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灭门重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西城门刑场。 “爹,娘!祖父,祖母……”云苡歌撕心裂肺地喊着,她跪在城墙上,双手被反手绑住,眼中留下血泪:“都是女儿不孝……” 云侯和云夫人的双肩被御箭穿透,血肉模糊;祖父祖母披头散发,双目被剜,空洞的眼眶内血已流干。 大哥手筋脚筋被挑断,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二哥的胸口被长剑贯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嫂嫂身下有血水渗出,痛苦地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三姐被刽子手按在地上,衣衫破败满身鞭痕,惊惧地浑身颤抖…… “时辰已到,斩!”一声令下,数百个刽子手手起刀落,霎时,不断流出的热血浸湿了白雪覆盖的地面。 “不要……”云苡歌哭得声嘶力竭,心脏被撕扯的痛苦不堪,她双目猩红,眼睁睁地看着全家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只剩下一具具尸骸。 “云姒雪,你不是人!”云苡歌死死地拽着当今皇后云姒雪的衣领,质问她怎们忍心害了自己的全家。 云姒雪冷哼:“那是你的家人,可不是我的家人,祖父祖母不认我,我便剜了他们的眼睛!大哥二哥只教你武艺,我便废了他们的手脚!三姐讥讽我娘是勾栏女子,我就毁了她的清白!欺侮过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宋将军临阵倒戈,你外祖一家成年男子全部被斩,女子全部沦为官奴。”云姒雪得意地看着急火攻心呕出一口血来的云苡歌,曾经那个耀武扬威的嫡小姐如今被她踩在脚下,肆意蹂躏。 她在侯府谨小慎微寄人篱下,可她却受尽宠爱,高高在上。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她当上了皇后,是北楚最尊贵的女人,所有人都要对她卑躬屈膝!可她呢,全家都死了没有了依靠和倚仗,往后便只能孤零零的等死了。 “娘娘,不好了,冥王带着二十万大军来攻城了!陛下已经带着禁军去迎战了!”守城的士兵慌乱地喊道。 “什么?!冥王不是在北疆平定叛乱吗?!”云姒雪吓得脸色惨白,她和皇帝玄文川两日前支走了玄冥,这才敢动手灭侯府满门。 玄冥?他是来救她来了吗?记得上一次她执意要退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昼夜奔袭赶回了京城。 “把她给本宫吊在城墙上,逼冥王退兵!”云姒雪嘶吼道。 云苡歌转身看了一眼远处城门下身穿铠甲的男人,眼神哀痛。玄冥,北楚战神,昏君玄文川绝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想,他一定会死在他的刀下。 你是北楚的英雄,不能让你因为我背上谋反的罪名,更不能让这对奸夫淫.妇以我为要挟,逼迫你交出虎符。 侍卫用绳子捆住她的腰吊在了城墙上,要挟冥王退兵。云苡歌看着城墙下浴血奋战的男人和血流成河的地面越来越多的尸体,痛苦的闭上眼睛,解开绳子一跃而下。 来生,我一定不辜负你们! 来生,我一定要让这对渣男恶女不得好死! …… 北风呼啸,鹅毛大雪堆积在房顶和道路两旁,城里城外一片银装素裹,云府内却是挂着大红绸布大红灯笼,身穿橘黄色一群的丫鬟婆子们忙碌地端茶倒水准备酒菜,好不热闹。 这一天是云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朝中大臣们都来贺寿,就连太子和几位皇子亲自过来给老夫人贺寿。 “小姐……” 烧红了的火炉烤的云苡歌浑身直冒汗,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丫鬟珠儿,珠儿不是被云姒雪扔到军营犒赏三军了吗? “歌儿,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快随母亲出去迎接客人,都是来给你祖母贺寿的,可不能怠慢了。”云苡歌的母亲云夫人快步走进来,方才二人在门口站的久了便进来暖和暖和,没想到,这片刻的功夫,云苡歌竟然坐在凳子上靠着火炉睡着了。 “母亲?”她的母亲不是被御箭穿透了双肩吗?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云苡歌的感觉越发的真实,她重生了?回到了祖母六十大寿那年? 云苡歌看着母亲宋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嘴里喃喃着女儿不孝,抱住了宋氏。 宋氏大惊,慌忙扶她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尘土:“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珠儿,陪三小姐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 宋氏此刻顾不得心疼女儿,院子里宾客众多,她不能长时间不露面怠慢了众人。 珠儿点点头,也是诧异地看着云苡歌,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小姐,奴婢去给小姐拿些热茶和果子来?” “不必,随我出去。”云苡歌擦干眼睛的泪水,攥紧拳头,稳住心神。 如果她没记错,今日便是云姒雪和太子玄文川的第一次相见,正是这次见面,云姒雪勾搭上了玄文川,为日后攀权附势奠定了基础,她要从源头阻止二人狼狈为奸。 “珠儿,你记住我说的话……”云苡歌神情严肃地在珠儿耳边交待了几句,珠儿听的十分认真,连连点头。 片刻后,后院响起了惊叫声,侯府五小姐云姒雪落水了。 这样的时节里,后院池水都结了冰,可今日寿宴,为了让侯府看上去热闹些,云老夫人命人把冰面砸开,放了很多花灯进去,流水潺潺,花灯浮动,使原本冷寂的庭院多了几分生动艳丽。 池水冰冷刺骨,云姒雪冻的浑身发抖,她算准了此刻距离她最近的是门廊下的太子,只要太子跳下池水救了她,二人肌肤相亲,衣衫不整,她便有法子让太子迫于舆论娶她这个侯府庶女。 只要嫁到东宫,凭借她的手段和能力一定能坐上皇后之位。谁说庶女只能为奴为妾?只要够狠,一定能成为人上人! 等了半天,都不见太子来救她,云姒雪冻的都快失去了知觉,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不知从何处跑出来一个车夫跳下池水把她救了上来。 宾客们听着动静赶到时,正好看见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的中年车夫抱着云姒雪上来。 002玄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姒雪的丫鬟穗儿大惊,这车夫怎么这般鲁莽?!他去救人不是要毁了小姐的清白吗?!她家小姐吩咐过,一定要等太子过来救她,可是太子迟迟不来,若是阻拦这车夫救人,她家小姐就要没命了! 穗儿急得直跺脚,只好转身跑到怡云院去找甄姨娘。 珠儿在一旁瞧着云姒雪被人捞上来,这才谢过太子转身离开。云苡歌交待给她的任务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拦住太子,别让他去后院的湖心亭。 “小姐,成了!”珠儿避开人群,心脏怦怦地跳着,面露喜色地低头快步走回到了云苡歌的身边,云苡歌看着她赞许地点点头。 云姒雪的生母甄姨娘慌忙赶到,看到女儿被车夫抱着吓得赶紧让身边的嬷嬷去把人送到怡云院,暗骂穗儿为何如此蠢笨不先把车夫赶走,还吩咐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准传出去五小姐是被车夫救上来的,不然她女儿日后别想嫁到好人家。 甄姨娘揪着手绢心中焦躁不安,将房中丫鬟赶出去,不安地问郎中女儿怎么样。 郎中面露难色:“五小姐,在冷水里泡的太久,伤了根本,日后,怕是难以有孕啊。” 一听这话,甄姨娘脚下不稳险些晕倒,哭的撕心裂肺求郎中一定要治好她,孩子可是女人的天。心腹陪嫁周嬷嬷赶紧扶住她,从怀里掏出清凉膏放在她的鼻前。 哼,这就是报应。 云苡歌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在数层棉被下不断发抖的云姒雪,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若是可以,真想把这个灭了云府满门的庶妹五马分尸,把这个满腹算计的姨娘一刀捅死。 只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还做不到想杀谁就杀谁,而且,她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侯府的未来是否会生出其他的变数? 只要敌人还在明处,她就有法子应对。除了玄文川和云姒雪,还有那些帮凶,慢慢来,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前厅的热闹还在继续,不过是一个庶女落水,众人问一问关心一下也就算是过去了。 …… 前厅主位上,两位老人正坐在檀木钩花椅上和宾客交谈。 云老爷子身形高大,腰杆笔直,精神矍铄,头发黑白参半梳的整整齐齐。 大寿星云老夫人慈眉善目,身形圆润,皮肤虽已不紧致有些许皱纹但肤色白皙,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的老妇人。 云老夫人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大儿子云庭信和二儿子云庭坚都已成家,三女儿云庭曦嫁到了江南。 “老夫人,老爷,大爷和二爷回来了!”门房兴高采烈地一路喊着跑进了前厅。 另一边,怡雪院也得到了消息,宋氏赶紧命丫鬟婆子们准备热汤水和暖手炉。 云家大爷云庭信和二爷云庭坚都是云老夫人所出,二人好诗书也颇有才气,前些日子应邀去云南参加书会,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母亲大寿时赶了回来。 二人去前厅给二老请安问好后,便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换下衣裳洗去风尘。 “歌儿,快让爹看看你长高了没有?”进了怡雪院的门,云庭信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女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儿似乎神色不太好,像是刚刚经历什么哀痛的事情。 云苡歌看着父亲,眼睛酸涩不自觉地流出泪来。 “呦,怎么哭了,为父才离开几天,歌儿这么想为父?你要的南海的珍珠,西宁的玉石还有前朝大家的字画,为父都给你带回来了,哦,还有锦绣阁的衣裳,为父让掌柜的做了两大箱,都搬到你屋里去了!” 云苡歌抱着云庭信没有松手,抬头看了看他的肩膀,她父亲对她这样好,前世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自私害得父亲双肩被御箭穿透。 “快别哭了,一会儿让宾客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云家的女儿不知礼数呢。”云庭信摸了摸云苡歌的头,只以为她是太想念自己了。 “夫人,我不在家,给母亲过大寿,准备酒席宴请宾客,辛苦你了。”转头看到眼眶发红的宋氏,他伸手将妻子揽在自己怀里。 云庭信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不管,还好有这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妻子,帮她料理一切,他才能一门心思窝在书房里潜心研究。 …… 怡云院内,甄姨娘听说夫君回来了,慌忙走到镜子前梳理自己的鬓发,补了补胭脂水粉,还让周嬷嬷帮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粉色娇嫩,最能衬出她的美貌。 她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等着云庭信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宴会就快要开始了,可是云庭信还是没有过来,她派人去请了几次,只有丫鬟来回话说老爷已经请了太医院高太医的门生过来,人在路上了。 甄姨娘面色有些难看,宴会上她这个妾是不能出席的,她见不到云庭信也就算了,可是,女儿躺在床上,他竟是看也不来看一眼。 …… 热闹的前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在后院招待夫人小姐们的云苡歌心下一惊,怎么忽然这么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解,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示意珠儿给小姐们倒茶,她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便往前厅走。 刚走到回廊处,她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再往前看,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眉目俊朗刚毅,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王者气质的男人。 玄冥?云苡歌的呼吸一滞,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的难以呼吸,眼睛发酸。 前世,她听信了云姒雪的挑唆,以为玄冥娶她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支持和外祖家的宋家军,以此逼迫皇帝让位,和他大闹了一场,还把玄冥安插在各处的眼线说了出来,害得他身受剧毒。 她前世还真是又蠢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玄冥那样正直骄傲的人怎会借势上位,又怎屑去篡位? 003一抹翠绿色的身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本就是先帝嘱意人选,但因为他更在乎北楚的安宁而亲自带兵南征北战,不拘泥于朝堂,周边小国皆不敢来犯。 “不必拘礼,本王奉母妃之命来送贺礼,送完就走。” 玄冥身后的侍卫将一个木盒放到管家手中,那木盒看起来十分素雅,可年岁大一些的见过世面的宾客们都看的出来,这是先帝赏赐之物。 玄冥看着低下跪着的人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和云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转身的时候,他注意到远处墙角有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那姑娘似乎浑身颤抖止不住地战栗。他自嘲的笑了笑,许是自己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了,才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云苡歌看着玄冥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平静,宋氏带着女眷们出来准备行礼的时候,玄冥已经走了,席间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 天色渐晚,宴会结束,众宾客陆续离开云府。 卧房内,珠儿给云苡歌换衣服。“小姐,下午为何要让李记车行的车夫过来?” 珠儿很是疑惑,今日府上无人外出,可在云姒雪落水前,她家小姐让她给朱嬷嬷传话,把李记车行的车夫找过来检查检查府内的马车。 “幸亏他来了,不然就没有人救云姒雪了。”当时,附近的家丁都被云姒雪提前打发走了,为的就是只有太子一个男人能救她。 她记忆中甄姨娘似乎曾经和这个李记车行的车夫有过一些来往,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她已经有了猜疑,要慢慢调查才知道。 二人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清秀表情僵硬冰冷的少女不情愿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怀里抱着一床棉被。 “母亲说你今天情绪似乎不是很好,让我过来陪陪你。” 云府三小姐云苡舒没好气哼道,她性子急沉不住气,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对于自己的亲妹妹,云苡舒是有怨气的,明明她们才是一家人,可她偏爱和云姒雪厮混在一起,还和怡云院的贱人十分亲昵。 云苡歌看到三姐走进来,脑海中浮现出三姐当街被人蹂躏欺侮的画面,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啪”的一声,她猛地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你抽什么风?!要找父亲母亲告状,说我打你吗?!” 云苡舒震惊地看着妹妹,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手指着她,没想到她为了争宠,为了污蔑自己,竟然会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手段。 她身后的丫鬟娟儿也是吓了一跳,怀里的被子差点就要掉在地上。四小姐以前也没少诬陷三小姐,可是这次,为啥动真格的用这么大力道?! 楞了片刻,娟儿才反应过来,壮着胆子挺直了胸脯挡在了云苡舒的面前,生怕云苡歌再发疯动手打她主子。 脸颊火辣辣的疼,倒是让云苡歌清醒了不少,她曾经最厌恶的三姐,不可一世处处争强好胜的三姐,为了救她,误信了云姒雪的承诺,被人毁了清白。 “三姐,以前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云苡歌紧紧地抱着云苡舒,无论她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放手。 云苡舒怕她再耍什么花招,只好由着她抱着。 宋氏一共有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和二儿子在边关打仗,云苡舒排行第三,云苡歌是宋氏最小的孩子,因此也是家里被宠的最厉害的,是个说话做事不管不顾的皮猴子。前世,无论她惹出多大的娄子,大哥和二哥都会帮她善后。 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丫鬟服侍着各自的主子洗漱之后,便关好门窗去偏殿睡下。虽然二人都躺在了床上,可是烛火并没有被吹灭。珠儿和娟儿背对着身躺着,都束起了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若是主子们半夜打起来了,她们好去帮忙……拉架。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院子里十分寂静。 夜里,云苡舒睡的很不舒服,她总觉得什么东西老是往自己的身上蹭,在不安地蠕动,而且袖子和衣领处黏黏糊糊湿漉漉的,她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 云苡舒诧异地看着云苡歌正抱着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低声哽咽,表情狰狞,偶尔抓住她的袖子揩一揩眼泪和鼻涕,很是痛苦的样子。她又梦见全家被灭门那日的情形了,胸口痛的无法呼吸。 “真是又傻又疯。”云苡舒气得想一脚把自己这个妹妹踹下去,可她却抓起被子将她团团裹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喃喃地哼着儿时乳母唱过的歌哄她睡觉。 …… 次日,云姒雪醒了,在得知自己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卑贱车夫救上来后,气的差点又晕了过去。她的好算盘落空了,本来这是勾搭太子的绝佳机会。 那日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明明她都安排好了,池水附近没有丫鬟婆子,太子是距离她最近的人,那种情形下,太子不可能见死不救!她拉着丫鬟穗儿,让她把那日的情形仔细说一说。 “珠儿……她为何会缠着太子?这贱婢难不成想攀上太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到贱婢两个字,穗儿的睫毛颤了颤,神色黯然,看向云姒雪的双眸中似是笼罩了一层水雾,她和珠儿都是主子房里的一等丫鬟,都是……贱婢。 “不对,难不成是云苡歌?可她又怎么……”云姒雪的头晕晕的,她怀疑云苡歌是不是也看上了太子,这可不行! 云姒雪醒了之后,房中的嬷嬷便去告诉了甄姨娘,甄姨娘端着药汤走进来,看到女儿脸色惨白,心疼不已。 “娘……我想去看看爹。” “雪儿,你在冰冷的池水过去里泡的太久,恢复的很慢,如今又是数九寒冬的天气,若是吹了风,身子还要不要了?你父亲那里我派人说过了,你不去请安,你父亲不会怪你的。”甄姨娘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告诉她,以后她怕是难有孕了。 云姒雪坚持要去,甄姨娘只好扶着她下床穿衣梳洗。 云姒雪看着镜中瘦小的面容心下一惊,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今看上去就像是个憔悴瘦弱的命不久矣的小妇人。 004一幅勾栏样子,做给谁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雪儿,再等几天吧,外头冷你又吹不得风。”甄姨娘再次劝道。 云姒雪摇了摇头,若是再不去见父亲,他还能记得起来有这么个女儿吗? 太子那条路走不通,只得靠父亲了,毕竟,寿宴不是每年都有,而京城中的赏花宴、诗节,她一个庶女,若是家中长辈嫡姐不带着,她又不好自己去。 甄姨娘见拗不过,只好让她穿了两层里衣,戴上了兜帽,从里到外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鼓鼓囊囊的像个人形肉粽。 …… 屋外的冷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空中胡乱地飘着雪花,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晃得人眼看不清前方的路。 怡雪院门房通报:“夫人,老爷,甄姨娘带着五小姐来了,说是来给夫人请安。” 宋氏陪嫁嬷嬷钱嬷嬷冷哼了一声:“哼,平日里她都不来的,怎么老爷回来了,她就开始请安了?” 云夫人抬头看了钱嬷嬷一眼,钱嬷嬷立马闭嘴。 甄姨娘牵着云姒雪站在房廊下面,云姒雪怯怯地走过来,低头屈膝行礼:“父亲。” “嗯,进来吧,外面楞。”云庭信点点头。 对于这个姨娘,云庭信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那年,云庭信去江宁参加诗会,吟诗作对到兴头上不免和诗友们多喝了几杯,醒来的时候身旁就多出个衣衫不整,窝在他怀里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甄姨娘,甄姚茗是江宁富商甄坤的庶女,跟随嫡母嫡姐去参加诗会,一眼就喜欢上了有着儒雅气质长相不俗的云庭信,又打听到他是侯府嫡子,而自己的姨娘出身青楼,日后她不会有什么好姻缘,便动了歪心思,买通他身边的随从爬上了他的床。 云庭信在亲友中一向是洁身自好的名声,这女人平白坏了他的清誉,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当即就处置了那几个随从,碍于外界都在传他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毁了人清白,他堵不住悠悠众口,又不能让人说侯府仗势欺人,只好把人带回了京城。 没想到,甄姨娘竟然有了身孕,连云庭信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碰过她,他是半点印象都没有。连带着,对这个姨娘生的女儿云姒雪,更是没什么感情,并不亲近。 他总觉得这个女儿不像自己,谨小慎微,怯怯诺诺的,偶尔和她姨娘一样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像舒儿和歌儿那般直爽大方。 “妾身给夫人、老爷请安。”甄姨娘款款走来,跪下行礼。 钱嬷嬷撇了撇嘴,瞪了甄姨娘一眼,不愧是青楼女子生的孩子,一幅勾栏样子,做给谁看? “给父亲、母亲、三姐姐四姐姐请安。”云姒雪屈膝行礼,那柔弱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 云苡歌不禁在心里冷笑,就是这幅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弱不禁风,被人忽视的庶女,竟是步步为营一手将云宋两大家族推向深渊。 云姒雪是个惯会借势,隔岸观火挑唆争斗,坐收渔翁之利的。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吹风了,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宋氏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丫鬟扶着二人坐下,拿了两个暖手炉塞到二人手里,端了两杯热水放在二人身旁的紫檀木桌上。 “咳咳……”云姒雪弯腰咳了两声,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回母亲的话,有一回染了风寒,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三姐姐罚雪儿跪了祠堂,雪儿便知道无论发生什么,给母亲请安是不能耽搁的。”说着,云姒雪瞟了云庭信一眼。 “那次是因为你出言不逊拐着弯骂人!怎么,我是你嫡长姐,好心管教你,你还委屈上了!”云苡舒冷哼道,就算她在父亲面前告状也没用。虽然她脾气不好,也经常罚她和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但绝对都是按照家规办事,旁人可以不悦,但绝对挑不出半点错来。 云苡舒是嫡女,从小就按照当家主母的标准来培养,对家规熟悉的很。 云苡歌也是很佩服三姐这一点,每回她教训自己,自己去找父亲母亲告状,都讨不到半点便宜,若不是家里人都宠着她,她定会因为攀污长姐而被罚。 没等云苡舒把话说完,云姒雪的泪已经流了出来,她这一哭旁人更是不好再训她,说她一个不字。 “又哭,又哭!” 云苡舒轻蔑地看了云姒雪一眼,没风骨的东西。这样的人嫁到了夫家,一点当家女人的风度都没有,夫家指不定怎么编排云府不会教女儿呢。 “五妹妹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府让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呢!住在自己家里总比在外头的好,你说是不是?”云苡歌说话淡淡的,一脸的诚恳,走到云姒雪身边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甄姨娘和云姒雪她们母女搬来云府之前,是住在外头的,甄姨娘快生的时候才破格进府。一个外室进了云府还这般苦恼,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云苡舒探究地看了云苡歌一眼,她这傻妹妹,似乎不太一样了。这次虽然和云姒雪依旧很亲近的样子,但竟然没有帮着云姒雪说话,若是换作以前,她肯定会帮着云姒雪顶嘴,合起火来阴阳怪气地骂她,甚至会陪着云姒雪绝食、跪祠堂,每回都气的她心肝疼。 宋氏注意到女儿的改变,心里也暖暖的十分欣慰,女儿送算是慢慢长大了。 “是啊五小姐,若是云府住不惯,外头自由清净!”钱嬷嬷哼道。 “行了,夫人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吵什么!”云庭信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很,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上菜。 在云府,正室和妾室是不能同桌用膳的,甄姨娘又不愿意站在一旁像个丫鬟似的给老爷和夫人布菜,便以云姒雪身子弱为由,行了一礼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用过早膳后,云苡歌回到卧房换了一身行头,“珠儿,请暴二爷跟我走一趟,我们去趟书肆。” 重生一回,她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抓紧时间,在事情还未产生变数之前,把它解决掉。 005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小姐,小姐若是想看书,咱们书房也有很多书的,珠儿去给小姐拿。”珠儿搓着手,咽了咽唾沫,一想到要去请那凶神恶煞的暴二爷,她心里发怵两腿发软。 “珠儿,别怕,暴二爷是大哥留给我的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快去吧,我们要去书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小姐终于想通了,要从五小姐手里拿回铺子了吗?!太好了,小姐终于回魂了! 三小姐就经常说她主子是被五小姐云姒雪勾走了魂儿,才会这么拎不清。 珠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用力地点头,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要去书肆走一趟了。