两把,“王爷呢?” “王爷下午的时候来过了,见你睡着就没打搅你,说是宫里有事,要去一趟。”小玉脸色有些不好,把干帕子递到甘霖手里让她擦脸。 “哦。”甘霖点了点头,放下帕子到外面转悠起来。 甘霖走了走,笑道:“堂堂王府,怎么下人都没有两个。” 小玉听了甘霖的话脸拉得更长了,甘霖见了就问怎么回事,小玉这才不满地道:“这会儿当然没人了,都去吃饭了嘛。” 一说吃饭,甘霖这才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翻滚,是啊,“走,咱们也去吃去。” 小玉满脸不高兴,跟在甘霖的身后冷嘲热讽道:“根本没人给咱们送饭来,咱们张嘴喝点西北风将就一下吧。” 甘霖听了顿时有些窝火,这些人也真是,严戎铮在的时候,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现在他一出门,这些人就见风使舵,跟着玢婷来对付她们,别的也就算了,连饭也不给吃,“我找她去。” “早知道咱们就去陆公子的府上,好吃好喝的待着,哪里受这份儿罪。”小玉无意怂恿甘霖闹事,她领教过玢婷的厉害,人家到底是王妃,闹起来吃亏的是甘霖,她见甘霖不知轻重要去找玢婷,赶忙拦着,“忍忍算了,说不定人家正等着咱去呢,王爷回来自然会替咱们做主的啊。” 甘霖知道小玉害怕,也就不在说去找玢婷,两个人忍饥挨饿地等着,严戎铮回来她们就有的吃了,好不容易听到有脚步声,小玉兴冲冲地迎了出去,结果只是严戎铮身旁伺候的周祥云,小玉无不失望,“怎么是你?” 周祥云点了点头,脸色沉重地跟小玉道:“王爷让我来给兰亭姑娘说一声,宫里有事耽搁了,今天不能回来。” “什么?”小玉叫了一声,这不是她们要饿一晚上? 周祥云歉意地笑了笑,“咱王爷倒是想回来,可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啊?”小玉听了忍不住问。 周祥云挠了挠头,“姑娘别问,王爷不让说。” 甘霖在里面听见了,慌里慌张地跑出来,“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打听,不许瞒我。” 周祥云也知道甘霖的脾气,只得尽量缓和地道:“齐王在入宫的路上受伤了,侍卫抓住了两个刺客,刺客手里握的兵器竟然有咱们慎王府的标志,王爷现在百口莫辩啊!” 甘霖顿时手足无措,脸色变的苍白起来,“陆邪呢?” “陆少爷也还没有出宫,估计也是焦头烂额。”周祥云脸上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甘霖来回地踱着步,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严戎铮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齐王,“那齐王现在如何了?” “齐王好像已经被送回王府了。”周祥云道。 第四十二章 夜入齐王府 甘霖听了咬住有些颤抖的嘴唇,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她一直盼着严戎铮能赎她,以为这样他们就能更近一步,现在想来,这样只会让他们的距离更远,“你去备一辆马车,送我去齐王府。” 周祥云知道甘霖是齐王要的人,也知道她和他家王爷之间的纠葛,心里有些纠结,“要不要请示王妃。” “不必。” 甘霖心神不宁地坐在马车里,小玉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安慰甘霖,只是握着甘霖的手。 甘霖挑开帘布眷恋地回头望了望,这么快就走了,她和严戎铮甚至都没机会说一句再会,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你别难过,要不咱们等王爷回来。”小玉是真的心疼甘霖,她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 “不了,”甘霖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她要想办法救严戎铮,如果他受到伤害,她该怎么办,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去齐王府,万一陆邪那边有消息,“先到陆府去。” 陆邪也不在,陆府的人都认识甘霖,让她先进去等等,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才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一个女子就赶来了,甘霖看了一眼,模样标志,身材高挑,瓜子脸,剪水瞳,眼睛带着一种探究和些许敌意的眼神。 甘霖见那女子看着她,她也就看着女子,女子眼神像扫帚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就问:“小姐就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那女子冷脸哼笑了一声,见甘霖脸上有些着急的模样,就道:“怎么?等不到我表哥心急啊?” 甘霖看了女子一眼,“谁是你表哥?” “这宅子的主人啊!”女子也不直接说陆邪,只是用手指了指地面,又看了甘霖一眼,这或许就是闻名已经的兰亭吧,模样倒也将就。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你是陆邪的表妹。” “以后还是他的夫人呢。”女子态度变得傲慢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甘霖,似乎有意传达一些信息,想让甘霖知难而退。 甘霖无奈地一笑,她对陆邪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当然这些她也不用跟眼前的女子解释解释,只是来回地踱步等待。 女子好奇地看着甘霖,按理说甘霖应该跟她对峙挑战才对,怎么好像根本不在意她的话,“你问我是谁?” “敢问小姐芳名?”甘霖听话地敷衍着。 女子无不得意地道:“我叫杨琰,京都最富有的商家杨家你总该知道吧!” 甘霖左右等不来陆邪,又有个杨琰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她真是烦透了,“哎。” 甘霖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先到齐王府再说,到了齐王府,小伙子去叫门,门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看了一眼,“干什么的?” “咱们王爷让我把兰亭姑娘送来。”周祥云客客气气地道。 王府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小厮认得叫门的是慎王的人,前脚他们王爷才被慎王派去的人刺伤,后脚就来送什么姑娘,他可不敢大意,匆匆地进去回禀,可是严戎铮正在治伤,只能去回禀齐王妃了。 齐王妃看着三十来岁,五官平平,满脸的祥和,听到小厮的话,想了想,道:“先把人带进来,本妃先见见再告诉王爷。” 小厮得了令把甘霖带进府去,天虽然是黑的,可是齐王府里却犹如白昼,一切都比慎王府更甚一筹,五步之内就有一个侍卫,看来他们因为严戎铎受伤所以加强了防范。 小玉大气都不敢出,跟在甘霖的后面,真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她们这样的人,要是死了恐怕连骨头都不带剩的。 小厮带甘霖到二门,二门上就有两个丫环候着,见到甘霖料着就是要等的兰亭姑娘,就欠了欠身对甘霖道:“兰亭姑娘随奴婢来。” 穿过垂花门,又过了游廊,一个丫环拦住小玉,另一个丫环对甘霖道:“兰亭姑娘里面请。” 甘霖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进去了,她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料着是齐王妃,就行礼道:“小女子见过王妃。” “起来吧。”齐王妃点了点头,虽不严厉却也注视着甘霖,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甘霖坐,半天不说一句话。 甘霖忐忑不安地坐下,齐王妃一直皱着眉头,看样子严戎铎伤的不轻,也不知道这个王妃要如何刁难她,可是她现在急需要见到严戎铎,“王妃娘娘,小女子来见王爷。” 王妃这才缓缓道:“王爷受了伤,现在正在医治呢。” “小女子知道,所以才更要见王爷,”甘霖点了点头,严戎铎受不受伤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想知道一些严戎铮的消息,“求王妃行个方便。” 齐王妃见甘霖急的满头大汗,轻轻露齿点了点头,“好,你随我来。”说着站了起来,带着甘霖出去了。 穿堂过院的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齐王妃才把甘霖带到严戎铎治伤的房间,外面也有侍卫把守,甘霖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严戎铮隐忍的大叫,齐王妃道:“王爷,兰亭姑娘要见你。” 里面虽没有回应,但不一会儿大夫就背着药箱出去了,甘霖匆匆地跑了进去,里面还弥漫着血腥,她鼻子一酸,扑到严戎铎床旁,“王爷,您到底伤的严不严重。”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严戎铎忍着伤口的疼痛,严戎铮又困在宫里,这深更半夜她是怎么来的。 甘霖抹着眼泪,也不说怎么来的,只说:“听说你受了伤,哪里还待得住。” “那你一定知道是谁伤了我吧。”严戎铎眼光紧盯着甘霖,不想错过她细微的表情。 甘霖点了点头,看他上半身没有半分伤痕,就道:“王爷伤到哪里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大腿上挨了一刀,”严戎铎脸上一僵,谎称他伤了大腿,因为下手的人非常的狠,要不是他躲的快,恐怕他的整个什么都要被削掉了,“他竟敢行刺本王,就算是兄弟本王也绝不姑息。” 甘霖听了不由地心里一颤,看来严戎铎下了要置严戎铮于死地的决心了,也不知道陆邪调查的怎么样了,“胆敢伤害王爷,自然不能轻纵,我听说让陆邪也还在宫中?” 严戎铎听甘霖这么问,还以为甘霖怕陆邪偏向严戎铮,道:“你放心,此事交由大理寺主理,陆邪和谁是一起的本王能不知?为了公平,本王也派了王大人一同协助调查。” 甘霖听了这才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却变得牵强起来,她不相信严戎铮会刺杀严戎铎,就算真是严戎铮干的,她也不希望他有事,严戎铎竟然派王大人去,他们之间有过节,王大人还不落井下石?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忽然她脑袋嗡的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四十三章 众王来探 当甘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躺在柔软的床上,侧过头就看到小玉坐脚踏上手支着下巴打瞌睡,她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轻声道:“小玉。” 小玉听到甘霖的声音一下子清醒,欢喜地看着甘霖,“阿弥陀佛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甘霖迫一边问一边用手支撑着坐直身子,好好的她怎么就睡了过去。 小玉忙着给甘霖的后背垫了个枕头,转身去倒水的时候才心有余悸地道:“你可吓死我了,你在王爷的房里突然晕倒,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现在想来可能是紧张过度了,也没多久半个多时辰。” 甘霖一听才睡了半个时辰,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她掀了被子穿了衣服,“我去看看齐王。” 小玉见甘霖说完就要往出走,一把拉住她,审视地看着她小声地质问道:“你真怪,现在是王爷含冤莫白,你怎么倒关心起齐王来了?还是说你现在听说王爷落难就移情别恋了?” 甘霖听得出小玉话中满含的责备,她很感激小玉对严戎铮的忠诚,也不想让小玉误会,就小声道:“我现在出不上力,如果我在齐王身边,或许也能替他说一两句话,小玉,你不懂我的心。”她为了严戎铮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小玉看得出来甘霖的是真的担心严戎铮,脸色这才好些,“算我误会你了,那你喝口水再去。” 甘霖摇了摇头,往严戎铎的房里去了。 严戎铎也睡着了,甘霖便耐心地坐在脚踏上靠着,只有这样她才安心,有点什么动向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严戎铎被伤口的疼痛折磨的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守在床旁的甘霖,心里瞬间有了一股暖流,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嘴角漾起了一丝笑意,看来她已经开始对他有感情了。 严戎铎看了看外面,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件衣服替甘霖盖上,要不是他身上有伤,他一定会把她抱到床上,他也这么静静守着她,一想到身上的伤,他立马又变得愁云惨淡,也不知道还治不治得好? “王爷。”就在严戎铎沉寂在他的世界时,他的一个近侍进来了。 坐在脚踏上的甘霖被吓的一个激灵,她睁开眼一看,原来天都已经亮了。 严戎铎对甘霖笑了笑,问:“什么事?” 近侍道:“王爷,已经审出来了。” “什么结果?”严戎铎问。 近侍正要说话,外面又有管家来报,“王爷,封地的几位王爷今天早上已经入了京都,他们进了宫拜见了皇上皇后,听闻你受了伤,前来拜见。” “嗯,让他们进来吧。”严戎铎对近侍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等他见完客再说不迟。 甘霖听说有一大堆的王爷要来看严戎铮,不由地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王爷,我看我也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你不必走,就在这里陪着本王。”严戎铎听甘霖要走,一把拉住甘霖的手让她坐在床旁,她这么美丽,他很乐意带着她。 甘霖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就着床旁坐下,不一会儿,那些王爷就在管家的引领下进来了。 “皇兄,我们听闻你受了伤,我们一早就赶来探望你了。”几个人见了严戎铎就纷纷表示了心意。 严戎铎半靠在床上,点了点头,“都坐吧。” 甘霖见大家都入座了,这才起身行礼,“小女子见过各位王爷。” “这位是?”一个长相稍显富态,两只眼鼓鼓的王爷开口,嘴里在问严戎铎,眼睛却在甘霖的身上来回地扫着。 严戎铎笑着拉着甘霖的手,对那个王爷道:“戎锵,你少打她的主意,她是本王的人。” 甘霖也十分不喜欢被那个由头满面的王爷看着,心有不悦地把脸转到里边,噘着嘴不看人。 “咱们也有两年未见了,你们可都还不错,”严戎铎看了他们大伙儿一眼,眼色突然沉了一些,“怎么不见戎钦?”他总是这么公然挑衅他,他受了伤,众兄弟都来,就他不来是什么意思。 大家听了都摇头,严戎铄的道:“我本与二皇兄同行的,不知为何,几天前他突然停下说要修整两日,我就先一步来了?” 严戎铎点了点头,暂且压制住心里的不快道:“多谢各位弟兄挂记着。” 大家听了想笑却也笑不出来,严戎铄的微皱着眉,“大皇兄,我听闻你受伤是戎铮所为,这是不是真的?” 严戎铎一听到严戎铮脸色就变的差了,“暂时还不好定言,具体如何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严戎铄一听,脸上更加忧虑了,他看着严戎铎,问:“大皇兄,若是当真是戎铮所为,你会怎么处置?” “这......”严戎铎也说不出来,按他的想法,那当然是除之而后快,但是他直接了当地对着这些兄弟们说这些,无疑是表示他不顾兄弟之情,但他又绝不想姑息养奸,“这件事大理寺自有公论,本王也不想管了,戎铮可是本王的兄弟啊。” 大家坐在一起唏嘘不已,兄弟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微妙的词,谁也不敢轻易触碰,严戎铄道:“臣弟不求其他,只希望若是一切真是戎铮所为,大皇兄能够替戎铮说几句,我们都是手足兄弟。” 甘霖听到这句为严戎铮求情的话,不由地对严戎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她转过去打量他,长相清俊,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穿着淡雅,脸上有一种与世无争的和谐。 “兄弟?他派人刺杀本王的时候为何不顾念兄弟之情,”严戎铎阴沉着脸厉声质问严戎铄,这样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本王累了,你们都回吧。” 严戎锵责备地看着严戎铄,这种场合他就不该提那个老九,众人行了礼告退出去,严戎铎又叫了近侍进来,“你要说什么?” “王爷,昨晚大理寺审刺客,陆大人不让用刑逼供,说怕有心人屈打成招,结果一审,刺客招供派人刺杀您的是慎王,陆大人觉得刺客撒谎,就又让动刑,结果两个刺客还是不改口,说慎王是主谋。”近侍把昨晚的大概说了一下。 严戎铎听了,用力地握着拳,咬牙切齿地对甘霖道:“这就是本王的兄弟啊......” 甘霖一听几乎要晕厥过去,怎么会是这样,严戎铮怎么可能派刺客去杀他,可是刺客为什么一致都说是严戎铮主使的?这不是要把严戎铮往死路上推吗?一定有人陷害他,她的视线不由地移到了严戎铎的身上,又或许是其他人...... 第四十四章 方寸大乱 甘霖强撑着那股眩晕,在严戎铎的身旁坐下,她轻轻地靠在严戎铎的肩膀上,“王爷,我总觉得奇怪。” 甘霖主动亲近严戎铎他很高兴,但是她张口却是在为严戎铮说话,不禁心里有些不悦,脸上带着探究地看着甘霖,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处处维护他。” 甘霖没想到严戎铎会这么说,她控制着内心的慌乱,眼神飘忽地道:“王爷,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但是今天我也是有一句说一句了,要是你不爱听,你处置我就是了。” “你还说不是护着他?”严戎铎见甘霖那么直接,气的手直发抖。 甘霖见严戎铎气的不轻,也就不再多说,只是红着眼眶道:“王爷,我只是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既然王爷不喜欢,那我不说就是了。” 严戎铎这才好些,他的女人不能总想着别的男人,“这就对了,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管。” 陆邪忙了一宿,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去了。 府中,杨琰好不容易等到陆邪回来,就急吼吼地上前质问:“昨晚有个女子来找你,是你的相好吧?” 陆邪已经忙的心力交瘁了,哪里有功夫和杨琰闲扯,就敷衍道:“我的相好那么多,你没问她叫什么名字?” 杨琰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就是想听陆邪解释说那不是他的相好,没想到他倒是承认的痛快,她不仅气得牙根痒痒,几乎想要掐死他,“我没问。” “罢了,我有事出去一趟。”陆邪撇嘴一笑,喝了口茶站起来就又出去了。 陆邪听杨琰一说就知道来的是甘霖,他虽然为人比较风.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到府里来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有原则的。 陆邪到了慎王府直接就去找甘霖,可是找了个遍也不见甘霖的人影,陆邪哼了一声,找玢婷去了。 玢婷知道严戎铮出事昨晚哭了一宿,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见到陆邪就赶忙迎了上去,哽咽着问:“王爷可好?” 陆邪也不答话,径直问甘霖在哪儿。 玢婷看了陆邪一眼,严戎铮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关心那风尘女子,她不禁心里有股怒气,她怒道:“你到现在还有心思说她。” “我不跟你吵,甘霖在哪儿?”陆邪认定是玢婷把甘霖藏起来了。 玢婷这才擦了眼泪不屑地冷笑道:“亏你们还惦记着她,可是她一听说王爷出事,连夜就投奔齐王府了。” “齐王府?”陆邪十分惊讶,甘霖怎么会去齐王府。 玢婷瞪着陆邪,心里为严戎铮感到不平,“是啊,去了齐王府。” 陆邪再三确定,顿时懊恼不已,一定是甘霖见他不成,又不想干等着,所以才主动提出去齐王府的,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王爷怎么样?”玢婷见严戎铮要走,忙着追问。 陆邪头也没回,“他还好。” 陆邪风风火火地回了府,杨琰还在生闷气,她来陆府几天了,陆邪每次都是行色匆匆,好歹来者是客,他也不说招待一下。 “琰儿,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陆邪看了眼还在生气的杨琰,换了个笑脸。 杨琰见陆邪主动来示好了,满腔的怨气顿时消散,故意矜持着爱理不理,“我能帮你什么?” “你能不能去齐王府拜会一下兰亭姑娘。”陆邪心虚地看了杨琰一眼。 果然,杨琰一听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气哄哄地把身子一扭,“我可没功夫帮你找相好的?”臭不要脸的,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一个女子不顾矜持来看他,他不感动就罢了,竟然还让她去做那样的事,再说了,兰亭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凭什么她去拜会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陆邪好声好气地哄着,“好表妹,我这可是正事。” “什么正事,找那个兰亭就是正事?”杨琰别着脸委屈地反驳着,他太不是人了,难道硬要把她的心伤透。 陆邪见杨琰死活不去,可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哀求道:“你先帮我办了,到时候我再给你解释?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杨琰见严戎铮一脸的正经,也不像是吊儿郎当的,心里也就松动了,没好气道:“那我怎么帮?” “总之你随便找个理由务必要见到她,然后告诉她放心。”陆邪只管着说动杨琰,至于要怎么见,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杨琰迟疑地看了陆邪一眼,“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放心?他到底让人家放什么心啊?该不会是让兰亭放心,他一定会娶她? 杨琰回房收拾了一下,陆邪匆匆用了两口饭,进宫去了,他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严戎铮。 严戎铮被暂时关押在宫里,虽说刺客咬死是他派人刺杀齐王,但是他的精神还不错,并没有深陷困顿的狼狈。 “你来了,怎么样?”严戎铮看了陆邪一眼,让陆邪坐下。 陆邪丧气地摇着头,“刺客说你是主使的,甘霖知道你有事,自己跑去齐王府了。” “什么?”严戎铮一听不由地脑子里轰的一声,她竟然主动去了齐王府,那天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得以保全她,她竟然傻到送上门去。 陆邪见严戎铮开始慌张,就劝道:“你也别担心,齐王伤的那么重,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他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了,甘霖迟早都是要送到齐王府的。 “进去容易出来难啊,”严戎铮不由地叹着气,他到底不忍心把她送到那里啊,虽然他嘴上说要把她送给严戎铎,但是他的心里早已舍不得了,早就不打算把她送去了,“不行,得想个法子......” 陆邪吃惊地看了严戎铮一眼,他这么紧张慌乱是什么意思,一个甘霖就让他方寸大乱,“戎铮,你不会......” “陆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严戎铮看着陆邪,话说了一半却又咽下了,他何尝不想理智清醒,可是他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属于别的男人,他的心里就闷得慌,那种把心都丢了的感觉陆邪应该不会明白。 陆邪满脸的失望,严戎铮是云端上的人,甘霖再好,他也不该动心,“戎铮,我太失望了。” 第四十五章 欢喜冤家 陆邪有气无力地靠在那里,垂头丧气地看着严戎铮,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来甘霖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可是现在棋子的位置已经变了,严戎铮还舍得物尽其用吗? 严戎铮也有些无力,他不是忘了他的抱负,只是现在多了一件让他上心的事而已,他现在已经思考不了太多,满脑子都是甘霖,“陆邪,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甘霖弄出来。” “别说我不能,就是能我也不会那么做。”陆邪冷眼看着严戎铮,甘霖是主动去的齐王府,他把甘霖带走,严戎铎肯定会把矛头指向严戎铮的。 严戎铮有些崩溃地用力捶打着头,“来不及了,陆邪,如果我告诉你另一件事,你就可能会觉得我疯了。” 陆邪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严戎铮,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严戎铮要说的事他已经有所预感了,“你......” “那些刺客真的是我派去的。”严戎铮点了点头,不想对陆邪有任何隐瞒,毕竟他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陆邪情绪有些激动,他站起来来回地打着转,问:“为什么?” 严戎铮幽幽地看着一处,挣扎痛苦道:“我也不知道,鬼使神差,就想那么做,你知道吗?这一切都不受我的控制......” “你,哎......”陆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才明白,不管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旦有了心爱的女人,那就变的英雄气短了,谁能想到严戎铮做出这样的事只是为了避免甘霖受到严戎铎的侵犯。 陆邪有些好笑地看着严戎铮,冷嘲热讽道:“那你的真心还真没白费,你们都舍得为对方牺牲啊,可是你派去的人不可靠,还没动刑就招了。”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严戎铮对上了陆邪的目光,他所派去的人都是忠心不二的死士,如果失手被抓,就算是受遍酷刑也不会招供,除非是他有所交代。 陆邪一听,更加不可理解,派人去刺杀严戎铎也可以理解,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被捕的人交代是他派人去杀的呢?“你这么做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是吗?”严戎铮忽然笑了,笑容无比适从,一点都没有担惊之意,“你可知道严戎钦为何迟迟不入京?” 陆邪脸色一变,问:“为何?” “为何?”严戎铮见陆邪问他,他忍不住冷笑起来,“他和我是一样的主意,想要严戎铎死的不是我。” 陆邪惊讶不已,这些事他竟然一无所知,“当真?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手。” “时间不等人,严戎铎不会让甘霖在我的府上太久,严戎钦太谨慎了,不会轻易动手的。”严戎铮说的云淡风轻,他勾唇笑了笑。 以目前的实力来说,严戎铎是最强的,又是皇长子,继承大统的可能非常之大,要是严戎铎出事,那么其余所有的皇子都有可疑,再说了,首先除掉严戎铎并不是明智之举,他宁愿暂时蛰伏,凭借严戎铎之力先除掉其余的阻力,然后再集中精力对付一人。 陆邪却不知该如何说了,他看了严戎铮一眼,可是这么一来打草惊蛇,严戎钦不可能再轻举妄动,这个罪名要如何洗脱,“那你怎么办?” “你没发现刺客手里的兵器与我王府中的兵器有所不同吗?”严戎铮似乎每一步都计划好了。 陆邪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同啊,“没有。” 严戎铮有些后怕地看着陆邪,“幸好不是等你来救我......你就没发现那两把兵器与我王府的不同,我王府的兵器尖端都镶有一小块玄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陆邪摇了摇头,虽然他常常见到,但是不细细地还真是看不出来。 严戎铮点了点头,不放心地问:“这下你总知道了吧。” 陆邪脸带愧色地点了点头,疏忽至此还真是不应该啊,差点就误了大事,他想了想,“那我马上告诉皇上。” 严戎铮摆了摆手,制止陆邪道:“不必,此事不必告诉皇上,你直接告诉严戎铎去,我有我的计划。” “告诉严戎铎?”陆邪有些不懂严戎铮的用意,严戎铎一定摩拳擦掌的想要除他而后快了,他竟然还让他......“你总要让我知道你的用意。” 严戎铮勾唇冷笑,“他是个多疑的人,你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有一些想法。” 陆邪点了点头,外面有人敲门来了,“陆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就来,”陆邪朝外面喊了一声,站了起来,“你放心,剩下的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求你别再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了。” 严戎铮点着头,送了陆邪两步,忽然又叫住他,“顺便打听一下严戎铎的伤势。” 陆邪别有深意地看了严戎铮一眼,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陆邪回了府,刚好杨琰也已经回去了,他净了手,让人准备了酒菜,又请杨琰入座,“怎么样了。” “不辱使命。”杨琰瞪了陆邪一眼,她奔波了一天他也不道句辛苦,就急赤白脸地问这个。 陆邪听了这才有了笑意,不住地往杨琰的碗里夹菜,“来来,多吃些啊,咱们这样的关系,我也就不说虚话了。” 杨琰听了陆邪的这句话,脸上一红,这样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想至此心里又泛起一些小波澜,主动夹了些菜放到陆邪碗中,“你也奔波了一天了,多吃点儿。” “她怎么样了?”陆邪吃了一口菜,又问。 杨琰撇着嘴道:“我说你让她放心,她听了不住地在哪里念着阿弥陀佛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瞎打听,”陆邪见杨琰啰里啰嗦不提,还忍不住那么大的好奇心,不由地瞪了瞪眼,“快吃饭吧,吃完了明天我还得去一趟齐王府呢。” 杨琰一听陆邪要去齐王府,脸上一下子就又不高兴了,“你去干什么?我不是都帮你传话了吗?” “杨琰啊,你管得太多了。”陆邪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奔波了一整天了,喝杯酒解解乏。 杨琰听了把筷子一扔,流着眼泪跑开了,需要她帮忙就琰儿前琰儿后,不需要了就一口一个杨琰,她站在花园里,扯着树上的叶子,发狠道:”陆邪,你这个坏蛋。” 第四十六章 陆邪探病 甘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发愣,她这一辈子似乎就是老天爷的一个玩笑,父母早亡,姐弟分离,好容易遇到一个心爱的人,也来个阴差阳错,她如今进了齐王府,也不知道还出不出得去? 甘霖听说严戎铮没事,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到严戎铎房里照顾的殷勤劲儿也就消退了,她甚至有些厌恶去他的房间。 这不,她才回房一会儿,就有人来找她,说是严戎铎叫她,她在心里忍不住厌烦抱怨,可也不得不应付。 到了严戎铎房里,严戎铎就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又问是谁来找她? 甘霖强忍着心里的那股烦闷,笑道:“我之前选花魁弄坏了一把琴,可能是陆邪借的吧,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 “那你怎么打发的?”严戎铎听了忍不住一笑。 甘霖面红耳赤地看了严戎铎一眼,有些难为情,“王爷别提了,被人追债这种糗事说它干什么,我好说歹说让她宽限几天才打发走,下次来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严戎铎听了,把甘霖搂在怀里捧腹笑道:“你跟了本王还担心这个,明日本王让管家给你银票,你补偿她就是了。” 甘霖不动声色地轻轻挣脱怀抱,满脸的忧愁道:“人家要我赔一万两呢!” “区区一万两。”严戎铎哪里会在乎这点钱,对他来说千金难买一笑,甘霖这幅娇羞的模样在他眼里已成了点燃他心火的火苗,心里有熊熊烈火燃烧,那股热浪在体内横冲直撞,简直就要...... 甘霖听到严戎铎浓重的喘息声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她防备地抱着两臂怯生生地看着他,心里直叫不好,她今天大概是躲不过去了。 就在甘霖转身想要夺门而逃的时候,严戎铎突然泄了气般地垂下了头,紧握着拳猛地捶打着床面。 甘霖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定在原地,好半天才转过身来,防备地看着他,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就生气了,她小声地上前叫了声王爷。 严戎铎这才抬起头来,侧目看着眼前有些受惊的甘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歉疚道:“本王吓着你了吧?”也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那里暂时不提不起劲儿来。 “王爷没事吧。”甘霖眼泪汪汪地看着严戎铎,内心的各种情绪纷涌而至。 严戎铎摇了摇头,换了一个有些牵强的笑脸,“本王没事,看把你吓的。” 甘霖这才轻轻地依偎在严戎铎的怀里摇了摇头,用手扶着额闭眼缓了缓,“王爷,我的头好晕。” “你发烧了,”严戎铎伸手抚了抚甘霖的额头,滚烫的厉害,一定是她这两天不知疲倦地照顾他才生病的,“你回去躺着,我让管家去请大夫。” 甘霖有些难受地点了点头,站起来盈盈告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甘霖前脚才回去躺着,后脚管家就把大夫请来了,大夫替甘霖把了脉,说没什么大碍,开两剂发散的药吃了就好了。 严戎铎一整宿的没有睡好,他正值盛年,身边又有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但是他竟然不举了,他一直对外说伤着大腿根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中午,陆邪就登门齐王府了,严戎铎听禀说陆邪求见,他想都没想就拒见了。 陆邪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他最是个脸皮厚的人,他硬要进去,那些看门的也奈何不了他,当他闯进去的时候,严戎铎正好在用膳。 陆邪偷偷瞟了一眼,好像是鹿鞭,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笑了笑,面上一本正经,“想要见王爷一面可真难啊。” 严戎铎慌里慌张地把炖盅盖上,满脸怒容,道:“陆邪,你太放肆了,本王说了不见你。” 陆邪带着笑不慌不忙地赔着不是,“王爷息怒,既然我要见你,自然有非见不可的理由,听听再决定也不迟?” “撤了吧,”严戎铎打量了陆邪一眼,让人把膳食统统撤了下去,这才冷脸道:“有话就说。” 陆邪点了点头,厚着脸皮在最靠近严戎铎的椅子上坐下了,这才道:“王爷,我来只是想告诉您一声,抓去的刺客招供了,说是戎铮主使的。” 严戎铎听了也不说话,这些他早就知道了,陆邪这次来肯定是为了替严戎铮求情的,哼,就算是陆邪把舌头说断也无济于事。 陆邪见严戎铎不说话,略显尴尬地咳了咳,道:“疑点,戎铮说他王府的所有兵器尖端都有玄铁,而刺客手里的兵器没有。” 严戎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疑点,说不定这正是严戎铮的高明之处,就冷笑道:“我劝你不要再枉费心神了。” “另外,戎铮还没傻到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杀王爷您吧,还找那么不可靠的刺客,”陆邪也不管严戎铮听不听,反正他要把他想说的说完,然后这才叫了外面的随从,指着随从手里的礼品,“公事就说这么多,另外陆邪也特地来探望一下王爷,希望王爷早日康复。” 严戎铎本以为陆邪会磨破嘴皮替严戎铮求情,谁知道他简单几句之后也就不提了,又这么客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好敷衍道:“你有心了。” “哎,王爷说哪里的话,”陆邪摆了摆手笑着,“我的礼数还是没有其他王爷的周道啊,只是怪了,这戎铮被当做疑凶不能前来也就算了,这二王爷怎么也还未入京,难道戎铮也派人刺杀了他不成,怪啊。” 严戎铎听了陆邪的话,知道陆邪又发挥他指东打西的本事了,就没好气道:“你别东拉西扯。” 陆邪呵呵一笑,点着头,“王爷,排除异己固然重要,但是错失凶手可不是上策啊,明处的敌人毕竟好过暗处的敌人,况且戎铮从未打算与您为敌,您很快就会明白了,好了陆邪告退,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严戎铎目送着陆邪出去,陆邪说的时候他没当回事,现在冷静一想还真是疑点重重,他和严戎铮还没有敌对到要马上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第四十七章 今非昔比 严戎铮的方法果然管用,他利用严戎铎的多疑来缓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人一旦起了疑心,一个疑心就会勾起另一个疑心,一旦有了疑心却又解不开,那好戏就开始了。 甘霖成日里除了到严戎铎屋子里照顾一下,也就只能和小玉磕嘴拌舌,齐王妃虽然和气,但是除了日常的简单礼数,也决计不会和她多说话,她也有自知之明,她突然冒出来,抢了人家的丈夫,齐王妃能礼待她已经很不错了。 甘霖的情况严戎铎也看在眼里,这两天伤势好些,也就大方地准许甘霖自由出入王府,他把甘霖当成女人,不是玩物,他不仅想得到她的身,更在乎她的心,如果把她困的太紧,他怕她想逃。 甘霖和小玉出了齐王府,如同重获新生,人啊,还是不能在一个地方困的太久,尤其不是发自内心愿意留下的地方,小玉眉开眼笑地道:“咱们去慎王府吧。” “不了,”甘霖笑靥的脸上僵了一下,她何尝不想去看他,她在齐王府坐立不安,度日如年还不是因为他?现在出来了,欢喜雀跃还不是为了他?可越是这样,她越要克制,严戎铎这么大方,该不会是包藏了什么心思,“我们去陆府吧,给杨琰还钱。” 小玉迟疑地看着甘霖,磕巴着问:“你该不会真打算还钱吧?一万两呐!”甘霖听了只是笑,还钱?当然只是一个幌子,进了她的腰包岂有拿出来的道理。 陆邪负手伫立在花园里,微仰着头,甘霖看到他如同看到与她隔了无数宫墙的严戎铮一样,陆邪有闲适代表他也无恙吧?想至此,这数日来的坚强一概扫地,瘫软地蹲下闷声哽咽起来。 陆邪侧头看到甘霖,上前蹲在甘霖的身旁,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一切都很好,不要哭。” 甘霖抬起泪湿的双眼,那看似清澈的眼波下流露出一种无奈不舍,“我再不能见他了。” 陆邪心疼地轻轻把甘霖搂在怀里,“你要好好的,他很惦记你。” 陆邪的这句话无疑是最好的良药,甘霖止住了哭声,一种无以言明的幸福感涌上心头,他在这样的时刻还在惦记她,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迟早都是齐王的人!”甘霖稍有片刻的温暖,可是也抵不住现实的寒凉。 陆邪听了一阵沉默,如果一切都可以早一步,现在就不会如此了,人往往都是冲动的,冷静之后或许会后悔之前的一些决定,“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甘霖说的很坚定,她只是痛,彻骨的痛。 陆邪放心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拉起甘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他没事,你来的有些时候了,待久了恐怕有人疑心。” 甘霖吸了吸鼻子和小玉离开了陆府,她茫茫然地看着四通八达的街道,小玉无主地问:“咱们去哪儿?” “除了回齐王府,去哪儿都可以。”甘霖了无生趣地直看着前方,没有人绊住她的脚可她却动也动不了。 小玉颇有些为难,这不能去,那不想去,“咱们总不能去阁里坐坐吧?” 甘霖不反感涉水兰亭阁,甚至还有点感激那个地方,要不是有个它,她恐怕不会遇到严戎铮,但是她如今已经离开了,又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而且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水红了,“咱们去找水红姐。” 小玉无不赞同,自从那次之后,她们就再没见过水红,虽说她和水红关系一般,但是经过那天的相处,也明白水红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两人说好就信步往水久安居室进发,一如往常,水红和几个姑娘到处闲转着拉客,本来她手里还甩着大红的手帕笑眯眯地拉客,见到甘霖不但不上前,反而像不认识一般扭身就走了。 甘霖倒是有些懵了,不明白水红是什么用意,嬉笑着一张脸赶上去招手叫水红,“水红姐,你跑什么?几天不见不认识我啦。” 水红回头看了甘霖一眼,见她已经到了跟前,刻意和甘霖拉开了一点距离,语气满含责备道:“你干什么又来找我。” 甘霖莫名其妙地看着水红,“我找你有什么不对?” 水红既无奈又感动地看着甘霖,语气也柔软了起来,“你如今从良了,和我们牵扯对你不好。” 甘霖这才明白水红刚才避忌她的原因,感动之余又亲近了一层,上前搀着水红的胳膊,“那种事我做不出来,水红姐怎么知道的。” 甘霖说话时不远的墙角处窝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头发挡着脸,看不清面容,只知道肚子大的出奇,像是个孕妇,听了甘霖的话,似有羞愧,低垂着头。 “别提了,上一次我不是说托人帮你打听一下你弟弟的消息吗?那人回来跟我说了就惦记着告诉你,可总不见你,我心一横就打算去阁里找你,谁知道老鸨子把我拦在门外好一顿挖苦,后来才知道你被慎王赎了身。”水红一提起老鸨就一肚子气,见了她就像见了仇人一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一翻出来,其实不过是恨水红当初背着她攒了赎身的银子。 甘霖听了撇了撇嘴,老鸨那样的人恐怕只对真金白银有如一的感情,为她生气实在犯不着。 水红也听劝,老鸨就是骂她十八代祖宗她也折不了二两肉,阁里有几个年龄大点的姑娘挺羡慕她,听口气似乎想跟着她干,只不过没有足够的银钱赎身。 “水红姐,有我弟弟的消息了吗?”甘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她说完话就不敢张嘴了,因为心就在嗓子眼,她怕跳出来。 水红原本带笑的脸又沉了下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甘霖,你说的刘家人早在两年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甘霖一听脸上的血色顿无,为什么要搬走?难道是为了避开她吗? 水红见甘霖这幅模样十分着急,摇晃着甘霖安慰道:“你别着急啊,依稀听说刘家人待孩子不错,慢慢来总找到的。” 他们姐弟彻底失联,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如何去寻找那个脸面目都已经不认识的弟弟啊,甘霖木讷地道:“水红姐谢谢你费心。” “不用谢。”水红摇了摇头,人也没有帮忙寻着,哪里担得起那个谢字,直拉着甘霖往回走,路过那个褴褛女人时,刻意绕了两步。 第四十八章 狼狈的桃春 甘霖无力地跟着水红走,心情颓废至极,她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总感觉身后有人注视着她,可是当她转头,却也无人。 水红轻拽了一下甘霖,让她转过来,“看什么呢?” “没什么。”甘霖僵笑着摇了摇头。 说话间她们就进了久安居室,站在院中四处看了看,和从前一样却又不一样。 水红满脸柔和地环顾了一圈,这是她和众姐妹一起劳动的成果,她们住不起高楼大宅,所以齐心地把这里彻底地收拾了一下,大家的心在一起,所以有一种温馨之感。 甘霖想到上次水红的遭遇,她不由地有些担心,“水红姐,你身体还好吧。” 水红见甘霖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反正做人就是苦,她想挣别人的银子哪有不付出代价的,但是为了让甘霖宽心,就笑道:“哪里那么倒霉天天遇到那样的人。” 甘霖听了一阵沉默,像她们这样的人,好人可能不遇上几个,但是坏人恐怕会很多,女人终归是要成家找个依靠才行,等她回齐王府了好好物色一下,万一有合适的,又不嫌弃她们这样的出身,那也就是美事一桩了,想到这里不由地想起了桃春,“我好羡慕桃春。” “我看未必,男人,没有几个是好的!”水红听了甘霖的感叹不但不羡慕,反而有些不屑,其实水红不是说天下没有好男人,只是好男人都不会找她们这样的。 甘霖苦笑了笑,在她心里苏公子就是个好男人,只是水红的命运这么不堪,她不想说那些惹水红不快,“肚子饿了,水红姐拿什么招待我们。” 水红听了一笑,就挽起袖子在脸盆里洗手,“我今天好好给你们做两个菜。” “不用,”甘霖赶忙拦着水红,从荷包抽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递给小玉,让小玉叫两个姑娘去附近的饭馆里要几个好菜,反正这些银子也是严戎铎的,她花着不心疼。 水红见甘霖出手阔绰,心里似乎也很高兴,虽然钱是身外之物,但是慎王舍得给甘霖花钱,表示甘霖过的不错,但她觉得甘霖太年轻,不懂得未雨绸缪,万一将来......也好有钱傍身,“你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甘霖点了点头,这道理她明白,可是小甘蔗都不知去向了,再多的钱也没用啊。 水红这才放心,甘霖比她们任何人都幸运,从前她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如今看开了,才觉得不管她好不好,也希望别人的,别人好了,她也才觉得日子有希望有盼头。 等饭菜摆好,大家入座了,久安居室所有的姑娘加上甘霖小玉,足足十来个人,这样也好,人多才热闹。 水红一边招呼大家吃饭,一边拿了个干净的饭碗,拣了两个馒头,又拨了各色的菜,笑着对甘霖道:“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啊!” 甘霖目送着水红出去,问居室的姑娘,“水红姐干嘛去了?” “不知道,”一个姑娘摇了摇头,朝水红的方向指了指,“少说也有五六天了,水红每天都要端着饭碗出去一趟。”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也无心动筷子了,站起来对她们道:“你们慢慢吃。”说完就尾随着水红出去了,只见水红把那碗吃的放在不远的拐角处,然后就回去了,不一会儿那个女人就来了。 甘霖这才知道水红每天都给那个女人送饭,她不禁眼眶有些红,水红外表看着放荡不羁,傲慢骄横,其实内心再好不过了,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如此。 甘霖看着那个女人用手抓着馒头往嘴里塞,时不时地还用那脏兮兮的手把垂在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那张脸虽然脏,但是甘霖却越看越觉得面熟。 甘霖轻轻地上前,那女人只顾着吃饭,没留意有人在她面前,当她感觉到眼前有人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再也吃不下去了,把头低低地垂着,肩膀不住地耸动着,一声声压抑的抽泣声。 甘霖更加觉得奇怪了,这是一张憔悴而熟悉的脸,她不住地想,终于和桃春的脸对上了号,奇了,桃春应该是和苏公子回家去了,怎么会沦落至此,于是就试探着叫了一声桃春。 水红送完饭回去不见甘霖,一问才知道甘霖跟她出来了,她急急忙忙地折回,却看到甘霖已经在桃春面前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水红姐,她是桃春!”甘霖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当初那个力压群芳的桃春。 水红点了点头,“我一早就猜出来是她了。”那天她去涉水兰亭阁回来的路上,桃春就一直尾随着她,一开始她也没在意,后来才发现的,她没心思去想桃春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反正见桃春没有和她相认的意思。 水红也知道,她和桃春之前有些过节,两人不是很融洽,像桃春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怎么好意思开口,但觉得她怎么说都算个熟人,在这附近觉得有安全感,所以她也装作不知,只是每天按时送餐。 甘霖看着手里捧着碗眼泪啪啪直流的桃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摇着桃春的肩膀,问:“你不是和你的苏公子远走高飞了吗?”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然桃春不可能沦落至此。 桃春之前一直都哭的很隐忍,听了甘霖的这句话,再也绷不住了,扑到甘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把她积攒的所有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甘霖和水红迟迟不回去,小玉和几个姑娘也出来找她们了,却看到眼前的情形,小玉看着甘霖怀里的人,脸上写着大大的惊讶,“姑娘?” 水红见大家都聚集在这,就清了清嗓子道:“甘霖,咱们先进去吧,这样让人看着多不好。” 甘霖和小玉这才扶着桃春进了久安居室,水红又忙前忙后地烧了些热水,让桃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桃春这才恢复她的本来面目。 第四十九章 衣冠禽兽 桃春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外不敢进去,这样的待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她低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刚好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甘霖见桃春不进来,上前把她扶了进来,又让她坐下,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语气柔软地问:“孩子有六个月了吧?” 桃春摇着嘴唇摇了摇头,她真的难以启齿,“这不是孩子。” 大家听了都非常惊讶,指着桃春的肚子,不是孩子那里面的是什么? 桃春被大家这么一问,声音变的哽咽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反正它一直在我的肚子里。”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唏嘘,“有没有大夫瞧过。” 桃春眼泪又流了出来,只是摇头。 小玉看着从前的主子现在过的这么狼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和甘霖的想法是一样的,苏公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那么爱桃春怎么舍得让桃春这么受罪,“苏公子呢?” 桃春见她们不断地提起苏公子,心里不由地腾起一股恨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不要跟我提那个人。” 甘霖和小玉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桃春的话是什么意思,两人又齐齐地看向水红,似乎等着水红给出答案。 水红当然也不知道桃春的遭遇,但是桃春这么落魄,想也不用想是被人始乱终弃了,她叹了一口气,像她们这样的人,就不该做那样的梦,从良?哪怕你只当过一天的妓.女,这个名也要背一辈子的,“一定是那位苏公子不要她了。” 桃春听了水红的话,肩膀又剧烈地耸动起来,接着开始嚎啕大哭,是啊,她被人抛弃了,还是最不堪的那种。 “甘霖,我现在才明白妈妈的那句话,一日为娼,终身为妓。”桃春哭够了,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终于开始谈起心来。 原来桃春那天被赎了之后,苏公子并没有把桃春带回去,说是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没完,就在京都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一开始苏公子待桃春是很好的,人参燕窝每天都供着,不让桃春受一点儿委屈。 桃春见苏公子待她这么好,心里除了感激也很愧疚,因为她知道肚子里的不是孩子,她很想告诉他,但是看他那么在意孩子,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被拆穿的一天,桃春越想越是愧疚,于是主动跟苏公子坦白了。 桃春一直以为苏公子那么爱她,就算她坦白了苏公子会生气,但是一定会原谅她,可谁知道当她坦白之后,苏公子竟然会暴打她。 桃春一直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的苏公子竟然会对她动手,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苏公子难免不生气,况且她已经跟了他,也就打算就此咽下。 让桃春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苏公子竟然对桃春说他之所以愿意赎她是看在肚里孩子的面上,根本没有打算要她,他本来也不爱桃春,如今桃春大着肚子又不是怀孕,他也不用再对她好了。 桃春当然不会相信事实,她认为苏公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太生气了,任她怎么低声下气,苏公子都不再理他。 这还算不上让桃春真正寒心的事,那天她在午睡中突然觉得口渴,就起来倒水喝,她隐隐约约听到苏公子的房中有说话的声音,就下意识地听了一下,反正好像涉及她。 桃春始终认为苏公子是口硬心软,偷偷地在外面仔细听了听,当她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时,她差点晕厥过去。苏公子竟然找了人要想办法把她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然后再把她卖到妓.院。 “你们知道他要怎么对我吗?”桃春的身体都在颤抖,可能那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方法。 甘霖和小玉年纪小,经历的少自然不知道,可是水红她们却非常清楚,如果硬要说一种让人颤栗的方法,那就是拿着擀面杖滚着压肚子,以达到把肚里的东西擀出来的目的。 “什么?”甘霖听了忍不住尖叫起来,竟然还有这么没有人性的方法,枉费她一直把苏公子当成绝好的人,竟然连禽兽都不如,“他现在在哪儿,我去收拾他。” 桃春拉住激动的甘霖,苦苦哀求着“算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 甘霖却咽不下这口气,“不行,他是禽.兽也就算了,可他却是装模作样的衣冠禽.兽。” “甘霖,”水红按下激动的甘霖,道:“这毕竟是桃春和苏公子的事,桃春逃出来了,就当没有这个人,再不要提了。” 桃春满脸惭愧地看着水红,懊悔道:“水红姐,以前我那么对你,你还不计前嫌,我真是不应该。” “算啦,”水红淡淡地撇了撇嘴,腰肢一颤笑了笑,“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桃春又站起来拉着小玉的手,歉疚地道:“小玉,当时我说好要赎你的,老鸨把你关起来,我嫌再跑一趟麻烦,老鸨肯定又要坐地起价,我就没管你。” 小玉听了心里有些寒,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桃春真的把她也赎出去,说不定她就和桃春一样的下场了,哪里有现在这么舒服,心里也就不那么计较了,“我现在伺候甘霖,挺好的。” 甘霖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愣愣地看着桃春的肚子,既然里面的不是孩子,那一定是生病了,“找个大夫给你瞧一瞧吧。” 桃春摇了摇头,她现在能活命都算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去看大夫,“不了,我得了这种怪病,也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就不乱花钱了。” 甘霖知道桃春是没有银子治病才这么说,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如果她多积点德,或许老天爷会怜悯她,让她和小甘蔗重聚也说不定,“我这里有银子。” “水红姐,桃春恐怕就要拜托你照顾了,”甘霖说着就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水红,“你帮忙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水红接过银票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小玉看了看天色,提醒甘霖道:“甘霖,咱们出来的有时候了,也该回去了。” 甘霖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出了久安居室的门。 第五十章 齐王的死对头 斜阳笼罩着大地,一切都显得昏黄萧条,甘霖的影子被拉的又斜又长,更显的孤单寂寞,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她心中的牢笼进发,桃春的事也给了她不小的冲击,难道她们这样的人就真的得不到幸福吗? 甘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能不回去多好啊。 严戎铎一直在想陆邪所说的话,陆邪虽然只是简短的两句,但是细细推敲,里面又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刺客的口供非常可疑,若是受尽酷刑招供倒还有两分相信可偏偏是不打自招,身在皇族,他们谁的身边没有死士,这么轻易就得来,反而像是陷阱。 就算刺客招供是真,也说不过去,严戎铮就算那晚真的刺杀成功,皇位也照样落不到他的手中,他排行第九,他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挡在他前面的所有人杀光? 严戎铎推来算去,他一死恐怕最获利的就是严戎钦了,毕竟严戎钦战功不少,在朝中的威信颇高,而且一直和他不合,如果他死了,顺理成章他就赢得大局了。 就比如说这次严戎钦在路上耽搁的事,严戎铎不是没有派人去查,竟然没查出一点线索来,越是打听不出什么越是大有文章。 听说,严戎钦今天已经入京了,到宫里请安之后,就算暗里再怎么斗面子上恐怕也还得敷衍一下吧。 甘霖回到王府,到严戎铎的房里请了安,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才没走多远就碰到管家,她跟管家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甘霖没走多远,一个小厮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她随意瞟了一眼,那人和严戎铎有五分相似,鹰钩鼻,剑眉,身材魁梧,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压迫感,甘霖猜想这可能是严戎铎的兄弟,没错,这个人就是严戎钦。 严戎钦似乎感觉到甘霖在看他,回过头一把抓住甘霖的胳膊,把甘霖拉近,就像老鹰看小鸡一样,甘霖吓了一跳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小厮见严戎钦竟然动他们王爷的人,不禁头皮发麻,颤手颤脚地道:“王爷,兰亭姑娘是王爷的人。” 严戎钦听了冷笑一声,推开了甘霖的胳膊,严戎铎的人又怎样?他想要染指一番谁又奈何得了他? 严戎钦和严戎铎是一胞兄弟,提起这个还有一段过往,话说皇后当年一胎怀了两个,生产时两个孩子先后落地,产婆才请了剪子要剪脐带,突然中了风口舌歪斜,半身不能动弹了,才生出的孩子差不多,又是双胞胎,大家也分不清谁大谁小,几个从旁助产的便随便指了一个。 这口气在严戎钦心里憋了二三十年,就那么随便一指,他们的人生命运便被定了下来,他在外热血奋战,刀口上舔血建功绩,严戎铎却仗着长子在这里坐享其成,他总在想,或许严戎铎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是属于他。 甘霖脱了束缚慌里慌张地跑了,只留下一个惊慌失措的背影。 严戎钦勾唇冷笑,转身跟着小厮去了,见到严戎铎抱了抱拳,昂首挺立着,“皇兄,我来看你了。” 严戎铎忽略严戎钦高傲的神态,“嗯,坐吧。” 严戎钦坐下,两手搭在分开的膝盖上,眼睛盯着严戎铎盖着的被子,“皇兄,听说你受了伤,没有大碍吧。” “离死还远呢。”严戎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严戎钦的反应,他当然希望他有事了。 严戎钦点了点头,笑道:“皇兄无大碍我就放心了,听说幕后主使是戎铮?”有勇无谋的莽夫,若换了是他,一定一刀了结严戎铎的性命。 “是啊,”严戎铎面带痛色地点了点头,眸中却冒着寒光,“杀本王的竟然是本王的亲兄弟。” 严戎钦也略表难过,问:“戎铮如何处置?” 严戎铎心里冷笑了一声,严戎钦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想要知道他的替罪羔羊将被如何处置,“他不仁本王却不能不义,本王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宽恕他。” 严戎钦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却在道妇人之仁,“皇兄果然是众兄弟的表率。” 严戎铎笑着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严戎钦心里的想法,等他要降服严戎钦的时候,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留下咱们兄弟喝两杯?” 严戎钦摇头拒绝道:“不了,父皇留我在宫中用膳我都不肯,我乏了,要回去休息。” “那好,管家,好好送王爷出去。”严戎铎冷眼看着嚣张的严戎钦,且让他再得意几天。 严戎钦起身出去了,管家一路把他送到门口,他抬手让管家不用再送,骑上马走了。 严戎铮用药的时候,甘霖端着药送到严戎铎的嘴边,看着他喝了下去才给他擦了擦嘴,笑着坐在床旁,“王爷,今天下午来的人是谁啊?” “他是本王的二弟。”严戎铎不知道甘霖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 甘霖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难怪!” “怎么了?”严戎铎见甘霖这么说,就问。 甘霖顿了顿微微别过头,鼻子有些酸,“难怪他敢那样对我。” 严戎铎听了脑袋一热,追问甘霖严戎钦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甘霖一听更显得难为情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他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的身上,我使劲儿才挣开。” 严戎铎一听,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严戎钦竟然在他的府中放肆,分明就不把他放在眼中,竟然还打起他女人的主意。 “王爷别生气,当心伤口。”甘霖是故意提起的,他知道这些王爷的通病,哪怕女人是玩物,也是他自己玩,要是别人想要染指,那就是犯了忌讳。 一提起伤口,严戎铎更加痛恨严戎钦了,本来他一直怀疑主谋是严戎钦,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不管怎么说慎王对你也是有恩的。” 甘霖不知道严戎铎突然提起严戎铮是什么意思,他是发现了什么?她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接口。 “你怎么了?”严戎铎有些奇怪,按理说甘霖和严戎铮的交情,甘霖该为严戎铮说两句好话才是,这一阵子她竟然绝口不提。 甘霖见严戎铎一副疑惑的模样,这才道:“王爷你忘了,那天你说女人不要管男人的事,”本来他是打算绝口不提的,但是现在他主动提起,又忍不住想替严戎铮说句话,“不过,我觉得慎王爷不会那么做。” 严戎铎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甘霖出去。 第五十一章 醋淹五脏六腑 严戎铎打算找陆邪,他们兄弟九个,成活的只有六个,这六个兄弟几乎谁也不拥戴谁,能与他比肩的就老二严戎钦、老六严戎钰,剩下老三严戎锵是个色鬼,老七严戎铄是个病秧,严戎铮一事无成,但是如果能拉拢严戎铮的话,陆邪一族自然而然也就站在他这一边了,倒是能助他一臂之力。 严戎铎的腿已经能稍微活动了,陆邪熟门熟路的进来,他笑着指着椅子,“坐。” 陆邪扯着嘴角笑,看严戎铎的态度就知道严戎铮的法子奏效了,“王爷的伤势好了许多啊。” “要走路恐怕还得十天半个月的。”严戎铎摆了摆手,想想真是后怕,要不是他的命大,恐怕已经死在刺客的刀下了。 陆邪和严戎铎寒暄了几句,也就不再兜圈子了,故意问:“不知道王爷叫陆某来是有什么事。” “你说戎铮不会与我为敌,有什么凭证?”严戎铎见陆邪这么问也就不兜圈子了,虽然陆邪说严戎铮不会与他为敌,但毕竟人心是最善变,也是最善于伪装的。 陆邪笑了笑,“我想王爷大概也猜到谁是主谋了,戎铮愿意承担罪名,只求齐王爷到时候顾念手足之情,让他当个闲散王爷就行了。” 严戎铎听了眯着眼睛思考了半晌,“那本王就不明白陆邪你跟着戎铮是为什么了?” 陆邪差点儿就被严戎铎问住了,严戎铮退让到这种地步,他有什么理由死心塌地,“王爷想多了,我若是想要捞个好的前程,王爷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我和他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相处的真心一些罢了。” 严戎铎听了点了点头,“既然他这么有诚意,那本王也只好领受了。” “谢王爷成全。”陆邪自然要千恩万谢了,心里却十分佩服严戎铮的这招,以退为进。 果然不出两日,严戎铎就亲自奏请皇上,希望能对严戎铮从轻发落。 皇上颇为惊讶,以严戎铎的脾气,他不欲加之罪就算好了,竟然还会主动求情,“戎铎,你可知他差点伤了你的性命。” “父皇,儿子知道,但是戎铮始终是儿子的亲兄弟,父皇不是常教导我们要手足相亲吗?”严戎铎心里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排除异己永远是最坏的打算,因为那要耗费很多的精力,远远不如拉拢来的便宜。 严戎铎的这番话说到了皇上的心里,他何尝不希望他们兄友弟恭,只是严戎铮做了这样的事,始终让他心寒啊,虽然严戎铎求情,但他也已做了打算,革去严戎铮身上的职务,只保留爵位。 关押严戎铮的宫门打开的时天正下着细雨,雨水打湿了斑驳的宫墙,缀满青苔的宫墙湿湿腻腻的,他跨出宫门,心情没来由的低沉。 陆邪站在外面,见到他从里面出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设了接风酒。” 严戎铮撩起袖子闻了闻,嫌弃道:“本王想洗个热水澡。” 浸泡在浴桶中的严戎铮闭着眼,水中的热氲凝结在他的脸上,形成细密的光珠,让他本来就好看的脸散发出更加迷人的色泽。 陆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于情于理你似乎都该去齐王府探望一下。” 严戎铮捞了一捧水抹了把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汽氲,“甘霖好吗?” “她没事,”陆邪无奈地摇了摇头,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惦记甘霖,“你皇兄没命地吃鹿鞭呢,甘霖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什么事。” 严戎铮却不那么想,在宫里的每个夜晚,她都能入他的梦,他总是紧紧地抱着她,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她,想到有一股冲到齐王府把她抢走的冲动,“我不想去。” “你就不想看看她?”陆邪试探着问。 严戎铮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地把身子沉进水里,他的思念就像这些水一样无孔不入,渗透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窒息。 在陆邪的安排下严戎铮还是跟着去了,陆邪明白,他嘴里说着不去,心里指不定想成什么样子了,毕竟他日思夜想的甘霖在那里。 经此一事,严戎铎对严戎铮的态度不似之前那么生硬了,他得到了皇上的赞许,得到了甘霖,而严戎铮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反而多了些同情,所以兄弟两个也相安无事说了好些话。 眼看着要中午了,严戎铎吃药的时候到了,自从甘霖来了齐王府,严戎铎吃药都是她在伺候,所以等人熬好了药,她就端了过去。 谁也没有告诉她严戎铮要来,当她脸不对心地笑着走进严戎铎的卧房时,竟然看到了她整天牵肠挂肚的严戎铮。 甘霖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凝固在那里,她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如常一般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她却觉得不够,这一眼根本不能弥补这么长久以来思念的空缺,她又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目光贪婪。 陆邪见甘霖这幅模样,生怕引起严戎铎的猜忌,赶忙咳了咳笑着问:“甘霖,王爷的药凉了。” 甘霖这才回过神来,从容地转过身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把药碗三指掐了递到严戎铎面前,“王爷,该吃药了。” 严戎铮趁着严戎铎喝药的空档看着甘霖,一遍又一遍地把她的身形勾勒在脑中,她似乎更瘦了些,看着她对严戎铎那么殷勤备至,心里不由地有些酸涩,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担心他才瘦的还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严戎铎才瘦的。 甘霖虽然背对着严戎铮,但是她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她多么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无比庆幸,在她不经意间又见了他一面。 严戎铎就着甘霖的手喝完药,嘀咕抱怨着药太苦,如果换了以往,她或许可以敷衍两句,但是今天,她实在做不到,扭身从一旁的小罐里拈了一颗蜜饯递到严戎铎面前,“张嘴。” 严戎铎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张嘴,拿着甘霖的手反喂到她的嘴里,“我不吃。” 甘霖只得张口把蜜饯噙在口里,当她转身放药碗时,严戎铮的脸阴冷一片,甘霖脸上强装的笑也僵了,口里的蜜饯仿佛成了致命的毒药。 陆邪一直暗中掐着严戎铮的胳膊,因为他明显地看到严戎铮紧咬的牙,看着心爱的女人周旋在别的男人身边,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第五十二章 惊人内幕 甘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要是严戎铎当着他的面对她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她不知道如何应付,但她肯定连假意迎合都做不到了。 她背对着严戎铎整理药碗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直停留在严戎铮的身上,鼻子又酸又涩,眼中一片朦胧,轻轻一眨眼,晶莹的珠子就落到了冰冷的桌面,她多么渴望能够和他对视一眼,只可惜他一直对着严戎铎,她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只是甘霖不知道,严戎铮的余光也完全被她占据,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精力去感受她,他看到她流泪,多想替她拭去啊,他的手几次有那股冲动。 严戎铎没有看出甘霖和严戎铮的异常来,他似乎有些洋洋得意,就算甘霖之前对严戎铮有过一些感觉,恐怕现在也消失殆尽了吧。 严戎铎看着严戎铮,问:“你后悔吗?” “后悔?”严戎铮不知道严戎铎所说的后悔是指什么,“不后悔!” 严戎铎语气颇为惋惜,“你若是不这样,你还可以得到父皇的宠爱,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严戎铮笑了笑,“我现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是我现在少了纷争,乐得清闲自在。” 严戎铎倒是很佩服严戎铮的心态,为了明哲保身竟然丢弃官职,身在皇族,必须是充满斗志的雄鹰,为了那至高的一点而拼尽全力才对,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个个都像他踌躇满志,他也难以应付。 “不管怎么说,让你背负这个罪名委屈你了,”严戎铎这么说是想看看严戎铮有没有怨言,但凡严戎铮有一点不甘的苗头,都是很危险的,“众兄弟对你颇有微词。” 严戎铮倒是无所谓,“有得必有失,我只能选一个对我有利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严戎铎非常满意,笑着道:“等父皇的生辰之后,咱们众兄弟聚一聚。” 严戎铮站起来道:“任皇兄安排。” 陆邪好半天没说话,这会儿终于插上了话,他笑嘻嘻地道:“王爷,到时候也算我一个,我们来了有些时候了,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严戎铎坐了这么半天也的确累了,也不虚留他们,道:“好,你们去吧。” 严戎铮和陆邪从里面辞了出来,陆邪快步走着,严戎铮却越走越慢,陆邪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齐王府人多眼杂,他们也不好直接去找,“我说你走快点行吗?” 陆邪说完也就闭嘴了,陷入爱情的里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智商都有待考究,他赌气加快了步伐,在走廊的转弯处,却意外地看到在花园里赏花的甘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驻步等着严戎铮。 在这么巧合的偶遇下,严戎铮有些意外,他上前了两步神情复杂地看着甘霖,好半天才道:“为什么?” 甘霖看着近在咫尺的严戎铮,她多想扑到他的怀里,描绘他的轮廓,有些事情可以问为什么,有些事情却不能?她能说来这里只是为了能够得到他的消息吗?“你在关心我?” 严戎铮看着甘霖闪烁而满含期盼的眼睛,这一次他没有避而不谈,坦诚地点了点头,他不仅仅是关心她,更是思念她,哪怕她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看着你没事,比什么都好。”甘霖眼睛发涩,她现在总是爱哭,难过了要哭,高兴了也要哭,她现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他。 严戎铮伸手擦掉了甘霖滑出的泪珠,“跟我走吧。” 甘霖睁大了双眼,看着严戎铮发怔,这句话就在她不经意间等到了,那个好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几乎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她的去意,可是当她无意间瞥到陆邪紧皱的眉头失望的眼神时,她迟疑了,眼中的光芒收敛了起来,“我不走。” 陆邪趁机用肩膀碰了碰严戎铮,小声提醒道:“别忘了这是在齐王府,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王爷。” 严戎铮所有的心情都系在甘霖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但是甘霖却变的理智了,她能感受到严戎铮对她的感情,她也能感受到陆邪的忧心,她笑道:“你放心,我没事。” 陆邪觉得很有必要赶快离开,在这么耽搁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暗暗给甘霖使了个眼色,甘霖会意,转身之际,只留下一句,“三日之后你去久安居室。” 短暂的偶遇就以甘霖转身作为结束,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这多像两个秘密情人筹谋着下一次的幽会,胆战心惊却够刺激。 甘霖寻了一处幽静的角落坐着,一遍一遍地回忆她和严戎铮短暂的相遇,那么简短的几句话却足以让她回味无穷,她笑了,他的心里一定是有了她。 小玉一直静悄悄地看着甘霖陶醉,看着她和严戎铮心意相通,她也跟着高兴,“甘霖,王爷都瘦了。” 甘霖听了看着小玉,“你比我还观察的仔细。”瘦了?有玢婷在,他应该会被照顾的很好,这一点无须担心。 小玉嘿嘿一笑带过,她现在可是甘霖和严戎铮的绝对拥护者,真希望严戎铮马上就能把甘霖带走,这两天她总是听到那些姬妾的丫环背后说齐王打人,甘霖和齐王相处的最多,“哎,王爷要是能把你带走就好了。” “为什么?”甘霖好笑地看着小玉,她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迫不及待。 小玉这才神神秘秘地四处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才拢着嘴趴在甘霖的耳朵上,“我最近听那些妾室的丫环说,齐王打人。” “不会吧?”甘霖听了非常惊讶,虽然她不喜欢严戎铎,但是严戎铎待她很不错,怎么看都不像会动手打女人。 小玉听了撇着嘴,不住地朝甘霖翻白眼,“齐王现在正宠着你,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听说齐王不举了。” 甘霖一听吓得赶忙伸手捂小玉的嘴巴,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要是让人听见了那还得了,她惊魂未定地四下看了看,这才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小玉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五十三章 夜探私隐 小玉带给甘霖的这个消息无疑是震撼的,她一直在严戎铎的身边伺候,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如果这是真的,无疑它就处在一种柳暗花明的境地了。 但是毕竟这么大的事,甘霖还是比较谨慎,又问:“你能确定吗?” 小玉白了甘霖一眼,颇为受伤地跟甘霖拉开了一些距离,这种事情都是道听途说的,哪里能确定,她一个连齐王的卧房都进不去的小丫头在哪儿去确定啊,再说了那种事必须得以身犯险才能试出来,就算她愿意忍辱负重,齐王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甘霖也知道说错话了,讨好地扳着小玉的身子,“哎呀,你跟我还这么生气啊,别那么小气。” “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可是清白的女儿身啊。”小玉这才罢休,又和甘霖靠在了一起,有气无力地抱怨,“甘霖,你说咱们怎么这么招人讨厌,在阁里除了妈妈大家都讨厌我们,到了这里也是一样。” 甘霖热络地蹭着甘霖的肩膀,涎笑着道:“你忍耐一下嘛,我对你不好吗?”万一小玉待不下去走了,她孤家寡人的日子更加难熬。 甘霖搜肠刮肚地道:“你看齐王妃,虽然不理咱们,但是也没为难我们不是。” 小玉沉闷地点了点头,与其这么死气沉沉地,她倒是愿意陪着甘霖在慎王府,虽说可能受罪一些,但是最起码也还有些精神头,时刻提高警惕以防来侵,哪像这里死水一潭,你扔个石子也就荡起那么一些涟漪,最后平静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夜里,甘霖伺候严戎铎用了药就回到房间,让小玉泡了一壶酽茶来,仰着脖子猛灌了两杯,又不由分说地灌了小玉。 小玉一边用白水漱口一边问:“干什么,你自己喝就算了,还让我喝,苦的我舌根发麻。” “咱们今晚有事要做。”甘霖何尝不觉得这茶苦涩,还不是为了提神,说完又干了一些零碎的事,拉了小玉就悄悄往出走。 小玉蹑手蹑脚地跟着甘霖,小声问:“干什么去?” 甘霖回头用手指搭在嘴上,嘘了一声,往严戎铎房外不远的一丛矮树后藏了起来。 “咱们这是干什么啊?”小玉不满地抱着膀子蹲在那里抱怨,本来她困的不行,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甘霖也不说话,指了指严戎铎的房间让小玉听,小玉静下来,果然听到里面有些动静,烛光把里面妖娆妩媚的女人舞动的影像折射在窗户纸上,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柔软灵动如水蛇般的腰肢。 甘霖看着身段妖娆的影子,有些面红耳燥,严戎铎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欣赏美人跳舞,怎么可能不举,她又陷入了对未来的恐慌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严戎铎气急败坏的怒号,“滚,滚出去!”这样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刺耳,甘霖能够听出愤怒中夹杂的无奈。 门开了,一个穿着艳丽露着腰身的女子慌张地出来了,她赤着脚不停顿地跑,甘霖想她大概也想逃离吧,到底是什么让严戎铎大发脾气已经不言而喻了,甘霖暂时可以放心了。 在某一方面甘霖是放心了,但是在严戎铎面前她却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触怒了他。 好在严戎铎在甘霖面前还是如以往一般,并且他也感受到甘霖的那种谨慎,他叹了一口气,或许甘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一些传言吧,“你害怕本王?” 甘霖明显地怔住了,她表现的很明显吗?“没有。” 严戎铎疲惫地喘息了一声,伸手把甘霖拉了坐在旁边,捧着她的双手道:“你在本王面前不必紧张。”她在他眼里终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甚至有点惭愧,作为男人却不能带给他的女人应该享有的快乐,但是他是王爷,强烈的自尊心让他难以言明这一切。 甘霖可以感觉到严戎铎无奈,其实这样相处她反而更加从容,她对上他的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只是王爷不开心......” 严戎铎感受到甘霖的关切,心中一暖,“没有。” “王爷,我在旁边守着,你睡会儿吧。”甘霖突然良心发现,这么久以来,严戎铎似乎待她一直都很不错,从来不曾亏待过她,现在他也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她反而能真心实意地关心他了。 严戎铎难得一笑,“好。”他握着她的手睡了过去,这几天整宿的失眠,这么安稳的睡眠已经很久没有了。 甘霖看着呼吸变的均匀的严戎铎,一手替他捋了捋被角,她轻轻地抽着被他握着的手,打算替他放下帐子,谁知道他却握的更紧了,甘霖眼神复杂地看着熟睡的严戎铎,心里多了一些不确定,他对她该不会是真的吧? 小玉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架子上,掀开纱帐拍甘霖的脸,“醒了吗?你不是说今天要出去吗?都日上三竿了。”昨晚上甘霖就像在烙饼一样,翻来覆去。 甘霖嘟囔了一声翻身朝里,其实她老早就醒了,她可忘不了今天这个日子,只是她有些不确定严戎铮会到久安居室去,她是满怀了期待,实在害怕一场欢喜一场空。 “快点儿起来。”小玉不知道甘霖心里想的,她只是想着甘霖能见到严戎铮了。 甘霖赖在床上挣脱小玉的拉扯,抱着被角不确定道:“我怕他不会去。” “你不去怎么知道?”小玉叹了一口气,人就是这么懦弱,在充满期望却又彷徨的时候总是喜欢选择逃避。 甘霖听了心里一动,是啊,如果她不去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去?只是......“我怕我会闯祸。” “我宁愿看你鲜活一个时辰也不想看你死寂一天。”小玉不由分说地掀开甘霖裹着的被子。 甘霖被小玉的话逗笑了,既然小玉都这么支持,那她也不好再犹豫了,反正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光留个身子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第五十四章 直面真心 甘霖三步快两步慢地蹉跎着,一路上树枝上的喜鹊喳喳地叫着,让她本来就不安的心平添了烦躁,但又给她增添了一些信心,喜鹊枝头叫有喜事。 甘霖仿佛已经能够想象严戎铮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她了,她加快了步伐赶了去,当她看到一如往常空旷的小院时,晶亮的眸瞬间黯淡失色,水红和桃春看到她倒是很高兴,忙着让座倒茶。 甘霖噙了一口茶半天也咽不下去,心有不甘地直往外瞄,可惜的是原本就不热闹的久安居室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安静。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水红轻轻推了甘霖一把,看她完全没有往日的精神头。 甘霖回过神来,刮了刮茶沫子,强打着精神,“没什么,桃春好些了吗?” 桃春叹了口气,用手抚了抚隆起的肚子,“水红姐说有起色,我是感觉不出来的。” 甘霖见桃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生怕她想不开,就安慰道:“我也觉得比上次小了些,别气馁。” 桃春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甘霖,曾经的她也曾帮助过甘霖,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甘霖帮助她了,只是她心头还是略有惭愧,想当时得知甘霖身价比她高是她竟然还有些嫉妒。 小玉完全明白甘霖坐立不安的原因,也不说破,只让她安心和水红她们说话,自己则时不时地出去探一头。 小玉的脸就成了甘霖关注的焦点,看着小玉每次笑嘻嘻地出去,灰溜溜地进来,甘霖彻底失望了。 她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小玉见甘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就想再去看一回,甘霖拦着小玉站了起来,再去看也还是一样的结果,她只想到外面透透气缓解一下情绪。 甘霖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严戎铮突然就从外面低着头走了进来,她原本就像是一潭寂静的死水,现在注入了一注新流,瞬间又活了过来,可是她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觉,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院中看着严戎铮。 小玉看到严戎铮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她见甘霖傻了,就推着甘霖,道:“高兴傻了,还不跑过去。”她几乎要补一句你不去我就去了。 甘霖这才相信眼前是真真实实的严戎铮,她不顾一切地飞奔跳到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又是哭又是笑,“你来了。” 严戎铮承受了她全部的重量,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就像一个离开大人太久的孩子,窝在他的怀里撒娇撒泼,那种被依恋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我来了。” 甘霖不敢相信地抬头细看了看,浓浓的眉,好看的唇,完美的轮廓,这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是谁,她再一次埋进他的怀抱,“你来了。” “我不得不来。”严戎铮点了点头,仿佛这一次才是他们的久别重逢,他产生了一种无以言妙的感觉,他和甘霖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被一种叫做爱的东西捆绑在了一起,他甘愿被束缚。 小玉退到屋里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她比当事人还高兴。 水红和桃春等人却费解了,两人不是应该天天见面的么,怎么弄得像是久别重逢一样,“小玉,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小玉笑着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让甘霖自己解释吧。 当所有虚化的背景再次清晰时,甘霖这才从严戎铮怀里出来,她满足又羞涩,这是严戎铮头一次真切的拥抱,没有迟疑挣扎,没有推开她。 “你打算让我站在这里。”严戎铮用指腹磨砂着甘霖的唇。 甘霖这才醒来,拉着严戎铮往屋里去了,大家见严戎铮进来,都吓得赶忙跪地拜见,“民女见过慎王爷。” 甘霖笑着让她们起来,抬着头笑道:“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摆王爷的谱。” 严戎铮嗔了甘霖一眼,他在她面前何时摆得起谱来。 水红等人满腹疑问唯唯诺诺地躬身侍立在一边,不敢随便开口说话,甘霖这是有些心虚地看了水红一眼,见水红满腹狐疑,只得小声哀求道:“水红姐,有些事我以后再跟你细说。” “是。”水红点了点头,她的余光瞟到严戎铮,浑身散发着的气息和这简陋的小院格格不入。 小玉是乐见其成,本该是他们互诉衷肠的时候,她们这么多人围着,好像妨碍了人家,“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吧。”相聚的时间短暂,还是抓紧了好。 严戎铮戒备地看着她们,他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 水红似乎看穿了严戎铮的心思,上前躬身道:“王爷放心,虽然我们都是风尘中人,但也懂得一个义字。” 甘霖见小玉起哄着要大家出去,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色,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听到房门关上,这才抬起眼来,刚好对上严戎铮的视线,她壮了壮胆,把严戎铮按了坐下,她坐在严戎铮的腿上。 严戎铮顺势搂着她的腰,细细地看着她,似乎又长了点肉,见甘霖也定定地看着他,就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甘霖咬着嘴唇,严戎铮这么一问她的脸变的更红了,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因为她要做一件大事,她想了很久的大事,严戎铮爱着她,她也爱着严戎铮,应该是顺理成章了,她脱掉外衣,抵着严戎铮的额头,声音羞涩微弱,“我想做你的女人。” 严戎铮听过她说这样的话,那一次虽然也有一些心动,但远不如这一次来的这么震撼,这似乎成了他有史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会委屈她,他刚要说话,甘霖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怕他说出来的话是她不想听的,她很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要拒绝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后悔?严戎铮的眼神变的阴冷起来,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这一次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他解开外衣,铺在床上,将甘霖轻轻地放在上面。 那最让人心醉的一刻就这么发生了,那股剧烈地疼痛让甘霖更加清醒,她收紧了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她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我身上有你的烙印了,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严戎铮的脸正对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她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他,他不轻易接受别人,一旦接受了就不会放手,他轻轻揉捻着她的头发,“好啊,让所有人都知道,到了这一步,我再不能让你回齐王府了。” 严戎铮的那句‘再不能让你回去’让甘霖的鼻子一酸,有这么一句话她已经很知足了,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坏笑道:“不要停下嘛!” 第五十五章 嚣张种祸 甘霖闭着眼,什么都不去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感受严戎铮,之前要忍受的现在更要忍受,她不想离开他却非要离开他。 甘霖如小猫一般蜷缩在严戎铮的怀里,她也不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当他也看着她的时候,她则羞涩地低头不敢抬眼。 严戎铮温柔坏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问:“现在知道羞了,刚才可不是这样。” “不要说了。”严戎铮的一席话让甘霖抬不起头,回想刚才的事,她的确是太疯狂了,一点也没有女人的矜持,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乱摇,他不会因此而轻看她吧。 严戎铮看着娇羞不已的甘霖,心里更加喜欢,他搂着她,柔声道:“别羞。” 甘霖用手捂着脸,两只间留出一些空隙看着严戎铮,问:“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会这么问,他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表露心迹的人,被甘霖逼得急了,就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嗯,但是甘霖却非常满足了,她知道他这么冷性的人说不出让她心花怒放的甜言蜜语,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痴痴地想她是他的女人了。 “你在笑什么?”严戎铮在甘霖的唇上印了一下。 甘霖坏坏一笑,双臂盘上了严戎铮的脖子,还没说话就浮起一股红晕,“再来一次。” 严戎铮此刻也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想满足身体最根本的渴望。 甘霖仿佛身处云端,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拱着身子,用心感受与严戎铮的那种契合。 水红等人到别的姑娘房里坐下了,只有小玉像是捡了金元宝,坐也坐不下,立也立不稳,总觉得她该做点儿什么。 水红见小玉这般模样,就问:“你走来走去干什么呢?又不肯坐。” “水红姑娘,我高兴啊,”小玉指了指那间屋子,“也不知道他们成了没成?” 水红啐了小玉一下,讥笑道:“没羞没臊的,一个丫头片子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玉却不以为然,泰然道:“那是你们不理解我的心情。”甘霖是全身心的扑在严戎铮身上,而严戎铮又是那么的完美,她当然希望甘霖能和严戎铮在一块儿了。 桃春在一旁淡淡地笑着,看样子肯定是好事已成,“依我说,你这么走来走去,还不如去烧些热水放在门外呢。” 小玉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当严戎铮衣着整齐打开房门的时候,却见门外放着一桶热水,他怔了一下,提着热水进去了,“你的丫头真是细心呐。” 甘霖捂着脸,大概水红她们都知道她和严戎铮干了什么事吧?“我怎么出去见人啊,羞死了。” 严戎铮却不说话,只是把帕子打湿了,细心地替甘霖擦起了身子。 甘霖羞得满脸通红,这种事情怎么好让男人做,就忙着要自己动手,严戎铮却把她拦下,“别动。” 严戎铮的体贴让甘霖感动,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种不快,那种发堵的情绪淹没她的头顶,不能呼吸,“你也这么对玢婷吗?” “从不。”严戎铮的手顿了顿,他是头一次照顾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做这些零碎的事,玢婷有曼妙的身姿却从来打动不了他,他彻底沦陷于甘霖这幅稍显干瘪的身体之下。 甘霖穿戴整齐,看着铺在床上的外衣上的斑斑落红,无不惋惜地道:“可惜了这件衣服。” 严戎铮笑了笑,把衣服从领口竖着卷起来,“跟我回去吧。” “我不能跟你回去。”甘霖脸上的笑容冷却了,哪怕这一刻再美好,他们还是要分开的。 严戎铮脸上一凛,不由分说地道:“你不必担心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是怕你的王妃难缠。”甘霖苦涩地笑了笑,她一直以为严戎铎只是喜欢她的貌美青春,可是经过那天之后她才知道严戎铎对她动了真心,她不敢想象如果她跟严戎铮回去会造成什么后果。 玢婷?也许玢婷知道了会大吵大闹,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们的阻力,他已经不能再放开她了,“不要去在意她。” 甘霖埋在严戎铮的怀里,“我是不在乎她,可她会紧盯着我,你放心,严戎铎他不能对我怎么样的。”严戎铎现在的身子已经无用了,她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我的身边?”严戎铮心头一窒,她似乎已经成为他身体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甘霖笑道:“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 严戎铮见甘霖这么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吻了吻甘霖的额头,拿着外衣走了,既然她不肯回到他的身边,那他就要确保她的万无一失。 甘霖双腿间有些痛,她举步维艰地出了房门,不知道该有何颜面见她的姐妹,倒是小玉看到甘霖出来,急吼吼地跑到她的跟前,迫不及待地问:“如愿以偿啦。” 甘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小玉见甘霖难为情,摆着手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替你高兴。” 桃春大概能够理解甘霖那种初为女人的羞涩心里,出来笑着道:“今天我们也就不虚留你了,出来的有时候了,回去吧。” 甘霖求之不得,带了小玉匆匆离开,走到半路,突然停下,“要不我给齐王买点什么?” 小玉瞥了甘霖一眼,“你这是做贼心虚吧,好好地买什么东西,弄不好反而要人起疑心。” 两人还争执不下时,一阵马嘶声响起,甘霖扭头一看,是严戎钦在高头大马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甘霖,“你是在犹豫要不要回齐王府么?” “我好像不认识阁下。”甘霖冷冷地看了严戎钦一眼故意装着不认识,她不喜欢他的高傲和目空一切,还有他眼中的占有欲。 严戎钦听了冷笑一声,“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就是了,我听说严戎铎的那儿不行了,你还跟着他干什么?不如跟了我来,我让你快活。”严戎铎似乎对她非常在意,如果他玩弄她一下,严戎铎会有多难堪。 第五十六章 起杀机 甘霖从没想到严戎铎的事会传的这么快,本来她是不在乎严戎铎的,可是此刻在严戎钦面前,她又自动地把她和严戎铎划成了一派维护起来,不管怎么说,严戎铎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她,她不禁冷笑道:“不知道是谁在那里乱嚼舌根,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严戎钦满是不屑地看着甘霖,他看不惯甘霖一副正义维护严戎铎的样子,她不过是个妓女,若不是严戎铎对她的特殊相待,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王爷还在等我呢。”甘霖表面上虽然一副凛然的样子,但是内心也实在害怕,手心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严戎钦冷哼一声,“别以为严戎铎就能护着你。”好戏还在后头呢,他得逞般地狂笑着,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严戎铎满腔怒气却只能隐忍的模样了。 甘霖看着严戎钦倨傲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玉已经被吓的目瞪口呆,她可能还不知道马背上的家伙是谁,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说严戎铎的私隐,还调戏甘霖。 “走吧。”甘霖拉着有些呆滞的小玉往回走,这个严戎钦这么狂傲,连严戎铎都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在严戎铮面前又会是哪般的猖狂,她一想到严戎铮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心里就堵得慌。 小玉腿软脚软地跟着,拽着甘霖的胳膊借力支着身子,“他似乎比齐王还厉害。” 甘霖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走进一家糕点铺子,“买些糕点吧。” “哦。”小玉十分佩服甘霖的心理素质,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这么冷静,不是都说了买东西表示做贼心虚嘛,干嘛要觉得愧疚,她把包好的糕点让甘霖过目,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看来你对齐王是日久生情了。” 甘霖没理会小玉的话,接过纸包,打开看了一下仍旧包好,然后把纸包冲地上一摔,再捡起来,这才拿在手里,“回去吧。” 小玉费解地指着摔碎的糕点,“要不我重新去买一包?”好好的一包糕点怎么说摔就摔。 甘霖摇了摇头,“不用。” 严戎铎已经可以下床了,由人扶着可以稍微活动两步,躺在床上久了,腿也使不上力,甘霖出去多半天了,他不住地望着,说起来真是奇怪,只要甘霖在府里,哪怕不在他的眼前,他也很安心,一旦甘霖出府,他总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眺望了,甘霖瘦弱的身影落在严戎铎的眼帘里,他的眼角出现了笑纹,急切地想要迎上去,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啊......”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甘霖在外面也听见了,她快速地跑进来扶着严戎铎,“王爷当心些,才下地要慢慢来。” 严戎铮忍痛笑着,“看到你回来高兴,就忘了。”说着他的手覆在甘霖的手背上。 甘霖像是被针扎一样缩了回来,带着浑浊的笑意,“快躺到床上去。”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严戎铎刻意回避甘霖刚才的举动,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手里。 甘霖这才有些不快地把手里的纸包递到严戎铎手里,难过道:“想着来王府这么久了从来没有给王爷买过礼物,回来的路上就给王爷买了些糕点。” 严戎铎听了心头一热,甘霖能惦记着给他买东西,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又重了一些,假以时日,甘霖一定会全心全意爱上他,他满怀欣喜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全都是碎渣,他有些不解,“这......” 甘霖看着那包碎渣,话还没出口眼圈就红了,“王爷,本来好好的,谁知路上碰到了武王,他......” 严戎铎心里一紧,抓着甘霖的手问:“他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他,他说王爷您不中用,让我跟他去,拉扯间这包糕点也摔碎了。”甘霖掩面觑着严戎铎的脸色,势必要说到他的痛处,让他对严戎钦恨之入骨。 果然,严戎铎听了甘霖的话震怒起来,他眼睛布满血丝,青筋暴起,“他果真这么说。” “这种话我岂敢乱说,”甘霖无不委屈地地看着严戎铎,“王爷别生气,就当我没说过。” 严戎铎怎能不生气,他还好好的严戎钦就敢说他的坏话打他女人的主意,严戎钦这是把他当成龟蛋了,他挥手让伺候的人下去,这才阴寒无比,“此人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 甘霖见严戎铎起了杀心,正中下怀,她靠在他的怀里,“王爷,您可不要为了我一个女子而对武王起杀心啊,使不得。”暂且不说他和严戎钦为皇后所出,就是严戎钦一身的功绩也不是轻易能够动得的。 “有什么使不得的,他既然能派刺客杀本王,本王岂有不回敬之理。”严戎铎现在已经红了眼,顾不得什么兄弟了,本来就已经有杀之而后快的打算,他的嚣张行为加速了严戎铎要除掉他的决心。 甘霖对上严戎铎的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既然王爷要坚持,那我愿意为王爷出力。” “你?”严戎铎愣了一下摇头,“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你不行的。” 甘霖却不依,“王爷,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以严戎铎的身手刺客都难以得逞,更别说一身好武艺的严戎钦了,到时候失败了,还白搭上大好的前程和性命。 严戎铎见甘霖坚持要参与,心里只以为严戎钦轻薄她,使得她对严戎钦恨之入骨,就安慰道:“你只管安心就是了。” “王爷,我是不想你大费周折,”甘霖劝说着严戎铎,“都说英雄气短,武王倨傲,一定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但因为我是王爷钟爱的人,所以他才两次三番挑衅,我不才,愿意以身犯险。” 严戎铎听了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要用美人计也用不着甘霖,万一失手了,他不是要悔恨终生吗?“不行!” “王爷,你听我说......”甘霖说着就把嘴贴在严戎铎的耳朵上,一阵耳语。 严戎铎听了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甘霖的办法虽好,但是有风险。 第五十七章 甘霖受辱 皇上的寿辰还有十来天了,严戎铎基本上可以正常走路了,带着齐王妃入宫筹备,甘霖得了闲无事可做,她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想在院子里逛逛,又怕碰上惹是非,所以就我在屋子里睡大觉还真有点等吃等喝等死的感觉。 府里领头的人都走了,甘霖自然没有什么规矩,早上辞了严戎铎就睡回笼觉,小玉见她快醒了,就去厨房提热水给她洗脸。 甘霖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睡得久了反而头昏脑胀,见小玉不在就坐起来抱着胳膊枯等,那不安份的小心思又溜到严戎铮身上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估计也和玢婷在宫里吧。 小玉去了一回提着热水回来了,她往盆里添了一些,把帕子打湿蒙在发呆的甘霖脸上,“你没发现最近府里少了人?” 甘霖慵懒地就势两手轻压在脸上,温热的浪冲击着皮肤,瞬间感觉毛孔变的通畅,她一心都扑在严戎铮身上,哪里注意过这些,再说少不少人和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唔了一声摇了摇头。 小玉听了一笑,接过甘霖递过来的帕子,在脸盆里搓了两把,然后绞了又递给甘霖,“我听说王爷把府中的几个姬妾打发了。” 甘霖擦了擦手,起身穿起了衣裳,“我怎么不知道?” “悄悄打发的,谁会让你知道,”小玉白了甘霖一眼,出去了一回端了早饭来,摆好筷子坐在一边,“打发了有小几天了呢。” 甘霖一边喝着粥,吃着开胃小菜一边心不在焉地问:“你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还不是厨房的那些妈子们,”小玉笑了笑,拿了一个馒头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你又不是不知那些老妈子的口舌。” 甘霖淡然一笑,那些老妈子的话怎么能作数,都是一些捕风捉影再加上她们的想象,“听听也就算了。” 小玉却深信不疑,伸着脖子小声道:“怎么不相信,我也发现那几个丫头很久都没去后厨了,以往哪天不碰上两面。” 甘霖听了这才有些相信,想了想道:“可能是齐王觉得她们泄露了他的私隐,所以才把她们打发了。” “我看也是,要不然那天的那个人怎么知道齐王......”小玉了然地点了点头,话说到一半只用眼睛瞄甘霖的下身,“好在齐王也有儿有女了,就算不能那个了,也没什么。” 一说到孩子,甘霖又想到严戎铮来,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严戎铮和玢婷成亲也快五年了,怎么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这话她虽然想问,但是没有说出口,万一严戎铮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吃完饭她倒可以满院子乱逛一回了。 皇上的寿辰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众皇子一同入宫庆贺,为着严戎铮刺杀严戎铎一事,几位皇子都极力疏远他,只有严戎铄还能与他碰杯交谈。 本来这件事大家不提也相安无事,严戎钦却硬要提出来,弄得皇上心有不悦,严戎铮没什么可分辩的,严戎铎的一番手足之词又说的皇上龙心大悦,这个寿宴也算是平安度过。 宴罢,大家各自散去,严戎铎与众弟兄道别之后也带着齐王妃回府去了。 玢婷坐在马车里喋喋不休,抱怨大理寺不公平,不竭力查找真凶,又抱怨那些皇子公主势力。 严戎铮歉疚地看着玢婷,对于她,他也有几分愧疚,从前她总是最引人瞩目的一个,而这次,大家都刻意疏远孤立她,“让你受委屈了。” 玢婷摇了摇头,严戎铮本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就算他有那样的心思,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严戎铎说过寿宴之后要和众位兄弟痛饮一番,所以他一回府就忙着要人去发请柬。 甘霖做为要出席的一员,打着以买头饰为由的幌子,去了一趟久安居室,那里似乎成了她和严戎铮见面的好地方。 “你收到齐王的请柬了?”甘霖窝在严戎铮的怀里。 严戎铮抚着她的秀发,嗯了一声。 甘霖抬头看着他,说:“你不要去。” “为什么?”严戎铮有些不解,他去有什么不对,众兄弟都发了请柬,他不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甘霖也不说为什么,只说:“总之你不要去,你不去齐王也不会说什么的。”她当然不想让他去了,因为到时候有些事情如果他也在场她可能无法很好的完成。 严戎铮见甘霖百般阻挠他去赴宴,就猜到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你有什么瞒着我?” “反正你别去,齐王准备对付武王,我不想你掺和在里面。”甘霖见严戎铮发觉了,只得说出实话。 严戎铮一听笑了笑,行动倒是挺快的,“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那天的酒宴其实就是一场鸿门宴。” “我不知道什么是鸿门宴,反正我不要你有事。”甘霖着急起来,她说什么他听就是了嘛。 严戎铮拗不过甘霖,只得妥协,“不管怎么样,我总该露一面才行,我不耽搁总行了吧。”他的心情变的沉重起来,看样子严戎铎是真的爱甘霖,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不避讳她。 “你也不要牵涉其中。”严戎铮搂紧了甘霖,既然严戎铎有所行动,那他是不是也该添一把柴,让火烧的旺些。 严戎铎这次设宴不在王府,而是在城中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环境好,后院有厢房,他特地包了这里,还请了两个清倌人助兴。 本来严戎钦不打算赴宴,可身边的人都劝他去,这次他锋芒太露,不如趁此机会舒缓一下,毕竟严戎铎如果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好动作。 当严戎钦赶到的时候其他人早已聚齐,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听着曲子,严戎钦便坐下,甘霖一直在严戎铎身边,小鸟依人,他忽然打断唱曲儿的清倌人,语气轻佻地对甘霖道:“想必兰亭姑娘是她们中的翘楚,不然皇兄怎么会如此抬爱你,要不然兰亭姑娘清唱一曲助助兴。” 第五十八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甘霖藏在袖管里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曾经是做过妓.女,可她也算是洁身自好,在阁里的几个月并没有出卖身体,严戎铮爱她,严戎铎也宠着她,他们都没有嫌弃她的出身,倒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她不仅气愤也很羞愧。 其实甘霖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严戎铎宠爱她,谁也没有傻到要去说出来让她难堪,况且甘霖一个小小女子并不妨碍他们什么,严戎钦实在没必要和她过不去。 严戎钦大概也忘了他参加这次宴席的目的了,可是他一看到严戎铎一副众人之首的样子就十分的不舒服,他的脾气不好,有什么是什么,忍是忍不住的。 严戎铎明显地感觉到甘霖的身体一僵,其实对于这一点他也觉得惋惜,如果甘霖的出身稍微好些,哪怕是普通农家女子,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纳她为妾,当然这的身份也并非她所愿,就维护道:“她不一样。” 严戎钦冷笑一声灌起酒来。 严戎铮在一旁看着很是心疼,他分明看见甘霖的脸变的苍白,他手中的力道重了重,本来落井下石他还有些不忍,但是现在似乎没有那种感觉了,严戎钦侮辱他心爱的人,一定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陆邪暗里碰了碰严戎铮,他看得出严戎铮眼中的怒火,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场合都轮不到严戎铮出头。 严戎铄见气氛有些尴尬,就和严戎锵说起来话,他见严戎锵时刻不离一个小瓷瓶,就问:“三皇兄,不知你瓶内是什么宝物,让我也瞧一瞧。” 严戎锵听了呵呵一笑,摆着手道:“你果然有眼光,我这瓶子里的可是宝贝,不过你不行。” 严戎铄听了生出疑问来,“到底是什么宝贝,我为什么不能。” “这宝贝吃了能让人龙腾虎跃,你碰不得。”严戎锵故意半打开瓷瓶诱惑严戎铄,他这个不是宝贝是什么,他能阅遍无数美女,靠的就是这丸药,一般人他是不轻易说的。 严戎铮听了暗自观察了一下严戎铎的神色,分明就是眸中一亮,于是就问:“三皇兄别信口雌黄,几颗丸药就能那么厉害?” 严戎锵见严戎铮不信,也不辩解,只小心翼翼地重新把瓷瓶塞回怀里,翻着白眼嘀咕着,“不信算了。”他不想和严戎铮多说话,他是个审时度势的人,皇上赞赏的他就多接触,看不顺眼的他也不理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严戎铎多日的苦恼似乎瞬间消散了,把弹唱的清倌人打发了,又吩咐掌柜的上菜。 甘霖一直惴惴不安地坐着,他趁着严戎铎不注意的时候给严戎铮使眼色,示意他该走了。 严戎铮收到甘霖的提示,闷闷不乐地豪饮两杯,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各位皇兄,小弟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严戎铎听了也不挽留,让他去,陆邪也就一并辞了出来。 严戎铎今天似乎非常高兴,和甘霖对饮了不少的酒,甘霖是女流之辈,本来酒量又不好,几杯下肚就晕了,她星眼微饬,俏脸生晕,格格娇笑着,让坐在一旁的严戎铎心有不胜,他体内自有一股冲动,只是不能完整的传达。 甘霖用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声音绵软呢喃,“王爷,我的头......好晕......我想去休息一下。” 严戎铎点了点头,小玉忙着要上前去扶,甘霖拨开小玉的手娇笑道:“不用你跟着......” 甘霖这等媚态,不说别人,直把严戎锵的魂儿都勾走了,他口干舌燥地望着甘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地叹息,如果她不是严戎铎的女人,他说不定还能有幸品尝一番。 甘霖离开众人的视线就不再是一副醉态了,她忍不住回眸邪恶一笑。 严戎铎似乎叫了很多菜,一张巨大的桌子被菜肴占满了,这时小二又端着一盘菜色来,许是刚出锅有些烫,小二没有支撑着放在桌上,一股脑地全都扣在了严戎钦的身上。 严戎钦本来脾气就暴躁,加上喝了很多酒,更不用说,他岂能能忍受这般的失误,只见他两眼一瞪,铜锤一般的拳头在桌上重重一砸,酒杯里的酒水都溢了出来,然后站起来朝着小二一个窝心脚,小二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了。 严戎铎忙命人把小二抬下去,又让人去备更换的衣物,严戎铎的人去了一回,回来说没有预备衣服,只有店掌柜做了一身新衣裳。 严戎钦青筋暴起,看着满身的油污,哪里还管是谁的衣服,直道:“废话那么多,带本王去后面,让掌柜的把衣服送来便是。” 严戎铎让小玉给给严戎钦带路然后仍到这里伺候,小玉送严戎钦进了厢房,弓着身子道:“王爷,掌柜的就来,奴婢在外面候着。” 严戎钦并不说话,只满脸嫌恶地解着腰带扣子,早知道这么晦气他今天就不来了,他才脱掉外衣,就听到小玉说话的声音,“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喝的这么醉,我扶你躺着吧。” 甘霖绵软娇笑着,“不,我要赏花,你看我美不美。”严戎钦一听到这么柔媚的声音,不由地浑身燥热起来。 小玉一边敷衍一边扶着甘霖往里走,“美,咱们姑娘不美王爷能这么钟爱吗?今天的宴席连王妃都不带,单带你来,快躺下,我去看看王爷。”说完小玉有些不放心地出去了,她虽然想照顾甘霖,可是她又不敢违背严戎铎的命令。 这边掌柜的亲自给严戎钦送来了衣服,然后关了门出去了,这套衣裳在严戎钦眼中真是粗鄙不堪,但他常年在军中,也不计较这些,胡乱穿上了事。 穿戴好,严戎钦开了门,隔壁的窗户没有关严实,他往里一看,只见甘霖已经睡了过去,隐约能看到甘霖的半张脸,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严戎铎不是爱她吗?可偏偏又成了个残废,这样的女人放着也是可惜,倒不如他代替严戎铎来品尝一下,打定了主意,严戎钦面不改色地推开甘霖的房门走了进去,不急不缓地松开了裤带,然后一把掀了被子。 甘霖无疑是美的,美得让看不起女人的严戎钦都心神俱乱,心里越发生出了一种不忿,这个女人他要定了,如果被发现,就推说她勾引他,反正她只是一个妓女,严戎铎也不能为了个低贱的女人把他怎么样。 甘霖呢喃着半睁着眼,嘴角不着痕迹地笑着,伸出纤纤玉臂勾住了严戎钦的脖子。 严戎钦不喜女色但不代表不近女色,他完全被甘霖的媚态迷惑了,加之有报复严戎铎的快.感,他迫不及待替甘霖宽衣解带。 第五十九章 魂断花下 甘霖内心是恐惧害怕的,她极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甚至不敢呼吸,她能感觉到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被去除,一种愧对严戎铮的罪恶感袭上心头,她几乎忍不住就要推开严戎钦,可是不能,她劝说着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他,为了他,她做什么都愿意。 严戎钦眼里是甘霖雪白的臂膀,手里是盈盈一握的腰身,他再也把持不住,作势就要挺身而入。 严戎钦浓重的酒气喷在甘霖的脸上,她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恐惧来临,她尖叫着,挣扎着,两腿乱踢着,潜伏在外面的人应该听得见她的呼声,为什么还不来救她,一种绝望之感涌上心头。 严戎钦才来了兴致,怎么能容忍甘霖扫兴,他用粗糙的手掌捂住了甘霖的口鼻,一手控制着甘霖乱抓的双手,再次想要挺身而入,甘霖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爆裂出来,门终于砰的一声开了,严戎钦还没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就刺穿了他的心脏,甘霖还愣着,剑已经被抽了出去,那人赶忙侧身跪着低头,“姑娘受惊了。” 鲜红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滴在甘霖裸露的皮肤上,严戎钦眼睛睁的老圆,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朝甘霖压了过来,“啊!”她忍不住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从严戎钦的尸体地下钻了出来。 最先冲进来的是小玉,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看着甘霖暴露着身体,慌里慌张地用被子把甘霖裹住,哭喊着,“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死了,死了。”甘霖指着床上血淋淋的尸体喃喃自语,然后抱着头直往小玉怀里钻。 接着便是严戎铎他们一行人,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上血淋淋的尸体和受惊过度的甘霖,严戎铎见甘霖这幅模样,脑子里轰的一声,他上前把甘霖搂在怀里,掐着她的人中,“甘霖,你怎么了。”其实不用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侵犯王爷的女人。 甘霖慢慢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严戎铎哇的一声,“王爷,死了,死了......” 严戎铎看了眼旁边的尸体,喝了一声,“来人,先把这尸体给本王抬出去,本王要灭他全家。” 外面进来了两个人把尸体翻了过来,一这翻不要紧,大家看到尸体的容貌,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严戎锵瞪大了眼指着尸体不禁额头冒着冷汗,“这,这,这不是二皇兄吗?” “什么,戎钦?”严戎铎也惊的不行,身形几乎不稳,勉强抓着床檩才稳住身子,定睛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弟怎么在这里!” “王爷?”一直侧跪着的人脸一瞬毫无血色,怎么可能?可眼前的的确是严戎钦,他是严戎钦身边的侍卫,本来严戎钦换衣服半天没出来,他担心严戎钦有事,就去看一看,谁知道走到院子就听见女子的呼叫声,他知道甘霖是严戎铎的人,本以为出面救了急,他家王爷就能和严戎铎暂缓关系,谁知道他竟然错手杀了王爷,这么大的罪名,他如何承担的起啊,“奴才千刀万剐不能抵命。”说完一剑抹了脖子。 “戎钦?他竟然......”严戎铎痛心疾首地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他竟然,他明知道兰亭是本王最宠爱的人。” 严戎锵在一旁唏嘘不已,他虽然也对甘霖有非分之想,但是也只是在脑子里勾画意淫一番,哪里敢真的如何,严戎钦倒是有胆量,可惜连性命都葬送了,穿了一身粗制的绸缎长袍,袍子又短,从背后看,根本认不出他是谁,“哎,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严戎钦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件事因本王而起,本王会负责。”严戎铎一边庆幸一边又后怕,万一这人认出是严戎钦,那甘霖的后果会是如何,恐怕到时候他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甘霖。”严戎铎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甘霖,让人把尸体抬了出去,只留下小玉伺候甘霖穿衣。 小玉一边伺候甘霖穿衣一边流泪,“你有没有被怎样啊?”这该死的严戎钦,到底对甘霖做了什么,手臂上全是淤青。 甘霖麻木地摇了摇头,她原本以为杀人很简单,况且她只是做诱饵,根本不需动手,可是当她看到刺穿严戎钦的剑冰冷锋利时,她才觉得害怕,严戎钦的血滴在她的身体上,渐渐汇聚蜿蜒而下,像一条蛇一样,连带着那份恐惧缠住了她。 小玉紧绷的心放松了些,她抱着甘霖安抚着,就算没有被侵犯也应该被吓着了,“待会儿我给你熬点安神茶,你别怕。” 本是一场愉快的兄弟宴会,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的结果,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严戎铎吩咐在场的人都不许把此事说出去,“这件事先告诉父皇。” 严戎钦的尸体被暂时抬回了京中暂时落脚的府邸,严戎铎则护送甘霖回府,甘霖躺在床上直出冷汗。 “甘霖......”严戎铎看着浑浑噩噩的甘霖愤怒不已,他的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差错,幸好将错就错,否则,他真会把他们千刀万剐。 甘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严戎铎一眼,委屈的泪水决堤而出,她把头蒙在被子哭嚎,“我对不起王爷,我不配再侍奉王爷了。” 严戎铎一直以为甘霖是在做戏,可是现在甘霖这么说,他几欲晕倒,“你被他......” 甘霖在被子里艰难地点了点头,“本来时机一到我就要大叫救命,可是谁知道武王先捂住我的嘴,我叫不出来,我......” “严戎钦......”严戎铎发疯似的一拳砸在圆柱上,血顺着柱子缓缓流下,严戎钦竟然强占了他的女人,即使严戎钦已经死了,也难以解他的心头之恨,他恨不得鞭尸。 甘霖能感觉到严戎铎的愤怒,哀戚道:“我没能守住身子是我的罪过,王爷,咱们来世再见。”她话才说完,突然掀了被子就要朝着墙上撞去。 幸好严戎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要去寻死的甘霖,他把甘霖紧紧地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不,这不怪你,你不要寻死。”甘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忍心让她去死呢? 第六十章 受惊过度 严戎铎满心的愧疚,如果不是严戎钦的人突然出现,他的人早就冲进去杀了他,甘霖就不会遭受这些了,他把甘霖哄睡了,千叮万嘱让小玉把甘霖照顾好。 “玉璧多了一点瑕疵。”严戎铎惋叹了一声,他喜欢的女人竟然被严戎钦抢了先,可恨,不过他又隐约有些高兴,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心腹大患总算是去除了,不管怎么说,他也该和众兄弟进宫去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禀明。 小玉一直守在甘霖的床旁,她看着甘霖睡梦地里也不安稳,眉头紧皱,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心疼地叹了一口气,一定是给吓着了。 “戎铮。”甘霖突然一跟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口里还叫着严戎铮的名字。 小玉吓了一跳,赶忙把甘霖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怕别怕。” 甘霖好半天才从梦靥中醒来,昏黄的烛火下,小玉正搂着她,她瘫软地把头搭在小玉的肩膀上,头发混着汗水贴着脸颊,“我就像走了一趟地狱,小玉我好害怕。” “别怕了,啊,”小玉用手绢给甘霖擦了擦冷汗,“这里是王府,没人会伤害你。”小玉话说完鼻子一酸,忍不住转头流起了眼泪。 甘霖摇了摇头,不管这是哪里,只要没有严戎铮在她身边她就不踏实,“我想戎铮。” 小玉点了点头,这样的时候肯定是心爱的人在身边陪着才好,可是这不可能,她一边去倒安神茶一边咒骂,“我就说他那么嚣张,原来是个王爷这不得好死的东西,难怪那么嚣张,死了好,你就当没那回事。” “那么大个人死在我眼前。”甘霖凄笑着摇头,说得倒轻巧,死在她面前的不是小猫小狗,而是她处心积虑想要害死的人,她当时觉得严戎钦的脸好恐怖,那种意想不到,那种濒死的绝望,佛祖恐怕也不会保佑她这样的人,或许她会下十八层地狱? 小玉心里埋怨严戎铎,平时总招呼她谨慎伺候,今天倒是怪了,硬是不让她近甘霖的身,要是她在跟前,甘霖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你别想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寿命,也许是他的阳寿尽了,要不是他死了,说不定死的就是你。” “你说得对,”甘霖喃喃自语地点着头,当时严戎钦捂着她的口鼻,她差点就窒息死了,她抱着双膝把脸埋在里面,严戎钦该死,如果他不死,说不定以后会害死严戎铮,“我没什么好怕的。” 小玉把安神茶地到甘霖的嘴边,哄着,“喝点安神茶,喝了你就能睡个好觉了,瞧你,出了这么多汗。” “齐王呢?”甘霖接过茶碗喝了一气,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才想起严戎铎来。 一提起严戎铎小玉就没个好脸色,她是不敢当面责备严戎铎,但是恨他的心总有,“这会儿进宫去了,不管怎么说死了个王爷,这事总得有个交代,你别管那么多,人又不是你杀的,你还是受害者呢,就算皇上要追究,他总要替你周全,再不济还有王爷呢。” 小玉心里一直憋着个疑问,要是甘霖真的被严戎钦占了便宜,那吃亏的不是严戎铮吗?“要是王爷知道了不知道会多伤心。” 甘霖听了心里一软,她怎么舍得让严戎铮伤心,其实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她已经是严戎铮的人了,而严戎铎一直都以为她还是处子之身,她是故意拖延了时间,造成一种严戎钦可以侵犯她的假象,这样一来,严戎铎不但不会怀疑,还会对她产生一种愧疚,“这件事我自己告诉他。” 小玉赶忙上前捂着甘霖的嘴,紧张地劝着,“依我说你别告诉王爷,我怕王爷知道了会......”嫌弃这两个字小玉没有说出口,她也只是担心,哪个男人不希望是女人的唯一。 当甘霖承认被严戎钦侵犯的时候,严戎铎那复杂痛苦的眼神出卖了他,虽然他对甘霖关怀备至,但心里还是非常介意这件事,就像有些东西,有的可以分享,有的不能,小玉是不好说什么,反正先走着瞧,要是严戎铎嫌弃甘霖,大不了她们走就是了。 甘霖见小玉处处为她着想,心里也是暖烘烘的,“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第二天一大早,小玉就把甘霖叫醒了,“齐王让人传话,马上要过来。” 甘霖听了赶忙收拾了一下,坐在那里等着,“没说是什么事?” 小玉摇了摇头出去把洗脸水泼了,又给甘霖梳头,头梳到一半严戎铎就来了。 严戎铎一进来就凑到甘霖的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这才放心,“脸色还不错。” “王爷。”甘霖站起来欠了欠身。 “你不要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严戎铎看了一眼甘霖那美丽却有一些憔悴的脸,“以后就当没有这回事。” 甘霖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解决了,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严戎铎拍了拍甘霖的手让她安心,仔细一想这次的事情做的比预期的还漂亮,严戎钦被手下亲手所杀,在场有那么多人看见,省了他不少麻烦,皇上想怪罪也不知道该怪谁,念在严戎钦往日的功劳,只能对外宣称突发恶疾,不治身亡,保全了他的名誉,又有心让他的儿子继承爵位,但一切都等丧事结束再说。 “你好好休息,我得去照看着。”严戎铎说着站了起来,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大方得体,不计前嫌,这样皇上才能更加赏识他。 甘霖等严戎铎出了王府,她就迫不及待地去久安居室了,严戎铮一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他不去解释清楚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小玉一路上都不停地絮叨着,无非就是劝甘霖多长个心眼,不要那么老实什么都告诉严戎铮,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 甘霖叠声地答应着,虽然她嫌小玉啰嗦,但是仔细想想,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姐妹还是不错的,不过她有她的打算。 第六十一章 知道真相 严戎铮知道严戎钦死了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但当他听说严戎钦死的原因时,一股怒气不由地直冲天灵盖,难怪甘霖急着要催他走,原来是严戎铎拿她当诱饵。 现在他看着严戎铎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打点着严戎钦的后事,他恨的牙痒痒,要不是陆邪一直在旁边提醒他,他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你先能不能别这么冲动,”陆邪已经焦头烂额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机会,严戎铮的职位不是被撤了么,正好是翻身的机会,可是他现在却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甘霖的事情上,“我想甘霖之所以愿意一定是为了你。” 严戎铮冷眼看着陆邪,他根本不需要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陆邪能够理解严戎铮的心情,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应该快速的采取行动,“这些能不能缓一缓,你如果不想甘霖白白牺牲,你最好振作。” “吁”严戎铮长叹了一声,他没有忘记之前甘霖对他说的话,她说她愿意做他的棋子,那时之所以能够无动于衷是因为他还没有对她产生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现在......陆邪说的对,不能让她白白牺牲,“好,我听你的。” 陆邪这才放心,小声地道:“既然要做出手就狠一些。” 严戎钦死后追封亲王,这也是皇上疼爱儿子的一种表现,严戎铮作为只有头衔的王爷,在朝中也没有什么职位,想严戎钦常年征战在外,家眷也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且许多心爱之物都没有带回,严戎铮就请命愿意前往带回严戎钦的家眷以便在京中安置。 皇上本来对严戎铮满心的失望,因为才失去了一个儿子,对严戎铮的苛责也少了些,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为了保险起见,皇上又特地派了严戎铄和一队护卫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严戎铮得了皇命,心里还惦记着甘霖,不管怎么说走之前也要见她一面,确保她安全无虞,他才能放心,他一直派了人在久安居室附近等着,如果看到她就速速来回他。 甘霖在久安居室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严戎铮会不会来,她只想快点给他解释清楚,好叫他放心。 就在甘霖望穿秋水的时候,严戎铮从外面进来,他怒气冲冲地进了水红的房间,对着在场的人沉声道:“出去。” 众人见严戎铮满脸的怒气,都很识相地退出去了,小玉一看严戎铮的那架势就知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她走了两步有些不放心,边走边比手画脚地让甘霖不要承认那件事。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严戎铮眼神复杂看着甘霖,那里面包含了爱?恨?担心?总之有太多的情绪不能言喻,甘霖眼睛有些涩,她想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就像卡了个东西,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严戎铮一把把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甘霖用力的回拥着,她能感受他的慌乱和后怕,她控制不住地哽咽着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我没事。” 严戎铮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当他知道严戎钦侵犯了她的时候他几乎发疯,她竟然还说她很好,她应该跟他哭诉,应该说出内心的痛处才是。 严戎铮的牙咬住了甘霖的唇,他是那么用力,她很坚强,可是他很脆弱,脆弱到不能接受她被人欺负,甘霖忍不住皱眉痛呼,“疼。” “我更疼。”严戎铮推开了甘霖。 甘霖上前用手指勾住严戎铮的手指,怯怯地道:“你嫌弃我?”话才出口,眸中的泪水就滴了下来,她以为他不会。 严戎铮看着甘霖委屈的泪水,心里的愤怒渐渐的平复,他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擦去泪水,他愤怒是因为嫌弃她吗?不是,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我是心痛你受到的伤害,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就不该让你回去。” “你不嫌弃我吗?”甘霖睁大眸子盯着严戎铮,严戎钦侵犯她的事都已经传遍了,在外人眼中她本来就是不干净的女子,现在更加污不可堪了,他竟然还心疼她,这反而让她难受起来。 严戎铮抓着甘霖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像是要她感受他的内心,“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嫌弃你,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犯险,如果再有下次,严戎铎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要带你走。” “我不会了,”甘霖如释重负地扑到严戎铮的怀里,眼泪无声无息的浸入他的衣衫里,她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够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其实外面的传言是假的,他并没有把我那个,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吃亏,被他摸了几下。” 严戎铮早已接受甘霖被侵犯的事实,他还以为她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好受些,“你不用骗我,我说过不会介意的。” “我没有骗你,”甘霖着急起来,她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会是骗他,而且她之所以给人们造成这种假象,还不是为了掩护他们两个,“欺负过我的人就你一个,你可别推给别人,你二皇兄倒霉,替你背了黑锅。”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这么用心良苦,不禁有些无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本王一人做事一人当,本王做过的事不管何时何地都敢承认。”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可是我不想你惹麻烦嘛,”甘霖心头涌上一种甜蜜之感,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人,看着他迷人的唇,她乜斜着眼,羞涩道:“不如让我伺候伺候你吧。” 严戎铮心里一窒,本来他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说,被她这么一弄,他似乎已没有精力顾及其他了,随着呼吸变的粗重,他扯掉外衣铺在床上,一把抱起她,“你是想让我伺候你吧。” 甘霖被说穿了心事,羞赫地捂着脸,“讨厌。”她是想要他,她身上只想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温存之后,严戎铮吻着甘霖的头发,“我可能要离京几日,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要去哪儿?”甘霖一听一把抱住严戎铮,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她舍不得他走。 严戎铮拍了拍她的脑袋,“去不了多久,日夜兼程的话也就六七天吧,严戎钦到底也是我的兄长,他的妻儿无辜,也得拿一些他的心爱之物作为陪葬。” “为什么是你去?”甘霖嘟着嘴,这种小事用得着他亲力亲为吗?皇上也真是不公平,他明明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不派人查清楚,“明明是严戎钦要杀严戎铎,为什么要你背黑锅?” 严戎铮看着喋喋不休为他鸣不平的甘霖,她是那么可爱,也许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是我派人刺杀严戎铎的,千真万确。” 甘霖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不会是听错了吧?他说是他派人刺杀严戎铎的,“这不可能!” 第六十二章 柔情蜜意 甘霖听到严戎铮亲口承认派人刺杀严戎铎,几乎懵了,他怎么会派人去刺杀严戎铎呢?“我不相信,你为什么要刺杀他?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往头上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严戎铮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他见甘霖追问他原因,忍不住想笑,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小女子,而且这个罪名他也已经承担了下来,有什么揽不揽的。 甘霖一直疑惑地看着他,可是他嘴角带着一种怪笑,就是不说话,她着急地摇着他的身子,“你说话啊。” “我不是都说了吗?”严戎铮避开甘霖的纠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有时候觉得她很聪明,有时候觉得她笨得可以,在那样的时候刺杀严戎铎还能为了什么? 好在甘霖不算太笨,她看着严戎铮一直盯着她笑,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为了我?” “可不是嘛。”严戎铮这才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为了她,他能做那样冒险的事。 甘霖听心里扑通扑通,她一直以为是别人陷害他,她一直以为他不是那么爱她,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做那样的事,她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把脸趴在他的胸膛一动也不动。 严戎铮看着甘霖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笑了笑,她一定是惊喜坏了,一定没想到他这个看似冷淡的王爷竟然会为了她冒那么大的风险,他摇了摇她的头,“怎么,高兴傻了?” 甘霖还是没有动,只是生气地把严戎铮的手一把拨开,他竟然做这样的事,他知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着急,担心他会出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才不可能跑到齐王府去,“你害惨了我。” 严戎铮本来以为甘霖知道以后会大为感动,谁知道反而惹得她不高兴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应该提前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自己送上门了,你知不知道我多舍不得离开你。”甘霖终于抬起了头,泪流满面地捶打着严戎铮。 严戎铮任由甘霖发泄着,等她打累了,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拥在怀里,安慰着,“因为我怕我终究守不住你,我不敢想象你属于他我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保护你。” 甘霖听着严戎铮的理由,心里柔软起来,其实他一说她就明白了,只是她没想到爱情来的这么快,他对她的感情超出了她的想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花钱赎我吗?因为我想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知道,”严戎铎宠溺地点了一下甘霖的鼻子,又问:“那你又知道那天为什么严戎铎突然进宫吗?” 甘霖甜蜜一笑,抵着严戎铮的头,他既然这么问答案肯定不言而喻,“因为你嘛,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就不会利用他来成全我自己了。” 严戎铮不置可否地一笑,他是个男人,又是个王爷,甘霖只是一个跟他并不太熟的小丫头,他怎么可能肉麻地告诉她他对她有意思,再说了,严戎铎不是希望他无所事事吗?这也正合他意,两全其美,现在想来,这些盘算都太愚蠢了,要是重来一遍,他一定早早地就把她带离那个地方。 “只怪我太傻了,当时还跟你怄气,对不起啊,我真是个大傻瓜啊。”甘霖现在回想一下,严戎铎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严戎铮眼神柔和地看着甘霖侃侃而谈,他笑着,他是一个很怪的人,如果不是事情到了一种地步,有些事他是不会承认的,如果不是严戎铎急着要把甘霖带回王府,也许他还不会面对自己的内心。 甘霖嘟着水嫩的唇,呢喃着,“怎么办?我更舍不得你走了,我想跟着你。” “你要听话。”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他何尝不想她跟着,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不知道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你就不能推说不去吗?”甘霖见严戎铮这么宠溺她,不由地使起了性子。 严戎铮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既然你都让严戎钦替我背了一个黑锅了,那我也让他再替我背一个,这样才显得咱们夫唱妇随嘛。” 严戎铮说那句夫唱妇随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他们已经是许久的夫妻一样,甘霖红着脸唏嘘着,“谁和你是夫妻了,讨厌。” 严戎铮见甘霖口是心非,就故意问:“你不想啊,那算了。” “谁说的,只怕你对我是一时的喜欢,再说玢婷才和你是真正的夫妻,我算你哪门子的妻啊,我这样的出身,还不如你王妃身边的丫头。”甘霖本来是和严戎铮说笑的,谁知道扯着扯着说到玢婷身上,心情不由地难过起来,站在玢婷面前,她就像是一个笑话。 严戎铮一听到玢婷不由得心情也低落地些,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玢婷已经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了,她对他而言只是个不能再熟悉的人而已,一个让他不得不负起责任的人,可是甘霖却成了他心尖上的人,他看着她难过会心痛,“我在乎的是你的人,以后我有多尊贵你就有同等的尊贵,我的身侧只能是你。” 严戎铮收紧了怀抱,他不会让她被任何人比下去,在他面前,他就要捧着她。 “你真好。”甘霖鼻子一酸,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她也太爱哭了。 严戎铮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他好,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忠于他的心,他深深地吻了吻甘霖的唇,“和你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该走了。” 甘霖忍住泛红的眼眶,“我等你回来。” 严戎铮离开久安居室就和陆邪联络了,陆邪让他放心,他已经先一步派人行动了,保管不会出任何差错。 严戎铮听了也就放心了,忙着要回王府收拾一下,陆邪却拉住他,神秘兮兮地问:“你匆匆忙忙出去干什么去了?不会是见甘霖吧。” “别胡说。”严戎铮瞪了陆邪一眼,知道就知道,干什么非要说出来。 陆邪当然知道严戎铮嫌他烦,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小声提醒道:“别嫌我烦,男欢女爱也无可厚非,只是你小心点,别让她在这档口大肚子。” 第六十三章 喜从天降 严戎铮本以为陆邪会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道理,谁知道他竟然说出这么无聊的话来,不由地翻了个白眼,“狗肚子盛不了二两油,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陆邪见严戎铮一副不屑的样子急了,“你别不当回事,大事当前,你可千万别出岔子,即使你斗赢了严戎铎,还有那么多人,你能应付的了?” 严戎铮何尝不明白陆邪话中的道理,可是......“我知道了。” 陆邪这才放心,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以前那个沉着冷静的严戎铮到哪去儿了,本以为有个痴情美貌的甘霖会助得他们一臂之力,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他们的负担,可是严戎铮却甘之如饴,“你可以爱她,但是不要坏了我们的计划好吗?” 严戎铮点了点头,自古成王败寇,他的这些兄弟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皇位落在他们手里,只怕他最后也不会善果,“丁是丁卯是卯,我回去了,最近京都你多留心些,偶尔也和别的人走动走动。”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就让你这么放心不下吗?”陆邪白了严戎铮一眼,虽然他平时吊儿郎当糊里糊涂,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是绝对清醒的一个人,可以说他比严戎铮还清醒。 严戎铮也不说话,摆了摆手匆匆离去,第二天就和严戎铄他们出发了。 严戎钦的遗体一直在灵堂供着,每天都有僧人念经超度,皇上心疼儿子,随身陪葬的物品一定要有心爱之物,而且他的家人也在别处,只能等一切齐全了才能发丧。 皇上虽然知道严戎钦死去的前因后果,但死去的终究是他的儿子,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锥心之痛...... 夜幕已至,甘霖和小玉搬了个小木桌在外乘凉,蚊虫不住地钻她们的眼,小玉用手在眼前扫了扫,站起来道:“我去拿些艾草烧一烧,这简直没法坐啊。” 甘霖也不时地用手轻轻抠着被蚊虫咬痒的地方,皱眉嘟嘴催道:“那你快去吧,脸上都咬起疙瘩了。” 严戎铎在走廊的那头看着娇俏欲滴的甘霖,心情无比的沉重,甘霖对于他来说就好比水中的月亮,看得却碰不得,他在她身上用了那么多的心思,本以为他终究有一天能打动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没想到......他迈着沉重的一步一步往甘霖面前去。 甘霖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小玉回来了,笑道:“你可真是神速啊,这么快就拿来了,快来给我熏一熏。”说完转头才发现是严戎铎在她的身后,她赶忙惶恐地站了起来,垂着头肃了肃,“王爷。” 严戎铎笑了笑,指着椅子让甘霖坐下,他看着甘霖略显拘束的神情,多么年轻的一张脸,阳光明媚,这张脸曾经给他带来了多少快乐,跟着她在一起,他甚至觉得年轻了许多,本来她都已经接受他了,但是出了这件事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一开始,“今天还好吗?” 甘霖看了严戎铎一眼,低着头嗯了一声,她觉得严戎铎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小玉快点来,有小玉在,她也安稳一些,“还好,多谢王爷关心。” 严戎铎哦了一声也就默默无言了,他心有所思地坐着,几次想张口又无从说起,要怎么跟她说才能把伤害减到最小呢? 甘霖把严戎铎的纠结看在眼里,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那些话一定很难开口,他不好出口,她就替他起个头吧,“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本王......”严戎铎见甘霖这么问就打算说,小玉端着一个小铜盆来了,手里握着的是一把点着的艾草,小玉放下铜盆,把艾草拿在手里在甘霖身周晃了晃,放在铜盆里。 甘霖给小玉使眼色让她先回屋去,小玉看了他们两眼,不放心地进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把她打发了要说些什么? “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您说吧。”甘霖这才笑了笑,让严戎铎说。 严戎铎几次话在喉头,却又觉得难以出口,但是拖来拖去总是要说的,最后心一横,“甘霖,有件事你不要怪本王。” 甘霖不知所以地看着严戎铎,心里也开始打鼓,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为难,但是面上却带着微笑,“我自然不会怪王爷,王爷有话请说吧。” 严戎铎这才道:“关于二弟的事,父皇似乎不满,他让我把你......” 甘霖听了心里一惊,嚯地站了起来,两手护着脖子惊恐地退了两步道:“皇上要王爷砍我的头?” “你别紧张,”严戎铎见说话说一半把甘霖吓了一跳,安慰她坐下,“不是,父皇仁慈不会滥杀无辜,只是他让我把你送走,你......不能再待在王府了。” 甘霖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的耳朵一定是听岔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这惊喜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来了,如果她出了齐王府,从此以后就和严戎铎再无半点关系了,这,这怎么是好,她掐了自己一把,好疼?老天爷终于善待她了,阿弥陀佛! 严戎铎见甘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还以为她是伤心所致,手忙脚乱起来,他柔声地哄着,“你别难过,你知道本王是爱你的,对不起,本王也是出于无奈,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抛弃你。” “王爷,”严戎铎的一席话把甘霖唤醒,他说不会抛弃她,真的不用,他完全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她扫地出门再也不理会她,她无比善解人意地道:“王爷,这些甘霖都懂,王爷是干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甘霖虽是女儿身但这些道理都明白,王爷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严戎铎有些意外,甘霖懂事的让他心疼,她才遭受了那样的惊吓,现在又要被赶出王府,他宁愿她哭闹一番,他上前轻轻地把她的头搂在怀里,向她保证道:“你放心,本王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严戎铎还想替她安排一切,不?她绝对不会接受,既然要出齐王府了,她就想和他撇的干干净净,毫无瓜葛。 甘霖抬起晶亮的眸子,诚挚地道:“王爷对甘霖的厚爱甘霖明白,但是甘霖不想给王爷添麻烦,在这风口浪尖上,王爷不必为我担忧,如果皇上知道您阳奉阴违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第六十四章 投奔久安居 严戎铎捧着甘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她看上去一点都不难过,没有一点不舍,甚至他还能感觉到她的迫不及待。 甘霖被严戎铎探究的眼神吓住了,听到这个消息她怎么能不悲伤,她过于的冷静让他起疑了,就干脆问:“王爷,如果我哭闹,你会留下我吗?” 甘霖的话把严戎铎问住了,是啊,如果她哭闹撒泼,他又能不能把她留下?甘霖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还不如坦然接受,他苦笑了笑,这一点,他比不上她,他还真是舍不得她。 甘霖了然地点了点头,苦笑着道:“从第一天跟着王爷起,甘霖就没打算做那种无知的女人,王爷,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甘霖说过不想默默无闻,跟着王爷的日子甘霖明白一个道理,能忍受寂寞无闻,才能享受世人瞩目,或许我能等到那天?” “本王答应绝不负你。”严戎铎犹如捧着稀世珍宝,她即使被严戎钦糟蹋了,但也不失为一块美玉,那件事虽然犹如在喉之鲠,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 甘霖温顺地依偎在严戎铎的怀里,第一次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腰,“王爷放心,甘霖会好好的。” 严戎铎吻了吻甘霖的额头,如果她出了府,他以后就不好去正面关照她了,他叹了一口气,恐怕他又要拜托他的兄弟了,“那你去收拾一下。” “嗯。”甘霖从严戎铎的怀里出来,牵强地笑了笑,一定要表现出一些不舍才行。 甘霖眷恋不舍地目送着严戎铎离开,这才凄凄然地进了房间。 小玉在里面急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严戎铎跟甘霖说了什么,甘霖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垮着一张脸,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满脸菜色,“王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甘霖回头望了望,把门窗关好,又调息了一下情绪,这才一脸沉重地道:“我们要被扫地出门了!” 小玉莫名其妙地瞪着甘霖,什么扫地出门,看她是想离开王府想疯了吧,“你没病吧?” “我们被赶出王府了!”甘霖冰冷的脸上被兴奋替代,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压抑着欢呼道:“我们可以离开王府,你不开心吗?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小玉懵懂的脸上渐渐地被甘霖的情绪所感染,心里也变得明白起来,甘霖的意思是她们可以摆脱王府了?意思是说她们可以去找严戎铮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感涌上心头,她忍不住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小玉这后知后觉的举动把甘霖吓得浑身冒冷汗,上前一把捂着小玉的嘴,“你小声点,你想让别人知道咱们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王府吗?” 小玉听了赶忙捂着嘴,两只眼睛却眯成了两个月牙,不住地点着头,本来还以为离这一天还有很远,谁知道突然就来临了,她松开嘴,小声道:“咱们去找王爷。” 甘霖摇了摇头,原本欢喜的脸上稍微淡了些,“我们不能去找他,是皇上下令让他把我赶出去,但不代表我可以去找戎铮。” 小玉兴奋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还以为甘霖和严戎着往苦尽甘来了呢?“那咱们去哪儿啊?”听甘霖的意思,难道严戎铎还想偷偷的另外安置她们不成?她可不愿意。 “咱们去久安居室啊。”久安居室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她也想和严戎铮在一起。 小玉听了点了点头,“也好,等王爷回来再作打算!” “你啊,整天就惦记着王爷,你是不是也喜欢戎铮啊?”甘霖有些不高兴地噘着嘴,小玉好像比她还爱提严戎铮,该不会这妮子也和她一样吧。 小玉无辜地瞪了甘霖一眼,她把她看成什么人了?她好歹也有自知之明,她一心为了他们两个,结果却被当成狼心狗肺,当下甩着膀子,“你把我也看的太不堪了,哼,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的那王爷也没有几个人能消受的起。” “有猫腻,”甘霖见小玉翻了脸,当下也就示弱了,但是事情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不喜欢严戎铮,那她那么积极干什么呢?甘霖绞尽脑汁地回想了想,突然想到某一次小玉红着脸和那个叫周祥云的小伙子眉来眼去,“王爷身边的那个什么云挺不错的。” 小玉没想到被甘霖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朝着甘霖呸了一声,转身羞羞答答地整理包袱去了,忙了一会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她们去久安居室该不会也要重操就业? 主仆两个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天还未亮就醒了,严戎铎起的也很早,穿戴整齐赶来看甘霖,不放心地嘱咐道:“以后我恐怕不能常去看你,但是我会招呼下去,以后你有什么事仍旧去找戎铮或者陆邪,他们会替我照顾你。” “多谢王爷关心,我尽量不会麻烦他们。”甘霖听了心里一笑,这句话正中下怀,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他们了。 严戎铎给小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小玉磨蹭着出去之后,严戎铎一把将甘霖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唇,“本王舍不得你。” 甘霖在心里强烈地抗拒着,但是只能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她咬紧牙关,最后严戎铎只得放弃,“照顾好自己。” “王爷保重。”甘霖点了点头挎着包袱出去了,转身之后她一边用手背擦嘴一边想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小玉知道。 王府的后门上,齐王妃已经候在那里,见到甘霖来了,淡淡地笑了笑,“才来几个月就要走了,保重。” “王妃保重。”甘霖行了个礼,对于这个齐王妃,甘霖还是喜欢的,虽然待甘霖一直冷淡,但是这正是聪明的女人,不嫉不妒,严戎铎虽然不会爱她,却会善待她。 齐王妃还是和往常一样,让丫环把准备的一个小包袱交给小玉就走了,她仿佛知道甘霖只是王府一个匆匆的过客。 水红等人一大早起床,院中的树上就有几只喜鹊叫个不停,“哎哟哟,喜鹊叫喜事到,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 桃春在屋里听到水红的声音,笑着从门缝里道:“反正是喜事就行了。”说着出了房门。 两个人还没说到几句,就听到有人在拍大门,桃春笑眯眯地看了水红一眼,忙着去开门,“今天恐怕生意好,大清早的就有客上门,不过可惜了,这几天可做不成生意。” 桃春把门一打开,外面竟然是甘霖和小玉两个,也不知道两个是怎么了,咧着嘴笑呵呵的,“呀,大清早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快进来。” 甘霖前脚跨进来,小玉后脚背着两个包袱也进来了,水红一见这架势,急的一身汗,紧张道:“你们这是闹哪出?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甘霖嘻嘻一笑,揽着水红道:“我们和你们作伴来了。” 第六十五章 购买新居 水红笑嘻嘻地一甩帕子,还以为甘霖在胡扯,她明面上是严戎铎的人,暗地下其实爱严戎铮,两个王爷对她都是有情有义,怎么可能让她沦落到这里,“是吗?那我这院子可真是蓬荜生辉了啊。” 甘霖就知道水红不信,也不解释,拍着小玉背上的两个包袱问:“好姐姐,怎么给我安排住处呢?” “好了,别开玩笑了,”水红还是不信,拉着甘霖就往屋里去,“先坐,我给你倒茶去。” 甘霖看了小玉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小玉把包袱放在桌上,很是认真地道:“水红姑娘,甘霖可没开玩笑,这是真的,咱们连包袱都带出来了,那还有假啊。” 水红和桃春见甘霖主仆两个煞有介事,脸上的笑容僵了,丢了茶壶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严戎铎知道她和慎王的事大发雷霆赶她出来了吧。 “没什么大事,”甘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自己倒了一茶碗水喝了两口递给小玉,“你们应该知道最近死了个王爷?” 水红和桃春两个都点了点头,告示上都说了,死的是武王,突然得了暴疾而死,举国上下三个月内不得从事婚嫁喜庆活动,她们这些地方也不得做生意。 小玉才想接口解释,甘霖赶忙抢在小玉前面笑道:“所以王爷不得不把我们这样的人打发了,以示对兄弟的哀思。”皇上就是为了保全严戎钦的名声才对百姓说他得了恶疾而死,如果小玉把实情说出来,恐怕她和小玉的人头是第一个落地,待会儿得找个机会交代一声。 小玉不明白甘霖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和水红关系很深吗?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她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水红听了这才放心,抚着胸口顺气道:“那你们就只是暂时住着,王爷迟早要接你回去,太好了。” 甘霖一直把水红当成姐姐,听她的口气似乎不太想让她们住在这里,心里不禁难过起来,试问:“水红姐,你不想我留在这里?” “对。”水红没有半点迟疑地点着头,她的确不愿意甘霖住在这里。 甘霖一听眼眶就红了,本以为这里会非常的欢迎她,原来是她太异想天开了,果然是同富贵可以,共患难难啊,她和小玉还是不要赖在这里的好,“小玉,收拾包袱我们走。” 水红一愣,刚还说要住下怎么又说要走,“好好地,怎么要走。” “我不想给水红姐添麻烦。”甘霖故意把头轻轻昂着,要不然眼泪会掉下来。 桃春一看甘霖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多了,忙拉着她笑道:“你看你,肯定是误会水红姐的意思了。” 甘霖眸中掉下晶莹的珠子,气哄哄地把头扭到一边,“我没误会。” 小玉也像个傻子样的挎着两个包袱把她们望着,桃春扑哧一笑,推了甘霖一下,“水红姐不想让你久留是因为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待在这里会对你的清誉有损。” 甘霖听了一愣,她抬起沾有泪水的眸子看着水红,她是这个意思吗? 水红没好气地叹了一声,也有些生气了,拿着手绢朝着甘霖轰了轰,“快走快走,好心当做驴肝肺。” 甘霖见水红轰她走,估计是真生气了,由不得涎皮赖脸地贴上去哀求着,“水红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妹一般见识,来来来,小妹斟茶给您认错。”说着真的斟茶谢罪起来。 水红瞪了甘霖一眼,也不喝她递过来的茶,用手指头在她的额头上使劲戳了一下,咬着牙道:“你啊,但凡你有处去我肯定轰你走,你可要想清楚了,住在这里你不怕慎王爷对你心存芥蒂,这一片地方本来就......” 甘霖红着脸把茶放在桌上,两眼盯着脚尖,“他不会的。” 水红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她也看得出严戎铮对甘霖是不可多得的疼爱,但是男人始终是男人,就算严戎铮不介意,她也还是不能由着甘霖的性子,日子还长着呢,万一以后那天严戎铮对着甘霖腻了,翻老话来噎她,“既然你决定了,那也成,不过你不能住在这个院子里,隔壁刚好有处院子想卖了,价钱也不贵,我去问问卖出去了没?” 小玉她也觉得甘霖不该住在这里,毕竟人来人往的,要是遇上什么黑心种子,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就笑道:“钱不是问题。” 水红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甘霖岂有不听的道理,她知道水红是真心为她才说这些话,毕竟她要长住,严戎铮往后要是来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么一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水红姐,那你快去啊,迟了被别人买走了。” 水红拍着甘霖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笑着站起来,“急什么,我这就给你说去。”说着就扭着腰身出去了,其实这院子要是换了别处,肯定早卖出去,只不过这一片的茶室太多,正经人家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所以那院子一直搁置着,果然没多久水红就回来了,说卖家很干脆,六十两院子的一切就归买家了。 甘霖和小玉听都很高兴,又让水红帮忙把钱付了,忙着打扫起来,忙活了两天,小院焕然一新,虽然简朴但也温馨舒适。 甘霖环顾了一下,总算有自己的家了,如果小甘蔗也在的话,她这辈子也就别无所求了。 小玉坐在甘霖的旁边伸着懒腰,“真是像做梦一样,前天都还在王府里待着,今天竟然就到了这里。” “是啊,”甘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小院对她来说还是那么的陌生,可是又觉得非常熟悉,这就是她以后的家,“再也不用敷衍严戎铎了。” 小玉见甘霖无意提起严戎铎,心里一沉,“齐王可说了不会负你,说不定他还会把你接回去。” “既然赶了我出来,再让我回去是不可能了。”甘霖淡淡说了两句,严戎铎他们那场长久的争夺战里,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最后严戎铮败了,她仍旧是只属于他一人。 第六十七章 拜会岷王 甘霖被赶出来的消息不出两天陆邪就知道了,他听了倒也是神清气爽,老天爷倒是眷顾他们,这样也好,严戎铮再也不会想着要把甘霖从齐王府抢出来了。 严戎铮的那脾气陆邪是再清楚不过了,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可一旦上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旦他想要的属于了他,就像护食的豹子,谁要是敢染指,他必当拼尽全力,这次能忍到这般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哎,为了避免他担心,我还是修书一封吧。”陆邪本来打算等他回来再说,但是想了想还是打算派人去传个信,要是严戎铮知道这个消息,做起事来一定是事半功倍。 陆邪本来是想亲自去看甘霖,但是这几天他正在筹备一些事情,暂时也无法抽身,只能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暗中保护着,一方面是全了严戎铎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安严戎铮的心。 处理完这些事,陆邪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一手握着紫砂茶壶把玩起来,眼看着离成功越来越近了,“美啊。” “少爷,”陆邪才乐呵呵地外面就有人进来了。 陆邪阖眼躺着,嗯了一声,问什么事。 下人道:“岷王府派人送的帖子来。” 陆邪听了勾起嘴角一笑,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拿来。” 陆邪看着手里烫金的帖子,翻开一看,无不满意地点着头,看来那几个舞姬起了作用,事情真是顺利,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严戎锵啊严戎锵,天大一个饼就要到你手上了,你可要有本事吃的下才行啊。” “表哥,”杨琰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看到陆邪手里的帖子,一把抢了过去,“哇,过两天你要赴约,我也要去。” 陆邪愉快的心情被杨琰给搅和了,他一把夺回帖子,没好气地道:“你给我让开些,什么事你都要凑一脚,大男人的聚会你凑什么热闹。” 杨琰似乎已经习惯了陆邪的恶语相向,不服地鼓了鼓腮帮,眨巴了一下发红的眼睛转瞬间换了个笑脸,“我女扮男装去行吗?” 陆邪白了杨琰一眼,“无聊。”还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一个大姑娘扮男人就没人看得出来,“你当大家都瞎啊。” 杨琰一听顿时有些生气,不服气地道:“那个兰亭姑娘似乎就女扮过男装啊。”分明就是偏心,为什么兰亭可以她却不可以。 陆邪没好气地看了杨琰一眼,这个还真不好说,当时的甘霖是长的眉眼俊秀,但她皮肤差身子干瘪说话粗声粗气,他瞥了一眼杨琰,视线在她的胸前停留了片刻,她不一样,先不说别的,就是胸前那鼓鼓的一团,怎么藏也藏不住。 “为什么?”杨琰见陆邪看着她发呆,忍不住上前狠狠地掐了他的肩膀一下。 陆邪一声痛呼,收回了视线,抱着膀子跳道:“你疯啦。” “我就要去。”杨琰见陆邪张牙舞爪默默往后缩了两步。 陆邪哼了一声,“你要是再给我吵吵我就让人送你回去。”性子倒是跟甘霖差不多,脾气却差太多,杨琰的性子只能用胡搅蛮缠来形容,甘霖嘛,天真活泼、个性纯良、宜静宜动,硬要算,享福的还是严戎铮啊。 杨琰不敢再闹,只是哭兮兮地问:“到底我哪点儿比不上那个兰亭。” “一言难尽。”陆邪不想再和她废话,模棱两可地留下一句扬长而去。 杨琰看着陆邪远去的背影,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兰亭!” 陆邪换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说实话,他觉得杨琰太烦了,整天都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想引起他的注意,他本是个惜花之人,要是她看一下场合,说不定他也会喜欢的,就比如上次,她竟然跟踪他,这倒好,没引起他的注意,倒一下子引起严戎锵的注意了。 说起这件事也算是误打误撞,陆邪本来想找个借口和严戎钦好好套一套交情,可是苦于没有理由,要是他贸贸然地去,反而会让人警惕,严戎锵是个好色之人,看到杨琰,自然垂涎三尺,陆邪这才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杨琰好与不好都是陆邪的表妹,陆邪再如何也不可能把杨琰交给严戎锵,只好把府中的几个绝色舞姬送给严戎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们倒也没有辜负他的栽培。 宴请当天,陆邪特意打扮收拾了一番就赴严戎锵的宴会去了。 严戎锵今天的宴席可只是给陆邪一人准备的,他要感谢陆邪的慷慨,外面来人说陆邪到了,他咧嘴一笑,“快快有请。” 陆邪见到严戎锵笑道:“见过王爷,王爷真是满面春风啊。” “里边请。”严戎锵满意地呵呵一笑,和陆邪进里面去了,入了席,严戎锵就笑道:“陆公子,多谢你的美人。” 陆邪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能博得王爷的欢心那实在是陆某的荣幸啊。” 严戎锵其实也早有意结识陆邪,两人虽说早已认识,但从来都没有深交过,严戎锵看起来一副只好女色的样子,但是身为皇子,又岂能没有一点野心?不过他想要得到江山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美人罢了,说起美人,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甘霖,“大皇兄是个有福的人啊。” 陆邪本来还在考虑如何切入话题,没想到严戎钦就把话头子递了过来,笑道:“此话怎讲?” “你不觉得大皇兄身边的兰亭姑娘很漂亮?那种美真是难以形容,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那种,虽说身段有些干瘪,可是却能让本王念念不忘啊。”严戎锵说起甘霖不由地露出了一副猥.亵的模样,那种垂涎之色三里以内都能看见。 陆邪嘴角没来由地抽了抽,严戎铮这些兄弟们都着了甘霖的魔了,一个个都倾倒在甘霖的裙下,这严戎锵也真是,有那个心就行了,何苦要说出来,要是让严戎铮知道了,那还了得,假意道:“王爷何苦羡慕齐王爷,那兰亭不也被武王爷给......” 第六十八章 旁敲侧击 严戎锵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微眯着眼打量起陆邪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陆邪的表情从容,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这才又笑了起来,小声道:“陆公子,这话不能说了。” 陆邪恍然大悟,连声赔罪,“我一时失言,王爷见谅啊。” 其实陆邪说说的话何尝不是严戎锵心里所想,他也垂涎甘霖,只是没有严戎钦那样胆肥,只是可惜了,听说她的身子还是严戎钦给破的,“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起来本王道是挺羡慕二皇兄的,只是未免死的太冤枉了,竟然是被自己的人给......” “王爷也喜欢那兰亭?”陆邪听着严戎锵侃侃而谈,眸中的颜色却渐渐变的有寒意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严戎锵哎了一声,对于美人他没有不喜欢的,若是皇上不下那样的命令,他大可以把兰亭姑娘接到他的身边,话又说回来,皇上不下那样的命令,严戎铎也不会把兰亭姑娘赶走了,“大皇兄应该极爱兰亭姑娘,只是没想到让严戎钦捡了个大便宜。” “王爷指的是?”陆邪眼睛一眯,似乎有些不明白严戎锵说的。 严戎锵把身边伺候的人遣散了,这才道:“大皇兄竟然一直都没有和兰亭姑娘同房。” 陆邪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就不好说了,可能一开始是礼遇,再后来,齐王爷不是受了一回伤么?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 严戎锵听了玩味地笑了,“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秘密呢,原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严戎铎又不是什么情圣,若不是身体有恙,岂能把兰亭那样的美人晾着。 陆邪尴尬一笑,低头道:“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就是了,岂能随便拿出来说呢。” “说的也是,”严戎锵觉得非常有道理,“想必大皇兄现在一定是追悔莫及、心急如焚吧。” 陆邪不置可否,命根子不能用了,换了谁也着急,所谓病急乱投医就是这个道理,“说起来齐王爷真是可惜啊,皇后也真是不幸,总共生了两儿三女,公主也就罢了,各自出嫁,偏偏两个皇子一个已经丧命,一个又成了这样。” “这齐王爷要是再出点儿什么意外的话,那可怎么是好啊,”陆邪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见严戎锵一怔,又道:“我听说王爷对炼丹颇有研究,也认识许多能人异士,如果王爷肯推荐一两个炼丹高手给齐王爷的话,我想齐王也有望痊愈。” 严戎锵听了心里冷笑一声,真是笑话,严戎铎到了这般田地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帮他,把炼丹之人介绍给他,凭什么,“本王觉得不必了。” 陆邪听了心里忍不住抽搐,这严戎锵也太过小家子气了,目光短浅,还妄想着继承大统,“王爷,说实话,您的实力虽然不是最强,但你待人接物却是最和我心意的,所为天时地利人和,我觉得王爷都具备了。” 严戎锵沉默了,他直勾勾地看着陆邪,像是要把他看穿,“陆公子说这话本王听不懂。” “王爷,这只是我随便说说,王爷深得人心,这是人和,天时,眼下的境况,除了齐王,最应该替皇上分忧的是您,地利么,王爷此次回京大可有些作为,瞧我,怎么说起这些来了。”陆邪话说到一半就转了话题,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严戎锵有些意犹未尽,其实他是想拉拢陆邪,但是这么贸然的也不好,见他不再说下去,也不强迫,“陆公子,要不要看上一段舞蹈。” “不必了,”陆邪真是想挥舞拳头狠狠地揍严戎锵一顿了,这样的觉悟,就算是皇位交到他的手上他也不一定有本事守住,“咱们喝酒。” 严戎锵端起酒杯,“干了。”他看了陆邪一眼,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下,其实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陆邪话里的意思,陆邪是想投靠他,可是陆邪一直都和严戎铮要好,这么突然地向他示好,有些蹊跷,而且他哪里需要陆邪给他进言呢,别忘了,他可是皇子。 陆邪闷闷不乐地回府了,他让人端了解酒汤来喝了两口,疲惫地躺下休息着,这严戎锵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怜他陆大公子了,对着那样的傻子只差没有气晕过去。 要是严戎铮知道他的哥哥这个样子,恐怕会气炸吧,看来他们得另想法子了,陆邪撩起衣服闻了闻,一身的酒味,头也晕乎乎的,打算到房里休息一会儿再去洗个澡。 陆邪开门进房,箱笼里的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简直就像是被打劫过一样,他不由地来了火,“来人。” 在外边候着的两个小丫头闻声赶忙进来,一看屋子了乱成一团,不由地害怕起来,“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陆邪坐在椅子上,指着地上的散乱的衣物问。 两个丫头吓的战战兢兢,跪在那里,“奴婢们不知道。” “不知道,”陆邪冷笑了一声,看来他对下人是太过宽纵了,“难道是本少爷自己弄的不成?” 一个小丫头见陆邪这么大火气,这才吞吞吐吐道:“小姐进来过,不让奴婢们跟着,或许......” 陆邪这才发现杨琰好像不在府里,她到他的屋子里干什么来,“她人呢。” 两个小丫头摇了摇头,“小姐进去了一会儿用布包着一些东西出去了,然后我们就不知道了。” 陆邪听了哎了一声,让丫头把屋子收拾一下,他则出去了,不知道这个杨琰又在出什么幺蛾子,早上他狠狠地把杨琰训了一通,可能是她不服气,偷了他的衣裳女扮男装去了吧,“女人就是麻烦,成天只知道争风吃醋,也不知道男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陆邪干脆又要了一壶酒来,好久都没有痛快地喝一场了,今日来个不醉不罢休。 第六十九章 逛妓院 杨琰侧脸一看,甘霖娇俏可爱地出现在她们面前,而且并没有因为她的一番恐吓被吓到,反而理直气壮地把她往外推让她去告,她不由地更加生气,甩开甘霖的手,“你以为我不敢。” 甘霖不知道杨琰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但十有八九跟陆邪有关,好像总觉得她和陆邪有什么瓜葛一样,想到这里不由地勾唇一笑,“你当然敢啦,还不快去,不过你要想明白,你这样除了给陆邪添麻烦,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影响。” “你胡说,”杨琰见不惯甘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她就这么确定陆邪不会袖手旁观吗?“表哥凭什么要帮你。” 甘霖嘟着嘴想了想,“这得问你的表哥去,你都找到这里来了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本来非常淡定的杨琰被甘霖的几句话搅得心烦意乱,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又替陆邪感到不值,既然知道陆邪会为她出头,她为什么不有所收敛给他少添麻烦,反而还怂恿自己去告状,不禁嗔怒道:“表哥真是有眼无珠啊。” 甘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才不生气,生气了就中了杨琰的下怀,“那你帮他把眼睛治好吧,没事你就走,我们没工夫和你耗。” 杨琰是专程来找甘霖,怎么可能走,她抱着膀子一横,“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杨琰撒泼耍横赖着不走,甘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是就这么耗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就一边往出走一边道:“这是水红姐的地方,有什么事咱们过去说。” 杨琰生怕甘霖使诈跑了,紧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隔壁的小院,甘霖指着放在院中树下的椅子,“坐吧,这里凉快。” 杨琰环视了一下,简陋得很,但是还干净,这小院不会是陆邪买给甘霖的安身之处吧,想着不由地一笑,“我还以为表哥怎么着也得给你买座大宅子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甘霖见杨琰嘴里十句有九句都离不开陆邪,心里也就敞亮了,天地良心,他和陆邪真是清白如水啊,这大小姐硬要胡思乱想,她要是不掰开了,还不知道她要怎样,“杨琰小姐,你真的误会了,这院子是我自己花六十两买的,和你表哥没有半点关系。” 杨琰听了撇了撇嘴,房子是谁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邪的心,看这周围保护她的人就知道她在陆邪心里的重要性,“表哥很喜欢你。” 杨琰话里的无奈甘霖听得明白,她看了看杨琰,本来是天真烂漫的千金小姐,却被这莫须有的情敌折磨的失去了光彩,不由地心一软,“你别把我当成假想敌,我发誓我和陆邪没有可能。” “假想敌?”杨琰有些疑惑地看着甘霖,陆邪年轻帅气有地位,她一点都不动心吗?“你难道不是我的情敌?” 甘霖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情敌会是谁?但绝对不会是我。”她早就注意到杨琰这一身装扮了,笑道:“你来找我也用不着这样的打扮啊。” 杨琰低头看了她自己一眼,脸上渐渐绯红起来,这么打扮还不是为了争一口闲气,谁知道一眼就被管理看穿了,一进门就叫她杨琰小姐,“你们这里乱嘛,我这么漂亮......” “我们和解吧,”甘霖听了一笑,伸手握住杨琰的手,“你看咱们许多地方都挺像的,要是不怄气,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杨琰若有所思地看着甘霖,成为朋友?她大小姐还缺朋友,只要有什么宴会,她的朋友一大把,“我有很多朋友。” 甘霖明白杨琰的意思,她没有生活在那样的圈子,但是她也明白,“我说的这种朋友和你交的朋友不一样,她也许不与你身份相称,也没有多大本事,但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会竭尽所能帮你。” 杨琰心动了,她的确有很多朋友,但是如是需要帮忙的时候,想不出找谁好,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会推三阻四,她朝隔壁望了望,那些人虽然低贱,但是看着却很讲义气,“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甘霖笑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杨琰是陆邪的表妹,而且她的人也不错,成为朋友还能化干戈为玉帛。 杨琰想了想点头答应了,既然她说要成为那样的朋友,那可得拿出一点诚意来,“那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 甘霖问:“怎么才证明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你陪我去妓院逛一逛。”杨琰开出了她的条件。 甘霖一听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去妓院,妓院又不招待女客,“我们是女人怎么去逛。” “你看我不是一副男人打扮吗?”杨琰站起来自信地转了一圈,这身衣服可不是吃素的。 甘霖看都不看地瘪了瘪嘴,摇头道:“有什么用啊,我还不是一眼就认出你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去,咱们这朋友也别做了,还是做敌人吧,”杨琰说什么都不会放弃,她就是想去看看能把陆邪迷的晕头转向的烟花之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去不去。” 甘霖从此都不想再踏足那些地方,可是杨琰难缠的很,她要是不答应,杨琰肯定三天两头地来找她麻烦,“那你得重新改造一下,”说着用手指了指杨琰的胸部,“你见过哪个男人的胸这么大。” 杨琰听了无不骄傲,睨着眼瞥着甘霖扁平的胸部,“羡慕吧。” 甘霖无所谓地一笑,谈不上羡慕,非要凹凸有致也不是很困难,“赛两个馒头我就不输给你,”说着就带着杨琰进屋去了,她找了以前裹胸的白布丢给杨琰,“裹上吧,别挺胸了,把背驼着点儿。” 杨琰依言裹上,甘霖也装扮了一番,照了照镜子,做了女人再装男人怎么看怎么别扭,甘霖找不到之前装男人的感觉了,“走吧,你要去哪儿。” “就去你们认识的地方啊。”杨琰很是满意地用手顺着头发。 甘霖看了杨琰一眼,无奈地道:“走吧。”算日子严戎铮也该回来了,她本想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等他,看来是不行了,这要往涉水兰亭阁去感觉有些怪怪的,这老鸨子要是发现了,还以为她来砸场子呢。 两个人结伴到了涉水兰亭阁,大堂里跑堂的就把她们拦住了,甘霖不明其意地看着,杨琰则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怎么不招呼客人。” 跑堂的一怔,然后笑着解释起来,“咱们这里近两个月都没有姑娘伺候了,只卖菜肴酒水,若是两位客官有别的需要,这里恐怕不能招呼了。” 杨琰一听感到十分可惜,心里埋怨那个严戎钦死的不是时候,“行,咱们就来尝尝你这里的手艺,咱们上楼上的雅间去。” 两人走到楼梯中央,恰巧碰到一个男人,总觉得非常面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那人也看到了她们,顿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甘霖白了那人一眼,和杨琰上楼去了。 第七十章 无事献殷勤 两人随便挑了一个雅间,甘霖本来还打算遮掩一下,怕在这里遇到熟面孔,谁知道已经有大半都是她根本不认识的了,这样更好。 两个人才坐下,外面就有几个人端着酒菜进来了,也不说话,只管摆在桌上。 “我们还没有叫菜呢。”甘霖看这铺满桌子的菜狐疑地道。 杨琰看了酒菜一眼显得异常兴奋,竟然有人给她们送酒菜,看来她的魅力不可低估啊。 端盘的弓着腰笑呵呵地道:“两位爷放心用,有人交代小的办的。” 甘霖却异常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我们谁都不认识啊。” “那位贵客说认识你们,”端盘的笑眯眯地解释着,“两位爷请慢用。”说完不管甘霖再说什么退下了。 杨琰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色,反正她也没吃午饭肚子正饿,拿起筷子开动起来,“费那么多话,快吃。” 甘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哎。”该不会是老鸨子给知道她来了,所以送来这些精致的菜肴吧,可是仔细一想,老鸨那样的人不坑她一笔就算客气了,怎么肯这么破费? “你来这里是为了吃啊。”甘霖看着眼前诱人的佳肴不敢动筷子,杨琰又不听劝一个劲儿地扒拉着。 杨琰脸色不悦地搁下筷子道:“送都送来了,不管是谁反正我承他的情就是了,别这么小心翼翼了,我就是这么受欢迎,走到哪儿都不差。” 甘霖无力地看着杨琰,她实在是太天真了,这涉水兰亭阁里基本都是男人,从哪里证明她们有魅力?想到这里,甘霖的心一紧,该不会又遇到喜欢男人的男人了吧? 杨琰见甘霖不肯动筷子,不耐烦地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吃啊,就我一个人吃没趣,顺便给我讲讲你和我表哥是怎么认识的。” 甘霖抿嘴苦笑了笑,说起他们认识的过程那可是有血有泪,要从她如何把小甘蔗送人开始讲,其实这些回忆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快乐,重提一次等于再痛一次,杨琰想听她就说,或许她会看在她身世这么曲折的份上以后少给她找麻烦。 杨琰没想到甘霖的甚是这么曲折,讨饭,送弟,被骗,相比之下她简直幸福到哪里去了?看着甘霖那哀戚的模样,竟然是生出了一种怜悯之心来,早知道就该对她好点,说不定陆邪就是同情她。 甘霖倔强地抿着唇微微抬着头连眼睛都不敢眨,她怕一不小心眼泪就流出来,“你别可怜我,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找回我失散的弟弟。” 甘霖强忍着没哭,杨琰倒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怕伤了甘霖的自尊,赶忙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 甘霖当然也明白杨琰是无心的,像她那样的大小姐自然不会明白她的苦楚,但是为了杨琰那几滴真挚的眼泪,她也不会怪她,“没关系,能跟你说一说我心里也舒服一些了,你这么幸福,肯定体会不了我的心情。” 杨琰的确不明白甘霖的苦楚,她也不想明白,因为她觉得那样太痛苦了,“好了,你别难受了,大不了以后我不与你为敌,慢慢来总会找到你弟弟,我帮你找。” 甘霖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笑脸,心里有些感激杨琰,“好了,不想了,吃菜。” 严戎铮去了差不多整整有九天,这一次去,不仅仅是接回严戎钦的家眷,他们有了更加重大的发现,而这些发现更是让他们不寒而栗。 严戎铮完成使命之后并未在宫中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往陆邪府中,他在半途接到陆邪带来甘霖离开齐王府的消息,这个消息比其他一切还让他高兴。 陆邪听下人说严戎铮来了立马跑出去相迎,“不是说六七天的功夫吗?怎么这么久。” “路上耽搁了一天,武王侧妃中途病了,”严戎铮笑拍了拍陆邪的肩膀,语气和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她好吗?” 陆邪有些受伤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真是重色轻友啊,许久不见你不问候我一声,亏得我忙前忙后啊,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你问的是哪个她。” 严戎铮见陆邪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天不见怎么像怨妇,知道你辛苦,我心里记着呢。” “你还笑,你的那三皇兄简直就是榆木疙瘩,差点气死我了。”陆邪迫不及待地向严戎铮诉起苦来。 严戎铮回头看了陆邪一眼,依旧往厅里走着,“这件事情你不必纠结了,他不是愚笨,你也太小看他了。” 陆邪一愣,小看他?他倒是愿意高看他,他配吗?“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你可知道我旁敲侧击,我暗示,我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他就是不来事。”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大家都以为他好色愚笨,其实这才是真聪明,你不是他的人,有些事他自然不会跟你透露半点口风了。”严戎铮好笑地摇了摇头,身在权贵之家,要是没有一点能耐又如何安身立命,不要小看一个看似傻子的人,或许他比任何人都聪明。 “嘿,这么说我说的那些他早明白了?”陆邪这下才恍然大悟,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严戎锵,跟他玩这些小心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严戎铮喝了一口茶,如何知道?这有何难,严戎锵岂能没有一点窥探皇位的心思,根本无需他们怎么样,严戎锵已经悄悄的安排妥当了,“三皇兄替大皇兄引荐了一位炼丹师。” “嘿!”陆邪听了不由地拍案笑了出来,这样更好,他们干脆不用牵涉其中,“那位炼丹师......” 严戎铮别有深意地摸了摸鼻子,明白就好了,为何还要说出来,“咱们就坐等吧。”来了这么久他也该去见一见甘霖了,这么多日不见,他似乎非常的想念,每晚入梦前脑子里全部都是她的倩影。 陆邪看着严戎铮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戏谑地一笑站起来道:“走吧,看你的心上人去。” 严戎铮不好意思地一笑,白了陆邪一眼,“本王不能惦记女人么?” “能,能,只是你这样的人物惦记起女人来实在有些别扭,”陆邪笑嘻嘻地看着严戎铮,故意不安好心地问:“只是你心里惦记的是哪一个?” 严戎铮黑着脸瞪了陆邪一眼率先出去了,陆邪灰溜溜地摸摸鼻子也跟了出去。 还没等他们上马,守在久安居室附近的人就匆匆来报了,说甘霖和杨琰两个出去了。 陆邪懊恼地问:“那她们去哪儿了?”就知道她偷他的衣服不干好事。 “奴才们跟着,发现她们去了涉水兰亭阁,”那人说着又道:“奴才好像在那里看到岷王的人了。” 陆邪一听脸色一变,“之前岷王见过杨琰,这要碰上了可怎是好?”严戎铮也紧皱着眉,如果碰到严戎锵她们谁都逃不掉。 甘霖个杨琰两个越说越投机,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杨琰有些眩晕地趴在桌上,“我的头好像有些晕啊。” “是吗?”甘霖摸了摸她自己的头,她怎么没事,“你可能是没睡好吧。”话才说完,咚的一声趴在了桌上。 杨琰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甘霖才说她没睡好,怎么自己就倒下了,她摇了摇甘霖,“喂,你怎么......” 第七十一章 色心 房间门开了,严戎锵摩拳擦掌地看着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的两个女子淫.笑起来,“哈哈,本王今日真是艳福不浅啊,”说着上前用手背在甘霖的脸蛋上蹭了一下,“让本王魂牵梦绕的兰亭姑娘,”转身又把那肥腻的手覆在杨琰圆润的肩头,“一面之缘的陆邪表妹。” 严戎锵口涎直流地看着他的下人把两个美人背了放进他的马车里,“你们小心点,别把人磕着了。”说完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倒出两颗丹药来仰头吞下,待会儿就是他大展雄风的时候。 严戎锵一贯的谨慎小心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了,像甘霖这样的人,本来按照严戎锵的性子是不可能沾染的,不过严戎铎已经迷上了炼丹,而且甘霖太美了,美到让他愿意冒这个风险,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严戎钦和皇上,没有他们,他今天根本就不可能碰到甘霖,两个美人太可爱了,女扮男装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啊,要不是马车施展不开,他都要俯身相就了。 严戎锵的马车刚走一会儿,严戎铮和陆邪匆匆赶来,两人一下马就问守在外面的人,“人在哪儿?” 守卫的人道:“还在里面。” 严戎铮陆邪听了急忙到里面去,可是把整个涉水兰亭翻了一边也不见甘霖杨琰和严戎锵的影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严戎铮的心头,“糟了,一定是严戎锵悄悄把她们带走了。” 严戎铮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怒吼着,“本王要杀了他。” 陆邪心里也跟着着急,到处都找不到她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肯定是回府了,咱们去追。” 严戎铮听了这才振作起来,吩咐道:“你回去调一队侍卫来,陆邪咱们直追上去。” 陆邪和严戎铮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陆邪还抽空劝道:“别着急,她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去了不可冲动。” “要是他敢碰甘霖一下,本王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严戎铮满脑子都是甘霖的安危,其他的根本什么也顾不上了,他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去争取那最高的权利,就算争来了还有什么用。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甘霖和杨琰随意地歪着,车轱辘转动时发出的响声传到甘霖的耳朵里,她终于困难地睁开了眼睛,没喝酒却感觉有一种宿醉后的头痛,稍稍养神,她立刻意识到她不该在这里。 杨琰一点反应都没有,甘霖只能挪着身子掀开帘子,前面是个很胖的人骑在马上,此人应该是严戎锵,甘霖揉了揉太阳穴,她们怎么会在他的马车上,严戎锵是出了名的好色,不管他是好心坏意,她们都不可能跟着他去的,她提了口气喊着,“停车,停车......” 骑在马上的严戎锵听到甘霖的声音,心里琢磨着她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扯了马缰下来,笑容满面地走到马车前,“兰亭姑娘怎么了?” 甘霖支撑着虚弱的身子防备道:“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王爷的车上,还请王爷放我们下来。” 严戎锵眯着眼睛殷勤地笑着,他刚才服食了丹药,看着甘霖那水嫩的红唇,身体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兰亭姑娘莫急,本王见你们喝多了,好心送你们回去。” 甘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这条路她根本就不太熟悉,而且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喝酒,“这似乎不是我们回去的路。” “哪里,”严戎锵依旧面不改色地笑着,又上前两步,“本王是见你们醉的不省人事,想先把你们带到本王的下榻之处休息片刻,待你们清醒了再送你们回去不迟。” 甘霖听了害怕起来,像他这样的人会这么好心吗?她挣扎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跟他去。 严戎锵好笑地看着甘霖,他在送给她们的菜里下了一点药,她们吃了之后便会昏迷,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没想到甘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还挺倔强的,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对他的胃口,他见甘霖挣扎着要下马车,也不拦着。 可是甘霖哪里有力气了,挣扎了两下就动弹不了了,更何况杨琰还没清醒,她也不能把她丢下,“王爷,你也知道我是齐王的人。” 严戎锵又笑了,看不出甘霖还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威胁他,只可惜没用,严戎铎虽然厉害,但是在不久的以后对他来说也不足为惧了,“兰亭姑娘,本王也知道是大皇兄亲自把你赶出王府的。” “就算如此我依然是齐王的人。”甘霖见严戎锵不受她的威胁,心里十分着急。 严戎锵看惯了各式各样的女子,对甘霖的这一番慷慨陈词根本不屑一顾,在他听来,甘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严戎铎以后有望继承大统,她表示忠贞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能够得到一些回馈而已,“你何必这么执着,齐王未必能护你到最后,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审时度势。” “王爷这席话我听着不是很明白,男人不是都要求女人从一而终吗?”甘霖岂能不知道严戎锵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劝她顺从他,本来像她这样的人真的不必死守什么,但是因为有了严戎铮,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可能背叛他,就算是有天大的好处在她面前。 严戎锵冷哼一声,他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是他喜欢的人刚好又能得手就罢了,“你这一行的大可不必。” 严戎锵的一席话刺痛了甘霖,她悄悄拔下杨琰挽髻的玉簪,要是严戎锵敢对她不轨,她就和他同归于尽,这样即保全了她的清誉,也替严戎铮扫除了一个障碍。 “三皇兄,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一同入宫吧。”就在此时,严戎钰出现了。 在甘霖眼中,严戎钰最像严戎铮,两人都属于比较冷淡的那一类型,在众王中,他的话是最少的,在有限的几次见面中,她几乎没见过严戎钰说话,但是,即使他一言不发,也不会埋没在人群中,“允王爷......”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人出现说不定就能助她脱险。 严戎钰微微转头睨了甘霖一眼,把视线调了回去,“三皇兄,这是怎么回事?” “允王爷,救救我们。”甘霖不等严戎锵说话就求救了,她实在害怕严戎锵随便敷衍严戎钰几句他就相信。 严戎锵见严戎钰这么问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扯谎道:“她们喝醉了,本王正要送她们回去呢。” “哦。”严戎钰淡淡地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关心甘霖们的去留,“皇兄,父皇召我们入宫。” 严戎锵一听,“什么?入宫?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严戎钰摇了摇头,他也是碰巧遇到严戎锵了,所以就邀他同路。 甘霖见严戎钰避重就轻,根本就不管她们,她更着急了,扯着嗓子道:“王爷,陆邪的表妹也在这里,您救救她吧。”甘霖搬出陆邪是希望严戎钰看在陆邪的面上能够出手相助,可谁知道此话一出,严戎钰话锋一变,“三皇兄先着人把她们送回府,咱们入宫。” 第七十二章 化险为夷 甘霖一听心都凉了,说出陆邪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促使严戎钰说出那样的话,她不再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缩回身子猛拍着杨琰的脸蛋,“杨琰你醒醒啊,醒醒。” 杨琰终于可以迷迷糊糊地应甘霖一声了,可是眼睛还是睁不开,她着急地流下泪来,要是杨琰听她的劝告,她们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快醒醒,都怨你啊。” 严戎锵见严戎钰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很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入宫,让他们把她俩送回本王的住处。” 他们还未上马,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严戎锵回头一看,是严戎铮和陆邪,他心里一虚,催着赶车的人,“快走,快走。” “慢着,”严戎铮扬鞭快速挡在马车前面,脸色阴沉地道:“见过三皇兄,六皇兄。” 甘霖听得出这是严戎铮的声音,不由地惊喜地尖叫起来,“王爷救命啊,救命啊。” 严戎铮听到甘霖的哭喊声,心里如针扎一般,他拉缰下马,走近马车掀帘一看,她们两个歪在里面,杨琰更是动弹不得的样子,看起来她们是被人下了药,他的眸中覆上了一层冰霜。 陆邪往马车里看了一眼,知道严戎铮要发作,抢先一步道:“我和王爷正到处找我这调皮的表妹,没想到在这里,多谢两位王爷搭救。” 严戎钰倒无所谓,严戎锵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早知道就不这么多废话了,把人往屋子里一藏,谁知道在他这里,可是眼下,他也只能勉强地笑着,“哪里,无妨无妨,本王正想着给你送去呢。” “那在下实在感谢王爷。”陆邪低头不着痕迹地冷笑着,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敢小看眼前这个肥头大耳色眯眯的严戎锵了。 “敢问三皇兄是在哪里碰到她们的。”严戎铮冷声问,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人都成这个模样了,不讨个说法实在不合他的脾气。 严戎锵没想到严戎铮敢这么跟他说话,拿出当兄长的气魄来,脸上的肉一横,怒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本王好心一场,你这是什么态度。” 甘霖和杨琰毫发无伤,陆邪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害怕严戎铮和严戎锵发生冲突,就隐忍着赔不是,“王爷别生气,他被我拉着找了半天了,可能是有点火大,王爷息怒,改天我再好好感谢王爷。” “哼,”严戎锵拂袖哼了一声,“那你快带他消消火吧。” 严戎钰眼看着一场即将要燃起的火焰就这么熄灭了,也没耐心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就道:“三皇兄,父皇召见咱们呢,对了九弟,你也入宫去吧。” 严戎铮看了严戎钰一眼,道:“不必了,我才从宫中出来,父皇并没有召见我。” 严戎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三皇兄先走了。” 严戎锵心有不甘地看了看马车,道:“兰亭姑娘怎么办?” “这个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兰亭是表妹的朋友,自然是一块带回去了。”陆邪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严戎锵还真是色心不改啊。 等严戎锵他们一走,严戎铮迫不及待地挑开了帘子,他见甘霖有些颤抖地坐在那里,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枚玉簪,看样子她是作了最坏的打算,他忍不住抱住她,“别怕,没事了啊。”有了严戎铮的一席话,甘霖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邪的人驾着马车和严戎铮他们一同回去了,杨琰吃的东西多,药效还没过去,一直迷迷糊糊的,甘霖清醒了,只是手脚无力,她靠在严戎铮的怀里,“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对不起,”严戎铮看着怀里的受了惊吓的人,心里的歉意油然而生,“路上有人生病所以耽搁了。” 甘霖把脸埋在严戎铮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我以为我完了,如果我真的被严戎锵糟蹋了,我可能会死的。” 严戎铮用力地回抱着甘霖,她的话让他后怕不已,他强迫她抬起头,面色凝重地对她道:“你听着,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许轻生,我要你活着。” 甘霖只把头埋在严戎铮的怀里流泪,她也想好好活着,可是她上次已经差点对不起他,她不想再一次有负于他,“我想为你守住贞洁,没有贞洁,我宁愿死。” “不要说这些傻话,你活着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严戎铮心里有些慌乱,他不敢相信甘霖死了对于他而言是什么样的打击,“要死的应该是欺负你的人。” “你不会嫌弃我吗?”别说严戎铮会不会嫌弃,就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严戎铮伸手轻轻掂着甘霖的下巴,“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一定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不要说死我害怕。” 甘霖再一次抑制不住地流泪了,他堂堂七尺男儿,跟各色的人周旋,从来没听过他害怕什么,而现在,他竟然说他怕她死,“戎铮。” “别哭。”严戎铮满是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泪人。 严戎铮无比自责地咬着牙,他现在不跟他们计较不是奈何不了他们,“我们去看一下杨琰。” 甘霖点了点头,用手擦了眼泪站起来,谁知道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倒了过去,严戎铮一把搂住她。 杨琰吃的比较多,到现在还没醒,陆邪看了虚弱的甘霖一眼,语气少有的狠戾,“严戎锵也太卑鄙了,竟然对她们两个弱质女流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幸好她们没事,否则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果。” “他行事又何时光明磊落过,”严戎铮脸上也被寒意代替,“只恨我刚才没能好好教训他。” “对了,刚才严戎钰说皇上召他们入宫,”陆邪若有所思地看着严戎铮,一定跟那件事有关吧,“你为什么不在宫里。”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不在宫里自然有他的原因,这样会显得他更加坦荡一些。 陆邪笑了笑,“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能还你清白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对你官复原职。” “本王并不想要,”严戎铮嗤之以鼻,那样可有可无的官职有什么用,倒不如现在来得轻松,“即使父皇要恢复我也不能。” 陆邪心领神会,他们想要的比这多的多,“一切由你决定吧,不过我敢保证,今天之后,大家对你的态度一定会有所转变。” “本王不关心他们对本王的态度。”严戎铮不屑地一笑,那些人的态度他从来都不稀罕,他不是一个看别人态度过活的人。 第七十三章 贪心 天黑定,杨琰才醒过来,她乏力地揉着眉心,半撑着身子,“我怎么回来了。” 陆邪不知何时也变得这么别扭,杨琰没醒之前明明也担心,现在见她醒了,又摆着一副臭脸训道:“你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和甘霖差点落到严戎锵的手里,落到他的手里,保管你们连骨头都不剩。” 杨琰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中间发生的事她根本不知道,“严戎锵?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是,对你来说就像睡了一觉这么简单,”陆邪没好气地看了杨琰一眼,她倒是糊里糊涂的现在才醒,可怜甘霖清醒的早,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要是甘霖有什么,你才知道后悔。” 杨琰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也大概知道她们差点落到严戎锵的手里,她自知理亏,也不跟陆邪争辩,心里偷偷地难过着,她也是受害者,不管怎么说陆邪也应该安慰她一下才对,怎么张口全部都是警告埋怨。 “来,给你准备的,喝点粥。”陆邪抱怨归抱怨,还是转身把食盒里的一碗清粥端出来递给她。 杨琰接过那碗粥鼻子一酸,或许他也是关心她的只不过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她一睁眼他就在眼前,还有这碗温热的粥,这不是能说明一切吗? 陆邪看了看杨琰,道:“你吃点,吃完了去看一下甘霖。” “哦。”杨琰听了鼻子一酸,默默地地把手里的粥碗放下,甘霖甘霖,又是甘霖,能不能稍微在乎一下她的感受。 陆邪似乎感觉到杨琰的异常,也觉得对她太过严厉了,就换了个笑脸好言好语道:“怎么不吃了,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要我喂你啊。”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杨琰嘟着嘴泫然欲泣地看着陆邪,只要他说是,她马上就回家去,以后都不来烦他了。 陆邪拍了拍杨琰的脑袋,“胡说,讨厌你就不坐在这里了,来吃吧。” 杨琰听了这话,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嘴巴却弯起来笑了,又哭又笑地端起粥碗喝了几口,“我们去看甘霖。” 陆邪两个才进甘霖的房间,严戎铮就扶着甘霖对他们道:“正好,时候不早了,我送她回去。” “还是我派人送回去吧。”陆邪想着严戎铮这数天来一直奔波劳累,就打算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严戎铮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送她回去。”他不亲眼送她回房他放心不下。 陆邪也知道严戎铮的意思,只好道:“那行吧,要不要派两个人跟着。” “不用。”严戎铮摇了摇头,扶着甘霖往出走了。 杨琰看着严戎铮和甘霖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她扯着陆邪的袖子问:“他们两个......是不是。” 陆邪白了杨琰一眼,严肃警告道:“知道就好,不要到处去说。” “哦,”杨琰这才明白甘霖跟她说的那些话,也才明白陆邪为什么对甘霖格外地上心,这么久的阴霾总算是彻底扫空,只是陆邪也是一表人才,甘霖怎么就只喜欢严戎铮,“表哥,你很差劲儿哦。” 陆邪知道杨琰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瞪了她一眼,“是啊,戎铮招的都是如花美眷,围在我身边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杨琰只顾着挖苦陆邪,根本没听出陆邪话中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傻笑,“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陆邪无奈地摇了摇头,撇下杨琰一个人走了,“蠢蛋。” 严戎铮和甘霖出了陆府,甘霖看着在外面候着的人,“你派个人送我回去就行了,你早点回去吧。” “看着你进门我才放心。”严戎铮摇了摇头,才见面他怎么舍得马上分开。 甘霖听了抿嘴一笑,体贴地道:“陆邪说的对,你这么舟车劳顿,送我回去还得回王府,我怕你累着。” “那我就不回去了,”严戎铮说着握着甘霖的手笑了,“我陪着你好不好?” 甘霖纠结地看着严戎铮,他能陪着她当然好了,只不过玢婷怎么办?她也在等着他,“你不想见她吗?” 严戎铮怔了一下,他完全把玢婷抛之脑后了,按理说他是应该回去一趟,可是,可是他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甘霖,“我脑子里全是你。” 甘霖鼻子一酸,其实她也舍不得他,她想让他自己决定,不愿意用楚楚可怜的态度挽留他,既然他说想陪她,她当然求之不得,感情上她总是自私的,她爱严戎铮并不比玢婷的少,所以她并不会觉得对玢婷愧疚,她揽着严戎铮的腰,“那你就不要回去了。” “不回去,”严戎铮点了点头,对身边跟着的人道:“你们回王府去吧,王妃问了就说我入宫还未出来。” 打发了下人,就剩下他们两个了,甘霖是最怕黑的,不由地缩了身子直往严戎铮的怀里钻,“我害怕。” 严戎铮笑着安慰道:“不怕,有我在,”说着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后背,“你上来,我背着你。” “不要,”甘霖摇了摇头,她这么大个人让他背着还不把他累坏了,“我走路。” 严戎铮转头瞪了甘霖一眼,一把拉过她把她背了起来,“不听话。” 甘霖身子一下腾空了,她趴在严戎铮的背上,嘴角弯成了月牙,“戎铮,我这辈子好幸运能够遇到你。” 严戎铮笑了,这句话也刚好是他想说的,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把一个女人背在他背上的感觉,这份不轻不重的份量让他感到安心。 “天上的星星好多,真好看。”甘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布满了闪烁的星斗。 严戎铮忍俊不禁,“你没有见过满天星斗的天空吗?大惊小怪。”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话静静地把脸伏在严戎铮的背上,从前的她怕黑,她和小甘蔗两个人孤零零的,天色一暗就不敢再睁眼,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从前的我根本不敢抬头看天,无边际的黑暗让我感到害怕,我从来都不知道天空可以这么美丽。” 严戎铮的心里不是滋味,他几乎不敢想象从前的甘霖经受了多少苦难,对于过去的一切他显的无能为力,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背着她,“以后你喜欢什么就放心地看,有我守着你不必害怕。” 严戎铮的一席话让甘霖泪如泉涌,他这么好,她再也舍不得放开他了,“戎铮,我一辈子也不想和你分开,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严戎铮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从前在他看来肉麻的话现在竟然也说得这么顺口了。 甘霖听了更加不可抑制,“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你怎么可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还有玢婷。” 严戎铮在听到玢婷之后也沉默了,他当初执意要娶玢婷,就算他不爱她了,也有一份责任。 第七十四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两个人就这么在黑夜里慢慢地走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心灵相依安静恬淡地散步,严戎铮甚至希望他们能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才好。 甘霖在严戎铮的背上轻飘飘的,其实她更希望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你累不累?”路已经走了很远了,严戎铮的手一刻也没有松过,或许他已经很累了。 严戎铮回头笑了笑,掂了掂甘霖的身子道:“你还是太瘦了,你都是本王的女人了,怎么还瘦的这样,让你的那些姐妹笑话,说我没有给你饭吃。” “我不想长胖,”甘霖直摇着头,“以后你得常背我,我长胖了那你岂不是很吃力。” 严戎铮心里一暖,柔声责备道:“傻瓜,你就是再胖,我也背的动。”他以为他的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又轰轰烈烈地过了,谁知道一个精灵般的女子突然闯入,带给他新的感觉,原来除了皇位,还有很多值得他花心思的地方。 甘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他能这么说她就已经很知足了,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不愿意给他增添负担,“如果我可以背得动你就好了。” “傻瓜。”严戎铮无奈地笑了,他是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甘霖和严戎铮两个你侬我侬地谈情说爱,但是久安居室的一帮子人却急坏了,只知道上午来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和甘霖说话,后来甘霖就和那个小姐走了,也没带上小玉。 刚好小玉又陪桃春去看大夫了,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桃春和小玉倒是不必担心,因为每次去看病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可是甘霖就不一样了。 水红和一干人都兵分几路去找,盼望着甘霖平安无事才好,她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基本上跑了大半个京都,都没看到甘霖的人影,就在她们怀着侥幸心理回去的时候,竟然在半路听到有人说些缠绵的情话。 天色黑也看不清楚,但是水红听得出这说话的女声是甘霖,悬着的心不由地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气,她们奔波不停地找了半天,她却在这里跟人卿卿我我,不管怎样出门也应该打声招呼啊,不由地冷笑大声道:“枉我们跑断了脚脖子,原来你却在这里谈情说爱,看来是我们白操心了。” 甘霖听到后面有人说话,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水红姐。” “甘霖,你去哪儿也不说一声,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水红加快了步子赶上甘霖。 “我走的时候让小玉转告你们了啊。”甘霖走的时候明明就告诉小玉她的去向了,再说杨琰那么难缠,哪里肯让她去打声招呼。 水红听了也就明白,大概是小玉忘了跟她们说,这才隐约看着甘霖被人背着,她不由地紧张起来,“呀,你怎么了?快下来,你怎么随便让男人背你,被慎王爷知道了可怎了得。” 甘霖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挣扎着就要从严戎铮的背上下来,严戎铮虽然也尴尬,但是也不放手,沉声道:“安分点儿。” 水红这才知道背甘霖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看着高不可攀的严戎铮,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严戎铮待甘霖是真心的,堂堂王爷竟然纡尊降贵地背一个女子,她真是替甘霖感到高兴,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个,水红加快了步子,“我们还得赶回去告诉她们,先走了。” 待人都走了,甘霖这才抱着严戎铮的脖子腻声问:“刚刚我要下来你为什么不让?” 严戎铮边走边道:“本王背自己的女人还需要忌讳人吗?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他们的头一个夜晚,他们相拥着入眠,时间是那么的短暂,甘霖总觉得才如梦天就亮了。 严戎铮才回府换了衣服用了早膳,就有人来通报说几个王爷前来拜访,玢婷诧异地看着严戎铮,他们的府上许久都没有人踏足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她不明其意,有些担心地看着严戎铮。 “别怕,本王去会一会他们。”严戎铮拍了拍玢婷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几个王爷都已经在正厅里坐着了,严戎铮来了,跟他们见了礼,问:“不知道几位皇兄前来所为何事?” 这一次严戎铎也来了,他最近似乎不错,身上的伤好了,还显得容光焕发,看来严戎锵介绍给严戎铎的炼丹师不赖啊,严戎铎作为长兄,自然要代表其他兄弟发言,“咱们为什么来你也应该清楚才对啊,关于二弟的事。” 严戎铮听了淡然地点了点头,问:“父皇怎么说?” “父皇还能怎么说,本来还心疼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简直怒发冲冠,发狠着要把武王府的家眷贬为庶民。”严戎锵抢着说话,他们都没想到严戎钦竟然私自仿制了他们各个王府的兵器,相似度极高,干了坏事想嫁祸给谁就嫁祸给谁,要不是严戎铄和同去的侍卫发现,还不知道他是这么阴险的人。 严戎铮听了皱了皱眉,祸不及家人,这样的决定似乎有些太严苛了。 严戎锵见严戎铮皱眉还以为他是为了之前被冤枉的事情不愉快,就笑道:“父皇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后十分后悔,还打算让你官复原职。” 严戎铎一直不动声色地把严戎铮看着,如果严戎铮答应那就表示有几分野心,他也就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官复原职?”严戎铮淡然地笑了笑,“官复原职就不必了,我闲散惯了,不如赏我些珍奇古玩来的干脆。” “手里握些权利到底好,”严戎铎听了一笑,“哪有你这样当王爷的。” 严戎铮哈哈一笑,“有诸位皇兄在前面担着,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无能。” 严戎钰在一旁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忽然问:“九弟,后来兰亭姑娘没事了吧。”此话一出,原本放松的严戎锵一瞬间坐直了身子。 第七十五章 暗战 大家都是见风使舵的人,既然知道严戎铮是替人背了黑锅,他们这些做兄长的总要来探望探望,严戎锵尤其如此,加上昨天他们还起了点冲突,就想着今天来一趟,修复一下兄弟之情,谁知道严戎钰竟然不怀好意故意在众人面前提起昨天的事。 严戎铎有些紧张地看着严戎铮,也不知道严戎铮会怎么说,要是不替他遮掩一下,或许严戎铎会就此发难? 严戎铮把现场的气氛早已吃透,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多谢六皇兄关心,说起来陆邪还要感谢三皇兄,杨琰和兰亭两人喝醉了酒,若不是碰到三皇兄,陆邪也不好找。” “客气什么,”严戎锵松了口气,对严戎铮有一丝的感激,昨天他们还怒目相对,今天严戎铮竟然愿意帮他,“举手之劳而已。” 严戎铮点了点头,这才对严戎铄道:“七皇兄,你近来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才是。” 严戎铄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该休息几日了。” 严戎铎见此,就站起来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走了,戎钦那里也还需要在咱们去帮忙呢。” 几个人听了都站起来告辞了,严戎铎慢了几步落在后面,问:“到底怎么回事?”他把甘霖交托给他就是信任他,怎么还出事了。 严戎铮这才站起来小声道:“皇兄息怒,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皇兄还不了解三皇兄么?虽说垂涎甘霖的美色,但是也并不敢做什么,大皇兄只管放心好了。” “本王最近不能去看她,你们把她照顾好。”严戎铎听了这才放心,严戎锵好色人尽皆知,就算是他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况且前不久严戎锵才给他引荐了一个炼丹人,这份情他不得不领啊。 严戎铮肃了肃,“是。” 严戎铎这才满意,嗯了一声拂袖而去。 严戎铮看着人散尽,脸上这才是一片冷然,甘霖是他的人,就不劳烦其他人操心了。 “九弟。”严戎铮还一个人坐着发呆,不提防外面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轻唤。 严戎铮回过神来,“三皇兄?” 严戎锵这才腆着一张笑脸从门外探着身子进来,热乎地道:“刚才真是谢谢你替我周旋,要是皇兄知道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算了。” “三皇兄多虑了,”严戎铮摇了摇头,严戎锵意欲强占甘霖,他的心里怎么会没有恨意,只不过这笔债记在他的头上,到时候自然有人跟他清算,“为了一个女人弄的兄弟失和那就没必要了,三皇兄你说是不是?” 严戎锵不住地点头道:“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啊,九弟,以后你有什么事皇兄我也替你兜着。” “三皇兄不必这么客气。”严戎铮摆着手,他心里还在想着严戎钦家眷的事,其是严戎钦死的有些冤,就算他有刺杀严戎铎的心思,但是还未付诸行动,况且近来的两件事都算是莫须有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不必为此付出代价了。 严戎锵用胳膊碰了碰严戎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他,“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把我这瓶丹药送你,保证你吃了以后精力无穷。” “不必了。”严戎铮笑着推让,这些丹药他根本不需要。 严戎锵却硬要塞给严戎铮,现在大家都知道严戎铮是替严戎钦背了黑锅,皇上也对他的举动赞赏有加又心怀愧疚,严戎锵自然要和他多走动,“让你拿你就拿着。” “三皇兄,”严戎铮实在有些无奈,只得道:“我要这无用,你也知道玢婷身子弱,我哪里需要服食这些丹药啊。” 严戎锵看了严戎铮一眼,神情变的浑浊起来,小声道:“玢婷身子弱,除了玢婷没女人了?真是。” “三皇兄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丹药我绝对不要。”严戎铮笑了笑,他给的丹药还真是不敢吃。 严戎锵见严戎铮坚决不要,也就不强求了,炼这些丹药的原料都非常贵重,一小瓶就能抵千金,一般人他还舍不得拿出来呢,“你不要算啦,不识货,好了我走了。”反正昨天的事情掩饰过去,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等严戎铮起来送他,他已经走了,严戎铮重新坐到一只上,揉了揉头眉心,玢婷就从外面进来了,她脸上带着笑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严戎铮不知道玢婷在笑什么。 玢婷只管笑也不说话,刚才他和严戎锵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本来她还以为严戎铮不爱她了,可是刚刚听了他说的那些话她才知道是她多虑了,“没怎么。” “好,待会儿我入宫一趟,眼看着就要发丧了,你过去看看他们怎样了。”严戎铮见玢婷难得地不找事,心里也感到很轻松。 玢婷点着头笑道:“你放心地去,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严戎铮入了宫一趟,只字未提被冤枉的事,皇上要恢复他的官职他也不要只求皇上不要牵连严戎钦的家眷。 严戎钦还没入土,他身边的近侍部下统统都被打散,充军的充军,杀头的杀头,武王府家眷个个愁眉不堪,马上新的旨意就要下来了,他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玢婷一直陪在武王妃的身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是这么大的事,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放眼一看,现在还愿意陪在他们身边的除了她和严戎铄的王妃,再没有其他人。 严戎铮一出宫就赶了过去,整个武王府都被惨淡的愁云包围着,他心里也不痛快,幸而在他的劝说下,皇上又改变了主意,让严戎钦的嫡长子成年后继承王位。 武王妃没想到严戎铮会替他们求情,真是又羞又愧,算起来,严戎铎虽然事事殷勤,但是并没有出面帮他们说过一句话,严戎铮的举动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除了哽咽实在说不出话来。 严戎钦发丧完毕,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玢婷挽着严戎铮的胳膊在花园小径中散着步,有些惋惜地道:“可惜了,你没有官复原职。” “不可惜。”严戎铮看了玢婷一眼,这其中有许多事情也不能说破。 第七十六章 再遇苏公子 严戎钦的丧事结束,本来按规定严戎锵、严戎钰、严戎铄就要回各处任职去了,但是因为丧子之痛,皇上舍不得这些儿子离他太远,就索性把他们都调了回来。 桃春的病情基本稳定了,虽然小腹依然没有恢复平坦,但是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大夫也说了假以时日一定能剜根。 这天天气晴好,姐妹们在一处坐着闲话,说实话,甘霖从离开涉水兰亭阁到现在都还从来没有好好逛过,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就提议道:“要不我们今天出去逛逛。” “好啊,”水红听了也很赞同,反正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们不能做生意,整天闷在这里也无事,还不如出去逛逛,“我也该去买几匹布给姐妹们做两身新衣了。” 甘霖听了拍手笑道:“水红姐你可真好,想当初我刚去阁里的时候,老鸨给我做了一身新衣,足足大我几号。” “你竟拿我和她比,”水红听了作势要打,“我哪一点像那黑心肠子的女人了,她啊,一个钱能当两个花。” 小玉最不喜欢提老鸨了,撅着嘴道:“别提那个老女人了,咱们还是收拾一下出去逛吧。” 几个人拍手即合,小玉拖着甘霖才要往出去走,杨琰却闷头闷脑地闯了进来,笑着对甘霖道:“我刚去隔壁找你不见人,估计你上这儿来了。” 甘霖诧异地看着杨琰,“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琰被甘霖看的发毛,低头看了看她自己,“我找你啊。”不是说大家是朋友吗?为什么问那么白痴的话。 “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甘霖知道杨琰是来找她的,可是杨琰是什么身份,跟陆邪是表亲,家世肯定不差,她的家人怎么允许她来这种地方,“这里人蛇混杂,快回去吧。” 杨琰才不听甘霖的话,甘霖都在这里待得,她为什么待不得,“不走,我专门来找你的,不可能走。” “饶了我吧。”甘霖听了不由地害怕起来,她不是讨厌杨琰,她是害怕,万一又出什么馊主意...... 杨琰见甘霖一个劲儿地赶她走,心里非常难过,她原本带笑的脸垮了下来,“是你说我们做朋友,怎么我来了你却要赶我走啊,昨天的事你还在怪我?” 甘霖意识到她可能用错了方式方法,一时也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杨琰灰败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你还愿意跟我在一块儿,你不嫌弃?” “不嫌弃,”杨琰本来垮着脸,听甘蔗这么一说,脸上又有了笑容,严戎铮和陆邪都不嫌弃她们,她有什么可嫌弃的啊,“那天的事对不起啊。” 甘霖沾沾自喜地笑着,上前拉着杨琰的手,“能让你杨大小姐说对不起可真是难得,以前的事就算了,再说那事也不能怪你。” 甘霖和杨琰没事,水红这里却憋着一肚子,见她们把话说完了就开始赶人,“大小姐,道完歉了就快走,我们还要赶着出去了,免得到时候又被你反咬一口说我在做你的生意。” “做人别这么小气。”杨琰不悦地看了水红一眼,当时不认识言辞激烈了一些也情有可原,现在大家都认识了,没有必要针锋相对了吧。 甘霖弯起嘴角一笑,没想到杨琰倒是有几分男子汉的爽利,不由地转身拉着水红的手撒起娇来,“水红姐,她也是有口无心,您这么大度不会怄气的吧。” 水红好笑地看了甘霖一眼,伸手戳了一下甘霖的脑袋,“我有那么大度!”其是水红还真不讨厌杨琰,这样性格的人直来直去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只要受得了她那些有口无心的言语。 杨琰听了咧嘴一笑,问甘霖,“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我们打算出去逛一逛。”甘霖看了水红桃春她们一眼对杨琰道。 杨琰听了有心前往,但是又怕被她们拒绝就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 水红年纪大,最猜的透人的心思,看杨琰那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道:“如果大小姐不嫌弃,不知道可否赏脸同去。” 杨琰正愁不知道如何开口,水红的话就撞到她的心坎来,她开怀一笑,“你果然会察言观色。” 水红听了一愣,不知道杨琰这话的意思是褒是贬,本打算问清楚,又想甘霖说她有口无心,也就摇了摇头算了。 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她们走在街上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大家都纷纷侧目,不明白她们的这是怎样一个组合,有大肚子的,有带着丫环的,有穿着妖娆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路子的人啊。 水红大概是行业的问题,一旦看到有男人盯着她,她总是免不了有些搔首弄姿,杨琰虽然不嫌弃她们,但是对于水红这样的举动还是感到不舒服,不由地往甘霖身边靠了靠和水红划出一条界限。 杨琰是有钱人,又刚认识了一帮朋友,自然是想好好款待她们,就挑了一家好的酒楼要请她们吃饭。 甘霖水红没有异议,大家决定了要往楼上去,谁知道桃春却杵在原地不肯进去。 杨琰疑惑地看着桃春,该不会是做了几天红姑娘看不上这家酒楼,“你是嫌这个地方不好吗?” 桃春脸色煞白,也不说话,只是猛摇头,她不是嫌这里不好,只是她真的不想进去。 水红搀着桃春,看她的脸色这么差,有些担心地道:“还是上去吧,这个大小姐有的是钱,你也正好休息一下,可能是走的有些累了。” 甘霖也以为桃春是走累了,不由分说地就和水红架着桃春跟着杨琰往楼上去了,几个大美人堂而皇之地上了楼,杨琰让丫头掏出一锭银子来,“小二,先上壶好茶来,再拣好菜上上来。” 桃春被硬拽了上来,只得用手捂着脸连头也不敢抬,甘霖越发觉得奇怪了,“桃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桃春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她多想开口让甘霖不要叫她的名字,她之所以不肯上来,是因为刚刚她看到苏公子先她们上了楼,无论何时何地她也认得他。 就在大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苏公子翩翩而至,一手摇着折扇,温文尔雅地看着低头的桃春,“桃春,我找你很久了。” 第七十七章 意外 桃春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虽然是夏天,但是甘霖能够感受到桃春手里的冰凉,她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他。 甘霖一直把苏公子当成好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人渣,本来遇不到也就算了,但是老天有眼,今天被她遇到了,桃春被辜负的仇说什么也得报,她扶着桃春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水红怕甘霖沉不住气,桃春的卖身契还在苏公子的身上,她之前虽然也没见过这个苏公子,今天见了,也就明白当时桃春为什么会奋不顾身了,她笑了笑,“你是苏公子?” “正是在下。”苏公子看了水红一眼,三十来岁的模样,跟几位年轻的一比,稍稍逊色,但是也别有风情。 水红也不跟苏公子翻旧账,笑了笑,“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啊,难怪桃春到现在都对你念念不忘啊。” 苏公子扬起嘴角,看了一眼始终都不肯抬头的桃春,“我何尝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啊,桃春,你真不该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替你找了大夫,大夫说了你的病能治好。” 杨琰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见大家这么客气还以为都是朋友,就笑着招呼道:“大家坐下说话吧。” 甘霖勉强地勾了勾唇角,满身怒气地坐下,她眼也不眨地看着苏公子,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可真是厚颜无耻,明明是想害桃春,说出来却是这么的心地善良,找大夫?哼! “桃春,你怎么不说话。”苏公子伸手轻轻碰了桃春一下,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多么的有情有义。 桃春的身体明显地一僵,她迅速地拨开苏公子的手,害怕地把头埋在水红的怀里。 水红拍了拍桃春的肩膀,笑着道:“苏公子别介意,这桃春自从病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苏公子,你和桃春到底是怎么回事?”甘霖今天似乎特别冷静,如果换做以往,她肯定会臭骂他一顿,让后再对他拳脚相向,可是今天她却不这么做,打他一顿骂他两句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苏公子面色沉重了一些,过了半晌才道:“本来我与桃春离开涉水兰亭阁,因我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就暂时留在京中,后来得知桃春没有身孕,我承认我说了些气话,谁知道她竟然跑了,我气完之后就担心她的身子,到处找她,本来我也以为她会回涉水兰亭阁,可是她不在那里。” 苏公子的这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让在座的人都觉得情有可原,但是甘霖更相信桃春,如果真的如苏公子所说,她根本就不会逃走。 桃春不停地抖着,发展到后来竟然不可抑制地笑了,他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如果如他所说,她根本就不可能逃走了。 苏公子全完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他见桃春笑了,深情地道:“桃春,跟我回去吧,好好把病治了,我们一起过日子,要不是找你,我早就回去了。” 桃春平复了半天,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总算敢表达她自己的意见了,当她听到苏公子要她跟着回去之后,一个劲儿地直摇头。 “既然她不想回去你就不要强迫她了。”甘霖不忍心桃春再受到伤害,她冷眼看着苏公子真是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重逢的喜悦呢? 苏公子听了脸色有些不好,桃春是他的人,跟他回去有什么不对的,“他是我的妻子,理应有我照顾她。” “你没看出来她不愿意。”甘霖怎么可能让他把桃春带走,谁知道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水红见这么争下去不是办法,只得拉了甘霖笑道:“你看桃春脸色白的,咱们先别争,你和我去催一催,快点上菜。” 甘霖不明白水红的意思,还不肯走,水红硬笑着把她拉走,两人到了无人的地方,水红这才道:“甘霖,桃春的卖身契还在他的手里。” “什么?”甘霖一听顿时觉得头疼起来,苏公子赎桃春的那天不是把卖身契给桃春了吗?“不会吧?” 水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不会的,他别有用心,自然不会把卖身契交给桃春了。” 甘霖头痛起来,弄了半天桃春还是苏公子的人,这就是闹到官府去,也还是抵不过一个理字,虽说如果找严戎铮或着陆邪出面肯定能行,可是这样对他们来说似乎也不好,强权压民的名声不好听啊。 “咱们先想个办法把卖身契拿过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水红一语道破梦中人,要收拾他也得先把桃春的东西拿回来。 甘霖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和水红回去,才上到楼梯就听到杨琰的声音,“她说不跟你走,你耳朵聋了。” “她是我的人,跟我回去是天经地义,你凭什么插手。”苏公子不由分说地强拉着桃春要走,桃春极力地挣扎。 杨琰本来对苏公子的印象还不错,可是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就原形毕露,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如果她真要插手,他又怎么奈何得了她,于是无不傲慢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甘霖生怕杨琰说出她的身份来,要是苏公子知道她们有靠山,肯定不敢再跟她们有瓜葛,就赶忙上来,走到苏公子面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苏公子仔细看了看,不太确定道:“你是那个甘霖?” 甘霖听了这才撅着嘴在桃春的身边坐下,“哼,你还认得我啊?我到现在可都还记得苏公子当时只赎了桃春不赎我。” “这......”苏公子不明白甘霖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一时不好说话。 甘霖见苏公子语塞,满脸的不高兴,“亏我到现在都惦记着你,你竟然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对你有印象,只是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苏公子不明甘霖的用意,他和她似乎没有什么交情,虽然他当时也被她惊艳了一把,可是当时桃春怀了身孕,所以根本就没往别处想。 第七十八章 肤浅的苏公子 甘霖听了苏公子的话,两眼连转一下,这才对苏公子道:“苏公子,有句话我想单独跟你说,不知道苏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公子想了想,“可以。” 甘霖和苏公子选了个僻静些的地方,“苏公子,你很爱桃春吗?” 苏公子顿了一下,爱?他也不知道,他对桃春有爱吗?他似乎更想要个孩子,“爱......” “那你爱她的什么?”甘霖又问。 苏公子又是一阵沉默,爱她的什么?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 甘霖见苏公子这么沉默心里也就有了答案了,“苏公子,相比之下,你觉得我漂亮还是桃春漂亮?” 苏公子弯起嘴角一笑,这还用问,当然是甘霖漂亮了,只是他不能这么回答,说不定她是在试探他,“平心而论你更漂亮,但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对桃春是真心的。” “我知道,苏公子对桃春的都能如此真心,那对我能不能?”甘霖眼波流转,说话时娇羞不胜,话说完就微低着头抬眼殷切看着他。 苏公子的心被甘霖的眼神给扰乱了,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是不是在向他传递什么信息,“你这话我听不懂。” 甘霖两眼一瞪,嘟着嘴埋怨道:“我不信苏公子不懂,苏公子想一想,当时我是不是想让苏公子一并帮我赎身。” 甘霖见苏公子沉默,接着道:“本来还打算以后和桃春一起服侍你的,可是苏公子眼里只有桃春,我又能如何?也只得把那颗心隐藏起来,”甘霖说的情真意切,眼中竟然泛起点点泪光,“苏公子......” 苏公子被甘霖的一席话说的胸口发热,他真的没想到竟然有个人默默地倾心着他,还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他看着她泫然欲泣,不由地产生了一种怜香惜玉之心,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我......” “我知道苏公子是个重情的人,也就此死心了,”甘霖哀叹一声换了个笑脸着看着苏公子,“可是今天咱们竟然再次重逢了,真是有缘啊。” 苏公子笑了笑,“就算是有缘,也是我和桃春缘分未尽啊。” “你胡说,”甘霖听了不由地皱着眉霸道地说:“你和桃春的缘分早已耗尽,今日得以重逢,是你我的缘分,跟桃春没有半分关系。” 苏公子又是一阵沉默,他还是想让桃春跟他回去,毕竟他在桃春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他不在她身上找回来些实在不划算,可是现在突如其来有撞了这么好的桃花,让他犹豫不决,如果甘霖对他是真心的,那他倒可以放弃桃春和她在一起。 别人都以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其实哪里是这样,他之所以有这么优渥的生活条件完全是因为他娶的妻子,可是他们成婚六年也没生出孩子,后来大夫说是因为他的妻子身子太弱不易受孕。 就因为这,她的妻子才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三年内不管是和谁,只要能带回一个男孩传宗接代就行,他当时遇到了桃春,桃春温柔又漂亮,他一头栽了进去,哪里知道花了那么多心思却一场空。 眼看一年的时间已经过了,他这样的人找个女人容易,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不会做出那种不守礼节的事,更不可能没名没分地为他生孩子,所以他也只能在这些烟花女子的身上打主意了,现在甘霖又这么对他,他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你真的喜欢我。” “我像是开玩笑吗?”甘霖一本正经地看着苏公子。 苏公子仔细观察着甘霖,字字情真意切,而且他也有这样的自信,就试探着问:“如果我不能给你名分?”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甘霖看着苏公子,“我这样的人我明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苏公子听了心头一热,上前就要握甘霖的手,甘霖不动声色地避开,“我是真心待你的,我知道要苏公子接受我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我只求以真心换真心。” “我心里也是喜欢你的,”苏公子没想到今天能交到这样的好运,心里隐隐得意,“你这么美丽,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甘霖听了不满地一噘嘴,“哼,你骗我,你明明还惦记着桃春,你真假,刚才还情真意切地要桃春跟你回去。” “那是刚才,“苏公子讨好地笑了笑,“有了你,我当然不要她了。” 甘霖听了这才开怀一笑,“不许骗人。” “不骗你!”苏公子看着甘霖的明眸皓齿有些眩晕,桃春不要就不要了,反正她得了病大着肚子也不一定能治好了。 甘霖听了低头一笑,“那你三天后来久安居室找我,我现在在那里。” “好。”苏公子听了点着头,一个劲儿地说好。 甘霖傻傻地笑着,用手指戳了他的肩膀一下,“那你还不走,记住了,久安居室,你不来我可不依。” 苏公子三步一回头走了,他晕晕陶陶的走了半天才醒过神来,该不会甘霖是为了替桃春摆脱他才胡乱地说了这么多,他觉得不妙,本想立马倒回去又怕甘霖所说为真,反倒伤害了甘霖,不如直接去找久安居室,问一问不就是真是假了? 甘霖打发了苏公子回去找她们却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哇,菜好香啊,你们怎么不吃,快点吃。”说着就心情大好地拿着筷子要开吃。 杨琰一把拦住甘霖,冷声道:“不许你吃,小二,全都给我倒了去。” 甘霖缩回筷子看着杨琰,“谁又把你惹了?”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水红姐,桃春,你们惹她了?” 水红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甘霖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只有小玉暗地里拉甘霖的袖子,她现在是引起公愤了,还是少说话为妙。 “有什么咱们回去再说吧。”水红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杨琰听了哼了一声率先走了,桃春也默默无声地站了起来,冷着脸看也没看甘霖一眼。 甘霖被大家甩在后面,她不解地拉着小玉,“我到底哪里把她们惹了。” 第七十九章 众矢之的 原本是很高兴的出游,现在大家都气鼓鼓的,这次大家像是约好了一样并没有去久安居室,而是到甘霖的小院里。 甘霖在路上也猜测了一下可能大家是听到了她跟苏公子的对话,所以才会这样,她感到委屈,动动脑子就知道她不可能跟苏公子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小玉啊,快去泡一壶好茶来,”甘霖讨好地看着她们,笑眯眯地催小玉去泡茶,她又亲自去拿了些糕点摆在院中的圆桌上,“用些点心啊,味道还不错。”说着她吮了吮手指上的糕点屑。 大家都沉着脸一言不发,也没有人动那盘糕点。 甘霖叹了口气,上前拉着水红的手摇着,“水红姐你怎了?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啊。” 水红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了看桃春,她相信甘霖不会那样,可是桃春不相信,杨琰也不相信。 甘霖得到水红的暗示,她上前蹲在桃春的身旁,伸手抚着她的肚子,笑问:“桃春,你怎么啦?” 桃春很是反感地一把拨开甘霖的手,把身子转到一边,甘霖不死心地问:“桃春,我哪里惹着你了?” “哼,你还需要惹着她吗?”杨琰也跟着气不过,见甘霖到现在还在问为什么?气的都要吐血了。 甘霖叹了一口气,问桃春,“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桃春紧抿着唇不说话,她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耳朵听见的眼睛看见的,她明明看到甘霖和苏公子在那里诉衷肠,原来甘霖在那个时候就对苏公子有情有意了。 甘霖看着桃春的表情,心里不由地对她有些失望,她对桃春一片真心,到头来竟然敌不过一个背叛她的苏公子,“罢了,桃春,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姐妹了。” 桃春嘴唇动了动,见甘霖说了这么狠的话,心里也有些后悔,她或许不该这么怀疑甘霖,可是当甘霖那样对着他说了那么多,由不得她胡思乱想,她生甘霖的气,更生她自己的气,他已经这么对她了,她竟然还会吃醋,“甘霖,我......” “算了,”甘霖见桃春这个模样也不再说什么了,甘霖说完也赌气转身坐在一边抹起眼泪来,当了这么久的姐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水红见甘霖哭了,心疼地上前揉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好了,话说出来就没事了啊。” “甘霖,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桃春见甘霖哭了,也很惭愧,站起来独自回久安居室了。 