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草台班子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1649年初春。 京城东北角,针线胡同,汉军镶黄旗人居住区域。 虽然西南前线仍在打仗,但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大清立国已5年,这些当初的从龙之人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胡同里的第二家,大槐树旁的蒋宅,户主是汉军镶黄旗下的一名低级军官。 书房内,暖意洋洋。 “绿珠,笔墨伺候。” “哎~” 蒋青云望了一眼这个高挑俊俏的贴身丫鬟,饱蘸墨汁,奋笔疾书。 “绿珠,我的字怎么样?” “奴婢又不识字,少爷你就爱欺负我。” “拿去烧掉。” “是。” …… 这是一次试探! 纸上写的是: 今有汉军镶黄旗骁骑校蒋忠诚府上刁滑奴婢绿珠,折银5两,卖给孙记牙行,永不反悔。 如果绿珠识字的话,一试就试出来了。 蒋青云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原是单位的一副科,野心勃勃,智商情商皆在线。然而时运不济,晋升之路一波三折~ 酒后意外穿越至顺治朝的京城。 他不仅没有郁闷,反而有些小小窃喜。 长在红旗下的蒋青云准备按照自己的意志解构清帝国,从而完成人类历史上一次从未有过的大型社会政治试验。 从外往内看,清帝国宛如精铁,浑然一体。 从内往外看,如果用上X光机,会发现清帝国这块金属内部有许多许多的暗伤。 爱新觉罗懂什么治国? 为了子孙后代,蒋青云要走到最高。 …… 一双白皙的小手在自己肩部按捏,很温柔,很到位。 “少爷~” “嗯?” “奴婢要不要学着认字?” “大可不必。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如今就很好。” 正说着,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儿~” “娘你怎么来了?” 文氏瞥了一眼低头垂目的绿珠,低声道:“想着叮嘱你一声,最近少出门!京城不太平!” “咋了?” “京城里染上天花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豫亲王也~坊间传闻,怕是时日不久了。” 蒋青云面色凝重,不住点头。 …… 突然,他灵光一闪,把文氏拉到书房外低声问道: “娘,咱家还有多少银子?” “大概二百多两现银,你问这个干吗?” “买官!但好像不够~” “你爹是正六品的骁骑校,官是小了点。可如今朝廷武官晋升唯重军功,你这是要你爹去西南前线和明军厮杀啊。” 文氏的脸上明显有了怒色。 “不不,孩儿可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染上天花,豫亲王会死,其他的官员一样会死。咱们全家最好先迁到郊区住上一阵子,少则一两月,多则三五月,京城的各大衙门里都会多出很多空缺。” 文氏诧异的望了一眼儿子。 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去和你爹说,让他花点钱到都统衙门请个病假。” “对了,娘可得提醒你,千万别在正室入门之前弄出孩子。传出去,你要被人耻笑一辈子。” 绿珠的脸刷红了,像蚊子哼一般:“夫人放心,奴婢晓事。” …… 到了傍晚,蒋青云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找上了正自斟自饮的老爹。 “爹,你有法子往宫里递奏折吗?” 身材粗壮黝黑的蒋忠诚差点笑出猪叫。 “我一小小骁骑校,离宫门远着呢,倒是你要好好读书争取中举,光宗耀祖。” 帝国初创,举人入仕已是绰绰有余。 每个王朝都是这样,初期坑比萝卜多,后期萝卜比坑多。 当下,像蒋青云这种出身最差也能混个六部笔帖式,但是前程肯定不会远大。 “爹,你可以托人啊。” 正说着,文氏来了。 都说儿子随妈,蒋青云更像出身于江南耕读人家的文氏。 …… “《天花——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对大清的一次卑劣暗算》。云儿,你这是要捅破天啊?” “娘,富贵险中求。我琢磨过了,上疏的后果可控,就算朝廷不认可我的推测,也不会因为这事就砍了咱们一家的脑袋。毕竟我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大清嘛。” 蒋忠诚和文氏面面相觑,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爹、娘,我读书平平,武艺稀松,咱家又穷的很。如果按部就班的混,哪年才能光宗耀祖?有枣没枣的先打一杆子,用一文钱的笔墨博个前程。” 文氏嘀咕: “可你也太耸人听闻了。” “娘,这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 天花肆虐,就连皇城也天天往外拉尸体。 恐慌情绪在蔓延~ 这对于一个新朝来说很糟糕,很容易被人联想为“大清缺大德,所以老天降下惩罚”。 蒋青云是懂借势的。 想做大事,必先做大官。 家里这点底子和人脉支撑不起自己的野心,只能稍微冒点险。身处一个不正经的年代,做个正经人本来就是奢望。 第二天清晨~ 蒋氏父子先找上了老上司——住在手帕胡同的镶黄旗参领胜勇。 请假! 胜勇是个粗人,脑袋里都是肌肉,没一点政治嗅觉。 他笑呵呵的收下了银子,二话不说就批了2个月的病假,还答应会尽快把上疏通过都统衙门转交上去。 此时的清廷草台班子气息还是很浓重的。 …… 蒋家住的针线胡同距离东直门就几步路,出城很方便。 城内熙熙攘攘,城外空空荡荡。 出了城外20里,蒋家人从当地的乡下土财主手里租下了一个远离官道的小别院。 十几口人稍加打扫,默默住下。 倒是没人抱怨,相比于天花的恐惧,粗茶淡饭的健康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郊区的生活平静而安宁~ 蒋青云知道,这会的京城就一超大号的培养皿。他不急不躁,每天写字、练剑,和丫鬟绿珠一起骑马、钓鱼。 他寄予厚望的那份上疏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内三院之一的秘书院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无人问津。 …… 第7天, 豫亲王多铎死了。 皇父摄政王多尔衮闻讯从山西大同前线赶回,素衣入城,在棺前大哭不已,并多次呕血。 京城内,天花发病率到达了一个巅峰。 尸体一车车的往外拉,活人发疯般往外逃,各种流言充斥市井,就连皇宫的贵人也挡不住天花的镰刀,妃嫔、侍卫、皇族皆有病亡。 多尔衮也病倒了,但不是天花。 太医院诊断是由于征战消耗、伤心过度,导致了气血两亏。 京城官场稍有嗅觉的人都知道,一场剧变正在酝酿中!因为有人暗中放出了风声,说摄政王的脸上已有死气。 002 夺权风暴前夜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玄武门——是位于紫禁城北侧的一处城门。在康熙年间因避玄烨的名讳,改成了神武门。 几个用粗布手帕捂住口鼻的太监正拖着一辆板车缓缓而来,盖着的白布下露出一双红色绣花鞋。 恐怖感拉满! “爷们,要检查吗?死了个嬷嬷,又是天花。” “快走快走!” 站岗的侍卫们呼啦啦躲老远,生怕染上病气,望着远去的板车,心有余悸。 议论道: “昨儿个宫里又死了6个人,其中还有一位刚册封的娘娘。” “怕是咱大清入关杀孽太重,老天爷降下灾祸警示。” “你不要命啦,闭嘴。” 出了玄武门,就是景山。 太监们七拐八拐,在山里寻了一处偏僻,掀开白布,望着尸体嘿嘿笑了。 尸体下藏着一包从宫里偷出来的金器。 高风险,高收益~ …… 紫禁城,内三院。 乃是清廷内阁的前身机构,由几位大学士执掌,上传下达,为皇帝分忧。 一心腹低声道: “大学士,您看看这个~” 老迈的范文程随手接过,瞬间就被书札中间的标题镇住了,这一看就陷进去了。 暗呼:妙,妙啊。 此子不简单呐~ 政治嗅觉一流,把握人心一流! …… 寝殿。 37岁的太后孝庄依旧风姿绰约,这些年她委身多尔衮,只是权宜之计。 这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女人。 眼下剧变在即,母子俩很需要盟友。 “臣范文程拜见吾皇,拜见太后。” “范爱卿快免礼。你坐,坐,尝尝南方进贡的新茶。” “谢太后。老臣这里有封东西想请太后过目。”范文程从袖管里摸出蒋青云所写的那封上疏。 宫女接过,转手递给孝庄~ 只看了一遍,孝庄就暗自心惊,随即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 “范爱卿怎么看?” “老臣认为,此乃老成谋国之言。昭告天下百姓,天花非天灾,而是人祸,找出祸首,一可舒缓官民怨气,二可巩固我大清基业。此外,此人所建议的筛选病人、重视水井、清理垃圾也都是有些道理的。” “豫亲王刚殁,朝野悲痛。山西的战事又陷入了胶着,咱们呐是该做点事情了。几位王爷都在前线督战,朝中就属你和洪承畴分量最重,就你俩商量着办吧。” “老臣遵旨。还有一件事需皇上和太后示下,上疏之人蒋青云该赏他个什么官?” “6品以下,您尽可自己做主。” “是,老臣告退。” 范文程再次叩首后,退出寝宫。 …… 孝庄注视着此人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屏退左右后,她询问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顺治小皇帝。 “福临,你怎么看?” “皇额娘,风云变幻,两黄旗军心可用,一个小小养育兵也敢带头冲锋。朕~” “福临,还记得你登基那一年哀家和你说的那8个字吗?” “韬光养晦、低眉顺目。”顺治咬牙切齿。 殿内安静的一根针掉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孝庄伸出左手对着殿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一边欣赏自己修长猩红的指甲,一边慢悠悠说道: “韬光养晦、低眉顺目。” “明儿个,跟哀家一起送皇父摄政王出京。” …… 傍晚~ 多尔衮入宫,母子俩设宴款待。 席间还有杭州府地方进献的一个越剧小班歌舞助兴。细腰柔韵,江南风情,轻歌曼舞,稍减多尔衮丧弟之哀伤。 顺治频频举杯,低眉顺目。 孝庄盛装打扮,明艳动人。 宴后~ 顺治独自一人回到寝宫,他躺在榻上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那俩人正在翻云覆雨的场景。 奇耻大辱! 12岁,正是自尊极度敏感之时。 他望着明黄帐顶,无声道:“老贼!朕早晚要把你挫骨扬灰!” …… 这是一个车马很慢的时代,已是上疏的第42日了,蒋青云在城外郊区的日子很惬意。 这些天。 从京城出来逃难的人络绎不绝~ 出城送葬的队伍络绎不绝~ 蒋家在自己的极力建议下,种了“熟苗”。蒋青云用一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说服了老爹,武官神经普遍粗糙。 牛痘更先进,但门槛更高摸不着,所以采用了这种人痘里相对最靠谱的方式。。 轻微发烧之后,蒋青云感慨: 针线胡同的家门上留了地址,按道理该征召自己了呀?天花又不分旗汉贵贱,死起来一堆一堆的,清廷这帮犊子是真能扛战损啊。 “少爷,老爷来了。”绿珠低声提醒。 刚练完大刀的蒋忠诚头顶还冒着热气。 “云儿,你还是死了走捷径的心吧。以后就踏踏实实的练武,老老实实的传承。” “爹你不懂~” “小兔崽子,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点都不像武家的男丁。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狠狠吃肉,狠狠练武。要不然~” …… 话音未落~ 一骑飞奔而来。 蒋青云的心脏砰砰跳动,假装很镇定。 此刻,他试图复刻一句话: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要想在四九城乌泱泱的装哔犯里头脱颖而出,范儿很重要。 “汉军镶黄旗人蒋青云可在此?” “我就是!” 来人翻身下马。 “请速速归京,秘书院大学士范大人、兵部尚书洪大人有召!” …… 蒋青云很冷静,稍加收拾后,身着一身布袍,腰挎一柄单刀,跟着信使打马入城。 全家狂喜~ 少爷升官就在眼前,大喜事啊! 蒋忠诚已经吆喝着要仆人去买酒买肉,提前庆祝。 丫鬟绿珠很担心,刚才来人时她看到少爷背在身后的手在轻轻颤抖。别的人都关心少爷官做的大不大,只有自己担心少爷饿不饿。 心疼~ 九门之内严禁纵马狂奔。 但今日不一样! 两骑从东直门进,先向西再向南,一路呼啸而过,行人见了纷纷躲避。 …… 礼部大堂。 洪承畴位右,范文程位左。 因为范文程还兼着礼部尚书一职,故而选择在礼部衙门接见。 蒋青云稳步走进大堂,略一犹豫,乖乖的撩起袍角下跪。 大声道: “在下蒋青云,拜见范大学士、洪尚书。” “抬起头来!”范文程轻声道。 六目对视~ …… 无话。 刻意的沉默~ 这是上位者对下属的一种故意威压,心理战术。 好在蒋青云在穿越前有多年机关锻炼(坐冷板凳)的经历,耐心很足,经验更足。他平静的望着堂上这俩著名贰臣,心中毫无波澜。 不出意外的话,将来都是敌人。 新时代的副科要向旧时代的部堂发起最凶狠的进攻。 003 吏部走流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洪承畴打破了沉默,咳嗽一声: “蒋青云,你的上疏皇上已阅,并令本官和范大人牵头遏制天花。你~可曾中举啊?” “在下愚钝,且无家学加持,尚未中举。” 范、洪俩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谈话只是走个流程,观人罢了。 范文程开口了: “既然如此,你就去南城兵马司挂个署理副指挥吧。” “谢二位大人。还请二位大人指点,下官上任之后需做些什么?”蒋青云迅速进入了状态,眼睛里及时流露出得官的欣喜。 洪承畴一言不发。 又是范文程开口: “捕盗、水火、巡夜,这些是你的本职。除此之外,还需安抚南城百姓,遏制天花蔓延。” “你速速去吏部报道吧。这署理二字何时能去掉,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范文程率先离案。 洪承畴稍慢,他望着蒋青云微微点头,似是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然后才离案。 …… 出了礼部衙门,蒋青云深吸一口气——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咔咔转动了~ 官场素来是单行道!有进无退! 但其他道路又有哪条可以进进退退呢? 穿越前他是小镇做题家出身,个人优秀但受制于种种因素。 高考结束,父亲说: “21世纪是生物的时代,报考生物,大有可为。” 四年之后~ 他叹了一口气,杀进了三不限的拥挤赛道,并成功上岸,其间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父亲又说了: “从基层做起好啊!我看电视剧里说,宰相起于州县!这就充分说明了基层锻炼的必要性,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此时的蒋青云只能笑笑~ 一晃,充实而繁忙的10年过去了,他以璀璨的成绩强行跻身副科。终于可以很自然的把衬衫扎到了裤子里面,可以很自然的背着手走路了。 但,距离知县的尾灯还有十万八千里。 一晃又是10年,不出意外,原地踏步,就地转圈。 如果不是穿越的话,他这辈子都解决不了副科病。 …… 认真的讲,新起点不低。 清沿明制,五城兵马司下辖东、西、南、北、中五司,每一司的指挥是正6品,副指挥是正7品。 从职责来看,兵马司相当于穿越前管治安和管市容的那俩局,合二为一。 品级不高,但管的事都是实打实的。 除了达官贵人和官仓衙署,整个南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如果需要的话,蒋青云都能对其施加具体的影响。 唯一的遗憾是,副职! 经常当官的朋友都知道,正和副之间的差距不亚于人和狗。 …… “少爷!” 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自家仆人激动的挥舞右臂。很显然,这是老爹不放心派来的。 “呼,终于治愈了副科病。” “少爷您说啥?” “没啥,得了个正7品南城兵马司副指挥的实缺。”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仆人当街就要下跪,被一句话打断了。 “我爹让你来干嘛的?” “送银子!” …… 骁骑校蒋忠诚是懂大清的! 到了宽敞干净的吏部衙门前,蒋青云走下马车,抬脚就上台阶。 一中年门子瞬间侧移,拦住了去路。 “咦~” “在下是来领取官身的,五城兵马司7品副指挥。”蒋青云不露声色的递上1两纹银。 “咦~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门子露出了笑意,瞬间侧移让出路。 “请教一下老哥,文选司怎么走?” “咦~进了门直走,过了第二道门左拐,里头第三间屋子,门口刚刷红漆的就是,抬脚就进。” 门子的三声“咦”声调和长短不同,但精确的表达出了丰富的含义!分别是愤怒、嗔怪、熟稔。 …… 吏部文选司,一个炙手可热的部门。 正职郎中不在,副职员外郎也不在,只有一位绍兴师爷在里头办公。 蒋青云拱手: “在下蒋青云,奉命前来报道。” 师爷放下狼毫笔,先仔细打量了一番,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然后才慢悠悠打开书信,看到里面夹着的100两银票,瞬间心情大好。 “不错不错,武人文相,北人南相,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一身正气,嗯,好好,将来一定是个好官。” “师爷谬赞,敢问您老贵姓?” “免贵,姓周,单名一个绍字。” “周师爷好。” “蒋指挥,请坐,上茶。某去给你办手续,少刻就回。” …… 蒋青云在隔壁屋待了小半个时辰,周师爷就回来了。 “官印、官照,还有上任所需一切东西都在这里了。” “谢周师爷。” “你~还有什么事吗?” “师爷,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一位大人送我去南城兵马司上任,以表达吏部对下官工作的支持。” “绝无可能!” “那用一下吏部的轿子送我上任,这个可以吧,不白用。”蒋青云微笑着递出30两银票,不能再多了。 …… 周师爷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笑道: “好小子,你不当师爷可惜了。这做官的门道啊算是被你小子给参透了。好一个送新官赴任的点子,妙啊~” “一起吃个午饭,我坐轿子送你上任。” “谢师爷成全。” 正阳门到午门这一段衙署密集,有吏部、工部、礼部、刑部、兵部、大理寺、鸿胪寺、钦天监、都察院、太常寺、宗人府、銮仪卫、太医院、翰林院。 人多眼杂。 周绍为人谨慎,提议去僻静点的地方吃饭。 离开吏部时,俩人甚至没有一起走,而是一前一后。 避嫌~ …… 出门时,蒋青云又见到了那个门子,想了想,又塞给他1两银子。 以后,自己会经常来吏部。 留个人情。 门子很诧异,收了银子又是一声短促的“咦。” 蒋青云听懂了! 翻译成人话大约就是:“来都来了,还这么客气,都这么熟了,不要不要不要,好好好,好好好好~” 真语言大师也~ 微言大义。 …… 往东走2里,有条胡同叫“花子营”,顾名思义,就是叫花子经常出没的地方。 周绍望着胡同口蹲着的几个怯生生的乞丐从袖中摸出一串铜钱丢进破碗。 当啷~ 清脆悦耳。 “谢谢老爷,老爷公侯万代。” 乞丐们不住的说着吉祥话。 四九城就是不一样,哪怕是乞丐说的场面话都明显上档次。要是在保定,最多喊声“老爷发大财”。 …… “周师爷心善。” “倒也不是!”周绍叹了一口气,“多年之前,我最落魄的时候也像这般讨过百家饭,如果不是好心人施舍,我早就……哎!” 蒋青云瞬间明白了。 能让周绍这种人才落魄到做叫花子,必定是清军入关的那段时间。 “尝尝,这家的烧鸡很地道。” 一个黑黢黢的小门脸饭馆,掌柜的专做烧鸡,入口即化,酥烂喷香,就连骨头都能嚼下去。 “蒋老弟,怎么样?” “好吃!” “这就叫美食在民间!” …… 吃饱喝足,二人从饭馆出来,刚走了几步路就见路侧有一破烂小院。 门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写着——“育婴堂”,破门后传出古怪的动静——似人,非人。 蒋青云顿生好奇,走向那扇破门,伸手推开。 “蒋老弟,别进去!” 周绍的声音透着惊恐,可惜晚了~ …… 【各位老爷好,欢迎上车。为了培养老爷们良好的阅读习惯,新书期每日国际惯例两更,原则上会定时在6:18和11:11,不排除编辑有特殊要求。上架后保底三更,一定定时在6:18,如有意外,就是遇到了可怖的申鹤。熟悉的乘客都知道,笑笑生驾驶就一个字:稳~】 004 忍不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周绍的话说晚了,蒋青云一脚已经踏入了“育婴堂”。 瞬间~ 毛骨悚然。 满地都是没穿衣裳的小孩,或坐或躺或爬,臭气熏天,遍地粪便,却没人哭啼。 一个小孩抓起粪便就塞进嘴里,大口吞咽。 旁边稍大一点的同伴手里攥着的是观音土,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 …… 见有陌生人出现,原本应该活泼好奇的小孩们依旧神情麻木。 两丈外~ 一个无腿小孩快速爬来,爬过污水坑,爬到蒋青云脚下,抬起脸~ 这一瞬间,蒋青云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失态的后退两步,几乎想拔刀。这一刻,只有佩刀在手才能给予他勇气~ “蒋老弟!” 周绍一声低喝,吓的蒋青云一激灵。 他这才尴尬的松开了刀柄,意识到自己依旧在人间。 …… 破屋里走出来两人,一男一女,见是官爷来访,立马小跑过来扑通跪下。 “污了老爷的靴子,小的该死。” 蒋青云问: “你俩是什么人?” “我是育婴堂的主事,这是贱内~” “这些孩子?” “都是弃婴,有生病的,有死了爹妈的,有女娃嫌赔钱的。” 刷~ 蒋青云睚眦目裂,拔刀在手,被周绍一把抓住胳膊。 “蒋老弟,且慢!” “这等禽兽,杀之替天行道。” “蒋老弟,你错了,杀了他们,才是更大的罪孽。” …… 俩夫妻被吓的原地不停磕头~ 周绍把蒋青云揪到门外,低声道: “这地我以前来过!打前明起就有这育婴堂了,有人看不过,报官抓了这对夫妻。可后来呢,没人接手,没人喂的孩子全死光了,惨不忍睹。附近街坊吓的纷纷搬家~” 蒋青云语塞,怔怔的望着周绍。 “蒋老弟,听我一句劝,现在很糟糕,可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温暖的阳光下,俩人对立沉默。 半晌~ “老弟,还敢进去吗?” “敢!” 蒋青云深吸一口气,再次走进院子. 这人间呐,就是地狱的幻影。 …… 门口,一个怯生生瞧着也就四五岁小孩突然伸出双手。 蒋青云刚欲抱起。 “大人,您别抱他。” 蒋青云没搭理,还是抱起来了。 “大人,您抱不过来的,您能抱他一时,抱不了他一世。” 感觉到了怀里孩子的瘦骨嶙峋,蒋青云摸出一锭银子,丢给聒噪的女人。 “你去买些吃的,回来分分~” “谢大人,大人公侯万代。”妇人眉开眼笑,攥着一锭银子离开了屋子。 蒋青云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他困惑的问题:“这些孩子,为何不哭?” 男人小声回答: “官爷,来咱这的孩子刚开始也哭,哭吧,哭也没人搭理,过个几天就不哭了,习惯了。没人抱,没人可怜,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语气很平淡。 蒋青云也是阅历丰富之人,很快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所说是实话。 “育婴堂的钱哪儿来?” “好心人捐些,我们再出去讨些。” “这些孩子一天口粮定量多少?” “那没准,有时候3两,有时候2两。” “有多少孩子能活下去?” “十个里面能活三四个吧,活到十几岁就自己离开了。做乞丐、做小厮、做姬女。咱们这最有出息的叫三狗,进宫做了太监,老享福了。” ……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透过破窗看去,刚才那妇人竟是用扁担挑着俩箩筐吃的回来了。 中气十足。 “喽喽喽,吃饭喽。” 瞬间,一哄而上。 抢到炊饼的孩子奋力撕咬,眼里只有食物没有其他,噎到了,就趴在一旁积水坑喝脏水。 院里,还有几处小小身影一动不动。 那妇人并不惊讶,慢悠悠将手里炊饼撕成条状,挨个栽入那些“小小尸体”嘴里。 蒋青云心疼的直哆嗦。 此刻,仿佛有一只大手伸进他的胸膛,攥住他的心脏狠狠捏了一下。 周绍苦笑: “蒋老弟,破财吧!” 俩人对视一眼,啥也没说,默默掏钱。银票、银锭、铜钱,掏的一干二净~ …… 俩人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屋子。 夫妻俩默默跟后面,亦步亦趋,快到院门口时,扑通又跪下了。 “大人,以后常来啊。” 蒋青云扭头: “你要是敢把银子挪做他用,我会剐了你。” 男人抬头嘿嘿笑道: “大人放心,我在做,天在看,我以后死了上天要做举钵罗汉的。” “谁告诉你的?” “天机大师。” …… 俩人默默走路,一路无言。 周绍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去年曾经误入一次!” “结果呢?” “就像今天,人财两空,回去后我半个月都没睡好,”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孰更苦?” “蒋老弟慎言。” 经历了此事,俩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仅仅认识了半天,却好像认识了半辈子。 这大约就是志同道合的魅力吧~ 至少,蒋青云是明白其中缘故的。 …… 刚出胡同口。 俩人就看见了令人不悦的一幕,四个膀大腰圆的混混正在当街暴打一货郎,嘴里骂骂咧咧。 “让你不交保护费,让你躲。” “南城虎爷的面儿你也敢驳,你以为躲到内城就安全了?踹死你,踹死你。” 周围人噤若寒蝉,躲得远远的。 蒋青云正好一腔愤怒无处发泄,大步向前,摸出铜官印,大吼一声: “兵马司办事,跪下!” …… 南城属朱雀位,五行为火,所以铜令牌上刻字——“火”。 四个混混望着表情狰狞的蒋青云,不知所措,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官做对啊, “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虎爷~” 领头的刚想解释,就见一刀鞘呼啸而来。 外裹马皮、铜钉的檀木刀鞘,威力十足,侧击太阳穴,下手那叫一个狠。 蒋青云击翻此人后,迅速调转刀鞘直捣旁边一混混面门,下手刚猛有力,将其鼻梁和牙齿一起打碎。 另外俩混混吓懵了。 一人调头就跑,另一人原地不动。 蒋青云揪着这个被吓傻了的家伙发辫拖到一处墙壁,揪着他的脑袋狠命撞墙。 咚咚~咚~ 血迹呈现溅射状。 …… 周绍站在外侧抱肘望着这一幕。此刻,他虽未亲自动手,但亦觉痛快。 蒋青云将暴力美学展现的淋漓尽致~ 武艺稀松,那得看是对谁。 有官身、有武器傍身、有家学传承,蒋青云打几个混混还是很轻松很轻松的,好比是专业级垫底选手狂虐业余级选手。 打完,他踩着混混脑袋,以其衣裳擦拭刀鞘染血。 刚一抬头~ 就望见人群外侧,一个身材高大、宝相庄严的和尚正微笑看着自己。 005 以狗骑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都散了,散了。” 蒋青云狂暴揍了一通人,压抑的心情顿觉舒畅了许多。 鲁迅说过:文官要练点武,武官要学点文。 不愧是大文豪,每一句都是真理,随便在哪个朝代跨界吃饭都很香。兵马司指挥就是文官。 “蒋老弟,走吧,我送你上任。” “稍等片刻。” 他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向那和尚,双手合十,问道:“阿弥陀佛,敢问大师法号?” 那身材高大的和尚连忙回礼:“贫僧天机。” …… 周绍一脸诧异,刚才在育婴堂,那主事所说的和尚就是此人吧? 这么巧~ 蒋青云点点头,并无诧异。 在刚才开口询问之前,直觉就告诉自己这和尚就是天机,毕竟这么拉风的法号一般人不敢用。 直觉是对的。 蒋青云在一瞬间想起了穿越前,自己年轻时候一位老前辈和自己说过: 到了咱们这个级别,一定要相信直觉。千万不要自己找各种理由试图欺骗自己的直觉,成年人的悲剧就是从欺骗直觉开始。 前辈是有大智慧的。 …… 蒋青云身高178左右,天机和尚却还高出半头,属实罕见。 天机微微弯腰,诵道: “名刹古寺香火不断,善恶交织因果不止。施主拔剑怒斥不公,刁奴作恶引火烧身。” “老衲观施主似有罗汉之相。” 周绍笑了。 蒋青云也笑了,这词听着有点熟,合着这和尚见人就说是罗汉。 “大师,我刚才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举钵罗汉。” 被人当面戳穿了套路,天机和尚也不恼,微笑道:“施主可愿让老衲免费看个相?” 蒋青云摘下帽子,收敛笑容。 天机和尚正色观察了一会,再次赞叹道: “施主真好面相,官运亨通只是小道。妻财子禄寿,可占四样。最稀罕的是,施主降世竟是承担了大任务的。” “大师,什么大任务?” “佛曰,不可说。” “升官发财是小道,那什么是大道?” “佛曰,也不可说!” 天机和尚眼睛里闪烁的都是智慧,一副世外高人作派。 道行稍微浅一点的施主绝对扛不住这种顶级忽悠。都踏马罗汉转世,小道大道了,男的布施银两,女的布施胴体都是应当的。 …… “大师,你说我前世是什么罗汉?” “坐鹿罗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蒋青云今日第二次毛骨悚然,几乎惊叫起来。 坐鹿罗汉,又叫宾度罗跋罗堕阁尊者。曾是王国的大臣,后将本国国王引导出家为僧。 这个预言是纯属巧合还是冥冥之中? 周绍也忍不住了。 “大师,可否给我一观?” “施主,你有慈悲之心,但无霹雳金刚手段,故而不可慈悲过盛,否则必被反噬。老衲给你批8个字:小善积福,大善招灾。” 蒋青云忍不住问道:“周兄的前世也是罗汉吗?” 天机大师摇摇头。 …… 蒋青云想着赶紧上任要紧。 “大师,我要去南城兵马司上任。日后你若有事,亦可到衙门寻我。” 天机和尚:“施主,有钱否?” “没钱!”俩人异口同声。 “出家人面前,不可打诳语!” “真的没钱!都散给了胡同里那个育婴堂。” 天机和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蒋青云追问:“大师,你在哪个寺庙挂单?” “云游之人,无牵无挂,如若有缘,定会再见。” 俩人面面相觑,只当是遇到个神神叨叨的疯和尚,上任之前的小插曲罢了。 …… 傍晚~ 南城兵马司衙门,外观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无论怎么破烂都是衙门,威严不可侵犯。 胡同口,两顶轿子慢悠悠来了。 “落轿!” 4人抬的绿呢大轿,象征尊贵身份。 提前得到通知的指挥、吏目、兵丁、仵作共计20人在门口恭迎上差,齐刷刷跪地。 蒋青云掀开轿帘走下来。 抱拳行礼: “诸位弟兄,鄙人蒋青云,忝任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以后咱们就在一个锅里抡马勺了,我是个粗人,武夫出身,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 “跪着干嘛?快起来。” 众人尴尬,心想我们又不是跪你,我们跪的是吏部小天官。 …… 可另一台绿呢大轿里的吏部小天官却如同羞涩的新娘子,裹足不下。 满洲正蓝旗人、现任南城兵马司指挥兀儿特疑惑的盯着大轿,总不能莽撞的去掀开轿帘吧? 万一里面坐着考功司的大人,自己日后是要倒霉的。 正牌旗人咋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京城这个地界上,还真不能纯粹以满汉论尊卑。汉尚书会受满尚书的气,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旗丁来跳脸。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那顶绿呢大轿突然离地。 返程! 众人都傻了,吏部的老爷是对咱这儿有什么不满吗?轿都不下。 “哎呀!叔……大人且慢~” 初来乍到的蒋青云突然一拍脑袋,毫无形象的一路小跑跟上那顶绿呢大轿,靠近低声说了几句。 轿窗里伸出一个小包袱。 蒋青云接过包袱,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众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嬉皮笑脸的新任副指挥大人迅速恢复了威严官样,迈着标准的四方步朝着大家伙走来~ …… “指挥大人,您请!” “副指挥,请!” 在衙门口谦逊了几个来回,蒋青云突然一拱手,果断走在了最前面,留下正六品指挥兀儿特目瞪口呆。 不对啊,不对劲啊。 南城兵马司到底谁是正,谁是副? 众人都看在眼里,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警惕,也有人起了投效的心思。 总之, 一位很有来头的副指挥驾临了小小的南城兵马司。 当晚,照例是一场隆重的接风酒。 酒场,是官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意义并不亚于会场,主宾在觥筹交错之间可以完成很多信息的交换。 例如,吏目赵泽生。 清廷官制是九品十八阶,吏目属于不入流,也就是9品之外。 单独敬酒时,他的腰弯的很明显,而且酒杯下沿主动低了3寸。 “蒋大人,小人全干了,您老随意。” 蒋青云在仰脖时悄悄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兀儿特,见其脸色阴沉,基本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吏目赵泽生不受上司待见,上下级的关系很差。 他一口喝干,并调转酒杯以示诚意。 吏目赵泽生瞬间激动的脸通红,连忙帮着斟酒~ …… 上任之前,蒋青云就打定了主意要压正职一头,以狗骑人。 故而从走下大轿开始,就处处抢占风头。 此刻,他又唱起了高调: “兵马司是京城防务的第一道防线,我等弟兄是要并肩作战,托付生死的。今日没有大人,只有兄弟。诸位,为了大清,干了!” 众人齐刷刷起身,举杯高呼:“干!” 兀儿特脸色更加不好了,这是我的词啊! …… 接风酒结束,肯定还有下半场。 吏目赵泽生和几个兵丁、仵作,七手八脚的拉着装醉的蒋青云去韩家胡同消遣。 韩家胡同是八大胡同之一,恰好又是南城兵马司的辖区。此时虽未繁荣昌盛,但已小荷才露尖尖角。 想必,蒋副指挥会渡过一个比较愉快的夜晚。 兵马司后衙~ 气急败坏的兀儿特询问心腹:“衙门外边迎官的时候,他是喊了一声叔吧?” “没错!” “他叔到底是谁啊?” “我哪儿知道啊!!” 006 记录在案!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上任的第一天,蒋青云感觉不错。 穿越之前某位前辈说过: 往下看都是笑脸!往下看都是好人!往下看身心愉悦!往下看我就是神! 正七品,的的确确是道门槛。 当晚,去的是韩家胡同的私寓。 私寓里住的是八大胡同第一等的清吟小班——玉春班,成员清一色南方俊秀女子。 蒋青云原本看不上戏曲,觉得无聊、麻木、死板。 但今日他才发现,错的不是戏曲,而是人! 玉春班的婉转唱腔,精致妆容,还有那精心设计的肢体动作,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 赵泽生见新上司目不转睛,心中窃喜。 赌对了! 他蹲在暗处,注意观察上司,上司盯某个绿衣女子超过30息的次数高达8次。 于是, 他悄悄找上了班主:“我们大人看上那个穿绿衣服的了。” 班主是个半老徐娘,满脸脂粉,委委屈屈:“大人,我们清吟小班原则上是卖艺不卖身的。” “大人当面,还讲什么原则?” 班主唉声叹气,抹了会眼泪,然后含泪答应了。 绿衣女子艺名“晚春”,也是暗自垂泪,我见犹怜。 可落在赵泽生这种吏目眼里并无波澜,八大胡同里漂的都是演技,清吟小班的演技如果换个性别能在衙门当自己的上官。 …… 次日清晨~ 蒋青云在一床崭新的鸳鸯锦绣棉被里醒来,望着臂弯下那怯生生的全妆小妞,瞬间有点惊慌。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我是谁?我在哪儿? 啊呀,是在大清,不算错误。 “大人,您醒啦。奴家伺候您穿衣穿靴。” 刚掀开棉被,铺着的素白方巾上一小块猩红似乎昭示了什么。 “不急,跟我聊聊这南城的事?” “大人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江湖奇闻、民间轶事、帮会恩怨,你随便讲。” “哎~” 女子一开始有些拘谨,见这位年轻的大人似乎很好说话,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时辰后~ 蒋青云按下了故事会的暂停键,咚咚咚走下楼。 …… “大人?” “备马,回兵马司。偌大的南城的乱不像样,如何对得起皇上?指挥不作为,本官要出手整肃!” “遵命。” 赵泽生火速上马,跟着新上司一路狂奔。 “整肃”的隐含意思就是夺权,副指挥大人要对指挥大人开战了! 小半个时辰后~ 兵马司衙门,气氛格外凝重。 堂内有部分人已经到位,还有些人在路上。 兀儿特的眼神里充满愤恨,他想不通,这副手上任第二天就要夺自己的权,疯了吧? …… 蒋青云慢悠悠品茶,琢磨着接下来清廷可能发生的剧变。 当下,清廷的悍将一大半都在外征战。例如“皇父摄政王”多尔衮、“英亲王”阿济格、“敬谨亲王”尼堪、“端重亲王”博洛、“承泽亲王”硕塞、还有鳌拜、佟图赖等等。 战争的压力和孝庄的平衡策略暂时消弭了八旗内部的巨大矛盾。 但在历史上多尔衮一死,顺治立马就对两白旗还有正蓝旗下了狠手。 自己需要抓住时机,不露声色的把两黄旗和两白旗正蓝旗之间的矛盾在大同战事结束之前尽量的逼出水面。 促成各旗火并,埋下一个无法消弭的矛盾点。 …… 最后一个抵达会场的是巡城御史范承漠。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一惊。 清初,五城兵马司归都察院管辖。 都察院向各城派巡城御史1人,3个月轮换一次,作用很像是上级单位派下来的吉祥物。 兀儿特瞪着蒋青云:不是,你把吉祥物请来干嘛? 范承谟是范文程的儿子,儒学造诣很深,他进屋后微微颔首,然后很自觉的坐到了上首。 兀儿特坐堂下左侧第一把圈椅,蒋青云坐右侧第一把圈椅。 座次不能乱! “范御史,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蒋青云点点头,指着一名书吏:“你需将今日开会的内容,全部记录在案。” “好了,诸位同僚,本官提议兵马司对南城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整肃,你们意下如何?” …… 兀儿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兵在哪?钱在哪?南城兵马司原来有兵丁40人,摄政王围攻大同抽掉了一半,如今兵马司只有20人,怎么查?” “指挥大人的意思是,反对此次行动?” “对!” 书吏头也不抬,笔走龙蛇。 蒋青云心中窃喜。 “鉴于当前南城区域天花肆虐、盗匪横行,本官提议开展清查行动,一来安置天花病患,二来抓捕反清分子。兀儿特大人,您是赞成还是反对?” 兀儿特的嗓子眼好像被棉花堵住了,张了半天嘴就是出不了声。 蒋青云再次抬高音调:“兀儿特大人,您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回话!” …… 兀儿特终究是脑子不够用,居然冒出一句:“蒋青云,你凭什么说南城藏匿了贼人?” 此话一出,旁观的范承谟就知道完了。 这两人段位相差太大。 蒋青云一出手就是上风,步步紧逼。 果然~ 蒋青云乘胜追击,一句话就把兀儿特顶到了墙角。 “兀儿特大人,你能保证南城就没有贼人吗?如果有人作乱,事后责任你负还是我负?” “姓蒋的,你踏马别血口喷人。我兀儿特乃满洲正蓝旗人,你是在怀疑我们正蓝旗的忠诚吗?” “难说!” …… 哗啦,会场骚乱。 范承谟鬓角流汗,感慨今儿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驳,居然上升到一个旗的忠诚了,这不是闲的没事找事吗。 蒋青云盯着一旁脸色惨白的书吏: “你如实记录,没你的事,若是少一个字多一个字,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 …… “兀儿特大人,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能保证南城就没有贼人吗?如果有人作乱,责任你负还是我负?” “我***。” 兀儿特情绪失控,他拒绝了唯二选项,把选择题做成了填空题。先是怒骂然后主动动手,卷起袖子就冲过来了。 蒋青云一个不留神,连人带椅被踹了个后翻,四脚朝天。 赵泽生:“弟兄们,打!” 现场大乱。 南城兵马司21人分成了三方,蒋方5人,兀方6人,中立方10人。 堂下吼声如雷,拳脚相对。 堂上的巡城御史范承谟见状不妙,瞬间做出了最英明的选择。 他火速折叠了会议记录,高呼:“本官要保住证据,待皇上圣裁,先走一步。” 然后,一溜烟跑了。 中立方尴尬又虚伪的喊着:“大人,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从懵里反应过来的蒋青云抽出佩刀,对一名挥舞拳头冲自己来的粗壮兵丁砍下。 “啊” 惨叫声中,一截断臂落地,鲜血狂喷。 所有人都看呆了。 见了血,今儿的事就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007 双喜临门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因为是来参加兵马司内部会议,大家都没觉得会有什么风险。所有人当中仅有3人佩刀,其余人皆徒手。 刀战开启后,这些人只能抡起身边的椅子互砸。 兀儿特颇有悍勇,将一把沉重的檀木椅挥舞的虎虎生风,旁人不能近身。 “副指挥大人,弓箭到了。” 赵泽生手持一张弓,背负两张弓,腰挎四把佩刀,从后堂窜了出来。 瞬间~ 双方武力悬殊。 “关门打狗!” 随着蒋青云一声高呼,蒋方信心大振。 中立派们连忙关上前门,后门,谁赢他们就帮谁~ …… 蒋青云拉开弓弦,厉声喝道:“跪下,再敢顽抗,杀无赦。” 被他箭头指着的一人立马丢掉手里的椅子腿,扑通跪地。 有了第一个,后面就好办了。 一会功夫,扑通扑通,除了兀儿特其他人全跪了。 “来啊,全绑了。听候皇上圣裁。” 吏目赵泽生持刀架在兀儿特脖颈,其余人一拥而上将其五花大绑。 至此,南城兵马司的内讧暂时结束。 …… “弟兄们,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议,一次振奋人心的会议。我们识破并侦破了了对大清不够忠诚的南城兵马司,朝廷会表彰我们每一个人。” 蒋青云喋喋不休,激励所有人。 突然~ 大门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 夹杂着哭喊声:“开门啊,救命啊。我们是大兴县衙的~” …… 半个时辰前。 南城石鼓胡同,一前店后宅的大院落。 一混混飞快跑到后院,推开房门。 “虎爷,大事不好了,官兵来了。” “什么?” 在榻上抽水烟的虎爷被惊到了,一个旱地拔葱,又一个猛虎扑食,拿到了挂在墙上的大刀。 “你瞧清楚了吗?” “小的瞧的真真的。” 手持大刀的虎爷有些犹豫,决定再瞅瞅情况。 “告诉弟兄们先不要慌,待老子盘个路,如果是冲咱们来的,老子摔杯为号,弟兄们一哄而上,杀官差,去野三坡落草。” …… 京城及近郊地区以中轴线区分,东边归大兴县,西边归宛平县。 所以南城的东半区域,民政归大兴县管,水火匪盗街渠归兵马司管。 一句话:各管各的。 大兴县和兵马司是两条平行线。但是在混混眼里,天下官差都是一家人。 大兴县的钱捕头浑然不觉危险将至,他带着2个衙役,5个游手穿过前面的打铁铺子,昂首阔步走进大院。 “钱爷,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了。” “虎四,你踏马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事犯了。”钱捕头张口就骂,目的是敲诈。 “钱爷,什么事啊?这点银子您拿着喝茶。” “虎四,你最近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气氛陡然紧张。 “虎四,你的事发了!” …… 钱捕头只是想恫吓,目的是多多索要银钱,结果却压垮了那一日从花子营胡同逃走的那名混混的脆弱神经,当日蒋青云狂虐三个同伴的血腥过程再次涌上心头。 当啷~ 他藏在背后的短刀落地,空气瞬间凝固。 钱捕头目瞪口呆,缓缓后退。 四周,十几名汉子手持利刃默默围了过来。 “虎四,你要造反吗?” “弟兄们,杀。” 一番厮杀,大兴县衙8人来,3人回。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虎爷这种底下有兄弟有铁匠铺的地头蛇。 蒋青云当日干掉了他2个弟兄,重伤1个弟兄,消息传来,他和手下天天睡不安稳。 钱捕头只是个倒霉鬼~ …… 听完衙役哭诉,蒋青云大喜。 “赵泽生,你来给大兴县的弟兄们做个口供,过程要详细,让他们签字画押。要快,派快马交都察院。” 赵泽生是多年的吏目,刀笔纯熟。 一炷香的功夫,完整口供出炉了,两刻钟后,快马送到了都察院。 正在都察院大堂讲述正副指挥开会时械斗的巡城御史范承谟目瞪口呆,望着摊开在桌上的新鲜口供。 左都御史宁完我背着手,来回踱步。 “范御史,你怎么看?“ “下官建议附上都察院的处理意见,然后一起呈送秘书院,请皇上圣裁。” “好!” …… 秘书院。 大学士范文程眼角抽搐,心里狂骂: “蒋青云,又是这个蒋青云。万万没想到一个书法很好的人,人品竟然这么差。” “爹?” “在紫禁城的时候要称官职!老夫现在去求见太后,你在此候着。” “是。” 范承谟很乖巧,他完美继承了父亲的特质——极度谨小慎微。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兀儿特完蛋了。 《南城兵马司会议记录》和《大兴县幸存衙役口供》呈送上去,随便谁来判,都是蒋青云赢。 原因很简单:任何一个王朝都必须遵守“官场秩序”。 …… 慈宁宫。 顺治愤怒的声音响彻殿内。 “胆大包天,这个兀儿特简直尸位素餐,不可饶恕。上有天花,下有乱民。若不是蒋青云上任,这南城怕不是要反了天?让蒋青云放手干。” “皇上圣明。”范文程低头弯腰。 孝庄慢悠悠开口: “皇上说的对,就按照都察院的处理意见办。不过,这个兀儿特毕竟是为大清流过血的,就判他个西南军前效力吧。” 孝庄起身,顺治连忙扶住。 范文程见状,弯腰更显角度,低头更显高度。 “范大人。” “臣在。” “有人密报,钦天监监正汤若望隐匿异常天象不报。” “臣斗胆请问太后,是何天象?” “荧惑守心,星入南斗。” …… 范文程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这8字星象背后的含义——是有人觊觎帝位,要取而代之。 任何一个皇帝遇到,都坐立不安。 “老臣请派干吏调查钦天监!” “派谁去呢?” “蒋青云!此人无派无系,又是初入官场,有干劲有冲劲。况且蒋青云这个指挥隶属于都察院,可视为都察院派员。” “嗯~”孝庄满意的点点头,“西南、山西战事皆在胶着,京城不能乱。星象乃大事,事关社稷,务必调查清楚。” “皇额娘说的是。”顺治问道,“那~是否要给蒋青云升个官?” “让他署理南城兵马司指挥吧。” “是不是低了点?” “此人才17岁,一下子升的太高不是好事。其父是何品级?” 顺治扭头看着范文程。 范文程连忙回答:“其父蒋忠诚现为汉军镶黄旗骁骑校,正六品。” “让他爹升步军副尉,正五品。皇上,您说呢?” “如此甚好。” 008 政治即人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南城兵马司衙门。 前来传旨的小太监眉清目秀,诵读抑扬顿挫,众人听的心中好生欢喜,尤其是提前下注蒋青云的那些人。 自古以来,官场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家的好日子这不就来了! 原指挥兀儿特被2名蓝翎侍卫当场带走,流放西南军前效力。兵马司其余人等皆由蒋青云自行处置。 他毫不客气: “兀儿特的党羽下狱拷打,并向其家眷追回3年薪俸。” “中立之人痛打20大板,赶出兵马司。” “人员缺额尽快补上,举贤不避亲,你们推荐一二?” 赵泽生推荐了2人,其余各心腹各推荐了1人。 蒋青云也不多问,全部接纳,还剩下的空缺准备从自家邻居、发小、还有绿珠的家乡保定府定兴县补齐。 …… “大人,您有何吩咐?”赵泽生急匆匆赶来。 “过些天你跟我去一趟保定府定兴县小黄庄。” “啊?” “怎么了?” “下官老家就在小黄庄隔壁,隔着一条河。” 蒋青云忍不住笑了,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合。 不过,倒是一件好事。 “大人,下官擅自做主把玉春班那个戏子赎身了,已安置在附近。您看~” 蒋青云神情复杂,曾受过的多年先进教育和人性的弱点反复较量。 最终,他郑重其事的说道: “下不为例!” …… 升官是明面的,调查钦天监的旨意是私下传达的。 蒋青云捏着明黄绸缎写的密旨,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次绝佳机会,借钦天监的血掀开自己宏大计划的一角。 清廷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自信。 所以,他们对异常天象害怕的一塌糊涂。 不用调查,蒋青云就可以断定钦天监全员反贼,监正汤若望就是最大的反贼。 …… 穿越前,有位前辈曾经说过: “人在期待遇到贵人之前需有放弃自由发展路线的心理准备,遇到了贵人,就得按照贵人安排的路线走。贵人和自由,你不能既要又要。 蒋青云目的不纯,只是暂且利用皇权完成自己的理想。 但现在,确实打乱了原先部署。 而在调查钦天监之前,他决定先回家一趟看望父母。 …… 针线胡同,大槐树下。 蒋家人喜气洋洋,燃放了许多的鞭炮,还请了几个打鼓的,就差铺红地毯了。 “爹,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有,很有必要。” 蒋忠诚喜气洋洋,扯了扯身上的新官袍。 “五品?” “对,托你的福,老子连升两级。同僚们羡慕的鼻子都歪了。” 咦,娘呢? …… “你爹这个老不死的刚升官几天就看上了一个狐狸精,还是个骚唱戏的。”文氏气鼓鼓。 蒋青云莫名心虚。 瞅了一眼旁边的贴身丫鬟绿珠,嗯,好久不见。 绿珠也瞅了眼少爷,眼睛里都快溢出水了,嗯,甚是想念。 蒋青云没有主奴概念,但他能感觉到绿珠对自己的感情很复杂,似母似姐,日常照料可谓是无微不至。 文氏一瞅儿子的眼神,倒是没生气,干脆把这事拿到桌面解决了。 “绿珠,你过来。” “夫人~” “你收拾一下明天跟着少爷走,照顾好少爷的起居生活。云儿,待你娶了正室,就给绿珠一个姨娘的名分。” “谢夫人,谢少爷。” 绿珠欢喜的眼眶微红,惹人怜爱。 …… 父子同升官,喜大普奔。 摆酒、唱戏、迎来送往,一直热闹到傍晚才结束。 父亲那位新纳的年轻妾室低眉垂目,一身崭新的衣裳,身段透着灵巧,妆容不俗,见面就弯腰下蹲施福。 “妾身晚秋,见过大少爷。” 蒋青云伸手虚空一抬,隔着1丈,晚秋就起身了。宛如魔法~ 晚秋、晚春,凑一起就是部大戏——《春秋》。 不过这个小插曲倒是提醒了自己,服饰革新也是解构清帝国的一个着力点。 为啥女戏子有吸引力?就是因为她们从不穿清服。男人浑身都能撒谎,唯独老二最诚实。 晚上,蒋忠诚来了,表情扭扭捏捏。 “咋了,爹?” “你手头有没有银子?匀点来花花。” 蒋青云恍然大悟。 “爹,别急,过几天我让人送家里来。” “好,好。” …… 政治即人事。 讲人话就是: 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各个位置,执行自己的理念。如果赢了,叫众正盈朝。如果输了,叫结党营私。如果不输不赢,那就叫党同伐异。 现在,蒋青云急需自己的班底。 靠着兵马司那五六个人,人员质量先不谈,数量也不够,何况还有俩人在卧床养伤呢。 次日,他挨个叩门。 针线胡同最里头一家,破门吱嘎打开。 “青云哥,你咋来了?” “小仓子,南城兵马司有缺,你愿意去当差吗?” “人家会要我吗?” “会。兵马司现在我当家。” “青云哥,太好了,我跟你干。” 周仓才13岁,是这家唯一的顶梁柱。 爹妈一连生了3个女儿,本来还想努力努力,无奈爹生了重病,只能从城外抱了一个男娃宣称是自己生的。 家里若无男丁,就领不到铁杆庄稼。 抱养男娃保住家门这种事情在四九城很常见。 如果有基因测序技术,会发现四九城的旗人不知道多少其实是汉人。 蒋青云一口气找了二十几个少年,老爹蒋忠诚听说后把自己最信任的一个亲兵也拨来了。 总之,七拼八凑的弄出了一支队伍。 ……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蒋青云守口如瓶,直到他带着南城兵马司的全部人马出现在钦天监门口。 愕然的门子妄图阻拦,被他一脚踹翻。 身后, 周仓调转刀鞘对着倒地的门子一顿猛砸,砸的热血沸腾。娘说了,当差要卖力。 蒋青云厉声喝道: “奉旨,清查潜伏在钦天监内妄图颠覆朝廷的阴谋分子,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一概在原地不许动,资料文件不许烧毁。” “弟兄们,封门!” “二位,今日请做个见证。” “蒋大人放心。”分别顺天府和都察院请来的2名书办很客气,紧跟在蒋青云身后。 钦天监附近全是衙门,一个挨着一个,这么大的动静瞒不住其他人。 不少在六部官员在门口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 从闯入钦天监,到踏入钦天监监正汤若望的房间,中间超过了一刻钟。 似乎有些迟缓~ 但蒋青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时汤若望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你是谁?” 蒋青云懒得搭理这个家伙,用刀鞘拨开炉子里尚存火星的余烬。 大声道: “汤若望抢先烧毁了部分文件,内容未知,数量未知。本官有理由怀疑,此人烧毁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记录在案!” …… “不。我对大清的忠诚日月可鉴,我把一生都献给了大清,《时宪历》就是我亲手编纂的。我绝对是清白的!” 望着激动的汤若望,蒋青云忍不住笑道: “本官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在29年前就来了。” “你给崇祯铸过炮,你给大明挖过矿。你就像一个贪图富贵的欧洲妇人,先嫁給了大明,夫婿死后,又嫁給了大清。你有清白吗?” 009 皇帝和耶稣同时遇险,你先救谁?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钦天监最大的一间屋子,桌椅板凳等多余杂物被清空,作为临时审讯场。 所有人被勒令坐在地面,聆听审讯过程。 蒋青云拍了拍屋内那架体积硕大的望远镜,扭头高声问道: “汤若望,你认为孔子和耶稣,谁更伟大?” “他们都是伟大的,但不该被放在一起类比,因为他们属于不同领域。” …… “汤若望,如果皇帝和耶稣同时遇险,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我会毫不犹豫的救皇帝!” …… “汤若望,你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东方,先侍明后侍清,把一生都留在这片土地了。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只是希望增进东西方联系,传播先进技术,传播福音。” “你的唯一目的是传教吧?” “不,传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缘由。” “好,我将奏请朝廷从明日开始封禁所有教堂,抓捕教徒,你会有反对意见吗?” “我,我反对。” …… “汤若望,你其实不在乎天下是明是清,只是想传教,对吗?” “不,你血口喷人。” “换句话说,你甚至不介意谁做皇帝,对吗?” “不,不。” “皇父摄政王对你如何?” “摄政王对我很好。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不,我可以对主发誓,我永远永远拥护顺治皇帝!” …… “汤若望,有人举报你曾经隐瞒了异常天象,你认罪吗?” “不,这是诬蔑。” “我会反复审讯钦天监的所有人直到发掘出真相。如果你现在坦白,朝廷还可以网开一面。” …… “本官推测在京城有一个隐匿在中枢内部的阴谋集团,你在这个集团担任什么头目?” “不不,我对大清的忠诚日月可鉴。” …… 蒋青云咄咄逼人,汤若望逐渐崩溃。 负责记录的书办满头大汗,恨不得把耳朵蒙做个聋子。 突然~ 蒋青云走到审讯椅前,严肃问道: “汤若望,你有信亻卯吗?” “什、什么?” “信亻卯就是你坚信着,愿意为之奋斗,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东西。” 汤若望的眼睛里全是绝望,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试图看穿他的眼睛,看透他的内心。 …… 一旁的监副李祖白突然开口了: “蒋大人,不如由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好。所以,你有吗?” “我有!” “李监副,本官早就听说你是一位虔诚的教徒。我问你,耶稣和孔子,谁更伟大?” “耶稣!” 汤若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蒋青云缓缓点头,扭头望着负责记录的两位书办。 “记录在案!” “你认为基督教义所宣扬的精神和大清国的统御精神,有冲突吗?” “有。” “两者的矛盾可以调和吗?” “不可调和。” 屋内死寂,钦天监所有人面如死灰,完了,全完了。李监副,你可害苦了大家啊。 …… 汤若望本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哼唱着家乡的小曲,反复揉搓伴随了自己数十年的银质十字架,泪流满面。 李祖白宛如一位殉道士,昂首挺胸。 蒋青云坐在圈椅里,他的膝盖上了多了一只自来熟的三花猫,这只猫是钦天监内众人收留的流浪猫。 此时, 刻漏博士杨光先突然从角落站起来。 “大人,我要检举揭发!” “汤若望是一个潜伏在我大清中枢内,妄图颠覆我大清的阴谋家。他,他欺骗了所有人。” 蒋青云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小心翼翼合上小猫耳朵,不让它听到阴谋家们的一派胡言~ …… 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笔录被直接送至乾清宫,顺治先过目,之后由众重臣过目。 对汤若望这个老头略有好感的顺治感受到了极大的背叛,气的手掌直哆嗦。 孝庄相对平静,但也摇头叹气。 兵部尚书洪承畴:“臣请将钦天监汤若望以下涉事人等处以极刑。” 众人齐声附和。 顺治看向孝庄,孝庄一言不发。 她在等待~ 从钦天监到紫禁城不远,骑马来回很是便捷。 没一会~ 派出去的御前侍卫和太监匆匆赶回。 “主子,奴才们已经查验过了,钦天监无一人受刑。负责笔录的书办不是兵马司的人,真实性经得起推敲~” …… 孝庄起身。 “钦天监集体堕落,丧失了忠诚,丧失了基本原则。告诉蒋青云,照笔录杀人,无需经三法司复核,明日就杀。” “皇帝,你说呢?” “皇额娘说的是。” 众大臣齐刷刷跪地:“太后圣明,皇上圣明。” 乾清宫外,一道闪电直劈地面,闷雷随即就到。 不知为何,许多人心头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姓蒋的在故意搞事! 殿外又有快马奔来。 信使夹杂着一身雨腥味冲入殿内。 “报~” “大同城池坚固,明将姜襄坚守不出,我军3次攻击受挫,伤亡5000有余。皇父摄政王阵前罢免阿济格亲王爵位,降为郡王。” “知道了,下去吧。” 顺治望着信使在金砖上留下的那摊积水,陷入了沉思。 …… 次日黎明~ 一夜未睡的蒋青云喝了碗参茶,将审讯笔录和《天象观察记录》汇总、封存,令人送去紫禁城。 刻漏博士杨光先因揭发有功,在他的建议下,不仅被赦免,而且被破格提拔为署理监正。 此时, 他正卑躬屈膝小声的向蒋青云表达忠心。 “蒋大人,下官才疏学浅、学术不精。下官怕是支撑不起啊。” “你去挑几个能做事的,记住,最多挑4个。” “下官明白。” 虽说监正的品级高于兵马司指挥,但官场有个规则——谁提拔了你,你就是谁的人。 …… 日上三竿! 蒋青云准备杀人了。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纷纷派人前来观礼。 “放了我,我是旗人。” “我也是旗人,老子根本不懂天象,老子是文盲啊。” 钦天监虽然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机构,但部分官职依旧是双配,一满官一汉官,互相监督。 面对叫冤,蒋青云压根没打算放过,管你是旗是汉,全部上路。 颠覆大清,从钦天监开始! 010 贷款发饷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午门外,围观者众。 监斩官大声宣布钦天监的罪状,底下人阵阵欢呼。 监正汤若望和监副李祖白被判处以绞刑,俩人神情还算淡定,直到绳子套上脖颈。 汤若望仰头望天,长叹一声: “哎~研究历法、忙着铸炮、推广传教,这样就一辈子了,哎~” …… “上送行酒。” “我来。” 蒋青云接过刽子手手里的托盘,一步一步走近绞刑架。 临死之前,汤若望很平静。 “大人,宣武门内教堂杂物间墙壁朝西的第3块砖可取下,夹壁内有几本书,送您了。不要让政治牵扯到科学,放过教徒和教堂,好吗?” 蒋青云没有吭声,将酒碗送到李祖白嘴边。 李祖白目光炯炯,似是有话要说。 蒋青云心中一震,后退两步,厉声喝道:“行刑。” 二人脚下的踏板被抽掉,突然勒紧的绳索勒住了李祖白的喉咙,也打断了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他还是挣扎着用口型无声说道: “你也有信亻卯。” 蒋青云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继续行刑!” 其余43名钦天监官吏被兵丁押上高台,每一次鬼头刀落下,围观者随之狂热欢呼。 远处~ 身材高大的天机和尚鹤立鸡群,默念佛号,隔空超度。 …… 午门外45颗首级,遍地鲜血! 既染红了蒋青云的顶子,也让南城兵马司指挥蒋的威名传遍了四九城。 署理指挥,只是小小六品官。 但现在四品以下官员见了蒋,态度都颇为谦卑。 官场之人私下聊起蒋青云的手段,皆感觉后背冷汗,阴风阵阵。 先诛你的心! 后诛你的命! 各方对此反应也大不同。 八旗亲贵多在外征战,少数在京之人一概保持沉默。一来避免被卷入旋涡、二来有点看不透蒋青云的目的。 大学士范文程对蒋青云厌恶至极,避之不及。 洪承畴倒是对蒋青云起了招揽之心,主动派管家送上请帖邀请他于数日后入府一叙。 …… 南城兵马司一战成名。 衙署成员迅速飙升至72人,其中46人的饷银需自理,俗称“临时工”。 清军入关杀戮无数,敛银如山呼海啸,故而此刻支撑两线作战,财政压力不大。 但是, 清廷对于吃饷之人把控极严。 所以,蒋青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汉军镶黄旗、汉军正黄旗那些尚且长成的少年都招揽来了。 但饷银和日常开支嘛,只能自筹了。 …… 正阳门外,大栅栏。 太原曹家票号分号。 蒋青云翻身下马,直驱而入,身后紧跟着三名佩刀护卫。 见有官面人物驾临,当铺的朝奉和掌柜连忙从高高的柜台后面出来,陪着笑脸凑上来。 一少年护卫介绍道: “这是南城兵马司指挥,蒋大人。” “哎呀呀,原来是蒋大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关门,上板!” 落座,喝茶~ 蒋青云这才慢悠悠道出来意:“本官来此是为了借银子。” “好说好说,如此小事蒋大人何必亲自跑一趟,派个小厮说一声,小号自当送到府上。” “掌柜的,我要借的数目比较大。” “您请讲~” “3000两。” 呼~ 掌柜的差点笑出声,心想:您怕是对数目大的概念有点误解,区区3000两搞的这么严肃,我差点以为你要借钱买前门楼子。 蒋青云补充道:“但不以个人名义借,以兵马司的名义借。” “啊?” 曹掌柜傻眼了。 “大人,那以后是由您来还银子吗?” “兵马司借的钱怎么会由我个人还呢?天底下岂有这样的道理?荒唐。” …… 见蒋青云脸色阴郁,曹掌柜慌了。 山西曹家是皇商不假,可遇上这种不讲理的最好还是别得罪。县官不如现管,大栅栏这块是南城兵马司的辖区。 “大人,您能不能找个保人?” “哼。保字,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呆,人呆为保。本官到哪儿找个呆子给你做保人?” 见大哥发怒,站在椅后的少年周仓抽出爹生前留下的佩刀架在朝奉的脖子上。 这个岁数的男孩子思维没有跟上身体的成长,做事冲动,有蛮力,无畏惧,说让你见血立马就见血。 如今,南城兵马司衙门里一半都是秦舞阳。 “别,别,大人,我们好商量。” 曹掌柜愁眉苦脸。 最终,以南城兵马司衙门为抵押,双方签署了一份借款合同。 3000两现银需在日落之前送至兵马司衙门,约定还款日期是1年后,年利3厘。 离开之前,蒋青云还特意叮嘱: “曹掌柜务必保密。京城衙门多如牛毛,万一别人知道了有样学样。“ “是,是。” …… 正阳门,俗称“前门”、“大前门”、“前门楼子”。 是京城的唯一正门,日常并不开启,只开侧门。 帝王去祭天,要走这个门。万国来朝,要走这个门。皇帝大婚,也走这个门。妥妥的国门。 穿正阳门而过的南北向大道,就是京城的中轴线。 正阳门、宣武门、崇文门,这3道一字排开的城门实际上就是京城内外城(也称北城、南城)的交界线。 往北,气氛严肃。 往南,市井文化。 商人、匠人、苦力、老妈子、伙计、贩夫走卒、士子在白天可以进入内城,但在日落之前必须回到南城。 除了旗人和官员,任何人都无资格在内城过夜。 这就造成了正阳门外的畸形繁荣。 一言以蔽之: 清军入关后把原先的汉人全部赶到南城,留下这么一贫民窟允许汉人居住,为内城旗人干活、服务——这就是南城。 …… 今日是蒋青云第一次在大白天巡视自己的地盘。 沿途所见,有酒楼、茶馆、布庄、旅店、大车店、青楼、澡堂、绸缎庄、戏园子、杂货店、金银首饰店、骡马行、牙行、古玩行~ 还有无数的手艺铺。 店幡一个接着一个。 赫赫有名的琉璃厂、八大胡同、天桥、大栅栏都在南城地界之内。 “可知南城商业年税收几何?” “大人,民政可不归我们管。东边这块归大兴,西边那块归宛平。” 蒋青云点点头~ 他已经把南城当自己的地盘了,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大兴、宛平两县给排挤出去。 想了想,他问道: “兵马司衙门里,谁最熟悉南城?” “松二。” “回衙,让他来见我。” …… 下午~ 蒋青云带着忐忑不安的松二、满心欢喜的小周仓,三人换上便装再次隐入南城。 避开大道,直钻胡同。 一路所见,触目惊心。可谓是鱼龙混杂,人鬼同行。 小胡同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有奄奄一息的乞丐,有插标卖娃的汉子,有獐头鼠目的小偷,有被帮会控制的暗门子,有各种乌烟瘴气,蝇营狗苟。 这才是真实的南城! 【为了让老爷们看的更多,作者虽然数据够到门槛了,但决定暂缓一周再上第一轮试水推,诚意满满。求追读啊,老爷们~如今,追读就是一切,尤其是周二的追读数据,拜托了。】 011 险陷贼窝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突然发现松二的右手掌居然缺失了几根手指。 “怎么回事?” “大人恕罪,这是小的故意弄断的。” “嗯?” “我家原住盛京郊外,属正红旗下。入关之后,我阿玛在一片石大战中受了重伤,临终前他和我讲,小松子啊,你这辈子的仗我都替你打了。以后啊,你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打仗了,而且咱家子子孙孙都别打仗了。” 说完,松二紧张的望着上司。 蒋青云不置可否。 “听说你对南城的吃喝玩乐特别有研究,我今日想随便走走逛逛,你来安排。”蒋青云递上一锭银子。 “好嘞。” …… 盛京之花,正红旗余孽,听阿玛的话,特别热爱生活的松二确实是个优秀的游玩向导。 南城分两面。 偏僻胡同里是阴面,热闹的商业街是阳面。 到了商业街,一派热闹景象。 “老爷,您尝尝这烧饼,入口酥脆,层次丰富,南城独一份。做饼的师傅身高4尺,据说祖上是武大郎的遗腹子。 “老爷,您尝尝这口猪头肉。南城自古贫贱,苦力们凑份子买一大猪头,咔咔收拾好了用小火慢慢煨,咸香软糯,入口即化。” “老爷,您尝尝这烤鸭,果木烤制,皮脆肉酥。烤鸭师傅姓朱,金陵人,这是有绝活儿的。” “老爷,您尝尝这家涮羊肉。切的比纸都薄,下锅就熟,夹上来就吃,羊肉不顶肚子,甭管吃几斤,兹要吃得下就能消化。” “老爷,天儿热了,来一碗冰沙水果降降温。切水果的妇人手又嫩又白,一看就正宗。” “老爷,来根冰糖葫芦,来块山楂糕,消消食儿。” 蒋青云来者不拒。 周仓也跟着沾光,吃的肚子圆滚滚。自从他爹死后家里就过的很拮据,吃饱饭都难。 …… “老爷,咱进去听会豫剧,虽然比不了清吟小班,可胜在接地气。” 浪费了小半个时辰,豫剧确实不错。 出来后,松二热情不减。 “老爷,咱再去天桥看看杂技、胸口碎大石、耍蛇、耍猴、变把戏、跳火圈,卖大力丸。” 蒋青云眼尖,在天桥附近看到了好几个天花患者。这些人脸上的溃烂痘印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走吧。” “哎,哎。” 松二临走时还没忘了朝耍杂技的丢出一把铜钱。 落在蒋青云手里,顿时对这个精瘦的下属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 往西走,依次路过河南会馆、吴兴会馆、太原会馆、四川会馆、番禺会馆、东莞会馆~ “西城贵,东城富,禁区天潢贵胄,可那和咱有啥关系?只有南城的烟火气属于咱们。老爷,您瞧瞧这热闹的南城,多好啊,这就是您的江山呐。” 江山这词明显僭越,蒋青云正犹豫是装傻还是点出来,对向一人低头和自己擦肩而过。 蒋青云手一伸,遭了,腰间玉佩没了。 “小贼,抓住他。” 周仓拔出短刀跟着那人就冲进了胡同深处,随即,黑暗中传出一声惨叫。 “来人,快来人啦,有贼啊。”居然是被周仓刺伤的那个小偷在喊叫。 蒋青云瞬间想到了一个词——贼喊捉贼。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们的老祖宗可真有生活啊。 他大吼一声: “周仓,回来。” …… 贼这玩意喜欢三五成群的活动,报复心极强,寻常百姓揭露贼的行径后往往会遭到报复。 没一会,周仓握着血淋淋的短刀还有一只耳朵从黑暗的巷子里钻出来,咚咚咚跑过来。 “大人,反了天了。” 蒋青云制止了他的抱怨,从靴子里拔出短刀。 巷子里,那被割了半只耳朵的贼还在持续凄厉的嚎叫。 “救命啊,救命啊。“ “贼人抢劫啦,快来人啦。” 周围人影闪动,似是捅了贼窝了。 …… 蒋青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一群贱人缠斗,刀短、无甲、人少、光线差,很容易受伤。 好在旁边就是番禺会馆。 他咚咚咚砸门。 “开门,我们遇贼了,让我们躲一躲。” 门没开。 “大人,先撤吧。” “撤。” 三人快速向后跑,颇为狼狈。 身后是乌泱泱的穷追不舍的群贼,人影幢幢,也许十几人,也许二三十人。 …… 逃跑途中,蒋青云试图吓退这帮人。 “我是南城兵马司的,你们要造反吗?” “你要是兵马司,老子还是顺天府尹呢。” 很显然,这群贼不信。 真贵人来南城要么去八大胡同、要么去琉璃厂,最次也是去大栅栏吃喝玩乐,而且肯定不会步行,骑马、坐轿任选一项。 一贼很快追上了殿后的周仓,双方缠斗,刀光闪闪。 贼玩刀,玩的贼六。 周仓胳膊被割开了两处,落了下风。 蒋青云从路边捡起一半截砖头,抓住时机狠狠掷出,命中贼肩,成功解围。 “周仓,快跑。” …… 沿途也遇到了不少人,但无人敢见义勇为。 跑到菜市口北侧一胡同时,一名坐在路边啃饼子的汉子伸出了援手,他从腰后拔出一柄斧头拦在路中间。 群贼怒吼: “宣南七巧帮办事,让开,不然爷先碎了你丫的。” “我是斧头帮的。” 瞬间,群贼嚣张气焰消失了。 领头一人不太甘心,低声问道:“爷们,我怎么知道真假,你姓甚名甚?江湖花名叫个甚?” “斧头帮,燕谋!” 瞬间,群贼噤声,好似退潮。 …… 蒋青云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扶着受伤的周仓走上前。 拱手道: “感谢壮士搭救,请留下地址,本官日后当后厚报。” 月色下~ 那自称燕谋的汉子丢下一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做人的本分。我是江湖中人,不爱和你们官府中人打交道,告辞。” 说罢大步离开。 蒋青云暗自记住此人相貌特征,随即匆匆离开。 到了天桥,找了个江湖郎中给周仓包扎伤口,又买了一瓶所谓祖传的金疮药。 …… 待3人回到兵马司衙门后院已是申时末,再过一会,第一缕阳光就要重回人间了。 “青云哥,止住血了。啥时候调兵照着缺耳抓人?”周仓举起那半块耳朵。 “你先好好休息。” 一夜惊魂,蒋青云也有些疲惫。 眼泪汪汪的丫鬟绿珠借着更衣的时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检查。直到确认少爷全须全尾,的的确确没少一个零件。 “少爷,您以后出门可得多带几个人,这南城也太乱了。” …… 屋外~ 老爹蒋忠诚拨来的心腹亲兵跪地一声不吭,他身后是一群披挂完整、义愤填膺的“秦舞阳”。 蒋青云走出屋子,望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人群哈哈大笑。 “郑叔,这不关你的事,快起来。” “弟兄们,天子脚下,堂堂国都,居然乱成这般模样。本官现在就去都察院请令,武力清查南城,将魑魅魍魉一网打尽,还百姓一个郎朗乾坤。” 012 借“兵”会剿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都察院。 弘文院大学士兼左都御史宁完我一脸震惊,望着略显狼狈的蒋青云。 “蒋指挥,你这是?” “禀总宪,昨夜下官带人巡查南城,没成想竟遭遇成群持刀乱匪拦截。” “何时?何地?” “昨夜子时,宣武门外,番禺会馆外胡同。这是厮杀时属下兵丁砍下的贼人耳朵。” 宁完我瞬间表情严肃,眼神冰冷。 “蒋指挥,你有什么想法?” “武力清剿南城,诛杀贼人。下官怀疑,这天花就是南城贼人刻意传播。” “你稍等,本官这就进宫请旨。” …… 宁完我没有坐轿,而是选择了骑马入宫。 没一会,就得了明确上谕。 “南城匪患猖獗至此,朕心难安,着五城兵马司绥靖南城,抓捕之贼匪无需审理,可就地处决。” 这次,顺治母子俩又被蒋青云摸到了脉搏。 南城是四九城的充电宝,一旦炸了,后患无穷。 蒋青云是老机关出身,知道无论在哪个平台做事你都要遵守规则和流程,至少能避免麻烦。 至于说会有多大功劳,那就不一定了。 朝中无人莫做官的道理,常说常新。 …… 都察院进进出出,忙碌无比。 转达了皇命之后,宁完我回到后堂,有些疲惫有些纳闷。 “师爷,你说这个蒋青云他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东翁,此人不简单啊。” “我知道他不简单,每次都能踩准节奏,简在帝心。说真格的,哪朝哪代都不缺想当官的人,倒也不稀奇。我就是总觉得,有点看不透这小子。” 师爷思索了一会,认真道: “应该是帝党。” 宁完我一惊,压低声音:“你不妨说的再明白些?” “皇父摄政王身体不佳,人死万休。咳咳,将来就是太后和皇上之间……” 呼~ 宁完我不置一词。 多尔衮的健康每况日下,膝下又没儿子,最能依仗的亲弟弟多铎也死了。 到时候,孝庄太后和顺治皇帝这对母子之间就要开始争权了。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的可太多了:吕后和惠帝、窦后和武帝、李后和万历。 …… 出了都察院大门, 蒋青云对其余4位指挥拱手道:“明日中午,煤市街的致美楼。届时,小弟恭请各位大哥捧场。” 蒋青云一拱到底,做足了姿态。 虽然达成了口头协议,但他能明显感觉出来4名同僚的不满。 原因也很简单:你小子总是出风头,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无能?你的南城,让我们出力? …… 回衙时,蒋青云一路心事重重。 “大人?”赵泽生打破了沉默。 “泽生,你知道南城方圆几何?人口多少?” “整个南城的四面城墙连起来有30多里。人口没个准数,20万?30万?” “太大了!五城兵马司全部点齐也不过一百余号兵丁啊。” “大人,不如向朝廷请兵吧?只要出动一支旗营就够了。” “泽生,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京旗精锐一半在山西围攻姜襄,剩下的那点兵既要防着两白旗还要戍卫禁宫,朝廷没兵可调。” 俩人骑马在前慢行,4名骑马护卫稍稍居后。 清廷的战马倒是很充裕,小小的南城兵马司都能拥有上百匹战马。 “有了!借兵!” “什么?” “走,去西口镖局。”蒋青云一夹马腹,战马冲了出去。 …… 西口镖局是南城乃至整个京城最大的镖局,位于崇文门外的上三条胡同,拥有镖师72人,学徒134人。 镖旗迎风猎猎。 门口有一副对联:镖传四海,信达三江。 中间挂一匾:西口镖局。 两名穿对襟粗布褂子的汉子见贵客上门,连忙迎上来想帮着牵马。 蒋青云示意他们闪开,勒马缓行,踏过门槛,进入院内。 “驾、驾~”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院内所有人的视线。 很快,一中年汉子匆匆分开人群,单膝跪地:“西口镖局镖头江德顺,拜见大人。” 随行之人赶紧介绍:“这是南城兵马司指挥,蒋大人。” “蒋大人好,不知大人驾到,小号有失远迎。” …… 蒋青云翻身下马,观察四周。 院子里清一色的精壮后生,个个筋骨结实。 地面散落着不同重量的石锁,四周的兵器架上刀枪斧钺棍棒矛锏一应俱全,再远处还有一排红心箭靶。 一高挑少年弯弓搭箭,箭矢快如流星,全扎在红心。 江德顺一声不吭,落后两步。 他是见过世面的,所以不急不躁。 直到蒋青云自己开口:“江镖头,本官有一桩大生意交给你。” “请大人明示。” “明日,西口镖局协助兵马司抓人。不要问,问多了对你没好处。现在,把你熟悉的京城镖头全部请来~” …… 待其余7名镖头急匆匆赶到之后,蒋青云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他们: “南城兵马司要雇佣你们,今晚所有人都不许走,明天一早由兵马司派人跟着你们回镖局。到了镖局,半个时辰之内,所有镖师全部武装,立即开拔,步行赶到兵马司衙门听令。每个镖师,可得银1两。” “不要多问,也不要有其他想法。老实配合,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镖头们面面相觑,能说啥呢? 只能惴惴不安的待着。 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正确,南城兵马司就是南城的天! …… 下午。 南城兵马司衙门,人员进进出出。 所有人都已得令——养精蓄锐,准备兵甲,喂饱战马,分配区域,明日出兵。 蒋青云大力招揽汉军两黄旗少年的好处又体现出来了,个个有祖传的兵甲。 甲胄是军国重器,随便囤甲很容易引起清廷警惕忌惮。但是,这帮少年披甲就是合理合法的。 有甲对无甲,纯碾,一个打十个,轻轻松松。 五六个江湖上的包打听被带到了兵马司。 副指挥赵泽生杀气腾腾地告诉他们,朝廷要一锅端掉整个南城的江湖势力,你们要么老实提供情报,要么等着上菜市口挨刀。 包打听们吓尿了,连忙交代自己知道的情报,将大哥们的住处一一供出。 …… 南城这种人口稠密的贫民区最容易诞生江湖,就和20世纪的香江是一个道理,水浅王八多~ 江湖帮会多如牛毛,各路大哥横行。 按行业分,有粪霸、水头、米头,菜头、火头等等,控制某一类资源。 按区域分,有宣南帮、天桥帮、崇东帮等等,控制某几条胡同。 按照职业分,有贼帮、娼头、绑匪、丐帮等等,属于行业协会。 013 官场和江湖的关系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青云哥,围剿南城时,咱们怎么处理斧头帮?” 胳膊包着纱布的周仓悄悄凑了过来。 蒋青云不露声色的扯着他到一旁僻静处。 “了解了多少?” “斧头帮据点在药王庙一带。成员以苦力、漕工为主,大概有三五百人。” “这么多?” “根据情报,斧头帮和其他帮派不同,他们平时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惹事,帮规森严。但谁敢碰码头搬运,他们就上门掏人家老巢,杀的干干净净,所以江湖上各个帮会都有些怵他们。他们大部分帮众在通州码头,很少一部分在南城。那个燕谋是帮主,尤其能打。” 蒋青云并不迂腐,他知道,没有人情味的政治是走不远的。 “你一个人悄悄去,算是还个人情。” “是~” …… 他穿过前厅,来到厨房。 见松二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3口大锅一字排开,同时烹煮。 “大人,这一锅是羊肉,这一锅是白米饭,还有一锅是猪肉白菜。您闻闻,嘿,多香呐~” 松二主动盛了一碗羊肉。 蒋青云接过,吃了几口,就赞道:“好手艺,你能开饭庄了。” “差远了,差远了,小的就这点出息。” 望着眼前瘦瘦憨憨的松二,蒋青云也终于明白了这家伙的生存之道。人畜无害嘛,再加上父亲战死,所以一般没人愿意和他计较。 不止如此,松二还到处帮着宣传“大人去票号借款给大家伙发饷银,大清国可有第二个这样的好上司?” 总之,南城兵马司这个小团体算是初步成型了。 …… 吃饱喝足,众人呼呼大睡。 蒋青云在兵马司后院旁边单独租赁了一套四合院,用来安置俩女人和一只猫。 钦天监被一网打尽,那只三花猫自然也成了罪猫。蒋青云给它判了个“流放5里,与南城兵马司为奴”。 然后,就这样了。 猫是有灵性的。每当蒋青云坐下,它就会自动自觉的跳上膝盖卖萌,努力赎罪。 俩女人是绿珠和晚春,日常打扮一绿一红,各有千秋。 绿珠被卖入蒋府后一日三餐吃的不错,长的高挑饱满,加之文氏从小调教,特别护主。 晚春是戏子出身,娇小玲珑,举手投足间全是心眼,尤擅媚主。 …… 绿珠:“少爷,您累了一天了,明儿还要做大事,今晚就一个人在房里歇息吧~” 晚春:“绿珠姐姐说的是。奴婢想给老爷好生捏一捏,解了乏才好休息。” 蒋青云小心翼翼地合上猫耳朵,不让它听到女人的狐媚之言,保持做好一个纯洁的好猫。 最终,绿珠赢。 蒋青云很分得清俩女人的成色。 绿珠对自己巴心巴肺,论对自己的关爱程度丝毫不亚于老妈。 一夜独歇。 他冷静的琢磨了会~ 如果把帝国比作一枚硬币,硬币的正面是官场,反面就是江湖。 江湖的存在填补了部分统治空缺。但,当其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定会向黑发展。 昨夜遇险正好给了自己一个顺理成章的把南城江湖一扫空的机会。 重塑南城秩序的绊脚石很多,上有清廷,中有同僚,下有江湖,先干掉一个再说。 …… 次日清晨,蒋青云起床后只觉精力充沛,早餐是一碗羊肉,一碗米饭,一碟糖油点心,一碟蔬菜。 餐后,绿珠给自己穿甲,动作熟练且细致。 “少爷,您千万别自己冲,让底下人冲吧,您得把拿赏银的机会多留给底下的人。” 蒋青云戴好头盔,贴近绿珠耳朵:“待我得胜回衙,你好生伺候。” “哎~” 绿珠霞飞双颊。 这世上年轻女子的脸红,便是最美的风景。 …… 太阳高照之时,兵马司附近几条胡同已挤满了各家的镖师。 南城内5家镖局,城外3家镖局,共计8家,镖师加学徒900多号人手持武器前来报道。 蒋青云也不含糊,立马宣布: “本官奉皇命,武力清剿南城贼匪。你们都听好了,每2个骑马官差带20名镖师为一汛,所有镖师需听从带队官差号令,配铜锣一面,遇敌反抗即鸣锣示警。” “今日,一切后果无需顾虑。表现英勇者有赏银,违抗命令者事后追究。” “所有镖师在脖子里扎红绸巾一条,方便辨识,排队领取。” …… 乱哄哄了折腾小半个时辰。 蒋青云一声令下,30个小组按照事先布置的路线展开,从南向北,按情报抓人。 鞭子巷二条胡同,靠掏粪起家成了南城乃至整个京城粪霸的施二六正在骂人。 只因他花4两银子请来的戏班被气味熏的不断干呕,唱的断断续续。 这院太臭了。 阳光一晒,更是臭气熏天。 “你踏马一臭唱戏的,千人踩万人睡的,还嫌爷不干净?我揍~” 话音未落~ 伙计跑进来了。 “爷,不好了,官兵上门了。” …… 施二六一点不慌。 手底下三百多号弟兄,几百辆粪车,几十条粪船,他就是管四九城污浊的唯一大爷。 院门口~ “几位军爷,里面不干净,咱有什么事外面讲?来啊,给军爷们上茶,记住喽,先洗干净手再泡茶。” 带队的赵泽生冷着脸,一刀鞘就把施二六拍翻了。 吼道: “抓人。” “抄家!” 每组2名官差,一人负责抓人,一人负责监督抄家。别小看了这些江湖大哥,积蓄都不错,少则百十两,多则上千两。 …… 宣武门外,七巧帮老巢。 踹开院门之后,周仓第一个冲进院落,见人就砍,哪怕伤口崩裂也觉得很爽。 “杀啊~” 20名镖师们跟上,对众贼棍砸刀劈。 周仓很容易找到了半只耳小贼,令人狂殴数十拳后,踩着他的手掌,问道:“你还认识小爷吗?” 半只耳自知命不久矣,倒也硬气。 “得,我认栽。要杀要剐,随您便。” 周仓冷笑,先断其手掌,再砍下头颅。 …… 并不是每一路行动小组进展都顺利。有迷路的,有遇到武力反抗的,有抓错人的,有尴尬扑空的。 但无妨,此役过后南城就是江湖禁区。 蒋青云带着一队镖师在一处胡同交汇口逡巡,准备守株待兔。 附近锣声此起彼伏。 果然,没过一会,就有一群手持杀猪刀的汉子顺着房顶踩着瓦过来了,走胡同容易被人两头堵,走房顶四面是路。 蒋青云扬起马鞭: “来个箭术好的上房顶狙杀,射翻一贼赏银一两。” “我来!” 一名西口镖局的清秀后生自告奋勇,似是那一日在角落练箭之人。 014 女扮男装的弓箭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见此人背负弓箭,身手轻盈好似狸猫,攀上身后木楼楼顶,站稳脚跟后,随即张弓搭箭。 咻~ 远处屋顶一声惨叫。 咻~ 又是一声惨叫。 箭如流星,并不瞄准,说明此人箭感极好。 蒋青云略感汗颜,一个业余镖师箭术比自己这个专业的还厉害,难怪老爹总说自己的箭术臭不可闻。 半柱香后,弓箭手从二层房顶跳下。 蒋青云也不食言,立马从褡裢里摸出几锭银子。 “拿着。” 弓箭手夹着腚小碎步走过来,低头接银。 在银子过手的瞬间蒋青云感觉触手绵软,忍不住盯着此人细看一番,却发现此人竟无喉结。 视线下移,胸前平平。 …… “抬起头来!” 孰料此人不仅不抬头,还扭头就走。心慌之余,背影瞬间暴露了她的真实性别,腚圆且大。 蒋青云震惊! 一旁的镖头江德顺连忙硬着头皮解释: “让蒋大人见笑了,这是小女江南,从小在镖局长大,平日里跟着师兄们练些弓箭枪棒,野惯了。她那点箭术,班门弄斧,不及大人之万一。” “原来如此~” 蒋青云若有所思。 “令爱箭术精湛,让她紧跟本官,随时保护本官。” “……” 南城兵马司30个行动组四处出击,好似冰块掉入油锅,噼里啪啦,整个南城都沸腾了。 许多百姓围观,神情兴奋。相比危险,他们更在意热闹。 官府抓人,精彩大戏。 往日威风的地头蛇们被一根长绳子捆起,乖巧的不得了。 “大人,有个叫维格堂的帮会据守院子,2个汛的弟兄们都没拿下来。” “走,带本官去瞧瞧。” …… 豆腐巷,是距离京城中轴线不远的一处胡同。 50多名镖师蹲在胡同口,百爪挠心,硬是没人敢往里冲。 砰~ 一声枪响! 蒋青云瞬间兴奋,悍匪啊,有枪哎。 旁边,躺着一名面如金纸的镖师,他在一炷香前就中弹了,也是唯一中弹的人。 “快抬走,去找郎中,他的医药费由兵马司出,再给治伤银20两。如果残了死了,本官再加20两抚恤。” “谢大人。” 一旁的镖头们感激涕零。 …… 就在这时,其他4位指挥也来了,五城兵马司主官齐聚一堂。 东城兵马司指挥目瞪口呆: “我们是来赴宴的,你在干什么?” 蒋青云顶盔掼甲,望着4人,笑道: “今日剿匪应是我们五家共同协作的成果,小弟特别想和四位哥哥分润此次功劳,但是~” “兄弟,借一步说话?” 5人稍稍避开人群,窃窃私语,一番讨价还价后,统统加入了战斗。 “这个维格堂是做什么的?” “走私俏货的,首领在官府里很有人脉,是个奢遮人物。平日里倒是不高调,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唤~” 维格堂众汉子据守一间四合院,青砖院墙,大门紧闭,墙头有人影闪动,偶尔对外放一枪。 蒋青云:“集中弓箭手,准备盾车、盾牌。” …… “上!” 4辆临时拼凑的盾车打头,30名弓箭手居后,10名长枪手再后,这等配置用于城区剿匪堪称奢华。 蒋青云没有亲临一线,而是远远望着。 砰~砰砰~ 鸟枪打在盾车上,灰尘簌簌。 院内据守的维格堂众人将书房点燃,一头目吼道:“抄家伙,待会听炮一响,咱们就一起往外冲,能逃一个是一个。” …… “放箭!” 一蓬箭雨从盾车后面腾起,落入院内。 “再放!” “撞门!” 榆木大门轰然倒下。 “蒋老弟,妥了,走,咱们也上吧。”东城兵马司指挥跃跃欲试。 “上。” 蒋青云从盾牌后起身,大步向前。小小维格堂,纵然有些武力也是不值一提的。 弓箭手江南默默跟随,她眼睛一直盯着院墙。突然,她一脚踹在蒋青云腰侧。 “大人小心。” …… 轰,对面腾起一股白烟。 胡同里硝烟弥漫,多人中霰弹倒地,狼奔豕突。 这个维格堂果然不同凡响,竟是私藏了一门小型弗朗机炮。 过于大意的东城兵马司指挥被一颗霰弹打穿了盔甲,汩汩流血,人很快就不行了。 维格堂开始突围了! 被踹翻的蒋青云摔在盾车后,自然躲过了这一劫,腰很痛,心情很好。 南城有悍匪,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清廷才会把更多的权力让渡给自己,允许自己扩充南城兵马司,行为稍有出格,也能睁只眼闭只眼。 …… 胸前平平无奇的江南爆发了。 只见她不断起身放箭,箭如流星,连续射杀对方多人。 蒋青云眼珠子一转,对准江南圆鼓鼓的腚,抬脚,发力,正踹,轻轻松松就把这女人踹了个前滚翻。 他高呼: “危险。” “撤,快撤。” 原本就惊慌的众人呼啦啦的撤了下来。 好在弓箭手一阵抛射,压住阵脚。 硝烟中,隐约可见维格堂有漏网之鱼跑掉了,数目不详。 蒋青云是老机关,“手术台上割阑尾留一块纱布”,方便日后二次开膛。 …… 一炷香后~ “弟兄们,杀进去。” 众人像涨潮一般冲进院子,清理战场,查抄缴获。 两刻钟后, “大人,缴获鸟枪3杆、弓1张、箭矢2壶、佩刀6把、长矛11支,弗朗机小铜炮1尊。” 众人齐刷刷倒吸凉气。这哪是帮会,分明是一支军队啊。 蒋青云气定神闲,当场撰写剿匪汇报。 江南扭扭捏捏的走过来了:“大人,你当时为啥猛踹我腚?” “你站的那么高,我是怕你中弹!” …… 傍晚~ 行动结束,成果惊人。 一共端掉了56个帮会,杀死杀伤帮会分子130人,抓捕帮会分子500多人,缴获各类武器332件,抄家得银12000两。 动静太大,还没等报告送上去,紫禁城就派人来过问了。 乾清宫门前。 顺治、孝庄、还有重臣们望着御前侍卫刚刚带回的那门弗朗机小型铜炮陷入了集体沉思,这事大了。 顺治厉喝:“查,查这门炮的来历。” 当晚! 紫禁城戒备森严,灯火通明。 两黄旗的侍卫们将内廷再次翻了一遍,每个宫殿的每张床底下都掏了一遍,生怕有隐匿的刺客。 派骑兵向大同方向前出侦查,务必要弄清楚多尔衮的动向。 015 致命缺陷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次日,善后工作。 东城兵马司指挥重伤不治,由朝廷抚恤家眷。 参与行动的所有镖师伤亡17人,南城兵马司伤亡5人,蒋青云亲自把抚恤银送到当事人或者家眷的手里。 镖师虽然属江湖,但他们属于江湖里最白的存在。一般来说,和官府的关系比较紧密。 这是一股值得笼络的力量,隐蔽且有力。 庆功宴上,蒋青云邀请江德顺和女儿同桌吃饭,这让他受宠若惊,喝的酩酊大醉。 …… 清晨。 阳光透过窗纸,洒在蒋青云脸上。 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两张脸,一张是人脸,一张是猫脸。 “少爷,你醒啦?” “喵,喵呜,喵~” 蒋青云先撸了撸三花猫的小脑袋,然后是绿珠的脸。 起床,洗漱,更衣。 在更衣时,他突然问道:“绿珠,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绿珠麻利的动作突然一滞,竟是思考了好一会,才答道:“大概6年吧,记不清了。” “你想家吗?” “少爷对奴婢很好,奴婢已经把这当自己家了。” “以后称我,不必称奴婢,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是。” “你收拾一下,明日随我一起回趟你的老家。” 这个安排过于意外,以至于以至于这一整天绿珠都有些恍惚,做事不断出错。 就连三花猫都感觉到了,静静的蹲在高处望着她。 …… 吏部衙门。 蒋青云、赵泽生陆续下马。 “噫,你来呐。” “老哥,咱们又见面了。”蒋青云笑呵呵的,不露声色递上2两银子。 “又升官了?” “6品,去掉署理。” “噫,不简单。快去吧,我把你俩的马拉后面喂点水草。” “谢了。” 今日,文选司郎中在堂,有师爷周绍引荐,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郎中亲切和蔼,流程无比流畅。 赵泽生暗自心惊,他知道吏部文选司的门多难进,脸多难看,于是对蒋青云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 “恭喜蒋老弟,从今日起你就是正经的六品命官,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兄说笑了,不如一起吃饭?” “好啊。” 俩人经历了上一次的育婴堂事件,关系突飞猛进。 “周兄,还去花子营胡同吗?” “换个地方吧。上次从育婴堂回来,我连续做了4天的噩梦,哎。” 蒋青云默然~ 正阳门外,大栅栏商业区,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庄。 “哎哟喂,蒋大人您快把银子收回去,您这是打我的脸呐。” 蒋青云丢了个眼色,一旁的赵泽生立马起身,一手攥着银子一手揽着掌柜的脖子下楼去了。 …… “周兄,近日朝廷里有什么大事吗?” 周绍自斟自饮,低声道: “南方暑热,大军暂时休兵,明军又起内讧,督师堵胤锡差点被自己人弄死。山西大同战事不利,摄政王暴怒,阵前责罚了多位将官。据说,摄政王又染上了伤寒。” “还有吗?” “紫禁城内紧外松,直隶周边500名驻防旗兵秘密入京。” “周兄,你怎么看?” “摄政王那一派蹦跶不了几天了。” “如果摄政王带兵回京呢?” “嘘,慎言。绝无这个可能。” “为什么?” “自古以来,愿意冒险从龙之人都是为了博一个前程。摄政王大限将至,又没儿子,后继无人,谁会为一桩注定失败的事拼命呢?即使摄政王振臂一呼,底下人也无人扈从。” 蒋青云点点头! “有儿子,才有一切。没儿子,万事皆空。” “对喽。” …… 楼梯上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赵泽生回来了。 周绍不再讲机密,而是随口聊起了无关紧要的官场轶事和坊间趣事。 靠窗吃饭,情趣盎然。 期间,三人也聊到了京城的天花之患,皆扼腕叹息。 “周兄,不如到我兵马司,我帮你接种人痘吧?一了百了,从此安心。” “太医院说人痘的接种失败率高达十之四五,你难道比太医院还高明?” “周兄岂不闻京城有十可笑。太医院药方,光禄寺茶汤,神乐观祈禳,武库司刀枪,营缮司作场,养济院衣粮,教坊司婆娘,都察院宪纲,国子监学堂,翰林院文章。” 噗~ 周绍当场喷了酒水,擦拭嘴角笑道:“过分了,过分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太医院求稳,开的药方历来以温补为主,但凡有一丝风险都不会采纳。所以,接种人痘未必有这么可怕。” 周绍捏着酒杯,沉吟片刻。 “我回去翻一翻医书,若是有意,我自会去找你。” 散席后,蒋青云照例塞给他一张50两的银票。 周绍想了想: “蒋老弟,不如替我捐给育婴堂吧?我、我是真不敢踏入那门半步。” “我准备以兵马司的名义在南城开设一间育婴堂,把那边的孩子转移过来,那这银票,我就留着了。” “好啊。” …… 送走了周绍,蒋青云摸出两张银票和一个首饰盒。 “泽生,你辛苦跑一趟。银票给我爹,首饰给我娘,我家在针线胡同第二家,门口有棵大槐树。速去速回,明日一起去保定府。” “大人放心。”赵泽生一拱手到底。 蒋青云本人则是在4名护卫的陪同下,一路去到了崇文门外的西口镖局。 院子里,到处都是舞枪弄棒的年轻镖师。 啊~找到了,胸前平平无奇的弓箭手江南,还在专心的射箭。 镖头江德顺匆匆赶来,单膝下跪: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江镖头,你安排一安静屋子,本官要代表朝廷和你女儿江南谈一下话。” “……” 江德顺脑瓜子宕机了好几秒,还是照做了。 叮嘱女儿: “蒋大人要和你单独谈话,应该没事,你自己注意点。” 江南的脸刷红到耳根子了。 “狗官!” “嘘,你说什么呢。可不敢这样想,蒋大人年轻俊秀,不缺妻妾,不至于,不至于,你别乱想。” …… 镖局收拾了一间屋子,空空荡荡,除了桌椅啥都没剩下。 没一会,表情愤懑的江南挎着弓箭进来了。 “大人,听说你找我?” “先换衣服!” “什么?” “你穿一身男装,还背着弓箭,这怎么聊?没法聊!你要端正谈话的态度,去,换了裙子再来见本官。 016 朴素的婚姻原教义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半炷香后,换成一身女装的江南气鼓鼓的回来了。 蒋青云大为诧异:“这么快?” 红色单襦衫,黑色百褶裙,裙内又穿了一条粉色长裤。 啊~ 她果然没化妆! 再看,嗯,江南平原变成了云贵高原,还好,说明是个女人。 蒋青云满意的点点头,结束了目光审视。 “江南,芳龄几何啊?” “16。” “可曾婚配啊?” “没。” “有考虑过个人婚配问题吗?” “没。” 江南瞬间脸颊红了,蚊子哼一般。 蒋青云再次满意的点点头,聊个人婚配问题,少女理应羞涩!如果不羞涩,那定然是不对的。 …… “家里几口人呐?” “我娘死的早,家里还有我爹、我哥。” “读过书吗?” “识一两千个字!会写!” 蒋青云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你几岁开始练武?擅长哪些兵器?” “5岁开始练武,最擅长弓箭,长枪也在练。” “站起来,本官代表朝廷考察一下你的体态,将来准备要组建一支女镖师专门保护官眷。” 江南膨胀的怒气瞬间消失,于是乖乖站起来。 “向左转、向右转、蹲下,马步、双臂上举、冲拳、原地弹跳,转身向后飞踢~” 蒋青云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交! …… “本官其实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前程远大的男人,和你年龄相仿。本官想为天下苍生做点好事,让百姓有田耕、有饭吃、有衣吃,能够活的有尊严一些,不被人随意杀戮,不被人欺凌。” “大人,您确实是个好人。” 走过镖的江南当然知道民间疾苦。 “嗯~可是呢,这条道路是很艰险的,许多贪官、许多恶贼妄图刺杀本官。你明白吗?” “明白。” “所以呢,本官在外面拯救苍生的时候就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女人站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奴家听不懂。” “跟着我,保护我。” 江南明显局促,绞着手指,低着头。 蒋青云不慌不忙的讲述了那一日在花子营育婴堂里的见闻。 江南听的泪如雨下。 蒋青云默默递给她一方手帕,告诉她自己准备在南城搞育婴堂、水井、预防天花、疏浚沟渠等等宏伟蓝图。 如此耐心,只因为自己是在实践一种朴素的婚姻教义——妻子健康、善良、生命力旺盛、忠于婚姻、对丈夫的事业共有荣焉但绝不试图干涉,并永远选择和丈夫站在一起。 还有一点漂亮。 …… “我想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你愿意跟着我吗?” “我愿意。” 江南抬起头,眼睛肿的像桃子。 “可我毕竟是女儿身~” “女儿家更加方便12时辰贴身保护。倘或是个糙汉子,反而不方便了,对不对?” 蒋青云微笑着伸出拳头,江南也试着伸出拳头,碰在一起,破涕而笑。 “对了,明日你带6个人护送本官去保定府定兴县。” …… 蒋青云离开之后,江南靴藏短刀独自一人去了趟花子营胡同。镖师怎么可能不知道社会险恶,人心险恶呢,她想验证一下! 育婴堂主事夫妇俩亲口确认蒋青云确实来过,如果加上朋友,一共捐了220两银子。 望着悲惨的弃婴们,江南留下了身上的所有钱,哭着离开了那间院子,虽然阳光炙热,但她却冷的打寒战。 一夜未眠,思绪万千。 次日清晨~ 江德顺忍不住问:“他昨天没欺负你吧?” “爹,蒋大人顶天立地、人品高洁,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 从南城到保定府定兴县黄庄路程并不算远。但在这个车马很慢的时代,一行人依旧花了4天。 “大人,前面就是县城,下官想购些东西。” “去吧。” 赵泽生显然是个很有生活的人,他在县城买了4头驴,10扇猪肉,50斤点心,油盐酱醋若干,然后赶着重载的驴继续赶路。 定兴县名声不显,却出过不少文化名人。例如,高渐离、贾岛、王实甫。 一路走来,人烟稀少。 清军入关时杀戮太重,京畿周边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 放眼望去~ 田野阡陌,可其中民田不多,大部分都是皇庄、旗田。 …… 小黄庄。 见一队鲜衣怒马的陌生人入村,村口一光膀汉子慌忙起身。 “老爷,小的这就去叫甲长。” 蒋青云摆摆手:“不必了,我们是来访亲的。” 光膀汉子陪着小心问道:“老爷您是哪家的亲戚?” “绿珠,你来讲。” “绿珠~” 一回头,却发现绿珠早已泪流满面。 “爹~” 光膀汉子懵了。 “太太,您是?” “你是我爹啊。” 绿珠离开时不过七八岁。 如今这些年过去了,相貌早就脱胎换骨。再加上一身崭新的水绿绸袄、银簪、耳坠、描眉画唇、她爹打死也不敢相认。 …… 尴尬认亲时,附近不少村民也围了过来。 最终父女相认,众人唏嘘不已,同时感慨“老黄家有盼头了,姑娘有良心,做了京城老爷的小妾,还能想着家里人,没白养~” 众人在晒麦场架起铁锅煮肉。 猪肉是县城买的,蔬菜是自家地里的,不需要厨艺,就大锅猛炖。 刚穿上新袄的黄大屋浑身不自在,不时偷眼瞧一下这个陌生的女儿,真认不出了。 “吃肉喽。” 甲长拿铁勺哐哐敲击锅沿,瞬间被人团团围住,吃肉真的是一件幸福度很高的事。 黄大屋接过一碗明显加量的肉菜,大快朵颐,太好吃了,吃的停不下来。 甲长亲切的拍着他肩膀:“以后多多关照~” …… 距离大型吃肉现场50丈外的拒马河边。 “少爷,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绿珠的脑袋慢慢慢慢的靠上蒋青云的肩膀。 “绿珠,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你当初是怎么到我家的?” “那年家里遭了灾,没饭吃了,我先被爹娘卖给了人牙子,夫人又从人牙子那买了我。”绿珠对聊自己的身世兴趣不大,她回头望了一眼在七八丈外背着弓箭巡逻的江南。 “那个女镖师?” “晚上你和她住一炕,里里外外考察一下。“ “哎。” 绿珠笑的眼睛弯弯,像个小狐狸。 017 让一块地不长杂草的唯一办法就是种上庄稼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1649年初夏。 天桥大街挤满了百姓,围观一场罕见的公开审判。 高台之上,三位大人依次落坐。蒋青云居中,两边分别是大兴知县、宛平知县。 “蒋大人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商大人、武大人老成谋国,又与晚辈同管这南城、日后还请多多配合。” “好说,好说。” 一番虚伪且无营养的官面寒暄之后,终于进入了今日正题——公开审判南城江湖头目。 …… 起初,两位京县知县只当是一场寻常的审判。 直到南城兵马司副指挥赵泽生高呼: “将粪霸施二六及其打手11人押上台。” 被五花大绑的粪霸施二六望着底下黑压压的脑袋,他只觉得这年头真是可笑,当官的居然会盯上臭烘烘的粪行,如今银子已经这么难挣了吗? “南城百姓都听清楚了,凡是要控告施二六的,现在就上台。衙门现场接理,现场定罪~” 底下窃窃私语,却无人敢自告奋勇。 赵泽生: “本官提醒一下,粪行每月强行收取南城商户例钱,如果不交,就让粪车倒在店门口。你们当中有许多人吃过亏的,不敢报仇吗?” 底下嗡嗡嗡。 终于,有一个卖早点的汉子忍不住了。他推开试图阻拦自己当出头鸟的老婆,主动站了出来。 “老爷,我要告他。去年5月我想少交点例钱,他们就把粪水倒的满地都是,害的我半个月都没客人上门。” “还有我!” “我也要告他!” 一群小掌柜义愤填膺。 赵泽生终于长舒一口气,和颜悦色道:“都上来吧,挨个记录在案。” 有了第一个勇敢吃螃蟹的,后面就有无数人敢吃螃蟹,大人期望的良好局面终于打开喽~ …… 按《大清律》,兵马司无断案权。 南城以中轴线区分,东边归大兴县,西边归宛平县。所以按照属地原则,粪霸施二六归大兴县判~ 蒋青云:“武知县,按规矩这人该你来判!” 大兴知县武谨言草草浏览了遍状纸,拿起惊堂木,刚想拍下去,胳膊就被蒋青云托住了。 “蒋老弟,你、你什么意思?” “老武你别急,你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判?” “当众责罚20大板,以儆效尤。” “太轻了吧?” “哎~不轻了,20大板下去,人皮开肉绽。主要是这四九城掏粪的行当,不能少了这个姓施的,现在已经有不少地方臭烘烘。” 说完,武谨言作势就要拍下去,熟料蒋青云硬是托着他的胳膊。 现场气氛瞬间尴尬。 …… 蒋青云眼神逐渐阴冷,盯着武谨言。 “武知县,本官怀疑施二六和那日击毙东城指挥的维格堂有关系!” “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本官还怀疑施二六和京城的天花也有些关系,他很有可能收了永历帝的黑钱,在挨家挨户掏粪的时候故意放毒!” “荒唐。” “你能保证没有吗?你若是敢书面保证,那今儿随便你怎么判。” 蒋青云态度咄咄逼人,大兴知县武谨言立马怂了。 “那你说怎么判?” “施二六处斩!其余打手流放宁古塔。” “好,好,依你。” 人嘛,只要被凌辱一次,接下来就只能一直被凌辱。 武谨言好似牵线傀儡,在蒋青云的“强烈建议”下连判5人,或斩首或入狱。 …… 赵泽生胆气豪壮。 “把菜霸米有河押上来。” “经查,米有河纠集打手23人以暴力操控南城蔬菜源头,三年间打伤打死贩菜同行7人。现在,该伸冤的伸冤,该告状的告状。” 瞬间~ 底下雷动,多名菜贩子站主动出来哭诉。 蒋青云用手指弹了弹墨迹未干的状纸:“商知县,该您老来主持公道了。” 须发花白的宛平知县商周,态度和蔼可亲:“蒋指挥,你说怎么判我就怎么判。一帮刁民嘛,不值得伤了大家同僚的和气~” “商前辈海量,晚辈惭愧。” 当米有河听到自己被判“斩立决”的时候,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我不服~” 下一秒,就被刀鞘砸了个满脸血,底下围观的人又是欢声雷动。 公开审判持续了2个时辰。 百姓们的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整个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坊间庆贺“南城来了个蒋青天”。 整个南城的江湖势力被彻底摧毁,少部分漏网之鱼也收拾细软连夜跑路,直隶地区江湖人皆噤如寒蝉。 …… “大人,外面现在都说您是包青天下凡,为百姓做主,南城海晏河清。”赵泽生喜滋滋说道。“ “泽生,坐,喝茶。”蒋青云笑道,“你说,南城的江湖势力消失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还会滋生新江湖。” “对喽,早晚的事。” “大人,大不了等他们冒出来我们再割,反正刀把子在咱手里。” “没那么简单。我只是一个小小指挥,小小的权力。如今做事全凭借势。若是东风不与周郎便,我便有三头六臂也成不了事。” 沉默~ 为吏多年的赵泽生知道这是实情。 “泽生,从老家来投奔你的那几十个亲眷老乡,你准备怎么安置?” “还没想好。” “我来安排吧!” 赵泽生瞪大了眼睛。 “泽生,教你一句话,让一块地不长杂草的最佳办法就是种满粮食。” …… “洗脚上岸!” 遵照蒋青云的意思,赵泽生出面不露声色的将保定府定兴县黄庄31口人、赵庄43口人都安排好了生计。 南城的炭行、菜行、脚行、粪行、运输行、砖瓦行、匠户行,一切容易滋生江湖的公共行业都有了保定人的身影, 保定人有个特点——忠诚。 他们知道自己只是顶个掌柜的名,不敢真拿自己当掌柜,按月上交多余利润。 通过这些农夫输出秩序、输出理念。 原先的油滑从业人员全部开除,重新招募新进城的老实人。 一时间,南城风气刷新。 …… 穿越前有位前辈说过:权谋斗争的最简表现形式就两点——吃饭、开会。 蒋青云深以为然。 所以,南城兵马司内部经常开会,经常吃饭。 蒋青云会抛出一些未经事先商量的方案,就是一种火力侦查。如果内部山头产生了离心力,就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试图从合理角度劝谏自己。 018 拒绝洪承畴的爱!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南城兵马司衙门。 “诸位,按朝廷规制,兵马司除缉捕、水火、疏浚沟渠,维持街道秩序之外,还应承担起抚恤安民的职责。本官决定,新建粥铺4间,育婴堂、栖流所、普济堂各1间。” “诸位,有意见吗?” “没意见。” “育婴堂、栖流所、普济堂的工程质量一定要高。到了一百年以后,两百年后,或许还会有人记得咱们的名字,这也算是青史留名。” “大人英明。” 一言堂!蒋青云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兵马司。 “会议结束,弟兄们,吃饭!” 总去外面饭馆吃饭太高调。 所以,蒋青云把几个绿珠老家的亲戚安排到厨房帮厨。 …… 吃完饭后,蒋青云喊住了刚要离开的赵泽生。 “你手头有事吗?” “下官准备去找几个大户劝捐来着。” “这事交给其他人,你去办一件更重要的事。上次审判时主动上台控告的那些人,你按名单亲自上门拜访。” “拜访他们做什么?” “谈话,让他们做眼线。告诉他们,身边如果出现任何蹊跷的人、蹊跷的事,都要如实汇报。有价值的线索,兵马司会给予他们赏赐。即使报错了,也没有惩罚。” 赵泽生原地愣了好一会。 “大人,下官明白了。” “嗯,去吧。” 一波波人被撒出去,喧闹的兵马司衙门逐渐冷清,只剩下零星十几人。 …… 绿珠这才笑盈盈的来了。 “少爷,喝碗人参鸡汤吧?” 蒋青云一饮而尽,然后风卷残云。 接过空碗的绿珠却踟蹰着不肯离去,似是有话要说。 “有事吗?” “府里的管家来了,问少爷您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 “家里有什么事吗?” “管家说,老爷夫人为少爷准备了一桩婚事,好像、好像是兵部尚书洪大人的一个侄女~” 蒋青云眼里怒色一闪而过,被绿珠很好的捕捉到了。 她低声道: “少爷,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需门当户对,那个女镖师~” “你觉得不妥吗?” “不是,少爷做什么奴婢都觉得是对的。就是怕老爷和夫人那关过不去。” …… “以后不要称奴婢,称我!” “是。” “绿珠你记住,我要做的事任何人也挡不住,我会亲自回家说服二老的。”蒋青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啊对了,上次我让你和江南同住考察?” “啊~”绿珠俏脸一红,凑近了压低声音,“无疤痕、无瑕疵,无狐臭,无明显疾病,白玉无瑕,不曾裹脚,性子直爽简单,母体健壮,将来一定是个好生养的。” 见少爷狐疑的盯着自己。 绿珠低头,蚊子哼道:“我是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 “你下去吧。” 出门后~ 绿珠暗自嘀咕,少爷如今的行事风格是越来越霸道了。 其他事都能商量,但是少爷堂堂的六品官要娶个女镖师,老爷夫人知道了会怎么炸毛都不敢想。 兵部尚书的侄女,知书达理,家境殷实,多好的正妻人选啊。 …… 她走了,三花猫来了,毛茸茸的小身躯从门缝挤进一半。 “喵~” 见蒋青云并不反对,三花猫轻盈的跳上膝盖,收起爪子,舒服的蹲着。 如此恬静温柔,蒋青云很满意,必须暂停公务,一边投喂一边顺毛。 “有些话我不方便和人讲,但和你这罪猫聊聊想来无妨。” “喵呜~” “18岁那年,我读完了《红楼梦》,认定娇柔、善良、知书达理的林黛玉就是完美的妻子形象。” “到了25岁,我发现健康、情绪稳定的宝钗才是佳偶。” “到了35岁,我又改变想法了,我觉得泼辣、精明、里外持家的王熙凤最好,能帮我分担压力。” “到了40岁,我发现大智若愚、坚韧如山、义气干云的刘姥姥才是女人当中的瑰宝。” “年少不知姥姥好,错把黛玉当个宝。” “细细想来,其实贾母也不错。” …… 怀里的三花猫微闭双眼。 身为一只母猫,她知道在男人烦躁时,倾听就够了,无需多言。 “多尔衮快死了,姓洪的有点慌了~” “论人品,洪承畴比范文程烂一百倍。范文程就一秀才,没受大明什么恩情,投了也就投了。他姓洪的可是手握三边指挥十几万大军的督师啊,崇祯可没对不起他姓洪的。” “再说了,我需要的是一位能和我并肩战斗、志同道合的妻子。娶妻,家世什么的真无所谓,相反,还会成为阻力。 “杀光妻子娘家人的名声总是不太好听。” “我错了,我就不该上洪家吃那顿饭,暴露了我的绝世美颜、绝世才能~” “喵呜~” 三花猫耳朵竖起,舌头吐出。一人一猫聊的很开心。 …… 半个时辰后,蒋青云抱着猫来到厨房。 “给猫弄一条新鲜的红烧鱼~” “是,老爷。” 三花猫傲娇的蹲在厨房门口干净的磨盘。 自称小时候曾经给绿珠吃过一根大玉米的帮厨妇人连忙烧水杀鱼,她很珍惜这份工作,每天饱吃三顿,还拿月钱,快顶上财主丈母娘待遇了。 她一边杀鱼,一边嘀咕着,难怪人都说,哪怕是一条狗一只猫也要托生在京城。 京城的一只出生,都比直隶的人金贵! …… 蒋青云没猜错。 洪承畴如今处境尴尬,急需培植心腹,结交盟友。 他是皇太极的心腹,也是多尔衮的心腹,但如今,形势变了,他找不到新主子了。 孝庄不冷不热,顺治看不惯他。 两黄旗当他是多尔衮的狗! 汉臣无人愿意搭理他。 顺治一朝,京师三大汉臣,如果按照被信任程度排序:范文程、宁完我、洪承畴。 范文程是纯粹的文臣,不通兵事。 宁完我也是文臣,但通晓部分兵事。 范、宁2人很鄙视洪承畴。 原因也简单,我们是揭不开锅了才投靠后金,你堂堂大明督师也来和我们抢汉.奸饭吃?很香吗? 所以,洪承畴很尴尬。 他把朝廷所有人都琢磨了一遍,发现了蒋青云。 此子手腕老辣、做事大胆、根正苗红,目前官位尚小,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如果能和蒋青云结亲,还可以和两黄旗缓解关系。 …… 针线胡同,大槐树下。 洪家公子洪士铭亲自上门,表达了他爹对蒋青云的喜爱之情。 “数日前,家父邀请青云老弟入府小叙,一见如故,爱才心切。如我两家能结为秦晋之好,日后青云老弟的前程不可限量。” “蒋伯父,您生了个好儿子啊。” 蒋忠诚笑的嘴直咧:“哪里、哪里~” 019 万古流芳和遗臭千年可能就差一层纸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府。 “云儿,你疯了吧?” “爹、娘,我身体健康,精神稳定。你们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讲。” “小兔崽子,尚书家的侄女你都瞧不上?你才区区六品啊。” “爹,你别当了五品就看不起咱六品啊。” 蒋忠诚急的直跳脚,到处寻摸能揍人的家伙什,当他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根擀面杖。 “我打死你个逆……” 蒋青云手按刀柄,面无表情。 瞬间~ 气势汹汹的蒋忠诚就泄气了,握着擀面杖,站在原地讪讪的不知咋办。 …… “大少爷,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和尚书家侄女结了亲,将来肯定官路亨通。”晚秋柔声劝慰。 啪~ 文氏走过去,结结实实赏了一个大嘴巴。 “这府里的大事,哪儿轮到你一个小妾插嘴?罚你回屋跪半个时辰,吴妈,你看着她跪。” “是,夫人放心。” 吴妈是跟着文氏从长洲县娘家来的,很分得清大小王。 出了正厅,她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意思很明显:如果晚秋这个刚进门的唱戏小妾不肯跪,她会出手。 宅斗逻辑: 吴妈的身后是正妻、嫡子,奉命镇压个戏子小妾也没啥。 …… “云儿,你爹说的没错。你娶了尚书家的侄女,可得一奥援。拒绝了这门亲事,多一死敌。娘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洪尚书是贰臣。” “我大清的贰臣一堆一堆的,这不算理由。”文氏的思维很清晰。 “朝局即将有变,洪尚书会坐冷板凳。” “这倒是算几分理由,但也比较牵强。洪尚书即使不是****,权势减弱,那也是寻常官吏仰望的巅峰。前明降官遍布朝野,西南明军还在苦苦支撑。朝廷再怎么昏聩也不至于现在卸磨杀驴,要了洪尚书的性命。” 见自家老妈如此精明,蒋青云叹了一口气。 “我说实话,你们可别激动。” “你讲。” “我看上了一个镖头的女儿,此女武艺精湛、体态丰满、淳朴健壮、宜男之相,可谓良配。” 屋内安静了至少30息。 蒋忠诚爆喝一声:“取我的大刀来,我要砍了这个逆子。” 瞬间,所有下人跑的无影无踪。 父子矛盾旁人不能掺和,躲得远远的最好。 …… 蒋府乌烟瘴气。 父子俩各自手持兵刃,一个追,一个跑,足足闹腾了1个时辰。 晚秋跪的膝盖乌青,无奈吴妈站在身后。 当晚~ 晚秋对老爷一阵哭哭啼啼。 蒋忠诚想不通,文氏却突然想通了。 子时,她来叩门。 “娘,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我就想问你一句实话,你图什么?” “图个贴身保镖、永不背叛。图个后宅安宁,无人掣肘。” 文氏盯着儿子的眼睛,许久。 “你在南城折腾的那些事我略有耳闻。我怎么隐约觉得,你似有他意?” 蒋青云沉默。 “云儿,你现在做的事有点像当初的东林党。” “娘,你也知道东林?” “哼,文征明是我长洲文氏先祖,你说我知不知道东林?明末,东林士人自发结党,目的是对抗皇权,把控地方。所以你是在效仿吗?” 蒋青云摇摇头: “娘,东林党3个字,我唯独占了最后一个字。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我判断京城剧变在即,摄政王一旦身死,八旗内部很可能会爆发武装冲突。再加上西南明军,大清怕是坐不稳天下。” “这些话你没对别人讲过吧?” “就算是绿珠我也没讲过。” “所以,你是想结党自保?” “对。” “重塑大清的东林?” “不,我从不指望士族儒生,我想从普通人里吸纳骨干。” “云儿,你莫非信奉泰州学派?” “部分赞同。” “那就是信奉黄宗羲的学说?” “黄老爷子应还在世,日后若有机会,我倒是想当面请教一二。”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窗纸时,文氏推开窗户,长舒一口气。 缓缓道: “娘明白了,娘可以不反对你娶那个女镖师,尽快把婚事办了吧。再在南城寻个宅子,万一有事我们全家提前搬过去。” “谢谢娘。”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书读多了,还是读少了。总之,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你知道吗?” “娘,但我是对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对错,只有成败罢了。” “娘说的极是,所以我要成功啊,成功了我就是对的,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噗嗤~ 文氏笑了。 “万古流芳和遗臭千年可能就差一层纸。” “你喝了厨房准备的银耳羹,赶紧走吧~你爹那边,娘会说服。” …… 蒋青云走了半个时辰,蒋忠诚才起床了,怒气不减。 “那个逆子呢?” “走了。” “不行,他必须娶洪尚书的侄女。” “夫君,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文氏把人拉到一旁,“洪家侄女是个烂货,洪承畴回乡守孝时,俩人曾有那种关系,事情败露后气死了她爹。” “我草!” “另外,有一位高人算过,这位女镖师旺夫、宜男,生辰八字和咱家云儿是绝配,对他将来走仕途是大补。” “我草。” 蒋忠诚的肌肉脑袋宕机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傍晚。 颇有眼色的晚秋前来奉茶请罪,哭哭啼啼地向夫人请罪。 …… 江德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之后是狂喜,喜不自胜。自己区区一个镖头能和朝廷命官搭上亲家,天上掉馅饼了。 西口镖局喜气洋洋。 从生米到熟饭,蒋青云花了仅仅不到10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通江南。 江南懵懵懂懂的就成了人妇,直到从鸳鸯战被里钻出来,她还是不明白夫君到底看上了自己哪点? 答案是:择偶理念。 …… 婚事前。 绿珠好似娘家大姐,全程操持,前后忙碌,左右采买,包括“事前培训”。 江南单纯,绿珠成熟。 17世纪的女人没有独占爱情之幻想,俩人虽是正室妾室之分,很快亲如姐妹。 兵部尚书洪承畴气疯了,在府里来回转悠,冷笑不止。 他和蒋家父子都成了四九城的笑料。 前者被嘲笑——“尚书侄女,被人退婚。” 后者被嘲笑——“自甘下贱,可笑至极。” 020 顺治微服私访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西城。 范宅。 大学士范文程和儿子范承谟,在书房低声商讨秘事。 “谟儿,你观蒋青云此人忠还是奸?” “说不好,蒋青云行事跋扈嚣张,但对百姓确有怜悯之心。” “糊涂!老夫问的是他忠不忠于朝廷,与百姓何干?怜悯百姓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越是如此,越说明其心可诛。” 范承谟愣愣住了,父亲的教导和自己熟读的儒家书籍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范文程恨铁不成钢: “谟儿,书是用来读的,不是拿来做官的。你,你,哎~” 气氛尴尬了一会,范文程又问道: “有人揭发蒋青云以个人名义给下属发饷,时间、地点、数目都写的清清楚楚。你是南城巡城御史,此事有耳闻吗?” “他确实从曹家票号借了些钱。” “还有吗?” “他平日里和宛平、大兴两县关系恶劣~还纳了两房妾。” “够了。老夫这就上书弹劾他。” “爹,朝廷里会不会有人说您前后不一,当初是您举荐他~” “一派胡言。老夫只是看到他的上书有几分道理,故而禀告太后和皇上。举荐纯属下人臆断。要说起来,洪承畴与他的关系都比老夫要近。” …… “谟儿,你的儒学功底是极好的。爹只想叮嘱你一句,官场如战场,杀人不见血,处处是陷坑。你若想走的远,就要时刻牢记8个字。” “请爹明示~” “不朋、不党、不私、不瞒。前两样不必说,第三样不私,就是事事要以朝廷为重,以大清为重。第四样不瞒,就是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瞒着皇上。” “儿子明白了。” “做到这四点,我范家就能长长久久,与国同休。” …… 乾清宫。 孝庄:“福临,你怎么看范文程的这份弹劾?” “骇人听闻。” “那你觉得是真是假?” “朕说不清。” “对喽,做皇帝难就难在这,臣子们说什么你就得信什么。真的假的,你又看不见。甭说四川福建。你坐在紫禁城,南城都看不见。” “皇额娘教朕?” “弹劾蒋青云的这些罪状里头就一条很关键,如果他真拿自家的银子养兵,那就是其心可诛。如果不是,其他罪状都不算什么。满朝的文武大臣谁不纳妾,谁不爱银子,这都是人之常情。” 顺治点点头。 突然,他低声道:“皇额娘,朕想出宫看看。” 孝庄思索了一会,居然点头了。 “也好。你6岁登基,从未出过宫门,你啊是该亲眼看看这京城的繁华还有人心了。” …… 当天下午。 顺治借口不适寝殿安歇,悄悄换上便装乘坐马车出了紫禁城。 他一路低头,直到出了东华门。 呼~ 外面的空气自由而新鲜。 拐过一个胡同,又多了40名便装侍卫。 “太后嘱咐,皇上随便走。但不能钻入胡同,我等左右护卫,绝不会打扰皇上微服巡视。” “出去了不能叫我皇上吧,叫少爷。” “嗻。” …… 顺治一行避开了容易撞见大臣的正阳门内大街,改走东边从崇文门进入南城。 出了崇文门,南城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以至于顺治有些许的眩晕,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行人、店幡,这神奇的人间烟火气。 “买个烧饼。” “买碗馄饨。” “买串糖葫芦。” 顺治终究还是个孩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少爷,咱们今儿去哪儿?” “先去曹家票号。” 侍卫低声传令下去,立马有一群便衣先去必经之路蹲守了。 …… 一路走来,顺治觉得南城比紫禁城有趣太多。 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有表情的,喜怒哀乐。紫禁城就不一样了,所有人共用一张脸。 路边张贴的红色标语更是吸引。 例如: “严厉打击南城一切反贼!” “坚决遏制天花蔓延!” “小贼莫伸手,伸手必被剁!” 每个标语都盖着鲜红的兵马司大印,这让顺治对素未谋面的蒋青云充满了莫名的好感。 途中还遇到了兵马司的巡逻骑兵,两人一组,观感颇佳。 他心中隐隐期待蒋青云是清白的。 纯真的少年总是这样,害怕美好幻觉破灭。一旦破裂,就会心性大变。 …… 突然~ 顺治被不远处一倚栏摇扇的艳丽女子吸引到了。此女内罩抹胸、外穿褙子,小小少年哪见过这等风情,目不转睛。 那女子也注意到了,莞尔一笑,团扇遮口。 姐儿爱俏。 姐儿更爱财。 楼下这等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若能勾入楼子,一番把玩,显然是极好的,人财兼收。 俏姐儿遂脱下褙子,唱起了小曲儿,声音婉转好似夜莺。 顺治心花怒放。 紫禁城里都是一本正经的女人,一个个衣服厚的跟披甲似的,脸板的跟包公似的。 …… “少爷,咱们走吧,此地不能久留。”侍卫低声催促。 “哦,好吧。” 顺治很遗憾,一步三回头,他也知道这是绝对不能碰的那种女人。 到了大栅栏。 曹家票号外,一间茶摊。 顺治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仅有的心思全葬在那女子的罗裙下了,他此时竟有一丝悔恨,为何生在帝王家? 一炷香后,俩侍卫从票号里出来了。 低声道: “少爷,这是蒋青云当初借银的单子。” 顺治拿过一看,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以兵马司名义借钱,这不算啥,朕的两黄旗还是很可靠的。 …… 此时。 一假装喝茶的便装侍卫突然起身,揪住一个准备靠近乞讨的小乞丐钻入胡同,丢的远远的。 乞丐满脸溃烂红痘。 “天花!” 顺治瞬间生理不适,浑身发毛。 恰好,茶摊掌柜的拎着长嘴铜茶壶,一边加水,一边感慨。 “全南城的百姓都希望蒋大人能灭了瘟神。” “什么?” “客官不知道吧。皇上派了个蒋青天坐镇南城,先灭帮会,再搞善堂,现在又请了许多的高人准备做一场盛大的水陆法事镇压瘟神。” “能有用吗?” “怎么不能?一定能!” 掌柜的回答坚决有力。 天花肆虐,人人惊恐,此时哪怕有一根救命稻草也必须抓住。 021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巡视后宫,大丈夫当如是也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蔡家胡同,黑烟腾起。 许多人在大喊:“走水了!” 附近的一处望楼立即鸣锣示警。 侍卫们有些紧张,一个个把眼神投向顺治。 小顺治瞅着黑烟距离自己至少60丈,摆摆手,示意继续喝茶。 没一会,南城救火队旋风般赶到火场附近,开始救火。 救火队井然有序,前后左右先弄出隔火带, “一、二,拉~” 轰~ 在众多钩镰枪的拉扯下,一间刚过火的房屋轰然倒塌。 再从附近沟渠取水泼透,等起火的3间房屋逐步坍塌,火焰四溅。四周地面潮湿,没有可燃物,残存火焰很快被人扑灭。 顺治看的津津有味,只觉新鲜。 如此救火简单、粗暴、但很合理。 …… “蒋大人到!” 外侧有人高呼,围观人群齐刷刷让开道。 蒋青云骑在马上望了眼已无事的火场。 “救火队的弟兄们辛苦了,一定要把底下的火星子全部浇灭,防止死灰复燃。” “为了大清!为了南城!” 口号齐整,顺治听的心花怒放。忠臣啊~ 一名差役凑到蒋青云身边,低声提醒:“大人,那边的一群人瞅着不大对劲~” 蒋青云扭头望向茶摊,瞬间警钟长鸣。 几十名便衣大汉扇形分布,气质精悍,眼神锐利,或腰间鼓鼓,或怀里鼓鼓,显然是身藏利刃。 “大人?” “速令百姓散开,各自回家。” …… 蒋青云几乎可以断定这等打扮非官即贼。 贼的概率小,官的概率大。 他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心脏砰砰乱跳,这或许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驾~” 他勒马缓慢向茶摊靠近。 走近一半,他又有了一个新发现,这帮人虽衣着各异,但靴子却是一样的。还有,这帮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倨傲的,是上级看下级的眼神。 御前侍卫! 皇帝在此。 想到这里,蒋青云将佩刀挂在马鞍一侧,麻利的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过去。 10丈~7丈~4丈~ 对面一汉子伸手拦住,并不作声。 蒋青云从腰间摸出铜印递上,也不作声。 “你,原地莫动。”汉子语调平静,接过铜印,随即转身走进茶棚。 …… 茶棚内。 掌柜的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手臂开始颤抖。 一名侍卫见状,上前接过他手里铜壶,示意他离开。 此时的茶棚内除了顺治再无一人坐着。 “皇上,南城兵马司指挥蒋青云求见,这是他的官印。” “他怎么会知道?” “真龙天子在此,紫气笼罩,他能发现倒也不稀奇。”侍卫不露声色的拍马屁。 “让他过来吧。” “嗻。” 没一会,蒋青云快步走进茶棚。 沉默,下跪,磕头。 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眼前是皇帝。 此时,他的脑中闪现一句——“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巡视后宫,大丈夫当如是也。” …… “抬起头来。” “赐座。” “谢皇上。” 蒋青云敏锐的捕捉到了小皇帝对自己观感不错,虽不知缘由,但自己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你在南城干的不错,不愧是两黄旗子弟。” “食君禄,分君忧。为南城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都是微臣的本分,不值得褒奖。” “有人弹劾你为官跋扈、蓄养私兵。你要辩解吗?” “微臣问心无愧,在四九城只要做点实事就会得罪人,若是从不做事倒是可以一团和气。” 顺治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挥手示意侍卫站远些。 原本茶棚内有4名侍卫,2人分立皇帝身后,2人分立蒋青云身后,此时默默避退。 …… 顺治招手,示意蒋青云再靠近些。俩人只隔着一张简陋的茶桌,可谓是咫尺之遥。 “朕问你,京城有危险否?” “有。” “说。” “两白旗、正蓝旗内多有摄政王党羽,他们不会忠于皇上,他们不会甘心失败~” “你说怎么办?” “杀之。” “朕是大清的皇帝,八旗乃国朝根本,杀三旗,只剩五旗,岂不是自掘坟墓?” “微臣的意思是,只杀这三旗的官佐即可。” “你也觉得即使多尔衮死了,他的党羽也不会忠于朕?” “皇上圣明。微臣打个比方,信任就像是女人的贞洁,要么一开始就有,要么永远都不会有。” 顺治若有所思,这个比喻粗俗但有趣。 “皇上是圣主,应乾纲独断。微臣愿为皇上冲锋陷阵,清除障碍。” 顺治呼吸明显加快,但随即他又控制住了情绪,只是温柔的盯着蒋青云。 “朕口头准许你从直隶地区解甲归田的汉军中募精兵二三百,必要时亦可染指大兴、宛平两县,确保南城忠诚。但你得遵从朝廷法度,不可高调。朕绝不会亏待忠诚之人。朕,先走了~” 顺治说的极其轻声,但内容很大胆。 …… 蒋青云坐在空无一人的茶摊上许久。此刻,最应景的诗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一边喝着高碎,一边琢磨顺治话里的意味。 表面上看小皇帝是提防多尔衮,可暗地里,何尝没有提防孝庄太后之含义呢。 “乾纲独断”这4个字看来是戳中了小皇帝内心最深处。 当初,小万历对李太后无可奈何、爱恨交加。 顺治又何尝不是呢~ 今日谈话内容无第三人在场,并且无任何书面旨意或是物件赏赐。说明顺治还是有所忌惮。 “大人?” 茶摊掌柜回来了,心惊胆战。 蒋青云丢下一小块碎银,和颜悦色道:“今日之事,你要忘掉,莫要想,莫要说,好好做生意。” “草民明白。” “还有,以后若是发现了周边有什么不对劲的人、事,尽可去兵马司禀报,错了无妨,对了有赏。” “草民明白,一定一定。” …… 蒋青云走出茶棚后,脸色一切如常。 他放慢马速沿着天桥一路巡视,拐进珠市口大街,最后来到崇福寺(乾隆年间改名法源寺)附近的史家胡同。 工地火热,200多名工匠在忙碌着。 “不关你们的事,继续干活。”兵马司吏目连忙跑来,“大人,您怎么来了?” “本官不放心。” “大人请看,依次是普济堂、育婴堂、栖流所。匠人们严格按照大人的设计施工,清水红砖,一砖到顶,崇福寺的和尚说大人您是菩萨心肠、罗汉手段。” 蒋青云皱眉,问道: “哪个和尚?” “不认识。不过他个子特别高,站在那就像是一棵青松。宝相庄严,一看就是道行深厚、大慈大悲的好和尚。” 022 六界之辩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如此描述,蒋青云心中瞬间猜到了几分,一定是那个天机和尚,一定是他。 直觉告诉自己: 天机和尚很危险,但又忍不住接触。 大约是好奇心过盛吧! 工地依旧繁忙。 一摞摞清水红砖堆积如山,这会的人见惯了青砖,没见过红砖,路人啧啧称奇。 蒋青云个人不喜样式繁复的青砖四合院,他想在四九城逐步推广色彩明快的红砖小楼。 烧制红砖并无技术难度,点拨一下,令匠人稍加试验就弄出来了。 穿越前,红砖房屋总是被人诟病寿命短、时间久了就胀裂、粉碎。 实际上是粗制滥造的锅! 只要瓦工工艺跟上,砖和砖之间的砂浆黏合填充到位,不留缝隙,雨水进不去,红砖是不会膨胀碎裂的。 百年建筑完全没问题。 …… 从史家胡同过去崇福寺没有几步路,骑马更快。 山门庄严肃穆。 知客僧立马迎上来,牵走马匹。 蒋青云拦住他,问道:“寺内近日,可有挂单僧人?” “有,有一位从五台山来的天机师傅。” “他是久住还是短暂停留啊?” “这就不知了。住持时常与其辩经。天机师傅聪慧能辩,就连住持也偶有落败。” “你去吧。” 一名监寺闻讯而来,笑语盈盈。 蒋青云识趣的捐了1两香火钱,不多,再多真舍不得了。 在四九城这种贵人如云的地界,这点香火钱算不得什么。如果不是南城兵马司指挥是现管,需留几分脸面,监寺大约是懒得搭理的。 …… “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天机和尚站在天王殿前。 “大师,近日安好?”蒋青云也双手合十。 “认识?那你俩聊,小僧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监寺匆匆离开。 崇福寺环境好,面积也不小。 当走到一处小屋时,天机和尚突然说道:“徽钦二帝,北狩之时曾在此驻跸。” “是吗?” 蒋青云确实不知,且这个话题太敏感,所以敷衍过去。 “施主来寻贫僧,可是有事?” “啊,倒也没事。我忝任南城兵马司指挥,近日在史家胡同督造善堂,收容流民、弃婴,顺路,顺路来看看~” 天机和尚突然转身,高诵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乃是罗汉转世,见不得这人间疾苦,待功德完美,自会上天,位列仙班。” “大师,你是见了每个人都这般话术吗?你不觉得尴尬吗?” “能劝一个是一个。” …… 走到一处松林,蒋青云突然很想试试这和尚的成色。 “大师,你说这人间好吗?” “不好。” “愿闻其详。” “所谓人间,不过是颠倒重复罢了,大乱、然后大治,大乱、然后再大治。” “天堂呢?” “天堂就像是紫禁城,规矩森严、座次严明、秩序井然、极尽奢华。若无三界魔头闯入,都是极好的。” 风入松林,沙沙作响。 蒋青云暗想,自己在试探和尚,和尚何尝不在试探自己。 “施主为何叹气?” “吾观白骨如美人,大师观美人如白骨。吾叹气是因为自愧不如~” “施主不必自谦,施主斩钦天监、剿南城江湖,又对弃婴、流民抱有悲悯之心,足以证明施主其实是三界模糊之人。” “哪三界?” “魔、神、人。” 蒋青云目光逐渐冷峻,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刀柄。 “施主勿恼,贫僧即使有害汝之心,也无害汝之力。” …… 蒋青云被气笑了,干脆盘腿而坐。 “今日我左右无事,来来,坐下,我慢慢听你这疯和尚胡扯~” 天机和尚也坐下,捡起落地松果摆在在俩人面前。 “宇宙有六界,分别是神、仙、人,妖、魔、冥。玉皇大帝所掌握不过三界,神、仙、人,也称天、地、人。” “天庭掌管神、仙、人三界,有时也能管到冥界。” “人界,最卑微,也最无力。所谓帝王也不过是人界最强者序列之一罢了。” “妖界无主,四处流散,妖千变万化,分散在各界,他们隐姓埋名,无法拧成一团,终究力量有限。” “魔界人才济济,野心勃勃,力量巨大,暴虐残忍,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打破现有秩序,是天庭最大的敌人。” …… 天机和尚摆弄着松果,偶尔以松针相连。 突然, 他抬头一笑: “神、仙,在人间皆可称佛。施主可知,佛和魔的区别?” 蒋青云默默摇头! “佛是上岸的魔,魔是失控的佛。施主有佛心、有魔欲,最妙的是,施主身上佛心魔欲共存,谁也奈何不了谁。所谓佛魔一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全在一念。” 轰! 夏日惊雷,一股夹杂着土腥味的凉风骤起。 暴雨来了。 远处忙碌的僧人、香客纷纷避雨。 唯独天机和尚和蒋青云依旧对面而坐,满脸雨水,不必抹,即使抹也抹不干净。 天际线,一道道闪电如银蛇入地! …… 滚雷密集袭来。 蒋青云只能看到天机和尚嘴巴一张一合,高举双手,朝着天空癫狂怒吼。 “天下不属于姓朱的,也不属于他爱新觉罗的。” “人界重复悲惨轮回,是因为凡人之力终有限,天庭无意修改现有秩序,妖见不得天日,魔杀意太盛。” “所以凡人谁也指望不上。” “人界虽有一小撮看透六界之人,可终究心性太柔,手腕太软,他们只能牢骚满腹,写些酸腐文章妄图唤醒世人。” “蝼蚁岂能自救乎?蝼蚁岂能自救乎?” “施主!只有你我这般心有魔性却又心怀悲悯之人,才能改变这污浊人间。你那一日杀钦天监杀的妙啊,他们夜观星象,是最危险的绊脚石。” …… 暴雨落地,逐渐成雾。 松林被团雾笼罩。 天机和尚眼睛血红: “4年前,我云游天下。沿途见将军在杀人,士兵在杀人,土匪也在杀人,所有人都在干同一件事——杀人。” “在长江边,我见一清兵连砍十余人,浑身血红,我就走过去,盯着他。他居然掏出自己的军粮给我吃。我问他,你为啥不杀我?他居然回答,不杀僧道,怕被天谴。哈,一个杀人如割草的家伙,居然害怕天谴?” “蒋大人,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天谴吗?” …… 【书友老爷们,一定要追读,一定要投月票啊,否则作者怨念太深,容易失去佛心,让魔道占据全部心灵啊,一个魔化的笑笑生会干出什么事,简直不敢想呐。】 023 挽弓当挽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阿切~” 冒雨回到兵马司后衙的蒋青云被三个女人和一只猫团团围住。 他微闭双眼,张开双臂。 没一会,脚下的青砖就聚起了一汪雨水。 湿透的官袍靴子被剥去,换上干爽的棉袍。如果忽略脑门后那根辫子,他此刻就是活脱脱一风流倜傥的宋朝青年。 宅内女眷平日也是宋服为主。 倒也不担心服饰惹麻烦。 清军入关才5年,虽然建立了帝国,但四方狼烟未熄,湖南、广西、广东、陕西都在打仗。永历政权尚有一战之力,其麾下还有孙可望、李定国、白文选、郑成功等人战将,清廷压根顾不了太细。 和康乾年间无孔不入的统治力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抓住宝贵的窗口期,大有可为! …… “夫君,下次莫要如此莽撞,淋雨会染上伤寒的~” 江南已是妇人打扮,眉眼里写满担忧。 一旁的绿珠没有吭声。正妻在,她就是妾。正妻不在,她才是自己。 晚春最为心机,仅着一藕粉肚兜,眼神忽闪忽闪。 “我累了,歇息片刻。” 蒋青云脸色平静,随即走入内室。 众女面面相觑,倒也没多想,只当是当差疲惫。 雨停了。 院子里,晚春在唱曲儿。嗓音婉转,倒是颇有几分妩媚。 屋门被推开~ “夫君,我熬了碗姜汤。” 江南望着蒋青云起身一饮而尽,然后用一种炭火般的眼神盯着自己,瞬间有些羞赧,初为人妇的她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三花猫微闭双眼,自动折弯耳朵,猫德高洁! …… “夫人,今日无事,我想看看你的箭术。” “请夫君大人考校。” 你说考武艺,那我就来精神了。江南换掉居家的裙装,换上了一套黑色猎装。全程,蒋青云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 “夫君,帮忙拉~拉紧些。” “为什么缠这么紧?” “射箭必须缠平,不然弓弦一刮,我要死了。” 小院不大,箭靶不过立在9丈之外。江南手持软弓轻箭,箭矢连续命中红靶心,一点都没挑战。 “走,去郊外。” 蒋青云夫妇俩带了4名护卫,六骑出了衙门往南狂奔,街道逐渐稀疏。 …… 护卫在25丈外支起四个箭靶,远望很是渺小。 江南依旧不作瞄准,弓弦崩崩崩,箭矢呼啸而出,全部中靶,其中2支箭甚至稳稳的命中红色靶心最中心。 箭轨明显呈现抛物线。 “夫君,你来。” 结果略尴尬,蒋青云4箭中1,正如老爹所评价“武艺稀松”、“唯手不熟耳”。 “夫君,借你的弓一用。” “拿去。” 江南稍稍适应了一下,第一支箭略歪,之后依旧根根中靶。 “夫人,我找了几个技艺精湛的匠人给你定制弓弩、软甲。走镖杀贼,软弓足够。若是走官场,挽弓当挽强,擒贼先擒王。” “啊?” 江南有些诧异,你这官场感觉像战场! 蒋青云背着手: “如今你也是官眷,有些事可以知情。摄政王病重,死是早晚的事,党羽们未必会老实就擒,所以咱们家得做好四九城当战场的准备。” “你,要保护好家里其他人,必要时候也要保护我,咳咳,我毕竟是文官,弓马算不得娴熟。” 江南全无惧色,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她走过镖,杀过人,对这个世界的动物本质有清晰的认知。 “夫人,还会哪些兵器?” “飞刀!” 刷~ 3丈外土坯墙上多了一柄精致的飞刀。 …… 江南手持长枪,一板一眼,刺挑腾挪。 蒋青云低声讯问: “郑叔,夫人这套功夫上了战场能行吗?” “夫人弓箭配长枪,单打独斗有一套,只要不陷入重围,不是两军混战,应该还行。末将建议给夫人换破甲箭。” 蒋青云想了想,低声问道:“郑叔,你老家是哪里?” “山东德州。” “老家里头,和你沾亲带故的年轻男丁多吗?” “村子里一二十个有吧,少爷,怎么了?” “你拿些盘缠回一趟老家,招七八个堂侄子、表侄子来京城当兵吃粮,我不会亏待他们,都发双饷。时间紧,你今天就走。” “少爷,京城要出事吗?” “嗯。早晚的事,别问了。” …… 远处,一骑飞速奔来。 “少爷,兵马司来了位客人,他说是在吏部做师爷,姓周。” “走,回衙。” 一炷香后,蒋青云见到了周绍,旁边还放着一个包袱一封书信。 “周兄,你这是?” “嘘~我找你来种痘,包袱里是我的换洗衣服,这是我的遗书,万一有个万一,后事先交代清楚~” 呼~ 蒋青云长舒一口气。 等到傍晚,他亲自给包括周绍在内的二十几人种了痘。 人痘有风险,但也从中琢磨出了一点诀窍。 例如,尽量挑选安全的熟苗,从痘痂而非痘浆当中提取,烘干碾碎成粉末置于瓶中,在土壤内放置数日之后,再混合清水做成水苗,危险系数降低了许多。 …… 种痘之后,人需要休息,胳膊红肿、低烧都是正常反应。 如果失败,那就直接变成天花患者了,但不会太重,大多也是轻症。 从保定来的众人一致认为“命乃天数”、“赌一把”、“老爷肯定不会骗我们”、“周老爷的命比我们贵”。 10天后。 一人失败,发烧出痘,其余人接种成功。 失败之人被转移到城外南苑加以诊治。 蒋青云把周绍拉到僻静处,故意问道:“周兄,我若把此方献给朝廷,如何?” “不可,万万不可。万一哪位皇亲贵胄接种失败,真患上天花,你就完了。” “哎呀,周兄提醒的是。” 蒋青云立马顺坡下驴,否决了做“忠臣”的打算,实际上,他心知肚明,只不过是试探罢了。 “蒋老弟,你给哪些人种过?” “先是兵马司,后是西口镖局,如今在偷摸给附近百姓种。” “失败的多吗?” “百里挑一。” “已经是神迹了。对了,你给人种痘是以兵马司的名义吗?” “非也。通过一位下属,这位下属再指挥一个卖膏药的江湖游医。” “老弟做事沉稳,前途不可限量啊。” “勿以善小而不为~” “蒋老弟有古君子之风,让你的小厨房上酒上菜,今晚我不醉不归。”周绍颇为激动。 024 我,庸医也~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1649年盛夏,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了人间。突如其来的高温给整个帝国按下了暂停键。 南方战事暂停、山西按兵不动。 天花再次抬头,高温就是它的天然盟友。 西城,一处奢华府邸里传出惊叫。 “王妃出痘了!快寻太医!” 皇父摄政王多尔衮的元妃中招了,持续高烧、浑身出痘。 从皇宫赶来的太医们束手无策,建议保守治疗。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顺治烦躁的来回踱步,临时增加了10块冰块也无法让他平静。 殿下跪着一中年旗人,他就是索尼,正黄旗贵族子弟,家世显赫。 “皇上!奴才有话要讲。” “讲!” “奴才奉旨从盛京昭陵入京,一路只见天花肆虐,我八旗将士纷纷染病,触目惊心。长此以往,动摇国本啊~” “朕当然知道,可有什么办法呢?” 索尼再次磕头,目光坚毅:“不惜代价,一定要消灭天花。否则,明亡于清,清亡于天花。” “大胆!” “他说的没错。”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孝庄来了。 …… 顺治连忙起身,孝庄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龙椅。 索尼激动抬头,恰好四目相对。 “皇父摄政王的元妃,也就是哀家的同族堂妹,博尔济吉特,她~刚刚死了。”孝庄的脸上充满悲戚,“就在2个时辰前。” 殿内死寂。 “索尼。” “奴才在。” “你在昭陵为先祖守墓,有功。” “为咱大清的列祖列宗守灵是奴才的福分,更是奴才的本分。” 索尼为人圆滑,压根不提是多尔衮在2年前故意贬他去的盛京。 孝庄满意的点点头。 “明日朝议,大家拿出一个方案。为了大清,为了社稷,天花必须灭~” “嗻。” 当天傍晚,索尼就被任命为正黄旗都统并兼了顺天府府尹。 …… 皇权至高无上,哪怕是要移山填海,臣子们也必须执行。 太医院。 院使、院判、御医、医士们黑压压聚了一屋子,蜡烛不灭,讨论不停。 首先,必须表明态度。 如果直接拒绝,太医院隔壁的钦天监的厄运未必就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黎明时分。 众人洗脸,整肃仪表,步行走向午门。 一路上,同僚人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股“蓝流”。 文武大臣们迈着四方步穿过午门的侧门,走进紫禁城,走向巍峨的太和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 今日不同往日,孝庄在上,顺治居左。 …… “列位臣工,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昨儿个,皇父摄政王的元妃、哀家的堂妹殁了,死于天花。” 哗~ 殿内哗然。 紧接着,孝庄高亢的声音响彻殿内。 “从入关开始,天花就阴魂不散。我大清多少名将贵胄死于天花?多少旗丁因他死亡?豫亲王尸骨未寒,又死了一个,皇父摄政王他老人家在前线的心能安吗?” “诸位,哀家要求你们拿出一个方案。” “各抒己见吧?” 秘书院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范文程出列:“太后圣明,臣认为应当先听听太医院的想法?” 清承明制,太医院隶属于礼部。所以,范文程说这话是符合身份的。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太医院使——吴庸。 …… “太后、皇上,列位大人,经过太医院全体同仁连续3个月的奋力研究,我等对天花已有以下了解。东汉将军马援征讨南蛮,带回了一批俘虏,其中就有人得了天花,后来汉军有人因此感染发病……” 半柱香过去了,吴庸还在背书。 巴拉巴拉巴拉~ 范文程纹丝不动,洪承畴皱起眉头,索尼无声冷笑。 “停,吴院使,你说点有用的吧,就算一切责任都在马援,又能怎么样?他都死了一千多年了。朕想听的是怎么治?怎么治?” 顺治耐不住性子了。 “是,是。” 吴庸不慌不忙,继续分析。 马援是必须讲的。 因为天花的责任要均摊,首要责任归马援,次要责任归老天爷,部分责任归钦天监,部分责任归崇祯,部分责任归南城。 当然,太医院也有一小部分责任。 ……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就连素来沉稳的范文程都忍不住了。 他很罕见的主动站出来了。 “吴院使,你不要再讲了,赶紧说正题,怎么治?怎么防?” “下官明白,但是不把天花的来龙去脉分析透了,下官担心诸位同僚不能理解药理和药方~” 孝庄的表情逐渐阴冷,她一眼就看穿了这姓吴的是个圆滑的老官场油子。 偏偏哪个皇帝也不能随便斩杀太医和厨子,这俩职业除非大逆不道,否则最多罢官了事。 缘由微妙~ 总之,就是不能杀。 “吴院使,哀家来问,你来答。” “臣遵旨。” …… “得了天花后,如何收治?休养环境?对应药方?日常饮食?家人又应如何应对?你挨个回答。” 众人望向孝庄的眼神充满钦佩,这朝廷还得是您来掌舵。 吴庸不慌不忙: “下官和太医院所有同僚结合前人的经验,又经过了长期的考证。最终,我们集体认为病人应隔绝,远离城区,置放于通风环境之下,一边引用太医院全体同仁研制的“熄花清热汤”,一边卧床,多吃蔬果,多喝水,莫要操劳,勿要吹风。养病期间除了医士之外,不宜接触任何人,便溺也应注意使用单独茅厕。“ 一番话下来,孝庄的怒气更盛。 说明太医院的医术并不庸碌,相反,名医荟萃,很有见得。但他们给皇族看病从不使十分力,五分力都舍不得,正常出两分,至多拼三分。 …… 想到这里,她又温柔起来。 “吴院使不愧是杏林国手,哀家觉得,百年以后,后人一定会评价吴院使是我大清的李时珍、张仲景。” “太后谬赞,臣断断不够格。” 吴庸扑通跪下,连忙给自己泼污水。不止泼自己,甚至连死掉的父亲、祖父都泼。 孝庄气的肝儿疼,忍住杀人的冲动。 继续劝慰: “吴氏世家名医,打前明万历起就以医术供奉宫廷。哀家还记得,当初入关时,皇父摄政王偶发头疾,疼痛难忍,乃父只用了一剂,立竿见影。华佗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吴庸稍微感动,但死性不改。 “太后谬赞,臣惶恐,臣记得那次父亲回家之后说,其实是巧合,天佑摄政王,他贪天之功,偶有小得。” 小顺治听的目瞪口呆,你都华佗、李时珍、张仲景了,你还这么苟? 025 青云直上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刚要发火,却被孝庄不露声色地踢了一脚。 太和殿内。 索尼接棒,继续哄着: “吴院使,你若是能解决天花,我大清八旗几十万旗丁都会记得你,感谢你。这份恩泽,你吴氏能享用十辈子!” “对,与国同休。” “吴院使,你就放心治吧,治死了我们不怪你。” “你大胆开方子,你敢开爷们就敢喝,喝死了自己爬进棺材。” 八旗贵胄们说话一个比一个粗,一个比一个直。 然而处于旋涡中心的吴庸却更加心坚,今儿只要不死,就要拼死护住“庸医“的帽子,任尔东西南北风。 嘿,帽子就是吹不跑。 庸医,能保命。 名医,易横死。 如果蒋青云在场,肯定会给出一个“很高的评价”,吴庸此人穿回300年后也能干院士。 …… 一直沉默的洪承畴突然开口了:“太后,臣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讲!” “请问吴院使,是治重要?还是防重要?” 吴庸斟酌了一下,答复:“当然是防。” “好!臣建议从防入手,防未病,先保住四九城所有健康的人不得或者少得天花,同时把现存病人全部转移出城。” 众人议论纷纷,洪承畴此话有理。 目光又聚集到吴庸脸上。 吴庸:“经过太医院全体同仁的再三斟酌,我们拟定了一份预案,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成功率不能保证。” “什么意思?” “种人痘。成功率只有一半,也就是说有一半的人本来没有天花,种痘后他就有了。” “庸医,我***。”一八旗郡王站出来大骂。 随即各种污言秽语。 吴庸被众人骂的通体舒泰,心里狂呼:庸医,我就是庸医,你能拿我怎么滴? 当年! 我父亲给摄政王看病那次确实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那是因为你们刚刚入关,怕你们杀人杀顺手了把我吴氏全家也砍了。 得赶紧露一手,彰显实力,震慑你旗。 现在形势已经不一样了,我若是随便抖医术,容易养高了你们的看病预期值。 吴氏祖训一:“要让皇族深刻意识到,人命是很脆弱的,医不好是正常的,医好了才是罕见。” 吴氏祖训二:“胸中有名医,下手似庸医。” …… 顺治终于炸了。 “吴庸,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吴庸扑通跪地,连同院判,医士,十几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高呼: “臣等有罪,臣等尽力了,臣等学艺不精。” 孝庄瞅了愤怒的儿子一眼。 “都起来,皇家不杀御医。” 吴庸心中了然,抹了两把眼泪,干嚎了一嗓子,假装诚惶诚恐的起身。 范文程又开口了。 “说说你的预防方子。” “是。一曰,痘衣法,取天花患儿衣物给健康人穿两天, 10天后开始发热,一般成功率4成。二曰,旱苗法,即取天花痘疤磨成粉末,用鹅毛管对准健康人的鼻孔吹入,待红肿轻微发热,随即自愈,即为种痘已成,成功率大概5成。” 太和殿内,又是一阵乱哄哄。 八旗贵胄们炸了锅。 “放屁,本来没事,你这一搞,先死一半。” “狗娘养的御医,还不如萨满。” “还不如5文钱请个江湖游医。” 吴庸岿然不动,心想: 看,人呐,就是这么无耻,前恭后倨,呵呵。 我祖宗还是英明,早就看透了你们这帮贵族。有本事干脆裁撤太医院,以后生病了自己给自己瞧病,自己给自己开方子呐。 …… 洪承畴再次开口:“臣有一计,不如把吴院使的预案先在南城试试。” 鸦雀无声,石破天惊。 吴庸直勾勾的望着洪承畴,竟有些紧张。 “太后,皇上,先解决南城,再考虑内城。至少,种痘之后,堵住了南城贱民进内城做事时把天花传给内城旗人的渠道。” “妙,妙啊。”立马有人惊呼。 孝庄也露出了诧异且欣慰的表情。 “吴院使,可行吗?” “理论上可行,但是太医院没这么多人手,也没这么大的组织能力。事涉几十万人,不亚于行军打仗。能否另找一人挑起重担,太医院提供理论指导。” 洪承畴心中暗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臣举荐南城兵马司指挥蒋青云!此子年轻有为、敢打敢拼、且是两黄旗下,忠诚可嘉、能力富余。” 吴庸立马附和:“臣愿意配合。” …… 孝庄望了眼顺治:“福临,你怎么看?” “听皇额娘的。” “速召南城兵马司蒋青云入宫。” 2名蓝翎侍卫快马冲出禁宫,一路飞奔。 烈日炎炎,街道空旷。 从午门到正阳门,再沿着正阳门外大街,珠市口大街,最后冲到南城兵马司衙门。 “蒋青云接旨,速速入宫。” 在后院听晚春小唱艳曲的蒋青云吓了一跳,官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 “二位侍卫大哥,宫里有何事?” “甭废话,上马,快~” …… 蒋青云望着二人急吼吼的样子,连忙上马先跑起来,然后在马上整理衣服。 马蹄翻飞,头顶烈日。 宫门次第开~ 进了午门才勒马止步,然后跟着俩侍卫小跑。 太和殿前。 蒋青云抬头仰望那重檐歇山顶,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的命运在这一刻又咔咔转动了。官场这条单行道,没有后退,没有拐弯,要么冲死敌人要么中途翻车。 “宣~南城兵马司指挥蒋青云进殿。”一嗓子尖细的小太监喊道。 殿内,稍显凉快。 几十个长方体冰块默默融化。 …… 三磕九拜之后,终于迎来了正戏。 洪承畴先开口: “蒋青云,朝廷准备在南城实施集体种痘计划,你愿意承担这个重任吗?” 瞬间,如闪电劈开夜幕。 蒋青云窃喜,哎呀洪大人,你这是偷偷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臣愿意,但臣官职低微,威望有限,医术不通。一来需有一位重臣坐镇,臣来办事。二来,需太医院坐镇,提供协助。三,需要兵丁和银子。” 殿内安静的很。 所有人都对蒋青云的大包大揽态度极其诧异,你小子是虎还是傻啊?啥活儿都敢揽? 顺治开口了: “爱卿忠勇可嘉,你可知此事的难度?” “臣知道。但为了大清,为了黎民,臣唯有向前。” “好!” 顺治激动的脸微红,14岁的少年就是这般热血。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蒋青将心态尽量调整至“忠臣模式”,然后抬头。你瞧我,何尝不是我瞧你。 太后颇有颜色,皇帝略显稚嫩。 孝庄: “蒋青云,给你3天,需要什么尽管报上来。正黄旗都统索尼坐镇南城,但具体事务还需你亲自来办。” “办好了,你,前程无量!“ 026 刺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紫禁城,乾清宫。 索尼小声念着: “~南城兵马司指挥蒋,请求朝廷拨白银15万两,兵丁衙役800人,医士200人,杂役1000人,御医50人。此外,还需相应药材50种共计7万斤,军营2处,锅碗瓢盆家具1000套。此外,预计耗时半年。” “索尼,你认为他能办到吗?” “奴才不敢讲。” “但讲无妨。” “难度很大,不亚于松山大战。” “除了御医,其他的都满足他。” “嗻。” 顺治很希望蒋青云能赢。但不知为何,那个倚栏而唱的姐儿又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青春,就是这般无可奈何。 …… 而此时的蒋青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要做大事,先开大会! 这段时间关系日渐熟悉的下属们坐满了大堂,脸色或兴奋或忧虑。 他高声道: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南城集体种痘,利国利民利己,诸位,各抒己见吧?” 下属们叽叽喳喳。 “下官担心百姓们不理解,会逃避种痘。” “下官觉得要先清查人口,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下官建议先搞定一批人,让他们现身说法。” 蒋青云微笑听完了全部发言,他刻意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蒋苗”和“吴苗”是不一样的,完全两回事。 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在执行太医院教授的“吴苗”。 实际上,却是种“蒋苗”。 这个误解很关键,让蒋青云的破局计划有了操作空间。 …… 天桥两侧贴满红色标语。 蒋大人要消灭天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城,出乎意外,所有人坚信不疑,就和茶摊掌柜的心态一模一样。 菜市口搭起了戏台,唱的是“蒋老爷三鞭定瘟神”。 一名扮演成“蒋青云”的武生,手持钢鞭把“瘟神打的满地打滚,底下人齐声喝彩,看的兴高采烈。 缺乏娱乐的时代,戏曲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远处一茶楼,靠窗位置。 潜入南城的斧头帮数名骨干成员低声议论。 燕谋:“早知今日,我那天就不该出手救他,救了他一人,南城要死掉几万人。” “大哥,种人痘是假的吗?” “天花是老天降灾,哪儿有什么能防?他这是故意清洗南城百姓。” “姓蒋的如此丧心病狂?” “哼。想做人上人,就不会把人当人。在他们当官的眼里,死1000人,死10000人都是一串数字。待会看我眼色行事,替天行道,干掉他。” …… 半个时辰后。 台下士兵高呼:“蒋大人到。” 大夏天的,蒋青云身穿棉甲快步走上台子,示意所有人肃静,然后揭开一块红布,露出底下的神像。 “拜关公。” “跪。” 蒋青云带头,态度虔诚。 崇福寺的高僧们一字排开,盘坐蒲团,口诵佛经,一时间气氛之庄严,令人心生敬畏。 斧头帮众刺客颇为尴尬。 一是所有人都跪着,如果自己突然起身靠近,立马暴露。 二是目标身披重甲。 燕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眼露杀意。 …… “拜神结束,起~” “请法师抽签!” 宝相庄严的天机和尚身披袈裟,摇动手中签筒。 百姓们紧张的不敢眨眼,直到一根木签从晃动的竹筒里掉落,坠落台下。 众人连忙伸长脖子,有识字的喊道: “大吉!是上上签~” 顿时,所有人信心大增。 这世上的许多灾厄,老百姓不问鬼神,又能问谁呢? …… “第一批种痘,现在开始!” “愿意的百姓自己上来,不要钱啊,第一批只有50人,只有50人,用的是太医院使大人的神仙方,平时你们有钱也请不到啊。” 副指挥赵泽生喊的激情四射,好似天桥卖大力丸的。 “我来。” “算我一个。”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站出来了, 这些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有上次公开审判大会主动站出来的积极分子,有兵马司差役的亲眷,都是绝对可靠分子。 斧头帮众人混在人群中向前挤,再向前挤。 首领燕谋抹了抹脸,腰板微微佝偻,走路拖脚跟,跟在后头默默走上高台。 …… 一小团棉花包着湿润的“熟苗”,轻轻塞入鼻孔。 吴庸现场说法: “到了日落后,自己取出来。然后在家安心休息10天,痘神就上身了,永远永远不会再得天花。” 他祖传的“种痘法“失败率实际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左右,根本没有朝堂之上所说的四成那么恐怖。 他就是不想让紫禁城的“种痘”计划落地。 甭说百分之五的失败率,就是百分之一也不行,怎么保证那百分之一不是皇帝或者太后或者皇后呢? 这是一个政治问题,而非医学问题。 不过给南城百姓种痘就无所谓了,失败率只是个数字罢了。 …… “蒋大人,药不够。” “不是说好了让你们准备50人份吗?” “但是,上来了55个人。” “南城百姓如此积极,倒是出乎本官预料。” 话音未落,蒋青云和台上一人目光相撞。哎哟,我漕,不好~ “来人啦。” 说时迟那时快。 燕谋掷出了一柄利斧,蒋青云也拔出了佩刀。 当啷~ 斧头先砸在佩刀上,后砸到棉甲上。 见大哥一击不中,小弟们连忙补刀。 又是两柄斧头擦耳而过,好在皆被蒋青云躲过。 他迅速后退,高呼: “娘子,护卫本官。” ……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 尖叫、乱跑、嘶吼。 几名登台的兵丁被斧头帮小弟截住了。 燕谋握着利斧冲向蒋青云,那身黄盔甲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孰料一根箭矢破空,快如闪电,从燕谋额头擦过,瞬间血流不止,眼前血红,模糊不清。 远处,江南再次抽出箭羽。 …… 蒋青云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仗着全甲在身,持刀大踏步冲向燕谋。趁你瞎,要你命! “首领快走。” 2名斧头帮小弟大喊。 燕谋没有犹豫,径直跳下高台混进人群疯狂逃窜。 蒋青云兵甲在身,轻松砍翻两名拦截自己的斧头帮小弟。 “娘子!射杀!” 一身普通绿营兵打扮的江南屏气凝神,弓弦拉成满月,锋利的箭簇追踪着人群中匪首那时隐时现的身影。 嗖~ 一箭飞入人群。 027 把黑锅甩给正蓝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夫君,你没事吧?”江南表情紧张。 “啊~有惊无险。” 倒在脚下的俩名刺客一死一伤,蒋青云走过去,用刀锋抵住伤者咽喉。 “为什么要刺杀本官?” “狗官,斧头帮不会放过你的,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命了。” 蒋青云若有所思,随即刀锋下压,结果了刺客性命。 灭口! 一旁的江南眼神复杂,但她也知道此刻不宜多问,只待回府再说。 …… 兵丁越聚越多。 蒋青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 胸前衣甲有破损,想来是第一击的斧头飞掷造成的,果然当众演讲是一件风险超高的事。 “兵马司的弟兄们听令,全城搜捕刺客。” “是。” 现场乱糟糟~ 蒋青云找到赵泽生,低声道:“无论如何,今天一定给我抓几个人回来。” 赵泽生瞬间秒懂,单膝下跪领命。 一旁的周仓也听懂了。 大人这是要贼喊捉贼,兴风作浪。意思可能不准确,但逻辑是没问题的。 小半个时辰后~ 西城兵马司来了。 一个时辰后~ 大兴县和宛平县也出动了衙役,大呼小叫,四处抓人。 一朝南城风云起,天下枭雄扎堆冒。 …… 西城兵马司跑的最欢,叫的最响,但没抓任何人。 大兴县的官差抓了7个嫌犯,宛平县的官差抓了12个。嫌犯当中男女老少都有,唯一共同点是家中略有小财。 蒋青云还得领下这份情,有一种被人当傻子玩的感觉。 燕谋跑了! 但后背中了一箭。 他能跑掉属实不易,全靠帮里弟兄路子野,把人塞进粪车里通过了城门。当然,人是安全了,感染是逃不掉的。 经此风波,斧头帮暂时从南城销声匿迹,头目们主动撤离了通州码头。 总之,这件事影响很大。 四九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而处于旋涡中心的蒋青云一刻都没闲着,连夜审讯手下抓来的6个“嫌犯”。 赵泽生久在南城为吏,情况门清,他抓的都是无家、无室、无亲戚的江湖独狼,一群捞偏门的。 这种人最好“栽赃”。 “鞭子给我。” 牢房里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众人望着似失控的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抽几十鞭后~ “弟兄们,给我继续打。一定要审出幕后主使。” “是。” …… 蒋青云搬来一把椅子亲自坐镇现场。 赵泽生犹豫了会,还是凑过来低声询问:“大人,您估计刺客是谁派遣?” “很可能是旗内势力所为。” “啊?” “对,在八旗内部隐藏着一股阴谋反皇集团,这帮人隐藏的很深,官爵不低,党羽也不少。咳咳,但是情报来源不能告诉你,你明白吗?” 赵泽生神情凝重,不住点头。 他想到了上一次大人偶遇皇上的传闻。 原来如此~ 蒋青云将他的神情变化一览眼底,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写下“正蓝旗牛录章京科尔坤”。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离开了。 回府,睡觉。 17岁,正是需要保养的年龄。 …… 审讯持续到次日黎明。 南城巡城御史范承谟、大兴知县武谨言、宛平知县商周被邀请来旁听嫌犯交代供词。 被打成血葫芦的嫌犯气若游丝,回忆罪行: “……正蓝旗章京科尔坤大人给了我100两金子,让我找机会杀掉蒋青云蒋大人,他们俩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些……” 三人大惊失色,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 科尔坤和兀儿特是好友!曾并肩作战,是过命的交情。 范承谟尤其震惊,他此刻方才理解了父亲为何一再告诫自己小心蒋青云,尽快转部,离开南城这个旋涡地。 赵泽生点点头。 狱卒们立即把人架下去,又拉了一人过来。 “……大人,我坦白。我收了谭二30两银子,帮他杀一个人,但我没动手,饶我一条狗命吧……” “……大人,我猪油蒙了心,收了谭二10两银子,帮他放风……”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4名嫌犯交代的干干净净。 赵泽生恭敬的捧着布满新鲜手印的供词走过来。 “范大人、商大人、武大人,请三位大人过目,如果无误的话,就在这边签个名。” …… 范承谟一激灵,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本官不能签字。此事是你们蒋大人一手操办,与本官无关。” 商知县、武知县也跟着附和~ 赵泽生毕竟官阶略低,总不能摁着三位大人的脑袋强令签字。 只能讪笑道: “三位大人请稍候,我家大人马上就到。”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提醒了这三人。 三人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径直往外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赵泽生试图阻拦,拉拉扯扯,就这么乱糟糟的一路跟到大狱门口。 …… 大狱门口。 阳光下,一道身影堵住了出狱的通道。 赵泽生惊喜:“大人,您终于来了。” 蒋青云未着官袍,而是一身猎装,腰悬佩刀,就这么一步步的走进大牢。 通道狭窄,他逼的三人连连后退。 “范御史,您是巡城御史,是都察院派驻监督兵马司的上差。您怎么能有置身事外的想法呢?还是说您不认可供词?” “蒋大人,这未免太骇人听闻了。科尔坤章京可是饶余郡王的心腹爱将。这、这~” “范御史,饶余郡王阿巴泰已经死了。要不,你下去把他老人家请上来证明科尔坤忠于大清、忠于皇上?” 范承谟沉默。 他被干沉默了,蒋青云一开口就是无数陷坑,他不敢接话。 …… 蒋青云的语调里透着阴森,递上一支毛笔: “范御史,您要么签字做个见证,要么签字表态不认可本官的做法。本官可以告诉你,昨日和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如实抵达御前。是非曲直,总会有个定论。” “时间紧,任务重,三位请吧?” 范承谟接过毛笔,似有千斤,无奈的写下“以上证词,皆我亲耳所闻。都察院巡城御史,范”。 其余2人哭丧着脸,照着写下。 一旁的赵泽生看的热血沸腾,感慨自家大人就是牛哔。 “辛苦三位了。” “告辞,告辞。” 3人如被鬼追,匆匆走出大狱。 028 借弩执法!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崇文门内,铁门胡同。 前饶余郡王阿巴泰之心腹护卫,现任正蓝旗牛录章京科尔坤的府邸。 不远处,南城兵马司两名便装差役正在蹲守盯梢。 公开抓捕一位正牌子满洲章京可不是小事。先不提事后会掀起多大风浪,光是能不能顺利抓到人,以及抓了之后大家能不能安全离去就是难题。 “大人,这附近都是正蓝旗的防区,万一~” “所以不要有万一。” 一路上,赵泽生都在试图打消自家大人的疯狂行为。但,他的劝谏无效。 自从遭遇刺杀事件之后,大人就有些癫狂。实际上是从崇福寺回来,蒋青云的行为就明显出格。 …… “大人,科尔坤不在府里。” “无妨,那就抓捕他的管家、儿子。只要抓了人,就能办成铁案。不要怕,一个小小的牛录章京算什么?以后,都统也照抓不误。” 众人听的肝儿颤。 蒋青云连忙解释道:“只要他反对大清,那他就不是都统了。” 众人稍微定心,各自稳定心神。 “弟兄们,抄家伙动手。” 马车帘子被掀开,各人迅速从车厢拿了兵器,冲向前门。 “咚咚咚~” “谁呀?” “都统衙门,有急事。” …… 先冲进府里的是两名弩手,近距离射杀了门子。 “冲,到内堂抓人。” 12名挑选出来的好手一半持弩,一半持短刀,好似水银泻地,杀进了这座前明户部主事的宅子。 很快,短促的搏斗声、惨叫声响起。 蒋青云手持军弩站在院子里,恰好撞见一个十来岁的半祼少年试图从屋顶逃生,因瓦片湿滑,只能手脚并用。 他闭起右眼,屏气凝神,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屋顶少年腿部中箭,滚落坠下,人眼看是不行了,摔出了脑浆。 蒋青云找到书房,搜罗科尔坤的来往信件。 “大人,管家、正妻、小妾都抓到了。” “捆了,喂点药,塞马车里带走。快~” …… 半柱香后,众人火速离开。 临走前还没忘了把门掩上。 两辆马车往不同方向而去,一辆是去归还兵器,从自家老爹军营心腹那借的。另外一辆里塞着3名昏睡的嫌犯。 行动人员丢掉染血衣裳,全部徒手,大摇大摆的从崇文门出。 小半个时辰后。 兵马司衙门刑房,狱卒们把人泼醒,火速展开审讯。 “你们是什么人?”科尔坤的管家的反应很激烈,甚至想骂人。 “上烙铁。” 惨叫,哀嚎,皮肉焦香~ 狱卒们下手没轻没重,轮番拷打,新鲜的血迹不断溅在墙壁上。 “夫人,招了吧?你家丈夫对朝廷不满,多次在茶馆、酒楼大放厥词,这是事实。” “他不会饶了你们的。” 下一秒,惨叫声惊天动地。 …… 蒋青云本人则在书房内翻阅抄回来的信件、书籍。 科尔坤此人官阶不高,但绝对是正蓝旗的老资格精锐,征战无数,是当时阿巴泰的心腹护卫之一。 不过,阿巴泰已经死了。 像科尔坤这般履历的正蓝旗人,一定对朝廷很不满。 在清朝迄今为止并不算长的历史里,倒霉的正蓝旗总是站错队。 先是旗主莽古尔泰在皇位争夺战中公开反对皇太极。皇太极登基后,清洗正蓝旗,换上他的亲信。 后来,皇太极的时代结束了。 正蓝旗又公开支持豪格,反对多尔衮。多尔衮泄愤,杀的正蓝旗人头滚滚,又换了一遍血。 如今,多尔衮快死了。 顺治一旦上台,正蓝旗眼看着又要被整了。 我大清八旗,正蓝旗倒霉数第一。 所以蒋青云决定从正蓝旗下手,逐个爆破,先整正蓝旗,后整两白旗,从根本上破坏清廷的根基。 …… 蒋青云诧异的发科尔坤的书信来往太丰富了,其中还有好几个熟悉的人名。例如英亲王阿济格、例如被自己整去西南军前效力的前任指挥兀儿特。 再看内容,更欣喜。 抱怨、不满、妄议、暗示,内容极其丰富。 其中有一封与正蓝旗江宁驻防参领的来信,内容里艺术成分尤其高。 蒋青云提笔,将其中一句“多铎嘴上没毛、忝居高位,治军如烙饼~”涂掉“多铎”,再涂掉“军”。 两处涂黑,是为了给予所有人充分的联想空间。 谁嘴上没毛?福临吗? 治什么如烙饼?国吗? 最令他诧异的是,科尔坤居然私下阅读泰州学派呼吁个性自由的书籍,这就很有意思了。 世界果然是支离破碎的,一个杀人如麻的八旗悍将居然喜欢那种自由。 …… 蒋青云靠上椅背,微闭双眼。 膝盖突然一沉,暖暖的三花猫又来提供情绪价值了。 “喵~” 蒋青云轻轻的合上小猫的耳朵,不让他听到野心家的心声——“用野心遏制野心、用权力遏制权力、用八旗打压八旗”。 书房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少爷,老爷来了。”绿珠轻声道。 蒋青云睁开眼,走出书房。 蒋忠诚一见面就愤怒的压低声音:“你想做什么?你怎么能瞒过我私下从我部下借弩?你在内城借弩做什么?” “爹,我抓了一个人。” “谁?” “正蓝旗章京科尔坤,当年赫赫有名的饶余贝勒十八护卫之一。我怀疑他私通明廷,现在已经拿到了证据。” “我儿,安生做官不好吗?非要玩火?” “爹,做官嘛,哪儿有安稳之说?这怕那怕的,那还做什么官?” 蒋忠诚被噎的说不出话,他想骂又不敢骂,想哭又哭不出来。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从今往后,你是我大爷,我是你孙子。” …… 蒋青云轻声道: “皇父摄政王快死了,京城肯定要乱一阵,让府里其他人搬到南城我这来。你自己平日就住军营里,多笼络些心腹。” 蒋忠诚幽幽叹气,“有银票吗?你孙子我最近花销有点大。” 蒋青云招手。 “绿珠,过来。” “去拿200两银票。” 蒋忠诚收了银票哭丧着脸走了。 他是真的害怕,自己的儿子做事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出格,做的每一件事都透着邪性。 居然借弩在内城破门抓人,这和谋反有什么差别嘛。 恐惧令他疯狂。 在把府里家眷都送到南城之后,蒋忠诚干脆把姬女套上兵丁号服带进军营里,相比于谋反罪,这点小小出格已经不算什么了。 029 看我文华殿AOE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正蓝旗牛录章京科尔坤下值后,望见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议论纷纷。 见正主回来了一旗丁赶紧过来打了个千。 “主子,你府里出事了,快回去看看吧。” 科尔坤望着一地尸体,血液冰凉,他抱起儿子尸体,发出野兽受伤后的怒吼。 案子快速发酵。 本旗章京大人家出事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正蓝旗防区,家家都进入了准战备状态。 旗丁们甚至自发组织起巡逻队。 这又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位于正蓝旗防区北边的镶白旗不断派人询问缘由,西边的镶蓝旗则是火速上报朝廷,兵马司和顺天府也做出了类似的举动。 …… 而始作俑者,南城兵马司指挥蒋青云也终于大功告成了,带着物证和口供从宣武门进入内城,直奔都察院。 他很遵守规则,先汇报上司。 左都御史宁完我被吓的差点当场逝世,哆嗦了半天,最后一跺脚:“走,跟我进宫。” 午门的侍卫比较死板。 “宁大学士您可以进,他不可以。” “老夫担保他无事!” “对不住,非常时期,除非有皇命。” 宁完我深吸一口气,嘱咐:“你在这站着,老夫去请皇命。” 说罢,带着口供物证一路小跑进了午门。 蒋青云原地无事,盯上了侍卫。 “侍卫大哥,是在镶黄旗下吗?” “废话,看我甲色。” “小弟南城兵马司指挥蒋青云,同属一旗。” “嘶,原来是你!在下苏勒达,御前三等侍卫。” “幸会幸会。”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大学士居然要带你一个小小六品官入宫?” “苏兄,有桩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正蓝旗章京科尔坤意欲谋反,被我抓到了证据。现如今,只有咱两黄旗是可靠的。” 苏勒达点头,他很认可最后一句话。 否则的话,就不会出现如今两黄旗子弟担负起宫禁全部戍卫的情况。 …… “有口谕,宣南城兵马司指挥蒋大人入宫。”一小太监过来传旨。 “形势十分危急,苏兄,枕戈待旦吧。” 蒋青云抛下一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紫禁城。 小太监弯腰低头,一路小碎步在前引导。 “公公多关照~” 小太监紧张的把银锭收进袖子,左右张望。这副模样一看便知,极度缺乏收礼经验,在宫里混的不好。 “公公,这是去哪?” “去文华殿。” “去做什么?” “朝廷里的许多大人已经在文华殿了,军机大事,我一个奴才哪敢多问。” 沉默,步行。 快到文华殿时,蒋青云随口问了句:“还未曾打听公公名讳?” “叫我三公公吧,蒋大人,到了。” …… 文华殿内~ 多位重臣齐聚,神色紧张,面色各异。 蒋青云一个6品小官见了谁都得跪,颇为尴尬。 范文程脸阴如水。 “蒋青云,你怎么敢无旨抄了一个满洲章京的家?还杀了人?你要造反吗?” “来人,摘了他的顶戴。” 2名侍卫按着刀柄走进来。 “慢!范大学士,你儿子范承谟就是南城巡城御史,是我的顶头上司。刺客交代幕后主使时,他全程见证,还签了字。我若造反,你范家是同党吗?” “大胆!” “分明是正蓝旗章京科尔坤暗中指使刺客刺杀命官,各方物证口供齐全。范大学士急着拿下下官,又是何居心?” 索尼挥挥手。 侍卫们又默默下去了。 争吵中,蒋青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点,范文程看似愤怒,实际冷静。说明此人其实是故意为之,目的仅仅是和自己分清界限。 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你得逞。要想办法把范承谟摁在南城,不许脱钩。 …… 洪承畴开口了:“老夫来问,你回答。” “是。” “你有科尔坤指使刺杀的铁证吗?” “有刺客的画押口供,有科尔坤夫人的画押口供,还有科尔坤的谋逆书信。” 一旁,宁完我突然一拍脑袋,歉意满满。 “哎呀呀~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抱歉,抱歉。” 又是一个老狐狸。 范文程看了口供,尤其是看到了他儿子亲笔签字后,脸色更阴沉。 不过并未恼羞成怒。 这也证明了蒋青云的判断,让矛盾公开化,划清界限,将来不想被自己拖下水。 21世纪的相控阵雷达都没姓范的警惕。 洪承畴:“如何能证明你不是屈打成招?须知三木之下,口供想怎么出来就能怎么出来。” 蒋青云:“没法证明。” 殿内瞬间安静,许多双目光集中在蒋青云脸上,很是复杂。 …… “诸位大人也知道当下是非常时机,除了保大清安稳,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蒋某人秉承一个思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何况正蓝旗本就有前科,下官不敢存一丝侥幸。” “如果真冤枉了科尔坤,以后朝廷可以暗地里赏他点什么,安抚一下。雷霆雨露皆君恩,他是忠臣就能忍受委屈,若是奸臣就会自己跳出来了。” 文华殿再次死寂。 蒋青云站在大清最正确的制高点,打出了一波AOE。所有人瞬间血-20,但无奈。 洪承畴点点头。 “蒋大人此言有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确实有道理。” 左都御史宁完心想,如果蒋青云可用,拉进都察院绝对是一员悍将。这狠劲,不当踏马的御史可惜了。 …… 隔墙有耳。 隔壁,只隔着一层木板,孝庄在太监的陪同下安静的听着。 她对蒋青云的定义是: 胆大、狠辣、跋扈、能辩、会借势、有野心、有手腕、很想升官。 他们母子俩当下最需要这样的人,将来干垮多尔衮,清算余党,巩固皇权,也需要这样的陷阵之士。 至于说以后不需要了,随时可以罢黜。 我大清就是这么的现实。 …… 蒋青云甚至没能见到顺治,在文华殿就接到了旨意。 太监宣旨抑扬顿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南城兵马司指挥蒋青云行事莽撞,略有瑕疵。然护主心切,情有可原。即日起,任都察院直隶监察御史,统五城兵马司。因其年龄、资历尚浅,品级仍为6品。恩赏黄马褂一件,内帑银100两。” “钦此~” 030 蒋御史威名镇京师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范文程回府后,心事重重,令人找来了儿子范承谟。 “谟儿,你不能再待在都察院了。”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范文程平静的将文华殿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好似第三人旁观者角度,不怒不喜。 然后,询问道: “你瞧出这里边的问题了吗?” 范承谟点头,脸色凝重。 …… “蒋青云要往上爬,他就一定要踩着别人的脑袋,兀儿特、汤若望、李祖白、科尔坤,都是他的垫脚石。我估计他迟早会踩着你上位。” “儿子素来谨慎,不喜钱财,倒是没什么把柄。” “谟儿,你大谬。抓把柄攻击别人是寻常手段,官场高手过招,无需把柄,照样虚空杀敌。” 范承谟本想说什么,嘴张了张,一个字没发出来。 范文程起身,望着窗外疏影。 声音平静: “此人最大的特点是善于借势,如今,宫变在即,太后和皇上需要冲锋陷阵的臣子帮着巩固皇权。摄政王虽然病重,毕竟还没死,如果朝廷此时就对两白旗下手,动作太大,容易引起兵变,反而不妙。但,朝廷对正蓝旗下手却无此顾略,况且科尔坤此人牢骚满腹,出了名的口无遮拦。无论他冤枉不冤枉,太后和皇上现在都必须激励蒋青云,否则,就是寒了其他有心保皇之人的心。”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记在心!我会暗中托人尽量让你转部,如若不能,2年之内,切记不要和此人发生冲突,如果他打你左脸,你就把右脸也露给他,他还不满意,你就把整张脸都露给他扇。不要斗,你不是他的对手,就连父亲我也惧他三分。” “世人皆以为仕途前进难,却不知道后退更难。” “蒋青云的为官之道,注定他只能前进,没法后退。退一步,他就是个死。” …… 崇文门内大街。 “五城兵马司的弟兄们,待会听蒋大人号令,该抓就抓,该打就打。有圣旨,有军令,谁也不用怵~” “嗻。” 蒋青云升任直隶监察御史、统御五城兵马司,自然要变本加厉的打压正蓝旗。 300号兵丁浩浩荡荡开进铁门胡同。 章京科尔坤的府邸门前挂着白幡,几口棺材静静的放置在门口。 “上。” 一群巡城兵丁冲进大门。 稀里哗啦,叮里哐啷。 然后就听到了怒吼,“你们要干什么~” …… “大人,科尔坤拒捕,他竟然身披重甲手持虎枪和弟兄们对峙。” “调几个弩手看住他,先不要射杀。” 蒋青云左右张望,似乎在期待什么人出现。 果然~ 一炷香没到,胡同一侧来了许多的正蓝旗人,人人表情愤怒、眼神阴冷、其中跨刀扛枪者不在少数。 “大人,危险。” “无妨,列阵,戒备。” 重甲步兵在前,弓弩手其次,骑兵最后。 …… “尔等正蓝旗人听好了,章京科尔坤涉嫌买凶刺杀朝廷命官,如今证据充足,本官是来抓人的。” 对面的正蓝旗人瞬间骚动起来。 “你们是诬蔑。” “不公平,我们要去紫禁城伸冤。” “绝不能让他抓走科尔坤章京,咱正蓝旗的脸面不能丢。” 望着这些悲愤的家伙们,蒋青云心中窃喜,表面如常。 一旁都统衙门的人连忙劝谏:“蒋大人,莫要激化事态,当下还是以安抚为主,在内城真打起来谁也不好交代。” “得,给您面儿。” 蒋青云顺坡下驴,见好就收。 “本官蒋青云承蒙皇上信任,如今忝任直隶监察御史,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绝不杀科尔坤,也不用重刑。他的案子很复杂,需要慢慢调查。” “你们要相信朝廷,正义一定会到来,公正一定不会缺位。” “本官数三下,你们先放下武器,否则就是谋反。” “三、二、一。” 呼啦啦,胡同里的正蓝旗人集体放下了武器。 蒋青云笑了,他对1649年的旗丁性格又多了一份深入的了解,凶悍、精锐、组织度高,但服从度更高。 …… 科尔坤身穿蓝色棉甲,手持虎枪,腰挎佩刀,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间。 “驾!驾!” 蒋青云催马越过门槛,抬起马鞭,指着科尔坤:“本官数三下,你若拒捕,格杀勿论。” 4名弩手立即向前两步,半蹲举弩,将手指放在扳机上。 只等一声号令,就给科尔坤戳几个窟窿。 “三、二~” 院门口一人连忙高呼:“章京大人,别给他射杀你的理由。” 如梦初醒! 当啷,科尔坤丢掉了心爱的虎枪,摘下祖传的头盔,悲愤的跪下了,又是一声怒吼。 “皇上,奴才冤枉啊。” 蒋青云手一挥,一群人立马冲上去将其踹翻,手脚捆绑,木棍穿过,再喊一声:起! 科尔坤立马四蹄朝天,像头年猪。 …… 大门贴上了五城兵马司的封条。 正蓝旗众人就这么默默望着,无可奈何。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妇人。她们拦住去路,呼天抢地,搞的巡城兵丁们有点手足无措。 “大人,好像是科尔坤夫人娘家的人。” “哪个旗的?” “正白旗。” 嘶~ 蒋青云倒吸一口凉气,余孽,这绝对是余孽。 “都是妇人,不能打脸。弟兄们,拳脚开路,给我狠狠的打。” 半柱香后,街面上多了一群被打的爬不起来的妇人。 一朝权在手,便把旗人打! 蒋御史威名镇京师。 …… 拖! 一个平平无奇的汉字,却在官场中熠熠生辉。 科尔坤是个烫手山芋,杀不得,放不得,只能绕开都统衙门,由三法司接手。关起来隔三五天审一次,走个过程。 如果不老实,就打一顿。 这桩官司背后是皇权的角斗,孝庄太后也想趁机试探一下正蓝旗到底姓爱还是姓多?冤枉你,考你忠心。 蒋青云老副科了,了然于心,这桩官司就一个字——拖。 拖到多尔衮死了,皇权回到了顺治手里,三法司就可以判了,科尔坤的下场大概率是被贬官丢去地方驻防八旗。 因为, 官场法则一:上司永远正确。 官场法则二:如果上司错了,参照第一条。 031 布局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南城校场,旌旗飘扬,刀枪如林。 蒋青云骑马检阅。 第一排是新提拔的十几个弟兄,分别担任了兵马司的指挥、副指挥、吏目、以及大兴、宛平两县的捕头。 这些人身穿崭新官袍,眼里都是忠诚。 没有共同利益的联盟是走不远的~ 拥有理想的人只是极极少数,和绝大部分人还是要多谈现实~ …… 赵泽生抽刀。 “参见蒋御史。” 身后,70余名甲士方阵单膝下跪,甲胄齐全,这些是经制之兵。五城兵马司原先有150人,被蒋青云裁撤了一半。 向前走,是周仓带领的100多名汉军两黄旗养育兵方阵,穿的是祖传棉甲,个头小,冲劲大。 再向前走就是杂兵方阵了。 有从直隶地方招募的前兵丁,有西口镖局来的年轻镖师,有老爹亲兵郑叔带来的德州子弟兵,还有保定人。 他们身穿蒋青云设计的统一的黑色制服,腰扎牛皮腰带,手持铜头长棍,脖系一根红绸巾,辨识度很高。 就连正兵都觉得身衣服还挺好看的,比宽松无腰带的绿营兵号服好看多了。 男人要英武,衣着很关键。 一垫肩,二腰带,谁穿谁气派~ …… 最后,蒋青云高呼:“忠于皇上,保卫大清。” 所有人齐跟着吼一嗓子,阅兵就算结束了。 聚餐,打牙祭。 蒋青云不再穿官袍,而是穿一身自己设计裁缝定制的粗布白衬衫,端着酒碗到处关怀下属。 笼络人心,物资是基础,但不是全部。 若认为多发钱就能牢牢把握住人心,那就错了。任何人都需要被重视、被尊重的感觉。 蒋青云深谙其道,他很注意给予下属尊重,多谈话、多鼓励、多关怀,让下属感觉“大人对我格外器重”。 望着济济一堂,好似梁山泊聚义。 蒋青云心中暗想,以五城兵马司为抓手,以正蓝旗为突破点,高举“清洗八旗内部阴谋集团”大旗的第一个小狂潮就快要到来了。 …… 勿以善小而不为。 3日之后! 距离兵马司胡同没几步路的史家胡同第一期项目终于竣工了,捐银的大善人们和本地的官绅们都来了。 “来了,来了。” “预备,起。” 鞭炮,锣鼓,震天动地。 远处~ 一群三分不似人、七分倒像鬼的孤儿们或走路,或互相搀扶,或被人抱着,怯生生的走过来了。 一个瞎了双眼但手脚完好的小孩背着一个双腿齐刷刷断掉但眼睛完好的小孩,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似一体。 “眼睛“负责讲述新育婴堂的气派。 “腿脚”负责感慨。 众人目瞪口呆,这也太惨了。 …… 那主事的妇人扯着嗓子: “崽子们,跪。” “没老爷就没饭吃,老爷们公侯万代。” 一群孩子乱糟糟跪了一地,胡乱喊着吉祥话。 蒋青云叹了一口气,每次看到这群孩子,他就像是被人伸进胸腔攥住了心脏,又酸又疼。 “孩子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你们要听话,进去吧,沐浴、更衣,剪发、喝药。” “一定听话,听话的。” 蒋青云瞅见这主事的妇人在发丝里插了朵红花,还胡乱涂抹了些劣质胭脂,忍不住问道: “你家那位举钵罗汉呢?” “谁?” “就是你家相公,今儿怎么没看见他?” “他死了。” 蒋青云愣了好一会。 “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大人,人都会死的,他都45了。” 蒋青云微微有些震惊。 “人埋哪儿了?” “就埋在老育婴堂院子里,那底下埋着的都是这些年死掉的孩儿们,到了底下互相有个照应。大人,你说他真的能当罗汉吗? ”阿弥陀佛!三年之后,待他肉身腐烂、白骨析出,就能飞升了。“ 一旁肃立的天机和尚突然开口了。 妇人眼眶泛红,用手背擦了下眼睛,笑骂道:“这死鬼。” …… 师爷周绍再次失态,扭头离开了现场。 天机和尚依旧宝相庄严,轻敲铜钵。 “吉时已到~” 蒋青云扯下红布,露出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赫然刻着捐献人的名讳、捐银数。 一行一行,密密麻麻,清清楚楚。 天机和尚高声道:“诸位善人,百年之后,上天得福,后代承泽。阿弥陀佛~” 众人连忙双手合十,回礼。 锣鼓、唢呐又是一阵喧嚣,驱散了小小感伤。 …… 剃发、药浴、更衣、诊断、吃药、喝粥,每一步都不难,难的是钱! 蒋青云走进院子,看到一个怯生生的孩子,似曾相识,就这样盯着自己,然后张开了双臂。 在老育婴堂时,“大人,你抱得了他一时,却抱不了他一世”那句话犹在耳边。 原来是他! 蒋青云走过去,一把将其抱起,顺手给他嘴里投喂了块糕点。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 …… 建造育婴堂、普济堂、栖流所一共花了5000多两白银,其中一部分来自捐输,一部分挪用了户部拨下的“天花种痘银”。 整个南城的乞丐被一网打尽,全部收容到栖流所。 蒋青云不太可能在17世纪搞真正的收容,只是简单甄别,四肢完整、精神正常的乞丐送到城外他建的一处砖窑干活儿,至少能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睡觉。 来去自由,允许随时离开,但不得再回到南城乞讨。 少数被鉴定为不具备重劳动能力的人,以及残疾人被留在普济堂做些轻巧活儿,例如煮饭、切药材、施粥、种菜。 