她是个忠心的丫鬟,就算已经吓破了胆,为了小姐,她咬咬牙硬着头皮找来了暴二爷一起出府。 当初,云姒雪以为她分忧为由,拿走了她的铺子,每个月只给她几十两银子的零花钱,她还傻乎乎的替她保密以为她真的是为了自己才劳心劳力地管铺子。 今天,她要把铺子都收回来,云姒雪没有了运作资金,看她还怎么笼络那些奸臣小人! …… 到了书肆,里面看书的人一见到门口忽然出现的高大威猛目露凶狠之色的男人,顿时放下书快步离开了。 “掌柜的,侯府四小姐查账!识相的,赶紧把近几年的账本交出来!”暴二爷拎着棍子敲击柜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书肆管事吓得哆哆嗦嗦地弯腰把账本拿出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 云苡歌看了一圈,她知道,这些书肆都已经换成了云姒雪的人,不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定会磨磨蹭蹭地好言好语地忽悠她。只有带来了暴二爷,他们才会忌惮会害怕,她也才能以云姒雪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六七本账本放在桌子上,珠儿将凳子擦了擦让云苡歌坐下,暴二爷瞪着眼睛示意掌柜的去沏茶,同时眼疾手快地将一个打算去通风报信的瘦弱伙计拎起来扔在了地上。 “谁敢去通风报信,老子打断他的狗腿!”一声怒吼,书肆似乎都震了震。 掌柜和管事站在一旁,伙计们也不敢动,云苡歌开始看账本。 侯府的嫡子嫡女们从小就有教养嬷嬷教管家之道,看账本是她拿手的看家本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云苡歌就把账本大致翻了一遍,看出来端倪。 “掌柜的,你当我傻吗?麻纸五六年的成本都没变过?大旱之年和丰收之年锦帛的价格是一样的?还有,竹纸北楚六年就有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做假账的,能不能动动脑子!” 云苡歌将账本甩在掌柜的头上,她都懒得说,这账本新的纸张发硬一看就是一口气写好的,若是日日记账的账本,账本定会发软发旧,而且,相比于今年的账本,去年的账本上的墨迹会更淡一些。 掌柜惊讶的身子一僵,他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中又慌又疑惑,明明是云五小姐说过,云四小姐是个草包,把账目做平了就行,她不会来看,更不会看出来什么的。 “快点儿的!真账本呢?!”暴二爷瞪着凶狠的大眼,手里的棒子死死地抵在掌柜的胸前。 掌柜的无奈,只好去拿真账本。 看过了真账本后,云苡歌发现书肆的营收确实还不错。 “钱呢?” “钱……钱是五小姐拿走了……”掌柜的也看出来了,这四小姐是个脑中有货的,又带着一个暴徒来,想必今日是铁了心要查账的,便也不敢隐瞒。 云苡歌皱起眉头,来书肆买书的多半是散户,用的是碎银,那么多银子又重又大,云姒雪怎么可能随身带走还不被府上的人发现? 肯定是要把碎银拿到钱庄换成银票的,而那么多钱存放在家里也是不合适的,家中的管房嬷嬷是宋氏的人,清理屋子的时候很可能会被发现。 云苡歌再看掌柜的,掌柜的眼神躲闪,不断地吞咽唾沫,一看就没说实话。 云苡歌使了个眼色,暴二爷立马会意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作势就要砸断掌柜的一根手指头。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钱都存在了万利来钱庄!”掌柜的哭丧着脸说道。 “用什么信物存钱取钱?”云苡歌站起来问道。 掌柜叹息着摇了摇头,和管事拿来钥匙,二人分别用各自的钥匙打开两把锁,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印章:“存钱,都是用这个印章去存。” “取钱呢?” “取钱的印章,在五小姐手里。” 云苡歌沉吟了片刻让暴二爷把两个掌柜的带走了,留下两个从云府院里挑出来的人暂管书肆。临走前,暴二爷怒视着钱庄内的人吼道:“谁敢去给五小姐报信,老子剁了你们!” 众人吓得都低下了头,云苡歌冲他点点头转而对大家说道:“我是这书肆的东家,若是日后大家踏踏实实跟着我好好干,过去的事既往不咎。若是有人不知好歹认错了主子,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众人连忙点头应了,看得出来,东家是个厉害的。 “看来,其他的铺面也是这个情况。”云苡歌喃喃道。 掌柜的都要大换血,还好她提前留意了人选。 不过这印章…… 云苡歌知道,钱庄向来是认章不认人的,还是得想办法把印章从云姒雪手里拿过来才行。 …… 坐上马车恢复,珠儿直呼小姐厉害,她将车上的暖炉放到云苡歌手里,云苡歌却向她眨了眨眼睛:“你拿着吧,我不冷!” 回到侯府,云苡歌径直去了怡云院,她扬起笑脸便走便喊:“五妹妹!你身子好些了吗?我特意出府买了上好的人参给你补身子!” 院子里的嬷嬷刚想出来制止,看谁这么没规矩大呼小叫的,此刻五小姐刚睡下。一见是云苡歌这个小祖宗,便讪讪地退下了。 到了屋子里,云苡歌故作惊讶地看着从床上慢慢起身的云姒雪,快步走过去让她躺下:“五妹妹!快躺下,盖好被子!” 006出风头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阵寒气袭来,云姒雪不禁打了几声喷嚏,云苡歌给她盖被子,冰凉的手触碰到云姒雪的脖子上,冷的让人发颤,云姒雪的身上顿时泛起鸡皮疙瘩。 云姒雪仔细地看了看云苡歌,看到那熟悉的蠢蠢傻傻的讨好笑容后,这才放下心来,她这个四姐姐,是原来的那个草包没错,没什么心机。 “给你带的人参可是花了我不少钱,你可要记得吃!”云苡歌嘱咐道。 “多谢四姐姐。”云姒雪被云苡歌的冰手触碰后冷的更厉害了,丫鬟穗儿赶紧给二人拿了暖手炉过来,还把火盆挪到二人身边。 云姒雪见送来了人参的云苡歌还不走,试探着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五妹妹,这个月的月银能不能提前给我?我看中了一件如意坊的衣裳,想参加百花节的时候穿!”云苡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因为有些紧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四姐姐,你也知道的,书肆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云姒雪叹了口气,轻轻咳了一声。书肆是赚了很多钱,但是,那些钱她都有大用处,不能就这么随便给了她。 “五妹妹,快喝口热水!” 云苡歌端起汤碗舀了一勺喂她喝,伸手摸着她的胸前帮她顺气。 “五妹妹,可是……可是,去晚了,那条裙子就被别人买走了!若是穿上那条裙子,定能艳压群芳!而且,我看有一条流光裙是用七色线制成的,在阳光下十分好看像仙女一样!” “你不是一直说书上的流光裙吗,这次我特意留意了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你穿上一定十分好看!” 云姒雪听的有些心动,云苡歌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和她姨娘一样十分注重外表,知道她上钩了,便怂恿道:“现在就去吧!若是五妹妹身子不方便,我去如意坊,帮你把那衣裳买回来!” 云姒雪刚才喝过了药,此刻竟是感觉身子没那么虚弱了,好像又充满了力量,她想象着百花节那天自己穿着流光裙的样子,眼底闪着光,到那时,她一定是全京城最美的女子,权贵子弟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的身上,谁都掩盖不住她的光芒。 “五妹妹,父亲这次回来给我带了南海珍珠的首饰,正好配那条流光裙!”云苡歌继续怂恿。 “那是父亲特地给你带回来的,你舍的?”云姒雪更加心动,试探着问她。 云苡歌亲昵地握着云姒雪的手:“五妹妹,我的就是你的,你喜欢什么随便你挑!” “而且,你穿的漂亮好看,我脸上也有光!” 云姒雪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云苡歌,也没多想,下床换了衣服,拿着印章和云苡歌出了云府,准备去取钱买裙子。 虽然云姒雪有心机会算计,但也不过是十一二的小女孩子,面对漂亮衣服的诱惑,和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二人坐在马车里有说有笑,憧憬着在百花节会遇到的士族子弟和京城文采斐然,画功一流的公子们。 忽然,马车剧烈的晃动,冷箭“嗖嗖嗖”地射了进来。 二人大惊,两张花容月貌的脸吓得惨白。 “五妹妹,小心!” 一支箭射进来,云苡歌挡在云姒雪面前,顿时右肩的衣衫被鲜血染红。 “四姐姐!”云姒雪惊叫一声往马车座凳下面钻,今日二人是偷偷溜出来的,想着取了银子买完衣服就回府,并没有带护卫,连贴身的丫鬟珠儿和穗儿都没有带出来。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蒙面刺客挑开车帘吼道。 “都给你!”云姒雪颤抖着手,把身上的项链、手镯、耳环、发簪全都摘下来扔到马车的木板上。 “你们放了我们吧,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了。” 云姒雪见蒙面人似乎看不上那些首饰,心中后悔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打扮多戴些首饰出来。 她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云苡歌,忽而想到了一个注意,连忙说道:“你们要钱是吧,她是侯府嫡女,你们绑了她,侯府一定会出大价钱赎人!我就是个不值钱的庶女,你们放了我吧。” 可那人的反应却是出乎云姒雪的意料。 “不值钱的庶女,没钱,让爷几个玩玩儿也行啊!小丫头长的真俊!” 另一个蒙面人眯着眼睛靠近云姒雪,伸手就要往她胸前抓。 “我有钱!呜呜呜……你们别过来,别碰我……” 云姒雪彻底慌了,她以后可是要当皇后的人,清白可万万不能毁在这几个腌臜草根的手里。 “你……你们拿着印章去万利来钱庄取钱!那里的人会给你们钱的!”云姒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相信这些亡命之徒都是为了钱,只要她有钱就有底气。 “小娘们儿,还跟爷爷谈条件?”蒙面人拿过印章,一掌劈在云姒雪脖颈上,将她打晕了。 “四小姐。” 刺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将面罩摘下对着云苡歌行了一礼,云苡歌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肩膀。 她和这些刺客是一伙的,箭头是钝的,且提前沾了血,并没有伤到云苡歌,只是被重击了下有些疼。 “这事儿你们没少干吧?看起来很熟练啊!”云苡歌拍了拍手笑道,将箭从地上捡起来递给荆墨,这些东西都要清理好,不嫩留下把柄和证据。 “小姐说笑了,我们除了杀人别的事儿没干过。”荆墨十分坦诚地说道。 云苡歌:“……” 荆墨和荆壮是她二哥留给她的暗卫。原本二人是正直狠辣的,除了杀人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干,可当新主子云苡歌要他们陪她演一场戏的时候,二人觉得十分有趣便答应了。 云苡歌站起来拿着印章仔细看了看:“云姒雪还真是有心机,说是给了印章就能取钱。” “万利来钱庄取钱要两枚印章,一个是存钱的印章,一个是取钱的印章,就像虎符一样,合二为一才行。” 说着,她将两枚印章合并在一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若是只有一枚印章,会怎么样?”暗卫荆壮问道。 007无意中引起了玄冥的注意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如果只拿了一枚印章去取钱……会被钱庄老板,请去喝茶。”云苡歌露出一个真诚纯真的笑容,将两枚印章放在了另一个暗卫荆墨手里。 “喝茶好啊!嘿嘿!喝茶好!”荆壮的脸很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亮的很。他嘿嘿地笑着,舔了舔嘴唇,这又是射箭又是抓人的,还真是有些口渴了。 “你个榆木脑袋,喝茶搞不好就是一顿暴打,缺胳膊少腿还算好的!”荆壮的哥哥看着弟弟直摇头,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荆壮撇了撇嘴,主子心真黑,刚才配合主子演了一出好戏,这就把他卖了! 云苡歌一脸慈祥地看着荆壮:“荆墨你就别吓唬他了,如果只拿了取钱的印章,无非就是被人盯上,当然,若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肯定会吃苦头的。” “你们去钱庄取十万两银子,小心些,别让人跟着。”云苡歌嘱咐二人,在钱庄这种人杂的地方,取了钱怕是会被人盯上。 “小姐放心吧,走,去钱庄取钱喽!”荆壮一幅高兴的模样,他很少干除了杀人以外的事情,跟着新主子让他觉得很新奇很有趣。 荆墨用食指第二指节敲了他的头一下,给了弟弟荆壮一记爆栗:“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小姐取这么多钱,是有什么用处吗?”荆墨知道问这话是越界了,可是按照四小姐从前的性子,怕是要闹出很多麻烦来,他提前问了,也好提前准备收拾烂摊子。 “你放心,我自有用处!别苦着一张脸,我不会惹祸的!” 看着四小姐明媚的笑脸,他总觉得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二少爷曾嘱咐过要护四小姐周全,也交代过对待小姐,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她最是会装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干惊天动地的荒唐事。 看着荆墨不放心的表情,云苡歌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从前做过的荒唐事。 去年的百花宴,梁家的马车超过了她的马车还挡在前面停了片刻,她下马车去理论,质问她们为何要故意停在前面挡路,抓花了梁家二小姐梁千兰的脸;前年打马球,她因为不满对方抢了自己的球便骑马撞了上去,把黄府嫡女黄翠翠撞下了马,修养了大半年才把腿养好,害得她差点被准夫家退婚,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还有几个月前,她去如意坊买首饰,看中了一套珍珠石榴晶头面,硬是从孙家大小姐孙语柔手里抢了过去。 她大哥和二哥都说,京城豪门大户的嫡女们都快被她给得罪完了。正因如此,云苡歌前世人缘很不好,无人愿意与她亲近,只有云姒雪愿意和她一起吃饭喝茶逛庙会。 似乎是被风迷了眼睛,云苡歌眨了眨眼睛,勾了勾唇角,她怀疑玄冥前世是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的自己。 她是在祖母寿宴那日重生的,前些年犯下的错已经无法改变了,如今,只好想法子去弥补。 “对了,荆壮,你得把我和云姒雪送回侯府,荆墨,你去取钱,路上小心些。” 荆墨颔首表示明白,荆壮却是急了,他不去钱庄取钱了吗?对上大哥荆墨警告的眼神,他不敢多问,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上了马车驾车。 到了府门口,荆壮把云苡歌和云姒雪扔到府门口,没等云府的人有所反应,他已经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云苡歌忍着身上的疼连眉头都不敢皱,心想这老二荆壮还真是愣头愣脑的,做戏也不用做这么足啊,摔的她是真疼。 “四小姐?五小姐?!快来人啊!”门房定睛一看吓坏了,还好周围没什么人看到,赶紧让嬷嬷婆子把二人抬进了各自的院子里。 “哎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怎么好端端的两位小姐被人扔了回来?” 宋氏听到动静,快步走出来,一见这情形心里一紧,吩咐府内上上下下都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随后加了府医来给两位小姐查看身体。 怡雪院内,宋氏看着云苡歌身上的衣服没有破败这才放下心来,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担忧地看着她,珠儿见到她的衣衫上带着血,顿时惊呼出声:“小姐,你受伤了?!” 确认到了自己的院子,云苡歌睁开眼睛,对母亲珠儿说:“没事儿,衣服上沾的是别人的血。” “娘,我没受伤,今天的事儿我得空了和你说,珠儿,若是有人来问我的情况,你就说我的肩膀上中了一箭,这几日胳膊怕是都抬不起来了。” 珠儿有很多话想问,但她知道执行小姐的命令最重要,她忍住心中的狐疑,点了点头:“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 宋氏将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见女儿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去厨房吩咐人准备养身子补血的药膳。 片刻后,珠儿和丫鬟们准备好了热水,服侍云苡歌沐浴。 “嗯,珠儿,今天的事儿以后我再和你解释,珠儿,明天,你把我那盒玉蓉膏给梁家二小姐送过去,就说……算了,不用说什么了。” 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没道理再说一遍给人添堵。 “是,小姐。小姐,那孙家的,马家的,还有齐家的的周家的小姐公子们……”珠儿看着云苡歌的脸色并没有不悦,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想着。 云苡歌挑了挑眉,不禁苦笑,她得罪了这么多人吗?好在她丫鬟是个机灵的,都帮她记着呢。 “你去库房挑些合适的东西,送过去吧,记得要低调一些,别让怡云院的知道了。” “嗯!放心小姐!” 珠儿高兴地咧着嘴直笑,她觉得自家小姐真是开窍了,曾经得罪的人可都是京城的权贵,如今正好缓和缓和关系。 …… 冥王府,书房内静悄悄的,香炉内的烟缓缓飘动,一身黑衣,头发用玉冠束起的玄冥正低头写字。 “主子,有人从钱庄支走十万两银子。”侍卫湛岳轻声禀报道。 008断她财路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平时是不关心钱庄的,不过每当钱庄有大额支出和入账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报信。银钱大的变动,往往意味着官场或是商界有大变动,这些信息帮助他掌握京城的变动。 “什么人取走的?”玄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拿着笔的手依旧很稳。 “是侯府的四小姐。” 银子自然不是云苡歌亲自去取的,不过钱庄派了人一路跟着,虽然荆墨训练有素一路上甩掉了不少,但还是架不住钱庄派出去的人多,有人看到了钱被送进了云府,交给了一身翠绿色衣裙主子打扮的小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喊她四小姐。 侯府的四小姐?这女人想做什么? 玄冥想了想,对这位侯府的四小姐没有什么印象。 湛岳将一幅画像递给玄冥,这是追踪之人根据记忆迅速画下来的画像,玄冥看到画像上的人,眉毛一拧随即松开,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画像上的女子只是个背影,有些模糊,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裙子。 他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忽而想起来不久前去云府送贺礼的时候,躲在角落里被他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姑娘似乎就是画像上的这个人,身形和身高很像。 看来,这丫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主子,用不用派人盯着?”湛岳鲜见的在自家主子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他的主子历经生死,什么时候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处变不惊,难得有什么事情会搅动他的心神。 玄冥摇了摇头,将画像一卷扔到一边:“不必了,一个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 第二日清晨,云姒雪醒了,她睁开眼睛猛地低头看自己的衣衫,检查身上有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还好,肌肤依旧白嫩,没有什么奇怪的淤青,身上也没有哪里很痛,就是脖子酸酸的。 “小姐别急,衣裳是奴婢换的,小姐回来的时候晕倒了,并没有受什么伤。”穗儿见她神情紧张,忙说道。 云姒雪忽而想到自己的印章被拿走了,她抓住穗儿的手,十分焦急地想要确认:“快派人去钱庄问问,是否有人去取了书肆的钱!还有,派人去书肆看看!问问掌柜的和管事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里惴惴不安,取钱要用两枚印章,若是那贼人有心,查到她是幕后经营者很可能会找到书肆存钱的印章。 而且,钱庄认章不认人,虽然拿双章取钱是行里的规矩,但北楚律令并没有这样的规定,若是拿着取钱印章的执意要取钱,钱庄也不能不给钱。 过了好一会儿,云姒雪才想起来和她一起的云苡歌便问门口的另一个丫鬟:“云苡歌回来了吗?” “回五小姐的话,四小姐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养伤,听说伤的还挺严重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时辰后,穗儿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告诉云姒雪,钱庄的钱已经被人取走了,是两个高壮的男子拿着印章取的,而且书肆的掌柜和管事不见了,已经换了其他人在管。 “什么?!”云姒雪心下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怎么会这么巧?自己被刺客盯上抢走了印章,连书肆里面她的人也被换掉了。昨天出门是云苡歌怂恿的,难道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可是她那个脑子怕是想不出来,难道是云苡舒办的,她只是个棋子? “穗儿,给我准备暖手炉,去看看四姐姐。”云姒雪用过早膳之后便去探望云苡歌。 听到丫鬟说云姒雪来了,正在看账本的云苡歌迅速拖鞋躺在了床上,珠儿像是会变戏法似的,账本瞬间就不见了,桌子上还多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这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 云苡歌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喊疼,要把戏做足,她没奢求云姒雪一直发现不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四姐姐了,她的立场已经变了,但是,能拖一阵是一阵。只要她相信自己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四姐姐,你好些了吗?” 云苡歌点点头,也问她身子是否好些了,见云姒雪点点头,她继续说道:“上次,给五妹妹买人参花了不少钱,妹妹,这个月的银子还没给姐姐呢。” 云苡歌委屈巴巴地看着云姒雪,时不时地摸一摸肩膀,似乎很疼的样子。 云姒雪想着云苡歌帮她挡了一箭,看来心里还是向着她的,是个好拿捏的,想到这心里舒服了不少。本来那天刺客忽然出现的事情她还有些怀疑,但转念一想,云苡歌哪有那个脑子去骗她的印章。 而且,她这么娇生惯养的,不至于为了设计她,替她挡一箭,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示意丫鬟把她的梳妆盒拿过来:“四姐姐,这是我给你带过来的锦绣行的簪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往常,她也是拿出些好东西来便能将云苡歌糊弄过去,银子是断不能给她的,随便送些小玩意儿也就糊弄过去了。 看着双眼放光正专心挑选簪子的云苡歌,云姒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四姐姐,书肆换掌柜了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嗯?书肆换掌柜了?书肆不是一直是妹妹在管着吗?”云苡歌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着云姒雪。 “许是妹妹不知情,书肆的掌柜换了人,而且,之前的掌柜和管事也不知去了哪里。”云姒雪继续问道。 “哦,还有这回事?”云苡歌装作费力地思考着,眉头紧锁。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些天父亲说他去了一趟书肆,难道是父亲选了合适的人?至于之前的掌柜和管事,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跑路了?” 云姒雪本来想诈一诈她,可是看着她的反应好像对此并不知情,又听她提到父亲,若真是父亲插手了,她还真不好问。 (作者的话:宝宝们,嫡女重生智商在线,禁欲九皇叔放肆宠爱,希望大家喜欢!新书上路,不足之处请大家轻点喷,男女主双洁,甜宠爽文,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和推荐吗~嘻嘻谢谢,爱你们!) 009巴巴的送过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就是打定了她不会去问父亲,所以才用父亲做了挡箭牌。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离开院子的时候,云姒雪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若是父亲插手了书肆,她以后岂不是拿不到书肆的营收了?光靠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而且,江宁外祖甄家,因为甄姚茗失了清白,委身当妾,更是不待见她,那边也不怎么给她们母女二人银钱。 可怎么办才好……江宁外祖…… “穗儿,你悄悄问问门房,昨天的具体情形。”云姒雪眉头紧锁,她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和云苡歌有没有关系。不过看情形,若是想出人头地为自己谋一门好亲事,侯府是万万指望不上了,她得另谋出路。 “是,小姐。” 云姒雪听到脚步声看到是云苡舒走了过来,停止了和穗儿的对话,笑着说了声三姐姐好,云苡舒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眼皮都不抬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见到云苡歌半靠在床上,她没好奇地哼道:“我炖了藕汤,喝剩下一些,扔了怪可惜的,便给你端过来了。” 娟儿端着莲藕排骨汤吐了吐舌头,这明明是她家小姐特意炖的,炖了个把时辰,自己都没喝上一口就巴巴的送过来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每次小姐对四小姐好,都不直接说。 “真的?我就知道三姐最疼我了!珠儿,快把门窗关上!我要喝汤。” 珠儿会意,把屋子里其他的丫鬟都支了出去。 云苡舒听说她伤了胳膊好担心了一会儿,后来听母亲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你让暴二爷和你去书肆了?”云苡舒低声问道。 云苡歌点点头继续喝汤,暴二爷是大哥的人,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同一个院子里的云苡舒。 “哼,这会儿知道管了,以前被她们娘俩吃进去那么多银子呢!” 云苡舒哼了一声,她以前就劝过自己的妹妹管一管书肆,家都要被掏空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可这傻妹妹还以为是她嫉妒她有人帮着管铺子,她气得索性不管她了,左右侯府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三姐放心,我会让她们加倍吐出来的。”云苡歌狡黠一笑,啃了一块排骨,向珠儿使了个眼色。 珠儿会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支并蒂海棠花步摇。 云苡舒看到之后略显惊讶,这是前阵子二人一起去如意坊的时候,店里新出的款式,她很喜欢,还试戴了。 “三姐姐不是喜欢却不舍得买吗,我买了送你”云苡歌眨着眼睛笑道,前世,她欠她这些哥哥姐姐的太多,这一世,她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们,让他们快乐开心。 “谁稀罕要你的东西!”云苡舒傲娇地哼了一声,她不是没钱买首饰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觉得新款太贵了,再过一阵子买肯定会便宜不少,没必要多花银子。 娟儿十分了解自己小姐,高兴了拿着盒子跟着云苡舒准备出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云苡舒停住脚步低声说道:“最近甄姨娘那边让人找了不少医书,和江南的书信来往频繁,你自己小心些,指不定那两个贱人憋着什么坏呢!” “三姐姐这么关心我?”云苡歌露出一个欠揍的表情,端着汤碗,扬着头看她,她这个姐姐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比谁都疼自己,偏偏嘴上不饶人。 “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照顾好自己,你死了我还得给你哭丧。”说完,云苡舒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次听说她和云姒雪被人扔到府门口,心里着实是吃了一惊,好在今日来看人看着没什么大碍。 云苡歌:“……” 和她姐姐斗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至于甄姨娘那边,目前她并不担心,甄姨娘搜寻医书,给娘家送信,还不是为了给云姒雪治病。若是女人不能生孩子,没了孩子做倚靠,怎么在这深宅大院里存活? …… 吃饱喝足候,云苡歌叫来荆墨和荆壮安排事情:“荆墨,你去把京城和江宁周边的棉花都收上来。荆壮,你去收北疆一带的棉花、动物皮毛,从钱庄取出来的钱,应该是够用了。” “可以去江宁?太好了小姐!小的从来都没去过江宁!”荆壮开心的手舞足蹈,脸上的五官乱飞。 “除了收皮毛,要杀人吗?”荆壮笑的纯真,他仔细想了想似乎还没在江宁杀过人,不知道是什么体验。 “你是去办事情的,若是事情搞砸了,你就不用回来了!”荆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些,他十分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管管这个弟弟,怎么这般没大没小不分主次? 收到荆墨警告的眼神,荆壮不说话了,可眼底的喜悦并没有消失。 “小姐,收棉花是……” 云苡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闯祸,二哥肯定嘱咐了他不少:“你放心,我自有用处,这银子不会白花,将来我会成倍地再赚回来,这些棉花和动物皮毛,日后,自然会有人买单。” “荆墨,荆壮,这件事情你们要悄悄地办,不可声张,对外就说是生意人做买卖,不可谈到侯府。”云苡歌收起笑脸,表情严肃地说道。 荆墨点点头,荆壮见主子忽而认真起来也点了点头:“小姐放心,这个我们还是知道的。” “小姐,收上来的棉花,要放在庄子里吗?” 云苡歌思考片刻:“放在玉泽的庄子吧。” 这个庄子是她前些年二表哥送给她的生辰礼,没几个人知道。她又嘱咐了二人几句,买回来的棉花、动物皮毛和棉衣成衣要储存好,不可暴晒也不可被雪水打湿。 …… 皇宫昭阳殿内,皇帝玄铮靠在软榻上,皇后上官珺茹轻轻地按着他的肩膀。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驻守在北疆的将士们冻伤冻死的不少。”玄铮语气低沉,难掩低落的心情。 “不少奏折是请求朝廷支援的,可是,朝廷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去制备棉衣棉被?” 010怕是侯府要毁在她手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些年收成不好,边界又多动荡,朝廷的银两都用在了打仗、赈灾上,到了年底国库更是空虚。 皇后看了看窗外,朱唇轻启:“陛下,臣妾瞧着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极好,不如,臣妾邀请王公贵女们来宫里赏梅花如何?” 守在一旁低着头的宫女替皇后捏了把汗,皇帝明明在为了北疆的事情犯愁,皇后娘娘不说为陛下分忧,怎的还主动提起这寻欢作乐之事?公里举办宫宴,为了彰显皇家威仪,定是会花费不少银钱准备。 没想到,皇帝没有发火,反而拍了拍皇后的手,眼底渐渐泛起笑意:“好,好,这宫里的梅花儿开的甚好。” “皇后有心了,这次梅花宴办的大一些也无妨,各家府上的未出阁的嫡女庶女,出嫁了的贵妇们,也可以邀请。” “多谢陛下恩典,臣妾在这里替各位谢过陛下。”皇后微微屈膝说道。 …… 宫里即将举办梅花宴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听说这次男女可以同席,是绝佳的男女相看的机会,而且,被邀请的人家都有着极大的体面,参加过宫宴,也是日后吹嘘的资本。 一些成了婚的、府上的庶女,还有从前从没进过宫的都异常的兴奋,奔走在如意坊、锦绣坊这样的铺面,置办首饰和衣裳。 侯府也不例外,云苡歌和云苡舒的衣裳早早就准备好了,进宫的宫装二人一直都有,只需要再打造两只应景的梅花簪子即可。 云姒雪那边却是忙疯了,以往,庶女是没有机会进宫参加宴会的,这次得了恩典,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引起太子玄文川的注意。 怡云院内,云姒雪拿起一件绣着大朵梅花的红色衣裙,在身上比划着:“娘,我穿这个好看吗?” “雪儿,这正红的眼色,别冲撞了皇后。”甄姨娘摇了摇头,挑了一件米杏色的短袄和曳地飞鸟描花长裙。 “穿这套,梅花宴那日想必各家女眷都是盛装打扮的,你穿的素雅,才会格外的引人注目,也更应景。” 云姒雪点点头,觉得她娘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样看上不会不会太寒酸了?” 去参加宫宴的非富即贵,她可不想被别人比下去了。 “咱们可以在首饰上下功夫,戴上这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金丝圈垂珠耳环,穿上朱缎镶着珍珠的云丝绣鞋,便是不俗。” 云姒雪看了看,便穿在身上试了试,这素雅的装扮衬的她格外的端庄大方。确定好进宫要穿的衣裳后,又梳了几个时兴的发髻,这才作罢。 …… 梅花宴当日,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刺骨,但难得阳光明媚,明亮的很。 云苡歌、云苡舒和云姒雪是跟着她们的祖父云侯来参加宫宴的,她们的父亲云庭信不喜欢进宫,母亲宋氏索性也没有跟着过来。 用云庭信的原话来说,今个儿这么多权臣女眷去参加宫宴,也不缺他一个,若是去的太多了那不是给皇后娘娘添麻烦吗? 他总是这般爱替人着想。 下午,权臣显贵们带着家眷陆续到了梅花园,一边攀谈一边赏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便走到席间落座。 此次宴会,几位王爷、皇子和公主们都来了。皇帝的下首位置,云苡歌看到那个浑身散发着清冽气质的男人,她克制着自己想拥抱他的冲动。 对啊,现在的他或许还不认识自己,他还不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玄冥。 玄冥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着自己,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云苡歌已经移开了视线,换上了一幅没心没肺的表情。 皇帝感慨了一番北楚的安宁祥和后,说起了北疆的事情,号召在场的王公贵族,夫人小姐们捐钱捐物,好给北疆的将士们制备过冬的衣物和药物。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明白了,冬日里办了这么一场略显突兀的梅花宴,原来是要他们捐钱捐物。 皇后带头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绿松石项链和温润剔透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捐了,众夫人小姐们也不好意思不捐,纷纷摘下身上佩戴的首饰。今日进宫,这些小姐们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压别人一头,带出来的首饰自然都是极贵重的。 皇后让身边的大宫女仪萩将捐赠之物记录在册,如此一来,大家便起了攀比之心,有几位小姐表示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银票出来,烦请仪萩姑姑将银票金额先记上,等回到府上再差人将银票送到宫里来。 众人捐赠完之后,皇后吩咐上菜,宫女们端着白玉碟子装着的酱鸭子、红烧狮子头、金腿烧圆鱼,还有用金碗盛着的猪骨玉米汤低头走进大殿…… 皇帝和皇后则翻看着记录在册的捐赠之物,看着看着,皇帝在看到一条记录的时候顿住了,他的目光扫向台下的众人,问道:“云姒雪?可是云侯家中的?” 众人意识到皇帝的目光,都停止了交谈,放下了杯盏和碗筷,在席间搜索着皇帝口中的云姒雪。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臣女。”没等她祖父侯爷说话,云姒雪兀自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云苡舒坐直了身子瞪了她一眼,祖父还没说话呢,怎么轮到她和皇帝直接说话了?她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儿才发现祖父不知何时离席了。 “你愿意为北疆的将士们准备棉衣?你可知北疆的将士有多少人?” “回陛下的话,臣女听说北疆将士有万余人。”云姒雪站起来,她注意到太子玄文川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带着探寻和好奇,她心中暗喜,他终于注意到她了,今晚,她就是宫宴里最亮眼的女子。 “哦?侯府有这么多钱?” 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在场的大臣们皆是一惊,朝廷官员的俸禄都是有定数的,除去日常开销,还能有多少余额大家心中也是有数的,这小丫头为了出风头,口气这么大,怕是侯府要毁在她手里。 011云四小姐请留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听不下去了,她的眼神像刀子一眼剜着云姒雪,烦躁地瞪着云姒雪,胸口起伏越来越快,云姒雪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所有人侯府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吗? 给北疆的万余将士准备棉衣棉被?好大的口气! 再说了,她一个庶女,怎么做的了家里的主?! 云苡歌注意到她似乎想站起来说话,便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在云姒雪心里,为朝廷出力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侯府头上? “回陛下的话,祖父清廉,侯府自然没有这么多银钱,臣女愿捐出臣女所有的月例银子用于制备棉衣,而且,臣女的外祖甄家在江宁经商,也愿意为朝廷出一份力。” 云姒雪恭恭敬敬地说着,眼神似有若无地往太子玄文川那边瞟,确认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便故意捋了捋额间的碎发,眼波荡漾。 原来是扯上了江宁的甄家,云苡舒听到她没有将侯府拉下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哦?果真如此?好,好,若是此事办的好,以后甄家也可参与皇商的选拔!”皇帝面露喜色。 云姒雪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感激的笑容:“谢陛下隆恩。” 云苡舒看着不曾惊讶且表情愉悦的云苡歌,有些不明所以,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云姒雪出风头你高兴成这样?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三姐,瞧你说的,我一直好好坐在这里,可什么都没做呢。”云苡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冲着她狡黠地笑了。 “戏台已经搭好了,后面可就是好戏了。”云苡歌心情好胃口大开,仔细品尝起御膳房的美食来。 前世,云姒雪就凭借着给北疆的将士们捐赠棉衣得了皇帝皇后青眼,江宁甄家也一举成为了四大皇商之一,还给玄文川笼络大臣打压侯府和宋府出了不少活动资金,助纣为虐。这一次,云姒雪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 赏梅宴的目的已达到,众人用过晚膳后,便其乐融融地说了一番场面话,各自散去。 当晚,就有两户高门大户人家彼此交换了庚帖和信物,定下了婚约,对外吹嘘出去,这婚事可还是参加了宫宴,陛下和皇后娘娘给牵媒搭线的呢! 侯府内,云苡歌和云苡舒给宋氏和云庭信描述着宫里的情形,都暗叹隔壁院的人胆子还真大,给朝廷出力?哼,一个办不好,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这次可是出风头了。”云苡舒没好气地哼道,往窗外看了一眼。 “那也得是能把这棉衣如数运到北疆才行。”云苡歌给宋氏揉肩,宋氏听到这话微微怔愣,女儿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只盼着不要出什么差错,侯府权大势大,可有不少人都盯着呢。” 母女三人说着后宅的事情,云庭信听着无聊索性走到书桌旁开始画画:“歌儿,快过来再给为父说说那宫里的梅花当真是艳若桃李,灿如云霞?” 听着云苡歌的描述,云庭信竟是有些后悔没有进宫一睹这梅花的风采。 …… 怡云院内,云姒雪喜滋滋地回忆着玄文川的看她的样子。 他穿着杏色的锦服,和她的宫装很是搭配,他眉宇温柔,看着她的时候微微带着笑意,她确认玄文川对她是有些感觉的。 “雪儿,你怎么不和娘商量一声,就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你外祖家?”甄姨娘虽说胆子大做姑娘的时候敢光着身子爬人床,可还没见过皇帝皇后,更别说和这些大人物说话了,若是她知道此刻她女儿正琢磨着怎么嫁给太子,定是要吓破胆。 “娘,父亲和祖父祖母明显不向着我们,若是不把外祖甄家拉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况且,又不是平白让外祖父出钱,置办些棉衣棉被能花多少银子?” 云姒雪拉着甄姨娘坐下:“再说了,这棉衣棉被里面用了多少棉花用的什么料子,会有人查吗?祖父经商数十年,想必知道怎么省银子,用这么一桩事换来皇商的资格,还能得个好名声,外祖不会推拒的。” 甄姨娘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女儿长大了,知道筹谋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也要让外租知道,我们不是泼出去的水,还是会给家族带来利益的,娘,你快给外祖写信,让外租抓紧时间制备棉衣。”云姒雪的眼中满是算计,她勾了勾唇角,如今不被人重视,被人瞧不起又怎么样?日后,她定能踩在云苡舒和云苡歌的头上,再也没有人敢说她娘勾栏做派,说她是野杂种! 她们是嫡女又怎么样?日后万没有她过的风光! 很快,甄姨娘就写了信派人连夜送了出去,云苡歌那边很快收到了消息。 “小姐,怡云院那边,给江宁去信了。”珠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云苡歌点点头,估摸着时间,宫里该来人了,随即问道:“好,珠儿,让厨房做的东西可做好了?” 珠儿拿过一个食盒放在她面前,心中有些疑惑:“小姐是,从宫里回来还没吃饱吗?” 正说着,前院传来动静,说是皇帝赏赐了今晚赏梅宴的御菜和金盏玉碟,是李公公亲自送来的。 众人赶紧去前厅行礼谢恩,李公公传了陛下口谕,说云家有女云姒雪贤良淑德,为国分忧,深得朕心,特赏赐宫廷御膳和御用碗碟。 云姒雪听着心里十分得意,如今,她被陛下看重,侯府自然会待她不一样了。 谢恩之后,送走李公公,云姒雪被云老夫人叫了过去,云苡歌则是拎着食盒将李公公送出了侯府。 “云四小姐请留步,杂家这就回去交差了,夜黑风大,快进去吧。”李公公是皇帝玄铮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说话细声细气的,微微弯着腰低头和云苡歌说话,看起来慈眉善目。 “公公,臣女听说公公爱吃桂花糕和桔红糕,府上新来了一位江宁的厨子,配上这雪前龙井,还请公公品鉴一二。” 012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递过来一个食盒和一个小木盒,姿态恭敬。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李公公十分诧异,往常去传旨递话,贵人们都是给银子,有的面上恭敬可打心里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给银子就像是打发一条狗一样让人心里不舒服。 “公公莫不是嫌弃咱们府上做的东西?”云苡歌笑着打趣道。 “呦,瞧四小姐这话说的,那杂家就带回去尝尝,难为云四小姐还记着杂家的口味。”李公公身后的小钱子闻言,忙上前一步收了食盒和小木盒。 “公公慢走,侯府日后怕是要劳烦公公了。” 李公公微微一愣,不由地深深看了云苡歌一眼,随即点点头走了。今日,云五小姐可是出尽了风头,可如此看来这云四小姐倒是个深谋远虑的。 如今侯府正得圣宠,可谁能保证未来会怎么样呢? 云苡歌目送李公公一行人离开,眼中充满了感激。 前世,太子玄文川登基,下令问斩侯府满门的时候,她去求过李公公让她见玄文川。虽然玄文川最终并没有饶过他们一家,但是李公公帮了她不少。 好人就该有好报,坏人就该被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玄文川毕竟是太子,处理起来会比较棘手,那就先解决掉云姒雪和甄家,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 冥王府内,玄冥将一张字条扔进了火盆里,看着火盆里的火苗由旺到灭。 他刚收到消息,有两拨人分别把京城一带和江宁一带的棉花、动物皮毛以高价收走了。 “王爷,收棉花的人,似乎并不是甄家,要查吗?”湛岳在一旁问道,他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但是目前又瞧不出什么。 玄冥摇了摇头:“不必了。” 左右这些棉花和动物皮毛都会被制成棉衣送到北疆去,至于幕后之人是谁,并不会影响到结果,他只关心他的将士们有没有过冬的御寒之物。 …… 次日清晨,云姒雪派人去购买棉衣,可奇怪的是,一直到了晚上,跑遍了京城的铺子,竟是半件棉衣都没买回来,唯一肯卖的那户人家,价格竟然是市场价的十倍! 云姒雪的眉头轻轻蹙起:“难道是因为今年冬天太冷了?” 棉衣的价格她是知道的,里外里她也算过,是她和甄家能承受的价格,这才敢在宴会上主动提出此事,可她没想到,棉衣竟然会如此短缺,价格竟是如此之高。 甄姨娘见状,心里虽然也上火,但还是安慰女儿:“没事,等你外祖回信了,说不定江宁那边有棉衣可买,毕竟,江宁冬天要暖和许多,这棉衣也不是什么紧俏货。” 听了甄姨娘的话,云姒雪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转。 她本就没想捐出自己全部的月例银子,甄家有钱,也不会缺她那几十件棉衣的钱,她只希望外祖父那边能传来好消息,若是这事能成,皇后和太子都会高看她一眼。 昨晚祖母将她叫到了屋里,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不让她插手朝堂上的事,无非是瞧不起她,她要早日攀上太子,嫁到东宫去,离开侯府。 …… 就快要过年了,侯府上下都在忙着制备过年的年货。这一日,云老夫人三女儿云庭曦,带着姑爷夏阚泽一起登门拜访。 “夫人,老爷,侯府到了。”马车颠了一路,终于到了侯府门口,云庭曦的婢女环儿扶着她下了马车。 侯府门房见云庭曦回来了,赶紧派人去通报,下人们将成箱成箱的年礼搬进院子里。 云老夫人前阵子就收到了女儿的来信,如今看到远嫁的小女儿笑盈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高兴地眼睛发酸,背过身快速擦了擦眼角,随即握住女儿的手:“这么远,一路可累坏了吧!” 说着吩咐厨房赶紧去准备茶点和热汤。 看着院子里被堆的满满的年礼,云老夫人笑着骂自己的女儿:“你这般模样,亲家莫不是以为侯府要没落了,竟要你带着年货来补贴家用!没的让姑爷看笑话!” “母亲,这可不怨我,这都是阚泽非要带过来的,说是去年见母亲和哥哥们喜欢吃这火腿,侄女们喜欢这琉璃珠子,今年就多带了一些过来。”说着,云庭曦眉眼含笑地看着夏阚泽,夏阚泽微微抿着唇,宠爱地看着妻子。 几人说笑着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宋氏、云庭信和云庭坚也都带着妻儿来了院子见妹妹。 “有阵子不见了,胖了不少,江宁还真是个养人的地方。”云庭信见自己小妹这富态的模样,心中十分满意。 坐在一旁的云苡歌看着三姑姑和三姑父心中不禁感概,前世,云庭曦怕是唯一一个得了善终的,因为她嫁给了江宁的夏家,侯府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或许是碍着夏家的颜面,并没有牵连到她。 对于这个三姑父……她有些复杂地看着夏阚泽,他在最后的危难时刻选择了投靠玄文川,舍弃了妻子的娘家,但也保住了夏家全族。 云苡歌自嘲地笑了笑,对于夏阚泽的选择,她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去埋怨,只希望这一世,三姑姑也能平安顺遂。 “瞧这小皮猴儿,今个儿怎么这么安静?”云庭曦注意到云苡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慈爱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姑姑,她今年都十二了,您可别把她当小孩子宠着了!” “这么大人了,见到三姑姑和三姑父不问好,真是没规矩惯了。”云苡舒不满地哼了一声,她最是了解她这亲妹妹,一言不发的时候保管心里憋着坏呢。 “三姐,我的名声都是你被你坏了的,若是我日后嫁不出去,就赖在你身边!左右三姐姐是最疼我的!”云苡歌冲着云苡舒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云庭曦和夏阚泽行了礼。 “谁疼你!也不害臊!”云苡舒白了她一眼,拿出帕子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云庭曦瞧着二人斗嘴,心里却高兴起来,这两个小丫头感情似乎比上次回来的时候好了不少,亲姐妹,就该这样互相帮衬才对。 013为甄家谋了一个好前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在屋子里面看了一圈,低声问母亲怎么没见到甄姨娘和云姒雪,从前,云苡歌的身边定会坐着云姒雪,而甄姨娘因为娘家在江宁,每次她回来的时候,都会来迎,听她将江宁的所见所闻。 “哼,人家如今可是攀上陛下和皇后娘娘了,哪里还看的上我们?” 云老夫人挑要紧的讲了,云庭曦这才知道,那母女二人主动揽了差事,是想往甄家脸上贴金。 “三姑姑,甄家在江宁果真那般有钱?”云苡舒十分怀疑,毕竟,甄姨娘和云姒雪从前没少搜刮云苡歌的银钱,若真富户,何必这般挖空心思。 云庭曦点了点头,但提到江宁甄家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面上并不好看:“甄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猖狂,挤兑的小商贩们无生意可做。” “而且,官府都被打点了,都向着甄家,如今,甄家横行霸道、逼良为娼,赚的多是不义之财,比甄姨娘嫁过来那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这次甄家为朝廷出力,真的成了皇商,恐怕,江宁大部分商户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众人不禁唏嘘,原来甄家干的都是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甄家的情况,云老夫人便让云庭曦去休息了,云苡歌和云苡舒留在院子里给祖母捏腿捶肩。 …… 另一边,甄姨娘并不是故意怠慢云庭曦,而是此刻,她和云姒雪正等在驿站,算日子,江宁的回信也该到了,一日不收到江宁的来信,她们这心就一直悬着。 昨日,云姒雪被云老夫人叫去问话的时候,求了祖母允她出府,侯府的下人们便没有阻拦,毕竟,如今五小姐是为陛下分忧,若是阻拦,耽搁了北疆将士们穿上御寒的棉衣,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等到中午,终于盼来了江宁的来信,二人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读了起来。 信中先是对云姒雪和甄姨娘夸赞了一番,称赞她们有勇有谋,为甄家谋了一个好前程,看到这,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而兴奋的笑容。 可再往下的消息却让人没那么高兴了,心中说到江宁比较暖和,无处可买棉衣,连动物皮毛都没的买,让二人在京城附近购买棉衣,银钱由甄家出。 信后还写到,甄家长房长子甄元正带着商队在京城附近的玉泽办事,处理完事情之后,就会去京城帮二人置办棉衣棉被并运往北疆。 看完信,云姒雪脸色发白,握住甄姨娘的手:“娘,外祖父说江宁没有棉衣,这可怎么办?” 甄姨娘也是心中一惊,但此时也想不到好发自,只好劝女儿放宽心,先回府等甄元来了再说。 …… 五日后,甄元到了京城,他给甄姨娘送信说已经带着商队在城外的庄子里住下,约她们母女二人明日晌午在樊楼相见。 次日晌午,几人相聚在樊楼,甄元本以为棉衣都准备好了,可以运往北疆了,商队路上的盘缠和干粮已经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二人竟是半件棉衣都没买到,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地火气上涌,冲着二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的脑子是摆设吗?往自己身上揽活之前,都不先打听打听行情吗?!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向陛下邀功的?!” “真是蠢出升天的,连半件棉衣都没买到?!” 云姒雪有些委屈地看着长房的大哥:“大哥,我之前也是打听过的,一尺布50文,一件衣服7尺左右,布料要350文。棉花200文一斤,一件棉衣要四斤棉花,也就是800文。” “算上工钱,成衣要1200文钱,也就是一两2钱一件,两万件棉衣、棉被大概要四五万两银子,咱们家完全是出的起的,可是谁想到……” “谁能想到棉花的市价一下子翻了十倍?!”云姒雪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她怀疑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幕后之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啊,她才在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一夜之间哪里都买不到棉花了。 甄姨娘也连连点头,对于小辈的不敬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最要紧的是凑齐棉衣。 甄元叹了口气:“冬天,棉花本就是紧缺的,而且又是及重要的物资,你们很应该提前准备好,再去陛下面前请命。” “大哥,雪儿知道错了,如今,可怎么办?就算是把我和娘的棉衣都拿出来,也不够啊!”云姒雪带着哭腔,她原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宁甄家身上,可没想到甄家也没法子,难道真要花十倍的钱去买棉衣吗? “十倍,两万件棉衣棉被……”甄元在脑中快速地算着价钱和可能的解决方案,他的目光从窗户向下看去,巷子深处,一匹枯瘦的马儿正在嚼着干草,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穿着一身满是破洞的黑色棉衣蹲坐在一旁,轻轻摸着马背。 “如今,只能……” 甄元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告诉二人解决的办法,并让二人挑一些信的过的人去庄子帮忙。 听了他的话,甄姨娘和云姒雪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虽然心惊,但也只能这么办了。只要把棉衣如数按时送到北疆就行,皇帝又不会亲自检查。 三人详细商议了一番后,甄元派人花高价买了一部分棉衣,又分批买了布料让商队的人在庄子里连夜制作棉衣。 十日后,甄元动用甄家的商队把棉衣棉被送到了北疆。 …… 天气越来越冷,原本在街道两旁摆摊的小摊贩们都早早第回了家。 晚上,云苡歌在云老夫人的院子里用过晚膳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走进来,她就察觉到了异常,遣散了院子的里的丫鬟后说道:“出来吧。” “小姐好耳力。”荆墨从墙后出来,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云苡歌。 “按照小姐的吩咐,棉花和棉衣以十倍的价格卖出去了,这是五万两银票。” “五万两?倒是比我想的少了很多。” 014爬的高了,摔的才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没想到甄家这么大胆,要运送两万件棉衣两万件棉被,十倍的价格怎么着也有四十万两银子,五万两也就是五千件棉衣。 她有些好奇,剩下的,甄家要怎么凑数呢? …… 很快,棉衣按时被送到北疆,北疆的将领收到棉衣棉被后就发放给了将士们,同时上奏表达了对陛下和朝廷的感谢。 皇宫紫宸殿内,玄铮看着一个个赞美的奏折,端起茶杯细细品着:“李有才,朕的眼睛看着疼,你给朕念念,看看他们都写了些什么。” 站在玄铮身边的李公公闻言赶紧弯腰接过奏折,清了清嗓子,拉长尾音念道:“陛下言而有信,臣替北疆将士们谢过陛下!陛下隆恩超越千古,臣等生生世世捐糜顶踵犹恐不足以仰报!” 玄铮满意地点点头,这北疆的将士们还算是知恩图报,提笔在奏折上写道,“朕从来不会心口相异。” 见玄铮批阅好奏折,李有才又拿起另一本接着念道:“陛下真乃千古一帝、绝世明君、是我北疆将士万年一遇的福星啊!