小玉看着桃春走了,不满地撅着嘴抱怨起来,“桃春姑娘也真是的,甘霖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摆着一张脸,那个苏公子有什么好的,还不及我家王爷的一个脚趾头呢,甘霖又不傻?” 水红好笑地看着小玉,一指头戳在小玉的额头上,啧啧地说起来,“看看,这不知羞的小蹄子,你家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你这丫头啊,一张嘴真厉害,你们好歹也主仆一场,你竟然这么说她。” 小玉揉了揉额头,往甘霖身后一站,“我现在是甘霖的人嘛,再说了桃春姑娘本来就小气,甘霖花钱给她治病还要顾及她的感受,小心翼翼的,她还使小性儿,就比如说从前在阁里跟着她,别人不敢欺负她就整我,我跟她告状,她还要训我,说我不该跟人家吵嘴,甘霖就不一样,要是有人欺负我,她就站出来替我讨回公道。” 杨琰看着小玉侃侃而谈,张口闭口全都向着甘霖,从这些种种来说甘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也难怪了,虽然甘霖出身有些不好,但是有这么多朋友,连严戎铮和陆邪都喜欢,她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真是不该人云亦云误会她,“甘霖,刚才我不该那样对你。” “没事啦,不过你跟着生哪门子的气啊?”甘霖也不是小气的人,再说误会解除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杨琰喝了一口茶,“我怎么能不生气?你是王爷的人,竟然跟着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而且王爷和我表哥多宠你你不知道,我就是替他们不值。” “哎,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甘霖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地支着下巴,“桃春并不是因为她恨苏公子而生气,而是她的心里一直放不下苏公子。” “什么?”杨琰听了惊讶不已,要是有男人这么对她,她一定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怎么还会对他有感情,“她也太没有骨气了吧。” 水红看了她们一眼,摇了摇头,“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没有谁对不起谁,也不像别的事情可以分出个对与错来,没有爱何来的恨啊,她就是用情太深,所以才会这样。” 水红的一席话说的她们三个心里都是各种滋味,她们心里都有喜欢的人,原本毫不相干的人,被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生生世世,痴痴缠缠。 “水红姐,我觉得不该再让桃春对苏公子抱有任何幻想了,他根本就不值得她去爱。”甘霖一想到苏公子对她表现,就深深地替桃春感到不值。 水红掩口呵呵笑着,“傻丫头,如果用值与不值来衡量,那就不是感情了。” “我也不赞成桃春再和那虚伪公子在一起。”杨琰也不看好他们,毕竟那个男人那么坏,坏男人是配不上好女人的。 水红看了她们一眼,无奈地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我已经告诉苏公子三天之后来久安居室找我了,”甘霖觉得让桃春再见识一下苏公子的真面目可能她就不会再痴心妄想了,“我想先把桃春的卖身契拿回来。” 杨琰还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伸张正义的事,当她听甘霖说要教训苏公子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表态,“算我一个,我也想教训那种人渣。” “这种事情自然要姐妹同心了。”甘霖对着杨琰一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姐妹互生嫌隙 桃春回到她的房间就一个人扑在床上哭了起来,她隐忍地哭着,为什么要让她再次遇到他,本来她带着满腔的恨,可是再次相遇之后,除了恨,她的心里竟然还带着一丝渴望,多想再看一眼他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啊。 她的心里既有恨又满是不甘,苏公子果然是那么薄情寡义,几个月前还发誓要和她白首偕老,转身就爱上甘霖了,她真想质问他,为什么他那么善变这么轻浮? 房门响了,桃春忙着擦了眼泪,红着鼻子开了房门,是水红站在门外,她低头清了一下嗓子,“水红姐进来坐吧。” “你还在生甘霖的气?”水红瞟了一眼桃春发红的鼻子,知道她刚才哭过。 桃春勉强一笑,“水红姐,你能帮我跟甘霖说声抱歉吗?”冷静下来一想,她的确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甘霖待她也是仁至义尽了,她从来没有回报过半分,如今还如此误会甘霖,导致她们两个的感情受损。 “为什么说抱歉?桃春,你心里还爱着那个苏公子吧?”水红两腿交叉着翘起,从腰间抽出手绢掖了掖额头香汗。 桃春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她说还喜欢苏公子,她们一定会看不起她吧,“没有......” 水红听得出桃春话中的迟疑,她笑了笑,“其实有没有你心里明白,桃春,不要怪甘霖,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桃春眼睛一片朦胧,她也想痛痛快快地恨着,可是她办不到,虽然跟她有过身体接触的男人不只苏公子一人,可是他却是她唯一铁了心要跟一辈子的人,她的身心全部都交给了他,而他却辜负了她。 “哎,”水红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地看着桃春,姐妹都想把拉她一把,可是她似乎挣扎不出来,“你放心,等你的卖身契拿回来你就和那个苏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了。” 桃春手微微颤栗了一下,卖身契?她莫名其妙地笑了,她和苏公子之间似乎只剩下那张卖身契作为联系了,当她逃跑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犹豫了,如果卖身契带走,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甘霖想要帮她拿回卖身契,看来连老天都要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水红姐,你打醒我吧。”桃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扑到水红的怀里痛哭起来。 水红拍着桃春的后背,安慰道:“想开一些,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小院中的人都散了,甘霖这才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小玉,我好累啊。” 小玉一边收拾桌上的茶盏碟子,见甘霖谈在那里无病呻吟,冷笑一声埋怨道:“哼,你活该,还不都是你自找的嘛。” “怎么这么说啊?”甘霖听了很不乐意,她这是替朋友出头,是义举,怎么在小玉嘴里就变成多管闲事自寻烦恼了。 小玉没好气地看了甘霖一眼,忍不住絮叨起来,“你是一片好心,可是别人不一定领情啊,你看她那个样子,再者,你这个样子,王爷知道能高兴?朋友要紧,可是王爷更要紧啊。” “我知道,”甘霖眯着眼睛笑了,她很享受有人在身边唠叨的日子,小玉虽然啰嗦,但是事事都为她着想,“你以为我会跟那死公子做什么?” 小玉扑哧一笑,讨厌人家也不必把人家叫死公子吧,“我是让你有分寸一些。” “我知道,”甘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早就想好怎么教训这个没良心的人了,“我要让他人财两空。” 小玉白了甘霖一眼,把茶盏碟子装进盆里到水井旁洗去了,“就你能耐!” 甘霖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胧间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抱她,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清楚来人,闭着眼睛笑了。 “怎么在外边睡着了。”严戎铮一边抱着她一边往屋里去。 甘霖把脸埋在严戎铮的怀里,慵懒地道:“坐着坐着就眯着了,你怎么来了?” 严戎铮把甘霖放在床上,也脱了鞋躺了下去,“怎么,不想我来吗?” “不是,”甘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她巴不得每天都能见到他,“咦,这是什么?”甘霖眼尖地看到严戎铮身旁放着一个锦盒,好奇地拿在手里,她摇着嘴唇探究地笑着,这该不会是他买给她的礼物吧。 严戎铮淡淡地一瞥,“没什么?” 甘霖没看出严戎铮的情绪,笑着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吊坠,她拿了出来在脖子上比划了比划,“好漂亮啊,我好喜欢啊。” 严戎铮看着甘霖满脸的喜悦,大概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玉坠,可是这不是他送给她的,是严戎铎拿来让他交给甘霖的。 “什么?”甘霖一听严戎铎的名字整个人就不好,她可不想再跟严戎铎有任何瓜葛,“我不要。”说完啪的一声朝地上扔去,碎了。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会这样,不解地问:“为什么扔了?” 甘霖趴在严戎铮的身上,“如果是你送的,哪怕是一根草我也视若珍宝,别的男人送我我不稀罕。” “哎,怪可惜的,这玉坠很值钱。”严戎铮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心里明明很高兴,嘴上却还要装着说可惜。 甘霖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觉得可惜,“戎铮,你皇兄不会来找我吧?我好害怕和他单独相处啊。” “你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是不回来找你的,”严戎铮让甘霖放心,“他现在正处于最紧张的时候,不敢出差错,等到他想来的时候,估计也来不了了。” 甘霖疑惑地看着严戎铮,他怎么可以这么肯定,不过她也不去细问,反正不要来找她就是了,小玉忙活完,就在甘霖的跟前不停地打转,给她挤眉弄眼的,她明白小玉的意思,就吞吐道:“戎铮,我可不可以用美人计对付一个坏蛋?” “什么?”严戎铮听了一愣,美人计,除了他,她不能对任何人使用美人计,“不行,你是我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心内魔障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话咯咯一笑,果然是个霸道的人,她搂着他的脖子哀求道:“哎呀,你就答应 我嘛,我又不会做的很过分,我只是想帮桃春把卖身契要回来而已,你这么好,我怎么愿意和别的男人有什么?” 严戎铮听了不说话,只管皱着眉头,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她这么费心思,想要卖身契他大可以帮她,“不可以,桃春的卖身契多少银子我出,你不用想那些无聊的主意。” 甘霖听了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噘着嘴抱怨道:“整天闷在这里很无聊啊,再说了我有办法不花钱就把卖身契拿回来,为什么要花那冤枉钱啊?” 钱对于严戎铮和甘霖来说是两个概念,这一点钱在严戎铮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在甘霖眼里却不一样,在她的观念中,只有进的,没有出的,“我就是想要惩罚他一下,始乱终弃,我最恨这样的人了。” “听话。”严戎铮耐着性子哄着甘霖,她根本没必要去以身犯险,上一次,他已经够害怕 的了。 甘霖却沉默在一边不肯说话了,其实她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坚持己见想要替桃春出头也是因为老鸨的一句话和世人的眼光,凭什么她们这样的人就该遭受那样的结局,今天是苏公子,明天是李公子,后天呢?会不会是慎王爷,“一日为娼,终身为妓,我希望这句话是假的。” “谁跟你说这样的话?”严戎铮第一次从甘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十分震惊,原来甘霖一直都很介意 她的身份。 甘霖原本明媚的脸上已经变的多云了,她用哀戚的眼神看着严戎铮,“老鸨说的,每一个要离开的人她都会说这句话,戎铮,我真的好怕,我之所以想要帮桃春就是想要证明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拥有幸福,你明白吗?” “你会幸福的,”严戎铮心疼地把甘霖拥在怀里,他一直以为她是开朗快乐的,没想到她的心里还埋藏了这些,“她竟然跟你说这些。” “戎铮,其实我每天都在害怕 ,”甘霖无声无息地哭了出来,她们这样的人和普通人结合在一起都不容易,更何况严戎铮是王爷,她每天是如何的患得患失啊,“万一有一天,世俗容不下你我,我该怎么办?” 甘霖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划在严戎铮的心上,世俗?他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掌控,“世俗管不了你我,你别哭,我答应 你就是了,只是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谢谢你。”甘霖的心融化了,哪怕有一天世俗真的将他们分开,她也不会有遗憾。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们之间不需要 言谢,只是那个老鸨太可恶,竟然对甘霖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你今天留下吗?”甘霖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严戎铮的怀里,和他在一起她总是觉得安心。 严戎铮眸中浮现出一片不舍,“有件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甘霖懂事地点了点头,笑道:“没事,我知道 你很忙,只是你要注意身体,我不想你累着。” “我不放心你!”严戎铮宠溺地看着甘霖。 甘霖撒着娇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外面有陆邪的人,没什么担心的,而且那个负心汉文质彬彬的,我估计真打架,他都打不赢我。” 严戎铮用手指刮了甘霖的鼻子一下,支起了身子,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我该走了。” 甘霖听了鼻子一酸,嘴上虽然说的通情达理,但是心里是舍不得的,现在见他要走了,又不想让他发现 她想哭,只得用手绢蒙了脸,轻声道:“我不送你了。” “你躺着,不用送。”严戎铮回头看了甘霖一眼,他的眼睛竟然也有点酸酸的,他隔着手绢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甘霖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应该走了,这下她可以放声地哭了,“呜......呜......” 就在甘霖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突然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把她搂在了怀里,那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戏谑又略含心疼地打趣道:“我还没走呢?你哭什么?”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甘霖抽泣着抱紧严戎铮。 严戎铮安慰着甘霖,揭开盖在她脸上的手绢,认认真真地道:“不要哭,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就算你想跑,我也要把你困在身边。” 小玉和守在门外的周祥云听了严戎铮这么深情的告白,两个人都面红耳赤,今天,他们似乎更深一层次地明白了爱情的含义。 夜深时,甘霖一直恹恹地睡不着觉,房间里留了灯,可是今天她却觉得那盏灯晃眼的很,她扯了被子蒙住头,呼呼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 这是甘霖第几次翻身,只是觉得睡的有些热,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回头一看,严戎铮从背后搂着她,她看着他那张好看 的睡颜笑了。 严戎铮的睡眠似乎很浅,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甘霖笑了笑,“醒了。” “有点热,”甘霖拉过严戎铮的手臂枕在脖子下面,蜷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你干什么去了?不用回王府吗?” 严戎铮把头埋在甘霖的秀发中,“以后京都就没有涉水兰亭阁,你再也不用把那些混话放在心上了。” 甘霖听了感到十分的震惊,她没想到她无心的一句话会让严戎铮做出那样的决定,她有些于心不安,“会不会有些过火了。” “不会。”严戎铮拥着甘霖似乎很惬意,他本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人,只是犯着他的女人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上一次甘霖就是在涉水兰亭阁出的事,涉水兰亭阁只是一个开始,还有严戎铎,严戎锵他们也会相继地付出代价。 甘霖想了想似乎觉得关了也没什么不好,那是害人的魔窟,这样一来,不知道 有多少女孩会免于沦陷,也好,他无形之中其实也做了一件好事。未完待续。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八十二章 苏公子被打 甘霖次日醒的特别早,坐在梳妆镜前悉心地打扮起来。 严戎铮半睡半醒,见甘霖如此用心地收拾,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醋意,“这么费心思啊!” 甘霖回头甜甜一笑,“我是为了你才打扮的,”说着站起来慢慢地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严戎铮真诚地点了点头,以前在他的印象中,好看的女子要气质若兰,温柔贤惠,举止大方,可是现在他改变了那样的想法,哪怕甘霖就是蓬头垢面的在他面前,他也觉得她是最美的。 不出两天,京都的话题就围绕着一夜消失的涉水兰亭阁展开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了,只有个别辗转他处的姑娘隐隐透露一些,大概是说老鸨和账房得罪了权贵,连夜逃走之类。 小玉无不羡慕地围在甘霖的身边,用艳羡的语气道:“甘霖,我好羡慕你啊,王爷待你真是没话说啊,就为了你一句话王爷就把涉水兰亭阁给关了,只可惜了,王爷怎么不好好的教训老鸨子一番。” “戎铮面上冷淡,其实心里善良,他才不会滥杀无辜呢。”甘霖对严戎铮极其拥护,反正在她眼里,严戎铮做什么都是对的。 小玉听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这才体现出我家王爷的胸怀。” 甘霖已经习惯小玉我家王爷我家王爷地称呼严戎铮了,“好了,别夸了,咱们往那边去吧,杨琰估计也准备好了,想来那苏公子也该出发来这里了。”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来啊?”小玉有些不相信甘霖的笃定,万一人家只是逢场作戏随便说说呢。 甘霖看了小玉一眼,“就算他不是为我来,也得为桃春来啊,笨。”说着起身往隔壁去了,小玉心有不甘地跟着,她哪里笨了? 水红见甘霖过来了,笑着让她坐下,“过来的这么早啊。” “是啊,”甘霖笑着在水红身旁坐下,侧头到处望了望,这才问:“桃春呢?” 水红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别提了,那就是个傻子,大概是害怕见到那个负心汉所以一大早的就出门去了,眼不见为净吧。” 甘霖有些郁郁寡欢,她不明白桃春为什么对苏公子那样的人渣念念不忘,像他那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她忘了之前所受的苦了?” 水红拍了拍甘霖的肩膀,其实有些事情就算旁人再操心,当事人想不通也是枉然,就比如桃春,大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可是她却不理解,再说了,感情的事有时候也不受人的控制。 甘霖和水红两个才说着,就听到面有人说找甘霖,甘霖在门上探头一看,果然是桃春的苏公子来了,彬彬有礼地站在院中,甘霖勾唇一笑,迎了上去,“你来了。” “既然约定了肯定不能爽约。”苏公子看着特意装扮了一番的甘霖眼前一亮,恍若惊鸿。 甘霖看了苏公子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里面坐吧。” 苏公子拖延着步子,有些犹豫,他想问问桃春在不在,毕竟在旧人面前讨好新人还是满别扭的。 甘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故意显出不高兴的样子来,“桃春不在,你若是找她的,那就等着吧,我不奉陪了。” “别,我当然是来找你的。”苏公子见甘霖着急了,赶忙上前哀求,桃春都已经那个样子了,他连贱卖她的心都没有了。 甘霖这才转怒为喜,笑着把苏公子迎了进去,又是斟茶又是上点心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苏公子抿唇一笑,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不来,“怎么会。” “你今天来找我,我可当你也喜欢我了。”甘霖说着害羞地用手绢掩了脸。 这么娇羞的动作在苏公子看来是多么的美啊,他迫不及待地应口,“我自然喜欢你了。” “吃点心。”甘霖听了满足一笑,把糕点往苏公子面前推了推。 甘霖就这么天南海北地和苏公子吹着,感觉非常投缘,苏公子也不禁对甘霖另眼相看了,没想到她一个风尘女子竟然也能说出许多异于常人又极有道理的话来。 苏公子也明白一句话,欲速则不达,虽然他有那种马上想要和甘霖共赴巫山的心思,但是他还是极力隐忍着,如果他现在说出来,无异于那些嫖.客,也会破坏他们之间的美感,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他也就起身告辞了。 甘霖站起来依依不舍地相送,“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下次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你若是愿意的话,明天我就来看你。”苏公子看着甘霖这么依恋他,心里也很得意。 甘霖这才满足,笑着道:“那我送送你。” 两个人才出门没走多远,苏公子不小心碰了一个男人,虽说苏公子为人不正,但是该有的斯文还是有,当即跟人道歉。 可是那个被撞的男人似乎非常不满,不依不饶地推搡着苏公子,“我打你一顿再道歉你说能行吗?” 苏公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无理取闹,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哼。”那男人也不听解释,抡起拳头就打了苏公子一拳。 苏公子这么文弱的人怎么受得住那男人的一拳,当即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了,“君子动口不动......”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又是一拳砸在了苏公子的身上。 甘霖看着苏公子鼻血乱飞脚步趔趄心里也直打突,不禁有些害怕,这个男人也太厉害了,再打两下苏公子的性命不得交代咯,“苏公子......你没事吧!” 说实话,要不是甘霖在一旁看着,他可能就求饶了,只是碍于男人的尊严他不能低头,才张嘴想安慰感灵说没事,结果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来。 那个男人得意地道:“怎么,还嘴硬不。” 苏公子看着地上的牙齿,心里的愤怒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今天这个男人竟然把他的牙打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拼了。” 那男人见苏公子来了火气,早已抡圆了拳头,眼看着就要砸在苏公子的门面上,甘霖勇敢地挺身而出。 那男人及时地收了拳头,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轻蔑地道:“算你走运,老子从不打女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再生嫌隙 那男人一走,苏公子再也支撑不住地瘫倒在地上,他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的那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会是什么后果,可能不死也残了,他看着甘霖满脸紧张地围在他的身边,心里忽然暖暖的,刚才是她奋不顾身地挡在他面前,他才幸免于难! “苏公子......”甘霖让小玉把苏公子扶到久安居室去,水红也急着打水,替苏公子疗伤。 水红知道甘霖不愿意和苏公子有肢体上的接触,小心地替苏公子擦拭着脸上的血,不一会儿功夫,翩翩公子就变成了臃肿难看的猪头,她想笑又不能笑,只能竭力地忍着。 甘霖也忍不住转身耸肩笑了,苏公子不明其意,以为甘霖是替他伤心难过,还不顾伤痛安慰着甘霖,“你别哭,我没事。” 甘霖极力忍耐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道:“天下竟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算了,”苏公子每说一句话整个脸部都觉得疼,“就当我倒霉吧。” 甘霖气鼓鼓地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什么气啊?”甘霖的话音刚落,杨琰那夹杂着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接着人也就进来了,她一看到苏公子就忍不住捂着嘴捧腹大笑起来,“这是谁啊,怎么顶着个猪脑袋?” 甘霖见杨琰这么直咧咧就说了出来,差点就跟着笑了,憋着一口气不敢出,瞪了杨琰一眼,道:“别胡说,这是苏公子。” “甘霖,俊俏的苏公子这个模样了,你还要啊?”杨琰就是故意要把苏公子说的那么不堪,刚才她在一边头看着的时候别提有多过瘾了。 甘霖不悦地看了杨琰一眼,这不是明摆着要她剖白内心吗?她可不愿意对着这个死公子说那样的话,“就算他在你眼中再不堪,在我眼中也还是那个苏公子。” 苏公子抬眼看着甘霖,心里又是一阵动容,在他看来,风尘中的女子应该没什么真感情,甘霖之所以喜欢他也是看上他的外貌和财势,可是经过这么一件事,他似乎看到了甘霖的真心,一想到这里,不禁他也生出两分真心来,被这么一个貌美的女子深爱着感觉也很不错。 “切,只有你把他当个宝。”杨琰不屑地看了苏公子一眼,她可以想象甘霖内心其实是何等的厌恶反感。 苏公子休息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甘霖愧疚地问:“苏公子,今天让你遭受了这样的罪过,不知道苏公子以后还来不来?” “天上下刀子也要来。”苏公子点了点头,他有什么理由不来,倒霉的事情又不会天天遇上。 几个人送走了苏公子,这才掩了门哄堂大笑起来,甘霖小玉都撒欢地笑着,刚才实在是憋坏了,苏公子那个模样实在是太逗了。 水红一边笑一边指着杨琰笑骂道:“你也真是,我们都以为只是随便教训他一下,谁知道你找了那么个大力士来,看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杨琰也一边笑一边得意地道:“这人是我亲自挑的,人家一掌能把一块儿砖劈成两半呢,今天都手下留情了。” “你就不怕把人打死?”甘霖伸手在杨琰的腰上挠了两把。 杨琰一边躲一边笑,“我舍不得让他死,放心好啦,哈哈哈。” 桃春从外面回来了,估这大半天的估计也走了,她害怕看到苏公子对甘霖一片柔情,那些待遇以前是属于她的,她望了水红紧掩着门的屋子一眼,她们在笑什么? 众人的笑声在桃春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那一刻戛然而止,水红上前把桃春拉了进来,“你回来了,坐。”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桃春看她们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她们整了苏公子。 杨琰见桃春问,就故意道:“还不是你的苏公子,为了甘霖被人打成猪头,都成那个样子了还不忘对甘霖说那么肉麻的话。”说着学起苏公子说话的模样来。 其实杨琰说的有些夸张,她这么说只为了让桃春伤心绝望,不再对那个苏公子抱有任何的幻想。 果然桃春听了脸上一僵,这就是她所不愿意面对的,他这么快就接受别人了,想到这里,桃春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甘霖见桃春哭了,有心上前劝两句,可是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就让她知道苏公子移情别恋了更好,这样一来她也就死心了,“桃春,你别哭了,以后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桃春听了甘霖的话冷笑着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她,“你满意了,我是妓.女啊,我不是像杨琰一样的千金小姐,我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你,有王爷宠着你嘛,如果你和我的遭遇一样你还谈什么幸福,我是恨他,可是那是我自己的事。” “桃春,真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你忘了是谁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帮助你了,这里都是真心为你的人,你真是白眼狼。”小玉见桃春这么言辞狠厉地把甘霖数落了一通,心里实在替甘霖不平,平时她因为之前和桃春的一段缘分,也很客气地称呼桃春为姑娘,现在她是直呼其名了,可想小玉心里有多么的不忿。 甘霖心里十分委屈,她总不能眼看着姐妹要往火坑里跳都都不拉上一把,桃春刚才的一席话真的很伤人,小玉的一番话却把她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真想骂桃春是白眼狼。 小玉的那一席话让桃春羞愧不已无地自容,是啊,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和白眼狼有什么分别,她最落魄的时候是她们帮助了她,让她能够重新面对生活,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说出这么没有良心的话来,她情绪有些混乱地摇着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起。”说完推开门跑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水红看着原本欢乐的场面变的这么沉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叹了一口气,推了甘霖一把,“别难受了,这就是做好人的代价。” 甘霖不置可否地一笑,她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她只是不想一个人,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她才不会觉得孤单。(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水红的秘密 甘霖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磨人的感情啊,“水红姐,幸好我们还有个你,你永远都保持着清醒,不会被感情所困扰。” 水红听了甘霖的话一愣,忽然有异于往常一般地笑了笑,那个笑让人捉摸不透,像一声无谓的叹息,又像是满腹的辛酸,然后眼神就变的空洞无神了。 甘霖看了杨琰一眼,不解水红这是怎么了,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而已,“水红姐......” 杨琰也觉得水红和平时不一样,但是出于她对水红仅限的了解,估计水红是在为桃春犯愁,就道:“她肯定是替桃春着急呢。” “是吗?”甘霖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她很少看到水红这么忧思的模样。 杨琰点了点头,拉着甘霖道:“咱们过去吧,让她一个人沉思一会儿。” 甘霖被杨琰拉扯着,只得答应,跟水红说了一声和杨琰往回走。 三人才进了院子,甘霖突然哎呀一声,拍着脑袋说:“我的东西忘拿了。” “你什么没拿,我去拿。”小玉听了忙着就要出门。 甘霖赶忙叫住小玉,指着杨琰笑着道:“你别去了,今天有客,我们不过去蹭饭,劳烦你往厨房里去,做点饭菜好不好?” 小玉点了点头,一边挽袖一边就往厨房去,杨琰也就把她的丫环使唤了给小玉帮忙去了。 甘霖看了杨琰一眼,“你是坐着还是......” “我一个人也无聊,我们一起过去吧。”杨琰摇了摇头,挽着甘霖的手又跟了去。 甘霖一边走一边嘱咐杨琰小声一点,她其实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水红奇怪想去看看她有事没事。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水红的门前,甘霖轻轻地把房门推开了一个缝儿,往里一瞧,只见水红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哭泣,甘霖和杨琰对视了一眼,果然有内情。 “怎么办?”杨琰指了指里面,小声地问甘霖。 甘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该进去安慰还是悄悄离开装作不知道,“不知道啊。” 杨琰皱着眉头指着里面,“她的心里一定藏着件大事,要不......” “不好,”甘霖摇了摇头,万一水红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心事怎么办,“我们还是走吧。”说着就猫着腰想要转身。 杨琰怎么可能让甘霖走,水红摆明了有秘密,她这个人没有其他嗜好,就喜欢听别人的秘密,她趁甘霖不注意,推了甘霖一把。 甘霖几个趔趄把门撞开了,水红被吓了一跳,一边慌里慌张的掖泪一边站起来问:“怎么了?” “水红姐,应该是我们问你怎么了?”甘霖一边揉着被撞痛的胳膊一边审视着水红,大家这么好的姐妹,有什么难处不能说出来呢? 水红怔了一下,不自然地掩饰着,“我没怎么,沙子迷了眼。” 甘霖见水红不肯说,心里有些不称意,难道水红连她都信不过,“水红姐,有什么别憋在心里好吗?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好着急啊。” 杨琰也在一边使劲儿地点着头,“就是啊,有什么就说出来吧,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受多了。” 水红见她们急切地想知道,这才凄凄一笑,一脸疲惫地道:“我以为这个秘密会压在我心里一辈子,”她出了一口长气,伸手把无声息滑落的泪水擦干,“要不是桃春的事,我恐怕都要忘记我自己的事了。” “水红姐,到底是什么事啊?”甘霖有些心疼地看着水红,她知道心里藏着心事的人日子过的有多熬煎。 水红这才抬起头,脸上有了一种不一样的神采,她平日的笑容都是风情万种的,难得地今天脸上挂着那一种慈祥温和的笑,“说了你们一定不相信,我有一个儿子。” 这个消息对甘霖和杨琰来说的确是不敢相信的,儿子?水红这么窈窕柔软的身段可不像是有孩子的人啊,甘霖震惊地道:“不会吧?” 水红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慈祥的笑变成了苦笑,语气也变的低沉,“不过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我只在他出生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抱过他一次,没有奶过他一次。” “为什么?”杨琰听水红说这些,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她很同情水红的儿子,她的母亲死的早,那个时候她还不懂事,不知道母亲的怀抱是如何的温暖,奶水是多么的甘甜,虽然后母待她也不错,可是终究替代不了生身母亲在她心里的分量。 水红无奈地冷笑了两声,“为什么?太多太多了,因为我是妓.女,我得不到普通女人应该拥有的幸福。” “那个男人呢?”甘霖被深深地刺激到了,这可怕的身份,难道这就是她们的宿命,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水红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他爱我又怎么样,你不明白,他们家是家道中落的书香门第,家里给他娶了一个家世还不错的女子,他不喜欢他的妻子,所以在涉水兰亭阁认识了我,我们相爱了......” 这一段记忆是痛苦的,又是甜蜜的,水红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后来我有了他的孩子,他打算娶我为妾,当他把这些事跟家里说了之后,他的妻子当场气疯了,他们的父母恨我入骨,更加不可能接受我了,还以死相要挟,如果他坚持要和我在一起,他们就双双投河。” 甘霖听得泪流满面,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身份,所以她太能感同身受了,加上她也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水红姐,你们就是这么分开的啊,后来呢,他没再来找过你吗?” 水红苦笑了笑,“后来,他们家就强烈地要我生下孩子,我只看了一眼他们就抱走了,你不知道,那天下着大雨,我拼了命地想要去追回我的孩子,可是......” “可是什么?”杨琰也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在母爱面前有什么可是,如果有人要抢走她的孩子,她拼了命也该把孩子夺回来了。 水红凄然道:“可是他的父母丢下一句话,问我拿什么给他一个美好的将来?”是啊,跟着她这样的母亲,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呢?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忍痛转身,从此他们就销声匿迹了,就像从来都不存在过。(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突如其来 天下最苦的就是当父母的,当那小小的生命降生之后,父母所有的心思就围绕在那个柔软的小人儿身上了,甘霖又想起她的娘去世前还竭尽全力给他们姐弟留下三天的口粮,那或许是她的娘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三天的口粮实在有限,她一直都不太会讨饭,直到小甘蔗饿的直哭,她也就什么都会了。 水红笑着用手帕掖了掖眼泪,“好多次我看到大街上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儿,我总会联想到我那个儿子,好多次都想买布给他做两身衣裳,可是想想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我做的再好,他也不可能穿,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针线。” 人海茫茫,世上最难找的人就是铁了心要消失的人,水红明白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了,对于儿子,除了留给她生产时的剧痛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水红姐,那个男人叫什么?”甘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那么懦弱狠心。 水红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忘了,他叫什么对我来说已经我所谓了。” 甘霖知道水红不愿意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她一直以为水红是个无忧无虑的女人,原来她也藏着秘密啊,想到这里甘霖心里有些不好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那些挑起人家往事的话来,“水红姐,对不起啊,你以后都不要再想了,我们都忘了它。” “有些事怎么忘的掉,”水红很是苦闷的一笑,“最多是想起来太痛苦所以选择不去触碰罢了。” 甘霖和水红收拾好情绪,这才注意到杨琰还在哭泣,甘霖推了推杨琰,“怎么了你,听个故事还感动的不行,好了,你再伤心,水红姐要难受了。” “我想我娘了。”杨琰边哭边道,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甘霖笑的更欢了,“你这千金大小姐,想娘了你就回家啊。” “哎。”杨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她倒是想,可是回家也见不到啊。 还是水红的情绪抽离的快,刚才那种伤心就像不存在一样,“好了,我的事你们也知道了,现在该心满意足了吧,记住啊,我只告诉你们两个,不许再让任何人知道了,听见吗?” 甘霖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水红姐你就放心吧,这些事到了我这里就如同沉入大海,绝对不会告诉第四个人。” 甘霖和杨琰两人回到小院,小玉她们还在厨房,甘霖就往井边,把井绳绞了上来,水桶里面湃了一个西瓜,取出来拿到厨房里切了块,两个人盘腿坐到屋子里享受起来。 “你这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嘛!”杨琰一边享受着西瓜的冰凉一边打趣甘霖。 甘霖咬了一口瓜,“哪有你日子过得好啊,对了你说你是陆邪的未婚妻,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杨琰听了脸蛋上浮起一抹羞愧之色,反正现在和甘霖也已经这么熟了,这才实话实说道:“其实我哪里是他的未婚妻啊,我那是骗你的,虽然两家大人都有那个意思,可是陆邪他不点头啊,我是女儿家,不可能硬逼着他娶我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甘霖见杨琰提到陆邪就满是无奈,开解道:“你别这样,我觉得你们两个成亲很好啊,亲上加亲,而且你这么漂亮,陆邪没道理不喜欢的,可能是他太年轻了,外面那么多花花草草的,他应接不暇,你要沉得住气,他玩够了,自然就回归到你身边了。” 杨琰不屑地笑了笑,其实心里也听认同甘霖的观点,虽然她不想把自己放在那么被动的位置,可是遇到陆邪不这样油盐不进的人还有什么办法呢?“再说吧。”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忽然院子里有嘈杂的人声,又听小玉在外面叫她,她还以为是严戎铎来了,忙扱了鞋噔噔地开门出去,边应边笑,“大声吵吵干嘛,我耳朵又没聋!” “齐王爷来看你了。”小玉哭丧着一张脸杵在那。 甘霖顺着望去,果然见严戎铎带着几个下人站在那里,她原本带笑的脸也渐渐冷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请安道:“见过王爷。”几个月没见,他似乎看着更加精神了,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甘霖心里一惊,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怎么,满脸的不高兴,是在怪本王现在才来看你吗?”严戎铎见甘霖满脸的不高兴还以为她是在怪他许久不来看她,不由地上前轻搂着她,她却有些生疏地避开了,严戎铎不解,“你这是......” 甘霖刚才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避开之后才惊觉好像做的不对,于是越发赌气地哼了一声转身往旁边的屋子去了。 杨琰在屋子里也听见动静了,知道是严戎铎来了,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拜见一下,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是排斥的,所以想了想也就没出去。 严戎铎愣了一下,他兴冲冲地避开了许多人才来看她,她倒好,给他甩脸子看,按理说他应该生气发怒,可是奇了怪,他除了有些莫名其妙之外心里却寻思着如何哄她,他赶忙撵了进去,“你太过分了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我难堪。” 甘霖心里本来就不待见严戎铎,现在他又说这些话,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赌着气闹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这样,你要不喜欢,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严戎铎更加怜爱地想要把甘霖拥在怀里,这磨人的小妖精,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痒难耐。 其实严戎铎来看她都不怕,她怕的就是这种肢体上的接触,窝在严戎铎的怀里她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王爷不怕皇上知道吗?” 严戎铎笑了笑,说不怕是假的,但是这么久不来看她他也不放心啊,“所以你不能跟我怄气,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来的。” “王爷还是快走吧,”甘霖才不稀罕严戎铎所说花费的一切呢,她只希望他快些离开这里,“万一被什么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提心吊胆 严戎铎见甘霖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出去哄,其实心里也挺不高兴的,毕竟他除了甘霖也没为别的女子费过这些心思,她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啊,“好了,别闹了。” “我是为你好。”甘霖依然倔强着,反正她就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严戎铎见甘霖一直没有个好脸色,心里开始抓狂起来,但是他面上也不表现出来,外面还有奴才们守着呢,如果他就这么出去,他这个王爷的脸面还往哪儿放,他厚着脸皮往椅子上一歪,好笑地看着满脸不悦的甘霖,“你要生气就生,只要你声音小点儿,给我留点面子。” 甘霖本来满肚子的不耐烦,心里又窝火,可是严戎铎竟然能够耐着脾气好言好语跟她说话,她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想着不由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那你坐坐就走吧,我可不想你落下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在严戎铎看来,甘霖虽然还是不高兴,但是语气明显的软了下来,他嗯了一声,问:“那天送你的玉坠你收到了吗?” “什么玉坠?”甘霖见严戎铎提起玉坠,心里有些不安,那个玉坠早被她摔坏了,干脆假装不知。 严戎铎愣了一下,“难道戎铮还没有给你送来?”如果真是这样他可就要去兴师问罪了。 甘霖见他提起严戎铮,生怕他又去找严戎铮的麻烦,这才懊悔地道:“噢,你说的是上次的那个玉坠啊!” “对啊,”严戎铎不由地心里有点凉,她的表现让他不满,那个玉坠可是非常珍贵的,他是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得来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它送给她,她就这么冷淡,“你喜欢吗?” 甘霖的心跳的更快了,“本来是喜欢的,可是,王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严戎铎脸上一紧,问:“怎么了?” “那个玉坠被我摔碎了,”甘霖小心翼翼地觑着严戎铎的脸色,“那天慎王爷对我说这是我......我听着还以为他要说这是他送我的,我就给摔了。” “什么?”严戎铎的心在滴血,那块儿玉他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就这么没了。 甘霖见严戎铎那么心疼,心里也有些害怕,就道:“我很严肃地告诉他不要这么说,可是王爷却哭笑不得,他说这是我的大皇兄送的,戎铎,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她不得不说点小谎,只要不给她和严戎铮惹麻烦就可以了。 严戎铎本来很生气,可是听到甘霖软糯地呼他的名字心情又莫名的高兴起来,甘霖还是头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听着怎么觉得这么好听,如果她真的是因为那个原因摔了玉,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最起码这可以证明她对他是死心塌地的,“算啦,不怪你了。” “真的。”甘霖可怜兮兮地看着严戎铎,似乎不太确定。 严戎铎看了甘霖的小模样一眼,心里不由地更加喜爱,笑道:“本王还能骗你不成,真是......你去帮我倒一盏茶来。” “哦,”甘霖听话地出去了,到杨琰的屋子里去倒了一盏茶。 杨琰在这边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见甘霖过来了,小声地嘱咐道:“你小心一点儿啊,当心他对你动手脚啊。” “我知道,”甘霖虽然知道提防,可是有些东西防不胜防啊,她一直这么回避着也不是事啊,“要不你也过去?” 杨琰摇了摇头,她才不过去呢,她这么漂亮,万一被齐王看上了怎么办?“这样吧,待会儿我就让丫头给你送点心,一会儿倒茶,反正不让他碰你。” 甘霖这才放心地过去,她把水放在严戎铎的跟前,“王爷。” 严戎铎很是满意地看了甘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五六颗黑色的药丸来,就着水服下,然后满眼炙热地看着甘霖。 甘霖不知道严戎铎吃了什么,只是有些害怕,她试探着问:“王爷,您的伤还没好吗?还在吃药。” 提到伤严戎铎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现在有了丹药,而且很有些起色,心里也就不那么避讳了,笑道:“是啊,不过有了这些药,痊愈是早晚的事,甘霖,你乖乖的,再过个一两年父皇就该立太子了,等我以后当了皇帝,我封你当皇贵妃,好不好。” “只要王爷平安健康就好,这些我都无所谓。”甘霖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欣喜,如果她真的是那种爱慕权位的人也就罢了,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些。 严戎铎更加满意了,他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这儿来。” 甘霖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她着急地看着紧闭的门,要是再没人来,她真要硬着头皮坐过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是小玉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了,她对严戎铎行了礼,把西瓜放在桌上,笑着道:“姑娘,这是井里湃好的西瓜,冰着呢。” 严戎铎有些扫兴地绷着脸,他正要和甘霖说一些体己的话就有人闯了进来,“好了,下去吧。” 甘霖见小玉被轰,也无可奈何,只得不死心地吩咐着,“看看还有什么解暑的东西拿些来,这屋子里热。” 不知道这屋子里热不热,反正严戎铎是开始热了,他额头上开始逼出细小的汗珠,浑身燥热的难受,他只得解开领口散热,反正他待会儿也得宽衣。 甘霖见了心里却很不舒服,严戎铎这举动是打的什么主意她太清楚了,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转移注意力,把西瓜端到严戎铎的面前,道:“王爷,看你热的,吃点西瓜凉快凉快。” 严戎铎身体里很快有了一种不同于平时的燥热,他吃力地脱掉了上衣,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就连里面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打湿了。 甘霖见状,忙拈了一块西瓜喂到严戎铎的嘴里,严戎铎感受到西瓜的冰凉,好受了一些,但是这么一点点根本就不能缓解那种燥热,“甘霖,我好热啊。”说着就把里面的衣服也脱掉,只剩下身的裤子。 “王爷您要干嘛?”甘霖被严戎铎的举动吓坏了,心里十分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性命攸关 严戎铎此刻是燥热大于体内的冲动,他脱掉衣服只是为了能够散发一下体内的热气,那种热逼的他喘不过气,他随手抓了两块西瓜往身上一按,真的好舒服啊。 甘霖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王爷,你怎么了?” 一直守在隔壁的杨琰听到甘霖这边的动静也慌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出面解围才对,如果甘霖真的被严戎铎怎么样了,陆邪一定会怪她吧。 “甘霖!”杨琰急促地敲着门,生怕严戎铎已经对甘霖动手动脚了。 甘霖急忙把门打开,杨琰一进来就看到严戎铎半裸的上身,她羞的满脸通红转过身子,“王爷这是怎么了?” 甘霖也吓的不轻,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王爷吃了几颗药就成这样了,”说着又叫严戎铎,“王爷......” 甘霖吓得半死,严戎钦的死就跟她脱不了干系,现在严戎铎又是这个样子,如果严戎铎死在这里,恐怕没人能救得了她了,“杨琰,想想办法啊。” 杨琰也和甘霖一样,哪里知道严戎铎是怎么了,也束手无策地干着急,还是严戎铎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甘霖,有没有很凉的水,让我泡一泡。” 甘霖听了忙跑出去让严戎铎的属下打井水,井水冬暖夏凉,说不定能解一解他的燥热。 严戎铎的人听了,吓的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地抬了几桶井水倒在浴桶里,甘霖和杨琰退了出去,心急如焚地站在外面。 严戎铎脱了裤子泡在冰凉的井水里,一下子觉得通体变的舒畅了,可是体内积攒的热气太多,水一下子就没有那种冰凉感了,底下人就不停地换水。 过了小半个时辰,严戎铎身体的燥热稍微缓解了一下,底下人赶忙替他更了衣打算回王府去,最起码有那个炼丹道人在有把握些。 “甘霖,我先回去了,”严戎铎一离开井水,额头上渐渐又逼出了汗水,他指着院中的几个盒屉,“这是给你的一些东西,我以后有空了再来看你。” 甘霖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她看着严戎铎都成了这样还惦记着交代她,不由地鼻子一酸,“王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府有大夫,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有事了。”严戎铎勉强一笑,让底下人搀扶着走了。 甘霖看着严戎铎上了马车,这才一下瘫软地坐在地上,满脸是泪,“他会不会死啊?” 杨琰也拿不准,她也没见过谁会这样啊,依她之见说不准,但是为了让甘霖宽心,就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事,王府里有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肯定没事。” 甘霖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小玉把甘霖扶到屋子里,见她头发都汗湿了,就打着扇子开解道:“你别担心,天大的事都有王爷顶着呢。” 甘霖看了一眼天真的小玉,这正是她担心的地方,如果严戎铎真的有什么事,她肯定是免不了一死的,严戎铮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她,救她就意味着要和皇上作对,到最后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杨琰也吃不准严戎铎的情况,看那架势好像挺严重,又见甘霖担心,就道:“如果严戎铎真的死了,那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拿你,到时候你一抹脖子就行了,这样就不会连累慎王爷。” 小玉还以为杨琰出的主意有多好呢,结果出的是这么差的主意,她想呸呸呸说声不算,可是杨琰不同甘霖,她不敢那么放肆,只得哭丧着脸道:“如果甘霖一死了之,王爷得多伤心啊。” 甘霖也知道如果她死了严戎铮会伤心,可是伤心一阵也就过了,反正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严戎铎死了,她就自尽,“小玉,如果我不在了,你就告诉王爷,我把你托付给周祥云了。” 小玉一听就急得直哭,“我找祥云去,让王爷想想办法。” “回来。”甘霖叫住小玉,这么急赤白脸的去慎王府也不是办法,事情也还没个结果,“忙什么,若是严戎铎没事也不必去告诉了,如果有事就更不能去告诉了。” 小玉只得听从甘霖的话,她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啊。 严戎铎一回到王府就把炼丹道人请了过来,这个炼丹道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可是实际年龄大概有五十来岁了,这就是严戎铎为什么信服的原因,若是没有那些丹药养着,能这么年轻。 这炼丹道人其实叫玉壶道人,玉壶道人听说严戎铎有事之后立马赶到,他看了一下严戎铎的症状之后立马吩咐人把严戎铎带到冰窖里,只着里裤,待在里面,“王爷一定是没有听我的指点,私自添加了服食丹药的数量才导致的。” 严戎铎站在冰窖了感觉好多了,玉壶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症结所在,不由地有些羞愧,可是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不由地有一种冲动,“本王不该不听你的。” “王爷切记,欲速则不达,王爷的问题须得慢慢调养,”毕竟严戎铎是王爷,玉壶道人也不好过的教训,只得好言相劝,“这种药是我新研制的,药性猛烈,这就是为什么王爷觉得有效而我却一直都不肯增加药量的原因,若是过度服用,药效燥热得不到发散,很可能危及性命的。” 严戎铎经此一事自然领略到这些丹药的厉害,哪里还敢不停玉壶道人的话,“本王以后一定听你的,这些药不会对本王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玉壶道人点了点头道:“幸好此次解救的及时,并不会对王爷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王爷切记不可过量服用,若是不小心多服,一定要置身寒冷之处,以寒散热才是正道。”玉壶道人不厌其烦地跟严戎铎解释着,他这个炼丹人也是如履薄冰啊,如果严戎铎吃了他的丹药出了事,他也是在劫难逃。(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提心吊胆 甘霖一直得不到严戎铎是死是活的消息,整日如坐针毡,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已经都快要五天了。 小玉在一旁看着也挺心疼的,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就算严戎铎没死,甘霖也把她自己折磨死了,她看着一碗没有动过的饭,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去厨房里热了热,递到甘霖的面前,“好歹你吃一两口吧,当心饿坏了身子。” 甘霖无精打采把饭碗推开,皱着眉头道:“我吃不下啊。”一直没有严戎铎的消息,严戎铮也一直没来。 小玉六神无主地把碗放在甘霖的面前,“求你了,你这么下去,王爷会怪我没有伺候好你的。” “别逼我吃,”甘霖咬着后槽牙摇头,“烦死了。” 小玉也明白甘霖心里揣着事,坐在一旁指着下巴叹气道:“没有消息也是消息啊,说不定齐王没事呢!” 甘霖听着小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就觉得心烦,索性把饭碗往小玉手里一塞,把她往出去推,“姑奶奶,你别说了,求你了,你去别处逛逛吧。” 好容易把小玉打发了,甘霖总算是觉得清净了,只有确切地听到严戎铎没事的消息她才能放心,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万一他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呢? 小玉看着碗里热过的饭,只好倒掉了,这么反复地热,下一顿也没法吃了,“要是王爷在就好了。”说着就去厨房把碗碟收拾了在井边打水洗碗。 刚洗到一半,小玉听到有人敲门,两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忙着把门一开,竟然是严戎铮,小玉一见到严戎铮眼泪就哗的一下流了出来,“王爷,您可算来了。” 严戎铮从来没见过小玉这样,忙问:“怎么了?” 小玉这才边哭边道:“前几天齐王来这里了,后来不知道齐王吃了什么,好吓人,甘霖怕齐王死了,这几天都没好好吃口饭喝口水,人都瘦了一圈了。” “你怎么不来回本王或是陆邪?”严戎铮一听就忙着要往里走。 小玉抹着眼泪,“甘霖怕连累王爷,不让去。” 严戎铮也没怪罪小玉,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道:“你去熬点稀粥来,我去看看。”他没想到严戎铎的事给甘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早知道就该早些来看她。 严戎铮推开门,甘霖一个人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着,他看了不由地心疼,“甘霖......” “王爷,”甘霖又惊又喜地看着严戎铮,她好想扑到他的怀里,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怎么来了?” 严戎铮脸色难看地看着甘霖,忍不住埋怨道:“我再不来,你恐怕就要饿死了,到底为什么折磨自己。” 甘霖眼泪啪啪直流,这几天的担惊受怕也的确让她吃不消,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严戎铎来找你了对不对?”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还想瞒他,可是关于她的一切他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甘霖这才点了点头,想问又不敢问出口,她好想知道严戎铎的近况。 严戎铮来的路上还在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告诉他严戎铎来过的事,现在看到她这个模样,他也没有那个心情了,“你放心,他没事,生龙活虎的。” “真的。”甘霖悬着多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事就好,他没事她也就没事了。 严戎铮捧着她的小脸不高兴地道:“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甘霖疑惑地抬起头来,“是小玉告诉你的吗?” 严戎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想知道的事还真没有几件能瞒的住的,“严戎铎能够瞒的了别人瞒不了我啊。” “我还以为我这次要给他抵命了呢。”甘霖松了一大口气,心也活泛起来,也开始感觉到肚子饿了。 严戎铮瞥了一眼没出息的甘霖,就算严戎铎真的出事了,他也可以护她周全,如果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怎么得到更多想要的。 “我饿了,”甘霖站了起来,飘飘摇摇地就往厨房里去了,看着还有点剩菜剩饭,胡乱地扒拉了一碗,吃饱了又喝了两盏茶,这才舒畅了,“饱啦。” 严戎铮笑眯眯地看着活过来的甘霖,真是让他操碎了心啊,他握着甘霖的手,“现在不怕啦!” “他没死我怕什么,”甘霖吃饱喝足之后脸上渐渐地红润起来,人已有精神看着就是不一样,“如果真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是不甘心啊。” “看你嘚瑟的,你有什么不甘心的。”严戎铮宠溺的一笑,觉得甘霖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一样。 甘霖听了抿唇一笑,“我不甘心的事情多着呢,一件一件地告诉你一天都说完。” 严戎铮点了点头,也不追问,甘霖也只管笑,又像只小猫一样直往严戎铮的怀里钻,严戎铮搂着她道:“注意点形象啊,陆邪和杨琰说不定快到了啊。” “他们干什么来?”甘霖倒是蛮高兴的,很少看到杨琰和陆邪在一起,看来这几天他们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啊。 严戎铮摇了摇头,“我怎知道,许久没见你,来看看你。” 两个人才说这话,外边就传来了陆邪的声音,甘霖一听就知道陆邪是故意的,大概是他看着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怕他们正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所以提前吆喝一嗓子,好让他们有时间整理,紧接着陆邪又叫了两声,“在不在,我们要进来了。” “进来吧。”甘霖已经从严戎铮的怀里溜了出来,安安分分地坐在一边。 陆邪就急吼吼地推了门进来,“哎呀,热的我。” 甘霖笑着迎了上去,“杨琰你来了。” “是啊,来看看你,”杨琰说着给严戎铮请了个安,“怎么瘦了。” 陆邪一把把杨琰拉起来,道:“快坐下吧,就这么几个人就不要拘那些虚礼了。” “你们两可是难得的一起啊,从我认识你们到现在,你们是头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呢。”甘霖笑容暧.昧地看着杨琰,她现在一定很甜蜜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杨琰的心病 杨琰生怕甘霖当着陆邪的面说出什么让她害羞的话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直给甘霖使眼色。 甘霖一看杨琰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就知道不想让她多说,她转头悄悄地笑了笑,杨琰是多么神气的人啊,在陆邪面前就变的瞻前顾后,促狭道:“杨琰你怎么了,看你紧张的。” 杨琰不自然地一笑,“我没怎么,我还没问你怎么瘦了一圈呢?” 甘霖瞪了杨琰一眼,她还好意思问,“没事,天气大了没什么胃口。” “王爷,甘霖是你的人,你看她这模样,好歹弄点爽口的菜来啊。”杨琰点了点头,这天气热也实在是吃不下去。 严戎铮看着甘霖笑了笑,伸手拉了她让坐下,也不理会杨琰,问陆邪,“你头会说你要离开几天,去哪儿啊?” 陆邪指了指杨琰,颇有些无奈道:“过几天就是我舅母的忌日,再往后两天又是我舅父的生辰,这不,陪着她回去一趟嘛,来了好几个月了,回去一趟也好让他们放心。” “那你们得回去多久啊?”甘霖听说杨琰要走,心里颇有些失望,掏心地相处了几天,她非常喜欢杨琰,本来还打算一起教训那个死公子,看样子又要推迟了。 杨琰不说话只管低着头看陆邪,她倒是想来啊,可是陆邪对她不冷不热的,要是他再没个表态,这一趟回去她也没脸再跟回来啊。 “你倒是说话啊?”甘霖急得直摇杨琰的胳膊。 杨琰被甘霖逼问的没主意了,这才悄悄看了陆邪一眼,意有所指道:“那得看情况了!” 甘霖也明白杨琰的意思了,是啊,杨琰是女儿家,陆邪这么不盐不酱的算怎么回事,就拐弯抹角地问:“陆邪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不成家啊,你看看戎铮,他和你差不多年岁,早几年就娶了王妃了。” 陆邪看了严戎铮一眼,忍不住冷笑一声,“现在估计他后悔都来不及吧,那娶回来的哪里是王妃啊,简直就是祖宗啊。” 严戎铮知道陆邪是在说玢婷,不由地脸上一冷,“别扯远了。” “嘿,我还说的是实话了,”陆邪一拍大腿,严戎铮嘴里不承认,其实心里也早都厌烦玢婷了,要不然他那么痴情的人怎么都移情别恋了,说着眼睛盯着杨琰道:“再说了,你看我现在多潇洒啊,成了亲哪里还能像现在这么自由啊,亲肯定要成,但不是现在。” 甘霖听陆邪的这口气,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成亲了,可杨琰这么痴心一片,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这万一再过两年,陆邪看上别人了,杨琰可怎么办啊,再看杨琰也是满脸的苦样,不由地多嘴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呢?” “我嘛,最好是温柔娴淑的,不能太粗鲁,但是也不能太娇滴滴的,长相也要漂亮,脾气要好,不能成天地要我哄着。”陆邪就掰着手指头给甘霖说起他的标准来。 甘霖听了推了推严戎铮笑道:“你听听,陆公子的要求还真高啊,这京都有几个女子能满足他的条件的。” 陆邪一副二皮脸笑着,“所以啊,我这不就不想急着成亲嘛,我先玩,玩够了再成家,给咱们陆家延续香火。” 甘霖听了陆邪的长篇大论差点没背过气去,他要玩儿也可以,总得给人家个说法啊,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算什么意思,他耗得起,杨琰可怎么耗得起啊。 严戎铮拍着甘霖的后背,让她不要生气,“他的这些你就当刮了一阵风,别看他阅人无数,其实还是个闷蛋,根本就不懂男女的感情,等他明白以后他就知道他的那些全都是废话了。” 严戎铮说这话是心里话,就像他当年,也有着和陆邪一样的标准,就是照着这个标准,他才心仪玢婷,无论如何都要娶她为妻,要是他早一点明白,玢婷就不会受那么多苦,说不定现在会过的很幸福。 “杨琰,你跟我来,”甘霖见杨琰在一旁眼泪汪汪怪是可怜,就拉着她出去,用手绢给她擦着眼泪,“没出息,还哭上了。” 本来还能忍住的杨琰听了甘霖的话再也憋不住那泫然欲滴的眼泪了,“甘霖,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都二十了,许多像我这么大的姑娘早都嫁了人了,你不知道,我们那里许多人都背后叫我老姑娘。” 甘霖怜惜地安慰着杨琰,再要强的女人她也是女人啊,其实如果陆邪稍微给点回应,杨琰也不至于这么绝望,“我明白,你也别着急,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他还不明白什么是爱,你别看他留恋着花花世界,越是不谙感情的人才越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伪装他自己。” 杨琰觉得甘霖的一席话挺有道理就把希望寄托在甘霖的身上,哀求道:“甘霖,你帮帮我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的心都要碎了。” 甘霖看着杨琰这么可怜兮兮的也怪心疼,只得尽心地给她出些主意,陆邪总忽略她是因为他们太过熟悉了,对于最熟悉的人总是不愿意花心思了解,所以趁着这两天在路上是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杨琰皱着眉有些犹豫,甘霖说的能行吗?“我和他喜欢的类型根本不沾边。” 说真心话,没有身处其境也体会不到当事人的那份无奈,反而可以冷静对待,甘霖想了想,“好好好,别急,既然他都说了,那你就稍作改变,看看效果好不好,你长得这么漂亮,只要文静一点,有什么比不上那些大家闺秀的。” “好吧,我听你的。”甘霖的一番指点似乎让杨琰又看到了希望。 两个人收拾好情绪就回屋子去了,甘霖说了半天口也渴了,嗓子也干了,“这半天小玉干嘛去了。” “我让她煮点东西。”严戎铮看了一眼有些异样的杨琰,“你们俩出去说什么了?” 甘霖睨了严戎铮一眼,“咱们说了一会儿私房话。” 门开了,是小玉围着围裙走了进来,她见陆邪和杨琰也来了行了礼,对甘霖道:“甘霖,我熬了些燕窝粥,已经湃在井里好一会儿了,我给你们去盛来。” 不一会儿,冰冰凉凉的燕窝粥就来了,甘霖端起燕窝粥喝了一口,还真是解暑,“嗯,手艺越来越好了,给你的祥云也盛一些,你什么时候买燕窝了?” “前几天齐王送的。”小玉看了甘霖一眼,小声地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适得其反 甘霖一听是这些东西是严戎铎送的,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作势就要把手里的碗摔了,她才不稀罕他的东西,她宁愿粗茶淡饭也不要他送来的山珍海味。 严戎铮见甘霖的小脾气上来了,赶忙一把拦住,笑道:“干什么?既然做出来了你就吃。” 甘霖哭丧着脸扭到一边,心里有些愤懑,他的心倒是大,不介意是严戎铎送来的,还一个劲儿地让她吃,“我不吃他送来的东西。” “好了,这东西好好的又没惹你,”严戎铮让小玉把甘霖手里的碗接下,“傻瓜,既然给你送来了你就吃,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那才好呢,我耗在他身上的银子多不胜数,这点子东西就当他还我的利息。” 甘霖撅着嘴还是不干,说什么她也不会吃的,“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往后我可不想应付他。” “不是还有我在嘛,”严戎铮耐着性子哄着,他知道甘霖的性子,说来也怪他,许多事搅合成一团,他也没有记着给她送点好东西过来,“说起来也怪我,我回去让周祥云给你送些过来啊。” 小玉看着严戎铮这么耐心地哄甘霖,心里十分欣慰,甘霖命好遇到一个这么稀罕她的人,可是一味地闹脾气那就不好了,王爷这么忙,哄她一回成,总不能三回四回地哄吧,就道:“姑娘,您就听王爷的吧,你看这大热天的,我在那厨房里熬这么半天也实在不容易啊。” 甘霖见大家都劝她,这才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又端起碗来,“既然这样,我还能说啥,只恨我胃口不大,不然我吃垮他。” 甘霖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大家用完了,就忙着帮小玉收拾碗,两个人出去了,小玉就忙着盛了一碗给周祥云。 甘霖看了一眼抿嘴笑了,转身去水井旁打水去了,周祥云见了忙放下碗要来帮忙,甘霖拦着道:“你快吃,别辜负了小玉对你的心,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这点劲儿我有。” 周祥云见了就有些腼腆地退了回去,小玉见周祥云有些不自然,笑道:“你吃你的,别管她,平时她也帮我干活呢,我们俩可不像你们王府,没那么多规矩。” “就是啊,”甘霖已经把水打了上来,往木盆里一倒,“小玉可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负她。” 主仆两齐心协力把几个碗洗了,甘霖这才抹了抹手往屋里去,进门前又招呼小玉道:“小玉啊,这里不用伺候,你把周祥云带到屋里坐坐,这太阳怪晒的。” 甘霖在一旁坐下,也不知道他们先前在说什么,这么起劲,只见杨琰面含微笑,盈盈启齿问道:“王爷,我听说你成亲都快六年了,怎么你和王妃还没有孩子啊?” 陆邪没想到杨琰会问这样的话,生怕严戎铮生气,就制止道:“杨琰,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话是你该问的吗?” 杨琰也自知失言,不由地垂下头来,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所以才会问的嘛,既然不让她问,那她就不问呗,“王爷,对不住,我失言了。” 严戎铮也没有说话,但是在心里他也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没有答案,他是没有毛病的,玢婷也没有毛病,为什么没有孩子,也许是天意如此,还不到他有孩子的时候。 甘霖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很多次了,为什么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了都一点动静也没有,出于私心,她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玢婷没有为他生儿育女更好,以后她可以给他生好多。 “戎铮,你可别往心里去,杨琰她说话不过脑子。”陆邪见严戎铮半天不说一句话,以为严戎铮在怄气。 严戎铮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本王这么小气。”不能够,就算他真的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杨琰是陆邪的表妹,他和陆邪是什么关系,生死兄弟啊。 杨琰见陆邪这么磕碜她,不由地想要顶嘴,但是又想到甘霖的那一席话,不由地又把心里火气压了下去,温顺地点了点头,柔声道:“王爷,杨琰无心之失,还望王爷海涵。” 严戎铮看了杨琰一眼,“都说了无妨,你不必介怀了。” 大家又说了一阵话,陆邪觉得他们应该给严戎铮甘霖留下一些独处的时间,就起身告辞了。 甘霖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口,不停地嘱咐杨琰,“你可记住我说的话啊。”等看着他们走了,甘霖这才转身回去。 严戎铮见甘霖回来了就打量着她,手里把玩着茶盏,笑问:“你和杨琰出去都说了什么,那姑娘进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不是你们男人逼的,”甘霖愤懑地看着严戎铮,“你看不出来杨琰喜欢陆邪啊,你没听陆邪说他喜欢的类型啊。” 严戎铮听了哑然失笑,就说嘛,原来是为了这,“你们啊......” 甘霖不满地瞥了严戎铮一眼,既然她知道为什么不好好帮忙劝劝,“陆邪是你的好兄弟,你得了空也劝劝。” 陆邪和杨琰一同离开之后杨琰就上了马车,陆邪则骑着马在前面走,他越走越不得劲,不对啊,杨琰在来的路上一直嚷着要骑马,他满口敷衍说回去的路上让她骑,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另一则,杨琰在那里的时候表现就怪怪的,说话轻言细语,笑不露齿,也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劲儿了,这么安安静静地他还有些不习惯,调了马头走到马车旁敲了敲,“琰儿啊。” “表哥,你叫我。”杨琰轻盈地掀开了马车的窗帘,柔声地问。 陆邪见杨琰探出个脑袋,就道:“你出来,我让你骑马。” 杨琰听了掩口一笑,“骑马?我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骑马呢?多谢表哥好意,我不骑。” “嘿,”陆邪一拍脑袋,莫名其妙地问:“不是你嚷着要骑吗?” 杨琰听了白了陆邪一眼,娇声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我是那么粗鲁的人吗?” 陆邪自讨没趣地走开,想了半天无奈地一笑,本是粗鲁的小姐装什么大家闺秀啊,东施效颦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厚待苏公子 杨琰在马车里听到了陆邪的嘀咕,她本来是要发作的,可是一想到甘霖的忠告,便又忍住了,反正他们还有两天独处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陆邪就会明白她的心了。 杨琰自我反省了一下,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夸过她端庄柔和,大都说她不生成男孩儿可惜了,她一直以为这些话是夸她,现在才明白人家是明褒暗贬,“你们觉得本小姐怎么样?” 两个丫环都活在杨琰的淫威之下,虽说杨琰从不动手打人,但是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是,所以她们都规规矩矩地说好。 这么没有诚意的回答怎么敷衍的过聪明的杨琰,她脸一黑,沉声问:“我既然问,你们就得给我说实话,必须说我的缺点。” 丫环见甘霖脸色不好,不说点实话是不行了,就吞吞吐吐道:“小姐人很好,小姐家世好,脾气大一点点也无妨,这样才和您的身份相匹配。” 另一个丫环也赶忙道:“就是啊,要是小姐再温柔一点点,和善一点点,小姐就完美了。” 杨琰哼地一声抱着脑袋拒听了,这两个丫头可学聪明了,把她的缺点当成优点来说,这不摆明了哄她高兴吗?要是让陆邪坐在这里说她的不足,那还不得装这一马车啊,不由地咬牙切齿道:“你们的小姐还真是完美。” 两个小丫头被杨琰这么一顿冷嘲热讽,哪里还敢喘气,都低着头在那里瑟瑟发抖。 杨琰看着两个丫环害怕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连最贴身的丫环对她的评价都是这样,其他的就更别说了,大概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直母老虎吧,她这么凶悍,难怪陆邪不喜欢,难怪她到了嫁龄也没有像别家一样门槛被提亲的人踩烂,“别怕,往后我会好好带你们。” 两个丫环小鸡啄米地点着头,也不知道她们小姐在哪里受了刺激,不过也好,如果小姐真能改变一下,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陆邪回到陆府,就吩咐人去收拾行李,又趁着这几天的空闲好好地处理了一下要务,忙完这些,他才和杨琰一起上路。 甘霖睡了午觉起来,呵欠连天地歪在床上,掰了掰手指头,仔细算算,这离死公子挨打也有十来天了,她作为死公子的爱慕者,多少也该有些表示才对。 一觉睡的有些口渴,甘霖懒洋洋地起身倒茶喝,结果茶壶里空空如也,开了门出去倒水,却见小玉在洗衣服,不由地顶着太阳把小玉拉进屋来,“这大太阳的,你洗那些干什么?” 小玉擦着额头上的汗笑道:“天也不似以往那么热了,眼看要入秋了,我把床单被褥洗洗晒两天,你盖着也舒服。” “要洗也不在这两天,快进来歇歇。”甘霖说着把小玉推进房间,去厨房里往茶壶添了水,也进去了,倒了一盏茶递给小玉,“来,喝。” 小玉正好也渴了,就不客气地接过喝了一气,“累死我了。” “小玉,你说那死公子怎么样了?”甘霖等小玉喘了会儿气,这才问。 小玉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好了许多吧,你问这干嘛?” 甘霖别有用心地一笑,“你说呢?我这不是爱慕他已久嘛,说什么我也得表示表示,不然我的一腔心思可怎么让他知道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小玉其实不想让甘霖再多管闲事,现在桃春都不怎么跟她们说话了,每次见面都是板着个脸,有时候招呼都不打就进屋了,“依我的意思你就别管了,你看桃春那样子,吃的药还是你出钱呢,就好像是你该她的一样。” 甘霖听了心里也有些不畅快,可是既然都做了,半途而废也不好,反正她把责任尽到,以后桃春是好是坏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我们不管桃春,就当我们行侠仗义了,行不?” 小玉无奈地看着甘霖,她都坚持了,还能怎样,只得叹口气,“我能拿你有法子?我听你的吧。” 甘霖听了心里一喜,“那你说我该怎么表示啊。” “一个大男人挨了两下还要你表示,”小玉心里就是有些不服气,虽然知道甘霖也是做戏,在小玉心里,做戏都不该对他太好,“总不能要你以身相许吧?” 甘霖一听捏紧了领口,“休想,他要是敢对我动粗,我揍死他。” “我估计他怕挨揍,”小玉听了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前不久才被人揍掉了牙。” “对啊,”甘霖突然像是知道该怎么办了,笑起来,“要不我就给他送一颗大金牙吧。” 小玉努着嘴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啊,还要给他送大金牙,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甘霖却很是高兴,手舞足蹈的,“你别心疼那颗金子了,你就想想他镶上金牙的模样吧,本来一个人模人样的公子,站在那里风度翩翩的,可是咧嘴一笑,那颗金牙多煞风景啊,你见过哪个公子戴金牙。” 小玉脑补了一下,果然觉得画风奇特,不由地也就不反对了,不去心疼那一颗黄金牙,“就这么着,我就不信桃春看到苏公子这个模样还喜欢他。” 两人一拍即合,甘霖忙着就要带小玉往出去找镶牙的地方,跟那镶牙的匠人说了,付了银子就又和小玉一路摸索着去找苏公子了。 “甘霖,我们想的这么美,万一人家苏公子不领咱们的情可怎么办啊?”小玉走着走着倒是想到这一层,别剃头挑子一头热。 甘霖回头瞪了小玉一眼,不领情,到时候她软磨硬泡的由不得他不领情,“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 主仆两个又走了一阵,小玉忽然扯着甘霖的袖子小声道:“有人跟着我们呢!” 甘霖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地对小玉道:“我知道,她要跟就跟着吧,我们能关心死公子,她也一样能关心死公子对吧。” 小玉现在一提起桃春就满脸的鄙夷,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地带着不屑,“从前我怎么就不知道她这么贱呢,那个男人都把她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心里还惦记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小玉,别这么说她,”甘霖知道小玉也是太气愤了,但是这毕竟是桃春自己的选择,“你没看她的肚子好得差不多了,再喝几付药说不定就全好了,她盼着跟死公子再续前缘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镶金牙 小玉无奈地摇着头,心里对桃春的那点主仆之情也在这些日子里消磨殆尽了,“她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看着吧,还得她吃上两回亏才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 甘霖瞅着小玉直笑,又伸手给她抚背顺气,“好了,我的姑奶奶,你看我都不生气,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不管她现在如何,之前对你我也算是有恩对不对?大道理我不懂,我却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真是好心啊。”小玉没好气地看了甘霖一眼,其实她了解甘霖,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可以得到一个好的归宿。 甘霖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 苏公子挨了打,这十来天他都不好意思出门,每天都让客栈的小二送些吃喝到他的房间,想他一个偏偏公子被人打掉了牙,这说出去他还有什么颜面做人啊。 “哎,”苏公子找了一面镜子照了照,真是丢人啊,他在这里耗了这么久,银子也花了大半,等伤好了以后他就去找甘霖,等成了好事他好抱着孩子回去享福。 苏公子说什么都不会休了他家中的妻子,他老丈人家世好,只要他抱个孩子回去,他就能过从前那种养尊处优的日子了。 甘霖来到客栈大堂,在柜上问:“有没有一个姓苏的公子住在这里?” “不知小姐是?”掌柜的对于长时间住在这里的客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听到甘霖问苏公子,他便先了解一下甘霖。 小玉瞪了掌柜的一眼,觉得掌柜的太没眼色,这种问话哪里用得着甘霖回答,“我们小姐是苏公子的朋友,听说他受了点伤,我们特地来看看他。”说着把手里提的纸包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这些东西都是严戎铎送的,甘霖不喜欢,正好拿来做顺水人情。 “哦,”掌柜的听了点着头,亲自把她们带到苏公子的房前,“这就是苏公子的房间了。” 小玉昂首挺胸敲了敲门,“有人吗?” 正在屋子里发闷的苏公子女人的声音,走到门前问:“谁啊?” “我是小玉。”小玉气哄哄地看了甘霖一眼,有人叫开门就是了,那么废话干什么。 苏公子一听是小玉,估计是甘霖来看他了,忙着把门打开,“进来吧。” 甘霖进了房间,小玉把手里提的东西往苏公子怀里一塞,“这是我们姑娘买给你的燕窝人参,收着吧。” 苏公子看着怀里沉甸甸的两个纸包,心里不由地一热,这些燕窝人参得花多少钱啊,“劳烦你跑一趟。” “你跟我还说这些,”甘霖笑了笑,上前注视着苏公子的脸,心疼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苏公子见到甘霖只顾着高兴,忘了他脸上挂彩,嘴里还缺一颗门牙了,想起来脸上一抹羞愧,不由地低了头,“没事了。” 甘霖转身耸了耸肩膀,她差点又笑出声来,缺了一颗牙说话漏风,没事听着就像没事(si),“你的脸还疼吗?” “不疼了。”苏公子摇了摇头,他想着以现在的形象在甘霖面前实在狼狈,就道:“这大老远的来一趟本该好好招待你,只是我这个样子,要不你回吧,等我好了再去找你。” 甘霖心里倒是一愣,没想到这苏公子竟然赶她走,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啊,“苏公子,我今天来不光是看你,我还想带你出去一下。” “我这样子能出去吗?不去了。”苏公子摇了摇头,出去了也是丢人。 甘霖见苏公子不肯,就劝道:“我知道苏公子不好受,可是你脸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说到这里便用手指了指苏公子的嘴,“就是这里不太好,我认识一个镶牙的匠人,手艺好的不得了,你跟我去。” “甘霖,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真的不想出门。”苏公子一听倒觉得甘霖有心,竟然想的这么周到。 小玉埋怨地看了甘霖一眼,就说人家不一定领情,还不相信,看着苏公子这么不识好歹,小玉不由地生气起来,“姑娘,咱们走,枉费你花了自己大半的积蓄,可是人家不稀罕啊。” 苏公子不去甘霖也没办法,不由地垂头丧气道:“罢了,苏公子跟我见外,我也不强求了。” “别,”苏公子见甘霖满心失落地要走,心里一软,仔细一合计,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他这么拒绝人家也的确伤人,他认识那么多人,为什么别人不替他操心,偏偏甘霖替他操心?还不是因为她爱他,“我去还不行吗?” 甘霖听了这才转喜,笑着道:“那我们就走吧。”说着三个人就出门去了。 桃春其实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她实在不放心,万一甘霖为了替她报仇而杀害了苏公子那可怎么办啊?她恨也恨过了,再没什么了。 几个人来到镶牙店,牙匠什么都准备好了,见甘霖来了笑容满面道:“小姐,可把你等来了。” “你都准备好了吧,”甘霖问了牙匠,这才催着苏公子躺在躺椅上,“苏公子你别怕,一点都不疼,很快就好了。” 牙匠笑眯眯地把苏公子请到躺椅上,这才把一应的工具请出来,“公子你可以张嘴了。” 苏公子仰着头就看到牙匠鼻孔里长出来的鼻毛,十分恶心,索性闭上眼睛,甘霖和小玉站在一旁,看着他操作。 差不多半个时辰,牙匠这才抬头擦了一把汗,吁了一口长气,“好了。” 苏公子坐起身来,用手摸了摸缺牙的地方,果然补上了,他站起身来感谢道:“多谢。” 牙匠摆了摆手,指着甘霖道:“您要谢就谢这位小姐吧,她对你可好着呢。” 三人出了镶牙店,天色已经迟暮了,苏公子看了看天色,对甘霖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甘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无不害羞地点了点头,她估计要憋出内伤了,苏公子嘴里的金牙映着余晖格外的晃眼。 小玉一路上都咧着一张嘴看着甘霖傻笑,甘霖的主意果然够损,不管多么英俊潇洒的人,在嘴里镶刻金牙立马就掉价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跟踪 苏公子觉得这路程太近了,近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他看了看久安居室的门,不舍地道:“你进去吧。” 甘霖点了点头,一脚踏进了久安居室的大门就再也挪动不了步子,小玉疑惑地问:“怎么不走了。” 甘霖回头看着苏公子,眼中满是不舍,“不想进去。” 苏公子也不舍得这么快分开,看着甘霖会心一笑。 甘霖又和苏公子在久安居室附近漫步,不知情地人看了还真觉得他们两个般配,甘霖好像一直在琢磨着什么,“苏公子,你......” 苏公子不知道甘霖要说什么,但就此刻的感觉心情而言,他非常动情,柔声道:“甘霖,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明白,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 甘霖埋头一笑,“什么爱不爱的,羞死人了。” “我说的是真的。”苏公子见甘霖不信,不由地有些着急,不管他的真心有几分,哪怕只有一分也是真啊。 甘霖听了这才不好意思地一转身,高兴了会儿,又嘟起嘴来,“你口口声声说真心喜欢我,我不信,你到现在都还留着桃春的卖身契。” 苏公子不明白甘霖为什么老是抓着这件事不放,卖身契在手有什么不好,不过是个女人应该都会在意,“别胡思乱想,我不爱她了。” “哼,”甘霖听了使起小性子来,“你分明就是在骗我,如果你没有给桃春希望,为什么桃春都不和我说话了。” 苏公子还真是不知道这一茬,难道说桃春还喜欢他?只是可惜了,就算桃春对他还有情,他也不可能再接受她了,“自打和你好了以后我就没有单独见过她的面。” “反正人家对你是不死心,一心爱着你,”甘霖泫然欲泣地用手指头捅着苏公子的胸膛,“你家里的妻室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在外面你只能有我一个,我可不许你左拥右抱。” “我不会和她有瓜葛,”苏公子退了两步,甘霖看着那么瘦弱,捅的这两下子还真是痛啊,“你放心,到时候我把桃春的卖身契交到你的手里,你喜欢怎么处置都可以,好不好?” 甘霖听了这才转悲为喜,“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心疼啊。” 苏公子见甘霖这么娇俏可爱,心里不由地一热,上前哄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心疼那张纸干什么?” “哎。”甘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情绪忽然低落起来。 苏公子赶忙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苏公子,我不想在这里待了,”甘霖用手绢擦着眼泪道:“你没发现么?人离乡贱,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如果有一天你要走,你会带我走吗?” 苏公子正求之不得,她留在这里有那么多人帮衬她,一点也显不出他对于她的重要性,可是一旦离开这里,他可就是她全部的依靠了,她不得事事都顺着他来吗?“你放心,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那就好,等我找着机会,一定和苏公子远走高飞。”甘霖这才小声对苏公子说着。 小玉见他们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她在旁边干站着插不上话,就不耐烦地道:“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让苏公子回吧。” 甘霖这才发现天都黑了,笑着道:“看我,只顾着高兴,忘了时候了。” 苏公子心里不由地埋怨小玉多嘴,心里想着既然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甘霖为什么不留他住下呢,可是这些话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就支支吾吾地不肯走。 小玉可不看出苏公子那腌臜的心思来了,恨不得抽他一顿嘴巴,但是为了不破坏甘霖的大计,就道:“苏公子,我们姑娘虽然想留下你,可是桃春也在,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本来就僵了,再这样下去不好。” 苏公子听了无不惋惜,心里有些埋怨桃春,可是话都已经说明白了,他再多说也就显的不讨好了,便道:“这个自然,你们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小玉看着苏公子离开的背影,嫌恶地呸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王爷迟早收拾他。” 苏公子离开久安居室没多远,就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了上一次的遭遇,他不由地心里一紧,该不会又要碰上什么倒霉事儿吧,看来这一带的安全很是问题,还是尽早带着甘霖离开这里。 苏公子呼吸变的急促,他的脚步加快跟着的脚步声就加快,他减慢脚步声也跟着减慢,再走一段距离更是无人的空巷了,好歹这里离久安居室也近,万一有个什么,搬救兵也容易,就鼓足了勇气,蒙地转身,“是谁?” 桃春屏住呼吸贴在墙根不做声,苏公子更加紧张,恐吓道:“再不出来我就要打了。”说着就蹲在地上摸索起石头来。 桃春见苏公子捡石头,只得唯唯诺诺地站出来,“苏公子,是我?” “桃春?”苏公子一听声音就辨认出躲着的是谁了,人一出来果然是桃春,不由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苏公子,”桃春这么来来回回地跟着苏公子,无非就是想抓住机会劝告他一番,让他不要再跟甘霖来往了,他不知道甘霖的背景,再跟甘霖纠缠下去,他的命恐怕都没了,他对她无情,可是她却不愿意看着他死,“你不要再和甘霖来往。” 苏公子听了桃春的话冷笑两声,不跟甘霖来往,难道跟她来往吗?她也不撒泡尿照一照,凭她现在的模样,还配跟他在一起吗?“你离我远点,别坏了我的好事,知道吗?从今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尤其甘霖在场的时候。” “苏公子,你听我一句。”桃春真想跟他说实话,可是她也不敢,万一那什么王爷不高兴了,她和苏公子都得倒霉。 苏公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眼前模糊不清的桃春,“我和甘霖不合适,跟你就合适啊?你知道你浪费我多少银子吗?” 桃春见苏公子压根就不相信她,不由地着急起来,“甘霖不可能喜欢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苏公子冷笑着,“你还真是天真啊,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说你好姐妹的坏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你配?” “苏公子,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桃春本来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大概是被生活折磨的太狠了,现在头脑竟然这么不灵光,很明显苏公子这句话就带着嘲讽意味,她却听不出来,“只要苏公子不嫌弃,我还愿意跟着苏公子。” 苏公子听了桃春这话不由地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指着自己的嘴唇道:“那你亲我一口再说。”(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缝衣 桃春不明就里地看着黑暗中的苏公子,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亲他一下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吗?从前他们也是这么亲密的,“亲你?” “是啊。”苏公子不耐烦地回答着,他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桃春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到底是亲还是不亲,眼看着苏公子不耐烦地要走,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踮着脚把唇凑了上去。 苏公子没想到桃春真的会亲他,嫌恶地一把推开她,呸呸地吐了两口口水,又用袖子擦着嘴唇,“一股药臭味,恶心死了。” 桃春被苏公子一顿羞辱,心里难过的要死,她还不是为了治病么?病好了自然就没有药臭味了,她也知道他在嫌弃她,可是...... “你别跟着我了!”苏公子又使劲儿地擦了擦嘴巴,拂袖而去,如果桃春今天不亲他一下,他或许还会幻想一下曾经他们之间亲密的时候,如今被她这么一亲,从前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了。 桃春还不死心,小跑着就要追上去,“苏公子!” 苏公子听到桃春追来,快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严肃地警告道:“别靠近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的心你怎么不明白。”桃春不敢再上前,伤心欲绝地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不知道是怪自己没用还是怪自己太过下.贱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从良是因为他,她是死是活都是他的人。 桃春的那一声哀叹对于苏公子来说漠然的,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不稀罕,他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守着她残败的身子不放,他不是情圣,不会永远只爱一个女人。 甘霖和小玉两个睡在一块,两个人就像捡到了金元宝似的高兴的睡不着,小玉翻身面向甘霖,问:“甘霖,你猜我们走了之后桃春会不会和苏公子见面。”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甘霖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神仙,这种事怎么猜得出来,见面也合情理不见面也合情理,“她爱见就去见,反正她不去自取其辱是不会甘心的。” 小玉不安地翻了个身,“我怎么觉得桃春像变了个人似的。” “管她呢,”甘霖打了个呵欠,人嘛,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桃春现在和她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我现在就想着杨琰什么时候回来。” 小玉嘻嘻一笑,“我看你是傻了吧,他们今天才走,少说也要十来天。” “我得要她帮我收拾苏公子。”甘霖当然知道了,她担心的是陆邪脑子不开窍,万一气的杨琰跟别人订了亲,陆邪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小玉轻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道:“难道只有杨小姐才能帮你收拾苏公子吗?我们不行吗?就算我们不行,王爷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事怎么能让戎铮参与,”甘霖越说越兴起,“咱们收拾了他,他肯定会来报仇的,咱们不必给水红姐她们找麻烦,杨琰不一样,有背景有靠山,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 “快睡吧,”小玉打着呵欠翻身拉了拉被子,“快睡吧,杨小姐说不定都翻二觉了。” “阿嚏”还没有睡下的杨琰在灯下打了个喷嚏,她用手绢掖了掖鼻子,“这是谁啊,三更半夜地想我。” 两个丫环已经熬的差不多了,蹲在地上打瞌睡了。 杨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动了一下,然后继续拿起来缝着,“哎哟。” 睡着的小丫头吓了一跳,睁开眼就跑到杨琰的跟前,迷迷糊糊道:“小姐你怎么了。” “针扎着我的手指头了。”杨琰一边甩手一边龇牙咧嘴地说着。 丫环听了呵欠连天地劝着,“小姐,您快睡吧,少爷的衣服多,不一定穿这一件,您不用这么挑灯熬夜的补。”要是她们小姐还要补下去,这件衣服恐怕就要废了。 杨琰听了用手捂着嘴打着呵欠,说睡觉谁不愿意睡呢,可是陆邪的衣服破了也是因为她,都说男人的衣服破了女人要给缝补的,所以她才找了针线这么认真地缝着,这样或许也离陆邪心中的标准近了一步。 “小姐您哪里会这些啊,”丫环实在熬不住了,主子不睡她们哪里敢去睡,“要不这样,奴婢帮您缝吧,缝好了您再交给少爷。” “不行。”杨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陆邪的衣服她要亲自去缝。 丫环实在没办法,只得借口出去添热水其实去找陆邪。 “怎么还没休息?”陆邪还在等下看书,平时他很少有时间看书,所以趁着闲暇的时候就看看。 丫环苦着脸道:“少爷,您去劝劝吧,小姐硬是要亲自把您的那件衣服缝好,可是小姐不会针线,奴婢实在怕小姐糟蹋了衣服啊。” 陆邪听了丫环的诉苦差点没笑出来,当小姐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可以,“她要缝就让她缝吧。” “可是这都半晚上了,估计缝到天亮也缝不好,这缝了拆,拆了缝好几次了。”丫环只得添油加醋地再说了一些。 陆邪听了这才觉得该管管,要是杨琰熬一宿,明天还怎么赶路,到时候还不是要拖累他,“罢了,我去看看。” 陆邪放下书来到杨琰的房间,他开门进去,大概是杨琰太过专注了,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还在埋头缝着,时不时地被扎一针,哎哟一声甩甩手,然后含在嘴里一会儿接着缝。 他看着忽然有些心疼,她为了他的一件可穿可不穿的衣服熬了大半宿,手指头扎了无数个窟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琰儿,还没睡。” 杨琰这才注意到陆邪进来了,她赶忙把蹩脚的针线藏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轻声道:“表哥来了。” 陆邪上前把杨琰藏着的针线拿了出来,看了看,“别藏,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你这么熬夜可不好啊。” “没事,表哥你去睡,”陆邪从来没有这么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过话,她几乎忍不住鼻子一酸,“我以前净给你添麻烦,我就想给你做点事。” 陆邪不由分说地把杨琰手里的针线夺了,柔声道:“表哥的话你都不听吗?放下快睡,明天你再慢慢缝。”(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落汤鸡 杨琰鼻子一酸,陆邪除了有事求她以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温和地和她说过话,现在突然这么温柔,反而弄得她不知所措了,她结结巴巴地道:”表,表哥,你去休息,我,不困。” 陆邪不由分说地让丫环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又把杨琰按了坐在床沿上,“表哥喜欢听话的人,知道吗?快睡。” 杨琰心里一动,他说他喜欢听话的人,她脸上一红,“那好,表哥我休息了。” “嗯,早点儿睡,明天还要赶路。”陆邪这才放心,掩了门打着呵欠回房去了,杨琰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变得怪怪的,说话也变的轻言细语,弄得他大声说话都不好意了。 杨琰想到陆邪刚才的温柔,躺在床上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果然改变一下和他的距离就拉近了,这两天他都没有对她大呼小叫。 第二天天没亮大家就赶路了,杨琰坐在马车里颠簸着,她时不时地挑开帘子看一眼陆邪的背影,只要他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就很满足了。 由于杨琰昨晚熬夜,一路走着身子有些吃不消,加上太阳也大,陆邪就决定在一处路旁有溪水的地方歇息一阵再走。 杨琰下了马车就在溪边有树荫的大石上坐下了,丫环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点心来让杨琰吃,杨琰却嫌干巴巴的,吃不下。 陆邪在马背上累了一上午,这会儿见了水,还不脱了鞋子撒欢一场,他挽了裤管在水里踩着,别提有多舒服了,“琰儿,你也下来凉快凉快。” 杨琰听了别提有多心动了,在陆邪还没下水之前她就有那样的冲动了,可是今非昔比,她要做一个文静的千金小姐,一个千金小姐是不可能脱了鞋像个汉子一样在水里踩来踩去的,她克制着摇头笑了笑,“不了,我看着就行。” 陆邪听了不觉有些扫兴,他一个人也挺没意思,就哄道:“呀,水里有鱼啊,要不咱们抓鱼吧。” 杨琰听了伸长了脖子望了望水里,果然有鱼在游着,她几乎要站起来说好了,可是一想到陆邪喜欢的女子的标准,她便按捺住了,“不了,你抓吧,我看着。” 陆邪泄了气,很是无聊地坐在杨琰的身旁,“琰儿,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缠着我陪你吗?你看我现在要陪你,你却推三阻四。” “表哥,我都多大了,哪能还像以前一样啊,我之前没个女儿家的样子,所以都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要是我不改改,恐怕没人要了。”杨琰见陆邪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变,难免要诉一诉苦。 陆邪听了不屑一笑,“你听谁胡说的,你为什么要改变自己啊,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好吗?” “表哥你觉得呢?”杨琰忽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她抬手挡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邪,“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原本的样子,你说我需要改变一下吗?” 陆邪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谁?他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失落,他的父母才写信告诉他,如果他同意这才就向杨琰提亲,她转身就有了喜欢的人? 陆邪闷闷不了抵消了一会儿,又觉得谁会看上她啊,如此一来心里就舒服了,笑道:“真的假的,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种事怎么能骗你。”杨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着陆邪,想看看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什么表情,话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身子扭到一边去了。 陆邪哑然失笑地看着杨琰,又下了水,捞水洗了一把脸,这笑起来,“哎呀呀,到底是谁这么倒霉?” 杨琰本以为陆邪听到之后多少会有些失落难过,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没心没肺,还嘲笑她,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都跳起来要收拾他了,可是现在她只能强忍着,“陆邪,你瞧不起人。” 陆邪大概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杨琰都是他的表妹,他不该这么损她,于是就放软了语气,“好了,别哭,我就开一开玩笑啊,不当真。” “这种事能开玩笑,”杨琰是真的伤心了,被她喜欢真的就是倒霉吗?原来在他心里是这么看她的,“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该这样啊。” 陆邪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会让她这么伤心,这以前不知道说了多少比这厉害的话,她也就是瘪瘪嘴就过了,现在这是怎么了,果然是人大心大,“我错了还不行吗?” 杨琰只在一边用手绢掖着眼泪,也不搭理陆邪,陆邪顿时觉得无趣,这女娃长大了就是事儿多,一会儿一个心情,他用手捞了两把水,忽然有了主意,要是他和她打一场水仗,说不定她就不生气了,这一路上就他们两个,要是杨琰不理他,他会闷死的。 陆邪打定了主意就一边温言赔着不是一边悄悄地靠近,然后伸手召唤杨琰,假装惊奇地看着脚下,“呀,这水里的是什么,快来看看,快点,不然错过了。” 杨琰本来是难过的,可是被陆邪一脸的惊讶表情所吸引,就相信他起身走到大石的边缘,睁大了眼睛看着水底,“是什么?” 陆邪得逞地一笑,趁着杨琰没有防备,一把把杨琰拉了落入水中,水不深刚过膝盖上方。 噗通一声,杨琰毫无防备地落到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一个端庄文静的大美人瞬间就变成了落汤鸡,样子十分狼狈。 陆邪还像没事人一样,掬了水往杨琰的脸上泼,笑道:“来,咱们两个来打水仗,你说好不好。” 杨琰用手抹了脸上的水,泪如雨下,她伤心又绝望地看着欢快毫不知已经得罪人的陆邪,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看着那笑的无心的脸,她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但她忍住了,奋力把陆邪推了一把,“陆邪,你混蛋。” “怎么了。”陆邪被杨琰这么一推,他也浑身湿透了,他站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杨琰,本来是想讨她开心,怎么弄巧成拙了。 “我恨你。”杨琰咬着嘴唇艰难地上了岸,她身边的两个丫环忙着把杨琰扶着往马车上去了。 两个丫环一边给杨琰换衣服一边嘀咕着,“少爷这是把小姐当兄弟,哪有哥哥这么欺负妹妹的。” 杨琰本来就一肚子委屈,被两个小丫环这么一说,心里更加难受了,埋头痛哭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吃醋 陆邪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水里,任由头上的水往下滴,他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充其量就是和她太亲密了,他们是兄妹,一直都是这样玩,而且家人都打算跟她提亲了,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忽然他又像是想通了似的,人家刚才说了有喜欢的人了嘛,她有了心上人,肯定不愿意再和他这么亲近了。 “嗳。”陆邪有些全身无地地往水里一跪,干脆把整个头都浸到水里,天气太热了,他想凉快凉快。 丫环伺候着杨琰换了干衣服,陆邪也湿淋淋的回来了,陆邪的随从也拿了干衣服让他换上,然后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陆邪和杨琰都哑巴了,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直到晚上入客栈,两个人这才碰头。 陆邪知道了杨琰的心思,自然很自觉的退了两步保持距离,杨琰也因为陆邪的话伤心,刻意保持距离,这一来二去,表兄妹两个弄得生分不已,就快成了陌生人了。 平时两个人吵也好闹也罢,吃饭也都是一个桌,现在倒好,干脆各自叫了饭菜在房里吃谁也不见谁? 两个丫环最莫名其妙,她们的小姐爱最缠着陆邪了,现在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小姐,你还在和少爷怄气呢?” 杨琰淡淡地抬眼顿了顿,继续吃着饭菜,“没有啊。” “那为什么小姐不和少爷一块儿吃饭。”丫环对杨琰的话感到怀疑,依她们小姐的脾气,如果没有生气的话早跑去缠着陆邪了。 “关你们什么事啊。”杨琰心里生气,把手里的碗筷一放,赌气让丫环把饭菜撤下去,她的心里难受的要死,这两个丫环还在这里叽叽喳喳。 两个丫环见杨琰生气了,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只是听话地把饭菜撤了下去。 陆邪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他倒不是生气,只是心里有些烦闷,说来也怪,凭他这样的情场老手竟然搞不定假女人杨琰,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待在房间不免要乱想,干脆出来走走。 “唉,小姐这几天是怎么了,怪怪的,”两个丫环端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出来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点心,万一什么时候饿了,也好有口吃的。” 陆邪刚巧在旁边,听丫环们说,就问:“你们小姐没有吃饭?” 两个丫环愁苦着脸,把手里的托盘往高举了举,“可不是,我们随口说了两句小姐就不吃了,少爷,小姐最听您的话了,您去劝劝小姐,多少让她吃点儿吧。” 陆邪听了苦笑不已,连连地摇头,这以前或许他还能劝的动杨琰,现在恐怕他没那个本事了,只是这一天她都没好好吃点东西,这一顿再这么饿着,恐怕对身体不好,他想了想,对丫环道:“你们先把这些撤下去,然后在这里等我一下。” 陆邪说完就下楼去吩咐掌柜的去做了一碗鸭子肉粥来,这粥他和杨琰都非常喜欢,她看到这份粥也该气消了吧。 好在这个客栈够大,食材丰富,刚好也煮了一锅鸭子肉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粥就端了过来。 陆邪接过托盘,亲自端上楼,交给候着的丫环,道:“让你们小姐多少吃一点吧,就说这是我向她赔罪的,别生气了。”陆邪话说完才觉得怪怪的,他又没得罪她,凭什么要赔罪,赔的哪门子的罪。 两个丫环欢天喜地地把粥端了回去,杨琰还半躺在床上发愣了,丫环把粥放在桌上,笑道:“小姐,快来喝粥吧。” “不喝。”杨琰板着一张脸动也不动,现在就是给她一颗仙丹让她吃,她也味同嚼蜡啊。 丫环笑着把粥碗送到杨琰的眼前,让她看了看,笑道:“少爷听说小姐不吃饭,亲自去给小姐叫的,小姐你看,别看少爷平时吊儿郎当其实细心着呢,知道小姐爱吃什么。” 杨琰支着身子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了,是一碗鸭子肉粥,她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口不对心地道:“我不饿。” “小姐......”丫环又扭到她面前,把粥送到她面前,眼看明天就要到家了,老爷肯定会怪罪她们没有把她照顾好。 杨琰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接过粥碗勉强道:“好了好了,不就是碗粥嘛,我吃还不行吗?” 杨琰坐下吃了两口,客栈里的东西没有家里做的精细,但是她吃着却觉得格外的美味,说真话,其实她并不是太喜欢鸭子肉粥,因为陆邪喜欢,所以她也喜欢,但是看在他还算有心的份上,今天的事她就既往不咎了。 “这真的是表哥让你们送来的?”杨琰吃了大半碗粥,又怕是丫环们哄她。 丫环们点着头,“真的,少爷还说让您别生气,这碗粥就当赔罪呢。” 杨琰听了抿嘴笑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容易满足,一碗粥就把她哄的服服帖帖,既然她都已经原谅他了,她似乎也该去看看他,“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着我。” 丫环们见杨琰又活泛过来只捂着嘴偷偷地笑,忙着准备一下床铺上要用的东西。 杨琰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要是待会儿陆邪又打趣挖苦她可怎么办?结果往房间去竟然没人,她一边往下走一边嘀咕,“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大堂里也不见,她问了陆邪的随从才知道他到斜对面的柳树下乘凉去了。 杨琰就往斜对面的柳树下去找,谁知道才走近,就看到陆邪正和一个女子说话说的起劲,两个人好像挺投缘的,杨琰仔细听了听,心里醋意大发。 “陆公子,你说那些星星能拼成一只兔子的形状吗?”那个女子憧憬地看着陆邪。 陆邪听了抿唇一笑,站到女子的身后抓着她的手指着天空描画起来,“怎么样,像不像你说的兔子啊。” “呀,真的好像啊陆公子,你可真厉害。”女子对陆邪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陆邪摇头摆手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雕虫小技,能博小姐一笑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姐妹情断 杨琰愣在原地,看着陆邪那么得心应手的讨那个女子欢心,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会讨女孩子欢心,不过他的那些套路只是不愿意对她用而已。 两个丫环见杨琰才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问:“小姐,这么快就和少爷回来了。” 杨琰也不说话,只是呆滞地流着泪脱了鞋上床躺下,“我要睡觉了,你们别吵了。” 两个丫环到现在都还没吃饭,见杨琰吩咐了,她们也就出去了。 杨琰躺在床上把头捂在被子里,她已经把能用的办法都用完了,她和陆邪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反而渐行渐远,她似乎想要放弃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属于有缘无分的那种吧。 “没出息啊。”杨琰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臂,他才替她要了碗粥她就感动的不行,以为他的心里有她,可是他能对才认识的人花更多的心思,她在心里不断地警告自己,杨琰啊杨琰,以后不要再做梦了,他不可能爱上你的,你死心吧。 大概人世间为情所苦的人实在太多了,就比如说桃春吧,自从前一晚苏公子说了一些轻贱羞辱她的话之后,她回去就再也没出过房门,今天已经一整天了。 水红能不着急吗?一整天不吃饭,也不说话,房门也关的严严实实的,万一桃春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她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又跑出去敲门道:”桃春啊,快开门,就算你不吃不喝,也该把门打开啊,你还有病呢,得吃药。” 桃春在屋里听着水红的话泪如雨下,她已经生无可恋了,治病?治好了有什么用啊,她不由地冷笑起来,笑声有些瘆人。 “桃春啊。”水红又拍了拍门,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看甘霖有什么法子没有。 甘霖在院中和小玉点着灯择菜,小玉听到敲门声,站起来边往大门上走边问:“谁啊?” “是我,快开门。”水红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门开了。 甘霖进屋去到了一盏茶出来,递到水红的面前,“怎么这会儿过来啊。” 水红叹了口气,喝了两口茶水,这才道:“白天你们不在啊,桃春怎么啦,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她这是在绝食吗?” “不知道啊,”甘霖摇了摇头,和小玉对视了一眼,“昨天她跟踪我了,后来苏公子送我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她和苏公子见过面了。” 水红听了也觉得有可能,像桃春这样傻的人也说不定,“该不会是苏公子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吧。” “不清楚啊,”甘霖疲惫地站了起来,苏公子说些伤害桃春的话极有可能,不过桃春也没必要如此啊,“她真的一天没吃饭?” 水红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有注意了,一个是太仗义了,硬是要帮着姐妹出口恶气,一个又太痴心执着了,还盼着跟苏公子再续前缘,她夹在中间,说这个不是,说那个也不是,“甘霖,水红姐求你,不要再管那件事了,好吗?” “水红姐?”甘霖没想到水红会让她放弃,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桃春又一次栽进去吗? 水红握着甘霖的手苦口婆心道:“甘霖,水红姐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是凭我们的一厢情愿就能做的,这条路是桃春自己选的,由她吧,以后她是好是坏都与我们不相干了好吗?” 甘霖沉默了片刻,抬头问小玉是怎么想的,小玉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和水红一样的意思了,甘霖一心帮助桃春,桃春还不领情,她的心里早就受不了了,“甘霖,桃春爱咋样就咋样,随她去吧,你也是仁至义尽了。” 甘霖见她们意见一致,倒是沉默了良久,说起来也是,她和桃春再好也没好到什么事都可以替人家做主的地步,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本着一颗好心却吃力不讨好,终于松口了,“我现在就告诉她从今往后我不再管她的任何事情。” 三个人去了久安居室,甘霖敲着桃春的门,“桃春,你开门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桃春在屋里听着甘霖的声音不住地冷笑,有话说,她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苏公子彻底不要她了,都是因为甘霖,她这么不人不鬼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干净,给甘霖腾地方。 外面的人都等的揪心了,那扇门就是不打开,就在小玉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糟了,该不会是。”水红听到动静心里一紧,该不会桃春想不开要自杀吧。 甘霖也担心起来,更加急促地敲门,小玉撒腿跑出去叫了一个守卫的人来,让把门撞开。 守卫把门撞开,小玉忙着去水红屋里捧了一盏灯来,灯光一照,果然桃春吊在横梁上,两腿不停地挣扎着。 大家手忙脚乱地把桃春放了下来,水红掐着桃春的人中,过了一会儿桃春才咳了两声,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她才蓄了些力气,就又挣扎着要去寻死。 甘霖生气极了,有什么的大不了的事要去死呢,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得救了不知道感谢,反而还哭闹着,她越想越是生气,狠狠地扇了桃春两个耳光,“你够了,一个男人而已,至于吗?”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桃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里更加恨甘霖了。 甘霖听了冷笑两声,冷眼看着伤心欲绝的桃春,她在她身上那么用心,结果得来的全都是埋怨,“今天是你断了我们姐妹之情的,此刻开始,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老死不相往来。” 桃春听了并不惊讶,只是冷笑着,她还求之不得呢。 “另外请你放心,你的苏公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甘霖到底还是忍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希望你们能幸福,往后他再来找我,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说完拉着小玉就要往回走。 小玉看了桃春一眼,十分失望地道:“桃春,你失去甘霖这个朋友你会后悔的,她再也不会理你了。” 桃春的脑子里一片空洞,她根本没精力思考是去甘霖这个朋友严不严重,她只听到一点,那就是甘霖不再理会苏公子,这样好,甘霖已经有了王爷了,就不要骚扰苏公子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试探 甘霖回到屋子就痛哭了一场,她想不通桃春为什么会这么恨她,“呜......” 小玉在一旁看着甘霖哭得可怜,上前抚着甘霖的后背安慰着,“你哭什么,为了这么点儿事。” 甘霖扑在小玉的肩膀上,抽泣道:“我也是为了她嘛,要是她跟我不相干,我才不多管闲事呢。” “就是啊,”小玉现在对桃春也是满肚子的怨气,“她那么不识好歹,我们不要再理她了,你也别哭,王爷知道了要心疼。” 甘霖这才擦干了泪水,想了一会儿道:“她还要喝几付药啊?你明天把药一次抓够了给她,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往后再不会管她的闲事。” 小玉听了极为不爽,都这样了还要给她抓药,她宁愿把银子扔了也不给桃春去买药,就没好声气地应着,“知道啦。”这一次可别怪她阳奉阴违了。 甘霖十分委屈地抓着小玉的手,“小玉,不会有一天你也这么对我吧,你不会是不是?” 小玉知道甘霖是被桃春伤害到了,所以这会儿才会胡思乱想,她叹了一口气,好声地哄着,“你以为我们都和她一样呢?不管别人怎么对你,我反正是不会这么对你的,放心吧,别乱想了,睡一会儿吧。” 甘霖得到小玉的保证心里好受了些,她指着外面道:“还有菜没择完呢。” “还理会那个干什么!”小玉不由分说地就把甘霖按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薄被,又去厨房里煮了点开水。 这一宿总算就这么过去了。 杨琰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了,她在房里用了早饭就上了马车,等陆邪下来收拾好了就启程了,到中午他们也就到家了。 陆邪这两天被杨琰折磨了个半死,他好几次看到杨琰揭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每次他踌躇着要不要上前说两句话,结果杨琰就像是洞察了他的意图,干净利落地放下了帘子,陆邪尴尬有余,只得悻悻地假装没事。 正午时,他们终于到了杨府,看门的小厮一看到陆邪,就知道他们的小姐也回来了,喜滋滋地跑去通知杨老爷了。 杨家的上上下下都出来迎接了,陆邪见杨琰从马车里出来了,他忙着伸手要扶她,谁知道她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陆邪看在人多的面上也不跟杨琰计较,只是尴尬地一笑跟着杨老爷进去了。 杨老爷对陆邪热情周道,一边往里迎一边笑道:“好久不见,更加英气勃发了,姐姐姐夫好不好,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陆邪笑了笑,给杨老爷作揖道:“舅父身体才硬朗,我还是老样子,他们要再迟些过来,他们这两年也没住在京都,在父亲的老家住着,您的寿辰快到了,他们肯定要来。” 杨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几个月不见的女儿,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这回来的时候怎么变成这样了,“琰儿,你这是怎么啦?” 杨琰闷闷不乐地头都不抬,“没怎么?” 杨老爷见杨琰这么跟他说话,无奈地指着杨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对陆邪抱怨着,“嘿,你看这孩子。” “舅父当心脚下。”陆邪倒是希望杨老爷能好好把杨琰教训一顿,脾气太大了,一闹气脾气来根本拿她没辙,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杨琰跟着他们进了大厅,坐下没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我很累,要回房去了。” 杨老爷喝住杨琰,越来越不像话了,陆邪还在这里她就闹起脾气来,“你表哥还在这里,你不好好陪着,你一回来就绷着个脸,谁惹着你了。” 杨琰被杨老爷这么一顿训斥,杨琰心里越渐难受了,她看着上首那个满头银发平时慈眉善目现在却满脸怒容的老爹,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冷笑道:“爹,只怕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配陪他啊,我这个人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老爷不明所以地指着杨琰,“你个臭丫头,陆邪啊,你这表妹从小被我宠坏了,你可不要见怪啊。” 陆邪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杨琰,又怎么会计较,只是笑着摆手道:“舅父无须多心,我心里明白,可能琰儿心里有什么事藏着,所以心里不痛快吧。” 杨老爷一听陆邪这话有些懵了,杨琰几个月前离家的时候就对他说要找陆邪坦白心思,怎么听这话的意思,陆邪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事儿?” “我要是知道不就好办了嘛,”陆邪无不疲惫,他倒是愿意知道,可是杨琰也不说啊,“她这一路上跟我甩了多少脾气了,我是用尽了心思也哄不好啊。” 杨老爷听了倒觉得欣慰,虽说陆邪不明白杨琰的心思,可是他愿意哄杨琰,那就表示他还是喜欢杨琰,“陆邪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成家的打算啊。” 陆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年纪的确是大了,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关心他的婚事,可是一想到严戎铮那副疲于应付的模样,就不由地打起了退堂鼓,模棱两可地道:“这,我还没想过呢,不急,再过两年再说。” “你还不急,”杨老爷听了不禁有些为杨琰心疼,杨琰都二十多岁了,一心系在陆邪身上,等了这么些年,可是陆邪似乎并不知道,再等两年都不怕,怕就怕在万一陆邪哪天爱上别的女子,那杨琰不是就白浪费了青春吗?就苦口婆心地劝道:“依我看你也该成家了,俗话说成家立业嘛,先成家再立业。” 陆邪听了呵呵一笑,“舅父啊,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是这一时半会儿我去哪儿找个愿意跟我成亲的女子啊。” 杨老爷见陆邪这么问,就有心试探一下,反正他们两家大人都有心让他们成亲,“如果现成的有一个,你愿不愿意?” 陆邪见杨老爷这么热心地关心他的婚事,心里不由地打鼓起来,他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明白,可是......“舅父啊,这个问题我看我回答不了你,嘿嘿。”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杨老爷见陆邪一直推脱,也就开门见山不跟他兜圈子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账房伙计 陆邪被杨老爷这样一问,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陆邪刚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杨老爷一震,十有八九被他猜中了,陆邪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 杨老爷尴尬地一笑,也不再追根究底,把陆邪逼急了,最后说出来伤的还不是杨琰的脸面,干脆就装聋作哑,摆了摆手拍着陆邪的肩膀道:“你看,你才来我就拉着你说这么多话,想必你也累了,快去休息一会儿,我让你舅娘去吩咐厨房,把你爱吃的准备一些。” “那我就先下去了。”陆邪也实在招架不住杨老爷的盘问,匆匆地行礼回房去了,再这么问下去他一定会疯。 陆邪明白杨老爷心里想的什么,其实他的父母给他来信了,也和杨老爷一个意思,他仔细想了想,倒也不再有异议,毕竟杨琰和他彼此熟悉,他也不排斥她,当他在心里有了这个打算以后他便想尽量对她好些,谁知道老天弄人,杨琰有了心上人不愿意和他亲近了,他要是此刻在杨老爷面前点头,最后还不是打自己的脸。 杨老爷在厅里独自发了一会呆,就匆匆忙忙看他的宝贝女儿去了,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根独苗,陆邪这晦暗不明的态度一定让他的女儿受了不少委屈。 杨老爷敲敲门,杨琰在里面恶狠狠地问:“谁啊?” “你爹。”杨老爷低头一笑,知女莫若父,看来他估计的没错。 杨琰听到杨老爷的声音就来气,把床上的枕头被子扔的满地都是,发着脾气,“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 杨老爷愣了一下,厚着脸皮开门进来了,他看着狼藉一片的屋子,把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在一边,坐在床沿上看着杨琰,“怎么,在别处受了气回来就找你爹发泄啊?” “我管你啊,我不高兴嘛,”杨琰冲着杨老爷叫嚣着,女孩子好像都是这样,没人管她一个人伤心伤心也就过了,这要有人关心了,那委屈劲儿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她没出息地嚎啕大哭起来。 杨老爷看着杨琰哭得这么伤心哪有不心疼的,一边竭尽所能地哄着,一边道:“乖啊,别哭,你一哭爹就心疼,你到底怎么啦。” “爹。”杨琰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扑在杨老爷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一回又抱怨杨老爷,“都怪你,为什么要跟陆邪是亲戚,如果你们不是亲戚,我就不会认识他了。” 杨老爷被杨琰的几句话弄得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哪里是由他决定的啊,不跟陆邪是亲戚也就不会有她了,“哭够了把眼泪给我擦干咯。” 杨琰也不管杨老爷,只管在那里哭,直到哭的自己都觉得没趣了这才擦了眼泪,睁着红肿的双眼瞪着杨老爷。 杨老爷伸手捏了捏杨琰的脸蛋,柔声道:“爹知道你不痛快啊,给爹说说怎么回事?” “爹,陆邪根本就不喜欢我这样的,”杨琰这才把心事一股脑地告诉杨老爷,“我到他府上几个月,他就没有一个好声气,老是凶我吼我。” 杨老爷也知道陆邪的为人,大大咧咧吊儿郎当,加上他们从小相熟,对她随便一些是真,但冲她凶就有些夸张了,但他是也不说出来,只是哄着,“我女儿受气了,回头让你姑母好好教训他。” 杨琰听了这才笑了使劲儿点着头,可是笑过之后她又迷茫了,陆邪欺负她,她自然有处告状,可是告了状又能怎么样,陆邪不喜欢她照样不喜欢她,就算一棍子把他打死了,又抵什么用?“哎。” “琰儿,”杨老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感情的事情说实话不是他们大人能够插手的,若是陆邪完全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倒还好说,可是陆邪有出息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是护军参领,前途不可限量,婚姻之事也全由他自己做主,“琰儿......” 杨老爷什么时候都是笑容满面,唯独在这个时候,他笑不出来了,杨琰心里明白杨老爷在替她发愁,想一想她真是不孝顺,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侍奉他,还老是惹他生气,又调皮爱闯祸,长大了还要他操心自己的婚事,不由地鼻子一酸,“爹,让你操心了。” 杨老爷听到杨琰的这话大感意外,她竟然也能明白他这个父亲的苦心了,看来出去的一趟也算值,不过为人父母不操心子女还操心什么。 “爹,你看女儿是不是变了很多啊,”杨琰突然笑了,站起来让杨老爷看,“我比之前可是端庄了不少哦。” 杨老爷满意地点着头,“可不是。” 杨琰这才又坐下,一脸释然地道:“爹,我想好了,他不喜欢我算了,我也老大不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爹,你给我找个上门女婿吧。” 杨老爷只是笑,也不说话,他知道杨琰说的这些都是气话。 “爹,”杨琰不高兴地扭着肩膀,“我是认真的,陆邪不喜欢我,我总不能这么守一辈子,我看得开,拿得起放得下,我要嫁人。” 这一点杨老爷倒是不得不承认,他家的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杨琰能这么想好,“不急于这一时,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杨琰扯着杨老爷的袖子左摇右晃,“我可不是一时冲动,爹,你帮我想想有合适的人吗?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做你的女婿?” 杨老爷想了想,倒还真是有个合适的人,账房里有个新来的伙计,模样好,脾气也好,又勤快就是无父无母,倒是可以让他们见一见,不说一定成,让杨琰转一转心思也好,“还真有个人,今天晚上刚好要来府上送账本。” “爹,那你留他吃饭吧。”杨琰听了一笑,拿起头发在手指头上缠着圈,见一见也无妨,万一她喜欢呢?再者,万一能刺激陆邪一下呢? 杨琰让两个丫环给她挑了一件好看的衣服,又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自恋地照着镜子,“呀,这么美的小姐是哪儿的。” 晚宴上,账房的小伙子送账本来了,杨琰见小伙子低垂着头手里捧着账本,就知道是杨老爷口中的那个人了,她笑了笑,模样倒是不错,就上前替杨老爷接过账本,“辛苦你了。” 杨老爷见了呵呵一笑,站起来吩咐道:“赶得巧,再去添一副碗筷,来来,坐下吃饭。” 小伙子忙受宠若惊地摆着手,“不不不多谢老爷的美意。”说着就要退下。 “这哪里是老爷的美意,这是我的美意。”杨琰哪里能让小伙子走啊,不由分说地拦住了小伙子的去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动气 小伙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优待,想走又走不了,只得束手束脚地坐下,他低着头两手不安地放在腿上来回地搓着,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主家呢。 杨琰见小伙子不好意思动筷子,就殷勤地夹了一些菜放在小伙子的碗里,不住地劝着让他多吃点儿。 小伙子点着头,不停地说:“多谢小姐美意。” 杨琰抿唇笑了笑,心里对小伙子做出了评价,模样不赖,就是腼腆了些。 杨老爷见杨琰心情不错,也跟着高兴,看着陆邪黑着一张脸坐在一边,这才想起人家是客,他只顾着小伙子把陆邪给忘了,就笑道:“陆邪啊,快吃菜,这些都是你舅娘给你做的。” 陆邪这才点了点头随意动了动筷子,他不高兴不是因为他们怠慢了他,而是为杨琰的怪异感到不高兴,看吧,她能对一个穷酸的伙计这么好,却唯独冷脸对他,什么意思? 杨琰丝毫没有察觉陆邪的心情,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小伙子,问:“你是本地人吗?” 小伙子点了点头。 杨琰又问:“双亲健在吗?” 小伙子这才低垂着头道:“爹娘死的早,从小跟着叔叔们过活。” 杨琰听了不由地皱眉,寄人篱下的日子看来是好不到哪儿去,“真可怜,”说着转头对杨老爷道:“爹,往后你多提拔提拔他。” 杨老爷听了不住地点头,心里想着杨琰可能看上了这小伙子,人家一来她的嘴就没有闲着,问这问那,还托他关照。 “你多吃点啊,”杨琰对于这样的人似乎有着泛滥的同情心,“往后有什么困难你就跟老爷说,他会帮你的。” 小伙子没想到杨琰心地这么好,“多谢小姐。” 杨琰就这么问下去也不好,杨老爷干脆就抢着道:“看你年岁不大,有二十了吗?” 小伙子站起来恭谦地道:“回老爷的话,今年十九了。” 杨老爷听了嗯了一声,年纪比杨琰还要小上一岁,无父无母,家境又不好,还真是符合他们的要求啊,“好好干啊。” 杨琰见杨老爷一脸的满意,赶忙个杨老爷使眼色,杨老爷会意,站起来和杨琰出去了。 “女儿,你觉得怎么样?”杨老爷以为杨琰中意这个小伙子。 杨琰听了瘪着嘴摇头道:“长的还可以,也是个实在的小伙子,可是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说话唯唯诺诺的,头都抬不起来。” “那是他家境不好嘛。”杨老爷觉得这倒不是事,只要有了钱,他的腰板自然就硬了,头也就直了。 杨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哎呀,这个不行,我看不上啊。” “那你刚才那么热情,还托我多关照他。”杨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可摸不准他女儿的心思啊。 杨琰瞪了杨老爷一眼,“我托你多关照他是因为他可怜啊,真是的。” 杨老爷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女儿有同情心,可是如果她没看上,他犯得着去照顾谁,抬举谁吗?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瞎高兴。”杨琰就是害怕杨老爷误会,所以才把他叫出来谁清楚,免得到时候他在桌子上说出什么话来,她还不好下台。 父女两个回到饭桌上,小伙子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商量什么了,他心里暗暗想着,突如其来对他这么热情,又问了那许多关于家里的问题,看这模样八成是大小姐看上他了,“老爷......” 杨老爷已经知道了杨琰的意思,也就没有必要再听小伙子说什么了,所以很不耐烦地抬手制止让他不要说话。 陆邪埋头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难道眼前的小伙子就是杨琰的心上人?“琰儿啊,你多久没有这么高兴了?看到心上人开心了吧。” 杨琰没想到陆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一下子就变的很难看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眼,“陆邪,你别胡说。” 小伙子听了陆邪的话,吓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颤手颤脚了半天这才喏喏地道:“老爷,小姐,我已经有妻室了,时候不早了,我,我该告辞了。”小伙子说完撒腿就跑了。 杨琰见小伙子一溜的没影,留下一桌子错愕的人直愣愣地看着她,顿时羞的无地自容。 别人都无妨,虽然有些什么也不敢表露,唯独陆邪见小伙子跑了,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手舞足蹈,就差没有哼小曲儿了。 “你瞎高兴什么?”杨琰扯着嗓子指着陆邪。 陆邪斜眼看着满脸通红的杨琰,“我高兴碍着你了?” 杨琰脸上火辣辣的,陆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越看越生气,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朝陆邪砸去。 陆邪侧身躲过,“怎么,别人有了妻室,你恼羞成怒了。” 杨老爷见陆邪把杨琰刺激到了,瞪了陆邪一眼,拦下要抓碗的杨琰,“琰儿,不得无礼,他是你表哥。” “都怪你。”杨琰满腔的委屈无处可发,只得怪罪在杨老爷的头上,出什么馊主意,现在好了害得人家以为她嫁不出去要倒贴了,倒贴还没人要。 杨老爷满腔的无奈,怎么怪到他的头上了啊,造孽哟,他看着已经有些微醺的陆邪,恨恨地道:“你啊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怎么了?”陆邪指了指自己,他心里高兴碍着谁了? 杨老爷不耐烦地抬手招来两个人,“来人啊,把少爷喝醉了,把他扶下去休息吧。” 陆邪却摆着手不让下人靠近,他端着酒杯把酒斟满,笑眯眯地送到杨老爷面前,“舅父,我今天,今天高兴,来,我们俩喝两杯。” 杨老爷推开陆邪送到面前的酒,高兴,他都要气死了,“陆邪啊,不是我说你,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你看看,不欢而散。” “舅父,”陆邪还是笑嘻嘻地,“来者是客嘛,你放心,表妹她生一会儿气就没事了,你就陪我喝两杯吧。” 杨老爷被陆邪气的差点岔了气,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喜欢他他不动心,现在还如此幸灾乐祸,要不是看在陆邪是他姐姐的儿子份上,他一定赶走他,“喝,我喝。”杨老爷大概是气疯了,抓起酒壶就是几大口,喝死算了,就不会被这些不争气的后辈气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性命攸关 杨老爷气得够呛,一口气喝下了整壶酒,陆邪见杨老爷生气了,这才悻悻地回房,底下人给他灌了半盏醒酒汤,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杨老爷赌气喝了酒也就回房睡下了,睡到半夜却觉得浑身不舒服,渐渐地说起胡说来了,还恶心呕吐,吓得杨夫人睡意全无,杨琰也守在杨老爷的床旁不敢合眼。 “爹!”杨琰看着平时慈眉善目的父亲现在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实在是六神无主了,“爹。” 杨夫人跟了杨老爷半辈子,从未见杨老爷醉酒成这个模样,她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杨琰,叹了口气,“大小姐,你别哭了,老爷没事,就是喝醉了,刚才给他喝了醒酒汤,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杨琰伤心地摇了摇头,“二娘,都是我不好,才害得爹这样。”这哪里是普通的醉酒啊,她看着杨老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手也变得冰凉。 杨夫人拿手绢给杨老爷擦了擦冷汗,坐在一旁,想了想才道:“大小姐,你也别自责了,老爷也是心疼你,你若是心疼老爷,以后就踏踏实实地找个人嫁了,这样老爷也就不操心你了。” “我何尝不想啊,可是哪里有那么合适的。”杨琰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一手握着杨老爷的手。 杨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跟着又叹了一口气,杨琰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这个做后母的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做的好倒还罢,做的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而且杨老爷又十分疼爱杨琰,为了杨琰,她已经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 杨琰见杨夫人半天不说话,看了杨夫人一眼,“二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大小姐,有些话我实在不吐不快啊,”杨夫人本来不想说,可是现在杨老爷为了杨琰已经成了这样,她实在做不到听之任之了,“大小姐,我自问待大小姐不错,大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老爷都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就能解决,陆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可是这么优秀的人毕竟在少数。” 杨夫人的一席话说的杨琰直掉眼泪,这些道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心交出去了,要收回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其实她知道杨老爷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只是舍不得伤害她,“二娘说的是,我也想通了,只要爹好好的,我再不会让爹操心。” “这就对了,”杨夫人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大小姐早点嫁人,我和老爷好带孙子。” 母女两个才说完心底话,杨老爷却渐渐地不对劲儿了,杨琰看了看杨老爷的发青的嘴唇,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拉着杨夫人的手,“二娘,爹怎么了?” 杨夫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心都凉了半截,只嚷嚷着快去请大夫。 底下人乱成了一锅粥,整个府里的都人心惶惶,有钱人家的府里都有大夫,这大夫披头散发地赶来,一搭脉却直摇头,看杨老爷这架势,病势汹涌,他的资历虽说不浅,可也没见过这般的病症,干脆不知道如何下手。 杨夫人见大夫握着笔杵在那里却手打颤写不出一个字,不由地气上心头,喝道:“没用的东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若是治不好老爷,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大夫下的腿脚不听使唤一嗵咙就跪下了,“夫人,杨老爷的病情严重,还是赶快请盐城的名医吧,再耽搁恐怕......” “这可怎么是好,”杨夫人急得直掉眼泪,名医,这盐城倒是有个名医,可是人家不居闹市,半隐在城外山上,先不说出不出得了城,就是这来回地赶路也来不及啊,“不中用了。” 杨琰听了大夫的话脸色一瞬变的苍白,她看着躺在床上越来越严重的杨老爷,站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极为冷静地对大夫道:“我没回来之前二娘在这里守着。” 杨夫人不知道杨琰要去干嘛,哭着追上去,“大小姐,你这是......”要是她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杨琰冷静地看着杨夫人,“二娘,你好好照顾着爹,我去请大夫......”说着就出去了。 杨琰跨上下人备好的快马,扬鞭启程了,她知道那个名医住在哪儿,她要是快马加鞭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她是一定不会让杨老爷出事的,如果杨老爷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辈子都会在愧疚中度过的。 杨琰谈不上柔弱,但她没骑过马,好在这马也争气,没有跟她闹情绪,她竟然不学自通,很快就到了城门。 守卫的士兵,都蹲在城墙根儿打盹,听到马蹄声惊醒过来,迅速地站好,用长矛挡住了杨琰的去路,“干什么的?” 杨琰到底马术不精,被侍卫这么一挡,马儿倒是乖巧地收步了,可是杨琰没有经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她的膝盖磕在了地上,疼的直冒冷汗,她咬着牙,“我有急事要出城去,请开门。” 士兵冷眼看着趴在地上不能起来的杨琰,厉声道:“没有特殊情况夜里不许开门,你有出城的腰牌吗?” “我是去救命的,求求你们行个方便。”杨琰咬着牙好言哀求着,换做她以往的脾气,一定会把这些士兵臭骂一顿。 那些士兵丝毫感觉不到杨琰的焦急,仍旧冷声道:“没有腰牌城门是不会随便开的。” 杨琰见这些人冷酷无情,又想到杨老爷现在生死攸关,咬着牙站起来就要强行闯过去开城门,就在这时身后有人一把拉住她。 杨琰转头一看,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他悠哉地把杨琰拉到一边,好言劝道:“姑娘嗳,你这要是强闯,你不但出不去,恐怕连你的命都要丢了,得不偿失啊。” 杨琰听了老者的话,眼泪啪啪地流出来了,如果她不能救杨老爷,她就是杨家的千古罪人,“家父性命攸关,我就是死也要出城去,老人家你别拦着我。” 老者还是没松手,“既然性命攸关,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莽莽撞撞请大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妙手回春 杨琰现在心里火急火燎,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把名医请来,“老人家你别管了,城我是出定了。” “哎呀,”老者是死活不肯松手,“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父亲的病情?” 杨琰看了老者一眼,她知道老者是一片好心,可是他又不是大夫,跟他说有什么用,还不是白白地浪费时间,“老人家你就不要再耽搁我的时间了,我赶着救人命呢。” 老者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老头子我略通医术,要不你跟我说说。” 杨琰耐心几乎快要耗尽了,她府上经验十足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他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老者,他的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会治病,“老人家,你若是真的有心救人命,你就让开吧。” 老者听了杨琰的话脸上有些生气了,“嘿我说你这个姑娘说话怎么这样,我且问你,你出的去吗?” “我就是闯也要闯出去。”杨琰顿了顿,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她的脚步。 老者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倒是对杨琰有几分赞赏,百善孝为先,这么孝顺的孩子心底一定不错,看在她是个好人的份上,“姑娘啊,听我老头子一句劝,别想着出城了,就是真的请到了你所谓的名医也不一定能救你爹的命。” 杨琰最怕听到这样的话,她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名医身上,怎么能治不好?不禁反驳老者道:“他一定能救我爹的命。” 老者也不跟杨琰争辩,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不肯相信他,“那你跟我说说你爹到底是什么病?” “哎,”老者不厌其烦地问杨琰她爹的病情,可是杨琰觉得很烦啊,她想要是不跟这老头说清楚,恐怕她的精力要全部花在打发老头了,就道:“我爹喝了些酒,一开始只是单纯的醉酒,到后来手脚冷汗,嘴唇发青,整个人都不省人事了,老人家你要问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别拦着我了行吗?” 老者听了杨琰的叙述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姑娘啊,要不你别去城外请名医了,你爹的病我就能治。” 杨琰见这老者像是缠上她了,她几乎崩溃,要不是见他是个老人她真的忍不住要动手了,“老人家,你要是再这么耽搁我的时间,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者一点都不受杨琰的威胁,只是有些生气地坐到城墙脚下,冷哼道:“老头子我不挡你的路,你爹这是酒痧,来势凶猛,你这一来一去就算最快也得花二三个时辰,你爹未必等得了。” 杨琰感到意外,她府中的的大夫都说不上病名,这老者竟然一口就说了出来,冷静下来再细细打量老者,倒和一般的流浪汉不一样,说话不急不缓,衣服虽然破旧但是浑身并没有那种臭味。 就在这时,杨府的家丁也匆匆赶来了,见杨琰还在城门口耗着,哭嚎着,“大小姐,老爷一直吐,吐到后来全是粘稠的涎水,像喘不过来气嘴巴大张着,眼睛一直往上翻,怕是要不行了。” 杨琰一听几乎要晕倒,幸好家丁扶着她才能强撑着,来不及了,她转身看着坐在地上悠哉的老者,扑通一声跪下,“刚才老人家说能救我爹,我给您磕头,老人家您就帮帮我吧。” 老者见杨琰言辞恳切,又几乎虚脱看着可怜,这才又站起来,“老头子早说了要去,姑娘你却不肯,既然这么着,那还等什么?” 杨琰还没来得及说话,老者就一把抢过家丁手里的马缰,翻身上回头对杨琰吆喝着,“姑娘,快给老头子带路。” 杨琰见老者上马的动作矫健娴熟,根本不像个普通老人,心里对老者开始相信了,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也翻身上了马,给老者带路去了。 杨琰和老者进了府里,管家已经命人去准备寿材,想来大家都以为杨老爷不行了,先把一应事物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爹。”杨琰不知情,还以为杨老爷已经死了,猛冲到杨老爷的房里,杨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儿,见杨琰回来,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扑到杨琰的身上。 杨琰扑通一声跪在床前,“爹,女儿不孝,害死您啦,爹......” 老者也不去劝杨琰,只是在床边看了看,把杨老爷的头偏向一侧,又就地拿了杨夫人的手绢把手指一包敲开杨老爷的嘴,在里面掏了一回。 老者忙完回头见杨府的大夫战战兢兢地守在一边,就把大夫的药箱拿来,取出里面针灸的银针铺开,回头有些不耐烦地对杨琰道:“行啦,哭哭啼啼干什么,吵着我施针了,你再哭下去,你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杨琰听了老者的话一愣,而后赶忙擦了眼泪,带着杨夫人在外面等着去了,杨夫人还没听明白,哭哭啼啼地说要陪杨老爷最后一程。 老者打发了闲杂人,就开始施针了,他看了看杨老爷的脸色,又抓起杨老爷的手看了看,然后拿了银针刺破了杨老爷的五手指,血滴到事先准备好的碗中,是黑红色的,他让大夫用力地挤着,直到流出来的血变成红色,扎完一只又扎另一只。 紧接着老者又让人把杨老爷扶了半坐起来扒了衣服,从怀里摸出一块玉板来,吐了几口唾沫在杨老爷的背上刮了起来,玉板所刮之处全都是暗红甚至发紫的纹路,扶着杨老爷的人发现杨老爷的嘴唇渐渐的有了血色,“老爷好转了,老爷好转了。” 老者忙完,又用水洗干净他的玉板,这才端起茶壶自己倒了盏茶,“为了一口茶也真是不容易。” 杨琰从外面冲了进来,她看了看杨老爷已经恢复正常的面色,激动地抓着老者的手语无伦次道:“你,老人家你是神医啊,你真是我们杨家的救命恩人啊。” 老者淡然一笑,摆着手道:“哪里哪里,我也是碰巧会治这个病罢了。” “你说我该怎么感谢您啊。”杨琰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老者哈哈一笑,对杨琰道:“那就让你的家丁赶快去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来,老头子要大吃一顿。” 杨琰听了直催杨夫人,“二娘,快,快去啊。”众人听了都忙着去给老者准备酒席去了,杨琰也喜滋滋地跑去杨老爷私人珍藏的库房里拿了上好的茶叶,“神医......” 只是这儿哪里还有什么老者啊,杨琰飞快的撵了出去,老者早已不知所踪。(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委以重任 杨琰一步一步走到空空的大门上,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声多谢,然后疲惫不堪地坐在门槛上,身子倚在门框上,轻轻笑了,大隐隐于世,老者一定是世外高人! 大夫给养老业把过几次脉,终于确定缓和下来了,杨琰和杨夫人都折腾了一宿,杨琰坚持要杨夫人去休息,她则守在杨老爷的床旁,等他第一眼睁开就能看到她。 杨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杨老爷,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了,他的青丝已经变成了华发,他的眼角额头都已不忙了皱纹,这个为她操碎了心的人,老了。 心情不好的人特别容易醉,陆邪喝了一些酒,加上头两天赶路累着了,倒是睡了个踏踏实实的好觉,昨晚上的动静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早上起来,他神清气爽,伸着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从他身旁路过的下人,他乐呵呵地打招呼。 陆邪是友好的,可是那些下人却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然后行了礼匆匆走掉,然后偷偷回头瞥他一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陆邪摸了摸脸,没什么啊,他眼睛一眯,昨晚他一定错过了什么?赶紧回房问了随从,随从这才满脸苦相地说了实情。 陆邪对随从的话持怀疑态度,昨晚杨老爷只喝了酒壶里剩下的半壶酒,那个酒壶不大,若是他心情好,三两壶都不带脸红的,就算喝醉也不置于差点丢了性命,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他咬牙切齿的埋怨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叫我?” 陆邪的随从满脸的无辜地道:“少爷,我们导师想把你叫醒,可您睡的太死了,我们根本把你叫不醒,您要是醒着,也能给表小姐帮忙。” 随从的这几句话说的陆邪心虚愧疚,首先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胡乱说话,杨老爷不可能喝酒,另外,他和杨琰是表兄妹,杨老爷是他舅父,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守在杨琰的身边给予她帮助,可他昨晚却在呼呼睡大觉,他懊恼地拍着脑袋,“喝酒误事啊,老爷没事了?” 随从点了点头,陆邪匆匆赶到杨老爷的房间去了,本来他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以减轻内心的愧疚,结果却见杨琰趴在床沿上睡着了,他看着杨琰蜷缩着的身形,忍不住鼻子一酸,她一定是精疲力尽了,多么讲究的姑娘就这么歪着。 陆邪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看着杨琰这样也十分心疼,悄悄地将她抱起,送回房里,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接替杨琰守在杨老爷的身边。 躺在床上的杨老爷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陆邪。” 陆邪见杨老爷醒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殷勤地倒了一盏茶递到杨老爷跟前,“舅父,您喝点茶。” 杨老爷虚弱地摇了摇头,把屋子扫视了一圈,问:“琰儿呢?” 陆邪放下茶盏,把杨老爷扶了半卧在床上,“琰儿累了一宿,我把她送回房去了,她昨晚真的辛苦。” 杨老爷点了点头,昨晚的他就像在炼狱里走了一回,他虽然有些不清醒,但是杨琰的每一声呼唤他都听得见,“昨晚实在难为她了。” 陆邪点了点头,杨老爷醒来以后一句重话都没有对他说,他反而觉得别扭,这次本来是来给杨老爷过寿的,差点就成了奔丧了,“舅父,都怪我。” 杨老爷才想说话,管家从外面进来了,见杨老爷已经醒来,高兴的老泪纵横,“老爷,您可醒了,太好了。” 杨老爷摆了摆手,诚心地道:“幸亏有你帮衬着,要不然琰儿一定方寸大乱了。” 管家听了心里十分惭愧,他在杨府干了一辈子,为杨家做了一些事,可昨晚的事,他实在没有出到什么力,“一切都多亏大小姐,要不是她,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不是我夸大小姐,她这能干啊。” 管家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杨琰一听有人能救杨老爷,单身匹马就走了,一个从没骑过马的大小姐摸黑一个人要出城去,还摔伤了膝盖。 杨老爷听了管家的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他一直都在为杨琰操心,之所以没他想让杨琰嫁给陆邪,就是为了能够亲上加亲,他百年以后有人能够好好照顾她,现在看来,他的女儿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女儿了不起。” “可不是,”管家又是一阵感慨,话中无不饱含对杨琰的夸赞,“先不说别的,单说那一份孝心就了得,小姐在城门口被守卫士兵刁难不肯开门,一定是老天爷被小姐的小心所感动,才安排了一个老人家出现,救了老爷。” 杨老爷点了点头,环境逼人,到了那个份上不管多么柔弱的人,只要内心强大,就能够承担起一切应该承担的责任,“她这么能干,往后我不用操心她了,我死了以后也能放心地去了。” 陆邪听了杨老爷的话心中感慨万千,“舅父,往后你不在了我替你照顾琰儿。” 杨老爷看了陆邪一眼,虽然他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在杨老爷心里他一直都是最佳的女婿人选,只可惜他和杨琰没有这个缘分,“哎,你哪里能照顾她一辈子啊。” 管家听了杨老爷的话也替杨琰操心,就给杨老爷出主意道:“老爷,既然您担心,那就趁此机会让大小姐历练历练吧。” 杨老爷听了眼前一亮,赠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说的对,是时候让她接手了。” 管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眼眶红红地站了站,“老爷,我去厨房吩咐给你熬点清粥去。”说着喜滋滋地出去了,管家才跨出门,冷不丁地哎哟了一声,“大小姐当心啊,没事吧。” 杨琰脸上挂着笑,咬着牙摇了摇头,“没事,爹。”杨老爷还没看见人,就听到那充满惊喜的声音。 杨老爷应了一声,杨琰就从外面进来了,她仔细把杨老爷打量了一遍,笑了,依偎在杨老爷的身边,“我真是不孝,本来是守在您的床旁的,结果却不知怎么回到床上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闲言碎语 杨老爷看了陆邪一眼,陆邪直给杨老爷使眼色,千万不要告诉杨琰是他把她抱回去的,不然她肯定又要发脾气,杨老爷会意,就笑道:“爹知道你孝顺。” 杨琰看了杨老爷一眼,跪在杨老爷的床旁,“爹,女儿不孝,害得爹受苦,爹放心,女儿以后一定收心,安安分分陪着爹,再不让您操心了。” “好好,”杨琰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孝顺过,这么说不是觉得杨琰之前不孝顺,只是之前一切都那么平淡,拥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围绕在身边,所以不懂得珍惜,一旦平常满不在乎的人或事即将失去,才会明白它的重要性,“孩子,要学会珍惜啊,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杨琰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也是她昨晚才明白的,要失去的东西轻易是留不住的,所以一定要趁他还在的时候好好珍惜。 陆邪听了杨老爷的话怔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都好像是在对他说,他仔细想了想,他要失去什么了吗? 杨老爷欣慰地抚着杨琰的头,“琰儿,爹这一病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了,经过这一难,爹也要惜命了。” “爹,你别担心,”杨琰生怕杨老爷说些什么命不久矣的话,“身子不好你就调养调养,你身体好着呢,可别说那些丧气话。” 杨老爷听了心里暖暖的,这果然是疼了二十多年的心肝宝贝,如今也学会疼人了,“哎。” “爹,你怎么了?”杨琰紧张地看着杨老爷,才说要好好调养调养,怎么又叹起气来了。 杨老爷无奈地看了杨琰一眼,“说调养,可是我哪有空闲调养啊,你娘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过不了几天又是我的寿辰,这些都还罢了,生意才是头等棘手的事。” 陆邪听了,还以为杨老爷真的是在操心无人主持这些事物,就自动请缨道:“舅父,您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昨晚又没能帮上什么忙,您操的这些心就放回肚子里去吧,你休养期间我一定给你照顾的妥妥当当。” “陆邪啊,”杨老爷见陆邪言辞恳切地下决心,是真的想要做一些事来作为补偿,“你别自责,这哪能全怪你啊。”说起来这遭罪还真是值得,最起码杨琰现在变的坚强了。 陆邪见杨老爷这么说,以为杨老爷不相信他,就急吼吼地表示,“舅父,我是真心的想帮忙。” 杨琰虽然不再强求她和陆邪之间的感情,可是她还是有些恨他,昨晚上动静那么大他竟然不闻不问,这会儿了又来装好人,不禁怒火中生,“不需要你假好心,你以为我做不好这些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邪被杨琰的一句话堵的还不了嘴。 杨琰冷脸看着陆邪,“不管你是几个意思,你是客人,只管舒舒服服地住着,其余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说着就猛地站了起来,谁知道动作太大,引得她膝盖疼,差点就栽了过去。 好在陆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你的膝盖受伤了,我给你取找点金疮药擦擦。” “不用了,自有丫环会给我找。”杨琰拨开陆邪的手,重新坐在了床沿上。 陆邪见杨琰现在基本上就无视他这个人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两个的位置已经颠倒了,他本来也想不领情拉倒,可是他又狠不下心来,总想找个什么理由让她原谅他,“听说昨晚那些士兵不给你开城门,只可惜我不在,否则他们谁敢说个不字。” 一提起昨晚的事杨琰的确生气,加上陆邪又在这里放马后炮,心里就更加不得劲儿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杨老爷见杨琰对陆邪的每一句话都很不友好,赶忙叫住她,“琰儿,你这是怎么了,陆邪是你表哥,你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 杨琰瞪了陆邪一眼,换了个表情和语气,“爹,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娘的忌日该准备的二娘会吩咐准备,寿辰也早早的准备了,我想最该操心的就是生意了,爹放心,我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是管上这么几天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 杨老爷听了不住地点头,只要她肯答应,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爹,你好好休息着,”杨琰说着站了起来,给杨老爷盖了盖被子,“我出去了。” 陆邪见杨琰说完话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赶忙撵了出去,“琰儿,你干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杨琰头也不回冷冷地道。 陆邪厚着脸皮跟了上去,“琰儿,就算这几天来我把你得罪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恨我吧。” 杨琰听了不由地失神,是啊,仔细想想她最近对陆邪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她怎么会这样,即使得不到他的爱,她也没必要恨他啊,毕竟他是她表哥,撇开男女关系,他们还是亲人,“对不起,大概我是太累了,以后我会注意对你的态度。” “既然这样,你要去哪儿,我陪你。”陆邪见杨琰态度好了些,脸上也有了笑容。 杨琰回头淡淡地看了陆邪一眼,她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以前她想尽办法要和他在一起却不能,现在她都打算放弃了,结果他又扑了上来。 陆邪见杨琰没答应也没反对,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了身后,毕竟他们是表兄妹,能有多大的仇啊,到时候哄一哄也就好了。 陆邪打发了跟在杨琰身边的丫环,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街,奇了怪了,杨琰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她猛地回头,那些人却又什么都不说了。 杨琰是谁,从小就不是个好惹得主,这盐城又有几个不知道她的,她哪里容得下别人在背后议论她,所以她干脆蛮横地上前指着说她的一个妇女,“你刚才在说我啊,你再说一遍?我可是全都听见了。” 那妇女还是有些怕杨琰的,见杨琰逼问,只得小心翼翼地道:“这也不是我说的,是赵临的婶婶说的,他婶婶说杨家大小姐要倒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发怒赶人 杨琰听了妇女的话眼睛瞪得老大了,大声道:“谁是赵临?” 妇女看了杨琰一眼,被杨琰的样子吓坏了,“赵临就是在你们银号账房当伙计的年轻小伙儿,昨晚你不是......” 杨琰懊恼地一抹额,一定是昨晚的那个小伙计跟他的婶婶说了,她的婶婶然后再给另一些人说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一夜功夫整个盐城都知道杨琰倒贴了,“就这些?” “哪里啊,我还听说杨小姐知道赵临有家室,恼羞成怒了呢,说不定还要逼死赵临的原配。”妇人啪啦啪啦把那些三人成虎的话在杨琰的跟前又说了一遍。 杨琰气的火冒三丈,气过之后反而笑了,“本小姐今天就好好会会他,看他有多大魅力。”说完转了方向朝着银号去了。 陆邪跟在杨琰的身后,她对杨琰变脸的速度感到意外,昨晚还对着人家有说有笑,今天就气急败坏,她不是喜欢那个男人吗? 杨大小姐看上账房伙计的话今天在银号也传开了,那些伙计知道杨老爷病了,也不好好干活,三人一群两人一堆地说起了闲话,当杨琰到银号的时候,很幸运她成了伙计们口中的主角。 从大家的话语中能够感受到大家对赵临的羡慕,被杨家大小姐看上那是什么概念,财富,数之不尽的财富啊,“这赵临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被养大小姐看中了。” “可不是,”其他的伙计也是满口的酸话,“这都不说了,他赵临倒是沉得住气,竟然就这么跑了。” “嗨,人家这是欲擒故纵,要不了多久人家可能就是这些银号的男主人了。”其他伙计起哄笑了起来,这赵临除非是傻了,不然谁会拒绝这么好的事。 陆邪一直都以为只有女人才好在人背后讲是非,没想到这么男人讲起是非来也毫不含糊啊,而且说的话这么难听,他觑了觑杨琰的脸色,故意大声咳了一声。 众人回头,只见杨琰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外,这些人才悻悻地散了,杨琰也没说什么,只是黑着脸进了门。 众人都恭敬地叫道“大小姐。” “你们倒是闲的很啊,”杨琰也不搭理那些人,只是冷着脸坐下,“难怪总听见你们抱怨活儿多,原来你们的功夫都花在说人闲话上了。” 众人也都不怎么怕杨琰,都只当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就是发脾气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就讪笑道:“大小姐,我们也就说随便聊了两句。” “放屁,”杨琰见这些人都不怵她,不禁心里更加生气,拍着桌子骂道:“难道我杨家花钱请你们回来闲话的,你们别仗着在这里干了几年就是老资格了,本小姐不满意照样赶你们走。” 这些人听了脸上露出一种玩味的笑,她能赶他们走?真是笑话。 陆邪见这些人面上对杨琰恭敬实际却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这些男人还用男人特有的贪婪的眼神扫视她,这让他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把你们的眼神收回去,谁再敢对她不敬,我弄死他。” 这种直接暴力的做法似乎对这些人非常管用,他们都知道陆邪是杨琰的表兄,官居高位,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所以也都惧怕他的威严。 杨琰见这些人态度都变了,也就暂且把这件事放过,对着他们道:“谁去把赵临给我叫来。” 众人听了对视一眼,有人就屁颠屁颠地去了,不一会儿赵临就来了,当他看到陆邪也在场,身子明显地震了一下,“大小姐,表少爷。” 杨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叫赵临啊。” 赵临点了点头,听那口气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怯生生地看了陆邪一眼,陆邪的眼神和表情让他害怕,昨晚他之所以落荒而逃就是因为陆邪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我在路上和铺子里听到的闲言碎语是怎么回事?”杨琰也不害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问了出来,她在感情上现在是破罐子破摔,陆邪不爱她,她也没必要维持那端庄温柔的模样了。 赵临抬眼看了看杨琰,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实话,“我......我......” “你还真以为你是潘安,我看上你,”杨琰昨晚对赵临还很客气友好,今天早已翻脸,“我告诉你,就你的这模样,也只配给我提鞋。” 赵临被杨琰一顿抢白羞得面红耳赤,他之所以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争口闲气,为了让他的叔婶和这些伙计们对他另眼相看,现在甘霖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难堪,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去。 杨琰怎么能让赵临逃开,她往前一横拦住了去路,他在说话之前应该想一想,那些话该不该出口,“你肆意中伤本小姐,从今儿起,你不用在引号干活了,你道账房去把你的工钱结了。” 赵临这才意识到杨琰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和善,好的时候像盆火,冷的时候如雪霜,他想求情,可还没张口就被杨琰制止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掌柜的带他结账去吧。” 掌柜的见赵临可怜,寄居在叔婶家,才娶了媳妇儿,媳妇儿身体又不好,怪可怜的就替赵临求情,杨琰却冷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掌柜的再多说就和赵临一块儿回去吧。” 掌柜的这才唯唯诺诺称是,他只是想求个情,可没打算把自己也搭进去,他明白他的斤两,这些银号往后还不是杨琰的,他跟谁作对也不能跟她作对。 陆邪见杨琰发落了赵临出了气,就笑道:“气顺了咱们就走吧。” 杨琰这才跟着陆邪出去,到了药店买了一些补品,这才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听到陆邪在笑,她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 陆邪赶忙捂住嘴巴,他之前以为她喜欢这个赵临,心里老不舒服了,可刚才她的一席话把赵临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把他赶走,他心情莫名的就高兴了。 杨琰看着陆邪笑的好看的脸,心里一阵悸动,她拍了拍脸颊保持清醒,他再好看跟她也没关系。 “那个,我爹娘来了可能会说起关于我们两个的事,你......”不知道是不是陆邪心里已经不排斥和杨琰的婚事,所以总有一种羞答答难以出口的感觉。 杨琰的心冷了几分,她以为陆邪是想让她拒绝,她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是脸上却还是笑着,“你放心,我不会赖着要嫁给你,我又不爱你。” “什么?”陆邪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语气有些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陆邪挨打 陆邪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哪里是杨琰口中的那个意思,她亲口对他说不爱他,他好难受,既然她不爱他,那她爱谁? 杨琰听到陆邪问什么?心里不禁冷笑起来,负气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么说不可以,我这么说伤你了你少爷的颜面?” 杨琰的几句话说的陆邪心里难受,他们现在交流起来怎么这么困难,明明他就不是这个意思,可杨琰非要这么理解,“我这么说过吗?” “你就是这个意思。”杨琰脸一甩,不跟陆邪争辩。 陆邪挠了挠头,“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既然舅父和我父母都有让我们成亲的意思,那我们也就答应,反正跟谁不是过日子你说呢?” 杨琰听到陆邪的前半句话心里扑腾一下,可是后半句一出来,她的心就彻底凉了,“你的意思是你勉为其难和我成亲?你放心,我就算没人要了也不会赖着你。” 杨琰发火在陆邪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她有心上人,可是他在她心里就这么差劲儿吗?“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用得着这么火大吗?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像个男人一样,喜欢我的女人一大把,我随便娶一个也胜你百倍。” 陆邪其实说的都是气话,可是这些话对于杨琰来说却是极大的羞辱,如果她不爱陆邪的话或许还觉得无所谓,可是正因为太爱了,所以这些话就成了伤人的利器,受了伤的人一般都会自我保护,她内心又羞又气,抬脚狠狠地踹了陆邪几下。 杨琰踢陆邪的刚好是那条受了伤的腿,一使劲儿,疼得龇牙咧嘴蹲在地上不敢动弹,她本来也是娇气的,如果换了以往她肯定会哭,可是现在她咬着牙,哪怕就算心里难过的要死,膝盖疼的要死她也绝对不流一滴眼泪。 陆邪再怎么说也是人人尊敬的公子,有几个人敢甩脸踹他,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有些恼羞成怒,不屑地瞥了蹲在地上的杨琰一眼,扬长而去,心里甚至还在庆幸,幸好刚才杨琰没有答应,这些凶悍的女人娶回去可怎么收拾。 陆邪黑着脸一个人走着,可是心里总是有一口气不顺,想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之前对她一脸好感的表妹突然之间就变了脸,不仅不再依赖他甚至还有些厌恶他,他冷哼一声咬了咬牙,他有这么让人讨厌?回头一看,杨琰没有跟上来。 他停下脚步开始纠结起来,怄气归怄气,她的膝盖受了伤,刚才那么用力,可能应该走不了路了,从面子上来说,他是不应该调头回去,可杨琰毕竟是女孩儿,而且是他表妹,他反省着,对于一般的女人他都能够温柔有礼,为什么对杨琰就不行呢? “嗳。”陆邪叹了一口气,转身不情愿地往回走,反正他把他作为表哥的责任尽到就行了。 杨琰踢了陆邪之后就一直蹲在地上,膝盖疼的再厉害也不足以让她流泪,陆邪的冷漠才是让她心痛的根源,她一直克制着眼泪,可是当陆邪转身走开的时候,她还是没出息地哭了,这或许就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悲哀之处吧。 杨琰偷偷地抹了眼泪抬头,她多希望陆邪能够转身回来找她啊,可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没有他的身影,她咬了咬牙,以后真的要坚强了,她站起来,一瘸一跪地往前行着。 陆邪步子蹉跎,杨琰一瘸一拐在他们中间的一个拐角处,两个人碰头了。 杨琰见陆邪朝她走来,冷着脸想要避开,陆邪三两步挡在她的面前,“我背你回去吧。” “不需要,”杨琰冷冷地看着陆邪,“你先走。” 陆邪极力忍耐着,他很少有这耐心,说话的声音不由地凌厉起来,“别给我啰嗦。” 杨琰一点都不害怕,她退了一步,“你走开。” “够了,我说过我背你回去。”陆邪忍耐到了极限,不由分说地上前就去抓杨琰的手。 杨琰本来就敌不过陆邪更何况现在膝盖受了伤,更是无法招架了,眼看陆邪就要碰到她,她不由地提声尖叫起来,“来人啊,非礼啊,非礼啦。” 杨琰的呼叫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大家一看求救的还是杨家的小姐,又不知道陆邪是谁,还以为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年轻公子,更是跃跃欲试地想要替杨琰出头。 杨琰得逞一般地冲着陆邪一阵冷笑,然后躲在那些人的身后,这样也好,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断了念想。 其中一个人见陆邪到此刻都不害怕,不由地心生怒意,他捏了捏拳头,站出来挡住陆邪,“光天化日之下,这位公子未免.......” 这人话还没说完,陆邪就不耐烦地打断,他黑着脸道:“让开。”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那个人活动了一下脖子,能够替杨家小姐出一份力,那肯定能得到不少报酬。 在京都哪里有人敢拦陆邪的去路啊,他看着面前几个强出头的人失去了耐心,三拳两脚地就把他面前的人给打残了。 几个人见陆邪有两下子,干脆一拥而上,杨琰只是不想和陆邪同路,可是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几个人都五大三粗,陆邪在他们面前是那么的纤弱,她不由地担心起他来,打斗间陆邪的腰差点就被人踢了一脚,吓得杨琰捂着眼睛大叫,“陆邪小心。” 陆邪应付这几个人还是很轻松,听到杨琰略含担忧的警告,这才明白杨琰怕他受伤,既然如此,那他干脆就不还手了,陆邪不还手,那些人就有了优势,一个男人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 杨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拳落在陆邪的脸上,她的心都跟着抽了一下,顾不上膝盖上的伤,跑上前护着陆邪,冲那些人吼道:”别打了,别打了,谁让你们打的,你看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说着扳着陆邪的脸仔细地瞧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访客 陆邪就那么淡淡地看着揪心的杨琰,她对他忽冷忽热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知道她有心上人,他都要误会她是否爱上他了,他用手背蹭了蹭伤处,“我没事。” 杨琰此刻根本顾不上跟陆邪怄气,只一个劲儿地担心着,“什么没事,都红了,你武功好,为什么不躲啊,白白挨这一拳。” 陆邪拨开杨琰的手,哂笑道:“你不是讨厌我吗?所以让他们打我一顿你好消气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 “你......”陆邪的话让杨琰的心里堵的慌,是啊,本来她是想和他靠的更近的,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想着想着眼眶一红,眼泪啪嗒啪嗒流了出来。 陆邪揉着伤处,见杨琰哭了,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其实他并不害怕女人哭,他甚至愿意花很多心思去哄乖一个哭泣的女人,比如说甘霖,他就愿意去哄,可是面对哭泣的杨琰,不是他愿不愿意哄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邪手足无措地看着杨琰,好半天才道:“你别哭。” “你还疼吗?”杨琰也觉得在大街上这么哭着很难为情,就抹了眼泪,看着他挨了一拳的脸上渐渐有些淤青,不由地心里一疼。 陆邪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琰,摇了摇头,“不疼了,”说完就转身蹲了下去,拍着后背道:“我来背你吧。” 杨琰有些生硬地回避着,她怎么敢让他背啊,她是一个比较贪心的人,如果他背着她,她就会贪恋这温暖的后背,她就会想要得到更多,想得而不能得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她宁愿干脆没有得到过。 陆邪哪里知道杨琰内心里的这么多煎熬纠结,等了片刻都不见他上背,不由地心里又生出了不耐,她的腿明明都瘸了,还偏要自己走路,不知道是因为她太讨厌他,还是她爱折磨她自己,“别磨蹭。” 杨琰有些不情愿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要坚守她的防线,要是瓦解了,最后痛苦的还是她,“我不要你背,你先回去,让他们驾马车来接我。” “杨琰,我是你表哥,不是你的仇人,”陆邪用有些陌生的眼神看着杨琰,他曾经一度希望她尽快找到心上人,变的温柔贤淑一点,可是现在,他宁愿她就像以前的那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杨琰看了陆邪一眼,“人总是会变的。” 杨琰的这一句会变有些刺痛陆邪,如果早知道要变,当初又何必那么缠着他,他赌气又要先走,可是看她一瘸一拐那么可怜,心里又软了,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把她捞到背上走了。 杨琰在陆邪的背上使劲儿挣扎着,“你放我下来,陆邪,你放我下来。” “老实点儿。”陆邪用手使劲儿打了她的大腿一下。 这在陆邪来看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可是杨琰当场就不再作声,她羞得面红耳赤,只得把脸埋在陆邪的背上,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女孩儿了,她现在已经有了女人的思想,可是陆邪竟然还......而且,从小到大,这是陆邪第一次背她。 杨老爷还躺在床上修养着,杨夫人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杨琰是被陆邪背回来的,倒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有了转机,还专门兴冲冲地跑到杨老爷跟前说了一通。 当两个人一同来到杨老爷的房间的时候,杨老爷别提有多高兴了,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你们回来了。” 杨琰一如往常一般根本不知道杨老爷为什么这么高兴,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爹,我给你买了一点补品,回头让二娘给你炖上。” “我还吃什么补品啊,我好着呢。”杨老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他们两个从进屋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他却怎么看怎么般配。 杨琰笑了笑,对杨老爷道:“爹,我把那个赵临,就是昨晚来家里的那个伙计给撵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杨老爷一点都不意外,打量了杨琰一回又看陆邪,却看到陆邪脸上有一块儿淤青,不禁有些担心道:“孩子,你的脸怎么了?” 陆邪见杨老爷问起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躲了躲道:“不小心撞到树干上了,不碍事。” 三个人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来传说有客人来了,杨老爷问了是谁,知道是生意上来往的人,就对杨琰道:“今天的客你就帮我见了。” 杨琰也不含糊,当下就答应下来,“爹,你就看我的吧。” 杨老爷见杨琰这么胸有成竹,不禁替她担忧起来,来人是他一个关系尚好的朋友,因为这层关系,他的朋友屡次借了钱总是拖延着不还,这一次恐怕又是打了什么主意,“你别大意了,这些可都是生意场上的精明人。” “知道了。”杨琰撂下一句话就迫不及待地跑去见客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贵客呢?也不知道从她家借走多少银子了。 杨琰到了厅里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外面打量了客人一番,见客人干巴巴地坐着,连茶点都没有上,不由地有些埋怨身边的一个丫环,“客人来了怎么不上茶?” “小姐,你不知道,这客人最涎皮赖脸,借了府上的钱不还,”丫环一提起这个客人就白眼唾沫满天飞,一旁看守的小子也一个劲儿地点头附和着。 杨琰没好气地笑了笑,看来这个人的名声真是不怎么样啊,连家里的下人都不待见他,“你们啊,这个人的事我都知道了,待会儿你们只管听我的,我不信收拾不了他。” 杨琰交代了下人就换了个笑脸进去了,热络地道:“李叔父,好久不见了。” 客人正等得不耐烦,突然见有人来了,忙站起来,见接待他的是杨琰,笑道:“大侄女,多日不见越发出挑了啊。” 杨琰客气地笑了笑,让客人坐下,客人故意做出一副悻悻的模样斜眼看了看空空的茶几,杨琰会意,怒道:“来人,你们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客人来了半天怎么不上茶,爹才病了你们就无法无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诈骗 客人一听,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沉声问:“你爹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病的?” 杨琰尴尬一笑,杨老爷病倒的原因杨琰肯定不会告诉他,只是笑了笑,道:“也不过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操心,累倒了,现在不比往年,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 客人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你的让你爹保重啊,钱挣多挣少不说,身子是最要紧的,况且你们家也不缺那点银子不是。” “李叔父说的对,我也是这么劝爹的,”杨琰见客人把茶上了,劝道:“李叔父请喝茶,我爹也是听了我的劝,所以才休息着,刚才还直嚷着要见您呢。” 客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他端起茶盏来刮了刮茶沫,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嫌弃地放下了,她哪里知道,杨老爷忙着见他不是为了和他叙叙旧情,肯定是为了他欠的那些债,病倒了也好,生的他费一番口舌拖延,“让他好生修养着就行,我也就不去叨扰他了。” “李叔父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杨琰对此人早就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也猜到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客人见杨琰这么快就把话题拉到正事上,心里也很高兴,每次跟杨老爷借钱都得说不少好话,今天让个丫头接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这找你爹是谈生意上的事,和你说了也没用啊。” 杨琰听了也不生气,还是笑着,“我爹说了,生意上的事我能完全做主,只要能赚钱,一切有我决定,李叔父,有什么事你说给我也是一样的。” 客人听了杨琰这话心里窃喜,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有什么心机,这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遇到个傻瓜,他倒是能够借上一大笔,他的脸上笑的更欢了,“你爹这个决定做的对,想来你们杨家家大业大,你爹又只你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不早早地锻炼你,往后这么一大摊子可由谁接手啊。” 杨琰听了在心里冷笑着,他恐怕太小看她了,所以才这么高兴吧,看他那样子,也不知道肚子里又揣了什么坏水,“就是,李叔父,有什么你就说吧。” 客人这才笑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两年北边天气干旱,三年没有下过雨了,穷人家早都揭不开锅了,那里的粮食卖的贵,贵都不说,你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我瞅准这个机会,要是我有足够的银子来做成这趟生意,赚它个二三千两不在话下。” 杨琰听了眼里也有了笑意,挣钱嘛,有谁不喜欢呢?“李叔父头脑就是好使,我们就没想到,这粮食现在是多么的吃香啊,这一单生意要是做成了,别说二三千两,七八千两都是有可能的。” 客人听了更加高兴,“你也这么觉得。” 杨琰点了点头,“可不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事啊。” 客人极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杨琰倒是有点像他,有独到的眼光,“唉!” 杨琰眼中有了微妙的变化,笑着问:“李叔父叹什么气?” “连你也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可是这生意要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这主意虽然好,但是,我却没有足够周转的银子啊。”客人心情有些沉重,他无奈地叹息着,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 杨琰听了也跟着愁起来,“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要白白错过了。” 客人无不惋惜地拍着手,也不说话,想看看杨琰是个什么态度,杨琰当然也会察言观色,就问:“李叔父,这得多少本钱啊?” 客人伸手比了比,“这花钱的主要是前期,约莫要个一千万两吧?” 杨琰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我才做生意,钱的数目太大了恐怕做不了主,但是二百万两以内我还是可以的,不知道叔父还缺多少呢?” 客人听了杨琰的前半句话心里就有些失望,可是一听她的后半句,脸上的笑容就又回来了,百万两以内她可以做主,“哦,缺的倒也不多,差不多一百八十多万两吧,毕竟干旱的面积大,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才有收成嘛。” 杨琰听了在心里一合计,照他的话来说,他手头最少都有几百万两,而且这还是个保守数字,有这么多钱不想着把欠她家的五十万两先还上,反而还想再借,也难怪杨老爷不想见他,“这倒也不多。” “怎么?侄女有什么好主意?”客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 杨琰点了点头,“主意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客人见杨琰吞吞吐吐地半天不说话,忙着问。 杨琰脸上这才变的精明起来,笑容也更加晦暗不明,“只不过,我恐怕不能借钱给李叔父了?” 客人一听惊讶地一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哦,此话怎讲?” “说起来也也是很无奈,”杨琰这才娓娓道来,“李叔父想必知道我爹有个姐姐吧。” 客人点了点头,这个自然知道了,可是这和借钱有什么关系? “我姨母生了个儿子,在朝中任护军参领,又和几位王爷要好,这次到盐城来,明里是来给我爹祝寿,暗里其实是来筹军饷的,这差事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上面是王爷,哎,我爹病倒可不就是因为这事吗?”杨琰突然又来出这样的一件事来,让客人的心里咯噔一下。 杨琰也不管客人是什么表情,接着道:“我表哥说了,我们家当作为表率,要捐八百万两,我得一听就病倒了。” 客人听了杨琰的话已经都坐不住想起身告辞了,可是杨琰哪里给他机会,“八百万两,这要是借出去再收回,能赚多少,可偏偏是捐,哎,我们家是逃不掉的,我想着,李叔父还是暂时不要做那生意了,等风头过了再说,这万一要是表哥到了您门上,您要是不拿出来一点儿,恐怕过不去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收回旧债 客人已经听的额头冒汗了,他真是小看了杨琰这个丫头,还以为她是个没有心计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没想到单纯的外表之下竟然有这么多心眼,哎,都怪他太过于轻看她,被她摆了一道,刚才透了些口风。 “侄女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早说了,我周济你们一下啊,”客人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说着一些仗义的客套话,“生意做不做是一回事,这该帮的还是要帮。” 杨琰听了倒也很感动,“李叔父有这样的心思,要是父亲知道了心里一定很高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客套着,陆邪恰逢其时地进来了,他对客人点了点头,在杨琰的旁边坐下,“在说什么呢,这都好半天了。” 杨琰听了狡黠地一笑,站起来对客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表哥,他叫陆邪。” 客人客气地起身点了点头,“陆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陆邪微微打量了客人一眼,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之所以过来也不过是担心杨琰应付不了。 杨琰已经从客人的举止中看出了慌乱,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表哥,你干什么来了?”没事了的话最好快点走,万一客人当着他的面把话说穿了,那以后就不好见面了。 陆邪听了勾唇一笑,“舅父被我气倒了,我想了想,这样吧,那八百万两我再通融通融,七百万两吧,我也是没办法,这要是王爷们亲自来,恐怕还不止这个数,大不了我从别处多筹一点儿。” 杨琰听的有些傻了眼,这些话他们又没有提前彩排过,他怎么知道的? 陆邪见杨琰愣住了,又笑了笑,问:“怎么,傻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这盐城是个好地方,家家户户都挺富裕的,这些商贩们也都有钱,上头规定的数目也不难筹到,好了,你们聊,我去更舅父说一声,也好让他宽心,再向舅父了解一下这盐城的富户,早做打算。” 杨琰还愣在那里,陆邪就已经出去了,客人也已经汗湿了衣服,他实在是太惊恐了,来的太不是时候,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过想想来得也对,这要是不来,杨老爷背后使个套,对这个陆大人说他很有钱那可就糟了。 这些筹军饷的人软硬兼施,索要无度,谁还不敢说个什么,还好这陆大人是杨家的亲戚,他要是现在求个情可能还有得救,就道:“侄女啊,这么大的事你早说啊,早知道你们家有困难,我怎么可能还张口呢。” “这也不能怪叔父您啊。”杨琰本来还有些不安,毕竟这些话都是她瞎编的,但是陆邪刚才进来有模有样地说了一通,倒是让她更加气定神闲了。 客人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罢了,今日我也就不打扰了,大侄女你放心,我回去就把欠你们的钱还上,虽然抵不了多大的事但是有一点是一点,哎,你以为叔父我为什么挖空了心思做生意,借你们的钱总不还,还不是为这你的婶娘啊,当年生孩子落下的毛病,每天都得用人参鹿茸养着。” 杨琰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见人下菜碟的人,但是却也不会傻到相信他的话,“难怪了,叔父,您要是苦难就先不着急着还。” “好了,我走了。”客人说着站起来三步并成两步离了杨府。 杨琰冷眼看着面色苍白速速离开的客人,冷笑一声,“还想占我家的便宜,哼!”这种人治他一次保管以后不敢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杨老爷还惴惴不安地翘首以盼,也不知道杨琰把事情处理成什么样子了,他十分担心杨琰和他一样心软,不好意思拒绝人。 杨琰来到杨老爷的房间,笑道:“爹,人走了。” “你可答应他什么了?”杨老爷十分紧张,想都不用想他都知道那人是来干什么的,虽说百十万两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那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杨琰无不骄傲第看了杨老爷一眼,“爹,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答应他了啊,我答应他不用着急还钱给我们。” “唉。”杨老爷无不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这和他预期的差不多,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堪忧,她的女儿太过于单纯了,以后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 杨琰见杨老爷叹气,“爹,你怎么了?” “没怎么?”养老也摆了摆手,也没过多说什么,这才是头一次,想当年他刚着手接触这生意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不会吗? 杨琰又怎么看不出杨老爷眼中的失望,她摇着杨老爷的肩膀,“爹,你别叹气,你就等着最后的结果吧,看看你女儿到底怎么样?” “好。”杨老爷笑了笑,不再说话。 杨琰从杨老爷的房里辞了出来,就去找陆邪了,她想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说那一番话,难道他在外面偷听了? 陆邪在花园里坐着,见杨琰来了,笑道:“兴师问罪来了?” “你不放心我?”杨琰脸色有些难看。 陆邪摆了摆手,“你错了,我很放心你,如果我不放心你的话,刚才我就不会走了。” “我借你的名义吓唬别人,你不介意?”杨琰听听也觉得有理,只是她拿他当幌子,他难道不生气? 陆邪笑了,伸手点了点杨琰的额头,“我肯定要胳膊肘往内拐啊,那种人,没讹他都算是客气了,我估计被你那么一说,他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吧钱还给你。” 杨琰听了哑然失笑,“那还得托你的福。” 傍晚的时候,大家才用过饭,管家就兴冲冲地用托盘拖着一沓银票到杨老爷的房间去了,刚好杨琰陆邪也在,管家喜道:“大小姐真有本事,李老爷竟然还钱来了,大小姐您看看。” 杨琰接过托盘亲自数了数,疑惑地道:“不对啊,这里有七十万两。” 陆邪听了了然地勾起了嘴唇,这个李老爷倒是挺上道的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今时不同往日 杨琰自然是明白李老爷的意思了,这多出来的二十万两就是指望着杨琰能够在陆邪的面前说几句好话,“这老头子真是精明,不吓唬吓唬他指不定就赖账了呢!不过这出手也太阔绰了,实在不像他的为人啊!” 杨老爷问了前因后果忍不住笑了,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语气,看来他的女儿还不至于任人宰割,“这要是真的官府的人去筹集粮饷,这二十万两恐怕就是区区之数了,他惊着呢!” “不管了,反正他把欠咱家的债还了就是了,往后他也不好意思来了吧。”杨琰拍了拍那一沓银票,笑了起来。 自从那一晚桃春上吊寻死之后,甘霖就再也没去过久安居室,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桃春这么讨厌她,那就没有必要再做朋友了。 桃春冷静之后有些后悔,但是一想到苏公子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只要她把病治好,苏公子说不定会和她再续前缘。 其实桃春也知道这么做太过于下贱,可是有什么办法,恨也恨过了,她还是愿意和苏公子一起过日子。 桃春坐在她的床沿上数着手帕里的一些碎银子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那些碎银子包好,她吃的药很贵,她这里攒下的一些钱都是平时买药的时候抠下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前甘霖不是也抠过她的钱吗? 不过她的这点银子也买不了两付药,而且,她还准备留了一点积蓄以防万一。 水红收拾洗漱完了,站在房门前挽头发,一个姑娘说吃饭了,水红嗳了一声摇曳着腰肢就去了,那姑娘就脸色不悦地抱怨起来,说有些人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每次吃饭都要三催四请,水红知道她说的是谁,只得拖着身子去请。 从水红的内心深处来说,她对桃春也比以往淡了,她总觉得桃春有一点白眼狼的潜质,桃春到久安居室也有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不出力不干活也无所谓,可是桃春干的那些事儿太叫人心寒了,这要是换了她从前的脾气,早把人轰出去了。 “桃春,吃饭了,姑娘等着洗碗呢。”水红耐着性子吆喝了一声,里面没有声音,没办法只得再叫了一声。 桃春这才轻轻嗳了一声,缓缓从房里出来,“水红姐,我就来。” 水红点了点头,见桃春关了门出来,就问:“你这在里面干什么呢?叫了半天都不吭声。” 桃春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事,就是吃的药没了,想看看还有没有买药的钱,凑来凑去,总是不够。” 水红不是听不懂桃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当时和甘霖翻脸的时候不去考虑这些,再说了大家互相照顾只是为着那点情分,谁都不是谁的什么人,没有责任和义务,她两眼一竖不认人,要是要活的,现在知道困难了,又说这些不明不暗的话博同情,她也不戳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水红吃过饭就往甘霖那边去了,甘霖才起来在井边洗着脸,她见水红来了,笑着直起腰,“今天早啊,不做生意?” “这么早哪里有生意啊,恐怕得中午过后了。”水红说着就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了,看着甘霖洗漱。 甘霖洗漱完,小玉就端着早已熬好的粥来了,又上了两碟爽口的下饭咸菜,“水红姑娘,你也吃点儿?” 水红用帕子掩了掩口,“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快吃吧。” 小玉才端了碗坐下,就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摔坏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又人骂骂咧咧地叫嚣开了,“咱们这里即使出了千金小姐,自己用过的碗筷不洗就算了,还等着谁给谁收啊,我呸。” 小玉听了咧开嘴一笑,“水红姑娘,骂谁呢?” 甘霖用脚碰了碰小玉,瞪着她,“你还笑。” 小玉一噘嘴,依旧笑嘻嘻的,“我知道她在骂谁,我偏要笑,活该。” “这小蹄子,看着老实巴交的,心眼倒是坏啊,”水红无奈地看了小玉一眼对甘霖排揎着,“不说别人,连我都没心护着她了。” 甘霖吃了两口饭,用筷子在碗里拨了拨,“水红姐怎么了?” 水红嗨了一声,“她是什么样你们还不理解,大家之前本来看在你我的面上都尽量善待她,可是她的这些举动寒了姑娘们的心,可她还不自知,整天把自己捧的像个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说谁还愿意伺候她啊。” 甘霖听了倒是挺能理解她们,大家都是平等的人,谁想要在中间拿出些优越感来,其他人肯定不舒服,“你劝一劝她,或许还听你的。” 小玉赶忙摇着头,“水红姑娘你别管,就让她端着,她那样的人就该吃些苦头。” 水红指着小玉啧啧道:“你这是跟她有多大的仇啊?” 小玉一撇嘴埋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 “水红姐,她最近几天怎么样了?”甘霖到底心软,口里说着再也不管了,可是忍不住多问两句,“她的病应该差不多了吧?” 水红摇了摇头,“今天早上还在跟我诉苦呢,说是想去买药钱不够,我当时什么也没说。” 甘霖听了水红的话,眼神一紧看着小玉,小玉则是心虚地低下了头,甘霖质问道:“小玉,我不是交代你要把剩下的药买了给她吗?” 小玉不满地撅着嘴,嘟囔着,“凭什么啊?” “你不听话。”甘霖气到不行,小玉竟然阳奉阴违。 小玉见甘霖生气了,反而抬起了头,“你不该说我,我也是为你不值,她要是领你的情也好,可是她有一点感激之心吗?为什么要毫无底线地帮助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甘霖见小玉鼻子眼眶都是红红的,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她不该为了桃春责备小玉,小玉是真心为她的人,她不能让她寒了心,“好了,我错了行吗?你可别哭啊。” 小玉见甘霖厚着脸皮哄她,她也就不生气了,“你啊,真是不好说你。” 水红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不由地笑骂着,“你们这是什么,主不主仆不仆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玉翻脸 甘霖笑归笑,但是心里却在琢磨着让小玉再送点银子给桃春,让她把病治好,“小玉,待会儿你......” “想都别想,你要是心疼她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小玉一听心里不好受了,连饭也不吃赌气回屋了。 水红看了甘霖一眼,“你这丫头的脾气够大啊,敢给你甩脸子。” “都是被我惯坏的。”甘霖倒不觉得有什么,在她眼里也从来都没有把小玉当过下人。 水红顿了一下,道:“依我说,我也同意小玉的意思,你就别管她的事了。” 甘霖迟疑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又哪里想管了,只是一想到桃春那个样子就觉得可怜,“不管就不管了吧,我要是再坚持要管,恐怕小玉就要离家出走了。” “你啊,运气好,你看她多护着你。”水红笑了笑,又想起苏公子好几天没来了,“也不知道那苏公子干什么去了?好几天都没来,他要是来了跟他说清楚。” 甘霖知道水红是不想让桃春再对她有敌意,“你放心,这个我自然会说的,只是不知道杨琰怎么样了,走了也有四五天了?” 水红见甘霖提起杨琰,话倒是多了,“她还能怎么样,日子肯定过的比你我好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水红姐你不知道,杨琰喜欢陆邪,”甘霖这几天一直都放心不下,她实在担心她给杨琰出错了主意,万一弄巧成拙,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糟糕那可怎么办,“可是陆邪死活就是不明白。” 水红听了忍不住掩口笑道:“你成天操心的事倒是多,那陆公子我倒是也见过,该在一起的总会在一起的。” “说了等于没说。”甘霖本以为水红又会说一大堆的道理给她解惑,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一句。 水红点了甘霖的额头一下,“你总操心别人,你自己呢?你对外是跟着齐王的,其实你是跟着慎王的,你的处境这么尴尬,倒是想个法子啊?” 甘霖提到自己的这点事也是非常的无奈,想法子,能有什么法子可想?这一切都得等到最后,“如果我说一句要光明正大跟戎铮在一起,他就是跟齐王翻脸也在所不惜,可是我做不到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水红知道甘霖的心思,爱一个人,肯定任何时候都要为爱人考虑,况且严戎铮是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了手脚,“可是你要明白,他的身份越高,你们的差距就越大。” 甘霖明白水红的意思,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门第,她一个妓女配严戎铮本来就已经高攀了,如果以后严戎铮成了皇帝,她更加无法匹配了,就算他不介意,那满朝的大臣恐怕也不会让他们的君主娶一个妓女吧。 水红见甘霖眉头紧锁,也知道说道她的心窝子去了,知道她心里难受,水红也不是滋味,就又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这才多大点事,你也别担心,我这也是给你出主意,古往今来,也有不少君主爱上咱们这一类人,最后不也如愿以偿了吗?我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你一改头换面,谁知道你以前是谁。” 甘霖觉得水红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她心里又有一丝惆怅,难道她还必须隐藏身份才能跟严戎铮在一起。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水红见甘霖有些疲倦了,这才站起来,“我过去了,等我得了空就过来找你说话。” “好嘞,我得去补个觉去了。”甘霖笑呵呵地把水红送了出去,转身回屋去了,她往小玉的房里瞅了瞅,见小玉正在做针线,她心里一暖,那正是小玉给她纳的棉鞋垫,天气渐渐的要凉了,做几双棉鞋垫她好暖暖和和地过冬。 甘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她就是想这么躺着,仔细想想,她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论亲疏自然是小玉跟她亲近,可她却偏偏呵护桃春,可能桃春曾经也是红极一时的姑娘,觉得她吃不了苦。 可是小玉自从跟了她什么不是为她着想,她有个什么小玉比谁都着急,她在桃春身上花了数百两银子,桃春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小玉呢,成天照顾她的起居,还要做家务,还得抓时间给她做这做那,可是小玉连一身漂亮的衣服都没有。 “换了我是小玉我也生气。”甘霖翻了个身嘀咕着,将心比心啊,她越这么想越是觉得对不起小玉,也就不睡了,悄悄摸摸地进了厨房,准备好好做两个菜让小玉高兴高兴。 小玉和甘霖哪里有隔夜的仇啊,看着桌上炒的焦黄的几个菜,噗嗤一声笑了。 日子倒也过的殷实,这天,小玉才穿戴好忙着去做早饭,就听到隔壁有人敲大门,小玉打着呵欠开门去看了看,竟然是苏公子。 苏公子听到小玉的声音,“小玉?” “是你啊!”小玉淡淡应了一声,话语中完全没有往日的客气。 苏公子也不去在意,只问:“你怎么在这边,甘霖呢?” 小玉轻蔑地看了苏公子一眼,“你往后不要找我们家姑娘了,她不会见你了。” 苏公子被小玉这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几天不见而已,没必要说这么狠的话吧,况且这小玉平时似乎就对他满是敌意,“我要见甘霖,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小玉有些厌烦地看着苏公子,“见什么见啊,你和某人倒真是蛮般配的,都会以死相逼。”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公子听小玉的话好像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小玉满脸的不屑,“什么意思?这话你不该来这儿问,该问谁你自己知道?” 苏公子见小玉颐指气使完全没有放端她自己的位置,也就不客气道:“恐怕你没有资格跟我说吧,你是什么?” 小玉见苏公子骂她她也不恼,只是冷笑,“我不是什么,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识趣地走开,不做没必要的纠缠。” “甘霖,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苏公子完全不理睬小玉,他觉得小玉一定是讨厌他,所以才趁此机会离间他和甘霖之间的感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人啦 小玉翻了个大白眼,朝着苏公子呸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远吧你。”说着转身回去把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苏公子呆愣了那么一刻,他浑身都被汗湿,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小玉口中的某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桃春。 “桃春!”苏公子握着拳咬牙切齿地地碎念着。 就在苏公子怒火中烧的时候,久安居室的大门开了,是一个姑娘,苏公子也不说话,怒气冲冲地就进去了,问了桃春的房间,使劲儿地拍打着房门。 桃春早就听到苏公子叫门的声音,她心里莫名地变得紧张起来,现在苏公子就在她的房间外,她心里嗵嗵地跳着,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苏公子气急败坏,他已经不能冷静下来了。 桃春的心随着那敲门声颤抖着,她实在不敢开门,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把门打开了。 苏公子见门开了,劈头盖脸就质问起来,“你是不是找甘霖麻烦了,你都对她说了什么?” 桃春心里一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难道看不出她的憔悴,看不到她脖子上那深深的勒痕,他只顾着质问她,她不由地迎上苏公子的目光,“对,我就是去找她了,我让她不要再纠缠你了。”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是什么东西。”苏公子没想到桃春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他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桃春一个趔趄,没有控制住身体一下子跌倒坐在了地上,她嚎啕大哭起来,“你以为她是真心对你的吗?她不过是为了替我出头。” 水红在屋子里听到了桃春的哭嚎,也匆忙从房里出来了,她一边扶起桃春一边审视地看着苏公子,“苏公子这是怎么了?来我的地方动手脚恐怕不妥吧。” 苏公子对水红还是蛮客气的,“水红姑娘见谅,可是你不知道,她竟然对甘霖胡言乱语,弄得现在小玉都对我不敬。” 水红当然知道他们的事,这里先不说谁是谁非,虽然小玉有些自作主张,但也是做的对的,“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纠缠呢,不如好聚好散。” “关键是我和甘霖两情相悦,要不是她,甘霖怎么会弃我而去,”苏公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桃春的头上,要不是她,他现在一定和甘霖在一起,“我知道甘霖心地好,可是不能因为她心里有我,甘霖就得退出。” 水红看着苏公子嘴里那颗闪闪发光的金牙总觉得有些恍惚,“你听我一句,好聚好散。” 苏公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况且那些话是小玉说的,并不是甘霖亲口对他说的,也许是因为桃春的缘故甘霖故意让小玉这么说,“水红姑娘,甘霖在不在,你帮我传个话。” 水红冷冷地摇了摇头,“我是无能为力了。” 桃春坐在一边默默地垂泪,都到了这个地步苏公子还想着要和甘霖在一起,“你别痴心妄想了,甘霖已经......” 水红眼看桃春就要说出不该说的话了,不由地用胳膊碰了桃春一下,她要是敢传这些话,恐怕她和苏公子都不会好过。 桃春似乎也意识到差点儿祸从口出,一阵冷汗,“甘霖已经不爱你了。” “你胡说,”苏公子有一种想要把桃春掐死的冲动,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里面搅局,完了她还说这样的话,“都是因为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 桃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廉价衣裙,是啊,她现在没有光鲜亮丽的衣裙来装扮自己,可是只要苏公子愿意,她就可以打扮的和从前一样啊,“可以的,我只是现在有些狼狈而已。” “你连孩子都不能生,我要你干嘛?”苏公子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说出来的话比尖刀还伤人。 桃春默默低头,是啊,她现在的病都没有根治,也不知道会不会复发,可是,只要他爱她,一切都还是有可能的啊,“我能!” “我不能。”苏公子根本就不想再跟桃春再续什么狗屁前缘了。 甘霖倒是在被窝里睡的酣畅,小玉进去看了两次见甘霖睡的熟也就没打扰,她自然听到隔壁的吵闹声,可是她心安理得,那些都是他们的事,不用管,她顿了顿,差点忘了锅里的粥开了,不揭开盖子,恐怕要溢出来,“哎哟!” 甘霖被小玉的声音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小玉怎么了? 小玉摇了摇头说没事,又让甘霖再睡一会儿,反正事后还早,饭也没做熟。 甘霖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瞪瞪地愣了一会儿,既然都醒了那就不睡了,她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不睡了。” 小玉见了就忙着去给甘霖打洗脸水,端来水放在架子上,打湿了洗脸的帕子绞干递给甘霖,“今天早上吃粥。” 甘霖胡乱的抹了两把,把帕子递给小玉,“咱们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吃饭吧。” 小玉见甘霖要出去,吱吱呜呜地阻拦着,“这大清早的出去溜达什么啊?你就在床上窝着,饭好了我叫你。” “你当我是病人呢,”甘霖说笑间就已经穿好了衣裙,对着镜子简单梳妆了一下,就出了房间,院中的清晨空气也很清新,她舒展了一下身子,隐隐听到隔壁有一些争吵声,“那边怎么了?” 小玉本来就怕甘霖知道了以后沉不住气跑过去多管闲事,可还是让他知道了,不由地脸上有些不高兴,“没什么,我想告诉你啊,我已经替你给苏公子把话说清楚,你不用再去掺和他们的事了。” 甘霖见小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不想让她参与,想想也挺无趣的,就向小玉保证道:“我真是那种没事找不自在的人,放心吧。” 小玉这才放心,让甘霖等等她,她去厨房看一看。 甘霖悠闲地坐在院中的凳子上,乖乖地等着小玉,就在这时却听到隔壁一阵慌乱,“杀人啦,杀人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逆转 在厨房的小玉也听了隔壁的吆喝了,她生怕甘霖冲过去,忙着放下手里的木勺跑了出来,“咱们还是进去吧。” 甘霖知道小玉是为了让她避免麻烦,可是现在都要闹出人命了,说什么她也撑不住不管了,“都火烧眉毛了,我们过去看看。” “看什么啊。”小玉看着不让。 甘霖有些失望地看着小玉,就算是维护她也不用这么冷漠,“你不想去就不去。”说着推开小玉就过去了。 小玉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要是她不跟过去,甘霖吃亏了怎么办,仔细想想她也的确太冲动了。 甘霖到了久安居室,正看到苏公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比划着,水红等人都有些忌惮的躲藏着。 苏公子态度明确,他只是针对桃春,既然桃春处处刁难他,那干脆让她死了算了,大不了给官府贿赂一些银子也就了事,省得日后见了心烦,当然这也只是苏公子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杀人偿命,若是碰着公正严明的,他的脖子也要离缝儿,所以恐吓的成分居多。 甘霖看到这样的场面还了得,看把一屋的女人吓得,个个花容失色,她们怕他,她可不怕,上前道:“你这是要杀谁?” 苏公子见甘霖出来了,这才把手里的刀放下,紧张地冲到甘霖面前,脸上带着欣喜道:”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真的让小玉告诉我你要和我分开?” 甘霖这才明白小玉为什么阻拦着不让她过来。 这个小玉,平时宠着她由着她倒私自拿起主意来了,甘霖本来想说她两句,可是转念一想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她知道甘霖厌恶苏公子。 “我是这么说过。”甘霖也就在苏公子面前淡淡地承认了,因为这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为难和困难,她根本就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儿。 苏公子得到甘霖的亲口证实心里变得难受起来,他不能接受前几天还对他百般关心的甘霖现在对他如此冷淡,“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甘霖有些厌烦地嚷着,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他,现在要半途而废简直浪费这么多天对他的虚与委蛇,他竟然还傻到来问为什么? 甘霖冷冷地道:“对你好不过是骗你罢了,你别当真。” 苏公子难以接受地摇着头,她对他的好历历在目,怎么能说是骗他,那种温暖他一直感受得到,“我不要分开,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因为她对不对?” 桃春有些提心吊胆地看着甘霖,苏公子现在已经红了眼,那么翩翩的公子竟然提着菜刀要杀人,要是甘霖承认了,她会不会死的很惨,这一刻,她又希望甘霖能狗替她隐瞒一下。 甘霖淡淡地看了桃春一眼,回过头来坚定地点头道:“是,就是因为她。” 桃春有些失望地看着甘霖,亏她一直把她当朋友,她竟然......突然桃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乎她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她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吧。 苏公子听了怒气重新布满脸颊,他让甘霖先在外边等一等,他解决一点小事再说,然后提着刀就往桃春逼近。 小玉在门上看着这种场面,不由地有些慌乱地拉了甘霖远离利器,她已经跟外面的守卫说好了,只要她大叫一声他们就冲进来收拾他,当然只要甘霖和水红她们安全,至于桃春她也没打算多管闲事。 甘霖冷眼在一旁看着,桃春以形象和苏公子再续前缘,毕竟他们曾经也那么恩爱过,她不信苏公子对桃春一点感情也没有,如果他在桃春面前有所迟疑,倒也不枉费桃春辜负她这个姐妹。 可是苏公子哪里顾念那点旧情啊,他的一举一动在甘霖的眼里简直没有拖泥带水,她真怕苏公子一刀结果桃春的性命,眼看着他手里的刀就要提起来了,桃春也一副认命的样子,甘霖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上,“住手。” “甘霖杀了她我们就能在一起了。”苏公子顿了顿转头对甘霖道。 甘霖才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她气急败坏地吼着,“你到底眼睛是不是瞎啊,你看不出谁对你好啊?” 苏公子有些愣,谁对他好,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她对他最好了,在他挨打的时候奋不顾身地挡在他的面前,又替他补牙,“我知道你对我好?” “我对你好个大头鬼啊,你知不知道我主动靠近你安的是什么心?我不过是因为你抛弃桃春,我心里气不过,想要教训你而已。”甘霖简直都要疯了,到底是要多迟钝的人才看不到事情的本质。 苏公子听了倒也没否认,他也相信甘霖的话,可是他更相信一句话,那叫日久生情,以他的样貌品性不难得到她的垂青。 甘霖见苏公子还不相信,只得继续道;“那些所有对你的好都是假的,你被打是我安排的,给你补牙也是我觉得你的形象会更难看,就因为这,桃春一直跟踪我,就怕我对你不利。” 苏公子听到甘霖的这些有那么一刻气涌上头,那些让他每晚想几遍的好竟然都是假的?一开始他也是带着玩味的兴致,可是玩着玩着他就变的认真起来,这一刻,他还真是难以接受。 甘霖看着情绪变幻纠结的苏公子,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想替桃春教训你的,可是她太爱你了,哪怕你辜负了她,为了你她宁愿不要我这个朋友,她以死要我放过你,你说我还能怎样。” 小玉见该说的话都说了,就连推带拉地把甘霖带回去了。 苏公子握刀的手终于没有了力气,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来个这么大的翻转,他看着沧桑狼狈的桃春,没想到她竟然对他这么好,他有些讽刺地冷笑着,“我只是想吓唬你,好让你远离我的生活,没想到你反而是在帮我。” 桃春没想到苏公子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就知道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都会得到回报的,她喜极而泣,“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原因的。” 苏公子麻木地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脚步,转身出去了。 桃春有些不解地看着苏公子,不是应该和她重归于好吗?怎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处容身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苏公子,不知道他干什么?桃春紧张地跟了出去,谁知道苏公子却到甘霖的院子的大门外坐了下来。 桃春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要去找甘霖,或许她真的是太过天真。 苏公子看着那陌生的大门,也许甘霖刚才对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也许最开始的确是想教训他,可是后来,她一定是爱上他了,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和甘霖在一起的。 小玉去厨房里把粥舀了起来,甘霖对着面前的粥却提不起一点胃口来。 “怎么了,事也了了,怎么还吃不下。”小玉知道刚才的事挺让人害怕的,可是事情不都解决了吗? 甘霖有些恹恹地摇了摇头,也不是她的心小,实在是弄的没什么心情了,“我现在回想一下我真是不该这么做,教训他有很多办法,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办法呢。” 小玉见甘霖自责,就忙着宽慰道:“好了,你又不是神仙,苏公子不仁不义,你只是想要以牙还牙,别这样,王爷知道了要心疼的。” 甘霖见小玉提起严戎铮她的心里就敞亮了一些,可是一想到前两天严戎铎又派人来送了一些东西,心里就莫名的烦躁,“待会儿你把那些东西给分一分,一些送给水红姐,一些你留给周祥云。” “知道了。”小玉见甘霖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给周祥云一些好处,脸上不由地一红。 甘霖这才叹了口气,端起粥碗喝了两口,“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着周祥云这小伙子还不错,等哪天我跟戎铮说了,让你们两个完婚算了,这样我也少了一桩心事。” 小玉一听放下手里的碗,羞红了脸转到一边,“说什么呢,他一心都是王爷,必要等王爷安定了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又岂能只顾自己,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安心嫁人。” “你真好,”甘霖见小玉一心为着自己,心里不由地一暖,眼看着天渐渐冷了,也该给她做几身换季的衣裳,“咱们快点儿吃,吃完了去布庄一趟。” 两个人吃完饭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往布庄上去,谁知一开门,却见苏公子坐在外面,倒把小玉下了一跳,“啊,作死啊。” 苏公子也不理会小玉,上前一把握住甘霖的手,迫不及待地表白起来,“甘霖,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要纠结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们不要理会别的......” 甘霖极力地挣扎着,她不知从何时起非常反感除严戎铮以外的男人,“你干什么,别拉拉扯的,放开我。” 苏公子却有些把持不住想把甘霖抱在怀里,“甘霖,我的甘霖......” 小玉见苏公子竟然对甘霖动粗,那是自然不必说的,一边使劲儿地拉扯着,一边大喊着救命,不一会儿一直在这附近保护甘霖的几个护卫就来了,见到这样的事还有不管的,拉过苏公子就是一顿狂殴。 小玉咬牙切齿地看着缩成一团的苏公子,骂道:“不识好歹的家伙,已经打算放过你了,你却还要来纠缠,甘霖也是你能碰的,这下绝饶不了你。” 苏公子再也坚持不住,忍不住痛嚎起来,弄得这附近的人都不敢作声,桃春在房间里合唱听不到苏公子的嚎叫,她咬着牙不去听,可是一声却比一声清楚。 桃春想到苏公子的绝情,思绪一颤,又想到更远之前的温存,曾经的苏公子也成美好过,最关键的就是她的心里有他。 “住手,不要打啦。”桃春跑出去护住缩在地上的苏公子,她不认识这几个人,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些人是保护甘霖的,所以她这句话并不是对这些人说的而是对甘霖说的。 甘霖生怕这些人误伤了桃春,赶忙让他们住手,转身对小玉道:“我们走吧。” 桃春心存感激地看着甘霖,本想说一句谢谢,谁知道甘霖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带着小玉走了。 “就这么便宜了他。”小玉还觉得气不过,这要是让严戎铮知道了,不要了他的小命才怪呢。 甘霖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既然她那么喜欢,那就留给她吧,也要她克化的动。” 桃春一个人把苏公子拉扯到她的房间,打了水替苏公子洗了脸,又拿枕头垫在他的背后让他半靠着,“你好些了吗?” 苏公子续了半天的精神,“甘霖真的没有爱过我?” 桃春点了点头,“你不要再想她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好对我这么好。”这一刻,苏公子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抹愧疚之色,按常理,桃春不是应该恨他才对吗?为什么还愿意为他求情。 桃春颇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无义,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这一次救你,你就权当报答你以往对我的恩情吧。” 苏公子听了桃春的话,心里五味杂陈,“那我就在这里谢谢你了。” “不用,”桃春站起来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苏公子,问:“你好些了吗?若是无事,我送你出去。” 苏公子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也就起身,“也好。” 桃春看着走路有些不便的苏公子,喉头藏着许多话,只是哽咽着一句都说不出来,也许经过这件事,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苏公子拖着身子回到客栈,却见他的房门紧锁着,下楼去问掌柜,掌柜才板着一张脸极为不悦地把苏公子的包袱丢在地上,“东西已经替你收拾好了,也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我们这里不留你了,你走吧,帐我们已经结了。” 苏公子见有许多人看着,也就没有多言,抱着几个包袱出去了,等他坐在墙根了一番包袱,才发现他的银两没了,这是什么话,他身上的银子结了账也绰绰有余,怎么全给他搜刮了去,于是转身进了客栈,“掌柜的,你偷了我的银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喜结连理 苏公子才挨了一顿,加上银子又被掌柜的克扣了,气急攻心,几乎站不稳了,“你还我银子来。” 掌柜的凭实力对苏公子好声好气,可是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放屁,我偷你的银子,再不走把你送到官府去。” “你贼喊捉贼,信不信我到官府去告你。”苏公子伸手气急败坏地指着掌柜的。 掌柜的不屑地瞪了苏公子一眼,“既这么着那就请吧,你去告,我奉陪着。” 苏公子还想理论,一旁吃饭的一个老人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小伙子走吧,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苏公子想一想现在他也的确惹不起这些人,只得拿着包袱含恨离开,他漫无目的站在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他不知道今晚要在哪里落脚。 就在苏公子掖袖子擦拭眼泪的时候,桃春出现在他的面前。 桃春见苏公子吃惊的模样,生怕苏公子不高兴,解释道:“我是看你身子不大好,所以......你别误会。” “你走吧。”苏公子羞愧地地下了头,他现在成了这个模样,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别人啊。 桃春偷偷地擦了擦眼泪,看着这么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变的这么狼狈,她也十分心疼,“我不走,苏公子你若是不方便,今夜就到我那里去吧。” “不了。”苏公子摇了摇头,他有什么见面再去那里,谁不知道他姓苏的为了个女人被人打了一顿,人要脸树要皮,况且他现在这么狼狈。 桃春见苏公子执意不肯去,也就算了,桃春带着苏公子去往别处,可是去了几家比较大的客栈,人家都不肯让苏公子入住,苏公子不知道他得罪了谁,桃春却是清楚的。 桃春见苏公子已经虚弱的不行,只得带着他缺了一个小的客栈,入住了一间上房,桃春去打了水让苏公子擦脸,然后又让苏公子躺着,“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苏公子摇了摇头,他现在身无分文,还去瞧什么,“不了,我没事,就是身上有些疼罢了。” “我去下面弄点吃的上来。”桃春红着眼眶出去了。 说给你做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这一趟出来似乎有些时日了,正事没办成,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他现在身无分文,哪里还有女人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而且困苦的日子他也过不惯啊。 桃春端了一些吃的上来,苏公子随便用了一些,难得地跟桃春说起话来,“你的病好了么?” 桃春摇了摇头,若是一直坚持吃药,恐怕也全好了,可是自从跟甘霖翻了脸,她的药也就断了。 “哦,”苏公子点了点头,现在他也明白了,若是说还有人愿意无条件为他生儿育女,只怕这个人非桃春莫属了,可是,桃春的病没好,他也没钱给他治,“若不是我,你的病只怕也好了。” 桃春微微垂着头,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这些事也怨不得别人,“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苏公子以后有什么的打算。” 苏公子思虑起来,他打算回去,可是他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算来算去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暂时没有打算。” 桃春听了也没做声,只是把碗碟什么的送下楼去,苏公子虽然没说,但是她估计苏公子打算回去,毕竟他在这里也没有安身立命之本了,只是不知道苏公子现在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他愿意的话,她愿意跟着他。 苏公子看着桃春的背影,他除了那张卖身契还能得几个钱,不然也实在想出什么法子了,或许,他心里有不忍,但是或许着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苏公子打定了主意,见桃春上来了,就笑道:“你坐下歇一会儿,看你为我忙了这半天。” 桃春脸上微微一红,想说这是她甘愿的又觉得有些唐突,“没事,平时想着也是闲着。”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苏公子突然对着桃春忏悔起来,人总有个偏执的时候,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吃亏不长记性,不阅人不知谁是真心,“你能原谅我吗?” 桃春见苏公子跟她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心里也感慨不已,“别这么说,最开始我不该骗你,我是因为在乎你,怕告诉你真相你会舍我而去。” 苏公子惭愧地摇着头,“也怪我,一开始也没存着好心,但是曾经我也的确爱过你,打算过要想个法子善待你,只是当我知道你没有怀孕的时候,我......”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桃春也不想再提那让人心寒的过往。 苏公子上前握着桃春的手,“桃春,之前是我混蛋,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桃春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的苏公子,他现在对她说愿意善待她,“好。” “你别哭,”苏公子体贴地替桃春擦了眼泪,“从前让你流了太多的眼泪,是我的不是,我有今天也是改着的,只是现在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桃春心里一颤,“你要走?” 苏公子艰难地点了点头,“嗯,桃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算是明白了,这个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如果你还愿意跟着我,我们今晚就拜天地,正式结成夫妻,等我回去拿了银子来,替你把病治好,等你怀了孩子,我再回去求他们,让你进门。” 桃春是有些怀疑苏公子的话的,等他一走谁知道他还回不回来?可是那一句拜天地却又不像是开玩笑的,“公子当真?白乐天地可就是一辈子的事,走到哪里都抵赖不了了。” “当真,”苏公子坚定了点了点头,他说的这句话的确是真心的,“待我休息一下咱们就去买点红布红烛来。” 桃春不说话,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倒也有点喜庆的气氛,两人在红烛之下拜了天地。 桃春满眼含羞地看着苏公子,苏公子也看着她,他用手抚着桃春的脸,其实她打扮一下还是可以看的,“桃春,我们是夫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同舟共济 两人在烛光下互相凝视着,相视而笑,这一夜自不必说,桃春没有回去。 事后桃春依偎在苏公子的怀里,她现在是如愿以偿了,可是她还是不敢确定苏公子对她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回去了还会再来吗?” “有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来,”苏公子紧了紧抱住桃春的手臂,“错过了你一次,我不能再错过你第二次。” 桃春感动地窝在苏公子的怀里,“我相信你。” 苏公子嘴角带着笑点了点头,如今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愿意为他死心塌地了,他怎么能不对她好? 水红不知道是第几趟点着蜡烛在外面瞅了,都这个时候了,估计桃春是不会回来了,她喝了一盏浓茶,也睡不着,干脆就披着衣服去了甘霖那边,和她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 小玉开了门把水红迎了进去,屋子里甘霖也还没睡,水红道:”睡不着,找你说说话。” “怎么了?”甘霖看谁红心事重重的模样就知道她有事。 水红这才叹了一口气,“哎,桃春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招呼也没打一声。” 小玉一直在一旁留心听着,她一准儿就猜到水红睡不着是因为桃春的事,现在见水红说了,一边给水红倒茶一边道:“水红姑娘不必担心,她一定是去照顾苏公子了。” “哎,”水红叹了一口气,“我不就是为这事担心么?” 甘霖看着水红,“水红姐,这不真实桃春想要的结果吗?你还担心什么,她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说不定他们已经和好了。” 水红看了一眼太过天真的甘霖,“你太傻了,苏公子早上还要拿着刀去杀她,怎么突然就又跟她和好了,我怕苏公子气急败坏对她不利啊。” “应该不会吧,他现在走投无路,若是他还不待见桃春,还有谁愿意帮他。”甘霖现在不想再去多想桃春的事,一是桃春的确把她伤了,二是小玉也不喜欢。 水红听了点了点头,又见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严戎铮了,就问:“这几天怎么不见王爷过来啊。” “他忙,也不好天天过来,况且我听说他的王妃病了,更加没有时间过来了。”甘霖笑了笑,说话间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吃味的表情之类。 水红听了只是点头,这其中的一些话题她实在不好说,又见桌上的针线笸箩里放着一些绣品,水红拿起来看了看,忍不住笑问:“哟,这是谁的手艺?” 甘霖见水红拿起一块针脚歪七扭八的布片来,不由地羞红了脸,她宠爱没学过女红,最近正让小玉叫她,这块儿布是她练手的,她想着等手艺学好了,给严戎铮做一双鞋。 小玉听了噗嗤一声捂着嘴,“这还能是谁的,肯定是我的嘛。” “好了,跟你们说说话心里舒服多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睡吧。”水红也笑了一阵,站起来边说边辞了出去。 小玉把水红送进门,这才会来把院门栓好,进屋去了,“咱们也睡吧。” “睡不着,”甘霖努着嘴闷闷地说了一句,又指着水红看过的那块布,“你把它给我递过来,我再练两针。” 小玉唉了一声,只得把笸箩给她递过去,她这几天哪天不是睡的很晚,嘴上不说,心里难受也是肯定的。 第二天,桃春早早地就起来了,伺候着苏公子洗漱穿戴用了早饭之后又付了两天的房钱,这才回去。 水红看到桃春就把她叫到屋里去,“桃春,昨晚你去哪儿了。” 桃春沉默了一下,“我去照顾苏公子了,我看他可怜。” “你们又在一起了?”水红还有些不相信。 桃春也没打算隐瞒,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而且是过来人,也没什么可害臊的,“是,昨晚我们拜堂了以后我们是正式的夫妻了,水红姐,你会祝福我吧。” 水红听了一时还不知道说什么,“你们拜了堂?”苏公子竟然会跟桃春拜堂,这或许苏公子是真心的悔悟了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 “苏公子受了伤,回去客栈,结果掌柜的又把苏公子赶了出来,”甘霖嘴巴里有些埋怨甘霖,可是又恨不起来,若不是甘霖,说不定他们现在还不可能和好如初,“苏公子不曾得罪过其他人,水红姐,我知道甘霖是不待见我的,只是求你跟甘霖说一声,往后不要再找苏公子的麻烦了。” “那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水红见他们既然拜了堂,那桃春肯定是不会在这里长住了。 桃春倒还没有这个打算,“苏公子要回家一趟,然后再来接我,”桃春笑了笑,“我回来拿点银子,水红姐,这几天你不用管我,我过两天再回来。” 水红点了点头,“好。”桃春是大人,该做什么决定她已经都做了,水红只是她的一个姐妹而已,也只能到这里了。 不一会儿,桃春就拿着一个包袱匆匆地出来了,冲着水红摆了摆手,“水红姐,我走了。” 水红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陶春,转身进屋去了。 桃春这一次只带了两件换洗的衣物,把近几个月攒下的所有银两带上了,她知道苏公子没有钱了,回去肯定是要花盘缠的。 其实她也能够理解水红的顾虑,可是苏公子都愿意和她拜堂了,她宁愿选择相信,她决定赌一次,若是苏公子还有一些良知,他们自然是在一起了,若是他无情无义,也该死心了。 苏公子待在破旧的客栈里,无聊的要命,现在他迫不及待地盼着桃春来替他解解闷,当他不知道是多少次在客栈大门上观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姗姗来迟的身影,他热情地迎了上去。 “怎么下楼来了。”桃春一边扶着苏公子上楼一边问。 “我想你,”苏公子倒也好意思说这些甜言蜜语,说完看了看桃春的包袱,“你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桃春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我只挑了两件衣物,我又不能随你回去。” 苏公子带笑的脸上淡了些,只带了衣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谈价钱 苏公子那种迫切的心情变的平淡了些,本以为桃春会带点银子来给他用,谁知道只带了两件衣服,不过也罢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想着他就不错了。 苏公子对桃春的热情明显的不如昨天,桃春努力地找着话聊,苏公子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他心里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眼看着在这里混不下去了,若是想要回去也得有些盘缠,他开始打起了那卖身契的主意,本来桃春对他一往情深,他是不忍心的,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苏公子笑着把桃春揽在怀里,用手指捻着她的头发,“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桃春窝在苏公子的怀里,抬头笑着看着她。 苏公子眼睛看着别处,“一个普通朋友,你陪我去见见,看能不能借点钱。” 桃春听了沉默了一下,点着头道:“好。”本来她是想说她拿了一些银子,或许够他回家的花费,可是他既然打算去问别人借,大概也不可能向她一个女人开口吧。 水红特意往甘霖屋里去了一趟,毕竟相识一场,她也该告诉甘霖一声桃春的动向,别看甘霖这几天对桃春不闻不问的,但是心里肯定也还是会记挂着。 甘霖没说什么,小玉却如意料之中,”她就这么跟着去了,苏公子之前对她的种种就一笔勾销了?她这样,苏公子又如何能够善待她。“ 水红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桃春一意孤行,也不是她能够劝阻的,“我也这么说,我就怕苏公子只是在利用她。” 小玉虽说有些恨桃春,但是在这样的处境下,也还是有些担心的,她皱着眉道:“你说这苏公子山穷水尽,他还有什么主意。” 甘霖看了看小玉,问:“你是说桃春会被苏公子骗?” 小玉撅着嘴等了甘霖一眼,酸溜溜地道:“我知道你关心她,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她知道甘霖对她是真心的好,她才不会吃那些干醋呢。 