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我生了，却是女儿 我从迷糊中醒来身体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刘姐告诉我，是麻药没有散去。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眼睛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在房门处看到倚着墙站着的蒋帆，他正抽着烟，想必知道我醒了所以把烟头给拧了，他朝着我这边望了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竟然夹杂了一点灰白，只一个对望，我莫名的有些难受，他也没说话，看了刘姐一眼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他背影依旧那般硬朗，灰色的大衣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恰到好处。我微微侧头闭了闭眼睛，好把这一瞬间那抹细小的失望静静地埋藏起来。 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特别浓，我闻得几欲作呕，刘姐拉过我病床边的椅子做了下来，我这才张了张嘴，声音里隐隐地带着几分颤抖，想来是体力消耗的太多，所以说话都有些含糊吃力，我问她：“孩子呢？” 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往窗边走了走，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背影就莫名地让我觉得有些惶恐，她开了窗，然后点了跟烟，抽了几口后语气淡淡地说道：“孩子由于是早产，要在温箱里呆一段时间，现在看基本情况都还好，不过·······”她忽然顿住了，我看见她抬手又拿着烟抽了几口，然后捏着声音道：“不过是个女的！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我心一沉，不敢去看她的面孔，兀自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她当初找我代孕的时候，她就说，“我想要儿子。” 我隐隐有些不安，整个代孕的过程中我对她就有着莫名地惶恐，思量良久只好问他：“蒋先生呢，他也知道了？” 刘姐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香烟扔出了窗外，她回过头，对着我扬了扬嘴角，然后轻声道：“你以后不会再见着他了！” 我叫李静姝，今年21岁，是x市电影学院的大二学生，一年前我经人介绍，给刘姐的丈夫蒋帆代孕，他们给出的价格是20万，我当时压根就没多想，见过他们夫妇后就立马签了合同。 刘姐找人带我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然后算好排卵期，每个月的13号到23号我就都去刘姐安排的地方住，然后和她的丈夫蒋帆发生关系。 我很快就怀孕了，也就是在怀孕那天起我就几乎失去了人生自由。 我学的是声乐，但是我爱的却是表演。我有明星梦，16岁那年就参加了我们当地的一个歌舞大赛，有幸进了20强，但最后还是被刷了下来。 19岁高三毕业，我又报名一个模特大赛，赛事结果不错，我拿了前三，也有一些经纪公司找我说要签我，我父母多有抵触，心心念念不想我走进这一行，可是我却完全被迷了心窍，明星那种绚丽耀眼的生活太吸引我了，于是我瞒着父母在刚进大学的时候签了一家公司。 我后来去查过，签我的这家公司也不过徒有外表，与其说是经纪公司倒不如说是活动媒介公司，说白些就是打着培养新人的旗号签下你，然后再以低廉的价格去安排你去参加一些展示类的节目，而他们再从中赚取这个差价。 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就想离开这家公司，但是合同签了也具备着法律效益，所以根本走不了，我找我的上头谈过话，他们态度坚决，说我不能走，为此还闹过很多不愉快。后来我偷偷的去试过一个镜，最后被刷了下来，被选中的那个女生我认识，身材也不见得有我好，只不过顶着一张锥子脸，什么角度拍都上镜。 那时年轻，也不懂事，总觉得对方就是因为整了容所以才会被选上的！ 002：我是代孕的（1） 我要整容的念头就是从那个时候萌发的，其实我的长相不差，从初中开始就是出了名的校花，但是整容行业兴起后，跟着韩流就掀起了一股“锥子脸”的风潮，像我这种标准的鹅蛋脸上镜难免会显得有些婴儿肥，所以我就想去整容，想把两颊边的骨头削掉些。 我起初也没想到代孕，我真的很认真地去走秀表演然后赚钱，但是这样的赚钱方法真的很慢。 有些事真的只有进入这个圈子你才会明白，我很清楚，即便我再怎么解释，还是会有人觉得我低贱，不堪，但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很简单，我不想去卖，我只是借了个卵子而已。 但其实，这和卖的本质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姐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护工，她告诉我这段时间都会是她来照顾我。 我问她：“我能去看看宝宝吗？”她生冷地回我：“需要你喂奶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 我莫名地有些委屈，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但又立马憋了回去，毕竟我本来就是给他们代孕的，这样意味着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不属于我，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难过。 她没有在乎我太多的情绪，只是完成任务一样的把饭菜端到我面前。 我是剖腹产的，所以她带了鸽子汤，我自己端着喝了少许，然后觉得没胃口就睡下了，没多久就接到了嘉嘉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着急：“静姝啊，老师好像知道你那个比赛是假的了，说如果你再不回校，就做退学处理！” 我心猛地一颤，手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我呼了口气，肚子那边隐隐地有些疼痛，我忙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赛事证明我不都打了吗，而且所有的要签字的地方我都签了，章也盖了，哪里看出我假了！” “哎！”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骂骂叨叨起来，“还不是那个老是看你不顺眼的徐萌萌嘛！她听说你要去参加星华的比赛嫉妒的要死，然后带着一帮人说要去看你出丑被淘汰，结果去了主办方说你只是报了个名，连初赛都没参加，然后她回学校后就开始到处宣扬，然后各种添盐加醋。” 我愤恨地咬了咬唇，一筹莫展起来，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我是真的不想被退学！毕竟我是千辛万苦才考进这个学校的，我也希望以后能借着学校的光环好有一些优势。 这社会真的是太现实了，有时候即便你满含斗志，满怀激情可也依旧是四处碰壁，而那些出生良好，或者有背景的人，稍微做一些努力就会被别人看在眼里。而我，出生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他们供养我上这个大学已经很是不易，如果要再让他们给我其他资助那也是真的是不可能了。 所以我死命地来了这所学校，因为对我来说，能拿到这个学校的毕业证书是我强大自己背景的唯一途径。 我自然心慌，于是只能问她：“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嘉嘉依旧叹气，然后对着我讲道：“你赶快回来吧，和铺导员解释，一旦报到院里就麻烦了！” 003：我是代孕的（2） 我很为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保持着缄默，嘉嘉在电话里却显得有些急躁，她说：“静姝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样一会老师要是问到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力，我说：“嘉嘉，你帮我挡一挡吧，我最近真的回不去！” “你在哪，为什么回不来？比赛你真的没参加吗？你连我都骗了吗？” “恩，我没参加！” “为什么？那你那么久的时间都去了哪里？” 在她面前我没必要说假话，但关于真相也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得清的。在x市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知心朋友，我是真的不想骗她，有那么一刻我想告诉她所有，但是我没把握，我怕她会对我有偏见，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我不复从前。 于是我只能极力地去安抚着她，我说：“我是真的出了点事，你帮我和老师说说，就这几天我一定赶回去！” “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挡不住的失落，“你连我都不肯告诉了！” “没有！嘉嘉我·········” “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我相信你，我去替你找老师，你尽快赶回来！” 挂了电话我就立马打给了我妈，我妈接到我电话很是欣喜，前段时候我说要出去比赛会有点忙，所以连着两三个月都没打给她。 我心里有些愧疚，却不能表露太多，有些事情在选择开始的那刻就注定了没有退路。 我妈问我比赛怎么样了，我顿了顿，哑着声音只能说了句：“还行！” 我妈却听得真切，微微怔了怔然后就开始宽慰起我。可能她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她只是在电话里听到他自己的女儿声音有些哽咽，所以她就以为我是不是输了比赛。 我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了当道：“妈，你能不能找舅舅去医院给我开张住院证明？” “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咬了咬唇，缓声道：“前段时间比赛学校的课落了好多，老师那边找我说要算旷课，我当初赶得急也没去请假，妈，舅舅不是在医院工作嘛，你找他去帮我开个证明吧！” 我妈同意了，于是这件事也就告了一段落。 我在医院呆了13天，期间见到过几次宝宝，是不是孩子刚出来的时候都是皱皱的，所以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真的有些吓到，然后慢慢的就好了，特别是等他睁眼的时候，才觉得她的眼睛真的是随了蒋先生，生的那般的好看。 我很快了甩了这个念头，不禁有些哀伤，却还是抵不住地会想到他。这个和我只有性关系存在的男人，他现在会在哪？此刻的他又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护士每天都会定点过来拿奶，说是早产儿喝母乳好，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吸奶器一个劲地吸，然后每次都灌得满满的送去，但护士说孩子喝的不多。 母性在这个时候难免会有些流露，我会在心里莫名地担心，然后问一些宝宝的情况，护士也有耐心都会一一作答，然后我忽然想到什么似得，便又问了她一句：“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看过宝宝？” 004：她不要孩子（1） 小护士冥思想了会然后才开口，“好像前几天有对夫妇来看过，他们好像在那边吵了几句，然后被值班护士长给叫了出去！” “吵了起来，他们吵什么？”护士拿着我装好的奶瓶摇了摇头道：“当时我正要换班，所以也没多注意，只是看见那女的一直对着那男的骂，说了几句就把宝宝温箱边侧的标签撕了下来。”说道这里她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掩盖不去的疑惑，我回望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我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没事的！” 得到我的许可小护士才收起了畏畏缩缩的神色，她吱声笑了笑，话语里依旧带着几分吞吐，她说：“那个男的我好像认识，当初你送过来剖腹产时产房外面候着的就是他吧，手术同意书也是他签的，他是你的丈夫吗？” 猛地泛起一阵凄苦，脑子里立马浮现无数和蒋帆肢体相容的画面，我依稀记得我们第一次时我的尴尬和窘迫，他的坦然和开导，甚至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对着我讲：“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而他的年龄，他做什么，他和刘玫红找我代孕的原因我都一概不知，因为刘玫红很早就警告过我，和蒋帆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床弟之事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不能问。 我当时也是觉得和他之间唯一的存在的关系就是*，而依附这份*的只有交易两字，也许是出于自尊，也或者是我害怕一语道出我的现状，所以我和他相处时几乎没有过多的言语。 如果硬要说些对他的印象，那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大，但是有着一种属于男人的沉着和冷静，他的眼珠很黑，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有一种无形的吸引，我也喜欢他的背，宽宽的靠上去也感觉暖暖的。 和他睡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总会在半夜醒来，有时候他会伸出一只手给我枕着，我也不会拒绝，而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背对着我。 我总会在黑夜里静静地凝望着他的背，我会裹着被子伸着手指忐忑地去触碰，在这一床被子下，赤身*的我和他，俨然没有过多的交流，而我在他熟睡的时候这细细微微的触碰便是我做过的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举动。 回过神的时候小护士的眼神还没在我脸上挪开。我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笑道：“不是我丈夫，那是········我哥和我嫂子！” 小护士明显一惊，急忙开口道：“可是那天我看他········” “你快去给宝宝喂奶吧，凉了不好，我丈夫出差在国外一时间赶不回来，有劳你费心了！” 小护士没有在说话，但显然也明白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于是只能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揣着奶瓶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护工给我送来了晚饭，我抬头忘了一眼窗外，天色已黑，又一天过去了。 刘玫红的迟迟不出现让我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我有试着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她都不接，我拿着手机反反复复盘了好久，终究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刘姐，我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孩子你什么时候来接。 就像是把小碎石投进了大海，压根没有任何回应，我有些难过，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我带着这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又等了几天，直到嘉嘉又来催我。我和她保证明天回学校，所以当天我就叫护工给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出院。 那时候宝宝已经从温箱出来了，一直由我来母乳喂养，眼看着我要走了，心里微微有些酸楚，我问了下护工，我说：“刘姐那边准备什么时候来接孩子？” 005：她不要孩子（2） 护工对我这问题显得有些惊讶，她收拾行李的动作却没有停，只是侧过身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些我都不清楚，刘太太都没和我讲，我只负责来照顾你到出院！” “那孩子怎么办？”我有些着急，连连地问道，毕竟还小，我这一走喂养也是问题。 她却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清楚。 我只好继续给刘玫红打电话，却依旧是不接，我又连着发了好几个短信，告诉她我明天就要走了，叫她尽快来接孩子。 那一晚我几乎就没有合眼，抱着手机等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我才接到刘姐的电话，她说：“孩子我不要了，我多给你十万，合同上有你的卡号，一个礼拜之内我打款给你！” 不要了？什么叫不要了？我整个人就像被电触到了似得就那样握着手机呆在了那里，像是一个惊雷在我脑边炸开，然后整个世界似乎都模糊了起来。 “刘姐·······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 “没开玩笑，我当初就和你讲过，我要的是儿子，当然我知道你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所以我会多给你十万！” “不是，刘姐你不能这样，当初我们说好了我只是来代孕的，你·······” “李静姝，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我当初说的是要男孩，可这不代表女孩我也要！” “可是······”我还没来及的继续说下去，只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我眼泪瞬间就急了出来，鞋子都没穿就这样蹭蹭地跑了出去。 值班护士看见我惊了一跳，忙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立在她面前，僵着身子像个木偶，然后一遍遍的念着：“孩子！孩子！” 护士显然以为我是担心孩子，于是忙宽慰起了我，“你别着急，你今天办理出院，孩子一大早就带去做检查了，我昨晚不是和你讲过嘛！” 是呀，讲过，做检查，我没忘，我只是不知道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我被护士扶进了房间，我拉着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孩子得和我一起出院？” “啊？”她惊讶地呼了一声，然后抽了好几下嘴角，她问我：“孩子都一切正常了，你难不成还想把他留在医院？”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只好缓言道：“它不是早产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把他留在医院再观察一段时间！” 她闻言也缓了口气，然后笑着看了看我，对我说道：“这个你多心了啊，宝宝今早有个检查，估计也差不多快好了，我估摸着应该很是健康，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太担心！” 话刚说完，就有人送来了体检报告，她翻了翻然后递到我面前说：“你看看，各项指标都很好，小家伙很健康！” 我拿着报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一个劲流着泪，我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么办，刘玫红不要这孩子了，那我怎么办，我还是个学生，我该怎么带她？ 刘玫红手机已经关机，我也明白打再多也没用，我想了想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找蒋帆，可是我却压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006：打电话给他 想来是刘玫红有意防着我，所以在最先的时候她就叮嘱了我许多，她让我和蒋帆不能有任何联系，所以我也从来不敢去问。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好像每一次都是为了完成目的，最初的时候两人都生涩，他连一个暖意的表情都不给我，直到有次他半夜胃疼，我跑起来披着衣服给他煮了一碗面，然后似有似无的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生硬。 虽然依旧是床底之事，但却有了其他层面的交流。他不是一个贪欲的人，有那么几次体力剩余的情况之下也会偶尔和我聊聊。他不喜欢和我睡在一床被子里，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每次做事的时候都是关着灯，完事后他才会去打开床头柜那盏带着昏黄愠色的欧式小台灯。 他有次问我：“为什么会做这个？” 我“啊！”了一声，感觉自己脸部肌肉都开始抽搐了也没想到该怎么回答，那天他也没继续问我，只是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喃喃道：“你也不容易！”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我能确定，多多少少有一丝难过。 蒋帆的联系方式我没有，连他上班的地方，做什么我也一概不知，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小护士跑过来找我，她说要带我去办出院手续。 我脑门一闪，立马抓住她的手问了起来，我说：“我住院时候的手续是谁办的？” 她有些愣怔，微微迟疑片刻才回答我，“是·······是你姐夫！” 小护士记心不错，之前我敷衍她的称呼她也是记住了，虽然在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不信任，但我很清楚，她是不会多问的。 我在住院手续和手术同意书上找到了蒋帆签下的名字，他的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笔锋挺刚劲有力，也庆幸，他写下了号码。 我有些沾沾自喜，到底是多了一分希望。飞快的抄下号码，全然不顾小护士异样的眼光，然后快步走回了病房。 孩子带回来了，一切正常，想来是有些饿了，护工抱着哄着也还是在哭闹，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然后很自然地开始喂奶。 怀里的孩子吃的香甜，小眼睛骨溜溜地盯着我看，我不由心口一酸，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下他的小脸。 原本以为的不舍在这一刻才发现，母爱这东西真的是会自然而然地生成的，看着怀里的他有一瞬间真的有一些不舍。 可是现实太过残忍，我现在的情况又怎么允许我要她。我咬了咬牙拿起了手上抄着电话号码的纸，想了半天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接的很快，通了之后便穿了他略微让我感到熟悉的声音。 “哪位？”很简答的两个字，有着生疏和陌生的抗拒，隐约里觉得他的心情应该不是太好。 我紧了紧怀里的孩子，轻咳了声，还没开口便听到他在电话的那一头问我：“你是静姝吗？” 我一愣，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因为他简短的五个字瞬间哭了出来。 007：谈话（1）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他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在这段我似乎不太愿意回忆起来的肮脏岁月里，竟然还有一丝温情能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些动容。我抽着气，胸口像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宝宝在我怀里探出了脑袋，想来是吃饱了，所以开始扯着我的衣领把玩。 蒋帆对我的电话没有半丝惊讶，听出我是谁之后，只是叹了很长的一口气。也不算宽慰，他只是略微缓着声叫我别哭，而我，却似乎被人在无意之间撩拨起了身体里最疼痛和柔软的琴弦，然后那一瞬间就爆发的彻底了。 他把我约了出去，在医院外面的一家西餐厅，不算大，但是环境很安静。 孩子在我怀里睡得很沉，我嘱咐护工帮我照看一下行李，然后匆匆赶去。 他给我点了一杯热咖啡，我摇了摇头说不要，因为我不喜欢苦。他微微抿了抿嘴笑的有些无奈，却还是伸手把菜单递到了我的面前。 “点些吃的吧，这家餐馆的菜都不错！”他很自然地说着，目光却始终停在我的脸上没有离开。“你有些瘦了，生完孩子不是应该发胖的吗，你怎么都瘦了！” 我微微一怔，拿在手上的菜单也瞬间没有再翻下去。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尴尬，然后所有的动作就都在那一刻都停了下来。 孩子在我怀里动了一动，小嘴巴那边有口水溢了出来，蒋帆的眼睛无意地扫了过来，我低着头轻手擦掉，然后眼眸子就在那一瞬间深邃了起来。 他的神色里夹杂了什么我不懂，但是那种感觉却是温温暖暖的，他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沙发的位子不小，却也不是很宽敞，他坐下来的时候我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有些紧凑。他伸手示意我把宝宝给他抱抱，我有些惊讶也莫名的有一丝惊喜，然后手脚有些滞怠却又小心谨慎地把宝宝递到他怀里。 一个男人的慈爱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的温柔又是什么样的？应该就是这样，静静地观望，眉眼里都是裹着甜甜的笑意。 他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我想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才会伸手去抚摸孩子的脸蛋，他侧过头对着我扯了一个微笑，他说：“孩子皮肤挺好的，像你，很白！” 我禁不住也拉了拉嘴角，伸手把盖在孩子身上的衣服又拢了拢。 他抱得有些紧，紧贴着胸口，目光却随着抬起的头开始变得有些涣散，就这样安静了数秒，他的声音又突然悠悠地传来，“玫红有没有来找你？” “没有！”我回答的很坦诚，然后心里又开始紧了起来。我很清楚我来见他的目的，我也很清楚这孩子必须得交给他，毕竟我只是个学生。 原本是应该我问出的话，却被他提前说了出来，他说：“你找我是不是为了孩子，是不是玫红说不要了！” 我当时心脏感觉都跳到了嗓子口，一瞬间不祥的预感撑爆了我的世界，我慌得手心都开始出汗，心里想着，难道他和他老婆是一路的？ 008：谈话（2） 想来也是，要代孕的是他们，孩子生出来也是他们要抚养，如果说刘玫红不要，那么蒋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些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傻子，然后立马就跳了起来抓住了他的袖子声泪俱下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当初说好是代孕，孩子理应是你们养，我才21岁，还是学生，你们说不要就不要，那我怎么办？当初协议都签好的，我给你们代孕，生完给钱我走人，孩子和我 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是真的特别怕他们就这么把孩子丢给我了，所以也全然不顾什么形象，就这么像快牛皮糖似得黏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我的做法有些急躁，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这孩子我真的不能带着，这样是会毁了我这一辈子的前程的。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你真正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你所有遭受的事什么，最初的时候行为本是不光彩的，所以我也胆小，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就像躲着藏着，于是也不多问，恨不得立马结束，所以忽略了很多的细节。 蒋帆对我的反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即便我的情绪有些过于发急，可他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沉寂。 宝宝被我折磨一折腾醒了，咿咿呀呀有些闹腾，我愣愣地看着，他对我斜了斜眼睛，然后开口，声音有些轻微的责怪，“你怎么就看着，快哄哄！” 我咬了咬唇，却也只能静静地从他手里接过宝宝来哄，好在小家伙闹得不夸张，稍微逗一逗也就停了下来。 他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我，那种注视里有着一种睥睨的姿态，我多少有些不开心，我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我在他的目光里看见了不平等。 显然他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的，至于这眼镜有多厚，多深，我自是不清楚，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我也都明白，他对我定然不会真诚。 所以他不会站在我的立场上去为我思考，他只会高高在上，只会觉得我有多么不堪。 但事实又似乎没我想象的那么坏，他把桌上的玻璃杯揣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一遍一遍地摩挲，他把目光转向我的时候，面容里竟然有些忧伤，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眼睛，然后想着，恩，一定是看错了！ “玫红只要男孩，不要女孩！”他说的很平静，就是单纯地在对我阐述一个事实。而这种平静却让我更是着急。 我拉着他的衣袖始终不敢松开，眼泪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不要女孩？你们当初找我来代孕从来没有讲过这些，你们说想要男孩，可是没说女孩不要呀，我才21！我还是学生，你们不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玫红的意思是会再多给你十万块钱，孩子你自己带！” “我不要！”我吼得歇斯底里，刹那间感觉整个人都带着无数的奔溃，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喃喃道：“你不能这样，这也是你的孩子呀！” 009：谈话（3） 是呀，这是他的孩子，如果说刘玫红对这孩子没有感情，那么蒋帆总要有的吧，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可是他的孩子呀！ 我目光里带着灼灼的渴望，他却那般的云淡风轻，像是站于风雨中孤蓑人士，寂静安逸的让我感到害怕。 他也没甩开我的手，就这样任由我拽着，但身子却是往前倾了倾，然后整张脸就凑到了我的面前。他吐着气，距离那般近所以我能感觉的到他的气息，明明只是初秋，可是却让我觉得冷的似在颤抖，他眼睛盯着我，呵气如兰，他说：“是呀，这是我的孩子，可是玫红想要儿子！” 他的话语里有着适当的冷漠，却又在某一处会让你觉得似乎还有一丝转折，我颓然地松开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单手抱着宝宝的那只手微微一抖，要不是他、想来宝宝要摔下去了。 他叫我别激动，我觉得很是可笑，都这个时候了，我难道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谈？ 我呆呆地抱着孩子坐回了原地，我低着头，泪水一颗颗地往下掉。 “我是真的没办法才来找你，孩子怎么说也是你的，你不可以不负责！” “我没有不负责，我可以给钱。”说到这的时候他微微停了停，然后单手搭在桌上一下两下地敲着桌面。他的手指很修长，但是指骨很是突出，我从来没觉得他的好看，相反每次看见他的手我都会想到菜场挥刀砍肉的大叔！ 当然，他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到大叔的份！ 蒋帆说除了刘玫红给的钱外他还会再给我一笔，说就当他给我的补偿，我没有问他会给我多少而是直接生硬地拒绝，我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们遵循协议，说好的生完我就拿钱走人，你们现在这样出尔反尔这完全是在骗孕！” “骗孕？”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这两个字，然后饶有兴趣地眯起来眼睛，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了我之前签到代孕协议，然后递到了我的面前，他说“你先认真看看协议，再来告诉我到底我们有没有骗孕！” 我怒气冲冲地接过协议，快速翻找着条款，然后找到那条规定后里面用手指着他看，他却一脸笑意，斜着眼睛叫我自己看，他说“你看清楚了，协议里只是写生下儿子后给20万，但是却没写生下女儿后会怎么样，玫红说补偿你十万，你自己带孩子，我也晓得对你似乎多有不公，所以我会另外给你一些钱然后孩子以后的费用我也会承担一半！” 我不可思议地拿起了条约一遍遍地看着上面的字，我目瞪口呆，很显然，他们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可以看出，刘玫红想要的只是儿子，不是儿子，她就不要，但又不想让我知道，所以就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因为条款里没有如果是生了女儿的协议，所以他们可以给予任何一种解释。 是呀，我被骗了，我是真的被骗了。 我依然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抱着孩子的手都感觉被灌了铅，我懦懦地望着他，沙哑道：“你这是在把我往死路逼吗？” 010：送福利院 他说我把话说的严重了，“就这点事怎么就把你往死路逼了？” 我也是真的急了，嗓门就这么一下子放了开来。“难道还不算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我还是学生，我怎么可以带着个孩子？” 这一句话吼得似乎有些大，宝宝在我怀里像是被吓着了，明显感觉小身子一颤，然后就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这哭声绞得我心口疼，我一边无奈地哄着宝宝，一边在为自己的后路担忧起来。 很明显，蒋帆似乎不是我的救星，其实想想也是，刘玫红是他老婆，他老婆不要这孩子，他又怎么可能要？ 我觉得有些可笑，也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本来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也从来没想把它闹开，可是现在已然超出了我的想象，不是我想闹，而是不得不闹。 我说：“孩子是你们叫我生的，你们必须要负责，不是一句说不要就不要的，如果你们坚决这样，我就去法院告你！” 他噗嗤地笑出了声，想来是觉得我的言语有些幼稚，他只是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份代孕协议，然后一脸沉着道：“静姝，这协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双方也都签字画押，这是有法律效益的，你去告，你觉得你能告的成功？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学生！” “那我也会去！你们是骗子，生完后因为是女孩就强词夺理翻脸不认人，你们这样是欺诈行为？” “证据呢？”他反问我，语气里陡然森冷了一些。 我被他问得有些犯浑，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是呀，我有什么证据呢？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他没点，就是放在手里静静地把玩，然后蓦然用食指一挑，然后香烟瞬间碎成了两断。 他把头转向了我，眼珠子是浓重的黑色，他说：“我劝你还是安静一些，你自己想想，你要是真把这事闹大了是谁吃亏？我们充其量只是找人代孕，这事也是签了协议，我们也出钱，所以不管从法律还是从道德上来讲，我们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你不同了，你才21，还是大学生，你说如果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即便你再怎么去解释和描述，这说到底就是一场金钱和*的交易！” 他说的一板一眼的，我听得心惊肉跳，坦白的讲，他说的话我比谁都清楚，在现在这个被舆论压制了半边天的社会，如果真的传出去，那么手上最多的肯定还是我自己！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终是抱着孩子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你老婆因为不是儿子不要他我能理解，可是你不可以呀，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骨肉至亲呀。而且·······而且我真的不能带她，我还要上学，我这样带着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怀里哭着的孩子，他说：“你送福利院吧！” 011：送走孩子 “送福利院？”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虽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被猛地震住了。我不能说他有多狠心，但是从我的角度上看，这孩子怎么都是他亲生的，刘玫红弃之不顾，他怎么也能坐事不管呢？ “你和刘姐不是没有孩子吗？为什么不要她？”我还是很直白地说出了我的疑惑，抬头之际却看到了他紧缩的眉头。 他的眼睛像是被打碎的瓷器，在店里的灯光下折射出一丝破碎又揪心的色彩，他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只是开口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无奈和无措。 “我也是没有办法，很多事都不是像你所见到的那么简单，这孩子不是我不想收，而是我真的不能收！” 我兀自好笑起来，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一紧，“你可是个大男人，难道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这话虽不重，却也不好听，本以为他会生气，却不料他也没啥特别的表情，只是微微侧了侧脑袋，然后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缓缓道：“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暂时做不了主！” 我和他又说了很久，但是他态度始终很是坚决，嘉嘉的电话也一直在不断地打进来，我都一直没敢接，到最后他也颇为疲乏，于是只好对我说：“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孩子我真的不能收，要么你带，要么你送福利院！钱的方面我会另外在给你一些！” 说到这的时候他声音稍微放缓了些，然后换上了一副开导式的语气，他说：“其实你当初来给我和玫红代孕也是为了钱，所以想来在你心里钱的地位应该是很重的，所以我就不太明白，既然我愿意另外再给你加钱，你为什么还一直喋喋不休呢？难道········难道你是觉得我给的数字太少？” “你········”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气得半句话都吐不出了，我瞪大眼睛地望着他，不敢想象他的思维里已经把我定义成什么样的女孩了。 可是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我若是他可能也会这般想，到底代孕不是光彩的事，即便我说的再好听，但也抹不去别人对我的评价。 我想大多数人应该是会觉得我唯利是图吧，而对于这种认为我也是没有任何理由辩驳的，我咬着嘴唇不回话，心里却仿佛被人用小刀凿出了一条河，而河里留着的却是心酸的眼泪和悲楚的血水。 我低着头，声音很轻，我说：“我只是有些心疼孩子，毕竟，福利院再好，也不敌自己亲人来的好！” 他哈哈大笑，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认真道：“那你带着她，抚养费我出！” “我不能！”我立马回绝，他对着我摊了摊手然后一脸“诺这可是你自己讲出来的！”的表情 我妥协了，是别无选择的选择。没有耽误任何时间，也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我在点头同意的那刻他就立马掏出手机喊来了人。 他让我检查一遍孩子身上的衣物，让我确定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泄露身份的东西，我很认真地排查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 那天的太阳很好，走出去的时候都感觉有些刺眼，虽是秋季，外面却没有丝毫萧条的征兆，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无声地流着眼泪，然后一遍遍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012：承认代孕 我回了学校，他也没送我，给了我五万块的现金，然后告诉我，刘玫红的30万肯定会如期打到我卡上。 我一到学校嘉嘉就带我去了辅导员那里，我妈邮寄过来的证明我也都拿着，一一出证后解释了一大堆，辅导员也才勉强相信。 回到宿舍嘉嘉帮我整理床褥，然后就抓着机会一直问我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看着我的样子很是恼火，然后把我拉到角落沉着脸道：“静姝，我和你那么多年朋友你是不是连我都想瞒着！” “我·······身体不太好所以·········！” “你别和我来这套，你带过来的医院证明辅导员是信了，但是我没信，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以前和我讲过，你有个舅舅在医院是不？那么你要是真的有事求他帮忙，我想一张病例也是很容易弄到的！” 我耷拉着头，有些不好受，被人看穿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你喝了一杯冰水，但还是要紧咬着牙关不许自己打颤。 “我去赚钱了！”这是我能给的最好的回答，嘉嘉看着我微微愣神，可能是想继续听我说下去，可是我却断了话，他问我：“就这样？” 我抬着头泪光有些闪烁，喏喏地嗯了一声，眼泪顷刻就下来了。 她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似得伸手把我抱了一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忽然也哑了起来，然后问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是······还是你委屈了自己？” 在我们这个圈子，或多或少都听多了事，所以她心里的猜测想来也是多不胜数，她握着我的肩膀声音都有些抖，然后略微质疑却又带着试探的语气问我：“前几天我听人说我们学校很多女孩子被拉到了一个俱乐部做起了商务陪游的活，我······我就想知道，静姝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在里面？” 可能是我之前眼神里闪烁得太过明显，所以她才做了这样的猜测，她虽然猜的不对，但其实也错不到哪里去，商务陪游和代孕不都是出卖自己的*嘛！只不过一种是固定出卖，一种是不固定出卖！ 我摇着头，双手颓然地搭在身体的两侧，嘉嘉显然有些急用力地摇着我，她说：“静姝，你说话呢，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哑着声回答了她，那一瞬间空气都停滞在了一起。我缓缓地抬着头，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是现在做起来却好像很是吃力，我向前倾了倾身子，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轻声道：“我没有做商务陪游，我······我去做了代孕，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刚生完孩子！” 嘉嘉像是被吓到了，她一脸的震惊，我们对望了差不多又十秒，她才缓缓地回过神，然后用一种近乎游离的口吻对我说：“你·······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嘉嘉，我真的生了！” “你是疯了嘛！我倒是宁可听到你去做商务陪游也不想听到这个！外围女至少还能被洗白，你看那个现在红的发紫的杨柔以前还不是一路陪睡过来的，可是，李静姝，生过孩子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呀！” 013：没有办法的办法 嘉嘉这么说也不是没她的道理，毕竟我们这个圈子里最怕的就是留下把柄。其实有些东西虽然不明说，但是世人也都心知肚明，娱乐圈里的条条框框也不过是粉绿蓝紫般的魔离，真正能看透的也就不会去多说，因为在这个圈子里，只有一个宗旨就是出名。 我不是宣扬什么不好的思想，我说的也都是事实，想来大家对“潜规则”这三个字也不会太陌生，所以在这样一种大家都敞开胸膛面对的世界里，你既然要做，那么也得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 所谓的商务陪游其实就是外围，娱乐圈里的外围都是为了上位，当然商务是最低级的，一般去做这些的女的多半都是为了钱。有人会替他们感到惋惜，因为不乏有很多自身条件相当不错的女的在里面，有些人会觉得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导演呀制片人什么的去潜，为什么要去做陪游，这看上去就是只要有钱，随随便便都能被睡到的。 其实不然，这圈子远比你们所看到的来的险恶的多，能被那些上头人潜的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她们懂得熬。 像我们这样没怎么露脸，也没什么资质的，你就算想被潜，也没个路子呀，所以只能从最基本的开始。 当然我和嘉嘉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为此我们争辩了很久，她说我变了，我沉了声，然后问她：“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挺肮脏的！” 她低着头没有看我，沉默良久后才摇了摇头。 她问我：“静姝，你为什么要去？” “我需要钱！”我回答的很是坦白，这种时候其实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她眼睛里有一种灰败，整张脸也绷得很紧，她看着我沉声道：“是因为你之前说的要去整容？” 我点了点头，她苦涩一笑，她说：“静姝，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的！” 我拉着她默然地流下了泪，我说：“嘉嘉，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也不愿这样，可是我没办法，我得为自己的以后考虑，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千千万万，你不努力就有人把你挤到后面，我家境不好，更别说有什么背景了，虽然长相还算不错，可是真正走出去又有多少人会记得我？” 我微微顿了顿，试图缓一下心里瞬间涌上来的酸苦，再开口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已经流了泪。 “嘉嘉，我想拍戏，我想接到通告，之前的那次面试我被刷了，选上的那个姑娘就是整了容的，我听得很清楚，编导说她的脸很上镜，我回来后想了很久，我一定要整容，这样我才能比别人有更多的优势！” 她的眼神闪烁，被我握着的手微微抽了抽，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忽的放声哭了起来，她说：“静姝，我都懂，我都明白，我没有指责你，只是我怕你以后会有抹不去的麻烦，毕竟孩子是你的，她一直存在！” “不，不会的，嘉嘉，我是代孕，这种隐晦的事就像是石头掉进了大海，就算你风浪翻得再高也是看不见的！” 014：动手术 我没有在瞒着嘉嘉，把所有的事都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她，她听到刘玫红夫妻因为是女孩不要我这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怵了起来，然后咬牙切齿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人，这······这明摆着就是言而无信，明明就是欺负你！” 我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神交汇处是彼此明白的隐忍和酸楚，她看着我默默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又坐了下来。“那孩子现在是怎么办呢？她们不要那不成你带着？可是······可是我也没见你带着她呀！” “我怎么可能带着，嘉嘉，这里是学校，我要是带过来我不是自己找死么！”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找了蒋帆，和他谈了很久，他始终不肯接受这孩子，我当时也没办法，所以就同意他提出的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的想法！” 嘉嘉多少有些震惊，却也没多说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点头，心里也自然是认可的，但对于其他真的是不敢多想。 嘉嘉说：“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那么你就要彻底地把孩子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不要想，也不要再提，把这件事在你的记忆力抹除，静姝，你为了熬出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所以对于以后你一定要卯足了劲。” 我拼命地点头，其实这些道理我又怎么不会不明白呢？ 那天晚上我们出去找了一家小餐馆，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喝了一些酒。我心里有郁结，也有着零零碎碎的不安，可是嘉嘉的表现却是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酒精上头，话说开，依旧是抱怨一番，嘉嘉问我：“静姝，我们都那么努力，你说会成功吗？” 我握着酒瓶心里却一个劲地泛着苦，即便对前路依旧没有丝毫规划，但是却还是死命点头说着：“会！” 是呀，人生那么长，所以又何必这么早就轻言放弃呢？ 那晚过后我天真地以为所有的事就这么完结了，但其实，所有的事都才刚刚开始。 刘玫红的钱及时地打来了，嘉嘉陪着我去整容医院做了一个术前检查，各方面状况良好，所以手术也就立马就定了下来。 我是脸部两侧进行的削骨，这类手术坦白地讲风险还是大的，术前嘉嘉问我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她说：“其实打瘦脸针也会有瘦脸效果的！” 我摇头，毕竟我晓得玻尿酸不是一个长期的作用，而且打出来的多半会有些不自然，长期注射我也怕有副作用，虽然医生总是夸得很好，但我还是觉得在自己的脸上打进去些东西多少是不安全的。 至于削脸，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取出去，而且效果是永久的，所以我当时想都没想就一口咬定直接做手术。 为了不在脸上留下疤痕，我选择的是鼻内手术，手术做了有两个小时，嘉嘉后来告诉我，我被推出来的时候裤子都是湿的。 醒过来的时候麻药应该还没散去，所以痛楚还能忍，到麻药散了的时候我真的疼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似得！ 015：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1） 因为切口在鼻内，所以我的鼻子里是塞着纱布的。人的五官七孔都是互通的，所以喉咙口一直都感觉是浸满了血水。 我在医院躺了七天，前三天都是插着管子的，嘉嘉后来告诉我，我差不多整整昏睡了16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嘉嘉和我讲我被削的骨头保存下来了，问我要不要看看，我整个头都被裹得和什么似得，嘴巴也说不了话，只能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示意想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削下来的骨头是l形的，不算太大，两块放在一起摊在手心也不敌手掌的一半。 医生说前五天都只能吃流状食品，但其实我压根连喝水都疼，五天里几乎没睡过觉，不能躺，一躺太阳穴就疼的厉害，也可能是纱布包裹的太紧，我的下嘴唇都是肿的，到第六天，医生说给我换头套，我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其实中间最痛苦的就是拔管子，我那时嘴巴根本就张不开，一共来了两个医生，一个医生拿着涂着药水的棒子鼓捣着我的腮帮子，一个医生则直接把我的嘴巴用器物撬起来，当时管子拔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带出来的肉肉的东西，当然那个时候也疼的压根没力气去问，旁边站着的嘉嘉都看得跑出去吐了好几回，医生说不能感染，所以来回消毒了好几次。 我真正开始正常饮食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勉强能喝一些粥类食品，前几天我几乎都是靠营养液和汤水之类的过活，当然每次吃之前先要簌口，因为嘴里真的都是药水和血水。 中间的过程是在是太苦，我也不想过多的去回忆，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我出院后其实也没算恢复，脖子那边都连着发肿。 医生说这是要看个人的体质，但是一般情况之下要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生活。 一直到元旦，我才觉得在外表上真的没有什么两样，饮食上也不再忌口，但是太过硬的东西依旧不敢吃，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笑起来有点累。 我当时很着急，以为这是手术后遗症，然后跑去医院检查，可是医生又说没事。 那一年我回家过年，我妈说我瘦了好多，也说我变漂亮了很多，我自然开心，却也不敢和她说我整容了。 一直到开年，嘉嘉打我电话，说有一个剧在挑选新人，问我要不要去试试。我问她是什么剧，她说：“古装剧，听说还有xx在里面呢？” 我自然心动，整容后我也自信了不少，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年一过完，我就和嘉嘉约好一起回了x市。 面试前一天，我和嘉嘉去逛商场，准备去买一些衣服和配饰。毕竟在我们这样的圈子里，外貌打扮什么的真的是挺重要的。 我们各自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因为我手上钱比较多，所以我送了她一双miumiu的鞋子，她也挺高兴地，然后请我去吃了一顿西餐。 也就是回去的时候吧，我们俩赶地铁，从世贸国际商城出来的时候我竟然撞见了他！ 016：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2） 其实我在送完孩子后的那段时间里也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和蒋帆在以后的时日里重新遇见，我也想过如果会我们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什么样的心情。 再见他是华灯初上，x市的夜景下有着斑驳陆离的灯光和形形色色的过往交杂，我在人群之中一眼就望见了他，他微微低着头伸手帮一个女人整理着围巾，动作轻缓又带着柔和，即便是背对着我的，可是我却仿佛能看见他眉宇里的神色，我想那一刻应该就像古风里说得那样：温柔如水吧。 他回头的时候，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间周围的人群似乎停了下来，然后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让我觉得成了我和他的背景。 我握在手里的甜筒落了下来，沾到了胸口，嘉嘉“啊！”了一声，立马拿着从包里拿出餐巾纸，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过来给我擦。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衣服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我微微收敛了下情绪，又像是逃离般的缩回了停在他脸上的视线，低头的瞬间才看见自己胸口白色的衣料上被沾了很大的一块粉色印子. 草莓味的冰激凌一半被擦去,另一半落在脚边,样式很是狼狈,我朝后退了两步,嘉嘉略有不解,疑惑地望着我问我：“静姝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弓箭惊了的小鸟，慌张不安，我压根不敢在多呆一刻，于是拉着嘉嘉匆匆走过。 进了地铁嘉嘉才问我，“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那么慌张干嘛！” 我抬着头眼眶里能感觉的到明显的湿意，她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悟，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静姝·······你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我摇头，吸了口气后又慢慢地吐了出来。“不是的，没有不舒服，嘉嘉，我是看见了他！” “他？”她的脸立马僵了起来，然后就那么愣在那里半响，好久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然后朝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她说：“静姝，你说的他不会是指那个·······” “是的，就是他，我以前代孕的雇主！” 嘉嘉脸色立马就变了，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责备道：“你小声点，在车上呢，你也不怕人家听到！” 我惊慌地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好在周围没什么人，于是各自舒了口气，然后拉着手往角落里缩了去。 回了学校嘉嘉一直问我，我就把看见蒋帆的事都告诉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好告诉的，也就那么一眼。 嘉嘉说：“他们也还挺浪漫的嘛，这么晚还一起结伴出来逛街约会，我一直都以为像他们那样事业有成的男的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没想到还会晚上出来走走！” “人家也是人，正常生活还是有的，不过·······”我脑子忽然一闪，想到之前那个画面后又隐隐觉得不对。 嘉嘉那时正在刷牙，满嘴都是牙膏沫子，见我一脸思索状伸出脚狠狠地踢了我一下，然后含糊着道：“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呀！” 我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然后凑到她面前轻声道：“那女的不是她老婆！” 017：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3） 嘉嘉有点懵，但反应也不慢，然后立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跳了起来，尖着声音道：“那就收小三喽！” 我呛了一口的牙膏沫，一边咳嗽一边伸手去攥嘉嘉的衣服，好不容易缓过声立马簌口，然后压着声音道：“你能不能声音小一些，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她面略抱歉然后讨好般地蹭了蹭我，然后捏着声音道：“啊哟，这都深更半夜了，都睡了啦！” “那可不一定！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小心为好，不然若是让别人听了去，也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版本了！” 嘉嘉认同似得点了点头，于是说话也压低了些声音。 她问我：“那个女人是谁呀？” 我摇头，说：“我不认识！但是肯定不是她老婆。” 我见过刘玫红，也定然不可能忘记她，所以我很确定那人不是刘玫红。 嘉嘉呲着牙，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她问我：“会不会蒋帆又找了个女的给他代孕？” 我皱眉，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曾经在一起的画面，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立马放些水洗了个脸。 嘉嘉也没发觉我什么不对，就站在我边上做着各种猜测，一会小三，一会代孕，甚至说到后来问我会不会是一夜情。 我扯过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我身边，然后很认真地告诉她：“嘉嘉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谁，至于你的那些猜测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因为我真的是不知道呀！另外！”我润了润嗓子，盯着她的眼睛一脸的专注，我说：“另外就是现在真的不早了，姑奶奶我好困呀！” 说完我立马转身进了宿舍。 我睡在上铺，爬上床的时候隐约看见下铺的张雨被子里有着光亮透出来，我也当时也只是随性问了一下，“张雨你还没睡吗？” 可是她没回答，只是感觉被子动了一下，然后刚刚地那一抹亮光也不见了。 我撇了撇嘴，回头朝着嘉嘉看了一眼，不过宿舍熄了灯，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轻声说了句：“我睡了！”便爬上了床。 真正进了被窝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我闭着眼试了一个又一个催眠的方式，绵羊都数到了788只，脑子里除了蒋帆的那一个眼神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 我觉得我是疯了，我想不明白我想着他干嘛，我问我自己这是怎么了，然后我也回答不上来，但是就是想到他给那个女生系围巾的那个画面，就是觉得有那么点不舒服。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但是我很清楚这样的感觉和想法都不见得是一种好事，也可能是因为和他之间有过最亲密的举动，即便心里清楚清醒之后就是陌路，但是遇见了，看见了，还是会多少有些难过。 我默默地把嘉嘉做的那些假设都想了一遍，唯一能排除的就是那女孩肯定不是给他代孕的。 因为我给他代孕的那段时间里，除了房事以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各自活各自的！ 018：面试（1） 我失眠了一夜，脑子里一直重复回放着那个画面，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欲睡，被嘉嘉硬拖了起来，匆匆起床洗漱然后穿衣化妆，可是赶去面试地点还是迟到了。哈着腰好话说尽才让我们进去。 嘉嘉有些沮丧，我也很是歉意，毕竟是因为我才迟到的。 工作人员给我们两个号码牌，然后我们就被带去了不同的地方，我问：“这是要去哪？” 工作人员的态度很不好，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满脸都是不耐烦还回答的很大声：“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嘉嘉朝着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嘴，我咬了咬唇也没发作，事实上也不敢发作。 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人都是踩着人上去，你踩掉一个才能爬上一点，在你没爬上去之前，那么在你前面的人随时随地都是可以欺负你的。 我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并排坐着三个男的。我走进去的时候门被带上，中间的那个男的开口问我：“叫什么名字？” 关门的声音有些响，我忍不住缩了下脑袋，再抬头看向他们时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了一遍，语气不太好，我一惊，立马慌慌张张地回答道：“我··········我叫李静姝！” “李静姝是吧！”他自顾自地说了遍，然后拿着笔在面前的一沓纸上沙沙地写了些什么。写完后又把纸递给了左边的那个人。 左边的那个人年纪看起来要小一些，但是长得总让人觉得有些猥琐，也不知道是邋遢还是故意要营造出一种艺术的风范，那胡子是对称样的留，下巴那也留了一块，抬头的时候我才看见他的五官，恩，其实长得不丑，可给我的感觉确是真的不好。 他拿着笔问我：“学校是哪？什么专业的，有没有什么作品？” 我听到这问题的时候心里就一疙瘩，手掌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壮着自己的胆，然后缓缓道“xx电影学院，声乐专业，没有·····没有任何作品！” 对面三个人似乎有些吃惊，问我的那个明显笑了一笑，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对着我说：“你一个学音乐的来面试做演员做什么！” 我好像自己心里也没底，也特别怕他们看不起我，于是立马把自己以前参加过的比赛获得名次告诉他们，那只他们依旧是笑了一笑，然后坐在右边的那个男的开了口，缓缓道：“你说的这些只能证明你适合做一个好的模特，并不能代表你适合做演员！” “我有学过表演，学校的情景剧我也演过很多！” “姑娘，你似乎太幼稚了，我们要找的是女主，一个戏份很大的演员，她的戏份足够影响整部戏，我们不可能去找一个各方面不成熟的演员！” “可我······！” “没什么好说的，女主真的不适合你！不过·······”坐在中间的那个人眼珠子溜溜地转着，然后从头到脚的开始打量我，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他说：“我看你形象条件挺好的，我觉得你可以去做躶替！” 019：面试（2） “躶替？”我几乎是抖着声音问出来的，那一刻脑子里联想到无数香艳的画面。我心里紧了一紧，蓦然有些害怕，抬着头望向他们的眼色也微微有些胆怯。 最中间的那个人冷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于是讲话的语气也就不好了。 “这圈子里就那么几个名词，一来二去也就那么回事，我说你这样的表情是要告诉我，你连躶替都不知道吗？” “不·····不是，我·····我大概知道！”我急着连忙摇手，眼睛鼻子也都皱到了一起，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任何一句话都怕说错，处处小心翼翼，但也没办法，低人一等就是这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要想起步就得学会忍。 对面三个人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还是最中间的人开口问我，他说：“那你愿意吗？正好有部剧里需要，而且我大概看了一下，躶体出来的场数也不少，一场洗浴戏，三到四场床戏，因为尺度比较大，所以肯定要躶替！”当然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又顿了顿，然后推了推脸上那副金边眼镜，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不是这一部戏，但是都是一家公司的，投资商也都差不多，我是看你形象条件挺不错的，所以就和你说下，对了，你有多高！” “168·········” “恩，挺好的，三围呢？”我刚想回答，他却站了起来，然后大步跨走到我面前，冷声道：“你站起来！” 我愣愣地站了起来，近乎呆滞，他也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贪婪。他说：“裸替最重要的就是身材，你们这些人来面试报的三围数多半有假，你还是脱下来给我们看看整个形体吧。” 面试脱衣服其实这些不是什么真的太夸张的事，学艺术的多半也是了解，就像高考的时候，形体分数打的时候基本都是三点式，但是那时是一群人站在一起，老师也是挨个打分，现在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对三个大男人脱我还真的有些别扭。 我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下手，他蹙了蹙眉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吼着嗓子道：“你墨迹什么，要是不想就出去，你不愿意后面一大帮人都抢着要上，想演戏的就要明白什么是为艺术献身！” “我脱！”我没有勇气甩头就走，也或者我其实心里很清楚，要想挤进演艺圈这是必经的路。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合格的演员本来就是要适合演任何一种角色，演大家闺秀要端庄，演小偷就要又坏又贼，演妓女就要浪，至于身体，太多戏里面需要三点式了，所以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明明心里想的很开，可是真正脱得时候双手都在抖，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两个人看见我要脱衣服了，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面不改色地大步走了过来，于是三个男的就这么把我围着，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在想，之前走进这间房子里的姑娘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都为了所谓的梦想而一再逼着自己妥协了呢？ 也许他们和我一样，也或者不一样！ 020：面试（3） 屋子里是开着空调的，衣服脱下来应该不会冷，但是周身的目光却犹如寒冰利剑般磨人。我尽量让自己去忽视这样的一种气氛，但事实上心脏始终像被崩在一根弦上。 我动作很慢，但还是一件件脱了下来，脱到只有内衣内裤的时候才停住。 我退后了几步，笔直地站着，想到当初艺考的时候，心里不禁微微酸了一下。 路是自己选的，那么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时间大概停下了几秒，然后在他们恢复过来的神色里，我似乎看见了一丝隐隐冒出的欣喜，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我静静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抬头的时候面对他们的眼神时，厌恶之感油然而生。 对艺术的欣赏，是由内到外的，我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看见任何评审的眼光，相反只看见了*和贪婪。 我咬着嘴唇，思绪在不断地打着结，原本放在身体两侧的胳膊也不自觉的环住了自己，他们很不满，大声呵斥着我：“把手放下，你这样我们看什么？” 我缩了一缩，到底是年轻，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站在前面的一个人看着我眼神里都是阴狠。他说：“躶替，裸替。就是全裸的替身，你不脱光我们怎么能知道你适不适合做主角的替身呢？” 危机意识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可是羊入虎口的剧情又岂是我能控制的住的。 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些后悔，于是连连退步，但是其中一个人直接伸手攥住了我的胳膊，另一人个扯着我的内衣带子就往下拉。 我尖叫，条件反射似得抬腿就踢，然后就听见闷哼一声，手臂被放下的那瞬间我立马拿起地上的衣服就跑到了角落。 心里很是清楚，我估计是完了，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断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是吧。 被我踢得那个人捂着肚子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其他两个人探头询问着什么，应该是确认他有没有事。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来面试的竟然敢踢评审官？”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往身上套着衣服。我穿的太急毛衣似乎穿反了，那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把外套一套然后就准备出去。 “你这是要出去？”有人上来拉住我的手，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我舌头打结却还是壮着胆子对着他点头。 他阴阴地一笑，话语里都是轻蔑，他说：“你要是知道你一旦出了这个门那么这个面试就是废了，所以这个剧你也压根不用再想了，这个圈子有多难熬你也知道，裸替虽然不体面，但是后面还是有一大堆人排队等着，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我不面试了，我不做裸替！”我甩开他的胳膊飞奔了出去，眼泪顺着自己的步伐直落而下。 可能是我样子太过狼狈，所以出去的时候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几个排队等着面试的姑娘看见我的样子有些害怕，站在边上犹豫了好久才敢走过来问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你怎么这样？” 我吸了吸鼻子静静地看着她们，很想把里面刚刚发生的行为控诉一番，可最后还是忍着摇了摇头，最后用尽自己全身地力气对着她们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缓声道：“没什么，只是被刷下来了，心里不好受！” 我不敢说，也不想说！因为我明白，这样的事说了别人又帮的了我什么呢？ 021：面试（4） 我正打算回去，可一想嘉嘉还没出来，于是又忍不住地担心了起来。我问了一下面试的姑娘，他们告诉我面试是分三个房间的，都是单独面试，说这样是为了确保公平。 我抽了抽嘴角，笑得有些无力，不敢戳穿，也不忍碎了她们的美好向往，其实哪里是为了公平，只不过方便了暗黑审查而已。 我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子缩着头呆呆地坐着等嘉嘉，我在想嘉嘉是不是会和我一样遇到这样的状况，我又在想我要不要去找嘉嘉，我怕她会被欺负。 就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忽得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我，我回过头看见嘉嘉朝着我走了过来，她面红的厉害，我不由心一惊，急忙跑过去拉着她审查了一番，我说：“嘉嘉，你没事吧，没出什么事吧！” 她眼睛眯了眯，侧着身子拉过我然后直接把我往外面攥，她也不正面回答我问题，只是一个劲地说着：“我们回学校吧！” 我是一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刚一走出去她就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我愣愣地抬着头望她，她略有哀伤的叹了口气，然后沉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要说什么，静姝，我们是一起去面试的，我想你和我遇到的应该差不多！” 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真正听到还是心里还是感觉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一下，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大声骂道：“都是么狗屁东西呀，纯属就是在欺骗，我看就是借着选角色来找裸模，嘉嘉你也别在意，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遇到这种面试我们多长一个心眼就好！” 嘉嘉的脸上有着一种我捉摸不透的情绪，像是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膜，明明感觉是历历在目的，可实际却是飘渺的。 她反握住了我的手，笑得有些无力，她看着我眼泪刷刷地落，她说：“可是静姝，我被选上了！” “啊？什么？”我以为我是听错了，然后又问了一遍，可是嘉嘉的回答还是一样。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心里反复嘀咕着她之前说的那句话，然后又问道：“你被选上什么了？是这部戏的主角吗？” “不是！”她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我又心疼又着急，抡起袖子就这么给她擦着眼泪，我说：“嘉嘉，你快点说清楚呀，我都要急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扑到我怀里，然后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那一刻似乎捏碎了什么，然后周身的气氛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置换了似得。 有什么变了，又或者说无可奈何地就这么将就了。 嘉嘉说，她被选中了做躶替。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自己之前的事，于是问道：“他们叫你脱衣服了？” 她点头，我又问：“那你脱了？” 她的眼睛失了神，头微微侧过，然后视线就这么飘渺开来，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滴落，然后听到她说：“是的，脱了，全部都脱了！” 022：面试（5） 这是嘉嘉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去过多的指责，但是心里还是不赞同的。我说：“你怎么这么傻，这面试里里外外哪里正规了，我在里面他们叫我脱我不肯，他们直接伸手来扯，面试就这样，嘉嘉你想想以后会遇到什么！” 她低着头，眼泪稍微收了收，但眼神就始终不肯聚焦在我的脸上，我掰过她的身体，强迫她与我对视，我说：“嘉嘉，你这样以后真的会很危险！” “那我又能怎么办？”她忽得一吼，声音大的不由让我一惊。也不是甩吧，就是伸手把我的手拉下。 她笑得有点狼狈，夹杂着眼泪让人看起来满是心酸，她伸着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一字语句吼着说：“你看我现在这样子，静姝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没你漂亮，我也没有背景，我家庭甚至都没你好，我连学费都是做的贷款，我全家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他们指望我成名，指望我有出息，他们等着我赚钱，等着我养他们！” “可是有出息的办法不是只有这一种呀，这里不行我们还可以试试其他的呀！” “其他的！呵呵！”她冷笑了起来，然后用一种从来没有的眼光看着我，她眼角都收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地朝着我紧逼过来，“静姝，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你自己明明什么都清楚，你清楚我们的处境，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不努力不争取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你也知道这圈子里吃人的规则，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这样来说我！” “我没有说你，嘉嘉，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怕你受伤？” “受伤？呵呵，不就是看个身体嘛，在这圈子里，就算那些红的和神一样的人，谈及过去还不是一路都是被潜过来的嘛！你再看看身边，有背景的都找靠山了，有钱的都用钱砸了，我们要是还这样傻呆着坐以待毙，到毕业我们能拿到的就是一张毕业证书而已！” 嘉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似得，直直地插进我的心脏，一瞬间所有那些以梦想为由的执着都变得那般的脆弱，我忽然两腿无力蹲了下来，失神了一会后，痛哭起来。 我们就这样哭，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强迫自己认识现实的无力打击到了我们，也可能是面对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时候的别无选择伤到了我们。 嘉嘉说她不愿，她觉得那些人很恶心，可是她又没有选择，她怕自己这么熬下去就熬到了毕业，她对我说，她没有勇气放过眼前的这个机会，即便是裸模出道，也比没有路子来的好。 我难以去言明自己的情绪，只是一个劲的沉默，她走到我的面前拦住我，问我：“静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不说话，其实那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可能嘉嘉是误会了，所以鼓着腮帮子吼了我一句：“你为了红不惜用代孕去赚钱整容，你和我有什么差别吗？” 023：见面（1） 嘉嘉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及我代孕的事，她知道这是我的屈辱，是我的痛，可是现在她却毫无顾忌地对着我说了出来，还伸着手指着我道：“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有事我安慰你，我替你扛，我以为你会懂我，可你现在却来指责我，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比我破底线的事做得还多，你又凭什么来说我！” 一瞬间所有的解释都梗在了喉咙口，我看着她的脸在我视线里模糊，最后连她说的话也似乎都听不清了。 嘉嘉走了，我没有去追，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久，我哆嗦着手拿出手机，伸手抹了把眼泪然后才看了屏幕一眼，是陌生号码，我并不认识。 没有多想，按断后就放进了兜里，再抬头才发现已经找不到嘉嘉的影子了。 我没有找，而是沿着马路走了很久。现在的季节外面其实挺冷的，为了面试我和嘉嘉出来的时候都穿得很少，毕竟形象挺重要的，所以现在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冷得直打哆嗦。 兜里的手机似乎颇有一种不肯罢休的姿态，一直不断地想着，我有些恼火，掏出来看依旧是陌生号码，心里微微一好奇，却也没心情接，索性就把手机给关了机。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东校门那边的小摊全都摆了出来，我买了一杯豆腐花，叫老板给我加了很多辣，然后捧着杯子一边喝一边往校门口走。 我是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的，然后强光灯就这么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条件反射似得伸手挡脸，豆腐花就这么硬生生地掉在了地上。大腿感觉一烫，龇牙叫了一声，忙伸手去摸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原本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一碰更是被激得顿时炸了毛，刚想抬头狠狠地骂一顿肇事者，却在抬头看见那张脸时一下子又噤住了声！ 怎么会是他？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惊讶了，所以他的眉头才会皱的那么深，看这起伏弧度感觉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很不想看见我！”蒋帆双手插兜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来，待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才低头瞄了我的腿一眼，然后问道：“是不是烫着了？” 我瞬间感觉站着都有些别扭了，僵硬地把腿往边上移了一点，可是他却拉住了我，“走，我带你去医院瞧瞧，别真烫着了！” 他说的可一本正经了，吓得我死命地缩，“别，就烫了一下，没事，没事，不用去医院的！” 他眉头皱了皱，脸色有些不好看，然后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缓声道：“我看你裤子上湿了挺大一块的，应该烫的地方蛮多的，我看你还是去看一看吧，你们学艺术的不是最在乎外貌吗，要是留下什么疤可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真被他说动了还是什么，我就这么傻兮兮跟着他走了。 在车上我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不接我电话，短信也不回，我就只能自己过来找你了，好在之前你代孕的时候给过一份简历，我也听你说过你的一些事，所以知道你在什么学校！”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种精明的色彩，然后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到你学校门口的时候还想着该怎么找你，是去警卫处寻人，还是女生宿舍一幢幢跑，还没想完你就出现了，这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024：见面（2） “你打我电话了？”我有些吃惊，忙把之前被我关了机的手机掏了出来。 “打了你好几个，你没接，我还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你也没回！” 我拿手机等了几秒钟，果然提示短信就立马进来了。微微有些诧异顺带着有些抱歉，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拉的很低，“对不起啊，那时我心情不太好，看见陌生号码也就不想接！” “恩，没什么！”他简短的回答，语气颇为平淡。一瞬间车内安静了下来，然后我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到底是有过肌肤之亲，所以看见他我总会莫名的有些尴尬，在他面前总有一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感觉。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我只能把头靠在了车门上，然后假装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其实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车子行驶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虽然已是天黑，可是我却依稀的有些熟悉，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了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开着车，他的沉默让我忍不住地泛起一丝不安，我坐直了身体转向他，我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不认识了？”他声音悠悠，一个转弯车速又快了几分，我探头朝着窗外又望了一眼，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整个人都秫了起来。 我要是没记错，他开车的方向应该是我之前和他每次见面办事的那个地方。 他看我不说话，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然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缓缓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和你谈谈！”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医院的吗？” “本来是想带你去的，看你上了车也没什么疼痛的表情，我想要是真严重了，那么你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所以我估摸着应该就是小伤。” 车子驶进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我睁大眼睛望着，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这里。 我情绪明显开始不稳定，整个人都不自觉开始发抖，他似有察觉，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道：“屋里有烫伤药，也有吃的，方便的话今天留下来陪我吃顿晚饭吧！” 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他这么说其实就是在逼我。 车停下来后他迅速地下车，然后替我开了车门，我站在门口有些扭捏，僵僵地站着不知所措，他伸手来拉我，一点生疏感都没有，“怎么了，站着干嘛？难道还认生？你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来也熟悉了吧！” 他一提到这个我就想到我代孕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一瞬间那些我努力试着去抹去的东西，又在这一刻犹如涨潮了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抬着头，眼睛里满是不明所以的恐慌，我哑着声音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恩？”他挑了挑眉头，似有不悦，然后伸手握着我的肩膀问我：“你是在怕我吗？” 我没有回答，就这样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好笑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亲密自然，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他说：“进去吧，别多想了！” 025：见面（3） 我跟着他进去了，虽然忐忑，却在看向他眼睛的时候，忘了挣扎。 屋子里的摆设没怎么变，他从房里拿出来一个家用小药箱递给了我：“里面有烫伤药，你最好先把裤子脱下来看看伤，然后擦一点药！” 我接过药箱，低着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双脚，他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然后抱着药箱跑进了卫生间。 把门锁上，脱下裤子查看了一下，可能是裤子穿得太薄了，所以烫的面积挺大的，从大腿正面一直到内侧都红肿了，还隐隐地起了水泡。 我拿毛巾用冷水泡了一下然后放在腿上敷了一会，然后打开药箱找到了烫伤药涂了上去。 涂完药似乎才反应过来，看着脱在一旁的裤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尼玛！我这腿涂了药该怎么穿裤子啊！ 蒋帆在门口敲门，我条件反射似得双手抱胸，然后警惕地对着门口问：“怎么了！” “你腿上涂药我想裤子你不好穿，你之前走的时候还落在这几件衣服，我帮你拿了你的睡裙，你穿着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势，忽觉自己有些脑残，我脱得明明是裤子，现在站在卫生间里捂着胸做什么！ 无可奈何地放下手，然后走到门口轻轻地把门开了个小缝，我探头出去张望了几下，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 裙子挂在门把手上，蓦然觉得有些暖心，他想来是知道我多有提防，所以才会默不作声地把裙子放在这里。 那一瞬间，心里的胆怯消失了一半。我伸手把裙子拿了过来然后把门又轻轻地关上。 裙子是我的，算算我离开的日子应该也有好久了吧。当初因为怀孕很是突然，所以刘玫红叫我不要来这里的时候我都没有来的及回来取我的东西。 刘玫红叫保姆给我大概地收拾了下，但还是有东西落下的，我想着以后发现了也肯定是会被她直接扔掉的，却没想到蒋帆会一直留着。 我又把卫生间仔仔细细地看了遍，洗漱台上的牙刷竟还是最初的两把。 心口像是被开凿了一条河，所有细碎的情绪就这么随之飘荡了起来，我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颊通红的自己，不禁开始回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 所谓回忆，多半就是亲密之事，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多半都是床弟之事，现如今不为这个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却忽然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我出去的时候蒋帆正在厨房忙碌，他把客厅的空调打得很高，所以我出去的时候也不觉得冷。蒋帆围着围裙探头出来，他看了我一眼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温声道：“你看看冰箱里的菜有没有什么爱吃的，拿出来我给你做！”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站在那里只感觉一股热气涌上了头。他挑了挑眼睛，嘴巴一砸，“怎么，你不想吃吗？” “没有，没有！”我立马摇头，然后逃跑似得奔到冰箱面前。 里面的食材塞得满满的，我不禁有些好奇，难道我走之后蒋帆一直在这里生活？ 026：见面（4） 我之前在这边住的时候，冰箱里就是这样，每次打开都是装的满满的，虽然每个月只有排卵期的十天在这里住，但是生活起居却一直被照顾的很好。 我特别容易饿，虽说那个事情我不需要出多少力，但是每次完了后还是会感觉身体里的精气神被什么抽了似得。我那时把这句话告诉蒋帆的时候，他笑的前俯后仰，然后就着床撑起半个身子来看我，他说：“你这么一说，会让我觉得自己挺不男人的！” 我当时还不能理解这句话，后来有次和嘉嘉谈论某大明星刚拍摄的大尺度电影时，谈到两性我才知道蒋帆当时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和我因为带了一层协议，多少会有些尴尬，所以那段时间里我们交流不多。我喜欢吃冰激凌，还有薯片，他每次嘴上会说我，可是第二天我总是会看见保姆从超市里拎着这些然后放进冰箱。那个时候谈不上感动，只是觉得这一段交易里至少不全是冷血无情。 回忆被打断，蒋帆忽得站到了我的身后，我心里惶恐于是随口从冰箱里拿了几颗西兰花出来。 “就吃这个吧，看着挺新鲜的！” 他抽了抽嘴角，笑的很轻，“我还以为你选个菜要选到明天的！”说完朝着我瞄了一眼，然后顺手把菜接了过去。 我不知道蒋帆会做菜，所以当一桌子菜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给我盛饭，让我坐在他的边上，我还是挪了挪椅子，把自己的位子稍微搬离了远些。 他看在眼里，却也没多说，于是一场诡异的饭局就这么开始了。 我一个劲地扒着饭，也不敢伸手去夹菜，他蹙着眉看我，然后问我：“你在怕我？” 我摇头，他又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不吃菜？” 我努力地把嘴里的饭嚼完，然后抬着头眼睛眨巴眨巴了好几下，我在仅有的词汇里搜寻着可以回对他的词，但是鼓捣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着筷子迅速地夹了一快肉然后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我没有不吃菜！” 他的表情明显一僵，然后又瞬间笑了看来，他用略带一种无奈的眼光看了我好一会，然后才转移了话题。“你最近过的好吗？” 话锋转的有点快，一瞬间气氛都似乎变了个调调，我一边嚼着肉，一边故作轻松道：“挺好的，都挺好的！” 他眸色微微一暗，看向我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我最怕的就是与人对视，因为我始终觉得眼睛是最会泄露一个人情绪的东西。 