南城城墙根有大片荒地,不种点蔬菜可惜了。 …… 在一双无形的大手下,整个南城悄悄发生了许多变化。 以粪行、炭行举例,摧毁了原先的行业帮会后,由一群保定人出面重建起了新的行业协会。 看似和以前一样,实际上大不一样。 新的行业规章、作业流程、管理标准、人员工钱都是蒋青云拟定的。 所有人都是拿工钱的,包括头目。 剩余利润由头目交给绿珠,绿珠再交给蒋青云。 这就类似于现代企业制度,蒋青云通过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如果不满意,随时可以撤换经理人。 …… 将来~ 随着时间推移,蒋青云可以从南城的行业协会里筛选出第一批底层出身的积极分子,然后,诞生外围组织。 再然后,育婴堂的第一批孩子也可以掐尖了。 草蛇灰线,布局千里。 032 洪承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署理钦天监正杨光先来了,态度恭敬,还带了礼物。 “杨监正客气了,您是五品,我是六品,这怎么好意思呢?” “恩公您可折煞小弟了,您是伯乐,我知恩图报。” 如此一番试探,蒋青云也就不客气了。身为监察御史,本来就是见官大一级嘛。 “小弟~有件事想请教大人。” “请讲。” “钦天监有些秘密一直被汤若望一人把持,他把秘密带走了,我现在有些棘手~” 蒋青云笑了,他早就知道,杨光先的天文造诣不足以支撑起钦天监的日常工作。 “你手底下不是有个能人吗?” “吴明烜?” “对,就是他。任用他做副手,你把握大方向,他负责干活。另外,汤若望的历法也不能全弃,你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整合一下,然后换个名字嘛。” “妙,妙啊。” 杨光先立马起身长作揖。 “蒋大人今日一番话可谓是洪钟大吕,振聋发聩,解决了一直困扰在下的难题。” “什么难题?” “如何以外行领导内行!” …… 蒋青云决定利用一下这家伙,一来算投名状,二来也是给四九城添把火,示意他凑过来。 一番耳语后~ 杨光先不住点头,拍着胸膛表示。 “您放心,天象怎么变是老天爷决定,但是天象的最终解释权在我。” “杨大人,听说你早年也曾上书弹劾明廷大学士温体仁?” “是。” “那你曾是东林一员喽?” “往事不堪回首,哎,见笑见笑。” 杨光先以饮酒掩饰尴尬。 蒋青云则是若有所思,这家伙或有大用。东林党干事不行,搅事一流,我大清朝堂也需要东林党的加入。 …… 快结束时,赵泽生来了。 “大人,育婴堂的孩子们大部分没有名字。不如以大人的姓氏~” 微醺的蒋青云一激灵,好熟悉的剧情,穿越前也是如此。 他立马摆手: “不!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自我之后,从沈开始,例如今年收进来的孩子都姓沈,明年就姓韩,后年就姓杨。” “是。姓有了,名呢?” “名就从《春江花月夜》里挑一个字。如果重名太多,就再加一个数字,按照进入育婴堂的月份数字。例如春四、花九。”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育婴堂项目算是蒋青云为这个时代做的一点能力范围之内的小事,而南城的种痘计划才是大事。 …… 位于中轴线延伸线上的南苑! 此时正是人间好风景,遍布湿地、森林、沼泽,小山坡。 蒋青云令人在此建了一处育苗场。 上百名从天桥临时募集的游医在此当差,他们皆以棉花口罩遮住口鼻,且穿着统一的袍子。 蒋青云询问主事之人:“育苗场事关重大!若是有人滋扰,无论是什么人,尽管告诉本官。” “大人放心,咱育苗场隔壁就是天花病人收容院。外人对咱这避之不及,莫要说滋扰,就是方圆3里之内都无人敢过。” “认真干,好好干。事了之后,每人再赏银30两。” “谢大人。” 生产流程说简单也简单。 先从隔壁天花病人群体选出合适的痘痂,称为“熟苗”,之后依次加工,放置在瓶内,于土下静置数日减轻毒性,之后将粉末和水混合,做成包裹在棉花团内的“合格苗”。 “太医院的人来过吗?” “没!” 一切皆在预料当中,太医院的御医怎么可能来呢,只不过是给了几张薄薄的旱苗方子罢了。 …… 视察结束后,蒋青云一路纵马狂奔,从永定门入南城,抵达天桥种苗现场。 十几处棚子,简陋的很。 每天都会有上千份从育苗场出来的合格苗运到这里,种到百姓鼻子里,从而产生抗体。 “大人~” “进展怎么样?” “百姓们很是配合,出痘的人会集中送到南苑。” “注意市面相关谣言,一旦出现,即刻侦缉,即刻捉拿。” “大人放心,真没有,大家伙都积极着呢。” 排队的百姓伸长脖子翘首以待的模样似乎佐证了这一点。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本质上和穿越前那些大妈排队领免费鸡蛋是一回事,占便宜了,还是占了朝廷的便宜。 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鸡蛋。 …… 十月。 周绍带来了一条消息——除大同之外,山西各州县皆被攻陷。 “周兄,你们吏部的人消息灵通啊。” “吏部是六部之首嘛,好多消息我都不用打听,自会有人来主动告知,只为了留个好印象。” 俩人碰杯后,蒋青云故意问。 “你怎么看如今的天下大势?” 这个问题一语双关,既可以理解为询问明清争霸,也可以理解为关心多尔衮死后的变局。 周绍脱口而出:“明廷赢不了。” “为何?” “内斗不断!” “是啊,朱由榔的才能充其量当个土司。”蒋青云捏着杯子,表情淡定,“只可惜兵灾连绵,苦了百姓。” “邸报记录,大约半个月前,英郡王阿济格率兵屠3县1州八万余百姓!” 气氛瞬间沉闷~ 俩人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这个敏感话题,转而聊起了京城官场轶事,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蒋青云的浓厚兴趣。 …… “朝廷任命洪承畴洪尚书负责给内城旗人接种?” “对,这是皇上、太后还有几位王爷的一致决定,还派人去山西报了摄政王。” “摄政王怎么说?” “摄政王连失同胞兄弟、原配发妻、嫂子,对天花深恶痛绝,当时就准了。说起来,还是老弟你在南城种痘搞的顺利才给了宫里信心。” “洪尚书本人怕是不太愿意哟。” “哈哈哈,咱们的这位洪尚书连续请辞两次,都被宫里驳回了。他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他推荐老弟时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 聊到这,俩人忍俊不禁。 …… 送走了周绍,蒋青云一觉睡到傍晚,被绿珠轻声唤醒了。 “少爷~太医院院使吴大人想见你。” “人在哪呢?” “在前厅喝茶。” “快,更衣。” 蒋青云一咕噜爬起来,太医院和兵马司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有什么事能劳动这位院使亲自上门拜访呢~ 他有种预感,吴庸一定会给自己带来足够重磅的消息。 033 我分明没病!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走进前厅时,蒋青云特意放缓了脚步,悄无声息的观察了心理无防备的吴庸两眼。 我大清官吏,往往擅长表情管理。 但在私下无人时未必能一直保持,管理总会有松懈,能够24小时不卸妆的终究是极少数狠人。 就像这会~ 蒋青云分明从吴庸的脸上看到了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脚步急促,从后现身,微笑拱手。 “不知吴院使大驾光临,我南城兵马司蓬荜生辉。” “幸会幸会。蒋御史名动京华,却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官场,礼节即内容。 蒋青云对此十分认可,牢记于心。 一番短暂的虚伪的无营养的礼节后,二人同时就座。 “吴院使,可否为下官把个脉?” “啊~可以啊,蒋老弟身体哪儿不适?” “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嘛。太医当面,我岂能错过?” 吴庸先是哈哈大笑,随即收敛表情,用2根手指搭在蒋青云的手腕上,眼睛微闭,另一只手轻抚美髯,好一副名医作派。 他这两根手指可不简单,切过皇上,切过太后,将来还要切皇后。 …… 30息后,他挪开手指,睁开眼睛。 “蒋老弟气血通畅,筋骨有力,正气充沛。除了那事消耗略大,阳气略显不足,其余皆是好的。但无妨,我给你开个方子,保你以后生活愉快,每天都愉快。” 蒋青云目瞪口呆,太医院使咋这般不正经! 吴庸提笔,刷刷刷,一张“金刀方”新鲜出炉,笔迹颇有几分怀素和尚的狂草气质。 “蒋老弟,收好。” 蒋青云接过,小心翼翼吹干墨迹,折叠收好。 “吴兄,我就不付你诊金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小弟能办的马上办,不能办的想办法办。总之一个字,办!” …… “老弟快人快语。哥哥我有一事不解,你南城种痘成功率为何如此之高?” “全赖皇上福泽,京城人杰地灵。” 吴庸笑而不语~ “咳咳,也有南城百姓皮糙肉厚,比较耐曹之缘故。” “老弟啊,哥哥也不瞒你。南城搞的这么顺利,榜样在前,朝廷准备在内城照方抓药,给京师八旗也种痘。” “这是好事啊,利国利民。” “可唯独不利我太医院!” “吴兄担心,贵人们万一种了痘后出意外?” “对,还不止。我自己的方子自己知道,怎么可能这么成功呢?不可能呀,你南郊天花收容院的病人数量远远低于我的预期。老弟,你能和我讲句实话吗?” 望着言辞极度诚恳的吴庸,蒋青云长舒一口气。 “秘诀在筒计。” “少报?” “对。” “其他出痘的人呢?你都杀了?” “赶出南城就行了。” 吴庸若有所思,他真信了这个说法,随即表情纠结痛苦。 “老弟,你可害苦了我哟。你的这一套在内城可行不通,那帮旗大爷出了痘,我该怎么办哟~” “天塌了,有洪尚书顶。” “话是这么说,可那方子是我写的,我还是要担些干系的。” “我有一计,附耳过来。” …… 吴庸眼珠子瞪得溜圆,半晌才回过神来。 感慨道: “老弟,你是天生的当官料子,将来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哥哥。从今天起,你府里的医事我包了,随叫随到,我若不方便,就让我夫人来。” “吴兄,还有多久?” “嗯?” “时间还有多久?半年?五个月?还是马上?” 吴庸的脸色逐渐严肃,他死死盯着蒋青云的脸。 蒋青云点点头,眼神鼓励。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问题:多尔衮,还能活多久?你是太医院魁首,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说不定你还知道他什么时候毒发身亡~ 吴庸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咬牙决定赌一把。 他手指沾茶水写下一个字:二。想了想,又写了个数字:一。 秋风入厅,水迹很快干涸。 “本官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勿送勿送,告辞。” 蒋青云起身,郑重抱拳。 …… 望着此人离去的背影,蒋青云心思复杂。 一代枭雄多尔衮马上就要死了,朝局将会迎来如何剧变,自己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顺治还会支持自己吗?南明还能撑多久? 不知不觉立在原地一炷香。 直到一阵风,“金刀方”被吹落掉在靴旁。 蒋青云弯腰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腹诽: 你骗我,我骗你。你忽悠我,我忽悠你。 我分明没病,你小子非说我身虚,拿这个吓唬男人,哪个男人不害怕啊。 如今看来,太医院搞不好比钦天监还要乱。专业领域扎堆的地方一旦乱起来,那可真是乱的飞起,文官武将集体望其项背。 …… “老爷?” 小妾晚春抱着三花猫悄咪咪的从后面转出来,猫看起来不太情愿,但又跑不掉。 “你来的正好。拿去,照方抓药,秋季进补正当时。” “是,老爷。”晚春瞅了一眼,瞬间娇羞。 清吟小班出来的女人或许考不上童生,但个个都是杂学大师,知识面很广。只一眼,她就瞧出了这是补啥的。 大吉大利,今晚~ “晚春。” “哎~” “记住,我的书房除了绿珠其他任何人都不许进。” “是,老爷。”晚春翩然离去。 出了屋子,人猫分离,各奔东西。 ……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蒋青云数次功败垂成。最终,他意识到晚春的凿艺并不比歌喉差。 事后,晚春清唱一首《菩萨蛮》。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 “夫君,奴唱的好吗?” “好。尤其最后一句词,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古今春词,无出其右,《菩萨蛮》当属第一。” “夫君喜欢就好。” 三花猫蹲在旁闭眼打盹。 老爷在哪屋,它就在哪屋。身为一只流放的罪猫,它也是蒋老爷的奴。 隔着一间房,正妻江南被噪音所扰,眉头直皱。 她从入门开始就看不惯晚春,反感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正经女子和专业戏子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关系,奈何要在一口锅里抡马勺。 即使如此,她也不觉得夫君有什么错。 千错万错,都是烧唱戏的错。 034 一鲸落,万物生!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10月末,来自西伯利亚地区的冷空气再次突破燕山防御,直扑京城。 气温骤降。 一夜之间,雪花纷纷扬扬。 四九城各部衙门很忙,柴薪、粮米、饷银都得通过京杭大运河运输入京,一定要赶在直隶山东段河道封冻之前完成囤积。 南城的种痘计划也进入了后段。 于此同时,蒋青云低调完成了五城兵马司兵力的最终整合,包括30文吏、500棉甲骑兵、500编外杂兵。 一千人,足够在四九城做点小事了。 如果不是卡在顺治要对付多尔衮这个节点上,蒋青云大概率不会有发育的机会。 …… 11月初。 太医院使吴庸频繁拜访南城蒋府,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老弟,这次又是谁身体不适?” “我~我~” 吴庸笑笑,将两根金手指搭上脉搏,一边切,一边问:“南城种痘,快结束了吧?” “快了!” “尾巴可要收拾利索啊。” “放心吧,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头有尾,信誉第一。” “蒋老弟,你说人在官场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气运?” “不对。 “贵人?” “是活的足够久啊。把你的对手都熬死了,你就可以从容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还可以拄着拐杖到他们的墓前大声嘲笑。老弟你还年轻,可能觉得生啊、死啊这些词距离你很远。但等你过了35,想法立马就变了,那时,一切都已晚了。疯马下坡冲悬崖,方向改不了,至多延缓几步罢了。” 吴庸意味深长的望了蒋青云一眼,似有所指。 蒋青云两世为人,何尝不知吴庸的意义。 你小子在暗指多尔衮为紫禁城那娘儿俩遮风挡雨,四处征战,外伤内耗,频繁生病,连个儿子都没生下来。 油尽灯枯,40岁没到就要死了。 被弄死的豪格就曾经公开讥笑多尔衮是个病秧子! …… “院使大人说的对,我今年17,正是保养的年龄。” 吴庸忍俊不禁,卷起袖子。 “笔墨伺候,老哥哥我再教你一些保养之道。” 吴庸的书法相当不错,不过他有执念,只写狂草,不写楷书,大约是医家的一种倔强吧。 边写边读: 初入敌营,宜若微风拂柳,缓缓而进。待气息渐壮,则可若潮汐之退,缓缓而离。之进退,之舒缓,务必和合乎阴阳之理。 一息吐纳,汲取天地之灵韵。 纳气愈深长,则身心所获之益愈发醇厚。 纳气之时,务必心存浩然正气,不邪不移。谨守口关,不言不喊。以鼻为径,微微呼出。 如此,方可阴阳两畅,各得其乐。 “吴院使,你可曾给皇上?” “嘘。皇上年幼,青春刚至,筋骨未壮,况有太后督促,为时尚早,尚早。” …… 天空雪花飘落,俩人坐在亭子里赏雪聊天。 “吴兄,摄政王现在如何了?” “低烧持续不退,疲惫乏力,眼珠泛黄,间隔呕血。军中简陋,风寒侵袭,所以是意料之外,情理当中。” “可他麾下依旧有数万铁骑,万一~” “蒋老弟,没有万一。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想篡位自立,底下人也不会追随。人人都想从龙,可龙已将死,且无一子。底下人看不到希望,自然没人会做这等悖逆之事。” 俩人举杯,一饮而尽。 风雪对饮,聊朝堂,聊阴阳,别有一番滋味。 不经常当官的朋友以为:官场之上,人人正襟危坐,谨言慎语,其实那是因为不熟。 一旦熟了又有了利益纠葛,就会像今日这般百无禁忌。 最后,蒋青云问了一个略傻但很关键的问题:“太医院在摄政王身边有眼线吧?” 吴庸笑而不语,小酌一口。 “多了,酒多了。” 蒋青云也借坡下驴,装着微醺扶吴庸跌跌撞撞离开亭子,又令2名兵丁护送其轿子回城。 回到房间! 一杯热茶下肚,他眼神瞬间清明。 孝庄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古美人败英雄,将来,自己最要防的就是她。 …… 南苑育苗场。 众游医得了赏银,欢天喜地,凑份子买了一车酒菜大吃大喝。 酒过三巡,聊起了各人未来的打算。 有要娶妻的,有想开个小医馆告别游医身份的,有想寄回家贴补家用的,也有想着去八大胡同狠狠凿的。 往日人缘很好的张景却一声不吭,低头喝闷酒。 “仲景兄,你准备做甚?” “我~我想离开京城。” “你在天桥一带混了十几年,积攒了多少熟脸,干嘛突然要走?” 老实本分的张景望着众人。 他名叫张景,可同行们都叫他神医张仲景,属于业内互吹。 “诸位同行,我从蒋大人身边的书吏那里听说了一件事,朝廷要给内城的旗人种痘了。” “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那踏马是旗人!” 众人一愣,好像是很危险。 “那咱们不掺和了。” “对,咱们还去天桥当游医。” “兄弟们,到时候就由不得咱们了,上面一句话,咱们不去也得去,不去就是个死。”张景唉声叹气,“更可怕的是,这次要在洪承畴洪尚书底下干活。” 一半的人脸色大变。 四九城的江湖游医见识不少,他们知道洪承畴在前明当督师时西北杀流民,那是一千一千的杀,一万一万的埋。 “仲景兄,那咱们岂不是大祸临头了?” “树挪死,人挪活。我今天就走,咱们学了选熟苗法,水苗种植法。到河南、到陕西、到山东,或者干脆再远点,去江西、去江苏,哪儿不能靠手艺吃饭?” 瞬间,众人激动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 张景大手一挥: “到时候,你,苏杭小华佗。你,德州孙思邈。我,陕北张仲景。只要离开四九城,我们都会有美好的未来。” 众人脸色通红。 “来,干了这杯。立刻走,马上走,到需要咱们的地方去。” 次日,众人冒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离开了南苑。有兵马司的赏银做盘缠,跑个几百里轻轻松松。 张景到保定蹲了2天,又溜回南城兵马司了。 “蒋御史,按照您的吩咐,事都办妥了。” “你能理解本官的苦心吗?” “大人说的对,促进医术下乡,活人无数,还救了天桥这帮兄弟。大人,您才是当代仲景啊。” 蒋青云笑了。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兵马司做吏目,弟兄们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你全包了。” “谢大人。” 风雪骤密,蒋青云和妻妾们围着热炕、吃着火锅、唱着骚曲。17岁的人生就是这么的快活~ 衙门外,忽有一骑冒雪赶到。 勒马高呼: “有口谕,传蒋青云蒋御史火速入宫。” 035 秘不发丧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什么?”苏如绘失声惊呼,奔了出来,顿时一股寒气袭来,让她不禁颤抖了一下。 “哈哈哈,为什么不可以!凭什么就只有我要痛苦!”男人仰头放声大笑。 王天地的眼睛比张旭更直,一张脸,阴沉的简直仿佛要滴出水来。 连自家人都不看好自己了,寒门的压力能不大么?可以说是万念俱灰了。 刘渐离开昭阳殿,便开始后悔自己撂下的狠话。他怕她真的会一走了之。 这刺绣可是个精细活,她从前可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东西,是以这一开口就有些尴尬,但她又不想在这里吃白饭。 季灵蓉“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完了,她今天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能喊出这样的话? 直播间当中的弹幕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而此时的苏晨月也总算是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直接巧笑嫣然的开口说道。 不管太后是不是真的担心太子,因甘沛当着北戎使者这么一闹,太后至少暂时要优先安抚北戎使者,以证明并无大事了。 唐捷无言以对,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气得牙痒痒,可又拿自己这个无赖表哥没有丝毫办法。 经过一个月的“调整”直至姜玉霞体内的灵气精纯无比杨贤才罢休,因为杨贤害怕姜玉霞筑基时由于灵气精纯度导致筑基出现问题就麻烦了,时间不多了。 筋脉淬炼第八炼脉如虬龙,真元淬血,力量达到25万斤,这时的体修经脉强横,爆发力大增,同时真元进入经脉的血液中,开始炼血。 参与比试的内门弟子之中,未必所有人都真心想进入白霜谷一探,毕竟白霜谷的死亡率实在太高了,将名额转手卖掉也是不错的选择。 望气术的修炼具有血统限制,唯有裴氏正统嫡系血脉才拥有这个资格,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不过也不算是坏事,否则人人都能修炼望气术,修仙界不是早就乱套了。 一番交流交心,一行人开始探讨接下来的计划,现在的杨贤已经彻底突破到真元三转,随时可以开辟出第四个真元湖泊,但是杨贤试过了,第四个真元湖泊的开辟似乎遇到了困难,这就是筑基初期到筑基中期的瓶颈。 不多时,叶翩然的面目便焕然一新,不仅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影子,而且还隐隐间多了一分淡然飘渺的气质。 在谢铁棍还没反应过来谢招娣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提起了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敲在了谢铁棍的额头上。 突如其来的黑暗,本就让被关在拘留室中的各位犯人们感到有些惊恐了。 随后双方互通了姓名后,许和同便带着韩长林一行人朝着集镇内走去。 而这时,在启明星的光亮之处,晨启隐隐注意到一丝不太对劲的地方。 “白胡子的德拉古和史翠西走了,剩下的,就只有凯多和毕古麻姆了。”多弗朗明哥又说道。 知道此时不能打搅叶枫,而且他也估不准叶枫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也不敢冒然加进去帮他疗伤,只能在一旁着急的等待着。 “就是这个了。”到了副社长办公室,新乡拿起桌上的一份稿件,便递给了罗弘。 虽然布鲁克能在海上行走,但他却放不下伦巴海贼团的海贼船,只能站在船上,愕然长叹。 “你醒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陌沫的身旁,陌沫一惊下意识就要攻击声音的来源,却在看清楚人后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不过,就在千手纲手满脸郁闷的站在雨忍村几公里之外,站在雨用帐篷前面看着远处泥泞的地面、淋漓的雨水发呆,等待着雨忍村之中发生转机的时候,砂隐方面也极度的郁闷和焦急。 在她身边的钟玉涵见钟夫人这样,有些担心的握了握钟夫人的手。而钟夫人在感受到钟玉涵的担心后,就拍拍钟玉涵的手,让她放心。 “头儿,你平时钙片吗?”徐佐言压低了声音,躲在一颗树下打电话。角落里,灯光照射不到,所以徐佐言的身影看起来不是很清晰,只有他耳边的手机光照亮了他的一边脸颊,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佐藤秀中扶着一颗树干,胸膛有些起伏,在短短二十秒钟的时间之内,击杀了接近三百名忍者,其中消耗的巨大查克拉尚且不算,就算是修炼、开启八门遁甲的体魄也难以支撑。 殿外蓝卿月一听安宁公主凄厉的呼喊声,心中有些上急。顺着宫墙转了一圈,寻了个无人之处,三人提气一跳,稳稳落入院内。 “能屈能伸,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惜,在你毁朕国塔的时候,你就要知道这件事的结局。”杨晨冷漠的说道:“而且,就算朕肯答应放过你,你觉得那一位会答应你?”杨晨指了指正在杀戮的龙天帝说道。 “叮叮叮!”几声尖锐的响声,瞬息之间,齐烈和宁青纷纷顿住身形,齐烈右手紧抓长剑,宁青右手持着剑柄一动也不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周围的都不是些弱手,都一眼看出齐烈和宁青是在比拼力道。 036 平静的紫禁城养不出合格的皇帝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6年,腊月初四。 顺治皇帝率京师4品以上文武百官在东直门外五里迎接多尔衮的灵柩。 自他以下,皆着丧服。 多尔衮终究是被豪格诅咒说中了——“他一个病秧子,还想当皇帝?” 礼部官员高呼: “皇父摄政王,魂兮归来。” 14岁的顺治望着那厚重棺材,居然跪下了,震惊现场所有人。 “皇父摄政王一生功绩彪炳,为我大清入关立下了汗马功劳,平日里更似朕皇考,耳听面命,谆谆教诲。如今,他去了,朕悲伤至极。”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传旨,昭告天下,追封皇父摄政王庙号成宗,以皇帝之礼下葬,朕要极尽哀荣。” 众大臣齐刷刷跪地,高呼皇上圣明。 尤其是两白旗的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再看棺材,一个个跪地膝行,哭的不能自己。 范文程面露忧色。 顺治刚才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平静的紫禁城养不出合格的皇帝,杀机四伏的紫禁城却培养出了一位阴鸷的少年帝王。 …… 慈宁宫内,温暖如春。 孝庄仅着一件蜀锦薄袍,心不在焉的修剪心爱的盆景,整个人看着与平常无两样,只不过袖子上多了块白绸布。 “皇上那怎么样了?” “回太后,皇上已下旨追封摄政王为成宗。” 咔嚓~ 一支腊梅被从中剪断,盆景算是破了相。 孝庄竟然有些恐惧,她头一次发现对儿子有点陌生。知子莫如母,她能感知到顺治内心的狂暴和愤怒。 “吾儿压抑至此,将来一旦亲政,会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再想起和多尔衮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更是眼眶微红。 作为一个母亲,她应该恨多尔衮。可作为一个太后,她应当感谢多尔衮。 孝庄返身走进寝殿,过了会拎着一木盒出来了。 “来人。” “太后有何吩咐?” “摄政王的葬仪,代哀家完礼,这个木盒子不要打开,就在墓前烧了。” “嗻。” …… 东直门外人山人海,西直门外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城门吏看到有一队骑兵奔驰而来,溅起雪雾,立马紧张起来。 “你等在此不许乱动,更不许开门,等待蒋御史命令。违令者,杀九族。” “是。” 2日前,京师九门除东直门、西直门外,全部关闭。 京师八旗各部全部归营,所有人不得随意出营,不得在营中随意走动、喧哗,违令者以谋反论处。 如无皇命,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两黄旗更是在两白旗居住区域附近摆设拒马,各处屯兵,戒备之意毫不掩饰。 …… 西直门外,200名风尘仆仆的镶白旗骑兵赶到。 “英郡王在此,速速开门。” “王爷休怪,非常之时,城门不得打开,若有圣旨或者军令请放在竹篮子里吊上来。如果没有,就要等皇上手谕。” “怎么办?王爷。”护卫低声问道。 “继续催。告诉他们,如果不开门,事后本王会杀他们全家。”阿济格一如既往的嚣张。 就这样,一方威胁,一方语气虽软但绝不妥协。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蒋青云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全部兵力赶到。 “御史大人,怎么办?” 蒋青云走到垛口旁观察了一番。 城下200余骑兵盔甲齐全,弓箭长枪佩刀甲胄齐全,不急不躁,说明这是一支远道赶回的精锐。 “那就是阿济格吗?” “是是,他正是英郡王。”士兵暗想,蒋御史之跋扈果然名不虚传,对郡王都直呼其名。 …… 蒋青云快步走下城墙,招来了麾下所有心腹。 “奉旨,诛杀无令回京的乱臣贼子。头戴镀金铁盔之人就是英郡王阿济格,尽量抓活的,其他的尽量射杀。” “诸位,听明白了吗?” 赵泽生带头单膝下跪:“下官遵令。” 其余人有样学样,一个个接受军令。 “弓箭手先登城墙,准备瓮城伏击。火枪手城下列队,一轮排枪之后,全员换刀。长枪手侧翼列队,准备封堵。” 城门官看的面如土色,双股战栗。 “御史大人,您这这是~” “奉旨,讨逆。” “大人,那可是一位郡王啊。” 蒋青云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抽刀,回头就劈,城门官惨叫倒地。 …… 蒋青云举起滴血的佩刀,指着城墙上的众兵丁。 压低声音: “阿济格已经造反了。本官奉旨讨逆,尔等如果不从,事后当诛九族。” “嗻。” 一群八旗兵齐刷刷单膝跪地。 蒋青云这才探出头,笑着高呼: “王爷,您可以入城。但请您和弟兄们下马,步行牵马入城。” 与此同时,西直门的吊桥缓缓放下。 厚重的城门吱嘎吱嘎打开一条门缝,也就3尺宽度。 城下,一护卫低声提醒。 “王爷,会不会有诈?” “谁敢杀本王?是那个老娘们还是那个小娃娃?皇父摄政王的位置本来也该轮到我了。走,弟兄们,随本王进城,事成之后,所有人升两级,赏白银500两。。” 嚣张了一辈子的阿济格一夹马腹冲上吊桥。 其余护卫有样学样,打马入城。 …… 瓮城一切如常。 但第二道城门却没打开,感觉不太对劲的阿济格向上面观望,倒是没看到伏兵,也没听见号炮。 “快开门!” “王爷勿急,马上就开。城墙人手不够,慢了些。” 说着! 第一道城门却关闭了,这下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阿济格慌了,立马拔刀在手。 众护卫也纷纷张弓搭箭。 就在此时,第二道城门却缓缓打开了。 “冲进去!” “冲!” 虽然搞不懂怎么回事,但肯定不能被人堵在瓮城里。 阿济格纵马冲过刚刚打开一条缝的城门,见到了一群严整列队的火枪手和弓箭手。 …… 站在军阵之后的蒋青云不待阿济格开口,右手下压。 “开枪。” 砰砰砰~ 刚挤出城门的镶白旗骑士纷纷落马。 “奉旨杀贼!” 两侧的长枪手大踏步合拢,戳刺试图冲出城门的战马。 瓮城内,箭如雨下。 弓箭手们无需瞄准,只需拉弓放箭,即可从多面形成交叉火力。 精锐护卫们一个个中箭坠马,鲜血染红了白甲。 阿济格狼狈的蹲在一具马尸后高呼:“我是英郡王!我是阿济格!” 037 事情正在起变化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耳听的瓮城里惨叫连连,心情舒畅。 他突然发现在大清朝整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尤其是整那些比自己官阶高了许多级的人。 其愉快程度,甚至超过了左拥右抱。 村上春树说:权力是最好的生命力药物。 蒋青云深以为然,权力可以一言决他人命运,决他人生死。这种感觉可以让血流加速、让血管扩张、从而促进心脏泵血,让人时常有欲。 一下属快步跑来。 “大人?” “告诉弟兄们,活捉阿济格,赏银200两。另外再抓三五个俘虏,多了不要。” “遵命。” …… 没一会,瓮城彻底安静了。 尸体堆叠, 200多镶白旗骑兵几乎被屠戮一空,仅剩五六人还能勉强拿起刀枪。 蒋青云身后站着哼哈二将。 小周仓披重甲,手中长刀杵地。他最近顿顿肉食,明显在往横向发展。 夫人江南穿一身定制轻甲、戴镂空面罩,背负弓箭、手握长枪,枪尾顿地。 不知为何~ 此情此景,蒋青云突然就想到了天机和尚。 如果这秃驴身披袈裟,此刻也站在自己身后,那就更有腔调了。 “大人,阿济格抓到了。” 士兵们押着一五花大绑的胖子过来了。 “放开我,你一个汉军狗也敢对本王动~” 啪! 一耳光打断了阿济格的怒吼,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汉军镶黄旗人,奴才打主子?欺天了? “我是阿济~“ 啪! 又是一耳光。 “我是阿~” 啪,又是一耳光。 “我~” 啪,又是一耳光。 蒋青云揪着衣领狂扇,直到阿济格晕厥。 …… “派快马向都察院、向内三院、向紫禁城禀报,英郡王阿济格抗旨,擅自带兵入京,武力进攻西直门,其谋反之意昭然若揭。本官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果断反击。现已诛杀镶白旗213名从逆之兵,并活捉逆首阿济格。” 四九城震惊! 一夜安静,只有巡逻队的马蹄声和打更人的梆子声。 都察院和内三院当起了缩头乌龟。 顺治派侍卫送来了一块玉佩,意思很明显,朕支持你。 五城兵马司所有人长舒一口气,赌对了!跟对上司,飞黄腾达,未来可期。 …… 南城,蒋府。 “夫人,老夫人来了。”绿珠见江南回府,赶紧低声提醒。 “我先更衣,然后去拜见。” “夫人不必更衣了,就这样去,反而更讨喜。” 厢屋。 文氏望着戎装在身的江南,宠溺之情溢于言表,拉着她的手反复端详。 “好,好,是蒋家的好儿媳。” 婆媳俩聊了一会家常,文氏又摘下手腕的玉镯给江南戴上。 …… 江南走后,绿珠留下。 文氏又和她说了会话。 绿珠是她当初买回来的奴婢,又在自己身边长大,从小灌输各种观念,属于自己人。 所以说话更随意,更直白。 “少爷他是做大事的人,后宅你多操心,如果有事不方便处理,就来找我。” “是。” “那个晚春怎么样?” “是少爷从韩家胡同清吟小班买来的,据说是处子。” “哼,父子俩一个样。你平时看着点,该教训就教训,云儿府里甭管添多少个女人,你永远是老二。” “是。” 绿珠喜上眉梢,来自婆婆的支持很重要。 …… 正屋。 江南卸下盔甲、棉衣,又解开紧紧缠绕了5层的棉布条,如释重负。 花木兰的日子不好过啊。 正所谓:无甲一身轻,马放南山、兔出暗窟,血脉通畅。 “夫君,妾身今天真替你捏了把汗。” “无妨,我是看准了大势才下手的。”蒋青云压低声音,“阿济格此人在山西屠民八万,我这也算替天行道了。” 江南愣住了,她无法想象八万人是什么概念。 半晌~ 她才冒出一句:“夫君,妾身懂得少,过门前我爹叮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什么都听你的。” 房门被人叩响,俩丫鬟拎着水桶进来了。 “少爷,夫人,该沐浴了。” “这一天结束人都臭了,是该好好洗洗。” 江南俏脸一红,她也觉得自己被盔甲闷出味儿了。 …… 晚上,吹灯之后。 夫妻夜话。 “岳父大人走镖多少年了?走镖路线有哪些?” “20多年了,主要是北线,押运皮货茶叶,走西口去草原。” “往南呢?” “往南的商家都走大运河,不需要镖局。” 蒋青云不再言语,快速进入梦乡。 ……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四九城,积雪反光,白茫茫一片。 蒋青云起床后,才去都察院报道。 这就是官小的好处,不必夜里四点起床去正阳门内挨冻,等午门开启,上那劳什子的早朝,听些没营养的话。 一路骑马慢行,顺便看看南城。 正阳门外的大栅栏商业街如今大不同于以往。 道路破损被修补过,基本平整。 路边多了排水沟,方便排水。 良莠不齐的店铺也经过了整治,该拆的拆,该修的修,最后刷一层漆,看起来很清爽。 老字号店铺在商业街两侧,涵盖了衣食住行、金银字画、古董当铺、娱乐服务。 商业街的背后是各种小店面,消费低一些,各有特色。 更重要的是,安全! 南城兵马司会用棍棒教训一切胆敢滋事、打架、以及随地大小便的人。 这些是明面的变化。 暗地里的变化,鲜为人知。 整个南城,尤其是大栅栏地区,眼线密布。掌柜、小二、茶博士、戏子、轿夫、、贩夫走卒、乃至姬女都会将自己听到看到的有价值信息报告上去。 …… 进了正阳门,很快就到了都察院。 蒋青云撩起袍角,迈进门槛。 院子里的同僚们都在对自己微笑,一种谦卑的微笑。 “蒋御史~晚上一起喝酒啊。” “蒋御史~晚上一起逛八大胡同啊。” 很显然后者更有诚意,前者纯属场面话。 蒋青云只是抱拳回礼加以微笑,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继续往都察院里走,遇到了已经卸任南城巡城御史的范承谟。 通道略窄,仅容一人通行。 蒋青云一动不动。范承谟突然想起了他爹的话,主动后退数步,让开了道路。 “你有急事,你先走。 “嗯。” 蒋青云一如既往的跋扈。 038 顺治母子的第一次翻脸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都察院内堂。 “拜见宁大学士。” “坐吧,喝茶。”左都御史宁完我的态度不错,但透着古怪。 蒋青云很有耐心的品茶,一口一口又一口,这茶真好喝,爱不释手。 官场之人嘛,玩的就是个定力。 谁先急,谁先输。 见这小子迟迟不开口,宁完我实在忍不住了,把茶碗一放,清了清嗓子。 “蒋御史,你可是把天捅破了。今儿早朝,兵部右侍郎弹劾你狂悖,结果皇上大怒,当廷赏他流放宁古塔。” “下官之忠心,日月可鉴。” “对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在早朝时亲口定了阿济格死罪,菜市口斩首,还要抄他的家。” …… 一切都如历史上发生的那样。 这就是穿越者的唯二优势之一——信息优势。 此外,蒋青云发觉20年的单位经验在大清朝挺好使的,稍微融会贯通,版本基本兼容。在大清朝遇到的所有人他都能找到对应的同事、上级、或者下级。 科技落后造成的影响其实也没那么大。 虽然没有自来水,但是有丫鬟。 虽然没有互联网,但是有丫鬟。 虽然没有汽车,但是有丫鬟。 虽然没有空调,但是有丫鬟。 虽然没有电,但是有丫鬟。 虽然没有洁白的卫生纸,但是有丫鬟。 当然,这里的丫鬟是泛指,涵义是丰富的。只是表达一个概念:对于极少数人来说,丰富的人力资源可以替代绝大多数工业品。 …… 见蒋青云失神,宁完我轻声咳嗽两声。 “小蒋啊,生活上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及时说出来,本官还是很看好你的。” “谢总宪。” 宁完我见这小子脸上并无限感激之情,对其又多了一条评价——不信场面话,信利益。 “这一次你干的不错,手底下肯定有不少立功的弟兄吧?” “有,二三十个呢。” “都报上来啊,本官尽量都给个前程,实在安排不了,就多发点银子。” “下官谢过总宪大人。” 这次,蒋青云的态度明显不敷衍了。他离座拱手,弯腰的弧度里都是感恩。 …… “老夫还想跟你商量件事,以后你在准备搞哪个人之前,能不能先私下里和老夫透个气?像昨天,你就搞的老夫很被动。” “都怪下官考虑不周。” “倒也不是怪你,昨儿个老夫在东直门外迎摄政王灵柩,西直门的事一传过去,同僚们个个都望着老夫~老夫一头雾水啊。” “总宪放心,下次,下官一定提前报备。” “好。都察院有你,那就是如虎添翼。” “下官认为还不够,对百官的监察力度还可以加强。” “加强百官监察,老夫是认同的。对了,小范御史最近在积极活动想换部,你怎么看?” “有其父必有其子,您可千万不能让范承谟跑了。如今多事之秋,他要是跑了,咱们可就少了一个替罪羊。” 宁完我一口茶水喷出来。 “不至于不至于。” “你应该说,他要是走了,都察院就少了一个奥援,老范总得替小范着想。”宁完我擦擦嘴:“来啊,包半斤茶叶给蒋御史带走。” …… 谈话结束。 宁完我心很情愉快,他自觉摸透了蒋青云,了解到了他的官场敌人有洪承畴,有范文程,还有多尔衮的党羽。 麾下有一猛犬,对自己的位置大有裨益。 在京汉臣三巨头,这小子就有两个敌人。 看来顺治7年,朝中腥风血雨不会少哟。 3日后。 京师戒严取消。 多尔衮的尸体被火速安葬,极尽哀荣。 阿济格以谋反罪被处死在菜市口,家人被流放,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海中。 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认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上层都知道,风暴还在后头呢,处决阿济格只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黑潮罢了。 …… 紫禁城。 母子俩爆发了第一次冲突。 太监宫女们瑟瑟发抖,跪伏不敢抬头。 “福临,多尔衮已经死了,俗话说人死账消,你何必还要苦苦纠缠呢?” “额娘,多尔衮狼子野心,他一直想当皇帝啊,如果他有个儿子,只怕早就带兵逼宫了吧?” “可终究还是你赢了,你要大度!” 顺治眼睛里几乎喷火。 “朕的皇考是太宗皇帝,不是他多尔衮,皇父摄政王是他强加的头衔。朕若不把他的尸骨刨出来,不把他的罪行公布于众,百年之后天下人会怎么评价朕,懦弱!胆怯!认贼作父!” 孝庄气的浑身哆嗦,她扶着桌角,平复心情后,缓缓说道:“福临,皇帝不是常人,要能忍寻常人之不能忍。你说的没错,多尔衮确实僭越,他对你是有亏的,但他对大清是有功的。” “额娘,孩儿心意已决。” “好,好,你已经亲政,朝政你自己看着办。” 孝庄扭头就走~ 留下顺治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他很痛苦,很愤怒,一种莫名的羞辱感笼罩全身。 …… 14岁,已知人事。 当晚就寝,他的梦里再次出现了各种奇怪的剧情。 例如: 多尔衮剑履上殿,赞拜不名,一屁股坐到龙椅旁搂着自己的肩膀说,吾征服了乃母,汝能奈我何? 瞬间,强烈的羞辱感直接把小皇帝电醒。 甚至在醒来之后,顺治都能感受到梦境里那强烈的刺激感。 “来人。” “奴才在。” “明日清晨出宫,召济尔哈朗、索尼、蒋青云,早朝之后,朕要在御花园见他们。” …… 次日早朝之后。 御花园,亭子里。 “臣济尔哈朗、臣索尼、臣蒋青云拜见吾皇。” “三位爱卿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坐下说话。” 石头桌旁。 君臣4人就坐,侍卫们都站的远远的。 “朕想把多尔衮的尸骸挖出来明正典刑,三位爱卿怎么看?” 郑亲王济尔哈朗心里一惊,索尼犹豫不决。 这俩人虽然一直被多尔衮打压的很惨,但总觉得开棺戮尸有点过意不去,容易引起朝野物议。 蒋青云: “臣觉得还不够,开棺戮尸、文武议罪之外,还应该肃清其暗藏在八旗当中的党羽。” “我一直认为,在京师八旗当中隐藏着一小撮阴谋分子。” 039 我需要同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凛冽的寒风吹进御花园,穿亭而过。 大概是蒋青云的话太过骇人听闻,顺治有些懵,索尼的表情好似见了鬼。 济尔哈朗毕竟是老资历亲王,他皱起了眉头。 “蒋御史,怕是有些危言耸听吧?” “王爷,倒不是下官为博仕途故意作惊悚语。下官是的真觉得在咱们八旗内部有一股暗流在活动。” “你是意思,旗人也会反旗?” “对!”蒋青云很认真说道,“宋人可以反宋,明人可以反明,旗人为什么就不能反旗呢?王爷,这是障眼法啊。” 济尔哈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索尼感觉自己后背阴风阵阵。 “爱卿此言确有几分道理。你认为是哪些人?该如何分辨?又如何能保证不冤枉一个好旗人,同时不放过一个坏旗人。” 顺治的思维还是蛮缜密的。 蒋青云心中窃喜,低声道:“臣有一计。 …… 2日后~ 通政司告诉所有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地方督抚,需就“如何正确处置皇父摄政王的身后事”上书。 秘书院负责收纳所有上书,不作批复,直接转送御览。 之后,四九城里又贴出公告——凡旗人皆可上书,不论官职高低。 一时间,炸了锅。 酒楼、茶馆、青楼,八旗子弟们一直热衷于参与这种事,感觉就是当成自己家的事了。 有议题,就有观点。 有观点,就有分歧。 小半个月~四九城就出现了3伙人。 一伙支持多尔衮,支持身后哀荣,成员以两白旗和正蓝旗为主。 一伙反对多尔衮,认为哀荣过重,应该追回,这一伙占比最多。 最后一伙缄默,占比最少。 三伙人争辩不休,经常有过火言论。 正黄旗都统索尼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危险气息,干脆一病不起,上朝都不能。太医院诊断为,很严重的风寒入体。 索府上下,关门谢客。 …… 吏部衙门。 蒋青云再次登门,照例给熟悉的门子一锭银子。 “咦!” 熟悉的声调,熟悉的路,熟悉的人,真好啊。 这一次,由吏部文选司郎中姬正亲自接待,旁边还立着老熟人——周绍。 走流程,递银票,拿官照。 蒋青云虽然跋扈,但也遵守潜规则。 忙活了半个时辰,再出门时他就是从五品了,进步的很快。 …… 中午,是私宴。 地点选在大栅栏街区新开业的致美楼顶楼。 蒋青云和周绍二人对面坐着,4个热菜1个火锅,再烫壶黄酒。算不得奢侈,但够了。 “周兄,可曾想过入仕?” “年轻时候颇为上心,如今兴趣寥寥。我自己就在吏部当差,流程烂熟,只要银子和关系到位,我大概率能求个八品芝麻官,领几十两的岁入,然后去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蹲着,对上阿谀,对下苛刻。何必呢?” 蒋青云笑笑,知道他是心里话。 火锅开始咕嘟咕嘟。 周绍拿起公筷夹满薄薄的羊肉,在锅里稍微一荡,提起放入芝麻酱碟子,换筷子夹起送嘴里。 再一口黄酒。 笑道:“蒋老弟,这是南酒。” “哦?” “不信,你找掌柜的问问,燕京黄酒不是这个味。” …… 掌柜的弯腰浅笑:“周师爷厉害,确实是小店新进的江南黄酒,想着给您尝尝家乡的味道。” “你如何知我籍贯?” “四九城的师爷一大半是绍兴府人,错不了。您老还满意吗?” “鲁菜很地道。” “那您慢慢喝着。”掌柜的颇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周兄,还是入仕吧!” “嗯?” “想做事,就得当官。想做大事,就得当大官。活动关节的银子不够,我来想办法凑。不去地方,首选京城各部,如果去不了,大兴、宛平也行。” “图什么?” “图个轰轰烈烈、恣意豁达。天下终究需要有人来做点实事的,我一个人不行,我需要同志。” “同志是什么意思?” “志同道合!” “青云老弟,你怎么看待钱财女色?” “如果把仕途比作火锅的话,钱财是木炭,女色就是这碟芝麻酱。” …… 蒋青云透过火锅雾气望着陷入沉思的周绍,并不催促。 他左手端碟,右手执筷子轻轻一推,堆的像小山的羊肉片全部落入沸腾的汤里。 静置2秒~ 竹漏勺下锅那么一舀,羊肉全部出水,沥干汤汁,倒在空碗里。 “给!” 周绍笑了,他头一次见这种大开大合的吃法。 蒋青云吃的很欢,偶尔蘸点芝麻酱或者韭菜花酱。 周绍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 “蒋大人,干!” “干!” 两人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楼下掌柜的听见了很是愉悦,大人笑的开心说明吃的满意。 在南城做大买卖,蒋御史就是头顶的天,整个南城的炭行、菜行、运输行、粪行、水行、瓦行,背后都是蒋大人的乡下亲戚。 不过,他一点都不反感。 堂堂御史的亲戚们在这些苦哈哈行业刨食吃,说明什么?说明蒋大人两袖清风啊,他明明可以抢的。 …… 半个时辰后~ 上楼打扫的伙计咚咚咚下来了。 “掌柜的,蒋大人留下的碎银。” “哎哟喂,这可如何是好。快、快追,把钱还回去。” “掌柜的,上次你让我追,我好不容易追上了,人家没要,我又拿回来了。” “你懂个屁,他可以不要,我不能不追。快!追!” 伙计得了10文钱的赏,麻溜的出门跑步了。 他当然是想不通的,如果他能想得通这里面的艺术含量,他就不是伙计而是掌柜的了。 鲁迅曾经说过: 在官场,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没有结果,关键是过程。你做了,有人看到了过程,就够了。 …… 晚上,还是吃酒。 兵马司出面包下了一间档次普通的饭馆,环境一般,胜在油水充足,烧刀子够烈,海碗够大,人情够厚。 蒋青云一身布袍,头发半披,没半点文官模样。 现场发赏银,发到每个人手里。 心腹赵泽生及时充当捧哏:“大人,朝廷给这么多?” 他拿了120两。 一旁的周仓放下卤猪蹄:“扯淡,朝廷给的仨瓜俩枣够个啥,今儿赏银的一大半都是大人找山西老抠借的。” 现场鸦雀无声。 “大人,以后还钱咋办?” “本官两袖清风,没钱!不还!就不还!大不了把兵马司衙门给他抵债!” 众人哄堂大笑,小团体的凝固力再上一个台阶。 040 祥瑞!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西城口袋胡同,乔家票号。 “赵指挥,是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奉蒋青云蒋御史大人之令,借点银子。” “要多少?” “以五城兵马司的名义,借三万两,借期1年,利息嘛,随行就市。” 鼻梁上架着玳瑁眼镜的朝奉犹豫了一下,陪着笑脸解释。 “赵大人,小号只能先给你兑一万两。其余两万两要请总号大掌柜签字后才能出库,这是票号的规矩,真没办法。” 赵泽生盯着他:“多久?” “一个月吧。” “好,草拟文书吧。” …… 大栅栏,曹家票号。 掌柜的一脸惴惴。 “赵指挥,您老怎么亲自来了,快请坐,上茶。” “我来还钱啊。” 掌柜的眼眶红了,他没想到蒋御史这么仁厚,居然主动还钱,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御史大人为国操劳,小号不要利息,只收本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对对,只收本金3000两。” 点验银锭,销毁借条,写下收款单。 之后,赵泽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曹家票号。 …… 出了曹家票号。 赵泽生遵照上司吩咐,给周绍送去1000两,给伤残死亡的弟兄们家里各送去20两。 赏银多、伙食好。五城兵马司的弟兄们对蒋御史爱戴有加,日常巡城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再不卖命就真说不过去了。 人终究还是有良心的。 这一天都在路上跑,银车越来越轻,人心越来越重。 赵泽生有点想不通上司如此拆东墙补西墙,日后怎么收场。 于是问道: “松二,你说咱大人这样借钱,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以后怎么办?晋商毕竟是皇商,他们能把官司打到御前的。” 管所有厨房的正红旗人松二笑的很诡异。 “赵大人不用担心,咱大人英明着呢。” …… 正说着,马车行驶到了天桥。 人山人海。 “赵大人,您瞧~” 围观的人群中间,有一俊俏小姑娘正在杂耍抛球,先抛3个,然后是4个,5个。 赵泽生望着那一串球在空中眼花缭乱,就是不落地。 他瞬间灵光一闪,激动的低声说道。 “我明白了,不落地就行。” 松二忙着看热闹。 “大人,咱给点赏钱吧?” “给!必须给!” 赵泽生摸出一小角碎银子丢给松二。 松二拨开人群,走到最里圈,举起银子,声音洪亮。 “南城兵马司,赏~” …… 这一带头,围观的人群也跟着慷慨解囊,一时间空中铜钱乱飞,卖艺的父女俩欢喜的紧。 从南到北,他们处处被地痞无赖收场地费,唯独在南城天桥没遇到。 他们只当是天子脚下,宵小之辈全部消失,却想不到是南城兵马司手腕狠辣,以至于江湖好汉无人敢到南城立棍。 老汉拿着铁盘接赏,不停鞠躬感谢。 当啷~ 一粗壮汉子丢下5钱碎银子。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老人家,早点换个地儿吧。此地兵马司指挥好色,尤其喜欢舞枪弄棒的女子。” “是是。” 老汉心想,这哪是坏事,分明是大好事。若是遇上那口味刁钻的命官,自家女儿就享福了。 做官家的妾,不比餐风露宿强多了。 换什么场地,就不换,就不换。 …… 说话提醒的是斧头帮帮主燕谋。 他上次刺杀蒋青云未遂,死了俩弟兄,自己身中两箭,躲到乡下养伤小半年,如今又乔装打扮回来了。 按照常理,江湖帮会刺杀朝廷命官,无论成败,事后都会受到官府最严厉的打击,海捕通缉文书至少贴500里。 前些天…… 斧头帮的弟兄们天天脑袋枕刀,随时准备跑路。 结果风平浪静,官府压根没反应。 以至于几位当家的都来质问自己:“帮主,是不是你的幻觉?你真刺杀了吗?” 问的次数多了。 燕谋也产生了幻觉,时常自言自语:“我刺杀了吗?” 但背后的箭伤疼痛肯定不是幻觉,伤口发炎差点要了半条命。 故地重游,燕谋望着热闹整洁的正阳门外大街恍如隔世,那狗官种痘难道不是想清除人口吗?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帮主,不如算了吧?民不官斗,咱们弄不过的。” “嗯,先看看。” 众人默默隐入人群,东张西望。 …… 腊月二十五。 一支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按照既定安排,从南城出发,目的地——紫禁城。 前面有骑兵开道,后面有步兵维持秩序。 一路吹吹打打,唢呐奏鸣、锣鼓喧天,道路两侧人山人海,围观的都是旗人。 “这是干嘛的?” “南城报喜的队伍,去紫禁城报喜。” “蒋御史可真是个妙人。” “人家呀真是会做官。这一搞,怕是又要升官喽。” …… 蒋青云骑马跟在队伍后头,身边照例带上了戎装夫人,娶她回来就是为了24小时贴身保卫自己的。 老娘对此十分赞成。 老爹嗤之以鼻,托人带话,想学点战场拼杀的真本事就去找他。 可蒋青云深知,要练武先增肥。不胖个30斤乃至50斤,就无法突破现在的武艺天花板。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落后自己半个马身的周仓,黝黑肥胖,盔甲都快撑爆了。 “青云哥?” “让唢呐再加把劲,每人加一个肘子。” “好嘞。” 肘子一出,唢呐手瞬间疯狂。 那穿透音,紫禁城内隐约可闻。 世人皆以为此次庆祝游行是拍顺治的马屁,却不知,蒋青云暗藏杀机,他是要借机把洪承畴架上火堆。 汉奸可恨。 洪承畴这种统帅级别的汉奸更可恨,干掉他,也是为南明减轻压力。 …… “皇上,南城队伍来了。” “走,朕亲自去瞧瞧。” 顺治按捺不住心中狂喜,迫不及待的要欣赏他亲政后的第一个祥瑞。 没错,蒋青云上书就是这样说的——明君亲政,必有祥瑞。 谁敢说没有呢? 内三院送到御前,顺治扭捏了半天,决定体验一下祥瑞的感觉。 人嘛,谁还没点心理需求呢,皇帝的心理需求其实更强,其中缘由十分微妙,暂不赘叙。 午门! 顺治望着缓缓开来的游行队伍,听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心脏砰砰跳的像是宫里的启蒙女官爬进龙帐那一瞬间~ 041 从今天起,做一个不受惩罚的好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低声问道:“蒋御史呢?” “回皇上,好像没看见,要不奴才们去找找。” “不必了。“ 顺治背着手,挺起胸膛,努力装出大人模样,就望着那热闹的游行队伍逐渐靠近。 如此新鲜的事物,闻所未闻。 从古至今,有凯旋的军队游行,有科举的士子游行,唯独没有小民啥事。 侍卫们有些不安。 “皇上,拦住他们吧,奴才们怕不安全。” “朕就这么不得民心吗?” 顺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就把侍卫们吓的再也不敢多嘴了。 …… 游行队伍分好几段,走在最前面的全是年轻女子。 顺治看的心痒痒的,他总觉得民间女子比紫禁城的宫女漂亮。 一排女子走出来,统一的服装,统一的高矮,统一的妆容,统一的步伐,令人眼前一亮。 分别端着铜盆、白毛巾、镀金剪刀、还有各色绸巾。 “请皇上剪彩。” 顺治大步走过去,先在第一个姑娘端着的铜盆里洗洗手,再在第二个姑娘端着的白毛巾擦拭。 接过第三个姑娘递过的镀金剪刀。 走到一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牌匾前,咔嚓,那么一剪。 红布散开,露出了牌匾上面的字——“麦子熟了3000回,击败天花第一回。” …… 一刹那,午门前安静好似炕头。 无数目光投向了小皇帝。 顺治望着这行字,整个人兴奋的直哆嗦,眼眶微红,热血沸腾。 他激动的宣布:“祥瑞,这是老天降给我大清的祥瑞啊。”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下跪,高呼万岁。 欢呼如海浪。 顺治沉浸在极致的心理满足中,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后宫三千,都抵不过这民意爱戴啊。 朕,果然是明君啊。 …… 游行队伍的第二部分,上场了。 遍布皱纹的老汉们每人捧着一个碗,碗里是各式民间常见吃食。他们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眼泪,就这么深情的望着顺治。 无需多言。 无需演技。只需稍微回忆生活的苦难,即可浑然天成。 顺治激动的走过来:“诸位老人家,都起来。” …… 手捧各色绸巾的姑娘们又过来了。 8条绸巾,和八旗的八种颜色正好对应,挨个给顺治围上。 顺治十分受用,他觉得蒋青云调教女人很有一手。但这个话题过于尴尬,开不了口。 突然~ 顺治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姑娘,很像是微服私访八大胡同时,那个倚栏唱歌的姑娘。 他就失了神。 “皇上!”一旁的小太监低声提醒。 顺治惊醒,立马否决了刚才的猜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姬女怎么可能出现在紫禁城前。 不过此女打扮确实挺勾人的,单罗裙、纤柳腰、背直肩瘦、面如桃花、一支朴素的木簪拢起长发。 别说14岁的少年人,就是41的老年人也觉得很好看。 范文程腹诽:伤风败俗。 但他不敢弹劾,因为风向不利。 …… “皇上有旨,所有人赏内帑银一两。” 内帑银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在京城不算什么,拿回老家县里就是镇家宝器。 往堂屋显眼处一放,哪个收税的衙役敢上门,直接大嘴巴抽他丫,抽完了衙役还得求饶。 封建皇权,绝对是拉虎皮扯大旗的核武器。 此次活动的总导演——蒋某人,今日格外低调谦逊,远远的站在队伍最后头。 快结束时,他和顺治目光隔空交汇了一下。 君臣相得,就在此时。 …… 当日,游行队伍沿着四九城又绕了三圈。 回到南城兵马司,蒋青云再次警告所有人。 “你们记住了,今儿的事如果谁敢说出去,九族就没了。忘了今儿的事,打死也不能记得。” “是。” 姐儿们拿了赏银各自回巢。 她们都是蒋青云从八大胡同里挑出来的。 没法子,当下除了这帮姐儿,四九城还有什么女人能撑起这种场面?蒋青云倒也不怕,谁敢揭出来谁就是啪啪打皇帝的脸。 只要大家都不敢说,顺治就只能闷在鼓里。或许,咱家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指鹿为马”吧? 小小测试! 大有裨益! 蒋氏职场法则一:牢牢把握最大的政治正确,什么品级的官,我都敢冲! 蒋氏职场法则二:对待上司的尺度,是在顺毛撸和取得自身利益最大化之间找到平衡点。 蒋氏职场法则三:胆子要大,不要害怕。 …… 次日, 顺治召洪承畴入宫。 “爱卿,内城种苗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就立刻开始你!” “皇上,内城都是旗人,兹事体大,还需谨慎。” “谨慎什么?” “种痘无万全,或有失败。” “偶有失败朕都能理解,你放手去干。给你6个月,6个月后,朕要去天坛昭告全天下,朕!战胜了天花!” 望着满面红光的小皇帝~ 洪承畴心里暗暗叫苦,作为一个成熟的高级官僚,他本能的想多拉垫背的。 “臣请太医院配合,把控质量。” 顺治琢磨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宣,太医院使吴庸。” …… “吴庸,你对此次内城种痘有信心吗?” “回皇上,臣对自己的方子有十二分的信心,况且有南城几十万百姓测试在前,可谓万无一失。” “好。” 洪承畴惊诧的望着吴庸,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不对,这不对啊。 吴庸肃然拱手: “但,臣还有一请求。” “请讲。” “臣是医家,眼里揉不得沙子,倘或洪尚书生产的痘苗不合格,臣这儿绝对不会给通过。这既是为了大清,也为了良心。” “嗯,朕准了。” 顺治点头,他觉得很有道理。 …… 出宫之后,吴庸拒绝了洪承畴的邀请,独自坐上马车离开。 洪承畴呆立原地许久,心中惊涛骇浪。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挖陷阱的人可能很多很多,有蒋青云有吴庸还有顺治。 人影幢幢。 …… 2日后。 德胜门外数十里,一处由军营改造的临时产苗作坊。 气氛紧张压抑。 “全部不合格,统统不合格。” 吴庸叉着腰斥责,身后是同仇敌忾的太医院众人。 洪承畴眯起眼睛,冒出一句。 “本官明白了,你原来是存的这个心思,你就是在故意找茬。” “尚书大人慎言,不合格理由有4条,本官给你细细道来。第一~” 吴庸口齿清晰,所指出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整改,按照吴院使所说全部整改。”洪承畴强忍怒火。 …… 5日后。 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 10日后。 同样的情况再次再次上演。 042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九州无英雄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姓吴的,你这样是会误了皇上大事的。” “姓洪的,我是个有良心的大夫,我不可能放弃大夫的原则。不行,就是不行。”吴庸丝毫不惧,反唇相讥,“你弄一群大字不识脏的像猪一样的绿营兵在这干活,你是准备治病?还是害人?” 正吵着。 吴庸眼尖,突然揪住一个病恹恹的兵丁,一把撕开其号服,此人身上红痘密布。 众人瞬间倒吸凉气。 “天花已经在你的作坊里大肆蔓延。你洪承畴还有脸弹劾我?走,到御前去打官司。” “我***。” 洪承畴和吴庸扭打在一起。 洪督师毕竟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人,长拳频出,打的吴庸鼻血长流。 一边打,他还一边骂:“你这个庸医。” …… 紫禁城,乾清宫。 顺治连摔了好几个瓷瓶。 “洪承畴,你简直狂悖,吴庸是太医院使!他是给皇家看病的御医!你怎么敢殴打他?” “臣死罪。” “现在你告诉朕,你的痘苗到底有没有问题?” “回皇上,或许不如南城的优质,但也是可以用的。” “到底能不能用?” “能!” “好,朕就再相信你一次!” 洪承畴失魂落魄的走出乾清宫,望了一眼天空,阳光很好,很刺眼,但身上有点冷。 …… 正月初八。 南城,兵马司胡同,蒋府。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洪承畴之子、礼部主事洪士铭,当初就是他去针线胡同提亲的。 如今再次上门,略显尴尬。 文氏出面以礼相待。 一番寒暄后,洪士铭终于说出了来意。 “家父十分青睐青云老弟,经常称赞青云老弟是四九城罕见的青年才俊,此次登门拜访,是希望两家能结为秦晋之好。” 文氏尴尬微笑:“谢尚书大人抬举,可是犬子已经娶亲了。” “无妨无妨,家父的意思是,做妾。” “什么?” “吾有一妹,聪慧明艳,愿与青云老弟为妾。” 这态度可谓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夫人,还请再三斟酌。” 洪士铭起身,拱手到底。 …… 送走了洪士铭,文氏急匆匆找到蒋青云,转述此事。 “云儿,洪家目前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吗?” “娘,您厉害啊。” “别绕弯子。” “洪承畴现在进退两难,他现在担负的差事就是一巨坑,不辞,必死。辞,也是个死。” “可你在南城种痘不是挺顺利吗?” “娘,我的苗和他的苗不一样,我压根就没用太医院的方,而是自创的更优方子。可即便如此,南城百姓也有3000余人出痘了。” “南苑收容所明明只有两三百号病人,而且多是轻症。” “娘,我把其他病人疏散到了直隶各县。” “你简直胆大包天。” “娘,我们全家也种了同样的苗,我们一样有可能失败,有可能死亡!一视同仁,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公平!” 文氏低声问:“所以,一旦实施,内城的情况会更糟糕,病患可能数倍乃至十倍于南城,对吗?” “各安天命吧。” 蒋青云微笑,露出森森白牙。 …… 文氏沉默了会,抛下一句:“我再给你物色一房妾吧?” “哪家的?” “从江南给你物色一个东林党旁支家族的女孩子。” “娘,之前你不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像绿珠这般的女子就很好吗?” 文氏摇头:“那是两码事!你现在走的路很危险,需要盟友,就必须要联姻!” “道不同不相为谋,意见相左怎么办?” “只要上了船,往哪儿开就由不得他们了。你可以做东林党魁,谁不支持就开除谁东林籍。” …… 文氏走了。 留下蒋青云独自在书房静静思索。 对啊! 东林党人现在大部分还在世呢,这帮人无时无刻不想重新跻身朝堂。 娘若通过长洲文氏给他们铺一条有希望的路,这帮人怎么可能拒绝呢? 联姻,古老而有效。 自己一旦高升。届时,可以让这帮人在银钱和舆论上加以援手。 至于说以后的分歧,大不了以后再说。 总之,党魁有资格清理门户,重新定义东林党~政治嘛,就是这么回事。 妙,妙啊! “绿珠,笔墨伺候。” 绿珠依旧一身翠绿,衣裳紧身,手脚麻利。 蒋青云握笔,一挥而就。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九州无英雄。” “少爷写的字真好看。” “拿去烧了。” “哎。” 蒋青云有个很好的习惯,除了公文,其他随写随烧,从不留作品。 著名学者施耐庵曾经说过:工作要留痕,生活不留痕,留痕是一种态度,不留痕是一种智慧。 …… 曹玺,正白旗包衣。 他有个曾孙子,叫曹雪萍。 此时,刚从山西前线归来的曹玺被带到了南城兵马司接受询问。 “曹玺,有人控告你的军功都是假的,你在山西战役中贪生怕死,坐视友军落难却不援助。可有此事啊?” “御史大人,奴才冤枉啊。奴才追随皇父摄政王转战3州4县,素来勇猛,这是有口皆碑的。” “大胆,谁的口?谁的碑?曹玺,你踏马一个包衣出身的奴才也敢在本御史面前大放厥词。掌嘴!” 狱卒立马跳出来,正反正反抽了4个大嘴巴。 借助清算多尔衮案杀了包衣曹玺,也算名正言顺,日后也就不会有《红楼梦》。 那样的话~ 《金瓶梅》很有希望替补进入四大名著之列,从而教化读者、引导后世风气,也算是为笑笑生前辈做出了一点贡献。 园子戏距离普罗大众还是太遥远了,市井就在身边。 …… 曹玺被扇的鼻血长流,惊恐不安。 他猛然间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朝廷反悔了,要重新定义皇父摄政王?打压两白旗? “大人,奴才屈啊。” 望着嚎啕大哭的曹玺~ 蒋青云起身,拂袖而去,下堂时给悄悄的站在侧边的赵泽生使了一个眼色。 赵泽生走下堂,笑容可掬。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曹玺面前。 “曹玺,现在没有其他人,我跟你说点心里话。” “你也不必紧张,军报嘛有水分是很正常的事,大明遗风嘛。我们大人也不是怪你,你呀只要老实认个罪,把水分挤掉就没事了。” 043 不看反书的后果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望着和蔼可亲的赵泽生,曹玺心里灵光一闪。或许是家里使银子了,走门路了,他在故意给自己放水。 见他眼神闪烁,赵泽生又鼓励的点点头。 “大人慧眼如炬,小的那份军功确实有点水分。” “哎,这就对了嘛。本官去叫御史大人回堂。上官询问下官,要的只是一个说实话的态度。” 曹玺表情纠结。 “大人,冒报军功是重罪。” “不向朝廷交心才是最严重的罪。”赵泽生表情严厉,“本官再提醒你一下,摄政王死了,皇上有意把你们正白旗和两黄旗并列,组成上三旗,由皇上亲领。上三旗旗人,最重要的是一个忠字~” “小人明白了,小人有罪,小人交代。” …… 没一会,蒋青云再次回到大堂。 一边翻阅军报一边问道: “曹玺,前线军报记载,你在朔州杀明军千总1人,把总2人,士卒132人。在潞州杀明廷知县1人,衙役5人,士卒241人。可是真事?” 曹玺连忙答复:“小人冒报军功,这些其实是奴才和麾下将士共同所杀。” “那你一人亲手杀了多少?” “40人。” “用的是什么兵器?” “奴才的佩刀。” “杀这40人,你一共用了几把刀?” “一把。” “中途不曾换刀?” “不~不曾。” “本官看你体型偏瘦,你又是如何杀得这40名敌兵?” “奴才就凭着一股子血性,此外,或许明军士卒当中有刚被裹挟进去的百姓,所以比较好杀。” 负责记录的书办一刻不停,微微抬头。 “大人,记录完毕。” 蒋青云点点头:“让他画押。” …… 曹玺忐忑不安看完笔录,写下:以上内容与我所述完全一致,正白旗下包衣,曹玺。 然后摁上手印。 书办收好,又换上一张空白纸。 蒋青云继续询问: “曹玺,本御史素来刚正不阿,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说你曾连杀40人中途不曾换过刀,你知道这个说法有多荒诞吗?” 曹玺懵了。 他还真不懂,他就是个负责后勤的包衣。 “曹玺,《水浒》看过吗?” “奴才从不看反书。” 蒋青云指着站在大堂两侧的兵丁。 “你们告诉这位不看反书的曹爷,连续杀人中途为何要换刀?” “回大人,砍人之后,刀刃卷的厉害。再好的刀,再好的技术,也没法连续砍40人。” …… 曹玺陡然色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人忽悠了。 然而此时,赵泽生已不在堂内。 蒋青云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曹玺,老实交代,你的军功是花多少银子买的?又是走了谁的路子?如果不交代,南城兵马司十八道特别残酷的刑罚等着你。” “正白旗参领尼勇,他收了奴才120两银子。” 曹玺心理防线全部崩溃,瘫坐在地上。 “尼勇?他已经战死了,死人肯定是无法追究责任的,你先画押吧。” 曹玺望着眼前的笔录,只觉手中那笔有千斤重。 蒋青云指着现场其余几名待审的两白旗军官。 “你们谁愿意签字见证?站出来,签完字立刻释放回家。” 一人默默出列,他是镶白旗骁骑校庆周。 蒋青云没有食言,立即将其释放。 曹玺心理彻底崩溃,手掌哆嗦着签下名字,摁下手印。 …… 埋下了这个伏笔,蒋青云如释重负。 蒋府。 他在躺椅上,三花猫又上来了,毛茸茸的蹲着,跟着主人前后摇摆。 蒋青云一边撸猫,一边复盘最近的布局。 在洪承畴彻底搞砸内城苗事之前,“山西冒功大案”就查到曹玺为此,引而不发,等待后续。 通过曹玺案给顺治心里种下一个多疑的种子,征讨山西的清军军功皆存疑!两白旗的忠诚更是存疑! 种子埋下去,或许一时不会破土,但早晚会破土。 多疑之树会在顺治心中疯长,枝繁叶茂,阴影越来越大,直到笼罩整个八旗。 更刺激的是,自己还会源源不断的洒下种子。 直到有一天,顺治从心底长出恐怖森林。 …… 德胜门向北数十里。 “临时制苗作坊”气氛压抑,一排血淋淋的人头就挂在辕门口。 传令兵一边敲锣一边吆喝。 “尚书大人有令,哪个汛误了产量,第一次,把总斩首。第二次,全汛皆斩。” 想跑是不可能的。 周围有骑兵巡逻,对逃兵杀无赦。 虽然太医院的方子被书办抄写了上百份,早晚诵读,中午诵读,试图灌输到他们的脑袋里,但这些粗坯绿营兵还是一头雾水。 21世纪都不曾焐热了生物学,17世纪就更加别想了。 一把总召集手下开会。 “弟兄们,事到如今,大家想活命就听我的。反正咱也不用,真的假的关咱吊事,胡乱弄些交差。” 众人忙不迭的点头。 产量开始飙升! …… 洪承畴最近极易发火。 蒋青云的南苑制苗所已被解散,他派兵到天桥寻人无果,那些往日扎堆的江湖游医全部消失了。 蒋青云甚至拒绝了自己女儿做妾。 这是摆明车马要和自己干到底了。 “不等了,咱们先给正蓝旗的一部分人试用看看效果,你去请正蓝旗旗主信亲王配合。” “爹,如果您现在装病,朝廷会怎么处置?” “罢官削爵,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洪士铭脸色灰暗,半天说不出话,似乎全身的精气神被抽走了。 洪承畴毕竟是做过五省督师的人,城府更深,挥挥手:“速速去办。” …… 笛卡尔说过:妄图用恐怖催生科学的人,最终都会失败! 洪承畴这种无视科学的蛮干行为注定是要失败的,但在失败之前,他一定会垂死挣扎,妄图抓住最后一丝生机的。 比如说,正蓝旗小范围试验。 信亲王多尼亲自坐镇现场。 他是多铎的儿子、多尔衮的侄子,身份很尴尬,但在父亲死后公开表达了对顺治的忠心。 顺治赐他亲王爵,但把“豫”改成了“信”,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多尼是没有其他选择的,他必须配合洪承畴。 望着惴惴不安的众将佐,他必须做出表率。 “本王第一个来。” 044 两世为人的致命弱点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医士把一团棉花轻轻塞进多尼的鼻孔。 “请王爷回府歇息,这几日您可能会发低烧,待低烧结束,您这辈子都不会得天花了。” 旗主带头,其余人自然不好推脱。 都统、协领、参领、佐领们排着队,挨个让医士把棉花塞入自己鼻孔,然后离开。 “王爷大义,下官感激不尽。” 洪承畴拱手道。 “亨九,兹事体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可千万要上心,若能像南城那般就很好。旗内偶有不满,本王也会尽量压制。” “下官恭送王爷。” 信亲王多尼上马,叹了一口气,纵马回府。 …… 京城试点,首选南城。 内城试点,首选正蓝旗。 逻辑很简单,命贱的先上,命贵的后上。 午门游行的意义在这一刻终于显示出来了,舆论预热,人尽皆知。 紫禁城,乾清宫。 太医院使吴庸虚弱地迈过门槛,脸上贴着膏药,胳膊吊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狼狈的不行。 “臣拜~” “算了算了,赐座。“ 顺治一看你人都这样了还跪个屁,老实坐着吧。孝庄多次教诲,对太医对御厨要客气些,不能让他们心存怨恨。 …… “吴院使,朕请你来是有一件事一直下不定决心。你说,朕和太后还有宫人们需要种痘吗?” “皇上和太后乃万金之躯,不宜涉险,无需种痘。但宫人们需种~” “为何?” “倘或四九城的旗民还有宫人们都种了,京城就再无天花病人,危险自然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顺治赞叹道,“吴院使,你能如此深入浅出的剖析问题,由此可见,你的医术绝不亚于华佗。” “不敢不敢,臣这点医术不及华佗之万一。” “你去准备吧,朕给你口谕,紫禁城除了太后和朕,人人必须种苗。” “嗻。” 吴庸晃悠悠离开乾清宫,慢悠悠离开紫禁城。 望着密布天空的铅色阴云,他也长叹了一口气,叹气的意义复杂,有庆幸、有感慨、有后怕。 出了午门,登上自家马车。 “去南城兵马司。” …… 南城。 兵马司胡同和史家胡同一带焕然一新。 道路被修补平整、墙壁再次粉刷、就连墙角都用清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胡同两侧各有公共厕所一处,没标注性别。 附近一处居民们自发扔垃圾形成的垃圾堆积场刚被清理掉,原先的池塘再次现身,只待下几场雨,就会沟平壑满。 墙上的标语有: 乱倒垃圾者,不分男女,木驴游街。 严管区域!随地大小便者,不分男女,木驴游街。 吴庸一路看过来,啧啧称奇。 大清就是东印度,卫生概念是不存在的。 他从医家的角度看,认为蒋青云的这些举措对防御疾病大有裨益,但一直无人吃螃蟹,只因理念极度超前,实施难度太大。 不过,木驴游街是什么鬼? …… “蒋老弟,老哥我又来了。” “吴院使,您这伤情?” 进屋后,吴庸迅速恢复了健康人模样,随手摘掉纱布,四处走动,扩展胳膊,欣赏字画。 墙上的一幅彩色水墨仕女图吸引了他的注意。 “蒋老弟,伤风败俗啊。” “这是艺术!我这个人比较崇尚奔放热烈的新生活~” 吴庸再看,发觉画卷里美人的身材比例确实比那些老儒生的写意画正常多了,至少像个美人。 闲聊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吴兄从哪儿来?” “紫禁城。皇上令我给除他和太后之外的所有宫人种苗,包含皇族。” “所以?” “所以我来买你500份苗,每份折价1两。不过你放心,这事全程和你无关,对外都说是太医院自己做的,首尾会给你弄干净。” “你我的方子都一样,何必白白给我送银子呢?” “咱哥俩利益均沾呗。来,哥哥给你把个脉~” 俩人笑嘻嘻,心照不宣,谁也不点破谁。 …… 吴庸把脉时有个习惯,闭眼。 乃是祖父传下的家学。 闭眼,一来可显医术高深,名医风度。二来防止情绪外露,保证行医安全。 经常做官的朋友都知道,最容易出卖自己的就是眼睛。管理表情不难,管理眼神不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容易“走光”。 所以做御医的在把脉时绝不能因为皇族的病情而自身产生情绪波动,并表现在眼神的变化上。 干脆闭眼把脉,拒绝泄密。 吴庸一边感受着惊人的脉动,一边试探说道: “老弟啊,你可真神了,官场的这点门道算是被你琢磨透了。我吴某人能成功躲过这场旋涡,要特别特别的感谢你。” “吴兄过奖了,事情还没结束呢。” “你跟我装傻不是,洪承畴他死定了,而你的官还得升。” 蒋青云的脉动瞬间出现了变化。 吴庸微笑不语。 …… 中午。 俩人小酌一杯,不聊官场,只聊养生和风月。 “老弟,你这个年龄正是养生的年龄。” “我才18啊。” “18岁养生已经有些晚了,我从8岁就开始养生了,我爹更早,6岁开始养生。” “不知令尊大人高寿?” “足足活了76岁。” “高寿啊。” “所以养生就得趁早。明儿我差人送本书给你,你细细琢磨,看不懂的下次问我。” “什么书?” “《彭祖养生考》,旁人拿1000两黄金,我都不想割爱。”吴庸的语调充满诱惑,“老弟,你这么年轻就当了五品,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时候,一妻俩妾的配置太简朴了。仕途繁花锦簇,情感也要丰富多彩,一边养生,一边风流,那才叫潇洒的人生。” “我这么年轻,是不是应该以事业为重?” “你糊涂啊。18岁的鲜衣怒马,38岁的公侯将相也比不了。18岁时,一千两银子能花出一万两银子的满足感,38岁时,一万两银子只能花出一千两银子的满足感。” …… 蒋青云频频点头,心里头蠢蠢欲动。 若他只是一世为人,反而不会被蛊惑。 正因为他是两世为人,所以才更加明白吴庸说的是大实话!人到中年百事休,青春逝去就不会再回来! 啊~ 这强烈的18岁的悸动! 当晚,蒋青云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折腾绿珠,心魔难抵! 045 荧惑入太微,方位东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次日清晨,吃早餐时。 蒋青云甚至很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后宫配置是否太朴素了? 然后,很自然的联想到现在的宅子还不够大、装修还不够奢华、银子还不够多、官爵还不够高。 这么一想,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喵呜~” 温顺的三花猫在脚边绕来绕去,试图取悦主人。 态度端正! 蒋青云干脆将其一把捞起放在桌子上,一边喂食,一边顺毛,暂时平息了他内心的躁动。 …… “少爷~” 绿珠怯生生的递上一方白毛巾。 蒋青云见她黑眼圈明显,忍不住笑了,倒是闹了她一个大红脸。 干脆拉到怀里。 一边是三花猫,一边是绿珠。蒋青云左右开弓,各亲一口,放声大笑。 何必纠结呢! 20年黯淡、谨慎的单位生涯还没过够吗? 自己何不放开束缚,放开手脚,少些顾虑,少些畏惧,大胆的做,按照自己的意志大刀阔斧的改造这个世界呢? 不管结局如何~ 至少给这个世界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给史书留下一笔抹不掉的油墨。 吴庸那番话是对的——“少年时血气方刚,何必事事拘谨保守、行事左瞻右顾?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岂不快哉?” 大不了,白天救人,晚上造人! …… “少爷,我、我可能有了。” 怀里的绿珠表情怯生生的,委屈的几乎要哭了。 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嫡子之后自己才能怀。可是,可是这种事情岂是能算准的。 总不能违背少爷吧? 我也不想啊~ 绿珠终于忍不住了,哇一声哭了。 事关府邸名誉,这可如何是好? 蒋青云小心翼翼的合上小猫耳朵,不让它接触人类星球的乱七八糟。 ……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江南听到哭声来了,站在门口脸色不定。 “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扒拉扒拉解释清楚,江南脸色略显尴尬。 “夫君,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也没办法。而且这事确实也不能怪绿珠妹妹,最近你动静大的,夜猫子都不敢在房顶停留。” “妾身倒是不在意这些,但夫君现在是朝廷命官,人言可畏。从今天起,您就专心在妾身房内歇息吧,努努力,可能还来得及~夫君,您说呢?” 蒋青云只能点头。 “夫人说的对。” 一桩家庭纠葛暂时消弭,但打乱了蒋青云的部署。 江南一旦怀孕,24小时保镖就破功了。 眼看着事业快要进入深水区,个人的安全问题漏洞又变大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晚,一番缱绻之后。 “江南,你有妹妹吗?” …… “我只有一个哥哥,叫江北。”江南脸上的表情复杂的难以用文字形容。 “我大舅哥的武艺咋样?” “枪矛娴熟,擅长步战。” “与你比较,如何?” “除了弓箭不如我,其他都比我强多了。练武本来就是一力降九会,我是女儿身,天生气力缺乏,所以才苦练弓箭的。夫君,你想干嘛?” “明儿你回家一趟,让你哥过来跟着我。” “可是,爹爹本来是想让他继承镖局的。” “岳父大人不会想不开的,走镖哪有做官威风。” “行,听你的。” “明天多拿些银子,回娘家要风风光光的。” 蒋青云很快呼呼大睡,留下江南无意识的抠着置放于腰下的枕头,瞪着眼睛望着帐顶发呆。 她有些想不通,当个官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夫君天恨不得每次出入时带上500铁甲骑兵随行,怎么感觉有点像戏文里的董卓!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挂在墙壁上的软甲反射着寒光。这是两套雇人重金打造的软甲,一套男式,一套女式,静静的述说着主人是多么缺乏安全感。 江南长叹一声,把枕头换到本该在的位置,默默入睡。 梦里,多子多福。 …… 次日午后。 25岁的镖师江北来了,他高大粗犷、短须黝黑,脖子短无、手臂粗壮、略有肚腩,扛着自己的兵器。 蒋青云对其相貌很满意,一看就能打。 “大舅哥,露一手。” “遵命。” 江北将长枪、刀盾、铜棍挨个使了一遍,演武场灰尘泛起。 “郑叔,你看怎么样?” “不错,是个当亲兵的料子。” 郑叔名叫郑四维,原是边军出身,在明、清、顺三边都吃过粮,属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说不错,那就是不错。 “给他准备什么兵器?” “铜棍。” …… 望着略带拘谨的江北,蒋青云决定先和他谈个话。 屋子里。 对话简单而直白。 “大舅哥,岳丈大人怎么说?” “爹说咱们一家的前程都在你身上,你好,妹妹就好,我们全家就好。” “对了,你婚配没?” “俺成亲7年了,有俩儿子。” “有纳妾吗?” “没、没,这俺可不敢想。”江北眼睛里全是期待。 …… 蒋青云笑了。 “你喜欢当官还是喜欢发财?” “都听妹夫的。” “这里有100两银子你先收着做家用,隶属于兵马司的从九品官身需待吏部走个流程。我再给你找一房妾!你喜欢白净老实的?还是斯文认字的?还是骚唱戏的?” 江北瞬间攥紧拳头,血色上头,老半天后。 “俺喜欢骚唱戏的。” 蒋青云很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诚实就很好,以后都这样,在本官面前不要有秘密,想什么就说什么。你来我这只有一个职责,保护我的安全。” “妹夫放心,镖在人在,镖亡人亡。” 江北以铜棍顿地,灰尘顿时泛起。 …… 紫禁城。 钦天监正杨光先匆匆入宫,一入乾清宫就跪下。 “皇上,钦天监监测到天有异象,荧惑入太微,方位东南。” 顺治、孝庄瞬间变色,脸色阴郁。 从汉唐到明清,荧惑星一直是战争、杀伐、内乱的象征。于是赶紧召集重臣入宫商议。 议政王大臣会议上。 敬谨亲王尼堪:“山西姜襄已被肃清,西南战事稳中有进,两白旗大军归京也已安定。海晏河清啊~” 礼亲王满达海:“东南方位?海寇入侵?总不会是东林党要闹事吧?” 孝庄望了一眼脸色萎靡的正蓝旗旗主多尼。 “信亲王,你觉得呢?” 046 天花撂倒了正蓝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那日种痘之后~ 正蓝旗旗主、信亲王多尼连续2日低烧,身体虚弱,但这是议政王大臣会议,属于荣誉,不参加不行。 此时,他勉强打起精神: “回太后,奴才不懂天象,奴才只知道听从朝廷的安排。” 顺治冷不丁开口了:“信亲王带头种痘,朕心甚慰,效果怎么样?” “效果很好,奴才估计再有三五日就能扛过去。托皇上的福,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天花了。”多尼想了想,又补充道,“正蓝旗京师7000男丁妇孺,无条件拥护朝廷。” “好!” 顺治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 却不料~ 尼堪冒出一句: “皇上,市面有谣传朝廷要清算皇父摄政王,不知是真是假?” 瞬间,殿内气氛冰冷。 顺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好在孝庄及时接过了话茬:“尼堪,既然你也说是市井谣言,那还管他做甚?纯粹没有的事。” “谢太后。” …… 孝庄环视在场众人,慢悠悠说道: “荧惑入太微,是凶兆。但也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哀家昨儿个召见了所有在京蒙古王公贵族,还请他们吃了顿御宴,他们说,蒙古人永远忠于大清。” “太后圣明。” 众人齐刷刷恭维。 “杨监正。” “臣在。”此次破格旁听的钦天监监正杨光先连忙起身。 “你观测到了异常天象,很好,赏内帑银10两,署理的头衔可以去掉了,以后管好钦天监。” “谢太后、谢皇上。臣保证,钦天监永远忠诚。” “退下吧。” “是。” 待杨光先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孝庄才开口了:“异常天象无需恐惧,但也不可不防。四九城的防务要加强,各个旗营也要加强巡查,福临,你觉得呢?” “额娘说的是。” 顺治起身。 “即日起,前锋营、护军营每日点验人数,任何人不得随意出营,兵甲不离身。” “骁骑营各营如无军令,不得擅自调动,否则视为谋反。” “火器营调防至南城,防止乱民。” “虎枪营、善扑营,戍卫皇宫,不得懈怠。” “内三院、都察院、礼部组织人手,例行巡城,如有异常,及时上报。” “遵旨!” …… 议政王大臣会议落下帷幕,京城的气氛骤然紧张。 还未出正月,京城的数万八旗人家就被迫提前结束了松弛的小日子,各自入营。 蒋青云身为监察御史,又领着五城兵马司,自然也没法清闲。 在他的要求下,4座崭新砖石望楼拔地而起,俯瞰南城。 他还控制了宣武门内汤若望留下的教堂,进驻4名兵丁作为一处瞭望点。 若遇警,五座望楼白天打旗语通讯,黑夜用灯火通讯,指引地面兵丁及时赶到处理火情或匪情。 蒋青云私下将其称为“五眼”。 五眼观京师。 久而久之,兵马司内部也习惯了这样的叫法。 …… 信亲王府。 “坏了,出大事了。狗日的洪承畴那天给大家伙下毒了!” “什么?” 刚退烧的多尼一咕噜爬起来。 “天花!一半人得了天花!他们的家眷都围着都统衙门要说法呢。” 多尼连靴子都来不及穿,嗖的窜出屋子,窜上战马,猛打鞭子。 护卫跟在后面紧追。 “让开,让开。” 正蓝旗都统衙门前,人山人海。 多尼望着眼前出了天花的一群人不寒而栗,这些可都是正蓝旗的高级军官啊。 “旗主,本来好好的人,种痘之后就得了天花,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 多尼顾不得恐惧,他挨个查看这些人鲜红溃烂的痘印,轻症病人还能有气无力的骂人,重症的直接昏迷了。 他额头的汗珠大颗滚落,开始幻听、幻视,突然剧烈痉挛,一头栽倒。 现场秩序更加混乱。 …… 顺治7年的八旗旗丁还保留了大部分的凶悍。 有人振臂一呼: “正蓝旗的弟兄们,咱们去兵部把洪承畴这个王八蛋抓过来,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的对。” “走。” 很快,就纠集了七八百号人,黑压压朝着西边去了。 正蓝旗防区在内城的东南角,镶蓝旗的防区在内城的西南角。中间是六部衙门以及各直属衙门。 走了一会,突然有人意识到大家伙现在的行为“出格了”。 一名佐领爬上屋顶高呼: “弟兄们,都听我一句话,咱把手里的兵器留下,千万不要带兵器,不然性质就变了。” “咱们不是造反,咱们是去说理。” 众人纷纷丢下手里的刀剑徒手向西进发,沿途气势汹汹,店铺见了关门,行人见了躲避。 …… 什刹海附近。 遵顺治旨意,各官例行巡街,名义上是巡街,实际上是监视军营。 蒋青云和鳌拜并骑而走。 如今的鳌拜是领侍卫内大臣,他和领火器营的索尼二人被顺治信,并称为“两黄旗满洲双星”。 “蒋老弟,下了值我请你喝酒玩女人。” “鳌大人抬爱,下官不敢。” 鳌拜瓮声瓮气: “蒋老弟,太宗皇帝薨的那年,我带着一帮人反对多尔衮称帝,当时刀都拔出来了,结下了梁子。” “顺治5年,我随肃亲王大军征讨张献忠,每战必做先锋,斩首无数。回京后,我不但无功,还被他多尔衮打入死囚,后来大家伙都来求情才罚银结束。过了几个月,多尔衮又诬陷我谋反,把我抓进死囚日夜拷打,后来是皇上求情才把我放出来了。” 说到此处,粗壮似狗熊的鳌拜眼眶里晶莹的泪珠打滚。 他擦了擦眼泪, “去年,他多尔衮又找了个罪名把我丢进大牢日夜拷打,令狱卒对我百般羞辱。” …… 蒋青云点头表示同情。 能把鳌拜这种超级猛男折磨的伤心落泪,想来狱卒是花了点心思的,回忆不堪回首啊。 鳌拜脸皮涨红,擦掉眼泪: “兄弟,就凭你敢向皇上建议开棺戮他多尔衮的尸,你就是我鳌拜的好兄弟。” “鳌大人暂且忍耐,料想很快就有机会报仇血恨了。” 正说着~ 前方一骑士飞奔而来,翻身下马。 “报~正蓝旗聚众上千前往兵部找洪承畴抗议。” 鳌拜愣住了:“为什么?” 骑士:“他们说是洪承畴下毒了。” 蒋青云噌的拔出拔出佩刀。 “鳌兄,武力镇压吧!” …… 【求月票,求追读!排名在历史新书榜第3名第4名徘徊很久了,那件金灿灿黄橙橙的黄袍看得见摸不着,气的发抖。】 047 和鳌拜一起镇压正蓝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台吉厂大街。 一百多号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丁拦住了上千名正蓝旗人,双方对峙。 “让开,我们要去兵部找洪承畴!” “不许前进,否则拿你们下狱。” 双方的漫骂很快演变成了推搡、拳脚。 顺天府闻讯赶来增援的衙役吓懵了,躲在一旁不敢出手。 附近倒是有骁骑营一处军营,驻扎了500骑兵,但无令不敢擅自出动,统领只是下令加强戒备。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顺治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蓝旗人是造反还是想闹事?” “奴才不知。” 侍卫心想,这踏马哪儿敢定义。闹事和造反,可能就差一丝。 “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距离兵部衙门不足2里。” “派兵拦截了吗?” “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正在拦截,若是旗营调兵需圣旨。” 此时,本来在文华殿办公的众重臣也急匆匆赶来了。 一迈进门槛~ 范文程就不顾礼仪大声喊开了。 “皇上,正蓝旗人聚众千余,闹事的起因是洪尚书种痘失败,好多参领协领染上了天花。他们要去找洪尚书当面讨要个说法!” …… “报~” 又一镶黄旗侍卫带回了最新消息。 “领侍卫内大臣鳌拜和左佥都御史蒋青云,准备带兵镇压。” “不可,万万不可!”范文程连忙阻止,“皇上,八旗是大清的根本,要安抚,绝对不能激化啊。否则日后总是个麻烦。” 顺治大怒,刚想斥责。 殿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范大学士他说的对。” 孝庄现身,步伐略显匆忙。 众人连忙下跪。 “免了、免了。当务之急是速速安抚、消弭可能发生的恶斗。” 在孝庄的指挥下~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侍卫们就建立了一条“不间断通讯线路”,以20名骑马侍卫在两点之间来回奔跑,换人不换马,保证指挥通畅。 毕竟从乾清宫到六部衙门也多远。 …… “传旨,调500善扑营驻扎于午门之外待命。” “速速找到信亲王多尼让他配合劝阻。告诉他,如果继续放纵旗丁闹事,他这个旗主就不要再当了。” “从午门到乾清门,所有宫门全部敞开,方便骑士来回。” “告诉鳌拜,绝对不许动刀枪。无论如何,咱们八旗不能内讧。” “皇额娘,如果正蓝旗先动刀枪呢?” 顺治冷不丁反问。 “如果真是是那样,只能镇压。告诉鳌拜和蒋青云,哀家警告他们,绝对不许射第一箭、放第一枪。顺便也告诉正蓝旗的人,绝对不许冲击六部衙门。” “谁越线,哀家就砍谁的脑袋。” 孝庄突然狠厉。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 只剩下西洋立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咔咔咔~ 顺治突然想起这立钟还是当初汤若望进献的,如今,斯人不知在天堂还是在地府。 “洪承畴呢?” “他在城外督苗,不在兵部。” “召他回宫。” …… 得益于五眼监控、旗语通讯,五城兵马司反应迅速,快速调兵。 赵泽生赶到,低声道:“大人,400巡城兵丁已奉命于正阳门内待命,计有100骑兵300步卒。” 蒋青云点点头,示意他先退下。 此时,只见前方人头攒动,碎石子和烂白菜乱飞。 一群正蓝旗顶戴抬着一名因天花死亡的尸体,冲击防线。 蒋青云突然扯了扯鳌拜的袖子:“鳌兄,你今儿想泻个火吗?” “啥?” “咱们先揍多尔衮的正蓝旗余孽,再开他的棺戮他的尸,怎样?” “一言为定。” 鳌拜激动的浑身哆嗦,甚至抖了个文词。 …… 二人默契的打马后撤。 没一会,由顺天府衙役和五城兵丁组成的防线摇摇欲坠,被旗丁们冲出了好几个口子。 局势彻底失控! 刚刚骑马赶到的御前侍卫急的大吼。 “巡城兵丁不许动武,正蓝旗丁不许冲击六部,这是太后的旨意,谁要是违背就砍谁脑袋。” 可惜,声音太小。 听!不!见! …… 翰林院大门紧闭。 一名年轻的庶吉士踩着梯子,望着外面人潮涌动,急的直叫唤。 “哎哟喂,这么闹下去以后可怎么收场啊。” “北边是太庙,再北边是紫禁城。你们这些旗大爷怎么就一点不懂政治呢~” 就在此时。 正阳门内。 蒋青云正在杀气腾腾的做战前动员: “五城兵马司何在?” “在!”400兵勇大声响应。 “正蓝旗余孽无视朝廷颜面,无视皇城尊严,光天化日之下冲击兵部,他们是在找死。” “全体听令,立即丢掉你们的佩刀、长枪、弓箭,只许用马鞭、刀鞘、棍棒。” “听明白了吗?” …… 突然~ 蒋青云发现了隐在一群红缨帽里的同僚范承谟,于是过去把他揪了出来。 “蒋大人,你、你要做甚?” “范御史,站在本官身边的是领侍卫内大臣鳌拜鳌大人。本官准备镇压正蓝旗骚乱,现在你告诉我,你赞成还是反对?” …… “和我无关,这件事和我无关。” 范承谟抖的人都站不稳。 鳌拜一把揪住领口,使其双脚离地。 “*你娘!” “说!赞成还是反对?” 声如炸雷。 