北疆苦寒长夜漫漫,臣甚是想念陛下,愿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再见陛下一面!” 读着这缠绵悱恻的奏折,李公公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玄铮略微思索片刻,写道:“尔之真情朕实鉴之,朕亦甚想你。” 李公公连着念了几个奏折,无不是夸赞陛下励精图治才有了如今的北楚,国家富强,人民幸福;陛下关爱百姓,勤政爱民,必能留名青史之类。 直念的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来又下去,皇帝被夸的十分受用,从开始的表情淡淡到后来的嘴角上扬,再到后来,竟是笑着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哪里还有什么皇帝的威严。 听完这一系列表示感谢,称功颂德的奏折后,玄铮随即摆驾去了皇后的宫里,和皇后商议后,下旨封云姒雪为宁定郡主,赐彩绸十五匹,玉珠翡翠头面两套,特批甄家为皇商。 …… 册封的旨意和赏赐很快就被送到了侯府,云姒雪高高兴兴地接了旨。 终于,她可以扬眉吐气了,还好,她在梅花宴上为自己争取了一把,如今被封了郡主,还结识了太子。哼,就算寿宴那日太子没有下水救她又如何,她不是照样有法子引起他的注意? 希望太子看到帕子的时候能想到她,那帕子是用药泡过的,若是他闻了定会情动,只要他心里惦记着自己,她就有机会一步登天。 之前还担心甄元的法子行不通的甄姨娘,见陛下封女儿为郡主,又赏赐了甄家,这回是真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去了。 云姒雪被封了郡主后,走起路来腰杆挺的笔直,说话都是用鼻孔看人,原本装的十分孝顺日日去云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如今倒是不装了,忙着请裁缝,用宫里赏赐的布料做衣裳。 云苡舒见云姒雪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跺跺脚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很是不服气。云苡歌见她心情不好,便跟着去了她房中。 “你过来干嘛?若不是你放纵她拿了你书肆的盈利,她也没这本事去给北疆的将士们买棉衣棉被!” “三姐,你糊涂了,这事儿是甄家出的钱。”云苡歌冲她眨了眨眼睛,她这个姐姐就是脾气太急了,很容易吃亏。 “三姐,你别着急,事情还没完呢。”爬的高了,摔的才惨。 “你什么意思?”云苡舒转头看向云苡歌不明所以,云苡歌冲她露出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 …… 皇后昭阳殿内,太子玄文川过来和皇后一起用午膳,大宫女仪萩屏退了殿内伺候的人后,关好门窗退了出去。 “来,快坐下。” 今天陛下亲自过来和皇后商议封赏的事情,还夸赞她举办的梅花宴朝廷得了很多款项,以后可以多举办类似的宫宴,让她很是受用。 她就是要让陛下知道,她和万贵妃不一样,那女人除了狐媚别的什么都不会,而她可以为他分忧,用后宫女人的方式解决前朝棘手的问题。 “母后英明,北疆将士们的棉衣棉被有了着落,父皇也就不会日日忧心了。” 皇后夹起一块梅花酪放在玄文川的碗里,笑着说道:“嗯,这件事情办的还算是顺利,川儿,你觉得侯府嫡女怎么样?” 玄文川沉吟片刻,略微思考后问道:“母后说的可是梅花宴那日,提出给北疆将士制备棉衣的云姒雪?” 女子纤细柔弱的身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日,众官眷捐完银两和首饰后,他出恭回来正好碰上云姒雪,云姒雪还向他请教了他在梅花园所作的诗句,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子,虽然有些诗情没有参透,但他略微指点她便明白了。 二人还在一处吟诗作对了片刻,当时玄文川闻着云姒雪身上甜腻的香气,看着她灵动的双眸,真想一把抓住她白嫩的手,抚摸上她小巧玲珑的鼻子。 分别后,玄文川注意到云姒雪遗落的手帕,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一股异香沁入心脾,令他神魂颠倒,久久不能忘怀。 “川儿?”皇后见他发愣,还举起手在鼻尖嗅了嗅,便轻声唤了一声。 见儿子这个样子,猜到准保是那个小妮子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随即摇了摇头:“那是侯府五小姐,是个庶女,身份本和你不相配,进门也就是个侍妾。” 原来她是个庶女,那日在大殿上她主动请命,侯府的人也没拦着,他还以为是侯府的那个受宠的嫡女。 “不过如今,她也是个有能耐的,被封了郡主,你若是喜欢,娶进来当个侧妃也不是不行,不过,还是要先娶正妃。” 有了正妃再娶侧室,才不算是坏了皇家的规矩和名声。 “云苡舒是侯府嫡女,若是和侯府联姻,对你日后也有好处。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将宋家军纳入麾下吗?云苡舒的外祖就是宋家。”皇后将利害关系讲给儿子听,她相信儿子自会定夺。 “若是不喜欢,娶回来放着就是,她背后的势力和人脉才是你真正应该在意的东西。” 015你还要打我不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川眯了眯眼睛,印象中云家那几个女儿长的都还不错,让这两个姐妹一起服侍他,倒也不错。 “母后费心了,儿臣会仔细着这件事情。” …… 月明星稀,侯府怡云院内,穗儿站在云姒雪面前学着李公公的样子,翘起了兰花指,压低声音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姒雪贤良淑德,为朕分忧,为将士解困,特封为宁定郡主!赐彩绸十五匹,玉珠翡翠头面两套!甄家仁义之心,捐赠棉衣棉被,特此封为皇商!钦此!” 看着穗儿的样子,云姒雪和甄姨娘笑得合不拢嘴,一有空闲,穗儿便出来表演一番,这段圣旨上封赏的话,听上多少遍她们都不觉得腻。 “我的好女儿,如今你可是郡主了,怡雪院的那两个小妮子,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甄姨娘看着怡雪院的方向,往地上啐了一口。 “娘,我如今可是郡主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和我放在一起比的。” 云姒雪露出不屑的表情,从前,云苡舒开口闭口嫡女庶女的好不神气,总觉得自己是个嫡女高贵的不行,如今她是郡主,不知道要压她多少。 “是是,女儿说的对,如今的身份,日后定能加入勋爵人家,后院那老太婆再也管不着我们了!”甄姨娘双眼放光,只要女儿嫁的好,她也就能在侯府翻身了,再也不用受公婆姑嫂主母的气。 勋爵人家?云姒雪在心里感到不屑,她可是要嫁入东宫,未来入住昭阳殿母仪天下的人! “时候不早了,服侍雪儿早点睡吧。”甄姨娘说完,便满脸是笑的回到了自己屋里。 云姒雪沐浴后,穿着宫里赏赐的彩绸做的衣裳躺在了床上,将那套御赐的玉珠翡翠头面抱在怀里。虽然这彩绸漂亮,不如里衣舒适,可她不怕,这些富贵和权势她要牢牢的握在手中,不能让任何人抢走。 …… 次日清晨,云苡舒想吃枣酥了,便去厨房找崔妈妈,让崔妈妈做一些,刚走到回廊处,就碰到了盛装打扮珠玉满头的云姒雪。 这么沉的御赐头面日日戴在头上,也不嫌沉的慌! 她看着云姒雪那得意神奇的模样,想着她就是去出恭,也要把这套头面戴出来显摆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云姒雪叫住了。 “站住!见到本郡主为何不行礼?!”云姒雪趾高气昂地看着云苡舒。 郡主身份尊贵,在北楚,即使是家人,也要向郡主行礼。 “我可是你姐,我向你行礼,你也不怕折寿?!”云苡舒丝毫没有被她郡主的名头给吓唬住,若是在外头她或许还会顾忌,可这是在她自己家里,她没什么好怕的。 “你……来人啊,竟敢对郡主无礼?!把她给我按住!”云姒雪怒吼一声,身后的穗儿和几个小丫头迅速走上前将云苡舒和娟儿团团围住。 “你还要打我不成?!来人啊!”云苡舒冷哼一声,双手叉腰,她招呼一声,顿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些个强壮的家丁和面露凶相的婆子,又将围着云苡舒的那些个丫鬟围住了。 “给我按住了打!” 家丁和婆子们应了声,便撸起袖子甩开膀子,照着那几个方才还气势汹汹准备动手打云苡舒的那几个丫鬟身上招呼了过去,甩巴掌的踢屁股的踹膝盖的薅头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真是,真是反了天了!我要去陛下那里去告你!”云姒雪看着那些凶狠的婆子们,不由地后退了两步,双手死死地攥着手帕,气得浑身发抖。 “哼,等你见到陛下再说吧!” 就算是告到了陛下的面前,她也并没有动云姒雪,只是教训了几个不守规矩的家奴而已,算不是藐视皇家威仪。而且,陛下事情那么多,哪里会管侯府后院的家事。 “最近不太平,为了郡主的安全,你们几个守在怡云院。”云苡舒命人将那几个企图对她不利的小丫鬟们拖了出去,又指了几个健壮的婆子守在院子门口。 “是,小姐。” 云姒雪气的眼泪直流,可又毫无办法,虽然她是陛下封的郡主,可是在后院,并没有人给她撑腰,天高皇帝远的,侯府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 十日后,北疆传来消息,穿着棉大衣守夜的将士们全都染上了风寒,还有不少冻死的。 玄铮看着诉苦的奏折,奏折上说送给军营将领的是货真价实的棉大衣,可送到军营里的,是棉絮混着干稻草和麻,一起缝在了布衣里面的军大衣,穿上并不保暖。 这些内里混着黑棉絮和干草的大衣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棉大衣没什么区别,都是鼓鼓囊囊的厚厚的一件,这才没有提早发现。 前阵子才被夸的有些飘飘然的玄铮,看到这些消息十分震惊,他怒吼一声:“好啊!送给将领们的是棉大衣,送给将士们的竟然是假棉衣!朕听说过黑心棉,可没想到比这更离谱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朕的眼皮子低下!” “好啊,侯府好样的,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真是好大的胆子!” 玄铮气的脸色铁青,嘴唇颤抖,他昨晚上去了万贵妃的寝殿,二人深入交流了一晚上,今早又早起上早朝,此刻急火攻心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陛下,陛下息怒。”李公公赶紧奉上一杯热茶,向身旁的小太监使眼色,让他去找太医过来候着,若是皇帝真被气个好歹,太医也好即使救治。 “陛下,会不会是侯府五小姐,积蓄不够了,甄家又离的远,为了按时将棉大衣送到北疆,所以才不得已用了这么法子?”李公公叹了口气。 “哼,你不必为她开脱!”玄铮吹胡子瞪眼睛,忽而反应过来。 “侯府五小姐?对,这事儿和侯府无关,是……叫什么来着,云姒雪一口应下的,还有甄家,哼,不自量力,大包大揽!”玄铮怒吼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016这小贱人终于遭报应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层棉顶十层单,更别说里面只是草了!这不是要冻死他北疆的战士吗?若是北疆失守,敌国攻进京城,岂不是要亡国?!他堂堂一代明君,千古一帝的名声,竟是要折在这死丫头片子的手里?! “去,传朕旨意,把云姒雪,还有甄家管事之人,押入大牢,择日问斩!”敢欺骗到他头上,还真是不把他这个北楚明君放在眼里,真是活腻歪了。 李有才见玄铮在气头上,急匆匆地从宫里出发去侯府宣读旨意。另一边,身穿铠甲,表情冷漠训练有素的禁军紧跟着去了侯府,二话不说抓走了云姒雪。 “娘,娘救我啊!我要见陛下!你们凭什么抓我!”面对来势汹汹的禁军,纵使有十九个心眼子的云姒雪也被吓到了,她一个侯府闺秀,哪里见过这阵仗。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就算是以前病着,衣服也穿戴的极为整齐,头发梳的柔顺飘逸还会抹上桂花油,整个人香喷喷的。 而此刻,她发髻凌乱,衣衫破败,脸上的胭脂水粉花了一张脸,手上胳膊上满是伤痕还沾染了尘土,残败不堪。 任凭云姒雪哭爹喊娘,撒泼打滚都没用,禁军都板着一张死人脸。禁军头领是个急性子,皇帝大怒,他们要赶紧把这差事办好,随即拎起顽强抵抗,死死抱住柱子的云姒雪的衣领子将她扔到了地上。 这么重重的一摔,方才还哭喊着要见陛下和皇后的女人吐出一口血来,顿时没声了。 “雪儿!”甄姨娘扑到在禁军头领淮烨的脚下,拽着他的腿不让他将云姒雪带走,淮烨眉头一皱,转头看清脚下的东西嘴里骂了一句,随即一脚揣在甄姨娘的头上。 府上的人倒吸一口气,甄姨娘真该庆幸淮烨这一脚是收着力气的,否则她的头骨此刻必定会碎裂。 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淮烨平日里不是抓人就是抄家,早就是满身的戾气,哪里还会怜香惜玉。 这变故来的太快,侯府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抓走了。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令府上的下人们都管住自己的嘴,日后谁都不许议论此事,若是发现谁嚼舌根子立刻找人牙子发卖到窑子去。同时,甄姨娘被禁了足,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反省,此刻的甄姨娘已经昏死过去,倒是方便了下人们直接将人抬回去。 侯府里曾和怡云院的交好的几个主子,听到陛下的旨意,看到云姒雪被禁军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大叫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云庭曦和夏阚泽本来是要在京城呆一阵子再走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云老爷子让他们赶紧回江宁,侯府和江宁恐怕要出变数。同时提醒姑爷夏阚泽,若是之前和甄家有过什么银钱上的往来,赶紧断干净,别让人给抓住了把柄。 连夜收拾好东西,云庭曦拜别了父母兄弟,和夏阚泽离开了侯府。 …… 侯府渐渐安静下来,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将地上的血迹覆盖住了。 方才,云苡舒一直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冷眼瞧着云姒雪被拖走。回到怡雪院后,她站在院子中央,用手接着雪花,冷哼了一声,这小贱人终于遭报应了。 “三姐?外头这么冷,怎么不进屋?”云苡歌拉着云苡舒进了屋子,将一个暖手炉塞到她手里。 原本,云苡歌是想通过棉大衣的事情让怡云院的和甄家出一把血,她料想过甄家会用假棉衣,只是没想到他们自己不惜命,会用这么多,意图冻死北疆将士万余人,胆子实在太大。 这是明摆着不把玄铮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前几日才封了云姒雪做宁定郡主,这不是打脸吗? “那小贱人最好是死在牢里,若是她和甄家真的复起了,你看她那个样子,指不定要怎么害我们呢!”云苡舒喝了一大口珠儿端过来的热奶酒暖身子。 是啊,前世她就是联合那狗男人灭了侯府满门,云苡歌忽而觉得,若是她在宫里有人就好了,送一份下了毒的饭菜让那贱人一命呜呼,倒是省事。 她是不怕自己小小年纪手上就沾上人名的,那样的祸害,活着会害死无数无辜的人。 “只要陛下的气不消,她就死定了。”云苡歌说道。 玄铮这个人登基初期还是勤勉有所作为的,可当皇帝当的久了,日日被朝堂上的大臣和后宫的妖精们捧着、奉承着,也就渐渐失去了本心,怠政且好大喜功,喜欢被朝臣们赞成着夸着,喜欢被后宫的嫔妃们崇拜着倾慕着。 谁要是下了他的面子,让他丢了脸面,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但愿如此。” …… 这次的事情,让无辜的北疆将士们平白染上风寒,云苡歌有些过意不去。她按照记忆和医书上的记录,写了一张曾经用过的很有效的治疗风寒的药方,又让医馆用已有的存货连夜配了药,次日让荆墨送到了冥王府。 她知道,玄冥自然有法子,让这药方和药品走最快的路送到北疆。 冥王府内,玄冥早就听说了北疆的事情,已经命人送去一批药品和保暖御寒之物,只是准备的时间有限,怕是一时半刻的不能救助全部的北疆将士。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说是为了北疆的将士们来的。”湛岳在一旁说道。 “让他进来。” 荆墨被冥王府的人带进前厅,主位上坐着的黑衣男子不怒而威。玄冥年纪不大,却气质沉静,甚至带了几分老成,那眼神透着只有经历过沧桑岁月后才会有的从容和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参见冥王殿下。” 荆墨本想按照小姐的吩咐将东西放下就走的,小姐说了现在还不是和冥王见面的好时候,可他才靠近冥王府,就被暗卫发现了,被请了进来。 “你是侯府的人?” 湛岳在他耳边简单说了几句,玄冥便判断出此人是侯府派来的,他猜测,或许是因为府上的人触怒了圣颜,怕女儿有去无回,来找他求情的。 “回王爷的话,属下是来送药方和药品的,希望能解王爷燃眉之急,救北疆将士于水火之中。”荆墨屈膝行礼,低头说道,主位上的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他的身体有些发僵。 “就算如此,本王也不会为侯府求情的。” 017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爷不必为侯府求情,主子说了,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只是因此连累了北疆将士,很是过意不去。” 主子?看来此人不是侯府当家之人派来的。 玄冥的眸子动了动,在烛光的映照下深不见底,他盯着荆墨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次的事情,本王不插手。” “多谢王爷。” 荆墨离开后,湛岳便按照玄冥的吩咐派人跟了上去,想看清他身后的主子是谁,可荆墨进了侯府后就消失了,冥王府的人也不好翻墙进去,只好作罢。 冥王府内,湛岳将药方拿给玄冥:“王爷,这药方我们用吗?” “拿给府医看看,药材也检查一遍,若是没有问题,连夜送到北疆。”这是侯府内的争斗,不会真的想要还北楚子民。 “是,王爷。” “还有,告诉底下的人,药品和棉衣运到北疆的事情不要声张,继续向陛下哭诉北疆将士们冻死的惨状。” “是,王爷。”湛岳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王爷向来是不参与权争的,这次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样也好,只有陛下认定北疆出事了,才不至于将罪魁祸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玄冥看着荆墨方才跪着的地方,脑海中忽而出现那日在侯府看到的,那个身穿翠绿色衣裙,身体微微发抖的女子。 是你吗? …… 东宫,太子正站在桌前临摹十二美人春闺图,一旁放着云姒雪的手帕,这几日他接连破了几个宫女的身子,背地里从秦楼楚馆抬了不少女人进来,可都没有找到那日见云姒雪的感觉,这让他浑身很是难受。 不过才见了一两面,他怎么就对这女人念念不忘了?他拿起帕子又闻了闻,身上顿时又出现了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看着画慢慢沉浸其中,现实生活中的女人无法满足他,他就只好在画里面找些慰藉了。 侍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玄文川十分专注,只好站在一旁等着。 “什么事?”一炷香后,玄文川看着笔下的美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才满意地放下笔,看向一旁的侍卫。 “殿下,甄家老爷子和侯府五小姐入狱了。” 甄家和侯府?侯府五小姐…… 玄文川的脑子这才清醒过来,想到侯府五小姐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云姒雪吗? “什么?!你个腌臜货,怎么才说?!”他抓起桌上的砚台朝着侍卫的脑袋砸了过去,墨汁飞溅的到处都是。 侍卫慌忙一躲,跪地求饶,他想起上次太子也是在画美人的时候,他进来禀报重要军情,结果被打了板子,如今等太子画完美人再说消息,还是会被训斥挨打,东宫的差事可真是不好干,性命迟早得交代在这。 “因何事入狱?不是才被父皇封赏吗?”他都打算向侯府提亲了,把这对姐妹都娶到他身边。甄家是江南富户,他在江宁的时候,甄家出了不少银钱。 而且,侯府五小姐……玄文川的目光落到手帕上,她可不能死。玄文川想起了那日在赏梅宴见到的肌肤白皙容貌动人的美人,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架上另一幅画中仙的图上,他就说为何觉得那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的样子,原来就是这画上的美人的样子。 那姿态、神色,都像极了。 “回殿下,属下听说是那批运送到北疆的棉衣和棉被有问题,冻伤了不少将士。” “又是北疆。”玄文川恨透了北疆的将士,这帮腌臜将士净会给他添麻烦。 玄文川沉吟片刻后,去紫宸殿见了玄铮,劝说他不如给甄家一个机会,让甄家在十日内凑齐质量上乘的棉大衣,若是凑不齐再择日问斩也未尝不可。 玄铮这几日被大臣们烦的头疼,又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索性听了他的话,宽限甄家十天时间凑齐物资。 侯府内也听到的消息,云苡舒听说云姒雪还有可能活着回来,气的一天没吃下饭,云苡歌倒是开始自我反省,这件事情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大牢内还是得有自己的人才行,如今她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五日后,甄家以市场价二十倍的价钱凑齐了全部的棉衣棉被并送到了北疆,甄家长房长子甄元和甄老太爷才被从大牢里放出来。 经过此事,甄家损失了大量银钱,甄老爷子一病不起,心气大不如前,没有了银钱打点官差,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很多铺子还被官府查封了,江宁第一商户竟是如此渐渐没落了。 云姒雪也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郡主封号被废,脸色蜡黄憔悴不堪。 侯府老爷子感念陛下这件事情没有怪罪侯府,便让家丁在府门口重打了云姒雪板子,直打的人晕死了过去才住手,喂了参片吊着一口气。 府内府外所有人都看到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云姒雪的品行,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这个被宫里和侯府厌弃了的庶女,怕是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云庭信想着这几日的情形,心中一阵后怕,他扬起手甩了甄姨娘一巴掌:“哼,你教的好女儿,差点连累我整个侯府!当初,真不该让你进我云家的门!” 甄姨娘抱着几乎断了气的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被打了一巴掌,直到大夫过来,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 怡云院内,云苡舒和云苡歌陪在宋氏身边做针线活。 “棉衣一事,真是骇人。”一向胆大的云苡舒想起此事来,还是后怕。 “其实也没什么。”云苡歌淡淡地说道,虽然没让那小贱人一命呜呼,不过掏空了甄家,还大赚了一笔,也不算是白忙活。 “三姐,若真是侯府的女儿犯了错,那侯府必定被连累,可那日在宴会上,云姒雪为了不让我们占到便宜,特意强调了她和甄家,功劳只归他们,那自然出了问题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宋氏点点头,她这个女儿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018你当街调戏,不怕挨板子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对了,三姐,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生辰礼?” 云苡歌本想说要什么尽管提,你妹妹我有钱,甄家花了二十倍银钱买的棉衣棉被,钱她都存在钱庄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有故意炫耀的嫌疑,样子未免难看。 而且,若真是这么说了,以云苡舒那高傲的性子,肯定撇撇嘴说不用了。 “再过一年,三姐就及笄了,说不定这次生辰宴,母亲就能把三姐的婚事定了!”云苡歌冲着宋氏眨了眨眼睛,宋氏也笑了笑,看着自己如花一般的女儿还真是有些不舍得。 “我还真有些好奇呢,三姐的如意郎君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丫头一个,还没出阁呢,张口闭口说亲,你也不害臊!”云苡舒瞪了她一眼。 北疆的事情解决后,侯府渐渐平静下来,云姒雪和甄姨娘都被禁了足,侯府里的下人们也避之不及,除了跟着甄姨娘陪嫁进来的丫鬟婆子,其余的下人都各找门路投奔到其他院子去了。 大冷的天,怡云院的院子里连块炭都没有,母女二人冻的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无奈只得将棉衣毛氅都穿在了身上,盖上棉被。 甄家出事之后,没有再给二人来过信,甄姨娘知道,这是彻底和二人断绝关系了。如今甄家也是自身难保,日后她们再也没有倚仗了。 十日后,江宁的云庭曦来了信,说是甄家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都被官府查了,解救了不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姑娘和幼童,真是大快人心。夏家也重新找了新的商贾合作,如今和彭家一起做些漕运丝绸的生意。 甄家被查封的产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其数量之庞大,敛财数目之惊人,传到京城,皇帝大怒,下令在北楚境内彻查逼良为娼、拐卖儿童之事,竟是端了不少富户。 和怡云院的冷清沉寂不同,怡雪院今日热闹的很,上上下下都在准备云苡舒的生辰,宋氏想着女儿出嫁前也在家办不了几次生辰宴了,索性这次办的大一些,多邀请一些京城的世家来,她也好提前给女儿物色物色夫家。 这一日,云苡歌陪着云苡舒去长安街买新衣裳,打算生日宴的时候穿。 路上,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不动了,云苡歌想起去年百花宴,梁家的马车超过了她的马车还挡在前面停了片刻,她下马车去理论,质问她们为何要故意停在前面挡路,抓花了梁家二小姐梁千兰的脸。 难道今日又是哪家小姐出门游玩,拦住了她的去路? “前面怎么了?”云苡舒不悦地问道。 “回三小姐,前面的路被一群人挡住了。” “三姐,我下去看看。”没等云苡舒回答,云苡歌就跳下了马车。 前面吵吵嚷嚷的,家丁让前面挡路的人让开,护着云苡歌往前走。只见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年拳打脚踢,那少年身上的灰色粗布衣裳已经被打的破败不堪,身上满是血痕,蜷缩成了一团,抱着脑袋咬紧牙关忍受毒打。 “你们在做什么?!”云苡歌身边的暴二爷怒喝一声。 几个小混混见到暴二爷那凶神恶煞般的尊容后,不禁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的主子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前一步理论道:“小兔崽子不知好歹,要钱要到大爷头上,扰了大爷的雅兴!” 他原本在调戏一个小娘子,这穷酸小子忽而拽住他的衣袖管他要钱,小娘子顿时跑了,他抓都没抓住。 “我娘死了,我想给我娘买一口棺材,让她安息。”少年低声辩解,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如今朝廷正在彻查逼良为娼的商户,你当街调戏,不怕挨板子吗?!” 男人一听这话,眼睛骨碌一转,嘟嘟囔囔地带着手下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给你娘下葬,你可愿意跟我走?” 这少年的处境和前世的她是相似的,都是失去了至亲之人。云苡歌见他可怜便想着带他走。 “多谢姐姐!我叫石头,只要能给我娘安葬,石头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姐姐!” 珠儿刚想出言阻止便被云苡歌制止了,珠儿的腮帮子气鼓鼓的,一个穷酸小子叫侯府嫡女姐姐,真是不知礼数! 云苡歌让家丁把石头的母亲安葬,带石头回去好生医治,等伤好后让他留在怡雪院的外院当差。 到了如意坊,云苡舒挑了几身衣服去试,云苡歌看出来她喜欢水粉色的那一套,但那一套是最贵的,结账的时候,云苡舒放下那套水粉色的,买下了一套湖蓝色的衣裙。 “这套好看吗?”云苡舒问她。 云苡歌点点头:“三姐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 二人边说边往外面停着的轿子走,趁着云苡舒没注意,云苡歌吩咐了珠儿几句,珠儿又回了如意坊。 …… 生辰宴前两日,云苡歌收到了寿春好友段静娴的书信。寿春段家的老夫人是云老夫人的好友,段静娴幼年时候曾在侯府和云苡舒、云苡舒一起在学堂上学。段家是世代经商的,在当地颇有财气。 段静娴说是近日染上了风寒,没办法参加云苡舒的生日宴深感抱歉。 信中还说到她已到了及笄的年纪,家中正在给她物色夫家,她听说了几家,都是财大气粗,却是不堪嫁的,不是留恋烟花之地的商贾人家就是从没读过书的暴发户,她没有一个喜欢的,不禁在信中流露出对二人的羡慕,她们是侯府的嫡女,全家人又十分宠着,可不像她父母一门心思的向钱看,完全不顾儿女的幸福。 