我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拿在手里的筷子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的面前，我都没来及看清他的脸就被他伸手拉进了怀里。 他说：“也许你不信，可是这段时间，我真的挺想你的！” 诧异，仿佛是一道惊雷叫醒了我游离的魂魄，手上的筷子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我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被他抱着，从最初的懵神到之后的诧异，再到最后的慌张恐惧，我仿佛是进了一个迷宫，一瞬间，四面碰壁，找不到出路！ 027：见面（5） 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开，头发也被弄得蓬乱的了。我有些气愤，却也不敢发作，伸手捋了捋凌乱的刘海忍不住地抱怨了起来。 “蒋先生你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代孕的事也过去很久了，我今天跟着你过来就是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的眼睛里有着不明显的失望，他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我。他抽出一根烟，然后摸遍全身却找不到打火机，最后只能弯着手指一折，香烟瞬间变成了两半。 我看的心惊肉跳的，生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突然想到以前嘉嘉和我讲的一句话，她说男人发起疯来连禽兽都不如。我于是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口，我想都不想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跑到卫生间立马换了回来。 出来的时候我拿了一把梳子，我揣在胸口想着万一要是发生什么还能拿着来抵挡几下。却不料被他看见一脸的嘲讽。 “我若真是要对你做什么，你觉得这一把梳子能耐得了我什么？” 我尴尬地望了一眼手上的梳子，想了想还是把它又重新放了回去。 我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他走近两步，我就退后两步，他看我，我也就盯着他，他似乎被我的反应逗到了，迈开步子走到沙发上开怀大笑了起来。 “你过来坐吧，你放心，我蒋帆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小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是承诺！” 我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心里依旧有些怯怯的感觉，他脸又皱了起来，猛地吱了一声，然后对着我大吼：“李静姝，我说你有没有脑子，你是非得逼着我对你动粗是不？” “动粗？你要怎么动粗？”我还傻不拉几地问了一句，然后把蒋帆气得差点伸手拿茶几上的烟灰缸砸我。 最后我还是坐了下来，虽然过程多有坎坷，但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蒋帆在我眼里，脾气真的不是太好。 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还是那句：“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砸了砸嘴，微微思考了一会，也还是给了之前的那个回答。我说“挺好的。” 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被盯着浑身都不自在，于是反问了他一句：“那你呢，过的还好吗？” 他总算收回了脸上那种紧绷僵硬的表情，却换上了更为忧虑的一种状态，他双手合在胸前，声音不温不火却字字都很清晰。 他说：“我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那天晚上看见你的时候才明白这么长日子的不好是因为什么？” 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自觉地张大嘴巴有些不明所以。他扯了扯嘴角，然后目光又投在了我的身上，他说：“你怎么不问我因为什么？” 我有些别扭，干干地咳了两声，然后顺着他的意问道：“因为什么？” 他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然后缓缓道：“因为你！” 蒋帆在说这个的时候我听得特别清楚，我没有惊讶，甚至没有疑虑，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没有一丝表情。 我们互为沉默了好久，彼此似乎都在刻意地去营造着一种假象，最后还是我没忍住，“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说：“我要回去了！” 他的脸瞬间像被风霜击打过了一样，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太过张扬和明显，我却忽视不见，径直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出去。 028：又想和我做交易（1） 我走出去的时候他也没有拦我，反而跟着我跑了出来，一直到外面他才拦住我，也没多说什么，就一句：“我送你！” 我自然摇头，哪里还敢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可他也不依不挠起来。 最后我还是乖乖的上了他的车，也不知道是怕还是什么，反正最后我还是以执拗不过而收尾了。 在车上他问我：“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是怕我吗？” 我想了很久，才回答他：“不算怕吧，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这样不好？”他呢喃了一句，侧着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反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 我被他问得有些发愣，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但心底里还是觉得真的有必要和他讲清楚。 我努力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吞吞吐吐道：“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各过各的好，就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不该·······不该有什么交集。” “为什么呢？”他是顶着一副刨根问底的态度，似乎非要在我身上得到一个究竟。 我觉得这样沟通的好累，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想他这个年纪懂得自然比我多，这样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明白，我们之间是黑暗交易，这种关系的存在一旦公开了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丑闻，我想有个头脑的人都会选择去抹去，可是为什么他却偏偏要缠着我不放呢。 我是无奈大过一切，我无力地抬着头，近乎乞求，我说：“你别这样！” 蒋帆虽然比我大的多，但是我从来不给他任何称谓，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特殊的关系，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也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的世界有任何交集。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这一次他找到了打火机。 车里的烟味浓了起来，他接连抽了两根才开口和我讲话，他说：“李静姝，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是的，他说喜欢我，不是我的错觉，也不是玩笑，他很认真地和我讲他喜欢我。那一刻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个被埋藏了很久的地雷炸开了，然后整个人都没有了知觉。 我抽了抽嘴角，自我调侃起来，我说：“这玩笑一点不好笑！”他说，“我没有开玩笑！” 我该怎么回答，我该做如何反应，这一切来得好快，快的我根本做不了任何反应，我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然后面无表情。 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摇头，“不可能！” 他仰躺在座椅上，眼睛直视着前方，我从侧面看不清他的全脸，只是隐隐地感觉，此刻的他似乎面部表情也很是僵硬。 我该从哪说起，我该怎么总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他之间一点都不适合。 他看我不说话又点了根烟，这是第三根，可是他却没抽完，只抽到了一半，然后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李静姝，你和我在一起吧，做我情人，我可以每个月给你钱，你所有的消费我都可以出！” 029：又想和我做交易（2） 我给了他三个字“神经病！”他却笑得那般的一本正经。 “你那么有钱什么女人找不到，你何必来为难我？” “为难？”他挑了挑眼睛，眉头斜得很是有样，他说：“我这怎么是为难了，这事对你对我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你之前来代孕不就是为了钱吗，对于这个我绝对能满足你，我对你似乎也有些兴趣，我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为了钱？”没想到在他眼里我竟是这样的女人，不过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我的确曾为了钱卖了自己。 有些决定虽然迫不得已，但是所要背负的代价却真的是一生。 我不是想挽回自己的形象，只是真的不太愿意一个和自己发生过那般亲密关系的男人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我并非无情，虽然和他没有感情基础，但是对于他多少有那么点情绪，女人本来就是一种特别容易寄托予柔情的动物，很多不自觉亦或是不经意、却往往却会遗留下数不清的点点滴滴。 我眼睛里有着细碎的泪花，我却倔强着不肯让它们流出，我狠狠地吸了口气，笑得有些凄楚。 “对，我是曾为了钱出卖过自己的*，我不做任何辩驳和解释，因为我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那么就由不得自己去给自己定义。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我随便，或者觉得我就是那种有钱就能上女生，但是我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许你不信了，可是很抱歉，我现在真的不需要钱了！” 他又笑了，像是觉得我的话很是搞笑，他忽得冷下声沉沉地问我，“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 “就此刻，我要我的尊严！” 他没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一个扑身抱住了我，然后就狂风风暴雨地问了过来。他的嘴里有着浓重的烟草味，舌头触碰的时候呛得我立马咳嗽了起来。 他这才松开我，我咳得前俯后仰，然后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地哗啦啦地下来了。嘴里有血腥味，我伸手擦了擦，不是我的。再抬头看他，才看见他的下嘴唇肿了很大一块，想来是刚刚吻我的时候我反抗地太强烈了，然后被我牙磕到了吧。 他的眼神里隐隐地透着一股怒气，我也是被激到了，于是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就这么迎着面和他对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抿嘴一笑，然后开口道：“以前倒是没觉得你这么野呀！” “狗急了都会跳墙！”我脱口而出，目光里也裹了一股阴冷。他坐直了身子，不再看我，却还是话却还是说了出来。 他说：“我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我身边也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是总是没有和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可能和你谈性你会觉得我恶心，但是李静姝，我很坦白的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是最好的。我希望你不要倔强，认真考虑我的话，这个社会很现实，我想和我在一起，对你将来肯定是有帮助的！” “呵呵！那你告诉我，我如果跟着你，我算什么？小三？情人？”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会，然后悠悠道：“我不知道，也许以后都不是！” 030：隔墙有耳也不知 我压根不想去想蒋帆话里的意思，那一刻只觉得他是在侮辱我。我伸手去开车门，却被他锁住，我朝着他吼，“你要是再不让我下车，我就喊救命了！” 我这话似乎幼稚了些，自己吼完也觉得一点杀伤力都没，他伸手抹了把脸，满是好笑的意味，然后伸手开了锁，对着我说：“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等你答复！” “不用想，压根没有可能！”我甩完这句话就跑下了车，然后一路狂奔，甚至踩断了我的高跟鞋。 我四处张望，路痴的我也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只好抱着自己默默地蹲在马路上等起了出租车。 我回去的时候嘉嘉在宿舍等我，看见我光着脚一脸的震惊。我把手上坏了鞋跟的鞋子递到了她面前，我说：“鞋坏了！”她松了口气连忙把我扶了进去。 嘉嘉给我拿了个盆子装了些热水，天凉，我光脚从宿舍楼下走上来的时候脚早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她静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给我加水，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问我：“静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刚刚脑子里还在想着蒋帆今天极其反常的行为，所以她问我的时候我没听清楚，嘉嘉以为我是真生气了，于是巴拉巴拉和我解释了一大堆。她说面试的那会她自己心里也委屈，所以脾气没控制的住，关于我代孕的事她也是口不择言，她说：“我知道这件事是你最不想提的，我当时那么说肯定伤害了你，我只希望静姝你别生我的气，我们那么久的好姐妹，我一直都很在乎你！” 心窝那一刹那真的觉得很暖，背井离乡的我们在这一座城市相遇，在这陌生又残忍的地方里着最底层却又是最刻苦的拼搏。没有人比谁高一等，也没有人能比谁更优秀，我和嘉嘉现在所拥有的不过就是一个自己。 我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我说：“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流泪，我明白这眼泪意味着什么，是心酸，是无奈，是对前路的无力和盲目。 宿舍有人，讲话不方便，我泡完脚后被她拉去了阳台，她问我为什么回来的时候那么狼狈，我自然不会对她有隐瞒，然后把蒋帆找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嘉嘉听完很生气，他说：“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什么对你有感觉，我看分明是拿钱想找个人给他点乐子，我看呀，他就是色，就是想睡你，什么喜欢不喜欢，都他妈假的不能再假！” 嘉嘉刚吼完，张雨就推开了阳台的门，我和嘉嘉都一惊，急忙闭了嘴然后一愣不愣地看着她，她估计被我们盯得也尴尬了，呵呵笑了笑，然后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不过来收个衣服，你们继续聊，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嘉嘉对着我使了个颜色，然后伸手拉着我回了寝室，她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她说：“张雨平日和徐萌萌走得很近，那女人恨你要死，保不准会找张雨做她的眼线，我看我们以后讲话还是避开她些！” 我回头望了张雨一眼，然后抿着嘴点了点头！ 031：被出卖 其实并不是我和嘉嘉太小心眼，也不是说我们故意防范着张雨，或者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是我和徐萌萌之间真的是有挺大的别扭在里面。 徐萌萌是我同班同学，也是众所皆知有背景有家世的那种女孩，她进校成绩并不是很突出，可是却代表新生做了入学演讲。当然不光是这些，几乎所有的老师都给她任何选择特权，有时候排练情景剧，她的角色也都是自己捡喜欢的演。 她挺蛮横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得浑身贴着金，做什么事也都风风火火，不管对谁说话都是非得争个上风。 其实我挺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的，班级里也有很多人说她的不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扒出了她竟然是校长的表侄女，然后从那时开始也没人围着讨论她了，反而感觉平日里那些看她不顺眼说她最多坏话的那些人都和她玩得很好了。 嘉嘉说，都是一群攀炎附势的家伙，我也没做评价，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没有交集也就不需要在意。 我和徐萌萌的矛盾是因为一堂课，我们上大二的时候声乐课的老师换了，是个从海外归来的老头，听说也是个怪性子，但是学术造就特别高。他上课风格很独特，平时他的课也很受欢迎，我虽然喜欢的是表演，但是毕竟专业是音乐，再加上感觉和这老师特投缘，所以上他的课也特别带劲，这一来二去老师也注意到了我，于是也对我颇为照顾。 有次音乐剧表演，是要代表学校参加汇演的，徐萌萌自荐要演女主，老师当场拒绝，然后提名了我，我当时也挺惊讶的，不过被老师夸奖肯定是件开心的事，于是就欣然答应被允诺一定好好排练，谁知徐萌萌就因此一口咬定说我耍手段抢了她的角色，有一段时间她为了黑我甚至说我和老师有奸情。 我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吭声，但是真的遇到什么事触犯了我的底线时我定然也不是好惹的，有次当面听到她在班级女生面前捏造我和那个老师乱七八糟的事，说什么我潜规则，我当时想都没想上去就给了她两耳光，然后我和她就那样展开了一场撕逼大战。 其实当时没有胜负，大家也都受了伤，后来辅导员知道了把我们喊了过去，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徐萌萌捏造谣言在先，所以辅导员说了她两句，但也没给什么处分。 事情虽然算是解决了，但是我和徐萌萌的梁子也算是结上了，从此之后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觉得她处处争对我。 事实上，她也一直没放弃整我的机会，也就第二天吧，我就听到班级有女生和我讲，徐萌萌昨天在她宿舍里和她舍友讲，我被人睡了，还甩了一大笔钱！” 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就晓得自己惨了，详细地问了一会，才确定徐萌萌现在还知道的不多，我问嘉嘉这是怎么回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然后撸着袖子就想带我去找张雨。 她说：“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张雨昨天听到我们在阳台的谈话了，好在我们说得不多，她也不能还原出什么，这个贱人，就是看着徐萌萌平日给她点好处，然后就处处巴结她，她也不想想，人家徐萌萌这么对她还不是因为希望自己多一条看着你的狗！” 032：心有忐忑 嘉嘉替我打抱不平，嚷着要为我出气，于是下午的形体课她真的把张雨堵在了厕所里。 张雨自然不承认，反而来质问我说，“李静姝，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你现在带着张嘉嘉来找我的事，怎么，是想威胁我什么？” 我似乎比以前沉稳了很多，她这般言语下来，我也没特别生气，就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回了她一句：“我做什么我心里自己清楚，倒是你，现在就开始这么阴险，以后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拉着嘉嘉，叫她不要动手，然后没多久徐萌萌就进来了。 她还是那样，一副趾高气昂，身后还跟了两个女孩，都是我们班的，见了我立马质问我起来。说什么欺负同学，说什么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人说出来，就先来威胁一番。 我特别不喜欢她说话的嘴脸，嘉嘉也白眼相待，徐萌萌走到我边上和我面对面地站着，她本来就比我高，还踩了一双恨天高，可我不想仰着头看她，于是干脆就低着头。她问我：“怎么，你连看我都不敢？” “静姝不是怕你，而是怕看到不美好的东西然后回去反胃！” “张嘉嘉，你······”徐萌萌气得声音都在抖，然后话就卡在那里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草草收场，最后还大言不惭地来了句，“张嘉嘉我暂时不想和你计较，但我徐萌萌会记着你！” “不用你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有多崇拜我！” “呵呵，到底是李静姝身边的人，说话本事倒是了得，你们两个一个嘴巴放荡，一个身体放荡，果然是臭味相投！” 我攥着嘉嘉的手，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冲动，毕竟这样的场面若是真的闹起来，保不准是谁吃亏。 我快步拉着她出去，徐萌萌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我这才抬头去看她，我眼睛里满是冷漠，我问她“你想怎么样？” 她笑得特别张狂，双手抱胸像个骄傲的公鸡。见她不说话我又往旁边走了两步，岂料她也跟着我拦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嘛！”我憋着怒气，声音里藏着的是最后一份隐忍，我说：“徐萌萌，万事都有个度，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你若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那么我就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也不会让你好受！” 倒不是我说话有多气愤，也不是有多咄咄逼人，而是徐萌萌她很是清楚我的脾性。想来是在话语里听出了我的怒气，于是愣了愣，然后侧身让了我一步，但话却没收住。 “李静姝，别人可能傻，但是我不傻，你绝对有秘密，你最好能死守着不给我抓到把柄，不然我铁定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是处！” 我心口莫名一紧，也没去看她投射过来的目光，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拉着嘉嘉阔步走了出去，但实际上心里某一处却真真实实地似乎被人抓了一下，那种感觉不是揪心，而是忐忑。 我问嘉嘉：“会不会徐萌萌真的知道些什么了？” 嘉嘉摇头，“你别信她的话，她就那一副嚣张样，她要是真有你什么把柄还不早散开了，还会等到现在？不过······咱以后是得小心点，至少在宿舍别再谈论什么了，这个张雨是个头疼的问题！” 033：被偷的病历卡（1） 嘉嘉说的我很是认可。也觉得以后在宿舍确实得留个心眼，我把之前在宿舍所有和嘉嘉说过的话都想了一遍，然后还是不确定地询问，“嘉嘉，我们之前在宿舍没有多说什么吧！” 她眯着眼沉思了会，然后拍着胸脯像我保证，“你放心啦，也就昨晚阳台上被她撞见了，好在我们也没多说，以后万事小心就好！”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我有些清楚徐萌萌的性格，她就是那种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颇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个性。嘉嘉却始终觉得我在多想，她还问我，“刚刚在厕所你怎么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张雨？你以前的霸气哪去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拉着她的手穿过了教学楼的走廊。我说：“所谓的霸气也都是要有强大的心理来支撑的，其实徐萌萌和张雨说的都没错，我是心里有鬼，也真的是做了亏心事，我要是和她闹，万一真闹开了我怕我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嘉嘉捂着嘴笑，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腰，然后调侃道：“我还真想不到，你李静姝还有怕事的一天！”说完顿了顿，然后又在瞬间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别太傻，这事情啊徐萌萌最多也就是在张雨那嘴里捕捉了个影，他们还没什么本事真的能查出来，这又不是电视剧，什么读心神探，什么来个连环跟踪，所以呀，静姝你也把心放宽些，我看你这样担心这担心那的，别到头来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再说了，这事情除了蒋帆夫妇、你还有我，其他人谁知道，所以呀，不要在担心了，相信我，保准没事！” 我仰头叹了口气，只能兀自期待真的像嘉嘉说的那样了。然后事情似乎都脱离了预期的轨道，我回宿舍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抽屉被人撬了锁。我当时就慌了，忙问宿舍里的两个舍友，可是她们都表示压根就没注意。 我查看了一番，钱包，首饰这些贵重的物品都没少，嘉嘉在我旁边打趣，“我看静姝你是不是妄想症了，撬抽屉多半是盗窃，哪有小偷不偷钱的，我想啊，估计是你走的时候自己忘了锁了！” 我摇头，眼泪啪啪地掉，我把她拉到阳台上，声泪俱下，“嘉嘉，我里面的病历卡不见了！” 她先是一惊，然后才反应过来问我，“你说清楚，什么病历卡？”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嘉嘉，那病历卡是我代孕的时候生孩子的，里面我所有的检查资料都在里面！” 那一瞬间我感觉天塌了，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所有的感官能接受到的信息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铁定要倒霉了 嘉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也慌了神，见我这样更是担心，连连说着怎么办怎么办。 来回踱了几圈，她又问我：“你是不看清楚了，要不再找找，可能是你放错了！” “不会的，嘉嘉，我记得很清楚，真的丢了！” 034：被偷的病历卡（2） “我靠，这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哪有小偷不偷钱偷人病历卡的？” “也许压根就不是小偷！” “你的意思是？”她探头过来看我，我沉痛地呼了口气，喃声道：“我想应该是故意的，想来就是为了来找我的把柄，不然，同样在一个抽屉里，那么为什么钱却没少？” 细极思恐，越想越觉得崩溃，我闭了闭眼，心一横，大步阔了出去。 “静姝，你要去哪？”嘉嘉追着我出来，把我拦在宿舍门口，眼睛里既有担忧又有慌张，我红着眼面露愤恨，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我几乎是咬着开得口，我说：“我不管了，我要去找徐萌萌和张雨，铁定是她们两个，我不能等了！” 嘉嘉一把攥住我的衣领然后奋力把我扯了回来，她喘着粗气却依旧劝我，“你是不是疯了，你现在没凭没据地去找她们有什么用？她们会承认？再说，你这样过去了，不就是自己去承认那些东西嘛！” “还需要我承认吗？病历卡上都有我的名字，她们拿到了只要出去随便一说，那么全世界就会知道我生过孩子！” “静姝，你先冷静点，你在仔细想想，被拿走的到底是什么？” “我都说了，住院所有的资料！” “真的是所有的吗，你别急，再好好想想！”嘉嘉放缓了语气，示意我平静，我哭丧着脸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静姝啊，你冷静，我似乎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蒋帆的事的时候你似乎说过你怀孕刚开始检查的医院和你生产的医院不是同一家！” 我点头，想了想如实道：“是的，不是同一家，当初发现怀孕为了早点确定就近找的医院，待产的时候是刘玫红托人找的熟人！” “对呀，那病例不是应该两份吗，你抽屉里的是哪一份！” 她这么一提醒我似乎才想到了关键，当初蒋帆找我叫我把孩子送福利院的时候我特别难过，一心想让自己真的当没生过，于是出来的时候就把包包里的东西都扔了，而生产时候在医院一切的资料都在里面。 抽屉里的是我来学校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当时怕被人看见，顺手塞进抽屉里锁着，所以被拿走的不是我生孩子那时的病历卡，而是我怀孕初期的病历卡。 可是那又怎么着，这上面也清清楚楚写着我被检查出来怀孕，所以对我来说依旧是不好的。 可是嘉嘉却不觉得，她说：“现在你得先弄清楚一点，在怀孕和代孕之间，你觉得哪一个曝光出来会让你受伤大？” “当时是代孕，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替人代孕过，那么我以后怎么活！” 嘉嘉很赞同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凑到我面前嘀咕道：“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到这样了，那我们已经无法去避免了，但是我们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你现在跑过去和她理论，她说不定会越挖越大，倒不如随她去拿着，豁到最底，就算她真的到处说你怀孕那又怎么样，静姝，我们这圈子里人人都想着上位，在这样的人群里什么事情没听说过，她说你怀孕，可她不知道是谁，你大可以光明正大说是你男朋友，两笑年轻擦点火花，一时失控这种事情同学私下最多也是议论几句而已，而且这也是私事，处理完了学校也就追究不到，但是要是代孕的事情被她们知道了，那么你就真的完了！” 035：假男友（1） 嘉嘉说的意思我差不多都听明白了，她就是在衡量之间，选择一个后果小一点的去面对，反正拿过去病历只能看到事情真相的一半，既然另一半看不见，那么就可以去编。 这个办法不好，但是却的的确确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问嘉嘉，“你说徐萌萌拿到这个后第一时间会想做什么？” 她表情有些不好看，额头上突突了两下，“这还用说嘛，肯定立马在同学们面前大肆去宣扬呗！” 我咬着嘴唇，身子不自觉抖了一抖，嘉嘉体贴地握着我的手，宽慰我起来，“你也别多想，现在只希望她不要在添盐加醋就好，到时你大可以大方承认是和自己男朋友的，你也可以说你和男朋友都订婚了，父母都见过面，这样同学也不会说过多的闲话，反正大学领证的都不少，大家也都司空见惯，至于以后毕业大伙都是各奔东西，谁还会去记得你曾经和谁谈过恋爱，为谁打过胎呢！” “就算记得·······！”嘉嘉翻了翻眼珠，继续道：“就算真的有人记得，那又怎么样，你大可以说分手了，现在这社会，结了婚的还能离婚，你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我·······”我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压着声音道：“可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呀！” 嘉嘉伸手狠狠地拍了我一下脑门，大声骂了我一声：“笨！”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揉着头，面露委屈。 嘉嘉叹了口气，一脸地嫌弃，她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男朋友对你来说不是太轻而易举了嘛！你也不想想，现在光在这学校就有多少人追你，你还不就是只要点一个头而已！” “可是随随便便答应一个也不好吧，对自己也不负责，再说徐萌萌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所以我想让你找沈浩！” “沈浩？”我有些惊讶，忍不住地问道：“你怎么会提起他？” 嘉嘉伸出一只左脚来回地踱着，然后悠悠道：“因为他在你身边的时间最长，大家都知道他喜欢你，而且，你和他也是所有男生里走得最近的，再者，沈浩在学校也有些名声，他要是开口承认你是他女朋友，那么大家应该也都信！” 嘉嘉说的是挺有道理的，可是我出去代孕的那一段时间我和他就压根没见过，回了学校他找我的时候我也没搭理，现在突然跑去说要做他的女朋友，这样似乎也太假了些吧。 我死命地摇头，一直嚷着：“行不通！行不通！” “怎么行不通！”嘉嘉有些急，嗓门就立马大了些，她说：“除了沈浩，你身边不管是谁都没有说服力，至少你和他有段时间是走得挺近的！我们班的同学也都看在眼里，大一的时候你有段时间脚扭伤了，人家每天上下课都来接送。所以，说你和他在一起最可信，而且，我觉得他也是真的对你好，所以他会帮你！”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他讲这件事？然后叫他帮我？” “当然不是！”嘉嘉立马否决，然后正声道：“你要知道只要是个男生都忍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发生这个事，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了，那么沈浩也不至于会多怪你，静姝，毕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盲目的，即便你不想，也不能忍受，可是还是会无意中去忽视掉对方无数个缺点！” 036：假男友（2） 很坦白地说，嘉嘉在大事上总是比我冷静的多，也可能我是当事人，所以在自己面对的时候总是会忘了分寸，差不多有一种病乱投医的举措，所以也不去想太多就听了嘉嘉的提议。 当然对于沈浩，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嘉嘉伸手对着我脑门又是一狠狠的拍了一下，她说：“你是傻还是什么，这种事肯定不能太主动，人家沈浩也不是白痴，你前面对他那么冷漠，现在立马就贴着送过去，你觉得他不会多想？” 我有些憋屈，翻着大眼睛毫无生气地问道：“可你刚不是说，要他做我男朋友吗？” “对呀，但我没叫你现在就去呀！” “可是，那病历卡已经被她们拿在手上了，很可能现在已经开始诋毁我了！”我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开始发慌，然后身子就止不住开始发抖。毕竟是女生，也毕竟我年纪还小，在这种事上自然是害怕。 嘉嘉叫我别担心，她说：“现在也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一来没有亲眼所见，而来也没人看见就是她们，所以你现在先自我安慰想着可能不是徐萌萌她们拿走的呢？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是静姝，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能做的只能是冷静，你要是自己乱了阵脚，只会泄露更多，我会帮你去找沈浩，你就等着他来对你表白吧！” 我一头雾水，忙急着问：“我之前才拒绝过他，他又怎么可能再来表白，嘉嘉，你去找他是要做什么？” 她对着我扬起了一丝宽慰的笑，然后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你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争取不要再给别人抓住什么把柄了！” 我点头，恰逢这个点宿舍楼开始人多了起来，我和嘉嘉便回了宿舍。 我把所有的东西又都整理了一遍，嘉嘉则出去找沈浩了。 我在宿舍接了个电话，是蒋帆的，当时因为心烦意乱看见他的电话也头疼，也或者可能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正好赶上他撞枪口，于是接了电话就破口大骂。 “你到底有完没完，像你这样有钱有权的男人什么女人找不到，你干嘛非得缠着我不放，算我他妈的我求你好吗，你就当积点德放过我吧！”我话虽说成这样，但语气一点都没有求的感觉，相反还带着自责和嘲讽。 他在电话里顿了好久，想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火爆，我一口气说完才想到自己在宿舍，于是立马心里一紧，然后在舍友好奇的眼光下捂着手机走去了阳台。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压着声音道：“蒋帆，我求你了，我今天已经出了事了，你在这样缠着我保不准我代孕的事就会被人挖出来，我还是个学生，我才21岁，我承受不起舆论压力，一旦被人挖出来我真的会什么都没有的！” 说到这个的时候我是真的萎了，他急忙问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没有！”我一口否决，因为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所以坚决在他面前止口不提：“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想起这段肮脏的过去，也求你放过我！” 037：嘉嘉要走了 我压根没等蒋帆的回答就立马挂了电话，他再打过来的时候我也没接，连着打了好几个手机才消停了下来，然后就收到他一条短信，“我明天去学校找你！” 我当时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拿着手机立马回复一个字：“滚”！然后他也没有再回过来。 嘉嘉回宿舍的时候已经熄了灯，我一直坐在床上等她，看见她回来立马裹了一件棉袄拉着她去阳台。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宿舍望了望，然后压着声音问我：“张雨没回来？” 我一脸的沮丧，然后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我一直在宿舍都没见她回来过！” 嘉嘉叹了口气，然后和我对视了一眼，我很清楚她眼神里的意思，她说：“那也就差不多了，定然是她和徐萌萌两个了！” 我点了点头，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也只有他们了，想来是做贼心虚，所以今晚不敢回来！” “那还用说，她现在肯定处处躲着你，等到把你那张病历卡大肆宣扬以后才会回来，她现在啊巴不得你生气，然后去找她，然后你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到时她和徐萌萌说你的时候即便是添盐加醋人家也依旧会信他们两个！” “我明白！你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不会乱了分寸然后让她们乘机再将我一军！” 嘉嘉是真的关心我，因为我在她的眼神里都能察觉的到，我这人吧很多时候都有些一根筋，所以我晓得她不放心我，现在听我这么一说表情也微微缓和了些。她走到我边上伸手挽着我的胳膊，然后开口道：“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忍不住地对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今天一天都是坏消息，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嘉嘉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忽得把脑袋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咧着嘴颇有得意，她说：“我帮你搞定沈浩了，半个小时之内他铁定会打你电话，然后······然后就向你告白！” 我立马红了脸，，忙问他：“你到底去找他说了什么？” 她伸出食指竖在嘴边，然后故弄玄虚道：“嘘！这是秘密！” 我也没心情和她纠缠，于是又继续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呢？”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黯淡了下去，然后张开双手紧紧地环住了我，她说：“静姝，对不起，我在找完沈浩回来的路上接到了面试公司的通知，叫我去试镜，说我被选上了！” “这是好事呀，怎么就被你说成坏消息了，嘉嘉，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道，可是你至少跨出去了，那么你离梦想就近了一步，我该替你高兴才对！”说到这里我又忽然想到那天面试的场景，于是又忍不住地提醒道：“但你也得留个心，裸替·······裸替我还是觉得挺危险，你在那里万一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立马回来，别吃了亏！” 她眼睛湿湿的，看着我的时候满是不舍，然后鼻子吸了吸声音哑哑道：“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不在你身边我总是不放心，再说你现在这里的事又这么棘手！” 038：沈浩开口（1） 我虽然自己都挺怕的，但是还是要宽慰一下嘉嘉，毕竟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浪费了她这次出镜的机会。虽然原则上我不认可她以裸替的身份出道，但是作为她的闺蜜，我很是理解她的想法。 面试的时候我没脱，是我跨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嘉嘉脱了这不代表嘉嘉随便或者是她大胆，而是因为她别无选择。她也不想，可她做了，所以这个代价是沉痛的，而这份沉痛我想来也只有我能感同身受了。所以我不忍让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我和她说了很多，谈到梦想的时候都是异常的冷静，而这份冷静里的心碎更是难以去言明。 没多久吧，我真的接到了沈浩的电话，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我真的有一些小紧张，嘉嘉却来得兴奋，退了几步到门边，然后低声对着我说：“你好好说，我给你把风！” 我握着手机低着头往旁边站了些，然后略装矜持地问着电话里的他：“你找我什么事呀！” “那个······那个张嘉嘉和我讲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啊，什么？”我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到了嘉嘉身上，一脸的疑问，她却熟视无睹，一副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的作势！ 我让自己微微平静，然后问沈浩：“你指的是什么？” 他难得吞吞吐吐，记忆中他就是那种特别爽快的男生，可能在感情上人都有弱点，也或者我真的是他生命中的一块软肋。 沈浩在电话里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因为我听到了他的呼进呼出的气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悸动，当时不是有关于爱情，只是觉得有那么一个男孩会为了我如此的情绪，多少有些感动。 沈浩说：“张嘉嘉和我今天碰巧遇到，说最近你的心情不太好，她·····她还告诉我，你前段时间之所以拒绝我其实只是为了试探我，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那个，李静姝，这是真的吗？” 我一听心里疙瘩一下，急忙捂住听筒然后对着嘉嘉哀怨起来，“你怎么可以说我喜欢他，这样叫我怎么办呢？”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后对着我龇了龇牙，小声道：“不这么说，人家还敢回头吗？你快顺着他讲下去，现在只要你们能在一起就好！” 我不是一个特别会撒谎的，特别是关于这种感情上的好，说真的还没开口我心里却满是歉疚，可是一想到徐萌萌和张雨还有那一张病历卡，我又没有办法起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嗯！” 我说：“差不多的，应该是的！” 他咯咯的笑，我一直以来都是对他拒绝的很明确，即便现在也谈不上承认或者是温婉，但是听到他耳朵里想来却是最舒适的话。 他立马就打起了精神，然后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真的烦了我，所以我不敢打扰你，但并不是我放弃你了，其实我一直在暗暗地关心你，你去哪个教室上课，你去哪个食堂吃饭，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怕你嫌我烦，所以一直不敢再出来，现在·····现在我知道你当时那么说只是试探我，那么李静姝，我能不能再问你一次，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试着和我相处相处？” 039：他要来找我 按照嘉嘉给我的安排的剧本，我自然是答应了。沈浩显得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 “静姝，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张嘉嘉都和我说了，说你没安全感，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对你，我会告诉我身边所有人你是我女朋友，我也会和我父母讲，虽然我还在上大学，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给的你仅仅是一场恋爱，我想和你走到最后！” 我听过很多甜言蜜语，却没有人像他这样说的那般真诚。我忍不住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于是草草打发。 那一晚，我一夜无眠，然后躺在床上和嘉嘉发短信，我问她：“我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手机没有动静，然后忽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床，我起身往下面探了探，嘉嘉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爬了上来。我急忙往里面缩了缩，她快速地钻进我的被子。 刚进大一的时候不习惯，我和嘉嘉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睡，我个子比她高，所以她总喜欢让我把手给她枕，这一次她却自主地把我搂了过去。两个女孩这样的姿势其实颇为怪异，但真的很温暖。我朝着她那边靠了靠，然后凑到她耳边旁轻声吐槽：“我们这样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有不良嗜好呀！” 她捂着嘴轻声笑，然后故意装男生的声音说道：“小妞太美，爷我控制不住呀！” 我们互相被互相逗笑，然后笑完后静静地在这黑暗里思考。嘉嘉说：“别多想，虽然我晓得这份难过和愧疚，但是也是真的别无选择！” 我们睡得很晚，第二天是被蒋帆的打来的电话吵醒，是嘉嘉先看到手机显示的名字，然后一脸的震惊，她压着声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摇头，然后把手机按掉，可蒋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 “你去接吧！”嘉嘉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撇头看了看舍友，对床的两个似乎都被我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我无奈披了件衣服起身去了阳台。 我憋着火，接了电话直接了当地问他，“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担心了你一夜，你就用这种说话态度对我？”蒋帆压着火，声音沉得很低，当然我也没被他给吓唬住，依旧也没好语气，其实也谈不上对他多讨厌，准确的说我是怕，这种怕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也或者说，我是潜意识里觉得我和他不能有什么联系。 我还是和之前一样，叫他不要再来打扰我，他像压根没听见似得，自顾自地说道：“你别给我废话，我现在正开车去你学校，一会到了打你电话，你来校门口见我！” 我愁眉苦脸一脸无奈，我说：“我求你别来找我好吗？我·······” 手机嘟声响起，蒋帆他挂了电话，我急躁的放下手机，心里一阵烦乱。徐萌萌那病历卡的事已经让我很头疼了，他要是再来，万一露出什么马脚，那我岂不是更惨了？ 040：直接上，怕什么（1） 我虽然从来没有刻意地对蒋帆做过了解，但是言语里我就能看出他是一个特别硬气的男人，也可能是年纪在那里，所以在他们的世界里，认定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做下去。 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拿着手机想着要不要再给他打一个电话，然后好好说。 嘉嘉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身上还只穿着一件睡衣，我连忙对着她瞪眼睛，然后压着声音提醒她“你小声点，都睡着呢！” “啊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些！”她一脸的着急，使命攥着我衣服就往外拉。出了宿舍门，她才把我松开，我忙问她：“你这是要干什么，要出来也得先穿个衣服呀，你这样穿个睡衣就出来也不怕冻死啊！” 她对着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看我还是真的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说李静姝呀，你怎么还会有心思想着叫我穿衣服，我告诉你，我刚刚上厕所在窗口看见了徐萌萌，她回宿舍了！” 我一愣，似才反应，然后才慌了开来，于是急忙问：“她人呢，她人呢，人在哪？” “回她自己宿舍楼了，我就看见她一个人！”嘉嘉看了我一眼，然后想了想继续道：“现在这个点倒是挺好的，几乎大多数人都还在睡着，咱要不要去逮她一下，两对一应该没问题的吧！” 我朝着她望了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穿着这样一身行头跑出去了。 说到这，也要谢谢徐萌萌的特权主义，因为她的特权，所以她大二来了后搬出了以前的宿舍，住到了教职员工宿舍，所以她现在的住所是一个人一间房。 我和嘉嘉匆匆跑到我们宿舍楼旁边的教职员工宿舍楼，然后找到了徐萌萌的宿舍，这丫头胆子也大，门都没锁，一拧就开了。我和嘉嘉二话不说，连忙进去，然后反手把门一锁，徐萌萌应该正在卫生间上厕所，听到声音急忙拉着裤子跑出来，看见我和嘉嘉时整张脸都煞白。 不过到底是个厉害角色，那表情也只是几秒就被她收住了，转而换上的事一副得意和居高临下的表情。 她整了整自己的裤子，双手抱胸，以最常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姿态对望着我们，然后眼睛朝着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见我们的穿着所以才笑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是出了多大的事，才会这样衣衫不整地跑到我这里来！怎么，是看见鬼了？还是遇到什么强盗土匪了，看你们俩一脸的紧张，别人看了还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勾当呢！” “徐萌萌你少废话，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往前站了一步，以前总想着不想惹事生非所以一直对她不理不睬，哪知道这样的不理睬倒是更加让她得意起来，现在这种时刻我自然也不想再让，于是就开门见山了起来。 她扯着嘴笑，那一对眉毛扬得感觉快要飞到天上了似得，她斜着眼睛嘲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道：“什么东西，我可听不懂你讲的什么！”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气得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嘉嘉脾气比我火爆，二话不说撸起了睡衣的袖子，然后看了我一眼嚷声道：“静姝，咱直接上，怕什么！” 041：直接上，怕什么（2） 显然是我和嘉嘉的作势太过张狂了，所以徐萌萌这才微微露出了怯色，然后一脸防备地盯着我们，略显紧张地问：“你们要干嘛？” 嘉嘉显然是突然起了玩心，然后故意吓唬起她，她双手抱拳把指关节都响了一遍，然后对着我挤了挤眼睛，阴阳怪气道：“咱昨天研究一夜的毁尸灭迹的办法你觉得现在哪个最试用？要不就那个南大碎尸案的？” “张嘉嘉·······你胡说些什么，别发神经啊，我徐萌萌可不是被吓大的！”她大声对着嘉嘉吼了一句，脚却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然后伸手摸到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她看了我们一眼，抑扬顿挫道：“我不管你们来这里干嘛，我只知道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快点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把东西给我，我就走！”我还是这一句话，现在这种局面明显是我们占了优势，要是这个时候都不想办法抢回病历卡，那么以后就根本没机会了！ 徐萌萌自然不会承认，于是依旧仰着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对着我打马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什么都没拿！” “徐萌萌你别装了，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大胆跑去别人宿舍撬抽屉，再说，这学校也没人像你那样发了疯地想整静姝，我他妈就算是用脚丫子想，我都不会再想到别人！”嘉嘉的话很直白，说的徐萌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也朝着她又走进了两步，逼着她和我对视，我很少用这样凶残的眼光去看一个人，而今天，却真的满满的都是恨意。 我从来没有想把一个人踩在脚上，虽然我想红，想出人头地，可我也是自己一步步逼着自己努力，我不知道为什么和她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曾经在最开始的时候选择忍让，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我发现，在现在这个社会，忍气吞声也是要分情况的，在大多数时候，真的适应社会的只有类似于达尔文那“自然淘汰”的法则，优胜劣汰，要么你踩上去，要么就你被踩下来。 嘉嘉总是觉得我做事婆妈，看我一直用言语来力争觉得太慢了，于是干脆跑上去就对徐萌萌进行了强制搜身，当然徐萌萌也不是好惹得，于是两人直接滚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女人发了疯真的就和野兽差不多，平日里穿着高贵端庄的徐萌萌现在也不过就像个泼妇一样，手脚并用，满嘴胡话。 我微微愣了几下，然后就被嘉嘉给骂了一句：“你还傻站着干嘛，我对付这泼妇，你快去找病历卡！” 我急忙点头，然后认真翻找起来，她的柜子，床铺，抽屉我都找了一遍，却始终都找不到。 徐萌萌被嘉嘉反手摁在地上，她半张脸贴着地面，表情狰狞，牙齿紧闭，看着我翻了好几遍都翻不到竟然还笑了出来，她说：“就算你们知道我们拿的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找不到！” 042：找到病历卡 所谓意识，是在人各种情绪相对稳定下才会拥有的一种状态，我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总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现如今是真的被逼急了，我什么都没有再说，跑上去扯着她的头发就给了她两巴掌。她吃痛大叫了起来，然后对着我吐了口唾沫，大骂道：“李静姝，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说话间嘉嘉一不小心松了手，徐萌萌乘机身体一扭然后抬起膝盖拱了嘉嘉肚子一下，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她就迅速地爬了起来，然后一把揪过我的头发顺手扇了我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可比我打的那两下要重的多，当时就感觉整张脸*辣地疼，然后左边耳朵一下子隆隆了起来。我们都被激怒了，死命地扭打在一起，女人打架无非就是大喊大叫，然后手脚嘴巴什么的并用，不过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没多久徐萌萌还是被我和嘉嘉压在了身底下，当然我们也不是那么轻松，互相对望一眼发现脸上都挂了彩。 徐萌萌此刻已经精疲力尽了，被我们压在地上也不再死命地挣扎了，就红着眼瞪着我们，那神情里还是一副恨不得把我们吃掉的样子。嘉嘉还想打她被我拦住，我说：“真打重了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毕竟她是关系户！” 嘉嘉咬了咬嘴唇，有些愤恨却还是听了我的话没有再动手，只是坐在徐萌萌的背上反抓着她的手，好控制她不让她再乱动。这样的姿势既能挟持住她，也能让她不要乱叫。 我又在她宿舍里翻找了一遍，这一次连厕所都找了，可是还是找不到，我急得直跺脚，却把徐萌萌给乐翻了天。她虽然被嘉嘉压着说不了话，但那眼神里全是*裸的得意呀。我忍着想要一脚踹上去的冲动，怒气冲冲地问她：“你到底放在哪里了？” 她装聋作哑地不回答，嘉嘉急得又反拧了她一下胳膊，她疼得大叫，却还是死活不肯说一个字。 “会不会在张雨那？”我对着她的抽屉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只好做出这样的猜测。 “不可能的！”嘉嘉一口否定，徐萌萌这种性格不会放心任何人，拿到这个她肯定不会舍得放在别人那里，我看肯定在她这，只不过被她藏得太好了！” “可是她能藏那里去呀，这宿舍都快被我翻个底朝天了！” “不，还有个地方！”嘉嘉的眼珠子忽然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急忙跑到她面前，只一个会意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的，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徐萌萌在宿舍，所以我就理所应当地觉得她把我的病历卡藏在了宿舍，可是，在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她也就刚回来而已，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压根没来的急把病历卡藏起了然后我们就闯了进来。 我和嘉嘉上下其手对着她进行了一轮搜身，果然在她内衣的海绵垫子内侧找到了我的病历卡。 043：去问沈浩呀？ 病历卡不是完整的，徐萌萌很聪明，就把中间的几张纸给撕了下来，我拿出来展开看了看，然后立马撕了个粉碎。 徐萌萌也气得不清，一边嗷嚎一边在地上打滚，连连爬起来，纸已经被我撕了粉碎，她伸手作势要打我，被嘉嘉一推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 我最在乎的就是这本病历卡，现在找到了，也毁了所以我也不怕了，嘉嘉却还不放心，把我撕碎了扔在地上的碎片又用手拢了起来，然后捏成一团扔进了卫生间的蹲坑里。水一下来，冲了个干净。 徐萌萌吃惊地瞪着眼，估计不明白自己花了那么大工夫才得到的东西，怎么在最后还是被我给毁了。 她红着脸眼睛里像是塞了一团火，然后恶狠狠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李静姝，你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安心了，我告诉你，病历卡我全看了，你在去年怀过孕！我不知道你是生了还是打了，但是我昨天去找你的上课记录，发现你在下半年的时候请了好几个月的假，理由是参加比赛，很可笑，那比赛我去看了，你压根不在，我找辅导员举报你的时候你交了一张医院的住院证明，辅导员是信了，但是我没信，至于你这个孩子到底是生了还是打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你妹呀，你这个神经病！你现在去说呀，最好告诉全校每一个同学说静姝怀孕过，你觉得会有人信吗？就算信了又怎么样，静姝谈恋爱了，孩子是未婚夫的，他们订了亲了，所以就算有那方面关系又怎么样？大姐，现在这社会学校结婚领证还加学分呢，你以为你那点料爆出来能把静姝怎么着？” 我是无法这般拥有底气地说出这话的，毕竟我心里有鬼，也生怕徐萌萌把事情挖下去，事情也证明她真的没有那么笨。 徐萌萌仰着头嘲讽地对着我们扯了扯嘴角，然后一副看穿的表情对着我讲道：“李静姝，你不用装，也不用掩饰，若是简简单单一个怀孕你会如此着急？如此对我动真格？还有你消失的那几个月，我算了下，时间可正好是怀胎十月生产日啊！” “你放什么屁呀！你·········”嘉嘉忽然停了一停，然后双手抱胸一脸奸笑，她盛气凌人地站在徐萌萌面钱，满脸都是挑衅，然后挑着眉说道：“对了，徐萌萌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劲爆的消息！” “哼~~~”徐萌萌把脸一甩，压根就不想理会嘉嘉。 嘉嘉没有一丝生气，依旧还保持着微笑，我不明所以，疑惑地对着她望了一眼，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 嘉嘉只是对着我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应该就是叫我不要担心，我也没再问，任由着她又走上前几步。 嘉嘉说：“徐萌萌，你现在是不是想着静姝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其实你可以去问问沈浩！” 徐萌萌脸色大变，一瞬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一起，她愣愣地抬头，浑身都在抖，然后哑着声音问道：“我······我问他干嘛！” 嘉嘉笑了笑，然后悠悠说道：“因为静姝的男朋友就是沈浩呀，哦，不对，是未婚夫，忘了告诉你，他们都见过父母了，至于孩子的事，双方家长都知道，哦，对了，你不是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你可以去问问！” 044：嘉嘉的别有用心（1） 我不知道嘉嘉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看着徐萌萌的表情应该这些话对她的刺激挺大的。我不禁在想，沈浩和徐萌萌之间难道有什么？ 嘉嘉那一番话甩完，徐萌萌就呆住了，整个人身上像是被人抽了精气神似得，然后空洞地干眨着眼睛，那种表情是灰白后的绝望，像一阵肃瑟的寒风吹过了一块地，然后这块地便了无了生机。 “不可能，不可能的！”徐萌萌重复着这三个字，然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和我扭打了那么久，即便被撞，被扇巴掌也没掉一滴眼泪，可能她是太过倔强，所以输也要输的体面，于是在我这种被她痛恨的人面前她自然不肯露出一丁点落魄的表情。 但如今她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那一刻，她的伤痛竟然像细碎的玻璃渣割痛了我，当然，不是因为她，而是仅仅是因为那份表情。 这种感受只有历经过伤痛的人才会懂，你在某一刻受过伤或者有过最深处的绝望，那么这样就好比在你心头蛰居了一个毒瘤，每每有相似的表情和气氛的时候，那毒瘤似乎被人碰到了一样，然后那些心酸的过往就开始像放电影一样缓缓地播放。 我拉了拉嘉嘉，示意她我们该离开了，她仍不罢休，鼓了鼓腮帮子甩给了徐萌萌最后一句话，“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沈浩，我想他自己做的事应该会承认！” 出去后我问嘉嘉，“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替你出气呀，也顺带给你消除了所有的后患之忧！”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更是不懂她在徐萌萌面前说的话，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细细地对着我解释开来。 她说：“我一直有件事没和你讲，其实徐萌萌和沈浩是八年的同学，从初中，到高中到现在的大学，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而且，这八年里，徐萌萌一直在追沈浩！” “啊？”这个确实让我大吃一惊，以前有听说过徐萌萌和建筑系一男的走得很近，以为那就是他她相好，殊不知她喜欢的人竟然是一直追着我的人。我有些不敢置信，忙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浩告诉我的，你别忘了，沈浩和我是一个社团的，要是没有我，他也不会认识你，更不会追你这么久！”嘉嘉顿了顿，紧了紧自己的睡意，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冷，我挽着她的手靠着她近些，然后一边往宿舍跑一边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嘉嘉有些憋屈，她嘟囔着：“平日里我们就都看不惯这徐萌萌，她的事我自然懒得多说，连连到想说的时候你就出了这事，我知道你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也就不会答应我提议的找沈浩做男朋友了！” 我思前虑后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后问她：“你是不是在有意帮着沈浩？” 她似乎被我看出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然后挺着胸讲：“我这最主要的也是为了帮你呀，你想，这样一来徐萌萌肯定不会在追究了，毕竟是她喜欢了八年的男生，她知道你和沈浩有一腿，你说她还会敢继续挖你的料吗？” 045：又遇到了（1） 嘉嘉说的话我算是只听懂了一半，然后问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你当初才提出让我找假男朋友的提议？” 她嬉笑着点了点头，冲着我做了个鬼脸，大方地承认道：“是的，不过我是把你放在第一位，因为我知道沈浩是徐萌萌的软肋，再者我也真心觉得沈浩对你不错，我都看不过去了，所以也想着帮他一把！” “那之前什么电话也还是假的？” “那可不是！”嘉嘉连忙否认，然后对着我嘟囔道：“这又不是电视剧，哪里什么都是假的！” 我缩着眉头细想了一番，总算是弄明白了些。忽然想到走得时候嘉嘉对徐萌萌说的话，又不免担忧地问了一句：“你叫徐萌萌去找沈浩问，你也不怕露馅？” “怎么可能？”嘉嘉一副我小看了她的样子，然后对着我讲：“我一会给沈浩打个电话，就万事无后患了，你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沈浩那么喜欢你，我只要稍微在徐萌萌和他之间做一些挑拨，沈浩自然站在你那边！”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自己心里感觉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薄膜，我仰着头望了望，天空也显得有些灰白。 我挽着嘉嘉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我说：“嘉嘉我突然觉得你变了！” 她表情僵了僵，似乎有些生气，然后反问我：“怎么变了，你是觉得我变坏了吗？” 我自然摇头，其实心里也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我对着她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讨好，“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我很庆幸有你这个朋友啊，那么聪明，什么事都能替我想好，不过说真的，嘉嘉，你如果是我的敌人，那我肯定对付不了你！” 她听得咯咯大笑，然后猛地伸手拧了下我的胳膊，腻歪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是你的敌人，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呢！” 忽觉温暖，挽着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一紧，“是呀，咱是一辈子的好姐妹，除了······除了！” “除了什么呀，你倒是说呢！”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问我，我也佯装很认真的样子，然后调侃道：“除非你以后睡了我老公！哈哈哈！” 她脸瞬间红了，然后追着我打，好在我腿长跑的快，快速往前冲还时不时地回头朝着她扮鬼脸，估计是跑得太快，也没来的及看路，所以才会直直地撞到了人身上。 嘉嘉看见了捂着肚子笑，我吃痛地从地上爬起，然后眼里瞬间映入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恩，鞋子看起来不错，不过是男款。 我哼哧哼哧地从地上爬起来，想看看被撞的男生是谁，那个时候心里还在想，在学校穿皮鞋的男生肯定逼格很高。 这一望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了，最好瞬间让我有个隐身术，我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倒是蒋帆，一脸的奸笑。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我低头看了下，袖子上蹭了好多灰，他低着头一点点地帮我拍掉，然后才抬头问我：“你穿成这样在学校满处跑，你就这么一点形象都不顾？” 情人节获奖名单公布 情人节获奖名单公布（排名安时间先后） 北北来啦，快拿板凳来坐好！下面开始说名单了哈！ 第一名：塞北江南的雨 第二名：请叫我笑嘻嘻 第三名：包宝乐1 第四名：love小米粒儿 第五名：木子嘛嘛 第六名：国之四维 第七名：mo150211231833 第八名：vivili 上述名单里的亲爱的们，请在《代孕豪门》首页点击评论区，随意打满一百个字，然后北北才能给你们打赏，因为网站打赏只有这一种方式，望大家理解。 北北今天开始会加更的，也希望你们都能一直支持下去，很多读者加北北微信，愿意和北北讲故事，北北真的很感动。 北北算是一个写实的作者，所以文章里会出现很多社会肮脏一面的事情，这并不是北北刻意去抹黑什么。 其实能写出来的多半是做了修饰的，真的黑暗，根本无法去诠释。 我比较愤青，所以如果书里写出了你们觉得难以接受的东西，那么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有些东西说出来不是为了疼痛，而是为了铭记！ 另外，我想知道，你们会不会一直看下去呢？会不会一直支持我呢？哈哈哈！我很爱你们，真的。 喜欢北北的读者，或者想和北北说故事的读者可以加北北微信哦~~~~~~ 046：他要带我走 “我·······不是，我刚刚去那个宿舍有点事，然后走得急，就这样了！”我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他一把拉过我，目光在我脸上慢慢深沉了开来，然后指着我的脸蛋问道：“你脸上怎么有伤？” 我忙用手捂住，然后回头望了一眼嘉嘉，她带着疑惑缩手缩脚地走过来，然后往我身边一站低着头轻声问我：“他是谁呀？” 我咬了咬牙，对着嘉嘉投出了一个无比无奈的眼神，她瞬间会意，立马伸手把我拉了回去，然后伸出一只胳膊把我挡在后面。 嘉嘉一脸警惕，估计以为蒋帆是来找我麻烦的，我也适时地扮下弱小，缩在她背后，但眼睛却一直在偷瞄着蒋帆。 “你要对静姝做什么！”嘉嘉说话的时候是质问的语气，那态度说真的一点都不好。我小心地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声音小点。她拍了拍我的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然后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 蒋帆嘴角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后又在瞬间换上了一副认真的嘴脸，他再一次伸出手指了指我，然后对着嘉嘉说：“不好意思，我要找的是她！” 蒋帆也不礼貌，他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找的是她和你无关！” 嘉嘉肯定是觉得没了面子，于是鼓着腮帮子和他理论了起来，她说：“我是静姝的闺蜜加舍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事和我讲就好了！” 蒋帆动了动脚，站得笔直，然后抬着头一声不吭地望着我们俩，之前在徐萌萌宿舍打架，都是体力活，也不觉得冷，现在穿着睡衣站在外面浑身都冻得起了鸡皮疙瘩。 家嘉嘉比我穿得还少，想来也是冻着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蒋帆这才微微变了下表情，也不是很凶，就是整张脸看上去觉得很是死板。 他问嘉嘉：“你冷吗？” 嘉嘉先是一愣，然后才点了点头，蒋帆笑了笑，然后好心提醒道：“这种天你穿成这样要是再多站一会儿保准生病，所以我说姑娘，你还是早点回宿舍去吧！” 嘉嘉扯了扯嘴角，回头把我牵上，然后对着蒋帆道：“我们都挺冷的，叔叔你想多站就多站一会吧，我们学校啊，别的没有，路特别多，您要是这边的路站乏味了，可以去对面的路上也站一会！我和静姝呢就先回去穿衣服了，叔叔再见！” 嘉嘉的这一声叔叔叫的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是她故意想要蒋帆难堪，但是似乎没有如他所想，蒋帆丝毫不为所动，听完还竟然眯着眼睛笑。 这一笑倒是让我和嘉嘉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对他天上有一种畏惧之心，就一个目光的触碰，我又一时慌了神。 他还是把我拉了过去，然后脱下外套给我，然后对着嘉嘉说道：“你自己回去吧，静姝不冷！” 我就这样被蒋帆带走了，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生硬的拉着我一路走了出去。 047：火药味地对峙 我不是没有挣扎，而是蒋帆说，我要是再乱喊乱动他就立马在大庭广众下把我剥了。 我四顾一圈，发现学校路上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还是忍了忍闭住了嘴。 我把头缩在他的外套里，躲避路上来往讶异的神情，却还是没有躲过沈浩的眼睛。他一脸欣喜大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快步跑到我面前，似乎完全忽略了蒋帆的存在。 我翻下衣服的领子，他这才换上诧异地表情看着我，然后问道：“静姝你怎么这副打扮？” 这个时候被认出真的一点都不好受，而是完全感觉慌了神，然后也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慢吞吞地问着自己的疑惑，我说：“你就露出一个眼睛，你怎么还认得出我！” 他眼光波转了下，然后看着我一脸带笑地说道：“哪有认不出自己女朋友的道理的！” 蒋帆那个时候还有一只手抓着我的半只袖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松开，然后侧过身子看我，眼睛里全是怒火。 我心里疙瘩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沈浩也注意到了蒋帆，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静姝，这位是？” “你又是谁？”开口的是蒋帆，语气生硬，全是火药味。沈浩估计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后还是很硬气地回答道：“我是他男朋友！” “哦？是吗？蒋帆的额头突了突，然后一脸皮笑肉的表情，我乘机急忙站到了沈浩的边上，咬了咬牙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面对着蒋帆站着，笑得有些艰难，却还是坚持着把话说了全。 “他是我男朋友！”我说得很快，我都怀疑蒋帆有没有听清楚，但是转眼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又觉得应该是听到了。 蒋帆最常见的表情就是得意，那种一脸的嚣张样也是他脸上最长有的。当然那种嚣张和徐萌萌是不同的，徐萌萌是为虎作伥，而蒋帆却是那种往人面前一站，你就会觉得他已经把你的气势给压下去了。 我已经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一会看看沈浩，一会看看蒋帆，只觉得自己快要连脚都站不稳了。 其实真的不仅仅是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之间也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所以他们两人才会那般敌意的对视。 沈浩不自觉地把我拉过来了些，然后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他问我：“这衣服是他的？” 我点了点头，想做解释最后还是作罢，他抿了抿嘴，表情有些暗淡，然后压着声音问我：“他是谁？” “我是·······” 我一惊，急忙抢着回答，“他是我叔叔，呵呵，亲叔叔！” 这一说蒋帆也闭了嘴，他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抽了抽嘴角，那神色里裹着嘲讽和轻蔑。我立马低下了头，感觉浑身都开始打起了颤。 沈浩的表情里还有着一丝不确定，却也没再多说，伸手扶了扶我贴心地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很冷！” 我没说话，但身子却一直都在止不住的打颤，他端详了我一会二话不说伸手把蒋帆披在我身上的外套拿了下去，然后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裹在了我的身上！ 048：要么信我，要么滚 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突然间杀入，所有的时间，地点，都是在无数个细小的契机下叠加而成的。我不敢说这样的相遇，我们三个人的面对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有些微小的东西已经在我们之间悄然改变。 我没有时间更来不及去想以后，在沈浩把外套塞回蒋帆手里的那刻，我就明白，我和蒋帆之间定然要纠缠不清了。 他是个男人，真真实实的男人，像他这样有钱有权，万事都可以潇潇洒洒的人往往最经受不起的就是失败。 有人会说，真正的男人就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不会像我说的这样因为一段感情的拒绝就去怨恨一个人，其实是你们不够了解，也或者是你们忽略了男人天生恋暴的征服欲，在他们的世界里，多半征服的感觉要比事业上成功一笔单子来的幸福的多。 蒋帆接过衣服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他就像没事似的穿好了衣服，然后扭头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我的视线，全然没有那种摆脱掉他的轻松，那一刻，我自己都恍了一恍，却不敢问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心情。 沈浩送我回了宿舍，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我心里也没太过在意，一直到了宿舍楼底下他才忽得伸手抱了抱我，然后问我：“那个男人几岁了？” “啊？什么？” “就是刚刚和你在一起的！” “你问这个干嘛？”我有些不明所以，然后慢吞吞地回答道：“32还是33的来着！” “你也不清楚？”他松开手皱着眉头反问我，然后接着道：“他不是你叔叔嘛，你怎么连他的年纪都记不住！” “额，我妈表亲之间的关系，我哪里记得那么多！”我随口找了个理由想把他搪塞过去，可是沈浩却像是发现亚洲新大陆似得，死抓着不放，然后又问我：“那你之前跟着他是要去哪？” “我妈叫他给我从老家带了些东西，我跟着他去拿！” “那你怎么穿成这样！”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脚上的拖鞋，依旧是满脸的疑问。我缩了缩脚，原来做贼心虚竟是这样的感觉。 我假装生气，然后跺了跺脚，有些不耐烦，其实更多的事慌张和恐惧，就像是端着一碗盛的满满的汤，生怕一个动作不小心就会溢了出来。 我重重地吐了口气，换了一种语调，我说：“你一直反反复复地追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信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不是我叔叔？还是你要自己幻想一下我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 沈浩立马红了脸，看着我生气的样子立马开始道歉了起来。 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吃醋，然后就乱想，对不起！” 他立马怂了下来，然后伸手过来试图抱我，我用手一推，然后把他的上衣一扯甩到他手上，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信任，你如果现在就开始对我怀疑这怀疑那，那么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幸福！”我说完就直奔进了宿舍楼，任凭沈浩在我背后怎么喊我都没停！ 049：为什么有感觉 感情里的欲情故纵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架势，不要觉得我人假，也不要说我坏，我只是想忘掉过去，重新开始。而在这段开始里，我觉得沈浩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手机就开始响了，是沈浩的电话，他很着急，生怕我生气，举着电话和我解释了一大堆，来来回回的意思就是叫我别误会他，他说他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装作冷冷淡淡回了他两句，最后挂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别多想，我不气了！”沈浩这才松了口气。 我晓得这样做多半显得我有些心机，可是却也是无能无力地选择，要么我活在屈辱的记忆力，要么选择抹去，然后努力追寻一个美好的明天。在我这个圈子里，从来都不能去想以前的事，在自己的原则底线里，不管做了什么，都要随时都抛弃。我没有去害过人，也从来都没有一心算计只为达到某个目的，我所有做的一切斗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姑娘拿着她自身仅有的资源去交换走向未来的一条捷径。 所谓捷径，大概也只有走了才会知道是真是假。 回了宿舍嘉嘉正在换衣服，看见我进来立马迎上来，我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她这才放心，然后才开始继续化妆。她和我讲：“下午一点我要去试镜！你帮我看下要穿那件衣服好！” 我“哦！”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打开她衣柜，选的过程有些心不在焉，最后随手拿了件粉色的连衣裙，然后叫她外面配个短款的小皮草。 她摇了摇头，伸手拿了件我边上的蝙蝠袖的短毛衣，然后搭了个毛呢短裤对着我讲：“这个穿了显腿长些！” 我默默点头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冒了句：“嘉嘉，你说蒋帆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把毛衣套上然后站在镜子前换着裤子，听到我这么一问表情有些凝滞，然后皱着眉头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撇了撇嘴，笑得有些尴尬，然后腾出一只手撑住腮帮子嘟囔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她“切！”了一声，随手拿着她换下了的裤子打了我一下头，然后说道：“我看你是不是闲着脑袋长锈了，没什么事你想他干嘛，你不之前老说着不想让他纠缠你，烦你，现在他走了不挺好的！”她说完微微顿了顿，然后一副十足的研究样继续道：“我觉得啊这次是个最好摆脱他的机会，他也看见沈浩了，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想来以后也不敢再纠缠你了！” 我缩回了手，趴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老是想着他今天转身离开的那一个动作，我明明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可是为什么他的出现却总是会惹得我慌乱呢？ 我不明白，于是我又问嘉嘉这是为什么，她又是“切”了一声，然后一边涂着口红一边对着我讲：“你也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我看啊，你这是身体占有症！” “身体占有症？这是什么东西？” 嘉嘉抿了一下嘴，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然后回过身回答我道：“简单的说女人永远都忘不了第一个得到自己身体的男人！” 050：短暂的安宁 她这个说法我是没听过，但是却也深感同意。我和沈浩之间的关系仅存的就是*，每每想到他，能记起的也是所有关于那方面的细节。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慢慢地试探，再到最后稍有默契，犹记的那时发现怀孕的时候被刘玫红告知不要再去别墅了，我竟然心里还微微有过了一丝难过。 有些感情，来的猛烈，走得也声势浩大，也有些感情就像是一株开在腊月里的梅花，开出来少见，看见了更是诧异却又隐隐的带着一份欣喜。 嘉嘉去试镜我没有去陪她，躺在宿舍里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沈浩叫我下去吃晚饭，于是我们第一处约会就这么开始了。 因为晚上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所以我建议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吃，两个人纠结了一会最后随便在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里点了几个菜，可是好巧不巧又遇到了徐萌萌和张雨。 张雨见到我时一脸的胆怯，我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她一脸震惊，干干地抽了抽嘴角然后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你·······你也在啊！” 徐萌萌猛地一把把她拽过去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估计看见她现在这个窝囊样也是很气。 徐萌萌脸上残伤挺多的，左边眉毛尾稍那边还包了一块小纱布，看样子应该是碰了个口子，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她此刻也不会在我面前站着了。 她朝着我走过来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直到沈浩抬头看她时她才停了下来。我看着她的手把衣角搅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直接就在旁边空的位子坐了下来。 “不介意一块吃吧，都是同学！” 我被她忽如其然的举动给惊到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碍着沈浩在这边也不好发作，便只是强扯着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自然。 倒是沈浩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然后扳着张脸沉声道：“我不是和你讲清楚了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萌萌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然后眼睛里瞬间噙满了委屈，沈浩也没看她拉着我就站了起来，他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我回头望了徐萌萌一眼，故意怜惜又略带歉意地问了一句：“这样好吗？” 沈浩没回答就直接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和徐萌萌之间的事因为沈浩的原因在这里似乎告了一段落，后来沈浩告诉我，他说：“张嘉嘉把你和徐萌萌之间的恩怨都和我讲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欺负到你！” 后来我也问过嘉嘉，原来她让沈浩认为我是因为怕徐萌萌报复才不敢答应他，所以沈浩才会为了我当着徐萌萌的面这样对她，也恰恰是这样的一种巧合，让徐萌萌把嘉嘉的那些话信以为真。 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这个秘密不会再被人挖出，我也觉得我可以忘记那个不堪的过去，然后从新开始努力生活。但是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有个因果，很多你看似觉得没什么问题到了最后却往往成为最大的问题！ 051：拍戏的不堪（1） 我不是心机女，但是我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自己的人生里，我很清楚什么该提什么不该提，有人说待人要真诚，我很认可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却不得不给这种真诚加个前提，那就是“见机行事！” 生活本来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没有人能一帆风顺，特别是在我这个圈子里，想要有些名气，想要一步步走上去那就要学会聪明，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更需要的是要明白该怎么展现自己。 我对沈浩的不坦白是最善意的谎言，而这最善意的谎言能撑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嘉嘉的试镜很成功，然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剧组的通知。她的戏是四月初开拍，在此之前我除了照常上课外就是陪着她对对台词。 其实嘉嘉的戏份加起来估计也就四五场，她演的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四姨太，最后因为耐不住寂寞和别人通奸而被放进猪笼弄死。 前前后后的台词就几十句，重点是两场床戏，为了演这个我和嘉嘉还在网上找了很多类似的情节然后两个人躲着看，结果每次都看的面红耳赤。 嘉嘉提前了四天去剧组，说是要熟悉一下，我则继续留在学校上课，然后接模特的单子。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自从我整容后我出场的模特费用也高了一些，但还是局限在走秀，车展和一些礼仪类的工作。 那天我给一家淘宝服饰店拍完衣服回来然后和沈浩约好一起吃晚饭，回宿舍换了件衣服一出校门就接到了嘉嘉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的很大声，我一听立马就急了，急忙问着：“嘉嘉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也没说话，就一直在那里哭，好一会后才停了下来然后压着声音和我讲：“静姝，我被导演骂了！” 我舒了一口气，稍微放了下心，刚听到她哭的时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然后脑子里就开始脑部着各种暴力又血腥的场面，现在听到她这么一说提到嗓子口的心脏才放了回去，我拍了拍胸口，吐了两口气，然后温声道：“你差点把我吓死！”说完才问她：“怎么好好的被导演骂了呢！” 她又抽泣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开口向我述说，她说：“今天拍床戏，导演ng了好几次，最后说演的不逼真叫我全裸，就是不能用道具！” “然后呢？” 她停了停，声音里全是哽咽，然后对着我说：“然后助理就过来硬要把我的胸贴撕了，我不肯，强扭了两下，导演就过来和我讲话，嘉嘉，我是真的怕，当初拍的时候说好重要部位都用道具盖住点的，现在突然说要不用道具我肯定觉得委屈！” “那你用了吗？” “没有·······导演给了我两耳光，然后告诉我别浪费时间，要演就演，不演就换个裸替身！” 我心里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堵得一瞬间就喘不过气，嘉嘉在电话的那头停了抽泣，可我知道此时无声应该是更加的疼痛吧！ 052：拍戏的不堪（2） 嘉嘉和我属于一个世界里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是相当渺小的存在，这种渺小体现在即便我们突然从这个世界里消失，那么也似乎并不会引起相当大的注意，也或者压根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因为我很渺小。 听到嘉嘉这么一说，我就不自觉的开始跟着难过，想到我自己，又想到她，不免为我们的理想而感觉心酸。 我不明白，究竟要多努力，才能显得容易一些？ 我劝嘉嘉，“如果觉得委屈那就回来吧，回来至少没人会这么对你！” 她听我这么一说哭得更厉害了，然后反问我：“静姝，若是换了你，你会回去吗？” 我噤了声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了马路上，沈浩伸手来拉我，一脸担心然后压着声音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换了一只手接电话。 我喊着嘉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然后对她说：“你想留在那吗？如果想，就留着吧，跟着自己的心走！” 我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我不担心她，而是我清楚在我们这样的女孩心里梦想是有多么的重要，而在通往梦想的这一条路上，机会更是少的可怜，如果一旦错过一个，那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个了。 当初去面试我虽然没有像嘉嘉那么选择脱掉衣服做裸替，但是如果在那一刻脱了我想我也不会放弃，因为已经付出了代价，如果不成功那么这一辈子必然都不甘心，所以不想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会为此懊恼和难受，所以，我要她跟着自己的心走。 果然，嘉嘉是个怕后悔，也是个和我一样倔强的人，她觉得既然踏出了这步那么就要坚持走下去，她说：“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说道这里，她忽的换了个语气，略显轻松又带着一些自我安慰的，她说：“保不准我就一脱成名了，你看那舒淇，最初还不是靠演三级片？我至少比她要好的多！” 我没再言语，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细细地对着她嘱咐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我心情有些不好，晚上吃饭也显得意兴阑珊，沈浩察觉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一回事。 我是一个憋不住情绪的人，也是容易依赖，和沈浩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是却也比以前亲密的多，我心里烦的时候就会像个孩子，然后希望自己身边能有温暖和安慰投来。 其实每个人都是缺爱的，所以都希望被爱。 我把事情告诉了沈浩，他听着默不作声，一直到从餐馆里出来，他才拉着我的手然后把我揽进怀里，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问我：“静姝，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他。 “恩，就是想现在慢慢努力，然后有机会接通告，可以演电视剧，拍电影！” “想成为明星？” 