范承谟瞬间吓尿,迭声附和:“赞成,赞成!” 鳌拜这才松手,随即翻身上马,掂了掂手里那根颇有分量的硬木棍子,又和蒋青云对视一眼。 嘿嘿嘿~ “上!” “冲啊。” 在六部官吏们的注视下,100名短棍骑士催马冲锋,300长棍步勇随后跟进。 …… 愤怒的正蓝旗人还在疯狂砸门,漫骂。 “狗日的洪承畴,给老子滚出来。” “洪承畴你敢坑你主子爷,你个王八蛋。” 兵部大门紧闭,十几个杂役用木杠子顶着门,死也不松手。 突然,攻防双方同时感觉到了地面震动,由远而近。 “骑兵!” “有骑兵!” “快跑啊。” 这会的旗丁哪儿能不知道骑兵的厉害,立马撒丫子就往西跑。 但,人哪儿跑的过战马呢。 …… 100短棍骑士整整齐齐的追上人群,碾入人群。 短棍挥舞,绝不留情。 “跟他们拼了!” 同样有血勇的正蓝旗人试图徒手结阵反扑,结果并不意外,被骑兵冲的七零八落。 没一会,300长棍步勇赶到,展开了更精细的殴打。 蒋青云也忍不住加入了。 他借助马速旗杆上追上一落单的小崽子,猛砸后脑勺。 一声清脆的闷响。 那小崽子触电般直挺挺倒地,然后抽搐不止。 鳌拜更加狂野,他居然纵马高速冲进密集的人群,一瞬间,就创飞了好几个,战马也废了。 这让蒋青云再次怀疑,他在牢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摧残。 …… 一刻钟后,大队御林军赶到。 四九城震惊! 048 恶意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京师戒严,九门关闭。 御前侍卫们拎着水桶哗哗冲洗街道上的血迹,面露喜色。 午门前跪满了大臣。 蒋青云自然也在其中。 虽然很不想跪,但毕竟现在自己还没加“魏王爵”、也没加“摄政王爵”,自然没资格幻想什么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巡视后宫的名场面。 路长且阻。 总结一下今儿带头镇压正蓝旗的过程,那就是四个字:酣畅淋漓。 一旁跪着的鳌拜眉眼里都是满足。 爽,今儿太爽了。 被多尔衮压制了7年的怨气今儿终于出掉了一小半。 “鳌兄,别笑了。” “蒋老弟你放心,一切罪责我来担。咱都是镶黄旗人,皇上肯定分得清胳膊肘内外。哈哈哈哈~” 两侧肃立的侍卫们集体装瞎子,他们和鳌拜想法差不多,终于出了这口鸟气。 …… 顺治看到了街道的斑斑血迹,也看到了兵部那两扇朱漆铜钉大门的破损。 “范爱卿,你去把涉案人等全部带来,朕要挨个询问。” “遵旨。” 首先是兵部的人。 “回皇上,是正蓝旗人先冲击兵部,砸兵部大门,五城兵马司是后来才到的。” “间隔多久?” “大概半柱香。” 然后是顺天府衙役。 “回皇上,正蓝旗人非要冲击兵部,我们也拦不住。” “知道了。” 最后是鳌拜。 “皇上,正蓝旗太嚣张了,冲击六部,惊扰太庙。奴才和蒋御史实在气不过,这才出手镇压。” “如何镇压?” “兵丁们未曾使用刀剑利器,只以棍棒驱散。” “算你俩还有点脑子。” …… 慈宁宫内。 孝庄和顺治这对母子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执。 “福临,这件事影响太坏,你必须严肃惩处鳌拜和蒋青云。就算不杀,也要流放。” “皇额娘,两黄旗乃朕亲领,这2人都是朕的忠臣!朕若重罚他们,岂不是寒了两黄旗将士的心?” “八旗制度是大清的根本,孰重孰轻?你明白吗?” “额娘的意思是朕要忍气吞声求团结?” “正蓝旗闹事也是事出有因!” “不管什么因,冲击六部是什么行为?是谋反啊!” 望着暴怒的顺治,孝庄深吸一口气。 缓缓劝说道: “福临,皇帝就是要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八旗内部一旦互相攻讦、互相敌视,咱大清就完了!你明白吗?” “皇额娘,自打辽东起,咱八旗内部自己人杀自己人的例子还少吗?大清亡了吗?不但没亡,还越活越好。朕其实很想提醒额娘,多尔衮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你~” 孝庄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深深恶意,眼眶微红。 顺治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 次日。 太和殿早朝。 顺治愤怒的声音响彻大殿。 “正蓝旗冲击六部,狂悖至极,必须严惩。着三法司接手调查,抓捕该旗幕后策动之主犯。旗主多尼枉顾君恩,大逆不道,剥夺亲王爵位,贬为骁骑校。” “领侍卫内大臣鳌拜行事冲动,罚银100两,降为从一品,仍在御前行走。监察御史蒋青云以下克上,大胆妄为,罚银200两,暂卸五城兵马司指挥,但仍保留监察御史官职。” 一脸晦气的洪承畴自己走了出来,扑通跪下。 “臣有罪。” 顺治目光冷冷。 “你的确有罪,若不是你怎么会引起这场轩然大波。诸位爱卿,该如何处置洪承畴?各抒己见吧。” 出乎意料。 众人纷纷替老洪求情,亲王、郡王、尚书、侍郎无一不是~ 就连资格最老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也站出来说:“洪大人劳苦功高,偶有失误,稍加惩戒即可。” 见殿下群情沸腾、满汉一心,顺治也不由得迟疑了。 “那就降为兵部右侍郎,罚银1000两,继续留任。” 洪承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多么希望被当廷削职为民。 这帮同僚其心可诛啊,他们都害怕捧烫手山芋,所以不让自己倒下。 …… 散朝后~ 大臣们三三俩俩或回衙署,或去大栅栏消遣。 从午门到正阳门,马车一辆辆驶过,不时有人掀开车帘观察路面,窥见隐隐血色,暗自惊呼蒋御史真四九城第一狠人也。 光天化日,在帝国中枢镇压国族。 啧啧~ 汉官们集体酸溜溜,满官们一部分心生钦佩,一部分对其恨之入骨。 …… 乾清宫。 “宣太医院使吴庸进殿。” 吴庸依旧一副伤员打扮,走路虚弱,一瘸一拐。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赐座。朕听说了,你给宫人们种痘合计612颗,2人重症,3人轻症,其余皆无事。你的功劳很大。” “皇上过奖,其实也不全是臣的医术。” “嗯?” “臣自从接了这个任务后,压力很大,生怕对不起皇上信任。蒋御史曾和臣因南城种苗有过几次来往。他就给臣介绍一位在南城崇福寺挂单的云游和尚,为国祈福。这位大师忧国忧民,为了法事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且事后还将酬金全部捐给了南城育婴堂。” “看来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呐!朕若有机会,当见一面。” 正如吴庸所料,顺治很喜欢这个故事。 …… “臣还有一事奏报。” “讲。” “经太医院医士勘治,昨日闹事的正蓝旗人共计轻伤330人,重伤95人,好在无一人死亡。” “五城兵马司下手还挺有分寸。”顺治挥手屏退左右,然后低声问道,“吴院使,其实朕有一事很是不解,同样是集体种痘,首批正蓝旗官佐为何毒翻了一半?” “这也正是臣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同样的方子,南城百姓无事,宫人也没事,为啥正蓝旗人就有事?” “会不会是洪承畴没学到精髓?” “绝无可能。臣的方子简单、明确、好懂。皇上可能不知,蒋御史找了一群卖大力丸的江湖游医都能吃透臣的方子。” “你的意思,有人在搞鬼?” “臣没有调查,不敢乱说。但,想来是有些蹊跷的。”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吴庸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乾清宫,看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御医不大正经。 049 结拜!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西城,范府。 书房内。 范文程长叹一口气,将刚刚写完的弹劾奏章丢进了火盆。 “父亲,儿子错了。” “老夫不怪你,那日蒋青云在午门外当着鳌拜的面逼着你就镇压正蓝旗一事表态,说明他那会就已经在防着老夫弹劾!一想到这,老夫就觉得脊背发冷。” “父亲,假如我当时旗帜鲜明的表达反对意见呢?” “蒋青云和鳌拜会联手打你,打的你筋断骨折,之后照样镇压正蓝旗。你白挨一顿毒打不说,仕途也会就此终结。知道为什么吗?” “立场?” “对。立场大于一切,你反对镇压正蓝旗,你就站到了和皇上相反的立场。蒋青云用心歹毒啊~” …… 父子俩相视无言。 范文程将眼神聚焦在桌面的一方砚台上。 自言自语道: “老夫本想上折弹劾蒋青云镇压正蓝旗的行为是破坏大清根基,必须严惩。想来,太后会支持的,其他大臣也会有人支持,若是运作得当,逐步发酵,就形成了朝堂舆论。再发掘一些其他劣迹,纵然是皇上也难护他。” “可现在,这份奏折一旦到达御前,他蒋某人就会把你当作盾牌,让我们父子搏杀。此人将来必是李林甫。” “父亲多虑了吧,他不过一小小御史,又是个汉人,距离宰辅差着十万八千里。” “只要圣眷一日不失,他都是安全的。” “所以,关键还在于皇上?” “谟儿你记着,朝政看似千丝万缕、盘根错节,可实际上只有一条线,那就是皇权。你能办成的事不过是皇权想让你办成。反之,也是一样。” “儿子明白了。” “当然,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忧。太后的背后站着蒙古八旗,她老人家才是我大清的定海神针。关键时刻,太后会出手。” …… 正阳门外,大栅栏。 商业兴旺、来往人流如织。 俩鸿胪寺的官员边走边聊。 “我也就一月没来,怎么感觉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了嘿。” “路修过了,门脸整过了,地扫过了。” “你发现没,所有店铺到街道之间的距离都差不多,地面也用砖垫高了几寸。” 到了饭馆,俩人拉来掌柜的这么一问,立马明白了。 “二位爷容禀,门口这段叫退界,南城兵马司要求,退界不得短于1丈,也不得长于3丈,还要比路高出5寸。” “工钱谁出?” “大栅栏所有商家出钱,统一施工。砖头是指定的,匠人也是指定的,据说掌柜的是蒋御史小妾娘家人。” “原来如此,蒋御史生财有道啊。” 俩人笑得很暧昧。 饭馆掌柜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说句良心话,价格还算公道。而且门口这么一整,生意确实更好了。” …… 隔着一条街,有家新开业的私房菜馆! 独门独院,门口不挂店招,环境清净优雅,菜式精致,一日只接待一桌,客人必须提前预约,否则恕不接待。 “在私寓里开饭馆,头一次见,挺新奇。” “这叫私房菜馆,方便谈事情,隐私保密,南城还有好几家。” 蒋青云主动给吴庸和周绍斟酒。 周绍:“我估计要不了多久,私房菜馆就会成为官场宴请新宠。蒋老弟、吴兄,干一杯。” 窗外。 雨点打在池塘内泛起圈圈涟漪,颇有情调。 周绍和吴庸二人原本是陌生人,并无交集,但因为有蒋青云这个共同好友,坐一桌吃饭也属正常。 “恭喜周兄,喜提户部宝泉局西厂大使。来,干一杯~”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小小九品而已,不值一提。” 周绍连连摆手。 “西厂大使虽只是九品,却是九品里的头筹,周师爷出手不凡啊。” 吴庸意味深长,眼神瞥向埋头猛吃的蒋青云。 蒋青云假装没听见。 宝泉局西厂大使炙手可热,纵然周绍在吏部有良好的人际关系,也花了1500两上下疏通才换来了这么个正九品官职。 其中1000两来自蒋青云赞助。严谨一点说,是蒋青云从乔家票号借的银子。 周绍谦逊:“哪里哪里。” …… 酒过三巡,菜吃六道。 吴庸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雨景,随手拨了一下古筝琴弦,铮~ 琴声悠长,传出很远。 一会之后~ 俩名年轻侍女出现在了楼梯口,步伐由重及轻,很有分寸。一开口就如玉珠滚银盘,嗓音清脆好听。 “老爷,有何吩咐?” 吴庸愣了一下,摆摆手。 “无事,下去吧。” “是。” …… “吴院使放心,南城是我的地盘,无人敢偷听。” 蒋青云干脆挑破了这家伙的心思。 吴庸脸一红,回到桌旁。 “在宫里头待久了,我总担心隔墙有眼、隔墙有耳,蒋老弟勿要见怪。” “小心使得万年船,理解理解。” “吴兄,我敬你一杯。正蓝旗善后,如果没有你帮忙,小弟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俩人心照不宣。 报上去的正蓝旗伤员,于两日后伤重不治11人,五日后,死亡数字飙升至53. …… “蒋老弟,你估计洪尚书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必死无疑。” 周绍和吴庸齐刷刷抬头,很惊讶,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期。二人的惊讶更多在于,为何蒋青云要在此时主动戳破这件事? 难道~ 蒋青云坐直了身子,嗓音低沉。 “二位兄长,世事艰难,官场更难,我等既情投意合,不如就此结拜为兄弟。同进退,共生死,在这朝堂之上互为奥援,互为犄角。” “如何?” 周绍点头! 吴庸点头! …… 长幼尊卑,乃是优良传统。 结义必须按年龄排,周绍为大哥,吴庸是二哥,蒋青云是三弟。 蒋青云端起一碗海肠看也不看,直接泼到窗外。 不吃海肠~ 空碗留下~ 大哥是御医首魁,由他来操刀割手指很有安全感。 滴滴答答~ 三个男人鲜红的血,和清澈酒液混合在一处。 嘶~ 好一碗浑浊不清的兄弟酒! 窗外春雷隆隆。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周绍、吴庸、蒋青云,我等三人志同道合,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事同行。若违此誓,身死族灭,遗臭万年。” “大哥。” “三弟。” “二哥。” 仨男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050 上梁不正下梁歪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再次走到窗前,快速而粗暴的拨弄古筝。一连串急促的琴声穿透雨幕,传出很远。 女掌柜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撑着绸伞亲自来了。 “大人?” “多备酒!我今日心情舒畅,不醉不归。” “是。” 三人既已结拜,关系自然不同以前。 古人的结义兄弟绝不是穿越之前酒桌上那种——兄弟,以后遇上事提我名,好使!”,“兄弟,啥也不说了,喝了这瓶子白酒,以后事儿上见。” …… 为了更好更快的抒发情感,蒋青云提议换上大碗喝酒。 村上春树曾经说过: 正经的男人和正经的女人之间一旦确定了亲密关系,相处会随意很多,秘密也会共享,不再设防。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男人和男人。 酒酣人醉,闲聊。 “三弟,你那方子来自何处?” “是我母亲娘家传下来的。” “令堂是?” “姑苏长洲文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吴庸对此深信不疑。 长洲县文氏可是出过文征明、文震孟的百年家族,底蕴深厚,家里头藏点啥宝贝都不稀奇。 不过,文震孟之子文乘在顺治3年因牵扯进了接应明军反攻之案,被江宁巡抚土国宝杀了。 自此,文氏一蹶不起。 吴庸张了张嘴,似是想问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口闷酒。 …… 蒋青云放下酒碗: “大哥、二哥,我有个预判。正蓝旗吃不消被朝廷这么整,他们早晚得反,兵祸一起,内城或无一处安全。二位兄长明日先找借口把家眷送出城,对外就说是走亲戚,多走几天。一旦发现正蓝旗有苗头,我会尽量提前派人通知两位来我南城躲避。” “如此甚好。” 吴庸摇头:“周兄可以到南城躲避,我不行,我是太医院使,还是到皇城避难为好。” 二人点头。 正蓝旗肯定拿不下防御森严的皇城,这一点毋庸置疑。 蒋青云似是酒意上头: “人生艰难,官场更难,从万历起,京城就是乌烟瘴气,人鬼同行。到了如今,看似太平,其实更加险恶。我等平民出身的官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周绍点头: “大清和大元表面相似,实则迥异。” 吴庸说的更露骨: “朝廷只不过是没腾出手来,待西南战事结束,四方尘埃落定。许多事就不会像今日这般了。” 说到此处,三人皆沉默。 …… 蒋青云字斟句酌地说道: “其实,我也想献上防治天花的真方。但真心未必能换来真情,只怕反而招来祸害。佛曰,莫要随便介入他人的因果,我已经介入了南城数十万百姓的因果,再介入更多,怕是撑不起。” 吴庸一拍桌子: “三弟,你做的对!我吴家世代宫廷行医,从不敢拿出十分力气,哪怕五分都不敢。当初万历帝有一颗牙坏了,疼痛侵脑,我曾祖父频频入宫,偶尔止疼,绝不根治。二弟、三弟可知为何?” 俩人摇头。 “不想做华佗第二。” “神仙只能待在天上静静的享受凡人膜拜。一旦下凡施展了救人的本事,那他离被愚人泼狗血、被恶人捅刀子的日子就不远了。今日能治伤寒,明日就必须能白骨生肉,否则,世人就会骂你欺世盗名。”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三人扼腕长叹。 世人皆以为官场之人谨言慎行,实际只是公开场合如此。私下,那是什么都敢讲的。 官,首先也是人嘛。 …… 蒋青云再次弹筝,让侍女送来热茶、醒酒汤。 望着窗外大雨~ 他猛然间想起了天机和尚所说——人界虽有一小撮看透六界之人,可终究心性太柔,手腕太软,他们只能牢骚满腹,写些酸腐文章妄图唤醒世人。 和尚是对的! 大哥也是对的! 蝼蚁岂能自救乎? 再聪明的蝼蚁也只是蝼蚁,纵然浑身解数、粉身碎骨,也改变不了多少现实。他们能做的只有在洪水来临之前赶紧迁徙,然后望着大批大批的同伴被一泡热尿团灭! 和尚的疯话好像全部都是对的。 人间有人、有魔、也有佛,端的是三界模糊,。 只不过,魔道更深,佛道微弱罢了。 譬如眼前这俩结义兄弟就是稍微聪明些的人界蝼蚁。 譬如刚死掉的大西王张献忠、豫亲王多铎就是魔。 那,自己属于哪一界呢? …… 女掌柜雇了三顶轿子送客人回府。 饮酒过度的蒋青云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方才醒来,刚一哈气,蹲在旁边的三花猫就被熏的栽地上了。 挣扎着逃出门。 “夫君,你醒啦?” 听见动静,江南连忙进来打开门窗,疏散酒气。 几口热茶下肚,之后青盐漱口、毛巾擦脸,又喝了碗粥,蒋青云宿醉稍减。 还没回过神,文氏来了。 望着萎靡不振的儿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云儿,酒色都需适度,你年轻自以为筋骨强健,如此糟蹋,到不了30就得承受恶果。” ““母亲教训的是,孩子知错了。”蒋青云连忙岔开话题,“可是我欲纳东林党人家女儿为妾的事有眉目了?不过丑话说前头,钱谦益家的我不要。” “别做梦了!别说钱家、张家、顾家、高家,就是史家、于家的大宗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一个五品官做妾。” 蒋青云笑了,心想老子敢在午门外镇压正蓝旗,就敢在江南镇压东林党。 “旁支呢?” “那是他们高攀了。” …… 文氏突然生气了: “都怪你这孩子胡搅蛮缠,我都差点忘了正事。刚找大夫看过了,绿珠身孕已有一个半月了。你,你是真荒唐~” 蒋青云两手一摊,没办法。 没一会~ 江南、绿珠、晚春一起来了。 “府里要有规矩,绿珠的事下不为例,但是第二个孩子必须从江南肚子里出来,谁若违背,就滚出府里。还有,云儿你暂时不许纳妾进门了!” “是。” 文氏吩咐完,刚要挪步,就看到一只走路歪七扭八的三花猫从眼前经过,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人不像人,猫不像猫。” “上梁不正下梁歪。” …… 上梁,当然是蒋忠诚。 最近他过的水火两重天,彷徨并幸福着。 因为儿子一再搞事,桩桩离谱,吓的他肝儿颤~ 因为儿子一再搞事,同僚们个个主动给自己送礼。就连顶头上司也故意给自己贪墨银子的机会。中午一顿花酒,晚上一顿花酒,日子过的那是相当幸福~ 老爹蒋忠诚收银子的事,蒋青云其实是知道的,但他不想干涉。 朝堂斗争,贪墨银子是小事,不如留点破绽。 051 所有因素皆不利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七年,农历二月十二。 虽是初春,依旧寒气逼人。 亲政后的顺治雄心勃勃,誓要效仿秦皇汉武,博个青史留名。 他用小刀在太和殿的柱子上刻下——文治、武功、万国来朝。 朝堂之上,不断任用两黄旗人和汉臣,安插到各部关键岗位,逐步掌握话语权。 后宫之内,已收4名常在、3名答应。 食髓知味~ 孝庄太后也变沉默了,每日养花养鸟,只是通过索尼传了一句话。 “不要翻多尔衮的旧账,你可以把多尔衮的心腹亲信们该抓的抓,该流放的流放。过个两三年,再回头翻他旧账也不迟。” 冷静下来的顺治勉强答应下来了。 母子关系稍显缓和。 …… 文华殿。 顺治在此听取西南最新军报。 “平南王尚可喜奏报,大军已攻占韶关、南雄、梅岭,永历伪帝朱由榔逃亡至广西梧州。明廷内部派系斗争愈演愈烈。” “定南王孔有德奏报,明廷大学士、督师堵胤锡病死。” “平西王吴三桂奏报,陕西剿匪大获全胜,全省已定。” “好!” 顺治踌躇满志,一统江山的曙光已经出现。 他大声道: “将巨幅舆图悬挂在此,标注战场进展,朕要尽早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江山。传旨户部,优厚赏赐前线将士,务必保证前线军需。” “遵旨!” 出了文华殿,顺治兴致不减。 “鳌拜。” “奴才在。” “你说朱由榔手底下那帮人什么脑子?我军大兵压境,他们还在忙着内斗。孔有德说,就连李定国和孙可望的关系现在也闹僵了。朕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就不能以大局为重吗?哈哈哈哈~。” “皇上洪福齐天。” “嗯,你说的没错,还真是老天爷帮忙。” 看到鳌拜,顺治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 “蒋青云近日在干什么?” “回皇上,他在核验山西大战报上来的军功,有好些人冒功,比如一个叫曹玺的旗下包衣~” “嗯?” “此人居然在供词里说,他连砍了40个明军不曾换过佩刀。” 见顺治一愣,鳌拜连忙解释。 “奴才是武将,知道再好的刀连砍五六个人,刀刃也得卷了,此刻就得换刀再战。此人如此吹嘘,恰好证实了他对战场一窍不通。” “这等混账随军到底干什么了?” 顺治小脸一红,他其实也不懂这个常识。 “曹玺此人是正白旗包衣,征讨山西时一直帐外伺候多尔衮,他压根就上过阵。” …… “鳌拜,你觉得蒋青云这个人怎么样?” “此人忠肝义胆、豪气干云,是个特别直爽的汉子。汉人里面不多见,像咱满人。” 鳌拜对蒋青云的观感极佳。 顺治点点头: “传旨。蒋青云升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官居四品,五城兵马司仍由他兼着。” 有赏就有罚。 顺治突然冷脸问道: “洪承畴最近在干什么?八旗集体种痘是朝廷大事,不能再拖了,让他抓紧,1个月内必须完成正蓝旗试点,否则小心脑袋。” “嗻。” …… 洪承畴的分量,孝庄知道! 三顺王充其量是将才,而洪承畴做过封疆大吏、督师,指挥过几十万大军协同作战,一旦他起了反心,危害极大。 所以要养在京城,既用也防。 前线进展顺利,清军优势巨大,洪承畴就是弃子。 前线危机重重,清军陷入危机,洪承畴就吃香了。 在真实的历史上也是这样。 如今,前线进展顺利,顺治觉得不必太过礼遇这老头子。 这很大清! …… 只能说,洪承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下的所有因素皆对他不利。 重压之下,洪家父子甚至把自己的铺盖卷都搬到了德胜门外几十里外的“制苗作坊”,没日没夜的督促生产。 “父亲,派去收集痘痂的那些兵丁简直愚不可及,他们甚至把刚发病的、刚死亡的、还有重症病人的痘痂都收回来了。他们这哪是种痘,分明是下毒啊!” 洪承畴望了一眼情绪狂躁的儿子。 “铭儿,怒伤肝,坐下,陪老夫喝杯茶。” 洪士铭灰头土脸,毫无往日贵公子的风度翩翩。 “父亲,不如我再去求一下蒋青云吧,只要他肯帮忙,咱家就能过这一关。” “父亲?” 洪承畴摇摇头。 “喝完这杯茶,随老夫出去透透风。” …… 出了营地,父子俩骑马闲行,慢悠悠的上了一个小土坡。 洪承畴举手搭凉棚,望向南边。 山势轮廓隐约可见。 “那里就是景山,6年前,崇祯先帝葬身于此。” 洪士铭一惊,赶紧扭头确认随行的护卫们都在15丈之外。 “父亲,慎言。” “铭儿,下马,老夫想跟你交代一些事。” 父子俩席地而坐,洪承畴深吸一口气:“铭儿,吾命不久矣。” “父亲?” “冷静,不要出声,听我讲完。” …… 洪承畴很平静: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被人一步步的推着走进了主持内城种痘的死亡陷坑,爬不出去了。” “原本朝廷是不会大规模种痘的,奈何蒋青云在南城搞的太成功,皇帝又刚刚亲政,雄心勃勃。两者叠加,促成了这事。” “等我们接手才发现,方子、人员、选材,每一样都有缺陷,这些缺点叠加后就导致了上一轮正蓝旗高级官佐高达4成的天花发病率。” “父亲,你是说,蒋青云他欺骗了所有人?” 洪承畴摆摆手。 “到了现在,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信了,我被架到火堆上了。” “那爹你现在辞差呢?” “辞差也是死,我看过邸报,朱由榔昏聩,战事一塌糊涂,明军丢掉广州只是时间问题,广州一丢,梧州也快了,两广区域也就快了。永历政权崩溃就在眼前,所以,老夫在清廷眼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就种!赌一把!” “大规模种痘的结果就是正蓝旗一半的人出天花,我还是活不了。” …… “父亲,我们上书揭穿蒋青云的骗局吧!就算是死,也拉上他垫背。” “没用的,他圣眷正隆,扳不倒他。要转机,就需要时间,可我们父子俩已经没有时间了。” 冷风吹过山头,父子俩就这么呆呆的坐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洪士铭不甘的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052 洪承畴的死前一击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望着极度不心甘的儿子,洪承畴坐直了身子。 “铭儿,现在有两条路。” “一,你速速潜逃出京,做个普通老百姓,隐姓埋名渡过一生,不可入仕、不可经商,永远做个老百姓。” “二,父亲以身入局,换一张你和全家安全的筹码。” “你选哪个?” 洪士铭张了张嘴,啥也没说。 洪承畴了然于心,继续说道: “第一条路没什么可讲的,第二条路值得好好讲。” “老夫没法选择不死,但是可以选择怎么死!老夫干脆把正蓝旗逼入死胡同,他们要么一半人得天花,要么就拿起兵器造反,先杀了老夫。” “届时,老夫就是朝廷的殉难忠臣,洪氏一家的性命就保住了。无论如何,太后都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但是,蒋青云这个魔鬼早晚还会出手。” “所以你必须投靠蒋青云。” 洪士铭声音沙哑:“即使我主动投奔,人家也不会收我。他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吗?” 洪承畴笑了笑。 “你听说过勾践吗?” …… 3日后。 大批兵丁入城,开始做种痘前的最后准备。 第一步,统计人口、张贴告示。 第二步,告知种痘的时间、地点。 经紫禁城批准,洪承畴临时征用了正蓝旗的最大的一处校场用于种痘。 “二月二十六,校场种痘,禁止穿甲,禁止携带兵刃。” 几十名差役每日鸣锣,大声吆喝,反复吆喝,刺激着正蓝旗所有人的神经。 崇文门内大街。 一老旗丁突然拎着刀窜出门,拦住差役。 “再喊一声,老子剁了你的狗头。” 差役吓的一哆嗦,讪讪的夹着尾巴离开了。走出去小半里,他又继续敲锣吆喝了。 “二月二十六,校场种痘,禁止穿甲,禁止携带兵刃。” 卖羊胡同。 一佐领家中。 “阿玛,朝廷是不是又要血洗正蓝旗?” “难说。” 佐领满脸戾气,继续磨刀。 院子里,一排磨的雪亮的刀枪整整齐齐的靠在墙根上。 阳光下,祖传的5套棉甲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禁止穿甲,禁止携带兵刃”,如果反过来听,就是“一定要穿甲,一定要携带兵刃。” …… 南城。 蒋府的门槛都要被送礼的人踩烂了。 “恭喜恭喜,青云老弟前程无量啊。” “蒋大人的名字取得好啊,青云直上,多好的寓意。” “以后多多照应啊。” 无数张笑脸,争先恐后的表达友情。 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短短一年,从白身到正四品,说是火箭速度也不过分,谁见了不眼红。 蒋青云令心腹之人在附近的酒楼开了4桌,招待这帮上门送礼之人。 全程自己未曾露面。 …… 经常穿越到古代当官的朋友都知道: 准备一间屋子专门存放礼物,这间屋子要宽敞、阳光晒不进,微风吹的进,屋子里还要多摆几个坚固的铁架子。 不然的话,就会像蒋青云今日这样尴尬。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蒋青云望着自家院子里摞的老高的礼物盒,有些诧异。 “礼物太多了,那屋堆不下~” “你把礼物挑一挑,吃食全部送到育婴堂去,酒水拿去厨房犒劳弟兄们,每人每天只许半碗。” 江南指挥几个杂役把屋子里的礼盒都刨出来,挨个开箱。 文氏就这么站在雨檐下,呆呆的望着。 直到蒋青云走过来。 “娘,你在想什么呢?” “烈火烹油,花团锦簇,高朋满座,欢声笑语,可躲不掉危机四伏,娘是想起了曾经~云儿,你要居安思危啊。” 蒋青云没有吭声。 有些事该装傻,就装傻。 顺治3年,苏州府长洲县文氏因卷入反清复明案,死的死,离的离。 始作俑者江宁巡抚土国宝没过几年,因为贪贿被清廷调查,惊恐之下,自己先结果了自己。 …… “少爷,府外有人求见,这是拜帖。” “李率泰!” 蒋青云终于想起来此人是谁。 心中懊恼,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李永芳之子——汉军正蓝旗人,李率泰,随多尔衮征讨山西立下军功,刚刚晋升刑部右侍郎。 花厅。 李率泰起身,笑语盈盈。 “蒋老弟大名如雷贯耳,本官忙于公务,一直未曾登门拜访,失敬失敬啊。” “下官参见李侍郎。”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这里不是公堂,你我也非上下级,何必行此大礼呢。” “尊卑有序,上下有别。” 俩人一番寒暄,各自落座。 李率泰心想,似乎此人也没有传说中的跋扈嚣张嘛,见面还主动给我打千~ “老弟这茶不错。” “宁大学士转赠,自然是极好的。” “老弟这官运真是令人羡慕啊,圣眷浓厚,上司青睐,同僚钦佩,啧啧。有什么秘诀,可别藏私哟。” “哪里哪里,不过是脑袋里时刻想着我大清,时刻把皇上放心里。” …… “蒋老弟,本官登门其实是为了一个人。” “谁?” “正蓝旗章京科尔坤。” “侍郎大人的意思是?” “此人毕竟是为大清立过汗马功劳的。如今却被关押在刑部大狱,能不能通融一二?” 蒋青云笑容逐渐收敛。 李率泰心中一咯噔。 “侍郎大人可知,科尔坤是刺杀下官的主谋。” “本官看过卷宗,不如给他一些严厉的惩罚,贬官、罚银,另外他在城外有所别院,本官做主抵给老弟压惊。” 李率泰观察了一下,见蒋青云依旧面无表情。 于是继续道: “当然,这些肯定不足以赎罪。科尔坤城外别院里还养了一女子,此女端庄又妩媚,人间绝色啊。本官做主也抵给老弟了。” …… 蒋青云沉吟片刻。 “这样,不大好吧?” “哪儿不好?” “抢夺同僚妻妾,传出去名声不大好吧。” “老弟多虑了,咱是旗人,夺人妻妾,彰显武德,情趣盎然,情趣盎然啊。” 瞬间,气氛舒缓了许多。 果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谊离不开聊女人。 …… 蒋青云再次沉吟。 “岂不是说,我玩的是别人玩剩下的。传出去,不大好听吧?” “老弟放心,冰清玉洁,冰清玉洁啊。” “确定?” “我以人品担保。” “科尔坤他不能行人事啊?” 李率泰脸皮抽搐,喝茶掩饰。 “别问了,别问了。总之,此女端庄、妩媚,冰清玉洁,如果货不对板,你可以再把科尔坤抓起来嘛。” 053 师太,渡我~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抬头,李率泰也抬头。恰好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嘿嘿~ 嘿嘿嘿~ “李侍郎,我信你。” “那~科尔坤的事,老弟就不追究了?” “是。但可否告知在下,侍郎大人您和科尔坤是什么关系?” “本官其实和他不熟,但本官有个远房表妹嫁了科尔坤娘家的二表哥,就这么个关系。” “硬亲戚啊。” “就为了这点事,我这表妹隔几天就上门跪着,哭啊闹啊。本官实在没法~” 蒋青云大度的摆摆手。 “理解,特别理解。” “那这事就~翻篇了?” “翻篇!” …… 正事谈妥了,蒋青云揪着李率泰的袖子。 “李兄今儿莫要推辞,咱们八大胡同走起。” “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李率泰一再推辞,好似八大胡同里藏着“反清复明分子”,特别坚决,坚决不去。 最终,蒋青云一脸遗憾的放开了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原因有二: 一,李率泰娶了一位奇丑无比的爱新觉罗宗室女子,在家地位很低。他要是敢去八大胡同,回家要跪搓衣板、挨大嘴巴。 二,等科尔坤释放回家,正好赶上加入正蓝旗叛军,然后成为一具热乎的尸体。 这可怪不得别人。 我什么都没做。 当天下午,李率泰就派人送来了位于南城西郊的一处别院地契以及一份卖身契。 夜长梦多,赶紧交割。 只要蒋青云不死咬着不放,科尔坤就能在李率泰的运作下顺利出狱。 官职没了,但好歹命能保住。 …… 蒋青云为了坐实“好色”的刻板印象,第二天就急匆匆的骑马去南城西郊验收。 别院不大,但胜在精致古朴。 院内有2口甜水井,1个葡萄架。 葡萄架下有个秋千,秋千上面坐着一个穿缁衣的漂亮女人,五官明媚、皮肤白皙、脸型圆润。 正如李率泰所描述,端庄且妩媚。 不是阅尽千帆的朋友很难想象,端庄和妩媚这俩形容词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但事实就是这样。 因为端庄,所以妩媚。 …… 俩人一前一后进屋,掩上门。 女子弯腰施礼: “妾身柳氏,拜见郎君。” “小姐芳龄几何啊?籍贯何地啊?可曾婚配啊?” 蒋青云坐在椅上,打着官腔问道。 偶尔腐朽一下,就很快乐。 “妾22岁,自小无依无靠,无父无母,不知籍贯,被扬州府一好心的员外收养,员外找人教妾身授琴棋书画,妇道忠贞。只因烽烟四起,世事艰难,妾断发明志遁入空门已数年。不料、不料,又被人买下安置于此地。” “本官问你,你是自愿的吗?” “是~” …… 蒋青云起身,走到柳氏面前摘下帽子。 一个白皙圆润的光头瞬间映入眼帘。 柳氏原本低垂的眼睑此时也恰好向上抬起,用一种“准备殉道”般的目光望着面前的男人。 整个人微微颤抖。 “你全名叫什么?” “妾叫柳章台,从未和陌生男人私下接触过。” 蒋青云摘下佩刀哐当丢到桌面,随即将柳氏打横抱起。 “郎君,怜惜则个。” 怀中人嗓音哀婉好似风中杨柳,真个轻盈无骨,滑腻如酥。 20年先进教育的缰绳直接崩断。什么副科,什么御史,此情此景,就踏马的一个字。 “师太,渡我。” …… 波伏娃曾经说过:女人最强的武器是柔弱。越柔,就越杀。越弱,就越杀。 柳氏毫无迎合痕迹,纯走心,将一个在改朝换代的乱世当中苦苦挣扎的女子的心境展现的淋漓至尽。 无助、柔弱、且顺从。 一炷香的工夫后。 蒋青云灵台清明,怅然若失,这一趟通天河渡的是酣畅淋漓,取的是《欢愉真经》。 “修行在心不在场所。你若是有心,滚滚红尘当中亦可修行。” “是。” 蒋青云的视线被柳氏脖间的一枚劣质木像吸引。 “这是?” “在庵里修行时师傅留给我的,妾这些年一直挂在脖间,睹物思人。” …… 蒋青云起身下榻。 柳氏依旧攥着被单,目光低垂,并没有主动下榻伺候的意思。 蒋青云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穿戴齐整后,返身,掀开被褥,找到一方染血的白绸方巾塞入袖内。 “本官对佛学略有研究,本官认为越是红尘,越能锻炼出家人的心性。你在此地好生修行,若是需要经书法器什么的可吩咐丫鬟采办。” “本官得闲时会来看你。” …… 推开门,再掩上门。 蒋青云吩咐在院里的丫鬟婆子。 “你等好生伺候柳师太,日常用度从府里开支。明日我会派个管事的人来。” “是,老爷。” 三人低眉顺眼。 过了会,柳氏走出屋子后又坐上了秋千,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就好像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 22岁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 永定门内。 南城兵马司新开辟的一处校场。 巡城士兵每日需操练各个科目达一个半时辰,其中光军纪科目占据了半个时辰。 纪律就是一切。 服从就是天职。 蒋青云背着手站在点将台上,心中默诵两首词。 《章台柳》一 章台柳,章台柳, 往日依依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 也应攀折他人手。 《章台柳》二 杨柳枝,芳菲节, 可恨年年赠离别。 一叶随风忽报秋, 纵使君来岂堪折? …… 《章台柳》其实是词牌名。 相传在大唐天宝年间,进士韩翃与名妓柳氏相爱,后因战乱,长安失陷,此女断发为尼,仍然被番将掳走为妾。 后长安收服,韩翃写了上面的一首询问,柳氏写了下面的一首作答。 俩人团圆。 能据此典故给她取名“柳章台”的人显然不是普通人,这个名字的匠气太重了。 …… 李永芳是后金最大的情报头子,辽东每一所被攻陷城池都有他的身影。 李率泰是他的儿子,一个情报头子的儿子会是情报头子吗? 从明面看,李永芳死后,清廷皇室就自己掌握了秘谍机关。李率泰一直在军中任职。 但是谁能保证呢~ 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成色难说。 自己送上门的男人,成色就更难说了。 如果长得丑就简单了。 一刀咔嚓。 可偏偏此女,十分的令人欢愉~ 蒋青云默默复盘着今日发生的小剧情,决定永远将这位柳章台安置在府邸之外,彻底排除在自己的关系网之外。 偶尔幸之。 054 不知我等是狂是愚,唯知一路向前奔驰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校场,杀声震天。 蒋青云从点将台望下去,所有人的表现清清楚楚。 500名黑衣黑裤、腰扎皮带、脖戴红绸的编外兵丁,200名汉军旗养育兵,300名经制之兵正在演练阵型。 一侧围墙用石灰水写着: 凝聚意志!保卫大清! 服从就是天职! “准备纸笔。” “是。” 他提笔书写了四张纸,每张纸上只写一个大字,分别是:风、林、火、山。 一旁的周仓伸长脖子问道:“大人,这是啥意思?” “别问了。擂鼓,集结,准备分营!” …… 牛皮鼓声穿透力极强,散布在校场的士兵们匆匆向点将台集结、列队,鸦雀无声。 一名军官带头高呼:“拜见左佥都御史大人!” 所有士兵齐刷刷单膝跪地,高呼拜见左佥都御史大人。 蒋青云环视一圈。 “五城兵马司的弟兄们辛苦了,告诉本官,当兵吃饷,最重要的是什么?” “服从!” 士兵们齐整的回答。 “好。为了更好的适应保卫京城的需要,本官准备将五城兵马司所有人员就地打散,重新编为4个营——风、林、火、山。” “《孙子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风字营暂编350人,为轻装骑兵,负责日常巡城。林字营暂编250人,负责缉盗、收集匪情。火字营暂编150人,负责救火、疏通沟渠。山字营暂编250人,为重甲骑兵。” “山字营需有本官手令方可出营。” “现在,开始分营。” 蒋青云翻开花名册,现场点将,注意将体格稍显孱弱之人集中于火字营,体格突出之人集中在山字营。 …… 2刻钟后,分营完毕。 蒋青云望着四个营头,突然心中一动。 “诸位,对分营安排有异议吗?” 十几息后,居然有人出列了。 原北城兵马司指挥:“大人的设想特别好,但下官担心是否有违朝廷规制,如此调整后,五城兵马司就变成四营兵马司了。” “是啊是啊。” 立马有数人附和。 “大人,各营职责不同,饷银是否要重新调整?” 说这话的是原南城兵马司的一个差役,当日曾站在自己这一边械斗兀儿特。 …… 西北风吹过校场,风沙迷眼。 蒋青云收敛笑容,眼神逐渐狠厉,大喝一声:“甲士何在?” “在!” “拿下此二人。” 8名护一拥而上把俩人摁住。 “那边围墙写的什么?服从就是天职。你们每天军纪科目学的什么?服从就是天职!你们的纪律呢?” “剥了他们的甲衣,摘了他们的顶戴,打入大牢。” “还有方才跟着起哄之人,共计6人一并给我拿下。” 蒋青云站在点将台上,手指一个,护卫们就冲进去捆一个。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 蒋青云继续追加惩罚:“派人到这8人的家中追索三个月的饷银,如果交不上,一并下狱。” “五城兵马司的弟兄们,大声告诉我。你们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 “我听不见!大声点!” “服!从!” 这一次,分贝至少上升了40. 蒋青云耳膜被震的嗡嗡响,他深吸一口气。 大吼道: “记住,南城兵马司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本官!你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好了,解散。” “今日晚饭,每人加半碗酒。” …… 这个小插曲看似是偶然,实则是蒋青云有意为之。 在20年的机关生涯中,他无师自通的得出了一个官场经验:反对就是进攻、起哄就是试探。 在构建完成理想的制度框架之前,绝对不能搞民主商议。 当下属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敢于当众提出来时,首领的权威实际上已经受损。首领的威信,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类似公开反对事件中垮塌的。 首领必须立即反击,杀鸡儆猴,重新夺回对群体的控制权。 人群是如此,猴群也是一样。 …… “反对”和“劝谏”是不一样的。 在公开场合当着许多人的面,对首领提出异议——叫反对。 私下无第三人在场时,对首领下提出异议——才叫劝谏。 一个老好人当不好首领。 一个优秀的首领不会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正如天机和尚所说“佛心和魔心要并存”。 当然,首领光发“威”也不行,施“恩”也是必须的。 总之,蒋青云若是想在这个时代做成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就必须在自己的地盘里统一思想,压制杂音。 权术须超张居正。 跋扈更超多尔衮。 嗯,还得多纳美妾、多生儿子。 …… 蒋府。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丫鬟、老妈子站满了一院子,喜气洋洋。“ “喜从何来?” “夫人有了。” “好,府里所有人多发一个月例钱。” “谢老爷,谢夫人。” 这一幕,让蒋青云突然想起了穿越之前他陪某老总在高尔夫球场,老总一杆进洞,喜不自胜。 立马派人火速取现金一箱给球场所有人发红包。 想来,似有相同之处。 好兆头! …… 虽然同处一片天空,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正蓝旗防区死气沉沉。 往日热闹的一家茶馆关门谢客。 70多名中低级军官各自喝着闷茶,抽着闷烟,刚被释放的科尔坤也在其中。他已经不是章京了,是一名小小的马甲兵。 突然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明儿就是二月二十六了(约定集体种痘的日子)。” “不种,死也不种。” “朝廷这次是真的想我们死。” “爱新觉罗这家人疯了吗?” …… 人群当中,一个老头突然站了起来。 “诸位,听我讲几句。” “他们爱新觉罗家发疯不是第一次了。当初,老奴杀了咱们旗主舒尔哈齐,把半个正蓝旗拆给了代善。 “后来,皇太极又杀了下一任旗主莽古尔泰,再拆了一次正蓝旗。” “再后来,多尔衮又杀了咱的下下一任旗主豪格,又拆正蓝旗一次。” “如今,福临他又想故伎重演,这小子比他的祖宗更狠。” 茶馆内气氛降至冰点。 这老头可不简单, 65岁了,经历了从部落到帝国全程,正蓝旗活化石。 老头再次骂道: “爱新觉罗居然想通过天花灭我正蓝旗,用心歹毒。用汉人的话说,这叫砍光山上的竹子也写不完他们的罪行。” “事到如今,怎么办?”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尽情燃烧吧。” …… 茶馆内气温快速上升。 所有人都被激励到了。 一年轻佐领抓起毛笔在白墙上奋笔疾书:不知我等是狂是愚,唯知一路向前奔驰。 …… 【新书总榜第5名了,诸君勉励,携手杀敌,务必支持本书到最后。请大声宣誓:书不读完,死不旋踵。】 055 天降瑞雪,二二六!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当晚,天空飘起了小雪。 70余名正蓝旗低级军官悄然离开茶馆,各自召集心腹。因为兵变是临时决定,时间很仓促。 可正因为如此,才能保密。 当晚, “武装突袭紫禁城”的军令好似墨水滴落入清水缸,迅速扩散,又像火星子掉进了干柴堆,火势冲天。 正蓝旗在行动! …… 旗丁们抓紧睡眠,女眷生火做饭,制干粮,年轻的小崽子们又惊又怕以至于辗转难眠。 无数年轻男女在这一夜抓紧见面,完成人生大事。 有些事,再不做就晚了~ 盔甲厂胡同。 一对少男少女紧紧抱在一起,怎么也舍不得分开。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本定下明年成婚,如今只能抢先办了。 男的一边整理盔甲系带,一边低声吩咐。 “明儿一早,你就走,离开京城远远的。” “那你呢?” “我若不死,自然最好。我若死了,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我能往哪儿走啊?” “你就扮成汉女模样往南走,去投奔大明。” “可是,大明是我们的敌人啊。” “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 二月二十六清晨。 漫天飞舞的雪花为正蓝旗的行动增添了一丝悲壮。 据说窦娥冤死的那天,雪和今天一样大。 天还没亮,众人按照约定,纷纷推开家门,先在胡同里和熟悉的邻居汇合,然后继续和更多的熟人汇合。 若是从空中俯瞰,一条条狭窄的胡同就好比血管,一股股旗丁就好比蓝色的血液,最终汇入主动脉——崇文门内大街。 聚兵的过程很安静。 安静到几乎无人察觉到,这里即将一场兵变。 笃~笃笃. 2名打更人走到崇文门内大街时,他们惊愕的发现静谧的街道站满了无声的士兵。 然后,地面多了两具尸体。 …… 箭杆胡同。 一骑突然冲出,打破了静谧。 刑部右侍郎李率泰狼狈的趴在马背上,头顶,箭矢嗖嗖飞过,远处是一群穷追不舍的正蓝旗叛军。 他胯下战马突然中箭,一声哀鸣,将主人掀翻。 好在雪厚,人摔的不重,李率泰爬起来后继续头也不回的飞奔,半柱香的功夫,他终于摆脱了追兵。 北边,是镶白旗的防区。 他一路狂奔,穿街过巷,丝毫不敢吭声,生怕两白旗是正蓝旗的盟友。 …… 一直跑过了金鱼胡同,望见了东华门,望见了站岗的侍卫亲军,他才撕心裂肺的大吼: “正蓝旗反了!” “正蓝旗集体造反了!!” 紫禁城的沉寂被打碎,东华门、文华殿、太和殿、乾清门,一处接着一处,灯火燃起。 太和殿内,刚开始早朝的顺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正蓝旗反了。” “什么反了?” “正蓝旗。” “什么旗?” “正蓝旗啊。” 眼见小皇帝已经慌了心神,语无伦次,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一跺脚,揪住一个小太监。 “你,立刻去禀告太后。” 嗻。“ …… 紫禁城东侧,信亲王府。 被一贬到底的多尼震惊的望着突然闯入自己府邸的兵丁们。 “你们要干什么?” “请王爷带领我们攻下紫禁城,我等正蓝旗将士将拥护王爷登基。” 瞬间,吓的多尼脑门后的小辫子都翘起来了。 “不,绝无可能。” “请王爷再思。” “我绝对不会跟着你们做这大逆不道之……” 声音戛然而止。 多尼被一刀封喉,血浆喷溅,他拼命的抓起被单试图捂住自己的伤口。 士兵们退出王府,重新开向紫禁城。 …… “老爷,乱兵要冲进来了。” “知道了,尽力挡住。” 洪承畴头也不回,继续撰写《泣血报君书》,此刻,他心如止水,笔走龙蛇。 写完后,他抽刀割断了自己的辫子。 “五叔,你速走,把辫子和书信交到紫禁城,拜托了。” “哎~” 忠诚的老仆人热泪盈眶,磕头之后,迅速翻墙离开。 早存了死志的洪承畴回到书房,呆呆的望着架子上那套崇祯赏赐的盔甲。 雪越来越大。 似乎,多年前,松山的雪也是这般的大。 半柱香后~ 他走出书房,迎面撞上冲进来的正蓝旗。 “洪承畴在此!尔等意欲何为?” “老贼,受死吧!” 瞬间,他被愤怒的众人乱刀分尸,剁成肉酱。 …… 正蓝旗继续行军,目标紫禁城! 整齐的队列,严整的军容,精锐的武备,敢死的士兵,漫天的雪花。 嚓嚓嚓~ 数千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奔向紫禁城。 近了,更近了。 一佐领率先打破沉寂,回头望着整齐的队伍,高呼: “反清复明!” 身穿蓝色盔甲的旗丁们齐齐响应,随即放弃了行军阵型,加速冲向东华门。 “快关门。” 东华门的侍卫们拼尽全力,依旧来不及在叛军冲进来之前关闭沉重的大门。 …… 一名宗室出身的侍卫举刀高呼: “弟兄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后面就是金銮殿,后面就是皇上。和他们拼了。” “杀!” 此时的八旗子弟还没来得及集体堕落,譬如提笼架鸟、地道门道之类的优秀文化此时刚出现小范围苗头,还未深入人心。 八旗兵的战斗力依旧在线。 一句话,今儿是精锐打精锐。 空中箭矢乱飞,双方死战不退。 …… 蒋府。 赵泽生拼命拍打大门。 “出事了,出大事了,快开门啊。” 如果不是顾虑上下级关系,他恨不得立刻爬墙翻过去冲进大人的卧室。 吱嘎~ 大门终于打开了。 手拎铜棍的江北和手拎佩刀的周仓,一左一右,戒备之情溢于言表。 “不好了,内城出事了。” “快带我去见大人。” 呼呼大睡的蒋青云从晚春的被窝里爬出来,听说紫禁城打起来了,一瞬间还挺懵。 …… “你们先别出声。” 他侧耳倾听,内城炮声隐约传来。 轰~ 介踏马! 紫禁城真成战场了,优势在我! 蒋青云心情亢奋,但头脑依旧冷静。 “擂鼓,点兵,集合。” “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擅自行动,违令者斩三族。” “多派探马,增加瞭望哨,先弄清楚内城是何人在作乱?然后报与本官。” 056 反清复明正蓝旗,死战不退两黄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鼓声惊醒了南城地界所有的人。 这可不是普通鼓点,是紧急聚兵鼓! 五城兵马司的驻地很多,内城有3处军营,南城有4处军营。 按照“蒋氏军令”,聚兵鼓一响,所有士兵必须立即披挂整齐,在军官的指挥下,快速向南城兵马司靠拢。 探马必须立即出营。 2刻钟内,南城各营若不能开到南城兵马司,统领以下所有军官皆斩。 …… 花厅内。 绿珠披甲的动作娴熟且冷静,一看平时就没少练。 晚春捧着一碟点心,负责投喂少爷。 蒋青云原地站立,双臂展开,嘴里咀嚼不停,脑袋思索也不停。 要打仗了! 必须能量充足,甲胄齐整。 “夫君,出事了?” 江南匆匆进来,已是甲胄在身,身挎弓箭,手持长枪。 蒋青云咽下嘴里的猪油糕,语速飞快: “内城有乱,具体情况不知,我要带兵戡乱,你守在府里。我走之后,府里所有人听从你调遣。闹事者,杀。” 临出府前,江南忍不住叮嘱: “哥,你可一定要护好大人。” “镖在人在,镖亡人亡。” 江北的态度一如既往,镖师的职业道德绝不是说着玩的。 …… “大人,您说~” 赵泽生凑近,想探讨。 蒋青云面色如常。 咱是拥有20年工作经验的18岁老机关了,该瞎的时候就瞎,该笨的时候就笨,该狠的时候就狠,一点不带含糊的。 现在怎么可以假定是正蓝旗兵变呢? 这不是嫌自己靠旋涡不够近吗? 现在自己应该茫然,特别的茫然。 “赵指挥,一切情况等待哨骑归来,现在不要妄自猜测。” “遵命。” …… 陆续有巡城兵丁赶到,战马多就是好,军队的移动速度快。 “蒋”氏大旗下,士兵越来越多。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北边,只见那巍峨的正阳门箭楼后面黑烟冲天,炮声更是一声压过一声。 谁和谁在打? 紫禁城失陷了吗? 许多人都想询问,为何现在不去支援? 蒋青云一声不吭,他就想看看今儿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自己的指挥,如果有,当场砍其头颅。 首领的威信,容不得一丝挑衅。 远处~ 哨骑终于归来,骑士焦急,马蹄翻飞,掀起蓬蓬雪雾。 …… 东华门。 锋利的箭矢射入两黄旗侍卫的胸膛,冰冷的刀锋划开黄马褂的威严。 正蓝旗已经攻陷了东华门,正在围攻文华殿。 文华殿门窗全部堵死,一群御前侍卫据守在内,不断用弓箭射杀正蓝旗叛军。 “重甲步兵,冲!” 一群身穿双层蓝色棉甲的辫子兵弯腰低头,举盾往前猛冲,大批轻甲弓箭手随即跟上。 抵近对射。 以弓箭对弓箭。 往日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们不断被收割。 黄马褂虽然威风,但踏马的挡不住箭矢啊。以无甲对重甲,约等于柳师太对蒋青云,全程被压着打。 膝盖被摁到肩膀了。 一名肺部中箭的二等侍卫,口吐鲜血,含糊不清的喊着:“两黄旗,死战不退。” 这帮人用命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披挂完整的侍卫亲军终于赶到战场,还拉来了几门西洋造的火炮。 紫禁城内武备齐全,光大炮就窖藏了几十门,今儿主要是猝不及防,被正蓝旗给袭击了。 文华殿附近,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 顺治和大臣们此时已转移到了内廷,侍卫们在乾清门前临时架起了拒马。 孝庄终于出来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一出场,就稳住了所有人。 “鳌拜。” “奴才在。” “你去指挥阻击叛军,务必守住三大殿。无论如何,三大殿不能有失,那是朝廷的体面。” “嗻。” 鳌拜翻身上马,冲向文华殿。 …… “索尼。” “奴才在。” “你从神武门出宫,调兵勤王,包围叛军。兹事体大,你拿着玉玺去调兵。” “奴才遵命。” 索尼心情激荡,信任,绝对是信任啊。若是没有玉玺,他很可能无法调动内城兵力最多的骁骑营。 …… “范文程。” “臣在。” “你从西华门出去,调五城兵马司的兵进驻六部衙门,他们距离最近。” “臣遵命。” …… “尼堪、岳乐。” “奴才在。” “你二人从神武门出,控制京师九门,所有城门无令不得开启,开启正阳门侧门,放五城兵马司的援兵进来。” “嗻。” 俩王爷乖巧好似奴才。 …… “昭告紫禁城,所有宫门不许打开。无论是哪儿的援兵来了,都让他们在宫外候着。若有武力闯宫者,射杀有功。” “打开武库,分发兵器,今儿凡是拿起刀枪站到这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御厨,事后一概论功行赏。” “哀家和皇帝就在这,等着你们凯旋。”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心情激荡,齐声高呼。 说来也怪,这会所有人都信心百倍,脸上甚至出现了笑容。 …… 御林军人少,但有炮。 正蓝旗叛军人多,但缺乏火器。 领侍卫内大臣鳌拜更是凶悍,身披三层重甲连续冲杀,战马连死2匹,终于夺回了文华殿。 他浑身血淋淋,挥刀怒吼: “开炮。” 几颗铁球砸入正蓝旗严密的盾阵,残肢断臂飞起。 “冲!” 鳌拜一马当先,带着侍卫亲军狠压正蓝旗。 …… “紫禁城打不下来,怎么办?” 一佐领捂着受伤的胳膊大喊道。 “就是死也要多拉些垫背的,我去六部衙门杀人,谁跟我去?” 科尔坤站出来了,带着一群人沿着筒子河抄近路杀向六部衙门。 午门守军连忙用弓箭阻击,但效果微弱。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百名叛军朝着六部衙门去了,但不可能开宫门援救。 科尔坤走后。 那一日在茶馆讲述爱新觉罗和正蓝旗恩怨的老佐领也站出来了。 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阴。 老家伙一开口就是贾诩附体。 “摄政王死了,狗曰的两白旗就变成两黄旗的乖狗了。来4个牛录,跟着老夫去把他们拖下水。” …… 重新夺回东华门的鳌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揪住一侍卫。 “你快瞅瞅,那杆旗帜写的什么?” “好像是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鳌拜气的直哆嗦,“反了,真反了,给我杀,杀光正蓝旗这帮不肖子孙。” 057 此刻带兵入城,算逼宫还是勤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范文程从宣武门进了南城,一路骑马狂奔,绕了一圈终于在正阳门外半里处遇到了待命的五城兵马司巡城马队。 “蒋御史,快快带兵入城勤王。” 大纛之下,蒋青云一声不吭。 “有旨意,蒋青云率五城兵马司速速进驻六部衙门,歼灭正蓝旗叛军。” 蒋青云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范大学士,请出示圣旨。” “军情如火,只有口谕。” “抱歉,非常时刻,分不清敌我,本官不能出兵。万一,你范大人也是叛军的一份子呢?” 范文程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我范文程对大清的忠诚日月可鉴。” …… 蒋青云直接问道: “紫禁城安全否?太后和皇上安全否?” “紫禁城还在抵抗,叛军只是烧毁了文华殿。太后和皇上安全,三大殿安全,内宫安全。” “那就好。” “可是六部衙门里还有许多的同僚,一旦叛军杀到,他们就完了。” “范大学士,六部衙门距离午门咫尺之遥,本官真带兵去了,你说我到底是逼宫还是勤王?” 死寂。 “所以,本官继续等待。范大学士,如果你不是叛军,你就再跑一趟拿份圣旨吧。” “好,好。” 范文程拨马,一溜烟又跑了。 蒋青云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内那冲天的黑烟,心中只惦记着一个人,大哥周绍。事情发生的太仓促,不知他此时有没有事。 …… “报~标下在外侧抓获一人,他自称是洪承畴洪尚书之子,礼部主事洪士铭。” “带过来。” 洪士铭此时哪还有一丝贵公子气度,衣服破损,头发散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丐帮气质。 刚一见面,扑通就跪下了。 哽咽道: “青云兄,内城出事了。家父可能陷在叛军手里了,现在不知生死。” “叛军是些什么人?” “不确定,但肯定有内城的正蓝旗旗丁。” “你又从何处来?” “我从礼部衙门来,如果不是我跑的快,怕是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蒋青云示意旁边的士兵。 “把洪公子扶下去,给他找个大夫。” “对了,现在外面比较乱,你们看好洪公子,不要让他四处走动,防止遭了叛军毒手。” …… “谢青云兄,谢谢啊。” 洪士铭表现的像个傻子,被士兵们扶走了。 世界再次安静! 蒋青云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自己设下圈套弄死了人家的父亲,还留着人家的儿子,显然不符合为官之道。嗯,事后找个由头,斩草除根吧。 蒋青云继续沉思, 此时, 他身上的黄色棉甲被白雪覆盖,镶黄旗又变成了正白旗! …… 看不到加盖玉玺的圣旨,我五城兵马司那是一兵一卒都不会动的。 忠诚! 绝对的忠诚! 至于说,正蓝旗叛军此时已经杀到了六部衙门,马踏兵部,火烧工部,摧毁吏部,那都属于可以接受的代价。 上千名兵丁就这么在原地又站了半个时辰。 终于等到了圣旨。 范文程这老家伙把顶戴都跑丢了,隔着十几丈就大吼:“旨意来了,蒋御史,快,快接旨。” 蒋青云滚下马,顾不得冰冷,扑通跪在雪地里。 范文程以十倍语速念完了圣旨全部内容,烫嘴。 …… 蒋青云接过圣旨看了三遍,揣进怀里,重新上马,拔出佩刀,高呼一声。 “五城兵马司的弟兄们,进城!勤王!” 一马当先,千骑狂奔。 正阳门守军得了岳乐的军令之后,打开一道侧门。 骑兵隆隆开进正阳门,刚出城门洞没几步,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卧槽! 血与火! 中轴线两侧各个衙署黑烟滚滚,尸体、鲜血、逃人、追兵,构成了一副最真实的“京师陷落图”。 蒋青云将手中佩刀一挥: “山字营,杀!” 250骑重甲骑兵开始加速,长枪平举,沿着宽阔的中轴线迅速摧毁了没来得及结阵的正蓝旗甲士。 林字营以汛以单位,散开追歼残敌。 蒋青云伫立在太庙旁瞭望东华门那边冲天的黑烟,今日之后,帝国的格局悄然发生了变化。 雪停了! …… 京师当中兵力最多的骁骑营终于赶到了,他们四面散开包住紫禁城,接替了两黄旗侍卫。 两红旗、镶蓝旗的兵力也在东华门外集结。 各色棉甲兵频繁调动,压缩正蓝旗叛军空间,同时,向两白旗区域派出哨骑。 乾清门前。 “报~正蓝旗叛军残兵1000余人据守信亲王府。” “多尼呢?” “未曾露面。” “传朕旨意,先围住,等大炮一到,即刻发起进攻。” “慢!”孝庄再次阻止。 “额娘?” “正蓝旗当中是否会有被裹挟之人?对这些人是不是可以留条命?” 顺治本想说什么,但没出声。 …… 很快,血淋淋的鳌拜回来了,还带回了一杆旗。 “皇上、太后,请看。” “反清复明!” 众人被这杆旗帜震撼的无法出声。正蓝旗,竟然疯狂至斯,祖宗都不要了。 孝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攥紧拳头。 完了,八旗格局彻底被打破了。 顺治说话都带上了杀意: “传朕旨意,先行劝降,如果不能,即屠之。” “嗻。” 鳌拜再次离去。 …… 信亲王府。 在此据守的1000余残兵知道末日来临,但平静的很,把王府的窖藏老酒都拿出来了。 外面隐约传来劝降声。 喝! 断头酒! 都是战场下来的兵,死亡也没啥可怕的。 “外面的人在架炮。” 众旗丁立马起身,砸了酒坛子。 “待炮一响,冲出去,杀一个是一个。” “正蓝旗,宁死不降。” 轰轰~ 朱漆铜钉大门被两颗炮弹轰成了碎片,下一秒,呐喊的正蓝旗残兵就从硝烟里冲了出来。 竟没有一丝犹豫。 …… 鳌拜冷笑: “放箭!” 300弓箭手立马上前。 一轮又一轮的破甲箭箭雨覆盖之下,纵然是全身棉甲也保不了周全,正蓝旗残兵不断中箭倒下。 但终究有些人冲过了箭雨。 “杀!” 两边狠狠撞击在一起。 佩刀破开咽喉,枪矛刺破棉甲,钝器砸碎肋骨,蓝色棉甲和各色棉甲厮杀在一处,不死不休。 没有人后退,直到正蓝旗残兵全部死光。 058 你们让朕下罪己诏?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连续三日,京师城门紧闭。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对于一个初建帝国来说不亚于遭遇了一次重大军事失败,实际影响远大于丢掉一两个省。 3000多正蓝旗满洲旗丁全部阵亡,他们的家眷跑掉了一半,留下了一半。 铁杆拥护顺治的两黄旗满洲旗丁死伤1900余。 其余旗的满洲旗丁死伤1500余,汉军旗蒙军旗伤亡一千多,暂且不计。 在这场兵变当中,近8000名满洲旗丁灰飞烟灭! 此时的满洲旗人男女老少全部加起来,不过35万人,其中旗丁大概11万。 一天,就损失了7%。 …… 倒是两白旗的表现出乎意料,在整场兵变当中稳如老狗,除了和部分正蓝旗叛军发生冲突之外,他们居然守住了奴才的本分。 得知此消息,所有人如释重负。 顺治也稍感欣慰。但欣慰之余,他又陷入了严重心理内耗,朕还能把多尔衮开棺戮尸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光早朝显然不够。 午朝,晚朝都出来了。 顺治开会开的头晕目眩。 一天三次朝会,两次议政王大臣会议,还有若干次私下的君臣会面,反复的争吵,纠结,漫骂。 他惊恐的发现,正蓝旗的武力逼宫行为就像是揭开了火山口的盖子,炙热的岩浆喷薄而出,挡都挡不住。 八旗内部原有的矛盾井喷了。 八旗贵胄之间互相指责。 满汉之间也在互相指责。 坐在龙椅上,顺治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和鳌拜在御花园散步时,他嘲笑朱由榔政权内部矛盾不断,内斗不绝的那些话。 回旋镖。 啪,就打脸了。 …… 乾清宫,议政王大臣会议。 由于郑亲王济尔哈朗在南边督师。 所以参会的有: 礼亲王满达海,敬谨亲王尼堪,端重亲王博洛,顺承郡王勒克德浑,庄亲王硕塞,以及安亲王岳乐。 前三人都是顺治的堂兄,也被称为继多尔衮之后的“理政三王”。 顺治本人的态度可谓谦逊。 “诸位,京师遭此劫难,朕该如何应对,才能最大限度的减轻影响?” 博洛第一个开口: “奴才认为应该重建正蓝旗,重新挑选忠诚之人编入正蓝旗。” 勒克德浑想了想,拱手道: “奴才认为事分缓急,还是应该先仔细调查兵变的起因,背后的真相。如此规模的兵变若说没点缘由,奴才不敢信。 礼亲王满达海一直在咳嗽。 他是真有病在身,他倒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提出了问题。 “当下京师有乱,恐波及前方。朝廷是否应该召前线诸汉军王爷回京,安抚军心。” 顺治明白他说的是三顺王和平西王,这帮降将万一闻到血腥味起了其他心思,那就麻烦了。 …… 孝庄就在后面安静的听着,一声不吭。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人才凋零。外面这几个年轻的满洲王爷能力有巨大缺陷。 论军事指挥能力: 勒克德浑和博洛2人有过短暂的独自指挥一军作战的经历,勉强可作主将。 其余4人压根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充其量就是个副将。 尤其是尼堪,他是一个优秀的陷阵先锋官。 论政务能力: 这6人差不多一个档次。 抛开身份,撑死做个各司的郎中。 孝庄心中暗想,这6人的分量加一块都抵不上洪承畴。 洪承畴是军政全才,思维缜密,不急不躁,能计长远。只可惜,他是汉人,只可惜,他居然死了。 那份夹着辫子的《泣血报君书》就在紫禁城。 万万没想到,洪承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极力推荐蒋青云?并且言辞恳切,似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儿。 太出乎意料了。 孝庄幽幽长叹。 皇太极、多尔衮、洪承畴,这些都是优秀的好男人,都是一世枭雄,只可惜,恩恩怨怨说不清。 哎~ 38岁的女人,左右为难呐。 …… 画风开始不对了。 博洛突然矛头一转: “奴才请斩左佥都御史蒋青云,此人坐视各部衙门遇袭,居然按兵不动。非要等圣旨到了才肯出兵,致使各部各衙署的官吏伤亡过百,其心可诛。” 硕塞:“奴才附议。” 这2人如此团结也是有原因的。 博洛既是正蓝旗人,又是阿巴泰之子。但凡蒋青云失去圣眷,他第一个要动手。 硕塞则是分管兵部。 蒋青云在兵部扇耳光的事,其实也是打了他的脸。 顺治出奇的冷静。 “朕会调查的。” “尼堪,你为何一言不发?” 分管礼部的尼堪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皇上,奴才有个大胆的想法。” “讲!” “奴才请皇上下罪己诏,稳定人心,彰显明君之宽广胸怀。” 咔嚓~ 幕后的孝庄折断了长长的手指甲,鲜血渗出。 …… 顺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尼堪,你是怎么想的?” “奴才管着礼部,时常看些史书,奴才发现在历史上竟然有80名中原君王都写过罪己诏。唐太宗他一个人就写过28份罪己诏。由此可见,罪己诏可以安抚民心、稳定天下,可以彰显君王气度。” “是这样啊。尼堪你在礼部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啊。” “谢皇上夸奖。” 尼堪随即发现顺治的脸色不大好,心生疑惑,本想追问,被旁边的满达海踢了一脚。 顺治深吸一口气,把拳头攥在袖子里。 自言自语道: “正蓝旗兵变,朕大抵是犯了一些错误的。认错!认错?如果能够让八旗团结一心的话,朕倒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今儿先到这吧,朕有些乏了。召吴庸给朕诊个脉。” …… 议政王大臣会议结束后。 顺治先找到了在幕后听政的孝庄。 “皇额娘,你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福临,你觉得尼堪的话?” “他脑子进水了。罪己诏一颁布,朕就真有罪了。” “福临你能看穿这一层,很好。尼堪思维简单只会披甲陷阵,他说出这种话倒也不奇怪。哀家好奇的是,这个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还是背后谁教他的?” “额娘的意思是,范文程在背后怂恿?” “不随便怀疑一个人,但是也不随便信任一个人。大清的江山还未曾巩固呢。福临,你现在召蒋青云入宫,此人虽然跋扈,但做事确实老辣,可以听听他怎么说。” “是。” …… 半个时辰后。 蒋青云匆匆入宫,在乾清宫偏殿见到了顺治。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赐座。”顺治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君臣一对一,方便谈机密。 “蒋青云,你认为当下朝廷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回皇上,将事件定性!” 059 坏了,乾清宫幕后有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乾清宫偏殿。 顺治挥了挥手:“殿外伺候,10丈之内不得有人。” “遵旨。” 太监宫女们迅速退出乾清宫。 殿内只剩下三个人,蒋青云、顺治,还有藏在幕后的孝庄。 特别安静。 …… 蒋青云在沉思,落在顺治眼里却是一位忠臣在很认真思索“奏对”,于是耐心的等待着。 甫一抬头,恰好撞见了顺治那殷切期待的眼神。 “回皇上,臣认为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尽量消弭后续恶劣影响。” “正蓝旗围攻皇城的动静太大,一味的瞒是瞒不住的。” “越是隐瞒,民间野史就越瞎编,到时候离谱的故事满天飞,反而对朝廷不利。所以臣认为,与其被人诋毁,不如朝廷先把这事定性。” “臣建议,将正蓝旗围攻皇城之事定性为——心怀不满的摄政王余孽在明廷秘谍势力支持下,发动的武装逼宫行为。” 顺治陡然色变。 幕后的孝庄更是攥紧了拳头,她恨不得立即杀蒋,然后把洪承畴刨出来挫骨扬灰。 …… 蒋青云迅速的捕捉到了顺治的不安情绪,心里一惊。 坏了! 垂帘听政,幕后有人。 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凭空竖一强敌,而且是帝国最强敌。 他迅速调整思绪。 “皇上,考虑到当下局势不稳,可以暂且不定性摄政王。” “怎么讲?” “只处置摄政王的心腹,例如何洛会、谭泰等人,将他们定性为对皇上亲政怀恨在心,私底下拿了朱由榔的黑钱煽动正蓝旗围攻紫禁城。” 顺治点点头。 “这些人当初在摄政王耳边进谗言,干涉皇位废立。除掉他们是理所当然的。” “皇上圣明。” 蒋青云此时几乎可以断定,孝庄就在殿内。 顺治的不安情绪、不自主飘忽的眼神,还有迫不及待的给何洛会等人扣上干涉皇权的大帽子,无一不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 “爱卿,你说朕应该下罪己诏吗?” 顺治装作忧郁。 “不可,万万不可!” 蒋青云突然抬高了声音,脱口而出。 “皇上,容臣僭越。自古以来,皇帝的一切决策永远正确,无论结果是怎样,皇上都是正确的。如果有错,那一定是臣民错了。” “爱卿,这是为何?” “皇帝光芒万丈,是天子,非凡人。凡人才会出错,皇帝不会错,如果皇帝认错,就等于抛弃了神圣性,就会动摇国本。恕臣直言,圣君不认错!亡国之君才认错!” 孝庄听的攥紧了小拳头,她很想把蒋青云的心挖出来看看是红是黑,否则幕后看这人总是模糊不清! 顺治听的热血沸腾。 …… “可朕的师傅告诉朕,明太祖,明宣宗,明英宗,明代宗,明宪宗,明孝宗,明武宗,明世宗,明神宗,明思宗。他们都下过罪己诏!” “所以大明亡了。” 顺治愕然,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皇上,这都是东林党的阴谋啊,他们就是想把皇帝拉下神坛。罪己诏满天飞的结果就是大明还没亡,人心先亡了。” “那唐太宗呢? “此一时彼一时也,三省六部、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这些无一不表明唐太宗的皇权有限,并不能乾纲独断。太宗下罪己诏是为了彰显气度,吸引寒门子弟入仕,从五姓七望手里夺回对地方的控制权。” 蒋青云逻辑清晰,直指关键, 顺治若有所思,默默点头。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任命蒋青云做帝师,专授帝王心术。 “朕明白了,朕绝不认错!” “回皇上。朝廷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错在何洛会,错在谭泰,错在愚昧无知的正蓝旗。皇上不仅没有错,而且在积极纠错。” …… “臣觉得大清要自信!要强硬!要相信力量!好似重甲骑兵冲锋之时,无论前方是墙是沟,我们绝不绕道,快马加鞭,冲进去,冲过去,冲垮一切!” “爱卿所言,精忠报国,朕甚爱之,甚爱。” 顺治激动的离开了宝座,在殿内来回踱步,白净的脸皮涨红,手臂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硬核且中二的“蒋氏狂言”直击少年皇帝的心脏。 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万骑冲锋,那铁血男儿死不旋踵,撞墙墙塌,填沟沟平的壮丽景象! 简单!粗暴!强硬! 大清要自信! 绝对不认错! 这5个字好似洪钟大吕,狠狠的反复的撞击顺治的心脏。 “朕完全明白爱卿的意思了。你退下吧,做好准备,朕会重用你。莫要让朕失望~” “臣遵旨。” 离开之前,蒋青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不留一滴茶水,不留一根茶叶。 这一幕落在顺治眼里,他又觉得蒋青云为人真实、不搞虚妄、敢爱敢恨,对其印象分再+1。 …… 紫禁城上空的天,明媚而湛蓝。 冬天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临。 不过,风沙也快了。 蒋青云走在紫禁城,前面有太监引路,后面有侍卫伴随,一路昂首挺胸,气宇轩辕。 想走官场这条路,就别怕明枪暗箭。就像他在乾清宫里所说,重甲骑兵遇敌绝不绕道,一个字:碾! 紫禁城内,各级官员来去匆匆。 突然,迎面走来一方形大雁补子,说明这是一位四品文官。 此人立马止步,微微弯腰。 “蒋御史安好。” “嗯。” 蒋青云背着手,鼻子哼了下。 你四品,我也四品,很显然,我是你上官。 …… 刚走几步,又遇到一孔雀补子。 三品文官! 此人犹豫了几秒钟,居然停住了脚步,微笑颔首,主动打招呼。 “蒋老弟别来无恙。” “嗯。” 蒋青云依旧傲慢,只是微微点头,背着手经过。 你三品,我四品,很显然,我是你上官! 身后的镶黄旗侍卫苏勒达看的目瞪口呆,心里狂呼牛哔! …… 又绕过一道弯,走进了一道略显狭窄的巷子。 不巧,竟然遇到了一个方形仙鹤补。 来人竟是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 苏勒达心想,老弟,跪吧,这踏马的可是一品文官! 然而~ 蒋青云却依旧站的笔直,昂首挺胸,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范文程。 素来谨慎的范文程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跋扈的王八蛋牛眼瞪这么大,明显是要搞事。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算了算了~ 忍忍就过去了。 范文程主动找了个台阶: “蒋御史有皇差在身,不可延误,请~” 说罢~ 他主动靠边,以背贴墙,努力吸住肚子,确保让出足够大的空间,让特别宽阔的蒋御史先通行。 060 你列名单,我来收拾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肩宽5尺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蒋青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乾清宫一路走到东华门。 劝谏顺治,大清要自信! 那自己首先要很自信!自信,从我做起。 沿途~ 众官弯腰,侍卫侧目。 御前侍卫苏勒达一改之前的优越感,鞍前马后,十分殷勤。 蒋青云坦然接受。 一品官老子都不鸟,你个满洲侍卫算什么鸟毛。 …… 紫禁城的东南角。 被烧成灰烬的文华殿正在重修,被大火烧黑的东华门也在重新刷漆。 从东华门,到金鱼胡同,到简亲王府,一路皆可见激战痕迹,箭矢遍布,血迹乌黑。 巡城兵丁单膝下跪。 “参见左佥都御史大人。” “前面带路。” 蒋青云步入王府,沿途所见,墙倒屋塌,残垣断壁。 证明了正蓝旗战斗力相当犀利。 伤亡最为惨重的是戍卫皇城的两黄旗满洲旗丁,死战不退。 损失最小的是两红旗。 他们一如既往的苟,难怪能培养出兵马司后勤吏目松二这种人才。 在真实的历史上,两红旗也是从清初苟到清末,捞到的好处少,但是人死的也少。 …… “府里还有活着的男丁吗?” “回大人,一个都没有。多尼、两位王爷的尸体都已经验过了。” 信亲王多尼是多铎的儿子。 多尔博也是多铎的儿子,早先过继给多尔衮了。 但是多尔衮死后,多尔博又被勒令回到信亲王府,由他哥多尼看管。 在这场风波中,年仅7岁的多尔博被愤怒的正蓝旗叛军顺手砍了,小小的尸体烧的蜷缩成一团。 多铎这一脉到此算是彻底废了。 十人九死,剩下的也没法繁衍了。 出了王府,登上崇文门城门楼子往下眺望。 正蓝旗防区死气沉沉。 宽敞的崇文门内大街空无一人,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冒出寥寥青烟,说明这里不是无人区。 …… “大人,周大使来了。” “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迎。” 蒋青云三步并作两步,见到了略显狼狈的周绍。俩人执手相对,无语凝噎。 世上最纯洁友谊莫过于男人之间的友情,义薄云天、一诺千金。 “大哥!” “三弟!” 蒋青云挥手屏退周围护卫,低声询问起了近况。 “大哥,家里都没事吧?” “自打那日从南城回去,我就把家小疏散到了城外。我每日和衣而眠,不敢深睡。那一日正蓝旗起事,我一听见喊杀声立马起身逃命,总算有惊无险。” “在宝泉局西厂大使任上,还顺利吗?” “差强人意。” “无妨,你是外来官,肯定会被排挤。这样,你列个刺儿头下属的名单给我,我把他们全送到宁古塔。” “好。” 周绍虽有善念,但绝不是迂腐之人。 他知道,三弟这是在帮自己立威呢。 “大哥,除了刺儿头下属的名单,你再列个刺儿头上司的名单,我这次一并收拾,还你一个清爽、干净的宝泉局。” 周绍震撼的半天说不出话。 心中感慨,数日未见,三弟之跋扈又见长啊。 “三弟,你又要抓人了?” “对。” …… 次日,寅时。 天漆黑,蒋青云就听见绿珠敲窗。 “少爷,要起床啦。” “知道了。” 蒋青云一脸丧气的从晚春的被窝里爬起来,唉声叹气。 上朝! 别人觉得是荣耀,蒋御史认为是负担。 4点就起床,5点前要赶到午门外,然后6点踩着星光走进太和殿。 四品官还只能站在殿外,除非皇帝有召,否则不能入殿。夏天晒太阳,冬天吹北风,春天吸风沙,就秋天舒服一些。 皇帝累,大臣也累。 却没人敢站出来建议修改这种“自虐”行为。 这里面的缘由,蒋青云很清楚,但他不能讲。 …… 绿珠也进来了,帮着伺候。 漱口、喝茶、早餐,更衣、还有出入午门的牙牌,各种零碎,忙的鸡飞狗跳。 蒋青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绿珠的脸。 “明儿起,你专门安排一个老妈子看着钟,每日负责叫醒我。你有孕在身,不必早起,和夫人一样。” “谢谢少爷。” 绿珠手上动作不停,眼眶微微泛红。 在她心中,蒋府才是自己的家,少爷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蒋青云心中了然,如果自己哪天死了,绿珠会是第一个主动殉葬下去陪自己的。 晚春看的酸溜溜,羡慕又嫉妒。 不过如今少夫人和二姨太都有孕,少爷专宿自己,也算是从中得利了。 …… 出府时,护卫马队早已在门口等候。 考虑到舆论,蒋青云也不敢搞的太扎眼,所以只安排了10个忠心护卫,且清一色便衣,尽量低调。 护卫队由大舅哥和周仓轮流带队。 这俩人的前途都在自己身上,倒是尽忠尽职。 蒋青云外罩一件黑狐皮大氅,翻身上马,相比较前日,今日上马的动作稍微不那么流利。 这让他想起了穿越前的大学往事。 宿舍下铺的兄弟来自某武术之乡,下盘沉稳有力,出腿如鞭,一入校就在多项校内比赛中崭露头角。 威震五角场。 后来,这位兄弟在校际联谊舞会上认识了邻校的金融女生,俩人一见钟情,如胶似漆,遂在校外共筑小巢。 3个月后~ 这位兄弟在训练场被人死死摁在台子上无法挣脱,怒吼数次,最终放弃了挣扎,十分狼狈,虎目含泪。 从此一蹶不振。 …… “大人,到了。” “你等就在附近吃茶,候着。” 蒋青云下马,随手摸出一锭银子丢给护卫们,然后径直走向午门。 一路上,他看见了许多张笑脸。 “蒋御史安好。” “蒋大人好啊。” “老弟,来啦。” 官场之人普遍嗅觉灵敏。谁要高升了,谁要出事了,谁和谁走到一块了,一嗅一个准。 嗅觉不好的人是肯定没机会站在这里的。 终于~ 午门吱嘎吱嘎打开,侍卫们分列两排。 “百官上朝!” 众人连忙噤声,各自寻找队形,鱼贯步入午门。 品级高的走在前面,品级低的走在后面。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那就是一张标准的组织架构图。 061 紫禁城钓鱼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这不是一次成功的早朝,没有取得胜利! 以上是顺治视角。 散朝时,一个小太监悄悄拦住了蒋青云。 “蒋大人留步,您跟奴才走吧。” “好。” 蒋青云没有多问,毕竟他在宫里头也没相好的,约见自己的除了顺治不会有其他人,跟着小太监走就是了。 七拐八拐,就到了御花园的鱼池。 …… 顺治坐那钓鱼呢~ 蒋青云左右张望, 10丈之内皆无人,他立马意识到小皇帝是要谈机密,故意选了这么个地方。 于是脚步刻意加重,往前走了几步。 “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坐过来。你会钓鱼吗?” “臣打小就爱钓鱼。” “那边有鱼竿,自己拿。” “遵旨。” 民间钓鱼,钓的是鱼。看似很简单,实际上也不复杂。 紫禁城钓鱼,钓的是人。看似不复杂,实际上特别复杂。 鱼儿不讲政治,但钓鱼的人要讲政治。 只见蒋青云从地上捡起一根鱼竿,用假动作装上并不存在的空气鱼饵,随后振臂一扬。 嗖,将空钩奋力抛入水中。 然后聚精会神的等待鱼儿上钩。 …… 村上春树曾经说过: 官场之上,面对上级的询问,聪明的下级要学会答非所问。你问你的,我答我的。 “爱卿,正蓝旗围攻紫禁城之事,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朕每每想到,都很心痛。” “皇上有大德。” “朕,其实早就想给多尔衮定性了,无奈朝中大事此起彼伏,总是找不到好的时机。” “皇上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 看似回复的牛头不对马嘴,可顺治觉得还行。 蒋青云见自己的浮漂突然一动,顿时吓了一跳,不是吧,空钩也咬?紫禁城里头养的鱼儿已经蠢到这种程度了吗?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再看旁边,顺治的浮漂也在动。 …… 顺治还在吐槽。 “朕今日本想当廷定性正蓝旗事件,不料群臣争吵不休,议政王大臣们更是掣肘。朕下不来决心。” “回皇上,臣有一计。” “讲。” “不如先定性多尔衮,再定性正蓝旗。” “嗯?” “回皇上,多尔衮是皇上亲政之后绕不开的一个障碍,也是群臣心里的一个障碍。搬掉了,万事皆顺。” “爱卿觉得,该怎么处置?” “以十宗大罪将其开棺戮尸。一为谋反,二为谋大逆,三为谋叛,四为恶逆,五为不道,六为大不敬,七为不孝,八为不睦,九为不义,十为内乱。” “谁来挑头?” “臣来谋划。” “谋逆的证据何在?” “臣来搜罗。” “如果群臣反对呢?” “令侍卫亲军当场抓捕,定为同党,杀鸡儆猴。” “如果太后也反对呢?” “事情发生之前,太后会反对。事情发生了,太后就不会反对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太后只会坚定的支持皇上。” …… 顺治脸色纠结。 突然,他扭头道: “朕既是天子,自然受天眷。今日钓鱼,朕若先钓上,朕就听你的。若是钓不上,计划暂缓。天命不可违。” “臣谨遵天意。” 钓鱼佬誓言之后,俩人不再闲聊,聚精会神盯着湖面。 今日云层略厚,无阳光,风力不小,湖面并不平静。 半刻钟过去了~ 顺治的浮漂不断上下,紧张导致他手心出汗。 …… “皇上,上鱼了!” 顺治突然起身猛拉鱼竿,只见一条金灿灿的鲤鱼在水面挣扎。 蒋青云连忙抓起抄网站到栏杆旁,待鲤鱼靠近了,伸网那么一抄。 稳稳当当~ 鲤鱼落网~ 蒋青云抬头望天,低声说道。 “皇上,此乃天意。” 顺治激动,只觉一种难以形容的冲动开始膨胀,豪情万丈,恨不得立即搅动天下风云。 “朕意已决,爱卿,动手吧!” “臣遵旨。” 君臣俩人离开后,一群小太监来收拾东西。 “嘿,你们瞧,蒋大人的鱼饵早就被鱼儿吃光了。” “咱紫禁城的鱼儿多精啊,能让他一个外人勾了去?不能够嘿。” …… 御书房内。 顺治很严肃的说道: “洪尚书殉国,朝廷理应表彰,优厚抚恤,欲加文忠,昭告天下。” “皇上圣明。” 孰料顺治突然笑了。 “爱卿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洪承畴在遗书里大力保举你,说实话,朕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夸奖一个人。” 见蒋青云明显懵了,顺治干脆令人找出那个奏折丢给蒋青云。 蒋青云接过,迅速浏览。 这一看不要紧,嘶,如芒在背,阴风阵阵。 字迹潦草。 内容骇人听闻。 “~大清不可一日无汉军旗,汉军旗不可一日无蒋青云。臣临死才知,蒋之才干绝不在臣之下,朝廷若要一统天下,可多倚重此人。” 蒋青云差点原地跳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亨九,你踏马的到底要干什么? …… 无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以至于原本应该心情愉快的蒋青云心事重重,把自己闷在书房里不出来。 咚咚咚~ “云儿,是我。” 文氏亲自来了。 “我听江南说你愁眉不展,问也不说,只把自己关在书房,大半天都不出门。怎么,遇上难事了?” “我没和她们讲,这件事太复杂了,说来话长。” 巴拉巴拉巴拉。 一刻钟后,文氏脸都白了。 “你把洪承畴算计进了棺材,你是为什么?” “娘,母子一心,我没什么可瞒的。天花、人痘、洪承畴、正蓝旗兵变,一环扣一环。我策划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抓!权!” “所以,即使不干掉洪承畴,你也会干掉其他分量接近的重臣。” “对。大清是以小族统大国,表面看似和蒙元相似,但实质上完全不似。我想抓权,就必须把水搅浑。倘或内外安定,四海一统,我是没有机会的。” 蒋青云笑的很开心。 文氏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娘还是那句话,这世上没有对错,只有成败。成功者永远正确。所以,言归正传,我判断洪承畴的遗书如此抬举你,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 “保住他一家子,尤其是他儿子免遭你毒手。” 蒋青云思索片刻,自言自语。 “娘,那么问题来了,洪士铭知道吗?” 062 臭不要脸啊~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西城,洪府。 门口缟素,极尽哀荣。 前些日子这间府邸着实热闹了一阵,宫里赐银的天使、各部吊唁的同僚、唏嘘不已的旧部~ 葬礼结束后,洪府门前冷落车马稀。 甭管你生前是什么大人物,都逃不过一个定律——太太死了,客人踏破门槛。老爷亲自死了,鬼都不上门。 洪家人也算是体会了一回什么叫人走茶凉。 经常当官的朋友都知道,人走茶凉不算什么,有时候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 不过今儿,却来了稀客。 两个骑士引导着一辆马车,慢悠悠来到门口。 看门的连忙迎上去: “您是?” 周仓:“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蒋青云蒋大人请洪公子过门一叙,这是请帖!” “好好,您稍等。” 门子一溜烟跑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洪士铭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 “洪公子,这位是?” “吾妹,欲一道赴宴。” “请洪公子和洪小姐上车。” 马车速度不紧不慢,没多会就到了南城兵马司胡同。 蒋青云把整条胡同的房子都买下来了,又白占了一块空闲的官地,用于扩建自己的府邸和心腹居住的住宅。 安全大于天。 跋扈不是发疯,不是抽风,而是基于正确认识到自身实力和朝堂大势之后,游走在规则边缘的一种主动进攻,进攻的目的是抓权。 …… 路过育婴堂时。 “停,停车。” 洪士铭下车时眼圈泛红,倒不是演戏,如今他很容易找到悲伤的情绪。 “孩子,拿着。” 他塞给门口的鼻涕娃一锭银子。 鼻涕娃攥着银子,飞跑回去喊主事。 待主事的婆娘赶到,马车已经离开很远了,她只能感慨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如今,她喜忧参半。 喜的是居住环境大改善,伙食有保证。 忧的是人口大爆炸,老远的人都跑过来,把养不活的孩子扔到育婴堂门口,只为了增加哪怕一丝生机。 刚搬来时,育婴堂仅有百余人,现在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很快就会超过五百人。突破一千人、两千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经费总会耗尽的。 主事婆娘抱着刚捡来的一健康女婴,自言自语道:“死鬼,你上天做了罗汉,你倒快活了。” …… 蒋府。 “小侄拜见伯母大人。” 洪士铭一见文氏就扑通跪下了,两行热泪,可怜兮兮。 “快起来,好孩子,坐,坐下喝茶。” 文氏也叹了一口气。 从洪士铭进门起,蒋青云就一直在观察他。 两世为人,自己看人的眼光可谓入木三分。不过居然没看出洪士铭有任何表演痕迹。 “士铭老弟,节哀,家里现在如何?” “全家人心惶惶,尽量闭门不出。” “这又是为何?” “父亲生前因为种痘一事,制造了太多仇人。若无朝廷的文忠之谥,我一家怕是早就~” 说到这,洪士铭突然离开椅子,扑通跪倒。 “青云兄,救我!” 蒋青云连忙起身扶起。 “娘,你先回屋吧。我和士铭老弟再敞开聊聊。” “好。” 文氏起身离开花厅。 离开前,她望着在花厅外垂手站立的孝服女子,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位是?” “小妹洪涛,年方二七。” “洪涛见过伯母,见过蒋御史。” 文氏颔首微笑后离开。 …… 花厅只剩下蒋青云和洪氏兄妹3人。 “士铭老弟,你知道令尊的《泣血报君书》吗?” “前几日,兵部一位前来吊唁的伯父告知,我方才知道。说来惭愧,家父被叛军围困之日,我却不在身边,只恨不能和父亲一同殉国。” “你那日若是死在叛军手里,令尊才是死不瞑目呢。你是洪家单脉,令尊就是死也要拼命保住你的。” 一问一答,看似平静。 蒋青云却同时将兄妹俩的神态反应收入眼底。 洪士铭的脸上是愧疚、哀伤、纠结、迷茫。洪涛则是哀伤、迷茫、还有一丝即将殉道的悲凉。 …… “令尊遗书向朝廷大力举荐我,言辞过溢,我惭愧啊。”蒋青云长幽幽道,“令尊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对我一点不记恨啊。” 兄妹俩心知肚明,所谓的记恨是指蒋青云拒绝联姻一事。 “我也没想到家父在死之前还惦记着向朝廷举荐青云兄,大概是人才难得,一片公心吧。” 洪士铭突然扭头。 “小妹,过来。” 洪涛不卑不亢,走进花厅。 “跪下。” 兄妹俩再次跪下。 蒋青云一阵头大,只能继续演戏。 “哎呀呀,洪公子,起来,你何必呢?何必呢?” “青云兄,小妹愿自荐枕席,服侍兄长左右。” “可我已经有妻有妾了。” …… “蒋大人,小妹不要名分,只求大人保洪氏一家周全,便是无上恩德。父亲,他在九泉之下亦可闭眼。” “不至于,不至于!”蒋青云节节败退,连忙拒绝,“洪氏乃福建南安显赫大族,岂有与我为奴婢之理?若京城睹物思人,你们也可以回南安老家,何必在京城伏低做小呢?” 这番话可谓是合情合理。 洪家是地方大族,有地、有人、有钱,且和当地多个大家族联姻,关系盘根复杂,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见2人沉默,蒋青云作势要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局没法破! 兄妹俩身穿孝服,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兼有洪承畴“遗书举荐”在前,自己没法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不是心狠不狠的问题,而是关系到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朴素道德观。 …… 洪士铭膝行数步,抱住蒋青云的靴子。 “蒋兄,南安老家也回不去了,本宗因家父松山大战被俘投清之事,早就公开和我们这一房断绝了关系。离开京城,我们也无处可去。” “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兄妹吧。” “小妹,快,给老爷磕头。” 蒋青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麻了,麻了,踩上牛皮糖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正当他脑袋高速运转时。 突然进来了2个女人,绿珠和晚春。 …… 绿珠笑语盈盈: “少爷,酒宴备好了,您和洪公子可以边吃边聊。” “好,好。士铭老弟,咱们先吃饭。哎呀,你放心,洪家不会有事,我管着五城兵马司呢。” 蒋青云果断发力,把洪士铭硬拖起来。 俩男人在前面走,三个女人在后面走。 063 特别保守的蒋御史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四个热菜,四个凉菜,一道汤,一道点心,还温了一壶米酒。 作为家宴,算不得奢华,但也得体。 蒋青云坐主位,洪士铭坐左下侧。 “哎,你上桌干嘛?” 刚欲落座的洪涛僵住了,她望着质问自己的蒋青云,有些懵。 洪士铭也懵了。 “女人怎么能上桌吃饭呢?” 刷~ 洪涛的脸瞬间血红,羞愧的想死。 …… 蒋青云不以为意,就好像刚才的小插曲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正常。 笑着给他斟酒夹菜。 “老弟,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洪士铭这会才突然反应过来,按照保守区域的风气,女人是不能上桌和男人一起吃饭的。 只不过洪涛在府里没经历过。 “青云兄,刚才吾妹~” “我大清乃礼仪之邦,礼不可废,女人上桌看似是小事,实则是大事,其影响仅次于红杏出墙,要警惕!要十分的警惕!” 蒋青云一脸严肃,一脸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洪涛刚才是要上桌撒尿呢。 …… 羞愧难当的洪涛跑出餐厅,在长廊上被晚春截住了。 “哎,你就是洪家小姐吧?” “妾身是的,姐姐是?” “以后,咱们就是一张榻上抡马勺的姐妹喽~” 洪涛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从头到脚,从前到后,肆无忌惮,像个老鸨子在挑人。 “洪家大小姐,你读过很多书吧? “嗯,妾身5岁开蒙,家里请了好几个塾师。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唐诗宋词也略知一二。” “哟,女秀才啊?” “嗯,算是吧。” “《风流绝畅图》看过吧?” “没。” “《熙陵幸小周后图》呢?” “没。” 洪涛的脸刷一下红透了。 “《花营锦阵》呢?” “没。” “《金瓶梅》呢?” “没。” “大小姐,该读的书你是一本没读,你算什么女秀才?你分明就是个文盲嘛。” …… 十几年的清高骄傲被如此不讲理的击碎,洪涛这个世家小姐瞬间崩溃。 晚春不依不饶: “你是个女人,你进府是要伺候老爷,给老爷生孩子的。还精通经史子集?咋的,你准备闺房讲经啊?” 洪涛哭的更大声了。 善良的晚春掏出自己的手帕塞给她。 “别哭了,奴家也是好心提醒你,首先,你得像个女人。” 洪涛接过手帕刚想擦眼泪,一看上面的刺绣图案,好似炭火烫手,丢出老远。 蒋青云,狗都不嫁。 她沿着长廊失态的飞跑。 晚春跟在后面大呼小叫:“洪家大小姐,你跑什么,成何体统啊。” 听得乱糟糟的,洪士铭跑出餐厅,目瞪口呆。 蒋青云脸一沉: “安排一顶轿子护送洪小姐回府。” “成何体统~” 洪士铭也臊得慌,他不知道蒋青云是在骂府里下人还是骂洪家没家教。 …… 送走了洪氏兄妹,蒋青云长出一口气,虽未彻底破局,但也没陷进去,算是平局,不输不赢,基本维持了现状。 心累! 他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三花猫蹑手蹑脚的又来了,一人一猫,一起摇摆。 撸猫,可缓解压力,并且消耗体力很小,正适合18岁的人养生。 蒋青云估计洪氏兄妹要么真不知情,要么是巅峰影帝。 洪承畴那一句“大清不可一日无汉军旗,汉军旗不可一日无蒋青云”传播度超高。 短短数日,传播人数呈几何级。 无他,句式太牛了,朗朗上口。 后果就是,自己被道德绑架了。 不能杀洪士铭,但是也不能用。还要对他适度加以保护,否则天下人都会认为自己是个无耻之徒。 …… “少爷~洪士铭洪少爷给育婴堂捐了200两银子。”管家悄悄来报。 “知道了。” 许久,蒋青云自言自语。 “亨九啊,你以身入局把家眷塞到了我的船上,你这招确实厉害。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真搞你女儿,从她嘴里验证呢?” “女儿家心软,未必能保守秘密哦,甚至爱上杀父仇人的例子,也是数不胜数哦。” 轰~ 夏季闷雷,由远而近。 蒋青云睁开眼睛,望着那密云弥布的天空。 “亨九,你怒了?有本事,你劈我啊。” 没一会,天边数道闪电如银蛇坠落,看方位,应是落在了景山方位。 蒋青云抓起三花猫的两只前爪,将其拎起,四目对视。 “爱妃,告诉朕,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天谴,对不对?” “喵~呜” 三花猫永远温柔,猫德高洁。 …… 次日傍晚。 大兴知县武谨言自乘一顶小轿,带一顶满载礼物的小轿从后门低调入府。 “武知县,您请,大人在书房等你。” “哎。” 武谨言心情兴奋。 书房待客可不是寻常待遇。说明什么,说明了左佥都御史很重视自己啊。 “下官拜见总宪。” “坐,自己倒茶自己喝。” “是。” 武谨言更加兴奋,自己倒茶自己喝,不是慢待。 相反,恰恰说明是自己人的待遇啊。 当面称呼总宪(左都御史的另称),你也敢接,甚至虚伪的推辞都懒得做。这说明蒋御史有自信,搞不好哪天真能坐上左都御史的宝座。 想到这,武谨言不由得把屁股又往前挪了些,只坐椅子边缘。 …… 蒋青云忙完了手头的花名册,才抬头。 武谨言连忙放下茶碗。 “这些都是弹劾你的,自己拿去看。” “啊~” 武谨言接过一张张翻看,瞬间脑门出汗。 从贪墨到纳妾,从收赃到卖岗,记录的清清楚楚,虽不完全精准,但基本是真的。 “总宪,这、这都是谣言啊。” “是吗?” “这些指控都不是事实,下官以全家性命作保。” 蒋青云一声不吭。 武谨言脑袋高速运转,能当面问罪,那就说明自己是安全的。这叫敲打,是上官收拢下官的一种手段。 但是~ 自己不能有恃无恐,还是要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总宪,下官在任上确有一些瑕疵,可绝没有上面写的这般离谱。下官愿意坦白,还望总宪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巴拉巴拉~ 足足两刻钟,武知县讲,蒋青云听。 …… “武知县,本官是代表朝廷和你谈话,你不隐瞒,态度是极好的。本官派人查过,你为官虽不甚检点,唯独在人命官司和赈灾这两项上没犯过糊涂,说明你还有底线,还可以挽救。” “谢恩公、谢恩公。” “现在,你附耳过来,有桩事你替我去办。” 064 苏克萨哈,你的事发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娓娓道来: “通州附近有一帮会,名叫斧头帮,盘踞漕运码头,以搬运为生,聚众数百,组织严密,自诩义气。” “你找一个略有侠义的官府差役作为暗桩。具体的操作办法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先抓个斧头帮的小喽喽入狱,让暗桩加以照拂,之后再释放,从而搭上斧头帮的线。” “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让暗桩通风报信,成为斧头帮的外围骨干。” “记住,只渗透,只打探,只交好,一切情报汇报给本官。” “另外,只需你一人知道这是本官的安排即可。否则的话~” “恩公放心。” 武谨言重复要求后,悄然离去。 …… 次日~ 蒋青云又找来老岳父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镖头江德顺的江湖人脉很广,立马拍着胸膛保证他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江南就一直在旁听着。 这件事不必瞒着她,一来,当时她就在刺杀现场。二来,托付的是她爹。 临走时。 蒋青云:“夫人,送一下。” 他不会亲自送江德顺出府,与礼制不符。 穿越了,就要入乡随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搞现代化,徒增笑料。 一句话,要像个大清的官! 江南陪着江德顺走到府门口,赠送了一件黑狐皮袄,一盒山参,一张50两面值的银票。 “好,好啊。” 江德顺眉开眼笑,对这桩婚事满意的不得了。 “江南,你如今是四品命官的正室夫人,有些事你要上心啊。” “爹的意思是?” “我贤婿的后宅冷冷清清,不像话嘛。爹不多说了,走了,去瞅瞅你哥。” …… 送走了老爹。 卧室里,江南忍不住问出了一个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 “夫君,妾身总觉得你不像个官。” “那我像什么?” “你就像是一个潜入朝廷内部的江湖侠客,一有机会就要在京城搞武装起义。” “夫人,你错了。我不是侠客,侠客改变不了天下,而我,是要改变天下创造理想社会的~” “那是什么样子?” “首先是公平!不追求绝对的公平,但可以守住公平的底线,尽量维持相对的公平。” “那,夫君你派人打入斧头帮是什么目的?” “斧头帮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武力铲除。” …… “夫君,你似乎不喜欢江湖?” “因为江湖没有秩序,只有打打杀杀,所谓的义气也只是幌子。纵然有几个所谓的侠客,也改变不了多少事。” 蒋青云提笔,挥毫写下:共同立场、一致目标、严格纪律。 江南摇摇头,她不太看得懂。 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更多的依赖。先婚后爱,是封建时代的女子的常态。 爱,本来是脆弱的,但包裹了义务和职责就变得坚韧了。 蒋青云伸手揽住,感受着一个优秀弓箭手充满力量的上肢。 叮嘱: “夫人你有孕在身,日常还需多加小心。” “大夫说胎位稳固,不碍事的。” “还是谨慎些好。” “谢谢夫君。” 江南羞赧低头,虽然被识破了小心思,但心里还是甜蜜的,因为感受到了来自丈夫的关心。 女子的思想封建些也不是坏事。 他略一思索: “吴太医说我府里妻妾还是少了些,和我这个年龄不符,和我这个级别也不符。” “吴太医医术高明、人品高洁,夫君遵从医嘱是极好的。夫君可有中意的女子?若有,妾来操持。” 江南说的很认真。 替夫纳妾,天经地义。 “没有。” 蒋青云心想,柳章台、洪涛,这俩都是可疑分子,还不如自家的三花猫可靠。 不过~ 柳氏那端庄又妩媚的模样却又涌上了心头,红尘修行,大有趣味。差点忘记了,顺治小皇帝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助攻。 …… 东城。 “大人,到了,这里就是苏克萨哈的府邸。” “叫门。” 蒋青云跋扈,底下的人耳濡目染,也比较跋扈。 管你什么大宅门呢,拽着大门的铜环就是凿,于是,苏克萨哈府邸两扇朱漆铜钉大门被敲的哐哐响。 “来啦,来啦。” 门子一溜小跑,打开门,愕然的望着4名披甲护卫。 “敢问您是?” “左佥都御史蒋大人来了,让你主子出来迎接。” …… 蒋御史威名震京师,在衙门殴打同僚,在皇城凌辱范文程,在西直门掌掴阿济格,各种真真假假的段子满天飞。 总之,跋扈! 苏克萨哈本在午睡,嗖就蹦起来,一溜小跑来到府门口,仓促之间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参见左佥都御史大人。” “苏大人,你是满人,又是世袭男爵,按道理,本官应该给你见礼吧?” “不敢,不敢。” 苏克萨哈满脸堆笑,伸出右臂。 “大人,您请~” 蒋青云抬腿就进,8名披甲护卫一声不吭也跟着进来了,个个手按刀柄,除了江北扛铜棍。 门子没吱声,吱声就挨打。 …… “蒋御史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卓尔不群,您能光临寒舍,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 苏克萨哈一路恭维,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 然而,蒋青云就像是债主上门,背着手走路,冷峻,沉默,面无表情。 到了花厅。 蒋青云大喇喇的走到主位坐下。 8名护卫随即分立左右,手按刀柄,目中无人。 苏克萨哈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亲自奉茶,态度可谓是谦卑到了极致。 “蒋大人,您请喝茶。” 蒋青云却不接,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神里充满讥讽、不屑、还有主宰。 都说眼睛是人的窗户,这话不假。 此时,苏克萨哈的眼神惶恐、尴尬、担忧,还有一点愤怒。 …… “苏克萨哈,你的事发了!” 当啷~ 茶盏落地,摔的粉碎。 蒋青云心想,如果有伏兵的话,此时就应该冲进来砍自己了。 “叶赫那拉.苏克萨哈,满洲正白旗人,家世显赫,贵胄子弟,不思报国,枉顾圣恩,投靠多尔衮,丧失了良知,丢弃了原则,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苏克萨哈,你,知罪吗?” 065 万事俱备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花厅里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苏克萨哈汗出如浆。 扑通~ 他直接跪下了。 “奴才知罪,奴才求皇上宽恕,求蒋大人宽恕。” “你罪在何处?” “奴才检举,奴才揭发,多尔衮他谋逆,他擅杀大臣,他还想干涉皇位废立,他还祸乱后宫,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奸臣。” 最后两个字,才是关键。 蒋青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来啊,纸笔伺候。” “苏克萨哈,本官今日是代表皇上来和你谈话的,望你好自为之,你知道什么,就全部写下来。机会是给到你了,就看你自己想不想活了。” 说到代表皇上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苏克萨哈显然听懂了,立马磕了三个响头。 “奴才明白,奴才坦白。” …… 苏克萨哈就这么趴在地上写。 花厅很安静。 蒋青云不急不躁的品茶,同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18岁就如此沉稳(跋扈),若是38岁那还得了。 现在的日子,比穿越前当副科的日子精彩一百倍。 穿越前的单位经验全部兼容,运行起来异常流畅。 足足3刻钟。 苏克萨哈写了满满的8大张,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工工整整,隐隐有些柳公权的笔风。 蒋青云反复翻阅,突然问道: “苏克萨哈,论起楷书,你认为柳公权和赵孟頫谁更胜一筹?” “不知蒋大人更中意哪个?” “柳公权的字结构严谨、筋骨结实,但本官还是更喜欢赵孟頫的圆润飘逸。” “啊~奴才也认为赵孟頫更胜一筹。” …… 蒋青云笑了,卷面分数你拿到了,接下来就看内容得分了。他一张张认真翻阅,不看字迹,看内容。 8张! 蒋青云从中抽出了一张。 “萨克萨哈,多尔衮秽乱后宫的罪状不宜公布。本官先替你保管了。” “是,是。” 这一张很关键,是把柄,也是投名状,俩人心照不宣。 “……多尔衮居然私制龙袍?还把逾制的器具一起下葬?还曾口出狂言,一言即可废立?” “千真万确。” “果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奸臣~苏克萨哈,你能找出指控多尔衮的证据吗?人证,物证,一样都不能少。” 说话时~ 蒋青云摸出一块龙纹玉佩对着阳光反复端详,又竖起大拇指展示一个成色极佳的玉扳指。 苏克萨哈恍然大悟。 “能,一定能。” “来人,把苏克萨哈大人扶起来。” …… 当天。 俩人密谈许久。 多尔衮曾经的心腹、正白旗贵族子弟苏克萨哈不但愿意站出来做污点证人,还自告奋勇搜罗证据,出面指控一干心腹。 即使如此。 蒋青云还是不放心,将他的幼子带走作为人质。 3天! 留给苏克萨哈。 至于在这3天内,他会以何种手段何种途径获得物证,蒋青云绝对不会介入,就像是泾水和渭水那般分明。 这是自保的手段。 保不齐,物证里头就会有临时赶制的各种玩意。万一将来有事,自己不会被苏克萨哈拉下水。 …… 第3天,下午。 蒋青云再次来到苏克萨哈府邸。 看到了满院子的龙袍、御用器具、龙椅、明黄佩饰、还有一些多尔衮曾经批复过的来往公文。 登基的装备一应俱全! 在封建社会,这些足够杀死任何一个臣子了。 但蒋青云还不是很满意。 “苏大人,有多尔衮和其党羽的来往书信吗?有人证吗?” “禀蒋御史,下官估计您要的证据都在睿亲王府内。” 蒋青云点头,嘱咐跟来的赵泽生。 “造册,登记,注明来源,然后让苏克萨哈大人签名画押。” …… 半刻钟后~ “苏克萨哈,你在府里候着。本官现在去紫禁城,须臾便回,你准备一下,下午随本官搜捕睿亲王府。” “嗻。” 午门外,镶黄旗御前三等侍卫苏勒达。 “蒋御史,您怎么来了?” “老哥,帮个忙。这有一份总宪大人的折子,你帮忙递进去就成。” 猛使眼色。 苏勒达也机警,走到一旁。 蒋青云搂着他肩膀笑嘻嘻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桩上天言好事的差事就交给你了,以后可别说哥哥不照顾你。” …… 苏勒达一溜烟跑进紫禁城。 密信内容是:天佑吾皇,万事俱备,明日早朝,审判多贼。 小半个时辰后~ 苏勒达再次回到午门,天气乍暖,紫禁城无风又无树,他跑的满头大汗。 “兄弟,妥了。” 苏勒达从袖里摸出一张小纸,上面写着——“你办事,朕放心”。 “兄弟,托你的福,打今儿起,我就是御前二等侍卫了。” “皇上圣明啊。” “是啊是啊。” 蒋青云使了个眼色,俩人走开十几步。 “苏兄弟,你在宫里当值的同僚、下级里头,有信得过的人吗?” “有。” “多少?” “五六个吧。” “明儿当值的时候,你带兄弟们尽量靠近太和殿。遇到事儿就大胆的顶上去,不要怕,事后会有你的好。” “明白,富贵险中求嘛。” “不!苏兄弟,你错了,没有险,只有稳稳的富贵。” 蒋青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轻佻,但意味深长。 苏勒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攥着刀柄,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激动的浑身打哆嗦。 …… “山字营集结完毕。” “林字营集结完毕。” “火字营集结完毕。” “风字营集结完毕。” “大兴县三班衙役集结完毕。” “宛平县三班衙役集结完毕。” “骁骑营镶黄旗汉军旗营,奉命前来报道。” “骁骑营镶黄旗满洲旗营,奉命前来报道。” 蒋青云内穿软甲,外罩棉甲,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听着,哪怕其中一个汇报者是他的老爹蒋忠诚。工作的时候,只有职务。 “今日奉旨,多衙署联合行动。所有人都听好了,今日你等不论文武不论满汉,只需服从,服从就是忠诚,不服从就是谋逆。” “本官就算是让你们火烧护国寺,你们也不要跑过来询问为什么,一息也不要犹豫,立刻、马上冲进去纵火。都听明白了吗?” “嗻。” …… 蒋青云翻身上马,马鞭遥指正阳门。 “出发!” 066 亲自带兵抄多尔衮的家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东城。 东华门大街,睿亲王府。 多尔衮死了,原配妻子博尔济吉特氏死了,过继的儿子多尔博也死了。 偌大的王府就像是一个大活人被抽去了脊梁骨,冷冷清清、惨惨戚戚、阴气森森。 “格格,吃点燕窝吧?” “嬷嬷,我没食欲,我想去荡会秋千。” “哎。” …… 小院,葡萄架,小花圃,金鱼缸,大黄狗,胖丫头。 一架精致的秋千前后荡漾,牵引着女儿家的心思来回飘荡。 秋千每一次到达最高点,东莪格格那压抑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一些。 (莪,读作鹅)。 “嬷嬷~这些天我在想,功名利禄、与国同休、显赫军功,都是虚妄,唯有人,才是真实的。若是没了人,那一切都是幻影,就像咱们这间王府,号称京城第一尊贵,却是京城第一冷清。” 嬷嬷不敢接话,主要也听不大懂。 …… 睿亲王府门口,大批兵丁陆续开到。 那场面,旌旗飘扬、刀枪雪亮、马蹄隆隆。 蒋青云提前派遣若干心腹率“山”、“林”、“火”三个营在外围街道布防,架设拒马,任何人不可以进,也不可以出。 违令者,杀! 做不到完全保密,但可以尽保证在早朝开始之前不会闹的沸沸扬扬。 “蒋御史,一切准备就绪。” “破门!” “嗻!” 大兴宛平的衙役们望着骁骑营的镶黄旗满洲兵们一哄而上,手持大锤猛砸王府大门,震惊的眼球地震。 牛哔。 大兴知县武谨言、宛平知县商周好似小跟班,蒋青云走到哪儿,他们就到哪儿。 老爹蒋忠诚脚步虚浮,口中发苦,只因为不远处那个带兵砸摄政王府大门的跋扈年轻人是自己的儿子。 身边,上司和同僚们唯唯诺诺。 “老蒋兄弟,左佥都御史大人有令,本营将士立即入府控制所有人员,您看?”统领胜勇凑过来,询问道。 “统领大人,请照办吧。” “嗻。” “弟兄们,上,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院子里。” …… 轰! 镶嵌了81颗铜钉的朱漆大门,轰然倒下,一声巨响,灰尘腾起。 蒋青云明明可以叫开门的。 但他就是要纵兵砸门,这么做的目的嘛,自然有这么做的目的。 往日趾高气扬的门子瑟瑟发抖,跪着不敢抬头,至少一两千双靴子从他的面前通过。 门子知道,完了! 内院。 还在秋千上荡漾的东莪隐约听到了巨响。 “什么声音?” “没有吧。” 嬷嬷和推秋千的丫鬟们都摇头,她们真没听到。 东莪也颇感困惑。 或许只有蒋青云可以为解惑,有一条不完全正确的规律,人对声音的敏感程度和自身所占有的广义财富数量成正比。 …… 哐当~ 院门被突然砸开,一群大兵冲了进来,吓的女眷们疯狂的大叫。 但是,越惨叫,蒋御史越兴奋。 蒋青云手按刀柄,只一眼就望见了还在秋千上荡漾的那个女孩。 “大人,这是东莪格格,多尔衮唯一的骨血,年方二八。” 此时的东莪浑身僵直,紧紧攥住秋千,她也想下来,可是秋千的惯性不答应,牛爵爷的物理学不答应。 所以,她只能跟着秋千一起荡漾。 …… 众所周知,古代富贵人家的女眷在内院的穿着是比较随意的,因为内院没有男佣,除了主人,内院不会出现任何雄性生物。 有诗云: 簟纹衫色娇黄浅,钗头秋叶玲珑剪,轻怯瘦腰身,纱笛病起人。 又有诗云: 慢束罗裙半露*,粉*半掩疑晴雪。 就是对此最好的描述。 此情此景,蒋御史产生了一个很僭越但是很刺激的想法。 “你们都退出去。” “嗻。” 兵丁们呼啦啦的退出内院,唯恐坏了大人的好事。 行动前,大人已经说了: “服从就是你们的天职。哪怕本官下令烧护国寺,你们也不许犹豫。犹豫就是不忠诚,犹豫就要被清算。” …… “滚出去!” 嬷嬷丫鬟们立马集体溜墙根。 “滚回来!” 嬷嬷丫鬟们好似触电,又回来了。 蒋御史的军令如此烙饼,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接下来的行为所蕴藏的风险。 和多尔衮的女儿独处,搞不好要被人弹劾的。 哪怕短短30息,也说不清。在这30息内,您到底对一位帝国的格格到底干了什么?这里头大有文章可作。 …… 秋千还在荡漾,摩擦系数太低了。 “来啊,把那架该死的秋千给本官摁住。” 秋千总算停了,蒋青云往前两步,瞪起牛眼仔细考量眼前这个女罪囚。 嬷嬷连忙劝阻: “钦差大人,格格才16岁。” “16岁咋了?在我大清,16岁可以坐牢、可以打仗,可以杀头,也可以婚配。” …… 蒋青云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威严的打量着这个女罪囚,上面是一件顶级的蚕丝衫子,下面是一件绣裤,外罩一件素色过膝褶裙。 老嬷嬷见状不妙,换了一种方式劝阻: “钦差大人,东莪格格她娘是高丽宗室之女。无论如何,不能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啊,把她这身民脂民膏给本官扒下来,换成粗布囚服。” 半柱香的功夫。 好似套着麻袋的东莪被赶出了内院,赶到院子里蹲着。 蒋青云踹开房门,将她换下的衣裳卷成一卷塞进怀里。 第一感觉是——轻。 一件衫半两重,三件塞一火柴盒。 陆游有诗云:举之若无,裁以为衣,真若烟雾。 穿越之前,某博物馆就有一件类似的出土文物,蒋青云隔着玻璃罩子见过。 如此宝物,必须没收! 如果抛开顾虑的话,蒋青云刚才其实想代表正义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女罪囚,让她尝尝王法。 不!蒋法! …… 出了院门,蒋青云对墙狠抽一鞭,啪~抽的墙皮开裂。 “苏~克~萨~哈。” “下官在!” “你去搜索书房,搜索卧室,把所有关于多尔衮谋逆的证据都给我起出来。” “下官遵命。” 苏克萨哈的怀里鼓鼓囊囊。他是有备而来,今儿若是搜不到证据,他就自个儿创造证据。 …… 蒋青云刚才这一句,就等于给行动定性了。 谋逆! 封建时代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一个字一座京观。 067 对皇权的正确理解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多尔衮在世时,他亲领的两白旗处处压制顺治亲领的两黄旗,可谓出尽风头。 两黄旗的满洲旗丁憋了多年的恶气,今日抄家,他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只见士兵们暴力踹开一间间屋子,公事私事一起办,明明只是搜查令,却搞成了抄家令。 睿王府鸡飞狗跳, 蒋青云的态度是默许。 胆大是因为心细。 跋扈是因为了解。 官场历来是单行道,单行道也是路。是路,它就有尽头。如果没有尽头,生命也会有尽头。 要么别上道,要么一条道走到尽头。 真正的勇士在抵达道路尽头之前,甚至还有闲暇欣赏两侧的美丽风景。倘若真能抛开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其实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 太阳逐渐落山。 东莪知道她的人生也如这轮落日,即将堕入黑暗。 一旁,生母李氏攥着她的手暗自垂泪,身为高丽王室之公主,她对当下的局势有基本判断。 “东莪,风向变了。” “额娘,你说太后和皇上会杀了我们吗?” “不会的,无论如何,皇上都会放过我们母女的。” 李氏的判断没错,她俩的性别就决定了她们对皇权不具备任何威胁,不会被斩草除根。 东亚不相信女皇,东亚只有牝鸡司晨。 天色渐黑,火把一根根燃起。 抄家工作继续。 突然,东莪感受到了来自蒋青云的贪婪一瞥,吓的她赶紧扯紧了身上的麻布囚服。 蹲在一旁的李氏脸色发白。 她是过来人,岂能不懂。 如果信亲王多尼还在世,还能庇护一二,可如今,多尼阖府都被烧成灰了,母女俩的命运怕是不敢想哟。 …… 朝阳门大街。 一群正白旗的官员试图弄清楚封锁区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本官的腰牌,快让本官过去。”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有皇命吗?有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命令吗?” 东城兵马司指挥赵泽生一概沉默。 无论何人发难,他只回复一句:“无可奉告,越线者死。” 整个五城兵马司逐渐和京师其他衙门的气质格格不入,胆大嚣张,执行军令不打折扣。因为,左佥都御史会给大家兜底。 拒马前,地上躺着3具尸体,都是试图暴力闯关的正牌子旗人。 其间~ 还有多位一二品大员府邸、王爷贝勒府派人来打探,都被一句“奉旨行事,无可奉告,明日早朝便知”给打发了。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 例行宵禁,巡逻密度加强。 西城,阜成门大街。 风字营的巡城骑兵拦住了3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何人胆敢违反宵禁,下车!” “大胆!这是庄亲王府的马车。” “今夜情况特殊,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能犯禁,掉头,回去!” 似是车厢内的人下达了命令,马车继续前进,试图强闯。 骑兵们纷纷拔刀在手,武力冲突一触即发。僵持了片刻后,车队终于掉头了。 …… “现在是什么时辰?” “子时已过。” “差不多了,聚兵~” 2刻钟后,抄家的士兵们才集结完毕。 借着火把的亮光,蒋青云看到许多士兵的脸上都有按捺不住的喜色。自古以来,抄家都是肥缺,能发笔小财。 他也不点破,只是高声下令: “弟兄们今晚辛苦了,事成之后,朝廷自会论功行赏。” “但是,若有夹带王府财物者,现在,自行将财物丢到地上,本官不予追究。一刻钟后,所有人绕院子跑一圈,自证清白,本官的军令,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嗻。” 叮叮当当~ 金锭、银锭、首饰,纷纷被抛出来。 之后,是集体跑步,甲叶摩擦,军靴铿锵。 …… “顺天府所有差役听令,现在你们去检查骁骑营,若发现有人隐匿王府的财物,就当场指出。” 过了一刻钟,大兴知县武谨言前来汇报。 “禀左佥都御史大人,骁骑营无一人夹带。” 蒋青云表情淡然。 “好,现在,轮到骁骑营给顺天府的人检查了。” 又过了半刻钟后。 老爹蒋忠诚亲自来报:“禀左佥都御史大人,顺天府无一人夹带。” 蒋青云点点头,安之若素。 在家里你叫我逆子,我不挑你的理。在这地儿,你得叫我尊敬的左佥都御史大人。 “很好。本官宣布,今日联合行动干净、漂亮、利落,并且清白。” “各自归营吧~” …… 出了王府,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人人都有收获,不要太贪就行,稍微拿几锭金银藏在衣甲里面,跑步时别颠掉出来就行。 牛顿曾经说过: 认认真真搞流程,踏踏实实走过场。 做到这两条的人,林肯郡起步,唐宁街封顶。 …… 经常当官的朋友都知道,权力≠品级,你指挥不动就没权,你指挥的动才是权。 以后,蒋青云还想多搞几次这种跨衙署、跨系统的联合行动呢。 旗营怎么了? 多用用,就松了,松懈的松。 今日之事,就是初步培养默契,培养互信。 …… 没有亲自当过皇上的朋友可能会认为:皇权至高无上,说一不二,旨意下达,各衙署如臂所使。 这是一种思维误区。 所谓皇权,就像是一架挂满子弹带的马克沁。 大杀器! 但是这架马克沁,皇上打的响,臣子也能打的响,因为扳机装置没有人脸识别功能。 关键是——你能不能有机会走的近些、再近些。 当你站在马克沁的枪口前方,你汗如雨下,两股战战。 当你站在马克沁的侧面,你赞不绝口,上下打量。 当你站在马克沁的后面,你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哒哒哒哒,哒哒哒,看我的机枪冒蓝火。 …… 卯时。 一夜未眠的蒋青云换下戎装,穿上顶戴官袍之后,慢悠悠的骑马走向紫禁城,一路上越走越亮。 初夏将至,日出的时刻越来越早了。 红日东升,充满希望。 “苏克萨哈。” “下官在。” “一会早朝之时,你打头阵,不要怂,好好干,我保你一生富贵。” “谢大人。” 蒋青云扭头,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放声大笑。 苏克萨哈不知何意,在马背上愣了会,也跟着哈哈大笑。 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蒋青云未必能让自己上去,但一定能让自己下去,下到地狱去。 068 水到渠成,清算多尔衮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午门前,人头攒动。 即将上朝的官员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幸灾乐祸者有之,存心看戏者有之,扼腕叹息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更有之。 当蒋青云到来时,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万众瞩目~ 好在蒋青云心理素质强悍,他潇洒的下马,然后摘下顶戴托在右臂弯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向人群。 …… “蒋御史劳苦功高。” “蒋御史您印堂发亮,下官瞧着你还得升呢。” 各种谄媚的、恐惧的、无奈的脸在眼前晃动,好似万花筒。 蒋青云旁若无人、爱答不理,径直走向自己的上司,都察院左都御史宁完我。 “大学士好。” “你好~你好~你好,那什么,来上朝啊?” 很显然,总宪大人有点慌张,语无伦次。 “总宪,调子定了,多尔衮有十宗罪,铁证如山,皇上今儿早朝就宣布。” “啊,好,太好了。” “待会金銮打嘴仗时,还望总宪声援一二。” “必须的必须的,都察院上下同仇敌忾。那个~太后对此事怎么看?” 宁完我关心的问题还没落地,蒋青云就已经走开了,大约是没听见这个问题吧,也可能是听到了装作听不见。 …… 蒋青云在人群里寻找一个人——秘书院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范文程。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咳嗽。 范文程大抵是病了,咳嗽的挺厉害。 但此时此刻,这是一场好病。该病的时候病,该聋的时候聋,该精神的时候千万别跌份。 “蒋御史,咳咳咳,昨夜你们,咳咳咳。” “奉旨,下官亲自带兵抄了多尔衮的家,搜出了龙袍等违禁器具32件。待会早朝,还请老大人仗义执言。” “咳咳咳咳。” 范文程咳嗽的厉害,以至于没法回话。但,蒋青云就站在他身旁,耐心等待回话。 咳了一首C大调之后,终于等到了结果。 “老臣支持皇上亲政,乾纲独断。” …… 远处来了一顶轿子。 竟然是正黄旗都统兼顺天府尹索尼,掀开轿帘时,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很不精神。 蒋青云连忙凑过去,推开轿夫,低声问: “老前辈,身体可好?” “伤寒未愈,但遇如此大事,老夫只要没死,爬也要爬到太和殿。” “真没事?” “没事,走,一起进午门。” 刚出轿子,索尼就被绊了一下,倘若不是蒋青云手疾眼快,此时他应是五体投地了。 “蒋老弟,多谢多谢。” “老都统脚下慢点,晚辈扶着你。” 俩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换信息。 索尼是典型的人老成精,之前装病是避免被卷入朝堂争斗的旋涡,现在“撑着病体来早朝”是为了分润功劳。 该怂的时候怂,该抢的时候还得抢。 …… 卯时三更,午门缓缓开启。 “吉时已到,百官入朝。” 侍卫们分列两侧,手按刀柄。 百官们整肃衣冠,穿过午门侧门,走过空旷的广场,走进巍峨的太和殿,瞬间眼前一暗。 太和殿光线昏暗。 这是建筑本身决定的缺陷,无法改善。 蒋青云望见了老战友鳌拜,向其颔首致敬。鳌拜也微微颔首,表示他已做好了全部准备。 仪式之后,顺治开口了。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 “奴才苏克萨哈有事启奏,摄政王多尔衮生前有谋反之心,私自藏匿龙袍、盔甲等违禁品。” 议政王大臣们瞬间变色。 还未来得及反驳,殿内就呼啦啦站出来一群人响应。 “臣请派人调查。” “兹事体大,奴才请苏克萨哈大人当廷展示证据。” …… “来啊,把人证、物证都带上来。” 殿外,早已事先串通好了的御前侍卫们立刻押着多名犯人和违禁器具进来了。 顺治皱眉: “苏克萨哈,你不是两白旗人,摄政王的心腹爱将吗?” “是,可奴才首先是大清的忠臣,然后才是摄政王的爱将。奴才正是因为长期追随摄政王,所以才看不惯其所作所为。” “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乃是王府内的义士冒死举报,奴才又偷偷向蒋御史举报。蒋御史入府检查,然后就抄出了这些。” 顺治依旧一脸的不可置信。 “皇父摄政王是我大清的擎天一柱,他为我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这、这怎么可能?” …… 蒋青云出列了。 “皇上,功劳归功劳,过错归过错。” “放肆。” “臣为了大清,不得不放肆。臣带来的这几位证人都可以证明摄政王生前确实有过篡位之心。”蒋青云望着几人,“如实讲话。” “小人是睿王府管家,摄政王在府里私藏了130套盔甲,他在夜深人静时还经常偷穿龙袍。” “小人是镶白旗骁骑校庆周,曾在帐外亲耳听见摄政王和豫亲王商议叛乱之事。” “小人在山西时,曾亲耳听见何洛会劝说摄政王率兵回戈一击。” ……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谁在幕后指使你们诬陷摄政王的?” “谭泰大人,你急什么?” “皇父摄政王为我大清入关立下了不世之功,皇上也已追封他为成皇帝。如今你找了一群狗奴才翻案,蒋青云,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问本官想做什么,本官倒是想问你,谭泰,你一个正黄旗人,死心塌地的追随多尔衮,你想做什么?” “我***。” 谭泰爆粗口了,他急了,他急了。 “谭泰,你这个狗奴才,跪下!”顺治怒吼道。 谭泰扑通跪地,眼睛通红。 殿内剑拔弩张。 蒋青云突然高声: “摄政王的确有功,但他藏匿龙袍、盔甲也是事实,倘或他再活的久些,怕是周公就变王莽了。” “摄政王死的巧,死的早,真是老天眷顾我大清,眷顾吾皇啊。” …… 范文程几乎站不稳,他是打心眼里怵蒋青云,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喷。 顺治起身,脸皮通红: “传朕旨意,昭告天下,多尔衮犯有十宗大罪。一为谋反,二为谋大逆,三为谋叛,四为恶逆,五为不道,六为大不敬,七为不孝,八为不睦,九为不义,十为内乱。” “收回谥号,将多尔衮开棺戮尸,并清算同党。” 069 名单就是内容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的声音特别大,传出殿外老远。 广场之上。 火急火燎赶来的孝庄听到了儿子的怒吼,定住了脚步。 急火攻心,血压上升。 木已成舟,无可奈何。 “太后?” “回~回宫吧。” “嗻。” 太监宫女搀扶着头晕目眩的孝庄回到慈宁宫,之后召太医院诊脉。 …… 热血上头的顺治火力全开。 走下御阶,面对面询问: “内三院大学士,你们有什么意见呢?” “皇上圣明,臣等唯皇上马首是瞻。” 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弘文院大学士宁完我、国史院大学士陈名夏异口同声,眼神坚毅。 “礼亲王满达海,敬谨亲王尼堪,端重亲王博洛,顺承郡王勒克德浑,庄亲王硕塞,还有安亲王岳乐。你们赞成还是反对?” “皇上圣明。” 六王眼神无奈,脸色憋屈。 顺治只觉通体舒泰,血脉上流。 他蹭蹭蹭走上台阶,坐回龙椅,小手一挥:“立即着办,散朝。” …… 金銮殿重新恢复了寂静,但整个京师却没法平静。 当天,六位议政王大臣联手求见孝庄。 等待许久。 首领太监出来了。 “诸位王爷,太后他老人家身体不适,请回吧。” 礼亲王满达海:“公公,太后知道今日早朝的事吗?” 首领太监:“太后说,皇上既已亲政,她就不便再多问朝政,养养花喂喂猫,安养晚年。诸位王爷,请回吧。” 六王黯然退出紫禁城。 当日,内三院以最快的速度颁布上谕,明发六部,抄送天下督抚,昭告京师全体旗人。 十大罪,件件惊悚,桩桩骇人听闻。 四九城震撼。 多尔衮被开棺戮尸,劈砍成数十段,泼上油脂焚毁成灰烬。 …… 顺治只觉十几年恶气一日出尽,整个人气血通畅,当晚连幸3名宫娥,犹不满足,总觉得差点意思。 但是具体差在哪儿,又说不出来。 那一日路过八大胡同,倚栏唱曲的姐儿长相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嗓音、那服饰、那身段,那气质,令人神往。 望着明黄帐顶,顺治喃喃自语。 “女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吗?” …… 蒋青云在散朝之后,推了各路宴请。 当下,他需要干两件事,一件是,抓权。另一件,是见见两位结拜兄弟。 第一件事最为要紧。 如何抓权? 形成自己的小团体,并把这些人安插到各个衙门占据许多官职,从而间接掌握更多的权力。 挟朝堂之威,困难已小。 但,和吏部还是要维持好关系的,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官场,程序合法都很重要。 次日。 蒋青云把请客的任务交给了周绍。 周绍原是吏部师爷,人头熟悉,方便从中勾兑,他本人则在南城的私房菜馆候着贵客上门。 私房菜馆就是穿越前的私人会所。 名字不同,本质相同。 正如蒋青云所料,私房菜馆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独门独院,无牌无幌,一日一桌,清净高雅,私密高端。 特别适合我大清高级官绅的体质。 …… 就比如现在这家,没有正式店名,对外就叫“13号”。 院内仿造南方园林设计,螺蛳壳里做道场,假山池塘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菜式主打鲁菜。 瓷器碗筷全是景德镇出品的上等品,和御用瓷是一个等级,只是花纹颜色不同。 女掌柜的钱丽华原先是八大胡同清吟小班出身,摇身一变,换个艺名,换个妆容,换个发型,再换身衣服,就跨行经营了。 本质上就是交际花。 “大人,妾身给你泡了一壶茶。” “放着吧。” “是。大人下朝疲乏,妾身给您捏几下解解乏吧?” …… 花茶入口,香气浓郁,里面还加了些鹿茸和红糖,补阴又补阳。 手里的纯白盖碗造型简单,但透着不俗,唯一的俗是杯盖内部的春宫图案,喝茶之人若是爱看就多看,不爱看也可以不看。 蒋青云为人洒脱,直接翻过来看。 钱丽华噗嗤笑了,见惯了伪君子,乍遇到真流氓还不大习惯。 “大人,贵客还没到吧?” “嗯。” “时间刚好充裕,妾身刚好清爽,不如侍~” “不可。本官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考虑的不周全。万一中途贵客到了,本官岂不是进退两难?伤身只在一瞬间。” 钱丽华笑靥如花,双颊绯红。 “老爷,您真是妙人。” “附耳过来~” 一番叮嘱,钱丽华愣住了,绞着手指。 “明白了吗?” “明白!” “知道利害关系吗?” “知道。” “记住,南城的天,姓蒋。下去吧,一会门口迎客。” “是。” 钱丽华心脏突突,赶紧拎着裙角下楼。 从今日起她就多了一层身份,耳目! 不止是她,南城所有私房菜馆的女掌柜都是耳目。她们每日必须誊写宾客名单,层层上报,最终到蒋青云手里。 官场,谁和谁私下吃饭,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 蒋青云探头一瞧,吏部尚书冯栓、文选司郎中姬正、宝泉局西厂大使周绍一起来了。 连忙拱手: “贵客临门,欢迎欢迎。” “蒋御史,你好啊。” 吏部尚书冯栓一边热烈挥手,一边小碎步跑向楼梯。见上司如此积极,文选司郎中姬正也只能跟着跑起来了。 蒋青云极为纳闷,给周绍丢了个眼神。 周绍摇头。 周、吴、蒋这结拜三兄弟虽然性格各异,但官场经验都很丰富。 就以刚才举例。 蒋青云丢眼神的意思是:“他一个吏部尚书对我献殷勤,什么原因吗?” 周绍摇头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 蒋青云候在楼梯口,老远就伸出手。 刚走上楼梯口的冯栓三步并作两步,双手前伸,态度殷勤的出奇。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胜利会师了。 “天官驾到,蓬荜生辉。” “我和蒋御史一见如故,好,好啊。今日我们不提官职,只当文友相聚,好不好?” “恭敬不如从命。” “痛快。” 俩人手拉着手走到桌边。 “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老夫还真有些饿了。” “请!” “请!” 两轮酒下来,冯栓甚至责怪起了周绍。 “周师爷,你怎么不早点介绍青云老弟与我认识?如此青年才俊,若是早些认识,我冯栓一定收为孙女婿,再送十万,不,二十万两嫁妆。” 周绍也是场面人,连忙给自己拿来三个空酒杯。 “您批评的极是,怪我。我自罚三杯?” “该罚,该罚。” 50多岁的吏部尚书冯栓不顾形象的拍打着桌面, 【兹定于明天中午上架,会爆更~】 070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周绍一连喝了三杯之后,连连摆手。 “诸位大人,我尽力了,尽力了。” 冯栓眼神一转,他的心腹,文选司郎中姬正秒懂。 “蒋御史,我敬你一杯。文选司能够见证您的成长,是我们的荣幸。” 说完,一仰脖子。 然后调转酒杯,竟是一滴不剩。 蒋青云此时心中已有9分把握,冯栓这个肯定老家伙遇上了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官场之上,礼节就是内容。 如此反常,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 蒋青云何等精明,一杯酒下肚,率先开口。 “冯伯父,我手底下有一帮兄弟,这次清算多尔衮他们都立了大功,我就想给他们安排好一点的去处。” “好说好说。有名单吗?” “有。” 蒋青云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展开,递过去。 姬正瞅了一眼,见纸上密密麻麻从头写到尾,甚至没有留白,这就很不文人。 冯栓也被这等巨大胃口惊到了。 他伸出手指,挨个数。 “一二三四五……三十一,三十二……六十六。六十六个??” “对。” 蒋青云夹了口蜜汁湖鸭肉,微笑点头。 这就好比棋局对弈,先手占优。 你有事求我,我也有事求你,那我先落子就能占据优势。 …… “姬郎中,你掌管文选司,这些弟兄的前程由你来安排,务必妥善安排。” 冯栓直接推给了下属。 姬正接过,认真浏览。 “蒋御史提名的这些人大部分是提一级,提拔后的官职多数也在六品以下。从程序来看,倒是合理合规。” “不过,京城各部衙门怕是安排不了这么多人。” “京郊县衙也行,比如良乡、固安、香河、通州、蓟州。” 蒋青云丝毫不脸红。 不跑不要,我怎么给下属们谋官?我怎么结党? “青云老弟,你这里头居然还有大兴、宛平两县衙的人?” “对。一视同仁嘛。” 冯栓主动和蒋青云碰杯,以一种聊天般的轻松语气说道:“老弟,你这个人很特别,很讲义气,如今在官场上不多见。” “为兄弟,两肋插刀嘛。” “好,说的太好了。我做主,这66个人全部安排。但是,得分散安置。” “没问题。我代弟兄们敬您一杯。” “我也一起。” 周绍也笑呵呵的跟上了。 …… 清官制: 四品以上官员,吏部无权决定,最多提个名,最后必须由内三院和皇帝一起决定。 四品以下官员,尚书一人可决。 清初本来官缺就多。又经历了天花、正蓝旗兵变,还有即将展开的清算多尔衮余孽,京师的官吏空缺更多。 提拔66个人不算难,至少还有200个空缺。 “对了,吏部的满尚书那边?” “谭泰的胞兄?他在家里等死呢。老弟你真是挑的好时机,四品以下官员的任命,我这个汉尚书盖个大印立马就生效。” 蒋青云若有所思。 冯栓话锋一转。 “周师爷如今在哪任职?” “宝泉局西厂大使,九品。” “太低了,周师爷是我吏部出去的人才,必须往上提一提。姬郎中,户部七品以下还有哪些空缺?” 蒋青云立马补刀。 “宝泉局四厂大使也是多尔衮余孽,我正准备抓人,还没来得及派兵。” “那正好,由周师爷补上。” 周绍连忙举杯,表示感谢。 …… 终于,轮到冯栓落子了。 他放下筷子,长叹了一口气。 “蒋老弟,你看我像多尔衮同党吗?” 蒋青云摇头。 “礼亲王不知听了哪个小人的谗言,想把我换掉。你也知道,礼亲王是议政王大臣,又分管吏部。他的话在御前也是有分量的。” “礼亲王想换谁?” “不好说,工部尚书蒋赫德、吏部右侍郎刘正宗都是礼亲王府的常客。” …… 蒋青云沉吟,思考。 半晌,才开口了。 “冯尚书,您肯定是吏部尚书的最佳人选。我会尽量寻找合适机会,帮你在御前敲敲边鼓。” “多谢多谢。” “不过,这事不能太刻意,否则效果相反。得寻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 “明白。老夫就是担心,万一礼亲王先下手了。” “冯尚书,有件事我可以提前透露一二。” “请讲。” “皇上对议政王大臣会议其实是不满的,但碍于现状,只能维持,逐步削权,使其空有其名却无其实。” “圣明无过皇上。” 冯栓终于安心了。 吏部尚书这个位置没有人能够一言而决,即使是皇帝也要和重臣们商量着来。 官场嘛,素来是尽人事听天命,能多拉一个帮手都是好的。 蒋青云当下圣眷正浓,必须交好。 冯栓这个万历年间进士出身的前大明阉党分子还是很懂官场的。 …… 这顿饭足足吃了2个时辰,宾主两欢。结束后,冯栓和姬正各坐一顶小轿从后门离开,避人耳目。 蒋青云和周绍倚窗喝茶,令人去请吴庸来聚。 直到傍晚~ 吴庸才到了,一进门已是灯火初上,处处朦胧。 “大哥、三弟,久等了。” “二哥,快进来。” 自正蓝旗兵变之后,三兄弟首次相逢,颇为开心。 蒋青云率先开口:“没事吧?” “没事,二月二十六那天我在太医院当值。如果紫禁城没有大炮,结果就难说了。对了,昨儿个因为多尔衮的事,太后急火攻心,病倒了。” “严重吗?” “我亲自去诊过脉,说实话,有影响,但也没那么严重。不过三弟,你可是结结实实的得罪了太后。日后,你要小心了。” 蒋青云点头,并不后悔。 周绍突然冒出一句:“好在皇上已经亲政。” …… 楼梯,咚咚咚,侍女们上来了。 布菜! 一桌精致的菜肴,两壶低度数梅子酒。 望着女掌柜离去的婀娜背影,吴庸突然盯着蒋青云。 “此女是你的外宅?” “不,我们是清白的。” “来,哥哥给你号个脉。” 蒋青云老老实实伸出手腕,吴庸搭上脉搏,惯性闭眼。 “睡过了?” “没有。” “想睡?” “不想。” “嗯,三弟今儿实诚,没有一句假话。” 周绍在一旁震惊无比。 “你真能切出来?” “当然。”吴庸扭头,问道,“三弟,你信吗?” 蒋青云郑重的点点头。 “我信。” 上架感言(我有故事,你有币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姑苏城。 梅雨季,淅淅沥沥。 我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烧烤摊边。 距离上一次坐在路边吃烧烤,大概有十几年了。那时候,我是集团最年轻的总监,现在我还是总监,年龄最大的总监。 凌晨3点,总部的邮件说,为了感谢我对集团的贡献,集团会赠送我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子,装满为止。 …… “老板,兼职要吗?” 我一愣,放下手里那串外焦里嫩的里脊肉,望着蹲在旁边的单马尾妹子。我们这个世界,已经礼崩乐坏到如此程度了吗? “兼职??” “对,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单马尾很兴奋的摊开一张纸,“无门槛,无押金,每天更新4000字,一个月后,稿费就到你家了。” ##¥¥@@ 我深吸一口气。 “我分分钟进账几十万上下,你居然向我介绍兼职?” …… 气氛略微尴尬。 大概是因为我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的食客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瑜伽裤一脸不信,小吊带微微心动。 搂着小吊带的黄毛有些不安,摁了摁钥匙,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九号改装电动车灯火全开、声声嘶鸣。 这就很有生活了。 单马尾继续: “老板,我们这个兼职可好了,特别适合你这样的文化人。” 我:“……” “老板,你写一章2000字,每有一个人订阅,你就能挣4分钱。” 望着单马尾竖起的五个手指,我叹了一口气,递给她一盘烤串。 烤的太硬,我的牙口吃不下。 “谢谢老板。” 妹子吃的很香,一口一串,还不忘灌口冰镇啤酒。 “你那个计费货币,是美分吗?” “不是。” “欧元?” “也不是。” “那是什么?” “人民币。” 我当时就怒了,指着躺在路边污水里无人问津的一毛钱硬币。 “滚~” …… 单马尾妹子委委屈屈的解释道:“积少成多嘛,老板你想想,假如全国人民都给你4分钱,你不就发财了嘛。” 我拍了拍腕表,又摁了摁车钥匙。 马路对面的黑色凯迪拉克闪了闪大灯,仿佛在说,hey,honey,look my eyes。 瑜伽裤掏出手机,打开豆包搜索——How much is this car? 咔嚓,拍照, 我: “你看我像是缺4分钱的人吗?” “不像。” 我看了眼妹子的脸,卡粉严重,抛开化妆品不提,化妆技术极其糟糕,明显是补水和保湿霜环节有瑕疵。 我叹了一口气,指着桌上的东西。 “已买单,你慢慢吃,我走了。” “谢谢老板,认真考虑一下哈。” …… 我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冷冷的雨点打在我一丝不苟的发型上,真男人,从来不打小雨伞。 装哔,我是专业的。 毕竟装久了,装成习惯了。 好在就几步路,坐进凯迪拉克,风里雨里,永远等你。 透过防窥黑色车膜,我又看了一眼烧烤摊,单马尾吃的很认真,她是个好女孩,可惜我年龄大了。 瑜伽裤掏出镜子火速补妆,然后站在马路边左顾右盼。 她站立的S姿势告诉我,她今天没带伞!但是带了身份证! 巧了,我也没带伞。 我启动引擎,缓慢驶向马路牙子。 烧烤师傅瞪大眼睛,仿佛在期待一场狗男女的好戏。 瑜伽裤上身微微前倾,努力微笑。 孰料我冷冷一笑,狠踩油门,从她身边飞速驶过,嘿嘿,女人,给你狠狠上一节社会课。 …… 智能车机根据我的驾驶习惯,自动播放《大悲咒》。 “搜索,阅武小说网?” “好的,尊敬的凯迪拉克车主,阅武小说网是隶属于南极集团旗下的……” 巴拉巴拉~ 我: “Please call Pony。” “您好,你一共有51个好友叫Pony,请问是哪一个?” “最帅的那个。” “正在为您转接中,南极集团Pony马。” …… “马总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XX,英文名字叫Jack,笔名叫笑笑生。” “我不认识你。” 马总的声音很冷静,很空灵。 “马总,是这样的。说来话来,大约9年前的一次酒会上,我站在X总身边,幸运的收到你的名片……” 巴拉巴拉~ “So?” “我想在阅武小说网刊登一篇特别精彩的长篇小说,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 电话那头。 马总询问秘书。 “我有这家公司吗?” “是的,一桩特别小的投资,所以您的私人财务委员会没有告知。” “Jack,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但,下不为例。” …… 电话迅速挂断。 我不会听到,那头的Pony吩咐秘书。 “拉黑刚才这个人。” “Anyway,电令阅武集团,两个字:照办!” 我继续开车。 智能车机继续播放《大悲咒》,不过插播了一条语音信息。 尊敬的笑笑生作者,您已获得CEO特批大礼包,包含第一、二、三、四轮推荐,三江、小喇叭、畅销竞选、大封推、每日导读、十二天王~ 我狠狠的搓了一把方向盘,打开车窗,高呼:“Pony永远健康。”,然后驶向那种地方。 灵感,在发酵。 激情,在酝酿。 车车,在颤抖。 …… 故事就是这样的。 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兼职作家。 关于该自称“作家”,还是“写手”,还是“臭码字的”,我是这样想的。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喊你叼毛,你也应该微笑着告诉他们,“你好,我是靓仔。” 所以。 我想大声说一句: “你好,我是一个作家。” 这是一种自信。【欢迎书友配图】 …… 我估计在这个行业,作者对读者的行为性格了解很多。 但读者很少了解作者。 作者的创造动力主要来自三点。 一,稿费。 世界是物质的,金钱能使人动力十足。 二,读者的夸赞。 世界是物资的,但我们不能完全摒除精神。 三,创作欲望。 想让这个愚蠢的世界听到我的咆哮,想写点东西,想大声的演讲。 文字是载体。 作者通过文字,隔着几千里,可以在素不相识的读者耳边吹气,吹的读者汗毛竖起、脸红心跳。 读者通过文字,感受作者微弱的脉搏,甚至能够勾勒出作者的模样、性格、猜测到作者的癖好以及当下的精神状态。 总之,大家同处一个梦。 …… 言归正传。 明日中午12点18分上架,连发六章。 之后每天早晨6点18分定时更新,每天保底三章,但会争取四张,保三争四。 诸位书友老爷如果觉得这本书看着还算有趣,就请支持我吧。 注定要离开的那部分读者们,可以在起点APP的“福利中心“看一会广告然后拿到章节卡订阅我的首日章节,哪怕一章,也是对我的大力支持,感激不尽。 太卷! 现在写书,从开书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不停pk,每日、每周、每月,都在pk。 不能上,就得下。 书名很重要,简介很重要,黄金三章很重要,上架前很重要,上架后也很重要。像极了我们的这一生,每一岁都很重要,就算寿终正寝,还要争取烧第一炉。 唉~ 最后,笑笑生祝你们身体健康,心情愉快,每天都愉快。 …… Ps,推一本友商的同类型书籍《大清话事人》,大精品,已完本。此獠的风骚文笔大约有我的8成,只不过是新人,缺了点技巧,略显生涩,更适合老司机把玩。 071 培养互信!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周绍、吴庸、蒋青云三人相谈甚欢,各自交换对当下时局的意见,桌上的酒菜热了好几轮。 戊时,谈话仍未结束。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看朱由榔和大西军的合流?” “我十分不看好。”周绍直截了当,“双方没有互信的基础,朱由榔更无驭人之能,其人庸碌。” “实话实说,我对外面的事倒不甚关心 按理来说,鬼怪是能量体汇聚而成的,是并不具备肉体的奇异生物。 说完后,她还侧躺着往路一白的怀中挪了挪,他们以为都是这么睡的。 又过了一两分钟,开始有侍者往包间里面送酒水、菜蔬什么的。胡蝶挑了个机会,把一个侍者打晕了,然后扮成她的样子,帮她送食物进去,当然,在进去之前,她把安眠药下在了食物里面。 事实的确如此,往事如烟,你现在放不下的、刻骨铭心的,你现在经历的、走不出来的,你现在觉得重要的、无比珍贵的……一切的一切,在未来不过都是些下酒菜罢了。 直到韩珊珊走远了,他才想起来自己画了很多道符,本来想送给她留着防身的,这下子没送成。 从容的从倒下的死士中间一步步迈向山庄深处,宁峰并没有多在意这些死士。中了黑火芽进化出的混毒,三花宗师都要受到影响,这些普通武者,不可能活下来。 好吧,他头上其实一根毛都没有,包括眉毛。他的眉毛是纹的,所以他挑眉的时候,只是那一块皮肉动了一下而已啦。 一道静默的人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黑色的破碎袍子,将大半个身子都裹住,露出剩下半边的脸颊。 不过牧易也知道了此世最巅峰的那些人,这些人是他下一步超越的目标,对此,他从不怀疑,或许过程会很艰难,甚至九死一生都不为过,但当他笃定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改变。 “你把这些消息都整理出来,从其中归纳出愿意出租金最高的几家。” 方承下完命令之后就和强子叔一起离开了,看的时间差不太多,准备返回学校一趟。 今天贤妃已经赢了她三百两,瑞妃赢了她四百两,清妃赢了她五百两。 这太后最疼爱的孙子今日给太后挣了脸,太后高兴,大家伙儿自然也高兴,这舞蹈更为曼妙多姿,这酒也喝得更为热烈了。 晨曦这时已经来到了林起的房门外,心里很是焦急和气恼。看来林起并未听她的话,还是修炼了那门邪门功法。不然也不会突破的这般迅速。 听说,李嬷嬷曾有恩于已逝的皇后,而皇帝非常敬爱皇后,所以很是信任李嬷嬷。 鬼龙眼中终于流露出了痛苦之色,但流云的心却莫名的沉重了起来。 这一幕超级滑稽,柳叶确实有点想笑,不过看到安妮超级不高兴的表情却还是憋回去了,她也是头一次见到安妮这幅憋屈的样子,在她的印象中,姐姐大人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武星河第一次在大哥的脸上看到焦急、紧张、胆怯的样子,额头布满冷汗。 钟离乔乔最怕就是钟离幽幽逃跑,如今听她这么,顿时就动心了。 “不好,这家伙难不成要开启轮回眼?这怎么可能?”大筒木真一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愣在原地几秒,漂亮的大眼睛扫过从阳台往办公室走的艾因,恍然大悟地拍一下脑门,拉上门退了出去。 072 职业习惯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子时3刻。 兴致不减的蒋青云又加入了第1临时巡城队,沿正阳门外大街一带巡逻。 虽已是后半夜,沿途灯火通明。 这一带,也就是著名的大栅栏,号称南城的不夜城。 整条街道至少有4成的店铺通宵营业,内城的官绅贵族子弟会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南城,在这狂欢一夜。 第二天清晨,内城城门 “公主,请不要为此责怪我,我只是出于好奇,索性提提罢了,您不要放在心上。”王维抖了几下肩膀,坦然地说道。 他明白,在感情的世界里面,他没有一点儿的优势。就算身为麒麟国的皇子又怎样?她的心,只属于一个男人。他看得很清楚。 虽然只是一身粗布衣裳,但仍挡不住她的纤腰翠骨。面容晶莹白皙的她最漂亮的是有一双杏眼,眼瞳乌黑闪亮,颇有灵气。只是,他现在有正经事要去办,不想与之牵扯,便绕她而行。 “老朋友,你终究还是比我先走了一步,你成功了没有呀。”龙少君的心里满是担忧,没有了舍利子的保护,就这样裸奔冲关,不知道格赞冲没冲过去。 再想想自己怎么在地上,而且还是趴在惠彩的身上,他抓着碎发爬上床,完全不在意刚刚的举动。 懒得再听秦媚儿的娇声训斥,宝儿拿着纸鸢,寻了个方向开始做准备。 犹如从天堂瞬间跌落到地狱,白箴颜忍住哭泣的冲动,忍住歇斯底里的冲动,她平静的问他。 “什么?你说雪莲王不在这里,在上面,雪貂王也在那里?”听完吴明的解释,蓝勇不可思议叫了起来。 那是一张不易靠近却勾人靠近的俊脸,脸上的冷傲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诱惑人前往,如今的眸子,竟然也闪着异样的光芒。这个时候的晏双飞,才对他这个“临南最美的男子”的称号稍稍服气。 傅斯年悠闲的喝一口茶,作为事件的当时人,他的眼神极其无辜。 纳兰柔心里默默地想着,打定主意后,她背后十八只纯黑色羽翼缓缓展开,黑色的魔焰在上满腾腾燃烧着。 “白痴,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得手。”赵梦梦忍不住嘲讽一句后,开始摆弄起手边的一些东西。把洗洁精、还有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的白色粉末倒进一瓶白酒中,塞住瓶口使劲摇晃两下朝着门口的方向砸去。 叶辰不知什么是五色神芒,但是比起李童那股紫色神芒,威力似乎要强悍不知多少倍。他虽然接住了李宗随便的五色神芒,但是显然是十分勉强,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和李宗敌对。 “没、没想。”像是被别人在身后偷窥了说话一般的猛然醒悟过来,呆呆的道。 只是在这里,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与楚岸寻见面,要想谋算什么,也只能另找机会。 在陈天宇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下,赵国邦终于点头答应一起去王飞鹏家的“星梦”娱乐会所,当陈天宇用手机把这个消息告诉王飞鹏的时候,把那货激动的在电话那头抱着手机亲个不停。 “当然不会介意。”王辉脸上‘露’出来了笑容。对于他来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无所谓。唯一让他犯难的是,要把握好一个度。 雄狮也感觉出对方的那种强大的气势,心中也是有点退意,毕竟那家伙的皮肉就是一种天然的保护膜层,很难将其致命一击。但是只要碰上它,难保生命的丢失。但是,天残脚并不认为那只笨拙的犀牛会有多么的厉害。 073 第一次反蒋联盟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小太监是蒋青云的熟人。 “三公公,早朝不是每7天一次吗?今儿怎么突然有早朝了?” “甭提了,本来是议政王大臣会议,结果~皇上大手一挥,召开临时早朝。咱家认得你这,就来通知你,大学士和六部九卿那也都有人去通知。” …… 突然~ 小太监在马背上扭头,望着路边的俩小孩。 这个新任江淮丞相复杂的心情,谢无忌等人自是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也没心情去管他是如何想的。 进来两个男人,先是看了看睡着的胖男人,又上下打量着熟睡的易平平。 独孤傲雪的严肃,仙儿的笑容,郑牛的憨厚在西门狂的心中不停的出现。 李清风压住心中的激动,摇了摇头说道:娇娇,别胡说,姐夫不是那种人。 而且,李清风也知道,能够寻找到混沌灵药,那可是一种大机缘,就是轮回仙人也不见得能够遇到。 叶天一脸得意的走了过来,轰的一声,在他的面前直接出现了一道魂力墙。 两人来自同一个国家,乌拉却是穷人家的孩子,父母在多年前就去世了,自已只是个交换生,因为条件不好,所以只能住宿舍,学校将她赶出宿舍后,她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江凯大哥当初不是死不情愿吗?”齐嫣然使劲跳了起来,江青青这才注意到了齐嫣然,她的个子太矮,江青青刚才都没有看见。 谢无忌却是并不以为奇,淡淡的说道:“若这博尔忽特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万夫长的位子,可就一定就是买来的了。刘大哥,稍安勿躁,我们静候就是,总会给鞑子一个惊喜的。”眼中,一丝寒芒一闪而逝。 这一圈下来,等夏建赶到创业集团的职工公寓时,天都黑了下来。值班的两个保安一看夏建骑着摩托车来了,老完便打开了大门。 刘星皓现在那顾得上跟人家解释,得赶紧把人救醒了再说,他一路奔到了急诊室,只见林慧珍早已在这里等候着他了。 神象池李江也是知道的,它对于踏入第一步的强者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地上的寒月被寒夜的一阵尖叫给惊醒,不自觉的轻哼了一声,睁开了那犹如瑰丽宝石一般的眼睛,看了看寒夜,一时间有些发愣,半晌后才反应了过来。 男子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九色罗雀花在南方,只要你一只往南走,就一定能找到九色罗雀花”。龙洛道:“再往南那不就是神幻大陆了,难道是在神幻大陆”?男子道:“这个我不清楚,这要靠你的才能了”。 别说是丁兆坤不敢拦他们了,就是换个正值壮年的大汉来,只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拦下他们。 吕玄弹出两缕灵力,二人睡得更沉了,能不能醒来那就要看他俩的造化了。 不过,这边的战火还没点燃,比赛场的另一边上,一场打斗却已经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如果那些人真的没有得到聚灵阵,恐怕这两年待在萧家,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情来,同样也会不断的逼迫萧鼎,带来不少的麻烦。 然后张烬就想到了重要的问题是自己睡了宫本丽呢,还是自己被宫本丽睡了? 陆宁晚走上前从科尔的手里抢过设计稿扔给陆欣满,然后把自己的设计稿拿给科尔。 紧接着,铁链又开始像弹簧一样迅速收缩,借着这股力量,邓徒鹏凌空跃起,绷直了右腿踢了过来。 074 大赢,小输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御史,你说什么?” 陈名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心!” “你******。” 敬谨亲王尼堪实在忍不住了,撸起袖子,破口大骂。 顺治愤怒起身。 “尼堪,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金銮殿。” 尼堪攥着拳头,表情凶狠,退后几步。他刚才是真的想出拳殴打蒋青云, 王凝之这才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打量了一眼,马上就踹了徐有福一脚。 看到张尘发现了对方,那婴儿居然还邪恶的笑了起来,眼中散发出幽绿的光芒,露出一嘴锋利的獠牙,口中仿佛还有鲜红的血液。 刚犹豫半天又提脚往回走的许哲听到一声尖利的声音,回头看,发现林浩的房门开了,有一只黄大仙站在门口望着他。 “这里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鬼气,我没有感知到。”白锦妍开口道。 “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赶紧吃吧。真是服了你了。”苏梦瑶漂亮清澈的大眼睛瞪了下张尘,显得十分可爱。 天空中,不知何时,月亮偷偷地躲在一片云彩后头,只在云边, 微微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主仆两人,一个在勉强微笑,一个在要哭出来的边缘,上山的路,显得又长又陡。 “那还能咋整?刚买的车不到一天就被你干报废了,可真行!”苏梦瑶白了眼对方后愤然开口。 顺带的,有什么问题,也都能记录下来,到时他们过来直接查就行。 “我知道了,给我准备水沐浴。”刚才出了一身冷汗,身上不舒服得很。 “我现在打你,那是打醒你,你以后会感谢我的。”赵雷冷冰冰的回道。 还别说,那姐姐脾气蛮大的,逗一逗感觉很不错,尤其是生气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楼梯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趁着手中的光,白凡抬头看向二楼的早川家门。 寻找队伍或是招收队员都会有一个实力的标准,但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寻找队伍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 “让开,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没一会儿,菲利普斯将军气喘吁吁的冲到了近点。 胡幼蓉红唇微微张开,内心里十分惊讶。想到刚才屁股那一巴掌,跟这些人比起来,赵雷对她已经很温柔了。 两个少年捡起一看是大名鼎鼎的华中,立刻满脸堆欢,“谢谢彪哥!”当然他们俩还是未成年,肯定不会吸烟,这两根烟他们要拿回去孝敬他们的爸爸。 按理来说,如果这东西和腾蛇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也应该是代表幸运的,可为什么加布里埃尔·杰克逊会说这东西会带来不幸呢? 沈浪在教室里被鄙夷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但之前跟谢琼打架的时候,她却是看到沈浪不顾自身安危,冲过来把想要打她的李长峰一脚踹飞了。 母亲在里面做检查,何曼姿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她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像母亲这么大的年纪而且有过症状的患者,很可能是有问题的,如果需要放支架的话,那钱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话语一落,灵魂主宰这一缕意识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彻底融入秦涯灵魂之中,顿时,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浮上心头,秦涯的意识也渐渐来到一片金色的海洋之上,而在海洋上,长着一朵紫色古莲。 075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大臣们走出太和殿,个头明显变高了,腰板变直了,一个个昂首挺胸走在广场上,威严又自信。 许多人主动和蒋青云打招呼,包括索尼、鳌拜、冯栓、宁完我。 范文程一如既往的低头走路,谨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他既不敢得罪蒋青云,也不愿和蒋青云走太近。 他只想低调熬过这两年。根据他的宦海经 滚石还好说,擂木可是军械,府内人大量囤积,安阳府镇守竟然不知道此事,这本就是大罪。 周翘不吭声,盯着平静的河面,一阵风吹过来,随时都给已经拂倒。 来南市三年,她生活中除了明睿就是客户,有事一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这一点让她十分后悔。 明明是万丈之躯,这一刻却犹如断线的纸鸢,在所有人悲痛的凝望下,跌落天空。 傅宁每次上岛之后都会发动一次‘筮卜’,每次都能得到机缘预测。 安柏继承了前身的记忆,当然知道刚刚那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但另一个认知在告诉他,自己不仅没吃亏,反而血赚。 从常秋留下来之后的一个星期,她们真的就像一对极其浪漫的青情侣一样的出没在北京里,从紫禁城到天坛、从王府井到天桥……直到这一天晚上宾馆的电话响起。 努力十几年,周元君知道复国极为艰难,他准备去做一件大事,若是一切顺利便有了复国之基。 “咋了?难不成你以前见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吗?”秦钰好奇的说。 虽然他的实力被压制,神魂也被压制,无法布置出等级较高的法阵,但是却可以用低等级的法阵组合起来,使之发挥出高等级的威力。 否则的话,在当前情况下,除非是通过对战战争的手段夺取资源,否则的话,想要升级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 听说她和内奥米没什么关系,乌恩奇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然而除此以外,内厄姆提供的情报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此来是要夺走夹澜关的。按计划,夺关之后要顺着六澜江南下,用十万水族围住中都城,直接把中州夺了。可现在看,夺关恐怕成为空谈,那还要不要继续统御海族南下? 丹辉宗经过三年的布置,已在阑天山脉之后又设下数座大阵,甚至还新建了两座城池拱卫七霞山,摆明了想借助地势之利死磕天师府。 眼前的这帮家伙们要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走下去,是根本时间不长的。 倘若心中无愧,自然不会害怕垢客,煌焰骑士原本泰然自若,因为以他的身份,他根本不觉得烧掠贱民的部落,虐杀反抗的没落贵族有任何不妥。然而见到垢客以后,他却怕了,惊恐万状,毛骨悚然。 闻言,高珏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苏九的话没有错,若是苏九能够满足他的心愿,他确实并不介意和苏九合作,不过高珏并没有说话,他并不相信苏九会这么好心,愿意去和一个阶下囚做交易。 两个界域的战争也白热化了,魔盘战场正是他们一决胜负的战役,成王败寇,区别自然很大,所以奖励也是极高,算是整个大剧情的顶峰。 “应该说没有这么简单吧!”夏建一脸的不相信。当然了,周莉这样的鬼话,还真没有几个能相信主。 最后是律师的问话,王有财毫不隐瞒,他实话实说,他想着,他又不是故意打人,还是为了保护刘丫的安全他才下手重了一点。 076 鲜衣怒马少年郎,谁人不识南城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当蒋青云一觉醒来时,已是下午申时。 醒来后~ 第一眼就看到了打坐诵经的柳师太,侧影挺直纤细,杏眼紧闭,很有节奏的转动着手里的念珠。 蒋青云没有急着起身,而是静静的观察了一会。 柳章台这个女人的来历存疑,是李率泰借科尔坤的名义所赠,成色模糊。 …… 柳氏睁开眼睛,缓 他的广告也已经贴完了,现在就只需要在公司里面安安静静的等着。 沉默在包厢中蔓延,带着强烈的威压,让祁临和厉子铭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有不少人传言他其实一直在追校花蒋然然,但没有追上,所以一直单着。 老郭此刻心乱如麻,他从沙发上起身,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走出大门。 说到这里季宴礼也有些无奈,而且他定制的钻戒也还在制作中,现在求婚总差了一点儿东西。 江辰点了点头,将那袋钻石交给安东烈,然后让他护送婉儿等人先一步回去。 只见哈利矮下身子,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蟒蛇,口中发出蛇一样阴冷的,嘶嘶的声音。 而这时,斯内普那大而长的鼻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他仿佛能闻见魔药的味道一样,总是能在亚伦失败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讽,像是要把上课时失去的那份加倍补回来一样。 说这话的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王启明真的花双倍的价钱拿下这个地方,恐怕他就赚不到钱了。 既然已经看出了她的犹豫和害怕,他并没有起身,而是直接蹲在她的面前,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她。 蓬玄洞天的少主李庆望着苏天凌,心中震惊无比,那天他与苏天凌一战后,心中颓然至极。 “停!”枫杨有些受不了司辰和御谨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喝止了二人幼稚行径。 若是真打起来,凭借她们掌控的大道本源,也能与那些仙君掰掰手腕。 她询问了一句,其实没有说的是,封凌宸接电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 而且准备充足的证据也不难,他府上的事,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唐天微笑着说道,只见他手腕一抖,符篆就朝着叶素涵抛了过去。 “只能跑了!现在逃得话,应该来得及。要不,现在就逃吧?”尹鹏飞看着冷潇寒,脸上都是焦急。 五百亿灵石,即便是倾尽琉月宗的底蕴,也根本凑不足五百亿灵石。 还没等九爷说完,明火又飘走了,九爷再也不敢怠慢,随即起了身,跟了上去。 叶染染心里堵得慌,嗓子也好像是哑了一般,想说些什么,半晌都没有说出口。 张知节闻言只能苦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多商人前往博多湾贸易,像这种八卦早晚会传到京里来。 听了灵童的话,各国的前十名登上了位于自己国家区域前方的擂台上。 在一处密林之中凄嚎之声不断,原本生机盎然的树木也都枯萎了,变得犹如鬼蜮一般,大地变成了漆黑的深渊,将无数的生灵吞噬殆尽。 一起跟随来的老师也是十分的紧张,但是这都最后了,咋还没念道林薇薇的名字? 庄林带走了蒸汽机战舰,五千吨三艘,三艘四千吨的,风帆战舰,五千吨的三艘,四千吨的一艘,三千吨的一艘,总共十艘,大部分是缴获敌人主力舰队分舰队的。 这是李亚在陆军炮兵学院和海军学院学习的课程,精确打击,划分地段,划分区域,计算出炮击参数,覆盖射击,彻底摧毁目标的课程。 077 唯求心安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父女俩的境遇可谓凄惨,但路过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没有多少同情。 因为这年头悲惨的事数也数不清,相比较于不远处层层叠叠的新旧坟头,能活着的人都还行。 过日子就是这样~ 文人说,苟活。 百姓说,像狗一样的活着。 …… 女儿低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 当父亲吆喝第 相对于骨头提着玄铁矛向着自己这边犹如赴死一样的奔跑,战士玩家一个靓丽的冲锋,带着凌冽的气势。瞬间让天地会这边玩家的气势爆棚欢呼起来,似乎他们已经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便如此刻般,凭着某一实物为媒介,单方面施以精神奇功,即可遥遥与它的物主建立一种心灵上的感应,并藉此桥梁,或是窥视物主的感官见闻,或是透析物主的元神辛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杂气精纯非常,或者乍一看是种种负面元气混成一团,驳杂无比,实则其中任何一种元气的质量都非常高,远胜于当世绝大多数高手苦修数十载的真元之气。 每当阿尔萨斯叫他回来,但是却不说为了什么的时候,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发生的事情太过重要,哪怕是忠心耿耿的洛丹伦皇家卫队,也不能轻易知晓。 华安点了点头,看向一名部将,让其带领三千人马,服从萨拉迪的调遣,而后便离开萨拉迪的豪宅,前往辎重营。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当双方第一节比赛结束,魔术队的球员有些茫然和不解的从球场上下来的时候,柯林斯的这句看了现场比分之后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几乎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范尊心惊胆战,“噗”的喷出了一口精血,手中的印诀疯狂掐动,一口精血喷在了上面,那印诀,在吞噬了精血之后暮然间暴涨,爆射出一道光芒直逼天空中的仙剑,迅即的和仙剑合二为一,力劈华山直奔杨天的头顶劈来。 当迎上对方凌厉无匹的劲气时,毕玄虽把对方劲气反震回去,可是碎劲却像绵里藏针般沿掌面透体而入,令他经脉如遭针扎剑刺,纵然他全力运功,也难以尽数化掉。 秦川三星汽车有限责任公司的厂门外,运输新车的车队已经排成长龙,来自全国各地的销售商,挥舞着钞票,恨不得将刚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轿车都立即拉上货车运回去。 这个大魔王他惹不起。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只能听天由命。 “怎么回事?”片刻间回忆起前世的种种,只是一时间也还不能接受。 夏天的午后,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冒出滚烫的热气,山间的树林里知了不停的叫唤着。 这种知心的话,有了第三者之后,哪怕也很亲近,却也没法说下去了,蒋惠娟只是告诉崔晓光,丈夫就要回来了,等回来的时候一起乐呵就岔开了话题,将话头转到了目前的工作上。 三股金色的斗气从裂痕中冲了出来,裂痕被强盛的黄金斗气一冲,瞬间裂成了无数条,然后就在那一瞬间,力奥身上所以的玄冰都变成了碎片。 说实话,要是她是姚心儿,百分百会相信叶婷玉说的鬼话,丫的叶婷玉说的这么声情并茂,连说带比划的,不相信都觉得不好意思。 078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皎洁的月色下。 文氏反复打量着儿子,眼神里充满欣赏。 “云儿,我已经分别写信给常熟钱家、如皋冒家、无锡顾家、无锡高家、宜兴陈家、桐城方家、太仓张家、太仓吴家、余姚黄家。” 蒋青云忍不住笑了。 这份名单里头有抗清义士,有清廷贰臣,有东林魁首、还有隐居之人,主打一个全面。 傅靖安压制住妞妞,从兜里掏出一瓶白色的药水,掰开妞妞的嘴巴,往里面灌。 “怎么害羞了,你也十七岁了,交男朋友不是也正常,有什么害羞的。”我笑着道,尽量把问题说到敏感点上,这样让秀秀害羞够,待会就会吗,慢慢习惯。 这玲姐老公弟弟跑玲姐房间里头干嘛?还那么粗鲁,居然踢门而入。 从内而外,结界的防御力明显弱了不少,凰族骤然发难,竟然将结界撕开了一条口子。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偏不倚打在顾俪娘另一边脸上。 宁奇本来很早就能炼制好丹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故意拖延了点时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也不敢相信在这百米深的陵墓地宫之中,竟然会有一个新世界。 他没有把方墨算进去,也就是说,还有三十二名战神殿的‘战神’没有被抓进来,只是他们现在的死活,宁奇也不敢肯定。 要说伸手指头这毛病,在古玩市场经常能见到,对于摊主来说,能套一个是一个。对于老玩家来说,早就不吃这套了,愿意多说的,就会还个三块三十的;不愿意多说的,则会直接让摊主开价,别玩这套。 那头断了手臂的龙族脸上露出一丝羞怒之色,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一时间所有龙族都朝这边疯狂涌来,第一时间把宁奇团团围住。 宗涛刚才掌扫李二虎肚腹,并未用全力,否则李二虎不伤,必会跌个仰八叉。余力未尽,李二虎借势转到身后,这个宗涛始料不及。现在身后喝喊声挟着风声,宗涛斜里跳跃,弹出二米开外,李二虎和张大牛扑了个空。 夏天看了一眼刘流,对于刘流的无知,只能表示悲哀。估计,此时刘流的底气也是来源于刘能罢了。 拨通了程局长的电话以后,不等程局长说话,赵子龙叽里咕噜的就说了一大堆的话。 李梦媛心中一沉,这陈放果然是因为宋新月才绑架的自己!可是陈放绑架自己干什么呢? 整条手臂都有些血肉模糊,这虽然是有些轻敌,却不得不说,真的是不好对付,看似随意的一掌,却有这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虽然蕴含雷霆,但是和狂雷灵尊不太相似。 何进摇摇头,让何跃管理公司怎么好像是上刑场一样,真是与别人不一样。 垸中间高大的瓦房院‘门’大开,山口一夫提着指挥刀,大步跨进去。院中情形,却让山口一夫一愣。 “这三个不好对付,这就是第二项考验了,击败他们我们就可以出去了。”韩冰说道。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还活着,这已经是在当初那场浩劫中最好的结果了。”神秘男子沒有回答炎芯的问題,摇着头笑道。 崔老板倒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并没有就一口咬定秦寿生的人是受欺负的一方。 而老者田不让也跟着冲了出来,他全身密密麻麻,都是游丝刀气,这些游丝刀气在他的身体四周兹兹的响着。好像一条条水龙在咆哮。 079 你叫我干爹?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苏克萨哈心里一抖,刚想说点什么,副监斩官就来了。 “大人,午时三刻已至。” “行刑。” 蒋青云从面前的签筒里抽出一根红签,丢到地面。 鼓声突然停歇~ 刽子手们举起大刀,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他们的徒弟们拔下死囚背后的红标,揪住他们的辫子,用力拉拽。 “行刑!” 紧接着,陈涯环顾四周,陆续发现许多脚印、以及一些箱子的印痕,很显然这个团队,至少也有十几人。 说完,陈涯立刻闪人,现在抢到了食物,心里美滋滋的,但看到还滴着鲜血的龟肉,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腰部被抓伤,瞬间使得陈涯大怒,伸手就是一招倒抓犁把,直接将落下地面的红獒扯了过来,随后猛地按向地面。 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互相致歉,尤其是施琅,那敷衍的态度看得郑成功也是眉头一皱。只可惜,陈凯这边虽然态度稍好,但是前脚道了歉,后脚就立刻做出了反击。 所以,她忍到了现在才来问,想让陶大哥给自己表演一下上次的那种魔术。 “试什么试?你手往哪里摸呢?拿开!我晚上还要出去忙,你……”最后一个你字,云荼彻底变了音,带着些许柔媚。 我没有回答,此时我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我要告诉斯特林的是,我不是他们的棋子,也决不会任由他摆布。 来视镜的演员已经陆陆续续的视镜结束,各个角色也都有了确定的演员。 李二狗看着王东雕那一副好奇巴巴的样子,就觉得王东雕肯定是在打齐凡的主意。 对于鬼将甲、乙的话,唐凡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家不是不想帮自己,而是因为那鬼王大帝的政策,他们不敢违背那也是正常的。 刘琦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趁机谋夺着魏国的地盘,决出他们之间的胜负。 更让人担心的是资料里怀疑这次黑手的行动有雷神的人参与,从目前对雷神已知的资料里,雷神是一个充满强大破坏力的恐怖组织,之前有着多起破坏力强大的恐怖事件都是雷神宣布为之负责。 如今的吴国,就剩下着陆逊所率领的那一支吴军,还存活着而已。 “等等!你不是没有给他药吗?那他的药是从哪儿来的?”寇青铜连忙打断了李先生的话。 残天真的疑惑了,而不仅是他,其他很多人也同样有这种疑惑。此时已经是入夜,由于君严突破的缘故,丹青岭的所在处,还散发着强烈的灵光,所引起的围观自然不在少数,明白融灵境奥秘融灵的也大有人在。 看到老人的神情,柳无尘自己知道,不知道又是那个势力的老怪物都出来了,就为了他弟弟。 又花了近半个时辰在蒋亮二人的帮助下将唐云掩埋,几人才继续上路。 以前可以用元石购买,但是现在他既没有元石,这里也没有商铺,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将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当她用力撕开亚空间出口的结界后,顿时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屋子后,严峻轻轻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了件衣服就出去了,他今天很满意,毕竟给寒凝留下了印象。 陈三福在他自己的强烈要求下也登上了这艘船,让他在港口等着朱明返航他实在是等得不踏实,所以再三恳求下终于被应允一起去了,而协调船队协助三福岛建设的事情只有交代给别人暂代几天。 080 当前的斗争形势变化太快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江北望着激起的巨大水花,目瞪口呆。 “洪公子投湖了,洪公子他投湖了啊!” 蒋青云拨马回转,望着在水塘深处扑腾的洪士铭,脸色反复变幻。 “大人,救不救?” “废话,当然要救。去,把人拉上来。” …… 洪士铭衣服上都是淤泥,头顶还黏着水草,跪着吐了好一会臭水,整个人看 若遇上一刀折寿斩就能劈死的存在,完全可以卡在恢复完毕的时间,直接回转寿元,从而达到无伤。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回应,我开始往回跑,想回家看看,他是不是半路打道回府了。 “对了,王乐鑫不是被梦魇控制过吗?他有没有发现什么?”白子墨扫了我们俩一眼问道。 这些家伙都知道张妮是真的三品,而魔都武大的方平甚至还知道她已经晋级到了四品。 以刘老师不怎么研究车的习惯来看,那辆豪华房车至少500万以上了。 “那妮妮刚刚看蒋昊的眼神也是这样的?”王金洋无意识的说完。 而且就算是邢海举行新的婚礼,她都是最后一个八卦到,不过也没有时间感叹什么,她就又投入到了公司的忙碌之中。 “是嘛,都帮过你些什么?”陆温年放下水杯,伸手去握住沈南意的手,饶有兴致地问。 应彩霞见状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赶紧就要往外跑,不过门口早就被人堵住,抬头看到陆霆就堵在门口。 黎早的手机就忙了,不断地接到了亲友们的电话,好多都是没存的陌生号码。 王刘婆子正唾沫横飞的叉腰叫骂着,看到姜莲珠出来,梗起的脖子不由得瑟了瑟。 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赢得比赛,然后好好休息,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了。 程君怡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倘若陈尔雅真的想刺杀王太后,岂能让一个宫人看到?但她现在手上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陈尔雅是清白的,现在的程君怡感到特别无助。 这双眼睛距离他只有几公分,吓得陈玄心头一跳,立马坐了起来。 唯一能让她有点心里安慰的就是卡赞了,卡赞的那句‘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让她对卡赞虽然还感到陌生,但就是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神药门如今的声势,可谓是如日中天,三个十一境高手,其它宗门都比不上,加上有一般人绕不开的宗门特长,所以想要交好的人简直是不要太多,所以今天算是一个好机会。 不过,或许也真的是用情至深,只是不知道这份深情究竟是对人,还是对金钱权势的渴望。 按陈平的安排,云大龙在这里首先要搞起的是经济性植物,种源由王力他们就地取材,在中东各国采购来的豆类和香料,中东人的佐料里这两种物品很多。 “天地大变,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踏入那个神秘领域了!”陈天罡剑眉凝起。 ”恩公,我马上就要走了,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李旺感激的看着莫辰。 对于这个被自己坑了好几下的少年,李道然也有些奇怪,不是得到了系统之后,就该各种强大,各种牛叉,各种吊炸天,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吗? 这绝对不是高级以下的炼金师可以熟练掌握的技术,果然老师说话绝对算话,说是挑战就没有一点简单的可能。 而这时,佐德、艾瑞克和那名来自‘夜魇’的皇家密探也分别从不同地方向出现慢慢靠向肖毅,他们的状态比之刚刚剩余的两名黑袍人也好不到哪去。 081 反手一刀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他话音刚落,那两名随从便扑了上来,意图擒住温意一同抓回去。 他双眼紧闭,皮肤比之前黝黑,轮廓分明,眉毛飞星入鬓,挺拔的鼻子下,嘴唇薄而苍白,嘴角微微下弯,似乎在昏迷中灵魂也不得放松。 刚才,闵梓冠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将它从沉睡中惊醒。金刚鳄虽然能用龟壳吸收水中的灵气,但它的肠胃并未退化。他沉睡了那么久,神情有些呆滞了,肚子里也早已空空如野,饥肠辘辘。 白静静和黎光明在白莲门的地位非同一般。尽管诸葛树业在日月教算是一教之主,可拿到了白莲门,却什么也不是。 “嘘”卡佩拉示意众人噤声,可在场的又有哪个是那种真傻的人,人们都沉默着,等着颤动过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肾虚大哥?”见到来人,楚老瞬间一怔,突然就像见到了多年未曾相见的知己,当初在圣州立足,凌虚子可是帮了他不少忙,亦师亦友,肾虚也是楚老与他之间昵称。 于飞说完这番话,看向罪儿,却发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双眸中露出一种回忆之色,似乎想起了那段在百花叠云涧的时光。 因为身体过于肥胖巨大,转脑袋的动作,直接让巨熊有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那猥琐的眼神,配上自己的先天弱势,脖子短,而强行翘起的屁股,怎么看怎么滑稽。 由老师操控的傀儡实力也不是盖的,更何况还是两具傀儡对战一人。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抵御着柳青罗逸两人的攻击。 “……”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再骂一句老不休,方锦程恨恨挂断了电话。 众人转身往回走,可另一边,程怀亮还愣愣地跪在原地,呆若木鸡。 陈云见到攻击以来,心中的不安也是稍微减弱了一丝,凭借着自己速度,他还是很自信的。陈云很轻松的躲避掉了那个攻击,一声巨响之后,陈云的身形早已跑出去了多老远的距离。 “闭嘴!”龙司爵脸色难看的开口,这一刻,他也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马勇见杨光要跑,复仇心切的他起身就去追,这一追正好就追进了杨光一伙的阵营里,马勇此时想退也来不及了。 “我当然知道会成功的,别再说话了,你很吵。”苏千寻想到妈妈今天告诉她的事,心里有些发苦。 “哈哈哈,是因为你的未婚妻,跟一个华国男人跑了吗?”另外一个大肚子男人哈哈大笑。 秦天悦哭笑不得,只能躺下,白初夏还拿过一旁的薄被为秦天悦盖上,做了一个休息的姿势。 “当时魏征曾一语中的,他说殿下你胆略有余,权谋不足,臣虽未表态,但其实也颇为赞同。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龙司爵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似乎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注定我洪龙要立大功!陈青橙?陈青草?唐元?你们以为改变了样貌,我就认不出你们了?”一个夸张而嚣张的声音突然传来,紧跟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也停了下来。 