甘霖被小玉说中了我心事,脸上一红,好言道:“大家相识一场,我也不希望她太惨,这样吧,我让外面的护卫偷偷去打探一下,没事就好,要是有事,暗中帮一帮也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再与她有什么了。” “也好。”水红听了也就放心了,大家都是苦命人,她欣慰地看着甘霖,眼里满是赞许之意。 小玉虽然也同意甘霖暗中帮助一下,可是也恨桃春不自爱,只怕也得吃亏才行,“哎,我们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啊。” 甘霖哭着一张脸,“没办法,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费心,只是正如你所说的,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往后的日子就看她的造化了。” “好了,你也别去想了,”小玉一边说一边拉着甘霖往出去走,“你不是说想要学着熬汤吗?走吧,正好我今天有心情。” 甘霖明白小玉的意思,不想她一个人无聊,窝在屋子里想烦心事,顺从地跟着她去厨房了,学一点手艺也好,她也想亲自为严戎铮做一餐饭。 小玉一边给甘霖教着熬汤的要领,一边心事重重地看着甘霖,这王爷少说也有快十天没来了,也不知道甘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边胡乱猜测着,一边埋怨周祥云,不管怎么样也该来个信儿,赶明儿得好好说他。 第二天,苏公子一早就起来收拾干净了,催着桃春梳洗,一边又在桃春的包袱里挑拣着衣裳,翻遍整个包袱,也就那么两件衣裳,“怎么没一件像样的衣裳,哎。” 桃春见苏公子气恼地把她的衣裳丢在一边,她顿了一下,笑着挑了一件在身上比划了着,“呀,样式倒还不错,可就是料子差了些,”说着脸上的笑容减了减,“要不,我就不跟你去了,免得你面子上挂不住。” 苏公子见桃春衣服哀戚的模样,心里不耐烦地叹了一声,换了个笑脸,“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觉得我没用,让你粗布裹身,太委屈你了。” 桃春听苏公子说这么肉麻的话,脸上一红,“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一大把年纪了。” 苏公子在那几件衣服里挑了一件稍微像样点的丢给桃春,“快穿上,咱们走。” 桃春穿好,苏公子带着她出门去了。 苏公子带着桃春在一处茶馆外面停下,他让桃春先在外面候一候他先进去瞧瞧人来了没有,他进去了一回出来对桃春招手道:“进来吧。” 桃春便跟着苏公子进去了,桃春跟着苏公子在墙角的一处坐下,这桌上已经有个人在候着了,桃春估计着这就是苏公子的那个朋友。 那人冲着苏公子点了点头,苏公子扶着桃春让坐下,那人对桃春点了点头,眼睛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在桃春身上扫来扫去。 苏公子见那人太过明显了,就用手捂着嘴咳了咳,拿起茶壶到了一盏茶给桃春,“来,你和口水,想吃什么?” 桃春接过茶盏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和你朋友说话,不用管我。”桃春的心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苏公子听了,也就不管桃春了,和那人天南海北地说了一通,然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兄弟,你看你能借我多少银两?” 那人眯着眼睛想了想,时不时地拿眼缝瞧桃春,“我也不宽裕,但是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借你五十两吧。” 苏公子听了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五十两,打发叫花子,“你这也太过分了,你可睁大眼睛看看你面前的是谁啊,五十两,怎地你也得借我一百两。” 那人做了一个酸倒牙的姿势,白了苏公子一眼,“你我的交情,得了,我也就给你个准数,也就值七十两,再多,再多我也就不借了,你总得给我留点过活。” 苏公子无奈地点着头,“好好好,来来,喝茶,这顿茶钱你付这总可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傻到底 桃春手里端着那盏茶,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她冷笑起来,真是讽刺啊,想当初她被厚田骗到阁里,被老鸨力捧为花魁,当时苏公子赎她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转了一圈,赎她的人又来卖她,可倒好,竟然便宜了这许多,七十两,她才值七十两。 桃春为了不让苏公子看出破绽来,也是强忍着那股眼泪,她仰头喝干了那盏茶,她一直以为经过这次他是真的悔悟了,决定要一心一意地跟她过日子,谁承想是这么个结果。 她紧咬着牙,说到底这又怪谁呢?还不是怪她自己,当初甘霖那么一心地帮助她,又替她报仇出气,她却恩将仇报,现在好了现世报来了,苏公子要卖了她。 她冷眼看着还在装的苏公子,他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她不傻,她曾经被骗过一次,厚田当初看她的眼神不就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吗?况且他的话里也有破绽,前两天才说身无分文山穷水尽,如今又突然钻出一个朋友来了,而且这个朋友和他本身的气质也是不相符的。 虽然桃春极力地隐忍着,但苏公子还是看出了些异常来,他紧张地看着桃春,生怕她闹起来,就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桃春听到苏公子问她,突然鼻子一酸,趴在桌上哽咽起来,“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苏公子吓的一声冷汗,悄悄地给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站起来道:“我出去方便一下啊。” 苏公子见那人出去了,这才扶起桃春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你跟我说你怎么了?” 桃春定定地看着苏公子,她努力地看着她,希望能够看到他的眼底,“我好些了,你的朋友呢,你快去看看。” 苏公子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桃春,桃春笑着推他,“快去啊。” 苏公子被桃春催得没办法,只得去后面看,去了到处没发现人,叫了半天,那人才颤抖着声音从茅厕地出来,“我在这儿。” “你怎么了?”苏公子赶忙上千扶着他的衣食父母,怎么上个茅厕这么不小心啊。 那人双腿有些打颤,借着苏公子的力才站稳了脚跟,他吞了一口口水,问:“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苏公子心里一惊,面上变得有些慌张,“没有啊,我能得罪什么人?” “你没得罪人?”那人不懈地看了苏公子一眼,年纪轻轻就在嘴里镶了一颗金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好人坏人也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可是,“我看这买卖咱还是别做了。” “为什么啊?”苏公子听了就着急起来,不是连价钱都说好了吗?怎么又不做了,“别啊,要不我再少收十两?” 那人却坚决地摇着头,“不做了,你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 “为什么啊?”苏公子不解地问。 那人到处看了看,“为什么?你知道京都的涉水兰亭阁么?那家伙有多大,你知道吗?一夜之间那里的人全没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得罪人,反正我是不敢做你的买卖,你跟别人谈去吧。” 苏公子被撂在了那里,本以为能够换两个银子回家,没想到也泡汤了,到底是谁坏他的好事,仔细前后一想,他除了跟甘霖有点什么之外,也再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难道说甘霖有什么来头? 反正生意也泡汤了,苏公子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桃春跟前,闷闷不乐地喝着茶。 桃春见了就问:“你的朋友呢?” 苏公子睨了桃春一眼,“走了?” 桃春疑惑地看着苏公子,“为什么走了?” 苏公子看着满脸疑问的桃春,他的心里也满是疑问,就笑道:“我想了想,还是不借那银子了,借那银子的代价太大,我舍不得。” 桃春本来都死心了,听了苏公子的那句话,眼泪一下喷了出来,在最后关头,他总算还是忍住了,他的心里一定是有她的,“公子......” “结账。”苏公子叹了一口气,生意没谈成,还要付一顿茶钱,真是倒霉啊。 苏公子面上淡淡的,但是心里却扑通扑通的,本来他以为桃春不知道,但是刚才桃春的那架势,分明就是拿她自己在做最后的赌注,反正她也看出来了,倒不如承认了算了,“桃春,我是畜生,你打我吧。” “为什么?”桃春知道苏公子为什么让她打他,他也的确该打,可也的确该爱。 苏公子自己打了自己两巴掌,“我不只是人,我为了能够凑齐回去的盘缠,尽然想先把你买到窑子里去。” 桃春听了苦笑道:“刚才价钱都谈妥了,为什么不卖了?” 苏公子更加确定桃春早已知道了,就装作悔悟的样子,“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也报不完,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是猪还是狗?桃春,我就是穷死,我也不再打这主意了。” “我总算没看错人。”桃春用袖子擦着眼泪,谁知道她刚才的心情,那简直是从地狱里走了一回。 苏公子揽着桃春,“好了,你再哭就是不肯原谅我了,既然如此,你就让甘霖来打死我好了。” “胡说什么?”桃春一听赶忙捂住苏公子的嘴。 “不是吗?我知道甘霖是个能耐人,那你不忍心杀我,她有那个本事。”苏公子说的毫不后悔,好像恨不得立即谢罪而死。 桃春却着急了,一把捂着苏公子的嘴,“她有能耐是她的事,我不许你死,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回家着急,你别怕,我那我的银子给你。” “我怎么能用你的银子。”苏公子一副受不了桃春怜悯的模样。 桃春摇着头,虽然刚才苏公子打算卖了她,可总算在紧要的关头停手了,可见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她反而能够放心,“我们之间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桃春,我一定不会负你,”苏公子动情地竖起三指指天为誓,“我发誓,如果我辜负了桃春,天打五雷轰。” 桃春怎么忍心苏公子发这么毒的誓,赶忙捂住他的嘴,“好了,我相信你,等你的伤好些你就上路,家里纵然千般好,只是别忘了我在这里等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机四伏 已经入秋的早晨有些微凉,杨琰起了个大早,底下的人早已经忙活起来了,今天可是杨府的大日子,从上到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杨老爷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在府里悠闲地散着步,她现在是有女万事足,杨琰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他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地养着了。 本来杨老爷也是不放心的,这一场病也不得不让他撂下手里的事,前几天是杨琰母亲的忌日,以前都是他亲力亲为,这一次全权由杨琰负责,杨夫人在一旁协助,一切倒有条不紊。 “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杨琰已换了一身新衣服,本来也是打算往杨老爷房里请安的,却见杨老爷早已起来。 杨老爷笑摸着杨琰的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爹知道你孝顺,别忘了给你姑父姑母请安。” 杨琰皱着鼻子笑道:“我知道,来见了爹就去给他们请安。” “快去吧。”杨老爷点了点头让杨琰快去,他笑的有些欢,这几天暂时还叫姑父姑母,说不定再过上一阵就该改口了。 杨琰笑着欢快地往陆邪父母房里去了,正好他们也才梳洗完毕,杨琰捧着两盏茶递给他们,笑着跪在地上道:“琰儿给姑父姑母请安,姑父姑母请用茶。” 陆母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宜,看着倒也显年轻,她眼中的慈爱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好,琰儿乖,快起来。” 杨琰得了陆母的允许才起身,乖巧地站在陆母的身侧,“姑父姑母昨晚可睡的好,奔波了几日辛苦了。” 陆父指着杨琰对陆母道:“你看看,这孩子多乖巧贴心啊,可那良辰却总说她刁蛮。” 良辰是陆邪的小名,陆母见陆父这么说,生怕杨琰听了多心,“什么啊,咱们琰儿知书达理,反正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啊。”自家的孩子吗?横看竖看都是好的,更何况她还打算把杨琰变成她的儿媳妇儿。 杨琰知道陆母心里是属意她的,可是陆邪对她没有感觉一切都是白搭,“姑母,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这话要是让表哥听到了,只怕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陆母的脸上僵了一下,用胳膊碰了碰陆父,挤眉弄眼地道:“你表哥的话哪里能信,我和你姑父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不会看错人的。” 陆父也把杨琰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又怎么舍得她不高兴,就笑道:“我和你姑母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杨琰心里暖暖的,知道他们都是因为爱自己,所以也就笑道:“我知道姑父姑母疼我,早饭差不多已经预备好了,我让人把早饭送到屋里来,您们吃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儿可有得热闹。” 陆父无不赞同地点着头,话才说完,陆邪就潇潇洒洒地踱了过来,进门一看杨琰也在,他行了礼道:“父亲母亲睡的可还好?” 陆母许久不见儿子,昨日他们到府上已是半夜,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今天才好好相见,又瘦了,这是陆母见到陆邪的第一个想法,她本是想把陆邪搂在怀里好好疼疼,但是见杨琰一看到陆邪就变的有些不自在,心里又生起了些不快,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邪高高兴兴地来请安,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看这架势,一定是杨琰恶人先告状了,所以他才遭受到冰冷的待遇,他往杨琰跟前靠了靠,小声道:“在我爹娘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吧,哼。” 杨琰莫名其妙地看了陆邪一眼,眼眶一红,本来她是想哭的,可是一想到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忍住了,也不理会陆邪,只是对陆父陆母行了礼,“姑父姑母琰儿先告退了,外边还有得忙呢。” 陆父知道杨琰心里难受,但是当着杨琰的面也不好说陆邪什么,就点头让杨琰先出去了。 陆母见杨琰一走,立马瞪着陆邪抱怨起来,“好小子,敢情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就说她怎么看到你就怯生生的。” “谁让她背后说我坏话。”陆邪还振振有词,杨琰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清楚。 陆母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戳着陆邪的肉,“你问问你父亲琰儿说你什么不曾,你为何总是对琰儿有偏见。” 陆邪意外了一下,杨琰竟然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用,他倒是错怪她了,可是一想到陆母刚才也是因为杨琰才迁怒他的,就道:“我对她倒没有偏见,倒是你们俩对她有些偏爱啊。” “琰儿是个好孩子,我们偏爱又怎么了?”陆母恨恨地指着陆邪,杨琰有什么不好的,当父母的哪有不为孩子考虑的,杨琰样貌家世没有一样不好的,虽说脾气有时候的确不好,但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也是可以有的,况且是亲上加亲,他们很是乐意促成。 陆邪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前他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杨琰,现在恐怕找到根源了,他们越是喜欢杨琰,他越是要和他们唱反调,现在好了,从前粘着他的人儿现在对他冷冷的,他就是有心挽回也不可能了。 陆父见陆邪垂头丧气,心里不由地来了气,“我们这次来,除了庆祝你舅父的寿辰,也是为了你和琰儿的婚事来的,琰儿的年纪不小了,我们再问你一次,你若是同意咱们就把亲定下来,你要是不同意,别耽误了琰儿的青春。” 陆邪懊悔地看着父母,谈他们的婚事?现在杨琰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况且杨琰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这十来天,里里外外没人不夸她能干的,听说有不少人都打算趁着杨老爷寿辰的日子前来提亲呢。 陆母见陆邪垂着头半天不说一句话,不由地有些着急,催着道:“你倒是表个态啊,只要你不十分反对,我们就替你定下来了。” 陆邪被父母逼的左右为难,他们以为他还占主导地位吗?“现在喜欢她的人可多了,你们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提亲 陆邪父母有些错愕地看着陆邪,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陆家相中的媳妇儿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知子莫若父,陆父见陆邪这般模样,实在也不像厌弃杨琰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从陆邪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无奈来。 试想一下,陆邪为人虽然偶不正经,也有过许多女人,对女人也颇为花心思,可也没见他为那个女子犯难,若说他因为有了心爱的人而讨厌杨琰,可也从没见他提起过啊,“良辰啊,你实话告诉为父,你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人了?” 陆邪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即觉得又冤枉又委屈,他这个人是爱逢场作戏,可也不至于有事瞒着家里不说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就在外面有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琰儿。”陆母追问了一句,其他的都无所谓,这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陆邪为难地挠了挠头,“我也没讨厌她啊,我怎么就讨厌她了,是从前我是觉得她烦,可是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了,人家现在这么抢手,正眼都不愿意瞧他呢。 陆母从陆邪的话中咂出一点滋味,“儿子,你看你,在舅父家好吃好喝地住着怎么都瘦了,为娘心疼的哟,现在就咱们仨,你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 别看陆邪平时吊儿郎当脸皮厚,可是遇着有些事,却是打死都不肯说出来的,陆邪是从陆母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陆邪的心事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扯着个笑脸直摇头,“我能有什么心事。” “你不说出来那我可就直接跟琰儿说去了。”陆母今天一定要听陆邪亲口说出来,有些事情敢说出来才有勇气面对,她的儿子也算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能一味地逃避。 陆邪无奈地看着陆母,他喉头开始痉挛起来,他知道母亲已经才出来了,如果他老实说或许还罢了,若是不说,母亲肯定会跑去告诉杨琰的,就道:“你既然知道就别再多问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陆母这才满一地点了点头,一面又惆怅起来,“怎么,拥有的时候不珍惜,从前人家整天跟在你后头表哥表哥地你爱答不理,现在人家出息了,倾慕者多了,她也不再围着你转了,你心里开始难受了,患得患失了,当你回过头想要找回从前的感觉时,为时已晚。” 陆母的这一席话说到陆邪的心坎里了,从前他就没觉得杨琰可爱,如今想想,倒觉得她的什么都是好的,“母亲,这些话你和父亲就烂在肚子里吧,我活该得不到琰儿的心。” 陆母脸上嘴上不喜欢陆邪,可是心里爱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见她的宝贝儿子这么苦大仇深,就更加心疼了,从小想得到个什么没有得不到的,“儿子,你说你为什么不跟琰儿去说,琰儿的心在你身上,如果知道你的心思,你还用得着这么煎熬。” 陆邪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前或许是,可是现在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自信,“你们好歹顾全些我的颜面,若是有人提亲她不同意,我或许才能吧。” “你啊。”陆母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戳了一下陆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句话两个人都豁朗了,却非要折腾个精疲力尽。 陆邪躬身退了出去,他经过大厅的时候看到杨琰在那里指挥着丫头们打点茶点,杨琰看到他到没有视而不见,不计前嫌地点了点头,然而这对陆邪来说却跌入更深的谷底了。 寿宴开始了,贺寿的客人纷涌而至,杨老爷携着陆邪接待着来宾,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但凡看到贺寿的人带着年轻紫子侄的,他心里就莫名的讨厌,眼睛不是地瞟向后院里。 “杨老爷大喜了,前一阵子听说您病了,本想来探望却一直不得空,罪过罪过。”梅林章和杨老爷寒暄着,这梅老爷也是盐城有名的商家。 杨老爷笑道:“客气了,您这个大忙人今天得空前来我就很是高兴了,贤侄也来了,数月不见越发一表人才了。” “哪里,也就看着中用罢了,比不得杨老爷啊,生了个好闺女,里里外外都靠得住哦,你啊就等着享清福吧。”梅老爷谦虚了一番,又把杨琰好一顿夸赞。 陆邪在一旁冷眼看着,带上儿子不说,才聊了几句就扯到杨琰的身上,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哼! “她哪里就这么能干,别人虚夸她罢了,”杨老爷也谦虚着,按理说别人夸他的女儿,他该再夸夸别人的儿子,可是见陆邪满脸的不快,倒也不便多说,“梅老爷梅公子里面请,招呼不周还请见谅啊。” 陆邪跟着杨老爷接待了一会儿客人就有些受不住了,回身坐在一处歇息,眼睛斜看过去,刚好看到梅公子,只见那梅公子不时地整理一下衣裳,眼睛也有事没事老往后院瞟,心里就对梅公子下了定论,不是什么好人。 席间,男客们都在一处饮酒吃菜,梅老爷端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杨老爷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杨老爷觉得行不行?” 杨老爷也是个聪明人,大略猜得出梅老爷的意思了,但是又不知道杨琰是个什么意思,就笑道:“梅老爷先说来听听?” “令爱已到婚嫁之龄,我与犬儿都相中令爱,只是不知道杨老爷看着可合适啊?”梅老爷总算把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本来他是想等到宴毕单独和杨老爷谈,可是他的儿子却不依,定要他在席间提出,一是他儿子有些迫不及待,二是让和他打折同样主意的人知难而退。 果然梅老爷的话一出,席间传出不少失望的叹息声,如此一来梅公子的头昂的更高了。 陆邪听了不屑一笑,端起酒杯兀自独酌起来,杨老爷笑的更欢实了,“小女能得到梅公子的青睐实在荣幸,只是我那女儿脾气刁钻,这是须得问她一问。” 梅老爷才想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梅公子却是十分自信地道:“杨叔父只管让人去问一问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答应亲事 梅公子的一句话把寿宴的气氛推到了一个极紧张的地步,那些有心和杨琰攀亲的公子老爷们都屏气凝神,唯陆邪一如既往脸上挂着平淡的笑,端着酒杯优雅地抿着醇酒,杨老爷本来十分顾忌陆邪的感受,但见他这么多淡定,心里倒有些不快了。 杨老爷淡淡地看着陆邪,尤其对他脸上的一副捉摸不透的笑弄的心神不宁,昨晚杨老爷和姐姐姐夫长聊,都说陆邪心里有杨琰,可是现在看来话有不实,这么一想,杨老爷倒是希望杨琰能够答应梅家的提亲,毕竟梅公子也算是一表人才,且在盐城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 “既然如此,来啊,”杨老爷受了陆邪的刺激,一下子变的利落起来,“你进去问一问小姐,看她是什么个意思,若是她点头,也就是了。”陆邪啊陆邪,我如花似玉的女儿等了你六七载,你却无动于衷,罢了,除了你,还找不到如意郎君了?杨老爷心里一阵感慨,可是脸上却仍是惋惜。 陆邪一直面不改色地喝着酒,其实他虽然现在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他又好像有种直觉,杨琰一定会拒绝这门亲事,陆父见儿子这个模样,只得暗中拉扯他的衣服,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该说什么也得说两句啊。 陆邪看了陆父一眼,仍旧没有说话,陆父着急不已,对杨老爷道:“今天是你大喜日子,这些儿女亲事还是宴后再说吧。” 杨老爷当然明白姐夫的意思,但凡他陆邪表现出一丝不舍或不安杨老爷都还愿意一试,可是......“姐夫,不管此时、宴后琰儿总是要嫁人的,我琰儿虽有些任性,但也是个好孩子,琰儿眼界高你也是知道的,我是见梅公子人才不凡,或许我琰儿会动心呢。” “哎。”陆父也知道杨老爷不愿意再把希望放在陆邪身上了,加上陆邪的不争取,席间又有这么多人有些话不方便说,只得气得直喝酒。 梅家父子见陆父这个模样,心里也猜着七八分,本来心里还有些紧张,可是见陆邪无动于衷也就心安理得了,在这里,梅公子视为头号大敌的陆邪不参与,他并不觉得担心了。 后院里,杨琰正和陆母坐在一起,忽见一个小丫环进来直朝着杨琰过来,道:“小姐,老爷让奴婢来问小姐个事。” 杨琰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告了席和小丫环出去了,陆母见状也辞了跟了出去。 杨琰问:“老爷让你问我什么事?” 小丫环笑道:“今天在宴席上,梅老爷向咱们提亲,想让你做梅家的儿媳妇儿,老爷说让奴婢来问问小姐的意思如何。” 杨琰一听,脸上顿时没了颜色,竟然还真有人来提亲,问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她虚脱似的靠在门框上,垂着头半天才道:“你先去,我想想就做决定。” 小丫环得了命去了,留下杨琰一个人,杨琰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地滑了下来,让她做决定,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她也想断了对陆邪的心思,可是这也不是说断能断的,可是不断一切又是毫无希望的。 杨琰的贴身丫环见杨琰这么痛苦,也跟着难受,“小姐,你别哭啊,事情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奴婢知道小姐心里的哭,要不奴婢去瞧瞧少爷是个什么态度?” 丫环的话说到杨琰的心里去了,让她直接点头答应她也是不甘心的,有时候人就是怪,只有撞了南墙才知回头,她在心里下了决心,只要陆邪有一丝不安,她就不答应,她愿意再耗下去,可她又不好意思在丫环面前承认。 丫环也不用杨琰点头,就往外院去了,也不直接往宴厅里去,只在外面瞧瞧地看着,几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时不时地往后院瞧,瞧见一个丫环在看这桌,梅公子不觉地昂首挺胸尽显仪表之姿。 陆邪瞟了一眼,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冷了一些,仍旧喝着酒。 丫环看了一回,有些失望地回去了,杨琰早已等着,见她回来,只是着急地看着她。 丫环叹了一口气,“少爷似乎一点都不难过,只喝着酒,奴婢看不出少爷的心思,倒是那个梅公子,样貌不错,衣品不凡,小姐,你怎么办啊?” 杨琰听丫环说陆邪无动于衷,终于抑制不住痛哭了一回,她这一哭是哭什么别人不知道,在一旁密切关注的陆母最是清楚了,本来她还打算沉住气再看看的,但是见杨琰哭得这么伤心,也就坐不住了,忙着进去把杨琰搂在怀里,“傻孩子,哭什么呢?” “姑母!”杨琰扑在陆母的怀里畅快淋漓地哭着,她在哭什么?她在哭即将成为回忆的过去,以后的记忆中将不会再有陆邪的出现,她不舍,她难过,她紧紧地抱着陆母,仿佛师徒从陆母身上汲取一点陆邪的味道。 陆母也垂着泪,柔声地哄着,“傻孩子,你可别哭了,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趁早打住,你表哥的为人你不知道吗?本来有些话姑母是不该和你说的,可是看着你们两个自苦,我也顾不了许多,你表哥早上亲口跟我说喜欢你的,你要是这会儿答应了梅家的提亲,你和你表哥可就真的......” 若果这些话换做以往,杨琰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可是陆母的这些话她听的太多了,已经在她心里激不起什么涟漪了,她知道陆母说这些是喜欢她,可是光有他们喜欢是不够的,既然陆邪对她无意,这一次也真的该清醒了,“姑母你别说了,我意已决,不会再改。” “琰儿。”陆母从没见过杨琰这么坚决过,也知道事情再没有余地了,只得扭头叹气。 “你去告诉老爷。”杨琰站起来擦干了眼泪,把贴身丫环叫到跟前让去复命。 丫环往宴厅里去了,她这一去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杨老爷见丫环来了,就问:“小姐是什么意思?” 丫环欠了欠身,视线落在陆邪身上,“小姐......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辞而别 “啪”一声,陆邪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碎了,在这么大好的日子里打碎东西是非常不吉利的,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丫环的回话上,倒也没有多加在意,只有陆父悄悄看了看陆邪。 陆邪倒有些慌乱了,掩饰了情绪对杨老爷赔罪道:“舅父,我失手打碎了酒杯,真是不该。” 杨老爷此刻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刚才气陆邪盼着杨琰答应,可当她答应了,却又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没事啊孩子,来,咱们爷儿俩喝一杯。” 杨老爷上次喝酒差点丢了命,本来不敢再喝酒,可是现在他心里堵得慌,还非得喝上一杯解一解闷,“来,干了。” 陆邪端着斟满酒的酒杯,心里一酸,仰头就喝干了,他笑着站起来端了酒壶笑着走到梅公子跟前,斟了满满一杯酒,“来,梅公子,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敬你一杯。” 梅公子得到杨琰的应准,就如同打了一场胜仗一样,那种溢于言表的满足自不必说,他也站起来恭谦地道:“干了。” 陆邪喝干后又斟了一杯,举着杯对大家道:“今天是我舅父的大寿,又将和梅家结为姻亲,真是喜上加喜啊,我们大家共饮一杯恭贺舅父双喜临门。” 陆父见陆邪这么失态,忙上千把陆邪拉了坐下,又让丫环去端醒酒汤来,“来,快把它喝了。” 陆邪一把拨开醒酒汤,笑道:“难得今天高兴,我定要不醉不休,来,大家都喝啊。”陆邪一手把着酒壶一手把着酒杯不肯停歇。 杨老爷见陆邪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有些迷糊了,他这是高兴还难过?“孩子,别喝了,喝多了伤身,来人,把少爷扶下去休息。” “舅父,我好着呢,来我们继续。”陆邪抓着酒杯不肯放手,怎么就说让他去休息,他还没有给舅父好好祝寿呢。 底下人把陆邪架着送回了房间,陆母得了消息,匆匆告了席往陆邪的房里去了,见儿子醉的一滩烂泥,不由地流下了泪,“真是造孽,有了这会子痛苦的,早干嘛去了,儿子,怎么醉成这样。” 陆邪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他身子软了但是心里格外的明白清醒,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却都要说他醉了,“母亲,我没醉。” “胡说,”陆母见陆邪还有力气跟她说话,放心了二分,“儿子,别想太多了啊,好好睡一觉。” 陆邪听了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却不由地总是傻笑,陆母何时见过陆邪这个模样,吓的不行,“儿子,你可别吓母亲啊儿子!” “我,我没事。”陆邪又睁开了眼睛冲着陆母笑。 陆母见在外意气风发的儿子现在就如同受了伤的小兽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要不是陆邪现在大了,她还不得搂在怀里百般哄着,她慈爱地拍着陆邪的后背,柔声道:“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 陆邪却笑着,道:“不能闭上眼睛,母亲,从前我也醉过,不管哪一次都没有今天清醒,我也许真的醉了,可是我心里明白,母亲,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杨琰那个臭丫头。” 陆母听了鼻子一酸,“那母亲就陪你说说话啊。” “母亲,我心里虽然难过,可是也替她高兴。”陆邪心里升起一股不舍的意思,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和杨琰见面了,以后再见她的身边就会多了一个梅公子。 陆母本来是想告诉陆邪杨琰心里有他,可是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说点别的,“儿子,慎王最近怎么样了?我们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陆邪听了陆母的话更加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突如其来地谈起严戎铮感觉怪怪的,“提他干什么啊?” “他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孩子了吧?”陆母也不管陆邪的嘲笑。 陆邪翻了个身,“他和玢婷还没有孩子。” 陆母又问:“我好像听你身边的人说慎王爱上了别的女人,好像那女人之前还是个......”那么体面尊贵的王爷怎么会看上青楼女子,真是有失身份啊。 陆邪不耐烦地哎呀了一声,“母亲,你怎么这么多话起来,我累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睡觉。”陆母一方面是转移陆邪的注意力,一方面也是想知道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只可惜了慎王。 “你出去。”陆邪翻来覆去的就是不让陆母再待下去。 陆母没法子,只好哄着,“好好,你睡你的,我出去。”说着替陆邪拉了拉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陆邪听到关门声,眼角才不自觉地湿润了,这么脆弱的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种感觉是他自己没有料到的。 宴席结束了,热闹的杨府渐渐地归于平静,宾客散尽之后,他们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大家都沉默不语,很明显,这个寿宴大家过的都不开心。 杨夫人见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只得出来打圆场,笑道:“今天忙,也没顾得上姐姐姐夫,怠慢之处还请莫怪罪。” 陆母客气地笑了笑道:“哪里就怠慢了,哎。” 杨老爷明白陆母的那一声叹息,本来他们是打算结两家之好的,“姐姐,儿女之事强求不得,你不要怪我这个做兄弟的。” 陆母听了哪有不生气的道理,不提还罢一提她倒生气了,“你还说,你明知道琰儿心里有良辰,你还让人来问,就算要怎么样,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杨老爷一时语塞,他也是知道的,可是陆邪的不温不火实在刺激到了他啊,“我本是不愿意的,可是陆邪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我看着实在生气,我琰儿喜欢他六七年了啊,他一个态度都没有,倒不如让琰儿死了心,也好另谋幸福。” “哼,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岂有不明白他的道理......”陆母也不甘示弱地跟杨老爷对上了嘴,反正她心里不服的很啊。 “糟了,不好了,少爷带着家仆走了。”姐弟两个正吵的不可开交外面的丫环匆匆进来禀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杨琰心碎 大家都着急起来,也顾不上刚才的争吵了,陆母一听急匆匆地就要往陆邪的房里去,先不说不辞而别多么失礼,醉成那样怎么能赶路,看着空空的房间,陆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指责杨老爷道:“都怪你,我儿子被你气走了。” 杨老爷没想到陆邪会一声不吭就走,虽然他不明白陆邪为什么就走了,但是他心里生出了一种负罪感,就好像陆邪是被他逼走的一样,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要去找我儿子。”陆母擦了眼泪就要撵出去,如果她的儿子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她的后半辈子可就没有盼头了。 陆父是比较理智的,一把拉住陆母,“夫人,你这大惊小怪的让人怎么想啊,孩子那么大了,你看你紧张的,他身边不是有人跟着嘛。” “我不是担心嘛。”陆母心里倒也委屈,她也是担心的缘故,她的儿子很少这样,还不是悲伤了心。 “你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反而好,”陆父还是比较了解陆邪,再者也是为了宽他们的心,“他不辞而别不正是因为想一个人吗?我们去了反而让他心烦。” 陆母见陆父说的有道理,只得依了他,又转头埋怨地看了杨老爷一眼,颇为疲惫地道:“你现在高兴了,我不跟你怄气,我等着琰儿订了亲再走。” 杨老爷被陆母这一顿挖苦喉间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弄成这样他也高兴不起来,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孩子,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疲惫地走了。 杨琰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很久了,她一边又一遍的想着她的决定,隐隐有些后悔,就算陆邪不爱她,她也不该一时赌气啊,可是话都已经说了出去,又怎么改变的了。 杨琰痛苦的地捂着头,越想越觉得害怕,从此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的喜怒哀乐都不再属于她,他的将来没有她,他的很多事情她都无从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恐慌莫名,她紧咬着唇,忽然怀念起他后背的温暖,如果他的枕边有了另一个女人,她会怎么样?不,这些可怕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她窒息,如果真的发生那将会怎样? 陆邪的房前,杨琰忐忑地敲着门,丫环说他在席间喝了很多酒,一定是酩酊大醉吧,静等了片刻,一点回应都没有,她耐着性子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她轻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来,屋子里有一种萧条的感觉,怎么会,原本属于他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没有他的一丝痕迹了。 杨琰有些慌了,她慌张地跑出来,抓住过往的下人问:“少爷在哪儿?” 下人道:“小姐,少爷走了。” “走了?”杨琰得到这个消息犹如当头一棒,“什么时候走的?” “听说少爷是不辞而别。” 杨琰惨白着一张脸摆了摆手让底下的人下去,他就这么走了,不辞而别,是表示再也不愿意见到她了吗?她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想笑。 晚膳时,杨老爷他们还以为杨琰不知道陆邪走了,也都绝口不提,反观杨琰的脸色,倒也如常,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杨老爷看着淡定的杨琰心里放心了些,加了一些平时杨琰喜欢的菜式,道:“琰儿,你多吃一点儿。” 杨琰淡淡地地点了点头,笑着嗯了一声。 陆母看着一直笑的杨琰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别人没看到杨琰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可她却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她竟然在笑,她看了看杨老爷...... 杨琰在饭桌上一直很得体,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时不时地扫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 “琰儿你在看什么?”陆母猜她大概在找陆邪。 “表哥呢?”杨琰淡淡地,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 杨老爷见杨琰问陆邪,只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陆母见了就支支吾吾道:“你,你表哥因为公务的原因,下午赶回去了,就没来得及跟你说。” 杨琰听了哦着,原来是这样啊,公务?她不是不了解陆邪,喝得那么醉怎么处理公务,“有时间辞你们,却没时间跟我说一声。” 大家听了都有些汗颜,这个谎撒的有些可笑,可是眼下还能说别的? “好了,不说他了,咱们吃饭。”杨老爷连说带笑地又给杨琰夹菜,劝杨琰多吃点。 杨琰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突然胃口大开,狼吞虎咽起来,不管什么饭菜都往嘴里塞,她似乎要用这样这些东西把她空了心给填满。 饭桌上一片狼藉,杨琰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让丫环扶着走了,留下一桌错愕的人,陆母指着杨琰的背影,“琰儿有些反常啊?” 杨老爷何尝不是这么认为,他叹了一口气,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乐极生悲,怒极反笑。 第二天,杨琰就起不来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那么奄奄一息地歪在床上,杨老爷面上安慰着,背过人总是偷偷地掉眼泪。 陆母这两天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杨琰,杨琰似乎特别依赖陆母,不肯让她离开一刻,似乎留住陆母就如同留住了陆邪似的。 甘霖这几天也算无聊,水红忙着做生意,桃春跟她已经决裂了,杨琰一去也没了音讯,严戎铮偶来看卡她,也不留下,她只能见天和小玉打闹解闷。 “哎。”甘霖闹了一回又觉得无趣,一个人坐在树底下发起呆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站起来侧耳听了听,大声问:“谁啊?” 敲门人没有回应,只是不停地敲着,甘霖只得去开门,门一开,却见陆邪瘫软着身子一头栽在甘霖的肩膀上。 “哎哟。”甘霖差点没稳住身子,好容易站稳了,使劲儿地推着陆邪,只闻得一身酒气,不由地皱眉,“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陆邪抬起头攀着甘霖的肩膀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别废话,从前我是怎么安慰你的,你现在就怎么安慰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争取 甘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陆邪,用肩膀一顶把他顶开,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陆邪殷切地看着甘霖,盼着甘霖能够明白他内心的苦楚,从前他不就是那么安慰她的吗? 甘霖很少看到陆邪这个样子,心里倒是惊讶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难受,“杨琰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陆邪见甘霖提起杨琰,难受的脸上一下子变的冷了,他摇了摇头,“她不来了,她马上就要跟盐城的梅家定亲了,我一个人回来的,甘霖,我一个人......” 陆邪说这些话本来是想让甘霖理解同情他,谁知他说了这话甘霖的脸色一变,很生硬地看着他,脸上尽是失望,“陆邪啊陆邪,你到底还是伤了她,你真是铁石心肠。” “我铁石心肠?”陆邪莫名其妙地笑了,他如果是铁石心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是啊,她要跟别人定亲了,铁石心肠的是我。” 甘霖见陆邪只顾着自伤,根本就不知道杨琰的感受,心里更加来气了,又见他酒气冲天,气冲冲地到井旁打了半桶水,迎头就淋在了陆邪的头上。 陆邪本来是找甘霖诉苦,谁知道却被甘霖这么对待,心里更加没有好气,他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道:“你疯了,这可是凉水,现在是我受了伤,需要你的理解,你反而......” 在厨房里和面的小玉听到外面的动静,匆匆洗了手出来,只见陆邪浑身湿透,甘霖手里端着个木盆,也没说什么,只是匆匆地去屋里取了一套严戎铮平时穿的衣服来,“陆少爷,快到屋里把这一身湿衣服换了吧。” 陆邪拿过衣服往屋里去了,甘霖却不乐意,咬牙道:“干什么给他衣服?他这种人就该被冻。” 小玉笑着把甘霖按在凳子上,笑着问:“你别这么生气,我在里面都听见了,杨小姐是你的朋友,陆少爷就不是你的朋友了,陆少爷说他难受,你都不问问他为什么难受?” 甘霖嘟着嘴不乐看了小玉一眼,怎么被小玉一说她还有不是了,“我就是生气嘛。” “你生气什么?”小玉忍不住笑了,她知道甘霖的脾气,甘霖对于在乎的人都很维护,巴不得他们个个都幸福,可是都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强求得了? 甘霖闷了半天也冷静下来了,她大概是太希望他们在一起了,所以听到杨琰要跟别人定亲是才难以接受,她朝着陆邪的方向喊道:“你换好了吗?”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甘霖起身到门前敲了敲,“你换好了吗?陆邪,快开门。” 小玉望了望,有些害怕地道:“该不会又一个要上吊吧?” 甘霖瞪了小玉一眼,“别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去寻死,可万一......最近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也不定有个准儿,这么一想心里就发毛了,又敲了敲门,“陆邪......” “他不会真的做傻事吧。”甘霖有些担心地对小玉道。 小玉正想说话,却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开了门,是严戎铮来了,“王爷。” 甘霖回头看了严戎铮一眼,继续敲着门,“陆邪,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要闯进来了。” 严戎铮见了,上千推开门,只见陆邪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也能睡着,真是。”说着上千拍了拍陆邪的脸。 甘霖见了就道:“睡着了就让他睡吧,何苦把他叫醒呢。” 甘霖话才说完,陆邪又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严戎铮没好气地瞪了陆邪一眼,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哼,我找甘霖来了,不行吗?”陆邪笑嘻嘻地回看了严戎铮一眼,朝甘霖走去,“你刚才为什么泼我一身的水,你都没问我你就泼我。” 甘霖见陆邪这样,心里的不快又上来了,“那你说你是为了谁这么伤心难过?” 陆邪冷笑了两声,为谁?还能为谁,“你说,一个人之前像一盆儿火似的待你,突然之间一改变,完全不搭理你,你心里不难受?” 甘霖听了这话心里思量了一下,“听你这么说,你这是因为杨琰才不痛快。” “是啊。”陆邪在甘霖面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心里是什么嘴上就承认什么,“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说点实话了。” 甘霖听了这话抿嘴一笑,原来他们两个是互相有情的,既然是这样那一切都好办,“你早干嘛去了,你不知道杨琰喜欢你。” “我知道,”陆邪撇了撇嘴,正因为知道杨琰喜欢他,他才能有恃无恐,可以忽略她不去在意她,“可是我自信过了头,她现在要跟别人在一起了。” 甘霖听了陆邪那种垂头丧气的话,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明白杨琰啊,“真是糟蹋了她对你的一番心意,她做那样的决定,一定是对你失望了头顶,对你不再有任何期盼了。” “是吗?”陆邪隐约觉得甘霖说的似乎有道理。 甘霖问:“你对她做出过任何回应吗?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眼里全都是你,她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或许就是你这一惯的态度伤了她,他以为你根本不爱她,所以她才会心灰意冷。” “我一直以为......”陆邪听了甘霖的话不由地垂下了头。 “他为了你的喜好,努力的迎合你,陆邪你若是喜欢她就把她追回来。”甘霖说着幽幽地叹了一口。 严戎铮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甘霖,他总觉得甘霖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 陆邪有些迟疑,“还可以吗?她都已经答应了。”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你不想让你们抱憾的话你就把她追回来。”甘霖坚定地看着陆邪,一切没有到最后就有很多的可能。 陆邪听了甘霖的话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前的种种顾虑、面子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我这就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想通 陆邪径自去了,严戎铮这才有空说话,“你这几天可好?” 甘霖笑了笑,“很好,王爷这几天可忙的可以?” 严戎铮往甘霖跟前靠了靠,“也不过还是那些琐事,对了,我听说前两日齐王来过?”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来过也罢不来也罢,反正不过是坐在一处说了说话,“倒也没事,只是坐了坐就走了。” “这一阵子也没时间陪你,让你一个人好寂寞。”严戎铮看着情绪明显不高的甘霖心里也有些愧疚,可是玢婷病着他又不好不理会,所以只好委屈她了。 甘霖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放心好了,有小玉陪着我,不会闷的,”甘霖说完看了看外面,笑道:“时候不早了,陆邪喝了酒,你也该回去了。” 严戎铮知道甘霖是担心陆邪,只得起身道:“那我走了。”许久没有见面,严戎铮心里存了许多的思念,才见了匆匆一面又要走,他本来想抱一抱甘霖,可是甘霖早已前去给他开门去了,他没法,只得走了。 等严戎铮走了,甘霖关了门就进屋去了,小玉跟在甘霖的身后问:“王爷好不容易抽空来了,你不留着,反而让王爷走?” 甘霖笑看着小玉,“依你的意思该让他留下?” “可不是嘛,”小玉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那慎王妃得的是什么病总不见好,成天地霸占着王爷。” 甘霖等了小玉一眼,“又胡说了。” 小玉看了甘霖一眼欲言又止,前几天她见周祥云了,她话语间提起这件事,周祥云似乎很是不屑,说慎王妃在装病。 小玉听了心里很不乐意,就问既然是装病为什么王爷不拆穿,可是周祥云却不肯再说了,“你不信我就算了。” 甘霖听了一笑,她是了解严戎铮的,既然他这么久都照顾着玢婷,那玢婷一定是需要人照顾的,她不是什么圣人,心里虽然难过但是也不会跟严戎铮去闹,最多是偶尔一个人寂寞伤怀一阵也就过了。 小玉见甘霖不温不火的,一个人抱怨了一通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又转移了话题道:“你有没有觉得齐王的身子比以前弱了。” 甘霖从不愿把心里留在严戎铎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也无可厚非,她勾唇笑了笑,“你一天观察的可都仔细,我怎么没发现。” “你的心思全都在王爷身上,哪里顾得上其他,”小玉沾沾自喜,她这也算是尽心尽职吧,“我发现齐王也现在随身总带着丹药。” 甘霖知道小玉在扯谎,严戎铎来这里的时间有限,每次也都是随便坐坐,她在不留心,这点心还是留的,她估计小玉这话也是从周祥云那里听来的。 小玉见甘霖不信,也就悻悻的了,“跟你说了这许多你都无精打采,不和你说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闷。”甘霖虽然没有心情跟小玉闲聊,但是小玉的一片心她还是明白的。 甘霖打着呵欠坐在床上脱了鞋袜,小玉端了热水来,“洗洗睡吧。” 两人一夜睡下无语,第二天一大早的,小玉就起来了。 天渐渐冷了,甘霖醒的早但是不愿意起来,就暖在被窝里,知道小玉进来催她起来吃饭,她才磨磨蹭蹭地起来。 两人才吃完饭,大门里就有人进来了,小玉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陆邪,“陆少爷早。” “这会儿才吃饭呢。”陆邪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在一边看着甘霖。 甘霖玲拿了一只碗盛了些粥,“你吃点儿?” 陆邪摇了摇头,他现在食不知味,哪里吃得下去,“我不吃了,我是来跟你说我决定去找杨琰。” 甘霖听了一笑,放下手里的筷子道:“这就对了,你是男人,先跨出一步的话杨琰也好做打算,我等着你们回来啊。” “谢谢你昨天泼我一身的冷水,让我清醒。”陆邪嬉皮笑脸的地看着甘霖,看不出前一天还痛不欲生。 甘霖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笑道:“你也别跟我客气,只要你不记恨我我就烧香拜佛了。” 陆邪等了甘霖一眼,道:“想我陆大公子还真没人敢像你这么对我呢。” “既然要去那就快走吧,当心迟了就不好了。”甘霖催陆邪快上路,早一点到杨琰也早一点放心,不用去胡思乱想那么痛苦。 陆邪听了就起身告辞了,甘霖自然是要送的,送了陆邪一程,“早去早回,盼着你们。” 送完陆邪,甘霖和小玉返原路回去,经过久安居室,想着好久没有去看水红了,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才在想,桃春就从门里出来了。 桃春愣了一下,经过这么久的冷战,且她和苏公子也已经相好了,再回想之前,倒觉得无趣,现在见了甘霖,她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要跟甘霖说话。 甘霖自然也看见桃春了,看得出她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甘霖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当没有她这个人一样,大大方方地进去了,她是个执拗的人,既然说过姐妹情断,那就是真的断了。 桃春有些尴尬,在原地站了站,没趣地走了。 甘霖才进院子,就听到有姑娘在那里跟水红诉苦,“水红姐,你看姐妹们一天这么辛苦,就盼着吃口可口的饭菜,可是你看看桃春做的这是啥啊,真是的。” 水红也是一脸的无奈,桃春从前有甘霖照顾着,一应的用度药钱都是甘霖出,桃春在久安居室谁也没有意见,可是现在桃春已经和甘霖闹翻了,她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久安居室的众人的,大家谁也不肯再买账。 水红一方面难向众人交代,可是又不好拉着脸去跟桃春谈这事,如果她有本事也就算了,可她又没有,一直犯难,好容易找个借口问桃春和苏公子的近况,水红才知道苏公子已经走了几天了,说是回家乡去了。 水红一听这话就知道桃春无处可去,好在桃春也算有自知之明,揽下了做饭和浆洗衣服的活儿,可她的手艺又不好,众人每天吃饭都怨声载道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梅家传话 甘霖也明白其实大家都不容易,本来之前有她照顾着,大家有一点半点的事也都忽略过去不说了,自从桃春和她撕破了脸后,大家待陶春东饿态度也大如前了,或许大家都认为桃春有些忘恩负义吧。 甘霖扪心自问,她也这么认为,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就不再提了。 水红叹了口气拉着甘霖进了屋子,倒了茶,“哎,现在弄的我里外不是人了,你说我可怎么办?” 甘霖也知道夹在中间的滋味,心里替水红着急,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得问:“不是说她和苏公子好了吗?” “是啊,两人连堂都拜了!”水红点了点头。 “既然是夫妻了,为什么不在一处?”甘霖好奇起来,苏公子也不像是缺钱的人。 这正是水红头疼的地方,看了看外面小声道:“可不是嘛,按理说他们应该住一块了,可我找了机会一问,竟然苏公子回家乡去了。” 甘霖听了无不惊讶,这是什么道理,“就算是回家乡,也该带上她啊?” 水红无奈地看了甘霖一眼,谁说不是,可是又哪里懂他们的心思,“我只猜测着那苏公子该不会是又骗了她吧。” 小玉一直在一旁听着,见水红这么说,不懈地笑了笑,“想也不用想,若是苏公子真的爱她,就算走也该把她带上,也只有她才相信苏公子的话。” “她的一点体己钱也全都给苏公子当了盘缠了。”水红这话一出,就连甘霖都觉得桃春又被骗了。 甘霖淡淡地笑了笑,这要是换做以前,她恐怕又要替桃春着急上火了,不过现在她也淡淡的,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我反正是无能为力了,其实她做点事儿也好,若是白吃白住在这里,还不知道这些姑娘们怎么编排她呢。” 水红点了点头,可是哪里有只是因为这些,还有一宗才是最根本的,桃春的长相那自不必说了,或许以她现在的条件放在头等的地方不值什么,但是在她们这样的地方,桃春算得上美丽动人了,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可更有一番味道。 有许多前来的客人都对桃春有意,可桃春又跟了苏公子,怎么可能再做那样的事呢? “水红姐,顺其自然吧,这要是换了以往我还可以帮得上忙,现在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她若是愿意为苏公子守着就守着,守不住也就罢了。”甘霖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证明她仙子阿对桃春已经没有姐妹之情了。 水红也明白甘霖,“也只好这样了。”桃春现在这么落魄,甘霖又是这样的得势,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厚待了。 甘霖和水红又说了一会儿,笑着站起来,“水红姐,得了空就过来玩,我也不好常过来,不然她又不自在了。” “好,我的空就过来。”水红笑着把甘霖送了出去。 杨琰一躺下就是两天,杨老爷整天都唉声叹气,也后悔寿宴那天的决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家里这个才好那个有倒下,可如今就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杨琰的那是心病,光是用药也没用。 “姑母,这几天真是辛苦了,我一个晚辈不说照顾您,反倒让您照顾我。”杨琰眼泪汪汪地看着陆母,本以为她答应了梅家的亲事陆母就不再喜欢她,可是这两天陆母一直悉心照料着,让她心里有些许安慰。 陆母只是笑着摇头,她一把年纪的人,怎么不知道这些年轻孩子的气,都是一时冲动,她不在一旁照顾着,等两下里清醒过来,后悔就来不及了,就劝道:“好孩子你别多想,听姑母的一句劝,跟梅家的亲事算了吧,你执意要答应,毁的可是两个人。” 杨琰又何尝是真的愿意,也不过是被陆邪逼的没法儿了,才做了这破釜沉舟的决定,到头来梅家还没正式送来聘礼,她已经后悔了,可是已经迟了,陆邪走了。 “迟了,”杨琰含泪摇着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说改就改,我没有别的,只求姑母别恨我,还如以往一样待我,我就无憾了。” 陆母眼圈一红,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陆邪是什么样了。 “躺了两天怪累的,我也起来走走。”杨琰说完就支撑着身子要起来,两个丫环见了连忙上千把杨琰扶了起来。 陆母一把掺住杨琰,道:“快躺下吧。” 杨琰不愿再躺,笑道:“姑母你也去歇歇,我好了许多,活动一下筋骨。” 陆母见杨琰也好了许多,也就回屋去了,杨琰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大门。 丫环想问又不敢问,只得劝道:“小姐,咱们回里面去吧,这外面风大。” 杨琰也不说话只是痴痴地望着远处,望着那条她和陆邪来时的路,也许她能看见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当然这只是杨琰的痴心妄想罢了,可是她就愿意站在这里望着,知道没个结果却莫名的感到安心。 杨琰这一站就是半个来时辰,不远处有两个人往这里走来,杨琰见了这才让丫环扶着回去。 没过多久,杨老爷就找到陆母诉起苦来,“姐姐,你说可该怎么办啊?梅家派人来说明天送来聘礼。” “你看琰儿那样子,你能答应?”陆母瞪了一眼杨老爷。 杨老爷也犯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还能反口,这不是让人耻笑吗?” 陆母没好气地叹了一声,面子重要还是儿女的幸福重要,“我不管了,随你怎么办。”说着气哄哄地把杨老爷撵了出来。 杨老爷独自伤怀了一阵,只得艰难地亲自往杨琰的房间去,见杨琰痴痴呆呆地望着一处,“琰儿。” “爹。”杨琰应了一声。 “明天梅家的人就要来送聘礼了,我来跟你说一声。”杨老爷咬着牙把话跟杨琰说了,他不忍心看杨琰是什么表情,只是转身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逃婚 杨琰眼泪汪汪地靠在门框上,她知道杨老爷也是没有办法,他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誉,所以他不可能反悔。 杨琰用手指抠着门框,她现在心里很乱,她已经没有工夫去想陆邪了,她只要一想到即将要和一个她不爱的人成为夫妻,同桌而食,同寝而眠就觉得后怕,那将是怎么样的一场劫难。 两个丫环见杨琰这么伤心,也没了主意,只能劝道:“小姐,当心身子啊。”她们实在不懂,能嫁给梅公子有什么不好,梅家也在盐城,家世富有,离娘家也近。 “你们两个出去。”杨琰让两个丫环退出去。 关了房门,杨琰渐渐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她度不会坐以待毙的,让她嫁给梅公子,那是不可能的,想着就急忙收拾了一些衣物银两用包袱包好。 为了能有个逃跑的机会,杨琰倒也不伤心了,晚膳的时候还和杨老爷们一起用膳,虽然谈不上多欢喜,但是也没哭闹。 杨老爷看着一下子好转起来的女儿,眉头皱的更紧了。 “爹,你怎么了?”杨琰不理会自身的不快,反而关心起杨老爷。 杨老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姐姐还在生气,都不愿意和他同桌而食,“琰儿,爹没办法啊。” 杨琰能够理解杨老爷的难处,道:“爹你不必自责,我明白爹的不易,您放心,我不哭也不闹,不让爹为难。” “你放心,梅公子也还不错,你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了你。”杨老爷还能说什么,只能盼着梅公子以后能善待他的女儿。 杨琰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爹,那我就先回房了,养养精神。” “也好。”杨老爷点了点头让杨琰回房去。 待杨琰走了,杨老爷才对陆父道:“姐夫,待会儿还得你劝劝姐姐,有些事我也是不能自已的。” 陆父是个明白人,说待敌还是陆邪对不起杨琰,白让杨琰虚耗了那么几年的光阴,就宽着杨老爷的心,“你放心吧,你姐姐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她就是嘴上厉害,心里其实并不怪你。” 杨老爷见陆父说了这么些体谅的话,心里一热,“还是姐夫明白啊。”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看看你姐,先跟她说好,免得明天给你添乱。”陆父知道这一阵子的事情把杨老爷也弄得个心力交瘁,就让他早些休息。 陆父回了房间,见送来的饭菜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嘴角不由地笑了笑,见陆母赌气歪在床上,就道:“还以为你吃不下呢。” 陆母不悦地回头看了陆父一眼,反笑道:“我比不得你心宽,样样不操心,我倒是不想吃,可是我不保重身体怎么替我儿子筹谋呢。” 陆父听了奇怪,问:“都这个地步了,你还筹谋个什么,你儿子难道这会儿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自有主意,用不着你来管,你只管做你的好人。”陆母说着翻身朝里面不再和陆父多说一句话。 陆父狐疑地看着陆母的背影,她自有主意是什么意思? 杨琰回到房间就把包袱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然后藏了起来,她准备逃跑,只等着夜深人静了,不管前路如何,逃跑了再说。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睡了。”杨琰假装很乏累的样子,打着呵欠把两个丫环撵了出去,趁这时候还早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杨老爷的房间里,杨夫人无不为难地道:“老爷,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老爷焦虑地支着头,如果传出去,他杨家还怎么在盐城立足啊,“不行,你吩咐下去,让看门的小子们警醒一些,如果小姐跑了,唯他们是问。” 杨夫人听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睡至半夜的时候,陆母不安地翻了几个身突然坐了起来,捂着肚子道:“肚子痛,不行,我的去茅厕。” 陆父迷迷糊糊听见陆母嘀咕,翻了个身仍旧睡了过去。 陆母匆匆穿好衣服,鬼鬼祟祟地来到杨琰的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琰儿。” 屋里的杨琰也正好起来,挎着包袱才准备开门,一听有人叫她,吓得忙把包袱藏了起来,警醒地问:“谁?” “你姑母。”陆母在外面搓着手轻声道,生怕吵醒了在隔壁守夜的丫环们。 杨琰没法只得开了门小声问:“姑母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干什么?” 陆母趁黑看了杨琰一眼,见她竟然穿的整齐,就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杨琰不知道陆母找她是什么意思,就借口道:“我肚子痛,才打算去......” 陆母听了不由地怨了一声,催道:“我以为你干嘛呢,真是的,这个时候肚子痛,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姑母等我干什么?”杨琰听了这话更觉得奇怪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找她,还要等她,这恶魔拖下去她还走不走得成啊。 陆母也没打算隐瞒,小声道:“我知道你不爱那个梅公子,与其看着你被迫嫁给梅公子郁郁一生,倒不如把你送走,不叫你遗憾,这样也不枉你喜欢了良辰一场。” 杨琰听了心里不由地高兴起来,没想到她们娘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匆匆抓气藏好的包袱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姑母肯帮我,事不宜迟,我们先走了再说。” “好。”陆母不由地在心里一笑,就说这丫头不会心甘情愿地嫁给那梅家。 姑侄两个鬼鬼祟祟地挎着个包袱匆匆地往后门走去,平时后门没人看,出去比较容易,杨琰拖着陆母,“姑母当心脚下。” 两人没走多远,杨琰又犹豫起来,不安地问陆母,“我这一走,爹会不会被气倒,爹是最讲信誉的了。” “你管他呢,信誉重要还是你的幸福重要,你们家就是从此不再做生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陆母不屑地一笑,她只知道要为她儿子保住杨琰,他们陆家还养不起她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挑唆悔婚 陆母的这几句话在杨琰听来也十分在理,心里的那点小顾虑完全抛开,也就走得更加义无反顾了。 两人才匆匆忙忙地走到后门,悄悄取下门栓,开了门,门外竟然睡了三四个人,把一个窄小的后门堵了个严实。 杨琰心道不好,这恐怕是走不了了,就小声道:“姑母,这可怎么办啊?” 陆母咬了咬牙,道:“咱们轻点儿。”不吵醒他们也就是了,前门更是灯火通明,每天都有上夜的人,不走这里就没得选了。 两个人下了决心才准备要走,一个打盹儿的人就醒了,一看后门开了,赶忙叫醒同伴,几人点了灯笼,这才看清要出去的人是杨琰和陆母,“夫人和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快去通报老爷。” 陆母才想开口说别去通报了,看门的伙计噔噔就跑了,不一会儿杨老爷和杨夫人等披着衣服打着灯笼就来了,一大堆人都涌在后门处。 杨老爷一看到杨琰和陆母就气的手都抖了起来,道:“好啊,怪道琰儿这么有主意呢,原来是背后有高人出谋划策啊,姐姐,我的好姐姐。” 陆母见事情败露,这么多人看着也觉得不好意思,就道:“我可没教你的女儿啊,可不是我唆使的。” “那她怎么就......”杨老爷气急败坏地问。 陆母很不厚道地指着杨琰,“我本来肚子痛,他是知道的,”说着指了陆父一下,接着道:“谁知我看到琰儿也起来,才知道她要走,我是一路上苦口婆心地劝她啊,谁知她铁了心要走,你怎么好这么冤枉我。” 杨琰也不怪陆母说这样的话,这种事情她一个人揽下就行了,她知道陆母一把年纪了,被亲弟弟当着众人的面教训难免脸上挂不住,就道:“爹,你错怪姑母了,是我的主意。” 陆父在一旁冷眼看着陆母,心里不住地哀叹,别人相信这话他可不信,都一把年纪了,不安分守己的待着还唆使小辈的胡作非为,要不是碍着人多,真得好好说说她。 陆父不信杨老爷就信了?只不过眼前的人始终是她姐姐,他也不能真的怪罪,所以听了杨琰的话也就顺水推舟,“既然如此那是我错怪了姐姐。” “哼,你倒是认错的快,”陆母说着上前拉住杨琰的手,道:“琰儿啊,你也别怪姑母,姑母但凡有本事就不会让你受这些煎熬,事已至此你也就别打其他主意了,来,跟姑母回去吧。” 杨琰也不再挣扎,绝望地跟着陆母回去了,陆母把杨琰送到房里,回头对杨老爷和陆父道:“你们都回去吧,我陪着琰儿。” 陆父没好气地看了陆母一眼,转身回屋去了,陪杨琰?分明就是不敢跟他回房去。 杨老爷满脸严肃地看着陆母,沉吟了片刻才道:“既然姐姐要留下也好,那还请姐姐好好劝说琰儿一番,明日梅家就要来下聘了。” “知道了,”陆母不耐烦地把他们一众人请了出去,气哄哄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对着杨琰抱怨开了,“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啊,我弟弟你爹竟然这么有城府,老早就看穿了你的意图。” 杨琰无不哀戚地道:“看来我是免不了要嫁到梅家了,姑母,我虽然嫁不了表哥,可是我也不想草草决定我的一辈子,我真后悔那天没有听姑母的话。” “傻孩子,别哭了,事在人为嘛你不想嫁,那你明天当着梅公子的面拒绝就行了,我就不信他脸皮那么厚。”陆母给杨琰出的这都是什么主意,不过一看陆邪的样子也就知道她这个母亲把陆邪影响至深啊。 杨琰眼中含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陆母见杨琰伤心,不由地眼圈也跟着红了,心里埋怨她那不辞而别的儿子,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你别哭,反正姑母是一定会护着你到底的啊。”陆母没办法,只得好言劝着,等明天她才不管什么梅公子,杨琰是她儿子的媳妇儿,谁都别想抢走。 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今天梅家要上门下聘了,可杨家上下却没有半点喜悦,杨琰就更不必说了,头也不梳,也不上妆,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罢了。 杨老爷在正厅里正襟危坐着,听到有人说梅家父子来了,赶忙迎了出去,两人寒暄着到了正厅,丫环上了茶,杨老爷才道:“正想着你们就来了。” 梅老爷呵呵一笑,指着梅公子道:“我本想着再过几日再提,可是我这儿子着急地不行,非要催着我前来,说是多一刻也不想等,这不只好匆匆就来了,所幸一应东西都准备妥当。” 杨老爷和梅老爷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只见梅公子老是拿眼睛到处瞧,杨老爷见了,心里倒好受了些,看得出这梅公子对杨琰也有几分真心,就道:“贤侄莫急,琰儿稍待片刻就出来。” 杨老爷话才说完,杨琰就在陆母的陪同下出来了,只见杨琰一身素寡的衣物,也没有精心打扮,很明显和这喜兴的日子不太搭调,杨老爷知道是陆母的主意,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隐着心里的不快道:“琰儿,快来见过你梅伯父。” 杨琰勉强跟梅老爷见了礼,杨老爷又指着梅公子道:“这位就是梅公子。” 梅公子没把杨琰的一些小不快放在眼里,站起来很是彬彬有礼,杨琰也只得勉强见礼。 陆母在一旁看着可眼酸了,看着梅公子还算一表人才,心里不乐意起来,不由地悄悄撇嘴,对杨琰道:“你看这,没精打采的,哪有大家公子的模样。” 梅老爷见过杨琰之后就笑呵呵地对杨老爷道:“杨老爷对我的儿子可还满意,我看今日咱们也就算是亲家了。” 梅老爷的话才落地,杨老爷都还没张口,杨琰突然就闹开了,“爹,我不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杨琰当众拒婚,弄得梅家错愕不已,杨老爷也感觉脸上无光,不由地怒道:“琰儿不可胡闹。” 陆母见了不由地煽风点火道:“琰儿都说不愿意了。” 杨老爷真是气的牙痒痒,这要是说陆邪喜欢他的女儿还罢,可偏偏又不喜欢,人都没影了,他姐姐倒还好,还想霸着杨琰,“来人啊,夫人头痛,快把夫人扶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梅家上门 陆母哪里就会由着人把她扶下去,她喝退上来扶她的丫环,不悦地乜了杨老爷一眼,把杨琰护在身后,“谁敢动我?” 说实话,陆母一拿出气势来还真没有人敢动她分毫,开玩笑,她儿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官,年纪轻轻就是护军参领,前途无量呢。 杨老爷见丫环怯怯的,不由地无奈地叹着气,“我的姐姐哎,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他们不敢,我还不敢吗?” 陆母当然不可能跟杨老爷翻脸,只得劝道:“你看看孩子可怜家家的,你也忍心?” “哼,”提起这事杨老爷就来气,她儿子都不要他女儿,她还一个劲儿地霸占着,到底是谁不顾杨琰的将来了,“难不成你养她一辈子。” 杨老爷实在拿陆母没办法了,只得恨恨地往椅子上一座,喘着长气,陆父见事态不受控制,只得出来道:“别闹了,来者是客,你客居在这里,怎么还管起主人家的事了,你还是安静地待在一边,再不然我就送你回房去。” “连你也不帮着我。”陆母到底再抵抗不下去了,毕竟面前的人是她的丈夫,难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难看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悄悄地嘱咐杨琰道:“说什么都别答应。” “还不过来坐好!”陆父终于爆发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她把事情搞砸了,一切都应该由杨琰自己做决定。 陆母终于不再闹腾,灰溜溜满腹委屈地坐在一边,杨老爷看着他姐姐这个模样,也于心不忍,但是也没工夫管许多。 梅家父子就像看笑话一样在一旁看了半天,见安静了,这才笑道:“杨老爷,你家可真热闹啊。” 杨老爷脸上一红,不住地道:“让你见笑了,我们还是谈我们的事吧,梅公子能看上小女,我也是深感欣慰啊。” 梅老爷谦虚地摇了摇头,其实本来他也不属意杨琰的,只是这一次,杨琰的作风似乎有了明显的改变,虽说刁蛮不改,却多了几分聪慧,这才短短几天,杨琰能干的名声就传开了,就连最滑头的李老爷都栽在杨琰的手里,不禁让他刮目相看。 梅老爷的儿子梅公子长得倒也不赖,可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虽说梅老爷花费了许多心思,可资质平庸也实在无能为力了,所以他才相中杨琰,跟梅公子一说,倒也满口答应,所以父子两个才在寿宴上做了决定。 “哪里,是我们高攀了,”梅老爷倒也谦虚,说着又道:“不是我自夸,你我在盐城也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若是我们两家连了姻,那更不用说了。” 梅老爷的话说的在理,可是杨老爷却听得有些刺耳,他是一心为杨琰考虑,并没有把这些东西计算在里头,不过梅公子经商头脑平庸的事他也知晓,若是杨琰嫁过去,肯定会受到重用不会吃亏,就笑道:“您说的是啊。” 杨老爷们说这话,梅公子不感兴趣,只拿两只眼睛在杨琰身上乱瞄,杨琰非常讨厌梅公子的轻狂样,不住地翻着白眼冷哼着转过身去。 梅公子自讨了没趣,尴尬地笑了笑,笑完两只眼睛又不安分起来,杨琰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指着梅公子,“看什么看?” 梅公子嘿嘿一笑,“我看我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我不才不给你当媳妇儿呢,”杨琰被梅公子这么轻薄,脸上早已飞过一片红云,在她心里梅公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翩翩公子,整个一登徒浪子,“爹,我反悔了,我不愿意。” 杨老爷正和梅老爷谈得来,杨琰又抛来这么一句话,弄的杨老爷尴尬不已,好在梅老爷也不计较,笑道:“你这女儿脾气火爆,也不知我儿能不能降得住啊。” 杨老爷脸上尽是尴尬,“让你见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杨老爷点一点咱们的聘礼吧。”梅老爷就像根本没听到杨琰的话似的,直接跳过她去,让杨老爷收聘礼,然后换了庚帖这也就算是礼成了。 陆母见这些人完全不在乎杨琰的抗议,着急地就要说话,陆父拿眼睛一瞪,她就偃旗息鼓了,罢了,他现在辖制她,当他儿子恨他的时候就知道后果了。 杨琰见杨老爷笑着就答应了,几乎要哭出来了,“爹......” 杨老爷狠下心不去看杨琰哀求的眼神,事已至此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杨琰此刻的心都要碎了,杨老爷从前是何等的宠爱她,只是现在却对她的恳求视而不见,杨琰有灰心有失望,突然站了起来就往外跑。 陆母见了不由地暗暗拍手叫好,果然是个有主见的丫头。 杨老爷不留神,梅公子吆喝一声,“媳妇儿跑了。” 众人听了这才齐齐地把门堵上,恭敬地道:“小姐请回吧。” “爹!”杨琰无路可走,只得冲着杨老爷声嘶力竭。 杨老爷狠心道:“来人,把小姐给我送回房去。”不是他这个当爹的狠心,而是他不得不为她的将来打算,二十岁对杨琰来说实在不小了,如果还不嫁人,那得有多少人指指点点,以前还有个陆邪盼着,现在陆邪也没了,再这么拖下去,他这个当爹的于心何忍啊,倒不如一鼓作气,哪怕她现在恨他怨他,她总归有个依靠。 陆母实在看不下去,“你要把琰儿逼成什么样子啊?”说着上前把杨琰搂在怀里。 杨老爷没好气地道:“都是你惯的,今天还由不得她,带下去。” 梅公子见杨老爷这么疾言厉色,反而上前劝道:“杨伯父别动怒,当心些身子。”女人嘛,没出嫁前闹腾闹腾也是有的,等成了亲,成了一家人,也就没什么了。 杨老爷正不知道该怎么处,却听见外面的人匆匆来报说,“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大家听了都愣在那里,只有陆母最欢喜,不顾什么地迎了出去,“我的儿啊。”她儿子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抢人 陆邪风风火火地进来,见陆母迎了上来,就道:“母亲。” 陆母抱住陆邪的膀子如释重负道:“你总算来了,再不来,他们可就要......”她就要撑不住了。 “我们进去再说。”陆邪知道陆母是什么意思,说着扶着陆母进了正厅。 杨老爷一脸不悦地坐在椅子上,见陆邪笑嘻嘻地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里更加来气,道:“你又来干什么?” “舅父,是谁又把您气成这样,”陆邪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然后给陆父请了安,“父亲。” 杨琰本来十分抗拒这门亲事,也打算亲自问一问陆邪的,可是现在陆邪在她面前,她却又问不出口,况且陆邪跟大家都见了礼,偏偏只晾着她,见了这情景,她反而急着想要回房去,想着抬脚就要走。 陆邪见杨琰对她避而不见,上千一步拉着她道:“我来了你不高兴?倒要藏起来。” “见过表哥,”杨琰听了只得驻脚,然后冷冷地勾着唇,“表哥是不是特地来恭贺我的?” 梅公子见陆邪来,早就觉得如临大敌,听了杨琰的这番话,自发地站在杨琰身边笑道:“陆公子真是客气啊。” 陆邪好似没有梅公子这个人的存在一样,眼睛直看着杨琰,笑道:“那你希望我干什么来呢?你希望我怎样我就怎样。” 梅公子见了,回身拉着梅老爷的袖子,梅老爷会意,笑道:“杨老爷,咱们还是快些换两个孩子的庚帖吧。” 杨老爷见陆邪来了,一方面生气,一方面也犹豫起来,心里想着要不要再缓一缓,看看陆邪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就笑道:“莫急莫急,梅老爷特地前来,咱们好歹也该一处喝两杯,走,酒菜早已准备妥当,咱们入席吧。” 陆邪听了对杨老爷道:“舅父,我旅途劳顿,怕是要休息片刻才能入席了。” “罢了。”杨老爷淡淡地看了陆邪一眼,不由分说地请了梅老爷往席上去了。 杨琰见人都散了,也不好一直站在这儿,只得转身回屋去,陆母这才小声对陆邪道:“你来的还算及时,再迟一点,恐怕你就要抱憾终身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陆邪笑了笑,对他来说,只要杨琰心里还有他,一切就不算迟。 陆母见陆邪早已恢复了往日的谈笑自若,有些费解地道:“跟母亲说说,你怎么就想通了呢?我费了那么多唇舌都不成,你回去了两三日就变了。” 陆邪笑了笑,“还是甘霖骂的好。”陆邪一边说一边携了陆母往房间去了。 陆母听完陆邪的话,心里倒生出另一个疑问来,他竟然这么听那甘霖的话,那他究竟是喜欢杨琰还是喜欢甘霖? “甘霖是谁?”陆母不由地替杨琰警觉起来,看这架势甘霖算得上杨琰的劲敌啊,而且这么通情达理。 陆邪没好气地看了陆母一眼,“什么啊,真是的。” 陆母见陆邪不肯再说,也就不再追问了,不等陆邪休息便拉着陆邪到杨琰的房前,推着陆邪道:“你进去把话说清楚啊。” 陆邪也才准备敲门,梅公子却自己找了来,见了陆邪不由分说地拉着陆邪入席去了,陆母只有气的喘长气。 杨琰在里面听到动静,开了门,也不说话只看着陆母,陆母笑道:“孩子,你表哥可是为你回来的,你别辜负他。” 席间,梅老爷也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只想着快快换了庚帖订了婚期,就道:“杨老爷,吃饭喝酒什么时候都行,咱们还是把孩子们的正事儿办了吧。” “这,”杨老爷倒不知怎么敷衍了,才犹豫着,就听陆邪的声音传来,“我看这事倒不急。” 杨老爷见陆邪说这话,就有心看看陆邪的意思,站起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琰儿不能嫁给梅家。”陆邪走到桌旁,斟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对梅老爷道:“这杯酒权当对梅家赔罪,今日也就当是普通的会友吧。” 梅老爷听了心里不由地来了气,面色不悦地对陆邪道:“陆大人是吧。” “没错。”陆邪倒也应的干脆。 梅老爷又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这点小事倒还不觉得怎么,“陆大人虽说在朝为官,但在这里,也只得算个晚辈,长辈在这里说话,岂有你一个晚辈插嘴的份啊。” 陆邪听了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按理说我不该摆个款,可今日我却就要如此,不知梅老爷又如何啊?况且我说这话只是跟我舅父说,与梅老爷没有关系。” “我与杨老爷已经议定了,我们两家也都是姻亲了,你为什么要插足。”梅老爷总以为陆邪还不至于拿身份压人。 陆邪听了不屑一笑,转身对杨老爷道:“舅父,之前是外甥糊涂,一直不明白心里对琰儿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总算明白,且琰儿也和外甥一样,还请舅父做主,成全我们。” 梅老爷听了,不由地怒从心来,对陆父道:“陆老爷我敬重你的为人,却不想你教出来的儿子这般,你可管管,我们两家早已商定,杨老爷连聘礼都收了,岂能反悔。” 陆父被梅老爷这么一说也当真脸上挂不住,喝道:“陆邪,不得无礼。” “梅老爷,不瞒你说,若今天你强要替梅公子定了这门亲,我怕他无福消受。”陆邪态度也变得生硬起来,只要杨琰的心里有他,他完全不必在乎其他人。 梅老爷听了这话更加生气,挑衅道:“不然陆大人还想怎样?” 陆邪冷哼一声,“梅老爷只管让人到外面去看看,说我以官欺人也好,说我无法无天也罢。”外面早已被他调了一队侍卫守着,只要他不高兴,整他个商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陆邪的话才说完,陆母带着杨琰也来了,听了陆邪这话,陆母无不得意地对杨琰道:“你看看,你表哥爱你不爱?” 陆邪见杨琰出来了,笑着走到杨琰的跟前,“我来带你走。”说着就在杨琰的唇上吻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权压人 陆邪的这一举动让大家措手不及,杨琰也愣在那里,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她头脑有些晕眩,不能正常的思考了。 好半天大家才反应过来,尤其是梅公子,他几乎抓狂地拉过杨琰,颤抖地指着陆邪,“你,你破坏她的名节。” 陆邪挑衅地冲着梅公子笑道:“是又怎么样?你还愿意要她吗?” 梅公子被陆邪问的语塞了,陆邪当着众人的面都敢亲杨琰,这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样的女子他怎么能要呢?可是说不要又觉得不甘心,直气得指着陆邪,“你卑鄙。” “这个就不由你操心了,带着你的父亲回家去吧。”陆邪笑了笑,嘲讽起梅公子来。 梅老爷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拽着杨老爷讨伐道:“杨老爷,你今日如此侮辱我们梅家,是什么道理?” “这,我......”杨老爷能说什么呢?事实摆在眼前。 陆父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陆家从来都不强取豪夺,更不会做出这么没理的事来,喝道:“陆邪,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你该知道。”陆邪毫无畏惧地迎上陆父的目光,循规蹈矩的做人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他是个懒人,怎么方便怎么来,对于梅家父子来说,好言好语他没有耐心,直接把利害关系摆在那,让他们自己权衡最合适。 陆父气血上涌,抬手就要给陆邪耳光,陆邪也不躲,倒是陆母见状站到陆邪前头挡住,求情道:“要打就打我吧,孩子是我教出来的,你不满意他就是不满意我。” 陆父此刻真是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还护着他。” “不然怎样啊?”陆母说着流下泪来,她当母亲的为孩子谋幸福有错吗?就算今天勉强把杨琰许给梅公子,杨琰就能幸福?陆邪就能幸福?与其这样,倒不如成全他们,她不是圣人,只能顾着自己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怎样她也无暇了。 陆邪犟起来也不是一般的犟,他冷笑着问:“多说无益,我这就带她走!” 梅老爷听了不禁冷笑起来,“陆大人未免也太自信了,你说带她走,她就跟你走?” 陆邪听了不置可否地一笑,回头看着还有些眩晕的杨琰,对梅老爷道:“没有这个自信就敢说这样的话?” 陆母现在是完全无所顾忌了,怂恿着陆邪道:“儿子,要走就快走吧。” 陆邪勾唇一笑,不由分说地拉着还没回神的杨琰就扬长而去了,杨老爷顿时慌了神,慌张地就要往出去撵,陆母一把拦住,“别追了。” 杨老爷痛心疾首地质问道:“我琰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儿子带走了,还不许我过问?” 陆母神情得意地冲着杨老爷一眨眼,道:“你还要怎么明白啊,我儿子为了琰儿不惜带着侍卫来抢人,你还明白不过来。” “可是......”杨老爷也不是不明白,可是他陆邪倒好,惹了这么个烂摊子说走就走,让他怎么解释,以后还怎么在盐城混啊。 陆母不等杨老爷把话说完就凶巴巴地把杨老爷的话堵了回去,“没有可是,你还是先把他们父子打发了吧。” 梅老爷一直坐在一边喘着气,梅公子也是满脸的激愤,听了陆母的话,冷笑道:“陆夫人说的好轻巧,打发,你当我梅家是要饭的吗?” 陆父见陆母只会帮倒忙,不耐烦地一把把她推到一边,事已至此,他这个当家人也得出来赔个不是了,“都是犬儿胡闹,他这么做也实在有些过分,可是事已至此,只能深表歉意,若是梅老爷有什么不满的,只管说出来,我们能补偿一二的绝无二话。” 梅老爷听了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补偿,我梅家虽不及你们陆家杨家,可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今日被你们这么羞辱,我梅家还有何颜面在盐城立足,不知道我梅家的颜面你们如何补偿啊,既然你要补偿,那好啊,那你就择日当着盐城百姓的面跟我梅家赔礼道歉,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杨老爷没想到梅老爷会提这样的要求,便出面调停道:“梅老爷,说起来出尔反尔的也是我杨家,即便要赔礼道歉也得我杨家来,我认了,但请不要为难我姐夫。” “我为难他?不也是他儿子给我们难看吗?”梅老爷受了这么大的羞辱,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呢。 陆母见梅老爷气焰嚣张,不由地嘲讽道:“梅老爷这话说的不好听啊,好像在我儿来之前,琰儿就不愿与你们梅家结亲,倒是你们不肯放松啊。” 梅老爷哪里管那么多,往椅子上一坐撂下了狠话,“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保管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再说这亲事也是她口头上应允了的。” 陆母无所谓地一笑,“既然是口头应允,那也可以后悔啊。” 杨老爷没想到梅老爷这般无理,虽说过错在他们这一方,梅老爷也不必这么咄咄逼人。 “你什么?我梅家的聘礼你都点了,陆大人的那行为就是抢婚,你们若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到官府告他去。”梅老爷实在气不过陆邪以权压人,更何况他们聘礼都收了,可是着杨琰已经跟着陆邪那小子跑了,就算是送回来,他梅家也不敢要了,谁知道还干净不干净啊,所以他现在据理力争的不是杨琰,而是梅家的颜面。 杨老爷一听梅家要到官府去顿时慌了,不由地好言相劝着有话好商量,毕竟家事闹到官府也不好看。 反正撕破了脸,梅老爷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越兴要到官府去,正闹的不可开交,外面的那队侍卫突然传了进来,把人团团围住,“是谁在闹事?” 除了陆父陆母,余下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领头的侍卫拔出腰间的刀厉声道:“陆大人交代了,若是这里有人闹事,不管是谁一律关押。” 梅老爷被侍卫的这句话呛住,看着侍卫手里明晃晃的刀,有多少不满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气的一咬牙,对梅公子道:“我们走。” 陆母见了不由地追上去拦着,又对领头的侍卫道:“我是陆大人的母亲,梅老爷的聘礼太重了,还得劳烦各位帮着梅老爷抬回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尾随者 杨琰晕晕淘淘地坐在马车里,她依然能感觉到陆邪嘴唇传来的温度,她偷偷用手摸了摸,总觉得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陆邪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他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她,现在看着,却越觉得入眼,看着她那副云里雾里还犯花痴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 陆邪的笑声传到杨琰的耳朵里,杨琰这才清醒过来,脸上的陶醉也被冷静替代,不好意思地侧身,“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爱。”陆邪说着眨了两下眼睛,他这个动作让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杨琰知道陆邪笑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地板着脸,“很好笑吗?” 陆邪看到杨琰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这才收敛了些,“不好笑,琰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杨琰见陆邪一本正经地给她道歉,倒没了主意,“你刚才就对得起我?” “刚才?刚才怎么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陆邪被杨琰这么一说脸上竟然也有疑似红云飘过,眼睛忽闪着不敢直视杨琰。 杨琰之前所承受的实在太多,三番四次地对陆邪失望,就在陆邪吻她之前她也还在摇摆之中,心里还以为就算陆邪最后回头了,她也不愿意接受他,可谁知道......当那么一刻来临之际,她竟然一点反抗力都没有了。 杨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实在太大度了,不管她在心里筑多么高的多么坚固的防线,都抵挡不住他的一个示好,最终她还是要败给他的。 陆邪见杨琰诸多感慨的样子,谁知道转眼又叹起了气,不由地紧张起来,“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杨琰从来没有感受过陆邪对她这么珍视的感觉,不由地心里一暖,笑道:“如果我真的后悔了呢?” 陆邪面上一紧,一把搂住杨琰的腰,“后悔也迟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杨琰听了噗嗤一笑,双臂环上了陆邪的脖子,笑道:“那你就把我抓紧了,这样我就跑不掉了。” “好。”陆邪听了笑了起来。 杨琰看着陆邪姣好的笑颜,心里多了一点不确定,其实恰恰相反,她抓不住他,她是怕陆邪会跑,他过惯了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能够接受一个女人闯入他的生活,对他的一切指手画脚吗? 陆邪伸手按了杨琰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承受着那份重量的时候,突然明白严戎铮为什么那么珍爱甘霖了,他笑着问:“你都不问我带你去哪儿?” “有你在就行了呗,”杨琰闭上眼睛不去想,反正是跟他,去哪儿有关系吗?只是她有些想不通,这分开的几天他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陆邪听了笑了笑,“说起来还得感谢甘霖,你的一切都是我从甘霖口中得知的,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我爱面子,我就想,面子和你谁更重要,面子丢了可以再挣,可是失去你就是真的失去了。” “我也以为从此就要失去你了。”杨琰深情地拥住陆邪,现在这个时刻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了。 陆邪哑然,笑了笑,“以后你不需要为我改变,做回本来的你。” “你不是喜欢淑女吗?”杨琰疑惑地看着陆邪。 陆邪摇了摇头,,严戎铮的一句话说的很对,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标准也就失去意义了,没有意义的东西又何必去追求去坚持! 杨琰似懂非懂地摇着头,但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那就是陆邪爱上她了,既然如此,她也不算太差吧,心里美过之后才想起丢了一摊子在家里,“糟了,我们就这么走了,家里怎么办啊?梅家的人会不会闹事?” “放心吧,你姑父姑母在那里一定会处理好的。”陆邪一想到他的那个母亲就想笑,他母亲和他父亲不太一样,他父亲属于正直一派的,凡事都喜欢依着一个理字,而他母亲和他很像,都喜欢依着内心办事,心里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偶尔动用一点小小的手段也无所谓。 杨琰又捂着脸羞起来,“哎呀,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人那样,我以后怎么见人,我没脸见我爹了。” “怕什么,舅父不是一早就指着我做女婿吗?你跟着我不吃亏。”陆邪笑着把杨琰揽在怀里。 杨琰听了在陆邪的怀里挣扎起来,就算是她爹盼着他做女婿,他也不能这么有恃无恐啊。 甘霖这两天心情倒也不错,显然是知道陆邪要把杨琰带回来,她往后又多了个伴儿了。 小玉从集市上回来,进了门有往外看了看,这才关了门。 甘霖站在门框前,见小玉往外探头,就笑着问:“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 小玉被甘霖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回过头笑道:“没什么,今天的菜倒还新鲜。” 甘霖转身进了屋,往茶盏了倒了茶,递给小玉道:“坐下来歇歇吧,看你成天忙的。” “我感觉外面有人鬼鬼祟祟地看着我。”小玉接过茶喝了一口,这才对甘霖道。 甘霖听了扑哧一笑,略带玩味地道:“呀,该不会是有人看上你了吧,”说着就要往出去看一看,“让我也瞧一瞧是谁?比不比得上周祥云!” 小玉本来一本正经,没想到甘霖却跟她开玩笑,又见甘霖真的要去看,忙放下茶盏拦着,“哎呀,我求你别打趣我了,就算有人鬼祟,我想着也不一定是为了我吧?”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小玉听见了笑着把甘霖按在凳子上,“好了,你坐坐。” 甘霖会意一笑,干脆起身往里边去,“你别忙,我进去躲了,你们慢慢聊着。” 小玉瞪了甘霖一眼,匆匆地开门去了,外面是周祥云,小玉见了忙把他让进来,两人就到了小玉的房内,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大概一个时辰,周祥云从小与房内出来,小玉满脸的不快把周祥云送到门上,“你倒是帮忙看着些,我们这位最近都郁郁寡欢的。” 周祥云一边答应一边走了出去,小玉目送着周祥云,待他走远了,关了门进去了,而在不远处一个守候已经的身影也悄悄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闲言碎语 小玉送走周祥云便进去了,甘霖窝在床上绣着一个鞋垫,问:“体己话说完了?” 小玉听了没有搭腔,她和周祥云说的可不是什么体己话,甘霖一心只想着王爷,其他的事一概不操心,甘霖不上心,可不轮到她操心吗?所以她时不时地就向周祥云打听一下王府的动向。 甘霖隔了一会儿又问:“对了,王爷最近怎么样?” 小玉悄悄看了甘霖一眼,看她心不在焉地绣着鞋垫的样子,心里不由地促狭起来,“王爷?我和他只顾着说体己话了,没顾得上谈论王爷,你不是总说我爱操心嘛,我今天就没问。” “你看你,越来越伶牙俐齿了,都快降不住你了。”甘霖被小玉一顿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知道小玉是故意的。 小玉见甘霖赌气转到一边不理她了,这才笑了起来,“那什么王妃的病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要不了两天王爷就要外出一趟。”小玉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来这里。 甘霖听了哦了一声,用手背掩着口打着呵欠,“累了,我要睡会儿。” 陆邪的马车行驶了两天后总算是到家里,他跳下马车掀开车帘,“下来吧。” 大概是杨琰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马车上扭捏着总不下来。 “快点儿啊,还磨蹭什么。”陆邪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地催促起来。 杨琰这才探出头来,有些委屈地瞪着陆邪,才好了几天啊,原形就露了出来,好歹现在关系变了,他也该对她温柔一些。 陆邪看着杨琰水汪汪的大眼这才明白,一边伸了手去扶她,一边嘴里轻轻呢喃着,“来来来,当心啊,别摔着了。” 两人进了府,府里的人也都一一前来拜会了,大家看他们的情形,也就都明白过来,私下里偷偷议论着要不了多久表小姐就要成为他们的少爷的夫人了。 杨琰休息了一日,就迫不及待地要往甘霖那里去,陆邪见了也就应允道:“你好歹回去了一场,去看她总该备些礼。” “我们之间不兴这个。”杨琰说着就出去了,贴身的丫环没带,就在府里挑了两个,步行着往甘霖住处去了。 杨琰一开始还欢欢喜喜,越是快到了越是放慢了脚步,他们的事想必甘霖也知道了,到时候还真是不好意思,该怎么说才好啊。 甘霖院子的不远处,几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坐在太阳底下闲唠,一个女人指着甘霖院子的大门道:“你们知道住在那里边是什么人吗?” 其他几个女人都摇着头,因为甘霖很少出来露面,平时也不怎么跟人接触,甘霖的底细她们也不清楚,“不知道呢?看着倒像是家境殷实的小姐,可是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没有。” 那个提起话题的女人不屑地瘪了瘪嘴,“以前我也倒是什么落难的小姐,乖乖,这两天我才听说那根本就是一个妓.女,和我们一样的。” “不会吧?”其他几个女人都有些惊讶,看着实在不像呢,当妓.女当成那样也得有点本事。 那女人不屑地道:“不会,你见过哪个正经人家的小姐住在这种地方,就算落难也不该如此啊,况且好多次我都看到她和那间居室里的人关系很近呢。” 几个女人不由地眨眼吐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杨琰听着这话不对,像是在说甘霖,就故意放慢了脚步注意听着,果然这些女人们又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作为了解甘霖为人的杨琰听到这些女人中伤的话实在太过气愤,按理说想她这样身份的人听到这些话就应该远远地躲开才对,可是她却也不算是太拘小节的人,况且这也关乎了甘霖的名声,身后的两个丫环见杨琰这模样,便催着杨琰快走。 杨琰哪里听她们的话,看着这些人把甘霖说的一文不值,不由地挺身而出,走上前去,冷笑道:“打扰一下,请问你们几位说的是谁?” 这些女人也没见过杨琰,只是见杨琰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竟然主动来找她们说是非感到好奇,便指了指甘霖的院子。 杨琰恨不得上前撕烂她们的嘴,但是她也努力克制着,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杨琰的话才说完,久安居室的门就开了,桃春挎着个篮子走了出来,杨琰还不知道甘霖和桃春已经闹掰了,笑着迎上去,“桃春,你干什么去?” 桃春看到杨琰也不意外,本想跟她说话,但是一想到她是甘霖的朋友,便又打住了,只淡淡地打招呼,“买菜去。” “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杨琰说着气愤地用手指着那几个女人。 桃春冷眼看了看那几个女人,她倒是认识,不就是成天跟着水红她们抢生意的人么?她也知道杨琰为什么生气?前两天她就听到这些人对着甘霖的院子指指点点,可是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我要去买菜就不跟你废话了。” 桃春话说完才走了两步,后面水红就跟了出来,赶了上去,“钱也不拿,看你买得回来。”说着把钱袋往桃春手里塞了,回头看到杨琰,惊喜道:“杨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琰听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水红姐,说:“昨天才到的。” “甘霖可盼着你呢。”水红笑的眼角都开花了,这阵子她生意忙,也没有空去跟甘霖说话,杨琰来了倒可以和甘霖解解闷了。 杨琰笑了笑,指着那几个女人道:“水红姐,你认识她们吗?” “嗨,不就是前边不远的一个茶室嘛,怎么了?”水红也不知道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就疑惑杨琰问这个干什么。 杨琰一听也就明白了,三两步走到那几个女人面前,嘲讽道:“呀,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些立了贞节牌坊的人在说人闲话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几个女人发横地站了起来,手插在腰间挺着胸横着。 杨琰也不甘示弱,一字一句地道:“说你们呢,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儿。” 水红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吵架,赶忙上前拉着杨琰,“你这是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有失你的身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怀疑 杨琰见水红还不知道,这才对水红道:“水红姐你不知道,这些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坐在这里说甘霖的闲话。”接着杨琰将她听来的那些一五一十地跟水红说了,然后等着水红和她同仇敌忾。 水红听了惊讶不已,她这一阵子竟然不知道有人说这些,遂上前正色道:“这些话你们都是听谁说的。” 那几个女人也是水红的死对头,见水红上前跟她们对峙,也就挺着身子站了出来,“你管谁告诉我的,哼,若不是如此,你怎么倒关心起她来了,说到底你们都是一路货****。” “我警告你们,跟我有仇你们说我骂我无所谓,但你们不要骂不相干的人。”水红见这些女人张口就是污言秽语,正色警告她们,要不是杨琰在跟前,她也不是吃素的。 那女人也不怕,见水红这么强硬她们更加嚣张起来,不让她们骂人她们偏要骂,“呸,你算老几,还不和我们一样,我们姐妹儿几个坐在这里唠唠闲话用你们管,你不过也是千人骑万人骑的货色。” 水红见这些人越性骂的难听了,也就不再跟她们对嘴,她不是怕,只是她好歹要顾念杨琰,这些话本就不该是她一个千金小姐该听的。 杨琰本是想要守在这附近的护卫出面,但见水红一个劲儿地劝她,她也只得作罢,只是边走还边警告着,“你们当心点,小心......” 甘霖才和小玉坐在屋里说杨琰,却听见有人敲门,小玉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去看门,一看是杨琰,可欢喜坏了,冲着里面喊着,“甘霖,杨小姐来了。” 甘霖听了也赶忙迎了出去,果然是杨琰,又见水红也在,就道:“哎呀,你们快进来,正愁无聊呢。” 水红本不想进去,可是甘霖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进去,小玉关了门,高高兴兴地去厨房里煮茶去了。 甘霖激动地抓着杨琰的手道:“陆邪可算把你带回来了,你们两个真够闹腾的。”甘霖兴冲冲地说了一大堆,可是很明显杨琰的情绪并不高,脸色也不是很好。 甘霖不解地问水红,“她怎么了?” 水红张了张嘴本想把事情跟她说了,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让她增添那些烦恼,就笑道:“谁知道呢?” 杨琰见水红不打算告诉甘霖,脸色更加难看,有些冲动地道:“水红姐,我们还是告诉她吧,别人都说的那样了。” 水红才要制止杨琰,谁知她却说漏嘴了,“你这嘴就这么快,不过是几句闲话,你就忍不住了。” 甘霖见她们这样已经猜出有事瞒着她,忙着追问起来,“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快说。” 小玉也端着茶进来了,一边上茶一边给杨琰使眼色,可是杨琰哪里又理会了,“我忍不住了,甘霖,你就不知道外边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说我什么?”甘霖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这些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因为她平时除了和水红走动,也不怎么出去,倒是小玉常出去,或许听到什么,就问:“小玉你有没有听到过?” 小玉见甘霖问她,磨磨蹭蹭地做了一点散活儿,这才笑道:“谁人门前无是非,我哪里管这些啊,没听说过,就是有也都是鸡毛蒜皮的,管它干什么啊。” 水红倒是很赞同小玉的这几句话,觉得这丫头在关键时候还是比较清楚的,“杨小姐太过大惊小怪了,无非是那些人坐在那里说一句两句的,能有什么?” 杨琰被水红说成大惊小怪,心里一万个不称意,抗议起来,“我大惊小怪,别人都把甘霖说成什么了,我都听不下去了,亏得你们这么好脾气。” 甘霖一听肯定着急,也不听水红的话了,直拉着杨琰要让杨琰跟她说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杨琰本想一五一十地说,一张嘴,可是那么污秽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不由地泄了气,有气无力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大惊小怪。” 甘霖无不哀戚地叹着气,“罢了,你们不说我自然也有处知道,她们说我什么我也听听,若是有些不好的,我也改改,毕竟邻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小玉见甘霖这么说,自知瞒不过去,且那些话不好听,杨琰也说不出口,她只能从中挑选一些还说的出口的跟甘霖说了。 果然甘霖听了这话脸色就变了,在这里生活了差不多一年了,她几乎都要忘掉她的曾经,原以为她离了那个地方那些是是非非就不再缠绕着她,谁知道竟然躲不过,难道还真是应验了老鸨的那句话吗?想着不由自主的哀戚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杨琰这才后悔让甘霖知道这些,现在甘霖伤了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劝道:“你别太在意那些,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甘霖用手绢擦着眼泪点头道:“你说的我懂,我哭也不是说别人说我,而是我曾经的那个身份注定要跟我一生吗?” 杨琰握着甘霖的手,诚挚地道:“是那些小人嫉妒你,我觉得你和我没有什么区别。” 小玉在一旁看着沉不住气了,提出了心里的疑问,“说起来我还纳闷了几天,甘霖的事情也就我们这些人知道,她们是从何知道的呢?还知道的那么仔细。” 杨琰见小玉这么说,顺嘴就道:“那肯定是你们中的某些人说出去的,不然的话谁知道啊?” 杨琰的话更加让小玉的心里涟漪不断,要说有人到处散播甘霖的坏话,倒是有一个人大有可能......因为甘霖除了和她有些过节,和旁人关系都很不错,“我大约知道是谁了。” 小玉这话一说,除了杨琰,甘霖和水红也都想到了同一个人,可是,无凭无据不好下定论,况且也不一定是她,“说不准。” “是谁?”杨琰见他们一个劲儿地打哑谜,不由地着急起来。 小玉心直口快,往那边怒了努嘴道:“桃春!”除了她还能有谁,恩将仇报的事她都做的出来,说别人的坏话就更加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杨琰愣了一下,“桃春?”不可能吧,大家情同姐妹,况且桃春也不像那种人啊,可是刚才桃春明明就听见了,看她那躲闪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想多事,视而不见,“刚才我和那些人吵架的时候桃春也听见了,可是她不但不帮忙,还匆匆地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清白 杨琰的话更加坐实了小玉的先发,甘霖面上没什么,心里还是非常伤心,虽然和桃春现在不再来往了,可是她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本着良心,但是一想到桃春如此冷漠,她的心里就很难受,“算了,不管是谁说的都不重要,我以前本也就是个妓.女,桃春不帮我有不帮的原因,她没有添油加醋也算是对我好了。” 小玉见甘霖又是这幅温吞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不平道:“凭什么就任由着她在外面乱嚼舌根,你这么纵容着她,她会越来越放肆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桃春怎么了,她不是你们的好姐妹吗?”杨琰被小玉她们的话搅得糊里糊涂。 小玉知道甘霖表面和桃春破裂,其实心里还是当她是姐妹,就道:“杨小姐有所不知,您回去的这些日子里可是出了好些事呢,甘霖的好姐妹甚至上吊威胁她,为了那个苏公子不惜和甘霖翻脸,可她也不想想,甘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桃春以死相逼?”杨琰听了似乎有些明白刚才桃春看到她时候表现出来的默然了,因为她是甘霖的朋友,所以桃春才对她冷淡,“难怪刚才对我爱答不理的,她竟然如此。” 小玉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可不是嘛。” “如果真是这样,她那个人也就太不值得深交了。”杨琰心里对桃春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定位,她倒没什么不过少个朋友而已,可甘霖就是在太不值了,她为桃春付出的大家有目共睹,到头换来的全是怨恨,想必甘霖的心里也是极其的难受,就劝道:“甘霖,别去在意。” 小玉早就对桃春充满地怨言,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对甘霖不利的话,可不是所有的怨气又加了倍,“说什么这次都不能轻易原谅她,我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色的。”说着就要往隔壁去。 水红知道小玉对甘霖是极其的维护,脾气又被甘霖惯的很冲,赶忙拦着,笑道:“你这小蹄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你这冒冒失失的去质问她,如果真不是她说的,岂不是更加伤了和气。” “这事是板上钉钉的,再没有别人了!”小玉已经在心里认定了是桃春,说什么都不肯轻易罢休。 水红仍旧拦着小玉,“你这蹄子无法无天了,这也只是咱们的猜测,待我去找个机会问她一问,看看她露不露什么马脚。” 水红坚持不让她马上兴师问罪,她也就不敢十分坚持,只得泄了气,“如果真的是她,那再好好和她掰扯掰扯。” “好了,不说这些了,”甘霖也不纠结那些人说的话,把注意力转到杨琰身上,“说说你们俩的事儿吧。” 杨琰一下子脸红起来,扭捏道:“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小玉捂着嘴一笑,“杨小姐说起来还得感谢甘霖,要不是她当头给了陆少爷一盆冷水,陆少爷还没有那么快醒悟呢。” 杨琰听了呀了一声,“你泼他冷水,这么冷的天,你也忍心。” “快看看,”水红听了笑起来,打趣杨琰道:“这么快就胳膊肘拐向陆公子了,哎哟哟,哪里就冻着他了。” 杨琰话一出口本来就羞了,水红还说这样的话,她更加不好意思,捂着脸道:“水红姐好没意思,我哪里就心疼了,只是随口一说。” 水红也不多说,笑着站了起来,手搭在甘霖和杨琰的肩膀道:“你们先说着,那边我得过去照应着,得了闲我就找你们,”说着又单独劝了甘霖一回,“别人的闲言碎语说了就说了,你只当不知道。” 甘霖和杨琰站起来送她,也宽她的心,“放心吧,如果事事都要在意,只怕也活不成了。” 她们送走了水红,小玉就去厨房做饭去了,甘霖和杨琰膝盖碰着膝盖,“你们这次有没有把亲事定下来?” 杨琰摇了摇头,还定亲呢?陆邪不由分说地就把她从家里带了出去,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别提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去跟我爹解释呢。”杨琰把过程跟甘霖说了,无不觉得棘手。 倒是甘霖想的周道,笑道:“既然陆邪的父母也在,那肯定是有交代的,况且他当着那么多人那样对你,那不就是一种交代吗?” “快别说了。”杨琰一想到陆邪吻她的唇脸上就一片滚烫。 甘霖粗下地看着杨琰,使坏地问:“快说说你们这几天后还有没有再......?” 杨琰听了哪里肯依,不由分说地上前掐着甘霖的嘴,“你还胡说,我哪里是那样的人?我看你定是和王爷做了许多让人脸红的事吧。” 甘霖本想打趣杨琰,谁知道反被杨琰占了上风,也没了气势,“说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再说水红经过小玉那么一说也是满心的疑惑,在她心里她几乎也下了定论,但是她从内心深处来说又不希望是桃春,如果真是桃春,那她不是养虎为患吗?好的时候尚可,不好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反咬一口? 水红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桃春说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桃春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她,这让她的心里更加起疑了。 过了好几天,水红总算找到一个好的机会了,这晚,大家吃过晚饭,桃春收拾了碗筷,就在小厨房里和面,现在这些姐妹都不再体恤桃春,要求早上吃馒头喝稀粥。 昏黄的烛光下,桃春挽着两袖子和着面,水红站在厨房门前,倚着门框愣愣地看着。 桃春忙活了一会儿,见水红还是那么个动作倚着,就停下手里的活儿,“水红姐,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水红这才活动了一下身子,笑了笑,“没,就是看你干干活儿。” 桃春听了一笑,又转身往面盆里添了些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这么多的风言风语我也不是没听见。” “我......”水红张了张口,总觉得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我知道水红姐是想问甘霖的那些传言是我散布出去的不是?”桃春定定地看着水红,“我虽然做了一些让你们不认同的事,但我还不至于用此去报复,不管水红姐你信不信,那些话并不是我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病 桃春对于这件事还是感到委屈的,若真的是她也就罢了,可她真的没有在外散布甘霖的坏话,她们的关系虽然已经破裂了,但她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对于这一点桃春也是早就想到了,当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传到她们的耳朵里的时候,她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大家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这也让她十分难受,本来她是想要离开的,可是这一走不正好说明她做贼心虚吗?况且她这负气一走,苏公子来了要去哪里找她,冷静一想,她也就打消了走的念头。 水红被桃春这么一说倒显得尴尬了,“你别多心......” 桃春听了冷笑一声,无不哀戚地道:“我不敢多心,只是甘霖是你的姐妹,我也是你的姐妹,水红姐,你为何总是偏心?” “偏心?”水红听了不可遏止地笑了一声,她也许没有甘霖付出的多,但她扪心自问对得起桃春,桃春做不足的,其他姐妹在她跟前抱怨,哪件事不是她息事宁人,众姐妹要把桃春赶走,也是她力排众议把她留下,现在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桃春点了点头,也是满腹委屈,“对,为什么水红姐老是向着甘霖。” 水红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郑重地对桃春道:“桃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必须对谁好,我对甘霖好,是因为甘霖对我也好,我对你好是因着我们的情谊,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你自己想明白。” 桃春看着水红的背影,流下了心酸的眼泪,为什么甘霖总是能够众星捧月,而她就这么不受待见? 当小玉知道桃春所说的话时,她是一点都不相信,爱装可怜的人才是最可恶的人,一把眼泪就能把所有的错事撇的干干净净。 甘霖看着暴跳如雷的小玉笑了,好言安慰道:“好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说了就说了,没说就没说。” “我是心疼你啊,什么都无所谓。”小玉看着一脸淡然的甘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错,如果凡事都计较,只怕甘霖就没有一天心静的日子了。 甘霖笑道:“我这叫难得糊涂。” 小玉一听心里又不高兴了,不住地叹气抱怨道:“对,你就继续糊涂吧,你说说王爷都多久没来了,你还糊涂。” 小玉这话一出,甘霖的笑容不见了,“他忙。” “也是,”小玉还能说什么,只得淡淡地应了一句,转身往外去,“你自己待会儿,我去炖些补品。” 甘霖膈应了一下,又伸长了脖子问:“好好地炖什么补品?我不吃。” 小玉也没搭理她,她不吃有人吃,就径自去做了。 小玉在厨房里忙活着,几个炉子都一起用着,又精心准备了一些菜式,忙活到一半就有人敲门,小玉听了丢下手里的活忙着开门去了。 “见过王爷,”小玉开了门兴冲冲地行了礼,“姑娘在屋里歇着呢。” 严戎铮进了院子问:“她可好些了?” “身子倒是好些了,就是精神恹恹的,王爷进去瞧瞧吧。”小玉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迫不及待地想要严戎铮进屋去。 严戎铮让人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小玉,他往屋里去,小玉看了周祥云一眼笑了。 甘霖怕冷,加上最近的那些事也总是睡不好,所以趁着小玉去做饭,她便躺在床上想补一补觉,才迷迷糊糊地要进入梦乡,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用手压了压被子,软糯道:“这么快就做好了饭?我现在起不来,你先吃。” 严戎铮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坐在床沿上,这么看去只看得到她的乌黑油亮的头发,上一次见面还是陆邪回来,他也只跟她说了几句话。 甘霖说了话却不见一点动静,转头往外看,这一看就看到严戎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眼圈一红,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好半天她才整理好情绪,瓮声瓮气道:“你来了。” 严戎铮轻轻地嗯了一声,脱了鞋揭开被子躺了下去,他靠近了甘霖用手臂环住她的身子,“好想你!” 甘霖听了这话鼻子更酸,眼泪流的更快了,好容易才控制住,也不说话,只是用手覆在他的手上,她不敢说她也好想他,因为在他面前,她是很脆弱的,她不想哭。 严戎铮再上前一些,脸贴在她的秀发上,闻着她的发香,“你又瘦了,病的好些了吗?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有好好陪你。” 甘霖闻着熟悉的味道,原本有些受伤的心渐渐融化,其实她该从内心里理解他才是,只不过他问她的病好些了是怎么回事?“谁跟你说我病了?” “周祥云啊,他说你病的很严重。”严戎铮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被底下人愚弄,他倒也生不起气来。 甘霖听了也就猜出一定是小玉捣蛋,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如果让严戎铮以为这些都是她的主意那可不好了,当即就生气地起身叫道:“了不得了,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严戎铮手中力道一重,把她紧紧地扣在怀里,轻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得她一心为你,你还要去拿她开罪,说起来这也怪我,如果我不忽略你,她也不会想出这主意来不是。” 甘霖却不肯依,“不行,我一定要教训她。”原来是因为她病了他才来的,如果她好好地,今天他恐怕也不会来了,其实她难过是因为这个,要教训小玉也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听话,”严戎铮却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在她的耳边呢喃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每天都要飞到你这里千百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别闹了好不好?”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这一席话,再也控制不住,扭着身子哭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病了,恐怕你还不来看我。” 严戎铮有些惭愧,这话还真是那样,他最近有许多杂事要去处理,他随时都让人关注着甘霖的动向,只要她无恙,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玢婷生病也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如果玢婷一闹,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便缚手缚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忠仆 严戎铮扳过甘霖的身子,把她拥在怀里,“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我在不在,你都是我最挂念最爱的人。” 甘霖听了哭的更厉害了,“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 “想我的时候你就只要记得我也在想你。”严戎铮吻了吻甘霖的额头,把她搂的更紧了。 严戎铮用手给甘霖擦着眼泪,“别哭,看着你哭我会心疼,你看你又瘦了,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甘霖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全部一扫而空,她听话地点着头,“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吃饭。” 严戎铮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从床上坐起来,“这大白天的躺着多不好,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甘霖依言起来,坐在一个榻上,腿上盖着薄毯和严戎铮说起话来。 甘霖寡淡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还特意把她最近做的鞋垫交给严戎铮,“我想着天冷了,给你做了一双鞋垫。” 严戎铮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笑着铺在鞋里,“你做的鞋垫铺上脚都是暖和了,谢谢你想着我。” 甘霖听了甜甜一笑,“你别嫌我的手艺差就是了,等我以后会的更多了,再替你做一双鞋让你穿。” “怎么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严戎铮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不管好不好看,就冲着那份心意他就高兴了,他虽然生在皇家,但是并没有人特地亲手为他做这些。 甘霖听了心里忍不住一阵满足,她也知道严戎铮在乎的是她的心意,“只要你喜欢,我为你做一辈子。” 小玉和周祥云在厨房里说着话,话的内容三句离不开甘霖严戎铮,虽然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情情爱爱的话,但是两个人也很满足,光是你一眼我一眼地看来看去就足够让人心醉了。 “你闲着没事就帮我看着炉子里的火吧。”小玉被周祥云看的不好意思了,转过身去。 周祥云依言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看了小玉半天若有所思地道:“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儿?”小玉扭头看了周祥云一眼。 周祥云话还没出口脸就先红了,支支吾吾半天道:“前几天回了家一趟,我爹娘问起我的事,他们的意思要不咱们先把礼过了。” “呸,”小玉一听脸顿时红了,她停下手里的活儿,“谁跟你谈这些事儿了。” 周祥云是个老实人,见小玉这么一说就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 小玉见了扑哧一笑,嗔怪道:“你也不想想,咱们是怎么认识的,两个正主都还这样,哪里就能谈咱们的事,我是这么想的,只要认定了你,不要那些虚礼我也是认定的你。” 周祥云听了这才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跟我爹娘说的,不过想看看你的意思,怕你觉得委屈。” 小玉回头冲着周祥云皱了皱鼻子,“回头你们又要干什么去?” “这几天倒也没事,不过过几天王爷要出去一趟。”周祥云说着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 小玉见了忙喝住,“你这么往里添柴,只怕要糊了。”两人说着揭了锅盖瞧了瞧,差不多够火候了。 杨琰本是要去找杨琰谈心的,只是陆邪不让她去,说是今天严戎铮要去看甘霖,不让她去碍手碍脚。 陆邪今天倒也无事,坐在厅里喝茶,杨琰便有事没事地来溜两圈,陆邪嫌烦,不由地皱眉道:“你好歹安静地坐会儿,这么捣鼓什么?” “怪闷的,又无聊,你陪我说话嘛。”杨琰见陆邪跟她说话,就扭着身子撒起娇来。 陆邪白眼看着杨琰,不耐烦地一扭头,“你就老实地坐着,一天哪里那么多话。”女孩子家的话题都是那么无聊,吃呀穿呀,他们哪里有共同语言。 杨琰听了坐在一边生起闷气,抱怨起来,“陆邪你到底什么意思,转变的也太快了些,前几天还抽空陪我,现在就不耐烦了。” “我的小姐唉,都这样了你还要我怎样,我若是成天都围在你屁股后面转只怕你就不喜欢我了。”陆邪看了杨琰一眼,之前对她好是为了证明他的心,现在证明了,她也明白了那就没有必要了。 杨琰也知道陆邪的脾气,死缠硬磨也没用,只得泄了气地起身,“罢了,我还是找甘霖去,省得碍手碍脚扰了你。” 陆邪见杨琰说着就要出去,赶忙唤住,“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还去,人家好不容易才见一次,你还去凑热闹。” 杨琰才听不进去呢,风风火火直往出去走,才走到大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车帘一掀,竟然是陆父陆母,杨琰赶忙迎上去,“姑父姑母。” 陆母已经把杨琰当成自己的儿媳妇儿了,下了马车拉着杨琰的手笑道:“还不改口。” 杨琰尴尬不已,这怎么能改口,好歹也得定亲之后,现在无媒无聘的,多不好意思,陆父出来解围道:“别逗她了。”说着一家人进去了。 陆邪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赶忙站起来迎接道:“见过父亲母亲,”又吩咐下人,“快上茶。” 陆母笑嘻嘻地拉着杨琰的手,“我不喝茶,我只要看到琰儿就高兴了。” 陆邪忙着去吩咐厨房做些酒菜,一边又打点房间,准备妥了才道:“父亲母亲稍微休息一下吧。” 陆母点了点头,拉着杨琰就走,一边走一边问:“琰儿刚才是想出去?” “是,本来想去找一个朋友,不想你们就回来了。”杨琰亲自帮陆母拿着包袱,一边走一边说。 陆母点了点头,又问:“什么朋友啊?” “好朋友,”杨琰笑着说,说完又道:“等您休息一天我带您去见见,她跟我可好了。” 陆母听了也很喜欢,“叫什么名字?” “她叫甘霖,也是表哥的朋友。”杨琰说着笑了起来。 陆母一听眉头却有些皱了起来,甘霖?不就是那个劝得陆邪回心转意的女子吗?怎么杨琰也和那女子是朋友,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陆府遇长辈 陆母在心里计较了一番之后更觉得不妥,若是甘霖只和杨琰是朋友那倒还使得,可一个女子家家的,竟然和男子也是朋友,这就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女子的人品了。 陆邪又是这么的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别不是那女子包藏着别的用心,如果到时候出点什么事,那杨琰岂不是吃了大亏,这么一想,不禁劝道:“琰儿啊,我说你还是不要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你可是千金小姐,得有个体统,我虽然也不是那么势力的人,但还是希望你和那些匹配的人来往。” 杨琰本是高高兴兴的,听了陆母的话撅起了嘴,“姑母,你怎么也说起这样的话来,我还以为你和别的那些夫人不一样呢。” 陆母听了好奇起来,“我怎么和那些夫人不一样?” 杨琰坐在床沿上,摆弄着袖子,“别的夫人什么的都喜欢把什么门当户对挂在嘴边,又看不起身份低的女子,我以为姑母不一样呢。” 陆母也算明白杨琰话中的意思了,笑道:“你这孩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以后跟表哥成了亲,你要接触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并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不想你跟着学一些不好的习惯。”有些话她作为长辈也不方便说,说出来万一伤了他们的感情反而不妥。 “姑母,甘霖和别的人不一样,她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和我一样敢爱敢恨的人。”杨琰还是极力维护着甘霖,她不明白陆母几乎都没见过甘霖就下了这样的定论。 陆母见怎么说杨琰都不肯听,迫不得已才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你表哥和她也是朋友,这才是关键,你知道她有多影响你表哥,当时我费了那么多口舌你表哥都不肯留下,怎么回来了两天就想通了,我是为你着想,你现在不看紧点,到时候我怕你......” 杨琰这才明白陆母是什么意思,不禁笑了出来,“姑母,原来你是担心这啊,不可能,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早就考察过了。” “不听就算了,反正别出了事找我来哭鼻子就算了。”陆母也没有力气再全说了,反正她说了这么多杨琰也一句都听不进去,她这个做长辈的还能说什么呢。 杨琰给陆母倒了一盏茶水,“姑母你好好休息一番,我先出去了。” 杨琰离了陆母的房间,刚好碰到陆邪,咧着嘴笑道:“刚才姑母跟我说让我小心你和甘霖的关系呢。” “别理她,年纪大了就爱胡思乱想,”陆邪乜眼看了陆母的房间一眼,“你今天就别出去了。” 杨琰看了陆邪一眼,“我连这点轻重都不知道,真是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陆邪有些意外地看着杨琰,几天功夫越渐伶牙俐齿了。 陆父陆母休息了个把时辰,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家人才坐上桌子,外面的人就进来通报,说是严戎铮来了。 陆邪听了让人下去,陆父陆母听了忙从座位上起来要出去迎接,陆邪却动也不动,还劝着陆父陆母,“坐下吧,不用管他,他自己就进来了。” 陆父有些错愕地看着陆邪,这是什么礼数,“你这孩子......”说着就携了陆母要出去。 他们话才落地,严戎铮就从外面进来了,陆邪这才起来,杨琰也跟着起来,陆邪笑着对严戎铮道:“我们家吃个团圆饭,你又来干什么?我父母亲听见你来了还要忙着出去迎接呢。” 严戎铮听了一笑,对陆父道:“陆伯父客气了,我和陆邪不需要这么客气。”说着就让陆父陆母坐。 大家入了坐,陆邪才问:“你干什么来了?” 严戎铮道:“我就还不能来看你了?” 陆邪不屑地一笑,喝了一口酒,“我不稀罕。” 严戎铮听了朝着陆邪翻了个身白眼转身对陆父陆母道:“我不知道伯父伯母来了,也不曾来拜会真是失礼。” 陆父摇了摇头,道:“王爷言重了,我们也是今天才到,本该是我们登门拜访才是。” 严戎铮听了摇头道:“万万不敢,私下里你们是长辈我是晚辈,岂有长辈拜会晚辈的道理。” 陆母听了这话高兴起来,笑着道:“几年不见更加懂事了,你说这话就是和我们亲近,还和从前一样。” 严戎铮从容地笑着点了点头,“伯父伯母也越渐年轻了。” 陆母晓得更加灿烂了,指着严戎铮道:“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算起来咱们也又四年多没见了对吧,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你大婚的时候呢。” “是啊,”严戎铮又点了点头,“算起来时间也过得真快啊。” 陆母越看严戎铮越是喜欢,不住地给严戎铮碗里夹着菜,“来,多吃点啊,我还记得又一次你和良辰来家里,吵着要吃糟鹅掌呢。” 陆邪见他母亲跟严戎铮拉起了家常,不由地头痛起来,“母亲,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陆母瞪了陆邪一眼,“对了,王妃怎么样了,你们还好着呢吧?孩子多大了吗?” 陆邪气得站起来拦着陆母道:“你怎么话一开头就说不完了,真是......” 陆母一把推开陆邪,不高兴地道:“我又没和你说话,真是。” 严戎铮只得在心里哀嚎两声,面上依旧带着笑容道:“玢婷前些日子病了,最近才好,至于孩子暂时还没有,反正还年轻,不着急。” “哦,”严戎铮回答完陆母的问题她反而尴尬起来,她不知道他们还没有孩子,“你看我,改日我们也去看看王妃。” 严戎铮微微点头表示感谢,陆邪见状不由分说地拉了严戎铮离座,“父亲母亲你们先吃着,我们还有要事要谈。” 陆母急着挽留,“这饭还没吃呢。”只是任他说着陆邪已经和严戎铮走了。 “我那个母亲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我要是不拉你走,你恐怕得听她说一天了,”陆邪一边说一遍把守在书房外的人遣散了,“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拜访玢婷 两人在书房中对坐了一会儿,严戎铮才道:“还是那样,到可以看出一些不足来了,只是想要成形,恐怕还得个一年两年的。” 陆邪听了淡淡一笑,“一年两年,等就等,反正你我也等得起。” “哎。”严戎铮沉默了一会儿又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陆邪问:“你怎么了?” 严戎铮道:“也没怎么,就是觉得力不从心,本来想帮甘霖找回她失散的弟弟,可是谁知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在我面前虽没有提起过,但我也知道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陆邪也叹息起来,“是啊,这么大的天地,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找,你也别着急,慢慢来,不管怎么说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可循。” “但愿如此吧。”严戎铮点了点头,如果这一辈子甘霖都找不回她的弟弟恐怕她要抱憾终身了。 陆邪点了点头,又问:“玢婷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严戎铮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病?“谁知道呢,太医都诊不出来。” “大喜啊,太医都诊不出来想必是疑难杂症,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的寿命。”陆邪说完就咧开嘴笑了,除了这样还有什么病是太医诊不出来的呢,如果是真的,那甘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严戎铮瞪了陆邪一眼,不悦地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清净片刻,待在甘霖那里时间长了不好,又不想回去。” 陆邪乖乖地闭嘴了,也合眼仰靠着,他们都太累了。 陆母还在为陆邪的态度生气,不住地抱怨着,“你说那孩子怎么这样,我好好地和王爷说话,怎么就惹着他了。” 陆父见陆母气的不轻,一边觉得好奇一边又觉得好笑,无可奈何地安慰着,“你说的这些话他们哪里听得进去啊,王爷看你是长辈,所以耐着性子,陆邪你还指望他忍耐你?”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陆母气呼呼地抱怨了两句,这才又道:“既然王妃病了,咱们按理也该去探望一下,我待会儿就去吩咐,让她们把礼品准备好。” 杨琰虽然没有见过慎王妃,但是偶尔从陆邪口中得知的一些信息,心里也很不愿意亲近,“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过几天再说。” “怎么能过几天呢,”陆母的嗓门一下子就高了一些,“那会显得我们没有诚意,不管了休息一下明天就去。” 杨琰见陆母主意已定也就不说什么了,谁知陆母隔了一会儿指着杨琰道:“你也得去。” “姑父,”杨琰见陆母要把她也拉上,心里几十个不愿意,“我就不去了吧。” 谁知道陆父却道:“这些事情你们商量吧,我就不参与了。” 陆母语重心长地劝道:“孩子,你看陆邪和王爷的关系那么好,往后肯定是要常来往的,你你现在不认识认识王妃,以后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啊。” “知道啦。”杨琰气的撅着嘴巴,她才不想和玢婷认识呢。 第二天一大早,杨琰就被陆母的人叫醒了,她一边眼泪汪汪地穿衣服一边嘀咕,“不就是去看王妃嘛,用得着这么着急?” 待杨琰收拾好穿戴整齐,陆母已经坐在厅里等了她很久了,见了杨琰笑道:“怎么让你早起不习惯啊,看你那朦胧惺忪的样子。” 杨琰看了看还没有大亮的天,呵欠连天道:“可是这也太早了,咱们现在去了,人家说不定还睡着呢。” 陆母一笑,道:“我之所以让你早起就是为了锻炼你,以后成了亲整个家都要有你操持,哪里有你睡懒觉的时候啊。” 杨琰听了不由地哀叹,“你是我亲姑母吗?” 两人又说了几句,用了些早膳这才上了马车出发。 到了慎王府前,看门人得知是陆母,匆匆去回报了,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领着她们进去。 她们直接被带到正厅,玢婷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她们了,陆母见了玢婷忙着行礼,玢婷站起来虚扶道:“陆伯母快不要多礼,请坐。” 陆母携了杨琰坐下,这才把带来的东西呈上,笑道:“得知王妃身体不适前来看望,这是小小心意,还望王妃不嫌弃。” 玢婷的丫环韵儿上前接了东西让人放了,玢婷才道:“陆伯母真是客气,来坐坐就好,何必破费。” 杨琰坐在一边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她心里就不喜欢这个玢婷,刚才还让陆母给她行大礼,严戎铮都不会那么做。 其实玢婷又怎么会喜欢她们,都是陆邪一天在背后搞鬼,如果可以,她真的连个笑脸都不想给,“陆伯母什么时候来的京都。” “昨天刚到,王爷说王妃病重,我们今天就来了,”陆母笑眯眯的,“昨天让王爷留着用过晚饭再走,可是王爷惦记王妃,说什么也不肯,王爷真是疼爱王妃。” 玢婷不好意思笑道:“哪里,都老夫老妻了,什么疼不疼的。” “王妃还年轻着呢。”陆母笑着道。 玢婷又笑了笑,眼光落在杨琰身上,“这位是?” 陆母笑着道:“这是我的侄女,现在也是我们陆邪的未婚妻。” 玢婷有些意外地看着杨琰,陆邪的未婚妻?不可一世的陆邪竟然也有未婚妻了?“呀,不可一世的陆大公子终于也被人降住了,我还一直以为另有其人呢,原来是你啊。” 杨琰实在没办法,只得敷衍着笑道:“让王妃见笑了。” “哪里,”玢婷摇了摇头,“我羡慕都还来不及呢。”她大概是闲得无聊吧,今天家里来了人,她总是诉一诉心里的苦闷。 陆母嫁玢婷情绪不高,怕说什么不该说的,就问:“王爷呢?” 玢婷更加落寞,无奈地笑了笑,“谁知道呢?反正这里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王妃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子才是。”陆母见玢婷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说。 玢婷听了更加不可抑制,苦笑着,“我倒是想保重,可就怕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伯母若是要在京都留些日子,还要常走动才好,我平日里也是一个人,很是无聊。” 陆母见玢婷一副虚弱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心疼,“王妃若是不嫌烦,我自然愿意时时来走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桃春离开 大家又坐在一起闲话了一阵,陆母也就带着杨琰告退了,两人上了马车,杨琰一下子就抱怨起来,“是王妃就了不起啊,摆着个臭架子,就跟谁欠了她似的。” 陆母也觉得有些乏累,靠在一边半闭着眼,“王妃就得这样,嘻嘻哈哈的一是不成体统,而是没有威严。” “我就不觉得那样有什么好的,”杨琰暗暗撇撇嘴,难怪严戎铮一心都在甘霖身上,换成是她也一定是这样,“难怪王爷不喜欢她。” 陆母悄悄睁眼打量着杨琰,这孩子口口声声都在抱怨玢婷,“琰儿,该不会是这王妃得罪过你?” 杨琰摇了摇头,她们可是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得罪了。 “那你怎么处处针对人家,连个笑脸都没有。”陆母有些生气,不管怎样看在陆邪的面子上也不该这样,好歹顾念些,免得以后陆邪和严戎铮尴尬。 杨琰不耐烦地听着,她明白陆母的意思,如果真要这么说,那她更不必去和玢婷应酬了,她和甘霖的关系那么好,他们怎么会尴尬,可是这些话又不能对陆母说,只能道:“哎呀,姑母就别说了下次我记着了,这总行了吧。” 陆母没好气地看着杨琰,“还有下次呢,下次再不带你去了。” 杨琰听了却笑了,揽着陆母的身子摇啊晃啊,“姑母你真好,那下次我就不跟你去了好不好。” 陆母更加莫名其妙地看着杨琰,不让她去拜见王妃她就高兴成这样? “姑母,”杨琰想了想揽着陆母的肩膀像是要说什么话,“改天我带你去看我的朋友怎么样?” 陆母脸上带着一些不悦,问:“就是你说的那个甘霖?” 杨琰不住地点头,笑道:“就是她,姑母,你就跟我去嘛,你刚才还在说我呢,你好歹也去见上一面,不管怎么说,人家可都是我们的恩人啊。” 陆母知道杨琰说的是之前的那件事,说起来也的确,要不是甘霖劝陆邪,现在杨琰都已经是梅家的人了,她儿子也会伤心,哪里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啊,“哎呀,真是磨不过你,去去去,行了吧。” 不出几天,严戎铮因为有事就要离开京都几天,玢婷告别了严戎铮,心里活泛起来。 桃春这天给她们做完左后一顿早翻之后就去了水红的房间,她有一些话要跟水红说。 因着时候还早也没生意,她见桃春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外,“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啊。” 桃春这才进去,踌躇了半天鼓起勇气道:“水红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坐下吧,”水红一边让座一边倒茶,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她来自首,承认甘霖的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她说的吧,“来喝口茶,你要和我说什么。” 桃春坐下接过水红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水红姐这近一年对我的照顾,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水红听了什么也没说,听这话的意思该是桃春有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只是淡淡地一笑。 “当初水红姐对我的照顾我一辈子也不敢忘,”桃春一再地强调水红对她的恩情,“最近出了很多的事,多多少少都有些影响到我。” 水红有些才不透桃春说这话的意思,只是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也是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甘霖是不介意的,可是你知道小玉,她是一块儿爆炭,非得一问到底,不说你,就连都被她问了一番呢。” “甘霖的运气真好啊,”说起小玉桃春的心里难受起来,早知道当初她就再去一趟把小玉赎出来,或许小玉现在护的就不会是甘霖了,“小玉之前本是我的丫头。” 水红知道桃春的不平情绪又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劝,就道:“甘霖从未拿小玉当丫头看。” 桃春凄然一笑,这就是了,这就是她和甘霖的差别,不管她说甘霖的什么,总会有人站出来维护,而她却要承担哪些莫须有的东西。 “其实只要你愿意,甘霖也还是你的好姐妹。”水红有些无奈,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可是桃春总是不停地比较,如果她不要在意这些,不是过的很快乐吗?人一旦有了比较就会有落差,心里就会差生一种不平很的感觉。 桃春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不可能了,我和甘霖不可能再成为好姐妹了,水红姐,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打一声招呼,我决定搬走了。” 水红一直以为桃春只是有些怨言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做了这样的打算,“你要搬到哪儿去?苏公子回京都了?” 桃春摇了摇头,苏公子没有这么快回京都,难道她除了苏公子就没有别的退路了吗? “那你?”水红有些不放心。 桃春笑了笑,“离这里不远,说出来不怕水红姐生气,我呆在这里实在是度日如年,这里的姐妹不喜欢我,你心里又向着甘霖,我每天都觉得日子过得好慢,后来一次我去买菜碰到给那间茶室做饭的人,她说她要回乡下了,问我能不能帮忙找个人去做饭。” “所以你就去了?”水红真不敢相信桃春会这么做,不管怎样大家都是姐妹,她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抛弃她们。 桃春毫不掩饰地点了地那头,“对,我去找她们,她们听了非常愿意,我一走,这里的姐妹就不用再蹬鼻子瞪眼睛了。” 水红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沉思了半天淡淡地道:“知道了,你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桃春眼泪汪汪地看着水红,看吧,这就是区别,她要走了,水红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可值得她留恋的呢,想到这里,她头也不回地从水红房间里出来,到屋子里收拾了包袱,离开了她居住了近一年的久安居室。 水红忍不住撵出来,心里还盼着桃春有一丝的犹豫,可是她走得太义无反顾了,除了给水红留下一个背影,什么也没留下,水红叹了一口气,把大门关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玢婷上门 桃春你一走,居室的姑娘们都开心起来,只有水红愁眉不展,桃春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和她们对着干的那间茶室,她一气之下走了,也不知道她的决定是对是错。 水红看了一眼欢腾的姐妹,开了门往甘霖这边去了,小玉正在院子里洗床单被褥,把水红让进来,笑着朝里面道:“甘霖,水红姑娘来了。” 里面的甘霖应了一声出来把水红迎进屋子里,“今天还不忙吗?” “天气冷了,生意不比从前。”水红淡淡一笑,坐在一边看了看甘霖绣的花样。 甘霖倒了茶,又拿了一些点心出来,“这是戎铮送来的点心,你尝尝。” 水红拿了一块,她知道甘霖是好意,这些东西她们普通人根本没机会尝到,只是她此刻却觉得味同嚼蜡,“甘霖,桃春走了。” 甘霖觉得这个消息够突然,“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水红把点心放下。 甘霖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走?她去了哪儿?是不是苏公子来接她了。” “不是,她总觉得我们待她不够真心吧。”水红对于桃春的认识也感到非常的无奈,难道一定要让她众星捧月才是真心待她? 甘霖听了忍不住笑了,“真心?我不知道我们的真心又能换回多少真心?水红姐,不要去想了,她要走就让她走吧,我们是问心无愧的,她只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根本就不能明白我们。” “我只是感到心寒,”桃春这样的作为谁不心寒,比如说甘霖,从前对她的事哪样不上心,现在也渐渐淡了,不再去关心,“不过也希望她做的决定是对的,离开这里她能找到她想要的生活。” 小玉在外面听到她们的谈话,也高兴地抿着嘴笑了,她高兴不是因为桃春走了,而是高兴甘霖终于看开了,不再去吃力不讨好了。 小玉转身又把木盆里的衣物涮洗干净,晾在绳子上,厨房的炉子上蹲着补品,她舀了两碗端进去,笑着道:“水红姑娘,这是今天才熬的,喝一碗吧,补补身子。”说着把另一碗放在甘霖的面前。 水红撇去不开心的事,笑着看着甘霖,伸手轻轻掐了掐甘霖的脸蛋,“看看,这小玉可是会照顾人,一年的时间硬是把你这个干瘦如柴的人养的这么水润,这肉都掐的上手了。” 甘霖听了一笑,瞪着小玉道:“谁知道她心里认谁当主子了。” 小玉也不含糊,笑着坐在一边,“只要是对你好的,谁说的我都听。” 水红和甘霖说说笑笑地把补品吃了,小玉便把碗端了出去准备洗碗,却听到又人敲门,小玉嚷着,“来了来了,仔细门都要敲破了。” 小玉放下手里的碗跑去开门,门一开,竟然是玢婷一伙儿人。 玢婷看着小玉冷笑了一声,韵儿便不客气地把小玉推了一把,“让开。” 小玉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玢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好在这也不是在王府,小玉也还没有那么怵她,拔腿就往里面去。 甘霖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和水红两人往出来走,小玉才走到门上,甘霖也就出来了,小玉愁苦着脸,“甘霖。” “别怕。”甘霖的心里也有点慌,但是不得不给自己打气,看玢婷这架势似乎是准备充足,一定是她看准严戎铮出门这个机会,想来给她一点教训。 甘霖携了水红和小玉给玢婷行礼,“民女见过慎王妃。” 玢婷冷哼一声,往屋子里去了,找了一处坐下,仔细环视了一周,“呵,本非还以为王爷定时金山银山捧着兰亭姑娘的,倒没想到这么朴素啊。” 甘霖看着说话阴阳怪气的玢婷,问:“不知王妃来此所为何事?” 韵儿在一旁呼喝起来,“放肆,王妃没有问话,你多嘴什么?” 小玉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连王妃身边的丫环都敢对着甘霖大呼小叫,她有些沉不住气,想要替甘霖出头,甘霖却给小玉使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玢婷待韵儿说完了,这才假笑着道:“好了,她那样的身份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兰亭姑娘别来无恙啊,看来王爷待你也不过如此啊。” 甘霖顿了顿,道:“民女听不懂王妃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玢婷冷笑了一声,“你听不懂?你果真听不懂?需不需要本妃派人给你提醒一下。” 甘霖冷眼看着玢婷身边摩拳擦掌的韵儿,“还请王妃赐教。” 玢婷见了给了韵儿一个眼色,韵儿会意,上前就给了小玉两个耳光,玢婷笑道:“现在懂了吗?” 甘霖本以为韵儿又要对她动手,还暗自防备着,谁知道她竟然对小玉动手,小玉爱了两耳光,懵懵地站在那里,还没有明白。 “小玉,你没事吧,”甘霖赶忙上前拉过小玉看了看她的脸。 小玉这才捂着脸哭起来,“为什么打我?” 甘霖看着对她忠心耿耿的小玉被打,比打了她还让人生气,她冲着玢婷道:“我看着你是王妃不与你计较,也请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还敢怎样?”玢婷一拍桌子,外面站着的侍卫立马围上前来听候差遣,甘霖敢对着她说那样的话就已经很让人生气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王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甘霖现在倒是异常的冷静,“敢问你有没有证据?” 玢婷听了冷笑起来,“哟,还敢跟我要证据,那周祥云经常出没在你这里,这桌上的点心,你敢说没有证据,上一次本妃就警告过你,让你离王爷远一些,谁知道你竟然不听,那么这一次你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水红也着急的不行,她们势单力薄,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吃亏的,这样一想她就站了出来行礼道:“启禀王妃,民女只是来串个门,既然王妃有事要办,那民女就告退了。” 玢婷勾着嘴角冷笑道:“串门儿?既然串了过来,就留下看好戏吧,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一样的玢婷 甘霖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玢婷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对她不利了,只是可惜了水红和小玉也要跟着受连累,她满含歉意地握着水红和小玉的手,“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水红回握着甘霖的手摇头道:“胡说什么,你没有对不起我们。” 小玉也点着头,“甘霖,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跟着你。” 玢婷在一旁看着她们这一幕感人肺腑的言论,不由地冷笑道:“挺感人的嘛,现在说得好听,待会儿我要你们各自超生。” 甘霖本来从心里还有些愧对玢婷,可是玢婷这么嚣张,她的那点愧疚液化为了乌有,她站在水红和小玉的前面,道:“你是王妃也不可以无法无天,在你王府也就罢了,现在你在我的家里,还请你尊重一些。” 玢婷站起来冷笑着打量甘霖,“尊重些?你要我如何尊重些,你不就是让人取乐的吗?你这样的人还要尊重,本王妃这样对你已经算是尊重你了。” “是吗?”甘霖对上玢婷的眸子,“既然如此,那还请王妃离开我的家,若是我犯了法,王妃大可以去官府告我。” 玢婷懒懒地转了一圈,“本王妃要处理个人还不需要借官府之手,你不要再跟本王妃嘴硬了,老实点儿待会儿让你受少点儿苦。” 甘霖却是有些害怕,她不甘心就这么被玢婷的权势给压下去,她知道不管是卑微求情还是硬碰硬都是一个结局,索性不留情面,“王妃一定是得了臆想症了,慎王爷不爱着家,王妃不知道反省自己,却跑来我家撒野,就算我真的跟王爷有什么,难道王妃杀了我王爷的心就回到你身边了?” 玢婷没想到甘霖敢这么跟她说话,不由地一阵恼怒,抬手就要给甘霖耳光,甘霖侧身躲过推开玢婷的手。 玢婷愣了一下,反而笑了,忽然转了一个态度笑了起来,“看看,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人,脾气有这么倔强,还真是和王爷是绝配,怪不得王爷这么喜欢你呢。” 甘霖和水红小玉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玢婷,不知道她是唱的哪出,也都不敢随便接话。 玢婷也不奇怪笑着坐下,给甘霖和水红赐座,“怎么?吓着你了吧?”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甘霖防备之心一点都不敢卸下。 玢婷笑道:“哪里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试探你罢了。” “试探?”甘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要试探什么? 玢婷这才说出实情,原来她早就知道王爷跟甘霖的事情了,一开始的确很生气,后来渐渐地想通了些,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因为有着上次的事,她也不好在王爷跟前提起,怕王爷知道了多心,所以只等王爷走了才专门前来。 她刚才的那一通完全都是试探甘霖的,如果甘霖感到害怕而说出求饶的话,那王爷就错爱了她,好在甘霖是个有骨气的人,这倒让她敬佩。 “我也想通了,既然王爷这么爱你,我还能怎么样,与其做个悍妇让王爷讨厌,倒不如做个贤妻,也好让王爷对我多一些怜悯。”玢婷说的情真意切,甘霖都信以为真了。 只不过甘霖和严戎铮的事一直都没有公开,对于知情人来说,她还是齐王的女人,她他怎么能堂而皇之地住进慎王府呢,所以甘霖听了玢婷的话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小玉听了倒也高兴,如果玢婷主动让步那再好不过了,只要玢婷不欺负她们,一切都好说,甘霖也就算苦尽甘来了。 水红听着却有些起疑,刚才那一通疾言厉色,对小玉动手竟然都是试探,那这试探也太过真实了吧,她怎么看着都觉得玢婷的愤怒是真情流露,只是现在她不好说出口而已。 玢婷见甘霖不说话,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问:“兰亭姑娘还有什么顾虑?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想,如果我要害你,又怎么会让你进王府呢?你一进王府王爷肯定爱护你,我又怎么会对你不利?” 甘霖还是不说话,她十来岁就出来讨生活了,对于人心的险恶自有一番见识,先撇开玢婷此举的真假,她也不能轻易做决定,“王妃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样的人哪里配进王府啊,我还是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才是,我若去了王府,不只是我,恐怕王妃也要受人指点。” 玢婷见甘霖婉拒她,她也就不再强求,笑了笑道:“罢了,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也不怪你,说起来也怪我太过厉害,要不就就等王爷回来和他商量了再说吧,来人啊。” 韵儿出去了片刻,就有几个丫环提着食盒进来了,揭开食盒盖子,里面全都是美味佳肴,玢婷笑着对甘霖道:“上一次的事我一直都愧疚着,要不是王爷及时赶来,我已经酿成了大错,今天我特地摆一桌和头酒,咱们前嫌尽弃吧。” 韵儿进来对玢婷道:“王妃,您让奴婢带来的好酒已经凉了,要不奴婢让人到她们厨房的炉子上热一热。” 玢婷点了点头,笑着让甘霖和水红入座,甘霖和水红都踌躇地入了座,也不敢动筷子。 玢婷笑着让她们吃菜,见她们不肯动筷,心里会意,率先一样吃了一口,“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水红见了这才拿起筷子,随意动了两口,甘霖也象征性地吃了两口,玢婷笑着道:“你们别拘束,我这个人虽看着严厉,那也是装出来的,我这人最爱热闹随意,快吃吧。” 玢婷正劝着甘霖等人吃喝,院子外面杨琰和陆母也来了,两人敲了门,玢婷的人认得她们,有些为难的道:“王妃在里面会友......” 杨琰一听是玢婷来了,心里立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找茬来了吧?“陆邪和王爷是什么交情你会不知道?这位可是陆邪的母亲,你今天敢拦着,有你好受的,再说了,咱们和王妃没交情?”说完不等人点头就带着陆母进去了,这是甘霖的住所,又不是她的慎王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和头酒 以杨琰对玢婷仅有的认知,她是不会这么好心的,她见厨房里有人,才想走近看一看,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只见厨房的人神情慌张地藏了什么。 陆母拉着东看西看的杨琰进去了,玢婷听说杨琰和陆母来了,脸上一僵,转而换了个笑脸,问:“怎么还不见陆伯母和杨琰小姐?” 韵儿看了玢婷一眼,才转身,陆母和杨琰就已经进了屋子,陆母见了玢婷,忙着见了礼。 玢婷笑道:“快坐下,早知道你们也要来,咱们就一块儿来了。” “实在不知王妃在这里。”陆母入了座和玢婷寒暄起来,说了一些家常随意问候的话,又问杨琰,“你的朋友是哪位啊?” 杨琰笑着指着甘霖和水红,“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我跟你说的甘霖是她。”说完又单独指了甘霖给陆母认识。 甘霖听说这位夫人是陆邪的母亲,赶忙起身行礼,“甘霖见过夫人。” “你好啊,快起来,”陆母打量了甘霖一番,长得倒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虽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倒也知礼,只是甘霖旁边的哪位那副打扮看着不像良人啊,想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又觉得甘霖的这幅长相对杨琰也存在着威胁,她有一大堆的话要说,只是现在不方便,“早听琰儿提起你,得了空就来看看你。” 甘霖笑着看了杨琰一笑,感激地对陆母道:“甘霖实在担不起,若说起也理应是我去拜访夫人才是。” 玢婷是王妃,怎么允许她们攀谈把她架空呢,所以没等她们说到几句,就道:“快吃菜吧,不然就凉了,咱们边吃边聊,既然陆伯母也认识兰亭姑娘,那实在太好了,正愁着没人帮我劝呢,陆伯母快帮我劝劝。” 陆母愣了一下,“兰亭姑娘是谁?” 玢婷笑着指着甘霖道,“兰亭姑娘就是她啊。” “她,她不是叫甘霖吗?”陆母有些迷糊了,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啊,总觉得有些...... 玢婷见陆母不明白,就笑着解释道:“是这么回事,甘霖是她的本名,只是她从前的艺名叫兰亭,现在已经赎身了,真是不该,我这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玢婷的话一出口,陆母的脸上明显地就带了一些嫌弃,不过不好太过明显,杨琰结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再这么混下去,别把她自己的名声也弄坏了。 甘霖的脸上一阵火辣,她知道玢婷是叫习惯了,可是当着陆母的面这么说,她也实在是惭愧,她从陆母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她的嫌弃。 “陆伯母你帮我劝劝吧,我知道王爷的心里喜欢她,我今天来也是诚心诚意地请她跟我进王府的。”玢婷说的情真意切,一再地表达了她显然杠杆林进王府的意思。 陆母尴尬地笑了笑,如果甘霖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到也罢,可她的出身不好,如果她跟着劝甘霖进王府,那不是损害了严戎铮的名声吗?就道:“王妃啊,既然甘霖小姐不愿意进王府,那就算了,只怕她进去了还不如在外面来的自在呢。” “陆伯母有所不知,她在外面虽然自在些,可是王爷却不方便啊,再说了,这里哪有王府好啊,我和王爷成亲也有五年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子嗣,我心里一直愧对王爷,若是兰亭姑娘进了王府好好将养身子,来日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不光王爷,连我也有了靠头。”玢婷说着眼眶红了,这大概是她的伤心之处吧。 杨琰冷眼看着伤心不已的玢婷,心里直冷笑,这么诚心诚意为什么不让严戎铮亲自来接,倒要让她这么偷偷摸摸的来,甘霖跟着她进去了,算什么?知道的人还把她当半个主子,不知道的还指不定把她当什么呢。 玢婷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甘霖也不好一直愣着,就宽慰道:“王妃言重了,王妃年轻,好好将养身子还愁怀不上孩子,一定是王妃太过忧虑的缘故。” “好了,你看我都这么诚心诚意了,你还这么推辞着干什么,随我进府去吧,王爷回来若是看到你,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玢婷一而再地劝说着甘霖,铁了心要把甘霖带进王府去。 杨琰倒有些恍惚起来,也摸不准玢婷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良心发现?就道:“王妃还是不要再劝了,想来她也是不会进王府的,王妃大可放心。” 玢婷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杨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让我放心,”说完冲着贴身伺候的韵儿皱着眉头道:“酒呢?怎么还不呈上来,这和头酒没有酒怎么成话?” 韵儿赶忙出去催,不一会儿,一个丫环就端着烫好的酒壶进来了,杨琰随意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丫环的手有些发抖,她还笑着问:“今天很冷吗?” 那丫环赶忙欠了欠身,回答道:“回杨小姐的话,今天是有些冷。” 杨琰听了感受了一下,笑道:“可是你一直都守在炉子旁边啊,你怎么会冷啊?”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就算站在外面也不会冷的抖成这样,想来是在害怕什么吧。 玢婷见了酒,“给大家斟上。” 那丫环拿着酒壶颤颤巍巍地斟起酒来,一不小心就洒了出来,韵儿见了脸一黑,一把夺过酒壶,斟了起来。 大家都有了酒,玢婷举杯笑着对大家道:“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兰亭姑娘从前的事咱们就此忘了,你说怎么样。” 甘霖端着酒杯,“王妃都说了我哪里敢不从啊。”说着大家一饮而尽。 韵儿又轮番着给大家斟酒,到了甘霖的时候,韵儿的手也很明显的有些不稳,这次不仅是杨琰看在眼里,就连甘霖也感受到了韵儿不太平稳的气息。 玢婷现的更加兴奋,举着酒杯道:“咱们再干一杯吧。” 杨琰举着酒杯,只见韵儿两眼放光,直愣愣地看着甘霖,很是迫切地希望甘霖喝下那杯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撕破脸 甘霖看着韵儿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生出了疑问,她那么盼着,难不成这酒里面有文章。 甘霖不动声色地看着韵儿的手,韵儿一手拖着酒壶,一手有事无事地按着酒壶把手处的一颗珠子,心里想到难道另有乾坤,想着作势端起酒杯像要喝下去。 面对玢婷和韵儿殷切的眼光,甘霖突然呛了一声,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甘霖忙命小玉再取一个来,韵儿忙上前给甘霖斟满。 甘霖看着满满的一杯酒,笑道:“王妃,您今天能纡尊降贵来这里跟甘霖说这么些话,甘霖内心是在感激不尽,王妃对甘霖的厚爱甘霖无以为报,请王妃干了甘霖手中的这杯酒,就当是甘霖向您赔罪。” 玢婷原本笑着的脸上一下子僵了,然后又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不需要什么赔罪,来咱们共饮一杯。” 甘霖却很坚持,面色诚恳,“王妃,您若是不喝,想必您的心里没有真正的原谅我了,求王妃干了这杯吧。” 陆母本来心里不喜欢甘霖,可是见面这么一会儿,这甘霖的做派倒也不是那么出格,心里对甘霖也就没有那么深的芥蒂了,看着甘霖诚意地敬酒,就道:“王妃,既然如此您就喝一口吧,这样大家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就敞亮了。” 玢婷却顿在那里了,甘霖一连叫了好多声,玢婷才回过神来,“都说了不必这么麻烦。” 水红见玢婷千方百计就是不肯喝甘霖敬的酒,心里猜测她并不是真心实意和甘霖摒弃前嫌,就笑道:“王妃,恕民女冒犯,王妃就喝了这杯吧。” 杨琰一直冷眼看着玢婷,身段都放下了,却死活不肯喝那杯酒,看来不是心里没有真的和甘霖和解就是酒有问题,就笑道:“王妃,既然如此,要不您就先干了您杯中的酒吧。” 玢婷听了正好有个台阶下,见大家都盼着,只得喝干了杯中的酒,韵儿才要给玢婷斟酒,杨琰却一把抢过酒壶在手里把玩起来,“这酒壶真好看,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韵儿急的赶忙伸手要拿过酒壶,陪笑道:“杨小姐,这酒壶有什么好看的,杨小姐是见多识广的人,见过的稀奇物多,再说了,这要是酒洒出来就不好了。” 杨琰只管笑着玩,躲过了韵儿伸过来的手,“我还就是没见这么好的东西呢。” “杨小姐,你若是喜欢,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一把如何啊,”玢婷面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快把酒壶还给韵儿,她还伺候咱们喝酒呢。” 杨琰却兴致不减,笑道:“这有什么,我伺候也是一样的。” 陆母见杨琰这般没有规矩,不由地皱了眉头,沉声道:”琰儿,不得无礼。” 杨琰见陆母训斥她,她也不在意,笑着走到玢婷面前,把酒满上,笑道:“杨琰也想给王妃敬一杯酒,杨琰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喝干了酒。 玢婷端着手里的酒杯有如千斤重,就在她迟疑的时候,韵儿灵机一动,一把夺过玢婷的酒杯道:“王妃又忘了,您的身子才好,太医说要好生养着,不得沾辛辣之物不得沾酒,刚才高兴,奴婢就没提,可您不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啊。” 陆母听了不疑有他,赶忙劝道:“既然王妃身体不适那还是不要喝了,琰儿。” 杨琰听了当下就努了嘴,笑道:“既然王妃不能喝,那你就替王妃喝了这杯吧。”说着把酒杯递到韵儿面前。 韵儿听了这话面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她结结巴巴地道:“奴婢要服侍王妃,怎么敢随意饮酒呢,杨小姐别开玩笑了。” “怕什么,这么多人侍候着,你怕什么,你喝呀,”杨琰一直逼着韵儿喝那杯酒,韵儿始终找借口,就对玢婷道:“王妃,看来您的丫环还只有您能驯服的了啊,您发个话让她把这杯喝了,我和甘霖也干了杯中的酒,怎么样?” 玢婷正找不到理由让甘霖快喝下那杯酒呢,就道:“杨小姐让你喝你就喝了吧。” 韵儿见玢婷发了话,不得不听地用颤抖的手端着酒杯,几次想要喝下去,始终都没有勇气,在大家的迫视下,终于不顾一切地把酒杯扔到了地上,尖叫起来,“我不想死啊。” 众人听了都惊讶起来,甘霖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看来这酒真的有问题,她不由地质问起玢婷来,“王妃,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刚才不是还说跟我摒弃前嫌吗?” 玢婷见事情败露,也就不再掩饰心里的愤怒了,站起来冷哼一声,“你想得美,你认为我会真心诚意和你好吗?你太天真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要你的命。” 陆母没想到看上去高贵美丽的王妃会杀人,心里也不由地有些惊,拉着杨琰护在身后紧张地看着玢婷,“王妃,您这是......” 玢婷这才充满恨意地对陆母道:“陆伯母,你有所不知啊,这妓子不择手段地勾引王爷,是要置王爷于身败名裂之地啊,您知道她是谁吗?大名鼎鼎的兰亭姑娘啊,武王就是她害死的,她就是祸水,今日我不除了她,她还会害了王爷的。” 陆母也听说过武王的事,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武王的死竟然是眼前的甘霖所为,既然这么着,那还真得小心啊,“真有其事?” 玢婷冷笑了两声,道:“这种事若不是真的,我岂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皇上是为了保全武王的名声才对外不宣的,陆伯母,你说我怎么能让她再害王爷。” 陆母听了也说不出话来,玢婷实在说的言之有理啊,只得起身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告辞了。” “陆伯母慢走。”玢婷一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甘霖,这回还不乖乖的受死。 杨琰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离开甘霖呢,只是陆母强拉着她,不得已,她只能使劲儿地挣脱陆母的舒服,“姑母,要走你走,我不是不会走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纵火行凶 杨琰重新进了屋子,陆母气得手都打颤了,她本想再进去拉走杨琰,可是转念一想玢婷也不会对杨琰不利,就气哄哄地走了,等杨琰去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杨琰进了屋子走到甘霖面前,“我留下来陪你。” 水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不走啊?”真是个讲义气的傻子,出去了找人来搭救也是好的啊,都困在这里可怎办? “大家都是姐妹,到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一个人走。”杨琰说着在玢婷面前坐下了。 玢婷冷笑看着杨琰,“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杨琰啊,你可要擦亮了眼睛,别跟错了人。” 杨琰不屑地看了玢婷一眼,“你有什么可得意的,除了得到王妃的头衔你还有什么?我估计王爷也是懒得理你。” “你放肆!”玢婷没想到杨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不由地怒从心里,“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杨琰气呼呼地看着玢婷,道:“您是王妃,有什么不敢的,只是王妃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想王爷,王爷陆邪的交情不用我们多说王妃也是清楚,如果王妃不顾及这一层面,那就动手吧。” 玢婷好笑地摇了摇头,“那就让你得意几天,来人啊,把其余的人给我抓起来捆好了。” 甘霖警惕地看着玢婷,“你要干什么?” “杀了你们,我还能干什么?”玢婷面目狰狞地瞪着甘霖,她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甘霖听了冷笑起来,对着玢婷道:“你看着美丽却心如蛇蝎,难怪你抓不住王爷的心,今天且不论我和王爷到底有没有瓜葛,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王爷还是会爱上别人的,你能把所有的人都杀干净吗?” “这个我顾不了许多,先杀了你再说。”玢婷很是平静,完全没有被甘霖的话激怒,她今天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甘霖死。 杨琰冲着玢婷叫嚣着,“你就不怕王爷恨你?” “顾不了了,就算他恨我心里也装的是我,除了我他不能在心里装别的女人。”玢婷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们,让底下的侍卫把甘霖水红小玉绑了。 玢婷和韵儿等人把杨琰推了出去,一个侍卫在厨房的炉子上点了一个火把,玢婷让韵儿把火把递给她,今天的这把火她要亲自放,这事儿就算闹到宫里她也不怕,严戎铮知道了也不过是会难过一阵子,但是她始终都是他的王妃,他总会回到她的身边。 杨琰见了心里马上明白,冲着玢婷吼着,“你好狠啊,一招不成又出一招,你不怕遭报应吗?” 玢婷对杨琰的话视若无睹,走到紧闭的房前就点着了,杨琰眼睁睁地看着门框燃了起来,“甘霖你们快跑啊,着火了。” 左邻右舍的人听到这和么大的动静难免不会跑到门前看热闹,但是看着院子里站着侍卫,都吓的避的远远的,谁还敢上来救火。 被关在屋子里的三个人听见了心里更加着急,可是绑她们的绳索实在太结实了,她们也解不开,甘霖看着无辜的小玉和水红,流下泪来,要不是她,她们现在就不会跟着遭殃了。 甘霖放弃了挣扎,跪在水红和小玉的面前,她们对她的恩情这辈子恐怕是难以报答了。 小玉见甘霖跪着也跪下了,哭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快起来,”水红也劝着甘霖起来,“咱们今天能死在一块也足了,黄.泉路上有伴儿,还不至于寂寞。” “我对不起你们。”甘霖终于嚎啕起来,这份生命的亏欠她如何能够偿还啊。 外面的火渐渐地烧得旺起来,玢婷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只等着火势不可控制,她就可以一走了之了,甘霖保管变成一句焦炭。 正在玢婷得意之际,齐王带着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一看架势,这些人忙着打水扑火,里面的人呢听到水声,都知道有救了。 火扑灭,严戎铎破门而入救出甘霖,替她解了绳索,怒问:“这是怎么回事?慎王妃,你这是要草菅人命。” 玢婷没想到严戎铎会半路杀出来,看着他那偏红的脸,心里不由地呸了一声,“大皇兄别气,我是在替您惩罚这不守妇道的女人。” “荒谬。”严戎铎一甩袖子,什么不守妇道。 玢婷道:“大皇兄别不信,您看他那水.性.杨.花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 严戎铎冷笑道:“这个还不用你操心。” “她到处勾搭男人,就连王爷都被她迷住了,总是隔三差五地往这里跑,王爷还要她?”玢婷不敢相信严戎铎会这么在乎甘霖,竟然连她做了羞耻的事情都还愿意接受她。 杨琰听了这话,生怕玢婷的话引起严戎铎的疑惑,赶忙借口道:“照王妃的意思,陆邪也时常往这里跑,难道陆邪和甘霖也有什么?” 玢婷冷笑不止,“你以为他们还是清白的吗?” “呀,这么看来甘霖还真是不堪啊,王妃不相信自己丈夫的人品,我却相信王爷和陆邪,他们都是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去沾染属于别人的人。”杨琰的一席话浇熄了严戎铎心里生出来的一点疑虑,要不是看在严戎铮是个正人君子,他也不会让严戎铮和陆邪代为照顾。 玢婷见杨琰反驳她,更加恼怒,“几句相信就能让他们清白了吗?”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些人不去找陆邪而是去找齐王爷呢,那不是自己打脸吗?”杨琰又一个反问。 严戎铎一想也是,他最近一直忙着研究他的丹药,且皇上最近对他看的挺严,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出来,如果陆邪的人不去找他,他完全不会知道,做了亏心事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水红见大家争执不休,跪在地上道:“王爷,民女说句公道话,我与甘霖是好朋友,梅梅和她聊天,说的最多的也就是王爷您了,慎王爷我也常见,可每次来也都是平常的问候,事儿松懈生活上所需的用物,我一人的话不足信,可是我们姐妹十来个人,该不会都串话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 暂住陆府 水红的人没有什么分量,但是说的这几句话却很有分量,如果不是真的如此,水红怎么敢这么说?严戎铎相信水红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胡来的,这么一想,就把矛头直指向了玢婷,“你不止一次伤害甘霖,本王不知道你意欲何为,但是这次本王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严戎铎的话一出玢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他要如何对付她? 严戎铎不屑地瞥了玢婷一眼,冷笑道:“你放心,本王不会动你的,你犯下的错就由你的丈夫替你担吧。” 玢婷听了这话更加无力,要不是韵儿扶着,她几乎就要跌坐在地,韵儿见玢婷这般模样,赶忙和丫环扶了上了马车回王府去了。 严戎铎警告了玢婷这才把甘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 甘霖柔弱地摇了摇头,“多谢王爷关心,我没有受伤,只是王爷,慎王妃为什么要如此中伤我?我和慎王爷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她要知我于死地。” 严戎铎拍了拍甘霖的肩膀,叹了口气,女人都是善妒的,大概是被玢婷知道了,所以来闹了一场吧,“以后她不敢找你的麻烦了。” 甘霖委屈地窝在严戎铎的怀里,梨花带雨道:“王爷,我的清誉一再受损,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啊,我虽然是个小女子,可是我也不傻啊,慎王爷不苟言笑,心里只有慎王妃,陆邪也心有所属,我与杨琰情同姐妹,只有王爷对我情深似海,王妃也贤良大度,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甘霖已经许久都没有跟他这么亲密了,他的心里又勾起了一丝丝异样的感觉,他有些难耐地扶着甘霖的肩头,“你别哭,本王的心里是明白的。” 小玉也跪在一旁哭诉道:“王爷,您可千万别跟着别人怀疑姑娘啊,要是您也这么想,姑娘可就没有想头了。” 严戎铎见主仆两个都好似有莫大的委屈,心里不落忍,甘霖本来就出生烟花之地,就算是性情风.流一点也无可厚非,但每次见她都觉得她还算稳妥,偶尔他也会派人暗中注意她的行踪,她一直是深居简出,连门都很少出,就是前一阵子和一个姓苏的走得近,了解了下才知道也是替姐妹报仇,算来算去也不为过。 “王爷,要不我还是回家乡算了。”甘霖说完又哭了起来。 严戎铎怎么舍得让她走呢?若是别的貌美女子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大概他也都淡了,可是甘霖不一样,他爱了她一场,却还......想到这里,不由地生出一股冲动,抱住甘霖就是一顿狂吻。 甘霖不敢挣扎,只得紧闭着眼睛祈求结束,她听着严戎铎越渐粗重的呼吸声,心里不由地一颤,“王爷,您身子好了吗?” “呼”甘霖的话犹如一盆泼在严戎铎头上的凉水,他的那些情.欲顿时全无,他差点儿又忘了玉壶道人的嘱咐,有些悻悻地道:“好了近一半了,只是要全好大概还要两年的时候吧。” 甘霖听了暗自松了口气,靠在严戎铎的怀里娇嗔道:“你看吧,我是不是该对你冷淡些?” 严戎铎听了,这才明白甘霖的用意,难怪那么久以来她对他都是淡淡的,原来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心里动容,“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只是......这么久了你就不想吗?” 甘霖听了这话脸一沉推开严戎铎脸色不悦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如果把我想的这么不堪,那咱们趁早撒手,谁也别管谁了。” 严戎铎见甘霖恼怒了,也自知说错了话,“我一时口误,你别见怪。” 甘霖早就不想和严戎铎独处了,趁着生气之际就信步到了院子里,看着居住了一年的小院被烧的这样,心里难免有些不舍,“我的家就这么被毁了。” 严戎铎早已从里面撵了出来,看着被烧的残破的门框,“你别哭,我拍几个木匠工人给你重新安好就是了,这不难。” 杨琰见严戎铎殷勤,就问:“那甘霖这几天住哪儿啊?总不能席地而居吧。” 严戎铎笑了笑,道:“这个不难,我在城郊有处别院,她主仆二人可暂且搬到哪里去居住。” 甘霖一听这话心里就不愿意了,搬进去容易还想出来那可就难了,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王爷是想让我闷死在那里?还是说王爷忘了我当初离开齐王府的原因了。” 严戎铎急了,“那里怎么会闷呢,那里的院子大,随你怎么逛。” “哼。”甘霖赌气起来,她可是不想去那个别院的。 杨琰也不想让甘霖去那里,既然现在无处可住,那住到陆府总可以吧,正好她们还能一起说话,她也不必跑这么远来这里了,就笑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让王爷也能放心,让甘霖也能高兴。” 严戎铎听了忙问:“你有什么主意?” “让甘霖随我去陆府住几天不就行了。”杨琰笑着拉着甘霖的手对严戎铎说道。 严戎铎听了皱了皱眉,“这......” “你就答应吧,”甘霖忙着撒起娇来,“我又不再她们陆府常住。” 杨琰似乎看出了严戎铎的顾虑,笑道:”王爷请放心,甘霖与我情同姐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况且我和陆邪已经定了亲,我还想让甘霖帮我选些花样呢,王爷只需要派人快些把这里复原就好了。“ 严戎铎听了也就不再阻拦,“既然这样你就先往陆府去住几天,我会尽快让他们把这里弄好。” 小玉听了严戎铎的话忙着进屋去收拾包袱,把一些平时要用的东西打点好了,“东西准备好了。” 甘霖听了不得不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王爷可尽快派人来修好,水红姐,你每天也过来替我瞧一瞧。” 杨琰和甘霖上了马车,甘霖这才忧心忡忡地道:“我去陆父似乎不大好,陆伯母好像不喜欢我,我去了肯定会给你添麻烦的。” 杨琰看了甘霖一眼,“难道你想住齐王的别院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引狼入室 甘霖权衡了一下,到底还是愿意和杨琰到陆府去,虽然陆母不喜欢她,可是好歹还有杨琰和陆邪,齐王?她真是想远远地躲着他。 齐王不厌其烦地骑在马背上再三地嘱咐着小玉要好生照顾甘霖,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甘霖坐在马车里忐忑不安,握着杨琰的手,“要不,我这几天去住客栈吧。” “你就别期期艾艾了,怕什么?姑母是不太喜欢你,就因为她不了解你,你难道不想让她喜欢你吗?”杨琰没好气地看着甘霖,从前那么硬气的人哪里去了,“别不是住了一年的小院连你的气势都住没了。” 甘霖被杨琰这么一数落想想还真是的,从前的她可不会这么畏首畏尾的,“好吧,到时候若是把你家闹得鸡犬不宁你可别怪我。” 马车在陆府门前停下了,甘霖在小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杨琰携了甘霖一同进去了。 陆母一回来就气哄哄地回房去了,陆父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陆父自讨没趣,便也不理她了。 杨琰和甘霖进了府,陆父刚好在正厅里喝茶,杨琰见了就拉着甘霖上前道:“姑父,我回来了,这是我和表哥的朋友,她叫甘霖。” 甘霖忙给陆父行了礼,“甘霖见过陆伯父。” 陆父客气点地点了点头,让甘霖坐,又嘱咐杨琰道:”琰儿,既然你的朋友来府上做客,你待会儿就去吩咐厨房好好做一桌菜。” 甘霖听了更加诚惶诚恐,道:“陆伯父不必这么客气,如此一来甘霖实在不好意思。” 陆父道:“你不必客气,来了这里就像来了自己家一样啊。” 杨琰见陆父对甘霖很客气,心里非常高兴,就趁机道:“姑父,还有一件事儿我要和你说呢,甘霖的房子被烧了,要修好估计得有几天,我想着能不能让她在这里住几天啊。” “这有什么不可的,”陆父笑了笑,“这点主你做了就是了,你在这里本也没有什么朋友,正好可以给你做伴。” 杨琰听了一笑,又有些忧虑,“姑父你是答应了,可是姑母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我怕她......” “对了,你不是和你姑母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她那么早就回来了,还很生气?”陆父忽然想起她们不是一块出的门说要去看杨琰的朋友吗? 杨琰听了不由地心虚起来,“谁知道呢,后来姑母说不想去就先回来了。” “是这样,”陆父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带你的朋友先去安顿下来吧。” 杨琰乐起来,“不用这么麻烦,她就和我睡一个屋得了,又方便又有趣。”说着就带着甘霖放包袱去了。 待甘霖把一些东西整理好,杨琰才道:“怎么样?我姑父为人不错吧。” 甘霖笑着点了点头,很慈祥的样子,“你姑父真是好说话,只是你没听陆伯父说陆伯母正在生气,想来她是不愿意你和我交往的,待会儿还看到你把我带回家来,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杨琰不耐地拉着甘霖的手,“哎呀,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姑母就是那样,别管她。” 大概一个多时辰陆邪也回来了,换了衣裳就往杨琰的房里来了,“我听父亲说你带朋友回来了,我看看是谁,你竟然也有朋友。” 陆邪说着进了杨琰的房间,一看竟然是甘霖,笑了笑一下子靠在椅子上悠闲地问:“今天你怎么有空来府上啊?” 甘霖见陆邪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兴致,玩笑道:“怎么看到是我你很失望啊?” “怎么会?”陆邪摇了摇头,笑着从点心盘子里挑了一块儿点心递给甘霖,“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甘霖笑着接过点心,扑哧一声笑了,“你也收敛一点,杨琰还在跟前呢,你就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也不怕她生气?” 杨琰见甘霖说她,不由地有些羞红了脸,嘟着嘴道:“他和你玩笑,别扯上我。”这要是换了之前她免不了要生气吃醋,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一是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二是陆邪从来都是这个吊儿郎当。 甘霖这才收了笑,脸上有些委屈,“我要在你府上住几天。” “住几天?”陆邪一听从椅子上坐直,“为什么?”不是他不愿意,二是她这么突然要来住几天要是让严戎铎知道了还不起疑心? 杨琰这才气愤不已绘声绘色地把玢婷如何到那里去闹去吵,然后放火要烧死甘霖的事情说了一遍,“幸好你的人找齐王报信,要不然甘霖她们恐怕都成了一具焦炭了。” 陆邪一听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怒气就要往外走,甘霖连忙拦着,“你要干什么去?” 陆邪恶狠狠地道:“我去给玢婷一点教训,还真是心狠手辣。” “算了,这事你就别出面了,就当没发生过吧,反正我也没事,只是门窗那些被烧坏了。”甘霖不让陆邪去,玢婷再坏也是严戎铮的王妃,还是让他去处理吧。 陆邪见甘霖死活不让他去,也只得作罢,恶狠狠地骂道:“真不敢相信从前那么温柔的女子竟然会如此蛇蝎心肠,罢了,反正戎铮知道也不会轻饶她。” 杨琰也劝道:“你就别生气了,那会儿齐王也狠狠地教训了玢婷一顿,你不知道她都害怕成什么样了。” “好了,不说那女人了,走,让厨房准备些东西,咱们好好聚聚。”陆邪说着往出走。 大家一起围坐在桌上,说一些有趣的话题,过了一会儿,甘霖才发现陆母好像没有来,就问:“陆邪,陆伯母呢?该等她来才是啊。” 陆邪听了这才想起他的母亲,忙命人去请,起先陆母不愿意,觉得陆邪和杨琰没诚意,怎么说也得亲自来请才是,可是后来听丫环说家里来了客人。 “什么客人?”陆母一跟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丫环笑道:“看把夫人急的,这个客人我们都认识,是甘霖小姐。” 陆母听了忙着穿了些就望出去跑,一边跑还一边道:“真是引狼入室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识趣就赶快走 陆母匆匆赶到饭厅,只见他们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陆母的心里更加生气了,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故意重重地咳了一声。 大家听见声音转过头,甘霖见了忙站起来,陆母这才入了坐,不冷不热地对甘霖道:“坐下吧。” 陆邪还不知道陆母已经见过甘霖了,还兴冲冲地指着甘霖道:“母亲,这是我的朋友甘霖。” 甘霖见陆邪介绍自己,赶忙站起来,陆母板着一张脸冲甘霖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甘霖尴尬地站在那里,是站着也不是坐也不是,杨琰忙拉着甘霖坐下。 陆邪从这其中咂出了一点味道,问:“母亲,究竟是谁得罪你了。” “没人得罪我,吃菜吧。”陆母冷冷地看了陆邪一眼,得罪?哼,就算有人得罪了她也没人替她做主啊。 本来高高兴兴的一餐饭就在怪异的气氛中吃完了,甘霖想找个借口躲开,谁知道陆母却道:“甘霖啊,来,你陪我去走走吧。” 甘霖犹豫地看了杨琰一眼,又不能拒绝,只得上前跟着陆母就走。 杨琰见状嚷道:“我也要去走走,正好咱们一起去,消消食。” 陆母转头怒喝,“琰儿留下。” “哦。”杨琰从未见陆母发过如此大的火,只得怯生生地退下,一脸无奈,甘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两人来到花园里,陆母让甘霖坐在一处石凳上,这才开口道:“你说我是叫你甘霖还是叫你兰亭姑娘啊。” 陆母的这一席话深深地刺痛了甘霖,她的身份之前虽然也给她带来了一定的不便,但是还不算太严重,但是现在她面对这些真正的名门闺秀,她们随便用一句略带轻蔑或是奚落的语气就足以击溃她的自尊。 甘霖眼泪汪汪地看着陆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母却很不喜欢甘霖的这幅模样,不由地有些生怒,“好了,一句两句不对你眼泪汪汪,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啊,楚楚可怜的,不过我不吃这一套。” “我......”甘霖口中有许多话,此时可刻却一句都说不出。 陆母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好言好语道:“甘霖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样的人,只不过你和陆邪琰儿真的不是一路人,你们这样相处下去是会坏事的。” 甘霖这才明白陆母的意思,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远离陆邪和杨琰,“陆伯母,我和他们相处怎么会坏事呢。” “哎,你硬是要我说的明白?”陆母不知道甘霖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充愣,她不想把话挑的太明,可是她一味地装着不知,那也是在为难,“琰儿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就应该和大家闺秀相处,和你在一起,会带累她的名声的。” 甘霖听了这话低头咬着唇,这话的确不假,跟她们这样的人沾染上关系的哪有不被人说的道理。 陆母见甘霖沉默,也就当她默认了,继续道:“你们这样的人,别的我不知道,专学了一门子柔弱的手段,你还和陆邪是朋友,你要知道,陆邪和琰儿是有婚约的,你能保证你不勾.引我的陆邪?到时候不仅害了琰儿,还要害的陆邪身败名裂!” 甘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听了,更是愧疚不已,“对不起,我不知道。” 陆母见甘霖到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心里也就不那么讨厌她了,“既然这样,往后你就远着点儿他们,我这个当母亲的在这里替他们谢过你了。” “千万别这么说,”甘霖怎么受得起这话,站起来道:“陆伯母的话让甘霖受益良多,既然话说完了,那我就告辞了。”说着就转身走了,才一转身,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玉从陆母把甘霖叫走就站立不安,见甘霖眼眶红红地来了,忙上前问:“陆夫人都和你说了什么?” 甘霖摇了摇头,对小玉道:“小玉,你去杨琰的房里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咱们走。” “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小玉不解地看着甘霖,难道是陆母对甘霖说了什么话。 杨琰和陆邪两人也都着急起来,尤其是陆邪,“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甘霖只是摇头,“求你别问了,让我走就是了。” 杨琰也拉着甘霖的手,“不准走,你现在走你住哪儿?” “你们就让我走吧,我不能......”甘霖很想说出她不能带累了他们,可是她说不出口。 刚好陆母也来了,陆邪就上前问:“母亲,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陆母很是轻松,笑着对甘霖道:“我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甘霖听了这话明白陆母是在暗示她,她更加不会留下,“小玉......” 小玉虽然不知其中的原由,也匆匆地跑去收拾了包袱,回来复命,“收拾好了。” 甘霖见了,“陆伯母、陆邪杨琰那我就告辞了。”说着带着小玉就走了。 陆邪上前一把拉住甘霖,回头瞪着陆母,“不准走。” 陆母见陆邪百般挽留,心里恨是气愤,道:“既然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强留下有什么意思。” 陆邪一手抓着甘霖,质问陆母,“我还想知道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弄得她非要走。” 陆母见陆邪这般,就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是,我是让她远离你们,我有错吗?” “你错的离谱。”陆邪也愤怒起来。 陆母见陆邪为了个外人竟然冲着她这个母亲吼叫,不由地红了眼眶,喃喃自语道:“好好,你出息了,翅膀硬了,现在母亲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我一片心为了你们,她这样的人会带累你们的名声的,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她要走是她识趣,就让她走吧。” “哼,”陆邪充耳不闻陆母的话,这些在他面前都是歪理,“甘霖不许走。” 陆母没想到陆邪这么坚持,哭道:“好啊,你为了这样的人跟我大吼大叫,好,既然如此,她不走,我走,这总行了吧。”陆母说着就径自要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卑微的人生不是我的选择 陆邪倒是无动于衷,仍旧是有限地坐着,可甘霖却不安啊,不能为了她一个外人让他们一家人吵成这样,于是忙上前拉住陆母,哀求道:“陆伯母别生气,您先坐下,我是一定会走的。” 陆邪为了个外人跟陆母过不去,陆母心里早就憋了一把火,这会儿见甘霖拉着她,更加反感地把手一甩,“你快别拉着我,我可受不起啊。” 甘霖悻悻地缩回了手,受伤地把双手藏在袖中,“陆伯母消消气,我就走。” 杨琰见陆母坐下了,忙端了一盏茶递到陆母跟前劝着,“姑母,您就不要跟表哥置气了,甘霖是我们的好朋友,您要赶她走,表哥当然不高兴了。” 陆母接过杨琰的茶本来是要喝一口的,听了杨琰的话气哄哄的把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捶胸顿足地说道:“琰儿啊琰儿,你看看她这模样,我看她就是没安好心,你再看看陆邪,为了她竟然要赶我这个母亲走,你别得意,也别帮助她说话,今天为了她让我走,说不定明天就会为了她让你走。” 杨琰没想到陆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差点没有气背过去,“姑母你在说什么?你误会了。” 陆母看了陆邪一眼,还是那么淡淡的样子,“误会,我是误会了,恐怕她们早都已经有什么?像她那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勾.引人不就是她的专长吗?” 陆母说出这话来,别说是甘霖了,就是小玉都气得要死,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啊,甘霖碍着陆邪和杨琰的面子无法还击辩驳,可是她能,大不了挨一顿打或骂,心里一横,就跪在陆母面前道:“陆夫人,请您不要这么说甘霖。” 甘霖没想到小玉会站出来替她说话,又怕她说话更加惹恼陆母,就让小玉不要放肆。 陆母也很意外,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敢替主子出头,就问:“我为什么不能说她。” “因为她是好人。”小玉满腔的正义感,一心想要维护甘霖,可是陆母现在给了她辩驳的机会,然而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母冷笑了一声,“她那样的人算得上好人?” 甘霖听着陆母一口一个她那样的人呢,也听不下去了,她跪在陆母面前昂首挺胸地问:“陆伯母口中的那种人的到底是哪种人?” 陆母不懈地看了甘霖一眼,嘟囔道:“你心知肚明。” 甘霖听了冷笑了笑,“我知道陆伯母看不起那样的人,在陆伯母眼中,或许那样的人都是些水性杨花、道德败坏的女人,可是陆伯母,人有千万种,您不能以偏概全,我相信那种地方也会有单纯洁净的人,哪怕就是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里面也不乏龌龊卑鄙之人。” 陆母没想到甘霖一个女子竟然能说这话,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甘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试问,如果可以选择出身,谁又愿意去做妓女,谁又愿意追欢逐笑?我也希望能成为大家闺秀,有良好的教养,得体的举止,可是我能选择吗?” 陆母被甘霖问的说不出话来,她几次张口想要反驳,但是都无言以对,是啊,人如果可以自己选出身,谁又会愿意生在那样的地方。 “我自知身陷淤泥,想要一尘不染怕是妄想,可我也竭尽所能保持初心,我虽然在那样的地方待了几年,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并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那肮脏的银子。”甘霖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很多误会她们的人她都想解释给他们听,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她终于说出来了。 陆母听了甘霖的这些话,才觉得之前的话有些过分了,就问:“那你是怎么进的那里。” 甘霖哭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杨琰才把甘霖之前的事给陆母说了一遍,陆母听了也是泪流满面,边哭边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身世这么可怜,我总以为......孩子,之前陆伯母说了那么多不该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甘霖摇着头道:“我不怪你陆伯母,从陆伯母的角度出发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我希望陆伯母能够明白其实不是所有的那种女子都是心甘情愿做那些事的,我就认识一个姐妹,她为了不接客,活活的被打死,那些人真黑心啊,人死了,就把她身上的衣裳拔下来,把尸体抛在乱葬岗里,就是我和另一个人抛的。” 陆母没想到甘霖还有这么一段黑暗的过往,听了更加心疼,不由地上前扶起甘霖,“快起来,真是可怜啊。” “陆伯母,当时我女扮男装,年纪又小,不懂她为什么不要那些锦衣玉食,我还笑话她傻,踏上她的后尘我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啊,一步错误终身啊。”甘霖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帮草果儿一把。 陆母生在富贵之家,后又嫁给陆父,虽也知道民间疾苦,可是毕竟也只是皮毛,哪里知道苦的程度,听了甘霖的身世,她才知道原来她所了解的还不及甘霖所承受的一二,“孩子,你原谅陆伯母吧,其实陆伯母知道你人不坏,就是太过追着你的身份不放了,哎,你说说,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你们这些小辈的怄气。” 甘霖摇了摇头,“陆伯母说的话见外了,其实我很喜欢陆伯母,您是个性情中人,好恶皆显于脸,是个耿直的人,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 陆母听了甘霖的话笑了,心里也更加接纳甘霖了,撇开她的成见不说,甘霖倒还真是乖巧,这么乖巧又漂亮的女子,男人见了难免不心动啊,“哎,要是琰儿有你的一半就好咯。” 甘霖笑道:“陆伯母过奖了,杨琰要是不好,怎么能抓住陆大公子的心啊,”说完欠了欠身,“陆伯母对于我的误会消除了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看着你们一家人和好如初我也就放心了,告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催婚失败 本来不可开交的局面在甘霖的扭转下其乐融融,本以为皆大欢喜了,谁知甘霖却说要走,陆母一下子就愣了,道:“你这是什么话啊?既然误会都消除了,你还走什么啊?” 甘霖笑道:“误会消除了我很高兴,可是陆伯母的话也说的不无道理啊,我也的确该回避他们。” 杨琰没想到甘霖还想走,上前不舍地挽留着,“哎呀,误会都消除了你还走什么啊?别走了,你走了我还得找你去。” “你别这样。”甘霖是去意已决的,她既然真心把他们当朋友就不该给他们抹黑。 陆邪一直在一边看着,见甘霖要走,这才开口,“我说你能不能别给我生事,我们既然能跟你做朋友,是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的人吗?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真是的。” 小玉也不想让甘霖走,甘霖最怕冷了,住在客栈里又不方便,哪有陆府好啊,“甘霖,要不咱们就别走了。” “这......”甘霖左右为难起来,是走是留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陆邪哪有那么多废话跟她说啊,上前不由分说地扯过小玉身上的包袱丢给一旁的丫环,“去,把甘霖小姐的包袱放到小姐的屋里去。” 丫环得了令抱着甘霖的包袱下去了,小玉见了,怯怯地看了甘霖两眼,屁颠屁颠地跟着丫环去了,甘霖见状只得留下,“那就再叨扰几日。” “这就对了。”杨琰开心起来,把头靠在陆母的肩膀上撒起娇来,“姑母你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陆母没好气地看了杨琰一眼,“这会儿又奉承起我来了。” 陆邪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开口道:“母亲,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要离家出走的哦,我是不是记错了。” “你个臭小子,有你这么打趣你母亲的吗?”陆母被陆邪这么一说羞的满面通红。 甘霖上前解围道:“陆邪,伯母还不是为了你们,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得感到高兴才是啊。” “还是甘霖这孩子好。”陆母爱怜地看了甘霖一眼,果然是个不错的孩子。 陆母说着坐下,喝了几口茶这才道:“说起来我和你父亲前后也耽搁了快一个月了,你爷爷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再有两天我们也就该回去了。” 陆邪听了往椅子上一坐,“还回去干什么,留在京都得了,我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把爷爷接过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啊。” 陆母听了瘪着嘴瞪了陆邪一眼,“尽胡说,你爷爷多大的岁数了,虽说身子还硬朗,可是故土难离啊,年纪大了就不想到处跑了,他啊就眼巴巴地等着你成亲,看有没有机会抱上曾孙子呢。” “这有什么难的,”陆邪拍着胸脯保证道:“别说曾孙,曾曾孙都能抱得上。” 杨琰早已羞红了脸,陆邪夸夸其谈,陆母见陆邪说的这么自信,就道:“要不,你们就尽快把这婚事办了?” 陆邪听了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说什么呢?近两年内我是不会成亲的。” 杨琰听了陆邪的话咬着下唇感到有些委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近两年不成亲难不成她还得做几年老姑娘? “那琰儿怎么办?”陆母不可思议地看着陆邪,男人倒是不怕,可是女人怎么耗得起,他再这么拖下去,她难向兄弟交代啊。 陆邪转身看着杨琰,眼神变的深情,“琰儿若是爱我一定会明白理解的,我在这里起誓,我这辈子一定会娶杨琰为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凋谢的花儿。” 杨琰对上陆邪深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陆母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你们等得起,你爷爷等不起啊!” “爷爷才六十来岁,再等个一两年,不成问题。”陆邪冲着陆母的背影吼着。 陆母边走边摇头,“不肖子孙呐。”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陆母的催婚是行不通的了,她回到房里喋喋不休地向陆父抱怨起来,“你倒是管管你儿子啊,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不想着把终身大事给办了。” 陆父坐在窗前的书桌上休闲地翻着书,等陆母停下歇气的空档才不痛不痒地道:“儿子随你,我怎么管,平时我要管教的时候你总拦着,现在好了,管不了就来找我诉苦,我有什么办法,他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可是你不考虑琰儿,马上都二十一了,再这么下去,我兄弟能同意。”陆母见陆父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地来气。 陆父抬眼要笑不笑地看了陆母一眼,“这有什么办法?本来琰儿今年便可跟梅家成亲,谁要你们母子从中作梗的,要交代也是你给交代。” 陆母泫然欲泣地看着陆父,委屈道:“你还是不是我丈夫,是不是孩儿他爹啊,你对我们母子不冷不热,说,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狐狸精。” 陆父无奈地看了陆母一眼,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年轻时候犯下的点儿过错,都一把年纪了还总是提,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陆父放了手里的书上前揽着她道:“你看你,前一刻还强势的要命,现在又楚楚可怜,我若是不在乎你们母子,哪里由得你们胡作非为啊,都一把年纪了,再不许提那些荒唐事了。” “哼,要不是公公替我出头,只怕陆邪就要多个哥哥了。”陆母说着靠在陆父的肩头嘲讽起来。 陆父无奈地笑了笑,“这就是你不喜欢甘霖的真正原因吧,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现在催他们无用,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他们自己就想成亲了呢。” “对了,我已经跟良辰说了,我们不日就要回去了。”陆母说着从陆父的怀里出来。 陆父点了点头,道:“也好,明天你就把一些该收拾的收拾一下,到时候说走就走,一切都是齐备的。” 陆母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要给家里的老爷子带点什么东西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消息 这平时相聚在一起倒也没没什么感觉,可这一旦说到走,心里的不舍也就流露出来了,也就觉得亲情弥足珍贵了。 陆邪就是这样的人,平时陆父陆母在,陆邪也是除过每天的请安之外都忙的不见人影,可自从陆母说了要走之后,倒是每天回家很早,坐在一处说说话聊聊天,对他们的态度也一改从前。 陆父也会交代一些事情,陆邪也虚心地接受,他叹着气,“何苦再回去,就在这里住下算了。” “你爷爷。”陆母见陆邪又说这样的话,只得把老爷子搬出来。 “这个家好不容易有些人气,你们一走,又死气沉沉的。”陆邪有些颓废。 陆母见陆邪难得有个儿子的样,心里不由地暖了起来,“我们回去也会惦着你们的,只一点,琰儿如今住在府上,你不可对她做出什么越矩的事啊。” 陆邪脸上一红又变的不正经起来,咧嘴笑道:“儿子知道,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陆母正愁找不到话说他,赶忙接了话茬,“正是这话,你的为人当娘的还是明白,你如今有了琰儿了,再不许向以往一样在外边沾花惹草,琰儿是个好姑娘,你别辜负了她。” “知道了,”陆邪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我真的想做些什么越矩的事,一定通知你们先给我们成亲。” 陆母捂嘴无奈地指着陆邪对陆父抱怨道:“你看这孩子。” 不出几天陆父陆母便走了,陆邪看着空荡荡的家,一手抱着头往床上一趟,“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严戎铮出去的大概有半个月,当他赶回来去看甘霖的时候却发现那院子还在整修,已完成大半,比之前好过百倍,他上前询问了也只知道这院子被火烧了。 严戎铮一听十分着急,也不知道甘霖现在在哪儿,忙去了隔壁问水红,水红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严戎铮一听是玢婷来放火烧的院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告了辞就匆匆往陆邪府上去了。 “甘霖,我回去看了一趟,咱们那院子如果修好只怕比之前漂亮好多啊。”小玉心里一直惦记着院子,那是她和甘霖的家,这么多天不回去心里还惦记的很,前两天就抽空回去看了一头。 甘霖听了皱眉道:“早知道就不让他修了,这样我还怎么去住啊。” 小玉听了也就不在兴奋,撅着嘴叹气道:“你是不想沾染他分毫。” “好烦啊。”甘霖点了点头把头靠在小玉的肩膀上。 “甘霖小姐,少爷要您过去一趟。”一个丫环前来通报。 甘霖听了无精打采地起了身带着小玉往陆邪的书房去了。 甘霖进了书房就看到风尘仆仆的严戎铮,想到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鼻子不由地一酸,上前扑到严戎铮的怀里,“你回来了。” “嗯。”严戎铮点了地那头,由着甘霖在他的怀里洒泪,他知道她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只恨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不在她的身边。 甘霖哭了几声就收住了,她掸了掸严戎铮的衣服,一边把他送到座位一边问:“你出去的这些日子可还好,在外面奔波吃了不少苦头吧,看,都瘦了一圈了。” 严戎铮笑了笑,拉着甘霖的手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让你受委屈了,玢婷来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 “又不是你来闹事,不用你道歉。”甘霖见严戎铮替玢婷道歉,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严戎铮也明白甘霖的意思,笑着解释道:“我是说我没能护着你对不起你,如果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 甘霖摇了摇头,看玢婷的那架势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也早就计划好了,只等着严戎铮不在的时候才来,护是护不住,多也是躲不了的。 陆邪在一旁看着他们互诉衷肠,不由地羡慕嫉妒道:“甘霖啊,你好歹眼里也有别人啊,怎么一进来眼里就只有戎铮了,别忘了这些天可都是谁陪着你的。” “这些日子不是杨琰陪着我吗?”甘霖才不吃陆邪的那一套,说着笑了起来坐在严戎铮的旁边问:“周祥云在哪儿?” 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你倒是会惦记人,他在下房里呢。” 甘霖听了一笑,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了,“你们继续聊啊。” 陆邪问:“你出去干嘛去了。” 甘霖故意神秘地一笑也不回答,只有严戎铮知道,她心疼她的丫环,打发了去找周祥云去了。 严戎铮看着甘霖,“甘霖,这一趟我顺路过了鄄城。” 甘霖一听到鄄城二字马上就激动起来,激动过后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激动的,她的弟弟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那里再也不值得她留恋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事,你和你的弟弟失散了对不对。”严戎铮我这甘霖的手问。 甘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严戎铮,她也多次托人去求访过可是一无所获,严戎铮对她说这些,是谁告诉他的,“是不是小玉。” 严戎铮也不回答,只是有些心痛地看着她,“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甘霖一想到了无踪迹的甘蔗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想弟弟都想疯了,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因为她知道他忙,他忙着做大事,不能让他为了她的这些小事而分散了心,再说,她早就托人打听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严戎铮没想到几句话就让甘霖哭成这样,不由地有些后悔,陆邪也在一旁抱怨他,“你看你,说话总是说一半,你把话说全了她还哭不哭?” 严戎铮哪里还有心思和陆邪拌嘴啊,直忙着道:“怪我没把话说全,你别哭啊,这次我就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好消息?”甘霖一听赶忙抓住严戎铮的胳膊。 严戎铮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我派人去打探了,得知这家人姓刘,早在几年前就搬走了,后来又打听了几家才知道这家人搬来京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虚 陆邪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甘霖,猜想着甘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有多高兴,可是怪的很,当甘霖知道这个消息后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有反应,正当严戎铮措手不及的时候,甘霖却哭了起来。 “这......”陆邪也感到莫名其妙了,这是个好消息,知道了以后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怎么反而哭了呢。 严戎铮把甘霖抱在怀里,无措地问:“我哪里说的不合适吗?甘霖,快告诉我你在哭什么。” 甘霖这才擦着眼泪摇了摇头,她的心自责又难过又高兴,她以为她再也找不到弟弟了,谁知道严戎铮带来这么令人兴奋的好消息,这么说,她和弟弟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说不定他们都曾经擦肩而过,她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他们也许这辈子还会再遇上。 甘霖感激地跪在严戎铮的面前,“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又有了希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要你感谢。”严戎铮连忙扶起甘霖来,她这是干什么,他们只见用得着这么见外吗? 甘霖却坚持不肯起来,跪在地上求道:“戎铮,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再帮我找找弟弟,我一辈子都感谢你。”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找。”严戎铮心疼地看着甘霖,他怎么忍心他们骨肉分离呢,他恨不得明天就能找到,让她们姐弟团聚。 甘霖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老天保佑。” 陆邪见甘霖笑了,这才松了口气,“真是搞不懂女人,“说着又想起玢婷的事来,”戎铮,你回去是得管管你的王妃了啊,要不是有我的人看着,那是要草菅人命的,她差点就把甘霖烧死了。” “我知道了,”严戎铮已经从水红的口里得知了,提起玢婷他的脸上不再有温暖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寒冷,“没想到她这么心狠手辣,是该好好教训她了。” 甘霖在一边沉默着,听严戎铮说要教训玢婷,不由地劝道:“依我说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出事,再说了,你教训玢婷是小,你总得看着她的娘家啊,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 严戎铮意外地看着甘霖,“你就不恨她?” 甘霖站起来嘟着嘴想了想,道:“本来想说不恨她,可是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假,她这么对我我自然恨她,可是她也可怜,你正是在关键的时候,不要为了这些事得罪任何人,如果连她的娘家人都不支持你,那别人......这些小事我可以忍了!” “可是就这么算了......”严戎铮却不愿意,这不是助长她的威风吗? 甘霖笑着摇头,“我知道她还是爱你的,如果下次她再欺负我,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陆邪在一旁不可思议地看着,“倒还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只是你自己解决只怕是要吃亏的。” 说了一会儿话严戎铮也就走了,严戎铎知道甘霖住在陆府,如果他久留在此的话总免不了引起严戎铎的疑心。 陆邪把严戎铮送走回去问甘霖,“你就这么大度啊。” 甘霖咧嘴一笑,“你傻啊,要是我哭哭啼啼戎铮回去肯定会兴师问罪,到时候他不就得罪了玢婷的娘家人,得不偿失,再说了,我想用不了多久玢婷自己就会知道错了。” 陆邪不信地撇着嘴,“怎么可能啊?” “你认为齐王不会借此事去找戎铮的麻烦吗?他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打压人了,没事儿还找事呢,现在有现成的他还不用,我还希望齐王不要太过分。”甘霖说着眉头紧锁起来,她虽是个女人却明白,严戎铎时不时地就要打压一下其他的兄弟,更何况严戎铮是皇上最爱的儿子。 陆邪听了也皱起了眉头,“你说的倒还有理,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慎王府里,当丫环来给玢婷禀报说严戎铮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头发,“走,快随我去迎接王爷。” 玢婷才走出去严戎铮就来了,她赶忙行礼道:“见过王爷。” 严戎铮看着玢婷深吸了口气,轻声道:“起来吧。” “王爷奔波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韵儿,”玢婷说着把贴身的丫环叫来跟前,“吩咐下去把热水烧好,让王爷沐浴更衣。” 严戎铮看着在他身边殷勤忙前忙后的玢婷,暂且压制住了怒火,“别忙了,进去坐吧,最近身子可好。” 玢婷狐疑地看了严戎铮一眼,怪了,他每次出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陆邪府上,难道他就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吗?“多谢王爷关心,我还好。” “这就好,”严戎铮点了点头,在银盆里捞水洗了洗手,“你的病总是这么反反复复,这次我遇到个医术高明的人,特意问了问,说你大概是体内火气太重了,这火气可大可小,你可要控制得住啊。” 玢婷听到火气,心里疑心是不是严戎铮知道了什么,就试探着问:“王爷是想说什么吗?”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没什么可说的,想着脱了鞋倒床打起盹来。 可越是这样玢婷就越是不安心,她看着严戎铮的后背,猜想着他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了又隐忍不发很明显是憋了大火了,如果不知道,哪知道了肯定也是免不了要发火的,犹豫了片刻就道:“王爷,有件事我要想跟你说一下。” 严戎铮面朝着里面,听到玢婷的话身子也没转一下,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玢婷忐忑地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道:“前不久我出去散散不承想遇到了甘霖,于是我就和她坐了坐,谁知道那里太冷了,我就让韵儿去生火,结果不小心,不小心......” 严戎铮听了玢婷的话不由地心寒起来,她对他撒谎,他宁愿她不说也不想听她撒谎。 “总之,王爷我不是故意的,”玢婷说的磕磕巴巴,“王爷,你不会怪我吧。” 严戎铮一句话也没说,假装睡着了,玢婷又叫了两声,见没有答应,只得替他盖好被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小的教训 夜间,严戎铮和玢婷用晚膳,这是玢婷特地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严戎铮爱吃的菜式,可是严戎铮看着满桌的菜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玢婷见严戎铮胃口不佳,关心道:“王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严戎铮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是本王不饿,你别管我,吃吧。” “哎,”玢婷见严戎铮放下了筷子不由地也没了胃口,“王爷,我让厨房重做一些?” “不必,”严戎铮拒绝到,她对他撒谎,现在就是给他龙肝凤胆他也觉得没味道啊,“本王不想吃。” 严戎铮越是这样玢婷越是心慌,不由地想没话找话说,“一定是厨子的手艺不好,改天换几个厨子来。” “玢婷,”严戎铮直直地看着玢婷,“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你有没有怀念以前的日子?” 玢婷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以前,她一点都不怀念以前的日子,那些日子对她来说就像一潭死水了无生趣,他才是她快乐的源泉,“不怀念,现在就很好。” “是吗?”严戎铮有些陌生地看着玢婷,他倒是怀念从前了,从前的玢婷是多么的温柔善良,虽然不爱他,但是却让他着迷,而现在,他几乎想要从她的身边逃离。 玢婷最不喜欢严戎铮缅怀过去了,她柔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不要想过去了,好不好?我们有着美好的未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严戎铮有些疏离地挪开了肩膀,淡淡地道:“好。” 玢婷看了看满桌动也没动过的菜肴,问:“王爷,要不我陪你喝点儿酒。” “不用了,你慢慢吃,本王还有事。”严戎铮淡淡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玢婷才想挽留,丫环就来了,在外面道:“王爷,齐王爷来了,在前厅候着王爷王妃呢。” 严戎铮听了应了一声,让人先把严戎铎都带到书房里去,然后睨了一眼慌里慌张的玢婷,“大皇兄在等我们呢,走吧,一起过去。” 玢婷腿有些发抖,慌乱地找着借口道:“大皇兄见我干什么?我就不去了。” “走吧。”严戎铮看了一眼心虚的玢婷,不由分说地先走了,玢婷无法,只得举步维艰地跟了上去。 严戎铮才跨进书房,严戎铎就拍了书桌站起来喝道:“严戎铮,你是不是要跟本王作对?” “大皇兄怎么了?”严戎铮假装不知情,莫名其妙地看着严戎铎。 严戎铎冷冷地看了玢婷一眼,沉声道:“你的王妃就没有告诉你吗?” “玢婷......”严戎铮听了忙转头问玢婷。 玢婷在严戎铎的注视之下变的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严戎铮,你是怎么管教她的,”严戎铎见玢婷一句话都没说完整就装可怜,不由地怒从心起,“你身边有这么个心如蛇蝎的人你就不害怕吗?” 严戎铮淡淡地看了玢婷一眼,上前道:”大皇兄,玢婷是我的妻子,不管她做错了什么理应由我替她承担,她身子一直都没好,她又怎么会去做那些心如蛇蝎的事呢。” 严戎铎真以为严戎铮还不知道,这才把玢婷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这下你可还有说的。” 玢婷见严戎铎气势汹汹,直把严戎铮逼的无话说,再怎么说严戎铮也是她的天,她怎么能忍受严戎铎这么对他,既然甘霖真的是严戎铎的人,那她把这件事告诉皇上的话......“大皇兄,你可别忘了甘霖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可是......” 严戎铎眸子里闪着寒光,步步紧逼地看着玢婷,质问道:“你在威胁我吗?” 玢婷虽然嚣张,可是在严戎铎面前却不敢放肆,严戎铎周身传来的气息让她害怕,她不由地躲在了严戎铮的身后。 严戎铮能够感受道玢婷的恐惧,故意上前拦着严戎铎道:“大皇兄,我说过,玢婷犯了错我替她受罚,还请大皇兄不要伤害她。” “好,”严戎铎听了一把掐住严戎铮的脖子,警告道:“本王不打女人,既然你要替她受罚,那本王就清楚的告诉你,若是她再敢动本王的女人,本王就要你好看,记住了吗?” 严戎铮被严戎铎掐着,感觉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呼吸更加不畅,吃力地点着头,“知道了。”他面上逆来顺受,可藏在袖子的里的手却握成了拳,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的侮辱他可以承受,只是甘霖可不是他严戎铎的女人。 玢婷在一边吓得想要尖叫却声音都没了,她使劲儿地想要掰开严戎铎的手,她害怕严戎铎再用点力严戎铮就会没命了。 就在严戎铮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严戎铎终于松开了手,转身回到座位上,“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戎铮,你是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竟然敢威胁本王,真是不知死活了。” 严戎铮好半天才调息过来,艰难地应着,“她再也不敢了。”说着就是一阵干咳。 玢婷没想到严戎铎这么狠毒,差点儿徒手掐死了严戎铮,她怎么还敢啊,不住地流着眼泪,“我再也不会了,王爷,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看着玢婷这么紧张他,为了他而哭,心里对玢婷又多了一丝幻想,或许玢婷还不是无药可救,“兄弟记住了,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严戎铎刚才费了一通力气,其实也累的可以,他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问:“有参茶吗?” 严戎铮用胳膊碰了碰玢婷,玢婷忙出去吩咐倒了一盏参茶来,严戎铎就这参茶服用了几粒丹药,调息了一会儿,这才恢复神采,“没事本王就先走了。” 严戎铮忙道:“大皇兄,既然是玢婷放火烧的院子,那么修葺院子所花费的银子就由我来出吧,这样也好让兄弟少点愧疚。” “那就这样吧。”严戎铎回头看了严戎铮一眼,点头答应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借花献佛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新院落成 玢婷待严戎铎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紧张地检查着严戎铮的脖子,“王爷,你没事吧。” 严戎铮拨开玢婷的手,心情沉重地走开了。 玢婷看着严戎铮萧条的背影,眼睛一片朦胧,这一次她也许是真的做错了。 甘霖前后在陆府待了半个月,严戎铎派人来通知她说是院子修葺好了,可以搬回去了。 甘霖闷闷不乐地靠在床头,撕扯着手里的手绢。 “怎么不想回去?”小玉一边收拾着平时的衣物一边看甘霖的脸色。 “唔。”甘霖点了点头,一头倒在床上不肯起来。 小玉无奈地看了甘霖一眼,“是不是知道陆府住着舒服了,不想想回那清苦的小院了。” 杨琰在一旁听着她们主仆的对话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亏你跟了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回去吗?” 小玉扑哧一笑,捂着嘴道:“我当然知道了,只是故意这么说的。” “甘霖,你要是真的不想回去,那我去跟陆邪说让你再多住一些日子。”杨琰倒是巴不得甘霖留下来跟她作伴。 小玉拍着手叫好,欢喜道:“杨小姐说的可是真的,事不宜迟啊。” 甘霖一跟头从床上爬起来,没头没脸的埋怨道:“你激动个什么?说我想留下,我看是你想留下吧。” 小玉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话也不差,甘霖,那我们就再住几天吧。” “你倒是说个要留下来的理由。”甘霖神情恹恹地靠在床头。 小玉舔了舔嘴唇,笑道:“这里多好啊,我们留在这里,服侍你的人又多,就连我的待遇都连升几级,简直就是副小姐了,也不用碰冷水,多好啊。” 甘霖听了小玉的话倒是觉得是该再找两个丫头了,从小玉跟了她就一直服侍着,在阁里的时候也只是伺候她端茶递水之类的,还算轻松,自从她离开阁里,小玉更加事无巨细,衣食住行样样都是小玉亲自动手,也挺辛苦的,“看来是得再找两个服侍的人了。” 小玉一听甘霖的话,一下子哭丧起脸来,委屈地看着甘霖,“你这是嫌我做的不好,要赶我走吗?甘霖,不要赶我走啊。” 甘霖看着小玉那般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手绢给她擦着眼睛,“我说了要干赶你走吗?你在这里当惯了副小姐,回去了还当伺候人的丫头怎么习惯,我这是为了你考虑,所以决定再找两个人让你使唤。” 小玉眨巴着眼睛,不信地看着甘霖,“你不是在骗我?” “我怎么就骗你了,我最不敢的就是骗你!”甘霖意有所指地看着小玉。 小玉也想起了之前的事,脸上不由地一红,不依不饶地就要上前掐她,“我不依,你还拿这事打趣我,你羞不羞。” 杨琰见她们主仆打哑谜,也很是好奇,“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小玉见杨琰也要问,羞得满脸通红夺门而去,甘霖这才笑着给杨琰说了,杨琰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没想到她们主仆还有这么一段有趣儿的事。 杨琰笑了一会儿,这才正色道:“既然你说想再找几个可靠的丫环,这样吧,你就在陆府里挑两个吧,比你在外面找的放心。” “既然这样你就看着给我挑两个吧,一定要听话的。”甘霖也没有什么异议,就让杨琰看着给办了。 杨琰捂着嘴道:“你倒是还会挑人。” 甘霖撇嘴一笑,“我总不能挑两个比小玉还伶俐的,我还要她当副小姐呢。” “小玉遇到你也真是福气了。”杨琰由衷地感叹起来,甘霖还真是没把小玉当下人。 其实挑丫环也简单,最让甘霖不舒服的还是房子的问题,之前听小玉说房子修的差不多了,却比之前奢华了许多,一定是严戎铎自作主张,他是一片好心,可是她却不想接受。 傍晚,陆邪特地给甘霖设了一桌酒席,席间陆邪笑着道:“甘霖啊,这些菜可都是戎铮特意吩咐做的,他不能来,但是还惦记着你爱吃什么。” 甘霖听了有些意外,刚才她还在纳闷这些不都是她爱吃的嘛,还奇怪怎么陆邪对她的喜好这么了解,原来是他啊。 陆邪吃了两口又道:“对了,戎铮说让你放心的回去住,那房子虽说是严戎铎派人修葺的,但是银子全都是他出的,他知道你的个性,怕你不住。” 甘霖听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鼻子一酸,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系着那么多大事,却还挂念着她的这些事情,可见他的用心。 杨琰听了无不嫉妒,不慢地对陆邪道:“你看看,王爷对甘霖多好啊,哪像你啊,对我一点都不用心。” “那你也跟着去,你看他对你用心不用心。”陆邪没好气地睨了杨琰一眼,尽在一旁瞎胡闹。 第二天,甘霖和杨琰便坐上了马车一同回去了,进了院子,果然是不同凡响,连杨琰都无不羡慕道:“这齐王对你可真是用心啊。” “也不知道花了戎铮多少银子。”甘霖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首先是心疼严戎铮的钱。 水红知道甘霖回来,也过来了,笑着道:“哟,平时也过来看一头,却没有今天好看,果然是不一样啊。” “水红姐,多谢你啊。”甘霖知道水红着十来天肯定也是帮忙照顾了不少,心里不甚感激。 水红笑着道:“说这些干什么,快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大家正说说笑笑,大门外一个人无不羡慕地看着里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桃春,她也是搬到那个茶室才知道原来那些闲言碎语都是从一个丫环打扮的人的嘴里听来的,故意让那些人去传。 后来,她知道甘霖的院子发生了大火,前后一想,这才明白或许那些话就是慎王妃传的,而且她在那个茶室里做的也不尽人意,还不如在久安居室来的舒服,现在虽然有些后悔,但是也回不了头了。 正在桃春沉思的时候,一个尖声尖气的女人冷嘲热讽道:“哟,怎么,看着人家好了,眼馋心热了?” 院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纷纷回头,只见桃春面红耳赤的快速走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水深火热的日子 小玉生怕甘霖又为桃春的事烦恼,就故意大声地笑着对甘霖道:”甘霖,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大家进去看看啊。” 甘霖听了一笑,把桃春抛在脑后,忙着招呼大家进去,“快,一块儿进去看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大家进去了一看,被屋里的陈设吓了一跳,这简直太过奢华了,简直都要赶超陆邪的府邸陈设了,“呀,这齐王可真是大手笔啊,真是舍得。” 甘霖看着却心疼,这么多古玩珍器这得花费严戎铮的多少银子啊,“这房子我住不了。”说着就要往出去走。 小玉最知道甘霖的意思,忙着把甘霖拉住,劝道:“你住不住银子都花了,你要是住着,王爷的银子也花的舒坦啊。” “哎,这也太浪费了,”甘霖还是有些心疼,这不等于羊毛出在羊身上吗?这么一想不由地悄悄红了脸。 小玉笑着就要往厨房区烧开水泡茶,挑来的两个丫环见了忙跟着小玉去了,抢着小玉手里的火石笑道:“小玉姐姐您就坐着吧,这些活儿交给我们就行了。” 小玉还有些不习惯,别手别脚地把火石交给丫环,坐在一旁的小櫈上笑着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在陆府怎么没见过你们。” 两个丫环捂嘴笑了笑,一个生火一个往炉子上面的铜壶里添水,看着大点儿的那个道:“小玉姐姐,我叫喜儿,她叫鹊儿,您一直伺候在小姐们跟前,我们哪里见得着面啊。” 小玉听了点了点头,这两个丫头的名字还喜兴,合在一块儿就叫喜鹊,吉利!又想着人家之前是在陆府当丫环,现在跟着她们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就道:“让你们来这里伺候,真是委屈你们了。” 两个丫环在陆府那都是最低等的丫环,受的压迫多了,自然也就会看眼色,小玉这话肯定是在试探她们,她们赶忙诚惶诚恐地道:“小玉姐姐这么说可折煞我们了,我们能来伺候小姐是我们的福气,怎么能说是委屈呢?陆府听着虽好,可是人太多,哪里有我们姐妹的什么事儿啊。” 小玉听了觉得这两个丫头倒是会来事,还算伶俐,伶俐了好,不过太伶俐就不好了,便道:“这里条件不好,也许还不如陆府呢。” “小玉姐姐,我们姐妹也不是挑剔的人,看着小姐对姐姐这么好,我们姐妹也是甘愿来的,小姐体恤下人这是我们的福分。”喜儿往铜壶里添满了水,赶忙给小玉表白着。 小玉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其实伺候小姐也容易,小姐对下人那是没的说,只不过有几点,这是作为一个下人最基本的要求,主子的事不要瞎揣度,要想得到主子的器重,除了能干,还得衷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记着的就别往心里去。” “小玉姐姐放心,这些我们都记下了。”喜儿鹊儿笑着给小玉保证道。 小玉听了很是满意,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茶泡好了我就带你们去收拾房间。”说着就往甘霖的屋里去了。 甘霖见小玉笑眯眯地进来,打趣道:“怎么,副小姐当得习惯吗?” 小玉见甘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趣她,不由地羞红了脸,“你说什么呢?我可当不起,我知道我就一当奴才的命。” 水红笑拉着小玉的手对甘霖道:“你啊,真是个有福的人,王爷对你那不用说,小玉对你也是没话可说了,你看看,什么都以你为先啊。” 桃春被茶室里的人吆喝了一顿之后便羞愧地离开了,茶室的领头姑娘倚在厨房门口喋喋不休地骂了她快一个时辰了,反正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怎么,看着人家红火了,又想回去舔人家的脚趾啊,不过你也得照照,看人家还要不要你。” 桃春忍气吞声地坐在小板凳上择着菜,也不跟这姑娘回嘴。 这姑娘听了更加来气,干脆也端了个板凳坐在厨房门口骂了起来,“我说你是个扫把星还不承认,你看看,你没来之前咱们这里的生意倒还可以,你一来,你看看,这冷清的我的被窝都捂不热了。” 桃春之前虽然也和她们一样,可是到底也没有受过这样的话,之前还一直觉得在久安居室受了委屈,和现在一比,那简直就是在享福,她是来这里干活,可不是给她当下人啊,就故着勇气顶嘴道:“牡丹姐你说话能别这么难听,我并没有惹着你啊。” 牡丹听了冷笑了一声,靠在门框上,“呸,你没惹着我,你还想怎么惹着我啊?你看看,才骂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你没那命就别跟人家比,人家有王爷捧着,你算什么东西,骂你两句你就得给我受着。” 桃春本来还能忍受,但是一听牡丹嗨牵扯到甘霖,心里不由地来了气,黑着脸站起来,“牡丹姐,请你说话注意些,万一到时候别人听见了,别又冤枉是我到处乱说的,你既然知道人家你惹不起你就少去惹。” 牡丹没想到桃春还敢跟她顶嘴,气的牙都疼了,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指着桃春骂道:“你别以为你跟她做了两天朋友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呸。” 桃春忍无可忍地冲着牡丹嘶叫道:“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我离了这里就活不了吗?” 牡丹诧异地看着桃春,一脸的鄙夷不屑,冷笑道:哟,嗓子够响啊,既然这么着,我这茶室的大门开着呢,你随时可以离开,呸,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说无处可去,让我可怜可怜一下的,早知道我就收留一直猫儿狗儿。” 牡丹的几句话骂到了点子上,她当时为什么来茶室,还不是为了等苏公子,她离了这里连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想到这里,脸上的姿态又低了些,卑微着脸赔罪道:“牡丹姐,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怪罪。” “哼!”牡丹见桃春低声下气地给她赔不是,她更加看不上她了,不就是仗着长的好看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忍气吞声 桃春眼含着泪水看着牡丹离开的妖娆背影,苏公子到底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好回去后就立马回来接她吗?为什么都一个多月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一个人哭了哭,觉得也没多大意思,看着还没干完的活,擦了眼泪埋头干了起来。 桃春一边干活儿一边回想,觉得之前她是在是太不应该了,甘霖水红对她不知道有多好,她却感觉不出来,还不停地挑三拣四,最终导致她们都疏离了她,现在她受了委屈想找个人诉一诉竟然找不到可诉之人。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大概也是她咎由自取吧。 要说这牡丹啊,别看她平时骄傲的像只孔雀,其实她的内心并不那么自信,她的茶室为什么和水红的久安居室不容水火啊,说白了还不是嫉妒久安居室的人比她茶室的人长的好啊,水红的久安居室没来之前,她的生意一直挺不错的。 这水红来就来了吧,偏偏和她结识的人也都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干她们这一行的指着什么,还不就是仗着脸蛋吗?吃的都是青春饭。 牡丹一个人气呼呼地坐在床上,狠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瓜子磕了起来,什么玩意儿,桃春不过是一个连她都不如的妈子,竟然也敢跟她顶嘴,还冲她发火,“气死我了。” 这牡丹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当初可是凭一己之力开了这么家茶室,她不同于水红,她不是妓.女,压根儿没有当过红牌姑娘,她之前是人家的小妾,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卖给一户有钱人家当了妾。 按理说当了人家的妾也可以算是衣食无忧了,可坏就坏在她的丈夫比她爹的年纪还大,那老头子的正妻和妾室年纪也大,她进了门也颇受宠爱,可是她心里恨极了,看着之前同村的姐妹都嫁了年轻小伙,她的心里极不平衡。 牡丹是个攻于心计的人,她一边讨好老头子,一边把老头子给的珠宝首饰都藏起来,才两年,老头子的儿子闯了祸,为了平息祸端,老头子忍痛把她送给了另一个老头子,这一个老头子还有病。 牡丹的心里更加的不平衡,一攒够了钱,她就往老头子的药里下了毒,老头子一命呜呼了,她也如愿以偿的地被赶了出来。 牡丹的大好年华全都浪费在这些老头子的身上,可想而知她有多委屈啊,为着老头子的死,娘家人不认她,没多久,她就认识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但是小伙子只骗了她的钱就跑了。 她拿着剩下的那些钱开起了茶室,慢慢地也算是富足了,她不但买年轻姑娘,她自己也做,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比她好呢。 牡丹一边生气一边嗑瓜子,等一盘瓜子磕完了才发现嘴巴干的厉害,端起茶壶倒茶,却发现茶壶里一点水也没有,不由地更加来气,拍着桌子往厨房走去,“你一天干什么吃的,做事这么不勤谨。” 桃春的眼泪还没淌干,听到牡丹的骂声,赶忙接过茶壶往里添了滚水,牡丹骂骂咧咧地去拿,手没拿稳,水洒了出来,烫的她抄手就把茶壶甩了出去。 “啊!”不偏不倚,这茶壶刚好摔在桃春的右脚上,一壶滚水啊,桃春倒抽着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忍着痛去脱鞋袜,脚背上的皮都掉了。 牡丹虽然心狠,可是也没看到过这样的血腥残忍的场景,不由地心里也害怕起来,慌手慌脚地从怀里桃春一些钱来扔在桃春的脚边,“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你别怪我,你拿着这些钱去看大夫去吧。”说着从厨房逃离了出来。 桃春忍着剧痛捡起地上的钱揣在怀里,一瘸一拐地到井边打了一桶冷水冲了冲脚,这些姑娘们看了都害怕地关起了门。 桃春看着默然的人们,这才忆起之前她有多幸福,那时候甘霖会为了她所受的委屈屈替他讨回公道,水红也会尽量替她摆平其他人的抱怨,她有个三灾两痛的大家都对她嘘寒问暖,她吸了吸鼻子,往外走去。 “啊!”桃春右脚才烫伤,又是赤足,大冷天的不痛才怪,脚已经疼的麻木了,额头上的汗却不断,走到甘霖的门前,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桃春本想休息片刻就走开,谁知道才歇了没一会儿,大门就开了,她连躲都来不及,一大群人出来了,她就像个跳梁的小丑一样蹲在一旁。 大家都看见了,甘霖沉默在那里不说话,小玉也一脸的哀戚,水红看了甘霖一眼,叹了口气上前问:“桃春,你这脚是怎么了?” 桃春奋力站起来,仓皇地跳着就要走,杨琰上前拦住她,问:“问你话呢!” “我没事。”桃春这才红着脸喏喏地答了一句,然后又要走。 水红赶忙上前扶着,忍不住责备道:“没事脚成了这样,还不说实话!” 桃春这才自嘲地笑了笑,“不小心把开水洒了,烫坏了。” 这话糊弄甘霖她们还行,糊弄水红恐怕还不能够,刚才牡丹呵斥桃春水红也看见了,虽说她和那牡丹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还是对牡丹的为人有几分了解,桃春脚上的伤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为了大事化小,她也就点了点头,“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大夫吧。” 水红没有跟桃春记仇,她都成这样了,也没有必要揪着这点小事儿不放,再说她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甘霖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脚上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让甘霖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疼,好半天她想开口,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玉是最了解甘霖的人,她见甘霖这样子,心里也同情桃春,不管她们怎么闹别扭,但是她们也算是一体的,就代甘霖开口道:“喜儿鹊儿,你们把她扶进来吧。” 桃春没想到小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甘霖,她有什么脸面进甘霖的门啊,“不了,我......” 甘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扭头进去,边走边对小玉道:“等下你让人去请个大夫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囊中羞涩 甘霖最先进了屋,然后闷不啃声地坐在堂屋里,桃春在喜儿鹊儿的搀扶下也进来了,两个丫环不明白她们之间的事,把桃春扶进来也就晾在一边了。 桃春吃痛地站在那里有些局促,水红见了忙让桃春坐下,“都成这样了还怎么站着啊,坐吧。” “谢谢!”桃春受宠若惊地坐下,又看了甘霖两眼,甘霖还是冷冷地把头扭在一边,根本就没看她。 这要是换了以往,桃春肯定会多心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很温暖,她知道甘霖表明上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心里也还是心疼她,想想以前她怎么就这么不该啊,她动了动嘴,许多话在喉头翻滚着。 小玉倒了一盏茶递到桃春手里,有些不待见地道:“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桃春赶忙接过小玉地过来的茶,客气地道谢道:“多谢你。” 小玉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桃春一眼出去了,杨琰看着桃春的脚,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凉气,“你就这么不小心,看看都烫成什么样子了,那边的人呢?怎么都没人陪你去看大夫。” 杨琰是个直来直去的人,随口问了几句,桃春却哭的稀里哗啦,杨琰反倒有些莫名其妙了,“我就随便一问,你哭什么啊。” 