听到明星两个字我不由怔了怔，却还是点了点头，诚实道：“恩，我想，这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053：这样不好（1） 沈浩听到我这么回答面容有些僵硬，他盯着我看叹了口气，然后问我：“那你会不会像张嘉嘉那样？” 我有些听不惯，虽然语气没有半点不恭，但是听到耳朵里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推开他然后面对着他站着，我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得出我表情里的有些变化，也晓得这是我生气的前兆，于是立马上前来哄我，我却一手拂开然后扯着嗓门对着他问，“你倒是和我讲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无奈，然后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和我解释起来，他说：“静姝你不要多想我没有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像嘉嘉这样不太好。一个女生脱光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虽然········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举动在你们眼里也许就是那所谓的艺术，你也和我讲过这就是为艺术而献身，可是静姝，你要知道社会的大潮流还是比较传统和保守，不管是怎么样的一种形式，说出去总是会不太好听！” “所以你觉得嘉嘉这样不好是吗？” 他微微有些犹豫却还是在最后点了点头，然后小着声音道：“是的，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我听了有些恼火，圈外人不懂我们的心酸和苦楚我也能理解，可是沈浩他是我男朋友啊，我和嘉嘉的梦想一样，他若是不理解嘉嘉，那么以后也定然不会理解我。 我不自觉的觉得开始有些恼火，然后嗓门就又大了起来。 我说：“你们这些人只会对着我们品头论足，可是你知道我们付出多少的努力？你以为嘉嘉喜欢这样？她也是无奈，她不愿意就会被导演刷掉，她就会丢失了这个机会！” “可是机会不是只有一次呀，人生那么长，有无限种可能，为什么非得让自己以这样一种几乎丢掉人格的方式去抓住机会呢？”沈浩开始和我据理力争，我晓得，以他的思想和身份，若要让他理解我们这样一群人，多半是不可能的。 我冷冷一笑，忍不住地扯了扯嘴角：“丢掉人格？无限可能？呵呵，沈浩，你倒是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演员本来就是要学会拿的起放得下，剧本里怎么写你就得怎么演，你放眼瞧瞧现在娱乐圈里的那些一线大咖，哪一个没有演过亲热戏？哪一个又能保证自己一件衣服都没脱过？就连刘亦菲那样打着清纯出道的玉女还不照样拍全裸的洗浴戏？”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这兴致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们这样是真的为艺术献身，再说尺度也不是说很大，而张嘉嘉·······她的脱是为了成名，这完全是有目的性的，她现在为了一个替身的角色就脱，那以后·······以后要是为了女一号什么的，那她是不是就会去潜规则了！” “够了，你给我闭嘴！”我听不下去了，虽然沈浩说的不是我，可是每一句话都似乎在打我的嘴巴，因为我和嘉嘉的梦是一样的。 他侧身挡在我面前，继续说着，“还有静姝，机会也不是每个都是好的，要懂得选择，要学会删选，不能以那么重的代价为前提，像嘉嘉这样真的不好！” 054：这样不好（2） 很早的时候听过那么句话，说是：“世间薄凉，冷暖自知！”起初我只是觉得那是形容无法理解你伤痛的句子，现在忽然明白，不光是伤，还有不理解的是彼此的人生。 人活着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理念，在这个理念里你就是属于自己的你，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在你的理念里是一种诠释，可是说出去拿出来别人却不一定是同样的诠释，就好像一杯柠檬汁，你偏爱它的酸涩，可是也有人会皱着眉头把它吐出来，因为他们觉得这完全不合他们的口味。 又想到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说刀子不扎在你身上你永远感觉不到疼，我想现在的沈浩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类型。 他没有这样的追求，所以他不会去了解，他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市场极度饱和却又满是竞争的地方有多少人可以为了一次机会而挤得头破血流，他不了解，所以不懂，也因为不懂，所以才会说的那般理直气壮，那般正意盎然。 我喃喃地复述着他讲得“机会！”这个词，抬着头笑得有些一秫一秫的，我问他：“你知道什么叫机会吗？” 他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我，表情里有着一丝隐忍。我也不想去猜测他表情里的意思，转过身背对着他说了起来。 “沈浩！”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我咬了咬唇然后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嘴里机会两个字对我们来说有多难吗？你知道有多少和我们有着一样梦想的人想挤进这个圈子吗？真的很多很多，多到你一晃眼那些导演制片人都会忘了自己上一个见了谁？” “可是你可以努力呀，不要非得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对！你说的很对，是可以努力，我们可以更加努力地去找机会，别人赶一个通告我们赶两个，别人赶两个我们赶四个，在这些赶得人里，有比你漂亮的，有比你身材要来的更好的，娱乐圈从来就不缺长的好看的人，更不缺有家庭背景的人。” “每一年，不`········”我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忍不住地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话，我说：“是每一天，每一天你都会看见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红了，你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就拿着他们和自己比，你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背景，没有好的依附，也没有一颗豁出去的心！而你所说的机会，你知道竞争率是多少吗？前段时间我和你讲的那部电视剧，当初公开删选女一号，导演三天就收到了上万的自荐简历，然后你看最后定的是谁？所以你拿什么来和我说可以等其他机会？”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于是忍不住的眼睛湿了起来，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我指着前面淹没在人海里的尽头然后问沈浩：“我如果站在里面，你能第一眼看见我吗？” 他不说话，眼神里带着一抹一样的深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我告诉他：“我吃的是青春饭，我等不起，我现在还年轻，有资本，有吸引人目光的能力，等我变成很普通的一个再放进一堆人群里，那么就再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 “所以，嘉嘉这样也是无奈，因为她怕等，我······也是！” “所以，若是换了你，你也会？”沈浩最终还是转到了这个问题，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吐了一句：“也许吧！” 055：不喜欢娱乐圈（1） 沈浩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那脸上的表情足足僵硬了好几秒，然后才切换到了另一种愣怔的状态，我心里不免有些难过，然后问他：“你难道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想混演艺圈吗？” 他抿了抿唇，墨黑色的眼珠子里像是被人盖上了一层膜，我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却总觉得不像以前的那般清晰。他说：“以前听你说过你想演戏，当时没放在心上，想着你也不是学表演专业的估计也是一时兴起所以也就没多问，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一心一意地想着朝着演艺圈进军，真的，从没想过！” 我冷笑了一声，立马反问道：“怎么？你是对演艺圈有偏见吗？” 他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声音显得有些孱弱，“也不是有偏见，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喜欢，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舆论有多夸张，演艺圈的事虽然我不清楚，但多少也知道些，那地方是会吃人的，就算不被吃掉也会被带坏！” “带坏，你是指什么？”我抬着头问他，然后自己掂量了掂量闷声道：“你是指潜规则吗？” “恩！”沈浩点了点头，承认的很是直白，我已然明白他心里的所想，也知道他并不喜欢。 我问他，“你告诉我实话，我若是非要当演员你是不是会反对？” 他眉头一下子皱得老深，然后缓缓道：“静姝，我是爱你的，所以我希望你快乐，其实理应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做你坚强的后盾，可是在这方面我心里始终有跨不过去的坎，即便我接受了，也许我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我胸口一瞬间感觉闷了一下，然后有一种心口滋疼的感觉，我问他：“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你爸妈如果知道我将来是演艺圈的姑娘定然不会喜欢我是吗？” 他为难地看着我，眼神里的感情起伏了一次又一次，我颤着身子呼了口气哑声嚷道：“别婆婆妈妈好吗，既然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就讲全了好吗？” 他也不再吞吐，也不掩饰，总算是大方的承认了，他和我解释：“不是我父母有偏见，而是他们的生活理念一直都很保守。我妈那便几代都是书香门第，我爸年轻时候白手起家，即便后来有了自己的公司，也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所以他们老是教育我做人要脚踏实地！”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脚踏实地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立马就问，他看我不出声于是又继续说了一大堆。 “其实静姝你之前自己也说了，娱乐圈就是青春饭，对于你们女人来说青春又有几年算是青春，我也知道你说的机会难得，我也能理解，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机会的难，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去做出不堪的交易。” “沈浩，你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就一句话，你怕我被潜规则是吗？” “对，是的，我不喜欢暴露在闪光灯下的生活，我希望我能够有足够的自由，我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没有那么多危险，我也希望以后的我们不会被任何人打扰，我父母也希望我娶个能一起过日子的姑娘。”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沉着脸看我，眼神专注又深情了起来。 056：不喜欢娱乐圈（2） 沈浩对我说：“为什么你非得往这个圈子里挤，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不行吗？一旦进去你会很累，你会面对各种诱惑，也会随时都有危险。静姝，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所以我不奢求你能给我什么，而我作为一个男人，我也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下，你和我在一起，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静姝，我不会让你过的很苦！” 他看见我默不作声以为我是不相信他，然后就显得有些急，然后想了一会接着说道：“静姝我和你讲德都是真的，我······我家庭条件并不差，虽然给不了你明星那种活在闪光灯下的生活，也不能让你每天都活在别人的追捧和包围之下，但是至少你以后的生活不会苦，房子车子我都有，除了我爸给我的，我还会自己努力去赚，静姝，你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恍然之间觉得我们两个似乎一点共同的语言都没了。 我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问他：“你觉得我在乎的是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也知道这社会很现实，没有钱的爱情都不能长久！” “所以你就用这个来衡量我的理想？你觉得我想进娱乐圈就是为了钱？” “难道不是吗？”他似乎挺有自信的，坚信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是对的，而我若是要反驳也定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笑，却笑得有些难过。 我和沈浩说：“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表演，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对着电视剧假装自己是里面的角色，然后一个人自娱自乐地演，考大学的时候因为分数的原因，我才学了音乐专业，沈浩，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像你想的那样，我想进娱乐圈就是单纯的热爱表演！” “静姝，你太天真了！”他冷着脸，一脸否认，“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真正的踏入这个圈子，娱乐圈它就是个大染缸，你一旦进去你就会自然的融入，到那个时候所谓的梦想不过是你脚下的一块垫脚石罢了，你到了那个时候要追求的也绝对不会是它了！” 我不想和他为了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下去，于是也就没有再回答，我自己生着闷气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学校走，沈浩就跟着后面追，一直到宿舍的时候我才停下来，然后对着他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要尽我所有的努力去踏进这个圈子，我想演戏，我爱演戏，如果你不能接受或者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即便你接受了你父母也会反对，那么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必要了！” 我没等他回话就直接扭头就走了，那一瞬间其实挺难受的。 临睡前又和嘉嘉打了个电话，我和她说明天去片场看她，她先是说不要，然后在我一番劝说之下还是同意了。 从我这里去横店其实不远，我是第二天下午到的，当时嘉嘉在拍戏，所以一直没接电话，我在片场外围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有一个看似工作人员的人出来喊我。 057：不喜欢娱乐圈（3） 她就问我一句是不是张嘉嘉的朋友，我连忙应声走过去，然后她就对着我斜眼一瞧，很不友好地说道：“跟我来吧！” 她把我带去了换衣间，准确的讲是个临时物品堆放的地方，带到后就对着我讲：“你就在这儿等她吧，她好了会来找你！”说完又瞪了我一眼然后补充道：“这里可是片场，你别乱跑更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毕竟人在外面，所以受点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我依旧陪着笑脸对着她点头，然后在她走的时候又说了声谢谢！ 我打量了一眼这个地方，看起来应该是临时搭起来的，东西摆放的都挺乱的，基本上都是服装道具，然后最里面用几张模板拼起来几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些化妆品，我走近那里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摆了许多折叠型的小镜子。 这里应该就是换装间和化妆间的结合，从简陋程度来看，应该都是些替身或者是跟组演员用的。 我认识一个学姐，从大一开始就跑龙套，她那时告诉我，在剧组里的等级是非常明显的，你名气越大在片场的身份就越珍贵，别说是工作人员就算是导演也大多都把你当神贡着，而对那些跟组演员或者是那些有过几部作品却不出名的四五线小演员基本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我眼尖地找到了属于嘉嘉化妆的位子，因为桌上面摆了之前我送给她的一个化妆包，藕粉色绒面上面绣着黑色的小星星，我默默地走过去，然后在边上坐着，心里顿时微微酸了起来。 在这里化妆想来是很挤的吧！我又看了看搭在椅子上的衣服，估摸着服装也是在这里换的，那个时候的他们应该也根本没有资格去想会不会走光或者被看到身体吧！ 我等了嘉嘉好久，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她才回来。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湿透的，整张脸冻得煞白煞白。我忙起身跑过去，拉着她就问：“这是怎么了？” 她看见我来顿时整张脸都显得有些委屈，却碍于周围的人忍着不说。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但我却明白了很多，急忙拉着她坐下，然后问着：“你哪里有干衣服，快点换上！” 嘉嘉指了指我身后大的黑色尼龙袋，她说都在这里面。我连忙起身去找，然后催促她换掉。 嘉嘉真的就是在这里换的，没有任何遮挡，我起初还拿了根长毛巾拉开想给她挡掉一些重要部位，可是她却摇了摇头，然后和我说：“没事的，我都换习惯了，这里的人都这样，我要是遮了倒是显得我太装作了！” 嘉嘉来这里还没几天，可是俨然让我觉得思想变了很多，我有些咂舌不知道该怎么回对。她却看着我笑得有些苦涩，然后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和我说：“换了你是我，估计来了这里你也就会明白了，像我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就只能把姿态放到最低，否则不光是被人踩着还要被人侮辱着！” 我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忍不住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刚想说话就又被嘉嘉制止，然后对着我说：“下面还有一场戏，是主演ww的，你想不想去看看？” 058：是演员吗 嘉嘉说的这个主演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红的，其实也算是一炮打红，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就接了一部戏演了一个比较青春的角色，说到底还是剧本写得好，勾起了广大观影朋友对青春的缅怀，然后就红了起来。 我个人挺喜欢她的，所以嘉嘉和我说的时候我挺高兴的，也正好她今天晚上没有戏份，于是就带我去了。 晚上的戏是一场青楼打斗戏，主演ww要吊威亚，嘉嘉告诉我ww这几天身体有些不好，所以在片场的情绪有点大，我刻意观察了几番，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直到夜间第二场开始，导演忽然被告知有一个临时客串演员来不了，当时整个剧组就愣住了，导演发了很大的火，问助手这是这么一回事，结果一轮番的盘问才知道是事先剧组算错了人。 ww那时吊威亚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还被试着掉了两次看看是否适应，然后忽然听到这边说少了一个临时演员立马脸就垮了下来。她抓了抓腰上的束缚带，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尖着声音问导演：“导演这是怎么回事，我身体状况这么不好，你还要我来回被吊多少次！” 我当时站在人群之外却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有些诧异侧着头望了望站在我边上的嘉嘉，她对着我吐了吐舌头，拢着手掌捂在嘴边压着声音问我：“是不是被吓着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没想到：“一直觉得她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类型，平日里看她的采访也觉得她很是温婉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落落大方的感觉！” 嘉嘉忍不住切了一声，然后目光很鄙视地投了过去，“什么落落大方，什么温婉可人，反正从我来这个剧组的时候我就知道，整个剧组就熟她最耍大牌，也是她脾气最差！” 我有些失望，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嘉嘉在一旁应景地说了一句：“就才叫真正的演技，不光是演了剧本，还演了她自己的生活！” 我闷了声，突然想到了微博里看见的一句话，虽然不应景，却应情，于是忍不住地吐了出来，“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正当我思绪乱飞的时候，忽然被人喊着拉了过去，我一惊不知道什么事，连忙回着头着急地望着嘉嘉。 嘉嘉也立马跟了过来，然后帮着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带他去哪！” 拉我的那个女的抬头冷冷的斜了嘉嘉一眼，然后冷声道：“导演喊过去，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也就几米的距离，我竟然一点动静都听不到，被那个女的拉着袖子大步跨至导演面前，然后一瞬间就愣住了。 我和嘉嘉对视一眼，以为是因为我混进片场的事被发现了，刚想开口随便编个理由，然后就听见导演问我：“你是这里的跟组演员吗？会跳舞吗？” “啊？什么”我感觉自己是听错了，于是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导演的表情在哪一瞬间有些难看，却还是忍着没对我发作然后又问了一遍：“你是演员吗？会跳舞吗？” 059：莫名其妙地接戏 “我········我不是这里的演员，至于跳舞·······会一点！”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但因为周围各种目光的投射，还是胆颤着说了出来。 导演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对着站在他一旁的男人说了点什么，我看见他们俩的视线始终在我身上来回地扫射，然后两人大差不多说了三四分钟，接着导演就忽然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几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妹子对着我讲道：“之前叫的一个临时演员没来，我缺一个人演角色，虽然就过个场，但是要跳一段舞，你想不想试试！” “啊，我·········” “导演，她是我同学，她只是来看我的，她没演过戏！”嘉嘉忽然替我解释起来，然后对着我不停地使着颜色，肆意我回去。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见她这样觉得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于是又挪了挪步子退到后面然后低着头轻声道：“那个，嘉嘉说的没错，我今天来只是探班的，我······我从来都没演过戏，我·······！” 导演似乎没有兴趣听我说完，径直地又对着嘉嘉问了一句：“她是你带来的？” 嘉嘉抿了抿嘴然后点了点头，导演又问：“是你朋友？” 嘉嘉依旧是点头然后补充道：“也是同学！” “哦，一个学校的是吧！” “恩是的，我们学的是一个专业！” 导演听完微微笑了笑，面容里竟然有了一丝喜色，他说：“你都能来演，那她想来也可以，我刚还不知道缺一个人该怎么办，现在想来倒是眼前就有一个！”他对着编剧挥了挥手，然后问道：“你觉得她的气质演你之前剧本里的那个花魁怎么样？” 编剧应该没有多大的名气，反正我是不认识，但看年纪似乎也不小，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我大肆赞赏了起来。 “长得真的不错，和之前我们设定的角色的感觉很像！”说完又望向导演，然后问道：“陆导你是要用她？” 那个被叫陆导的人眯着眼一副思量的样子，然后又转向我说道：“我这有个角色，挺适合你，你要不要试试！” 当时的那种感觉真的只能用“难以置信”这四个字来回答，有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失衡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吓，竟然就那么流下了眼泪。 角色我接了，演的是一个花魁，嘉嘉说我是踩了狗屎运，我只有笑，心里却始终忽上忽下。 我个子高，身材又好，之前准备的衣服不好穿，这让导演一瞬间闷了声，那一瞬间我的心脏感觉被人又狠狠地揪了一下，目光都不敢去投向任何人，我想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到手的角色难道就要因为衣服太小而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身边溜走？ 好在有人提醒说主演ww是我身高体型似乎和我差不多，然后导演立马眼睛一亮，然后叫人去把准备给她后面出场穿的一件华服拿给了我！ 060：我也要代孕 我就这样接到了一个角色，很坦白地讲，在娱乐圈里这样的机会真的是比狗屎运还狗屎运。 毕竟现在的社会和娱乐导向都和以前不太相同了，加上经济的原因，真正操控演艺圈的不再是“艺术”俩个字。 可能有些人对这样的说法有些不理解，所以我一直在想着该用怎样的一种比喻来解释。 就这么简单地说吧，在以前的社会，万事都显得简单明了一点，比如你爱唱歌，那你就去唱，喜欢你的人会听，不喜欢你的人就不会听，后来社会渐渐开始进步，当这些所谓的艺术成为一件消费品的时候，那么参与它背后操作的就不仅仅是喜欢表演和喜欢看表演的人了。所以在这样的一种现状里，我还能以这样的发方式去接到一个角色，当真可谓是拥有了神一样的运气。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一部戏的开拍其实都会有好几个剧本，当然剧本之间不可能相差太多，无意都是一些小细节，像我现在演的这个角色，前前后后加起来八场戏，为的只是为女主角和男主角的相遇而造一个铺设。 但不管怎么说，这机会对于我来说还是十分珍贵的，我很卖力地演，也很卖力地学，虽然也会经常被人旁敲侧击说几句，但我都当做没听见，用嘉嘉的话讲：“你这番出现就让一部剧加了个角色，在你眼里是好运气，可是别人自然不会这么想，你要知道有些人天天守在横店日夜排队连个群众演员的角色都守不到，你这样轻轻松松地入了戏连我都嫉妒更别说别人了！” 我心里也清楚，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都把自己放到最低，平日里剧组里有任何事都抢着做，有时候看大家累了总是自己掏腰包给买夜宵。 在我的戏份拍完的那天我被人堵在了片场的厕所里，是我不认识的两个人，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一看见我就直接把我摁在厕所门上然后使劲地扇着我的巴掌。 好在我平日里够活泼，身体的灵敏度也高，所以反抗地够彻底跑的也算快，但当然还是被打到了好几下。 我原本戏份拍完还想留几天，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机会，这么一来只好提前回去。嘉嘉那时也是最后一场裸戏了，那是一段在柴房里的激情戏，拍了四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嘉嘉什么都没说就跑去卫生间一个劲地洗澡，我总觉的有些不对，却也不敢多问，默默跑出去给她买了些吃的然后就静静地躺回自己的床上。 那天嘉嘉逼着我去给她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她喝完吐了个七上八下，然后抱着我一顿猛哭，她说：“静姝，我不想做裸替了，他们那些人都是道貌岸然的骗子，你知道吗，那个xx故意一直出错让导演喊ng，一场戏下来，我全身上下几乎每个地方都被他摸了个遍，最后盖着被子的那段他的手指就直接摸到了我下面，静姝，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却还是不肯停下话来，她问我：“为什么我没你这样的好运，来看我一次就能接一个角色，戏份比我多，还能露脸，而我呢，当初面试脱光站着给他们评审，好不容易换来的角色还是各种脱，在他们眼里我和妓女有什么差别？” “静姝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我不够漂亮？”她自己问着问题然后又自己回答，“对！一定是我不够漂亮，静姝，我也要整容，我一定要整！” 她踉跄着步子跑到镜子面前然后对着镜子一遍遍摸着自己的脸，我看见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连着往下掉，我心疼地拿着纸巾想帮她擦，却被她反手抓住了衣袖，她噗的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声泪俱下：“静姝，帮帮我吧，我也想代孕，我也要整容！” 061：裸替的悲哀 嘉嘉当时和我说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是要来真的，当时只是以为是喝了酒，酒精催发了她身体的那股委屈和野性，却没想到酒后的她并不是真的失了心发了疯，而是让她看的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我硬要我答应帮她。 我眼睛都没睁开，昨晚被她折腾的几乎一夜都没睡，她连着吐了几次然后衣服脱了就什么都不管地往床上一躺，而我则勤勤恳恳地给她处理着各种酒后残局。 我半眯着眼垂着头有气无力地拖起了半个身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把她往我身边一扯，然后弱弱地吐了句：“你还没醒酒吧，再睡会！” “哎，静姝，我是和你说真的！”她掰开我的手又直直地坐了起来，然后对着我又认真的说了遍，“我是真的想去代孕！” 我是被她认真的语气给吓到了，哼哧哼哧地从床上爬起然后拉着她做思想工作，她似乎听不进，觉得已经是深思熟虑了，一直到最后她问我：“那么静姝，你告诉我，当初你去代孕是为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隐隐约约地被扯了下，抬着头看她，目光里都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我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然后声音生硬又无力地回答她：“为了钱！” “那你要钱干嘛？”嘉嘉继续逼问，而我似乎不愿意去想起那一段记忆，虽然我晓得只要发生了就无法抹去，可是在如今的生活里没了孩子，没了蒋帆，我总觉得那些回忆总是可以被时间盖过的，然后似乎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嘉嘉问我的时候其实是挺难受的，但又不能不去回答，于是也不自觉地有了些埋怨，不明白她这一次次揭我伤疤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钱是为了整容，为了进娱乐圈，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更多的可能！” 似乎是她想要的答案，可是这份想要里又带着一些迟疑，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哑着声音问我：“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的你又要拦着我去做和你相同的事呢？静姝，论长相我都比不上你，你都想着整，更何况我呢？”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机会进入这个圈子了呀，没必要再去做这些无畏的牺牲，我记得当初你知道我代孕的时候你说你很生气，你说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洗白抹去的，嘉嘉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有机会进这个圈子？”她的情绪一下子显得有些激动伸手指着自己忽得一阵狂笑，然后抖着声音问我：“你指着机会就是现在我这样子？以裸替的身份来赢得一个连脸都露不了得角色，然后要去习惯脱衣服，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我都要不能有半点犹豫地脱，还要做到不能把这个身体当做自己的，不光如此，还要把那些被占便宜的事一件一件地忍气吞声咽进去，所以，静姝你觉得这就是我的机会是吗？” 她的眼睛通红，明明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062：帮她找代孕 嘉嘉说：“静姝，我付出那么多，从面试到现在，逼着自己一忍再忍，可是在我看见你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导演看上然后演了那个角色之后我突然明白娱乐圈这东西不是说你努力就能进的！” 我默不作声，静静地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心里有酸涩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酸涩在日积月累的时间冲刷下已经被打消得几乎没剩多少了，也不得不承认，在一条路上，我比嘉嘉要幸运的多。 其实嘉嘉说的也对，我自己也在做的事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她不做，可是在蒋帆来找我的那段时间里我是真的过得很不好，我不知道她如果去代孕会遇到什么情况，可是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更加难缠的情况出现，而且毕竟是生个一个孩子了，虽然表面上我从来未曾提过，可是多少次我都会在噩梦中醒来，梦到我的孩子在梦里说我狠心，梦到不同的人谴责我。 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虽然从来没把代孕当做一件亏心事，可是却在此之后没有多少个好梦，也许是我自身的恢复能力太差，也或者是我情感层太过薄弱，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我想只要是个有心的人，在孩子这件事上都会给自己造成一个一辈子的阴影。 而关于这些感受我很清楚嘉嘉是无法体会的，她只是看到了我的幸运，却忽略了我这一路走来的痛楚和折磨。 嘉嘉认定我这一次的幸运是因为我的整容，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心里清楚多多少少是真的有这种原因在里面的。 嘉嘉又说：“我脱了所有的衣服，把自己的人格自尊踩到最底下换来的还是整个剧里最低级的角色，而你静姝往那边一站就被导演看重了，因为你还改换了一段戏，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连我都很嫉妒你！” “嘉嘉?”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一定是要和我讲这只是你运气好！”我还没说下去她就立马截了我的话，然后对着我说道：“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运气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你所谓的运气就是你正好你来了这里也正好我带你去看了戏，其余的多半是你自身的条件。就像你说的，娱乐圈所有的成名都是有付出的，有些是砸钱，有些是砸自己，而你正式巧妙的利用了自己然后再加点运气！” 听她这么一说我隐约觉得话锋有些不多，于是立马着急地对着她解释，我说：“嘉嘉你别误会，我来探你的班真的只是因为当初很是担心你，我真的没有想来这里得到些什么！” 她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声音里有些颓然，“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啦，反正看见你这样我也挺为你高兴的！” “嘉嘉，我真的没有想过用你来挤进这个圈子，真的，我从来都” “好啦，不说这个！”她又一次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再次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我：“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我，你要是不帮我就找别人！” “我帮，我帮！”她哪里是有别人找，这一招不过是激将法罢了。 063：注定要牵扯 我之前做代孕是自己找的一家地下中介，他们是负责拉拢各种生意然后拿介绍费，而这个费用在我和刘玫红签下合同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所以后期我只和刘玫红联系，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时资料号码什么的都被我删除了，像这种地下中介为了保密措施做得好，通常都是两三个月换一次地址，所以我带嘉嘉去找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可是嘉嘉却似乎有些生气，她对我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找到！” 我也真的很努力，去网上搜了很多，想着要是找不到换个中介也挺好，然后之后又找了一个，带着嘉嘉去的时候居然让我们先交保证金，当时也没多想，交了两千，然后回去打那人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我们意识到被骗了却也晚了跑过去自然连人也找不到，这一下嘉嘉更是生气，她竟然说我是故意不想帮她。 人呐，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不理智，什么信任啊什么友情啊都似乎都成了一个屁。嘉嘉的生气让我也是又委屈又着急，到后来她铁了心觉得我是故意不想帮她。 她说：“静姝，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睡过一张床，啃过一个面包，你有事的时候哪一次我不是挡在你前面，为什么这一次你却不帮我呢？” “静姝，我从来没想过抢你什么，难道你是怕我整容后会和你对着来吗？” 被人误解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猜忌真的是最狠毒的东西。 我没过多的解释，因为总觉得解释很伤人，我只是给了她一个保证，说明天十二点之前一定帮她找到。 我没有失言，真的替她找到了，因为我给蒋帆打了电话，很坦白地讲我很不情愿，可是一想到嘉嘉的误解又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蒋帆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挺惊讶的，不过也只是几秒，一句：“你有什么事！”立马隔开了我和他的距离。 打这个电话之前我练习了好几遍，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说的很是凌乱。 “那个，我没事！” “没事那我就挂了！”他的声音极度冰冷，冷的感觉一丁点温度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泛起了一丝难过，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他别挂，他“恩~~~~~？”了一声，虽然此刻的我不在他面前，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听到他这个字的时候我就能想象到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的样子。 我缓了口气，努力让自己说的很平静，“那个，你还有之前联系我给你们做代孕的那个中介的号码吗？“ “我没有！”他回答地很快然后又立马问了一句“你要这个干吗！” “没什么，没什么，就?有点事，以为你有就问问，既然你没有那就算了！” “你等下！”我刚想挂电话被他喊住，然后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格外低沉的声音，他说：“玫红那边有，你若真的要，我可以帮你问下！” 064：入局情深（1） 蒋帆语气的忽然放缓使我停下了挂电话的动作，生怕自己是听错于是立马又问了句：“真的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再打过来的时候是晚上，那时的我正准备洗漱上床，当然在此之前也拿着电话想打给他问下他有没有问到，因为我答应嘉嘉的时间就是明天中午。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怪，像是喝了酒，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份微醺，我咬了咬唇听着他在电话里叫了我一声名字，一串数字他是脱口而出，然后说：“玫红给我的，上次的那个中介！” 忍不住微微牵动了下，却也说不清原因，但理智告诉我不能有任何的情绪，于是所有翻江倒海般的感受到了此刻也只能默默吞进肚子。 我还是说了句谢谢，默默地记好号码后便挂了电话。 手机在十几秒之后再一次地响了起来，是蒋帆，有些诧异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却还是接了起来。 什么铺垫都没有就很直接说了句：“我在你学校门口，能出来下吗？” 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地抖了抖，望了一下宿舍，嘉嘉还没回来，我捂着听筒把声音压到最低，然后问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见见你，你不想见我吗？” “啊？”我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太过诧异于这样的言语，于是只能干干地扯了扯嘴角然后随意找了个理由拒绝。 蒋帆似乎料到我会推脱，像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似得一句话把我堵得无处可逃，他问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给你的号码是真是假吗？” 当真是只狐狸，我根本就斗不过。 如他的愿，我答应出去了，我裹了件到膝的长披风，换了牛仔裤，保守又安全的打扮，然后在出来的路上突然被自己逗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他开车来的，我记得他的车，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把车门开着，然后自己坐在驾驶位上测出身子来对着我挥手。 我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快速走过去钻进车子，他被我的动作逗笑了然后问我：“你这样紧张是在怕什么？” 我有些尴尬却又不能直言，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我问他：“叫我来有什么事？” 他别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然后发动了车子对着我说：“别说话，陪我去个地方！” “我凭什么要陪你去？”我一阵言辞地吼了起来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然后沉着声音道：“我已经过了你们喜欢折腾的年纪，现在的做事都喜欢直截了当，所以你也不要和我玩太多的把戏，我们都直接些多好？” 我有些听不明白，但光从他的语气就隐隐地听出他似乎觉得我是故意做了什么，我低着头有些不开心他这才微微侧了下头然后反问我：“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真的吗？”他语气甚是轻佻，然后忽得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我没系安全带一下子往前冲了一冲，然后被他一拉，单手摁住我的头往他那边拉了过去！ 065：入局情深〔2〕 他吻了我，很霸道强势的那种，最后松开的时候还不忘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 我吃痛闷哼了一声他这才放开我，然后嘴里瞬间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我伸手擦了擦，一抹红艳就这样印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我瞪着眼睛望了望他，吼着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以为然还轻轻地笑出声，然后问我：“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皱着眉，一瞬间气得感觉胸腔都要爆炸了似得，我问他：“什么叫我想要的，我想要什么了？” 他斜着嘴角笑得很深，然后继续开起了车。我这个人吧就是天生的一根筋加死脑筋，不管什么事什么情况只要有了一个开端我就非得纠结到它结尾，于是这一路我都始终在重复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蒋帆，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比我大了好几岁，思想行为动作都比我成熟的多，所以也自然比我会忍耐，于是我吵了一路他也没说任何一句话，一直到车停下来，他才转头看我，然后冷冷地说了句：“下车！” 他的冷是面无表情的，他的冷是真的会让人感觉到危机感的，即便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多说，可是就是这样一种状态的呈现，就足以把我所有伪装的强硬给打的粉碎。 我咽了咽口水，把那些不依不挠的纠缠咽了下去，然后很不情愿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时的天已经全黑了，下来的时候路灯照在我的身上，把我白色的外套上映出昏黄的投影。他拉着我进去，还是以前来过的别墅。 从刷门禁卡到开门一系列动作都快得让我失了神，直到他把我拉进家里堆到沙发上的那刻我才似乎反应过来气氛有些不对了。 他的吻犹如枪林弹雨一样密密地砸落在我的身上，我哑着声呐喊着他的名字，双手却被他死命地反锢在头顶，他吸着我的嘴唇用力到让我感觉血腥味又一次的在口腔里蔓延了开来。 “嗯~~~~~~不要，你放开我！”我自然是反抗，他却像是听不进去，一连串的动作像是排练过很久似得，那般的狠练，直到我的牛仔裤被他扒下来后，我终于吓得哭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是隐忍着的最原始的男性之火，他表情里有些诧异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问我：“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说话两只手成绩从他的禁锢中抽了出来然后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裤子。 他愣怔了两秒低下头在我额头轻柔地落下一吻，然后站起身把我抱了起来。 房间没有开灯，黑漆漆地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他把我放下然后在黑暗中摸着我的脸，我听见他在叫我的名字，他说：“李静姝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我吗？” 我一下子停住了哭声然后似乎被他这个问题带入，他的手顺势继续在我的身上游走，却不似之前的暴力和野蛮，而是带着探索和丝丝点点的温柔。 “你不说话也行，我替你说，其实你今天肯答应来见我就是因为你也想见我是吧！” 066：入局情深（3） “我没有！”我大声地嚷了一句，声音里带有着哭腔。他却笑了笑然后伸手扳过我的脸，虽然四面漆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周身传递来的讥讽和蔑视。 他手指的力道很大，捏的我的下巴硬生生地发疼，他说：“我不知道你是害羞还是故意装清高要面子，李静姝，我蒋帆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我不懂，从你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这些小女孩是不是韩剧看多了，所以觉得对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来欲擒故纵这一招，你说，你若是真的不想见我，那么你还来干嘛？” “是你拿号码要挟我，我是想知道号码到底是不是真的才来的！”我忍着疼拼命的解释，哪知他听了又是一阵狂笑。 “李静姝，凡是都有度，一两次我会觉得你个丫头有点野性，但是多了我就会觉得你太做作！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要是不想来哪里是一个号码能威胁的到你的，再说号码是真是假你自己打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抱着然后躺在黑暗中一遍遍地试图还原出一个真相。 蒋帆说，“你对我也有感情是吧，我很早就觉得你看我时候的眼神有种特别的感觉，我说不清，但就是让人觉得有闪躲，有害怕，起初我只是以为你只是想刻意引起我注意，毕竟一个愿意用代孕来赚钱的姑娘我心里多半不会给予太好的词，所以和你在一起做那些的时候我从来都只是当完成任务，没有投入过一丝感情！”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蓦然之间感觉心脏口被人狠狠地锤了几下。没有一丝感情？当做任务？对呀，我原本就是去给他代孕的，又不是自由恋爱的组合，所以没有感情才是对的事呀，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听了这般难过！ 我的不出声让蒋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起身开了灯，一瞬间光线晃花了我的眼。 他爬到我边上把我揽了过去，然后望了我一眼幽幽道：“怎么？被我说的难过了？想哭了？” 我别过脑袋摇了摇头，他有伸手扳过来我又继续拧过去然后他有继续扳过来，这一来二回好几次后我终于累了，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啪嗒下来了。 他也蓦然凝神了起来，然后低头吻了下我眼睛，声音好不容易温润了些，“你别哭，我知道你的心！” 知道我的心？好讽刺的话，可是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呀！ 蒋帆说：“我起初把你看得很低，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愿意为了钱出卖*的女人，可是慢慢地我总觉得你和别的女人有点不一样，可是碍于身份，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一直强迫自己忽视你，一直告诉自己只能把你当一件物品，用完后就要放回原位的物品！” “我强迫自己不放一点感情，可是事实上我总是会时常想到你，很坦白的告诉你，我是因为性，因为那种感觉才迷恋，我不装清高，也不想把自己说的很神圣，男人本来都是在乎这些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我觉得最好的时候！” 067：入局情深（4） 以我的见识，我的经历当真是无法去理解他说的这些话，但话语里字句间我都能感觉到他极度的自信。 是的，他认定我对他有感情，当然他也没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缩着身子咬着嘴唇视线里是他渐渐逼近的身躯，他的手掌摊开，细密地拂过每一个敏感的地带，然后俯下身咬着我的耳朵问我：“有没有怀念过这样的感觉？” 所谓怀念都是已离别的，我瞬间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什么，就这样让自己沉寂在故意营造的黑暗之中，可是?此刻的身体似乎每个毛孔都被他打开了似得，紧张而又敏感。 中间的过程要来叙述会显得特别离奇，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来解释的，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不明所以，却一切都来得那般猛烈和偏执。 我们做了，把彼此和彼此融合在了一起，我骨子里的那点矜持在他一次次的挑弄之下化为了灰烬，剩下的就是骨干缠绵的热烈和激情。 我记不得他一共来了多少次，到最后筋疲力尽的睡去，若不是嘉嘉打来电话相必也应该会睡到明天早上。 我大腿和腰都有些酸，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接，想不把他吵醒，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双手抱头靠在床头一脸的审视。 我就裹了个毛巾，现如今他目光这般直视倒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了，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档了一挡。 蒋帆抽了抽嘴角，想来觉得我这样很可笑，但也没直说，只是掀开被子的一角让我往他身边坐着。 我有些犹豫然后举了举手机怯怯道：“我同学找我，我??我得回去了！” 他立马眼睛一斜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厉声道：“我不想把话说第二遍，块坐过来！” “可是！” “别和我可是这可是那的了，卫生间隔着房间就那么点距离，你说了什么我都听听清清楚楚。” 我心里一空，抬头望了望他然后无奈地走到他边上。 我其实真的没说什么，嘉嘉问我在哪，怎么还不回去，我说在外面有点事叫她不要等我而已。 被子里很暖，他伸手过来抱我，我微微往边上侧，他就又气了起来，“刚刚做的时候也没见你推开我，现在你这样是想干嘛！” 我总是能被他说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到现在连和他面对面的勇气都没了，我当真是招架不住他也说不过他，于是索性选择了沉默。 他是单手搂着我，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支烟。 “给我点个火！”他抬了抬下吧，示意我拿一下旁边的打火机，我“哦！”了一声立马造作，然后他就这样神态平和的在我面前抽起了烟。 连着抽了两只，在这两只烟的时间里我却紧张的如坐针毯，知道他问我：“拿号码你到底是要了干什么？” 我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然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冥思苦想希望自己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回答，毕竟我不想把嘉嘉说出来。 可能我的表情太过纠结了，所以把他逗笑了，他掐灭了烟，然后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对着我说：“你真的不是一块说谎的料啊！” 068：入局情深（5） 蒋帆说：“你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脸上的紧张就已经出卖了你，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刚刚肯定是在想找什么理由来搪塞住我，是吗？” 他那双比老鹰还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问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我浑身都冒起了冷气，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笑得有些尴尬，开口说话都有些结巴，“哪有，我只是” “别只是了，说重点吧！”他说完又眯了眯眼睛，表情忽然换了一个弧度，然后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无奈。 “我看还是算了，我估计这样问你问题你也不见得会回答我，这样吧，我直接说，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就行了？” 他扯住我的胳膊加了把力，我惊觉疼痛然后抬头看他，他又不放心地对着我提醒了句：“这样你都敢骗我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恩！我是真的怕他，一点也不夸张，而且很怕很怕，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我想我应该不能再搪塞了。 她问我：“号码你要了是给自己用的是不是？” 我就知道他肯定离不开这个问题于是静静地摇了摇头说了句：“不是！” “真的？” “恩，你刚不是说了不许搪塞你嘛，我哪里敢讲假话！”我我无比真诚地对着他解释，他似乎心情大好之前微微翘起的眉峰也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但是那一刻他给我的感觉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样子。 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他又问我：“那我要是想问你要号码是要做什么，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 关于这个问题牵扯太多，我自然不可能说，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说：“是！” 他沉住了声静了一会才问我最后一句：“反正肯定不是你自己的事，也不是你想去那地方做什么交易是吗？” 他问到这里我才明白了所有，于是斩钉截铁地说了：“是！” 那中介公司是私人地下服务的，所以私底下大多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其实我也了解的不多，但是我只知道他们主要服务的群体就是大学生。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现在的大学生都好骗，特别是女的！ 我之前去过一次，也算是无意了解到的，那里不是单单做代孕的，也不光光是只有女大学生去的，我也曾看过有个男生去找中介要求捐精还钱的，后来听他们说，捐一次300. 那时我和嘉嘉还谈论过此事，我说：“才三百，那么少的钱怎么还有人去？” 嘉嘉瞅着我下巴抬得老高，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钱少可是人家不损失呀，他就算不捐也是自己没事躲家里自己折腾没了，哪像那些姑娘，她们抵的可是自己的身体。” 后来我没再言语，只能暗暗地认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现在蒋帆问这个，很显然他之前一定是误会了我，以为我要号码是又要去那个中介做什么交易！ 我和他解释了一番，其实准确的说就是陈述下事实，我说自己是帮人要的，至于是谁便无可奉告了。 他也不再继续深问，他说：“别人的事我懒得花精力去管！” 069：入局情深（6） 蒋帆这一句话明明没有什么煽情的东西在里面，可是我却听了忍不住地微微荡漾了下，我抿着嘴看他，细细地打量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能捕捉的，不能捕捉的我都希望自己看进去。 我暗暗地理解，他这样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他想关心的只有我的事。 我的目光紧促又细密看得他微微怔了一下，却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 他忽然又抱住了我，猛地咬住我的耳朵，连着啃咬吸吮了几遍后，见我在他怀里融成一滩泥才放开我。 他笑得有些得意，然后对着我说：“你果然是耳朵做敏感！” 我羞红了脸脸脸扯着被子想挡。他顺手一拉，被子被他扯到一边，然后逼着我和他对视：“我要你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这是我没想到的，甚至连想都没敢想，我张着嘴呆呆地望着他脑子里立马感觉像被人塞了一团麻。 他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等了一会没见我回答又松开了我，他问我：“你在犹豫什么？” “很多！”我很坦白地回答了他，他听了靠在床边又吸起了烟。 这一次，是他自己打的火。 是不是男人缓解情绪的方法最常见的就是吸烟，我总感觉蒋帆每一个动作的连贯，每一口眼圈的吐出都是对此刻最深的思考。 他说：“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或者怕什么？” 我吐了口气仰着头思绪似乎飘荡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侧过头盯着他望了一会，然后又转了过去，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看不懂的山水画，这幅画似乎显得和房间的装修有些格格不入，欧式时尚的装潢配着这么一幅古典优雅的画到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心口像被人开了一刀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慢慢地流出，我伸手指了指墙面上的那幅画，缓声道:“现在的我就像那幅画！” 他“嗯~~~~~？”了一声示意没听懂，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凄冷，却还是很直白地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道了明白，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也不适合！” “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我要听的只是一个答案，至于给答案之前你的思考我觉得我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知道！” 他的理论过于奇葩，我觉得像我这样的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我说：“不思考哪里来的答案！” 他坦然地笑了笑，然后闷声道：“思考是一个逃脱自己的过程，不真实。” “那什么才是真实？” “你得问你自己呀！”他又扑了过来，翻身把我压在身底下，他目光如炬看得我满是不自在，我终究别过了脸隔绝他和我的对视，然后便听到他说：“你的不敢就是你的心，为什么不敢，是因为你不想让自己迷恋上我是吗？” 他自己做起了解释，却也像是说得头头是道，“在你眼里我毕竟是个有家室的人，不管是年龄，身份，太多的太多都有差距，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些我也都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很投入，也很享受。我是个过来人，我比谁都明白，真正的对自己好是什么，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想过得快乐些！” 070：自然而来的发展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以这样的理由去要求一段感情的开始，我也不知道蒋帆说的这些话里到底是有几个意思，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希望与我长期保持这样的一种关系。 我思绪很乱，乱的感觉快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察觉不到了。我闷着声细细地想着和他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然后问自己对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说喜欢似乎显得太轻易了，但是说没感情又太过掩饰，可能女人都是这样，对碰过自己身体的男人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更何况撇开一切不谈，蒋帆真的是个挺优秀的男人。 现在的他是最成熟的年纪，事业有成、多金，长相也好，这样的男人本来就有魅力，很坦白的讲我这点年纪的姑娘面对他的时候就像是羔羊遇上了黄鼠狼，我这说法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当真是他很多时候都容易让人深陷。即便我很清楚，我们之所以会发生那般亲密的关系完全是因为我去代孕的，但依旧是无法阻止我心底里萌发的那丝丝点点的情谊。 当然在他之前我也有过男朋友，也曾偷尝过禁果，但是那时真的是年纪还小，那个时候是带着好奇和恐慌的探索，可和蒋帆在一起的时候，才是融合。我的身体被他开发了，是他带着我一点点摸索，这一个过程并不好用言语来述说，但是我想你们都懂，因为对于女人来说，身体的存在就是感情的寄托。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也或者说没在一起，因为我们确切的言语和回答给他，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他也没有再深究下去。 我问他：“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他握着我的手盯着我指甲上新涂的指甲油看得仔细，像是没听到我的问题似得，自顾自地说着：“紫色不适合你，太深了，你可以试试桃红。” 我有些生气，看着他的时候忍不住地嘟了嘟嘴，他笑着伸手拍了一下，然后缓声道：“简单才是幸福，有时候有些东西深究了反而会不快乐！” 我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侧了个身不再言语。那一晚我在他怀里睡得很沉，也甚是安稳。 第二天一早他就送我回的学校，我没敢让他下车，逼着他停在离学校还有一百多米的对街，他有些无奈地望了望忍不住地吐了句：“你这般小心翼翼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偷情似得！” 我被偷情这两个字吓了一跳，看着他一脸的红晕，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回了一句：“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也确实和偷情差不多。”说完我就后悔了，再抬头看他，只见他一脸的铁青。 我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也陡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笨的不能再笨的家伙，一句话回队了他，看似说的他，实则到最后也连带着骂了自己，他若是偷情，我不就是小三了，在如今的社会人人追打的三竟然成了自己，这也真的是个特别戏剧的故事。 蒋帆说：“我没有把你当情人！” 我愣了一愣接着问他：“那你把我当什么？” 他难得的低了低头似乎在思考，好一会才开口道：“当我的交往对象！” 我是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好笑，我侧着头扯着嘴角问他：“你刘玫红算什么？” “不关她什么事！” “怎么叫不关她的是，她是你老婆，你是她老公，你们是夫妻。” “她不会在意！”蒋帆脱口而出而我则保持呆滞了好几秒，最后缓过来的时候脑子也似乎始终调不上正规，我张着嘴一脸的不敢相信，似怕听错又试探性的复述了一遍，“你说她不会在意？” 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刚想问为什么，他又立马回绝了我：“有些事你该你知道自然会知道，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你问多了也没见得有什么好处。” 他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我切了一声，然后拿着包包下了车。 我回学校会就把号码给了嘉嘉，让她自己联系。她拿着我递给她的纸条微微有些尴尬，估计是想到之前对我的态度了，所以有些后悔，她往我边上坐下，顺手把纸条塞进了兜里，然后问我：“静姝，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我摇了摇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你在想什么呢，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嘉嘉有些难为情然后温声对着我解释：“之前我是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静姝你也知道我，平日里虽然看着冷静但是真正遇到点事的时候还是会和你一样没脑子一根筋，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和她认识了那么多年，我自然知道她的脾性，微微笑了笑然后叫她不要在意。 她能知道我不误会我当然是好的，既然又说道这个问题我还是忍不住要多说几句，我把她拉到阳台避开了舍友，我对她说：“嘉嘉，我是个过来人，有很多事情我都比你要来的清楚的多，当时我也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然后才去代孕，姑且不说是对还是错，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是一辈子的。” 她闷着声不说话，牙齿把嘴唇要的很深。 我叹了口气，四下张望一下然后掀起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指着下腹那边和她讲：“你看见了嘛，剖腹产的时候留下的吧，我已经做了两次激光除疤的治疗了，估摸着也就恢复了一半，医生和我讲可能会消除可能多少回留点，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我嫁人了老公问我这是什么的时候，我该说什么？” 嘉嘉的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看着我的神色里也裹了一种凄怯，她伸手抱了抱我喃喃着安慰道：“苦了你了！” 我扯了扯嘴略显的有些自嘲，“没什么苦不苦，当初都是我自己的选择，那个时候我一心想整容，可你知道我的家庭，能供养我上学已经很不容易，我爸这几年又身体不太好，我自然是不可能像家里开口要钱，所以才做了那个！” 记忆翻滚，脑子里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我从来不奢望别人能理解我，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生活是给自己过得。 “嘉嘉，我在开始的时候也做过思想斗争，一面矜持不想跨过底线，一面却又觉得在这个圈子里不付出就永远熬不到头，我起初去的时候就是冲着钱去的，也没想过太多，当初也说好是顺产，可是最后还是剖腹产，嘉嘉我和你说这样就是想告诉你，代孕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中间会出现无数不可预测的事，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她往前走了几步顺势趴到了栏杆上，她的眼睛有些空洞，我晓得现在的她其实也在为难。 “静姝，谢谢你，我会斟酌的！”这一句话一说我也没了言语于是随着她立在一边呆滞着眺望着不同的风景。 一个世界，两种思想，此刻的嘉嘉想的定然是怎么样的抉择，而我，想的却是一片空白。 晚上的时候蒋帆打我电话被嘉嘉看见了，一番逼问之后我承认了所有，她有些惊讶，然后问我：“你真打算和他在一起？”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去怎么回答，于是沉默了半天只能回答到：“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嘉嘉问我：“他不是有老婆吗，为什么又来招惹你，他们这些有钱人玩女人从来都是用尽手段！” “他不是这样的人！”这句辩解是情不自禁的，嘉嘉看着我眼睛里有种不解，可能也是没想到我会帮着他说话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嘉嘉探着身子过来看我，一脸的探究，她问我：“你不会真的动感情了吧！” “怎么会！”我立马撇清她却又立马问我：“那你替他解释什么！” 我冥思想了想，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觉得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不是你刚刚说的玩女人！” “你呀！”嘉嘉伸着手指狠狠的点了下我的脑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然后咬着牙压着声音道：“你怎么不用你的脑子想想，他如果是个好人怎么还会来找你，难道你还用我来提醒你，他是有家室的吗？一个男人结了婚在外面还有女人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再者他有那么有钱，就算不找贴上去的还一大堆，再看看他对你的这些作为我看摆明了就是在玩你！” “就像你说的，他就算不找贴上去的还一大堆，他有何苦那么劳心劳力在我身上花心思！” 嘉嘉把自己绕了进去然后估计也知道说不通我于是也就作罢。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反正我给你提个醒，这种关系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去俨然有些苦涩但不论如何，我都知道她确确实实是为了我好！ 071：真的没想到 那天嘉嘉告诉我沈浩连着来找了我好几次，说找不到我的人也打不通我的电话，我这才想到自己已经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嘉嘉说：“这样的好男人放在你面前你不珍惜，偏偏去找个已婚??”她估计是觉得这样说对我有些不体面然后又换了种说法，“你偏偏去找个年纪那么大的，其实也不是说年纪不年纪的，而是嘉嘉你们之间真的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了！” 我不太想去讨论和蒋帆有关的事于是便随口问了一下沈浩找我的事，哪知她又一时来了劲，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 “我看那沈浩真的对你挺好的，这几天你躲着不见他也没见得他放弃你了，一时打我电话问你的近况，我自然也不敢多说只能借口你感冒了说你在宿舍休息不想出去，这不，你桌子上的那些药都是沈浩给你买的！” 我走到屋内看了看自己的书桌，果然上面堆了一堆药还有两袋子零食，我侧着头朝着嘉嘉望过去，她立马对着我扮起无辜样直直地摆着手，“不怪我，他一直缠着我给你拿过来，我是真的被他缠怕了！” “回头我再给他送回去吧！”我把要和零食都装在了一起，然后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什么点给他送去。 嘉嘉看着我面色有些问难，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是真的打算还回去？” “当然要还回去！”我打开衣柜换了件外套，然后一本正经的和她讲：“我和沈浩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必要还回去，不想欠他什么” “为什么？因为蒋帆？” “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对着他解释了一般。我把沈浩之前和我的事告诉了他，但是嘉嘉似乎有些偏袒，他说：“沈浩毕竟不是这个圈子的，对这些也不了解，其实你只要稍微做做思想工作就好了！” “嘉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时你不在，但我我很明白他的想法，他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他是真的不喜欢我往演员这路发展！” “他那么说是因为知道我去做裸替，其实他讲的也没错，我的确不光彩，可静姝你不同呀，我也替你和他解释了，静姝，你比我幸运，你已经接到角色了，虽然戏份不多，但是表演价值还是很高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走的更通畅！” 她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止不住地低沉了下来，我知道她定是想到了自己。我不禁有些心疼然后往她身边靠了靠，我说：“嘉嘉，别说这些，只要是演员都一样，你看那些成名的一线大咖还不是要脱，演员是跟着剧本走的，剧本里的你是公主你就是公主，剧本里的你是婊子你就是婊子。” 嘉嘉没再说话，那双有神的眼睛里忽得泛起了点点晶莹，我也不再说下去，怕说太多引的她更难过。 我打了电话给沈浩，约他出来见面，他听到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练练应了。看见我的时候伸手就要抱我，我身子一缩把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什么？”他一脸的疑惑伸手解开袋子翻了一下然后脸就沉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觉得没必要再想着什么婉转什么柔和了，于是干脆了当地和他说：“这些都是你买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你别多想什么，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静姝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红着脸有些着急伸手过来拉我又被我躲开，他有些尴尬却仍逞强地对着我扯嘴角，然后尽量压着生用平和的语气和我讲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对不起静姝，我想通了，演员里面也有洁身自好的人，既然是你喜欢的那么我就应该支持你，静姝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我死命地摇头拒绝地有些残忍，“不是生气，我是真的想了很据，我和你之间不适合也没可能！” “为什么？之前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又没可能！” “沈浩！”我喊了他一声抬着头静静地盯着他看，我真的没想去伤害他，但我知道很多事都在无数个不情愿下却又恰恰发生了。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想试着走下去，后来因为嘉嘉做裸替的事我和你吵架我想通了很多！” “静姝，我不是说了嘛，我不反对你往演艺圈发展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就和我分手吧，情侣之间偶尔意见不合吵两句也是很正常的呀，我知道那天我却是脾气有些不好，回去后我也想了很久，我一直找你，可是电话打不通，去你上课的教室找你也不见你，静姝，我真的是在乎你的！” “我知道，但是沈浩有一点你必须明白在乎一个人不见得和她就能一直走到最后。我们之间真的是不适合，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反对我进演艺圈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是赞成了，你以后也会介意，而且我很坦白地告诉你，娱乐圈真的没有一个完全干净的人，即便不靠身体也会靠别人，有人拿钱砸，有人拿权顶，还有那么多炒作，这些都是以后未知的！” “可你不会呀，这就够了！” “沈浩？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我忽得换了个语气，一句话反问过去显然把他给震了下。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话来，看着我的表情里满是探究，我晓得此刻的他定然是满心疑惑。 我在原地走了几步测过身子不去看他，我狠狠地舒了几口气然后才开口，“你是不在这个圈子所以体会不到像我们这样人的处境和想法，你知道这里的竞争有多大吗，有些人跑龙套一辈子也没混出名，吃得苦比别人多，受的委屈也比别人多，有些甚至倾家荡产砸进去包装自己，反而落得一无所有，也有些人为了哄不择手段，靠导演，靠制片，一路爬一路睡，在这个圈子里只有你想象不到的事，却没有不可能的事！” “沈浩，你是幸运的，家庭好，学习好，你还在学校可能家里人就已经给你打点好了将来，你不需要去想很多，甚至于你不学无术的过下去将来过得也不会比一般人差，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明白！” “我以前看宫廷剧的时候总会抱怨那些妃子为什么这么换，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不好吗，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到后来我才明白，当一个人在那种不争就要被踩下去的环境里，手段就成了保全自己的唯一目的，一声的漫长时光入如果就给她们老死在宫墙之中，那么又怎么会愿意！” “所以??”我最终还是转了过来然后面对面地和他站着，我不躲避他的直视而是挺着腰杆子径直地和他说了出来：“所以我根本不能像你保证我以后会在这个圈子里成为什么样的人！” 说了那么多其实也还是这一句话最后份量，沈浩也有些惊讶就那么闷声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某些大体情况清晰尚在的时刻，其实细细想也能出来个大概。 他不是不好，也不是真的不适合，而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去为了他而妥协我的梦。 那一天过得甚是烦闷，好像自己所有的人生轨迹都似乎朝着一个无底洞渐渐逼近，对于未来我越来越不敢想了。 接到导演组的通知是一个礼拜之后，邮箱里有一封简短的信，大意是对我之前的表现很是满意现在有一部新戏想要找我去试个镜。 一连着好运来的特别快，那天蒋帆来我学校接我，我坐在他车上都是止不住地好心情。 他问我什么喜事，我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酸不溜秋地滚了句：“哪天你要是红了估计也看不上我了！” 我没说话，心里听了去挺欢脱的，我连忙问他：“怎么你这么说是怕我甩了你吗？” 他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和他之间就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相处了，很坦白地讲过得其实真的挺幸福的，他能满足我一切的生活需求，而在他身上我也能找到自己一直很是渴望的依靠，我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爱情，但至少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还是挺好的。 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插足他的家庭，也没想过去解开他身上一个个秘密，更没想过有一天要选择去上位去争斗，可是其实所有的事都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 人的一生有无数种可能，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以后的谁会是谁！ 072：导演不是你想的那样（1） 嘉嘉很快就知道了我要去面试的消息，虽然面上是替我高兴还硬拉着我出去吃了顿饭，但是我总觉得她的眉宇之间有种别样的情绪。 面试的时候嘉嘉没有陪我说是有事，后来才告诉我是去中介公司准备问下具体情况，我握了握她的手嘱咐她留个心眼万事小心。 面试是蒋帆送我去的，他口口声声说路过，可是却在车上接了无数个电话，每一个电话大概都是：“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公司！”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笑得有些贼，他挂完电话撇头望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你笑成这样是做什么！” 我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笑得有些甜，我说：“蒋帆我忽然觉得你真的很可爱耶！” “可爱？”他似乎对我给他的这个形容词有些不满意，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露出精明的光芒，我捂了嘴笑得越发厉害，现在和他在一起久了也自然不再收着性子，有时候适当撒个娇胡闹一下也是常事。 我说：“你明明很忙却和我说路过，你说你可不可爱！” 蒋帆被我说的竟然有些脸红，难得露出一股小孩子样，却也不回我就一个人静静地憋了憋笑。 到那里的时候离面试还早，原本蒋帆打算带我在周围吃点东西，可是被一个又一个电话催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便只好作罢。 我也能理解，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他陪我来，现在他能主动来送我其实已经很开心了。走的时候他抱了抱我嘱咐我自己一会买点东西垫垫饥，我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手在他怀里靠了靠。 他特别喜欢亲吻我的额头，他说这样能带来好运，于是理所应当在走之前又在我的额头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面试接见我的导演是之前嘉嘉那场戏的，也算是幸运认识了他，见面的时候对我也很是客气，这倒是让我一改之前对娱乐圈导演的那些印象。 我也客气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他让助理带我去了等候厅，然后给我一个视镜的小剧本。我拿着剧本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吧他又进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准备好？” 我记台词的本事还是挺不错的，感觉自己的记忆能力天生就挺好的，但台词记得熟却不能代表一点都不紧张。 导演和我讲了下戏的大概，而且告诉我今天来试镜的不止我一个，我啊了一声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探了下竞争选手的情况，我问：“还有谁呀！” 他笑了笑然后也不隐瞒很是大方的和我说了个大概，他告诉我：“这部电视剧是xx公司投资的，所以演员自然是先给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来演，所以主角一早就定了，哦对了，说道这个你们之前也见过，我们不就是在那场戏的剧组认识的嘛！” 导演说的戏自然是嘉嘉做裸替的那场，里面的女主有两个，导演和我讲就是ww了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女二是谁呢？” “杜明，也是xx公司的，今年一年里她们两个人也算是xx公司重点打造的，所以这年度大戏的两个重要角色自然是留给本家人，所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也是能理解的！” 影视圈里有太多捆绑着的条条框框，也有太多的利益链是摆在台面上的，对于这样的一种依附关系其实真的不能用潜规则来形容，相对来说我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说到这里我倒是又有疑问来了，我说：“既然这样那么女三为什么会找我来视镜，也是个不错的角色，xx公司怎么舍得给别人的？” 他笑了笑若有所思了一会，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不方便和我讲的，于是也打算就此作罢不再问下去，却没想到他对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算的新人态度也是极其的好。 他和我说：“女三原本也是定了，是个新人，签约xx公司旗下的，在杜明和ww之后他们公司肯定要再培养一个新人出来，但是我像总制片极力推荐了你！” 我有些惊讶却又忍不住地兴奋起来，，摆在膝盖上的双手一时间搓来搓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无数的词，可最后还是只说了谢谢两个字。 他倒是挺无所谓的伸手在桌上哆了两下然后忽得认真地看向了我，然后一字一句道：“真正的谢谢就是你好好努力，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人总会好奇，他越是说的轻描淡写我就越是心里梗的慌，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做梦，也真的从没想过会这么好的运气。 我的表情变化来变化去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盯着我然后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有些尴尬连忙直摇着头结巴了起来：“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 他哈哈一笑，眼角一直拉到了眉尾处，他说：“我要是没猜错的时候你应该是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然后还有一丝顾虑和害怕，你说我说的对吗？” 他一针见血说的我直楞直楞的，我以为自己表现的挺好的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表现出自己的那种顾虑，所以当他说出来的时候我的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我连忙道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笑着摆了摆手完全一点都没有导演的架子。 “你不必这个怕我，我是个导演不是老虎，一般我只有在拍戏的时候才会特别的凶，其实也不算是凶，只是我对于工作从来都不喜欢马虎！” 我抿着嘴巴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附和道：“是的，那是您的工作您必须严厉一点，这样才会有好作品！” 他拿过桌上的一次性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喝了一口才对我讲，“就像你说的，那是我的工作，所以我要认真一些，对于一个专业的导演来讲，自己这一辈子能拍出一部自己完全满意的作品就是最自豪的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却还是顺着他和他讲了起来，我说：“您都拍了那么多戏还有电影了，怎么会没有您想要的。” “不，不是这样的！”他忽然认真了起来，然后说：“很坦白的讲，我到现在还是没有拍到一部我自己想要的电影，当然这也不全是我个人的原因，在中国的电影市场有很多隐性的弊端，很简单地举一个例子就比如是题材吧，当然在这里我不是在谴责社会主义，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很爱自己的国家，但是” 他微微皱了皱眉，深邃的眸子里展现的是一种对人生阅历的明了，“但是和国外相比中国的电影电视市场真的一点都不先进和开放，甚至在很多地方都被条条框框打造的俨然不像是个艺术品了。你知道吗，其实在中国有很多不知名的导演，即便提到名字在国内的圈子里都没人会说他一句好，但是出了国他们却能靠一部纪录片拿戛纳将，去走红毯，国内有人抱怨圈内人士的外流，其实我觉得那是在所难免的，因为国内不允许拍，他们便只好去国外拍。” 对于这些东西我其实并不太懂，也没有做过很多了解，但听到孙导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赞同。 他又和我讲：“我虽然不是一个很有成就的导演，但我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有思想，所以我拍东西也喜欢加入很多自己的理念，中国的电影电视市场饱含了太多利益关系，在金钱权利的充斥下很多东西拍出来本身就是个消费观众的一个嘘头，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炒作的事。所以我看中你只是觉得你挺适合演我想拍的剧本里的一个角色，但是很坦白的和你讲，只是外貌吻合！” 只是外貌吻合的意思就是：你的长相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但是你的演技不行。孙导这话说的很直白，一点虚假都没，所以我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很虚心地和他解释了一番。 “我经历少，前次在大学主修的是音乐，虽然很爱表演，但也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所以也定然比不上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他认可的点了点头却还是纠正了最后一点，他告诉我：“不要拿专业训练这些词来评价一个演员，任何专业的教学培训都不及演员亲自的实践，有很多毕业名校学表演的人演戏都感觉上不了道，但也有很多和你一样突然闯进的人却慢慢融进去然后成了名。” “恩，是的，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努力！”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推荐你的原因，我觉得你缺少演戏的经验，但是上次我也看得出你挺有天赋的，所以想给你这个机会，我不确定以后你会不会成为我下部电影的女主角，但是我挺欣赏你的，一个真正的导演是会用心去发现美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073：导演不是你想的那样（2） 孙导说他现在的角色不像个导演而像个星探，我红了红脸笑了笑，打从心底里还是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所谓千里马虽好马，可不遇伯乐也便实现不了自己的价值，而孙导我想他应该就是我的伯乐。 他对我说：“那个高圆圆现在也算是公认的女神，当初也是广告起家，你知道她怎么进演艺圈的吗？” 我努力想了想好像之前有和嘉嘉八卦过，网上写的好像是她是在逛街被星探挖走的。但我也不敢确定是真是假，便索性没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孙导说：“也是星探，真的是在街上，高圆圆长得真的很清纯，当然后来的事我就不做讨论，你们又应该耳濡目染，我想告诉你的事我是真的觉得你挺不错，想给你个机会，我当初做导演也是一个前辈带我入得门，所以你大不可以不必太担心，什么潜规则啊，什么娱乐圈的惯性定律在我这都是没有的。” 我被他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原来他真的把我看了个透，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一瞬间颇为不好意思起。 孙导倒真的是个性情中人，也当真是一点架子都没，他和我讲：“你别在意太多，你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个圈子里这种恶心的事多了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艺术不再是艺术了！” 我真的不是要连贯思索，而是身在这个圈子必须谨记万事都要小心，在娱乐圈必须要时刻谨记一句话，那就是：“天生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所以知道孙导这么推荐我的时候我自然心里暗暗地有些疑惑，谈不上胡思乱想，而是自然反应，毕竟听到的太多。 我听得很认真，因为打从心眼里是好奇的，也是一直都了解的不透彻的。孙导也随了我的愿虽然大多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是也是能从隐约里能知道个大概。 孙导和我说，影视圈里真的潜到明星的很少会是导演，他说：“在国内导演都是替人办事的，上头有制片，在上面是投资商，除非那些熬出头的导演，有经济能力也有手腕，他们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也不需要去讨好所谓的投资商，因为他自己本来就是投资商，所以演员可以自我选择，而这些只是少数。” “在中国导演群里还是没有多少能完整的撑起整个场面的，大多数资金还是要靠投资商来给，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植入广告，所以那些潜规则根本轮不到导演来潜，都是上头，其实什么投资商就是有钱的大亨，大多都是闲着没事干想弄点事玩玩，男人嘛想玩无非都离不开一个性，所以才会出来那么多桃色交易。