难怪这么多年来,执行场一直没有人来过了!很有可能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或者说,就算有合适的人选,在知道要去执行场之后,就直接咬舌自尽或者其他方式自尽,这才使得执行场这么多年来很少被用到。 王须瞥了一眼,在场的天才子弟们。最强大的也不过凡级九重,倒是护卫几名天才子弟的老仆,是不折不扣的地级武者。 “对,如果不是刑决殿主救我们,我们早就死在那西门宇的手中了。”当刑决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些众势力的少主们也是纷纷上前说道。 “切,我还以为你杀过呢。”宁悠不再在意,转头看高飞接近地龙。 郑叹跳上一棵梧桐树的树枝,眯着眼睛看了看从叶缝间漏下的阳光,用自己如今的毛爪子拨了拨耳朵,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打了个哈欠。 张原默然,李倧与阮大铖、禹烟面面相觑,仁穆王大妃话里的意思是非杀光海君不可了,被仇恨噬心的王大妃已无法理喻,只想着杀死光海君父子泄恨,至于其他就不管不顾了。 这时候众人可以清晰地听见,一声声就仿若是地震般的动静,不用多想也能够知道,这应该是那蟑螂精要来了。 当时间进入天剑历173年九月后,除了被剑巫攻占的西南域相对平静外,从西北域到中域,从东北域道东南域,随处可见调动的兵马以及赶路的剑修,弄得民心惶惶不可终曰。 “什么是灵幻?”除了鱼婉容,其他人都疑惑出声,而鱼婉容已经瞬间捂住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迈步当,张舒瑶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张家良的怀里,双手更是搂在了张家良的脖子,象是一对情侣正在静静享受着这种温馨一般。 黄色的线,是要缝合襟带的,如果没有,衣服就算做出来,也是不伦不类。 听完张山的请述,张家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这个节骨眼,张山竟然搞出了这样的一招,这明显是耍把自己从黄海市弄到国外去的意思。 曹嵩已经养成了给阿生讲朝政的习惯,整个家中,也就阿生最喜欢听这些,还往往能有独特的见解。 082 永历通宝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常家票号掌柜额头冒汗: “不熟,一点都不熟。” “是吗?” 蒋青云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 山西晋商八大家:乔常曹侯渠亢范孔。 顺治6年,也就是去年,蒋青云从曹家票号借了3000两银子。 顺治7年,这笔款子到期后,他又从乔家借了30000两银子还给了曹家。 接下来,金泰熙和刘仁娜也恢复了全副武装的状态,陪着石振秋,也在店里装起了顾客。 唱到最后,完全没有了歌声,全是震耳欲聋的杂音,嗡嗡作响,似乎是泰坦尼克号出港一样。 对,萧如薰征调各国军队压根儿就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宣扬国威,和前明下西洋一样,主要的目的是宣扬大明帝国的国威,但是这次的宣扬和郑和的宣扬又颇有些不同。 “徐先生,萧侯说,若是在下说起方才的那些事情时,徐先生能想到佛朗机夷对大明的威胁,能想到利器对大明的帮助,有能想到朝廷官员党争之弊端,便证明徐先生有忧国忧民之心和利国利民之才。 “没有,我只是试着玩玩,对了,景叔又出去上工了吗?”陈子昂问道。 只听可可说完之后狙击枪就从亮银色变成了军绿色,这样潜伏在密林里就不会被人发现,但随后又变成了黑色,整把枪漆黑如墨。 李成梁的威严在李如松看来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逾越的,所以,他认怂了。 “邢捕头的意思是?”陈子昂不知道为什么老邢一来到客栈就盯上了自己,可是自己在这里还是合法公民,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时候,纪出尘那骄傲到极点的脸孔,也是有些扭曲了,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他瞳孔不断的收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蔡婷婷躺在陈子昂的怀中,轻嗅着他身体的气息,这就是被心爱之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吗?如果一直能够这样该多好。 肩头下方一掌处,多出来一道食指长的蓝色花纹。夜清落沉思片刻,是真的? 说罢,虞若推开了花店的门,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预兆着客人的到来。 她这副模样与平日里的清冷美丽截然不同,别有一番害羞娇嗔的滋味,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楚楚可人,雷震子情不自禁低头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额间。 季晴暄知道事有蹊跷,但当众人的面她也不好追问雷震子,只能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此时,那几滴橙汁正顺着秦贵妃擦了粉的脸颊流下,划出了一条泾渭分阴的痕迹。 荣亲王似乎没料到她居然这般自如,命怀中的歌姬给沐花音倒了一杯酒,这才继续道。 只见夏亦辰正侧着身子看着她,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意,深邃的眸子中也溢满了温柔与深情。 白廷此刻内心也是处于一个焦灼的状态,有些话不是觉得想说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的。 令李东意外的是,不光孙梦竹在家,孙诚,秦怡也都在家,原来近日黄家很不太平,孙诚,秦怡就没有去黄家的丹药坊做工,谁都不傻,在这种敏感时刻,没谁会为了一点不高的工钱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一旁的王善冷汗直冒,他只是普通人,心中十分清楚,自己一旦被鬼盯上的话必死无疑,所以此刻不敢乱动,只是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克服恐惧冷静下来。 083 忠诚的正蓝旗将士终于得见我大明皇帝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永历4年,对于南明永历政权来说,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二月。 内部党争到达了一个巅峰。 新内阁成员和原内阁成员互相弹劾,十余名官员被杀,数十名官员被罢免。 六月。 前来勤王的忠贞营5000人遭到明军突然袭击,损失惨重,之后心灰意冷,脱离南明。 七月。 形势更 只是江宁并没有发现,随着他一次次将死气打入大刀男的体内,大刀男那灰色的眼眸中逐渐有了些许光彩。 因为光澜十分强悍,不但将整个蓝色的骨潮海海水染成灰白色,而且巨大的光涛冲出海面,翻滚在海面之上,以及荡向骨潮海海岸,故而形成那样的景观。 “素闻花草神君的‘花之恋’是神界第一大圣地,非植灵族人不得入内,没想到如今竟为我们开了特例。”凤千羽上前说道。 “都给我闭嘴,否则每个坛子,加盖几道天师印!”张天赐用伏魔镜照了一圈,恐吓那些恶鬼厉鬼。 “定是如此了。不过思羽放心,鬼面人昨晚也受了重伤,那些鬼兵,也都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一败涂地。他们想恢复元气卷土重来,我看不容易。”张天赐说道。 为首飞向盘内之人正是暗香公主,其身旁矗立着一脸决绝之色的黄火巫老。不过眸中神色复杂,泪意莹然,看着暗星公主削弱而飒爽的身影,赞许的颔首,可又是连连摇头。 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何向东应该是对这帮黄牛很厌恶的,但事实上何向东倒是也还好,他不喜欢这帮黄牛,但也称不上厌恶。 重要的是,有幸得到苏妖姬的驾临,不日之后,雨竹楼的名声定然大噪,不但生意火热,就连档次也能直上数个台阶。 “呵呵……我叫什么自己都忘了,只是依稀记得别人都成我为万古仙君。”老者抬手捋了捋他那白色的胡须,眼神迷离的说道。 鬼灵战队的队长楼无双自始至终一直面无表情,他平时就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很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但由于张绍辉非要来,他只能跟着。 “够了,刘乾郎,够了!”虽然桑槐这么说,林天脸上也很是没光,但是,林无道一族,出了名的礼貌,虽然对倾城帝国的人十分的没有礼貌,这是正常的,谁会对自己的敌人礼貌? 我们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所谓的世间。我看了眼手机,确认了日期恢复了正常。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她是不想要苏乐和夜宸在一起,进入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圈子,那么最后痛苦的就是苏乐。 这个方式就是之前在艾斯坦大陆猿人们对人类施展的招式,效果很好,所以它们依旧这样实行。葛叶之前收神仆的时候,采用的也是这种类似的办法。 “这是七彩玲珑珠,冬暖夏凉,夏天拿着很凉爽,到了冬天却又很暖和。”幻水灵出声和她解释道。 所以这样一个当机立断的人,苏乐也是觉得,对方不是一般人的。 这个时侯,留在皖城当传送点的心腹白毦兵队长鲁干,突然传来一条微信:周瑜多次潜入皖城,均被我等乔装打扮阻拦了。 在师父离开神迹之后,他能保证飞羽战队的成绩不下滑,也足以证明他的带队能力并不输于当年的宋阳。 我饿,我很饿。可是我能放下脸面去跟这样一个没有素质的人争吵,没用,是真的没用。 084 御书房,遭遇死亡试探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心中狂喜,但表情管理严格。 “臣记得。” “从那天起,秘书院陆陆续续一共收到了三品以上京官、地方督抚奏折124封,京师旗人自愿上书1500余封。爱卿,你猜他们对朕说了些什么?” “臣猜不到。” 顺治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其中居然有30多封奏折和500多封上书,认 第二天一早,睡了饱饱一觉的龙妍又恢复了精神,神清气爽地上班去了。 这样的人,对待感情会有真心可言吗?如果有,凤奶奶也不会急得乱投医,找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帮忙了。 确实,江城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原来南宫世家弃养自己,竟然是为了让他吃尽辛苦,百炼成钢。 战斗下来,客栈里确实破坏得挺严重,他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损失起码上千两,这使他纠结了好久才敢出声说话,既怕方正他们火大把他一起杀了,但是一想到损失这么严重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希望能够得到点赔偿。 但是邹先生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重新点了三炷香给我们,让我们好好拿着下山,然后用他就率先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 刚要准备动手,忽然听到后面的人呼吸急促起来,明显是灵气不继了。 “你个兔崽子赶紧给我滚!爱去哪去哪!现在!马上!立刻!别让我见到你这个欠扁的脸!”韩启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一拳一个砸飞后,他面对三重武师,严肃对待,和对方缠斗在一起。 再说了。炎忆既不能和自己拜堂。而且自己还趁火打劫了这么多的火神殿真诀。说什么都是赚的。如果炎忆和自己翻脸。。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说什么都可以。 “吃得好穿得好有空闲能玩乐,这么好的人生,还要脑子干什么?”苏娴双手捧了一个金黄瓤的烤地瓜吃,说。 早在一年多前,何无恨第一次去明珠岛,击杀蛮荒巨鲨时曾得到过修复符咒。 怀中的玉人也不再挣扎,只是长长的睫毛却微微有些颤抖,看起来似乎十分紧张。 当他的声音说到那个“死”字的时候,但见被定格在半空之中的侏儒掌军护法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在众人触不及防之下,突然爆裂开来,化作了一片血雨迎风飘洒,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躲闪过去,被溅了一身的血迹。 从即墨海军提督府出来,背后是提督府高大的府门也拦不住的大笑,崔石感到自己死后肯定会下地狱。 陆青峰眼神平视着远处,嘴里喃喃自语着,此刻的陆青峰,心中也没了更好的办法。 “轰隆隆”的动静传递出去,引得凌云宫内一片大乱,无数人发出惊慌的喊叫声。 夏太妃要求梁琦和离,可丁信并不想和离,或者说东平侯府反对丁信和离。 “机关被人从外面破坏了,我们现在在磨心,人是安全的,可要出去就比登天还难了。”卢姝不慌不忙地说着。 “怎么样?还入你的法眼吗?”音铃收回招式的一刹那,用天聪剑接住一片被剑气割落的树叶,得意的看着百千回。 众人定眼一看,远远的看到从西北方,一人御剑而来,慢慢的落在众人前面,这人正是天荡山掌门轩辕昱。 当然了这些大臣说的冠冕堂皇,也合情合理,其实心里自然是盼着太子殿下染上瘟疫暴毙,那么他们就能举荐对自己有利的皇子继位了。 085 我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监狱,容纳异己分子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可惜穆川的攻心没起到作用,这个胡勇能被选来守这生辰纲,还的确是一个忠心的狗腿子。 “不能让世俗搅乱了我的清明。”程阳甩了甩头,回到边上盘膝坐下,心神一动,人便已经进入了彼苍山河图内。 “不知道,魔术要是那么容易被你看破,还能叫魔术吗?”易辛回答到。 “你这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闭嘴。”姚惠贞骂道。 可当目光转向穆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立刻又充满了无比的怨毒。 “拿不出屏风,就要拿银子来填补,上回那对铜胎掐丝珐琅花卉春瓶,就要了三千两银子。”郑氏拿银子拿得五脏六腑都痛了。 我记得我早先的时候也出过这样的状况,就是我第一次撞邪的时候。我奶奶和我妈明明就院门口,可是却谁都没看到我出门,最后我却是从外面回来,那么这次是不是也是一样? 但是他知道盛老三绝对不会是娶知青的人。他压根就不喜欢知青的那种做派。 “别看。”耳畔,响起了那道稳重沉稳的声音,只是这是白想第一次,在冷霄学长的声音里,听到了颤抖。 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身形一动便来到了那个新的平台之上。 心脏的跳动,聿景炎没有感觉到,他只觉得,手掌心的那一团柔软,就这么印在手心里,一只手,就能握住的柔软,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傲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猛然间,傲雪的身形一动,顿时化为一条长龙。 看着床上那薄薄的被子下,精致的容颜正在闭目睡觉,白想的动作,就更轻了。 上官婉愔窘迫已极,只得将脸深深的埋在君玉砜的衣襟里,连抬头都不敢。 要问原因的话,那么只是因为凤释天将他们看成是她的朋友,是她的伙伴,是她的亲人。 随着三个领头的妖王冲下去,后面无数血色的蝙蝠,全都冲击而出,成千上万,一瞬间遮住了天上的日光。 却见安然的男友,正巧也向她看过来,只是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丁浩心中一阵腹诽,贵真是太贵了,这菜肴和仙酿不说了,就是这客房一夜二十颗下品灵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这要是在修仙城池,都够一个院落数个月的费用。 这男仙身段,还有这香味……,看着那老者身后的男仙,金羿心中莫名的亲切,体委着那海风夹杂吹拂的幽香,竟似那般熟黏? “下次吧,反正我也看博客,我不忙的时候也会帮你找找资料的。”张维回过头,微笑着说道。 摇摇晃晃的融天炽阳色彩一变,乌云笼罩灰天,咽心峰周围,可见之处,寸草不存,生机全无,放眼四望,尽是荒凉、狼籍、污黑、破败……。 段可看着爱寒军,在说出“爱大哥”三个字之后却并没有说其他的,而是对着他自信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爱寒军的左臂,然后带着凝香越过爱寒军,走出了客房。 循声,孟缺望了麒麟一眼,发现它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至于现在剩余的这些,有人故土难离,有人已经老迈不堪希望落叶归根,更多的人则是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你先回吧,明天我给张叔送去,晚上我不能给你开门。”白涟说道。 “好!住一辈子也行!”楚云飞真的很轻松,就这样看着她也好。 也权该白蛇倒霉,数十世前自己尚是凡人之时,这白蛇便险些命丧于己手,若不是那牧童捣乱想必与白蛇之间便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因果。 这些仙人受制于兽,仙元禁锢体内,元婴已然禁制昏厥,若是强行将其元婴吞噬,最多只能获取元婴灵力的四分之一,对于这已达到大罗金仙后期的两大兽王来说,作用不大。 我暗忖山外的妖族应该只是些喽啰,虚张声势只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罢了,有叶不相他们前去,当不至于有什么差错,到是崖底的洛凝风等人处境堪忧,还是先把他们拉上来要紧。 显然,他现在虽然对苏云还是半信半疑,但已经无意识地顺着她的思路想问题了,语气也比之前客气了不少。 雷承天一挑眉,看向身边的雷蕾,雷蕾无奈,只得一招手,把净瓶给吸到了自己手里。 老古抬起头,和白晶对视一眼,双双再看向我时,眼神都有点异样。 只是他是统帅一军的将军,是家里唯一顶天立地的男人,无论何时都必须保持冷静。 苍澜手下力气不变,就这样笑着看着‘尤尼’无力地在自己的手里做最后的挣扎。 罗大乐一边走一边心疼地瞅自行车,叶复又掏了五块钱给他,说是修车费用。 吴边跟我说,这里距离俄罗斯的乌苏里斯克仅有六十公里,是越境走私的多发区。 可惜不管她们如何哭闹,冯勾豪却铁了心,当着她们的面立了遗嘱,并且做了公正。 086 教育和感化!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右安门监狱。 蒋青云亲自莅临,巡视审讯过程。 “大人,请您捂住口鼻。” “嗯。” 蒋青云接过一方香味手帕,开始检阅他的理论成果。 1号监室。 门窗大开,寒风嗖嗖。 一排棉裤湿透的年轻旗丁在里面抖成了筛子,由于铁链束缚的缘故,他们既不能站着,也不能坐下。 这岂不是说,他们各自的宗派都要归入南都朱雀府,丧失主权,听其号令么------九大掌教的脸色都很不好,尽管他们此刻只是一道道看不清面容的影子。 “疼。”因为丁果果关照过他劲量少说话,连喘气吃饭都要放慢速度,也柯蓝便只说了一个字。 “那把她赶走好不好,我院儿里不要留这种人。”高世曼最烦跟心有千千结的人打交道,防不胜防,累。 康凡妮咬着牙就是不说话,哭的稀里哗啦,这种委屈,她真的说不出来。 水温很高,可他的体温却似更高。热得炙人。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松下来,起身抱着她出了水。 沈婉瑜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里不是现代,容不得她有那么多的怜悯心。何况她如今还有了身孕,这些事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看着手中的戒指,白浅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掉,少轩他们应该可以通过这个戒指,找到自己吧? 因为,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是死在了所爱之人的身边,夫复何求? 李淮点头,做了个手势,其他人都有序的散开,去准备离开的事情。 鲁老太扭头瞪了鲁姨娘一眼道:“就你话多!”若要入股,还不知道要变卖多少资产才能凑齐呢,此话不提也罢。鲁姨娘见鲁老太瞪她,只得闭了嘴扶她在上位坐下。 陈锋终于露出了一丝狠色,心中暗笑,直接将青峰剑法最强的招数,全都使了出来。 “他说不见。”云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她也知道妖娆来了很多天了,可是林越的命令,她不会违背。 而这种本能,也给海怪带来了极大的力量,让他渐渐的能够强行在暗影触手的拉扯下游向大海,并且越来越近。 欧阳颖儿重新钻进了被窝,把头蒙了起来,也不知道在睡,还是在笑。 他本能的想要提剑过去,可是这里距离楼梯口可是有不短的距离,中间还要经过混战的巨蟒,不可谓不危险。 陈东正一脸笑容,准备结帐,显然之前那顿饭吃得挺开心。可是,陈东在口袋掏了许久,也不见掏出什么。陈东脸色微变,对收银员说:“等一下,我钱包忘车上了。”说着,又出去寻找,不过很久都不见进来。 杨剑从树上跳下,看了眼周围的十几具狼尸,眼睛微眯——杨剑从它们死不瞑目的眼睛中看出来一丝邪气。 闻一鸣拿起电话,打给凌天成,对方让他直接去公司,正好一起吃早饭。 “如果师父不答应,弟子就在这里跪到师父答应为止。”雨泪樱的声音从后面传入杨剑的耳朵。杨剑的脚步一顿,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天用手扶着山壁,他不知道往哪儿走。周围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别的人了。 天庭,玉帝十分火大,恨不得唐森能立刻出现,早点突破失败打他的脸。 对待关键当事人,蒋所长不敢有半点马虎,立刻带领几个得力干将,押着鲁颁来到市局,期待市局领导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事件真相。 087 先问玄学,再问科学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南城。 在一个胡同的拐角处,蒋青云再次偶遇了天机和尚,和尚鼻青脸肿,显然是刚被揍了。 四目相对。 心有灵犀。 蒋青云微笑:“大师,近日可好?” “阿弥陀佛,不大好,贫僧被崇福寺赶出了山堂。” “大师,不如以后就跟着本官做个随从吧,没有饷银,只供你一日三餐、粗布麻衣 冷千千则没有接话,只是深深看了无涯一眼,再狠狠拧了一下眉头,握着楚世贤手指的手更用了些力气。 曾毅的话音一落,立刻就看到无数只荒兽将众人团团围住,而修士们的脸上顿时充满了不满,并将不满的神色投向了二人。 正看着,显示器桌面角落的信息灯亮了起来,周弘业调出了窗口。 到了这个时候,奶奶已经不瞒我了,她说这说的说是帮父亲驱邪,其实是在帮我,因为不这样做的话我就不会放松警惕,说到底父亲只是一个幌子,我才是真正要被驱邪的那一个。 启蛮有心保全这株草,临时该了落脚的地方。可不料那里山石松动,他一脚踩了个空,心里惊慌,身子往右偏了些,右手就摸不到绳子了。 “邵鑫姐姐,让阿鹏哥和你一起去吧,也好重新给你设置个结界,阿鹏哥的修为不比师父低的。”淞婉看向阿鹏。 老妈子颔首,目光中沉了一抹别样的味道:“这风头有些时候当出、有些时候委实不该。但新进的下人若是不能有命被主子调进房里成了大丫头,那便得在这玄英院里做粗使一辈子!”眼波一凛。 “想我堂堂民航机长居然也有吃肯德基的一天。”黄智拿着一块炸鸡块在一边感概。 “老周,有件事。”代理人模糊的面目间能明显的看出忧愁之色。 吴斌将信将疑的打开瓶盖,将玻璃瓶里的粉末倒了一些在锡纸上,用桌上的硬纸卡将粉末碾细,然后送到鼻子前用力一吸。 突然一股重力将车子抛了起来,穿过了前面的法拉利,紧接着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劳斯莱斯的速度竟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身边的一切都是白的,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道把它往前推,已经超出了身后的法拉利老远了。 丁磊一边做作装酷,一边心里暗自窃喜,看佳茜这么讨好他,他一脸的志得意满。男人果然要硬气一点才好。他似乎抓住了跟佳茜相处的脉门了。 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想对我做这种事,如此诱惑我,一定有她的目的。 “少在那里给我装模做样,跟我走!”黄老师白了张重一眼说道。 作为寝殿的寿康殿熄灯时间总比别处要晚,特别是五国使者来访这些天,往往要到后半夜赵公公才会伺候温敬元歇息并熄灯,若是赶上左丞相连嵩在,那么熄灯的时间可能还要往后推延许多。 “叶晨哥,咱们之前的赌约,还继续么?”红姐凑到叶晨的身边,也不管杨雪,眼眸神情迷离,大大的胸脯蹭着叶晨的手臂。一股质柔的感觉传了上来,让得叶晨有丝享受。 微微皱了皱眉头,叶晨更加坚信了一点。这妞对自己有意思了,这是好现象还是不好呢?自己的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人在一瞬间没有思考就说出的话,一般都是内心的想法。 在莫扎克,大部分的生物都以水为生,而沙龙却完完全全摒弃了对于水的需求。它们生活在沙漠深处,守护着苏神陵寝的安宁。 088 大约是天降祥瑞吧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李凡说完之后虚空冲中年人一拳打去,而中年人单手成掌将手掌伸展出来,之后中年人只感觉一股巨力从虚空之中击中自己的手掌,之后这股力并没有消散而是化作一股禁锢之力如同一个大手将自己紧紧的攥在其中。 而最严重的一次,莫过于当年在东域对战深渊妖皇后的反噬,生机几近散尽,自己直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整个华夏,甚至全世界,都显得阴沉,大气层似乎笼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体,它们是黑暗的,在夜色中不是太显眼,只有一些非普通人类才感应到,这气体的恐怖之处。 这两方的保护合起来的上忍数量甚至比保护旋涡水户的上忍数量还要多出一倍,但是旋涡水户是什么人?那可是初代火影的妻子,是曾经忍界传说之中的一位大人物,但就是这样的人物都没有千手绳树的保护力度强。 “水遁·水阵壁!”别看普耶夫没出手过,但是一手水遁比青还要精通。 姜维看着封丹辰,心里赞叹一声,当年就是看中封丹辰心性才选择收的,现在看来,本性未改。 在这片魔树最中央的位置,一座偌大的城池,伫立在其中,无数魔兵带着杀伐之气,让这里多了几分森然。 “罗迪护法,教皇身边最重要的一个护法,难道幽灵是冲着他而来的吗?”爱丽没想到教廷的人入住在山庄里。 姜维看着决斗场中比试的两人,心头也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境界,因为他从这些人的身上一种武技的影子。 对于林国公府大房,薛明玉可是较林暖暖更加对其恨之入骨的,可薛明玉这些时日总是偶尔问一问,或是将话故意扯到林煜之,不能不说原来都是有心问的。 以后,韩宇一旦受伤,香香也可以利用她的这种能力,救治韩宇,给韩宇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 不顾他的反应,忽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南宫灼华的面前,她猛的抓住他的手,暗暗用劲。 果然,云炽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像兰芝这般被人言语一激便失去冷静的人,最容易在相斗中露出破绽,云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龙御煊也十分给脸,从下车的时候起,他就十分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时尔搂着她的腰。 鬼修的血和阴气源源不断地被怨灵吸食了,怨灵本来受了伤的魂体变得凝实起来,而鬼修见怎么也甩不掉怨灵,手里突然就多了一把闪着幽光的长刺,准备朝着怨灵的灵台刺入。 出了皇宫,沈千歌扯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那张俊美的脸来。 她在心里一直的问自己,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折磨自己,真的值吗? 孤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抽搐了下,看向南宫灼华怀中的君无邪,眼中闪过一抹说不出的仇视。 阮萌看着大海,看着没有星空的天,看着海中明明是挣扎却像要征服大海般桀骜的船只,不受控制地走到礁石边缘,高高举起手中的灯笼。 不知哭了多久,察觉一股强大的气压在身旁盘旋,她松开双手,入眼的是一双黑亮的皮鞋。 “青萝,你知道洛大哥这几天为什么不去找你吗?因为,他在准备求婚戒指,这枚戒指,是他亲自设计亲自打磨出来的,全世界,独一无二。上面,刻有你们的名字……”陈默菡开口说道。 “轰!”罗浩身上,出现了三色神光,瞬间加成,让他的攻击更加犀利,杨玄侃侃顶住攻击,露出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景濠杨将马鞭扔在地上,另外骑了一匹马,返回去,继续他的大婚。 叶星淡淡笑着,轻轻合上了门,慢慢走到我床边,将那两份餐盒放在我右边的床头柜上。 可在问这些之前,他们还要等技术科和法医的同事给出最权威的证据支持,毕竟之前的那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即便他们十分确定猜测是正确的,也不能贸然问话。 看着腾空而起的向她扑杀过来的机甲,能够感受到那一股凶残的气势。大脑之中不断思索着战胜对方的办法。其他的一概不再去想,可谓相当的专注。 有着令人惊艳的眸,恍若无数人在无数个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惊落一场天空的蓝,像是天上地下,唯一一双可以令她红尘湮灭的眼。 思考过后,张云龙决定给粉丝直播超市捏方便面扎包装袋当福利,这种直播内容挺新颖的,肯定吸引人。 一座攻城锤由许多部分组成,四轮车、木撞杆、防御挡板、各种绳索、以及这最重要的锥头。 就刚才试图拉开战局的一点时间,苏如锋就已经挨了好几下,身上新换的绸袍都被扯破了,要不是这三位还没彻底糊涂,招呼到他身上时刻意留情,苏如锋这会应该已经躺下了。 祁睿泽信守承诺地将她放开,将早该给她的睡袍塞到了她的手里。 他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怪不得从买完橙汁以后就一直甩脸子呢。 苏如绘吐了口气,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甘霖的太子之位,是失定了。 089 把升官的机会留给我爹~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一旁随驾的敬谨亲王尼堪实在忍不住了。 他站了出来。 “蒋御史,你准备什么时候释放这些人?” “回王爷,今日就可以。” 尼堪愣住了,有种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堆的感觉。 蒋青云也不看他,低声道: “皇上,这些都是改造完毕的旗丁,请皇上现在下旨释放他们回家。不过,臣想在一年 只见他,咔嚓一声上膛,反过枪来,握住枪管,把手柄对着他,倾泄而入的月光反照在黑得发亮的手枪,有种说不出的凛然。 叶夜神色大变,居然发现自己四周的时空调转了过来,自己一路疾飞,本来是远离火云战尊,这一刻居然正朝着火云战尊飞去。 刚才仅仅几分钟的伏击,日军死亡6人,受伤6人,一个班的战斗力算是没有了。 “哎呀,不行了,我这肚子怎么回事。”突然,里面传来了陈涵声音。 花易冷一路远远地跟踪陆北欧,陆北欧竟完全没有察觉,他打了一个电话后,便来到一个咖啡厅,坐在一个靠近玻璃窗的位置。 华清木将龙珠之事逶逶道来,便如同在讲述一个神奇的神话故事,但是这赤龙珠便在眼前,却又不由得众人去怀疑这神话故事的真实性。 “呜呜呜,大爷,你不要奴家了,呜呜呜~奴家好生桑心呐呐呐~~~”安好受伤的把头靠在了童馨的肩上,耸动着肩膀抽泣着,一副林黛玉般脆弱。 楚擎轩双手颓废地摸上抹了把脸,双眼的痛楚让他无力承受。两行清泪缓缓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洛略一思咐,知道她所言不差,嗔道:“那姐姐为什么以前不告诉妹妹呢,让我一直被蒙在了鼓里。”看来她对自己到今日方知寒晓身份之事甚有意见。 “撤退——”紧贴邱关军身边的,都是跟随他的老骑兵了,一听师长的命令,立即大吼道,同时马僵一勒,向着脱离战场的方向驰去。 看着建宁帝无一丝喜色的面容,李青慕用纤细的玉指去抚建宁帝的眉心。 “你别吹牛,不是人蔡医生带你出来,你还不是得乖乖呆在医院。我约了宝宝还有她如胶似漆的王公子吃火锅。你嘛,我已经在隔壁的中餐馆给你订好了平淡的菜和粥,等会送过来。”虾虾几句话把我的幻想就破灭了。 穿戴好衣服的约德翰,海木尔,理查斯三人带着李商在酒店里面逛了起来,最后在酒店之中吃了饭,喝了一点酒就回到了房间里面。 “什么?”常歌行立即就炸毛了:“老子每天辛辛苦苦吃这么多根人参,吃那么多株灵芝,你告诉我能量进度条居然倒退了? 终于平静下来了。有他在我总是可以有安全感,不管多大的事,都不足以让我害怕,只要泽清陪在我身旁。 祭天,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可这大事对深居于后宫中的妃嫔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意义。 云箫以前不知道大祭司是干什么的,她只是看大祭司好像十分十分的牛X,地位又高,能力又强,自然的就觉得他厉害了。 说实话,杜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和他之前的性格好像完全相反,如果放到之前,杜宇是绝对不会为了别人去和刘云这样的人物起冲突的,除非是自己至亲的家人。 天对于鬼蝶的反抗与不识好歹觉得异常地气愤,因为哪怕是这九天的现任主——岁谕毁灭都不得不听她的,成为她的工具。 090 蒋御史纵兵圈旗地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梵高曾经说过:绘画分前后,艺术分左右。 芭蕾、瑜伽、室内小型管弦乐、油画展览~因其注重优雅、享受、浪漫,可归于右。 话剧、合唱……因其激越、煽动、力量感强,可归于左。 当然,肯定是有争议的。 所以梵高说了: 当你们试图反驳我的时候,会惊愕的发现竟然无法反驳我,还必须大声 杨浩命丑奴给这一百名青壮劳力,仔细讲解了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劳动强度,以及工作中可能遇到的危险,然后再次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工作。 魔傀尊者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要赶紧出去,光凭主峰的阵法肯定挡不住他们的。”说完,他便是率先冲了出去,而方云等人也是迅速跟上。 虽然是避风头,但是陈吉却没有丝毫觉悟,一边带着陶莹莹在街上买买买,一边悠闲地吃着早餐,海上航行一走就是半个月,这也意味着他们有半个月不能下船,所以得抓紧最后机会在陆地上逛逛。 那汉子回身,以双肘痛击在巴图的头,一连几下,打得巴图头昏眼花,但他仍旧不肯松手。 此时伊乐与纱织也看了过去。伊乐倒是颇有些意外的看着英梨梨,没想到她还真敢摘,难道这十分钟不到的争吵,桐乃就博取到了她的信任了吗? 伊乐疯狂的摇动着头,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简直辣眼睛! 罗成也把手中五钩神飞枪噶啷丁当,丁当噶啷钩开了槍,逼开了刀。 在此功夫,那风也渐消了。里面现出一个披头散发之人,和一个一人来高的九尾白狐来。 南无乡又收起一层宝塔,才要追过去,就被镜上喷出的一根火柱挡住了。 蓉云依旧跪在地上,只是抬起头,和蔼的看着慕容倾苒,喃喃自语:“像,真的好像”。 接下来的画面简直是美到爆炸,一位位选手带着冲刺的迫切心情,急哄哄地冲进第五赛道的终点,然后就直面了四重禁忌·哲学武器,杀伤力比第四赛道的哲学武器强多了,浓重的精神污染瞬间将大部分选手给弄晕了过去。 而所有的火焰力量,都开始在狼王体内聚集,猛然间就从狼嘴的口中喷了出去。 在寂静的基地广场上,灵子杭那一声轻微的叫唤声,显得格外响亮。 称号分支三!火力全开!苏大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火力全开,不受任何情况约束,伤害不因血量的降低而而降低,并附带50%穿甲能力。 此言一出,懂得内情的人都纷纷被惊颤到,都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下面就是烛龙海眼了。”平静的大海之上,林羽静静的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海水。 而杨天的古怪行为倒没有引起同学过多的猜测,都想着他大概就是N急,让N给憋的,有些同学甚至不加掩饰的嗤笑。 说是五个名额,实际以上,可以被用来争夺的,也就剩下两个而已。 “哪有!这是在夸你!稍微重一点,不好么?你看你这雄厚的胸部装甲!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不来呢!你还怕胖!”常非戳了一下太太的胸口。 孙成也不管他们,径直走了赤火雄鹰的眼前,屠妖刀取了出来,直接就架在了这头畜生的脖子之上。 摇了摇头,叶素素深情地看着那深邃的双眸,似乎随时都能溺毙在那无限柔情里:“来的刚好呢。”格外娇甜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091 逼出了辽党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工部衙门。 营缮清吏司的一个主事见蒋青云一行气势汹汹而来,立马绕道躲进了旁边的小屋子。 待队伍走远后。 他扭头望着同样躲进屋里的上司,营缮清吏司郎中,颇为尴尬。 孰料,上司很淡定。 “就连范文程范大学士都避其锋芒,何况我们呢?” “对对对,大人您说的太对了。” 洛马特微笑着深深鞠躬而雷则是一脸呆滞的看着卡扎菲他真的不知道洛马特是如何说动了卡扎菲的。 众人吟诵这首汉诗之后,便纷纷散去,唯有那中年汉子与几个村民说了几句话,便在两个村中长老的引领下向外间走去,秋山好古与松山大辅两人赶忙尾随了上去,看到那汉子进了一间较为干净的房屋,应该是休息去了。 “哎哎……这还真让人困扰。”呼了口气,顶着黄泉那临近黑暗的目光,郑易扯了扯嘴角。 正当羽醒悟过来时,此刻,毒尊者又慢慢行走了出来,各自与其他两大尊者对视一眼之后。就要即将离去。 各种猜想层出不穷,各种有关导强的黑幕被人重新扒出来,掀起了新一轮的黑导强热潮。 不过说归说,市里这些部‘门’一把手内心深处还是很怕和丁凤功打‘交’道的。 按照通常的做法,两地各自负责境内公路的建设,然后共同分担冠河大桥的建设融资,并共同管理。 “你输了,放弃吧。”接着两仪无法行动的机会,李静云冲上去将枪刃架在了两仪的喉咙边。 “如果我说出一切实情,我还能活下来吗?”狄奥克艰难的问道。 顾言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打赌这种事情,赔钱最直接,但陆闻檀最不缺钱了。 你看,无论是宝可梦,或是漫威,哈利波特之类的大IP,都是有很多观众喜欢的角色的,这才能提高影响力。 冥想,是魔法师的基础,无论是吸收天地元素炼化为‘魔法力’,还是提高精神力,都需要经过冥想。 这种高档货,肯定是要卖给张老板的,人家张老板给价从来不含糊,只要货够靓,就不怕人家出不起钱。 这么大的沙尘暴,虽然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发作,他居然一点都不怕,还有心思跑回来继续谈天才协会会长的事儿。 这也是古媚儿如此大胆的原因,既然他是那种人,就没必要试探吸引,直接单刀直入就行。 陈琳则一脸嫌弃,指指点点的不是说对方的衣服破旧,就是嫌弃说对方拿食物都不知道洗手等等。 艾丽娅进去后,先是倒了两杯水,示意两人坐下,将水杯放在两人身前。 显然,其至少也是绝巅大圣级别的至强者,甚至,更强也不一定。 任何一场战争肯定都是有牺牲的,其中,除了精锐之师作为中坚力量之外,还需要有用来引蛇出洞的炮灰。 “什么婚约,翊儿,不许胡说。”皇后的面色仍是平和,声音却难以掩饰地带上了一丝冷意和警告。 在娱乐圈挣扎求存,就要适应娱乐圈的规则。虽然祁旭尧可以不遵守,但他始终不愿意靠祁家,一心一意想要证明给白家看,他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我去找萧琰,萧琰一定有办法的!”纪芙蓉心想,只有萧琰有办法治住萧哲。 这些年他工于心计,暗里想跟凌斯晏夺权,所以他给苏锦冷香丸避孕,就是为了绝了凌斯晏的后嗣。 092 我们是种树的,他们是摘桃子的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从这方面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优势。就像俄罗斯,他们就是靠着强大的军工业发展起来的。郑奇也开始着手把军火公司的总部迁移到这里,尽量让万能工厂放松,多空出一些职位来,带动当的经济发展。 “真正的战斗没有所谓的公平……”陈忌倒是没有在意科里纳的调侃,以陈忌对公正骑士大人的了解,人家这纯属善意的忠告,场中一个称号职业者都没有的黑石冒险团,想要顶住三位称号职业者的进攻,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虽然不知道这演员是什么,但是老三和杨开武都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未来的这三天,这城市里面一定很精彩。 想到鲁艺仙的事情时,叶泽涛又想到了顾明忠真实的用意,这次到也真是一个机会,如果运作得好,顾明忠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这才是顾明忠打来电话试探自己想法的真实用意吧? “……”萝莉双手护胸,缩成一团,异常警惕并且异常鄙视的看着我。 “仅仅是起诉,并不能解决问题。咱们应该有拉有打。对于愿意成为我们的代工厂的公司,给予他们订单,让他们替我们代工。对于冥顽不灵,不接受招安的,则采取毁灭姓打击!”张少杰说道。 第三天,天很阴沉,从某一面来说,这也验证了那句上天帮忙的流言。 这次刘梦依就显得着急,电话一通。就询问起叶泽涛被暗杀的事情。 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没经修饰过的眉角都已经有了鱼尾纹。虽然肤色看上去依旧细嫩,而且依旧风韵迷人,但和多年前的风华正茂相比,总是多了些沧桑。 陈忌看着被血色长鞭缠绕着的艾薇儿,目光中的怒火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而青昀帮铁马帮和威帮活动频繁,这几天连续有人到我们云天和炎龙的场子里踩点。如果不是我们早有暗线防备,这些人的行动我们也看不出来。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汪汪的泪珠儿却已刷的淌落,若不是含笑掩着她的嘴,只怕她已然兴奋的尖叫起来了。 剩下的雇佣兵都看傻了,没有人敢冲黑子举枪,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贩毒集团的二把手,现在古老大死了,他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一把手。 在全国上下放国庆节节假日的时候,龙家寨却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裴雨玲说半天,也不知道要不然怎么样,最后只好愤愤不平的停住了,看着狼宏翔的美眸,带着一丝的怒气,现在狼宏翔他们的事情还是让她很不满。 “慕尘,炼出来丹药来了?”石屋的门被人打开,华长老从外面一步迈了进来,双眸炯炯,在脸上露出期望的笑容。 其余五人见状,似明白何故,也根着运功发力,乱轰方圆所在之地。 当下右手扶着左手伸直,左肩放松,左手向下低垂远伸,右手拿着左手摇了两摇,只觉得当真是疼痛难忍,头上的冷汗再次涔涔冒出,当下只得咬紧牙关,右手突然用力向上一推。 守着一股凛冽剑意升起,强大的气息更是扑向了西冥忧,锋利无比的剑势,立即将西冥忧的寒冰空间切开。 此时紫霞已然又把脸盖起来了,可是翰木听到含笑的声音,向下望来,一看到紫霞,脸上霎时便现出了无比激动的样子,“紫……紫……”的叫几声,楞是叫不出来。 丁俊还有另外一个老卒张衡一并应了,找了绳索,把三人捆吊起来,只等第二天送往官府办理。 承渊也瞥了陆明月一眼,心里微笑。他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记得凤泠如的样貌,倒是又省了他一番口舌。 之后,在skcd的新闻节目播放完之后,d不但采访了当事人,而且通过其他在场的粉丝,进行了侧面报道。另一方面又专门采访了赵永齐,并且将他说出那句引发热潮的话,做了重点报道。 余晖之中,李重却见到了一艘轮船的影子,李重飞到半空观看发现来的是一艘游轮,李重犹豫了一下,打算用个障眼法混上船,坐海龟怎么也没坐船舒服。 “呵呵,吴侯呀,你别担心,给,就这样抱着。”稳婆见徐珪心有顾忌的样子,不禁乐了,想不到声名远扬的大将军,居然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 “没办法,任何事情总是有代价的。”王芳倒是也不在意,在这种特殊部门里混了十几年,什么事情会没有看到过?这种单独一两人的损失,在她的眼中甚至称不上损失。 “自己看,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要学着看比赛,分析,挖掘。”王勃长出一口气,拧开佳得乐,喝了一口说道。 不论如何,也算是异地重逢,算一算,白月娥好像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岂不是说,自己可以开始泡妞计划了? 093 听说过“云选”吗?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南城。 崇福寺周边兵丁林立,第一次“旗女选秀”在天王殿举行。 住持和一众和尚欲哭无泪,被赶到寺庙一角。 “军爷,佛门乃清净地,不不可以啊。” “放屁!今儿我们御史大人在你们这破庙给皇上挑秀女,你们这些秃驴应该感觉很荣幸。中午,御史大人、各位秀女,还有咱爷们都要在你这庙里吃斋, 唐澜导师与琅无导师对看一眼,同时从彼此眼中寻到了一抹笑意。 “深夜如此,会有琴音?”独远转身吃惊之中,当即步出楚府上宾客房中。 王四一个趔俎跌倒在地,被卢森那一手拍得,牙都掉了几颗下来,畏缩地缩着脖子,一脸恐惧之色。 一千三百五十万年的时间,或许这个世界原本的原住民门早就已经被全部杀死了。这也是之前泽特在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与地球那边如此相像,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如出一辙,或许这边……就是另一个地球。 也许是出于三人的天性,他们的心底深处涌喷出了一股恶性,他们变得格外暴躁,连方天慕都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神了,木子云说道:“先解决完那个!再去灭精灵!”接着便鼓动这狂风,推着大船,朝着正北方向前进。 没有人知道奇兽园背后的主人是谁,只知道奇兽园内奇兽颇多,各种各样的兽类都被关在笼子内,供人欣赏。 金闪一,就是这一次会议的治安维持的百夫长治安官。受礼仪式如期举行,隆重而又有序了一个多时辰。 “那几个使毒之人,全部取消比赛资格,他们的同党也判定为输,其他人继续正常比赛。”江道凌淡淡地说道。 陆缜没有回他的话,只顾着跟着往前走,就仿佛没听到对方的说话一般。但其实,他心里已明白过来,眼前这位应该也是锦衣卫的人了,所以才会在这时候给自己传递这么个要紧消息。 “没,没有,我我怎么会跟踪你们呢?”慕芷婷当然不会承认,她派了好多人,四处打探他的消息,这是特意跟着他来后山这里的。 莫氏到现在没发现兰溪院的异常,主要在于月瑶的性子。月瑶自己不大走动,兰溪院的丫鬟也不敢随意走动,加上兰溪院跟主院隔得又远,兰溪院一两个时辰没出来人,还真发现不了异常。 由此可以想见,作为玄元世界破碎前由相关的剑修破法概念所凝聚而成的这招“一剑破万法”绝非凡品,以林扬对玄元空间的信心,即使说这“一剑破万法”比“万法寂灭绝剑”和“刺破苍穹”还要强他都毫不怀疑。 殿试成绩出来,月瑶听丫鬟说斐哥儿被里帝钦点为状元郎,当下就晕过去了。这下惊喜变成了惊吓,平阳伯府乱成一团。 躲避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敢于直面一切,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牵动了万人的心扉。一个王者能对他们说一句辛苦了,在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技能一发,林扬身形马上出现在了“星寂落”的旁边,原本笼罩他周身的可怕雾气并没有随他一同转移,而是作为一种“束缚物质”被“剑在人在”剥离,留在了原地。 有声音从餐厅外传来,随着声音响起,一道道人影也或破门、破窗或者从餐厅顶楼落下。 094 包衣政治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而这个时候获得了七只尾兽的晓组织,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召唤出神树了吧? 查理正在专注于全方面展示司天翊对乔沐的用心和宠爱,还有他在工作室上面花费的心血,谁知道少夫人居然把心思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让查理有些惶恐。 乔沐转过头去,目测了下水深的高度,好像确实淹不死,农家池塘大多较浅,池塘里的水目测最多也不过到她肩膀处。 “好吧,末将遵令。”林登浪倍感无奈,军令如山不可违,只好退下马上去筹备此事。 听言,白敬苍笑了,脸上一阵阵温暖人心的笑意荡漾着,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望着他,让他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不管怎样,高宁都不是很在意,反正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收集血继限界和各种忍术,至于雾影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 与此同时,林恒召唤出了龙寒,让其为自己护法。准备周全后,林恒才在原地盘膝而坐。 虽然试探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要随手杀掉了一些滥竽充数的家伙,但所试探出来的信息,就是琐碎和漫无边际的,即便以西索的知识储备,仍然无法分析出这些家伙究竟是出自什么地方。 双方没有过多的讨论,张留年等人人狠话不多,随着特殊手印的结出,众人脚下衍生出神秘无比的道家符咒,咒印与咒印相连,不一会儿,一个雄伟壮观的阵法被他们成功召了出来。 刘凡这才注意到王凯和一个着浅绿色军装的矮个汉子一起慢慢从北面城墙踱步过来,老远就向自己打呼。 这是一家海产干货店,主营鱼干、干贝、鱼翅、海参之类的各种海产干货,是何家目前仅剩的几家还在营业的店面之一。 过了一会儿,叶暮笙把衣服洗完都晾了起来,而陈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需要你们的时候,就拿尽力来打发,朝廷高官厚禄养你们,不是让你们说尽力的?!”太后勃然大怒。 没有一会儿,那些记者就将六零八包间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德叔出面将那些记者都安排好,把许氏集团的员工们也集合在一起,便首先开始发言。 看到何斯迦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傅锦行不免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思维已经被王震那个突然的高扫弄所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弄得有些迟缓了,但是看见裁判的动作,黑安迪仍就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继续比赛。 他这句话其实是在暗示宋玉婷,别忘了之前许诺的事情。可是宋玉婷那里管得着他,心早就飞到张梓泽哪里去了。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本来自己也没有什么工作,这个表演下来也算是长长的放了一个假期了。 “阿弥陀佛……”忘尘垂下眸子,强忍转过去的冲动,紧闭着眼睛又念起了清心咒,可依旧没有一点用处,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看来,刚才麻衣道长确定的就是这东西,只不过迫不及待,自己滚了出来。 接着便见到没有动静的星龙再次活了过来,在空中翻腾了一阵后便朝着周九冲来。 感受着口中浓腥的味道,眼前一片殷红。郑云瞟了一眼害怕地缩成……一团的陈欣阳,将目光定格在史莱姆身上。 接下来就是网络部门了,随着ICY风靡全世界,用户数量剧增,自然,运营的成本也在不断增加,这次,埃里森提出了一个很疯狂的设想,那就是在美国、欧洲、亚洲风别投资兴建一个大型数据中心。 这就是私人飞机的方便之处,要是乘坐航班,这样的转道就很麻烦了、费时费力,也难怪富豪们都喜欢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那一头,顾邵倾抱走了杨薇薇的儿子威胁杨薇薇,将一切还给他。 这一刻的伊丽莎白,将她对于芒果拉稀的感受,放大了数十倍,然后通过幻术朝着三猫释放了过去。 “路易丝,你可真漂亮!”李锋不由接过了大龙虾盆后真心的赞叹道。 伙计见周九似乎没有生气,歉意的看了周九一眼后,便朝着里面走去,应该是去找掌柜的了。 “你新来的?”年轻人见罗宏一副仔细观察地图的模样,心中奇怪,口中便问道。 刀剑们作为妖怪的一种也像普通的妖怪一样欣赏灵魂纯粹灵力强大的人类,夏目贵志正是这样的存在,于是刀剑男士们也不例外的对他尤其喜欢。 他现在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理想,那就是找到龙在天,他的这种想法跟龙羽一样,因此一起离开是最好的。 可惜,秦宇的控诉没有得到阵灵的回应,这厮非常的心虚,谁让你那么变态?如果你不是这么变态,如果你不是索要奖励,我至于吗我? 红孩儿见到石头来了,她嘻嘻哈哈的跑了上来坐在石头的肩膀上。 “报告!我们得到了叶夕水发给我们的信息!”有人推门进来说道。 095 说吧,你在永历那当什么头目?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七年,农历十一月初八。 京城迎来了一件大事:定南王孔有德,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平西王吴三桂即将抵京。 德胜门内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附近一处视野极佳的茶楼,二楼雅座。 大兴知县武谨言站在窗口,伸着脖子眺望。 “大人,他们来了。” 蒋青云这才起身,不紧不慢 雪辉轻轻推了一把纲手,让纲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进入了千手一族的圈子里。 看好戏的人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不爽的目送着萧倾他们六人去了传送阵。 那李成远,在高中的时候,和蚯蚓哥乃是同学,虽然说有一定差距,但是差距真不是很大。 说完她将一整桌热气腾腾的山珍海味放到了桌子上,也幸好红木不值钱,所以这红木桌子做得十分之大,所以才能把这些碗盘都放得下。 只觉得其容貌,虽然脂粉未施,却已然是光辉月华不可比拟。她自诩貌美,但在花想容面前,却是相形见绌,只能为绿叶。 “嘿嘿,早就想揍你一顿了。”肌肉男揉了揉自己的拳头,这种因公报私的感觉可真不错。 有大老远赶过来的记者疯狂拍照,人贩子的事情已经是大热搜了,拍到现场照片,拿回去肯定会有奖金。 后者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他似乎不敢回应一位半神的注视,埋下了脑袋。 陆笛虽然有些失落,但仍旧跑到那几颗大石头前,仔细观望起来。 此处虽然阴冷,但她觉得,却比她以前流浪无片瓦遮头的时候好多了。 被敌人低估的浅井长政也乐得如此,他不仅自己主动收敛了力量,甚至让阿秀也跟着他一起摸鱼,刚刚那些鼠妖出现让他意识到这场战斗绝不简单,他有必要掌握更多的情报。 人偶师魂环放出,一白一黄两紫一黑的魂环配置浮现在身后;他的武魂同样是变异而来的本体武魂——人偶玩家。这也是他斗魂场代号的由来。 除了他们大多和六角家有着血债以外,最重要的是,长久以来因为浅井久政的无能而积压的矛盾,终于就此事找到了爆发的机会。 一整天的时间,陈春雷和百里千骑两人都不见踪影,大家也只能待在房间等消息,不敢出去乱走。 布塔城城外,一个骑着金色老虎、身着黄金铠甲的人影向着城内缓步走来。 一旦被人看轻,那么谁都会想踩他一脚,想要从他身上榨出一些好处来,到时候只会麻烦更多。 但毫不怀疑的是,如果一旦红发男孩做出了对他这一方危险的事情,男人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蒋不凡说着就一拳打了上去,拳风震震,隐隐透天雷之声,甚是惊人。 听到敲门声后,一个跛脚的老武士前来迎接,在说明了来意之后,老武士立刻把浅井长政他们迎进了屋中,显然是事前得到了吩咐。 王德现在就好像是一个火药桶,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想弄他。要不是他的身体虚弱让他的精神趋于保守方面,现在估计就已经开始干起来了。 被踩的蒋楠脸色瞬间黑了,没想到的是,莫子琪不到不怕,还怒气冲冲朝蒋楠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和不屑,然后赶在他的前面进了教室,走出了一副我要跟你绝交的气势,看的蒋楠又气又觉得好笑。 096 蒋御史镇压三顺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傍晚。 绸缎铺前,两边对峙。 围观的老百姓们站的远远的,又想看热闹,又怕待会血溅自己脸上。 兵马司大战天佑军! 蒋御史大战定南王! 刺激啊~ …… “兄弟,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五城兵马司。” “我们是定南王麾下的天佑军。” “既是官兵, 刘宇一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恶了刘瑾,为何刘瑾这般不待见自己,焦芳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情景,但是为了不把事情弄僵,赶忙冲着刘宇使了眼色,刘宇很识相的对刘瑾躬身告辞。 吕秋实此时正在带客户看房,客户是老两口,准备给儿子买套房子当做将来结婚用的新房。很多人不愿意用二手房当新房用,毕竟是别人住过的,但是北市的房价之高使得不少人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二手房上。 “那个内奸倒底是谁呢?”华露顿时迷茫和担心起来,她担心虹棠和灵渺被那个内奸暗算。 这个域外空间的碎片中,表面看起来平整,实际上有大量的空间暗沟,一旦坠入万劫不复。用时空飞梭在这种空间中飞行的度虽慢,但是却稳当,可以自动避开一些危险。 李双成说的大大咧咧,旁人听着莫名其妙,大当家?这里面莫非住着江洋大盗?开门那汉子脸色难看的点点头,转身是跑了回去。 事实上,就是林枫今天不说,她也有让林枫给林馨找个不错的工作的意思。 毁灭什罗城后,雷海洲的修士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用了十五天时间,直接就飞到了东皇盟的东北部的上元大城青木城。 红袖此时看着苏妩,只要苏妩让她打,她会眉头也不皱一下,在她心目中,苏妩和秦阳就是一体的。 “情况怎么样?”不顾自己风尘仆仆,云朵圣罗立刻询问有关蓝羽军的情况。 “要你管?”徐娇娇没好脸色地回了一句,对张俊鹏莫名地生出一丝厌烦。 奶奶每次问他,他都装出没事的样子,他从那开始就很懂事,没有再追问过自己的爸妈去哪了,跟着叶奶奶乖巧得让人心疼,只是他开始很少说话,也很少笑。 恶狠狠地说完话,大将这才极不甘心地转身走开,从厕所那儿翻墙而去。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骂中国球员,怎么能菜成这样?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简直不忍直视。 一到跟前,贵宝娘一把扑上丁贵宝,又泣又问,万般心疼地端详、抚摸。而那丁老万,则是旁若无人一般,只管脚下不停地一直走去。 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天依突然想起自己有东西忘在家里,要回去拿过来,韩霜则在原地等候。 当听母亲说二哥家现在做玉米棍的生意搞得挺好,她便借口去看看,离开母亲,到二哥家去了。 朦胧的灯光下,李白像一个从古代走来的美男子,沈娜娜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容不得佐尔克慢慢悠悠了,要是在自家地盘被人挖走了猎物,那他这个多特蒙德的头号经理人算是白当了。 “那么郭兄,请了,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降龙十八掌!”林天先礼后兵,礼既然不成,便摆开了架势,拳脚上见高下。 “你想死就从楼顶跳下去,什么自残,卧轨,喝酒都太低级了!”他继续冷冷道。 焰灵姬听到嬴政的话以后,没在倔强着性格非要往外面去找天泽的消息,只是点了点头。 097 顺治横插一脚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夜宵很丰盛。 油煎鸡、八宝鸭、烧香菇、蟠龙菜、炒大虾、田鸡腿、笋鸡脯、冻姜醋鱼,还有几坛米酒。 所有人都狠狠的夸松二是个好厨子! 松二红光满面,得意洋洋。 蒋青云没有喝酒,因为没几个时辰就要上朝了,他需要保持头脑的绝对清醒。 吃饱之后,回宅睡了个回笼觉。 寅时三刻 与此同时,韩烟柔也没有闲着,只见她化掌为刀,带着凌厉的风劲狠狠地拍向男子握刀的手腕之上。 “让我再看看她的情况。”医生说完,也不等萧少卿同意,走进了房间,拿出医药箱里的仪器,又对顾倾城做了一次检查。 三代血祖的埋骨之地好找,通过血脉感应术,史蒂芬威尔斯有把握在半个月内找到。 李漠然也同样认真的凝视着孟醒的眼睛,可是她的心却是乱的,以前的事情真的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不如狼和虎那样霸气外露,真要说的话是内敛,就跟咱们中国形容的龙一样,巨大,聪明,充满力量。”纳兰玉这次倒是实话实话。 我很满意她的表现,难怪王华说这丫头是这里的台柱子,这嗓子和外貌都是满分,难怪王华老说她在我们这是屈才了呢。 众修士身属正道,虽然日常也有一些龌蹉的地方,但比起魔道众人,动辄抽魂炼魄,活人做成僵尸要来的自律。 看着两人聊着聊着就达成了合作,华哥翻了翻白眼,显得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是以,她决定做得彻底,从哨子里加上一味猛药?势必要将这混沌的记忆残渣都统统处理——决不能让他记起今夜吐露的实情? “妈,其实他不是我嫁的人!你们误会了!”李漠然终于有机会解释。 老僧记得那时候他是那么啐过老秃驴的,后来坐在这里没有事情的时候,他把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不空。 昌琮珀从空中落下,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而是注入了更多仙力到那屏障之中。 “不对,罗睺已经死了,我绝对不相信这是罗睺的领域。”沃巴怒喝了一声,身上的气势疯狂的爆发了出来。 微微一愣,冷月和叶青竹二人打量了下洛天,也不废话,立刻后退。 秦允一眼便看到了那辆价值数百万的豪华轿车,忍不住咬了咬红唇,连忙从后面拉了拉洛天的胳膊,拉着他来到一旁。 “因为我觉得你帅,心眼好,乐于助人,这个理由行不行?”牛素琴无奈了,叹口气。 赵云发现自己每次出征,都伴随着喜事,只是有些对不起李诗澜。 七爷虚握了一下手掌,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不是七爷故意隐藏实力,而是之前刚刚的时候,他的确和林鸣说的一样,身体的气血撑不了多久。 因为别的陷入他血瞳能力的人都会进行一番挣扎,完全不像是这梅林一般,仿佛是直接放弃抵抗了。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王胖子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髓,他看见在白道玄身后的花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下子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淼淼听到阿岑的声音,抬眼看了他一秒,接着就立马垂下了视线。 “我怎么觉得好像是烤肉的香味呢?”杨慧也学着张岚的样子,用力耸动了一下鼻子。 喜儿还在门外等候,见两人出来,有些抱歉的上前行了行礼,“赵老板,夫人,很抱歉打扰你们,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大家都担心着……”喜儿的眼眶红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098 孝庄试探汉军四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面对皇帝的神奇发言,蒙古王公们目瞪口呆,想骂又不敢骂。 孝庄实在忍不住了。 “暂时休朝,尔等站在殿内不许走动。” “臣等遵旨。” …… 顺治母子俩从后门离开太和殿,走进漫天风雪。 没几步路,就到了中和殿。 中和殿是三大殿之一,皇帝上朝前可在此稍作休憩,待臣子 灵禽峰那边送了一只品象不低的炎雀过来,说是疑似这炎雀体内有朱雀或者火凤的血脉,极其难得。 “哼,你既是圣子,又怎会甘愿放弃圣位做我妖族附庸,妖皇大人,万万不能答应。”青狐族族长起身发出了质疑。 尼古拉耶维奇身上不断翻滚出一种生命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着,扯向天空。而又有另一只手,不断向他身体里塞着力量。 李傲晴并不回话,稳稳的握着手中的剑,只待站在上面负责担当裁判的那位长老一声令下,她就会展开雷霆攻势。 还有他一个眼神,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就爆炸了,更有着杨寻十九成是因为陈海凌而出现的,可是他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定的就知道,陈海凌被自己给带到了这个房间呢? 就连夜天的分身都不知道,他并没有看出青和空无涯就是君不弃弄出来的分身。 金凝心头一松,停止了幽能的传导。而水晶塔的虚影也开始了急剧的闪烁,周围的幽能开始了飞速的旋转。 此刻眼见云子渊挺剑刺来,白雕不慌不忙,银羽一扇,纵起有丈许高下,将身一旋,身上羽毛如剑,与云子渊的太乙天都剑接连碰撞,于转瞬间爆发出千重雷神,火花四溅。 君不弃闻言,不由多看了眼这位稳健的秀儿师侄,觉得这位秀儿师侄确实是他们这四人当中,思维最缜密的那个。 无数的灵气朝着林峰的身上涌去,而林峰原本消耗一空的生死道真气再次出现,只在手上有些金光,却挡住了丁景明必杀的一剑。 上官谦没有说话,可是不动神色的态度却代表了一切,这一刻,他等了那么久,如果真的能把上官昱推下皇位,他能付出自己的一切。 “现在的气氛刚刚好,可能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敢跟你说实话!”康微的语气慢慢恢复平静。 上次纪龙腾给了我一块七彩龙纹木,爹爹正按照他给我的图纸去找人炼制战器了!而且爹爹为了得到那株玉肌花,毅然放弃了家主之位,我们都没放弃,你怎么可以放弃!”楚嫣然死死的拉着楚轻狂道。 见到雪樽如此的身手,男孩也是一惊,但是在他想要向前追去的时候,男孩却发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奥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不禁想到了那个黄鼠狼,明明对自己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金币,就算是知道它能拿来买不少东西,奥月也从未想过会有人不惜让自己的手残废也要抢走。 陆宇哲又呢喃了一会儿,可是康微始终不回应,陆宇哲低下头看了一眼康微,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陆宇哲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再次躺好,将她抱的更紧了。 “朱队长,我可没少给你好处呀”摊主央求道:“高抬贵手,我跟你们太副城主可是老熟人了”。 所幸儿科也在六楼,赵米米只是狐疑的看了路漫漫一眼,便没再多问。 099 定南王,汝同情多尔衮余孽乎?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右安门监狱。 风雪交加。 蒋青云身披大氅,肃立不动。旁边站着天佑军千总孙延龄以及他的多位同僚。 “御史大人,您派兵把我等强行请到这里是要拘押我们吗?标下要告诉您,定南王、平南王、靖南王他们此刻应该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他们会出手的。” 蒋青云压根没反应。 眼前,监狱 仙界的一部分仙人,前往宇宙各个星球,寻找青天的转世之身。当鸿钧带着其下三大弟子,原始天尊,道得天尊,通天天尊,经过地球上空中时,感觉到新鲜的血液与气息,同时也感觉到青天残魂的气息。 一进实验室。便看到纲手姬跟美穗两人盯着那巨大的显示屏商讨着,显示屏上的数据一目了然,美穗将幽泉老怪十六年来,所剿灭的门派跟出动血神子的数量一一列举。 只见在接近城镇中央的所在,一名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修士,看不清其面孔如何,端坐在地。 教皇一派,面若死灰,这教皇如此一露行迹,根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不由心中破口大骂,对前教皇恨之入骨。 他们两人可算是从神武城开始,一直到天使圣岛,一路走来的,历经了很多风雨的,此番分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相见,两人都有些酸酸的感觉。 克拉布家族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相视一眼,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去。 董学斌也懒得说什么了,更没有跟他们对骂什么,因为已经没必要了,你们不是比拳头吗? “一个无敌的种族,命运会是怎么样的?”克里斯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然后,有一只银翅魔蚁张开嘴来,“咔哧!咔哧!”大口咀嚼着,将身后的蛋壳嚼碎,吞噬下去。 楼主并没有特意的偏袒辛途,但是辛途却迅速的将局势扭转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最终,黑豹找到了被封存在秘密基地当中的东西,在飞船的追击之下逃离这里。 “我倒是觉得他应该休息一下,这般撑着,没有任何好处!”虽然他由于境界与眼界的问题,并不知道叶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却知道,叶风现在需要休养,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南部区域的危机已经解除,不如我们号召其他十一位贵族,让他们一同出兵?”卢卡看着那块地图提议到。 “去!!!”叶媚儿娇叱一声,而后用尽全力一挥,那蓝色剑芒瞬间便是呼啸而出,宛如一道璀璨亮眼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山脉。 “那依你的发放,放逐到炼牙谷,若是殒命在那,又怎么办?若是此时本魔门前来进攻,又该如何?”林月冷声道。 逆命亲自设计的这台机甲,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盘古”,逆命希望他的出世可以带个这个世界开天辟地的般的震撼,成为这个天地间最强大的武器。 此时的安索正骑着披甲战马,在十多位部将的护卫下出现在了步兵方阵的最前面。他刚才听到了布莱德利最后的回绝,这时只需要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大军和在西面部署好的骑兵大队就会同时夹击布莱德利的军团。 白老太太不知何时停止了数动念珠,白光陡然停滞下来,刺猬们背上唰的一下竖起尖刺,纷纷离体射出,用来迎击,登登登登!杜萌大惊,不知那些刺究竟有何妙用,竟将来势汹汹的鬼兵鬼将全都定住在空中。 100 视同仙人跳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安徒生曾经说过: 所谓女扮男装,就像是皇帝的新装,大家都不想说破罢了。略显发达的胸肌,凭空消失的喉结,瞒不了一点。 用完酒饭。 蒋青云微笑拱手。 “王爷,今日得罪了。” “哎,无妨,小小误会,不值一提,喝酒喝酒。” 孔有德一挥右手,豁达又洒脱。 一旁的武谨言 她不要上一世的事情再次重新来过,上一世就是爸爸用板凳砸破了杨帆的头,被抓去劳教的。 他干净清秀的眉眼轻皱着,唇瓣里吐出来的两个字眼,让我眉眼柔和了一瞬。 想起了自己和容闳在海滩上救活的那些人,那些或麻木、或仇恨、或嚎啕痛哭、或赌咒发誓的一个个逃难饥民,一张张面孔。 楚凌霄并没有停住动作,而是双手向两侧扬起,爆发出巨力,直接将沈道玄的长剑顶开。 只见曲绍扬手里拿着斧子和八锔子,动作轻灵如同猿猴一般,连跳带跑的到了第七排。 曲绍扬把饭菜又重新热了下,端上来,另外给林若兰拌了个咸菜,然后招呼大家吃饭。 “偶叫关寿山,满洲正蓝旗人,从今天开始,就是这个山场子的大把头了。 姜凝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一团,显然,他对昨天她独自离开医院,没有回头望一眼的情景记忆犹新。 说着,他让人将南陵昭带了下去,而他则带着一众南陵族强者来到了纳兰英等人的后面。 哪怕不久前他才经历了极其尴尬的一幕,也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的生活。 在这废弃的医院那几乎坍塌殆尽的院墙处,有着一个大大的化粪池,这化粪池明显是当年某个时代特点的产物。 “你既然有事处理,我们就先走了,切记,切勿大喜大悲,不然神仙就救不了你了。”鹿凝收拾药箱。 离与徒手挡了陵光的凌光,芷兮身上的湛泸,一见主人御起战争之气,自然地,从芷兮衣襟中飞出,飞到了离与手上。 店老板一愣,回头看了看,顿时面无人色,刚想要跪下,就看到了玉帝的眼神,于是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硬化,硬化拳。"其中一个恶魔使朝由稀乐众魔冲去,一刹那,解决了由稀乐身边的两个魔尊。 至于陈满秀,她的脑海中被陈满青夸她长得好看的话弄得神魂颠倒的,给黄氏和陈林英到了热茶之后,走到院子里,她便鬼使神差的走到水缸前,身子前倾照了照。 叶晨看见江柔憔悴的面容,觉得很奇怪,怎么昨晚吃完饭都好好的,今天一早就蔫巴巴的。 “力量!力量!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夜一拳打在地上,整个地面塌了下去,露出了一片海洋。 她来床榻前,王景浩浑身湿漉漉的,被泡了一夜的皮肤苍白,年轻的脸庞还带着稚气,哪里还有昨晚说她不配与之为伍的活气。 陈落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的嘴这么毒,简直和落樱有一拼。 两位医官全都脸色大变,顾不得失礼,又重新给朱常洛检查起来。直到锦衣卫的几个百户和广宁卫的几个把总陆续到来,两位医官还在忙活个不停。 “飞腿,你上去看一下”艾萌点点头在等着阿华他们会合的时候先让飞腿上去看一下。飞腿答应一声四下观望了一下。 蒋燃空淡淡冷笑着,手中接连几个火球飞了出去,依然不是他最强的威力的火焰,他要的只是让这些海族受尽折磨。 101 南城火并!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南城有十余家私房菜馆,在宣武门外错落分布,绝不聚集。周边胡同四通八达,除了前门后门,甚至还有过墙梯。 无论多少人攥着银子来预约,一天就定死了,只接待一桌。 规矩从未打破!引得京官们赞不绝口。 有原则、有格调、有隐私,还有美酒、美食、美人,价格再怎么昂贵,那都不算贵。 贵,方显 终于,宁方泽身上的妖术消失,宁方泽满脸是汗,手中的战斧劈头盖脸地朝着隐刀影魔砸下去。 钱老板最初是以六万联盟币一年的正常出租费,出租这间店面的,只是每次他与租客达成协议的时候。他这孙子一出场就将租客们都吓跑了。 顾江洲看着秦婉怡的眼睛,铿锵有力的对秦婉怡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强势,那么的坚定,让秦婉怡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 而且……即使他不在秦婉怡面前,他也一定能够保证秦婉怡的安全。 久违的首都,久违的气息。去无锡的飞机票是第二天一早的,我只能在北京住一晚。 苏乐跟安末呆愣原地,傻傻对御言笑的背影行注目礼。只见御言笑轻车熟路的打开正门,双脚踏出,再随手带上门。 我压制住自己的怒意,学着沈夫人的那套波澜不惊,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动容,就仿佛我也瞬间失聪了一样,听不见她话语里的鄙视。 夜无悔依旧没有放弃的打算。灵鹫寺的和尚都执拗的很,换做是以前的夜无悔这个时候早就破口大骂了,但是现在夜无悔还是和和气气的。 李絮愣神了几秒,看了看用祈求眼神望着自己的秦梦,没有说话拿着卡转身就离开了。 见到此刻的夜问忧,夜无悔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自己的三叔四叔五叔,他们几个简直就如同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來了。 “洛姐姐。”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走进主厅。风伊洛手上已经满是银针了,看到凉月肩上的伤口,示意了下旁边的布条。白色的金疮药铺在布料上,云澜倒也没有犹豫,剪开顾凉月身上的乔锦,轻轻的绑上去。 易寒暄立即噤声,注视着前方。不多时便出现大批大批冰蓝色眼睛的怪人,弯曲的双手伸向前方,面无表情,只是鼻子不停闻着气味像是在寻找这什么。 瓦尔基丽点头答应,丁火又与非常不舍的紫罗兰告别,就出门让侍卫带他去一间静室,开始闭关。 “哈哈,好!不愧是我大哥,这样有深度的话都说的出来。”蓝幽图打了一个酒嗝,“不过,似乎你的信息不是很全呢,我亲爱的大哥。”说着,蓝幽图又是狠狠地饮净一杯佳酿,连连冷笑。 灯光越来越暗淡,蒋委员长终于结束了长时间跟陈将军的对话,走上楼来。 “得令!”众士兵又整齐划一地应了一声,接着抬上死马,高唱军歌,兴高采烈地去了。 “凡哥,刘德运的父亲从国外来信了!”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有士兵报告。 然后又扫了一眼墨子豪的须弥袋,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唐笑却是猛然一喜。 “等等……百鸟朝凤?”蓝幽明很迷茫,似乎昨天晚上自己吃的那一堆垃圾里面没有什么家禽之类的东西,等等……昨天晚上一共就四道菜,凉拌甘露天草,清蒸紫罗兰兽还有特制龙,恩,龙粪。 102 蒋御史拉来了八旗太君助拳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手按刀柄一步一步靠近刘玄初,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御赐黄马褂、钦办多尔衮谋逆案之牵头人、钦命清查教育京师文武百官暨满蒙汉八旗全体人员内部思想工作组组长,蒋青云。” 一口气流利说完全部头衔。 铿锵有力,霸气十足。 一般来说,头衔越长, 蓝映尘这样想完以后,就以一个标准的恶狼扑食的动作,向程钥扑去,那边的程钥绝对没有闪躲的意思,横着拖布就迎了上去。 “唔……不就是之前三楼修建的房间么,怎么了么局长?”那个武警疑惑的看着李毅,不过还是被李毅给搪塞过去了。 “是。”云飞扬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但对村长的话,不敢不听。 说着许阳靠在墙上又晕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许阳缓缓的睁开眼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真厉害。自己居然真的迷失了,要不是另外一个自己,以后自己就成了一个神经病了!”许阳的话有些无厘头。 陈诺可不是在吓李俊秀,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许愿能幸福,而且,他向来是个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的人。 “如果是由我来控制,恐怕连生前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大蛇丸直截了当地说道。 想到这里,杨帆也不管面前多么恐怖,直接启动虚空秘术一头扎进了冥河之中。 轻轻的一个侧身,闪掉了朝着自己突刺过来的第二根血桩,这根血桩看起来是来真的了,如果炼刚才没有切换移动的轨迹的话,整个身子就已经被刺穿了。 经过灯光的照射,显露在光亮下的只是一片零散的沙石,此时还在不停的从上方落下,沙石碎块碰撞在地面上,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轻响。 对于晏晓桐而言,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懒,这个懒不但表现在生活细节上,甚至还表现在床上,因为每次晏晓桐要和他亲热的时候,总是在她在上面的。 这夜之将去的时辰不应是人睡的最深的时候,她怎么会在这里?慕容于飞怔怔看她,严重流露出不解。 肖白竺发现,她真的流了不少血,不光衣服上,连座位上,甚至前舱的地面上都有,而额上的大口子,用他那件衣服根本止不住血。 为什么只要一想到秋奇尔死在自己怀里,那种巨大的痛苦,痛得她好似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疼一样。 那些狗仔队都是一流的,想必很多人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知道多少人蛰伏在公安局的‘门’口等待着拍摄。 她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谁扼住了一般,让她透不过气来,根本无法呼吸。 “我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但我也不是恐龙好吧。”陈夏笑着塞了一圈给中灿。 “景王可有称心的人?若是与趁着今日便跟你皇兄说了,好让他给你只一门亲事。”皇后故意这般问,想景王开口说喜欢的是赫连和雅,那便可顺手推舟借皇帝之手将她推向景王。 凌钰不过只是听她们说了几句艳羡仰慕大师兄的话罢了,就能将人关进水牢折磨,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水牢不会让人身上留下一点痕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而且受过水牢之刑的人都不敢声张,最怕的便是凌钰的报复。 “你想要我怎么样?”很简单,这个故事不像安徒生那样,听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 103 吴三桂登门送礼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巨大的人气,让游戏主播看到了机会,于是就算是一些已经很出名的游戏主播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纷纷扎进了这款游戏进行直播。 带着一丝操蛋的心情,淮刃带着灵梦前往到最有可能出现八云紫的地点,迷途之家。 不过既然认定了唐飞是无赖,苏婉清自然不想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打电话将王艳叫了进来,让对方将玫瑰花处理了。 其实王筱珺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她发现吴若曦看甘凉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头,好像是对甘凉有点那种意思的味道。 只是没想到,被这黑山老妖结合自身的特点和占据了枉死城的优势,改变成了这种模样,若非江皓本身就会法天象地神通,还真看不出来它这法术的跟脚。 岂料赵婉妍浅尝即止,亲了甘凉一口后,立马就往后面退了两步。 “三百万?!我没听错吧?”严智勇再次被震惊了,瞠目结舌地看着甘凉,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甚至还能腾出一批人手与资源,抓住这难得的五十年时间,大力发展科技,让生产力爆增了百倍不止,社会初步进入到信息化时代,出现了电视电脑这些新奇事物。 只是不知道,若是祖龙有灵的话,看到他后世的龙子龙孙被区区几个妖怪吓得躲在祭坛里不敢出来,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大量的修士到来引得整个镇海城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与此同时整个镇海城也在加紧稳固自己的防御大阵,而让叶天感到意外的是在第八天的傍晚,居然连林婉晴也随着仙临门的弟子来到了镇海城。 他们兄弟之间,谁坐武会魁首的位置都是一样的,龙炎走到了这一步,击败了夜帝,武会魁首非他莫属。再说了,他也不是龙炎的对手,这是讲道理。 她讲的和土司看的一样仔细,云子是越说越兴奋。土司时越看越气恼。 苏离早已干涸的内劲得以迅速弥补,之前他好不容易调理好内伤,恢复了些许的内劲,却在与钟厉的对碰中,消耗殆尽了。 柳絮纳闷了,想着谁家的大人还真是心宽,竟放心让一个孩子落单,也不怕遇见坏人。 那知飞莱哥听了李秋生恐吓之言,不但毫无反应反而笑哈哈地诡说道。“李秋生,你的林话言过其实了吧。今天我飞莱哥就偏不信邪,给你一刀,让你如愿 以偿。”说罢,右手闪电般抽刀而出,直往李秋生的胸中刺去。 ”既然如此!你就把想说的话说说吧!你来此地是想让我做主?你是有什么冤情吗?“土司问道。 就在黄衣老者中招的霎那间,夜深已经一个瞬移将夏过接到了自己怀里,避免夏过跟着那老者一起倒地摔个狗吃屎。 “里昂,过来牵着我的手,别乱跑。”胖子笑嘻嘻的以命令的口气说了一遍。 无匹的剑芒斩在九阳熔炉之上,轰隆一声巨响,九阳熔炉都是停顿在了空间之中,无法寸进,光芒也是瞬间暗淡了下来。 居然把符咒绘在身上,叶闻风已隐隐感受到了对手式神的莫名强大。要不要也把黑心召唤出来?叶闻风想着又迅速否定了这个想发,现在他对黑心的控制还不熟练,要是一声猫叫太大声会不会把这里变成死岛? 看着四个为她和赤焰做了这么多事的徒弟,云玥感动万分,亲自蹲下将他们扶起。五人面面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触碰着南宫霖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双眼也陡然睁开,收回了所有的思绪,紧紧抿起嘴。 说完,她便不管不顾的狠狠一个用力,把自己的手从锦洋的手中抽了出去,然后也不等锦洋说话,就迈着步子,急急忙忙的冲着卧室里的洗手间走去。 然而,面对苏珊的冲击,里面的5270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毫不停歇向系统输入病毒。 那边船上的青年男子听了我们的歌嘻嘻哈哈地笑了半天,又开始唱了起来。唱完了还一个劲地向我们挥手示意。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云朵朵被自己的声音吓醒过来,就见到慕容澈的俊颜放大了在自己的眼前。 至少他该庆幸在他的美男攻势下,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即便是明知道对方有强大的明星阵容助威,他也不会向一帮高丽棒子低头。 此次出来运粮,是由轩辕天越亲自带人,一来是因为要缩短战线的缘故,大部分人包括南宫寒都被派出去了,现在他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南无忧可用,可是南无忧是军师,他不会将军师给派出去。 “我在家里的辈分是绍字辈的,家里的长辈希望我将来能当个伟人,所以就和我们的主席的故居韶山谐音了一下。”我一脸无奈的解释。 远处的天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厚重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道金黄色的光芒。 现在她的手头上有四百多亿的资金可以周转,她终于不用再缩手缩脚,愁这愁那。 突然放荡的大笑声传遍了整个神龙村,笑声震耳欲聋,但难以掩饰其中的激动。 而琳儿此时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之前她那般训斥他都未曾计较,原来是不屑于。 很多人都想搞到一张叶灵汐生辰晚宴的帖子,可却除了她本人发下的,没有一张多余的。 其实对于他,我还是了解的,这就是一个非常市侩的商人,他有这么好心才怪了。 付远业的眼圈有些发红,他没想到康凡妮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让自己的心里一圈一圈的泛着酸水,大喊了一声,“妈!!”直接冲过去跟罗玉芬抱在了一起。 104 同志仍需努力!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花厅。 蒋青云故伎重演,学着三花猫走路的模样无声的走路,突然转出,将毫无心理准备的吴应熊表情尽收眼底。 然后,才咳嗽两声。 吴应熊立马起身,拱手,微笑。 “蒋御史,打扰了。” “世子客气了,您这是?” “听说府上添丁,代我父王送上一份薄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抬上 管家接近了棺椁,眼中有着未知的恐惧,回头朝杨垲望了望,在见到杨垲那铁青的脸后,一咬牙一跺脚,朝着棺椁中探去,便见他眼中瞳孔迅速变大,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知道么!看到你得第一眼,我就想杀了你!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危险得人!”路涯说出了心里话。 当然,那朵天妖净骨花王屠明是不会还给他了,让他在黄泉大湖中挑了副骨身,包裹住一朵天妖净骨花开始温养起来,同时也开始了天妖净骨花的培植任务。 陆山民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不少人轻蔑的低笑,只有田衡笑而不语,纳兰子建若无其事。 “希柚队长,我俩呼唤个位置。你已经很累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说道。 三个妖王没有关注手下的战斗,低阶的妖王和中年人打在了一起,而两个中阶的妖王,则是联手向中间的马车发起了攻击。 当然江寒也不敢真的要太多,不然的话,流传出去,肯定会被人怀疑。 “是的。”龙烬不知道陈潇为何会突然这么说,只是陈潇说了,他自然也只能应声。 “看来蜀山派的掌门也确实玩不起!我不知道还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路涯淡淡的看了一眼马云子,故意嘲讽道。 眼神一缩,瞬息间,陈潇的身体就是一动,直接冲到了那火剑旁边了,却是一柄火红色的长剑,连带着剑鞘,正横在一具枯骨的的双膝上。 叮,清脆的一声,100个兑换点就这样没了。瘪了瘪嘴算是哀悼阵亡的100兑换点君,接着米多将精力全都放在了重置花园上。 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貌,但是看体形似乎和龙飞扬有些相似,岳隆天也不敢肯定是不是龙飞扬。 “花烈队长,把伤员全部带走,老夫要拔刀了。”总队长闭眼深呼吸属下,随即猛的增开,一股如灵魂的碾压,呼啸而来,直对弥彦他们这一方。 “现在,队伍分成两队,左边一队归熊飞虎,右边一队归韩林,现在所有人听令:列队跑向校场最里间的池塘”项来开始发号令。 这三十位黑衣神秘人,随便冲出一位,就足以与掌门人对抗。不分上下。 就在陆定以乌龟爬的速度喝着手里的香茶时,迟迟不到的声音犹如天籁之意一样救了他,陆定放下杯子恭敬的退下,并顺手关上门。 对楚天雄的审讯四在监狱医院里进行的,杨国安和陈刚、汪晓玲围坐在床的四周。楚天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表情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一丝恐惧,好象他现在并不是被审讯,而是回答老朋友的问话。 “你们到底是谁?如果是山谷的主人,那么请见谅,我真的有急事要到达山谷,如有冒犯还请见谅,我真的不愿与你们为敌。”杨过急忙道,显然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与神秘之人战斗,而且还是强大的神秘人。 105 老子是红衣魔君再世,专扛人间因果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内城和南城虽都属京师,但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内城宽敞,人少,肃穆。 