水红从腰间取下手绢递给桃春,“擦擦吧。”她们不知道桃春的苦,水红是知道的,在牡丹那么厉害的人手里干活,哪有不辛苦的,她倒是可以想象,但是这其中的苦辣恐怕也只有桃春可以体会了。 桃春接过水红递来的手绢,更加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水红姐,对不起,对不起啊,之前我不该跟你吵架。” “说这些干什么。”水红叹了一口气,就算平时对她有些微词,看到她这么惨,那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桃春摇了摇头,用手绢捂着脸哭道:“不,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说着又吃力地走到甘霖跟前,“甘霖,之前的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甘霖缓缓地抬头看着桃春,淡淡一笑,“算了,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坐下吧。”甘霖之前是多么希望能够得到桃春的理解,可是盼到最后,她自己都看开了,这些对她来说也就不重要了。 桃春有些失落地坐下,甘霖你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她有些后悔地笑了笑,“我能得到你的原谅吗?” “不说这些了,我早忘了,”甘霖又是一笑,“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让大夫看看你的脚,天冷了,不及时治的话恐怕更严重。” 说起治烫伤,恐怕这些普通大夫的药也不怎么样,甘霖想了想拉着杨琰的手笑道:“杨琰,跟你商量个事呗。” 杨琰一怔,“什么事?” “你明天过来的时候能不能带点儿治烫伤的药啊。”甘霖有些讨好地看着杨琰。 杨琰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桃春的为人她早已认清了,之前不珍惜她们这些朋友,现在在别处吃了亏又想回头,看她这么声泪俱下,或许别人看着早就心软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感动,直接拒绝道:“我明天不一定过来找你,天这么冷,你来回跑试试。” 甘霖也知道杨琰的脾气,少不得好言哄道:“你看你,你不过来陪我我多无聊啊,你明天可得来啊。” “过来也行,这些小事儿我不一定记得住,”反正一句话杨琰就是不愿意拿什么烫伤的药,她有些生气地看着甘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禁凶道:“你吃饱撑的多管闲事,你一片好心帮人,别到时候又反咬你一口,说你不安好心。” 水红没想到杨琰是这么直接的人,桃春还坐在这里呢,她就不管不顾地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也不怕得罪人,不由地上前缓和道:“哎呀呀,上次我就随便抱怨了甘霖两句你还就记在心里了。” 杨琰也知道水红这么说的意思,不高兴地扭了身子转到一边去了。 桃春被杨琰这么一顿挖苦顿时面红耳赤,连脚上的伤痛几乎都忘记了,这要换作以前,她肯定多心,可是现在她只是更加低了头。 就在桃春尴尬不已的时候,大夫来了,大家赶忙腾出地方来让大夫给桃春诊治,大夫诊治完,开了一些药膏和一些药。 桃春看着大夫开了不少药,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大夫,这些得多少钱啊?” 大夫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不多不多,碎银二两而已。”要知道烫伤的药用的都是名贵的药材。 桃春的脸更红了,强笑着站起来,“谢谢大夫,我送送你吧。”说着不由分说地要送大夫出去。 大家都不知道桃春是为什么,等出了堂屋门,桃春这才窘迫地开口道:“大夫,你开的那些药我不要了,多谢你来一趟啊,这些是你的诊金。”说着摸出一些钱来递给大夫。 大夫一看就不干了,这么大冷天的他又跑了这么远的路,到头来就得那么几个钱的诊金,真是笑话了,大家都这么看病的话,他这个当大夫的还不得喝西北风啊,看着手里少的可怜的钱,嗓子不由地高了起来,“没钱还看什么病啊?这么好的房子住着,还拿不出两个钱?” 桃春生怕大夫的声音太大让里面的人听见,小声哀求着,“大夫,我求您声音小点儿,我,我也想把伤治好,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啊。”有什么办法,她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苏公子,刚才牡丹虽然也给她了一些钱,可那也不过几百钱,根本不够药钱。 大夫没好气地指着里面道:“你没钱,可你的朋友有钱啊,你向她们要嘛。” “我......”桃春为难又羞愧地咬着唇。 就在大夫药恼羞成怒的时候,小玉从隔壁的屋里出来了,脸色不悦地问了大夫,然后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大夫,交代道:“这些钱刚好二两,你回头让你们店里的伙计把药送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桃春的辛酸 小玉付了药钱转身就要进堂屋,桃春一把拉住小玉,泣不成声道:“小玉......”小玉从前可是桃春最贴心的人了,现在连她都不待见她,可想而知她有多招人恨。 小玉顿了顿,看了一语不发的桃春一眼,进堂屋了。 “甘霖,桃春的药钱我已经付了,”小玉看了甘霖一眼,见她穿得单薄,回甘霖的睡房拿了一件衣服来给甘霖添上,“我知道你为着上次怀疑她的事,心里耿耿于怀呢,这次就当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甘霖眼眶一红,握着小玉的手,“小玉,你怎么这么懂我呢!” 小玉扑哧一笑,“不懂你怎么伺候你啊,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是咱们的怀疑逼走了她对不对,如果不是我们胡乱猜,桃春就不会走,她也就不会遇到这些事儿。” 水红没想到甘霖心里还藏着这事,就宽慰道:“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也并不是因为咱们怀疑她她才走的,啊。” “我没事,”甘霖摇了摇头,又问:“她人呢?” 小玉朝外努了努嘴,“在外面,怕是不好意思进来。”说着让喜儿把桃春扶了进来。 甘霖本是咬着牙再也不想管桃春的事,可是因为上次怀疑的事,她总是心里有一根刺,“你的脚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霖一问,桃春再也忍不住,流着泪把怎么受伤的说了一遍,杨琰听了不由地拍着桌子怒道:“我倒要去会会这个牡丹到底有多了不起,这么不把人当回事。” 水红听了赶忙拦住杨琰,“哎呀呀,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不说远远地躲着,到还要找上门去,这人你也见过,不就是上次和咱骂仗的那个嘛。” 杨琰听了更不得了,“原来是她啊,我就说谁这么厉害,我还想治治她呢,上一次她骂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可是当她话说完就乖乖地坐下了,一想到上次就想到了桃春的那副讨厌样子,倒觉得牡丹替她出了一口气。 就当大家还在气愤中,院子外面忽然又响起了让人刺耳的叫骂声,“哟,我就说嘛,拿着我的钱去哪儿了,原来是躲到这儿了,死不死的,那么多活儿不干,干嘛呢。” 面对这一声声挑衅的叫骂,水红是在害怕甘霖和杨琰两个沉不住气跑出去和人家对骂,忙抓着她们两,“忍一忍啊。” 杨琰趔开水红的手笑着道:“你抓着我干什么啊?难道你怕我冲出去和那女人较量?我才不会自降身份呢。” “桃春,你死在里面了是吧。”牡丹骂了几句不见有人回应,又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桃春听了站起来一跳一跳就往出走,这么由着牡丹在这里骂实在不好看。 门开了,牡丹见桃春从里面出来,冷笑着打量桃春,奚落挖苦道:“哟,进去了一会儿果然不一样了啊,告诉你,要么给我滚回去做事,要么就给我滚蛋。” 桃春往里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跟出来,她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跟牡丹往回走。 牡丹见没人出来挽留,脸上更加得意了,挖苦道:“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就进去求一求,虽然这儿的门槛高,可你们毕竟是旧相识啊。” 桃春尴尬地赔笑着,“牡丹姐,你说的这些是什么话啊,我先回去了,还有很多活儿呢。” 外面终于安静了,水红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今天倒是沉得住气。” 杨琰得意地一笑,“那是,我们犯不着为了她跟别人结仇啊,我还怕甘霖沉不住气呢。” “其实我挺想站出来的。”甘霖有些惭愧,她也只是有那种想法而已,如果刚才骂的是杨琰或是水红她肯定已经都站出来了。 “小姐,药店的伙计把药送来了。”喜儿从外面进来。 甘霖点了点头,“把药收了。”虽说水红和小玉都一个劲儿地说桃春的事不是她的责任,可是她到底良心不安,本来她可以让伙计把药送到茶室的。 喜儿把药拿了进来,“小姐,这药......” 小玉见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这就少不得她给送去,”给我吧,鹊儿和我一起过去。” 甘霖站起来搓了搓小玉的手,“看把你冻的,可这里里外外少了你真不行。” 小玉一把把甘霖按在椅子上,没好气地笑道:“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你们坐着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桃春回去就坐在灶垄里生火,火生起来暖和了脚也就不那么疼了,她这个样子本来不能干活儿,可是...... 桃春才把火生好,就听到牡丹又骂骂咧咧了,她的心一紧,不知道哪里又做了惹她的事,才要出去看看,却见小玉带着个丫头来了,“小玉......” 小玉晃了晃手里的药,“你的药,我给你送来。” 桃春接过药,眼眶一红,“谢谢!” 小玉倒没时间和她客气,鹊儿在这里早就待不下去了,跺着脚只盼着小玉快点回去,小玉也不着急,一脚踏进厨房,想看看里面的环境。 光从外面看就觉得环境太差,一进去,更加让人受不了,矮小的房顶,里面黑乎乎的,又潮湿一股子怪味儿,小玉本能地用手捂了捂鼻子,有些怜悯地问:“你成天就待在这里?” 桃春点了点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傻,一定要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好的?” 小玉没有说话,只是卷了卷袖子,把裙角别在腰间,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把药给桃春熬上,“你今天晚上给她们做什么?” “擀面条。”桃春看了小玉一眼。 小玉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就去找了个木盆,在瓦缸里舀了些面粉,开始和面,鹊儿见了忙抢着干,“小玉姐姐,这些活儿我来做吧。” 小玉摇了摇头,坚持要自己做,这些事就当她感谢当初桃春对她的好,她一边和着面一边道:“桃春,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甘霖吗?” 桃春看了小玉一眼,摇了摇头,如果她知道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待我好,是主子对奴才好,甘霖待我好,是姐妹的好,有人欺负我,她会跳出来替我出头......”小玉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她是何等庆幸遇到甘霖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严戎铎留宿 桃春听了小玉的话一阵沉默,她不懂什么主子对奴才,姐妹对姐妹,但是她明白一点,那就是甘霖待小玉很好,好到可以让小玉死心踏地跟着,她凄然地笑了笑,“我这个人还真是失败啊。” 小玉扯着嘴角一笑,“大家掏心掏肺的对你,你是怎能么对大家的,以后若是再遇到什么朋友,也真心一点儿吧。” “小玉。”桃春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小玉摇了摇头,“什么都别说了。”然后忙着把面和好,又一并给擀了。 鹊儿见小玉忙完了,忙勤快地去舀了水,“小玉姐姐快洗洗手吧。” 小玉洗了手,把炉子上的药清了出来,放在灶头上,“药熬好了,你趁热喝,面也做好了,水开了就下锅吧。” 小玉带着鹊儿走了,她看着已经做好的一切,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默默地念叨了一句,“谢谢!” 差不多快要天黑的时候,杨琰已经回去了,小玉到甘霖的屋子里去复命,只见甘霖正在吃饭。 “送个药送几个时辰啊。”甘霖一边吃一边让小玉一坐下。 小玉舀了些粥,喝了两口,疲乏道:“真是的,我去是为了谁啊,看着她可怜,帮她干了点儿活儿。” “难为你了,”甘霖意外地看了小玉一眼,“你啊,刀子嘴豆腐心,我还以为你......” 小玉赌气不看甘霖,“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减少一点愧疚,我知道你心疼她,要不,你去把她接回来。” 甘霖放下筷子,仔细地看了小玉一遍,“哟,还学会试探我了?放心吧,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不回去刻意改变。”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小玉说着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把碗收拾出去了。 外面喜儿鹊儿收拾碗筷,小玉则去大了些热水让甘霖洗脸泡脚,才准备躺下,外面有人敲门。 小玉忙到外面去看看,门一开竟然是齐王,小玉吓的忙跪在地上大声道:“奴婢见过齐王爷。” 严戎铎看了小玉一眼,嗯了一声,指着里屋道:“甘霖睡了吗?” 小玉皱着眉摇了摇头,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扑鼻而来,心里正烦着不知道怎么打发严戎铎,甘霖就从里面出来了,“没睡呢,王爷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也不怕冻着。” 严戎铎看到甘霖一身家常打扮,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几天几个同僚请本王喝酒,喝着喝着本王实在想你,就来了。” “进来吧。”甘霖淡淡一笑,侧身让开了门让严戎铎进屋。 小玉有些着急地上前,这把人让进去又怎么办啊?甘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小玉什么也不要说,然后故意笑着大声道:“小玉,你去让喜儿鹊儿准备一些酒菜来,王爷难得来一趟,我要和王爷喝两杯。” 小玉不再说什么,只是忐忑地让喜儿鹊儿去准备酒菜,又忙着沏了一壶浓浓的茶,“甘霖,王爷醉成这样,快给王爷喝些茶醒醒酒吧。”小玉是盼着严戎铎酒醒,醉成这样万一兽性大发她们还真是没辙。 小玉担心的也正是甘霖所担心的,但是甘霖却和小玉想的不一样,就是要他醉的一塌糊涂,站都站不稳话都说不清楚才好,都醉成那样了又怎么会想到那些事儿呢,所以并不给严戎铎倒茶,笑着道:“王爷,你到底喝醉了没有?你要是醉了,我就给你倒盏茶醒醒酒。” 喝酒的人大多是不承认自己喝醉的,可能男人总觉得承认喝醉有失男人的气概,严戎铎也不例外,见甘霖这么问他,当即挥手表示,“我没醉,那么点儿酒我怎么会醉,就是再喝个十壶八壶也不在话下。” 甘霖听了勾唇一笑,放软了声音道:“既然如此,那王爷你就再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严戎铎伸手在甘霖的脸上一划,“好啊。” 甘霖听了欣喜不已,忙着站起来就往外面去催道:“小玉,酒菜好了没?” “就好。”小玉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心里担心不已,也不知道甘霖是怎么想的,还要和严戎铎喝酒,万一喝出事儿来可怎么办啊? 小玉把酒菜送了进去,甘霖笑着让小玉在一旁服侍,说:“小玉,快给王爷斟一杯酒,我要好好谢谢王爷。” 小玉把斟好的酒递给甘霖,甘霖笑着对严戎铎道:“王爷,甘霖在这里谢谢王爷,多亏了王爷我才保住了一条命,还把这里布置的这么好。” 严戎铎接过甘霖递过来的酒仰头喝下,笑道:“本王为你做这些都是甘愿的,只要你过的高兴,本王也就高兴了。” 甘霖听了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如果不是她心里爱着严戎铮,跟着他倒也算是不错,不管他们在权力上的纷争,最起码他对自己好事无话可说的,“王爷对我的好我实在无以为报。” 甘霖很少给严戎铎说这些话,当他听到这些,心里更加舒坦了,他对她好不是为了让他回报他,如果一定想要得到些什么,大概也就是她的心吧,“本王不要你回报什么,来,陪本王喝一杯。” “我先干为敬。”甘霖说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严戎铎开怀一笑,“好,有气魄,像我严戎铎的女人,本王也干了。” 甘霖的嘴角抽了抽,她听着这话还是有些不舒服,她看了小玉一眼,小玉赶忙又把酒给斟满。 严戎铎来这里是为了甘霖,可不是为了喝酒,他把酒杯推到一边,拍了拍大腿,醉笑道:“来,坐在本王的腿上。” 甘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还在迟疑,严戎铎就一把拉了她坐在腿上,“别担心,本王的腿伤已经好了。” 甘霖一下子从严戎铎的腿上弹了起来,有些防备地看着严戎铎。 “你这是干什么?你在防着本王?”严戎铎被甘霖的这个举动刺伤了,他阴鸷着双眼盯着甘霖。 甘霖心里砰砰的直跳,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牙坐在严戎铎的腿上,“我防着你干什么,没良心的,”说着端起他面前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快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闻讯而怒 甘霖的一顿撒娇又把严戎铎的不快给抹去了,他笑着捏起甘霖的下巴,笑道:“本王就喜欢你这小脾气,带劲儿。” “王爷,来,再喝一杯,”甘霖不由分说地又给严戎铎灌了一杯,“要不是王爷,我现在还不知道陪在谁的身边卖笑。” 严戎铎咬牙又喝了两杯,说话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不、不喝了,你这个小妖精,你想把本王灌醉吗?” 甘霖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被看穿了意图吧,“你的酒量这么小?真是。” “你不知道本王多想你,本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来看你。”严戎铎说着用双手磨砂着甘霖的脸蛋,一股久违的冲动上涌,不受控制地就想吻甘霖的唇。 甘霖慌乱地避开,极力地控制着内心的紧张,娇嗔道:“王爷,这里还有人呢。” 严戎铎这才浑浑噩噩地看到小玉站在这里,不耐烦地挥手,“出去。” 小玉见到这个情况已经吓的腿发软了,她知道这一出去屋里会发生什么,便壮着胆道:“奴婢留下来伺候。” 严戎铎不悦地皱眉看了小玉一眼,“没眼色的东西,这里还用你伺候吗?”说着抱着甘霖站了起来,趔趄地往床旁走去,甘霖挣扎着要下来,“王爷当心啊,放我下来。” “乖乖搂着本王的脖子,”严戎铎抱着甘霖的手更紧了,走了两步回头对小玉道:“给本王倒盏茶来,本王要服丹药。” 小玉哪里敢违背严戎铎的话啊,只得不情不愿地出去给他倒茶,她一边倒茶一边往屋子里看,喜儿和鹊儿坐在厨房里,就问:“小玉姐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小玉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端着茶水进屋去了,恨不得给他下一包毒药,让他喝了一命呜呼,看他还怎么打甘霖的主意。 小玉把茶放在桌上,严戎铎就不耐烦地轰她出去了。 甘霖从严戎铎的胳膊底下逃了出来,笑着端了茶递给严戎铎,“来吧。” 严戎铎服了丹药,一把把甘霖按在床上,笑道:“你真好看。”说着低头就要吻甘霖。 甘霖闭着眼把头偏向一侧,心里乞求着发生一点奇迹,可是严戎铎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她要彻底放弃挣扎的时候,严戎铎“咚”的一声趴在了甘霖的身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响了。 “呼。”甘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使劲儿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严戎铎,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给严戎铎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小玉还在屋子里担心着,忽然她的房门开了,甘霖从外面进来,小声道:“好险啊,差点儿就......” “走了?”小玉看着甘霖安然无恙,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甘霖让小玉小声点儿,指了指隔壁,“睡着了,今晚我俩睡这边。” 小玉点了点头,“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甘霖点了点头,他倒是想可也要她愿意啊,“快睡吧。” 这一宿就平平安安地度过了,第二天天还没,甘霖和小玉就起身了,收拾妥当了,甘霖就在屋子里守着。 严戎铎睡醒,睁开眼就看到甘霖已经梳洗干净了,便坐起来道:“昨晚......” “昨晚王爷喝多了,可把我一顿折腾。”甘霖面色有些微红地把头偏到一侧。 严戎铎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昨晚上他们是同床共枕了,如是一想心里更加怜爱甘霖,上前握着甘霖的手道:“本王会对你好的。” “说什么呢。”甘霖羞答答地推了严戎铎一把。 严戎铎趁势握住甘霖的手,“本王说的是真的,虽说咱们没做什么,但是你能伴着我入睡我就很高兴了。” 甘霖听了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伺候着严戎铎梳洗了,又让小玉把早膳端上来,“王爷,家常饭,你好歹吃一口吧。” 严戎铎很是享受甘霖对他的照顾,哪里有不依的,就让甘霖盛了一些稀粥来,喝了一口,称赞道:“嗯,不错,这是本王吃过最香的一次。” 甘霖掩口一笑,“粗茶淡饭哪里有王爷说的那么好吃啊,王爷快吃,吃了就走吧,再一会儿人多起来就不好了。” 严戎铎见甘霖处处为他着想,别提心里有多美了,“知道了。” 严戎铎吃完饭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在甘霖的催促下不舍地离开,送走严戎铎甘霖的心里才算是真正的放松,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送走了。” “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啊?”小玉愁眉不展地叹了一口气,要是严戎铮现在可以跟严戎铎抗衡那多好啊,这样甘霖就不必周旋了。 用过早饭没多久,院子就又响了起来,喜儿开了门,严戎铮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看也不看人,径直往甘霖的饿屋里去了。 甘霖转身一看是严戎铮,高兴地上前扑在严戎铮的怀里,“你怎么来了。”如果他和严戎铎碰上那可怎么是好,真是好险啊。 严戎铮冷冰冰的没有回应甘霖,反而一把推开她,“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你怎么了?”甘霖不知道严戎铮为什么这么打的怒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严戎铮冷笑道:“本王能怎么样,肯定没有你舒服了,昨晚上还过的高兴吗?” 甘霖听严戎铮的话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忙着解释道:“昨晚齐王来过,可是戎铮,你不要误会。” 要不是今天早上他严戎铮去陆邪的府上,正好碰到保护甘霖的人去复命,他可能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现在又从甘霖的嘴里得到证实,几欲晕倒,不住地冷笑道:“本王没有误会,没事了,本王走了。” 甘霖拼命地拉着严戎铮,“你真的误会了。” “你放开。”严戎铮用力一甩,甘霖摔倒在地上,当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几乎想要杀人,他不相信甘霖会和严戎铎有什么,所以他赶来,但是当甘霖说严戎铎真的来过,他的心里就凉了,但是他心里也明白,有些事不是甘霖所能控制的,敢动他的女人,他要杀了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冲突 严戎铮的脑子此时是一片混乱,他只知道严戎铎在这儿过夜了,甘霖受到欺负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甘霖没想到严戎铮会这么生气,更加不敢松开他的手了,她苦苦哀求着,“戎铮,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杀了他。”严戎铮咆哮着,他现在想杀人,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玉和喜儿鹊儿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也都揪着心,喜儿悄悄地问:“小玉姐姐,刚才来的人是谁啊?怎么跟小姐吵起来了。” “不该问的别问,”小玉瞪了喜儿一眼,她们在陆府时也只在后院干活,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严戎铮,“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不要多嘴,管紧嘴巴,不然陆少爷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甘霖拦在门口,道:“你要去杀谁啊?别闹了。” “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欺负你?”严戎铮握着拳狠狠地砸在门框上。 甘霖掩了门,一把搂住严戎铮的腰,“他没有欺负我,”说着捧着严戎铮的手哭了起来,“都流血了,小玉,小玉......” 严戎铮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管怎么样我再也不让你住在这里了,你跟我去王府吧。” 甘霖听了拒绝道:“去王府,不,我不去。”她不是怕玢婷跟她找麻烦,她是怕严戎铎给严戎铮找麻烦,严戎铎一直都以为她是他的人。 严戎铮见甘霖推诿着,眼神不由地开始探究起来,“你不去?难道说你爱上他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甘霖梅县蛋糕严戎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地有些寒心,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是太过紧张她,“他真的没有把我怎么样?是,我承认他有那样的想法,可是我没有啊。” 严戎铮却始终不信,反问道:“难道他在这里留宿了一晚就只是睡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吗?” 甘霖见严戎铮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坐在他的身旁道:“他来的时候喝了些酒,我就怕他想做点儿什么,我就又让小玉去准备了些酒菜,又灌了他两壶,后来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那你呢?”严戎铮听了心里好受了些。 甘霖掐了严戎铮的肩膀一下,“我还能怎样?我自然是跟小玉睡了一宿了。” 严戎铮听了这才露出笑意,把甘霖搂在怀里,“刚才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甘霖窝在严戎铮的怀里。 严戎铮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是气疯了,幸好你没事。” “你放心,我这么聪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甘霖给严戎铮宽着心。 严戎铮听了勾了勾唇,又皱起了眉头,“躲得过一次躲不过二次,这一次他喝醉了倒也罢了,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要如何应付。”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可不就是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不会有事的。” 严戎铮却不放心,“得想个办法把他支的远远的。” 甘霖摇头道:“你别担心我,你的大事要紧,我会小心的。” “这陆邪的人靠不住啊!我的从我的府上重新挑两个。”严戎铮想了想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甘霖却不同意,“不行,你这样不正是让他起疑心吗?” “好好好,听你的。”严戎铮见甘霖不愿意也只得作罢,到时候另寻主意就是了。 甘霖捧着严戎铮的脸娇嗔道:“你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尽跟我闹上了,也不知道陪陪我。” 严戎铮笑着道:“好,是我的不是,要不你罚我吧。” 甘霖听了捂着嘴笑了,“我可不敢罚你这个王爷。” 小玉在门外站了好半天,一颗心悬着就没放下来,这会儿又听到屋子里传来了笑声,这才送了口气,“吓死我了。” 小玉琢磨着严戎铮现在在这里,留下喜儿鹊儿也不好,就敲了敲门,“甘霖,我带着喜儿鹊儿去看看桃春行吗?” 甘霖应了一声,小玉便带着两个往茶室去了。 桃春的脚疼了一夜,几乎一夜没睡,都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结果睡过了头忘了时辰,耽搁了大家的早饭。 牡丹又在厨房门前骂骂咧咧开了,桃春听到牡丹的声音一个激灵东床上起来,拖着脚去做饭。 牡丹冷眼看着,吆喝起来,“哟,姑娘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就打算给您做饭了。” 桃春听惯了牡丹的冷嘲热讽,但是也无能为力,只得赔罪道:“牡丹姐,我真是睡过了头,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做。” “哼,你要知道,我请你来是做饭的,”牡丹看着桃春的脚心里只打寒战,嘴上却不依不饶,“不是请你来当千金大小姐的,要想享福,就学学有些人啊,不然就别给我嘚瑟。” 桃春忍气吞声,但是心里却也想着,等苏公子来了,她不是也就可以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吗? 牡丹见桃春闷不吭声,一个人骂的也没意思,就甩了甩手绢,“你快点儿,吃完了大家还要做生意呢。” 牡丹才没走两步,就看到小玉带着两个丫头来了,她往路中间一横,膀子一抱,“哟,你们该不会是走错地儿了吧,我们这里不招呼女人。” “我们找人。”小玉冷冷地看了牡丹一眼,越过牡丹就要往厨房去。 牡丹又上前把路一挡,冷笑道:“你要找人去别处,我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好狗不挡道。”小玉不知道牡丹的厉害,也不把牡丹放在眼里。 牡丹两眼一竖,伸出手指指着小玉骂道:“你敢骂我是狗?找抽。” 小玉倒是不怕牡丹,见她伸出手来,反而把脸送上去,“来来,你打啊,我躲了我就不叫小玉。” 牡丹扬起的手到底没有打上去,她耳朵可不是聋的,上一次慎王妃去闹事都没占到便宜,更何况是她啊,她白了小玉一眼自顾自地走了,无所谓,这笔账记在桃春的头上,“本姑奶奶要去做生意了,没工夫跟你们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投奔 小玉看着牡丹妖娆的背影,呸了一声,什么德行。 桃春在厨房门里看着小玉,“你来啦。” “嗯,”小玉点了点头径自进去,“知道你不方便,过来给你帮帮忙。” 桃春眼眶一红,“谢谢。” 小玉来帮她也不是为了一句感谢,什么话都没说,只问桃春今天早上做什么饭,然后就和两个丫头动手忙起来。 牡丹叫骂了一阵就回屋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姑娘来说,“牡丹姐,外面有个女的说要找你。” “找我?”牡丹听了白眼一翻,难道又是来找事的,当然就算是找事的她也不怕,就道:“你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就进了牡丹的房间,牡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笑了,“坐吧,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子把肩上的包袱抱在怀里坐在牡丹的对面,笑道:“牡丹姐好,我叫玉香。” 牡丹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 玉香媚眼一勾,娇声道:“呀谁不知道你牡丹姐啊,别看您开的是茶室,可是您的名声可远着呢。” “你以前在哪儿干的。”这些好话虽然听着舒服但是也没多大用处,既然她找来这里,肯定就是有事,牡丹也就是淡淡一笑,开门见山问了起来。 玉香听了不由地赞叹道:“牡丹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说来就话长了,我起先在涉水兰亭阁干,后来没了,我又去浣香院。” 牡丹听了嘴角一勾,“呀,这两家可都不得了啊,你有这么好的去处,今天来我的这里是什么意思呢?” 玉香抿了抿唇,笑道:“想换个地儿。” “你看上我这里了?”牡丹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玉香点了点头,也不藏着掖着,直说道:“在阁里的时候我也是红牌一个,后来到了浣香院,你也知道,我是外来的人口,被打压的厉害,在那里老鸨才算我是个二等的姑娘,我做了差不多几个月我就不想做了。” 牡丹呵呵一笑,指着指外面,“既然你来这里,想必你也打听清楚了,离这里不远,还有一个久安居室,我可知道那水红也是涉水兰亭阁的,你们算得上一根儿藤上的,你怎么不去她那儿。” 玉香听了呵呵一笑,脸上有些尴尬,在阁里的时候,那会儿水红已经不红了,而她又正是好时候,免不得了心高气傲,有点儿过节,她这会儿又怎么好意思去呢,真要是去了,水红还不想法子收拾她,“我就喜欢牡丹姐的为人,在你手底下干活儿舒服。” 牡丹听了够了勾唇,伸手在盘子里拈了两颗瓜子嗑起来,“你也太抬举我了,你这么给我戴高帽子我倒是高兴,可是我们儿不缺人啊。而且你......” 玉香知道牡丹是什么意思,这点她倒是不怕,道:“牡丹姐你放心,我虽然年纪不比小姑娘有优势,可是我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不差啊,牡丹姐要是要了我,我保证来过的客人都会喜欢的。” “这......”牡丹可不傻,不会轻易答应,活儿好不好从她说话动作就能看出几分,这服侍人的手段恐怕也有两下子,可是既然她这么有优势,又怎么会选择她这个小地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玉香见牡丹还不松口,心里也就明白不说实话是不行的了,就道:“不瞒牡丹姐,我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啊。” “既然这么着,那你打算把自己卖多少银子啊。”牡丹也不跟玉香废话了,反正她这里正好缺个这样的人,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价。 玉香笑了笑,道:“牡丹姐,我可没打算把我卖了,这样吧,您先把我留下,让我干几天,看我的活儿,要是干的好了,咱们五五分账。” 牡丹笑了笑,“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 “既然开这口,自然是有这个自信的。”玉香也当仁不让地把位置摆在了那里。 牡丹也痛快,“好,总得给你个机会,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玉香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就看好了吧。” 牡丹勾起嘴角一笑,站起来就带玉香往空房间去,玉香却不肯走,“牡丹姐,我在这里可得算个头牌姑娘,我有几个要求。” “你倒是开得了口,事儿还没做呢,你的要求倒是不少。”牡丹倒是想看看这玉香到底有多能耐。 玉香道:“第一,得有人伺候我,饭菜必须给我送进房里,第二,得有人给我洗衣服。” 牡丹听了倒是爽快地答应了,反正有个桃春在那里,不用白不用,借他人之手去折磨她,倒也不错,“这个不难,你先去看你的房间吧。”牡丹说着找了几个年纪小的姑娘合力把房间收拾妥当了。 玉香端着木盆到后院去打水洗脸,刚好碰到小玉从她身边走过,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是谁,就冷笑着拦了小玉的去路,“哟,还以为兰亭带你到哪儿享福去了,没想到你到这儿来了,怎么?兰亭把你甩了?” 小玉冷不丁被人挡了道,心里一下子就火了,“今天挡道的狗怎么这么多?哟,这是谁?是谁来着。” 玉香倒是笑了起来,把木盆往小玉的手里一塞,傲慢地指着水井,”给我打点水上来,再掺些热水,我要洗脸。” 小玉有些惊讶地瞪着玉香,什么?让她打水,“你有没有搞错啊?” “你倒是快点儿啊。”玉香不知道小玉这么惊讶是为了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催着,之前她和兰亭有些过节,现在正好可以报仇。 小玉顿了顿,点头道:“好。”说着就让喜儿打水。 玉香一把推开喜儿,指着小玉,“我要你动手。” 小玉听了也不生气,咧开嘴笑了笑,“好我来。”说着就大了一桶水上来,往盆里倒了一些,“满意了吧。” 玉香不屑地一笑,正准备再使唤她,小玉迎头把一盆井水浇到玉香的头上,丢了木盆就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冤家碰面 玉香本以为可以借此事报一报之前的仇,谁知道仇没报成,反而吃了个大亏,茶室的姑娘们听到尖叫声纷纷跑来,只看到玉香成了落汤鸡。 牡丹忙让人去找了一张厚毯子给玉香裹上送回房间,问:“怎么好好的弄成这样。” 玉香发着抖向牡丹抱怨起来,“我不就让一个丫头给我打盆水吗?谁知道她竟然给我浇到了身上。” “你跟我说是哪个丫头,我去收拾她。”牡丹听了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这里的人都是经过她调教的,没有这么放肆的,看来是最近没紧皮了。 玉香打了一个喷嚏,“小玉啊,之前也是阁里的丫环。” 牡丹听了道:“那丫头不是咱们茶室的,别看那蹄子是个丫头,嘴巴可厉害了,你啊,招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她。”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玉香还不知道小玉的背景,觉得一个丫头有什么不得了的,脸上还带着不屑。 牡丹听了不由地话中有些带酸,“她倒是不足为惧,只不过她背后的靠山谁也惹不起啊。” 玉香听了就有些明白了,大概小玉还跟在兰亭身边,所以才这么嚣张,说话间玉香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目中无人了,“我知道,她的主子靠山大,什么王爷什么大人的,看来我今天是吃了哑巴亏了。”说完连打了几个喷嚏。 牡丹见了忙道:“呀,着凉了,赶快换件衣服,我去厨房吩咐一声,给你熬碗姜汤。”说着就起身往后院去了。 桃春在灶垄里添了把柴,饭马上就好了,只需在瓦罐里挑些咸菜出来就可以了。 牡丹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捂着鼻子冲桃春桃春吆喝着,“你赶快熬一碗姜汤,然后送到新来的姑娘房里。” 桃春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牡丹扭身就走了,留下桃春肚子在厨房里发呆。 小玉带着两个丫头回去,严戎铮已经走了,她一进房就匆匆把门关上,有些兴奋地坐在甘霖跟前,小声道:“你猜我今天去茶室碰见谁了?” 甘霖白了小玉一眼,她怎么猜得着碰见谁了,“不猜。” “你猜嘛。”小玉却撒着娇硬是要甘霖猜。 甘霖放下手里的针线,无奈地道:“你碰到谁我都猜的出那我不成神仙啦,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吧。” 小玉听了觉得也是,就凑到甘霖的耳朵上道:“我今天早茶室碰到玉香了。” “玉香?”甘霖听了倒是有些意外,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茶室,“你会不会搞错了。” 小玉就知道甘霖不信,特别强调道:“这怎么会错啊,我给桃春帮忙出来,她刚好在井边,还使唤我让我打水呢。” 甘霖见小玉不像是开玩笑,“真的啊?那你给她打了没有?” 小玉捂着嘴一笑,“当然啦,人家让我打水,我敢不听,我的打了半盆水全都泼在她的身上了,比上次你泼陆少爷的水还凉呢。” “你真是,”甘霖无语地看着小玉,“人家肯定是误以为你是在茶室里干活儿才使唤你的。” 小玉听了心里不舒服了,站起来挺胸抬头问:“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丫环吗?我难道就是个丫头命吗?那玉香也太瞎眼了,没看见我身后还跟了两个丫环。” 甘霖听了叠声称是,“不过咱们又得罪人了。” “这有什么,不怕她,得罪了她她又敢把咱们怎么样?”小玉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像玉香那样的人,得罪多少都无所谓。 甘霖点了点头,眉头却不由地紧皱了起来。 小玉把这件小事抛到脑后,又关心起之前的事来,“王爷那会儿和你闹什么呢?我在外面听了差点没吓死。” 甘霖看了小玉一眼,“还不是为了齐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外面那两个丫头怎么样,我也没时间关注她们。” 小玉听了也有些不得劲儿,“真希望齐王别再来添乱了,那两个丫头人倒是不错,蛮勤快的,就是有点碎嘴,不过也不算碍事。” 甘霖笑了笑,“你肯定还没吃饭吧,快去吃吧。” 小玉摇了摇头,从桌上的点心盘子里拣了一块儿点心,“我吃这个就行了。” 桃春熬了姜汤,又盛了饭打听了一下新来的姑娘的房间,这就送去,在房前敲了敲门。 ‘阿嚏’房里传了一阵喷嚏声,隔了一会儿门才打开,玉香连看都不看桃春一眼,“快点端进来让我喝了。” 桃春也没注意,听了吩咐就忙着把姜汤送进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这姜汤我在厨房稍微晾了一下,不烫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玉香低着头用草纸擦了擦鼻子,这才伸手,“拿过来。” 桃春只得将碗递到玉香的手上,“姑娘您当心别洒了。” 玉香嗯了一声,接过姜汤一气喝下去,不一会儿就觉得身上腾起一股热气,把身上的寒气给压下去了。 桃春见玉香喝完了,这才过去接碗,玉香又是一阵喷嚏,桃春怕玉香的口水唾沫喷在身上,赶忙避开,顺便看了一眼,这才看清这新来的姑娘竟然是玉香,她赶忙把脸避开。 玉香见桃春伺候她喝了姜汤就撂开了手,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拍着桌子道:“饭还不摆好,还要我请自动手啊。” 桃春只得把脸转到一边摆饭,桃春也是不敢让玉香看到自己的,从前她们在阁里就是水火不容的,现在碰上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玉香吃了几口饭这才舒服了些,抬头看伺候她的丫头,谁知这丫头却别着脸,就不快地道:“转过来让我看看。” 桃春哪里敢转啊,她现在过的已经很惨了,这要是再有人给她找麻烦,她的日子还怎么过,就道:“我长的寒碜,怕姑娘见了没食欲。” “让你转过来。”玉香的脾气有些骄纵,她要干的事就非得干,至于有没有胃口那是后话。 桃春见避无可避,况且以后也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只得鼓着勇气转过身,低眉顺眼地垂着眼帘,“姑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一样的玉香 玉香的惊讶实在不小,她没想过在这里会遇到桃春,她站起来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桃春?” 现在的桃春和玉香相比,一个就是天上的凤凰一个就是地上的野鸡,她有些自惭形秽地点了点头,“是啊。” 玉香得到了桃春的证实,这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桃春,要知道当初桃春离开阁里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大家谁不再背后羡慕嫉妒,可是现在竟然这等灰败地站在她面前,忍不住地问:“你不是被苏公子赎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桃春见玉香对她还算客气,也没有之前在阁里的时候那么尖锐,况且现在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打好关系也是必须的,就道:“说来有些话长,那会儿和苏公子产生了一些误会,加上后来的一些事,所以......” 玉香不等桃春说完就抢了过去,“所以他就抛弃了你?” 桃春现在已经自卑到不行了,又见玉香误以为她被苏公子抛弃了,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已经成亲了,只是他遇到一些事不得不回家乡去,所以我......” 玉香听了点了点头,成了亲?照这么说来着苏公子也混的不成啊,让自己的女人在这种地方混迹讨生活,“他什么时候来接你。” “没个准时候。”桃春咬了咬唇,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玉香哦了一声,指了指椅子让桃春坐下,“你不是和兰亭要好吗?怎么......” 桃春知道玉香想问什么,说不定现在玉香现在对她这么客气也完全是看在甘霖的面上,如果玉香知道她和甘霖已经闹僵了,说不定还会翻许多旧账呢,就道:“关系虽好,可也不好长久地打扰她,再说了她也挺不容易的。” 玉香听了也说是,又问:“她还跟着慎王爷?” 桃春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她也知道甘霖的事情的复杂性,如果她在这里说甘霖跟着慎王,若是被齐王知道了恐怕不妥,可是要说甘霖跟着齐王,可齐王又拿慎王当幌子,最后干脆就道:“这些话我也不好说,反正齐王慎王陆大人他们对她都很好的。” 玉香一听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咋舌,乖乖,这么多人围着她一个人转,那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在阁里的时候甘霖就和桃春要好,所以她也应该示好一二,心里才想着说点什么关心的话,正好看到桃春的脚包着布,忙道:“你的脚怎么了?” 桃春缩了缩被她包成粽子的脚,“不小心烫的。” 玉香哦了一声,难怪刚才碰到小玉,肯定是来看她的,就笑道:“你怎么不说啊,你看刚才我还那么使唤你。” “不碍事的。”桃春也笑了,看来往后的相处之中没有什么大问题。 玉香初来乍到,跟桃春也算得上是个熟人,再加上桃春和甘霖还要好,这就更加吸引她了,这要是和桃春打好关系,借着桃春再和甘霖牵扯上点关系,这一来二去的说不定她也能俘获一两个王爷的心,到时候她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碍事也得上点心,女人该把自己照顾好点儿,这苏公子回来了,若是看到你这样岂不心疼。” 桃春笑着点了点头,“可不是嘛。” 玉香跟着桃春说了这么一大通,也觉得够火候了,就道:“说起来,你我还有兰亭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不管之前有什么不愉快也都翻了篇了是不是,我初来乍到,怎么也该去拜访她一下。” 桃春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就道:“对了,水红也在这里,要不......” 玉香还不等甘霖说完就不高兴了,摆手道:“她,我可没打算去拜访,你不是也没在她那里干活儿吗?”玉香也知道桃春和水红之间的那点小过节。 桃春也说不上话来,“我只是随便说说,”说着站起来道:“你先吃饭,不然该凉了,待会儿我来收碗。” 桃春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厨房,牡丹就紧跟在屁股后边来了,“我说你怎么干活儿的,是不是遇到故人了就忘了你是谁了。” “牡丹姐有什么事儿吗?”桃春不敢跟牡丹争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牡丹指着外边木盆里的衣服道:“待会儿你刷了碗就把我的那堆衣服给洗了吧。” 桃春本想拒绝,可是看着牡丹那含着刀子的眼神,也就不敢开口了。 玉香吃过饭,心里又盘算起别的来了,她是个心大的人,这种小地方终究是容不下她,她得罪了浣香院的头牌,被逼无奈只得来到这种地方,可她终究是要走出去的,桃春不是和甘霖要好吗?若是她把桃春要过来当丫环的话,这桃春不知道要轻松多少,也算是给甘霖一点面子,往后见面也有借口了。 玉香的算盘打得精,实在太划算了,于是忙不迭地就去找牡丹,牡丹也正在房里打扮,见玉香进来了,就问:“又有事?” “我不是说要个丫环伺候我吗?我已经选中人了,就把在厨房里干活的桃春给我吧。”玉香坐在牡丹的对面抱着膀子道。 牡丹爱答不理地看了玉香一眼,放下手里的木梳,“我说你的心也太宽了,我凭什么这么纵着你啊,你来了多一会儿,这么多要求,你又为我做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玉香道:“我既然有这个胆量说那就肯定是有两下子啊。” 牡丹见玉香一点都不怯,也估计玉香有两把刷子,这答应实在没那规矩,不答应又怕把人逼走了,就商量道:“玉香啊,我知道你能耐,可是光说不练有什么用呢?你好歹也拿出点儿本事来让我瞧瞧,你若是值了,我二话不说桃春给你当丫头,你若是不值,那就不好意思,咱们这里十来个姑娘,你总得让我一碗水端平了。” 玉香也知道不拿出点本事来不能够服众,就道:“好,牡丹姐你看着,我若是挣不到钱,不要你说,我自己就先不开这个口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给玉香做丫头 玉香别的不敢夸口,伺候男人的事她可是敢拍着胸脯保证啊,其实她本不必为了桃春花这么大的心思,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这里跟牡丹保证了,转身回屋就打扮起来。 玉香好歹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稍微一拾掇,那就格外的好看,她往院中那么一站,别的姑娘看着就和那乡下的村姑似的。 众姑娘嫉妒的眼神就可以证明一切,玉香得意地一笑,扭着腰身出了茶室的大门,她倒不像别的姑娘像卖菜一样吆喝拉客,她只是往那墙根儿那么一站,把衣服领子往开拉了些,露出白花花的脖子。 来这些地方的男人不同于之前,这些都是些贩夫走卒,没有多高的社会地位,也没见过多少漂亮的姑娘,当然他们也会挑挑拣拣,在这些茶室的姑娘里挑出众的。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就和玉香搭上了眼,玉香也不上前,只是看着那个男人笑,那男人心痒难耐,踌躇着就凑了上去。 玉香见有人上前,抿唇一笑,竟然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男人看着更是心痒难耐了,小心地搭着话,“从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吧?” 玉香还是不说话,只是点着头。 那男人见了稀罕的跟什么似的,手就不安分地搭上了玉香的肩膀,玉香调皮地看了男人一眼,把他的手拨开。 这男人见玉香碰都不让碰,心里有些不高兴,转身就想走,谁知玉香又一手指勾住他腰间的腰带,“这就走。” 玉香这欲擒故纵的手段把男人弄的心神不宁,又见她这么公开的撩人,别说被她撩的男人了,就连在一旁看的男人都心里痒痒的。 玉香又把衣服往低拉了拉,笑着道:“你们想不想看我里面这件小衣裳是什么颜色的?” 这些男人都流着哈喇子点头,他们肯定想看啊,不过他们更想看那白花花细嫩嫩的身子。 “想看的就跟我来,”玉香听了抱着膀子一转身,回头抛了个媚眼儿,“保管你们每个人都能看到。” 几个男人鬼使神差地跟在玉香身后往茶室去了。 几个没拉着客人的姑娘嫉妒地朝着那群男人吐了口口水,骂道:“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玉香进了屋,干脆就把外面的衣裳给脱了,只着了一件肚兜,她跷着二郎腿端着茶抿了一口,茶盏上立马印了一个口脂印,“你们谁先来啊。” 最开始的那个男人已经都无法忍受了,赶忙从怀里掏了近一两银子来,上前一把抱住玉香,将脸埋在玉香的头发里胡乱地嗅了几下,“我先来,我已经忍不住啦。” 玉香一把推开男人,把余下的男人赶到门外,媚笑道:“对不住了,你们若是等得住就等,等不住就找其他的姑娘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几个男人无不失落地蹲在门外,看着院里也有几个姑娘站着,有等不及的想随便找个人得了,可又觉得没有玉香的那股媚劲儿。 屋子里传来的动静让外面的男人差点就要破门而入,别说这些男人把持不住,就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姑娘们也都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牡丹在屋子里都能听见动静,打开点儿门缝一看,玉香的门前站着好几个男人,她勾唇一笑,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这些姑娘们只有的看没得做气呼呼地关了门不出来了。 玉香伺候完几个客人,这才又重新梳洗了一下,敲响了牡丹的房门。 牡丹开门把玉香让了进去,亲自倒了杯茶递给玉香,笑道:“你的能耐倒也不小,亏得你一下子能拴住几个男人,竟然没一个走的。” 牡丹轻笑了一声,道:“男人嘛,来这种地方不就图个舒服吗?来的次数多了,没有新花样男人也就烦了。” “你倒是聪明。”牡丹又看了玉香一眼。 玉香摇了摇头,对牡丹道:“这跟聪不聪明没关系,咱们这行,干的就那么点儿事,时间长了,我估计姑娘们也都厌了,只为了挣那两个钱,我不同,我得学会苦中作乐啊,您想想,我之前伺候的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啊,现在这些真是没法比,可我还是好好干。” 牡丹听了但笑不语,她也不好再说别的了,不管玉香是享受还是咬着牙都跟她没关系,反正玉香能挣钱,她就愿意捧她,“行吧,你的本事我也见识过了,得了,说话算话,桃春给你做丫环吧。” 玉香听了笑了起来,站起来道谢,“多谢牡丹姐了,”说着就把荷包里的刚挣的几两银子交了出来,道:“这是今天的钱,这些我全都交给牡丹姐,以表我的诚意。” 牡丹还不至于这么贪得无厌,干她们这行也得说话算话,若是她今天把这些全拿了,成什么人了,“说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说着拿了里面的一半银子,把剩下的又交给了玉香。 玉香见牡丹虽是女人倒也一言九鼎,佩服道:“我果然没有选错地方。” 牡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把玉香送出门,笑道:“让桃春到你屋里伺候吧,我的睡会儿了。” 玉香这才往厨房去,桃春正在劈柴呢,见了玉香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姑娘来了。” 玉香往一旁的小凳子上一坐,笑道:“你我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这些活儿你以后不用做了。” “没事儿,”桃春不知道玉香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还得劈点柴去熬药呢,“这些活儿我也做惯了。” 玉香笑着拉了桃春坐下,“我已经跟牡丹姐说好了,往后你就不用在厨房干活儿了,只伺候我就是了。” 桃春听了并没有觉得欢喜,伺候她?从前在阁里,玉香都是排在她后面的,最好的一切都是优先着她的,现在她却沦落到要给玉香当使唤丫环的地步了,她心里难受,面上还得承了玉香的情,不好意思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玉香还以为她的这一举动对桃春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你我姐妹一场,我好着也不能看你落魄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黄鼠狼上门 玉香说的这些虽然是客气话,但是却也是卖个好意,可在桃春听来,总觉得玉香是有意无意地暗示她活的悲催,她心里憋得慌,可仔细一想不就是这样吗? 桃春的心里又在盼着苏公子了,她现在过的狼狈不堪,唯一的念想就是盼着苏公子归来,带给她该有的荣华,也好让玉香看一看,她过的比她好。 玉香兴冲冲地跟桃春说了这件事,可桃春并没有觉得高兴,她不由地疑问起来,“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啊。” 桃春生怕玉香多心,忙道:“不是,就是一下子有这么好的事来了有点反应不过来。”说实话,她倒是宁愿在厨房里干也不伺候玉香,玉香的脾气不好她是知道的,人又小气,这会儿倒是亲亲热热的,时间一长,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玉香听了这才笑起来,“嗨,还以为你不乐意呢。” 桃春忙又陪着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笑道:“既然是伺候你,那我这个样子怕是不行,我赶紧洗两身衣裳去。”说着就要去包袱里取她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 “回来回来,”玉香赶忙把桃春叫住,她要桃春伺候她,打扮的那么光鲜干什么,“你别忙,就这样挺好的,万一到时候又得干点儿什么,弄坏了衣服岂不可惜。”她对桃春的容貌还是非常的忌讳的,桃春这个样子倒还不妨碍,拾掇干净了不是自己添堵。 桃春见玉香拦着也就不去了,她要收拾不是为了别的,也是怕玉香嫌弃她,既然玉香不嫌弃,那还有什么说的。 玉香见桃春干脆没了之前在阁里的那种傲娇,心里倒是一阵冷笑,“你看我都来了两天了,说什么也得去拜访一下故人了。” “那你准备怎么着。”桃春现在是伺候玉香的丫头,有些话自然不好说,只得小心地等候差遣。 玉香支着下巴想了想,从怀里桃春一些钱来递给桃春,吩咐道:“你也别忙活劈柴了,把这些钱拿上去买一些燕窝来,我想也还拿的出手。” 桃春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又隐忍了下来,忙着把药熬在炉子上,这才一瘸一拐地买燕窝去了。 其实桃春想说的是犯不着给甘霖买燕窝,这些东西在甘霖那里就跟普通人的一日三餐一样,但是她说了又怕玉香怪她。 玉香回到房里就去挑衣服了,现在的甘霖今非昔比,虽说是去示好,但也不能被比下去,女人在这方面还是又好胜心的。 桃春买回燕窝喝了药,这才到玉香的房前等着,然后主仆两个才往甘霖的住处去了。 玉香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心里想这甘霖的住处得有多大,听牡丹说两个王爷一个陆大人爱着,那怎么着门庭也是很气派的啊。 走了大概一刻时间,桃春便在一户小院前停住了,玉香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小院问:“你别说甘霖就住在这里?” “是啊,”桃春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然后又指着隔壁的院门儿对玉香道:“那个就是久安居室,水红就在那里。” 玉香不懈地撇了一眼,她才不关心水红在哪儿呢,除非水红也被高官爱着,她说不定还会去巴结一下,她朝院门儿怒了努嘴,“敲门儿吧,还愣着干什么。” 桃春敲了门,听到里面有回应,这才退到玉香的身后。 喜儿听见有人看门,忙跑去开,谁知门一开竟然是玉香,吓的喜儿撒腿就跑,鞭炮海边嚷着,“小玉姐姐不好了,报仇的找上门儿来啦。” 小玉还在厨房里挑剔莲子的芯呢,听见喜儿这么嚷着赶忙出来呼喝了喜儿一顿,“大声嚷什么,别扰了小姐和水红姑娘说话,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 喜儿用手指了指院门外,这才回厨房去了,那天小玉临头给人家破了一盆水,现在人家找来了,她可不是害怕吗?那女的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儿。 小玉顺着喜儿的手一看,这才看到玉香和桃春在门外站了多时了,她掸了掸裙子,这才满是优越感地到门前,问:“你们这是......” 小玉狐假虎威,玉香自然是看不惯的,但是碍着甘霖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便也只能高昂着头,装出一副优越感,“我今天来是来拜访你们姑娘的。” 小玉很看不惯玉香说姑娘二字,总觉得她说出来有些变味儿,就冷笑道:“你要找姑娘,只怕来错地方了吧。” 玉香见小玉这么傲慢,心里多有不满,但是也隐忍着,换了个语气笑道:“你看我,说错话了,我是来看你家小姐的,你帮忙通传一声吧。” 小玉看了玉香背后的桃春一眼,只见桃春微低着头,她也就转身进去了。 甘霖正在和水红两个切磋着学针线,反正闲着没事,小玉进来,甘霖头也没抬地问:“刚才丫头大喊大叫的干什么呢?什么报仇来了。” 小玉也不忙着回答,倒了两盏茶递到她们跟前笑道:“都歇歇吧,都摆弄了一早上了,别把眼睛看坏了。”她本想说两个人的手艺都是半斤八两,可是见她们的兴头正浓,说了难免扫兴,就忍住没说。 甘霖这才笑着抬头,把手里的针线递到小玉手里,道:“你看这里,我说这么绣,水红姐硬说要那样绣,你怎么看。” 小玉接过一看,扑哧一声笑了,“你们这针法恐怕绣不出你们要的东西来。”说着退了几针,又亲自动手续了几针,递给她们,“看,可是这样绣不是。” 甘霖和水红这才笑了,弄了半天都不对,就端起茶盏吃起茶来。 小玉把针线笸箩收拾了,这才对她们道:“外面有客来访。” “有客人来了你就让进来啊。”甘霖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然后正做着等人进来。 小玉这才压低了嗓子对她们道:“你们知道是谁吗?以前阁里的玉香。” 水红和甘霖都有些诧异,道:“是她,她来干什么啊,不见。” “还是见见吧,”小玉无奈地劝着,“桃春也跟着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讨没趣 甘霖听了小玉的话,撅了半天的嘴半天才点头,让小玉把玉香带进来。 玉香本来是高高兴兴来串门儿的,谁知道人家把她晾在外面这么久,依照她之前的脾气不发火才怪,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是上赶着来的。 “进来吧。”小玉这才把玉香让进院子,又堆在厨房的鹊儿道:“鹊儿,煮茶。” 甘霖对玉香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跟她周旋,但是小玉又说让她见,便和水红往堂屋去了,她的卧室也只有要好的姐妹朋友才可以进去。 玉香和桃春进堂屋,甘霖和水红已经坐在里面了,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小玉道:“小姐,人带进来了。” “嗯,让她坐吧。”甘霖头也不抬地和水红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哄笑。 玉香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见甘霖对她爱答不理只顾着和水红说话,心里老不是滋味,但是也的强颜欢笑道:“甘霖,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甘霖见玉香跟她说话,这才抬起头满脸认真地苦思冥想,然后摇了摇头,笑道:“我真有点想不起来了。” 玉香继续隐忍着心里的不愉快,笑道:“我是玉香啊,你忘了,咱们在阁里的时候......” 甘霖这才恍然大悟,连连哦了几声,“想起来了,是你啊,你看我这记性。” 玉香这才仔细地打量甘霖,一年不见变的稍微丰盈了,女人长点儿肉就是好看,这皮肤也水润光滑的,之前她子啊院门外看这院子还多有不屑,着走到里面才发现另有乾坤啊,这会儿甘霖这么养尊处优,而她却要和那些最底层的臭男人周旋,她的心里就非常的不平衡,勾着嘴角笑道:“您这是贵人多忘事,您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哪里还有工夫想着之前啊。” 甘霖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哪里的话,不过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哦呵呵,”玉香不得不陪笑,虽然她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她还清楚自己是干什么来的,转头轻言细语地对桃春道:“桃春儿啊,快把我给甘霖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 桃春一直站在玉香的身边,玉香让她拿出东西,她这才把手里提了半天的燕窝拿出来。 小玉满不在乎地接过,玉香这才笑着对甘霖道:“你看我才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做礼,您将就着些。” 小玉听了就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把纸包打开,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倒是很意外,里面竟然是一些燕窝,小玉不动声色地看了玉香一眼,倒是舍得下血本,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就故意送到甘霖面前看了看,笑道:“可巧了,今儿早上两个丫头还嘴馋的想吃个燕窝呢,可巧小姐您又把燕窝送了人,现在可好了,她们可以填补填补了。” 水红和甘霖有些奇怪地看了小玉一眼,瞬间明白了小玉的意思,水红笑着指着小玉,“即这么还不拿去让她们炖上,看像个馋嘴猫似的。” 玉香本以为她的礼物算的上贵重,可是听了小玉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敢情这些东西在她们眼里就是给下人吃的,那甘霖的生活得有多好啊,燕窝,自从涉水兰亭阁没了以后,她多久都没吃过燕窝了,早知道送来让这些下人们吃,还不如她自己吃了,还能补一补身子。 玉香的心里更加的不平衡,可是面子上却还是得挺着,笑道:“你现在的日子过的可真够富态的。” 水红见玉香从一进门儿到现在都没看她一眼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勾唇笑了笑,故意道:“玉香姑娘,你不认得我了?” “你,”玉香这才看了水红一眼,她没想到甘霖和水红关系这么好,这会儿也只得笑着,“我当然知道了,你可是我的前辈啊,本来还打算挑个日子去拜访您一下呢。” 水红听了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道:“别这么客气,今天就算见过了,不用再去特意拜访我。” 玉香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恨的水红牙痒痒,本来仇人见面就分外眼红,现在隐忍着不发,她倒是得寸进尺了,“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来了。” 甘霖笑了笑,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玉香哦了一声,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了,又指着桃春道:“我见她在后厨干活儿,又辛苦又脏,所以就跟牡丹说了,让她跟在我身边伺候,虽说虽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差事,但好歹不受那些苦了。”说完又故作惊讶,拉着桃春往椅子上按,笑道:“你看你,到这里来了还拘着干什么,快坐下吧。” 桃春看了甘霖她们一眼,顺从地坐下了。 玉香这才又道:“没想到咱们从前那么水火不容的,现在竟然也能坐在一起聊天,真是奇啊。”她本来是想找些话说,谁知道一不小心说出来却不那么顺耳。 好在甘霖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倒是小玉嘴快,插嘴道:“可不是嘛,那会儿玉香姑娘面儿大,老是欺负我,一不高兴就扇我耳光,还和那王大人合谋要对付我们小姐,好在王爷和陆少爷来了,才躲过一劫呢,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好险啊。” 玉香的脸上有些不是颜色了,就转移话题,又见桃春并不怎么说话,就笑对桃春儿道:“怎么,是不是许久都没空出来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桃春脸上一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天天见着呢,还有什么说的。” 小玉见她们说话,就去厨房让喜儿舀了几碗羹汤来送进屋里,“天怪冷的,喝点羹暖暖身子吧。” 玉香看着放在面前碗里的东西,心里嫉妒羡慕,这些材料都是普通人一年都见不着一回的东西,她们这里却如平常食物一般,越发不是滋味,她强人着心里不快,笑着喝起来,她发誓,很快她也会有这样的日子。 “玉香姑娘你多吃些吧,这些你们平时可都吃不着。”小玉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笑着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玉的忠告 玉香随便吃了两口就把汤匙放下了,尊贵的人吃东西一般都是浅尝辄止,她若是嘴巴不停,别人还以为她过的有多寒碜呢,就算嘴巴馋眼前这点儿东西,也得忍住了,笑道:“味还不错,就是欠些火候。” 水红双手捧着碗,看着玉香直笑,“你来之前都没打听一下吗?要做为什么不在我的久安居室,却要跑到那个茶室去,难不成你还记着我们之间的那点小过节?” “哪里的话,我还真没打听就来了,”玉香尴尬一笑,“本来那个王大人要赎我的,但是为着一些别的事就耽搁了。” 水红听了点了点头,“要不你明儿到我这里来吧。” 玉香摆了摆手,笑道:“这不好吧,我都已经和牡丹商量好了。”做梦吧,她就是去要饭也不可能在水红的地盘上去混,再说了水红哪里知道她的远大志向,忽然又想到以后她们是竞争对手,就问:“水红,你的居室生意如何啊?” 水红摇了摇手里的绢子,笑道:“还凑合吧,反正我是不怎么做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我也就收手了。” 玉香看不惯水红也一副悠闲的样子,嘴里不由自主地就挖苦起来,“是啊,你这么大年纪也是该歇着了,再接着干也干不动了。” 水红看了玉香一眼,也算是明白了,玉香着完全就是捧甘霖踩她啊,一定还盼着在甘霖那的点儿什么好处,想要沾点好处她不恼,可不该损她,说起损话来她也不差,就笑着道:“可不是,年纪慢慢大了,想不承认都不行,记得以前在阁里当头牌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光啊,我记着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吧,得了,谁不都得走我走的这条路啊。” 玉香也不傻,怎么能不明白水红话里的意思,除了小玉,在座的四个也只有她没有当过头牌红姑娘了,说起来这真是一大恨事,偏偏水红就说的这么不痛不痒,她一下子就觉得比人矮了一截,可是没关系,她旁边就坐着一位头牌,可是又能怎样,现在还不是给她当丫环使唤,“呵呵。” 甘霖在一旁冷眼看着玉香,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心里着实想笑。 玉香见甘霖要笑不笑,就道:”说起来咱们这些人都不及你,你看你现在过得日子,那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我过的也就那样吧,”甘霖淡淡一笑,“好与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旁人看着的只是光鲜的表面罢了。” 小玉在一旁看着玉香那副巴结人的嘴脸心里就不舒服,笑道:“玉香姑娘,那天真是对不住啊,我也不知是怎么地,迎头就泼了你一身的水。” “嗨,你不说我都忘了。”玉香摆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现在笑着不代表她忘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水红听了一阵冷笑,话中无不挖苦,“这玉香姑娘几年不见倒也变的会忍了,这几年没少遭罪吧。” “我能遭什么罪啊,”玉香觉得今天挑的日子不好,好好地心情也变的十分糟糕了,就笑着站起来,“你看,我来了也有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 甘霖听了也不挽留笑着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虚留你了,得空常来走动啊。” 玉香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诶,有空我就来了。”说着带了桃春就要走。 桃春还没走出房门,小玉就撵了上去,对玉香道:“玉香姑娘,能不能让桃春等会儿再回去,我有点儿事要和她说。” “好。”玉香还能说不?只得留下桃春独自回去。 小玉拉了桃春到她的屋里去了,她让桃春坐下,这才道:“桃春,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上一次是我误会你了,甘霖的那些坏话不是你说的。” 桃春有些意外,小玉竟然会为了这事儿跟她道歉,赶忙道:“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我早都忘了。” 小玉也不理会桃春的大方,倒了杯茶地给桃春,小声问:“你知道玉香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啊,”桃春摇了摇头,她在玉香面前只是个使唤丫头,“她没跟我说。” 小玉点了点头,握着桃春的手,“桃春,我求您一件事儿,往后您别再来骚扰甘霖了,好吗?我知道你现在过的不好,甘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要是这么可怜,她不可能不管,我想你也明白,像玉香这样的人有多剜酸,我怕她没安好心。” 桃春以为小玉要跟她说什么窝心的话,没想到竟然是这些,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我记下了。” 小玉见桃春答应了,这才放心,“你也别怪我狠心,你的苏公子什么时候来接你,你给他写信,让他早早地接你吧,早点离开那里。”牡丹和玉香都不是省油的灯,桃春人又小气多心,早晚会和她们产生一些矛盾。 “这是我让大夫给你配制的药膏,擦在烫伤处有很大的好处。”小玉其实心里也挺不落忍的,只是她要不这么说,她们的这个院门儿只怕又清静不了两天了,她说的话可能有些决绝,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事,她们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小玉送走了桃春,这才又往甘霖的卧房去,水红和甘霖两个头碰着头烤火,甘霖听到脚步声,问:“你跟桃春说什么了?” “没什么,”小玉蹲在火炉旁烤了烤手,“我就说让她以后没事别经常来了,一看那玉香就没安好心。” 水红听了也赞同小玉的话,只是神情有些担忧,“恐怕桃春这下日子不好过了,本来就有个牡丹对她呼喝叫骂,现在又来了个厉害的。” 甘霖听了一拍脑袋,懊恼起来,“哎呀,我只记得玉香是我极讨厌的一个人,可我却忘了桃春还在她手底下做事,糟了,我们让她这么不舒坦,她会不会拿桃春撒气啊。” 小玉也吃不准,只得委婉地道:“不能够吧,我看那玉香就是想拿你当跳板,你看看以前在阁里对咱们客气过,若果她真的欺负桃春,在适当的时候咱们再出面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桃春的艰辛日子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甘霖和水红她们也不例外,虽说门庭冷清,可到底也是要欢欢喜喜的。 水红才腊月十五就把居室的门儿关了,所有的姑娘都不用接客了,喜欢到处逛的去逛逛,想买几匹好布缝新衣裳的就去缝新衣裳,反正自从玉香来了之后,居室的生意一落千丈,开了门儿也没什么可做的。 甘霖在腿上搭了个毯子坐在火炉旁,有事儿没事儿地吃着点心,水红就进来了,见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就笑道:“天就这么冷,倒要你包的这么厚实,外边热闹的不行,你怎么还在屋子里待得住。” “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甘霖看了水红一眼,挪了挪位置,揭开毯子把水红也包在里面,“小玉带着两个丫头出去置办年货去了。” 水红扑哧一笑,戳了甘霖的额头一下,“真是笑了,你们还需要置办年货,王爷是该早都把东西给你置办好了。” 甘霖害羞地一扭身子,“年下了,他也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小事啊。” 水红听了一笑,把毯子揭过,站起来拉着甘霖,“走,我们也出去逛逛吧,整天闷着干什么,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年四季出门儿的时候太少了。” 甘霖听了一笑,她也想出门儿,可是出去了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可恨杨小姐了,平时亲亲热热的,这个时候也不见人影了。”水红笑着抱怨起来,说起来大概也有半个月没有见到杨琰的人了,这要换了平时,基本上天天都见得着。 甘霖听了也跟着笑道:“可不是,有了陆邪就把咱们落了单儿。” “好啊,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常说我的坏话,”两人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抱怨,接着帘子一开,杨琰气哄哄地从外面进来,一面解斗篷一面道:“亏得我惦记着你们,一得了空就来了,没想到竟然听你们说这些。” 甘霖水红见杨琰来了,笑呵呵地上前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在陆府当管家婆高兴不高兴。” 杨琰见小玉等人不在,就自己去倒了些茶来,喝了一口坐在火炉旁,“我可没当什么管家婆,最多是在一旁指点一下,你们不知道,表哥那个懒散样子对家务不上心,管家一个人哪里照顾的过来,底下的人见没人管,还不得胡来,这几天我算了算,光是置办年货平白地就没了三四百两银子,你们说说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然得整顿一下了。” 水红听了笑着称赞道:“这小嘴儿伶俐的,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个整治法啊。” 杨琰拉了她们坐下,这才炫耀道:“这有什么难的,像陆府这样的大家子,买东西一般都有专门的地方,打个比方,就如买鱼,这新鲜的鱼和死鱼就不是一个价钱,这些人多精啊,买一半活鱼买一半死鱼,可这所有的钱都是按活鱼算的,你说,这多出来的可不就落在自己的腰包了。” 甘霖听了最是想笑,“从前我也干过这样的事儿,不过我可都是全凭着一张嘴把价钱砍下来的。” 杨琰听了掐了甘霖的脸一把,玩笑道:“这里还有一个聪明人呢,”说完又接着道:“这好处不可能一点儿不给,但不能由着他们假公济私啊,平时也罢,这大节下的,家里头客人多,在客人面前出了纰漏,还不让人指点。” 水红点了点头,“你们杨家不愧是做生意的,培养出你这个精明的女孩儿。” 杨琰和甘霖其实也是喜欢热闹的,现在人多了,不由地就在屋子里坐不住了,“哎呀,咱们在屋里干坐着干什么,出去逛逛吧。” 三人说着收拾的严严实实的就出了门儿,巷子那头好像有一支舞狮队在那里练习,杨琰就道:“看着挺热闹的,我来的时候都还没人呢,这么一会儿就把路给堵了。” 水红笑着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走那边儿吧,也能走。” 三人说着就转向往那头去了,从那头走就有一个必经之处,那就是牡丹的茶室,几个人还没走到那里,就听到打骂声,“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抢本姑娘的客人,你是那根儿筋不对了。” 接着,一个拐角处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往着头抛来,后面的人还没追上,但声音也传来了,“你还敢跑,看我不弄死你。” 杨琰见了皱眉抱怨道:“真是晦气,出门儿就遇到这样的事。” 杨琰的话正说完,那声音的主人就出现了,不是别人正是玉香,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手插着腰,“你个短命的,你以为你还漂亮的很吗?”她骂的不是别人,正是桃春。 之前玉香为了巴结甘霖所以善待桃春,可是去了几次之后,甘霖都对她淡淡的,对桃春也是淡淡的,后来才听牡丹说桃春就是和她们闹僵了才到茶室来干活儿,说起来多可气,桃春就是一直在利用她。 自从知道桃春和甘霖闹掰之后,玉香对桃春的态度就来个大转变,再不像之前那么客气,对她是招之必来,挥之则去,再不顾当初的半点情面,并且和玉香连成了一线。 桃春看到甘霖她们也就没有再跑了,只是有些自卑地低头躲在一边,她哪里不要脸去抢玉香的客人了,明明就是玉香在伺候客人的时候叫她进去换茶水,谁知道她一进去那客人的眼睛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等客人一走,玉香就对她开始打骂了。 客人只是多看了桃春一眼而已,玉香竟然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现在见桃春躲在一边,不由地冷笑道:”哟,不跑了?是不是靠山来了。” 这样的情形杨琰和甘霖是不适合开口的饿,水红也知道桃春遇难,她们不管说不过去,就笑道:“哟,大节将至,不说高高兴兴的,倒打骂起人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了?” “你问她!“玉香拢了拢衣服,伸手指着桃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以暴制暴 桃春见玉香的手指指着她,别提有多委屈了,在茶室里,她是有话也不敢说啊,就是说了也没人愿意相信她,她现在就像是在婆家受了冤屈的小媳妇儿,现在遇到了娘家人,这才可以尽数地倒一倒委屈,“我没有。” 虽然甘霖等人对桃春已大不如从前,但是在这方面她们还是相信桃春的,桃春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苏公子,又怎么会花心思去勾引玉香的客人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客人的魂儿都跟着她走了,还说什么误会啊。”玉香两手叉着腰,没打算息事宁人,好像嗨卯足了劲儿要往大了闹。 桃春只是哭着摇头,“我没有,若是我真的有这样的心思,那我为何不跟牡丹姐直说了,我想牡丹姐也是愿意的,又何必在这里受你的气。” 玉香听了一阵冷笑,更加生气地点着头,指着桃春骂道:“好啊,现在可说了实话了,受我的气,我哪里让你受我的气,我是看你在厨房里可怜巴巴的,才和牡丹姐说把你要过来当使唤丫头的,谁知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水红看着桃春嘴角还挂着血丝实在可怜,穿的又单薄,就解了自己的斗篷给桃春换上,“下手也太狠了,她是你使唤的丫头,你做什么打她。” 玉香一脸的不屑,耍横道:“打她又怎么了,她是我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杨琰虽然不喜欢桃春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她实在看不惯玉香那嚣张的模样,论起嚣张,也该是她们嚣张才是,玉香算个什么人物啊,也敢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就上前道:“你说她是你的人,她可卖身给你了,还是卖身给那个什么牡丹了?” “她归我使唤,我就收拾得她。”玉香不知道杨琰是何许人也,以为只是一个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杨琰听了点了点头,笑起来,“这个理由就可以让你对人非打即骂啊,好,既然如此,那我可有办法收拾你了。” 玉香冷笑起来,“你敢收拾我?” 杨琰耸了耸肩膀,对玉香道:“我管不了你官府还管不了你吗?真是笑话。” “哟,”玉香听了嗓子不由地尖了,冷笑道:“你以为官府是你们家开的,想怎样就怎样?” 杨琰看不惯玉香的样子,别人气盛,她就要比别人还盛,反正不管是气势上还是实力上,她都要压倒对方,就指着自己道:“你姑奶奶我,盐城首富的独生女儿,表哥和未婚夫陆邪,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更别说了,随便提溜了一个王爷出来还收拾不了你,你再这么嘚瑟。” 玉香心里有些虚了,但是还嘴硬着道:“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蛮不讲理。” 甘霖站出来冷笑了一声,对玉香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跟你讲理的时候你要耍横,跟你耍横吧你又来讲什么理,笑话,玉香,今天我在这里跟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有些话我不是忘了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你继续这样,也别怪我不客气。” 玉香见最沉默的甘霖都站了出来,这才有些害怕,自找台阶下道:“我也没把她怎么着啊,你说我要是骂她两句她不回嘴不就没事儿了吗?非得顶嘴,还跑,我这才动手大了她两下。” 甘霖见好就收,既然玉香示弱了,她也不想咄咄逼人,就道:“这样最好,快过年了,谁都想过个好年,你既然是个明白人,那就散了吧。”说完甘霖便邀了水红和杨琰要走。 桃春在茶室里度日如年,一天不知道要遭多少罪,玉香的为人她实在清楚,当着甘霖的面算是软和下来,可是背过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呢。 一想到还要回去受那种精神和肉体的折磨桃春就不寒而栗,她实在想不顾一切地跪在他们面前哀求,别让她回那个茶室了,可是玉香锐利的眼神和她们三人的冷漠让她却步,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们,然后消失在巷子里。 甘霖看着桃春孱弱卑微的背影,眼眶湿湿的,叹了口气,“水红姐,你说我是不是该开口把她留下,再让她回去说不定还得受罪。” “我也说不准,”水红跟着叹气,她去茶室也不超过两个月,桃春是个不长记性的人,不记别人的好,也是该让她再吃些苦头才会明白这帮姐妹的好,“再缓缓吧,马上过年了,就算你想,也等过了年再说吧,只是,我那边肯定是不能要她了。” 几个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又欢欢喜喜地逛去,平时冷清的街上也因为年的将至而变的熙熙攘攘,她们三个互相拉着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挤丢了。 三个人在人流里逛了一会儿已经气喘吁吁,甘霖和杨琰直嚷着要去歇歇,杨琰指着前面一家酒楼道:“那好,去哪儿。” 酒楼的二楼临窗,三个人坐下悠闲品着茶,甘霖轻轻呷了一口,畅快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舒坦。” 杨琰则是捏着下巴思考着些什么菜式,还一边拉着水红问:“水红姐,你说咱们要个水晶鸭脯怎么样?” 水红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道:“再要一个糖醋里脊吧。”两个人才说完,一锭银子就‘啪’一声怕在了桌上,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接着,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们谁愿意要这锭银子?”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孩站在她们面前,一脸的倨傲。 甘霖估计这孩子十来岁的样子,长得精明可爱,就笑着问:“你这锭银子肯定不是白给的吧。” 那男孩一副大人模样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呢。” 水红见这男孩挺有意思,就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家里的大人怎么不管你啊,让你拿着这么多钱乱跑。” 那男孩有些不悦地看了水红一眼,“我叫周齐,别用自以为是大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讨厌。” 水红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嘿,谁家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早熟的周齐 这个叫周齐的男孩冷冷地看了水红一眼,把注意力转移到甘霖和杨琰身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你们要不要这钱。” 甘霖看着这孩子不由地就想到了小甘蔗,她可能是太想他了,所以见到孩子就特别稀罕,笑道:“怎么才能挣你的银子啊。” 周齐见甘霖对银子有兴趣,这才咧嘴笑了笑,得意地冲着水红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审视着甘霖,“我看你的衣着也不像是却这点银子的人啊。” 甘霖哑然失笑,“不缺银子就不能再挣银子了,谁不喜欢钱呢?” 周齐听了皱了皱眉,忽然长叹了一声,“是啊,谁会不喜欢银子呢,你说是银子重要啊,还是亲人重要?” 甘霖见周齐若有所思,认真想了想道:“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吧,我现在有钱,我可以说亲人重要。” “如果你没钱......”周齐有些失望地看了看甘霖,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甘霖见周齐表现出失望,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她看周齐穿着华贵,但是才这般年纪眉头就有一股淡淡的愁,或许他是一个缺少关爱的富家子弟吧,“不,我是说大部分人没有在那样一种困境里都不能作出抉择,但是我觉得银子没有亲人重要。” 周齐的眼中这才又重新有了光彩,笑了起来,“这么说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甘霖也笑了,摇着头道:“我的亲人太少了,我冒不起那个限。”话说完,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杨琰和水红都知道甘霖的故事,见甘霖眼睛湿了,猜想她又想到她失散的弟弟,杨琰伸手捏了男孩的脸,“你这小子在这胡咧咧什么?总不会你拿着银子是让人陪你说话的吧。” 周齐蔑视地看着杨琰,“说话,本少爷还缺说话的人吗?” 水红一直都和男人交流,也没和小孩子沟通过,所以也有些害怕和小孩子说话,又见周齐这么傲慢,不由地摆手驱赶着,“去去去,回家找你大人去。” “讨厌,”周齐嘟嘴白了水红一眼,指着甘霖和杨琰,“我又没和你说话,着什么急啊,你年纪这么大了,不和我的胃口。” 水红虽然不忌讳别人说她年纪大,可是被这么小一个孩子挖苦,肯定还是有些不乐意的,站起来嘿了一声,“你才多大点儿啊,毛都没长齐呢,还嫌弃姑奶奶。” 不知道是水红的自称是她的姑奶奶惹着他,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这周齐火大了,“就让你看看本少爷是怎么个厉害法,”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对甘霖道:“这两锭银子都是你的,只要你陪我睡一晚上,就行了。” 本来甘霖还觉得这孩子可爱,可适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甘霖也变的和水红一样,“回家找你大人去吧,年纪不大不学好,竟学了这些......”毕竟是个孩子,甘霖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便就此打住,这大概也是耳濡目染的结果吧。 周齐不明白甘霖为什么突然就发火了,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快走吧你,不然小心我打你。”甘霖凶巴巴地比着拳头,真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这么坏。 周齐还抱着膀子不肯走,突然楼梯上又上来几个人,一个妈子带着几家丁模样,看到周齐,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忙地走过来,妈子就把周齐抱在怀里,“少爷哟,怎么眼错不见地你就没影了,找不着你可怎么办。” “奶娘你松开,”周齐有些抗拒地在奶娘怀里挣着,奶娘还把他当孩子哪里知道他心里确认为这样被抱着很丢脸,自顾自道:“少爷啊,你就别折腾了,多大的岁数做多大的事,你就是再能,你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周齐用尽全力一甩,终于从奶娘的怀里出来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整理了下衣服,“奶娘泥猴别再这样了,当心我翻脸。” 妈子也不生气,捂着嘴一笑,见甘霖们都看着他们,知道周齐一定是打扰过她们,就笑道:“几位小姐别见怪啊,若是我们少爷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啊。” 甘霖几个都勉强笑着,“没事没事,你家少爷可真是特别啊,还是带回家好好看着吧。” 妈子一边点头一边道:“是啊,你们别多心,我们少爷其实人不坏,就是心里憋了事,在家里跟老爷吵了,老爷说他是黄毛小子,连个女人都没有,所以他才......” 甘霖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明白周齐为什么拿着银子提那种要求了,委婉地道:“你们家老爷教育孩子的方式还真是怪啊。” 妈子见甘霖隐晦地说周齐没有家教,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歉意地点了点头,“打扰各位了。”说完就让一个壮实的家丁抱着周齐走了。 周齐被抗在肩头,小脸涨得通红,握着拳头捶打着,“丢人死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三人看着这场闹剧的主角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对视着笑了笑,“现在的孩子真是没法说啊。” 甘霖却又愁苦起来,垂着头捧着茶杯道:“可他毕竟衣食无缺啊,也不知道我的弟弟在哪儿,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饿着。” 水红见甘霖心事重重惦记着她的弟弟,也沉默起来,这么多年了,她很少惦记她的儿子,可是今天,她突然也想念起那记忆模糊中的那张小脸了。 杨琰见她们两个都是哀怨的模样,心情也变的糟糕起来,用茶盏磕着桌子,“喂喂,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扫兴,马上就要过年了,真是倒霉,都怪这个周齐。” 甘霖见她的情绪影响了她们,歉意地笑了笑,道:“不去想了,有缘的话自然会相见的。” 杨琰听了这才高兴起来,拉着水红的手,“哎呀,甘霖都好了,你也别愁眉苦脸了,我替你们给老天转告,保佑你的弟弟,你的儿子健康平安,行了吧,咱们叫点儿东西吃了接着逛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温馨 三人又胡乱逛了一天,杨琰坐了马车回去,水红和甘霖步行着回去,天色尚早,两人慢慢地走着。 不用说现在她们两个肯定都满腹心事,甘霖越想越是难过,为什么老天爷总喜欢开玩笑,本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却硬是要弄的四分五裂。 水红看了甘霖一眼,“你还在想啊?” “你不想吗?”甘霖无奈地笑了笑。 水红叹了口气,两手往袖笼里缩了缩,“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我想孩子的特别厉害,最近做梦也总是梦到他,梦里他冲着我笑,笑的那个甜啊。” 甘霖看了水红一眼,水红一边说着她做的梦一边红了眼圈,“别担心,至少你的儿子还有人照顾,放心吧。” 水红摇了摇头,泪水从眼睛里滑落,“可是你不知道,他的后母怎么会喜欢他呢,我就担心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把我的孩子当回事儿了。” “不会的。”甘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有些杞人忧天,可这些不正是最该担心的事吗? 甘霖回去,小玉她们早已经回来了,把买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该洗的洗,该换的换,甘霖看着她们生机勃勃的满院子转,呆呆地站在院中。 小玉把切好的萝卜片用竹篾穿起来,长长的一串挂在树上,等风干了再被霜一打,炖了肉香的没法说,小玉忙完见甘霖还站在院中,忙把她送进屋里去,“干什么去了?手都凉了,眼圈也红红的。” “我想起了小时候,大概八岁那年,也是快过年的时候,我和弟弟高兴啊,因为过年了不单有新衣裳穿,还有好吃的,爹娘都在忙着收拾屋子,我就带着弟弟玩。”甘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小玉见甘霖提起想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也是有家的人,不过她家日子不好过,爹娘重男轻女,为了能养活她的哥哥,十两银子把她卖给了厚田,所以她从不想家,她不是不愿想,那样的家她想着干嘛。 甘霖看着小玉自说自话,“但是那个年我们没有过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甘霖还对小玉说着心里话,严戎铮已经来了,丫头告诉她甘霖在里面,他才要进去,就听到甘霖正在说往事,他就没有出声,站在门外听着。 小玉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 “因为我贪玩,把火星子洒在了屋后的干草里,爹娘不知道,等邻居喊起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很旺了,爹拼尽全力从屋里抢出积攒下来的一些银子,可是那些银子还不够赔,你知道那种茅草屋,一家连着一家,烧了个精光。”甘霖说的越渐伤心了,她嚎哭不已,这些事儿她之前从不去想,现在想起真是恨不得自己去死。 甘霖闯了那么大的祸,可是爹娘弹都没舍得弹她一指甲,只是把抢出来的那点钱赔给了大家,她爹就病了,大年三十他们一家人在她娘的娘家的牲口棚里度过...... 严戎铮在外听了心里就如针扎一般生疼,她知道甘霖的身世比较惨,可是他每次都能听到让他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的往事,他再也忍不住,走了进去,捧着甘霖的脸,“一切都过去了,啊。” “是我害了爹娘,是我害的我家破人亡,可是你知道吗?我爹娘不打我,他们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其实我就是扫把星。”甘霖扑在严戎铮的怀里痛哭着,自从那年火灾,她已经有八个年头没有过年了。 严戎铮捧着甘霖的脸,柔声地道:“别哭,现在你有家了,我陪你过年,”说完转身问小玉,“怎么回事?” 小玉苦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出去买东西,她和水红姑娘还有杨小姐出去逛了逛,回来就不对了,”说完觑了严戎铮一眼,“肯定是想她弟弟了。” 严戎铮这才明白,拍着甘霖的头安慰道:“好啦好啦,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你放心,肯定会有线索的,不是都有眉目了吗?你现在愁眉苦脸的,熬坏了身子,等人找着,你哪里还有精力去照顾他呢?” 小玉听了忙在一边点头,“就是就是,你快别哭了,高高兴兴的。” 甘霖听了这才止住泪,满含希望地问:“真的吗?这么多年了还能找着。” “当然了,上一次我不是就跟你保证过吗?”严戎铮满口答应了,“你啊,别整天闷在家里了,多活动活动,一个人坐着可不就得胡思乱想吗?” 小玉也不想甘霖这么下去,就道:“是啊,要不你就出去跟我干活儿吧。” “干什么?”甘霖看着小玉,她已经一年没做过活儿了,哪里还能那么利索。 小玉故意笑着指着外面的屋檐儿,“你就收拾那屋檐底下的扬尘啊,蜘蛛网什么的。” 甘霖这才笑起来,伸手要掐小玉,“好啊,难干的活儿都让我做了,你们享清闲。” 两人打闹了一阵,甘霖就换了一身朴实的衣服,头上绑了头巾,拿着一个大扫把跃跃欲试。 严戎铮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哪里舍得真让她干活儿啊,就拦着,“你这架势倒是足,做做样子就行了,让周祥云找几个人去打扫吧。” 甘霖一扭头,“不,我自己动手。”说着就爬上了木梯有模有样的打扫起来。 严戎铮见甘霖不听,只得在一旁挽了袖子,“你当心些啊,别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甘霖在上面回头朝着严戎铮笑道:“怕什么,摔下来不是有你接着嘛。” 严戎铮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就这么相信他? 甘霖一边干一边看小玉,只见小玉拉着干站在一旁的周祥云,给了他一碗莲子,“你把这些莲子的芯剔咯,要剔干净啊。” 甘霖只顾着看小玉和周祥云,却忘了她站在梯子上,还沾沾自喜地偷笑着,以为抓到小玉的小把柄了,谁知脚下不小心,说话间就落了下来。 这可把守在一旁的严戎铮吓了结实,忙伸手接住,大家都吓的魂不附体,围着她问长问短,甘霖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咧开嘴笑。 严戎铮气急败坏,“你多让人担心,刚才要是摔下来怎么办?” “有你在,怕什么。”甘霖看了严戎铮一眼笑颜如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起走 甘霖毫不掩饰对严戎铮的信任和依赖,她搂着他的肩膀笑着,一边问:“没把你吓着吧。” 严戎铮佯装生气地把甘霖放下来,黑着脸道:“你胆子倒是大,万一我失手没接住......” “我皮厚,摔不着。”甘霖厚着脸皮笑了。 严戎铮无奈地一笑,上前把甘霖头上的头巾摘了,替她整理着头发,“往后不许再伤心了,知道吗?我喜欢每次看到你都是高高兴兴的,如果看到你的眉头皱着,我会觉得是我不能给你幸福。” “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甘霖没想到严戎铮会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么肉麻的话,脸上唰的一下红了。 小玉在一旁看着甘霖笑着,“甘霖你真是好福气啊。”要知道严戎铮一般待人都是冷漠的,也只有对甘霖才能放下架子了。 甘霖不甘地瞪了小玉一眼,“是他有福气好不好。” 严戎铮笑着点了点头,见大家的气氛也活跃了,甘霖也不像之前那样了,这才放心,在井边的盆里洗了手,“我要回府了,你好好的,我一有空就来看你,”说完又小声道:“这两天我可能要忙,没时间来看你。” 甘霖听了不免有些不快,瓮声瓮气地问:“你都要忙什么?”其实她知道他忙,只是不高兴他这么说。 “严戎铎最近几天可能要走,”严戎铮拉了甘霖往屋里去,“你不是想让他离你远远的吗?正好,北边干旱数年,滴雨不下,百姓为了逃荒涌到各处,父皇为此忧心不已,这是一个苦差事,却是一个好机会。” 甘霖听了,问:“你的意思,严戎铎这次要去北边治理干旱?” “不好吗?这样他就不会来找你了。”严戎铮点了点头,别看这是个苦差事,严戎钰却自动请缨前往,后来玉壶道人知道后劝说了一通,严戎铎才觉得此事重大,答应前往。 这几天北边既干旱又寒冷,严戎铎那样养尊处优的人去了怎么受得了呢?“去就去吧,反正不来找我就是了,你要忙就快走吧,万一耽搁了就不好了。” 严戎铮轻轻地把甘霖拥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不许再哭了知不知道?” 甘霖也不说话,只是从严戎铮的怀里挣扎出来,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出去推。 严戎铮走了以后小玉才巴巴地跑去问:“王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甘霖见小玉这么想知道,便把严戎铎要去北边的事情说了,小玉听了欢呼不已,“走了才好,最好就在那边别回来了。” “干活儿吧。”甘霖摇了摇头,她虽然一心盼着严戎铎能远离她,但是却也不忍心他受那么大的罪,毕竟严戎铎对她也是好的没话说,人活着,总得懂得感恩。 腊月二十四,离过年还有六天,小玉把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又和甘霖准备上街去买些烟花爆竹,才走了没多远,就见严戎铎的马车从巷子里驶了来,小玉便知道走不成了。 几个人打道回府,严戎铎也从马车上下了来,进了屋,取了黑貂大氅伸手在火炉上取暖,“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甘霖笑着斟了茶地给严戎铎,道:“闲着无聊,才准备去买些烟花爆竹来,到时候我们也凑个趣。” 严戎铎见甘霖心情好,满面笑容,心里也高兴,“你们一屋子女孩儿,哪里敢放这个。” 可能是因为严戎铎就要去北边了,甘霖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笑道:“谁说的,我最会放这些了,有散出来的爆竹,我还能让它在空中就响呢。” 严戎铎目光柔和地看着甘霖,伸手拉了她坐在旁边,“就算这样也得当心,把自己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甘霖笑着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在盘子里挑起点心来。 严戎铎看着甘霖不知愁滋味地乐着,心里的不舍渐渐浓起来,他轻叹了一声,“后天我要走了,今年过年恐怕不在。” 甘霖顿了一下,抬头道:“我知道了,慎王爷告诉我的,今天他来过了,说是你要走了。” “他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严戎铎的心里一紧,这还是头一次甘霖主动跟他提起严戎铮。 甘霖看了严戎铎一眼笑了,“还能干什么?无非是交代我少让你操心些,”说着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我让你操过心吗?真是可笑。” 严戎铎见甘霖和她说话是没有一点儿顾忌,又见她抱怨严戎铮,心里更加高兴,不由地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念头,商量地问道:“我这一去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这些时间里我恐怕无法照顾你了。” 甘霖笑了笑还算深明大义,“王爷有正经事要办就好好办,我不缺吃不缺喝,王爷不必担心我,再说了,若是有事我就去找陆邪和慎王爷,我想他们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不会不管的吧。” 严戎铎听了不置可否地一笑,他要表达的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走了你会担心我吗?” “可不是,北边是苦寒之地,又干旱了几年,王爷去那里一定要吃许多苦,真是替你揪心啊,倘或王爷有个病啊痛啊可怎么办?”甘霖说的这些可都是真心话,甘霖是人不是木头,一个人对她好她又怎会不感动呢。 严戎铎听了心里更加热乎,没想到甘霖竟然会说出这样贴心的话来,她的这几句话可比许多甜言蜜语还来得及实在,脱口而出,“既然如此,要不我带你过去,你我时时都能在一起。” 甘霖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说这些也是为了让他走的更干脆,谁知反而弄巧成拙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他去北边的啊,就笑道:“好啊,我去了王爷也带我去逛逛,只是到时候王爷可别嫌我是个拖累啊。” 严戎铎一听心里又凉了一截,他只顾着高兴,忘了去的是什么地方了,“倒不是嫌你拖累,只怕你去了身子受不住反而害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碗汤 北边的气候严戎铎不是不知道,那里一到冬天先不说别的,寒风就像刀子般锐利,刮在人脸上生疼,甘霖要是去了,一年半载下来,哪里还能这么细皮嫩肉楚楚动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颓废,“我都不想去了。” 甘霖笑着道:“这正是王爷建功立业的好事,王爷不擅带兵,军功上,除了已逝的武王,就是允王了,王爷一定要在别的事情上有所建树才是啊。” 严戎铎见甘霖说的头头是道,就道:“这些也是戎铮告诉你的?” “这些道理我自己明白,”甘霖摇了摇头,她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她们朝堂上的是作为旁观者也是看得清的,听严戎铮说皇上非常忧心,这足以代表皇上重视此事,把皇上重视的事办好了,那不是大功一件吗?“王爷是干大事的人,更加比我明白孰轻孰重。” 甘霖的一席话说得好,也让严戎铎就此安心,他拉着甘霖的手道:“你说的有理,我这个男子汉不能比你这个小女子差啊,你说是吧。” 甘霖点着头笑了,又站起来回身去箱笼里找了半天,这才捧着一个东西递到严戎铎的面前,“王爷,听说你要走,这是我赶着绣的一个手炉套子,那边冷,也没有这边东西齐备,冷了用手炉时把这个套上。” 严戎铎的心几乎都要化了,甘霖几时对他这么好过,忙接过在手里翻看着,心里却想,那个大男人用手炉,那也太小家子气了,不过她的这份心意他领了。 甘霖出去招呼了小玉一声,一会儿小玉就端着一晚汤羹进来了,甘霖笑着把碗送到严戎铎面前,“热的,吃点身子暖和,”说着又问,“王爷这次去带多少人啊。” 严戎铎喝了一匙汤,抬头笑道:“你以为这是去游山玩水呢,还带多少人。” “王爷只身前去?”甘霖听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总得带上几个伺候的人吧? 严戎铎放下汤匙笑道:“那倒也不是,除了带上我的近侍,就带上一直负责我丹药的玉壶道人。” “那你生病了怎么办?”甘霖皱着眉头。 严戎铎越发失笑,“你不必担心,北边虽艰苦,可也不是不毛之地,贫苦也只是大部分百姓,哪里就到处都是那样了,自然有人照顾。” “这就好。”甘霖这才放心,问完这些甘霖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是不说话气氛又尴尬,就问:“王爷今天是专程来看我的还是顺路。” 严戎铎笑道:“自然是专程来看你,顺便参加一个宴席,”话才说完拍了拍脑袋,“糟了,时间来不及了。” 甘霖听了忙站起来把大氅给严戎铎穿上,“王爷可是耽搁了时辰。” 严戎铎一边往出去走一边嘱咐道:“我这一走可能就来不了了,待会儿府上的人会给你送些东西来,你仔细留人在屋里等着。” “我都不缺什么,王爷不必麻烦。”甘霖也知道严戎铎东西是多,可是每次给她送东西都颇费周折,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严戎铎见甘霖越渐体贴,笑道:“你不缺是你不缺,我送来是我的心意,不管多麻烦,送来了你只管收着。” 甘霖也不多费唇舌,一边把严戎铎往马车上送一边道:“王爷可也注意身子。” 严戎铎走后,甘霖和小玉她们又重新整装,欢欢喜喜往集市上去了。 茶室里虽然也充满喜气,可是那喜气却不能让桃春的眉头舒展,她一个人窝在阴冷狭小的房间里,黑乎乎的,一个小木窗几乎透不进一丝光线。 自从那天碰到甘霖她们之后,这牡丹和玉香对她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对她也不打不骂了,也不使唤她,只是大家都对她冷冷的,她掰了掰手指头,她已经九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她几乎要憋疯了。 屋子里太冷了,桃春又没有取暖的工具,她只能脱了鞋窝在被窝里,好在有甘霖让小玉给她的药,她喝了接近一个月,脚也结了痂了。 冷啊,桃春扯了扯被子,心里叹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厨房新来的厨娘,四十多岁,看上去有些粗壮,她进桃春的房间从不敲门,进了屋看了桃春一眼,眼神里尽是怜悯,叹了口气,开口道:“快起来喝点热汤吧,这是玉香姑娘熬的,她喝不完剩下的让我给你端来。” “谢谢婶子。”桃春感激地看了厨娘一眼,这个时候的一碗热汤简直就是雪中送碳啊,她接过那碗汤,双手捧着,眼眶不由地湿润了。 厨娘见桃春可怜见的,就小声道:“快喝吧,这汤补,只要好好将养着,你的脚不日就好了。” “难得还有婶子肯和我说句话,不然我恐怕都要成哑巴了。”桃春喝了一口,浓郁的香气顺着喉管滑下,腹中变的热起来。 厨娘看了甘霖一眼什么也没说出去了,关门的那一刻,她由衷地叹了一声,没办法,有些人生来就是苦命的人,命苦就得受着啊。 玉香戴着暖兜倚着门框,见厨娘从桃春那里出来了,勾了勾手指让厨娘到她跟前去,看着空空的托盘,懒散地问:“她喝了吗?” “喝了。”厨娘老实地回答着。 玉香这才得逞地一笑,摆了摆手,“你干活儿去吧,记住了,可别乱说啊。” 厨娘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她哪里敢乱说了,她拿了玉香的好处,要是乱说了她也是要受连累的,她是等着用钱啊。 玉香这才眼神阴鸷地看着桃春房间的方向,冷笑了一身,转身回屋去了,甘霖不是说不许她打骂桃春吗?好,甘霖比她有靠山,不让她打骂她也无话可说,那她就对桃春儿好点吧,这样总不算过分。 玉香屋子里的一个客人见玉香还在一个人笑着什么,迫不及待地拉了她入怀,对玉香上下其手道:“你一个人笑什么,我都等不及了,快来吧。” 玉香这才回过头来,勾魂的一笑,“好,咱们干咱们的事儿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桃春的噩梦 桃春喝了厨娘送来的汤身上暖和了,反正玉香最近也不使唤她,倒不如睡觉,想着不由地呵欠连天,一头睡了过去。 天擦黑的时候,小玉伺候着甘霖用了晚饭,才和喜儿鹊儿在厨房里凑合着吃了些,甘霖无事,就跑到水红那边去坐了坐。 坐了没一会儿,小玉就撵了过来,说是严戎铎的人送东西来了,甘霖听了只得拉着水红一同过去。 负责送东西的几个家丁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了,甘霖进去领头的才笑着请了安,道:“小姐安好,王爷吩咐小的们给小姐送东西来了。” 甘霖笑着道了谢,“辛苦你们了,大冷天的还让你们跑一趟,”说着转头对小玉道:“小玉,快去煮茶来。” 小玉指着厨房里笑道:“喜儿鹊儿已经煮上了,我请他们到屋里去坐坐,可是他们不肯。” 领头的听了赶忙解释道:“我们是什么人,怎么配进屋去坐着,站一站就是了。” 甘霖见他们不肯去堂屋坐,也不勉强他们,只是给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会意,转身去屋里拿了一些银子来,甘霖这才道:“既然你们不肯进去,我也不勉强,我这里有些银子,你们拿去吃杯酒溏溏寒气。”说完小玉便把几两银子塞到领头的手里。 这些人得了好处,自然是对甘霖千恩万谢的,道完谢这才道:“这是物品清单,小姐过目。” 甘霖笑着接过清单,随意看了一眼,笑道:“你说我听着。”她可不能露怯让这些人知道她不识字,不然还不被他们笑话了去。 领头的这才念起来,什么熊掌、鹿筋、鲟鳇鱼、血燕、雪蛤,甘霖听的都厌烦了,连打了几个呵欠,领头的还在说,“黄金二十两、白银二百两......” 甘霖听了摇头道:“好好的送这些金银干什么,我也不缺。” 领头的尽挑好的说,“这是王爷心疼小姐,王爷还吩咐了,想买什么吃什么只管吃,钱不够使了只管向慎王爷陆大人要,他回来自有担当。” 甘霖也不说其他,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了,”又一面吩咐小玉和两个丫环把这些东西归置了。 领头的交完差,便忙着告退了,拿着甘霖给的赏钱一一分了回去复命。 水红平时也见严戎铎差人来送东西,只是没这次这么多,只等人走了,她才锤着腿,“乖乖,这可赶得上大户人家的年供了,站在这里听了半天,我腿都麻了。” “我还瞌睡了呢,”甘霖回头笑了笑,让水红先进屋去,又跑去跟小玉嘱咐了一番,让把那些血燕、雪蛤之类的补品给水红包上一些,又让小玉给两个丫头一人十两银子的赏钱,“你们跟我的日子浅,一应活计都得你们上手,难为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是本地的人,快年下了,给你们一些银子,回家的时候买些东西,也是我这个做主子的脸面,你们家人知道了,也不怕我薄待了你们。” 两个丫头是陆邪拨过来的,为了嘉奖她们,每月的月银已比从前多了一倍,现在甘霖又给她们恩赏,实在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知道跪在地上谢恩,“我们往后一定更加尽心伺候小姐。” 甘霖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起来吧,今天二十四,二十九你们就可回去,过了年初二再来。” 两个丫头高兴的无以复加,又是一通千恩万谢。 打发了两个丫头,甘霖才笑着对小玉道:“你我就不跟你说客气话了,你是我的管家婆,你要是缺什么你自己去买。” “你说这话就是拿我当外人,”小玉故意撅着嘴,然后把甘霖往出去推,“你快进去吧,你把水红姑娘一人撂在屋里。” 甘霖见小玉催她,只得出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招呼着,“那天周祥云过来,你把那熊掌、鹿筋给他拿上一些,让他带家去,我也给你放假,若是他要带你回去,你就去玩两天。” 小玉本来还忙着给水红包东西,甘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席话,弄得她面红耳赤,两眼一竖,手叉着腰,“别让我啐你,快走吧。” 甘霖贼兮兮地一笑,转身进屋去了,水红在火炉旁把手都考热了,见甘霖进来,笑问:“干什么了,这半天才进来。” “没干什么,趁着心情好给丫头们安排了一下,”甘霖说着把冻的像冰棍的手塞到水红手里,冰的水红直躲,甘霖厚着脸皮抓了不放,“水红姐,你多不仗义啊,我还让小玉把那些养颜的补品给你包了一些,你给我暖个手你就不乐意了。” 水红看了一眼涎皮赖脸的甘霖,没好气道:“羞不羞,我开口向你要了啊,只可惜没有个王爷、官爷喜欢我哟。” 桃春这一觉睡的有些时候,当她迷迷糊糊有些清醒后,只觉得被窝暖烘烘的,她翻了个身,忽然触到一旁有个热乎乎的肉身,她心里噗通一声,谁会在她的房里。 桃春有些惊慌地掀了被子要去点灯,谁知被子一揭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她一抱肩膀才发现她精光着身子,情况有些不对,她慌里慌张地摸了油灯点燃,这才看到床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在打呼。 有那么一瞬桃春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一男一女光着身子睡在一张床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一觉睡了多久,天都黑了,竟然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她都不知道,着一定是个阴谋,她想尖叫,但是她忍住了,她不敢吵醒熟睡的男人,她怕看到男人得逞的笑容。 桃春手软脚软地胡乱穿好衣服,疾风一样地冲进厨房,厨娘正在准备第二天早上需要的东西,桃春站在厨房门口阴冷地看着厨娘,“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传来,把认真干活儿的厨娘吓的一身冷汗,她抬头看了桃春一眼,见桃春的样子很可怕,不由地心虚,往前院指了指,“玉香姑娘让我给你送的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众人踩 桃春疯一般地在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找玉香算账去了,玉香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害她,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这样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桃春的脚步是坚定的,菜刀藏在她的袖子里,当她来到玉香的房前时,却发现玉香手里抱着个手炉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等在那里,不用说也知道在等她。 桃春看着玉香那张如沐春风的脸,真恨不得将它划个稀巴烂,她的愤怒并没有让玉香害怕,玉香见到她,率先开口,“呀,我们的贵人起来了,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桃春恨恨地看着玉香,藏在袖子里的菜刀蠢蠢欲动,她几乎就要挥刀乱砍,但她似乎缺少一点勇气,张口却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玉香听了莫名其妙地一笑,用手扯了扯衣领,笑道:“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敢害你啊,你有那么坚实的靠山,我哪儿敢啊。” “你还撒谎,不是你还有谁?”玉香怎么能把桃春敷衍过去,“厨娘都已经说了,是你害我。” 桃春的话才说完,厨娘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了,撇清着,“你可别胡说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说完有些悻悻地看了玉香一眼。 玉香恨恨地瞪了厨娘一眼,心里骂道:“没用的东西,被一个丫头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然后仍旧笑着,“是,我是让厨娘给你送汤,可是我没干别的呀!” “你还狡辩!”桃春间玉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终于被激怒了,亮出手里的菜刀,比划着。 玉香看到菜刀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怵的,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你敢砍我一刀试试,要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倒是无所谓,贱命一条,也没什么可牵挂的!” 听到牵挂二字,桃春的手又犹豫了一下,是啊,玉香孤身一人,死了也不足为惜,可是她不一样,她还有苏公子,就是要死,也该再见上他最后一面,当着他的面质问她,为什么骗她,让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毁了我的清誉。” 玉香听了不可抑止地嘲笑了一回,“桃春,你说话可要凭良心,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啊,再说了有些事情可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自己本就是淫.贱之人,就不要怨别人。” 淫.贱二字深深地刺激了桃春,她尖叫这反击,“不可能,你才是那样的人!” 玉香听了倒也不温不火,反而冷眼看着桃春发疯,待她稍微平静一点才再次挑起战火,冷笑道“我承认我是那样的人,怎么了?不像有些人,面上装清纯,骨子里却贱的很,之前在那里浪.叫的时候忘了?” 桃春听了反而笑了,玉香说别的可能会刺激她,可是这句话却不能,自己干过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这么血口喷人有谁信?” 玉香怔了一下,看样子桃春还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的兴奋啊,就笑着指着在场看好戏的人,道:“我血口喷人,你问问在场的各位,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叫的那么放肆,大家可都听见了。” 玉香开始害怕起来,因为玉香说完这话之后大家看她的眼神中就开始带有鄙夷了,可是她不信,挨个挨个地问:“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可是大家都摇头,桃春抓住厨娘,满怀期待地问:“你知道我不会对吧!” 厨娘也是个老实人,虽说跟玉香串通一气害她,现在见桃春问她,她实在开不了口,只无奈地谈了口气,把脸转到一边。 桃春手里的菜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难道玉香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就在桃春还在迷茫的时候,睡在她屋里的那个男人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穿戴了,在院子里绑着腰带,见玉香倚在上,就不满的地抱怨,“你知道苏公子是谁吗?那姑娘功夫倒是不错,只不过乱喊人啊。” 玉香听了也不说话,只是讽刺地看着桃春,现在看她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平时看着那是一个纯,纯的让她有些嫉妒,谁知道一点药一下,竟是那么个浪.货,笑了半晌,才用下巴指了指那男人,“让你欲罢不能的人就在你的身后,露水夫妻也是夫妻,你就不看看他的模样?” 桃春的头就像被锤子使劲儿敲了一下,她耳朵眼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路上疯狂地乱叫着。 桃春一夕之间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已经抓狂了,她的叫喊声传到了甘霖的屋里,就连在隔壁的小玉都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挤在水红和甘霖的中间,用手抚着满胳膊的鸡皮疙瘩,“这是谁啊,大晚上的,叫的我瘆得慌!” 甘霖和水红又仔细听了,声音由远及近,“真的挺吓人的,是谁啊?”她们的话才说完,那声音便在她们的门前停住了。 一屋子五个女子被吓的面色都改了,还是水红冷静些,壮了胆子站起来,“走,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小玉抱着椅子不肯去,瑟瑟发抖地指着外面,“我害怕,好像女鬼啊,声音那么惨!” 水红也一阵发寒,瞪了小玉一眼,本来还壮着胆子想出去看一看的,被小玉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怯了,可是那哭声一直在门外停留着,不去看一看也不是办法。 这种冒险的事甘霖也不能让水红一个人去,便吞了吞唾沫,跟在水红的身边,“我和你去!” 小玉见甘霖要去,少不得要跟着,两个丫头也得不得跟着,几个人胆战心惊地开了门,黑乎乎的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是那哭声却还在附近。 “没人!”水红身上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少不得联想到鬼神,背上汗津津的,才要关门,却听到墙角一声带着哭腔、声音有些扭曲的呼唤,“水红姐!” 这一声呼唤直把几个人吓的鸡飞狗跳,慌里慌张地关了门,晚上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答应,这是女鬼找替身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加倍奉还 几个人在院子里鸡飞狗跳地乱叫了一通,甘霖把水红护在身后,“叫你名字呢?哎呀。”甘霖话才说完,又听见敲门声。 小玉装着胆子伸着脖子问了一句,“谁?”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甘霖小姐,是我们,你们没事吧。” 甘霖这才听出是一直守在着附近的两个护卫,有了人在外面算是给她们壮了胆,“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在怪叫,你帮我们看看。” 护卫道:“不用怕,是一个女子在这里。” 甘霖们听了,这才敢把门打开,又用灯一照,可不是一个女子吗?这女子不是别人,是桃春,甘霖诧异地看着桃春,“你怎么了?” “甘霖你可得帮帮我啊。”桃春在熟悉的人面前,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护卫见没事了,这才道:“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歇着去了。” “辛苦你们了,快去吧。”甘霖点了点头,这大晚上的,为了守护她,这些人就在这附近住下,天天看着,也没得个好日子。 喜儿鹊儿两个把桃春扶了进去,见她穿的破烂,就带着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这边甘霖和水红小玉坐在屋里,一脸的严肃,大家都没说话,心里却都在想着桃春是怎么了。 桃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来到甘霖的卧房,一看到她们,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流,“甘霖水红姐,你们一定要帮我。” 水红怜悯地看着桃春,柔声问:“你到时先说说你怎么了?为何哭的那么伤心啊?” 桃春见水红问她,心里忍不住又伤心起来,断断续续地道:“水红姐,玉香真的不是人啊,她竟然卑鄙到给我的汤里下药。” 甘霖听了倒是吓得不轻,忙着问:“怎么了?你中毒了?” “不是,”桃春摇了摇头,玉香倒是不敢给她下毒,“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喝了汤以后就昏睡了半天,什么都不知道了。” 甘霖听了不由地想到之前,她和杨琰一起去涉水兰亭阁的时候,就被岷王下过药,要不是她沾的少,又碰上严戎铮,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桃春的说了又抽泣了半天,这才抓着领口,“当我醒来的时候,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睡在我旁边,你说,我已身为人妇,发生这样的事还怎么活啊。” 几个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玉香是这样的人,为了一点私人恩怨竟然做出这么卑鄙下流的事,甘霖倒是非常平静,“她承认了吗?” “我去问了厨娘,厨娘已经承认了,她也没有否认,”桃春一想到玉香的污言秽语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我当时拿着一把刀,我真的想和她玉石俱焚。” 甘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桃春没有勇气而,她其实也能明白桃春此时的失态,因为她也如此,当一个人的身心交给另一个的人的时候,就容不得其他人去侵犯了。 桃春有些受伤地抱着双臂,她的身体一不但被别人侵占,还要被人家侮辱,“我真是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可是我又放不下。” 水红只是看着桃春也不说话,她能理解桃春的心情,只是这一切她都无能为力。 “你放不下什么?”甘霖看着桃春。 桃春的双眼一片朦胧,她不敢在甘霖面前提起苏公子,所以也不说话。 甘霖看着她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就知道她放不下谁,无非就是那个无情无义的苏公子嘛,哼,要是他真的爱她,这么几个月的时候足够他回来找她了,看着桃春现在还傻傻地盼着苏公子,她不由地道:“你真是个傻子啊?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啊,你放不下的已经把你放下了。” “不,不,不会的,”桃春受不了甘霖的刺激,她不愿意相信苏公子已经把她忘了,如果苏公子也背叛了她,她在这个世上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他会回来找我的。” 甘霖见桃春到了此刻还不死心,不由地来了气,想要说一些警醒的话让她清醒,可是水红暗地里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现在不能再对桃春说那些了,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苏公子,要是连她最爱的苏公子都没了指望,她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愿如此。”甘霖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跟桃春争论。 桃春上前眼泪汪汪地看着甘霖,哀求道:“甘霖,我想离开那里,你能不能留下我,我不想回那里去了。” 甘霖看了桃春一眼,她知道现在她们是桃春唯一的依靠,要是她们对她也不闻不问,或许真的要把她逼上绝路,但是她又特别不喜欢桃春的处事方式,一味地逃避,这件事逃避倒也是一个办法,可是有些事是无法逃避的啊。 “桃春,我们都不会留下你的,”在这样的时候甘霖对桃春的那些芥蒂都不存在了,她这么说只为了让她真正地迈过这个坎儿,“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就该去面对,玉香卑鄙你不用怕,牡丹猖狂你也不用怕,我们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但是你一味地躲,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你能躲到哪里?” “我不想再看见她们。”桃春捂着耳朵直摇头,让她再回去?她没有那个勇气。 甘霖听了生气起来,站起来厉声道:“你当初不是也不想再见到我吗?桃春,一味地逃避没什么用。” “我回去我能拿她怎么样?”桃春也火了,她来这里是找甘霖帮忙的,不是来听数落的,“我说不过她,我打不过她,大家都向着她,我能怎么办?” 甘霖听了冷笑道:“为什么大家都敢欺负你,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懦弱。” 水红和小玉两个把她们劝开,生怕她们两个打起来,水红笑道:“这是干什么?没把别人怎么样,自己倒先吵起来了,”说着把甘霖拉到她的位置上坐下,又对桃春道:“甘霖说的也对,你一再地退缩只会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脸回来 桃春红着眼眶直愣愣地看着水红,她也赞成甘霖的意思,可是她一想到茶室有那么多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她就感到害怕,许多张面带不屑的脸瞪着鄙视她让她无地自容,可是她们说得对,这一切总该去面对。 “好,我回去,我回去.”桃春给自己鼓了鼓气,站起来走了出去。 小玉看着桃春孤单有单薄的背影,也心生不忍,对甘霖道:“要不先把她留下?” “让她去吧,”甘霖看着被桃春打开的门,一阵寒风吹来,让她们都一凛,“走出这一步也就没事了。” 小玉有些不忍,这么冷桃春的脚上还有伤,“咱们为什么不留下她。” 甘霖看了小玉一眼,道:“咱们就像河边的码头,她就像码头上的船,不管船在码头停多久,终归是要走出去的。” 小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道:“桃春那种绵软性格,回去了也是受人欺负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甘霖看了小玉一眼,平时她讨厌桃春可不是一点半点,今天是怎么了? 小玉听了忙问:“那万一兔子咬死人了怎么办?” 甘霖听了一笑,抬着头看着小玉,“若是桃春有这个脾气,我自然替她料理。” “哎。”小玉听了不由地皱了眉叹了一声。 水红在一旁看着小玉,“你着急什么?甘霖这么做是对的,你不明白也无可厚非,倘或有人欺负你,你怎样?” 小玉听了嘿嘿一笑,“我自然要还回来,谁欺负我,我加倍欺负回来,我要是欺负不过,不是还有甘霖嘛。” “正是这话,”水红听了点了点头,“可是桃春不一样,她连还都不敢还,谁能护谁一辈子。” 小玉听了水红这句话,总有点宴席将散的感觉,不由地心里一阵难受,蹲在甘霖旁边道:“反正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你可别半道儿丢下我。” 甘霖听了一笑,拉着小玉起来,“你看你,少了你我的衣食住行可怎么办?你放心,你和我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小玉听了这才放心,又指着水红道:“我希望你的朋友都不和你分开。” 水红笑着道:“真是个天真的丫头。” 桃春一个人离开院子,就直接回茶室去了,既然大家都不肯收容她,她也只能回这里了,茶室的门早关了,她上前敲了敲。 “谁啊?”伴随着询问声,门开了,开门的姑娘见是桃春,惊讶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嘴巴半张着半天都合不拢。 桃春冷冷地看了那姑娘一眼,“怎么?我不能回来吗?”说着就往里面去了。 玉香今天的心情很好,还多喝了两杯,这会儿开门的姑娘匆匆地跑来跟玉香说桃春回来了,握着酒杯的玉香不信地道:“真的?” 既然还敢回来,玉香冷笑着把酒杯放下,披了斗篷就出了房间,没走两步刚好把桃春拦在院中,“哟,你还敢回来。” 桃春心里扑通扑通,可是面上却强装镇定,“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我是你就不回来了,那么丢人的事儿你忘了。”玉香奚落地看着桃春,走了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桃春身子有些发冷,脚也冻的发麻,她紧咬着牙,若不然都磕了起来,“我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还要躲你,玉香,你这么针对我,不就是为着从前你不如我吗?” “我不如你?”玉香可听不得这样的话。 桃春冷笑道:“就如水红姐所说的,水红。甘霖和我都是做过头牌的,你一直被我们压着,你不恨我们?你现在见我处境艰难,就想尽办法折磨我。”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玉香冷哼了一声不肯承认。 桃春也不在意,“我本就不该轻看自己,我之所以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不过是为了苏公子,我自愿放弃这些所以才有你的出头之日,若是我愿意,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玉香没想到桃春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她说这些,这是犯了她的忌讳,她是高贵的,桃春是低贱的,她想都没想就抬手给桃春一耳光,“你不过是个杂碎,敢跟我这么说话。” 桃春摸了摸被玉香打的生疼的脸,反而笑了,“看吧,你不是害怕?今天我就是跟你算账的。” “你敢把我怎么样?”玉香听了抱着膀子一翻白眼,她倒是不怕算账。 桃春看着玉香那高昂的头冷笑了笑,“你说呢。”说着抓住玉香的胳膊扇了玉香几个耳光。 玉香不敢相信桃春敢对她动手,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终于尖叫着求救,牡丹等人听见都纷纷跑了出来。 “牡丹姐,你看她竟然敢打我。”玉香一看到牡丹就告起状来,她现在是茶室的顶梁柱,牡丹一定会替她出头的。 果然牡丹怒视着桃春骂道:“我的饭都喂了狗了?胆子倒是不小,连玉香都敢打,今天打她,明天你就敢打我。”说着就让几个姑娘把桃春抓牢了。 桃春也不挣扎,看着牡丹冷笑道:“牡丹,你可要想清楚,我既然敢动手我就不怕,你今天敢动我,明天我就敢要你的命,我也知道你厉害,可是要知道一个连命都不要了的人还会怕什么?” 牡丹听了桃春的话心里一惊,在她认识中,桃春一直都属于温吞性子的人,遇到事只会一味地忍让,今天说了这番话,一定是什么都豁出去了,虽然处置桃春简单,但是她不得不联想一下,是不是桃春的背后有甘霖为她撑腰,所以倒是犹豫起来,迟迟没有动手。 玉香挨了桃春的打,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见牡丹犹豫不决,冲上前,抡起巴掌就对桃春左右开弓,嘴里还骂道:“我让你打我,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桃春强忍着脸上的疼痛,直到玉香打的手都疼了停下,桃春这才开口道:“你会后悔的。” 玉香抚着发麻的巴掌,冷冷地看了桃春一眼,不屑地道:“哼,这话说反了吧,我想该后悔的人应该是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生自灭 桃春能够感受到嘴角传来的血腥味,她舔了舔嘴角,被这血腥的味道所刺激,整个人变的很阴暗,她勾着唇冷笑着,定定地看着玉香,“你只要敢再打我一下,我就敢杀了你。” 玉香被桃春的气势给震住了,她的手有一股想要扇桃春脸颊的冲动,可是却抬不起手,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又不能露怯,就嘴硬道:“我会怕你。” “你可以不怕我,”桃春听了冷哼一声,“但我也不会怕你,就算一命抵一命,我也划得来,毕竟你那么金贵。” 玉香听了怪声怪气地呵呵笑了两声,“是吗?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既知道我比你金贵,你为什么还敢跟我吵闹。” 桃春听了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是吗?倘或我比你金贵,我岂会理会你,你也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玉香听了眼睛一瞪恨恨地看着桃春,冷笑道:“你这是在给你脸上贴金啊,你这话的意思就是现在我看得起你?” 桃春听了就作势上前了一步,在一旁看热闹的忙把桃春给拉住,玉香也后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快把她拦住。” 桃春挣扎了几下,大家抓的太牢,没有挣脱,就拼命地叫嚣着,“有本事你别躲,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欺软怕硬,倘或我也强硬起来,你们谁还敢欺负我。” 众人听了桃春的话,也有同情的,也有冷笑的,玉香现在可是茶室的顶梁柱,要是现在连个桃春都降不住的话,往后她在这里也不好混下去,她已经换了几个地方了,不想再折腾了,所以今天,她必须拿桃春作伐子,就道:“把她给我抓好了,今天我若是不降服了她,只怕往后我也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众人明白玉香说这话是要收拾桃春了,也有帮忙的,也有在一旁看热闹的,桃春知道她寡不敌众,强烈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放开我。” “我傻啊,我细皮嫩肉,你皮糙肉厚,放开你我不是自讨苦吃。”玉香冷笑着上前,伸手捏着桃春的下巴,怜悯地叹了两声,“啧啧,原本多么好看的脸蛋儿哟,现在竟这般沧桑。”她面上还在轻描淡写地说着话,下面却已经不怀好一地一脚踩在了桃春的伤脚上,还使劲地踩拧着。 桃春吃痛,疼的直叫唤,额头上的冷汗像水珠儿一下往下滚着,“我要杀了你。” 玉香淡淡地看了桃春一眼,笑道:“本来甘霖让我善待你,可你却不领情,我也不必看谁的面子了,杀我,你还有这个能力吗?” 桃春被人死死地拉住,挣扎不脱,只能两手乱抓,拉扯之间,竟然得手抓了了玉香一把,这一把不偏不倚,正好抓在玉香的脸上。 玉香把脸看的最重,现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忙着进屋去照了照镜子,竟然一层皮都被桃春抓了去,不由地发起狂来,冲出来死命地一脚一脚地使劲儿踩桃春的脚背。 桃春吃疼地都要虚脱了,身子全凭着这些姑娘们架着,玉香再狠狠地填补上两脚,桃春彻底地昏死过去,玉香还不解气,“把她丢在这里,谁都不许管她。”说着进屋处理伤口去了,这要是留了疤,她迟早也要走上桃春的路子。 桃春在茶室也没什么人缘,且玉香又说不许人管,既然如此大家也就真的各回各屋了,厨娘在一边看着桃春的那可怜样,同情地叹了一声,无能为力地走了。 昏死的桃春被人扔在院中,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人可怜,直到她被冷醒,这才发现她躺在院子里,她身子已经被冻的麻木,想要挣扎着爬回房间恐怕不行了,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就虚弱地叫喊着救命,或许有谁会好心地帮一帮她。 牡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着桃春还躺在院子里,不由地有些担心,她不是关心桃春的安危,而是担心给她自己惹来麻烦,玉香今晚下手那么重,如果桃春死在这里,官府一定不会不管,甘霖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玉香的一点私人恩怨把她搭进去,恐怕不划算。 牡丹把一切利害关系一捋,连忙披了衣服开了门儿,往院中一去,果然见桃春在哪里挣扎着,她叹了一声,往后院去了,不一会儿,厨娘也来了,两个人合力把桃春背回了房间,牡丹倒了一盏热茶喂了桃春,见桃春有了些血色,这才放心,嘱咐厨娘道:“你把她身上给清理一下。” 厨娘有些不满地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一会儿仍旧进来,端了一盆热水,见桃春已经能睁开眼了,没好声气地道:“你啊,跟她较个什么劲,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害人又害己。” 桃春躺在床上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厨娘,难道她就要忍气吞声地让人作践死吗? 厨娘不悦地看了桃春一眼,“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并没有害你,我只是给你送了碗汤,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别说了。”桃春别过脸去不想听厨娘说那些废话。 厨娘脱了桃春的鞋袜,原本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脚又变的血肉模糊,她光是看着都忍不住倒吸凉气,“造孽哟,竟然成了这样。” “疼。”桃春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好不容易咬牙忍住了,强撑着身子看了一眼,两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厨娘胡乱地给桃春包扎了一下也就睡去了,大半晚上的谁不瞌睡,第二天她还得打早起来煮饭呢。 第二天,玉香起床见桃春不见了,忙去了桃春屋里,见她在床上睡着,两手叉腰就在院中破口大骂起来,“是哪个多管闲事的人啊,吃饱了撑的。” 牡丹开了房门,站在门边上看着玉香,“我看适可而止就行了,不要闹出了人命,她若是冻死在院子,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假消息 玉香见牡丹这么说心里就明白桃春是她让搬回房的,心里冷笑了一声,“她皮糙肉厚的,哪里就冻死她了。” 牡丹看了一眼已经结冰的木盆,“总之在我这里不许出人命,你怎么闹都成,就是这不成。” “牡丹姐,”玉香见牡丹的态度强硬,换了个笑脸上前拉着牡丹的手,“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只是想教训她一下,不然以后你还怎么管教她们啊。” 牡丹看了玉香一眼,“总之这件事适可而止,再无商量的余地。”说完转身回屋去了。 玉香不满地瞪了牡丹的房门一眼,也扭着身子进屋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现在不过是遇到一些麻烦不得不待在这里,等以后有了机会,她牡丹就是跪在地上求她她也不会留下的。 厨娘大概是得了牡丹的命令,虽然不高兴,但是一日三餐也一顿不落地给她送来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吃着饭,不管怎么样先把身子养好,玉香这么对她,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小玉今天一大早地就跑到茶室附近去打听消息了,昨晚桃春那么冒冒失失地就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好是坏也多少有点消息才是啊,不然甘霖又要急的团团转了。 本来小玉是想直接进茶室去看看的,可是几个面色不善的姑娘守在门口,估计也没打算让她进去。 好不容易小玉见着一个茶室的姑娘出来拉客,小玉忙跑上去笑着道:”跟你打听个事。” 那姑娘淡淡地看了小玉一眼,往一边走去,“跟我打听什么?” 小玉紧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姑娘才停下,抱着膀子靠在墙上媚笑着问:“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打听的啊,再说了,消息可不是白给你的。”说着就伸出了手掌,姑娘认得小玉,也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她们挣点钱不容易,趁着有机会还不把握。 小玉没好气地看了姑娘一眼,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些前来,拍到姑娘手里,“够了吧。” 姑娘把小玉给的钱在手里掂了掂,不太满意地瘪了瘪嘴,“真抠。” 小玉见这姑娘贪心,也不高兴地就要把钱要回来,“动动嘴皮子就有这么多钱你还嫌什么,嫌少是吧?我还不找你问了呢。” 姑娘见小玉要把钱拿回去,忙往怀里一塞,按的紧紧地问:“你要打听什么?” “昨晚你们茶室没发生什么大事吧?桃春怎么样?”小玉这才问了她所想知道的。 姑娘听了抿着嘴唇道:“说起来昨晚还是吵了一架,玉香姑娘个桃春两人大闹了一场,后来牡丹姐出来平息了,现在倒也相安无事。” “真的。”小玉听了这才放心,又怕姑娘骗她,“别哄我啊,不然把前还给我。” 姑娘白了小玉一眼,“谁哄你谁是这个。”说着把小手指比了比。 小玉这才安心地回去,甘霖知道也可以放心了。 姑娘看着小玉的背影,不屑地一笑,就这么点钱还想打听出什么实在消息,真是笑话?再说了,就算她给再多的钱她也不可能说一句实话的,这要是说出去对牡丹不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桃春昨晚哭闹了一场,害得大家晚上都挺害怕的,水红就和甘霖一块儿睡了,小玉就把喜儿鹊儿叫到一个屋凑合着睡了一晚。 今天一大早,甘霖就催着小玉去打听了下,看看桃春怎么样了,这下好了,大家都不用操心了。 甘霖听说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喜儿鹊儿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便和水红一起把早饭吃了,水红这才拿了昨晚包好的雪蛤等物过去,在那里收拾了一回,甘霖又让小玉把水红请了过来。 这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她们是好姐妹,自然也要凑在一块儿了,小玉也高兴,说,“再过两天就是腊八了,到时候咱们要熬腊八粥,今天咱们上街去买些材料回来。” “你一定是想玩的想疯了,那些东西早已买好了,又去买什么?”甘霖靠在椅背上看着小玉。 小玉没趣地看了甘霖一眼,“想去玩也是无可厚非的啊,这有什么。” 两个人才争着嘴,喜儿就进来笑呵呵地道:“小姐,少爷和小姐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甘霖听了欢喜地忙着要出去迎接,陆邪和杨琰已经进来了。 陆邪一看到甘霖就笑道:“几天不见,越发圆润了,日子过的不错嘛。” 甘霖白了陆邪一眼,促狭挪揄道:“过的再怎样也不及你啊,有那么能干的帮手替你打点家务。” 陆邪呵呵一笑,坐在甘霖旁边,又跟水红打了招呼,这才道:“每年难得闲这么两天啊,这不才打算去郊外的别院逛两天,所以特地来请你们一同过去。” 甘霖听了看着小玉笑了,“这正好圆了某个人的愿了。” 杨琰坐在一旁烤着火,见水红坐在一边只是看着不说话,就以为是陆邪怠慢了她,笑道:“水红你也一块儿去。” 水红听了有些惊喜,笑了笑婉拒道:“不了,我就不跟着你们去凑趣儿了,我这样的人跟着你们不伦不类的。” 陆邪听了水红的话,接过话头道:“水红姑娘不该这么说自己,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岂有分论别类的,我也不嫌你低微,你也别觉得高攀。” “陆大人说话就是这么干脆。”水红听了笑了,加上甘霖和杨琰一个劲儿地央求着她去,她也就不好再推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邪听了笑道:“这样最好,这次本来也没什么人,去了也是随意的。” 甘霖听了就忍不住想问严戎铮去不去,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得闷闷不乐地把话咽了回去。 小玉虽然高兴,但是也没忘了甘霖,笑着问:“王爷去不去啊?” “怎么少得了他啊,自然要去的。”陆邪撇了撇嘴,就他一个男人去那多不好意思啊。 甘霖听了脸上又有了笑意,甜甜地看着陆邪,“什么时候去啊。” “后天,”陆邪撇了甘霖一眼,没好气地道:“没出息的丫头,听见戎铮去高兴了吧,嘿,我就不懂了,有我陪你还不够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玩笑惹的祸 甘霖指了指坐在陆邪身边的杨琰,打趣道:“人家可就坐在身边啊,你竟然还这么不着调,说这些你就不怕她吃醋。” 陆邪幽幽地看了杨琰一眼,“她没这么小气。” 杨琰只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了陆邪一眼,“哼,别提了,说起来还有更气人的呢。” 甘霖见杨琰满腹的牢骚,就笑道:“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是该浪子回头了吗?” 杨琰更加不满地睨着陆邪,讽刺道:“就他?快别提了,说起来气得我肺疼,你不知道前两天家里来了客,这客人的夫人带了一个女眷,差不多和我一般年纪,为着他是熟人,也不忌讳,大家坐在一处说话,她老是那眼睛看那女眷,我心里不高兴啊,就说了他两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大家都知道陆邪是那种任性而为的人,还真是猜不出他说了什么,就眼巴巴地看着杨琰,等她揭晓答案,杨琰气哄哄地掐了陆邪一把,这才道:“他满不在乎地跟我说,人家长的漂亮,他不幸,被我给缠住了,什么想头也没有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看一看还不行,这话一出,那女眷又羞又高兴,我可怎么处啊。” 甘霖最知道陆邪的这个脾气了,对女人好,从前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有了杨琰,总该收敛一些才是,就劝道:“你啊,以后该改一改了,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别人好,杨琰心里得多难受啊。” 陆邪不在一地看了杨琰一眼,懒洋洋地道:“嘁,这有什么,只许我对她好不许我对别人好,这是什么道理?再说我对别人又没好到那种地步,真是小气。” 杨琰本来就是在甘霖面前诉诉苦,让他也知道她的感受罢了,本以为说出来他一定会软语安慰,谁知道他竟然这么不屑,还说她小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你凭什么说我小气。” “你本来就小气,难道我有了你就不能再和别的女子说话了不成。”陆邪的脾气众所周知,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儿,没有他迁就别人的份儿,他心里虽然也爱杨琰,可是并没有打算为了她而改变什么,现在杨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跟他发火,他的火气自然也不小。 杨琰眼泪汪汪地看着陆邪,满心失望地看着他,这才离他把她从她家里拉出来几天啊,就变的这样,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他们还没有成亲就已经这样了,她站起来指着陆邪,“陆邪,你有种,我恨你。”说着掩面跑了出去。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嘛,”甘霖没想到原本高兴的场面被几句玩笑话弄的不欢而散,又怕杨琰一时想不开,忙着要追上去,“你还坐得住啊,还不和我去追。” 陆邪的脾气上来哪里肯去追,还一把拉住甘霖,不耐烦地道:“这么冷的天,谁管她,一点都不懂事,她爱跑让她跑,冻一冻她再说。” “她一个大姑娘她往哪里去啊?”甘霖见陆邪这么无关痛痒,也来了气,推搡着陆邪,“换了是谁都对你心寒了,还不去找。” 陆邪只管坐在那里赌气,“不去,谁爱去谁去。” “你。”甘霖见陆邪纹丝不动,气哄哄地瞪了一眼,和水红小玉等人撵了出去,才没多远,就看到跟着杨琰的丫环站在那里。 甘霖上前问:“小姐呢?” “小姐让我们等在这里,她去买个东西。”这两个丫头不是杨琰之前的丫头,看着年纪尚小,傻头傻脑的。 水红一听急了,道:“哎呀,肯定是跑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支开她们吗?” 两个丫头一听杨琰跑了,都吓的直哭,“甘霖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要是少爷知道我们把小姐弄丢了,会杀了我们的。” 甘霖也气到不行,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找啊。”说着大家又分头去找了,可是她们把该着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杨琰的踪影。 甘霖跑路跑的满头是汗,水红也着急,猜测道:“会不会是她赌气回去了,要不让这两个丫头回去看一看,倘或在,那就万事大吉,倘或没回去,那只得让陆大人派人去找了。” 甘霖听了忙让两个丫头回去,她们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两人只能先回去等丫头的信儿。 陆邪还坐在那里烤着火,见甘霖和水红挫败地回来,笑着问:“怎么,人找着了?” 人都不见了,她们都急的火烧火燎的,陆邪竟然还这么悠闲自在笑的出来,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气,抓着陆邪的衣裳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吗?找不到,哪里都找了,你就不怕她有事。” 陆邪等甘霖撒完了气,这才抚了抚被甘霖抓皱的地方,“她诚心想让我着急,肯定没那么容易被你们找着,放心吧,不到晚上她自然就回来了,我今天若是去找了,那还不惯坏了她。” 甘霖气急败坏地看着陆邪,听着他的那一套套歪理,往椅子上一座,“好好好,我不管了,人是你气走的,是你的表妹是你的未婚妻,你都不着急,我们急有什么用啊。” “放心吧,有两个丫头跟着呢,肯定是先回府了。”陆邪见甘霖生气到不行,怕甘霖也不理他,就宽她的心。 甘霖听了冷笑一声,“两个丫头被她打发了,刚才哭天抢地的,现在回府去了,也不知道她回去了没有。” 陆邪听了甘霖的这话,心里才有些不安起来,看来这次杨琰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又不想让甘霖觉得他太在乎杨琰,就故作冷静道:“一定是回去了。”说着让小玉给他沏了一壶茶喝起来。 陆邪这么说,甘霖又是这么希望的,就只能坐等消息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管家带着两个丫头来复命了,说是杨琰根本就没有回去。 “没回去?”陆邪这下真的开始慌了,杨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这几天正值过年的档口,人一多就乱,她一个人躲在外面可怎么安全啊,咻地站起来,“管家,快让人去找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送上门儿 管家得了令忙让身边跟来的几个人去找,又赶回去派人出去,两个伺候的丫头被陆邪留下了盘问。 “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陆邪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之所以派你们照顾小姐就是看你们还伶俐稳重,现在倒好,主子都伺候丢了。” 两个丫头哪里还敢说话啊,陆邪平时笑呵呵的倒是不怕,也翻脸,可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是弄丢了小姐。 “滚滚滚。”陆邪气到不行,要不是甘霖在旁边,他一定踹她们两个窝心脚。 甘霖见陆邪也真的着急起来,反倒放宽了脾气,别人也不敢劝,“好了,她有心要躲肯定也不会这么容易让咱们找着的,你别担心。” “我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陆邪现在才开始反省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嘴上让她两句也不值什么,“哎,为什么我非要争那口闲气。” 甘霖让陆邪坐下,“你也别责怪你自己,须得你自己明白过来以后才不会再犯,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如果她有事,不单我自己过不去,怎么跟父母交代,怎么跟舅父交代啊。”陆邪懊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就让她两句,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出了这样的事陆邪不得不回府去,甘霖见陆邪这个模样,便也打算跟了去,又让水红留在这边,穿好斗篷带上小玉,“我和你去。” 陆邪看了甘霖一眼,指了指马车,“走吧。” 水红也眉头不解,小跑两步撵上去嘱咐道:“找着了就回来告诉一声,别让我着急。” 甘霖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回到陆府,大家都知道杨琰不见了,可是找了一上午也不见人,下午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陆邪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地看着甘霖,甘霖知道陆邪的心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得送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杨琰从甘霖屋里跑出来,就打发了丫环,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不好好教训陆邪一番她以后怎么在陆府立足啊,打定了主意,所以专挑了些生僻的小路走,好在身上还揣了点儿银子,要是今晚没人找着她的话,她还可以住上一晚上的客栈。 离家出走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杨琰虽然生气,但是没挨到中午就受不了了,天寒地冻又漫无目的,她还真是不知道走哪什么时候是个头,索性去了一个小馆点了几个小菜喝了一下午的茶。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西了,这一整天淡而无味的,趁着天色还早,她要随便再逛逛,若是天黑了就不敢出门了。 杨琰两手抄在背后,信步游着,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走了没一会儿,杨琰就发现她身后有人跟着,她悄悄回头一看,一身精干的装束,她抿嘴一笑,前两天偷听陆邪和严戎铮说话,说是新换了一批护卫,想来这身后的派出来找她的,这样一想她胆子反而更大了,胡乱地逛着。 可是杨琰哪里知道,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并不是严戎铮或者陆邪的护卫,这是严戎钰的护卫。 这两个护卫本来是跟在严戎钰身边的,严戎钰看到杨琰一个人闲逛着,便拍了两个人去看看,因为看那模样,身边一个人都没跟着,落了单儿。 果然,跟了好半天的护卫回来说杨琰是一个人,严戎钰听了正中下怀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自从严戎铎请命去了北边之后,严戎锵便自恃过高,仗着是兄长,对他们指手画脚的,严戎钰心里能服气?论才、论智、论谋、论功他那样比不上严戎锵,只因为他为长,所以事事都要掺和。 皇上是个好人,一向对他们众兄弟都不错,虽然严戎锵不长进,可自打严戎铎走后,他也能自律,渐渐地着手做一些事,孩子嘛,都一样,既然肯学肯做,当父亲的没有不给机会的,本来严戎锵的威望就不足,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也该历练一下,更有默许之意,谁知他一做,竟然也不错。 可坏就坏在这不错上面,严戎锵处处想出风头没事,抢了风头得不到风头这才是严戎钰的本意,可是也出乎他的意料,严戎锵竟然能把她胜任的事情很好的完成,这要是发展下去,一个势力未除,新的势力又长出来了,再没有比这更让他烦心的了。 严戎钰一直都想严戎锵出点差错,可是一向不着调的严戎锵竟然无懈可击,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主动出击,他一直都在找机会,几天碰到杨琰,那可真是个不错的机会啊。 严戎锵不是好色吗?上一次他可是亲眼看到严戎锵的所作所为啊,要是现在把杨琰送到他的怀里,不知道他能不能坐怀不乱呢?严戎钰捏着下巴哂笑,依严戎锵的脾气,送到怀里的美女没有送回去的道理,只要他敢碰,正好就是一出事。 杨琰为了陆邪的那些话可是伤透了心啊,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怎么会对爱人说那样的话,看一看严戎铮是怎么待甘霖的,严戎铮误以为严戎铎欺负了甘霖,还要去杀人呢,她越是这么想越是不平衡,不管怎么说也得证明一下陆邪会不会像严戎铮爱甘霖那样爱她。 杨琰有些头疼地想了想,该去找谁当这个冤大头呢?有了,就找那个好色鬼严戎锵,上一次不是还垂涎她和甘霖的美色吗?反正有那两个护卫跟着,若是看到她进去,还不给陆邪通风报信儿啊,这么一想,倒也就踏踏实实地朝着岷王府出发了。 由于杨琰还在正街上,严戎钰的两个护卫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跟在身后伺机而动,谁知道走着走着竟然离岷王府不远了。 两个护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趁机打晕杨琰再把她送进去,谁知道杨琰就像被人施了法一样往王府大门上去了,“我找你们的王爷,他在家吗?”杨琰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护卫果然通风报信儿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一样的严戎锵 严戎钰的护卫见到此情景,也就不再等待悄悄离开回去复命,严戎钰得知情况后脸上露出了莫测般的笑容,这样更好,不用他飞吹灰之力,只要严戎锵动了心,到时候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看门的人见一个美丽的小姐找他们王爷,也素来知道他们王爷的为人,便让杨琰稍事等待,他们去通传一声。 不一会儿,严戎锵就亲自来了,定睛一看竟然是杨琰,倒是十分诧异,问:“怎么是你?” 杨琰嘟着嘴看着严戎锵,语气可怜地问:“不能是我吗?我就不能找你吗?” 严戎锵见杨琰楚楚可怜十分惹人喜爱,心里自然是喜欢的,就笑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很意外。” 杨琰弯腰掩着口笑了笑,“有什么可意外的,我和陆邪吵架了,不想回去,不知道王爷能不能收留我。” 严戎锵有些戒备地看着杨琰,突然送上门,一定有什么猫腻,但是见杨琰可爱,也就不说,只是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王当然要留你。” “谢谢王爷。”杨琰见严戎锵说愿意收留,二话不说就进了府门,笑着往里走去。 严戎锵紧随其后,边走边问:“不知道杨小姐打算留到什么时候。” 杨琰嘟着嘴捏了下巴想了想,皱着眉道:“这个可没有准信儿,说不定一会儿,说不定几天,说不定就不回去了。” 严戎锵看了看杨琰的脸色,也不像是在撒谎,“你和陆邪为何吵架。” “这个就不必告诉你了。”杨琰看了严戎锵一眼,不高兴地垂下了眼帘。 严戎锵咧嘴一笑,眼睛里只装的下一个杨琰了,他不禁在心里感叹着真美,“好好,既然你不让本王问,本王就不问了,行了吧?” “那我就多谢王爷了,”杨琰对着严戎锵感激地一笑,说实话,严戎锵还是蛮不错的,没有大男子的情绪,尤其是对女子,那真是百依百顺的,要是陆邪有严戎锵的一半她可能就知足了,“王爷,我来你的府上做客,按礼数是不是该拜访一下您的王妃啊。” 严戎锵听了忙摆着手,“不必不必了,一是她们并没住在王府内,二是实在不必见她们。”他的那些王妃吃起醋来那是一个厉害,不闹个你死我活的怎肯罢休,稍微贤惠一些,他也不用找借口把她们安排在别处了。 杨琰听了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干嘛了,刚好走到花园中间的亭子里,便一头靠在柱子上皱起眉头来。 这天寒地冻的,就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严戎锵见杨琰站在那有些瑟瑟发抖,这才觉得不能再站在这里了,就道:“杨小姐请随我道偏厅去坐一坐吧,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杨琰也实在扛不住了,点了点头就跟在严戎锵的身后去了,她已经等不及这句话了。 两人来到偏厅,严戎锵忙命人拢了炭盆来,又烹了热茶来,挑了些可口的点心上来,让杨琰享用。 杨琰喝了两口茶,烤了烤火,身子一下就暖和了,她笑了笑,“多谢王爷。” 严戎锵对上杨琰的眸子一笑,“正愁不能在杨小姐跟前尽心呢,所以你不必说这些客气话。” 杨琰听了严戎锵的比说却鼻子一酸半天说不出话来,严戎锵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了,着急地问:“本王说错什么了?” “只是觉得王爷人好。”杨琰吸了吸鼻子换了个笑脸,刚才差一点就哭了,毕竟严戎锵是男人,在他面前哭始终不太好,弄不好还以为她在引诱他呢。 严戎锵见杨琰强装笑脸,也不戳穿,只是心里十分喜欢,恨不得能把她抱在怀里百般安慰,看她那委屈的样子,一定真的是和陆邪吵架了,刚才杨琰还说他是个好人,他真的有些想笑,“杨小姐这么说实在让本王汗颜,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本王是个好人啊。” “王爷说的这话不对,我知道王爷的名声在外,但是也不该这么说,我相信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好的一面。”杨琰大概是在严戎锵面前找回了一点做女人的自信,所以也想给严戎锵一点回馈。 严戎锵心头一热,往前做了做,靠近了杨琰一些,“能够得到杨小姐的夸赞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杨小姐可否愿意陪本王用膳。” “好啊。”杨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反正在小馆里她也没吃好,王府的菜肯定比小馆的好多了,她也正好有些饿了。 杨琰以为那两个护卫是陆邪的人,现在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打算和严戎锵用膳,却不知道陆邪和甘霖他们已经是焦头烂额。 每次出去的人回来都是一脸的挫败,陆邪的心也就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自责地道:“我为何不让着她一点,我若是少说一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甘霖叹着气拍着陆邪的肩膀,安慰着,“你别急,说不定她故意躲着呢,以后该让着她的你就让一让啊。” “我哪里知道她这么大的脾气,”陆邪无不懊悔,“是我太忽略她的感受了,甘霖,我真的不该啊。” 甘霖无奈地笑了笑,“可不是,女儿家是要人呵护的,怎么说呢,女子就像一颗珍珠,你若是用心地保养它,它便光泽圆润,一旦你疏于保养,时间一久,你就会发现当初的珍珠已经暗黄无光了,这就是为何成亲久了,男人总说女人是黄脸婆,当一个女子不再被她心爱之人关心爱护,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光彩夺目了。”甘霖说完又有些后悔,其实这些话现在陆邪一定也想到了,她再多说也只是给他添堵。 “你说她会不会有事?会不会遇到坏人?”陆邪的一颗心已经被刀伤了千百遍了,各式各样的情景他都幻想了一遍,一遍比一遍后怕。 说起来,这也正是甘霖所担心的,如果不是担心这些,也就不用这么着急地到处找她了,可是她不能说这些,说了只会让陆邪更加不安,就道:“要不,你派人去慎王府,让戎铮也派出人手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诉苦 严戎铮知道杨琰跑了之后也赶忙派了人出去打听,并且马不停蹄地就要往陆邪府上去。 玢婷这一阵子还算安分,加上府里的事情也需要她一一过问,倒是没工夫管的太多,听说杨琰不见了之后心情反而更好,见严戎铮要到陆邪府上去,阻拦道:“王爷,这毕竟是陆邪的家事,你这么去了不好吧,再说了,杨琰那么大个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必要这么多人为她的行为负责吧。” 严戎铮有些不耐地听玢婷把话说完,道:“那可是陆邪的未婚妻。” “正是因为如此,都要成为人妻了还不知轻重,依我说索性都不要管,晾上她个三五日,自己就回来了。”玢婷听了有些不屑,冷冷地笑着。 严戎铮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面前的人还是他从前温柔善良的妻子吗?“本王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 “王爷,你就听我一回吧,”玢婷还不知道她的话已经戳中了严戎铮的火点,还喋喋不休地说着又道:“待会儿给北靖老王爷的礼还得你过目呢。” 严戎铮不再理会玢婷边走边道:“那些事你看着办吧。” 严戎铮赶到陆府,陆邪颓废地坐在一旁,甘霖也在这里守着,他问:“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陆邪摇了摇头,“没有。” 严戎铮凝眉想了想,他们派了这么多人去找都没有一点消息,可见杨琰有可能去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忽然他站起来走出去,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回仍旧回来。 “你出去干什么了?”甘霖亲自倒了一盏茶递给严戎铮。 严戎铮摸了摸甘霖的手,皱眉道:“你穿的太单薄了,手都凉了。” “我不冷。”甘霖缩回手拢了拢衣服,他们现在再这样就是对陆邪的刺激。 杨琰和严戎锵两人又坐了坐,膳食就准备好了,两人入了坐,杨琰忽然想到上次被下药的事,不敢随便动筷,就咧着嘴直笑,“王爷,您先请。” 严戎锵难得没有像平时一样满眼的春色,和煦地笑着,“本王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厨房里挑好的做了一些。” “多谢王爷。”杨琰感激地一笑,手里的筷子犹如千斤重,她时不时地偷瞄着偏厅外面,怎么还不见有人来通报说有人找她,这大概也有半个时辰了啊。 严戎锵一直面带着微笑,见杨琰不肯动筷子,便主动夹了一些菜放在杨琰的碗里,“这几个厨子还不错,你尝尝。”他说完放下筷子,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胸口的衣服里摸了摸他的丹药,最后还是忍住没有拿出来服用。 杨琰原本还带笑的脸上渐渐变的不是颜色,有些装不下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要是陆邪派人来接她,早就该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说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她,哪怕知道她现在身在岷王府也一点不担心她的安危? “快吃吧,不然菜就凉了。”严戎锵说着自己也动筷吃了两口,见杨琰眉头紧锁,知道她在惦记陆邪,也不说破。 杨琰无法,只得夹了严戎锵吃的那道菜随便吃了两口,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抬头对严戎锵道:“我要喝酒。” “喝酒?”严戎锵还以为他的耳朵背了,刚才还对他有所防备,转眼就要喝酒,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见杨琰要,他也很快吩咐人去拿了酒来,亲自给杨琰斟了一杯,“来,这种酒酒劲儿小,稍微喝一两杯不会醉。” 杨琰一把夺过酒壶来,给严戎锵斟了一杯,“王爷先喝。” 严戎锵明白杨琰的意思,抿嘴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看。” 杨琰这才放心,把面前的酒一口喝干,又连喝了几杯,像她这样的女子酒量本来就小,几杯下肚就已经晕淘淘的了,这一喝醉,话也就多了,抱着酒壶对严戎锵抱怨起陆邪来,“王爷你不知道,陆邪就是个坏蛋,你不知道他有多坏。”说着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严戎锵知道杨琰有些醉了,他笑着往杨琰跟前靠了靠,问:“那你告诉本王他是怎么个坏法?” 杨琰听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呜呜地哭了半天,这才抬头嘻嘻一笑,“他总是伤我的心,他对别人都好,就是对我不好,你不知道,他对甘霖有多好,甘霖是我的朋友嘛,他总该给我一点面子,让我觉得做女人也不错,可是、可是......” 严戎锵听到甘霖的名字心神有些荡漾了,是男人应该都会喜欢甘霖那样的女子吧,“你是说陆邪喜欢甘霖?” “不是,”杨琰重重地摆了摆手,然后指着她自己,“陆邪喜欢我,喜欢我,只是他不在乎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严戎锵眼看着杨琰就要摔倒在地,赶忙一把扶住她,笑道:“你说。” 杨琰甩开严戎锵的手,踉跄地站起来,道:“我就是为了气他,报复他。” 严戎锵听了有些尴尬地一笑,摸了摸鼻子,就道为什么杨琰会一个人来他的王府,却原来是为了气陆邪啊,那照她这么说,陆邪应该知道她在他的府上。 “那他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还不来接你。”严戎锵一把搂住快要跌倒的杨琰,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的脸,白里透红,嘴唇红嫩,面容姣好。 杨琰已经醉了,只是有气无力地退了严戎锵一把,“我不知道,呜呜......他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严戎锵看着怀里的醉美人陷入了沉思中,陆邪知道她在府上却不来接她到底意欲何为?从上一次的事情来看,也不像是对杨琰没有感情了,况且杨琰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未婚妻被别人欺辱吧...... 这一次严戎铎北方赈灾,众皇子里现在他为兄长,为做表率他极力表现得到了皇上的赞许,现在正是他好的时候,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美女主动送上门来,还无人认领,这背后的动机值得深思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花样寻死 严戎锵看着怀里娇艳的美人,心头热的一拱一拱的,他是多么想要把她吃干抹净,可是不是时候,他是皇子,也有一颗想要一统天下的决心。 之前敢碰杨琰是因为他并没有一个好机会施展才华,现在不同,他得到皇上的赏识,委以重任,他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出差错了呢? 陆邪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他的未婚妻指使到这来,居心叵测可以想见,照这么说来,严戎铮也并不是安分守己啊,哼,只不过他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严戎锵可以压制住内心的欲.火,看着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杨琰,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不一会儿,严戎锵的管家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笑容极其暧昧地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杨琰,道:“王爷,一切都水到渠成了,网页可以尽情享用了。” “什么意思?”严戎锵搂着杨琰不知道管家说这话是何意。 管家见严戎锵不明白,就笑道:“这不适合以往一样吗?但凡有女子来这里做客,招待饭食,奴才都往喝的酒里面加一些药,这样王爷就可以手到擒来了。” 严戎锵又看了看怀里的杨琰,这才明白为什么杨琰喝了几杯就嘴成这样,原来是下了药,他一想到管家不分轻重不看时局,一味地刻意讨好,但差点却给他酿成大祸,怒道:“放肆,本王交代你这么做了吗?你倒是会自己拿主意。” 管家不明白严戎锵为什么发火,只是吓的不轻,求饶道:“王爷息怒,从前不都是这样的惯例吗?” 严戎锵得到皇上的赏识,自身也变的高大起来,对于管家在酒里下药的勾当嗤之以鼻,骂道:“本王堂堂王爷哪里用得着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这么做实在败坏本王的声誉,本王警告你,倘或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管家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可怜巴巴地退下了,本来他也是投其所好,从前那么多次也不见王爷说手段下三滥,哎。 严戎锵消了余怒,这才抱起杨琰让丫环准备了一个房间,现在杨琰醉成这样,他要是送回去只怕陆邪不会相信他和杨琰的清白,所以还是等杨琰清醒一些再送回去。 严戎锵看着丫环把被子给盖好,这才艰难地退出房间,亲自咬牙关上房门,离了这里,严戎锵随手抓过一个长相艳丽的丫环,“去给本王倒盏参茶来。” 丫环咬唇羞涩地看了严戎锵一眼,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盏参茶来,“王爷......” 严戎锵就着丫环的手喝了一口参茶又倒出来几颗丹药送服,然后抱起丫环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两人颠鸾倒凤自不必说。 杨琰昏昏沉沉睡了一个多时辰,等她睡醒时,屋子里黑洞洞的,她摸黑下了床,差点被一个椅子跘倒,外面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这才点了蜡烛进来,“杨小姐你醒了。” 烛光一下子照亮了房间,杨琰的心一下子紧了,这是陌生的并不是她熟悉的房间,她抓着丫环的手紧张地问:“这是哪里?” 丫环道:“这是岷王府啊,看来杨小姐酒还未醒,奴婢去端些醒酒汤来。” 杨琰听说还在岷王府,一下子变的有气无力,她颓废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还在岷王府?陆邪没有来接我吗?” 丫环道:“可不是,您和王爷用膳时酒喝多了,还是王爷把你送进来的呢。” 杨琰听了丫环的话脸上更无血色,严戎锵把她抱进来的?谁都知道严戎锵是什么样的人,她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会喝醉?”她一直警惕防备着,也不敢多喝,才几杯酒而已,竟然醉的不省人事,这中间的一个多时辰发生了什么想都不用想了,她的清誉就这么毁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杨琰有些措不及防,她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奔流而下,本来她以为陆邪知道她在这里会立刻来接她,可他竟然不顾她的安危,现在清白已毁,活着还有什么用? 杨琰直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茶壶杯盏,突然抓起一个摔到地上,顺手抓起一块碎片就要割手腕,幸好丫环眼疾手快才把碎片夺了下来。 杨琰见割腕不成,只得又拔下头上的发簪,准备刺喉,又被丫环抢了过来,“杨小姐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估计陆大人待会儿就来接你了。” 丫环还以为是陆邪没来接杨琰,所以才刺激的她要寻死觅活的,还好言劝说着。 杨琰听了这话求死的心更加深切了,眼见丫环在这里又得不了手,只得道:“好,既然如此,你快去找你们的王爷来,就说我要见他。” 丫环听了忙跑出去找严戎锵,杨琰这才抓起碎片朝着手腕上割了下去,现在她的悲痛欲绝,对于疼痛的感觉是麻木的,她眼睁睁地看着殷红的献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汇集在指尖滴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严戎锵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大,当丫环在外面求见的时候,他反而把这个丫环也要拉入其中,丫环忙把杨琰闹着要寻死的事跟严戎锵说了,严戎锵这才罢休,胡乱穿了衣服对躺在那里的丫环道:“本王去去就来,你乖乖地等着。” 严戎锵和丫环赶去时,杨琰的血已经淌了半天了,严戎锵见了忙让丫环去请府里的大夫,又问:“好好的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杨琰看到严戎锵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力气了,只是抬起苍白的脸冷笑道:“我倒是想杀了你,可是我不能。” “你为什么想杀我。”严戎锵有些莫名其妙,他以礼相待,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临了反而还招她恨上了。 杨琰看着严戎锵那肥的流油的脸,咬牙道:“我恨不得能把你碎尸万段,我为什么要恨你你难道不知道,还要我说吗?你个卑.鄙小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完璧归赵 严戎锵被杨琰骂成是卑.鄙小人,心里还是膈应的慌,但是不管怎说他也没有反驳,毕竟往酒里下药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可是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要寻死也太不划算了吧,“本王承认往你酒杯里下药有些卑鄙,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想不开的理由啊,说,是不是陆邪打了什么主意。” 杨琰虚弱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要跟我提他。”她现在不想听道陆邪的名字,她恨死他了。 不一会儿,大夫挎着药箱来了,严戎锵赶忙让大夫给杨琰包扎,杨琰这样胡闹,到时候若是真的出了人命,他可是脱不了干系。 杨琰冷冷地看了严戎锵一眼,把手背在后面不让大夫诊治,叫嚣道:“我不看,我要死在你的王府。” 严戎锵本来还有一些怜香惜玉之情,但见杨琰这么蛮不讲理,不由地也没了耐性,冷声道:“你要寻死我管不着,但是请你离了本王的王府,你死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杨琰听了冷哼一声,“我就是要脏了你的地方,死后化作厉鬼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生。” “本王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般害本王。”严戎锵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杨琰,莫名其妙就闹了这么一出,一定是陆邪教的。 杨琰见严戎锵道此时此刻还在问为什么,心里更加生气,她本就看不起严戎锵,现在更加看不起了,冷声道:“你好意思问我?你以为你是王爷就真的是贵人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不清楚,你毁了我的清白还想装无辜吗?” “毁了你的清白?”严戎锵这才有些了解杨琰寻死觅活的理由,可是这从何说起啊,他可是没有碰她啊,“你胡说什么?本王何时毁你的清白,你把本王看的太过不堪了。” 杨琰冷笑着,“是吗?你确定没有,那我醉了一个多时辰你都干嘛了。” 严戎锵听了用手蹭了蹭鼻子,把脸贴近杨琰,“你以为呢,本王正在快活,却听到你要死要活的,你放心,本王还不至于对你下手。” “可是她说是你抱我进来的。”杨琰见严戎锵还在狡辩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虽然严戎锵承认会让她更崩溃。 严戎锵听了黑着脸转过去质问丫环,“你只说了本王抱她进来,你没说下去。” 丫环战战兢兢地看了严戎锵一眼,“奴婢以为杨小姐是因为陆大人没来接她所以寻死觅活。” 杨琰见丫环和严戎锵都是一个意思,有些不解地问丫环,“你是说王爷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丫环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们王爷才不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杨小姐你想多了。” 杨琰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有些惊喜,也知道手腕疼了,也知道头晕了,既然严戎锵没有毁她的清白,她也不必寻死了,忙伸出胳膊道:“大夫快替我治一治吧,我难受。” 大夫这才忙着给杨琰包扎伤口,又嘱咐道:“小姐只需要多加休息,伤口不要碰水便是了,其他没有大碍。”说着又对严戎锵请了安,匆匆离开。 严戎锵见杨琰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满地瞪了杨琰一眼,道:“扫兴,哼。”说着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仍旧回来,只是衣着整齐,不像刚才那般颓废,“走吧,我送你回去。” 杨琰包扎了伤口,但又想到陆邪竟然对她不闻不问心里也有些寒,现在严戎锵又要把她送回去,就挺不乐意的,“我不回去。” 严戎锵一点都不欢喜,冷着脸道:“本王不管你和陆邪是真吵架还是假吵架,只要本王把你完璧归赵就是了,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和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杨琰却死死地抓住桌子,拒绝道:“既然王爷这么光明磊落,那我明天再走,成不成。” “哼,”严戎锵冷笑了一声,杨琰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是没本事也没有勇气接了,谁的东西谁负责,他不想参与,“由不得你。”说着就让几个力大的丫环强拉了杨琰出去,装上马车,他亲自骑马要把杨琰送回去。 王府的一众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样的情形可是头一次见啊,之前是想方设法地留,现在好不容易有女子自愿留下,却又要撵着走。 杨琰被几个丫环架到马车里,只得罢休,不死心地掀开帘子讽刺道:“堂堂王爷,连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严戎锵对杨琰的讽刺充耳不闻,“你就省省吧,你们的家事不要把本王牵扯进去。” 严戎铮派出去的人总算又得了一些消息,说是下午看到有人看到杨琰在岷王府附近逗留过,并且还看到有两个人跟踪。 陆邪听了一屁股从椅子上弹起,道:“不用说了,琰儿一定是在岷王府,我现在就去接她回来。” 严戎铮也不劝阻,虽说陆邪这么冲动去了肯定对他们不利,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心爱人身陷囹圄是怎样的感受,只是让陆邪稍安勿躁,“你就这么去恐怕不妥,你没听说杨琰身后还有人跟踪吗?跟踪的人不可能是你我的人,所以你稍等片刻,本王让周祥云去点上一队人跟着,以防不测。” “我也要去。”甘霖听说杨琰极有可能在岷王府心里就害怕的不行,这要是落在严戎锵手里还有什么想头。 严戎铮知道甘霖担心杨琰,也就没说什么,等周祥云点了一队人马,大家才准备往岷王府去,就有人来通报说严戎锵来了。 陆邪一听转身从一个侍卫的腰间抽出兵刃就要出去,严戎铮一把拉住他,“陆邪,你这是要干什么?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出去看一看再说。” 陆邪哪里听得进去,甩开严戎铮的手道:“戎铮,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没办法,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正好我杀了他也算是替你除去一个障碍。” 严戎铮再一把握住陆邪的手,眼神刚毅地看着陆邪,一字一句地道:“如果需要兵戎相见,本王会在你前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各执一词 陆邪看着严戎铮严肃却果决的脸,心里一阵涌动,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握着严戎铮的手动容无比动容,他内心的感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他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待会儿真的兵戎相见,那表示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可是严戎铮竟然毫不迟疑。 严戎铮拍了拍陆邪的肩膀表示理解,就比如之前他所做的那些计划之外的事,陆邪还不是想方替他周全吗? 两人和甘霖等人一同出去了,只见陆府外灯火通明,骑在马上的严戎锵见陆邪他们出来,在马背上道:“本王突然造访,陆大人可觉得意外啊。” 陆邪一出来目光就一直在严戎锵身后的马车上,又哪里有心思回答严戎锵的问题,严戎铮自然就要代其回答了,“三皇兄刺客前来所为何事啊?” 严戎锵看了严戎铮一眼,冷笑道:“原来九弟也在这儿啊,还真是齐全啊,怎么,大年下的不在府里忙着,倒有闲时来这里厮混。” “三皇兄误会了,”严戎铮不喜欢严戎锵所说的厮混一词,眉头稍微一皱,道:“皇兄误会了,我也是听说陆邪的未婚妻不见了,所以才赶来帮忙找一找的。” 严戎锵怎么会相信严戎铮的话,明明杨琰就说陆邪知道她在他的府上,这里却说在寻找,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是吗?有线索了吗?”说完眼光扫了扫,却意外地发现甘霖也在场,看到甘霖,他不由地有些心神荡漾了。 严戎铮看到严戎锵垂涎的目光落在甘霖身上,不动神色地往甘霖面前一站把她挡在身后,道:“我们也适才得了一些消息,正准备去找呢。” 严戎锵乜斜着眼看了陆邪一眼,沉声道:“你们是准备去哪儿找啊?该不会是往本王的府上吧?” 这话一出,陆邪立马竖起两眼跳出去要拉开架势,严戎锵的随从赶忙护在严戎锵的前面,严戎锵倒是不急不缓,看着陆邪笑道:“怎么,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就想动手,是提前预谋好的吧。” 严戎铮听这话好像不对,他们怎么可能预谋好的,“三皇兄说笑吧,这怎么可能是预谋好的。” 严戎锵不屑地看了严戎铮一眼,对陆邪道:“你也算是豁的出去,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够出卖,本王实在是佩服,”说完看着严戎铮,“你们的这一招实在高明啊,本王差一点就上了你们的当了。”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陆邪现在的眼都红了,只想着杨琰一定被严戎锵摧残了,“今天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严戎锵听了仰天一阵冷笑,知道陆邪要杀他,竟然还从马上下来,走到陆邪的跟前笑道:“样子倒是挺真的,不过可别像轻易糊弄本王,你们以为就凭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坏了本王的大事?” 陆邪见严戎锵说的头头是道,更是把杨琰比作区区女人,心里的火更大了,指着严戎锵道:“你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严戎锵见陆邪步步紧逼,一点不留情面,也拿出气魄来,“哼,先不说别的,就算本王把她怎样了,你又能奈我何?更何况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陆邪有些崩溃地看着严戎锵,他夺去了一个女子的贞洁,他竟然还说是欲加之罪,“那琰儿就白被你欺辱了?” 一直坐在马车里不愿意吭声的杨琰听到陆邪的大声吆喝脸都绿了,什么叫夺去了一个女子的贞洁,听他这话分明就知道马车里的是她,这一样以来,更加坐实了陆邪放任她不管的想法,越发的寒心了。 严戎锵悠然地走到严戎铮跟前,这才道:“九弟啊,陆邪不愧是你的好兄弟啊,为了你两肋插刀。” “三皇兄的话我实在听不明白?”严戎铮此刻的确是云里雾里,他倒是想知道严戎锵说的是什么意思。 严戎锵踱了两步又走到甘霖面前,在她旁边停留了片刻,道:“父皇不准许大皇兄与兰亭姑娘来往,而你......”说着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只为闻一闻美人的香气。 严戎铮不喜欢严戎锵用那副样子对待甘霖,不悦地道:“三皇兄有事说事。” “你们真是如意算盘打得紧啊,看着本王近来在父皇面前得力,看不过眼了,就想给本王安排一个错处,”严戎锵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甘霖身上,目前为止,就算有人把甘霖送给他他也是不敢要的,“你们利用杨琰来我的府上,力诱本王犯下错事,到时候你陆邪一讨伐,本王的功劳一笔勾销,真是好计谋啊,只可惜本王不会轻易上你们的当。” 严戎铮大概明白严戎锵的意思了,他一定是误以为杨琰的事情是他们刻意安排,所以才会这么怒气冲冲,而陆邪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严戎锵的那句不轻易上当,照这么说来,他肯定是没有动杨琰了,这么一想,竟然笑了出来。 严戎铮皱了皱眉,问:“三皇兄何以见得这是我们布的局。” “哼,杨琰自己说的,看到你们的人跟着她,可是你们却一直都不来接她,这其中不是有蹊跷吗?”严戎锵自诩还有几分心思,也不至于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严戎铮一听更觉不妙了,叫了陆邪道:“不好,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人,三皇兄我想这件事一定有天大的误会。” 严戎锵不可理解地一阵冷笑,“这还能是误会吗?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 “自然有了,”严戎铮点了点头,“三皇兄以为我和陆邪布这样的局有何意义,首先一点就说不通啊,我想杨琰一路上一定有人看见吧,岷王府的人都知道是杨琰自己到岷王府的,这也不符合栽赃陷害的条件啊,若是说三皇兄强抢了她去也还有个说法啊。” 严戎锵冷哼一声,“这或许就是你们手段高明之处啊,杨琰是朝中臣子的未婚妻,清白地进了我岷王府出去就一身污,这笔账还不算在本王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毁清誉 严戎锵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在严戎铮听来却是那么荒谬之极,他严戎铮做事还不至于卑鄙到如此地步吧。 陆邪现在一心扑在杨琰身上,知道她在马车里,只是为何这半天却不见一点动静,忙上前要去看个究竟,该不会是严戎锵又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吧,所幸揭开帘子,杨琰好端端地坐在里面,看到她先是一愣,接着一把扯了帘子重新放下。 陆邪有些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这是几个意思,怄气也该怄完了吧,他又伸手去揭帘子,手才碰到帘布,杨琰冲着帘子就是一脚,这一脚刚好踢在陆邪的胸口,一阵生疼。 甘霖忙上前去查看陆邪的安危,陆邪摆手说没事,又指着马车道:“看样子还生气呢,我是不敢上前了,你去帮我看看。” 甘霖听了走到马车跟前,害怕贸然掀帘杨琰又踹,就道:“杨琰是我。”说着这才掀了帘子,只见杨琰气鼓鼓地坐在里面,一句话也不说,一旁还坐着两个丫环,“你们下去。” 甘霖上了马车,这才拉着手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又见杨琰的手上裹着白布,紧张地道:“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没事吧,天呐,是不是岷王对你做了什么?” 陆邪在外面听到甘霖的声音,又是着急又不敢造次,只得在外面问:“甘霖,你说她受伤了?”甘霖在里面应了一声,陆邪转头看着严戎锵,“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哼,”严戎锵冷哼一声,“她受伤可跟我无关,是她自己想不开。” 陆邪咬牙上前一步,“若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会想不开。” 严戎锵虽没有严戎铎那么有气魄威望,可好歹也是个王爷,陆邪两次三番挑战他的底线,不尊重他,他也也是忍耐够了,随即怒道:“陆邪,你别得寸进尺,本王不与你争执不是因为怕你。” “哼,你只管放马过来。”陆邪也不示弱。 严戎铮见了不得不上前劝道:“话都还没说明白就兵戎相见,这样一来岂不便宜了别有居心的人。” 严戎锵一拂袖,怒气冲冲地道:“你少在这里做好人,你们还不是串通一气的,要怎么样本王都乐意奉陪,但是有一句,本王可不吃冤枉,本王有没有动她,叫出来亲自一问便知。”说着便亲自王马车去把杨琰揪了下来。 甘霖也忙着跟了下来,一把拨开严戎锵的手,有些心疼杨琰。 严戎锵指着杨琰对陆邪道:“现在人在这里,本王有没有动她你自己问。” 陆邪这下终于见到杨琰了,只见她手腕上包着布,不由地心疼想上前去关心一下,杨琰却疏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以为杨琰还在气头上,只得止了脚步,问:“琰儿,你说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杨琰一直误会陆邪,心里早恨得他牙痒痒,这会儿见他这么问,就故意撒谎道:“有啊,他把那些该对女人做的事都做了,怎么了?” “严戎锵你个混蛋。”陆邪听了上前就抓住严戎锵一顿胖揍。 严戎锵挨了拳脚也不是吃素的,身边的侍卫全都蜂拥而上,陆邪也挨了好些打,严戎铮见失态变的不可控制,忙出面阻拦道:“好了,这么闹大了大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陆邪被严戎铮拉开,只得骂骂咧咧地擦着嘴角的血,“我告诉你严戎锵,今天爷打你了,你是为了别的,是你欠打,就是闹到皇上那里去我也不怕。” 严戎锵也捂着脸,金尊玉贵的那里受过这些皮肉之苦,也叫苦不迭,杨琰这么一口咬定他做了那些事,他反而是有理说不清了,只得耐着性子对杨琰道:“杨琰,本王告诉你,别开这种玩笑,本王何时动过你了。” 杨琰已经气疯了,哪里顾得其他,见严戎锵这么说,反而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王爷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你不是该对我负责吗?” 严戎锵厌恶地一把甩来杨琰,道:“罢了,本王自认倒霉,陆邪,信与不信本王把话撂在这里,本王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她,你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怕就怕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你借此污蔑本王。” 陆邪此刻把杨琰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允许这些话来玷污杨琰,赶忙道:“我与琰儿清白如水。” “那就好,”严戎锵这才松了口气,推了杨琰一把,“完璧归赵。” 杨琰一个趔趄往前好几步,眼看着严戎锵就要上马,她却跑去一把拉住马缰,道:“王爷,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杨琰,你在胡闹什么?”甘霖见杨琰越挠越过分了,赶忙上前劝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走好了你一整天,陆邪担心你的饭都吃不下,差点儿都要疯了,你现在却要跟他走。” 杨琰听了甘霖的话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找我?明明知道我在哪里却一直不来,把我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却说关心我。” “你看到有人跟踪你?”严戎铮从杨琰口中也得到了证实,心里更加确定了猜测,“你确定是陆邪的人或是本王的人。” “确定有人。”杨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是谁的人反正是有人。 严戎铮这才对严戎锵道:“三皇兄,只怕我们都上了别人的当了,我想见不得你好的人就算有我恐怕也不仅仅是我,我还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大家想要的那个东西我想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我的手里吧。” 严戎锵细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即使他得不到皇上的重视也还有其他人挡在他的前面,这些兄弟里,恐怕严戎铮的机会是最渺茫的了。 严戎铮见严戎锵脸色有些活络,就继续道:“就算这些是我处心积虑布置的,焉知大家就都一步步走进我的算计里呢?” “那你说这次到底是谁要陷害我呢?”严戎锵对严戎铮的话是半信半疑,但是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另有其人 严戎铮见此情景,干脆就道:“三皇兄,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要不然我们进去详谈吧,陆邪刚才冲动,也正好给您赔个不是。” 陆邪恨恨地盯着严戎锵,哼,不杀了他就算好的,还给他赔不是,做梦去吧。 严戎锵听了这才挺了挺胸膛,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严戎铮也在后面跟了进去。 杨琰见大家都进去了,干脆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甘霖忙拉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走不动?” “没有啊,”杨琰淡淡地看了甘霖一眼,赌气地转过头,“我只是不想进有些人的府。” 陆邪一直在一旁看着杨琰,现在见她闹别扭,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琰儿,你到底跟我生什么气呢?我并没有对你置之不理啊。” 杨琰朝着陆邪啐了一口,冷声道:“是吗?那为何我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出来找上一找。” 陆邪有些词穷,杨琰刚跑的那会儿他的确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啊,更别说去找了,“我当时以为你就是随便闹一闹,所以......” 杨琰听了鼻子一酸,声音也变的有些哽咽,道:“所以你就无动于衷是吧,一点也不担心我。” 陆邪叹了一口气,蹲在杨琰的身旁,语气柔软,“琰儿,我承认我有些混蛋,对你也不好,但是我是爱你的,可能是因为对你太过熟悉,你又是我的表妹,所以才总是这么对你,告诉我的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杨琰不屑地转过头,“告诉你有用吗?” “如果是严戎锵对你做了什么,我一定杀了他。”陆邪始终不相信严戎锵会变成正人君子。 杨琰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陆邪,“好,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就要承受我所说的一切。” “你说。”陆邪点了点头,现在只要能够让她转寰,让他做什么都行。 杨琰这才正色道:“我的清白被严戎锵毁了。” 陆邪听了杨琰的话,两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石狮子上,“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人,琰儿你放心,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把他杀了给你报仇。”说着就要进去杀严戎锵。 杨琰却一把拉住陆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陆邪,我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你还要不要我。” 陆邪看着满是期待的杨琰,想到她今天所承受的伤害,心疼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头发,“要,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杨琰听了陆邪的这话鼻子一酸,她的双手也环住了陆邪的腰,“不会嫌弃我吗?” 陆邪猛地摇着头,仿佛越用力越能表明他的态度。 “好,”杨琰听了不住地点头,松开环住陆邪的手,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那你听着,我不要你杀了他,你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你能做到吗?” 陆邪满口的牙几乎都要被他咬碎了,他不知道杨琰提这样的要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得不答应,也许他硬是要报仇会显得太过在乎她的清白身子了,“好!” 陆邪的好字一出口,杨琰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可是她却笑着,一头扑在甘霖的怀里嚎啕大哭,好半天才抬起头对陆邪道:“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甘霖听到杨琰说她不是清白之身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见陆邪还是那么深情地碍着杨琰,她又忍不住笑了。 杨琰站起来用包手的布替甘霖擦着眼泪,哄道:“好啦好啦,别哭了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哭了啊。” 甘霖见杨琰像个没事人一样,她也就不便再哭了,只得强忍着泪水笑着,“现在总愿意进去了吧。” 杨琰这才点头,拉着甘霖的手先一步进去了,陆邪在后面控制了一下情绪,也跟着进去了。 说实话,陆邪此刻实在无法用平常的心去对待严戎锵,他越看他的脸越觉得可恶,要不是杨琰在一旁注视着他,他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严戎铮皱了皱眉,道:“三皇兄,你为什么还不相信这是一个圈套啊,真的和我们无关。” “你别想狡辩。”严戎锵却也不相信。 杨琰一直坐在一旁听着,见严戎锵一直不信,就道:“你别自以为是好吗?拜托,就算这些真的是他们计划好的,我凭什么要拿我的清白之身去冒那个险啊,就算这个计划成功,我成了残花败柳,你认为谁还愿意要我。” “这,”严戎锵说不出话来,是啊,男人最不允许别人染指的三样东西权利、女人、银子,他陆邪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要用美人计也可以从长计议,不会拿自己的未婚妻冒险啊,“那说了半天还会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周祥云从外面进来了在严戎铮的耳边低语了一阵,严戎铮这才放松,待周祥云出去了,这才道:“刚才我派人去查了查,那些府的侍卫随从衣服和陆府还有我慎王府的接近,还真是让我找出来了。” “快说!”严戎锵听了忙让严戎铮说是谁。 严戎铮想要说,张了张口却又闭嘴不谈了,道:“哎,本来说出来也没什么,罢了,三皇兄你就当这次是我想陷害你吧。” 严戎锵没想到等了半天是这么句话,当下就不乐意了,道:“刚才你还极力的想要洗脱,现在怎么又承认了。” “我若是说出来只怕又惹一身麻烦,”严戎铮故意示弱,做出胆小怕事的样子,“我虽是王爷可也是个闲散王爷,众兄弟中我最无能,罢了,反正从前也背了黑锅,这次再背一次也无所谓了。” 严戎锵一下就不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兄不要逼我,若是你真的想知道是谁想陷害你,你打可以派人去查一查今天下午都有谁去过岷王府附近。”严戎铮咬着牙硬是没有说是谁,但是从不认到认,严戎锵也相信这其中肯定另有其人了,况且严戎铮宁愿承担这件事也不愿意说出是谁,看来这个人比他还有些能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爱无言 严戎锵一顿分析就知道躲在暗处的是个厉害角色,说实话,他这次来也不过是以为他们蓄意陷害想要给他们一个警告,既然不是他们,那他也不必斤斤计较,反正严戎铮对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本王自会去查证的,”严戎锵点了点头,有些不满地看了陆邪一眼,“今天有人胆敢对本王不敬,但看在九弟你的面子上本王也就不再计较。” 严戎铮听了忙站起来道谢,“多谢三皇兄通情达理。” 严戎锵拿眼睛睨了陆邪一眼,见陆邪根本就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他想了想,也暂时忍住了,或许是他平日荒诞太多,所以陆邪不相信,“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告辞了。” 除了陆邪,其他人都站起来相送,严戎铮把严戎锵送到府门外,“三皇兄慢去。” 严戎锵上了马,用余光扫了杨琰一眼,不满地嘱咐严戎铮道:“以后把你的人看好,若是再自己送到我的府上,我就直接扭送了去见父皇了。” “再不会了。”严戎铮点了点头,严戎锵这才满意,调了马头扬长而去。 送走严戎锵,杨琰这才高兴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笑着拉着甘霖,“进去吧。” 甘霖点着头跟杨琰进去了,只见陆邪面色不悦,趁着杨琰不注意,就悄声道:“你这个样子干什么,让她看见了,还不又得说什么,事情都这样了,你若是心里真的爱她,就别去在乎那些了吧。” 陆邪看了一眼在桌上选点心的杨琰,握着拳道:“你不明白我心里的恨,严戎锵竟然让我做王八,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甘霖拍了拍陆邪的肩膀,皱着眉道:“杨琰有杨琰的意思,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若是闹起来,这件事人尽皆知,严戎锵是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可是杨琰还怎么做人,你的父母知道了又会如何?还会同意这门亲事?” 陆邪听了甘霖的这些话才明白为什么杨琰要他隐忍,是啊,这事要是闹起来杨琰还怎么做人啊,便也勉强地路出个笑脸,“你说的对,我没想到这么多。” 严戎铮一直坐在他们对面,见陆邪这么痛苦,就道:“你放心,他自然会为这个付出代价的。” 甘霖想了想道:“我看去别院的事就搁置下吧,让杨琰好好休息两天,马上就要过年了,也该让她养足精神。” 陆邪听了无不赞同,“也好,那就不去了,出了这样的事去了也没心情。” “去啊,怎么不去,”杨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听他们商量着不去别院了,心里不乐意了,“出了这样扫兴的事,正好出去散散呢。” 甘霖有些担心地看着杨琰,“你这手腕上还有伤呢。” “反正一切照常进行啊,”杨琰才不管手腕上的伤呢,说着打了个呵欠,“不行了,我好困,你们先聊,甘霖陪我去睡吧。” 甘霖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把杨琰送到卧房一边道:“我今天就不留下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看你,水红姐还等着呢。” 杨琰听了鼻子一酸,笑着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关心我,还真是开心啊。” 甘霖听了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提醒道:“既然知道,以后可就长点记性,再别由着自己的情绪了,知道吗?” “知道了,”杨琰点了点头,“好了,你不用陪我,你出去再坐坐就回去吧。” 甘霖这才掩了门出去,又嘱咐了陆邪几句,这才子啊严戎铮的护送下回去,严戎铮本来是想留下的,怎耐水红也在这边,他就没好意思说出口,待了片刻就回王府了。 水红和甘霖躺在被窝里,“杨琰什么时候找到的。” 甘霖笑了笑,“天擦黑的时候。” “她没什么事吧?”水红又问。 甘霖本想告诉水红杨琰的事,可是又觉得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道:“没什么,就是回来的时候有些狼狈。” 水红听了也笑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闹了。” 甘霖摇了摇头,“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邪一个人坐了很久,对于杨琰的这件事,他内心的愧疚还是很大的,如果他及时地去找她或是让着她,她就不会遭受那些了。 他踱着步来到杨琰的房间外,里面的灯已经熄了,他轻轻地推开门,接着廊上的灯笼的光走到床旁,她睡的那么香甜,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到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杨琰睡得并不踏实,不是因为心里有什么阴影,而是手腕传来的疼痛,当陆邪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就醒了,当她听到陆邪满含歉疚的道歉是,眼角有冰凉滑过,她回握着陆邪的手,“我不怪你。” 陆邪没想到杨琰竟然醒了,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妥,就道:“琰儿,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都会对你好的。” “我相信你,”杨琰握着陆邪的手点了点头,“你快回去休息吧。” 陆邪点了点头,用手抚了抚杨琰的额头,在上面轻轻一吻,“琰儿,我爱你。”说完轻轻起身出去了。 杨琰把脸埋在被窝里,又哭又笑。 严戎锵回去一整宿都没有睡着,他就是想不出那躲在背后的人是谁,看严戎铮那么忌惮的样子,难道是严戎铎?可是严戎铎远在北边啊,还有谁对他的崛起有所顾忌呢?严戎烁不可能,他一向病魔缠身身子都侍弄不好,哪里还有闲心来争夺什么,再有就是严戎钰了,论影响力,严戎钰在他之上,若是他有所建树,对严戎铎和严戎钰的影响一定不小。 苦思冥想也是没有结果的,第二天严戎锵的人就开始调查了,他王府周围也设置了不少眼线,估计要调查出是谁也并不难。 杨琰休息了两天就嚷着要去别院,难得陆邪有时间她肯定要出去了,大家聚在一起那有多好啊,更何况还有两天就是腊八了,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喝腊八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兄弟嫌隙 陆邪正为了杨琰的事愧疚,现在见她执意要去也没有不应允的道理,于是大家收拾了一些,一同往别院去了。 甘霖坐在马车里倒也高兴,就是偶尔免不了皱一皱眉头,同车的水红和杨琰就问:“你真是怎么了?” “没怎么,”甘霖笑了笑,不想她们担心她,“我不过想到了桃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水红也点了点头,眉头有些深锁起来,“也是,这两天都没顾得上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杨琰见她们都不高兴了,忙拉着手哀求道:“既然出来了就别想那些了,这两天都风平浪静的,会有什么事呢?” 甘霖不想扫了杨琰的兴致,就笑着道:“好,我们不去想了,这总行了吧。” 到了别院,房间已经分配好了,甘霖红着脸问陆邪,“为什么少一间卧房啊?” 陆邪用肩膀碰了碰甘霖,坏笑道:“你要那么多房间干嘛,还要折腾下人,你就和戎铮一个房间得了。” 甘霖虽说已经和严戎铮在一起了,可是出门在外也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双入对似乎不太好,就扭捏着不干。 偏巧杨琰又不着调陆邪的用意,刚好听到甘霖让陆邪再准备一个房间,就道:“何必那么麻烦,你和我睡一个屋不就完了。” 陆邪的如意算盘被杨琰给搅和了,不慢地白着眼,“去去去,跟你没关系啊,就这么说定了。” 甘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坐在那里半天抬不起来,严戎铮放了行礼,见甘霖还在这里愣着,就道:“你这是怎么了?累了就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没有房间。”甘霖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只得小声地嘟囔着。 严戎铮这才明白,指了指道:“你我一个房间啊,怎么说你没房间呢?” “可是......”严戎铮亲口说出这些话来,甘霖更加羞涩了,其实她并不是因为别的,就怕这里的下人嘴碎说出去,她倒无所谓,可要是伤了严戎铮的名誉可就不好了。 严戎铮又怎么会不明白甘霖,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可靠的,你我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来根我走。”严戎铮说完这一席话忽然有一种很怪的感觉,活像一个居心叵测的骗子。 甘霖无法这才跟了严戎铮去,小玉把甘霖的东西安置好就出去了,严戎铮到了一盏茶递到甘霖的手里,用手指揉了揉她微皱的眉心,“别担心,这么无聊的事情本王会来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 甘霖听了抿唇一笑,一头扑在严戎铮的怀里,“我又不知道你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像现在这样把你搂在怀里,”严戎铮一把搂住甘霖,紧紧地环抱着,“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里空荡荡的。” 甘霖紧紧地抱着严戎铮,她何尝不是那样的感受,她的心里装满了他,“哪怕能远远的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严戎铮听了甘霖的话内心犹为动容,“对不起,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我,不能给你名分,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给你一个交代。” 甘霖捂着严戎铮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不,你不要这么说,我怎么会是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呢?我知道的你的心里有我,爱着我,我不在乎那些虚的,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严戎铮抬起甘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吻,笑道:“好了,我们出去找他们去吧,否则陆邪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两人说着就出去了。 陆邪正在正厅里烤火喝茶,见严戎铮和甘霖携手出来了,打趣地笑道:“哟,这么快就出来,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时候,不好好的互诉衷肠,出来陪我?” 严戎铮怕甘霖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道:“就知道你嘴碎,所以忙着来陪你,还是让你说了嘴。” 甘霖在陆邪面前也没有那些放不开,见陆邪开她的玩笑,反而在一旁笑着,“你有了在这里操这些闲心的,还不如管管你自己,杨琰不是也在吗?你怎么不去和她互诉衷肠啊。” 陆邪没想到甘霖这么伶牙俐齿,一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抖着手指着甘霖对严戎铮道:“你看看,才温柔了多久,从前的那泼辣性子又出来了。” 严戎铮他们是高高兴兴地出来了,严戎锵却记恨上了严戎钰,经过几天的调查竟然发现跟踪杨琰的是严戎钰。 严戎钰这几天精神抖擞,一直都在留意着严戎锵和陆邪会不会发生什么冲突,谁知道怪了,这两天根本看不到陆邪的人了,更别提他所盼望的事情发生。 这天严戎钰刚好碰到严戎锵,就想上前打听一下口风,笑道:“三皇兄,你这几天可忙啊?” “不忙,”严戎锵高昂着头,随意垂了垂眼帘看了严戎钰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本王忙?” 严戎钰笑道:“哪里,当然是希望皇兄能够得闲休息休息了,皇兄进来日理万机诸事操心兄弟我实在担心皇兄的身子啊。” 严戎锵听了冷笑了一声,睨着严戎钰道:“是吗?所以你就费尽心思地想鼓捣一些事情来让本王闲下来?” 严戎钰听了严戎锵的话脸色一变,“三皇兄发此话何讲啊?兄弟我不明白。” 严戎锵冷冷地看着严戎钰,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戎钰啊,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啊。” “三皇兄教训的是,”严戎钰并没有被严戎锵所说的话所激怒,只是淡淡一笑,“摆正位置很重要,我想这句话也适合三皇兄吧。”他还真是小看了严戎锵了,本以为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没想到也胸怀天下啊,现在看来他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却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严戎锵瞪了严戎钰一眼,拂袖而去,他怎么和严戎钰一样呢,只要严戎铎不能承袭皇位,顺理成章的不就轮到他了,只要他再多表现出一些才干,不怕得不到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盘问 严戎锵和严戎钰不欢而散,两个人在心里也存了芥蒂,当然谁笑到最后都是个未知数,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知晓。 严戎钰也并不怕和严戎锵撕破脸,在严戎钰看来真正的威胁并不是严戎锵,在他眼里严戎铮才是最大的威胁。 玢婷这几天刚得空,又派了人往娘家送了节礼,好容易歇着了严戎铮又不在,总觉得空荡荡的,忍不住跟身边的韵儿抱怨道:“王爷也真是的,身上又没有官职,还忙着干什么?倒不如趁着这几日空闲到处走动走动,和那些朝廷大员们拉一拉关系呢。” 韵儿是个伺候人的丫头,也不太懂玢婷说的这些,就笑道:“可不是嘛,王爷似乎只喜欢和陆大人走动啊。” 玢婷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下去,当然她是了解严戎铮的,严戎铮的脾气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他又怎么会低声下气地去笼络别人,再说了,她当初看上他的不就是这一点吗?“你说说,这王爷才走了一天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韵儿顿了顿,突然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娘娘,奴婢有事儿要说。”说完朝着立在一旁的那些丫环们努了努嘴。 玢婷会意,抬手把她们都遣了出去,“有什么你说吧。” 韵儿这才往玢婷跟前凑了凑,道:“奴婢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听说那个兰亭的好姐妹杀人了。” 玢婷本来还不以为意,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小声道:“你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 韵儿讨好地笑了笑,“奴婢有个哥哥在衙门的牢房里当差,就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好像杀人的那个女子叫桃春,奴婢依稀记得,今天特地让哥哥去问了,果然是。” “好,”玢婷知道了别提有多畅快了,整不成甘霖,整一整她的姐妹也能稍微出一口恶气,“那你有没有好好交代你哥哥善待她啊。” 韵儿听了垂了头不似先前那么得意了,小声道:“奴婢的哥哥只是里面的一个狱卒,能力有限,但是在他能力范围内,肯定是会代替娘娘好好招呼她的。” 玢婷听得出韵儿话里的意思,不觉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是个王妃,可也管不了官职升迁的事,但是为了哄着韵儿替她办事,就笑道:“本妃虽没能力,但是给王爷说一说还是可以的。” 韵儿听了自然高兴非常,笑着道:“多谢娘娘,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叮嘱哥哥。” 玢婷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又问:“这好好的怎么就杀人了呢?” “奴婢听说为了一些个人恩怨,那个叫桃春的把一个茶室的**给杀死了。”韵儿也是道听途说,但是对玢婷说的也是有模有样。 玢婷听了倒是颇为赞赏,又无不惋惜地道:“真是可惜啊,这么有胆识的姑娘为什么要去杀那毫无用处的**呢?若是她杀了甘霖那该多好啊,如果那样,本妃定会保她不死。” 韵儿在一旁听了没有吭声,就算真的把甘霖杀了,王妃要保她的命也不及王爷要她的命啊。 “哎,也不知道王爷在陆府干嘛,”玢婷见杀人这个话题聊不下去,只得又挑些别的说,若是就这么傻傻地坐着,她真的要疯了,“怎么总是王爷到他陆府去,不是他陆邪到王府来。” 韵儿笑了笑,道:“大概知道娘娘不待见她,所以不来吧。” 玢婷听了抬头笑了笑,忽然有了别样的想法,道:“既然如此,本妃今天就去他陆府一趟。” “娘娘要去陆府?”韵儿听了有些惊讶,毕竟玢婷和陆邪两个人水火不容,且玢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了会不会惹怒王爷。 玢婷看了韵儿一眼,“怎么了,本妃不能去?” 韵儿怎么敢说这种话,忙不跌地摇着头,“不是不是,娘娘要带点儿什么东西去,奴婢马上去准备。” 玢婷摆了摆手,大节下的礼早就差人送去了,所以今天上门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只是他们忙,她是不是该给严戎铮准备一点东西,就道:“去,把厨房里炖补品盛上一些。” 韵儿把玢婷的吩咐办好,主仆两人就上了马车往陆府去了。 到了陆府,玢婷下了马车,只见陆府看门的人懒懒散散的,玢婷上前去,那些人这才规规矩矩地站起来,笑道:“见过王妃娘娘。” 玢婷不悦地嗯了一声,心里十分鄙视陆邪的管理,这些人懒散地窝着实在有失陆府的风范,本来她是想训斥两句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她王府,不必多管闲事,也就忍着没说什么,只问:“陆邪和王爷在吗?” 守门儿的听了陪笑着道:“哟,王妃娘娘,您不知道咱们少爷和王爷到别院郊游去了啊?” 玢婷一听脸都变了颜色,提高了声音不确定地问:“你说王爷他们去郊游了?” “是,是啊。”守门儿的说话开始变得不利索了,难道说王爷没有告诉王妃要出去的事儿啊。 “好啊,”玢婷一拂袖,横冲直撞往里面去了,一边去一边跟韵儿抱怨道:“你听听,本妃还以为王爷在辛苦呢,结果呢,”玢婷有些难以接受严戎铮说给她的谎言,“郊游,那多美好啊,把本妃一个人丢在家里。” 管家见玢婷来了,忙招呼丫环给上茶,玢婷脸色不悦地挡住了,道:“茶就不必上了,王爷和陆邪去哪儿了?” 管家一直陪着笑,也不在乎玢婷的冷言冷语,“王妃,王爷和少爷因着有些事出门儿了,您看您是在这儿等呢还是奴才派人送您回府呢,等王爷回来奴才一定转告说王妃来看过他。” 玢婷两眼一竖,指着管家道:“别给本妃打马虎眼儿,快点从事给本妃交代王爷去哪儿了,否则有你好看的。” 管家有些头疼地看着玢婷,这也是尊大佛,他一个小管家不敢得罪,只得周旋道:“奴才哪儿知道主子们的事儿啊,主子们说有事儿出去了,奴才还敢多嘴一问,求王妃饶了奴才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乱阵脚 玢婷听了看着管家冷笑了一声,奚落道:“哟,什么时候你这个管家混得还比不上看门的小厮啊,连他们都知道陆邪和王爷是出去郊游了。” 管家听了心虚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赔着笑,“既然王妃都知道了,哪里还用问奴才啊。” 玢婷看了韵儿一眼不再说话,韵儿当即会意开了嗓子,“管家可别这么说,你别管王妃知不知道,既然王妃再问你照实说就是了。” “是是是,”管家连连点头,这次啊不再狡辩,“王爷和少爷的确是出去郊游了。” 玢婷这才稍微称意,问:“就他们两个吗?” “是是是。”管家又连说了几个是。 玢婷不动声色地看了管家一眼,问:“既然如此,那杨琰总该在吧,本妃来了她总该出来接待接待啊,怎么你们陆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小姐......”管家真是想打嘴,没地方玢婷会问这么一句。 玢婷冷笑了一声,“怎么,杨琰不在啊?” 管家想了想,干脆也不撒谎了,玢婷这么精明他还不如一次性说明白了也好早点把她大发了,就道:“小姐也跟着去了。” “是吗?”玢婷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大男人的出去郊游杨琰跟着算什么,搞不好去的恐怕不止他们三个吧,“去那个别院了啊?” 管家额头上再次渗出一头汗水,本来想随便编个去处,但是见玢婷目光如刀,也就不敢欺瞒,反正说给她她也不可能撵着去吧,别院虽然也不算远,但是对于身娇肉贵的王妃也应该不愿意长途跋涉。 玢婷打听到她想要的也就不再逗留,主仆两个上了马车,玢婷在马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是用手抚着胸口,她这要是不顺一顺,肯定会气炸的,“韵儿啊,你哥哥那边可不能放松啊,只要有机会的让他只管下手。” 韵儿伺候在旁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见玢婷有吩咐忙不迭地点着头,“奴婢和哥哥一定好好干事儿。” “先不回王府。”玢婷点了点头又吩咐起来,先往那里去吧。 韵儿会意,掀了帘子出去对马夫说了地方,这才又进来,为了显示一下她甚解玢婷的心意,就道:“王妃是怀疑那兰亭也跟着去了?” 玢婷抚着憋闷的胸口点了点头,没有这点心思她也不用去看了,若是杨琰不去她也不会起疑,正是因为杨琰也去了,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甘霖也去了,本来她一直就认为甘霖和严戎铮只见并没有那么清白,可是碍于严戎铎的袒护,她也不敢说什么,可是如果真的让她抓到把柄,可别怪她不客气。 马车来到这里,玢婷便打发韵儿交代道:“你下去了就问问甘霖在不在家,只要她不在,哼!” 韵儿忙着下了马车,到了甘霖的院前,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敲了敲,里面才传出一些响动,门开了是两个脸生的丫头,韵儿就问:“请问你们小姐在家吗?” 鹊儿看了韵儿一眼,似乎没见过甘霖认识这么个人,就道:“你是谁?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 “哦,我是我们主子派来的,她们本来是好朋友,来看看她在不在?”韵儿说话间眼睛直往里边瞄,看着冷冷清清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鹊儿不疑有他,道:“我们小姐出去了,这两天都不得回来,你家主子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儿。”鹊儿说话的时候眉宇间有些忧愁。 韵儿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就功成身退了,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来拜访一下,不在就改日再来吧。” 鹊儿关了门,转身垂头丧气地往厨房去了,喜儿正在往锅里添柴,见她回来了就问:“是谁啊?不是小姐吗?” 鹊儿丧气地摇着头,“不是的,哎,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桃春怎么突然就杀了人了,你说这小姐也不在,也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怎样?” 喜儿忙着又往菜案前切起菜来,道:“可不是,杀人也不会挑日子,迟不杀晚不杀,偏等小姐走了才出这么个事儿,你说说,我看咱们还是做点儿饭给送去,到时候就是小姐知道了也好交代。” 鹊儿一听说要往牢房里去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哎哟,大过年的要去牢房,真是晦气啊,我可不想去。” 喜儿看了鹊儿一眼,“谁愿意啊,可是我觉得小姐待咱们不错,咱们好好干着,总比再回去当低等粗使丫头给人欺负强吧。” 鹊儿倒是不否认,“所以咱们把饭做好了就去吧。” 韵儿回到马车,玢婷就迫不及待地问:“可打听出什么来了?” 韵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打听到的事儿说了出来,又觑玢婷的脸色,“王妃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怎么可能没事儿?别的女人的手都伸到慎王府来了,玢婷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她气急败坏地使劲儿锤着放置在一旁的一个靠枕,“为什么,为什么?” 韵儿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王妃,你可得当心着身子啊。” “王爷都要跟人跑了,我还要着身子干什么?”彬听说这更加不可抑制地捶打着自己,吓得韵儿赶紧死命地抱住。 玢婷发泄了一通这才好了些,理了理头发,冷静地道:“让马夫直接到别院去,本妃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韵儿有些害怕地看着玢婷,“王妃这样不好吧,若是王爷发起火来。” “不好,他都背着本妃跟别的不三不四的女子鬼混去了,有什么不好的。”玢婷是铁了心的要去闹一场,她有信心能够辖制住严戎铮,让他们以后都不再来往。 韵儿听了只得听命,出去吩咐马夫往别院去,说完也转身进了车厢里给玢婷把靠枕调整了,让玢婷靠在上面,“王妃别生气,奴婢觉得王爷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儿。” 玢婷一瞬间没有了之前的强势,眼泪汪汪地倚在一旁,“但愿如此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明镜湖滑冰 玢婷的马车马不停蹄地驶往别院去了,而别院中的人毫不知情,还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甘霖的性子本来就不是文静的,她其实属于闹腾型的,这接近一年的时间她都躲在那小院里也不过是为了严戎铮,现在出来了,还不解放出她本来的面目。 冬日虽冷,但他们在亭子里设下了火盆之类的倒也无妨,陆邪和严戎铮两人烹茶聊天,杨琰水红甘霖她们嬉闹,渐渐地走远了些。 严戎铮和陆邪说了一会儿话不见她们人影,就问:“她们人呢?” 守在一旁的丫环就笑道:“几个小姐往那边去了。” 陆邪给严戎铮添了些热茶,“哎呀,你不要看得这么紧嘛,还能跑丢了不成。” 严戎铮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再追问甘霖。 甘霖她们到处逛着,虽然冷却也有意思,身边还跟着个常住在别院的丫环,这个丫头一路给她们指路,或是介绍一下。 杨琰的眼睛很尖,走了没多远就指着前面的湖道:“呀,这湖水是不是结冰了啊?” 这丫环笑了笑,看着她未来的少夫人道:“是啊,听少爷说,这个别院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湖了,每年到了十二月,不管天冷或是不冷,这湖都毫无例外地结了冰,而且很厚实,一直要到二月里才解冻呢。” 甘霖听了有些不敢相信地叹着,“这么神奇啊?太不可思议了。” 丫环笑着道:“真是如此,少爷还给这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明镜湖,因为站在冰上面隐约还能看得清水底下的情形呢,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湖里红色的锦鲤呢。” 既然这个湖这么有趣,那还犹豫什么,甘霖听了拉着杨琰水红就往那边跑,“既然说的这么好,那咱们可得好好玩一下了。” 水红哪有甘霖那么灵活脚步有些跟不上,只得满口嚷着,“慢点儿,慢点儿。“ 到了湖边,杨琰和水红还有些不敢下脚,因为这真如丫环所说的像明镜,这冰万一结的不踏实,踩破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甘霖却不怕,她笑着问丫环,“你们谁在这冰上面走过啊。” 丫环道:“我们倒是没走过,但是有人在湖边用石头砸过都没砸破,应该是结的很厚的。” 甘霖听了这才对杨琰和水红道:“听见了吧,这冰结实着呢,你们不上来,我可去了啊。”说着就踩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走着,没两步,就脚底一滑,摔了个面朝天。 吓得杨琰她们赶忙伸手扶起甘霖,一边检查她是否受伤一边劝道:“还是别上去了,上面滑,我们在这旁边欣赏一下就行了。” 甘霖哪里干啊,她揉了揉摔疼的背,站起来道:“这可不行,我不会欣赏,我就要玩儿,你们别管我。”说着不信邪地又踩了上去,没走几步又是一跤。 甘霖干脆坐在冰上不起来了,揉了揉摔痛的地方,道:“我还就是不信了。”也难怪,脚上的绣花鞋虽然好看,可是不防滑啊,她这么在这上面走,不摔跤才没天理。 “你快点出来啊。”水红在一旁干着急,本想进去扶她,可她知道摔一跤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就不停地叫着。 甘霖这才爬到湖边上了岸,抠着下巴道:“走,咱们先回去烤烤火,等我想个法子了再来。” 水红和杨琰一边扶着甘霖一边埋汰道:“还真是不长记性啊,胆儿是越摔越肥啊。” 几个人来到亭子,严戎铮就注意到甘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忙站起来问:“甘霖怎么了?” 丫环才要回话,甘霖制止了,凑到严戎铮耳边小声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儿。”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严戎铮听了赶忙把她按了坐下,不再让她活动。 甘霖哪有功夫休息啊,忙着问陆邪有没有椅子,陆邪好笑地看着甘霖,“你认为本少爷会这么大的别院没有椅子?” “我要的不是这种。”甘霖拍了拍身下的椅子。 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玩儿的,陆邪也不问甘霖为什么要椅子,只回头对丫环道:“你去吩咐管家把库房打开,要什么椅子让甘霖小姐自己去挑。” 甘霖听了顾不得疼痛,跟着丫环去了,没多久,两个小厮就抬来了一种还算小巧的椅子,陆邪见了伸着脖子问:“你弄这个干啥?” “有兴趣的就来啊!”甘霖笑了笑,往明镜湖那边去了。 严戎铮怕甘霖再有个什么意外,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的跟上,大家一见就都跟着去了。 只见甘霖让小厮把椅子放在冰上,然后搓了搓手,抓在椅子的靠背上,脚下使了点儿力跑了两步,然后椅子和人都被推了出去,只是甘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摔倒,而是在冰面上滑了起来,甘霖见想法实践成功,高兴地吼着,“快来啊,好好玩的。” 严戎铮在一旁紧张坏了,疑心只盼着她别摔倒,哪里想着去玩,“当心啊。” 甘霖见大家都只担心她,并不对她的新鲜玩儿法感兴趣,就调了个头,脚下蹬了几步滑了回来,一把拉了严戎铮,“你坐在椅子上。” 严戎铮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听话,别闹了。” 甘霖催促道:“你快点儿,我没闹,出来不就是玩儿的吗?” 严戎铮不忍心拂了甘霖的话,只得勉强坐在上面,甘霖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脚下使劲儿助跑了几步,两个人便都滑了起来。 严戎铮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甘霖推不动他,没想到因为这冰的缘故,他竟然也跟着甘霖滑动了起来,他回头看着甘霖笑了。 “好玩儿吗?”甘霖见严戎铮笑了,心情更加愉快,一时得意忘形手里一松开,竟然也滑着,并没有摔倒。 在一旁观战的杨琰看到甘霖这么自如地在冰上嬉戏,早就动心了,又见她不用任何东西辅助也能滑动,再也按耐不住,冲着小厮道:“再去搬几张这种椅子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正面冲突 甘霖的欢声笑语洒在这片冰湖上,严戎铮静静地看着,觉得再没有比这更满足的,哪怕在这严寒的冬日也变的温暖。 杨琰待小厮搬来椅子,也磨着陆邪推她,她坐在椅子上被陆邪推着,寒风从耳边刮过,她却有另一种满足,她小脸冻得通红,转头看了陆邪一眼,眼中满含着笑意。 “呀,”甘霖惊讶的声音引得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向她聚拢,“你们快看啊,这冰下面移动的红色是不是锦鲤啊。” 杨琰兴奋地拍着手,“就是锦鲤,快看,游来了好多啊。” 甘霖把手插在严戎铮的两腋取暖,笑道:“我看这些鱼儿是见我们玩得高兴,也想出来凑凑热闹。” “正好,它们看我们,”杨琰笑的更欢了,“我们看它们,我太喜欢这个湖了。” 陆邪听到杨琰说这话,无不得意地昂起了头,这么说来他也是蛮有眼光的,当时花钱买下这个都没人愿意要的别院,“你们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慧眼识珠,你们可没得这湖了。” 杨琰笑了笑,在陆邪跟前欠了欠身,“多谢多谢。”说完趁陆邪不备推了陆邪一把,陆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杨琰越发高兴的手舞足蹈。 陆邪稳了脚就要撵上去,“好啊你,敢谋杀亲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琰见陆邪追她,赶忙花开,弄得在湖边看热闹的水红忍不住嚷着,“慢点儿,当心摔着了。” 杨琰完了这半天,也掌握了滑冰的要领,现在她丢了椅子也能滑的很好,所以并不在乎水红的叮嘱,边滑边回头看陆邪是否追上。 陆邪还没有杨琰灵活,虽然动作快但脚底下不稳,眼看就要追上杨琰了,他脚下突然不受控制,眼看就要撞上杨琰,说时迟那时快,陆邪忙着伸手抱住杨琰,一个转身,两人双双倒地,好在陆邪做了垫背的并没有磕着杨琰,只是杨琰的脸羞的通红,因为此刻她正趴在陆邪的身上。 甘霖见了在一边幸灾乐祸,拍手道:“英雄救美啊。” 严戎铮瞪了甘霖一眼,陆邪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份量摔倒,一定是疼坏了,甘霖也知道玩笑开的过头了,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和严戎铮一块儿把陆邪扶起来。 陆邪后背着地肯定是摔的不轻,一时半会儿哪里缓的过来,甘霖伸手一用力,不单陆邪纹丝不动,她反而几个趔趄,严戎铮眼疾手快,一把搂了她在怀里,总算没有摔下去。 “哎哟。”本来严戎铮也在扶陆邪,可见是甘霖要摔倒,就松了拉陆邪的手,陆邪这上半身才离开冰面,这没了支撑,一下子有躺了过去,嘴里直嚷嚷着,“严戎铮你重色轻友啊,你有了甘霖就不要我这个兄弟了。” 严戎铮也挺不好意思的,才想着扶好了甘霖再去扶陆邪,谁知湖面上就传来一个意想不到满含愤怒讽刺的声音,“呀,难怪这么忙啊,原来是游山玩水来了。”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丫环挟持着水红不让她说话,一旁是满脸愤怒的玢婷,陆邪也不闹了,伸手让严戎铮拉了一把起了身,不敢相信的问:“你怎么来了?” 好好地兴致酒杯突然出现的玢婷给搅和了,玩是玩不成了,大家自觉的往岸上走,严戎铮怕甘霖摔倒,便紧紧拉着她的手。 甘霖心里噗噗直跳,严戎铮又这么毫无顾忌地拉她的手,她有些心虚地朝玢婷望了一眼,她可以看到玢婷眼中的怒火和尖刀,她自觉理亏,心虚地就像抽回被握着的手,而严戎铮面色冷峻坚毅,从容不迫地更加紧握甘霖的手,还回头给了她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甘霖无奈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知道一场大吵即将爆发。 玢婷所有的注意里都被严戎铮和甘霖紧握的手给刺激了,她的心痛的厉害,简直快要无法呼吸了,这是要跟她挑明吗?从前最起码还知道收敛,现在在她面前就这么毫无顾忌地牵手了,他们究竟置她于何地了。 玢婷散发的气息就和这湖面的冰一样冷,甘霖知道严戎铮的用意,她虽然有心避让,但是严戎铮却故意要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了,只要她稍微一软弱,可能她就得离开严戎铮,一想到从此和他毫无关系,她就害怕了,更加用力地回握着他的手。 “真是郎情妾意啊,爱的这么缠绵啊,严戎铮,你对得起我吗?”玢婷几乎是崩溃的,这要是在平时,她没有胆量直呼严戎铮的名讳,可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严戎铮对甘霖的呵护已经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甘霖本来在心里给自己鼓足了气,可是一见玢婷崩溃成这样子,平时的骄矜全都没了,心里又不忍心,又觉得他们这么直接的确是太过残忍了,就解释道:“王妃您误会了,王爷只是怕我摔倒所以才牵着我的。” 玢婷歇斯底里地冲甘霖喊着,“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严戎铮怎么舍得甘霖被玢婷如此吼骂,当下把甘霖护在身后,面色冰冷地对玢婷道:“你既然看到了,那本王也就不用多说了,事情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玢婷,本王希望你能坦然接受。” 玢婷有些难以相信地摇着头往后退了两步,眼泪唰唰地流着,“这是你在跟我说话吗?我不敢相信这是你在对我说话,“说着看着严戎铮身后的甘霖质问着,“一定是你挑唆的吧,是你怂恿王爷和本妃吵架的吧。”说着就上前撕扯甘霖,想要打她。 严戎铮一把拦住玢婷,把她往后一推,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作为王妃的样子,你这般举动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这件事跟甘霖无关,是本王招惹的她。” 玢婷不知所措地大叫一声,撕心裂肺地哭了,“为什么,你不是爱我吗?你当初不是非要娶我吗?为什么现在变了,你想要和她在一起,我不同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宁失一切 玢婷现在就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她的脑子完全都不能思考了,她现在只能用她所能知道的一切方法去阻止即将要成立的关系。 严戎铮见玢婷的脸色有些不对,心里也软了下来,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硬,“玢婷,别闹了,这件事你是改变不了的。”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玢婷越发的呼吸急促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排斥严戎铮和甘霖的关系。 陆邪在一旁见玢婷这么尖锐固执,就道:“玢婷,你这又是何必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说了,戎铮比其他的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你也该知足了,他又不像别的男人一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你一个,现在,他真的喜欢甘霖,你就不能成全他。”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玢婷现在除了严戎铮的声音还能传进她的耳朵里,别人的她都已经听不见了。 陆邪说了这半天玢婷竟然毫无反应,当下气的差点吐血,让小厮搬来一个椅子小心地坐下,“说了半天白说了我。” 严戎铮见玢婷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就上前办着她的身子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道:“玢婷,你听着,这件事已经事实了,希望你能接受,真的,本王求你了,只要这件事你答应,其他的都好说。” 玢婷用红肿的双眼看着严戎铮,扯着嘴角冷笑起来,看看,严戎铮是多爱着甘霖啊,为了能和甘霖在一起他竟然求她,“是吗?只要我答应你们在一起,其他的我说了算。” 严戎铮点了点头,殷切地看着玢婷,虽然他对玢婷毫无感情可言了,可是她毕竟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一样会善待她的,他想甘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玢婷想了想,似乎有些松动,伸手让严戎铮往她面前靠了靠,忽然大声道:“你可是尊贵的王爷啊,你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求我,你严戎铮何时求过人啊,我真是感到荣幸啊,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我是不行的了,要是我还不识趣,恐怕我这个王妃也就当到头了吧。” “你答应了!”众人都没想到玢婷在这样的情况下松口,虽然闹了一场,可好歹有个好结果,大家也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严戎铮,听了玢婷的话更是感激无比,“你放心,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玢婷冷笑着,看啊,她哄他们玩了一句竟然有这么多人跟着高兴啊,不过看着这恶魔多人上当,她也高兴,“我答应了,可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甘霖必须死,我愿意让她以平妻的身份下葬。” 严戎铮的脸骤冷,伸手掐住玢婷的脖子,“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本王保证下葬的那个人是你。” 甘霖虽然身为当事人却不发一言,因为她觉得她不管说什么在外人看来都是虚情假意的,如果她真的能明白玢婷的感受,为什么还要跟严戎铮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又何必说那些虚伪的话呢,只是她没想到严戎铮会动手掐玢婷,赶忙劝道:“你如果杀了她,我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严戎铮听了玢婷的话这才松开了手,一旁的韵儿赶忙上前扶着玢婷,哭成了泪人儿,“王妃,您就不要和王爷顶撞了,这么闹下去吃亏的可是您啊。”王爷是铁了心的护着那个甘霖,王妃根本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做主子的不得脸,她们奴才也跟着不得脸。 韵儿是王妃的陪嫁丫环,还背负着保护王妃的使命,现在这样的情形,除了她再没有人替王妃说两句了,虽然人微言轻,可也不得不说,“王爷,王妃现在不太清明,如果有顶撞您的地方您可千万担待着些啊,您掐死王妃事小,可如何向皇上皇后娘娘交代啊,毕竟王妃是您明媒正娶的啊。” 韵儿平时不怎样,可是此刻的两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严戎铮也不是没听进去,再看看玢婷狼狈的样子,他也不忍。 玢婷现在却扇了韵儿一个耳光,哽咽地道:“这求来的可怜本妃不要,哼哼,严戎铮,当初我是死也不愿意嫁给你,是你用尽了手段娶我的,现在我碍着你了,你要我死,我可以去死,可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玢婷的这一席话让严戎铮想到了从前,当初玢婷死活不愿意嫁给他,他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如果她是政治婚姻,是别人硬塞给他的也还有个说法,可偏偏这个人生伴侣是他亲自挑选,现在他又爱上了别人,似乎真的有些见异思迁,一时倒是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无限的感叹。 玢婷也不管严戎铮说不说话,冷笑着道:“一个低贱的人竟然值得你们这么多男人趋之若鹜,严戎铎要她,严戎钦要她,也不知道你们严家还有多少人打她的主意,你这会儿抢了严戎钦的人,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还有皇上,别忘了她可是杀死严戎钦的凶手,皇上可是恨透了她,你还敢要她,还这么光明正大,你还要不要你的前途了。”玢婷把这些利害关系都罗列出来,她相信严戎铮是聪明的,最后一定会选择他窥视已久的权利。 严戎铮听了都还没有做出反应,甘霖却慌了,她可不要因为她而给严戎铮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玢婷现在已经是破釜沉舟了,若果闹出来,她不是害惨了严戎铮吗?想到这些利害关系,她退缩了,“王妃放心,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求你不要告发他。” 玢婷鄙夷地看着甘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好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求本妃,本妃就不把这事情闹大了。” 