新人想红出卖自己的*，那些老男人也确实享受，枕边风吹吹一个角色也就一句话的事。” 说到这些的时候孙导的语气是很沉重的，那种眼神里有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我在他的身上能够感受到一种对现状的不满，可能以他的身份谈及不满要显得滑稽可笑一点，可是我真没有夸张，我甚至能隐隐地觉察出他骨子里的那种反叛。 那一天的他和我讲了很多，因为我的试镜是留在最后，制片多半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纯碎是给孙导一个面子，所以嘴上应付了行动却显示的极其慵懒。一句话有事处理，便让我等。孙导一直陪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说那么多，可能是情绪闷了太久忽然想吐诉一下，也或者就像他说的那样，“因为你是新人，很多东西和你讲了你会认真听，而和其他人讲，大多数在这个圈子久了就会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他们觉得不一样的东西只会自动排斥，根本不会去思考！“ 我虽然不知道他话里指的是谁，也深究不了，但是却大抵知道这是他对他身边的人不合谋的倾诉。 孙导说：“其实导演都是特别爱生活的人，他们观察力细微，喜欢用自己的思想去感受生活，我们想拍戏拍电影是想去传达一种思想，在这种思想里都有自己的思考模式，所以一个真正的导演，一个尽职的导演对演员是很苛刻的，一部作品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孩子，每一个细节都恨不得苛求完美。” “当然这个苛求在国内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制度的束缚，也因为当今圈子里的不良风气更因为投资商巨大的利益链导致艺术不再纯碎！” “我有一个外国朋友是混演艺圈的，他和我讲，他在拍戏的时候几乎都不敢和导演制片人顶嘴，因为作品的灵魂和精髓都在制片人和导演的构思里，包括编剧，在他们那里演员只是一个承载的个体。” “而到了国内，演员在剧组大多数都是当菩萨一样地供着，越是红的不正当的演员排场气焰越是大，演技渣还不能说，三两句话不开心了床头在投资商的耳边吹吹风，受批的还是我们，这种本末倒置的现象一再泛滥也就是中国没有好电视剧好电影的原因！” 他说得有些亢奋，说完似乎觉得有些欠妥，于是又加了句：“当然也有好的，不过少之又少！” 对于他说的这些虽然我没经历也没体会，但是也听到过不少，我不禁暗暗地打从心底里佩服起他来，然后又不禁地为自己感到幸运。 人这一辈子真的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每一个瞬间就有无限种可能，悲也好，喜也罢没什么比自己的本质生活来的重要，而我，再者世界那么渺小的一个存在，却偏偏有着那么多的惊喜和幸运。 以前听别人谈及哪个明星出道，什么选秀，什么星探，什么拍几张就成了网络红人，哪个时候的我总会觉得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现在看来，其实真的是有运气这一说法，当然运气没有的时候也不能强求，运气到了也就要适时的抓住。 孙导还和我说了许多，之后的话都是他的一些个人见解，我听得真的很认真，我觉得这些也都应该在以后的日子很受用，一直到有人进来告诉我要去试镜孙导才停了述说。 “今天说的有些多，小李你加油了，不管成不成功，我都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下次合作！” 我陈恳地对着他鞠了个躬然后带着一颗对未来满是向往地心走了出去。 试镜地戏是一场哭戏，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泪腺特别发达，果然在今天也没令我失望，试镜地过程我自我感觉表现的非常好，走的时候评审也一直说不错，我吱吱地回去心里其实挺有把握的，却没想到晚上接到孙导的电话，告诉我女三不能用我。 女三的角色是个妃子，我觉得挺好也真的想尝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挺受打击的，因为明明感觉试镜完大家对我的评价都挺好的。 孙导在电话的那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和我讲道：“女三是投资商定的人，不过你也别难过，你今天表现真的挺好，这边的意思是有一个宫女的角色可以给你！” 我当时没吭声，孙导就立马说了起来，“你别小看了这一个小角色，演得好也是得靠本事，那范冰冰当年出道还不是演的《还珠格格》里的金锁嘛！” 我觉得我也没什么资格好挑于是也就答应了，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然后哭了一晚上。 非常抱歉 我是北北的助理，北北昨天说三更的，本来在来盐城的路上码好了稿子，但是来了酒店因为忘带苹果电脑的转换器，连不了有线，无线根本上不去。 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因为初八是她姐姐的婚礼，她今天去，明天送亲，从北北家到盐城四个小时的车程，人生地不熟真的没有办法，今天如果断稿，希望大家理解！ 074：嘉嘉出事（1） 我和蒋帆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倒是并没觉得是个坏事，只是问我：“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我细细地想了想才回答他：“当然是希望以最好的方式出现，最好的姿态出现，我希望别人记住我的好，能看到我的努力。” 蒋帆隔着电话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又问我：“那你觉得你现在的演技是什么水平，有把握让观众满意吗？” 我身子凛然一抖，对于一个演员，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演技被别人否定和怀疑。很坦白的讲我其实根本不算有什么真正作品的演员，或者，说及演员两个字都显得有些牵强，虽然孙导说在我身上看见了一些天份，但是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认可我，我没有这种自信去拍着胸脯讲：“哦！我是个合格的演员！” 所以，我想了一会还是很坦白地和蒋帆讲，我说：“我觉得自己要历练的路还长的很，所以没有把握让我所有的观众都满意。” “那就够了，所以在你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时候最好就是最完美的姿态，你自己也很清楚，影视圈的言论有多疯狂，也许你一个不小心的失误就会被说成千百种状态，所以我觉得小角色其实挺适合你起步的。演的时候轻松不费力，就像游戏容易上手。”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里，于是挂完蒋帆的电话后我就和孙导联系了一下。 孙导吧剧本发在了我的邮箱里，戏份其实不算少，当然几乎都是陪衬的角色，在戏里我是惠妃的宫女，忠心为主，最后拿自己的命保全了主人。角色其实我挺喜欢的也下定决心既然要演就一定会好好的努力。 我很清楚这是我走向影视圈的一个大好的机会，所以我很努力地背着剧本里的本一句台词，把每一幕戏都自己些练习一遍。 嘉嘉知道我决定去演宫女的时候情绪似乎有些不好，我是怕她觉得我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所以立马转了话题。 “你之前和我讲你去练习的中介，现在这件事到底怎么样了！” 嘉嘉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对着我说：“我想了很久，代孕花的时间太长了，我现在招人到怀孕这是个无法预估的时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甚至我今天碰见一个姑娘，半年多了也没怀上，我当时就觉得那姑娘也真是太亏了，这不是摆明了给别人白睡半年嘛！” 她抬了抬头看了看我眼光忽得有些涣散，忽得又对着我说道：“还有就是，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你这样运气，你代孕走来一路都那么顺，包括后来去片场看我然后莫名其妙的接了一个角色，也正是这个角色连带着现在的你又有了拍戏的机会，我想了很久，我才明白其实什么样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事能来到钱然后让我去整容！”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我有些胆战心惊的，我微微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也不清楚她话语里的什么方式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像是知道我要问她似得，说完后只停了一会又继续讲了起来，“我只是之前听你说了你代孕的事，然后回去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真的就是像你说的那样，代孕是一辈子抹不去的事，也有太多不能确定的因素。我想做演员，那么我最要保护的就是我的身体，我看见你肚子上那条疤痕的时候其实我的代孕想法就消了一大半，我不想给自己任何后遗症！” 听她的口气大概她是放弃代孕了，我很是激动，拉着她的手笑得牙都龇了开来，“嘉嘉，你能想明白就好，我当时和你讲的时候你还生气，然后我就不敢多说，想了想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参与太多，我也知道你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好女孩，所以我就让你自己去想，我甚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你，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在代孕后的日子里保守一些没有边际的精神折磨。” 我低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接着道：“你刚刚说的那道疤痕，虽然现在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可是每每自己洗澡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身体，这个位置，我就会觉得自己恶心。” 嘉嘉没有什么表情，脸上的那种淡漠让我也是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吃力不讨好的样子，于是默默地闭了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就和她对站着互相看着对方。好一会我终究是忍不住了，因为我和嘉嘉之间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于是只好我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一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不去代孕那也不去整容了吗？” “不，整容还是要整的，特别是看见现在的你，我整容的心意更是坚定！” “额?看见现在的我？”我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就是怪怪的呢，于是我忍不住地问了句：“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不是都一样嘛！” “哪一样了，要是一样你还吃那么多的苦去整容干嘛，静姝，你真的变漂亮了，也正是因为你变漂亮了，所以你才会连续这么好运！” 她把我的漂亮和运气挂钩在了一起，不管是谁其实多半听了都会有些不开心，可是她这么说出来其实我也确实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于是便只好低下了头。 嘉嘉拉过身后的一张椅子坐下，缓缓道：“在影视圈你不得不承认外貌是一个人的标像，也不得不承认在现在这个社会关注的审美观是越来越强，外貌协会不是小众人群，可以说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偏见。” 嘉嘉的这些话其实我挺同意的，影视圈都是靠脸在混，当然有些人会不服，说也有人长得并不好看，但是还是红的挺厉害的，那其实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演技真的很好很好，而且这种好在演员里觉得是少数；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是真的丑，但是丑的很有特色。 嘉嘉和我说她准备先做微整形，然后等存到前了再去把鼻子垫一下，她说她觉得玻尿酸打出来的鼻子有些假，还是觉得动手术好，而且还能永久。 对于这个我没有不同意或者反对的理由，因为我自己也是整容了，所以就默默地点了点头。嘉嘉手上闲钱不多，而且微整不是永久的所以要再固定的时间去做稳定，拿瘦脸针举个例，一般上好的玻尿酸在第一针的时候也就维持四个月到六个月，这个期间为了效果的更好延续是需要去再打的，所以这是个无限循环的过程。 也有医生说，打的次数多了可能会消散的慢一点，但是我没对这样的说法抱什么希望，所以我那个时候没有打算去做微整。 嘉嘉问我借了两万，我二话不说就给了，然后说：“你不用还了，要不是你，我想我自己也不会接到角色” 她没说话，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钱是给她打的卡，第二天她就去医院打了玻尿酸，鼻子打了一针，然后做了一个填太阳穴。 嘉嘉不想让舍友知道便让我在学校旁边的宾馆开了个房间，学校的课也请了假，不过玻尿酸这东西是真的看不出什么的，所以第三天她就完全可以出门了。 几天后嘉嘉又去打了鼻子，与此同时我收到孙导的消息通知我暑假准备开机，让我做好准备。 那个时候嘉嘉说她找到了兼职于是几乎每天晚上我都找不到她的影子，我当初问她是什么工作，她告诉我是服务员，然后我也没多问。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嘉嘉出事了，我才知道嘉嘉竟然在一家会所做了陪酒小姐。 我去医院的时候嘉嘉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她的脸上有些细碎的伤，眉角那边也有个口子，医生说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利物，一共缝了七针。我问医生会不会留疤，医生说：“好在上面都在眉毛里，她眉毛长得浓，这边伤口只要处理的好不感染以后小心护理应该不会很严重。 我默默舒了口气，想着还算是幸运，至少没有破相。 嘉嘉的房间里有个女孩，年纪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打扮的很是妖艳性感，看见我过去的时候才站起身，然后抬了抬下吧对着我说：“她好不容易才睡下的，现在没什么事了，身体也都查了没什么大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等下！”我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她皱眉看了看我，我忽觉不对立马手一松，然后抱歉道：“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下嘉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嘉？”她皱了皱眉头，然后会意地一笑，她转头望了一眼嘉嘉然后缓声道：“你说的嘉嘉就是清茉吧。” “清茉？什么清茉？” “应该就是你嘴里的嘉嘉吧，她在外面这里自称叫清茉，想来也是随便取的，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个敢用真名的！” 075：嘉嘉出事（2） 我不笨，她的一句话我就忽得觉察到了什么，再细细看她的打扮，忽得一种不好的征兆陇上了心头。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心里其实有了猜测但是却始终不敢说出口，有时候太过信任一个人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即便真相都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会选择逃避。因为这种伤害太大。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玩味，然后双手抱胸地朝着我走来，她回答的很安静，一句：“我们是同事！”更是让我感到不舒服起来。嘉嘉和我一路走来，她真的帮了我不少，如果她真的误入了企图，我想她一定也是迫不得已的。 但其实，人生中所有的迫不得已都是最恶心的谎言，因为迫不得其实是最懒惰的逃避。 这个姑娘告诉我，她是一家会所的服务员，我自然不相信，逼着问她：“是什么样性质的服务员！”她这才脸色不太好看，冷冷地甩了我一句：“这好像和你没关吧！” 我也被她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人家说的也挺对的，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她的事呢？于是我只能把目光都继续投在嘉嘉的身上，我问她：“那你告诉我嘉嘉到底是怎么了吗？”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嘴里塞了一个口香糖，抬着脸斜着眼睛一脸的无所谓，但还是回答了我：“有几个客人点了她的台，她不肯，然后估计被打了，具体的情况你可以等她醒了自己问，我今天晚上还有班，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走后没多久医生就来找我，问我谁是张嘉嘉的家属，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是潜意识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也就没敢联系嘉嘉的父母，便谎报了自己是嘉嘉的姐姐，说父母在国外回不来。 医生和我说：“全身检查都下来了，上的最伤的就是大腿那块，不过你放心没伤到骨头，就是玻璃扎得太深，即便之后好好养，因为也会有很明显的疤痕，脸上的话基本都是皮外伤，头部ct也做了，没什么大碍，另外??” “另外什么？” 医生翻着手上的一堆东西然后抽出一张对着我讲，“她*是局部撕裂，不严重，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精液，她被送来的时候也是半昏迷状态，这样的情况应该大致就是被强奸了。”说道这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故意咳了两声问道：“你?需不需要报警这样我可以给你开伤势鉴定！” 强奸？精液？这些词忽然蹦到我脑海，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泛起了迷糊，双脚微微发软差一点就摔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出去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医生在我面前显得也有些尴尬，我很抱歉地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恳求道：“麻烦不要帮忙报警，这?这事我们会自己处理！” 像这种事医生也见得多了，现在的社会什么伤残不能瞒下去的，所以他也知道饶有趣味地看了看我，然后抽了抽嘴角点了点头。 医生走后我出去给嘉嘉买了点吃的，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而且正在自己拔着针管准备下床。我立马跑过去把她按下，我严厉地质问道：“嘉嘉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看见我来似乎有些慌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然后就缩着身子死命地避开我，嘴里还不断地嚷着：“你别过来，别看我，不要看我！” 想来嘉嘉是受了挺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这么敏感，我既心疼又难受，双手拉着被子对着她喊：“快出来，你身上还受着伤，这样折腾会疼的！” 她不听还是一个劲地缩着喊着：“别碰我，别碰我！”任凭我怎么劝怎么说她也始终不肯从被子里出来。 嘉嘉的情绪太多激动我怕她碰着自己伤口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喊了医生。医生和护士赶过来强行把她按住然后打了一针镇定剂。 嘉嘉腿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我哭着喊医生帮她查看伤口，还好不是很严重。 嘉嘉又睡了好久，再醒来的时候态度平静了多，看见我的那一瞬间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嘴唇抖得厉害，说话也字句不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个劲地对着我说对不起。 我心疼地把他扶起然后双手抱住她，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直在安慰她，嘉嘉说：“静姝，我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你还那么年轻，嘉嘉，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她眼睛里都是泪水，抬着头看我的时候就那么直愣愣地掉了下来，“怎么会没事，我被人*了，是*！”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张大着嘴一瞬间感觉被人在脑门上重重地打了一棍子。我都有些不敢看嘉嘉的脸，害怕看见她那样的绝望而又忧伤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嘉嘉，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会遇上这样的事，我越想越怕慌忙站起，我说：“嘉嘉我报警吧，把欺负你的那些恶人都抓起来！” 嘉嘉一下子急了也顾不得把眼泪擦干净立马过来拉我，“静姝你别去，我求你了别去！” 我有些不理解，忙问她：“为什么？你都这样了难道还放任不管？嘉嘉，你这样受伤必须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地代价！” “不是的，嘉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去，我求你别去好好吗？” “怎么会是你的错，是你被欺负了！”我按住她的手皱着眉头问道：“嘉嘉你是不是害怕？” 她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地哭，我心里也难受地很，却也只能继续安慰：“嘉嘉事情都发生了，你就要学着接受，我们改变不了现状但是我们可以保护自己的权利，我那些恶人一定要受到惩罚，不然你怎么对的起自己！” “你别去！”她哭得哑了声，却还是依然不肯让我去报警。 我实在不明白也想不通说到后面自己也生了气，我说：“嘉嘉，你都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有维护那些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终是回答了我，确是一个我一点都不想听到的答案。 “静姝，如果你去报警了，那么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陪酒小姐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禁止，我耳朵莫名一阵轰鸣，我张着嘴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嘉嘉，你在说什么？你都在说些什么？” 她慢慢地停住了哭，无力地伸着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抬着头眼睛里是一片灰白的凄凉，然后气息游弱地对着我讲：“静姝，我之前和你讲我找到了兼职就是去会所做陪酒小姐的，这些人是我的一个客人带过来的，这个客人是我的常客，因为出手阔绰小费也给的高，所以我就一直吊着他。” “后来他知道了很是生气来会所找我的事，我躲着不敢见他，他就点我的台，我被经理逼着去招待，然后?然后就出了这事！” 嘉嘉说的很简单，我大概就是理解成一个富家子弟追求不成反而下毒手加害，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肯让我报警。 嘉嘉说：“我们斗不过他，而且而且我不想让这些事让过多的人知道，静姝，我还有以后，如果这事一旦传出去了，那么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嘉嘉的语气里有着后悔莫及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生起气来，于是说话也一时没能控制住，我说：“你现在知道怕别人知道，那么你早一些的时候去哪了？你没钱可以问我借呀，为什么要去做这个陪酒小姐？嘉嘉这个职业和妓女有什么差别！” 她睁大眼睛地望着我忽得惨烈的一下：“对，是和妓女没差别，不，这就是妓女，可是李静姝谁都可以这么说我，就你不行，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我知道自己话说的有点重，可我真的是被她气到了，那时候就真的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告诉她：“嘉嘉，就是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会这样和你讲，我都是为了你好呀？” “为了我好？你明知道我想整容，可我没钱，我想去代孕的时候你劝我不要，说着各种不好的理由，然后我才会走到今天这样，另外你能不能不要总摆出一幅清高的姿态，李静姝，你别忘了你自己是怎么才走到今天的，你说我是妓女？那你呢？你不也是卖了自己？你和我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我卖的不是一个人，你卖的只是一个人，当然你的事多少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我从没想过嘉嘉会这样对我说话，一时之间心口疼的感觉被人用刀划了一下似得，却没想到她的话还没有停，又冒了一句：“不，我比你好的多，至少我只是利用了自己，而你呢？你还利用了你的孩子，虽然是代孕，可是也是你的骨肉，你到现在却连提都没提过她，李静姝，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冷血吗？连孩子都卖还一点愧疚感都没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076：我们的孩子呢（1） 嘉嘉说那些话的时候红着眼睛，整张脸蜷在一起，我望着她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便听到心碎了的声音。 嘉嘉的话就好像英雄联盟里的adc的大招，输出值高伤害爆表，往往一招就能致命，当然这里必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我是不相信的，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是看见她的表情时我又知道这就是事实，我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嘉嘉，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这样？我怎么样？我说错了吗？明明你的一切也都不是自己的，明明你的开端也是不光彩的，静姝，我们都是这个圈子的人，我们都彼此心知肚明，什么高傲，什么原则，这些在影视圈都是狗屁！你知道外界都是怎么说我们的吗，他们说影视圈就是妓院，角色就是嫖资。” 对于影视圈的流言蜚语我反正是挺多了，有时候选择自动过滤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她嘴里说的我，却实实在在表达了她心里的怨恨，我不明白，我们明明是朋友，她怎么会如此恨起我来。 我忍着心里的难过，想着这么多年的感情，如果吵奔了那真的还是舍不得的，所以就放下身段和面子温婉地和她说着对不起，可是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什么。 她的情绪似乎一点都没缓和反而因为我的对不起而更加火爆，然后扯着嗓子就对着我吼：“我不要你这样对我，我明明骂了你，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为什么总要办成一幅天真无邪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嘉嘉，你冷静点，我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想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想着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我就让着你些！” “让着我些？呵呵。说的可是真的好听。”她一瞬间摆出一副异度嘲讽的样子，然后撑着手起身对着我说：“以前我听别人说娱乐圈没真感情我不信，想着我和你之间这样的友谊走下去在以后的拼搏的路应该能有个伴，却没想到，第一个想踩着我上去的就是你，呵呵，我最好的朋友！” 我从来没看见过嘉嘉这样的表情，带着无限的凶狠，两只眼睛凝聚着宛如老鹰般犀利的目光，我竟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干干地站在那里投过去无比哀恸的目光，这一次，我是真的有些生气。 “嘉嘉，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踩着你上去？我和你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事隐瞒，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没隐瞒我？呵呵，其实这些我都不想追究，我只是想问一句，你在把我挤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朋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头都大了，憋着委屈和气尽量不发作地向她要解释。 嘉嘉微微闭了闭眼睛，那神情有些无力地挫败，我看得出她并不是装的，可是我却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 嘉嘉说：“我记得上一次我和你说我想投简历的事吗？我说看见一个不错的戏，想试一下里面的一个小角色，当时我还没勇气，你鼓励我，说就算没有好的角色跟着做个群演也是种磨练，然后我就听了你的话投了简历。” 嘉嘉说的这个事实真的，不过当时因为我和蒋帆之间的事有些难受，所以当时也没什么心情替她作参考，连哪一部戏都没问，然后就单纯地想鼓励她，所以就当时觉得试一试挺好的，至于后来的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她看了看我只是一眼，然后又继续说道：“我投了简历后就一直没了消息，直到那天你突然跑过来和我讲孙导给了你一个角色，让你去面试，回来后才告诉我你要演了，静姝，那个角色明明就是我投简历去面试的，为什么到头了却是你一声不吭地夺走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想解释却又被她拦住了，她说：“其实我不是怪你抢了我的角色，也不是非得那这个说事，我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假了，明明角色你都拿了却还要鼓励我去面试，难道你就想看着我无功而返，看着我失落的样子吗？” “嘉嘉你都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样？” “是的，你不会这样，可是做的事却真真实实地摆在眼前，其实静姝?”她突然喊了我一声，语气弱的很，然后轻声道：“其实，没有我，哪有你今天，我若不带你去片场，你无非还是以前的样子，说不定为了下一次整容又开始了下一轮代孕！” 前半句话是事实，我不否认，可是后半句有关于代孕她却是摆明了在挖苦我。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体浑身开始泛起了冷，她却忽得伸手把我一拉，我顺势坐在了她的床上，然后她又问我：“是不是难过了，是不是觉得我说话伤人了？” 我咬了咬嘴唇，不想和她去讨论这个话题，低头查看了她帮着绷带的腿，直言道：“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现在你要紧的就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 她脸色又是一边，顺手把我盖好的被子一扯然后就顺势耷拉在了地上，我呆呆地看了看，终是没有去捡，也终是忍不住于是开口道：“嘉嘉，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回过头不再看我，又继续躺在了床上，几秒后又试图转身背对着我，却因为腿上的伤动不了然后又转了过来。 我看了看桌上买过来的东西，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说：“你不用躲我，要是不想看见我那么我出去。桌上是给你买的粥，医生说你需要吃点东西，我在门口走廊坐着，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我叽里咕噜交代了一番便准备出去，她却又喊住了我，这一会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恨毒的模样，谈不上有几分懊悔，但脸上的煞气却一点都不剩了，留下来的事隐约的歉疚。 嘉嘉喊我的名字，喊了好几遍，然后喊着喊着就哭了，这一次哭是完全爆破的情绪，这一次哭，是毫无保留地脱出。 “静姝，我嫉妒你，明明我们是一起开始的，为什么你就能把我甩得那么后？明明我比你付出的要多，吃的苦也多，可是我却始终走不到你的前面，你的运气让我嫉妒，到最后你还抢了我的角色，静姝，你知道吗，可以是任何人，可是却唯独不能是你，我不要，我不要！” “你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其实什么都没想做，我就是想赚一点钱，想和你一样把自己觉得不好看的地方整一下，可是却偏偏遇到了这样的事，我身子被人玷污了，钱也一分没拿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 我忽然觉得嘉嘉的思想有些畸形了，明明赚钱有千百种方法为什么她偏偏要选择这种。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因为我知道她的性格，一旦思想成型就转换不了，我只能把最基础的事和她解释一遍，我说：“其他的我不管，你有你的选择，但是有一点我一定要澄清，那就是我真的没有故意去抢你的角色，你和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很了解我！” 我认真的回忆了有关于角色的事，然后耐心地讲道，“当初那时我压根没去细问你到底是要面试哪部戏，你投简历的时候我只是给了个意见，可是我没做什么，我当时心情也不好，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可是你的事我不能马虎，所以还是讲了好多鼓励你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弃，至于我的角色那全都是孙导安排的，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去问，其实最开始他也不是叫我去面试的这个角色，而是女三，但是我被刷下来了，所以才接了这个。” “找孙导，你以为我没找？”嘉嘉说：“我再得知你接到这个角色后给孙导发了短信，可他说你比我适合，我甚至去请孙导吃饭，可是第二天就有人指指点点说我不走正道，想用小手段抢角色！” 她说完就紧紧的盯着我，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在她的眼里我看见了一抹探究和怀疑。 我连忙摆了摆手，我说：“这事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我没说！” 她只是微微斜了斜嘴角然后笑道：“我相信不是你，但是我还是输给了你！” 我觉得任何解释和安慰都有些多余了，于是很安静地选择了出去，我在医院陪了嘉嘉四天，直到她出院我也才轻松一些，可是这四天里她再也没说过什么话，有时候躺在床上就默默地流泪，有时候就呆呆地望着我一脸的哀愁。 嘉嘉出院的时候蒋帆来接的我们，我提前在外面帮嘉嘉找了房子，方便她养伤，蒋帆怕我钱不够又给了我一张卡，我也不客气伸手便放到了自己的钱包里。 在第一天回去的那晚我和蒋帆住在了一起，那一天我脑子里始终重复着嘉嘉在医院里对我讲的那几句话，然后我问他：“我们的孩子呢？她还好吗？” 077：当初代孕的真相 蒋帆听到我问孩子显得有些吃惊，于是微微迟疑了一会然后才开口，“怎么会忽然问道这个的！” 明明是我的孩子，可是为什么现在问起来倒是显得我那么不自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便只能迎着他的目光看去，我说：“毕竟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也毕竟是我的骨肉，虽然??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不能是自己的，但是多少想到还是会微微心疼一下！” 蒋帆的表情怪怪的，双手一伸往脑后一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看了心里有些发毛，于是急忙解释了几句：“你别多想，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就是突然想到而已。” “忽然想到？”蒋帆砸了砸嘴一副若有所味的样子，然后问我：“真的只是突然想到？” “额?”我噤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下头来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有了些酸涩。 他伸手过来拥我，表情温和了很多，他说：“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懂，虽然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孩子，可是我知道你想她！” 我惊讶地抬着头，为他的读心而赶到惊讶，他又把我抱紧了些，然后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温声道：“别总是强忍着不说，有些情绪你早就暴露无遗了，可是你却还死撑着！” “我吗？”他说的很是平静，我却听得心一点一点跟着就起来，然后故意列了列嘴，试图遮住自己微微不知所措的情绪，我问道：“我哪里有？” 他却没在和我辩驳，只是平仰在了我的边上然后温声道：“和你出去吃饭逛商场，路经过幼婴店，你每次两个眼睛就红了，还有一次我在卫生间接一个电话，回头出来找你看不见你的人，然后边上的店里看见了你，你当时正拿着一件粉色的小裙子，问着这裙子的尺码，你说它好看，营业员问你孩子多大，可以帮你选尺码，当时你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你的表情，却明显感觉你的脊背狠狠地一僵！” 他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脸上，指头一点一点的抚摸过我的脸庞，他说：“我看着你放下那件小裙，然后说了句谢谢，再回头的时候眼眶就红了！” 他的手指改在我的眼皮上，忽得又冒了一句：“你看，你现在的眼睛又热了，是不是想哭了！” “哪有！”我伸手推开他倔强地转过身，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翻身到我身上逼着我睁开眼睛和他对视，然后望着我眼睛里的潮湿微微皱了皱眉。 我还是哭了，或者只是眼泪自然的表达方式，没有悲伤，就带着一些原始的想念，然后微微凄凉了一下。 蒋帆说：“孩子很好，你大可以放心，长得很想你，很漂亮，双眼皮，小嘴巴，皮肤也和你一样白。最近大了不少，每天半夜里都要起来喂她喝两次奶！” 我静静地听着，像是故事一般刻进脑袋，却又忽然感觉不对，于是又立马追问道：“你去过福利院？你去看过孩子？” 他摇了摇头，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没去过！”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很是低沉，他说：“因为玫红在养着，这孩子和她很投缘，现在也有些认人，保姆抱都不太要，每次哭了玫红一抱一哄就没事了！” 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明明送去福利院的孩子怎么忽然又到刘玫红的手上了。 蒋帆自然是知道我的疑虑，于是就和我解释了起来，他说：“玫红起初不孩子是因为你生的是个女儿，她后妈和她争夺财产，她不想属于她妈妈的那份被夺了去，所以才想快点要个孩子，他们家有些重男轻女，当初他爸爸开口她要是生个男孩就把股份划给他两份，所以玫红才逼不得已去找代孕！” “那后来又怎么要了！” 他抿了抿嘴，弧度不是特别的好看，他说；“玫红的爸爸身体一直不好，差不多病了有好几年了，算半个植物人吧，有意识会说话，可是身体动不了，平时吃饭都要喂，不过这样也活了好几年，也正是因为这个，玫红才会和我结婚！” 我似乎听出不少故事的梗概，而在这些梗概里又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我也不敢猜测，却隐隐地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不是我想简单。 我算是软磨硬泡，也几乎动用了我所有的本事，好话狠话说尽才逼得蒋帆缴械投降，他说：“我从来没服过软，也从来没打算和你讲这些，到最后和你讲还是怪我太过在乎你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在乎到底夹杂了什么东西，但是听到这些还是感觉很是暖心。 蒋帆说：“玫红是不能生育的，她20岁那年就拿了子宫，什么原因她也不肯告诉我，其实这种事多半不是特别体面，我也没有多问，反正她就是不能生育。” “我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很穷，那时候她妈妈已经不在了，我自己开了一个不算很大的广告公司，结果赔的一塌糊涂，我是在问我朋友借钱的饭局上认识的她，当时我被一群人羞辱了，她正好在，什么话也没说。我回去后便准备公司破产倒闭了，却意外地接到了她的电话！” “她找你干嘛！”我好奇地问道。 他笑了笑，回答道：“和我谈合同！” 蒋帆说：“玫红说她可以给我一笔钱，不要还，帮我把公司从新开起来，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和她结婚！” “你们就这样结了？”这种比电视剧还要狗血的故事怎么会是真的，我满是讶异他却一再地点头，然后告诉我：“是的，就这样结了！” “那你也太随便了吧！”我随口说了一句话，说完又觉得后悔了，于是立马伸手捂住了嘴，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蒋帆似乎一点都没生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问我：“怎么，觉得我这么做不好？” 我瑟瑟地砍了他一眼，压着一大半的声音嘤嘤道：“是有点不好！” 他又笑了，这一次却带了几分苦涩，他说：“那是你无法身临其境去体会我当时的处境，我从小就没父母，上面有两个姐姐，我是两个姐姐养大的，小时候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后创业，我两个姐姐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砸到了我的身上，我二姐为了我甚至还打掉了一个孩子，我二姐说要是养了孩子她的花费就大了！” 蒋帆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眼睛也微微红了起来，他告诉我，“那时我心野，刚开始只是入股，后来想单干，我大姐二姐到后面拿不出钱只能帮我借，我亏债后姐夫知道都吵了一架，我二姐夫甚至提出要和我二姐离婚！而我大姐哭着跪在我面前，她求我把钱还给她，她说这会要了她的命，那时候15万对她们来讲真的是豁了命拿的钱。” “我一无所有，一屁股债，唯一的两个亲人也被我折磨的几乎不得安宁，我前前后后亏了100多万，后来又被人骗了去澳门赌了一次，那时候想碰个运气想着靠赌来赢回钱，结果输的欠了赌坊80几万，那段时间他们隔三差五来找我，不还钱就打，我二姐最终还是舍不得我，然后再我姐夫出差后偷偷的把他们家的房子都卖了，然后把钱给我还了一点债。然后我姐夫回来后把我二姐失手活生生打死。那一年，我二姐姐26岁！还没生孩子！” 我看不见那画面，也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是什么样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还是自己的老公，想想都觉得可怕。而此刻蒋帆在我面前的状态似乎也有些过度的伤感，我想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燕郊有液体滚落了下来。 他往我这边侧过头，我尽然不自觉地移着身子靠在他身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伸手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背，然后轻柔地念了几声：“过去了，都过去了！” “哪里会过去，就算是现在，我都会时时的想起，想起我二姐冰凉又满是伤痕的身体，想起我二姐夫被抓到牢里去时看见我那狰狞的表情。” 蒋帆说，“所以那么时候的我没有任何选择，就像你出来代孕，我虽然从来没问过你理由，但是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逼不得已！”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我看得出，你不贪钱，如果真的是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女人，那么在我当初给你那张卡的时候你就会立马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光，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额，可是你没有！” 他原来是故意试探我的，我默默无语，说不出心里的感受，蒋帆说那是的我和他一样，像是被逼到了死胡同里。 我又问他：“那你当时喜欢刘玫红吗？”他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道：“我把她当做我现在最亲的人，但无关于爱情，毕竟她算是救了我，也算是给了我一条生命！” 078：才开始的命运 我无法想象两个不爱的人因为这样的一种利益关系而在一起，可蒋帆说他和我的现象其实没什么差别。我一时噤了声，也不知道怎么去言语，想到自己当初代孕的事，又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资格去说他什么。 故事一旦开了头，不说下去就显得半途而废，我又是和极度较真的人，他这一番话一出我自然是呀刨根问底。 蒋帆说：“我很讨厌别人来追问我的过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你问起来的时候我竟然没那么反感。” 我心里微微甜了一下，然后把脸贴在她的胸口安静地继续听着他的述说。 他说：“玫红的妈妈死后没多久，他爸爸就又娶了，玫红恨透了她的后妈，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孩子，孩子那时六岁，也就是说他爸爸和她早就好上了。” “她妈妈怎么死的？”这貌似是我现在最大的疑问，蒋帆眸子的颜色深了深然后抓着我的手放在唇边磨蹭了几下，然后开口道：“自杀的，具体什么原因玫红也不肯告诉我，不过看她对她后妈那股恨劲我估计应该和她后妈有关！” 又是小三上位的戏码，不过这戏似乎过大，都扯到人命来了，我心里莫名燃起一丝对刘玫红的同情，可是毕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就不好做太多的评判。 我嘟囔了一句：“也真是挺狗血的，电视剧里看多了这种婚外情的戏码，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倒也有这么一出！” 蒋帆轻哼了一声，扬了扬眉毛笑道：“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你知道玫红的后妈是谁吗？” “是谁？” “她阿姨，亲阿姨！” 这个回答真他妈的劲爆，我都来不及反应消化，就愣在哪里干张着嘴，好半天挤出一句：“你开玩笑吧！”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一字一句道：“这种事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好吧，原来生活里的狗血远远比小说和电视剧来的多的多，难怪总有人说创作来源于生活，所谓无风不起浪，所有存在的个体都有一个本体依附。 这样一来我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刘玫红这么憎恨她后妈了，自己的亲阿姨破了自己的家，妈妈也不在了，还来抢家产，说真的，就连我这个外人听了都有些气不过，更别说是当事人了。 我平静了一会然后又开始和他扯到他和刘玫红结婚的事上，蒋帆说：“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拒绝，第一我需要钱，第二我想活命，不要说我没骨气，也别说我懦弱，人在那种时刻什么高尚大义都不会有，唯一有的就是自保的能力，我一直都觉得，这世上没什么比活下去更好的事！” 我切了一声，小小的、轻轻的、然后立马反驳道：“怎么就没有了，人要有理想和目标，这些都没有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行尸走肉罢了！” 他说我幼稚，说我完全是孩童思想，他问我：“你告诉我，你要是死了那你的理想谁来追求！” 我仔细想了想这似乎是个特别复杂的问题，就好像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绕然绕去根本就误解，这种事价值观导向的问题，所以也就不多扯，最后我们有聊了一会他的婚事，最后才说道孩子。 我知道孩子刘玫红抱走了，给取了蒋雨欣的名字，我说这名字起的人太多了，蒋帆笑了笑，然后告诉我：“孩子的名字是专门找算命师傅起的，说是这人特别灵，起了这名字还花了不少钱！” “还花钱了？”我惊呼一声然后又出于好奇随口问了句：“花了多少钱？” “两万多吧，给取了三个名字，然后让玫红自己取得！” 有钱人真的是钱多的没处花，我拿着手机随便给他百度了一下，什么雨欣，雨熙，馨予到处都是，于是我又忍不住嘲讽了一下：“你早说要起名，我给你们百度一下就好了，也不要这么多，大哥八折就行了！” 蒋帆哈哈大笑了几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然后温声道：“你这个小财迷！” 在蒋帆嘴里得知孩子过得很好我也放心了很多，我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一下，忽然问了句：“有没有孩子的照片！”蒋帆摇了摇头，他说：“我不太会弄这个，玫红在家天天都给她拍，但是都在她的相机里！” 我失望地低下了头，心口微微有些苦涩，忍不住地抵喃了一句：“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了！” 他伸手把我抱了抱，然后抬起我的下巴问我：“是不是想见孩子！”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当时关于孩子都是签了合同的，说好孩子生出来后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心里苦的厉害，可是也不能违约，也生怕蒋帆误会我是吗，于是最后还是说了句：“算了吧！” 他笑了笑说了句：“傻瓜！”然后悠悠道：“你放心，我会安排的！” “安排什么？” “安排你和孩子见上一面，我知道你想她！” 那个时候的我听到这句话只有感动，却从没想过会在之后引出一大堆麻烦，但是我不后悔，也是正是因为这个才让我和我的女儿之间有了后面的事。 我回去后没有见到嘉嘉，打她电话也是关机，我急得又把蒋帆找了出来，拖他招人帮我找，最后我急得只能去报案，结果失踪人口不超过24小时不能立案，于是我就只能呆在宿舍干着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收到嘉嘉的短信，很简单：“静姝，对不起，之前的话是我过分了，我们还是朋友。我出去散散心，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回来，学校的假我请了，祝你好运！” 我拿着手机总算是舒了口气，知道她没事也就放心了多。 嘉嘉这次的散心出去了很久，一直到我去剧组也没回来。 戏拍的时候已经是秋天，孙导是比预期晚了，因为个别明星档期有问题，所以只能互相妥协一下。在之前蒋帆带我见了一次宝宝，当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已经会牙牙学语，就是一个字都听不清，的确有些认人，但唯独我去抱她不推。 我搂在怀里的时候这感觉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连看都没来的及看她眼泪就把视线给冲糊涂了！ 小家伙肉肉的，皮肤很白，在我怀里异常的兴奋，看见我哭用手拍打我的脸，很轻很轻，又像是在抚摸，然后“啊啊啊叭叭叭叭叭叭！”喊了老半天。 蒋帆很是惊讶，他说：“到底是亲生的，很是粘着你呀，估计是看你哭了舍不得！” 蒋帆的话说的我更是难过，我擦了擦眼泪细心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认真的看着她的模样。 她真的好可爱，眼睛不大但是却是特别水特别有神的，鼻子小小但是鼻梁那一块却很挺，蒋帆说像我。 感觉宝宝集了我和蒋帆的有点，长得特别讨喜，我赶紧拿出之前准备的小镯子细心地戴在她的左手，然后在她脸色吧唧了好几下。 和女儿的一次短暂相聚莫名地激发了我身体里潜藏着的母爱，有一种情绪，有一种思想不需要别人来教，也不需要别人来提醒，它就像埋在一个领域的地雷，只要碰到就必定把所有的情绪都炸的支离破碎。 蒋帆心疼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搂住，他说：“以后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带她来看你的，她是我们的女儿！” 后来的后来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蒋帆把自己变得那般腹黑，那般激进，也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然后每次疑惑起这些的时候我就会我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认真的想一遍，然后就会发现，他给我最大的感动就是有关于我的女儿，而此刻他的这一句话，足够温暖我整个心。 我去剧组的时候蒋帆去香港出差，我跟着剧组的大巴进了组，当天安排了住所然后说第二天下午就准备开机仪式。 可能你们对影视圈这些都不太了解，一部戏的开始都是要先弄开机仪式的，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般都弄得相当隆重，我不是一个特别迷信的人，但是听到一些说法就也惊得起了好几次鸡皮疙瘩。 我一个房间的姑娘和我讲了一件事，听得我那一个晚上都没敢睡觉，她和我说她同事去一个剧组做跟组演员，那个剧是部鬼片，他们去的山西一个坟场取的镜头，然后开机仪式点香的时候五根香明明是一起点的，烧的时候却是三根长两根短，当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是凶兆，说什么三长两短，然后这部戏拍了一个礼拜都没到就匆匆喊停，说是剧组诡异的事太多，拍不下去了。 我那个时候脑子里就一直想着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事，然后自行脑补各种恐怖画面，结果一晚没睡，等到第二天开机仪式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五根香，好在都烧的一样。 我的梦想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我带着满满的热情追求，却不知道未来的路有多少荆棘 079：黑暗的地方 我的角色虽然是个小配角，但是却还是贯穿戏的首位，因为我演的是主角的小宫女，我拿到剧本的第一天就给蒋帆看了，他笑着调侃我，“看你这戏份倒是也能算个女二了呀！” 我抿着嘴笑，心里在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够真的做到主角。 有些事之前没了解，所以在片场的感觉格外的生疏，可能不在圈子里的人想象不大，但是说句良心话，一个片场都能牵扯出无数勾心斗角的事。 之前和大家讲过，好巧不巧的之前的那个ww就是这场戏的女主，也好巧不巧的是我在戏里的主子，我倒是觉得挺有缘的，上次因为嘉嘉在片场见过她一面，现在又和她在一起所以也就显得热情了起来。 但是对方似乎有些对我不满，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就是看她对我的眼神都觉得带了几分轻蔑和嘲讽，起初我也觉得是自己多想，后来又听到其他人告诉我ww脾性不太好，所以我就默认为这是她本来的性子，直达发生了这件事，我才明白，原来我是真的得罪到她了。 那天拍的是室内戏，她演的妃子和皇后争宠，计谋失败然后变怪罪到我头上，戏里是我忽然从屋外跑来，然后告诉他：“皇上还是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还打了不少赏！”她听完就暴怒然后把手里的那边茶水就掷到我的身上。 拍这种戏的时候导演都会事先说好扔掷的方向和位置，总是以不会伤害到人为前提，可是ww却直直甩在了我的身上，而且杯子里的水竟然是滚烫。 我啊哟一声大叫潜意识身子猛地一阵颤，手臂上立马一阵*辣的疼，忙掀开袖子查看，发现果然全部都烫了红。 导演立马喊停，现场监制也过来看，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没开口ww立马就迎了上来，然后顶着一张扭捏过度的脸说道：“啊呀，都是我的错，不小心，是不是烫到你了！”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她特别做作，事情都发生了我就在她面前，烫没烫到难道她看不见？ 可是在这种场面我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ww在片场里骄纵惯了，问题是导演也从来不讲什么，背地里议论她的人多的很，可真正在台面上大家对她却又都是退避三舍，什么都谦让几分。 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妹子和我讲：“对于ww你还是忍着些！” 我问她：“为什么？” 她对着我龇了龇牙笑得有些无奈，她说：她平日里就是这幅德行，在剧组里受她气的人太多了，像我们这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和她计较，她报复心强的很，又有后台，你惹了她日子总是不会太好过的！”说完她又侧头望了望我，然后又问了句：“你和她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我看今天的那杯水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笑的有些苦涩我说：“才第二次见面，能有什么过节，之前在片场见过她一次，我临时上了一个角色，然后拿了她的服装，我就记着这个还特意对她格外友好些，哪知她还不买我的帐，处处挤兑我！” 她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极度惊讶的语气对我说：“你还对她友好，我就说呢怎么就针对你，想来就是因为你抢了她一件服装！”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不敢相信，“就一件衣服至于吗？” 她抽了抽嘴角继续道：“怕是你还不了解ww，别看她平日里对粉丝对观众举止温柔典雅，现实生活中啊她就是个小太妹！”她说着走到我边上贴到我耳边嘀咕道：“告诉你个秘密，ww没出道之前还去过戒毒所呢？” 以前对她的了解都是通过电视，很坦白的讲还真的对她挺喜欢的，现在忽然觉得她和想象中不一样，然后又听到这种劲爆的消息更加有些难以置信。 明星都是公众人物，怎也要得注意形象吧，吸毒也太可怕了，ww要真吸毒，那么媒体怎么还这么捧她。 我满肚子都死疑问，张着嘴愣愣地吐了句：“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有个小姐妹认识她前男友，她前男友连她的床照都有，还有什么视频，然后又告诉我小姐妹说ww其实以前就是个外围女，后来攀上了个大老板砸钱捧了她！” 我也分不清真假，便只能当故事听听，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不想惹太多是非，便只好把疑惑都往肚子里吞。 不过她说话还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又忍不住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么她现在也不怕别人挖她的底？” 这姑娘惊住然后瞪着大眼睛看我，惊讶地问道：“我说静姝你还是这圈子里的人吗，娱乐圈这些洗白的手段哪个不晓得的，你怎么还问？” “我??我真的不太了解！” 她表情显得有些无奈，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我说你这样不行，怎么能这么单纯，这圈子可比咱演的后宫戏码都来得可怕的多，万事都得留个底，给自己搭一条路，其实坦白地讲，就是使劲手段往上爬，咱们这一行，只要你上去了，那么就是王者！” 我觉得她说的有些绝对，于是稍微反驳了几句，“只顾着往上爬不择手段也不好吧，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是真的潜规则被爆出来，或者外围的事被知道了，那还是不好看的，观众也会抵制！” “切！”她一脸的轻视，然后说道：“潜规则从这行开始就有了，从圈子到圈外现在差不多这要是个人都知道咱们娱乐圈里最常见的就是潜规则，可你看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到处都能看的见？至于外围什么的，那更是不要说了，所谓的外围女都是自己给自己戴高帽子，说出去还不就是和鸡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睡得人身份高档一些罢了。” “在娱乐圈里，什么都是黑的，周围的人也是黑的，在黑暗的地方没有人需要什么原则，反而是那些有原则的人被他们看做神经病，然后排斥，然后抵制！在这里你没有办法去选择，要么装傻，要么就同流合污！” “可是不还还是有被报道出来的事吗，一旦报道了这个演员以后的星途肯定就不会在继续下去了！” 她觉得我的话很是搞笑，摇了半天头才和我讲：“那压根不是报道，那要么就是炒作，要么就是整人，一闪容不了二虎你懂吗？在这圈子里整人的惯用伎俩就是这个，比谁走得快就是比谁更懂得上位，更懂得关系的处理，你后盾有了，牵引也有了，那么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炒作了，肆无忌惮地除去想除去的人了!” 我还是想不通，我说：“炒作也能拿这种事炒吗？” “怎么不能？你知道郭美美吗，她不就是无底线炒作的一个嘛，还有那个干露露，虽然现在台面是被封杀了，可是私底下还不是那群大佬的共用公车，人家还不是乐在其中死命地收钱，这种价值取向的倾端使得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她想要的就是钱，那么很简单，提高自己的公知度就好了，所以那里管正面的还是反面的！” 我似懂非懂，听得一愣一愣，她也不再多说，就是嘱咐我：“以后的路还长，你慢慢走就知道了！” 我对演戏真的是全凭喜好，到了后期渐渐的觉得自己开始有了一些虚荣，我不知道是不是救我这样，又或者所有和我走这条路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人其实真的挺自私的，每个人的心里也都埋着一颗*的种子，我以前不想出名，真的，救是单纯地喜欢，可是当我看见那些走着红毯的大咖，看着她们极致豪华奢侈的生活的时候，我渐渐的觉得自己心里算的很。 是的，我开始向往红地毯，向往聚光灯下的生活，向往那种被观众崇拜的日子，我开始变得虚荣，我开始贪心，也正是这种贪心渐渐的让我变得不太像自己。 其实我并不好，我的原则和底线在我代孕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被自己打破了，可是我还死死地撑着，我觉得自己是个梦想的坚持者，觉得自己比她们清高，我想到那时说嘉嘉的话，忽然有些后悔。 之后再剧组的日子我过得格外的小心，然后再某个忽然的日子里，蒋帆来剧组探班的时候我真的极其意外和动心。 剧组的人也都挺八卦，看见蒋帆的人都问我是谁，可能他的出现太过耀眼，豪车，鲜花，昂贵的礼物，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又以为是什么金主。 ww在散场的时候对着我哼了一声，她说：“我就想像你这么没有演技，长相也一般的人怎么能拿到角色的，原来也就是个*货！” 080：给一个女二 她说的烂货就是想说我是上位女，在娱乐圈里，上位女就是为了能得到角色什么都可以放弃的，陪吃陪喝，陪睡陪玩，反正怎么样能拿到角色就怎么做。我自然听了很生气，特别想冲上去理论几句，然后也不知蒋帆从哪里浪了出来，然后抓住我的手对着我使了个眼神，开口道：“我都等你好一会了，女儿嚷着要见你，你怎么还不过去！” “女儿？”ww忍不住惊讶出声，然后转头望着我问道：“你都结婚了？” 蒋帆走进几步笑的很是绅士，然后把我往她边上拉了拉，缓声道：“静姝和我结婚好久了，她比较低调，所以在剧组也不太喜欢说，本来我也不想他来演戏，让她在家里带带孩子无聊就逛逛街，反正家里也不差这点钱，可前段时间孙导一直来找她，静姝就问我，我也怕她在家呆着无聊，就让她来玩玩了！” 蒋帆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十足的好，无形中打了ww好几个巴掌，我先是惊讶，而后便只能偷捂着脸笑，哪知他还没停下来，又继续道：“前不久我在滨湖山庄的就会上看见过你，挺惊艳是，哦，对了，还有连达的周董事，有时间替我问个好！” ww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起来，我不明所以地朝着蒋帆望了望，只见他笑的特别浪荡，说完之后牵着我的手扬长而去。 路上我问他，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是笑，而且笑得特别贼，然后说道：“没什么，就是诈了她一下！” “诈？”这都什么和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于是死缠烂打逼着他和我讲清楚。 蒋帆说，“最怕你就是这一招，就和孩子似得！” 我龇着牙笑，然后挽着他的胳膊特亲昵地故作讨好，于是他也不再掩埋一五一十和我说了起来。 蒋帆说：“之前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传闻，我对娱乐圈可没你关心，还是在酒桌上和一些大佬们吃饭聊到的！” “怎么会聊到她？” 蒋帆笑了笑，轻声道；“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权，钱，其他的能谈的就是女人了，俗话说什么等级的男人玩什么样的女人，像他们这些不缺钱的主，要玩的都是模特明星，就这个ww我都在他们谈话说听过好几次了，说是出道之前在什么美空网做过外围。”说到这里，他忽然侧过身子来看了看我，然后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我用胳膊肘子捅了捅他，问他怎么了，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低沉道：“这圈子真的很乱，女人之间是斗争，男人之间是玩弄，我怕你在这里不安全！” “啊哟，我不会的啦！”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让他安心，想了半天还是幼稚地在他面前发了个誓。 他看着我笑得异常的灿烂，然后伸手拥住我把我搂紧怀里，他说：“静姝，和你在一起后我才觉得男女之间除了性还可以有别的！” “什么别的？”我立马追问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悠悠道：“还有爱情！” 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在胸腔里荡漾开来，像是被晕开的色彩，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染成七彩的颜色，我问自己这是什么感觉，然后却找不到答案，但是心里的喜悦和得意却不断地冒出来。 其实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不需要一个理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种感觉，然后再心里默默地明白了就知道真的是喜欢了。 那一天极尽缠绵，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融化在他的身体了，蒋帆也很是激动，所有的动作像是演练了很久，熟悉地游走在我的每一个敏感又极度渴求的地带，然后让我抛开所有的桎梏跟着他的节奏一点点地不如最激烈的状态。 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疼，我有些苦恼，这样的状态还要去拍摄，可是没办法还是得咬着牙起早感到剧场。 蒋帆的来到让剧组里的闲言碎语多了很多，一个房间里的妹子也很八婆的问了我很多，我不想引起什么误会，也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这里不比其他地方，稍微一个不谨慎可能就会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于是大多数我都选择了沉默。 ww对我的态度似乎也转变了一些，可能是昨天蒋帆的一番话让她对我有了几分忌惮，所以也不敢明着欺负我了，但是好景不长，我以为能平安度过拍摄，然后一路顺畅走下去的时候，偏偏又出了很多事。 嘉嘉突然来探班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看见她平安的回来先是高兴，但是高兴过后又总是有种莫名地担忧。 嘉嘉变了一个样子，比以前妖艳了很多，一身的名牌，打扮地嫉妒妖娆，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冷了，昼夜温差也大的很，可嘉嘉来的时候还是吊带小短裙的，我总觉得她变了不少，不管是外还是内！ 她做了微整，还和我讲打了美白针，其实她皮肤本来就挺好的，我觉得没必要去打，现在看她打了也觉得肤色和以前差不多。她开了眼角，卸了妆的时候细看能看得出，还没完全长好，额头也打了针，反正总的来说脸真心变得精致了很多，她和我讲：“过几天下巴我再去打一针，弄得再尖一点，这样应该能更上镜一点！” 我忍不住地脑补了一下锥子脸的样子，然后又忍不住地咽了好几口口水，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嘉嘉，你现在挺好的，别整了，整太过了就显得假，你以前看见那些模特锥子脸你不都说像鞋拔子嘛！” 她一个眼神冷冷地甩过来，我立马闭了嘴，想到之前和她吵架的事还是觉得不要再去评价她来的好，于是我只好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 其实也没说什么，我有戏赶着要拍，稍微说两句把她安顿好便赶自己的场子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在这个时间和ww说到了一起。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是ww知道她是我的朋友所以特意向她打听了些，然后便知道我其实没结婚。 其实剩下的不用再多说了，凭她那脑子想来也各种ww了不少情节，我有些招架不住，又不能埋怨嘉嘉，但是就是从那时起我突然明白我们真的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我连着三天都是夜戏，拍完后还要出去找嘉嘉，每天她拿着我的通行证在剧组各种混脸熟各种交朋友，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后来听我同事说她和副导演走的特别近时我才明白了她的企图。 因为她我自己出钱在外面找了一家宾馆，她和我一起住，那天忽然下雨，外景戏被取消，导演临时放假半天，我和同事便出去逛了逛买了些生活用品，本来是准备在外面吃晚饭的，路上的时候嘉嘉还打了我一个电话问我几点回去，我说：“估计要吃完晚饭，有点晚！“ 她“嗯！“了一声，然后说：“没事，你多玩一会好了！”但是我挂完电话没多久，和我同行的妹子有事要回去，于是晚饭就没吃，我打的回的宾馆，按门铃半天没人开，我觉得奇怪就打嘉嘉的电话，她接了，然后门也开了。 出来的是个男人，我熟悉地很，就是我们剧组的副导演，大白天带着一副墨镜头上还戴了个帽子，我拿着电话还在喂，然后就看见他开了赫然走了出来，他连头都没有低就这样大步的从我边上走过，我一来呢的惊讶然后望向身后的嘉嘉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还不快进来，我都冷死了！”她就裹了一条毛巾，扯着半个门框，身子捂着后面，我尴尬地把手机放下然后迅速地走进去，我问她：“刚刚是什么情况？” 她不以为意，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伸手淡定地捋了捋头发悠悠道：“能有什么情况，我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 “嘉嘉，你和我就不要兜圈子讲话了好吗，那个人是不是我们剧组的副导演？” 她不说话，走到床边直直地做了下来，我跟着她过去吧手上买的东西放在一旁，然后便顺眼看到了地上一套黑色的情趣内衣还有两个用过的避孕套。 我一时语塞，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嘉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嘉嘉，你都做了什么？” 她斜着眼睛望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连解释都没有，她只是说道：“你都看见了嘛，干嘛还问我！” “你是疯了嘛，这么做？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知道会招来多少话柄吗？” “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只要你不说就没事！”她一口气讲完然后微微顿了顿继续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做事方式，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静姝，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所以请你尊重我！” “我是怕你吃亏！” “不会的，他已经告诉我，他手上还有一部戏，到时会给我一个女二！” 081：过度沉迷 你们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嘉嘉神情里带着的贪婪，那种从眼球里透露出来的光芒都似乎洒满了钱欲的味道，曾几何时我问嘉嘉，我说：“你为什么要选择进这圈子？”那个时候的她想也不想就坚定地对着我说：“和你一样，为了梦想！” 我们那个时候说法，为了梦想而去努力，也曾想过如果真的混不下去就安稳的找个工作，找个对象，相夫教子过着简单的日子，可是我似乎太高估了我们，也低估了现实的诱惑，我和嘉嘉彼此都为了这个看似美丽的梦夭折青春里最美的自己。 但我比她幸运，也或者说比她稍微理性一点，至少我会节制，这种节制可能是因为蒋帆的出现，因为爱情的萌芽的蠢动，也是到后来我才明白，人这一生没什么比自我幸福来得重要。可惜，那时的嘉嘉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她对我说：“静姝我等不下去了，你们一个个都有了路子，可我呢？我不想做裸替，不想在以脱衣服为资本去保全一个连面都露不了的角色，这种感觉你知道有多心酸吗？明明我们一起起步，你却日益蒸上，我不是嫉妒我，但是讲实话我很羡慕，后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搏一搏，反正女人早晚都要给男人睡，乘着自己年轻有资本拼一拼，再说在这圈子里爬上去的大咖哪个没有恶心的过去！” 她突然仰了仰头，下巴抬起的弧度里让我看见她嘴唇边浮现出的那抹凄楚的苦笑，她说：“只要爬上去了，以后的事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哪个上去的不把自己洗白的，在这一行就是要豁的出去！” 她不愿再和我多说，拿着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隔着一扇玻璃门我却迟迟听不到动静，犹豫再三张望了几下，最后还是走过去看看，磨砂玻璃上映出一个弯着身子的她，身影的颤动让我恍惚间有了什么错觉，还没走进便听到了水龙头的声音，可是那个人影却不懂分毫。 想来是怕我听到什么或者猜出什么，才故意做了这样的掩饰，我忽而有些心疼，也忽然的想到那么一句话，任何一次无底线的破败都是对现实的一次折服和妥协，嘉嘉输了，她却以为自己还赢着。 嘉嘉一直到我拍戏结束都没有接到任何一个角色，她和那个导演也闹了，却被他打了一顿，我气的想去帮她理论，可是蒋帆不许，他说：“你要是去了毁的是你自己！” 我咬着嘴唇不知怎么办还好，只能微微地发出一丝辩驳，我说：“她毕竟是我的朋友！” 蒋帆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提醒我道：“你别忘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瞬间哑口无言，再也找不到为她去奔赴的一个理由。 也是没过多久吧，嘉嘉的事竟然被传了开来，我起初以为是嘉嘉可以报复，可是她找上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也被卷了进去。 事情大概就是那个导演别人举报了，说利用公知潜规则什么的，当然这种举报其实压根就没什么事，大多也就走个形式，表面上道个歉什么的，但是毕竟人家脸上过不去，觉得嘉嘉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都摆了他一道，于是也就用了手段全面封杀了她，还招人找了嘉嘉好几次事。 嘉嘉来找我的意思就是怀疑是我说出去的，我那个冤也，噼里啪啦解释了一大堆，她还是一句：“可这件事除了你以外哪里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说的呀！嘉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出卖你！” 她依旧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幽幽道：“正是因为你总觉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怕你为了替我出去才做的这些事！” 她话里有话，且说话的语气都显的嫉妒的阴阳怪气，我特别难受，那个陌生感一瞬间在我和他之间迅速地拉开，那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失去了解释的力气。 没过多久，她就办了退学手续，原因我不知，也没通知我，听舍友说她回宿舍拿行李的时候说是找到了工作，不想在上学了，想出去自己打拼一下，舍友问哪里她也没多说，我没有打她电话，只是发了个短信，一句：“一切保重！”足以说明我那个时候的寒心。 蒋帆对于这件事几乎不发表说明意见，他说：“你们女人就是这样，稍微交杂了些东西后就什么都变了！” 我对他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开心，我说：“什么叫你们女人都是这样，你们男人又好到哪里去？所有黑暗原则的起步还不是因为你们贪权贪色！” 他笑了笑，不和我争论，只是劝我：“别太放心上！” 我的戏杀青后很快就有了见面会，宣传照出来后各大媒体四处刊登，曝光的花片放出来后很意外我竟然获得了一些关注，这种关注使得我在学校也成了风云人物，辅导员自然找我谈话，态度自然好的没话说，一方面免了我所有的课程，而且还说今年的优秀学员奖非我莫属，最后便是一番鼓励，让我继续加油为校争光。 总的来讲，我们学校对人才的重视和培养还是相当重视的，每每又学生崭露头角的时候，学校必然开始一番慰问和建议。 我顺利的签了一家经纪公司，然后就走上了一条新人炒作的队伍。 别骂我，也别觉得我过分，有些东西真的是身不由己，一旦签了公司后，就有人为你量身定做一套模式，你们一定会好奇是什么样的模式，其实就是装逼！ 公司会开一个会，会上就是讨论接下来的宣传方向，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坦白地讲其实就是集合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炒作，该让我扮演什么样类型的女孩。 说到这个，其实也不难理解，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之前非诚勿扰上的那个马诺不就是以拜金出的名吗，再说到奶茶妹妹，从出道捧着杯奶茶到被大家熟知这一路走来都是炒作。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团队操控的，当然在这里我不去讨论任何一个艺人的人品，因为我和她不熟。 我只是知道我们这一行人惯用的模式，至于为人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反正我是不知道了。 公司最后决定让我以“性感尤物”这四个字出道，天知道我刚听到的时候有多惊讶，然后我的经纪人和我说，“这是对你的条件综合评估定的结果，你身高身材这么好，不利用可惜了！” 于是我就被安排着拍了一组照，你们是不是想问我什么照，哎，我肯定不会说啦，反正就是比较性感的撩人的，当然不露点。 照片一出来就开始安排人在各大网站贴吧上发表，效果真的不错，就几天吧转发量就超过了预估，团队负责人很是高兴，叫我继续加油，顺便在微博里也要多发自拍，多写一些积极上向的心灵鸡汤。 我自然造作，虽然心里扭捏，但也没办法。 其实我是一个特别小女人的人，比较小孩子气，有时候也有脾气，相对而言典型的性情中人，现在却要扮演的高雅，高贵，知书达理，处处要装作自己出生名门的样子，说实话挺累的。 当然照片只是起步，很快我的绯闻就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先是爆我声势显赫，说我是什么富豪之女，然后又爆我和剧组里的男一是情侣关系。 开始我以为自己被黑了，后来才知道这些也是公司自己放出去的，拿的照片是我在庆功宴上和男一一起出场的照片，可能角度拍的到位，所以看上去还真的有些亲昵，天知道那个时候我只是在向他问好，仅此而已。 我被公司要求保持沉默，他们的意思是，绯闻越大外界对我的关注才会越来越高，事实好像真的是这样，这段时间里我接连有了不少商务活动的邀请，还被某个品牌邀请过去拍一个宣传广告。 这一系列的成果来的忽然，我的未来路似乎也越来越宽敞了起来，我也从最初的忐忑到现在也变得极为享受起来，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娱乐圈真的是个吃人的世界，因为它会扰乱人的心智，磨掉你的三观。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虚荣的女孩，我不挑，我觉得我只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可是成功来的时候我却还是忍不住的醉心，我开始刻意的做出粉丝希望我看见的模样，我享受他们对我的称赞，对我的夸奖，渐渐的我甚至渴望起更多。 原来的我知道自己的地位，只会去努力，不会去刻意做作，可现在我却换了模样，粉丝觉得我高贵，说我知书达理，出生名门，我就百度各种装逼的地方，各种难懂的东西，然后装逼的发出来表示自己很了解的样子，然后看着她们对我的吹捧继续沉沦，可是这样的沉沦却也没多久。 082：事情败露 最初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是身边同学突然的议论让我感觉莫名其妙，而后是经纪人的电话轰炸，说通告的取消，我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他言辞激烈，对着说道：“你所有的炒作我都给你一手控制了，你这样是闹哪出？” 我忍不住地颤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好想不太听得懂！” 我经纪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语气多半是烦恼，想来事情应该挺严重的，所以只甩了一句：“你自己上各大网站去看看有关于爆你内幕的帖子吧！” 我心立马一揪，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我拿着手机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默默地挂了电话然后去开电脑。 事情貌似比我想象的都要严重很多，我起初以为叫我上网肯定是有人在网上攻击力我，我还想着是不是有人雇了水军，等上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挖我的老底，而这些老底绝非虚假。 天涯，猫扑，包括微博有好多小号同时爆我的内幕，关于我代孕，整容，都一条条被扒了出来，而且写的都是事实。 我当时就吓着了，拿着鼠标的手不知道该怎么点下去，我立马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哭着问她该怎么办，她叹着气显得很是无奈，然后道：“能怎么办，开记者招待会把事情澄清清楚！” “澄清？” “当然要澄清，公司这里已经给你安排代表律师了，今天下午就对主流媒体发律师函！” 我默然无语，瞬间眼泪直掉。我的不出声让电话里的她显得有些着急，喊了我两声不回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问我：“你这样的态度，难道网上的帖子不是黑帖都是事实？” “我”我还能说什么，都成这个样子了，自然是瞒不过去了。 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我不再辩驳和解释便已然明白了，于是只一句：“先这样吧，我等公司决定，然后再告诉你！” 电话里的忙音让我着实的不安，我蜷缩在沙发上，哭了一次又一次。 蒋帆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什么也没说一把就抱住了我，身子蓦然被他拥住，悬空的心似乎被人捧了一捧，我僵硬地抬起头看他泪水再一次地汹涌而下。 我才开起步，我所有的一切都才开始，怎么就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我该红了，我觉得以后我能接很多的电视了，我可以拍广告，录专访，可是为什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 我没有潜规则，也没利用谁上位，我最初只是用我的身体赚了一笔钱，我想着以后总能洗白的，但似乎是我高估了自己。 蒋帆说：“你现在哭也没用，你给想着怎么应付！” 我哭得一抽一抽的，浑身的力气和精气神都似乎被抽干了，我躺在他怀里静静地闭上眼，第一次用那般绝望的声音说道：“我还能怎么办？” 他扶着我坐起来，强迫我吃点东西，我使劲地摇头，除了眼泪，感觉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他很是生气，一把攥着我起来强行对我下起命令，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我直接把你甩出去！” 我似乎也有些奔溃，用尽所有的力甩开他的手哑着声音叫道：“我都这样子了，你还要我怎么办，我求你了，放过我好吗，放过我！” 人在嫉妒烦乱的时候就像只疯狗，除了绝望就是各种的怪罪，我拉着他的胳膊哭得歇斯底里，然后不断地指责着他：“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没有你，哪里来的代孕！” 他听了似乎也有些生气，嘴巴抽了好几下然后冷哼了几声，“你再说什么玩笑话，当初是我逼着你来代孕的？” 我知道自己无理过头，可是情绪在这里，根本无法控制。经纪人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谈的不是解决问题的事，而是解约。 是的，他们放弃我了，一点都不留情义，律师函几分钟后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我没勇气看是蒋帆替我看的，他看完后面色很是沉重，只对我说了句，“估摸着你是要赔一比违约金了！” 可能你们却这一类的签约不是很了解，其实艺人不管是签公司还是签代言都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责任的，以前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一块，但是现在网络的发达使得很多小道*消息都能被曝光，所以在不损害合作对方的利益前提下，艺人是不能做出任何过度的行为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拿前段时间吸毒被抓的某某艺人来说吧，因为他吸毒被抓，他合作代言的一款食品广告立马被下令禁播，而这广告在投放市场的时候其实是有时间配额的，甚至钱也全都花了出去，所以说广告的撤销对产品公司来讲是明显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而这一种利益的损害是基于艺人自己的情况，所以在某些程度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我不清楚当初签合同时候里面的条款是怎么写的，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真的没去细看，但看公司的样子，条款里应该是规定在我个人因素影响下如果公司因为我利益受损，我是要做赔偿的。 后来也互相谈过，公司的意思是原本是打算重点包装我，后期一系列炒作投资进去了，包括所有通告的安排，现在不能进行，自然是亏损不少，我也不能做什么辩驳，拿着协商单上的数字一直噤了声。 钱不多，但对于我来讲依旧是个天文数字，我几乎没赚到什么钱，就算赚到了的也基本都花的差不多，我卡里的存款也是之前蒋帆给我的钱。 所有的事都似乎一下子都拥了过来，我父母还没从我成功的信息中缓过来又听到这个消息，我爸爸血压一高，立马去了医院。 网上的帖子还在继续深扒我，代孕的事扒地差不多了，然后开始扒我的家庭背景，我其实也没说自己出生名门，当初公司故意这样炒作，我也没正面回应过，但是后来因为虚荣心装逼了一下，哪知道这也成了把柄。 网上的水军也是厉害，骂人脏话连篇，连我父母都顺带骂了进来，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的父母也被直接曝光了出来。 我妈打我电话的时候在哭，哭得特别厉害，说爸爸心肌梗塞，夜里三点多抢救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急得立马让蒋帆送我回去。 我整个人都失了神，全身感官都变得极度敏感，蒋帆的心情也不好，刘玫红应该和她为了什么事吵了架，我有些担心，便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的事，他摇头否认道：“这自然不是，这事摆明了再针对你，自然不会牵扯到我什么，你也不用担心，先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确实是自身难保，所以就不再为他的事太过纠结，可能死这几天太累了，所以在车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蒋帆是开车去的，车程差不多有六个多小时，到的时候他都舍不得喊醒我，好在我睡眠比较浅，他车一停我就自我觉察地醒了过来。 到了医院直奔病房，我爸爸还在昏迷，拉着我妈妈为了一番情况，好在命是保住了，我妈说：“你爸爸心脏一直都不是很好，那时怕你在外面担心一直不肯我告诉你，好几次喊着心口疼，然后都是咬着牙过去，前段时间别人介绍了一个老中医，我带着你爸爸去看看，配了几贴药，你爸爸喝了还不错，哪知这一次一下子就这么气倒了。” 我妈说的我满心满肺的都是难受，只能一句句地喊着：“妈！”然后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当时赶来的时候急，没想到让蒋帆避开，这一下自然也无从解释，我妈看见蒋帆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我看见这情形心想着估计是完了。 我妈把我拉了一把攥到身后，然后走到蒋帆面前硬直地问道：“你是谁？” 蒋帆倒是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依旧很是大方，喊了一声伯母后就做了解释，他说：“我是静姝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静姝讲过？” 蒋帆望了望我，表情这才有了难堪，我刚想上去解释，他伸手拦住了我，然后缓缓道：“我们最近才在一起！” “静姝，是吗？”我妈立刻回头来问我，我张着嘴却不知道做什么回答。 “前天你妹妹来我家说网上把你骂开了，她点了什么网站把那些东西给我和你爸爸看，静姝，你从小都特别懂事听话，也从来不撒谎，你看着妈的眼睛告诉我，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妈??妈我?” “说，到底是谁！”她严厉地一吼，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两行清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噗通一跪，我抱着我妈的腿一句句地嚷着：“对不起，对不起！” 083：可以离婚 我妈妈的手都扬了起来估计当时是想给我一巴掌，可是却迟迟没落下，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我，多少还是于心不忍，但想来我是真的把她气到了。 我看着她的脸气的铁青，上排的牙齿紧紧地磕着嘴唇，那种感觉就是只要再深一点点，仿佛嘴巴就要掉下来似得。 蒋帆是出奇的平静，除了眼珠子里那折射出来的一抹逊淡之外，其他的地方在也看不出一丁点不正常。 她站到我和我妈中间，顺手把我扶起来，然后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般把我挡在身后。 我妈看见这样子心里想来也是清楚了好几分，睁着眼望了我们俩好一会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有时候在很多真相面前我们都喜欢选择逃避，并不是说我们有多懦弱，而是这一种逃避是本能的躲避，躲避来自世界的恶意，躲避最疼痛的伤害。 我想，那个时候我的妈妈应该还是希望我去解释的吧，希望我跑上去对她说：“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因为，只要我说一句，她就会信，不管真假，只要我去辩驳，去解释，她都会信，很久以后，我妈和我说：“就算你当初骗我，我也会选择相信！” 可我终究是于心不忍。 我妈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在最后听到孩子的时候才伸手给了我一巴掌，打的不重，下手到脸上的时候还是缩了缩，于是力道收去了一大半。我都没躲，就这么硬生生地迎着，打完后抬头看我妈，只见她哭得撕心裂肺。 “你从小就懂事，从来没让我和你爸超过一分心，学习上也总是那般的努力，你考上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和你爸一个晚上没睡着，你姑妈连夜从天津赶过来，借给我们家五万块钱，我们都指望你有出息，指望你成才！” “你去大学，我和你爸生怕你吃一点苦，每个月生活费从来都是先打给你，你爸爸身体不好怕你担心，也一直瞒着，怕你知道家里的负担，从来不敢和你提失业的事！” “失业！”心口猛地一阵刺痛，然后极度讶异地问道，“怎么会失业的？爸爸不是在那个厂里做的很好吗？” 我妈眼睛里的光芒暗了一暗，然后缓缓道：“你爸爸也只是想赚点外快，厂里后面又快荒地，堆了很多废铁，你爸以为是没人要的，偷偷的捡了去卖，哪知道是厂里故意存放的，结果被抓了还报了警，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一辈子就是忠厚老实，好说歹说求了半天负责人才愿意不告你爸，但还是赔了不好，至于工作，你爸自然也就丢了！” 我听得心里直泛酸楚，伸手想抱抱我妈，可是看见她那种难受地模样又觉得没脸去抱，到最后沉默好久才低沉地说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爸怕影响你学业，一直不肯让我说！”说到这里她苦笑一笑然后冷声道：“现在想想都觉得我和你爸活得真失败，处处替你着想，处处替你考虑周到，深怕你遇到一丁点不开心的事，想着你的未来，想着你的以后，我和你爸把能做的都做了，可你呢？我的好女儿，我的懂事的女儿，你都在哎外面做了什么？” “阿姨，这个事情你先听我解释一下！”蒋帆喊了我妈一声阿姨，我妈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我也没比你大几岁，不用这么称呼我，还有，我们之间还没到这么熟稔称呼的地步！” 