南城拥挤,人多,烟火气。 宛平知县商周:“我总觉得内城有点压抑,死气沉沉的。” 大兴知县嘀咕:“死了那么多人,能不压抑吗?” 一旁的顺天府丞佟国纲突发奇想:“本官认为朝廷应该请一些得道高僧来做场法 所以,幻层空间里能造成幻象的介质一定存在,但是血气能使人清醒。 “因为我的叔叔就是大福师傅。”中年人话音刚落,艾永贵惊住了。 慕至君的想法,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如果她不这么做,不哄得他高兴,估计今天晚上难逃一劫。 河村的人肯定不会交出天津菜来,但天津菜想起了与福星饭饭的点滴,现在却是冰冷的尸体躺在哪儿,心里十分的悲伤,也十分的痛恨自己,然而就自己走了出来。 江叔看到我跟庄岩后,淡淡地点了头算是打招呼。他跟江阳询问过事情经过后,本来想让包媛媛跟他说说细节的,但是包媛媛正跟她妈妈抱作一团哭得伤心,所以江叔只好走到我的病床便问候了几句。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本想让她算了,可是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听到田歆的这个要求,聿修白闭上了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今晚别在家住,就当是被我赶出去的。透过猫眼,我看到他皱着眉头沉思了会儿,象征性地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后就走了。 从进和晖堂院儿门,踩上这鹅卵石路时,一步一句话,字字都传进了他耳朵里。 草地从两方裂开,漆黑的手团,缓缓浮现出来,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样子,项峰依旧感觉脖颈后面直竖汗毛。 就在蓝光消散的瞬间,一阵笛声复又自林间传来,一时间无数音符在半空化为利刃,以万箭齐发之势铺天盖地击来。 苏一的公屏上倏然出现组队申请:一叶孤舟邀请您进队,是或否? 叶巴赐说的是实话,周围一切都清楚映照在他的心中,要想进入宫殿,唯有通过古路,不然就只能有一个下场,那便是与空地上的枯骨一样。 这是一块天宫神器碎片,宫殿内部,一扇大门瞬间打开,联通地下世界与宫殿内部,一个少年谨慎的朝外看了看,发现没有危险后,便咻的一声从其中窜出,不用说,这人正是叶巴赐。 秦霄贤一早来了,和几个师兄弟打着招呼;老秦这个称呼吧,倒不是说他年纪大了,只不过是少年间玩闹的叫法儿,久了大伙就都习惯了。像如今,也没人管二爷叫什么云师哥之类的,都叫辫儿哥,显得亲切些。 只要他出了门,她就自个儿在房里忍着熬着,只要多撑些日子就好了。 “好!绝对没问题!最好你们能留下点活,这样我们也有点活干!”黄大少在一边摩拳擦掌地说道。 科技: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4000年前为盘古大陆中心最高的山。 “杀……”唐斩冷酷的脸在不定的光线里显得更加凄厉,咧嘴大喝一声,使得这虚空也在这一声暴喝中颤栗不已。 却说,轩辕黄帝携妻儿在青州之域、东海之滨、穷桑之地生活多年。 看到古仙诚当着自己的面化成灰尽,古仙霸天老脸无光,恨恨的盯向老龙王,二人在空中战到一处,火凤凰看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机会插进去。 106 第二次反蒋联盟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礼亲王府。 礼亲王满达海、敬谨亲王尼堪、端重亲王博洛,三人再次聚头。 作为多尔衮倒台之后执掌朝政、督管六部的满洲亲贵,他们三人掌握了议政王大臣会议一大半以上的话语权。 除了老资格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其他人根本无法制衡。 尼堪嘀咕道: “蒋青云这个狗日的又开始折腾了。” 原本稀碎的刀法此时也初见神韵,其招式虽简,但挥舞时却是以势运刀。 罗昊那天晚上帮忙抓了诈骗团伙的人,都没来得及跟敖箐说就领着人出海执行任务了。 秦老太太:“你这还没要求?要求也太高了。”不说长相,就说自行车,一个村估计也找不出两辆。 兰岚的目光呆滞了片刻,想要点头,可稍微一动就晕得厉害,而且有种想吐的感觉。 李落:“工作四年了,拿不出五百块我踹了他。”不给钱,她也踹了他。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在吕河泽的好说歹说以及威逼利诱下,芬里尔狼终于是同意了。 “该不会是炎煌外面吧?”他一下子想起了她家里的欧式装修风格。 去年的时候,也就是贞观八年,居住在长安城北苑大安宫的太上皇李渊年世已高,监察御史马周上奏请为太上皇新建一座“以备清暑”的新宫,以求“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乎天下”。 他们握紧手上的史莱克学院勋章,高高的举起,随后丢在了地上。 近了看,才发现门上还贴着一张纸,在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走。 许仙不喜佛法是出了名的,不论是封了雷峰塔还是和法海之间的恩恩怨怨,都代表着许仙是不信这一套的。但最近的动作,确实是超出了不喜的范围。 刹那间那魔督心念电转……白眉老成持重,决斗开打前必开了天魔护身气,可还是着了道,看来只挡是挡不住的,唯有出招试试,能不能震散这鬼火。 “大道再上!今鸿蒙子玄黄子,献祭神魔世界之本源,补全洪荒天地,大道鉴之!”两人立誓,借助造化玉碟沟通冥冥之中的大道之母。 从亦失哈达城回来后,许仙就再没有让白素贞参与过任何的会议,因为他这次想要靠自己,白素贞若是插手,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但这不是许仙想要的。 三十三道领域之光分别自三十三重领域中射出,伴随着七杀破军同时斩出,化做一道十字刀光,带着恐怖的刀意斩向徐福,仿佛承载了三十三座世界。 易大师的问题很突然,如果是一般人突然这么说,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能死在这一戟之下,也不算辱没了。”炎龙看到这惊艳的一戟之后,心里没来由的涌起这样一道念头,竟然生不起一丝恨意。 门关上之前,萧靖丢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眸,才蹒跚着跟上了随从的步伐。 相信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但是平乱,就靠自己这不到两千人?足够吗? 很显然,对梅琳娜来说,只有成功拯救对方的世界,对方才应该说句声谢谢,但试图拯救一个毁灭的世界行为本身,却是完全不求回报的——包括这声感谢。 殷宁颇感诧异,原本已经做好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酆逊的他,没有想到酆逊竟然不需自己劝说就答应了,并且还是一副颇为迫不及待的样子,殷宁不禁用满是疑问的目光看向酆逊。 107 七三和三七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神狱大旗之上,有一尊已经失去的神灵,竟然微微带上了一丝灵动,变得颇为生机勃勃起来。 画面中的无垢笑了,那是他自有意识以来,第一次笑,那笑中带着初次动情的喜悦,还有些许羞涩,纯净而明亮。 最大的影响还是对桑塔纳、吉普、丰田这些进口汽车的挤压,中国汽车市场本来就才刚刚起步一年也卖不出多少辆,但是中国汽车市场的成长性很大,销量几乎每年都在翻倍,所以值得投入资源去建立销售体系。 刹那间,两个花苞破开最后的枷锁同时绽放,黑莲与白莲遥相呼应,美得惊心动魄。比刚才更浩大的洪荒之气飘飘荡荡的充满了整个空间,周围的八卦虚影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黑莲和白莲相继绽放的虚影。 谷儿不解释了,大家都不是知情人,越解释越乱,索性她不说话了。 他们还未离开太远时,金凌就从万象戒中摸出新炼制好的阿鼻扇,花了一整月,炼废了几百根赤魔境界魔兽的肋骨,才让她将阿鼻扇炼成一件完美的宝器。 这一招是后世武学中的摘星手,说的好听,其实也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手段。 王立眼珠子翻白,就像脱水的金鱼无力地张着嘴巴努力想吸入氧气,不过身体却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液给他全身的细胞运送氧气,他只能无力地开合着嘴巴几秒钟之后就咽了气。 “好,好!刘公公,拿过来吧!”面对弟弟夫妻两个,东方洛一点架子都没有,让李慧第一时间对他有了个好印象。 顾子虚接过茶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沐永隽手里的茶壶,发现正是他们之前点的那壶茶。 花花草草可以在她的照顾下生长的更好,而她也可以在它们的帮助下增长修为,这是很让人羡慕的互生状态。 她也知道自己真火的不同,怕表现的太匪夷所思了惹人怀疑,所以便撒谎说自己一夜没睡,其实她昨晚是睡过三四个时辰的。 夙大爷眨巴眨巴眼,继续嗑她的瓜子儿,不过手上却一点儿都不消停的指挥着瓜子皮,老神叨叨的‘帮助’邱梁提意见。 傅颜其实不是会容易和人生气的人,可是白狼的话瞬间让她火气上来了。 那边的马夫冷不丁防看到远处的马儿失控,脸色大变,连忙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马。 对上自己双亲那很是谴责性,以及晋叔跟婶婶很是意味不明的眼神,沈少年摸了摸鼻子,默默的想。 然而在这一刻,陌凤夜只感觉到体内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有什么壁障悄然破裂,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刹那间就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凤霓裳也似乎觉得有点什么,她微微扬起嘴角,抬头直视龙定北。 原来她早有打算,而不认洪广不过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死去而伤心落泪。 毕竟,他也已经发现姚瑞雪身上的秘密不少,时鸿飞这个未婚夫都相信他,那秦景之自然也就相信自己的好兄弟的。 二愣子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耸了耸胳膊,直接走了上去,只见那家伙手臂的肌肉鼓了起来,直接用力一抓,整个汽车都被扔到了一边。 姚庆平摇着头,又进了厨房,只不过看向时鸿飞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善。 “妹妹可是有什么别的打算?”阿尔哈图看着面前还带着婴儿肥的妹妹,开始有些不懂了。 还好三号家属院的嫂子们一直都很齐心,也都知道,今天这一出又一出的,肯定是有人搞鬼了。若她们这会散了心,才真的要被人给欺负死,个个都打起精神来。 另一侧,皇太后的营帐里,蒙古各部前来的请安的阿哥们刚被送走,皇太后手里拿着一封信,慢条斯里地折好收起,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地平静,可平静之中却透着些许深沉。 康熙握住云汐点着他胸膛的柔荑,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这宫里单纯地只在乎他身子的人也就她了,“好好好,汐儿说什么便是什么?朕全听你的便是了。”说罢蹭了蹭云汐的脸颊,牵着她往内室走去。 姚瑞雪刚才时鸿飞那突来的一双黑眸闪到,心的悸动又烈了几分,姚瑞雪真怕时鸿飞会来再用这种温柔而又甜腻的眼神看自己。 陈澈心花怒放,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这是在做梦吗,难道老天终于青睐了他一次? 练习生必须要两种语言的歌词都掌握才可以,这对于双方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次可就不能用什么翻译工具了,只能靠自己,但是这个舞台,将会登上华夏和日本最高的打歌舞台。 燕真不由的有些迟疑,这人如此实力的话,自己如果正面的对上了此人,岂不是有死无生。燕真现在甚至产生了撒腿就跑的冲动,但隐隐的感觉到此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 陆羽暗运内气体察自身,感应到体内大概还剩下五层内气,遂不动声色间将战场退往兽潮边缘,同时不断换位思考着,如果他是对方会选择什么时机动手。 却道这萧亦荪轻功了得,进城出城,来去自如,宛如在自家地盘进出,谁人也奈何不了他!这江浙官员被吓得眼前发黑,哪还有心思派元兵擒他? “哼~凭你一个化神也配与老夫谈平手?”自尊心太强,姜楚岂能答应。 那时的自己,唱着唱着,不知不觉便落了泪。惜芷知道,当年自己是为眼前的吹箫人而落泪。 地球上的作假手法,那可是一流的,不管是什么模样什么年代的东西,都能做得以假乱真,只要不仔细去看,绝对瞧不出半点破绽。 108 文氏剖析东林党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原本李修缘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后,上面那八道身影会立刻来救他。结果却见这八道身影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十六只眼睛顿时瞪大,而后这些人的脸上便挂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厉青的脑海里则在这时浮现出了以往的种种,脑海中就像是在播放录像一般,将他所曾经历过的事情全都播放了出来。 作为都督青州、徐州军事的存在,筹措后勤物资其实并不是由他负责的。但现在曹操遭遇大败,后勤物资被大量销毁,许都那边肯定要紧着曹操的需求,短时间内怕是供应不上他这边。 “这是易容的药,你知道怎么用。”晋连城把一瓶药交给了南宫晚,因为他认为现在失忆的穆妍应该忘记了怎么用。 当初能够和恩奇都团聚也是承了美狄亚的情,如果不是美狄亚的话,估计还没见到恩奇都自己就被三神王围攻了,更没有机会见到斯卡哈了,说起来美狄亚那边的事情还得要他亲自去处理一下。 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过去,那队官差便跑至车前,带头的正是那个独眼龙。 张幕看着三人离开,暗暗一叹,隐隐看到一场腥风血雨,可惜他这段时间只想静心苦修,并不想动手。 阿比乌斯的命令声在齐无策的身后响起,此时齐无策已攀上了房顶。 苏婉清昏迷了两天才苏醒,这辈子除了生孩子之外,她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痛苦,剜心之痛甚至比生孩子更痛苦。尤其是,还是司徒平之亲自动的手,在苏婉清苦苦哀求他的情况之下,他都没有丝毫犹豫。 “就你们?给老娘擦鞋都不配。”沧月烟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是手腕一抖,她的素白衣袖立刻就无线延长,这就是她的兵刃。 “怎么?还没找到那把匕首么?”屋内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师兄,你看,那个方向有点古怪,我们去看看吧!”宓珠说着,就要发动法宝,天玄子拉住了她,摇摇头,“不着急,我们应该更谨慎一些。”宓珠想了想,点点头,确实,今天已经太多次被困了。 不过她浓而不密的眼睫毛下,透露出来的杀气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的恐惧,这或许就是被唐傲招到CN的人总会带那么点不正之气的缘故吧。 就在这时,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一队穿着黑色战甲的部队,一名全身被黑色铠甲包裹的男子,对他们说道:“两位可是蚀仙的朋友?”两人闻言一愣,横水心想:这对黑甲人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而在他们目光所到之处,却是十几只像人却又不是人的怪物在吃力地向上挣扎着,他们手脚并用,通红的眼睛也是紧紧盯着坡上的两人,倒是给人一种残忍的美感。 多多看着包子,微微笑了。随即又从兜里拿出了火晶石。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火晶石散发红光,只见在多多手中的烂土豆,散发黄色光芒,土豆一点点的在变形,最终化作了晶石状。而这个晶石,正是——土晶石。 在一旁,罗成用手捂着刚刚上过药的肚子,浑身气息阴冷如毒蛇,死死盯着白敬轩。 “你不走就是为了告诉我的身世?”高庆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如果是这样,那么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而且也可以让自己的养母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亲口说。 自从封印阵法入口光幕出现异常,高台防护阵外面也接连出现低阶弟子被袭击的事件,于是这些弟子就再没有外出寻找灵物了,只能在此等待了,避免再出现弟子受到袭击的事情。 “大人,你说什么呢?”蝉衣眨巴眨巴她的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 剩下的那些略次一等的,她比较平均的分成三份,然后打包分别送去了郭二叔家、杨大爷家和郭里正家。 这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无霸,不仅个子高,还魁伟得有些胖的感觉。 唐七倒不是怕,只是有些心虚,尤其是对上惊天那双略带探究的眼神。 想必除了燕迟归和君霖二人,其他人恨不能弹指一挥间就把她灭了。 世人从来不懂江近月,就像看着他长大的李叔突然不理解他一样,让昆悟感到难以释怀。 隔着珠帘看不甚清,掀开珠帘,一身藕荷色的衣裙衬托出一副好身段。白净的一张脸上,眼微微微上挑,显出三分媚态,朱唇不点而红,更是为这一张脸增添了不少颜色。 泰鎏有些气急败坏,敢情这家伙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怎么样也不会和那些人类一样,谎话连篇,那些巨坑之中的丧尸是他的同类。 早上的时候,他在买早点的时候还帮无心买了上好的鱼线,他也不知道无心把鱼线藏哪儿的。这种鱼线细且坚韧,和木偶线是不一样的,要是人那么重的挂上去……后果很明显,血就差溅到自己脸上了。 两人赶了十天十夜的路才到达,以他们的速度还花了这么久时间。 已经入了后半夜,整个客栈和路边的街道寂静无声,凉红妆趴在曳戈的胸前一时还难以入睡。 周南之前就向林云了解过荒芜世界的情况,他知道在其他卡牌世界中,人类玩家也是可以打野以及收集材料的,而且打野获得的卡牌,必然是人类玩家专用的。 这里就不多讲了,毕竟在广州的事已经结束了,现在龙剑飞还要回到北宁。 那同学愣了愣,随即重重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着感激,看向了徐仁广。 所有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除了夜清绝和洛无笙的婚礼外,还有一些人也正在准备中,比如受邀参加婚礼的第五墨和尚武尚。 另一边,帅气俊美的怪一不此刻又变成了之前的七旬老者,颤颤巍巍的向着别院走去。怪一不刚走到别院的门口,扑面而来的是刺鼻且令人作呕的浓浓酒气。怪一不压下了胸口内正翻江倒海的一切,用手挡着鼻子,走进别院。 109 极力笼络通州镇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江流儿奋力往前面跑着,突然摔了一跤,动作导演组立即拉动江流儿身上的绳子,让他在空转了一圈,落到地上翻滚了几下。 “师祖说的是西方教与此劫无关,但未说我等不能度化西方教之人!”仲昊一声冷哼,后世之中不常有那西方度人度己的说法吗,也合该他们遭此一劫,早脱苦海,投身东方长生大道。 眼见平日里无往不利的战术没有效果,这名校尉有些心急了,竟然选择正面冲阵。 当然,这也是总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手段,没有监控,你想做什么暗箱操作都可以,比如服用兴奋剂。 身有六十一万,心里乐滋滋的,他决定得改善一下生活,怎么说,自己也算有钱人了。 足足五大包的行李,还有四口大箱子,光是这些行李,一台轿车都装不下。 王栋与罗清没有直接闯入禁区,而是在外围等待了两天,主要就是让尼古拉斯帮他们搜集情报。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王川的电话,没有犹豫,他直接接通了电话。 看到方坤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程亚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依旧满脸担忧,依旧盯着远处法阵的花若芸。 “干爹,我来看望你啦!”此时,江赫懂的手里正捧着很多新鲜的水果和一些常见的老年保健品。一脸兴奋地喊着自己的干爹。 “一塌糊涂,你就跟吕德一起去大牢里!”容帝不知该气该笑,袖手转身而去。 因为苏如禾来大理寺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儿了,所以容琛一般是不会同苏如禾一块儿过来的。 聪明人都知道应该要选择怎样回答,特别是在这种场合,就不该逞强,因为不会有什么好处。 原本,苏如禾以为容琛是不会理她的,却不想,他竟然还真的将身子向前倾了一些。 看在陈梓晴的面子上,只要陈家的条件能拿的出手,叶飞多半会给对方留三分情面。 「也就是说,你是单纯不愿意听我为了让你承认是你带起来的而说一堆话了?」褐手人笑着问道。 我一愣,随即就想起了大圣祖在八鸾殿,最后神识消失时的画面。 天下,是他们北燕皇家的,谁阻挠一统天下的脚步,谁就是他们的仇人。 虽说已经进入初冬,但玄武湖上茂密的植被尚未完全枯萎依然有大片枯黄的树叶挂在树梢上,也导致从高空之上查看的可见度并不高,许多地方都有着视线死角。 终于,它这是发现一个秘密了,原来想要进入到炼狱世界所需要的,那就是在炼狱之门关闭的那一刻,才是可以做到的一切的,不然一切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毕竟嘛,王族的辛秘说是秘密其实是一些无法对外宣传的王族功绩罢了。 那男人颤抖着,摸上了咽喉处刺出的刀刃,一言未出,直接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突然发出了“嘎吱”的声音,木板轻轻晃动了一下,尘沙顿时簌簌而下。 夏好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细嫩的面容盖上粗糙的面团,一条蔓延半张脸的条形面条,看起来真有几分伤疤的雏形。 艾佟得意洋洋的抹了抹鼻子:“怕什么,来一个天骄之子,我就打一个,我连以撒都打败了,还怕什么”。 就在唐三往灶台方向走了几步,以为父亲唐昊会和过去一样出来时,但却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声响。 梁太后就这样彻底暴露在眼皮底下,她怔怔地看着李晋容,甚至连惊叫都忘了。 “你说,你引兵追杀桥蕤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所以咱家的汜水关就这么轻易丢了?”董卓的声音有些糙,话语中充斥着怒意。 听到提示声,林颜夕到是也不意外,她本也没打算去偷袭,一对一她还从没怕过谁,也根本不需要偷袭。 为了这次冬泳,萧阳早已请了十位冬泳教练,指导配合参加冬泳的人开始比赛前的预热动作。 反而是打人的沈敖的身体被反弹到了十几步之外了,随后很狼狈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因为思夜辰连鞋子都是苏果给买的,所以,苏果知道,这不是思夜辰的鞋子。 本来,她主动提出分手,心里还满愧疚,现在连仅存的一点愧疚心都没有了。 清河国太子虽然明知道,淮阳王和林乐霜之间若是早有情意,他也求娶不上林乐霜。 又‘啪啪’的连打了王姗六七巴掌,王姗的左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不仅嘴巴,这会,连鼻子都流鼻血了。 地面上开始出现积水,下水管道还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水量。别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实际上这才刚刚开始。 110 无间道!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鼓楼东大街,顺天府衙门。 府丞佟国纲因为肚子疼,一个人在茅房蹲的时间久了些。 却意外听到了一段对话。 “房大人,卑职这厢有礼了。” “哟,出手不俗啊。说吧,有啥事?” “那天您老带队去南城,平西王世子和五城兵马司有没有死伤?” “你打听这个干嘛?” “受人之 经过石杰这样一分析,我逐渐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对于石杰刚才的描述,黎落的母亲彭羌我们完全是一副随时准备就死的状态来面对这一切,而且急于等待这一切。 “好,今晚为了回报你,我就再次以身相许了,好吧?”姚欣娇羞地说道。 南昭又怎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立刻停止了去对付道神,转身引灵花之力控制这些骨吱,不让它们跑向别处。 她心神不安的出了院子寻杨三富,此刻,这厮头上脸上包着白布,有血渗透出来,看起来有些可怕。 谢紫萱听见这个她一辈子也不想听到的声音,不由的紧张起来,她有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不会的,我们一起等来年。”我紧扣过他的手,苦涩的笑了笑。 赵训炎忍住心中怒火,他对当年的事已经查到了一些端倪,虽还不能确定就是珍娘主使,但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对了,易泽,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出去?”这是莫雨来见严易泽的最终目的。看望他只能算是顺带。 “杨杰,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告诉你,我妈妈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也有点激动,我感觉,我妈妈这块坚冰,是可以融化的。”杨杰说道。 因为杨杰,刘总队长是可凯旋而归,刘总队长为了保护杨杰,自然就把击毙罪大恶极的刀子,算作是省缉毒总队做的事情,因此,省缉毒总队,一下子在全国都赫赫有名起来,因为毙了刀子这样一个国际大毒枭。 陈峥见贺豪摆出那一副架子,便愤恨的上前一步,欲要再次开口时,被老梁挽着双臂拦下。 让贺豪颇为高兴的是他在收好265吨的银刃残骸后,通过勘测意外发现了游击队埋藏的物资集装箱,他通过重力憾场挖掘出来后,看见里面全是重金属。 不过相比风神的形态,风七的风元素形态仅仅至少有两米不到的身高,与对方百米高度相差极大。 伴随着他的死,以及附近十多里内随处抛洒的两万堕星信徒尸体,还有被大撕裂战毁灭的荒地,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彻底平息。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贺豪不禁将心中的自语从口中念叨了出来。 这种移动走位可不是乱来,似而是每一次都躲掉了影流之主的技能,要不是亲眼所见,这种操作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 周佳佳此刻正在她叔叔的别墅内,她父母死的早,一直由他叔叔带大,但是正当她事业处于高峰期的时候,没想到她叔叔突然死亡。 “弟子之斗,若是有圣人出手,就不是今日这般稍作惩戒便可了事的了,到时吾便要屠圣!”教主话锋一转冷然说道。 可怕的引擎声隔着两条街区都能听见,所有人寻着声音望去,以为是什么异种丧尸摸到了这里,结果更可怕的墙壁撞破声接踵而至,那声音由远及近,越发清晰;越发震耳。 111 把他们卖个好价钱~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哈哈,连魂魄都没有,你能做鬼吗!”连生分身右手突然放出般若烈焰,一丝一点的灼烧着本煞灵魂。 安峰曾经在旧金山领教过美国警察的厉害,自然不会在如临大敌的警察面前作死,乖乖举起了手。 只见水蓝色的光球与这六个火球相撞之后,并没有发生爆炸,反而彼此抵消,消失不见了。 虽然有人,但更加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因为是在地下,所以这里很昏暗,又配合上城内凄厉的叫声,就连林羽都感到全身发毛,有些不寒而栗了。 但是如今的仁木家可以违背大野平信的心思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对,圣上的旨意不得不遵,况且,这晁家的所作所为,贵教不是不会知道吧!”连生道。 再度想到了左思之前说过的“给你们五十年”,杨冲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顿时,刚才评价说道杨冲时,只是被凌一语带过的精英级的评价,却做到了超人级的分数,从人们脑海中钻了出来。 论单兵能力,每一个骑马佣兵都能独当一面,但是那里三层外三层的枪兵阵密不通风,而枪兵型月盾的那个缺口处却能很好地刺出长枪,攻守兼备。 这一点莱维相当肯定。看看家里的梦梦不就知道了?那位仿佛何时都游刃有余的粉红公主,唯独在伊芙面前经常性吃瘪,好几次都被她冷淡的言语弄得满脸尴尬笑都笑得不自然。 看到荧屏上向这里高速接近的绿白sè机体,蕾诺亚露出了痛苦无助的神情。 “夸你两句还找不着北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进步了多少。”说完风弦月再次消失了。 “好好好,我住,我住还不行吗?我也为我们家邻居做点贡献。”田玥婷无奈的说道,刚说完就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哼,你们走到一起,更没我的出头之日,老子是替皇上宣旨的,不是给你们传话的!”梁师成心中已经大定主意,将杨戬的话嘧了,回去怎么说都在自己的一张嘴了,反正他们两个不说话,无法对证。 大殿上没人敢说话,都静静的等着事态的发展,有些人疑惑,有些人则是冷冷的笑着,有些人抱着一副要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一会总管家怎么怒斥白菲菲,各怀心思。 面对当先冲上来的一个修士,穆西风手中魔剑当头劈下,却是直接一剑将那修士一分为二,但诡异的是那修士的血液却是没有一滴溅出来的,全部被血魔剑吸收了,这却是血魔剑的本能,毕竟其血剑的本身就是由鲜血构成的。 “我们俩隔着这么远,即便想管,我也管不着你呀!”乐乐的语气异常平淡,“贝子猪,我是说真的,你要真喜欢上了谁,千万别错过了,不用顾虑我的……”乐乐的一本正经,令我一时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葛大头见穆西风没搭理他,眼中闪过了一道怒气,但他并没有阻止穆西风的脚步,因为刚才的那场战斗他都看在了眼里,知道自己若是动手,绝对讨不到便宜。 这般变故,饶是梁榆经历了不少厮杀,也是为之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 劫机跟抢劫银行、珠宝店不一样,飞机是密闭空间,还是在高空之上,想要逃出去要么选择跳伞,要么就必须等飞机降落。 “可是,能赢下来,都是我抱的叶大神的大腿呀。”夏梧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恐惧惊悚的氛围,几乎蔓延在了这‘花’雨之中仅剩下的妖族内心,反抗,怎么反抗? 作为六位之中的最强之人,他亲自传授的空间之法定然不是常人可以比较。 现在看到萧潇领了个如此普通的男朋友过来,她们心里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情绪产生。 对此,林魁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一动,看向了后边的苍九和苍啸。 “林欢,你终于回来了!”周曼茹就像遇到了救星一般,抬腿就要往林欢所在的地方走。 “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另外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以免飞机颠簸。 盛大的光线透过树枝投射在古城的广场上,空地之中尽是斑驳的树影,随着风的拂过光暗闪动,好不刺眼。 就在此时,红火山大喝一声,一双巨大的手掌就飞了过来,虽然两人相隔十米,可是红火山的手臂似乎能不断伸长,一团炙热的岩浆从手中喷射而出,周围的空气都已经被加温沸腾了。 顾嫦曦炼出了兴致,将十颗无毒的开元丹收入到玉瓶中,又拿出二阶的灵药开始提炼,她如今是筑基期,二、三阶的全部灵药都能够自己提炼,只是四阶以上的还需要人帮忙。 脚步一顿,冷羽辰转眸看向云冠哲,两人之间一股无形的气场弥漫,空气中仿佛产生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合欢激动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忙忙的摇摇头,这旖旎的画面真是,停不下来。 他们被抹去了死前的记忆,保留了最初的“目的”,故这个“目的”就会一直的将他们推入这个无尽的循环。 牛逼二弟拿起大剑,一步一步的爬向门外,似乎门外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旁边的张开泰和苏泽林也满脸紧张,三人关系不错,都是新人出道,又是一家经纪公司,黄米依就是大师姐。 转眼又到开春,每天还是去边江的工作室打卡,闲着没事找几个片段过过瘾。 夜色下,风琅轩的侧脸精致妩媚,养伤过后还有一股弱柳扶风的别样风情,薛尘有一瞬间的错觉,那股清冷里带着些许高贵,似曾相识。 “臣以为眼下局势虽然还不明朗,但是胜负实际上早就有了定数,既然如此,朝廷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加大对李信的援助,使的李信对朝廷感恩。”温体仁眼珠转动。 甲板上下,凌乱的脚步声顿时如爆豆一般响起。在下一刻,所有人都从船舱之中冲了出来奔向船头。 就目前来看,如果熔岩龙卵领主不能展现更多的强大杀招,仅靠每10%生命召唤一次的龙卵盗贼,还有从第二次以来几乎就再没中过的熔岩喷泉,是绝对阻止不了精心准备的许志国的。 112 怒闯范府,夺他小妾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范府,后门。 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哪个狗日的在敲门。” 杂役刚打开门就惊呆了。 蒋青云推开他径直往里走,护卫们手按刀柄紧随其后。 “哎,你是谁啊,站住。” 一护卫停住脚步,揪住杂役衣领先赏了两个大耳光。 “聒噪。” “再出一声,老子剐了你。” “蠢货……”唐宝听了这话气的脸都狰狞了起来。对这两个家伙又是一阵猛踹。 然而此时,敖剑锋的脸上却依旧愁容不减,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后退的兽潮,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忠部将马忠本为巴西阆中人,如今封将,更是信心大增,前来主动请缨率一支人马前往攻取阆中。 她已经将消息送回灵界,据她估计,要是不出意外,她父亲便会带人在今晚赶到,她就不相信,在几个分神期强者的围攻下,叶晨可以撑得住。 孤独不知何事走向其侧,玉帝腾起一云,托着孤独与他直至帝辇云上。对众道:“回宫。”他也不上帝辇,只是立着,银龙奔行脚底大云便走。 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实则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二十三岁的年轻男子,面对这一个老人,他不仅白发苍苍,而且苍白的胡须已经长到了胸口,老人单手背在后腰上,背对两人。 轩辕青旋一袭白色长裙,身材高挑有致,胸前饱满挺翘,风华绝代,引来不少修士瞩目,议论纷纷,谈的最多的是猜测项昊与轩辕青旋的关系。 成千上万个妖修站在这里,难道就没有一个敢上前挑战吗?有没有搞错? 看着妮拉无比嚣张猖狂的样子,台下响起一片激烈的谴责声,台下众人都不是傻子,说什么刀剑无眼,任谁都能看出来妮拉方才绝对是故意地。 “李曼成守城,徐公明,你立刻带领五千骑兵前往鲁阳方向追击,不求斩杀,只要咬住刘咏就算立功。夏侯元让率五千人马前往犨县方向进行追击,某领大军从后方追击。”主将张辽立刻下令。 诸天界的宝物按品阶划分,神级的宝物从一品到九品,一品最弱,九强最强。 几乎在寒月用近乎戏谑目光望向宋铭的那一刻时,宋铭终于拿出来了闾丘不凡赠与的空间,一颗颗英雄之石出现在了宋铭的手中。 毕竟只是北域区区一座城市的锻造室,怎么可能比西府特殊打造的锻造室要好? “张易,你放过我,我做你的狗好不好?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褚岸满脸哀求,眼里弥漫着深深的绝望。 众人都觉得,唐易也太神奇,太厉害了一点,不仅实力强大,并且还会如此厉害的炼丹术,这天赋也实在是太逆天了。 发丘指立刻捂住了我的手电头,啧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游去,游着游着不时迎面撞来几只浮游的骷髅架子,黑洞洞的眼窟窿显得狰狞且鬼气森森。 “公子说的是,如果没有刘先生,公子此刻的确应该身在石头城内主持大局!”刘裕点头说道。 毕竟,当初八秒的记意就是使用了这个道具,然后一举就把不哭不闹不炫耀的王座血量,给打得直接清零。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一看到那些言论,素颜顿时就懵了。 虽然戈登自己从CEO这个位置上下来了,但是他可没忘却英特尔身处的环境,不再接触企业的运转不代表他不关注。 113 除夕宫宴,北人举事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都察院。 “总宪,借一步说话。” 俩人走到后衙一僻静亭子处,站住脚步。 “总宪,您之前不是总叮嘱下官,做事之前务必要和您先通个气吗?” “对。” “下官记住了,现在有一件大事。” “快说!” “吏部右侍郎刘正宗、弘文院魏象枢,准备弹劾下官。” “庶吉士 “王爷,与我同出东石峡谷的其他几队修行者,都已全军覆没,此行,可谓损失惨重。”林野神色黯然。 神智远提着一大包的银票和黄金,非常阔气的包下了“杜鹃居”,在这里静静的等候蓝阴瞬的到来。 这张隐符非常珍贵,他必须有计划的使用,林野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暗中悄然离去,长奚子严阵以待,等了很久,虚空平静异常,他确信林野已经离开,这才带着刘恒破空而去。 “主上威武,主上威武!”众人齐声合道,响声回荡九霄,震绝寰宇。 只有结丹后的修士而且灵识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才能有此能力,夏昱是结丹修士!?有此疑惑的三人面面相觑地互相瞅了瞅。 叶枫本想砍第三下的,却没料狼三这个法师生命值才堪堪达至两百,被叶枫两下子放倒,带着浓烈的不甘倒地。 “唰”等风秋叶走过一条巷子,风少明往后院一个翻身,直接从另一边绕道而行,跟在了风秋叶的后面。 她在生萧遥的气,明明已经答应给她修复丹田,可萧遥却突然进入了顿悟的状态,这一修炼就是整整七天。 虫修的功法特殊,对修士的本身修为要求不高,只要求虫修有强大而细腻的灵识作基础。至于时间上是否来的及,有思道戒指在手,夏昱倒不为这点担心。 如果不是怕引来执法队,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萧遥早就施展咫尺天涯飞了过去,活捉这个前来刺杀慕容婉的杀手。 铭南下达命令的事情自然是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的,雨露虽然最开始是不能够理解,但是她在整理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加上对铭南的了解两者相结合了,雨露心中还是能够明白过来,他这样做的所有理由是什么。 那只从盗猎者那里打劫而来的班吉拉,立即从精灵球中出来,两百多公斤的体重猛的落在地上,让地面陷进去一点。 “请好好查看一下你们脑海中的功法,那里有简介。“秦大少爷鄙视的扫了两人一眼,很不满两人的智商。 注视王东一会儿,冷月刀没有说话,皱了皱眉头,便转回身回到卧室。 “给你放好热水了,去泡个澡,然后再睡觉。”凌羲说罢将人抱起来,径直往浴;室走。 “你说的这么肯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那我现在郑重的跟你说,我应该不是什么水玲珑的转世,我也不认识她。”黎千紫见坚定说。 对,这种赔本的买卖,还是让给陈婷那个贱人吧,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好。”凌宝鹿点点头,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在,躺在chuang上闲聊,最后,凌宝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一双好看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看。 “还不是生意太忙了,不是在办公室开会,就是在外面到处跑,等回到家了也累的不想动了。今天要不是你来,我还没这个机会呢,所以还得谢谢你呢。”魏崇年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114 给对手安排一场交通事故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腊月29. 在屋子里忙着写弹劾材料的弘文院庶吉士魏象枢连续多次被噪音打乱心情。 他走出书房,皱眉问道: “是何人在外面喧哗?” “回老爷,好像是外面有人在打铁。” “开门。” “是。” 魏象枢出仕不久,囊中羞涩,勉强在靠近宣武门的胡同里租了一套最简单的四合院 别开玩笑了,估计寒冰这一局下来,从头到尾都是被白羽几下点死的命。 之后又寒暄几句,饶国富便迫不及待挂了电话了,一口一个骂一口一个擦,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对话模式,太低俗,如果不是说有共同敌人,他现在已经把电话号码拉黑了。 其路上所遇到的灵兽,都是来不及阻拦天玄,便是被后者轻松离去。 庆王扶着她上轿子,两人坐在一起,轿子显得有些狭窄,她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疲惫不已。 果然,曹杰是北水市人,姬常是詹蓝市人,两人从来没见过面,但说到底也是曹杰自己的问题,他身后那些领导刚才不停的对他使眼色,让他闭嘴,这可是本次运动会的大金主,而他光顾着听那些骂声了,根本没注意。 而贺兰瑶此刻正踩着白虎,揪着宁儒熙的头发,将宁儒熙往起来提。 黎兮兮眉眼间染上笑意,坐在树木的枝干上,查看起亡鬼子和裘仁的遗物起来。 韩处长与王副营长对视了一下,韩处长说道:“一定不是鬼子,鬼子不这么穿衣服,正规着呢。 这句话倒是让毛乐言对他另眼相看,在她认知里,皇帝一向都是那种高高在上,有什么苦差事都是让底下的人去做,在当权者的眼中,百姓的生命何曾受过重视? 担心妹妹出事的蒋恪哪有心情管他,将手机随手揣进兜里不再理会。 听到洪九急促的喊叫声,驾驶室内的随从老者恍然惊醒,立时猛踩油门,刚一松开刹车,车子轰然蹿了起来,转而一溜烟的消失于无踪。 “什么?水银?这么变态的!如果这边被封了,我们后头该怎么出去!”简珠一边怒骂一边朝一旁的通道没命的跑。 那又是一段香艳之极的故事……雪琴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终于把段郎的别离之毒解了,看到段郎安静地睡了,她也就十分虚弱地躺在床上。 梁辰像是在和王胖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带着王胖子和看门大妈向那片政府特批的墓地走了去。 长孙皇后接过折子,缓缓地打开,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等待期间,桑榆也不断的跟粉丝们交流着,一边又在想,不知道这个世界,南辰会什么时候出现。 梁辰但见驾驶室内的年轻司机不声不响的开着车子逐渐远离了嘉陵江的范围,一路直奔南方的山区。 白色驯鹿凌空横移闪过刀芒,刀芒落地在地上斩开一道十几米长的巨大沟壑。 休息了一晚,当洪江再度下令攻取天目山时,众修皆有些不情愿。 “尸体可是一并运去了县里?那仵作如何说的?”桑榆再次问道。 “死胖子!你等着的,咱现在都刚开始修炼,你靠体重欺负我。你等我进阶武徒低阶的!!”起床气爆棚的赵光明在刘响身后发恨道。 话落,一股玄妙无比的大道至理涌入人屠脑海之中,甚至还有一副画卷呈现在人屠眼前。 115 蒋御史紫禁城遭遇仙人跳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紫禁城内外,积雪被太监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红墙黄瓦,巍峨庄严。 午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侍卫们瞪大眼睛巡查,既不能拦了重要宾客,又不能让无关的人混进去。 “苏兄,今日你当值?” “是,蒋御史,新年快乐。” “你也快乐。” 见苏勒达走不开,蒋青云低声问道:“苏 同时看眼下的情况来说的话,刘佳宁他也是清楚的明白,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继续的努力变强才好。 再说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跟着一个喜欢的人,总比跟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强,何况她心中知道,跟着李慎他会一直这样对她好下去。 卡尔顿了顿,他想从福威的表情变化当中,找到对方的弱点,但令人遗憾的是,福威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莱茵哈鲁特的气势在变,身上升腾起可以用肉眼看到的半红半白的火焰。 这时随着他起身之后的喃喃自语,整个帐篷中的温度似乎都降到了冰点,只有角落里那些跪伏在地上的影子,在瑟瑟发抖中跪得更低了一些。 同时像是眼下的自己来看的话,刘佳宁他自己这边呢也是知道的很,只要是能够明确自己的方向的话,那么自己这边就可以更好的努力了。 当她手中这柄闪耀着寒光的蝴蝶刀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从这柄刀那呼啸的刀风与迅猛的力道就可以感觉得到,你离身首异地、乌龟托头已经不远。 观察、研究魔教人员,这本身就是一种尝试,也是个漫长的过程,楚云端不可能自己亲自守着。由陈天师、浮云真人他们做这件事,也就足够了。 众人一听老马此言,不由也都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并无嘲笑的恶意,而是觉得张伟太有意思了,看到人家切出了翡翠,连翡翠原石都认不得,就也想从石头里找出翡翠,这在这些人眼里也的确算是一个搞笑的事情。 “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我现在缝制了那么多内裤不再出现评价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张伟自然要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看见那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频中,舒晓觉得自己都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三叔忽然抬头看着我们对我们笑了一下,笑的很灿烂。 张伟的视线集中在先跑的斯托克身上。张伟的速度在两个魔法的加持下,要远远超过斯托克太多,一闪身,便到了斯托克的身后,一拳擂在他的后脑勺上,斯托克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心情睡觉,之前事情进展顺利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的烟消云散,最重要的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而想要知道原因的话只有两条途径:见到王家的人,或者说去询问吴家的人。 他可以若无其事,司机就不能这么淡定了,少爷受了伤这可是大事,他带少爷出来的,出了问题,他可是担不起责任,急忙关切的问。 我是喜欢厉学长,可是厉学长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是想默默的喜欢厉学长,你都不能容忍吗? 三叔在无意之间,偷出了妖怪的金条,从而跟妖怪结仇了。当年爷爷的自断两指,看似是了结了那段恩怨,其实没有,所有的平静都是暂时的。 116 被迫捅了孔四贞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小楼的门被蒋青云用脚关上,上下左右前后都张望一番,确定楼内无人。 然后,他望着孔四贞。 抛开成见不谈,此女面容俊秀,身段姣好。 “呜呜呜~” 被捂住嘴巴的孔四贞奋力挣扎,奋力踢打,小脸憋的通红。 …… 蒋青云揪着她的衣襟往墙壁上一推。 咚~ 然后,就低 有些堕落者避开了重炮的直接杀伤,但却被白磷燃烧弹给覆盖,生命力差一点的,直接死在了岸上。 韩贞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酒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酒?"他竟已不认得叶开,可还在为叶开找酒。 谁想不开去锁定丧尸?率先发现了丧尸,当然是跑了,去锁定丧尸?这游戏又不卖复活币!至于其他平民玩家,他们根本无法使用这个模式。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用这种方法悄然离开。 淡紫色的纸笺上,只写着一行字:“你有没有将珠花送给别人?“叶开轻轻抚着襟上的珠花,似已有些痴了。 从缭绕的香烟中看过去,她的笑容看来也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诡秘之意。 虽然算不上是作为沙场宿将,但这名黄巾军渠帅却是恰恰曾经被派去汉军中学习过的,再加上之前广宗之战的经历,早已经让他十分深刻的明白到有攻城武器和没有攻城武器之间的区别。 天符拿出来,上面还有着老祖宗血,没此血的话,天符恐怕又要暴走了。 而处于这亿万海兽中心的沧海祖师,却依然从容镇定、无畏无惧,在壁画的描绘中,更像是在接受众兽朝拜一般。虽然不知道此战的具体战况如何,但从修仙者的势力依然遍布四海来看,必然是沧海祖师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与戈尔布诺夫一样。汉斯国的人同样也在天都城逗留了一周时间,他们同样找了无数关系想要在第一时间拿到相关的敦煌遗秘第一手的资料。 这时,宁雅突然冲着许辰甜甜一笑,然后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说道。 前段时间我虽然赚了一万多块钱。但是其中一万我已经打给老头儿了。 所有人聚在一起,一个个的眼中都是明亮无比,直到这时,众人还感觉犹如在梦境之中。 来到房间之后,吴妈正在给李凯琦铺床,被褥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倒也方便。 神族各大势力的族长齐聚天狗族,此时,天狗族的仙帝正是最多的时候,他们想要灭掉天狗族,那实在太困难了。 望着四周人的表情,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对于大家而言,这男子摸那胖子比他摸钱更加不可原谅。 “主人,抱歉。公司有事来晚了。”戈隆嘿嘿一笑,摸着他的大鼻子。 几乎也是瞬间,这个鬼卫也是猛然的挥出一拳,声势骇然,甚至是要比对付白起与云天龙的时候都是要强了太多。 而龙傲地看准一个时机,高高跃起,重重一拳砸到了巨熊眼上,巨熊虽然紧急合上了眼皮,但还是被龙傲地这一拳给砸得眼冒金星,哀吼一声后退。 “这怎么可能?天罗金焰号称火中王者,除了传说中的修真界三大灵火,便数其最强。还有什么能克制此火?”天上人脸色数变,一番思量,将那许多极寒法宝思量一遍,也没有任何眉目。 “还没有什么进展,只是医院的费用太高了,医生也建议可以在家里护理,前几天我们已经专门买了护理床和鼻饲的设备,还聘请了一个专业的护工……”张旻说。 117 奸臣自己跳出来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吏部右侍郎刘正宗很恼火,第一,他没想到蒋青云能够出现在太和殿。第二,他没想到居然还被赐下御膳。 这就好比,猎人蹲在林子里刚瞄准目标,刚拉满弓弦,却发现猎物瞪着清澈的双眼看着自己。 尴尬啊~ 分散坐在殿内的反蒋盟成员之间,频繁用眼神交流。 “弹劾吗?” “还要弹劾吗?” 说着,西风长老就从身上,将一件东西掏了出来,众人定神一看,那正是一把金黄色的钥匙,在钥匙之上,闪着阵阵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可对于楚峰来说,就不同了,虽说楚峰现在也已经是一位大帝君,要是碰到六珠遗种的话,倒也有一拼之力。 凯玛很吃惊,原来这个点子是莉莉丝先想到的。不过,蒙娜能勇于说出来,凯玛感觉蒙娜同样也能加分。总分还是比莉莉丝高。 毕竟到了他这个程度,本身的肉体强度就达到了一个瓶颈,突破起来本来就困难。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意味着这些知识也是虚假的。对于想要通过知识来获取更多的金钱,获取更高的职位,获取更美好的生活,我没有任何意见。 世界之树原本是不想再借力量给埃德的。一是他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勉强能够抵挡住魔神大军的进攻。二是他不想借给埃德太多的力量,让埃德成为超越主神级别的存在。 娜塔莎一个借力,跃起落到了车的后面,躲过了一波子弹的扫射。 如今看到楚峰活着回来,说明他有救了,这让余洪泽如何不激动。 就在楚峰和虚无一,双双登顶之后,这武试部分,自然也是落下帷幕,所有人自然从三十三重岛屿退出。 徐振宏若有所思。叫子旗的男人笑道这哥们真专情。秦晴秦洋姐弟相视苦笑,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怎么开口。秦晴有点后悔事先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搞不好,就是死结了。 到了金莲酒吧,蝈蝈刚好重新戴上鸭舌帽与气喘吁吁跑进酒吧的李青瓷擦肩而过。 而那些流言传送者,刘飞也懒得管,张宽自己屁股不干净,妄想让谁来擦屎? “三位长老,看了这本典籍之后,我想这仙界八九不离十就是这远古监牢,但是这远古监牢怎么会于这修真界连接到了一起了呢?它不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吗?”慕容琦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强大的灵魂冲击力使得回天老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几乎崩溃掉,不过好在他之前已经完全的将青山雪的灵魂全部吞噬,并且炼化成了自己的灵魂之力,这才使得他能够挡下皮特的这一完全由灵魂之力发出来的攻击。 这下方雨桐没有继续看着窗外的夜景,而是惊讶的回过头,惊疑的盯着自家老头子。 钟奎一脚踢开大门,目光如炬,犹如电弧焊般盯着那伸向雯雯的邪恶念力体。噬魂枪高举,明知道对念力起不到射杀的作用,只能暂时让它形体受损消失。但只要可以延缓它迫害雯雯的时机,无论怎么样都得尝试一下。 老太爷眼中都是慈爱怜惜,他看别人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城府深恶痛绝,可看虎妞,却恨不得这妞儿能多一些私心世故。 这些香客们都吓了一跳,乖乖,这是哪来的疯子?跑到龙虎山来喊冤?吃错药了吧? 118 证人集体反水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谢升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老臣愿意证明,刘侍郎弹劾的八项大罪,桩桩为真。” 瞬间,一片哗然。 左都御史宁完我恨的牙痒痒,谢升是他的副手,在这种时候居然跳出来背刺自己。 在官场,这种行为就代表四个字:不死不休。 谢升也瞥见了来自上司的愤怒之眸,但无所谓。 “那个,我下去看看老秦他们——都这么半天了,也不知怎么样了……”说着我就要脚底抹油,向外溜去。 而且,经过陈一辉的事件后,乔倩倩就再也没有搭理过贺川,别说是搭理贺川了,就是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 他的右脚怎么也动不了,就剩一只左腿支撑着,可是支撑着的那条左腿也好像毫无知觉了,对方还没有出手打他呢,他自己直直的就朝地上倒了下去。 林风回身就是一个侧踢,逼得张嫂又消失了身影,不过在交手的一刹那,林风看到了她恐怖的神情。 东方晓运转自己的灵力,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方法将灵力灌注到武器之中,以此来激发光剑的力量。 “哐当”一声,学生会室的大门被重重的打开,正因心中奸计就要得逞,兴奋地气喘吁吁的白利雷冲了进来。 祸水东引,谢贵妃想要独善其身,抛出些无用的卒子顶罪,陶灼华偏不趁她的意。 当然,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有信心,是因为楚晨方才在马车里的时候,送给了楚晨一瓶地孕灵液,足以让她的修炼速度翻上几倍。 “好了,不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温存吧!”对着林雪芯一眨眼,叶琳儿轻笑着说道。 见杰森的反应并没有太激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希望和杰森之间出现什么隔阂。至少在她明确了叶璟珩的态度之前。 不过分手半年多而已,他变化太大了,原本干净阳光的单纯俊朗,已经变成油腻圆滑的世故貌样。脸还是那张脸, 盛世美颜, 但整个感觉已经变样。 米香儿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佛靠金装,人口衣装,她竟然差一点就没认出自己的母亲。 "艹,你们都没造烟雾弹的吗?"寒冬公会会长强压心中的怒火问道。 于此同时,正在前台看秀的欧言,接到后台负责人的通知,礼服出现问题。 很清楚Rex能够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如果看到这一页就放弃了,很容易让起疑。 她有那么多灵符,甚至连罕见的灵符都有,她会不会也是强大的医师? 以前儿子也没少犯事,只要訾传海一个电话,儿子都是完好回来,今天她回来发现儿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到了家中,感到有些奇怪。 可是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突然发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谢谢你们!”顾锦汐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便举步往军事监狱里迈去。 云婉清看向凉亭的方向,点了点头,跟在了清涵的身后慢慢走着。 按照一般的道理而言,这种高达数百米的半山腰,植物不应该长得太茂盛,不过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太过充足,当地人类的平均素质,就比其他世界的要好上不少。 棋局开始,薛辰很镇定地一步一个脚印,该进攻就进攻,该防守就防守,每个棋子落下前都想上十秒钟。 鬼脸和鬼虎曾跟着薛辰在欧洲打天下,薛辰有多大的本事,他们当然清楚,而何不语呢? 119 血溅金銮殿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侍卫们将刘正宗抬走后。 殿内就只剩下了孤独的斗士——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谢升,还有殿外候着的十六义士。 顺治的语气冰冷: “谢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左副都御史谢升站直了身子,最后一次环视金銮殿。 北党败的一塌糊涂,但,自己死也要刺出一剑,即使杀不死敌人,也要尽量让敌人 “什么?”钱乐微微一愣,转而疑惑地看着清洁工,钱乐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蒋荣耀话里的含义,难道兴武帮还隐藏着神秘的高手不成? 当然,这其中也有康氓昂和狄俄尼索斯的功劳,要不是他们俩将炮火吸引到他们身上,恐怕在三号基地密集的炮火下,这两万先锋能够走掉千人就算是不错的了。 于是男主这边的五万大军一举冲杀出去,灭了贺尚的军队,守住了江山。 与此同时,祸苍生眼眸一眯,背后的山峦虚影更是猛地一颤,崩塌下了大片的碎石,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脚踩着一双G乳白色浅口的粗跟高跟鞋,在穿衣镜面前轻轻的转了一个圈。 我觉得兰凤对我的态度很不好,好似处处针锋相对那样,这让我觉得她潜入我家并不只是因为心理扭曲的原因,甚至有别的目的。 我感觉这种画面,简直比恐怖片里的鬼片还恐怖,明明是人,却比鬼更可怕。 同时达瑞的话也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达瑞利用天云雀白云运转金华鱼的事,现在整个帝都有点身份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作为兽族第一长老,即便是一个分身出现在这里,他的实力也远非一般界主能够相比,让他无可奈何的人物,想想就是一阵棘手。 我本来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期间,情绪不能太激动,可是裴珩的话就像最锋利的剑,毫不客气地在我胸口戳出一个个鲜血淋漓的洞。 她不想给对方添麻烦,可她觉得即使今天去,也似乎没什么不妥,不过提早了一天而已。 老板这才看到他身后美若天仙的温欣,不由地多打量了几眼,那两只色眯眯的眼睛恨不得把温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开看个遍,尤其是她的胸口和两条又长又直的腿。 可走进门槛之后,你会发现,接下来呈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天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出来了一个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摔倒了。 从当初观山道人跟他提起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几年了,但那灵物还是没有动静。 其实她只要说个没带,裴铃把身份证给人家就行了,可这会儿要出问题了。 突然手机传到声音,都没有翻身,一只手摸到手机,看到是时宴发过来的信息。 如张雪茗刚才透露的那般,她在光影传媒是有话语权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公司。 如果齐舟阳只是搬走了去其他城市谋生,那么绝对不会联系不上,除非他出了什么意外。 锁阳将钱宝宝抱起,放在大石头上,大石头很冰凉,钱宝宝的后背贴上去一阵冰凉。 这还是我解除封印后勤加练习才可以成形的呢。”雪灵觉得它是最悲催的仙了。什么都没有不说,这好不容易成形了还被嫌弃,有谁像它这样的? ‘砰’一声响,那篮子莓果被锁阳扔出了墙外,竹篮摔坏,鲜红的果浆摔了一地。 120 孔四贞神助攻,蒋青云终过关!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余昊冷哼一声,瞬间打开炉盖,灵魂力催动丹炉内的火元素,如同火山爆发般,大量火焰疯狂涌出。 那肥鲶鱼似乎惊吓不轻,落地之后,又是鱼尾猛摆,腾空躲过,鱼身已经到了池塘的上空,却彻底把银纹狼给激怒了,落地之后,转身就朝空中的肥鲶鱼一声狂暴狼嚎,声如惊雷,把远处的两人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不过,还没踹到吴亮的身上,吴亮的左手似乎握了个东西,猛地朝那灵植师一挥。 那名握着匕首刺下来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匕首飞出去十几米远。 之前每次踏入那道人影的百米之内,他的意识之体,便会因为无法承受对方的强大精神力而瞬间破碎,连那道人影的面容,他始终都无法看清。 韦先生先是愣了一会儿但旋即就反应过来了,转身压在她身上道“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他们这次的首要目标,是确定天穹山周围的封印力量是否完整?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因为不知道封印之地的情况,就做了几个作战计划,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你……”科雷莎木教主大惊,他没有从这道身影上察觉到任何的灵能波动。 “送她是国外是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不能通过公司以转换岗位的形式,得瞒着二叔,送她去一个二叔不知道的地方,”霍云泽不紧不慢地说。 韦先生并没有理会她挂了电话以后就走向附近规格最高的一家咖啡馆里了进去以后接着拨打许玉晴的电话道“放心吧你的生日我一定会到的到时候顺便给你一个惊喜”最近他刚刚解决了心理的一大块心事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从自己和黑瘦蛊修斗法开始,二人就跟看戏一样站在旁边,丝毫不惧,还津津有味。 虽然进山有生命危险,但衣食住行有世家提供,且提升了酬劳,谁个不愿意? 转眼间,这道红光越来越强盛,几乎遮蔽了整个湖面,凌空盘旋数秒后,竟朝白千羽停留的方向奔来。 苗疆老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依然一脸平静,更是痴迷的看着邬镜。 不管对方的动怒,是激将法,还是当真如此,眼下必须要他信服。 按照十几万年前的约定,幽冥同样把此地划为禁地。包括冥王本尊,任何人不会轻易来此,更别说在这里打开幽冥之门了。 黄瓜有,香油有,都是新鲜的,家里的厨房大伯大娘也是天天用的,厨房不用,锅就容易生锈,看家里厨房的配料,菜式摆的满满当当,想吃什么稍稍动手,满汉全席都能做得出来。 盛夏将至,雨季已经来了,这样的晴空、这样的芦荡,她已不可能身在大夏朝衮州。 你们未经同意跑到欧阳家的地盘上来,却要质问我们,难道我们惩治恶人还要告诉你们?”苏九儿嘲笑道。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明知道这东西有无上威力,千穿万穿,一旦使用得好绝对是逆天的存在。但是根本无法处理前期的问题,怎么用,如何用? 三人见鬼般连连后退数步,似乎真怕叶无天乱来,他们知道,叶无天真有这个本事。 孙易抓挠着勒进皮肉里的细钢丝,当地个工装汉子靠近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什么情况?”唐华一睁开眼睛,眼前不见魔尊,急忙转头问墨晶。 云海流动。蓝梓挥手间,卷起的能量将扑过来的雾气冲散开,一边在想着速度的事情。随即便被珊瑚阻止了。 “清浅的事,谢谢大哥。”何湿衣接过酒壶,郑重的将酒倒入舒沉辛的酒杯中。 沐依米得到消息的时候,简直要被气死了,开咖啡厅的事就不该传开。 叶无天暗松口气,还好,终于结束了,不然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会流鼻血,那可就不好玩了,面对这么一个优物,能把持得住的男人并不多,反正叶无天认为自己做不到。 看到这个阵容,流星等人自然知道他们肯定是准备让这些年轻人来参加大陆青年赛了。 “我赌一万块,他不但能闯到铁狼那里去,还能把铁狼干翻!”巨汉沉声道。 沈贤一马当先,混沌钟直接抛出,化作大山那么大,笼罩了一大片麒麟,轻轻一荡,被笼罩的麒麟们便全部化作了飞灰。 “卧槽!白依,你怎么能这样,就你俩是贱客,我可不是贱客!”高寿嘉不满的说道。 卿世离一直在观察陈玄武,见陈玄武在听到军机所的名字时,没有像李哥他们那边迷茫,反而是满脸的恍然大悟,顿时震惊了。 此刻正在火岛魔力井补魔的周天心却是一脸震惊,魔力宝钻掉到地上都没有发觉。 朝歌城的中轴线上,一座残破的大殿前。一威武男子,站在石栏前,眺望着天际。 当我出现在他们的刹那,台上的所有人,都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我。 西木野真姬冰冷的表情只保持了短短的数秒,便被王浩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叹给破坏了,脸蛋儿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就连耳根也通红起来,慌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娇喝道。 121 烈火烹油,火种疏散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八年,大年初一。 蒋府中门大开,鞭炮齐鸣,摆下了香案。 总管太监吴良辅手举圣旨,大摇大摆的走进府里,走到香案前,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蒋青云公忠体国、机敏能干,可分朕忧。即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纠劾文武官员,辨别冤枉,弹劾监察,仍需上心 “意思是有了天幕以后时间就确定了?”苏格狐疑地看向米老鼠。 只见狼人契科夫身体往后弓,拳头高举过头,拉伸到后脑勺的位置,整个身姿,就像开弓搭箭,一看就是在蓄积力量。 林竹儿偷出肖没盐,由神秘人抚养,起初并不是因为骨肉情难舍。 可笑至极!玥雪依当时就愤怒的躲过可怜虫的扫帚,一撇就把可怜虫的扫帚给撇断。 游轮的甲板上能够升降直升飞机,这样的船体本来就是非常大才能做到的。所以可以想见,这艘游轮有多大,也可以想见,这个南宫飞龙玩得有多大,多奢华。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直沉默不语,充当着透明人的魂II立即飘了出去,他的声音需要通过空间发出,此刻却充满着惊惧,如果说在场的人中有谁对老家伙团队实力有所了解的话,那么他无疑是最深的一个。 “阿弥陀佛!”天僧宣了一声佛号,语气十分叹惋,但看得出他对此并没有多么在意,不知道是佛家四大皆空、生死看淡,还是早就料到大长老和二长老的结局。 “那江先生你先休息一会,我们稍后再聊?”钱队长看似征求他的意见,实则是直接做出安排。 “知道了恒哥!”那个手下毕恭毕敬的将资料整齐的放在了齐恒的桌子上,然后轻轻的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余淑婷也不想解释什么,乖乖的跟着他,要不是他和自己说,米柯问他邵逸洛的家庭住址,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丫头居然也会主动出击,所以兴奋的朝着金铭鑫带路,要来邵逸洛的家,顺便看看他好不好。 结果一拐过弯道,唐依依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了一副让她震惊不已的场面。 这个时候,就算萧落反应如何神速,却也再也不能够完全防住自己了。 虽然他们真心相爱,最后未必能够在一起,但是宋秋觉得自己不该再阻止他们,也不该让心遥再如此伤心难过了,她希望心遥能够开心。 “不用了!”花弄月立刻阻止了杨二叔,这样没有结果的事还是别做了,“或许他也早记不得我们了,或许他现在活得很好,我们还是别再打扰他了。”他便活在我的心中,永远在。 “我并不想这样,只是少爷他一直拦着不让我走。”沉了沉气,林心遥声音放柔了来。 可这轻笑落在夜幻凛的眼中,简直如同见了鬼魅一般,惊恐得无以复加,甚至不由地发出惊叫之声。 夜霸天说完便,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而盘龙殿之上宾客们也都纷纷效仿,一饮而尽,气氛开始真正活跃起来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拦林宇,对方现在心中无疑已经被怒火充满了,所以她只能希望对方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远扬回来,远远看见飞电侧着的脸,细微的投射到他脚下的日光有些耀眼。 大家对亚烈苦奈儿突然发出这一声呼喊是莫名其妙……可时间容不得他们考虑这么多,反应过来的大家立即抽出了身上的刀剑,就要上前去救亚烈苦奈儿。 122 本官不会认罪,本官只不过是输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正月初三,蒋忠诚夫妇俩返回通州。 正月初四,南城校场。 空旷的演武场上,600名巡城兵丁、200名顺天府差役、100名两黄旗骁骑营马甲、100名两黄旗汉军养育兵,整齐列队。 当蒋青云走上点将台。 上千人齐刷刷单膝跪地,高呼: “参见蒋副宪。” …… 早有士兵 司徒照感受到黄世升爆发出来的气息,司徒照脸上也是浮现出凝重之色,毕竟黄世升身上给予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让他不得不谨慎些对待。 铁链的碰撞声也是激荡而来,魔灵抬起自己硕大的利爪,想要生生撕裂上官云遥一般。 就在上一次梁凌风前往云山镇的时候正好在金家吃了顿饭,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金远。 “黄十二、十三,你二人迅速结果了此人,我与老七前去追捕另外两人。”其中一位黑衣人见状,吩咐道。 顿了顿,云龙立身而起,浑身惊人的气势磅礴而出,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在前方则是有着一道鎏金铸造的庞大宫殿,在宫殿的前方有着一片足有千米的广场,在那广场上有着一把把长剑插在地面之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宋铮只能说,贾章珂打算迎合市场的手法太笨拙了,想要逐渐的靠近商业,却还是难以改变一直以来的习惯,画虎不成反类犬。 当心中的怒火稍稍削弱的时候,赶路的云贤心中渐渐有些疑问了。 王菁花看上去有点儿心神不宁,刚刚宋铮说的那句话,让她的脑子一下乱了,坐在那里,看着宋铮悠闲的泡着茶,宋铮的这手功夫还是跟着窦维学的,并不精通,但是蒙蒙外行人,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使得两大皇朝颇为的恼火,但是不能明面上出手对付左盟,如今之计,则是借助宋洋之手,来对付左盟。 自己的妈妈当初就是介入了别人的感情里面,才导致自己没了二十多年的父爱,而妈妈最后也因此事的影响而被杀。 不管怎样,比起刚才,至少他将我夹带。虽然这般被他夹在腋下奔跑非常不舒服,胸口发闷,头部血凝聚。跑出足有十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上方传来的呼吸很沉重,并不是气喘,是每一下呼吸都像在压抑着吠动的情绪般。 深夜的湖边安静静谧,深夜的湖面也安静静谧,岸边路灯发出的亮光只能影响到湖边几米的地方,眼前的湖面虽然看着有些幽暗,但因着头顶的璀璨星光,我还是看清了令范茹茹惊恐尖叫的由来。 独鳞全身痛入骨髓,撕裂骨肉的冲击令他根本开不了口,只能颤抖着拼命竖起脖子向第二将军投去令人心寒的视线。 青冥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自然知道是凤息做下的事,抬手便要解了那结界。 她又朝青冥仙尊望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凤息这才领着修林离开。 “哈哈,我经常联系超远距离射门,四五百米的空间还是需要的。”李强笑呵呵地说道,丝毫不在意这道信息对在场众人的心脏造成的冲击。 波雷斯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个大火锅,迅速抢到球之后波雷斯带球从三分线回来了。这次换成布拉克在里面防守。 三四天以后,大家就厌倦了谈论这个话题,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123 李率泰也掉坑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老弟,别说了,真的别说了,我不想听你。” “李兄,你咋了?” 蒋青云故作震惊,望着满头大汗、浑身扭曲、眼睛通红的李率泰。 “我身体有些不适。” “我帮你找个大夫吧?” “不用不用。” “真的不用吗?” “真的不用,你听我的!” 李率泰脚步虚浮,一个 一帮人都不敢吭声,停下筷子,瞪大眼睛盯着电视画面,吴曼忍不住调侃一句,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黑血还是不敢相信,放眼静看,只见云雾下面隐约可见棵棵奇形怪状的树木,摇曳不止,一直延伸到远方。 听到这,温溪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遭了,该不会被她发现伤口了吧? 随意的在空中比划几下,海冰却发现,自己真的不能动了,是的,就连眼皮也无法眨一下,只能维持最基本的呼吸和心跳,当然血液流通也是必需的。 宫夜擎是不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还是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纪蔓? 说话间,他起身推开秦风的办公室大门,然后,透过玻璃们对秦风嘲讽的笑了。但,就在他对秦风嘲讽的笑了的时候,突然看到屋内自己几个同伴的面孔一脸惊慌和怪异。 可是那些围观学生们呢,只会认为苏俏雪这个室友是为了哗众取宠,想要吸引段斯哲的注意而已。 “刚刚一把就已经让你如此了,那,三把呢?”天凡的身影再次一闪。 果然,这话让聿峥脸色变了变,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对她来说足够明显了。 沈长致:咱还在想着该如何地省吃俭用等着年底能吃个大鸡腿,怎么地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这人一个个地就开始不装穷,开始炫富了? 正当她说着的时候,苏云鹤忽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角,温柔而缠绵。 尔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汐月的住处出来的,只觉的坐在马上飘飘忽忽的。 锦歌听了不置可否,看着她的身后说道:“那他总是该现在让我知道吧!”慕容昭云的身后,夜长川微微一愣。 “皇上!”吴孟明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做为大明锦衣卫的指挥佥事,锦衣卫里唯一一个太监首脑,崇祯皇帝有意安放的一枚棋子,吴孟明要见崇祯皇帝,并不需要任何的禀报。 看到这一幕,众人再次傻眼,他们雷煌城第一天才有些凝源境修为的战云少爷,居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个年轻人给拍飞,这人得有何种修为。 接下来,佳音和林月梅就把楚仙儿拉到一边说话去了,互相了解。 她跟着一笑,他若是能赖上自己倒也是件好事,光看他手中那富可敌国的家产都够她花上几辈子了。 下方,那些跑出来的猛兽,总算是被遏制住了。天仙宗的长老,基本上是全部出动了。朱颜神识一扫,天阶高手居然有三十个,而且都还只是孙凯孙科之流,更加厉害的还没有出来。 恐怖的刀气把整个擂台都笼罩了起来,狂暴的劲风席卷八方,叶峰等人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这萧去病也太狂妄,本来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南诏腹地。太和城,龙尾城是一定守不住的。他已经下定决心,明日一早便带着族人和臣民取道苍山路,逃到深山躲起来。 卢玮辰苦笑一声。道:“可是陛下却不知道,之前这段时间安禄山反迹以明,家父就冒着杀头的风险,想上密折给陛下告之数月之内安禄山必反。 124 呀,皇上的女人你也敢染指?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李率泰不会知道,这个舞蹈居然叫《八旗在战斗》。 不知看了多久。 他扭头一看,蒋青云人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正当他沿着红毯走廊寻人时,迎面走来了一女子,紧身的白绸衣裤,刺绣的位置恰到好处。 “老爷,请跟我来。” “去哪儿啊?” “蒋郎中有吩咐,带您参观。” “怎么,你已经成了天仙,还没有得到本源仙尊留下来的消息吗?”唐飞皱眉道。 相对于夏柒柒的疑惑,赫璟墨真的好想直接问清楚,昨日抱她回来的白衣男子是何人。 看着苏灿远去的背影,欧阳峻嘴角微动,摇摇头,心想,这个苏灿总是这般伶牙俐齿。 石恨竹说着,慕容紫菱紧皱着眉头,眼前的这个男子的身材极为眼熟,虽然戴着面罩,但是可以从他的声音和眼神分辨的出来,这个就是失踪十五天的石管家了。 而一旁的许鹏鹏在张罗着做老鸭汤,这老鸭汤是特地为老夫人准备着的,一边鬼鬼祟祟的看着纪星澜有没有一直注意他这边,一边又悄悄摸摸的放入了别的东西。 苏灿刚才在自己办公室里,透过门缝发现铃木浩二,兴冲冲地来到了梅机关。 不知是她纪星澜神魂颠倒了,还是他没缓过神来,竟然在皇上面前求下旨赐婚,这白绮君估计都蜷缩在角落里偷哭去了吧。 其中本来应当是‘一百零八人’中的卢俊义就是如此成为了朝廷大将。 反正就算不成功,他也能够获得多一份超凡之力,总没有什么坏处的。 掌柜听着是一件上房,可是大喜过望,在这凯越客栈,上房的粗费可是不便宜,这么一个晚上可就是得赚上不少。 就在罗弘和桃兔在冰山的地盘上欣赏月色的时候,普利策和奥利奥等人,已经来到了德雷斯罗萨,并且收到了多弗朗明哥手下们的欢迎。这待遇,可要比路飞来的时候好上一百倍了。 这些人是该死,可若是条件允许,素伊还是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 修斯当然不会傻到留在原地不动,他嘿嘿笑着往门外跑,贝蒂夫人跟在后面连追带斥,但她的眼中却分明都是开心的笑意。 回到住处,将所有人都叫了过来,简单的将事情都交待了一下。听到岳璟要离开,端木泓婕感觉心头一阵失落,知道岳璟这是有事,也不好多说什么。 “柳羽姐,是我发的微博有什么问题吗?”素伊缩了缩肩膀,故作不解的问着柳羽,“贱人!你还装!”柳羽说着就抬起右手,一巴掌朝素伊挥了过去。 不过光头佬不让李大雄跟着顾曳也有道理,毕竟这夜间行事靠的是身法,李大雄这厮武力过得去,身法却是差了一些,个头又大,难免不方便,是以让青羽陪着。 柳奭心说这位殿下聪慧倒是不虚,只不过短于历练,对于天下事务实在是陌生得很。 柳奭气得脑门充血,他是饱学之士,向来标榜知礼唯谨君子方正,又出身于河东柳氏这样的名门世族,何曾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污言秽语”? 当初用地心火,将那些黑衣人化为飞烬,面对这妖兽,倒是可以一试。 他们没有升为官府公务员的可能,但能辅助官府办事情,甚至是提出一些好的建议,研发出好的东西,官府一旅高价马下他们的建议和研发的东西,这就是官府的政绩,上面的公务员想要升级为更高级别的科员就得依靠他们。 125 搞政治,需要三种男人和两种女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正月十四。 是定南王孔有德,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平西王吴三桂,四位统兵的汉军王爷离京奔赴前线的前一天。 宫里举行了高规格的送别宴。 孝庄、顺治亲自出面,三品以上京官,在京王公大臣全部列席,给足了面子。 宴上~ 顺治给四人赐下御酒。 “诛杀朱由榔,剿灭明军, 叶天心里面有些着急起来,不过也没有打电话给彼得考斯,而是拿着衣服准备洗澡。 “你找我有事?”叶天见彼得考斯站在厨房门口欲言又止,一愣之下笑着问道。 毕竟在外人看来,天星集团确实是港城内,首屈一指实力雄厚的公司。并且覆盖面广,资金流稳定。 当年陶商平定豫章郡之后,便命陶应为抚夷中郎将,负责跟百越诸族建立友好关系。 你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真的知道吗?我要知道的话现在在干嘛呢? 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祭起法器便向着洞府猛然刺去,飞剑击在洞府之上,顿时崩开了无数碎石,笼罩着洞府的防御阵法也被打的一阵震荡。 白素贞望着张离这幅欣喜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来,既有替张离高兴的喜悦,又带着一起苦涩。 因为宋天魁的直脾气他是知道的,要是在不赶过去救人,只怕以后都见不到了。 这三名兔人,便是从大秦国北郡邻国的自由同盟,一个由兽人所组成的自由国度,一个以各组长老为共同治理的平等国度,来的人,他们就是菲力,巴尔,以及雅儿。 “你出手吧……不要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黑鸦道主冷笑一声,眼中有着浓浓的戏谑。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士子是极其热血的。他们为了理想可以舍生入死,为了义气可以逃亡千里。 大帐之外,传来郭嘉的声音,轻微而有力量。嬴斐将手中的竹简轻轻放下,逐抬头,道。 而周子休则是收起了八卦刀,一把将自己的上身衣服撕扯了下来。 “太孙殿下,让李选侍带你去!”李宏宇知道朱由校单独前去有些不妥,因此随后开口向朱由校说道。 严冲见到公孙红雪居然选择和林晨一起,眼中自然是有一些恼怒之色的。 从开始的被动挨打,到慢慢的开始适应,玄月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将这一身负重适应了过来。 至于许如歌想要收流殇为徒一事,流殇当做未曾听到,许如歌也没有再提起。 纽约尼克斯第一个提出报价,他们掏出了大卫-李这样的优质年轻球员,贾马尔-克劳福德这样的上升势头明显的得分手,用史蒂夫-弗朗西斯08/09赛季到期的合同配平薪金,再加上两枚未来的首轮签。 那张因为咆哮而张开的巨口,两排粗有三四十公分的巨齿如同利剑一般锋利,由于沾染口水,正发着骇人的寒光。 “可以,你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找她!”孟御天不置可否,对于她的选择,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声音、这话语,一听就不是齐川,那个黎南子现在又怕又不想见到的人可不会这样温柔。 但花木兰看着这些简单的布料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要回去学习五年级的数学。 等林卫东在酒店安顿好了,第一时间就可电话给陈村,想请陈村吃顿晚饭。 126 不准孙延龄碰你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屋内温暖如春,却无人来迎。 蒋青云想了想,先掩上房门,然后站在厅内故意咳嗽了两声。果然,里面传来了浅浅的笑声。 寻声觅人,掀开帘幔,掀开纱幔,终于见到了正主。 只见孔四贞侧身斜靠在榻上,只着杏色中衣,一副狐狸样,慵懒又狡黠。屋里还有俩贴身丫鬟,只着绯色小衣。 富贵小姐的事从来 杨薇薇果然立马锁定着洛河彬,不过在看见洛河彬的时候,一点红晕慢慢在杨薇薇的脸上形成,而洛河彬也是看见了这一点,眼睛也是不由出神。 这其中也有落叶不停消耗BOSS的功劳,随后落叶很控制技能的伤害,但积少成多,加在一起的伤害也是很可观的。 三键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但又没有地方发作,毕竟她们已经很努力,如果这个时候迁怒于她们,绝对会起到反面效果。血迹和奢华等人见三键脸色难看,都躲在一边不敢说话,他们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说什么。 这是李慕本赛季打进的第二个进球,他兴奋得满场飞奔,队友在他后面跟着跑。张述杰更是从替补席冲到场边,为李慕鼓掌。 前锋巴尔德的射门没有对中国队的球门构成危险,马俊强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就被梁希然破坏出了边线。 张一凡斟酌了一会,但还是觉得直接把疑问说出来比较好,毕竟羲只是一个NPC,自己一个玩家没必要害怕一个NPC,大不了以后不接触羲就是了。 正当他忙慌解缆时,忽听可人语音簌颤道:“原来那日在扬州城的人便是你。”叶随云佝偻着的身子霎时僵硬,虽然话语隐晦,但他心知可人指的就是刚进扬州那日的奇怪感觉。 但是现在,也不会再这样做了,而是要大胆的选择迎击,以牙还牙。 陈志凡这个样子,可是阴气了曲靖风的警觉。一般走投无路的人,见一次警察又能怎么样。 也难怪大蛇丸会失败,仙术查克拉虽然比普通的查克拉要高上一个等级。 没有太多啰嗦废话,两人直接按照昨天谈好的价码,陈缺将林然提前选好的三个域名在万网平台重新上架并标明价格。 武羽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一抬手,将一件黑色的斗篷扔给了那金丹巅峰修士。 不过以往幻影显形课都是由魔法部的官员来兼职,中途因为公务离开,也是常见的事情。科利特暂时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男人也看到了好心人的模样,对林然这年轻却俊逸闲适的相貌气质,同样不由得眼前一亮。 青衣人想起那日见到的乐安县主鲜活明丽,再看眼前人死寂枯槁的模样,眉间微蹙。 尉迟墨珏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次他或许是无情了些,但是军令不可违!如果真的是为了他们好,最好现在别去给他们添麻烦。他依旧站在军帐中间,不曾回头,他怕他看见妹妹的脸会心软。 吴龚目前的水平,已经可以使用低阶材料,大批量炼制三阶法器。 这样下次如果真的有机会碰到,他们对自己只会有仇恨和不屑,而不会有重视。 那位年轻人抬起了头,他有胡人特征,毛发微卷,虽然杂乱,但还是能瞧见原来的颜色,褐发碧眼,眼睛很是明亮,清澈得很。 还有那一半焦一半生的白米粥,着实让武羽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127 歌舞团来了一个身份尊贵的年轻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外观低调的皇家会馆,静静的伫立在东华门外不远处。 “臣把周围半里的房子都拆了,防止有人隐匿,确保皇上绝对安全。不仅如此,臣还请工部配合整修了从东华门到这的道路。臣试过了,骑马只需500息。” 顺治大为震惊,随即走进了这座为只自己一人而建的会馆。 此时,工匠已经全部退场,内外打扫一清 沈锋现在的位置距离鸿蒙岛已经很近了,而在这即将就要到达鸿蒙岛的时刻,一场大雾出现在了沈锋的面前,对于这种大雾沈锋自然没有太在意,非常自然的飞了进去,但是当他飞进去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李斯根本句没有认出来,可就是有一股预感,使得他心里老是有点不妥,所以才看了看那张扬。 “你说重点好不好,白雪到底怎么样了?”许菲有点不耐烦了,确实在大家看来,白雪才是她们关心的重点。 对手贴着辰龙前行或后退,而辰龙漫不经心的任由他们折腾,就像在球场里随意走动,纯属无聊走走? 就这样,南宫逸便去招呼他人,留下张扬便和刘子鹰坐入桌前,二人先行喝起茶来。 明月连连点头,眸中异彩不住地闪现着,谁都不知道她心底这是在想些什么。 禇将军看看闯进来的这些人,再看看满脸痛苦,却仍然一副不屈表情的苗泽勋,这才意识到他真正的上当了。 再高的就是一百块灵石,这种的就好多了,他们会为你‘精’挑细选,这样选出来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有身份的,不会有危险。 面对他的粗暴,木晚晴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时候霍宸在浴室里面要了她的时候,也是这般粗暴。 高远的腿在地上搓了点皮,已经出血了,但是他仍然不下场,他要坚持到最后那一秒。 赵翼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苏越一眼,他无地自容,都有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了,不过医院四处都是亮堂堂的地板,连个蚂蚁洞都没有。 裴行俨虽然也是一员勇将,但在敌众我寡,且周军的装备和战斗力皆远胜叛军的情况下,他再英勇也是无力回天了。 “殿下,你成了他们两个最好的掩护,可是,你以后要怎么办?”她说到这里看向铁瑛和江铭,眼皮眨了眨,眼角一颤落下了两滴泪来。 众人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随即便听见罗勇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们这些人倒都是硬汉,没有人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他们却不愿意这样无谓的去死。 林涵溪想要陪冷无尘一起去,可是话还没出口便被冷无尘拒绝了,理由合情合理,还是因为林涵溪那要命的身体。 不知为何,此时她竟然十分想念自己的同伴们,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底在不在这个时空,如若她们能够在身边,哪怕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而如今,自己真的觉得有些孤独。 李凝心中不知为何似乎压着一块儿石头一般的难受,他的目光望了望雨景,又望了望老者。老者的目光也同样看着雨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楚满脸尴尬,成诗浑身别扭。