甘霖有些屈辱地咬着唇,她知道玢婷心里爱严戎铮,一定不会做那些对他不利的事,可是她疑心想要整她,如果她不低头服软的话,罢了,为了严戎铮让她做什么都行。 严戎铮冷冷地看着玢婷,不屑她提出来的要求,谁知道甘霖竟然真的跪下,他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他拉起甘霖,一字一句地对玢婷道:“你听着,你尽管去闹,本王就是失去一切都不会和甘霖分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让步 严戎铮的这句话深深滴刺激到了两个人,玢婷是彻底的绝望了,她不敢相信她的丈夫会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照他话里的意思,甘霖就等同于他所拥有的一切,既然如此,那她到底算什么呢。 玢婷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严戎铮,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她很用力地看着,仿佛想把严戎铮看透,她有许多话憋在胸口想要质问他,可是所有的话都化成了绝望的泪水流了出来。 甘霖也是泪流满面,她没想到她在严戎铮的心目中有这么重要,他宁愿抛下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这样一份真挚的敢情,她就是用她的命都换不清,她拉着严戎铮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玢婷看了严戎铮一会儿,这才淡淡地开口道:“韵儿,扶着本妃,咱们回去。” 韵儿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这会儿听见玢婷说话了,她也才活了过来,上前小心地扶着玢婷,“王妃,您慢点儿。” “我哪儿还是什么王妃啊。”玢婷的声音惨淡可怜,她死完全拿严戎铮没辙了,他宁愿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失去甘霖,她连要挟她的东西都没有了,刚才那一刻她真恨不得大家同归于尽,可是,她狠不下心,她爱他啊,即便是他现在厌弃她,可她还是一如既往。 玢婷在韵儿的搀扶下没走几步,突然就倒下了了,吓的韵儿一下子大哭起来,“王妃您怎么啦,王妃。” 严戎铮本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玢婷那较小绝望的背影也心有不忍,但是他咬着牙,只要挺过去一切就没事了,可是看着那较小的人儿倒地的时候,他也站不住了,一个健步冲上去,“玢婷你怎么了,玢婷!” 韵儿哭成了泪人儿,“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严戎铮道:“不怕,这里有大夫,”说完回头看了甘霖一眼,道:“你们后面来,我先送她回房间,不要担心,没事的。” 甘霖见玢婷晕倒也吓的不行,抚着胸口点头,“你别管我了,快去吧。” 严戎铮这才抱起玢婷往房间赶去,陆邪也跟在后面差人叫大夫去了,杨琰和水红则是留下来陪着甘霖。 甘霖看着严戎铮刚才着急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酸,眼眶又红了。 水红大概猜出甘霖的想法了,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你放心吧,不要去胡思乱想,王爷是真的爱你。” 杨琰看着他们先走了,甘霖又在这里哭泣,就抱怨道:“我看她一定是装的,她最爱装了,就只有他们男人才会相信,王爷也真是的,那么紧张就不怕你生气啊。” 甘霖本来就为这个心里有点纠结,杨琰偏偏还要挑明了说出来,这不是明摆着给甘霖添堵了,所以就偷偷地挤眼睛。 杨琰这才会意,笑了笑,又圆起刚才的话来,“不过换了谁也担心,你说这万一有个什么王爷也不好交代啊,水红姐,你没见着刚才吗?那么紧急的关头王爷还惦记着甘霖呢。” 甘霖何尝不明白她们的意思,无非是怕她难受,怎么说,一点不难受是假的,可是她应该感到高兴,最起码她爱的这个男人还算有情有义,如果他刚才袖手旁观,那才可怕,再说她也不该再跟玢婷计较什么,如果她和玢婷互换了位置,说不定她比玢婷更加崩溃。 水红也笑着,“要我说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试想一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没有感情了也多少有点儿亲情,我觉得王爷这么做是对的,换了我也一样。” “你们不用给我宽心了,”甘霖擦了眼睛笑了笑,“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放心吧,玢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小玉,待会儿咱们去厨房给王妃做点儿吃的吧。” 小玉跟在甘霖后面,听甘霖这么说,点头唉了一声,她的心肯定是向着甘霖的,可是刚才,她也觉得玢婷有些可怜,除了守着一个慎王妃的名头,什么都没有了。 “那咱们快点回去吧,好冷啊。”杨琰搓了搓手,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大家这才忙着回了屋。 甘霖和小玉暖了暖身子就往厨房去了,小玉看得出来甘霖是很愧疚的,就道:“甘霖,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你也不想对不对。” 甘霖回头给小玉一个微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做饭上,“恐怕还得你多多指点我呢。” 小玉心疼地把甘霖按在小凳子上,“你坐在一旁烤烤火吧,这些让我来做。” “没事儿,”甘霖打算出一些力,不然于心不安,边忙边问:“你不是和周祥云去散散吗?怎么又来了。” 小玉看了甘霖一眼,“可不是,不过有小厮来给周祥云说王妃来了,我一听这可不是找来了,怕你吃亏,我们也就过来了。” “我能吃什么亏啊?”甘霖听了小玉的话挺不好意思的,严戎铮几句话就让玢婷一无所有,好像真正吃亏的是玢婷吧。 两个人在厨房里大半天,好容易熬了些粥,甘霖亲自端了往严戎铮的房间去,只见门外韵儿在那儿守着,见了甘霖,有些不待见地站起来伸手拦着,“你要去干什么?” “我给王妃做了一点儿粥,想着她可能吃点儿。”甘霖笑了笑,对韵儿的无理也不计较。 韵儿当然也不会太过,毕竟王妃都讨不到便宜更别说她了,“王妃不一定吃的。”说着打开房门进去了。 甘霖这才进去,严戎铮一直守在床旁,见甘霖来了,握了握她的手,倒也还暖和,“怎么不去歇着。” “我去厨房做了点儿粥来,”甘霖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玢婷,“王妃好点儿了吗?没什么大碍吧。” 严戎铮看得出甘霖眼中的担忧,笑了笑,“不用担心。” 甘霖在一旁坐了一会儿,招手让小玉到跟前来,小声道:“你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水红姐的房间去。” “对不起。”严戎铮有些愧疚地看着甘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坏心 甘霖眼中是理解的神色,这让严戎铮感到放心安慰,他知道甘霖是通情达理的,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甘霖把粥放在一旁,和小玉拿了东西出去了,严戎铮看了看甘霖的背影,这才回头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玢婷。 严戎铮伸手抚了抚玢婷的脸颊,如果她就这么静静的该有多好,他也不用这么累,她也不会那么痛苦,他想对她好一点,可是她的强势让他望而却步,他是对她没有敢情可言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待她好。 “你说,本王当初执意娶你到底是对是错。”严戎铮握着玢婷的手,她的手攥的紧紧的,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玢婷在甘霖进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清醒了,不过这样的情形下她睁眼也是不合时宜的,索性她就一直闭着眼睛装睡,她没想到炎热姑娘正还会像从前一样那样在她睡着的时候轻抚她的脸颊,当她听到他的那句话的时候,泪水不受控制地滑出眼角。 严戎铮看到了,他心情无比复杂地伸手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也知道她听见了他的话,他开始反思,当时他只顾着自己完全没有在意过会伤害到她,没出嫁之前她也是众星捧月地活着,而他又是那么炙热强烈,成亲之后,她很少回娘家,而他渐渐地疏远了她,也许就是这许多的变化才使得她日渐尖锐。 也许,他也欠她一句对不起,他动了动嘴唇,那句对不起终究卡在喉咙,想到她的泪水,他道:“对不起。”说完他就出去了,他知道她现在需要单独的空间。 玢婷睁开了眼睛,声声哽咽都被她强忍在喉咙,她已经输的精光了,如果他能够对她再狠一些,或许她就能够彻底绝望了,只不过他是个心软的人,到底还是没忍心,她用手抚了抚被他摸过的脸颊,哭了出来。 守在外面的韵儿听到里面的哭声赶忙跑了进来,见玢婷一个人哭着,忙上前去劝道:“王妃您可别哭了,当心身子啊,刚才可吓坏奴婢了。” 玢婷抱着韵儿,靠在她的肩膀上痛哭,哭着哭着她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她已经沦落到无人关心的地步了,只能靠在自己的婢女身上发泄的人。 “王妃,您别哭了。”韵儿肩膀是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如何去劝说。 好在玢婷哭了一会儿也就打住了,擦了了眼泪看着桌上的炖盅,“你把它给我拿过来。” 韵儿看了一眼甘霖放在桌上的炖盅,犹豫了一下端给玢婷,“王妃要吃点儿吗?” “本妃会吃她送来的东西吗?”玢婷打开看了一眼,不屑地盖上盖子,对韵儿道:“你等会儿把这个送到她的房里去,就说本妃吃不惯这粗糙食物。” 韵儿应了一声,想着玢婷的性子执拗霸道,可是再怎么霸道也霸不过王爷啊,再这么闹下去吃亏的肯定还是玢婷,就道:“娘娘,您就别跟王爷再闹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啊。” “是啊,”玢婷自嘲地一笑,严戎铮什么都不怕,她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再这么下去吃亏的是本妃,可是韵儿,这口气本妃怎么咽的下去啊。” 韵儿怯怯地看了玢婷一眼,有些气咽不下去也得咽啊,“忍一时风平浪静啊,奴婢知道王妃是真的爱着王爷,可是王爷现在被兰亭那个妖精迷惑了,你跟王爷硬着来那不是......” 玢婷何尝不知道啊,可是除了这样她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夺回严戎铮的心呢? “王妃您忘了,”韵儿眼珠子骨碌一转,小声道:“兰亭的一个姐妹不是杀人了吗?现在已经收押在牢里,杀人偿命,要不王妃打点一下,让官府判个斩立决,您就在这里拖着,到时候兰亭知道了还不痛上一痛啊。” 玢婷听了韵儿的这个主意眼睛里有恢复了一些颜色,既然不能一举击破,她就各个击破,不管怎么样到头来甘霖也是她的手下败将,“你说的好,这样,本妃现在就修书一封,你派人带回娘家,让他们尽快去办。” “是。”韵儿这才放心,见玢婷下床找笔墨,她忙着就端了炖盅送往甘霖的房间去了。 甘霖之前在湖面玩儿摔了两跤,这后背也疼的厉害,刚才杨琰派人送来一碗煮熟的鸡蛋,说是剥了壳揉一揉,她才要脱了衣服让水红给她揉揉,就有人敲门。 水红去开了门,竟然是韵儿,甘霖忙从床上爬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韵儿把炖盅往桌上一方,语气有些傲慢,“我们王妃吃不下这些粗茶淡饭特地让我给你送回来。” “哦,”甘霖有些黯然伤神,转而又和暖了神色笑着问:“你们王妃爱吃什么,你说了我去做。” 韵儿不屑地看了甘霖一眼,昂着头,“我们王妃的吃食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不必兰亭姑娘费心。” 水红是看不惯这韵儿的趾高气昂的,见甘霖又一味地忍让,就道:“我说你这个丫头说话也太冲了,有你这么当奴才的吗?” 韵儿横遮脸一哼,“有主子才有奴才,我主子是王爷和王妃,难不成我还得对你们低三下四的。” “你们王爷可都不像你这样啊。”水红也来了劲儿,她还不信她收拾不了一个丫头。 韵儿冷哼一声,“那也得王爷说我,还轮不着你。” 水红还要说什么,却见甘霖在哪儿剥鸡蛋,剥好了用布包着递给韵儿,道:“你也敷敷脸吧,可能你们王妃手下的太重了,你的脸上好明显一个巴掌印。” 韵儿瞪大了眼看着甘霖,不知道她这是真的好心还是在那里幸灾乐祸,又见水红在那里阴阳怪气地看着自己,就生气地一把拨开甘霖递来的鸡蛋,“有病吧你。” 甘霖被韵儿骂了一顿有些悻悻地缩回了手,转而递给水红,道:“水红姐,你给我揉揉吧。” 水红接过鸡蛋等甘霖趴好给她揉起来,好半天道:“你也真是心宽,一个丫头都敢对你大呼小叫,换了是我,我就一鸡蛋砸在她的脸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滋事 甘霖听了水红的话只是笑了笑,她现在以什么身份去教训韵儿呢?就算他以严戎铮的人的身份,可韵儿好歹也是玢婷的人,她和玢婷的关系已经这么僵了,又何苦再横生枝节,她不是怕玢婷,只是不想让严戎铮为了这些事情分心,所以能忍的就尽量忍了吧,“她一个丫头,我跟她要什么强啊。” 水红听了手里的力度加大些了,揉的甘霖直叫唤,“一个丫头都敢这么不尊重你,你还让着,我都看不下去了。” “轻点儿水红姐,”甘霖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她呲了呲牙,回头笑着看了看水红,她明白水红的意思,其实还是为了她好,怕她以后受欺负,“我若是教训了韵儿,玢婷一定会大怒,免不了又来吵闹一番,最后烦心的还不是戎铮吗?而且现在他的精力该放在前途上,不改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分心。” 水红听了叹了口气,笑道:“这也难怪王爷这么心疼你,我就盼着你和王爷好好的,哎,你说这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既然注定你和王爷要相爱,又为什么多出个王妃来。” 甘霖趴了一会儿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就笑着扯过被子捂在里面,笑嘻嘻地转过身来,“我哪儿知道啊,说不定玢婷和你想的一样,为什么要出现个我呢。” “哎,”水红说着也和衣躺在甘霖的旁边,笑着道:“我这一辈子除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儿子之外也没什么亲人了,我也就把你当成我的亲人,看着你受别人的欺负,我心里也不好受。” 甘霖嘟着嘴看着水红,感性地道:“水红姐不要担心,我也一样把你当亲人,我这忍让也不代表我好欺负对不对,放心吧。” 两个人才说着门就开了,杨琰从外面搓着手进来了,见她们两个捂在被窝里,就道:“你们倒是热闹,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不和我睡一个屋。”说着也凑到跟前去了。 甘霖别有深意地看着杨琰,笑道:“我睡你屋好像不太方便啊,万一陆邪要找你谈谈心什么的,我杵在那多不合适啊。” “去你的,不正经。”杨琰害羞地一笑,伸手就要掐甘霖的肉。 甘霖忙躲着,笑道:“哎呀,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水红这才正色问:“这个时候你不回屋去休息,来这儿干什么?” “我刚才不是听见玢婷的侍女从我房前过去吗?好像还听见她嘴里咧咧什么有病,我看她那样子像是在抱怨,我就想着是不是来给你找不快来了。”杨琰说着也脱了鞋窝在被子。 水红听了就点头道:“可不是嘛,那丫头一进来就高昂着头说我们王妃吃不惯这粗茶淡饭,我就是看不上,有多金贵啊。” “就是,”杨琰也跟着打抱不平,“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的娘家不也就他父亲是个四品大员嘛,弄得她高贵的跟什么似的。” 甘霖见杨琰对玢婷诸多不满,就劝道:“好了,你别说了。” “我就要说,”杨琰却不听劝告,喋喋不休地抱着怨着,“你不知道她最会装了,见王爷不爱她就用晕倒来抓王爷的心卑鄙,还把你赶到这里来,她就是居心不良。” 甘霖听了反而不好意思了,“你别说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和戎铮一个屋。” “你知道什么,”杨琰却非说不可,“你不知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王爷总是要休息的,说不定她现在都已经装狐媚等着王爷了呢。” 甘霖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们是夫妻,在一起名正言顺啊。” “你们还是真爱呢。”杨琰不服气地反驳道,不管她玢婷是如何的明媒正娶,杨琰就是帮亲不帮理,怎么了。 几个人才争论着,小玉在外面敲门道:“甘霖,杨琰小姐,水红姑娘开饭啦,陆少爷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 杨琰扯着脖子问:“玢婷要去吗?” “王爷差人端了饭送到屋里去了,”小玉见杨琰问的问题太过敏.感,就开了门进来,又看了看甘霖的脸色,“或许是王爷怕王妃在甘霖不舒服吧。” 水红听了心里一热,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可别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好意啊。” 甘霖听了心里一暖也就忙着收拾了几个人一块儿往饭厅里去了,甘霖走了几步笑着回头对小玉道:“你就不用跟来了,天又冷,你在旁边站着也累,就下去吃饭吧,吃了玩儿一会儿。” 小玉听了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跟着去,甘霖们就往饭厅去了,谁知她们进了饭厅却见玢婷早已坐在了位置上,甘霖一下子尴尬起来。 玢婷坐在严戎铮的旁边,严戎铮看到甘霖来了招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甘霖还没坐下去,玢婷就在一旁冷冷地开口了,“既然王爷让我答应你们的关系,那照这么说兰亭你就相当于王爷的妾室了,我想你应该明白,妾是没有资格上桌的,而且正妻在场的时候,你得伺候着知道吗?” “玢婷!”严戎铮没想到玢婷会说出这么一大堆伤人的话来,生怕甘霖的面子上挂不住,便喝住了玢婷,大家也因为玢婷的一句话而变的紧张。 玢婷看了一眼脸色不悦的严戎铮,不再像之前那么尖锐,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她虽是你的人,可到底也还没有过了明面,算不得,这些规矩也就罢了,我只是提前支会她,免得以后让外人看了笑话。” 甘霖的脸上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水红在甘霖的身旁,握了握甘霖的手,示意让她坐下,接着她自己也坐下了。 菜上的差不多了,就当大家准备动筷的时候,玢婷忽然又把手里的筷子一扔,冷声冷脸道:“这怎么吃得下啊?” 严戎铮知道玢婷的脾气不好,加上之前受了委屈现在要闹个小脾气,也就耐着性子问:“是这菜不和你的胃口?” “菜倒是不错,”玢婷缓缓地看了在座的人一眼,“只是现如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坐在这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高贵 甘霖听了玢婷的这句话,以为她又在说自己,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来欠了欠身,“王爷,我看我还是让小玉给送去房间吧。” 玢婷见甘霖要走,忙着把甘霖叫住,“本妃又没说你,你也不用往身上揽,虽说王爷喜欢你,可你也不必用这种手段让王爷恨本妃。” 甘霖见玢婷这么说又羞又恼,她是这个意思吗?还不是为了迎合她的意思,怎么反而成了她心机深沉了,不得不又坐下。 水红冷笑了一声,玢婷不能拿甘霖出气只能对着她这种没身份的人的出气了,在场的除了她,谁是乱七八糟的呢,她虽没有高贵的身份,但也是个有尊严的人,站起来隐忍着笑了笑,“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就此告辞了。”说着欠了欠身真的转身回房去了。 甘霖看着水红孤单的背影,鼻子一酸,水红姐是多好的人啊,却因为她要受玢婷的白眼,也就站起来走到水红身边,“水红姐,我陪你。” 水红怎么忍心让甘霖为了她和玢婷又闹得不愉快,就道:“你别管我,快去吧,别到时候又不好了。” 甘霖斜眼看了看坐着的玢婷,大声道:“如果水红姐是杂七杂八的人,那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走吧。”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水红要回屋去。 杨琰在一旁看着甘霖的此举实在过瘾,也丢了手里的筷子,不屑地道:“我想我也没有这个荣幸和高贵的王妃一起用膳吧,甘霖水红姐等等我。” 玢婷见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真是矫情,本妃说这么一句都使不得吗?用得着这么多人都联合起来对付本妃?” “那个,我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陆邪见甘霖她们都走了,就他一个人和严戎铮两夫妻坐着,玢婷又是那个样子,他也坐不住,索性也跟着跑了,“你们两个慢慢用。” 严戎铮没想到没一会儿功夫,桌子上的人就散尽了,他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想到玢婷也不容易,而且他走了她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就拿起筷子道:“他们不吃就算了,来,咱们吃饭。” “王爷,我知道你的心也跟着飞走了,你要走就走吧。”玢婷转头看了严戎铮一眼,刚才甘霖走的时候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甘霖的身上。 严戎铮勉强笑了笑,给她碗里夹了一些菜,“好了,你就别说了,快点儿吃吧。” 玢婷不高兴地把碗一推,冷笑道:“我也知道王爷也不待见我,既然想跟着去就去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已经习惯了,王爷快去找甘霖吧。” 严戎铮本来就是耐着性子在陪她,她不说高高兴兴的,还挑一些毫无边际的话来气他,也不悦地把碗筷一推,“大家出来是放松来了,谁也别端着架子,本来热热闹闹的一桌人,硬是让你给气走了,本王留下来陪你吃饭,你还不够吗?” “可是你的心里只有甘霖。”玢婷无不委屈,从前他的所有温柔都是她一个人拥有,现在严戎铮何时温柔地待过她。 严戎铮深吸了一口气,“玢婷,好好吃饭行吗?我是爱甘霖,但也不会抛弃你,你是王妃,她无名无分地跟着本王有多委屈,各退一步行吗?” 玢婷听了严戎铮的话鼻子一酸,“王爷,您不用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我心里明白着呢,现在甘霖还不能过明面,我还能霸占这王妃的头衔,等着你挑明了,我恐怕也得给甘霖让位吧。” 严戎铮被玢婷的几句话气的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玢婷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即使现在不爱了,他也不会抛弃她,更没想过让甘霖取而代之,而甘霖是他深爱的女人,她这么委屈地跟着他,王妃的位置也给不了她,他只能多给一点宠爱,这有什么不对,“本王看你是疯了,本来本王还没这个想法,你这么一说,倒是个主意,哼。” 严戎铮震怒而去,玢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严戎铮刚才那么生气,或许,他真的没有想过取而代之,他说了这样的话可不是让他生气吗?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一着急,才站起来,身子一下不稳,差点儿又晕了过去,吓的伺候在一旁的韵儿忙叫:“王爷。” 严戎铮一回头,见玢婷又晕了过去,只得把她送回房间,传了大夫过来看了,大夫说了没有大碍,这才放心,也不想守在这里,冷声吩咐了韵儿好生照看着,就出去了。 再说甘霖几个回了屋肚子也饿了,就吩咐厨房另做了一些吃食,后来陆邪也跟着去了,四个人就围着一个小桌一边吃一边开起了声讨大会。 首先发表意见的就是陆邪,只见他抿了一小口酒,抱怨道:“当初玢婷不愿嫁给戎铮的时候我就劝他,我说强扭的瓜不甜,可他不听啊,非得玢婷不娶。” 甘霖听了心里有些酸酸的,照这么说,当初严戎铮不是一般的爱玢婷啊,当时的玢婷得多有魅力,就问:“当初的玢婷是什么样子的啊?能让他这么不择手段?” 陆邪听了一笑,戳了甘霖的脑袋一下,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当年的玢婷那真是不得了,举止端庄,温柔善良,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反正你能想到的赞美之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陆邪的话让甘霖和杨琰都羡慕不已,连陆邪都那么夸当初的玢婷,那玢婷得多好啊,“不过她怎么和你口中的她不一样啊。” “我也不知道,”陆邪瘪着嘴摇了摇头,“反正后来就这样了,我估计应该是伤了脑子了,不然怎么会这样。” 甘霖不满地看了陆邪一眼,抱怨道:“你怎么这么说她,你不也觉得她之前挺好的嘛。” “是啊,”陆邪点了点头,“可是自从她回来和戎铮成亲后就像一条疯狗,老是看我不顺眼,动不动就咬我。” 杨琰喝了一口汤,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是听你们这么说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玢婷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今夜无眠 四个人正吃的火热朝天,严戎铮突然也闯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旁的空位置上坐下,陆邪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也跟来了,玢婷呢。” “刚才晕倒了,我把她送回房了。”严戎铮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疲惫。 甘霖看着十分心疼,现如今闹成这样和她脱不了干系,十分惭愧,“对不起。” 严戎铮生怕甘霖产生什么生疏的想法,忙道:“你为何要说对不起,不,这种话你不能说。” “那她没事吧。”甘霖也不是说和他生疏,只是带来这样的麻烦她也只能说声对不起。 严戎铮摇了摇头,脸上全都是无奈,玢婷这么闹下去,肯定会磨光他所有的耐心,到时候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让人齿冷的事来。 陆邪见严戎铮这么痛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兄弟,咱们喝两杯,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边了,啊。” 杨琰见陆邪要劝着严戎铮喝酒,赶忙拦下,夺了陆邪手里的酒杯,“唉唉唉,酒是高兴的时候喝的,没听说过一句话啊,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陆邪一把从杨琰手里夺过酒杯,“你懂什么?没听说过一醉解千愁吗?真是。” 杨琰听了陆邪的这话,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酒杯,“你有什么可愁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憋着。” “瞧你,”陆邪发现杨琰突然变了脸,知道她肯定想到那件事儿上,又怕她多心,忙换了个笑脸,“真是小气,我这不是应景说一句嘛,还不是为了安慰他啊,好,你不让我喝我就不喝,行不行。” 杨琰这才好了些,又让丫环把这里的酒壶和酒杯撤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今天你们两个男人都不准喝酒。” 甘霖笑了笑,对严戎铮道:“看你挺累的,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累,我陪着你们再坐坐。”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在这里,他实在不能跟玢婷同房而眠啊。 杨琰最不愿意严戎铮回房间去,回去干嘛?甘霖就是一个大傻瓜,不说想办法把严戎铮留住,还不停地给玢婷制造机会,“王爷一心都惦记着你,回屋也休息不好啊,再说了王妃不是身子不适吗?王爷去了难免打扰,依我说啊,待会儿就和陆邪挤一挤好了。” 陆邪本来还在慢条斯理的吃菜,杨琰的话一出,差点呛着喉咙,哪里有两个男人睡一张床的啊,想想都别扭死了,“什么,跟我睡?”有没有搞错,本来他就已经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严戎铮了,这下倒好,还和他抢地方。 甘霖听了也觉得不妥,玢婷在这里严戎铮却不和玢婷同房,这让那些下人知道了怎么好啊,就道:“王爷,还是听我的,待会儿就回去睡吧,我想王妃肯定也盼着你呢。” 严戎铮想了想也是,或许他可以抽个时间好好和玢婷谈谈,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出去。 甘霖见严戎铮要走,又忍不住吆喝住,严戎铮站在那里等着她说话,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些什么,就舀了一碗汤递给他,道:“你晚饭什么都没吃,喝点儿汤吧。” 严戎铮接过汤一口气喝干了,把碗递给甘霖,这才道:“那我就回去了。” 大家站起来把严戎铮送出门,杨琰就抱怨起来,“甘霖你傻了吧,王爷很明显的是想留下来,你干什么直催着他走啊,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我不能让他为难啊,”甘霖也很委屈,她何尝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她明白严戎铮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和玢婷不是寻常的小夫妻,他们一闹会惊动谁你们不是不知道。” 水红在一旁抚着甘霖肩膀表示理解,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处处为他考虑,杨琰听了这话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又把矛头对准了陆邪,“你说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笨的要命,这个时候你和他喝什么酒啊?” 陆邪也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能一起喝个小酒了,“我们喝个酒又怎么啦。” “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喝醉,”杨琰似乎对这个非常有经验,说起来头头是道:“你也知道一句话叫酒后失德,王爷跟你喝点儿小酒,然后回屋就和玢婷两个人那什么什么的。” 陆邪一听就明白了,颇为诧异地打量了杨琰一眼,道:“嘿,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再说了,人家是两夫妻,就算有点儿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她倒是管得宽。 甘霖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吃饭啊,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活宝斗了一会儿嘴,也就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 水红给杨琰使了个眼色,杨琰见了也就把陆邪赶了出去,又说了一些宽慰甘霖的话,杨琰便回房间了。 甘霖夜里休息是不熄灯的,水红也习惯了,铺好了床洗漱了就拉着甘霖上了床,“好了,别想太多了啊,早点儿睡吧。” “嗯。”甘霖点了点头躺下闭上眼睛,没多久一旁的水红便呼吸均匀了,可是甘霖却辗转反侧,她怕频繁的翻身影响水红的休息,干脆披了件衣服出去走走。 寒冷而宁静的夜,幸而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好歹能看得见,其实甘霖是怕黑的,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出来,她努力控制着想要往严戎铮房前的脚步,远远地看了看,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苦笑了笑,他和玢婷大概已经睡了吧。 甘霖在原地愣了愣,忽然脸颊滑过冰凉,她抬手擦了擦,微微一叹,转身就要回去,谁知一转身,刚好一个人站在她的身后,吓得她是魂飞魄散,忍不住一声尖叫。 好在那个人手快一把捂住甘霖的嘴,待她平静一些才小声道:“别叫,是我。” 甘霖听出是严戎铮的声音,鼻子一酸,一头扑在严戎铮的怀里委屈地锤着他的胸口,“你怎么在这里,也不出声,吓死我了,呜呜......你讨厌。” 严戎铮用宽大的手包住甘霖的小手,安抚着,“我怎么能丢下你去睡大觉啊,怕你哭鼻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鸠占巢穴 甘霖吸了吸鼻子,别扭地推开严戎铮,不好意思地道:“谁会哭鼻子,真是笑话。” 严戎铮听了抿唇一笑,看着甘霖道:“那刚才是哪个小东西在抹眼泪呢。” “不和你说话了。”甘霖说着转身就要跑掉。 严戎铮忙转身上前一把搂住甘霖,把头埋在甘霖的劲窝处,呢喃轻语:“别动,让我抱抱你,你陪陪我好吗?” 甘霖真的就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那里,伸手覆上严戎铮的手靠在他的怀里,和他在一起也是她最珍惜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说话就已经传递了两人的心里话,隔了好久,甘霖才轻笑了笑,“我肩膀酸了。” 严戎铮这才抬起头,抽手覆上甘霖的手,皱了皱眉,心疼道:“哎呀,你的手这么冰凉,外面太冷了,你回去睡吧。” “你也要去睡了吗?”甘霖回头有些酸溜溜地看着严戎铮,她也不希望他冻着。 严戎铮苦笑了笑,“睡是肯定想睡的,就是不知道陆邪会不会收留我啊?” 甘霖听了有些惊讶,轻轻地推着严戎铮抿嘴偷笑,指着玢婷的那间卧房,“你不是有地儿睡吗?还需要陆邪收留你这么可怜?” 严戎铮有些不悦地伸手敲了敲甘霖的小脑袋瓜子,抱怨道:“我看看你这里面一天都在想什么,装的倒是挺多的。” “别闹了,”甘霖抱着头闪躲着,笑道:“那我就回去了,我怕黑,你送送我。” 严戎铮拉着甘霖的手,故意挖苦道:“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黑啊?” 甘霖厚着脸皮把头往严戎铮的肩膀一靠,依赖道:“现在有你嘛。” 两个和谐的黑影渐渐远离,坐在窗户边的玢婷这才轻轻合上窗帘,嘴唇传来一股腥味,原来是把嘴唇咬破了,严戎铮因为甘霖的关系,竟然不愿意和她同房,这些恨她都得算在甘霖的头上。 韵儿在一旁屏气凝神地看着窗缝合上,这一幕肯定会刺痛玢婷,王爷和甘霖这么心意相通,玢婷完全插不进去,只是可恨了,王爷的心怎么就让一个***给勾了去了。 其实韵儿还算了解玢婷,玢婷虽说为人霸道,但是一般的花花草草她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甘霖不一样,她能感受到王爷对甘霖的那种炙热的爱,甘霖对她是种威胁,所以她才在甘霖面前处处要强,以得到王爷的关爱,可总是事与愿违,想到这里韵儿不由地不屑地脱口而出,“王爷似乎很爱那个兰亭。” “咣”韵儿脸上出现了五指红印,刚才的话惹怒了玢婷,她怯生生地捂着火辣辣的脸,玢婷的心里一惊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了,韵儿刚好撞在这档口,玢婷不打她打谁啊? 玢婷表情极为愤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清淡,“往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看着吧,不管王爷有多爱这个女人,最后王爷都会回到我的身边的。”玢婷说完转身回到床上,可是她闭不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严戎铮。 严戎铮送了甘霖进房间,这才厚着脸皮去陆邪的房间,只是敲了好半天都不见有人回答,他有些生气地叹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敲起了门。 陆邪其实猜到严戎铮会来找他,只是他故意蒙着被子装睡着,这样好让严戎铮以为他睡着了,要么就在外面站一宿,要么就回屋和玢婷去睡,说起来怪谁呢?他知道他要来所以一直等着,可是严戎铮不早些来,非得这三更半夜的敲门,难道他不休息啊? 严戎铮的耐心实在太好了,见陆邪不给他开门,他竟然持续着敲了一炷香的时间,陆邪实在扛不住了,冲着外面吼了一声,“没栓门。” 严戎铮勾了嘴唇一笑,推开门进去了,他在外面早已冻僵,脱了鞋二话不说就挤了进去,冰的陆邪差点跳了起来,“严戎铮你到底要干嘛?” “睡觉。”严戎铮哼了一声,把身子转向另一边卷了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陆邪一下子就暴露在冷空气了,他气愤的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本来是想抢回被子,可是他现在简直讨厌严戎铮,干脆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了,“鸠占巢穴啊。” 第二天一大早,严戎铮穿戴好了就回到玢婷的房间里,然后才叫了下人们打水洗漱,玢婷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外面进来的丫环看着这一幕,心里多少还是有了定论,不管王爷多爱别的女人,到底王妃才是原配啊。 玢婷坐在床头,冷声道:“何苦装腔作势。” “本王不想和你吵,”严戎铮淡淡地看了玢婷一眼,他也不愿意这么对她,可是她成天总是这么没完没了地和他争吵,他又如何能心平气和地对她,“你没睡好就再睡会儿吧。” “戎铮,”玢婷忽然变的柔和,眼中满是渴求,“我们是不是渐行渐远了,真的回不去了吗?” 严戎铮在那里呆愣了片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道:“再睡会儿吧,你然你身子受不了。” 大家陆续都起来了,杨琰伸着懒腰溜达到正厅的时候,只看到陆邪披着外衣蜷在椅子上,面前的炭盆里全是灰烬,就上前问:“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在睡梦里的陆邪被杨琰吓醒,看了看天色,这才穿上鞋,本想大声抱怨两句,又见已经有丫环来打扫了,就凑到杨琰跟前小声道:“还不是严戎铮,有床不去睡,要占我的地盘。” 杨琰听了抿嘴一笑,心里颇为赞赏严戎铮的做法,这才是好男人,又翻着白眼教训陆邪道:“你看看,人家王爷才是好男人的典范,你可学着点儿吧。” 陆邪心情不悦地瞪了杨琰一眼,不满地走了,来了这半天也没关心一句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冷着,“哼。” 杨琰见陆邪生气了,赶忙凑上前去,厚着脸皮道:“表哥,看你脸色这么不好,一定是没睡好,你先去睡吧,我待会儿亲自给你送点儿吃的来。” 陆邪这才有了些人气儿,“这句还像人话,我去睡会儿。” 杨琰转了身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明明她就看到严戎铮是从玢婷的房里出来的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牢狱 早膳准备好了,有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加上玢婷又晕倒了,大家以为玢婷不会出现在饭桌上,便一起到了饭厅,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笑了。 就在准备开饭的时候,玢婷突然搭着韵儿的手满面春风的来了,边走还边看着严戎铮笑道:“王爷,来用膳也不等等妾身。” 严戎铮不知道玢婷为何这么开心,但见她心情还好,就道:“你是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吗?” 玢婷有些羞涩地摸了摸脸颊,掩口道:“有王爷这么悉心的照顾,我身子好多了,既然能出来,又何必麻烦呢。” 严戎铮点了点头,指着身旁的座位,“坐下吧。” 水红见了玢婷入座,倒也很自觉地站起来要告辞,玢婷虽然高贵,可她也不屑与她同桌,“民女还是退下吧。” 严戎铮才要开口,玢婷就抢先道:“不必了,你留下吧,昨天是本妃说话太直接了,你不要介怀才是。” “不敢。”水红不是甘霖杨琰那样的年轻姑娘,性格不会冲动也不会要强,知道见好就收,既然人家都说这话了,她执意要走也是不好,只得又坐下。 用饭时,玢婷就像殷勤的主妇,忙着给严戎铮布菜,严戎铮也不以为意,除了偶尔关怀一下甘霖,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玢婷这么卖力的表现,当然少不了一个唱双簧的,一旁的丫环韵儿就笑道:“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您昨晚伺候王爷,一定是累坏了。” “没事,伺候王爷这种事还是本妃亲力亲为的好,”玢婷摆了摆手不让韵儿帮忙,“假以他人之手本妃也不放心。” 韵儿则是一脸替主子高兴地偷偷捂嘴退到了一边。 甘霖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是把一旁的杨琰气的不行,要不是看玢婷是王妃,恐怕饭碗都要扣在玢婷的头上,她气呼呼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吃完了,先告退了。”说着就气哄哄地离座走了。 水红看了甘霖一眼,生怕她也和杨琰一样甩手走人,所幸甘霖还是那样,她也就放心了。 玢婷见甘霖没什么表情,以为说的还不够直白,就干脆把头靠在严戎铮的肩膀上,道:“王爷,昨晚要不是你,妾身一个人恐怕暖不热被子啊。” 严戎铮总算明白玢婷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了,本来他是不想接口的,可是玢婷毕竟是他的王妃,只要她怒闹事,这些小慌他也不必去拆穿,就点了点头,“没事。” 玢婷这才罢休,总算是挽回了一些局面,这才让韵儿给她盛了半碗粥,就着依稀爽口的菜用力一些。 既然是夫妻和谐,饭后玢婷自然而然就对严戎铮道:“王爷,妾身有些头晕,您送妾身回房去吧。” “好。”严戎铮不好拒绝,只好看了甘霖一眼,送玢婷回房,待会儿再找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就好了。 水红和甘霖两人回去,就问:“玢婷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觉得王爷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两人才说着严戎铮就来了,甘霖开了门进来,他就进来了,也不管水红在里面,解释道:“玢婷都是胡说的,你不要相信她说的。” “我不生气啊。”甘霖看了严戎铮一眼笑了,她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严戎铮却有些着急,扳着甘霖的肩膀道:“我是不要你相信玢婷的话。” “放心吧,”甘霖见严戎铮那么急着想解释清楚十分想笑,看着他眉头皱的紧紧的,伸手替他舒了舒,“你以为我那么傻啊,要是韵儿的脸上没有新添的巴掌印我可能还会相信,有你在,她哪有时间打韵儿呢。” 严戎铮这才笑了,点着甘霖的鼻子道:“好啊你,知道了不说清楚还让我干着急。” “是你把我想的太小气了而已。”甘霖笑着靠在水红的肩膀上。 严戎铮这才放心,没好气地看了甘霖一眼,“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严戎铮本想去找陆邪,谁知才准备敲门就听到杨琰抱怨的声音,“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哼,亏我当时还觉得王爷是个好男人,没想到啊,那你们竟然联合起来欺骗我们。” “拜托,”陆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时不时地说上一句,“首先我真的是被严戎铮赶出来的,其次,这是严戎铮的事情,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该掺和啊。” 杨琰也知道这个道理,“我就是为甘霖感到不平。” 陆邪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鼻子,“你现在应该关心关心我,我好像染了风寒了。” “啊,”杨琰一听这才把注意转到陆邪身上,“你快喝点儿粥,我去让人把大夫请来,你也真是,不知道让下人再给你收拾一间房啊。” 陆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何苦呢?大半夜的,下人也是人,累了一天了,我不好再让人家忙不是。” 杨琰听了一下撅起嘴来,故意生气地问:“你是体恤下人还是怜香惜玉。” “你多心了。”陆邪听了杨琰的质问,一缩脖子抱着膀子把头转到一边。 衙门的牢房里,桃春了无生机地窝在一旁的稻草里取暖,她半睁着眼看着这昏暗寒冷潮湿的牢房,她来这里已经两天了,她脚上的伤不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她伸手掐了掐已经冻的麻木的腿,挪到牢房的栅栏旁,冲着狱卒道:“大哥,能不能给口热水。” 几个狱卒坐在火盆旁仿佛没有听见桃春的话,桃春不得不再次开口:“各位大哥行行好吧,给点儿热水喝。” 其中一个狱卒听见了,看了桃春一眼,拿了一只海口碗倒了半碗热水就要给桃春送去,一旁的另一个狱卒忽然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这个端水的狱卒也就坐下了,“看着挺可怜的,给口水让她喝吧。” 这个狱卒听了冷哼一声,用手拈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你可怜她,谁可怜你?你别不是看上人家长的漂亮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死罪 “你这是什么话啊?”他只是觉得那女人身上有伤看着可怜,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这个狱卒这才把头凑过去,小声嘀咕道:“我说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你看这她柔柔弱弱的,但是敢杀人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这个好心的狱卒有些被说动了,真是个善良的人又怎么会犯杀人罪呢,“也是,她的那罪肯定也是个秋后问斩吧。” 另一个狱卒听了冷笑着摇了摇头,道:“什么秋后问斩啊,我这里有一点儿消息,告诉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我听说这个女囚不仅杀了人,还得罪了王妃,看着吧,肯定活熬不过过年的。” “天呐,这是真的?”这个好心的狱卒一下子就后怕起来,感激地握着那个阻止他的狱卒的手道:“真是多谢啊,要不是你的话,我可就是跟王爷王妃作对了,果然是有人啊,消息就是灵通。” 这个狱卒得意一笑,“可不是,这消息也是我妹妹传递给我的,昨天你们不知道,王爷的老丈人亲自来找咱们大人,说是让大人尽快解决这个女囚。”没错,这个狱卒就是韵儿口中的哥哥,叫长栓。 这几个狱卒听了都呵呵一笑,追问:“为什么不是王爷派人来说呢?” 长栓没好气地瞪了了几个人一眼,“这种小事还烦得上王爷出马吗?真是的。”他一下子仿佛成了这几个狱卒的中心人物,满是自豪,大家也都很羡慕他有个妹妹在王府当差。 “既然如此,那你妹妹若是让王妃在王爷跟前替你说几句好话,那你离出头的日子也就不远啦。”大家话中的羡慕溢于言表,这可是走捷径的好办法啊。 长栓假装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另一个狱卒忽然又问:“这女人怎么会和王妃有什么牵扯呢?也太奇怪了吧。” “当心自己的嘴,别怪我没提醒你。”长栓故作神秘地警告那个狱卒,那些人之间的事还是少问为妙,不知道更好,不过他心里也不是没有乱猜,或许这个女的是王爷在外面的相好也说不定,所以王妃才要她的命,不过本来她也犯了死罪。 桃春不知道那几个人在说些什么,反正嘀嘀咕咕她也听不太清楚,只不过她看到那个给她倒水的人最后又坐下了,她来的头一天还大声地喊着冤枉,可是现在她已经放弃了,冤枉,这里的冤死鬼还少吗? 几个狱卒才说完话,他们的衙门的大人就带着师爷进来了,师爷狗仗人势地冲着他们吆喝着,“去,把那个女囚的牢门打开。” 桃春见狱卒往她这里来了,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是他们知道她是被冤枉的,现在赶来放她了。 牢门打开,师爷就嫌恶地掩了掩鼻子,“把她带出来。” 桃春被狱卒粗暴了拖了出来,那只受伤的脚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大人坐在一旁也不开口,只是用袖子掩着口鼻,师爷这才问道:“你可是桃春。” “正是民女。”桃春疲惫地垂着头。 师爷又问:“对于你杀人的事你可知罪啊?” “冤枉啊大人,民女没有杀人啊,冤枉。”桃春本以为他们事来释放她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来让她认罪的,若是她真的杀人也就罢了,可她真的没有啊。 师爷见桃春喊冤,呔了一声,对着外面吼了一声,“恶毒罪妇还敢狡辩,带证人来。”说完不一会儿牡丹和茶室的一个姑娘巧真就来了。 师爷让牡丹出来,指着桃春问:“可是这个人杀了你们茶室的姑娘玉香啊。” “你可要看清楚了,你若敢做伪证罪加一等。”师爷点了点头,又象征性地恐吓牡丹。 牡丹忙点了点头,“民女不敢撒谎。” 师爷又依此问了巧真,巧真和牡丹口径完全一致,都说是桃春杀了玉香。 “你们冤枉我,我没有。”桃春见牡丹不帮她说话,还作证说她杀人,大吵大闹起来。 师爷让狱卒辖制住桃春,“大胆罪妇,还敢反抗,快快认罪才是正是,”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口供让桃春画押,“来吧,早按了指印早了。” 桃春是不想按,可是这个多精壮的小伙按着,她哪里抵抗的了,鲜红的手指印盖在了口供上,她就这么被定罪了。 桃春画押后,师爷便让人把牡丹等人带了出去,大人也带着供词出去了,几个狱卒巴结着师爷,“胡师爷,您坐坐。” “不了,”师爷摆了摆手,这么腌臜的地方他可待不下去,“本师爷还有事在身,你们好好的看着吧,可别出什么岔子。” 师爷说着也出去了,大人正在书房里等他,见师爷来了,就问:“你说,这罪人虽然画了押,可王爷要求即刻处置,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大人莫急,小的自有道理。”师爷是衣服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肚子里要是没有点本事怎么能吃相的喝辣的。 大人急的直拍手,“那你说说啊,到底怎么办?”这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犯人一入狱就会立案,刑部也就有了消息,即使这个犯人该死,那也得一步一步来,那些死罪的犯人,不是有句话脚罪有应得吗?那就是砍头的必须砍头死,分尸的必须分尸死,不能不明不白就没了或是自杀,况且他过了今年就告老还乡了,也实在不想出什么乱子了。 师爷这才凑到大人的耳朵前,小声地说出了计划,这桃春判了死罪,但王爷要求在过年前解决,这也不难,刚好在二十九的那天有一个女囚要处斩,那就来个偷天换日,二十九先让这个桃春顶替死囚,先斩了,让那个死囚再多活一阵子,等桃春的判决日期下来的再执行,那不就完了吗?反正这些死囚也是无家人的,谁知道啊。 大人一听觉得这真是个好法子,既能对王爷有个交代,明面上也一切都是按章程来的,“妙计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以退为进 桃春没想到她稀里糊涂地就被判了死罪,还有冤无处诉啊,难道她真的命该如此,年纪轻轻就要命丧黄泉吗?“天呐,你不分清白何为天啊?” 狱卒见桃春在牢房里指天骂地,喝道:“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废话。” “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东西。”桃春死到临头什么也不怕了,痛骂这些枉法的狱卒。 这些狱卒看在她是将死的人了,也不在意,笑一笑就当没听见,草菅人命的一不是他们。 这其中一个狱卒就问:“这娘们儿嘴巴这么不干净,收拾收拾。” 长栓摆了摆手,道:“算了,别去沾那晦气,上头怎么吩咐咱们怎么来。”他可不愿和这些人一样盲从,虽说他利用了王妃太高了一下自己,但是他还没有这么傻,其实这件事他是知道内情的,想要这个女人死的根本就不是王爷,而是王妃,但是这些话他也不敢到处去乱说。 韵儿虽然交代要他好好‘招呼’桃春,可他并不那样去做,桃春那么虚弱狼狈,已经不用他特意去招待了,况且他总是在桃春的饭里面掺沙土,也算是缺德了,女人之间的仇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不愿意掺合。 玢婷来到别院真的是扫了大家的兴致,原本很好的心情也被玢婷给搅合了,甘霖尤其待不下去,干脆就收拾了包袱准备回去。 杨炎见甘霖要回去,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她拉着甘霖道:“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嘛。” “没事,明天就是腊八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儿,再说了,家里就两个丫头,我也不放心啊。”甘霖找着合理的说辞,这么待下去也是尴尬,倒不如她大方一些先离开。 杨炎不听甘霖说的这些大道理,“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水红也不赞成甘霖先走,“你就这么走了,以后你在气势上永远都要矮她一头。”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甘霖没出息地笑了笑,“再说了,我本来就比她要矮上一头啊,她是王妃,荣正就是再爱我也不能让我也当王妃吧,所以我不必和她较真。” “我去告诉王爷去。”杨炎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见甘霖不停她们的话,干脆就跑去找严戎铮,她不听她们的话,总该听严戎铮的话吧。 玢婷一直待在房间里,她倒是想出去散散,可是没人欢迎她,也就罢了,昨晚没睡好,干脆再睡上一会儿更好,才睡了没一会儿,韵儿就兴冲冲地进来了,“王妃,消息回来了,听说给那个桃春判了二十九处斩。” “什么?二十九才斩,为什么不马上就斩了她。”玢婷心里本就有些郁闷,听了这个消息不但没有让她好些,反而更加气愤。 韵儿没想到玢婷还不满意,只得道:“送信儿的人说了,二十九是最快的了。” “算了算了,今天二十七,也没有两天了,只要熬过这两天也就是了。”玢婷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她太迫不及待想要桃春死了,只要能让甘霖有一丝痛苦的事她都愿意做。 韵儿见玢婷不生气了,这才放松,又皱了皱眉,“王妃,我刚才好像听说那个甘霖今天要回去。” “什么,她为什么要回去?”玢婷一听又紧张起来,甘霖已经抢了她的丈夫,还有什么不满的,又出这种夭娥子,让王爷以为是她让她受了委屈,所以才要回去,“这个狐媚子花花肠子可真多。” 韵儿满脸焦急地看着玢婷,这甘林要是回去肯定会听说桃春的事,到时候甘霖一求王爷,王妃的心愿就又泡汤了。 玢婷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突然变的萧杀,她疯狂地摔了房间里的所有瓷器,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看来本妃不得不走了。” 韵儿不明白玢婷的心思,她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赶走甘霖吗?怎么现在要走的反而是她们,“王妃,您就这么走了,太便宜她了吧。” 玢婷冷冷一笑,“是有些便宜她,但是没办法啊,想要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除掉,到时候再收拾她就不得不这么做,反正王爷和她的事也如此了,那就再便宜她几天。” 韵儿听了只得收拾玢婷的细软,然后才配这玢婷往甘霖的房里去,甘霖的房里挤满了,大家都已经到了,看到玢婷来,都十分意外。 玢婷微微一笑,进了屋,态度还算和煦,“怎么,本妃来就这么奇怪吗?” 甘霖知道玢婷来肯定有事,就上前欠了欠身,“王妃能来我们当然高兴了。” “听说你要走啊。”玢婷也不废话,直接了当地问了甘霖。 玢婷这么一问,她反而不知道如何说了,看着玢婷那么落落大方,倒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了。 玢婷坐在严戎铮的身旁,笑了笑,“我看你就别走了,我来了这么两天估计也让你们够呛,况且有些事是我和王爷之间的问题,所以我还是回王府去,我们都冷静两天,王爷你说是不是?” 严戎铮对于玢婷能这么想还是感到意外,当然她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话他也不是非要她走,只是这别院不比王府,还是回去养着比较好,就道:“王妃决定就是了。” 甘霖没想到玢婷会说这样的话,倒是让她不知所措,只能挽留着,“王妃别误会,我真的不是因为王妃的原因。” “我知道,”玢婷笑了笑,“我这身子本就不好,在这里始终不方便,况且这别院是陆邪的,我总不好提出诸多的要求。” 陆邪听到玢婷提到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算她有自知之明,“王妃能这么说,也不枉王妃在我这里折腾了几日啊。” 玢婷咬着牙笑了笑,“陆邪你可真会说笑啊。” “王妃的东西可收拾好了,若是没有,我即刻派人去给您收拾妥当。”陆邪的话毫不掩饰对玢婷的催促,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看出破绽 玢婷看也没看陆邪一眼,只是又看了严戎铮一眼,“王爷,晚上早些休息,别熬坏身子,明天就是腊八了,好好的和他们玩上一天,虽说这里自由,可最迟二十九下午得往回来走,三十早上还得入宫呢。” “本王送送你吧。”严戎铮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玢婷的知书达理了,虽说这样做也可能是为了讨他欢心,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动容。 玢婷回到房里韵儿把一个早已打好的包袱背上也就没什么了,趁着严戎铮没进来,玢婷又问:“二十九的上午还是下午。” 韵儿会意,笑着道:“早上。” 玢婷这才放心,就算他们二十九早上往回赶,得到消息也已经晚了,“走吧,别让王爷等久了。” 严戎铮送了玢婷上马车,玢婷一个劲儿地道:“王爷,您回去吧,外边冷。” 严戎铮上前伸手替玢婷拢了拢斗篷,“进去吧,回去了好好休息两天,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玢婷鼻子一酸,倔强地撇过头进去了,他对他肯定不会是毫无感情吧,刚才替她拢斗篷虽是一个平常的动作,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关心。 马车缓缓地走了,直到看不见,严戎铮才转身回去,进了大门,周祥云就跑到严戎铮跟前道:“王爷,属下发现王妃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说?”严戎铮估计周祥云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说。 “属下看到王妃的人昨天突然走了,今天上午突然又回来了,韵儿也是神神秘秘的,出来了一会儿就进去,再后来就是......”周祥云觉得王妃之所以忙着要走肯定是有什么事。 严戎铮一听也觉得可能是,毕竟玢婷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退让的,会不会是她遇到了什么事让她无暇顾及这些,所以才要走,就道:“你带个得力的人去打探一下,若是事情不大能处理就处理,如果没有能力你就速速来回本王。” 周祥云听了二话不说就领命去了,严戎铮这才回去,也没什么心情和他们嬉闹,就回房睡了一会儿。 周祥云这么一走,小玉就变得郁郁寡欢了,整天窝在甘霖的旁边,除了端茶倒水,动也不动,甘霖见了就打趣她,“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早上都是活蹦乱跳的呢,是不是和你的周祥云吵架了。” “他走了,”小玉不满地嘟着嘴巴,本来说好明天陪她一起煮腊八粥,“王爷派他做事去了。” 甘霖敲了敲小玉的脑袋,故意跟小玉商量道:“要不我去跟王爷说说让周祥云回来,派别人去。” “好啊好啊。”小玉欢呼了两声悻悻地闭上了嘴,甘霖这是在拿他开涮呢。 “别这样了,”甘霖见小玉郁郁寡欢,就想着法子逗她,“你拉着个脸,我都高兴不起来了。” 周祥云一路回去,不动声色地就对玢婷身边的人进行了审问,大家都知道周祥云是严戎铮最信任的人,既然都被发现了端倪也就不再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 周祥云这才直到玢婷突然主动要回来的原因,不就是怕甘霖回来得到消息再去求王爷救人吗?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他也明白玢婷和甘霖之间的事,只不过这跟那个桃春又有多大关系呢?难道玢婷恨甘霖已经恨到这种地步,伤不到她伤一伤她身边的人也好。 周祥云打听清楚原委,就马不停蹄地去别院报信儿去了,严戎铮一直都没有睡,周祥云见了他,道:“王爷,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是甘霖小姐的一个姐妹桃春杀了人,王妃之所以这么着急,不过是怕甘霖小姐直到这个消息。” “桃春杀人?”严戎铮听了倒是感到分外震惊,他见过那个桃春,绝对不是那种感杀人放火的人,不过兔子急了也咬人,也不敢绝对,就问:“打听到是为了什么了没?” 周祥云又简单地把桃春和玉香之间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严戎铮倒是对这个玉香还有些印象,就是之前欺负甘霖的那个女人,这种女人,死了也就死了,“这也不难,若是桃春杀的,你就去打点一下吧。” “王爷,属下听说这件事就是王爷您打点让快点结束的。”周祥云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这摆明了是王妃的意思,而且桃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又何必跟王妃对着干,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当然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敢说出来。 其实在严戎铮看来周祥云说的不无道理,他也想置之不理,可是一想到高甘霖之前为桃春做了那么多事,肯定也把桃春当姐妹了,要是她知道桃春被判了死罪,恐怕一定非常伤心,说不定还会自责,“玢婷竟然敢这般放肆。” 严戎铮也实在气的不轻啊,玢婷越来越不像他之前所认识的人了,她倒是也聪明,不敢亲自出面,让娘家人按着指示办,他若是追究少不得要伤了老丈人的颜面,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样闹起来只怕谁也不得安生。 “来,”严戎铮皱了皱眉想了一想,忽然问:“本王记得王府的地牢里有这么一号当年逃脱的重犯,朝廷也是相当重视的,当初衙门为了交差而做了手脚。” 周祥云皱了皱眉,实在猜不出严戎铮的意思,“王爷......” “就这样,”严戎铮摆了摆手,笑道:“你先去吧,到时候你把人给送去就是了,本王也不是个揪着把柄不放的人,这也不算为难。” 周祥云见严戎铮交代他带着囚犯去,忽然有些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属下这就去办。” 严戎铮叹了一口气,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简直就是极端,一个热情善良,一个冷漠狠辣,对于玢婷,他存着亏欠,也许是他的疏忽才造成了现在的她,他现在要好好的保护甘霖,他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永远都这么天真善良,这个小小的插曲她根本不用知道,一切还和从前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玢婷回娘家 玢婷虽然主动走了,但是甘霖也没什么心思玩耍了,她只是操心着严戎铮回去怎么和玢婷相处。 玢婷在王府那自然是养尊处优,众多的人伺候着除了甘霖和严戎铮的事有些影响她的心情,其他的都还好。 因为玢婷病着,王府的中的一些琐碎事除了管家忙活,韵儿也成了玢婷的发言人,该怎么做做什么少不得得一一交代。 韵儿忙的口干舌燥,一些小丫头早就沏好了茶给她送来,小心地巴结着,韵儿自然是高傲地享受着,一边喝茶一边道:“王妃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你们底下人做事最好谨慎一些,别让王妃挑出错来,不然大年下的可不好看。” 众人都感激韵儿的指点,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滴溜溜地跑来,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韵儿道:“王妃娘家送来的书信,韵儿姐姐您收着。” 韵儿接过书信放了茶碗就走了,这会儿送信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吩咐,这种事情耽搁不得。 玢婷拿了信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团扔在了火炉里,韵儿忙不解地问:“王妃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玢婷气呼呼地看了韵儿一眼,问:“是谁送信来的?” 韵儿不知道信的内容,但见玢婷这么生气立马大气都不敢出,小心道:“是一个小厮送来的。” “他说什么?”玢婷细细地追问着。 韵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玢婷一眼,“他就说这是从老爷那边送来的,别的没说什么。” 玢婷这才放松了些,脸色也不像先前那么紧绷,她动了动身子,但是有些坐立不安,“韵儿,你去准备一下,我回去一趟。” “王妃你要这个时候回去?”韵儿不明白玢婷的用意,也不敢深问,忙着去准备了。 玢婷算了算,回一趟娘家也不算远,这会儿回去,明天早上往回走,中午也就回来了,等她回来那桃春的人头也落了地,她也能好好过个年了。 下午时分,玢婷的马车在谢府的大门前停下了,看门的小厮一眼就认出那是王府的马车,兴冲冲地跑进去报信儿,“王妃娘娘回来了,快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二门里的丫环听到了,小跑着就去通知了谢老爷和谢夫人,一家子人全都出来迎接玢婷。 玢婷在马车里听到谢老爷和谢夫人的声音,这才从马车里下来,大家见过礼,匆匆忙忙的就进去了。 谢家也算是个大家族,谢老爷儿子就三个,女儿也有四个,不过都已嫁人,三个儿子也早早成亲,谢老爷的孙子孙女见玢婷回来少不得要围在玢婷的身边转,玢婷也总是爱答不理的。 谢夫人见玢婷脸上不耐烦,陪着笑道:“你看看,你的这些侄儿侄女儿都爱亲近你,小时候可都爱粘着你呢。”不过话才说完脸色就变了变,也不再多说什么。 玢婷勉强地笑着,她见到这些孩子叽叽喳喳的围在身边就觉得烦,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们,除非她以后自己有孩子,“好了,好了,四姨现在有事,不陪你们玩儿了,韵儿,”说着把韵儿叫到跟前,从荷包里拿出一些银子来散了,“拿去买些喜欢的玩意儿啊。” 其他几个孩子都欢欢喜喜地拿了钱,只有一个男孩儿不肯接,有些失落地抱怨道:“四姨变了,从前最爱和我们玩的。” 谢老爷见玢婷的脸色很不好看,忙让人把这些孩子带了下去,“你们四姨还有正事呢,你们出去玩儿去。” 孩子走光了,谢老爷把所有的丫环都遣了下去,这才道:“怎么也没说一声就回来了,路上可都平安。” “顾不得了,”玢婷没好气地看了谢老爷一眼,抱怨道:“我说你们是怎么了,怎么能把那样的信送去王府呢。” 谢老爷脸色也便的难看起来,就说她怎么突然回来,还以为她是想家了,原来是为这个,“哼,你贵人多忘事,你记不得别人,别人给你写封信有什么不对?” “可是为什么要写啊?这不是给我添乱吗?”玢婷也来了情绪,他们这哪里是惦记她,分明就是看不得她如意嘛,“不用他们写那些我也没忘,过年过节的礼我不是也每次送来两份吗?还想怎样?” 谢夫人在一旁也不敢吭声,谢老爷将重情谊,而玢婷又倔,她生怕父女两个发生争执,就笑道:“孩子,别这么和你爹说话,其实他们也是惦记你,你说你成亲都五年了,你也从来没去看过他们,他们想你啊。” 玢婷听了冷笑一声,“想我干什么?是,他们是照顾过我,可是难道没人在他们身边敬孝吗?往后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王府送。” 谢老爷本来想好好教训玢婷一顿,可是想想她现在大了,又是王妃,他也不可能像训孩子一样了,就语重心长地道:“玢婷啊,这做人啊不能忘恩负义,这辈子别说你是王妃,你就是皇后太后也不能忘了别人对你的恩情啊。” “是吗?”玢婷并没被谢老爷的一番慷慨陈词所打动,反而冷笑道:“爹,你不必时时提醒我,我也不敢忘了我是谢家的女儿,往后他们那边的事儿能不能不要烦我了。” 谢老爷没想到玢婷会如此冷漠,气的差点就要扬手打她,谢夫人一把拦住,“老爷,你这是干嘛,孩子既然回来了你就高高兴兴的吧。” 谢老爷看着玢婷冷漠倔强的脸眼眶一红,扬起的手颤抖地收了回来,好半天才道:“我就是想玢婷啊。” 谢夫人心里扑通扑通跳着,见谢老爷说话囫囵,就笑着道:“可不是,你想玢婷玢婷不是回来了吗?玢婷也不容易,自己的孩子自己还不包容一些。” 谢老爷又看了看玢婷,心中酸楚,是啊,都不容易,“夫人啊,她舟车劳顿你带她去休息吧,让厨房做她最爱的豆腐皮包子,酒酿鸭子,对了,前几日宫里赏了两瓶木樨清露,你给她拿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偷梁换柱 玢婷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出去了,谢夫人在一旁一直眨眼睛,只可惜谢老爷没看见,谢夫人也忙着出去了。 谢夫人一路上陪着笑,走在玢婷的身边,亲热地拉着玢婷的手,“孩子啊,你别介意,你爹他就是这个脾气。” “无所谓,”玢婷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别让厨房准备那些,我不爱吃,我也知道爹的心里怎么会惦记我?”说着冷冷地抽出了被谢夫人握住的手。 谢夫人鼻子一酸,她的女儿对她总是这么疏离,“婷儿,你别这样好吗?就算爹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那也是迫不得已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可能不惦着你,疼着你啊。” 玢婷听了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以后能不能别给我添麻烦,往后那边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很累,没工夫去官那么多。” 谢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你身子不好别这么站在风口,你那天刚来信你爹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就去把事情办好了。” “这个我知道,这话我心里清楚,就不要到处去说了,”玢婷从心里排斥她的父母,虽然是亲生的,但是她心里一点都不亲近他们,更加不可能亲亲热热的说话了,“晚膳我就不出来了,你让人送到我的房间里就是了。” 谢夫人见玢婷不愿意和家人团聚,就商量着,“你看大家都挺想你的,晚饭大家一块儿吃吧。” “我很累,就不见他们了。”玢婷冷淡地拒绝了,她宁愿一个人呆着。 谢夫人见玢婷态度如此坚决,也不敢再多说,只问:“那你是住你之前的院子还是......” 玢婷看了谢夫人一眼,见谢夫人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心有不忍,道:“不必了,随便收拾一间厢房就是了,天冷了,你多穿件衣服。” “唉唉。”谢夫人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女儿已经多久没有说过贴心的话了,虽然他们亏欠她,可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 这一宿就这么过了,第二天一大早玢婷就坐了马车回王府了,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回过一次头。 周祥云这边也掐着时间感到了衙门,师爷见周祥云来,忙派人去通报,又招呼人上茶,“真是稀客啊,这么点儿是哪里还用您亲自来啊,我们大人自然会替王爷料理清楚的。” 周祥云笑了笑,也没喝茶,“你们打算怎么替王爷料理啊?” 师爷抿了一口茶,伸手在脖子上一抹,“这一切可都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刚好,您可以在这里稍候片刻,等了了事您再去复命。” “是吗?”周祥云也没工夫和他东拉西扯,只是让人把一个头上套着黑布袋子的人带了进来,“把其余的人都遣出去吧。” 正巧这个时候大人也来了,虽然觉得周祥云宾主倒置有些不悦,但碍着周祥云是严戎铮的人,他也不敢抱怨什么,就把人遣了出去。 周祥云这才指了指头上套着黑布袋的人,“送你们一个惊喜,打开看看。” 大人给师爷使了一个眼色,师爷就上前摘掉了黑布袋,当场两人就傻眼了,他们实在太惊讶了,这这,“大人......”胡师爷平时最能说会道,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只结结巴巴地叫着大人。 这不正是九年前他们‘缉拿归案’的要犯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这不可能......” 周祥云呵呵一笑,站起来道:“当年他可是名声大噪啊,连朝廷都对他头痛不已,朝廷更是下了重榜,只要有人能够将他缉拿正法,就赏个五品,说起来你们也还有些能耐,真让你们捉住了,只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被他的同党给救走了,你们当时为了糊弄朝廷,就把一个冤枉的囚犯给斩首了,对不对。” 大人和师爷都已经额头冒着冷汗了,这么机密的事怎么会被王爷知道,这如今周祥云这么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已经按王爷的吩咐做事了。” 周祥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点王爷深信不疑,念在你们眼里还有王爷,王爷特命我来给大人送份大礼的。” “这,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弄不懂啊。”大人一副懵懂的样子,这到底是来给他下马威还是...... 周祥云看了师爷一眼,“王爷有事自会吩咐在下来做,不会假手他人,你们明白了。” 师爷的点子多头脑灵活,加上周祥云这么一点拨,马上就明白之前来人的意思一定不是王爷的意思,“王爷是想让咱们把那个女囚给放了!” “正是如此,你们可速速去办吧,”周祥云点了点头,把这个囚犯推了推,“当然这一切王爷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你们现在斩的还是桃春明白吗?” 师爷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这也太棘手了,女囚变成男囚,明眼人都能看出里面有文章。” “大人从前是多么有胆识啊,怎么,年纪大了,胆子变小了?”周祥云抱着双臂冷冷一笑。 大人被周祥云的样子给震住了,其实这样也好,这个囚犯其实也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今天主动送上门,他无论如何也要剔除了,不然他睡梦中都怕他再惹事。 “你们明白就好,我也就不多说了,”周祥云早已待不住了,“快快去解决了吧,王爷的意思是这件事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明白了吗?” 师爷眼珠子一转,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王爷不过是又要救新欢,又怕伤旧爱嘛,“明白,您让王爷大可放心。” 三人才说完话,牢头就匆忙跑来,“师爷,不好了,不好了,那女囚不知怎么的咬了快刀刘的耳朵,几个爷们儿都辖制不住呢。” 师爷一听忙着道一声糟了,顾不得周祥云,跟着牢头去了,这要是再迟一步,把那女囚给斩了那可就糟糕了啊。 周祥云也跟着去了,到了一看,只见刽子手捂着一边的耳朵,手指缝里全都是血,桃春拿着刽子手的刀在那里乱挥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重回宁静 桃春挥舞着大刀,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没命地阻挡着想要上前辖制她的人,她知道如果现在再不反抗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几个狱卒见大人和师爷都来了,都觉得面上无光,几个大男人被一个弱智女流弄的团团转,本来还有所顾忌,现在也顾不上了,就要上去强抢桃春手里的刀。 这师爷生怕他们弄伤了桃春不好交代,喝道:“住手。” 桃春听了这才停下,一双眼睛在凌乱的发丝里打量着一切,可是手里的刀她不敢丢。 长栓道:“师爷,这要是不用强的话只怕还有的折腾,王爷不是交代了吗?” “来啊,把桃春给放了。”大人也不理会长栓一个小小狱卒的话,直接下了释放的命令。 桃春还是惊恐地不敢相信,释放,她还记得前两天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皂白地给她定罪,现在又说释放她,该不会是为了放松她的戒备吧。 周祥云见桃春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心里也十分可怜,就开口道:“桃春姑娘把刀放下吧,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信。”桃春木然地摇了摇头,在这里只能相信她自己。 周祥云又道:“桃春姑娘把刀放下吧,你不相信他们,还不相信我吗?我想你知道我是谁,再说了,你反抗又能如何,你能抵挡这么多人。” 桃春的眼中这才有些了神色,问:“是甘霖让你来的吗?” 周祥云点了点头,“差不多,反正他们不会伤害你就是了,快放下刀。” 桃春这才觉得有救了,拿着刀防备地走到周祥云跟前,这才扔掉,躲在周祥云身后,“我们快走吧。” 周祥云眼色不善地看了师爷一眼,桃春这几天恐怕日子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如此惊恐,师爷则是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周祥云对师爷道:“你先找两个丫头把她带下去好好收拾一下,她若是有一点闪失,唯你是问。” 有周祥云的庇佑,桃春终于放松了,也不再害怕,跟着师爷先出去了,周祥云这才道:“把人犯带上来,该斩的还是要斩,至于尸首嘛,”周祥云说这捏了下巴扫了这些狱卒一眼,伸手指了长栓道:“我听说王府有你的亲戚?” 长栓不明白周祥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吞吞吐吐不敢回答,“这,这也不算是亲戚,我的一个远方表妹。” “哦,”周祥云不屑地一笑,又看了长栓一眼,道:“即然这样,若是你的远方表妹要是问起这些闲话来,你怎么说?” 长栓又是一阵纠结,小心翼翼地道:“我那表妹恐怕不会如此多嘴吧。” “那万一呢?”周祥云可不会被一个只有点小聪明的长栓所蒙混。 长栓见糊弄不过去,只得道:“死的当然是桃春了,小的亲眼看着斩首的。”看样子王妃的那点小手段已经被王爷识破了,他还是识相一点为妙,王妃就是给他许个二品大员也是白搭啊,还不如王爷随便的一句话实在呢。 周祥云听了这才不语,大人见事情告一段落,这才邀了周祥云去喝口茶,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候,刽子手用托盘托着囚犯的人头在外面等候着。 大人和师爷听了忙出去亲自验证,直到看到人头的确是那个囚犯,这才一颗心真正落地,回身进去和周祥云道:“王爷这才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真是无以感谢啊。” “大人不必客气,”周祥云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王爷是个喜欢广交朋友的人,这就当是我们王爷送大人的礼吧,只是大人年岁渐高,行事可该谨慎啊。” 大人和师爷都不甚感激,“往后若是能为王爷效犬马之劳的地方只管开口。” “一定,”周祥云说着起身,桃春也被人送了来,“走吧。” 桃春出了衙门,仿佛天宽地阔,从前那么斤斤计较的事似乎都变的微不足道,从前都是她小人之心,在这关键的时刻,还是要靠姐妹,她局促地搓着手,“我能去谢谢甘霖吗?” 周祥云摇了摇头,“不行,她出去了。” 桃春听了脸上木了一下,“那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王爷知道甘霖小姐知道你入狱的话也一定也会救你的,所以......”周祥云说这话的时候才觉得严戎铮真的是很爱甘霖。 桃春听了羡慕地一笑,甘霖真是命好,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她,护着她,不过,甘霖这么好的人也值得被那么好的男人爱着。 周祥云不想和桃春说这些话了,但是她到底有没有杀人他还是要问清楚的,“那个茶室的女子是不是你杀的?” 桃春忙着摆手,道:“我没有杀人,我虽然嘴里说过要杀了她,可是我并不敢啊,那是一条人命我怎么敢啊,而且那天我被她们扔在院中冻了半夜,第二天我一直昏睡着,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玉香已经死在我的房里了。” 周祥云见桃春这么急切地解释着,看她那神情也不像是在撒谎,“这么说是有人冤枉你了?” “一定是有人冤枉我的,”桃春对于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她要是有胆量杀人就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能不能替我查出凶手。” 周祥云想了想,“只要你确定没有对我撒谎,我就一定能揪出是谁陷害的你。” “我真的没有撒谎。”桃春就差竖指发誓了,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嫁祸给她,害得她差点丢了性命。 周祥云也愿意相信桃春,不过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只要一调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慎王府里,玢婷悠然地坐在火炉旁喝着茶,看了看天色,抿嘴对韵儿笑着,“看时候差不多已经行刑了吧?” 韵儿看了看天色,笑着道:“早过了时辰了,王妃不用担心。” “你有没有带信儿让你的哥哥来这儿一躺啊。”玢婷抬眼看了看韵儿,虽说时辰到了,可到底还是要确定了心里才踏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怎么出来了 周祥云带着桃春回去的时候经过久安居室,鹊儿出来扫一扫门前刚好碰上,惊喜地丢了扫帚,“桃春姑娘回来啦。” 桃春心里感激甘霖,对她的下人也和颜悦色,笑道:“是啊,回来了。” 鹊儿看了周祥云一眼,以为甘霖已经知道了,就道:“小姐知道你没事就好了,你回去了让厨房给你用柚子叶扫一扫去去晦气。” “好。”桃春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周祥云走了。 周祥云走了两步回头对鹊儿道:“这件事甘霖小姐不知道,你们也不要多说,知道吗?” 鹊儿点了点头,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反正桃春平安归来,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茶室的牡丹自从那天做了证给桃春定了死罪也就彻底放心了,只是桃春和玉香的那间房被人锁上了,大家晚上也都有些害怕,虽说茶室也死过人,可是玉香的这次是凶杀,死的时候样子也挺恐怖的,姑娘们都害怕,加上快过年了,也就允许大家晚上照着油灯。 大白天的倒也还好,该干什么的照常,只是在外面揽客的姑娘看到桃春时就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回跑,“桃春回来啦,桃春回来啦。” 牡丹还在屋子里用茶,听到姑娘吆喝,还以为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开了门想要喝住,却的确看到桃春从外面走了进来。 牡丹有些惊讶地看着桃春,“你,你不是判了死罪吗?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你不高兴吗?”桃春有些失望地看了牡丹一眼,怎么觉得她很不希望她回来似的。 牡丹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哪里会被桃春这么一问就露怯,“只是很意外,杀了人竟然也可以安然无恙。” 牡丹话才说完,周祥云也慢步从外面进来了,他看了牡丹一眼,问桃春,“她就是去衙门作证的人吗?” 桃春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她去做的证,她说人是我杀的。” 周祥云听了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哎,也是,你当时什么都记不清了,别人怎么说你也没法辩驳。” 牡丹还是忌惮周祥云的身份,他那满脸的正气就让她害怕,“大人啊,我可是实话实说啊,我可没有做伪证啊。” “我也没说你做伪证啊。”周祥云好笑地看着牡丹,先不说其他,光凭他的个人感觉和这几句对话就让他觉得这个牡丹有些异常,他转身对桃春道:“你的房间在哪儿?我去看看。” 桃春说着就要带周祥云去,牡丹见周祥云要去查看,忙道:“别去了,你的那间房被锁了,钥匙扔了。” 桃春有些惊讶地道:“为什么啊?” “因为大家都很害怕,觉得不吉利,再说之前已经有衙门里的人来取证过了。”牡丹说的倒都是大实话,周祥云又不是衙门的人,没必要再去看了。 周祥云听了也就罢了,笑道:“无妨,既然锁了那就不看了,”说着就调了头,又对牡丹道:“她毕竟是你的人,现在回来了,你倒是给她辟一间屋子住着啊。” 牡丹敢说一个不字,只是她也不想另收拾房间,就道:“玉香的那间屋子还有钥匙,要不桃春就住那里。” 桃春本来也不想答应的,可是她知道牡丹不会另给她收拾,也就没说什么。 周祥云见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就道:“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桃春听了忙上前拦着,“你还没有帮我查出是谁陷害我呢?” “我看这里都是女子也不像是敢杀人的人,而且你也平安回来,我看就算了吧,你好好养着吧。”周祥云笑了笑,说完没等桃春再说什么就走了。 桃春这一回来许多姑娘都围观着,牡丹定定地看了看桃春,这才没好气地吆喝着,“都散了吧,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长栓中午告了假就往王府去了,他在王府的后门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韵儿才姗姗而来,长栓冻的手脚麻木,见了韵儿就抱怨道:“怎么才来。” “伺候王妃喝药了,”韵儿也冻的直跺手脚,她往手里哈着热气,问:“事情怎么样了?” 长栓缩着脖子半天不说话,韵儿又问,长栓这才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道:“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前脚刚计划了,后脚王爷就发现了。” “什么?”韵儿听了这话吓的不轻,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这下王妃没有好果子吃了。 长栓赶忙上前捂着韵儿的嘴,道:“小点儿声,这可是王爷身边的近侍亲自吩咐的。” 韵儿知道长栓说的是周祥云,只是又关心玢婷吩咐的事,不说个所以然她回去也没法交代啊,“那事情是怎么个结果呢。” “人倒是斩了,”长栓又想了想,本来想说点假话,可是又不想骗韵儿,就道:“只不过是个男的,还特意吩咐我,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斩的是桃春。” 韵儿这下也懵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长栓舔了舔嘴唇,“我估计王爷还是顾及王妃的感受,所以才这么吩咐,要我说,待会儿你还是照着我的话说。” 韵儿点了点头,“那我就说斩的是桃春。” 长栓哎哟了一声,拉着韵儿道:“傻啊你,王妃若是问了你就说斩了,这些你就轻轻带过也别说斩的是谁,多说一些我在牢里怎么折磨桃春的事,让她觉得我唯她是命。” 韵儿记下长栓的话,又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听王妃的吩咐啊?” 长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敲了敲韵儿的脑袋,“傻啊,我听她的吩咐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她许的那愿也就是哄哄我,当然了,她是王妃我也不敢不从,所以我也只能哄哄她,我连她长啥样都不知道,我会为她做事?我是两头没有得罪,懂吗?” 韵儿对长栓那是无比信服的,听他说的这么圆滑,心里也高兴,“这样就好,两头都能交代,那我就进去了啊,”说这从怀里摸出两个纸包来,“这是两包上好的燕窝,你拿回去给表姨妈吃。” 长栓顺势摸了下韵儿的手,笑道:“我就说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喜了。” “你愿意当便宜的爹啊。”韵儿没好气地一笑,转身进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扫地出门 韵儿关了后门就回去给玢婷复命去了,玢婷问起到底桃春有没有被斩,韵儿也就如同长栓教她的那样回答了,又说长栓是如何的听吩咐,哄的玢婷挺高兴,见他们兄妹识趣,心情大好的赏了韵儿一些银子,她在心里冷笑着,“甘霖,本妃看你怎么过这个年。” 甘霖对桃春的遭遇一无所知,二十九的这天下午他们就全部回来了,周祥云刚在在甘霖那边等严戎铮,小玉看到周祥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甘霖捂着嘴偷笑着推着小玉,“还不把你给人家留的腊八粥热一热。” 小玉脸一红跑了进去,简单地把带出去的东西归置了一下,就去厨房热腊八粥了。 周祥云跟严戎铮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就去了厨房,他坐在炉子旁烤着手,时不时地揭一揭盖子,里面真的是腊八粥,他心里一暖,其实昨天他在家里也吃过了,只是小玉一番心意,他不忍扫她的兴,“闻着真香。” “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小玉明白周祥云是替严戎铮办事去了,按理说她也不该问,可是一不小心又问了出来。 周祥云看了小玉一眼,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他还是有轻重的,况且这里人多口杂,他也该给小玉说一说,“这件事可得保密啊。” “保密你还告诉我?”小玉瞪了周祥云一眼,转身在碗橱里取了一只碗。 周祥云笑了笑,“这件事对那位保密。” 小玉听了倒是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还得瞒着甘霖,“你快说。” “桃春前几天出了点差错,被人冤枉杀人,判了死罪,”周祥云话才说了一半小玉就惊的不得了,差点就喊了出来,吓的周祥云赶忙捂住小玉的嘴,“你等我说完啊,不知怎么的王妃知道了,托人早点解决桃春,后来王爷明我把桃春救了出来。” 小玉的心里就像放了两只乱蹦的兔子,只等周祥云把话说完了,这才放心,“这么说她没事了?” “有事我也不能告诉你,”周祥云看了小玉一眼,他知道小玉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告诉甘霖,“这件事王爷悄没声息的解决了,你也不要声张,不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能挡一挡就挡下,大过节的听了晦气。” 小玉听了点了点头,一笑,“这一定是王爷的交代吧,慎王妃要是知道桃春没死,恐怕她要气死吧。” 周祥云朝着小玉摇了摇头,“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就是了,快点儿,粥好了。” “自己盛。”小玉不高兴周祥云这么说她,弄得她好像有多坏似的,嘴里说自己盛,但是手里却也没有停下。 牡丹一上午心里都忐忑不安,眼看着再一两个时辰就天黑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她可不想让桃春这个杀人犯住在这儿啊,外面也有些胆大的姑娘抱着膀子抱怨,“牡丹姐也真是的,这样的杀人犯也敢留着,搞不好人家一个不高兴,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又是谁。” “就是啊,”别的姑娘也跟着附和,和杀人犯同住一个屋檐谁不害怕啊,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生命安全啊,“她一回来弄的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桃春在玉香的屋子里坐着,听到外面的人冷言冷语,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她莫名其妙地就担了个杀人的罪名,冤屈不说,往后还怎么做人啊,周祥云也是,答应要还她清白,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牡丹本就不喜欢桃春,现在更加容不下桃春了,刚才她还在头痛以什么名义让桃春走,现在正好,大家都不愿意和桃春在一个屋檐下,她从怀里摸出几两银子,找桃春去了。 牡丹不似往日那般凌厉,面色还算和善,她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推开玉香的房门,桃春孤零零的坐着,她顿了顿进去坐在桃春的旁边,“冷不冷。” 桃春看了牡丹一眼,冷笑道:“心都是凉的哪里还觉得冷啊?” “你这是在怪我?”牡丹似笑非笑地看着桃春。 桃春摇了摇头,忽然很认真地看着牡丹,“你亲眼看见我杀玉香了吗?你怎么敢确定是我杀了她。” 牡丹心里略微紧张了一下,笑道:“我没亲眼看到,不过玉香是死在你屋子里的,而且一旁的菜刀上还有血。” “是吗?”桃春想了想,“说不定是她想杀我,我都起不来床了,都没有知觉了,我怎么杀她。” 牡丹不想跟桃春继续扯这个到底是谁杀人这个话题,她把事先准备好的几两银子拍在桌上,语气不庸质疑,“桃春,这些除过你的工钱还多出来许多,你拿着吧。” “什么意思?”桃春看着桌上的银子有一种想要砸在牡丹脸上的冲动。 牡丹叹了口气,指着外面道:“我想刚才那些姐妹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住在这里大家都不安心,本来玉香死了大家人心惶惶,你还回来了,大家跟个杀人犯同在一个屋檐,你能想象那种恐怖吗?” “我没杀人。”桃春想了想的确是挺恐怖的,说实话,如果她能揪出害她的人,她也想走的远远的,这里隐藏着一个心肠歹毒阴险的人,她才真正的害怕。 牡丹也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她只是想让她走而已,“这个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没关系,你捡回一条命也是命大,你说,官府来的时候你让我们这些弱女子怎么说,我总不能说人是我杀的吧,桃春,你就走吧。” 外面的姑娘见桃春来劝,都堵在门上看着,桃春有些失落地看着她们,“你们也希望我走吗?” 这些姑娘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们希望桃春走但是又不敢说话,万一被桃春记恨上。 桃春还是个识眼色的人,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让她留下,她似乎也只能走了,可是现在她又能去哪儿呢? 不管怎么样,就算她今天离开茶室,但是她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姐妹情深 桃春提着包袱灰溜溜地离开了茶室,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回这个地方了,只是眼看着明天就是过年了,她该去何处栖身啊。 她脚上的伤也变本加厉的疼,她咬着牙一步一蹉跎,她仔细想了想,却发现真的只有找甘霖和水红了,只是她有什么脸面去找她们呢。 水红走了这几天,一回来难免有人在她跟前说起这两天的事,都说桃春在茶室杀了人,被判了死罪,不知怎么地又被放了出来。 水红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疑惑,或许周祥云离开就是为了这件事,要不然,桃春不会突然被放出来。 她想了想实在是坐不住了,虽说她和牡丹是死对头,可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过去一趟,要是桃春在那里住不下去了,她怎么也得收留桃春几天啊。 水红一边想着一边就披了件斗篷提着灯笼出去了,好在快过年了,巷子里各家各户的大门外都亮着灯笼也不害怕,她边走边感叹人生的无常,前几天玉香还手叉着腰跟她们较劲,突然就丧了命,人啊,活着还是要好好珍惜啊。 水红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隐约像桃春身形的姑娘慢吞吞地走着,她紧赶两步上前用灯笼一照,果然是她,就拉着她道:“走吧。” 桃春的鼻子一酸眼泪没有忍住,她跟着水红回到屋子,水红见她的手脚冰凉,就倒了热茶递给她,“快喝口暖暖身子吧。” 桃春捧着茶盏喝了几口身上这才渐渐暖和起来,她哭道:“水红姐,谢谢你。” “不用说这些,”水红拍了拍桃春的肩膀,说起来桃春的命还真是苦,“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桃春却似有说不尽的委屈,“水红姐,我真的没有杀人,玉香真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水红安慰着桃春,不管怎么样都先过了今晚再说,“是王爷救你出来的?” 桃春点了点头,可不是,如果不是严戎铮看在甘霖的面子上,只怕她现在都已经人头落地了,“我说我没有杀人,可是她们都不相信,还要赶我走。” “别去想啦,”水红最了解那些人,见风使舵唯利是图,加上桃春本来之前又是她们这边的人,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她,“早离了那里早好。” 桃春却悔不当初,“我当时不知道是哪儿不对,硬是铁了心要过去,以为离开你们我就能重新过生活,谁知道我却跳进了火坑,她们害我失身,诬陷我杀人,我真是瞎了眼了。” “快睡吧。”水红也没再说什么,让桃春先上床睡觉,看她这满身疲惫的样子,应该是很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吧。 桃春见水红不再多说,也就没有说下去了,在这里非常的安心,不一会儿她的眼皮就变的沉重起来,进入了梦乡。 水红见桃春睡着了,心里五味杂陈睡不着觉,就干脆到甘霖那边去,只是不知道睡了没有,她敲了敲院门,不一会儿小玉就来开门了,小玉一见水红就道:“水红姑娘,你快去劝劝甘霖吧,她闹脾气了。” 水红进了甘霖的屋子见甘霖正在生气,就解了斗篷问:“你又怎么了?” “水红姐,我今天下午听了一件奇事,有人杀人然后又被放出来了。”甘霖越想越是气,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水红拍了拍甘霖的手,笑道:“我也是才知道的,所以过来看你。” 甘霖听了更加上劲,一把抱住臂膀,“王爷也太过分了,这么大的事好歹也该告诉我一声,这万一什么的,我们不能一点儿不知道啊。” “王爷这也是为你好,就是晓得你知道了会是这样,所以才没告诉你,”严戎铮对甘霖的用心水红是无话可说了,要是甘霖为了这事跟严戎铮生气那就太没意思了,“王爷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也是一片苦心,你不感激他,反而怪他,换了是我会心寒的。” 小玉见水红这么一说甘霖的脸色就好了许多,就在一旁道:“就是就是,我也是这么说的,大年下的,哪个王爷大官不忙着互相走动,也就我们王爷,巴巴地撇下那些人情世故陪你去别院散心。” 甘霖听了她们这么一说心里也就不生气了,想想也真是如此,一片苦心她不领情反而还要怪罪那也真是太过分了,想到她无理取闹,脸上一红,“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她现在应该还在茶室。” 水红摇了摇头,道:“茶室的人怎么容得下她,现在在我屋里睡着了,她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还有什么事儿?”甘霖听了有些吃不消,桃春真是祸不单行啊。 水红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回来听说有个男人前两天在我们这里打听桃春的下落,看着挺狼狈的有些像苏公子。” “他?”甘霖听了颇为惊讶,就连小玉也如此,苏公子家世不错啊,要说他之前狼狈一点还说的过去,这不是回家了一趟吗?怎么还这么狼狈。 “我就想着,如果真是苏公子我到底是告诉还是不告诉,”水红也挺纠结的,说不告诉桃春吧,人家毕竟是夫妻,可是告诉吧,也不知道那苏公子是什么意思,“你说呢?” 甘霖也不知道,就问:“那今天还有没有来过啊?” “这两天没来了,”水红摇了摇头,“大概是听说桃春杀人了,所以就没来了。”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们就当不知道,不刻意隐瞒也不告诉,一切由他们自己。” “也好。”水红点了点头,说着站了起来披上斗篷走了。 小玉等水红走了这才开口,道:“我说这苏公子也真是怪,既然来找桃春,知道她杀了人怎么也不去看一看啊。” 甘霖听了冷笑了一声,那苏公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许来找桃春的目的都不单纯,或许她可以让人去查一查这个苏公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温 桃春一觉睡到过年,大街小巷的爆竹声震耳欲聋,她才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床头一身簇新的衣裳,床下是一双簇新的绣鞋,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格外的温暖,眼睛渐渐湿润,但是一想到这是新的一年,应该高高兴兴,就把眼泪逼回去了。 桃春穿戴好,开了门,居室里所有的姑娘还有甘霖水红她们都在门外,看到她出来都笑着齐声说:“过年好。” “呜......”原本还能平静的桃春一下子崩溃了,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她以为迎接她的又将是一些冷言冷语,却是这么不计前嫌的热情。 甘霖和水红上前搀起桃春,给她擦着眼泪,水红打趣着桃春,“真是的,大过年的可不兴掉眼泪儿啊,不吉利,快好好的。” 桃春听了依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甘霖一眼,感激地握着她们的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只能说一声谢谢,”说哇又对着在场所有的姑娘道:“从前的我太小气,肯定没少惹你们生气,我跟你们说声对不起,谢谢你们还愿意这么对我。” 这些姑娘们都和善地道:“都是姐妹,不说那些话,从前都有不对的地方,以后大家都互相担待一些就是了。” 小玉一边嚷一边笑道:“让一让,让一让,”大家一边让出一条道来一边看,莱是小玉端着一个火盆来了,放在桃春的面前用手捏着耳朵,“好烫啊,劫后余生,又是大过年,快来夸一夸火盆去去晦气,再用柚子叶洗一洗啊,新的一年重新开始。” 桃春留着眼泪笑着,任由着她们摆布,她长了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暖过,跨了火盆,又用柚叶擦了擦,这才欢欢喜喜地拉着她在居室的大门上,甘霖挽了挽袖子,笑道:“你们当心啊,我要放炮仗了。” 水红小玉等捂着耳边嘱咐着,“小心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水红的话还没说完,甘霖的炮仗就噼里啪啦的大炸开,大家都后退了几步互相看着感触良多,这一年就这么过了。 放完炮仗,大家就坐在一个桌子上吃起了团圆饭,这里的人大多是跟亲人断绝了来往的,所以大家惺惺相惜,坐在一起就是家人,人多了热闹,吃起东西来也格外的香甜。 只是吃着吃着,桃春却觉得不是滋味了,虽然和这些姐妹在一起很开心,可是她内心的一个小角落里还是满心失望,她现在多半已经心灰意冷,渐渐接受了苏公子骗她的事,她是头一个在同一人身上在两次的傻子吧。 甘霖偷偷看了桃春一眼,见她眼眶有些红心不在焉,就问:“你没事吧?” 桃春勉强地笑了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是不是在想苏公子。”甘霖心里这么猜想着嘴里就问了出来。 桃春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我是不是很傻?” 甘霖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她也不好评价,“不开心的尽量别去想了,知道吗?”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个妻子在外面。”桃春说出这句话是几乎哽咽,她为什么要一再地相信苏公子?或许只是不甘心她自己的命运,也不想接受残酷的现实吧。 水红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的心里有你,如果你们的缘分在那里,一定会再见的。” 桃春见水红和甘霖也陪着她愁眉不展,忙擦了擦眼泪,歉意地道:“对不起。” 慎王府里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到处张灯结彩,家奴们在管家的带领下人给严戎铮和玢婷恭祝新年,严戎铮们又一一给这些下人们发利市。 玢婷的心情似乎不错,严戎铮回来玢婷没有和他再提及甘霖的事,严戎铮虽然知道玢婷高兴的是什么,也不去点破,能和和气气地过完年最好不过。 严戎铮为了缓和夫妻之间的关系,也主动和玢婷道:“年初一咱们回一趟娘家吧,也给岳父岳母拜个年。” 玢婷意外严戎铮主动提出陪她回娘家,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却不愿意回那个家,想着前几日严戎烁的王妃到府上来,就道:“娘家就不用回了,该送的节礼也送了,我也回去过了。” “哦,”严戎铮听了故意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本王都不知道?” 玢婷很想抱怨说他整天和甘霖在一起哪里还会注意她什么时候回的娘家,可是一想到严戎铮难得这么和颜悦色,如果说了肯定又不愉快,就笑道:“王爷你日理万机,我哪里会为这种小事打扰你。” “那可怎么办?你有什么计划吗?”严戎铮听了有些失望,除了一起回个娘家,他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拉近他们关系的事情了。 玢婷见严戎铮真的想陪陪她,心里自然高兴,又想到前几天严戎烁的王妃前来走动,说是已经有八个多月的身子了,要是赶的巧这孩子就在初几里生,就道:“王爷若是真的想陪我,那咱们择个日子去一趟谨王府吧,七皇嫂大概正月里要生孩子,我们很少走动,也该去看看。” 严戎铮听了倒觉得是,严戎烁回京到现在也有半年了,除了之前兄弟一起的时候见过面,还真是鲜少碰面,按理说他也应该时常去照应着才对,虽然兄弟间感情比较淡,但也还凑合,“也好,你说去咱们就去吧。” 衙门前,一个穿着有些破烂低着头的男子坐在石狮子旁边,他两手拢在袖子里,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偶尔抬头看一眼太阳,酝酿一个喷嚏,嘴里一颗金牙映着太阳闪闪发光,没错,这个男子就是苏公子,从前那个风度翩翩的苏公子。 苏公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空荡的大街,街道上除了爆竹的残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人们都躲在自己的家中过年,他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这大过年的,他脸果腹的东西都没有呢,现在要是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吃那该多好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想个法子坐牢 又过了一会儿,值班的人吃过饭出来看门儿了,靠在大门上用细竹签剔着牙,时而吐一口嘴巴里的残屑。 “今天的伙食不错啊,吃的我差点儿撑破了肚皮。”差役拱着身子一手轻轻揉着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另一差役也满脸笑容,“可不是,要知道一年可就这么十来天啊,平时的那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 “告诉你吧,我不仅肚子饱了,我还怀揣了,”差役一脸占尽便宜的样子,“等下了值回去给我家里那俩小子保准高兴。” 另一差役听了不屑地一哼,“你家里还缺那点儿东西?大过年的就没准备点儿积压什么的,德行。” 差役听了同伴的挖苦也不生气,只是提高了嗓门冷笑道:“我只见着有人比我装的还多呢,值房门背后的布口袋里,要不要去瞧瞧。” 另一差役听了脸上换了个笑脸,拦着就要去查看的差役,“别别别,开个玩笑嘛,不拿白不拿,咱们一年辛苦到头什么油水都捞不着,就那么一点月俸也就够养家糊口,家里有是家里的,白拿的总要好吃些不是?” 两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看来是臭味相投的人啊,差役笑完之后又骂骂咧咧道:“老子们辛苦了一年,伙食好些也应该的,可是你想想,那些囚犯们都干了些什么,竟然也有好吃好喝的,他们比我们好啊,吃好的还不用干活,哪像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公子已经饿的晕头转向的了,说实话,他不仅这一顿没着落,就连下顿也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听这些差役们说连囚犯都吃的好,她怎么混的比囚犯还不如。 他的桃春也犯了死罪,现在关在里面,桃春也比他好,虽然犯了死罪,可也是好吃好喝的等死,哪像他啊,恐怕要活活饿死。 苏公子现在已是万念俱灰,与其这么挨冷受冻还不如先想办法进去蹲几天,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再想办法。 苏公子打定了主意就想要怎样才能生事坐牢,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肚子胀的厉害,一股尿意袭来,他大了个寒战,说实话,他最讨厌的就是尿尿,这放点儿水没关系,最关键的是这一尿身上的热气儿也放走了,天寒地冻的。 对了,干脆就在这衙门外尿上一泡尿,这两个差役总不会不管吧,有了想法就的行动,不过苏公子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毕竟他也是个体面的人,体面的人,哼,现在都朝不保夕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厚着脸皮解开了裤腰带,大模大样的尿了起来,一站起来身上的热气全都散光了,冷的他两腿直打颤。 尿尿声成功地引起了两个差役的注意,他们冷冷地注视着苏公子,神情变幻莫测,苏公子虽然害怕遭到毒打,但是也骑虎难下了,越发放肆地尿着,忽然那两个差役却摇头笑了笑,继续说话去了。 苏公子在疑惑中提好了裤子,按理说他的这种行为已经亵渎了衙门,这两个差役应该把他抓起来啊,可是他哪里知道,他不是头一个亵渎衙门的人,这些差役谁没在这石狮子跟前撒过尿啊。 苏公子只得又坐下,肚子越来越饿,再这么下去肯定会饿死的,他看那两个差役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他捏了捏已经无力的拳头,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啊。”差役正和另一个差役说着话,忽然一只拳头就直接砸在他的门面上,虽然不是很疼,但是他被人打了。 大过年的被叫花子打了多晦气,两个差役二话不说就对着苏公子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着,“找死啊你,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差役打了几下,另一个差役就道:“让他走吧。” 苏公子一听就急了,他就是想进去,怎么能放他走呢,于是二话不说又扑上去咬另一个差役的腿,另一个差役哎哟了一声一脚把苏公子踢开,“把他抓进去。” 两个人说着把苏公子提溜了进去报告了师爷,师爷享用了美酒佳肴正在休息,听了这事之后懒洋洋地道:“那就关个十天半个月小施惩戒吧。” 师爷的话正和两人的意,就把苏公子给扔了进去,苏公子窝在牢房里,四处看了看,环境不是太好,但好处之一就是有片瓦遮头,不用露宿街头了。 要说原本风度翩翩的苏公子怎么变的这么狼狈,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话说他当时揣着桃春的银子回老家,其实就是抱了一种心态,再也不回来了,他利用桃春对他的敢情骗了桃春的钱。 苏公子一直以为他回去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谁知道没多久他就发现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染,他当时别提有多气愤了,可是他也忍了,想着他在这个家里除了能要些银子花其他一点主权都没有,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去捉奸,到时候他就有机会掌握家中的一切了。 一切都如他想象中一样,某天他终于破门而入抓住了奸.夫.****以为他的妻子一定会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求饶,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妻子看到他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他妻子说:“既然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一切照旧。” 苏公子听了冷笑道:“你个****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来你不感到害臊,还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哼,休想。” 他妻子见了倒也不害怕,只是用被子裹了身子靠在床头道:“姓苏的,你考虑清楚了,你可是入赘到我家的,这个家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念在咱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别过分。” “我过分,”苏公子听了冷笑不已,说实话他对这个女人也没有感情,当初成亲也无非是看上了她的家世,“好,既然如此,那以后这个家由我来当,你今天的事我就可以当做没看见,咱们也可以继续做夫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苏公子的遭遇 苏公子的妻子听了竟然趴在奸.夫的肩膀上笑的不可制,那个奸.夫也笑的前俯后仰,他的妻子笑够了,这才哀戚地看着苏公子,“他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当时我还不信,我总觉得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不会一点感情没有,可是刚才听了你说的话,我顿悟了。” “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竟然还有脸说这些,”苏公子不明白她是听了哪句话才顿悟的,反正只知道她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这就是顾念夫妻之情才跟你好好说的。” “是吗?”他的妻子冷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公子,“你要是不顾念夫妻之情呢?你想怎么样,是想把我浸猪笼还是把我拉去游街啊。” 苏公子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想着抓住当家大权,到时候她就是和她的奸.夫混到死,他都不会眨一眨眼,“听话,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他的妻子听了有事一阵狂笑,然后依偎在奸.夫的怀里,“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也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一点儿好处,我看你能怎样?” “你若是执迷不悟,那我只好公之于众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做人啊。”苏公子略带惋惜地看着她,他做出这么打的妥协她还嫌不够,他都打算做活王八了还要怎么样? 奸.夫搂着她看着苏公子,笑道:“听听吧,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是关乎感情的,若是这个男人真的爱你,早就要拿了刀杀我了,你看看他可有那意思。” 苏公子的妻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枉费她这么多年来守身如玉地守着这个家,他就只知道拿着银子到处逍遥,又加上她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她的心里也愧疚,也允许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这么多年了,直到去年她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问题,“我一直都没能为你生个孩子,你恨我吗?” “不恨,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恨你,我知道你的心里也很难受。”苏公子也发现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当家大权上面,他必须说一些感性的话,让她对她还有所眷恋。 奸.夫已经穿好裤子了,他听了这话愤怒地跳下床走到苏公子面前,狠狠地砸了他一拳,骂道:“你这个畜生,自己有问题还赖在女人身上,她不能生孩子,那我和她的孩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苏公子这一刻有些晕头转向,他们的孩子,他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你们......” 苏公子的妻子也穿好了衣服,下了床走到苏公子面前,靠在奸.夫的怀里,“我们两年前就在一起了,今年端午生的孩子。” “我怎么不知道?”苏公子悄悄地嘀咕了一句,这也太荒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不但苟且了两年,连孽.种都有了,这对他来说是怎么样的一种羞辱啊,即使他对她毫无感情了,却也愤怒起来,“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苏公子才叫嚣完,奸夫就一拳把他放倒了,警告道:“别过分,我是看你们多年的夫妻份上,今天不要你的小命,你也算是男人,把不能生育的罪名扣在自己妻子身上,让她自责内疚,你却在外面逍遥快活。” 苏公子的妻子叹了一口气,什么都看淡了,她看着苏公子道:“既然到了这一步,咱们和离吧,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苏公子看着奸.夫得意的嘴脸,别提有多愤怒了,哼,他们想关明正大的在一起,做梦去吧,“我不同意,我对你还有感情,我愿意原谅你。” 奸.夫看着苏公子冷笑了一声,“你对她有感情,她对你可还有感情啊,收拾你的包袱快滚吧。” “她怎么可能爱你,”苏公子见她站在奸.夫的身侧不说话,心里这才有些慌了,“你看看你想什么,五大三粗的,她不可能爱你。” 苏公子的妻子听了嗤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是啊,都怪我当时爱慕虚荣,被你的外貌所吸引,成亲几年才知道,外貌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再我的身边,只有他,永远在我身侧,保护我,关心我。” “我呸,”苏公子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们,本来还想抓住大权的,抓不住大权保住婚姻也行,既然这也保不住,他只得要钱了,“好啊,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给我十万两银子,我走。” 奸.夫挡在她的前面,看着苏公子道:“我就说你不是男人,你家老母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死了还是她给你老母送的终,又供你锦衣玉食,你不说还债,还开口要钱。” 苏公子不耐地推了奸.夫一把,就算如此,我们现在也还是夫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然后看着她,“我只和你说,你给我多少。” “我去看看我们的孩子醒了没有,”她根本不合苏公子再说话,只看了奸.夫一眼就走了,苏公子才要去拉她,奸.夫一把挡开了他的手,“看见了吗?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了,还想要钱?哼,滚吧你。” 苏公子有理说不清有苦说不出,他回来也有一个多月了,竟然没有一点风言风语,看来这一个大家的人都在瞒着他,他在这里是没有办法伸冤了,“如果你做的这么绝,我只有报官了。” 奸.夫听了不慌不忙,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快去,到时候你看大人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苏公子本来也是个斯文人,见奸.夫这么气定神闲,心里也就打了退堂鼓了,“好,我再退一步,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怎么样?” “你再不走我打折你的腿,”奸夫握着拳头在苏公子的面前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去梳妆台上拿下一张纸来往他面前一扔,“签了,画押,从此以后你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兄弟过往 苏公子***夫对峙了一眼,瞬间败下阵来,反正这个家就像个客栈,既然客满了,他换个地方就是了,他麻利地签了字画了押,然后还一脸天真地道:“可以给我银子了吧。” 奸夫拿起签字画押的纸以后,诡异地一笑,一脚踹在苏公子的肩头,狂傲道:“滚吧你,你腰间的玉佩,手腕上的串珠怀里的银票都给我留下。” 苏公子没想到奸夫翻脸就不认人,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了去,他挣扎叫喊的时候,奸.夫看见他嘴里的金牙,也想夺了去,苏公子赶忙捂着嘴,“这个跟你们没关系。” 奸.夫也就停手了,亲自押了苏公子出了大门,这才让看门的把门关上,苏公子瑟瑟地在门外后悔不已,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装作不知道,他扇着自己的耳光,“谁让你进去的,手.贱,手.贱......” 要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他现在估计还在暖和的屋子里享用着美食,哪像现在成个丧家之犬,他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回头朝大门狠狠地啐了一口,现在想想,他真的无依无靠了,他们苏家家族单薄,父母也没给他留下个兄弟姐妹,他现在无处投奔,回头半生,也就只有桃春对他始终如一啊。 苏公子熬到晚上,偷偷地在后院放了一把火后跑了,他要去找永远都爱他的桃春,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倦鸟归巢了,苏公子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谁是真正的爱他了,可是他是被赶出来的,身上一点银子也没有,除了这身衣服还值些钱。 第二天苏公子把他那身衣裳当了,然后准备往京都赶去,衣服所当的银两支撑不了两天,路程还没行至一半,他又捉襟见肘了,这一刻,他想到了死,真的,从前过惯了体面日子的他现在过的这么狼狈,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真当要下手的时候,却始终都狠不下心,他痛哭了一场,决定走到京都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人开始给他施舍钱了,他看着面前一个两个的铜板,总要解释一遍,“我不是要饭的。”可是那些施舍的人并不在意,只是扔下两个钱匆匆离去。 当苏公子赶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快过年了,他好不容易赶到久安居室,那里的姑娘却把他当成叫花子驱赶,他来之前可是特地收拾了一番的啊,他问桃春在哪儿,姑娘不耐烦地给他说去了另一个茶室。 苏公子找到那个茶室的时候,却听那里的姑娘说桃春杀了人被抓了,他一听顿时没了主意,他真是祸不单行啊,杀人,不管早迟反正是个死罪啊,他灰心地走了,眼看就要过年了,而他却没有栖身之所。 苏公子不仅是孤单,他还害怕,他在街上浪荡了两天,最后实在顶不住了,他不知不觉来到衙门前,他想或许是老天让他来的这里。 苏公子窝在稻草里,身上一下子暖和了不少,他看见隔壁一个囚犯的怀里藏着一个馒头,忍不住流起了哈喇子,他再不吃口东西真的要饿死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白花花的馒头,不知怎么地,他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只是突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馒头,他顾不得其他狼吞虎咽起来。 说真的,苏公子这辈子也没有今天这么利索,对,他抢了那个囚犯的馒头,狱卒们听到这里吵嚷一片,跑来敲了敲栅栏也就安静了,苏公子的耳朵里只隐隐呼呼听到什么饿坏了的叫花子。 苏公子的眼睛酸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从眼睛里落了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自言自语道:“我不是花子,我不是花子。” 肚子里有了些食物的苏公子舒服地蜷缩着睡着了,这是他离开那个伤心之地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天,他的心在这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想,或许是因为这里离桃春最近吧,在这里,他不用担心三十的晚饭。 过了初一,玢婷便准备着要去谨王府了,严戎铮答应过玢婷,所以推掉了许多邀请,夫妻两个出发去了。 谨王府也是提前收到了慎王府的通知,所以严戎烁也在府里等着,他的王府和别人的相比要显得冷清的多,来这里的除了谨王妃的娘家人之外,也就武王妃带着世子来坐了坐。 严戎烁还是和以往一样,身子孱弱,严戎铮看了就有些愧疚,“本来该时时来看你才是,也没顾得上。” 严戎烁也不拘泥那些,笑道:“没事,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严戎铮点了点头,笑道:“嗯。” “走吧,咱们兄弟很久都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话了,一起去走走吧。”严戎铮能够来谨王府,严戎烁很高兴,说起来他们兄弟之间真的有很多年没有这么亲近过了。 兄弟两个并肩而行,严戎铮一直想说什么,可是却总是说不出口,反而是严戎烁看出了严戎铮的窘态,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恭喜你,”严戎铮这才笑了笑,“我听玢婷说七皇嫂又快生了,真替你高兴啊。” 严戎烁也笑了笑,道:“你和玢婷是怎么回事?你看我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也就比你们早成亲一年多,你看我孩子都两个了。” 严戎铮见严戎烁提到玢婷的时候很自然,就问:“你都不恨我吗?” “恨你,为什么?”严戎烁奇怪地看着严戎铮,他们之间有这么严重吗? 严戎铮沉默了片刻,“当初我不知道你喜欢玢婷,我一直以为是父皇个人的意思......” 严戎烁听了又笑了笑摇着头道:“兄弟之间说这个干嘛,也从来都没怪过你,当初我虽然也喜欢玢婷,但是玢婷却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所以你完全不必自责。” 严戎铮听了严戎烁的话释怀一笑,说真的,每当他和玢婷出现争吵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当初不是他执意要求皇上把玢婷赐婚给他,而是嫁给了严戎烁,玢婷一定会很幸福吧,她能爱上他,也一定会爱上严戎烁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意外发生 严戎铮没有回答,只是怔了片刻,严戎烁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笑道:“看,只顾着说话,咱们用膳吧。” 玢婷点了点头,伸手扶着谨王妃往饭厅去了,谨王妃一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笑容和煦地对玢婷小声道:“你别听他说的,男人都是那个样子,当初我才嫁给王爷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冷淡,夫妻之间只要互相体谅,心总会靠在一起的。” 玢婷听了点了点头,其实她有些嫉妒谨王妃,凭什么别的女人都能够得到心爱的人而她却不能,谨王妃这是在她面前炫耀啊。 入了席,立马有严戎烁的两房妾在他们面前伺候着,这两房妾是严戎烁成年时别人送的,严戎烁虽然待她们不错,但也从不惯着她们。 谨王妃见玢婷很是不爽的样子,以为她讨厌妾侍,就对严戎烁道:“王爷,大过年的,我看就不必她们在一旁伺候了,让她们也下去吧。” 严戎烁却不答应,道:“你身子重,她们在一旁伺候着我也放心些,”说着又惦记两个孩子,“让厨房里给两个孩子送点饭菜去。” “忘了谁也忘不了她们俩啊。”谨王妃知足的一笑,也许严戎烁不及其他王爷有权有势,但是他心思细腻,爱护她和孩子,这比什么都更加可贵。 席间,严戎烁不停地瞄着谨王妃,看着她每吃进口里的食物,有时就会提醒她不能吃,严戎铮在一旁看着觉得格外的温馨,说实话,在这泱泱大家之中,这种真情实意的关心太少了,或许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的到。 玢婷羡慕不已,看了严戎烁一眼,道:“七皇兄真是个爱妻之人,七皇嫂好福气啊,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有福气,大正月的出生。” 严戎烁也看了玢婷一眼,之前还有些许从前的悸动,现在却出奇的平静,心内没有任何涟漪,他能相依为命的不就是他的妻子儿女吗?“我这一世也没有其他的事了,就只护得她们周全吧。” 谨王妃一听眼睛一红,这句话比千万句甜言蜜语更加动听,生在皇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王爷。” 用过膳,两个孩子又哄闹着来了,男孩追着女孩,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蜡油冻佛手跑着,时不时的还回头逗一逗男孩,“你来抢啊,来抢啊。” 谨王妃满眼含笑地看着两个孩子,又担心他们磕着碰着,不住地叮嘱道:“当心点,别摔啊,煦儿别和妹妹抢。” 男孩一听母亲不让他和女孩抢,脸上立马变的很委屈,嘟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可女孩却不知足,还要把佛手在男孩面前晃,“快来抢啊,胆小鬼。” 男孩真可谓委屈坏了,为了证明他不是胆小鬼,他又要去抢,可谨王妃生怕他们兄妹两个打起来,就上前抱住男孩哄道:“煦儿乖,我们不玩那个。” 严戎铮和严戎烁也眼中含笑地看着这两个孩子,放佛又想起了他们小时候争抢玩意儿的趣事,到底男孩年岁不大,一把推了谨王妃就要去抢。 谨王妃没有防备,虽然熙儿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可生气起来的劲儿还是很大,加上谨王妃身子重,又是半蹲着,被熙儿这么一推,就往后摔了过去。 大家都吓坏了,严戎铮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冲了上,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谨王妃摔倒了。 很快,谨王妃额头上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子,严戎烁上前抱住谨王妃,“你感觉怎么样?” “肚子好疼啊!”谨王妃估计是快要生了,因为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王爷,快传大夫啊,快。” 严戎铮一把抱过谨王妃对严戎烁道:“皇兄,快带我去卧房。”说着丢下玢婷就和严戎烁走了。 严戎铮把谨王妃放在床上,大夫和稳婆都来了,他们才退到外间,不一会儿,大夫就出来了,“王爷,王妃的胞衣已破,依在下看来只得服用催产药催产了。” “那快”严戎烁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心里焦急不已,生怕谨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 严戎铮见状安慰道:“皇兄别担心,你王府的大夫医术堪比御医,不会有事的。” 严戎烁点了点头,虽没说感谢的话,但心里却记住了这份情,严戎铮一定是知道他身体虚弱抱不动谨王妃才不顾被玢婷误会送她回房,男子都比较忌讳这种事情,认为不吉利,可是严戎铮却毫不迟疑。 只是,严戎烁的眉头又皱了皱,似乎对严戎铮冷待玢婷的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刚才,若是玢婷肯在旁边扶一把的话,他的王妃根本就不会摔倒,在他眼中,玢婷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何时,她变的如此冷漠,竟然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妃摔倒。 “对不起!”严戎铮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也只能说一句抱歉。 甘霖这几天也就和水红她们在一起,今天杨琰也来了,正好热闹,大家坐在一起吃吃果子说说闲话倒也十分惬意。 大家才说的高兴,小玉听见外头有人叫就出去了一会儿,然后进来趴在甘霖的耳朵旁耳语,甘霖听了就和小玉出去了。 离了人小玉才道:“刚才他派人来过了,说你让调查的事情弄清楚了,那个男的是苏公子无疑,只不过他好像是被赶了出来,我猜才他就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来投奔桃春,谁知道他来的时候桃春又入了大牢,前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地,苏公子也进了大狱。” “那还真是奇了。”甘霖听了摇了摇头,又嘱咐小玉,“这件事就别提了,看他们的造化吧,反正我们不要插手了。” 小玉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你说那苏公子好死不死的,既然走了那就别回来了啊,现在无家可归没人可要就又想到她了,真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母女均安 甘霖听了也只是叹气,虽然她还是把桃春当姐妹,但她再没有那种满腔的热情了,苏公子进了大牢,她冷笑了笑,“哼,他倒也聪明,在外头过不下去了,就想奔着里头去,不管怎么说,大牢里每天两顿饭是少不了的。” 小玉听了甘霖的分析更加对苏公子嗤之以鼻了,语气不屑道:“那种人渣,就该一辈子关在里面才好呢,真是害人害己啊。” “你错了,”甘霖听了摇了摇头,对于苏公子这样的境地,真正的惩罚不是把他关进大牢,而是让他走投无路,“是我倒是希望放他出来,他现在的处境,外边比里边苦啊,要不然他也不会进去。” 小玉听了又皱了皱眉,小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桃春在里面,所以才想办法进去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这些,什么都不说了,走我们进去吧。”说着主仆两个就进了屋子去了。 严戎铮和严戎烁在外间守着,以待随时知道里面谨王妃的情况,玢婷随后也赶来,听到大夫说催产,就对严戎铮道:“王爷,女人生孩子你在这里也不方便,要不你还是到正厅去等着吧。” “本王守在这里没什么不方便,”严戎铮面色不悦地看了玢婷一眼,真不知道她是冷血还是无情,不管怎么说谨王妃都是她的嫂子,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若是累了就去稍事休息,本王得知道七皇嫂和孩子平安无事才可。” 玢婷听了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可是......”他的这份着急不应该用在谨王妃的身上,如果以后她生孩子他这么关心才是应该的。 严戎铮碍着严戎烁在跟前,一直隐忍着心里的不快,可是玢婷却总是喜欢挑战他的底线,“够了,本王最后一次好生跟你说话,你若是刚才扶一把七皇嫂就不必这样了。” 玢婷一下子就觉得委屈,是,她承认刚才的迟疑让谨王妃摔倒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可是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谨王妃又不是她推倒的,而且她也不是伺候谨王妃的丫环,为什么出现这样的事严戎铮要把它记在她的头上,“王爷,你冤枉我了,你是在怪我袖手旁观?” 严戎铮冷眼看了玢婷一眼,“你知道就好。” 严戎烁见玢婷也是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又是大过年的,为了他家的事弄得他们夫妻失和就不好了,便道:“戎铮,这事跟玢婷无关,你切不可怪罪她,都怪煦儿顽皮。” “七皇兄......”严戎铮还想说什么,但见严戎烁给他摇头,他也就收住了,罢了,大过年的吵架也不好,况且谨王妃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谨王妃在里面的呻.吟声让玢婷觉得毛骨悚然,她用手扶了扶发寒的身子,心里也浮现出一丝愧疚来。 严戎烁的心都卡在嗓子眼上,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严戎烁这才松了一口气,虚脱一般低往椅子上一座,这才发现里面的衣服早已北汗打湿。 里面的稳婆把包好的婴儿抱了出来给严戎烁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又给王爷添了一个女孩儿。” 严戎烁颤抖着双手接过那粉嘟嘟嫩嫩的婴孩儿,孩子还小,眼睛紧紧低闭着,这是他的王妃给他带来的孩子,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眼眶却湿润了,忽然想到旁边还有人,这才不好意思低抬头笑了笑,问稳婆,“王妃的状况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稳婆笑道:“王爷不必担心,王妃就是生孩子费了点劲儿,现在有些虚弱,其他的都还好。” 严戎烁这下彻底放心了,把孩子交给稳婆,亲自到里面去看了谨王妃,这才又出来,他看着严戎铮道:“你说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这孩子生在正月里,又是早产,取一字初怎么样?”严戎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小到他不敢伸手碰一碰,他生怕他的手会伤了孩子细嫩的皮肤,初,他很喜欢这个字,“就叫严初吧。” 严戎烁听了默念了两遍,笑道:“就叫严初。” 严戎铮看着谨王妃母女平安,心里也十分安慰,若是她出点什么事,他以后如何面对严戎烁,幸而一切都好,他笑道:“恭喜七皇兄喜得千金,我这个做皇叔的什么也没准备。” “幸好有你在,不然我恐怕还不知道怎么办。”严戎烁拍了拍严戎铮的肩膀,或许就这个兄弟与众不同一些。 玢婷却着急这想走了,刚才谨王妃的声音实在把她吓着了,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害怕,就道:“王爷,既 然七皇嫂安然无恙,咱们也该回去了,孩子出生,咱们当长辈的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份像样的大礼啊。” 严戎铮听了也觉得有理,这才道:“七皇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过几天我们再过来看你们。” 夫妻两个离了谨王府上了马车,严戎铮便笑也不笑了,玢婷在一旁虽然没有看他,却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寒冷气息,就开口,带着有些懦弱的声音道:“王爷,离了人,你就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吗?” “你还是我认识的玢婷吗?”严戎铮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玢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看她了,“你为什么能这么冷漠,她可是我们的皇嫂。” 玢婷听了冷笑了一声,“她不过是皇嫂,我是你的妻子,你还不是背叛我,怎么,有了甘霖,我就做什么都不对了,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 “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严戎铮闭上眼平息他的情绪,她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什么事都能和甘霖扯上关系,“玢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你明知道我们现在说的这件事和甘霖毫无关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关系差点出了人命。” 玢婷的心里突然慌的厉害,这两天本来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一些,可是因为这件事又让他们回到之前,她难受地抱着严戎铮,哭泣道:“戎铮,我们不要吵架好吗?这件事我错了,我不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我想给她刻个灵位 严戎铮有些意外今天的玢婷竟然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她的错误,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他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忍,她之所以说她也不是为了让她在他面前忏悔,他抚着她的头发,“我只是不想你看起来那么冷漠,一切都事不关己,那样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玢婷,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玢婷抬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严戎铮,“我真的好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上了你,戎铮,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他们那么琴瑟和谐的时候我嫉妒,我羡慕,当她抱着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犹豫,如果她要摔倒,我该不该扶她......” 严戎铮听着听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感觉呼吸不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玢婷解释,反正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这一步。 苏公子在牢里还吃了两天闲饭,说实在话这要是换了从前,这种饭他是看都不带看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是人间美味,比他从前吃的山珍海味都来的香,只是他吃着吃着就有些味同嚼蜡,他来了这两天了,一点桃春的消息都没有。 现在除了桃春是苏公子的精神依靠,他是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活头了,可是现在倒好,他连桃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成天就只能倚在墙角看隔壁的囚犯抓虱子,藏馒头。 隔壁的囚犯大概也是过于无聊,和苏公子大眼瞪小眼,后来竟然渐攀谈起来,那囚犯问他,“这都过年了,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苏公子看了囚犯一眼,“你为什么进来的。” 那囚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不是为了一个姑娘,我爱一个姑娘好多年了,可是后来她跌却非要把她嫁给一个富商。” 苏公子听了一笑,没想到眼前的人还是个痴情种,回想一下,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初就该和桃春好好过日子,不再回那个老家去,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这或许就是折磨欺骗桃春的报应吧,“真是可惜。” 啊囚犯冷冷一笑,道:“可惜什么啊,我知道以后气愤不已,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溜进了她的家,把她变成了我的人。” 苏公子听了唏嘘不已,“那后来呢,那姑娘的父母是不是就同意你们在一起了。” 囚犯听了呵呵一笑,指着苏公子说:“你可真是纯洁搞笑啊,还同意呢?那姑娘寻死觅活的,最后上吊了。” “你们不是相爱的吗?她为什么要去死?”苏公子有些搞不明白,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本来都好事将近了,为什恶魔要去寻死。 囚犯对苏公子的话嗤之以鼻,“那姑娘死了,你说我她的父母肯定不饶了我,我也万念俱灰,敢作敢当,他们报了官我就进来了。” 苏公子听了又是感触良多,经受了一系列磨难之后也觉得感情变的弥足珍贵,才想说些什么动容的话,一个狱卒端着一个酒杯靠在栅栏上指着囚犯耻笑起来,“你就别听他胡说了,他哪有那么深明大义,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光棍流氓强暴了人家的女儿,你小子真是能啊,丧尽天良的事也让你说的重情重义。” 苏公子这下才明白原来弄了半天这个囚犯是犯了强奸罪,他虽然也曾经是情场上的浪子,可是他还没做过这么不耻的事,所以他眼中对囚犯是鄙夷的。 那狱卒大概是当值,除了他也再没别人,干脆就断了凳子坐在他们旁边和他们聊了起来,狱卒指着苏公子问:“喂,说真的,我看着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怎么也进来了。” 苏公子即使落魄了,可是面子这东西能要的时候还是尽量得要,这下被狱卒一问,马上就有了一套话,“哎,说来话长啊,说起来我也是为了个女人。” “说说解解闷。”狱卒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让苏公子快点说。 苏公子见狱卒愿意听他说话,也十分愿意,正好熟一点他也好打听点事,现在的人都太现实了,这要换了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呢,“本来我也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说着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虽然我落魄了,可通身的气质还是在的,我家中取了悍妻,后来悍妻联合奸.夫谋夺了我的家产,还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心中一直都有所爱。” “是谁啊?”狱卒喝了一口酒。 “哎,说起来,我这一路幸苦就是为了来找她,可是好不容易来了却听说她杀人了,”苏公子讲到这里的时候无不惋惜,“前几天被关了进来,我才在年三十的那天得罪看守的差役不过是为了进来看一看她,结果。” 狱卒听了一笑,“结果你不知道男女囚犯是分开关的,而且并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过你说说那女囚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也知道。” “她叫桃春,”苏公子再次提到桃春的名字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是全世界最柔软的名字,“只可惜了,我没有一点她的消息。” 狱卒听了皱眉想了想,“这个名字我好像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好像.......”狱卒说着神神秘秘地四处看了看,“我听说这个女囚好像得罪了什么人,二十九那天就被斩了。” “你说什么?”苏公子头部好似被人重重一击,天旋地转心里空了一大块,二十九就斩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隔壁的囚犯指着苏公子惊奇地道:“快看,他竟然哭了。” 苏公子这才用手摸了摸脸,的确他的手沾着泪水,“狱卒大哥,她真的被斩了?”她好像没有亲人,有人为她收尸了吗?他还是不能想象温柔美丽的桃春身首异处的样子。 狱卒犹豫着点了点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种事情做的极为隐秘,知道实情的人当然不多。 苏公子面如死灰地沉默了半天,这才开口哀求道:“狱卒大哥,能不能求你件事。” 狱卒听了点了点头,“说出来我听听。” “你能不能给我找一块木头来,”苏公子抬头看着牢房顶,控制着将要流出的眼泪,知道这一刻他才知道桃春对他有多重要,“我想给她刻个牌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可以出狱了 狱卒也有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大概是被苏公子的深情所打动,狱卒看了苏公子一眼,略显难受地说:“成,别的不敢说,找块儿木头不在话下。”说着就出去了。 隔壁的囚犯没想到苏公子还是个重情的人,不由地劝道:“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别这个样子啊。” “你给我滚远一点。”苏公子眼神有些阴森,不管桃春怎么样,都是他的妻子,除了他没人可以说她。 囚犯悻悻地抱着膀子躲到一边打盹儿去了,就是死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苏公子是男人,即使再怎么想哭也不能哭出声音来,他紧紧地咬着牙,强迫着不要流出眼泪来,可是到底忍不住。 狱卒很快就找来了一块木头,还给了苏公子一把刀子,苏公子对狱卒感激不尽,他简单地加工了一下木头,这才用刀子在上面刻下了爱妻桃春之灵位,他抱着桃春的灵位,眼泪汪汪地入睡了。 原来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是这么的难受绝望,苏公子这才对当初懊悔不已,他现在终于可以体会桃春当初被他抛弃时的疼痛了,那种感觉一定比现在还痛上千百倍。 苏公子怀里的灵位是冰冷的,永远也捂不热,他产生了各种轻生的念头,与其这么潦倒地过完一身,还不如痛快的结束生命,说不定还能在下面和桃春相聚。 淡淡的火光让苏公子身旁的刀子亮了起来,那略带寒光的刀刃仿佛急需一丝鲜血来得到温暖,他麻木地拿过刀子在手臂上轻轻划了一刀,除了疼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躺在隔壁的囚犯正好也躺着,算起来是两人面对面,值夜的狱卒早已呼呼大睡,乌油油的亮点印证了囚犯亲眼目睹苏公子自杀的过程,不过他看见了只是咧开嘴无声地笑,然后往苏公子这边挪了挪,指着刀道:“你这样不行的,不会死,你要狠一点,割深一点,这样才能死掉。” 苏公子气息有些紊乱,他要寻死了,囚犯不但不劝他救他,反而还告诉他怎么才能死的干净彻底,并且他从囚犯的眼神中看到了鄙视,他心里一阵怒火,连这种囚徒都看不起他。 苏公子重新握着刀子,刀刃比在手腕上,囚徒眼中还是满含戏谑,苏公子咬着牙,“你以为我不敢?” “你划下去我就信你,”囚犯冷笑着看着苏公子,并且安慰道:“血流的很快,你很快就不会再感受到任何痛苦了,明天是不是有太阳?天气是热是冷这些都与你无关了,你留在世界上任何的痕迹都将消失,你快点儿啊,我最爱看人家自杀了。” 苏公子拿刀的手有些颤抖,他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人,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不知道,但是一想到囚犯那渴望迫切的眼神,他反而下不了手了,凭什么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满足囚犯畸形的兴趣,他终于把刀往旁边重重一扔,“我是不会死的,要死你自己死吧。” 囚犯听了冷哼一声,“懦夫。” 苏公子佯装听不见,抱着桃春的灵位踏实地睡了过去。 天还没有亮,牢房里就人声嘈杂了,原来是一夜之间牢房里有两个囚犯自杀身亡了,苏公子惊魂未定,才起身想看看隔壁囚犯的反应,谁知道却看到狱卒们抬着囚犯出了牢房。 原来这其中自杀的一个就是苏公子隔壁的囚犯,他吓的浑身冒汗,这么说他在尸体旁边睡了一晚上,乖乖,难怪总觉得这牢里阴森森的,原来是死人太多的缘故。 昨晚值夜的狱卒也在一旁目瞪口呆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夜之间两条人命,他可怎么交代啊,苏公子见狱卒呆立在囚犯的牢门外,就问:“狱卒大哥,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啊?” 狱卒正愁没人诉苦,见苏公子问,就道:“你以为呢?他强暴人家的闺女,害得人家丢了性命,他判的是凌迟之罪,过了初七就该行刑了,大概是惧怕受到那样的刑罚,所以自行了断了吧。” 苏公子听了还没说话狱卒就走了,他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桃春的灵位发呆。 原本祥和的新年就被两个自杀的囚犯给搅和了,大人倒还无妨,可忙坏了师爷,之前说过,不管是多么该死的人,都得按照刑律执行,现在两个囚犯自行了断了,他可不得出来处理。 不过这些事情也难不倒师爷,他皱眉苦思冥想了一阵也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这人是死了无法改变,自杀还可责怪怪罪失察,可是这生疮害病总不是人所能控制的吧,索性就花些钱打点一下前来验尸的仵作,就说这两个囚犯是害病而死的不就能逃脱过失了吗? 师爷把法子给大人说了,大人便皱了眉,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可是要他从腰包里掏出前来打点,他也不太愿意,“这个,打点下来应该数目也不小吧。” 师爷能不明白大人的意思?索性又出了个点子,“依我看,这些钱咱们得出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大可以在那些囚犯身上俭省下来。” “哦?”大人听了便有心详谈。 师爷这才道:“朝廷开恩,大年下的都要求提高囚犯的伙食质量,要知道咱们牢里的囚犯少说也有四五百人,这一天下来得多少银子啊,咱们大可以把这其中一些普通的牢犯放了,反正被冤枉的也不少,算起来还是功德一件呢。” “也好。”大人听了当即点头,牢房里关的大多是平头百姓,也没有什么过错,不过是因为家中无钱,只得以坐牢来抵过,像这种处罚根本无需上报刑部,所以处理起来也跟简单。 这样一个消息对广大囚犯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当师爷把这个消息告诉的时候,囚犯们都喜极而泣,跪地磕头称大人是青天大老爷。 苏公子听到牢房里此起彼伏的感谢声显得有些茫然,他才在这里安居不到几天,突然来了这个‘好消息’真是让他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他又将何其何从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偶遇严戎烁 几天之后,狱卒来敲苏公子的牢房,“喂,你可以走了,快点出来吧。” 苏公子茫然地看着狱卒,坐在稻草里一动不动,“狱卒大哥,我能不能继续坐牢,我不想出去。” 狱卒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公子,说真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过不愿意出去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多少人盼着出去还出不去呢?” “我没地方可去,”苏公子木木地道,眼睛一直愣愣地盯着一处,“我宁愿在这儿待着。” 狱卒不耐烦地催道:“走走走,快走,你有没有地儿去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 苏公子见狱卒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地抱着桃春的灵位出了牢门,他回头扫了两眼,牢房里基本上已经空了,除了一些刑部有记录的囚犯没放,像他们这样的全都被放了出去。 苏公子出了衙门抬头看了看阴冷的天,这恐怕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啊。 甘霖们这几日来都是胡吃海喝,这过年好像除了吃喝玩乐也就再没别的了,眼看着过了年初七了,甘霖最远就走了个水红的久安居室。 这天早上,水红洗漱完毕就找甘霖散心,甘霖还暖在床上没有起来,水红就笑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 甘霖懒懒地拍着床上的空处笑道:“我就这么暖着,水红姐,你也进来吧,咱们一块儿暖和暖和。” “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再这么下去要变成猪了,”水红说着就要拉甘霖起来,“快点,收拾了咱们也出去逛逛,你不知道这几天街上有多热闹。 甘霖听了也就起来了,反正成天闷在这里也是无聊,“那你等等我,收拾起来很快的,”说着又吆喝小玉,“小玉,饭好了吗?快点呈上来。” 甘霖收拾完吃了些饭,这才和水红两个挽着走了,没一会儿,甘霖忽然想起桃春来,就问:“桃春脚上好些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红白了甘霖一眼,天天都在见,还问这么无聊的话,“不过懒懒的不愿意出门,怕别人背后指点她。” 甘霖听了叹了一声,“罢了,她不出去就算了,咱们走吧。” 年下的大街的确热闹,除了三十那天冷清,其他的时候简直热闹非凡,光说吃喝都还是小事,还有许多杂耍幻术之类的,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水红和甘霖小玉挤在人堆里看着,冷不丁的总是被人踩着脚,小玉生怕甘霖有个什么闪失,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们挤出人群,“哎呀,这倒是好看,可是如果为了看这瘸着脚回去那也不划算啊。” “就是,”水红年纪大些也不怎么爱热闹,就笑道:“依我说要不咱们还是在别处去逛逛吧。” 选择的地方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最后还是小玉红着脸道:“要不你们就陪我去一趟吉祥斋吧。” 水红听了笑道:“你要去哪儿干什么?哪里的头面首饰都很贵啊。” 小玉脸上一红,道:“就是呢,周祥云说他已经和那里的老板说好了,让我去取他提前选好的头饰手镯,要不然我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水红见小玉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伸手轻轻一推,笑道:“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害羞的,只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取了给你。” “王爷派他出去办事去了。”小玉说着就转身走了,甘霖和水红两人跟在她的身后,水红用胳膊悄悄碰了碰甘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帮他们定日子?” 甘霖听了无奈道:“我提过好几次了,可是他们都不同意,小玉说她现在还不打算成亲,周祥云也没这个打算,只是想先确定两人的关系。” 话说着三人就来到了吉祥斋,甘霖三人被吉祥斋的富丽给震住了,就连那些丫头小厮穿的都极为体面,水红便小声道:“这种地方都是看人说话,估计咱们不受待见。” 水红话才说完,一个丫头就来了,给她们见了礼笑问:“不知道几位小姐来此是想看看什么?” 小玉在这样的情形下哪里还说的出话来,甘霖就道:“我们是来取东西的,前几天有一个叫周祥云的在这里选了头饰和手镯,今天我们过来取。” 丫头听了点了点头,转身进去和掌柜的说了,掌柜的就拿出一个册子,不一会儿就翻到了,笑着对甘霖道:“这位小姐,请过目,是不是这几件东西。” 甘霖见掌柜的让她过目,脸上顿时红了,她不识字,上面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正犹豫着,忽然有个人靠了过来,接过册子看了看,笑道:“正是这个,周祥云订的头饰和手镯。” 掌柜的听了这才用笔勾了一下,把册子交给一旁的小厮去取,又笑着对来人道:“谨王爷您怎么出来了,真是招呼不周,您要的东西早备下了,只是太过贵重,没敢放在这里,您再稍待片刻。” 严戎烁笑了笑,“无妨,掌柜的不必在意。” 甘霖这才恍然一笑,没错,这就是谨王,严戎铮身陷囹吾的时候,只有他出面替严戎铮说话,她对严戎烁还是蛮有好感的,此刻她感激地欠了欠身,“刚才多谢王爷相助。” “不必客气,”严戎烁也点了点头,“这么久不见,你可还好啊?” 甘霖又点了点头,“还好,”她说完似乎觉得有些冷场了,严戎烁只是笑着点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可是她又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就又道:“王爷来这里买东西?” “正是,”严戎烁倒是一点都没因为甘霖的身份低下就看不起,仍旧和言悦色地道:“订了一样东西,本来是可以送到王府的,可是两个孩子要出来,就顺便来取。” 严戎烁话才说完,两个小孩就从里面的屋子里跑了出来,你追我赶的好不欢快,甘霖十分喜欢小孩,“这两个孩子都是王爷的?” “可不是,”严戎烁眼中含着笑,“太过调皮了,成天就没有一会儿闲工夫,你看他们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啊。” 甘霖笑着,眼睛追逐着两个孩子的身影,“不调皮就不是孩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手救人 几天之后,狱卒来敲苏公子的牢房,“喂,你可以走了,快点出来吧。” 苏公子茫然地看着狱卒,坐在稻草里一动不动,“狱卒大哥,我能不能继续坐牢,我不想出去。” 狱卒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公子,说真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过不愿意出去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多少人盼着出去还出不去呢?” “我没地方可去,”苏公子木木地道,眼睛一直愣愣地盯着一处,“我宁愿在这儿待着。” 狱卒不耐烦地催道:“走走走,快走,你有没有地儿去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 苏公子见狱卒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地抱着桃春的灵位出了牢门,他回头扫了两眼,牢房里基本上已经空了,除了一些刑部有记录的囚犯没放,像他们这样的全都被放了出去。 苏公子出了衙门抬头看了看阴冷的天,这恐怕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啊。 甘霖们这几日来都是胡吃海喝,这过年好像除了吃喝玩乐也就再没别的了,眼看着过了年初七了,甘霖最远就走了个水红的久安居室。 这天早上,水红洗漱完毕就找甘霖散心,甘霖还暖在床上没有起来,水红就笑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 甘霖懒懒地拍着床上的空处笑道:“我就这么暖着,水红姐,你也进来吧,咱们一块儿暖和暖和。” “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再这么下去要变成猪了,”水红说着就要拉甘霖起来,“快点,收拾了咱们也出去逛逛,你不知道这几天街上有多热闹。 甘霖听了也就起来了,反正成天闷在这里也是无聊,“那你等等我,收拾起来很快的,”说着又吆喝小玉,“小玉,饭好了吗?快点呈上来。” 甘霖收拾完吃了些饭,这才和水红两个挽着走了,没一会儿,甘霖忽然想起桃春来,就问:“桃春脚上好些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红白了甘霖一眼,天天都在见,还问这么无聊的话,“不过懒懒的不愿意出门,怕别人背后指点她。” 甘霖听了叹了一声,“罢了,她不出去就算了,咱们走吧。” 年下的大街的确热闹,除了三十那天冷清,其他的时候简直热闹非凡,光说吃喝都还是小事,还有许多杂耍幻术之类的,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水红和甘霖小玉挤在人堆里看着,冷不丁的总是被人踩着脚,小玉生怕甘霖有个什么闪失,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们挤出人群,“哎呀,这倒是好看,可是如果为了看这瘸着脚回去那也不划算啊。” “就是,”水红年纪大些也不怎么爱热闹,就笑道:“依我说要不咱们还是在别处去逛逛吧。” 选择的地方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最后还是小玉红着脸道:“要不你们就陪我去一趟吉祥斋吧。” 水红听了笑道:“你要去哪儿干什么?哪里的头面首饰都很贵啊。” 小玉脸上一红,道:“就是呢,周祥云说他已经和那里的老板说好了,让我去取他提前选好的头饰手镯,要不然我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水红见小玉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伸手轻轻一推,笑道:“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害羞的,只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取了给你。” “王爷派他出着就转身走了,甘霖和水红两人跟在她的身后,水红用胳膊悄悄碰了碰甘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帮他们定日子?” 甘霖听了无奈道:“我提过好几次了,可是他们都不同意,小玉说她现在还不打算成亲,周祥云也没这个打算,只是想先确定两人的关系。” 话说着三人就来到了吉祥斋,甘霖三人被吉祥斋的富丽给震住了,就连那些丫头小厮穿的都极为体面,水红便小声道:“这种地方都是看人说话,估计咱们不受待见。” 水红话才说完,一个丫头就来了,给她们见了礼笑问:“不知道几位小姐来此是想看看什么?” 小玉在这样的情形下哪里还说的出话来,甘霖就道:“我们是来取东西的,前几天有一个叫周祥云的在这里选了头饰和手镯,今天我们过来取。” 丫头听了点了点头,转身进去和掌柜的说了,掌柜的就拿出一个册子,不一会儿就翻到了,笑着对甘霖道:“这位小姐,请过目,是不是这几件东西。” 甘霖见掌柜的让她过目,脸上顿时红了,她不识字,上面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正犹豫着,忽然有个人靠了过来,接过册子看了看,笑道:“正是这个,周祥云订的头饰和手镯。” 掌柜的听了这才用笔勾了一下,把册子交给一旁的小厮去取,又笑着对来人道:“谨王爷您怎么出来了,真是招呼不周,您要的东西早备下了,只是太过贵重,没敢放在这里,您再稍待片刻。” 严戎烁笑了笑,“无妨,掌柜的不必在意。” 甘霖这才恍然一笑,没错,这就是谨王,严戎铮身陷囹吾的时候,只有他出面替严戎铮说话,她对严戎烁还是蛮有好感的,此刻她感激地欠了欠身,“刚才多谢王爷相助。” “不必客气,”严戎烁也点了点头,“这么久不见,你可还好啊?” 甘霖又点了点头,“还好,”她说完似乎觉得有些冷场了,严戎烁只是笑着点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可是她又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就又道:“王爷来这里买东西?” “正是,”严戎烁倒是一点都没因为甘霖的身份低下就看不起,仍旧和言悦色地道:“订了一样东西,本来是可以送到王府的,可是两个孩子要出来,就顺便来取。” 严戎烁话才说完,两个小孩就从里面的屋子里跑了出来,你追我赶的好不欢快,甘霖十分喜欢小孩,“这两个孩子都是王爷的?” “可不是,”严戎烁眼中含着笑,“太过调皮了,成天就没有一会儿闲工夫,你看他们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啊。” 甘霖笑着,眼睛追逐着两个孩子的身影,“不调皮就不是孩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多少钱,我赔! 严戎烁见蕴儿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只是有些被吓着了,上前把蕴儿搂在怀里,轻轻安抚着,煦儿知道自己闯了祸,早已躲在一边不敢再放肆了。 掌柜的站在柜台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甘霖,甘霖见掌柜的这么关心她,心里不由地一暖,没想到也有不那么势力的人啊,掌柜的看到甘霖在笑,他这才苦着一张脸,“小姐,您有没有事啊?” “多谢掌柜的关心,”甘霖揉了揉着力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掌柜的关心。” 掌柜的笑的比哭得还难看,指着摔坏的盆景道:“我的那东西......坏咯。” 甘霖看着被撞倒的高脚桌和盆景,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把你的东西给弄坏了,”甘霖说完见掌柜的脸上更加紧张,忙道:“您别担心,我待会儿就买个盆重新把它给您栽上啊,应该不会有事的。” 掌柜的听了忍不住捶胸顿足地道:“哎呀呀,那竹死了就死了,没了就没了,我是心疼我的花盆啊,您知道吗?这可是汝窑天青釉面的花觚,这,这......” 甘霖听了脸色又变了变,有些尴尬地笑着,“掌柜的,你的意思是这个花觚很值钱是吧?” “可不是吗?这个花觚少说也得六百多两呢,”掌柜的龇牙咧嘴地看着甘霖,六百多两啊,这真是有些棘手,如果这单纯的是甘霖撞的也好说,大不了找她赔,可她偏偏又是为了救王爷的女儿,这要是张口叫王爷赔偿,那也不好张口,“六百多两啊。” 甘霖听了唏嘘不已,一个花觚而已,竟然值这么多钱,六百多两普通的一家人一辈子都花不完这么多钱啊,可是现在花觚被她撞碎了,她也推卸不了责任,只得咬牙道:“我赔。” 掌柜的一听甘霖赔,心里不由地又高兴起来,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失望,他不是看不起人,而是从甘霖的穿着打扮赶上来看,她也不像是有六百两的人啊,不由地又丧气地摇了摇头。 甘霖见掌柜的不相信她能承担,忙道:“掌柜的,你相信我,我说过要还就一定会还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还上啊,我这也得向上头交代呢。”掌柜的听了就问。 甘霖虽然有钱,但也不想那些富贵之人,出门动辄成百上千的拿银票,就把小玉往柜台上推了推,道:“我先把她押在这儿,我马上回去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赖账的。” 掌柜的却摆手不同意,她这是什么意思,抵押一个下人在这儿,有什么用,“不行不行,你好歹抵押个贵重些的东西。” 甘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小玉对她来说就是此刻最贵重的了,“她是人不是东西,而且她比我所拥有的任何财物都贵重。” 水红知道甘霖生气了,给她顺着气道:“慢慢说,你看你,一着急就这样。” “不是,”甘霖气不打一出来,指着掌柜的道:“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了,我说了先让小玉等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为了六百两昧良心啊。” 严戎烁在一旁哄着韵儿,大概是被吓着了一直哭个不停,但他也听见了甘霖的话,心里对甘霖的看法有些了转变,就此事而言,甘霖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她完全可以让掌柜的找他来赔偿这六百两,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而且,她把她的侍女看得很重,不像是一般的下人,而是当成了亲人。 掌柜的脾气也算好的,见甘霖不高兴了也还耐着性子,指着小玉道:“不是这么回事,也许她对小姐你来说是贵重的,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没用啊,要是您这一去不复返,我还得给她供饭呢。” 严戎烁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抱着孩子过来,道:“既然人家都说了要赔你,你为什么不信?她是我朋友,我替她担保。” 掌柜的见严戎烁这么说自然不敢再说别的,点着头笑道:“成,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在下自然没有不信的道理。” 甘霖感激地看着严戎烁,感谢道:“多谢王爷,要不是您,这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你客气了。”严戎烁摇着头,看甘霖下一步要干什么去。 甘霖听了一笑,看着严戎烁怀里的蕴儿还在抽泣就慢是心疼地抚着她的脸蛋儿哄着,“乖啊,不哭不哭,哭成大花脸就不漂亮了,知道吗?” 蕴儿听了眨巴着眼睛看着甘霖,真不哭了,还用小手擦着眼泪,甘霖这才笑道:“真是乖孩子,真可爱,好了,不能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一下,再见。”说着又跟严戎烁道别了一声急匆匆地去了。 严戎烁看着那个风风火火的背影笑了,难怪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她,果然不错,他伸手替蕴儿擦了擦,又把躲在一旁的煦儿叫到身边,“你知错了吗?” 煦儿怯生生地看着严戎烁,小声道:“我知错了,爹爹,我不该推妹妹。” “是,”严戎烁还是板着脸,“你知不知道你娘就是因为你差点出了事,还有你的小妹妹,煦儿,你是男子汉,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能生气就伤害别人。” “我知道了。”煦儿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抱着严戎烁的腿大哭起来。 当甘霖马不停蹄地拿了银子再次赶到吉祥斋的时候,严戎烁已经走了,只剩下水红和小玉坐在那里等她,她气喘吁吁地笑着,“让你们等着急了吧,我现在就去给钱。” 掌柜的见甘霖来了,忙笑着上前道:“小姐您可真是言而有信啊,这钱您不用付了,王爷已经付了。” “什么?”甘霖听了有些意外,这件事明明跟他没有关系,他威慑呢么要付那么多的银子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笑着道:“王爷说了,你是为了救他的孩子才撞坏了花觚,这花觚理应由他来赔偿。” 甘霖听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钱都已经赔了,不过下次若是碰到他,一定得还给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苏公子获喜讯 甘霖三个经历这一插曲已经耗费了半天的时间,三个人从吉祥斋的大门出来,这才真的是一身轻,甘霖百无聊赖地走着,略微不满的抱怨着,“这个王爷也真是的,如果早有替我赔钱的意思又何必让我跑着一趟啊。” 水红笑了笑,“你啊,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你这么实诚才愿意赔那些银子的,说起来,我觉得这个谨王倒是很不错。” 甘霖也很赞同水红的话,严戎烁是她了解的几个皇子里最和善的,就冲着他替严戎铮说话的份上,她认定他不错,“水红姐说的也对,只是好人都这么喜欢试探别人吗?” 水红捂嘴呵呵一笑,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小玉见甘霖嘴上在抱怨,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不高兴,就知道她又是在那里干嚎了,笑道:“差点儿忘了告诉你,谨王爷走的时候要了我们的住址,说是到时候要请你去参加他女儿的满月,顺便感谢你。” 甘霖听了笑道:“这么说谨王有三个孩子了?天哪,去参加他孩子的满月?那里去的可都是王公贵族,我去......” 小玉见甘霖有些打鼓,怂恿道:“你怕什么?谨王既然在请你就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低看你,只管去就是了,我陪着你。” 甘霖瞪了小玉一眼,“你说的倒是轻松,哎,去去去,王爷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个不字。” 水红听甘霖说要去,不由地皱了皱眉,严戎烁女儿的满月,严戎铮夫妇是必去的,齐王妃也是必去的,还有武王妃,这一去全都碰了面,里面又有谁待见她呢,想到这里不由地替她捏了把汗,“去了小心谨慎些,别让人家笑话了去。” “放心吧。”甘霖笑了笑,还没有想到那里去。 小玉跟在甘霖的旁边,笑道:“甘霖,你这次去了说不定还能见到王爷呢,王爷也真是的,还说要来陪你呢,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甘霖见小玉又在那里抱怨,就道:“好了,哪有那么多的怨气来抱怨啊,我如今也不生气了,他不来肯定是因为他忙,我不能帮上他些什么,只能多多体谅了。” “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善解人意了,”小玉略带打趣地看着甘霖,“从前还生气闹闹情绪现在可完全懂事了。” 甘霖见小玉这么挖苦她,忍不住伸手掐着她的脸道:“我看你是被我纵容坏了,看我不收拾你。” 小玉听了赶忙跑的老远,求饶道:“我错了还不成吗?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你看我还拿着东西呢。” 甘霖听了这才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啊,怎么,怕把东西摔坏啊,刚才挖苦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 小玉啐了甘霖一口,板着发红的脸,“呸,只会欺负我,真叫我看不上。” 水红见她们主仆两个闹了一阵,才笑道:“好了,你们别闹了,折腾了这么久,咱们也该去吃饭了,吃了饭就回去吧。” 甘霖这才停下,捏着下巴道:“我们去吃烧鹅吧,我听说有家烧鹅很不错。” 三人便一起往烧鹅店里去了,虽是大过年的,烧鹅店的生意也不错,人满为患,三个人还在门外稍微瞪了一会儿才等到空位置,水红见了无不羡慕地道:“看看这儿的生意,真是好啊,若是以后我干不动了,也开一家这样的店。” 甘霖听了拍手叫好道:“我举双手赞成,到时候我就可以一饱口福了,天天赖在你的店里不走。” “求之不得。”水红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烧鹅上了桌,三个人也顾不得说话了,都忍不住动起筷子来,甘霖一边吃一边赞道:“这手艺真不错,难怪有这么多人啊。”说完回头叫了小二又上一只。 两只烧鹅很快酒杯三个人给解决掉了,小玉心满意足地吮这手指,有些意犹未尽,“真好吃。” 甘霖见小玉这幅馋嘴的模样忍不住一笑,“看你几辈子没给你吃肉了,罢了,你去告诉老板,再给我们包几只来。” 小玉瞪着眼睛问:“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大过年的,就咱们吃了,居室还有桃春她们啊,还有喜鹊儿两个呢,大家都尝尝。”甘霖憋着笑,小玉该不会以为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吧。 店小二把烧鹅包好,三个人从店里出来,才走没多远,小玉就被一个叫花子抱住了腿,嘴里说着,“姑娘行行好,行行好。” 小玉差点没被吓的花容失色,惊叫了一声忙着从叫花子的手里挣脱,从荷包里掏出一些钱来给了叫花子,“拿去吧。”说着边走边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幸好手里的东西没掉,不然的话桃春她们就没有口福了。” 叫花子听到小玉的话明显的一愣,待小玉她们走远了这才用手把杂乱的头发掀开,露出一张肮脏但英俊的脸来,这就是出狱后的苏公子,他眼中噙着泪花,刚才他听见小玉说桃春没口福,桃春不是死了吗?还有什么口福? 苏公子伸进怀里摸了摸温热的灵位,是不是她们打算祭拜桃春,所以......可是不对啊,桃春死了的话她们怎么还那么开心,他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忘了甘霖是谁?他忘了甘霖背后强大的靠山,只要甘霖想要救桃春,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苏公子已经能够确定桃春没有死了,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他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是笑桃春没有死还是在笑他的运气好,哪里待着不好偏选这里,并且鬼使神差地要讨钱,要知道他这一上午可是都没有勇气开口啊,他忍不住在心里念起了阿弥陀佛。 苏公子揣着小玉给他的钱尾随了上去,他猜想她们可能极其讨厌他,因为他又一次地欺骗了桃春,他现在只是想去打探一下虚实,若是确定桃春真的没死,他再想办法求得她的原谅,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严戎铎的来信 苏公子尾随着她们来到久安居室,没多久她们就从里面出来了,可是并没有看到桃春露面,他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桃春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应该病着,所以他便在这里选了个地方窝着。 甘霖和小玉两人笑容满面的从久安居室里出来,说说笑笑地回去了,两人才进门,鹊儿就拿着一封信来了,“小姐,这是齐王爷从北边寄来的信。” 甘霖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信,问:“什么时候送来的啊,送信儿的人呢。” “哦,送信儿的人把信送来就走了,”鹊儿看了信皮一眼,“本来还打算让他等着小姐回来放赏呢。” 甘霖听了脸上又有些不好,“哎,大冷天的这么老远的送了信儿来......” 喜儿见了从厨房里出来道:“小姐不必为了这个自责,他们都是跟着王爷去的北边,那里苦寒不说,过年也不能着家,估计这个送信儿的活儿也是巧宗,借着这个由头还能在家待两日呢,说过两天还来,问小姐有没有信儿要带去的。” 甘霖被喜儿这么一劝导,也就笑了,拿着信和小玉两个进了房去。 甘霖坐在火盆前烤了烤手,然后盖着个薄毯就闭上眼睛打盹儿,小玉净了手坐在旁边,“这不是有信吗?你怎么不看啊?” 甘霖听了眼睛都没睁摸着把信递出去,懒懒地道:“小玉大学士,您给我念念吧,这些字它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 小玉这才反应过来,没趣地把信放在一边,“它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那怎么办,该不会让王爷给你念吧。” 甘霖也正在为这事儿头疼,她又不识字,这信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万一写了什么肉麻的话,让严戎铮知道了还不又生一场气,想了想干脆就要把信烧了,“烧了吧,反正他也不会跟我说别的,我也不想知道这内容。” 小玉一把拦着,笑道:“烧什么?等哪天杨琰小姐来了让她帮你看看不就是了嘛。” 甘霖听了瘪嘴摇头道:“不好不好,她看了还不告诉陆邪,陆邪还不告诉戎铮。” “杨小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嘛,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这里面写了些什么吗?”小玉才不让甘霖把心烧掉,好歹要知道里面都说了什么。 甘霖听了不耐烦地让小玉把信收好,“那你留着吧,我不管了。” 没几天,杨琰果然来这里了,甘霖让小玉上了茶,“这几天忙坏了吧。” “可不是,”杨琰几天不见脸也圆润了些,“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跑了多少地方,还回了我家一趟。” 甘霖听了笑问:“你爹还生陆邪的气吗?” 杨琰瞪了甘霖一眼,“哪能啊?陆邪这次去卯足了劲儿八戒我爹,把我爹乐坏了。” “你啊,陆邪是吃定你了。”甘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 小玉笑着上了些茶果点心,又忙着去把那封信拿出来,“杨小姐这儿有封信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杨琰接过信封一瞧,外面什么都没写,拆开一看,里面却是密密麻麻的,杨琰随意念了几个字就笑了起来,“怎么,这让么私密的信还让我看。” “我要是识字就不找你了。”甘霖懒洋洋地靠着,也不害羞。 “我给你说说大致的意思啊,无非就是表达多么想你多么爱你,又关心你最近过的好不好,又问你有没有惦记他,”杨琰一边笑着一边给甘霖说,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时不苟言笑的王爷竟然也有这么一颗火热的心啊,只是接下来又笑不出来,“呀,他病了,已经六天没有下床啊,看来那边的气候真的很差啊。” 甘霖听了倒是有些意外,这才去了几天啊,况且严戎铎身体那么强壮,怎么这么容易就病了,她心里虽然也担心,但也仅仅是普通的担心,“那里该有大夫才是啊。” 杨琰不喜欢甘霖担心严戎铎,就道“你瞎操心个什么?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病,知道你心地软,故意博取你的同情。” “你着什么急,”甘霖看了杨琰一眼,“我又不是说心疼他,只是普通的感叹而已。” 杨琰听了这才松口,“这还差不多,你的心思可不要花在他的身上。” 甘霖点了点头靠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严戎烁,就问:“你知不知道严戎烁的王妃把孩子生了?” 杨琰点了点头,问:“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陆邪的关系,大家都认识,到时候必定得去看一看。 “哦,“甘霖听了点了点头,“那天出去逛时碰到了,刚好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跟小玉说让我去吃他孩子的满月酒。” 杨琰听了也不多问,“你是不是想问我到时候送什么东西?” 甘霖忙点了点头,正是这话,她也没有走动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礼数,不问一问礼数,礼轻了严戎烁不笑话,底下的人也会笑话。 “这些人送礼都是大手笔,我想你送嘛就送个低层次的吧,”杨琰想了想,“送个几百两的也就差不多了。” 甘霖听了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也就知道了,“也好,择日我去挑一件差不多的礼物。” “要我说起来,”杨琰的闲话又多了起来,“这些皇子里再没有比谨王爷过的自在的,你看他,什么都不想,不去算计别人,也没有人算计他,就算偶尔有些得罪的地方,大方一笑也就恩怨尽消了。” “是啊,”甘霖点了点头,可是又有几个人能正真做到无欲无求呢,“知足常乐啊。” 甘霖听了就凑到杨琰跟前,“如果到时候邀请了我,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啊。” “这个自然了,”杨琰看了甘霖一眼,这是什么话嘛,“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甘霖听了动容地伸手抱住杨琰,感动道:“你真好,让我说什么好啊,呜呜......” 杨琰像大人一样拍着甘霖的肩膀柔声道:“什么都不用说,真要感谢我以后听我的吩咐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百家衣 甘霖对于严戎烁的话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许他只是当时随便说说,毕竟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只是碰过几次面。 元宵节一完大家也就都从热闹欢快的气氛中走了出来,开始了正常的日做劳动,水红的久安居室也打开了门做起了生意。 甘霖是不用干活的也没有什么事业,成天有大把的时间支配,想睡便睡想吃便吃,所以当小玉端着早饭进来的时候,甘霖还把头蒙在被子呼呼大睡,小玉无奈地摇了摇头,“甘霖,别睡了,太阳都上了三竿了,快起来。” 甘霖感觉到身体裸露在冰冷的空气里,眼睛都不带睁的抢回被子捂上,迷迷糊糊地道:“唔,知道了,我再睡一小会儿。” “别睡了,”小玉不气馁又扯开了被子,“再不起来饭都凉了,你实在要睡也该吃了饭再睡啊,你看看你现在懒成什么样了,前天王爷还在说你呢,成日里来看你,三回都有两回是躺在床上的。” 甘霖的睡意被小玉的叨叨给赶走了,她慢吞吞地打着呵欠,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满地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能干嘛,一天我不睡觉还能做什么?我倒是想忙碌着,可似乎戎铮什么也不让我干啊。” 小玉也知道甘霖成日里闷着,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她们倒比她好许多,最起码每天买菜什么的还能出去转转,就道:“好啦,多少人还求不来这种福气呢,你还在这里瞎叫唤,你是在无聊,吃了饭我陪你出去转转。” 甘霖穿好衣裳,哀怨地看了小玉一眼,“也好,你去打些水进来吧。” 小玉正在给甘霖准备早饭,见甘霖要她出去打水,就笑道:“既然你闲没事可干,就自己去打水洗脸吧,我忙着呢。” 甘霖听了就果真自己去打水洗了脸,然后和小玉用早饭,才吃到一半鹊儿就在外面道:“小姐,谨王府派人来了。” 小玉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也不等甘霖说话,冲着外面道:“知道了,小姐马上就出来。” 甘霖麻溜地喝了两口稀粥,又漱了口这才和小玉出去,派来的人见了甘霖,这才弓着身子笑道:“甘霖小姐安好,我们王爷派小的来给您送请柬,我们王爷说了,小姐的满月酒您一定要来。” 小玉见了忙上前把请柬接了过来递给甘霖,甘霖笑着拿过请柬,“多谢王爷的盛情邀请,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去,小玉......” 小玉会意,忙进屋去拿了些钱出来递给送请柬的人,“劳烦你跑一趟,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意思,您拿去打些酒吃。” 送请柬的人笑着接过赏钱,悄悄用眼睛一扫,好几百钱呢,笑道:“如此奴才就先告退了。” 小玉听了忙在后面跟了几步送着,“慢走啊。” 送请柬的人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了门回头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何方的神圣,他们王爷是多么尊贵的人,怎么会认识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呢,而且那小姐也是极美丽的,说是大家小姐身边也没有几个伺候的人。 甘霖看着抽身回来的小玉,苦着一张脸,“怎么办,这下是非去不可了。” 小玉拿过请柬看了一眼,随即还给了甘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倒是说一声啊。” “这请柬上不是写了嘛。”甘霖不慢地嘟着嘴用手指着请柬给小玉看。 小玉白了甘霖一眼,“你认识?” 甘霖不说话了,只是转身回屋去收拾了一番,拉着小玉出去了,她不知道具体的日子,但是先把贺礼准备好是必不可少的,她在吉祥斋看着满目琳琅的东西简直挑花了眼,干脆什么都没买。 小玉不解地看着甘霖,“那么多好看的东西,你怎么不选一个啊。” “不知道该怎么选,”甘霖为难地摇了摇头,“你说我买的拿东西合适吗?他们会给她用吗?他可是王爷,会缺那些东西吗?” 小玉想想倒也是,这么尊贵的人家,是不缺这一件两件的金器,“那你打算送什么啊?” 甘霖捏着下巴道:“我觉得吧,送礼物不该比礼物的贵重,应该重在心意,我打算给做一件百家衣。” 小玉听了下巴都要丢在地上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啊了一声,“百家衣?这,这也太寒酸了,别人都是金啊,银啊,玉啊,你倒好,百家衣。”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你陪我去讨布吧,”甘霖做了决定也不管小玉多嘴说什么了,拉着小玉就去了。 这百家衣意味着要向许多有孩子的人家讨要碎布,小玉当然知道做百家衣的辛苦了,可是甘霖主意已定,也没办法,只得跟着去做。 主仆两个讨要了一天,大概也要了就是多家人的布了,小玉提着一包袱的碎片,精疲力尽的蹲着,“甘霖,我好累,天也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讨了多少人家了,”甘霖倒是精神奕奕,用手轻锤着胳膊问小玉,然后自己算了算,“总共讨了一百零七家,只有九十八家人有小孩子用过的布,还差两家。” 小玉痛苦不已地抱着头哀嚎着,“天呐,百家衣又不是说一定要凑够一百家人的才作数,这些布够做好几身小衣裳了。” “我不管,不讨够一百家怎么能叫百家衣。”甘霖也不想再折腾了,可是都说了送礼贵在心意,她的心意还不到啊。 小玉拗不过甘霖,只得又跟着去,直到天黑下来,这才讨够一百家,甘霖心满意足地亲自拿着包袱往回走了,“小玉,回去之后咱们就动手做啊。” 小玉没有吱声,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说实话,在小玉看来,她们折腾的这么辛苦还不如在吉祥斋里买样东西来得体面,人家可是王爷,会给孩子用这些普通人家拼凑的东西,只是甘霖这么满腔热血,她不忍心泼她冷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勇敢面对 主仆两个在巷子里看到一个叫花子缩在那里,小玉瞟了两眼,小声对甘霖道:“几时这里也成了这些人扎根儿的地方了。” 甘霖淡淡地看了一眼,“谁知道呢?”她对叫花子没有太多的同情,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也许叫花子和普通人相比是可怜的,可是叫花子群中也能分出个高低来,说实话,她大部分的苦并不是这些体面人给的,反而是叫花子,叫花子也拉帮结派,她们娘仨是被排挤的对象。 “真是可怜。”小玉对这些人有一种莫名的同情,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她总是觉得这些人的出现会勾起甘霖的回忆,那种苦她无法领会却能让甘霖无法释怀,她心疼甘霖,所以只能通过同情这些人来表达。 甘霖听了咧嘴一笑,语气颇为冷淡,“别可怜了,那么多人你可怜的过来吗?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弱小。” 小玉这个时候只是微微一笑,“知道了。”她明白甘霖对着些人的痛恨。 喜儿鹊儿见她们回来,忙把温在炉子上的饭菜准备上桌,喜儿又道:“小姐,您出去的这段时间水红姑娘过来找过你。” “什么事儿?”甘霖一边净手一边问。 喜儿道:“水红姑娘见您没在也就没说,但是奴婢似乎听到隔壁有什么哭声,挺大的,我估摸着是不是桃春姑娘。”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让喜儿鹊儿出去,小玉也换了身衣服来了,“饿死了。” 甘霖指着座位,“快坐下吃吧,吃了我们去那边一趟。” 小玉刚才也听说了,一边吃一边问:“桃春离出事也有二十来天了,还没从里面走出来吗?” “别提了,”甘霖说起这事就有些没胃口了,“遇到那么大的事儿,怎么能这么快就好啊,说是每晚都做噩梦呢。” 小玉点了点头,也是,原本就被人欺负惨了,谁知道一觉醒来还有个尸首在跟前,可不是吓着了,加上又受了牢狱,差点丢了性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说完叹了口气,又见甘霖恹恹的,就劝道:“不管怎样你也得吃点儿,不然王爷会担心的。” 甘霖听了没法,只得舀了半碗炖燕窝草草吃了,“你吃完了吗?要是吃完了咱们过去吧。” 小玉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擦了嘴,转身把斗篷给甘霖披上,“走吧,再不过去待会儿就晚了。” 两人过去到了水红那里,水红也正在叹气,见她们来了,让了座,“哎,一天烦死我了。” “又怎么了,”甘霖一边解斗篷一边问水红,“我也是才回来听丫头们说起。” 水红这才无力地指了指桃春的屋子,“这不是吗?晚上做噩梦,白天愁眉苦脸的不吃不喝,要么就是哭。” 甘霖听了也皱着眉,“是啊,自从她从那边过来就再没出过门儿了,这么成天憋着也不是办法,这么下去不憋出病来才是怪事。” 水红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今天早上我好说歹说地劝了半天,这才答应等太阳晒的暖和些了跟我出去走走,可谁知道还没到中午一个姑娘回来说听到别人在议论她,这下好了,死活都不出门儿,在屋里发疯似的又哭又笑的。” 小玉听了忍不住骂道:“这些烂舌头的,关她们什么事,成天嘴里放刁个没完。” “就是啊,”水红也有些义愤填膺,“你说这传来传去把桃春说成个什么了?” 甘霖沉默了半天也没说话,后来才站起来道:“我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在这里瞎胡猜也不是办法啊?” 水红听了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就道:“可不是,你去问问她或许肯说,我今天问了一天她什么都不说,急死人了。” 甘霖说着就往桃春屋里去了,只见桃春了无生气地窝在床上,见甘霖来了,只是抬着红肿湿润的眼睛看着甘霖。 甘霖见桃春这般模样,鼻子一酸,想当初桃春是多么的光彩照人啊,“桃春,你这是怎么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桃春这才动了动眼珠子,哭道:“不,一切都没有过去,没有,甘霖你不会明白我当时的那种恐惧,那种无助,没有人可以帮我。” 甘霖何尝不能明白桃春的感受,当初严戎铎死在她身旁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的,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她的身边,她不是一样过来了吗?“我能理解,可是桃春,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啊,玉香都已经死了,你难过也没有用啊。” “可是我是被冤枉的,甘霖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桃春情绪激动地握着甘霖的手迫切地希望她能够了解她的心情,“我没有杀人,却成了人们口中的杀人犯,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不敢出门。” 甘霖扳着桃春的身子安抚着,“别这么激动,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桃春,如果你的冤屈一天不洗刷你就一天不出门而儿了吗?那样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还活着干什么?”桃春哀凄地看着甘霖,“我要什么没什么?我还活着干什么?” 甘霖差点就没忍住眼泪,她知道绝望的人是最脆弱的,“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们啊?你看看,我们不是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吗?不要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你所遭受的不幸和痛苦上,往别处看看,那些人她们愿意说就让她们说去,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嫉妒你。” 桃春没想到干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嫉妒,她有什么可值得别人嫉妒的,“你在开玩笑吧,我这样的人......” “开玩笑?”甘霖冷笑着看着桃春,“我这个时候会跟你开玩笑,别说你没杀人,就是你杀了人又如何了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望着有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含冤不要紧,只要你好好活着,一切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这个样子下去,陷害你的人恐怕才真正的高兴呢,换了是我,我一定好好的活着,让陷害我的人辗转难眠备受煎熬。”(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有爱的小玉 桃春泪眼蒙蒙地看着甘霖,她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劝人的,似乎甘霖说的也有道理,陷害她的人不正是希望她消沉下去,最好是自己寻死,正了了后患呢,可是她一想到外面那种一样的眼光,又觉得害怕,“我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吗?” “当然可以啦!”甘霖见桃春有些松动,更加卯足了劲儿地劝说,“你看我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不照样过来了吗?桃春,做人啊,可以悲伤可以难过,但一切都有个度,就比如说一张干净的桌子上滴了一些污渍,你不要总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一块儿污渍上。” 桃春似乎有些明白甘霖所说的,可是又不是很真切,“可是......” 甘霖不想听桃春再给她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一把拦住抢着道:“没有什么可是,比你悲惨的人比比皆是,桃春,你之所以这么痛苦完全是因为你心眼小又自私,我很早就想说你了,你总是计较你自己的得失,你有没有想过别人。” 桃春更加错愕地看着甘霖,她从来都没觉得她自己是甘霖说的那样,她不停地在心里重复着甘霖的话。 水红和小玉也一直都在一旁站着,都没提防甘霖会这么说,又生怕她把桃春给刺激到,忙着打圆场,“甘霖不是那个意思......” 甘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打开天窗说亮话,眼下见她们想拦着,马上不悦地打断她们,“你们别说话,”说着又对若有所思的桃春道:“你应该明白咱们都不容易,你想一想那一次你有事不是我们在你身边挺着,是,这一次你是被冤枉了,受了惊吓,可认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你担了多少心啊,你回来这么久可曾说过一句体恤的话啊,我们也要过日子,大家不把你当姐妹吃撑了天天守着你。” 桃春没想到甘霖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她想反驳,可是却无话可驳,只能羞愧地垂着头,“你别说了,我,我......” 甘霖见桃春羞愧了,也就知道差不多了,预期一下子又柔软了下来,“相信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知道唯一能让这件事情过的办法就是你面对,不要逃避它,桃春,你越是云淡风轻,别人越伤不了你,你越是在意,你越是被人伤的体无完肤。” 水红在一旁眼眶红红的,心里对甘霖已经是刮目相看了,她自嘲地笑着,她在甘霖的这个年纪似乎还只会掐尖要强,“桃春,相信她的话。” 小玉也在一旁劝着,“桃春,你别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周祥云一直跟我说你的事情,说一定会帮你找回清白。” 桃春听了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小玉,问:“这是真的?”她一直以为周祥云只是为了敷衍她才说的那些话,毕竟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周祥云去查过。 小玉笑着点了点头,“真的呀,他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要不是王爷派他出去办差的话说不定都有眉目了。 桃春听了这才放心,感动地擦了脸上的泪,“你们的额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都无以为报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的,”说着又抓着甘霖的手,“虽然你说的那些话伤人,但是我承认,不过这些话也只能从你们的口里知道,别人说都不愿意说吧。” 甘霖见桃春释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让那些长舌妇去说去。” 水红见现在气愤好,就道:“既然如此,那明天你可得出去走走,再这么躲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桃春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我去。” 大家见桃春如此都放心了,小玉这才两腿一软,瘫坐在甘霖的身旁嘀咕起来,“哎呀,累死我了,好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甘霖也打着呵欠,“往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听见了吗?明天好好跟水红姐出去走走。” 桃春点了点头,和水红把她们送了出去。 甘霖出来被风这么一吹,反而更加精神了,也不想马上就回去,便和小玉在这附近随便走走,小玉挽着甘霖的胳膊,“你说桃春也真是可怜啊,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又被苏公子无情的抛弃,你说......” 甘霖被风吹的直哆嗦,“别提那个人,要是这会儿姓苏的跑来要带走桃春,我可就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 “哎,”小玉叹了一口气,四下里胡乱一望,“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从牢里出来也十来天了。” 甘霖打了一哆嗦,拉着小玉道:“咱们回去吧,好冷啊” 第二天甘霖早早地起床,一问喜儿鹊儿,才知道小玉还睡着,她坏笑一下,往小玉的屋里去了,从前总是小玉数落她赖。 谁知一开门,却见小玉版坐在床上拼缝那些找来的碎步,她呜呜地进去,一把抓住小玉的手,“你怎么这么好,小玉,你怎么这么好?” 小玉抬头见甘霖进来了笑了笑,“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再睡会儿,昨天那么累?” 甘霖看着已经拼了大半成型的布,“你这是弄了多久了啊,”说着看了一眼小玉熬的通红的双眼,忙着去厨房里泡了壶热茶送进去,“喝口水!” 小玉接过甘霖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好了,你别杵在这儿了,快去洗漱了吃早饭,吃完了咱们就动手弄吧。” “还用你说,”甘霖手里轻轻抚着已经拼好的布,感觉有些愧疚,要不是她说一出是一出小玉也不用这么累,“我去给你打水啊。” 小玉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拦着,趁着现在甘霖还不是王妃,要做就让她做吧,等以后换了身份,甘霖就是愿意她也不能够啊。 小玉一边穿衣一边偷偷抿嘴笑着,谁知道还没笑出声就听到厨房里鸡飞狗跳的,忙的她胡乱穿好跑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甘霖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喜儿鹊儿蹲着给她拧着裙子,“水打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隐约的担心 吃过早饭甘霖和小玉两人就头抵着头开始动手拼起碎布来,这些布是别人家的小孩子用过的,颜色也十分鲜艳,甘霖一边缝着一边嘴角微微带着笑容。 小玉也抿嘴笑着,对甘霖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给你的孩子做百家衣啊?” “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的孩子做?”甘霖的脸上一红,说实话,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生孩子,是每个女人必须做的事,可是这对于她来说还有些遥远。 严戎铮今天也跟着玢婷上了一趟街,不过是陪着玢婷一起去选严戎烁孩子的满月礼,玢婷见严戎铮还算和气,就挽着他的胳膊,“你说我们给她买什么?” 严戎铮皱了皱眉,给小孩子送东西他还真是不懂,就道:“你看着办吧,只是别太寒酸就是了。” 玢婷点了点头,她这点轻重还是有的,加上谨王妃早产的事严戎铮还有些责怪她,这份礼物她更要尽心尽力去挑选了。 玢婷和严戎铮难得有这么好的时候,所以她在挑选的时候就故意慢吞吞的,好容易选好了东西,玢婷才准备让严戎铮和她回去共用午膳以缓解多日来的尴尬,谁知道严戎铮就撇下了她道:“我还有事,你先回王府去吧。” 玢婷没想到是这样,有些失落地叫了严戎铮一声,“王爷,你去哪儿?” 严戎铮觉得甘霖和他的关系对玢婷来说已经是透明的了,所以也就不再遮掩,直接道:“好久没去看她了,抽空去瞧瞧。” “哦。”玢婷脸色极为难看地点了点头,进了马车脸一下变的阴骘起来,她的手紧紧低攥着袖子,“甘霖,甘霖,又是甘霖,甘霖你怎么不去死啊?” 韵儿在一旁劝道:“王妃别生气。” 玢婷寒着一张脸瞪着韵儿,“不生气,不是你的男人你自然不生气了,难道这样本妃还该高兴?” 韵儿有些后悔开口,可是不开口说不定下场会更惨,就道:“从前王爷可是从来都不会跟您交代去向啊,如今还跟您说,这不是表示其实王爷心里也有你?” 玢婷现在正是气头上,也没有什么可发泄的,这么听韵儿一说,倒也渐渐心平气和了,她想了想,或许他这么爱着甘霖就是因为他欲求不得的结果,从前他的确不会主动跟她坦白去向的,想到这里一笑,“说的也是,或许本妃由着王爷去,待王爷腻了就自己回来了。” 自古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之前严戎铮和甘霖那么躲藏着,自然是别有一种刺激的感觉,现在干脆挑明了,平淡如水,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当严戎铮进了甘霖的屋子的时候,甘霖和小玉正垂着头苦干着,也不知道是他进来了,甘霖头也没抬的道:“有什么事?没叫你们就不用进来了。” 严戎铮坐在一旁抿着嘴看着甘霖认真的侧脸微微笑着,“你是让我出去?” 甘霖一听是严戎铮的声音,这才抬头甜甜一笑,放下手里的活儿,“你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不是看你认真嘛,”严戎铮笑了笑,站起来看了她们的杰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小玉把最后一针绣好就起身出去了,甘霖这才坐在严戎铮的身旁握着他的手,“你连这都不知道,果然是富贵难当啊,这是百家衣,刚出生的孩子都兴穿百家衣。” 严戎铮把甘霖搂在怀里一笑,“你怎么做起了这个?这是给谁家的孩子的?” 甘霖这才对严戎铮道:“严戎烁要我去参加他孩子的满月酒,这是我准备的贺礼,”说完有些担忧地皱着眉问严戎铮:“我这贺礼是不是有些寒酸了啊?” 严戎铮捧着甘霖的脸摇了摇头,看着那殷红的唇,有些荡漾地笑着,“这份礼物很有心思,一点都不寒酸。” 甘霖听了更加缱绻地把头埋在严戎铮的怀里,她就知道严戎铮一定不会觉得她的礼物不好,只是他这会儿怎么来了这里,“你最近不忙吗?” 严戎铮想了想,“也不是太忙,就算是真的忙也该来看你了,今天玢婷硬要我陪她去买贺礼,买完我就让她回去了。” 甘霖听了就有些担心,虽然这个年过的还算相安无事,可是严戎铮就这么来了,玢婷的心里不难不记恨,“你这不好吧,我本身就是个麻烦,要是你把玢婷气急了,她对你不利怎么办?要知道,你的父皇恨我呢!” 严戎铮却不愿去想这些,什么恨不恨,有利无利,他就是想跟她在一起,“不要去想那些了,玢婷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是我的女人,我来看你也是天经地义的,你放心,就算是大皇兄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甘霖听了从严戎铮的怀里抬起头来,“这是怎么说呢?” “他给你来了信,你不会没收到吧?”严戎铮见甘霖这么问,就笑着说了出来。 甘霖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她支支吾吾地半天,“我没敢告诉你是怕你生气,你别误会,我......” 严戎铮轻轻抚着甘霖的后背柔声道:“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别怕,只是我得到消息说严戎铎病的挺重的。” “真的?我还以为他在骗我呢?”甘霖听了不由地又担心起来,虽说她对严戎铎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还是很感激他对她的照顾的,“他没事吧?” 严戎铮见甘霖担心,心里有些不悦,皱着眉头抬着她的下巴问:“你在担心他?不可以,你的心里只能是我!” 甘霖见严戎铮误会了,忙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出于对普通朋友的关心。”说完温顺地把头埋在严戎铮的怀里,但是眼中却浮现出一抹担忧,苦寒的北边啊,严戎铎的身子能不能熬得下去。 严戎铮起身去把门拴好,一把抱起甘霖往床边去,“你放心,要不了一年半载的他就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 甘霖还在沉思之中,却感觉到唇边传来一阵疼痛,她回过神,只见严戎铮不满地道:“不许你不专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迈出第一步 甘霖把头埋在严戎铮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忽然很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严戎铎病重的事,但是几次想开口都没问出来。 严戎铮倒是能感觉道甘霖的欲言又止,笑着问:“你想问什么?” 甘霖笑了笑,这才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严戎铎给我写了信?你又是如何知道他病重的?” “这些以后告诉你。”严戎铮捏了捏她的鼻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甘霖又问:“既然他病重,为什么不回来呢?”毕竟在京都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御医,而且气候也好许多,对病情很有帮助。 严戎铮眼神飘渺地看着别处冷笑一声,回来?不管严戎铎内心深处想不想回来,他都不会回来?如果他就这么无功而返,那受的那些罪可就都白费了,如果他带病立功,那所得到的可想而知,是人都愿意搏一搏,“他可不愿意当严戎烁那样养尊处优的皇子,他的野心大着呢。” 甘霖听了对严戎铎嗤之以鼻,不管权利有多诱人,最珍贵的还是生命,命都没有了,要权利又有什么用,身为皇子,对权力没有欲.望的恐怕太少,她忽然有些担心地抬头看着她深爱的男人,他也有同样的野心,只是他是否也会和严戎铎一样把权利看的至高无上,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极有可能随时失去他的可能。 想到这里,甘霖身上袭来一阵寒意,她用力环住严戎铮,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她害怕失去,只能紧紧抓住现在所拥有的,她抬着头有些担忧的问:“你不会和他一样对不对?” “你放心,不管我多看重权利,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严戎铮也收紧了手臂抱着甘霖,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对权利的欲.望到底有多疯狂,可是他现在尚且能把握一个度,但是如果他也有机会的,说不定他会和严戎铎做出一样的选择。 甘霖眼中噙着泪水,“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如果要在权利和生命之间做选择,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严戎铮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未来的路很是艰辛,他有些后悔把她带到他的世界里,如果有一天他一败涂地,甘霖一定会比他还心痛,“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甘霖有些惊恐地看着严戎铮,为什么突然跟她说对不起,弄的好像要生离死别了似的,“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好,我不说这些了,”严戎铮也发现气氛被他们两个弄的有些悲伤了,想到她刚才那么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要不我让你也怀一个。” 甘霖的脸微微变红,她笑了笑,“我倒是愿意替你生许多孩子,只是现在你这么难,生个孩子可怎么好,多一份牵挂也就表示要多一份累赘。” 严戎铮有些心疼地把甘霖搂着,“不许胡说,你和孩子永远都是牵挂,不会是累赘。” 甘霖点了点头,这才从严戎铮的怀里挣扎出来整理好衣裳,下了床,“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严戎铮听了真的又躺下了,说实话,别看他只有一个王爷的空衔,但是他要忙的还是非常多的,他静静地看着甘霖出去,心里又无限的感叹,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爱甘霖而不爱玢婷的原因吧,甘霖虽然也会使小性子,但是她总是会心疼人,他来了这么半天没有说一句累,但是甘霖却能感觉到他的累。 而玢婷对他的关心总是多了一层仪式,达不到他的心里,前几天还说想要生个孩子,连甘霖都明白现在最好不要孩子,也不是他不想要孩子,说实话,别看他是一个面冷的人,其实他很爱孩子,自从有了甘霖,他无数次地幻想,如果冰冷沉寂的慎王府里多个甘霖再多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那会是什么景象? 甘霖出去了一会儿进来,搓了搓手笑道:“你先睡,我让小玉把野鸡炖人参给架在炉子上了,你醒了就能喝。”说着就坐下继续她的针线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快中午时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最近的生意很淡,水红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求金银,只要一日三餐即刻,昨天桃春说过要出去走走的,正好是个时候,她整理了一下,去敲桃春的房门,“桃春,桃春......” 桃春应了一声把门打开,把水红让进屋,“水红姐......”她知道水红来干嘛,说实话,她饿心里一直忐忑着,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容易,马上就要真的面对,她的心里不可能不紧张。 “今天太阳暖烘烘的,出去走走吧。”水红笑着看着桃春,只要能迈出这一步,以后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掏出咬着唇很想说不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只得道:“你容我收拾收拾。” 水红哪里容得桃春找那么多借口,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外走,“还收拾什么,整整齐齐的。” 桃春没有办法,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水红出了大门,她心里还是害怕,总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总感觉大家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水红不让桃春逃避,笑着道:“怕什么,把头抬起来。” 桃春低着头只是摇,她已经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她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水红见了笑道:“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敢不敢抬头看看,你以为别人都在忙着指点你说你吗?” 桃春有些诧异地想,难道不是吗?她不是大家热议的话题吗?这里的人吃了饭无事可做凑在一起不就说这些话吗? “你只管抬起头来,”水红也不说别的,只劝她抬起头来,“你听我一次,你要是不喜欢,往后我再不逼你。” 桃春听了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发现从她身边路过的人根本就没空理会她,也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指着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新头牌巧真 如此的结果让桃春有些意外,她看着水红抿唇一笑,看来甘霖说的没错,真正没有放开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别人,她拉着水红的手道:“水红姐,我现在终于释怀了。” 水红见桃春发自内心地跟她说释怀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视野开阔了心境也就开阔了,之前觉得很揪心很重要的事情也就微不足道了。 “我真是该好好感谢你们,”桃春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不是她们,说不定她真的会走上绝路,“是你们让我又重新活了过来。” 水红摇了摇头,其实她们也只是起了一个开导,如果桃春听不进去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好在熬了过来。 刚好有一个平时的熟人见桃春出来散步,笑着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水红拍着桃春的肩膀道:“心境开阔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是我要告诉你,风言风语任何时候都存在,你不要去在意它就是了。” 桃春点了点头,她要是还不能明白,她们对她的苦心也就白费了,“我知道了,不会再被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击垮了。” 水红点头笑道:“这就好。” 桃春笑了笑,又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我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陷害我的。” 水红也能明白桃春那种急于澄清自己的心情,“慢慢来,大家都会帮你的。” 桃春点了点头,脸上又出现了一抹忧愁,“哎,也不知道周祥云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没有他的帮忙,还真是不行。” 水红让桃春放心,毕竟周祥云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不会不管的,看在甘霖和小玉的面子上夜不会那么做。 两人说着信步往前走着,才没多远,果然就看见几个妇女挤在一处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桃春毕竟还是有些担心,当她们走过这里她才松了一口气。 水红笑着道:“害怕她们说你啊,你可听见她们说什么了?” 桃春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什么,还不是那家大户人家的小妾和下人私通,联合起来谋害主子结果被发现了,“看来甘霖说的没错,我太小心眼了。” 一直远远跟着的苏公子见到桃春出来的时候那种惊喜之情就不说了,之前听甘霖们说桃春多么多么严重,害得他担心不已,现在看到她气色还不错地出现,他也就真的放心了。 几个月不见,桃春变的更瘦了,加上近来憔悴,衣服弱不禁风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他如今也是孤苦无依,看着桃春孱弱的背影,他多想扑上去紧紧抱着她再也不分开了。 苏公子欣喜地加快了步子,可是很快他就停下了,他低头看了看自身的模样,有些自惭形秽,他若是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桃春的面前,桃春一定不会认他,说不定还会认为他之所以来找她是因为混的不成人样了,无处可去了,这样一来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弄巧成拙让桃春恨他。 苏公子叹了一声,心中早已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他何尝不是因为无处可去了才转身来找桃春,可是现在他已经真正的明白了,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保护桃春,安安心心和她过日子。 既然下了恒心,那就一定要做到,苏公子手握着拳,打算明天就去找一份短工,最起码的能挣点钱换一身体面的衣裳去见她。 水红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也差不多了,这才一起回去,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周祥云。 桃春生怕周祥云忘了答应她的事,忙道:“不知道周公子还记得要帮我查清真凶的事吗?” 周祥云笑了笑,这是自然了,答应的事情肯定是要做到的,而且事情都已经有一些头绪了,“桃春姑娘别急,已经有了些眉目,若是打草惊蛇再查就难了。” 桃春见周祥云对她这么说,这才安心,“那就多谢了。” 不仅水红这边的生意不好,牡丹的茶室生意也不好,毕竟出了人命案,又有几个人愿意去那晦气的地方呢。 不过也是,自从玉香香消玉殒之后巧真便成了茶室的头牌,那做派什么一点都不比玉香差,但是牡丹却总是觉得不足,任她如何做足了架势,总有一种装出来的感觉。 这不,牡丹才坐下喘口气,服侍巧真的丫头又跑来了,急匆匆地道:“牡丹姐,巧真姑娘让我来说一声,她屋子上的窗户纸有些褪色了,让你看着给换一换。” 牡丹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道:“这巧真姑娘的架子可真大啊,才出了好些难题,我性子好样样依着她,她倒好,蹬鼻子上脸了,生意没做成几样,要求倒是不少。” 一个丫头又怎敢置喙什么,此刻见牡丹在抱怨,也只得忍气吞声地站在一边,要是没把事情办好,回去了还不得被巧真骂死。 牡丹独自一个气了好半天才发现这丫头还守在这里,就不耐烦地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回去吧,这点子小事儿以后再说。” “这......”丫头有些为难地看着牡丹,就这么把她打发回去她可怎么说啊。 牡丹见丫头不听她的话,一拍桌子怒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丫头两边受气,见牡丹这个态度也不敢逗留,只得踏蛆似地往回挪着,还没走两步,巧真就抱着膀子摇了来,一见到丫头就骂:“让你去招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现做窗户纸去了呢。” 丫头只是低着头不敢出声,她不能说牡丹的不是,毕竟给她发工钱的是牡丹。 巧真一看丫头的模样就知道事情没办成,她白着眼瞪了丫头一眼,“办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好,真是没用,几句话你都说不成吗?”说着就亲自往牡丹的房里去,丫头见了只得跟上。 大冷天的牡丹硬是被气得出了一身的汗,她才解了外罩,巧真就哟了一声倚在门上,“茶室的生意不好牡丹姐的火就积了起来啊。” 牡丹一见巧真就十分不好,也只得强颜欢笑,“我这根本就是急的发热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西风压倒东风 巧真嘴角挂着冷笑抱着膀子挤进了屋子坐在牡丹的对面,道:“您有什么好着急的,又冷不着又把你冻不着的。” 牡丹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不懂的模样,“你没当家不懂也合理,你哪里知道柴米油盐贵啊,这年头过日子不容易啊,做什么都得钱,没钱......”说到这儿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什么都别想。 巧真听了心里冷笑,看样子这是在哭穷啊,不过以她现在的处境,她也根本不怕牡丹说不,“柴米油盐贵不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该花的地方也得花。” 牡丹听了呵呵一笑,“你倒是想得开,只是这年头要是手里不紧一点,遇到艰难的年头恐怕就要食不果腹了。” 巧真点了点头,附和牡丹的话,“说的也是。” 牡丹见巧真没有唠两句就走的意思,又来了这半天了她也不好不问一句,就道:“这大冷天的,姑娘不在屋里待着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我这儿烤的都是黑炭,比不上你屋里的银炭。” 巧真心里小小的不悦了一下,笑道:“哦,你不问我都忘了,我是来找这丫头的,让她来跟牡丹姐说点儿事儿结果一去就不见回来了。” 牡丹听了指着丫头嘱咐道:”好好伺候你姑娘,伺候的好了给你加工钱。” 丫头听了忙点头保证把巧真照顾好,加工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牡丹见了笑着道:“你还不把你姑娘好好送回屋里去。” 丫头听了就真的要送,巧真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笑问:“牡丹姐,我还是在你屋里暖和些,我那屋子没法住,冷。” “这是怎么说呢?”牡丹隐忍着心里的怒火笑着问。 巧真这才得逞地一勾嘴角,“我今儿早起来没事站在窗户前发现我那屋子的窗户纸不但有些褪色了,有的地方还有破洞,怪不得这两天我总觉得冷呢。” 牡丹几乎就压制不住情绪要爆发出来,可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忍住了,勉强笑道:“怎么会呢?这窗户纸是过年的时候才给你换的啊,你屋子里的东西不似大半都换了新吗?” 巧真一听也不高兴了,懒懒地一摆手制止水红继续说下去,“快别提了,想来是你为了图便宜,刚换上的时候还好,现在已经没法看了。” 牡丹脸上仍旧带着笑,但是牙已经咬了又咬,她是图了便宜,又怎么了,说实话,以巧真这样的货色,给她用那样的窗户纸都已经是优待了,长的又不是多么的漂亮,身段又不是特别的撩人,她破格提拔她当头牌,享受各种待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但是也不能撕破脸,就耐着性子道:“哎呀我的姑娘哎,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大老远的打发人来就为了说这个事儿啊。” “可不是吗?”巧真听牡丹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就问:“她没跟你说吗?” 牡丹听了一笑,拉着桥镇的手道:“可不是,我就说这丫头在我门上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原来是这,”说着又把丫头说了一顿,“往后可得伶俐些,你这么笨嘴拙舌的可怎么好。” 巧真一听就上了火,伸手把丫头掐了好几下,口里骂道:“这么两句话都说不成,你是哑巴了还是有谁给你嘴上按了嚼子了,我看你什么都不会,装疯卖傻就是能手。” 牡丹见巧真在她屋里教训下人,而且说的话又难听,指桑骂槐的成分居多,心里也不高兴,就制止道:“好了好了,你骂她也没用,要不你等等,过一阵子手头宽裕了马上给你换。” 巧真一听当即拉下脸来,不悦道:“牡丹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头牌,你缺着谁也不该缺了我的,而且我这换窗户纸也要不了几个钱,哪里就紧张到这个地步了。” 牡丹好言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当真是......” “我不管,我就不信你连换个窗户纸的钱都拿不出来了,”巧真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管牡丹的面子,“要我说,你不该把钱看的那么重,要是像玉香那样,攒了钱又有什么用?” 玉香在茶室来说基本上是个忌讳的事,大家能不提她的名字就不提,可偏偏巧真不同,总是爱拿玉香来说事,不过也怪,牡丹一听也就不跟巧真去争了,只得无奈地道:“好好好,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去你屋里瞧瞧,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我给你换新的,行了吧?” 巧真听了这才罢休,站起来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牡丹姐你快点儿过来啊。” 巧真一回去就让丫头用她头上的簪子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些小洞,然后问:“你当真是不敢跟牡丹说吗?” 丫头在巧真的审问下哪里敢不说实话,“我跟牡丹姐说了,只是她含混其辞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巧真一听这才冷笑道:“我就说嘛,还想跟我打太极。”丫头生怕巧真说她没用,就奉承道:“说起来牡丹姐是个厉害人,可是也被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整个茶室恐怕也就只有姑娘敢那样对牡丹姐说话了。” 巧真听了得意不已,她手里有牡丹的把柄,只要她紧守着这个秘密,不怕牡丹不听她的话,真要是有个什么,她可不一定管得住她的嘴,“我没有那个本事就能当上头牌姑娘了。”虽说这低三下四的地方的头牌算不上什么,可是能够让她衣食无忧,享受许多她从前不能有的待遇啊。 丫头听了不住地点头,“就是啊,姑娘待在这里还真是可惜了,就是把您放在京都最好的地方那也不成问题。” 巧真对于自己的斤两倒是非常明白,觉得丫头奉承的有点过了,不过谁都爱听奉承话,就笑道:“好了,快去添些炭来,说你笨嘴拙舌的吧,这些话倒是说的挺溜嘛。” 丫头见巧真说她在拍马屁,忙摆着手解释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觉得姑娘很本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事出有因 巧真降服了牡丹的话题在巷子里已经传了有些时日了,听到的人十个有九个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牡丹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巧真给降住了。 十个人有十种猜测,甘霖最近几天都在忙着制百家衣,也没有什么功夫去闲逛,倒是小玉偶尔出去,然后听了回来。 小玉进屋脱了外面的斗篷,搓着手在火跟前烤了烤,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啊?” 甘霖手里忙不停,嘴里道:“没有啊,我最近哪里出去过。” “我听说牡丹被她们茶室的一个姑娘给摆布了。”小玉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甘霖听了也没什么感触,只是微微一笑,“看把你高兴的。” “什么呀,只是气不过她欺负桃春嘛,真是活该啊。”小玉皱了皱鼻子。 甘霖好奇地看着小玉问:“你不是讨厌桃春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替她不平啊?” 小玉自己去倒了一盏茶来喝了两口,“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心善,桃春虽然讨厌,可是对于牡丹之流来说桃春也算是自己人了嘛,咱们自己人关上门怎么闹都行,她们瞎掺和什么。” “你这话有道理,”甘霖听了觉得小玉说的很精准,可不是这种感觉,要不是桃春被牡丹玉香欺负的太惨,估计她们的关系到现在都还不会和解,“你跟着周祥云变的越来越聪明了。” 小玉不乐意地看着甘霖,“明明是他跟了我之后变的更加聪明了。” 甘霖也不和小玉争辩,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谁受了谁的熏陶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他们相亲相爱就行了。 小玉说完坐在一旁揣测道:“我估计牡丹这么忍受那个巧真是因为她们茶室没人了,你想,茶室里没几个有姿色,玉香一死,她们的顶梁柱都没有了,所以牡丹才捧了巧真。” 甘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小玉的话,摇了摇头,这话不对,道理也说不通,“你错了,若是真的如此,我想牡丹也不会去捧巧真的,论姿色,论做人,巧真也不是茶室拔尖的啊。” 小玉听甘霖这么一反驳,顿时哑口无言,有道理啊,牡丹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眼里心里只有钱的人,她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本着她自己的最大利益去的,“照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想不通了。” 甘霖用针在头皮上刮了刮,推测道:“人在几种情况下会无底线的迁就别人,第一,就是感情,就如同男人百般迁就女人一样,但很明显不可能,第二,那就是牵扯利益,她迁就巧真是为了获得意想不到的东西,很明显这一点也不成立......” 小玉被甘霖这么一招惹,迫不及待地问:“第三点呢?” “最后一点嘛,那就是最可怕的,”甘霖故作神秘地看着小玉,“把柄,你想想,如果她不需要一个人也不爱一个人,她为什么要一反常态地迁就别人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让别人抓住了。” 小玉听了捏着下巴想了半天,嘀咕着,“可是牡丹能有什么把柄呢?她不就是一个开茶室的嘛,总不是她克扣大家的银子吧。” 甘霖刚才也是随便一说,听小玉这么一嘀咕,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手里的针也扎在了指头上,“哎哟。” 小玉忙上前抓着甘霖的手问:“怎么了,怎么了?” 甘霖把手指旱灾嘴里吸了吸,摇头道:“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我就是忽然想到或许玉香的死跟牡丹有关。” 小玉一听也来了精神,小声问:“你确定?” 甘霖不敢说完全确定,但一定有这样的可能,“试想一下当初桃春是如何形容她醒来的景象,当时我们都没有在意,你想一下,是牡丹和巧真发现桃春杀的人,她们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玉香死在那里了,可是她们并没有亲眼看见桃春杀人啊,为什么被传去作证的时候她们又异口同声说杀人的是桃春呢?” 小玉听了不住地点头,“甘霖,你实在太聪明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 “这也只是我的个人推测,说不一定啊,算了算了,周祥云不是偷偷在盯着吗?”甘霖想了想摆着手,“再说了,就算我推测正确,没有人证又如何能够指正呢,我们还是别瞎操心了。” 小玉却不那么想,“反正我相信你说的,桃春为了这事愁的都睡不着,她从回来到现在都一直没改口说她是被冤枉的。” “也是,”甘霖点了点头,“如果我的推测真的是这样,这让我想到一句话,那就是贼喊捉贼,从头到尾都是她们两个再说再没有第三人知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或许可以提醒周祥云朝着这个方向去查。” 小玉听了便打算找个机会跟周祥云说一说,或许这样能更快地发现什么,毕竟不缉拿真凶的话让人心里发寒,试想一下这条巷子了隐藏着一个心机深沉的杀人犯,真是让人坐卧不安。 隔天小玉便找到了周祥云,把甘霖的一番话告诉了周祥云,又问:“你觉得这有道理吗?” 周祥云太震惊了,他没想到甘霖竟然有如此的头脑,就问:“这真的是甘霖小姐说的?” 小玉不明所以地看着周祥云,问:“这还有假啊?” 周祥云听了一笑,这倒是和他不谋而合了,“跟我想的差不多。” “那你就快点去查一查啊。”小玉见周祥云也同意甘霖的说法,就催着周祥云快点去查清楚。 周祥云哑然失笑地看着小玉,“案子都已经结了,你让我大张旗鼓地查也不妥啊,再说了茶室里都是女子,我一个男人去了能查些什么?” 小玉一听不满地撇了撇嘴,用眼睛睨着周祥云拈酸道:“这样才好啊,那么多美人围绕着你,多么赏心悦目。” 周祥云有些受伤地看着小玉,“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若真是那种人,我......” 小玉见周祥云急了,也后悔开这样的玩笑,周祥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如那些轻浮的男人一样也不会和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在一起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转变 两个人都有些委屈地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小玉扑哧一笑,脸红心跳地拉着周祥云的手软糯道:“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胡说了好吗?” 周祥云从认识小玉的那天起就是一副精力充沛随时都叽叽喳喳的人,难得见她这般温柔娇俏,心里很是喜欢,并且他们虽说心意相通许久,却还没有如此情意绵绵地触碰过对方的手,心里也升起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双手不受控制地把小玉揽进了怀里。 小玉大气都不敢出地依偎在周祥云的怀里,忐忑了一下终于也环住了周祥云,她仰着脸看着周祥云,有一种想要吻一吻他的唇的想法。 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小玉在别人眼中平平,在周祥云眼中却美到极点,尤其是此刻懵懂的眼神和鲜艳的小嘴,他脑子一热,像小鸟一样在小玉的唇上啄了一下。 小玉的脸就像一块烧红的炭,她心里虽然喜欢但是脸上却挂不住,只得深情恍惚地推开周祥云跑了。 周祥云愣愣地看着小玉的背影,摸了摸柔软的唇,傻笑起来。 杨琰许久都没有来找甘霖了,这天甘霖才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杨琰就推门进来了,见了甘霖笑道:“好久都没见你了,最近如何啊。” 甘霖抿嘴一笑,看着杨琰道:“我还好啊,你最近干嘛去了啊,都不见你来找我。” 杨琰一听脸上就有些不快,“别提了,我爹病了,回去照顾了几天。” 甘霖一听就正色道:“那伯父的病不要紧吧。” “他哪里是有病啊,”杨琰一提起她的爹就哭笑不得,“他是不放心我,所以装病,还要求必须是我和陆邪两人回去,听到这信儿我们连夜就回去了。” 甘霖听了羡慕地看着杨琰,有亲人真好,事事都有人操心,“你快别一脸的不高兴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多想有个人也这么惦记着我。” 杨琰听了也是一笑,“可不是,他是怕陆邪和从前一样,又知道我住在陆邪的府上,试探着问了一些话,意思是要是可能的话尽早把婚事办了,也少些闲话。” 甘霖听了更加高兴,以为他们的婚期提上了日程,“那定在什么时候了?” 杨琰被甘霖这么一问,又像泄了气的皮囊,“怎么可能啊?你也知道他多有主意了,我爹哪里能逼婚成功啊。” 甘霖有些遗憾,便安慰道:“你也别难受,只要他的心在你这儿,成亲那是迟早的事。” 杨琰看着甘霖笑了笑,“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说好了,他不负我,我不催他,反正五年之内他娶我。” 甘霖等杨琰说完了才拉着她道:“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去吧。” 杨琰点了点头这才携手进了屋,一进去杨琰就看到小玉在桌旁埋头绣着什么,就上前细看了看,“呀,这是什么,看着真不错。” 小玉这才注意到杨琰来了,忙着站起来给杨琰倒了茶,“这是小孩子的百家衣,杨小姐看着可还可以?” 杨琰点了点头,“样式和绣工都是没话说的,一个字好,只不过,你这该不会是给谨王爷满月酒的贺礼吧。” “怎么样?不好吗?”甘霖生怕杨琰会否定她的成果。 杨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其实礼物不分贵贱,可是俗话说礼尚往来,若是她今天只送个百家衣,往后甘霖有个什么事,谨王总不会只送个对等的礼,这要是让那些多事的人知道了还不说些难听的,况且甘霖以后也是和严戎铮一体的,便道:“对于我们来说,这份礼实在是太难得了,可是你现在不仅仅是要送人情,还得走过场,人情自然是给谨王的,过场是给旁人的。” 甘霖一听觉得杨琰说的太实在了,严戎铮说好是因为爱她,她做什么都觉得好,杨琰这一番话却是最客观的分析,“哎呀,幸好你跟我说,要不然我还真的就把这东西拿去了。” “没事,还来得及准备。”杨琰笑了笑,如果甘霖要去挑选礼物,那她自然是愿意陪同的。 杨琰说完这些闭目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弹起来神神秘秘地对甘霖道:“跟你说个怪事,你听不听。” 甘霖让小玉出去活动一下,她又接替了小玉的活儿,“什么怪事?” 杨琰这才不太确定地道:“我前天上街好像碰到苏公子了。” 小玉洗了手本来想要出去的,一听这话就停下了,抿着嘴笑道:“杨小姐一定是看错了,现在的苏公子就是站在你面前恐怕你也认不出了。” 杨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甘霖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儿道:“这苏公子回去了一趟落魄而来,几乎沦为叫花子,蓬头垢面你哪里还认得出来啊。” 杨琰听了却不信,信誓旦旦地道:“不可能啊,我在街上明明就看见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怜啊。” 甘霖一听就觉得奇了,问:“你确定是他吗?可是据我们所知他过得很落魄啊。” 杨琰听了咂嘴了咂嘴,论着以前苏公子的条件来说,现在的确过的太狼狈了,“我看着他好像在某家酒楼后门收泔水,然后推出去倒了,虽然没有往日的潇洒,可也还认得出,再说了,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时,他不也羞愧满面地就走。” 小玉听了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从前享受富贵的人如今竟然去倒泔水,“就他那身板也干得动?” “可不是,”杨琰附和着,“我看着怪可怜的,只不过活该。” 甘霖听了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如果苏公子真的能放下从前的那种浮夸生活改头换面,用自己的双手挣钱那也不失是一件美事,毕竟她从桃春的种种迹象看出桃春的心里还住着一个苏公子。 那个有钱的苏公子纸醉金迷不把桃春放在心上,那个了解生活的苏公子或许会珍惜她,说起来桃春也真是不容易,还不是渴求一份平平淡淡的感情,有一个温暖而温馨的家,或许她的诉求指日可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深夜谈话 傍晚时,严戎铮就派了人来给甘霖送东西,甘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副山水画,派来的人说让甘霖当天把这幅画拿去当作贺礼。 甘霖只得收下,让来人回去,小玉小心地打开看了看,笑道:“我倒是知道画的是什么,只是不知道它有什么可取之处,不过王爷送来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 “我也看不懂,但是那些文人墨客肯定喜欢这画作。”甘霖虽然也不明白,但是严戎铮能让她拿去做贺礼,那一定是非常名贵的。 小玉小心地把画作合上放回锦盒里,道:“这下就不用担心了。” 甘霖甜甜一笑,“你好好收着呢。” 陆邪也在严戎铮的书房里,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问了一下便让退下了。 陆邪用茶该刮了刮茶叶,笑道:“你是越来越细心了啊。” 严戎铮摇了摇头,哪里是他细心,是他太过大意了,“总不能让她去了遭人奚落吧,要不是你提醒我。” 陆邪失笑地摆了摆手,“这哪里是我提醒啊,是杨琰回来跟我说的。” 严戎铮又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说起了正事,“对了,你这几天可把该安排的事安排好了。” 陆邪道:“我你还不放心,早办妥了,只是这严戎铎一病我这心里还有些空荡荡的,你说他怎么这么快就病了呢?” 严戎铮见陆邪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握拳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别嘚瑟,你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越往后头越艰险,你看着吧。” 陆邪听了也神情凝重,看着严戎铮道:“也是啊,你在朝中无立锥之地,从前看着一无是处的严戎锵竟然也精明起来,好在严戎钰也想紧握权利,两人斗的不分上下,倒也谈不上独揽大权。” 严戎铮冷笑一声,“谁不想掌握权利,也就要他们互相不服,这样咱们才能高枕无忧你说是不是?” 陆邪听了却也看不到乐观的前景,忧愁起来,“我们在算计,别人也在算计,哪怕我们的计谋再天衣无缝,可也须得别人一步步走进去,他们若是想对付你,只怕是易如反掌啊。” 严戎铮何尝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一旦被人看出一点儿端倪,要对付他不在话下,可是只要他行的稳,不露锋芒,应该能够避开那些祸端,“没办法,争夺权力本来就如同刀口上舔血,一不小心,不但舔不到血,或许还会弄的自己鲜血淋漓。” “咱们万事小心吧,”陆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只是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你觉得咱们最大的对手是谁?” 严戎铮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最大的对手,他冷笑了一声,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是对手,“你说,众人都在羡慕我门上生在皇家,可要是他们知道是这个样子,会不会笑话咱们。” 陆邪撇了撇嘴,这个怎么说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比如孩子,他们争夺的或许就是看谁能更多的得到父母的疼爱,对于穷人来说就是争夺更多的食物,对于那些大户人家来说,争夺的大概就是更多的家产,只是你们争夺的目标更大一些,是天下。” 严戎铮长叹一声,“是啊,小儿之争无伤大雅,穷人之争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们的争夺或许会赔上性命。”不过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走上这一步也会被别人当踏脚石。 陆邪被严戎铮的情绪感染了,叹道:“成王败寇,也只有像严戎烁那样的人或许会安然无恙。” 严戎铮犹豫起来,问:“你说,可否留他一条性命?”一脉相连,在办理严戎钦的后事的时候看着他家眷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心中不忍。 陆邪笑了笑,有些艰难地看着严戎铮,按理说这种话他不该说,可是,“你只想加入你们换个位置,他会放了你吗?” 严戎铮有些仓皇地一笑,换了是他估计死的更快,很快他就收拾好情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切按原计划进行,那个一石二鸟之计还没登场呢。” 陆邪这才笑了,“正是如此,”说着见手里的茶也凉了,这才起来道:“好了,再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好,我也该回去了,杨琰恐怕还在等我呢。” 严戎铮站起来送着陆邪笑道:“你也变了啊。” 陆邪咧嘴一笑,“走了。” 玢婷等陆邪走了,这才传了之前严戎铮派出去的人来,脸色不悦地问:“王爷派你干什么去了?” 下人恭敬地答道:“王爷派奴才往甘霖小姐的住处去了。” “去干什么?”玢婷瞪着眼睛看着下人,这不识抬举的东西,还得她一句一句地审不成。 下人道:“王爷派奴才给甘霖小姐送去了一副画,再没别的。” 玢婷一听甘霖的名字就有些心浮气躁,见也没别的,就不耐烦地摆着手,“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韵儿见玢婷生气了,忙倒了盏茶递给玢婷,“王妃您别生气,不是也没什么吗?” “王爷如今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是,本妃是不会闹出去,”玢婷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可是他也不怕齐王了吗?他知道甘霖是齐王要的人,为什么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呢?前两天本妃入宫去,皇后娘娘还有意无意地问起来,想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韵儿听了便道:“既然如此,那还得王妃替王爷周全啊,王爷现在是疼爱甘霖,王妃动她不得,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 玢婷何尝不是这么想的,甘霖是严戎铮心头的朱砂痣,碰不得更加不可能抹掉,而甘霖对于她来说,是眼中沙肉中刺,虽然不足为患,可却弄得她不得安枕,疼痛不已,“本妃要是连一个小小的甘霖都解决不好,那以后......”她知道严戎铮的野心,只要严戎铮当了皇帝,她就是皇后,她要是连甘霖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面对更多的莺莺燕燕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期盼 严戎铎在北边得病也有一个月了,在那里看遍了大夫也不见病情有所好转,反而越渐缠绵起来,幸好有玉壶道人在他身边,吃了玉壶道人的几颗丹药倒是稍见好转,所以近来也一直吃着玉壶道人的药,把他之前所吃的丹药也停了。 严戎铎脸色苍白憔悴,盖着棉被半靠地躺在床上,屋中央防着一盆烧的旺旺的炭火,这样一来屋子里便比外面暖和了许多。 严戎铎本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外面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玉壶道人见他醒了,忙道:“王爷,可好些了。” 严戎铎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不过是老样子,身上以点子力气都没有,哎,外面的雪又积了下来?” 玉壶道人点了点头,“是啊,这旱灾都还没解决,有是这么一场大雪,百姓的庄稼不知道又是什么样了。” 严戎铎一听忙着就咳嗽起来,这也正是他所担忧之处,都说丰年好大雪,可是这样的气候,那些才冒芽的庄稼还不被冻死,“这雪一下,不知何时才能动工,父皇派我来此就是为了解决这里的民生问题,一切由我做主,可是眼下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了,真是辜负了父皇对我的厚爱啊。”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此刻还在关心这个问题,便劝道:“王爷宽心啊,现在下雪也无法动工,还是静静养病为好啊,这些事情等开了春再说不迟啊。” 严戎铎虚弱地点了点头,玉壶道人又说起严戎铎的病来,“王爷平素虽然身体也有些弱,但还不至于如此,定是才来水土不服,加之快过年了忙着接待地方官员累着了才落下病根儿。” 