一番冷言冷语像是对着蒋帆连着打了好几个巴掌，我略有尴尬地朝着他那边望了望，好在他依旧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微微抿了抿嘴道：“其实很多事情都应该试着在不同的角度去看，我和静姝之间的关系是有些特别，我也不否认最初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确是出于某种交易，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和静姝在一起在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我妈忍不住地飙高了声音质问：“那你告诉你，你现在是单身吗？你有家庭有孩子吗？” 蒋帆的脸这才沉了下来，我知道多少是有点不好受了。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很少会受气，更是几乎不可能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地耐着性子去做出求和的姿态，所以当我看见他一次次忍下情绪的那种纠结表情后，我是真的很心疼。 他很诚实，诚实的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他说：“我有一个妻子，但我们没孩子，和静姝之间的孩子是我唯一的一个女二！” “你还有脸说，你当初找我女儿不就是想要一个生养工具嘛！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拿着钱就以为什么事都能做到了，代孕的事我不多说，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家穷但是志不穷，我和静姝的爸爸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不是不讲理，这是我女儿不好，不懂自律，也是我和她爸爸做父母的没教育好，但是我希望你以后离她远一些！” “我是真心喜欢静姝的，我们现在在一起也已经好久了！” 我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暴躁地把我拉到了她身边，然后对着蒋帆道：“你喜欢她？喜欢她什么？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你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静姝还小，她不懂可是我懂，你们这些有钱人什么都不缺，所以日子觉得无趣才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乐子，可是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让我女儿继续和你在一起的！” 我妈说完就拉着我走，我哭丧着脸回头看他，他快步上前拦在我妈面前，让我妈给她个机会，他说：“我是真心喜欢静姝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蒋帆那么认真地说喜欢我，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我问她：“你喜欢我吗？”然后他才会点点头，然后说句喜欢，但几乎也是没什么表情更谈不上什么语气了，然后此刻，他却字字都带着一种执着的深情。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真的是爱上了，以前是懵懵懂懂也不知道什么是选择，什么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就那么莫名其妙在一起然后一点点容纳彼此，吸引彼此，可能他给了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安全感，也可能他本身优秀的自身条件让我无可挑剔，所以我就自动屏蔽了有关于和他不适合的种种证明，固执地奔着一个点前进。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爱情原来真的是可以把一个人被强大，强大到可以忽视一切的阻碍。 我妈停下脚步再一次和他面对面，我看得出她很有一种冲上去走蒋帆一顿的冲动。我妈问她：“你来什么来喜欢她？” 问题有些忽然，蒋帆微微愣了愣，然后说道：“我会对她好，用我的一生来喜欢她！” “亏你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想也不用我教你一个男人怎么样才算是真的爱一个女人吧，你说你喜欢我女儿，那你告诉我，你能给她什么？婚姻？名分？这两个人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你能给吗？” 我一直以为蒋帆是那种无所不能的人，因为不管在是样的情况下我都没有看过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过。他总是有着一副让人特别容易信服的自信，那种自信不是光在脸上显示的，而是由内而外的透露。 蒋帆的自信，从容，做事的游刃有余我是深有体会，所以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把他定义为超人，我觉得不管什么事拿到他面前他都能立马很好的消化，然后选择最正确的一种态度去面对，然后今天他却失去了这么一种让我安心，信服的感觉，我不禁有些害怕，看着他接连变化的脸部表情忍不住在心底里掀起了层层骇浪。 蒋帆说：“除了婚姻，我现在什么都能给她！”他想来应该知道这样的答案我妈妈多半会不开心，于是又简单的做了个解释，他说：“有些事情过于复杂我一时间也来不及向您解释清楚，但是我都会慢慢告诉静姝，我的家庭特殊，婚姻也特殊，我不能，至少是现在不能离婚，更不能离开我现在的家庭，但我承诺，我会为了静姝去努力，努力给她想要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为了我女二离婚是吗？你会娶她是吗？”我妈紧逼着问了出来，我也一惊然后立马跟着提着心等着答案。 那一刻不得不承认，是前所未有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其实，很早以前蒋帆就说过，现在的他还甩不开刘玫红。 蒋帆眉头紧皱，眼睛眯得都快连缝隙都看不见了，他抬了抬头望了望我，然后道：“可能吧！”说我又立马重新解释了一番：“以后应该会的！” 我妈一阵冷笑，然后说道“你不需要努力了，也不要为难，更不需要权衡！”我妈还是一口回绝然后拉着我的手对着我说，“静姝你记住，他现在能为了你抛弃自己的妻子，他以后也会为了别人抛弃你！” 084：自作孽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一层面的事，可能真的是因为年纪小，所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不会从根本的地方去看，我其实是个特别胆小的人胆小到总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去留住我想留住的东西，所以和蒋帆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可以大概的理解成自己试图想要寻找一种依靠的主动。 其实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去走漫长的路，害怕一个人躲在空荡的屋子里自己吃饭自己睡觉，本个人本质里都有一种渴望合群的意识，所以我在最初的路上才会慢慢地依附上了蒋帆。 我其实真的不后悔，因为是真的动了感情，可是听得我妈这么一番话，我恍然之间就觉得浑身像被人电了一下似得，我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蒋帆的表情。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疼痛，苦恼以及各种的压力像是决堤的洪水朝着我汹涌而来，我有些透不过气，却又无能无力，好在护士及时地赶到，说我爸爸醒了。我妈这才放弃和蒋帆的针锋相对，然后拉着我往爸爸的病房奔去。 我给蒋帆发了个短信，示意他不要跟过来了，我觉得我妈情绪不稳定，想来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至于我爸那就更别说了，好不容易醒过来要是看见蒋帆估计是又得气过去了。 护士的醒来其实也不算完全清醒就是有了些意识，我去的时候我爸爸还是闭着眼的，但是护士说已经睁眼过一次，现在又睡过去了，不是昏迷。 不管怎么样都算是过了危险期，但是医生来找我家属说最好是要动手术。蒋帆往我卡里打了钱，电话过来声音有些低沉，我说：“对不起！”他在电话里停顿看一会，然后笑道，“你和我说对不起干嘛！” “不知道，就是想说！”心里知道他难过，却找不到语句来形容，人世间有千万种情绪是不能表达的，就像现在的我。 其实我和蒋帆到今天的感情似乎进展的也有些快，之间太多的情绪变化我都没用过多的去交代，因为生活不是电视剧，你当真要一笔笔去交代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能用言语去形容出来的东西多半都是参了假，因为人的情绪是最五行的东西。 我爸动手术的时候我取了些钱出来，我妈质问我：“这钱你是哪里来的。”我低了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后我妈又接着问：“是不是他的？” 这个时候去说谎想来应该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事实上我也编造不出其他的说法所以最后也就只能点头承认。我妈果然又气了，直接骂道：“你这丫头到底是被什么幺蛾子弄糊了心，你还敢收他的钱！” 我妈死活不要，四处奔走问亲戚借齐了手术费，而我只能在背后偷偷的还。 我爸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和我之前的经纪人打电话，这几天因为父亲的事我也压根没有时间去上网，但听他说没以前那么严重了，但是在观众眼里我的形象也是彻底的毁了。 我也问过有没有什么补救方法，他的意思是就算有公司也帮不了我了，合同得立马解约，违约金也要立即支付，我头疼心烦，偷偷跑出去给蒋帆打电话，还没开口他就答应了下来，“我会帮你处理的！” 心有温暖，也算是这么多麻烦事里唯一一件让我略有心安的事了。 我爸醒了，我颇为激动，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我尽心服侍他，可是自我爸醒来后就没和我讲过一句话，我给他喂东西他也不吃。 我妈把我拉出去讲话，她说：“你爸爸肯定是知道了，他在生你的气，这两天你还是先回家吧，我好好劝劝你爸！” 我妈说得很是疲惫，这几天她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多少次夜里醒来抓着我爸的手哭，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直到现在更是明白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我摇了摇头抿了抿嘴道：“不，我要呆在这照顾我爸！” 我和蒋帆打了招呼，告诉他我父母暂时情绪不稳定，那边的事嘱咐他帮我找律师办了，至于钱自然也是由他给我出，他没多问什么，叫我自己注意身体，然后说：“我等你消息！” 我把手机关了，所有的通讯工具也有屏蔽了消息，逼迫自己呆在一个狭隘的空间里，每天和我妈轮流来医院陪护。 可能我的辛苦被我爸爸看在了眼里，也可能他终是不忍心，所以到出院的那天他总算开口和我讲了话，“我给你选，要么从今天开始和那男人的关系断了，好好上学，重新开始，要么就收拾东西走，从此以后我和你妈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 都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我爸爸从小到大就是那种特别护着我的人，粗话都不舍得对我讲一句，我妈虽然也没打过我，但我小时候顽皮也总是多少会骂几句，可我爸爸却是真的连一个生气的表情都没给过我。 这样的情绪，这样强势的言语真的是第一次。 我干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妈立刻那胳膊肘子捅了捅我，然后推着我向前走了几步：“好不快点答应你爸爸，静姝啊，你是真的不能再继续糊涂了！” 我被逼着写下了保证书，就差被带着去祖坟磕头发毒誓了，我被收了手机，然后我妈去学校给我办了退学手续。我爸托我大姨给我找了一家当地的技术学院，我爸的意思是不许我继续学艺术了，安稳的找个专业上学然后学一门手艺，等毕业了就出来找个工作然后相夫教子。 我不肯，演戏是我的梦想，我说：“爸，你不能这样，那是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的理想，我都答应你不和他联系了，为什么你还要逼着我去退学呢！” “你还有脸说！”我爸嗓门立马大了起来对着我吼，我妈着急地跑过去忙安慰：“老头子，你才刚出院，别动气别动气！”说完又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也少和你爸爸顶两句，你也不想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抬着头看去，有些不明白，我妈说：“你的辅导员联系不到你已经打了我好几个电话，意思是要我们联系到你，让你回趟学校做个解释说明！” 我一惊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应该是忙的太厉害了，所以把至关重要的事也给忘了，我当初走的时候网上还在不停地发着我的曝光台，各路水军各种八卦，几乎把我一切能曝光的都曝光了，想来学校也知道了所以才会来找我。 我有些担忧然后又特别害怕，我问我妈“那学校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能是什么样的，要你去解释清楚，说是如果一切属实就要对你做相应的处理！” 似乎到现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处境，，当真是算是被逼到了绝路。我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我爸说：“我和你商量了一下打算把这里的房子卖了，然后搬到天津去，天津你大姨在，你姨夫也有点势力，可以给你托关系找个学校，至于以前的一切都隔绝开来，明天你妈带你去派出所一趟，把名字改了，女儿啊，算爸爸求你，不要在走歪路了。” “爸爸，我是有错，我当初不该去给别人代孕，可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错了，也不会了，而且现在我和蒋帆是真的有感情，我都22了，有思想了，我能够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这么一件事你就让我把一切都丢了，像个逃犯似得去过日子，我真的不能接受！” “我看你是真昏了头了！”他又对着我吼了一嗓子，然后说道：“你现在难道还不明白，你就是一个逃犯！亏你还想做演员，你难道不知道舆论对一个演员来说有多重要吗？好在你现在还没什么名气，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再想好好做人了！” 我妈说我还小，根本没有办法去掌控，我似乎也突然明白，现如今的我就像是一条被搁浅在岸上的鱼，只有深深的潜入水里似乎才能保命。 这场风波一直持续到我退学后才结束，好在网络一直都是褒贬不一，前辈们的炒作无节操下秀的案例给了我一次辩解的机会，蒋帆花钱雇了团队给我邮发了很多辩解的帖子，一时间又单派变成了两派，我再去网上搜我自己的名字时，出来的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曝光帖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吧，我忽然觉得有钱真好，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买，蒋帆说曝光我的帖子是专业团队发的，应该是有人存心想整我，我一瞬间就想到了ww，蒋帆笑了笑，喃声道：“那可未必！” 我退了学，也搬了家，一直到年底我都没和蒋帆见过面，我们的联系都靠手机，为了不让我爸妈发现，我偷偷买了个小手机，那种最早前诺基亚的小手机，然后买了一张黑卡，没有名字登记的那种，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想分手，但也没想过该怎么继续！ 085：如果没有她 日子一晃就是新年了，这一年过得特别压抑，我随着父母搬去了天津在我大姨家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大年三十的时候去大姨家吃饭，坐在一起也没少说我。我情绪低落，一段时间里瘦了好几斤。 嘉嘉给我打电话我是多少有些惊讶的，也许她不来找我，我想我们这段友情也估摸着会就这样结束了，听到她声音的时候竟然都有了一丝陌生，我愣怔了片刻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打的是我的小手机，这个号码只有蒋帆知道的。 我问她：“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的！” “我要的！” “啊？什么？”我满是疑惑，她停了停然后细细地向我开始解释：“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学校，才知道你退学了，那天正好碰到那个就是蒋帆拉，他好像来学校替你找领导说了些事，然后我便问他有没有你的消息，他就把你的号码给我了。” 嘉嘉顿了顿接着道：“网上的帖子我也看了不少，对不起，没能第一时间出来安慰你，你最近?还好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情绪似乎在这一瞬间又稳妥了好多，之前可能也有过什么埋怨，但此刻却也淡了很多，有些感情基于最根本的开始，所以就算是结束也不会平白无故，更何况我深知她会来找我就是证明心里还会想到我这个朋友，所谓一笑泯恩仇，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闲闲碎碎地叨唠了一会，对于我被爆帖子的事却是只字未提，这一点嘉嘉和我之前还是有着嫉妒的默契，她知道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回忆，有伤的东西我只能藏，不能翻。 她问我之后的打算，我说：“我搬家了，现在住在天津，我大姨托关系给我换了一所学校，不过家人不肯我再读艺术专业了，他们的意思事找个可靠些的，或者学一门手艺在手里，将来就在天津找个工作，然后再找个好对象，安安稳稳地嫁人生子！” 嘉嘉听得很安静，听完后开口问我：“那你以后再也不演戏了？” 我抽了抽嘴角，自嘲地发出一丝声响，“还谈什么演戏，这件事给我的阴影太大了，我也没权没势，要翻身太难了！” “哎！”听得出她是在为我叹息，她说：“我们两个曾经信誓旦旦说好一起闯，到现在却被现实给磨得不成样子，果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干的！” 我笑了笑缓声道：“我放弃了还有你呀，你一定要好好加油，把我这份梦想顺带着一起实现了，我现在可是先和你打好关系，以后出名了可是要第一个给我签名的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听到她略显得无力地声音，她说：“静姝，我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答案有些意外，我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哆嗦，然后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累！” 我暂时还猜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嘉嘉心里藏着事。可是她不想说我如果去追着问，这样显得也不是很好，于是只能顺口安慰了几句。 我说：“追寻理想的路总是漫长困苦的，熬过去就好！” 嘉嘉说：“静姝，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很多事是无法操控的，我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早已经变得不是从前的自己！” 也许她所要形容的意思并不是我脑袋中想到的，可是她这么一句话却真的深深地触动到了我：“是呀，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以前的我们，单纯阳光，满怀激情，对梦想执着而上进，我们相信世界是公平的，相信自己是可以成功的，我们带着最美好的期望去奔赴心目中那个地方，然后却在现实面前一点点退败。 也又人成功，可是这成功背后相比一定是付出了极大的艰辛。而那些失败的人却是在半路放弃了，或者是丢了最初的自己。 嘉嘉忽然问我：“静姝，你喜欢钱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我不明所以地问道，她说：“我最近想了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我想以前那么想出名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我总觉得是为了梦想，可是现在细细想来我们哪有那么伟大，那些看似被包装成梦想的东西，其实剥开了外面内在都是金钱和名利的渴望，我忽然在想，如果一切都是因为这些，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死死地非得去走这条路呢？” “那你想走什么路？” “只要能钻到钱就好，成名哪里有那么简单，你看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什么都不是，明星还倒贴上去，演员算什么，对于那些有钱来说还不就是个玩物，所以我想还是赚钱来的实在，你赚到越多，也就站的越高。等你有了钱想请什么明星就请什么明星，什么一线大咖，什么当红小生，还不都是为了圈钱才存在的嘛！” 我明明是不认可这一番言论的，可是听完却又还真的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反驳。我只能沉默，最后打了个马哈哈转过了这个话题。 嘉嘉没有告诉我以后的打算，我也没去问，我们约定以后常联系见面，她还说等我开学了来我新学校看我。 我家里人给我安排的专业是幼儿教育，我也真的是疯了，他们的意思是大姨家有亲戚在幼儿园做副院长，我去学个对口专业出来再考一个教师资格证，然后就能把我弄进去。 我爸爸说：“虽然不是说什么金饭碗，但是至少也是很稳定，而且外人对教师的口碑也好，将来说出去找对象也有优势！” 我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除了答应还是答应。 大年初十我躲在被子里给蒋帆打电话，我告诉他：“我明天就要去新学校报名了！”他那里很吵，周围像是很很多人，我连着说了好几遍他都不回，我心里很是失落，然后顺手把电话挂了。 我挂他电话的时候其实多半是想赌气，又带着一种小孩子般顽劣的心思，然后挂完就等着他打过来，果然没几分钟他就打了过来，他问我：“是不是生气了，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故意装的很冷淡，我说：“你和我打电话都不认真，你说我不挂干嘛！” “过了一年都长了一岁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他难得带着宠溺的口气，通常在电话里他都是特别平缓又冷静，今天他倒是特别的欢快，我料想着应该是有什么喜事，于是就问他，他说：“今天宝宝喊了我爸爸！第一次！” 我心脏猛烈的一跳，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线系着一扯，然后浑身都是一阵颤动，算了算孩子也两岁了，其实开口喊爸爸也算是挺晚的了。 蒋帆说：“这小家伙学讲话开始妈妈，婆婆，奶奶，什么都会喊就是不肯喊爸爸，我看其他的孩子都是先喊爸爸的，她倒好一直不喊，今天被我逗逗竟然喊了，一家子围着都乐呵呵的！” “她也会喊妈妈了是吗？” “妈妈早就会喊了！”蒋帆的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得意，就像是自己的一件宝贝拿出来炫耀时那种姿态，我有些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开心的事情可是我听着去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蒋帆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于是问我：“你是不是难过了！” “没有！”我自然嘴硬不肯承认，可是蒋帆是个聪明人。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苦，听着自己的孩子喊别人妈妈多少是难过的，可是静姝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初要这个孩子的时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虽然我们两个人现在有感情，我也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孩子和玫红之间我不能阻挠什么！” 我忍着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酸苦，我说：“我都知道，没事的，只要她对孩子好！” “挺好的，就当亲生的一样，玫红挺疼孩子的，前段时间孩子感冒她都连守了好几夜，什么都亲力亲为不放心保姆，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你放心！” 我：“嗯！”了一声，然后眼泪就这样一瞬间落了下来。 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自作孽，所有的开始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所以结果是什么自然也得自己承担。 我以前从来没那么觉得自己孤苦无依过，现在想着自己喜欢的人还有自己的孩子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灰暗。 后来的我回想起来，应该所有的反击都是从这一刻滋生起来的。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因为我开始贪婪，可能对蒋帆的感情不是纯粹的爱情，但是至少我很清楚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得到他，而我的孩子那么可爱，她应该在我身边。 那一晚我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想得蒋帆和孩子，我在想，如果没有刘玫红，那么我和蒋帆在一起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呀！ 086：和我说说 人都是贪婪的，都是自私的，我不想去找一些漂亮的词眼来为自己去解释心底里滋生出了的邪念，但我也很清楚，我和蒋帆之间能不能在一起还要看他。 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情，自古以来其实都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完整的解释。爱情是个虚幻的东西，其实很早以前并没有这个词，而是后人为了给男女之间的情感一个高尚的定义才出现的，我所理解的爱情其实大概就是习惯。 我一直都觉得，习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我现在的年纪从头到脚都洋溢着青春，我缺乏对很多事情的客观全面的理解，我并不聪明，也并不特殊，我和千百个人一样，会做梦，会冥想，会犯错，会开心，会烦恼，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特别期待有一个避风的港口，我要走的路本来就是一条漫长又艰难的路，所以时时会觉得孤单时时会感受到绝望，蒋帆的出现没什么特别，很简单地说就是在我灰暗生活里的一抹阳光而已。 其实要问我，他到底对我哪里好，我也细说不了，无非就是我要什么他给什么，无非就是我难过他护着我，我开心他陪着我。 我也曾问过蒋帆，为什么偏偏是我，他很坦白，他说和我最初的开始就是因为性。他说：“我不缺女人，在生意上混的从来都不缺女人贴过来，什么样类型的都有，但我大多都提不起兴趣，很坦白的讲我对他们只有性的冲动，但一点都没有情感的寄托！” 然后我就又问他：“那为什么偏偏对我就有了感情的寄托呢！” “你的眼睛！”他回答地飞快基本上都没有思考，我微微一愣有些迷惑，继续问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一眼能望到底！” 蒋帆说：“我喜欢看人的眼睛，因为它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见了贪欲，看见了*，看见太多现实的东西，那种感觉倒是像剥洋葱，剥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看不透也就会觉得累！”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我到是觉得有种特别难堪的感觉，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略带自嘲地说道：“我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就是为了钱吗，照你这么说那我也和他们是同一类喽！” “不一样，他们是*，是贪婪你是追逐！”这种略微高深隐晦的说法就是会让人听了能联想到无数层面的事，我从来都不觉得蒋帆是个多了解我的人，但事实上他经常能触碰到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大部分原因是我太过软弱，我怕越问越深，也怕自己到最后揭露出来的东西会让自己看不起自己。 没有人能单纯到底，但是请别忘了最初的自己。这是一句我还记得的话，可是最初的自己在那哪我似乎真忘了。 我去学校的第一天蒋帆突然来了，杀的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当时在宿舍接到电话还不相信，他说：“你宿舍在几楼？” “三楼！” “东侧的那幢？” “好，等我一分钟！” 一分钟后蒋帆在电话里让我从窗户往外面看，我穿着拖鞋探头出去，昏暗的光线下看见了他硕长的身影。当时什么都没想就一下子跑了下去，出来的时候有些惊住，然后就呆呆地望着他也说不出什么情绪。 他宠溺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说道：“怎么这幅表情，难不成还不认识我了？” 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里聚满了，我缩进他的怀抱，他伸手搂着我笑的开怀，我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来的！” 他扶住我的肩膀笑得温暖，然后温声道：“怕你想我，所以就来了！” “你少臭美，谁想你了！”啊呀，他怎们这么不要脸皮，我红着脸应了一句，甜蜜却像是清晨的薄雾覆盖了整片心海。 我们找了一个离学校远一点的宾馆，蒋帆问我：“大晚上你跑这么远干嘛，学校旁边不是有宾馆嘛！” 我立马摇头，然后向他解释：“安全第一，我妈现在管得我可是紧的要死，万一被他知道我和你还有联系还在一起非得杀了我不可！” 他笑得特别无奈，然后问我：“你这么怕你妈？” 我咬了咬唇仔细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不算是怕吧，但是就是不想她难受，多少总是要顾着他的感受！” “那我呢，你会这样顾着我的感受吗？”蒋帆今天好像有些习惯，话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以前这种无聊的问题他都不会问，他说情情爱爱着东西是最不能用言语来说明的。 被他这么一问我是有些愣着因为一时间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很坦白地问他：“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颔了下首然后道：“就是想知道要是换了是我，我觉得不好的事，不开心的事你会不会为了我不做！” “应该会吧！”其实想说当然会，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直白，于是就又吞了回去，想着婉转点可能会好些，但殊不知我眼睛里流转的目光早就出卖了自己，于是蒋帆看着而我又是笑了个不停。 他像摸小狗似得一个劲地揉着我的闹到，然后对着我说：“你看就是这个样子，每次你嘴硬或者逞强说了些什么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都有这种闪烁的晶莹！” 我抽了抽嘴角，再无言语，因为接下来的他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和他之间好久没有亲密了，他又显得有些急躁，进去的时候有些过猛，我当真是吃疼地叫了一声。男人吧在精虫上脑的时候多半是没思考能力的，我这边疼的厉害他还当成了我故意制造气氛的情调，于是更加卯足了劲奋力起来。 完事后他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我也累个半死，我伸手推了推他然后让他从我身体里出来，他凝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不惊有种莫名的难受，我在他边上躺在隔开一些距离，然后借着灯光细细地开始打量起他。 这张脸我看了很多遍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眼前的人明明很熟悉可是却总是会在有些时候觉得有点陌生，蒋帆睡觉的时候眼睛是紧闭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沉浸在恐怖的噩梦里，想醒来又醒不来的感觉。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他动了一动，我赶紧把手缩了回去然后闭上眼装睡，良久不见动静便又把眼睛睁开，他还在熟睡着，却还是一样的表情。 我忍不住开始轻声地自言自语起来，我说：“人家睡觉都是安安静静地，都是舒适的表情，你怎么却像是在受罪？” 话说完又想到了很多以前他和我奖的事，忍不住开始泛起同情心起来。 “你是不是在做噩梦？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你应该也挺累的吧，每次看你在我面前无所不能的样子我总是习惯了把你当初超人，可是我知道其实你也有累的时候，也总有一些事你是做不到的！” “你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不困吗？”他突然开口说话真他妈把我吓了一跳。我猛地弹了下身子然后又被他伸手拉进了怀里，他神情里有些倦困的味道，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闭着眼和我说。我支支吾吾半天然后轻声问了句：“你怎么没睡着？” “你这么吵我怎么睡？” “啊？”我觉得自己讲话讲的挺小声的，怎么还是吵到他了呢？心里微微有丝抱歉，于是 说了句“对不起！” 他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忽然就睁开了眼，我顿觉不对，刚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又被他打断了，“你刚刚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呢？” “啊？”我冥神想了一下好像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便打起了马虎眼，“没什么没什么，刚唱歌呢！” “呵呵！”他冷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觉得你这么说我信吗？” 我缩了缩脑袋有些难为情，为了缓解这一份尴尬地情绪，于是只好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他加紧了拥着我的力道，认真的问道：“说呢，到底是什么事！” 我咬了咬嘴唇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我看你睡觉的样子觉得你有点不开心，于是就在想你在想什么，你是怎么了？” “那你想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很坦诚的说道：“我什么都没想出来！”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然后说道：“别多想，我没事！” “可是你的表情很不好看！” “怎么个不好看法？” “感觉有心事！” 他微微愣了愣眼神里有种难以触摸的情绪在里面。蒋帆说：“心事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只是有些心事就像颗种子会蛰居在一个地方然后生根发芽，然后越长越大！” 我不笨，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还是能知道他是有心烦的事，我从来没去过问过他的事，这是第一次，我问他：“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 087：把眼泪擦了 蒋帆说他在想以后该拿我怎么办，我对他话里的怎么办有些疑惑，于是我就问他：“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松开抱着我的胳膊然后又枕到了自己的脑袋下面，我看着他的脸瞬间揪起了一个弧度。 他把床边的那盏小灯开了屋里的光线亮度却并没有改变多少，我朝他那边望了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蒋帆问我：“静姝，你和我在一起希望有什么样的结果？” 这话倒是问的好，模棱两可，不清不楚，就像是战地里的地雷，你走的好一帆风顺，走不好尸横遍野。 我觉得蒋帆是真的有话想对我讲，但是他又有些扭捏，我觉得这不是他一向的做法，他那样的人什么事会憋着？我总觉得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事实上没有人会是神，更没人会一辈子都无畏向前。 蒋帆问我：“你总应该有自己的期待和理想吧，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对于我，你有什么期待和想法！” “你觉得呢？”他把问题抛给了我，我当然有样学样继续把问题抛给了他，他抿嘴笑了笑神情里夹杂了几分无奈。他说：“你现在当真是学坏了啊！” 我笑了笑很坦白地讲道“和你学的！”，然后他就笑的更厉害了。 笑完过后却忽然的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蒋帆问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他从来不会过多的去提，毕竟我们的关系很是敏感，在一起之后未来也是更加不提的，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我们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概率真的小的又小。可是现在他却忽然主动地提了出来，我心里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蒋帆的眸子猛地动了动，然后一瞬间失去了刚刚的光彩。 他很诚实，他告诉我，以后可能不能经常联系了，也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我。 我鼻子立马就酸了起来然后眼泪就啪嗒一下子掉了出来。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软弱，这么不堪一击，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我也许也不会知道蒋帆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原来他真的已经浸入了我的生活，看过的风景中有他，听过的歌声里也有他。 我哑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看见我哭立马做了起来，伸手想要抱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从来没真正的和他闹过脾气，但是今天真的是被气到了。所以都没听他解释就噼里啪啦地骂了一大堆。 “我以为你和别的男人不同，我以为自己多少是对你有些了解的，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以为自己多少能在你心里占据一些位置，现在想想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把我当什么，当初来纠缠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你，现在又对我说这样的话，既然这样我爸爸住院回家的时候你又何必在我妈面前说那些话！” “静姝，你冷静点，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我那时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想给你个交代！” “喜欢？给我交代？”我冷着声音任由泪水冲刷起的我的世界。“原来你们男人真的是说一套做一套，我真傻，怎么就会对你动了真情呢，怎么，现在你是要对我说分手？呵呵，既然这样你这次又何必过来，大老远跑来让我感动一下，然后又上这出，你说你怎么比我们女人还作！” “我怎么这出了，我是想你才过来看你的！” “你都要和我分手了，还说想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手了！”他忽然大嗓门地一吼，然后整个世界似乎都清净了。我被他唬了一下，嘴里的话一下子吞了下去，然后在想开口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他表情特别疲惫，眼睛邪邪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以前遇到事你就缺根筋少个脑子，果然过个年还是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我只是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常联系，也不能经常来看你！” “这不就是分手吗？”我还死犟着不肯松开，他终究是无奈了也不和我继续撤下去。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灯光把他的背影拉的一重一重的，我咬着嘴唇推了推他，我说：“蒋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他不理我，背挺的老直老直，我又推了几下他还是不理，然后我一起扑上去对着他的肩膀就咬了起来。 他终究是转了过来，不过我也被他顺势按在了身下，我嘟着嘴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我说：“你干嘛，难道还想反咬回来！” 蒋帆是真气了，所以眉头皱的老高，我听到他重重地呼吸声，像是压着沉重的怒气，他瞪着眼睛盯了我一会然后道：“对，我就是要咬回来！” 他含住了我的嘴唇，第一次吻得那么用力，吸，咬，啃，含，能用的他都用了，最后还要在松开我的时候在我的下嘴唇上留了个牙齿印。 我吃痛伸手捂了上去，摸了摸倒是没出血，我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更加委屈了。 蒋帆说：“这是对你的惩罚，省的你瞎闹腾，我没有说和你分手，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太敏感了，我不能和你多走动，你也不小了有时候也要成熟一点，你要是真的爱我那么就得为我考虑考虑不是吗？” “什么敏感时间不敏感时间的，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把我甩了，叫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都是狼心狗肺！” 我的话把他给逗笑了，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缓声道：“别闹了，你安静点，我解释给你听！” 我立马捂住耳朵，闭着眼然后大叫：“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没良心，你就是像找借口耍了我！” 他伸手来拉我的手，我就死命地扭，这样争执了半天也没争执出死命结果，然后他就把手给松了。蒋帆说：“你平日里孩子气任性我都觉得无伤大雅，但是这种时候你再和我闹就真的没意思了，你知道吗，我最近也过得很累，但是我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他脸色不好看，谈不上生气但是也不能说不气，就是那种板的很深的表情。我停下了挣扎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蒋帆是一个不会轻易泄露自己情绪的人，他这样的几句话真的是把我呆住了。其实原本就像是过家家耍耍性子闹闹脾气，却没想到真的把他给气着了，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了，于是心跳也顿时漏了几个拍子。 你们不要说我作，不要说我没事找事，大多数女孩子都和我一样，有时候其实不是想闹，而是找不到其他方法来凸显一下自己的重要性，然后真正闹得时候却又没掌控好尺度，所以到最后往往结局都不好。 我还算聪明，其实心里也清楚他不是想和我说分手，要真想分他现在也不会还躺在我边上，但是就是听了不舒服，所以我就想闹一闹。 女人总是觉得惹出点事情才会让自己的角色凸显一下，所以才会有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但是其实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做法。 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衡量，其实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去和自己的男人闹，因为这个世界上男人是最害怕麻烦的动物，女人如果想管住一个男人要学的是牵制他的本事。你要独立，你要自我，你不能像根藤蔓似得爬在他的身上，这样他感到的事相互扶持而不是单方面的依赖。 其实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所以两性衡量都得互相去探讨。 我静静地望了他几眼然后似乎在他的表情里看见了自己愚蠢行为的后果，果然他默默地转过身然后关了灯。 房间一瞬间黑了下来，我睁着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往他身边移了移，他也没伸手过来搂我，然后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我心里是清楚不应该继续和他闹，毕竟他是个成熟的人，我越闹他只会觉得我越不可理喻越孩子气，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于是往他身上爬了上去问道：“你不是说要和我解释的吗？你怎么有不解释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是吧！” 蒋帆还是不说话，然后我心里就开始更难过了，于是自己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只要对不喜欢的人才没有解释的*！” 我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看他还是不鸟我最后果断嚎啕大哭了起来。 蒋帆总算是理我了，也不知道是被我哭得头疼了还是心疼了，反正不管怎么着他都理我了，他起身开灯开始抽烟，然后从边上拿了一条我之前脱下来的内衣递给我，我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梗咽着声音问：“干嘛！” 他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我吐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烟圈说：“把眼泪擦了！” 088：来如此 哎，这种时刻他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看着他递过来的内衣一瞬间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继续哭了，然后几秒的停顿后我还是伸手默默地接过了内衣把它塞到了一遍的枕头下。 他侧过身子掐灭了手里的香烟，然后坐直身子来看我，“不哭了？不闹腾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地赌起了嘴，却还是傲不过性子嘟囔了起来：“我哪里闹腾了！” 他眉头一皱，然后眼睛里立马举聚齐了一种极度锐利的光芒，他说：“你还觉得自己不闹腾？你要再折腾下去我都准备穿穿衣服走人了！” 女人啊大多数都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都揪了起来却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扯着嗓门道：“你走呀，你要是想走就走好了，反正我不会留你，我也不会在乎！” 蒋帆以前和我说过，他对一个人沉默就代表对对方已经没了解释的*了，这多半也就是放弃的意思，所以他忽然的安静倒是让我吓了几分。 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莫名地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于是最后我还是略没底气的软了下来，“我只是气你不要我了！”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好久之后才移开然后表情也缓和了不少。他再次伸手来拥我，我只是微微犹豫却终是没有推开。 他说：“玫红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总算说出了原因，这似乎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惊讶过后更多的事惊慌，我立马坐了起来问他：“那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只能先淡一段时间，我和你说不能联系你也就是因为这个事！” 其实情有可原，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听到了还是忍不住地难过，于是我很自不量力地问了句，“为什么她知道了我们就不能联系了！” 他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反问一句，惊讶的表情过后换上了一副嫉妒平淡的面容。 他又开始抽起了烟，一口接着一口，我立马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转头看他，第一次觉得他的脸印刻出一种强烈的落寞。 蒋帆说：“我没你想象中的那样无所不能！”这种感受我自己有，却从来没告诉他，我多少有些惊讶，他微微噙了噙嘴角，缓声道：“你不用惊讶，我就是猜的，从你刚刚的神色里我看见了你对我的失望，既然有失望就说明有过期待，你刚刚的表情是不是以为着你对我有些埋怨呢？” 对于感情的话题到了一个层面我就通常不会去隐匿自己的情绪，于是也就不再隐藏，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抬头望了过去，我问他：“那你觉得我这期待是不是痴心妄想呢？” “当然不是，作为女人都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有份稳定的寄托，我和你在一起细微之处我都能看出来你对我的依赖是越来越深了！” 我其实不喜欢被人读心，特别是关于感情，我是狮子座，自尊心强，要面子，多数情况下我都喜欢梗着一个理硬生生地往前走，然后被碰壁的时候才会想着后悔，蒋帆对我来说就是黑夜里的一颗星星，谈不上非他不可，但是遇到他的时候就以为，只有这颗星星可以为我照明了。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我的倒影，原来的渴望显示的竟然是这般的明显，我缩了缩身子把自己抱住，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了心底里最深的话。 我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恐怖，你就像是一个买家而我就像是一件商品，我特别怕你的眼睛，怕你的表情，你每次皱眉我都会觉得是对我的一种鄙视，可能开场的出现就不光彩，所以我习惯了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子，我想过和你之间要擦出什么火花，因为我没胆量！” “可能女人天性里有种感情的泛滥，这种泛滥的指向性就是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人，明明是不投入感情的性却渐渐的变得有了不明所以地悸动，很坦白的讲，你真的很有魅力。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我在代孕结束后就选择了淡出你们的世界。” “然后我来找你了，是我打扰了你的生活！”蒋帆突然开了口，目光灼灼。 我眼睛里有点酸，低下头趴在自己蜷起的膝盖上，我点了点头，喃声道：“是呀，是你来找我的，来到我的世界，用奇怪的方式在我的生活里刻上一个记号，然后就怎么都擦不去。我出事了你替我挡，我不开心了你安慰我，在那段我最痛苦的时间里你几乎做了所有的一切！” “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美安全感，亲情也好，友情也罢，我从来都不敢在他们身上奢望一种寄托，所以我什么都喜欢自己扛，可我不是超人呀，我总有难受地时候，总有走不过的坎，迈不过的河！” “所以因为我对你的帮助你感动了，然后就对我动情了？”蒋帆这样理解了，所以开口问我。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心底里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准确的词来形容。 感动是必然有的，但是绝对不是全部，因为感动不足以支撑起两个人在一起的关联，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依赖。 突然想到很早以前在微博上看见的一句话，它说一个女人不能把自己所有的重心都放在男人身上，不能把他们当做脊椎，这样的话一旦这个男人离开，你就会失去直立行走的能力。 虽然我对蒋帆的感情还没有这么夸张，但多少也有点这样的味道，没了他我不会死，但是应该活的不会很好。 我问蒋帆：“是不是刘玫红叫你和我断了关系！”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我冷哼一声尖着声音道：“看来你还挺怕她的，一句话就让你和我断了联系！” 他没生气，反而笑了笑，然后问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窝囊！”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加了几句：“是的，特别窝囊怎么着你也是个男人呀，刘玫红一句话就把你说的成了缩头乌龟了！”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叫我和你断！”他的这一句话让我更加不能理解起来，我干干地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问我是不是和你有联系，我承认了，然后她就什么都没说！” 他这样说了我自然更生气，刘玫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他这么较真干嘛，之前也听他说过他和刘玫红之间什么感情都没有，那么他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问他：“你是不是有事骗了我？” “你指的是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就是之前你和我讲得你和刘玫红之间的事，你说??你和她好起来是因为他帮你还债！” 他苦笑了一声，表情颇为无奈，他说：“你觉得一个男人会拿这种损害自己尊严的事来开玩笑吗？” 我想了想觉得的确是这样，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有人会去编这样的故事，可是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么蒋帆和刘玫红之间压根是不存在一丁点感情的呀，那为什么他还要照顾她的想法。 他看着我的样子估计是知道我在想事情，于是就开口问了我，我坦白地和他讲了出来，他依旧是特别的平静。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对这个想很多，但事实上比你想的都复杂的很多，我和刘玫红之间没有感情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但其他的方面我们还是挺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 他帮我把被子拉上了一点然后温声道：“我除了对她没有爱情之外其他的感情都有！” 原来没有了爱情的婚姻还能靠其他的感情维持下去，我对他这样的理论显得特别的惊讶，惊讶道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他自然料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他笑了笑然后说：“你还太小，阅历也不够，等你把人世间的酸甜苦辣都唱了一遍你就知道两个人关系的存在可以有很多种方式！” 蒋帆告诉我：“我怕玫红，真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就算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公司，但是百分之八十的业务也都是靠的她！” “所以你是怕她生气然后断了你的财路然后才有和我保持距离来取悦他？” “在你的思想里面也只有可以这样的去理解！“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任何一种言语的诠释想来都比这个结果要来的好一些，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泪光闪烁，我问他：“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所有的事业！” “还不都一样！”我低下头眼泪啪嗒的落，可他说：“不一样完全是两个概念！” “呵呵！”我只有冷笑，一直以为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可是所谓的感情都抵不过一个刘玫红在他事业上的帮助。 原来爱情的存在都是泡沫，现实才是割开一切真相的使者。 089：凉心 蒋帆说：“因为你没有拥有，所以你就不明白失去的恐怖，我不是唯利是图，但是也不可能就眼睁睁的会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丢失。我是苦过来的人，甚至说曾经活的连个人都不是，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存活下去的根本！” “你的意思就是没有刘玫红你就活不下去了？” 话不好听，字里行间的意思是什么想来他也听得懂。他抽了抽嘴角笑得有些坦然，他说：“我其实不想承认，但是在你面前也不想隐瞒，我不是离不开她，而是离不开她能给我的东西！” “世上的人总是喜欢把女人定义成贪财，重利，我倒觉得你们男人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他又是笑，然后反问我：“你告诉我，这世上有人不爱钱不爱权吗？说不爱的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比一般人都坦白和现实，换句话来说，我如果什么都不是，也都什么都没有，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说法有些别扭，我仔细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为了你的钱才和你在一起的？”话问出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细细想想了还是加了一个解释，“我承认刚开始的代孕是为了钱，可是后来我们在一起我是真的没有贪图过你的钱！” 他颔了颔首，轻声道：“我都知道，但是如果我什么都没有的话，你连认识我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话绕来绕去把自己也绕了进去，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想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蒋帆有和我打了一个深切的比喻，他说：“人都是有一种潜在的虚伪模式，就好像你们女人嘴上最常说着找老公不在乎外貌不在乎钱权，只要有上进心，只要肯努力就好，可是真正找对象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三姑八大姨地问，车子房子的要，存款多少的算，真正摆一个丑的要死，又穷，亏债累累的男人在你们面前，否管他有多努力，就是白搭！” “你这样的说法太绝对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他承认，“对，是不是所有，但至少一百个人里面99个都是这样的！别把人性想的多美，社会在这，我们都看得见！” 谈到现实多半是伤感，我忍不住重重地吐了口气，然后道：“可是这些和你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管因为什么都在一起了，刘玫红就让自己这么害怕？怕到要和我断了联系？” 我说得心里直泛酸，那种难受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我抬着头眼巴巴地望向他，我说：“你现在是不联系我，以后是不是就会因为她就不要我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用不要这个词，所谓不要其实从另一层面上就是向他宣告了自己内心的归属，他脸部表情微微变了变，再次望向我的时候眼里柔成了一滩水。 “怎么会不要你！傻瓜！” 我主动地抱住了他，双手像藤蔓一样地缠住了他的脖子，我第一次这样孩子气地黏着他，那种黏里面包含的全是恐惧。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可以在一起的未来，我其实也想过很多关于我们俩之间的事，有不妥，也不适，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你，我习惯了在难过的时候想到你，习惯了在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跑到你那里去躲一躲，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会让你觉得只是因为你的给予我才喜欢你，才需要你，可是??” “可是就像你说的，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我自私的希望你永远能在我身边，我甚至有时候想，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这样在一起不也可以组成一个家庭嘛，可是你对刘玫红的这份畏惧让我忽然明白，可能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结局！” “静姝??！” “你别讲话，我很少有勇气会一下子讲这么多，你就让我说完好吗！”我恳求地看着他，眼泪啪啪地掉，他眉头皱了皱，伸手把我的眼泪擦干，然后温声道：“好，你说！” 我吸了吸气明明满脸都是泪花却还是逞强地对着他挤出一个微笑，我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痛恨过自己，觉得自己贪婪，觉得自己不像个东西，我失去了原则，没了自己对自己的约束，我真的恨自己，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可是你知道吗，我又控住不住，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了关系，所以连你的一个眼神我都不敢躲，无数个夜里我梦到你和我在一起的事，醒来就感觉胸里面被别人掏空了一样！” “他们说生了孩子后的女人会变，我觉得这是真的，我从来没像这样渴望过和你能有个家，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说到底也就是活在黑暗里，见不了光的女人，可是那次在医院你说会给我一个交代，我真的好心动！” “静姝??！”他终究还是打断了我，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为难的表情。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对于未来我真的不能承诺给你太多，你如果想要的事婚姻，或者是名分，那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给你，至于当时在医院，其实我也没有真的去承诺，我也不希望你太难过！” 我以为他敢出现在我妈的面前，敢说，就是证明他心里真的是有这种渴望的，可是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那些只是善意的谎言。 一个男人的谎言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谎言是有关于一个女人的幸福。 眼泪流得似乎都没了感觉，我趴在他胸口只觉得周身一点温度都没有，我逼着气忍住自己的颤音，我问他，“那么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在一起能为了什么？就是喜欢！我挺心疼你的，想照顾你，虽然这种照顾不能说是能顾及到你所有的方面，但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那婚姻呢，名分呢，你能给我吗？” “静姝??！” “我就是想你回答，你告诉我，我不生气！” 他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伸手摸着我的脑袋，他说：“要我离婚，可能我现在真的做不到！” 答案是预料之内的，在等这个答案之前我就告诉自己不管听到什么不要难过，都不要难过，可是似乎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句简短的话还是把我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猎人剥了皮的羊，入眼的是鲜血淋漓的皮肉，还有刺入骨髓的疼痛。 他担忧地望着我，喃声说着：“对不起！”他说：“但是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我冷笑了一笑然后问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你问过我吗，你是不是觉得给我钱就是最好的了，对，的确，钱真的是个好东西，我可以用它买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因为你，我可以穿我以前只敢看不敢试穿的衣服，因为你，我再也不用担心我下一笔学费从哪里来，可是蒋帆，我现在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你！” “你以前从来没说过！” “对，我没有说过，所以你就觉得我无所谓？但是蒋帆，那一个女人不在乎呢！”他不说话，眼睛里有着愧疚和难堪，他说：“是我对不起你了！” 其实他算是一个好男人，至少对我有愧疚，在现在的社会这样的关系存在到处都是，大多数男人他都觉得理所应当，他们会觉得自己除了钱，所以你付出了身体和青春也是应该的，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等价交换，甚至会轻视，在他们眼里女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商品。 所以说蒋帆还算是好的，因为至少他没有把我当商品，至少他还是在乎我的情绪的。 他说：“你这点年纪有无数中可能，你可以有无数中选择，你跟着我花了你的青春和感情，我知道你不像那些女生一样就是冲着钱，在他们眼里，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交换，对于那样的人根本不用谈感情，所以如果是他们我也不会愧疚，可是对于你，说真的，我是觉得对不起你的！” “所以说，你心里就打算一直对不起我了是吗？”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接下来我们的关系要怎么维持下去，还是说，我们就这样结束算了！” 他嘴巴抽了一抽，然后道：“这个你可以选择，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关系对你来说不好，你接受不了，承受不下去，那么你想结束我也尊重你！” 多冷心的话，说了半天，绕了半天最后还是这样。我已然无法用积极的态度去看待了，一瞬间感觉自己所有的执念都死在了这里。 回忆是遗腹子，伤痛是未亡人，情感里的上多半就是这样，自己觉得重要的往往都是相反的。 090：嘉嘉的事（1） “你绕然绕去半天其实心里早就打算好要和我分手是吗？”他眉头皱的很深，他说：“你怎么到现在还是这幅模样，我要是一心想和你分我还会浪费时间和你说这些吗？” “你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信息就是这些！”我生起气来的时候其实真的挺无理的，他显然被我折腾有些头疼，于是声声求饶起来。 “静姝，别闹了，我们好好说！” “我不听，我不??”又是最老套的那招，好像每个男人到摆平不了自己女人的时候最惯用的一招就是强吻，但事实上的确管用，吻得越深越粗暴停顿的就越长，我讶异于这份突然之中，连连等他松开我的事实已经被吻得软成了一滩水。 蒋帆望着我声音沙哑中带着低沉，他说：“现在能好好听我讲话了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的脸蛋烫得能煮鸡蛋了似得，慌忙中低下头。 蒋帆说：“我之所以这样讲都是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在乎你，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存在你定然会觉得委屈，我也怕因为这关系会给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害，所以我才给你选择权，如果说把你留在我身边会让你过得不好，那么说真的我舍不得。” 他顿了顿，眼睛往另一边望了望，灯光把他的脸映衬的特别黄，我忍不住伸手摸到了他的下巴，他这才低头来看我，然后嘴角微微一噙，“我现在离不开她，你可以觉得我懦弱，可以觉得不是男人，但我和刘玫红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利益链，这份利益牵扯地又很广很大，所以对于我来说也真的很重要！” 蒋帆说：“衡量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就是事业，如果我什么都没了也许我自己都不会站在你身边，因为我满足不了你的任何需要，也保护不了你，你别想着保护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得有钱有权，但是静姝我告诉你，在这社会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什么都没有那就什么都不是，立足之地都没得人更谈何去保护别人！” 他说的似乎我也懂，也能理解，可是就是心里不好受，我于是只能问他，“那要多久！” 他伸手把我抱紧了些，下巴紧紧地贴着我的额头，他说：“我一有空就会打你电话，只是近期见面应该不太可能，这段时间你也别打我电话，玫红家最近有事，我和她都不能出任何岔子更不能给谁抓住什么把柄。” 他越说越复杂，我听得又是满肚子的疑问，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想来事情应该很严重，不然蒋帆不会这般烦恼，他也知道瞒不住我，于是最后还是对我说了出来。 “我之前不是和你讲过玫红的爸爸生病的事嘛！”我想了想却是有，那时他告诉我玫红的妈妈很早就死了，然后他爸爸又娶了一个。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记得，于是他又接着说了起来。“玫红的爸爸快不行了，他在港的总公司要选继承人，玫红的后妈想让她爸爸把股份什么的全部都交给她的儿子身上，玫红不肯，然后她后妈就拿他是女儿，家业只继给儿子这一说法打发他。” “那儿子是玫红的弟弟？” “恩是的，同父异母，还很小！是后来生的。” 他们之间的家庭关系太过复杂我是自然搞不清楚的，于是也只能听一个大概，其实绕来绕去也就是关于财产的纠纷，所以说，钱真的是个磨人的东西。可是我想不明白这和我和蒋帆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问他：“我又不涉及你们之间的财产，为什么你要和我冷一段时间呢？”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色，他说：“我当初和玫红结婚算是上门女婿，玫红和他父母提议把公司交由我管理，说女婿就是儿子，他爸爸其实对我也挺放心的，但是他后妈处处从中作梗，派人查我老底，对我应该算是处处留着心眼，所以??” “所以你怕我和你的事被刘玫红的后妈知道，然后她会在刘玫红的爸爸面前惨你一本是吗？” 他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也有些挫败，“就是这个理，所以我得处处小心！” 我总算是把所有的事都弄清楚了，想了想也确实是要小心，要是真被刘玫红的后妈知道了她觉得会去告蒋帆的状，倒是刘玫红的爸爸又怎么会把公司给他。 我又问他：“你很想要这个公司？” “当然想！” “为什么？因为刘玫红？” 他抿了抿嘴表情有些深沉，他说：“帮她是一部分原因，但还有的就是我自己的野心，我虽然自己也又公司，但是因为客户往来绝大多数都是刘玫红搭的线，所以我的事业做得一直都很局限，我早就想换个模式，他爸爸的那个公司和我现在做得再市场上绝对可以联合在一起，就算我最后只是拿分红，可是必须我有了个头衔，那么圈子也就不一样了！” 他说完了就一直看着我好半天后才问我：“是不是觉得我很贪心！” 我很老实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是的，很贪心，以你现在的经济水平是多少人这辈子都达不到的，你却还不满足！” 他笑了，然后朗声道：“静姝，你要知道一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赚钱是没有尽头的，有一万的时候就会想十万，有十万的时候就会想一百万，男人本来就是很贪心的，每一个男人恨不得自己都能变得天下无敌！”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对于这些我似乎给不了什么建议，于是只能默默地认可了这种说法。 我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想着是为了他的事业心里也似乎舒坦了许多。 我又问他：“那以后呢，这些事都完了后，我们之间会不会有结果！” 他有些不高兴，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我还是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出来。 蒋帆问我：“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对你承诺！” 我咬了咬嘴唇答的很坚定，我说：“是，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他两眼微聚，一种精明的目光从瞳孔里迸射，他说：“你要什么样的承诺！” 我故意把解释权交给了他，我说：“你想给的承诺就是我要的！” 他想了好久，最后才对我说：“我蒋帆发誓一定不会辜负你，不会轻易地丢下你！” “还有吗？”心里的那种期待还在继续，可是我很怕，怕这种期待只是一种空想。我看见他脸上一晃而过的停顿，他微微仰头，然后继续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作假，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你管以后发生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女人总是喜欢转弯抹角地去追寻一个想要的答案，但其实男人也不傻，你如何拐弯抹角他就如何婉转迂回地答复你。 蒋帆是个多聪明的人，大多数情况我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如此费尽心思问得问题他自然也知道我真正想听到的是什么。 我想听到的是有关于名分，有关于婚姻，但是恰巧??他都没给。 蒋帆是第二天中午走的，早上带我去商场有事血拼了一把，平日里我从来不会问他要什么东西，这次自己肚子里有气，在商场里看见什么贵就要什么，明摆着都不适合自己的衣服都买了好几件。 他在我一边一直都是温和的笑，我去试衣服时一件又一件他也是静静微笑着坐在旁边等我，害的人家营业员都一个个夸他是世纪好老公。 他知道我心里有气，所以特别忍我，血拼完后又留了点现金给我，我也收下了，他说：“想我的话就等我！” 哎，多心酸的一句话，如果想他的时候就能找他，那是不是证明我和他的关系不是在黑暗之中的了呢？ 蒋帆这一次减少联系几乎就成了不联系，我从开学一直到四月，只有接到他两个电话，可能因为从一开始就带了一种消极的负面的情绪在里面，所以才会觉得这种等待很是痛苦，我经常从半夜哭醒，然后一遍遍地问自己，问这样的自己到底算什么。 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算？没名没分，说出去也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我甚至连思念一个人都不敢说出来，同学问我为什么情绪不好，我都只能瞎搪塞，今天说看了部悲伤的电影，明天说身体不好，许许多多的理由被我都找了一个遍，可是还是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我不难过。 日子就这样过，我在新的学校里的生活也就这样算是平静的开始，好在之前没有什么名气，我脸又动了些微整，加上头发颜色发型一换，其实就算是把以前的照片拿出来，想来也没有多少人会认出我。 嘉嘉来找我的时候我又换了个新发型，就是那种韩国蛋卷，嘉嘉说挺好看的，说我像韩国人了。 091：嘉嘉的事（2） 我自然明白她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和我讨论我的头发好不好看，我细细地观察了她一番只觉得他神色里像是隐隐藏着些什么。 我和嘉嘉之间的感情坦白地讲自然不会还和从前那样，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有些事情发生了但是那份最初的念想还是会在的。 我想，应该是即便我们互不联系，或者各自天涯一方，但心底里也不会说真的把对方抹的一清二白的，记忆这东西神器这出就是在这，不管时光怎么擦拭，怎么变化，它能让你记住的都还是些美好的东西。 我还是问了她，我说：“嘉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讲！” 她先是微微笑了笑，但是这笑里看得出有丝牵强，她说：“没什么都还好！”我想那时的她大概还是在思量分寸或者时机。 我原本是不打算刨根问底的，毕竟我和她之间有过不愉快的经历，虽然过了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想起来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畏惧。 这也是说明我是真的把她当好朋友，所以才会在乎，也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畏惧，畏惧一不小心又踩了什么，然后又各自戳到痛楚，一旦这样的事发生了，那么再亲密的两个人也会有矛盾。 可是我还是没忍住，到底是感性主义者，生怕她是真的有什么急事然后不说耽误了什么，于是我还是问了出来，我说：“嘉嘉，你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你的眼睛里我看出了你有心事！” 她苦苦一笑，然后道：“到底那么多年的朋友，还是瞒不住你什么！” 我对着她的眼睛望了一望，然后恳切道：“自然是瞒不住，就像我，每次有什么事还不是一件件都被你挖了出来！” 这话似乎说的有些模棱两可，我其实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含沙射影的意味，但是嘉嘉听了却是脸色狠狠地一变，她忽然抬着头目光闪烁，良久憋出一句：“对不起！” 我也是怔了一怔，搞不清楚她的这句对不起是出自何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愣怔片刻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我们以前挤在同一张床铺一样。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需要对不起，虽然虽然我们之间的确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可是嘉嘉都过去了，我挺怀念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上课，一起泡图书馆的日子！” 说道过去，免不了心口微微扯一下，现在我已经换了学校，换了身份，连身份证上的名字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虽然各自还喊着我静姝，可是我知道，以前的静姝早就不在了。 我把我的事告诉了嘉嘉，她说：“挺好的，挥别过去，开始新的自己。” 我又问到她，然后她就不说话了，我看得出是有事所以也不催，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边上 等她，然后最后等到了一句：“静姝，我怀孕了！” 恩，我是有点惊讶，基本上是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眨巴着眼睛干干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也只是冒出来一个字：“啊？” 我当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事实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嘉嘉又复述了一遍，我立即咽了咽口水来安抚自己这颗略受惊吓的小心脏。 我脑袋转了转想了想，我猜测：“你去代孕了？” 因为之前嘉嘉有段时间特别想做代孕，虽然后来又放弃了，但是听到她说怀孕我还是很自然地把她和代孕联系到了一起。 哪知她摇了摇头，我又是一愣，于是问道：“那你的孩子??”原谅我的愚笨，我是真的想了很多，可是还是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便又是带着试探地去问：“嘉嘉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当时是想着估计是她谈恋爱，然后小青年之间在一起没把持住发生了关系，事后又没做什么避孕措施所以怀孕了。我觉得这样的情况完全是正常的，只不顾略微显得对自己有些不负责任。 倒不是我开放，也不是我过于的前卫，而是我半身的价值观里从来不把婚前性行为当做是违规的一项，我一直都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男女之间在一起性是很正常的一种行为，这个是关于人性本能的话题，我不喜欢那些满嘴挂着伦理道德的人来评价性，说什么放荡说什么随便，那种白莲花圣母情节的人搞的自己好像一辈子都不要性生活似得。 其实对于性我看得很客观，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我只是觉得在一定前提下的性完全是可以接受的，而这种前提就是基本的道德素质。 比如你自然不可以去*，那种一夜情或者约炮什么的就不在这样的范畴里面，我支持的只是情侣之间前提是真心相爱，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到了一定地程度互相给予充其量就是个感情的调味剂。 别把人想的特别高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抛开一切华丽的外表本质一直都是*裸的苛求，感情里其实也离不开性，我一直觉得如果你还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给一个男的，那么也就证明你自己哈不够爱他。 所以嘉嘉和我说怀孕我想到的就是她谈恋爱了。 我甚至都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问了下去：“我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怀孕他知道吗？” 我潜意识里认定了这种说法但事实上认定的东西往往不是真的。 嘉嘉说：“我没谈恋爱，我也没有男朋友！” 这回自然我更是惊讶了，却死撑着不让自己的表情流露的太过，因为我知道她现在肯定是特别敏感的时期，我生怕自己不经意之间的情绪会伤到她。 排除了恋爱，那我能想到的就是最坏的一种，一夜情。但是我却不敢问。 她也似乎不敢说，张嘴闭嘴好一会也没吐出什么。 我转移了话题，问她饿不饿，这个点离吃饭的时间其实还很远，我这样也只是想舒缓一下各自的心情。 嘉嘉懂我，所以也没多说，任由我安排带着她出去海吃海喝了一顿，餐桌上她点了酒，我诧异，我说：“你?那个?你现在的身体貌似不能喝酒吧！” 她嘴角一扯两滴眼泪立马落了下来，然后哽咽道：“压根就没打算要，所以没事！” 我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缩回了想去拿酒瓶的手，从她这一句话里，我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嘉嘉所有的难过应该都是因为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说没谈恋爱，又说不打算留，那么这个孩子必然是不能存在的，这样一来情况就显而易见，嘉嘉一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外面晚上住的宾馆，我知道她肯定会和我谈心，所以提前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同学来看我，自从我和蒋帆的事被他们知道后，他们管我管得就特别严，每天晚上都必须要给他们打一个电话，有时候他们还故意试探我，比如问我什么舍友在干什么，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就是怕我去外面住，所以我都会故意喊我舍友一声，然后让他们听到声音他们也就放心了。 我爸妈认识嘉嘉，所以干脆让嘉嘉接了电话，我爸妈这才放心。 嘉嘉和我说她的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喝了三罐啤酒。 她的酒量一般吧，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可能是带着太过消极的情绪去的，所以醉的似乎有点快，两罐子下去的时候人就已经倒在我的肩膀上了。 她哭得特别用力，声音也特别响，似乎包含了数不清的委屈，我一遍遍地抹着她的眼泪，心里说不出的梗。 “嘉嘉，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呀，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静姝，我觉得自己好恶心，真的，我现在这样都是我的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她一边哭一边告诉我所有的事，原来这个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她只告诉我，她去参加了一个海上party，说白了就是那种海天盛筵，一些有钱人包个游轮然后经媒机构就花钱雇一些外围女野模什么，去那种地方的必须要胆子大，我曾经听人讲过，那里的男人都是极度的变态，怎么刺激就怎么玩。 嘉嘉和我一说我就明白了七八分，只是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去。 嘉嘉说：“静姝，我失心疯了，我知道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演戏各种碰壁，我真的继续不下去，可是我好羡慕那些名模演员的生活，我认识了一个老板，出手特别阔绰，他追我的第一个月就送了我一辆宝马mini，我当时就惊呆了，我忽然明白演员有什么稀罕的，这世界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可以！” “所以你就去参加那个party？” 她点了点头，我又问道：“你做这个多久了，去了几次了！” “好几次了，基本上都是海南三亚地跑，他们包所有的费用，另外一天还开出两万，在party上如果有老板找你，费用都是自己谈！” 092：不会传染你 真相被揭开的过程往往是最痛苦的过程，还没开始听正文，只一个开头就让我感觉特别的难受。在这个圈子里，我看了很多，也明白很多，这些钱色交易其实到那里都能看见。 我从来不去评价这样的事，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对方的价值观念不一样，追求不一样，那么做出的事自然也就不一样。虽然会经常听说这个圈子里这类的艳新闻，每次其实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讶异一下，单纯的交易现在已经过时了，你总会听到一些各种各样的玩法，极致变态，极致恶心。 我问嘉嘉，“这些都是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想着该怎么问下去，这种事说明白就明白，说不明白也就不明白，但是你真正想去说的时候也就特别的难堪了。 嘉嘉和我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让她冷静点，我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哭也没用了，现在你怀了孕，你死打算怎么办？” “我想把他打掉！”她梗咽着声音说的却是很干脆，看样子应该是思考了好久。 我咬了咬唇，低声问：“那??那孩子的爸爸知道吗？你和他商量过吗？” 她苦笑，脸部的表情死感觉像极了僵尸。 “哪来的爸爸，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是睡得！” “怎么会，你去那里不是?那个！”我终究还是没有把客人这几个字说出来，她却依旧是冷笑，这种笑里裹藏着太多对自己的一种讥讽，我忍不住地收回了视线，不敢与她对视，似乎多望一眼自己也会跟着难受起来。 嘉嘉说：“我不是一对一的服务！” “哦！”我应了声，然后低着头呆呆地望着床单，我心里是讶异和惊慌的，因为晓得真相必然是残酷恐怖的。 嘉嘉说：“你知道轮趴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听着感觉就是极其不好的。 她抽了抽嘴角，噙起一抹特别苦涩的笑，她说：“我去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很多，到了那个地方在那种环境的熏陶下人就变了，什么廉耻之心，什么羞辱感都他妈不见了，剩下的就是陪着他们玩。”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心理真的事挺变态的，我曾经和一姑娘讨论过这样的现象，我想大概是他们的生活太好了，总感觉什么都不缺，什么都顺丰得意的人生也就渐渐地变得乏味，所以他们想方设法想找点乐子！所以什么刺激，什么过瘾就找什么玩！” 嘉嘉说：“上面有不少人都吸毒，病毒你知道吗，那个吸了就会起*，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贵宾包厢里的客人都是vip，那个时候出于好奇吧就去看了看，然后就没出的来！” “我们一群人大概有十四个姑娘，男的好像多一两个，然后吸了毒就脱光了，让我们女的在地上趟成一排，他们石头剪刀布谁先赢谁第一个上！” “第一个上？”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象这样的画面。 她轻笑一声转头看我，然后冷声道：“是不是很是惊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就是真真实实的。第一个剩出的男的第一个上，每个做一会，一直做到最后一个，然后再第二个男人上，也是一样每个做几下，我们就躺在那闭着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换了几个。” “嘉嘉，你别说了！”嘉嘉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渐渐的她的脸开始红了起来，然后瞳孔开始放大，她紧抓着我的手莫名地开始大嚷，她说：“静姝你知道吗，我是不愿意的，真的是不愿意的，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怎么这么恶心，在那种时候还会觉得好舒服！” 我听过冰毒，这种毒品是*必备的，就是你吸了后会有性幻想，在那种时候根本无法控制住的。 我能理解，也知道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嘉嘉是不会做出群交这样的事的，可是理解归理解，我还是心里隐隐地对她有了一丝莫名的想法，我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会变了那么多，曾经那个直率大胆的女汉子嘉嘉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岁月是残酷的，它的残酷在于随着它的流逝会让你看见一件件你曾经觉得美好的东西变得不再美好，你曾经爱的人也许就不爱了，你曾经觉得浪漫的事也不再浪漫了，岁月会让你找不到自己的青春，还有青春里那个最美好最纯真的自己。 我不想让嘉嘉继续讲下去，因为她的情绪特别不好，我毕竟是她的朋友，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错事我都不会说对她不管不问，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但是尽力就好。 我一直都觉得朋友就是那个把你看透却依旧不会放弃你的人，就像当初我去代孕，她知道了也是默默安慰我替我想办法而已。 那一晚我几乎一宿都没睡，一直在安慰她，我所抱着的想法就是事情已然成定居了那能做的不是去挽回而是该怎么让自己不继续错下去。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和她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不肯要这个孩子，事实上我也觉得打掉比较好，未婚妈妈多少是受歧视的，社会很现实，嘉嘉一个姑娘以后还要嫁人，没结婚就带个孩子肯定各种闲言碎语，这样子谁还敢要她。 另一方面我也明确指出她的不对，我说：“你以后不允许在去了，那些人太会玩，下一次也不知道会牵出什么事！” 她点了点头，说：“我虽然也不干净，但也没到这般地步，就算是做婊子也会有个婊子的尺度，那一次我是真的被下了套控制不住！” 我心觉可惜，但也无能为力，想到她说的冰毒，又是忍不住地问了句：“那你不会也染上了毒瘾吧！” 她摇头解释道：“这个倒是没有，就吸了那么一次，虽然后面有想过，但是我克制了，不过我染上了香烟！” 我舒了口气，香烟至少不是毒品。 第二天的中午我请了假陪嘉嘉去医院检查，b超单下来孩子都两个多月了。 我说：“你发现的也听晚的！” 她有些无奈，她说：“姨妈第一个月没来没在意，毕竟生活太乱，但后来觉得不对劲了才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我叹了口气，缓缓道：“还好，要是再大点打掉的话对身体伤害就大了，打胎的话还是越早越好！” 医生问孩子要不要，嘉嘉其实有过一瞬间的犹豫，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猜，但是片刻沉默后她还是说不要。 她要求立马做手术，医生说要先去做个检查，常规检，于是乎我就又只能屁颠屁颠地陪着她去。 我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那就是个梦，即便现在嘉嘉离开我已经很久，可是我还是会清晰地记着她拿到检测单时的那一瞬间的表情。 我该怎么去叙述这份结果，哀伤还是沉重？我不知道，我知道知道现在提起我都会感觉心口被什么压着似得。 嘉嘉被检验出来得了艾滋病，恩，是的，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哭着跑了其他两家医院，查下来结果都一样，连着我也怕了，也去做了检查，虽然结果是没有，但是心里还是特别的怕。毕竟艾滋病有窗口期，我和嘉嘉在一起也有接触，还一起吃饭什么的，你要说不怕这是不可能的。 嘉嘉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所以也自然顾及不到我的情绪，我把她安排在宾馆，自己却开了另一个房间，晚上她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她隔壁。 她说：“静姝，现在是不是连你也怕我了？” 我拿着手机心里难受地要死，这两天里我几乎快被折磨的要疯了似得。我没说话就是沉默着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不要觉得我冷血，换了是你们想来和我也一样。人都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意思，艾滋病不是简单的事，遇到这个我怎么可能冷静淡定，我甚至在想要是自己也染上了那该怎么办，然后每次想着想着就哭了。 嘉嘉看见我不说话估计心里也明白，她冷冷一笑，然后道：“没事的，我不怪你，我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人见人躲，好在你查下来没什么，如果你要是有事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稳，就算?