可是,话都赶到这儿了,你总得表态吧? “安迪将军,这么晚了出城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守城的士兵恭敬的朝着安迪行礼,一丝不苟的提着职责范围内的问题。 128 炮轰中枢衙署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御驾走后,偌大的皇家会馆顿时安静了。 胜利完成了表演任务的姑娘们衣不解、妆不下~ 开会! 由年轻且英俊的蒋御史坐在上头给大家开个事后总结会。 “本官宣布,这是一次成功的演出!” “歌舞团劳苦功高!本官决定,给予每人赏银10两,锦缎1匹,徐妈妈和白团长,赏银100两。” 要是在古妖之地有人喊出他的真正身份,那他到时候就肯定会遭受前所未来的围攻,他不敢想象那场面。 接下来他们要参观的地方虽然同样不允许拍照摄像,但是对衣服的要求就宽松多了,只要不是穿的背心拖鞋大‘裤’衩的胡同老汉套装就基本上没问题了。 虽然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之前也被刘白和李梓晨整入一个法阵结界,经历了一次丧尸世界的洗礼,但是这这一次显然是不同的。 黑奇心动,如果他们实在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地生活,那么加入一个大部落,接受这个部落的保护、为这个部落效力、享受该部落人享受的一切,成为这个部落真正的子民也是一条路,可是那还有一个问题。 这倒是陈素素的心里话,自幼就饱受苦楚的她,一直喜欢能有一个坚实的依靠,无论是爱人也好,兄长也罢;而今找到了,怎叫她如何不欢喜。 给了希望再撤走,这份打击几乎是双倍,妙香一边在心中喊着要冷静,可怒火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心中生出。 又是废话一堆,几个来回之后,有才哥终于搞定了所有。一看自己背包,多了几样物品。三瓶红药。一把破刀,一身垃圾衣服。 其实,要不是在进城之前,遇到的军车上的人,在有沙蜥蜴出现的时候,没有自己跑,而是留下来准备战斗,让其他人先跑,江枫也不会和这些人说这么多的。 这也是现在手机的功能比较单调,很多功能都是依靠相应硬件芯片提供的,“操作系统”功能只是驱动这些硬件正常工作罢了,比起PC操作系统来简单多了。 果然,后者眉宇间露出愤怒之色,狠狠的瞪着肖强,便要开口说点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在这西口山之中,他竟然碰到了一个“熟人”!是谁呢? 十道斗气同时击中了轩辕拓的身体,可是他的身体却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身形根本没有任何停顿,他手中的切割斗气发出,斩击向了张一鸣。 这一剑,乃是当初在东海之中修炼之时参悟虚无十三决之时,自己创出的一剑。 裘大嘴斜眼看了看,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何意?难不成老子叫什么名号也碍着他了?”叶随云想起前一天黄花说过,裘大嘴号称‘战张飞’。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天玄宗那此起披伏的建筑上,使其披上了一层金黄的铠甲,那一座九层高的青石台之上,微风徐来,风铃之声清脆悦耳,使得天玄宗处于一片安详之中。 一直以来,他一直在挖空心思的拉拢自己的实力,当初为了组建八大将,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甚至不惜使用一些龌蹉的手段才是八大将彻底的收服。 “敢破坏圣洞,你们是在找死!”一阵愤怒的咆哮猛地在洞中响起,那浓浓的杀意掀起一阵呼啸的狂风,铺天盖地的朝着洞外袭来。 叶随云奇道:“这么说你并没和景打赌?那他为什么要取这图册。”话一问完,心中便已明了,自然是杨国忠的主意,想不到景也是给他做事的,此人当真厉害。 129 户部试点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郭崇韬虽然在河东不受重用,但他毕竟是李克用的亲信之人,将来还是有希望得到重用的。 而且剑由着各个角度袭飞开来,周天所有方位都被这一百柄剑给攻击到了。 何梁望着拓跋雪,俩人点点头,然后低头叩拜师傅,心里却是欢喜的。 不过,这三根尾剑却丝毫没有阻挡住魔猿的攻势,反而在与魔猿手掌接触的瞬间,便迅速崩碎开来。 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一些。要是真输给两个修为低下的人,他们回觉得自己应该去撞墙。 随后刀疤脸王霸天就让王霸地就背着王霸人,三人选了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慕容兰的再次出现,如果没有朗旗格都尉的牺牲,没有拓跋杰更深层的误解,慕容兰就不会跟随回部族。正因为有了这些因缘,才有了慕容德涛救走妹妹慕容兰的这一段故事。 寇彦卿二人悚然而惊,右翼危急?这可是天大的消息,怪不得张武会这么惊慌。 第五天的凌晨寅时,在寒风中,陆羽的头发和眉毛上,已经结了厚厚一层霜。 对面,林逸拼尽全力,想要抽出双腿,却发现不管他怎么挣扎,他双腿就是无法挣脱出。 郑国强安排警员封锁现场,将同样昏迷的渣土车司机交由120处理。 另一边兰心看着唐唐贼笑着出了帐篷,狠狠瞪了一眼,她也知道,君逸凡对自己的心思,可是她对他却没有半点心动,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在白墨紫身上了。 左右虽然有上班的人,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正视。他们刚才都在侧目,这时却都低头向前,像是没有看见刚才所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呀,若是我稍有异动的话,我觉得肯定会引起围攻的!”纳铁有点心虚的说道。 她不得不多想,原始人对植物的利用率极低,而自然界里除了动物,还有植物。人类就是一种动物,和其他动物互为竞争关系,就连食草的动物和人类也不是朋友,因为人类要吃它们,它们自然要反抗。 卿鸿斜了他一眼,微微的点着头,眼眸却还是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木盆之中的戒指。 彦浩选择了个对角的位置落了座,与卡兰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钟家源哼了一声,旁边的钟启光见钟宇没有拆台,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回房随便找了两件衣服摔给爱德华,李宗裕愤愤不平的走到厨房帮忙盛饭,当三分热气腾腾的合成餐被端上餐桌时,江岚和李宗裕都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而爱德华却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头。 而纳铁所得的神龙精血,却是神龙全身精华所在,几乎包含了神龙所有能量在其中,而纳铁所得的那神龙精血,更是所有神龙精血之中最纯正的精血,因为那神龙可不是一般的神龙。 除了那个地方,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黄金巨棺”就藏放在那里,正好放在一起,到时候一起转移。 这话使得怡月宫的太监清醒过来,这怎么行,若是他们就这样回去,七公主能扒了他们的皮。 随着白烟徐徐散尽,下面的一切也慢慢呈现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死尸,其身穿盔甲头戴将军帽,威风凛凛。 容臻扔了手里的筷子,起身领着郑同和高临往外走去,一路出凤宸宫,路上她吩咐高临去府门外把荣亲王爷请进太子府来。 “有人说这是一件商周古物,程先生,您怎么看?”沈青龙将手中的青铜器向前一推,问道。 内测时,杨呈为了今天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他发现这个悬崖如果跳下去,正好可以直达BOSS巢穴,而且还有一个特殊的地形可以利用起来。只不过这悬崖太高,从上面跳下去根本没有活路。 阿伽门农对阿喀琉斯的话,已失去基本理智,虽道理是这样,每个王子都清楚,但是不适宜公开说。 窗户外面,一道蓝色华丽的身影闪身便进,一拳便朝着容玄袭击了过去,同时还有几道身子冲了进来,其中荣亲王府的人,有蒋云鹤,还有太子府的人。 在他看来有足够的数量优势就能奠定胜局,一声令下,整个船队分成数队。分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四个卫所为单位,分成纵队向前行驶。 司徒轩心虚的低下了头。解释?解释啥?怎么解释?难道解释‘白日做梦’么? 然而,就算是这样,屠神战戟也可怕无比,因为大道规则乃是仙神才能催动起来的力量,要是让无名他们来催动,恐怕连大道规则万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就其威力而言,还不如百分之百的发挥出天道法则力量呢。 “别动!举起手来!”正当大家以为没事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紧张的声音。 “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王紫萱摇摇头,放弃了要说教唐七七的想法。 然后便是静静的听从这两位老前辈进行着交流。可以看到,此时的郑回归在将这种比较激动和兴奋的心情给克服下来之后,便是再度的言归正传了起来。 老龙甚至连闪电都没有看到,就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的上方,它刚想喊什么,闪电已经劈在奕的身上,丝丝雷电在奕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才渐渐消失。 他们帮我关紧窗子,便急冲冲的离开了。我在内心感谢他们的责任心,这在我们妖域是很少有的。 130 分赃大会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李率泰自揣身份尊贵,不想被御医和普通医士诊治,于是问道:“吴院使在吗?” “院使大人在里面。” 一间小小的屋子,堆满了各朝代的名家医书,还点着名贵熏香,挂着罗盘、鹿角、虎鞭。 名医范儿拉满了~ “吴院使,叨扰叨扰。” “尚书大人,您哪儿不适?” “盗汗的厉害。” 老夫人瞧瞧一脸苦楚哀戚的林氏,又瞧瞧一旁愠怒不已的二老爷,无奈般的叹口气,索性他们夫妻是一副坚持模样,算是遂了他们所愿,吩咐下去,让人去请叶蓁来飘香院问话。 高坎下黄胜利的尸体终于阻挡了村民前进的步伐,直到此时,村民在意识到恐惧。 黑衣男子下一刻出现在汪屠的背后,身后雪白的手掌猛地往他后背一按。 大地震动,一种毁灭性的力量从哪个少年的拳头之上,经过人的身体,传入大地,大地隆起,巨大的裂缝随即出现,蔓延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齐鸣灵海附近的三块圣婴碎片完全被吸收,形成磅礴的雷灵力冲入到他的灵海之中,是他的修为在那一瞬间冲到了化圣境的后期。 她虽是无心之言,可是林氏听者有意,她猛然惊觉自己忘了件事,昨个那些草寇可是领命來掳走叶蓁的,可现在,叶蓁不仅好生生的立在这还毫发无损,反倒容儿却失踪了,莫非是叶蓁搞的鬼? 火族弟子说过,冰族的很多东西设置了冰灵的灵魂印记,要是没有冰灵的灵魂印记,很多东西不能用。 本以为童颜欣会因为骗了她而超级生气,可是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还越来越浓。 神行无忌是真不知道怎么选,但他知道没时间了。再不选择一个,可能就真没机会了。 世界永远如此喧嚣,我们终将分道扬镳。我不介意那些值得的,不值得的,我只知道你们在我身边,我想守护你们。我有了能力,我有了力量,所以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我没有一定要束缚你,我没有说要左右你的生活。 “不累,就是饿死了,飞机上的东西难吃死了,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愉悦看见陆天宇便撒娇道。 你隔着上千米把易云给秒了,好吧,你牛逼,你厉害,但是你再牛逼,你也不能打个响指就降下一道天雷把人给秒了吧!!还有没有王法了!!为毛感觉他们玩的不是一个游戏呢?? 国安里边的拷问技术可不是吹的,绝对能让这两个家伙欲仙欲死,让他们将所有信息给吐露出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有发动机轰鸣声传来,一船巨大的旋翼飞机在远处缓缓落下,一队身穿制服的士兵跳下,迅速组成防御圈,紧跟着一名黑西装的中年人走下飞机,目光锁定了菲迪斯的方向。 与此同时,从周边的几个巷口里转出数十人来,手拿着麻绳将朱富和他的手下全都五花大绑地捆作一团。 鬼鬼,这几个妹子也是厉害,竟然专门关了所有的灯,在看鬼片。 但是科尔曼听到陆天宇救人的条件之后,就愤怒了,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能狂妄到,要别人对他宣示效忠。 “看来我们必须要对方倒下,另一方的人才能离开这里了?”凌风道。 打个响指,一道天雷落下,这要是在妹子面前表演装逼打脸,岂不是能引来一片尖叫?? 131 《告内城旗人书》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赫德拎着酒壶凑过来了,整个人看起来醉醺醺的。 “青云老弟,我敬你一杯。” 蒋青云望了一眼他肋骨,笑道: “干了。” “老弟,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不许背后捣鼓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一致对外。” “对!” 醉猫一般的蒋赫德借着酒意主动示好。 …… 蓝新颜本来就腰腿酸痛,外加头昏昏沉沉,摆摆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做对了事,讨了他欢心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亲她一下以示奖励的。 白天的时候,她跟医生聊了好久,详细咨询了医院的现有医疗条件,仔细问了各种做手术之后的可能性。 心道别功法没练成结果把自己炼疯了,那就不好玩了,最主要的是自己还是处男呢!可不能英年早逝。 想到这,凤眸不由得生出几丝阴霾,薄唇微抿,透出了几分决绝。 她当然不会知道,慕容晨曦为了再次见到她时给她留个好印象,真的真的做了很大的努力在改变自己。 白兰不觉意外……凭着彼此的身份和将来可能的际遇,她们就是脑袋里不记得,嘴上也会记得。都是皇宫里混的,都有一颗曲曲绕绕的盘丝心。 将军一脸嫌弃地把医生推开,指了指大个子那边道:“取你的子弹去,要是一会儿人死了,唯你是问。还有,你之前不是还说我们要是去抢劫,你就辞去财部部长一职么? 新兵的属性和同等级老兵是一样的,不过战斗ai要低很多,需要不断战斗来磨合和提升。 Mor苦笑了一下,不知道陆云怎么突然说出了这么一个冷门英雄。这个英雄自从两年前做出来,别说比赛了,就算路人局都很少有人会玩。 为此,张婕妤也狠下了一番功夫,在才智上诗词歌赋上也学得窦皇后一二分的功夫,逗得皇上隔几天就要来清辉宫,或是用膳,或是闲坐。 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天扉,那名军官像是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打滚。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愣是没有谁敢开口询问一句,就更别谈动手了。 Doinb一个劲地道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对方好像很熟悉它的样子,而且不仅仅如此,他也是对眼前这个叫陆云的男子,有着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虽然表面仍然抗拒,可实际上林诚的内心里,早已把周娉婷当作自己的禁裔,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人染指了。 苏倩和董雅娟也赶紧跪在了那里,梁郁娉则是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你是我们华夏的敌人,我没有输!!”傲气十足的南明九祥并不想就此认输,更不想承认自己输在了一个普通基地的手中。 近来战事四起,各地藩镇相互趁乱扩大地盘,换主之事此起彼伏。秦王在潼关与李靖彻底的分析了大唐所面临的困境,也分析了秦王所面临的困境。 张念祖立在屋角喘了口气,见追兵赶来,身体贴墙而行,就这样一人在前三人在后他们绕着屋子转了一圈,雷远征跑得费力,便定在原地等张念祖自投罗网。 魏彪一震,手上的改锥嗤的一下扎在了杜恒肩膀上,杜恒大怒,也在瞬间将刘新亮甩开,挥拳往魏彪脸上打去,却见魏彪身子毫无端由地往后平移了数步,低头一看,原来是刘老六拽住魏彪的裤腿把他挪开了。 132 如果旗主反对给旗丁涨工资,那他就不是旗主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紫禁城。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临时议政王大臣会议召开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顺治大获全胜,无一人公开反对。 著名的关外另类文学家努尔哈赤曾经说过:如果旗主反对给旗丁涨工资,那他就不是旗主了。 越是奴隶主,越明白这个道理。 不发钱,你指望个球的威信?你指望个球的忠诚? 青青大吃一惊,没想到郝仁会拿照妖镜去照她,结果话音刚落,被照妖镜照到的青青变成了一只狐狸的样子。 没办法,本就是资深烟民,早两年巨人危机时,那烟瘾就更大了。 可是现在,眼看着墨菲斯托在何智一行人身上接二连三的失败,墨菲斯托身上的那一层神秘光环顿时就像是被剥开的洋葱一样一层层的脱落了下去。 “赵苗,还不起身过来,关于地产公司的赠予合约,我已经让杜卓准备好了,还差咱们两个的签字,签完了,地产公司就是你的了。”林磊在赵苗受到惊吓之际,笑着对她安慰道。 无面全身贯注的注视着那名男子。对方的眼睛仿佛毫无焦距,就直直的盯着前面,同时,他行走时的姿势也极为诡异,就像是一只大号的僵尸。 眼看着顾玲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龙鳞飞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失落,仿佛身体里一个很重要的零件被人抽走了一般。他根本不知道,短短几日的相处,自己的心里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她一席的位置。 之前在美国,丁一就碰到过一个黑人哥们问他,你会飞檐走壁吗? “既然是独孤少爷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理所应当。况且,我跟洪先生也是朋友,这也算是分内之事。”曹云点点头,说道。 这种咒语很奇怪,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汉语。念完咒语之后,走阴婆就坐回到郝仁对面,拿起桌上两张纸符,一张给了郝仁,另一张自己放进怀里。 那盔甲立刻就被巴尔的指风击碎,同时孙落阳的手臂也被从中折断,露出了森森白骨。孙落阳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竭尽全力的忍耐,不肯大声惨叫。 那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带着一种诡异凄厉的嚎叫声,随后云层破开,一只肋生双翼,蛇、鹿角、鹰爪、鲤鱼须、的巨大怪物向着地面坠落下来,苍术等人看到这个怪物之后无不惊喜的喊出了名字“应龙”。 他一直以为那天只有他们一组人见到老伏,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实际上这也不难理解,在古代科技那么落后的情况下,如果巫师可以随意飞翔,麻瓜们还怎么屠戮巫师? “你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港交所,既然如此,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呢?”宁晏直言了当。 正好是午饭时间,唐笑笑分别介绍叶老和木婉君认识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一起前往包间。 害怕叶啸天被自己激怒,从而丢给自己一张索命黑卡,到时自己性命不保不说,还连同整个赵家遭殃,从此一蹶不振。 “别动!都别动,我们可是带了真家伙的!”这时候,门外的净察走了进来,看着混乱的地下酒吧,大声威胁着屋内的人。 “谢亚龙,没想到吧?实话告诉你,今日要不是这位先生在这里,你谢亚龙焉有命在?”樊辉说着,指了指谢亚龙身后的叶啸天。 133 麦子熟了3000次,解散户部第一次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户部。 新任南档房主事周绍忙的不可开交,他手底下的10名经承更是忙的脚尖不着地。 财政是帝国的脊梁骨,没钱的朝廷挺不起腰杆子。 而户部的关键又在档房。南档房存放着八旗旗丁的丁口档册,北档房存放着各省的解入京饷,岁入、岁出。 档案的分量,师爷知道。 吏部师爷出身的周绍果断 而从里面出来的国都修者无奈之极,他们一直都没有停止搜索,但真的没有多大的收获,主要还是时间太短了,他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 当然他也知道唐锋不识他,可是只要—查也瞒不住,于是他干脆认错,直接跑到唐锋面前。 听到这种话,如何叫人冷静下来?她的心跳急速上升,达到了180次/分的临界值,只要持续时间长达10秒,游戏人物就会被踢出游戏。 不同于赛尔斯的严阵以待,冥冥之中,齐泰感觉自己和赛尔斯的命运线和眼前之人纠结在一起,将来是敌是友暂且不论,眼下绝对没有敌意。 齐泰还好一点,毕竟两世为人,不论是从前世的影视作品还是游历期间所到的凡赛和米德二城,繁荣程度都是远超亚尔夫的。 谈梅煮酒暗暗地打量着唐辰,眼中的精光不停的闪烁,唐辰的表现和实力,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治病的话,在这里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回华夏,难不成华夏有什么东西,是这边没有的吗?还是说,这只是医怪心情问题,毕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要是我们也能学会就好了,到时看到哪株花是自己喜欢的就让它成妖。”林心音憧憬的说道。 不管他是为了朋友,还是为了不拖累桐人,他的行为都值得称赞。 那绚丽的烟花,让金羿眼睛湿润了,不久之前,不是有个老人为了自己也放出了生命的光华,换取了自己的苟延残喘。 然后他也不等史蒂夫回答,抓起他的手臂,再次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中午,左拐右拐转来转去总算找到了一家让我满意的酒楼,古色古香的四角楼,三层高,气势恢宏。走进客厅,人还真不少。 徐峰怎么都没有想到,就算是强到了萧遥这种程度竟然还是不会游泳,话说最基本的避水诀连他都会,萧遥这个家伙不会不知道吧。 回忆前事,历历在目,遥望那后羿惊天的盖世神通,即便是西天如来也是断然不是其对手,若是能为我所用,自己帝位无疑定然进一步稳固,想必此次仙魔大战中将会是灭魔的煞星,弘我仙界雄威。 五大妖神,目光专注,仰望上空,也不惧怕西海之人偷袭,满面的喜悦,似乎证实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所有人都在玩命挣扎,呼呼呼……的竟然散开了,叶晨并没有出力,那一大团的东西被一个屁给解决了。 所以说叶晨现在非常提防着这两个家伙,以免不慎被坑进什么恐怖的事件中。 但在梦境中他们战力全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想到与这个家伙对拳。 衣袂彩带飘突之声奏响,众人顿绝眼前红光一闪,这若干白色花儿中赫然多出一朵鲜红艳丽的奇葩。 闵婕也明白,移动东坡居确实很不凡,别说其他功能,单从它能追踪那些对东坡居有想法的顾客这个功能就很了不起了,而且它还可以随闵婕随意控制,即使没有了系统,闵婕也可以凭意识控制它。 134 顺治:没错,朕就是他的后台~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蒋青云和周绍对视一眼,随即一同走出档房。 他示意护卫们暂且退到两侧,拱手。 “禀王爷,户部全员存疑,无需甄别,所以被下官解散了。” 博洛很想拔刀剁之,但他注意到蒋青云的手也一直按在刀柄上,而且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练家子。 “你踏马的疯了吧?” “王爷,下官是秉承皇上圣旨整肃 他现在体力耗尽,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而这个老者二话不说,走过来推开冥落,拉着他叨叨着要收他为徒。而且看这架势,仿佛长安已经成为他的徒弟似得。 右手边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大口嚼着一块肉,面色不善地看向冥落。 楚林峰一下子明白了,此刻混沌龙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于是直接走到气墙前疯狂的吸收起来。 魏杏不明白许辉干嘛要和自己的姐姐客气,要是她的姐姐,不等她开口,肯定就给了。 “韩灵姐姐救我!”杨颖这时看到魏源怒气冲冲朝着自己走过来,顿时呼救道。 沈凡大步当前,入眼就发现了一株六神树,凝结了金玉果,淬炼肉身有奇效。 而现在感觉就是有着一团火,朝着底下一直燃烧着,似乎不将冰块完全融化誓不罢休一样,这个过程中,魏源感觉到那种疼痛感又开始回来了。 “想不到居然有人族的道友前来,贵客、稀客。”锦衣老者主动行礼。 面对盖九霄的攻击,帝江没有丝毫惧意,直接在空中显出了本相,四翼煽动,前足抬起,猛然向着血月踏去。 楚林峰两眼一瞪,空间领域没了?那这到底是成就了自己,还是成就了楚林天这货?还有,把试炼世界当成兵器来用…我楚林峰,应该星河圣域头一号吧? 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赤发鬼王鼻息喷吐,有黑烟冒了出来,像是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看的人心惊胆战。 在利比亚的基地中,这种炸弹在研制之中,就饱受困扰,根本就无法保证引信百分之百的完好率,让科研人员相当的着急。 既没有因为断首之痛而心生恼怒,也没有因为李梁金的态度而心存报复。 “这个我可以同意,能得到生死簿的鬼怪必定不简单,你怕引火烧身我能理解,你可以写出来给我看,免得声音传开,被其他鬼神探知。”李修远道。 “嗨嗨,我说大妹子,有话好好说,你再这样我可真的不客气了。”黄棣腆着脸叫道。 金光门,春明门,明德门这三座长安人流量最大,也是天下富商豪贾进入长安最多的城门两侧,半个月前却是与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之处。 三张卡牌从卡牌大师的指间弹射而出,利刃般的卡牌边缘划过皇子坚韧的铠甲,柔美的一发普攻触发雷霆领主。 今天一天,拍摄的都是张英夏的戏份。所以,张英夏今天,最好不要出太多的错误。 黄棣一边说,一边向玲珑金荧走去,双臂一伸,搭在两人的脖颈上,动作亲昵。 那青玉匣里顿时迸射出十一道如线寒光,寒光像飞梭一般朝金寂道人撕裂而去,金寂道人一时不防,道袍被那十一道寒丝划破,内里金身被割出一道道鲜血口子。 “师傅那边还有事需要我帮忙,所以这几天就要劳烦两位帮忙盯紧宗内了。”回过神来,谢季望着大长老德耀和二长老凌山,严肃地说道。 135 旗主王爷们出手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果然~ 顺治的声音冷厉而坚决: “传旨,着蒋青云清查户部黑账,并尽快恢复户部正常运转,甄别户部所有官吏,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确系忠诚者亦可留任。” “臣遵旨。” “博洛,你督管户部不利,暂且在府禁足,没有旨意,不得外出。待户部之事查明,再定你的罪。退下!” “奴才遵旨。 艾莉斯身体立刻释放十余条黑色烟雾带,她一挥手,烟雾带卷上士兵脖子然后往后一甩,十余士兵被甩到了外面竹林之上消失了踪影。 所以他脑洞大开,想出一个办法来,是不是可以建立起一个地府呢? 六识和尚双手合在身前,净明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得道成佛的错觉。 士兵全都起身鞠躬走了出去,心里终于放松了一点点,梅琳达公主的计划实现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先看看军营里面会传播到一个什么样荒唐的地步了。 他不可能阻挡这些魔物一辈子,但至少此刻,能够帮助风尘他们,争取到足够时间。 这样的人参公鸡实在是……他喵的,这样的人参公鸡由满脸圣母笑的疾风说出来实在是太治愈太带感了。这样的抖m的我果然是没救了吧?陆希想。 艾莉斯只好抓着藤条移步上前,从法里身上取下鞭子,她将鞭子向旁边的树上挥了挥,但是完全不懂如何使用鞭子的她怎么可能将它卷得到树上。 虽然很多人在行走了数十天后开始后悔,不过在走了五六千里后,这些人也不在乎再走个两三千里路了。 袁敏等了足足有五分钟,回答她的只有那个默默的背影,袁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她转身回了营地。 在真气的引导下,融合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但当百簇丹坯形成一个球状之时,炉鼎中的真元仿佛受到巨大的吸力一般被丹药吸入其中。 林家以前在落星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但放到星光城连四流也算不上,那里世家门派林立,强大的星修比比皆是,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星光学院和星月学院。 “等一下!”牛飞天又探出头来“看看这个。”说罢扔出一张校报,又把门闭上了。 “那怎么办!我真的有点担心!”李沁儿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石惊天的脑海里,一点意外都会让他揪心。 他当时好像没有反驳,是不是心里也同样有着自己,喜欢着自己呢!离晗韵心中默默的想着,脸上又浮现出阵阵红晕。 “等一下,让他们先进去。我们直接问问店家他们进去干嘛就行。”谢童感觉还是不要直接碰面的好。 它当了一辈子狗妖,吃了无数次生肉,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别人吃掉。 赵寒原地思索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发出“咦”的一声,灵念拨动间,一个视角窗口迅速放大。 尤其是两人出言不逊,百般侮辱袁姑娘和兰大娘,石惊天更是早就起了杀心,只是在等个机会。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还是抱着和广大男性同胞同样的心思进的这个科。 第二天一早,兰倾倾就派人再给景晔送去一千两银子,让他多买一些东西,经过昨日那一闹,兰倾倾便觉得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人把景晔给看轻了,所以礼品不能太少。 三人面面相视了一阵,又把目光放到了那个装着活化之血的罐头瓶上,现在已经确定这玩意就是活化之血了,现在的问题是——喝,还是不喝。 136 囚徒困境,十人九死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户部被强行解散的第二天晚上,被赶回家的官吏们接到了通知——明日上午至户部衙门集合。 所有人骂骂咧咧~ 这种感觉就像是裁员裁到了大动脉,之后,老板傻眼了,又不得不请回被裁员的员工。 次日。 218人又回到了户部衙门大院,现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什么时候让我们官复原职? 军事学院为了训练学生也有那种模拟战场,甚至还会请素人去体验。 周围没人,这话是对胡雪说的,胡雪的眼中满是警惕,不知他想干什么。 唐宋猛地一抽,差点没给吐血。要不要这么现实,刚才还犹豫不定,现在马上一脸坚定。 或许自己是喝了太多她的血的缘故吧?不然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夜天瑜听见这声轻笑,对着面瘫大叔的讨厌感又增加了几分,不过心中也明白,在这世界之中,最不需要讲的就是原则,但是对于自己来说,有些东西一旦决定就不可更改。 我忍痛后退,反手拿着符纸要朝她拍过去,她却像是知道我的下一步,握住我的手腕,一抻一拉,我右胳膊直接脱臼。 蓝月也被吓了一跳,可是下一刻,却恢复了正常,看着慕司年,眼色一冷,明明已经被废掉了,为什么还能够甩出利器? 也不等红袖反应过来,沐泽便使了个眼色给车夫,车夫会意,催动马匹便要出发。 服务员见叶桃虽然笑的甜美,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明显剑拔弩张,不怎么和谐,连忙走到一边,用对讲机把这边的情况通报给了经理。 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可是网络下,慕司年连日便办理了转院手续,带着安谨言悄悄地回到了沧海市,而季景则是带着桃月继续留在桃花坳。 将要进城,门将命令灵舟停下,开始一个个查验船上人的身份,禁止有流徒混入其中。 直到走尽这山路,许冰云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大红的喜服,不禁苦笑。 头顶,细雨绵绵而至!陈河的黑色西装,在细雨朦胧中…渐渐被散上了一层蒙蒙雨水。 当吸进肺部的气味散发出浓郁的生机、与体内的劲气相汇聚时,龙俊的奇经八脉,立刻传来了咔咔之声。 所以此刻,看到许总对陈锋板着脸,她就能猜出来,这家伙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还怎么可能无差别对待? “这我也知道!要不你们解决两头,我们解决一头怎么样?”森普汤挥舞手中的操虫棍,语气狡诈。 可即便如此,张风云也知道,强者对待这个世界,是有更多选择的。 “看来他们心情很受影响。”上官芸看着这些拼命,有些触动地说道。 龙俊不想再和赵牡丹废话了,运转暗劲将她轻轻地推倒在座椅上。 “先不说了,我去整理下屋子,你们聊。”赵惜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立刻走进了基地里面。 可现在已是白天,是活人的时辰,鬼话须得缄口,只好用力挥手。 钟香玉听了没有像以前一样开心的搂我胳膊,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 曲婷很着急的走了,而霓凤这边还是不能够放心下来,这个组织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进攻龙宇之乡?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据我猜测,那应该是心脏之类的东西吧!而且直觉告诉我,只要把那个东西拿下来,应该就可以消灭这个尸子了。 137 前进3步,后退1步~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八年,农历二月二十。 钦命户部事务流程改革小组在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刑部、大理寺的大力配合下,经过了长达9天的奋战,彻底完成了对户部的甄别行动。 除20人侥幸留任之外,其余官吏全部下狱,口供详实、罪名确凿,代价是右安门监狱的狱卒们敲破了十几面铜锣。 内三院。 顺治亲自到场 烈动心中忽然觉得云泉特别可爱,让妹妹知难而退,免得被大人渣毁了。 似乎为了响应汪成的愤怒,大门口出现了轮椅,上面汪东明,大声怒吼着。 “大哥的这几个学生其实挺好的,辛家退出京城时,他们六个亲送出了十里亭。这个吴天一原本订了亲,说要为师守二十七个月孝,特意推迟了婚礼。算是挺有情有义的。”淑媛忙说道。 “你带上二百护院,随我出城寻人。”聂沛潇难掩担忧之色,周身也散发着冷冽之意,对侍卫冯飞命道。 “放心吧,就算有危险,也是对方。”萧璋冷冷一笑,起身朝咖啡馆门口走去。 t喝了一会儿,铁蛋和秦二牛等人也跑了过来,坐下来一起喝酒吃肉,互相开着玩笑扯闲篇,热热闹闹一直玩到十二点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秦风让众人收了摊子,领着霍天启和霍秀秀四人回家。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暗一并没有心去欣赏这所谓的温一幕。 “滕导,这事你别管,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妈的,敢骂我,老子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绝对不能轻饶了他。”秦风强硬地说道。 若要驭人,必先学会识人。似自己这般糊里糊涂,还谈何御人有术?虽然已做了云氏的当家主母,可比起太夫人的手段,出岫自认还差得太远太远。 附加:曾经的朱雀城的弓箭手头领,受到黑暗侵蚀,如今依旧沦为亡灵的奴者,拥有无上攻击力的他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千万年来,无数人类的勇士丧生于他强大的箭下。 “我……”我刚吐出一个字,啪的一下,林妙妙用厚厚的课本用力打在我的嘴上,一股血腥味一下就涌进我的嘴巴里。 闻言,众人之中有一半朝着前面走去,除去同天正好是五个,见状,同天瞬间就明白,这些人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副本的大致关卡会是什么样子的,就连职业都挑选好了。 没说话,他的手自然地落在她腰间,往下,经过腰肢,滑落停在她挺翘圆润的翘臀上,手指往上,撩起她圆筒裙的裙摆。 这些竹林之中,隐约有一些异种,典风远远便可看到有的竹子透着光芒。就是这些竹子,将竹林峰夜晚照亮,不过也有一些光明石在夜间被放在了一些幽暗的位置。 听见张猛的这句话,我清楚的看见,那赵武的双腿都开始不断的打颤。 赵启光他真的还是一个大男孩,不能也不必很好的压抑自己,他的呼吸很急促,以至于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红了眼眶,他足以让自己爆炸。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这几天以来刘晓在我心中建立的形象瞬间消失不见了。 典风一怔,看了一眼华媚,发现她目光微微闪烁。典风没多想,也答应了。毕竟当着华媚的面,拒绝了的话,以后还怎么做朋友?让她觉得,自己想与青莲多走动,却疏远她吗? 138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血至山巅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农历二月二十三。 南城菜市口刑场,人头攒动,数百名兵丁在现场维持秩序,顺天府、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派员观礼。 哐哐哐~ 衙役鸣锣开道,后面是扛着鬼头刀的刽子手方阵,再后面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囚车。 围观的人咋舌。 “乖乖,这得杀多少人啊?” “朝廷真严厉啊。” 千娅凌的耳朵很灵敏,尤其是当某些人辱骂她的那些词汇,她会一字不差的记在心中,然后做出相应的回击。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首先刘鹏是校方工作人员,他可以用任何办法跟我对抗,唯独不能动手,因为那样的话,打学生可以直接让他丢了工作。 婚纱,不紧紧只是美丽而已,不仅仅只是一种儿时的梦想,更变成了一种承诺。 马乔艳和李熠真的好像,就连说话都满是粗口话,特别不待见人听。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割伤的手腕,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住了,鲜血不再流出来了,可能是人松懈下来了,我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疼痛。 我掀起了被子,蒙盖住自己,我不想跟他吵了,更加不想陪着他疯,向来如此,李熠疯起来,就是个神经病,我才不要陪他疯下去。 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绝大多数的天赋实际上都不怎么样,之前他碰到的几个还真的算是天赋不错的几个。 “我姓刘,刘得华的华,加减乘除的加,一二三四的一,刘加一。这是我的身份证。”刘加一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郭县令见祁老头不会死了,怀里提的高高的心,才总算是落了地。 不到片刻,六匹马就停在了城门外,其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急急下马,把马绳甩给了身旁的人,自己则走向一个官兵。 他狠狠瞪了一眼老三,结果,才发现,老三衣服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袖子被他扯破了一只,胸前也扯开了线,整件衣服都皱成了一团腌菜一样。 范立听到斥侯报说不由叹了一声,而毌丘宗却是晕了过去,范立急忙令人交替了扶下去休息。诸葛亮在侧没有问诸葛诞的消息,范立也清楚,诸葛诞大多是不能保了,便让斥侯继续说下去。 地上被打碎的虫子,沒有任何人注意,虫子仅仅只是被打碎,而沒有如同想象一般打出内脏,那些虫子在狂生的引导下,缓缓将红色光团围圈。 轻轻的吟唱声响彻在天地之间,声音虽然很轻,但落在苏彦和萧沐璇的心中却是犹如洪钟大吕,如金铁铿锵之音,动人心弦。 但,面对此时的司马玉,暗卫们又是无一人敢劝,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妥当,就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李傕和郭汜二人狼狈不堪地弃军而逃,其亲信大多死于乱军之中。被李郭所劫持的大臣也多死于混乱之中。 对于古代兵器连一知半解都达不到的西蒙,很难想象古代兵器竟是人形生物,而且还是存在于现代,在他的感官里,古代兵器即是存在于历史中的兵器。 也就在梦孙玲珑血量到达三分之一的时候,她好像是有些急了,再加上炮塔就在眼前。直接就把逃命的E技能用掉了,公孙瓒看到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望帝气结,一边骂着死丫头,一边重重地压上去,三两下就把兰溪的衣服脱光了。 这对于立志于在四年内冲击到灵圣巅峰,甚至是神级的三宝而言,显然是一种浪费。 139 只讲医学,不讲政治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周绍闻讯赶来,后面的随从手里捧着一大摞账册。 “李大人,速速交割?” “户部三库所有账册都在这里。当然,在交割之前,您要先确定数目无误,然后签字。签了字,咱们这个交割程序就算完成了。” 银库、颜料库、缎带库,统称三库,亦可称为国库。 李巴颜一愣,连忙摆手: “不急不急, 尽管她刚刚没有听到凌芜荑全部的心声,但是能感觉到,她是在想念爱人。 犬夜叉戒备地看着韩诺两人,虽然两人身上没有妖气,但他们突兀地出现在古代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陈旭就一直住在部队那边,面上说是部队那边很忙,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陈旭这是在跟家里冷战。 这一下子三个警察互相你看过来我看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儿。 程颂和徐立向打了饭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吃着吃着,候羽箭跐溜钻到桌子底下了。我刚要说话被他伸手制止,一抬头看到远处寒夜他们从楼梯上下来。 李安娜面色大变,张着嘴哇的一声就吐了,才吃东西没多少吐的,接着就干呕。 出了这种事她一定认为自己和叶政有什么!一定会逼着她赶紧嫁了。 第二天,苏梨就听说有个平时缺德的老太婆被人套住麻袋打了一顿,纷纷说是糟了报应。 就因为清楚,所以苏梨才忍下心里的不舒服,故意在秦珊珊面前和唐元宵秀恩爱。 发布太极内功和太极二十式眼见全部学完。那个全息记忆也消失了。 燃灯自笑道:“我投入佛教,乃是天数,今日攻打阐教,却也是天数所在。”这燃灯古佛好厚的脸皮,把一切都推给天数,不过想来,身为副教主,居然可以投身他教地,也唯有燃灯一人,脸皮不厚又能成吗。 听了莫梓涵的话,躺在茅坑上屏气蛰伏的黑衣人和屋外的易无尘同时脸部抽筋。 之前一直是他家辛堂在代替大长老接受众仙家在私底下的议论,作为父亲,他早就想为儿子正名了。 事实上,赵政策也有些无奈,即使颁发出这样的规定,也会有其不足与缺陷。 内疚,担心,自责,以前伪装的傲慢再也撑不下去了,她要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她不想再自‘私’的利用他的力量,如果不是他命大,可能他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呵呵,波曼陛下,手下留情!”无敌的声音突然响起,他随手挥出的一片金芒立刻把那碧绿的剑形斗气挡了下来。绿色和金色的光芒一接触,绿色光华消失无踪,金色光华却荡漾了两下,才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新近他才发现一个难题,就是虽然知道螟蛉子的存在,如今却不知道他隐居何处,到那里寻找? 倒是那祖巫刑天与天帝帝俊一同陨落,天庭将二人一同转世,化做轩辕,蚩尤二人,在巫妖之战后又起战端,那蚩尤氏手下九黎巫兵,十大魔神,便是这批人了。 又是那个梦,那个阿尔缇妮斯中箭的梦,一次比一次清晰,他很确定这一幕会在未来发生,但至于是怎么发生的,到底那把箭为何会伤到她,就是无法得知。 抬手,子弹击出的瞬间,一盏,两盏……三盏……管形照明亮击碎,有电发出“劈啪”的声音,溅起无数花火的同时整个地下室二楼顿时陷入黑暗中。 140 又到一年226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沐浴完毕,蒋青云披着薄锦袍走到桌旁。 自有绿珠做好准备工作,展开宣纸,镇纸压好、研磨墨汁、泡好茶水、浅尝水温,然后站到一边随时听用。 多年伺候少爷的习惯已经浸入骨髓了。 蒋青云挑了一杆最细的狼毫笔,线条细窄、走向清晰,不多会,一架机械设计图跃然纸上。 “猜猜这是什么?” 极少数决定咬牙接近邵逸轩的势力,也都被邵逸轩以闭关的名义推辞,邵逸轩的邸府之中直接便清净了下来。 此刻公子院里的一位系着蓝色腰带的护卫看着秦嬷嬷庄嬷嬷和明蛰一行人从别苑出来朝着闻柳院走去,连忙转身朝着内院跑去。 自己一说甬城的,一屋子人都变了脸色,这里面有什么大问题吗? 邵逸轩心中暗自沉吟,他继续稳定灌输着力量,让时间古神安稳降临,天渊魔神则在和时间古神不断交手,各式手段,狂暴的力量肆意,附近的大地都下陷了十余米,在恐怖的力量之下源源不断的下陷,十分惊人。 裘星月脸色一黑,她忽然有点怀疑自己这次的交易到底是赚还是亏了。 却见左边方向,这山谷草丛簌簌作响,竟然出现一只只通体灰色的野狼,瞪大眼珠,向着阿蛮等人这边看来。 接收了杨妙真的五百喽啰之后,陈宪立即着手开工建设新的庄子。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压着。”柳南山侧着头看着公娘子尸身的背下说道。 姜守宁作为华国土生土长的A级强者,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从古代穿越而来的神道和陆机又怎会甘愿接受约束。 这张告示牌虽然也分有甲、乙、丙三个难度,对于能来此接任务的人来说,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赏金也可想而知。在任务所登记后放榜这类悬赏令的,大多都是些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我的态度侧面证明,高尼兹他再一次猜错了。 因为是男性,所以拎包的工作也是由我来做。因为心理作用,感觉两臂上吊着的二十几个袋子各种沉,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平和,是这位拓跋家族的老祖不得不选择平和,如果他真的选择和罗云阳硬拼的话,他知道最终吃亏的,还是他。 林秋风被人从身后打了一棍,脑子晕晕的,正想着怎么逃脱,口鼻就被捂住了。 委托者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让潘姑妈这一家子不得好死。 在教堂后面,排成两排的长椅上做好的,就是此次莱特找来应景的亲朋好友们,琪露诺,露米娅,米斯蒂亚和大妖精四个属于未成年人阵营的。 既然你的元神体是金属性的力量元素构筑而成,老子便用五行力量将你渗透与污染,同时带给你最大的空间约束与压迫,看你那一丝神念还能藏多久。 耗费了很多的精力,就这样什么都得不到,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既然狮子大开口是不可能了,那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也是可以的。 所以陈天这种办法并不能够起到多大作用,但陈天这种确实可以甩掉一些团队,但大多数团队虽然没有追,但已经暗地里有着他们各自的想法了,他们只需要记住陈天他们几人的力量波动频率。 都是老人精,王老爷子一点就透,伸出根手指凭空点了点,一脸老东西还是你狡猾的表情。 141 皇恩浩荡,蒋恩坦荡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崇文门内外,气氛略紧张。 城墙站岗的兵丁数量竟是平日的三倍,明显不安。 “来了,他们来了~” 多名满洲贵胄同时探出脑袋望向城外,远方黑暗中,出现了一支沉默且有序的军队,先是轻骑兵,后是步卒。 只一眼~ 鳌拜笑了:“都散了吧,回去睡大觉。” 入城之兵多数无甲。 “总能想到办法的。不能看着大宝打光棍……”夏秀才弱弱的声音。 “老爷子就是偏心眼子。”夏二婶立刻说道,还朝上房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谁敢说我手黑,就问还有谁,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这个武器的掉落简直是低得令人发指。 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可以交托生死的地步,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大哥肯定不是替自己收尸那么简单,肯定是要倾尽三阴殿之力,给自己报仇的。 这次的地球之旅,真是一次悲惨至极的回忆,托尔甚至想要完全忘掉这段记忆。 她没有做错选择,若不是果断的开启了‘神力护盾’,她连这一波攻击都撑不过,可她仍旧低估了黑巫王玛索对她必杀的决心。 易云略微放心,天意宫到底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只要守山大阵还在,那就还有回天的本钱。 如今听闻太皇太后病危,他不敢进内室,只是在偏殿等候。他听到太皇太后要见他赶忙过来。 他们或是跳舞,或是高声弹唱,或是大声吹嘘着自己的‘战绩’,反正都是玩的不亦乐乎。 岸边的胡才子和乾才子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那驴竟然发毛了,陈兄被驴踢了,这驴太危险了。 所以,徐东清就动了保一保章全,让章全和黄铁芯再继续打一打擂台的心思。政治是讲究平衡的,一头独大,那就势必不平衡了。 “如此,那么若是林晟有此天赋,是否就不需要胖子镇守了?”夜深心里明知道林晟在找到父母的魂魄后就会离开林家,可还是这样问了。 血魔宗几位迎面赶来的长老弟子倒是有人问出了一句完整的问题,虽然金刚盟万余高阶修士没有人记得问的人是谁就将对方粉粹了。 最后击败圣阶武者的幻术师可能有!但被公认的战斗,确实没有幻术师击败圣阶武者的先例。 面对新楼的问题,基建处说,我们只负责建房子,维修是修建处的事情。修建处的人说,我们的任务是维修旧房,这种无人住过的新房,不在维修之列。 在尤一天被打入地下之后,尤一天原本还以为自己必死的。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来阻挡这个超大型的球形闪电了。黄金战衣碎裂之后,就是死期! 就只是干干净净的六间房间和一个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之外就没别的房间了。 按照官场上的习惯,无论哪个调查组前来,都会笑着回应。毕竟,任何一个调查组要开展好工作,都离不开当地政府部门的支持,特别是领导的支持,否则的话,工作比较难以开展。 云仙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是个善于心计地,不然轩辕坟三妖以她的资历最低,另两人也不会什么事都唯她马首是瞻了。 其实舒柔丹现在心中同样的有点紧张害怕的,但是陈城都没有离开,那自己肯定就算是再害怕也得留下来。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柳毅满是不相信,这已经超越神话了,天地间要是真有这等奇物,怎么可能一无所传,特别是那么多盖世人物都会在岁月中消逝,柳毅不信他们知道的会比这大魔少,他们不会用这等奇物救命? 142 轮番上场,密集试验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吃个饼的时间,第一批增援就到了。 高密度分区巡逻的好处这会就凸显出来了。 相邻的四个治安坊按照事先约定各派来了5名骑兵,于是,沙克巴达家门外的胡同里就多了20名骑兵。 一名把总高声骂道: “他娘的,又是二条胡同,刁民,全踏马的是刁民。上次有个叫舒同的旗丁持械反抗,杀伤了我们六 鹿染抬起头,打开的车窗,司晏琛晦暗不明的眼神,在与她对上的刹那,随后将车窗关上。 此时擂台之上,蒋老爷子正在和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人正在动手。 说完,看也没再看她,带着人朝着主楼走去,直到消失在鹿染眼前。 “不抽,那种污浊之气,会玷污我自身的灵气。”赵奎轻声回应。 付姨收拾完从厨房出来,看到上楼的倆人一狗,觉得画面很温馨。 没什么亮眼的好东西,有好几样都是重复的,李长生也懒得再研究了,把该传给李战的给李战那边传过去。 赵晓燕赶紧给凌天放打手机,而此时凌天放正在开车,手机就放在一旁。 否则一眼就被人识破身份,还怎么暗度陈仓,甩掉那些尾随而来的杀手。 沈黛透过发间不断滴落的水珠看去,江心莲一身华衣,眉眼弯弯,笑个不停。 “好”顾兮接过付阿姨手上的牛奶就喝了起来,以前这个时候她喝的还是酒呢,现在倒是和裴慕川开始一起养身了。 王氏生活在景阳宫,从诞下儿子之后,整整十年都没见过儿子一面。后来李太后实在看不过去,给万历皇帝传了旨,这才有了朱常洛每月可以入宫觐见生母一次的福利。 子航宝贝最帅:助理男神这么久都没回应,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星辰CP洗洗睡吧。 在来浮空城之前,战队经理反复强调过训练卡的珍贵。第一张卡只有五天期限,故而在用完之前巫瑾并未激活第二张。 卫时又给下床他兑水喂了消炎药, 巫瑾说话带着鼻音, 抱紧了还带僵硬,应该是被欺负狠了,最后清理上药的时候都没什么意识。 夜千宠知道庶奶奶在救她,但可能昨晚刚刚那么纠缠过,心里有那么点莫名的黏。 下场时,甚至还有人询问是乐队转行去做逃杀战队,还是逃杀战队改行做乐队。 当然啦,卫骁的红,伴随着大量的黑,堕胎于艺人而言无疑是巨大丑闻,他本身的黑粉不少,如今火起来自是仇敌无数,买通稿黑他的对家已经不止李宸泽了。 她推了人也没有说出什么气愤的话,好像是没想到这么轻易他就被推开了。 不止溪月楼,好些酒楼饭店推了车来,精致的点心,香醇浓汤,也有清淡。 秦瑾瑜迷惑着迷惑着,所关注的重点也成功跑偏,突然满意起自己的人格魅力来。 也许实力没有多少了,可那种本质,却是迥然不同的,那无法作伪,无法隐瞒。 “哥哥,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过的还好吗?”叶雪看着秋玄一脸关心的说道。叶雪看得出秋玄一身上下,就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穿的寻常衣物。可想而知,秋玄这些年日子应该过的很辛苦。 在对方野区扫了几组野怪之后沐璟再次回到线上吃兵线,至于对方的波比一看见沐璟的皇子便早就开启W技能加速跑回塔下了。 由于审核,明天章节会延迟一会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如题。刚发现定时章节被审核了,明天不能按时发出,需要修改一下。《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由于审核,明天章节会延迟一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3 歌舞团来了专业人士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皇后求子心切,奈何顺治很不配合。 “你怎么还不回宫?” “皇上,臣妾想求个准信儿,您啥时候翻臣妾的牌子?臣妾好提前焚香沐浴啊。” “你说出这种话不觉得脸红吗?” “皇上,这是天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科尔沁大草原,羊群要兴旺壮大,强壮的公羊负有很大的责任。” “出去 “呵呵,你喜欢管人家叫爷爷么?就算是你叫我爷爷,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孙子的。”琉星抱着胳膊冷笑,很显然,对方明显是看自己不会打篮球,想故意羞辱自己。 说完董占云对身后的徐天鸿说道:“不如你先行到附近的酒馆等我,我有点私事要解决。”说完董占云任由那股吸力把自己吸走。那个鬼怪嘿嘿一笑消失在巷口周围,昏昏暗暗的不知过了多久,董占云终于看到了一丝光线。 而那精元命骨,则是将一头至少是精怪级别的生灵的全身骨骼,以秘法熬炼,并加入种种天才地宝,使其不衰不腐,具有磅礴的生机。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挂掉电话的安蒂儿便匆匆忙忙的驱车赶往餐厅。安蒂儿来到餐厅的时候,皮特儿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安蒂儿来了,赶紧起身迎上来。 “德胜,记住,我们的对手不是袁世凯的北洋军,而是那些欺压我们的列强,我们和他们之间还有很大很大的差距”陈宁告诫道。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奴才也不像是朝臣之子,他是谁?怎么会在皇宫内被殴打?还不待彭墨开口问,便听到一声呼喊。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云峰都能从那撼天神锤之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之力! 怜风微微皱眉,不耐道:“赵姨娘有事吗?”如此身份还敢攀亲带故,真是可笑。 一个鬼卒悄无声息地把董占云拉走,与其他鬼魂分离。“请问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董占云悄悄地问道。“地府的十万冥君修罗场。”鬼卒也不多说就冒出一句话来。 “皇上,承恩侯世子进宫了,现在在皇后娘娘宫中。”苏公公在奉茶的时候,状若无意的说着。 掌柜子不敢怠慢,慌忙捧了三坛酒出来,武松拿了三个酒碗,各承载着一种酒。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半了,于是急急忙忙的洗头发,换衣服,等一切都完成之后,便拎着包包出门了。 是欲擒故纵吗?看样子也不像,要不就是她的城府太深、演技也太好了点。 现在那些房子都升值了,就算马大家一家不工作,也能活得万分滋润。 狗头人弩兵也以箭雨作为协助,密密麻麻的弩箭铺天盖地落下。“叮叮当当”打在城卫兵的身上,被覆盖在身体上的那一层光芒给防御住,。不能伤及半分。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变,身形正待有所发动,可忽然一双如铁钳般的纤长手掌,已是自身后直接穿过他的脖颈,扼在他的咽喉之上。 邱联看出房主的忐忑,锥子一样的眼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故意大声的咳了一下。 这些画面渐渐地变化着,直到阿维的脑海里变回了一片空白。刚才的那些让他震撼的经过已经全部消失,这里只剩下在他身边的嘉莉。 “听说那个神秘的学院幽灵也给了沃尔特王子一样的考验,不知道这件事…”就在其他宾客准备散去时,年轻的王后忽然提高了声量,对拜伦国王说了这句话。 144 顺治和佛法的第一次邂逅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当顺治第五次碾压了两名身材纤弱但意志顽强的技勇巴图鲁后,他才愉快的坐上软辇回宫了。 少年的快乐其实很简单,无非两个字——满足他。 蒋青云深谙此间道理,顺毛撸狗,狗都开心的很,何况是人。 接近东华门时,队伍停住了。 “吴良辅,前面怎么回事?” “奴才去问问。” …… 齐鲲鹏随表叔来到何南,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又被表婶给赶了出来。 慈安心中暗笑,说道活该,谁叫你在那里说哀家不注意保重受凉了的呢。 凌秒勾了勾手指,示意苏煜阳低下头。苏煜阳老实的垂下头,凌秒抱着苏煜阳的脑袋送上自己的唇。 她把袋子交给他,抬眼找寻自己儿子,发现他已经站到了门口。依旧拿着电脑,但已经换好了鞋子。 如今的叶儿出落得亭亭玉立,丰满迷人,完全就是个大姑娘了,不过在我眼里,还是把她当成了妹妹。 “好,回家!我们回家!”莫启沣连连点头,杜宣也急着道:“对对对,回家去,回家去我给两个宝贝做好吃的去!”说着,还抱起宝宝来亲了一下。 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从门上退开到一边。给律昊天让出一条路来。 早上他醒的比我早,我醒来时,他正拖着下巴看着我,我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这时候你只要顺手一带那摇柄就会自动出来了。”地龙在这里再一次强调道。 刘芒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也听阿尔佛琳娜说过剥皮岛的事情,光听说就知道那里是人间地狱了,绝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绝对是展露人性最最卑劣一面的地方。 祁胖子等人真聚集在房间里,商量着怎么整孟凡,怎么收回周雨彤的心。 在杨用兵到来时,楚望舒便立即施展了龟蜇眠之术自我疗伤,还在路上的时候他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因此他对被送往军区医院的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吴岩的剪刀法宝使劲的对着抽来的触须一剪,这根粗大的触须好像对剪刀法宝有所害怕,一扭方向,往别的地方抽去。 她到底不是那种惯于掩藏心思的人,此时语气就不免流露出些生硬来。 吴岩也没有多废话,反正自己要炼制辟谷丹,炼就炼炼,费不了多长时间,自己也没有吃亏,让阿布贾帮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吴岩便开始着手炼丹了。 这句话让江一名愣了半天,猜不透吴岩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是威胁还是警告,犹豫半天,江家家主又取出一枚传讯玉简,一看这枚玉简灵光十足,就知道这枚玉简不凡。 他早就得到了暗示,对于对方跟金泰妍的接触,尽量开些方便之门。 每一个传承世家,选出自己族中实力强大的“参赛者”进行战斗对抗。 “哥今天带你去奥林匹斯逛逛。”说罢,大雄发动了引擎。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打个比方,我现在想去太阳系,或者彼岸系,再或者是虫洞组里的其他任何一个星系,只要进行拨号,拨通目标星系,就可以穿梭过来啦。 不过行动前,夏天特意给他授予了军士长的军衔,以此来统领众人。 过了一会,天地清明,硝烟散去,却见魔罗子身形颓丧,黑发披散,没有了刚才的狂傲,阴森魔氛尽去,看着夏子轩,眼中厉色却是不减。 145 过于巧合,孝庄不信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蒙颜依旧是喜欢风花雪月,处处留情,午时梅娶了卫燕华为妃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雪三千与苏钦落关系也是如胶似漆,前所未有的好,只是……当他看着宫里不知道哪里而来的那朵缘生花时,他心里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卿鸿听到这样的夸奖,只是淡淡的一笑,在她看来,要是李白所作之诗比不过他,那才是值得惊讶之事。 而更让纳铁担心的是孔德守,根据之前孔德守收取那三公子储物戒指的事情,纳铁怕梦菲菲多半会被孔德守给算计了,而自己也可能在孔德守的算计之中。 听到这吼声,刚刚还一副慵懒模样的士兵们一改刚刚的委靡,精神抖擞的直挺挺守护在城门之下,一双双漆黑谨慎的眼眸凝视着城门的正前方,丝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一个苍蝇飞过都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本王,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牙齿被打断,舌头与嘴巴都被打肿的豪格,口中鲜血淋漓嗒,却犹自惨笑不已,含糊地不停说着斥骂的语句。 冯清如推算了下自己的日子,她又想,如果真是那天,肚子里又真是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无论是与哥哥一道被父母遗弃街头的时候,还是被领养者充当领取救急餐的凭据时;无论是粗线条的哥哥带着他混帮派的时候,还是后来进了监狱……从来没有这么一双手臂温柔的搂过他,充满了感情的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一般来说,这样的球不易回击,因为就算回击成功了,也会被对手掌握主动。 但是这一次,姚家必定是要失算的,因为这夜十天已经在叶梵天的折磨下,早就成为了一尊不朽级的强者,他们的计划这一次也得完全打乱。 两道猩红散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生猛的刺穿了人的内心一般。 她感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灵珠,内心不由升起质疑,难道这老家伙将土灵珠吃了,悄咪咪放了一颗普通灵珠。 难不成是因为那条诡异的河流,仔细回想,当初那股毁灭力量倒真跟这些手臂有些相似,想到这里,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在睁开眼时,千仞雪已然来到了瀚海乾坤罩的内部空间,脚下是波澜的海面,一望无际。 “你说呢?”胡列娜全身魂力开始释放,属于她的黄黄魂环出现。 幽灵属性精灵,看看花岩怪就知道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两三天吃一顿饭,确实是好养活。 有她放出的精神力在,就是个别有意识的新生幼虫想要出来,也会因为她的气息,而被镇压到不敢动弹。 金色的夕阳余晖,刚好洒落在周末身上,他抱着吉他的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 加入武魂殿的魂师络绎不绝,甚至有些普通人也在打听着去武魂殿工作的门路。 在昨日她就已经打听到了铁匠总工会的位置,今天休息好,一大早上就可以出发前往。 高阳、盛莹莹,和何大花一人管了一个,何大花还忙着去蒸馒头。 车内诸人循声看去,浜田凉子带着另外几个红衣扶桑忍者,在车门正对的隧道岩壁边站着。 而他和张财被这些孩子折腾的够呛,也就现在才有时间晒晒太阳,聊几句天。 天一道长琢磨着宋千流的话,他的眼神深处浮现出复杂之色,夹杂着怀念、不甘、怨恨。 叶枫抬头看着仍旧望不到头的不周山,心中暗暗思索道:看来走到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中的极限了,就算我现在突破到太乙金仙,也不过多前进数百米,意义不是太大。 他曾经听父亲说过,祠堂中并没有姜家祖宗的牌位,而是存在着另外的东西。 本来见王夫人到来,叶枫和王语嫣还想向王夫人见礼的,却不想被王夫人这一上来的态度弄得一愣。 高顺带领着这些人打扫房间,又收拾出来一间大房子用来放置军备物资。 “语嫣,不要说对不起。你知道么?知道了你不顾身体、不顾生病,没日没夜地来找我,甚至差点……我真的好感动,好愧疚,好自责。但同时我也好害怕,我怕这些不过是井中月,镜中花,你不过是因为愧疚而已。 然后阎君殿也是一样的道理,每一位阎君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阎君大殿,选择了修习哪一位阎君的法相,自然选择谁的大殿。 叶可可笑道:“没关系的!”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没有透露她具体的年纪。 王申被这长这么大以来最离奇最荒诞的遭遇弄得一头雾水,既然绑架了他,难道不应该像港片里那样,给张青青打电话要赎金吗?如果不是绑架,那大费周章将自己抓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你明显看上去不是圈外的,甚至在露姐的视角里,你是他们剧组中,配乐组的一员。 而在这圈防护罩之上,多达近十七个的显露着不同色彩的光源才是这一切的根本。 “若举子们出事了怎么办?出了人命,这个恶名谁来背?”夏竦又说道。 146 小阁老附体了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祥瑞,天降祥瑞啊。” 钦天监正杨光先从进入午门就一路嚷嚷,路过的大臣、侍卫、太监宫女纷纷侧目。 这就叫坏事不吭声,好事传百里。 乾清宫。 杨光先绘声绘色: “~昨夜,钦天监观测,太白星现于西南,越来越亮,凌压路径之上的其余星辰。皇上,吉兆啊。” “爱卿,这是何意 陈简默运逍遥诀,体内的灵力,如长江大河般,滚滚而出,汇聚在双拳之上,他第一时间就施展了霸王拳。 方昌目光大多时间都停留在周依灵身上,从周依灵身上看不出绑匪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腼腆。 秦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可不是做给林曦看的,是真的扇了。 那时的第三纪,几乎和现在的第五纪差不多,整个地球有接近六十多亿的人口。 毕竟,人的骨头,非常之多,并且不像气血境第一层,还可以通过触觉皮肤来摸劲。骨头在内,只能感知。 这一次陆天宇亲自带队,从三原市北郊四处入口同时进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将计划在三原市中央广场汇合。 怪物都体型大,就算是速度型,在这种林子里都肯定不如他们灵活。 手机终于传来了林曦平淡的声音,虽然语气平淡,但秦时还是能感受到后面隐藏着的杀气,显然她现在很生气。 “你说我瞎说,那你说你听懂了什么”,李娜娜像被陆天宇踹到了尾巴跳了起来。 王多多:“确实,一般来说,在职业赛场上,大家一级的时候都不会选择抱团,而是分开做不同的事,就算是入侵,也是在队友的掩护下,去插个眼。 “或许能吧,但是要需要上好的养尸地!”百里安也皱起了眉头,他缓缓的向虚空之中升腾而去,观察左右。 而此时,那只三头蟒蛇,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却发现四人头顶的红气不见了,甚是诧异。 这一天,华生在门口布置的一个简单的阵法被人打开,华生也从研习中睁开眼睛,华生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布置出八级的阵法了,戒指里所有的材料都已经被炼制成了阵纹石。 张家再次出价,为了得到皇灵丹,他们都是已经疯狂了,可见这皇灵丹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 “到是让她委屈了。”许庭明想了半响开口要进去,却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他立即手臂猛的撕裂时空,一个时空漩涡形成,他立即踏向里面。 “现在秦戈已经不属于试炼之地的人了。按道理说,咱们出手杀他,也不算犯了规矩。”一名顶级丧尸看似自言自语,却是对着凶兽说道。 现在先娶回来,等张丞相倒台了,再休了重新给儿子娶回一个好的,到时也不晚。 如果说元瑶的到场让玄黄宗的声势到了顶峰的话,那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了。 因着梨伩这些示好的话,二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友好,一时也宾主尽欢。 比卢普斯传给拉希德,拉希德再中转给普林斯,普林斯直接闯进篮下,轻松上篮得分。 窦旻闻得此言,面色顿时又阵青阵白。李世民倒是处之淡然,这二人的举动,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对于董妃突然加重攻击,白露也迅速的加重了用力的程度,但还是被打的措手不及。 147 招募标准:文盲!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顺治八年,农历三月中旬。 正值春天,草长莺飞,一派绿意。 蒋青云一行随员护卫200余人浩浩荡荡出京了,第一站是位于京城西南方向的门头沟。 门头沟,属于宛平县。 宛平知县商周一路陪伴,殷勤有加。 “副宪,此地沟壑纵横,山峦起伏,风景秀丽,正是踏春的好时节啊。本官准备了一些 不过,经此一来,他的修为反倒彻底稳固下来,并感应到瓶颈一触即破。 云掌柜“哈哈”一笑,摊开手掌,露出三枚火红色却坚硬如铁的果实来。 林天玄走到了他的面前,伏下身,看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贬低自己,觉得有些可笑。 正魔之间冲突依然不断,但并未触碰底线,或多是魔门散修作祟。绝无今日这般三魔门、五金丹同时出现的局面,若是一个不好,只怕就会引发第三次正魔会战。 接下来几日,不断有大势力横渡虚空,拜访九曜城,包括大炎圣地也在内,就连东海境内也有涉足,碧水宫宫主风尘仆仆而来,蹁跹身影引起城内无数男子遐想。 清一水的四星学员,以阵械区那个学员的修为最高,这家伙修为几乎跟杜双菱不相上下。 “是白家父子!”李云尘眼眸一冷,他低估了白家家主的能力,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追踪到日曜城来。 刚才发生过激战的平地忽然像烧开的水一样翻滚了起来,泥土不停地向外喷发,骑士和战士们齐齐后退,躲开了翻滚的地面。 大雨滂滂,太川门早有准备,十几道人影撞开雨幕,踏裂大地,横跨山头,往前山赶了去。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他跟元蒙不知相隔了多少个虚空位面,他无法用契约果与屈挽舟、钱浅语抑或是顾三铎取得联系。 “好强大的力量,居然可以帮我压制住幻兽……”那人难以置信的低语着,脸上挂满了震惊。 冯楠一边梳理着嫌疑人们和南戈之间的人物关系,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该怎么把自己从未来获得线索,合理的透露给岳阳。 正当路明非想要关闭言灵让脑袋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天空中传来的尖啸声,那是炮弹划过空气的声音。 其他等在外面的人,见他们进去这么没动静,于是也陆续走了进去。 “那些谣言甚至传到了巴普斯特的师部,他们发来信息问萨莫尼厄是不是真的失守了!”副官也赶紧补充道,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叶霄那个妖道用的那两种神奇符箓效果非常,那些宋军训练有素,进退有度,比起之前那支秦凤军只强不弱。 秦淮对食堂的印象一直都是挺大的,装修风格沿用了欧阳之前开鱼火锅店的风格,偏中式。 随着一声巨响,墙壁四分五裂,烟尘中,三尊高大无比巨人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明天我的老战友们到家里来吃饭,到时候咱们就一起见个面。”白振国打了声招呼,白丽霜和沈悠然带着奶团子回去睡觉。 一道粗狂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了过来,同时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道身影。 这一剑凌空劈来,剑锋之上散发出赤红色的剑芒,刹那之间天地失色,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一般,所有修士眼中都仅有这一道璀璨剑芒。 “讨厌,谁是你家的。”虽然嘴里抗议,但是刘亦飞却丝毫没有甩开霍向空搂着自己香肩的意思。 148 疯狂打压中间环节~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3天! 蒋青云在门头沟地区一共招了35个山民。 钦差行辕继续南下,进入太行山,故技重施,招了200多个更加老实憨厚的山民。 用他的话讲: 能力是差了点,但没见过世面,思维简单,加之方言难懂,很难和外人勾结。 …… 涿州。 “来了,钦差大人的队伍来了。” 李知时一愣,然后不由眯起了眼睛,开始试图分析自己此刻的状态,但一开始思考之后便陡然觉得眼前的视野开始模糊,紧接着,就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坠落感以及完全的黑暗。 “那好,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如果你觉得,这写事情你能打理好的话!”夏浩宇一贯的轻描淡写的语气。 听石劲这么一说,钱雅雅失望极了,却也没有勉强石劲一定要去打猎。 陈最傻眼了,怪不得她敢堂而皇之留下这样的话,原来早有准备。 对于吃惯了汉堡沙拉的米国人来说,哪里见过如此繁多的美食。别说旭日之花,就连布鲁斯自己都偷偷流着口水。 车子最后停在了省立医院的停车场,虽然我很好奇为什么私人车辆能够进入这里的停车场,不过弟弟的事情更为重要,于是我飞奔的朝住院部的位置跑去,打开手机,便看到了十几条未接电话和短信。 还有一些宗门,也同样觊觎太谷门得到的矿脉,只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有千幻门的加入,这才将贪婪之念收起。如今见千幻门退出,他们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联合起了一些势力向太谷门施压。 我紧张的看着张优泽,发现他的身体紧紧将我揽在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从房间里传了过来,我紧张的朝身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居然跌倒在地上。 我只觉得那片舌头不断的搅动着我的柔软,我又是惊恐又是紧张,可是他的动作却一刻都没有停下,忽然,他的舌尖化作一股力量,猛地伸进我的体内,转动,左右摇摆,直到我浑身上下拧成一条线,他依然不愿停下。 “托……托托莉,你现在好可怕。”黑暗的气息让一直兴奋关注自己喜欢的BL情节的千爱打了一个寒颤,向托托莉看了过去,然后被吓了一跳。 如同黄狼帮派和红狼帮派,狼王联盟的下属或者隐藏实力之一吗? 此时离亥时集合还有好几个时晨,刘淮听说栗尾长清等武士不满足于劫掠附近的城町,带着手下的武士骑兵奔袭更远的地方,就连新归附的岛津忠宗也效仿栗尾,仗着骑兵的高机动性,朝远处的城町驰去。 “武帝陛下,周亚夫改弦易辙、东匈奴首领暗中投效风无极之事,吾等皆已知晓。 虽然玄月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水准,但是在他看来,想要练到自己这个熟能生巧的地步最少需要三五年的刻苦练习,但是绝对能够达到。 半夜,张老头百般纠结之后还是偷偷逃跑了。医生的钱可以骗也很好骗,但是医院的医疗费是赖不掉的,张老头的原则就是浪费点血就浪费点血吧,钱可不能浪费。 一道道蜷缩的人影在凄厉的哀嚎之中不断炸裂开来,黑色脓血蔓延交织成一片,将这方天地渲染的一片漆黑。 因为仓漠秘境,可是在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一个秘境,还是极为危险秘境!就是真正的宇宙之主到了那,都不一定能毫发无伤。 149 南下吧!尼堪~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午门。 一名兵部主事高呼: “前线600里加急,川南大捷,川南大捷。” 由于跑的太快,在广场上狼狈的摔了一跤,但他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猛跑。 军报不等人。 尤其是捷报。 乾清宫。 顺治大喜,一张薄薄的纸竟是翻来覆去的看了三遍。 “~臣吴三桂叩首,顺 “那咋办?要不让豺哥回来?”傻狍子貌似好心,好像怕花脸豺也出事,所以提出自己的建议。 李泽宇被袁帅嚣张的吼声吵醒,本来以为是班级同学打闹,可睁开朦胧的双眼,却看到拎着凳子腿的袁帅,顿时吓得闭上了嘴巴。 曹梦媛突如其来的说着,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捧在手心细细品尝。 而把这几百万人救下来后,远古之树上蕴含的至尊威压亦将散去,等待他们的仍然只有死亡一种命运。 因此,当亚瑟有样学样的激发了【初阶强化】之后,并不想刚开学就挂彩的盖伦也只能拼命奔跑,靠着对于学院的熟悉,勉强甩掉愤怒状态的亚瑟。 花瓶有什么用,长的好看罢了,要是要这样的,整容医院里面多的是,要这些有什么用。 安托涅瓦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幽萌,让某个心虚的咸鱼不禁浑身一抖。 伴随着林安澜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短暂愣了一下之后,顿时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喜色,双手拍击鼓掌。 现在沃森博士就给出了理论依据,如果是平行宇宙的话,还是有很大可能的,那么鲲鹏战舰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入侵者? 幽萌轻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出来打个圆场,居中调和一下。 他在这里表明自己的对于贵族系的忠诚,将来肯定能够得到更多资源。 柔水之力、火焰之力、厚土之力、赤木之力以及锐金之力,这五种力量,在五彩光芒的交织下,不断汇聚在一起,而后激烈碰撞,迸发出道道霞光,开始逐一融合的过程。 潘子和赵安两个慢慢的把帐篷用刀划开,为了保持空间大,方便行动。 好在她的皮肤白皙,且低眉顺眼的,气质温婉,还算是清秀佳人,再稍加捯饬一下,也能变成美人的。 而刚刚进阶传奇的冬鬼和地狱使者,更是成了冲锋陷阵的大杀器。 几位仙帝也纷纷猜测这位大爷是什么人,竟然能获得两位不同阵营势力的仙尊信任!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一位魔帝,魔帝不都是喜欢尔虞我诈的狡猾之徒吗?他是怎么做到的??? 古锋心里很清楚,若是再给李玉堂时间,让他走回原位,等于白白错失了一个击杀的好机会。 我艹,我靠,我日!骷髅王连续用了三句脏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这也是从主人那里学来的。刚见面时自己还惊奇这个银色木乃伊没啥特殊的,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她居然特别执拗倔强。 “你只是为了面子,所以才娶我吗?”一一的口气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呼吸急促的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弄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又在做梦。 只见巨大的金色拳影在空中如坠地的流星一般,瞬间打向周老魔。 冷锋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搞不懂这是谁在说话。很明显,随着声音的继续,宛如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般说得越发流利起来。 150 激进派小蒋,保守派顺治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午门。 身穿黄马褂的侍卫们被热气蒸的晕晕欲睡。 突然,南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蒋青云翻身下马,和蔼可亲。 “弟兄们辛苦了,拿着喝茶。” 一张折叠过的银票随手递出,当班侍卫攥在手掌心里,讪笑。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自家兄弟,不分彼此,拿着。” 不一会金珠就苏醒了,华天成双眼好像要冒火般地看着她问道:“金珠,你告诉我, 你在厨房和丁香到底发生了什么?”金珠知道自己闯祸了,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华天成的杀人般的眼神。 陆致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三排,靠墙的位置,懒洋洋的盯着讲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却给我来一个不屑的坏笑。但是他那帅气的脸孔,还是那样迷人。就连整个五官都在上发出那种无穷的魅力。 再看着那块已经裂开散落在地上的石头,还是和普通的石头无异。 但是,当龙灵送入口中的那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盆黑漆漆的粘稠物,嘴巴不断咀嚼着。 她也只能是碰运气,毕竟她还没得到人员名单,也不知道这个机构是否有这样一名博士。 “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浮尘刚被罗杰船长叫去,我们相信她吧。”萌萌的声音戛然而止,通话中断了。 而是真真正正的,只要北联想,他就可以一举南下启国,破灭启国如反手之间的事情罢了。 但是我却感觉到苗家老鬼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怒火,他应该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吧。 “皇上,太皇太后,这烤的东西其实还是少吃点为好,少吃些还罢了,多了怕是吃着上火呢,您年纪大了,最好不要多吃。”她忙道。 赵福昕说完转身便走了,不想让母亲看见他含着泪的模样,不想让母亲担心。 他若是不说出來。活着看不破。也许满姑婆不过是为了血祭而杀他。可现在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那么白雪就必死无疑了。 扑面而来的可怕、巨大的魔力,就算是努力的收敛,也依然让人畏惧。虽然周身散发出那般恐怖的存在感与力感,却自始至终笑脸相对。 另外则是二十四名天仙级的鬼仙妖仙魔仙,以及十四个真仙级的鬼仙妖仙魔仙,以及两个神秘的看不出等级来的黑暗仙界仙人。 但是,撒冷的系统,司臣毅进不去,雇佣兵也不会进去。撒冷是一个黑白灰‘交’界的第四地带,看起来简单,说起来复杂。 就连冷月都微微一愣后,笑而不语的看着锦席城。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的水梦华,在没有人看到的软榻内侧,置在身侧的手,则慢慢攥紧。 落了地,头顶的修真者忽而一个个如同苍蝇一般飞过,有飞的高的,也有飞的低一些的,脚下的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飞行法器,绚烂而耀眼。 大约又前进了五里,正值正午时分众人已有疲态,岳云建议到林中休息,张才俊不愿与其他人一同休息就去了对面的林子。 再后来,也就是2月15日晚饭前来过一名年轻的中尉,从他那里了解到,那天晚上救他的那位年轻人曾经也是一名军人,而且他妹子现在也正在受到他的保护。 混沌神斧也恰好落下,破碎一根根链条,最终将灰色的蛋一分为二。 151 吴三桂的祖传手艺 -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 忧郁笑笑生 陈松回到宿舍的时候,见到我的样子吓坏了,费了好大劲都叫不醒我,赶忙把我背到魏氏正骨堂。 秦风痛苦的闭上双眼,本来如果秦虎不说话,他还有一线机会说服王铁柱放他们一条生路。 眼见人质被救,管理局众人立马开始反清,朝着黑莲教众人追击而去。 说罢还特意夹了个鸡爪放进沈倦碗里,然后双手交叉垫着下巴,歪着脑袋带着甜甜的笑容,安静等待他的答复。 如此看来,你们觉得开征商税这件事可行否?”李二说完之后,对长孙无忌和房杜三人问道。 “目前是个洋道士,美国人,了尘道长的徒弟。”我想起紫宸说过的话,忽然觉得世事真奇妙,本来毫不相干的洋道士,竟然还能跟我扯上关系,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呢? “你怎么知道这或许会是吞噬虫的幼虫?”盛荣看向时安心询问。 发色一黑一银的两人在周围练习生的欢呼鼓掌议论起哄声中起身上台。 茅山神打的功法,不属于茅山正统道术,是只流传于民间的寄打功夫。 昔日盘踞银河系的人类帝国,曾将灵能划分为二十四个位阶,整合一下能将「正灵能」精简成七个。 但是由于其骨胳尽碎,而疗伤丹药只能治疗内外伤,对于骨胳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因而,伤虽然治疗好了,但是,黑豹族长却整只豹子都瘫痪了。 在他们谈语中,无影门也真没有怠慢远方而来的朋友,好酒好菜都已经上来了。 乐采薇冷冷一哼,拍了拍元宝,“走吧。”等晚上跟安安说说这事,再过来。至于宗政述那老流氓,她才不要跟他打交道呢。 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身子一晃,竟是腿软地跌坐在地上,甘苓已经看不下去了,面色冰冷地转开脸。 白泽被乐采薇随意的扔在了桐乡村的一户农宅里,每天扔给他几个馒头。 “别看这里听着很危险,却是整个魔穴中最安全的地方。”林峰又道。 说到这里,元馨分外的挑衅,虽然表面上是一脸的笑意,可是这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 在光芒的中心,墨颜卿的身后,蔓延出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那一根一根脉络清晰可见。 有官员开始附和着世子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于纵欲,虽说你府里的妻妾相处融洽,可你也应该注意点节制不是吗? 她刚才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好不余力,对方居然能轻而易举的阻挡住了,那说明什么? 这些人的命,代坤窟不在意,可是将他们全部斩杀,那就是在打代坤窟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杨明赶紧讪笑着赔礼道歉,确实是自己失态了。 随后,这君主他深吸了一口气,吞服了一些丹药后,便直接盘膝坐了下来,进入到了修炼当中,去恢复他体内的伤势了。 缓抬了一下手臂,却只停留在了半空,随后拉拢下来,“呼呼”的仰天栽倒昏睡了过去。 八大家族的族长,他们听闻古辰此话,他们的面色也都猛然也再次冰冷了下来了。 但……这又是真的。他已经试过走到巷子外面看这里,果然……公寓消失得无影无踪。 “•••”凯琳殿下也许不会明白唐尘这么做的深意,但唐尘说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呢?面对唐尘的淡然和洒脱,殿下只能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赶路。 李凉见对方不理睬自己,瞬间感觉受到了侮辱,他挥动手中的钢管,将一旁桌子上的餐具砸碎,就朝着两人走来。 他根本拿不出来,如今听到对方要求,想要去找帮会去要,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杨明醒了过来,经过一夜的休息,又是神清气爽,不对!这是什么?杨明突然觉得手里一团Q弹的柔软,不禁手下用力捏了捏。 与秦满年的一席话,让他收益颇多,之前心中的种种疑问,也全部解开,同时心中原本最大的担忧,也随之消失,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通体呈现紫金之色,冰冷的鳞片覆盖着它的身体,一种苍劲宛如钢铁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魔化的莫歧没有离开的话,刚才他们回来,应该是能惊动他了。 除非正好能够射杀杨坚,否则应该是很难拦下已经提起来速度的骑兵的。真正可以阻拦一支想要高速脱离战场的骑兵,也就只有把骑兵派上去。 剑龙的声音在次响起,说话之间,虚空再生无数神兵力量,却是在没有动手。 王铮坚持让辰龙在拍摄过程中使用原声来录制对白,包括后期录音在内,却遭到了邹玟怀的反对。 “迟早都要来寻找的,既然来了,还不如探查一番再说!”秦满年不以为意的说道。 董如有些惊异,听话地喝药,心里想着他到底给自己看件什么样的衣服呢? 跟着地球神话的固有印象,他是觉得百花仙子要比瑶池更低级的存在,现在他瑶池的掌门都见过了,百花仙子当然不过如此。 “那么本届联盟盛典的决赛,正式开始!”主裁判手中双色旗子落下,同时宣布了决赛开始。 我又重新将神符放到了我的怀里,毕竟这是我和刀疤脸拼了老命从太行山里面淘出来的,就算他没有什么用处,最少也可以当成是一个纪念吧!说上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淘金倒斗淘到的东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