严戎铎却也不说话,要说他的病根,只怕是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他腿间的那一刀才是他身体虚弱的根本,一想到腿间的伤,又担心起来,“对了,你说本王停了丹药可会对本王那个病根有所影响啊,本王已经服药这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玉壶道人听了道:“王爷有所不知,当人身上有几种病的时候自然是先治紧要的了,王爷现在如此虚弱,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治疗呢,所以我才让王爷暂且停药,先治眼前的急症。” “罢了,本王就听道人的安排吧。”严戎铎对玉壶道人是完全信任的,所以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玉壶道人这才点头,让丫环端上参汤来服侍严戎铎进药,丫环端着参汤进来,严戎铎才伸手要去端盏,那丫环却不小心手滑把盏打碎,气得严戎铎直捶着铺盖,“撵出去,撵出去,做事粗笨不利落,不中用。” 玉壶道人忙把丫环喝了出去,亲自去倒了参汤来递给严戎铎道:“王爷,别生气,丫环粗笨你不使唤她便是了,你不是去了信儿吗?我想王妃要不了多久就过来了。” 严戎铎这才火气渐消,用参汤服送下丹药,他从未有过那么殷切的心情期盼着齐王妃的到来,他们本来就是政治夫妻,没有多少感情,可如今他病了,又重视起夫妻之间的感情来了,“是啊,本王身边是得有个会照顾的人。”在这里少说得待个一年半载,若是这么下去,他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提起女人严戎铎的心情还是有些郁闷,他盼着齐王妃不过是为了让她来照顾他,可是他心里真正惦记的却是甘霖,他都想让甘霖也随着王妃一起过来,可是这里的气候太差,连他都无可避免的得了病,更别提甘霖了,只不过她也应该来封信才对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两眼有些忧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识相地悄悄退了出去。 齐王妃知道严戎铎生病了怎么会不着急,可是这消息来的突然,她一时也慌了阵脚,巧不巧,严戎铎病了,刚好她的儿子也病了,加上没几天又是谨王府的满月酒,她真是两难。 其实若是真的要赶了去,提前跟严戎烁说一声也是可以的,只是孩子的病也挺严重,她断断放心不下交给他人照顾。 好在齐王妃也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着急了一下也就摸着头绪了,她先让底下的人把一应该准备的药材什么的收拾妥当,只等孩子的病好了就出发。 齐王妃任劳任怨地准备着,可是不能不说心里没有埋怨,严戎铎去了北边,除了刚到那边让人递回来的请安折子,甘霖头一个得到他的来信,她听送信的人说甘霖初几里就收到了信,她是马上就要元宵了才收到急信,信中寥无问候,只说让她过去侍疾。 齐王妃心里有些酸,看样子严戎铎是真的爱上甘霖了,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对她也只是如同别的莺莺燕燕一般,可他却用心了,她是个大家闺秀,心中虽然也苦,可不表现出来。 严戎铎可以找很多的女人,可是她只能有严戎铎一个,如果严戎铎有什么事,她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只要严戎铎好好的,任何时候总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严戎铎和甘霖暗中来往着,可是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知道严戎铎走之前还特地拿了许多东西送过去,严戎铎几乎把心都掏出来了,可是这甘霖却...... 齐王妃也弄不明白严戎铎严戎铮和甘霖的关系,是如严戎铎所说一切都是幌子还是说甘霖真的和严戎铮有什么?这一切都无从查证,只是但愿严戎铎的心没有白费,甘霖还知道报恩。 “来人啊。”齐王妃想到这里按耐不住了,她决定亲自跑这一趟,她要好好跟甘霖聊一聊。 外面的丫环进来了,欠了欠身问:“王妃有何吩咐?” “孩子怎么样了?”齐王妃一边站起来一边问。 丫环恭敬地道:“还是那样,不过能吃的下粥了,刚才奶母给喂了几口粥。” 齐王妃一听终于松了口气,终于熬过来了,能吃东西就不怕了,小孩子痊愈的快,“这就好,你去吩咐着让备一辆马车,本妃要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会面 丫环听了吩咐忙去让人准备出行的车辆,齐王妃这才又坐下喝着茶。 甘霖和小玉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把百家衣缝制好,甘霖掰着指头一算,七八天都没有出门儿了。 “这几天只低着头,脖子酸痛得很,小玉,你收拾一下咱们出去转一转吧。”甘霖揉着酸痛的脖子朝着小玉道。 小玉应了一声,加快了手里的速度,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跟着甘霖出去了。 天虽然还冷,但是伴着太阳倒也还能将就着,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小玉活动着两臂,“甘霖,我不是我夸你,你的绣工越发了得了。 甘霖揽着小玉的肩膀呵呵一笑,奉承道:”这要多亏师傅的教导啊,加上这几天的练习。” 小玉听了就知道甘霖在打趣她,假装不悦地把甘霖一推,“你总爱挖苦人。” 这一推本不要紧,只是不知道甘霖身旁正好有人经过,这下好了,连人带物撞了个翻,只听躺在地上的人,“哎哟,哎哟地叫着。” 甘霖和小玉忙把人扶起来,急切地问:“有没有伤着你啊,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桥镇的丫头,这丫头似乎不和那些人一样,还很和气,见甘霖关心她,她忙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甘霖这才心里好受了些,见丫头的东西落在地上,便蹲下帮忙捡起来,“不好意思,没留意就把你给撞了。” 丫头一个劲儿地摇头,心里觉得甘霖真是和气,“我没事,这么摔一下不碍事,小姐不用自责,”说完检查了一下东西,脸上却露出了难色,“糟了,这下惨了。” 小玉见丫头苦着脸,忙检查了一下她怀里的东西,好像是窗户纸之类的东西,反正上面有些破洞,“哟,破了。” 丫头急的直跺脚,“这下怎么办啊?我回去还不得被骂死?” 甘霖忙问:“从前没见过你,你也住这儿?” 丫头指着前面的巷子道:“我现在在前面的那家茶室里做工,专门伺候巧真姑娘,前两天巧真姑娘要让牡丹姐给她换窗户纸,昨天牡丹姐才去挑选了样式,今天让我去取,这下可好......” 甘霖听丫头这么说才知道原来她是伺候巧真的,又联想到之前的推测,便问:“你们姑娘我听说人听不错的,破了这么点儿应该不会说你什么。” 丫头却急的只想哭,巧真姑娘若是人真的不错她就不会急成这样了,牡丹本来就不愿意花这笔钱,也是实在没办法才答应了,可偏巧就坏在了她的手里,“我完了,巧真姑娘会打死我的。” “你别怕,”甘霖想不通丫头这么害怕,“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巧真姑娘再厉害你厉害不过你们的牡丹吧。” 丫头却摇着头道:“巧真姑娘比牡丹姐厉害多了,巧真姑娘说个什么,牡丹姐就是再不愿意也会办的。”丫头心里真是着急,她看甘霖这模样也不像是太穷酸的人,本来也是甘霖撞的人,怎么都不提赔偿的事啊,要是她有钱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也就一、二个子。 甘霖嘴角微微一弯,笑着问小玉,“我记得之前修葺房子的时候换窗纱,好像还剩下一匹是吗?” 小玉一听就知道甘霖想把那匹纱给这丫头回去交差,觉得有些太便宜那巧真了,那可是严戎铎特意挑选的宫纱,“你不是打算......” 甘霖见小玉舍不得,也不让她把话说完,“快去吧,放在哪儿也没用,还不如给她,再说也是我们撞了她不是。” 小玉这才回去把宫纱取了来递给丫头,“拿着回去交差去吧,保管你姑娘不会骂你了。” 丫头手里碰着这匹柔顺丝滑似云似雾的宫纱开怀而笑,感激道:“多谢小姐慷慨相助,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甘霖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对丫头道:“好了,客气话你就别说了,快回去吧。” 丫头这才又千恩万谢地说了些话,碰着宫纱匆匆回去了,小玉见人走远了,这才瘪着嘴抱怨,“你可真是大方,你就是要给也得看她配不配。” 甘霖嘴角带着笑意,包容着小玉的情绪,道:“这有什么嘛,放着还不是被虫子弄坏了,我看这个丫头也不是膈应的人,所以便帮她,我若是不帮她,她哪里有钱再去买啊。” 小玉听了一笑,“知道你是好人,行了吧。” “你别不高兴,”甘霖搂着小玉又摇又晃地哄着,“咱们现在还缺那点东西,家里的什么东西不都是你收着吗?你要是缺什么自己置办就是了。” 小玉听了没好气地一笑,“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你的家私都给你吞了。” 甘霖仰着头呵呵一笑,“不怕,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真的拿去我也不会怪你,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小玉没想到甘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忍不住感动了一把,她鼻子酸涩地道:“就冲着你这几句话,对你好值了。” 甘霖听了一笑,揽着小玉优哉游哉地转悠起来,最后两人又嘴馋,一起去吃了馄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两人才走到门前准备叫门,却发现大门开着,小玉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这两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把门大开着呢。”走进去却发现院子里鸦雀无声,人都到哪儿去了。 “喜儿鹊儿。”小玉在院子里叫了两声,不一会儿,喜儿从堂屋里打开门走了出来,小声道:“王妃来了。” 小玉一听满脸的戒备,又来了,还敢来找茬吗?“来了多久了?” 小玉还在问,里面就出来了一个丫头,对小玉道:“你们姑娘可在,王妃等着呢。”小玉这才发现不是玢婷,是......齐王妃。 甘霖也站在小玉身后,听了这才也不明就里的只得往里走,进去了这才对齐王妃行礼,“民女见过齐王妃。” 齐王妃微微抬手免礼,面色和悦地对甘霖道:“你也算是王爷的人,不必在本妃面前自称民女,坐下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忠告 甘霖听了齐王妃的话心里略微不快,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言坐在了旁边,她心里琢磨着齐王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该不会也适合玢婷一样来给她下马威,让她远离严戎铎吧,如果是这样,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齐王妃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见甘霖虽然有话想问却总不开口,便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个疑问,想知道本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对吧?” 甘霖有些尴尬地一笑,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齐王妃看穿了,只得找着话道:“王妃远道而来,民女该给王妃上茶才是。”说着就要起身亲自去倒茶。 齐王妃伸手拦下,道:“不必了,本妃不喝茶,你是不是很好奇本妃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 “不好奇,”甘霖摇了摇头,像他们那种有权有势的人想要知道一个人那还不简单了,再说了严戎铎都知道,她知道也不足为奇。 齐王妃见甘霖坐在她身旁好像有些局促,或许是因为她太严肃了,便笑了笑,伸手覆在甘霖的手上,“你也别紧张,本飞来不是找你麻烦的,只是来跟你说说话。” 甘霖心里放松了,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最好,只是她曾经在齐王府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过话,现在她都住在这里快一年了,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其实从你搬出来的第一天本妃就知道你住在这里,”齐王妃笑了笑,“王爷于我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王爷却不会隐瞒我太多的事情,许多时候给你送来的东西也是本妃派的人。” 甘霖听了心里一阵恶寒,真不知道这齐王妃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要表现出她的贤惠还是想要表现出她的大度,但是她嘴里也只能说好的,“多谢王爷王妃惦记,想来王爷和王妃都顾念我身世可怜,所以处处照拂。” 齐王妃见甘霖有意含混其辞,摇着头轻笑着,“你错了,王爷对你是什么感情你不会不明白,若是你这么说未免有些不厚道,而本妃虽然也谈不上多么深爱王爷,但是也明白夫妻是一体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正是因为本妃爱他并不是很深,所以才能这么大度宽容,容得下他身边的任何女人。” “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岂是我等能明白的。”甘霖对齐王妃岂是并不讨厌,她对谁都是淡淡的,这样反而好,不会让人觉得她做作也不会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齐王妃见甘霖总是东拉西扯,也就不再绕弯子,“本妃从你搬到这里就一直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许多是王爷并不知道,只是本妃觉得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你说对吗?” 甘霖有些弄不明白齐王妃的来意了,不是来闹事的,倒像是替严戎铎来清理门户的,“民女愚钝,还请王妃直说。” 齐王妃见如此,便把身旁伺候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道:“现在只有你我,那我也就明说了,你和九弟的事本妃有所耳闻,你可否告诉本妃这是不是真的。” 甘霖听了齐王妃的话心里一惊,这种事怎么可能当着她的面承认,本来皇上对她就不喜欢,要是齐王妃去告了状,那严戎铮不是就更加不好了,所以当即就道:“实不相瞒,就是因为外面有齐王也的传言,所以慎王才挺身而出的,毕竟慎王好坏都无所谓,而齐王毕竟是皇上的长子,以后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很高。” 齐王妃听了也就不去深究了,其实她也不愿意多想,试想一下,凡是有点脑子的人谁不愿意跟着齐王而选择慎王呢,“这个我也就不说了,不管你们是为了混淆视听还是什么,但是本妃希望你有个度,毕竟你是王爷的人。” 甘霖也不能反驳,只得点头称是。 齐王妃这才又问:“王爷可给你写了信?” 甘霖点了点头,“倒是收到一封来信,只是可惜我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便烧了。” 齐王妃听了嗯了一声,这才心情有些沉重地道:“王爷在那边病了,很严重。” 其实甘霖知道严戎铎病了的事情,只是她谎称她没有看信,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免要假装惊讶,“什么?王爷病了,不可能啊,王爷身子那么好。” 齐王妃对甘霖的话有些失望,看来她和其他女子无异,也只是在乎严戎铎的权利荣华,并不关心他本人,“王爷自从那次受伤身子就每况日下了,哪里好了。”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也是,民女当初就劝王爷不该去那边,可是王爷一心想替皇上分忧,也没劝动。” 齐王妃笑了,脸上变的更加柔和,“那日王爷回去心情很是不好,本妃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想把你带上,只是你似乎不愿意去。” 甘霖听了齐王妃话中的意思似乎在责怪她,便解释道:“民女本也是愿意去的,只是那段日子身子不好,实在不宜舟车劳顿,所以。” 齐王妃听了一笑,关心地问甘霖现在身子如何了,甘霖笑着还好。 齐王妃这才点着头道:“这一次王爷写信让本妃过去侍疾,所以过来问一问你可否愿意同去。” 甘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原来齐王妃问她的身子可好了是存的这个意思啊,“这,我跟着去可方便?” 齐王妃更加柔和地拍着甘霖的手,“有什么不方便的,难得王爷这么疼你,你去了不说帮忙,光是让他看着你只怕病就好了大半。” 甘霖听了更加不舒服了,她虽然也还关心严戎铎,但是从来没想过要去照顾他,从来没想过,“这......” 齐王妃从甘霖犹豫的话语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的心里何尝不难受,她的夫君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却得不到一个烟花女子的垂爱,真是可悲,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好了,出来好一阵了,本妃也该回王府了,你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当众难堪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齐王妃一直都觉得甘霖虽是烟花女子但和其他追名逐利的女子还是有区别的,可是此刻她却不这么想了,患难见真情,况且严戎铎还不算是大难,不过得了病,几句话就测出一个人的人心。 齐王妃在丫环的搀扶下冷然地走着,心里也更加断定了甘霖不会一条心跟着严戎铎,“人心难测啊。” 小玉随众人被齐王妃遣了出来,心里一直担心着也不敢走远,刚才见齐王妃脸色冰冷地出来,就更加有了不好的预感,忙跑进去,“齐王妃都跟你说了什么?” 甘霖抬眼看了看小玉,说了什么,可以说什么也没说也可以说说了很多,“我估计齐王妃从此以后会对我有敌意了。” 小玉见甘霖眉宇间有些担忧,也跟着担心起来,“到底你们说了什么啊?” 甘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齐王妃要我过几日随她去北边服侍严戎铎去。” “不会吧?”小玉听了满脸的不可思议,“齐王妃没有事吧?她不知道齐王对你的感觉吗?她不说想法子让你远离齐王,倒让你同去?” 甘霖淡淡一笑,她怎么会知道齐王妃的心思。 小玉撇着嘴巴想了一会儿,似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齐王妃才是个厉害的人物,我猜她是打算邀你同去,然后在路上把你害了,死无对证一了百了。” 甘霖听了却直摇头,她虽然不是太了解齐王妃,但是以她仅有的认知,齐王妃不像是那种手段阴狠的人,“哪有你说的那么玄。” 小玉听了脸一垮,“那就是齐王妃就是圣贤,容得下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子欢好。” 甘霖咧嘴一笑,“不要去想了,反正也没找我什么麻烦,她见我这样说不定以后还会劝着严戎铎别再来找我了呢。” 谨王府的满月日子到了,杨琰和陆邪两人早早地就来甘霖这里等着了,甘霖穿戴整齐,带上贺礼和杨琰一道乘了马车。 杨琰在马车里笑着打量了甘霖几遍,夸赞道:“嗯,别的不说,模样是一等一的出挑,我都被你比下去了。” “胡说什么,”甘霖不好意思地掐了杨琰一把,“你身上的贵气我可学不来。” 杨琰是诚心实意夸甘霖,只是美中不足的只带了小玉一个丫环,而且小玉也没怎么见过世面,“你该把那两个丫头也带上。” 甘霖不解地问:“为什么?” 杨琰这才小声道:“我听说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很势力,如果你只带一个丫环,她们会以为你上不了台面,虽然只带一个也使得,不过带的下人越多越有身份已成了一种不成明文的规矩了,我也是临走时陆邪让我多带两个的,我还以为你......” 甘霖听了哑然失笑,她还不知道这个,早上她把喜儿鹊儿留下打理花园了,“没办法了,都走了这么远了,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事,她们爱说就去说。” “没事,到时候你只管和我在一起。”杨琰也不想让甘霖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谨王府早已一片喜气洋洋,甘霖和杨琰下了马车,门口便站着接待的人,杨琰让丫环把请柬拿出来,又问甘霖的请柬在哪儿。 甘霖回头看小玉,小玉一下子就为难起来,有些怯生生地看着甘霖,小声道:“早上我是拿着的,可是后来觉得碍手,就丢了。” 刚好这时接待的人向甘霖要请柬,甘霖只得如实地道:“请柬丢了。” “这,没有请柬不能进去。”接待的人见甘霖穿着也不是太富贵,身后只跟着一个毛丫头,态度就不怎么恭敬。 甘霖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成了一个笑话,她嗫喏着,进退两难,她还以为别人势力也罢,严戎烁不势力,他的下人家丁也一定不势力,看来是她想错了。 杨琰见甘霖这般,心里一下子就火了,“你什么意思,你要知道,这位可是你们王爷亲自请来的客人,你这般对待。” “可是没有请柬是不能入内的啊。”接待的人碍于杨琰的身份语气放软了些,可是态度却一点都不肯松动。 杨琰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发作的,可是碍于这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也只好隐忍不发,她降伏不了,自有降服的了的人,转头找陆邪,却发现陆邪不在。 甘霖见杨琰这架势,生怕她闹起来不好看,就劝着杨琰小声道:“好了,别闹,你帮我把东西送进去就是了,以后再跟谨王爷告罪。” 小玉见甘霖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心里也十分心疼,她咬着唇,“甘霖,对不起。” 甘霖安抚着小玉,这也不能怪小玉,就连她也不知道这请柬是什么用处,“没关系的。” 甘霖正拉着小玉要走,却听见远处有声音传来,扭头一看竟然是严戎锵,“发生了什么事?这位不是甘霖小姐吗?” 甘霖见被严戎锵点名道姓地叫住,也只得停下脚步欠了欠身行礼,“甘霖见过王爷。” “有礼有礼,”严戎锵笑眯眯地又上前了两步走到甘霖的跟前微微俯首注视着甘霖,“甘霖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你来这里定是参加王府的满月酒吧。” 甘霖见到严戎锵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脱身,就道:“是,只是来的路上丢了请柬,所以......想必王爷也是同样的来意吧。” 严戎锵咧嘴一笑,“这是自然,本王小侄女的满月礼岂能不来啊。” 甘霖笑了笑,欠身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王爷了,王爷请进去吧,甘霖告辞。” 杨琰见严戎锵无事献殷勤心里就烦,又怕陆邪待会儿来了闹得不好,就拉着甘霖道:“别理他。” 严戎锵也不理会杨琰,只是有些玩味地道:“诚心诚意来一趟,岂有不见一见真佛的,杨小姐你也别横,本王可是一片好心啊。” 杨琰有些鄙视地看着严戎锵,就他那样,除了好色还会有这么好心的时候,再说了她们何必承他的这份情,她们只需等一等,等陆邪或者是严戎铮即可,就道:“多谢王爷的好意,不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隐忍不发 杨琰说完就拉着甘霖要站到一旁去,严戎锵见了往她们面前一挡,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琰,“按理说杨小姐着么心高气傲本王就不该多管闲事,可是赶巧了,本王今天还偏要管一管,看你如何?” 杨琰也不理会严戎锵只是到处张望,可是根本就看不到陆邪和严戎铮的影子,只得闷声不响。 严戎锵一笑,道:“别找了,陆邪和九弟正和别人说话呢,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这天寒地冻的,本王倒是不怕,只是你们这么纤弱,在风口里站着可怎么好?” 严戎锵说完得意一笑,上前对接待的人不知道跟接待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指着甘霖又说了两句,然后朝她们招了招手,“走吧,随本王一同进去。” 杨琰见接待的人也点头哈腰地恭候着她们,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改变了他们之前的鄙夷眼神,就犹豫地问:“你说进去不进去。” 甘霖想着毕竟这儿这么多人,严戎锵又是王爷,不管她们私下里怎么讨厌他,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该扫了他的面子,就欠了欠身,“那就多谢王爷了。”说着带了小玉和杨琰一起进去了。 不远处,韵儿看着杨琰和甘霖进去了,这才去给玢婷汇报。 玢婷冷笑了一声,好戏还在后头呢,才来就受到了羞辱,真是痛快,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竟然也想来参加贵族人的聚会,真是自不量力。 严戎烁的府邸不同于其他皇子的府邸那么雄伟辉煌,他的府邸更加的典雅朴素,让人置身于此就觉得心旷神怡。 小玉跟着甘霖也去过不少府邸了,可是到了这里却忍不住发出赞叹,“谨王府好美啊,我觉得我们就像置身在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甘霖,我好喜欢这里。” 甘霖听了勾唇一笑,房屋建筑和一切摆设都能折射出主人的生活态度,之所以小玉和她都喜欢这个府邸,大概是因为她们内心都憧憬着有个温馨舒适的家吧。 杨琰也一边走一边指出,“小玉,到了这里你不能再叫她甘霖,你得管她叫小姐。” 小玉吐了吐舌头,欢喜地叫了甘霖一声小姐。 杨琰带着甘霖一同往里面去了,甘霖就有些紧张,问:“不等陆邪吗?” 杨琰笑道:“大户人家的男女客人是分开的,一般只有和主人关系亲密的人可以往后院来。” 她们被带进了接待女客的地方,那里聚集了一些贵夫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互相吹捧着互相攀比着,反正不是比丈夫就是比儿子,没有儿子的就比女儿嫁的婆家。 甘霖和杨琰的加入并没有让这些人注意到,只有她们周身的人注意到,微微抬眼看了看,有人就站起来和她们打招呼。 甘霖和杨琰也回礼,坐了一会儿渐渐熟了,就问:“你们是哪家的?” 杨琰就道:“我表哥是陆邪,我家在盐城。” 这些为官的夫人们把朝中的官员的背景基本都摸得清楚,一听说陆邪,就知道眼前这位是陆邪的未婚妻了,也就知道杨琰是盐城首富的女儿,便笑容满面地拉着杨琰的手,亲热道:“哎呀呀,多次听说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是标致的美人胚子,这通身的气派,不用说,陆大人能娶到你是三生有福了。” 杨琰知道这些都是奉承人的客气话,也不当真,只笑着说,“哪里哪里?” 然后又问甘霖,“这位小姐又是哪家的?” 甘霖见别人问到她,便笑道:“我姓甘,叫甘霖。” 众人一听都不知道又姓甘的这么个人物在朝里,便对甘霖冷淡了许多,只拉着杨琰说话,甘霖自觉无趣,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坐了一会儿,便有丫环上来送茶点,数十个丫环都规矩有致地给各位来客上茶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凡是到了甘霖这里,她们便像是没有这个人似的。 甘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见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小玉还以为定是她丢了请柬的原因,心里更加愧疚,便站在甘霖的前面,把甘霖护在身后。 杨琰被这些夫人缠的没法,好不容易才脱了身,一见甘霖的处境,马上不客气地抓着一个丫环问道:“来来,本小姐看看你的眼睛是什么眼?” 丫环不明其意,见杨琰拉着她只得笑眯眯地回道:“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的眼睛肯定是人眼了。” 杨琰似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故意声高八倍道:“哦,你的是人眼啊,呵呵,本小姐没仔细看的时候还以为你的眼睛是狗眼呢。” 丫环被杨琰这么一说害怕起来,颤抖着道:“奴婢不懂小姐的意思。” 杨琰这才火道:“不懂?本小姐问你,你们王爷就是这样教你们对待客人的吗?” 一个大丫头看见了,忙笑着走过来歉意道:“小姐别动怒,想是奴婢们太忙疏忽了这位小姐,奴婢们马上给小姐送茶点来。”说着就叫了一个丫环去,谁知道丫环去了一回回来,端来的竟然是别人吃剩下的茶点。 当甘霖看到那半盏残茶和咬过一口的点心时,只是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她可以肯定针对她的一定不是这些听命于人的丫头,她终于抬起头劝了杨琰,让丫头去做事。 杨琰满腔的不平,“甘霖,你这是为什么,干嘛要这么忍气吞声。” 甘霖撇了撇嘴,“算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况且这些丫头都是谨王府的,算了。”她在心里想了想,到底是谁针对她?首先她排除了谨王妃和谨王,这里她认识的人有限,算来算去都只有一个人会如此针对她,虽然这个人并没有现身。 “你被别人这么欺负你还管这些,是我,我就拿那茶水给她泼回去。”杨琰气的都牙痒痒了,要不是甘霖拦着,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甘霖却笑了笑,“泼一个丫头有什么用?你以为她有那么大的胆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友好的谨王妃 本来甘霖当时是个懦弱且有些自卑的丫头,可是在受到了轮番的羞.辱之后反而不再畏惧,之所以有人敢这么欺负她,不就是看出她好欺负了吗?作为人,首先她得自己看得起自己,若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卑贱的,别人又如何能高看于她。 所以,甘霖不再像刚才一样低垂着头,反而更加昂起了脑袋,杨琰见甘霖振作起来也高兴,便和甘霖坐在一起聊天。 这一场风波马上就过去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地各自说起话来,甘霖也就自在了。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甘霖似乎又感觉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了,她面上虽然镇定,但是心里还是非常的紧张。 渐渐有一些声音传到甘霖的耳朵里了,“听说刚才的那位以前做过姑娘,后来离开了又装腔作势地当起了小姐。” “不是吧!”有人唏嘘不已地问着,毕竟她一个烟花之女如何能混成小姐呢? 一些人就冷笑,“有什么不行的?狐媚子还少得了那些功夫,哼。” 这话才说完就有人大声地站起来道:“哎呀,咱们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岂能和那种低贱之人同处一室,本夫人还是出去的好,免得玷污了自己。” 这话挑起了一些人的共鸣,一部分人都站起来走出去了,甚至还有‘好心人’提醒杨琰,“这位小姐,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啊,真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块儿走吧。” 杨琰也不明白这些人是从何得知甘霖的身世的,只是气愤这些人人云亦云,烟花女子又如何,她脸一黑,“我并不觉得,跟着你们这些人也未必身份就高贵了。” “嘁”这些人对杨琰的不识抬举感到很是不满,白了她一眼匆匆出去了,仿佛多待一刻都降低身份的样子。 甘霖的眼中噙着泪水,小玉也蹲着拿手绢替她擦着,哽咽道:“小姐,都怪我把请柬丢了,害得你这么难堪。” 甘霖见小玉自责,忙安慰与她无关,不能为了这些不相干的闲人伤了小玉的心。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了。”小玉真是悔不当初啊,本来是开开心心地贺喜来了,却惹了一身莫名其妙的不痛快。 不一会儿,谨王妃就赶来了,因为在这里服侍的丫环前去通知了,谨王妃见大家都站在外面,不解地问:“各位夫人为何都站在这里,难道是我谨王府礼数不周怠慢了各位夫人,天寒地冻的,若是冻坏了各位夫人的身子本妃可如何安心啊,有什么事也请先进去再说吧。” “王妃不必自责,这与王妃无关,是咱们不愿意和身份低贱的人在一起待着。” 谨王妃哦了一声,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本妃去看看是谁的身份低贱了。”说着就往里面去了。 里面只坐着少数人,见谨王妃进来了,都站起来,谨王妃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走到甘霖面前,轻声道:“你就是甘霖小姐?” 甘霖见谨王妃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心里动容不已,站起来笑了笑,摇着头,“王妃快别如此称呼我,实在担不起,还是叫我甘霖吧。” 谨王妃听了却摇了摇头,拉着甘霖的手道:“甘霖小姐这是哪里的话,之前我曾听王爷说你救过蕴儿一命,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甘霖觉得谨王妃说的严重了,她只是随手抱了一下不让孩子跌倒,哪里就救了一命,小孩子摔倒也很正常,“哪里是王妃说的这样,我都惭愧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谨王妃说着又诚心诚意地跟甘霖道了谢,这才对外面的夫人们道:“各位夫人还是进来吧?” 可是外面的那些夫人却纹丝不动,不想与甘霖同处,只听人群中有声音道:“我们不想和身份低贱的人在起,那样也会拉低我们的身份。” 甘霖听了这些话心里实在愧疚,今天本来是谨王妃女儿的满月酒,却因为她而闹成了这样,“王妃对不起,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你可是王爷亲自请来的,怎么能走。”谨王妃一把拉住甘霖不让走,又跟甘霖道歉道:“之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接待的人不懂规矩,宴毕我自会处置,还有这些上茶点的丫环们,也一样。” 甘霖见谨王妃如此,更加不安,摆着手道:“不用不用,他也是按规矩办事,这些丫头也是无心之失,算了吧。” 谨王妃没想到甘霖会如此大度,心里更加喜欢,“你真是个心善的人。” 谨王妃的话才说完,就有人在外面道:“王妃您还是快点出来吧,您身份这么尊贵。” 甘霖建这些人口口声声地说她是低贱之人,心里隐忍的情绪也迸发而出,站了出来,正声问:“我想请问各位夫人,刚才你们跟我同处一室这么久,你们可觉得自己也低贱了?” 这些夫人们无一例外地白着眼,怎么可能,她们的高贵身份岂是甘霖一个低贱之人所能改变的。 甘霖见这些夫人都傲慢地高昂着头,冷笑道:“难道你们和我同处了一会儿你们就不是高贵的夫人了,这些没有出来的夫人也就不高贵,谨王妃于我说了这半天的话,是不是她就不是谨王妃了,你们也就不用尊重她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着急了,这话说的可有点严重了,“我们可没这么说。” 甘霖听了这才点头,“这就是了,今天是谨王府的喜事,你们如此这般不是和谨王府对着干。” 众人更加不言语了,她们只是针对甘霖,哪里想过给谨王府难堪了。 “亏得你们还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说句不好听的,竟不如我这个出身微贱的普通女子,不管是高贵之人还是低贱之人,都有脸面,我且问我受了这些侮辱难道我不生气不难受,我也不高兴,可是我知道我今天是干什么来了?你们对我有情绪我理解,可是你们得明白这是在哪儿?”甘霖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一股脑的想把心里憋着的话全都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寒酸的贺礼 甘霖见众人不语,继续道:“如果今天你们是在我的家中,这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们别忘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也明白我这样的人不配于你们在一起,我走就是了。”甘霖说着叫了小玉就走了出去。 众人这才懵懵懂懂地进去,杨琰和谨王妃忙着追了上去,拉着甘霖道:“罢了,你这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和王爷交代。” 甘霖挣脱谨王妃的手和她们拉开一点距离,“你们还是离我远些吧,我这样的人的确是......” 谨王妃见甘霖如此忍辱负重心里怪心疼的,又拉住了甘霖的手笑道:“你别这么着,我从不在乎什么高贵不高贵的,不瞒你们说,我也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没嫁给王爷之前,也就是普通的一个女子,劈柴下地,难得王爷不嫌弃。” 甘霖没想到谨王妃会对刚认识的她说这些,心里更加难得,也就不再坚持要走,“只是给您添麻烦了。” 谨王妃笑着摇了摇头,“不值什么?既然你在那里不自在,不如你们同我一起去吧,那里人少,你们也可清净一些。” 杨琰见了就劝着甘霖去,几个人便一同到谨王妃的住处去了。 几人进了谨王妃的房间,里面也坐着七八个人,大家都都围在一起看孩子,见谨王妃进来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就传到了甘霖的耳朵里,“七皇嫂你回来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忙了这半天,看孩子都饿了。” 这声音甘霖一耳朵就听出是玢婷的,谨王妃前几日听严戎烁略微提起,也大概明白玢婷如此是为了什么,就笑道:“孩子睡的这么熟,不会饿的。”说着又让甘霖和杨琰就坐。 甘霖放眼看了看,里面她除了认识齐王妃和玢婷,其他的人她竟不知,谨王妃便笑着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位是大王嫂齐王妃。”谨王妃指着齐王妃道。 甘霖欠了欠身给其齐王妃行礼,齐王妃也视若无睹。 谨王妃愣了一下,又指着一个略微胖些的贵妇人,“这是三王嫂岷王妃。” 甘霖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倒觉得严戎锵和这岷王妃倒是十分般配,便行了礼。 岷王妃看着不如其他王妃那么贵气,更是如普通妇人一般,只是身上大量的珠光宝翠显得她更俗,见甘霖跟她行礼,也只是颔了颔首。 谨王妃又指着一个长相美丽却又透着英气的年轻妇人,“这位是六王嫂,允王妃。” 甘霖又给允王妃行礼,允王妃利落地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谨王妃这才知这玢婷,介绍道:“这位是慎王妃。” 玢婷本想着她们是旧相识不用介绍了,可是她这么一说不就让她们知道了严戎铮和甘霖的苟且之事,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一定会传到严戎铎和皇上的耳朵里,最后对严戎铮不利,她便隐忍了下来。 甘霖看了一眼倨傲的玢婷,从头到尾玢婷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她本页不想理会玢婷,可是如果这么一来,玢婷一定会更恨她,到时候头痛的还是严戎铮,如是一想,她便行礼道:“见过慎王妃。” 就在甘霖行礼的时候,玢婷却起身把严初抱了过来在怀里看着,仿佛完全没有甘霖这么个人。 杨琰也跟她们见了礼,和甘霖一并坐下,谨王妃亲自给她们斟了茶,笑着把孩子从玢婷怀里接过,走到甘霖和杨琰面前,“来,你们也来看看孩子。” 孩子粉嘟嘟的皮肤很细嫩,杨琰见了真是爱不释手,甘霖虽然也喜欢,但是知道孩子金贵,也不敢抢着去抱。 杨琰把孩子抱在怀里刚还孩子就醒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了,“甘霖快看啊,这孩子会笑。” 甘霖看了也咧开嘴笑了,“真可爱。” 玢婷见了就冷声嘲讽道:“你把头杵在孩子的脸上孩子还怎么出气啊,真是,”说完就对谨王妃道:“七王嫂,快把孩子抱过来吧,别让她们抱坏了。” 谨王妃听了玢婷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觉得玢婷说的话太不中听了,孩子出生不说说些吉利的话,只能尽量笑着,“不怕,孩子多人抱,以后胆子才不会小。” 杨琰见不惯玢婷的那副嘴脸,虽说玢婷是王妃,但她却一点也不怵她,见玢婷这么说,也就冷笑了一声,笑着道:“谨王妃啊,实话跟你说吧,你别看孩子还小,可是孩子越小越容易有样学样,所以啊,孩子一定要让心地善良的人抱着,以后长大才端庄大方,可千万别让那些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毒妇抱着,这样对孩子不好。” 玢婷见杨琰这么讽刺她,不由地生怒,站起来质问着,“你在说谁?” 杨琰冷哼一声,把孩子递给甘霖,“谁答应就说谁,怎么了?” “你放肆。”玢婷大怒,指着杨琰。 杨琰不冷不热地白了玢婷一眼,“真搞不懂王爷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谨王妃当然不希望她们吵下去,忙调和道:“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 玢婷本想不依不饶,可是又怕时候严戎铮知道了责怪她,便也只好就此打住。 甘霖这才把孩子递给谨王妃,让小玉把包袱打开,把那件赶制的百家衣拿出来,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赶着做出来的,常听人家说刚生出来的小孩儿穿百家衣好养活,还望王妃不嫌弃,也希望孩子能够健康平安。” 谨王妃也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自从嫁到了王府,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娘家人也不敢随便拿外头的东西进来,如今她看了这自然是喜欢的,就笑着让丫头接过,道谢道:“那就太好了,你这东西正合我心啊。” “我还怕送这个有些唐突呢,”甘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是王府,也不会缺这么一件衣裳。 谨王妃却道:“哪里,前两个孩子生下来就老爱得病,像我们小时候穿过百家衣的那身子不知道有多好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暂离是非 甘霖很庆幸她送的百家衣得到了谨王妃的喜爱,这也就表示她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可正当甘霖高兴的时候,岷王妃却开口了,“哎呀,你怎么能把这样的衣服给孩子穿呢,那么多人穿过的多脏啊。” 甘霖听了有些尴尬,只能解释着,“这衣服我已经好好洗过了,没关系的。” 玢婷一听正好中了她的下怀,“三王嫂,你和她说什么,她哪里明白咱们这些人啊。” 甘霖一直都在隐忍着,她不知没猜到是玢婷在背后搞的小动作让她那么难堪,可是她都极力忍让了,可是玢婷还处处刁难,“慎王妃不必如此,毕竟这百家衣是我送给谨王妃的,好与不好谨王妃都清楚,就不用您来置喙了。” 齐王妃、允王妃等人都在一旁看着,岷王妃见了却不得了,尖声道:“哎呀,你这女子怎么这么无礼,敢公然顶撞王妃。” 其实这本不管岷王妃的事,只不过前一阵子杨琰到岷王府闹了一处,她虽然没住在岷王府,但是也有所耳闻,又曾听说武王的死跟甘霖有关,便更加看不惯了。 甘霖没想到她走到哪儿都逗人讨厌,心里很难受,就解释道:“我并不是顶撞,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杨琰见不惯这么多人欺负甘霖一个,就道:“甘霖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岷王妃却道:“外面天冷,出去干什么?且今日并可众多,甘霖又是个闲不住的女子,若是不小心走到男人堆里可怎么好啊?” 谨王妃本来是一片好心想让甘霖远离是非之地的,谁知道只是从一个是非之地来到另一个是非之地,看着甘霖委屈的样子,她也很不好意思,就笑道:“快去吩咐那些好吃的茶果点心来。” 甘霖在这里如履薄冰,想走却又不好走,只得度日如年的坐着,她扫了一眼,好在只有玢婷和岷王妃与她不睦,其他几个人倒还不曾说什么,这也让她轻松不少。 茶果上了来,大家便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只见齐王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咦,怎么还不见武王妃来啊?” 一提起武王妃玢婷不由地又勾起了嘴角,对了还有个重头戏没出来呢,要是待会儿武王妃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大王嫂你怎么提起二王嫂了,咱们谁不知道二王嫂这一年多来过的辛苦啊,里里外外全都是她一个人撑着,来肯定是要来,只怕是有事耽搁了。” 谨王妃一笑,一边给各位添着茶点一边道:“二王嫂倒时差人先把贺礼送了过来,说她处理的点儿稍后就到。” 玢婷听了忍不住掩口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咱们在这里说着二王嫂,只不知有些人害怕成什么样了?” 允王妃这时候开口问:“什么?” “咱们倒是盼着二王嫂出来一起散散,可是保不齐有人心虚想溜啊。”玢婷一边说一边那眼睛瞄着甘霖。 皇上对外称严戎钦死于疾病,可是对于她们这些内里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底细呢,说来说去都和甘霖逃不了干系。 大家心知肚明,玢婷也就不再说什么挖苦讽刺之类的话了,要是真的把甘霖逼走了,待会儿就看不成好戏了。 就在这时,宫里也派人送来了各宫的贺礼,严戎烁和谨王妃一一领受了,又去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又来招呼她们。 谨王妃多少也知道武王的死,知道武王妃马上就要来了,怕她们遇到一起尴尬,就笑着道:“看甘霖小姐和杨琰小姐这么无聊,要不......” 谨王妃正说着,蕴儿和煦儿就来了,你追我赶地跑了进来,一头扑在谨王妃的怀里,“我们要你陪我们玩。” 谨王妃蹲下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柔声哄着,“煦儿蕴儿乖,母亲今天很忙不能陪你们玩,你们自己去玩。” 两个孩子不高兴地撅着嘴,玢婷见了就笑着招手,“来过来,到婶娘这里来,婶娘带你们出去玩儿好不好。” 两个孩子做着鬼脸伸着舌头闹了半天,“不好,不好。” 蕴儿闹了一圈看见甘霖也在,一下子就冲到甘霖面前,拉着甘霖的袖子,喜悦地道:“你就是那天抱我的姨姨,还送给我们面具。” 煦儿也跑了过来,拉着甘霖的手往外拽,“姨姨陪我们玩儿,姨姨陪我们玩儿。” 甘霖见两个孩子想和她玩,又正好待着也很尴尬,就站起来道:“好,陪你们玩儿,”然后笑着对杨琰道:“一起去吧。” 杨琰听了就伸手拉了蕴儿的手站起来道:“好,我和你们一起去玩儿。” 当甘霖和杨琰一块儿出来的时候,这才觉得轻松,“在里面好压抑啊,真后悔来这里。” “没事,”杨琰拍了拍甘霖的手,既来之则安之,“她们尖酸刻薄也只是说些难听的话,不敢怎么样的?” 甘霖点了地那头,有些歉意地看着杨琰,“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委屈了你,也跟着我受了好些奚落。” “嗨,那些东西我都不放在心上。”杨琰摇了摇头,对比起来,反而应该是她安慰甘霖才对。 好在她们现在出来了,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在一块,大家热热闹闹的玩儿了一会儿,两个孩子的神情就有些困倦了。 蕴儿伸着双臂要甘霖抱,然后窝在甘霖的怀里,“姨姨,我瞌睡了。” 煦儿也上下眼皮打架,在一旁伺候的丫头忙着要来抱煦儿,煦儿却不愿意,要让杨琰抱着,杨琰也喜欢小孩儿,就把煦儿抱了起来,“哎呀,这小屁孩好重啊。”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沉沉地熟睡了,甘霖这才回头道:“这孩子放在哪儿?” 丫头见了忙道:“两个孩子都是在王妃的寝殿休息的,只得再辛苦两位小姐一会儿了,我们这少爷小姐瞌睡浅,若是一换人就会醒,醒了就会哭闹。” 杨琰抱着煦儿有些吃力,只得道:“没事,快带我们去,把他们放在床上,免得着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辛酸的妇人 谨王妃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也就出来了,两个孩子顽皮又缠人,她怕两个都没有带过孩子的小姐对两个小家伙束手无策,谁知才出去就看到甘霖和杨琰各抱了一个孩子来了。 谨王妃十分抱歉地迎了上去,“怎么是你们抱着孩子,真是不好意思,来给我吧。” 甘霖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和她都喜欢孩子,换了人容易醒,就这样吧,我们快点儿把他们抱进屋里去。” 等甘霖和杨琰把孩子放在床上,这才轻松了一大截,“这两个孩子可真是结实啊。” “哎,你们不知道,这带孩子啊,可不是一下两下的事,我小时候都是在地上爬大的,哪像这两个,从出生就一直有人抱着,现在也如此,除了想玩儿的时候,不然总得有人抱着。”谨王妃是个随和的人,不管说什么都能找到话题,这倒是让甘霖和杨琰轻松了不少。 甘霖笑了笑,“可不是,现在的孩子真是享福啊。”说完这才想起来了这么半天都还不知道那个婴儿叫什么名字,“对了,那婴儿叫什么名字?” 谨王妃想了想,笑道:“可赶巧了,那天刚好是戎铮来府上,孩子出生了便是戎铮给取的,单名一个初字。” 甘霖听了嘴角渗出一股暖意,“名字很好。” 谨王妃又笑了笑,心里憋着一些话想问却又觉得突兀,也就打住了,只是又邀她们进去坐。 甘霖笑着婉拒道:“王妃不必特意招呼我们,我们还是到处走走的好。”哪里都有容不下她的人,还不如挑个僻静的地方和杨琰说说话。 谨王妃也明白甘霖的意思,也就不勉强,只是道了声失礼。 送走甘霖和杨琰的谨王妃回到屋子没有一盏茶的时候,就听外面的丫环说武王妃到了。 丫环的话音才落,一个略显风尘仆仆的妇人就进来了,看她满脸疲惫的模样,谨王妃忙接了坐下,让人去上茶来,“二王嫂若是府里忙碌就不必赶过来了,看你这累的。” 武王妃摇头一笑,“没事,我成天在那府里待着都快要待出病来了。”她现在一个人要顶几个人用,王府里没有男人,这些奴才们也渐渐不听话了,做任何事都须得她一遍两遍地催着,招呼着才能办成,好在严戎铮时常过府,见这些下人难束,特意指派了个帮手来,她才轻松一些,不然今天哪里还能出门啊。 玢婷自然是知道武王妃的处境的,一边让她喝茶一边道:“没事就该出来多走动,王府里那么多管事的,你何苦操那些闲心,不是我说啊,二王嫂,你从前好歹也是个美人,现在,哎,看着憔悴不堪,皮肤也暗黄,该多保养啊。” 武王妃自从严戎钦离世她就很少照镜子,成天忙东忙西,哪里还有工夫打扮自己,今天听玢婷这么一说,才忍不住的辛酸又委屈,“我这也是没办法?府里没有男人,样样都得自己亲力亲为,有时候累了我也想过轻生,干脆一刀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可是我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啊,他们已经没了父亲,要是没了母亲......” 众人见武王妃一见面就倒苦水,也能理解,只是今天的场合似乎有些不便,齐王妃更是泰然处之,谨王妃就劝道:“毕竟是王府,那些下人们也不敢太过了,你若是有难处只管跟我开口,我能帮一帮的,绝不说二话,倘或我们也管不住,还有宫里呢。” 武王妃听了谨王妃的一席话,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说真心话,从前严戎钦在世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把这些姑嫂妯娌的太放在心上,总觉得大家各怀心思,也不必太过勉强,知道严戎钦不在了,她也渐渐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现在又听谨王妃说了这话,岂有不动心之理。 只是武王妃现在兢兢业业地守着武王府的一草一木小心度日,宫里,她早就不指望了,皇上恨极了严戎钦的不自爱,加上在之前的府邸搜出了那么些东西,哪里还顾忌武王府,要不是严戎铮,她们孤儿寡母的早就被贬为庶人了。 岷王妃和允王妃也说些宽慰的话,从前她们觉得武王妃有些讨厌,现在却觉得有些可怜,不管好与坏,她们至少还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而武王妃,永远都不可能了。 玢婷听武王妃说想过要死,就觉得武王妃是个糊涂人,”二王嫂,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呢?死,你为什么要死,你怎么不想想二皇兄是怎么死的,别人还逍遥快活地活着,你倒是死了。” 武王妃听了玢婷的话,似乎也觉得自寻短见不是最划算的,是啊,到底为什么她会沦为今天的地步呢?说白了还不是因为那个烟花之女,可是这些话怎么能拿出来说,这可关系到严戎钦的声誉,虽说他已经死了,可是...... “二王嫂你不会这么懦弱吧,”玢婷见武王妃不为之所动,态度就有些轻蔑,“人家害得你没了丈夫,你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武王妃有些懦弱地动了动嘴皮了,她不是不恨,是不敢啊,“皇上说了不许再提......” “这里都是自家人,又没有人在皇上面前提,”玢婷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变着法的要给甘霖寻些晦气,“可巧了,人家今天也来了,你敢不敢和她见上一面。” 大家都很意外玢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谨王妃立马出来阻止,“二王嫂,你今天可是来参加你侄女的满月礼的。” 岷王妃和允王妃也觉得不合适都劝着,大家相持不下,玢婷只得道:“大王嫂为尊,咱们都听大王嫂的如何?” 一时间,齐王妃变成了大家的焦点,她见骑虎难下,只得笑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见过那甘霖,人长得漂亮,心地儿也好,要我说啊,就是见见也无妨,”说着对武王妃道:“你现在心里或许恨她,但当你和她相处一阵恐怕你也忍不住会喜欢她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妯娌之争 武王妃听了齐王妃的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哼,喜欢上她,她不将她千刀万剐就算是开恩了,一个害得她没了男人没了依靠的下.流女人,还竟然喜欢她,“那我就一定得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谨王妃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本来是想让齐王妃劝一劝谁知道适得其反了,只得在一旁劝道:“二王嫂还是不必见她了吧,见了免得生气。” 武王妃见谨王妃劝阻,脸上更加不痛快了,直把矛头对准谨王妃,“见,一定得见,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本来她现在孤儿寡母的也不想得罪人,可是一想到严戎烁他们竟然还跟这个甘霖有来往就气不打一出来,指责道:“不管怎么说王爷也是你的兄长,他是怎么死的你们都清楚,你们不说与我同仇敌忾,倒是和她交好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岷王妃见武王妃把谨王妃一顿排挤,且谨王妃又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她看不下去,就劝道:“二王嫂啊,你这也不能怪她啊,那甘霖虽说害了二皇兄,但桥归桥路归路,人家也出手救过蕴儿,所以才请了来,做人嘛,总得知恩图报恩怨分明是吧。” 武王妃被岷王妃的几句话堵的语塞,她冷哼了一声,“是啊,敢情那死的不是你的男人,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虽说你的男人肥头大耳,但好歹也还算个依靠啊,只是也太不自量了。” 岷王妃不过是看谨王妃可怜,帮着说了一句,谁知就引出了武王妃这么多句,从前或许还会忌惮她,可是现在岷王妃可一点都不害怕,况且严戎锵在朝中也渐渐立足起来,她用得着给谁低声下气,不由地腰板也挺直了些,“二王嫂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敢情你自己死了男人也盼着我的男人死啊,真是歹毒,我看你现在成天了没事就在府里咒,我才大皇兄就是因为你所以才得了病。” 武王妃没想到谨王妃牙尖嘴利,竟然把严戎铎得病的事扣在她的头上,马上就反驳起来,“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不是我说你,你以为你家男人在朝中就得势了?别以为我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什么啊?”岷王妃话语里明显地看不起武王妃,觉得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了。 武王妃冷笑一声,“你男人和从前比是得势了些,不过也不见得怎么了不起,你说你男人除了好色,还能干什么啊?别忘了六弟可比你男人能干的多。” 武王妃的这话落在岷王妃的耳朵里,心里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她何尝不知道,每每严戎锵回去看孩子,都会跟他抱怨,说严戎钰老是跟他对着干,现在又见允王妃就坐在她的身旁,不由地就拉开了一些距离,“现在大皇兄病了,于情于礼都是我家王爷出力的时候,有些人有些想法也是理解的,只是不要太不自量力。” 允王妃的性格是比较洒脱的,她始终都觉得公是公私是私,现在是私下里,大家既然是一家人,虽然谈不上亲亲热热,但也可以和和气气地坐着说说话,可是此刻岷王妃的这一小动作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虽不点名指姓,但也直指严戎钰,就道:“三王嫂不必这样,今天你为长,对我有所不满或是说戎钰的坏话,也无所谓,但他日若是在别处,只求你别犯在我手上。” 岷王妃被允王妃这么一顿警告心里还是挺害怕,也就转移了话题,朝着武王妃道:“我男人再无用也比你好吧。” “你......”武王妃被气得语塞,只是一个劲儿地捶着胸口。 谨王妃忙在一旁给武王妃顺着被,劝道:“二王嫂,你难得出来一次,何必弄得不愉快,就不要理会那些事了。” 玢婷见武王妃就要被说动了,忙挑唆着,“二王嫂你可别忘了你是要干嘛的,可嫂子们吵有什么意思,快快见甘霖要紧。” 武王妃听了也就制止了,叫了丫环进来,吩咐道:“我听说来客里有一个叫甘霖的,十分美丽,你去找来我瞧一瞧。” 谨王妃见已成定局,便想找个由头出去通知一声,谁知被玢婷看穿了意图,叫住,“七王嫂别处去,坐在这里劝一劝二王嫂吧。” 谨王妃见走不成,只得坐下,只保佑她们找不到甘霖才好,派出去的丫环赵甘霖去了,剩下的人都虽然坐在一起却一句话都米有,出奇的安静。 甘霖本是和杨琰到处逛逛,后来却看到两个丫环匆匆往这边来了,见到她们欠了欠身,道:“甘霖小姐,武王妃请您过去坐坐呢。” “武王妃?”甘霖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不是严戎钦的王妃吗?找她坐坐,只怕是另有意思吧,“多谢王妃的好意,只是我还有朋友在,实在不便丢下她去见你们王妃啊。” 丫环听了笑着道:“无妨,我们王妃最喜好结实朋友了,若是您有朋友,一起去便可,不妨碍的。” 甘霖听了转头看着杨琰,“怎么办?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别怕,既然要你去你就去,”杨琰见武王妃是铁了心要见甘霖,便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实在不行你就跟着去,我现在就去找王爷去。” 甘霖听了实在别无他法,可是找严戎铮来又能如何呢?闹出来吃亏的还不是严戎铮,就道:“算了,还是别去了吧。” “那行,我去找谨王爷,他总不会不管吧。”杨琰见甘霖马上都要自身难保了还在惦记严戎铮只得退而求其次。 甘霖听了这才答应,“那你快去快回啊。” 杨琰等甘霖走了,这才要出去找陆邪,她身后跟着的丫环拦着道:“小姐,外院全部都是男眷,你去了不好吧。” 杨琰脸上一沉,推开阻拦的丫环道:“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与不好的?让开。”不由分说地就往外院去了,这个时候严戎烁一定在应酬这些来宾。(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齐王妃的庇护 杨琰突兀地闯进外院,里面的男眷都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只是此刻她也无暇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地搜寻着严戎烁的身影,只是这里全都是人,一时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哎呀,怎么关键的时候总是不见人啊?”杨琰急的直报怨,要是再找不到人,指不定甘霖要受些欺负呢。 严戎锵一眼就看到了杨琰,端着个酒杯走到杨琰的身边,有些醉醺醺地看着她,“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找本王的吗?” 杨琰嫌恶地看了严戎锵一眼,满嘴的酒气让她倒胃,她掩着口鼻驱赶道:“走开走开,没你什么事儿。” 严戎锵见杨琰这般厌恶他,不由地泄了气,哼了一声,“不识抬举,走就走,本王有的是女人,还缺你一个?” “恶心。”杨琰朝着严戎锵的背影说了一句,转身又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陆邪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她见杨琰在男人堆里东张西望,心里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板着脸走到杨琰的跟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不走?” 杨琰见陆邪脸色不善,就知道他不高兴她这么失礼,解释道:“我是来找谨王爷的。” 陆邪的脸更加难看了,审问着,“你找他干嘛?” “当然是有急事了嘛,”杨琰没空跟陆邪生气,把甘霖的事解释了一通,催促道:“好了别磨蹭了,咱们快点儿去找王爷吧。” 陆邪听了忙带着杨琰去找严戎烁。 甘霖被丫环们带到谨王妃的住处,便退下了,谨王妃上来迎了她进去,勉强小声招呼着,“若是有点什么好歹看在我的面儿上,能忍就忍一下。” “王妃放心,”甘霖很是感激谨王妃的照拂,看在谨王妃的面上,她也不会和她们闹起来,“我不出声就是了。” 谨王妃感激地点了点头,拉着甘霖笑眯眯地进去了,“人来了。” 武王妃听到谨王妃说人来了就抱着个膀子不屑地看着,什么了不起的人,来就来呗,待会儿才让她知道什么是厉害。 甘霖才进去,齐王妃就站了起来,淡淡地笑着朝甘霖招了招手,道:“来吧,坐在我的身边来。” 甘霖听了依言走了过去,说实在话,她心里直打鼓,现在见齐王妃主动跟她说话,再不似先前那般冷漠,心里忽然安心了几分。 甘霖坐定了,齐王妃这才拉着甘霖的手笑道:“外面定是很冷吧,你的手都凉了,来人,重新上盏热茶来,”说完又笑着对甘霖道:“女人啊,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受凉了,知道吗?” “多谢王妃指点关爱。”甘霖点了点头,喝了两口热茶,身子就袭来一阵暖意。 玢婷见甘霖跟齐王妃寒暄,就冷笑道:“真是不懂礼数,进来了不先见人,倒自己喝起茶来。” 甘霖听了也觉得自己失礼,便放下了茶盏,站起身来看了看,走到武王妃跟前,小声道:“民女见过武王妃。” 甘霖给武王妃行着礼,而武王妃却满脸满心的嫉妒不平,甘霖害死了她的丈夫却可以这么美丽动人,而她却即将形容枯槁,一想到这么她就忍不住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甘霖就这么尴尬地杵在那儿,齐王妃见了忙道:“好了,起来吧,别蹲坏了。”甘霖得了****,这才坐了回去。 武王妃见齐王妃也向着甘霖,心里更加不快了,冷笑道:“大王嫂倒是回当菩萨,我听闻这甘霖还曾在齐王府住过一段日子,大王嫂也能忍得住,是我就耳巴子甩在那不知羞耻的脸上了。” 甘霖知道她将要面临怎样的刁难,可是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不如想象中那么能忍,她这一天都这么难堪,就不能替自己搬回一些颜面吗?她能容忍武王妃打她,可是却忍受不了她骂她?那么难听的字眼字字锥心。 齐王妃不等甘霖说什么,就柔和地看了甘霖一眼,笑道:“我啊不比从前了,如今年纪大了些死气沉沉的,王爷不爱了也怨不得别人,我也喜欢府里有些年轻女孩儿,有了她们府里才有些生气,说起来我最喜欢甘霖了,活泼美丽却又不似别的女子那么轻浮。” 玢婷没想到齐王妃会这么夸甘霖,还没等武王妃说什么,她就忍不住冷笑起来,“大王嫂大概是糊涂了,这样的狐媚子留在府上还不天天做耗,你说说,通共就这么几个皇子,她那个不勾搭,真不要脸。” 岷王妃对这些事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早已习惯严戎锵的好色,只是玢婷的话很是奇怪,“你这话说的,难道戎铮也......” 玢婷没想到差点说漏了嘴,只得解释着,“我家王爷才不会呢,我是替几个嫂子不值。” 甘霖没想到玢婷会这么煽风点火,又见武王妃恨的她牙痒痒,便走到武王妃跟前请罪道:“说起来王爷的死也不是跟我全无关系,我也明白王妃心里对我的恨意,希望今天在场的各位王妃做个见证,今日王妃要打要骂,甚至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甘愿,只是过了今日,我不希望王妃再耿耿于怀,并且我也不再会跟您赔罪。”说完就做出一副任杀任刮的样子。 武王妃心里是有气,是恨,可是甘霖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勇气了,这一年来她的那些戾气早就被生活消磨殆尽了,她藏在袖子的里的手张开成巴掌样,才准备狠狠扇她两耳光解气,就听到甘霖的脸上一个响亮的耳光。 甘霖有些头晕目眩,嘴角也渗着血,她手扶着桌子调息了好半天,这才又站在武王妃面前,“王妃,您要动手就请便,现在不动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武王妃见甘霖那俏生生的脸上五个手指印,心里有些疑惑,她恨甘霖还有情可原,玢婷又是为何呢?只是她想着这一年多来都是严戎铮和她帮衬着,或许玢婷也是为她打抱不平吧,想着有人替她打起,她也毫不犹豫地伸手在甘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绝地反击 甘霖嘴角的血又渗了出来,谨王妃见事情闹大了,只得劝着,“二王嫂,别打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今天你也不该如此啊。” 武王妃现在的心里全都是恨意,哪里还记得今天是严初的满月礼啊,经谨王妃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想起来,可是她已经有些停不住手了,“今天完全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你别管,我说什么也要她好看。”说起来她也是不忌讳的,反正严戎烁也是个病怏怏的王爷,性子又好,先收拾了甘霖再告个罪就行了。 “王妃你别管,今天的事待会儿我自去跟王爷请罪,”甘霖擦了嘴角的血,“今天是个好日子,打人骂人的事在人家府上也不好,这样,咱们从后院出去,到了外面,你想怎么算账怎么算。” 武王妃听了叫了一声好,在这里的确多有不便,到了外面可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有骨气,那咱们就出去吧。” 说着武王妃和甘霖就往后门去了,玢婷见了忙站了起来,“我要跟着去看看,万一二王嫂吃亏了还有个帮手。”说着也跟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人见了也都跟了出去,谨王妃见劝不住,只得坐在屋子里哭了一回,大好的日子,本该高高兴兴的,却被她们搅合的乌烟瘴气。 在一旁伺候的丫环见了忙劝着,“王妃别哭了,才出了月子,哭的多了当心哭坏眼睛。” “早知道......”谨王妃抱怨了半句就收声了,她想的那些话不该说出来,“走,快随我去找王爷。”说着又吩咐在场的丫头不许声张,这要是闹出去,还不得让皇家的颜面尽失,大伙会说皇家的儿媳妇儿没有教养没有规矩。 一行人出了谨王府,站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武王妃这才质问甘霖,“说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的男人?” 甘霖听了淡淡一笑,反问:“我想知道武王妃对那日的情形可清楚。” “本妃自然是清楚的。”武王妃哼了一声,还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当她听到那个噩耗的时候二天二夜也没合眼,差点把眼睛哭瞎了。 甘霖听了这才点了点头,“既然王妃知道,那就不该把王爷的死算在我的头上,因为我并没有勾引你家王爷。” “那我家王爷不是死在你的床上的。”武王妃说起来就恨的咬牙切齿。 “这是该问你自己的问题,”甘霖说着身子有些虚弱地靠在小玉的身上,“为什么武王爷会出现在我休息的房间里。” 武王妃不由地生怒,骂了起来,“还不是你长了一张狐媚的脸,那个男人见了你不五迷三道。” 甘霖听了冷笑一声,问:“那想当初武王妃也没少被人骂成狐媚吧,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你要动手就快些,过了今日你再也别想。” 齐王妃在一旁冷眼看着,甘霖可怜又倔强,她的心头微微生出一丝不忍,其实她不是不明白,甘霖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严戎铎,严戎铎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甘霖,可是偏偏就是如此,严戎铎却也还是对甘霖心心念念,或许,这就是她没有得到的那份叫‘爱’的感情吧。 本来这场风波是不用发生的,只是齐王妃有些气不过甘霖对严戎铎的冷漠,所以她才......若是此刻严戎铎在,不知道会如何心疼甘霖,想到这里有些认命地他了口气,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还敬我为大王嫂,那就听我一句,今日你们是干什么来了,何苦这么闹,到时候戎烁怎么下台。” “我只是想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武王妃抹起了眼泪,她的难处谁能知道,“是她害得我......” 玢婷无比同情地扶着武王妃,用手绢给她擦着眼泪,痛心疾首道:“大王嫂,你该替二王嫂想一想啊,二王嫂的苦处咱们如何能够不理会,再说这甘霖自愿赎罪,为何不让二王嫂出气。” 齐王妃听了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问:“玢婷,你这般想让她们闹起来么?息事宁人不好么?就算是恨也是她和甘霖的事,怎么总觉得你感同身受啊。” “我......”玢婷被齐王妃问的话结,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她就是希望天下人都与甘霖为敌,这样才能泄了她的心头之恨,“我只是打抱不平,一心想着王嫂。” 甘霖听了走到玢婷面前冷笑着问:“你真的是为了武王妃吗?那你还真是和武王妃情同姐妹啊,玢婷,我告诉你,我忍你我让你不代表我怕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 玢婷有些心虚地看着甘霖,嘴硬道:“你别血口喷人。” 甘霖见玢婷敢做不敢当,当即问:“难道不是你让丫环们故意漏掉我然后让我遭受羞辱的吗?不是你让丫环们给我上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吗?不是你让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吗?” 玢婷被甘霖这么一字一句问的面红耳赤,如果不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她承认了也无妨,可是在这些嫂子们面前承认了,那将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不仅显得她小肚鸡肠,更会显得她心肠坏,“韵儿......” 甘霖见玢婷不仅不承认,还让韵儿打她,也再没有容人之心了,小玉虽然不敢对那些王妃动手,但是韵儿这般放肆她还是敢出面的,就伸手推了韵儿一把,韵儿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吆喝起来,说是动不了了。 玢婷见了,更加怒不可遏,都说打狗看主人,甘霖的人竟然敢打她的人,如果此刻她还不动手,那她就太懦弱了,“你放肆......” 玢婷平日里大概是趾高气昂惯了,动辄就像打骂人,可是她又不是不知道甘霖的性子,惹毛了没有什么不敢的,所以她的那句话还没说完,甘霖饿手就在玢婷的脸上扇了好几巴掌,“本来是打算忍了,可是我发现我越是退让你越是得寸进尺,玢婷,不是我要与你为敌,是你欺人太甚,你要明白,你今日如何羞辱别人来日你就要遭受多少羞辱。”(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谢家人问罪 除了玢婷,其他的几个王妃都不知道甘霖会有这么火爆的一面,竟然敢动手打王妃,这也算是新闻了,如此一来,玢婷就算是自取其辱了。 玢婷当着这么多嫂子的面挨了打脸上如何过的去,只疯了一般地就扑上撕扯着要打甘霖。 小玉见玢婷架势这么猛,就在前面护着,玢婷打不到甘霖,就拿小玉出气,小玉的脸上全是巴掌印,头发也散乱不堪。 甘霖最是护短,见小玉被玢婷如此欺负,也不管什么使得使不得,一脚踹在玢婷的肚子上,“你再打她我就让你死。”然后又狠狠地填补上了几脚。 玢婷虽然跋扈,可是身手哪里又比得上甘霖利索有劲儿,一旁的人见甘霖打人打红了眼,忙上前要去拉开,可是甘霖已经有些失控了,直接警告道:“走开,不管你们的事,谁要是多管闲事我就打谁。” 谁都没想到甘霖会这么强悍,就连一心想要报复的武王妃都愣在那里了,她不知道甘霖有什么后台,竟然连玢婷都敢打,只是她哪里知道,甘霖并不是因为什么后台,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现场的场面有些失控,齐王妃试着上前去劝甘霖却被甘霖一把推开,最后不得已,还是允王妃上前制服了甘霖。 甘霖现在情绪火爆,早已忘了这么穿着靓丽的妇人是王妃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挣脱着,“放开我,放开。” 允王妃却一点都不敢松开,只是道:“你想杀人吗?我松开你可是要将玢婷打死?” 甘霖听了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回头看着玢婷,“她对我百般的羞辱,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本不是这样的人,我能到这个份儿上,可想而知她逼的我有多惨。” 玢婷被甘霖拳打脚踢几乎丢了半条命,虽说是女人家动手出不了人命,可是玢婷的身子弱,又受了惊吓,还是挺严重的。 谨王妃哭了一会儿就去找严戎烁,刚好看到杨琰陆邪和严戎烁匆匆而来,就道:“快随我来,她们出去了。” 几个人听了都紧张不已,忙着才要出去,严戎铮不知从哪里跟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了她们一眼,道:“走,快点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允王妃正辖制着甘霖,玢婷躺在武王妃的怀里,韵儿在一旁看着,严戎铮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别提有多生气了,“谁能告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玉见严戎铮的架势,又见这里除了陆邪和杨琰都是一家人,都是帮亲不帮理,要是让这些人抢先说了,那甘霖岂不是吃亏,她才要张口,韵儿早已跪在地上哭诉起来。 无非就是说甘霖**如何的嚣张如何的放肆,把玢婷打的站不起来来了之类的,小玉听了只是哭着一个劲儿地摇头反驳,“你胡说,你胡说。” 玢婷也眼泪汪汪地看着严戎铮,“王爷,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杨琰满脸不悦地走到甘霖跟前,上下检查了一遍,只见脸上有被人打过的痕迹,只是她也没说,只是站在甘霖的身边护着甘霖。 玢婷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说实在的他这么看过去实在是有些心疼又见甘霖没事,便蹲下把玢婷揽在怀里,“你没事吧。” 玢婷见严戎铮先看的她而把甘霖晾在一边,心里就有了底气,哭诉道:“王爷,甘霖说要杀了我,我好怕,我身上好痛。” 严戎铮听了就对谨王妃道:“麻烦七王嫂叫几个丫环来把玢婷先扶进去,有人问起就说是摔的。” “哼,谁说我女儿是摔的,”就在这时谢老爷带着谢夫人匆匆来了,谢夫人还没走到跟前就哭天抢地地搂着玢婷哭了起来,“王爷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把我女儿打成这样。” 严戎铮见了脸上的一点柔和全然不见,冷着脸道:“本王刚才都说了,玢婷不小心摔倒了,岳母怎么还问。” 谢老爷听了冷哼一声,道:“那可巧了,怎么我府上的丫环说有人打我女儿。”谢老爷说着抬头定定地看着甘霖。 严戎烁见事情变成这样,忙出面调停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站在这里也不方便,不如还是进去再说吧。” 谢夫人见严戎铮对玢婷冷淡,严戎烁又想息事宁人,便道:“不交代清楚我哪儿都不去。” 谨王妃也在一旁劝着,“依我说还是先进去,玢婷就这个样子在这里也不好啊,万一身子有个什么......” 谢夫人听了又是一阵痛哭,“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王爷,你好歹也是我们谢家的女婿,哪有妻子被人打了当丈夫的不做声的。” 严戎铮哪里听谢夫人的这些话,直接忽略过去,道:“先进去再说。” 谢夫人见严戎铮冷漠,便道:“到底是谁下的狠手,敢做不敢当,既然敢打人就该站出来承认。” “是我。”甘霖听了毫不犹豫地就站了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她,何苦说这些话来激她,她既然敢打人,就一定敢承认。 谢夫人本以为甘霖不敢出来,谁知道她就这么出来了,谢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得质问着,“你凭什么动手打王妃?” 甘霖淡淡地看了谢夫人一样,冷笑道:“她在你眼里或许是王妃,在我眼中却只是一个为人肤浅,心肠狠毒,小肚鸡肠的妇人,你问我为什么打她,那得问她为何先动手打我。” 谢夫人听了气得咬牙切齿,“就算她有不是,可是她是王妃,也由不得你动手。” 甘霖不屑地哼了一声,“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王妃,她仗势欺人,有什么德行配得上王妃这个称号。” 严戎铮见甘霖一点都不肯服软,又跟谢夫人对着干,便喝道:“住嘴。” 甘霖见严戎铮说她,这才收声,反正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别人怎么说她无所谓,只要严戎铮明白她不是无端生事就行了,如果严戎铮不相信她,她就破罐子破摔,大闹一场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无人应声 谢夫人在一旁守着玢婷,谢老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严戎铮跟前,道:“王爷啊,我女儿可是你的王妃啊,她现在被打成这样,我要你立刻捉拿凶手。” 严戎铮淡淡地看了谢老爷一眼,“凶手,何为凶手?岳父岳母一上来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问清楚就直接让本王抓人?本王有什么权利啊。” “你怎么能胳膊肘朝外拐呢?”谢老爷见严戎铮一点都不顾念他和玢婷的夫妻情分,不由地也着急起来。 严戎铮听了冷笑一声,“岳父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不管任何事情都该弄清楚来龙去脉才是,谁对谁错自然分晓,若是玢婷真的受委屈了,本王自然会替她主持公道的。” 谢夫人一听顿时有了些底气,站在这里的知道情况的都是妯娌,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关上门始终都是一家人,肯定会互相帮忙说句好话的,就不停地催着道:“那王爷就请问一问这几位王妃吧。” 小玉一听马上就明白谢夫人的话,跪在地上道:“王爷,您可千万别相信韵儿说的话啊,你可要相信小姐,她绝对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啊。” 武王妃见甘霖的丫环不断地辩解着,便喝退了小玉道:“九弟啊,说实在的,玢婷真的很可怜,她只是同情我,帮我说了甘霖两句,这甘霖就恼羞成怒,不仅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人,玢婷身上的伤全是甘霖打的。” 谢夫人见有人站出来给玢婷帮腔,立马神气活现,“王爷,你可都听见了吧。” 岷王妃犹豫了一下也帮腔道:“这甘霖的确是有些蛮横。” 小玉见局势对甘霖极为不利,伤心痛哭起来,“你们都在胡说,都在胡说,”说着就去求谨王妃,齐王妃和允王妃,“王妃娘娘们,你们都是最清楚来龙去脉的,请你们实话实说啊,不要冤枉了小姐啊。” 谨王妃见小玉这么护主,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忍地别过头,她实在是两难,在内心深处她是同情甘霖的,可是却不得不顾及亲情,她要是站出来直说了,玢婷一定会记仇。 允王妃倒是没有谨王妃想的多,只是也保持沉默,毕竟她不赞同玢婷的做法,对甘霖也不是太了解,但在她内心认为甘霖虽说出身微贱但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处境不允许她蹚浑水。 齐王妃就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说起来这场风波跟她有脱不了的关系,要不是她之前故意把甘霖夸赞一番引起武王妃的不满,武王妃也不会执意要见甘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脸上有一抹淡淡的惭愧之色。 谢夫人见大家不出声,又有武岷二位王妃帮腔,自然是站了上风,催促道:“王爷现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现在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吧。” 严戎铮瞪了谢夫人一眼,他百般容忍却换来谢家人更加嚣张的态度,干脆把脸一沉,厉声问:“本王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吗?” 谢夫人被严戎铮这么一呵斥不敢再出声来,老脸都羞的没处放了,很明显严戎铮刚才并没有看在她是丈母娘的面上优待她。 杨琰见武王妃、岷王妃说瞎话,其他几个王妃有有些顾及,现在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甘霖身上,便站出来道:“想必我也能说句公道话吧。” 玢婷见杨琰开口,忙开口道:“你与甘霖情同姐妹,你说的话可作得数。” 杨琰冷笑着指着在场的王妃道:“你们还是一家人,照这么说她们说的也不能作数了。” “你......”杨琰此生最恨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甘霖另一个就是杨琰。 杨琰也不理会玢婷,只是转身悄悄和陆邪说了几句话,然后陆邪就走了,她这才又道:“我就想问一问,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实在话的。” 大家沉默了半天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杨琰听了淡淡一笑,走到甘霖的身边用手托起甘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戏谑道:“甘霖啊,你脸上的五指红印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在场的谁摸过你的脸啊,都肿了。” 这一个摸字用的好,严戎铮自然也注意到甘霖脸上的红印了,见杨琰这么说,这才冷笑道;“甘霖,你的脸上怎么回事?” 武王妃见问起甘霖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就有些心虚了,她刚才下手的狠,甘霖的半边脸完全红肿着,她生怕甘霖添油加醋地把她给招出来,便主动道:“是我摸的,我就轻轻地摸了几下而已。”她没有把玢婷招出来,以后王府还得靠严戎铮照顾呢。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脸上的巴掌印是武王妃打的,很是诧异,就问:“二王嫂为何要打一个你素不相识的女子呢。” 武王妃听了忍不住笑了,素不相识,明明就是积怨已久,“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就是她害得王爷丧命。” 严戎铮听了脸一黑,往武王妃跟前靠近了些,小声道:“父皇都说了不许再提此事,二王嫂不但不听还闹的这样,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怎么是好?我虽有心帮助二王嫂,但也能力有限啊。” 武王妃再明白这句话不过了,她有些后悔之前的冲动,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会让皇上旧事重忆,对她们武王府更加厌恶,“我不该啊。” 严戎铮见武王妃后悔,也就达到了目的,道:“这件事我会压下去,只是二王嫂以后再不要提,闹出来对大家都没好处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不会说个不字。” 严戎铮安抚了武王妃这才又对谢老爷谢夫人道:“岳父岳母,听本王的还是先进去再说吧,玢婷就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你看她嘴唇都冻青了。” 谢夫人见玢婷早已手脚冰凉刺骨,浑身发抖,也就不再坚持,答应先进去,又眼巴巴地看着严戎铮。 严戎铮明白谢夫人的意思,回头看了甘霖一眼,俯身把玢婷抱了起来往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证人 大家都跟着进去了,只有甘霖一直呆呆地站着,杨琰和小玉在两旁护着,允王妃见人差不多都进去了,这才面对着甘霖笑了,“本妃很欣赏你的性子。”说着进去了。 杨琰莫名其妙地看了允王妃一眼,三个人一同往里走,“你别怕,我们都会向着你的,王爷也不会不管你的。” 甘霖感受到杨琰的手心传来的温度,会心一笑,“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小玉无比自责地对甘霖道:“我真是没用,一点忙都没帮上,反而处处托你的后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动手打慎王妃,现在慎王妃的娘家人也不会不依不饶,我真怕王爷到时候帮不了咱。” 甘霖摇了摇头道:“别自责,你这么一片真心的护着我,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我若是连你都护不了,还有什么用。” “好了,外面冷,咱们也进去吧,”杨琰说着就往里去了,她们必须马上进去,以防玢婷等人胡乱说些什么。 大家还是到谨王妃的院子里去了,正厅里坐满了人,几个王妃,谢家夫妇,杨琰陆邪等等,谨王妃现在正在帮玢婷更换衣物,褪了衣裳,玢婷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除了脸上有些伤以外,她忍不住问:“甘霖真的动手打你?” 玢婷以为谨王妃不敢相信甘霖敢动手打人,就道:“七王嫂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她那么低贱的女子都敢动手打我,这口气我真的咽不下去。” 谨王妃一边轻笑着一边问:“定是你触怒了她的底线,我倒是觉得甘霖不像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玢婷斩钉截铁地对谨王妃道,有些话她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若是真的说出来,谁是谁非一下子就明了了,“七王嫂觉得我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吗?” 谨王妃没想到她的话让玢婷误会,忙笑着解释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若是有什么不妨跟我说一说,或许我会给你帮上一些忙。” “不必了。”必听您想了想拒绝了,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正厅里,谢老爷对严戎铮的拖延战术感到十分不满,“王爷,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王爷为何还不处置这没有尊卑的狐媚。” 甘霖容不得谢老爷当着严戎铮的面称她为狐媚,便开口维护自己道:“谢老爷看着年事已高,还是该嘴上积德才是。” “这里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谢夫人见甘霖的一张嘴倒是厉害,不由地帮起了嘴,“一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的。” 甘霖本想还嘴,可是看在严戎铮的面上,她还是忍了回去。 谢老爷又催促道:“王爷,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还请王爷替玢婷做主,若是王爷不予理会,那老夫就只能让皇上评理了。” 严戎铮没想到谢老爷会把皇上抬出来压人,这么点小事当然不必惊动皇上了,这件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只怕甘霖是凶多吉少啊,就问:“那岳父要本王如何处置。” 谢老爷阴鸷地看着甘霖,恶狠狠地道:“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自然该打,老夫见她是个女子,也不难为她,掌嘴二十,外加跪地道歉也就罢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谢老爷提出的惩罚太过严重了,掌嘴二十还不被打的破相,而且打过之后还得跪地道歉。 小玉听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起头来,“王爷,不是小姐打的王妃,是奴婢打的,王爷要罚就罚奴婢吧,千万不要打小姐啊。” 谢老爷生怕严戎铮顺着小玉的话说,忙命人把小玉拉出去,“王爷......” 杨琰也着急不已,见严戎铮左右为难,不得不道:“王爷三思啊,打人不打脸啊......” 谢老爷听了冷哼一声,“王妃的脸上不也有巴掌印吗?怎么一个狐媚竟然比王妃还高贵?既然不行,那老夫就让一步,打二十大板吧,王爷,你若是再偏袒,老夫就立马带着玢婷进宫。” 严戎铮又怎么可能对甘霖动刑,见谢老爷执意如此,便拉了谢老爷往一边去,道:“不瞒岳父,甘霖是本王心之所爱,你若是想动她,本王不会答应的。” 谢老爷听了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指责道:“王爷如今跟老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之所爱?老夫还记得曾经王爷也对老夫说过同样的话,说玢婷是你一生挚爱,只要老夫答应把玢婷嫁给你,你就呵护她一生一世。” 严戎铮见谢老爷指责他,不由地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岳父觉得本王还不够纵容她?她差点放火烧死了甘霖,本王可曾重罚过她,她借着本王的名头为非作歹收买衙门官员冤枉别人,还置人于死地,本王可曾在她面前提起一点半点,本王今天也把话撂在这里,本王不会让你动甘霖一个手指头。” “王爷......”谢老爷还以为很多事他们都做得天衣无缝,谁知道原来一切都在严戎铮的指掌之中。 严戎铮伸手拦住谢老爷,“岳父不必多言,不瞒你说,甘霖也是本王的女人,你若是愿意闹到皇上面前只管去,虽然本王偏爱甘霖,但也从未想过动摇玢婷分毫,女人之间的事本王本是不愿意掺和的,但是岳父一心只护着玢婷,本王也不得不护着甘霖了,而且玢婷是什么性子岳父会不了解。” “戎铮,快出来吧。”这个时候陆邪突然来了,在外面叫着严戎铮。 严戎铮和谢老爷出来了,陆邪这才指着几个丫环和几位夫人道:“刚才我去忙了一阵,关于谁对谁错马上就可以分晓了,这些都是我找的人证,来你说说。” 一个丫环见陆邪指着她,只得低着小声道:“慎王妃让奴婢吩咐上茶点的丫环就当甘霖小姐不存在,后来慎王妃又让另一个丫环把别人吃剩下的差点上给甘霖小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陆邪的公允 丫环的话让原本气定神闲的谢夫人有些慌乱了,她指着丫环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你说的可是慎王妃。” 陆邪听了不屑一笑,道:“正是因为本公子告诉了她事情的严重性她才敢说实话的,谢夫人这架势,好像是在威胁啊。” 谢夫人闪躲地道:“我何曾威胁她了,我只是警告她而已。” 丫环见谢夫人不信,只得保证道:“夫人明鉴,奴婢不敢撒谎。” 陆邪只是在一旁冷笑,对那位两位夫人道:“两位夫人,你们不必考虑其他,只要实话实说便是了,王爷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两位夫人本来就打算实话实说,虽然她们之前说甘霖的闲话,但是她们也同样看不惯玢婷,对她们颐指气使的。 其中的一位夫人就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们在厅里聊天,说着说着就有一个丫环,”然后还指认了韵儿,“就是她告诉我们说慎王妃有请,我们去了,她就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又提到刚才受到羞辱的女子,说问我们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到那样的待遇,我们不知道然后她就跟我们说了,然后让我们告诉别人。” 陆邪听了有些促狭地咂了咂嘴,把几位夫人和丫环送了出去,这才回来看着谢老爷和谢夫人,“哎呀,果然是谢家的家教好啊,系出名门就是不一样,在下佩服佩服。” 谢老爷被陆邪呛的无言以对,好半天只说了一个你字。 “谢老爷,”陆邪又笑了笑,上前一步看着谢老爷,“甘霖打人是不对,可是玢婷的做法似乎也很不磊落吧,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谢老爷听了赶忙接嘴,“可不是,玢婷的脸上......” 杨琰也冷笑了一声,“想来慎王妃是极爱打人耳光的,我可是听小玉是慎王妃先动手打的甘霖。” 严戎铮心里虽然偏袒甘霖,但是也不好太过明显,便怒道:“哼,一个巴掌拍不响。” “依我说啊,”陆邪听了戏谑一笑,卖了谢老爷一个好,“到底是甘霖的错处多一些,玢婷是王妃嘛,就是再怎么挑起事端她也该忍着,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该打玢婷对不对?可她偏偏就忍不住,这是尊卑不分啊。” 谢老爷见陆邪始终都给了他面子,又笑了起来,热络道:“你说的有理,有理,总算你还算明白事理啊。” 陆邪听了谦虚地摇着头,又笑着用胳膊碰了碰谢老爷,挤眉弄眼地道:“王爷对此事也不好评断,不如就让我来做个决断吧,谢老爷觉得如何。” 谢老爷有些犹豫,虽说陆邪跟他套近乎,可是刚才他还找证人反驳玢婷,可是又见杨琰咬牙切齿地责备陆邪,他便相信了,“好,既然王爷不方便做决断,那就让陆大人来定吧。” 严戎铮不知道陆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他这么信心满满,也就假装不情愿地道:“陆邪你......” 谢老爷见严戎铮不放心的样子他的心里反而更放心了,催促道:“好了好了,就让陆大人做个公平的决断吧。” 陆邪这才得意一笑,站在中间,大声道:“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双方都有不对,追根究底而论是玢婷挑起的口舌是非,既然是口舌之争,那也就以口舌结束,就让玢婷给甘霖当众道个歉吧。” 谢老爷一听就急了,上前就要问为什么要玢婷道歉,陆邪却一把拦住谢老爷,接着道:“对于甘霖而言,动了拳脚,那就以拳脚做结束吧,只要玢婷道了歉就该甘霖受到惩罚,但她的惩罚是很重的,五十大板。” 陆邪说完这才转头对谢老爷小声道:“今天的人多,若是我们有失公允的话闹出去不好听,五十大板啊,玢婷只要动一动嘴皮子甘霖就得受五十大板,五十大板下去,一个壮汉都得没命啊。” 谢老爷一听觉得陆邪说的在理,不管如何明面上都得做到不偏不倚,也就无不信服道:“好,口舌之争以口舌了结,拳脚之争就以拳脚作为了结。” 杨琰本就没指望陆邪能有什么高招,现在就更加觉得了,不由地怒道:“陆邪,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这是什么公平,分明就是偏袒。” 严戎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是偷偷地抿嘴笑了笑。 “这不公平,五十大板下去谁受得了,不行不行。”杨琰一个劲儿地反驳着,这分明就是存了心要人的命嘛。 这回连齐王妃也忍不住出来求情道:“依我看当真是惩罚的太重了,五十大板,那可不要人命吗?陆大人重新判一判吧。”她到底也狠不下心,不看僧面看佛面,甘霖毕竟是严戎铎心爱的人,要是甘霖真的受了五十大板死了,严戎铎会如何呢? 谨王妃也在一旁商量着,“陆大人,要不就把五十大板改成十大板吧。”甘霖实在不该受五十大板的刑啊,况且今天是她女儿的满月礼,若是弄出了人命,多不吉利。 陆邪却制止道:“罢了,一切都没得商量。” 谢夫人听了忙着催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行刑啊,还等什么呢?这样也好为我的玢婷出气。” 陆邪却一笑,让他们稍安勿躁,“不急不急,谢夫人难道没听明白吗?玢婷有错在先,须得她道了歉才能对甘霖行刑啊。” “这......”谢夫人听了颇为无奈,眼看着就可以对甘霖动刑了,却还得先道歉。 杨琰此刻只能为甘霖多争取点时间了,能拖一刻时一刻,就道:“谢夫人既然这么想动刑,那还不去劝一劝你高贵的女儿先来道歉,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啊,你们可不许仗势欺人。” 谢老爷知道陆邪偏袒他们许多,也只得道:“夫人,你去把玢婷带来,让她道歉。” 谢夫人听了只得先去劝玢婷,玢婷此刻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盼着严戎铮来看她,好容易听见动静,谁知却是谢夫人,她有些失望地埋了脸,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谢夫人坐在床旁心疼地看着玢婷,“你好些了吗?身上还疼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低得一时头 玢婷爱搭不理地看了谢夫人一眼,也不说话,好与不好就是眼前看到的这样,还需多问,她只是有些心寒,严戎铮把她送到这儿之后就再没来看她一眼,她眼角渗着泪水,她就真的如此招人嫌吗? 玢婷眼角的泪珠谢夫人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当娘的看到女儿受了委屈哪有不心疼的,她带着哭腔,“女儿啊,你别哭,王爷心里还是向着你的。”为了不让玢婷委屈,谢夫人不得不对她撒谎。 玢婷何尝相信谢夫人的话,自从有了甘霖,严戎铮待她的态度一日不似一日,心里又怎么可能向着她呢,这分明就是哄她的话,“母亲,你不必哄我了,可能我注定就是个苦命的人,没人会真心的疼爱我,我永远都是孤单寂寞的,永远......” 谢夫人听到玢婷的这话就像拿着刀子在割她心头的肉,哪个当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怎么会,我和你父亲都是疼爱你的,你怎么能说你是孤单寂寞的呢,孩子。” 玢婷淡淡地摇了摇头,反问道:“你们爱我?那我小时候可享受过你们的亲昵爱抚?我可在你们的怀里酣睡过?不要跟我说你们爱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没人爱我。” “玢婷。”玢婷倒是没什么,反而是谢夫人哭的不能自已了。 “你放心,”玢婷被谢夫人的哭声搅的烦躁,“你们现在后悔了,想弥补了,晚了,我永远都不会稀罕的。” 谢夫人听了甘霖的话心里更加伤心了,她伤心的不是玢婷说的这些气话,而是伤心玢婷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们作为父母的艰辛。 谢夫人自认为他们一家都是心胸坦荡的人,活了一辈子也不曾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可是现在为了玢婷,他们做了不少违内心的事,明知道是错的也要袒护,为玢婷争取更多的更好的想要的,哪怕是冤枉她人的性命,没办法,什么也没有自己女儿的幸福重要啊。 “好了,”玢婷不耐烦地喝了一声,“你来到底是要说什么?” 谢夫人这才用手绢拭了泪,道:“不就是这件事嘛,陆邪都说了,只要你去给甘霖道个歉,甘霖就得受五十大板,所以......” 玢婷听了一下子从床上半坐着起身来,愤怒异常地看着谢夫人,责问道:“所以你是劝我去道歉的?” “这不好吗?”谢夫人见玢婷不愿意,忙劝着,“五十大板和一句对不起相比你觉得那一个重,你可要掂量清楚啊。” 玢婷冷哼一声,问:“你说这是陆邪说的?为什么是陆邪,王爷呢?为什么不是王爷。” 谢夫人支支吾吾地半天,勉强笑着道:“为了避嫌,害怕别人说她维护你,所以才让陆邪来评判的。” “哼,陆邪是个什么东西?”玢婷哪里愿意接受这样的评判,在她眼里陆邪根本就是和甘霖起的,他会这么好心地帮着她,,一句对不起就能换五十大板,陆邪怎么可能便宜她?他从来都只会和她对着干,“你们别中了他的诡计。” 谢夫人有些莫名其妙,这种事能有什么诡计,“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挑起的,只要你道歉,你的不是便一笔勾销了,到时候甘霖那丫头能承受五十大板?” 玢婷听了冷笑着,是啊,甘霖承受不了五十大板最后死了,严戎铮还不是一样要恨她,“陆邪打的好算盘,哼,他想让王爷更加恨我,甘霖如果因为这件事死了,王爷肯定会恨我,我出了气却失了王爷。” 谢夫人见玢婷执拗实在有些生气,她本来是想说你早已失了王爷,还有什么可怕的,可是这话说出来又怕伤了玢婷的心,就笑道:“王爷恨谁也恨不到你头上啊,又不是你做的评判,要恨也是很陆邪才对啊?再说了,甘霖是个什么人?她渺小的就如一粒尘埃,就算王爷对你有些恨意,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玢婷的心里有些动摇,是啊,甘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从妓院里爬出来的低贱女子,王爷就算心里爱她也不可能此志不渝,时间长了定会淡忘的,可是,让她身份高贵的王妃跟一个妓女道歉,还是当着那么多人面恐怕也是天方夜谭。 试想一下,如果她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了歉,那她不是比甘霖还低贱了吗?不,她做不到,做不到,“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道歉的,我不会让陆邪的计谋得逞。” 谢夫人知道玢婷执拗,但是没想到她却如此顽固,哪怕先低一时的头除掉甘霖也好,“你听母亲的劝,低一时的头不算丢人,最后抓住王爷才是赢的那个。” 玢婷却很是决然,“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道歉的,我绝对不会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办法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她那么低贱,怎么配我的道歉,哼,我是不会道歉的。”她也有她的骄傲,向一个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低头她还不如去死。 谢夫人见玢婷顽固不灵也十分生气,只得站起来道:“我先出去周旋着,就说你同意道歉了,你自己想想,想明白了就快点儿出来。” 众人都在那儿等着,谢夫人独自出来了,陆邪见此情景微微一笑,问:“谢夫人玢婷可愿意道歉了?” 谢夫人笑了笑,“可不是,好说歹说总算是答应了,让我跟甘霖说对不起,她不该说你的坏话,不改动手打你。” 严戎铮听了此话脸色一沉,手里端的茶盏差点都滑落,这么说甘霖说逃不过那五十大板了,“岳母,玢婷可是这么说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出来呢。” 严戎铮的态度让谢夫人很是不满,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道:“我女儿说了愿意道歉,让我说对不起,她挨了打哪里有力气出来。” 陆邪始终不相信谢夫人的话,玢婷那么清高自傲的人怎么会给甘霖低头,以他对玢婷的了解,玢婷是不可能如此‘委曲求全’的,便道:“话虽如此,我还是亲自去问一问的好,若是玢婷真的亲口答应,那甘霖就必须受刑。” 谢夫人见陆邪要亲自去问忙拦着,“你一个男人家的要去也不方便,我还会撒谎不成。” “不必了,”就在谢夫人阻拦的时候,玢婷在韵儿的搀扶下出来了,她满脸怒气瞪着谢夫人,“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告你们,我是不会向她道歉的,我没错。”(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识大体 玢婷的出现让谢夫人尴尬不已,她通红着脸低着头,仿佛被人扇了一耳瓜子,丢人是小,没能除掉甘霖才是可惜的。 玢婷在韵儿的搀扶下坐定,这才郑重其事地跟陆邪道:“你听着,刚才我母亲说的不算,我并没有答应给她道歉,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陆邪有些为难地回头看着谢老爷,“这可怎么是好,要不老爷子再劝一劝,毕竟......” 谢老爷也当然明白陆邪的意思,就上前道:“玢婷,你既然做错了事就该道歉,本来也是你挑起的是非啊,为父是如何教你的。” “哼,要我道歉除非我死了,”玢婷冷冷地看着谢老爷,质问道:“父亲是如何教我的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严戎铮淡然地坐在一旁,他头一次觉得玢婷执拗起来也是可爱的,只是她向来和家里的关系很好,只是这次为何却这么冷漠疏离,而且对谢老爷也不太尊敬,就道:“玢婷,你可知跟你说话的是谁?” 严戎铮的提点让玢婷心惊不已,赶忙道歉道:“女儿刚才无状了,父亲不要怪罪,只是女儿是在太过激动,所以。” 谢老爷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早都习惯了,只是孜孜不倦地劝道:“玢婷,道歉吧,听父亲的话。” “恕难从命,”玢婷十分坚持,不肯有一丝一毫的退让,道歉,凭什么让她道歉,甘霖抢了严戎铮的心可有谁跟她道歉?“她该向我道歉才是。” 谢老爷还想劝,严戎铮却开口了,“岳父不必再逼玢婷了,既然她不愿意道歉那便不道,没想到玢婷倒有这么倔的性子,倒像是本王的女人。” 玢婷没想到严戎铮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不由地心里飘飘然起来,更加觉得坚持不道歉是正确的选择了。 杨琰倒是有些傻眼了,觉得严戎铮当着大家的面对玢婷说这么肉麻的话不是完全当甘霖不存在吗?本来甘霖就受了委屈,她偷偷地看了甘霖一眼,暂时倒没发现甘霖有什么不快。 陆邪见玢婷决意如此拒不道歉,便十分惋惜地对谢老爷道:“没办法,玢婷不道歉,甘霖也不会受到那五十大板的惩罚。” 谢老爷和谢夫人都觉得十分的惋惜,陆邪见了便小声道:“王妃不道歉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我以为王妃会非常的明白不拘小节这四个字呢,不过谢老爷请放心,即使王妃不道歉,凭着我与甘霖的交情,我必劝了她跟你们谢家和玢婷道歉,谢老爷觉得如何啊?” 本来玢婷若是肯低头那么他们也算得上是赢家,可是偏偏玢婷不上道,要是就这么算了他们谢家的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要是传到外面不是还得被别人说他们谢家无能,王妃被一个低贱的女子打了竟然都不能主持公道,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陆邪见了笑了笑,给甘霖和杨琰使了眼色便出去了,甘霖和杨琰见了忙跟了出去,陆邪这才笑着问甘霖,“刚才还不害怕?” 甘霖淡淡地摇了摇头,怕?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知道玢婷是不会跟她道歉的,其实从陆邪说那个决断的时候她便知道结果了,只是陆邪叫她出来,“陆邪你真聪明,你叫我出来是想让我道歉吗?” “被你猜出来了,”陆邪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还以为须得他说出来甘霖才知道,“既然你猜到了,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甘霖脸上全是刚毅,“我也拒不道歉,如果不是她逼人太甚,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陆邪,你该了解我才是。” 陆邪点了点头,“我当然了解你了,正因为我了解你才想让你道歉,”他虽然也明白这件事委屈的是甘霖,可是从大局出发,还是不得不委屈她,“你想一想戎铮吧,想一想谢家。” 甘霖咬着唇半天不说话,是啊,她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严戎铮想一想,谢家不管怎么说也不容忽视,她打的可是谢家的女儿,伤的谢家的面子,虽然严戎铮为了她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可是她必须考量是否有那个必要,“我道歉。” “这就对了,”陆邪有些不忍地拍了拍甘霖的肩膀,“要是你不舒服了你就当是在给小猫小狗道歉,别把她当人。” 甘霖无奈地一笑,“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既然答应道歉就不会反悔的。”说着就起身进去了。 进了正厅,甘霖看了严戎铮一眼,深吸一口气走到谢老爷和谢夫人面前跪下,诚挚地道:“刚才民女冲撞了王妃对王妃不敬,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谢老爷和夫人恕罪。” 谢夫人看着半边脸红肿的甘霖却另有一种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感觉,不由地哼了一声,也不搭理道歉的甘霖。 谢老爷也在一旁叹着气,也不说让甘霖起来,甘霖知道他们怒气未消,便道:“民女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和王妃动手,现在想想后悔不已,民女实在不该尊卑不分。” 谢老爷不知道陆邪对甘霖说了些什么,反正现在甘霖是跪地给他们道歉了,他虽然觉得有些太过简单,但总归是挽回了颜面,便道:“罢了,我们也就算了,不与你计较,你跟王妃道歉去吧。” 甘霖又走到玢婷面前跪了下去,“民女粗鄙之人不小心冲撞地慎王妃,还请慎王妃海涵。” 玢婷本来就对甘霖恨之入骨,加上刚才严戎铮又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便不屑地看着甘霖,“你若是有骨气些不肯跟本妃低头,本妃或许看得起你,只是你现在这般讨好,倒是让人觉得反胃。” “求王妃原谅。”甘霖脸上木然,只是一个劲儿地道着歉。 玢婷见甘霖满脸的不愿,加上又有谢家人在一旁撑腰,就甩了甘霖两个耳光,“道歉光用嘴皮子是没用的,要让本妃原谅你,你就自己抽自己嘴巴,抽到本妃满意为止。” 甘霖泪光盈盈地跪在那里,严戎铮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喝了一声,“够了。”然后走过去拉了甘霖起身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入宫面圣 严戎铮为了甘霖抛下玢婷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这一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连哭都不好意思哭,只是木然地坐在那儿,可是任她如何的麻木都麻木不了她的心,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往出流。 谢夫人心疼地抱住玢婷,直冲着谢老爷叫道:“老爷怎么办啊?” 严戎烁当了半天的看客,现在闹成这样了,只得道:“要不本王先派车送谢老爷和夫人及玢婷先回王府吧。” 谢老爷看了一眼玢婷和谢夫人,只得点头应允,又带了丫环仆人从后门出去,上了马车往慎王府去。 剩下的人也很尴尬,原本欢喜的满月酒变成了这样,陆邪自然不能让严戎烁夫妇心里不快,就道:“幸好这事儿出在谨王府,出在今天啊,要不然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杨琰见陆邪说话颠三倒四,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还幸好,就暗中掐他,谁知陆邪却嚷了出来,“哎哟,你掐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杨琰这下都尴尬了,“王爷王妃别听陆邪胡说。” 陆邪却不爱听,反驳道:“怎么是我胡说,我可不是信口开河,王爷若是不信请听我慢慢说,”说完转身拿起茶盏喝了一口,“严初是正月里出生的吧,正月里出生可是好日子啊,比如我朝的几位贵不可及的人不都是正月里,远了不说,已故的太皇太后,当今的皇后不都是正月里生的吗?” 杨琰不明白陆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等他把话说完,陆邪又道:“往远了说的还有几位也都是正月里的,这月份里出生的人尊贵压得住事,试问一下这几个人那个没有见过一点大风大浪,我听说太皇太后出生没几天还被穷凶极恶的匪贼抢了去呢,最后不也平安无事。” 陆邪的话引起了岷王妃的关注,她笑着问:“若是按照陆大人的意思,那严初会是如何的尊贵呢,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公主?” 陆邪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是真话,也让原本有些顾虑的严戎烁夫妇放宽了心,不过岷王妃的几句话却把严戎烁一家放在了风口浪尖上,严初要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那不得严戎烁当皇帝么?可不敢有这样的幻想啊,忙摇头笑道:“陆邪说的有些夸大了,不过是几句吉言,只要孩子能健康平安地长大我也就满足了。” 谨王妃心里也是一怔,说起来严初的待遇还真是其他孩子没法比,这次宫里送来的贺礼全都是皇上一件一件亲自挑选的,皇上虽然还没见过严初便十分喜欢她了,这若是再被岷王妃那样添油加醋一番,恐怕会招来麻烦,就笑道:“马上就要开宴了,大家快点入席吧。” 甘霖被严戎铮强拉着离开了谨王府,两人坐在马车里,甘霖不断地挣扎着,“你为什么要拉我,道完歉就没事了,你这样做玢婷会更恨我的。” “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被人糟践,”严戎铮没有考虑更多,他看到甘霖那强忍着屈辱泪水的脸只有心疼,“我不想你受到那样的侮辱。” 甘霖却无所谓,“该报的仇之前我都报了,你知道我打了她嘛,刚才的低声下气我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为难。” 严戎铮一把抱住甘霖拥在怀里,“可是我宁愿为难,也不想你低声下气。” 甘霖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偷偷地用袖子擦着泪水,“我太微不足道了,帮不了你,我不如玢婷,有个有权势的娘家,可是我不自卑,因为你爱我,但是我知道你很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我愿意低头。” 严戎铮苦笑了笑,捧着她的脸道:“我不许你说你微不足道,你很耀眼,耀眼到我不可以无视你,耀眼到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你。” 甘霖也笑了,捧着严戎铮的脸道:“所以说,我要以我的方式来帮助你,戎铮,我已经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了,你刚才这么拉着我走了,不知道其他的人会有什么猜想。” 严戎铮却无所谓地一笑,“随便吧,大家都知道了才好。” “你不怕皇上知道?”甘霖还是颇为担心,毕竟皇上对她也是恨之入骨的。 严戎铮听了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皇上是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点从来都没打算掩饰的事呢?“知道了更好,以后就不用向任何人交代了。” 甘霖把头靠在严戎铮的肩上,“带我去慎王府吧,我想谢老爷他们一定是在王府里等着你。” 严戎铮却咧嘴一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甘霖见严戎铮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闹,就一本正经地道:“好了,别闹了,快带我去王府。” 严戎铮也不说话,任由甘霖如何劝说就是不为之所动,又不知过了何时,马车才停下,严戎铮下了马车,扶了甘霖下来,往里走了几步,这才小声笑着吩咐道:“皇宫大,你看得紧跟着我,小心跟丢了。” 甘霖一时有些晃神,还笑呵呵地让严戎铮别闹,又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劲儿,惊惶地问:“你说这是哪儿?” “皇宫。”严戎铮边走边答。 甘霖一下子就吓的腿软了,蹲在那里死活也不肯走了,哭着道:“我要出去,我不进去,快点送我出去。”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这么害怕,又见她闹小孩子脾气,只得耐着性子哄道:“别怕,跟我去,我去跟父皇说,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了。” “皇上会杀了我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甘霖哪里还挪得动步子,只耍赖坐在地上不走。 严戎铮只得强迫甘霖抬起头和她对视,“你怕什么?不管好与坏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无名无分地跟着我,你不是说跟着我哪怕是地狱你都愿意去吗?” 甘霖心里是害怕的,可是她的确对严戎铮说过这种话,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她觉得还不到非走这一步不可的时候啊,但是她见严戎铮这么坚决,想来是返回不了了,便擦了眼泪,“如果真的要去地狱,我自己一个人去,你好好活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两难的抉择 严戎铮扑哧一声笑了,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去地狱呢?他爱她都来不及,只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全都给她,他捏着她的下巴笑道:“别说傻话了,跟我走吧。” 甘霖这才站起来,腿脚无力地跟在严戎铮的身后,她一边走一边窥探着雄伟的皇宫,没想到她稀里糊涂的就进宫了,马上就要去见那个天下最有权力的人。 严戎铮带着甘霖在皇上的寝殿外候着,一个太监进去了一会儿出来笑着对严戎铮道:“王爷里面请,皇上正好闲下来。” 严戎铮听了便拉着甘霖的手要往里面去,可是甘霖却杵在那儿不敢挪步子,严戎铮哄着,“这可不是在外面,你若是不听本王的,坏了规矩本王都护不了你哦。” 甘霖打了个寒战,在她眼里坏了规矩就只有死路一条,她虽然害怕皇上,但是也犯不着为了点规矩丧命,再说了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便鼓足了勇气跟着严戎铮进去了。 皇上正坐在火炕上,一旁的矮几放着几本书,他慢条斯理的翻着,听见脚步声,把书合上,“怎么这个时候进宫啊,戎烁今天正是好日子,你不去恭贺。” 严戎铮拉了甘霖给皇上行了礼,站起来道:“儿子已经去过了,不过给七皇兄添了不少麻烦,少不得要去赔罪。” “哦,”皇上已经注意到严戎铮身旁的甘霖了,他虽然还不知道她就是害死他儿子的帮凶,但是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了,就问:“你身旁的这位女子是?” 甘霖见皇上提到她,不由地又跪下道:“皇上,民女名叫甘霖。” 皇上瞥了甘霖一眼,脸色不悦地道:“朕没有问你,”说罢又看着严戎铮,“戎铮,你给朕说说是怎么回事?” 严戎铮便也跪下,道:“父皇,她是甘霖,也是儿子心爱的女人,今日特地带来见父皇。” 皇上缓缓地靠在迎枕上,喘息了半天这才又直起身子指着甘霖,“朕的话你竟然不听,她,她不就是......”说实话,严戎钦的死对于皇上来说算得上一件耻辱之事,他对外一直秘而不宣,可是没想到啊,“你难道忘了朕的话了吗?” 严戎铮忙低下了头,“儿子不敢忘,只是父皇,儿子是真心喜欢她的,她也并非如父皇所想,而且二皇兄的死完全就是个意外。” “住口,”严戎铮的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愤怒地打断了,他有些失望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这就是他疼爱多年的儿子,现在竟然忤逆他,他对他给予了多少厚望啊,之前因为老二的事冤枉了他,他还一直自责,可是现在,“你可知道你这样是在自毁前程啊。” “父皇。”严戎铮还是坚持他的态度,其实他是多么希望皇上能够理解他的内心啊。 皇上抬手制止了严戎铮,他不想听他再说下去,“戎铮啊,父皇一直都在考虑给你一个什么的职位,可是你现在这样,你让父皇如何帮你。” 严戎铮也明白皇上是疼爱他的,只是他现在更加希望得到皇上的认同,“儿子宁愿只要甘霖,请父皇成全。” 皇上没想到严戎铮这么执迷不悟,宁愿要美人也不要权利,他靠在那里不断地咳着,想来被气的不轻,“你,你......” 严戎铮忙上前给皇上顺着气,又倒了茶递给皇上,“父皇保重身体啊。” 皇上却并不接茶,伸手奋力一推,茶盏摔在了地上,他颤抖地指着甘霖,“她这个蛊惑人心的女子留着也是祸害,朕今天就要除了她,看你们以后还闹不闹。” 严戎铮见皇上对甘霖起了杀心,忙跪在地上求情,“父皇息怒啊,甘霖何错之有父皇要杀了她。” 皇上看着甘霖冷笑了一阵,声音冰冷刺骨,“错?朕想杀个人还需要管这些吗?”说着看着甘霖,问:“你怕是不怕?” 当甘霖听到皇上说要除了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害怕了,她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女子,生活的艰辛让她特别珍惜生命,她很想跪地求饶,可是她想到了严戎铮的一句‘有骨气,像是我严戎铮的女人’,她看了严戎铮一眼,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怕,民女当然怕死,不过民女不会求饶,严戎铮的女人是有骨气的。” 皇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甘霖,“你若是求情,你若是答应离开戎铮,朕可以饶你不死,许你荣华。” 甘霖跪在地上咬着唇脸上出现了变幻莫测的表情,她笑了笑,又一次面临着金钱的诱惑,第一次,他为了小甘蔗选择离开,这一次,她...... 严戎铮看着有些动摇的甘霖紧张不已,他相信甘霖对他的爱,可是,他此刻觉得时间是停滞的,他不敢想象甘霖那漂亮的双唇会说出怎样的话来,他希望她活着,更不希望她抛弃他。 甘霖又笑了笑,竟然大无畏地看着坐在上面的皇上,“好大的诱惑啊,荣华富贵是民女儿时最大的梦想,有了钱家人就能够吃饱穿暖了,可是皇上,民女的家人全都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民女要荣华何用,现在也才明白,钱够用就好,饭吃饱就行,无论何时也不能丢下自己所爱的人苟且偷生,皇上,荣华富贵有价,爱无价,民女宁死。” “好,”皇上听了冷笑一声,“朕会成全你的。” 甘霖听了泪水夺眶而出,她从没想过今天会是她和严戎铮最后一次会面,她笑着看着严戎铮,“我是不是也配做你的女人?” 严戎铮眼眶中噙着泪水,他没敢点头,只是嗯了一声,他以为皇上总会看在他们的父子情分上不再为难,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他伸手抚着甘霖的脸,当他听到甘霖为了他愿意放弃生命的时候,他又觉得不是滋味,“如果你没遇见我,你现在一定是好好的。” 甘霖伸手覆在严戎铮的手上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和死没什么分别,保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惟愿一起死 严戎铮的五脏六腑都扭成一团,甘霖越是这么淡定他就越是心疼,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摇着头对甘霖道:“不,现在还不是说保重的时候,不是时候,你还年轻,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咱们以后会携手走过岁月,你会儿孙绕膝,你会死在温暖舒适的床上,而不是这里。” “可是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你分开,”甘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何尝愿意跟严戎铮说保重,他以后所有的日子她都想要参与,可是一切都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皇上,求您马上杀了我吧,不要伤害王爷。” 严戎铮握着甘霖的手,“父皇,甘霖是儿子的女人,想要杀她,须得先经过儿子同意。” 皇上没想到严戎铮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不由地震怒,拍着矮几,“你这是在挑衅朕,朕若是不经过你的同意呢?”他虽然是皇帝,可是也顾念亲情,这些儿子小时候他虽没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捧着他们,可也是操碎了心,如今为了个女人,竟然威胁起他来,可见都白疼了,不由地对甘霖真的起了杀心。 严戎铮惶恐不已,他说这话哪里是挑衅,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挑衅皇上,更何况还是他的父亲,“儿子不敢,若是父皇执意要杀甘霖,就请先杀了儿子吧,没有甘霖,儿子活着也觉得没意思了。” 在众皇子里,其实皇上最欣赏的就是严戎铮,能屈能伸又有智慧,当父亲的又如何看不出儿子的抱负,只是现在却儿女情长起来,不由地叫他万分失望啊,他的儿子只能是雄狮,怎么能是女人怀里的猫呢?“哼,你若是就这点出息,朕不要你这个儿子也罢。” 甘霖没想到皇上竟然连严戎铮也不放过了,吓的不知所以,不住地磕头道:“求皇上饶了王爷,”又劝严戎铮道:“王爷快向皇上认错,今天我能听到王爷的这番话就死而无憾了,你有锦绣的前程美好的未来,为了我这样一个女子真是不值当啊,王爷放心,下辈子我还认得王爷。” 严戎铮对皇上道:“父皇不要夺甘霖的性命,儿子是男人,若是儿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儿子还有何颜面面对世人,儿子不敢跟父亲对抗,儿子是在跟权利对抗,父皇可还记得当年,先皇也同样拒绝你娶母亲,要将母亲赐死,父皇是如何做的,今日的儿子不过是当时的父皇而已。” 皇上被严戎铮问的说不出话来了,可不是吗?当初先皇因为他是长子又是太子,婚姻大事自然不能儿戏他娶了当今的皇上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妃没多久,他就爱上了一个罪臣的女儿,最后经过他的誓死维护,他终于如愿的取了罪臣女儿为妾,也就是严戎铮的生母,后来他当了皇帝,封她做了贵妃,又替她母家平了反,只是后来便病了,最后没了。 严戎铮看着沉默的皇上和那早已湿润的眼眶,后悔不该提起早已不在的母亲,就道:“父皇,你就成全儿子吧。” 皇上看着和他一样倔强严戎铮,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就算如此,毕竟当时他知道她家是被人冤枉陷害的,而甘霖却是实实在在的低.贱,“她怎么能和你母亲相提并论,你母亲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严戎铮深深地磕了个头,道:“那就请父皇不要杀掉儿子心目中最美好的女子吧。” “你,”皇上见严戎铮毫不退让也渐渐心力憔悴了,他叹了口气,对甘霖道:“朕不想再见到你,还有,你这辈子也休想进入我皇家玉碟。” 严戎铮见皇上送了口,喜不自胜,磕头道谢道:“儿子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皇上看着满脸喜悦的严戎铮,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罢了,你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朕为你搭好了天梯你不走,却非要钻进那荆棘之中,罢了。” 严戎铮听了心里一愣,有些不明白皇上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甘霖平安无事。 甘霖不住地给皇上磕头谢恩,“民女谢皇上不杀之恩,民女没齿不忘。” 皇上却双眼闭着不再多看他们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严戎铮恭恭敬敬地跪地磕了个头,带着甘霖走了出去,甘霖的手被严戎铮包在掌中,她能感觉到严戎铮手心的汗,她看了严戎铮一眼,大概这一次严戎铮也是冒了很大的险吧。 出了宫,马车和小玉一直都等在那里,见了他们出来,这才欢天喜地迎上去,“甘霖,你可出来,担心死我了。” 甘霖笑了笑,对严戎铮道:“送我去慎王府吧,该道的歉我还是得道的。” 严戎铮却摇头,“不必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说着就把甘霖送了回去,又嘱咐小玉给甘霖熬点参汤,“改天我带你去谨王府,你该跟他们说声抱歉。” 严戎铮回到王府,早已有人来禀报,“王爷,王妃派人到处找您呢。” 严戎铮听了嗯了一声,还找他?他还要去找他们呢,说着也不及去换衣服便匆匆去了玢婷的房里,果然谢老爷和谢夫人也都在。 严戎铮还没有开口,谢老爷和谢夫人便站起来行了礼,谢老爷就迫不及待地道:“王爷,刚才王爷不该就这么丢下王妃离开。” 严戎铮哼了一声坐下,也不再给他们面子,平时他总是岳父岳母的称呼着,却越来越放肆了,“本王知道你们为何这么闹,本王问你,难道本王这辈子就只能娶玢婷一个了?从你们答应出嫁的第一天你们就该明白。” 谢老爷被问的语塞,可不是吗?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了,不说别人,就他还有几房妻妾,更何况严戎铮是王爷啊,便道:“老夫不敢阻碍王爷娶妾,可也不能如此不顾正妻的感受啊。” 严戎铮懒怠理会他们,只道:“本王刚才带着甘霖去了一趟宫里,岳父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去,若是没有,就好好教教女儿如何安分做个好妻子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永无名分 谢老爷知道严戎铮是个有胆识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愿意把玢婷嫁给严戎铮,他就是看中了严戎铮的果决,只是这一次严戎铮却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窒息,“王爷,您......” 谢老爷有些发晕,他知道严戎铮对玢婷已经没有感情了,可是严戎铮作为王爷去见皇上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前途吗? “岳父不必说了,”严戎铮伸手拦住要说话的谢老爷,他不想听那么多大道理,他只想依照内心深处的感受处理这件事,“您与其在这里说服本王,还不如去说服玢婷,本王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只要她安分守己,她永远都是本王的王妃。” 谢夫人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敢说,严戎铮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最后的通牒了,如果他们谢家还想干涉,只怕...... 谢老爷得到严戎铮的一句永远都是王妃这句话也再不好说什么,这大概也是严戎铮最后的底线了,他叹了口气,看来现在只能去劝玢婷了。 严戎铮见谢老爷夫妇不再争辩,也就不再严肃,站起来对谢老爷道:“岳父岳母难得来一趟,待会儿本王吩咐下去好好备一桌酒菜给二老接风,正好玢婷也不好,就留下住几天吧。” 严戎铮说完便让人把谢老爷夫人送了出去,又派人去吩咐了厨房准备酒菜。 谢老爷和谢夫人没有去玢婷的房里,而是先去了客房,老两口关上门不住地叹气。 “老爷,咱们就这么不管了?”谢夫人一想到玢婷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就焦心,当父母的要是不能为自己的儿女谋幸福,那滋味...... 谢老爷看了谢夫人一眼,哼了一声,“管?怎么管?你让我去管王爷吗?” 谢夫人被噎了一下,道:“我不是让你管王爷,只是让你想想办法,让王爷善待咱们的女儿啊。” 谢老爷力不从心地摇了摇头,“罢了,我还能怎么管,玢婷是什么脾气你不会不知道,”站在中肯的位置来说,谢老爷倒是觉得严戎铮待玢婷是不错的了,玢婷的为人有些霸道,占有欲比较强,若是换了其他皇子,比如说严戎钦、严戎锵或是严戎钰,若是玢婷这般胡闹,早就让她好看了,就对谢夫人道:“你还是去劝一劝玢婷吧,这么闹下去只会伤了她和王爷的夫妻情分。” 谢夫人有些为难地看着谢老爷,“难道咱们就不管那个甘霖了?你看王爷宠爱的那个劲儿?我怕玢婷受刺激啊。”甘霖分明就是玢婷的一个大敌啊,这么下去,玢婷的位置迟早都会被甘霖所取代的。 “你总不能让我去把人杀了吧,”谢老爷也是满肚子的火,“她想占为己有的人是王爷,我没那个本事,再说了,就是你太宠着她的缘故了,她要天上的太阳,你给她弄去。” 谢夫人越发的惭愧了,她这个当夫人的、当母亲的哪能不惭愧?子不教父之过,女儿的不教自然就是母亲的过错了,连他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若是这些话由王爷说出口也不算冤枉,只是,“老爷,我之所以纵容她还不是因为太亏欠她了。” 谢老爷听谢夫人说这些,也只得无奈地长叹一声,“总之要劝一劝她,再说了王爷刚才都说了只要她好好的,她永远都是王妃。” “若真是这样也好,”谢夫人点了点头,如果玢婷能忍让三分或许还行,如果她继续这么强势下去,只怕......“这万一......” 谢老爷一瞪谢夫人,“这万一便是玢婷变本加厉不知收敛,到时候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女人任何时候都休想要掌控男人。” 谢夫人不满地看了谢老爷一眼,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又没有谁想要控制他,“看你这样子,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地。” “你倒是想。”谢老爷也不满地回了一句,然后往外看了看,道:“这样,你去劝一劝玢婷,然后咱们就回去吧。” 谢夫人用手掐了谢老爷的胳膊一下,“女儿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回去。” 谢老爷气的差点都岔过气了,怒道:“你以为玢婷愿意让我们留下吗?你是识趣些还是被她厌恶啊。” 谢夫人这才不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往玢婷的房里去了。 甘霖喝了小玉送来的参汤便躺下了,小玉把碗收出去仍旧回来,坐在床旁默默垂泪。 “你怎么了?”甘霖摇了摇小玉的胳膊,这一下午都没事儿,怎么现在又哭了。 小玉这才看着甘霖,愧疚万分地道:“甘霖,我今天可把你害惨了。” 甘霖听了抿嘴一笑,安慰道:“傻子啊,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跟你没关系。”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小玉,正因为有小玉的陪伴,她没有那么害怕。 小玉脸上挂着泪水,又问:“王爷带你入宫干什么去了?你见到皇上了吗?” “见到了。”提起皇宫的经历甘霖就一阵阵的后怕,皇上差点就杀了她,要不是严戎铮护着她...... 小玉又问:“那皇上待你好不好啊?” 甘霖看了看小玉,“皇上待我还行,挺客气的,虽然之前不太喜欢我,但是也没为难我。” 小玉听了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抚着胸脯,道:“阿弥陀佛,这就好,我就觉得皇上不会讨厌你的。” 甘霖听了勉强笑了笑,发现眼睛里潮潮的,就道:“我明天早上想吃你亲手做的煎饼,你去和点面?” 小玉正满心的愧疚无处弥补,听甘霖想吃她做的煎饼,就忙着去了,甘霖把小玉打发出去,眼泪这才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 皇上怎么可能不讨厌她,不仅讨厌她还想要杀了她,严戎铮为了她也失去了大好的前程,可这一切都不是最让她揪心疼痛的,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皇上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明白,那是皇上除了赐死她之外对她最严厉的惩罚。 永远都不能进皇家玉牒,这不就表示严戎铮永远都不可能娶她,她可以跟着严戎铮,但从头到尾都只会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送别齐王妃 皇上的这句狠话甘霖放在了心上,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她,有人的时候尚且可以淡忘,无人的时候它就像是黑暗,无处不在。 第二天,甘霖起的很早,天虽然还冷,但不似之前那么刺骨了,她在院中看着花草树木已发出的新芽,觉得又是一派新的气象。 早饭好了,果然如甘霖所愿,小玉摊的煎饼,甘霖随意用了些就丢了手,回屋重新收拾了一下,对小玉道:“你也去换身衣裳,跟我出去一下。” 小玉忙去换了衣裳,问:“今天要去哪儿?” “去一趟齐王府。”甘霖回头笑了笑,率先出了门。 小玉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你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从那里出来,再让你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你怎么今天。” “我是说过,”甘霖点了点头,“可我没说回去啊,只是今天齐王妃要启程去北边了,我去送一送。” 小玉满脸的不高兴,“别去了。” “为什么?”甘霖不解地看着小玉。 小玉这才抱怨道:“你可还记得昨天啊,那些王妃们欺负你的时候,齐王妃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帮你说,当时的场面,如果她肯帮你的话,那些王妃肯定不敢再说你什么。” 甘霖听了一笑,“好了,我明白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不说这些了。”齐王妃出手不出手这不是甘霖所能决定的,但是当时的情况,齐王妃没有添油加醋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来到齐王府,看门的人进去通报了,让她们进去,一个丫环把她们带到齐王妃的住处。 “你来了,请坐,”齐王妃怀里抱着个孩子,见了甘霖点了点头,命丫环上了茶,又让嬷嬷把孩子带出去,“你来干什么?” 甘霖看了齐王妃一眼,道:“我知道王妃今天要走,特来送行。” 齐王妃听了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你要与本妃一同过去呢,原来是本妃想多了。” “惭愧,”甘霖脸上一红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就是想来送一送王妃而已。” 齐王妃点了点头,定定地看了甘霖片刻,才道:“昨天的事......” “昨天的什么事?”甘霖不想再回忆昨天的一切,那种不愉快最好是快点忘掉,“我的记性不好,已经忘了。” 齐王妃哦了一声,觉得甘霖倒是个聪明人,“你和戎铮是真的?” 甘霖沉默了片刻,这才承认道:“嗯,是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齐王妃又问,这些并不是她所关心也并不是她想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她替严戎铎问的,如果坐在这里的是严戎铎,他一定很想知道吧。 甘霖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便道:“从我第一眼见到王爷的时候,那时我大概才十一岁吧,我被人骗到涉水兰亭阁,伺候的第一个客人便是王爷,我端着热手巾在一旁,只见席上的一位年轻公子长的如梦似幻,不知为何眉头轻皱喝着闷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那一刻,我的一颗懵懂的心便交了出去。” 齐王妃听了心里一动,似乎也能感受到甘霖所描述的那种难以言妙的感觉,曾几何时,她第一次见到严戎铎的时候,似乎也有过那种感觉,只是时间久了,什么都淡了。 “我很爱王爷,爱到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甘霖头一次对着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表露内心,“我曾经竭尽所能就只为了能够留在王爷的身边。” 齐王妃听了微微一笑,“所以,你便利用了我家王爷?” “利用?”甘霖有些不喜欢这个词,可是用别的词来形容她对严戎铎的态度似乎又不太合适,“可能吧,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王爷啊,我只是想让王爷捧我做花魁而已。” 齐王妃听了有些纳闷,花魁,她何须这么麻烦,“你为何不求王爷赎你?” “可是我并不愿意做王爷的女人啊,”甘霖笑了笑,她就是不想让严戎铎误会,“我只是想成为花魁,可以自己做主选择要接待的客人而已。” “哎,”齐王妃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家王爷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他还以为他掌握了一颗多么年轻的心呢。” 甘霖惭愧起来,严戎铎对她很好,基本上可以算是礼待她,只是好也仅仅是好而已,永远都不能变成爱,“王爷待我很好,我很感激,而且在府上的那段日子,王妃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这一点我也铭记于心。” 齐王妃满不在乎地一笑,毫不掩饰地道:“从不为难你是因为从来都觉得你只是齐王府的过客而已,本妃有种预感,你不属于这里。” 甘霖听了自嘲地一笑,“其实我能感觉到王妃对王爷的那份爱,看似淡如水,实则深如海。” 齐王妃的眉间稍稍一动,“你从何看出?” 甘霖也说不上来,有些东西可以感觉的到却三言两语道不明白,她摇了摇头,“说不出来。” 齐王妃听了脸上淡淡的,外面的丫环来回复说东西药材都准备好了,这才对甘霖道:“好了,本妃要出发了,你回去吧。”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出走。 甘霖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叫住齐王妃,这才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来递给齐王妃,“这是我收到王爷的来信的时候到庙里求的,保佑王爷健康平安。” 齐王妃接过平安符看了看,道:“你有心了,去吧。” 甘霖这才带着小玉离开,一出齐王府的大门小玉就埋怨起来,“我就说嘛,那天为什么好好的要去寺庙,原来是为齐王求的,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 “只是一个符而已。”甘霖看了小玉一眼,连这也要管吗? 齐王妃上了马车,车行驶起来渐渐地离王府原来越远,她看了看攥在手心里的平安符冷笑着,严戎铎稀罕的可是这一道符?既然甘霖都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这道符也没必要出现在严戎铎的面前了吧,她掀开窗帘松开手,那道符随风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夫妻相聚 京都的天虽然冷,但是花草树木都已渐渐地发了新芽,齐王妃的马车出了城,看到城外更是一片郁郁葱葱。 伺候的丫环见齐王妃探头看外面,就笑道:“王妃还是别看了,外边冷当心着凉了。” 齐王妃听了一笑,仍旧掀着帘子,“你说,北边的天气暖和了吗?” 丫环听了摇了摇头,道:“奴婢没去过北边,但是奴婢的表叔到那边做过生意,夏天热的出奇,干一趟活儿身上得掉一层皮,冬天也异常的冷,手脚不长冻疮都不算是冬,这个时节那边恐怕还是冰雪天吧。” 齐王妃听了心上就有些不好受,天冷严戎铎的病也难好,“那边的树木花草恐怕都还是枯的吧。” 丫环又摇了摇头,“这个说不准,那边不是干旱吗?哪里有咱们这里好啊。”丫环搓了搓手,对未知的地方也充满了排斥,要不是王妃要去,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去那边。 “你让马车停一下。”齐王妃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吩咐丫环让马车停下。 齐王妃下了马车,走到一旁的农田埂上,指着一棵树问:“这是什么树你知道吗?” 丫环上前看了看,“王妃,这是桃树。” “你替本妃折两枝下来。”齐王妃听了便让丫环折两枝树丫下来,她打算把这树丫插在瓶里带到北边去,也好让严戎铎见一见春天。 严戎铎在那里已经一日不似一日了,他面色虽然好了,但是内里却垮了,现在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披着厚实的毛裘坐在窗户旁边望着,病成这样,当然最盼望家人。 玉壶道人端了药来,递给严戎铎道:“王爷,该吃药了。” 严戎铎愣愣地看着前方,也没有回头,“放着吧,本王现在不想喝,对了,王妃怎么还不来。” “带信儿的说王妃已经在途中了,走了十来天了,天寒路滑耽搁了两天,不过算行程也就这两天的事,”玉壶道人笑了笑,把药递到严戎铎的面前,“眼看着才好些,王爷不要停药才是,这天也没有之前冷了,要不了一个月恐怕也就暖了,到时一切大局都还要王爷主持啊。” 严戎铎听了只得皱着眉头接过玉壶道人的药,“这药喝的本王舌根发麻,哎。”要不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建功立业,严戎铎真的都想立刻回去了,只不过此刻回去就如同打了败仗的将军,只有过没有功。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喝了药,笑了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严戎铎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就让玉壶道人下去了,现在他倒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再坚持两天,贤妻美妾都来了,他才过得惬意呢。 玉壶道人拿着空的药碗下去了,忙着又配了下一顿的药,眼看着王妃就要来了,他得先把严戎铎的身子调理一下,到时候才好接手,严戎铎的药都是他亲手管着的,从不假他人之手。 齐王妃在马车上颠簸了十来天,又担心严戎铎等得焦急,便先派了人去传信儿也好让他安心。 “王妃,该喝药了。”丫环把前一天在客栈熬好的药惹了热递给齐王妃,又拿了几块蜜饯出来。 齐王妃接过药深吸一口气闷着头喝了下去,“啊,真苦,”说着拿了一块蜜饯含在嘴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里的气候果然差。” “王妃是担心王爷才病的,”丫环给齐王妃拢了拢斗篷,“王妃该放宽了心自己好好将养着,不然等您去了不但照顾不了王爷您还得病了。” 齐王妃点了点头,问:“什么时候才到啊。” 丫环赶忙道:“奴婢已经问了,按这速度明天晚上就到了。” 齐王妃听了皱了皱眉,怎么还要坐一天的马车啊,就道:“你去吩咐一下,待会儿有驿站了好好补充一下,今天晚上连夜赶路,本妃实在受不住这颠簸了。” 第二天下午,齐王妃的马车队伍就摇摇晃晃地往严戎铎的住处去了,马夫下了车跟看门的说了一声,看门的马上就急匆匆的跑进去了。 齐王妃下了马车,打量着这四周的环境,一看还真是没法和京都的比,想着严戎铎在这里待了近两个月,也实在是难为了,正想着,却见严戎铎披了厚厚的毛裘迎了出来,“王妃。” 齐王妃看到身子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发黄的严戎铎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见严戎铎身子似有些虚弱,忙赶了两步上前掺住严戎铎,心疼地道:“王爷,”顿了一下又道:“这么冷,何苦出来,等着妾身进去就是了。” 严戎铎却不管这些,欢天喜地地一把搂了齐王妃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小声笑道:“本王都盼了你好久了,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齐王妃又羞又高兴,成亲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亲密过,他更是没有对她表现依赖,这一刻被他这么需要着,她瞬间就觉得她此刻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心里别有一番甜蜜。 “王爷,外边这么冷,咱们进去吧。”齐王妃替严戎铎拢了拢毛裘,搀着严戎铎进去了。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齐王妃这才红着眼道:“数月不见,王爷怎么病成这样了,早知如此,妾身当时就该跟着王爷过来,或许王爷就不会这样了。” 严戎铎拍了拍齐王妃的手,道:“哪里知道啊,”说着就拿这一双眼睛到处看,看过之后眼眸的神色有些暗淡了,“你过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人。” 齐王妃一看严戎铎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何如此,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酸涩,想了想,道:“妾身过来也没带几个人,除了平时伺候的,就带了两个太医过来。” 严戎铎听了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偏过头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齐王妃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这才用手磨砂着严戎铎的脸,狠下心道:“王爷,你别难过,她本是愿意跟来的,只是这一冬那边也冷,妾身去看的时候也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失望边缘 严戎铎这才又睁开眼睛,脸上尽是担忧,病了?他知道她瘦弱不堪,果然病了?“她严重不严重?她有没有看大夫。” 齐王妃心酸不已地看着严戎铎,好半天才勉强摇了摇头,“妾身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吃药呢,大夫说是得静养着,妾身想,这边冷,若是强硬地带了来她身子也受不住,像妾身身子这么好的也病了,更何况是她?” 严戎铎听了不住地点头道:“王妃说的很是啊,你说本王怎么会想着要她过来呢?她过来不是更难熬。” 齐王妃听了木然地笑了笑,心里苦闷也无法言语,严戎铎只顾着甘霖的身子,却完全没有问候过她一句,她隐去眼中的泪水,转身笑着让丫环把京都城外的折的桃树枝丫拿进来摆在桌上,笑道:“妾身知道这里冷着,可京都都已经开春了,这是桃树,妾身折了两枝带过来让王爷瞧一瞧。” 严戎铎看了瓶里的两枝桃枝,哦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道:“本王是不是该派个人回去问一问,若是她的病总不好,也该让太医给她看一看。” 齐王妃背对着严戎铎半天都没有说话,眼泪却噗噗直掉,她的唇都要咬破了,她颠簸了数十日严戎铎没有一句问候,儿子病了那么久他也没有一句问候,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一个根本不爱他的甘霖,渐渐地,她的哽咽变成了抽泣,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王妃你怎么了?”严戎铎见齐王妃莫名其妙地就大哭起来,十分的费解。 齐王妃控制了眼泪背对着严戎铎冷笑着道:“王爷还真是狠心,还真是多情,妾身的付出你看不到,这个可以理解,因为妾身明白,从王爷从来都没有爱过妾身,可是王爷却连自己的儿子也不关心,总是一心惦记着不爱你的甘霖?” 严戎铎什么都没听进心里,却独独把那一句不爱你的甘霖听了进去,他就如同被人重重一击,“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受了伤的女人最可怕,齐王妃现在就是那种可怕的女人,从前她努力隐瞒的种种她现在都要一股脑的抖露出来,“我说你爱的女人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你,你把她当宝,你在她心里却什么都不是,王爷你太狠心了。” 严戎铎僵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定跟戎铮纠葛到一块儿了,对吧,她心里只爱戎铮。” “你还不算糊涂,”齐王妃咬着唇颤抖地控制着呼吸声音冷的出奇,她实在太愤怒了,她一直默默地付出着,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她知道他不爱她,所以那股浓浓的爱总是很淡很淡地传递给他,可是他给她的永远都是冰冷的背影,“你也真能装傻。” 严戎铎几乎要背了过去,他不停地喘着,“你,你......”从前温柔贤惠的王妃怎么一下子就变的这么狰狞恐怖,“快来人。”话才说完,严戎铎酒杯活生生地气晕过去。 伺候齐王妃的丫环见了惊慌地道:“王妃,王妃晕倒了。” 齐王妃一听说紧张地转过头来,上前把严戎铎搂在怀里,“王爷,王爷......”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快去叫太医来。” 太医诊断了一番开了药,待人把药煎了来,亲自给严戎铎服下,这才对齐王妃道:“王爷本是久病虚弱,外加急火攻心所致,往后再不可让王爷受到刺激了。” “知道了,”齐王妃听了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齐王妃把所有的人都遣了下去,这才坐在床头看着严戎铎,用手抚摸着他的脸,“王爷,你别怪妾身这么打击你,本来有些事妾身是没有打算告诉你的,是你逼的妾身,你可以不爱妾身,可是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爱呢?妾身这辈子最爱的人除了儿子就是你了,可是你却伤透了妾身的心。” 严戎铎虽然晕着,但也迷迷瞪瞪能够听到一些话,只是不太真切,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总是睁不开。 “妾身多么爱你,”齐王妃趴在严戎铎的旁边,“可是你的心里却总是想着别人,王爷你不知道,有时候妾身真的就想你一直这么睡着,因为这样,你就只属于妾身了。” 齐王妃趴在严戎铎的床旁喃喃自语,说着说着竟然趴着睡着了。 严戎铎晕了半天总算是醒了,他看着一旁就这么躺在他旁边的齐王妃,心里多了一丝心疼,她的话他都听到了,她这么隐忍克制的人竟然有这么多的话想对她说,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他把被子给齐王妃盖着,或许就是他遇到了久逢甘露的感情,所以才忽略了,可是他控制不住。 这一轻微的动作还是把齐王妃惊醒了,她赶忙直起身子,道:“妾身失仪。” 严戎铎摇了摇头,顿了顿,“孩子没事了吧。” “孩子有事妾身还能来这里吗?”齐王妃说话还是得淡淡的,但是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漠,再不如从前那般温暖。 严戎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得尴尬地一点头,笑了笑。 齐王妃也不知再跟严戎铎说什么,就道:“妾身先出去了王爷好好休息。”这一刻的齐王妃是绝望的。 齐王妃想到了武王妃,武王妃因为失去了丈夫而过的狼狈不堪,而她恰恰相反,她就是因为有了丈夫所以才痛苦,想想这没有他的两个月,她过的似乎也恨惬意,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倒不如一个人,好好抚养了儿子长大,乐得清闲自在,严戎铎的病说起来不严重了,但是内里已经虚耗了,她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袖手旁观着,很快他就会奄奄一息的。 可是,齐王妃到底狠不下心来,那个男人再冷漠也终究是她的男人啊,也是她爱过的,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也不是这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她后悔刚才那么对他,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去看看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心寒 齐王妃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她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那些事情不会让严戎铎对她增添一丝好感,或许会更加恶化他们夫妻情感,就比如这天,哪怕它天天下雨,可总归是个天,可它万一哪天塌了,又是什么光景呢? 坐在镜前的齐王妃用手抿了抿头发,在镜中打量着她,她的手有些颤抖,原来她已经这么老了,眼角多了一丝皱纹,皮肤也不再光洁,她本就不是美人,如今连当初的那点青春靓丽也没有了,难怪了。 女为悦己者容,齐王妃让丫环好好给她上妆,她回忆了一下,她这辈子最美的一天恐怕就是她成亲的日子了,那么鲜艳的妆容,衬托的她明媚动人。 丫环给她上好了妆,这才道:“王妃,您看看可还满意。” 齐王妃看了看,镜中的人果然艳丽了不少,她笑了笑,“果然不复当年之景。”说完就站了起来。 丫环忙着把梳妆匣收好,“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奴婢陪着您。” 齐王妃抬手制止道:“不必,本妃一人去走走,你不要跟来,把带来的补品炖上吧。” 出了房门外面便是白晃晃的,齐王妃拢了拢月白的斗篷,鲜艳的红唇衬着雪白的眼色显得更家娇艳欲滴,也许她主动一步,她和他的关系会得到最大的改善,毕竟他们还有几十年的路可走。 严戎铎咳嗽不已,他把玉壶道人叫来,让玉壶道人可否配制一些女子服用的强身健体之药来。 玉壶道人不解地问:“王爷要这样的药作为何用?难道王妃身子不适?” “不是,本王是想,”严戎铎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他没必要向玉壶道人交代,便道:“你只管去配制便是了。” 齐王妃已站在严戎铎的门外,这些话她当然听到了,她才重拾的心一下子又跌落谷底了,严戎铎很相信玉壶道人,更是把他的药当做宝贝,如今严戎铎竟然要玉壶道人给甘霖配制丹药,可想甘霖在严戎铎心目中的地位了。 玉壶道人听了不动声色地冷笑了笑,道:“王爷,丹药一般皆是男性服用,这女人实在没有服食丹药的必要啊,再说了,若是配制女人服用的丹药,那得花更多的时间,王爷的丹药研制恐怕就要搁浅了。” 严戎铎犹豫了一下,这才又道:“也罢,看来本王该派人回去一趟,给她送些金银,让她好生请个大夫去医治一番。” 玉壶道人听了这番话悄悄往门外看了看,问:“王爷,您都不介意甘霖小姐和慎王爷的事吗?” 严戎铎听了心里一滞,介意?他怎会不介意?只是介意又有什么用?从一开始他就有所怀疑,现在只是应证了而已,他恨不得拔了严戎铮的皮,可是他就如同中了甘霖的毒,即使他心疼的滴血,却还是想要把她把握在手中,此刻他的志在必得已经不单纯是想要的到甘霖的心了,更是一种对严戎铮的战胜。 “本王只知道她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严戎铎冷笑了一声,没有人能抢走属于他的一切,当他听到甘霖和严戎铮苟且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几乎有一种想要立刻回去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如果他现在回去什么都得不到,他即使恨严戎铮入骨,也不能将他杀掉,与其得不偿失,倒不如积攒势力,到时候将他五马分尸。 门外的齐王妃手压着胸口靠在一旁的圆柱上,她的心被严戎铎生生的挤碎,她还有什么指望,从前他们或许还能相敬如宾,现在恐怕做不到了,她果决地擦干了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又满是羞耻感地擦掉那满唇的大红...... 齐王妃狼狈不堪地回到房里,丫环刚好把屋子收拾妥当,她看着齐王妃花掉的妆容,惊惶地问:“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齐王妃踉跄地坐在梳妆镜前,目光呆滞地看着镜中的她,嘲笑道:“你看她像不像一个女鬼。” “王妃。”丫环在一旁害怕不已,齐王妃从来都是举止得宜,从来没有散发出这么令人恐惧的味道来。 齐王妃回头看了丫环一眼,“去打盆热水来,本妃要洗脸。” 齐王妃把脸上的脂粉洗掉,这才又重回了之前的那个她,暗淡了无生趣,平平淡淡,她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问:“东西可炖上了?” “奴婢才要去炖。”丫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齐王妃听了点了点头,道:“快去吧,炖好了本妃给王爷送去,这几个月来王爷都瘦了一圈儿了。” 丫环狐疑地看了齐王妃一眼匆匆地出去了,她不知道齐王妃单独出去的那一会儿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她可以感觉的到,此刻的齐王妃肯定和以前的齐王妃不一样了。 补品炖好了,齐王妃端着补品送到严戎铎的房里去了,结余之前的事,严戎铎看到齐王妃还有些许的尴尬,还是齐王妃主动说话,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王爷,这是妾身从京都带来的你最爱的炖品,你趁热吃些。” 严戎铎不自然地咳了咳,“嗯,好。” 齐王妃见了也不在意,反而在严戎铎的身旁坐下,道:“王爷可是在怪妾身,那些话......” “没有。”严戎铎摇了摇头,他心里是埋怨她,可是又觉得她说出来也没错,他不想做了龟蛋还不自知。 齐王妃打开炖盅,吹了吹道:“王爷还是用些吧,养好了身子干一番大事再回去,那时自有一番道理。” “你不生本王的气了?”严戎铎有些诧异地看着齐王妃,之前她那么歇斯底里,现在竟然平复了。 齐王妃不好意思地一笑,“难道王爷喜欢妾身做一个怨妇吗?一时有感而发,说出来心里便好受了,王爷无须在意妾身。” “难为你了,”严戎铎之所以一直对齐王妃礼遇有加就是因为她的稳沉持重,永远都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你也病着,咱们一起吃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男不为男 齐王妃伺候严戎铎用了炖品严戎铎就困了,她服侍严戎铎躺下便要出去,严戎铎却道:“你这会儿还要去做什么?” “妾身回房休息。”齐王妃淡淡地道。 严戎铎听了半天没说话,也对他们不知从何时起就不怎么在一起睡了,可是现在,他想让她留下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吱唔了半天才道:“这边天冷,又没有地龙,你一个人......” 齐王妃听了便明白严戎铎是什么意思了,也就不扭捏了,“是。” 齐王妃和严戎铎躺在一个被窝里却互相的不触碰,齐王妃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同房过了,躺在床上一个姿势动也不敢动,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严戎铎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自从受伤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再和女子同房,因为他的那里暂时不能用了,这对男人来说算得上奇耻大辱,可是此刻,躺在他身边的是他的结发之妻,他的什么她都知道,处出于对女人本能的那种渴望,严戎铎伸手揽住齐王妃的腰。 齐王妃感觉到那双手的触碰,身子一颤,她转过头刚好能在黑暗中看到严戎铎那双发亮的眸子,不自觉地就往严戎铎身边拱了拱。 两具生疏的身体很快就拥在了一起,这对齐王妃来说是何等的滋润,多久了,到底多久了?她终于按耐不住内心蠢蠢欲动,主动亲吻上严戎铎的唇。 相濡以沫的感觉是什么?严戎铎热烈地回应着,他所有的不堪恐怕只敢在齐王妃面前表露出来了。 气氛逐渐变的热烈,正当齐王妃想要下一步时,严戎铎突然一把甩开了齐王妃的手,他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喃喃地道着歉,“对不起,本王......” 一时的意乱情迷让严戎铎差点忘掉了他..... 齐王妃没作声,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守活寡啊,她可以过心静如水的日子,她可以做到毫无波澜,可是,严戎铎刚才推开她的手的动作太伤人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不过很快齐王妃就擦干了眼泪,上前轻轻拥住了严戎铎,她的脸贴在严戎铎的背上,柔声道:“王爷,好好将养身子,等雪化了,好好把皇上交代的事情办好。” 严戎铎也知道刚才的动作太伤人,又见齐王妃还能如此善解人意,就道:“哎,谈何容易了,现在是大雪压山,庄稼全都冻死了,待雪化了,又将是一年的干旱了。” 齐王妃听了也跟着忧心起来,先不说私的,天干旱了这些以庄稼为生的老百姓如何生活呢?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如何果腹,民不安则国不安,“就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吗?” “若是有暂缓的法子本王就不会如此头痛了,”严戎铎一谈起这件事便十分焦心,也只有沿河的一些百姓能够保证庄稼的收益,到时候修建沟渠,又需要人手,“头痛,头痛。” 齐王妃听了不觉跟着头痛,皱着眉道:“真是可惜了,”说着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对了王爷,妾身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解燃眉之急。” 严戎铎对齐王妃的话不甚上心,因为对他来说女人能有什么主意呢?但也愿意听一听,便道:“你说。” 齐王妃听了便道:“妾身来这里的时候行过一些农家,妾身见农户家家户户都有储存粮食的大瓦缸,如今因为干旱也成了荒年,那些东西空置着也是空置着,依妾身想,为何不把大瓦缸用在别处。” 严戎铎听了心里一动,似乎也有了些苗头,他欣喜地转过身来,“王妃的意思是说用这大瓦缸来装水?” 齐王妃点了点头,道:“是呢。”虽然黑漆漆的看不见,但是齐王妃也能听出严戎铎的欢喜之情。 严戎铎一下子又泄气了,道:“可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啊?若是有水,又何愁储存啊。” 齐王妃听了又笑了,道:“谁说没水了,那些压积了到处都是的雪不能化成水吗?妾身想,那些百姓可先把大瓦缸用作储雪,待天一暖雪化成水,既不会形成一股小的水灾,还能用作食用灌溉之用,虽说法子粗笨,可到底也能撑上一阵子啊。” 齐王妃的这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严戎铎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他拍着手道:“甚好,本王明天就吩咐下去让百姓们亲自去铲雪。” 严戎铎第二天便把这个消息散发了出去,让各处的人去给百姓传播消息,许多百姓效法此方法,果然有效。 更有甚者在这方法之上完善,去山上铲那些干净洁白的雪,背回家之后再倒入锅中化开,沉淀之后储存几瓦缸,以作备用。 一时间严戎铎盛名远播,老百姓都把他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这一点齐王妃也是看在眼里的,也很是高兴。 严戎铎更是欣喜地握着齐王妃的手,“王妃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齐王妃只是笑,也没说话,这些话如果早几天对她说,或许她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现在她却是麻木的,她之所以帮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他的功绩越大,他们也跟着受惠。 玉壶道人在一旁沉默着,他看了严戎铎半天,道:“王爷,既然如此那王爷就可安心保养身子了。” 严戎铎却摆手道:“不可,如今这样一来,雪已清除了个大概,只等天一暖便可动工了。” “是。”玉壶道人不再说什么,退到一边去了。 不一会儿,齐王妃的丫环便把太医开的药端了上来,“王妃,王爷的药熬好了。” 齐王妃看了一眼,接过药递给严戎铎,“王爷,该喝药了。” 严戎铎看着那浓稠的药汁子,皱了皱眉,“本王待会儿再喝。” 玉壶道人见此就问:“王爷,您喝了几天这药感觉如何?可有起效。” “就那样吧,不及你的药好。”严戎铎这么一说更不想吃药了,苦的可怕却又没有效果。 玉壶道人一笑,道:“我倒是研制了新的丹药,味道不但不苦,反而有一种清甜,待会儿我拿去让太医瞧瞧,若是无碍,王爷可先试着服用几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巧真得病 玉壶道人的新制丹药经太医检验可以服用,严戎铎便从此之后改服玉壶道人的丹药了,玉壶道人为了严戎铎的身体,每次炼制的丹药都会让太医亲自检验。 严戎铎服下这种丹药之后身体果真好了许多,过了十来天天气有了转暖的迹象,庞大的工程也就开始了。 严戎铎忙碌之余总是很惦记甘霖,不知为何,自从他知道甘霖和严戎铎有关系之后就更加有那种占有欲了。 齐王妃又怎能不知严戎铎的心思,眼看着修建沟渠的事宜都很顺利,他便打算挤出点时间回京都一趟,这么浩大的工程少了人监督可怎么行,齐王妃便道:“王爷,这么久你都忍了过来,现在一切才重回正轨,您为何又要节外生枝呢。” “本王只是想回去看一看儿子,”严戎铎眼睛看着别处,“本王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齐王妃听了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声,想儿子,这么久了都没有主动提起过儿子,现在竟然说他想儿子,“王爷,妾身明白您的心思,要不这样,妾身现在回去把甘霖接到王府里,这样就可以断了她和别人的来往。” 严戎铎有些羞愧地看了齐王妃一眼,“王妃......” 齐王妃贤惠地一笑并不听严戎铎的解释,“妾身是王爷的妻子,当然知道王爷心里想着什么了,王爷则可以安心地在这里建功立业,到时候您大功而返,再糊涂的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那就有劳王妃了。”严戎铎动容地握着齐王妃的手,对齐王妃更是敬重了。 齐王妃看着严戎铎直笑,道:“王爷,要不妾身把她接过来,到时候您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她了。” 严戎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又直摇头,“算了,这里环境不好,带她过来也不方便,既然这么着王妃就尽快启程吧。” 齐王妃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只见桌上的插瓶里的桃枝都已经长出了花苞,她上前爱不释手地看着,对严戎铎道:“屋子里还算暖和,妾身回来的时候恐怕桃花都已经凋谢了。” 甘霖还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小玉已经端了热腾腾的早饭进来了,她笑着道:“怎么越发的懒了,天渐渐暖了,你该到处走走才是啊。” “我还是喜欢待在屋里,”甘霖看早饭已经好了,便穿了衣服洗漱起来,洗完到桌前一看,很是丰盛,又见有油炸的各色面果子,又笑了起来,“你的手真巧,上一次和戎铮去谨王府给两个孩子带了一些,他们喜欢的跟什么似的。” 小玉听了有些欣喜,不信地道:“王府里什么没有,还稀罕这些老百姓的玩意儿。” 甘霖一边吃着粥一边道:“味道都不说了,关键是那果子的模样新奇,有花朵儿,有燕子,有元宝,反正小孩子就爱。” 小玉听了自然高兴,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谨王爷和谨王妃有涵养才是真的,那天满月酒闹成那样,他们竟然也没有生气,“我真是佩服谨王爷夫妇。” 甘霖听了也赞道:“可不是吗?本来我还想着如何道歉,谁知道他们竟然就像没有那回事儿一样。” 小玉见甘霖只顾着说话忘了吃饭,便道:“你也顾着吃啊,不然凉了。” 两人吃完了饭,甘霖便带了小玉要出去走一走,嘴里说着不出去,可是心里还是很想出去的,“我看外面有许多花都已渐渐开了,咱们花园的花怎么还没动静。” “可能是这里在墙根儿背阴,所以开花还得有几天吧。”小玉一边说一边去开了大门。 甘霖和小玉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后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姑娘,你当心着点儿。” 甘霖回头一瞧,是茶室的巧真和她的丫头赶着回去,小玉不屑地瞄了一眼,小声嘀咕跟甘霖抱怨道:“看看那样,得了点儿势张狂的什么样儿了,横行霸道这么宽条巷子都不走她走的。” “我怎么看着好像是巧真不舒服。”甘霖看他们急匆匆地往回走着,巧真身子很沉,丫头扶都扶不住。 小玉白了一眼,拉着甘霖道:“别管了,咱们走吧。” 巧真被丫环扶着回去,迫不及待地就倒在了床上,她虚弱地道:“你快去找牡丹,让她请个大夫来。” 丫头胡乱地给巧真盖好被子,便往牡丹的房里去了,“牡丹姐在吗?” 牡丹现在一听到丫头的声音就头痛,好半天才开门道:“又怎么啦。”反正只要巧真的丫头来叫她准没好事儿。 丫头急匆匆地回道:“牡丹姐,巧真姑娘病了,看着挺难受的,巧真姑娘让我来跟牡丹姐说一声,找个好点儿的大夫瞧瞧。” 牡丹听了不自觉地一笑,道:“病了?不会吧,我牡丹一天好吃好喝的把她供着,有求必应,前几天又闹着要吃什么燕窝,我也咬牙买了三两回来,怎么才这几天就病了,想来是没福之人享受不起,要不别吃那燕窝了,说不定就好了。” 这些话丫头又怎么敢传回去,牡丹也不过是嘴里说说,便不耐烦地甩着手绢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待会儿就给她请大夫去。” 牡丹拖延了一会儿还是让人去请了个大夫回来,大夫一诊脉,对巧真道:“姑娘最近可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巧真让丫头在背后垫了枕头,半坐着道:“也没吃什么啊,”沉默了一下又想起她最近正吃燕窝,便想炫耀一下,就道:“只是最近常吃燕窝。” 大夫听了点了点头,像是找到了症结所在,道:“原来如此,燕窝虽是滋补品,但也不可随便乱吃,需根据身子的情况来定,加上近来天气忽冷忽热,自然容易生病,也无大碍,只是需要用药慢慢调养。” 巧真听了心有不快却也只得答应,“知道了,那就开药吧。” 大夫开了药,丫头跟着去抓了回来,又煎好了,这才端到巧真的面前服侍她喝了下去,巧真才喝了药,牡丹便过来了,问:“药吃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人意料 牡丹听说巧真把药喝了,也就没有进去,只是交代道:“好好照顾她,有什么就来找我。” 巧真在里面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见牡丹的声音,忙着就把丫头叫了进去,“她来干什么?” 丫头便把牡丹的话给巧真说了,巧真还算满意,若是牡丹说出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来,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好看。 甘霖和小玉两人本是想和水红桃春她们一起出去走一走,但是想着这几天她们那边都在换洗床单衣物,便没有进去。 小玉挽着甘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道:“桃春最近好多了,你看她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是啊,”甘霖点着头,人嘛,只要熬过那个坎儿,又怎么会不好,“慢慢就会过去的,那么多的人和事儿让她忙,她哪里还有时间去悲伤。” 小玉听了一笑,“可不是,现在她和那些姑娘们相处的挺融洽,再不像之前那样了,偶尔有人说了句唐突话,她也是一笑置之。” “对了,周祥云调查的怎么样了,”甘霖突然想起这件事来,这恐怕也是桃春最挂心的事,“怎么瞧着又没动静了。” 小玉也撅了嘴,“我也不太清楚,按说周祥云不像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吧,再等等问一问。” 甘霖笑了笑,“你也别生气,我觉得周祥云错不了。” 小玉也不想再说这件事,就转移话题道:“好无聊,咱们回去吧。”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甘霖院子的花也全开了,姹紫嫣红煞是好看,闲着无事她便烹了一小壶茶坐着赏花倒也惬意。 有人敲门,甘霖懒懒地朝着厨房喊了一声,鹊儿便出来了,开了门见是严戎铮,忙朝着里面道:“小姐,王爷来了。” 甘霖听了忙迎了出去,笑着拉了严戎铮坐下,“今天得空。” “我哪天不得空了?”严戎铮坐在甘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见茶盏里还有半盏茶便一饮而尽,戏谑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啊,这些花儿可真漂亮。” 甘霖听了笑着在严戎铮的旁边坐下,道:“我也是附庸风雅,学一学那些文人雅客罢了。” 严戎铮听了一笑,半天才对甘霖道:“大王嫂回来了。” 甘霖听了心里一顿,抬着头看着严戎铮问:“她回来****什么事?跟我说干什么?齐王的病好了吗?” 严戎铮皱了皱眉头,看着甘霖道:“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想邀请你和我到齐王府去做客。” 甘霖一听心里便紧张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去了便知道了。”严戎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是不怕的。 甘霖则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握着严戎铮的手,担心若是严戎铎知道会不会对严戎铮不利。 “甘霖,若是我和大皇兄之间必须死一个,你选择让谁活。”严戎铮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甘霖这么一个问题。 甘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紧张地看着严戎铮,“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自然是想让你活啊,齐王怎么能和你相比。” 严戎铮听了这才点了点头,笑道:“我就是随便一问。” 甘霖总觉得严戎铮心事重重,就不住地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倒是说啊。” 严戎铮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大皇兄递了一道请安折子给父皇。” 甘霖猜想那到折子里一定提到了严戎铮,就问:“是不是他说你的什么话。” “大皇兄说正好我也闲着,不如让我过去跟着他历练历练,”严戎铮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的斗争可不在于说说谁的坏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甘霖一听就着急起来,“我不要你去,那里那么艰苦。” “这也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严戎铮苦笑了笑,皇上正生他的气,说不定也想着要把他支到别处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齐王府里,齐王妃离开差不多一个多月,回来后也并没有忙着去把甘霖接到王府,只是在府中陪着孩子,昨天她派人去找了严戎铮,说是邀请他和甘霖前来做客,看时候也该来了。 齐王妃让人把孩子带下去,品着茶等着,不一会儿就有丫环来报说严戎铮到了,齐王妃又命人上了两盏茶便遣退了所有人。 “大王嫂。”严戎铮和甘霖进来跟齐王妃见了礼。 齐王妃笑了笑,指着椅子道:“你们来了,坐下吧。” 严戎铮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问:“不知道大王嫂这次找本王来所为何事啊?” “王爷知道你们的事了,”齐王妃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看着甘霖,“可是王爷心里还是惦记着你。” 甘霖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不明白齐王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她。 齐王妃见甘霖不知,很是自嘲地笑了,“王爷把你当成宝,在那边吃不下睡不着,总觉得把你留在京都不放心,把你带过去又怕你病着。” 严戎铮这才明白严戎铎向皇上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齐王妃,别看她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指不定如何的难受,自己的丈夫惦记着别的女子,那种感觉......现在还要帮着丈夫做那些她并不愿意做的事,“本王明白大皇兄的意思,只是,大皇兄这么做似乎有些多此一举啊,他连大王嫂都不相信吗?” 齐王妃看了严戎铮一眼,“你什么意思?” “既然这件事他委托给大王嫂,又为何还在折子里要求让本王过去,”严戎铮看着齐王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他这么做分明就是对大王嫂的不信任啊。” 齐王妃怔了一下,袖中的手也渐渐握成了拳,她笑了,“这才足以说明王爷对甘霖的爱啊,今天无论如何甘霖都不能离开齐王府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只得依从啊。”严戎铮也没有反驳,只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声。 齐王妃听了站起来一笑,道:“甘霖这一身衣裳似乎太过寒酸了,本妃替你备了几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严戎铎的戒心 就在甘霖准备大闹一场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丫环通报说有严戎铎派来的人求见。 齐王妃听了便把人传进来,问:“王爷派你回来的?” “是,”这个人跪在地上答着,“王妃走了两天之后王爷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便又派了奴才回来告知一声,说只要王妃再带去些药材即可。” 然而事实却是自齐王妃那天有想要他长睡不醒的念头之后他便开始对她产生了一种防备之心,女人的嫉妒之心会蒙蔽双眼,他自己的王妃他还算了解,扛得住事,狠得下心,他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严戎铎大概是真的从内心深处爱着甘霖,他竟然一个人胡思乱想,担心齐王妃会对甘霖不利,所以他派人一直跟在齐王妃后面,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又写了折子向皇上请求把严戎铮派过来,这样不必惹甘霖不痛快也照样可以分开他们。 齐王妃听了来人的话,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冷笑了两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既然如此你就等一等,待本妃准备了一起过去吧。” “多年的夫妻,”齐王妃眼眶湿润,这么久以来的种种都涌上她的心头,她看着害得她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甘霖,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说本妃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甘霖有些自责地看着齐王妃,这些话她要怎么说,“王妃......” “好了,你什么都不必说,”齐王妃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甘霖,她本来也没打算要听她说什么,“戎铮,你也该回去准备一下。” 严戎铮还能说什么呢?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的了,“好,若是可以,到时候本王和大王嫂一起启程。” 甘霖和严戎铮出了齐王府的大门上了马车,甘霖才问:“戎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大皇兄知道了你我的事,想要把我们分开。”严戎铮伸手抚着甘霖的秀发,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分开了。 甘霖听了眼泪夺眶而出,伏在严戎铮的怀里道:“你要去哪儿,我都跟着,你带我一起。” 严戎铮摇了摇头,不是他不带她,而是他不忍让她跟着他去受苦,“你别去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甘霖却不同意,抱着严戎铮死命地摇着头,“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他让你去肯定没安好心,让我跟着我才放心。” “我说了不行。”严戎铮说什么也不依,他这一去肯定是凶险万分,甘霖去了他还要分散注意力。 甘霖听了万分委屈,咬着嘴唇道:“你不让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反正脚长在我身上,你也管不住我。” 严戎铮有些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便耐着性子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 “我只是想照顾你,”甘霖见严戎铮不像之前那么严厉,“如果齐王想要害你,我更要守着你,这样我才安心,只要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严戎铮听了也只得妥协,道:“可是我是去办差的,怎么还带着女子,就算可以,若是大皇兄看见你,你说他怎么会容忍你跟在我身边。” 甘霖听了觉得这也的确是个顾虑,便道:“你忘了我从前是怎么过日子的了,我大不了装扮成男人嘛,在你身旁当个使唤的小厮,我们既可以在一起又不显眼。” 严戎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也只能这样了。” 当晚,严戎铮和甘霖便往陆邪的府上去了,当陆邪知道严戎铮要往北边去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道:“这样更好,到时候你也可以分一点功劳。” 严戎铮听了不屑一笑,“我会稀罕吗?再说了你以为大皇兄会让我占到好处?” 陆邪听了呵呵一笑,好处自然是不会让他占,不过麻烦嘛可能就说不定要往他身上推了,“你这一去反正只得一身糟,好好保重着自己平安回来就是了。” “我头痛的是甘霖要去。”严戎铮皱了皱眉,说着看了甘霖一眼。 杨琰听了惊讶不已,“甘霖,你要跟着去吗?听说那边非常的冷啊!” 甘霖点了点头,拉着杨琰的手道:“我是一定要去的,他这一去什么都是未知的,我留下也不放心。” 杨琰不舍地拉着甘霖的手,“你去了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也没人陪我了。”说着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甘霖笑了笑,眼眶也湿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吧,可能就几个月的时间,你看我拖家带口的,我把小玉喜鹊儿都带来了,还得让她们在陆府过上一段日子。” 杨琰不明白甘霖是什么意思,甘霖便拉了杨琰到一旁细细地说了一遍,这才道:“免不了麻烦你。” 杨琰拍了拍甘霖的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安置她们的。” 甘霖跟杨琰说了,这才又去交代小玉,小玉只当是平时的串门儿,还高高兴兴地和陆府的几个熟人谈笑风生。 “小玉,”甘霖站在不愿地笑着朝小玉招手,“快过来。” 小玉几步走过来问:“干什么?陆府这么多人,你就非得使唤我,不让我消停一会儿。” 甘霖笑看着喋喋不休的小玉,满是纵容,等小玉发泄完了,这才道:“我有话和你说,”说完顿了一下,“我可能要到北边去一阵子?” “什么?北边?”小玉一听到北边就想到严戎铎、冷,她不高兴地撅着嘴,“哼,那我可不去。”去北边干什么,难道是去照顾严戎铎吗? 甘霖听了点头道:“我知道,所以这一次你不用跟着去。” “你在开玩笑吧。”小玉还有些不大相信,可是心里却隐约又觉得不安,她和王爷今天去了一趟齐王府回来就说王爷要走,怎么现在甘霖也要走。 甘霖摇了摇头,拉着小玉郑重地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的确要去,但是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方便带着你们,不过你放心,我把你们安置在陆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玉见甘霖是真的要走,这下可不得了了,一下子扑在甘霖的怀里哭了起来,“你要去,我也跟着你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重大发现 自从甘霖到涉水兰亭阁认识小玉开始,她们基本上每天都见面,大部分时间都混在一起,后来小玉又成了贴身伺候她的人,她们就更加没有分开过了,现在突然一个热剌剌地说要走,可不是换了谁都受不了。 甘霖也忍不住哭了一回,如果是去游山玩水,她肯定就把小玉带上了,正因为有不方便的理由,便哄道:“你哭什么啊,别哭,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玉却止不住哭声,眼泪流了一茬又一茬,她真的把甘霖当成她最亲的人了,她们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荣辱与共,这一去,周祥云也得离开好几个月,小玉没有为周祥云流泪,却为甘霖哭成了个泪人儿,“你要走把我也带走吧,你没了我服侍怎么行。” 甘霖擦干眼泪红着眼眶安慰着,“你听话,我也不想跟你们分开,总之很快回来,”说着又道:“你也和周祥云去道个别吧。” 小玉才好了些提起周祥云又有些不舍了,又想起桃春的事情来,便道:“看来这次他是说了大话了,桃春的事指定是不能水落石出了。” 甘霖笑了笑,“你就这么信不过他,这些我想他应该会处理好的。” “你们什么时候走呢。”小玉只得打听一下他们启程的时间,她也好抓紧这点事时间给他们准备一些东西。 甘霖摇了摇头,笑道:“还不知道,大概是和齐王妃一起走。” 小玉听了有些担心,他们和齐王妃一起走未免也有些太不方便了,“要是齐王妃发现了你,那可怎么办?” “我到时候扮成男人,没人发现的。”甘霖摇了摇头,她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主仆两个说完话便各自分开了,甘霖又往屋里去,只见陆邪和严戎铮正在喝酒,便道:“你们少喝些,可别喝醉了。” “你来的正好,我们再喝两杯也该走了。”严戎铮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甘霖道。 夜里,齐王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严戎铎越是这么做就越是伤害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现在严戎铎尽然开始不信任她了,既然他都不信任她了,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眼泪顺着齐王妃的眼角滑落,可是她分明能够感觉到眼角的皱纹里藏了冰凉的泪水,她咬着唇,“严戎铎,是你太伤人。” 齐王妃一晚未眠,第二天便整理了行装,与其被他无端的怀疑着,倒不如快点过去,也好让他消了疑心。 齐王妃的打算恨仓促,严戎铮是没法和她一路了,她便一个人先启程了,严戎铎派来的人却也并没有跟着齐王妃一起走,而是又找了其他的借口逗留。 严戎铮和齐王妃不傻,也明白严戎铎的用意了,不仅要监视齐王妃,还得监视严戎铮的举动。 甘霖这几天就忙着收拾屋子里的金银细软,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送到陆府去,水红桃春知道了便过来问甘霖这是要干什么去? 甘霖本想跟她们说实话,但是又觉得知道这事儿的人越少越好,便道:“王爷最近要离开这里,他担心走后玢婷又来闹事,便打算让我到陆邪府上去住上一段时间。” 水红听了心中不舍,但是如果留在这里也的确不便,若是慎王妃来找麻烦,她们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便道:“也好,只是以后见你就不方便了。” “我又不是走很久,几个月而已,你有空了可以去陆府啊。”甘霖不忍心瞒着水红,但是又不方便直说,如果她去陆府找杨琰的话,杨琰便可以告诉她。 几个人还在依依惜别,鹊儿突然跑来久安居室说周祥云来了。 甘霖听了忙让小玉过去看看周祥云来是有什么事,小玉却一会儿回来,道:“他说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让你过去一下。” 甘霖听了就拉着桃春等人一起过去了,周祥云见了才道:“前两天我有了发现,我发现巧真姑娘吃的药不对。” 小玉有些奇怪地看着周祥云,“我都没见你去过茶室,你哪里就知道了这些线索?” “我不方便出入,自然派了方便出入的人嘛。”周祥云看了小玉一眼,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面,如果他频繁地出现,反而容易让人警惕。 小玉听了便追问:“那你快说是谁?” 周祥云笑了笑,道:“你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话才说完,外面就有人急促地敲门,喜儿开了门,却发现敲门的是巧真身旁伺候的丫头,便问:“你找谁?” “我找甘霖小姐。”这个丫头说这话身子已经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喜儿忙要上前拉着,“喂,你别乱闯啊,喂。” 可是这丫头充耳不闻喜儿的警告,直接冲进了堂屋,进去之后便盈盈一笑,“见过甘霖小姐。”说完便站在了周祥云的身旁。 小玉一见这架势就觉得不对,这丫头往谁跟前站不好,偏偏要站在周祥云的跟前,便有些失态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周祥云看了小玉一眼也并没有特意解释这一点,只是道:“绾绾,你快说你知道的说一说。” 小玉和甘霖这才知道原来她们常碰到的丫头叫绾绾,这个绾绾才道:“我是趁着买药的时候才过来的,巧真用这张方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是总不见好转,反而病势更加严重了,拉又拉起了肚子,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巧真姑娘怀疑牡丹和大夫串通,就让我拿着方子让别的大夫瞧了,可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祥云听了一笑,把绾绾手里的一包药打开,拿起来闻了闻,“我总觉得这药有一股硫磺的味道。”他早都调查过了,牡丹和这个大夫的关系很不一般,如果他们要动手脚,完全可以在药材上动手脚。 桃春有些疑惑地看着周祥云他们,不是说替她找凶手吗?怎么话题一直围绕着巧真的用药上面,“好了,再不要关心巧真的事了,我的事怎么样了。” 小玉看了桃春一眼,不悦地道:“这不就是为这件事吗?”她满是不忿地看着周祥云,还说进出不方便,原来找了这么可爱一个女子替他做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吃干醋 桃春大概也明白小玉不高兴是为了什么了,她有些自责地闭了嘴,要不是为了她的事,周祥云也不可能跟别的女子这般接触。 小玉抱怨了两声便闷不透气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从来也没觉得那个绾绾可爱,说实话她也没有仔细看过人家,现在她留神看了看,还真是不赖啊,她有些自卑地叹了一口气,反正比她好看多了吧,和周祥云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 甘霖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理会小玉的脾气,拿过那包药材闻了闻,道:“我也闻着好像有一股味儿,不仔细闻还真是闻不出。” 周祥云见有人证实他的意见,这才点了点头,冷笑道:“不得说这牡丹还真是聪明,和大夫串通起来毒害巧真,而且这么天衣无缝。” 绾绾听了却皱着眉头道:“话虽如此,可是仅凭这些也不能把牡丹怎么样,关键还是得看巧真的意思。” “所以这个时候你就得起关键的作用了。”周祥云看着绾绾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道。 绾绾抓住周湘云的手躲了躲,“我还不够尽心尽力吗?你不知道巧真有多凶悍啊,我每天都被她当成陀螺一样使唤。” 周祥云听了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哄道:“好啦,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好好补偿你,这总可以了吧。” “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反悔。”绾绾似乎和周祥云有着某种约定,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小玉再也看不下,默默地流着泪跑了出去,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简直不是人,周祥云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骗子。”以后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再也不想遇人不淑了,她实在是伤不起啊。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小玉出去,只是一个劲儿地讨论着,桃春还是有些不明白,“甘霖,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真不明白。” 水红看了桃春一眼,道:“你还不明白,关于玉香被杀的案子,巧真是个关键的人物,她是一个突破口,只要她松口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桃春听了这才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绾绾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要不,我继续给巧真喝这些药吧,偶尔我在她耳边吹吹风,不由的她不害怕。” 周祥云听了也无异议,反正这些药也不是突然置人死亡,“也罢,但你也得保证巧真的安全,别让牡丹把她害了。” “你放心吧,”绾绾信心十足地向周祥云保证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玉不见了,这才瘪着嘴道:“你别光顾着和我们说话了,还去找?” “找什么?”周祥云还不自知,衣服懵懂的样子。 绾绾朝着小玉坐过的地方努了努嘴,“快去哄哄吧。” 周祥云这才发现小玉不见了,他不好意思地看着甘霖她们一笑,三两步跑了出去,小玉就坐在院子的大树底下。 周祥云走过去,小玉正在地面上扣石子,“你怎么出来了。” “别跟我说话,”小玉非常嫌弃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周祥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了。” 周祥云知道她误会了他和绾绾的关系,不由地偷偷弯起了嘴角,还以为她只会为了甘霖操心忙碌呢,没想到竟然也会吃醋,“绾绾......” 周祥云才提了绾绾的名字,小玉就受不了地打断了他,冷笑道:“别再我面前提她的名字,绾绾,叫的好亲热啊,难怪我缓几年成亲你也答应,原来你身边还有这么可爱的姑娘,哼,”她哼了一声之后摇了摇头,“换了是我也答应啊,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供你消遣的小菜,你还挺能装的,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内里却是道貌岸然。” 周祥云实在顶不住小玉这么冤枉他,开始还笑得出来,这会儿连夜变的僵了起来,“我哪里道貌岸然了。” “你就有,”小玉别的不敢说行,和人斗嘴却是一流的,她见周祥云不承认,一直指着里面,“你一边撩骚我,一边还勾搭年轻小姑娘,那么年轻那么水灵。” “谢谢你夸赞我,”小玉才说完,绾绾就站在他们面前了,她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一样,“今天不是听你说,我都还不知道我这么优秀呢。” 小玉见了绾绾鞥家来气,站起来抱着膀子冷哼着,“得意了吗?得意了就快走,别恶心我。” 绾绾以为小玉只是有些吃味,没想到她真的生气了,还说了这些难听的话,只得尴尬地一笑,“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小玉姐姐,我和他是亲兄妹的关系,你别误会了。” 小玉习惯性地就要反驳,“谁和你开玩笑了,”话说一半忽然一愣,“亲兄妹?” “对啊,我是他的亲妹妹,我叫周云绾,”绾绾见小玉满脸的错愕,又有些想笑,“小玉姐姐,我哥可是个好人啊。” 小玉的脸上唰的一下红了,吃了半天的醋原来都白吃了,这要是传到他们父母的耳朵里那多不好意思,她现在拉不下脸来,只得伸手掐周祥云,耍赖道:“都怪你哥哥,他从来都没说过他有个妹妹。” 周祥云无比委屈地看着小玉,道:“谁说我没告诉过你,之前又一次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吗?可是你那阵子一直都在忙着替甘霖小姐缝百家衣,我这才......” 小玉红着脸上前挽着绾绾的手,“绾绾,你别见怪啊,你说原来咱们早都见过面了,我还......早知道是你,我也不会为难你了。” 绾绾大度地一笑,拉着小玉的手道:“小玉姐姐,别说这样的话,要是你知道是我那反而不好了,我哥哥这么木讷,多亏了你,他现在话也多了。” 周祥云见绾绾透露他的底细,不由地伸手想要掐她,她一躲,笑道:“我该回去了。” 周祥云这才正色嘱咐道:“你要当心啊,有什么及时通知我。” “我知道了。”绾绾说着开了大门,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心里有鬼 小玉吃飞醋的事在场的人是都知道了,绾绾走后小玉也是没脸进去,甘霖才走出来打趣说:“怎么,醋吃饱了来晒太阳了?” “我哪有。”小玉连脸上挂着红晕,嘴硬不肯承认。 甘霖笑了笑,才拉着小玉往里去,“好了,谁还没有个吃醋的时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快点进来吧。” 大家进了堂屋,桃春正在和水红说,“哎,之前一直痛恨陷害我的人,而现在我早已看开了,之所以想要查出真凶,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很危险,不希望再有人受害。”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水红也很欣慰,觉得桃春终于放下了心理包袱。 桃春笑了笑,对甘霖道:“最难得的还是你们,竟然让你们推测出杀人的极有可能是牡丹。” “着可都得多亏了周祥云啊,”甘霖还不吝啬地把功劳让给了周祥云,而且这些也本该是周祥云应得的赞美,只是说她刚好和周祥云不谋而合罢了,“小玉好福气啊,周祥云真是有担当,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说起看人,桃春的眼色又黯淡了一些,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放眼看去,她身边的人都找到了对的人,甘霖就不必说了,堂堂慎王爷宠爱着,就连小玉都找到了这么优秀的男人,而她...... 周祥云不好意思地一笑,“这是得抓紧,王爷随时都有可能出发,到时候一撂下,可不是一天两天的,照这速度下去,咱们还没回来巧真就被牡丹害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 绾绾回去把药煎好端到巧真面前,“姑娘,吃药了。” 巧真面黄肌瘦地躺着,再没有之前的一点风韵,若是长久不见的人猛然一见一定会吓一大跳,几乎都脱了人形了。 巧真皱着眉喝下药,又用茶漱了口,“哎,我的病什么时候才好啊。” “大夫说了,这病得慢慢治。”绾绾一边收碗一边跟巧真说话。 巧真听了撑着身子往起来坐了坐,“我饿了,给我找点儿吃的来吧。” 绾绾听了往厨房里去了一会儿,端了一碗燕窝来喂巧真,巧真勉强吃了两口就又吃不下了。 “姑娘,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绾绾颇为巧真的病着急,总是这么不好也真是磨人,“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巧真现在病成这样,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病怏怏地看着绾绾,道:“你说。” 绾绾这才犹豫着说道:“我听别的姑娘说,之所以姑娘的病不好是因为玉香姑娘的鬼魂在作祟。” 巧真听了一惊,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喝道:“胡说,既然是玉香的鬼魂在作祟,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绾绾说到这里便不肯再说了,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巧真。 巧真见了自然着急,道:“你到是说啊。” “我不敢。”绾绾摇着头摆着手很是忌讳的样子。 巧真猜着有些话肯定不好听,便道:“你说就是了,我不怪你。” 绾绾这才小心翼翼地道:“我听到别的姑娘在偷偷议论,说玉香姑娘的死和你有关系,说不定......说不定就是你害死的。” 巧真没想到别人会在背地里冤枉她,这可是杀人的罪名,不是家长里短,这个黑锅她可不背,当即情绪激动反驳道:“胡说,玉香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绾绾怯怯地看着巧真,委屈地道:“我相信姑娘,可是别人不相信啊,这么下去牡丹姐也会怀疑你的。” 巧真听了这话,不由地冷笑一声,异常冷静地道:“你放心,牡丹怀疑谁也不会怀疑我的。” 绾绾却十分担心,“人言可畏啊,我说一句话,要是说的不好姑娘可千万别怪罪。” 巧真有气无力地点着头,她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打了骂了谁还来伺候她,自从她病了下不了床之后,有几个人来看过她,她这屋子安静极了。 “前几天我还听见几个姑娘在一起商量着呢,说看你的样子只怕你的日子也不长了,打算让牡丹姐重新捧一个头牌出来。”绾绾看了看巧真的脸色道。 巧真听了果然气得不轻,冷笑着道:“哼,想得美,牡丹答应了吗?” 绾绾摇了摇头,“好像没有,牡丹姐还是很在乎姑娘的,即使姑娘病成这样都还愿意捧着姑娘。” 巧真心里直想笑,牡丹在乎她,哼,还不是各取所需,“我的赶紧好起来才是。” “姑娘,那传言,”绾绾不由地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姑娘不信吗?” 巧真心里也是虚的,如果真是如她们所说的那样,那她还非得把事实说出来才行,可是她有现在的一切不容易,一旦捅出来,她将失去所有,可恨的是这些人,怎么就看出她日子不长了,她笑了笑,拉着绾绾的手,道:“你看我的样子怎么样?” 绾绾仔细地打量着巧真,然后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巧真心里一下子就凉了一大截,不说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一下子歪在枕头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姑娘,”绾绾看着巧真形同枯槁一般地垂泪于心不忍,上前安慰道,“姑娘先别哭,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啊。” 巧真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的大限是到了,大夫开了这么多药吃了也不管用。” 绾绾眼珠子转了转,上前握着巧真的手道:“姑娘别灰心,也不是没有办法了,若是能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你瞧一瞧,准能好。” 巧真听了无奈一笑,好大夫?牡丹所找来的就是她们力所能及最好的大夫了,还能有多好的大夫呢?“上哪里去找去?” 绾绾这时吞吞吐吐地道:“有是有,就是不知道请不请得动,”她见巧真听了这话眼中一亮,便继续道:“姑娘可记得上一次窗户纸的事,那****在路上撞了那条巷子里的一个小姐,她不但不怪罪我,反而给了我一匹宫纱给姑娘糊窗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求人 巧真一听就知道绾绾在说谁了,她说的不就是甘霖吗?一想到甘霖巧真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们都是同样的出身,可是结果却截然不同,甘霖被高高在上的王爷捧着,而她好不容易成了头牌,却又摊上了这么个病。 当时她的丫头拿回那么一匹精致的宫纱的时候她还恨恨地嫉妒了一番,虽然她嫉妒甘霖,但是那匹宫纱实在太美,她没舍得糊窗户,而是做了一身衣裳。 巧真有些头痛,她虽说和甘霖没有过节,但是她曾经去指证过桃春,她们关系那么亲密,甘霖肯帮她吗?“她怎么会帮我呢。” 绾绾听了不信,道:“怎么会,我觉得那个小姐人很好啊,那次以后每次给你买药的时候碰上了她还会主动和我说话呢。” 巧真听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绾绾,既然她和甘霖认识,要不就让那绾绾去求一求情,“我跟她不熟啊,你来了这几个月,我也没好好待过你,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主仆一场是不?”说着就让绾绾去开她的一个小匣子,绾绾打开后,巧真又道:“你看看喜欢什么,挑吧。” 绾绾看着匣子里的各色拆换首饰,明白巧真这是在贿赂她,她装出很是惊喜的样子看了半天,最后把匣子关上了,道:“我怎么配戴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要。” “你拿啊。”巧真有求于她,自然是希望她拿了东西能够好好办事。 绾绾见巧真执意要她拿,吓得赶忙跪下,“姑娘,我是你的丫头,伺候你是应该的,姑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就是不要姑娘的东西也会尽心尽力伺候的。” 巧真听了有些不信地问:“我对你那么凶,你就不恨我?” “不恨,”绾绾摇了摇头笑着道:“我知道姑娘就是看着凶,其实心地是很好的,再说了我能伺候姑娘也是一件美事,要是去厨房干活儿,那才恼火呢。” 其实巧真之所以这么拿大还不是因为想抬一抬身价,她只能比玉香强不能比她弱,她见绾绾说的真切,便道:“既然你和甘霖有几分交情,那你去替我求一求吧,若是她能找个太医来替我医治,我另报答你。” 巧真的话正中绾绾的下怀,她赶忙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去求得甘霖小姐的帮助,只是姑娘先别声张才好,免得牡丹姐知道了不高兴。” 巧真也想到了这一层,便也答应了,直让绾绾现在就去。 绾绾却笑道:“姑娘别急,我把你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再去。” “你快去吧,这些先不管啦。”巧真心情迫切地想要绾绾去求甘霖找大夫,这衣裳的事情哪里值得浪费时间。 绾绾听了这才走了,巧真又去了一趟茅房,自从得病,她就一直拉肚,没有好转过。 甘霖那边周祥云也才刚刚走,绾绾就过来了,小玉见了绾绾特别亲切挽着她的手紧了甘霖的屋子,这才问:“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什么事儿?” 绾绾给甘霖行了礼,这才道:“是这样的,我回去看了一下,就随便瞎编了些话给她说了,然后又说甘霖小姐能够请到太医,她便催着让我过来了。” 甘霖听了哦了一声,“她是想让我给她请太医。” 绾绾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倒不如答应她,然后让太医检查她喝的药,然后再给她说出这药里的东西,肯定比我们的有说服力。” 桃春听说要给巧真请太医治病,心里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反对道:“不行,我不同意,她那样的人是活该,谁让她冤枉人的。” 甘霖明白桃春的心,可是如果要巧真说出实话的话必须要有这么个过程,便道:“这个不难。”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巧真相信牡丹要害她,怎样才能让她说出实情呢。”小玉担心的是这一反面的问题,闹不好巧真还以为她们是串通起来骗她的呢。 绾绾听了赶忙站出来道:“这个简单,她现在还比较听得进去我说的话,等过两天去抓药的时候让她跟着我去,然后再让太医检查一下这服药不就行了。” 甘霖听了觉得也好,便道:“那行吧,就先这么安排,辛苦你了。” 绾绾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辛苦。” 小玉知道绾绾是周祥云的妹妹那态度自然不一样了,等她们说完话便拉了绾绾到厨房,盛了一碗人参鸡汤递给她,道:“你这几个月在那里过的也很辛苦吧,快喝点儿。” 绾绾怎么敢喝甘霖的东西呢,忙双手推辞着,小玉却不依,硬塞到绾绾的手里,“你别怕,她是最好相处的人,不会为这点儿事计较的,看你瘦的。” 绾绾推辞不过这才接过人参鸡汤,她喝了一口果然和她平时吃的粗茶淡饭不一样,味道真是美味,她弯着两个月牙问:“小玉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上我们家去,爹娘都等不及要见你了。” 小玉这会儿不知从何处生出自卑来,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我还有些不好意去了,我身份低微,长的又不好看......” 绾绾听了扑哧一笑,“没有啊,小玉姐姐长的很好啊,要不然我哥哥会喜欢你,再说了,看人也不能光看外边,”说着看了看碗里的人参鸡汤,“小玉姐姐的厨艺很不错,我爹娘一定喜欢,一看就知道是个会持家过日子的人。” 小玉听了绾绾的这些话笑的眼睛都眯到一块儿了,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要是别人光是口不对心的夸她好看她反而接受不了,夸她厨艺好,她很自豪。 绾绾和小玉又一起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站起来道:“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玉把绾绾送出了门,这才回屋。 巧真在屋子里等绾绾那是一个心急如焚啊,好不容易见绾绾回来了,忙问:“事情怎么样了?” 绾绾点了点头,有些乏累地道:“总算是答应了,不过甘霖小姐说不能白帮忙,说是打点太医需要一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慢性毒药 巧真听了这才相信,一开始她也不相信绾绾能够求得甘霖的帮忙,毕竟?33??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若是绾绾回来说只说甘霖答应了,她或许还会产生怀疑,但是甘霖开口要写报酬,这才正常。 “那她开口要多少啊?”巧真一方面高兴,另一方面又有些郁闷,甘霖开口,要的东西肯定不少吧。 绾绾想了想道:“她,她倒也没说具体的数,只说让姑娘看着给就是了,少了不嫌,多了也无所谓。” 巧真听了心里就估摸着甘霖可能是为了试探她的诚意,她想了想支起身子对绾绾道:“你去跟牡丹说一声,从她那里要上十两银子来。” 绾绾一听就觉得不妙,要是让牡丹姐知道她们另找大夫,牡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她们的,便道:“姑娘,牡丹姐尽心尽力请了大夫,咱们现在不但不领情,还另花钱去看病,总不大好。” 巧真听了觉得绾绾说的也对,可是她又没什么值钱的,“那怎么办?” 绾绾便出着主意道:“要不,我就把你那些头饰什么的用手帕包了给她,也能值上一些钱。” “要不,你去跟牡丹商量一下再说,”巧真还是不愿意出那么多钱,那些头饰什么都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她不得不为将来打算,以后老了,她也得吃喝啊,“我谅她不敢不答应。” 绾绾见巧真到这个时候都还舍不得拿出她的积蓄,又怕逼得急了让牡丹知道,便道:“姑娘别急,我口头上已答应了,先缓一缓吧,等她们请了大夫来咱们看了病再说。” 巧真劳了半天的神也已经够累了,也不想再多花精力去想,便点头答应了,“也好,她什么时候去请大夫。” “再有个两三天吧,”绾绾一边说一边让巧真躺下去,“姑娘什么都别想,放宽了心将养身子要紧啊。” 巧真喝完绾绾抓回来的那服药,症状还是一点都没减轻,绾绾见天气还不错,就对巧真道:“姑娘,今天你就跟我出去转转吧,碗面太阳不错,你许久不出门,脸上都没有颜色了。” 巧真对着镜子照了照,不耐烦地道:“我不想出去,我如今这样子出去被那些熟人看见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正是因为病了才要出去走走,”绾绾不由分说地挑了一件用宫纱做好的衣裳放在巧真面前,“您看这身衣裳多好看,正是花开时节,姑娘虽然是病容,但是穿着这身衣裳出去那也是相得益彰的。” 巧真动心了,她整天闷着也很无聊,这么好看的衣裳再不穿出去天就热了,便道:“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吧。” 巧真穿着新衣裳扶着绾绾出了茶室的门,很久没有走动,巧真的腿脚软弱无力,“不行了,走不动了。” 绾绾扶着巧真的胳膊不肯松手,鼓励道:“姑娘,正是因为长期没有活动了,所以才得走,如果你继续这样,以后你还会走路吗?” 巧真也害怕变成那样,便咬着牙坚持走着,又关心她穿的新衣服,便问:“我穿这身衣裳好看吗?” “好看。”绾绾故意说一些吹捧巧真的话分散巧真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她们已经走到了抓药的药铺。 绾绾一笑,指着道:“姑娘,进去休息一下吧,正好药也没了,让大夫再抓一副。” 大夫见巧真来了,笑着应了上来,“姑娘最近可大好了,今日有空出来走走。” “是呢,你这药我可是喝了很久了,”巧真见了大夫免不了要抱怨一番,“你这药是不是有问题啊。” 大夫听了脸上一滞,换了个笑脸道:“姑娘说笑了,我这要若是有问题我哪敢让姑娘喝啊,我早知道姑娘拿着我开的方子让别人看过了。” 巧真听了只得一笑,“那我怎么总不见好。” “姑娘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来,”大夫笑着说了一通,又让学徒按方子抓了一副药,“姑娘可是最近老是肚子不舒服啊。” 巧真点了点头,皱着眉道:“可不是,一天烦死了,我这样会不会......” 大夫听了不住地点头,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笑道:“着才是好现象,你身体里淤积的内毒太多,这样才能把那些内毒排出去,你按着我的方子下去,再三两个月你便再也不用犯愁了。” 巧真听了感激道:“如果好了,到时候我再厚礼好好答谢。” 绾绾扶着巧真拿着刚抓好的药往回走,刚走进巷子里便看到甘霖门前停了一辆马车,绾绾便猜测道“不知道是不是甘霖小姐请的大夫来了。” 巧真见了便扶着墙壁推着绾绾道:“你先去看看是不是?” 绾绾果真去看了一回欢喜而来,笑着扶着巧真,“姑娘好造化,果真是大夫来了,听说还是在太医院当差呢。” 巧真听了也觉得有救了,催促道:“快快扶我去吧。” 巧真进了甘霖的院子就被里面的景象给震住了,在外面看着再普通不过的院子一进去却精美别致,她的心里不由地生了羡慕之情。 绾绾直接把巧真扶进了堂屋,大夫只看了巧真一眼,便指着巧真摇头道:“这位姑娘病的不轻啊,”说完喝了口茶,这才问道:“不知甘霖小姐要让在下瞧病的人来了没有。” 甘霖笑了笑,指着巧真道:“苏太医,这位姑娘便是要瞧病的人。” 这位苏太医了然,又看了看,上前搭了脉,又看了巧真的舌苔,道:“最近吃的什么药,拿来我瞧一瞧。” 绾绾便把刚抓好的药递给苏太医,苏太医拿过看了看方子,又打开药材一一检查了,忽然皱着眉头道:“方剂倒是没有问题,虽不对症但也不至于要人的命,只是这药材里怎么掺有硫磺。” 巧真不知道苏太医的意思,“硫磺。” “正是,”苏太医点了点头,“硫磺外用尚可,内服却对身体有害,若是长此以往下去,积少成多,便会化作剧毒死于非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旁敲侧击 巧真听了苏太医的话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让许多大夫都瞧了方子并没?33??问题,“您是不是弄错了,我用的这张方子好几个大夫都瞧过。” 苏太医见巧真不相信他的医术,当即脸色一黑拂袖道:“罢了,既然姑娘不信,我也不必再费唇舌。”说完转身赌气喝茶不再理会巧真,要不是慎王爷让他来,多少银子都请不动他。 巧真倒是被吓了一跳,她见过脾气大的姑娘,客人,却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大夫,这做派只怕是一般人都比不上,不过正是因为这傲娇的气派才让巧真更加深信不疑,忙赔罪道:“您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若是我不信便不会求您诊治了。” 苏太医还是不搭理,自顾自地喝着茶。 甘霖见了一笑,亲自给苏太医添了茶,笑道:“苏太医别生气,她这么说也无非是没领教过您的高超医术罢了。” 甘霖出面说话苏太医岂有不理之情,这才软和起来,道:“罢了,看在甘霖小姐的份上在下自然尽心尽力。” 苏太医便问巧真,“你是不是常拉肚子,时而感觉到肚子痛,而且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巧真听了点了点头,苏太医问的这些和刚才的那个大夫问的差不多,“有点儿。” 苏太医听了这才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指着一包药里的一味药问:“这味药代夫是不是让你熬好之后再把它放进去。” 这事一直都是绾绾在做,便代巧真点了点头,道:“是啊,大夫说这种药不需要长时间的熬。” 苏太医点了点头,对巧真道:“那么我提醒姑娘再不要喝这药了,若是姑娘不听,只怕性命难保啊。” 巧真听了大惊,忙着问:“您何出此言啊?” “你的药里边加了硫磺,”苏太医指着这包才抓的药道:“若是长期服用的话不但会对身体造成损害,还可以危及生命,这就是你为何服用了这么久的药还不见好的原因。” 巧真听了冒了一身冷汗,这么说长期以来她都在服用慢性毒药,可是,大夫为什么要害他呢?没有道理了,“给我治病的大夫说这是在排除我身体的毒。” 苏太医冷笑一声,“他恐怕也只能唬你这无知之人。” 巧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道:“也许他是无意的,那些药材就生长的土壤就有硫磺。” 苏太医冷笑着,看着巧真道:“如果他真是无心的也罢,但若是如此,他为何会问你那些话,他只有知道这些药里掺杂了什么,又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才会问出这些话吧。” 巧真也不敢和太医争辩,便道:“还望您开个方子。” 苏太医看也不看巧真,转身走到桌前,一会儿便写好了一张方子,“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两剂便可药到病除。”苏太医看完病便不肯再逗留,甘霖便让周祥云送了回去。 巧真把药方贴身收着,想待会儿让绾绾去重新抓一副药来。 甘霖见了冷笑道:“巧真姑娘,你还让她去那里给你抓药?” 巧真不解地道:“那不然?”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甘霖忍不住嘲笑起巧真来,之前陷害桃春的时候是何等的精明,现在怎么就糊涂了,“你去那儿抓,不还是换汤不换药吗?” 巧真经甘霖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但是她和大夫无冤无仇,“他犯得着吗?” “你喝了几个月的药,这可不是巧合,”甘霖笑着,“他犯不着害你,但是保不齐他为了别人害你。” 巧真眼神闪躲着,冷声道:“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甘霖听了还是淡淡地,“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可我说的是大实话啊。” “我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巧真不想听甘霖在一旁蛊惑人心,便想草草了结这个话题,“对了,关于打点的钱我稍后会给你送来的。” 甘霖摆了摆手道:“不着急,你先试试有没有效果再说吧。”说完就定定地看着巧真,审视着她,“巧真姑娘,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巧真心里明显一滞,僵硬地道:“自然没有。” “我还以为巧真姑娘也做过什么亏心事呢,”甘霖听了掩口一笑,半开玩笑地道:“巧真姑娘还是再仔细想想,别是忘了什么?” 甘霖一提亏心事巧真本就害怕,又见甘霖意有所指便更加沉不住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甘霖听了抿唇一笑,“我是想说,假如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肯定会想尽办法掩饰的,比如我说了谎,我就会去圆谎,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在说谎,那我就会想尽办法截断可以拆穿我谎言的源头。” “你说的话太高深了,”巧真只想快点离开,根本不想在这里久坐,无奈甘霖没有一点要放她走的意思,“我想休息。” 甘霖一把抓住巧真,眼神凿凿地看着她,道:“你别忙,我再说两句就让你走,有时候一个人抓着另一个人的把柄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利用这个把柄得到一些东西之外,附加而至的还会有意想不到的险境,就像一些东西,发霉了你就得把它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你若是藏着,只怕所有的一切都将腐烂。” 巧真不是听不明白甘霖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她是从何而知,甘霖越是这么说越是心惊,“我要回去了。” 甘霖笑着站了起来,嘱咐道:“你知道的那点儿事我也知道,你我并无什么冲突,所以我给你时间考虑,否则,我一动嘴皮子,你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难逃一劫。” 巧真顿了顿走了,小玉这才可惜地道:“刚才为什么不全部说出来呢?好容易来了,你什么都没提。” “不急,”甘霖倒是气定神闲,“这些小事儿就留给周云绾去做吧。” 绾绾虽然是周祥云的妹妹,可是她还是有些怀疑她的能力,“她只是巧真的使唤丫头,她能有办法让巧真说实话。” 甘霖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别小瞧人家,在巧真眼里,她这个丫头可比咱们说的话管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各怀心思 巧真嘴上比较强硬,但是实际上还是听从了甘霖的意见,她让绾绾悄悄?33??别的药铺抓了两付药,绾绾也尽心尽力给她熬了,果然,一付药喝完她便好了一大半。 绾绾不停地在巧真面前夸赞苏太医,“那个苏太医真是好本事,姑娘才喝了一付药便好了。” 巧真此时也不得不信服,果然是太医,“医术不高又怎能给皇上看病呢。” 绾绾听了便往巧真跟前凑了凑,小声问:“姑娘,那甘霖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别听她胡说。”巧真脸上一紧,不想绾绾再说下去。 绾绾故意忽略巧真的情绪,继续道:“哦,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姑娘喝了大夫的药却越来越严重,而喝了苏太医开的药就好了,真是让人费解啊。” 巧真不满地看了绾绾一眼,其实她又怎么可能没发现这其中的不同呢,“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绾绾见巧真避而不谈,也只得罢了,待会儿再看时机吧。 巧真带着绾绾出去转了一回就回茶室了,巧得很,她们正撞见牡丹在买小姑娘,四五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牡丹的房门外。 巧真见了心里就不大舒服,抱了膀子倚在门框上,道:“牡丹姐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小姑娘啊。” 牡丹打量了巧真一眼,不紧不慢道:“哦,这不是茶室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就寻思着买几个人先培养着,以后也不至于青黄不接不是?” “哦,这样啊,”巧真说完便打量起几个小姑娘,一会儿抬抬人家的下巴,一会儿捏捏人家的脸蛋,一会儿又看人家的身段,然后把其中一个小姑娘拉出来直往牡丹的怀里推,嘴里还道:“喏,这个不错,牡丹姐加以调.教,不出一年半载就可以成为咱们茶室的头牌了。” 牡丹见巧真说话的语气略带讽刺,也明白巧真话里的意思,便一笑,“嗨,你说哪儿去了,我不过是先买来几个使唤着,让她们学个眉眼高低,头牌的位置不是有巧真姑娘你嘛,别人还真是没人能够胜任呢。” 巧真听了不屑一笑,道:“我还以为牡丹姐未卜先知,知道茶室里不久又要少人了呢。” 牡丹听了巧真这话脸上僵了一下,转而又笑道:“我可没那本事,”说完又瞧了瞧巧真的脸色,“哟,姑娘最近好多了,我可该松一口气了,我就说王大夫的药保准管用。” 巧真也没说破,只是道:“可不是。” 牡丹附和着笑了笑,“明天我让王大夫再来一趟,让她再给你开上两付药,断了根儿。” “不必了,吃完我抓来的两付就够了,你不要为我操心了。”巧真看了牡丹一眼,只见她的神色和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牡丹仍然笑着,“那可不行,你是咱们茶室的顶梁柱,必须把你治好咯。” “走了。”巧真说了也不再逗留,忙着就带了绾绾走了。 一回到屋子,绾绾就忍不住对巧真道:“姑娘,我怎么看着牡丹姐好像不高兴你好起来啊,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说话的深情和语气都变了,特别不自然。” 巧真又怎么会没注意到牡丹的变化呢,“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我不是姑娘的丫头嘛,自然要替姑娘操心着。”绾绾借此机会表白了一下她的忠心。 经过这段时日,巧真也看出绾绾对她比较实在,心里也把她当成半个自己人了。 就在当晚,给巧真看病的王大夫就到茶室来了,先是在牡丹的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然后牡丹就把大夫带到巧真的屋里去了。 巧真见牡丹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大夫找来,心里忍不住冷笑着,“这么晚牡丹姐把大夫找来干什么?” “你说呢。”牡丹也不直接回答巧真的话,只是让大夫给巧真诊脉。 巧真本是不想让大夫诊的,可是见牡丹志在必得的模样,也只好答应,反正她不喝药就是了。 大夫诊了脉倒也没有稀奇,只是道:“甚好,姑娘的病已经好了七八成了,只需继续服用我开的药便可药到病除了。” 牡丹听了就问:“姑娘腕上的药可喝了。” “还在熬着呢。”绾绾望了望厨房的方向,她是故意让牡丹知道的。 果然,牡丹听了便笑着站起来道:“这就好,我去厨房看看,熬好了你就好生伺候姑娘喝了,知道吗?”说着牡丹便和大夫一起出去了。 巧真等牡丹一走便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哼,还想害姑奶奶,你以为姑奶奶傻啊。”去厨房看药,恐怕是带着大夫去厨房下药吧。 巧真就是想看看牡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偷偷地跟在后面去了,她躲在院子水井旁的树后面,果然看待牡丹和大夫在她的药炉旁鬼鬼祟祟,她咬着牙,“果然......” 然而巧真是估计错了,牡丹是在巧真的药炉旁鬼鬼祟祟,可并不是去下药,只是想看一看她是不是把药换了。 这一看果然是巧真把药换了,牡丹是个聪明人,既然巧真没有告诉一声就换了药,说明巧真也知道她的目的了,她焦急地皱着眉头,看来巧真是个棘手的人物。 巧真看到那一幕之后气愤不已,她没想过牡丹会这么大胆要害死她,她越想越是气,便想质问牡丹到底在干什么。 牡丹被巧真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惊慌未定地拍着胸脯,“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药啊,”巧真轻蔑地看着牡丹,冷声道:“这万一里面掺了什么可怎么得了。” 牡丹伸手就要拉巧真,巧真却气愤地躲开,转身跟牡丹拉开距离。 就在巧真又靠近水井的时候,牡丹突然抓住巧真的手使劲儿把巧真往井边推,嘴里还大声道:“巧真姑娘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巧真只防备着牡丹拉她,却没有防备牡丹会推她,她身子不稳朝着井口扑去,她心里一片死寂,想着今晚要冤死深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姑娘别想不开啊 就在巧真的头要扎进井里的时候,绾绾不知从何处冲了上来,死死地抓?33??了惊魂未定的巧真,把她拉了起来,绾绾检查巧真的伤处,担心道:“姑娘,好好的你怎么想不开啊。” “我没有。”巧真后怕地颤抖着,她想回头指证牡丹都没有力气。 绾绾眼角的余光看到牡丹也有些惊慌,便道:“要不是牡丹姐抓了姑娘一把,说不定姑娘都掉下去了。” 牡丹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幸好她推巧真的时候喊了那么一声,让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她在救人而不是推人。 巧真气的一塌糊涂,却害怕的说不出任何话来,绾绾也不再给巧真说话的机会,笑道:“好了,姑娘还是跟我回去吧。”说着便扶了巧真走了。 牡丹这才大口喘了喘气,抚着胸口道:“真可惜了,只差一点点她就掉下去了。” 大夫和牡丹回到房里,这才道:“她若是掉进去了你该怎么办?” “那时我自有办法。”牡丹既然在做那肯定就已经有了退路,若是牡丹真的掉了下去,她的秘密就永远都没人知道了,她还可以顺理成章地把玉香的死因扣到巧真的头上。 刚才失手对牡丹来说十分的危险,她既然有了害巧真的心,巧真肯定也有防备她的心,若是巧真把那件事闹到官府,那结果...... 牡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焦急地踱了几步,突然道:“你等下送我去一趟衙门......”说完转身去箱子里拿了一包银子出来。 牡丹连夜赶到衙门,当差的人便把她带了进去,她把这包银子推到大人面前,道:“大人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 “牡丹你客气了,”大人笑着把眼前的一包银子收好,笑着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有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牡丹这才道:“我的茶室如果没有大人庇护着只怕也没有这么太平,只是大人也知道前段时间我的茶室里死了一个姑娘,其实那个人是......” 大人一听便明白牡丹送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了,他摆着手一笑,道:“原来那个人是你杀的。” 牡丹也不愿意承担一个杀人的罪名,便道:“我也是无心的,当时的情况那么乱,我也是阻止玉香杀另一个姑娘桃春,谁知道反而错手杀了她,这件事被我茶室的一个姑娘撞见了,我......就是那个和我一起指证桃春的姑娘!” 大人了然地点了点头,伸手磨砂着牡丹的脸颊,道:“你找我便找对了,你放心吧,这件事儿我给你顶下了,你是怕那个姑娘来翻案对吧。” 牡丹感激地一笑,握着大人的手道:“大人你真是好啊,若是大人能保我平安,我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那你......”大人笑眯眯地拉着牡丹往房内走去,牡丹也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其实那件事早都已经结案了,一切都只在大人的一念之间,若是他要重审,那牡丹肯定是难逃罪责,若是他不受理,那牡丹便可安枕。 巧真一晚上都没敢睡,她实在太害怕了,她怕牡丹再次来下黑手,本来她还打算一直这么隐瞒下去的,可是没想到即便他守口如瓶牡丹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怪就怪在巧真以为抓住了牡丹的把柄就如同握住了尚方宝剑,牡丹的头上悬了一把剑能不害怕,其实牡丹本来也没打算赶尽杀绝,可是巧真总是拿这件事来要挟她,要这要那胃口极大,若是她就这么仍由巧真摆布,有一天她无法再满足巧真的胃口,到时候她还是没有好下场的。 “姑娘,你怎么还不睡啊?”绾绾其实一直偷偷地跟在巧真的身后,她之所以没有跟着去是猜到牡丹可能会对巧真做点什么,只有让巧真独自面对了,她才会相信牡丹要除掉她。 巧真以为绾绾要回她自己的房间,忙叫住她道:“你今晚就在这里陪我吧,我害怕。” 绾绾笑了笑,“姑娘你怕什么?这儿又没有水井,你不会掉下去的。” “你以为是我自己想跳?”巧真差点失笑,她几乎被牡丹害死,而旁观者竟然以为她想跳井,活着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跳啊,“是牡丹推我的。” 绾绾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巧真,“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牡丹姐为什么要推你啊?” 巧真现在也不再隐瞒了,刚才牡丹害她没得手,以后一定还会想法子的,倒不如她先下手为强,“因为我知道她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若是捅出来,她会很惨的。” 绾绾这才恍然大悟,后怕道:“难怪啊,如果真是姑娘说的那样,那牡丹姐就是蓄意谋害你了,姑娘,我好怕啊。” 怕,巧真也怕,只是她不断地打气道:“你别怕,明天我就到官府去坦白一切,我会没事的。” 绾绾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明天我陪着姑娘去。” 巧真勉强支撑了一夜,第二天天才亮,她便带着绾绾到衙门去了,她击了鼓,便有人把她带了进去。 大人高坐在堂上,拍着惊堂木,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巧真这才跪着道:“大人,民女是来坦白冤情的。” “你有何冤情。”一旁的师爷便开口了。 巧真这才道:“大人,不是民女有冤情,而是民女替人诉冤啊。” “快说。”大人自然对巧真有印象,但是既然击了鼓,过场还是要走一遍的。 巧真这才道:“大人,民女之前所在茶室里死了一个姑娘,大人们曾经抓了一个姑娘,民女也曾指证过她,只是,其实那个姑娘根本就是被冤枉的,真正杀害那姑娘的另有其人,就是茶室的老板牡丹。” 大人听了便问:“你有何凭证。” “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巧真接着便把她的所见所闻一一给说了出来。 大人听了却突然翻脸,道:“真是一派胡言,此案早已了结,犯人也早已伏法,何来的冤屈之说,你当公堂是你的茶室呢,你扰乱公堂,藐视法纪,来人啊,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小惩大诫。”(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反咬一口 巧真不敢相信她来诉冤竟然换来一顿毒打,板子打在她的身上全身都痛?33??她痛哭哀嚎着,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二十大板打完了,大人这才又问:“你可还有冤情要诉啊?” 这一顿暴打使得巧真身心俱疲,身上的疼都顾不过来,哪里还诉什么冤情,她只盼着先脱身再说。 大人见巧真就此安分了,这才让差役把她丢了出去。 绾绾在外面焦急不已地等着,本以为事情会有个了解,没想到却是巧真被打的遍体鳞伤,绾绾上前扶住巧真,错愕地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重审此案,传牡丹前来问话才是吗? 巧真现在疼的只有喘气的份,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绾绾一个人也扶不动她,就在她慌神的时候,却见牡丹从衙门里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向巧真,满是同情地道:“呀,姑娘这是怎么了?病才好怎么就弄的这么狼狈,哪儿玩儿不好,偏偏要去衙门。” 绾绾扶着巧真有些惧怕牡丹,只得退了两步,巧真看到牡丹才明白衙门早已和牡丹勾结在了一起,她有气无力地指着牡丹,咒.骂道:“你,你不得好死。” “别光说我,”牡丹笑着把巧真指着她的手拨开,冷声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 巧真输的一败涂地,可是她却自诩比牡丹强,“最起码我没你那么狠毒。” 牡丹悠然地转了一个圈笑着直视着巧真,“有吗?你这么说不过是没有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若是到这份儿上,只怕你会变本加厉。” 巧真见牡丹在她面前如此猖狂,心里恨的压根儿痒痒,便冷笑道:“别看你今天赢了我,不算什么?我今天的挨的这顿打迟早会还回来,你以为有衙门的庇护你就安然无恙了。” 牡丹掩口笑了笑,挑衅道:“你能奈我何啊?手下败将,你若是就此服软,我或许还可以容得下你。” 巧真不屑地一笑,到了这步田地,牡丹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她,就算牡丹容得下她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你把我留下也不过是想把我这个失败者踩在脚底下,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任由你践踏么?” 牡丹巧笑嫣然,“那就随你的便吧,往后再也无人敢威胁我了。”巧真手里的把柄没有了效用,这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压在胸口的大石被搬开了。 巧真狼狈的一塌糊涂,又怎么允许牡丹这么潇洒自在,她看着得意洋洋的牡丹道:“若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甘霖,你说她会不会出头?” 绾绾没想到巧真会如此挑衅牡丹,她想要拦着已经是来不及了。 牡丹也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本来也是不怕的,可坏就坏在甘霖和桃春是朋友,而且近来她们的关系更胜从前了,甘霖若是知道,不会置之不理吧。 牡丹听了一阵冷笑,她凑到巧真的耳朵上道:“多谢你提醒我啊,本来还以为可以放了你,现在我改主意了。”她说完回头对门外的两个衙役不知说了些什么,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巧真又带进去了。 绾绾叫着巧真,牡丹见了回头不悦地道:“好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服侍她了,回茶室去吧。” 绾绾不敢再逗留,慌里慌张地找周祥云去了,这件事说来说去还得找周祥云。 大人才退了堂,突然牡丹又把巧真带了进来,便问:“你怎么又......” “大人,民女要来伸冤啊,”牡丹抿着唇眼神晦涩地看着大人,一下子跪在那里,指着巧真道:“民女要状告巧真杀害他人性命,还不顾廉耻地诬陷与我。” 巧真早已知道大人和牡丹是一伙儿的,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冤。 大人心里有些埋怨牡丹不分轻重,但是人已经又带进来了也不好再送走,况且他昨天才收了人家的银子,又把人家给睡了,便道:“此案错综复杂,本府另有要事,”说着叫了两个差役来,指着巧真道:“来啊,先把疑犯压入牢房,听候再审。” 巧真差点晕厥过去,明明牡丹才是杀人凶手,然而她却一点油皮都没有掉,而她却不明不白的入了大牢。 大人很是不满地看着牡丹,道:“你这是干什么?真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 牡丹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笑道:“大人,你就帮人帮到底嘛。” “不行,”大人却不肯答应,上一件事儿他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早已有了结果,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可是现在她突然弄了一个人进来,估摸着还打算让他折磨死,那可不行,“你以为这些人入了衙门大牢就真的由本府一人说了算?” 牡丹却哀求不已,“大人,你就再帮帮忙嘛,你随便安她个什么罪名不就完了。” “不行不行,”大人却直摇头不肯应允,都说了他现在年纪大了,那种冒险的事儿不会再干了,“本府帮你关她两天无妨但不会害她性命。”牡丹也算是半老徐娘了,送上门儿他肯定要,但是犯不着为她冒那么大的风险。 牡丹见大人死活都不答应,也只得软和道:“我没要你杀了她,只要你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不敢乱说话就是了。”牡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先把巧真暂时关在牢里,等她想个更好的法子再说。 绾绾慌里慌张地往慎王府去,这个时候周祥云一定在王府里吧,好在她赶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周祥云在备马。 “等一下。”绾绾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着周祥云跑过去,再迟一步恐怕不知道他们又去哪儿了。 周祥云见是他妹妹神色匆忙前来,只得跟严戎铮道:“王爷,属下去问一下有什么事?” 严戎铮点了点头,周祥云便下了马上前扶着绾绾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出事了,”绾绾气都没喘匀,“巧真姑娘被牡丹弄进衙门去了。”接着她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在马背上的严戎铮自然也听到了绾绾的话,不由地皱了皱眉头,道:“本王看他时老糊涂了,总是爱胡乱断案,罢了,你不用跟着本王去陆府了,你去办事吧,眼看着就要启程了,事处理好了甘霖也免得挂心,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谁也别想走出衙门 周祥云这才带着绾绾忙赶到衙门,守门的差役见过周祥云,也没敢拦着?34??让周祥云进去了。 大人和牡丹两人才把话说完,周祥云就到了公堂,见她们而人眉目传情,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嘲讽道:“公堂竟也成为了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大人一见周祥云便赶忙从位置上走了下来,卑躬屈膝地拉着一张笑脸,“不知道周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周祥云冷眼看了大人一眼,转身看着牡丹,“我来看看她如何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背的说成黑的。” 大人一听周祥云的话就知道大有文章了,便道:“还望不吝赐教。” 绾绾在一旁见他们说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便着急地道:“巧真姑娘被带了进来想,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呢?” “人呢。”周祥云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看着大人。 大人见周祥云问人,便笑着道:“人好好的呢,我这就让人带过来。” 巧真在牢里屁股还没坐热,差役又把巧真从牢里请了出来,巧真已经领教过,便哀嚎道:“官爷饶命啊。” 巧真被带了出来,绾绾赶忙上前扶着巧真,“姑娘你没事吧?” 巧真见到绾绾就如同见到了亲人,一下子扑在绾绾的身上哭道:“我以为他们要杀了我,我不想坐牢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周祥云指着巧真质问着,“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人听了嘻嘻一笑,和起了稀泥,“这些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不知道您来是为了何事啊?” 周祥云冷笑了一声,指着巧真道:“我不为别的事儿来,就为了这事儿。” 大人的脸上一僵,“这......”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很清楚了,”周祥云笑了笑,“本来我是无所谓的,只可惜了,被冤的姑娘是我们王爷的朋友,所以.....” 大人听了脸色一紧,正色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一招手就让差役把牡丹给押了,道:“在下也正打算要审牡丹呢。” 周祥云听了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他肯替牡丹兜事也说明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没想到事到临头竟然转瞬就翻了脸,这速度之快令周祥云咋舌,也令牡丹寒心啊。 ”大人,你怎么出尔反尔呢?“牡丹开始装起了可怜,明明昨天晚上还说可以保她无事,怎么一眨眼就要对付她。 大人一拂袖,和牡丹拉开了一点距离,正色道:“犯妇休得胡言乱语,本官岂会与你同流合污,真是笑话。” 牡丹见大人翻脸不认人,便也不顾羞耻地抖露道:“你哥人面兽心的人渣,昨天晚上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你还收了我的几十两银子,你以为你很干净吗?” 大人见牡丹把他的那点儿小事儿尽数抖了出来,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便解释道:“我哪里是为了那点儿银子,分明......” 本来牡丹说出这些也是为了让周祥云问大人的罪,谁知道周祥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抬手制止了继续解释的大人,道:“这些我不关心,也不会去在意,”说完看着巧真道:“你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巧真看了周祥云一眼,认定他能够压得住大人,而且好像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这才道:“我是来诉冤的,真正杀害玉香的凶手是牡丹,不是桃春。” 大人听了巧真的话便道:“原来如此,牡丹,巧真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可承认。” 牡丹也无话可说,便只得低头不语,俯首认罪。 周祥云听了哑然失笑,这深谙也太快了些吧,“大人,你怎么都不好好审一审,这样定罪也太草率了吧。” 大人讨好地道:“实不相瞒,这犯妇早已把谋害玉香的经过告诉了我,所以她无从狡辩啊。” 巧真听了便又道:“大人,民女还要告她蓄意毒害民女,居心叵测。” 牡丹听了一惊,本来想狡辩但是想着杀人已是死罪,再辩解也没什么用处,便道:“何必呢,就算我蓄意毒害你,你还不是好好的吗?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人也是死。” 牡丹说完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周祥云,问:“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巧真知道,你是从何而知的?” 周祥云听了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指了指绾绾,道:“你和巧真的关系非同一般,从我知道你和巧真一同指认桃春的时候我就对你注意了,巧真也只能算的上中等之姿,从一开的默默无闻一下子变成了茶室的头牌,这其中的变故由不得人不猜想啊,所以她便出现在了你们茶室。” 牡丹这才把目光放在绾绾的身上,“她?” 周祥云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一些破绽,可能你杀害玉香的事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牡丹听了丧气地笑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事发后桃春一直不承认杀了人,”周祥云看了牡丹一眼,细细地道:“假如桃春不是真的被冤枉,绝对不敢做出伤害差役的事,就是她的那种奋力抗争让我相信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桃春和甘霖小姐是朋友,有了这层关系,这件事就不得不水落石出。” 牡丹听了摇了摇头,“仅凭我和巧真的关系也说明不了什么?” 周祥云却不赞同,道:“本来你们的关系也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巧真的肆无忌惮让人意外,若不是她有绝对的把握,她敢放肆,而且巧真不止一次在绾绾面前说你不敢把她怎么样。” 牡丹听了自嘲地笑了,“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断,”绾绾接这说了起来,“巧真的肆无忌惮触及到你的底线,终于机会来了,巧真喝了药之后病情越渐严重,我们查了药方和药,找出了问题。” 牡丹听了哼哼两声,“所以你们就利用这一点来挑拨离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随时出发 牡丹无话可说了,回想一想,当初要不是巧真爱慕虚荣非要像玉香一样也找一个丫头伺候而恰巧绾绾就是突然出现的那个丫头的话,她现在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 周祥云没有看到牡丹的忏悔,他也知道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忏悔。 果然牡丹嚷了起来,“早知道当时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就该让玉香把桃春给杀了。” 当时,也就是玉香和桃春大闹之后桃春被丢在院子里,玉香是有心置桃春于死地的,只是桃春和甘霖的关系匪浅,若是桃春死了肯定会给茶室带来麻烦。 牡丹怕玉香半夜对桃春做点什么,于是就去看,谁知道果然见玉香手里拿着一把刀想要杀了桃春,她便上前阻拦,谁知道拉扯之间牡丹误杀了玉香。 而这件事刚好又被起夜而听见响动的巧真看见,牡丹为了逃避罪责,便央求巧真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并且又用好处收买了巧真,巧真早已垂涎头牌的位置,便答应了,于是她们便把杀人的罪责推到了桃春的身上,做了伪证。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巧真虚弱地倚在绾绾的身上,“我累了,你扶我回去吧。” 绾绾却意味不明地笑着一把推开巧真,有些嫌恶地拍了拍被巧真碰过的地方,冷笑道:“回去?你要回哪儿去?” 巧真挨了板子已经没有力气,便道:“我没和你玩笑,快些,咱们走吧,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绾绾却拍着手笑道:“这个地方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说来就能来吗?” 巧真见一下子变了脸的绾绾,“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出得去?”绾绾看了巧真一眼对大人道:“大人,她作伪证该判什么罪啊?” 大人想都没想,道:“知情不报还作伪证,判上个三五年以儆效尤。” 绾绾听了一笑,挽着周祥云的胳膊,“哥哥,我们走吧。” “好,:周祥云点了点头,对大人道:“大人,秉公办理啊!” 兄妹两个出了衙门,周祥云这才看着绾绾,“打算回去吗?” “是啊,”绾绾点了点头,“回去给爹娘报声平安,再把家里收拾干净等着你把小玉带回来。” 周祥云听了扑哧一笑,揉了揉绾绾的头发,“那你就当心,我就不送你了。” “哥哥,你们这次去那边,一路当心啊。”绾绾点了点头,兄妹两个也没有什么道别的话可说,就此分开了。 周祥云往甘霖那里去了一趟,当甘霖知道牡丹和巧真已经伏法了之后很是高兴,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得到了惩罚,这边是最好的事了。 桃春笑了笑,她现在似乎更加没有什么渴盼的了,从此以后她又该期盼些什么呢? 甘霖站起来笑了笑,问:“戎铮呢?” “王爷到陆少爷府上去了。”周祥云想了想,又道:“王爷说了,桃春的这件事情解决了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甘霖听了一怔,问:“这么突然?” 周祥云这才道:“其实皇上早就催促着让王爷启程了,王爷知道若是这件事不处理好你也不会走的安心,便拖了好几天。” 甘霖鼻子一酸,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才一直没有出发,“小玉,你和鹊儿喜儿把收拾的东西全都装上马车去。” 小玉三人忙着去把收拾的东西准备好,甘霖依依不舍地跟水红她们惜别道:“水红姐,桃春我就走了,你们好好的,房子的钥匙我留给你们,晚上你们就住在这边吧。”