就算我死了估计也不会投胎！” “嘉嘉你别这样！” “静姝，你别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怕，我也怕，我不想死！” 我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然后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我说：“我也不想死，我好怕！” 她忙开始安慰我，“你不是检查了吗，都正常，没事的，我也百度过，艾滋病的传播一共只要三种形式，母婴，血液，和性关系，我和你之间都没有，你也没接触到我的血液，所以不会的，静姝，真的不会的，要死也是我自己死，我不会连累你的！“ 093：该怎么办 嘉嘉的心里也不好受，我明白她的那份绝望和凄苦，心里也替她难过，可是原谅我的自私，我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不顾一切扑到她身边的地步。 我对艾滋病不了解，事实上生活中大多数人对这三个字听了都是闻风丧胆，那些说对艾滋病患者有偏见的人若是真正让他们去接触也就不敢了。 事情很严重，嘉嘉必须去医院治疗，可是她现在这样的情绪根本就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其实在关键时刻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嘉嘉说：“静姝，我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没有了思考能力，我现在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真的一点意思都没了，我觉得老天对我好不公平，为什么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想了想有气无力地吐了一句：“你当初就不应该去，那些人平时都玩的很开，有钱都不走正道，吸毒，同性恋，群交，还有对于性的虐待，只要他们能想的到的他们都敢做，你说你去干嘛？” “呵呵！”她抽着气笑，她说：“静姝，你也是觉得我自己在作践自己是吗？我活该，对，我的确活该！” 她的情绪不好，我生怕再给她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于是连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晓得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你也是被忽悠了，吸了冰毒人根本就没意识，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的行为呢。” “不！”她又立马回驳了我，他说：“我就是活该，我就是自找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走那么一条花红酒绿的路，我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给糟蹋了，所以老天看不惯了才会给这样的报应我！” “嘉嘉?” “静姝你不要安慰我，我自己心里都清楚！”她打断了我的话，声音里夹杂了太多破碎的情绪。 嘉嘉说她活不下去了，她说：“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静姝，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努力的去追寻我的梦想，可是处处碰壁，处处受伤，我和你一样的起步，可是却不及你的一半，我的付出明明也不比你少，可是你说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我放弃了，我只想过好一点的生活，我爱钱，爱权，这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上谁不爱？我是做了极端的事，可是我绝对不是最坏的那个，为什么那些比我还要坏的人却过得比我好，我就那么一次，就一次啊静姝，怎么就染上了艾滋！” “一定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那些女的卖了那么多年，什么都玩，身体还是好好的，他们玩的比我过多了，为什么偏偏是我，静姝，你说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我们明天再去一趟医院好不好，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嘉嘉对这个世界的绝望来自于她对自己的愤恨和不理解，她的错误在于她总会在和其他人做比较，她的标准衡量不再是自己最初的那套，所以她觉得世界抛弃了她，背叛了她。 我从来都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公平的，我甚至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定的轨迹，你如果想改变，那么你就必须付出比同样人群多的多的努力，当然这份努力要是积极向上的，弯门邪道终有毁灭的一天。 嘉嘉说不信，可是医院的检查报告白字黑字都在那里，再去说这个也其实就是自欺欺人。 我很理解她现在这个的做法，她和我一样的年纪，花一样的青春，怎么就能一下子接受这么沉重的打击。 她的状态不好，我只能耐着性子去试图说服她，我说：“你别这样，冷静一点，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什么病都是有希望的，况且医生也说了，你发现的早配合治疗会有一定的克制效果的！” “克制效果，医生也说了没保证，换上艾滋病就等于被贴了半个死亡标签，那些被说出来的例子大多是就是被打着希望标签的，他们本身就是极少数，况且真假都不知道。” “嘉嘉你不能这么悲观，事情都发生了我们现实不是去追求前因后果的时候，你现在首先要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治！” “没用的，都是骗人的，要是能治，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死，静姝我活不长了，我也不想活了，如果我家人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我对不起我爸妈，我也没脸见他们！” 在中国好像大多数子女在出了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瞒过自己的父母，这一点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按道理家才是我们最好的避风港湾，为什么却在真正有事的时候，我们想到的却都是逃避呢？就和嘉嘉一样，我当初代孕的时候也是想着绝对不能让我的父母知道，我觉得他们会气，会不理我，或者打我骂我和我断绝关系。 但事实除了生气之外，他们更多的事心疼。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你都不要去怀疑父母对你的疼爱，因为总有一种你会发现，全世界的人都可能背叛你，但是父母不会。 嘉嘉说：“你代我替我的父母说句对不起！”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脏砰砰的掉，几秒的呆滞后立马飞速跑了出去。 她就住我隔壁，我使劲按着门铃她都不开，打电话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中，我估摸着嘉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算算时间还早于是一咬牙立马跑回房间打服务台的电话。 工作人员把门开了，我在卫生间里看见了嘉嘉，她躺在浴缸里，莲蓬头却开着水，我进去的时候她的右手就搁在浴缸的边沿上，手腕处两条口子红的触目惊心。 她还有知觉，看见我进去吃力地想睁开眼睛，她脸上不断地抽搐，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被她的血吓住了生生地退了几步不敢在向前，倒是服务员看见了大叫了一声然后立马跑了进去。 他估计是想把嘉嘉扶起来，一边喊我打120一边就走去，我什么都不管一把把他拉住，我说：“你不能碰她！” 我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特别痛苦，喊完眼泪就下来了，他也吓了一跳，一脸震惊地望着我然后大叫道：“你疯了嘛，我们不救她会死的！” “打120，等医生，你别去！” “不行我等先帮她把手上的伤口绑起来，她这样一直流血等不起！”我手劲自然没有男生的大，看着他把我甩开就直冲过去，眼见着他就要去扶起嘉嘉了我一闭眼睛大声叫到：“她又艾滋病，你不能碰她！”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睁开眼睛地那刹那恍惚间看见嘉嘉眼角处似乎滑落了泪水，我心揪的一丝丝的疼，没有再开口他就立马退了出去，那速度就和见了鬼似得。 你们见过死亡吗，我没有，可是我在那个时候以为嘉嘉真的会死掉，我除了不停地打120意外，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看着嘉嘉在我面前闭上了眼，看着她手腕一点点地滴血，却始终躲在门边不敢进去半步。 对不起，出于人性的本能我真的怕，可是在情感的范畴内，那一次是我这一辈子最看不起自己的一次，我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救护车来了，但是出了穿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外其他人都没有一个敢进来的，应该是刚刚那个服务员把事情传开了，所以走廊的角落处围堵了一群看热闹去不敢靠近的人。 有个医护人员对着我们人群喊了一声，“有没有她的家属在这里？” 她想说话，脚也明明挪了出去，可是看见那些纷纷躲避的人群后又缩了回去。 我哭着跑出去，看着救护车走，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情急之下我只好打了蒋帆的电话。 我是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这样的事该和谁说，我的父母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因为他们肯定会担心，而且知道后也定然不会再让我去看嘉嘉，所以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蒋帆了。 我打过去第一个的时候他没接，一直到第四个他才接了，他的声音有些压抑，我还没开口讲话，他就立马冲了我一句：“我不是和你讲过，这段时间我若是不找你，你也就不能联系我嘛！” 我想说的话因为他的这种呛人的语气立马又咽了回去，我吸了吸气，憋着哭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然后才问：“说吧什么事！” 我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身上五脏六腑都感觉被切了似得，但我还是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哦，那我挂了，空了我会联系你！” 蒋帆把电话挂了，几乎没有犹豫，我握着手机瘫软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094艾滋病并发症 在这种时候我能找的人都是我觉得唯一能靠的住的人，可是蒋帆这样的态度着实让我惊了一惊，人的绝望其实是没有限度的，我仿佛现在忽然能理解嘉嘉之所以选择自杀了。 我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双腿麻木才缓缓地撑着墙爬起来，几番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去了医院，嘉嘉在抢救，但其实院方的态度不太好。 可能你们不了解，艾滋病在医学上被列为重症传染，撇开其他不说，就连医生也是冷眼相对，个个人脸上都有着抵触心理。好在发现的及时嘉嘉割得也不深，所以没什么大碍，但是抢救很简单，只是处理了伤口然后打了个点滴，我甚至连嘉嘉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医生喊了过去。 可能是觉得我是嘉嘉的朋友，对于艾滋病患者的朋友他似乎对我显得有些防范，隔着一个医用屏，让我就坐在边上，然后带着口罩在一边喷着什么东西，我有点受不了那刺鼻的味道，忍不住站了起来，医生瞬间脸部表情猛地一抽搐，然后连连退了几步略有惊恐地望着我，“你这是要干嘛？” 我有些无奈细想之后又觉得很是可笑，人情冷漠，世态炎凉原来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最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在这种时候去本能的去害怕拒绝，我也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龌龊的词去形容了。 不过后来想了想其实也不难责怪人家什么，人性的本能就是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在里面，医生也其实就是个陌生人，除了职业道德的无形要求之下，其他的真的没有权利去要求他对嘉嘉向其他普通病人一样，更何况在最初的那刻我自己都害怕了。 我和嘉嘉之间那么熟，那么要好，我都会想逃，更何况一个旁人了。 于是我只能把所有不开心的情绪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医生问我：“她的情况你都知道吧！” 我抬头有气无力地望了望他，然后点点头说道：“知道，艾艾滋病！” 他“嗯！”了一身，然后又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同学！”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加了句：“以前高中时的同学！”我和嘉嘉其实是大学同学，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就是有一种想微微和她撇清关系的感觉。 医生愣了愣也没在揪着这个继续说下去，只是问我：“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家属的联系方式，我看她年纪也不大，应该还是学生吧！” “恩，算是吧，原本应该还在上大学，可是她现在退学了。” “哦，是因为得了艾滋病吗？” “嗯！”我只能这样去回答。 “那她家人知道吗？” “这个?！”我想不明白该怎么回答，我说：“这些问题和对她的治疗有关系吗？” 医生拧了拧眉毛态度有些强硬，“怎么会没关系，她现在是患了艾滋病，不是小事，接下来的治疗采取都是需要我们医院这边和她家人协商的！” “她能治的好吗？” “不知道！”这个医生倒是挺诚实的，他也不忽悠我，说的特别实在。 他说：“对于艾滋病我想我都不需要过多的说什么，它的可怕其实就是因为它的治愈率特别低，当然她的检测报告还没出来，到时还是要看检查结果在做定夺！不过你还是先联系一下她的家人！” 我浑浑噩噩地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脑子里重复想着同一个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告诉嘉嘉的父母。 我想去嘉嘉的病房看看她，可是她被安排进了隔离区，门口一看门的小护士看见我，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好意提醒道：“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 “为什么？”我喃喃地问，她却一脸惊讶，然后问我：“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都是传染科？不是什么重病的都住不到这里，我们也是倒霉，被分到这种科室，每天上班都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鬼门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传染了什么！” 她完全是没注意我的表情，接着道：“里面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她抽了抽嘴角，她说：“怪可惜的，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偏偏得了艾滋，送过来的时候听说是割腕，估计也是不想活了，我是好心，还是劝你别进去，艾滋病血液是会传播的，她的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是保不齐会有血印出来，我们进去也都是几乎做全了保护措施，所以我说你还是别进去了，抓紧联系她父母家人来的好！” 我咬了咬牙，心里虽然难过，可是脚步却再也没有往前踏一步，我隔着窗户朝里面望了一眼，看见嘉嘉安静地躺在里面睡着，我心疼地问道：“那她还好吗？” “你放心，抢救过来了，现在只是昏迷，医生也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会给她采取治疗措施，不过不过我多嘴说一句，这病啊不好治，她父母来了你好好劝劝吧！” 我没有在接话，沉默的转过了声扬长而去，我在医院的花园里呆呆地坐了几个小时，知道蒋帆打我电话，我才回过神。 看到手机显示名字的时候其实还是很生气，但是没有勇气去摁断他的电话，所以最后还是接了。 他也不在是之前的语气，估计也是知道我肯定生气，所以开口喊我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温，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他似乎慌了神，连忙问我“怎么了？” 我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哭，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之前不是冷淡你凶你，而是我那个时候不方便接电话，玫红的爸爸走了，家里一大堆的事，所有亲戚朋友都在，我真的是不好说话，静姝，你理解一下我好吗。别哭了，我知道那个时候对你说话的语气不好！” “不是?我?我??” “不是什么？你怎么了，静姝你说话呀，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蒋帆的危机意识特别强，几句话听着不对就立马着急地问起我了，“你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只好变换了一种问话的方式，他问我：“你现在在哪？” “医院？” “你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去医院？”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焦急，我哭着说：“不是我，是嘉嘉！” 我还是把嘉嘉的事告诉我了，他听完整个都狂吼了起来，“你是不要命了，还去看她，你回去，快回去！” “可我不能放着他一个人不管呀！” “你联系她父母呀，这种事怎么可能瞒的下去！” 我咬了咬唇，视线在这个时候已经全模糊了，“要是她父母知道了，嘉嘉肯定会难过的，她父母估计也接受不了，这太残忍了！” 蒋帆开始骂我：“你什么猪脑子，这种时候别整的自己一副菩萨心，人都在生死边缘了哪里还在乎这个，再说她现在躺在床上，没有家人的首肯医生也不敢对她做太多治疗，更何况这种事也怎么可能瞒一辈子，早晚是要知道的，你要是真为她考虑，你就要立马告诉她的父母，不要耽误她的治疗时间！” “可是??”我还是有些忌惮，他立马声音又加大了几分，然后到：“没什么可是了，你晚了出事你就承担不起了！” 我最后还是听了蒋帆的话，我打了电话给他父母，他们二老感到这里是第二天，与此同时蒋帆也到了。 我在疲惫不堪快要倒下的时候见到他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有救了似得。 嘉嘉的妈妈在医院昏倒了好几次，倒是他爸爸还算冷静，虽然知道了很是难受，情绪也有些崩溃，但是看见嘉嘉妈妈的样子还是用男人的姿态扛了下来。 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和我们讲：“患者的艾滋病是初期，时间上还算可以，在 临床表现上艾滋病的症状其实是多种多样的，一般初期的开始症状像伤风、流感、全身疲劳无力、食欲减退、发热、体重减轻、随着病情的加重，症状日见增多，如皮肤、粘肤出现白色念球菌感染，单纯疱疹、带状疱疹、紫斑、血肿、血疱、滞血斑、皮肤容易损伤，伤后出血不止等；以后渐渐侵犯内脏器官，不断出现原因不明的持续性发热，可长达3-4个月；还可出现咳嗽、气短、持续性腹泻便血、肝脾肿大、并发恶性肿瘤、呼吸困难等。由于症状复杂多变，每个患者并非上述所有症状全都出现。一般常见一、二种以上的症状。” “我们对患者也做了很详细的检查，发现她身体器官现在还处于相对正常的状态，病毒对她的影响在器官上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我们发现她的脖子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对！ “医生不太对是什么意思？” “就是怀疑她现在已经有并发性淋巴肿瘤的倾向！” 094：可能有希望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可能都能成为现实，但是一旦变为现实后往往就只有两个极端了，要么极度顺畅美好，要么就像跌入深渊，甚至觉得自己再也爬不起来。 我不想用可能去谈及嘉嘉，可是却偏偏不得不这样。 医生的可能成了现实，嘉嘉的父母近乎奔溃，片子拍下来嘉嘉的确得了淋巴肿瘤，甚至一直连到了咯吱窝，我很诧异，这种现象都出来了她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呢？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压根就不是考虑这些事，关键就是得想办法给嘉嘉治疗，肿瘤不大，但是医生说会长大，特别是人体机能素质下降就会长得更快，所以手术摘除手术是刻不容缓的。 我也心急，可是医院却说手术不给做。嘉嘉的妈妈直接病倒了下来，就剩嘉嘉的爸爸硬撑着。我真的心疼，可是蒋帆却不让我去插手，为了这个我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蒋帆有些生气，他说：“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 “你明明知道嘉嘉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现在让我对她置之不理，你说我怎么能做到？” 他皱了皱眉，眼神里有种特别难以捕捉的光芒，他估计是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好所以也不和我硬着来，于是他舒了口气，然后缓下声来劝我，“我知道她是你朋友，可是现在她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觉得我怎么放心你和他在一起！” 蒋帆还是担心嘉嘉的病会传染到我，我于是给他普及起了医学知识，跟他讲艾滋病并不是那么容易传播的。我说的特别激烈，他也一直都安静地听，带我说完伸手抱了抱我，然后把我的头按到他的怀里。 他说：“静姝，你情绪有些不稳，所以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冷静下来，然后你在想想现在的局面，我知道我这样和你说你会觉得我冷血，我无情，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你是我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冒着风险陪着她？我们可以出钱甚至去出力给她找最好的医院和大夫，但至于照顾她治疗她这些事交给医生好吗？” 他说了那么多，我唯一动容的就是“我爱的女人！”这几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猛地一颤。这说法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因为蒋帆从来没正面回答过对我的情感，所以意外至于还有很大的感动。 感性的我还是三两句话就被他说住了，于是我开始泛起了难，一方面是友情的枷锁铐着我，一方面是现实的正面和爱情的蛊惑，我紧咬着牙不出声，蒋帆却始终是一个表情。 蒋帆后来又和我说：“就算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你父母想想，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把你养到现在容易吗，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让他们下半辈子怎么办？你看看现在你朋友的样子，看看她的父母，然后你告诉我，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你说的传播途径什么的我都懂，也都明白，可是凡是都有万一，你毕竟不是医生，很多小细节你也都没经验，你去照顾她难保会不会发生什么小意外，而这种意外是你根本就无法预料的。” 到底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懦弱的天性，这种天性一旦牵扯到生命都会显得有些畏惧，我心里已经开始动摇，恐惧也在一点一点地加大，我犹豫了好久，才缓缓道：“可是我看着嘉嘉的父母真的好难受，他们会撑不下去的！” “这都是命，他们的命，就算你去了你又能帮到什么，你要是真正相帮就和我一起替她去找医院吧，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找医院？”我抬头一脸的疑惑，倒是蒋帆才来就把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她在这边治根本就无济于事，医院小不小不是问题，但是设施太差了，我在北京有个朋友是在第一医院工作的，我一会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把嘉嘉弄过去！” “真的吗？”总算有点高兴的消息，我差点碰了起来，但是一想到他父母现在的情况，又忍不住地问道：“那里是不是很贵？” “恩？”他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什么意思？” 我撇了撇嘴心里有些忍不住的难过，我说：“你也看见嘉嘉的家庭了，很普通，她妈妈现在也病倒了，家里就靠她爸爸，去北京换医院治疗固然好，但是我怕在那样的大城市里他们负担不起这个医药费，而且?而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担心嘉嘉的爸妈会熬不住！”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既然会提出来就是都替你想好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医院我会帮你们联系，至于医疗费我会先帮他们垫付，这钱他们可以慢慢还，多久都行！” 听到前面的话时我两眼直接都冒星了，但是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呆了下，我努了努嘴，眼神对着他挑了挑，然后阴阴地戳了句：“我还以为你要说医药费你来呢，结果一句慢慢还，我也是醉了！” 他笑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伸手摸上我的腰又往他身上楼了搂，然后道：“都说找老婆要找会过日子的，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往外搬家的呢，这一笔医疗费定然不少，我就这么无条件送出去，说出去你说我还是不是生意人呢？我们做生意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 “这又不是买卖！”我立马反驳，而且是特别理直气壮，我说：“这完全是就是在做善事好吗，你不一直都说你挺善良的嘛，再说，你也不差这几个钱呀！”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差这几个钱？” “因为你挺有钱的呀！” “谁告诉你的？” “我?”被他这么一问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两只眼睛干瞪干瞪地望着他。 蒋帆也有些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才开口道：“静姝，有一点你必须明白，我不是神，也不可能变成神，我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也会又完成不了的事，很坦白地讲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我也绝对不是大恶人，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个体，虽然我们都以群体为单位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真正能融进你的四肢百骸的就只有你的至亲。” “她是你的朋友，他们是你朋友的父母，他们不是你的至亲，但是很你因为嘉嘉的关系所以也似乎有了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不存在我的身上，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没有一个人会拿自己的金钱和时间去看玩笑，我用那么多钱可以去外面旅游很多的地方，我把那些给她找医院找治疗的时间省下来我可以去做很多其他事，可是我愿意帮助其实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单单为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会看不下去，会难过，会伤心！” 我后来想了想，其实也的确没有资格却拿一道标准的做人道德去压制一个人，蒋帆的确不是万能的，更何况他和嘉嘉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呢？ 但是即便他说了那么多，可是最后他还是做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你！” 加急咯吱窝的肿瘤必须得摘，医生说不然容易扩散，但是即便他们把病情说的多严重，可是却始终都没有准备给她开到，到最后还是我憋不住了，打了个电话给嘉嘉的爸爸叫他去催一催医生，哪知他爸爸又打来电话给我，意思是因为嘉嘉是艾滋病，这种大手术医院根本不肯接。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肯，蒋帆现在也不在我身边，他那天来找我后给了我一笔钱当晚又赶了回去，我知道他也忙，所以也谅解，其实说到底还是很感动，因为百忙之中危急时刻他能来说明他是真的在乎我的。 我还是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该怎么办，他有些诧异，然后说：“不肯接就算了，去北京吧，我都叫人安排的差不多了！” 我说：“这里不肯给嘉嘉动手术，北京就可以吗？” “我没问，但是应该可以，毕竟在这种大医院，医生就算不想干也会被所谓的条条框框的医德给逼着干，你和她父母讲一下，就尽快安排好时间然后我派人去接！” 蒋帆没说几句就挂了，我听到电话里有人喊他的名字。 我把蒋帆的话告诉了嘉嘉的爸爸，他爸爸一下子就在我面前哭了出来，他拉着我的手要给我下跪，我吓得一直扶着他，都根本不敢松手。 一个男人，支撑起一个家那么多年，从我通知他们嘉嘉出事到现在，他都极度的冷静，有时候我在想这男人的冷静里到底有多坚强，知道看见他哭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其实都一样，只不过他的支撑力有一份父爱和担当，他知道自己要是倒下了那么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095：放弃治疗 我每次都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去看她，有时候是玻璃，有时候是厚厚的防护罩，虽然不想去刻意的衡量里面的轻重和得失，但是很坦白的讲，我还是在某一方面展露出了十足的自私，而我所谓给予的帮助也不过是抚慰了一下我愧疚的心。 转院的消息自然是通过嘉嘉的爸爸去告诉她，得到的恢复却是拒绝治疗，嘉嘉爸爸打我电话的时候我也是愣住了，良久过后才问道：“为什么？” 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个年迈者的疲乏和无力，他说：“嘉嘉说她不想治疗！” 我也是懵住了，想不通嘉嘉为什么要突然放弃治疗，我刚想问，然后嘉嘉的爸爸就哭了出来。 这种哭不是哑声含着泪的那种，而是像是一种情绪的彻底表达，一个男人想来是真的被压迫到的极致才会这样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吧。 嘉嘉的爸爸求我，他说：“你劝劝嘉嘉吧，你一直和她都走的近，亲如姐妹似得，我们的话她不听，可能你的话她会听!” 我没有办法去拒绝这样一个父亲的请求，于是只能咬了咬牙答应了。 我去找嘉嘉自然不会告诉蒋帆，他是极度的理性主义，理性到很多时候我都看不见他的人情味，他三番四次提醒我叫我和嘉嘉断了关系，他说：“我选择去帮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存在，而是因为你，因为你和她的关系我勉强愿意贡献出一份力，所以这份力的存在压根脱离不了你，但是坦白地讲，若是发生在其他一个和我没有关系人身上，我非但不会给同情反而会很鄙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人贵自重，特别是女孩，她会得到这种病什么原因其实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说连她自己都不爱自己了，那么这世界又为什么要去爱她？” 蒋帆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听得伤人，直白到会让人害怕，但是却任凭你思前想后也找不到一丁点错处，所以他一直强调，“我不希望你和她走进，你要明白一点，现在的嘉嘉不是以前的嘉嘉！” 我明确他的态度，所以在嘉嘉的事上我总是避重就轻，不想谈及更不想去让他知道。 我去找嘉嘉的那天她都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被我拦住，却依旧隔着距离。 她看见我去就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又微微地抽了抽嘴角，嘉嘉问我：“是不是挺怕我的？” “啊？”被人看粗来的感觉真的挺尴尬，我不好意思拿下口罩，但脚却始终挪不上前。 她忽然面色缓和起来，然后对着我讲：“好啦，你还是戴起来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便不会怆然给你，我也生怕有个万一。” 嘉嘉指了指一侧墙壁上贴的东西，然后告诉我，“你看上面的报纸，传染病监护室，这就是我现在的定位，别说是你了，就连医生每次来那种神色里都是夹杂了各种各样的其妙神情。又鄙视，有可笑，又可惜，有厌恶。 我不是神，和平常人一样在本性上多少回有种懦弱的情绪，对于生命我很珍惜，甚至可以说我是个特别怕死的人，平日里一个感冒我都会乱想很多，有时候头疼的时候我就会想我脑子里是不是找了个瘤，胃疼的时候又在像会不会里面在出血。 可能正是这样的心里所以导致我对嘉嘉做不到之前的亲密，即便也打探了不少关于艾滋病的消息，也知道普通的交流，一般的接触是不会传染到的，但是真正去做的时候却还是胆战心惊。 我也问过蒋帆这是为什么，他笑的特别坦然，他恕我幼稚单纯，然后解释道：“这道理就像是喝低纯度的农药，告诉你这农药的毒性不可以让你死，可是把这农药递到你手上叫你喝下去的时候你敢喝吗？” “不敢！”我很诚实，也很坦白，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我在这头，嘉嘉在那头，我脱了外套放在椅子上然后用手推到她身边，我说：“你身子现在虚，穿起来，别冻着！” 她结果我的外套笑的特别好看，那双眼睛里似乎好久都没有那种光亮的色彩，嘉嘉吧衣服套上然后说：“原来被关心照顾的感觉这么好，第一次觉得生病其实也挺好的！” “你都说什么胡话呢，谁生这病还会说挺好的？” “我呀！”她苦苦一笑，然后低了低头微微落寞了气啦，“也是，多么一光彩的一件事，我去还能脱口而出，我也好想对自己有些无奈了！” “哎！”我沉声叹了口气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于是也低了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再抬头时不再避讳，脱口问道：“嘉嘉，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治疗吗？” “不想去！”她回答的很是简单，我晓得这样的答案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敷衍，果真她说完后没多久又加了句：“就算治疗了又怎么样，这病有多少人能治好的？” 这话里听得出嘉嘉似乎有些自暴自弃了，这一点其实真的很讨厌，因为她过早的放弃自己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任。 我咬了咬牙一本正气地开始说了起来，我说：“你知道吗，你妈因为你现在自己也病倒了，你爸精神上也受了很大的打击，先是你，后是你妈，虽然你爸什么都不说，但是了完全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多难受多疲惫，嘉嘉，这是世界上爱你的人真的不多，你看那些医生，本着职业道德和救死扶伤的光环却又各种找着不同的接口拒绝给你动手术，其实哪里是医院设施不齐全，哪里是害怕做不好，其实他们就是怕！” “怕我传染他们是吗？” “床染病患者的任何手术对医生来说都是有风险的，他们怕也是人之常情，我说这么多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世间薄情，冷暖自知，在这个世界上你现在最亲的就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他们真的不容易，所以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因为你一直这样痛苦的生活下去吗？” “你根本就不懂！”嘉嘉终于冲着我吼了一句，她说：“我之所以不想治疗就是因为不想他们痛苦下去，这样的病几乎是治不好的，任凭那些医生说的多好，多有希望我都明白艾滋病及时就和绝症差不多，所谓的治愈的希望其实在我眼里就等同于零！”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人家癌症晚期都被人治好了，为什么你的艾滋病就治不好呢？” 她又是笑了笑，然后轻声喃喃道：“要是治得好，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怕我？” 我以为嘉嘉是没注意到的，但其实她心里就和明镜似得额，而我只能默默的说着：“别后再也，相信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没有尝试哪里来的成果，只要治疗总是有机会的，你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吃美食，逛街道，一起去海边踏浪，一起却我们喜欢的地方拍照！” 她身后往自己的头顶抓了一抓，然后再摊开在我的面前，她说：“静姝你看，我的治疗都没算真正的开始，可是却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艾滋病都说有潜伏期，三年，五年，十年都有，而我一被查出来就立马被告知患了肿瘤，静姝这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的病真的比一般人要来的重的多吗。 这个好像我只能承认，甚至找不到一丁点可以提出观点，于是到最后我只能对嘉嘉压起了情亲牌，我说：“可你的父母需要你呀，他们把你养这么大希望你成才，希望你变好，你一下子这个样子显然已经把他们都给伤了，你要是再继续拒绝治疗那不是有重复地折磨了一次你的父母吗？你有想过你若是不在了，那么以后他们老了谁来照顾？” 我看着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要是换了以前，她如果在我面前哭，我第一时间就是线抱住她，然而现在，我只能坐在她的另一边静静地看着无能为力。 嘉嘉说：“我就是考虑了他们的以后我才拒绝治疗，静姝，你想过吗，我的病治愈的机会本来就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如果我爸妈给我治了，我还是没好，等我走了后这笔巨大的经济费用不还是他们两来还，静姝你想想我爸妈的年纪，想想他们以后的生活，我这样做，至少是给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保障。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心疼自己的父母，但是她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于是我只能把蒋帆和我说的额事告诉了他。 我告诉他医疗费蒋帆会先替她出，至于医院也都给联系好了，可是嘉嘉还是不想去，她说：“我就像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人本来就早晚会死，我先想做的仅是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去把自己一直想看的风景看了，比如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吃一遍！” 096：我爱你 现在的嘉嘉倒是显得特别的平静，那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里裹藏着一种对岁月人生的豁达和不计较，有微风拂过，吹起来她的鬓发，她伸手捋了一捋然后侧过身来看我，然后问道：“静姝，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不对？我该怎么去评判，这根本就没有衡量的标准，站的角度不同结果也自然不一样，于是我只能保持中立，然后尽力地把她父母的想法温婉地转述给她。 我希望她积极，我说：“嘉嘉，不是没有希望的，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好，都快死了的人都能救活，你这点病又算什么！” 她苦苦地扯了扯嘴角，那种笑像是绚日后的花朵，枯萎的落没，凄楚的凋零。她说：“有可能吗？” “为什么没有可能？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我们都在你身边会一直鼓励你陪伴你。嘉嘉，医院都给你找好了，那边的医生也说了，手术可以接，治疗方案也都会给，只要你去，就有希望！” “不会的静姝！”嘉嘉摇着头，伸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我忍不住地挪了挪身子潜意识地想伸手去抱一抱她，可是脑子里一闪过又还是硬生生地把手缩了回去，我怕这个动作伤到嘉嘉，于是故意完了弯腰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 不过，似乎她的目光始终没在我身上。 嘉嘉说：“我父母生我晚，他们年纪都大了，他们也工作不了几年，就算一直能做下去，一年两个人加起来也就五六万，可你看看我的医药费，虽然我爸爸一直在我面前说没几个钱没几个钱，可是我又何尝不知道，就连我的病房一天都要好几千！静姝”她突然喊了我一声，然后哑声到：“你说，我怎么舍得看他们把身家全都砸在我身上呢？” 她是在为她父母考虑，心疼父母，估计心里是想着反正也治不好了，那又何必去浪费钱呢！可是作为亲人，作为朋友，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等死，在这一条面临双重选择却每一条都格外血腥的道路上，不管是哪一种想法，都会有一边受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因为嘉嘉问我：“静姝，如果换了是你，我只是如果，如果你是我现在的样子，你告诉我，你会怎么样的选择！” 这种问题我从来没去想过，因为太过残忍，所以我只能说：“不知道！”来逃避，因为我压根不想给出答案，我只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情况也要因人而异。 我还是想劝嘉嘉，我说：“你既然那么在乎你爸妈，那么爱他们，那么希望他们过得好，那么你更要积极一点，都还没开始你就选择放弃，你让你爸妈怎么过下去，你是他们人生的期望和骄傲，你不在了，你觉得他们还活的下去吗？” 她眼泪啪啦啪啦的掉，整个背部因为哭泣而猛烈的抽搐起来，我知道嘉嘉在难过，也知道所有的想法也都是卑鄙无那，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有时候有一些坚持要比放弃来的更残忍。 我以为那一次的谈话她会听得进去，却没料到她会选择第二次自杀，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农药，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来一次。但还是抢救过来了。 嘉嘉醒过来的时候很是虚弱，可是她却还是在哭，她说：“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救我，我这样或者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没有会回话，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流泪就是默不出声。 转院的事就这样被耽搁了，蒋帆也不许我留在医院，他给我了一些钱，我一分没留全给了嘉嘉的爸爸，嘉嘉的爸爸不肯收，他说：“你一个学生那里来这么多钱？” 我自然不会说是蒋帆给的，想了想还是只能撒了个谎，我说：“这是学校给嘉嘉的捐款，老是让我做代表人交到你们手里！” 嘉嘉的父亲相信了，老泪纵横说要我去谢谢学校的领导，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把另一份心酸自己吞下。 我在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上学的*了，在学校的日子也是过一天混一天，加上嘉嘉的事我真的也算是精疲力竭，而且蒋帆还逼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就和他解释：“嘉嘉一查出来的时候我就去医院做了检查，我没有被感染你放心！” 可他还是不依不挠地要我去，然后我就火了，其实也就是纯粹发泄似得爆发，就像是一个被吹到极致大的气球，然后随便拿出一根针轻轻地一碰就破了。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冷血，这么无情，满心满肺都只是自己，生怕别人害了你，毁了你，嘉嘉那个样子已经很可怜了，可是那些人又都做了什么？就连医院连接一个手术也不敢，现在你也是，叫我去医院不就是怕我也有吗？怎么，是怕我有了来传染你？” 他面色僵了一僵，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说：“我知道你因为嘉嘉的事最近情绪不太好，所以我也不想怪你！” “我不是什么情绪不好，我说的就是事实，难道你不承认吗，你们不都是怕死吗？” “你难道不怕死？”蒋帆突然也冒出了一句，声音有些激进，想来也是被我激到了脾气，我微微讶异低下头不发一言。 他说：“我知道你孩子气有时候也任性一点，但是你不能没脑子，更不能随随便便就往我头上扣一屎盆子，我要是怕啊，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站在你面前和你这样讲话吗？还会和你发生关系吗？我之所以叫你去，只是担心，虽然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关于你的安危我还是会担心！” “那如果我也有了呢？” “那我就是豁了命也要救你！” 嘴里要说的话因为他只一句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女人呀，说到底还是个柔情的东西，所以温柔对她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地换成一滩水，你对她强硬的时候她也会幻化成一只刺猬，你碰她一下，她扎你一身。 我败了下来，最终还是像只小猫一样的躲进他怀里，他抱了抱我沉沉地吐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静姝，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别对这个世界抱太大的希望，因为除了你的至亲至爱，这个世界是没有其他人会无私地对你的，你要知道人性本身就是嫉妒自私的，你若寄托太多，将来失望也就会越多，也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很多事你看着生气，但是真正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也许也就会是同一选择了！” “怎么就同一选择，我要是那些医生就不会拒绝这手术，做医生救死扶伤都是本职，他们这样完全是在玷污了这个职业！” “你想的太简单了，不在其位不谋其，你毕竟不懂，对这病也不了解，所以你才会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 我不服，忍不住地开始辩解，我说：“我怎么不懂了，他们不就是怕动手术的时候会通过血液来传染吗？” 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温声道：“你以为这种手术真的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你也不看看这家医院是什么样的医资能力，再说她的肿瘤是长在神经上的，这种手术的难度本省就很大，在加上病人本身情绪就不稳定，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医生在做一个手术之前要考虑的自然很多，当然也确实有很大的一部分愿意是因为嘉嘉是艾滋病！” “这还不就是*裸的歧视吗，难道艾滋病就不能做手术？” “这不是歧视，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换了你是医生，你告诉我，你敢吗？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做一个甚至没有成功把握的手术你会吗？一边承担精神上的恐惧，一边承受职业上的压力，你告诉我，你会毫不犹豫地去吗？如果一旦手术失败，那么后果又是谁来承担，最重要的还是，在这个小医院里，它本身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我不知道是不是蒋帆夸大了这样的事，但是听起来却还是觉得有些道理，于是我也安静了下来。 蒋帆也不再说，他只是对我讲在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里最好不要提到别的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不希望这样的快乐被扰到！” 好像只要是男人就必会甜言蜜语，可是你也别说，这话在怎么狗血，再怎么恶心，你听到心里去还是觉得甜滋滋的，我也伸手抱了抱他，把脑袋贴到他的胸口，他问我：“能不能听到心脏的跳动！” 我点头，然后模拟着这份节奏，他又问我：“那你听到了什么吗？” 我有些不解，微微抬了抬下巴，我说：“听到什么？” 他笑了笑伸手捧住我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一下，他说：“你应该听到它说我爱你的声音！” 097：她走了 甜蜜的时刻最容易让人去忘记一些事，在这种氛围之下，所有的感官能接受到的似乎只有无尽的欢愉，我们拥抱，我们亲吻，我们又一次次地把自己融进了对方的身体，大汗淋漓之致是旖旎的春色，泛着点滴娇羞再一次埋进他的怀里。 我和蒋帆做了协议，我答应他不再去掺和嘉嘉的事，当然答应的时候其实心里挺难过的，可是他态度太过强硬，这样的选择其实就是一种重要性的比较，至少现在为止，蒋帆在我心里还是占据了绝大多数的位子。 我问蒋帆：“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他一边抽烟一边皱着眉头到：“就那样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是一下子沉重了下来，然后努了努嘴轻声道：“那你怎么会有空来我这的！” 他把手里的烟头扔掉然后有点了一根，还没多久我就感觉周围已经有了一种烟雾迷绕的样子了。 他说：“我担心你，怕你出事，你太过单纯，做什么都切缺考虑，我怕你失了分寸就过来了！” 虽然他这是再数落我，但是字里行间还是可以看出他对我的关心的，我心里微微有些欣喜，忙挨着他靠近了些，又忍不住地要他说的直白些。 他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宠溺道：“你就是淘气！” 我朝着他吐了吐舌头，身上都每个细胞都开心的似乎张了开来。 再后来得到嘉嘉消息的时候是半年以后，她打我电话的时候说话都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那时候我依旧在学校混日子，不过临近毕业日子倒是很少清闲。所以嘉嘉打我电话的时候我立马就赶了过去。 我没有告诉蒋帆，怕他不肯，再三犹豫做了必要的准备后才过去。在偌大的病房里只站了四个人，嘉嘉的爸妈，还有她大姑，还有一个男的我不认识，但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想来应该和嘉嘉很熟。 嘉嘉把所有人都喊了出去，就留下了我，她面色苍白，人也近乎消瘦的就剩下根骨头，任凭在如何的胆怯这样的时候终究是无法离开。 她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我有些诧异不明白她此举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问她就立马开了口，虽然声音嫉妒的虚弱，但是话语里却隐隐地带着一种果断和坚决。 嘉嘉说：“里面的钱是你之前给我爸爸的，爸爸说是学校的捐款，静姝，别人不知道但是我晓得，你当初那般样子离开学校又怎么还会为了我去学校拿捐款呢？这钱??这钱相必是蒋帆给你的吧！” 她倒是心如明镜，我有些尴尬却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对着她解释，“你别放心上，这钱是我拿给伯父的，嘉嘉你现在是看病最重要，我不急着这钱，伯父伯母也不容易，你拿着让他们垫付你的医药费！” “已经不需要了！”她吃力地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凄楚，然后又咳了两声，好不容易换下来的时候又让人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破碎。 嘉嘉瘦的让人都有种害怕的感觉了，她眼睛本来就大，脸上肉一没眼眶就凹了下去，每一次眼珠子转动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随时会掉下来的感觉。 嘉嘉说：“静姝，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熬不了多久了，这段时间我乘着自己还有力气去了几个自己想去的地方，虽然玩的不多，但是至少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我觉得现在走除了父母之外应该没有什么让我舍不得的东西了，可是可是他却出现了。” “他？哪个他？”我想了一想似乎略有明白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下：“是刚刚在房间里坐你边上的那个吗？” “恩！”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讲的那个笔记男吗？就是他！” 我微微一怔，然后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有关笔记男的记忆，再想想刚刚看见他的那个样子，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的？” 嘉嘉仰卧在床上，两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忽然之间嘴角微微扯了一扯露出一个略微发甜的笑，她说：“缘分吧，只是这缘分来的晚了些！” 嘉嘉后来有和我讲：“这卡里五万三千块钱是他的，等我走了后你把这钱给他，他刚出来工作没多久想来这钱也不会全是他自己的，我已经挺对不起他的了，错过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遇到我却没有能力陪在他身边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眼泪开始泛了出来，“你别整天瞎念叨些不好的，这钱你自己给他，你自己痊愈了，身体舒服了就交到他手上去！” “我没有那一天了！静姝，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喊我在这里听她说这些，天知道我多害怕面对一个人的死亡，她看我一直在哭于是就开始用情感捆绑我，她说：“你若把我当朋友你帮我这个忙，不然我就算走了也不会安息！” 我答应了，却哭得昏天暗地。 嘉嘉是在八天后死的，其实大家那个时候心里也都很清楚了，嘉嘉的妈妈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哭也不说话，嘉嘉的爸爸准备帮嘉嘉料理后事，嘉嘉的妈妈就抱着怎么都不撒手，到最后只能找人把她强行带走。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去形容这样的一副画面，每一个眼神，动作，神情，都可以把人磨得鲜血淋漓，在这样一场有关于生命的豪赌里，嘉嘉输了个彻底，她走了，她赢不过命运，剩下的除了给她亲人的打击之外就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哀恸了。 她的父母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任凭这样，因为嘉嘉的病村子里的人还是依旧七嘴八舌说三道四，甚至有些人摆足了架子来看好戏，然后你一句我一句，说到后面都说嘉嘉是自己犯贱，自找的。 人活着的时候都会犯错，可是为什么一个错就要背负一辈子，我看见那些所谓来吊唁的人当面是满脸的心痛和可惜，一转身就在人堆里议论嘉嘉的死因，甚至在这样的豆腐饭上，都没有敢伸筷子，要么说有事要急着回去，要么就是干坐着互相说三道四。 蒋帆是陪着我来的，他正好没事，然后怕我心里扛不住，我很感激他对我的体贴，却也更加害怕起人生的戏剧性。 我又见到了笔记男，是在嘉嘉出丧的那天，在殡仪馆家属围着棺材吊唁的时候他忽然冲了进来，什么都没说就抱着棺材跪倒在地，有人来拉，以为是捣乱的，甚至二话不说就打，我看了也急了顾不得那么多冲到人群就把他挡住，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吼了一声：“这是嘉嘉的男朋友！” 忽然一声寂静，所有的眼光瞬间又都回到了嘉嘉父亲的身上，他从人堆里蹒跚着走出，低头红着眼睛望了一眼笔记男，然后两行清泪立马掉了下来，他说：“孩子，你总算是来了，快和嘉嘉道个别吧，我们要送她走了！” 笔记男从地上站起来，望了嘉嘉的父亲一眼，然后在低头去看嘉嘉，此刻的嘉嘉躺在里面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美艳，她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即便化了死人装，可是还是看了觉得特别的渗人。 可是笔记男却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似得，眼睛噙着的都是慢慢地喜欢，他甚至笑了，虽然笑着带泪，可是这泪里也裹着一些满足。 后来我去给他还钱的时候我问他，我们会突然出现，他告诉我：“原本我是相陪嘉嘉一起走的，我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把值钱的都邮寄给我的父母，无遗中开了电脑然后在邮箱里看见嘉嘉给我写的一封信。” “信是两天钱发的，想来嘉嘉早已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她对我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候懂得了什么是爱情，他说不想结束这样的梦，所以希望我把她的梦延续！她还说她会变成我下一个女朋友，说会在千万人群之中等我！” 这种罗曼蒂却又没有边际的话我原本是听了会觉得反感的，可是听他说的时候我就哭得像个疯子。 笔记男告诉我：“我追了嘉嘉五年，从高中到大学，她几乎没搭理过我，除了大学高数课问我要笔记，可是你知道吗，那却是最幸福的日子！” 笔记男还说他们后来遇见是在厦门，他们各自去旅游，在厦门大学相遇，笔记男说他以为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于是他就又开始追起来嘉嘉。 他说嘉嘉很快就同意了，但是却不肯和他见面，只愿意通电话发短信。 我心里感觉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我想了想，嘉嘉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大概只是因为为了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日子里好好的谈一场恋爱的原因吧。 098：狭路相逢 我问笔记男，“你难道不知道嘉嘉她”终究是说不出口，笔记男看了看我扯着嘴角一笑，然后微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她又艾滋病？” 我点头，用目光去示意他答对了。 他和我讲：“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是也没过多久，我看见她吃药，然后由此无意看到了她的药瓶便知道了一切！” “那你为什么还会愿意和她在一起？”我只是好奇才会问这个问题，却没想到笔记男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 他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因为她又艾滋病？可她是我爱的女人呀？” 她说的也对，只是在我的思想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吃惊，我无法理解他忽视这种病痛的原因，更无法却解释，只能问着他：“你难道不怕吗？” 他这才低了低头，身子微微往后退了退，好久之后再抬头眼睛里却泛满了晶莹，“怎么会不怕，很怕很怕，那是多可怕的病，又是多难启齿的事，我甚至一直都不敢相信，我觉得是假的，要不是嘉嘉在我面前亲口承认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既然是真的，你为什么还会和她交往！” 他苦笑一声然后用极其悲凄的声音对着我说：“也许这就是命！” 笔记男告诉我：“人这一生活着，注定会遇到那个把你心扯过去的那个人，你可以无视所有的事态，可以不听任何的言语，可你没有办法不见她一面，没有办法不听她一句话，你觉得的生命在拥有对方的时候才是最完美的，到最后逐渐压迫自己困在这情感的牢笼里。” “我没想过要和嘉嘉有什么，知道这病的时候我就懵了，潜意识里理性在鞭打自己，告诉自己不可以在继续，但是感性却在每一个深夜缠着我，然后化成一个个鬼魅出现在我的梦里！” “也许你们会说我傻，说我不值得，可是我觉得值得，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什么都管不住了，你爱她的时候眼里也就只剩下她，纵使她千错百错，可是你还是可以为了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当做泡影！” “你要知道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多难，其实没有嘉嘉我也不会死，但是认识她后我就知道，没有她我应该不会过得太好！” 我没有在细细地问下去，因为觉得太过伤感，我忽然觉得笔记男高大的让我有种伏地仰拜的感觉，再想到自己，恍然之间心里酸疼的厉害。 我把嘉嘉让我转交给他的钱拿了出来，他自然不肯收，我好说歹说最后也累了，直接把卡一扔就跑了。 我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心情莫名的难受，本来是有课的，可是压根就不想去上，躲到宿舍里睡了一觉醒来却还是感觉昏天暗地。 我打了个电话给蒋帆，他没接，两分钟后发来一条短信说：“现在有事，晚点打给你！” 我抱着手机脑子里立马开始想起了各种各样的事，忽然想到蒋帆和我的以后，顿时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我问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想了想确定自己是在乎他也是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还是只能活在黑暗的世界里，他可以给我温柔，可以给我关心，可是却始终不能把这些搬到台面上来，我不是自私，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一丁点安全感都没有。 笔记男和嘉嘉之间的感情是因为疾病的阻难，所以他们即便最后是相爱的可是也不能再一起，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和蒋帆最后也没有走在一起，那么会因为什么？因为我这不能曝光的关系？因为我永远的名不正言不顺？ 女人大概都是柔情的动物，有些事看在眼里即便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却还是会死命的联系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在嘉嘉的身上我不断地找着自己的命运，即便这种命运压根就没有联系，可是我还是像个疯子一样地去搜索，去找寻。 好在蒋帆的电话没有让我等多久，他打来的时候我立马就接了，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刚刚接了一个客户，是个大单子，所以我得认真些，你刚打我电话是怎么回事？” 我怒了努嘴，想了想还是说道：“没什么，就是想打个电话看看你在做什么！” “咦~~~~！”他笑了笑，然后打趣道：“你这是在查岗呢，还是说想我了？” “都不是！” “嗯？”他显然是被我的回答给惊住了，我努力的吸了口气赶在他问我之前有飞快地加了句：“不，其实是我想你了！” 蒋帆最喜欢听我服软，每次我说我想他我喜欢他的时候他都会特别得意，所以现在即便他不在我的面前我都能想象的到他此刻的表情，肯定是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他也回答了我，很少会这样的温柔，他说：“傻瓜，我也想你呀！”然后我就不安分了，情绪瞬间爆炸了起来，我说我要去见他，他笑了笑说我胡闹。 “为什么要觉得我是胡闹，我是真的想你！” 他顿了一顿，然后开口道：“可是现在也挺晚的了，等我有空了我会去看你的，你要乖！” “可是我现在就想在你身边，你没空来的话，我去好不好？” “你今天是怎么了？”蒋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总是比我冷静的多，他觉得我这样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开始问我，但是我是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情绪的泛滥让我一下子没有了安全感，而女人在没有安全感后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希望躲到自己爱的男人的怀里。 他还是哄我，到后来想来也是有些累了，所以语气微微正经了一下，他说：“我希望你体谅一下我，我是真的很忙，静姝不闹了好吗？”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顺着他的意不再继续纠缠下去，但我还是问了他：“那你告诉你你想我吗，你想见到我吗，你只要回答我这两个问题就好！”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已经让人觉得有些没有耐心了，我却还是倔强着盯着问，他被我逼的应该是有些无奈，于是只好做了回答，他说：“你这些都是不能再傻的问题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问我第二遍，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想你，怎么可能不去见你！” 心里微微舒坦了些，于是仰着头把快要流出的眼泪试图倒回去，我吸了吸鼻子轻声道：“那就好！” 我是连夜赶去了蒋帆那里，什么都没说，也没打电话告诉他，我当初走的时候留了一把别墅的钥匙，所以我能去的地方也自然只有别墅，我想去那里等他，给他一个惊喜，但是我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刘玫红。 我觉得自己是蠢得可以，也是傻得可以，前几天蒋帆发给我宝宝的照片，背景就是在别墅，我当时还问他是不是现在宝宝住在别墅，蒋帆说是后我却没再问，其实想想也知道，刘玫红怎么可能会把孩子一个人丢在那里了？ 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客厅的灯是亮的，我以前是蒋帆在家，于是兴高采烈地跑到二楼想给他一个惊喜，哪知在自己打开房门忽然大叫冲进去额那刻就看见了正在给宝宝换尿布的刘玫红，我是真的彻底呆住了，整个人石化般地愣了有一两秒，然后立马转过身就想开溜。 刘玫红追了出来，我撒腿就往楼下跑，她站在楼梯口对着我吼：“我已经看见你了，你要是再跑我就报警了！” 我觉得我是挺怂的，一句话就把我给唬住了，于是我就乖乖地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动分毫。 刘玫红叫我转身，我不肯，然后她又开始威胁我，她说：“看来你是真的想我把你抓进去是吗？”然后我又很怂地把头转了出去。 “还真是你！”她抽搐着嘴角，那一抹弧度里的讥笑分明是做给我看得，她踏着步子不紧不慢地一步步从上面踏着台阶下来，知道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伸手狠狠地甩了我一个巴掌。 “你来是做什么的？”我以为她打我的时候就应该要开口骂我了，却没想到她打完我后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伸手捂住脸抬头看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直接回答道：“什么都不做，就是走错了！” “啪！”这女人的心真够辣的，一巴掌刚打完立马又给了我第二个，我也是火了于是冲着她嚷了起来，“你凭什么打我！” 她双手抱胸笑得有些浮夸，她问我：“你说我凭什么打你，现在应该没有人比我各有资格打你不是吗？” 我毕竟是个三，所以也理亏，表面上还要为自己辩驳个面子，但其实心里早已经溃不成军了。 刘玫红提醒我：“你别忘了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我强撑着去回答，然后转身准备去走，可她死死地拉着我一副要把我扣下了的想走？你以为我这里是你家菜园子？想来就来感觉，她说：“话不说清楚你就想走就走？” 099：拆穿 以前就觉得刘玫红骨子里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主，虽然接触仅仅是因为代孕，交流也不过是几句话，但是仅此也是觉得她话语里每一次都喜欢咄咄逼人占尽上风。 现如今这样尴尬地相遇也是让我有种戏剧般的感觉，都没来得及想要怎么应对，就一下子被她给欺凌了起来。 刘玫红甚是嚣张，这一点其实我是多少有些惊慌的，我以为见到我，她至少会像我这样讶异一下，但是她却单枪直入，这样的解释其实就只有一种，那就是刘玫红一直都在等着这天。 我不是傻子，在面对她如此凶神恶煞的神态之下，我所能拥有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别觉得我懦弱或者是没用，因为我很清楚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压根就没有什么资格和她闹。 当然羊入虎口后的事一般都取决不了羊，所以不是我想逃就能逃得了的，后来我冷静下来想想，觉得总要面对，于是也就不再逃避。 她快步走下楼梯一脸警惕地望着我，四处环顾后才开口，这一次声音微微比之前稳了一些，像是试探又像是质问，“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女人有一种临时反应的特性，倒不是撒谎的本能，很多时候谎言的生成都有无数个不情不愿，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我总不能对她讲我是来找蒋帆的吧，所以便只好胡扯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特别好笑地理由。 我说：“我之前离开这的时候落了些东西，然后就想来看看还在不在！” “呵！”她尖着声音发笑，然后抬头斜着眼睛看着我道：“李静姝，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没说话，也就抬头呆呆地回望了她一眼，然后就听着她对我继续道：“你说这些话估计连鬼都不会信吧，你是不是以为我刘玫红真就被你那些三脚猫的手段给蒙混过去了吧，你和蒋帆的那点勾当难道还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她把我拉到客厅，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叠照片，然后用力往桌上一甩，我看了一眼都是宝宝的照片，而这些照片蒋帆曾经都给我看过。 刘玫红掏了一根女士烟出来，然后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坐，她熟练地点了烟，然后吐了一圈又一圈，她说：“蒋帆一直在给你发照片是吗？他从来都不喜欢拍照，不管是谁，我认识他那么多年没见着他给别人拍过一张照片过，自从宝宝带过来后没多久，他竟然特意去外面买了单反，然后经常给宝宝拍照！我起初还以为他是喜欢这孩子了，直到后来无意中他给你发的邮件，没想到所有的改变倒是全因为你。” 我突然想到前段时间蒋帆和我讲的事，他说最近不能联系，说刘玫红发现了我和他还联系，现在想想只能证明蒋帆对我讲的话都是真话，但是对于刘玫红我却又越来越多的不理解。 我其实知道我和她面对面的时候已然在气势上就输了她了，再加上本身就没底气，所以和她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抱着这样的想法之后慢慢地也不似最初的那种感觉了，于是索性就直肠子到底把自己觉得理解不了的事情都一下子问了出来。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她笑了笑，然后道：“蒋帆外面一直都有人，形形色色的我也见了不少，我不在乎这些，也都接受，他也从不隐瞒，时间长了我们之间就有了特殊的默契，我不过问，他也就那样照做，但都不会很过分，所以我知道你的时候也没放在心上，也就想着你只是蒋帆在外面玩的女人中的一个，况且我也有这份自信，就凭你想让他为你做出些什么，那还是没有可能的，毕竟现在对于他，没有人能给得了更大的帮助！” “你们这些女人啊，说到底也就图个钱，我也不差钱，所以从来都不计较！但是今天你竟然敢闯到这里来了，以我女性的知觉告诉我，现在你应该是想要采取主动手段了，很可惜，你侵犯了我的权利，所以我不得不出来警告你了！” 这一番话说完我似乎真的相信他们夫妻之间的确是有某些问题在里面的，不然作为老婆，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完成这样她怎么还会一点反应都没，我心里暗暗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但还是不知道究竟是哪种。 刘玫红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她劝我别想些有点没的，她还说：“你和蒋帆之间如果有性，我不会在乎什么，但是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要多想，我可以原谅他身体的出轨，但是永远都不许他离开我！” 她这说法特别的搞笑，我被她弄得有些糊涂，似乎在自己的理解范畴之内，怎么着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到最后只能问她：“像你这样的情况，你和蒋帆又算什么？你爱他吗？” 她低着头，手指优雅的在桌面上打转，而后又拿了根烟出来，却没有点，然后再看向我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冷漠，她说：“你觉得你有资格来问我这些吗？你觉得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会好好的回答你的问题吗？” “你是不敢回答吧！”我想我应该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可能惹怒她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我也只是瞎说，刘玫红她敢还是不敢，我都不清楚。 果然她是被我惹怒了，婊子贱人的骂了一大堆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还是加了几句，她说：“你不用去深扒我和蒋帆的关系，在法律上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们又有关系，在情感上我们一直都相敬如宾，在工作和事业上他更是离不开我，这样的关系已经能维持我们长久的生活在一起，所以又何必去在乎什么爱不爱呢？” 听她说完我倒是更加坚信了以前蒋帆给我的说法，她和刘玫红之间所拥有的其实全都不是有关于爱情的东西，只是看刘玫红的种种迹象表示，她对蒋帆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伤害。 刘玫红后来没有打我，却对着我警告了一大堆，她说，“你别想着怎么拿鸡蛋砸石头，在怎么使坏，你还是你，另外，你也休想在蒋帆身上在得到什么，他给予你的已经挺多的了，我希望你别在耍什么心思勾他，如果哪天你连我的位子都敢抢，那么我让你在这个世上过上最痛苦的日子！” 她说完的时候顺手抄起了桌上的烟灰缸然后用力砸到了我的脚边，我吓得忍不住地缩了缩身子，几乎在那一刻真的是一言都不敢发。 烟灰缸里只有两三个烟头，坠在地上的时候碎成了好几瓣，里面的烟灰就这样被倒了出来然后在地板上留下一片难看的灰烬。 后来的刘玫红真的再没多说什么，我本来以为今天是不会轻易出来的，但是她后面的态度真的让我大吃了一惊，最后的时候她问我，“你到底看上蒋帆什么了，她有孩子有老婆，你都要这样黏着，你说你还有没有道德底线？” 明明是问我，但是每次一问完她有自己开始构思各种像故事一般的解释，“你一定是为了钱，你以前给我们代孕不就是为了钱吗，然后看蒋帆出手阔绰就勾引了他！” 果然人一旦有了前科那么还真的是做什么都会被人想成有其他坏目的，我也不想解释，更何况在刘玫红面前解释又有什么用，于是窃取时机还是跑了出去。 我和刘玫红的交锋就这样开始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我从别墅出来沿着马路一直走了很久，直到蒋帆打我电话。 他问我在哪，我笑着说：“我在家门口，你要不要来找我” 蒋帆自然是不信，却还是陪着我笑，然后缓声道“好啦，别淘气了，我一会还要回去处理点事，所以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呢！” 我默默地憋着眼泪，然后问他，“如果我真的在你家口那么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立马去找你呀！”这样的答案我都不用想就知道蒋帆肯定是捡好听的话来对着我砸，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又问他：“是不是真的？”他点了点头，话筒里的声音其实还是很欢快的。 我又问：“那是不是不管你的家里到底是谁在？” 我这才感觉他有些不对，而后听到他干笑两声问我道：“静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好想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可是又不能说，最后还是打了个马虎随便的混了过去，我突然就哭了起来，然后抱着手机喊他的名字，我说：“蒋帆，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我也想你傻瓜！”他温柔地回应着我，可是除此之外他也给不了什么了。 我最后问他：“如果我出现的时间是最早的，然后你又遇到我，那么你会怎么对我？” 他想了一想然后才告诉我，他说：“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那现在呢？” 100：光明正大在一起 他觉得我有些不对劲，所以就没有回答我，他问我：“静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怪怪的！” 我声音是哑的，但是我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咬着牙撑着不泄露自己的情绪，我说：“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想知道现在的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蒋帆是个特别精明的人，这种精明当然也不会只表现在他的生意上，对于感情，他也是拿捏到位，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所以我每次拐弯抹角试探，或者直截了当的逼问他都很少会顺我的意，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蒋帆一瞬间就听出了有些不对，然后就停了下来。 他很镇定地问我：“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那一瞬间就有点难过，心里依然清楚他的停顿其实就代表着有害怕和顾虑，可是我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失望都表现出来呀，所以我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然后略带天真地对着他解释，我说：“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我们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们现在这样不叫光明正大吗？还是说你想要别的！” “蒋帆，我突然很怕，很怕这样的关系会突然之间生出些变化，我怕你有一天不见了，我连找你的理由都没有，我害怕你生病了，我连陪伴你的资格都没有！” 他语气立马僵硬了起来，他说：“为什么会没有，现在你找我是找不到了吗？我生病我有过不让你陪吗？” “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你能立马赶到我身边吗？”我一鼓作气吼了出来，像是一种发泄，又像是一种呐喊。 我感觉自己是像是一个孤身在大海里飘零的人，能抓住的就只有一根浮木，然后忽然一个浪把浮木给打碎，然后我就在海里独自的挣扎。 我们彼此陷入了一种很可怕的沉默，我知道他是生气了，可是却还是让着我。他叹气有种疲乏的感觉，他和我讲：“静姝你别闹，我今天忙了一天真的很累，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和我说说，我听着，但是不要和我耍脾气更不要逼我好吗？” “逼你，我怎么逼你了，我只是问你能不能立马赶到我身边，然后这就叫逼你？你可以回答我不能，你也可以回答我不想，回答权都在你身上，你为什么要说我逼你！” 女人在胡闹的时候就是这样，什么都听不进，就自己钻进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就开始绕，往前绕，往后绕，然后把自己和对方都绕了进去。 蒋帆似乎有些受不住了，言语之中也有了一些情不自禁地爆发，然后也有一些愠怒，他又说了一遍：“别闹！” 可是我今天就是豁出去了，可能自我觉得委屈，所以撒泼起来也就没了底线，话到嘴边的时候压根就不思考能不能说，直接就冒了出来。 我握着手机近乎歇斯底里，我说：“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算什么？不就是被你养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嘛，你想到了就来看看我，想不到一天两天甚至半个月几个月的不见，我什么都没有，见不了光，别人问起也不能说，我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你，我不开心了不能立刻打你电话找你聊天，因为怕你有事怕你不开心，我生病了也不能指望你来陪我，因为你可以离不开。” “蒋帆你知道这样的日子我又多难过吗？我不仅要忍受你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即便你们没有爱情，可是我还是要忍，因为似乎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少，虽然你总说你们之间的结合是因为利益，可是这份利益已经把你系在了她那里，然后我就像个傻瓜一样的等，等着有一天你能摆脱一切来到我身边！” “你说那么多是不是想要和我玫红离婚！”他很直接地问我，然后我愣了愣，离婚这个字我其实在脑海里想了千遍万遍，但是在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些别样的感觉，明明是自己想的，可是听起来却又没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我在想该说什么，承认？还是不承认？可是我又想到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在遮遮掩掩也就真的没意思了。 于是我开始坦白，即便这样的坦白让我觉得危机重重，因为对于蒋帆，其实我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把握，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但是这份在乎和他的现有的财富，事业比到底是哪一个重要，这我就不知道了。 以前常常听人歌颂爱情的伟大，其实不然，爱情的伟大只限于懂得爱情的人，但这世上又有很大的一部分人都活在利益和权利的追逐里，所以他们放不开，但是话又说回来，谁不爱权利和钱，很坦白的讲，没有人能抵制这样的诱惑，能抵制的了的要么就是拥有的太多了到了自己的极限了，要么就是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自暴自弃了。 我和蒋帆第一次将这样的问题放到台面上，我其实心里也紧张，更害怕，我和他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我都是有意无意地迁就着他，因为我知道他的不容易，但是我也从来没停止对自己的心疼。 我对蒋帆说：“我是真的爱你，最初的时候朦朦胧胧，也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太过伤感，太过孤单，所以在那座庞大又拥挤的城市里，我希望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你出现后给我了帮组，也许你不在你，顺手也好故意也罢，可是对我来讲却是至关重要的，我开始依赖你，开始觉得只要有你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到后来，习惯了有你在的日子，习惯你说话的语气，习惯和你坐在一起的姿势，女人都是一个善于记忆的人，特别是对于感情，你的陪伴依然就像是扎根在我生命里的一颗种子，所以即便我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么不光彩，我还要不顾一切！” “既然这样，你今天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蒋帆想来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这样。 我苦苦一笑，泪水滑落到嘴边，我不小心舔了一舔，闲中有苦。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受不了了，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忍耐度，我开始变的贪心，特别是你和我说你和刘玫红之间没有爱情之后，我内心的霸道之情一直在蠢蠢欲动，我在想，既然你都不爱，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既然和她没有爱情，那么为什么不能和有爱情的我在一起！” “静姝，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讲过，你可以说我懦弱，没有男人气概，但是事实就是现在的我还离不开她！” “为什么离不开，就是因为钱吗？我不明白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够用不就行了吗？” “呵，你怎么这么天真？” “我怎么天真了，你看那些没你有钱的人，难道他们过的就都没有你幸福吗？” “那不一样，我如果走了就可能什么都没有了，这种没有不光光是钱，这样的我，你觉得自己还会要吗？” 原来他是这般想我，觉得我没有钱就不会和他在一起，我有些失望冷着声问她，“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女人吗？你没钱我就不要你？蒋帆，我爱钱，但是我不贪，就算你现在破产了那又怎么样，钱是可以去赚的，你那么能干的人，只要努力怎么会没有成果呢，说不定以后的成就还要高！” “不是你想到那么简单，也不是说光没有了钱，我一旦走了就可能什么都失去了，钱，权，地位，人际关系，可能我以后倒在人群里，都没有人会拉我一把，甚至一大堆人对我恨之入骨，他们会处处找我，追我，逼迫我，我也可能欠下一屁股的债。这些你都会接受！” “我能，你是什么我都愿意陪着你，你苦我就陪着你苦，你甜我就陪着你甜，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有你陪！” “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你才会理直气壮地说可以，静姝，生活比你想象中的要难的多，你也不是小孩，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所有的事都想的那么简单，然后再用你那些觉得理所应当的理论强加在我的头上。” “是你想的太过复杂了，还说说??还是说这所有的说法都其实是你敷衍我的借口，你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真的和我在一起！” “李静姝！”他大声喊了我一声名气，然后厉声道：“我没认真你朋友出事我都要人前人后的替你操劳？没有认真我一有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会赶过去看你？没有认真，你的那些麻烦事我还要花那么多钱去帮你处理？没有认真，你觉得我还会接你这个电话这么久？像你现在这样和我说话的态度，若是平时别人这样对我，我早就把他给整了千遍万遍！” 我心里的确微微有些动容，可是却还是不肯轻易的善罢甘休，我说：“那又怎么样，你要是真的这么认真，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101：累了就分手 他噤了声于是电话的两头就沉寂在了死一般的寂静里。我能听得出他在抽烟，还是一根接一根的那种，我低着头拿着手机的手一点点地开始发麻，他问我：“你最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都知道我的情况吗？如果你在意那么多，为什么当时不说，反而现在却要和我计较这些？” “当时的情况和现在同吗？”我也是吼得声音有些大，最初的时候压根就是无意识的，我曾经解释过这样的感觉，不能说我随便，就是到了一个固定的点，然后就在那种氛围之下轻易地有了一种习惯和依赖，所以在一起的时候也就那么直接了，甚至于几乎都没什么思考。 所以?所以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的，但是这份真心里却又有着很多的无意，爱情本来就是这样，会在很多个无意的巧合之下生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然后带着这种不可思议又去开始自己的生活。 蒋帆问我：“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 我咬了咬嘴唇想着怎么样去说，诚实一点还是虚伪一点？ 我到底还是有几分顾虑，于是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我反过去问他，我说：“你和我说实话，你最开始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不是很早就和你说过吗！” “因为性？”我好像是这么记着的，当时他和我说的原话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还是依稀地记得是这么个意思。 他也承认，他说：“有这么一部分，当初其实真的没有想很多，就是觉得在一起感觉很好，于是就想试试，我这个人是个特别在意感觉的，所以也完全是可以为了追求一种刺激而去试着和你在一起！” 很坦白地讲，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听了还是有一点难过的，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能记住的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整个人，而不是女人特有的能给与的。因为有关于性，依旧是敏感的代言词，总觉得和它牵扯到的东西都不会是很单纯和美好的。 我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会，然后才开口继续问下去，我说：“那么现在呢，现在我对于你来说算什么？” “现在?现在我爱你，发自内心的，我是真的在乎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让我喜欢了你的一切，静姝，我是真心的，生活中那么多点点滴滴难道你还看不出？”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他又停顿了一会，然后才开始开口，“有想过，但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就扼杀了这个念头，静姝，我所有的情况都和你一一交代过，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为什么非得去在乎一个名分呢？” “难道对你来说，这就只是一个名分的差别？蒋帆，你想想我现在的样子，想想我的处境，我这样的年纪正当是大好年华，我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简简单单地去谈一场恋爱，好好的找个对象，然后两个人幸幸福福地过日子，可是现在呢？我就是一个活在黑暗中的鬼魅，见不得光，只能够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等着时间，算着你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来，其他的时间我就只能默默地把自己当成一个背景，不能出声，不能做事。” “静姝，你变得贪心了！” “凭什么说我贪心，试问哪个女人会人受得了，我不是在乎你的钱，我是真的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为你生了一个孩子，我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几乎都给了你，你告诉我又要怎么去忍受你和别的女人相守一生？” 他知道和我是沟通不下去了，于是也就放弃了朝着这个点的解释，他只是告诉我：“现在你和我反复地纠结这些事没有用的，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能给的我都给了，而我的能力能做的也都做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满意，那么静姝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整个人因为这句话都在抖，然后浑身冒出一种特别害怕的感觉，蒋帆在电话里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沉重，但是说话还是字字清晰。 他说：“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关系维持下去太累，如果你觉得让你始终活在黑暗里会让你觉得委屈，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能给你的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么你可以做其他选择，你离开如果可以过得更好，那么我会放手，对我来说这样把你锁在我身边的确是自私了点！” 蒋帆说：“你的确年轻，你的世界里有着无数种可能，而我在你那么多的可能里其实也不见得是最好的一种，况且我现在能给予你的东西也很少，好像除了钱以外，其他的我几乎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给你做保证！” “所以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和我分手是吗？”我好像是不死心，于是硬生生地把敏感的词搬了出来，其实这个就是女人最愚蠢的一点，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在不好的气氛下最容易说出模棱两可的话，你可以选择好的，那么也许互相都会静下来缓和一点，可是我偏偏选择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于是乎蒋帆也就赌气似得顺着我说了下去。 “既然你觉得累，那么我们就这样算了，我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过得苦！ “蒋帆你他妈就是狼心狗肺，你还是不是人，我陪着你那么久，义无反顾地跟着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知道你怕刘玫红，所以就把自己当做一个会隐身的人，你需要时出现，你不方便时就消失，然后到最后你却还来说分手，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人！” “那你要我怎么样？”他似乎也被我逼的有些疯狂了，于是乎情绪也就不受控制了，“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觉得累，觉得委屈，那么我我愿意放了你，可你又说我狼心狗肺，但是你怎么不想想，所有凄惨的词汇都已经被你自己形容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要求你继续为我苦，为我付出！” “可是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和我说分手呀，你有想过我会多难受吗？” “是你自己提的！”蒋帆提醒我，我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像是揣了好几只鼓波荡摇晃的很，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于是就抱着电话哭了起来。 每次我哭蒋帆都会心软，这次也不例外，他总算是收回了一些戾气然后态度也微微变温和了不少，他说：“好了，都别在吵了，我们两个现在情绪都不是太好，互相让步下吧，也互相给对方一个时间在好好想想，静姝你也别哭了，我们的关系是留还是断只要你一句话！” 我挂了电话一个人找了一家烧烤店，我问老板拿了两箱啤酒却只点了五串金针菇。 老板估计是看我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孩子家，于是好心提醒我说这里晚上人比较多，我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醉了不安全。 我不听自顾自地喝，老板看我不搭理他估计也有种碰了一脸灰的感觉，于是暗暗皱了皱眉然后回去了。 我真的喝醉了，醉倒在了大马路上，我又哭着给蒋帆打电话，我站在马路的中央，我说：“蒋帆，我什么都给了你，因为你，我也失去了很多，你现在不要我了，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后来我真的去自杀了，但是没死成，想着去撞车却还是在最后一步退缩了。因为我怕死！ 后来蒋帆在那条马路上找到了我，他看见我醉的那么夸张的时候特别的生气，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摇了个半天，他说：“李静姝，你是不是真想逼死我！” 我睡了好久，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从睡梦中醒来。 我头痛欲裂，嘴巴也渴的厉害，下床想些水却发现自己连走路都有些虚。 蒋帆从门外进来，端给我一杯温奶，他先是把我扶起然后让我把奶喝下去。 我没有拒绝一边喝一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我能看的出他是不开心的，但是也不敢问。 我把空杯子递给了他，他接过后就站了起来，他说：“我公司还有很多事，你先在这里休息，这个酒店有点餐功能，你要是饿了或者是不想出去那就自己点些吃的，会有服务人员送进来的！我忙完后就来找你！”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叹了口气轻轻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开口道：“不知道，要看事情有多少！”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是因为生气才故意这样敷衍着说，于是心里立马开始嘀咕着要不要去说点什么，可是我还是没能踏出这不，反而把最初的那些事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这一次，蒋帆是真的火了。他直接就大叫了起来：“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不要逼我了好吗，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戏码是要时间和精力的，所以我真的不能陪你玩这些，我只是希望你理解我，体谅我！我之前也说得很清楚，如果不可以，那么我们可以回到过去。” 102：知心姐姐 我也不是一个会控制情绪的人，有时候到了一个点也就真的放不下来了，经常性会因为堵着一口气然后说一些比对方更伤的话，感情里最愚蠢的就是这样的行为，可是这又能怎么办，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所以我也对着他吼。 “蒋帆，话都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回到过去是吧！那好，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两不相欠，我生不要你上我门，死不要你上我坟！” “闹成这个结果就是你想要的是吗？你到底要把我逼成什么样子？” “你还说我闹，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吗？蒋帆，我跟了你那么久你扪心自问，我哪里做错了，现在你和我说回到过去还要说我逼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李静姝，是你喊累，是你告诉我你委屈，我作为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说这些，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是你逼着我说这些，然后又以此为借口说我没良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要这样子，可是我也很累，真的！” “行，你累，那我放你自由！” 最后的绝情话是我说的，说完就挂了电话，蒋帆立马就打了过来，可我却没接，连续按了四个电话后，我的手机就没有再响起来。 我就觉得我自己挺贱的，按着自己的脾气去做事，挂电话的时候我其实心里很清楚，这样做他肯定生气，可是我还是挂了，而且挂的很起劲，再看见他打过来的时候也是几乎在意料之内的，于是也挂的很起劲。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和我一样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有时候即便知道有些事不是那么回事，也知道不该让情绪显得太过激烈，但还是会克制不住想去尝试尝试，比如说挂电话，然后等着对方打过来，却各种不接，那种让对方找不到你，可是却又不敢不找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我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感情其实还是公平的，没有谁应该无条件地去为谁做些什么，他爱我，为我着急，担心我，这是我的福气，我可是享受这种福气，可以开心，可以觉得是一种骄傲，可是我不能消耗，任何一个情感都是经不起消耗的。 后来那一天我就没有等到蒋帆的电话，我很是生气，同时也回了学校，毕竟在这所诚实除了蒋帆以外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可以第二个依靠的人了。 我就是想要傲这口气，我还故意闹了个消失，你不打我电话是吧，那我就关机，即便有时候心里总是像被人拴了根绳子似得，各种摇晃不定，但我还是保持毅力，真的把手机整整关机了三天。 我觉得女孩子有事没事就要闹闹消失，这样才能告诉对方，没有他我也能活的很好，告诉他，我根本就不屑去找他，可是我还是好几次都忍不住地偷偷开手机，然后去查看有没有他打我电话的记录。 前两天蒋帆还是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条短信，我每次睡觉前偷偷开机，看完后又立马关机，那种感觉真的是特别的得意，我想着再让他着急一天就出现，可是到了那天我开机的时候手机里却没有有关蒋帆的任何电话和短信。 我立马失落了起来，然后开始担心，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做的太过了，然后蒋帆真的不理我了，或者是他以为我真的事想离开了，找不到我的人也就放弃了。 这可不行，我只是想来个欲擒故纵，偶尔冒出一点小计谋想让他也替我担心担心，着急着急，我也想着他自然是不会生我气的，而且我也觉得他定然是舍不得我的，也是担心我的，所以我在关机的时候就觉得他一定会满世界的找我。 但是，似乎找我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我怕有些难过顺手把手机仍在一边，然后嘀咕道：“就找了我两天，也真是没良心！”嘀咕玩后又看了看手机，然后还是没忍住找到蒋帆的电话打了过去。 我在打的时候就想要是蒋帆接了就直接说是打错的，但是老天似乎没有给我这个装逼的机会，电话那头有个温柔熟悉的女生提醒我：“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猛地吸了口气，心想：他还真的不得了了，这种女生的小把戏他也是学会了！” 我是觉得他应该是和我一样，但是这种觉得只是我觉得，一天，两天，直到一个礼拜过去了，我都没有再打通他的电话，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有了一种快要疯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玩大了，我明白蒋帆定然是生气了，我几乎把所有能联系他的方式都找了他一遍，然后才发现微信，qq他也都把我拉黑了。 我问舍友借了手机去打他的手机号，结果打通了，于是我就知道他压根就不是关机，而是直接把我拉黑了。 好在他接了电话，但是声音去冷的出奇，一句：“你好，你是哪位！”差点问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是想直接挂的，但是想到现在的情况有觉得不能再给自己添乱了，我要是再闹一闹估计我们俩就真的玩了。 我问自己到底爱不爱蒋帆，我始终是没有想明白，但是我却很清楚地知道，找不到他时候真的特别的难过，于是我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我想就当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吧！ 我的沉默似乎有些长，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请问是哪位？” 客气的话语但是生疏的陌生感，我咬了咬牙：“喂！”了一声，然后又是停顿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是我！” 按照电视剧里看得是不是应该男女主角互相认错，然后高高兴兴地又重新在一起吗，可是蒋帆听到我的声音后为什么几乎没有任何语气的变化，依旧是用那种很冷漠的语气对我说：“哦！是有什么事吗？” 我打电话前脑子里就想了很多他可能会回我的话，甚至我还自己暗暗在心里练习了好几遍该怎么回对，但是我似乎想的有些多，我也忘了自己不是诸葛亮，没有神机妙算的本领，所以说在失望之余还感觉从头到脚地给人泼了一盆冷水。 “你是不说话吗，如果不说那我挂了，我还有很多事忙！” “哦，那你忙吧！”我又顺着他的意回了嘴，哪知道蒋帆真的立马就挂了，这一下我是真的气到了，于是也就立刻回拨了过去，等到他一接我就立马质问道：“蒋帆，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呵！”他冷笑的一声我也看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缓声道：“刚刚是你说打错了，也是你叫我去忙的，现在反过来倒打我一把，看来你这几天的清净也没让你有些什么改变嘛！” “我要什么改变？”我立马问他，他却反问我：“你说呢！” 反正隔着手机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即便他吹胡子瞪眼睛我也是看不见的，所谓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了也就不怕了，于是乎我就能趾高气扬地把自己定义成什么都没做错的样子，但是似乎这样游戏不太行。 蒋帆和我说：“我觉得你应该在清净两天，等你把性子磨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考虑其他的事！” 他没有给我继续追问他的机会，硬生生地把电话挂了，之后不管我借谁的手机打他也没有接过。 那段时间我就和分了是的，每天都魂不守舍，我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然后就一点快乐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吃不下饭，我睡不好，学校里的课也不想上，就天天躲在宿舍躺在床上，我问自己，蒋帆难道是真的不要我了吗？如果真的事，那么也太残忍了。 那时候特别流行一个叫知心姐姐的节目，就是打电话去说你的心事，知心姐姐就会给你分析替你出主意，其实我是觉得这种东西纯属是闲着没事找事，但是现在的我似乎被逼的一点路都没了，而且也不能去和谁说，于是我就死马当活马医打了电话找了知心姐姐。 晚上八点，节目正式开始，我打电话一打就通了，然后我就觉得节目里老是说服务太忙各种电话打进来占线是假的！ 知心姐姐的声音很好听，习惯地和我打了招呼后，就问我：“这位朋友请问你是有什么事要倾诉吗？” “有，很多！” “那你说说看呢，看看知心姐姐能不能帮你！” 我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开头，于是只能用最狗血的两个字概括了一下，我说：“我失恋了！” “哦？是吗？是刚刚分手的吗？”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于是又加了句：“分了快八个月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今天打这个电话是想咨询些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他心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来找我，为什么？” 一说到这个我就难受，眼泪啊真的是想止都止不住，知心姐姐让我把事情说细一点，于是我照做，除了我和蒋帆各自的身份以外，其他的我都说了出来。 103：想过分开 这种节目其实就是心灵鸡汤，灌得好就是营养汤，养神补脑，愉悦身心，灌得不好其实就是落井下石。 其实我也就是实在没地方去发泄于是就找了这样的一个方式，打之前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但好像这个知心姐姐比我想象中的要来的暖心的多。光听着她那无比温柔的声音都觉得舒坦了些，后来想想大概所有做这种电话访谈的主持人声音应该都是挺好听的吧。 知心姐姐安慰了我一番，细细询问后说是我的错，这个说法我就是相当不满意喽，于是立马问：“为什么是我的错？” 她笑了笑然后温声道：“你想呀男女朋友之间吵架本来就是一件心烦的事，你处处逼问他，作为男人他自然觉得头疼，本来男人这种生物武神居来就有一种强烈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大多说男人为了所谓的大男子主义总是会选择去刻意的针对很多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吧她说的有点深奥，我这呆瓜木驴似得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于是她只好给我换了一种说法。 “简单的说就是男人比较好面子，你盯着他说一些损面子的话你觉得他心里会好受？你们超级，你说和他在一起累，压力大那无疑不就是说他无能，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让她感到幸福这不就是在否定他的能力吗？” 我想了想似乎他说的有点道理，可是话都已经说了出去，总不能再收回来吧，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真的已经不理我了，这点让我感觉很不好。 我和她讲：“我只是在赌气说了一些气话，他可以哄我呀，为什么要顺着我的意思说下去，这样不是火上加油吗？” 她又是一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是火上浇油，那么你们在吵架的时候你感觉到他要生气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继续和他赌气呢，这难道不也是火上浇油？一段感情里，双方其实都是公平的，两个人的相处本来就是建立在日积月累的小事上，你们觉得恋爱的时候就说明你们是相爱的，既然相爱，那为什么要非得逞个口舌之快呀！” “所以我生气时候说的气话他都当真，他都不让我，不哄我，这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他的错！”我反正就是捏着这个理然后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像是给我和蒋帆之间的感情挂了一个特定的模式，然后现实中的情节和这个模式不同的时候，我就觉得蒋帆是千不该万不该。 她又问我：“那你告诉我，平常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是他让你多还是你让他多？比如说一起出去吃饭，你想吃西餐他想吃中餐，那么他会不会迁就你？比如说你们一起出去逛街，你喜欢购物，他喜欢安静地看一场电影，那么这个时候是他迁就你还是你迁就他呢？” 这么一问我倒是隐隐地悲伤了起来，我从来没觉得蒋帆对我有过过多的迁就，但是听她这么一提然后细细地回想才觉得所有的小事里累计出来的却是无限多的温柔。 我们活在这世上常常会忽略身边很多的小事，但是恰恰是这些小事却能看出很多细节和感情，刚开始的时候蒋帆偶尔一个温柔的眼神我都会感动很久，现在他逛街护着我走马路，吃饭选我喜欢吃的菜，逛街只挑我喜欢的地方逛我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原来我在岁月的打磨下也拥有了一颗贪婪的心，我没有了感恩之心，有了一点温暖之后我没有珍惜，而是觉得这份温暖很好所以还想再要一点。一点又一点，一点又一点，一直到今天我依然成了一只饥肠辘辘的大狼，一点点啃食他给我的爱，啃食干净了没有了就觉得他给的不多。 知心姐姐说：“你沉默了这么久，一定是想到了你们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吗？” 我：“嗯！”了一声，恍然觉得她似乎有点读心的本领。 她说的很缓慢却字字有力，让人感觉是那般的沉稳和自信，即便她没看见我，即便我七零八落挑挑拣拣说了一些，但是她还是能一语道破很多事。 最后她和我讲：“你要记得，在感情里千万不要贪心，对方给予你的你不一定要全部都还回去，但是你觉得不能忘记，然后在另一个时间点记住他的好，当然也记住偶尔的特殊情况，对于男人你必须要给他足够的自尊心，如果你伤害了他的自尊心，那么很难保证他会害怕你，或者说害怕你们之间的爱情！” 挂完电话后好久我似乎都沉寂在死一样的寂静了，脑子里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想，拿在手上的手机一直被我按来按去，却不知道到底按了什么。 我想把思绪好好地整理一下，大概从我和蒋帆之间的关系开始。 首先我和他坦白的讲就是情人关系，这种关系使得我只能躲在人后，我不能以他妻子的身份出现在他任何熟人的面前，更不能陪他出入任何的场合，即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逛街，我们都要选一些不会遇到什么熟人的地方。起初不介意，自己也是这么觉得，怕人认出，怕人知道，可是到了后来他的小心和躲避却会让我很是难过。 我开始有种像被人知道的想法，这种想法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占有，也因为占有所以处处都开始斤斤计较。 我不想否认，我就是要上位，我想着和他毕竟有了一个孩子，即便孩子现在是刘玫红带着，可是血缘是改变不了的。 我很清楚蒋帆对于刘玫红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即便他们之间有关系那也是因为生理的需要，毕竟挂了夫妻的名分在那里，也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刘玫红只是不能生育但又不是不能做房事，青年男女在一起难免不会擦点火花，但是和爱情无关，蒋帆之所以现在还离不开刘玫红仅仅是因为他舍不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其实关于这个我有点难过，一个男人把名利和钱财看得那么重多少让我觉得有点世俗，可是我又静下来想想，毕竟他现在拥有的太多了，如果让他一下子失去的确是接受不了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让穷人过富人的日子简单，可是让富人去过穷人的日子就很难了。 我反复斟酌反复思想，我一遍的想着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所有联系，想着各种可能，最后我只是在问自己：“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蒋帆不失去现在一切的前提下和我在一起！” 这种想法一旦萌生，那么就有千万种奇葩的方式在我脑子里出现，有些天马行空纯属瞎想，但有些却的确值得去一做。 我最终还是选择低头去打给蒋帆，一句对不起果然让他立马柔了下来，他说：“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倔一辈子了呢，怎么会突然愿意和我说对不起了！” 我忍不住嘟了嘟嘴，心里其实还在不断地嘀咕哪里是愿意，还不是别无办法，毕竟我现在不想放弃蒋帆，所以只好退一步。 我说：“是我无理取闹了，说话过了，可是我就是单纯地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后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别的，只知道有你在才会快乐！” 男人在喜欢听好话的程度上其实和女人是一样的，你越是肯定他的存在，他的骄傲感越会膨胀，不要觉得这样是在惯着他，其实只要掌握分寸偶尔夸夸他，偶尔告诉他因为他有多美好，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在你的生活里是个重要的角色然后激发他的大男子主义，让他觉得不能辜负你的这份厚望。 这些关于男人心理的琢磨是每个女人必备的知识，感情其实就和打仗差不多，特别像我这样的情况，从我决定上位的那一刻起，那就意味着我以后走的每一步路都要深思熟虑了。 我没有和他说太多，就是一个劲地认错，然后说想他，把自己的姿态降到最低，态度也要极致的小女人，然后再撒撒娇，然后没多久蒋帆也就全部都软了下来。 他说：“我之所以不接你电话其实也就是生气，你太过任性孩子气，我连着打了你两天你都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想了想还是不能惯着你所以也就狠狠心，一来想让你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思考，而来也是看你会不会变好，当然我自己也是借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想了一下！” “那你都想了什么？” “没想什么！”蒋帆没肯跟我说，我咬了咬嘴唇有些难过却也不敢去表露出来，只好换了个话题问。 我说：“那你在这一段时间里有没有一刻真的想和我分开？” 他沉默地让我感到害怕，我伸手捏住自己的衣角鼓起勇气说：“蒋帆，你和我说实话好吗，我想知道！” “有过！”他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他说：“那时候真的很累，我受不了！” 104：你怎么来了 我刚听到的时候说实话的确挺难受的，虽然我知道现在的蒋帆铁定不会想和我分手，但是我知道这个想法曾经在他的脑子里出现过我就会觉得特别的伤心。似乎在这场爱情里，我压根就不允许他生出这样的念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足够的温和谦让，但是事实是其实对于感情我是极度的自私。 可我很清楚我们才刚和好，压根就不能再和他吵架，所以也就努力地把自己这样的不开心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我们很快就见面了，我有些胆怯，但是他倒是似乎没多大改变，可能男人都比较神经大条，所以往往细枝末节的事不会太在意。 我们亲吻拥抱，做以前常做的事，对于性也是一样，几乎没什么改变，我隐隐有些纠结，但是不敢表露，想了想这样其实挺好的，不开心的翻篇这样我才能一步步地去加固我和他的感情。 天渐渐的热了一晃就到了暑假，学校的课都没感觉上就要去实习了，家里父母托人找了关系把我安排就当地的一家幼儿园实习，我难受的很，一旦工作就意味着以后的自由时间更少了，这样我和蒋帆的见面也就更困难了，我头疼烦躁，可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说服父母。 舍友无意中和我说到招聘会，我当时也就好奇问了两句，然后听着听着就忽然上了一计，问清楚后才知道招聘会是整个省份的，也就是说即便在这里去应聘可能工作的地方也会在别的城市。 我高兴的很，立马去查了一下这次招聘会有哪些公司，结果运气不错，还真的有两家是在x市，我想了想要是应聘过去了那么离蒋帆就近了，这样的话我们天天见面都应该不成问题。 我现在心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和蒋帆在一起，在基于他和刘玫红没有感情的基础上，我为什么不能争取一下自己的爱情呢？ 如果说他和我讲他不爱我，或者说没有想过要在一起那么我也许不会有这个心思，但是每次问及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时，或者谈起宝宝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觉得我和他才应该是真正的夫妻。 有了这个目的那么接下来就要想着怎么去执行了，我想了很久觉得如果两人不在一起，就以这样的形式去保持关系，那么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进展，撑死了也就是做他一辈子的情人。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一旦过了亏了的就是自己，男人四十都是一枝花，有钱的男人更别说了，七老八十了还有一大群少女嫩模往上贴的，所以我真的不能在等。 当然要去他身边的难度却是很大的，因为毕竟我父母现在对我管得特别严厉，就连在学校都要时时查岗，更何况是出去工作，而且她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实习的地方，我要是自己提出要换地方那么他们肯定会反对，甚至会深究，一旦要是知道我和蒋帆还有联系，那么我应该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说怎样去那里工作是我现阶段最大的难题。 我妈这个人吧耳根子软，好对付，但是我爸是个死脑筋，他认定一件事是这样那么基本上就变不了了，所以我觉得关键还是在于我爸。 我和我舍友说想去别的地方工作，可是怕父母不肯，我问她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她也真的很认真的替我想了想，然后说：“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呀，要是我想去就去呀，大不了来个先斩后奏，你要是真去了，你爸妈还会在把你拉回来！” 我苦着脸有些难过，我说：“这样的方法行不通，我爸妈会生气！” “啊哟，我说你还真的是不了解父母呀，其实呀我们的爸妈大多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他们强制你做了什么，还是让你不做了什么，都是因为爱你，他们的想法就是很简单，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以前我也不理解我的父母，觉得他们烦，觉得他们管得多，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所有的这些都是怕我们吃亏！”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拉了我的手，让我在她的床铺坐下，然后突然低了低头，对着我讲：“静姝你知道吗，我以前挺叛逆的，我父母因为长期在外地做生意，所以我一直都是我奶奶带大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和我讲这些，但是看着她的神情似乎觉得她有些伤感，于是我也就静下心选择聆听。 “我初中的时候喜欢上我们班里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的抽烟喝酒，大家，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坏学生，摆到现在估计是送给我也不会要，可是那个时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发了疯的喜欢。”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跟着他我也学坏了，我开始学会了去网吧上网打游戏，学会了去溜冰场和他们一起细嬉笑，我们一起逃课，一起出去玩，然后把青春期不能做的事都做了一遍，甚至偷尝了禁果。” 我有些压抑，想了想才初中啊，于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嘀咕：“你这也太早了吧！” 她苦苦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继续道：“是挺早的，现在很后悔，但是那个时候还觉得很幸福，我问他会不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他说会。” “啊哟，你不会就真的信了吧！”这么幼稚的年龄谈什么感情，反正我听了就是觉得她傻得可以。 她坐直了身子测过身子正对着我，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杂质，她告诉我：“我没有信，但是就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享受他带着我疯，陪着我哭陪着我闹，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一个人，奶奶几乎不怎么料理我，有时候我生病了都是老师先发现，告诉我奶奶之后她才带我去医院！” 我有些心疼，想着毕竟是老人，可能在某些方面是会有些疏忽，于是也就顺口安慰了一句，我说：“年纪大的人都是这样，不太会照顾人，关心人，你也谅解！” 她点了点头缓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怪过我奶奶，只是在那样的环境里导致我严重缺爱，于是才会觉得和他在一起是那么的幸福，其实哪里是喜欢，我就是在乎那一份被保护的死死的感觉！” “恩，应该就是这样吧，初中那会我也特别喜欢会打架的男生，觉得很霸气，很有安全感！” “恩，所以我就陷下去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后来呢？”我忍不住地问了起来。 “后来！”她突然停了一停，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都似乎被冻住了，我只隐隐地觉得这一刻的她似乎都没了生气。 她告诉我：“后来我怀孕了，初三升高中的那一个暑假，我们没有做避孕措施，然后就怀上了，我甚至后知后觉，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学了，那时候孩子是四个多月，我当时吓得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就去找他，然后他也被吓着了，我问他怎么办，他说要打掉，然后我们就四处筹钱打掉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孩子！” 故事显得有些心酸，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就觉得特别的难过，我都不敢抬头去看她，也不知道是怕看见她哭，还是怕自己也哭出来。 “那时候小，根本不敢去医院，我们找了家小诊所就做了，当时真的疼的想死，我不敢漏泄第二天还是接着去上课，结果在体育课的时候大出血晕了过去！” “啊？”我吃惊地喊了一声，立马抬起了头，我叹了口气隐隐地替她心疼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手术是小事吗，你怎么还能在第二天就去上课的！” “我能怎么办，不去的话害怕露馅，可是最后还是弄了个人尽皆知！” “我父母终于回来了，在医院我看见了他们，我妈在我病房里一直哭，我爸爸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出去把我男朋友揍了一顿。” “我转了学，休学了一年，我妈把我接到了她的身边各种看着我，我逃过很多次，有次甚至跟着他回了家，他的父母对我也客气，但还是最后被我父母抓了回去。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我甚至拿自杀来逼迫我父母，最后他们没有办法了，双双跪在我面前求我，说让我呆在家里半年，如果半年后我还是这么想出去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们到时也不会阻碍我了！” “然后呢？”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于是问得有些着急。她想了想然后回答道：“然后我同意了，我很开心地给他打电话，我和他说等我半年，我好好养身体，等到半年后我出去了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那他等了吗？” 她笑了笑，也分不出这笑里是什么意思，只是嘴角扯起的弧度让人觉得痛苦，她说“他等了，只不过在等的时间里忘了我的存在，半年后我去找他，他那时退了学，在一家外贸服装厂上班，看见我的时候惊讶地说不出话，好半天后才开口问我，你来干嘛？” 105：他们不肯离婚 我不是一个善于听人讲故事的人，但是这一次却离奇的拥有了极好的耐心，也不算是预感吧，只是在她说之前我就似乎想到了可能不会有圆满的结局。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我有些心疼地朝着她望了望，然后低声道：“那后来了？” “后来？后来他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然后告诉我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事，所以不算是真感情！” “我靠，简直就是负心汉呀！”我忍不住地骂了一声，越想越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卑鄙。 她却换了一种口气，字里行间都是另一种味道。 “没什么卑鄙不卑鄙的，我现在也压根一点都不怪他，那个时候的我们的确是太小，懂什么呢？也怪自己不听父母的话，所以吃了亏也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然后自己跳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就问她：“为什么会忽然和我讲这些？” 她笑了笑轻声道：“我也是经历过得人，所以懂那些感受，我只是觉得你有心事，又觉得你现在拿不定什么主义，所以希望我自己的经历能帮帮你！” “雪梅啊！其实我还好，谢谢了！”我心里真的是瞬间一暖，自从嘉嘉走了后我就觉得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贴心的闺蜜了，恍惚之间她的善良和关心让我想起了嘉嘉，然后记忆瞬间隆起，内心的波涛也就翻滚地不停起来。 我也是好奇，于是又多问了一句，我说：“你为什么会觉的我有心事呢？” “你傻呀，你都心情都写着脸上，只要见着你的人都看的出！” “啊？”我立马伸手摸了摸脸，然后有了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我有些尴尬又问道：“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她噗呲一笑，然后缓声道：“还好吧，只是最近老看你叹气，看着你因为实习而喊烦，喊头疼，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我也看不出你是不想留在这边的！” “嗯！”我大方的承认，她也很自然地扯开了嘴角，她说：“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因为男人？” 我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这样一来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害怕，我微微犹豫也不敢太过直白的承认，于是便只好问她：“你为什么会知道的！” “我猜的，也偶尔无意中听到你接电话，虽然你基本上不在宿舍说什么，但是看你表情和每次接到电话的语气我就知道电话里面的人应该和你关系非凡！是??男朋友吗？” “额！”我微微楞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说：“是的男朋友？” 她了然，所以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略微带了一些质疑，“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谈恋爱都不敢让你父母知道？” “这你都知道？”我是真的惊讶死了，感叹于雪梅的观察能力，她看见我吃惊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笑，她说：“没办法，生来观察能力就好，其实也没怎么观察，这么说倒显得我像是窥探你的秘密了似得，我也就是偶尔无意中看见你做事，然后听到你打电话，只言片语里看出来你从来没在你父母面前承认过，如果是，你也不会对着你妈说你不想谈恋爱了！” “恩，我只是敷衍我妈，说真的，你真的聪明到让我觉得可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是你朋友，我只会帮你！”她伸手来拉了拉我继续道：“我把我的故事都将给你听了，所以你应该大概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那段时间的自己过得有多苦，也真的不想看见第二个人和我一样的结局！” “和你一样的结局？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想了想我和她的事应该不是同一个层次吧，怎么会和她一样的结局呢？ 她嗯哼了一声，也不闪躲，就那么直视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的意思是你要听你父母的话，父母毕竟是过来人，他们懂得自然比我们要多的多，我当初就是不听话所以才落下了那么个下场，我和你也相处了不少时间，对你算不上很是了解，但是看得出你是个好姑娘，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他说完停顿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犹豫了起来，好半天吧她才开口，她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现在的恋爱应该不是特别的光彩吧，从你平日的言行举止你都特别的小心翼翼，总有一种藏着掖着的感觉，也怕人问到你的过去，我知道你是转学的，所以一般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转学！而且你人又长得那么漂亮，见识也多，我们有时候谈论明星什么的你都能讲出很多私人八卦，对于那些圈子里的规则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你之前应该不是各简单的人吧！” “蒋雪梅，你不做侦探真的是可惜了！”我有些无力，被人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我其实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地去信任他，但是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心里的那种柔软被人触碰到后，那么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掏心掏肺的对待。 后来我想了想自己今天这一次的大吐为快，估计就是因为我一个人过了太久了，就到我连找个人说话都觉得是种奢侈。 我和她说了自己的事，但是没有讲代孕，我还没有这样的勇气去坦诚这么一场金钱和身体的交易，我允许别人不喜欢我，但是我害怕别人看不起我，所以我只能把我和蒋帆的故事浓缩了一下，说成了：“我喜欢的人比我大，他又家室！” “这样的说法也不算是欺骗，同样都是事实，只是我只把事实说了一半而已，蒋雪梅又问我，“那你父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然后补充道：“之前就被发现了，然后爸妈很生气，不肯接受，逼着我和他分手，为此我才退了学然后来了这里，这样我爸妈管我也方便，他们总说天高皇帝远的，不在身边根本不放心我！” “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我和他分了，然后又在一起了，但是父母都不知道！” “你怕他们会反对是吗？不对，肯定是反对，就连我这个旁人都觉得你有点傻！”蒋雪梅的脸上凝满了一种不可思议又略带惋惜的神色，她对着我说：“静姝，你那么漂亮那么年轻，你怕什么，着世上优秀的人那么多，什么样的男人你不好找，你非得找个有妇之夫呢？” 对呀，我为什么要非得找蒋帆呢，我突然自己也想不通了，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离不开！” “我看你是中毒了，没的救了，你有想过你的未来吗，想过你的以后吗，不管你们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说出去你在别人眼里的身份就是个小三，小三你懂吗，人人喊打，人人唾骂，如果哪一天他家人找上门闹你的事，你有想过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家人吗，你这样到最后陪着你受伤的就是父母！”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想以这样的身份下去，我想和他永远的在一起！” “你??！”她愣在了哪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然后一脸的吃惊，她说：“你的意思是?是?！” “恩，我不想做小三，我要名正言顺，我要成为他的老婆，这样谁还会说我！” “你是说上位吗？” 我点了点头，一点都没犹豫，她静静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问我，他们之间有孩子吗？ “没有，如果有我也不会这样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多少还是有些卑鄙的，我现在之所以想把他抢回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你这是什么意思！”蒋雪梅自然是不理解，于是我只好把蒋帆和刘玫红之间的事简单地向她概述了一遍。 我说：“他们的婚姻其实就是一场交易，他老婆不孕，根本不会生孩子，但是因为家产的纠纷迫切需要一段婚姻，而那个时候的他生意失败，孤苦无依，然后他老婆出钱帮他但是提出结婚的要求，他也没拒绝，然后就在一起了，他和我讲过，他对他老婆根本就没有爱情！” 蒋雪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惊颤颤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我自己设想的可能已经够狗血了，却没想到你现在说的比我想的还要狗血，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拿婚姻来做交易的，我也真的会死醉了，不过按照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他们没有爱情，那么为什么还不肯离婚。 “很多原因，第一他老婆不肯离，第二他自己也不想理，他的事业几乎所有的帮助都来自他的老婆，他要是离婚了，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他和我讲过，现在的他经不起失去！“ 106：有办法 “那还不就是不够爱你嘛，真正爱你的人哪里管这么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都这样给了你明确的答复，难道你还想继续下去？” 我点了点头，很肯定地对她说：“是的！”她显然是猛地一惊，紧盯着我看了好久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静姝，你没事吧，你这样是何必呢，他能给你什么，难道你也在乎他的那些钱吗？” “雪梅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真得不在乎，可能说这样的话，你也许会不信，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最初的时候很诚实地讲因为钱我们才认识，我也厌恶那样的自己，但是随着时间，随着一切接触的开始，我慢慢的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他了，雪梅我是真的爱他，一点都没有夸张，我很爱很爱他！” “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觉得这世上有爱吗？” “为什么没有！”我立马反驳，我相信我对他的就是爱情。 她的眼睛深邃了一下，一瞬间似乎少了一种生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有些低沉，她说：“在这个世界上还相信爱情的多半都是傻子！” 我觉的吧和她纠缠这个话题应该也没什么结果，索性就不再说下去，我只是说：“不要那么极端，任何事都有好的坏的，可能是因为你没遇到对的人，所以你才不信爱情，但是雪梅，生活始终是要继续的，在无数种可能下，你无法去预料每一种可能，所以你只能去坦然的接受，然后继续等待。”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提醒了我一下，“现在说我似乎不是最重要的事，我觉的还是先把你的问题处理好了再说。” 一想到我和蒋帆的事我就特别的头疼，因为无从下手，更加是无从把握。 蒋雪梅对我说：“其实关于这些问题我并没有什么资格去给你参谋，毕竟关于你自己的人生，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联到很多，可能是我自己有过不好的遭遇，所以不想我身边的人也受感情的难，更何况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人，所以我才会大着胆子去告诉你我的看法，不管是好还是坏，我都希望你不要建议！” 她是足够谨慎细微的一个人，我在想，她到底是受了多少的伤，才会把她磨练成这样样子，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人的性格和处事方法的形成都是环境造成的，越是沉稳小心的人，越是因为吃的亏太多。 蒋雪梅问我，信不信她，我说：“如果不信会和你讲这么多吗？” 她笑的很甜，握着我的手，她说：“你放心，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我自然是相信她的，人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我看着她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眼睛里有丝毫的杂质。 她还是劝我，说不值得，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来衡量值得还是不值得的，可是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标准过。 她让我冷静下来，她说：“你不能一鼓作气觉得是就是是，你觉得爱就是爱，人活着本来就是件困难的事，而且这种困难还不止一个方面，所以你在遇到每一个困难的时候都要认真思考仔细考虑，你不能随着你的性子去做事，毕竟我们都还年轻，很多事很多人我们都不可能真正的看透和了解，所以你必须用时间去考验，然后在考验的同时思考自己的未来和人生，我们做事的根本都是为了能拥有一个更好的自己。” “我知道，我一直都认真考虑的！”我抬着一本正经地望着她，我说，“雪梅，你说，我们女孩子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好归宿，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静姝，他不是你的好归宿！” “为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也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讲道，“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是不被认可的存在，你觉得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你和他之间要怎么去缔造未来呢？” “所以我才想上位呀，如果他的妻子是我，那么我就有资格说这些了是吗？” 他低了低头然后沉沉地叹了口气，她说：“看来你是压根听不进我的话了！” 我咬了咬唇却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我很肯定地告诉她：“我不是不听你的话，而是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做法，可能我不会成功，也可能就像你说的他不是一个值得我托付一生的男人，可是雪梅，你想想，你也有为爱固执的时刻，而我对于他，也是。”|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是重重地一声叹息，我以为她又要接着说我，却没想到她竟然对我说了一个好。 她说：“可能是我太过神经紧张了，也或者真的是我太过偏执，其实我挺羡慕现在的你，有爱有恨，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其实为爱情去孤注一掷的时候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像我这样什么都不想的活着自己都觉得像快石头。” “别这么说自己！”我知道她此时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蒋雪梅说，“你和他之间的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从你说话的语气里听的出，你对于你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是很是在乎，也极为地势在必得，我想，肯定是你们之间有过什么让你特别在意的是，才会让你这样有勇气地去想方设法把他夺回。” 蒋雪梅的聪明真的是惊到了我，我原本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去告诉她所有的事，毕竟人心隔肚皮，你不能去保证哪个人对你会一辈子的真心，也不能保证那一个人会一辈子都不背叛你！但是故事一旦开始就越会牵扯出越来越多的事，你想瞒其实也是瞒不下去的，我是真的思考了好久，觉得蒋雪梅是个可靠的人，于是把所有的真正都告诉了她！ 她听完都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竟然咧着嘴对着我笑，她说：“你信吗，其实我有猜到你们之间有了孩子，但是我不敢说，因为你自己在最初没有说出来那么想来就是你不太愿意承认的事，所以我也就猜测一下却不敢问你！” 我问她怎么猜的，她说：“你洗澡的时候我看见过你小腹那边的疤痕，虽然很淡，也虽然你和我们讲这是割的阑尾，但是因为我妈妈是医生，所以我对医学知识稍微懂得一些，一般情况下貌似阑尾的刀疤不是长在那边的！” 我吱吱称奇，我说：“蒋雪梅，你这样聪明的人要么就是和你成为真正的知心朋友，要么就是离你远点和你保持冷漠的距离，不然一旦被你盯上，那么真的是一件太可怕的事了。” “你说的有些夸张！”她笑得很淡然后和我讲，“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情况，那么静姝，你的确是可以试一试！” 我就这样和蒋雪梅保持了同一的战线，她叶成了我的军师。 首先是实习的是，她让我早自己的亲戚朋友帮忙，我摇头，我说：“行不通，我转学来这里亲戚最亲的就是我大姨，我大姨也知道我的事，所以我要出去了工作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那就让老师来帮你说，中国的父母都有一个定律，老师的话永远都当成圣旨！” 我同意她这样的观点，但是我觉得这种做法压根就没可能，我对她：“你以为老师是什么，我逃课那么多次她不告我的状就谢天谢地了，我还还敢指望他帮我说服父母。” “怎么不可能，我就有办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对过工做有什么要求？” 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没什么要求，其实就是去趟身边的一个理由，这样我才能瞒过父母才能出去。” 她听完“ok！”了一声然后又把我的话用她自己的理解换了一个方式问我，她说：“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有个工作就好，你好用这个工作来瞒着你父母，但是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和他在一起是吗？” “是的，和在一起！” “那就行了，你去看看班主任在群里发的几个通告，里面就有几个在那里的工作，这些单位其实都是和学生签有利益协议的，在我们学校找到去他们公司多少钱，然后就给多少的钱，算是提供一个服务信息平台，毕竟学生是最免费有好用的劳动力，所以你如果想去老师发出来的这些岗位，那么学校必然会支持你，你可以先找老师交流，然后让老师去做你父母的思想工作。” “其实父母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过的好，你如果去那里会有更好的发展，那么你父母在放心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来阻止你的！” “可他们压根就不会放心呀！” “怎么不会放心，去那里都是统一安排食宿，给分配，实习期间就和在校模式差不多，你觉得这样你父母还不会放心？” 107：作战开始 蒋雪梅说的这种方法应该是在现如今的情况之下最有实施价值的，虽然有些夸张，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整个做法多半显得都有些离奇，但是也别无其他的选择，在这样状态下，也只好试一试。 其实我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很害怕去尝试着去努力一个结果不明确的事，别问我为什么是这个模样，因为我天生缺乏安全感，我害怕失去，害怕从白亮的世界渡到黑暗之中，可是爱情却总是会给人格外的勇气。 曾经在流行非主流的那个年代特别喜欢这样的一个段子：“我一直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它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它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而是在沧海的那头早已经没了等待。” 如果把蒋帆视为爱情的沧海，那么我就是那只奋力飞扑过去的小鸟，而我所有飞翔的勇气都来自他对我们之间这份感情的信任和真诚。 人活世上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既然活着就一定要让自己的生命有价值，所以说，找到一个真正对自己好，和爱自己的人真的很重要，也许我和蒋帆的开始并不是很光彩甚至是连阐述都会觉得是一种灰暗的交代，但是我不介意，因为谁都有过去，如果一个人始终活在过去的影子里，那么她的人生只能是灰黑色的。 之前在戏院的时候同学之间常常会讨论那些洗白的女星，在我们那时候的言辞里，大多都会用“狗屎运”来形容这样的人，通常都会觉得她们就是幸运，矫揉造作心急阴谋用尽才上了位洗了白。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看那些圈子里洗白的女生，然后就明白她们才是真正的睿智女人。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圈子的竞争，想象一下这个圈子里的人群，在这种地方别说是出名就是最初的存活都是一种考验，所以一个人要想在这样的圈子里脱颖而出想来也是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多的代价。 意识到这一点我就自然而然把这样的一种付出和成功对接到了自己的身上，相对而言我只是要抢到一个男人，用雪梅的话，要比她们要简单的多。 打铁要趁热，我立马就去群里下载量老师共享的招聘信息，在一番斟酌之下选了x市的一家公司，是做房地产的，其实也心知肚明，即便宣传写的特别美好，什么年薪一百万不是梦，但我也知道其实就是销售员，完全就是跑场子卖房子。 我很快的填了报名单，果然辅导员立马召集我们这些报名的人开了个会，会议的内容就和蒋雪梅猜的差不多就是一些就业指导，有了这样的一种造势，学校的招聘会也就开的特别的声势浩大。 以前听学长说过，要找工作别去招聘会，因为那是大学生劳动力最为剥削的地方，这里面的利益层次太多，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反正在里面几乎所有的工资都很低，但是却还要给你创造出一种只要努力年薪百万不是梦的幻境。 我顺利的通过了初试的删选，然后就进入了面试，在此期间我都没有和我爸妈讲，直到最后面试通过的消息收到后我才回去和爸妈说了这事。 那天回家我把蒋雪梅一起带去的，帮着我把公司夸得就像个神仙似得，我妈也不懂，就是听到我被一家高大上的企业录取了特别高兴，一听到年薪百万更是乐开了花。直到我爸爸回来我们才歇停了些。 我妈欣喜地拉着我爸爸讲：“静姝这丫头倒是争气，我们还忙着给她安排去园里，现在啊女儿争气，自己找到了好工作，还是个大公司，说是只要认真干，年薪都能好几百万！” 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这样，特别是妈妈，一旦是关于自己孩子的喜事，总是要加点美丽的言辞在里面。 我爸爸是个冷静的人，他狐疑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冷声对着我妈妈道：“你也就听着她胡闹，什么公司让你进去一下子就能几百万的！”说完又把头撇向了我，然后问道：“怎么回事呢，什么被录取了大公司，你倒是说说看呢！” 我每次看见我爸爸我就害怕，因为他的思维是很清晰的，我生怕我哪里说错了什么话然后让他知道了真相。 雪梅伸手攥了攥我的手，朝着我使了个眼色，我了然于是立马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和我爸爸讲：“是一家房产公司，上市了，挺大的规模，就是那个桂碧坊，在x市还是很出名的！” 我爸爸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神情里是一种宁静的思考，他缓缓地抽了两口，然后说道：“房产公司进去做什么？” “那个?就是跑市场这块，主要做销售！” “那就是售楼小姐是吗？” “什么？售楼小姐，静姝啊你刚刚不是和妈妈讲是市场专员吗！” “对呀，妈妈就是市场专员，管市场这，在房产这块的市场也就是和销售一个定义！” “那不行，售楼小姐工资再高也不去，那是个吃人的职业，你之前没听那刘阿姨讲吗，那售楼小姐都是为了买房子出去陪睡！”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的也不是全部呀，你不能因为一个特例就打死一群人，那是个正规的大公司，所有的工作都要经过正式地上岗培训，然后再正式工作，我们每一步骤都是按照正规流程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静姝啊，这行当真的不好，你听妈的话，妈不要你赚多少钱，只要你平安，你去幼儿园做老师这工作稳定，给人看起来也体面，女孩子家的其实不要什么硬件条件，只要你人好，姑娘走出去文文静静知书达理的就会找到好人家，现在的社会啊，找老婆都是找的人，你做那行，你叫外人怎么想！”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言论里，那些说法又有几个是真的，以前美容院理发店还被人说是红灯区呢，可是事实呢，你看大城市里的美容院进去消费的都是高档人次，人家的服务都是专业的，客户群体也是针对的，照你这么说，那么那些美容院的姑娘都不要嫁人了！” “你这孩子，我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你好嘛，你还小，根本不懂这些，你听妈的，别去做什么售楼小姐！” “妈！” “好了，都别讲了！”我爸爸插了话，手上的烟也抽的差不多了。他吧烟蒂拧在烟灰缸里，然后抬头看我一字一句道：“你告诉爸爸，这工作是怎么找的！” 雪梅立马把之前准备好的文件袋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后就塞给了爸爸，我说：“是学校里的招聘会！” 谈到学校，父母总会放心一些，果然我妈立刻软了一些，嘟囔道：“是学校介绍的啊，那应该不会像老刘说的那样吧！” 我爸爸很安静地看，每一张纸都看的特别仔细，我就是有些紧张，虽然知道这些材料其实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就是害怕，人呐，心里一旦有了什么事，就再也做不出平和的样子。 蒋雪梅推了推我，我上前走到我爸爸跟前，然后指着他告诉他那些是公司的材料，那些是公司的精英实例，我妈这人立场就是很动荡，就这么看了几眼立马又觉得这个公司很好了。 蒋雪梅这个时候也出来帮着我说话，她说：“叔叔阿姨，我也是和静姝报的一个公司，这样大家有个照应，起先我父母也不肯，毕竟离家远，然后舍不得我，不放心我，可是后来我和我爸妈把整个情况都告诉了我爸妈他们就同意了，他们说孩子大了是要出去闯闯，现在的孩子不锻炼不吃点苦永远不懂生活！” “你们打算一起去？”说话的是我爸爸，雪梅点了点头立马应道：“是的，叔叔，我和静姝是舍友，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也有一段时间，性格合得来，互相也希望彼此上进，所以我们就监督对方，我们也不小了，不想一辈子依靠父母，讲句不好听的，叔叔阿姨迟早是要离开静姝的，你们现在可以安排她工作，甚至可以安排她婚姻，但是你们安排的不一定是真正最适合静姝的！”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去闯是不知道的！” 我爸爸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缓声对着雪梅说：“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静姝和你在一起，我也放心！” 事情顺利的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我激动地抱着雪梅半天差点泪流满面，我说：“我又离我的梦想进了一步了。” 她笑了笑然后提醒我：“莫开心过早，这只是开始，你真正困难的事对付那个姓刘的女人，要想上位你要走的路可是难得很，等去了x市你要狠狠地抓住蒋帆的心，然后找机会和孩子去处，你要知道，你最有利的条件就是你和蒋帆之间有个孩子，所以孩子是你通向胜利最重要的武器！” 108：真的开始 拿孩子做筹码是我一早就想到的事，谈不上卑鄙，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能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把蒋帆抢过来才是王道，蒋雪梅说，血缘之亲是抹灭不了的，她鼓励我：“你相信我，孩子毕竟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只要你努力，孩子的心总会被你来回了，有了孩子你还怕什么！” 我依旧惆怅，总觉得没她说的那么简单，我和她讲：“现在孩子是刘玫红带着，差不多算起来也快三岁了，估计连妈妈都喊了好久了！” “那又怎么样，孩子现在才几岁，哪里有什么记忆，你把她带过来后好好带，到时喊妈的就是你！” “你说的简单，孩子现在是在刘玫红那里，我怎么去把她带过来，难不成我还要去偷？” “为什么不行？”她斜着眼睛看我，表情里一种极度疑惑的表情，我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她的眼睛莫名地有些紧张，我咽了咽口水好舒缓一下自己一瞬间被挑起的情绪，然后缓声问：“雪梅啊，你不会是在说真的吧！” “恩，对，就是真的，你之前和我讲过刘玫红住的那幢别墅你有钥匙是不是？” 我点头想来想说道：“是有，不过之前进去过一次，她还扇了我两巴掌，我想着可能钥匙也会换，哪有人知道自己的家被人闯进去了还无动于衷的！” 雪梅在自己的床边整理着一会要换洗的衣服，听见我这么说立马回过头反驳我：“凡是别绝对，在我看来她敢打你就说明她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再说像她那样的身份我也觉得他不会为了你做什么改变，所以说嚣张惯了的人依旧还是嚣张，说不定她还就等着你第二次关顾呢！” 一想到之前被打的那两个巴掌我就气得牙痒痒，我愤恨道：“她怎么这么嚣张，蒋帆根本就不爱她，她为什么还占着茅坑不拉屎！”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比喻不算太好，于是又“呸呸呸！”了三声。 蒋雪梅笑的前俯后仰，走到我边上拉着我坐下，然后循循善诱起来：“你呀就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想把蒋帆抢回来，想让自己登堂入室，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忍，你要让自己变得没有脾气，要把自己的身份放的足够的低，低到蒋帆都开始心疼你，你要明白一点，女人的懦弱有些时候是最容易激起一个男人的保护*的，而蒋帆对你的保护*实则就是他对你的愧疚。” “光有愧疚又怎么样，蒋帆现在就对我有愧疚，可是还不见得他会把刘玫红给甩了！” “那是因为这份愧疚还不够大！”她立马大了嗓门和我讲，我低下了头心里开始发闷，声音也变得有些丧气起来，我说：“可我能做的都做了，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可他始终都是那句现在离不开她来打发我！” “哎！”雪梅叹了口气，伸着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呀，还真是死脑经，你怎么可以和他闹呢，你不知道男人最烦的就是女人的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吗，像蒋帆这样的男人你觉得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他和你在一起自然是因为你身上有吸引他的东西，但是你无止境地去消耗他的喜欢，还揪着一件和他闹，那么时间长了要么你自己累了，要么对方烦了倦了！” “那我到底怎么办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 雪梅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平静下来些，然后缓缓道：“你别心急呀，我这不是慢慢再和你讲吗，你首先要知道一个聪明的女人征服男人是通过心智，一个愚昧的女人征服男人只会通过青春和*！” 蒋雪梅和我又讲了半天，叽叽哇哇的感觉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版本的小三上位史，我不禁惊讶于她的见识，然后忍不住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她呵呵扯着嘴角，做出一副特别神秘的样子道：“贴吧看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她哟~~~~~~” 我也是无语，却还是在她的熏陶之下也恶补了天涯上各种上位的红帖，你别说，看完还真的觉得长了不少见识。 我去x市的那天是个下雨天，雪梅和我越好6点到车站，然后我起迟了，结果我们只能退了票，换了下一个班次，以至于蒋帆接我的时候足足多等了两个小时。 那天是蒋雪梅第一次在我的介绍之下见到蒋帆，用她的话来讲：“你这丫头片子还是有点眼光，要是没有刘玫红，这人绝对是典型的砖石王老五啊，我就说你怎么宁愿给人单三也不肯放弃他的！” 我被她说的脸烫得感觉都能煮鸡蛋，好在蒋帆走在前头听不到，我微微扯了扯她的手臂，对着她抽了抽嘴角，我说：“你就嘴贫，你也就刚刚见着他一眼，就这么评价他，也太不中肯了吧！” 她一脸的不服，立马压着声音反驳到：“这你就不了解我了吧，我的看人本事可比你强得多，看他刚刚和你说话的语气，还有和我打招呼的态度，我就晓得这男人绝对是个不错的人，你要知道他可是多等了我们两个小时，放着要是别人你觉得还会这样的态度？肯定第一句就是问怎么这么晚？而他见着你第一句话问的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晚到了这么久？” “那又怎么样？” 蒋雪梅笑的贼阴，然后说道：“小样，你别装了，这样的表现不就是证明他在乎你嘛！” 我自然是明白一点，可是却不想自己去承认，女人大多如此，总喜欢神神秘秘，然后被人点破，似乎这样的感觉才是最为幸福的样子。 我们是提前两天来的，我电话里和蒋帆说了要来工作，我当时没觉得他特别开心，也没觉得他不开心，他只是问我：“你都想清楚了？” 于是我只能回答他：“当然想清楚了，一来我自己也想闯闯，而来，离你也近，以后见你也方便！” 然后他说：“那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来吧！” 于是我就来了。 我说要先来适应适应，所以提出要玩两天，他说他忙没什么时间，我当时心里挺生气的，然后蒋雪梅就在边上劝我，说：“要理解，要包容，要让他看见你的付出和伟大，你的委屈就是插在他良心上的刀子，这份委屈积累的越多，刀子就插得越深！” 于是那天晚上我便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我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忙，所以不必为我抽出时间，你好好忙工作，我和我同学一起好了，就是觉得当初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有种特别害怕的感觉，所以担心自己适应不了，想先去呆两天，这样适应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短信是雪梅教我发的，字里行间其实含义很多，看起来是我善解人意，体谅他的为难，但是却隐隐地牵扯到之前我离开x市的事。 蒋帆不会不知道我当时受的苦，而这份苦里大多都是来自他，所以雪梅说他要是在乎你，看了肯定会心疼。 然后事情就是和雪梅预料的差不多，第二天蒋帆就打我电话问我到x市的具体时间，然后说他会来接我。 所以他接到我们后直接把我们送去了酒店。 他开了两间房，让我和雪梅一间，他说他就住隔壁，有什么事我可以喊他，我努努嘴，蒋雪梅在一边笑得立马合不拢嘴，然后故意阴阳怪气地讲道：“啊哟，我看是我闯祸了，硬生生地做了一个超级大瓦数的灯泡，我看我还是一个人睡好了，省的某人一脸哀怨的表情！” 我红着脸低下头，蒋帆也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搂住我温和道：“你朋友跟你一起来你好意思让她一个人？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不必非得急在这一刻，再说我明天四点多就要走，也没什么时间陪你！” 他说要要去出差，我也没多问，想了想也只能这样，然后也知道两天的游玩只能我和雪梅自助了。 他给我们安排了宾馆，然后递给我一张卡，卡里的数额我不知道，但我晓得肯定足够我和雪梅花，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然后雪梅就说我：“你要是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么我劝你还是别上位了！” 我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又想了想之前恶补的那些八卦帖子，于是还是忍住了。 我们和雪梅也没玩什么，两个人逛了两天街，女人似乎永远都对购物有足够的兴趣，而且蒋帆给的钱也够多，所以我们花的甚是奢侈。 雪梅说：“突然觉得自己也该找一个这样的男人，有钱的感觉真的是挺好的，女人啊这辈子过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爱不爱情的，现在的社会能过日子才是王道，其他的相处和交往都是可以慢慢培养！” 我听到她这么说就会想到嘉嘉，关于嘉嘉的事我也向她提过，所以她一件我这种表情就知道我想些什么了，她说：“你放心，我有底线和原则！” 109：宝宝生病 我上班后一个礼拜蒋帆才会来，来找我的时候突然感觉他憔悴了不少，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摇头，牵着我的手带我去酒店，他说：“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一直都没好好休息，现在就想睡一觉。” 可怒了努嘴，仰头望了一眼有些无奈，我提醒道：“现在才下午三点多！” 他咧嘴笑了笑，伸手抱住了我，然后一脸的得势，“那又怎么样，我们好久没亲热了，我想你！” 蒋帆讲话从来都不会避讳什么，情话也好，有关于*也罢，他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我脸红呀，硬生生愣了一愣，然后嘟了嘟嘴伸手捶了他两下，娇嗔道：“你个死色狼！” 蒋帆说我撒娇时候的样子最好看，然后我又问他：“我什么时候又撒娇了！” 他笑的阴险，呵呵道：“你在我身下的时候就是你最会撒娇的时候！” 这个色狼，真是色的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蒋帆老说：“男人不色，女人不爱！”我就觉得他特别厚脸皮，可是却又像是有瘾一样的喜欢他这样自信又霸道的状态，似乎像是一个空间内的掌控者，那般的无所不能。 我们去了酒店，接下来的事也不用多说了，他就像是一只饥渴了好久的恶狼，一番原始爆发的本能把我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直直喊饶，他却趣味十足，害的我完事后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吃药了！” 他朝着我瞪了瞪，好像所有的男人在谈到这方面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的认真，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下手力道很足，我吃疼地往后缩，一脸的委屈，我说：“你这是做啥！” 他松了手单手枕在了脑后，另一只手则伸过来把我往他怀里搂去，他说：“我这是在告诉你，怀疑自己男人能力的女人是要得到惩罚的！” 我呵呵干笑，懒得和他争辩，趴在他胸口学着电视剧里剧情想听他的心跳，哪知听了半天一点都没听到，于是我很惊讶地大叫一声，我说：“蒋帆，你的心脏都不跳咦！” 他面部表情微微有些抽搐，伸手就是对着我的脑门子就是一个栗子，他说：“你怎么蠢成这样，心脏是在这边！” 他又伸手把我的头移到了另一边，我这才听到他的心脏，他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骄傲的仰着头一脸的笑，我说：“我听到它说只爱李静姝一个！” 他笑得开怀，然后啜了一口，“真是自恋狂！” 蒋帆问我工作顺不顺利，谈到这个我就立马切入了无限抱怨模式，我和他啪啦啪啦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没一句是说公司好的，他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着我，他说：“既然你在这里这么不开心，那你怎么还自己去投简历呢？ 被他这么一问我心里又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雪梅和我说，男人喜欢睿智的女人，这种睿智表现在方方面面，她说想蒋帆这样的男人你想抓住他的心那就必须变得足够羞羞，优秀到他想驾驭，那种无脑撒娇卖萌的女人都不是真正的男人喜欢的。 所以我只能停止抱怨然后和他解释道：“当初来一半是因为你，你在这，所以这座城市对于我言又特殊的意义，另外我也想有个新生活，我想锻炼自己，我想吃点苦，我想懂点社会，房地产不管是从上面方面讲，能接触到的人也是方方面面不同层次的，这对于我而言是能学到东西的好机会！” 果然他的眼神微微一亮，看着我的时候的神色也似乎变了不少，我晓得是我的话让他多少有了赞赏，所以我又立马又卯足了劲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工作很累，也知道你的今天一定是付出格外多的努力才有的，可能现在的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会努力，努力地学，努力的让自己明白你的世界，这样有天你累了，你想休息的时候，至少我能用我自己的本事去为你做些什么！” 男人其实也爱听情话，只是时代赋予了男人那种原始存在的责任感，所以他们大多以大丈夫自居，但是抛开一切外表，我们只看内心，那么男人其实也是人，也有柔软，也会害怕，也会紧张。 蒋帆围着我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在我额头落下了深深的一吻，他说：“静姝，这样的你更让我心动！” 我心里甜的厉害，俨然明白自己以后再走的路该是什么方向，女人的确没有必要撑起半边天，但是在这半边天里至少要有你的立足之地。 那天晚上我和他讲了很多，告诉他，这一个礼拜都在培训，下个礼拜开始就要进市场，然后开始做推广，我和他讲我的工作，他说：“这其实就是销售！” 我点头，然后说：“所谓销售最磨人，不管是与人相处的脾气，还是为人处世的态度我想都会学到很多！” 他笑着点头，说我懂事了不少，我们就这么聊着谈着知道困意袭来，刚想准备睡却又被蒋帆的一个电话吵醒了。 他出去接的电话，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肯定是刘玫红，接完后回到房间他就开始穿衣服，我着急地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说：“有事，我得去趟医院！” “医院？”我一脸的疑惑想了想后又问道：“刘玫红生病了吗？” 他一边穿着裤子一边回答我：“不是的，是宝宝，肺炎住院，现在还在发着高烧！” “啊，怎么会这样？”我整个人都竖了起来，心脏瞬间感觉被人用手抓了一把，我急得面耳燥，蹭蹭地也跟着起来穿衣服，蒋帆立马问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眼泪立马就出来了，我说：“她都病成这样了，难道你都不让我去看？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啊，这是我们一起生的孩子，蒋帆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他面色尴尬，一边束着皮带一边拉着我的手缓声道：“我知道你难过，可是玫红在那里，你难道想和她见面？” 我听完牙齿立马就紧咬住了唇，我紧紧地盯着他，眼泪扑簌而下，他心疼地抱了抱我，安慰道：“我知道你难受，心疼，着急，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你看她，静姝，跟着我你受的每一分苦我都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你相信我，宝宝会没事的，你等我消息，我立马赶过去！”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收拾好一切离开了宾馆。 那一晚我根本没睡，抱着手机彻夜地等着他电话，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有了愤恨，对刘玫红的愤恨，其实说来的也是无厘头，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这种不能为的现状全部怪罪在了她的身上。 第二早上我赶去公司，雪梅看见我就立马问我怎么了，她说我的眼睛肿的像金鱼，然后我又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我说：“宝宝生病了，我却不能去看！” 她细细地询问了我，我都一一告知，然后剩下的就是安慰，她说：“你哭也没用呀，你苦你就能立马去陪着你的孩子？我要是你，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你不觉得这种时候正式你下手的好机会吗？”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又恰逢经理喊我们，于是话题只能谈论到此。 一直到中午休息我们才继续，蒋雪梅只是告诉我，可以借此发挥，在蒋帆面前尽量营造一种刘玫红不会照顾孩子，或者更为严重的状态，让蒋帆讨厌刘玫红或者责备刘玫红这是第一步。 我想想忽然的冒了一句，“总不能说她虐待孩子吧！” “有什么不可？”蒋雪梅一边喝着手机的奶一边回答我，“你要知道孩子是你和蒋帆的，刘玫红只是后妈，不是亲妈，后妈会怎么会孩子这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你可以大胆地去假设，如果这种假设是不好的，甚至是暴力的，或者你可以假设刘玫红因为气你和蒋帆在一起所以虐待孩子，那么你想蒋帆会怎么样？” 我静静一想，似乎明白了些，然默默点头，说了句：“我尽量吧！” 蒋帆打我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了，他说孩子的烧退了，情况也好转了，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我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刚想问他现在在哪，然后又被他抢了些，他问我：“想不想来见见孩子？” 我一个激动生怕自己是听错了，于是蒋帆只能重新复述了便，他说：“玫红守了一夜累了，我叫她回去休息了，现在医院就我和保姆，你要是想来看看孩子，我可以吧保姆支开一会。” “好，我立马赶去！” 我是立刻就赶去的，到医院的时候蒋帆在门口接我，到病房时宝宝已经睡着了，我忍不住走过去趴在她床前哭了起来，然后抓着她的小手不断地亲。 宝宝动了动，蒋帆立马来拉我，他说：“让孩子好好睡睡，别吵到她！” 我哭着点头，然后缓缓站起来，看着睡梦中的小脸，心像刀割。 110：和楚楚的相处 在最初决定代孕的那刻起，我几乎就已经决定在自己的生命了不和这个孩子有半点联系，但是事情往往都不会是你所想的那样，就好像我想不到我和蒋帆还会有后续，也想不到自己会爱上他，也是因为这份爱，所以使得我变得自私起来。 我能想到很多人会咒骂我，甚至厌恶我的思想和举止，我不反驳，也不乞求谁能给予我最大的理解，因为我很清楚，这是我自己的人生，痛也好，喜也好，悲也好，都只能我自己去感受去承担，更何况人生来都有自身的理念和处理事情的一套模式，你们不存在与这样的一种情况之间，所以也自然不能理解我的行为。 就像，对海带过敏的人她永远不知道海带的味道，就像喜欢喝牛奶的人她会觉得可乐不是她理想中的最佳饮品。 母性在我身上的爆发蒋帆是看在眼里的，他心疼孩子之际也在心疼我，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我重复，“没事了，你别担心了，你自己熬坏了身子！” 我摇头，我说：“我想陪着宝宝多呆一会！”我很清楚，那一刻的自己目光里有着多少的恳求。 他微微有些为难，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点了头，我看着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道：“张嫂，一会晚上你回去照顾太太吧，她身体不太好，照顾孩子也累了，今天我在医院陪床就好！” 对面应该是说了什么，所以又听到蒋帆说了句：“没事的，太太那边我会打招呼！” 他挂完电话，我感激地地伸手抱了抱他，恰逢孩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是喊了爸爸。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我心都醉了，我立马抢先一步扑到床前，刚想伸出手抱抱她却见她头一扭哭了起来。 当时那一瞬间的感受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咬着嘴唇克制自己的难过不要转化成眼泪，蒋帆见状走了过来，抱起了宝宝然后对着我解释：“她有点认生，你别在意！” 我“哦！”了一声，虽然强制自己不去在意这一种难受的感觉，但还是没忍住。 宝宝趴在他的怀里喊着爸爸，应该是生病的原因，所以面色有点不太好看，她转了转小脑袋，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略带委屈地问道：“爸爸，妈妈和张阿姨呢？他们说楚楚醒来就给楚楚买棉花糖和巧克力的！” “你都生病了住院了，怎么还吃这些呢？” 蒋帆对着我使了个颜色，然后温声对着宝宝说：“张阿姨和妈妈在家，她们说楚楚要是听话把病治好了就给楚楚带巧克力和棉花糖过来！” 我是才知道他们给宝宝起了楚楚这个小名，自己孩子叫着别人起的名字，心里说真的也是怪不好受的。 她把小脑袋又埋进了蒋帆的怀里，然后撒着娇道：“可是楚楚想妈妈了，妈妈今天还没有给楚楚讲故事！” 蒋帆笑了笑然后把楚楚放在床上，细心的给楚楚盖好被子，他说：“楚楚看见这个阿姨了吗，她也会讲故事，今天就让阿姨给你讲好不好！” 楚楚警惕着朝着我看了看，然后直接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她说：“我不要，我想要妈妈讲！” 我心那个叫碎呀，我暗暗叫嚷，姐才是你妈呢，那个女人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像是这么想，但还是不可能就真的这么对着她说出来，雪梅讲过，孩子是要哄的，她没和我想出过，所以她那个时候就猜测宝宝和我可能会有隔阂，会不容易很亲近，现在看来，雪梅讲的真的一点也不错。 我叹了口气，然后耐着性子朝着她走过去，我在她床边坐下，然后扯着嘴笑得异常的灿烂，我说：“楚楚那么喜欢妈妈讲故事，是不是因为妈妈讲的故事特别的好听！” 她有些犹豫，两只像黑玛瑙一样的眼睛乌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才低声道：“是的，妈妈会讲很多很多的故事！” “阿姨也知道很多故事呢，要不楚楚和阿姨讲讲妈妈都对楚楚讲了什么故事好吗？”我在自称阿姨的时候猛地冷抽了口气，但是想着以后的路我还是忍了下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便前一刻她还是对你警惕满满，但是只要你有耐心地哄，只要你温柔地和她交流，她总是会慢慢地接受你的。于是果然她嘟了嘟小嘴，然后很认真地做出一脸的思考状，然后对着我讲道：“妈妈会讲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故事，还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有小红帽被狼外婆吃掉的故事！” 我是真没想到刘玫红竟然会为了我的孩子努力去研究儿童故事，看来还真是下了心，但是这又怎么着，这孩子是我的，蒋帆爱的也是我，只要我肯花时间和精力，我不信会抢不回他们。 我握了握她的小手，然后问她：“那楚楚有没有听过孙悟空的故事，还有猪八戒，唐僧，沙和尚，他们去西天取经，然后遇到了81个妖怪！” 其实妖怪到底有几个我也不知道，只是依稀地记着那么句话，说“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于是我就认定他们遇见的妖怪就是81个。 楚楚睁着大眼睛望了望我，然后奶声奶气道：“妖怪是什么？是那种头上长着大包的吗？” 我噗嗤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说：“谁告诉你妖怪是头上长着大包的人？” “妈妈说的，妈妈说女人就是最大的妖怪，特别是长得像范冰冰那样的女的！” 我真的不知道刘玫红到底和楚楚讲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崇尚的是哪一种教育方式，但是从楚楚的嘴巴里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多半是证明刘玫红平日里没少说厌恶漂亮女人的话。 我也不禁纳闷，她怎么会这么说的，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关系？ 我懒得去深究，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和楚楚套近乎，于是我组织组织了语言开口道：“妖怪呐有很多很多种，有的头上不光有大包，还会长绿毛，还有的会有角，会变身！” “有角的不是龙吗！” “楚楚真聪明，还知道龙，妖怪里就有大龙呀，他们会飞，会喷毒液，会杀人！” 蒋帆吱吱咧嘴一笑，插了一句：“你以为是英雄联盟的龙啊，还会有毒液？” 我立马朝着他瞪了一眼，说：“你懂什么，我这是要和她讲孙悟空大闹东海的故事！” “好好好，你讲你讲！” 楚楚似乎也有了兴趣，往我边上靠了靠，问道：“孙悟空闹东海是为什么？” “他呀，他在天上当了弼马温，然后没有武器，听到太上老君说东海龙王哪里有很多宝贝，有的宝贝能把人收在葫芦里，有的宝贝能把人烧死，然后孙悟空就去了。” “太上老君是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龙王哪里有宝贝呢？” 我愣了愣，然后努力地动了动脑筋，回答道：“太上老君是天上的神仙，他会种仙桃，那个桃子吃了能长生不老，还会牵红线，红线一牵就会让两个人在一起，还会炼丹，那些丹可以有各种功效，孙悟空就是吃了他的仙丹，然后有了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是什么？” “就是啊眼睛会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如楚楚在这里，阿姨在别的地方，只要阿姨有了火眼金睛，不管楚楚在哪，阿姨都能看到你！” 楚楚听了有些搞笑，拍了拍手开心道：“那楚楚也要有火眼金睛。” “楚楚要有火眼金睛做什么？” “楚楚喜欢大熊猫，有了火眼金睛楚楚就能看见全世界的大熊猫了！” 孩子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那种天真单纯的，他们固执地相信着一个点，那个点里有着他们所有的向往，所有的信任，我喜欢看她脸上的向往和笑，单纯地让我羡慕。 我给楚楚讲了孙悟空大闹东海的故事，楚楚听了特别的感兴趣，一直问我这问我那，后来蒋帆实在看不过去了，提醒我时间不早了该让楚楚睡了。 我有些不舍，很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和楚楚交流，蒋帆知道我的心思，淡淡地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以后还有机会，让楚楚早点睡吧！” 我点了点头，帮楚楚盖好被子，楚楚抱着一边的小兔子对着我问：“阿姨你可不可以再给我讲个孙悟空打妖怪的故事。” 我摸了摸她的脸蛋，笑着说道：“好，不过现在不早了，楚楚要休息了，等下次有空了阿在和楚楚讲，咱们呢，下一个讲孙悟空三八白骨精的故事！”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楚楚病好了的时候！” 楚楚听了立马闭上眼睛，然后天真道：“妈妈说楚楚多睡觉休息就会好，楚楚现在立马就睡，等楚楚醒了病好了阿姨就讲！” “好好好，楚楚真乖，楚楚睡吧！” “阿姨会场摇篮曲吗？” “恩？摇篮曲？”我愣了愣，然后还是开口轻声地哼唱了起来：“小宝贝，快安睡，夜幕已低垂，床头布满玫瑰，陪伴你入睡！” 111：雪梅的计谋 蒋帆说，那一晚的我温柔如水，我呵呵地笑，然后仰着脸颇为自豪，我说：“你们男人懂事吗，这叫母爱！” 他目光温润，伸手环住我，然后低头猛地咬了几下我的耳垂，我吃疼嗯哼了几声，伸手在他的胸口锤了锤，然后嗔道：“孩子都在这睡着呢，你这是做什么？” 他原本是没那种意思，结果被我的话一说精虫就上了脑，他贼贼地眯着眼，指了指一边的陪床然后戏谑道：“边上还不是有一张嘛，我们就在这做了吧。” “神经病！”我羞红脸，连连推开他，“都是做父亲的人，能不能行为检点些，要是孩子醒了怎么办？” “醒了就醒了，这叫从小教育，告诉她男人都没好东西，让她以后找朋友的时候多留几个心眼，更不要和男人单独相处！” 我抽了抽嘴角，实则是无奈的很，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止，三两下连着终是把他推了开来。 他话里的词虽然有些色，但是晓得他还是不会在这里办了我的，于是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楚楚半夜醒来一次要喝奶，蒋帆估计是太累了，鼾声都起来了，我只好把他喊醒，让他看着楚楚然后我去水房打谁。 楚楚喝了整整一瓶，喝完满足地躺下去继续睡，我惊叹这丫头的食量，想了想又笑了笑，然后说道：“还真是像我，我妈就老说我小时候特别爱吃，刚会吃饭的那会一天就能吃一大碗饭了！” 他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见楚楚睡了又爬到配床上去，然后说道：“我等睡了，明天要早起去公司开会，你最好调个闹钟，保姆和玫红估计来的也早，你不能和她们撞见！” 我心微微一扯，说是疼又疼的不是明显，只是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被什么乌黑的东西盖住了似得。 我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没有再看她，只是望着楚楚睡熟的容颜心里的那种占有欲更加强烈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就把蒋帆喊醒了，他立马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就叫我收拾收拾先回去。 因为是礼拜，所以今天其实我不用上班，我原本是想再陪楚楚呆一会的，可是看他神色和表情我就明白应该是刘玫红快要来了。 我不在言语，匆匆收拾东西，蒋帆提醒我：“你再检查检查，别落下什么！” 我苦苦一笑，回了一句：“怎么，怕被刘玫红发现你我来过？” 他面色一僵，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你说什么话呢，乖，别闹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楚楚，以后有机会我还会让你见得！” “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难道还要得楚楚下一次生病，然后我就像个做贼的似得跑过来，在她们人不在的时候呆在这里，在她们来之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蒋帆，这是我的女儿，为什么我连见她都这么难！” 我情绪有些低落，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他闹这些，但是还是没忍住，他的眼睛里似乎蒙了一层薄雾，一瞬间我连他的眼眸都看不太清楚了。 我还是走了，他拉了拉我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我没说什么，含着泪在刘玫红来之前离开了医院。 我和蒋雪梅原本是准备住公司的住宿的，但是因为条件太差所以还是搬了出去，地方是蒋帆长得，酒店式公寓，但是空间不大，设施却很齐全，我觉得两个女孩子住完全是绰绰有余，蒋雪梅还老开我的玩笑，说：“啊呀，我是真的占便宜啊，搬离了贫民区，还一分钱不花就住上了这种高档的地方！” 我知道她是拿我打趣，但其实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觉，看似在这里有了个窝，但是我却不知道这个窝代表了什么。 我回去的时候蒋雪梅还在睡觉，这姑娘估计昨天喝了酒，我进她房间都是一股酒味，看她和衣而睡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到床边拿起一胖的枕头拍了拍她。 “喂，醒醒，醒醒啦！” 她睡得可是真香，也跟就没听见似得翻了个身继续睡，我心情插得要死索性把她的被子直接扯了开来，然后她一个惊醒坐了起来。 眼睛还没睁开话倒是慢慢吞吞地从嘴里冒了出来，听得出语气里微有不开心，然后抱怨道：“你这是做啥，大早上的睡个安稳觉都不行？” 我没好气地问她：“你喝酒了？还喝醉了？” “嗯！”她点了点头，伸手随意地揉了几下头发，然后睁着一只眼道：“昨天公司那个小刘说他生日，非要拉着我去参加他的聚会，我也拒绝不了就去了，然后一下子玩嗨了，就多喝了些！” 我走到她衣柜边给她拿了件衣服然后扔了过去，我说：“快换上，一身酒气的把你这房间都熏着了！” 她像是这才醒了神，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拖拖地开始换起来衣服，我闷声坐在她床头，她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自顾自地开始和我讲起来：“哎，我和你说啊，我觉得咱们公司的那个小刘估计是看上我了，昨天聚会上他死命地要我坐在他的边上，一会给我倒酒一会给我夹菜，害的他朋友都说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那不是挺好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那一群男人里，我看也就小刘顺眼一些！” “还有还有，我们吃完饭去唱歌，他一直拉着我唱各种情歌，什么知心爱人啊，什么小酒窝啊，唱的他朋友在边上一直起哄！” “那你呢？”我轻声问了句。 