简直就是把儿女当成了摇钱树,只图自己快活! “静娴还是别过来了,寿春离的那样远,又要走水路又要走陆路,她那小身板,没等到京城呢,恐怕都得散架子!”云苡舒笑道。 “时间过的可真快,想起那年夏天,母亲让你把品香斋的凉糕让给静娴,你还闷闷不乐好一阵子呢,半天都没搭理她!”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孩子哪里会舍得把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让给别人,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019三姐要替她嫁过去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商量着给段静娴写了一封回信,宽慰她总会找到好人家的,还说等有空了就过去寿春看她。 …… 生辰宴当日,侯府上下都挂上了彩绸,丫鬟家丁们的束腰都用了红色的绸带,系成了一朵红色锦花,主母一早就赏了众人银子,个个面上都是喜笑颜开。 云苡舒的生日宴,宋氏和云老夫人、云庭信商量过后,将京城有来往的大户们都邀请了过来,有好些是前阵子云老夫人寿辰才来过的。 为了避免两次都来的客人吃同样的宴席,宋氏特意和自己的女儿重新商量了菜单和酒水,无比要让客人们满意。 晌午,一切准备妥当,夫人贵女们陆续带着贺礼来到了侯府。 侯府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穿着喜庆的门房,抬高了嗓门通报着来往的宾客。 “贺家夫人到,花蝶金钏镯一套,翡翠珍珠项链一套!” “永荣伯爵夫人到,珊瑚玛瑙珠四季花簪一盒!” “昌国公夫人到,昌国公大公子到,白玉送子观音一个……”门房报着声音渐低下去了,还带着些颤抖,略带愤怒地看着穿金带银满脸贵气的昌国公夫人。 这不是打人脸吗?!谁家未及笄的闺女办生日宴,送个送子观音的? 宋氏听到昌国公大公子的时候,身子猛地晃了一下,钱嬷嬷赶紧扶住了她,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递过来一杯热茶。 宋氏浑身直冒冷汗,昌国公夫人来了也就来了,怎么还把她府上的大公子也给带过来了?满京城都知道昌国公嫡长子潘元奎是个痴傻的,舒儿的生辰宴,昌国公夫人带个傻儿子来,难不成还想让舒儿嫁给他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昌国公府的地位确实比侯府高,但他们绝不会做那买女求荣的事情,可毕竟来者是客,也不好拿打棍子把人赶出去。 “母亲别担心,这位昌国公夫人是个脸皮厚的,但凡是有宴会,不管有没有邀请她,不管男子是否适合同席,她都是要带着儿子去的,若是儿子有看上的,她就逼着人家小姐嫁过去。”云苡歌在一旁宽慰,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可不能因为昌国公夫人失了体面。 “昌国公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要宠着的,虽说他已经有三房妾室了,可这傻公子不懂圆房之事,至今,昌国公夫人都没有嫡孙,庶孙倒是出了不少。” 昌国公夫人带着儿子进了院子,众人脸上挂着笑,可心里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都不愿意和她家扯上关系。 对于这一口子人,云苡歌倒是没放在心上,前世的昌国公府也是这样的,雷声大雨点小,对于京城的世家大户,就算昌国公府再怎么随心所欲也要掂量掂量利弊。 而且,前世昌国公府对侯府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她和云苡舒也没有和昌国公府扯上什么关系。 “是啊,母亲,既然来了,我们好好供着就是,这位和宫里的关系好,可不能得罪。”云苡舒淡淡地说道,她是今天的主角,只要她没觉得心里不舒服,宋氏也就宽慰不少。 “冯夫人到,碧玉雕花紫檀木枕一个,虎头缠枝香炉一个!” 门房继续通报,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给各位贵人享用。 侯府邀请的人陆续到齐,众官眷唠着家常,很快,就到了晚上要用晚宴了。 云苡歌陪着云苡舒去内室换衣裳,云苡舒准备换上那套湖蓝色的衣裙,却被云苡歌制止了。 “三姐,穿这套,这套更衬你!”云苡歌笑嘻嘻地拿过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那套粉色的衣裙,还有配套的珍珠玉石头面。 “你,你何时买的?”云苡舒诧异地看着她。 “我们离开如意坊的时候,让珠儿去买的。”云苡歌得意地扬了扬头。 “你是去抢钱庄了吗?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云苡舒惊呼,若是一套衣裙也就罢了,可那套头面可是价值不菲,她一个侯府小姐,就算月例银子多,也攒不了这么多,而且云苡歌是个好吃的,银子全都花在美食上了。 “三姐别管这些了,你快换上,宾客们还都等着呢!”催促着云苡舒换好衣裳后,便带着丫鬟去了正厅。 众人落座后,云老夫人看了一眼宋氏,示意她可以开席了,宋氏刚要开口说话,门房忽而通报:“仪萩姑姑到!” 仪萩姑姑?皇后派人来了?! 宋氏和云老夫人对视一眼,心下微惊,世家女生日宴皇后是从来不会出面的,今日怎么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来? 仪萩冲着主位上的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微微行了一礼,算是给足了侯府的面子,随后看着宋氏缓缓开口说道:“娘娘命奴婢带来南红玛瑙双喜玉佩一对,算日子,三小姐还有一年就及笄了,娘娘说,若是日后能有三小姐相伴左右,定是极好的。” “娘娘说,等过了年,邀请咱们姑娘去宫里说说体己话。” 宋氏闻言身子一僵,皇后的意思是想让舒儿嫁给太子? 她知道宫里的明争暗斗,不想让女儿和皇子王孙们扯上关系,只想找一个底蕴深厚的世家结为亲家。 云苡舒闻言心下大惊,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落下来。云苡歌死死地攥着手帕,直勾勾地盯着仪萩和她手里的双喜玉佩。 前世的这个时候,玄文川已经成婚了,所以并没有牵扯到云苡舒。 那时,云姒雪在云老夫人的寿宴上落水,玄文川将她救起,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寿宴后不久就成婚了。虽然云姒雪庶女的身份让皇后很是不满,但那时她已经被封为了郡主,且她背后有甄家,皇后也就认了这个儿媳妇。 可是如今,她打压了云姒雪,搅合了云姒雪和玄文川之间的缘分,难道她三姐就要替她嫁过去吗?难道是她亲手把三姐推进了火坑?! 云苡歌心中万千情绪翻涌,后悔、懊恼、愤怒…… 020快去把灯灭了,你家小姐要睡觉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晚上,送走宾客后,宋氏去了云老夫人院子里,叫上云庭信一起商讨女儿的婚事,揣摩皇后娘娘的意图。仪萩临走前,和宋氏低声说过了年之后,皇后娘娘会请她到宫里一叙,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会商议婚事。 云苡舒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宴会结束送走宾客后,泪水终是忍不住了,快步回了屋子,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哭,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娟儿没办法,只好去找云苡歌,让她过来瞧瞧。 从前,三小姐和四小姐是最不对付的,在一起说话超不过三句肯定要吵起来,可是最近,娟儿发现四小姐好像变了,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家小姐,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衣裳都会送过来一份,自己小姐和她在一起也不会总是吃亏了。 “三姐?”云苡歌本也打算换身轻便的衣裳就过去,她让珠儿赶紧把她头上的钗环都卸下来,随即快步去找云苡舒。 云苡舒哭的累了,正趴在桌子上,双眼空洞无神:“让我嫁给太子,还不如让我去死……呜呜……玄文川好色,不到一个月,破了宫里几十个宫女的身子,听说,还从秦楼楚馆暗地里抬了不少进去!” “若是我嫁过去,我……”虽然太子极力打造自己的好名声,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苡歌心疼地看着她,虽从小就被当作当家主母培养,做事果断干脆,可毕竟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还是承受不住。 “三姐放心,我不会让你嫁过去的。”她恨恨地想着,这一世,就算是拼了性命,她也不能让家人受到伤害。 “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装病吗?装病也只能拖一拖,我还没听说过太子想要的人,拖一拖他就能忘了的!” “三姐,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你别急,横竖就算是皇后有意,也得等你及笄才能办婚事,我们还有时间,总能想到办法的。” “静娴还说羡慕我们,我们是有家里人宠着,可是宫里逼着你嫁,父亲母亲祖母祖父也没法子,总不能让他们为了我,违逆圣意,毁了这么一大家子吧!” “三姐你别太担心,如今是皇后有意,只要她没有求陛下赐婚,这事儿就还有余地。娟儿,服侍你家小姐休息。”她向娟儿使了个眼色,要看好她,若是云苡舒有什么异常要赶紧去告诉她。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寻短见,若是我死了,岂不是如了隔壁院那小贱人的意!”云苡舒冷哼一声。 云苡歌见她三姐这份心气儿还在,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云苡歌回到屋子里面冥思苦想,装病、装疯卖傻、去守墓,总不是根本解决的法子。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娟儿送云苡歌出来,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她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干着急。 “外头都说咱们侯府的姑娘命硬,犯了欺君之罪陛下都能看在侯府和太子的面子上免她以死,可到了我家小姐身上……唉,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吗?老天真是瞎了眼……”娟儿在一旁忿忿不平,云苡歌听着她的唠叨更是头大,摆了摆手让她赶紧回屋子里去。 命硬……命格……对啊! 皇家最重视天意,只要让皇后相信,娶了云苡舒对太子没好处就行了!命格相冲……影响太子的龙气…… “小姐,你笑什么呢?”珠儿帮云苡歌换上了睡觉穿的宽松衣裳,看着她诡异的笑,担心她是不是因为三小姐的事情愁疯了。 “快去把灯灭了,你家小姐要睡觉了。”云苡歌推了推珠儿。 这样的鬼话她听了都想笑,可是偏巧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是会相信。 …… 次日,怡云院的听说皇后有意让太子娶云苡舒,云姒雪坐不住了。 沉寂了许久的怡云院内,云姒雪听说皇后有意让云苡舒做太子妃,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她原本还昏昏沉沉的,此刻却从床上爬起来了,充满了斗志。 只要皇后和侯府联系,太子还想着侯府,她就还有机会。哪怕给太子当个侧妃也好,总比在这暗无天日的侯府待一辈子老死的好。 云姒雪将穗儿招呼过来,她许久没有说话了,今日忽然开口,被自己这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忙灌了两口凉水,清了清嗓子:“穗儿,你让人去怡雪院附近听着些,太子和皇后娘娘最近有没有宴请,有没有出游,元日之前要去哪个寺庙上香?” “咳咳咳……都打听清楚!”云姒雪说的有些急切,不禁咳起来。 皇后每年过年之前都有去上香的习惯,美其名曰为民祈福,实则是让佛祖保佑她儿子能顺利登基当上皇帝,再求求神佛让龙位上的那人早日归天去极乐世界。 穗儿见小姐精神大好,喜极而泣,只有小姐好了,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日子才会好过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穗儿顾不得披上外套,快步走出怡云院去怡雪院听墙角。 云姒雪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枯瘦的脸,深陷的眼窝和发黑的眼圈,攥紧了拳头,她要努力改变这一切。这些日子她虽日日躺着,可却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如今怡雪院的事情让她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从柜子里翻找出玉蓉膏,打开盖子,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在脸上。 …… 一连几日,穗儿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还是把怡雪院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的景象说给云姒雪和甄姨娘听,二人气的脸上的五官都拧成了一团,大骂怡雪院的都是贱人。 厨房得过云苡歌的授意,送到怡云院的饭菜不是馊了的,就是些糙米和野菜,难以下咽,可如今的云姒雪重燃希望,忍着饭菜的馊味儿和嚼不烂的野菜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 这一日,珠儿忽而愤愤地走进卧房,皱着眉头刚要喊,忽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走到云苡歌身边。 021一辈子压她一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看着这小丫头的样子不免好奇,珠儿这是怎么了? 珠儿将门窗关好,气呼呼地在云苡歌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有人在咱们院子里偷听!” “什么人?”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怡云院的,只是没想到这云姒雪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都被打压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认命还琢磨着翻身,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倒真是值得她学习了。 “还不知道,小姐,要不要我日日在院子门口守着?!”珠儿气得直跺脚,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云苡歌看着气鼓鼓的小丫头,倒是笑了:“走,去母亲那里说说话。” “小姐!”隔壁院都踩到她们脸上了,小姐怎么都不生气不着急?珠儿虽气的不行但还是很听话的跟着云苡歌走了出去,将一件狐狸毛大氅披在云苡歌的身上。 到了宋氏那里,宋氏正愁眉苦脸地靠在软榻上,面前的桌子上铺了几张信纸。 “母亲,这是要写信?”云苡歌在母亲身旁坐下问道。 宋氏无奈地点点头,她打算给母家宋府写信,问问看宋府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赶紧把舒儿的婚事定下来,再给皇后请罪说舒儿早已经许配了人家,怕是没有福分和太子成婚。 “母亲,若是你相信女儿,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皇后说亲在前,你给三姐许配人家在后,无论怎么办,都是得罪人的。”云苡歌劝说道,让钱嬷嬷把信纸都收起来。 “那怎么办?”宋氏迟疑地问道,最近她发觉了女儿的变化,可她毕竟只是个孩子,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哪里会有什么好法子。 “只能让皇后自己觉得这门婚事不好,主动取消婚约才行。” “夫人,老婆子觉着,四小姐说的有些道理。”钱嬷嬷眼神一亮,赞许道。 “先不说这个了,母亲就等着好消息吧,对了,母亲这里近来有没有人偷听?”云苡歌压低了声音问道。 “四小姐真是料事如神,那日,老婆子正和夫人做针线活儿,看到窗户边上闪出一个人影来,开门过去瞧,人已经不见了,可雪地上那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看就是隔壁院穗儿那小贱人留下的脚印!”钱嬷嬷看着隔壁院的方向,狠狠地剜了一眼。 小贱人,迟早要弄死你。 云苡歌冷笑一声,穗儿这丫头倒是难得忠心,上次云姒雪挨打她在一旁护着,打伤了腿到现在都没治好,还帮着云姒雪通风报信。 真是愚忠,若她主子真的在意她看重她,怎么会不尽全力找人治疗她的腿? “只要夫人一声令下,老婆子这就带人去打断那小贱人的腿!拔了她的舌头!敢在主母的院子里偷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钱嬷嬷气的撸起袖子,瞪着眼睛气势汹汹。 “不妨事儿,若是来偷听了,你们捡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就行了,再说,若是侯府出了人命,传出去也不好听,母亲放心,女儿定不会让三姐往火坑里跳。” 本想着让云姒雪在暗无天日的院子里等死的,没想到,如今还真是有用的到她的地方。 云姒雪最恨云苡舒总是拿出嫡女的派头压着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攀上太子这高枝?若云苡舒真成了太子妃,她岂不是一辈子要让她压着? 若说谁最不愿意看到云苡舒嫁进东宫,就是云姒雪了。 用过晚膳后,云苡歌端了一碗绿豆汤去了云苡舒的卧房:“三姐,喝碗绿豆汤,去去火,你看看,你脸色差的很,看起来都没有平时水灵了。” 云苡舒端着绿豆汤喝了几口,云苡歌继续说道:“三姐,你命格硬,会影响太子气运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若是三姐成了太子妃,日后当了皇后,可要记得提携妹妹我!” 云苡舒皱着眉头看她,刚要伸手揪她的耳朵,气恼她为何要这般嘲讽作践自己,云苡歌往门口看了一眼,向她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她楞了一瞬随即明白。 缓缓开口,大声说道:“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侯府好不容易攀上太子了,怎能轻易放弃?” 云苡歌赞许地看着她,她姐姐还是很聪明的,她们二人不愧是亲姐妹十分有默契。 “这件事情,妹妹也要替我保密,母亲已经着手去改我的八字了,没有人会查出来的。” “姐姐放心,那我们就安心等着,等皇后娘娘从寺庙回来,应该就会召你和母亲进宫详谈了。”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窗边那一角蓝色的衣裙也消失了。 安静了半晌,云苡舒把那碗绿豆汤喝完后问道:“说给怡云院听的?她们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能翻出什么浪不成?” “三姐,你可别小看了云姒雪,她本事可大着呢!” “而且,宫里怕是也有的闹呢。” 玄铮恐怕最近就要封万贵妃的儿子离王为七珠亲王了,离王是受宠的万贵妃之子,现在是五珠亲王,她隐约记得前世离王被封为七珠亲王后,手里的权势更胜从前,本就性子暴戾的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草菅人命。 就因为自己不开心,随便杀死了指挥使5人、千户9人、知府1人、校尉200人……在校场更是因为副将提了建议当众指出他违反律令惹怒了他,命人打了三百七十下板子,打板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人都死了,板子还在继续打,直打的身上的肉都快成了肉泥。 而这些人在册的记录却是溺水、自缢、坠崖、染上时疫身亡。 这位离王,最后是被玄冥颇废了些力气给收拾了,与其这样,不如阻止离王被封为七珠亲王,也给日后的玄冥省省力气。 云苡舒没太在意云苡歌的话,只当是坊间的话本子看多了,宫里的事情哪里是她们能插手的,她们能听到些消息已经是很费力气了。 云苡歌和她说了会儿话后让她好好休息,便带着珠儿离开了,去找石头。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石头去办。 022四小姐尽管吩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石头的身子已经养的大好,换下那一身肮脏的乞丐服后,整个人看着倒是清秀干净,气色也好了很多,他的眼睛清澈纯真,见到云苡歌的时候满脸喜悦。 “姐……四小姐好。” 石头行了一礼,前些天府上的人告诉他,他母亲已经下葬了,还带着他去了墓地,准备的东西让他祭拜母亲,石头心里十分感激。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云苡歌冲他笑了笑,安抚他让他别紧张。 石头用力地点头。 “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件事让石头去办最合适,只是,这样的话,这孩子就要在外面游历一年,风餐露宿会很辛苦。 石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小姐尽管吩咐!石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为四小姐把事情办成!” “你快起来,这件事情……” 云苡歌将他扶起来,拉着他到前厅,让珠儿屏退了众人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她将安排详细地说给石头听。 …… 五日后,太子玄文川陪着皇后上官珺茹去万佛寺上香祈福,皇后吩咐了不要摆太大的阵仗,所以这次出行一切从简,只带了必要的丫鬟和侍卫,一行人穿着打扮成了普通大户人家的模样。 路上,一个寺庙僧人打扮的少年出现在车队的前面。 “娘娘,前头有个云游的僧人。”仪萩让随行的人原地等着,她知道她家娘娘最是信佛,路上遇到僧人,难免要问一下皇后的意思。 “赏。”皇后在轿子里面说道,这一路就是往万佛寺去的,路上遇到化缘的小僧人也不奇怪。 “多谢贵人,容贫僧多嘴,贵人原本是福气在身,可今日,却是有玉树歌残王气终的预兆。”少年僧人指着第二顶轿子说道。 仪萩闻言大惊:“你在胡说什么?!你这小僧人,莫要信口开河!” 第二顶轿子里面坐着的正是太子,这位僧人的意思岂不是太子没有了王气不能当皇帝了? “贵人莫急,紫徽星高照,营谋多利,凡事多利,原本,贵人的气运是极好的,可近日不知是见了什么人,抑或是结了什么姻缘?虽有到难之事,累失难免,灾害小有,气运变差,但贵人有福气在身,是以不足为患。”僧人见仪萩发怒的模样后退了两步,指了指天上缓缓开口说道。 “胡言乱语的,既拿了赏赐,就赶紧走!”仪萩气地怒喝一声,若是在宫里,若不是看他是个僧人,仪萩定要叫侍卫拔刀相向,将他乱棍打死。 “慢着。”皇后在轿子里面一直仔细听着,不免心惊,她出声制止,在仪萩耳边说了几句,仪萩会意,命人从僧人身上搜出来几样东西,她仔细看了看,面色这才和缓。 “娘娘,这是此人的度牒。”皇后留意了一眼此人入僧籍的时间,是在两年前,而且度牒印章齐全,看起来有些破旧,确实是个真僧人。 “小僧人,可有破解之法?”皇后信了几分,对僧人说的话也不免认真了起来,此事宁可信其有,万一真的影响了太子的龙气,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只要和气运差的人解除关系即可。”僧人一只手的手掌立在胸前,低头说道。 沉默了半晌,皇后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过小僧人,仪萩,赏。” 仪萩拿过一盒沉甸甸的银子递给僧人,僧人却没有接,笑着冲仪萩点了点头。 他转身一边往反方向走一边说道:“今日缘已化,不可贪多。” “佛法无边,普渡众生,贵人争斗数载,不想鸠占鹊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切莫再向前了……” 僧人的声音渐渐变小,皇后皱起眉头思忖片刻,刚要命人继续往万佛寺走,忽而身子一僵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不顾皇后威仪,掀开轿子的帘子,探出头去冲着渐渐消失的僧人的背影喊了一句:“多谢圣僧!” “启程,回宫!”皇后喊道。 “娘娘,咱们不去上香了?”仪萩诧异地问道,刚才那僧人的话她都没听懂,正皱着眉头思索。 “不去,赶紧回宫。”刚才那个僧人的话提醒她了,她这次出来上香浴佛要待上五六日,还是带着太子一同前来的,每年都是这样的安排,宫里的人都知道,若是有人想要有什么动作,这是最好的时机,后宫怕是要出变数。 这些年过的有些顺了,她竟是忘了前有豺狼,后又虎豹,要处处小心提防才是。 “娘娘,方才那个僧人?”仪萩对那个僧人有所怀疑,他说了不吉利的话,该杀,而且临走的时候说了些不明不白的话,让人云里雾里的好不舒服,她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人。 “不过是个云游的僧人,我佛慈悲,佛门中人不可杀。”这小僧人恐怕不是普通的僧人,若真如他所说,她不仅不能杀他,还要好好感谢这僧人。 皇后命人加快脚步回宫,听了小僧人的话后,她这颗心就一直悬着。 …… 到了宫里,皇后发现果然有人趁着她不在,去陛下身边吹耳边风。 贵妃正带着自己的儿子离王在紫宸殿和玄铮说话,哄着玄铮封离王为七珠亲王,笔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陛下写圣旨呢。 离王如今已经是五珠亲王了,若是封了七珠,脑袋上的珠子比太子都要多了。而紫宸殿内,玄铮正被万贵妃和离王连珠炮似的不间断的夸赞,哄的云里雾里的,笑的合不拢嘴,说他是百姓难得一遇的好皇帝,正是因为有这么好的皇帝,百姓们才能有福报。 玄铮身边的李有才听的眼皮子直跳,他深知离王的为人,在拿皇帝红印的时候慢吞吞的,万贵妃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规劝皇帝时,皇后满脸怒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陛下,臣妾以为,此事要从长计议。”皇后进来就跪在了玄铮的面前。 万贵妃听到声音大惊,她怎么回来了? “皇后娘娘,你……娘娘回来怎么不通报一声?”万贵妃嗔怒地看着门口的太监。 023婚约作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通报?哼,好让你做好准备,逼着陛下把圣旨写了,或是下个口谕?!皇后冷笑一声,目光凛冽,看的万贵妃不由地低下了头。 沉浸在一声声夸赞中的玄铮在见到皇后时,清醒了一些,像是从梦境被拉回到了现实。 “陛下,容臣妾多嘴,离王未建军功,若是贸然封了七珠亲王,怕是朝臣们会有非议,本宫是离王的母后,朝臣们议论本宫偏心也就罢了,可是陛下,若是……臣妾总还是紧着陛下的。”皇后一脸的诚恳,满脸都是对玄铮的关心。 玄铮抿了抿嘴唇,离王确实没什么才干,因为宠着她母妃,他才能升到五珠,若是这次被哄着升了七珠,朝廷内肯定颇有微词,想到大臣们可能会上书说他识人不明、独宠万贵妃之子,自己的名声可能会坏在这个儿子身上,玄铮不满地哼了一声,连带着看万贵妃的眼神也少了几分宠爱。 他堂堂一代明君,差点儿就着了他们母子二人的道了。 “罢了,朕乏了,此事,日后再议吧。”玄铮摆了摆手,李公公赶紧扶着他去休息,同时吩咐宫女们去准备安神汤。 皇后阻止了玄铮封亲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到照样殿,她不禁想起那位僧人的话,还真是个圣僧。 “多亏了那位圣僧,还好本宫回来了,不然,离王被封为七珠亲王,可就不好办了。只是,川儿的婚事……”皇后叹了口气,本以为娶了侯府的嫡女,能为太子拉拢一个有利的靠山,可如今看来侯府不是良配。 “娘娘,要不要奴婢再请几个主持,来算一算太子和侯府三小姐的八字?”她本来想说,侯府会不会是不想把女儿嫁给太子,找了个假僧人来糊弄她?但是想了想,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太子不堪假吗,她还没蠢到要故意惹皇后不高兴。 “不必了。”如今,她只信那位圣僧的话,侯府三小姐的命格不好,太子的婚事要重新打算。 “那位僧人,是叫觉尘,僧籍是哪里的来着?”皇后回忆方才在路上遇上僧人的情形。 “是,北疆附近的玉山寺。”仪萩说道,她搜查度牒的时候特意看了。 “嗯,派人去玉山寺查查有没有这位僧人。”她已经有八九分相信这位僧人了,可查清楚她这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太子呢?”她都回到宫里有一会儿,可是没瞧见太子。 “太子殿下那会儿说要出恭,没和咱们一起回来,路上耽搁了些,想必此刻应该回到东宫了。” …… 万佛寺附近的林荫小道上,太子玄文川正和一娇滴滴的美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马车内传来阵阵男女嬉笑的声音,云姒雪穿着薄纱,挂在玄文川的身上。 云姒雪打听出来皇后和太子出行的日子,便换了丫鬟的衣裳,从侯府溜了出来,等在一行人的必经之路上。 “太子哥哥,你好坏啊……我好喜欢啊……”云姒雪娇声喘道,眉眼勾人。 玄文川长袍解开手不安分地在云姒雪身上来回移动。 “你个小蹄子……嗯,真香……”玄文川在她身上掐了一把。 