最近水红那边又收留了几个姑娘,方子已经不够住了。 水红听了扑哧一笑,眼中含着泪水道:“知道了,你放心的去,我们一定把你的方子看好。” “走吧,”甘霖上了马车对周祥云道:“去陆府吧。” 甘霖拖家带口地到了陆府,严戎铮很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甘霖红着眼眶道:“你总是什么也不说,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 严戎铮看了周祥云一眼,埋怨道:“才在跟陆邪夸你办事深得我心,你就让本王失望。” “戎铮,我们今晚就出发吧,”甘霖拉着严戎铮的手道:“你已经耽搁了很久了,再这样下去齐王肯定会不满的。” 严戎铮有些犹豫,他看着甘霖道:“不行,太过紧凑你会受不了的。” “我可以的,”甘霖生怕严戎铮因为她再耽搁时间,便道:“你别把我看的这么脆弱,咱们是该好好赶几天路了,咱们赶一赶,齐王也抓不出你什么错,往大了说,那么多的灾民等着你去解救呢。” 严戎铮听了忍不住笑了,挪揄道:“我可没那么伟大,你别太高看我了。” 甘霖听了也不说,只是皱了皱鼻子转身对杨琰道:“杨琰,我把她们给你送过来了,你帮我照顾着。” 杨琰眼眶泛红,点着头,“你放心去吧。” 甘霖听了这才拉着小玉道:“好了,你再伺候我换一回衣裳吧。”说着主仆两就去了客房。 不一会儿,严戎铮正和陆邪嘱咐着一些重要的事情,突然一个小子凑了上来,“王爷奴才伺候您喝茶。” 严戎铮动也没动,只是宠溺地看了一眼,继续跟陆邪交代一些事宜,甘霖一直像个猴子一般窜来窜去,后来没劲儿了,便闷闷地坐在一边。 “怎么不闹了,”严戎铮跟陆邪交代完这才来到甘霖面前,看她一副小厮打扮生着闷气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还生气了?” 甘霖不悦地把身子转到一边抱怨道:“我不过是想让你看看我像不像男人。” 严戎铮伸手捏了甘霖的鼻子以下,道:“别怄气了,我们该启程了。” 周祥云回头看了小玉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跟严戎铮走了出去。 小玉眼看着他们要走出府门了,追了两步,“甘霖,早去早回啊。” “别担心,”甘霖回头笑了笑,冲着小玉挥了挥手,“王爷会把我和周祥云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没有道别 严戎铮等一行人上了马,几个小厮跟在后面的马车上出发了,一直躲在暗处的人见了此景也迅速离开。 严戎铮等人出了城,甘霖便有些走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跟着,本来她想偷偷溜上马车,可是和她同行的还有几个人,她又怕露陷儿。 “吁,”又走了一程,严戎铮才勒了马缰下马,走到甘霖的身边心疼道:“小厮是好当的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让人送你回去。” 甘霖没想到严戎铮竟打的这主意,脖子一横道:“王爷还是赶路吧,不必特别照顾奴才。” 严戎铮看着甘霖一板一眼地模样十分想笑,他伸手揉了揉她皱起的眉头,“好了,别把自己紧绷着了,来本王送你上车。” “请王爷自重,”甘霖趔开身子躲避着严戎铮,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么暧昧的话,真是自找麻烦,“奴才扛的住。” 严戎铮不想再逗她,笑着道:“好了,你别装了,这些人都是本王的亲信,看你这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上车。” 甘霖倔强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倔,“我不上去,我要是不能像他们一样跟你走着去,我就不叫甘霖。” 严戎铮却不由分说地把甘霖抱上了马车,然后他自己也上了马车,吩咐道:“启程。” 甘霖羞的满脸通红,挣扎着从严戎铮的怀里出来,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怎么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好意思。” “本王抱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严戎铮说着伸手挑起甘霖的小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甘霖听了马上像只小猫一般温顺地窝在严戎铮的怀里,突然问:“对了,你走的这么突然,玢婷可知道?” “我提前跟她说了,随时有可能走,”提起玢婷严戎铮的心情有那么一点不好,“不道别更好,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甘霖听了有些自责,“这样我感觉我像是一个罪人,把你拐跑了。” 严戎铮摇了摇头,笑道:“是我和她之间出了问题,不管你的事。” “戎铮,我冷。”甘霖点了点头,又往严戎铮宽厚温暖的怀里挤了挤。 严戎铮也更加用力地抱住甘霖,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道:“你就这么跟着我,觉不觉得委屈?” 甘霖低头想了想,委屈,她有什么可委屈的呢?从一开始爱上严戎铮她就没有心思去想更多,曾经她最简单的愿望就是能够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很多,“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是也没什么可委屈的了,你活着我要跟着你,以后你死了,我也要葬在你的旁边,我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 严戎铮听了更加喜欢,她吻着甘霖的头发,“如果有一天我当了皇帝,我一定立你为皇后。” 甘霖听了一笑,满足道:“你有这个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想没有人会让我这样身份的人当皇后,我能在你身边做个妃子便很知足了,你是我的,皇后的位置留给玢婷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好?”严戎铮更加爱不释手的抱着甘霖,他总算没有看错人。 甘霖咯咯一笑,“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有的是权力,有的是财富,我看重的是你,我觉得你比那些财富权利更加重要,再说了,人总要懂事善解人意了才讨人喜欢,其实你能说玢婷不爱你吗?或许她爱你不比我少,只是她想要的太多了,让人觉得有些贪心。” “你说的也对,”严戎铮把头窝在甘霖的劲窝,道:“所以,你只要爱着我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第二天早上,玢婷醒来见天色还早便起床去厨房亲自做了早膳,派人去严戎铮的房间看了却说没人。 玢婷听了便忍不住乱想,对韵儿抱怨道:“是不是又到甘霖哪里去了,现在过了明路,越发没有顾虑了。” “要不奴婢派个人去看一看。”韵儿听了忙着道。 玢婷本想算了,可总是觉得咽不下去那口气,便道:“你派个人去瞧瞧。” 韵儿下去吩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样子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说严戎铮没在那边,那边也没人。 玢婷一听便慌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本妃亲自去看看。”昨天严戎铮出门的时候说是要去陆府,说不定在陆邪那里。 到了陆府,陆邪和杨琰还在用早膳,外面的人便来说玢婷来了,陆邪听了把筷子放下,心有不悦地道:“大清早的来我这儿干什么,真是扫兴。” 陆邪话才说完玢婷已经进来了,她大概也听到了陆邪的话,冷笑道:“哟,本妃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陆大人,怎么本妃来了就扫你的兴了。” 陆邪把脸转到一边冷声道:“你来干什么啊?” 玢婷见陆邪一见到她就臭着一张脸,心里也不高兴了,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质问着,“你为什么摆着衣服臭脸,我就那么讨厌吗?” “没错,”陆邪也实在,见玢婷问起也毫不犹豫地点头,“你就是那么讨厌,快点儿说干什么来了?” 玢婷忍住内心的愤怒,尽量心平气和道:“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找王爷的,你知道王爷去哪儿了吗?” 陆邪听了玢婷的话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道:“你说你悲哀不悲哀,连自己的丈夫走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妻子的。” “走了?”玢婷听了一惊,忙问:“他去北边了吗?” 陆邪一副不然你以为的模样,玢婷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夺眶而出,他竟然连告诉一声都不曾,甘霖的院子里也空无一人,她拭着脸上的泪水,“他把甘霖也带去了吧。” 陆邪还不曾说话,一个丫环便进来跟杨琰道:“小姐,早饭送去了可是她怎么都不肯吃,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杨琰听了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没出息,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哭,不吃你就别管了,反正厨房里有吃的,她饿了自然会去找吃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无所谓 玢婷听了杨琰的话,心里想着会不会是甘霖?严戎铮走了,所以她难过,便问:“你府上还有人?” 陆邪听了点了点头,“啊,还有人,怎么了?” “是甘霖?”玢婷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没必要告诉你。”陆邪爱答不理地看了玢婷一眼继续吃起了饭。 玢婷见陆邪这个样子,便要自己去看,杨琰赶忙拦住玢婷,“王妃,你这是要干什么?” “本妃去看看她总行吧,”玢婷皱着眉看着杨琰,一个商贾之女也竟然敢拦她的路,“你好大的胆子,让开。” 陆邪见玢婷对杨琰这么凶悍,便很不客气地站起来道:“你才放肆,玢婷,别人忌讳你是王妃处处让着你,我可不吃那一套啊,你在你王府耍横没人管你,可你要清楚,这是我陆邪的家,拦你的是我陆邪的女人。” 陆邪认真起来玢婷还真有些怵,因为严戎铮根本就不会忌惮她的王妃身份,一想着硬来的话陆邪一定会让她颜面扫地,便只得道:“不去就不去,本妃还不稀罕呢,她不吃不喝你千万别去劝,饿死算了。” “玢婷,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你吗?”陆邪实在觉得玢婷可怜,一个除了身份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如果她能认清自己的处境,其实也并不可怜,可怜之处就在于她什么都没有却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样子。 玢婷愣了一下,大家都不喜欢她吗?她冷笑了,除了他陆邪这几个人,谁会不喜欢她,“本妃要回去了,就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 “他让我转告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他尽快会回来。”陆邪到底是个男人,把玢婷弄的这么难堪也只是为了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玢婷失望地往出走着,听了陆邪的这句话她还是没忍住流下了泪水。,虽然没有亲自告别,但总算还记得她。 严戎铎派去的人也总算是回来了,严戎铎听回话的人说甘霖最终住进了陆府,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最后觉得这样也很不错,最起码甘霖住在陆府没人敢去找麻烦,只等着他这里功成名就,他便把甘霖从陆府接出来。 齐王妃从太医口中得知王爷几乎都没有服用过他开的药,一直都吃着玉壶道人的丹药,她冷笑了笑,吩咐太医说:“你是本妃带来的,王爷也是因为不相信本妃所以连带着不相信你,罢了,他不肯吃你也就不必开了。” 太医退了下去,齐王妃便让丫环烫了一壶茶品起茶来,又道:“本妃看着从京都折来的桃枝竟然还开着花,真是美啊。” 丫环听了笑道:“可不是,屋子里虽暖和可到底也不如京都的气候,所以开的晚了些,王妃喜欢奴婢去把它拿到王妃的房间来。” “不必了,”齐王妃摆了摆手,“本妃亲自去吧。”自从那天回来和严戎铎见过一面,严戎铎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她了,他不肯见她,她也是该去见见他的。 严戎铎正和玉壶道人说着话,见齐王妃来了,玉壶道人便退了下去。 “王爷。”齐王妃给严戎铎见了礼。 严戎铎点了点头,指着椅子让齐王妃坐。 “王爷这几天似乎很忙,可要当心身子啊。”齐王妃看着严戎铎关切地道。 严戎铎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齐王妃见严戎铎对她态度冷淡,便忍不住问:“王爷,您最近是怎么啦,为何对妾身这么冷淡。” “没怎么,”严戎铎淡淡地看了齐王妃一眼,“本王最近很忙。” 齐王妃听了嗤笑了一声,“王爷对妾身似乎有防备之心。” “王妃想多了。”严戎铎当然不会承认,不管怎么说齐王妃也是他儿子的母亲,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又岂会这么简单处理。 齐王妃忍不住问:“那王爷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严戎铎知道齐王妃所问的是什么,便道:“本王觉得没有必要限制甘霖的自由,如果把她关在王府的话,她会恨本王,另外,本王这边缺少人手,刚好戎铮一直闲着,本王念着他是幼弟,便让父皇把他派来,也好让他趁此机会立功,另有一番建树。” 齐王妃听了忍不住一笑,“王爷,听太医说您一直以来都吃玉壶道人的丹药,太医的药您怎么不吃。” 严戎铎阴鸷着看着齐王妃,“本王觉得太医的药没有效果,倒不如玉壶道人的药来的好。” 齐王妃听了便劝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王爷为何急于求成呢,万一适得其反。” “够了,”严戎铎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去听齐王妃啰嗦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便是了。” 齐王妃听了连心酸都没有力气了,问:“那王爷为何还要妾身前来,如果王爷不需要妾身,妾身还不如早早地回去照顾王府。” 严戎铎怎么会告诉齐王妃他在防备她呢?他怕齐王妃恼羞成怒对甘霖下手,所以...... 齐王妃再没有什么可说,便退了出去,走了没多远刚好碰到玉壶道人在廊子里观景,便上前道:“玉壶道人好兴致。” 玉壶道人站起来行了礼,打量了齐王妃的一眼,垂眼道:“王妃似乎没有在下这种兴致。” 齐王妃探究地看着玉壶道人,“本妃听说你是岷王引荐给王爷的?” 玉壶道人点了点头,“没错,是岷王引荐给王爷的。” 齐王妃又道:“这么说,你与岷王的关系匪浅啊,你会尽心尽力照顾王爷?王爷的身子大不如前了,也不知你的丹药有几分效用。” 玉壶道人晦涩一笑,“王爷信任在下就足以说明一切,王妃似乎对在下很有成见啊,从在下第一次入王府,王妃就......” 齐王妃听了自嘲一笑,是啊,从前她担心玉壶道人是严戎锵的人,怕他谋害严戎铎,她处处监视防备着,谁知到头来她却成了严戎铎防备的对象,“那是因为从前本妃不信任你的人。” “那现在呢。”玉壶道人又问。 齐王妃摇了摇头,轻笑道:“仍然如初,只是都无所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好夫婿 玉壶道人抬头看了看刮起了大风的天,天上本是密布的乌云,这一阵风,乌云便消散了,“真是可惜了,这风一刮,不知何时才会下雨。” 齐王妃也望了望天,笑道:“三年都未下了,总会下下来的。” 齐王妃说完低头沉默了一阵,这才又问:“王爷的身子你看如何?” 玉壶道人想了想道:“王妃希望王爷的身子如何?” 齐王妃一笑,“自然是希望他能够顺利地完成这项工程。” 马车越往北边天气越冷,虽说北边也渐渐开春了,可比起京都还是冷了一大截,甘霖知道后面的日子还很长,要是不好好爱惜身子只怕会成为严戎铮的拖累。 严戎铮要甘霖坐在马车里,可是甘霖却不在马车里待,里面太温暖,猛然出来会不适应,可是外面太冷,她索性跟着这些人一起走路。 甘霖到底是女子,虽然心里要强不想给严戎铮添麻烦,可到底还是没能够,因为赶路赶的快,甘霖的脚起了许多的水泡。 严戎铮见甘霖还有一股倔脾气,便也就由着她,直到停下休息的时候他发现在甘霖不见,这才去找。 严戎铮只见甘霖一个人躲到一边脱了鞋袜在揉脚,上前一看,触目惊心的几个大水泡,“你怎么不说。” 躲在一边的甘霖吓了一跳,“你吓着我了。” “你的脚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说。”严戎铮心疼不已,上前把甘霖的脚握在手里,后悔没有照顾好她。 甘霖平淡地看着严戎铮,抽回她的脚,“这也没什么啊,我小时候经常走路。” 严戎铮摇着头,“不行,今天不能再赶路了,到前面找个地方停下休息。” “不用,反正再要不了两天了,再说了,你看这地方也不像是有客栈的地方。”甘霖穿好鞋袜打算继续赶路。 严戎铮一把抱起甘霖把她送到马车上,“别跟我犟。”很快严戎铮便找了一户农家,借宿一宿。 甘霖赶了这么久的路没有叫喊一声实在难得,农户里虽然简陋,但是她一挨着床便呼呼地睡了过去。 严戎铮坐在一旁抚着甘霖的脸,心疼地笑了笑,想着她的脚上还有那么大的水泡,便出去打了些热水来,把脚给她泡了泡,又把水泡挑破上了药。 晚膳时,甘霖还睡着,严戎铮便没有把甘霖叫起来,出门在外也不讲究,大家坐在一桌吃了饭,周祥云对严戎铮道:“王爷,甘霖小姐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是啊,即使她坚持到底,身子也垮了。”严戎铮不由地揪心起来。 周祥云便对严戎铮道:“要不,王爷派人把甘霖小姐送回去。” 严戎铮想都没想便说不行,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要不了两天就要到了又怎么能把人送回去呢,而且依甘霖的性子,肯定还会一个人跑出来,到时候他更加操心,“要不这样,明天咱们先走,留下两个人照顾她,让她养一养再赶来。” 周祥云听了觉得还行,便这么商议了。 严戎铮回到房里,见甘霖还在呼呼大睡,便也躺下了,他把甘霖搂在怀里,闻着她特有的味道,喃喃自语道:“乖乖地养伤。” 甘霖这一觉睡的很沉,当她在睡梦中意识到该赶路而一跟头从床上翻起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到屁股了,她火急火燎地下了床出去,却找不到严戎铮。 农户的大婶儿见甘霖醒了,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姑娘你醒了。” 甘霖笑了笑,道:“大婶儿早啊。” “不早了,都快中午了,”大婶儿说着转身就往厨房走去,“饭一直给你热着,我现在给你端来啊。” 甘霖道了谢就去问和她同行的人,“王爷呢?” “王爷们先行一步赶路了,特地留下我们两个照顾小姐,王爷吩咐了必须让小姐修养几天。”同行留下的人传达了严戎铮的话。 甘霖听了眼泪汪汪地道:“他一定是嫌我拖累了他。” “王爷是心疼小姐。”同行的人见甘霖哭了实在不知道如何劝她。 给甘霖端饭的大婶儿出来了,见甘霖哭了就知道是因为那小伙子先走了,就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上了。” 甘霖见大婶儿出来了,便擦了眼泪,“没什么?” 大婶儿哪里看不出甘霖的心思,也不说破,只是笑道:“不是我说,那公子真是不错啊,待姑娘真是没话说,姑娘找到这么个如意郎君真是好福气啊。” “嗯?”甘霖有些诧异地看着大婶儿,严戎铮才在这儿住了一个晚上,她怎么就知道严戎铮好呢。 大婶儿见甘霖不明白,一笑道:“也难怪了,昨天姑娘睡的沉,那公子可体贴,不但替你泡脚,还细心地把你脚上的水泡挑了又上药,那动作轻柔的哟,让我这个半老婆子看了都羡慕啊。” 甘霖听着大婶儿羡慕不已的话笑了笑,若是让她知道她口中的公子还是王爷的话指不定多么惊讶呢,而她的内心其实不必大婶儿的惊讶少,严戎铮可是王爷,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没有他伺候人的,而他为了她竟然能放下身段去做那些事。 “姑娘,快别感动了,”大婶儿抿着嘴笑了笑,催着甘霖道:“快吃饭吧,也不知道你们成亲多久了,有孩子了没?” 甘霖顿了一下,道:“一年,没有孩子。”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她很高兴。 大婶儿听了点了点头,“好好养两天吧,这位公子生怕我们这穷乡僻壤照顾不好你,特地留下了几大锭银子,姑娘,你想吃什么我买了给你做。” 甘霖摇了摇头,看着远方出神,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严戎铮走到哪儿了,他一个人赶路一定很快吧,“我想吃鸡。”既然严戎铮这么希望她休息两天,她就听他的话吧。 严戎铎才吃了玉壶道人的丹药,外面便有人来报,“王爷,慎王爷赶来了。” 严戎铎听了放下杯子,勾了勾嘴角道:“来得正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正面交锋 严戎铮前脚刚到便有人给严戎铎通报了,严戎铮没办法,只得直接赶到严戎铎的住所,当他看到严戎铎的时候,严戎铎正喝着茶。 “大皇兄。”严戎铮看了严戎铎一眼,许久没有见面,严戎铎瘦了一大圈,人也看着没有往日精神了,原本还英气勃发现在也看着羸弱了。 严戎铎拿眼睛瞟了严戎铮一眼,自顾自地往茶盏里添了热水,喝了一口这才不屑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皇兄?” 严戎铮早就料到此次前来必定是困难重重,所以此刻见严戎铎态度不好也是意料之中,便道:“我时刻都不敢忘怀。” “本王看你是早忘了。”严戎铎大怒将茶盏摔碎在地,怒不可遏地看着严戎铮。 严戎铮的手握了握拳,沉静下来道:“我不明白。” “你还装傻?”严戎铎站起来指着严戎铮怒道:“你明知道本王喜欢甘霖,你为何要横刀夺爱,你知不知道本王很爱甘霖啊。” 严戎铮听了一怔,横刀夺爱,这句话似乎说的不尽其然啊,明明就是他抢了他的爱人,现在怎么还反过来了,他这样一想竟然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严戎铎见严戎铮还在笑,不由地震怒派了桌子。 严戎铮也冷了脸,看着严戎铎道:“哼,笑什么,大皇兄,横刀夺爱这句话应该换我说给你吧。” “你胡说。”严戎铎有些心虚地看着严戎铮。 严戎铮冷笑了一声,“大皇兄,甘霖心里爱谁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你又何苦纠缠呢。” 严戎铎听了也忍不住冷笑着看着严戎铮,“她爱的是你又怎样,你能抢的过本王吗?” “大皇兄,你我兄弟不必为了一个女人闹翻,”严戎铮看了一眼略显乏累的严戎铎,虽然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但是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皮,如果在可以的情况下,他也愿意顾念兄弟之情,“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严戎铎冷哼一声,一个女人而已?是啊,是他没有得到的女人“这么说你是准备为了甘霖根本王对着干了?” “大皇兄,你为何就是不肯放手?”女人嘛,像严戎铎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少,甘霖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不是玩物。 严戎铎目光炯炯地看着严戎铮,一字一句道:“该放手的是你,你拿什么跟本王争?” “我运用我所有的力量跟你争,用我的血肉之躯跟你争,你根本就不爱甘霖,你要抢她去干什么?”严戎铮也把积压已久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严戎铎听了反而平静了,他笑着勾了勾嘴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严戎铮坐下道:“戎铮啊,说实话,在众多的兄弟中,本王最不防备的就是你,因为你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太小了,父皇虽然疼爱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除了一个闲散王爷的衔你有什么?” 严戎铮一直定定地看着严戎铎也没说话。 严戎铎又指了指他自己,继续道:“本王,大皇子,功绩卓越,有才干,手握重权,你自己想想,你跟本王争你争得过么?还你的血肉之躯,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的一切行为都非常危险。” “我猜到了,”严戎铮苦笑了笑,“以大皇兄的为人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天我早就想过了,大皇兄我什么都可以不和你争,只是甘霖我不能让,大皇兄能不能退让你一步。” 严戎铎对严戎铮的话嗤之以鼻,“你还不明白,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本王争,本王一句话你就不得不餐风露宿日夜兼程而来,这就是你我的差距。” “可是甘霖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严戎铮还在幻想着严戎铎知难而退,严戎铎一再地挑衅他的底线,他保不准会翻脸无情到让他回不到京都。 严戎铎笑了笑,“那有什么,古往今来兄弟共有同一个女人的例子也不少,只要你点头,从此以后和甘霖断绝关系,本王保你以后荣华富贵,且本王也会不计前嫌视你为同胞兄弟。” 严戎铮阴鸷着双眼,还兄弟共有同一个女人?要不是为了大计,他现在就可以一刀劈了他,“大皇兄这次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让我跟着你建功立业吧。” “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严戎铎冷笑着看着严戎铮,他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就已经是极限了,“本王警告你,别不识抬举。” 严戎铮沉默了一下,“大皇兄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你下去吧。”严戎铎想了想反正严戎铮的人也已经来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给他一点时间考虑,其实考不考虑结果都已经定了,只要他登上皇位,除了严戎烁可以留下,其他的都得死,而严戎铮竟然敢染指他看上的女人,尤其可恶。 严戎铮出了严戎铎的房间,他想了想决定去拜见一下齐王妃,到了齐王妃的住处却是极其冷清。 “你来了,”齐王妃泠清地一笑,让了座,才道:“一路上辛苦了。” 严戎铮看了看齐王妃的脸色,不放心地问:“大王嫂面色不佳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若是有什么不适可要及时就医啊,刚好有随行的太医,大王嫂让人诊治一番吧。” 齐王妃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每日除了和丫头说说话,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话,现在见了严戎铮自然话多,“心里病了太医能医吗?” “大王嫂不必难过,”严戎铮安慰着齐王妃,“我是不会把甘霖让给大皇兄的?” 齐王妃羡慕不已地笑了笑,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我还真是羡慕甘霖,从前他对我冷淡我也还能忍受,可是现在他竟然防备我。” “大王嫂别这么说,你和大皇兄总归是夫妻......”严戎铮不明白齐王妃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真是怕他当皇帝。”齐王妃闲谈间说出了她的顾虑,说实话,以她和严戎铎现在的关系若是严戎铎当了皇帝,只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停工 齐王妃的顾虑不无道理,严戎铎和她本来就是政治婚姻,之前还能相安无事,处的淡但也还算和谐,只是如今闹翻了,她迟早都是下堂之妻。 齐王妃的母家不说荣耀至极也是不容小觑的,不然当初严戎铎也不会和她成亲,只是到了那时,若是严戎铎弃了她,她的母家如何承担的起这奇耻大辱,本来若是严戎铎顾念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也罢,可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了,这几年来都是名存实亡,这样的日子她都过惯了。 严戎铮笑了笑,毕竟这他也不好说太多,只能道:“大王嫂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既来之则安之。” “是啊,快喝茶吧,不然就凉了。”齐王妃也自觉说了很多,也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嫂子的心事说给小叔子听的。 严戎铮全了礼数便从齐王妃那里辞了出来,离开的途中又碰到了玉壶道人,玉壶道人置身行礼,他也没有搭理直接走了。 严戎铮回到他的住所周祥云便已经命人备好了换洗的衣物,又准备了热水,严戎铮洗漱了一番出来,便开始用膳。 第二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接严戎铮,说是严戎铎要带他去检查,顺便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严戎铮忍住心里的不悦赶了去,严戎铎便脸色不悦地训道:“本王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游山玩水,这里灾情严重,你耽误时间便是拿老百姓的生计开玩笑。” 严戎铮也不狡辩只是垂着头聆听严戎铎的教训。 严戎铎见他不争辩便也不再说什么,先走一步道:“要修建沟渠必定要先修建堤坝,我先带你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正在修建的堤坝处,严戎铎又道:“今天你就好好熟悉熟悉,明天开始修建堤坝的事情就由你来监管。” 严戎铮不得其解地看了严戎铎一眼,这堤坝已经修建已见雏形,而且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他怎么可能把这么好的差事让给他呢? 严戎铎见严戎铮发着呆,便道:“戎铮,你怎么了?” 严戎铮忙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这工程已经上了样子了......” 严戎铎大方一笑,摆着手笑道:“你我是什么关系,我身为兄长本就该好好关照你是吧,这可是好差事,不过我已经在折子里跟父皇说了,堤坝修建成功功劳算你的。” “多谢大皇兄。”严戎铮笑了笑,眼中的忧虑之色更加深了,严戎铎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严戎铮看了看干的热火朝天的人,心里也有了打算,既然严戎铎要让他负责堤坝的修建,那么他在一些要职上肯定会安排自己的人手,便道:“那人手调动方面由我决定吗?” 严戎铎看着严戎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全权由你负责,人手调动的事情当然也由你做主了,待会儿你便和我手下的人做一下交接,怎么样?” 严戎铮便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肯定是要做一番交接的,“大皇兄,我实在不好意思。” 严戎铎笑了笑,凑到严戎铮的耳边小声道:“一码归一码,虽然你抢了我的女人,但本王还能做到公私分明。” 严戎铎说完见严戎铮眼中满是疑惑,便道:“你可以怀疑本王别有用心,但是你要明白本王是如何的看重这一件大事,若不然本王也不会带病留在这里。” “是。”严戎铮没有说什么,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参观完这些,便有人请严戎铮到指挥帐中做交接,交接的人把所有账目、材料数目种类、每日支出等册子交到严戎铮的手里。 严戎铮看着这些沉甸甸的册子,让周祥云收起来,“好,册子本王晚上再看,现在你们先带本王去巡视一下吧。” 交接的人愣了一下,问:“王爷这是要到施工现场去吗?” 严戎铮目光如炬,“这是自然,既然由本王负责,那本王又岂能疏忽职守。” “是。”交接的人没有办法阻拦,只得带着严戎铮去了一趟。 堤坝拦河而建,因为干旱的原因,堤坝一经拦截下油河中便滴水不剩,严戎铮皱了皱眉,这样的做法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这堤坝一建,下油的百姓如何安身立命。” 交接的人听了便解释道:“这堤坝修建也有一定的高度,只要不干旱,下油一般是不会干涸的。” “可这如果碰到干旱呢?”严戎铮不由地皱了眉,朝廷派人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么做只是治标不治本。 交接的人又是一笑,“王爷点头之前属下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修建堤坝的河是一条主河,上游的土壤较好又没有支河,所以堤坝就建在中游,这样干旱时节就能保证上游较为农作物的生长,下油嘛,有数条支河,虽然小,只要不干旱也足以支撑生长,另外下油的土地由于贫瘠,一般的庄稼都种高粱。粟米一些耐干旱的作物,所以对水的需求也不大。” 严戎铮听了不由地冷笑了一声,问:“那你有没有调查下油的百姓也耐干旱啊,这作物十天半月没水也罢,人可以?” “这?”交接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严戎铮见交接的人哑口无言,冷哼一声,“这种弃一半保一半的做法也真是绝了,若是这堤坝修建起来,只怕不是干旱下油的百姓恐怕也干旱了,听我的命令,趁着还能挽回,暂停修建,待本王细细研究再说。” “王爷,这件事可一直都是齐王爷在督促着,你这么做......”交接的人虽没有明说,但也安置着严戎铮不该跟严戎铎对着干。 严戎铮瞪了交接的人一眼,冷声道:“还轮不到你来教本王做事,你只管听吩咐便是了,余的事于你无关。” “是。”交接的人没有办法,只得闷声答应下来。 严戎铮看着交接的人便觉得烦,拂袖道:“你不用跟着了,等本王把这些东西交接好,你便跟着你的主子去修建引流沟渠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纰漏百出 严戎铮皱眉叹了口气,转身对周祥云道:“你命人把那些册子收好,待会儿拿回去本王再细看。” 周祥云也是愁眉不展,对严戎铮道;“王爷,若是全面停工,这不是跟齐王对着干吗?” 严戎铮凝眉思索了片刻,是啊,的确是跟严戎铎对着干,可是他不得不跟严戎铎对着干,“祥云啊,你看看那堤坝你觉得怎么样?” 周祥云虽然有些为难,但也只得实话实说,“偷工减料,粗制滥造,这样的堤坝修建起来,于百姓来说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是啊,”严戎铮望着远处无不惆怅,“既然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岂能敷衍,这样的堤坝若是遇到洪涝决了堤,不知道要殃及多少百姓。” 周祥云摇了摇头,可是齐王不那么想啊,他恐怕只想着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完成皇上交代的使命,又中饱了私囊,哪里真的顾及这许多百姓,“齐王爷若是能像王爷一般,那王爷也就不用发愁了。” 严戎铮沉吟了片刻转身往帐子里去,炭火烧的旺旺的,周祥云给严戎铮倒了茶,“王爷先别揪心,慢慢来。” 严戎铮点了点头,转身问:“那些账册呢?” 交接的人传了停工的命令便又回到帐中听差,见严戎铮问便道:“奴才收好了整整齐齐的放着呢,王爷只说一声奴才马上搬到马车上去。” 严戎铮伸手让人把账册拿来,翻了翻问:“朝廷这次拨了三千万两银子下来,怎么工程才动工不久,这一千万两便用了?” 交接的人上前解释道:“这三千万两是所有的款项,这支出的一千万两已经有了去处,这八百万两用作购置材料,剩下的两百万两其中一部分用作工人的工钱,一部分用作工人的食宿花销。” 交接的人说完见严戎铮仍是一脸的疑惑,便又道:“那剩下的二百万两多数用作工钱,王爷也知道,修建堤坝必先截流,那也是需要很大的人力财力的。” 严戎铮听了倒觉得也和情理,便又让人拿了登记材料的账簿来,翻了翻,指着账簿道:“这上面只记载着上等石料的价钱和数量,还有这木料泥土都是,这些材料都存放在哪里,本王也去过目一下。” 交接的没想到严戎铮这么认真,讪笑了笑,“王爷,您舟车劳顿,这些小事儿就不用您亲自过目了吧。” 严戎铮脸色一沉,反问道:“朝廷派下来的差事分大小吗?只要是为民造福就不该是小事儿,既然这些事儿归本王管,本王就不得不问。” “是,”交接的人又吃了一回瘪,挨骂都还是小事儿,待会儿往库里去了才是大事儿,经过这么一会儿估计他也瞧出来了,严戎铮不是好糊弄的主,严戎铮要是去了,能看不出来账簿上的东西和库里的材料对不上数,其实这相差不大也罢了,可偏偏差了一大截,“王爷,材料的事儿您不用去看了,实话说吧,这些材料刚买回来,就被偷了,这一带的百姓都知道。” 严戎铮听了冷笑了一声,偷材料?饭都吃不到嘴里了还有力气去偷材料,也不知道是真被偷了还是另有原因啊。 “罢了,本王知道了。”严戎铮厌烦地摆了摆手把交接的人撵了出去。 周祥云便道:“王爷,这明显的是挖了坑让您去跳啊,账目册子一交,材料银子一私吞工程修建完工了他领工,出了差错由您担着,这未免也太......” “没事,这些都无妨,不管是什么东欧无所谓,只要工程能够顺利完成便是了。”严戎铮其实最纠结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石料木料之类的价钱实在是高的离谱,虽然写着都是上等的,但分明以次充好。 严戎铮看了看账册轻轻地合上,对周祥云道:“对了你去问一问这些石料木料泥土都是从何处买进的。” 周祥云皱了皱眉道:“王爷,这已经是中午了你还没有用早膳呢,我刚才看着齐王都已经回去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休息吃点儿东西了,否则您的身子。” 严戎铮这才记起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滴水未进,肚子也真是饿的隐隐作痛了,便道:“也罢,你让人把这些账册装上车,回府吧。” 严戎铮胡乱吃了两口东西便到书房去检查账本了,关于民生的问题他一直都很重视了,他不是只顾着眼前而不顾以后,朝廷拨了巨款大兴水利,这是造福百姓,若是以后他当了皇帝也少了一块儿心病,总不能岁岁年年都头痛于灾情吧。 周祥云知道严戎铮忙起来就没完没了,且他们已经安顿下来,也该几个人去接甘霖了,他才这么想着,严戎铮就在叫他,他进去问:“王爷有什么事?” “本王差点儿都忘了,”严戎铮敲了敲脑袋,揉了揉太阳穴道:“你派几个人去接甘霖回来,休息了两天也差不多了,把她留在那里本王不放心。” 周祥云笑了笑,“王爷放心吧,属下已经准备安排人去办了,您忙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累坏了可不好。” 严戎铮现在哪里顾得上累啊,他仰在椅子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本王让你办的事儿你办好了吗?可知道哪些材料是从哪里来的。” 周祥云道:“王爷都打听清楚了,王爷现在要见他们?” “现在不必,”严戎铮摆了摆手,“先见了大皇兄再说,本王估计这些人跟大皇兄也多少有些瓜葛。” 周祥云听了点了点头,问:“那王爷现在要做什么?” 严戎铮有些茫然地想了想,“出去走一走,过两天一忙起来也就顾不得了,来了一趟,总该去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吧。” 周祥云听了一笑,他才不相信他家王爷是个贪图玩乐的人,既然说要出去,肯定是去体查一下民情,“王爷真是爱民啊。” 严戎铮看了周祥云一眼没说话,只是笑,套一句俗话,自己的东西总归是要爱护的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百姓之苦 甘霖这两天都在农舍住着,农家大婶儿人很好,买了很多好吃的招待她,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甘霖其实很喜欢这个地方,虽说这里生活比较苦难日子清苦,可是这里的人都很淳朴,而且小时候她的家也是在一个小山村里,那里山清水秀,日子无忧无虑。 “姑娘醒了。”大婶儿见甘霖散乱着头发出来笑了笑,转身就要进去打热水。 甘霖忙上前拦着,道:“大婶儿,你不必这么照顾我,我自己来就是了。”说着便自己进了厨房,她在这里住了两三天还是头一次进厨房,厨房不用说是矮小的,里面放着两个盖着竹篾的大缸,锅里温着一瓢热水。 大婶儿也跟了进来,笑着替甘霖把水舀到盆里,“你快去洗脸吧,我这就做饭。” “大婶儿,我听动静你一大早就出去了,那么早你干嘛去了啊?”甘霖端着木盆站在哪儿跟大婶儿说话。 大婶儿指了指木桶,笑道:“去担水啊,不然没水吃。” 甘霖听了就走到大瓦缸跟前揭开道:“这里面不是水吗?”说着又去揭了另一个缸,里面的水不是那种清亮的,比较浑浊。 大婶儿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们一家是吃的这水,不过不能给您用这水啊?” 甘霖好奇地放下木盆问:“为什么啊?” “不瞒你说,”大婶儿说着指着浑水的瓦缸,“这一缸水是我们收集的雪化的水,我年纪大了也没那个劲儿上山去,所以......” 甘霖更加不解了,“您上山干嘛去啊?” “上山背雪啊,山上的雪干净,”大婶儿憨实地笑了,“这里的雪杂质多,化了也是浑浊的,平时我就吃这雪水,那一缸干净的就留着来客人了用。” 甘霖听了不由地鼻子一酸,敢情她这两天用的水都是大婶儿舍不得用的?“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甘霖看着盆里的清水,早知道她就用那浑水洗洗脸得了。 “没事儿,邻村有一口水井,虽然井水不多,但是也让我们外村的用,就是路程有些远,一来一去的总归要一个半时辰。” “我不洗脸了。”甘霖把木盆往前推了推,她差点儿忘了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不就是因为这里干旱吗? 大婶儿听了甘霖的话扑哧一笑,“已经都舀在脸盆里了,不洗就更浪费了。” “大婶儿,你也没洗吧,来你先洗。”甘霖想想也是,便拉着大婶儿非得要大婶儿先洗。 大婶儿听了忙摆着手拒绝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姑娘你洗就是了,”她一个村野老妇十天半个月都不用洗一次脸,况且甘霖是娇生惯养的人,哪能和她用一盆水洗脸了,“要不这样,姑娘你先洗,你洗了我再洗,你看我脸上多脏啊,要是我先洗了恐怕这水就没法看了。” 甘霖哄着眼眶点了点头,端着木盆走了几步又安慰道:“大婶儿,你别心急,朝廷已经派人来大兴水利了,再忍上一年半载就有水了。” 谁知大婶儿听了不但不高兴反而瘪着嘴摆起了手,“不中用的,不中用的。” “为什么啊?”甘霖疑惑地看着大婶儿,按理说这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才对啊。 大婶儿一边去灶陇添柴一边絮叨起来,“这也跟咱没什么关系,朝廷是打算修建堤坝,可是这堤坝一修,本来咱们这里还有点儿水的,现在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啊。” “为什么?”甘霖越听越糊涂了,怎么会没有了呢? “人家拦腰截断了,上游的人又水,咱下面的仍就得看天说话,我们属于沿河一带,都还好,你没往里面去,哪里......”本来大婶儿也和别的百姓一样盼着朝廷来解决,可是现在那热切的心都凉透了,只见她失望了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甘霖也不太明白这些事儿,可是拦腰截断这主意也够损的,便对大婶儿道:“大婶儿别担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帮你们反映一下的。” “你?”大婶儿听了不由地对甘霖的身份诧异起来,本来只以为她是有钱人家的人,现在一听她的口气原来还和朝廷拉扯上关系,“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甘霖听了咧嘴一笑,“我也就是个普通人,不过认识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 “如果你真能帮一帮咱们,那可真是积了大德了啊。”大婶儿听了甘霖的话不由地又升起了一丝希望,说着就开始给甘霖单独做饭。 甘霖一想到大婶儿的生活这么艰苦,又见她单独给她做细粮,便阻拦道:“大婶儿,你不用特做给我,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把那银子留着买些粮食吧。” 大婶儿听了笑道:“姑娘心地真好,只是我们这里有钱也买不到粮啊。” 甘霖便道:“那就更加不能为我浪费了,我和大婶儿你们吃一样的。”她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吃好吃坏其实她都能接受,只要不饿肚子就行了。 严戎铮不眠不休地花了两天时间把所有的账册看了一遍,其中的短缺也都心里有了个数,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周祥云却说严戎铎来了。 “他这个时候干什么来了?”严戎铮疲乏地揉了揉眉心,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请进来吧。” 严戎铎人还没进来声音便先进来了,“你家王爷倒是尽心尽力啊,都这个时辰了还没休息。” 严戎铮连忙站了起来,“大皇兄。” 严戎铎也不跟严戎铮客套,直接道:“堤坝修建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说停就停。” “本来这件事我也要抽时间跟大皇兄说的,”严戎铮见严戎铎提起也正好省了他的事儿,便道:“堤坝修建很是问题,我看了堤坝图纸,如果按照图纸修建出来,那么下游的百姓就彻底断了水源,另外堤坝本身就很有问题,大皇兄没发现工人存在偷工减料的现象么?还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达成一致 严戎铎有些恼羞成怒地制止了严戎铮的一一列举,他不是为了来征求他的意见才大半夜的跑来,只不过是堤坝已经停工几天了也不见严戎铮给他一个交代所以才来的。 “大皇兄为何不听我说完,”严戎铮平静地打量着严戎铎,“这堤坝修建的很有问题。” 严戎铎恼怒道:“什么问题比你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更为重要?” 严戎铮这才明白严戎铎不是来和他商讨事宜,而是兴师问罪来了,他低头一笑,道:“大皇兄,修建堤坝本来是为了造福百姓,可是现在并没有起到那样的作用,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向大皇兄说明情况也不过是怕了解不全面。” “够了,”严戎铎不想听严戎铮说那些,“你就说你现在打算如何处理就是了?” 严戎铮想了想,“大皇兄,或许你以为我是想跟你对着干,可是你的心里也明白,这天下来日将会是谁的,其实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自己,如果大皇兄执意要这样修建堤坝,我也不能说什么,只不过今日的隐患会成为大皇兄来日的麻烦,大皇兄为何不趁现在亲力亲为把事情一次做好呢,朝廷有多少个三千万两。” 严戎铎探究地看了看严戎铮,严戎铮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来日他继承了皇位,这天下就是他的,他为什么要在此刻埋下那么多的隐患呢?只不过严戎铮会那么好心,“你就一点都没有夺嫡之心?” 严戎铮苦笑了笑,坦然地道:“说实话,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是骗人的,我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我成了皇帝那会是怎样?只是我有多少能耐我也是清楚的,大皇兄,就算我有能力对抗你,前面还有那么几个兄弟,我敢保证我都能一一应付?” “你的能力如何本王也不知道啊,或许你有啊!”严戎铎依旧是充满了怀疑,此刻他们已经对立,严戎铮岂会逆来顺受不做一点打算? 严戎铮自嘲地笑了笑,对严戎铮道:“如果我真的有那本事,我会仍旧是个闲散王爷?即使我抢走了大皇兄想要的女人,可是父皇更加恨我,而我也得罪了大皇兄,知道我为什么死都不愿意让出甘霖吗?因为如果我把甘霖都让了出去,我这一辈子便失败透顶了,所以我才会如此兢兢业业想要把这次工程的弊端找出来完善,以便得到大皇兄的谅解。” 严戎铎听了也忍不住一笑,玩味地看了一眼严戎铮,“你认为这样我就可以不跟你计较。” “我相信大皇兄。”严戎铮点了点头,似乎对严戎铎的为人十分清楚。 严戎铎听了坐在那里沉默了一阵儿,“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把这项工程的弊端上报朝廷,到时候父皇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说不定会让你主管修建堤坝事宜,这个功劳可不小啊,甘霖能够比得上?” 严戎铮用手抵着下巴来回地蹭着,比不比得上是个人问题,这个问题他不必回答,只是道:“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明白,这个功劳扣在我的头上父皇充其量也不过是略有嘉奖,或许会给我一个不错的官位,可是对于大皇兄而言,却是建立威信的好时候,我再强也强不过大皇兄,如果我现在跟大皇兄对着干,以后我如何立足?” “那么你的意思是想利用这件事让我原谅你夺取甘霖的仇恨。”严戎铎笑了笑,听起来这倒是已比不错的交易啊。 严戎铮也满是期待,“大皇兄以为如何?” 严戎铎意味不明地一笑,“好。”既然严戎铮想的这么天真,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女人重要,可是江山也重要,况且他只是口头上答应下来,甘霖远在京都,他严戎铮也不可能染指,先把这件大事完成再说,等到他成为太子的时候,严戎铮还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甘霖还是不他伸手可得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感激不尽了。”严戎铮惊喜不已,连连给严戎铎道谢。 严戎铎冷然地看着高兴的严戎铮,他在心里笑道:“趁着现在还笑得出来赶快笑吧,过了这个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严戎铮见严戎铎满口答应了也就放心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求得严戎铎的原谅,至少不暂时不想让严戎铎处处找他的麻烦,他是真的想要把北边的干旱问题解决好,“既然大皇兄答应了,那我想和大皇兄商讨一些其他的事。” “你说。”严戎铎此刻也不反感严戎铮了,如果他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也未尝不可,反正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他说了算。 严戎铮这才道:“不知大皇兄可不可以允许我招一些百姓来加入修建堤坝,这里的百姓因为干旱,许多年轻小伙都远走他处,留下一些老弱妇孺无法生存,倒不如给他们一条门路,也百姓们也不至于家不成家,朝廷别处揽来的人倒也不是不做,只不过都是避重就轻,只顾着混日子拿工钱,若是换了当地的人自己修建,他们一定尽心尽力。” 严戎铎想了想觉得倒也成,之前他没把这些事儿当成他自己的事,现在当成自己的事儿也就开始精打细算起来,“本王的身子也三天好两天坏的,这样吧,干脆本王把所有的事宜都交给你全权处理,大事儿你只需给本王汇报便是了,你看如何?” “这?”严戎铮有些为难,银子都会了不少了,工程还不见其效,如果他真的全部接手,那恐怕......“好。” 严戎铎听了这才站起来拍着严戎铮的肩膀道:“戎铮啊,好好干,有什么苦难你就说。” “大皇兄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严戎铮点了点头向严戎铎保证起来。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了。”严戎铎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严戎铮定定地站在那儿,周祥云无不操心地道:“王爷,这下事情更加不好办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贿赂 严戎铮倒是心大,一点儿也没有忧愁,只是让周祥云下去休息,他自己也早早地就寝。 第二天,严戎铮就带着周祥云出门去了,周祥云跟在身后问:“王爷,已经停工好几天了,您一点儿都不着急?” 严戎铮笑着看了看周祥云,“着急有什么用呢?若是本王急急忙忙地把那堤坝修建起来,以后还得花大把的财力物力人力。” 两人走到一处茶馆,里面客人寥寥无几,都是一些生活比较牛富足的人在里面闲话着,严戎铮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要了一壶茶对周祥云道:“你带两个人出去调查一下,问一问当地的百姓有没有人愿意做工的。” “王爷,问这个干什么?”周祥云不解其意地看着严戎铮。 严戎铮笑了笑,“你去问就是,到时候你就知道本王的意思了,去吧。”周祥云听了便带了人走了。 严戎铮坐在茶馆里喝着茶,刚好听到邻桌的两个个人在说话,他便留心听了听,只听得一个胖子问:“对了,怎么堤坝停工了?什么时候开始?” 另一个人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谁知道呢?听说好像是慎王要求停止的,说是方案不完善,需要改进。” 胖子听了也跟着叹气,道:“哎,你说咱们跟着那些大人们做事儿也不容易,前一年就听说了这事儿,好不容易提前准备好了那么多石料木料,现在又停工了,也不知道还开不开始。” “就是啊,”那个人也附和着,又道:“你的石料都还不怕,风吹不坏雨淋不坏,我的那些木料可就惨了,你说这么拖下去不让宠给蛀了也让雨淋的霉朽了,到时候就亏大发了。” 胖子听了嘁了一声,“你以为我的石料就没事儿,想一想,要不是这样的大工程,我那石料卖给谁去?要是不休堤坝,我那石料五十年都卖不出去,我那些工钱不就白费了吗?” “所以啊,咱们还是祈求着快点儿开始吧,不管堤坝修建的好不好,咱们的东西卖出去那才实在,”胖子忧心忡忡地对说着,之前齐王监管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换了慎王就变了,“还是齐王爷好啊。” “就是啊,”那个人又喝了一口,这才催促道:“走吧,咱们去找那些大人商量商量,让那些大人们去跟齐王说说。” 严戎铮听了不由地冷笑了一声,竟然有人说他严戎铮不好,真是笑话了?真是应了一句话啊,无奸不商啊。 周祥云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对严戎铮说他调查的结果,“王爷,我们粗略地问了一下,大部分人都是愿意来的,他们说有了这份儿活儿就可以留在家里了。” 严戎铮听了点了点头,饿有些不悦地站起来道:“好,走吧。”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啊?”周祥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严戎铮,刚才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成了这样。 严戎铮黑着脸回头看了周祥云一眼,问:“如果有人说你不好你还高兴的起来吗?” 周祥云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疑惑着有谁敢说他家王爷的不是? 严戎铮也是面上不高兴,他倒是拭目以待,看看那些大人有什么手段,又看看严戎铎到底会倾向于哪边? 甘霖住了几天也实在待不下去了,如果她再这么住下去,大婶儿家中的细粮恐怕就要被她用尽了,想想干旱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多久,她便跟大婶儿辞了行。 甘霖一离开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严戎铮的身边去,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严戎铎的刁难。 差不多走了多半天,刚好他们就在路上碰到了严戎铮派来的人,甘霖一问才知道是严戎铮派人来接她的,她心里一暖,又忙着问严戎铮的近况。 这些人也是跟在严戎铮身边当差的,虽然知道的没有周祥云那么详细,但是也多少有些耳闻,现在见甘霖问情况,不由地皱了皱眉,“王爷这几天挺难的,每晚都要熬到深夜,齐王那边也催的紧。” 甘霖听了就心疼不已,催着驾车的人道:“快点儿,”严戎铮的那性子忙起来就没人能够把他劝得住了,还得她在一旁督促着点儿,说不定还能管用,“有什么也重要不过他的身子啊,真是的。” 严戎铮自那日在茶馆里听了那两个人的抱怨便等着人找上门儿来,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便有人来了。 严戎铮看着下座的几位官员,问:“不知道几位大人找本王何事?” 其中一位姓李的大人见严戎铮问,便趁机开口了,“王爷,下官们想问王爷打算何时开工,这堤坝才开始怎么就......” 严戎铮听了笑道:“各位大人有心了,至于何时开工本王也说不上啊,那得等本王的人重新设计好方案才能开始。” “不知......”李大仁听了便又想问。 严戎铮便道:“各位大人只催着开始修建,也不想想那堤坝修建的合不合理,这件事本王不想再过多赘述,另外,本王翻了账目,觉得那些石料木料的进购价钱实在是高的有些过分了,本王正想着要找个适当的机会跟各位大人商议呢。” “那王爷有什么打算?”另一位赵姓的大人也忍不住问。 严戎铮勾唇笑了笑,道:“这个嘛,价钱要的高了自然就要减价了,本王也不是那种心狠的人,所有的材料按进购价的一半就行了,若是那些供应材料的商户不同意,那本王之后所需的一切用料将不再从他们那里采购。” 几位大人听了面面相觑,都心邻神会地对视了一眼,李大人便很识趣地从怀里摸出一踏银票出来,笑眯眯地就要往严戎铮的手里塞,“王爷,这是我们几个下官的一片心意,还望您能够笑纳。” 严戎铮看着面前的一踏银票,还没做出任何的反应,门外就闯进来一个小厮,指着严戎铮道:“王爷,您可不能干这种违背良心的事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这钱另有用途 几个官员都愣在了那里,都不明白王爷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胆的下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王爷的不是。 当然,这个大胆的小厮不是别人而是甘霖,只见她大步流星地冲到严戎铮的面前,一把按住那沓银票,急切地道:“王爷......” 严戎铮看着甘霖这么生龙活虎地闯进来,脸上脏兮兮的,声音又大又粗,差点儿没有笑出来,他看了甘霖一眼,又见这么多官员都在,便沉了脸喝道:“放肆,站一边去。” “王爷。”甘霖一时情急,没有反应过来严戎铮的意思。 “一边去,”严戎铮再次沉声警告了,又指着在座的客人道:“你想让本王打你板子吗?” 甘霖回头看了看在座的大人,这才惊觉,她垂着头一个劲儿地求饶道:“王爷恕罪,奴才只顾着王爷的盛名而忘了......” 严戎铮又不是真的要打她板子,便顺着话道:“也罢,念在你一心为主的份上,站一边去吧。” 甘霖这才退到一边去,她也觉得她有些紧张过头了,严戎铮是那种贪图这种小便宜的人吗?根本不是,所以她完全用不着担心。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严戎铮这才把这沓银票拿起来随意估了估,道:“本王估计这些银票少说也得有百十万两吧。” 李大人笑眯眯地上前躬了躬身子,“不成敬意,还望王爷莫嫌弃。” 严戎铮的脸笑开了花,很是自然地把那沓银票递给周祥云,道:“既然几位大人的美意,本王如实不收着也就太拂面子了,是吧?” 几个大人听了相视一笑,既然银票都收下了,那关于材料的事肯定也就十之八九了吧。 甘霖本以为严戎铮会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些不义之财,只是没想到啊,他竟然也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毫不迟疑地收下了,她想发作,可是看着这么多人在场又怕让严戎铮难堪,便气呼呼地转了头。 严戎铮虽然一直都在注意着几个大人的举动,可是甘霖的情绪他也得照顾到,他听到甘霖气呼呼的声音,便知道甘霖生气了只是现在人多他也没办法解释。 赵大人就试探着问:“既然如此,王爷,那那些石料、木料的价格是不是就按原来的价钱呢?” 严戎铮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赵大人,“本王何时说过这些话了?这些材料的价钱还是按本王说的半价收购,若是那些商户不愿意,那本王便另找渠道了。” “可是王爷,您另找渠道的话花销下来可能也不比这便宜啊?”李大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严戎铮,这个王爷也这是怪了,不按常理办事,明明很高兴地收下了银子却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严戎铮看了李大人一眼,道:“那可不一定啊,本王若是没有事先了解又怎么敢说这些话呢?你们转告那些商家,做人不要贪心,就算是一半的价钱也只是稳赚不赔的,若是本王不要那些东西,只怕他们得不偿失啊。” “那王爷的意思。”赵大人实在有些心疼那些银票,整整一百万两啊,虽说比起给严戎铎的来少了些,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啊。 严戎铮看着几位大人患得患失的模样,又见甘霖生气恨他,便没好气地道:“你们也是够了,本王不挑明了说你们就当本王是傻子,本王知道那些商户之所以把价钱要的那么高还不是因为要经过你们层层瓜分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别太贪心了,别说本王不给你们面子,若是本王真的给了你们这个面子,只怕本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是。”几个官员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被一个年轻的王爷给耍的团团转,真是又羞又愧啊。 严戎铮看了他们一眼,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本王不管你们平时怎么样,可是关键时候也得为着点儿百姓,朝廷拨俸禄给你们可不是养你们玩。” 几个官员灰溜溜地出去了,李大人不明就里的叹了口气,“齐王说慎王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咱们没给他好处,可是他这好处收了怎么......” “算了,”赵大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别处道:“齐王不是说了嘛,若是慎王收了这些银票,让咱们给他说一声。” 严戎铮遣退了屋子里的人,见甘霖还生闷气,就笑着去拉甘霖的手,甘霖却像使劲儿挣脱,和严戎铮拉开了距离,嫌弃道:“别碰我。” “你好好的跟我怄什么气?”严戎铮失笑地再次上前,几天不见而已怎么火气这么大啊,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全身心都是愉快的,恨不得马上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她却和他闹别扭。 甘霖又赌气远离了严戎铮几步,痛心地道:“你怎么能收他们的钱啊?我不想你也做那种人人唾弃的人。” “你觉得我会被人唾弃?”严戎铮看着甘霖认真地问。 甘霖见严戎铮还不自知,就气急败坏地道:“你说那些银票百八十万两,那么多钱,够多少百姓的口粮了,我住的那户大婶儿他们一个月都舍得吃一次白面啊。” 严戎铮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正是因为我知道百姓疾苦,所以我才毫不犹豫地把这些银票收下。” “你不该收下。”甘霖气也气过了,现在冷静下来还是好好的劝着。 严戎铮捧着甘霖的小脸柔声道:“我若是贪图这么点儿银子,那我早就富可敌国了,那些银子在本王这里不好吗?有了这百十来万银票,你就有得忙了!”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话还以为严戎铮打算把那些银票交给她去花,她便有些嫌弃地推开严戎铮,“我才不要呢?” 严戎铮哑然失笑,刮着甘霖的鼻子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之所以收下这些银票就是在想这一百万两银票换成粮食够多少人吃。” 甘霖听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严戎铮,原来她误解了他收银票的意图,她有些后悔地看着严戎铮,“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想要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喝汤 严戎铮笑了笑,见甘霖是十分自责,心有不忍地把她搂在怀里,“没事儿,只是以后别老是发火,在你眼里你男人就是这么贪财的人?” “讨厌,”甘霖轻轻捶打着严戎铮的胸膛,几天不见怎么说话油腔滑调的,“你学坏了?” 严戎铮抿着唇坏笑着,用大拇指抚着甘霖的嘴唇,“我一直都很坏,只是你没发现,要不要给你看看?” 甘霖听了差点儿笑岔了气,不但不躲,反而厚着脸皮摩拳擦掌地上前调戏起严戎铮来,故意坏坏地道:“你坏,我比你还坏,哼哼!” 就在甘霖十分投入的时候,严戎铮却突然皱了鼻子,用力地嗅了嗅,嫌弃道:“哎呦,一股怪味儿!” 甘霖也忙着闻了闻,“没有啊!” “有,”严戎铮突然定定地看着甘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嫌弃地道:“你身上都臭了,快去洗一洗吧。” 甘霖脸上一红,低着转身就要走,是了,从离开京都赶路到现在她还没有洗过澡呢,怪不得严戎铮会这么说。 本来严戎铮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甘霖这么尴尬,赶忙上前涎笑道:“要不,我给你洗。” 甘霖一把推开促狭的严戎铮,“想得美,不理你了。” 严戎铮却一把抱起甘霖就往他的房间里去,“你看本王想的美不美?” 甘霖脸上一红,把头埋在严戎铮的劲窝处,“你真坏。” 两个人欢愉过后,甘霖躺在严戎铮的怀里玩着头发,“我听说你最近都忙坏了。” “是有点儿忙,不过现在再忙也得抽时间陪你啊!”严戎铮吻了吻甘霖的额头,“虽然这里也开春了,不过天还是挺冷的,你要穿厚一点,我不在你可不能亏待自己。” 甘霖听了脖子一梗,歪着脖子道:“不行,我得寸步不离的把你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你都跟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严戎铮顿时感到有些头痛,他没想到甘霖这么黏人,“你这么黏人我还怎么做事。” 甘霖嘟着嘴撒娇道:“世上这么多人我为什么不黏别人。” 严戎铮最怕的就是甘霖耍小性子了,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他就心软了,便柔声哄道:“我成天都要和大皇兄打交道,到时候他看到你,还不想法子把你弄到他身边去,我也不是抢不过他。” 甘霖马上意识到严戎铮是对的,就乖乖地道:“可是我不想整天待在家里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严戎铮笑了笑,刮着甘霖的鼻子道:“再过两天有你忙的,好了我该去忙了。” 甘霖听了也忙着穿了衣服,严戎铮拦着道:“你赶路累了,多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甘霖有些担心地朝外看了看,不好意思地道:“我可是你的下人,要是让大家知道王爷让一个男人留宿在这里的话,别人会怎么说你呢?” 严戎铮瞪了甘霖一眼,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房间只有周祥云能进来,其他的人不敢随便进来,你嘛,是伺候我的近侍,自然晚上也要留在房里守夜了嘛。” 严戎铮说着就出去了,他收了那么多贿赂的事情严戎铎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有必要去跟严戎铎招呼一声。 严戎铮到严戎铎的住所的时候,齐王妃正给严戎铎送了补品过来,只见她成了一碗递给严戎铎,“王爷,您身子又不大如前,快用点山参鸡汤补一补吧。” 严戎铎看了齐王妃一眼,笑着接过碗放在一边道:“好,先放着,本王待会儿再喝。” “大皇兄,”严戎铮坐在一旁见齐王妃面色憔悴,“这么好的东西最滋补,大皇兄为什么不喝一点儿呢。” 严戎铎听了便大方地把碗往严戎铮面前推了推,“你既然喜欢就给你喝好了。” 严戎铮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齐王妃,笑着问:“这是大王嫂专门替大皇兄熬的。” “这有什么,你恐怕还没吃饭吧,快用些吧。”齐王妃笑了笑,反正都熬了不喝也是浪费。 严戎铮也不客气,喝了参汤不住地夸赞道:“大王嫂的手艺真是不错。” “你若是喜欢就再喝一些,”齐王妃见严戎铮蛮欣赏她的厨艺,便又盛了一些给严戎铮,“多喝些吧,这里天干,你们成日里风里来风里去的,也辛苦。” 严戎铎见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严戎铮,问:“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来喝汤的吧。” 严戎铮这才道:“可不,我来是有事想向大皇兄汇报。” “你说。”严戎铎似乎早已洞察一切,若有兴趣地看着严戎铮想看看他到底要汇报一些什么? 严戎铮这才让周祥云把账册拿出来,递给严戎铎指着一处道:“今天我得了一些钱,满打满算一百万两,我知道这一百万两不是小数目,虽然收了却不敢私自侵吞,所以我把它入了帐,但是我打算用这一百万两换成粮食救济一下这些灾民,也好让灾民知道大皇兄心系百姓。” “哦,”严戎铎有些意外,他知道严戎铮收了那一百万两,但是他没想到他会把那一百万两充公,“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且这银子又不是官中的钱,你大可不必向我说明。” 严戎铮却是一脸的谦卑,“这里一切都由大皇兄做主,我又岂能越矩呢。” “对了大皇兄,关于修建堤坝我有了新的看法,要不我现在说给你听。”严戎铮打算把他这几天考察的事儿说给他听。 严戎铎却摆着手道:“不了,你有什么只管与几位负责的人商议就是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严戎铮见严戎铎不想再说话,只得退下。 ”戎铮,”齐王妃见严戎铮要走,便叫住他,出去了一会儿进来手里拿了一个食盒递给他道:“反正熬的多,王爷也不喜欢,你府上恐怕也照顾不周,你拿回去喝吧。” 严戎铮见齐妃盛情不好拒绝,便接过来感谢道:“多谢大王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贞的女人 周祥云一直在外面候着,见严戎铮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提了个食盒,忙接过,问:“这是什么?” 严戎铮看了食盒一眼,“正好府里也这么好的汤,拿回去让她喝一点儿补补身子。”不管怎么说也是齐王妃的一番心意。 周祥云点了点头,“是。” 严戎铎看着严戎铮出去,齐王妃这时又重新给严戎铎盛了一碗,递到严戎铎面前,好言劝道:“王爷,您现在可放心的喝了吧,妾身知道王爷现在不信任妾身,只是这汤戎铮也喝了,并没有什么?” 严戎铎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汤碗,突然伸手一把扫翻在地,回手就打了齐王妃一个耳光,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妇人,他是你什么人就叫的这么亲热?” 齐王妃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耳光,捂着发疼发烫的半边脸颊含着泪问:“王爷说的是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严戎铎听了冷哼了一声,抓着齐王妃的手质问着,“有什么不明白的,本王都没有叫的他那么亲热,你却戎铮戎铮的叫着。” 齐王妃更加觉得委屈,她不是一直都这么叫吗?有时候叫戎铮有时候叫九弟一直都相安无事,现在却要吹毛求痣,“妾身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啊,王爷忘了?” 齐王妃这么一说严戎多更加来气反手又是一巴掌,“你还跟本王狡辩,哼,严戎铮一来,你的眼里可还有本王。” “冤枉啊王爷,”齐王妃失声大喊起来,她知道他现在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可是也不能这么随意的往她头上扣肮脏的帽子,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冤枉啊。” 严戎铎却冷笑着捏着齐王妃的下巴,“严戎铮一来你看你笑的那个样子,怎么,本王现在病了,身子大不如前,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或者是嫌本王老了,没有他那么年轻英俊啊。” “妾身若是有这样的想法妾身立刻去死,”若说之前严戎铎所做的一切让她心寒,那么今天的这一幕则可以让她心死了,如果她被扣上一个不守妇道的帽子,别说她自己了,就连她的母家都要跟着受别人的唾弃,“妾身伺候王爷十几年如一日,王爷为何突然就说妾身......” 严戎铎突然狂笑起来,放肆了把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摔碎,踉跄地指着齐王妃,“冯沉水本王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他严戎铮就算再好,也轮不到你。” “王爷,你不要再胡说了,”齐王妃脸上挂着绝望的泪珠,就算他们只见夫妻情分已尽,可到底还有孩子,为着孩子也该和睦相处,“你若是坚持说妾身不贞,孩子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严戎铎恶狠狠地指着齐王妃道:“孩子,你还有脸提孩子,刚才笑的那么高兴的时候你可想到过孩子,你不配做他们的母亲,哼,你现在给本王安分的待着去,等以后再收拾你。” 齐王妃泪已经哭干了,她仓皇地出去却碰到了玉壶道人。 “王妃这是怎么了?”玉壶道人有些吃惊,他跟着严戎铎一年多了,还是头一次看到齐王妃这么狼狈,看样子在严戎铎那里吃了许多的苦头吧。 齐王妃强忍着泪,草草的掩饰了一下,依旧装得雍容华贵,“本妃无事,多谢关心。” “王妃,想来王爷是太过烦闷了,所以。”玉壶道人看了齐王妃一眼,也不知道严戎铎如此他是喜是悲。 齐王妃什么也没说,只是匆匆地回了房,伺候她的丫头一直守在外面,也多少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看着齐王妃这么狼狈,丫头也跟着哭了。 齐王妃对着镜子照了照,半边脸已经红肿了,她伸手轻轻触了触,这就是严戎铎给她的回报,她看了丫头一眼,摆手道:“本妃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出去吧。” 丫头不放心地看了齐王妃一眼出去了,齐王妃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上一次她就是肚子一人在房间里说服自己去看严戎铎的,而这次,她笑了,无声无息却满含讽刺地对着镜子笑了。 她指着镜子里狼狈落魄的女人嘲笑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啊,哪里还有一点王妃的模样啊。” 镜外的她自怜地扶着红肿的脸颊,擦拭着不受控制的泪水辩驳道:“你为什么嘲笑我,我也不容易,”说着慌里慌张地整理了一下面容,婉约地笑着,“你看,我还是我。” 镜中的人笑的更加讽刺了,“丈夫不爱你,更加不信任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去死,去死。” 镜外的她木木地重复着去死,是啊,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从前她还可以憧憬着某一天会有意想不到的幸福,可是现在,相处十几年的丈夫竟然亲手给他扣上一顶不贞的帽子,他说以后再收拾她,怎么收拾她? 齐王妃笑啊笑啊,笑的眼泪都流干了,一个女人活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严戎铎想收拾她,她偏不给他机会,她起身到箱子里找了一匹绸缎来,甩过房梁,只要她一脖子吊上去,严戎铎就再也收拾不了她了。 被齐王妃遣出去的丫头不敢离开,一直守在外面,自从来到这边,王妃便再也没有真正高兴过了而且总是非常狼狈,这一次......“咚”是凳子摔倒在地的声音。 丫头吓的魂飞魄散,冲了进去,果然齐王妃已经吊了上去,她赶忙惊呼着叫来两个人齐心协力把齐王妃放下来,“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啊,威慑呢么要做傻事!” 齐王妃本来是打算死了一了百了,现在被放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咳了一阵这才歪在一边哭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干净。” 丫头吓的不轻,忙着问齐王妃有没有有哪里不舒服,又让其他丫头去请太医,齐王妃赶忙制止了,“别去,别去,”说着又指着另两个丫头道:“你们出去吧,别声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一了百了 齐王妃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淡淡地笑着,人有时候活得真累,她以为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谁知道要死更不容易。 丫头倒了盏茶让齐王妃喝,齐王妃闭着眼摇了摇头,她的喉咙现在就像又东西卡在里面,什么都喝不下。 “王妃,奴婢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轻生啊。”丫头虽然知道齐王妃的遭遇,可是也不敢再提起。 齐王妃含着泪摇了摇头,“想必你也听到了,王爷认定了我水性杨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丫头听了忙道:“王爷不知道王妃的好坏,可是奴婢们最清楚了,奴婢愿意给王妃作证。” 齐王妃看着丫头诚挚的脸摇了摇头,“没用的,王爷认定了的事,你们证明有什么用?我死了倒还干净,他也不会再提起这些,我的孩子和母家也才能够抬着头做人。” 丫头也是跟在齐王妃身边伺候多年的,此刻见齐王妃已经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便壮着胆道:“王妃糊涂啊,若是您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公子小姐们可怎么活,谁还会像您一样去照顾爱护他们,若是有人存了歹心,连个维护的人都没有了,况且若是王妃出了事,老爷夫人又岂会不伤心呢?” “可是王爷认定了,我以后活着也是个笑柄,我会让他们蒙羞的。”齐王妃再了解严戎铎不过了,既然他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排除他会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的头上,她还能做人? 丫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王妃,你还年轻,公子小姐还小啊,你就算不为了任何人,也得为他们着想啊。” 齐王妃见丫头提起远在京都的儿女,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儿女永远是母亲的软肋,她忽然有些庆幸,若是她刚才真的吊死了,她的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欺凌,她这一辈子就这个样了,她的孩子不能再这样一辈子,她要教育她的儿子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要爱护妻子,她要替她的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一个疼爱她的丈夫。 齐王妃拍着丫头的手,“你说的对,本妃不能死,本妃要好好活着。” 丫头见齐王妃想通了,这才道:“奴婢把太医叫来给您瞧瞧。” “不必了,本妃饿了,你给本妃弄点吃的来。”齐王妃摆了摆手,太医来了也治不好她的心病,严戎铎刚才给她撂下了几句狠话,从严戎铎对她的厌恶程度来说,她的未来可以预见。 严戎铮并不知道齐王妃的遭遇,他离开了严戎铎的住所并没有直接回去,只是派了个人把汤送了回去,他则带着周祥云到河边去了。 依严戎铎对这里的了解,他大致已经想到如何修建堤坝合适了,只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再仔细研究一下。 “祥云,你说这堤坝修建在下游如何?”严戎铮转头问周祥云。 周祥云咬着嘴巴想了想,“修在下游好啊,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能有水啦。” 严戎铮听了却有些不如意地摇了摇头,反问:“如果遇到旱季,水位都上不来,那这些水还是不能被充分利用啊。” “这......”周祥云一下子哑口无言了,说的也是,这河面本来就低,为了引流河里的水不但要建拦坝而且还得在两岸修建护坝,若是直接把堤坝修建在下游,水位都不够。 严戎铮当然也不是真要周祥云给出一个答案,自顾自地道:“如果本王在上中下都修建堤坝的话,那效果肯定不一样。” “王爷,那样花费可能会更大了。”周祥云为难地看着他家王爷,倒是真心为了百姓,只不过钱只有那么多,有心也无力啊。 严戎铮睨了周祥云一眼,满脸的看不上,“这些本王自有办法,你就说本王的那法子好不好。” “好。”周祥云不敢再说一个不字,只得勉强笑着说好,可是他心里却不住地担心着。 严戎铮听了一笑,指了指前面,“走再去看看。” 甘霖好好睡了一觉起来,觉得肚子饿了,便打算去厨房找点儿吃的,甘霖自持身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见着什么好吃就打算去拿。 “嘿!嘿!哪儿来的,这些都是给王爷准备的,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来动。”就在甘霖的魔爪伸向一只香喷喷的鸡的时候,一个胖婶儿一掌拍在甘霖的手背上。 甘霖缩回发疼的手背,看着胖婶儿,“王爷的东西又怎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救过王爷的命的人,想当初可是我把王爷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王爷会连一只鸡都不给我吃。”甘霖一边吹牛一边打量着胖婶儿,心里纳闷儿着,怎么在厨房干活的人怎么都这么胖啊。 胖婶儿听了哂笑一声,一把把甘霖推出厨房,讽刺道:“就你这身板儿还救王爷的命,哼,滚的远远的吧。” 甘霖心里有气又没处发,只得灰溜溜地回去,才闷声坐下,严戎铮身边的一个人就进来了,把食盒递给甘霖道:“王爷吩咐拿给公子你的。” “多谢啦。”甘霖赶忙一把接过,打开一闻果然不同凡响,相比之下可比那只鸡美味多了。 甘霖才吃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了,甘霖跑出去一看,却见又是上午的几个官员,身边还拎了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这些官员一看到甘霖就满堆的笑脸,虽然他们不知道甘霖的身份,但是敢那样跟王爷说话的人肯定不容小觑,就笑道:“不知王爷在哪儿去了。” “出去了,”甘霖粗声粗气地道,她面色不悦地打量着几个官员,不知道又安了什么心,她最讨厌这些吃喝不愁贪得无厌的大官了,“你们等着,我走了。” 甘霖从府里溜了出来一个人到市集上去逛逛,与其和那些人一起待着还不如出来要的自在,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替严戎铮担心,难怪他会那么累,光是应付这些人恐怕都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糟糕的美人计 严戎铮忙了一下午,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严戎铮见甘霖不在,还以为她在房里,便坐了坐就进屋去了,吩咐着待会儿让人把饭送到屋里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隐约听到有人的呼吸声,严戎铮抿嘴笑了笑,道:“黑漆漆的也不点灯,怎么还贪睡呢。” 稍待了片刻,严戎铮就熟悉了黑暗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出个轮廓,他见床上的人盖着被子,便坐在床沿上笑了笑,“怎么,本王这么大的声音也把你吵不醒吗?” 严戎铮的话说完,床上果然有了动静,只见一个人儿从床上爬了起来,揽住了严戎铮的脖子。 严戎铮本来还笑着,只是这攀上他脖子的手背有些不对,还有这股味儿不对,甘霖是不会熏香的,就在他还在思考中,门突然就打开了。 甘霖拿着烛台开了门,本来还哼着小曲儿准备进去,看到屋子里香艳的场景一下子呆住了,只见严戎铮坐在床沿上,一个穿着暴露的美人揽着严戎铮的脖子,正趴在他的耳边吹气,甘霖看到这情形眼泪刷的一下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烛台也掉在了地上。 原本光亮的房间一下子又暗了,严戎铮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揽着他脖子的美人,待他冲出去,甘霖已经跑了。 严戎铮走出去怒道:“本王说过除了本王和两个近侍,其他人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进本王的房间吗?” 几个伺候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王爷是说过这些话,可是这些话是针对下人说的,并没有针对这些美人,而且王爷年轻血气方刚,应该也不会拒绝这些美人的。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严戎铮气的团团转,周祥云闻讯也赶了来,见此情景便吩咐那些下人,“快把屋子里的人先带到别处去,待会儿再说。” 下人们忙把屋子里的几个美人带走严戎铮这才要跑出去找甘霖,周祥云忙道:“王爷别担心,公子出去的时候属下刚好碰上,现在正在花园里。” “你命人把屋子里的那些床单之类全部换掉。”严戎铮说着匆匆往花园里去了。 花园的一脚,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里徘徊,是不是的擦擦眼睛,严戎铮看着这一幕,不由地心疼,他上前把甘霖搂在怀里,“你生气了?” 甘霖挣扎着从严戎铮的怀里出来,嫌弃道:“我是生气了,你才抱过别的女人,你别碰我。” “我没有抱别的女人,”严戎铮有些委屈地解释着,他哪里抱过别的女人啊,只不过一开始他以为是她,当他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她刚好闯了进来,“是那个女人搂的我好不好?” 甘霖听了更加不高兴,指责道:“那你是怪我冤枉你了,哼,就算是房间黑你看不见,但是你连是不是我都分辨不出来吗?” “不要这样好不好,”严戎铮没想到甘霖吃起醋来这么厉害,只得赌咒发誓道:“如果我真的存了别的心思我天打五雷轰。” 甘霖本来是只小女儿家的吃味,没想到却勾的严戎铮发这么毒的誓,她赶忙捂着他的嘴,恨恨地道:“何苦发这么毒的誓,万一应验了可怎么办?” “你还是不信我?”严戎铮这下真的着急起来。 “我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甘霖见严戎铮着急了,也软了下来,“看着别人那么近的抱着你,我很不高兴。” 严戎铮这才放心,上前把甘霖搂在怀里,柔声道:“本王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有了你,别的女人就再也入不了本王的法眼了。” 甘霖听了心里这才舒服,她靠在严戎铮的怀里道:“肯定是那些当官的给你塞的人。” 严戎铮听了咬牙道:“这些人太过分了,以为这样本王就能被他们收买吗?哼。”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甘霖仰着头对着严戎铮,“你是王爷,我怎么能要求你只有我一个呢?这样你不是太亏了吗?” 严戎铮赶忙摇了摇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紧张我,你放心,玢婷是我的王妃已是没办法的事,但是我的心里只爱你一个。” 甘霖已经被严戎铮哄好了,她便催着道:”外面好冷啊,咱们进去吧。”甘霖回到房间,发现床上的东西已经被换过了。 甘霖坐在椅子上揉着肚子道:“咱们是不是该用膳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好,”严戎铮答应着,叫了周祥云一声,不一会儿周祥云便亲自把饭菜送了进来,严戎铮给甘霖碗里夹了菜,“快吃吧。” 甘霖一边吃着饭一边拿眼睛瞅着严戎铮,严戎铮被看的不自在,就问:“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甘霖这才停下筷子试探着问:“那些美人呢?你把她们怎么处理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严戎铮这才想起还有几个美人没有处理,“周祥云让人把她们带下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甘霖听了便凝眉想了想,道:“她们也不容易,你别让人为难她们,明天让派人把她们送回去吧。” 严戎铮听了一笑,问:“你都不恨她们,其中一个可是占了我的便宜的,把她们卖了怎么样?” 甘霖撅着嘴瞪了严戎铮一眼抱怨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样狠心的人吗?别人不知道她们的苦楚,我最明白了,你不要为难她们。” 严戎铮见甘霖如此为她们求情,只得答应,“好吧,既然你替她们求情,我自然没话可说。”若是没有甘霖,他虽然不会要了她们的命但是也会让他们好看,他严戎铮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甘霖听了一笑,上前在严戎铮的脸颊上嘬了一口,乐道:“这是你坐怀不乱的奖励,我甘霖看上的人果然不错。” 严戎铮听了后怕不已,庆幸道:“幸好我经受住了,不然的话你该怎么罚我,不过你这奖励也太轻了,我为你谢绝了别的女人,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无奸不商 甘霖听了默默地端着饭碗走开了,什么人嘛,外面看着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怎么在她面前总是这么涎皮赖脸的,真跌份儿。 第二天,周祥云便派人把几个美人送了回去,几个官员一看也就明白了,只得丧气地认命。 严戎铮一边忙着让专管水利的官员先画好图纸,他这边又带着周祥云甘霖等人去办另一件事儿去了,之前一直说要把那一百万两折成米粮发出去,所以便抽空办了。 甘霖虽然也跟着严戎铮去办事,但看着似乎更像是游玩,怀里揣着一些钱,一会儿想买这个一会儿想买那个。 “王爷,既然咱们是去买米,前面有个米铺为什么不进去呢?”周祥云见严戎铮走了几处都没进去,便好奇地问。 严戎铮笑了笑,道:“急什么,这些米铺都太小了,得找一家大的。”这些米铺虽然卖的也是高价米,但他听闻这些人也会定期施舍一些,也不算泯灭了人性。 周祥云只得跟着继续走,反正他家王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严戎铮才在一家大的米铺前停下,指着道:“就这儿了。” 甘霖见了忍不住赞叹道:“果然很大啊,和京都的那些大商铺有的比了。” “进去吧。”严戎铮一笑带头走了进去。 米铺的生意也还好,来买米的人都是成群结队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下人,老板见严戎铮等人进来了,忙笑着脸上前来招呼,“哎哟公子请坐请坐。”说着让了座又去泡茶,这个老板甘霖不认识,但是若是杨琰在此肯定认识,这就是向杨琰借钱要来这边卖米的李叔父。 甘霖看着这李老板乐的团团转,不由地笑着对严戎铮道:“王爷你看,这个铺子的生意这么好,看把这老板乐的。” 严戎铮勾了勾唇,打量了这里一番,李老板倒了茶过来,脸上的笑脸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愁眉之色,“公子请用茶。”他听到甘霖把座位上等饿公子叫王爷了,他知道京都来了两个王爷,试问王爷到这里来是干什么来了?而且还到他的铺子里来。 “李老板这是怎么了?”严戎铮并没有接茶,只是看着李老板笑。 李老板没想到严戎铮还知道他的姓,心里又凉了一大截,道:“哎,王爷有所不知啊,小的是愁啊,也不知道这个干旱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严戎铮听了道:“朝廷派了人来解决,解决干旱指日可待,李老板又不缺吃短喝的,愁什么呢?” 李老板叹着气摇了摇头,道:“小的虽然略有些薄产,只是看着这么多邻里街坊食不果腹心里也很难受啊。” 甘霖见这李老板一会儿一个样,心里很是看不上,便道:“李老板刚才还笑的乐开花儿呢,怎么一眨眼就愁了起来。” “小的即使笑了也是笑不达心啊,”李老板看了甘霖一眼,“我高兴是因为还有一小部分人能够吃得起粮,可我的心更多的是愁啊。” 甘霖听了不屑地哼了一声,仰着小脸讽刺道:“我看李老板的确更多的是愁,不过你不是替这些百姓愁,你是愁为什么有钱的人那么少,都没有钱来卖你的高价米粮呢。” “这......”李老板被甘霖的几句话呛的面红耳赤,他想要反驳可又忌惮甘霖是严戎铮身边的人,不过甘霖的这伶牙俐齿倒让李老板想起他一个朋友的女儿,这要是个女儿家那还得了。 严戎铮见甘霖只顾着和李老板斗嘴,便咳了两声,道:“好了。” 李老板见严戎铮说话了,料着严戎铮要说正事,就笑着道:“王爷大驾光临不知道所为何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小的可以效劳的地方。” 严戎铮听了哈哈一笑,指着李老板道:“陆邪说的没错,李老板果然老道,本王还没说你便知道本王有事。” 李老板一听陆邪二字脸色更加不好了,一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更不用说了,“陆大人?他也来了?” “没有,”严戎铮摇了摇头,笑道:“他在京都忙着呢,本王临行之前陆邪就告诉本王,说是他有个相识在这边做粮食生意,若是有需要时让本王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李老板有些不相信地笑了笑,他和陆邪可谈不上什么交情,陆邪更不可能让人照顾他的生意了,只有一种可能,李老板忽然皱了皱眉,陆邪特地让王爷来整一整他,“啊哈哈,陆大人真是太好了。” 周祥云见严戎铮脸上大有不耐烦之色,便代替严戎铮问:“李老板,你店中的米粮什么价钱啊?” 李老板忙着把店中的各色米粮一一说了价钱,在他现在所卖的价钱上减了一些,他可不敢给王爷卖高价。 周祥云听了看了看严戎铮的脸色,只见严戎铮皱了皱眉,他便道:“你这价钱......” 李老板也看到严戎铮皱眉了,忙道:“既然王爷需要,那自然可以再商量了。” 甘霖听了在一旁凑趣挖苦道:“还以为你多给王爷面子呢,商量?王爷既然看得上你你就该识趣。” 李老板原本是一番讨好的话,被甘霖这么几句一说倒弄的他里外不是人了,他哭丧着脸看着严戎铮,“王爷......” 严戎铮差点儿没忍住笑,他故意板着脸,让周祥云把那一百万两拿出来,道:“你看看这些银票能买多少斤中等米粮。” 李老板看着那么厚一沓银票眼珠子差点儿没有掉出来,他来这里做生意,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主顾,“这个小的自然是按最便宜来算了,粗略算一下怕是能买四千五百万石粮食,小的这里还没有那么多粮食呢。” “老板你算错了吧,怎么你一张口就抹掉了五百万石粮啊。”周祥云冷笑着看着李老板,都是无奸不商,他这也太奸了吧。 李老板涎笑着解释道:“我这粮食大老远从盐城运过来,多少也得花谢运货钱,工人的工钱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好王爷 严戎铮听了也没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放米的担子前抓了一把米在手里看了看,回头看着李老板笑道:“不知道是李老板不会做生意还是本王算的太精了,据本王所知,盐城离这里似乎比京都还远吧,而且商人都是图了最大的利,李老板怎么反其道而行呢,放着钱不赚,大费周折地从盐城运米粮过来卖?” 李老板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怪他说谎不经过脑子,现在被拆穿了,便讨好地笑着,“刚才那位公子说的没错,再多加五百万石吧,王爷,再少小的可就......” 严戎铮见李老板衣服生无可恋的脸杵在那里,也就道:“罢了,再加三百万石吧,你也别说亏欠,就这样吧,你这里有多少存货。” 李老板粗略地算了一下,笑道:“小的这里最多也就两百万石中等粮。” 甘霖听了对李老板嗤之以鼻,嘲讽道:“我还以为李老板的米铺有多大呢?原来也就两百万石中粮啊。” “这......”李老板的脸上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他抬头看了甘霖一眼,想不通为什么甘霖老是针对她,“公子,小的和您头次见面,您怎么......” 甘霖被李老板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嘟着嘴转了身往一边去了,若是她说她就想针对他没有原因大家会不会觉得她疯了。 严戎铮听了也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两百万石不够啊,这么多百姓呢。” “王爷您放心,”李老板听了连忙保证道:“小的一定马上去运米粮,不会耽误王爷做好事的。” 严戎铮听了笑了笑,“那成,祥云啊,你明天就找一些人来运粮,咱们走吧。” 晚用膳的时候,严戎铮不住地往甘霖的碗里夹菜,“你多吃一些啊,明天就有的你忙了。” “你别管我,你多吃一些,”甘霖听了也不停地给严戎铮夹菜,“最累的是你,来,吃个鸡腿补一补。” 严戎铮笑了笑,心里一股暖意袭来,“明天要辛苦你了,你先试着做,若是做不来的话我再另派人去做。” 甘霖听了赶忙道:“你别小看我,我能行,你为了修建堤坝忙的焦头烂额,我自然也要出一点力,不然我于心不安。” 严戎铮勾了勾唇,也不吃饭,看着甘霖满口满口吃的很香忍不住笑了,这种平淡的幸福从前他从未体会过。 甘霖吃饱喝足了这才渗着懒腰对严戎铮道:“对了,我想让你派个人给我们留宿过的大婶儿送点东西,我看她一个人挺不容易。”因为干旱的原因,儿女都出门讨生活去了,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实在可怜。 严戎铮点了点头,“这个自然,要送什么你自己挑,挑好了差人送去就是了。”他的心里是高兴的,他喜欢的女人懂得知恩图报。 第二天赠米就开了,甘霖身后放着好多车粮食,她的前面也排了好长的队伍,这些人都拿着布袋瓦缸等着领粮。 严戎铮说的赠粮可不是做门面功夫,那是实实在在的,他已经命人把这里百姓的户籍册拿来了,一旁专门有人登记,每户按人口领,每人一石中米,这样既保证不漏掉一些人,也保证了一些人反复多次冒领。 甘霖不识字所以登记的轻松活儿计轮不到她,她就按人口发放粮食,她是个热心肠,每次她都会把米裝的满满的。 这算是个体力活,天虽然还有些冷,但是甘霖却干的热火朝天,这两天因为还在画堤坝图纸,严戎铮也还比较闲,他哪儿也不去,就站在一旁看甘霖干活,嘴边偶尔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王爷,”甘霖忙的焦头烂额,见严戎铮抱着两手站着,便笑道:“可否帮一帮奴才啊,这位大娘似乎搬不动这三石米啊,咱们一起帮她搬到那辆驴车上。” 严戎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甘霖,什么,她竟然让他一个王爷干体力活,他还没说可以,一旁的人就吓的不行,腾出手脚来抢着道:“让奴才来吧。” 甘霖不高兴地把要上前帮忙的推开,“你们忙你们的,”说着又看着严戎铮道:“王爷,行不行。” 严戎铮宠溺地看着甘霖,她都开口了,他免不了要放下王爷的身段去做,于是就恨麻利地完了袖子,抬了一石米搬到驴车上。 那些前来领米的百姓都愣愣地在一旁看着,大娘更是热泪盈眶,用粗糙的手被擦着浑浊的眼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真是老天有眼啊,咱们有这么好的王爷,一个王爷想着百姓受苦,给我们发粮,这个王爷更是不说,竟然帮我一个卑微的老婆子搬米。” 一旁的人也都忍不住称赞起来,甘霖见这些人都夸赞严戎铮,她忍不住骄傲地道:“这位就是当朝的慎王爷,齐王和慎王心系百姓啊,你们有福啦。” 严戎铮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奉承他的人也多了去了,曾经哪怕是皇上夸赞他他也没有这么害羞过,现在在这些普通的百姓面前,他竟然有些惭愧起来,他不过是举手之劳,然而在这些百姓看来却是那么的不可多得。 “慎王爷真是个大好人啊。” 严戎铮不好意思地瞪了甘霖一眼,也加入了其中,老百姓的称赞不是白给的,若是不干些实事,他真的于心不安,有甘霖的陪伴,他干的更加卖力了。 严戎铮虽然也练武强身,可是做这样的体力活还是头一次,他用过膳之后便趴在了床上,软绵绵地道:“你今天怎么想着让本王帮忙干活儿啊。” 甘霖一边给严戎铮揉着肩膀一面道:“什么嘛,明明是我们辛苦,可是好名声都让严戎铎占了去了,我不得想办法让百姓知道你也惦记着他们。” 严戎铮失笑地看着甘霖,没想到她脑瓜子里想的还挺多嘛,还知道用这种方法收买人心,真是难为她了,不过他既然肯把这么好的事儿让给严戎铎他就没有计较这么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王爷好男色 甘霖给严戎铮揉了一会儿肩膀也趴在了哪儿,她知道严戎铮不在乎这些,可是她在乎,严戎铮不是想当皇帝吗?当皇帝没有良好的基础是不行的,光靠甜言蜜语哄骗上面迟早是要被拆穿的,得到老百姓的认同那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严戎铮把这次赠米的义举算在了严戎铎的头上,可是从头到尾严戎铎都没有出现过,对这件事也只字不提,而严戎铮却做了实事,也许严戎铮得不到皇上和朝廷的嘉奖,但是在百姓心里却是有了一定的份量。 “当普通人是不是很累?”甘霖趴在床上侧着头看着严戎铮,平时看着挺强壮的,怎么干了点儿活儿就累成这样了。 严戎铮也偏这头看着甘霖,弯着嘴角道:“怎么给你形容,累是真的累,但是也很快乐,甘霖,从前我锦衣玉食前呼后拥,我有优越感,可是我并不快乐,从前我的身上从来都没有汗水味,可是今天,我竟然闻到了,这是我付出所得来的。” “其实我也讨厌干粗活,”甘霖皱了皱鼻子但是却笑着,“我苦了这么多年,你说我难道会喜欢吃苦吗?不过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吃苦也觉得是甜蜜,我没有权势,只能用尽我的微薄之力为你做一点儿事,真的,我能为你流汗我很高兴。” 严戎铮动情地握着甘霖的手,心疼道:“从前你的人生我无法参与,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永远都幸福。” 甘霖咯咯笑着,伸手抚在严戎铮的脸上,问:“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从前的你总是一副很疏离的模样,让人觉得不可靠近。” 严戎铮听了翻过身仰躺着想了想道:“我没有变,从前的我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大家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你争我夺,时间久了就忘了真正的自己了,因为遇到了你,我渐渐地找回了自己,其实这就是真正的我,真实的我并没有王爷特有的光环,就是这么随性。” “我觉得缘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甘霖认真地听完严戎铮的话趴在严戎铮的身上,“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我能遇到你。” 严戎铮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抱着甘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有很多事是三言两语道不清楚的,所以才有了缘分这个词,用了它,一切就是那么的妙不可言了。” 甘霖听了一笑,有些伤感地问:“既然你我有缘分,那为什么我们中间有个玢婷呢?我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孽缘。” 严戎铮本来还沉浸在那种氛围里,没想到甘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一下子让他回归现实,他脸一黑,道:“胡说。”这个词他不喜欢,更不希望他和甘霖之间套用这个词。 赠米继续着,严戎铮的堤坝也动工了,一切都重新布局,非常妥善,因为严戎铮的一些新举措,许多背井离乡的人都返回这里,加入了堤坝的修建中,工钱合理,有人愿意领现钱的可以领钱,有人愿意把工钱折成米粮的也可以领米粮。 这些修建的工人绝大多数都是当地人,所以修建起来也十分用心,毕竟这关乎到她们以后的民生问题,没有人弄虚作假,所有的材料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而且效率很高,不出几个月第一个堤坝就修建完成了。 严戎铮验收了第一个堤坝,很是满意,等第二个堤坝开始动工,他才有了时间在府里歇两天。 严戎铮再书房里盯着账目,甘霖便在一边陪着,本以为他休息两天可以带她出去游山玩水,没想到连跟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忙就是一上午,眼看过了午膳的时候,她催了几遍,严戎铮也只是嘴上答应着。 甘霖见严戎铮不肯出书房的门,只好去厨房端些吃的来给他,有了上一次胖婶儿打她手背的阴影,她这是第二次去厨房。 本来指望着厨房里没人,却没想到都在,她站在不远处徘徊了一阵,最后还是打算掉头另派一个人来取些吃的,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却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甘霖回过头一看只见厨房胖婶儿让一个十八九岁女孩过来叫她,说是问她需要些什么? 甘霖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却定那胖婶儿对着她笑,她才有胆量到胖婶儿的跟前,“我要什么就拿什么?” “对对对,公子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好了。”胖婶儿把手里的几颗花生米一把塞进嘴里笑眯眯地对甘霖道。 甘霖听了也就不客气了,进了厨房就开始挑挑拣拣,嘴里一边嘀咕着,“汤,有没有汤,王爷没用早膳,得先喝点儿汤养一养肚子。” 胖婶儿忙把煨在炉子上的几样汤给甘霖看了,甘霖挑了一个紫参火腿汤,有拣了几样可口的菜。 胖婶儿见甘霖只挑了这么几样,不放心地问:“公子,这么点儿东西够吗?”有钱人家每顿都有十来个菜,堂堂王爷才这么两个菜。 甘霖笑了笑,“够了够了,你们先忙啊。”说着就端着饭菜走了。 甘霖满心欢喜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那个女儿凑趣儿问:“婶儿,是不是这个公子就是王爷的相好。” “嘘。”甘霖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了一阵很大声的嘘,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明白是谁传的这些传言,他是严戎铮的相好,这不是变着法子说严戎铮有龙阳之癖吗? 甘霖脸色不悦地端着饭菜进去了,把托盘重重地放在桌上,生气闷气。 严戎铮感觉出甘霖的火气,放下手里的账册问:“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厨房里那帮女人说我是你的相好啊,”甘霖气呼呼地指着厨房的方向控诉着,“你说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大胆,连王爷的闲话都敢说。” 严戎铮听了无所谓地笑了笑,“无所谓啦,我哪里有功夫为这些小事儿烦心。” “可是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你的****说你有龙阳之癖啊。”甘霖不敢相信地看着严戎铮,曾经那不可侵犯的王爷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严戎铮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饭,见甘霖还在纠结此事,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别想了,我早就听说了,随她们说去,不管是龙阳之癖还是好色,反正那个对象是你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严戎铎的窝心脚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这一席话,不知怎么地,原本生气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她夹了一块鱼送到严戎铮的嘴边,“啊。” 严戎铮见甘霖给他端了些饭菜来,也就很识趣地放下手里的活儿开始用膳,他笑了笑,“外面的花儿都谢了,我也没有带你好好去玩儿一天。” 甘霖两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吃的正香的严戎铮,道:“和你在一起天天都是玩,你不用特意带我出去。” 严戎铮目光柔和地看着甘霖,承诺道:“回到京都我好好的带你去玩儿两天。” 甘霖满足地点了点头,才要说话,只听周祥云在外面有些急切地道:“王爷,齐王爷来看你了。” 甘霖一听严戎铎来了,甘霖一跟头站起来低头杵在一边,现在慌慌张张地出去反而引人遐想,甘霖心里突突地跳着,幸好她虽是都是一身男装,加上前一段时间赠米晒了些太阳,整个人看上去又黑又糙。 门“砰”的一声开了,严戎铎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儿,这才停在严戎铮身上,坐在严戎铮的旁边,道:“九弟真是尽职尽责啊,怎么这会儿才用午膳啊。” “对了一下账册,忙起来就忘了。”严戎铮站起来笑了笑,朝着甘霖摆了摆手,“快出去让人进来给齐王上茶。” 甘霖早就想找个机会溜出去,听到严戎铮的命令,拔腿就要出去。 严戎铎却道:“慢着,本王不想喝茶,肩膀酸痛的很,你来给本王锤一锤。” 甘霖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严戎铮见了忙道:“皇兄既然不舒服,他这个毛头小子手没轻重也伺候不好你,换个手匀的吧。” 严戎铎听了皱了皱眉,道:“随便捶两下得了,不必费事。”他随意看了甘霖一眼,他最近听到一些风闻,说严戎铮喜好男色,所以前来一探究竟,以他对严戎铮的了解这些传言绝对是子虚乌有,他怀疑严戎铮是不是把甘霖带来了,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故意和男仆过于亲密,以混肴视听。 严戎铎不看还好,一眼这不是活脱脱的甘霖吗?“你是甘霖?” 甘霖吓的心差点从口里蹦了出来,忙摆着手道:“什么甘霖,王爷肯定是认错人了。” “你分明就是甘霖。”严戎铎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甘霖的肩膀细细地看了起来。 严戎铮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着,脸上紧绷着,甘霖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沉住气,反正严戎铎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她索性也不躲了,反而伸出一双手摊在严戎铎的面前,有些害怕地笑道:“王爷,奴才不知道甘霖是何许人也,但是听名字奴才大概知道甘霖是个女子,您瞧瞧我的双手,这是女人的手吗?” 严戎铎一把抓住甘霖的手细细地看了起来,的确不像啊,若面前的是甘霖,严戎铮怎么会不好好的保护她,让她变成这样,而且听声音很粗,还有些低沉,他不由自主地朝着甘霖的胸口看了看,“难道果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禀报说京都有人来信。 严戎铮听了忙道:“待会儿再送进来,现在不方便。” 严戎铎暂时一把丢开甘霖,让禀报的人进来,问:“什么人来的信儿啊?” 禀报的人看了严戎铮一眼,无奈地对严戎铎道:“是,是陆大人来的信。” 严戎铎听说是陆邪来的信,一把拿在手里拆开,笑着对严戎铮道:“你不会介意本王看一看这封信吧。” 信里的内容都很随意,大致意思就是替严戎铮不平,苦都让严戎铮吃了,好处都让严戎铎捡了去,信的最后又提到了甘霖,说甘霖因为思念严戎铮,吃不香睡不好,严戎铎看了不由地生气,一把将那封信扔在地上,“哼,本王到底哪点不如你,甘霖竟然全想着你,对本王没有一点情分。” “大皇兄,”严戎铮见严戎铎动了怒,便突然道:“皇兄莫气,既然您知道我和甘霖的感情,那我希望皇兄能成人之美,”说着把甘霖拉到严戎铎跟前笑道:“看,这个小子跟甘霖有个七八分像,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给大皇兄如何?” 甘霖本来还在庆幸严戎铎的注意力被那封信转移了,可严戎铮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要把她送给严戎铎,她一下子就垮了脸,要是严戎铎真的要了她可怎么收场? 严戎铮说完就给甘霖使眼色让她殷勤一点,可是甘霖避严戎铎都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贴上去。 严戎铎最近身子更不如前了,此刻被这封信气的坐在那里半天都缓不过神来,又听说严戎铮要把眼前的这个小厮送给他,他便定定地看着。 甘霖在严戎铮强烈的要求下,只得束手束脚地上前,可是她该做什么呢?对,捏捏肩膀吧,严戎铎不是说他肩膀酸疼吗? 严戎铎愤怒难当地闭上眼睛,本来他心里也挺喜欢这个小子的,可是刚才看他一副期期艾艾的小家子气心里就不舒服,甘霖是何等精灵美丽的人,眼前的不过是个赝品罢了,严戎铮安的是什么心?难道他还想霸占着甘霖不给了? 甘霖被严戎铎捏着肩膀,为了给严戎铎造成坏的印象,她故意轻一下重一下的捏着,严戎铎本就多疑,被甘霖这么三捏两捏一下子来了火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转身就给了甘霖一个窝心脚。 甘霖根本就没想过严戎铎会踢他,又没有防备,一下子就摔了过去。 严戎铮紧咬着牙没有看甘霖一眼,他不敢看,只是对严戎铎道:“大皇兄不满意?” “哼,”严戎铎看着严戎铮冷笑了一声,他总算知道严戎铮打的什么主意了,严戎铮根本就是利用这个小厮引起流言让他注意,然后用这个小厮李代桃僵,他会这么傻吗?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这样的赝品你自己留着便是了,甘霖只能是本王的。”说着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饿狼 严戎铮看着严戎铎走出去,这时他才坐下,冷冷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疼痛的根本叫不出声的甘霖,斥道:“本王要你有什么用?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为什么齐王来了你却这般不知礼数。” 严戎铮气呼呼地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本王花了多少心思,你这个废物。” 甘霖疼的几乎要晕过去,她眼里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淌在地上,她眼中全是陌生,除了挨了一脚她心里是明白的,其他的她是一塌糊涂。 这时,周祥云从外面跑了进来,道:“齐王走了。” 严戎铮听了忙把甘霖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又去传了太医来。 太医诊了脉开了些治跌打的药便交给周祥云了。 严戎铮坐在床头心疼地抚着甘霖的头发,趴在她的耳边歉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任由你躺在地上。”因为他太了解严戎铎了,以严戎铎的疑心,又怎么会完全相信,所以严戎铎一出去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边偷看着,如果他不把戏演足了,严戎铎是不会相信的,如果这次能够骗过他,他就不会再来试探了。 甘霖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她的胸口好疼啊,严戎铎虽然病着,可是力气不小,这一脚踢下去,她的嗓子就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卡在喉间。 严戎铎打人甘霖也不意外,毕竟是王爷,她伤心的是严戎铮态度,她挨了打,他不但不关心她,反而痛骂她,现在才来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对不起一句话看不见摸不着。 严戎铮看着甘霖眼角渗出泪水,她知道甘霖是伤心了,他用指腹擦掉,痛心道:“你能不能说一句话啊。” 甘霖感觉到严戎铮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满腹的委屈,挣扎着甩开他的手,睁开眼睛哭着问:“严戎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看着我那样你都不管?” 严戎铮见甘霖总算是跟她说话了,便连忙解释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当时他并没有走开,我若是着急地上前抱你,他不是就发现了。” “他那一脚踢的我内脏都要出来了,”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解释也就没那么生气了,毕竟她也不愿意跟严戎铎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严戎铮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把你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出,我倒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备上了一封陆邪的信,关键时候说不定还能起点作用。” “那严戎铎怎么会突然跑来?”甘霖胸口疼又满心的疑问,便流着泪问。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如果一定要究其原因,大概就是这府里的下人们嘴碎传了出去,“可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吧。” 甘霖听了两眼一瞪,捶着床道:“那你快去处罚她们。”她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挨了好一顿窝心脚。 严戎铮心疼地把甘霖搂在怀里,“会不会怪本王?” “刚开始有一点,现在不怪你了,”甘霖忍着痛靠在严戎铮的怀里,如果可以,严戎铮肯定不会让她挨这一脚,更不会冷漠地看着她痛苦,“你也别难过,虽然很疼,但这只是皮外伤,幸好他没有随身带着刀剑,不然的话,你现在只能在我的坟头上哭一哭了。”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说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如果真是那样他恐怕会疯掉,“他若是拔刀剑那我就有时间反应了,他又怎会伤得到你。” 甘霖笑了笑,埋怨着,“反正得问你一个保护不周之罪。” “好,等你好了怎么罚我都可以,行了吧?”严戎铮说着在甘霖的额头上吻了吻,“太医说了,因为你喉咙里有出血的情况,今天不能吃饭,还得让你喝些凉水。” 甘霖一听就不干了,问:“为什么?” “太医说怕继续出血。”严戎铮有些心疼地看着甘霖,受了这么大的罪竟然还不让吃饭。 到了傍晚,甘霖便开始哀嚎起来,“我饿,我要吃鸡,我要吃鱼,我要吃。” 严戎铮听到甘霖的呼声赶忙睁眼一眼,只见甘霖闭着眼睛睡的不太安稳,嘴里嘀咕着梦话,他于心不忍,摇醒甘霖,“是不是饿了?” 甘霖有些委屈地捶打着严戎铮,“都怨你,我正梦着吃大肘子呢。” 严戎铮穿好衣服,又替甘霖穿了,半蹲着背朝甘霖,拍了拍道:“来,上来!” 甘霖又饿又困,打着呵欠问:“干什么去?” “你上来就知道了。”严戎铮贼贼地一笑,等着甘霖上背。 甘霖见严戎铮神神秘秘的,便笑着趴在背上,把脸贴在他的后劲,懒懒地笑着道:“只要别把我卖了就是了。” 严戎铮抿唇一笑,轻手轻脚地背着甘霖出了房门,到了厨房,严戎铮才轻轻晃了晃,“到了,快别睡了。” “嗯,”甘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她和严戎铮置身厨房之中,因为这是王爷的厨房,所以不管晚上白天都有吃的,甘霖饿了一天,此刻就像一匹饿狼,她在严戎铮的背上雀跃着,指着不远处一个蒸笼,“快点快点。” “哇,”甘霖满心激动地一把抓起热腾腾的蹄膀就是一大口,然后又放下蹄膀去抓了一把胭脂鹅脯塞了满满一嘴,“好吃,”一边说还一边往严戎铮的嘴里塞,“好不好吃!” 严戎铮是至高无上的贵族,哪里这么吃过东西,不过看着甘霖满把的鹅脯送到他的嘴边,他也毫不迟疑地张了嘴,边吃边道:“好吃。” 在厨房上夜的人听到厨房里有响动,披了衣裳准备去看看,却从门缝里看到王爷背着他的相好化身成两匹饿狼,这人见了赶忙捂住嘴没敢吭声,悄悄地回房去了。 甘霖吃的正欢,突然却皱起了眉头,“哎哟”一声按着胸口嗔唤起来。 严戎铮听到甘霖的呻吟吓了一跳,忙把甘霖背回房间,急切地问:“甘霖,你怎么了?” 甘霖躺在床上皱眉缓了半天,这才艰难地开口道:“吃的太急噎的我胸口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再次被虐 严戎铮靠在床头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他伸手抚了抚甘霖的额头,早知道就该遵从太医的嘱咐,不该偷偷带她去吃东西。 甘霖见严戎铮满脸的担忧,笑着伸手抚着他的皱眉,“别担心,我只是噎的胸口有点疼而已。” 严戎铮又观察了一下,确定甘霖真的没事,这次上床抱着甘霖睡了过去。 齐王妃自严戎铎冤枉她后已经很久没有和严戎铎再碰过面了,她总是安静地待在她的房里,做一做针线,和丫头们说说话。 桌上那束从京都折回来的桃枝已经枯萎了,齐王妃一直以为桃花开了之后便可以结出果实,然是事实并非这样,没有根的树又怎么可能长时间的存活呢? 今天丫环来打扫,指着那束桃枝问:“王妃,这桃枝已经枯萎了,奴婢是不是可以把它给扔掉了。” 齐王妃淡淡地看着桌上的桃枝,冷清地笑了笑,当初她折这枝桃枝是为了给严戎铎带去一抹春色,而现在她这里春色不再,留下又有什么用,“扔了吧。” 齐王妃微微叹了一口气,歪躺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现在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 丫头指挥着打扫完,见王妃闷闷不乐,就蹲在齐王妃的身边道:“王妃,你看外面渐渐暖和起来,反正您闲着无事,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齐王妃雕塑般的脸上有了些波澜,她回头看了丫头一眼,用手抚了抚肩膀,问:“天都暖了?那为什么本妃还是觉得冷?这冬天过不去了。” 丫头背过齐王妃擦了擦发红的眼睛,笑着道:“那是因为王妃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外面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那?”齐王妃迟疑了一下,“我们出去?” 丫头见齐王妃终于愿意出门去了,高兴不已,忙着就替齐王妃上装打扮。 齐王妃一脚踏出房门,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 从廊下经过的丫环匆匆给齐王妃行了礼便走了,丫头见这些人神色匆匆队旗王飞又不太尊敬,变叫住,“你们火烧眉毛的干什么?见了王妃也没有个礼数。” 一个丫环忙跪在地上道:“王妃恕罪,实在是因为王爷正在发怒,玉壶道长让奴婢们去收拾残局。” 齐王妃一听便感觉不好,摆着手让丫环快些去,“去吧,”原本的一点兴致也被丫环的几句话给破坏了。 才走了没多远,齐王妃便又看见一个侍卫头上流着血,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丫头听了忙上前去问了,才知这个侍卫被严戎铎打了,齐王妃听了皱了皱眉,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让他大动肝火。 “你去拿点儿跌打药来。”齐王妃看着头破血流的侍卫有些不忍,想着这些侍卫有着和她一样的遭遇,心里不由地产生了同情心。 齐王妃让丫头给侍卫上药,她则坐在一旁看着。 严戎铎为什么大发雷霆,还不是因为严戎铮伪造的那封信,信里说甘霖思念严戎铮的吃不香睡不好,他嫉妒,他走了这么久甘霖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 严戎铎回来之后就不停地自问他到底哪里不如严戎铮,他甚至有些痛恨甘霖,恨她为什么选择严戎铮而不选择他,他郁闷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就喝了一些酒,打砸了房间里的东西,还把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打伤了。 “都爱他,”严戎铎醉醺醺地出了门,一路上见什么打什么,“不仅他爱的女人喜欢严戎铮,就连他的王妃都......”想到齐王妃,严戎铎步态不稳地朝着齐王妃的房间走去。 齐王妃怜悯地看着侍卫,“往后你们警醒着些,看见王爷心情不好就识趣一些。” 齐王妃刚说到这一句,严戎铎就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一手指着齐王妃,含混其辞地问:“你,你刚才说的什么?” “王爷,”齐王妃见严戎铎醉醺醺地站在面前,脸色也不是很好,心里就有些害怕,“王爷你和醉了,妾身扶你进去休息一下吧。” 齐王妃的手才掺住严戎铎,他便用力一甩,一把推开齐王妃冷笑道:“你现在真是可以啊,怎么,本王很厉害吗?你让他们识趣一点,冯沉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连侍卫你都喜欢。” 齐王妃只留意着严戎铎打人,却没料到严戎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她的脸上瞬间滚烫,“王爷,青天白日红口白牙你怎么能这么说妾身。” 严戎铎现在就像一颗炮仗,一点就爆,他见齐王妃跟他顶撞,正好发泄,加之喝了酒也不顾忌有没有人在场,指着那个侍卫喝道:“把他给本王杀了。”说完一把抓了齐王妃的头发便把她往屋里拉。 伺候齐王妃的丫头看见了吓的不知所措,在场没有一个能够劝住严戎铎的人,丫头也不敢出声,只是哭着去找玉壶道人去了,虽说玉壶道人和齐王妃的关系一般,但也说不定会帮忙。 严戎铎把齐王妃拖进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才瞪着眼睛质问:“你说,你到底都和谁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妾身冤枉啊,”齐王妃的头发散乱,她慌张地拨开头发,“王爷,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你要冤枉臣妾。” “你还狡辩,”严戎铎恨恨地指着齐王妃,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什么,嘴里叫嚣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不是不会招了。”说着便抽下他自己的腰带来比划了比划。 齐王妃见了心里一惊,还没说出求饶的话来,严戎铎便便用腰带抽了齐王妃几下,“我看你承认不承认,你快说。” 齐王妃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份罪,可是她越躲严戎铎就抽的越起劲儿,她看着严戎铎狰狞的面孔,觉得日子永远都没有盼头了。 “王爷,”齐王妃嗓子一惊嘶哑了,她也无处可躲了,只能紧紧地咬着牙承受着,她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想要过上从前平静的日子严戎铎就必须消失。(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玉壶道人 玉壶道人还在他的炼丹房里,他的炼丹房设置在一处幽静的地方,除了他很少有人来,就在他闭目打坐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叫他。 玉壶道人睁眼看了看,问:“什么人?” 齐王妃的丫头这才跪在玉壶道人的面前,哀求着,“道长,您帮帮王妃吧。” “王妃有什么事需要贫道帮忙?”玉壶道人气定神闲地看着丫头。 丫头哭诉道:“王爷喝了酒正大发雷霆,不仅对侍卫动手,还打王妃,更说了一些有损王妃清誉的话,奴婢想着王爷向来很听道长的话,若是道长肯出面说两句的话......” 玉壶道人不等丫头说完便抬手制止了,笑道:“王妃一向不喜欢贫道,再说了,贫道人微言轻,又怎能说服王爷呢?” “道长,您就帮帮王妃吧,”丫头不住地给玉壶道人磕头,“王妃虽然对道长您有一些微词,可王妃却从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您的事啊。” 玉壶道人看着丫头不住地磕头,心一下子就软了,站起来道:“罢了,贫道就随你去一趟,略尽绵薄之力吧。” 齐王妃在严戎铎的摧残下已经伤痕累累了,就连脸上也满是伤痕,严戎铎打的累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依不饶地喘着气问:“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齐王妃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摇头,她觉得她自己太苦了,看着严戎铎那毫无情分的嘴脸,如果她的孩子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情形。 “你,你,”严戎铎气喘吁吁地你了半天,“待本王歇歇再来教训你。” 玉壶道人远远地就能听到严戎铎的声音,他不明情绪地皱了皱眉,在门外道:“王爷可在里面?” 严戎铎听出玉壶道人的声音,“进来。” 玉壶道人这才进去,他不动声色地瞄了齐王妃一眼,对严戎铎道:“王爷,我听说王爷好像心情不佳大发雷霆便赶来看看,生气是小,身体是大啊,王爷到底为了何事这么大动干戈。” 严戎铎对玉壶道人特别的交心,什么话都愿意对他说,虽然玉壶道人已经治了他一年多也没有治好他的不举之症,但是他却发现他离不了玉壶道人了,“着贱.妇竟然背着本王勾三搭四,刚才还被本王逮了个正着。” 玉壶道人听了一笑,“王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要明白,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严戎铎通信地看着玉壶道人,仿佛觉得玉壶道人不能明白他的心情,“正因为她是本王的结发妻子,所以本王才倍感心痛,甘霖不爱本王,连本王的王妃都不爱本王了。” 严戎铎说着眼神变的柔和起来,他踉跄地站起来走到齐王妃的身边,伸手抚着齐王妃的脸,道:“王妃,你是爱本王的对吗?你不会离开本王的对吗?” 齐王妃刚经受过一顿暴虐,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格外的不适应,她看着严戎铎忧伤的双眼,差点儿就被蒙蔽过去了,他这种悲哀的眼神哪里是因为她不爱他?他分明就是因为得不到甘霖而感到无奈,所以他才会百般的挑毛病,说她和严戎铮有瓜葛,她现在看着严戎铎就如同面对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块冷石有情绪。 “妾身不会离开王爷,永远都不会。”齐王妃在严戎铎逐渐用力的捏着她下巴的情况下点头。 严戎铎听了却笑了,放肆地大笑着,指着齐王妃道:“你骗不了本王,你心里还想着严戎铮呢!”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的情绪有些抓狂,忙说了一声得罪了,便在严戎铎的身上按了几下,严戎铎一下子就倒了过去。 齐王妃遍体鳞伤,见严戎铎倒了过去,惊惶地道:“王爷怎么了?” 玉壶道人扶着严戎铎对齐王妃,“王妃放心,王爷安然无事,只不过睡上一觉就好了。” 齐王妃听了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王爷去吧。” 玉壶道人点了点头,叫了人进来扶了严戎铎,他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齐王妃一眼,他似乎看到她失望的神色,难道她希望王爷出事儿? 甘霖挨了一脚卧床,严戎铮这几天哪里也不去,所有能处理的事情他都搬到府里来做,严戎铮在甘霖的床旁安了一个书桌。 “我不想整天躺着,”甘霖挺尸一般地躺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发牢骚了,“戎铮,你要是忙的话就不必管我了。” 严戎铮头也没抬地撇了撇嘴,“想都别想,太医说了你要卧床休息两天。” “我还不会卧床?“甘霖不由地生气了,这么成天地躺着骨头都要散了。 严戎铎不理会甘霖的抗议,周祥云出去了一会儿进来小声地对严戎铮说了点什么,严戎铮便出去了。 甘霖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严戎铮进来,还以为他有事走了,便迫不及待地穿了鞋跑了出去,才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严戎铮和周祥云过来了,吓的她忙躲到一边。 只听周祥云道:“王爷,您说齐王这一阵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他怎么会说齐王妃和您有不正常的关系!” 严戎铮淡淡地,只是摇了摇头,“不管他,只是可怜了大王嫂,受了许多皮肉之苦。”严戎铎这是恼羞成怒,得不到甘霖就把心里的怨气发泄给身边的人,若是换了往常,他还可以略表一下关心,现在也只不过唏嘘一场罢了。 甘霖虽然没听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也听出严戎铎打了齐王妃,她本是躲在一旁的,此时也愤怒地跳了出来,“哼,这要换了是我,我肯定要了他的命。” 严戎铮和周祥云都吓了一跳,严戎铮抚着胸口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甘霖拉着严戎铮道:“你去帮忙教训一下你大皇兄,他不该打女人。”大概是她的情绪太激动牵动了胸口,一下子就痛的皱起了眉毛。 严戎铮见了忙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来塞到甘霖的嘴里,“快好好躺着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中毒 甘霖依言躺在床上,含了一颗严戎铮喂给她的药丸,清清凉凉的倒也舒服,过了一会儿伤的好了些,就有力气说笑了,两只手胡乱的挖着,把严戎铮怀里的瓷瓶拿出来把玩,又倒出两颗药丸来左看右看冒出一句,“这药丸怎么这么像齐王和岷王服用的丹药啊。” 严戎铮听了一顿,“胡说什么呢。” “可它实在很像嘛,”甘霖不依不饶的辩解着,明明就很像嘛,说到丹药,甘霖又想起严戎铎打齐王妃的事情,“你大皇兄平时看着挺不错的,怎么老是爱动手打人啊,齐王妃真是可怜啊。” 严戎铮听了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严戎铎在她面前自然表现的都是翩翩一面,那些丑陋凶恶的本性肯定不会让她看到,“风光的背后总免不了有许多的辛酸,大皇兄之前也不是那样的。” “为什么男人不能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妻子呢,就算不爱了也要好好善待啊,”甘霖对严戎铎的一点好印象在这一两天早已经消磨光了,“戎铮,你是他的兄弟,你去劝一劝?” 严戎铮听了甘霖的话像是看陌生人一样上前打量着甘霖,“嘿,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爱打抱不平的心肠呢?这件事我还真是没法出手帮忙!” 甘霖一听就急了,“为什么?” “大皇兄之所以打大王嫂就是因为说大王嫂对我有私情,我若是再出面劝阻,这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吧。”严戎铮虽然对打女人的行径不耻,可是他真的没办法出面。 甘霖听了也不再坚持,只是恨恨地道:“他怎么总是把人想的这么邪恶,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吗?”严戎铎现在变成这样,齐王妃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严戎铮看出甘霖的愁色,便宽慰着,“好了,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我和齐王妃都是女人嘛,由此及彼,多少也是替自己担心。”甘霖说着那眼睛偷偷地打量严戎铮,想知道他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表情。 果然,严戎铮听了甘霖的话神情变得严肃,他拉着甘霖的手保证道:“你放心,不管何时何地我都将视你为珍宝,把你捧在手里,绝对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甘霖听了甜甜一笑,其实他知道严戎铮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听他亲口跟她保证,她的心里会更加的高兴,“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该更加同情齐王妃才是。” 严戎铮把甘霖搂在怀里,自言自语道:“大王嫂也不会煎熬太久的。” 甘霖没怎么听清楚,抬头看严戎铮却见他陷入沉思,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大概又过了三个多月,齐王府的人便跑来通报,说齐王病重,让严戎铮去看看。 甘霖听了唏嘘不已,严戎铮要走的时候她还不放心地嘱咐着,“你去了可要当心,万一是严戎铎耍的花招。” 严戎铮握着甘霖的手让她放心,“大皇兄是真的病了,你放心,我去看看。” 当严戎铮赶到严戎铎的住所的时候,严戎铎已是了无生机地躺在床上,“大皇兄,前几日都还能走能动,怎么这两天就......” “慎王爷,王爷是水土不服久治不愈,虽然如此,但是贫道每日用心照料着,只不是怎么近日来病情突然加重了。”严戎铎现在完全没有力气说话,只有玉壶道人在一旁代替着回话。 严戎铮听了点了点头,“光是你一个人照料?府里不是有太医吗?为什么不让太医诊治?” 玉壶道人听了有些难言,迟疑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王爷不信任王妃,太医是王妃带来的,王爷......” “大皇兄糊涂,”严戎铮见了忍不住责备道:“大皇兄岂能尽信一个道士的话,又怎能把身子交给一个道士打理呢?他不通医理,如何能够治好你的病。” 玉壶道人见严戎铮这么说他,虽然心有不悦,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道:“慎王爷,若是贫道不懂医理又如何能够照顾王爷的身子,贫道懂不懂王爷最清楚了。” “哼,弄虚作假,虚张声势,”严戎铮等着玉壶道人喝道:“你骗得了大皇兄可骗不过本王,”严戎铮见玉壶道人心有不满想要狡辩,便抢先道:“既然你通医理,那你告诉本王大皇兄的身子如何了?。” 玉壶道人想了想,道:“或可痊愈。” 严戎铮听了转身指着桌上的那碗药道:“这药是怎么回事?” 玉壶道人道:“王爷不肯服用。” “大皇兄,”严戎铮坐在床边看着瘦的已经皮包骨头的严戎铎道:“既然身子不适就该服药,就这么熬着病可不会好?” 严戎铎淡淡地看着严戎铮,他现在只相信玉壶道人,其他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要害他的,他现在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加要谨慎小心才是。 严戎铮见严戎铎那种表情,便走到桌前端起那碗药尝了一口,道:“大皇兄,我知道你病着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你要保重身子啊,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做呢,我知道大皇兄一直认为我心存不轨,请大皇兄明鉴啊。” 严戎铎没想到严戎铮竟然会喝那碗药,他眼也不眨地看着严戎铮,想看一看他喝了这药到底会是什么后果,这碗药是齐王妃送来的,他心里虽然怀疑,却也一直都没有勇气去证实,病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轻看的夫妻情分又渐渐的浓重了,这个时候他到底想齐王妃照顾在他身边。 严戎铮尝了药没多久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心跳也加快,呼吸也逐渐变的款那,他努力克制着不让严戎铎看出一点异样来。 严戎铎静待了片刻,见严戎铮安然无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眼中竟有些湿润了,他的王妃竟然没有害他,他心里一动,伸着手要药。 严戎铮原本是想证明这药没问题,可是现在……坚决不能让严戎铎喝下去,他笑了笑,站起来道:“大皇兄,这药是好药,但已经凉了,我去让人给你热一热。”说着便端了药出去了。 严戎铎看着严戎铮出去,这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玉壶道人站了站,上前对严戎铎道:“王爷,为了以防万一,贫道前去看着。” 严戎铎也没睁眼,只是嗯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严戎铮的忠告 严戎铮出了房间没多远便控制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手里端的药也全部洒了出来,他虚弱地靠着廊上的圆柱喘气。 不远处玉壶道人匆匆赶了上来,他冷笑了笑走到严戎铮的跟前,“王爷,这碗药可真是好药啊。” “你想说什么?”严戎铮冷眼看着玉壶道人,他的气息已经开始紊乱了。 玉壶道人不卑不亢地看着严戎铮,道:“慎王爷对王爷还真是不错,竟然以身试药,王爷的定力好啊,中了毒也能撑这么久,原本站在王爷的立场上,贫道是不该多管此事,不过这是在王爷府上若是您有事王爷也脱不了干系,贫道也不能袖手旁观。”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严戎铮。 严戎铮看了玉壶道人一眼一口吞了下去,然后闭目而坐休息了以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道:“这药是大王嫂送来的吧。” “这药王妃送来的,”玉壶道人欠了欠身,笑着道,“可怜王爷躺在病榻上还不知道,还以为王妃送来了什么苦口良药呢,王爷,您说,若是贫道把您中毒的事告诉王爷,王妃会是怎样的后果呢?” 严戎铮沉默了一下,冷眼看着玉壶道人,“你若是告诉大皇兄,大王嫂肯定是难逃一死,只是那些孩子怎么办?大皇兄和大王嫂之间的事你心里也明白,大皇兄说的那些事也是子虚乌有,你何苦要害人性命呢。” 玉壶道人听了却有些激动,道:“慎王爷,王妃可是要害王爷的性命啊,对于这样阴狠毒辣的妇人,留着可是个祸害啊。” “总之本王不允许你加害大王嫂,看在那些孩子的份上,本王希望你高抬贵手。”严戎铮多余话也不想说,想必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玉壶道人站在原地笑了笑,“王爷太过妇人之仁了。” 严戎铮这才站起来,感觉身体果然好了许多,道:“既然大皇兄信任你,你便好好照顾着,本王去了。”说着就走了,他走到齐王妃的住处,那里很冷清,除了常伺候齐王妃的几个丫头之外再无别人。 丫头见了严戎铮行了礼就把他让了进去,齐王妃见严戎铮来了,便站了起来,“九弟来了。” 严戎铮点了点头,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看着齐王妃,“大王嫂最近可好?” 齐王妃苦笑着点了点头,“好,还好。” “既然还好,那么大王嫂为何又是愁眉不展,”严戎铮见齐王妃强颜欢笑也很难受,“你和大皇兄的事我都知道了。” 齐王妃听了更是苦笑连连,忙着把严戎铮往外请,“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该往我这里来,王爷就是因为......” “我知道,”严戎铮倒是满口承认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避讳的,本来他就是坦坦荡荡,“我与大王嫂清清白白,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地方,若是我刻意规避,反而显得我做贼心虚了。” 齐王妃却摇着头,“话虽如此,可是到底还是能要避嫌才好啊,避开你尚且不得安宁。” “我知道大王嫂的意思,”严戎铮听了也就不再多说,“我今天来也不是给大王嫂添麻烦来的,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对大王嫂说,有些傻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严戎铮虽然说的隐涩,但是齐王妃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严戎铮,“他没死?” “大皇兄并没有喝过你送去的药,”严戎铮摇了摇头,严戎铎怎么会喝她送去的药,“今天的这碗我喝了,我不知道大王嫂在里面下了什么毒,但是我想对大王嫂说的是,别惹祸上身。” 齐王妃听了严戎铮的话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无力瘫坐在地上哭道:“如果他不死,我还有活路?九弟,不是我心狠,我是没有办法了,没有选择了。” “大王嫂怎么会没有选择呢?”严戎铮看着绝望的齐王妃,劝解道:“大王嫂曾经是何等的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为什么如今就不行了?” 齐王妃听了一阵冷笑,善解人意,温柔贤惠,“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想的,本来我是可以容忍他心里没有我,因为我知道从一开始我与他的结合就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这些我都能接受,可是九弟,我不能容忍他爱甘霖超过我的孩子。” 齐王妃知道甘霖是他的软肋,说实话,她不知道有多羡慕甘霖,不管她的身份有多么低微,但是最起码总有个男人无时无刻宠爱着她,而她……“他根本就不爱孩子,你知道吗?孩子病的那么重,我来这里他竟然只关心甘霖,对我们的孩子只字不提。” 严戎铮当然能够体会齐王妃的痛楚,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铤而走险,“大王嫂,这是我对你的忠告,相信我,你什么都不做比你做的这些都强,听我一句劝。” “可是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齐王妃突然叫嚣起来歇斯底里,她掀起遮着额头的头发,“你看看,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还少吗?他要是还活着,我还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 严戎铮知道齐王妃情绪激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大皇兄出了事,你能逃过罪责吗?” “我是没有办法了。”齐王妃还是哭了,软弱的哭了,虽然她有一颗坚强的心,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受不了那永无天日的折磨和毒打。 严戎铮十分同情齐王妃,他还是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齐王妃是在她和严戎铎成亲之后回宫,那时他觉得他的大嫂虽然不漂亮,但是却有一股独特的气质,高贵典雅,只是任何一个高贵典雅的人都经不起现实生活的折磨,他语气坚定地对齐王妃道:“什么都不要再做了,大皇兄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了,你好好照顾他,也算全了你们的夫妻之情,别的不说,我敢向大王嫂担保日后你不会再过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说完,严戎铮便离开了。 齐王妃擦了眼泪,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严戎铮的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捷径 严戎铮交代了齐王妃一番便回府去了,虽然他服用了玉壶道人的药丸,可毕竟也是中了毒,不会立马恢复。 周祥云见严戎铮嘴唇还有点发紫很不放心,“王爷,还是让太医来瞧瞧吧。” 严戎铮却摆了摆手,“不必了,本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本王中毒的事不必告诉甘霖,免得她担心。” “可是......”周祥云还想说什么,严戎铮却转身朝里睡了过去,他无法只得出去,虽然严戎铮交代不可以告诉甘霖,但是只要他一碰到甘霖他会立马告诉她,因为只有甘霖的话他家王爷才会听。 甘霖出去了一回回来,见周祥云坐在严戎铮房外的地上,就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周祥云见了甘霖,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站起来指了指远处,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甘霖见周祥云神情严肃,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祥云点了点头,才要张口却听到严戎铮说话的声音,“祥云,今天本王没有去修建现场,你替本王去看一趟。” 甘霖见严戎铮那么严肃,而周祥云也闭口不再说话,便猜到有内情,转身边往屋子里去边道:“周祥云你进来。” 周祥云心虚地看了严戎铮一眼跟着甘霖进去了,严戎铮没办法也只得跟了进去。 甘霖坐在那里沉着脸追问道:“周祥云,你有什么话快说。” “没什么?”周祥云现在哪里还敢说话。 甘霖拍了拍桌子,“快说。” 周祥云本来就想告诉甘霖,而甘霖又非听不可好似恨无奈的样子,“王爷今天不小心中毒了,属下想告诉小姐,小姐好劝一劝王爷,让太医瞧瞧。” 甘霖一听吓的不轻,忙围着严戎铮上下打量,又捧着他的脸追问:“到底怎么中毒的,你怎么会中毒了,我就知道你去了肯定没什么好事。”说着说着已经满脸是泪。 严戎铮有些责备地看了周祥云一眼,早嘱咐过不要说不要说,现在她知道了弄的提心吊胆的,就笑道:“已经没事了,不是什么剧毒,且我经口的少,不碍事的。” “中了毒还有什么碍不碍事的,”甘霖用手抚着严戎铮发青的嘴唇,“周祥云,你去把太医叫来看一看。” 严戎铮无奈地道:“真的没事啊,我若是有事还能这么精神地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怎么去了一趟就中毒了?”甘霖的眼泪擦也擦不完,她最害怕听到这样的消息了,要是严戎铮有个什么不测,她不敢想象。 严戎铮安抚着甘霖,“总之我没事,相信我。” “怎么会没事,”甘霖不相信严戎铮的话,连太医都不让瞧,难道要硬抗过去吗?“必须让太医看看。” 严戎铮笑着拒绝,“玉壶道人已经给我服过药了,已经没事了。” 甘霖听了更加后怕,拍打着严戎铮的胸口,“你真是胆大啊,你不知道那个道士是严戎铎的人啊,万一再往里面下点毒,你想解都解不了了。”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嘛。”严戎铮用指腹擦掉甘霖脸上的眼泪笑着。 太医来了,严戎铮犟不过甘霖,只得让太医诊一诊脉,结果太医的话让甘霖大吃一惊,太医说严戎铮身上毒已经清了。 “怎么可能,”甘霖有些惊讶地惊呼着,“王爷的嘴唇明明还有些青紫。” 太医却道:“千真万确,王爷的嘴唇青紫是因为王爷身子虚弱的原因,只需好好休息就行了。” 送走了太医,甘霖像个小孩子一样上蹿下跳着打量严戎铮,始终都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啊,那个道士应该只是个江湖术士,他怎么还有这本事。” “我没有骗你吧。”严戎铮笑眯眯地看着甘霖,刚才还紧张的不行现在又活泛了。 甘霖就这么看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究竟的,她坐在一旁咋舌,“你的胆子也真大,竟然敢吃他给的药丸,你就不怕里面有毒啊。” “我想他不敢直接毒害王爷。”严戎铮想了想。 甘霖对严戎铮的说法嗤之以鼻,若是真不敢他就不会中毒了,“总之万幸你的运气好,只是奇怪了,既然那个道士这么本事,怎么总是治不好严戎铎的病呢?” 严戎铮拍了拍甘霖的脑袋,“他若是三两下就治好了,怎么能突显出这病有多难治,又怎么体现出他自己的价值呢。” “好了,你快休息吧。”太医都说了严戎铮需要休息。 严戎铮这才躺下,甘霖替他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甘霖一个人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发呆,说实话,在这里的确很无聊,除了和严戎铮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其他的时候都是度日如年,也不知道远在京都的杨琰水红小玉她们怎么样了,她们闲着的时候有没有想她。 话说甘霖走的时候对小玉说也就是几个月,然而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大半年了,小玉在陆府也无事可走,偶尔往久安居室去一趟也就无处可去了。 这半年里大家基本上都是老样子,要说变化,当属苏公子的变化大,过年的时候他还是个身无分文的乞丐,现在他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说出去有些丢人,但是他也能把他的嘴给糊过了。 苏公子之所以愿意做那个倒泔水的差事也完全是为了桃春,他想要焕然一新地站在桃春的面前祈求桃春的原谅,可是想象和现实差的太远,他始终没能挣到足够的银子。 该吃的苦吃了,该受的罪受了,当他再次去久安居室偷偷看桃春的时候,桃春已经走出了阴影,看着桃春笑的那么明媚,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觉得他配不上桃春了。 苏公子掂了掂藏在怀里的一点银子,大概小二两的样子,二两银子从前还不够他一顿花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银子快速的翻倍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在街上,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直到走到一处赌坊,两个男人红光满面地出来,笑着拍拍手里的荷包,“早上带了十两银子,现在出来就是三十多两啦,真是比捡钱还来的快。”(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一本万利的办法 严戎铮交代了齐王妃一番便回府去了,虽然他服用了玉壶道人的药丸,可毕竟也是中了毒,不会立马恢复。 周祥云见严戎铮嘴唇还有点发紫很不放心,“王爷,还是让太医来瞧瞧吧。” 严戎铮却摆了摆手,“不必了,本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本王中毒的事不必告诉甘霖,免得她担心。” “可是......”周祥云还想说什么,严戎铮却转身朝里睡了过去,他无法只得出去,虽然严戎铮交代不可以告诉甘霖,但是只要他一碰到甘霖他会立马告诉她,因为只有甘霖的话他家王爷才会听。 甘霖出去了一回回来,见周祥云坐在严戎铮房外的地上,就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周祥云见了甘霖,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站起来指了指远处,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甘霖见周祥云神情严肃,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祥云点了点头,才要张口却听到严戎铮说话的声音,“祥云,今天本王没有去修建现场,你替本王去看一趟。” 甘霖见严戎铮那么严肃,而周祥云也闭口不再说话,便猜到有内情,转身边往屋子里去边道:“周祥云你进来。” 周祥云心虚地看了严戎铮一眼跟着甘霖进去了,严戎铮没办法也只得跟了进去。 甘霖坐在那里沉着脸追问道:“周祥云,你有什么话快说。” “没什么?”周祥云现在哪里还敢说话。 甘霖拍了拍桌子,“快说。” 周祥云本来就想告诉甘霖,而甘霖又非听不可好似恨无奈的样子,“王爷今天不小心中毒了,属下想告诉小姐,小姐好劝一劝王爷,让太医瞧瞧。” 甘霖一听吓的不轻,忙围着严戎铮上下打量,又捧着他的脸追问:“到底怎么中毒的,你怎么会中毒了,我就知道你去了肯定没什么好事。”说着说着已经满脸是泪。 严戎铮有些责备地看了周祥云一眼,早嘱咐过不要说不要说,现在她知道了弄的提心吊胆的,就笑道:“已经没事了,不是什么剧毒,且我经口的少,不碍事的。” “中了毒还有什么碍不碍事的,”甘霖用手抚着严戎铮发青的嘴唇,“周祥云,你去把太医叫来看一看。” 严戎铮无奈地道:“真的没事啊,我若是有事还能这么精神地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怎么去了一趟就中毒了?”甘霖的眼泪擦也擦不完,她最害怕听到这样的消息了,要是严戎铮有个什么不测,她不敢想象。 严戎铮安抚着甘霖,“总之我没事,相信我。” “怎么会没事,”甘霖不相信严戎铮的话,连太医都不让瞧,难道要硬抗过去吗?“必须让太医看看。” 严戎铮笑着拒绝,“玉壶道人已经给我服过药了,已经没事了。” 甘霖听了更加后怕,拍打着严戎铮的胸口,“你真是胆大啊,你不知道那个道士是严戎铎的人啊,万一再往里面下点毒,你想解都解不了了。”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嘛。”严戎铮用指腹擦掉甘霖脸上的眼泪笑着。 太医来了,严戎铮犟不过甘霖,只得让太医诊一诊脉,结果太医的话让甘霖大吃一惊,太医说严戎铮身上毒已经清了。 “怎么可能,”甘霖有些惊讶地惊呼着,“王爷的嘴唇明明还有些青紫。” 太医却道:“千真万确,王爷的嘴唇青紫是因为王爷身子虚弱的原因,只需好好休息就行了。” 送走了太医,甘霖像个小孩子一样上蹿下跳着打量严戎铮,始终都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啊,那个道士应该只是个江湖术士,他怎么还有这本事。” “我没有骗你吧。”严戎铮笑眯眯地看着甘霖,刚才还紧张的不行现在又活泛了。 甘霖就这么看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究竟的,她坐在一旁咋舌,“你的胆子也真大,竟然敢吃他给的药丸,你就不怕里面有毒啊。” “我想他不敢直接毒害王爷。”严戎铮想了想。 甘霖对严戎铮的说法嗤之以鼻,若是真不敢他就不会中毒了,“总之万幸你的运气好,只是奇怪了,既然那个道士这么本事,怎么总是治不好严戎铎的病呢?” 严戎铮拍了拍甘霖的脑袋,“他若是三两下就治好了,怎么能突显出这病有多难治,又怎么体现出他自己的价值呢。” “好了,你快休息吧。”太医都说了严戎铮需要休息。 严戎铮这才躺下,甘霖替他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甘霖一个人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发呆,说实话,在这里的确很无聊,除了和严戎铮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其他的时候都是度日如年,也不知道远在京都的杨琰水红小玉她们怎么样了,她们闲着的时候有没有想她。 话说甘霖走的时候对小玉说也就是几个月,然而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大半年了,小玉在陆府也无事可走,偶尔往久安居室去一趟也就无处可去了。 这半年里大家基本上都是老样子,要说变化,当属苏公子的变化大,过年的时候他还是个身无分文的乞丐,现在他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说出去有些丢人,但是他也能把他的嘴给糊过了。 苏公子之所以愿意做那个倒泔水的差事也完全是为了桃春,他想要焕然一新地站在桃春的面前祈求桃春的原谅,可是想象和现实差的太远,他始终没能挣到足够的银子。 该吃的苦吃了,该受的罪受了,当他再次去久安居室偷偷看桃春的时候,桃春已经走出了阴影,看着桃春笑的那么明媚,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觉得他配不上桃春了。 苏公子掂了掂藏在怀里的一点银子,大概小二两的样子,二两银子从前还不够他一顿花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银子快速的翻倍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在街上,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直到走到一处赌坊,两个男人红光满面地出来,笑着拍拍手里的荷包,“早上带了十两银子,现在出来就是三十多两啦,真是比捡钱还来的快。”(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幸福的惩罚 这两个赌徒的话落在苏公子的耳朵里那简直是十分动听,他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不由自主地动心了,他怀揣着小二两银子在赌场外面徘徊着,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赌钱的确是一个走捷径的办法,来钱快时肯定的,但是风险也很大,如果手气不好的话苏公子辛苦积攒的小二两银子就没了。 苏公子鼓起勇气想要走进去,可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他的这二两银子丢在赌场里连个浪花都激不起。 “等我攒点本钱再说吧。”由于囊中太过羞涩,苏公子没好意思进去,他得去想点法子弄点本钱再进去,只要他运气好,他就会在短期内获得许多的钱,他就可以去找桃春了。 严戎铮身上所中的毒虽然清了,但是甘霖仍旧要求严戎铮要多加休息,可是严戎铮又如何丢的下手头的事情,便总是偷着跑出去,他一天几处里跑,工程上的问题倒是不大,几个堤坝都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各处的引流沟渠也差不多完工,这是他比较欣慰的。 周祥云陪在严戎铮的身边,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景象,笑道:“真是没想到堤坝修建的这么快,本以为要在这里待上一年之久呢,没想到再两三个月就可以回京都了。” 严戎铮点了点头,笑着道:“可不是,这叫用人有度,若是所有的工匠都找外乡人来做,恐怕得一年之久,本王之所以大量招收本地人来做工就是这个原因。”北边的天气真是名不虚传,他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周祥云见了忙拿出油纸伞来撑开提严戎铮遮挡太阳,“王爷,现在天这么热,还是回去吧。” 严戎铮看了周祥云一眼,笑道:“急什么?” “您要是再不回去,太阳要晒得您脱一层皮。”周祥云本来想说甘霖知道了要生气,但是想了想又算了。 严戎铮听了心里倒是有些怵,他已经领教了这太阳的威力,这两天他得皮肤已经黑了一大圈了,“去齐王府看看吧。” 严戎铮到了齐王府,严戎铎还是老样子,自从他病重后,人反而不似之前那么可恨了,严戎铮看着心里竟也有那么一丝不忍,他笑了笑上前道:“大皇兄今天感觉可好?” 严戎铎见了严戎铮微微点了点头,他仍就说不出话来,但是态度比从前好了些。 齐王妃笑了笑,“多谢九弟关心,王爷这两天还算精神,我想着这天气热,见这园子里还凉爽,就把王爷带出乘一乘凉,”齐王妃说了话有低头对严戎铎道:“王爷,既然你和九弟说话,妾身就不打扰了,我先下去了。” 严戎铎听了齐王妃的话知道她是想要避嫌,害怕日后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也没有力气说那些糊涂的话了,若是她走了,他反而不习惯,想着就一把按住齐王妃的手,微微地摇了摇头。 齐王妃只得不走,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严戎铮看了看又道:“要不我让京都再派几个得力的太医过来。” 齐王妃摇了摇头,叹气道:“王爷要强,这么一摊子事儿还没有完,他是不放心走的,前几天我也劝了,说,王爷,要不咱们先回京都医治吧,反正有九弟在这里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可王爷却不答应。” 严戎铮知道严戎铎病成这样都不走的原因,还不是怕功劳落在他的手里,他笑了笑,也就不再十分坚持,严戎铎爱抢功劳就让他抢吧,不走也罢,还不敢传太医过来,每次折子里对病情也是一笔带过,严戎铎是害怕他会和严戎烁一样被皇上剔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只是这么下去大皇兄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齐王妃紧接着就叹了一口气,“还不是玉壶道人,他信誓旦旦地对王爷保证他得身子无虞,可以回京都后再慢慢调养。” 严戎铮听了皱了皱眉,对严戎铎道:“大皇兄,既然这个玉壶道人这么信心十足,为何在这里就治不好你呢?依我的意思你还是回京都去吧。” 严戎铎微微摇了摇头,他虽然虚弱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若是他现在走,他得这些辛苦就付之东流了。 “大皇兄,要不我让我府上的太医来给您诊一诊脉,”严戎铮还是有些不放心,“大王嫂,大皇兄的身子怎么能任由一个江湖术士照顾,我总觉得这个道人有些不对劲儿。” 严戎铮的想法和齐王妃的想法不谋而合,从玉壶道人第一天到齐王府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虽然说不出原因,总觉得有些不妥,只是严戎铎十分信任,她笑着劝道:“九弟多虑了,玉壶道人是王爷最信任的人,且我也觉得王爷服食了道长的丹药精神好了些。” 严戎铮看了齐王妃一眼,“既然大皇兄和大王嫂都觉得妥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只希望大王嫂还是谨慎一些,毕竟玉壶道人......” 齐王妃知道严戎铮的意思,毕竟玉壶道人是严戎锵引荐的,这中间有些什么也没人知道,“王爷和我多谢你的关心,放心吧,一切都还好,若是有事,不是还有九弟可以帮忙吗?况且他一个道士,求的就是知遇,量他也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心。” 严戎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齐王妃和严戎铎,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大皇兄休息了,先走了。”他转身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了,他开始为严戎铎感到悲哀,从前有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在他身边,他不珍惜,现在虽然齐王妃依旧在他身边照顾着,可是心已经不是从前的那颗心了。 当严戎铮赶回去的时候,只见甘霖抱着膀子倚在门上脸色不悦地看着他,他一想到严戎铎的下场,很是识趣地走到甘霖面前,“该怎么罚我,你说。” 甘霖咬着唇瞪着严戎铮,在他没回来之前她的确是想了很多惩罚他得法子,可是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看着他满头的汗水和黝黑的脸庞时心底一软,恨恨地道:“罚你喝两碗冰镇绿豆汤解暑。”(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惊喜 严戎铮有些惊喜地看着甘霖,他已经做好了任打任罚的准备,没想到她却罚他喝绿豆汤,他的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甘霖吓了一跳,不知道严戎铮这是怎么了,突然变的这么多愁善感,赶忙道:“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这个样子。” 严戎铮进了屋一把抱住甘霖把头埋在她的劲窝里呢喃道:“有你真好。” “好好的说这些,”甘霖笑着推开严戎铮把他按了坐下,道:“才说了天气热让你喝绿豆汤,你倒还和我抱在一起,害得我也出汗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她话说完却换觉得情绪有些低落,眼看着新的一年都过去了一半了,她的弟弟为什么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呢。 严戎铮察觉出甘霖情绪变得低落,放下汤匙问,“你又怎么了?” 甘霖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怎么。” “快告诉我!”严戎铮一眼就识破了甘霖的谎话,都要哭了还说没什么,她要是有什么心事什么委屈可以告诉他啊,他不想看到她难过都不知道原因。 甘霖这才咬了咬嘴唇,带着哭腔问:“我的弟弟有没有消息啊,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好想他。” “你别急,在找呢,”严戎铮忙把甘霖拥在怀里哄着,找一个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如果他在吃苦也就罢了,如果他过的很幸福呢?他根本就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姐姐,你会不会认回他?” 甘霖听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有些痛苦,一方面她希望小甘蔗过的衣食无忧,一方面又迫切地想要和他相认,“最起码让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多高了,让我记得他是什么样,以后我死了,也好和爹娘交代了。” 严戎铮见甘霖说到死,不由地加重了手臂的力度,“我和你说过,你只能死在温暖的床上,满堂儿孙围绕着你。” “帮我找到弟弟好不好?”甘霖抬着朦胧的双眼看着严戎铮,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大的请求。 “好。”严戎铮答应着,这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为了转移甘霖的注意力,他搂着甘霖笑着道:“你别难过了,人我是一直在找,现在我和你说另一件事,再一两个月咱们就可以会京都了。” 甘霖听了这个消息脸上稍微好看了些,“真的?”她实在太想她的那些姐妹了。 严戎铮点了点头,“这个还能骗你?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太好了,”甘霖终于又笑了出来,“到底是什么惊喜?” 严戎铮摇了摇头,“这么暂时不能说,反正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甘霖听了假装无意地一笑,这才又道:“你肯定又去看你的皇兄了吧!” 严戎铮点了点甘霖的鼻子,“你倒是聪明,去看了一下。” “病得怎么样了?”甘霖心里十分矛盾,对于严戎铎她既希望他病得重又希望他病得轻些。 严戎铮看了甘霖一眼,凑到她的耳朵跟前,“不告诉你,你别管这些,只是现在先把该收拾的收拾一下,到时候说走就走了。” “我是不是得准备一点这里的特色带回去。”甘霖听了忙支着下巴思考起来。 严戎铮站起来对甘霖道:“你慢慢想着,我去书房了。” 说实话,日子过起来也真快,眨眼间所有的工程就竣工了,有了这件大喜事,严戎铎竟然又好了些,原本蜡黄的脸上又有了些血色,也有力气说几句话了,他很高兴,催着齐王妃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启程回京,到时候功劳是他的,身子也将养好,他又是不可一世的齐王。 严戎铎虽然病了,但是功劳簿还是由他说了算,严戎铮也无心在这上面,只是忙着别的事情。 天快黑的时候,严戎铮突然回来催着甘霖,“你快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甘霖一直都记得严戎铮对她说过的惊喜,所以严戎铮这么一说她连问都不问就忙着吃饭收拾。 说实话,甘霖来这里大半年了,一直都是小厮打扮,眼看着就要走了,她也想漂亮一回,就笑问:“我穿着男装去看你给我的惊喜吗?” 严戎铮听了抿嘴一笑,“那你就穿女装吧,我也很久没有看你穿女装的样子了。” 甘霖听了迫不及待地在包袱里找了一身女装出来,问:“你就不怕我穿女装被人认出来?” 严戎铮坏坏一笑,道:“不怕,大皇兄的人已经撤走了,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 甘霖听了蹦了起来,“那我就不用装啦?”说着去里面换了衣裳出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不假,严戎铮不是没有见过甘霖的女装,只是现在她突然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忽然脸上一红,不好意直视甘霖了,他悄悄掐了掐自己,怎么弄得跟没见过女能人似的。” 两人一起乘了马车出了城,来到完工的堤坝前,严戎铮扶了甘霖下来,指着高大的堤坝笑道:“走,跟我上去。”严戎铮以为甘霖会害怕那样的高度。 可是甘霖的表现出乎严戎铮的意料,先一步走上了堤坝的顶端,她不敢往下看,只是看着严戎铮,“你给我的惊喜呢。”她看着这堤坝围起来的水,深不可测。 严戎铮伸手握住甘霖的手把周祥云叫到跟前,“你去放信号,听本王的命令开闸放水。” 周祥云愣了一下,这开闸放水的仪式不是六天之后才举行的吗?怎么今天就......他才想张口问一下,对上严戎铮凌厉的眼神身子一颤,只得下令去开闸。 几个信号弹齐发之后,甘霖脚下忽然传来很大轰隆声,她低头一看,只见堤坝下方的闸口处泻出几条奔腾的水龙,很快水雾就腾起,沾湿了她和严戎铮的衣服。 甘霖环住严戎铮的腰,靠在他得怀里,大声笑着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严戎铮脸上也尽是兴奋之色,大声问:“喜欢吗?” 甘霖大声吼着,“喜欢!”她放眼望去,原本干涸的第二个堤坝里的水位渐渐地也涨了上来,紧接着,第二处的堤坝也开了闸......(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一走了之 三个堤坝数十条水龙倾泻而下,甘霖的睫毛上也沾满了水雾,配上她水灵灵的眼珠,简直就是黎明下的最耀眼的珍珠,她的头靠在严戎铮的怀里,这个礼物对与甘霖来说实在太美了,这不仅仅是一场浪漫,也是这边百姓一个新生活的开始。 渐渐的,许多人驻足聚集在一起观赏起这奇景来,周祥云见围观的人多了,忙告诉严戎铮。 严戎铮笑了笑,拉着甘霖的手笑道:“来,咱们下去。” 两人牵着下了堤坝,几辆马车便牵到他们面前,甘霖笑着上了马车,“我该回去换一身衣裳,你看看裙子都湿了。” “不用回府了,你的衣裳都在马车的包袱里,你自己换就是了。”严戎铮笑了笑骑上了马回头对甘霖。 甘霖楞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就要启程回京都去了。”严戎铮说着便夹了夹马肚,大家见严戎铮先走一步,便都跟了上去。 甘霖只得莫名其妙地进了马车,嘀咕着,“我还说严戎铎的额速度就够快了,没想到他比他还快呢。” 周祥云骑着马跟在严戎铮的身后笑道:“王爷,相比再过不了一会儿这些官员们就该抓狂了吧。” “管他们的,”严戎铮无所谓地一笑,扬了扬手里的鞭子,“修建堤坝本是一件好事,却让他们弄得这么形式,干旱迫在眉睫,还选什么良辰吉日啊,到时候各个官员聚集,又是一大比银子随水流。” 周祥云听了这才明白严戎铮为什么不顾这些,“王爷英明啊,现在堤坝闸口已经开了,他们也不用挖空心思准备那个仪式了。” “本王让你留的字你留了吗?”严戎铮想了想又问。 周祥云露齿一笑,“王爷放心吧,属下早就在各个开闸处留了字了,说是王爷您让开的。” 严戎铮听了这才不再言语,若是他不留字条,那些看管闸口的工人又得遭殃,即留了字条,那也就不用担心了。 天黑了,严戎铎才泡了脚准备好好的睡一觉,结果那些官员就跑来找他,说是严戎铮已经提前把堤坝的水开了闸。 严戎铎听了只是淡淡地看了这些官员一眼,随后才道:“既然开了那就开了。” “可是再过几天还有一个开闸仪式,这......”官员觉得头痛的就是这个地方,本来在那天他们还准备好好拍一拍两个王爷的马屁,再把他们自己歌功颂德一番,没想到...... 严戎铎倒也不生气,只是道:“老百姓只希望快点开闸放水,每家的农田沟渠有水,仪式就是做个他们看的,他们不想看这些花哨的,你们就来点儿实在的吧。” 这些官员面面相觑,才数月不见,严戎铎竟然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得称是,便又道:“下官们知道王爷明天要走,特地备了送行的宴席,还望王爷能够赏光。” 严戎铎有些疲于应付,便推道:“不去了,让戎铮代替本王去吧。” 官员们听了脸上更是变幻莫测,诧异地看着严戎铎,“王爷不知道吗?慎王爷已经走了。” 严戎铎听了大吃一惊,“什么,走了?何时走的?” “大概就是开闸放水之后便走了。”官员们答道。 严戎铎一听心里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好了,你们也都下去吧,本王明天还要赶路。” 待那些官员们走了,齐王妃才进来照顾严戎铎休息,见他闷闷不乐就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严戎铎开了齐王妃一眼本想说想了想又算了,他们之间之前为了甘霖就生出许多嫌隙,现在若是他又因为这个跟她抱怨,不是又弄得僵了,他已然成了这样,甘霖心里又没有他,他还是需要齐王妃的,便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齐王妃又不是傻子,不过既然严戎铎不说他也就不问,她只做好他得本分照顾他就是了,“眼看着就要回去了,王爷该高兴才是。” 严戎铎闷闷地看了齐王妃一眼,唔了一声。 齐王妃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只要严戎铎一出现这种略带不甘和烦躁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和甘霖有关“王爷,如果王爷实在想快些回去的话,那咱们也可以今天就出发啊,反正一切都收拾妥当,随时可以走。” 严戎铎听了齐王妃的话眸子亮了一些,“王妃说的有理。” “那妾身去吩咐一下启程?”齐王妃听了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张罗着走,这样紧凑一些好,严戎铎想甘霖,她还想念她的几个孩子呢。 严戎铎几乎就要点头,在最后关头却又迟疑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和严戎铮相比呢?他不应该一时的意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算了,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吧,不用提前出发。” “是。”齐王妃原本兴奋的脸上又淡了一些,她规规矩矩地服侍了严戎铎睡下,这才宽衣解带也躺下。 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可是身子却碰不到身子,从前是严戎铎不愿意挨着她,现在是他们谁也不愿意挨着谁,她心里原本的所有爱意都消亡殆尽,留在他们中间的是一条巨大的鸿沟。 齐王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不断地出着长气。 严戎铎也没睡着,他在黑暗中转头面向齐王妃的方向,“王妃在想什么?” 齐王妃这才惊觉她吵到了严戎铎,她赶忙敛气凝神,小声道:“没想什么?”她总不能直接对他说她想他死吧。 严戎铎听了顿觉无趣,翻身背对着齐王妃道:“王妃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王爷也是,”齐王妃在黑暗里冰冷着脸,她现在不知道有多么厌恶躺在她身旁的这具身体,几乎是痛恨,她守着这具几乎已经算不得男人的身体感到可笑,她越来越羡慕武王妃了,那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齐王妃可以想象她以后的日子,她不会像无王妃那么狼狈,因为严戎铎的身上有功劳,他所积攒下来的功劳足够她们母子衣食无忧地生活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马受惊 越往京都走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眼前的景象变得生动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回程的路上,甘霖觉得更像是游山玩水,她甚至学会了骑马。 “在那边就没见你这么皮过。”严戎铮笑了笑,对骑在马背上的甘霖道。 甘霖撅着嘴笑道:“不是我皮,是你对我的要求太严格了,哼,我又不是文静的大家闺秀,不上蹿下跳我浑身不自在。” 严戎铮眼中满是宠溺,他还能说什么,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的性情,想什么说什么,他喜欢的就是她这样,“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就惹你这么多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这还差不多,”甘霖听了还算满意,虽然严戎铮爱她,可是她最近却总是爱钻牛角尖,“你说你是爱我的什么?是外表呢还是内在啊?”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笑了,“我好像除了外表也没有什么内在啊。” 严戎铮不愿意做那么肤浅的人,他中意的当然更多的是内在了,“一个人的外表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的......” 严戎铮还没说完就被甘霖打断了,她嫌弃地看着他,“你真是假,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外表还硬要说的那么高尚。” “我说的是实话。”严戎铮据理力争着,这种事还有假? 甘霖听了不服,就梗着脖子问:“那我问你,有一个美丽到无法形容的女子,但是没有你所说的内在美,还有一个内在十分美的女子,但是长的相当的对不起大家,你必须和她们中的一人做夫妻,你选。” “内在美的。”严戎铮不假思索地就选了他得答案。 甘霖顺眼一瞟,就看到一个长相十分欠缺的女子,就用努了努嘴,“选吧。” 严戎铮顺着甘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挎着篮子的女子脚大腰粗,面相无法直视,和人谈话间露出一口焦黄的乱牙,说出的话更是粗俗不堪,他差点作呕。 甘霖见了严戎铮的反应突然觉得有些不厚道,有些对不起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就打断道:“还有几天才到啊。” “今天下午就能进城。”严戎铮算了算,差不多,因为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挺积极的,路上也没怎么耽搁。 甘霖听了就有些坐不住了,“等我回去一定要叫上水红姐她们陪我去大吃一顿。” 严戎铮拿眼睛看着甘霖,“你跟我出去的这段时间我短你吃短你喝了?” 甘霖听了只是笑,却不说话。 快下午的时候果然顺利进了城,甘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繁华和热闹了,她不安分地坐在马车里,两只眼睛应接不暇地看着一切久违的玩意儿。 在街头的转角处,突然一支庞大的迎亲队伍走了过来,刚好和严戎铮面对面,按理说这只迎亲队伍该先让路的,只不过严戎铮低调,并没有像其他王爷一样招摇,严戎铮自动让出一条路过来让迎亲队伍先过去,这才又继续走。 甘霖在马车里伸长了脖子想要瞅一瞅坐在花轿里的新娘,不过除了满眼的红她也没看到什么,她原本兴起的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美好的时刻,然而她却没有机会了...... 迎亲的队伍刚过没一会儿,就在转角的地方,突然一一个男孩扔了一串爆竹哔哔啵啵地在路中间响了起来,严戎铮等人的马匹和驾车的马纷纷受惊,狂躁起来。 甘霖坐在马车里吓破了胆,马匹到处乱跑,甘霖在马车里被摔的晕头转向,一会儿磕了胳膊,一会碰了脑袋。 好在严戎铮的身手不算太差,虽然控制不住狂躁的马匹,却也安然无恙地跳下了马,又把甘霖从马车里拉了出来。 严戎铮心疼地看着额头上流血的甘霖,怒视着罪魁祸首,周祥云一眼就明白了严戎铮的意思,让人把那个放爆竹的男孩子拿下。 没想到那小男孩也不是一般的人,眼看着周祥云命人拿住了男孩,好几个家丁也纷纷围了上来。 周祥云眼中一冷,“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家丁上前道:“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希望公子能高抬贵手。” “若不是我们身手敏捷,这会仅仅是一场闹剧?”周祥云也一下子狠戾起来,他们都不要紧,虽然有两个随从受了点伤,但是无碍,重要的是甘霖受了伤。 那家丁赔礼道:“在下代我家公子给诸位道歉,诸位的一应损失我们全部赔偿。” 周祥云听了忍不住一声冷笑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会稀罕你的那一点赔偿吗?若是出了人命,你拿什么来赔?” “那你想如何?”家丁见周祥云软硬不吃,也很着急。 周祥云笑了笑,“很简单,给他长个教训而已。” 甘霖靠在严戎铮的怀里好半天,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竟然就是过年时她和水红她们碰到的那个,便赶忙叫住周祥云,“等一下。” 周祥云听了便回头看着甘霖,“小姐有什么吩咐?” 甘霖用手绢捂着额头上的伤上前对那个小男孩道:“你不记得我了?咱们以前见过,你叫周齐对吧。” 小男孩有些害怕,但是也一直紧紧咬着牙故作镇静,现在见甘霖跟他说话,这才放松拿眼睛看着甘霖,“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甘霖点了点头,“是的,”说着她又摇了摇头,“但我没打算让他们打你,可是你这么做真的不对,下次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周齐有些不乐意地点了点头,甘霖这才转身对严戎铮道:“王爷,既然大家都没事,就算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走。”严戎铮心情有些阴郁地看着甘霖,最后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严戎铮故意落下几步,周祥云会意,悄声对严戎铮道:“王爷,事情有些不对?” “你也看出来了,”严戎铮皱了皱眉,“那些马本不该受惊的。” 周祥云听了便道:“那属下现在就命人去查一查?” “算了,”严戎铮叹了口气,甘霖都成了那样,别的事情先缓一缓再说吧,“先直接去陆府,不必惊动别人。”到底是谁把马给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终于回来了 严戎铮尽量隐去心中的不快,带了甘霖往陆府去了,严戎铮虽然提前来信说最近要回来可是也没有确切的日子,陆邪他们是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他们盼了回来。 陆邪一听严戎铮他们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严戎铮也急匆匆地带了他们进府,刚好在院子里相遇。 “这是怎么了?”陆邪原本是欢欢喜喜的迎了出去,可是看到这情形之后却吓了一跳,严戎铮神色紧张地用手绢按着甘霖的额头,那手绢上早已沾满了血。 严戎铮也没工夫给他解释,只道:“快让人去请大夫来。” 陆邪忙让人去请大夫,又忙着把他们让进堂屋,“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霖坐的马车受了惊吓,她受了点儿伤。”严戎铮说起来就感到愧疚,甘霖跟着他总是受伤,严戎铎揣了她一脚让她休养了好多天,才回来又...... 甘霖疼的龇牙咧嘴,又因为是额头,害怕以后留疤,双眼也一直噙着泪花,又害怕严戎铮担心就努力忍着,此事她见严戎铮话语间满含自责,就开解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也说了是马儿受惊,你这样我让我如何过意的去。” 陆邪点着头附和甘霖的话,又伸手轻轻揭下按在甘霖额头上的纱布看了看伤势,有些心疼地道:“哎呀呀,破了这么一大块儿皮呀,这长好以后恐怕得留下一些疤痕了。” 甘霖原本就在担心这个事,现在陆邪又这么一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都说身体发肤手指父母,又说女为悦己者容,额头上留了疤那算什么事,她以后还如何见人啊。 严戎铮没想到陆邪一句话把甘霖给惹哭了,脸上更加不高兴了,推了陆邪一把,“你胡说个什么呢?谁说的会留疤,王府里有那么多良药,还怕治不好这么点疤吗?” “我随口哄哄她而已嘛。”陆邪有些悻悻地撇了撇嘴,哪知道甘霖这么爱哭啊。 严戎铮见甘霖只一个劲儿的流眼泪,就数落陆邪道:“你说要留疤,那我问你,从前你爱折腾,脸上摔的稀巴烂,我也没见你脸上留下什么东西,这会儿就来吓唬她?” “你再说我就走了我,”陆邪也不高兴了,这严戎铮太不像话了,重色轻友,为了烘干林高兴他简直不顾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了,“伤了我的心。” 严戎铮看都不带看陆邪一眼,“不送。” 陆邪作势走了两步,见根本没人搭理他,他只得又没趣没趣地回来,涎笑道:“好甘霖,你别哭了,哥哥我是哄你的,你也不看看在你面前的都是谁,他怎么舍得你留疤啊,王府里的良药多得是,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啊。” 甘霖听了这才又相信,刚好大夫也来了,便给她清理了伤口包扎了一下,又交代了一下日常的饮食忌讳,甘霖一一记下,又不放心地问:“会留疤吗?” “只要小姐知道忌口,不会留疤的。”大夫笑了笑对甘霖道。 甘霖听了这才真正的放心,问:“杨琰她们去哪儿了?怎么不见?”按理说她们应该在才是,小玉看到她这样不是该哭鼻子吗? 陆邪一屁股坐在甘霖的旁边,道:“她啊,带小玉她们回去给你收拾房子去了,我劝都劝不住,说是要让你一回来就舒舒服服的。” 甘霖听了一笑,“果然是好姐妹,不亏我整天地想着她们。” 舟车劳顿甘霖也是在是撑不住了,又和陆邪说一声就先去休息了,陆邪则和严戎铮两个说话,说话间就提到马受惊的事。 “我想这一定不是严戎铎的主意,”陆邪胸有成竹地分析着,“我估计是严戎锵,因为前几天皇上突然召见他,好像是要和他商量等你回京给你安排什么职位,大概是他觉得皇上太过偏袒你,所以......” 严戎铮听了淡淡一笑,“皇上又不是说要传位给我,他何必这么敏.感,此去我是怎么去怎么回来,想必你也知道严戎铎不会把功劳让给我吧,他吃肉,给我一点汤就算是厚道了。” 陆邪听了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或许这些马匹原本是为严戎铎准备的?” 严戎铮摇着头,这个绝对不是,严戎锵对付严戎铎有更高明的办法,况且他早已了解了严戎铎的身体状况,断不会多此一举,“看来在暗处的敌人是针对我的啊。” 陆邪听了也更加头痛,“那以后咱们可得小心了,敌在暗我在明啊。” “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好戏了,”严戎铮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些,竟然脸上带上了笑意,“咱们可千万别错过。” 陆邪一笑,问酒席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对严戎铮道:“别的先不说,我让人准备了接风酒,庆祝你们平安归来,”说完顿了顿,问:“是不是该让你回王府一趟,你不知道你走了这多半年,玢婷隔三差五地就要来闹一回。” 严戎铮一直都没有想到玢婷,现在听陆邪提起,微微叹了一口气,“哎,她总是这么强势,充满占有欲,其实想想我一走就是多半年,也实在是有些不应该,可是我......” 陆邪像是早已料到的样子,对着严戎铮嗤鼻一笑,让人拿出一个锦盒来递给她,“这是我帮你准备的北边的礼物,你拿回去给她吧。” “不需要。”严戎铮想都不想就把东西还给了陆邪,他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陆邪却又硬塞给他,“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里面是一对儿陶土做的娃娃,照着你们的模样做的,想必她会喜欢。” 严戎铮没法只得勉强收下,仔细想想他对玢婷还是愧疚的,“我去看看甘霖。” 陆邪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去,“哎呀,你们天天腻在一起,一会儿不见没什么吧,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是把甘霖接回王府还是让甘霖在原来的地方住着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变本加厉 严戎铮陷入了沉思里,他当然想把甘霖接到王府去,在那里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她,而且他也不忍心让她独自住在外面,可是若是把她接进王府,玢婷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肯定闹的阖府不宁。 “怎么,两难对不对?”陆邪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活该,几年前我劝你别这么早成亲你不听我的,现在好了。” 严戎铮无奈地瞪着陆邪,“你还是不是兄弟啊?” “不是我说你,”陆邪假装正了正神色,“你看严戎锵,七八个妻妾,可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妻妾闹事,更有甚两个妻妾同时伺候他呢,哪像你,才两个你就招架不住了啊。” 严戎铮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玢婷的脾气。” “都是你惯的,”陆邪一点也不给严戎铮留面子,他太了解严戎铮了,喜欢哪个女人就无底线地宠爱,玢婷就是例子,“你别怪我没告诉你,就你的这个方法下去,小心甘霖会成为第二个玢婷,到时候你就更加难以招架了。” 严戎铮不再理会陆邪,转过身独自喝起茶来,他有信心,他的甘霖绝对不会变成那样俗不可耐的人。 两人的话才说完,外面的丫环就进来说杨琰回来了,陆邪听了嗯了一声,才站起来杨琰就进来了。 “我听说甘霖回来了,在哪儿?”杨琰大概是太高兴了,都忘了和严戎铮见礼,只一门心思地问甘霖。 陆邪悄悄地拽了拽杨琰的袖子,杨琰这才看到严戎铮也在,忙跟严戎铮行了礼,可是当她正视着严戎铮的脸的时候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陆邪有些尴尬地看着杨琰,她就不能好好说句话? 杨琰捂着嘴强忍着笑,“王爷实在是......许久不见,王爷怎么变的这么黑啊,哈哈......不是我说啊,就这么看着还真是不像养尊处优的王爷。” 陆邪见杨琰这么放肆,便催着道:“去去去,看甘霖去,别在这儿像个疯子一样傻笑。” 杨琰努着嘴瞪了陆邪一眼,“那我就去看甘霖了,王爷你们慢慢聊。” 小玉一直跟在杨琰的身后,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甘霖了,现在见杨琰说去甘霖,她的脚下竟像生了风,总是不小心就赶在了杨琰的前面。 可能是开房门时的动静太大了,熟睡中的甘霖一下子惊醒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迷糊地看着进来的人。 小玉看到甘霖头上包着白布,布上隐隐透着红色就知道她受伤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甘霖。” 甘霖莫名其妙地看着小玉笑了笑,伸手拉起她,“你这是干什么啊,哎哟哟,快别哭了,什么事儿这么伤心啊。” “你怎么这样了,”小玉伸手轻轻地抚了抚甘霖额头上的布,“看着你这个样子真让人心疼。” 甘霖这才明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挡了挡,“我坐的马车受了惊吓,头碰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的,杨琰,快坐吧。”和小玉说了半天话才注意到杨琰眼眶红红地站在一边。 杨琰这才在她身旁坐下,“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甘霖握着杨琰的手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对她们的照顾,真的谢谢你。” 杨琰纵着鼻子佯装生气地道:“你跟我还这么客气,真不够意思。” “我就是想谢谢你一声,我跟你才不客气呢,”甘霖伸手在小玉的脸上抚了抚,笑着道:“快去看一看周祥云吧,他可能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你呢。” 小玉听到周祥云脸上一红,扭捏地站在甘霖身旁,“急什么,我总要先和你好好见了才轮得到他。” 杨琰听了嗤笑一声,催道:“快去吧,你和甘霖还有的是时候说话,别让人家等急了。” 小玉见她们都催着她,这才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跑了出去。 杨琰有些心疼地看着甘霖,“黑了,也瘦了,那边的日子很辛苦吧。” “也没那么辛苦,”甘霖笑了笑,其实她倒不觉得有多辛苦,“他很照顾我,是我自己爱跑出去,那边的太阳很厉害,所以晒成这样了,我真的很黑吗?”她这才有些紧张,跟着严戎铮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她的变化。 杨琰笑了笑,“别担心,回来养几天就好了,待会儿我命人给你准备花瓣澡,你好好的泡一泡。” 甘霖却再次握着杨琰的手道:“这么久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杨琰拍着甘霖的手嘱咐道:“你别管这些,只管好好的休息,你能带来多大的麻烦啊,左不过是玢婷来闹一闹,她也只是来闹一闹,不敢怎样的。” “我怕就是怕这个。”甘霖可不是的安心玢婷来闹吗? 杨琰一边让甘霖放心一边让甘霖穿鞋,“先起来洗漱一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说着又有些心事重重地看着甘霖,“有件事儿也不知怎么跟你说。” 甘霖笑着,“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快说吧。” “是关于桃春的。”杨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不快。 甘霖见杨琰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怎么了?” “不知怎么的,那个苏公子又回来找她了,”杨琰提起那个苏公子就恨的牙痒痒,“桃春虽然表面上恨他,可我感觉的出来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她迟早都会被苏公子的甜言蜜语哄骗的。” 甘霖听了不由地头疼起来,她何尝不知道苏公子早已到了京都,果然她出去了半年就出事了,“你也别生气,我们虽然有心为她着想,可她也未必肯领咱们的情,索性就不管了吧,万一这次苏公子是真的改过自新愿意和她好好过日子呢?” “如果是这样也就好了,”杨琰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我找人去调查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两。” 甘霖听了不由地皱了眉头,看来这个的苏公子不但没有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陆老爷 苏公子的事让甘霖小小的不愉快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毕竟桃春那么大个人了,她管得住桃春的人也管不住桃春的心啊。 甘霖才收拾好,就有丫头来说吃饭了,杨琰便携了甘霖一起前去了。 陆邪给桌上的人都满满地斟了一杯,道:“来,这一杯我们庆祝你们平安归来。” 严戎铮仰头一口干了,又夺过甘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头上还有伤,就不要喝了。” 陆邪在一旁看着笑了笑,“喝一杯酒没什么大碍的,看你紧张的样子,”说着又看了看甘霖,“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天了再回去。”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给严戎铮碗里夹了些菜,“你快吃些,吃了就回王府去吧,你一走就是这么久,玢婷应该也在等着你。” 虽然甘霖说话的语气轻快,可是他还是能从中咋出一丝醋意来,他抬眼看了看甘霖,脸色倒很平常,“好。”即使他再不想面对,那个地方也是他逃避不了的。 原本还算欢快的气氛被甘霖的几句话弄的凝滞了,大家草草地吃了饭就一起把严戎铮送了出去。 杨琰见甘霖有些不舍,就拉着她道:“好了别想了,明天不是还能见吗?走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洗澡水了,咱们去跑一会儿花瓣澡,然后一起说话。” 甘霖抛在馨香的浴桶里,上面漂浮了一层红色的牡丹花瓣,水汽氤氲扑打在脸上,她能感受到毛孔舒张的过程,她闭着眼靠在浴桶沿上。 小玉小心翼翼地给甘霖擦拭药酒,心疼地问:“胳膊上都青了一大块儿,疼不疼啊?” 甘霖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不疼,早都疼过了,哎哟,你轻点儿啊。” 小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说不疼吗?” “不疼也经不住你这么大力地揉啊。”甘霖嘟囔着就要缩回手臂,小玉赶忙一把拿住,才擦了药酒,碰了水就没效果了。 杨琰笑着看着她们主仆,不见的时候想的不行,盼星星盼月亮,怎么一见面老是掐啊,不知情的人看着决计不会以为她们是主仆,倒更像是姐妹,“好啦,小玉你去吩咐一声,让她们把干净的衣物送进来。” 两人躺在床上,小玉把里外的烛火都照看了一下就出去了,杨琰却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起来。 “你又怎么了?”甘霖不明所以地看着杨琰,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乐观的杨琰就变成这样了。 杨琰侧身面对甘霖躺着,语气有些沉重,“陆邪的爷爷好像身子不太硬朗了,姑父最近的来信里说老爷子病了。” “为什么不把老爷子接到京都来。”甘霖听了不由地替他们着急起来。 杨琰愁眉不展地道:“可不是吗?可是老人家念旧,总盼着落叶归根,哪里肯来啊,最近还嚷着要回陆邪奶奶的老家去看一回呢,说是看一眼就是一眼。” “陆邪心里一定很着急吧。”陆邪是陆家的独苗,陆老爷子肯定疼爱不已,陆邪看着是个不正经的人,其实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杨琰无奈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前一个月都回去了一趟,在床前五天四夜更衣地照顾着,恐怕也是想多尽一些孝心吧。” “得想个法子把老爷子接过来,”甘霖咬了咬嘴唇,“我不信老爷子有那么倔,一定是你们的话没说到他的心坎里。” 杨琰怔了一下,什么叫没有说到他的心坎里呢,陆邪几乎都要剖开他的心了也没能说动老爷子啊。 甘霖听了拢着手在杨琰的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杨琰有些为难地扯着嗓子,“这怎么行呢?陆邪跟我说好的,而且我一个女子我怎么跟他提啊。” “反正我是这么说了,信不信由你,”甘霖翻了个身背对着杨琰,“这就要看你和陆邪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了。” 杨琰也咬着唇陷入了沉思,她心里各种想法,反正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床了。 甘霖用过早饭就带着小玉喜儿鹊儿回去了,陆邪也忙着要去办差,杨琰在一旁看着陆邪,想要张口又觉得嗓子眼里好像塞了个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邪收拾好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杨琰,“你这看了我一早上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啊?我磨蹭着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开口。” 杨琰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不说我可就真走了。”陆邪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杨琰再三犹豫,“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陆邪只得又折回脚步,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什么话啊?” 杨琰深吸了两口气,鼓着勇气看着陆邪,“我们成亲吧!” 陆邪足足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琰,磕磕巴巴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们成亲吧。”杨琰差点没有勇气说第二次,但是想了想第一次都说出口了又还怕什么。 陆邪表情怪异地看着杨琰,好半天才张口回答道:“好啊。” “你这么干脆就同意了?”现在换成杨琰不知所措了,陆邪说点别的都好,可偏偏他说好啊,这让杨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要让她等上几年吗? 陆邪见这个事他们不谋而合,便也就不着急着走了,解释道:“其实当我听说老爷子病了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想法了,你也知道老爷子和我的感情,他是最疼我的,我现在出息了,可任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过来,其实他是在跟我怄气,气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娶妻生子,他年纪大了,恐怕心里早盼着抱重孙,我又不能让他如愿。” 杨琰听了不解地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说,”陆邪没好奇地看了杨琰一眼,“你们女人最是麻烦,我当初跟你说让你等个几年,现在我为了老爷子突然改口,我又怕你跟我闹,我说重视老爷子不在乎你。” 杨琰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傻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难得的礼物 陆邪看着杨琰笑,他也跟着笑了,本来他老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加上事情总是忙不完,也就一直搁着没说,好在老爷子的病也不凶险,忙完这一阵子就带着杨琰回去一趟,亲自把老爷子接到京都来。 “琰儿,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陆邪激动地上前把杨琰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杨琰还没有被陆邪这么抱过,而且是当着下人的面,所以有些羞了,她轻轻捶打着陆邪的肩膀,挣扎着嚷道:“好了,快放我下来,还不去办你的差事。” 玢婷现在的睡眠真浅,之前是因为太冷一个人暖不热那被窝,现在是因为太热,她太思念严戎铮了,她的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严戎铮的影子,她有时候默默地流着泪,要是严戎铮再不回来她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在一旁伺候着上夜的丫环听到纱帐里的响动,忙把纱帐掀开,“王妃醒了。” “去打水。”玢婷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让丫环去打洗脸水来。 丫环才出去了一会儿就大呼小叫地回来了,嚷道:“王妃,王妃,王爷回来了。” 玢婷还对着镜子在看有些发黑的眼圈,听到丫环的呼声,她头也没转一下,只是笑了笑,大概是她太想念严戎铮的原因耳朵产生幻觉了吧。 丫环见玢婷没有一点动静,又激动地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玢婷淡淡一笑,“水打来了吗?”这样的情形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了,听到丫环说他回来她激动等啊等,最后都是以失望告终。 丫环见玢婷不信,忙道:“是真的,周公子才进了王府,奴婢亲眼撞见的。” 玢婷手一抖,手中的篦子都掉在了地上,她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王妃,鞋,您还没穿鞋。”丫环提着玢婷的绣花鞋在后面高喊着,可是玢婷现在只有严戎铮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严戎铮还没睡醒,昨晚回到王府太晚了,他便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玢婷,离开的太久了,如果他和玢婷见了面,那样的场面会不会尴尬,而晚上他又如何自处呢?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玢婷赤脚跑到严戎铮的房前,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要去见意中人的那种心情,她用手按在胸口安抚了一下跳动的心脏,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玢婷的一只脚迈了进去,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这个动作她重复了多少次了每一次她想他,她总会这样来到这个房间,可是房间冰冷的味道让她更加孤独寂寞,然而这一次,虽然她看不到里面,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流淌在空气中,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得她安宁。 玢婷绕过屏风走到了里间,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躺在床上,呼吸那么均匀,她脚步轻盈地来到床前,贪婪地看着这个一走就是多半年的男人,泪就如同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撒落,她不敢发出一点响动,她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 严戎铮隐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睁开眼睛,只看到玢婷蜷缩着身子伏在他的身侧,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但是他能够看见她泛黑的眼圈,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有打扰她的休息。 玢婷许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她一翻身,忽然发现身边空了,她一跟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跑到外间,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严戎铮就站在那束光线里,不知道和周祥云说了些什么刚好回头。 周祥云见此情景便先告退了,玢婷冲上去抱住严戎铮,“不要再走了。” 严戎铮已经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距离了,他有些仓惶地挣扎着把玢婷的双手制服,尽量平静地对她道:“你放心,本王不走了,不走。” 玢婷一次次地环住严戎铮,严戎铮也疲累了,终于不再排斥,任由着她抱住,玢婷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道:“为什么一封家书都没来,你为什么不写信。” “忙。”严戎铮想了想。 玢婷听了不禁抬头问:“那你给甘霖写信了吗?” “没有。”严戎铮摇了摇头,他的确没给甘霖写信,而且她不识字。 玢婷的心里这才有些平衡,诉说起满腔的思念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不要丢下我了好吗?” 严戎铮轻轻扶正玢婷,心无波澜地看着这个苦苦等着他的女人,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悯,“好,”忽然他想起陆邪给他准备的陶土娃娃,松开玢婷进了屋,把锦盒递给玢婷,“这个是专门为你做的。” 玢婷有些意外地接过锦盒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对陶土娃娃,她拿了出来爱不释手的看着,这是按着他们的样子做的,他面上虽然冷,但是心里竟也想着她,只是前一刻才那么高兴,后一刻却又不是滋味了,既然有她的一份礼物,想必甘霖的肯定只比她多而不会少吧,就忍不住问:“王爷没有给甘霖准备吗?” 严戎铮听了皱了皱眉,淡淡地道:“没打算送她。” 玢婷听了心里又高兴了一截,本来她心里一滞都还以为严戎铮会厚此薄彼,原来他对甘霖也不过如此嘛,多半年啊,他们竟然有这么久没有见面,她闻着他男性阳刚的气息,不由地心生出一股冲动来,她踮着赤脚攀上严戎铮的肩膀,鲜红的唇渐渐地向严戎铮的唇逼近,下一瞬就碰在了一起。 玢婷是热烈的,可是,她却点不燃严戎铮身体里的那把火,他淡淡地任由着她发泄了一通,便把她推开了,“大白天的,下人们来来往往,注意一下体统。” 玢婷一下子有些抓狂了,她有些怨怼地看着严戎铮,喊道:“我亲吻我自己的丈夫还要什么体统,你为什么不让我碰啊,难道你还要为了甘霖那个贱人守身如玉吗?” 严戎铮尽量克制他随时爆发的脾气,他隐忍是因为他真的对她亏欠,他可以用很多方式偿还,唯独这种不行,“她不是贱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肮脏的打算 玢婷泪流满面地和严戎铮拉开了一些距离,她倔强地笑着,原来他不爱她已经到了这种装都不愿意装的地步,从前他也宠着她,而现在,甘霖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的禁区,容不得一丁点儿亵渎。 玢婷轻轻用手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地吼道:“她就是,她就是贱人,如果她不是贱人为什么会抢走我的丈夫,怎么,我说她你心疼了。” 严戎铮再三克制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玢婷道:“你能不能别这样,玢婷,你不累吗?” “我累啊,”玢婷模糊着双眼看着严戎铮,扪着胸口痛诉,“我还不够累,我用尽了任何办法都不能把我变心的丈夫拉回我的身边,我不过是骂了她一声贱人你就心疼了,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啊,再说了,这本就是不争的实事,若是她骂了我,你肯定就不会这么激动了吧。” 严戎铮听着玢婷诉说内心的痛苦,其实他不是草木,又怎么会那么绝情呢?只不过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待玢婷,“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看吧,这就是你对待我和甘霖最根本的差别,”玢婷冷笑着看着眼前维护甘霖的严戎铮,“王爷从前我们不是也很好吗?” 严戎铮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玢婷心中内疚,他上前替她擦拭了眼泪,“玢婷,本王爱上甘霖已经是不改的实事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本王也向你的父亲表示过了,即使有了甘霖,你还是慎王妃。” “可是我也想要你的爱啊,”玢婷听到严戎铮的这番话,强硬的面具一下子瓦解,她扑到严戎铮的怀里,“若是没有你的爱我守着这个空泛的头衔有什么意义呢?” 严戎铮默默地看着玢婷,心里更加不安,或许玢婷对他除了占有,更多的是爱?“你说的可是真的?” 玢婷没想到严戎铮竟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忙点着头,“真的。” 严戎铮便道:“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把王妃的头衔让给甘霖,我好好爱你,你说行吗?” 玢婷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严戎铮,他这是什么话,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岂能随意让出王妃的头衔,说来说去他还是在替甘霖着想,为什么她不能既是王妃又能得到他的爱呢? 玢婷的犹豫让严戎铮知道了答案,他有些失望地转身,留下一句话,“你什么都想要,本王也不怪你贪心,只是该给多少本王心里有数,感情这东西你还是别碰。” 玢婷见好不容易的一次沟通又以失败告终,看着严戎铮决然的背影,她开始慌神了,她撵着,“戎铮,你别走啊,别走。” 可是严戎铮连头都没有回,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也有脾气,他不可能每天都花大把的时间去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韵儿这个时候也上来伺候了,见玢婷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忙劝道:“王妃快别哭了,王爷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还回来。” “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玢婷扑在韵儿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虽然她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每一次她都是痛彻心扉。 韵儿不敢说重话,只是轻轻地道:“王妃,您真不该跟王爷吵,王爷才回来,他需要的是一个舒适温馨供他休息的地方,您这样,不是亲手把王爷逼走吗?”王爷早就带着甘霖见过皇上了,他现在还怕谁呢? “可是他......”玢婷说不出话来。 韵儿知道玢婷的意思,说句中肯的话,他们闹成现在这样和玢婷也脱不了干系,“王妃不想想,为什么王爷偏爱那个兰亭呢?”韵儿知道玢婷恨甘霖,所以总是称甘霖为兰亭,以提示甘霖的不堪身份。 “为什么?”玢婷现在对韵儿也好了很多,她不敢再那样了,若是连韵儿都背弃了她,她就真的是孤苦伶仃了。 韵儿这才扶起玢婷让她坐下,替她把鞋穿好,“兰亭从不要求王爷什么,只是一心爱着王爷,她越是无欲无求,王爷越是觉得亏待了她就会越爱她,相反,若是一味地要求,王爷就会觉得这个人贪心,反而疏远了这个人。” 玢婷觉得韵儿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她若是不去争取恐怕会失去的更多,“本妃怎么能和甘霖和平相处呢?又怎么会不和她争取王爷的宠爱呢。” 韵儿耐心地道:“王妃您别激动,兰亭和王妃的事连皇上都知道了皇上虽然默认了,但是也说过永不许她进入皇室,这就表示她不可能成为王爷的妾室,试问一个女人谁不愿意要个名分呢?” “你的意思是让本妃把她嫁了?”玢婷听明白了一些,可是这个主又岂是她所能做的,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只怕严戎铮会把她杀了。 韵儿听了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这种事岂能由王妃做主,最好是让她自愿,王妃忘了吗?谨王妃有个胞弟,二十三了还未成亲,家里急得跟什么似的,若是能把他们撮合在一块儿,那王妃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玢婷听了心里有些不愿意,谨王妃的胞弟叫卫醒,长得也是玉树临风,为人更是温润儒雅,虽说卫家是小门小户,可是卫醒才学出众,早已博得了功名,在朝中为官,把这样的人给甘霖,那也太便宜她了吧,“本妃恨不得她下嫁给贩夫走卒,宫里的太监,怎么把这么好的人塞给她,不成不成。” 韵儿心中有些怨玢婷鼠目寸光,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只得解释道:“兰亭的眼光如何王妃该不会不知道,一般的人她又怎么能看得上,况且兰亭极爱王爷,若是没有一个可以和王爷相媲美的男子出现,兰亭又怎么会变心,时间久了,兰亭总得不到名分,而身边又有一个愿意给她名分的人,王妃您说......” 玢婷听了点了点头,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本妃恨透了她,没想到却还要在这里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真是可恶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卫醒 玢婷在心里决定了这件事,她忙着梳洗打扮,然后带上了一些礼物往谨王府去了。 谨王妃现在正在侍弄严初,她最小的孩子,现在已经八个月了,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时不时地叫出一声爹爹,逗得她哈哈大笑。 “王妃,慎王妃来了。“丫环进来禀报。 谨王妃听了笑道:“快请进来吧。” 玢婷带着韵儿进来了,笑着上前拍着手逗严初,“来,叫婶娘,哞哞哞。” “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叫你呢,”谨王妃笑着站了起来,又让丫环去上茶,“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玢婷让人把东西递给谨王妃的丫环坐下喝了两口茶,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可做嘛,就到王嫂这里来走走,”玢婷说着就拿眼睛打量,“皇兄呢?” 谨王妃听了一笑,道:“今天和我那兄弟出去钓鱼了,天不亮就出去了,想来中午才能回来。” 玢婷哦了一声,“皇兄真是好兴致啊。” 谨王妃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他哪里是好兴致,他身体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只是我那兄弟喜欢,他便陪着。” 玢婷一笑,喝了口茶,“我看着王嫂那兄弟年纪也不小了,可跟哪家的姑娘定了亲?” 谨王妃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哪里就订了亲,家里为这事都急的上火了,可是人家硬是不急,说是没有找到心仪的,把家里人气的,可是现在大了,又不好说,我瞧着朝中许多大臣家的千金都不错,知书达理,人长的又好,可偏偏......”一说起这事她就头疼,她就这么一个兄弟,她能不着急吗? 玢婷眸中的笑意又深了一些,这样正好,就是不知道那卫醒的眼光有多高,甘霖入不入得了他的法眼,“怎么不试着让他和那些小姐们见一见呢。” 谨王妃哭笑不得,“哪里不是呢?前一阵子张大人还特地带着他的千金来王府做客了,就是因为那张小姐看上了他,我便找了些理由让他和人家走一走,结果他倒是真的带人家走,一走就是一上午,人家小姐当场就气哭了。” 玢婷见谨王妃说了这许多有关卫醒的事,也知道他们迫切希望卫醒能够成家立业的心情,胜算会更大一些,“哎。” “怎么了?”谨王妃不解地看着玢婷,才都好好的谈笑着,怎么就叹上了气。 玢婷蹙着眉幽怨地看着谨王妃,好半天才道:“还不是因为王爷。” “戎铮他怎么了?”谨王妃聊着玢婷不会无缘无故地来,便也就直接了当地问了。 玢婷这才道:“王嫂也知道我家王爷和甘霖的事,这件事皇上知道了,给气的不成样子,你说说,我真是操碎了心啊。” “是啊,这几个儿子里皇上最疼的就是他了,现在他这样也的确让人寒心。”谨王妃虽然和严戎烁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但是也不是没有脑子,前后一想,谨王妃就猜到玢婷大概是想把甘霖说给卫醒。 玢婷这才拉着谨王妃的手哭诉着,“连王嫂都明白,可是戎铮他就是明白不了,甘霖也是个好姑娘,可皇上也说了今生都不许甘霖进入皇家,王爷这样下去只会耽搁了她的幸福。” 谨王妃警惕地看着玢婷,“所以你该好好地劝一劝啊。” “劝?”玢婷有些无奈地叹着气,“她还要怎么劝,撒泼耍赖、要死要活全都用上了,可是没办法啊?” 谨王妃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道:“连你都没有法子了,恐怕再没有人能劝得动了。” “王嫂觉得甘霖好不好?”玢婷见谨王妃不愿因接她的话,便换了种说法。 谨王妃点了点头,中肯的评价甘霖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心地善良,长的更是不必多说,大概也没有几个姑娘能比她还漂亮了,说实话,要是甘霖没有和严戎铎严戎铮他们这一段,说给卫醒倒也合适,“不怕你不高兴,我瞧着她很好。” 玢婷有点了点头,虽然我对她也有怨恨,可是到底也很同情她,这么好个姑娘耽搁了就太可惜了,“王嫂,你说能不能让你兄弟和甘霖见一见,万一他们看对眼了,岂不两全其美?” 今晚发给听了冒了一身冷汗,玢婷出的这是什么主意,且不说甘霖和严戎铮之间的瓜葛,就是严戎铎那样的人横在那里,她的兄弟也是不敢去沾染甘霖的,于是就直接推辞道:“这个恐怕不合适,爱慕甘霖的人多了去了,我兄弟哪里能行啊,再说了,大皇兄还对甘霖虎视眈眈,我兄弟就不掺和了。” 玢婷一下子哑口无言,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她回头瞪了韵儿一眼,尴尬地笑了笑,“就是,你看我怎么只顾着他们般配就忘了其他了。” “她当真和我般配吗?”玢婷话才说完,一个男子就走了进来,身上的薄衫都已经汗湿了,他笑着露出雪白的牙,丫环上了茶,他一口气就饮了下去。 谨王妃见卫醒回来了,忙站起来笑了笑,亲自去拧了帕子递给他,“快擦擦额头上的汗,王爷呢。” “姐夫太热,在凉亭里凉快凉快,”卫醒说着又跟玢婷见了礼,“今天的收获不小,姐姐,晚上你亲自下厨做饭吧。” 谨王妃听了忙笑着说好,又催着卫醒换衣服,“你快去你屋里换衣服吧,然后就和你姐夫去乘凉。” 卫醒见谨王妃催他,便也识趣地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玢婷问:“慎王妃刚才说的谁和我般配?”他其实早就在外面了,因为听着她们在谈论他,所以故意在外面等了等,又听到她们在谈甘霖,他知道那个女子也是严初的满月礼,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对甘霖产生了一种神往之意。 谨王妃无奈一笑,“你耳朵听岔了,没人说你。” 卫醒却不肯走,“我明明听见你们说我了。” 玢婷见卫醒好似对她们的话题感兴趣,便道:“我在说你和甘霖倒是很相配呢。” 卫醒确定了是在说他和甘霖,这才一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甘霖,百闻都不如一见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 谨王妃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从卫醒的语气中透露,他对甘霖倒是颇有兴趣,只是她的傻弟弟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换了别人多还躲不过去,说来说去还是怪玢婷,她有些不悦地看着玢婷,埋怨道:“你怎么跟他说这些,咱们闲话说一说就罢了,他是个实心的傻子,当真了可怎么是好。” 玢婷脸上挂着笑,一点也不介意谨王妃对她的责备,“王嫂担心什么,哪里就会出什么事,再说了,他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既然王嫂不喜欢,那我不再提就是了。” 谨王妃这才罢了,再三嘱咐道:“往后再不可提起。” 玢婷点了点头,笑着站起来,“王嫂那我就先走了。” 谨王妃苏日安心里有些生气,但也还是诚心挽留着,“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就留下吃了再走吧。” 玢婷说话间都出了门,回头摆手笑了笑,“不了,戎铮在家,我回去还得张罗呢,下次吧。” 谨王妃紧了两步又送了送这才回屋,坐了一会儿心里觉得不安,才要出去,却见严戎烁进来了,忙问:“我兄弟呢?” 严戎烁疲乏地坐着笑了笑,“哎,总算是累了,说是去小睡一会儿。” 谨王妃听了抿唇一笑,上前给严戎烁揉着肩膀,“我看我还是把我兄弟送回去吧,他再住上几个月,只怕要把你拆散了。” 严戎烁听了阻止道:“诶,让他住下,我成日里也没事,倒是多亏有他陪我解闷,再说他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我是怕他扰了王爷静养,”谨王妃可不是说什么客气话,她是真的想让卫醒回家去,“哎。” 严戎烁不明九里堤看着谨王妃,问:“好端端的你何苦唉声叹气。” 谨王妃这才坐在严戎烁的身边,道:“恐怕今天惹出他的病来了。” “他有什么病?”严戎烁不解地看着谨王妃。 谨王妃皱着眉头道:“犟病,刚刚玢婷和我说起甘霖来,不知玢婷是什么意思,说了一句甘霖和他般配,他听了竟然看着有些心动的样子。” 严戎烁还以为谨王妃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发愁呢,原来是为了这,便宽慰道:“你多心了,就这么一句话又有什么,况且他正是时候,动心也是正常的,我觉得甘霖也不错,若是他们真的能走到一起,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王爷怎么能这么说?”谨王妃无法接受严戎烁的看法,他应该和她一样避之不及才对,他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吗? 严戎烁却只是摇头,若是卫醒能和甘霖走在一起,严戎铎和严戎铮的纷争就化解了,严戎铮和玢婷也就和谐了,卫醒的终身大事也有了着落了,甘霖也算是有了个归宿,“你不用这么担心,也不过是没影的事,如果是真的,我也不反对。” “你就不怕大皇兄和九弟来闹?”谨王妃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他们不就为了过个平静日子吗?若是让卫醒掺和进去,谨王府还有平静可言吗? 严戎烁愣了一下,“这种事情有什么可闹的,你情我愿,九弟肯定不会来闹的,大皇兄哪里就肯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你不要杞人忧天了,我只是这么一说,咱们就是闲谈着说,你兄弟哪有功夫想这些啊,正睡觉呢。” 谨王妃听了也觉得是,就又放松了一笑,“王爷说得对,我们卫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就我兄弟一个儿子,说什么也得找一个身家清白的,我不是看不起甘霖,只是她早已和九弟在一起,我......” 严戎烁拍了拍谨王妃的手,笑道:“我知道,咱们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玢婷她还能只手遮天,她想干嘛就能干嘛?” 谨王妃扑哧一笑,挪揄道:“你怎么这么说她,刚才在凉亭乘凉是因为知道她来了吧。”她也知道他曾经喜欢过玢婷。 严戎烁不好意思地看了谨王妃一眼,“别胡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来是为了避免尴尬。” 谨王妃见严戎烁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开他的玩笑,拉着他的手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走,看看两个大的吧,这一上午也不见人了。” 夫妻两个说着互相依偎着走了,那些烦心事什么都不会跟随他们。 玢婷离开谨王府便回府了,她以为严戎铮一定早回来了,可是问了下人才知道严戎铮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房间里,玢婷闷闷地坐着,韵儿则是出去监督着厨房的人准备膳食,布好膳,韵儿才来请玢婷,“王妃,可以用膳了。” 玢婷坐在大且空荡的桌旁,看着桌上满目琳琅的菜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严戎铮现在在干什么,也许正和甘霖凑在一块高兴着呢,而她却要在这里忍受孤独寂寞,她动了动筷子,突然发疯了一般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 韵儿等人吓的忙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玢婷叫嚷着,“都给我出去,出去......”然后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韵儿才出去一会儿,齐王府就派人来了,韵儿没法,只得进去小心翼翼地道:“王妃,齐王府派人来说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玢婷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来道:“回来了就回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韵儿觑了觑玢婷的脸色,道:“齐王爷病了,挺严重的,齐王妃让您和王爷抽空去看一趟。” 玢婷顿了顿,对韵儿道:“那你出去说一声,就说本妃不舒服,说本妃知道了,等王爷回来就过府去看,下去吧。” 打发了韵儿,玢婷倒是开始好奇了,严戎铎到底病重到什么地步了,看样子应该是挺严重的,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跑来通知吧,如果严戎铎病重,她就更加要加紧了,要不然甘霖和严戎铮就更加毫无顾忌了。 玢婷想了想,唤了韵儿来,连忙又收拾了一番,准备了一些东西,“走,咱们先去齐王府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思念甘霖 韵儿莫名其妙却也兢兢业业地跟着玢婷,她搞不懂玢婷现在去齐王府干什么,她们这一天好像都在串门,串完谨王府串齐王府。 严戎铮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齐王妃守在一旁,宫里已经派了好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了,皇后在宫里不知道淌了多少眼泪儿了,她通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已经都死了,另一个儿子又成了这样,若是这一个也.....她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前两天她出宫了看了一回,那模样...... 宫里的太医诊了脉,都不敢说实话,只得谨慎地道:“王爷外强中干,加上水土不服一时病重,我等一定竭尽全力照料王爷的身子。” 齐王妃用手帕掖了掖眼睛,问:“太医实话实说吧,王爷的病怎样?” 太医知道瞒得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只得小声道:“我等细细观察了一下,王爷想要复原只怕是难呐,我等检查了王爷一直服用的药,都没什么问题,只是王爷身体却不见好转,请问王爷可还吃什么别的东西。” 齐王妃想了想,“想来王爷喜爱丹药也是众所周知,不知道服用丹药算不算呢?” “这,王妃可否把王爷所服用的丹药拿一些来让我等研究一下?”太医们听了一惊,便向齐王妃要丹药。 齐王妃听了面带愁色,丹药她这里没有,全都是在玉壶道人那里保管着,“这,这丹药我现在拿不到,要不等本妃去要了再让人给各位送去?王爷的病情暂时不要告诉他。” 太医们听了也只得这样,又开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这才暂时退去,齐王妃亲自吩咐丫头去煎药,她自己却坐着发起呆来。 严戎铎病情加重一定跟丹药有关系,齐王妃越想越是肯定,她曾经也给严戎铎下过毒,虽然没有喝下去,可难保不会有什么风声走漏。 严戎铎睁开眼,见房里除了伺候的丫头空无一人,便吃力地摆了摆手,丫头见了忙上前问严戎铎需要什么。 严戎铎微微张口,“王妃呢?” 丫头忙跑出去叫齐王妃,齐王妃听了让身旁的丫头把孩子带来,她和严戎铎虽说已经没有夫妻感情了,可是他到底还是孩子的父亲,在这有限的日子里,就让他们多陪在他身边吧。 齐王妃坐在严戎铎的床前,握着他的手,“王爷......” 严戎铎点了点头,问:“你干什么去了。” “妾身让人把孩子带来,让他们陪你,”齐王妃笑了笑,“你整天闷着,让他们给你解解闷儿。” 齐王妃的话才说完,五六个孩子就叽叽喳喳地跑了进来。 齐王妃忙站起来竖着手指嘘了一声,轻轻招手道:“来,你们都过来,别整天就知道玩儿,快给你们的父亲请安。” 一群孩子恭恭敬敬地给严戎铎请了安齐王妃的儿子站了起来靠在齐王妃的怀里问:“母亲,父亲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是,你父亲病了,你要多陪陪他,知道吗?”齐王妃把孩子搂在怀里蹭了蹭他的头发,这才把孩子推到严戎铎面前,笑道:“志儿,快叫父亲。” 这个叫志儿的孩子怯生生地站在严戎铎的面前,小声叫了一声父亲,又赶忙扑回齐王妃的怀里。 严戎铎听到那声父亲笑了笑,费力地伸手要摸一摸志儿的头,可是志儿却很是生疏地躲在齐王妃的怀里。 在一旁的另一个孩子见了便跑到严戎铎的跟前笑着脆生生的道:“父亲,弟弟不让你摸,您摸品儿吧。” 严戎铎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品儿,费力地道:“好孩子,父亲最疼你了,你这么乖,以后父亲把王府的......一切交......交给你好不好?” 品儿听了眼睛一亮,“父亲是要把品儿立为世子吗?” 齐王妃没想到严戎铎会说这样的话,什么把王府的一切都交给品儿,他忘了他说他早已选了志儿了,“王爷说胡话了,您忘啦,前年父皇已经亲自册了志儿为世子了。” 严戎铎听了愣了一下,后来慢吞吞地道:“是吗?本王不记得了,不知怎么的,本王的记性越来越坏了,”说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拉着品儿的手道:“原来你已经是世子了,有你母亲把你带着父亲很放心。” 品儿听了只得嘟着嘴退下,齐王妃便把她自己的儿女留下,让其他孩子都出去了,她心里明白严戎铎是病糊涂了,看来他离大限不远了。 下午的时候,齐王妃才准备想办法向玉壶道人要几颗丹药,就听有人报说玢婷来了。 齐王妃便让人把她请进来,又看了茶,笑道:“你是头一个来的,严戎铮呢?” 玢婷虽然有些恨严戎铮,但是大事还是愿意替他考虑,就道:“本来要来的,可是耽搁了一下,也不知道几时忙完,就先让我来看看,大皇兄还好吧。” 齐王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瘦的皮包骨头了,吃不下又睡不好,动不动就发狂,哎。”她虽然一副哀戚之色可是始终也流不出眼泪来。 玢婷听了也用手绢掖了掖眼睛,道:“大王嫂带我去看看吧,好歹也尽点儿意思。” 两人去了严戎铎的房里,玢婷乍看到严戎铎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提前知道床上躺的是严戎铎恐怕她都认不出了,看着严戎铎那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她有一种想逃的冲动,那句大皇兄卡在喉咙里也喊不出来了。 严戎铎倒是看到了她,他有些激动地朝玢婷招了招手,让玢婷到他跟前一些,“你过来。” 玢婷有些害怕,悄悄地拉了齐王妃的手一起走到严戎铎的面前,“大皇兄。” 严戎铎又仔细地看了半天,这才失望地闭上眼睛,无力地摆着手,“我还以为是甘霖来了呢?本王回来了这么久,甘霖也不来看看。” 玢婷吃惊地回头看着齐王妃,牵着齐王妃的手被捏的生疼,她这才惊觉原来一直以温柔贤淑的齐王妃也有无奈,她回望了严戎铎一眼,冷笑了笑,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女人,快点儿死了算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拜访甘霖 齐王妃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玢婷却从中看出一丝冷漠,她在心里偷偷地笑了,就是她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害得别人都拿她们俩作比较,虽然有个好名头,个中的苦楚只有自己才知道。 “大皇兄在叫甘霖呢。”玢婷故作吃惊地看着齐王妃,其实她的心里恨只会更加的恨,甘霖甘霖,怎么所有的男人都惦记那个卑微的甘霖。 齐王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只是叫了甘霖来也无济于事,甘霖又不是他的药。” 玢婷眼珠子一转,略带同情地看着齐王妃,道:“大王嫂,其实你心里的苦我深有体会,别说我,就连大王嫂这样的人都痛恨甘霖,可想而知她是个什么东西?” 齐王妃冷然地看着玢婷,听了她的这番话只是淡淡一笑,她现在对严戎铎已经心如止水了,所以他口中叫谁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她也有一点点愤怒,可是那点愤怒就如扑火的飞蛾一瞬也就消失了。 “大王嫂你看看,甘霖不但害得戎铮跟皇上怄气,连大皇兄也成了这样依我说就该让那甘霖去死。”玢婷忘了她还站在严戎铎的床前,她迫不及待地就出起了恶毒的主意,“以大王嫂的身份还怕一个甘霖吗?” 严戎铎听到玢婷的一番话挣扎着就要起来,有他在谁也别想动甘霖一根头发,可是他现在哪有力气啊,挣扎了一下也不过是狼狈地喘气,玢婷则被不成人形的严戎铎吓的脸色苍白。 齐王妃上前给严戎铎顺着气,安慰着,“王爷别动怒,玢婷也不过是说说,甘霖好好的,谁都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严戎铎听了却只是摇头,并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他也很久都没有见过甘霖了,他想她,那种强烈的思念让本来就睡不着的他更加难以入眠,好半天,他才道:“你把她接......接来。” 齐王妃重复着,“把她接来?” 严戎铎缓了缓神,点着头,他从回来的那一天就盼着见她,他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这么多天以来严戎铎的身子也未见好转,而且宫里最好的太医都来给他诊治过了,他虽然病了可是他不傻,从每个人忧心忡忡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的病情不容乐观,也许他的时候快到了。 严戎铎见齐王妃沉默着不说话,又道:“王妃,把甘霖接进......来......” 齐王妃看着瘦的皮包骨的严戎铎不断地哀求她,她的心也硬不起来了,只得先点头答应着,“好,王爷你别着急,妾身抽空就立马把她接进来,啊。” 严戎铎听了这才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睡了。 齐王妃谈了一口气,叫上差点被吓傻的玢婷一起出去,然后这才道:“若是王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大王嫂,你就不恨甘霖吗?”玢婷没心情理会齐王妃以后的日子怎么活,她就是在纠结为什么齐王妃不恨甘霖,还是说她的心里和她一样,只是不显山露水。 齐王妃听了一笑,道:“你为什么总是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恨不恨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可是夺走了大皇兄的心啊,”玢婷吃惊地看着齐王妃,不是她真的看淡一切了就是她的心机太过深沉了,“原本那些爱都是属于你的。” 齐王妃听了讽刺地一笑,现在什么爱不爱的她都已经不稀罕了,人过了一定的时间阶段,原本看重的一切也许久没有那么重要了,“原本属于我的?呵呵,原本属于我的除了这个头衔和我的孩子,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玢婷,不是我说你,你的执念太深了,你不该恨甘霖。” 玢婷被齐王妃说穿了心事,眼神有些闪躲地笑着,“我在说你的事你扯到我的身上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大王嫂你的脾气太好了,”玢婷说着有些异样地打量着齐王妃,试探着问:“大王嫂,你该不会真的要把甘霖接到王府来吧。” 齐王妃看了玢婷一眼,淡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我是打算把甘霖接进来,王爷的日子不多了,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的满足她。” 玢婷听了一笑,道:“难怪大家都说大王嫂贤惠啊,果然名不虚传。” 齐王妃不愿再和玢婷说这些爱恨,笑着道:“既然这样我就不陪你了,我先去准备一下,明天去接甘霖。” 玢婷见齐王妃说了这话,也不好在待下去,“那我就不打扰了。” 齐王妃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送慎王妃出去。” 玢婷除了齐王府的大门,狠狠地在那个石狮子上踢了两脚,甘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齐王妃都不恨她。 齐王妃回到屋里也头疼起来,她刚才看着严戎铎那个样子不忍心就答应了,可是就算她去接甘霖也未必愿意来啊,一切都是严戎铎的一厢情愿。 以齐王妃对甘霖的了解想要劝说甘霖前来倒也不难,可是严戎铮又怎么会答应呢? 甘霖回到她熟悉的小院,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桃春水红见了她肯定高兴,免不了长谈,甘霖也把她在那边的一些趣事惊险的事说给她们听,这一说便说到天露鱼肚白,甘霖打着呵欠送走她们,这才睡下。 小玉和喜儿鹊儿早早地起床了,她们忙着去烧火做饭,小玉往甘霖的屋子里去了一回回来嘱咐着,“都轻点儿声,别吵着她睡觉。” 紧闭的院门响了,小玉亲自去开了门,只见齐王妃淡妆素裹地带着两个丫头站在门外,小玉忙行了礼,把齐王妃让了进来。 齐王妃进了院子问:“你们小姐呢?” “我们小姐昨晚睡的太晚,现在还在睡呢。”小玉说着就要去把甘霖叫醒。 齐王妃忙轻声唤住小玉,道:“不要紧,本妃等一下就是了,你们不要吵她。” 小玉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齐王妃来此是什么目的,既然不让她吵醒甘霖,她便把齐王妃让进了堂屋,又上了茶在一旁伺候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相信她 甘霖睡到太阳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她伸了伸懒腰见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便叫道:“小玉,小玉。” 在堂屋里伺候的小玉听到甘霖的叫声,忙着跟齐王妃告了退去到甘霖屋里,“你可算起来了。” “没事做嘛,睡睡懒觉都不行啊,好了,我穿衣服,你让喜儿鹊儿把饭给我端进来。”甘霖仗着走了半年回来撒娇耍赖,知道小玉一定会纵着她。 小玉果然瞪了甘霖一眼,无奈地道:“真是那你没办法,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儿收拾了见客吧。” “客,谁来了,王爷来了?”甘霖听了嘴角弯了起来,如果是他她就更加不必了。 小玉摇了摇头,说是齐王妃,然后出去打了水,拧了帕子递给甘霖,“你快洗,洗了去见见吧,齐王妃一大早就来了,瞪了你足足一个半时辰了。” 甘霖才拿着帕子蒙在脸上,一听齐王妃来了一把扯下帕子,惊讶地问:“她来干什么来了?” 小玉摇着头,一边说一边给甘霖找衣服,“不知道,想来是有事找你,否则也不会等这么久,但肯定不是急事,饭你也先别吃了。” 甘霖听了也不再磨蹭,快速了收拾了一番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堂屋去了,见过礼之后,甘霖才坐下,问:“齐王妃来找我有什么事?” 齐王妃淡淡地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齐王妃说着细细打量了甘霖一遍,发现她的肤色变的黑了,皮肤也粗糙了很多,倒像是这一阵子过的很不好似的,“看着憔悴了些,你的额头怎么了?” 甘霖伸手摸了摸额头,挡了挡,“哦,这个不小心撞了。” “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看看。”齐王妃见了便要请太医,之前她也嫉妒过甘霖,可是冷静之后才想明白这也不干甘霖什么事,且放眼众皇子中,也就严戎铮重情义,往后严戎铎不在了,严戎铮恐怕还能帮她一些忙。 甘霖忙摆着手,就她这皮糙肉厚的,也不值当惊动太医,“多谢王妃的好意,也不是很严重。” 齐王妃听了也就罢了,末了又道:“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得细心养着,女儿家的头上留道疤可不是什么好事。” 甘霖本来就隐隐为这事担心,现在又听齐王妃这么说,心里便又开始烦恼起来,笑道:“王妃说的很是,我现在也很多东西都不敢吃呢,”齐王妃和她说了这么半天了却始终都没有进入正题,其实这一会儿她也想明白了,能把他们联系在一块儿的除了严戎铎也再没谁了,她犹豫了一下干脆问:“王妃来找我是因为王爷的事吗?” 齐王妃很诧异地看着甘霖,她的目的很明显吗?她还没有张口甘霖就看出来了,这么一想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甘霖却理解成了齐王妃这次来找她是和她谈话,并且想要劝说她离开严戎铎,当然这是无可厚非的,在她心里她早已和严戎铎没有了瓜葛,并且她心里还有一定的感激,齐王妃没有选择和玢婷同样的方式来劝退了,这样并不使她难堪,她笑了笑,“王妃请放心,想必上一次我已经向王妃表明心态了,我绝对不会和王爷有任何瓜葛的。” 齐王妃一怔,看来甘霖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可是换个角度也许她也会如此作想,她也多么希望她是来劝退的,只是可惜了她早已没了那份心情,她不过是带着一种可怜一个即将离世的人的最后心愿而来,她摇了摇头,握着甘霖的手道:“甘霖,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来劝说你离开王爷的,恰恰相反,我是求你跟我回王府的。” 甘霖一听齐王妃是来劝她去齐王府的一下就松了齐王妃的手,她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可能自投罗网,便冷声道:“王妃一定是在开玩笑,您不必试探我,我心意已决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您大可以放心。” “你误会了,”齐王妃以为甘霖误解了她的意思,着急地解释道:“甘霖,说来惭愧,我真的是来接你回王府的,王爷很思念你,你就跟我回去吧。” 甘霖身体往后倾了些和齐王妃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齐王妃,“王妃这是怎么了?别人都是把自己丈夫身边的女人往外赶,可您却偏要反其道而行,您难道就不会生气。” 齐王妃也敞开了心扉,道:“曾经会,可是现在不会了,心都被伤透了,现在它不会再为了感情伤心难过,王爷对你真是没得说。” 甘霖一阵沉默,片刻才道:“王爷虽好,可我并不能因为他好就违背自己的内心,王妃已经知道我的真心了,我的心里只有戎铮,容不下第二个男人,我知道齐王爷的权大势大,戎铮和我都无力抗衡,可是我不怕,大不了一死。” 齐王妃听了叹了一声,脸上也变的哀愁起来,“就算你不去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不会死,可是他......” 甘霖见齐王妃的脸色带着愁色,心里一紧,“难道王爷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宫里的太医看过了,说......”齐王妃说起严戎铎来心如止水,可到底也是相处了多年的人,到底还是不能像谈论陌生人一样,她的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颤抖,“说王爷大限将至,甘霖,王爷这一辈子除了你也没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过,也没有花这么多的真心,你瞧在他命不久矣的份上,你就进齐王府去陪他几天吧,这是他最后的心愿啊。” 甘霖矛盾起来,去还是不去?她不敢确定齐王妃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这只是一种骗她进去的手段,严戎铎回到京都还治不好那点毛病,如果是真的,她倒是去几天也无妨,“那待我问一问戎铮吧。” 齐王妃听了直摇头,“不可,若是先过问了戎铮,他肯定不会答应你进府的,他怎么可能让你进去陪别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入府 甘霖听了齐王妃话跟着点头,反问道:“这就对了,戎铮怎么会愿意我去陪别的男人呢?所以我是不会去的。” “甘霖,”齐王妃没想到甘霖强硬起来会这么无情,有些痛心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样,王爷如此待我我尚且可以放下所有的成见,诚心诚意的来请求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在他一心念你的份上去看看他,哪怕你就当是施舍,你再不爱他,好歹也让他没有一点遗憾的走!” 甘霖被齐王妃说的有些惭愧,可是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如此,她哪里有这么伟大啊,“你才是王爷的妻子,真正应该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人是您而不是我。” “这不重要,”齐王妃无力地闭上了眼,“重要的是他的心愿。” 甘霖说不过齐王妃,也的确还是记得严戎铎的好,只得咬着唇犹豫着,最后才道:“那王妃可不可以容我跟戎铮打声招呼再走。” 齐王妃见甘霖松口了,脸上又有了笑容,她站起来拉着甘霖的手笑道:“不必了,你跟我走就是,到时候戎铮也会到王府去看王爷,到时候你再跟他说就是了。” “这......”甘霖觉得有些不妥。 齐王妃就怕夜长梦多,便拉着甘霖道:“走吧,马车在外面候着呢,我留个人在这儿传话,戎铮来找你的时候让他去齐王府就是了,你放心,王爷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说着不由分说地就拉着甘霖出了堂屋。 其实齐王妃这么着急的想把甘霖拉走也不是说怀了什么阴谋,实在是她怕严戎铮知道了不会让甘霖去,可是她的确只是想让严戎铎在最后的时候能够平静地毫无遗憾的离开,严戎铎伤害过她,她也伤害过他,她为他做这件事,只为了心安,从此他们夫妻之间就算扯平了。 丫环才开了院门,只见严戎铮抱着膀子靠在一旁的墙角,见她们出来了眯着眼打量着问:“大王嫂这是要带着甘霖去哪儿啊?” 齐王妃努力平复了一下跳动的内心,从容道:“我带她去王府,王爷要见她。” 严戎铮一把就把甘霖拉到自己的身边,护在身后,道:“他想见就见?甘霖是本王的女人,大王嫂不会不知道吧。” “你大皇兄只是想见见他,最后的日子有她陪着而已。”齐王妃有些意外,按理说严戎铮不会这么决绝才是。 严戎铮却不信,冷笑着,“大皇兄这把戏要骗谁?已经回来了,他不可能严重到那样的程度。” 齐王妃红着眼眶,“难道我还能拿你皇兄的性命开玩笑吗?是真的。” 甘霖没料到严戎铮的情绪会这么大,就拉了拉他的袖口,“戎铮,王爷是真的病了,太医都说王爷可能没有多少日子了。” 严戎铮听了脑子里轰的一下,“怎么可能?” “是真的,”齐王妃接着道:“我就算骗甘霖还能骗的了你,王爷的确是......他不过是想让甘霖陪他最后一程。” 严戎铮也有些动摇了,“万一不是真的呢?” “你不信可以同我们一起去,”齐王妃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你先去看了,若是我说的是真的你就放心的把甘霖交给我行吗?” 严戎铮只得跟着一道去王府,说实话他根本就不忙,也早已知道齐王府派人传话,他迟迟不肯去就是心里有些疑问,按理说,他不会这么严重才是。 严戎铎的房间开着,因为他一直躺在床上,两旁的纱幔随风摇曳着没有着落,原本静谧的卧室显得更为安静,严戎铮站在门口,他听不到严戎铎的呼吸声。 走近了,严戎铎是睡着的,严戎铮看着相比上一次见面又瘦了一大圈,脸色更加辉煌,不见了往日的半分神采,他的心里有些难受,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高贵王爷吗?他尽量地放轻了动作,严戎铎想要睡个好觉太难了,他不想打扰他。 可是严戎铎哪里又真的能够睡着,一点极细微的声音都能影响他,这么轻柔的脚步,他心里充满惊喜,是不是甘霖来了,他睁开眼睛,却是严戎铮,半天,他才道:“你来了。” 严戎铮嗯了一声在一旁坐下,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严戎铎道:“大皇兄你害怕吗?” 严戎铎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蠕动了一下嘴唇,“怕......”他从未怕过,而现在他终于知道害怕了。 “怕,”严戎铮笑了笑,曾几何时他也这么恐惧过,恐惧过严戎铎这样的存在,“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掐着我的脖子跟我玩儿游戏,当时你掐的我喘不过气,我感觉我下一刻就会死了,你问我害怕吗?我说我怕,你最后终于松开了手说,你就是要让我知道害怕,你不是让我害怕死亡,而是要让我害怕你。” 严戎铎眼睛眨了眨,想要以严戎铮的话为线索回忆一下是否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好半天他都想不起来,“你害怕我吗?” “你并没有是我感到害怕,”严戎铮摇了摇头,“反而是我意识到我要更加强大,我要保护好我自己。” 严戎铎眼角有些湿润,好半天才气喘吁吁地道:“戎铮啊,所有的兄弟里......我最......羡慕你......因为你拥有我所没有......拥有的......你是来看我的吗?” 严戎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只是想确定甘霖来了会不会安全。” 严戎铎听了忽然有一种挫败感,严戎铮就这么放心亲手把甘霖送进来,“你就这么自信吗?” “我不是相信你,”严戎铮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温柔,“我是信任她。” 严戎铎有些羡慕地看着严戎铮,忽然产生了一种嫉妒,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尊心,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让严戎铮把甘霖带走,他张了几次口,可不知为何说出的竟然是谢谢二字。 严戎铮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走出去站在甘霖的面前,伸出手等着她。 