她站起身，扬了扬脑袋微微撇了撇嘴，然后道：“我能怎么办，人家生日我总得给这个面子吧，只能配合他唱，不过说真的，姐我这歌喉搭他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我心事很重，压根就没心思认真听她说，我的不作答使得她发现了我的异常，她伸手捅了捅我，喊了我一声，然后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转向她想了想开口道：“雪梅，我想把我的孩子要回来。” “怎么突然说这个！”她估摸着是应该有什么事了，于是说话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要把我的孩子要回来！” 她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很早就说过，母爱始终无形却又强大的东西，你一定是见到你孩子了是吧！” 我点了点头，眼睛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我说：“昨天楚楚生病住院了，我去照顾了她一夜，雪梅，她长得真的好可爱，叫我给她讲故事，她听得可仔细了，半夜醒来要喝奶，我又给她去泡，然后还给她唱摇篮曲！” “然后呢？” “我能感觉的到自己心里的感受，见到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那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然后又看到她笑着对着我的时候我又觉得好开心，可是我不能陪她太久，我不能让刘玫红知道，我就像个贼你知道吗，偷偷的去，偷偷的回，那时我的孩子啊，我的，为什么她要喊别的女人吗？” 蒋雪梅面色也僵了僵，心疼地看了看我，然后安慰道：“这些你很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起初代孕的时候就很清楚，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你的任务就是给别人生下她，而你的回报就是一笔钱！”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很后悔，我想把刘玫红给我的钱还回去，我想把宝宝要回来！” “你觉得可能吗？”她反问我，有种你怎么这么傻的感觉。 我愣了愣，其实心里也明白几乎没什么可能，却还是犟着嘴道：“为什么不可能？” 她有些无语，却还是耐着心和我讲：“首先你告诉我你有那么多钱吗？就算有，那钱是你的吗？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别生气，你现在所有的消费都是蒋帆给你的不是吗？所以你凭什么拿着他的钱去还刘玫红！” “那又怎么样，他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行行行，抛开这点不谈，就算你这样的做法可行，那么你可知道你和刘玫红之间是有合同协议的，你想要回孩子，只要在她不肯的情况下，你几乎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我失落的低下头，知道自己的愚昧，可是却耐不住自己对孩子的那种渴望，我哭着拉着她的手，啜泣道：“雪梅那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要孩子，我想和吴帆在一起，我真的想！” “我知道，我都知道，静姝你能冷静一点吗，凡是都没有一步登天，如果上位都是那么简单，那么你们圈子里那么多模特三线演员为什么会跌的那么惨！你要相信我，蒋帆和刘玫红都不是简单的人，你必须抓住蒋帆的心，也必须让刘玫红知道你的威胁，然后逼着她先动手。” “动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应该是在想着该给怎么样的词汇，然后片刻之后才说：“就是想办法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刘玫红对你出手，你现在的情况除了苦肉计外应该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112：和你在一起 我对苦肉计的理解似乎偏于片面，所有的印象都留存在那些坑爹的古装剧里，所以任凭我绞尽脑汁都无脑把那些狗血的剧情应用到生活之中。 雪梅说既然决定要枪就不要犹豫三四，改下狠心就要下，该出手时就要出。她的思想是典型的行动主义，我想大部分局外人看见她多半会觉得她应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却从来不敢多言，毕竟她所有说的事都是为了我好。 我连着几天没有正常饮食，让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故意去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呆在开着18度的冷空调间了，然后我成功的感冒了，而且很是严重。 蒋帆来接我带我去的医院，我发烧发到39度多，他急得一脸灰白，甚至语气里略微有了几丝心疼的责备，他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大夏天的感冒，你说多折腾人，最主要的是你折腾了自己，我看了都心疼！” 雪梅是跟着一起过来的，美其名曰好搭个手，需要的时候还能帮个忙，但其实我们都是一早就串通好的，她来的目的就是旁敲侧击地替我开一个头。 雪梅也不是第一次见蒋帆了，所以他们之间对话也不显得尴尬，再加上雪梅这直来直往性子，所以她对蒋帆讲话从来都不故意地去放缓语气。 她老说：“你是我朋友，他是你男朋友，所以也就是我朋友，就算比我大，就算他是大老板，那我也和她平辈！” 蒋帆反正也不是很在意，所以通常也嫩和雪梅融洽相处，他有时也会和我讲：“你这朋友的性子挺好玩的！” 雪梅和蒋帆说，我这病是因为他的错才生的。 蒋帆显然是有些不能理解，估摸着心里一定在想：怎么好端端的就扯上我的事了。 雪梅嗯哼了一声，眼睛眯着然后朝着蒋帆斜了斜，像是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才开的口，连语气都显得有些被逼无奈，她说：“还不是在你那边回来后就不正常了，茶饭不思，整天无精打采的，去上班时过马路好几次要不是我拉着她，估计就被车撞了！” “怎么回事？”蒋帆皱了皱眉头面色不是很好看，他转身过来看我眼睛里凝满了一种探寻的色彩。 我缩了缩脑袋，把头埋在被子里，他过来拉我，又问了遍：“到底怎么回事！” 事先蒋雪就和我讲过一定要扮柔弱，我本来是觉得演戏不是我的内行，特别是有关于感情，所以当时还觉得挺别扭的，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才明白有些情绪根本是不需要装的，在自己真正觉得心酸的地方，只要有人一问就真的控制不住然后泪如雨下了。 雪梅见状，以为我是在配合她演戏了，于是立马又开始对着蒋帆进行了新的一轮情感攻击。 “还不是因为你和孩子，静姝回来情绪一直不对，被我逼问再三才和我说了出来，我知道孩子生病了，她去那里照顾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一早又在你老婆之前走了！” “虽然我知道不管我和静姝是怎么好的朋友，但是对于你和她之间的事，我只能说是一个第三者，我没有权利去评价你的做法，也没有资格去为你们俩之间的事给一个很好的定义，但是我知道，静姝过的不开心！” “不开心？”他反问，但是脸上却是一种极度肃杀的表情，我想蒋帆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不开心是因为什么。 雪梅叹了口气，然后径直地反问：“怎么会开心，容我说几乎不客气的话，如果你是她，你做了别人的三，无名无分，天天躲在黑暗里，自己的孩子生病都不能去陪，自己爱的男人都不敢主动去找，就像个等待这太阳照过来的一颗小树苗，除了等待就是煎熬！”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是苦了静姝了，可是现在的我也没有办法！” “你有什么要的境遇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的没有办法包含了多少不能抗衡的阻力，我只知道，你在静姝的心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正是这个她觉得顶天立地的男人，却从来没有给她一份完整的安全感，我无数次地听到她在黑夜里醒啦，喊着你和孩子的名字，蒋帆，我想你有今天的成就经历的一定不比一般人少，你的见识，你的思维方式定然要超出常人，所以我想你不难理解，一个姑娘在自己最美的青春里，为你做了那么多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蒋帆抿着嘴，一言不发，我抬了抬眼睛伸手拉了拉雪梅的衣袖，然后哑着声音道：“别讲了，别讲了！” “什么别讲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讲，静姝，你能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你也要生存，你也有拥有幸福的权利！” “别说了，他也不容易！” 雪梅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蒋帆道：“你看看，你看看，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始终在为你考虑，她明明处处委屈，可是她从来都不说，还是什么都挡在你前头，可是你呢，你又为她做了什么？你们两在一起之前你难道从来没想过你两个的以后和将来？” “当然想过！” “所以这就是你想过以后给她的生活？” 一个男人被逼问成这个样子，其实于情于理都是不会太开心的，我也心里隐隐着急，生怕蒋帆会生气，但是今天的他显得过度的沉默，他闷声了很久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抓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对着说了句：“对不起！” 我眼泪汹涌而下，泣不成声。 蒋帆让雪梅出去一会，说有事要和我单独说点事，她出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读懂了她的意思。 房间里剩下我和蒋帆，空气都在这一刹那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他从来没有单独和我用这样的方式相处过，我总觉得今天的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蒋帆问我：“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很委屈？” 我身子一抖，忽然想到之前他和我说分手的事，于是警惕立马上了心，我急忙抓着他的手哭着道：“不委屈，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蒋帆你不要和我分手，没了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他抿着嘴，眼睛里微微闪烁，似有很多难言之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整理好情绪，开口道：“我不会和你分手，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我是爱你的，静姝我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虽然我玩过很多女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对爱情的向往，灯红酒绿追求的是快感，是一种对现有生活的释放，可是我需要一个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你那次去医院陪着楚楚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只有你能给我！” 蒋帆说：“我已经过了青春里最为燥热的年代，现在的我应该是最无趣的时候，我没有过多的时候去制造浪漫，也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给自己的生活点燃激情，我有的只是回归本真，然后抱着一颗最为纯粹的心生活！” “静姝你知道吗，我每次在外面跑业务的时候其实都很累，特别特别累，有时候我问自己，要那么多钱干嘛，就为了买更大的别墅，更好的车？直到玫红把楚楚从福利院接回来后，我才明白自己内心对家的渴望有多深，可是玫红她给不了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心里的某个角落却似乎有一种情绪在蠢蠢欲动起来，他说的话很容易给我一种错觉，而这种错觉却是我拼劲努力想去拥有的。 蒋帆很用力地伸手把我揉进怀里，然后哽着声音说：“我今天看见你这个样子真的心疼的很，那一刹那我就在想，你要是真的没了我会怎么办，我想我会疯的，后来雪梅说的那些话又让我明白了很多，我做为一个男人消耗着你的青春却什么都不能给你，我真的很失败，静姝，我切你太多太多，就像雪梅说的，你把青春里最为美好的东西都给了我，可是我却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给你，我对不住你！” “你别这么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蒋帆，爱情里没有绝对的公平，我爱你，所以我甘心做那个受委屈的人，我知道你的处境，我知道刘玫红对你事业的重要性，爱一个人是希望他过得比任何人都好，希望他什么都在人前，希望他开心，希望他笑，所以为了这种希望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雪梅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承认我会有难过的时候，但是我发誓，我一定会努力强迫自己去恢复！” “傻瓜！”他紧紧地抱着我，身子竟然颤动了起来，他说：“不要强迫自己去恢复，你为我已经做了很多，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会尽快的去出力自己的事业，脱离玫红的支持和帮助，等到所有的事都差不多了，我会和她离婚，和你在一起！” 113：怎么办 他的这句承诺我等了太久，当他真正对着我讲出来的时候那种等待而来的欣喜原来还是存在的。我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忽然觉得心安起来。一起来的似乎有些顺利，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什么，只是忽然之间终有一种莫名地担忧从这份喜悦里隐隐地透露出来。 我睁大眼睛，不舍得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我问蒋帆：“是真的吗？” 他翻了翻眼珠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然后问我：“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有骗过你什么吗？” 我努了努嘴唇，似有所思，想了想开口道：“没有吧！”然后又忽然像是记忆的某个缺口被打开，于是又立马改口，我说：“有！有！有！你和刘玫红之前的事在早先时候你压根什么都没告诉我，你就是骗我的！” 他面色一片惨淡，估摸着自己也没想到这件事，可能在他的印象里，这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压根就没记着，可是女生就是这种连鸡毛蒜皮都会抓着的人，所以就算他不记得，我还是会记得。 他颇有无奈，尴尬地耸了耸肩然后开口道：“这事怎么能说我骗你，当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再说我和刘玫红之间的恩恩怨怨都是私人*，那个时候我也没什么理由要告诉你，再者我是个男人，吃软饭这种事难不成我还很光荣的去到处宣扬？” “哼！”我才不听他的解释，认定了是骗我就是骗我，我说：“就算是善意的谎言，那也是谎言，反正你就是骗过我！” “好好好，你说骗过就骗过，可是那都是无关于你的事，对于你，对于我们，你摸着良心告诉我，我又没有骗过你？” 这个还真是没有，于是我只能顺着他摇了摇头。 他咧嘴笑了笑，开口道：“那就行了，所以这一次我也没有骗你！” 有了他的承诺我的心事定了，可是之前雪梅曾经告诉过我，承诺有很多种形式，没有期限的承诺其实就是个幌子，所以我大着胆子又接着问下去：“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和刘玫红分开！” “恩，我会和她离婚！”他说的很直白，丝毫都不用什么言辞来修饰，我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眸子里能看出他的一些心情，可是我只看见了一片晶莹的宽阔，似乎在这双眼睛里，埋藏了一个宇宙似得。 “那你会和我结婚吗？” 他伸手用力地拧了下我的脸，开口道：“你怎么这么笨，我和她离婚不就是为了和你结婚嘛！” “可是刘玫红会肯吗？她会把你让给我？” 蒋帆的脸色这才微微地有了一丝变化，我不知道他的变化是那几个含义，只是觉得他在那一刻应该也有过一丝丝的迟疑，毕竟不会有人真的能毫无疑虑地做任何事，所以我也能理解。 他说：“我会找机会和她说，玫红其实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没和她接触过，虽然她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很强势，但是其实她很脆弱。” “可是蒋帆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在脆弱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爱情的时候都会变得强势，可能你们男人无法理解，但是我是女人，所以我懂，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属于她，所以对于爱情我不觉得刘玫红真的会这么大方！” “呵呵！”他拧着眉头笑了笑，开口道：“怎么会说道爱情的，我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我都和你讲过，只是因为交易，无关于爱情，可能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些，所以多少回对彼此有那么一点依靠，这种依靠就像你和你的闺蜜朋友之间一样，是任何人在时光的积累下建立的！” 我挣开了他环着我的双手立马坐直了身体，我倒吸了一口气冷着声道：“蒋帆，你真的觉得刘玫红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你真的觉得你们之间只是时光积累起来的朋友之情？” “你什么意思？”他似乎有些不满，每次说到一件事我和他的意见相驳的时候他都会表现出有点急的样子，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 原本有些话我不想说，因为其实也不能完全的肯定，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一件比较林敏的东西，再加上一些发生的事，我始终相信刘玫红是对他有感情的。 我和他说：“一个女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之下会无缘无故地针对另一个女的！” “他又针对你？” “难道没有吗，蒋帆有些事你不和我讲可能你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事，可是我知道，知道她是防着我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一个电话都是她打来的吧，问你在哪，问你在干嘛，其实你心里也应该猜的到，多半是怀疑我和你是不是？” 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默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我咬了咬牙，继续道：“我其实收到过一个陌生号码的好几次信息，我谁都没有告诉！”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给他，他接过来翻着看，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是谁发的？” “能是谁？”我冷着声盯着他看，然后说道：“你觉得这世上恨我恨成这样的，说我狐狸精说我小三，说我不要脸，破别人家的还会有谁？” “你的意思是说是玫红？” “反正我是除了她想不到第二个人，所以蒋帆你想想，如果她不在乎你，她对你没有感情，她不在意的来去，她会花那么多时间去做这些？包括把楚楚接到身边，我都觉得她是因为你！” “不可能！”他立马反驳，然后硬着声音说道：“楚楚接过来是因为财产的过继，根本不是因为你因为我。” “那我问你楚楚现在名下有财产吗？” 他愣了愣，然后说道：“他父亲走的时候股份留了给楚楚的那份，名义上还是楚楚的，但是因为楚楚还小，所以钱都是由玫红来保管的！” “蒋帆，不管钱是谁的，我只知道不可能是楚楚的，而她之所以把楚楚带过来的原因是因为怕我，怕我利用孩子把你抢走，毕竟你现在的年纪其实对孩子的渴望和对家的渴望已经很明显了，而刘玫红她自己不会生，所以当初她只能找我。而财产我想都是她的一个借口，虽然可能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但我相信绝对不是主要的，你也不想想，一个真正那么在乎财产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家的钱给别人呢？” “不会的！玫红她” “还有！”我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还有你曾经告诉过我，你们之间有性生活是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我当初就和你讲了，都是互相的生理需求，我是正常的男的，她是正常的女的，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是的，生理需求，可是蒋帆，女人不是那么随便的动物，不是像你们男人一样，一个敏感的刺激就能让精虫上脑，然后海绵体就立马膨胀，女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别说是做了，就连牵手拥抱都不要。再者，刘玫红那么有钱，长得又漂亮，她要是真的有生理需求她完全可以像你一样出去找小白脸呀，这才是真正没有爱情的婚姻互相会做的事。” “她也不是没有找过呀！” “你怎么知道！” “她和我讲得！”蒋帆回答很是诚实，我又忍不住地苦笑，然后我又问他，“那么蒋帆你告诉我，你出去找女人你回去会告诉她吗？” 他的脸红一阵青一阵难看至极，他摇了摇头老实道：“不会！” “那不就成了，你们关系是对等的，你还是男人，承认事情的勇气应该要比女人大，连你都觉得开不了口的事，她能开的了口，那么说明说明？我想只是说明她是故意，故意给你营造一种这样的气氛！” “可她完全没有这种必要呀！”他似乎还是不理解，也不相信。 我吐了口气，最后讲道：“蒋帆你相信我，刘玫红绝对是爱你的！” 我和他这次的谈话以后，他似乎也自己冷静地想了很久，其实着所有的结论我也不是真的能满分之百的肯定，都是我和蒋雪梅一起商量了好久选的套路。 有一半是猜测，有一半是自己希望的现象，雪梅说，对于感情要主动，而且是绝对的主动，她说没有一个人能把爱情形容出来，所以所有的样子都是可以自己去临摹的，你希望它是什么样子，什么方式，那么你就去做，哪怕中间有不顺你也要坚持，有时候真相就是说着多了听得多了自己糊涂了然后就成了真相。 我搞不清这一套理论的来源，只是总觉得雪梅的话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所以就照做，然后没几天我就接到了刘玫红的电话，她约我出去见面，雪梅立马叫了起来，说：“你看，我就说她会忍不住出动的吧！” 我却心乱如麻，急忙抓着她的手问：“那我该怎么办？” 114：谈判 蒋雪梅说：“这又什么好怕的，她要见你就见呗，你都想着要取代她了，还怕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这辈子你都打算和她不见面？” 我想了想是觉得这样的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能摇了摇头，可是心里却还是还怕，我只能老实地和她讲，“我知道我和她肯定是要见面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我还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她说找我说些什么？” 雪梅坐在沙发上细心地涂着她刚买回来的枚红色的指甲油，涂完后然后把手伸过来给我看，问我，“好不好看？” 我有些生气，忙提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你的指甲油，我都火烧眉毛了好不好！” “哪烧着了，给我看看！”她还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伸手把我的脸扳过来然后看了一圈道：“没烧着呀，眉毛都在的呀！” “雪梅！”我念叨着她的名字，挣开她的手，一直以来她可都是我的军事，现在这么大的事要发生，她可觉得不能掉链子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这才正襟危坐，然后换上了一副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认真了些许的表情，她说：“刘玫红找你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因为蒋帆呗，我估摸着蒋帆回去是提了离婚了，至于刘玫红的态度是什么样，同意还是不同意，那么你见了她应该都会知道了！” “她会同意吗？”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似乎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呼唤，在渴望，渴望这一种可能成为现实。 雪梅凉凉地瞟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觉得呢，你觉得她能同意吗？我们先不谈论感情不感情的事，就算刘玫红对蒋帆一点感情都没，我都觉得她不会同意离婚，像她这样的人，活在食物链的上端，一般情况下，主动权控制权都是在她，现在硬生生被你在背后搞了一套你觉得她会心里好受？” “可是这不是心里好受不好受就能解决的事，她不离我也不好受啊！” “可是大姐你也得搞清楚情况啊，现在的局面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讲，都是你有错，都是你拿不出台面，我把话说明，你也别生气，我是你朋友也知道你情况，所以不会看不起你，会体谅你，可是外人会吗，他们只会看到你和蒋帆不是夫妻，刘玫红和蒋帆才是结过婚的夫妻，你说孩子是你的？那你有什么证据？难不成把你代孕的合同拿出来和她当面对质？这样伤的还是你，毕竟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证明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一会她找我应该怎么办，而不是想我和她之前谁更有理，谁没理！” 雪梅叹了口气，略显的有些无奈，然后缓声道：“我讲这么多还不就是希望你换个心态，她在各方面都胜你，所以你也得追回去，不能让她看不起！”说完指了指我之前买回来的那些新衣服然后说道：“选身最漂亮的穿了过去，这指甲油的颜色我觉得挺配你的，比介意你涂上搭搭色，另外你头发散下来的时候最美，玫红的口红也适合你！” 我似有所悟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跑去房间吭哧吭哧地换了起来。 我到刘玫红约定的地方的时候她还没来，我找了一个比较明眼的位置坐下，然后探头扫视了一下四周，蒋雪梅是跟着来的，她说这是为了避免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然后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我。我很感激地看了一眼，真心的觉得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我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她都没来，服务员都来了两次问我需不需要点些什么，第二次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随便点了一遍咖啡，我坐在这里给蒋雪梅发着微信，我问她：“她是不是不想来了？” 她回：“不，她这是再给你下马威！”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然后神丝就被一阵忽入的高跟鞋声给打断了，抬头一看正是刘玫红。 我在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才明白蒋雪梅发给我的微信是什么意思，她穿着一件抹胸似的吊带，下裙摆上有一层镶嵌着珠子的雪白的蕾丝，这种衣服类似于小礼服，我不禁抽了抽嘴角，心想，怎么见我都要打扮地这么隆重了？ 她今天化了个妆，涂了褐色的眼影，高光打的她的五官立体感特别强，然后我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其实真的挺美。 她见我这般盯着她咧嘴笑了笑，然后径直在我对面坐下。服务员立刻过来递上菜单，她没有接，只是看了一眼我，然后对着服务员说，“来杯和她一样的！” 我不禁一笑，显得有几分玩味，我挺直了腰杆正对着她缓缓道：“是不是觉得我选的东西必然好，所以也要跟着尝一尝！” 她笑的有些大方，这样倒是显的我有些过于尖酸刻薄，我想大概是因为在大庭广众的地方，所以她多少有些做作，毕竟当初在别墅的时候她可是狠狠地扇过我巴掌的女人。 她和我说：“点一样的只能叫尝试，至少一会拿过来的不是你喝过的，我可以选择和别人类似的东西，但是我从来不会去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包括人吗？”来的时候雪梅对着我再三强调，不管她对我说多刺激多打击的话，我都不能掉了气势，所以我也鼓足了勇气，头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去回对。 她显然是显得有些吃惊，估计也没想到我敢这么和她讲话，但是碍于现在的地方，所以也不好和我硬来，只是脸色变了变然后嘲讽道：“没想到你的转变倒是挺大的，还记得你那是为了钱找我做代孕的时候，低着头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现在再看看你，我想羞耻心这三个字应该在你身上不会再找的到了吧！” 她的话很毒，毒的我感觉我心口都有一阵刺痛，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气，现在这个时候我要是气了那就是败给了她了。 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这笑是我扯着脸皮挤出来的，我不知道自然不自然，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但是我很清楚，这个笑还是能对她造成一定打击的，至少告诉她，她的话是没有刺激到我的。 没有一个人在被人提到自己过去，特别是一些不好的回忆的时候还会是开心的样子，特别是我，因为我的那段代孕史是我人生至今为止最大的一个污点，也是我恨不得竭尽我所有的力量都想去抹去的一个污点。所以她说，她提，我都明白，她就是想侮辱我，想给我难堪，想告诉我，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和她说：“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不可能没有犯错的时候，当初的事有当初的理由，你想把我说成卖淫的，那你岂不是把自己说成了嫖娼的，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在道德上都一样是脏，所以你有什么理由理直气壮地说我！”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是花了钱，而你是卖了你自己的身体！” “你可以说我卖，但是我只是卖了我的一颗卵子，你也别觉得自己比我高出很多，难道你活到现在就诶没拿自己做过交易？我可听说你是不会生育的，大家都是女人，很多事情也懂，你说你没病没痛，好端端地怎么会不怀孕？被切了子宫，难不成是生了什么病？还是说人流做多了，伤到了！” “你！”她一声吼立马扬起了手，可是却迟迟没落下。 我冷笑一声，然后开口道：“怎么，在这里也想打我，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名人，要闹大了丢脸丢的也不止我一个！” 雪梅和我说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所以要我抓住这一点说，这样刘玫红也不会闹得太过夸张。 果然最后她还是把手放了下去，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她说：“你要多少钱，直接说，我给你，但是拿到钱之后请你不要在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和蒋帆夫妻这么多年不是你想拆散就拆散的，至于孩子，那就更不用说，代孕合同我们都有备份，就算这件事闹开了，闹大了，孩子也是我的，但是想来这样对你也不好，我想你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名字弄得很臭是吧！” “你没有必要那这一点来危险我，你和蒋帆的婚姻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你不怕，你今天又何必来找我，不是吗？” 她显得有些生气，还是忍不住伸手啪了下桌子，然后压着怒气尽量小声道：“李静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有千百种方法来打发你，但是我今天选择这种不是我怕你，而是我在乎蒋帆，我也顾忌他的感受。” “因为蒋帆在乎我，爱我，所以你怕，怕他真的因为我和你离婚，也怕你伤了我他会恨你，可是刘玫红，我不要钱，我要的就是蒋帆！” 115：来如此 我底气十足，看着架势我都觉得放到战场上都能所向无敌，刘玫红也显然是吃了一惊，可能之前懦弱的性格被她看在眼里，所以她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撑死了也做不出什么，随便给个威胁就可以把我摆平，却不知道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惊讶归惊讶，也不会说就因为一份惊讶就能把刘玫红给真的吓住，更不会因为这份惊讶使得她愿意放弃蒋帆，反而是这份惊讶使得她对我的警惕更大的加深。 她应该是有一瞬间在思考，虽然她的表情至始至终都维持的很好，但是我仍从她略微颤抖的手指关节处看出，她多少是少了几分底气了。 蒋雪梅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地发过来，我借着时间空隙偷偷打开瞄了一些，她说：“卯足劲头，加油，她要爆破了！” 我被这可爱的文字都笑了，但是一想到刘玫红就坐在我对面于是立马又恢复正常了起来。 她双手搭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我，良久之后才开口，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来谈谈，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这样对谁都不好。” “当然，连我都这么觉得，更何况是你呢，你的身份地位都比我高，这一点我很理解！”我假意负荷她一把，实则却是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做个铺垫，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开始略带轻蔑地说了起来。 “你们这样的姑娘我见了多了，之前去找中介其实在你之前我也是见过不少像你一样的女孩的，你们都有着和你一样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承认，你们都很貌美，有脸蛋有身材，也是这一点成了你们以此匡钱的资本。” 匡钱这两个字我听了真的很是不爽，可是也不能明扛着和她抗，毕竟在代孕这件事上我就是个软柿子，只要被捏到就是痛处。 我没有去回对她，于是她就一直一个人说下去，她和我讲：“我知道你比我年轻，在男人方面也比我有经验，所以蒋帆在你身上栽了个跟头，我也能理解，毕竟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但是偷归偷，外面的女人可以睡，但是不能领回家，这个道理你懂吗？” “不懂！”我生硬的回对，然后硬声道：“我们是自由恋爱，你可以用任何一个字眼来形容我，小三也好婊子也罢，但是嘴是长在你身上的，你要说什么我阻止不老，可是我自己很明白，蒋帆也很明白，他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这些我们都很清楚！” 她冷笑，脸上一副觉得我很搞笑的表情，然后问我：“你当真觉得蒋帆愿意和我离婚然后同你过？” “愿不愿意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要是他不愿意，你今天又何必来找我呢？你说是吗？” “你！”我觉得刘玫红心底的最后一道霸气已经被我给打破了，现在的她显得多少有些不自在，我想若不是在这样大众的场合，她应该会伸手拿起桌上的被子砸我一顿，但是我就是抓住这点，也知道她不会，所以言语之中也是嚣张了很多。 其实那一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恐怖，我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心计，阴险，很毒，变得不像我自己。我不是没有犹豫和挣扎，但是这种犹豫和挣扎在现实的面前都显得异常的微不足道，因为我爱蒋帆，所以我总觉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么我什么都可以不顾。 爱情会使人失去理智，甚至会变的疯狂，其实刘玫红也是，但是她没有这种底气，所以一个女人勇敢不勇敢不是看她自己，而是看她的男人，看她想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有没有给她足够的勇气和期望，还有最坚贞不屈的承诺。 如果蒋帆在刘玫红的面前也曾给过她有关于爱情的温柔，那么我想刘玫红在那一刻绝对会极力地对着我反击，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后盾，她很清楚对于我和她之间，蒋帆应该是宠我多一点。 我突然有些心疼起她，不是假惺惺地扮好人，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在有关于爱情上的共同点让我觉得她的不容易，其实她也没错，她只是在不对的时间爱错了人，而她又固执地不肯承认这个错误，所以就变得像现在这样，越来越疼。 我静静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的面容宛如浸在水里的一朵花，被水闷得有些缺氧的感觉。我渐渐地收起了身上的刺换了一种略微平和的态度和她讲：“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我，我说任何的话你都会觉得我虚伪，其实我很理解，毕竟作为女人我很清楚，你对蒋帆多少是有感情的，你今天来找我相必也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在你的世界里，我的存在都不足以在你眼里占到一丁点位子，你肯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是最低等的，也肯定会用各种不堪的词来形容我！” “难道你不是吗？”她这样反问，显然是显露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我凄苦一笑，凛然道：“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想去为自己做什么解释，那是你的想法，我没有权利去改变，但是有关于蒋帆，不管你是想听还是不想听我都要说几句。” 她冷着连看我，眼睛里凝聚着一种特别暴怒的情绪，我随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和蒋帆是真心相爱的，他想和我在一起，他在乎我，而我也在乎他，我可以为了他放弃很多，所以在最初的日子我才会那么把自己憋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我默不作声，我就像是一个沉寂在黑暗里的流浪者，他来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存在感和依靠！” “我和蒋帆开始并不光彩，甚至是没有你当初要找代孕的事也不会有我，但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其实我在之前都没有想过要去取代你的位子，知道我知道了你和蒋帆之间的事。” “你知道了什么？”她是这样问我，带着一种无所谓的口气，但是她瞳孔里地那一丝隐隐约约的闪烁却是出卖了她，我知道，她是害怕的。 她怕的不是我，而是怕听到自己在喜欢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样子。 我想了想还是偷偷的拿出了手机，然后才在裙子后面按了录音键，然后才开口道：“你和蒋帆之间的婚姻我都知道，我知道当初的你肯定也不容易，我也是女人，很清楚，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易，而这份交易的背后你又受了多少委屈我想也是不为人知的！”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有什么就直说！”她回的很凶，可我却就是不和她置气，她越凶我就越柔。 我说：“我没有假惺惺，我是真的挺同情你，蒋帆和我说的时候我就在想，当初的你一定也很委屈。可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所有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了，现在的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缺，所以你完全可以寻找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也就这一招，不过你这感情牌打的不是很好，什么找幸福，你不就是想说叫我同意离婚，然后让你和蒋帆在一起么？” “我和蒋帆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之间还有了个孩子，他和我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觉，你自己心里应该也很清楚，你们是因为什么才在一起，你也应该知道蒋帆对你的感情大多数是什么，他崇拜你，感激你，可是都无关于爱情，你们在一起连家的感觉都没有，那么怎么可能幸福？” “怎么没有家，你别忘了孩子虽然是你生的，可是她是你卖给我的，我有孩子有老公有房子，我们住在一起，这就是我的家，而你才是个外人，是个婊子，你插入了我的家庭，试图破坏我的幸福，抢走我的孩子和老公，你知道你有多可耻吗？” “是的，我可耻，可是就算是可耻我也想争取一回，我知道你恨我，你就是不想我过得好，可是蒋帆是无辜的，他又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这样把他绑在你身边你这样觉得好吗，如果你真的对他有一丝感情那么应该明白尊重他的选择才是对他最好。” “你少来，你别开口一个蒋帆闭口一个蒋帆，也别拿他来压我，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他当初是自己愿意和我结婚，所以我没逼他，我们是夫妻，我不同意他也离不了，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把我搞定？” “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两个人的事？蒋帆当初过得连只狗都不如，是谁帮了他一把，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给他钱，他会有今天？他想发达了就把我踹开，你觉得这可能吗？我刘玫红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我很淡然地望了她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对她嫉妒的可悲之感，我说：“我原以为你是真的爱他，现在才知道，你指在乎你自己！” 116：她打的 刘玫红的爱应该大多数是有关于占有欲，她觉得自己是蒋帆的救星，又或者在她的眼里，蒋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所以她理所应当地觉得有关于蒋帆的任何事都要由她来做主。 其实也不难理解，在她的世界里她一直就是王者，高高在上应有尽有，习惯了掌控周围的一切，所以一旦出了意外，或者有什么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了，那就等于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我才会觉得刘玫红所有的行为其实都是在为了保护自己的感受。 她对我这话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是板着一张脸继续用她的态度和我讲：“不管是什么，我只想和你说蒋帆和我离婚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和你扯这么多，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但是别太过分，像你们这样的女孩不都是为了个钱呢？” “为了钱？”我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却扯着嘴角依旧是轻蔑。 “你们这样的姑娘我见的多了，其实有些事情我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你，在你之前，我已经用无数次这样的方式处理过蒋帆身边的女人了，他之前也有用情很深的一次，失去深圳出差认识的一个姑娘，年纪比你还小一岁，那时候怀了蒋帆的孩子要死要活的来找我，我问她要什么，她就像你现在这样死咬着说什么都不要，只要和蒋帆结婚！” 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蒋帆从来没和我讲过，可能那一刻我的表情多少是泄漏了自己一些情绪，然后她瞬间就捕捉到了信息，她笑了笑，微微捏着声音，我知道她是在笑我，她说：“蒋帆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讲过？” 她的眉梢里都带着一种骄傲，就像是一个站在城墙上的将军，挥着手里的长剑在对着城门下的士兵宣扬着自己的威力。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能理解，好不容易抓了个把柄所以自然不会放过。 我想了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口道：“蒋帆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喜欢谈及过去，他也宠我，所以都照着我的性子来，我不问，他就不说。” 她面色微微一滞，从鼻孔里冷哼出了一口气，继续着上一个话题：“我不想听这些，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互相都没有意思，我只想开门见山，所以你也直接一点，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才肯离开蒋帆！”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家，我的孩子，我的丈夫！” “你做梦！”她一瞬间像是被激怒了起来，估计是觉得自己已经很耐心地和我说了，然后我还不买她的帐，所以她现在俨然是对我没了什么耐心，她很直接地告诉我：“以前的那个女孩和你现在一样，我提出给她一百万她说不要，她说她只要蒋帆，我说两百万的时候她还是不要，她说她不是为了钱，后来我又加到了三百万，那个时候她犹豫了，但是她还是对我说其实自己不是很想拿钱来衡量感情，最后我直接说五百万，然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是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想关注着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然后试图看出我心里的所想。 不过似乎让她失望了，因为在此之前我就做足了功夫，雪梅很早就和我说过，不管心里多难受我都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在架势上输了对方，那么就真的没了。 我依旧是不说话，听着她继续，她说：“你当初来代孕也是为了钱，现在我也不去问你要钱是为了什么，但是至少我知道钱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现在这社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我想也不用我多说，我们都爱钱，而且也不得不承认钱真的是个好东西，没有钱的日子也是真的都过不下去的！” “那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只想你看清眼前的事实，你要明白我不可能同意和蒋帆的离婚，所以你之间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既然都是不可能，如果我是你，还不如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你拿着我的钱安安静静地消失，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那些钱也足够地来包装你自己。” 我淡淡一笑，轻轻地抬了抬眼皮，然后一字一句对着她讲：“对不起，这一次怕是真的是你想错了，我不要你的钱，什么都不要，刘玫红，你可以不相信你会永远无私的爱情，但是你不能否认别人的爱情，你可以说你自己曾经用钱买通了很多人，但是你也不能否人总是有人是个例外，而我恰巧是这个例外！” 刘玫红这一次是真的被我彻底地激怒起来了，她失去了耐心，估计是觉得我过于嚣张拂了她的自尊是面子，了于是也终于跳起了脚对着我喷起了脏话。 “你个贱人，别给脸不要脸，你比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我刘玫红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做不成的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打了什么主意，明看着你是不在乎钱，其实还不就是在心里摆谱，觉得要是真傍上了蒋帆，那我们家所有的钱不都是你的了，可是我告诉你，蒋帆他妈的所有的都是我的，他就是我刘玫红当初花钱买来的，他这辈子生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别指望靠他，我告诉你休想！识趣的拿了钱走人，太贪心了没好结果，我有一千种方式弄死你，你信不信！” 我是真没想到她会一下子火爆成这样，微微震撼了一下然后还是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我吐了口气用那种很是蓦然的神色去看她，我说：“我有一段时间还做过一番思想斗争，我心里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会害怕，徘徊，我问自己这样好不好，会不会伤害了你，现在我突然觉得之前的顾虑压根一点必要都没有，蒋帆和你在一起真是心酸。像你这样狠心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幸福。” 她狠狠地甩了我一个巴掌，然后一杯温咖啡就这么泼到了我的头上。 蒋雪梅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把我挡住，服务员也闻声赶来，但还是避免不了地大战了一场，雪梅在我耳边一直在说话：“静姝，你别还手，你别还手！” 我先是一愣，然后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端倪，于是便缩手缩脚任由刘玫红打了我几下，知道一大群人来围观刘玫红才收手，然后怒目而视匆匆离开。 我和雪梅从人群里跑出，她拉着我奔跑在马路上，雪梅说：“快跑远些，别被人拍到了传网上去，现在的网络只要一传那就是真的玩了！” 我气喘吁吁地甩开她的手，然后说道：“好了，好了，都这么远了，没事了！” 她往后瞧了瞧然后才松开我。 我被刘玫红甩到了几下脸，脸上略微有点*辣地疼，我伸手摸了摸然后问雪梅：“她是不是打重了，你快看看我的脸有没有毁容！” 雪梅眼神微聚，定定地看着我然后问我：“你想不想让事情发展的更顺利一点？” 我有些听不懂诧异地抬头望着她，然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你只要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我有些头疼，受不了这样的文字游戏，我说：“你至少要告诉我是什么事，我才能回答想还是不想呀！” “你说什么事，当然是关于你和蒋帆的事，本来我也是没想到，不过看件刘玫红打你的那瞬间突然觉得苦肉计可以来一来了！” 我懂了她的意思，然后再一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说：“你是想说让蒋帆看见我脸上被刘玫红打的伤吗？” 雪梅干干地抽了抽嘴角，然后说道：“就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刘玫红打的也不是很重，等你回家估计红也消的差不多了！” “那你说这个干嘛！” 她微微顿了顿，然后对着我认真讲：“伤势可以自己造的，只要你想！”我抬头诧异地望着她，脑子瞬间像是被什么卡了一下，然后恢复思考的那瞬间立马点了点头。 我是一身伤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就躺在了床上，蒋帆过来的时候急得像是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他着急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故意躲着他询问的视线别过头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剩下的事就像我和雪梅之前安排好的一样，她装作忍不住的样子，然后和蒋帆道出了实情，我汇之前录得那段语音传到了雪梅的手机里，然后雪梅告诉蒋帆是她录得，她说：“当时你老怕气势汹汹来找静姝，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为了以防万一，就录了下来。” 蒋帆自然是听了，听完后问雪梅：“静姝脸上的伤是玫红打的？” 我拉了拉雪梅的衣服，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对着她摇头，蒋帆伸手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对着雪梅道：“你别想太多，有什么就告诉我什么！” 于是雪梅就很大声地回答了他：“是的，是你老婆干的！” 117：逼我 蒋帆的脸上像是凝结了一层霜，我至始至终是没有看明白那一刻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伸手握了握的手，然后把我拉到他胸口，他的目光忽得一下子柔和起来，像是打在地面上的一片月光，皎洁干净又隐隐让人觉得略感凄凉，我也身后环了环他，然后哑着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揉着我的头发，动作很是轻缓，然后第一次用极尽卑谦的声音对着我讲：“不，是我对不起你！” 蒋帆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静姝，我知道自己亏待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和你之前的事我已经有了想法，你也要相信我，就这么点时间，相信我一定会对着你视线我的承诺。” 我含着泪点头，第一次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蒋帆那天回去了，在之后的一个礼拜除了短信之外我就没有再见过他的人，他只是告诉我他在处理离婚的事，我没有多问，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之前蒋帆也告诉过我，他手下的公司有一大部分的业务都是靠着刘玫红，如果要摆脱她，那么他必须要找到新的投资。所以他这么忙我想一定为了找新投资的事。 我还在等着他回来给我好消息，却等到了刘玫红，我是没想过她还会来找我，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吓了一跳，想到她之前放的那句狠话，我闷声对着雪梅低估了一句，“难不成她真的要招人来弄死我？” 被我折磨一说蒋雪梅的脸色也变了变，她拉了拉我面色说不清的尴尬，她说：“你现在想要的都快实现了，别在去给自己惹什么乱子，刘玫红这样的人想来是吃不了什么气，上回我们那么对她，然后又阴了她一波，虽然你没有和她面对面，但是蒋帆必然会回去质问她为什么要打你，况且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谈判的事了，所以我想这次她找你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了雪梅的话，我连着几个电话都没接，只是回了个短信，说了句：“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短信回的很快，是条彩信，是楚楚的一张照片，然后下面立马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把你孩子也带来了，难道你不想见见吗？现在不见，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机会了？” 我头皮立马一紧，慌忙拿着手机去给雪梅看，她咬牙切齿大声骂嚷道：“这女人怎么会这么毒，这不是明摆着拿孩子做筹码吗？” 楚楚毕竟是我生的，就算是她没在我身边养，但是我和她之间的血缘之情是改变不了的。我不是想把自己衬托的有多高贵，也不是刻意地去让你们觉得我很高尚，但是我一点也不作假，在我见到楚楚的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世上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抛弃的一段感情就是我的女儿了。 雪梅叫我别去，她说：“你给蒋帆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必然会去找刘玫红，孩子你也不用担心，刘玫红再恨你，再厌恶你她也不会拿着孩子去出气，毕竟这是牵扯到人性了，我想她也不至于疯成这样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对，只知道从看到这一条短信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开始颤抖了，我说：“雪梅，我得去，我不放心！” 她拉了拉我对着我叫：“你疯了，她这个时候来找你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事？他们有钱人什么做不出，你要是去了出了事怎么办？” 我推开她的手使劲地摇头，我说：“不，要去，就像你说的，如果她会对我做什么，那么也只是说明她真的很是心狠手辣，如果是这样，你又拿什么来确保她不会吧气撒在孩子的身上。” “静姝，你相信我，她不会拿孩子怎么着的，你别忘了，这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蒋帆的孩子，她要真做了什么，你觉得蒋帆会放过她？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刘玫红其实也知道你很可能去告诉蒋帆，可是她还是会来找你，这说明她真的是被逼到了绝路上，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我抬头望她，不由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闷声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蒋帆应该已经和她闹过了，她肯定是还想坚持下，想把蒋帆抢回去，可是男人的心啊，一旦走了就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望着她，希望她能真的给我一个好的办法。 她说：“你别去，把短信发给蒋帆看，接下里的事让蒋帆处理，你一会给刘玫红大哥电话，谈谈口风，如果她真的事拿孩子在威胁你，那么你就再刺激刺激她，刺激的越深越好！” 我恍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却很是害怕，我说：“她要是真的被刺激疯了，对我的孩子做出什么怎么办？” “那不是更好，这样一来那么蒋帆到你身边是什么都拦不住了。” 我一惊，真的是感觉整个心脏都被人揪了一下，我第一次对着雪梅有些生气，然后大声道：“那可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 她似乎明白我的担心，然后安慰我：“你别乱想，我知道你是担心刘玫红一着急真的会对楚楚做出些什么，可是静姝，蒋帆在呢，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我这样其实也是为了你好，蒋帆虽然已经答应你了，但是期限却还是不知道的，但是要是刘玫红真的做出些什么，那么无疑不是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催化剂，这样一来你和蒋帆在一起不是更快了吗？” 我想可能是因为雪梅没有生个孩子，所以她永远都不会有这个骨血之情的感觉，我泪眼婆娑地对着她讲道：“雪梅我还是要去，我不知道该对你怎么解释，我只是告诉你，那是我的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她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不可能忍心看着她面对任何的危险，雪梅你懂吗？不管是刘玫红是吓唬我还是真的有这种心思，我都会去，对我来讲，蒋帆和楚楚现在是我生命里唯一想要保护的对象了！” 她噤声了一会，然后蓦然抬起了头，似乎有些言语无需多说，她也明白了我的决心。 我还是去了，雪梅没有跟来。 刘玫红约的地方是我开始住过的那幢别墅，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去了，我见到了她还有我的宝宝。 楚楚今天很漂亮，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一个小蝴蝶的发卡。刘玫红抱着楚楚笑的有些张狂，看见我时瞬间笑容崩塌，然后对着楚楚说：“楚楚乖喊阿姨！” 楚楚睁着小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扑腾着小手道：“妈妈我见过这个阿姨，阿姨会讲故事！” 听到楚楚的声音那么欢快我不禁也对着她笑了起来，可是刘玫红却一直都板着脸，我看得出她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刘玫红把楚楚放了下来，然后对着楚楚说，“楚楚先自己玩一会，妈妈和阿姨有些要谈，好不好？” 楚楚摇了摇小脑袋，很委屈的伸手搂住刘玫红的脖子，然后撒娇道：“不要不要，楚楚要妈妈抱着！！” 刘玫红忽得温柔的笑开了，然后腾出时间狠狠地瞟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着得意，有着发泄，我知道其实她是胜利的，至少在楚楚的身上。 刘玫红喊来了保姆抱着了楚楚，楚楚有些不开心，差点就要哭出来，刘玫红一阵好哄才哄住她，只是这一瞬间我却看得心疼的像是刀绞，那可是我的女儿，可是她却喊着我最恨的人妈妈。 刘玫红对着我说：“你还是很有胆量的，敢自己一个人来！” 我苦笑一笑，缓声道：“你发那样的短信，我能不来吗，不过看着你刚刚对着楚楚的样子我似乎担心过了，对于孩子作为女人天性都是温柔的！” 她立马回绝，“比把我想的太好，楚楚是我的女儿我才会对她好，但是，当楚楚不是的时候，我又凭什么要对她好！我刘玫红的性格就是这样，我的东西我会好好对待，但是如果不是我的，那么我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只烟，然后点了起来，她猛地吸了几口，然后开口道：“蒋帆和我提出离婚了，公司的业务和我有关系的他也都转交到了我的手里，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没了我，他的公司根本运行不来，他这两天去了深圳谈一个合同，但是如果谈不成，脱离我的帮助他的公司就只能破产，你看看现在的状况，因为你让他过得这么苦你开心吗？”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却继续道：“你也刚刚看见了楚楚，她对我比你亲多了，对于孩子，不是说你生的她就和你亲，养她的是我，所以她现在也只认我，你如果还要继续破坏我们和蒋帆的婚姻，那么蒋帆就是一无所有，你的亲生女儿也会恨你入骨头，她只知道你把她的妈妈赶走了，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18：凶态 刘玫红说的这些话可真的是毒的要死，我盯着她看，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胸腔口似乎燃起一股怒火，可是我却不能发作。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和她硬着来，所以还是退了一步问道：“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大费周章，甚至拿孩子来要挟我，不会就是问了说这么几句话吧！” 她冷着脸，对我冰凉的扫了一眼，然后忽得放慢了语调开始讲道：“我只是想和你认真的把我们现在的问题好好谈谈，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转换一下你现在心情和态度！” 我不觉得我现在心情有什么变化，也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在面对她的时候实则也不需要什么好的态度。 我们坐了下来，面对面，想到最开始的时候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对视，那个时候的我是害怕和恐惧，现在却是盛气凌人的想要还击过去。 刘玫红和我讲：“你和蒋帆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他现在可能口口声声说爱你，也或者是因为你年轻貌美，所以就过度迷恋，但是婚姻是生活，你觉得你和蒋帆在一起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你能帮他什么？他一旦离开了我，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拉他一把吗？” “为什么不能？”我特别不服气地回了她，然后她就笑了，她说：“你能，那你告诉我你能做什么？给他钱还是给他客户资源？你知道他做什么生意，知道他的工作和什么有关？我想你都不知道吧，你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的他多有钱是吗？” 我特别讨厌她说到钱，那种感觉特别的难受，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觉得我是为了钱蒋帆在一起，我特别不服气，又觉得她就是在故意贬低我，所以昂着头对着他讲：“我知道我再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但是刘玫红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因为钱和他在一起，他要是离开你一无所有那么没关系，我可以和他一起努力，他吃饭我就陪着他一起吃饭，他喝粥我就陪着他一起喝粥！” 刘玫红被我的话给逗笑了，她说：“你演戏倒是演的挺像的，和你当时学的专业倒是很配，你能跟着他吃苦？那他苦的时候你在哪？你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有，有钱，有车有房，所以你自然这么说，但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和蒋帆在一起这么久你有和他吃过什么苦？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我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你还和我装什么装！” “对，我是花了蒋帆的钱，但是当初也是真的有事，即便蒋帆不给我这钱，我也会和他在一起。” “呵！”她冷笑一声，对着我依旧是一脸的嘲讽，可能是她觉得和我纠缠这个问题应该没有什么答案，所以就很直截了当地讲道：“你说吧，到底想要什么，我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离开蒋帆！” “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你确定？”她扬了扬声音，忽得目光阴沉了起来，我心陡然地一凉，忽得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问我：“那楚楚你要吗？” 我整个人都竖了起来，胸口像是有了一口气被人抽了出来，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玫红双手交叉在一起仰头靠了靠沙发，然后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把楚楚给你，那么你会不会愿意离开蒋帆，你不是口口声声都嚷着要家吗，嚷着在乎孩子吗，那么我把孩子还给你，再给你一大笔钱，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没回答，她又立马接着说了起来，“其实抛开一起不讲，我觉得你也是够傻的，你才那么年轻，有的是机会，你完全可以找个比蒋帆更好的，他有婚姻，有孩子，就算他和我离婚了和你在一起，你觉得别人会是什么眼光，说来说去你也就是个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可是你如果拿了钱走，然后好好的生活，你可以洗白自己，包装自己，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这样不是你所能获得的最大的利益吗？” “利益？”我不禁反问，“你觉得感情是能用利益来衡量的吗？” 她又是一阵冷哼，声音嫉妒尖刻然后讲道：“难道不能吗？你现在的行为不就是贪心的结果吗，你想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你在这样来破坏我的家庭！“ 她这么说也不算是错，我也曾经一度的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既然话都到了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就直说了，我说：”如果蒋帆他爱你，那么任凭我是谁，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跟我走，可是蒋帆他不爱你，所以即便没有我，他也会跟其他人走，刘玫红，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不是我要怎么办，而是你们之间根本就维持不下去了，利益能维持的了一时，可是感情的东西不能让利益去讲究一辈子，蒋帆和你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过爱情，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似乎到现在她都觉得是我破坏了她的家庭和爱情，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所谓的家庭和爱情都只是一个空壳子，这个壳子就像泡沫，一碰就破。 我问她：“你和蒋帆在一起的时候幸福吗？” 她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我，我闷声叹了口气，只是想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说：“一段感情，一段婚姻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在一起的幸福，你和蒋帆在一起的时候，他有过让你觉得他是你的依靠吗？有没有过一瞬间他让你觉得整个世界只要有他在，只要他笑就是幸福的？” 刘玫红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没有，所以我还是很残忍的告诉了她真相：“即便蒋帆不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我也很清楚，你们之间不存在爱情，因为他谈及你的时候，神情，动作，都与爱情无关！” “够了，你给我闭嘴！”刘玫红终于忍不住了，然后就喊住了我，她说：“你少在我面前说这说那，我告诉你，不管是什么，蒋帆我都不会让他走，我刘玫红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如果非得我来狠的，那么我就会毁掉，李静姝，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要么和我谈条件走人，要么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的威胁一点都不假，听到耳朵里整个人都有一种被带刺的藤蔓捆住的感觉，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噙满了一圈烈火，我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扛着，我问她：“你想做什么？” 她没有和我绕弯子，很是坦白地告诉了我，她说：“你若是非要和蒋帆在一起，好，那么我会中断对蒋帆的一切经济支持，包括他的业务关系，我都会切断，虽然他现在是自己独立弄的公司，但是公司内部客户的发展都是我负责的，没了我，他的公司就没了底，到时候蒋帆会是什么样子，你自己想！” “你怎么这么残忍！” “残忍？离开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对他好，你要带走他可以，那么就把我给的都吐出来。还有” 她忽得眼睛一闪，露出一抹精光，她抬头眼睛眯得很深，然后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说：“还有楚楚，楚楚那么粘着我，你说我怎么舍得让她离开我？” 她的话是带着嫉妒诡异的语气讲得，激的我一身鸡皮疙瘩，我知道她这么讲必然是没有好事，我着急地问：“你想对楚楚做什么，她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我他妈的没心！”她忽得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嚷了起来。“狗急了都会跳墙，我刘玫红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别人以礼相待我也回之以礼，同样你要是砍我一刀，我也什么都做的出来，李静姝我告诉你，你让我难过几分，我会全部放在你的孩子身上，你砍我一刀，那么你的楚楚就会被我砍十刀！” “你这个疯子！”我也失去了理智，直接站了起来，我四处张望去找楚楚，那一瞬间我想就这样带着楚楚走吧。 可是哪里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还是和刘玫红扭打在了一起，这里是刘玫红的家，她自己能很快的找到帮手，她一喊保姆司机都来了，她让保姆吧楚楚报道楼上的房间去，然后让司机把我抓住，她狠狠地扇着我的巴掌，然后问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我不说话，倔强地昂着头闭着眼，我越是这样她越是生气，落在身上的拳头也不经重了起来，正当我觉得扛不下去的时候蒋帆来了，我看见他紧皱的脸还有痛处的神情。她把我从地上抱起，什么都没说，他快步在往外走刘玫红立马跟了过来，蒋帆说：“我是念在你对我有恩才不打你，别逼我！” 刘玫红脚步一顿，整个人呆在了哪里，雪梅这时也从外面跑了过来，蒋帆对着她讲，“去吧楚楚抱来，我们走！” 119：危机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但是自这次之后蒋帆是真的对刘玫红死了心。 一个男人觉得离开一个的人时候，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论你使劲手段，都无法在空中把它抓住。蒋帆对我说：“静姝，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含着泪点头答应，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幸运的。但是所有的幸运都不是一条直线的，总是会在某个路口忽然的转一下，然后在那一刻你才明白，生活其实就是到处碰壁。 蒋帆忽然大醉地回来，他告诉我，公司可能要破产，那个时候我正在喂楚楚和牛奶，她哭闹的厉害，一直嚷着要找妈妈找妈妈。 我心疼地厉害，又隐隐地生着气，我抱着楚楚用力地纠正，“楚楚，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不是以后，是一直都是，楚楚，生你的可是我啊！ 可是她的世界似乎不能理解这样复杂的关系她只是觉得她的世界忽然之间最亲密的人不见了，所以小小的她觉得整个人都不习惯了，她用哭闹来对着我抗议，我是在没办法，在她一声声呼喊妈妈之下，我气急败破地伸手打了她两下屁股，她忽然就停止了哭，委屈地瞪着眼睛看我，然后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记住的话：“阿姨是坏蛋，还我妈妈，还我妈妈！”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坏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想我俨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和表述，我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蒋帆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然后叫雪梅帮我照看一下楚楚，他拉着我进房间一脸的凝重，他说：“静姝，你要不要带着楚楚先出去躲一躲！” “出去躲一躲？”我不禁地惊讶起来，忙问他：“为什么要出去躲，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特别怕离开他，他让我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扔进了一个黑暗的牢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一辈子都逃不出去。 我想他必然有事，因为他整张脸都布满了愁容，那双像鹰般明锐的眼睛忽然之间似乎被蒙了一层灰色的尘布，我轻轻伸手去摸他的脸，然后泪如雨下，我说：“蒋帆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了？” 他硬生生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大声呵斥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怕你和楚楚受伤所以才叫你先出去避避风头！静姝你不要乱想，我蒋帆是个男人，再怎么窝囊也不会丢弃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说的是老婆孩子，我紧紧地盯着她，恍然之间被纳入了宽大的怀抱，原来爱情竟然可以这般温暖，温暖到你都会怀疑这个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寒冷，温暖到让你觉得即便前边是龙潭虎穴，只要你们牵手就能平安地度过。 我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这才和我讲了起来，他说：“玫红撤走了我公司的一大笔资金，为了维持公司正常的运行程序，我只能四处筹钱，我本来是想向银行借贷款的，但因为公司注册的时候注入了一般刘玫红的股份，虽然后来我独立了开来，但是后续的程序没有来的及办，这么大数额的大款银行没有信用凭证是借不下来的，所以我去找了高利贷！” 一听到高利贷我似乎也就明白了很多，我只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道：“你借了多少？” “七千万！”我不知道这个数字到底代表了多少的钱，但是我很清楚，这个数字足以让我和蒋帆这辈子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问他：“你当初借钱的时候一点风险评估都不做吗，你手上没有这个还款的能力，你怎么可以去借高利贷呢？” “当时情况很急，项目部等着资金参加一个投标，而我手上也接到了一个单子，单子成功了，七千万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对方答应和我合股！” 我不禁疑惑起来，然后问：“那么最后怎么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蒋帆仰头叹了口气，面色难堪，他握着我的手，手掌去很是冰凉，她说：“签合同的那一刻对方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撤销所有对我公司的投资！” “怎么会这样！之前都说好的事怎么会突然变卦？”我虽然不了解他生意上的事但是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自然有着必备的职业素养和道德，在业务方面自然不会说什么都变什么，合同都摆在眼前了突然变卦我想这其中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事，当时脑子里都只是一闪，然后就想到刘玫红威胁我的那些话，我抬着头小声问他：“是不是因为她！” 蒋帆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痛楚，这丝痛处我不知道她代表了什么，但我清楚想来刘玫红这一次的决绝是真的伤到了她。他的沉默应证了我的想法啊，我气的站起来嚷着要找她理论去。 蒋帆拉住我说：“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是在乎我，也是为了我打抱不平，可是这事也发生了，刘玫红抢了我的单子但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生意场上本来就是竞争，我决定和她离婚那天起她就没了要继续帮我的理由了。” 我哭着抱着他，我说：“蒋帆，都是我害了你，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直以为我和你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家的感觉，会给你带来温暖的爱，但是好像我想的太简单了，自从你和刘玫红闹掰后，我就没有看过你脸上再露出过笑脸，虽然你不说，可是我都知道。” 我细细地回忆起每一个他的小细节，然后心痛到：“你每次公司回来都是累到半死，我看着你躺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难受，我看着你熬夜看策划书，看见你一个个地方跑去实地探查，我知道你的辛苦，我知道你为了守住你的公司付出了很多，可是你的付出却因为我而变得那么没有结果，要不是我，刘玫红不会这样对你！” “蒋帆！”我狠狠地吸了口气，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讲：“要不要你去找她谈谈，如果如果我愿意退出，她应该会帮你！” 蒋帆整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这样生气生硬的表情，他瞪着我瞳孔都放大了很多，他对着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低着头，眼睛开始发疼起来，我不敢和他直视，直视缩着身子低沉道：“我觉得我给你带来的不是幸福，我太爱你，如果和你在一起你只会失去，那么我愿意放手！” 他生气了，而且是很气很气，他说：“你是觉得自己说这些很伟大还是什么？感情在你眼里直视玩笑吗？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开就分开？我和你走到现在每一步都是很认真，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所以我从来不后悔，为了这份不后悔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公司欠债我不怕，我努力出去找投资；项目崩盘我不怕，努力找市场从新开拓，我那么努力，为了兑现给你承诺，为了个你和楚楚一个完整的家我每天累死累活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就换来你的一句放手？” 他的每一句话都直直地戳到我的心脏，我感觉自己几乎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委屈和难受一下子就变成一种冲动涌上了心头，我说：“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你每天那么累，那么烦？看着呃逆一件件不好的事发生？看着你因为我使得公司步入了险境？使得变得一无所有？” 他不出声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缓缓的抬头，但是眼泪已经把我的视线给冲的有些模糊。蒋帆忽得凑过来吻了吻我的眼睛，然后按住我的脑袋把我搂在他的怀里，他说：“傻瓜，我怎么会一无所有，我还有你和楚楚啊？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很多年后，我想，应该正是因为蒋帆的这句话，才使得我会那般义无反顾地去跟着他努力，爱情其实是需要勇气的，这种勇气就像是视食品添加剂，没有它也能吃，但是总觉得味道就是变了。 我把蒋帆之前给我的卡拿了出来，查了一下也就30几万，对于现在的欠款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蒋帆卖了自己的车子，我们算是暂时度过了几天危险期，但是每天的利息都在滚，蒋帆说，如果不能把这钱一次还清，那么他的公司真的要倒闭了。 我想了半天还是偷偷地去找了刘玫红，可是她闭门不见，楚楚在我怀里哭得厉害，最后我是在无奈，也只能拿着楚楚打起了感情牌。 刘玫红来了，楚楚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立马哭着扑了过去，她喊着妈妈，那么痛彻心扉，他问刘玫红“妈妈，你去哪了，楚楚好想你！” 结束 刘玫红冰霜一样的脸在见到楚楚的那一刻化了一化，知道楚楚喊她妈妈扑进她怀里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抖，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有把握刘玫红会接受楚楚，因为女人的怒气和恨意是一种会迁怒的东西，我怕她因为记恨我，连着楚楚也排斥，但是似乎是我想多了，也是我担心多了，刘玫红毕竟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会不爱小孩。 虽然楚楚是我生的，但是却是她一手带大的，我以前不知道在那里听到过这样的说法，说是养母比生母亲，以前觉得武大理解，现在想想也就明白了很多。生母只是赋予了生命，但是养母却是养成你任何习惯和生活方式的人。 刘玫红把楚楚抱禁怀里，楚楚闷声哭了起来，我心里一揪就跟着疼，但是这种疼却无法用任何一种方式来表露出来。 楚楚的小手紧紧地缠着她的脖子，一遍遍地嚷着妈妈，不要总觉得孩子的世界是没有任何感知感觉的，其实她什么都懂，她知道她的妈妈离开了她好久，所以她问刘玫红：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楚楚了，是不是楚楚不乖，惹妈妈生气了？妈妈，我以后不偷吃糖果了，妈妈不要丢下楚楚！” 稚嫩的声音那般的楚楚可怜，像是一阵凛冽的秋风直接从地面刮过，然后吹得四周没有一点生机。 刘玫红眼睛忽得红了起来，她抱住楚楚然后吻着她的脸颊，那一刻我便明白，对于楚楚她是真的有感情的，对此，我很感激。 刘玫红对楚楚说：“妈妈怎么会不要楚楚，妈妈只是最近很忙，然后才没有去见楚楚！” 她噘着嘴使劲地摇头，然后一边抽泣一边道：“不，爸爸说楚楚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叫我听阿姨的话，可是楚楚只想要妈妈！” 似乎是我们把所有的事都想的特别的简单，总觉得楚楚还小，小孩子的世界只要去哄，只要用心去带就能改变一起，但其实孩子的世界也是有中心的，在这个中心范围里她觉得温暖了，踏实了才会愿意去接纳你。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对待刘玫红，那一刻我觉得其实我已经输了。 我无法再呆下去，沉重的窒息感让我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丢了性命。 刘玫红和楚楚亲热了好一会才抬头看我，她问我：“你来时想做什么？” 其实我在来的时候心里有过无数个打算，想过来求她，也想过和她硬干一场，我甚至想和她拼一拼施点暴力让她让步，但是却从想过会是现在的一种局面。 我沉默了片刻，那一刻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盘算，我对她说：“我想把楚楚还给你！” 她明显愣了一愣，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嘲讽道：“你不是之前说我卑鄙，拿孩子来威胁你吗？怎么现在也来学我？想拿楚楚来要挟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可要想清楚了，楚楚的事你自己心里有个底，你要威胁我前先考虑清楚，我可不是什么都会买债的。” 我很清楚她的意思，她就是想告诉我楚楚是我亲生的，不是她生的，所以我若是拿楚楚她可能不会买债。但是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威胁她。 我只是在那一刻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决定慢慢放手。 我舒了好几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稳一些，我对她讲：“楚楚在我身边过得不幸福，天天嚷着要找你，可能孩子的世界太过单纯，所以她无法理解这一切，我也不希望她理解，不希望这么小的她不开心，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楚楚快乐，如果这种快乐只能你给楚楚，那么我只能把楚楚带过来。” 这是最无奈的选择，也是最痛苦的选择，把和自己有着骨血之亲的人推到别人的怀里这种痛处又有谁能理解？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在这种无奈的环境下，我只能险象重生，努力寻找一个突破口，我只是想，如果真的是要冒险，是要去苦，那么不能苦了楚楚。 刘玫红能给她最好的照顾。 刘玫红略有思考的看了看我，抱着楚楚地手却从来没松过。她低下头轻柔地问着楚楚，“楚楚要跟妈妈回去吗？” 楚楚努力地点着小脑袋像根藤蔓似得攀在刘玫红的身上，然后说道：“楚楚要跟着妈妈，妈妈去哪楚楚就去哪。” 刘玫红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一抹笑里包含了太多，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失去了那么多，突然之间又得到了些什么，那一抹笑是无奈，是对命运的感慨，她似乎还是不确定，继续问着楚楚：“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可能楚楚见不到爸爸，也见不到???????见不到这个阿姨，即便这样楚楚还要跟妈妈走吗啊？” 刘玫红问出这些花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有过一丝期待，多希望楚楚能有一丝犹豫，哪怕一丝也好。可是她丝毫都没有，立马大声嚷道：“楚楚什么都不要，只要妈妈！” 我闭上了眼，眼泪随之而下。 楚楚跟着刘玫红走了，丝毫没有舍不得，我伸手摸了摸楚楚的脑袋，我问楚楚：“会不会想念阿姨的故事？”楚楚睁着大眼睛一脸地疑惑，她只是好奇问道：“阿姨你怎么哭了？” 我忍着泪水对着她展开一个笑脸说道：“阿姨看见楚楚到妈妈身边笑得这么开心所以也很开心，阿姨一开心就会掉眼泪了。” 刘玫红走之前对着我说：“你确定自己不后悔？” 我说：“不后悔，对于楚楚你是更好的选择，我和蒋帆现在的楚楚给不了她幸福！” 是的，给不了！ 蒋帆为了还贷款挪用了公司的一笔公款，董事们知道了开了董事会，蒋帆在公司的位子岌岌可危。 我舔着脸问家里要了些钱，但是我爸妈给的根本解决不了什么事，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蒋帆每天都回来的很晚，每天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皱着眉头，一脸的疲惫。我心疼却也帮不到什么，蒋帆抱着我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我伸手给他按了按太阳穴，我问他：“还撑得下去吗？” 他闭着眼睛我看不见他眼睛里的情绪，我只能自己去想象，去猜测。他摇着头沉声道：“撑不下去了，我准备卖了自己的股份，把钱还了。” 他坐起身静静地看着我，似乎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才开口和我讲道：“静姝，股份卖了后我就几乎一无所有了，可能不能在住别墅，不能开好车，不能给你买名牌的包包，不能给你很好的物质生活了。” 我笑着看着他，伸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我说：“蒋帆，你听着，我李静姝不管你是什么，不管你以后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离不弃，你吃饭我跟着你吃饭，你喝粥我跟着你喝粥，哪怕你今后去大街上摆地摊我也会跟着你！” 我第一次看见蒋帆的眼睛里流出出这种表情，一双褐色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光芒，他低下头亲吻着我，然后说道：“好！” 蒋帆的股份正是进入了售出的状态，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的，百分之35的股份卖了个精光，买去的那个人是个男的，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拿了一份合同出来。 蒋帆笑了笑然后拿着笔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他至始至终没有一丝停顿，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很是难受，对于一个男人，没有什么会比失去自己的事业更难过的。 我和蒋帆搬离了别墅，他拿着仅有的一点积蓄开了一家小店，他笑着和我说：“还好道上有几个哥们，在我摔跤的时候也是能拉我一把的！” 我不做声响，只是静静地陪着他，我们苦中做乐，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我和蒋帆的事还是被我的爸妈知道了，蒋帆和我一起回的家，我爸气的拿起扫帚就打我，蒋帆拦在前面说：“叔叔，我已经离婚了，我会和静姝结婚的！” 父母的爱总是藏在最深的地方，僵持了很久的梳理还是因为我妈的一个电话而改变了，爸爸旧病复发又进了医院，我和蒋帆赶过去日夜服侍。 我爸爸出院的那天蒋帆谈了话，他出来后我着急地拉着他的手问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爸爸说了什么？” 他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特别怕这种沉默，我想是不是我爸爸还是反对？可是他却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把我用力地抱了起来，他说：“你爸爸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所有的故事到这里似乎就要结束了，我和蒋帆真的就结婚了。 婚礼不是很奢华，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是蒋帆用心安排的，雪梅是我的伴娘，那天她哭得特别厉害，她说：“你怎么这么好命，还是把他给抢了过来。” 我晓得那般温暖，然后抱着她：“你也会的，你将来一定也会找到一个对你好，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雪梅说：“我不羡慕你的他，只是从未想过这世上真的有男人愿意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甘愿过平淡如水的日子，曾经的亿万富翁现在和你开着小店，和你一起挤公对呀交一起逛菜市场，静姝，你是个幸福的女人！” 所有的故事到了这里就画上了句号，是的，我是个幸福的女人，也是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爱情里没有什么能不能，只有肯不肯。 那一天我还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礼物是一份合同，合同是股份转让书，原来当初买走蒋帆股份的人竟然是刘玫红。而且我也没想到，她会把这股份再还给蒋帆。 蒋帆拿着合同不发一言，我在袋子里看见了一张照片，是刘玫红和楚楚的合照，背后有一段文字，“回敬你给我的幸福，愿我们再也不要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