他本来是坐着轿子和皇后去上香的,路上出恭的时候收到一个字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后山凉亭一聚”,那字条上沾染着的香气便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一路上,他都寻思着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幽会,碰到那僧人的时候,那些话他自然也没是没走心没仔细听,就算听了也听不出话外的玄机。直到皇后说要回宫,他才找到合适的时机来找美人。 云姒雪香汗淋漓,心满意足地趴在玄文川的怀里,她看着太子的神态知道时机成熟了,便开口说道:“太子哥哥,听所你要娶我三姐?” “太子哥哥,不要雪儿了吗?”云姒雪委屈地看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捶打他的胸口。 “好妹妹,哥哥的心都要化了,娶你三姐是母后的意思,哥哥实则是想娶你的。”玄文川握住了云姒雪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如今你我情投意合,有些话,雪儿为了太子哥哥着想,不得不说,我听说三姐的八字太硬,会影响殿下的龙气呢!”说完,云姒雪像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怯怯地抬头看他。 “你说真的?”玄文川眉头一皱,似乎想起那僧人说过类似的话,什么王气将尽,他握着云姒雪腰间的手一用力,云姒雪又发出一声惊呼。 “是啊,我在侯府院子里亲耳听见的,太子哥哥,雪儿全心全意地为你,你难道还不相信雪儿的话吗?” “而且,听说姐姐为了嫁给太子哥哥,还要换八字呢!太子哥哥,这样的坏女人你可不能娶回家!” 玄文川思索着这话的可信程度,可若是此刻去查侯府三小姐的八字,怕是八字已经被换掉了。 “本宫回去就禀明母后。” 二人又是一番温存,玄文川向云姒雪保证,一定会娶她。到了宫里,他去见了皇后,母子二人一致决定侯府不是最合适的亲家,太子妃的人选要另找。 …… 冥王府内,湛岳来报,说陛下原本要封离王为七珠亲王,被皇后给制止了。 “皇后?皇后不是去万佛寺上香了吗?”玄冥将书本合上。 “属下听线人来报,说是半路上遇到了一位北疆玉山寺的云游僧人,名叫觉尘,那僧人说了几句话,皇后就回宫了。” 僧人?这么巧? 湛岳将线人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玄冥听。 玄冥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这鬼话连篇的,不过,还挺有意思…… “那僧人是谁派去的?宫里其他嫔妃,或者是瑞王那边的人?” 玄冥猜测着,瑞王的母妃和寺庙的主持僧人多有来往,每年也会添不少的香油钱,除了太子,瑞王竞争皇位的最大对手就是离王了。 “不对……” 024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家破人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回味了一下觉尘说的话,这位僧人的主要目的是搅合了太子的姻缘,而最近皇后似乎看好侯府嫡女,想和侯府结亲。 “难道是侯府?”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让皇后打消合侯府结亲的念头,不过这法子对皇后确实有效。 “王爷英明,经过上次钱庄一事后,属下便派人在侯府附近盯梢,这位僧人确实是从侯府后门出来的,半道才换了衣裳。而且,这僧人手续准备的也齐全,度牒都有,看来破费了一番力气。” 侯府里,会是谁办的呢? 侯府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在府上,三小姐性子急事情又发生在自己身上,怕是沉不住气想法子,五小姐是个庶女前些日子差点被打死,那就是四小姐。 那个穿着翠绿色衣裙的小丫头…… “你吩咐北疆的人查一下玉山寺的僧籍上有没有这位觉尘,没有的话,让玉山寺的人加上,不要声张。”他早就想动离王了,这次离王没被封赏成,倒是帮了他的忙,礼尚往来他便回一个人情。 “是,王爷。”嘴上应着,湛岳心里却有些疑惑,王爷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闲事了? …… 侯府,云苡歌听说了皇后回宫的消息便知这事儿成了,珠儿也来禀报,说是云姒雪偷偷从后门回来了。 她勾了勾唇角,去找云苡舒让她放心,等过年之后,皇后那边若真是没什么动静,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 云苡舒也听说了皇后今年没去万佛寺,而是回到宫里阻止了陛下封离王为七珠亲王的事情,只是宫里的事情她并不感兴趣,倒是院子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石头,那天你救回来的小乞丐,怎么没看到他人?”云苡舒疑惑地问道。 “我让他办成僧人去拦皇后了。” “什么?!”云苡舒大惊,原来传言说的皇后路上遇到了僧人是真的,没想到那僧人还是她妹妹派过去的。 “你放心,你和太子的婚事成不了,石头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她想起那日交代石头事情的时候,少年眼中的坚定。 云姒雪、石头都会阻止这门婚事,总有一步能成,没想到她们是幸运的,两步棋都走成功了。 云苡舒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你什么时候,心机这么深沉了?此事瞒着母亲,瞒着我,我竟是半点都不知情!” 云苡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将那日的事情说给她听。 那日,云苡歌盘算好后,便和石头商议找他帮忙,“石头,如今,我三姐有难,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小姐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按照惯例,皇后最近要去寺庙里拜佛上香,需要扮成云游的僧人去拦住皇后的车马,将这番话说给她听。”云苡歌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告诉他。 石头默默背了一会儿,记住了所有的话,“小姐需要我什么时候去?” “等我告诉你吧,我托人准备了度牒,度牒和衣裳准备好后,快到日子时,你便可以在万佛寺附近守着了。” “此事若成了,还需委屈你在外继续游历,等你到了江宁的时候,还需再办一件事情,大概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云游结束,若是你还愿意跟着我,我再做安排。” 宫里的人都是疑心重的,既然要扮成云游的僧人,不是坐实让人查不出错来。 “小姐放心,吃斋念佛,我也好为亡母超度。”石头自从接受了这个任务后,便日日窝在房中看云苡歌给他的基本佛经,让自己尽量像一个僧人的样子。 云苡舒听着她的叙述,不禁有些感动,真是委屈石头了,要在外面风餐露宿,“那云姒雪又是怎么回事?” “三姐知道云姒雪的性子,早就看不惯你嫡女的气派,自然会想法子接近并说服太子不娶你,那日我和你在房中说的话,故意让穗儿听到,云姒雪自然就沉不住气了。” “等一下,石头若是扮成僧人,皇后派人去查他的僧籍怎么办?”云苡舒有些紧张,那少年会不会凶多吉少?她会不会害了那少年? “三姐放心,在石头出发前,我已经提前给哥哥去信了,让他去北疆的玉山寺多上些香油钱,把石头,也就是觉尘的名字记录在僧籍上。” 因为北疆距离京城有一定的距离,等皇后派的人到北疆查僧籍的时候,石头,也就是觉尘的僧籍肯定已经记录好了。 云苡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好像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不过此事若没有她,她就要嫁给那个色中饿鬼了,她握住了云苡歌的手:“歌儿,谢谢你。” “我们姐妹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 另一边,云姒雪和太子欢好后,得了太子的承诺,便满心欢喜地偷偷回了侯府,她十分激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充满了希望。 “小姐,姨娘病了。”照顾甄姨娘的老嬷嬷愁眉苦脸地说道。 云姒雪去了卧房,见姨娘病怏怏的,便去找云庭信,此时的云庭信正在怡雪院和宋氏及两个女儿用晚膳。 云姒雪走到院子里,跪在了门口,眼中含泪委屈巴巴地说道:“父亲,我姨娘病了,父亲去看看姨娘吧。” “病了就请大夫,我又不是大夫不会瞧病。”云庭信头也没回,继续吃饭,这母女俩净给他惹祸,他眼不见为净。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初吃醉酒为什么就和这女人睡到了一起?他本也不是对那方便特别感兴趣的男人,而且一醉酒就昏睡过去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和女人做那种事情? “父亲,母亲一早就请大夫去看到过了,甄姨娘自己不喝药,身子怎么可能会好?”云苡舒说着翻了个白眼,她看了一眼宋氏,又向钱嬷嬷使了个眼色。 钱嬷嬷立马会意,将云姒雪拉起来一起去了怡云院。 “听说哥哥嫂嫂们很快就会过来了,过年的时候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云苡歌开心地说道,许久不见大哥二哥甚是想念。 听着身后一家人欢声笑语,云姒雪攥紧了拳头,哼,你们别得意,等我成了太子妃,我要将你们都踩在脚下!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家破人亡!尝一尝这被冷落,无人惦念的滋味! 025小姐暴二爷和荆大哥他们打起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是啊,你大哥说已经在路上了,只不过你嫂嫂有孕在身,所以路上走的慢了些。”宋氏说道,她见云苡歌喜欢吃蘑菇炖小鸡便低声吩咐钱嬷嬷让厨房再做一份,这干蘑菇还是之前云庭曦拿回来的,味道极好。 “你们的嫂嫂有孕在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你大哥二哥惦记着你们两个,从北疆回来,肯定给你们带了不少特产和稀奇的玩意儿,东西多,搬来搬去的,路上也会耗费时间。”云庭信夹了两片肉塞进嘴里,扒了两口米饭。 “瞧父亲说的,倒像是我和三姐耽搁了两位哥哥回家似的,哥哥们带回来的肉干、烤饼、红枣,难道父亲不吃吗?” 云苡歌不满地撇了撇嘴,往年的肉干就数她父亲吃的最多,看书的时候来一根,作画的时候来一根,下棋的时候还要来一根,全然没有了往日贵公子的姿容。 “父亲每次作画前都要焚香净手,可是神奇的是,哥哥们从北疆带回来肉干后,总有那么一两个月,父亲作画前也不焚香了,也不净手了。”说完,云苡歌吐了吐舌头。 云庭信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宋氏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嗔怒道:“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呢?” “无妨。”云庭信被说的脸发红,却并没有生气。 “真希望,陛下能开恩,不让大哥和二哥再去北疆了,那苦寒之地,嫂嫂也跟着受苦,我未来的小侄子怎么受的了?”云苡舒叹了口气。 “是啊。”说到这儿,云庭信心中不禁有些低落,他这个做父亲的,整日与诗书为伴,若是他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站稳了脚跟,也能在朝堂上说上几句话,两个儿子或许就不用这么苦了。 “父亲想什么呢?”云苡歌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低声问道。 前世,云庭信在朝廷里并没有担任要职,都是靠着侯府和云老爷子这个侯爷。侯府出事后,云庭信曾经的那些诗书好友帮不上半点忙,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全家被灭门后,后来无非是世间多了几首感慨命运的诗文。 “没什么。” 云庭信冲着女儿笑了笑,想着年后,得考虑考虑自己官职的事情了,不能只想着自己快活,也要为儿女筹谋。因为他,府上平白多了甄姨娘和云姒雪这两个祸精,他总要负起责任来,不能总是让妻儿挡在身前。 次日,云苡歌收到了哥哥的来信,信中说,觉尘早在两年前就入了玉山寺的僧籍,目前觉尘并不在寺中,而是在云游。还问他是不是她新收的那个家丁石头,原本就是在玉山寺吃斋念佛的。 云苡歌不禁觉得奇怪,难道真的是同名同姓? 她觉得不对,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一时又没有什么头绪。一来她在北疆除了大哥二哥外似乎没什么朋友,二来,这件事情做的隐蔽,谁会知道?直到许久之后,她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帮了她。 …… 皇宫昭阳殿内,皇后上官珺茹正回味着太子和她说的话,除了侯府,和哪家结亲对太子有利呢? “娘娘,北疆来信了,玉山寺确实有一位叫觉尘的僧人,两年前入的僧籍,如今在外云游。”仪萩将字条递给皇后看。 “嗯,看来,太子的婚事要重新定了。”皇后将字条扔进火盆里,如此一来她更加确信了那位僧人说的话。 “陛下有几日没过来了?” 仪萩算了算日子后说道:“大概有五六日了。” “嗯,陛下今晚可能会来,帮本宫梳洗打扮,前厅和寝殿让人好好打扫,熏上西凉进贡的秘香。”皇后坐在梳妆镜前,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白发。 “是,娘娘。”仪萩吩咐人去准备洗澡水,她则去身后上了锁的小柜子里面把那秘香拿出来,小心的取了一些出来放在香炉里点上。 晚上,玄铮过来了,每每宠幸了几个妃子过后,他总要来皇后这里过一夜的,虽然二人只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但是在外人看来,陛下还是看重皇后的,这给足了皇后面子。 只是今晚,他难得动了情,虽然和皇后一起欢好没有多长时间,不过二人也算是温存了一番。她是他身边的老人了,早就没有了年少时初见时的那份悸动,可多少还有些感觉。 “陛下,川儿也到年纪了,臣妾觉得宋家的女儿不错,陛下觉得呢?”皇后窝在他的臂弯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玄铮眉毛抖了抖,宋家?太子这么着急就想要兵权了? 宋家嫡女宋青岚已经过了适嫁的年纪,但宋家一直没有说亲,就是在等陛下的意思,毕竟,娶了宋家嫡女也就意味着掌握了宋家军。 宋大将军宋罡只有一个儿子宋启,而这独子只有一个女儿。宋家旁系倒是不少,可嫡系子嗣单薄,偏偏宋启深爱着妻子不愿意纳妾,而妻子又始终没能怀上男孩儿。 “朕乏了,太子的婚事皇后看着办吧。”说完,玄铮就闭上了眼睛。 皇后抿了抿嘴唇,看来是不能求陛下赐婚了,但好在陛下并没有直接否定,她想要另想法子让宋家接了这门亲事。 …… 这一日,暖暖的阳光从木窗子透进来,落下一地的斑驳光点,床上的云苡歌被院子里“嘿哈”的打斗声吵醒,她不情愿地离开了温暖的被窝,珠儿听到里面的动静,端着温热的水进屋服侍她家小姐洗漱穿衣。 “哎呦,外面怎么这么吵啊?”云苡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昨天晚上一直在想前世发生的事情,时间过的越久,她对曾经发生的事情就记的越不真切,得在她忘记之前,把一些大事的前因后果理清楚。 “小姐,是暴二爷和荆大哥他们打起来了!”珠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十分的兴奋。 “啊?打起来了?”云苡歌披上外袍,推门一看,暴二爷正怒目圆整,挥舞着拳头对打荆壮和荆墨。 “你们这是做什么?自家人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她想上前阻止,可是根本就插不进去手。 026给我按住了打!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四小姐,大公子和二公子就快回来了,回来之后,定是要考校我们的武艺的,若是打不过可是要挨板子的!” “可不是嘛!”荆墨脚下一旋,躲过了暴二爷的突然挥过来的拳头。 对啊!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哥二哥临走前是教了她武艺的,这次回来肯定也会和她过招,这些天她有些高兴地过头,竟是忘了这件事情。 “珠儿,快去帮我换身衣服,我得活动活动筋骨!”她可不想大过年的被大哥二哥教训的下不来床,过年的时候,她可是要串门子吃美食的! 珠儿急急忙忙地跑进去把压箱底的衣裳挑了出来:“哎呀,小姐,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小姐要用,奴婢应该提前浆洗晾晒的。” 云苡歌一把抓住衣裳关好门开始换:“先凑合凑合吧,哪里还有这么多讲究,保命要紧!” 珠儿觉得此话有理,帮她换上衣裳后,自己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她要陪着小姐一起练武。 …… 次日,宋氏带着云苡舒和云苡歌出府买年节要用的东西,到了长安街,三人便分开了,三人分头行动,买的能快一些。毕竟到了年前,有很多事情要办。 宋氏和钱嬷嬷去买衣服料子,云苡舒带着娟儿去挑胭脂水粉,云苡歌带着珠儿去买蜜饯果子和肉干,准备年后去外祖宋府家串门的时候,带给表姐和外祖父吃。 到了孙氏肉铺,云苡歌见还有肉在案板上摆放着,便喜滋滋地让老板把腊肠包起来,珠儿将银子递给老板。 这孙氏肉铺的老板曾在蜀国游历过,做的腊肠腊肉味道极好极独特,满京城找不出第二家来,许多外地人到了京城也会慕名而来尝一尝孙氏肉铺的肉干、腊肠。今日她们出门早,腊肠还剩最后一份了,云苡歌很高兴。 “客官,您拿好!”掌柜的将腊肠包好,珠儿伸手去拿,忽而,凭空伸过来另一只手,将拿腊肠生生抢了过去。 “这腊肠我们要了!多给你们一些银子,你们买别的吧!”说着,那丫鬟从钱袋里掏出银子扔在了珠儿的身上,眼神鄙夷,神色傲慢。 银子应声落地,珠儿并没有去捡,她从小跟在云苡歌身边,是侯府嫡次女的丫鬟,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嘴唇直打哆嗦,为了不给云苡歌丢脸,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憋的小脸通红。 云苡歌将珠儿护在身后,看了一眼抢腊肉的那人,她身后站着的是江宁总兵万麟的嫡女万瑶,日前被封为了安平郡主。一个丫鬟能如此颐指气使,定是得了主子的授意的。 她不在江宁好好呆着,跑京城干嘛来了?难道是来京城述职,或是要参加年节的宫宴? “这位小姐,这腊肠是我们先买的,已经付了银钱,怎么好抢别人的东西呢?”云苡歌好言好语地说道,从万瑶的行事作风来看,她是跋扈惯了的。 “是啊,姑娘,这位小姐很早就来了,还排了队的,你看,肉铺还有些鹿肉和兔腿,要不,给您包起来?”掌柜的见二人剑拔弩张的,便好言好语地劝着万瑶的丫鬟。 “哼,你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吗?我家小姐看上的东西,才不管是谁的!”这丫鬟十分不讲道理,还气势汹汹的。 “哪里轮的到你多管闲事?!”见掌柜的为云苡歌说话,万瑶冷着一张脸,怒火中烧,从腰间抽出鞭子甩在孙氏肉铺的案板上,老板忙后退了几步,顿时,案板生生断裂开来。 云苡歌有些诧异,万瑶不愧是武将之后,力气竟然这么大。这一鞭子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定要皮开肉绽。 万瑶从丫鬟手里拿过钱袋,将里面的钱都倒在了掌柜的身上:“这些钱给你,本小姐把你这肉铺买下来,想做谁的生意我说了算!” 她又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扔到了云苡歌的身上,“这发簪赏你了,穷酸样儿。” 今日因为要采购年货,起的早出门出的急,云苡歌并没有特意打扮,没戴什么钗环,还穿了一件颜色较深的方便走动的衣裙,丝毫没有派头,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大家的嫡女。 “你说谁穷酸样儿呢?!这是我们小姐最喜欢吃的腊肠,你还给我!”珠儿气地不管不顾地伸手就要抢腊肠。 “贱胚子!”万瑶的丫鬟碧玉没有丝毫的犹豫,扬起手一巴掌甩在珠儿的脸上。 珠儿躲闪不及,脸上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顿时就红肿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能给小姐丢脸,没护住小姐的东西,是自己没用。 万瑶皱起眉头晃着手里的鞭子,这死丫头倒是个忠心的。 云苡歌心疼地将珠儿拉在身后,这小丫头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她犯错了,她也就是训斥两句,都没下过这么重的手。 云苡歌看着碧玉的双眼顿时就阴沉了起来:“我说了,这是我的东西,你当街抢劫,还动手打了我的婢女,按北楚律令是要进衙门的,今日就不麻烦官爷了,让我来教教你规矩。” 她冲暴二爷使了个眼色:“给我按住了打!” 暴二爷按住了万瑶的丫鬟,左右开弓扇耳光,珠儿不顾脸上的疼痛眼疾手快地抢过来腊肠护在怀里。 云苡歌瞪了万瑶一眼,万瑶气的脸都白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举起手里的鞭子就朝着云苡歌挥了过去。 暴二爷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她,他握住鞭子一用力,万瑶连人带鞭子都落到了暴二爷的怀里,暴二爷嘿嘿一笑,说了句美人儿真香,万瑶被当街调戏,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双手已经被人钳制住了,动也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苡歌带着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地上趴着的丫鬟碧玉已经被打的双脸肿胀说不出话来,偏万瑶今天出门没带什么人手,两个随行的侍卫一看暴二爷那身高体壮,怒目圆睁,呲牙咧嘴挥舞着拳头的样子,吓得不敢阻拦。 027什么鸟官狗仗人势,不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在江宁,谁不认得她万瑶,没有人敢惹她,可她忘了如今她身在京城,并不是人人都要仰仗江宁总兵,任由她这个跋扈的小姐欺负。 …… 回到家中,云苡歌找来医官给珠儿的脸上了药,看着泪汪汪的珠儿她气笑了:“你怎么傻乎乎的,不过是腊肠,大不了不吃了,至于豁出去抢还挨了一巴掌?” “若是万瑶那个疯子甩起鞭子来抽你怎么办?”云苡歌有些后怕,还好这次出门带了暴二爷,宋氏和云苡舒身边也是有人跟着的,多亏临出门前云老夫人派身边的大丫鬟柳青过来,嘱咐几人,如今快到年节了,街上怕是有不少偷人钱财和闹事的,让她们小心一些。 “奴婢当时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小姐喜欢吃,奴婢脑子一热就冲过去了,而且,奴婢咽不下这口气!咱们侯府的人,哪里被人这么欺负作践过!”珠儿气鼓鼓地说道。 “好了,这两天你好好在房中休息,不用你伺候了,这伤在脸上,可得好好用药,你还没嫁人呢,小脸蛋可得保护好,我再从院子里挑一两个丫鬟出来,先接替了你的差事。” 珠儿难过的点了点头,她给小姐添麻烦了,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云苡歌以为她是因为她要挑新丫鬟所以不高兴,安慰道:“你别醋,你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情谊是谁都比不过的,过年前忙,我之前就想着再挑两个丫鬟,你一个人忙活也吃力。” 揉了揉珠儿的头,她便去了厨房,命厨房将腊肠用热水煮了晾干了再切片。 这腊肠是经过晾晒的,上面有不少灰尘和脏物,要煮干净了煮熟了,吃的才放心。 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饭,门房来通报,说是江宁总兵万大人有请。 “万大人?”云庭信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与江宁总兵并不相识,更是秋毫无犯,为何要请我?” 云苡歌心虚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腊肉,“父亲,也不能说是秋毫无犯,女儿打了他女儿的丫鬟。” 看着一桌子惊讶的人,云苡歌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敢欺负我家女儿!”一听到万大人的女儿动了鞭子,差点伤到他宝贝姑娘,云庭信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宋氏放下筷子,在一旁帮云庭信顺气,提醒她这位万大人是宫里万贵妃的兄长,如今有军功在身,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大爷,万大人又派人来了,请大爷过去一叙。”万府的人见这边没有动静,又派了人来请,门房又过来一人通报。 “什么鸟官狗仗人势,不去!”云庭信烦躁地一挥袖子。 “歌儿,为父问你,你命人打那丫鬟的时候,可知那是郡主的丫鬟?” 云苡歌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因着万瑶并没有报出自己姓甚名谁,所以女儿才打的,想着也不会给家里惹来祸端,只是女儿忘了自己坐的是侯府的马车。” 这次是她大意了。她虽然认得万瑶,可是她确定,当时,万瑶和那丫鬟都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 云庭信的脸更冷硬了,他冷笑一声:“那就行了,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万府的人,也就谈不上什么尊敬不尊敬的了,不必去理会,若是再来人来,大棍子打出去!” 万瑶是郡主,云苡歌见了她是要行礼的,如今打了她的丫鬟就是僭越,不过,若是云苡歌不知道对方是郡主,这僭越也就谈不上了。 可若是真像云庭信那样回了话,就把万府给得罪了,云苡歌走到门房身旁说道:“薛婆,就说父亲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去拜访。” 薛婆点点头去了,这件事情侯府本没有错,可也不好两家闹的太僵了。父亲性子直,可朝廷的官员能少得罪一个就少得罪一个。 这一顿饭,云庭信吃的闷闷不乐的,宋氏在一旁劝着也无用,最后云庭信去了书房,通过古典书籍来排解心中的烦闷。这鸟官真是狗仗人势,一个江宁的鸟官,都跑到京城来撒野了,朝廷真是乌烟瘴气的! 吃过晚饭后,云苡歌从院子里面挑了一个叫月儿的丫鬟,小丫鬟看着挺机灵的,她便留在身边了。安排好月儿后,她又去云老夫人的院子里,从祖母那里讨了一个大丫鬟柳青过来来教院子里的小丫鬟们。 今天早上提醒她们带人手,嘱咐暴二爷照顾好自己主子的,就是柳青,云苡歌瞧着她,便觉得十分稳重靠谱,是个可堪重用的,就是不知道祖母舍不舍的。 “祖母放心,等孙女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调 教的差不多了,我再把柳青姐姐给您送回来!” 云老夫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这皮猴儿!这是变着法儿的说祖母小气?送出去的人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 “罢了,让柳青在你身边呆一阵子吧,在她出嫁前,给你带出来几个机灵的丫鬟。”云老夫人看着柳青,拍了拍她的手。云苡歌身边的珠儿她知道是个忠心的,不过那丫头没什么城府,还是得有人多带带多教教,才能为主子分担。 “祖母最好了!”云苡歌抱住了云老夫人的胳膊,一身撒娇。 “老夫人,四小姐……”柳青的眼眶有些红,云老夫人早就给她找好了人家,还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一想到日后要离开侯府去家人,柳青就心里发酸难受的紧,她想说她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在侯府照顾老太太,可如今四小姐把她要走了,那以后四小姐便是她的主子了。 “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四小姐。” …… 近日有不少外地的官员进京述职,一部分小官被安排在客栈住下,一部分由宫里安排了,还有极少数的,像万家这种,住在自己的府邸。 万家虽在江宁,但因着万贵妃受宠,万麟又有军功在身,陛下就赏赐了一座京城的宅子,也好方便他们住下。 万瑶正坐在椅子上哭天抹泪说自己受了欺负,“爹爹,你女儿都被人按倒脚底下踩了,你就放任着京城的官员这么欺负我们江宁人?!” 028铁锅炖大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啊?快让爹爹看看。”万麟一听女儿说她被人按倒脚底下踩了,赶紧过去查看,可她衣着整洁,发丝没乱钗环没掉,连块皮都没破。 “唉,你真是个大老粗!”万夫人小林氏无奈地瞪了万麟一眼,她女儿说的是被人欺负了,又不是真的让人给打了。 “快别哭了,为父已经派人去侯府请侯府大爷了!若真是他家女儿欺负人,为父一定给你个交待!” 他一个江宁的武将,因为儿女的小事不好直接惊动侯府的老侯爷,按照她女儿的描述,那欺负人的小姐大概是侯府大爷的女儿,便派人去请了侯府大爷。 “老爷,侯府的人说大爷身体不适,说是改日再登门拜访。”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并没有把人请过来。 万麟想了想也是,他们这样请人的态度侯府大爷自然不会来,他看了看万瑶,他是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的,说不定是她把侯府的小姐给欺负了,可碍着小林氏的面子,他若是说什么,小林氏定会哭闹不止,骂他负心薄性。 