甘霖红着眼眶看了看严戎铮,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她以为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各为其主 严戎铮感受的到甘霖眼中的那抹心疼,他微微笑了笑,握着甘霖的手稍稍用了点儿力,这些在他的眼中都不算什么。 甘霖却倔强地看着严戎铮,突然对严戎铎产生了一股恨意,她转身道:“我不想进去了。” “为什么?”严戎铮平静地看着甘霖。 甘霖鼻子酸酸,顿了顿才道:“他从前那样欺负你。” 严戎铮听了哑然一笑,他知道她是心疼他,他对齐王妃道:“大王嫂不介意我和甘霖单独说几句吧。” 齐王妃当然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就带了下人离开了。 严戎铮这才握着甘霖的手笑道:“你不必为了这个恨他,这些都不算什么?我生在这样的家族,若是一直养尊处优,恐怕我没有现在,倒是这些兄弟们锻炼了我。” 甘霖却始终是心疼的,泫然欲泣地看着严戎铮,心疼道:“从小我就受尽了别人的欺负,我很明白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戎铮,你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天,我的天不该受到那些。” 严戎铮动容地吻了吻甘霖的手,他是她的天,所以他要好好的保护她,“既然要做你的天,那就要经的气风吹雨打,好了,别这么不高兴了。” “你就不很他吗?”甘霖见严戎铮如此的宽容大度,心里除了佩服还有一些疑惑,如果换了她,她就会恨。 恨?那个字太渺小了,严戎铮失笑地看着甘霖,他的世界里容不下太多的小情绪,从前,他的每一刻都在争取,了无痕迹地争取更多的父爱和权利,而现在,他有了其他的追求,“我哪儿有功夫去恨他啊。” 甘霖见严戎铮一脸无奈,难道是她的问题太过愚蠢了?他连恨一个人的时间都没有,“我去陪他你真的不会生气啊?” “傻瓜,“严戎铮用手揉了揉甘霖的脸蛋,“他对你也不错,不让你去你也会愧疚的。” 甘霖听了眼眶一红,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去吧。”严戎铮说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甘霖有一种严戎铮要离他而去的感觉,她不安地回头,“戎铮?” 严戎铮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他不敢直视她的脸庞,好半天才道:“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先走。” 甘霖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严戎铮在眼前渐渐消失,这才微微叹了口气,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转身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房门。 严戎铮倒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去了玉壶道人的那里,他想知道严戎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打坐的玉壶道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起身走了出去,见了严戎铮,微微躬身道:“王爷。” 严戎铮眼神带着审视,半天才开口道:“大皇兄的事你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解释呢?”玉壶道人抬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严戎铮,“人有生老病死,王爷的安危也不是贫道一手可掌握的。” 严戎铮听了怒哼一声,“别跟本王装糊涂,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 玉壶道人听了微微一笑,道:“王爷息怒,人各为其主,贫道救不了王爷贫道也很自责,只是王爷不该把这事怪在贫道的头上。” “你......”严戎铮没想到玉壶道人会这么跟他说话,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是为谁所用?” 玉壶道人眼中的笑意加深,“自然是王爷了。” 严戎铮才要再说些什么,只见齐王妃突然走了出来,笑着道:“九弟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王嫂。”严戎铮猛一回头,只见齐王妃站在不远的石径上。 齐王妃笑着上前,“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你能让甘霖来陪王爷,我真是十分感激。” 严戎铮又看着玉壶道人,“既然大皇兄信任你,你就该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医治他,别让本王知道你在耍花招。” “既然无事贫道就先进去了。”玉壶道人躬了躬身子转身进去了。 齐王妃倒是有些尴尬,歉意地道:“九弟千万别见怪,这玉壶道人都被王爷给惯坏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严戎铮倒也不十分在意,见玉壶道人也进去了,只得往外走,“本王总觉得这个道人有问题?” 齐王妃听了便急着问:“什么问题?” “不好说,”严戎铮沉默了片刻只说了这么一句,隔了半天,这才又道:“大王嫂派人多留意些,或许能看出些什么来,有些话我也不好说,说出来有损......” 齐王妃听了严戎铮的话深信不疑,便道:“我派人留意他便是了。”从前留意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也不愿意再留意,现在她为了掩盖她曾经意图毒害严戎铎的事,觉得很有必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一旦在玉壶道人那里找出证据,她的事便可以不用担心了,“九弟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严戎铮这才吞吞吐吐道:“本王曾经好像无意间见到过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岷王府的后门,也不知道......” 齐王妃原本一直都对玉壶道人存在疑虑,所以严戎铮这么一说她的心里就更加明白了。 “以后万事都小心一些,”严戎铮未雨绸缪,“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啊。” 齐王妃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把甘霖留在府上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她的。” 严戎铮笑了笑,“本王相信大王嫂的为人,先告辞了。” 齐王妃目送着严戎铮离开,这才回房去,隔了一会儿,她便派人去叫了几个人进来,“王爷病重,现在府中一切事宜暂时由本妃监管,不管本妃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只管去做,不需多问。” 几个府中的老人儿听了无不信服,都点着头说让她吩咐。 齐王妃见众人还算信服她,她也才放心,道:“你们都是府中的老人,王爷的事事关重大,皇后娘娘更是挂牵,现在本妃让你们好好盯着玉壶道人,发现什么不对劲儿马上来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终于等到你 甘霖进了严戎铎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房间的光线也很暗,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微风一阵吹来,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甘霖捂了捂鼻子,她不喜欢这样的味道,配合这样的环境,这味道总是让她想起死亡。 甘霖在外间停留了片刻走到里面,就看到严戎铎躺在那里,这距她上一次看到他没有相隔太久,可是他都已经瘦的脱相了,她鼻子一酸,用手帕掖了掖,“王爷。”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严戎铎听到梦寐以求的声音,惊喜地睁开眼,只见甘霖俏生生地站在他的床前,她动了动身子,伸手想拉甘霖的手,甘霖见状把手伸了过去,“王爷。” “你来啦。”严戎铎笑着舒了一口气,脸上竟然有了一些颜色。 甘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不忍地道:“多半年不见,王爷竟然瘦成了这样。” 严戎铎有些乏力地摇了摇头,“想你想的,本王回来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来看本王。” “对不起。”甘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说着抱歉。 严戎铎阖眼养了一会儿神,这才又睁着眼睛看着她,“本王不是想听你说抱歉,本王没有怪你。”他自己很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曾经的他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啊,也有许多次,他打算着凯旋归来之后要质问甘霖为什么背叛他,可是现在甘霖在他面前,他却只字不提。 甘霖听了心里这才好受一点,“是我有负王爷。” 严戎铎知道甘霖是想坦白那件事,可是他却出奇的害怕,他早已知道却不想从甘霖的口中得到证实,“你知道吗?本王离开的这段日子有多么的思念你,戎铮的身边有一个小厮和你长的非常像,本王好多次都些动心了......” 甘霖听着听着眼泪流了出来,那个小厮就是她啊,可是他不忍心拆穿,只能强笑着,“我也不怪王爷。” 严戎铎坐直了身子靠在枕上,他张开双臂道:“让本王抱抱你好吗?”他是多么想要把她拥入怀中,严戎铮能拥有的他也能拥有。 甘霖吸了吸鼻子,轻轻地靠在了严戎铎的怀里,“我这样会不会压着王爷。” “不会。”严戎铎嘴角露出了笑意,原来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不会再去计较那么多了,他不去计较甘霖是不是跟严戎铮有什么,他只要知道甘霖现在属于他就行了。 齐王妃出去了一回不放心这里便赶了过来,当她看到甘霖靠在严戎铎的怀里的时候,她愧疚的内心竟然得到了平静,甘霖听到动静回头,见齐王妃就在不远的旁边,才想挣扎着坐起来,齐王妃却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严戎铎感受到甘霖的动作,问。 甘霖回过头来笑了笑,“没事,王爷你就这么整天躺在这里吗?” 严戎铎无奈地笑了笑,自从回来他就整天躺在床上,齐王妃虽然对他嘘寒问暖却也没有带他出去散过步。 “我带王爷出去散散?”甘霖觉得这么长期闷着也不是办法,就想带严戎铎出去散散心,看他这样时日也不多了,能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就多留下一些。 严戎铎突然情绪就变的不好了,他一把推开甘霖,生气地道:“你......你觉得本王的这个样子还能......出去见人吗?除了你们本王谁也不见。” 甘霖被严戎铎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前一刻还甜言蜜语后一刻就脾气暴躁了,不过她知道他是因为病了,所以也不介意,只是柔声地哄着,“好好,不出去就不出去,“说着用手绢给严戎铎擦额头渗出来的汗水。 严戎铎发了一通情绪之后见甘霖被吓到了,这才恢复平静,有些歉疚地道:“对不起,本王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 甘霖忙摆着手,“我没事,王爷请放心,”她见严戎铎很是疲累的样子,便扶了严戎铎躺下,柔声道:“王爷,您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严戎铎却不愿意,他睁着眼睛看着甘霖,“本王不睡,若是本王睡着了你就走了。” 甘霖听了心里一酸,这还是那个曾经意气奋发的王爷吗?现在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才是,她笑着道:“你放心,这次来我就是陪你的,任何时候你叫我我都在,你身子这么弱,要好好养养,等你好些了咱们一起去郊外。” 严戎铎听了这才放心,闭上眼没一会儿睁开眼又看了看甘霖,这才睡过去,甘霖见严戎铎累的睡着了,这才悄悄地出去。 齐王妃在外面,见甘霖出来了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 甘霖笑着摇了摇头,“王妃不必这么说。”严戎铎待她也很不错,也帮过她好多次,在他弥留之际能够让他快乐一些也是她所甘愿的。 齐王妃见甘霖如此也就放心了,又忧心忡忡地道:“王爷自病了以后脾气有些不好,刚才我还听着他发火来着,你多担待。” 甘霖皱着眉叹了口气,严戎铎的身子不说强壮也是健康的,不管如何也不可能会如此啊,“王爷病的实在蹊跷啊。” 齐王妃才想说什么,只听见里面的严戎铎大叫着甘霖的名字,甘霖听了忙跑进去,只见严戎铎脸上满是汗,见了甘霖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后怕不已地道:“刚才我做了噩梦,梦到你和别人跑了,我在后面追总是追不上你,我苦苦哀求你,你却没有回应,你不要离开我。” 甘霖也环住严戎铎,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我在这里,我在,我不会跟任何人跑的。”她才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做了噩梦。 严戎铎在甘霖的安抚下渐渐的平静了,握着甘霖的手才渐渐睡了过去。 齐王妃这才满脸愁容,指了指外面,甘霖悄悄退出手跟齐王妃出去,齐王妃这才道:“他哪里睡得着啊,王爷偶尔已经出现幻觉,已经把现实和幻觉混为一谈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丹药之瘾 甘霖对严戎铎是无比同情的,此时的他就像是没了翅膀的雄鹰,他心里的恐惧和无奈不是她们这些外人所能想象和体会的,她叹了一口气,回头朝里望了望,“难道就没有好转的可能了吗?”从前她恨不得他永远也不要来骚扰她了,可是现在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齐王妃笑了笑,说不出是代表着什么,“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只能让他尽量过的开心一些。” 甘霖听了无语,半天才道:“那王妃您就进去陪陪王爷吧。” 齐王妃摇了摇头,道:“不了,还是你去吧,王爷心里只念着你。” 甘霖听了无话可说,只得转身又进去坐在严戎铎的床旁,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生命逐渐陨落却无能为力,甘霖感觉到有东西从脸颊滑落,她用手一擦竟然是泪水,她用力地掐了掐她的胳膊,她该高兴才对,严戎铎一死,严戎铮就又少了个威胁。 甘霖皱了皱眉,心里觉得对严戎铮感到愧疚,她对严戎铎竟然有不忍,严戎铎一觉醒来,只见甘霖歪在椅子上打盹儿,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道:“她果真没走。” 这夜甘霖就在严戎铎房间的外面安了张床和衣凑合着休息了一晚,严戎铎一到夜里就害怕,他也很瞌睡,可是他睡不着,那种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实在难受,他挣扎起来把床旁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在外间的甘霖吓得一个激灵惊醒,匆匆进去,小心地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本王睡不着,甘霖,你去派人把玉壶道人叫来,让他给本王给几颗丹药。”严戎铎见了甘霖就催促着去找玉壶道人,只有玉壶道人能够治他的病。 甘霖犹豫着不肯去,说不定就是这个玉壶道人有问题,就道:“王爷,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吃丹药了吧,我给您倒些水。” 严戎铎见甘霖不肯去,当即发怒,用尽力气抓住甘霖的手质问道:“你是不希望本王好吗?你是不是盼着本王快点儿死?” 甘霖惊恐无比地看着严戎铎,病容的他加上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她更加觉得害怕,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用力抽回了手,“没有,我这就去。” 甘霖在外面瞪了一会儿玉壶道人就匆匆来了,他进来之后看了甘霖一眼,这才放心地往里面去,“王爷,您怎么了?” 严戎铎看到玉壶道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你快给本王找两颗丹药来,本王想睡觉,本王好累。” 玉壶道人有些为难,他倒是不介意给他丹药,可是现在皇后和王妃看的紧,并且不让他随便给严戎铎吃药,所以,“可是皇后娘娘不许我......” “本王让你给,你快点儿,本王要睡觉。”严戎铎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只想好好安枕,别说皇后了,就是皇上的话他都不管了。 玉壶道人顿了顿,这才对甘霖道:“甘霖小姐作证,不是贫道非要给王爷吃丹药,是王爷自己要求的,”说完,他便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来倒出两丸交给甘霖,“用水服下不出一刻王爷便可以安枕了。” 甘霖看着手心里的两粒丸药,犹豫着要不要给严戎铎吃,万一这里面是毒药呢?可是还没等他作出决定,严戎铎已经从甘霖的手里抢了丹药吞下,可丹药卡在喉咙了,差点让严戎铎断气。 甘霖吓的忙倒了水让严戎铎送服,好容易才把丹药送下去,甘霖冒了一身冷汗,好在严戎铎服用了丹药之后果然渐渐平静进入了梦乡。 玉壶道人见状躬了躬身子,小声道:“既然王爷无事,那贫道就先出去了。” “慢着,”甘霖看了睡着的严戎铎一眼,先转身出去,“我还有话要说。” 玉壶道人看了甘霖一眼只得跟着出来,甘霖走到外面,这才道:“我不知道你给王爷吃的什么,可是我可以肯定那些东西对王爷没有好处。” 玉壶道人眯着眼睛笑了笑,见四下无人,这才道:“甘霖小姐这话贫道不懂?王爷的安危和甘霖小姐有什么关系呢?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这对别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甘霖没想到严戎铎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不敢相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谁的人?” “小姐不必知道我是谁的人,只要知道齐王的死对大家都有益处就行了。”玉壶道人笑了笑,仍旧淡淡地看着甘霖。 甘霖一听这话顿时惊了一身汗,她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我要去告诉王爷!” 玉壶道人见甘霖要出去,横了一步拦在甘霖面前,笑道:“小姐这是要告诉哪个王爷呢?是齐王还是慎王?小姐也不想想,若是齐王好了,齐王现在最恨的人是谁,你认为齐王会让慎王这么逍遥吗?” “你什么意思?”甘霖果真顿住了脚步,她不敢想,此时她的内心很是混乱,玉壶道人这句话正中要害,严戎铎和严戎铮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他们两人中注定有一人要受伤,而她...... 玉壶道人见甘霖变的迟疑,不懂声色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的确不是齐王的人。” 玉壶道人此话一出甘霖更加惊恐,她很是防备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大呼,“你想怎么样?” “小姐不必担心,”玉壶道人见甘霖害怕,笑了笑,“贫道还不会对个女人做什么,你若是叫喊请便,小姐可听过养虎为患这一词?” 甘霖虽然没读书认字,可是也还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为难地流出了热泪,如果一定要她作抉择,她只有对不起严戎铎了,可是在她有能力的范围内她也会保护他的,“你走吧。” 玉壶道人很是满意地看了甘霖一眼,笑道:“小姐果然还是有主见的。” 看着玉壶道人的背影,甘霖这才瘫软地支撑着身子回到床上,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王府就这么可怕,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心里对严戎铎说着抱歉,在两难的抉择面前,她只有弃他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儿不懂母亲的心 甘霖在王府提心吊胆的住了几天,总是害怕玉壶道人出其不意地毒害严戎铎,若是严戎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在身边照顾的也脱不了干系吧。 皇后一直牵挂着严戎铎的病情,今天也从宫里出来了,虽然不招摇但是也带了不少的人来。 甘霖从未见过皇后,心里是紧张的,齐王妃带着他们跟皇后见了礼,甘霖便如同一个侍女一般站到一旁去了。 皇后坐在严戎铎的床旁眼中忍着泪仔细地看了看严戎铎,挤出一丝笑容,“比前几日好多了呢!王妃你辛苦了。” 齐王妃颔着头道:“娘娘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王爷是妾身的夫君,妾身就是为王爷粉身碎骨也是愿意的。” “这就好,”皇后轻轻把严戎铎的手捧在手中,把脸转过去流着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呢?“他爱吃什么你就吩咐去做,没有的只管进宫里来要,本宫即命人送来。” 齐王妃又欠了欠身,“娘娘放心,妾身记下了。” 皇后才把话说完,严戎铎就醒了,一睁眼看见皇后,叫了一声母亲,皇后见严戎铎醒了,也抿着唇笑了,“我的儿,睡的好些了吗?看着越渐好了。” 严戎铎听了皇后的话心情也好了许多,笑道:“果然轻松许多,母亲什么时候来的。” 皇后抚了抚严戎铎已经凹陷下去的脸,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他有事,她这一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了,“你想吃什么?” 严戎铎听了也没回答,只是那眼睛到处瞄,瞄了半天才失望地收回眼睛,“她走了?” 皇后疑惑地看着齐王妃,“她?铎儿说的是谁?” 齐王妃忙道:“王爷说的是甘霖。”说着她转身朝站在门边甘霖摆了摆手。 甘霖心里一滞,皇后的眼睛刚好随着齐王妃的手看到她这边,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到了床旁,她还没来得及向皇后行礼就被严戎铎拉着趴在床旁。 严戎铎紧握着她的手,“本万不是说过你不许离开的吗?” 甘霖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她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没走,一直在一旁站着的。” 皇后见严戎铎如此依赖眼前这个叫甘霖的陌生女子心里一下子也就有了底,瞧着模样身段也足以让男人反目的,“你是不是兰亭?” 甘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看来皇后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她的,她正犹豫着如何回话,严戎铎护在了她的前面,“母亲,你不要动甘霖,不要伤她。” 皇后见严戎铎这样,无奈地叹着气,不争气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儿女私情,可是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就算真的想把甘霖怎样也得有所顾忌,“你放心吧,母亲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说着将头转向甘霖,嘱咐道:“你要好好照顾王爷,若是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本宫饶不了你。” 甘霖浑身冒着冷汗,什么也没说,只是不住地点着头,隔了半晌她见严戎铎的嘴唇发干,忙去倒了一盏茶水来,喂严戎铎喝了两口,“王爷你想吃什么?” 严戎铎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今天天气还不错,心情也好。” 皇后听了自然高兴,忙叫了人来准备妥当,把严戎铎挪到王府的大花园里,其实她一来看到严戎铎的模样实在心都凉了,大概就是因为他一直都活在齐王妃和下人的愁眉不展里,一点生气都没有了,她就这么好似无意一说,仿佛又给了他希望。 孩子们在花园里欢呼雀跃着,男孩子跑的满头大汗,女孩儿们也香汗淋漓,皇后见严戎铎的气色还好,心里也宽慰了些,“你看这些孩子们多精神啊,尤其是志儿,本宫最喜欢他。” “这孩子调皮,”严戎铎笑了笑,从前他从来没有将更多的心思花在孩子身上,像现在这么看着他们,也还不错,“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粘着他母亲了。”说着看了齐王妃一眼。 皇后听了抿唇一笑,“志儿还小,自然粘着母亲,哪像你,能下地就到处去了,母亲撵也撵不上。” 严戎铎听了低头一笑,现在想想他的确是很少钻在皇后的怀抱里,皇后也更多的是和严戎钦亲近,“我不及二弟会讨您喜欢。” 一提起严戎钦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知道严戎铎一直都以为她要偏疼严戎钦一些,其实他们都是她的孩子,哪一个她都爱,只不过严戎钦喜欢腻着她,所以她对着严戎钦表露出来的母爱多一些罢了,“当母亲的心你是不会懂的。” 志儿满头大汗地扑进齐王妃的怀抱,炫耀着手里抓来的蛐蛐,“母亲你看,这是我抓来的,比哥哥手里的还大。”说着把蛐蛐交到后面跟着的人手里,三两下脱去了外边的褂子,有喝了一气刚从井里湃过的冰镇酸梅汤。 皇后无不心疼地抚着志儿的脑袋瓜子道:“哎哟哟,看你这狼吞虎咽的小模样,当心喝了闹肚子。” 志儿听了只是嘿嘿一笑,转身又咚咚咚地跑了,齐王妃见了忙给皇后娘娘致歉道:“娘娘,志儿不懂事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摆了摆手,“他不过是个孩子本宫也喜欢他活泼些,”皇后说完看了甘霖一眼,这半天了她就那么傻站着,就算她自己不累也该管管严戎铎累不累渴不渴,刚想着就见一群下人急匆匆的来了,说是志儿突然晕倒了。 齐王妃一听吓的一身汗也顾不得说一声便急匆匆地过去了,皇后也担心不已,就指着甘霖道:“你也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甘霖听了忙跟了过去,皇后见甘霖走了,这才握着严戎铎的手问:“铎儿,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甘霖。” 严戎铎稍微羞涩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想要拥有的欲望。 皇后听了点了点头,笑道:“铎儿,只要你好好养身子,等你好了,本宫把她赐给你做侧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齐王府初遇 严戎铎听了皇后的话笑了笑,取甘霖当侧妃?如果真能如愿那最好不过了,有了皇后撑腰,他又精神了一些,“母亲,你不是很恨甘霖吗?” 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他,“恨,要说恨母亲真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害死了我的儿子,可是你们偏偏不争气,她现在是你的救命良药你一颗也离不开她,母亲杀她不等于杀你吗?所以母亲愿意留着她的命。” 严戎铎听了皇后的一席话心里十分感动,皇后因为他而放弃了替严戎钦报仇,这就足以证明皇后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他感激地看着皇后,“儿子多谢母亲的成全。” 皇后摇了摇头,苦笑道:“母亲现在就你一个儿子了,母亲自然更加全心全意的为你,你一定要好好将养身子,这一次你去治理干旱有功,母亲也会时时在你父亲面前提点的,你放心,等你养好了身子,皇位迟早是属于你的。” 有了这席话,严戎铎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更加觉得神清气爽了,这个时候齐王妃和甘霖也过来了,身后的乳母抱着孩子,皇后止住刚才的话题,让乳母把孩子抱到她的面前,捧着志儿的小脸问:“小乖乖,告诉祖母你哪儿不舒服。” 志儿只是皱着眉时不时地哼哼几声,见齐王妃坐着就往齐王妃的怀里拱着,齐王妃忙把孩子接了过来。 皇后问:“叫了太医没有?” 齐王妃点了点头,刚才已经有人去找太医了,亭子里还凉快,先在亭子里待着。 不一会儿太医赶来给志儿诊了脉,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因为太热中了署,又贪凉喝了冰镇的酸梅汤伤了胃,太医开了些药便下去了。 皇后见孩子没事也就放心了,大家一起回到屋子,皇后就回宫了,齐王妃让甘霖照顾一下志儿,她亲自去煎药。 严戎铎在一旁看着甘霖贴心地照顾着志儿,心里一暖又开始想,即使甘霖的心里有严戎铮,但他可以肯定甘霖的心里也一定有属于他的位置,如果不是,她怎么会这么认真地照顾她的孩子呢,他笑了笑,“甘霖,辛苦你了。” 甘霖摇了摇头笑了,她只是在一旁看着也没做什么,要说辛苦,志儿恐怕才辛苦,她也中暑过,明白那种感觉。 严戎铎今天精神好也费了神,现在躺在床上也就睡了过去。 齐王妃把熬的药端来,可是志儿嫌药太苦始终都不肯喝,齐王妃任是花力气也哄不了,甘霖见了只得劝道:“要不再等等吧,我看小公子挺难受的,屋子里也没有外面的亭子透气,中了署就该在凉快的地儿待着,要不还是往花园的亭子里去吧,反正王爷现在也睡着了。” 齐王妃想了想也只得答应,若是强行灌药又怕吵着王爷,上一次志儿得病不肯喝药,她强行灌了几次,差点把孩子呛着。 花园亭中安置了躺椅,志儿躺在那儿难受地闭着眼睛,齐王妃才准备劝着志儿喝药,外面的丫环就来说谨王爷携家眷来了。 齐王妃听了只得站起来对甘霖道:“你先帮我看着,我去招呼一下,待会儿你先劝着他喝药。” 甘霖点了点头目送着齐王妃离开,这才又用手摸了摸志儿的头,虽是热病额头却是凉的,她笑的很夸张,哄道:“乖,把药喝了。” 志儿很难受地用手捂住口鼻,就是不肯喝药,甘霖见状忙拉开他的手道:“你不喝就罢了,别把自己捂坏了。”她又想尽办法哄了半天,志儿才勉强喝了一小口,后来再任她劝说都没用了。 甘霖在一旁急的挠头弄耳,正无可开解,忽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呼声,她转头一看,只见是煦儿和蕴儿,两个孩子也看见了她,急得拉着身后一个年轻的公子直往这边来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跑来了。”甘霖很是喜欢孩子,一见到他们就高兴的不成样子了。 躺在椅子上的志儿见甘霖和煦儿蕴儿这么亲密,心里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挣扎着又要让甘霖抱他。 甘霖忙松开了煦儿和韵儿,把志儿抱起来靠在她的怀里,笑着道:“你们两个快想想办法啊,这个哥哥病了,可是不肯喝药。” 蕴儿听了扑哧一笑,在脸上划着,“羞羞羞,志儿哥哥好没用,还没有我勇敢呢,我都喝过很苦的药。” 志儿没把蕴儿打趣的话记到心里,只是眼睛却被蕴儿手里的面具吸引了,甘霖见他如此模样,勾唇一笑,对蕴儿道:“你说,如果志儿哥哥敢把眼前的药喝了,你会不会把面具给他玩?” 蕴儿听了毫不迟疑就说敢,甘霖听了一笑,回头看着志儿,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只见志儿纠结了半天,最后终于扯着身子去够那个药碗,甘霖抿唇一笑,把碗递给志儿。 当志儿皱着眉把空碗递给甘霖的时候甘霖笑了,蕴儿也很说话算话地把面具给了志儿,甘霖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一旁的男子,她见男子一直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怎么称呼?” “你叫我卫醒就是了。”这男子正是卫醒。 煦儿一边和志儿玩一边插话,“他是我舅舅。” 甘霖听了站起来欠了欠身,“原来是卫公子,刚才失礼了,您别见怪。” “哪里,”卫醒也笑了笑,他倒是没有觉得不妥,她能想法子把孩子训的服服帖帖的也很有本事,待了这么半天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敢问小姐芳名?” 甘霖听了不好意思的捂嘴一笑,“快别什么芳名了,我叫甘霖。” 卫醒一听更加来了精神,甘霖,这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甘霖,果然不是寻常的女子,“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今天一见果然。” 甘霖一听更是哈哈大笑,打断卫醒的话,“果然有负期望对不对?” 卫醒被甘霖的一阵笑弄的面红耳赤,好半天才抬头看着甘霖,“果然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跟踪被发现 谨王妃并没有笑,反而紧张起来,她反反复复地打量着卫醒,最后瞪了煦儿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 煦儿被谨王妃教训了一顿很是委屈,指着卫醒道:“舅舅喜欢甘霖姐姐,她很快就会是我的舅母了。” 谨王听了无奈地看着严戎烁,给他示意让他问一问卫醒他们是不是见过面了,难怪刚才当着齐王妃的面会说那样的话。 严戎烁清了清嗓子,才要开口,卫醒早已知道他们的意思,不等他们盘问率先开口道:“你们就别问了,今天在花园里我见过甘霖,我是对她有好感。” 谨王妃见在外面也不好说话,只是闷声地看了卫醒一眼,“回去再说。” 齐王妃送了客就去看了志儿一回,虽说比刚才好些了可看着还是虚弱,好在把药喝了,她也放心不少,就仍旧让甘霖看着,她则准备去厨房给志儿亲手煮些清淡的食物。 齐王妃才换了装要去厨房,却突然看到玉壶道人在后院鬼鬼祟祟,她忙藏起来,想看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 只见玉壶道人见四下无人就从后院的角门上溜了出去,齐王妃远远跟着,跟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忽然不见了玉壶道人的踪影,她正着急的那眼睛四下搜寻着,冷不丁从后面冒出个声音来,“王妃跟了贫道这么一路实在辛苦了。” 齐王妃此刻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她慢吞吞的回头只见玉壶道人面上带笑地看着她,好似早就发现有人跟着,齐王妃这才警醒,难怪跟了这一路也没个结果,原来是故意带着她兜圈子,她既尴尬又害怕,四下里又没有人,若是玉壶道人存了歹心她可怎么是好,“这么巧啊,本妃才说要去买点东西呢。” 玉壶道人笑了笑,这个借口也实在是太烂了,不过他也不去拆穿,“哦,既然这样贫道有事就先走了,王妃出门该待个随从才是,还是回去吧,若是迷了路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说完哈哈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齐王妃这才瘫软地蹲在地上喘着气,好险啊,若是刚才玉壶道人起了杀心,恐怕没人知道是谁杀了她,一阵凉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战,忙回去了,反正她也早已部署了人暗中监视着他,只要他一出府,他的行踪迟早会暴露的。 玉壶道人打发了齐王妃之后便走出巷子上了一辆马车,过了片刻,马车在岷王府的后门停了下来,玉壶道人左右看了看,很有节奏地在门上敲了三声,门开了,玉壶道人闪了进去。 齐王妃回到府里,刚好甘霖到处在找她,见她这般惊慌,头上也尽是汗,便问:“王妃刚才是去了哪儿,志儿哭闹着要母亲,我找了好几圈也没找着你。” 有些事齐王妃也没法对甘霖说,便摇了摇头,听见志儿哭闹,这才打起精神边走边问:“他这会儿好些了吗?” 甘霖摇了摇头,“就刚才喝了药那会儿还行,这会儿他又难受了。” 话说间她们就到了严戎铎的外间,只见志儿还在那里哭闹,里面严戎铎听见他连续不断的哭声也很烦躁,发火道:“孩子到处找你,你去了哪儿,就这么哭着本王心烦,你来了就快把他抱走。” 齐王妃愣了一下,本来想说些什么也忍住了,只是把志儿抱在怀里哄着,直到把志儿哄的止了哭声这才对严戎铎道:“王爷对自己的孩子就一点耐心都没有吗?” “他还是个孩子?你看他再两年个头就赶上你了,咳咳咳......”严戎铎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孩子,他只觉得听到那哭声烦躁,他八九岁的时候都拉得开弓,上得了马了。 齐王妃看着孩子这么难受,严戎铎还在一边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心里没来由的上了火,冷笑道:“哼,王爷现在心里还有谁?王爷若是嫌弃我们母子,我们离的你远远的就是了。”说着抱着志儿就走了。 甘霖忙跟了出去,劝道:“王妃千万别跟王爷生气,王爷也是病了。” 齐王妃看了甘霖一眼,道:“我明白,刚才也是气急才说那样的话,有你在我也放心,孩子还这么难受,我得好好陪着他。” 甘霖这才转身进去,只见严戎铎大口地喘着气,她倒了些水喂他喝了,“王爷,您刚才为何要说那样的话,王妃多伤心啊。” 严戎铎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着甘霖,“她变了!” 甘霖莫名其妙地看了严戎铎一眼,变了?哪里变了?齐王妃一直勤勤恳恳地照顾着他没有半分怨言,“王妃很好啊!” 严戎铎苦笑了笑,这种事情像甘霖这样的外人自然看不出来,只有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为妙的变化,“你不懂,她现在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对外面有个交代,我感觉不到她对我的那种关心了。” 甘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屑一顾,等到失去了才开始患得患失,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王爷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才是要紧的。” “甘霖,”严戎铎忽然感到害怕起来,从前向往他亲近他的人都渐渐远离他了,齐王妃不在乎他,志儿不愿意亲近他,品儿千方百计亲近他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些好处,他活到这样的地步,“我是不是很失败,你的心里一定很讨厌我吧。” 甘霖这一刻竟然从严戎铎的脸上看到了凄凉,她心有不忍,开口道:“我没有讨厌王爷,王爷对我很好我心里很明白也很感激。” 严戎铎欣慰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一刻还有人愿意说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就很满足了,“谢谢你这么陪着我。” “能够为你出一份力,让你开心我也很高兴,”甘霖笑了笑,“王爷不要多想了,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严戎铎淡淡哼笑了一声,保养身子,他已经能够感觉到了,他的病应该是好不了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练字 严戎铎一直被疾病困扰着,这么多年要强的心也一点一点被磨平了,他的满腔激昂也消失殆尽,他所追求的都是一些过眼云烟,皇位的争夺对他来说也已经很遥远了,那么多的功绩并不能帮他减轻疾病所带来的痛苦,他现在唯一所能得到的安慰就是甘霖所带给他的那种宁静祥和和点滴的快乐。 严戎铎的眉头皱的越深了,他舍下了许多东西,可也有些是他所割舍不下的,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美丽单纯的甘霖,他就要死了,他怎么舍得下她啊,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没有了她的陪伴他将是多么的无趣。 他一直是惧怕死亡的,因为没当他想到这么充满生机的世界将不在有他的痕迹他就恐惧的要命,他谈了一口气,可能他到死都撒不开她的手了。 甘霖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知道严戎铎现在需要安静,她不去猜测他在想什么,她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见过严戎铮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像她一样思念着她。 严戎铎看着甘霖那略带遐想的脸颊和浅浅的笑意心里升起了一丝嫉妒,她笑的这么动人,一定是在想严戎铎吧,他就要死了,他们终于可以没有阻碍地在一起了,他越想越是发慌,拉着甘霖的手追问:“你在笑什么?” 甘霖回过神来看了严戎铎一眼,这才发现有点失态了,忙笑道:“没笑什么。”她没有看严戎铎的眼睛,因为她并不想把她的心思了然于众。 严戎铎心里有些失望,他爱甘霖,甘霖却不能全心全意地对他,可是他又不能那么计较,因为甘霖随时都有可能一走了之,“你是不是想戎铮了?如果是,我可以让你去看他。” 虽然甘霖也知道严戎铎知晓她的内心,可是却也不好承认,“王爷若是想了自己去看,我可不去,别说这些了,多无聊啊。” “好。”严戎铎见甘霖总算没有不顾他的感受说好,心里还算是有少许安慰。 严戎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的脑子里全都是甘霖的影子,一想到就快要失去甘霖他就觉得心慌。 “你识字吗?”严戎铎突然问。 甘霖有些自卑地摇了摇头,她哪里有机会去识字啊,从小到大她都在为了一口吃的而奔波,甘霖的内心里还是很自卑的,因为不管她外表多么美丽,骨子;里都是卑微的,她写不出那些大家闺秀们娟秀的小楷,“王爷是明知故问,我哪里会写字?” “要不要本王教你写字。”严戎铎突然心情大好,打算亲自教甘霖写字。 甘霖听了自然是欢喜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啊,“如果王爷不觉得乏累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 严戎铎即刻命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出甘霖的名字,然后对她道:“这就是你的名字,甘......霖......” 甘霖看着纸上的二个字,眼睛有些湿润,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写的啊,这就是她说了十来年的名字,原来是这样写的,她笑着重复着,“甘......霖......” 严戎铎把笔递给甘霖,笑着鼓励道:“现在你要雪我一样把笔拿好,然后写。” 甘霖备受鼓舞地学样拿着笔,可橫不成横竖不成竖,不禁要了嘴唇丧气地道:“我真没用。” 严戎铎靠在一边的枕头上笑着看着甘霖,“哪里,你比我好多了,小时候学写字我连笔都那不好,教我的先生还用尺子打我的手心呢。” 甘霖听了一笑,又提笔练了起来,严戎铎本以为甘霖只是把写字当做一种乐趣,没想到她却很努力,练了整整一个时辰,当甘霖把两个还算工整的字递到严戎铎的手上时,严戎铎还是相当例外的,“写的不错。” 甘霖听了满足一笑,严戎铎的一声称赞比什么都值得,“再教我写别的字吧。” 严戎铎勾了勾唇,看着她被墨染黑的手,“现在轮到我了,写字也得劳逸结合,一口吃成大胖子可是不行的。” 甘霖这才丢开握在手里的笔,严戎铎接过沾了沾墨,拿了一张干净的纸写了起来,甘霖也不认识,只是偶尔看到里面出现她的名字,“王爷在写什么?” 严戎铎看了甘霖一眼,“随便写写,我发现母亲似乎不大喜欢你,所以把你的优点和好处全都写出来,等下次她来你给她看了她就不会那么讨厌你了。” 话说完,严戎铎也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落款时,严戎铎把笔又递给了甘霖,“把你的名字写上。” 甘霖正手痒,见严戎铎递了笔忙着就写了起来,写完之后严戎铎笑着嘱咐道:“你把它收好咯。” 甘霖点了点头把这张纸折叠起来,才放在随身的荷包里,玉壶道人就进来了,见甘霖正往里塞东西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便躬了躬身子,“王爷,最近可好些了。” “嗯,”这两天严戎铎又开始服用玉壶道人的丹药,所以还算不错,“今天的药带来了吗?” 玉壶道人看了甘霖一眼,道:“王爷,你上次所服用的药效力很长,今日不必服药,既然王爷无恙贫道就放心了,先行告退。” 玉壶道人出了严戎铎的房间刚好和过来探望严戎铎的齐王妃碰面,齐王妃有些畏惧地侧身避让开,与互动人却不以为意,行礼道:“贫道见过齐王妃。” 齐王妃匆匆应付了玉壶道人夺路而去,她的人已经回来告诉她了,玉壶道人今天的确去了岷王府,至于去密谋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她现在很害怕,她需要寻求帮助,而她脑子里所闪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严戎铮。 在众皇子里,齐王妃就觉得严戎铮和严戎烁还可靠些,可是严戎烁身子不好且不问他事,所以她现在最好的求助对象就是严戎铮了,玉壶道人既然是严戎锵的人,那随时都有可能杀害她和府中的人,她一定要多加防范才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担惊受怕 齐王妃收拾了一下心情往严戎铎的房里去了,此事的严戎铎心情还算好,见了她也没有气了,只是淡淡地问:“志儿好些了吗?” 齐王妃欠了欠身,“还是老样子,现在才哄了睡下。” 严戎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甘霖见他们如此觉得尴尬,就给严戎铎使眼色,毕竟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好,严戎铎拗不过甘霖,只得又开口道:“既然志儿不舒服你就该照顾在他身边,本王这边有甘霖你不必担心,来来回回跑中了暑气就不好了。” “多谢王爷关心,”齐王妃很意外严戎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之前妾身跟王爷发生冲撞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王爷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严戎铎嗯了一声,他没有往心里去,“你快些回去陪着志儿,若是醒了找不到你又该哭了。” 齐王妃听了这才放心,站起来道:“那就拜托甘霖好好照顾王爷,我先去了。” 甘霖看着齐王妃略显疲惫的身影,“这么久以来也真是难为王妃了,一个女人要操持这么大的家,还要顾全外面的礼数,又要为王爷的病情担忧,王妃都瘦了。” 严戎铎听了有些诧异,她瘦了吗?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这些,甘霖这么说想想也是,看那武王妃如今都磨成什么样了,他只顾着自己的辛苦,却从来都没有理会过她的难处,“的确是难为她了。” 齐王妃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打点妥当了就出了府去找严戎铮了。 玢婷才起床,韵儿端了早膳来伺候着她吃了,她百无聊赖地收拾完,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外面有人来报,“王妃,齐王妃在外面。” 玢婷很是意外地站起来,问:“她来干什么?”齐王妃似乎也没怎么到王府来过,也好,她正愁着无聊呢,来了刚好陪她解解闷儿,“快请进来。” 齐王妃进来妯娌之间见了礼,玢婷笑道:“大王嫂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啊?” “在府里也无事,所以出来走走。”齐王妃笑了笑,见严戎铮不在,就问,“戎铮不在吗?” 一提起严戎铮玢婷的脸上就不怎么自然了,她在一旁愣了一会儿,这才冷笑道:“大王嫂是来找他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现在的慎王府只剩一个空壳子了,王爷几天都没有回过府了。” “那他去了哪里?”齐王妃见玢婷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便也不再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玢婷摇了摇头,语气变的尖酸,“谁知道啊,可能去了陆邪那里吧。” 齐王妃听了站起来告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玢婷没想到齐王妃才来一会儿就要走,道:“你急着找他干什么?是不是甘霖把大皇兄的宠爱全都夺走了你不舒服?想要戎铮把甘霖带走。” 齐王妃本想说玢婷太过幼稚,但是想了想忍住了,只是道:“得了空我再跟你细说。”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玢婷孤零零地看着空房间,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把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韵儿一边收拾一边劝道:“王妃息怒啊,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摔坏了可惜。” “哼,他连这个王府都不稀罕了还会在乎这些东西吗?”玢婷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她现在除了摔摔东西也没有别的宣泄途径了。 齐王妃很少外出,现在要往陆府去,心里还有些忐忑,陆邪听说齐王妃来了,便迎了出去,齐王妃笑了笑,“冒昧前来,还望见谅。” “无妨,”陆邪一边把齐王妃往里边让一边道:“齐王妃恐怕不是来拜访在下吧,戎铮还在睡觉,我去叫醒他。” 齐王妃感激地看了陆邪一眼,“那就多谢了。”下人上了茶,齐王妃便静坐着,过了一会儿,严戎铮才出来。 严戎铮也不说过场话,直接问:“大王嫂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齐王妃这才眼泪汪汪地站起来看着严戎铮点了点头,想要说又顾忌着陆邪在场。 陆邪看出齐王妃的顾虑,不但不走,反而笑道:“王妃有什么话不必避开我,就算王妃不让我知道,戎铮也会跟我说的。” 齐王妃见严戎铮并没有否认,也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匪浅,便也不再纠结,“戎铮,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大王嫂别急,有什么慢慢说。”严戎铮见齐王妃满眼是泪,料着是有什么难事。 齐王妃这才冷静了些,“戎铮,原来那玉壶道人真的......昨天我见他鬼鬼祟祟便去跟踪他,可谁知半路被他发现,我当时怕极了,好在他没有对我不测,后来我暗中派去监视岷王府的人果真看到玉壶道人从王府后门进去了。” 陆邪听了嘴角一弯,严戎铮却很是冷静,只是问齐王妃这些消息可否确信。 齐王妃不住地点头,这都是派去的人亲眼见到的,这还有假,“千真万确,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对王爷和我们不利啊,想找个由头把他打发了,王爷又不答应。” 陆邪听了忙开口道:“可不能把他打发了,谁不知道王爷现在依赖玉壶道人,王妃莫名其妙就把人赶走了,外人会说些什么?” 齐王妃陆邪这么一提醒觉得在理,忙问:“那我该怎么办?” 严戎铮看了陆邪一眼,嘱咐道:“大王嫂先不要害怕,假装不知道,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要是能想办法找到一些他想害人的证据就好了,你可拿到他手里的丹药了。” 齐王妃一筹莫展,要是她拿到了有了证据又何至于这么害怕,看样子严戎铎的病多少跟严戎锵有关系,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能坐实了玉壶道人谋害严戎铎的罪证就行了,其他的她不想管也管不了,“要是能想法子把玉壶道人赶走就好了。” 陆邪听了惊讶不已,“王妃难道不想揪出谋害王爷的主谋吗?” 齐王妃摇了摇头,有些无措地看着陆邪,她只知道严戎铎快要死了,只要赶走玉壶道人他们母子平安其他的一切与她无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暗中毒害 目前为止虽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是齐王妃知道严戎铮站在她的这一边,所以她也倍感放心。 “王爷现在成了这样,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孤儿寡母了,我只求母子平安,不想过多的得罪谁。”齐王妃想了想回答陆邪。 陆邪听了满是失望,他看了看严戎铮还想再说什么结果严戎铮却不让他再说了,“哎,那就这样吧,王妃一切小心就好,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也会全力相助的。” 齐王妃听了安心不少,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告辞。 陆邪不等齐王妃走出去,便对严戎铮抱怨道:“你听听,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还能忍气吞声,真是看不出你这个王嫂这么能忍。” 严戎铮瞪了陆邪一眼,齐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若是她真的不能忍,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能忍的才是聪明人,“大王嫂这样的人你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会出手的。” 陆邪烦躁地挠着头,底线,他感觉齐王妃就是个无底线的女人,要让她奋起反抗,难,“那我还是别等着看好戏了。” 严戎铮一笑,“就你这耐心,真是。” 陆邪被严戎铮嘲笑了一回也就安分了,“戎铮,你把甘霖也丢在齐王府好几天了,你也按捺的住,这万一要是严戎铎突然来精神把甘霖......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严戎铮乜斜着眼不屑地看了陆邪一眼,他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既然他敢把甘霖丢在齐王府,就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你多虑了。” “但愿如此。”陆邪笑了笑,严戎铎也是狐狸一只,保不齐想出什么馊主意。 齐王妃惦记志儿,从陆府出来便匆匆赶回去了,好在甘霖上心,不但照顾着严戎铎,把志儿也照管着,也不知怎么地,上午志儿还蔫搭搭地躺在床上,这会儿竟然能跑能跳,精神好了许多。 齐王妃欣喜地拉着甘霖的手,“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甘霖谢谢你,要不是你在府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招架。” 甘霖有些惭愧地摆着手,齐王妃的这些话她可担当不起,“王妃快别这么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王妃不计前嫌,待我很好。” “王爷怎样了?”齐王妃说着进去看了,见严戎铎的气色也好,这才悄悄出来,“王爷倒也还不错。” 甘霖笑了笑,这才想起齐王妃出去了半天,就问:“王妃出去干什么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齐王妃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甘霖,只是道:“出去置办了点儿东西,总之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把王爷和志儿照看一下,你的恩德我永远铭记。” 甘霖握着齐王妃的手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他们的。” 齐王妃说完就回房了,她得想办法在玉壶道人那里弄到丹药,只要有了证据立马让他走,这样她们就安全了。 志儿玩累了,齐王妃看着精神比之前好多了的志儿,心里感到十分安慰,“看你身子才好些又这么闹腾,满头大汗的。” 志儿窝在齐王妃的怀里撒着娇,“母亲,我都好了,我现在特别精神。” “是不是你的甘霖姐姐喂你喝的药?”齐王妃一笑。 志儿撇撇嘴,不屑地笑了笑,“她哪里有本事让我喝那又黑又苦的药啊,我没喝哦。” “你没喝?”齐王妃惊讶起来,没喝药怎么能这么生龙活虎呢,转瞬又觉得是志儿调皮开玩笑,“哟,难不成你吃了仙丹啊,这么快就好了。” 志儿听了点了点头,突然又使劲儿地摇头,并捂着嘴,“我什么都没说。” 齐王妃见志儿这么反常,不由得心生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母亲。” 志儿有些慌张地看着齐王妃,守口如瓶,“这是秘密。” 齐王妃正处在担惊受怕之中,又怎么允许一个小孩有秘密,便板着脸追问道;“小孩子家的要什么秘密,快点告诉母亲。” 志儿见齐王妃一改往日的和蔼,也不敢再嬉皮笑脸,直伸着手揉着齐王妃的脸哀求着,“母亲别凶嘛,志儿告诉你就是了。” “快说。”齐王妃这才罢休。 志儿这才从一个小包里打开,拿出两颗丹药来,“这是玉壶道长给我的丹药,他说我吃了以后就会精神百倍,肚子也不疼,头也不会晕了,母亲这个丹药的味道很好呢,他果然没有骗我。” 齐王妃听了之后惊出一身冷汗,玉壶道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谋害她的孩子了,她不动声色地抢过丹药,“母亲先帮你收着,你要吃的时候母亲再给你。” 志儿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异议,只是表明,“母亲,我不想喝那些苦药。” 齐王妃恢复了慈母的样子,哄着志儿入睡,然后才悄没声息地把丹药带出去交给太医检验,这一检验,齐王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好高明的玉壶道人啊,他给志儿的丹药每几颗里就有一颗带有毒性的,如果她只看着效果而不去检验的话志儿肯定会中毒。 齐王妃带着这个可怕的消息不得安宁,她忍不住又去了一趟陆府,好在严戎铮还在,她一见到严戎铮眼泪就流出来了,她颤抖着双手把那两颗丹药递给严戎铮,“戎铮,你一定要帮帮我。” “怎么了。”严戎铮不知所措地看着哭泣的齐王妃,又不好安慰。 齐王妃指着严戎铮手里的丹药,“这些是玉壶道人给志儿吃的丹药,这里面有一颗是有毒的啊。” 陆邪在一旁唏嘘不已地看着,冒出一句,“看来这岷王是要赶尽杀绝啊,你不肯害人性命别人却不肯放过你。” 齐王妃抬着泪眼朦胧的脸质问:“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母子,王爷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想要毒害我的儿子。” 严戎铮一直都没有说话,陆邪耸了耸肩膀,“很简单啊,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你也知道齐王爷的功绩太大了,他怕朝中因此有反对他的声音。” “可我们母子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啊。”齐王妃精神俱疲,她已经承受不住了,严戎铎就要死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她的儿子。 陆邪无不惋惜地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的,”说完就顿了顿,然后道:“或许我不该说这些,毕竟这只是我的片面之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要甘霖殉葬 陆邪的这一席话似真似假,可是齐王妃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怎么办,身边有一个时刻准备着,筹谋着要害人性命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戎铮,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母子啊,”齐王妃声泪俱下,有些事情她一己之身还能周全,可是现在她真的很需要帮助。 严戎铮见齐王妃这个模样,忙道:“这种事情做兄弟的自然要出手相助了,只是牵扯上三皇兄,万一到时候......毕竟本王也是皇子......” 齐王妃听了一下子就又失去了准绳,是啊,要是严戎铮参与进来,虽然可以帮忙但有可能引火烧身,谁又会这么傻呢,“我想办法告诉皇后。” 严戎铮听了迟疑了一下,最后道:“还是不要说了,大王嫂放心,这两天你先警醒些,等我部署一下,我就到王府去住下。” “你住在王府会不会打草惊蛇?”陆邪不由地有些小看了严戎铮,明明就是想念甘霖了,却还要找那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怎么会呢?大皇兄病重,本王爷去府里照应最合适不过了,谁会多疑?”严戎铮瞪了陆邪一眼,他知道陆邪在想什么,他好歹也是个男人,难道还要他说出来吗? 齐王妃巴不得严戎铮暂住齐王府,有个能主事的人住在府上,她会安心许多,“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忙完了就过府来吧。” 严戎铎稍稍用了几口晚膳,这一整天也不见齐王妃,就问甘霖,“王妃去哪儿了?昨天和她吵了几句,今天就没见过她。”他都这样了,她还跟他置气吗? 甘霖见严戎铎想齐王妃了,抿着嘴一笑,端了水让严戎铎漱了漱口,这才道:“王爷说什么呢?王妃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在做梦呢。” 严戎铎听了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来,“本王还以为她怄气了呢。” 甘霖一边把碗筷收纳在食盒里,一边往出走,“王妃才不那么小气呢?”也不知道齐王妃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志儿也不听她的话,弄的她的头都大了,“王爷,我去看看志儿。” 甘霖还没到齐王妃的房间就看到齐王妃匆匆回来了,她笑着上前,“王妃这一天是怎么了,总是行踪不定的。” “没怎么,”齐王妃笑了笑,“我让人把饭传到志儿的房间了,我去那里用膳。” 甘霖听了这才放心,嘱咐道:“王妃若是有什么心事可要告诉我。” 齐王妃答应着走了,桌上的菜肴鲜美,可是齐王妃却味同嚼蜡,她越想越是觉得可怕,严戎锵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竟然那么狠毒,毒害自己的兄弟,还想毒害她的孩子,难怪了,严戎铎病重其他人都亲自来了,就他借口身子不适,只打发了管家过来了一趟。 齐王妃这几天不敢随便走开,一直都把志儿留在身边,离了治疗志儿的病情又反复了,可是齐王妃不敢给他吃玉壶道人的丹药。 “我不喝药,”志儿一边苦恼一边用手抱着头以抵挡齐王妃伸来的药匙,“我不喝药。” 齐王妃累的满头大汗也无济于事,只得把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哭道:“你要气死母亲么?不喝药什么怎么能好。” “我要吃玉壶道人的丹药,那个不苦。”志儿就是不肯抬起头张开嘴。 齐王妃一听到玉壶道人就火大,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平时还可依着他,她心一横,“来人,把他的头给我掰起来,嘴巴给我撬开。”好说歹说都不听,她只好用强了,只要能医好他的病,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怎么了,”就在这时皇后从外面进来,志儿见皇后进来一头扑进皇后的怀里,“祖母就我,母亲要给我灌药。” 皇后听了看了看志儿略显苍白的小脸联系地道:“奥哟哟,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志儿乖,你要好好喝药,这样身体才能好。” “我不喝。”志儿还是扭着头不肯配合。 皇后见齐王妃那无计可施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折腾很久了,她脸一横,很严肃地指着志儿,“必须喝。” 志儿见了皇后这个模样,一下子就不敢反抗了,只得满眼含泪地捧起药碗,皇后眼都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把药喝尽这才满意,又对齐王妃道:“你看看孩子瘦的,让厨房变着法儿做点吃的,老二家的绍儿就壮实。”说着起身离开往严戎铎的屋里去了。 严戎铎正等着皇后,见她来了忙道:“母亲快坐。” 皇后坐下看了看严戎铎的气色,到比先前两天好了些许,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只要病情在好转那就不怕,她坐下笑着道:“看着好多了,你父亲也天天惦着你,说你这次功劳至伟,等着你身子好了再行嘉奖,看你父亲满意之色,你该明白。” 严戎铎听了心里稍稍安慰却也不大甚喜,只是道:“母亲,儿子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不中用了,”说着示意甘霖出去,等甘霖出去了他接着道:“母亲,儿子的壮志雄心早都被这浑身的疾病折磨光了,儿子现在仅有的一点快乐都系在甘霖身上了。” 皇后一听心里一酸,“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你的雄心壮志岂能被这小小的疾病困扰,你的快乐又岂会是来自一个小小的甘霖。” 严戎铎无力地笑了笑,“母亲不要安慰我了,儿子现在只有一个心愿,若是母亲能够替儿子办到,那儿子死也就瞑目了。” 皇后眼泪不住地往下滚,听着严戎铎说这些话她的心也跟着生疼,放佛身上的一块儿肉被割走,“不争气,”说着哭了一会儿,还是抬起头来,“你有什么心愿母亲都帮你完成,可你要振作啊,你还有大好的江山啊。” “母亲,”严戎铎制止了皇后再给他灌输什么江山之类的话题,然后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外面,小声道:“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能够让甘霖殉葬,我想生生世世都跟她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谁敢动她 皇后没想到严戎铎的心愿是这个,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皇后已经哭的痛断肝肠了,她把严戎铎搂在怀里,打又下不得手,骂又开不了口,只是一个劲儿地怨着,“不争气的儿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严戎铎也难受到了极点,说实在的,但凡有一丝生的可能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之前他也一直相信他总能好的,可是渐渐的,他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儿子不孝啊。” 在外面守着的一干宫人和王府的丫环都跪了一地,听到皇后这么悲恸的哭声还以为是严戎铎咽气了。 甘霖也呆在了那里,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出来,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齐王竟然是这么个死法,伤心了一会儿又想,其实这样也算好,毕竟是死在了他母亲的怀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甘霖才自我安慰了一番,忽然听到里面有了声音,她一下子迷糊住了,直到跪在地上的丫环拉了拉她的裙子,她才会过神来,“怎么愣着,还不去通知王妃。” 丫环往里指了指,低头道:“王爷在叫你呢?” 甘霖一下子更晕了,“叫我?”她一边木然地往里走一边疑惑是不是皇后叫她。 严戎铎见甘霖眼睛鼻子红红,就问:“你怎了?” 甘霖齁着鼻子摇了摇头,眼眶里又沁了泪水,“没怎么,王爷叫奴婢做什么?” 严戎铎知道外面的动静,心里难过却又有些高兴,看着甘霖以为他死了而伤心流泪,他道:“本王前两天不是教你写字了吗?你把那张纸交给母亲。” 甘霖听了忙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皇后娘娘,这才退到一边,皇后看完之后颇为惊讶地看着甘霖,“王爷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甘霖一直都以为这纸上是严戎铎写的她的优点,所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真的。” “你真的愿意?”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了之后又把那张纸摊开指着落款处,“这名字是你自己写的?” 甘霖看着那两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字点了点头,“是的。” 皇后好半天才收回眼神,对甘霖不再充满敌意,“本宫倒是看错你了,既然你有这恒心,本宫自然成全你。” 甘霖有些莫名其妙,成全她,她也没有什么要求要皇后成全啊,她本来想开口问,但是又不敢,只得低头谢恩,然后混混沌沌地退到了一边。 皇后想了想才道:“既然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本宫也不能不嘉奖你点儿什么,你也没有亲眷,本宫想想......” 严戎铎生怕皇后娘娘说的更多,便道:“母亲,这些你就先不要再想了,以后再细想不迟。” 就在这时,突然齐王妃进来了,跟皇后行了礼对严戎铎道:“王爷,九弟来探望你了。” 严戎铎那眼睛看了甘霖一眼,只见甘霖不住地那眼睛往外瞟,一颗心恐怕都早已飞走,他的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你就说本王累了,不见他了。” 齐王妃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顿在那里吱唔了半天,“人家一片好心......” 皇后把这其中的门道看得清楚,想了想提严戎铎做主道:“让他进来吧,当弟弟的来给哥哥请安,哥哥怎么能拒之门外。” 齐王妃这才把严戎铮带了进来,严戎铮早知道皇后也在,便先跟皇后请了安,这才问候严戎铎,“大皇兄最近可好些了。” 严戎铎看也不愿意看严戎铮一眼,气鼓鼓地道:“好些了。” 严戎铮也不计较,关心地道:“大皇兄若是有什么需要兄弟效劳的尽管吩咐。” 皇后笑着看着严戎铮,“难得你惦记着你的兄弟,这些皇子里就你做安分,不争不抢的。” “儿子不需要争抢,父亲母亲待儿子很好,儿子已经知足了。”严戎铮谦虚地道。 皇后老早就知道严戎铮也钟情于甘霖的事,也知道他带着甘霖进皇宫大闹了一场的事,于是她便把手里的那张纸拿给严戎铮,“有样东西给你看看。” 严戎铮双手接过一看差点没有晕过去,甘霖怎么会要求给严戎铎陪葬呢?他口唇发白,几乎晕眩,他把纸交到甘霖的手里,笑着道:“母亲一定是搞错了吧,甘霖根本不会写字。” 皇后悠然地一笑,一把从严戎铮的手里拿过那张纸,“可是本宫也确认过了,甘霖知道里面是说的是什么,而且落款是她自己写的名字。” 甘霖点着头,“是我写的。” 严戎铮虚弱地扶着甘霖的肩膀问:“你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吗?你竟然答应要给大皇兄殉葬,甘霖,这是你的意思吗?” “什么?”甘霖的惊讶并不比齐王妃的少,并不比严戎铮的少,她一下子直不起身子,好半天她才转过头看着早已别过脸的严戎铎,“王爷,你不是说你把我的优点全都写下来,皇后娘娘看了以后就不会这么讨厌我了,怎么突然变成我要殉葬了。” 严戎铎没脸转过头来,他在心里责备皇后威慑呢么这么早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本来他打算是等他咽气之后再告诉甘霖的,那个时候就算甘霖恨他他也不知道了。 皇后看了甘霖的反应就明白了,原来这一且都是严戎铎一厢情愿,可是看着严戎铎的那个样子,皇后还是要这牙道:“白纸黑字写着,谁也抵赖不了。” “你敢。”严戎铮见皇后一口咬定要甘霖殉葬,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威胁起皇后来。 皇后被严戎铮的气势给吓着了,好半天她才镇定,“本宫有什么不敢的,你放肆。” “你若是甘霖让甘霖陪葬,本王还敢更加放肆。”严戎铮毫不畏惧地撂下了话。 皇后见严戎铮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十分害怕,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反正这个甘霖是必死无疑了,她一死正好成全了她的两个儿子。 齐王妃生怕严戎铮现在对严戎铎做点儿什么,便把严戎铮带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抓得太紧 严戎铮此刻哪里还能冷静思考,也不听齐王妃的劝告,冲进严戎铎的房间拉着甘霖就走。 严戎铎见状伸手抓住甘霖,“不要走。” “你还有什么脸挽留她,”严戎铮一把拨开严戎铎的手,“你还是不是男人。” 严戎铎心里还是有愧,可是他心里就想这么做,他见严戎铮气急败坏他也按耐不住了,“本王会这样也是因为你横刀夺爱,甘霖本来是属于本王的。” “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你,”严戎铮把甘霖护在身后,不让严戎铎的视线落在甘霖的身上,“甘霖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你,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严戎铎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他是在笑他人还是在笑自己,“严戎铮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母亲回宫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的。” “你以为父亲就一定会答应。”严戎铮不相信皇上会不顾他的感受让甘霖殉葬。 严戎铎冷笑着看着严戎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而且是母亲出面,你觉得呢。” 严戎铮见严戎铎那么自信满满,他的心里变的不坚定了,皇后出面......“总之你休想......” 甘霖从知道严戎铎设计她的时候就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她除了死再没有出路了,她看着严戎铮和严戎铎争吵,却什么也听不见,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之中,她只感受到严戎铮的双手在她的肩膀上搭着,然后那种温热的感觉随着一阵风就消失了。 齐王妃在甘霖的耳边呼喊了很久,甘霖呆滞地看着齐王妃,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直到戎铮二字落在甘霖的耳朵里,她才回过神。 齐王妃这才道:“甘霖,快去拉住戎铮啊,他要进宫去找皇后。”却不如何能入甘霖的耳,只留下一道倩影,他伸出的手僵在那里。 齐王妃叹了口气,上前把严戎铎的手放了回去,流着泪道:“王爷,你不该这样。” “本王实在是太爱她了。”严戎铎眼眶竟然也湿润了,他受伤地趴在齐王妃的肩膀上,他不过是想长长久久地和她在一起而已。 齐王妃听了不住地摇着头,她仔细地端详着严戎铎,她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出涟漪,她甚至不会为了他刚才的那句话生气,“爱她就一定要如此吗?非要把她绑在身边?王爷,妾身从前是何等的爱你,虽说那份感情不够热烈,但是它诚挚,难道妾身因为爱你就用尽了手段留住你吗?妾身还不是在家里等着你,等你在外面累了乏了想起这个家我这个妻子的时候再把我的爱倾注给你吗?” 严戎铎有些意外地看着齐王妃,刚才她跟他说什么,她说爱他,他相信,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齐王妃低了低头,用手抚了抚已经逐渐老去的容颜,“有些东西你是抓不住的,你越是想把一个人紧紧地抓住留在身边只会令这个人离你越来越远,然而你若是放纵不管,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王爷,你说这不是你我遭遇总结出来的道理吗?你日后如何面对甘霖。” 严戎铎疲惫地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齐王妃见此不再多说,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甘霖追上严戎铮,严戎铮这才回过头来,“走,你我一同入宫去。” “我不去,”甘霖一把拉住严戎铮不让他走,“你不要冲动好不好,这次是我大意了,你这么去了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的。” 严戎铮回身抱住甘霖,喃喃自语道:“可是我不能让你殉葬,他早晚都得死,我不能。” “我知道,我也不想死,”甘霖依偎在严戎铮的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所以让我去跟齐王谈谈好吗?或许他会改变主意。” 严戎铮听到严戎铎眼神变的阴鸷起来,“他那么自私的人怎么会改变主意,别白费力气了。” 甘霖却拉着严戎铮的手很是坚定,“相信我一次,如果他不答应你再进宫不迟啊,也许我慢慢的就会说动他。” 严戎铮见甘霖满眼的恳求,又很是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明白她是害怕他得罪了皇后,为了让她放心,他只得道:“好吧,我听你的,”说完顿了顿,“那你就去吧,我先回府。” 甘霖哪里相信,只摇着头手也不肯松开,“你陪我待一会儿,我许久都不见你了,非常想你。”她想一边稳住严戎铮一边派人通知陆邪,有陆邪守在他的身边她才放心。 严戎铮看着甘霖如风雨过后的花朵一般,心里多了一丝心疼,这个时候她正是担心害怕的时候,他应该留下来安抚她,他捧着她的脸,“等严戎铎一死我就把你接回王府去,以后我们都不再分开了。”他现在恨透了严戎铎,连他顾惜的那点兄弟之情也荡然无存。 两人静静地坐着手握着手没有说话,不知何时陆邪来了,他抱着膀子无比怜惜地看着甘霖,咂着嘴,“哎呀,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人家的殉葬品,看把慎王爷气得,我就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吧,你不听。” 严戎铮不耐烦地抬眼瞪了瞪陆邪,“你怎么来了?” 陆邪不高兴地看着严戎铮,“怎么着,不欢迎是吧,我也不想来,可抵不住有些人担心你给我带信儿。” 甘霖冲着陆邪笑了笑,“那就拜托你把他照看着,让他千万别冲动做傻事,一定要看住他,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陆邪冲甘霖点了点头,别的不敢保证,看住严戎铮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吧,希望你能让他改变主意。” 严戎铮在陆邪的陪伴之下离开了齐王府,两人出了王府大门,陆邪便道:“你是准备现在进宫还是什么时候进宫。” 严戎铮诧异地看着陆邪,“你不是要帮甘霖看着我吗?” 陆邪嘻嘻一笑,“我看得住你吗?再说了这个时候我再看着你我还算是人吗?放心,任何时候我都是你的后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低头认错 严戎铮拍了拍陆邪的肩膀,“好兄弟,我的亲兄弟都没有你对我这么好。” 陆邪的手搭在严戎铮的手上,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必说这些,当初严戎锵欺负杨琰的时候,严戎铮也并没有阻拦他。 “这宫我是一定要进的,”严戎铮顿了顿,他相信以皇后的为人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就算我不进,也会有人来请我的。” 两人先一同回了王府,玢婷已经急的团团转了,见了严戎铮就质问道:“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皇上派了人来问你,说是传你进宫,传话的太监口气很不好。” 严戎铮淡淡地看了玢婷一眼,慢慢道:“本王做了什么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做好你的慎王妃就行了。” 玢婷听了不由地冷笑道:“是吗?我也不想管,可是我的耳朵没聋,那些风言风语我已经知道了,王爷真是糊涂,竟然为了个甘霖去威胁皇后。” 严戎铮不耐烦地看了玢婷一眼,“这些事是你该操心的吗?”他做任何事都用不着她来质疑。 玢婷看着冷漠的严戎铮心情莫名的沉重,她想哭可是没有眼泪,他可以为了甘霖不计后果,可是她不能,“当你满脑子都是甘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让我好好做我的王妃,我何尝不想啊,可是你都陷入危险了我还能安然无恙吗?” “本王说了这些不由你操心。”严戎铮就是怕她知道担心所以才回来一趟,可是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以争吵结束,说着佛袖而去。 陆邪看着凄苦的玢婷万分同情,好半天他才道:“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该相信他,他不会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说着也走了。 第二天,宫里的人就在陆府找到了严戎铮。 皇宫里,皇上气急败坏地看着严戎铮,怒道:“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昨天你是怎么跟皇后说话的,她是一国之母,你一个皇子怎么能威胁皇后。” “那父亲要儿子眼睁睁地看着甘霖去死吗?”严戎铮忍不住质问皇上,“母亲死的时候,父亲是什么样的心情。” 皇上没了到严戎铮会这么问,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再说了那是甘霖心甘情愿的。” “什么叫心甘情愿?”严戎铮忍不住大吼起来,“谁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分明就是严戎铎设计的。” “朕叫你来不是跟你讲道理,只是想告诉你朕已经答应了皇后。”严戎铮失去理智的大吵让皇上下不了台面。 严戎铮听了反而冷静了,想了想淡淡一笑,“如果皇后不改口父亲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吧。” 皇上哼了一声,拂着袖子,“朕要告诉你以后严格克制自己,若是朕再听到你顶撞皇后,朕决不饶你。” “儿子告退。”严戎铮冷冷地看了皇上一眼,转身退下了。 严戎铮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皇上对阵的,他知道皇上这次不会向着他,皇上也不喜欢甘霖,更是巴不得甘霖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看来他还是得去找一趟皇后啊。 皇后坐在正座上冷眼看着严戎铮,昨天他敢那么放肆,今天恐怕没有那个胆量了吧,她半天才道:“你来本宫宫里干什么?” “儿子昨天一时冲动顶撞了母亲,特来向母亲请罪的。”严戎铮说着就给皇后跪下了。 皇后见严戎铮真心认错,也不那么揪细,便道:“起来吧。” 严戎铮站了起来坐在皇后的下手继续道:“母亲,儿子昨天是被气昏了头,父亲也骂了儿子一顿,儿子今天来认错,母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皇后听了摆了摆手,“本宫不打你了,你知道错了就行,甘霖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你要明白。” 严戎铮点了点头,“母亲难道也相信大皇兄的病好不了了。” 说到严戎铎的病皇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若是能好,就是用尽天下的奇珍药材那也无妨,可不中用就是不中用了,她虽然难过可也得接受现实。 “真是可惜了,”严戎铮叹息着,“皇兄立了那么多大功,若是没了大皇兄......” 皇后不动声色色地看了严戎铮一眼,“你三皇兄现在很能干,你父亲也还比较喜欢,本宫也还属意他。” “母亲,”严戎铮没想到皇后竟然早就有了打算,“有一句话儿子不知当讲不当讲,母亲若是把一切都放在三皇兄身上恐怕就错了。” “哦?”皇后勾了勾嘴角。 严戎铮知道皇后存在疑问,便道:“儿子知道母亲想什么?” “就你也知道本宫的心思?”皇后瞰视着严戎铮,她的心思是那么被人看穿的吗? 严戎铮挥手屏退了宫人,这才道:“母亲爱子,可是也知道大皇兄的命数已定,所以现在打算极力保三皇兄即位,这样母亲日后就是唯一的太后了,可是母亲有所不知,大皇兄之所以会病的如此,大王嫂怀疑是三皇兄所为。” “你在胡说些什么?”皇后听了震惊不已,太医都说了严戎铎是因为水土不服久治不愈导致病情加重。 严戎铮笑了笑,“母亲可以不信儿子,但不可以不信大王嫂的话,大王嫂怀疑大皇兄身边的玉壶道人就是内鬼。” 皇后闭着眼揉着太阳穴,这些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她不确定这是严戎铮危言耸听还是真有此事,“你先退下吧,本宫想静一静。” 严戎铮勾了勾嘴角,“母亲好好休息,儿子先告退了,母亲若是有吩咐只管叫儿子。” 皇后看着严戎铮离开,纤纤玉手已经握成了拳,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到底严戎铎的病势天灾还是人为,如果真的如严戎铮所说,那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来人,把齐王妃给本宫召进宫来。”皇后一刻也等不了了。 严戎铮看着皇后宫中匆匆离宫的太监忍不住嘴角上扬,只要是他想办成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甘霖的命没有人可以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严戎铮已经有了新的打算,他借助这次事见让皇后介入,而他就可以不插手在一旁观战了,每一场战争都要分出胜负,这一次也一样。 齐王妃在府里也焦急不已,志儿像是得了厌食症一样,不管什么东西给他他都不吃,问他为什么,总说没胃口想吐,她抹着眼泪哄着,“孩子,母亲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听话,乖乖把药喝了,你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呢?你这么长久不吃东西你会......” “我就是吃不下去,”志儿被齐王妃逼的,没办法了就哇哇直哭,“我肚子痛,我不想喝那么苦的药,母亲,我要吃玉壶道人的药丸。” 齐王妃看着不可理喻的志儿失望的小声道:“你以为那药丸是什么好东西吗?你知道你父亲是......”齐王妃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志儿年纪还小,不该让他过早地承担这些。 “王妃,皇后娘娘派人来了。”外面的丫环进来禀告。 齐王妃听了只得任由着志儿出去了,太监给齐王妃行了礼,“王妃,皇后娘娘要您速速进宫去。” 齐王妃听了只得答应,又去嘱咐了甘霖一回,这才进宫去。 甘霖见齐王妃让她照顾志儿,所以就撂下严戎铎去了,虽说现在她想说服严戎铎,可是她还没有整理好情绪。 齐王妃进了宫,皇后便问:“我听说铎儿的病是有人筹谋的。” 齐王妃猜想严戎铮大概把一些情况跟皇后说了,便道:“妾身也只是怀疑罢了,苦于没有证据。” “既然你有所怀疑为什么不告诉本宫。”皇后埋怨起齐王妃来,这么大的事齐王妃竟然没有告诉她,反而让严戎铮知道。 “母亲,”齐王妃本就心力憔悴,现在皇后还责怪她,她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妾身哪里敢声张啊,若是妾身只是怀疑便告诉您,万一冤枉了他人可怎么好?妾身想着若是真的再告诉您不迟,若是错的,也神不知鬼不觉。” “那么严戎铮说的那些就是可信的了。”皇后听了不假思索起来,看来那个看似只会荒淫享乐的严戎锵也有一颗博大的心啊。 齐王妃咬了咬唇,“八九不离十了,妾身的人亲眼看着玉壶道人去三弟王府的后门的,更加可怕的是玉壶道人竟然给志儿吃有毒的丸药。”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派人把他抓起来。”皇后更加震怒了,他们已经害得她的儿子奄奄一息了,现在竟然还想着谋害她的孙子。 齐王妃跪在地上哭泣起来,“妾身只凭一颗丹药又如何能够治得了他,他是王爷最宠信的人,妾身没有足够的证据哪敢轻举妄动。” 皇后见齐王妃憔悴可怜,原本保养还算得宜的脸也苍老了一些,心中不忍,伸手道:“难为你了,起来吧,本宫刚才气急了,所以才说了那些,你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往后齐王府也得她支撑着。 齐王妃见皇后这么跟她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母亲言重了,这些都是妾身该当的。” “本宫知道你是个得体的好孩子,这一阵子为难你了,”皇后双手握着齐王妃的手轻轻摩擦着,又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你别怕,就算铎儿真的有什么不测,天也踏不下来,只要你好好的照顾着志儿不要去胡思乱想,本宫会照应着你的。” 齐王妃一阵寒意,她明白这是皇后再提前给她打招呼,意思就是就算以后严戎铎死了,她也要安安分分照顾着齐王府,别有别样的心思,若是没有,她保她荣华平安,若是有了歪念,那一切后果自负,“母亲放心,妾身谨记母亲的教诲。” 皇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忙完这头还要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武王妃光天化日之下和侍卫私通的闲话在武王府传的沸沸扬扬,这关系到皇家的颜面,按照她年轻时候的脾气,少不得要赐死武王妃,可是她的儿子死了,若是再赐死了武王妃,那剩下孩子怎么办,就算她亲自接来照顾,可总不及亲生母亲,“你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啊。” “妾身不敢,”齐王妃赶紧表态,“母亲放心,妾身生生世世都是王爷的人,两个孩子的母亲,您的儿媳。” 皇后无不满意,又想了想,“本宫就不信他隐藏的这么好,在齐王府就找不出一点儿证据来吗?” 齐王妃为难地道:“他为人非常谨慎,而且基本上都在府里,实在没有什么证据可找啊。” 皇后在心里琢磨着果然是个人物,堂堂齐王妃竟然连一个道士的住所都不敢搜查吗?“这样吧,过两天本宫传那个什么道人进宫来看看,那个时候你总有机会了吧。” 齐王妃想了想这也是个主意,便答应了,只等着皇后把玉壶道人召进宫的空隙去搜查一下证据。 岷王府里,严戎锵正在书房里整理一些平时的私密信件,然后让人拢了火盆来,准备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掉。 “父亲,”就在这时,严戎锵的儿子严萧闯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我点银子花花。” 严戎锵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一踏东西藏了藏,厉声喝道:“混账,你母亲没有给你银子花吗?府里吃的喝的穿的用得应有尽有,你要银子干什么?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也不好好读书,本王养你这么个儿子,真是还不如......” 严萧主意到严戎锵的小动作也不说破,只是不屑地一笑,“你是想说养我还不如养一头猪对不对,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读书干什么?我看着就头疼,等以后了我再慢慢念。” “哼,”严戎锵看着严萧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滚。” 严萧听了站起来指着严戎锵道:“滚就滚,母亲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若是不给我钱她说不定又会来闹事,说你情愿把银子话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给我。” 严戎锵一听岷王妃也来王府了,不由地探头往外面望了望,有些吃困地顿了一下,匆匆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家丑 严戎锵急匆匆地出了房门,他得出去应付一下他得王妃,他身边有许多女人而岷王妃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他银子花得好,平时她也从来不来这里,今天竟然来了少不得他得招呼一下。 严萧见严戎锵匆忙跑出去,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什么人嘛,套一句俗话,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刚才见严戎锵那么紧张地藏了一叠东西,他谑笑想,肯定少不了他那些乱七八糟得女人和他那些见不得人得烂账,”哼,不给我银子花还教训我,看我不抓点儿你的把柄。” 严萧有了这样得打算便往外看了看,见严戎锵还没来,忙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他随手在里面抽了几张悄悄塞进胸口得衣服里,才做完这些,严戎锵得脚步就传来了。 严戎锵本是急忙想去招呼一下岷王妃得,走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抽屉得里的东西没收好,便急急忙忙折返了回来。 严萧有惊无险地坐在那里,严戎锵也不跟他说话,回去拉开抽屉看了看,见东西还在这才放心,拿出腰间得钥匙把抽屉锁上,这才瞪眉竖眼得冲着严萧道:”既然你母亲来了,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走。” 严萧见严戎锵做贼心虚,更是确定了他偷来得东西是很有价值得,他盘算着,钥匙待会儿严戎锵不给他银子花得话他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得母亲。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到了正厅,岷王妃已经喝了一盏茶了,见了严戎锵站起来肃了肃,“王爷。” 严戎锵看着岷王妃那张硕大得脸一点交谈得欲.望都没有,但是少不得勉强笑道:“王妃少来这里走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岷王妃冷眼打量了严戎锵一眼,反问道:“怎么了?妾身不能来是不是?”他再不喜欢她她也是岷王府得女主人。 严戎锵陪着笑解释道:“哪里是这话啊,本王得意思是若是王妃要来该提前通知本王,本王稍微准备一下啊,你看你这么突然过来,本王都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岷王妃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是颜色了,她尖着嗓子道:“妾身又不是什么客人,不需要王爷交代,妾身会自个儿得家这点权利还是有得吧。” “准备什么,”严萧见不得严戎锵这副样子,忍不住讥讽道:“好把你得那些莺莺燕燕藏起来吗?” 严戎锵呵呵地赔着笑,命人给岷王妃上了点心坐在旁边道:“你看你,说话这么见外,本王是哪个意思吗?本王当然知道王妃回来是来看本王的了。” 岷王妃听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冷不丁地把严戎锵得手拨开,道:“王爷这可说错了,妾身回来不是看王爷的,而是陪我儿子的,本来妾身也不想回来的,可是儿子说你已经几个月没有给咱们银子了。” 严戎锵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没给他们银子,光是他们两母子的开销就不简单,他哪次断过,说这话还不是因为严萧那小子把银子挥霍了,他冷笑了一声,道:“王妃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惯着这不肖子,本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你看看他,说出去本王都嫌丢人,大字都不识几个,连七弟的煦儿都不如。” 岷王妃回来的目的本来也就非常简单,帮严萧要钱,她不同于别的女人,她制动啊严戎锵花心好.色她也没有能力留住他,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不爱谁爱,“哟,王爷说的这话妾身就不爱听了,萧儿再不好也是王爷的嫡子,妾身知道王爷看妾身不顺眼,连带着也不喜欢萧儿,咱们母子识趣也不争不抢,要你点儿银子花花都不成,你薄待我们母子,让外人见了你脸上也无光了。” 严萧在一旁见岷王妃说的严戎锵七窍生烟,在一旁故作委屈,“母亲,儿子早说了父亲不喜欢儿子了,儿子还是识趣些吧。” 严戎锵被岷王妃的一席话气的不成样子,又见严萧故作可怜,更加可气,他是不太喜欢严萧,可并不是因为他是她生的,而是因为他严萧不争气,“哼,你别给本王装可怜,还有你,你就惯吧看你能惯出个什么,本王才懒得管了。” 严萧一听严戎锵这是要抛弃他们母子的前奏,当即闹了起来,“母亲,走吧,这个王府那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处啊,哼,母亲带儿子进宫找皇爷爷吧。” 严戎锵没想到严萧竟然敢威胁他,他气得甩手就打了严萧一耳光,“你放肆,你若是敢闹进宫去,看本王不要了你的命。” 岷王妃也没想到严戎锵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有些过头了,又见严萧挨了打,忙挡在严萧的面前又哭又闹,“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王爷,你要打你就打死他,妾身一口气也就咽下了,咱们娘儿两个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你若是不打死妾身,妾身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严戎锵见岷王妃娘俩抱头痛哭,真是恨不得打死他们,“够了,你们也多少体谅一下本王的难处,”说完喘了喘气,又变的心平气和起来,“本王之所以打你也是恨你不争气,你说说你都十四五岁了,你认得几个字,”又对岷王妃道:“他是本王的儿子,本王岂会不爱,哎,你说说他又要银子做什么?” “你打了我们母子就想用一点儿银子打发我们?”岷王妃哭着哭着还觉得挺委屈,她王妃当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这么多年来他胡作非为她可闹过。 严萧听了岷王妃的话暗地里捅了捅她,她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便止住了哭声,“还不是为了给他请先生,你总说他不上进,这不也想给你争口气嘛。” 严戎锵只听一耳朵就知道这是谎话,可是他连拆穿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麻木地道:“要多少管家带你们去支吧。” 母子两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严萧出了正厅的门回头看了看,眼神里一片阴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恨意深藏 严萧是恨严戎锵的,而且还恨着整个王府,他母亲贵为王妃他也是王府的嫡子,可是他们并不住在这里,而是单另住在外面的别院里,他早就知道严戎锵不爱他们母子了,他们的恩宠都被那些妾和妾生的孩子抢了去,哼,不过这一切也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报复他。 岷王妃走了几步回头见严萧没走,折返了几步拉了一把,“看什么呢?有什么可留恋的,拿银子去吧。” “哦。”严萧这才回头跟着岷王妃到账房拿银子去,“母亲,我恨这里。” 岷王妃淡淡地看了严萧一眼,“我却不恨,它虽然抛弃了我们,但是没有它的话,我们也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儿子,你说是吗?” “这些本该是属于我们的。”严萧并不满足他们将要领取的银子,本来他可以拥有更多的。 严萧这么一说岷王妃突然对他愧疚起来,要不是她不得严戎锵的宠爱,严萧也不会和他过这样的日子,他在王府不受重视,在宫里也是如此,想一想真是不值啊,“哎。” 母子两跟着管家到了账房,管家问:“王妃,不知道您要支多少银子呢。” 岷王妃还没开口,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就跑进来了,“管家,给我取五百两银子来。” 管家见了这少年眉开眼笑,嘱咐道:“少爷慢些跑,看满头大汗的,您要支银子干什么?” “我看上了一只鸟儿,那个人说得五百两才肯卖。”少年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管家听了忙命人支了五百两银子给少年,送出账房门口,“少爷慢走啊。” 岷王妃母子就这么被一个少年给无视了,别说严萧心里百般不爽了,就连岷王妃也不是滋味了,问道:“这就是王爷早年的那个妾生的儿子吧。” 管家点了点头,“是啊,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少爷都这么大了。” 岷王妃听了不屑地冷哼一声,冷言冷语地讽刺道:“果然是低贱之人生的种,一点规矩礼貌都没有,看到本妃和他兄长在这里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什么东西。” 管家听了不知道如何说话,只能呵呵笑两声,“王妃要支多少银子。” 严萧心里眼里都恨这个少年,当然更多的是嫉妒,他用下巴指了指早已没影的少年,问管家,“他支银子都不必经过父亲的批准吗?” 管家听得出严萧话中的嫉妒,也不正面回答,“想是已经问过王爷了吧。” 严萧冷冷地看了管家一眼,心里也就明白了,当即更不高兴了。、岷王妃眼见着严萧这般不爽,心里也心疼,又想着他们母子的处境也恨严戎锵薄情,一咬牙,对管家道:“你先给本妃支十万两银子吧,不够了本妃再来要。” 管家听了几乎不敢应承,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 岷王妃见管家为难,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张口都能从这里拿走五百两,本妃是堂堂王妃,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毛孩子了,别以为本非好欺负,告诉你,皇上之所以还很器重他不过是因为本妃能忍,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闹起来,看谁吃亏。” 管家见岷王妃难缠,加上严戎锵刚才也的确说要多少给多少,便道:“王妃稍坐,马上给您支出来。” 岷王妃听了这才气消,母子两坐了一会儿拿了银票便走了。 严萧不管许多,出了岷王府的大门就缠着岷王妃要钱,岷王妃拗不过,答应给他二百两银子。 严萧一下子就不干了,“你刚刚才得了十万两,才给我二百两,我连一个庶子都不如了,哼。” 岷王妃也知道这件事让严萧心里不爽,索性道:“你别不高兴,母亲一次给你一千两花花,怎么样。” 严萧听了笑了起来,“好啊,谢谢母亲。” “只是一点,不许给我闯祸。”岷王妃再三嘱咐着。 严萧满口答应着,等银子拿到手,也就不管不顾地跑了。 齐王妃回到王府就等着皇后的动作,这日她正在乘凉,突然志儿疯跑过来扑在齐王妃的怀里惊魂未定道:“母亲,儿子刚刚入恭,完了以后突然看到恭桶里面有很长的虫子。” “齐王妃听了把志儿抱在怀里,也没多想,只问:“这两天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志儿摇了摇头,反正他偷偷吃了玉壶道人给的丸药之后就好了,只是那些虫子有些可怕,不过他不敢把他吃玉壶道人的药的事告诉齐王妃。 齐王妃见志儿好了,也就放心了。 甘霖端了一盘湃好的西瓜进来了,“戎铮送来的。” “多谢。”齐王妃笑着点了点头,甘霖略坐了一会儿,“你还是去看着王爷吧。” 甘霖听了也就走了,严戎铎听到甘霖的脚步声,“甘霖......” 甘霖听见他的呼声,不情愿地进了屋瞪着眼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严戎铎知道甘霖还为了那件事恨他,“你还在怪我吗?” “不敢。”甘霖淡淡地一句,始终也不看他。 严戎铎又道:“我渴。” 甘霖便闷不啃声地到了一盏茶递给他。 严戎铎趁机一把握住甘霖的手,“甘霖,我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有那样的念头,你原谅我。” 甘霖很是反感这样的动作,想挣扎但又不敢太用力,便道:“你放开,爱我,所以就要我陪着你死。” “我不过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严戎铎心里难过,甘霖始终还是不够爱他。 甘霖听到这句永远在一起就想吐,她也想永远和严戎铮在一起,他知不知道,“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我给你陪葬,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严戎铎听着甘霖这么决绝的话,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你就这么恨本王?” “本来不恨,现在恨。”甘霖背对过严戎铎。 严戎铎像一直受了伤的刺猬蜷成一团,她已经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看不到她的笑脸他觉得日子过的真没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必死 严戎铎哀戚地看着冷漠的甘霖,他何尝想有那样的遗愿啊,他之所以如此还不是被她和严戎铮给逼的,他实在接受不了让他们两个长相厮守,如果她是爱他的,他愿意在地下等,七十年八十年都行,可是他不敢冒险,他再次看了看她精致但冷漠的脸庞,他猜想她现在一定恨不得他马上去死,突然他笑了。 甘霖莫名其妙地转头看着他,冷冷地问:“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严戎铎看着甘霖。 甘霖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股气,语气不悦地道:“有什么可笑的,我很好笑吗?也是,我在你眼里可不就是个笑话?生死还不是凭你的一句话。”说着不由地生出一丝悲凉之感。 甘霖的那句话还是让严戎铎难受了一下,她在他心里就是得不到的月亮,让他魂牵梦萦,她怎么可以低估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呢?她之所以看不见其他还不是心里装着别人的缘故,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变的坚硬起来,“你的确很好笑,现在的你一定很矛盾吧,希望我早早地死却又害怕我死?你说是不是?” 甘霖听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王爷有这闲心去想我却没有,王爷还喝水吗?不喝我就出去了。” 严戎铎的眼神又变的痛苦起来,“你就不能陪一陪我。” 甘霖赌气放下茶盏,转身边走边道:“我想王爷更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原本就死气沉沉的房间一下子更加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严戎铎甚至可以听见一些奇怪的沙沙声,若有若无,他觉得那是死亡的脚步声。 甘霖出了房门,走了很远之后回头,心里思踱她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他那么可怜,从根源上来讲,他也只不过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罢了。 “甘霖小姐在想什么?”冷不丁身后传来玉壶道人的声音,她吓的猛回头,却看到玉壶道人眼中的关切之意。 甘霖摇了摇头,淡笑着道:“没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防备的,玉壶道人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今日这般随和不知道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玉壶道人笑了笑,知道甘霖不可能跟他吐露心声,还是破天荒的宽慰道:“甘霖小姐其实不必忧心,一切上天自有安排,小姐宅心仁厚,又怎么会薄命呢?” 甘霖听了叹了一声,上天自有安排,难道这一切就是上天的安排吗?从小到大的磨难挤的满满的,让她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薄命的不往往都是宅心仁厚的人吗?” 玉壶道人听了笑了笑,“甘霖小姐不怕贫道吗?” “我一个要死的人了,还怕你做什么?”甘霖凄然一笑,眼中泪光点点,本来她没打算哭,可没想到......她连忙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 玉壶道人见了皱眉问:“甘霖小姐是不相信贫道的话吗?” 甘霖有些不知所措,她拿眼睛审视着玉壶道人,不明白今日的他怎么跟她说这么多话,而且都是安慰她的,站在他们各自的立场,他能不害她就算是高抬贵手了,再说他怎么就知道她不会死?“多谢你的吉言,难道你还能断言一个人的生死吗?” “自然。”玉壶道人四下看了看,无不掩饰地承认了。 甘霖便问:“齐王会死吗?” 玉壶道人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甘霖的心里一紧,心里开始沉重,谁都知道齐王命不久矣,这些事又何须谁来断言啊,“想来玉壶道人应该很忙吧,就不打扰了。” “不忙,过两日贫道要出去几天,”玉壶道人突然变的惆怅起来,“在齐王府住了这么久,还真是有些不舍啊。” “玉壶道长要走?”甘霖听玉壶道人的口气似乎是要离开这里。 玉壶道人摇了摇头,“不是,出去亲自采购一些东西,王爷的病还没好,我还不能走,只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我的大限也要到了。” 甘霖有些怀疑地看着玉壶道人,她很少听到有人自己给自己断言死期,“原来玉壶道长也怕死啊。” 玉壶道人看了甘霖一眼,“心里存着畏惧总是好的,谁不怕死呢?总之贫道死的时候会有不少人拍手称快吧。” 甘霖尴尬地笑了笑,“就不和道长再闲话了。”说着匆匆走开。 志儿玩闹了一阵也就睡觉了,齐王妃睡不着便随处走走,没走多远就碰到了甘霖,她上前道:“王爷睡了吗?” 甘霖摇了摇头,她现在哪还有心思无微不至地照顾严戎铎啊。 齐王妃话出口也知道不妥,笑了两声掩饰过去,见甘霖一筹莫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戎铮肯定在想办法。” “皇上恨极了我,皇后不松口,我还能活命吗?”甘霖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滴了出来。 齐王妃用手绢给她掖了掖,安慰道:“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你别急,王爷的身子虽不好,但也不会在这两天,慢慢来,说不定就能转寰呢。” 甘霖只是哭着摇头,严戎铎恐怕巴不得她现在就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齐王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是拍着甘霖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啊,会好起来的,你这样让戎铮看见了,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大乱子。” 甘霖听了也就忍着停止了哭泣,万一惹恼了严戎铮,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就糟了,她一条小命不要紧,可千万不能毁了他啊。 严戎铮回到府中,却发现府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意,他也不甚在意,直回了书房。 玢婷自斟自饮已经醉醺醺了,她听说严戎铮回来了,便踉跄地赶了过来,一见到严戎铮就瘫软地扑了上去,“王爷,回来了怎么也不差人通知一声。” 严戎铮有些嫌恶地推开玢婷,皱眉道:“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玢婷听了用手捂着嘴哈哈一笑,“人家高兴嘛,高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会后悔的 严戎铮转身坐在椅子上,隔了半晌才淡淡地看着玢婷,问:“你高兴什么?”他隐约知道玢婷在庆祝什么了。 玢婷听了又趔趄地缠了上来,双臂搭在严戎铮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朵上一字一字地道:“自然是替我自个儿高兴了,王爷不知道吗?甘霖要不了多久就要给大皇兄当殉葬品了,哈哈,王爷,你说妾身听到这样的消息能不高兴吗?” 其实在玢婷出口之前严戎铮就知道玢婷的意思了,只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尖锐刺耳,严戎铮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那张越是得意就越让他讨厌的脸近在咫尺,她那血红的口脂显的她更加的狰狞,像一头嗜血的怪物,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掐住了玢婷的脖子。 原本还在放肆着大笑的玢婷突然顿住了,严戎铮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脖子几乎让她断气,她两手不停地乱抓着,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了蹦出来了,她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她有种预感今晚会命丧在他的手上。 玢婷脸涨的青紫,在越来越加重力道的手中,她渐渐停止了挣扎,觉得就遮掩死了也好,死了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爱着别的女人而难受了。 严戎铮气归气,但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之所以会掐她的脖子也是实在被她气坏了,可是当他看到她停止挣扎认命的时候,他松开了手,他不是想要她的命,他只是想让她安静。 一直守在门外的韵儿看着这情形已经被吓傻了,身子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也就谈不上进来搀扶玢婷了。 严戎铮看着毫无血色的玢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算玢婷现在不可理喻蛮不讲理也是他造成的,他上前蹲下伸手替玢婷擦掉脸上冰凉的泪痕,“本王不是有心的,玢婷。” 玢婷半天才眨了眨泪眼,幽幽地道:“妾身知道王爷不是有心的,可是王爷,您刚才做的决定是对的,刚才你不该心软,你该掐死我。”不是有心的都伤害的她这么重,若是有心的那她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就算是对她再没有感情也不会那样做的,“你明知道本王不会,你知道本王不会弃你的。” “妾身真的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你对妾身负什么责任,看着王爷深爱别的女人,妾身生不如死,妾身心里很明白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得到王爷的爱了吧,王爷觉得妾身现在就像个魔鬼吧。”玢婷鲜红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严戎铮看着玢婷,她不是魔鬼,只是心里执念太深的缘故,“想明白了你会觉得轻松很多的,从你嫁给本王的第一天你就该明白,本王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玢婷经过这么一闹,酒早都醒了大半了,这些她当然知道了,她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女人超越她,夺得了他所有的爱,他的所有爱原本只该是属于她的,她讽刺地笑了笑,“那王爷有没有对甘霖说,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也许还会有下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女人。” 严戎铮不说话了,这些话他不可能对甘霖说的,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让她开心快乐,弥补她从前所受的苦,但是他相信甘霖是明白事理的,“她知道除了你和她,本王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玢婷听了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王爷对妾身还真是情深意重啊。”她的内心充满嫉妒。 “好了,本王不想再跟你说了,你回去吧。”严戎铮回身坐下处理起手里的事物,不再看玢婷一眼。 玢婷缓缓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严戎铮一眼,“你会后悔的。” 严戎铮原本打算写信,可是被玢婷这么一说顿时心乱如麻,再没有半点心情,手中的笔在纸上胡乱地画了一通,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杨琰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甘霖了,这两天也听说了严戎铎要她当殉葬品的事,心里很是慌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整天缠着陆邪,“你们倒是想出法子来没有啊?” 陆邪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能有什么法子啊?要知道这事儿可是皇后定下的,皇上都不管,我能怎么样。” “你就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杨琰有些气愤地看着陆邪,甘霖可也是他的朋友,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陆邪再次无奈地表示,“就我这脑袋瓜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只能看戎铮了,若是他也没有辙,我们就只能每年生祭死祭多烧点儿纸钱了。” 杨琰听了这话气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真是不公平,甘霖辛辛苦苦照顾他那么久,到头来还要殉葬,皇后娘娘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陆邪见杨琰口不择言数落起皇后来,忙站起来央告道:“哎呀,好了好了,你大声嚷嚷什么,万一让有心人听见了可怎么好,真是的,在府里说一说也就罢了,出去了可千万嘴巴闭紧一点。” 杨琰也知道刚才说错话了,就擦了眼泪道:“那我能不能去齐王府看看她啊,她现在一定很需要人的陪伴。” 陆邪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齐王府又不是什么禁地,你想去就去吧,不管事情如何你也先尽量宽慰她一下。” 杨琰听了这才止住眼泪,“那我可以把水红桃春和小玉带上吗?她们也很惦记她。” “这个......”陆邪有些不好回答了,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是毕竟齐王府不是他的府邸,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当然没问题了。” 杨琰终于起身出去了,她打算准备一些甘霖喜欢吃的点心去看她,虽然她也不太清楚甘霖喜欢吃什么。 陆邪看着杨琰的背影,本来还有些话想说,可是见她这么担心甘霖,也就没有再说别的,等甘霖的事儿忙完,他也该张罗着带杨琰回老家去看望一下老爷子了,听说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他作为陆家唯一的男孙,却不能时时尽孝,也实在惭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桃春跟别的男人好了 小玉自甘霖跟随严戎铮去北边她就和甘霖分开了,回来没多久又因为甘霖要照顾严戎铎而分开,没了甘霖的小院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虽然甘霖不在,小玉还是很勤劳的隔三差五就把甘霖的屋子收拾一番,等甘霖回来了也好干干净净的。 用过早饭,甘霖就道隔壁去找水红她们了,反正自从那边茶室的人命案子了解之后久安居室的生意也淡了许多。 水红闲着无事,也就把屋子里的床单被套拿出来晒一晒,小玉见了上前笑着搭手道:“今天太阳好,正适合晒东西。” 水红笑呵呵地把东西扯展,这才回头道:“吃饭了?” 小玉嗯了一声,拿眼睛找了半天才问:“桃春呢?” “一大早和人出去买菜去了,怎么找她有事儿?”水红看了看天,桃春出去的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小玉摇了摇头,这才往水红跟前凑了凑小声道:“水红姑娘,知道我在外面看见谁了吗?” 水红大概已经知道小玉要说的是谁了,因为她也看到过他很多次了,“他又来了?” 小玉眼中尽是轻蔑,不屑地道:“可不是,又在大门外面转悠着,桃春的态度都那么坚决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啊。” 水红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只是淡淡一笑,“他也算是浪子回头,就是不知道桃春心里怎么想的。” 小玉听了就闷坐在一边,“怎么想的,她若是还愿意接受他我也就真是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对了,那一次桂花姐不是想给她介绍一个人吗?有着落没。” 水红听了也丢下手里的活坐在小玉的旁边喝了一口水,“可不,那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人看着特别精神老实,不过是个杀猪的,但别看人家收拾的不咋样,可是家境好,我也让桂花探了探口风,人家是真心喜欢桃春,想要和她成亲过日子的。” 小玉听了在心里叫好,只要那个人对桃春是真的,“那桃春是怎么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水红想了想摇了摇头,桃春的心思深,有些事儿宁愿憋在心里也不说,“让她见她也见,可就是不表态。” 小玉听了就有些担心,“恐怕她心里还想着她的那个不是东西的丈夫呢。”那种无媒无聘的婚姻桃春也相信,真是可悲,说穿了还不是苏公子骗她的一手段。 水红听了小玉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还这么直接啊,你看你义愤填膺的样子。” 小玉却越是越说激动,“我就是不想苏公子再骗她了,他就是吃定了她,所以才厚着脸皮来找她的。” 水红也明白小玉的心情,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们所能控制的,“好了,你在这儿气炸了也是闲的,这事最终还是得看桃春不是。” 小玉一听更加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急匆匆地往外去,“我去把他赶走。”其实最主要的根源都不是因为桃春,而是因为甘霖,甘霖为了桃春付出了多少,若是桃春这一步踏错,甘霖不知道又要操多少心,倒不如直接扼杀掉的好。 水红来不及阻止,也只得由着她去。 小玉端了一盆水开了门就朝着苏公子泼过去,“好狗不挡道,走开。” 苏公子一个躲闪,也幸免了,看着小玉那针对的眼神,不觉惭愧起来,作揖道:“小玉姐姐。” 小玉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前不可一世的苏公子现在竟然低头叫她姐姐,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她两手叉着腰,“喂,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知道吗?我知道你来是想等桃春,可是桃春已经不再爱你了。” 苏公子听了并不生气,只是问:“小玉姐姐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可是好姐妹,”小玉生怕说不过苏公子,一凶再凶,“她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们的。” 苏公子还是那样没有半点波澜,“小玉姐姐,我是真心的想挽回桃春,我知道小玉姐姐讨厌,但是你没有权利赶我走。” 小玉见苏公子伶牙俐齿,心里气不过,就出言挖苦道:“哟,倒了几天泔水长本事了啊,我的确没有权利赶你走,可是告诉你个消息也不怕你不死心。” 苏公子知道小玉一直看他不顺眼,所以也就不以为意,谅她也说不出什么让她死心的话,便道:“那还望小玉姐姐赐教。” 小玉听了也就不客气了,直接了当地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别说是桃春了,就连我都看不上,你说你现在有什么,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比你强,再说了,桃春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还只有你要不成,实话跟你说吧,最近有个人看上桃春了,家境好,人品好,也真心喜欢桃春,愿意和她一心一意地过日子,我进去问了,一大早就出去和人家见面去了,你还死皮赖脸的守在这里干什么?” 小玉的这一番话对苏公子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那个美丽善良的桃春已经爱上了别人,他嘴硬地不肯承认,“你胡说。” “我胡说,”小玉瞪着眼睛指着自己,“我胡说我就是不是男人。” 经过再次确认,苏公子一下子颓败起来,他的双腿几乎不能支撑他的身子,他手撑着墙勉强走着,她竟然跟别的男人见面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一次见到他一整天没吃饭还偷偷地塞给他一个馒头?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转眼却跟别人好了。 小玉看着蹒跚而去的苏公子满意地拍了拍手,这次去了总不会再来了吧,她一回头,却见水红站在她的身后。 水红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桃春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小玉有些尴尬,抠了抠手指解释道:“先不管这话的真假吧,只要他死了这条心不再来缠着桃春不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桃春的内心 水红看了看小玉也没有再说话,只转身进去了,小玉也就关了门跟着进去了。 现在天气大,快到中午就已经很热了,水红把煮好的绿豆汤装在坛子里湃到井里,热了好用来解暑。 小玉憨坐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然是杨琰和桃春,小玉惊喜地叫道:“杨琰小姐,你怎么来了。” 杨琰一手用手绢扇着风,一手举过额头挡着太阳,“先进去再说吧,热死了。”几个人进去了。 水红给她们盛了绿豆汤来,这才问:“真是稀客啊,自从甘霖去了齐王府,你好都没来了。” 杨琰接过水红递过来的绿豆汤喝了几口,这才用手绢掖着嘴道:“府里事情多走不开,我得空就来了嘛,”说着转头问桃春,“我刚才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巷口说话,你干什么去了。” 桃春才打了水洗了把脸,被杨琰这么一问,又见大家都定定地看着她,不由地脸上一热,“没,没干什么啊。” 小玉听了却拍起手来,叫嚷着,“我知道,你去会情郎了对不对?”枉她还担心了半天,就说桃春不可能那么顽固不化还喜欢苏公子那个败类,这下好了。 桃春脸上更加发烫,小玉说话的声音很大,她不由自主地往外看了看,闷闷不乐地回房间了。 水红见桃春生气了,站起来用手恨恨地指了指小玉,“说话没轻没重,看吧。” “她本来就小气。”小玉不服气地嘟囔着,去见了男人还不让人说,再说她又没有恶意。 杨琰因为甘霖的关系还是比较护着小玉的,对水红道:“哎呀没事,她气一会儿就好了。” 桃春关了门闷在屋子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觉得头发都湿了,小玉她们说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其实大家也是因为关心她,她一生气反而没意思了,只是她并不是去会什么情郎,想了想,便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 杨琰给她让了让,这才问:“大家都是关心你,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别在意。” 桃春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我真不是会情郎去了。” “那杨琰小姐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小玉又忍不住问了起来,不是找情郎为什么会和男人在一起。 桃春这才咬着牙气呼呼地抱怨道:“还不是桂花姐,说好的一起到郊外挖点野菜,谁知我去了竟然碰到那个人,弄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容易才脱身。” 水红听了笑了,看来这桂花姐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以往我还以为桂花姐就是随口说说,倒没想到还是真心想帮你的,往常老听她念叨什么可惜你这么好个姑娘,看来桂花姐对这件事上心了,我们大家也都盼着你好,就是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说实在的,她们也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女人,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归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谁都不愿意像浮萍一样没有根基。 桃春沉默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一阵子苏公子老是来这里等她,盼着跟她重修旧好,可是她真是被伤怕了,从前的那些伤害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抚平的,她也知道桂花姐给她介绍的这个男人是个踏实能干的好人,她也想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可没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心里却总是没有着落。 看桃春的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自己也很纠结,杨琰是个爽快的,见桃春这样很是着急,道:“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不过就我个人来看,估计你还是放不下苏公子,但是我可以跟你说,苏公子绝对没有你想想中的那么好,我曾派人偷偷跟踪过他,发现他经常在赌坊出没,我们都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你。” 桃春还是不说话,这些她都知道,因为她给他馒头的那天他向她坦白了,他进赌坊不过是为了能够赚到一些银子好给她更好的生活而已,她不怕他穷不怕他没有,她就怕他不是真心,曾经他一度想把她买丢,她眼中泛着泪,真是好纠结啊,一边不断找机会跟她说些悔过的话,一边却是绝对一致的反对声,她该怎么办? 小玉见桃春那么优柔寡断心里不住地替甘霖感到不值,为了帮助她,甘霖受了多少委屈,她一咬牙,道:“你还在这里纠结什么,苏公子今天来找过你,可是我随口一说又别的男人也想娶你,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了,这样的男人对你会是真心的吗?” 桃春惊讶地看着小玉,她竟然跟他说了这些,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冲着小玉吼起来,“你凭什么说这些,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说,”小玉被桃春这么一吼也气炸了,要不是因为甘霖,谁愿意多管闲事啊,“你这个样子迟早都是要被骗的,我是因为甘霖,她为了你付出的真的不少了,我不想她再次为你担心,那个男人要是爱你就不会一走了之,他肯定会把你抢回来的,一遇到苦难就退缩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放不下的。” 桃春任凭小玉发泄完,突然冲向大门,跑出去,到处都是空荡荡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她不可遏制地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她心里的痛心里的委屈一股脑都发泄出来了,她也恨自己没出息,想要开始心的生活可总是放不下他。 杨琰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桃春扶了进来,“好了,大家又没有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跟别的男人好,哭什么,你这么难受,心里也一定很担心吧,你一边爱着他一边又害怕他对吧,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以后再慢慢想吧,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去看看甘霖的。” 水红听了有些激动地问:“去看甘霖?” 杨琰点了点头,“对,你们去不去啊?” 小玉听了不住地点头,“去去去,我们当然愿意去了,我好想她啊,也不知道她在王府过的怎么样,本来甘霖是该把我带上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严戎锵来了 小玉对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糊里糊涂的她就被撂下了,估计甘霖也不好跟齐王妃开口要她吧。 谨王府里,谨王妃把孩子哄睡了之后也就闭着眼养会儿神,他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卫醒在吗?” 严戎烁摇了摇头,坐下,“府里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谨王妃一下子感到烦躁起来,坐直了身子握着严戎烁的手,“王爷,我的心里好乱啊。” “你怎么了?是不是天气太大不舒服,”严戎烁伸手摸了摸谨王妃的额头,“要不我把你们送到避暑山庄去住一段日子。” 谨王妃摇了摇头,别说避暑山庄了,就是玉皇宝殿让她住她也不安稳,她问:“王爷就没看出来我兄弟最近不对吗?” 严戎烁想了想,的确有些反常,“他怎么了?” 谨王妃怨怼地看了严戎烁一眼,他真是人闲心闲啊,连这点儿事儿都看不出来,就埋怨道:“都怨你,那天我一个劲儿地给你使眼色,你没看出来还一个劲儿的说。” 严戎烁一愣,他实在不知道谨王妃说的哪一件事儿,“你说清楚点儿。” “就是你进宫回来说甘霖要给大王兄殉葬的事情啊,”谨王妃不高兴地提醒着,“你明知道我兄弟对甘霖有意思,你还说这样的话。” 严戎烁一拍脑袋想了起来,他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那天我一时着急就忘了,我也是生气,殉葬,我朝多少年前就没了活人殉葬的说法了,怎么突然又要人殉葬。” 谨王妃见严戎烁一提起这事儿就生气,忙抚了抚他的胸口给他顺着气,“你也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文上是没有活人殉葬的律例了,可是私下里达官贵人用活人殉葬的还少吗?就为了这,皇后还训斥了你。” 严戎烁倒是不在意皇后的训斥,如果能挽回甘霖的生命那也没什么,“这都罢了,只恨我没有能力,大皇兄也真是,一把年纪了,不积些阴德,我真是看不下去。” 谨王妃知道严戎烁是个率直的人,而且甘霖救过他们的孩子又是严戎铮最爱的女人,严戎烁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就劝道:“我明白你的心,可是从你选择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你没有能力阻止很多事情。” “我知道。”严戎烁有些艰难地承认了,这有什么办法,当初就是为了避免也些不必要的纷争他才什么都不要,可是现在...... 谨王妃的头倚在严戎烁的肩膀上,安慰道:“王爷别生气,有些事你能管就管,管不了就算了,我什么也不奢望,但求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终老就行了。” “卫醒也是个性情中人啊。”严戎烁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琰跟水红她们商定了个日子,决定两天之后去看甘霖,因为陆邪跟她说齐王府明天后天有些不方便。 原本皇后还打算找个借口把玉壶道人传进宫的,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她怎么着,突然齐王妃派人来说玉壶道人带着他的几个徒弟外出采购去了,皇后听了也罢,只要找个机会让他们翻找证据就行了。 皇后亲自派了人去齐王府,在齐王妃的带领下不动声色地把玉壶道人及几个徒弟的住处炼丹的地方查了个遍,就在差点未果的时候,突然在一个隐蔽的暗格里找到一些丸药。 齐王妃看着这些丸药,止不住地打着寒战,亲自包好交到皇后亲派的太医手里,这才放心。 不到下午,宫里就传来消息,说那些药丸都掺有问题,长期服用会导致慢性中毒,最后毙命,皇后更是震怒不已,心里一边埋怨严戎铎轻信人一边心疼,就是这些身边人谄害了她的儿子啊,现在又找出那么多有问题的药丸,当即就要把玉壶道人抓起来处死。 齐王妃听了揪心不已,玉壶道人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真正的主谋还没有浮出水面,如果就这么把玉壶道人给杀了,真正想谋害他们的人还是安然无恙,“不行,本妃得亲自进宫见见皇后。” 皇后宫中,齐王妃道:“母亲,现在是否先把玉壶道人暗中关押起来,实在还不适合处置啊。” 皇后很是不解,“为什么?” 齐王妃也很为难,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母亲,妾身怀疑玉壶道人是受他人指使的,可是我们找出来的证据只能证明玉壶道人对王爷不利?我们没有证据如何能够把真正的主谋法办?” 皇后听了无不同意,她也只是被气昏了头才说出那样的话来,既然有人想要谋害她儿子的性命,那肯定是经过周密的部署,又岂会让他们轻易抓到什么把柄呢?可是怕就怕在人心不可测,往往贼喊抓贼的事情也不少,“你可要谨慎啊,别被人利用了。” 齐王妃不理解皇后的意思,但是不管怎样,先把玉壶道人看押起来最合适不过了,“母亲,请您相信妾身。” 皇后看了一下还算沉稳的齐王妃,有些担忧地道:“你一个女人家能压得住这一切吗?” “母亲放心,为了王爷,为了孩子,妾身一定可以的。”本来她是不想多事的,可是这些人已经威胁到她的孩子的生命了,她必须铲除。 皇后点了点头,既然齐王妃这么自信,她也愿意相信她,“那就这样吧,务必要把谋害本宫儿子的凶手找出来。” 齐王妃回到王府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晚上时,严戎锵竟然破天荒地来了。 齐王妃笑着让人上了茶,“三弟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最近不忙吗?” 严戎锵冲着齐王妃笑了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收回了目光,“再忙也得抽空来看看兄弟不是,大皇兄怎么样了?” “倒是还好,”齐王妃心里思踱着严戎锵一定是在哪里得到了些什么风声,所以心虚前来打探,“这两天皇后娘娘也派了许多人来,又派了太医来给王爷诊脉,说是王爷倒比之前好了些。” 严戎锵听了还不放心,站起来道:“大王嫂,本王还是去看看大皇兄吧。” 齐王妃点了点头,带着严戎锵往严戎铎的房里去了,严戎锵才进房,竟然看到甘霖侍奉在旁,心里不由地呆了,忍不住在心里惋惜,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却在这里照顾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真是暴殄天物。(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想要征服 甘霖才伺候着严戎铎喝了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见有人进来了一抬眼却是严戎锵和齐王妃,甘霖心里不喜欢严戎锵,但还是行了礼,“王爷。” 严戎锵多看了甘霖两眼,这才坐下,见甘霖眼窝有些发青,知道是没休息好,便道:“看你疲惫的样子,照顾本王的皇兄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甘霖肃了肃恭敬而疏离地答着。 严戎锵也不在意,仍旧笑着,“来来,别拘着,坐吧。” “不敢。”甘霖不用看严戎锵都知道他那副嘴脸,所以她也就懒得抬眼了。 严戎铎原本也是躺着的,听到严戎锵跟甘霖说话便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太了解严戎锵了,生怕严戎锵唐突了甘霖,届时他也没有能力保护她。 严戎锵看到严戎铎挣扎了一下没有坐起来,在心里笑了笑,还是忽略了她,只是笑着对甘霖道:“来,你坐下嘛,大王嫂在跟前,本王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甘霖心里虽然怨恨严戎铎,但是每当严戎锵出现,她却又不由自主地和严戎铎归为一个战线,她冷冷地看了严戎锵一眼,知道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还要照顾王爷呢。” 严戎锵听了甘霖的话忍不住砸了咂舌,“甘霖你就是不一样啊,大皇兄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能对他这么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 甘霖被严戎锵这么一提醒,心里又烦了起来,她淡淡地看了严戎铎一眼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 严戎锵勾了勾嘴角,看来甘霖也是满肚子的怨呐,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子马上就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而死了,心里一定有很多的不甘愿吧,别说是她了,就连他心里也很是不服啊,像甘霖这么漂亮的女子不是应该归属于他这类强者吗?为什么她不是和严戎铎纠葛不清就是和严戎铮有私情,若是这次他有办法救她,以后她就是他的了。 齐王妃一直在一旁坐着,她对严戎锵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但是看着他并没有说太多过分的话她便也没有开口,现在先让他高兴两天,到时候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屋子里突然变的安静了,大家都静静地不说话,甘霖杵在那儿半天,突然抬头闷闷不乐地对严戎锵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本王还不能来看看你吗?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严戎锵被甘霖这么说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 甘霖忍不住翻着白眼,“不知道王爷到底是来看谁的?”这种人真是让人讨厌,永远都是一副肤浅荒唐的模样。 严戎锵这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他收了心,这才对严戎铎道:“大皇兄近几日可好些了,前一阵子兄弟忙,也没顾得上看你。” 严戎铎早就被严戎锵气的差不多了,要不是现在他身体不好他早都翻脸了,现在他也只有不说话的份儿。 严戎锵还不敢太气严戎铎,要是一不小心气死了,这笔账只怕要算在他的头上,“大皇兄别急,有病了慢慢养着,朝堂上有我替父亲分忧,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严戎铎对前朝的事都已经看开了,只是看不惯严戎锵那炫耀的模样,忍不住气道:“你走,你,你走......咳咳咳......” 严戎锵看了一下严戎铎,站起来对齐王妃道:“大王嫂,往后还得你多费心照顾大皇兄和孩子,你放心,本王也会帮衬着你,若是王府里缺什么,只管让人来告诉本王,只要本王能办的到的,一定二话不说就给你送来。” 齐王妃勉强应付着,“多谢你的好意。”齐王府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向他伸手吧,他还真是以为他掌控了全局呢。 严戎锵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看甘霖这才扬长而去。 严戎铎剧咳不止,从何时开始,严戎锵那样的货色也敢在他的王府直来直去还欺负他身边的人了,“放肆。” 齐王妃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严戎铎,劝道:“王爷省省吧,你如今不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生那些闲气干嘛,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调息身子。” 严戎铎听了只得气喘吁吁地躺着,半晌才道:“等玉壶道人找回灵丹妙药,待本王病愈,本王才跟他们算总账。” 齐王妃见严戎铎还指望着玉壶道人,就忍不住地想泼他冷水,甘霖见齐王妃的模样,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也怕她把严戎铎气的更加严重,便对齐王妃摇了摇头,转身对严戎铎道:“王爷,你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了,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快好好歇着吧。” 甘霖已经好多天对他冷淡了,今天她突然关心起他来,让他忍不住心情大好,感动起来,“好,好,本王听你的。” 甘霖伺候着严戎铎睡下就和齐王妃一同出去了,齐王妃拉着甘霖的手道:“你到底是个心肠软的人,你还是很心疼他的。” 甘霖听了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实话说,我是怕王妃再说出让他生气的话,你也知道我......”她劝严戎铎保重完全是为了她自己,她还不想死,不想就这么做别人的陪葬。 “我也能够理解,”齐王妃和甘霖相处了些日子倒是渐渐交心起来,她一个妇道人家遭遇巨变,府中也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和甘霖聊聊也能疏散疏散,“真是难为你了。” 甘霖笑了笑,“遇都遇上了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看王爷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齐王妃也跟着叹气,在她看来严戎铎该不会是对一个女人这么长情的人。 甘霖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严戎铎是怎么想的,“谁知道,我在想,王爷对我这么执着会不会和戎铮有关系。” 齐王妃也不知道,只是笑,“或许是因为得不到吧,他曾经那么骄傲,所有女人都任他挑选,唯独你是个例外,他想要征服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交代后事 甘霖呆呆地看着远处长叹了一声,这就是他对她死不放手的原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可悲,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竟然还傻到要用权力留住感情,恰恰相反,感情是最沾不得权力的。 “明天我能不能出去一天?”甘霖在这高院深墙之中倍感孤独,她向往外面,再说她本来就属于外面,她想念她的爱人朋友,她一切的牵挂都于这里无关,可是这里却成了禁锢她的囚笼。 齐王妃为难地看着甘霖,自从皇后知道了殉葬的事就早已吩咐过不许甘霖出齐王府的大门了,她虽然也很同情甘霖...... 甘霖也能看出齐王妃的为难之处,只得识趣地笑了笑,“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睡了,王妃不必为难,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桃春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大门外去,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回,虽然心里也不愿意去想,可是脑子里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这一阵子,只要苏公子没事每天都会在这里等她的,虽然这么久她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也没有说过话,可...... “桃春啊,你起来了吗?杨琰来了,咱们收拾了出发吧。”水红早已收拾好了,准备出发去齐王府看甘霖。 桃春虽然听到水红的声音,可是......突然她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去?杨琰在这儿呢。”水红以为桃春昏了头,忙着追出去喊她。 桃春却头也不回地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水红莫名其妙地回来,怎么好好的就说不去了?看她那急匆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小玉板着脸很不高兴,她开始抱怨起来,“有什么事比看甘霖还重要,也不想想甘霖对她多好,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 杨琰倒是无所谓,“人家不愿意去就算了,强迫着去了也没意思,你快把你要带去的东西放到马车上去。” 小玉只得就此打住不再抱怨,把她带给甘霖的一些东西放到马车上,然后大家一起出发了。 甘霖伺候着严戎铎喝了药就百般无聊地坐在外间发呆,突然一个丫环进来说花园的亭子里有人找她。 甘霖听了眸中尽是欣喜,她以为是严戎铮来了,忙匆匆跑去,一看竟然不是严戎铮却是杨琰水红她们,她眼眶一湿,跑过去,拉着她们的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们竟然来看我了。” 杨琰用手抚了抚甘霖的脸,眼眶红红道:“你还好吧。” “我还好。”甘霖强忍着痛苦笑着,她们能来看她实在太好了。 水红跟甘霖见了面,两人一阵寒暄,水红打量了甘霖一番,“王府里好吃好喝的怎么反倒是瘦了。” 甘霖听了水红的打趣不但没笑,反而流下了眼泪,这下倒弄得水红不知所措了,一边擦泪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杨琰这才想起她没有告诉她们甘霖的处境,就道:“那天我忘了说了,甘霖要给齐王殉葬。” 小玉还有点没听明白,只是不住地问:“什么?” 水红却愣在了那里,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安慰甘霖,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了,她也急的直掉泪,“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齐王爷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王爷呢?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杨琰叹了口气,“这事儿连皇上都点了头,要挽回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王爷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小玉这才明白,一下子抱住甘霖痛哭起来,“甘霖不能死,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甘霖我们逃吧。”难怪这么久都没有看到周祥云了,想来他们也为这件事焦头烂额了吧。 甘霖虽然伤心但是还算冷静,逃,逃到哪里去,就算逃走了,严戎铮怎么办,“我不走。” “可是你会死的。”小玉忍不住哭喊起来。 甘霖无不哀戚地点头,“我知道,”说完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就问:“桃春怎么没来?她生病了吗?” 水红本打算做点掩饰好让甘霖不那么心寒的,可是小玉嘴快,“别提她了,人家不愿意来看你,早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去了。” 甘霖听了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受,难过道:“她始终都不及你们待我。” 杨琰见大家都这幅愁眉苦脸的样,道:“哎呀,难得在一起,不开心的是就别提了好不好,我相信王爷的能力,至于桃春她爱来就来不来算了,强迫的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甘霖听了劝,这才渐渐收了情绪,大家坐在一起说起话来,不过是问一下大家好不好什么的,然后拉着小玉的手交代道:“等抽个空你就和周祥云商量一下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你跟了我一场,我也没想到自己是这么个结果,不管怎样我都得先把你安顿好了才放心,王爷那边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到时候给你置办一份嫁妆,风风光光把你嫁了。” 小玉却忍不住心酸,暗雷抹了一把又一把,直摇着甘霖的手,“你别乱说,你不会有事的,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嫁了,你要好好的,等你和王爷在一起后,我才放心。” 甘霖笑了笑,“我知道你好,可是你真的不该为我耽误了你的大事,”说完又转头对着水红道:“水红姐,干那一行迟早都没出路,趁早别干了,我让王爷给你置办房子给你置办个买卖,要是能遇到个合适的人,别挑......” 甘霖说着顿了一会儿,这才对杨琰道:“陆邪看着不着调,其实人很好,你们以后互相让着点儿,你们都好了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她们才把话说完,突然几个侍卫匆匆从这边跑了过去,大家都望了望,杨琰道:“齐王府出什么事儿了?” 甘霖摇了摇头,齐王府除了严戎铎还能出什么事儿,“别管了,反正与我们无关。” 小玉听了这才勉强笑着,“这是我给你拿的一些你平时爱吃的,还有你的衣服,我知道王府什么都有,可还是忍不住。”(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软禁 小玉的话才说完,突然卫醒也来了,甘霖见了忙和卫醒见礼,“卫公子来看王爷。” 卫醒眼光一直停留在甘霖的身上,“我是来看你的。” 甘霖的脸上一红,她的好姐妹都在这里,他说这些话似乎有些不合适,“那我真是多谢了,难得卫公子还记挂着。” 卫醒见甘霖的情绪尚可,也还不算悲伤心里也放心许多,“原本担心小姐心情不好,所以来看看,见小姐气色还好,我也就放心了,只恨我没能力,否则绝对不会让小姐受这等惊吓委屈的。” 小玉见卫醒对甘霖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儿,又见他的眼睛一直放在甘霖身上,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赶忙挡在甘霖的面前,“喂,你在看什么,你可不要乱看啊,我们小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啊。” 卫醒听了不屑一笑,名花有主,“男未婚女未嫁,本公子偏要看你能如何啊?” 小玉被卫醒的话气得脸通红,甘霖忙出面责怪小玉,“你再胡说,卫公子是谨王妃的弟弟,他好心来看我,你在胡说些什么,还对着卫公子大呼小叫的。” 小玉一听吓的不得了,忙给卫醒赔礼道歉,卫醒看着甘霖笑了,“无所谓,就是想来看看你,我先走了。” 卫醒走了没一会儿,杨琰她们也就走了,甘霖依依不舍地送了送,忍不住又悲凉起来,现在她和她们是见上一面少一面了,也不知道严戎铎什么时候断气,刚才侍卫那么着急也不知道怎么了,嘴上说不关心,可到底还是要听一听。 当甘霖去找齐王妃的时候恰好碰到齐王妃带着几个侍卫往玉壶道人的处所去,甘霖忙问:“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齐王妃淡淡地看了甘霖一眼,道:“你别多问了,一切和你无关。” 齐王妃很少疾言厉色地说话,甘霖见了也就不作声了,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想看看究竟怎么了? 齐王妃站在玉壶道人的门外,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来啊,把这里给本妃围住。”侍卫得了齐王妃的命令井然有序地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王妃这才放心,她知道玉壶道人在里面,才想着要人撞门,结果门就开了,玉壶道人从里悠然地走了出来,看了看这架势,淡淡地笑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捉拿贫道吗?” 齐王妃看了玉壶道人一眼,“你知道就好,玉壶道人,你的丹房里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自己知道,至于本妃为什么要将你拿下你也应该清楚的很吧。” 玉壶道人听了一笑,“说实话,贫道还真是不知道王妃为了那件事儿要将贫道拿下。” “你蓄意毒害王爷,又居心叵测想要毒害本妃的孩子,你还不承认?”齐王妃原本是不想得罪任何人的,只可惜他们心太歹毒想要谋害她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岂能纵容。 玉壶道人听了却大声喊冤,“贫道并没有谋害过少爷,王妃这是打算冤枉贫道吗?” 齐王妃知道玉壶道人狡猾也不想跟他过多的争辩,只是冷笑道:“事到如今,不管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本妃都不管了,快说,是谁主使你谋害王爷的。” 玉壶道人听了又笑了几声,“贫道为什么要某害王爷,贫道是王爷的人,谋害他对贫道有什么好处。” “别忘了,是谁把你推荐给王爷的,”齐王妃见玉壶道人到此刻还在强词夺理就忍不住质问,“你以为本妃没有证据就会随便动手抓你吗?本妃早已搜查了你的丹房和你们的处所,太医都已经确认了,你的丹药有毒。” 果然,玉壶道人听了齐王妃的这句话迟疑了一下,然后忽然笑的有些诡异,“王妃再贫道不知情的情况下搜查贫道的地方,那也极有可能是被栽赃的,毕竟谁真正有过害王爷的心谁知道。” 齐王妃被玉壶道人的一句话顶的无言以对,她看着玉壶道人,他是在威胁她吗?“真是笑话,你不要自身难保了就拉别人下水。” 玉壶道人倒是再没有说别的,只是冷眼看着齐王妃道:“那王妃准备如何处置我呢?是将我杀了还是将我千刀万剐,我是谋害王爷,因为我想要控制王爷。” “难道就没有人主使你吗?”齐王妃怎么会相信玉壶道人的这些话。 玉壶道人想了想,略有些惭愧地道:“说到主使,倒也不能说没有,要怪就怪我有一个不谙世俗的身份却尽想着世俗的事,人的心膨胀起来是很难预料的。” 齐王妃见玉壶道人说了这半天却没有说出半点有用的消息,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吐露,便道:“既然如此,那还请玉壶道人回房吧,本妃也不会杀你的,毕竟你还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嘛。” 玉壶道人听了笑了笑,“那贫道还要多谢王妃,这样贫道还能多苟活一段日子。”他说完看着站在远处的甘霖笑着走到甘霖面前,“还记得那天贫道跟小姐说的话吗?贫道说大限将至,你还说贫道不会预判未来。” 甘霖冷眼看着面前的玉壶道人,说起来除了他谋害严戎铎之外他还真是没有做过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毕竟他再怎么有手段居心不轨却也没有伤害过她分毫,而且那天他还安慰她,可是间接地也是他还得她要给严戎铎殉葬,她又怎么能不恨他呢,“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你真的能够预判未来,又为什么要逆天而行呢?” “有些事贫道就是说出来小姐也不懂,人的命运上天早已注定,可是一旦人力扭转了乾坤,那命运也将改变,贫道为何不铤而走险呢。”玉壶道人看了甘霖一眼仍旧笑着,“贫道还是那句话,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这是贫道对小姐最后的忠告。”他话说完就转身进屋去了。 齐王妃见玉壶道人进去了,便吩咐外面的侍卫,“从今以后你们要在道长的院外严加防守,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如果外面走漏一点风声,你们必死。”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静观其变 齐王府正是岌岌可危的时候,大家也都提醒吊胆,谁都知道严戎铎不行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大家除了什么差错肯定会死的很难看,所以也都不敢掉以轻心。 玉壶道人的院落被人守卫的严严实实,出入院子都必须经过搜身,离开院子必须有人跟着,不能单独进严戎铎和孩子们的房间。 至于玉壶道人的徒弟可就惨了,被齐王妃悄没声息地带到王府的牢房里审问,玉壶道人的这些徒弟也真是可怜,他们虽然是他的徒弟,却对他了解甚少,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背景,所以当齐王妃再三追问不得结果而动刑的时候,也是有冤无处诉。 狱中的酷刑上了一半,这些人也说不出一字半语来,齐王妃知道之后非常不解,要不是他们真不知情那就是玉壶道人的手段太高了。 齐王妃思索了良久也无计可施,只得让他们把这几个道士暂时关押在牢里,治好他们的伤。 严戎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玉壶道人了,这天甘霖喂他喝完药,他忍不住问:“玉壶道人回来了吗?他说出去找药材怎么现在都还不见人影。” 甘霖看了严戎铎一眼,看来没有人告诉严戎铎玉壶道人被软禁起来的事,就道:“想是还没回来吧,王爷要做什么让太医去做也可以。” 严戎铎听了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这些太医都没用的。”他是深信玉壶道人的,现在更是坚信只有玉壶道人能够救治他的病。 齐王妃也来请安了,知道他在找玉壶道人之后心里很是不快,要是他知道就是玉壶道人害得他几乎丧命不知道他作何感想,“王爷,玉壶道人恐怕还有一阵子才得回来,您就安心静养吧。” 严戎铎冷眼看着齐王妃,语气很不和善地道:“他答应过本王很快回来的,威慑呢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说着审视了齐王妃一遍,“王妃似乎很针对玉壶道人啊?” 齐王妃没想到严戎铎又开始怀疑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可是想想他也命不长久了,就忍下了,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本王要快些好起来,”严戎铎那份迫切想要好起来的心没人能够理解,那天严戎锵在王府的放肆深深地激怒了他,从前威风至极的他现在竟然任由他人欺负,“本王要好好教训那些不知死活的人。” 齐王妃冷眼看着情绪激动的严戎铎,心里却是轻蔑不已,不知死活,哼,她在心里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王爷养着吧,妾身还有事就不陪您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甘霖见齐王妃出去了,也忙着就要出去,严戎铎见了忙唤住甘霖,“你先别走,本王不要你说话,你就静静地站着陪一陪本王可好啊。” 甘霖顿了顿,最后忍住没有出去,“王爷快些睡吧。” 严戎铎见甘霖淡淡的,就挪了挪身子,道:“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本王了吗?” 甘霖听了自嘲地一笑,怨恨地看着严戎铎,反问道:“一辈子?我还有一辈子吗?我的一切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严戎铎之前只感受到甘霖的冷,此刻他终于感受到甘霖的恨了,她那阴冷锐利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他不禁心酸可怜起来,“你那么爱戎铮,心里就没有一分半分我的位置吗?” “如果这些东西都能冷静的分割,你说这是感情吗?”甘霖漠然地看着严戎铎,他碔涉世未深的孩子,按理说这些事他应该是很明白的。 严戎铎喃喃地伤感道:“你们都偏心,都爱他,父皇偏爱戎铮,从小到大他都偏爱戎铮,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羡慕我自己,我反而羡慕戎铮,父皇给了我呼风唤雨的权利,可他却给了戎铮无微不至的父爱,我也多想在父亲的怀里啊,终于我遇到了我挚爱的女人,可是你的心里也是他,你对他是那么忠诚那么专一,我如何能不心痛。” “既然你这么需要被爱,那为什么你要忽视一直默默爱着你的妻子呢,她是那么爱你,爱你爱到隐忍你的冷漠,”甘霖根本就不相信严戎铎对她是什么真爱,“王妃给你生儿育女,她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你却在这里和我说爱,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 严戎铎没想到甘霖会这么说,是啊,如果他单纯的是需要被爱,那么他为什么不接受齐王妃的爱情呢?“可是本王爱的是你。” “我从不相信像王爷这样的人会真的爱上一个人。”甘霖淡淡地道。 严戎铎见甘霖质疑他,忍不住反问:“严戎铮和本王有什么区别,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个玢婷,曾经的他也是如痴如醉地爱着玢婷的,那么刻骨铭心的爱都可以改变你又凭什么可是断言他对你就是真爱。” 严戎铎说的没错,严戎铮曾经对玢婷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因为我可以断定我是真的爱他,我爱他我就愿意相信他也是爱我的,我相信戎铮对他爱过的人都是付出过真心的,真心你懂不懂?” “你出去,”严戎铎很是脆弱,他接受不了甘霖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袒护严戎铮,他心里满满都是嫉妒,如果她可以少爱严戎铮一些,或许他就不会这么偏执了。 都说一个男人是否成功就要看一个男人手中的权利和身边的女人,在严戎铎眼中的成功就是俯瞰江山,坐拥美人,“甘霖,本王对你的爱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甘霖听了勾了勾嘴唇发出一声轻哼,“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说着离开了严戎铎的房间。 严戎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甘霖了,不过他对齐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之中。 陆邪无不担心地道:“戎铮,你说皇后最后会妥协吗?” 严戎铮沉着地看着陆邪,好半天才点头道:“会。”皇后她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有向他靠拢,本来不出意外严戎锵是她最好的选择,可是事与愿违,她最看重的人却是谋害她儿子的凶手。 第三百四十四章 笔迹 严戎铮之所以敢这么肯定也是因为他太了解此时的局势,皇后的两个亲生子已经没指望了,皇位也不可能跳过皇子落到她孙子的头上,剩下的皇子四个,严戎锵生母早逝,严戎锵又生性风流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如果皇位传给严戎锵,那么皇后日后也好掌控,权利的重心将落在她的手里。 严戎钰母亲虽也早死,但这和皇后脱不了干系,严戎钰更是心知肚明,所以严戎钰不可能是皇后的上上人选,若是皇位一旦落在严戎钰的手中,难保严戎钰不和她秋后算账,到时候她不是要自食其果。 严戎烁本也是个谦让的人,不争不抢的恬淡皇后也很中意,可坏就坏在严戎烁的母妃健在,倘或皇位落在严戎烁的手里,那就会有两个太后,到时候大权旁落,一山又岂能容二虎,何况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又岂能忍受有人和她同等地位。 再剩下就是严戎铮了,严戎铮在后皇眼中一直是平庸之辈,没有出众的才华也没有硕大的功劳,一切都是庸碌平常,她也希望登基之人越是平庸越好,这样她才好控制一切,可偏偏她也极不喜欢严戎铮,因为严戎铮的母妃占尽了皇上的宠爱,她虽为正宫,却从未得到过皇上的疼爱,严戎铮又抢了她儿子的宠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十分不愿意选择严戎铮。 陆邪当然也知道这些,可是皇后毕竟是阅历甚多,怕就怕她不按常理出牌啊,谁又知道她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呢,“我还是有些担心啊。”这一招虽好,可成功不成功却很难说,要是皇后答应了,一切好说,要是不答应,那不但救不了甘霖的性命,反而还助了严戎锵一臂之力,到时候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我有自信。”严戎铮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皇后不可能放着最大的利益不要。 陆邪见严戎铮这般自信,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揪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外面来人说齐王妃过来了,陆邪听了便让人带进来。 齐王妃见了严戎铮便道:“这可怎么是好,玉壶道人被关了几天什么都不肯说,他软硬不吃,他的几个徒弟对他也一无所知。” “大王嫂不着急,”严戎铮见了便劝道:“他一日不说关他一日,他总会按耐不住的。” 齐王妃却皱着眉头,“我是怕夜长梦多啊,要是被严戎锵察觉了,只怕想要揭穿他就更难了,本来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想卷进这是是非非的,可是他竟然想要谋害我的儿子。” 严戎铮见齐王妃态度坚决,而且很是迫切地想要抓住严戎锵的把柄把他揪出来,便道:“本王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陆邪听了很想知道,就问:“是什么,你快说。” 严戎铮这才慢慢给他们分析道:“玉壶道人一直都住在齐王府,可是大王嫂待人去搜查的时候竟然只翻出一些有毒的丹药,如果玉壶道人和三皇兄真的有勾结的话,那他们肯定是通过书信来往的,而玉壶道人每次收到书信看过之后便会烧掉,这样当然就找不到证据了,不然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陆邪和齐王妃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便问:“那么又怎么才能找到他们互相勾结的证据呢。” 严戎铮想了想,“我听说陆邪认识一位模仿他人写字的高手,只要见过看过一遍别人写的字,他就能临摹的一模一样,如果能想办法弄到玉壶道人的手笔,到时候再让人冒充玉壶道人写信,如果三皇兄与玉壶道人真的有鬼的话,他自然会回信,到时候证据不就有了。” 齐王妃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便忙着要回去,“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想个法子弄到他的笔迹。” 齐王妃审问了玉壶道人多次,可是玉壶道人什么都不肯说,今天她又去了玉壶道人的院子,玉壶道人见了她,还未等她开口便道:“王妃还是杀了贫道吧。” “你这个人倒是守口如瓶,本妃不杀你,”齐王妃淡笑了笑,“抛开别的不说你倒是个响当当的英雄。” “贫道虽然心高,可是也明白忠义二字,我是死也不会说的。”玉壶道人还是处之泰然,完全没有一点身为阶下囚的恐慌。 齐王妃也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自然不会不明不白就让他死,况且他的死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便道:“王爷快要不行了,本妃听说你们道家有着一个说法,服用某种丹药即可长生不死,羽化登仙,王爷信任了你这么几年,本妃想让你抄一道经书,待王爷过世之后烧给他,让他在下面完成他的未了心愿,如果他真的能成仙,也算是解了我心中的愧。” 玉壶道人没料到齐王妃会提这样的要求,本来他是想拒绝的,可是这么整天被看着也实在无聊,便答应道:“既然王妃开口,那贫道无话可说,若不是时局对立,贫道也和王爷无冤无仇,定当全心全意写一道经书,怕只怕贫道的时日不多了。” “你能写多少是多少吧,你也好赎一赎你尘世的罪孽。”齐王妃见玉壶道人答应了,便命人去备了笔墨纸砚来,“每天下午本妃会派人来取你的抄写的经文。” 玉壶道人果真认真写了起来,不到下午,数十张纸上便写了字,齐王妃看着这些字,很是高兴。 天快黑了,齐王妃把玉壶道人的手书收拾妥当交给人带到陆府,这才去看严戎铎。 严戎铎见了齐王妃就问:“玉壶道人还没回来?” “回来了,”齐王妃看了严戎铎枯槁般的脸色,“今日刚回来就在提王爷抄写经书,明天一早他就会过来看王爷。” 严戎铎听了不觉有些生气,语气不善地道:“都这个时候还抄什么经书啊,还不研制良药医治本王。”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再次复合 齐王妃也不想和严戎铎过多说话,只是慰问了几句便离开了。 当严戎铮和齐王妃送来的玉壶道人的经书交到陆邪的手上时,陆邪乐不可支,“我就纳闷了,我什么时候认识一位临摹高手的啊,你怎么不说你认识呢。” 严戎铮讨好地笑了笑,“你认识和我认识不都一样嘛,真是的。” 陆邪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我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东西也不需要吧。” 严戎铮瞪了陆邪一眼,“大王嫂在这个时候找我也是信任我,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说着又看了陆邪一眼,“东西你收好,隔两天还得还回去呢。” 久安居室的水红这几天也心神不宁,小玉也郁郁寡欢,每天吃了饭就过来和水红作伴,她们知道甘霖的事以后都觉得非常的难过,她们想帮忙却无能为力。 “也不知道甘霖怎么样了?”小玉说起甘霖就眼泪汪汪,算起来甘霖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水红忍不住也红了眼眶,“你这丫头,还没到那一步呢就哭哭啼啼的。”她也不能接受甘霖殉葬的事儿,之前还盼着齐王早死,现在她巴不得齐王能够长命百岁了,“明天咱们去寺庙里祈福吧,盼望着菩萨能够保佑齐王好起来。” 小玉听了用袖子擦着眼泪,“好,我在堂屋里都点了几天的高香了,那香灰我都倒了一盆了。“ 水红本来还有些难受听了小玉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说话着三不着两的。” 小玉暂且放下烦心的事,问:“桃春还没回来?” “可不是,也没说去哪儿就走了几天了。”水红已经都不想再提桃春了。 小玉撇了撇嘴,对桃春更不屑了,一定是去找她的苏公子去了,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竟然连朋友都不顾了,这种最好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了。 再说那天桃春跑出去也实在是担心苏公子,当苏公子几天不出现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其实桃春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苏公子,她曾偷偷地尾随过苏公子,知道他的住所在哪里,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桃春站在苏公子的门前,心情是忐忑的,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当她骨气勇气的时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躺在床上的苏公子就印入了她的眼帘。 桃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苏公子流下了眼泪,她轻轻地上前,伸手扶着他的脸。 苏公子这才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桃春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桃春......” “你怎么了?”桃春尽量忍着泪水。 苏公子握着桃春的手不断地磨砂着,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松开了她的手把脸转向一边,“你怎么来了。” 桃春已经哭的不能自已了,曾经风光的苏公子落魄如此,“我来看看你。” 苏公子眼角的泪落在枕芯,“你已经和别的男人好了,为什么又来看我?”他嘴上说的刻薄,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温暖,看来桃春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桃春本来是心疼的苏公子的,可是听了他的话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悲凉,也反问道:“你不是也和你的妻子双宿双飞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不也一样吗?” 苏公子对桃春是有愧的,曾经他那么不是人,伤害了她,“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怜惜,你走吧。” 桃春没想到苏公子会赶她走,她难道真的就这么下.贱几次三番的被他嫌弃?“好,我走。”说着就掩面要跑出去。 谁知苏公子见桃春真的要走又忙着要追,可是苏公子因为生病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没有下地了,也没有人给他做口饭吃,所以脚下都是虚的,根本站不稳,“你不要走。” 桃春听了苏公子倒地的声音,忙回身扶起他,把他安置好,转身去了苏公子的简易厨房里,看着瓦罐里的一点米,熬了点粥。 热气腾腾的粥送来之后,苏公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握着桃春的手,“想我苏某风光了半生,到头来却只有你还愿意对我好,而我还那么伤害过你,桃春,从前我真的不是人啊。”说着狠狠地当着桃春的面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桃春忙腾出手阻止苏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错都错了,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怨你了,”说着把粥推到苏公子面前,“你吃点儿吧。” 苏公子喝粥,桃春这才有空打量这个房间,里面很简陋,一张板床,旁边用破席隔开搭了个建议厨房,床的对面放了一张书桌,桌上面有一个粗糙的灵位,桃春不识字,但是认得她的名字,因为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名字挂在涉水兰亭阁大厅的最高处,她心里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灵位?你再咒我?” 苏公子见桃春看到,忙着解释,“不是啊,那时我刚回来,听说你入了大狱要被砍头,我以为你死了,所以。” 桃春的眼里泛起了感动的泪水,照这样的意思,他的心里应该是有她的,“这是你为我做的?” “桃春,以前我错的太离谱了,”苏公子放下手里的碗,“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以弥补我之前的过错,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 桃春听了苏公子的这席话泪眼婆娑,“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苏公子握着桃春的手,“当然愿意了,”说着他又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桃春肯定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就是她的那群朋友,“不过我想你的那些朋友肯定不愿意你和我在一起,不过我能远远地看着你就已经很幸福了。” 桃春一想起水红她们才记起今天是去看甘霖的日子,看时候只怕她们早就出发了,“糟了,都这会儿了。”说着就打算要走。 苏公子见桃春要走,忙作势很难受的样子拉着桃春的手,“别让她们等你,你不用担心我,这样的日子我都习惯了,你放心去吧。” 桃春回头见苏公子病歪歪的样子心一软,咬了咬牙,“以后再去看甘霖也使得。”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起面对 桃春选择了留下苏公子最高兴了,他们两人再这么亲密地相处几天,他有办法让桃春不再惦记她的那群姐妹,从此一心一意地和他在一起。 桃春每天被苏公子的温言细语浇灌着,渐渐那可已经冷漠的心又热了起来,别说什么好姐妹了,就算是亲爹亲娘恐怕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天夜里,苏公子好了,桃春便倚在他的怀里用手指绾着他的头发问:“之前我听她们说你爱上了赌博,是不是真的?” 苏公子生怕桃春反感,忙抓着她的手解释道:“是这样的,之前听说你砍头了,后来又知道你平安无事,我想之前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一定要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你知道吗?我倒过泔水,做过很多曾经以为很下贱的活计,一切都是为了能多攒几个银子,那样我才有脸来见你,才能给你更好的日子。” “可这跟你赌博有什么关系呢?”桃春松开苏公子的头发。 “怎么没关系,”苏公子紧紧搂着桃春笑了笑,“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那点微薄的工薪根本就微不足道,刚好那天经过赌坊,听从里边出来的人说可以一本万利,我才进去的,谁知道......” 桃春见苏公子说到后面就没有底气了,心里明白一定是欠下了很多债,便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你不再去那种地方,你欠了别人多少银子我和你一起还。” 苏公子听了无不感动,可是却仍旧摇头,愁容尽显,“不管用的,我欠了赌坊一百多两银子,要是单凭我们这样的能力,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桃春听了心里也感到忧愁,可是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道:“只能这样了,既然要还一辈子那就还一辈子吧,我一直陪着你。” 苏公子看了桃春一眼,觉得她太过天真了,就算他们两个愿意一点一点的还,可是赌坊的人又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他们已经上门好几次了,他们警告我说再宽限我半个月,不然,不然就要卸了我的腿。” 桃春一听吓的一声冷汗,怎么这么严重,如果真是这样,那苏公子该不会又起了把她买掉的心思了吧,“你会卖掉我吗?” 苏公子见桃春眼中的担忧和难过,忙把她揽在怀里安慰道:“如果我把你买掉那我还算是男人,我就是没了一双腿,也不会再买掉你的,我发誓。” 桃春这才安心,又重新依偎在苏公子的怀里,她不住地犯愁,一百两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那咱们如何才能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弄到一百两银子呢。” 苏公子看着愁容满面的桃春,挑起她的下巴,“别想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休息吧。”说着在桃春的唇上印了一下。 翻云覆雨过后,苏公子搂着桃春沉沉地睡了过去,可桃春却是彻夜难眠,一百两银子成了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大石,抚了抚苏公子的脸,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一双腿,看来除了开口向小玉借银子了。 如今甘霖在齐王府,小玉掌管着一切,甘霖对小玉极其信任,若是能说服小玉的话,那苏公子就有救了。 过了两三日,苏公子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桃春便跟苏公子商量着要回去一趟。 苏公子好不容易才让桃春重新接受了自己,又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呢,如果她们把桃春关起来怎么办?万一她们又说些什么让桃春改变心意了又怎么办,“不行,我不能让你回去,我会失去你的。”苏公子说着紧紧地搂着桃春不让她动弹。 桃春感受着苏公子对她的紧张在乎,她的嘴角弯了弯,拍着苏公子的后背笑着,“你放心,她们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爱你的心。” 可是不管桃春怎么说怎么安慰,苏公子就是不让她一个人回去,最后桃春没办法,只得道:“一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你知道的,我不回去一趟难道看着你被人打断双腿吗?” 苏公子一语不发,他知道桃春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就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如果你是在要回去,我和你一起吧,我请求她们的原谅,这样你也不用为难。” 桃春想了想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便点头答应了,“那好吧,到时候如果她们说话难听你忍着点儿。” 夫妻两个准备一番,便一起回去了,当水红看到桃春和苏公子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不惊讶,只是惊讶的是桃春竟然有勇气把他带回来,她淡淡一笑,指着椅子道:“坐吧。” 桃春忐忑地看着水红,好半天才道:“水红姐,你不要怪我,这就是宿命,我割舍不下他。” 水红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好说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那以后不管多苦多难也要挺着,苏公子,这些话算是我和桃春多年姐妹对你的忠告吧。” 苏公子和桃春没想到水红这么好说话,无不愿意,开心地点头,“水红姐放心,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的过日子。” 桃春见水红这般便有心开口借钱,可是又很为难,水红见苏公子的那模样便知道他们生活一定非常拮据,便站起来转身进去了一会儿,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桃春,“姐妹一场也没有什么祝贺的,这点银子权当我的贺礼吧。” 桃春感激地看着水红伸手接过来,“谢水红姐,”说着站了起来对水红道:“甘霖虽然不在,可我们也该过去一趟,那我待会儿再和你说话。” 水红听了点了点头,桃春和苏公子便往甘霖那边去了,开门的是喜儿,喜儿见了桃春礼貌地笑了笑,“桃春姑娘来了。” 桃春带着苏公子进了院子,一边到处看一边问:“小玉呢。” 喜儿笑着道:“小玉姐姐在堂屋里上香呢。” 桃春听了便和苏公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小玉出来了,这才上前道:“小玉。”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低声下气借钱 小玉依着门框冷眼看着向她打招呼的桃春,好半天才淡笑了笑,又睨了睨站在桃春身后的苏公子,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早都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了,果然和她猜的差不离,“桃春你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跟人跑了呢。” 桃春笑了笑,回头对苏公子招了招手,“我们是专程回来看你们的,这几天不见,你们还好吧。” 小玉听了哈哈大笑两声,轻蔑地反问道:“当然了,难道你以为你走了我们这儿还能天下大乱不成?” 桃春了解小玉的个性,小玉刚才的一通话让她抬不起头来,她陪笑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玉现在是完全看不上桃春,也不想喝她废话,便逐客道:“既然你平安无事也就罢了,我还忙,也就不留你们喝茶了。” 桃春见小玉三两句话就要打发他们走,当下有些着急了,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苏公子也在身后悄悄地捅她。 小玉不耐烦地看着桃春,“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这儿还忙着呢,可没瞎工夫和你耗着呢。” 小玉这么不待见桃春,桃春自己感觉到了,在一旁的喜儿鹊儿也感觉到了,桃春也真是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一想到苏公子的债,不得不厚着脸皮上前讨好地拉着小玉的衣袖,“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小玉看了苏公子一眼,见苏公子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就猜到了个大概,看苏公子那身狼狈不堪的模样就知道桃春绝对没有好事找她,她也不客气地道:“你是在想说什么你就说吧,这儿也没外人了。” 桃春见小玉不肯和她单独相处,只得开口道:“小玉,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与苏公子和好如初,我们......” 小玉板着脸看着桃春,她越来越不喜欢桃春了,有什么就直接说什么,总是拐弯儿抹脚的算什么,一想到桃春为了为了苏公子都不去看甘霖,她就恨的牙痒痒,冷声讽刺道:“就这事儿啊,你不就是想让我祝福你们吗?恭喜恭喜啊。” 桃春见小玉如此不待见她,以她的自尊心她早都想掉头走了,可是没办法,她不得不低头,“小玉,我不是想要你祝福我,我是,我是......” 一旁的苏公子见桃春始终把借钱二字说不出口,忍不住上前道:“哎呀,你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吧。” 桃春被苏公子一通埋怨,这才满脸通红道:“我想跟你借钱。” 小玉惊讶不已,她以为桃春这么期期艾艾不过是想解释一下她为什么重色轻友呢,原来还不是这个啊,借钱,得意之时记不住人,落魄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借钱,哼,这些钱可都是甘霖的,桃春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啊,她极其鄙视且不耐烦地问:“你要借多少啊?” 桃春见小玉这般语气态度问她,心里一下子又不好受起来,想当初小玉可是伺候在她身边的,何时敢用这种态度说话,现在竟然也趾高气昂,不由地想起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算了算,刚刚水红给了她二两银子作为贺礼,“借九十八两。” 苏公子见桃春太过老实,忙手里比划插嘴道:“一百两哪儿够啊,少说也得一百五十两。” 小玉一听差点没吆喝出来,穷的叮当响借钱还狮子大开口,她冷静之后反而笑了起来,问:“这钱倒是有,可你们还的起吗?”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啊,就算把他们一身肉剐熬成油也还不上啊。 苏公子知道桃春应付不了,便笑嘻嘻地道:“小玉姐姐,你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我,你先借给我解解燃眉之急,我一有钱就还上。” 小玉听了不屑一笑,看来借钱才是他们的真正来意啊,如果她们有钱,恐怕早就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了,不过若是他们真的有钱,那苏公子只怕也看不上桃春了,“实在抱歉的很,桃春你也明白的,甘霖虽然待我像亲姐妹一般,但是借钱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况且你要的不是小数目啊,你明白的。” 桃春点了点头,可是又不甘心苏公子白白失去一双腿,便道:“可是从前甘霖给我治病出手也很大方啊,她不会在意这么点钱的。”甘霖有慎王爷宠着,会在乎这么一点小钱吗? 小玉听了不由地讽刺一笑,“她在不在乎是她的事,我只是一个伺候她的丫头,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啊。” “小玉,你就借给我吧,我保证还给你,”桃春见小玉不肯帮忙眼睛一红,泪水啪啪往下掉,“我也是没办法了,如果甘霖在她肯定会借给我的。” 小玉看着眼前好不分轻重的人,不由地怒吼起来,“那你就去齐王府找她啊,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苏公子见小玉态度强硬,又见桃春也说不出什么具有说服力的话来,只得灰溜溜地拉了桃春出来,桃春抽抽搭搭地道:“你看我真是没用,也没把钱借来,这可怎么办啊,没想到我也有今天,连从前伺候的丫环都敢冲我大呼小叫。” 苏公子无奈地看了桃春一眼,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现在有求与她,自然的低声下气了,如果等你有钱了,你也可以这样啊,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姐妹吗?” 桃春擦着泪眼看着苏公子,“你是说杨琰?” “对对,”苏公子不住地点头,那个杨琰是富商的女儿,又住在陆府,一百多两的银子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你去向她借。” 桃春想到杨琰有点怵,杨琰本来就不太喜欢她,说话又那么直接,她真的不想去碰壁,但是为了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是不由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去试试吧。” 桃春和苏公子站在陆府的大门前,看着这雄伟高大的门楣,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对守在们上的小厮道:“这位大哥,我是杨小姐的朋友,你能帮我通传一声吗?我叫桃春。” 第三百四十八章 无事献殷勤 看门的人看了桃春一眼,衣着普通,为人畏手畏脚怎么看也不像是和他们小姐相熟的人,就不耐烦地摆手道:“去去去,我们小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快走吧。”这一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冒充少爷小姐的朋友。 桃春见看门的人不相信,急着解释道:“大哥是真的,我真的是杨小姐的朋友,你们该认识甘霖吧,我和她也是朋友,我真的有急事,拜托你们帮帮忙。” 苏公子在一旁看着桃春求人,他打量着陆府,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在这陆府门前也望而生畏,果然是不一样啊,说起来,这杨小姐比甘霖的身家还了不起啊。 看门的人不想去通传却架不住桃春在那里哭哭啼啼,他们虽是微末之人可也懂得怜香惜玉,看着桃春这样的美人温言软语,只得道:“那你等着,我进去通传一声。” 桃春见看门的总算答应了,这才笑了起来,不住地道谢道:“真是谢谢了,谢谢了。”然后退下台阶和苏公子一起等待。 丫环给杨琰通报的时候杨琰正坐在亭子里用着茶点,她听了也不着急着起身,看了看当空的烈日,吩咐道:“去了你就让说本小姐正在见客,等会儿自然有人通传,让她在外面等着吧。” 杨琰喝了一口绿豆汤,这才轻轻启齿笑了笑,找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她从来都看不起桃春,这种对朋友不够义气的人她可没工夫搭理。 桃春和苏公子两人在日头底下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总也等不来人,不得不上前问:“大哥,麻烦您再进去通传一声行吗?要不您直接让我进去吧。” 看门人一把拦着,“这可不行,这可不能随便进出啊,你等着,我再去看看。” 丫环第二遍进来,杨琰这才想起来桃春这事,本来她是想出去教训桃春一顿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必多此一举,便冷笑道:“你去代我传话,就说本小姐根本不认识她,让她走吧。” 丫环得了令往大门去了,桃春见终于有人来了,还以为杨琰让人带她进去,可丫环一张嘴,却说:“我们小姐说了不认识她,你们快点赶他们走吧,还有啊,小姐吩咐以后不要阿猫阿狗都进来通传,小姐很忙的知道吗?” 桃春听了丫环的话一下就尴尬了,杨琰一定是在怪她没有和她们一同去看甘霖了,可即便生气也不用说这么难听的话吧,还没等她说什么,看门的人老早就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就说嘛,我们小姐怎会有你这种朋友,真是晦气啊,害得老子挨骂,滚滚滚,别挡着道儿。” 桃春见惯了人情冷暖,可是就这么赤.裸.裸地被人唾骂,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苏公子见状生怕那些人动手,拉着桃春匆匆逃离。 两人一起回到家徒四壁的小屋一语不发,桃春一直在那里淌眼抹泪,苏公子也懒得理她,赌气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苏公子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咕咕直叫,他睁眼一看天色昏黄,看来已经下午了,他坐起来,桃春还在那里擦眼睛,他不耐烦地吆喝道:“你还有完没完啊,也该哭够了吧,都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都饿了,你管别的,先弄点饭填饱肚子行不行。” 桃春见苏公子饿了,这才擦了擦眼睛起身去做饭,打开储米的瓦罐,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苏公子道:“米不多了,咱们喝粥吧。” 苏公子一听说又喝粥顿时感觉不好,下床从桃春的身上夺过水红给的荷包打开瞧了瞧,“这儿不是有银子吗?喝什么粥啊,我一个大男人天天喝粥弄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今天先吃饱了,明天你去置办一点米粮回来就是了。” 桃春想了想也就罢了,她顿顿喝粥尚且有些吃不消,更何况苏公子,她也舍不得让他遭这份儿罪,虽说她想拿这二两银子去还债,可对于一百两来说,这二两也堵不上那么大个窟窿,便答应着做了一锅米饭。 两人就着咸菜吃了起来,桃春一边吃一边给苏公子夹菜,可总觉得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道:“也没菜了,你凑合着吃,明天我去买点儿肉回来给你补补。” 苏公子胡乱扒了两口放下碗筷不解地问:“桃春,你说这平时你们几个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这就没人理了,之前吧,我觉得你们几个当中嘴里的就属水红了,却没想到只有她还有点儿人味儿。” 桃春看了苏公子一眼,想说却没说,其实大家对她都挺好的,只不过她总是让她们失望罢了,大家这么不待见她还不是因为苏公子,“我明天再去求求她们。” 苏公子顿了顿突然却点头说好,还特地嘱咐桃春明天多买些好东西往久安居室去了,就当赔罪。 这下轮到桃春不解了,这么赔罪只怕这二两银子要花个七七八八了,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这么大方?“我随便买点儿东西就是了,不用那么破费,我们花钱的地方还多。” 苏公子却不答应,责备道:“你去赔罪就得显示出你的诚意来,你大大方方一回比什么都强,总之你听我的就行了。” “可是眼看着就要还债了啊。”桃春头痛起来,这拆了东墙补西墙也不是办法啊。 苏公子捧着桃春的脸道:“别担心,既然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咱们可以走啊,你以为二两银子能把那些人打发了?你们姐妹一场,我也不想你走的遗憾,你说是不是。” 桃春一听这才明白,感动地扑到苏公子的怀里,“你对我真好,都这个时候了还替我着想,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公子亲了亲桃春的额头,宠溺地笑着,“你我之间还须这么客气?”他自有他的打算,有些事他心里有主意就是了,也不必告诉桃春了,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不会答应他。 第三百四十九章 闲职 杨琰在赶走桃春之后心情就一直很郁闷,好容易挨着天黑,陆邪和严戎铮都回来了,她这才提起了些精神。 丫环上了茶之后,杨琰便问:“你们这几天忙的不见人影,怎么,那件事有转机了吗?” 严戎铮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道:“说不上来。” 杨琰一听就着急起来,“那你们忙的有什么用啊!” 严戎铮不置可否,因为有些事情不到眼前是看不到效果的。 “这样一来我的心情更不好了,”杨琰听了心里更加的不畅快了,“也不知道甘霖那里怎么样了。” 陆邪听了笑了笑,问:“更不好了?今天有谁惹你生气了?” 杨琰被陆邪这么一问,话一下子就出来了,“可不是吗?你们知道是谁惹我生气吗?是桃春,说真的换了我以往的脾气我不好好教训她,那种重色轻友的人脸皮也真够厚的,还好意思上门来。” 陆邪一听感觉不妙,就问:“那你把人家怎么了?” 杨琰撇了撇嘴,“也没怎么,就是让她在外面瞪了一个时辰,然后让丫环去传话说我根本不认识她,让看门的小厮好好的羞辱了她一顿,可我还不解气。” 陆邪勾唇笑了笑,也只有杨琰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你啊,既然你都教训她了就别生气了,天都这么晚了,你洗漱一下睡吧。” 杨琰见陆邪有赶她的意思,反而让丫环上了一盏浓茶来喝了几口,“我偏不去睡。” 严戎铮见陆邪两个别扭起来只是有些酸酸的一笑,他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们能够这么无所顾忌地打闹,“好了陆邪,你就别和他贫了,咱们说正事儿吧。” 陆邪不慢地瞪了杨琰一眼,和严戎铮说起话来,“难不成咱们真的要宴请你三皇兄的儿子?” 严戎铮点了点头,“自然了,有什么不可吗?你也知道岷王妃和严萧母子一直都不在王府住着,正妃嫡子却受到如此待遇,谁的心里没有一点怨气?” 陆邪很是认同严戎铮的话,“这倒是,不过你的这侄子也真是活该啊,既然不得父爱还不想法子,更是破罐子破摔,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 “你没听他说他的手里有他父亲的把柄吗?”严戎铮若有所思,严萧头大无脑胸无点墨,一看也不是个有心计的人,既然他说手里有把柄,那说不定还真有点什么,严戎铮几次想要骗取过来看看,可严萧却不肯,说是要留着威胁他的父亲。 陆邪撇了撇嘴,“就他手里还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把柄啊,骗你而已。” 严戎铮只是笑,“那也说不定啊,总之你尽快派人准备宴席,还有你亲自去挑选几个美人来,到时候好伺候。” 杨琰听到美人二字两眼立马竖了起来,“陆邪,你对得起我吗?” 陆邪赶忙安抚杨琰,好言哄着,“你激动什么,我只是挑选,这些美人又不是我享用的,是戎铮给他侄子的。” 杨琰顺了顺气,抱怨起来,“王爷这样放纵侄子,只会把人教坏,真不放心让陆邪跟着你。” 严戎铮听了也只是笑,真要论坏,陆邪可比他坏多了,玩笑了一会儿,他这才正色道:“杨琰,这会儿你真的该休息了。” 杨琰明白他们现在要谈更重要的事请了,说着便也走了。 “我已交代大王嫂把几个小道伤养好,并且能活动自如,伪造的信我也已经交给大王嫂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严戎铮把这件事稍稍说了一下。 陆邪听了有些不屑,笑着道:“真是,咱们哪里需要动这么多的手脚啊。” 严戎铮冷着脸看着陆邪,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对了,我听说现在宫里有一个官位空缺着。” “是啊,一个闲职没有什么权力的,你有打算?”陆邪很是好奇地看着严戎铮,他几时对这些事儿这么关心了。 严戎铮笑了笑,“我自有道理?看来我得让周祥云去准备一些银两了。” 第二天一大早,桃春就被苏公子叫了起来,两人洗漱了就忙着出去置办东西了,期间苏公子离开了一会儿。 两人买好东西,苏公子又指着桃春的头发说:“哎呀,你看你的头啊都乱了,快去收拾一下吧。”桃春架不住苏公子的催促,只好到外面去打了些水来沾湿了头发重新梳理。 完了,桃春这才进来让苏公子看,“怎么样,可以出发了吧。” 苏公子忙不迭地点头,两人提着东西去了,苏公子也把他事先买好的一坛子酒拿上。 桃春笑了笑,“呀,你带酒干什么,我那些姐妹平常都不怎么喝酒的。” “你懂什么,和头酒,请罪酒哪一样离的开它,我买了这么一小坛,大家意思意思抿两口而已,不醉人的。”苏公子说的头头是道,桃春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一直感激着他想的这么周到。 桃春再次出现在久安居室,水红也说不上什么感觉,见小两口大包小包的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在外面站着,就让了进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桃春和苏公子把这些东西放在厨房,这才道:“水红姐,我这次是来给你们谢罪的,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咱们姐妹一场,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水红哦了一声,有些担忧地看着桃春,心里怕着苏公子又把桃春给算计了,但是人家现在是夫妻一条心,她要说了反而没意思,便什么也没说。 桃春笑着让水红找两个人把带来的一些熟食装盘一下,然后往甘霖那边去了。 喜儿见了桃春便让了进来,小玉一看到桃春就火了,埋怨道:“怎么什么人都往进来放。” 桃春尴尬地叫了一声小玉,“你别怪她,是我非要进来的,我明天要走了,今天来就是想给你们赔个罪,你......” “赔罪,我们可受不起!”小玉头昂着看天,“你该给谁赔罪你心里明白。” 桃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对不起甘霖,可是齐王府也不是我说进去就能进去的,你是甘霖最信任的人,你就代她领了我这份儿心吧。” 第三百五十章 行窃 小玉很是不耐地看着桃春,原本桃春还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和苏公子待了几天酒杯同化了,这脸皮换了从前她可是没有的,“桃春,你和苏公子可真是夫唱妇随啊。” 桃春脸上一红,知道小玉这是在挖苦讽刺她,可她是真心的想要得到他们的谅解,“小玉,你就过去坐坐吧,往后我也不会再来烦你了。” 小玉边冷笑着边去堂屋里烧了香,倒了香灰这才出来,“你怎么还不走。” “小玉,你我好歹也相识一场,你就恨我到这样的地步吗?”桃春满脸的无奈,不管她现在如何落落魄,小玉也曾是她的伺候丫环。 小玉冷冷地看着桃春,她也好意思提起从前,不管有多少从前,如今也被她挥霍的差不多了,她的种种让人寒心的行为伤透了大家的心,为了快快地打发了她,小玉不得不耐着性子,“好好好,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这次之后希望大家永不相见。” 桃春见小玉终于答应,高兴起来,“好好好,”说着又对喜儿鹊儿道:“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们也一起过去吧。” 小玉见桃春这么热心地邀请着大家,心里便开始狐疑起来,“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她和苏公子真的打算就此离开这里了。 桃春又对小玉道:“你就让她们也一起过去吧,大家一处吃一顿饭。” 小玉现在是只想快些了事,便对喜儿鹊儿道:“既然人家诚心邀请,这样吧,你们收拾一下就过来啊。”喜儿鹊儿两人收拾了一下也就跟了过去。 水红这边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见桃春过来了,便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准备入座吧。” 小玉入了坐,看满满都是熟人,赔罪?那么赔罪的主角呢?是不是苏公子也该在场才对,“你口口声声说是赔罪,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苏公子呢?怎么不见他啊。” 桃春笑了笑,把苏公子特意买的酒打开,一一给她们斟上了,这才道:“他知道你们不喜欢他,所以他没敢来,怕你们看了不高兴。” 小玉听了一声哼,不高兴?着苏公子何时开始倒是体谅起别人的感受来了,“既然知道我们会不高兴,那为什么不干脆别出现呢。” 水红箭桃春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少不得要出面,她朝着小玉微微摇了摇头,“好了,既然桃春就要走了,那咱们暂且放下其他的事情,吃完这餐饭吧。” 水红出面小玉肯定不会再继续挖苦桃春,桃春感激地看了水红一眼,端着酒杯对她们道:“我很感谢和你们在一起的这一两年,你们给了我很多帮助,待我像亲姐妹一般,我心里都明白,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你们不喜欢的事请,今天我借着这杯酒给你们赔罪,希望你们能原谅我,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喝下了整杯酒。 水红明白,这天要是她不做个表率的话,估计桃春这顿赔罪酒一定会不欢而散,她端起酒杯看了看小玉,笑道:“不管如何姐妹一场,咱们也都喝了吧。” 桃春又满了一杯,举着杯对小玉道:“这一杯是我敬甘霖的,她今天不在这里,你就代她受了吧,等以后我走了,她要是提起我来,好歹帮我说上两句,也好顾全了我们的姐妹之情。”小玉这么恨她,应该少不得在甘霖面前说她的坏话吧,她这么说也不过是白嘱咐。 提起甘霖,小玉鼻子一酸,若是甘霖还还有机会提起她桃春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只可惜了,齐王能够康复还好,若是不能,甘霖的命数只怕也就定了,她看到眼前一片朦胧,仰头喝下了那杯酒,原本她是想把甘霖的近况告诉桃春,看她到底会怎样?可是想了想又罢了,她不愿意用道德去绑架她。 桃春又敬了水红一杯酒,“水红姐,你一直都像一个大姐一样包容着我,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请你喝了这杯酒。” 水红淡淡地点了点头,把酒喝下,“你少喝些,你不是说明天还要赶路吗?” 桃春听到水红的叮嘱不由地红了眼圈,说实话要不是她和苏公子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她也不会打算离开,她擦了擦眼泪,强笑道:“没事,不耽搁。”说着又给大家斟上,反正酒也买来了,喝了好,醉一场。 苏公子一直在外面等着,此时听到久安居室里交杯换盏的声音,知道大家都喝了酒,便开始行动了,他一改之前的畏畏缩缩,挺胸抬头地往甘霖的院落去了,大门是虚掩着的,他悄悄地进去,把门掩上。 苏公子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难免心慌手乱,幸好小玉她们都被桃春拌住脚了,他快速地平复了一下心神,轻手轻脚地溜进了正屋,正屋是甘霖的住处,里面摆设奢华,却都是大件,他要搬也不容易,且还容易留下把柄,于是就把首饰盒里值钱头饰首饰拿了几件。 搜刮完甘霖的房间,苏公子又去小玉的房间,小玉的房间有一个大大的木箱,上面挂着一把铜锁,他想尽各种办法都打不开,他垂头丧气地拍打着自己,想他苏某也是一个潇洒倜傥之人,现在却沦落到当贼,好在小玉的匣子里也装着一些银票和碎银,大概也三四百两的模样。 苏公子贪婪地把所有的之前东西全都装在腰包里,临走之前又想起素来小玉就是个讨厌的人,对他从来都没给过好脸,干脆又在她的床上踩了几脚,这才解恨,出了大门,他便如行人一般昂首挺胸走了。 桃春见两壶酒喝的差不多了,又想起苏公子说的要赶路不可多喝,也就停杯了,这酒虽喝的少,但头却晕乎乎的,在看小玉等人都已经醉了过去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们一眼,夺门而去,从此他们就真的各不相干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回不去了 苏公子已经回去把银两抱过都收拾好了,他把这一切准备好,这才有回身去接桃春,半路上,苏公子见到走路有些踉跄的桃春,他上前扶着,只闻得一股酒气,他嫌恶地转过头换了口新鲜空气,“你到底喝了多少,看你都醉了。”要不是知道她酒量还不错,他都不敢让她喝那两壶酒,那酒中他加了少许蒙汗药。 桃春原本还强打着精神走路,现见了苏公子,干脆瘫了,往苏公子身上一靠,用手指着苏公子道:“你买的酒真烈。”说着不省人事了。 苏公子没办法,只得把桃春背回去,他把她往床上一放,就去打了一盆冷水来洒了些在桃春的脸上,“快醒醒,要赶路了。” 桃春被冷水惊醒,不太清醒地揉了揉眼睛,头还有点胀痛,她用手拢着嘴打了呵欠,眼泪汪汪地问:“让我睡会儿。” 苏公子又在桃春脸上洒了些水,催促道:“还睡什么,快起来咱们要赶路了。” 桃春没有理会又躺下了,慵懒地问:“不是明天才走吗?” 苏公子吞吞吐吐地道:“还是早一天走,免得夜长梦多,咱们没钱,万一明天要债的来了咱们还走得成吗?” 一提到要债的桃春清醒不少,说的也是,这不来就算了,这一来只怕他们也走不了了,就顾不得头脑胀痛,起身要收拾行李,苏公子一把拉住她,“我早已收拾好了,你去找个竹篓出来。” 桃春不知道苏公子要竹篓干什么,但也很快去找了一个来,苏公子这才把藏在床底下的包袱放在竹楼里,又往上面盖了一些烂菜叶,把竹篓背上,“自然一点儿,你先走。” 桃春和苏公子便假装往常一般双双出门,偶尔遇到熟人问他们干什么,都说去山上捡点儿干柴回来。 苏公子见桃春脸上又不舍的神情就提醒道:“好了,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自然一点儿。” 桃春哭丧着脸看着苏公子,“就是有些不舍。” “好了好了,咱们只是暂时离开,过上个十年八年的,等那些收账的忘了我们,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再回来了,不是吗?”苏公子生怕桃春露出什么破绽,要是碰到赌坊收债的那帮人可就糟了。 桃春倍感安慰,还可以回来,说实话她在京都生活久了,已经忘了她的家乡,而且她也不愿意回去,那里她什么念想都没有,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正如苏公子所料,他们才走了没多远,就碰到赌坊几个收债的人迎面走来,苏公子赶忙侧身俯首。 其中一个在苏公子面前顿下脚步,趾高气昂地看了看苏公子,冷笑道:“怎么,我记得你还债的日子就要到了,把钱凑够了吗?看你活的这么好,看来上次揍你揍的太轻了是不?” 苏公子见那人说着就捏紧了拳头,吓的连连后退,求饶道:“哪里哪里,这不我就因为还债的日子快到了,这不忙着去筹钱吗?” 那伙人哄然大笑,指着苏公子道:“最好是利索点凑够了钱,否则别怪老子们手下无情。”说着扬长而去。 苏公子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催着桃春道:“好了,咱们快走吧。” 苏公子带着桃春上了码头租了一条船,两人上了船,桃春就担心地扯着衣袖道:“咱们哪有这么多钱租船啊。”虽说有几两银子,可是这背井离乡的总得算计着过,以后处处都得花钱,这么铺张浪费可不是办法。 “你放心,”苏公子说着抬眼往外看了看撑船的老汉,这才小声拢在桃春的耳朵上,“公子我有的是钱,你就放心吧,待会儿上了岸你就看着行礼,我去租辆马车备点干粮咱们赶路。” 桃春盲目地点了点头,忽又想到租马车需要钱,就道:“可是租马车要花好大一笔钱。” 苏公子嗯了一声,又说让桃春不必操心钱的事儿,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船靠了岸两人忙着赶往城里,乘着城门还没关,赶紧地租了马车好走,苏公子把桃春安置在一个地方让她看着行礼,然后就去了。 桃春见苏公子大手大脚很是为以后的日子担心,就这么几两银子,花光了可怎么办?她愁容满面,之前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带上一些换洗的衣物,倒是想看看这两个包袱里都有些什么,也好让她合算合算。 桃春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竹篓,面无任何表情,知道一辆马车驶来,苏公子把行礼和她搬上马车她才微微回神,苏公子大概还不满桃春刚才的发呆,脸上带着怒气。 “你哪里来的这些钱?”桃春终于启齿,不是说没钱还债吗?就因为如此才要逃跑吗?可是包袱里却有很多的钱,足够还债和生活,可是他哪里来的这些钱? 苏公子面色紧了紧,不自然地看着桃春,磕巴道:“我攒的,就,就为了让你和我离开,所以才骗你。” 桃春听了哼哼两声,带着审判的眼光看着苏公子,“那么你告诉我,你那一句是真的。” “你想干嘛?”苏公子挑开帘子看了看马夫,还好没惊动。 桃春一把抢过竹篓,疯一般地扔掉覆盖在上面的烂菜叶,指着里面的包袱,“你跟我说清楚。” 苏公子把烂菜叶又捡了盖上,双手抓着桃春的胳膊摇晃着,“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一直都在骗我,”桃春已经泪流满面,她双手捂着耳朵哭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该不听她们的话。” 苏公子怎么允许桃春回去,他抓着她的肩膀上,指甲掐进她的肉里,一字一句道:“你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走吗?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好姐妹的,我偷了甘霖的家。” 脸上还有泪珠的桃春愣在了哪里,她浑身没有力气,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仗义,这也罢了,临了,她还偷了甘霖的家,不管是不是她所为,小玉水红她们都会算在她的头上,她知道她真的回不去了,她趴在车厢上哭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从未有这样的姐妹 苏公子见桃春哭的伤心,心里也有些不忍,说起来也是他做的太过分了,他搂着桃春的肩膀道:“别哭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难道你想看着我死不成。” 桃春语结,她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苏公子,她真是难做人,既然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了,“我想你死吗?” 苏公子就知道桃春心软,见有了转圜,忙亲了亲她的唇,“这次是我不对,以后都听你的,这些钱你保管着,如何?” 桃春见苏公子主动这么说,心里才舒服了些,相信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他这么精心设计,估计小玉水红都把她恨死了吧,“京都我是再也不会回去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我们把小日子经营起来。” 苏公子嗯了一身,搂着桃春憧憬气以后的日子来,他都想好了,他们最好是去充州,那里虽然远离京都,但是胜在繁华,听说充州的皮货生意好做,去了那里安顿之后他便学着做生意,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把生意做起来,“你放心,我虽脾气不好,但明白你对我的一番真心,我不会负你,到了充州我会好好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桃春被苏公子的一席话说的甚是暖心,也顾不得计较他偷了甘霖的家私了,她回手搂着苏公子,动情地道:“我不求大富大贵,只盼着我们平平安安,长长久久,我就知足了。” 苏公子笑了笑,抱着桃春的手更加紧了,“一切都听你的。”苏公子现在虽然有了几百两银子,这若是放在从前也不够他挥霍两天,可眼下却是一笔巨款,桃春经过这两年的摧残也不比当年了,可苏公子却没有生出一丝换了她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漂亮女人多的是,可一心一意对他的恐怕不多了。 夜幕已经降临,桃春挑帘望着夜色倍感满足,也许她盼望的那种生活就要来了。 水红小玉她们这醉酒醉的时间有些长,整个久安居室都黑漆漆的,知道一个姑娘睡的口渴了,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一动身竟把桌上的盏碟打算,这一声足足把所有人都吓醒了。 水红也撑起身子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一边嘀咕着怎么就这么睡下了,又摸黑去点了灯,大家都嚷着说头疼,水红看这满桌的狼藉,“这桃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叫我们一声,我们醉成这样了。” 小玉迷迷瞪瞪地看着桌上发呆,她平时没喝过酒,今天这一喝还真是让她够受的,鹊儿早已端了一碗凉茶来,“小玉姐姐喝口水吧。” 小玉喝了一气,这才擦了擦嘴,浑身无力地站起来,“我们也该回去了,天都黑了。” 水红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剩了满桌的菜,挽留道:“我们你们再等会儿,我让人去把菜热一热,你们吃了再回去,也省得麻烦做饭了。” 小玉见喜儿鹊儿也无精打采的,想来也是酒的作用,回去再折腾着做饭的确麻烦,也就答应了。 几个人在水红着李吃了晚饭就回去了,小玉点了灯进屋睡觉,却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她的心一沉,叫了一声不好,一定是有贼来过了,她忙放下等去查看大木柜上的锁,完好无所,她用钥匙打开,东西还在,只是放在外面用的几百两银子不见了。 小玉连忙又去了甘霖的屋里,里面果然也有被动的痕迹,损失倒也不大,只丢了几个小物件,她一边骂骂咧咧地出来,一边猜想着到底是谁偷了东西。 喜儿和鹊儿得知东西被偷也吓得不轻,毕竟她们都是丫环,主人丢了这么多银两她们是要负责任的,她们哭着拉住小玉的手,“小玉姐姐,这可怎么办啊,到底是谁偷了小姐的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啊,”小玉也是莫不清楚,按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从前很多次她们也是这样虚掩着门往水红那边去,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从未丢失过分毫啊,怎么今天就被偷了,“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小玉本想找两个丫头讨主意,却没想到两个丫头只会哭,她心烦地看着她们,平时看着四平八稳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竟然完全靠不住,她叹了口气,这事儿还得去找水红。 水红知道此事很是惊讶,她先安抚着两个丫头别哭,又问小玉,“别不是你放错了。” 小玉瘫着一张脸,“我怎么会记错啊,水红姐你也知道的,而且偷了我东西竟然还在我的被子上踩了许多脚印,这是得多恨我。” 水红听了倒是疑惑起来,若是寻常的贼肯定会在甘霖的房间大打一劫,又怎会跑到一个丫头房里去偷呢,这种事只能是非常熟悉的人才做的出的。 水红还没推测完,小玉便像想到了什么拍着脑袋喊起来,“我知道是谁了,一定是桃春干的,今天我就觉得她一反常态了,请我们吃酒也就罢了,竟然把喜儿鹊儿也捎上。” 水红见小玉也猜着了,也更加坐实了心里的想法,普通的醉酒又岂会大家都醉成这样,或许这是一出处心积虑策划妥当的计谋,苏公子如今的模样,保不齐做一回梁上君子,加上桃春又十分了解,想要得手也并非难事,“这也只是推测,先不要声张了吧。” 小玉气不过,不管是谁做的她都难以忍受,钱丢了甘霖不会说什么,可是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要去报官。” 水红连忙劝住小玉,“若是甘霖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可是......”可是如果这事真的是桃春所为,小玉她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水红笑了笑,拉着小玉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是他们偷的,明天他们就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你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人伤情呢,况且你知道甘霖,你说给她只会让她更难过,甘霖正在难关上,就当散银子做好事。” 小玉听了无从反驳,只是心有不甘地道:“你和甘霖可把她当姐妹啊。” 水红淡淡一笑,“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姐妹。” 第三百五十三章 逆天而行 小玉丈二和尚一般摸着脑袋,水红这话是不是说她从此以后不再把桃春当成姐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阿弥陀佛了,“我听水红姐的,就当这是我替甘霖做的善事吧,以后再没有一个叫桃春的人了。” “这样就对了,放得开,也就没什么了。”水红很是欣慰,一是小玉不再纠结,二是甘霖不会知道桃春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归于平淡才是最好的选择。 齐王妃处,经过几天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严戎锵的回信,上面落款处赫然写着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齐王妃看着这些证据,手不可抑制地抖着,终于知道谋害王爷的人是谁了,看来严戎锵还做了不少准备啊,武王死了,若是王爷也死了,那么严戎锵自然就成了长子了。 齐王妃本来想把这些罪证让严戎铮看一看,可是想着这件事只怕也唯有皇后皇上能做主,严戎铎是皇后的儿子,这件事大可先让皇后知晓从长计议再定夺。 打定主意,齐王妃当天便入了宫将手里的证据交到皇后的手中,“母亲,从这里便能看出岷王和玉壶道人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啊。” “你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皇后看着手里微薄的证据,如果真的要利用这些东西去套出严戎锵所做的勾当倒也不是不可能。 齐王妃看着皇后顿了顿,“臣妾命人临摹了玉壶道人的笔记,才诈出来的。” 皇后很是赞赏地看着齐王妃满一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这个你给我便是,回去歇着吧。” 齐王妃见皇后如此以为她心里早有了定夺,这便放心地回去了。 甘霖背靠着圆柱面对着斜阳半眯着打盹儿,也不知道还有几个时候能够这么惬意了,眼看着严戎铎一日不似一日,近来两天汤水都不大进了,弄得她心慌意乱,也顾不上怄气了,衣不解带地伺候在身边,就是盼着他能多活几日。 “甘霖,”齐王妃脸上少有地带着轻松的神色,见甘霖就这么靠着柱子很是不舒服,“累了就回房去歇歇,这么靠着我看着怪难受的。” 甘霖站直身子笑了笑,用手背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没事,王妃,王爷似乎又严重了些,王妃可要去看看。” 齐王妃听了脸色一差,她倒是不在乎严戎铎的生死了,只是严戎铮如此帮她,且又关系着甘霖,所以她倒也不介意再伺候严戎铎一些日子,忙进屋去看,果然严戎铎气若游丝,眼睛半睁着,“王爷。” 严戎铎已经有些迷糊了,也不认得眼前叫他的是什么人了,他从薄被里拿出手来指着外面,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来的派人去宫里请太医来。”齐王妃说着就派了人进宫,转头又安慰甘霖,“王爷还清醒着呢,你别担心啊。” 甘霖头晌看着严戎铎都还不至于如此,眼下就成了这样,她再没什么想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齐王妃也没有声张,只是和甘霖守着,去宫里的人回来说皇后说了,齐王爷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强行救治只会让齐王爷更加痛苦,倒不如罢手,让齐王爷去的舒坦一些。 齐王妃一听懵了,皇后不是一向都疼严戎铎吗?之前还说要好生治疗将养着,这才几天怎么就变卦了呢?齐王妃冷冷地看着回来的人,“意思就是皇后没有让太医来。” 派去的人不敢说是,原本他也是赶天赶地的去,原本以为皇后知道了会即刻命太医前来,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齐王妃摆了摆手让人下去,看来皇后也放弃了,严戎铎死了倒是无所谓,可不能害得甘霖早死。 甘霖看着床上像是已经死了的严戎铎,慢慢地爬过去趴在床边,看着他已经青紫的皮包骨头,突然开口,“王妃,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齐王妃一筹莫展地看着甘霖,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主意。 甘霖凑到齐王妃身边小声提议道:“要不咱们请玉壶道人来吧,他一直照看着王爷的身体,之前喝着玉壶道人的药倒也还不至于这么快就......” 齐王妃有些为难地看着甘霖,她还以为是什么提议呢,“这,似有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甘霖不容齐王妃拒绝,她还不想死,“现在死马权当活马医,不过是再拖延几日罢了,王妃是怕玉壶道人......” 齐王妃左右为难,明知道玉壶道人是还严戎铎的人还用他这不是予人话柄吗?可是如果严戎铎一断气,甘霖也就活不成了,“罢了,就此一次。” 甘霖听了忙飞跑着去玉壶道人处,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潜心打坐的玉壶道人,“王爷快死了。” “甘霖小姐跑这么急是为了来通知我的吗?”玉壶道人眼睛也没睁开过,只是徐徐地道。 甘霖摇了摇头,上前跪在玉壶道人面前,“我来这里是求道长一件事的。” 玉壶道人听了睁开眼睛诧异一笑,“我这个将死之人也有甘霖小姐用得上的时候?” “道长不是断言我不会死吗?既然道长所言非虚,我想请道长救一救齐王,再保他多活几日。”甘霖看着波澜不惊的玉壶道人,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说服他出手帮忙,虽然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他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玉壶道人看了看甘霖,笑道:“难得甘霖小姐在这个时候还愿意相信我,只是贫道有言在先,我虽能暂救一救齐王,但也是逆天而行,却无力回天,你且要明白,另外即便我能治好齐王,也是不会的。” 甘霖见玉壶道人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道长成全。” 玉壶道人不急不缓地起身往身后的暗格里取出几粒药丸来放在甘霖的掌心,嘱咐道:“每日此时一粒用水化成两匙喂他,可延缓他一些寿命。” 甘霖把几粒药丸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如此这般她又能多活一些时日了,她把化成水的药一点一点喂了严戎铎,然后静静地守在一旁听天由命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毁掉证据 不得不承认玉壶道人的丹药很有用,严戎铎服了药不到晚上就好转了,虽然人还很糊涂,可也能喝少许水,进少许的食物了,甘霖不由地在一旁念着阿弥陀福,齐王妃也恨惊讶。 甘霖如获至宝地把玉壶道人所赐的几颗丹药贴身收藏着,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旁,现在严戎铎的命运和她连在一起,她不敢冒险。 齐王妃见严戎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就把心思当放到别处去了,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皇后的动作,最好是尽快把凶手揪出来,否则就算以后严戎铎不在了,她和孩子们的安全也很是令人担忧。 齐王妃把证据呈给皇后的事情严戎铮和陆邪自然也知晓,此时他们也只需要静观其变,看皇后到底是出手对付严戎铎还是不动声色地毁掉那所谓的证据了。 严戎铮几乎算是常住在陆邪府上了,他喝着茶对陆邪道:“咱们虽说静观其变,但是该抓紧的事儿也不可懈怠了啊。” 陆邪勾唇笑了笑,“可不是,要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皇后的身上岂不是太过冒险了,我已经派人去给各个达官公子下了帖子。” “虽说请的都是嫡公子但三皇兄的严中可也不能不请,”严戎铮抿唇笑了笑,这严中可就是让严萧嫉妒仇恨的严戎锵庶子,“毕竟他明面上是庶子,可却比嫡子更受器重。” 陆邪别有深意地一笑,问:“若是把严中请来,你也不怕严萧生气?” 严戎铮顿了一下,玩味地道:“他若是真的不高兴了,也只能怪他父亲,犯不着跟本王生气吧。” “那倒也是,”陆邪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也觉得严戎锵偏心,那严中虽说年岁还小,但早已谋了一个好差事历练起来了,而严萧却......“这说不定严中将来还有可能当太子呢。” 严戎铮嗯了一声,静静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这些话可得提前嘱咐一下伺候的下人们,可别怠慢了。” 几天过去了,齐王妃一直都没有等到皇后的消息,按理说皇后多少都会有所举动才对,为什么一直静悄悄的,她坐不住,又去了宫里一趟。 皇后一直笑容和煦,对着齐王妃嘘寒问暖,又是关心着严戎铎和志儿,又解释那天为什么没有派太医去王府。 齐王妃耐着性子听着,直到皇后说完了,齐王妃才忍不住问:“母亲,上次我给您的证据......” 皇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僵了一僵,随后恢复正常,道:“本宫想了想,你的这些证据仍显不足啊,若是本宫贸然地把这些证据呈给皇上,或许皇上还会一心本宫,所以,本宫吧那些东西毁掉了。” 齐王妃茫然地看着皇后,之前不是还说现用这些证据大有用处吗?怎么就不足了,上面有严戎锵亲笔字迹,连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可是那些证据......” “够了,”皇后打断了齐王妃的话,她是皇后,一切都自有道理,“本宫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本宫知道严戎锵谋害铎儿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本宫可以暂且放下丧子之痛,你也得放下丧父之痛,总之一句话,本宫一切心里有数,你也不可再提,回去吧。” 齐王妃心跌到了谷底,她明白皇后的意思了,她冷笑了笑告了退,不管是亲情还是什么一切都比不过权力,皇后让她从此不要再提,是因为严戎锵有可能成为太子吧,皇后为了自己的欲望,连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不顾了。 其实皇后如此齐王妃也无所谓,可是,严戎锵不仅仅要害严戎铎,还想要谋害她的孩子,她可以忍受失去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可是却不能忍受有人蓄意谋害她疼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既然皇后打算就此了结,那她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了。 严萧收到陆邪发来的帖子很是高兴,因为他问了,所请的全部都是达官贵人的嫡出公子,他得意地笑着,不管有些人如何地受宠,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母亲,你快命人去准备本公子明天要穿的衣物。”严萧躺靠在椅子上把帖子举过头顶,不停地催促着岷王妃。 岷王妃还不知情,问:“你又要去干什么?整天和你的狐朋狗友玩乐,也该收收心了,你年岁也不小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好好学习两天,也好求你父亲给你说一门亲事。” 一提起严戎锵严萧脸上的兴奋就被不屑替代,他冷着脸看着岷王妃,“别跟我提那个人,他还有工夫替我物色亲事?本来我是高兴的,你再提他我可就生气了。” 岷王妃也知道严萧对严戎锵的意见很大,除了无奈地叹口气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道:“你也别生气,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只是能不能不去。” 严萧不高兴地看了岷王妃一眼,“不行,非去不可,这可是九皇叔的好友陆邪的帖子,去的可都是身份高贵的人。” 岷王妃听了一笑,“你大字都不识一个,你认得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要我说还是请个先生来吧。” 严萧不乐地看着岷王妃,“我长着嘴巴呢,就不知道吗?”他现在还不想雪这些,反正严戎锵讨厌他们母子,学不学都没有用,“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快让人去准备衣服去吧。”说着转身回房间了。 岷王妃看着严萧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笑眯眯地去给他准备明天要穿的衣物去了,也好,明天要参加聚会的人都是很有来头的,严萧能去也好,眼看着大了,总是跟他外面的那帮狐朋狗友鬼混也不会有什么名堂,去见识见识大场面也好。 严中哪里也收到了帖子,严戎锵过目之后很是高兴,把帖子还给严中,“去了就好好的玩,需要什么自己找管家要去。”陆邪给严中发帖子这也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看来大家都知道他是不久之后的太子人选了,“你去玩可以,可千万不能和人结怨知道吗?”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云泥之别 严中高高兴兴地去了,他忙着把帖子拿给他的母亲看,他的母亲一直耿耿于怀他庶子的身份,现在陆邪发来的帖子不是正好可以解了她的愁苦。 严戎铮在陆邪的房间喝着茶,时而陷入沉思,陆邪从外面进来,见严戎铮发呆,笑道;“在想什么呢?” 严戎铮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甘霖这里天如何了。” “你现在担心她干什么?”陆邪漫不经心地坐下,抠了抠指甲缝,“她在玉壶道人哪儿拿了丹药,够撑上一阵子了,只不过苦了严戎铎了,你也知道,逆天而行,最后死的必定会更痛苦。” 严戎铮动了动眼睛,淡淡一笑,“本王也顾不上他痛不痛苦了,只要甘霖能平安无事,皇后竟然把齐王妃的那些证据给毁了,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陆邪听了倒是蛮惊讶,不过却又像是在意料之中,“不是早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吗?咱们不是也有两手准备吗?”要不是他们的人发现严萧手里的东西他们也不是发动这次聚会。 “说的也是,”严戎铮越发淡然,“皇后虽然老谋深算,可是哪里有那么精细。” 陆邪听了笑的越渐迷离,皇后百密一疏,哪里知道她所看重的人早已是穷弩之末,“暂且让她高兴几天。”其实这件事原本也就该如此发展,只是中间出了甘霖的差错,大家不得不投鼠忌器罢了。 其实严戎铮也不是没想过让甘霖假死,玉壶道人有那么多的丹药,让一个人假死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不想让甘霖从此见不得光,不想让她受委屈,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甘霖免除殉葬,以后也可以堂堂正正进他王府的大门。 陆邪在朝堂上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他发出的帖子那自然是没有落空的,果然这天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前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嫡出公子,严萧今天也打扮的非常精神气魄,他心情激动地看着里面的人,心里冷笑着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参加这样的聚会。 陆邪的管家见到严萧那不必说,招呼那叫一个周到,亲自带了进去,陆邪见了也忙着迎上来,“可来了,走,里面坐去。” 严萧跟着陆邪往里面的房间里去,严戎铮见了严萧笑道:“来了,坐下喝喝茶吧,最近如何?” 严萧是知道严戎铮的脾气的,很少对那个后辈如此关心,当下觉得受宠若惊,忙道:“侄儿见过王叔。” 严戎铮又笑了笑,指着他跟前的椅子,“坐下吧,来。” 严萧依言坐在严戎铮的身边,陆邪也在一旁坐下了,仔细看了看严萧,赞道:“说实话,你这些子侄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众人听了都附和着,严萧一下子就成了大家的中心,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展开,其中一人就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齐王没了,这太子之位可就是岷王的了,严公子是嫡长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严戎铮见严萧听得心花怒放,忙拦下,“诶,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行了,说明白了反而无趣,”说着看着面前的严萧,“你啊,听说还在跟你的那帮朋友吃喝玩乐,听王叔一句,也该收收心了。” 严萧听着严戎铮的嘱咐,唯有点头称是,大家又说了好些恭维严萧的话,弄的他晕淘淘的。 没多久,管家就进来说歌舞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过去,严戎铮便叫上严萧和他一同去了。 严萧跟在严戎铮的身边,顿时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好像大家的目光全都注视在他的身上。 这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在经过大厅的时候荡然无存,只见严中坐在那里,所有的公子都恭维着他,这让他不由地心生妒意,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陆邪,不是说只有嫡公子才能参加么,怎么严中也在? 陆邪自然是不在意严萧的审问的,从容地朝着那边道:“歌舞准备妥了,大家同去吧。” 严中见了陆邪,忙着上前来和严戎铮陆邪见礼,说完又被一众公子簇拥着离开了,严萧酸酸的看着严中,嘴里嘟囔起来。 严戎铮见了拍拍严萧的肩膀,“没事,走吧。” 歌舞很好看,可是严萧却觉得乏味,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被严中给抢走了,大家对严中那么趋之若鹫一定是因为齐王就快要死了吧,到时候他的父亲就成了太子的第一人选,如果他的父亲以后当了皇帝,那太子之位又回传给谁呢? “严萧!”严戎铮见严萧一直看着那边,便叫了他。 严萧回过神来,有些失落且尴尬地笑了笑,酸酸的问:“王叔,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严戎铮给了严萧一个安慰的笑容,同时又变的严肃起来,“不是你有用没用的关系,而是你的父亲,本王知道你和你母亲一直都不在府上,这些人为什么围着严中,也不过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放心,不管怎样你总是他的儿子,以后他若是当了皇帝,再不济也会给你个一官半职的。” 陆邪在一旁听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严戎铮这句话表面看着像是在安慰人,实际上却让严萧备受打击。 严萧不满惊慌地看着严戎铮,看来严戎锵不喜欢她们母子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再怎么说也是严戎锵的嫡子,可是严戎铮却说会给他一官半职,不过想想也是,严戎锵从来都没在乎过他们母子,又怎么会向着他们呢,他退一万步讲,就算当不了皇帝也该当个王爷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咬起了牙。 陆邪在一旁笑了笑,拍了拍严萧的肩膀,指着围绕严中的那一群,“怎么,你不过去玩吗?你看他们多热闹啊。” 严萧很是尴尬,此时他才注意到严中所穿衣服的料子,再看看自己,原本以为他如此算是好的,他不屑地笑了笑。 陆邪明白严萧此时的感受,“明白你的感受但也无能为力。” 第三百五十六章 恼羞成怒 两场预定的歌舞一结束,陆邪的管家便呈上一个册子给严戎铮道:“王爷,接下来由着您点。” 严戎铮看了看手中的册子,笑了笑没有接过来,推让道:“罢了,本王就不点了,把这交给他们年轻人吧。” 管家见了缩回手,把在座的公子打量了一个遍,最后在严萧和严中之间犹豫着,这到底该让谁先点啊,犹豫了片刻,管家朝着严萧走去。 严萧甚是得意,看来他到底要胜那个妾生的儿子一筹,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沉的住气可千万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管家慢吞吞地朝严萧伸出手来,严萧也尽量端住,才要接过册子,却听到有人乱叫道:“若是王爷和陆大人不点,那也应该是严中公子先点啊。” 此话一出立马得到众人的应和,都觉得应该由严中先点,严萧伸出去的手变的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陆邪看出严萧的窘迫,忍不住开口问道:“哦,大家何出此言啊?” “严萧虽然是岷王府的嫡子,可一直都不受岷王爷的宠爱,弃之不顾,可严中公子却不同,他知书识礼,深得王爷的喜爱,就凭这一点严中公子就比严萧尊贵,所以这歌舞也该严中公子先点。” 严萧听了这些谬论自然生气,也沉不住气,干脆一把抢过册子,“本公子作为王府的长子嫡孙,非我先点不可。” “嘁,背着长子嫡孙的名,其实也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罢了,难登大雅之堂。”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 严萧恼羞成怒,站起来叫道:“是谁?有本事说没本事承认,站出来,本公子看看。” 众人都不说话,像看把戏似的看着严萧,严戎铮看不下去,开口道:“好了今天是高兴的事,大家不可为此扫了兴,严中,既然众说纷纭,你说说怎么办吧。” 严中见严戎铮让他说话,他想了想,其实他也觉得众人说的没错,撇开身份不说,在岷王府谁尊贵谁低下一眼就能见分晓,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为这点儿小事争执起来也不好看,况且严戎锵在他出门之前再三叮嘱不可惹事,便站起来,“严中觉得无论何时都应该长幼有序,他是我大哥,我理应谦让,再说了一场歌舞,谁先点都无所谓,大家高兴就好。” 严戎铮听了一笑,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严中很懂事,知道谦让兄长,不愧你父亲疼你。” 严中坐下,心里却在等着看另一场好戏,他这个哥哥他心里是知道的,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吃喝玩乐,他就是拱手把机会让给他,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严萧见严中退让,心里也好受一些,翻开册子一看却傻了眼了,上面写满了字,可他几乎认识不了几个,他一着急胡乱翻了几下,家大家都看着他,便假装镇静地又看了看,才指着一个凑到管家面前道:“就这个吧,这个歌舞很是不错。”他翻了好半天,才识得一个马字,便点了这出。 管家愣了愣没说什么,接过册子递给了严中,严中翻了翻,小声问管家,“刚才他点了哪出歌舞啊?” 管家看了严萧一眼,往后翻了几页,指着《秦琼卖马》道:“大公子点的是这出。” 严中看了心里一笑,这就是严萧点的歌舞?他翻了翻指着一出《玉树后庭花》道:“就这出吧。” 管家标记好,这才把册子递给下一个人,大家逐次点了,稍待片刻,便开始,一阵紧锣密鼓,唱戏之人登场了。 众人颇为诧异地看着严萧,坐远的人不知为何,可离严萧近的可都听见,不是点的歌舞么?怎么成戏文了,难道歌舞和戏文都分不清吗? 众人憋着笑看着这出别出心裁的戏,严萧也羞了个彻底,本以为里面全都是歌舞,谁知道里面竟还有戏文,他听着别人的窃窃私语和嘲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窃窃私语也就罢了,可竟然还有和严中要好的公子大声地拿着这件事做文章,严中一直淡然地坐在一旁,虽未开口,却也抱着一副开好戏的心态。 严萧胸无半点墨,此时听见有人羞辱他,他也顾不得身份,走到人家跟前将人家一把抓起来,吵着人家的门面就是一拳,“爷爷看你还敢挖苦。” 众人都没提防严萧会有此举动,一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忙拉开他们,严萧这才骂骂咧咧地指着严中,“别看你人模狗样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我就就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好戏。” 严中被严萧攻击,就有人替他出头道:“自己不识字也不能怪别人,出了丑还不让说,有这功夫撒泼撒野,还不如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呢。” 严中被严萧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顿,不得不开口道:“你为长我叫你一声哥哥,只是你把对别人的怒火转向我有些不公平,毕竟我坐在这里什么也没说。” 严萧呸了一声,“你一个妾生的有什么资格叫我哥哥?你们母子妄想登天,门儿都没有......” 严戎铮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忙喝住,“好了,兄弟家的吵着好看么?点了戏文便看戏文,为着这么点儿小事就闹,成何体统。” 严萧仗着严戎铮说最喜欢他,越想越是不忿,捏着拳头便向严中砸去,一个翩翩公子瞬间狼狈不堪。 “你放肆,”严戎铮也不想事情闹大了,忙让人把严萧拉了下去,又让人替严中清理了伤口,“你们到底是兄弟,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明白吗?” 严中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只是捂着鼻子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回了王府自有人替他做主,便按捺住一直撑着宴会结束。 送走了严中,严戎铮才去看严萧,他沉着一张脸训道:“你说你,明知道你父亲对你有偏见,为何不忍一忍?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陆大人为何还要请他来?”严萧不服,现在说他,那当初为什么要把严中请来。 严戎铮捏着严萧的下巴道:“严中是你父亲最爱的儿子,你也知道你父亲......”有些话他没有明说,“他不得不这么做,请了严中才算是给你父亲面子。” 第三百五十七章 救命稻草 严萧怅然地瘫坐在椅子上,是啊,连偏袒他的严戎铮都知道笼络严中,看来他在岷王府的地位真的是人尽皆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捶打着自己,堂堂嫡长子竟然混到这样的地步。 人有的时候就是害怕认清现实,严萧终日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大家都还顺着他的心吹捧他,可一旦离开那些人,他便什么都不是,严戎铮拦住捶打自己的严萧,“你这是何必,语气自怨自艾,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 严萧颓废地摇着头,反省?严中的母亲姿色犹存,他的母亲早已人老珠黄,严戎锵的一切恩宠都源于美色,他如何能够争的赢严中,“没用的。” 陆邪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严萧,又觉可怜又觉可悲,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母子两眼光都甚是短浅,“你如此下去可就真的没什么用了。” 严萧又怅然地笑了笑,还能有办法? 是时候了,陆邪上前靠了靠严戎铮,朝着严萧努了努嘴,“看你侄儿如此颓废,你可不该帮上一把,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陆邪此话一出,严萧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扑到严戎铮面前跪下,埋头痛哭起来,“王叔帮帮侄儿吧,否则侄儿在岷王府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可怜倒是真的,严戎铮拉起严萧,冷眼看了半天,这才厉声道:“先把你的眼泪给我擦干咯,如此哭哭啼啼就连我都看不上,更何况你父亲,男儿有泪不轻弹。” 严萧一怵,不敢不听忙站起来擦了眼泪,眼巴巴地盼着严戎铮能替他扳回一城,“王叔。” 撇开大人的纷争,严戎铮内心还是挺可怜严萧的,父亲不疼,母亲愚爱,如此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毁在他一双父母的手上,如今,他虽然怀着别样的目的,倒也算得上帮他一把,便道:“你整日游手好闲,王叔就算有心帮你,恐怕你也沉不住气。” 到了如今的地步,严萧只能孤注一掷,如果大王叔真的死了,他父亲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很大,就算他当不了皇帝,他也不会让严中当上的,“侄儿一定谨听吩咐。” 无知使人愚昧,可学识太多了又使人复杂,严戎锵注定是个失败者,他替他保留一脉也算是仁至义尽,“既如此,我也不强迫你,不过你仍旧如此游手好闲也不是办法,终归是要入朝为官的。” 当官?他倒是想啊,可是严戎锵根本就不理会他,除了辱骂他什么也不曾给他,倒是让那妾生的孽.种占尽了便宜,想到这里不由牙咬的紧紧,一口闷气无处可发,“我还有机会入朝为官?”这可能是天大的笑话。 人不可妄自菲薄,严萧如此不自信,看来严戎锵没少打击他吧,严戎铮笑了笑,问陆邪,“我前两日听闻有一个闲差空缺,不知人定下没有。” 陆邪摆了摆手,“倒还没有,太闲了,有背景的人看不上,没背景的够不着,你的意思是留给严萧公子?” 严戎铮点了点头,“暂时先让留着。”严萧脸上兴奋的神色一闪而过,片刻又郁闷起来,为什么严中都能身居好职,而他就只能捡漏别人的闲职,严戎铮见严萧情绪不高,“怎么?看不上这份差事?” 严萧哪敢说不,只能硬着头皮领受,严戎铮面带不悦地道:“才说了看你是否沉得住气你便这个样子,罢了,我懒得管你,你走吧。”说着便让管家带了他出去。 管家走了数步见严萧垂头丧气,便好心道:“严萧公子,恕我说句不敬的话,您刚才不该那样。” 严萧正因着被严戎铮赶出来错过一个机会而苦闷,此刻又被管家数落,心下不快,“你的意思本公子就只配那样的差事了?” 管家惶恐地揖了揖,“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公子辜负了王爷的一片栽培之心,连我都听得明白王爷的意思是让你暂且委屈一下,可公子您竟然没听出来。” 被管家这么一说,严萧登时后悔,他刚才只顾着嫌弃那个闲职,忘了严戎铮嘱咐的话了,“这可怎么办?现在王叔将我赶了出来。” 管家这才又道:“公子也太小心了,王爷虽然不容易亲近,可也看得出王爷格外关注你,且你们又是血亲,如今你遇到不公正的事,他怎会坐视不理,须知王爷可是最重情重义的,否则我家少爷又怎么会独独与他交好?” 这话倒是不假,严戎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也早就耳闻,只不过他现在回头求他,也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可是亲叔侄啊,“那你说,我现在回去可还有机会?” “这是自然,不试试连机会都没有了,不是吗?”管家倒是极力支持。 严萧在管家处吃了定心丸,这便又壮着胆子回头去,来到书房门口,却只听得里面在说话,他才要开口,管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王爷不喜别人打断他说话,我们且站在这里,等他们说完再进去不迟。” 严萧便耐心站在外面,只听得里面陆邪道:“戎铮,你刚才为何不跟严萧公子说出实情?” “实情?什么实情?”严戎铮莫名其妙地看了陆邪一眼,“那些都是你我从别处听来的风声,做不得真。” 陆邪却持相反意见,“可万一是真的呢?” “什么真什么假,这大皇兄一去,继承皇位的肯定非三皇兄莫属,到时候三皇兄定会立严中为太子的,这话我若说给严萧,他岂不更恨他的父亲,倘或他们父子关系不好,严萧的处境不是更为难吗?”严戎铮似乎有他的道理。 这些话落在严萧耳中一阵眩晕,之前他只听得外面那些人闲言碎语,可如今他竟然从他王叔口中听到这些,更加印证那些人的猜测,还来不及想更多,又听到里面道:“严萧胸无点墨,我本想给他个闲职,跟官场的人先混个脸熟,再趁机学字认字,到时候也好争取,可他竟不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