前厅吵吵闹闹的,一个少女带着一个医官走了进来,担忧地问道:“父亲,妹妹可有受伤?” 万瑶瞪了万芊一眼,她还带了医官来,是故意嘲讽她没有受伤却撒泼打滚,无理取闹吗? “你来做什么?”万夫人小林氏没好气的哼道。 万芊是万麟和先夫人之女,先夫人在万芊不到两岁的时候就死了,先夫人的妹妹小林氏便嫁进来做了续弦。每每看到万芊,小林氏就恨的牙痒痒,虽说江宁的大户人家都只认得万瑶这个嫡女,所有的荣耀都给了万瑶,可只有府上的人才知道,万芊才是真正的嫡长女。 “芊儿也是担心她妹妹的身子。”万麟挥了挥手让医官给万瑶检查了一下,身上却是没什么大碍,医官想劝一劝万瑶不要总是发脾气容易郁结于胸,脸上容易长斑点,可看着万瑶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医官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妹妹,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京城不必江宁,气候干燥又寒冷,很容易生病的。”万芊说道。 本来这次来京城,小林氏是不想带着万芊的,可是又怕这贱骨头独子留在江宁弄出什么风言风语来,还是带在自己身边看着才放心。 “夫人,别怪我多嘴,我也是担心妹妹的身子,毕竟口舌之争不是什么要紧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听着万芊的阴阳怪气,万瑶气的想撕烂她的嘴。 “父亲,过几天我们是不是要进宫参加宫宴?女儿画了一幅万里江山图,可有几处少了些江山的大气,还请父亲指点一二。”万芊恭敬的说道。 “哦?芊儿有心了,走走,为父和你去看看!”万麟很高兴地跟着女儿走了。 看着万麟和万芊离开的背影,小林氏用眼睛剜了万芊好一会儿。 “母亲,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万瑶不甘心地哼道。 “那还能怎么办?你也说了,人家动手教训碧玉是因为你们抢了人家的东西!再说了,她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也谈不上僭越。你也是,也不动动脑子讨你父亲喜欢,你看看,你父亲又被那个小贱人支走了!”小林氏数落着自己的女儿不争气。 万瑶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嘟囔着:“我怎么讨父亲喜欢啊?讨父亲喜欢不是母亲该做的事情吗?” “你……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侯府的事情先放一放,过几天入宫,你穿的衣裳挑好没有?还有贺礼,你也去准备一份,到时候让你父亲挑!” 万瑶哼了一声,跺跺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生闷气,那死丫头,别让她再见到她!宫宴……给宫宴她会去吗?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 次日,云苡歌带着柳青去了书肆,书肆如今的管事是她从院子里挑出来的杜若海,此人是侯府的老人了,为人稳重,是个能干且忠心的。 在杜若海的打理下,书肆的生意越来越好,他发现有些客人进书肆只看书不买书,一些书本和画作被翻看的有些破旧,便腾出一小块地方来摆放了桌椅板凳,进店的客人可以付几文钱,坐在板凳上看附近两个书架上的书。 虽说几文钱不多,但是来来往往路过看书的,停脚歇息的不少,一个月下来也能入账不少银子。 云苡歌发现杜若海的才干,便让他得空的时候去京城其余的几个书肆的分号看一看,若是他能管的起来,年后,他当算让杜若海当书肆的总管事,所有分店的管事向他汇报,这样,她只需要和杜若海沟通就行了,也能节省出精力来处理其他的事情。 “多谢四小姐赏识。”杜若海十分恭敬,冲着云苡歌行了一礼,他十分感激云苡歌给他这样一个差事做,让他有了翻身的机会。 “快过年了,这是给你和掌柜的红封,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杜若海受宠若惊地接了红封。 “这是赏给伙计们的,还有一些年礼,你分给大家吧,让大家都回家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柳青让随行的下人们将东西都搬进来,是一些干蘑菇之类的干菜,还有些果子蜜饯,分完年礼后,每个人都领到了用红色绳子穿着的一贯钱,众人都高兴的合不拢嘴,纷纷向云苡歌行礼,说着吉祥话。 …… 三日后,宫里设宴,朝中重臣和一些世家大族带着儿女进宫赴宴。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年纪大了,一到这阴冷的时节就关节疼,向宫里说明后,让云庭坚和云庭信带着妻儿参加宫宴。 下了马车,云苡歌看着宫门两旁的房檐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最近又下了一场大雪,而且这些房屋都是在阴面,所以这些积雪并没有融化。 高高的宫墙,红色的房檐,她没觉得宏伟壮丽,只觉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想什么呢?”云苡舒戳了戳妹妹的肩膀。 “在想今天的晚宴上有没有菊花佛手酥和铁锅炖大鹅。”云苡歌笑着说道。 029目光落到玄冥的身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无奈地摇了摇头,扶着宋氏往里面走。当守侍卫们进行了例行检查,确认几人没有带凶器和凶物之后,走在前面的太监宫女恭敬地领着几人往庆云殿走去。 庆云殿内,红色的内柱雕刻着祥云和牡丹,地上铺着几乎没有瑕疵的白玉,内嵌东海金珠,房檐上挂着金边红绸,过道两旁摆着上好的紫黑色檀木桌。 每张桌上摆放着一支白玉虎纹金烛台,中间摆着一些冷盘,有莲花青瓷盘盛着的新鲜水果,有红宝石花纹玉瓷瓶装着的陈年佳酿,还有紫玉珊瑚盘盛着的紫米糕、石榴饼、茉莉酥烙等甜点小食。 到场的大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说着官场话。 云苡歌惊奇地发现,以往来到这种场合都是一言不发的父亲,今日倒是活泼了不少,竟是主动和御史台大夫、钦天监、兵部尚书拉起了家常。 虽然云庭信看起来有些不自在,脸上堆出来的笑容看起来也有些僵硬,可说出来的话是十分能说到人心坎里去的。 “孙大人,听说令公子最近被陛下赏识,可真是前途无量啊!我看孙大人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是越发的精神了!” 兵部尚书孙彪闻言喜不自胜,嘴上却谦虚地说道:“哎,我们就是些武将,都是大老粗,哪有刘大人的儿子争气啊,前阵子那篇《吟雪》,可真是名响京城!” 孙彪瞧着这位侯府嫡子,也不似传闻中那般性子高傲孤僻,交谈了几句后觉得和他十分投缘,便邀请他年后得空了去府上坐一坐。 不光是云苡歌,宋氏和云苡舒也十分惊讶。云庭信是一向不屑与人曲意逢迎的,今日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看懂父亲的意图后,云苡歌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为了家人,他父亲不得不去做自己从前不屑的事情,不过,这未必是坏事。 她拉着云苡舒去和兵部尚书家的千金说话聊天,夸赞她的衣裙好看,钗环得体,谈吐大方。 云苡舒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有些突然,可这些日子她见识了妹妹的本事,便跟着附和。 聊了好一会儿,云苡歌才拉着云苡舒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你和父亲今日是怎么了?我们和孙家又不熟,有什么好聊的?我平日里倒是没发现,你话怎么这么多?”云苡舒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三姐,你想不想大哥和二哥日后留在京城?大哥二哥想要留在京城的话,少不了举荐,自然是要和这些官员打好关系。” 云苡歌冲着走过去的一个夫人笑了笑,继续低声说道:“你想想,侯府虽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可是已经有爵位了,根本就不需要再立军功了,派谁去北疆不行,偏要派大哥二哥去?还不是因为祖父老了,而朝中又没有帮我们说话的人?” “背景好的软柿子,最容易遭人嫉恨,也最容易被人拿捏。” 云苡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父亲依旧游走在各个官员之间,不禁心里有些心疼。 云庭信拿着酒杯,搭着一个年轻官员的肩膀,“薛协律,看看这桌上的吃食,听说西凉进贡了不少当地的特产。” “是啊……” “杜少卿,近日接待西凉的使者们可真是辛苦了!我对西凉的风土人情十分感兴趣,若是杜少卿得空了,不妨来侯府,我有两坛老酒,到时候我们俩可以好好聊聊!” 鸿胪寺少卿杜少卿连连点头,“好好……” 另一边,后到的大臣官眷们也都各自找位置坐下,和熟识的夫人小姐交谈。 万瑶身穿淡粉色桃花烟笼裙,头上戴着珍珠金丝发簪,脖子上是一颗硕大的绿宝石吊坠,手腕上带着雕花翡翠玉镯,一身的打扮十分的富贵,但颜色有些过于繁杂,乱了重点。 万瑶一落座就注意到了那日在孙氏肉铺见到的云苡歌,她攥紧了拳头,目光恨恨地瞪着她。 小贱人,今晚穿的倒是挺富贵,不过没用,你别想着出风头,今晚有你好看! 云苡舒注意到了她不善的目光,低声问云苡歌是否认得那个人。 “三姐,不要理她,她就是万府的万瑶,安平郡主。” 云苡舒不禁皱起了眉头,仔细看了看万瑶身边的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今日在,可不能让这跋扈的郡主欺负了她妹妹。既然她在,她就要护着自己的妹妹,之前都是妹妹护着她,她也要为妹妹挡住身边的魑魅魍魉。 万瑶也看到了云苡舒和云苡歌的目光,冷笑一声,低声对着身后的宫女说了几句话,那宫女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她早就打听到了,今晚侯府的人也会来,既然来了,她就绝对不会让那贱人囫囵个儿走。 云苡舒见万瑶身边的宫女走了,想了想也跟着走了出去,她不像万瑶,有万贵妃这么个亲戚在,可以使唤宫里的人,丫鬟也没带进来只好自己去。 官员们入席后,几位亲王、长公主、皇子公主也陆陆续续到了。 长公主玄姿头戴玲珑点翠镶珠银簪,身穿淡粉色珍珠百鸟裙,腰间系着碧玉滕花玉佩,皮肤白皙,妩媚动人。她在宫女的服侍下缓步走到席间,优雅地坐下。 今日是男女同席,席间的官员和世家的公子们都忍不住往长公主这边多看了几眼。 玄铮的几位皇叔落座后,他的几个兄弟也入席了,玄冥是他的九弟,一身藏蓝色衣袍的他,一落座就吸引了众小姐们的目光。 亲王们落座引起了骚动,云苡歌身旁的世家小姐不和她交谈了,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落到玄冥的身上。 她的目光落到玄冥的身上,炽热、急切,却又带着克制。 玄冥似乎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目光,略带探究地转头看过来。 云苡歌见他转头看自己,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慌忙避开了视线低下了头。这是潜意识里的害怕、不敢面对、还有愧疚。前世,如不是她,他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伤的那么重那么惨。 玄冥波澜不惊的眼中,有一丝微动,那就是侯府四小姐吧。 030下毒致死、推人落水、毁人清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今日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裙,外套草绿色绣花马甲,整个人看上去倒娇俏可爱,一身的嫩绿色,衬得她整个人灵动了不少。她的皮肤娇嫩莹白如雪,鼻梁高挺眉如墨画,双眸有神顾盼生姿。 他并非没见过漂亮的女子,只是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吸引着他的目光,而且,他不明白,为何每次碰到她的时候,她的情绪似乎都有很大的起伏。 他是无意中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回头得让湛岳查查。 一旁的万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到玄冥正在看云苡歌更是恨的牙痒痒。 接着皇子公主们也依次落座,玄铮一共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皇子也就是太子玄文川,好色且党羽众多,进来的时候众人齐齐行礼问好。 二皇子玄文广驻守边关,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曾跟着九皇叔玄冥一起在马背上打天下。 三皇子离王玄文离暴虐成性,今日身穿墨蓝色长袍,外套土黄色马甲。 四皇子瑞王玄文瑞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顾手段方式。 五皇子玄文锦是个纨绔,时常乔装打扮溜出宫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 六皇子玄文清好诗书颇有才气,身穿上好的冰蓝丝绸长衫,外褂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口用白丝收边,头戴白玉束发冠,腰间系着一把竹笛,很有世外高人的潇洒感觉。 七皇子玄文衡如今才9岁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大胖小子,八公主玄文朵今年8岁活泼可爱。 这个八公主因为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十分受宠,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裙,衣衫上的绣花和图腾十分的细致精美。 她身形纤细,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小脸蛋软嘟嘟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发髻上插着一支鸢尾紫玉簪,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活泼灵动。 云苡歌看着玄文朵移不开视线,好可爱的公主!难怪受宠,就连她这个外人看了都十分喜欢,更别说是皇帝和皇太后了,身边有这么个可爱聪明的开心果,定是要宠上天的。 “宴席即将开始!”李公公尖声尖气的、高声、拉长音喊着,“皇上,皇后嫁到!” 众人高声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后身穿杏色锦袍,缓步走到殿内正中央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坐下。 玄铮身穿黄色龙袍,若是不笑倒是比较有威严,一幅君临天下,睥睨一切的样子。 皇后施了红装,皮肤白皙,嘴唇鲜红,身穿大朵牡丹绣花宫装,外披金丝薄烟素纱,高高挽起的发髻斜插金枝牡丹珍珠玉钗,高贵典雅。 后面跟着宠妃万贵妃,万贵妃像是挑衅皇后一般,穿着和正红色极为相近的红粉色宫装,头顶的发髻上斜插了一支红粉色的簪花发钗,那簪花看着像牡丹,却又不是牡丹。 “众爱卿平身吧,今日是过年前的宫宴,不必拘谨。”玄铮坐在主位,用双手示意着,皇后坐在他的旁边,万贵妃坐在下手。 “上膳!”大殿门口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听到通传声后,穿着素青色宫装的宫女们低着头,步伐统一地、一盘一盘往大殿里端着热菜,有苏木盏装着的罗宋汤、翡翠金丝碟盛着的醋汁酸菜、白玉碟子盛着的香辣紫苏鸡、抓炒鱼片、鹿茸三珍,还有一些各色的糕点。 云苡歌吃了铁锅炖大鹅后十分满足,一道道菜真是美味至极,就当她端起一碗红枣莲子羹的时候,她注意到万瑶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她警惕起来,闻了闻这碗甜羹,果然,和平时喝的甜羹味道不一样,里面有细微的曼陀罗花的味道。 这花的叶子、花、果实都有镇痛、让人昏迷的作用。 这万瑶还真是没什么心机城府,她要干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想要把她迷晕?万瑶还真是,用曼陀罗花还不如用草乌,草乌的味道会比曼陀罗花淡上许多,若是用了草乌,她还真不见得能分辨出来。她虽学了些医书,看了不少医书可治病救人的经验并不多。 而且,草乌要比曼陀罗花便宜许多,拿到这西域的曼陀罗花,想必万瑶为了拿到它破费了一番周折。 “刚才我去外面,看到万瑶身边的宫女在和一个男子讲话,你没什么事不要出去。”云苡舒回来后在她耳边说道。 “等宫宴结束了,我们就直接回府。” 云苡歌笑了笑:“放心吧,三姐,不会有事的。” 万瑶的手段无非是想毁她清白,但最终是谁毁了清白还不一定呢,她端起那碗甜羹喝了下去,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万瑶见她喝了甜羹,坐了片刻后也跟着出了庆云殿。 云苡歌出来后,解下腰间的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香囊里面有甘草,能够提神醒脑,清醒明智,从侯府出来之前,她把母亲和云苡舒的香囊都换成了这个。宫里害人的手段,无非就是下毒致死、推人落水、毁人清白、栽赃陷害。 保持清醒总是好的。 出了庆云殿,云苡歌往出恭的地方走,还没走几步她就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索性脚下一软晕了过去,她自己装晕总比别人把她真的打晕要好。 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见状,快步走过来将她抬进了偏殿。 偏殿里面的人,正是万瑶的大哥万顺,偏殿里面还燃着送春风。 …… 三天前,万瑶去城门口接他哥哥万顺进京,二人在路上的时候,万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她的计划。 万顺觉的不太妥,若是被父亲发现了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大哥,你也是跟着父亲上战场的,怎么胆小如鼠?!”万瑶有些不耐烦了,宫宴可能是她唯一能对侯府那贱人下手的机会,若是宫宴那天没有将这件事情办成,日后再找机会恐怕就难了。 “我还能害你不成?”万瑶反问道,一脸的诚恳坦然。 031行苟且之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我帮你挑的是个十分有姿色的侯府嫡女,你看了保准喜欢。”虽然万瑶讨厌她,但不得不说,那女人长的确实好看。 “大哥你放心,我到时候把人迷晕了给你送进去,保管任你玩弄。”万瑶挑了挑眉。 万顺的心微动,他常年呆在军营,身边本就没什么女人,他妹妹如今给他找了一个绝色…… “你放心,到时候我在门口守着,你把事情坐实,那小娘子不想嫁给你都不成!” “不过是个侯府的女儿,若是侯府不愿意,就说是他女儿勾引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找这么漂亮的老婆,可不容易!” 万顺犹豫再三,脑海中想象着万瑶描述的那女子的相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忽而觉得浑身燥热,又想着自家妹妹总不会害自己,便答应了,只是叮嘱她此事要做的隐蔽。 万瑶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冷笑,做都做了,自然是要做的人尽皆知。她也要让父母看看,他们口中的好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别总是拿他和自己比较,说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她烦透了母亲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多跟你哥学学!” …… 偏殿外,云苡歌被抬进去后,房门被猛的关上。万瑶吩咐宫女在院子外面守着,她开始算时辰,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便喊人过来瞧。 如此一来,这贱人在宫宴上勾引外男,与人苟且的事情就被坐实了,她要让全京城的权贵都看看,侯府嫡女是多么的不堪,多么的不知廉耻。她要让这耀武扬威的贱人,再也抬不起头来。 云苡歌感觉到有人靠近,一股带着恶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了那张黝黑粗犷的脸。 “你……”万顺看到云苡歌睁开了眼睛,惊讶地刚要说话,云苡歌一扬手,用药粉迷住了他的眼睛,同时点住了他的哑穴不让他说话。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炉,索性把香炉的盖子打开,让里面的送春风大范围的飘散在空中,随后从窗户翻了出去。 万瑶还在门外算时间,刚准备叫人过来捉奸,随后感觉自己的腰间被人用力的一推,她“哎呦”踉跄着摔进了屋子里。 她身后那人,正是云苡歌。 云苡歌将万瑶揣进房内之后,猛地一关房门,笑意盈盈地看着关上的房门。 万瑶转身就要开门跑出去,可是屋内的人这会儿已经吸入了大量的情药,迷迷蒙蒙中见到有女人进来了,他身上欲火正盛,顿时就扑了上来,拥着万瑶入怀。 万瑶顿时慌了,大力地反抗挣扎,使出吃奶地力气去扇万顺的耳光:“大哥!你疯了吗?是我啊!” “好妹妹……来,让哥哥抱抱……”万顺此刻已经没有了离职,只觉得怀里的女人香的很,想要疾风骤雨的来一把。 万瑶眼泪直流,用力地拍打万顺,大口的喘气吸入的情药越来越多,在万顺的亲吻抚摸下,她整个人竟是慢慢地酥软了起来。 云苡歌趴在门上,听到里面的动静,真是天雷勾地火,让人面红耳赤。 气氛到这儿了,再安静可就不礼貌了! 云苡歌勾了勾唇角,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喊罢,她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迅速地溜回了庆云殿。 一听有刺客,宫里的禁军迅速出动,围在了庆云殿和各个院落、偏殿的门口。 众人从门缝往里面一看,哪里有什么刺客,里面一男一女在做什么一目了然,不禁一阵唏嘘,房中的场面实在是过于激烈了。 不少宫女、太监还有一些大臣们,都把二人看光了,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直接晕了过去,有的太监却看的饶有兴趣,摸着嘴角,还不时的评论几句。 禁军头领淮烨听到里面难以描述的动静,一脚踹开房门,看清里面那一团不断在蠕动的东西后,嘴里骂了一句,烦躁的挠了挠头,又把门给关上了。 若说抄家杀人,是他做惯了的事情,可是捉奸还是头一回。他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二人抱的那样紧,重点部位严丝合缝,根本就看不到半点不该看的。 他担心这女人会不会是陛下的妃子,便派人去通报了皇后。皇后来了之后大惊,看清楚地上散落的衣物和玉佩后,却笑了,派人把万贵妃给叫来了,紧接着万麟和小林氏都过来了。 万麟走到房门口看清里面的场面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清里面的两个人后,怒吼一声,脚下一个站不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小林氏更是尖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啊!造孽啊!” “万瑶!”万麟痛心疾首地冲着里面喊,一双眼睛中有浑浊的泪水流出。 可是房中的人,在送春风和情丝绕的双重作用下,已经飘飘欲仙了,哪里还能听得到外面的动静。 万麟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气的嘴唇发抖,牙关直打颤,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大步走到二人身边,一把抓起万顺,将他扔了出去。随后,他扬起那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给了万瑶一巴掌。 “你个不孝女!”万麟气的双目猩红,他万家就要毁在这个孽障手里了。 万瑶被打的一个趔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的,眼前一片模糊。 喘着粗气的她,身子晃了晃,脸上的红晕还在,但是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 万贵妃黑着一张脸,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这偏殿死死围住,在这里看热闹的太监宫女统统打死,谁都不许泄露出去半句。然后让一旁的老嬷嬷拿了两件衣裳,盖在了万瑶和万顺的身上。 万麟看着地上意识模糊,双眼迷茫的万瑶,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情绪。 他见到万贵妃就站在一旁,满脸愧疚地重重地跪在地上:“贵妃娘娘,是臣没有管教好儿女。” 自己的儿子和他亲妹妹在皇宫行苟且之事,真是…… 万麟只觉得脑袋发晕,喉咙里面涌上来一股子腥甜。 032大哥二哥回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硬生生地将这口老血咽了下去。 “娘娘放心,今晚,我就带着这不孝女不孝子离开京城。明日,请罪的折子便给递给陛下。” 万麟说完,一挥手让手下把万瑶、万顺还有晕死过去的小林氏拖了出去。 万府一家连夜出了京城,万贵妃一夜未眠,本以为这件事情瞒的滴水不漏只有宫里的人知道,可是第二日,大街小巷传遍了安平郡主有违人伦睡了自己亲哥哥的事情,百姓们议论纷纷指责万家教女无方,质疑为何这种品行如此恶劣之人还能当上郡主。 宫里听说这件事情后,龙颜大怒,斥责万麟教子无方,安平郡主胆大妄为,不顾理发,封号被废,万贵妃也受到了牵连,禁足十日在钟粹宫内好好反省。 万瑶的计谋和送春风终究是害了她自己,也害了他哥哥。 侯府内,云苡歌听到这些消息并没有很惊讶,万瑶这样的人如果不经历些毁天灭地的大事,未来只会更加的肆意妄为,害更多的人。 而且,这次她当众打了万瑶的丫鬟,父亲拒了万麟的邀请,已经得罪了万家,与其提心吊胆地担心未来万家会不会报复侯府,还不如把敌人打的翻不起身来。 …… 三日后,大哥云靖松和二哥云靖柏从北疆回来了。 侯府的人听到消息后,云苡舒和云苡歌早早地就等在了府门口,宋氏吩咐厨房准备热汤食,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也十分高兴。 远远的传来马车的车轱辘压过和马蹄踏过地面的声音,云苡歌看到熟悉的面孔,高兴地奔了过去,喊道:“大哥大嫂!二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成什么样子?”大哥云靖松嗔怒道,大嫂苏芷宁笑着握住了云苡歌的手。 马车上的东西被搬进侯府,一家人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云靖松和云靖柏说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怡雪院热闹非凡。。 墙后的角落里,云姒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嫉妒的眼中要喷出火来。 宋氏怜爱地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你们又高了,黑了,瘦了。” 说着,宋氏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云苡歌忙安慰道:“母亲,大哥二哥这是精壮了,看着瘦了,但身子骨强壮着呢!” “是,是,歌儿说的对。”云靖柏连连点头,他最见不得母亲苦,母亲一哭他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怎么不见父亲?”云靖松及时岔开了话题,云靖柏也觉得奇怪,父亲不是个爱出门的,难道在书房作画,不许人打扰? “父亲去孙大人府上喝茶去了。”宋氏说着,脸上颇有喜色 “孙大人?可是兵部尚书孙彪?”云靖松诧异地看着云苡歌,以往父亲总说武将身上臭烘烘的,怎么还到人家府上喝茶区了呢? “如今,父亲的人缘可是越来越好了,孙府送来了帖子,父亲便带着上好的碧螺春去了。晚上,父亲应该就回来了。明日,父亲还要去杜少卿府上串门子呢!” 云靖松和云靖柏若有所思,似乎明白父亲这样做的目的,心中不免感动。 宋氏又看了看云靖松的妻子苏氏苏芷宁,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这第一胎啊,最不容易坐稳了,如今虽说月份已经大了,可万事都得小心。” “媳妇都听母亲的,一定好好照看肚子里的孩子。”苏氏连连点头,她出嫁前,娘家人都说要孝敬婆母,豪门大院里的婆母最会刁难新妇。可她这个婆婆不同,对她很是温柔,也从不苛责大骂,她心里很是感激。 “三妹妹,四妹妹,你们的武艺练的怎么样了?”云靖柏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许久不见,她们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云苡舒低头不说话,从前大哥二哥教她们练武艺的时候,她便经常称病躲在房中做女红,每次练完武就是一身臭汗,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练着呢,二哥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云苡歌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好了,你大哥二哥才回来,一路舟车劳顿,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宋氏拉住了她的手。 “你们快去收拾收拾,换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 “是,母亲。” “我和三姐去帮忙!”云苡歌拉着云苡舒去大哥二哥的院子里帮忙收拾东西,这么久没见到两个哥哥,他们一刻都不舍得分开。 …… 初四,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也积了厚厚的雪,院子里的书承受不住那雪的重压,断裂了不少树枝,府上的下人们时不时就要出来扫雪,清理断枝。 这一天之后都是走亲戚的日子,宋氏、云苡歌和云苡舒带着两大箱子年礼去了宋府。 宋府的人口简单,宋氏带着两个女儿见了宋老夫人、宋大将军和宋家其余的长辈后,便不拘着她们了,宋夫人便让宋青岚带着她们四处转转。 “四妹妹五妹妹,走,我带你们去掏鸟窝!”宋青岚高兴地带着两个妹妹去了后山,可是天气极冷,云苡歌和云苡舒才在外面走了半个山头就走不动了,宋青岚之后送她们二人回了府,树上的鸟窝幸免于难。 晚上,云苡舒染上了风寒,宋府请了好几个大夫,半夜才退烧,宋氏心疼女儿,次日晌午最暖和的时候带着女儿回了侯府,留下云苡歌继续呆在宋府。 初六,皇后派人到宋府,说是请宋夫人进宫一叙。等到宋夫人回府的时候,宋将军宋罡的嫡子宋启见到妻子满脸的哀伤便知道皇后准没说好事儿。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让岚儿嫁给太子。”宋夫人抹了抹眼泪。 “什么?!就算是皇后娘娘有意,陛下想必也不会答应吧!”宋启听到这个消息心下也是一惊。 “我试探过了,皇后娘娘的话里的意思是,陛下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反对。”宋夫人说道这儿更难过了。 很快,宋青岚和云苡歌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皇后有意让太子娶宋青岚,且陛下并没有反对。 “太子?!” 033本宫统管六宫!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心下一惊,她毁了太子和云苡舒的婚事,所以皇后开始打宋家的主意了吗?她忽而觉得有些挫败,怎么来来回回,总是绕不开这几个人的问题?这几人还真是麻烦精! 每次解决了一个麻烦,又会跳出来一个新的麻烦。 宋青岚点点头,随即皱眉:“虽说太子身份尊贵,可我总觉得他娘里娘气的,你知道吗,他可比你我还白呢!一个男子,那么白,身子肯定虚的不行。” “倒是二皇子那样的马背上的男子汉,才是夫婿的绝佳人选。”宋青岚露出向往的神色。 “表姐喜欢二皇子?你见过二皇子?”云苡歌有些诧异,二皇子似乎只在宫宴上出现过,而宫宴那天,她记得表姐病了并没有去。 宋青岚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没见过,不过,我看过他的画像,听说过他的事迹,这么多年驻守在边疆,守护一方,这才是男儿该有的样子。” 看着一脸崇拜的宋青岚,云苡歌试探着问道:“若是让你嫁给二皇子,你愿不愿意?” 宋青岚是个性子刚烈直爽的,倒真是认真地思考:“我自是愿意的,从小我就不愿意在这四角的高墙里面生活,边关宽阔,无拘无束地日子过的才快活。” 京城里面的规矩太多,她又是宋府嫡女,日日被束缚着,天性无法被释放,虽衣食富足,内心却无比压抑。 “但是,母亲和父亲是不会同意的,他们肯定舍不得我离开京城。”宋青岚低落地说道。 宋家是直臣,只效忠陛下,家中二人和谁成亲,都会被陛下关注,有结党之嫌,所以,宋青岚的婚事一直被耽搁到了现在。 若是,陛下赐婚……云苡歌若有所思。 “你说,皇后娘娘要你们初八后进宫一趟?” “到时候我陪你去。”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掉出问题的人。 …… 过了初八,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路上的雪化了又被冻上,被来来往往的行人踩着,原本白茫茫的大地,如今一眼望过去黑乎乎的,很是脏污。 一大早,云苡歌陪着宋青岚进宫,她们想着早点去昭阳宫候着,把礼数做足。还没进皇后的昭阳宫,二人在拐角处遇到了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 云苡歌和宋青岚都有心事,那女子又看着极为年轻,二人只以为也是进宫来拜见的小姐便冲着她微笑着点点头走过去了。 “慢着!见到娘娘为何不下跪行礼?!”那女子身旁的宫女怒斥道。 娘娘? 二人心下诧异,这才回头,云苡歌仔细看了看,这女子穿着乳白色的衣裙,头上只带了一个头花,身后也只跟着两个宫女,想必位分不高,只是个答应。新入宫的且被封赏了的,那就是纪答应了。 云苡歌看了一眼宋青岚,宋青岚也看出来此女子的位分了,二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但是并没有下跪。 “你们好大的胆子,为何不下跪?!”纪答应身旁的宫女再次训斥道。 “我们是按照宫里的规矩行礼,我倒是没听说见到答应要下跪的?”宋青岚反驳道,她从来都看不惯宫里的这些妃嫔们颐指气使的样子,不过是被皇帝给睡了,一色侍人,一个个得瑟的不行,仿佛她们比所有人都高贵一样。 “哼,规矩?今日就教教你规矩,在这儿跪着,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起来!”纪答应冷笑一声,她近日十分得宠,宫里的所有人都巴结着,她升位分是迟早的事情,这两个小妮子看她位分低,就出言嘲讽,真是岂有此理?! 宋青岚刚要发火反驳,一个答应也要罚她们,她宋家可是三朝元老,世代功勋,这天下还是她宋家军打出来的呢! 云苡歌拉了拉她的袖子,跪在了地上,这个答应没扇她们二人巴掌已经不错了。宋青岚震惊地看着她,但她也不想惹出乱子来,就跪了下来。 “为何要跪?为何要做这小服低模样?” “我们进宫,肯定有人去通传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等不到我们自然会派人来寻,到时候,我们就说这位答应是故意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才会罚我们的。” “这位纪答应性子这样跋扈,想必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 果然,二人不过才跪了片刻,仪萩就带着人来了,将二人带到了昭阳宫。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云苡歌和宋青岚跪在地上给皇后行礼。 “本宫召见你们进宫,怎么才来?”皇后面上有些不悦,仪萩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娘娘,都是臣女的错,今日能和表姐一起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盛颜,本是臣女天大的荣幸!” “可进宫的时候,遇到一位娘娘,我们瞧着像是位答应,我们按照规矩行了礼也说了进宫事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可答应偏要我们下跪,这才耽搁了时间。”云苡歌跪在地上,言辞恳请,表情委屈。 皇后听了当时就怒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小贱人仗着陛下宠她,竟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这个贱人!仪萩,把那贱人拉到冷宫去!” “皇后娘娘……要不要……陛下那边……”仪萩想提醒她,那答应姿容绝色,即使在这美人云集的后宫里面,也是顶好的面庞,而且是新送进宫里来的,陛下这几日很是喜欢她。 “本宫统管六宫!” “怎么,处置一个贱人还不行了?又不是打了她杀了她,这狐媚坯子,扰的陛下不得安宁,前天险些耽搁了早朝,是个没规矩不知礼数的,把她丢到冷宫让她好好反省!” 冷宫里原本是有几位妃嫔的,不过日子一长,这些妃嫔不是疯了就是掉井死了,如今倒是空无一人,宽敞的很。 云苡歌冲着宋青岚笑了笑,她们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二人陪着皇后说了好一会儿话,直把皇后哄开心了才走,出宫的时候,二人听说那位纪答应已经被关到冷宫里去了。 回到宋府,云苡歌忽而想起来,前世,这位纪答应应该就是后来的纪妃,也是罚跪段静娴,害的她小产母子双亡的那个女人。 034断不能留你祸害别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既然你如此狠毒,那就断不能留你祸害别人了。 她之前还琢磨着如果求陛下赐婚宋青岚和二皇子要破费一番力气,不如直接动太子,把这个麻烦精解决了,一了百了。 可要动太子还缺一味猛药,如今,这药引子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让宋青岚给她准备了笔墨纸砚。 “我说小祖宗,大晚上的画画,你这眼睛还要不要了?”宋青岚最是坐不住,耍枪舞剑她十分拿手,弹琴作画她一窍不通。 云苡歌没有理会她,坐在桌前凝神屏气,聚精会神地一连画了好几幅画才停手,画完后她满意地看着画,笑道:“表姐,我画好了,你快来看看!” 半晌,都没有人接话,她回头一看,发现屋子里哪里还有宋青岚的身影,正要出门去找,只见宋青岚端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快来,小祖宗,吃饭了!” “表姐,你可别这么叫我,我比你小,你叫我小祖宗,我怕折寿!”云苡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见你画的起兴,便和父亲母亲说,和你在这里用饭,不去前厅了。这是兔子肉,你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嫩了。” 云苡歌咽了咽口水,又是兔子,宋青岚怎么就这么喜欢吃兔子?这几天在宋府住着,什么香辣兔丁、红烧兔头、椒盐兔腿,各式做法都吃了个遍,她那颗怜悯可爱小兔子的柔软的心,生生的变硬了。 因为,兔子肉是真香,真嫩。 “你还说你想嫁给二皇子呢,二皇子常年驻守在边关,也就年节的时候才回来,你若是去了边关,边关苦寒,可就吃不到兔子了!” 宋青岚冷哼一声:“我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吃兔子,去了边关,驰骋在天地间,我肯定日日心情都是极好的,哪里还会去想吃什么兔子?!” 吃完后,宋青岚去看云苡歌的画,惊讶地发现,好几张画作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是穿着不同的服侍,做着不同的动作,“这是……画中仙?” “嗯……连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都说这是画中仙,可见这画,画的真不错。”云苡歌满意地笑道,得意地挑了挑没,不枉费她苦练画技。 “只是,这画中仙,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宋青岚绞尽脑汁思索,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好好看看,今日我们有没有碰到什么新人?”云苡歌凑到她身边提醒。 “啊!罚跪的那个,被打入冷宫的那个纪答应!” 云苡歌一拍手:“就是她,怎么样,有没有很传神?” 宋青岚赞许地点头,她们才见过那人一面,云苡歌就能将此人画的如此传神,而且这画上的人似乎比本人更多了几分撩人的神韵,还有说不出的媚态,她一个深闺小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别说男人了。 “传神,十分传神,这纪答应好看是好看,不过,你画她作什么?难不成,你看上她了?要挂在房中?”宋青岚打趣道。 云苡歌拍了一下她的手:“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先不告诉你,事成之后,再来找你要好处!” “在府上也住了好几天了,我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定是十分想念我,我这就走了,你的婚事不必担心!” 宋青岚还想再留云苡歌多呆几天,她很喜欢和这个表妹在一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可见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便吩咐厨房装了两盒子兔子肉让她带回去。 趁着天还没黑,云苡歌出了宋府后去了书肆,到了书肆,她便把宋府护送她的人打发走了。 她走到书肆里面找到杜若海,“杜大哥,有事找你帮忙。” 杜若海说了句小姐尽管吩咐,云苡歌将东西拿出来:“你把这些画作想办法卖到长乐画坊,尽量不要暴露身份,这些画能卖多少钱,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画坊的掌柜把这幅画挂在显眼的位置。” “让来往的客人注意到这幅画。” “四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杜若海将画作收好,去了长乐画坊那个。 长乐画坊是京城有名的卖美人春闺图的画坊,也是太子玄文川常去的画坊,他偶尔乔装出宫了,便会带着侍卫去画坊逛一圈,每次都不会空着手出来。 他还派人去江宁,买和画中一样模样的女子,若是买不到,就剜了那些人的膝盖。即便是找来了模样相似的女子,若是神态表情,说话的语气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也要把人打死。 太子奢纵淫乱,离王豪夺暴敛,瑞王号令苛急,军民怨恣,这几位皇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 次日,钟粹宫内,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月季一边给她梳理头发一边说道:“娘娘,太子最近经常去京城里一家叫长乐画坊的地方。” “嗯,这事儿本宫早就知道。”万贵妃不在意地说道,她有些郁郁的,虽然禁足已经结束了,可是万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和影响很大,皇后那边是过了个好年,可她却被家人连累了。 一想到皇后那高兴得意的嘴脸,她就气血翻涌。 “娘娘,听说太子买走了这幅画,娘娘看看,觉不觉得眼熟?”月季发觉她不开心,赶紧将一旁画递给了万贵妃。 万贵妃看着画上的女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那位纪答应?” “娘娘好眼力。”月季赞道。 “太子,买走纪答应的画做什么?”万贵妃有些疑惑,太子应该是没见过纪答应的才对,纪答应最近才进宫,而且位分低,宫宴什么的也不会让她去参加,皇子公主们自然是没见过。 “娘娘,奴婢听说,太子常去长乐画坊买美人春闺图、美人出浴图,还会让手下去遍访和画上相似的女子,想必,是看上纪答应了。”月季满脸的兴奋,儿子看上老子的女人,想想都刺激。 “好,好,真是天助我也,年前皇后送了本宫一份大礼,年后,本宫也送皇后一份大礼!” 035让他舒坦了一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既然太子心心念念的想要美人,不如让他见一见这位画中的仙子。 两日后,玄铮来到万贵妃的钟粹宫,万贵妃见他还气着那日的事情,气她和离王去紫宸殿哄他,封离王为七珠王爷的事情,便好言好语的好好哄了一番,又使出浑身解数让玄铮好好舒坦了一把。 见他心满意足了,万贵妃在皇帝耳边说起了纪答应,说她是她的老乡,在后宫闲来无事便去找纪答应说说话,最近去找她竟是没有找到她的人。 “臣妾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娘娘把纪答应打入冷宫了,姐姐也是,在做决定之前,应该和陛下商量一下的,明知道纪妹妹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万贵妃叹了口气,一幅为玄铮着想的样子。 玄铮将怀里的万贵妃搂的紧了些,亲了亲她的嘴唇,夸赞她越来越懂事了,心里却对皇后生了嫌隙,他喜欢哪个女人,她就要针对哪个女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越想越气闷,在后宫,他已经给足了皇后面子,可皇后还是这般我行我素。他不过是多去了几次纪答应那里,那丫头嫩的能掐出水儿来,他不宠爱,难道要宠着皇后那个半老珠黄的人不成? 万贵妃见玄铮眉头紧锁,呼吸也有些重,知道他这是要发怒,她可不想被皇后连累,便在他身上蹭了蹭,亲着他敏感的部位,又让他舒坦了一把。 次日,玄铮亲自去冷宫,把纪答应带了出来,还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 钟粹宫内,宫女月季疑惑自家娘娘为何要把陛下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纪答应她见过,那容貌简直是角色,身材更是比怡红院的头牌还要丰满,是个男人见了都走不动路,更别说皇帝了。 “娘娘,为何要提纪答应?她在冷宫才不会分了娘娘的恩宠。” “而且,太子看上的画里的人,若是让太子知道人就在冷宫,岂不是更好办?”仪萩有些不解,一边锤着万贵妃的肩膀一边问道。 万贵妃有些疲累,昨天晚上为了哄玄铮开心,她确实是累着了,浑身酸疼,嗓子也有些哑,“你还是眼皮子浅,若是事情发生在冷宫,皇后肯定有办法压下去。” “陛下为了不丢面子,也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情,太子不过就是被骂一顿,也不会怎么样。” 事情没闹大,处置不了太子,她们就白费功夫。 “可若是许多人都瞧见了,这事儿就不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在这后宫里头不能只在乎眼前的荣辱,若是不把纪答应从冷宫里放出来,冬猎节的时候,陛下怎么会想着带着她?” 只有冬猎节,才是最合适的时机,围猎场,才是最合适的地点。 月季还想问,万贵妃却吩咐她把一对镯子给纪答应送过去。 “跟纪答应说,本宫和她是老乡,让她有空常来钟粹宫坐坐,还有,送镯子的时候,把这盒芙蓉糕也送过去,她吃了自然会想起老家的味道,相信本宫对她的好。” 月季接过那对十分漂亮的镶着白玉的金镯子,盒子才到手里,她觉得有些不对,这镯子是空心的,怎么会这么沉? 她刚想打开看看问一问万贵妃,万贵妃却吩咐她赶紧送去,随后便转身去修剪窗台上的几盆花了。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立春前的冬猎节。 这次出行,玄铮带上了皇后、万贵妃和纪嫔,邀请了国公府、侯府、将军府的女眷来观看围猎。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儿郎们,有女眷们观赏喝彩才尽兴。 纪答应从冷宫出来后不久,就进了位分,整个人是愈加的跋扈起来。 说来也怪,一般欲求不满的多半是男人,可纪嫔可能是年纪小,每次玄铮找她侍寝,来了一两次她都是意犹未尽,可皇帝是九五至尊,她也不好缠着玄铮再来几次让她舒坦,便只好忍着。 体内的欲望得不到释放,让纪嫔的心中十分难耐,她想要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好好的满足她,而不是皇帝这种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的老男人,每次侍寝无法叫她痛快,她还要装出一幅飘飘欲仙的模样来。 到了围猎场,一行人开始安营扎寨。玄铮住在主账,身边是皇后陪着,万贵妃和纪嫔分别住在旁边的两个帐子里。 一炷香后,玄铮召集起众人,以先皇用过的红英长枪为彩头,命大家去狩猎,狩得雪狐、鹿计20分,狩得老虎、豹子、狼、熊每只计10分,狩得鸡、兔子等每只计3分。 众亲王皇子领命后迅速四散开来,手拿弓箭往密林深处疾驰。 三皇子玄文离对此次狩猎势在必得,他一定要拿到那杆红英长枪,母妃说了,一定要在这次狩猎上出头,得到父皇的嘉奖,他知道,他母妃在这次的冬猎节一定有所筹谋。 “驾!”到了密林深处,忽而窜出来一只老虎,离王身后的侍卫策马而去,为了保护离王的安全与老虎搏斗。 另一个侍卫见那那人搏斗的有些吃力,举起手里的箭,要拿箭射杀老虎,却被离王制止了:“我们不妨看看,是他能杀死老虎,还是老虎会把他撕成肉块。” 离王笑眯眯地看着和老虎殊死搏斗的将士,仿佛是在欣赏一场歌舞表演。 “王爷,怕是斗不过那老虎……”离王的手下有些看不下去,可没有离王的命令,几人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伙伴,吃力地与老虎缠斗。 伴随着几声凄厉的叫声,将士浑身是血被老虎撕咬着吃了。 “哈哈哈哈哈,有趣!” 离王高兴地拍了拍手,命人将老虎抬走,将那浑身是血惨死的侍卫,丢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里。 …… 主账内,皇后服侍玄铮换上围猎穿的方便的衣裳,“陛下,外面太冷了,再穿一件吧。” “不必了,骑马活动活动就热了。” 玄铮换好衣裳就出了帐子,带上一队人马去了林子找猎物。 太子玄文川本来是带着一队人去打猎的,饶了一圈后,他让手下的人继续打猎,自己则回到了主账附近,支开了纪嫔帐前的人手后,走了进去。今天早晨,他就看到纪嫔了,一直惦记到现在,想的心痒痒的。 “太子?!”纪嫔见到来人后大惊。 036是她勾引儿臣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并没有见过太子,只是今早一行人从宫里出来,看到过一眼。 “画中仙……纪嫔……”玄文川大喜过望,这女子竟是和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他苦苦寻找,没想到美人就在眼前。 他上前一步将纪嫔抱在怀里:“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好苦!” “太子殿下是不是认错人了,太子殿下……这样不妥啊,若是陛下看到了……”纪嫔惶恐地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你放心,父皇出去打猎了,他身边有我的人,没个一时半刻的回不来。”玄文川的大掌在纪嫔的身上来回的抚摸,摸的人浑身发热。 “等他回来了,我俩都不知快活了几回了!”玄文川摸了摸纪嫔的脸蛋。 “你放心,父皇老了还能在位几天?等我登基,你不用去陪葬,跟了本宫不比跟着父皇舒心?” 玄文川在纪嫔的耳边吹气,他经手过无数的女人,深谙欢好之道,他亲吻着纪嫔的脸颊、脖颈,抚摸着她的腰肢,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撩拨的纪嫔浑身发软。 “外面……”纪嫔已然沦陷在玄文川的攻势下,可还是担心被人发现。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你放心,这围猎场,里里外外都是本宫的人,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说完,玄文川不给纪嫔拒绝的机会,吻住了她的嘴唇,撕开她身上的锦服。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一阵莺歌燕舞,又一阵疾风骤雨,忽然,屋内不可言明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惊呼。 “啊啊啊啊!” 纪嫔正沉浸在欢好中,忽而看到玄文川的某处,当时就愣住了,吓得想逃跑却是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里生出脓包,开始溃烂,流出带着血丝的黄色脓水。 随后,她自己的身上也开始泛红溃烂。 纪嫔惊恐地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嗞哇乱叫,“快来人啊!御医!” 玄文川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了纪嫔的嘴,可是纪嫔的喊叫声太大,再加上万贵妃留在附近暗中观察的人见玄文川进去后,算准了时机,闹出了更大的动静。 一时间,帐篷外面围了不少人,陆陆续续出来的大臣,听到里面的动静都好奇地往里面看,看到里面的情形事,吓得顿时四散逃窜,若是让陛下知道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怕是就交代在这,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太子和老子的女人搞到了一起,关键是老子还是皇帝,真是…… 皇后听说纪嫔出了事,生怕她是因为记恨自己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陛下又要说她治理后宫不善,赶紧带着御医进了帐子,一进去,她惊呆了。 眼前的一男一女,那身体那状态,和年前万瑶和亲哥哥苟且的情形,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主角换成了她儿子,她未来将登基做皇帝的儿子。 “你……”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气儿子做出这种事情来,而是气他没有盘算好,被人发现了。 儿子怎么这样糊涂?就算是想要父亲的女人,就不能等上这一时半刻?等他父皇死了,想要谁不行?!非要在这帐子里? 跟在皇后身后,拎着药箱的御医低着头满头是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皇后。 “把人……”皇后强撑着身子,想趁着玄铮还没有回来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不料万贵妃跟在玄铮的身后进来了。 “啊呀!”万贵妃惊叫一声,装作慌忙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个时辰前,万贵妃底下的人通报太子进了纪嫔的帐子,她便派人去请玄铮回来,说是自己和纪嫔都有些不舒服,尽管玄铮身边的人一再拖延,一行人马还是回到了主账。玄铮一回来,万贵妃就拉着人去了纪嫔那里。 玄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儿子竟然和他新宠的妃嫔搞到了一起,简直比万家还不堪!他指着玄文川和纪嫔的手止不住的哆嗦。 他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你们……你们竟然……把纪答应拖出去,乱棍打死!” “陛下,陛下饶命啊!”纪嫔的理智回来了,她紧紧地攥着挡在胸前的被子跪在玄铮的面前。 “滚开!”玄铮一脚将纪嫔踢开。 “太子!真是……大逆不道!你这个太子也不用当了!” “今日,朕就废了你!离开东宫,搬回你的川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还有……皇后,朕看你这皇后也是当的腻歪了……禁足昭阳宫,不要出来了!”玄铮本想让人把玄文川拖出去打了,可是看着他腿上、胯下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是儿臣糊涂,是她,是她勾引儿臣啊!” 玄文川的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吐出来,一动怒,身上溃烂的地方更疼了,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他的肉身。 玄铮气得咳出一口血来,在他眼皮子底下行此等苟且之事,还好意思是别人勾引? “陛下,陛下息怒啊!川儿一时糊涂,都是这贱人勾引啊!”皇后跪在玄铮面前苦苦哀求,太子被废,她一切的筹谋可就完了。 “陛下,太子和纪嫔也是一时糊涂,陛下息怒啊。”万贵妃拿着手帕顺着玄铮的胸口。 看到儿子的惨状,还有万贵妃那满脸的快意,皇后忽然就明白了万贵妃为何要让陛下把纪答应从冷宫放出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她的,她冲过去一把掐住万贵妃的脖子:“贱人,你竟敢陷害本宫的儿子?!” “皇后息怒啊!” 万贵妃装作害怕的模样喊了一句,随后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谁叫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是他罪有应得!” “你能在宫宴里陷害万家,为何我就不能害你?!今日我就用同样的方法还给你!” 037太子终于遭报应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万贵妃狠狠地剜了一眼皇后。 皇后的脑袋有些发晕,她何时陷害万家了,不过此时这些都不重要,她一把推开万贵妃,苦苦哀求玄铮。 玄铮拂袖离开,也没有了围猎的兴致,让众人都散了,过了今晚就起驾回宫。 万贵妃送玄铮回了主账后,就回了自己的帐子,月季端了一杯热茶给万贵妃润嗓子。 “娘娘,这纪嫔也是怪了,怎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在这围猎场,干这事儿?” 月季还想问是不是纪嫔年纪小闹的,但她及时止住了话头,在宫里的老人儿面前,千万不能提年纪。 万贵妃眼底风起云涌,她派人送给纪嫔的镯子是空心的,里面放了催情的药,纪嫔日日闻着,自然会欲求不满。 太子倒了,二皇子的生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女,那皇位自然就是她的离儿的了。今日之事,她干的痛快,给万家报了仇,也把太子拉下了水。 “真是舒坦,本宫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 纪嫔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一声声嚎叫响彻山谷,到后来就没了声儿。 “娘娘,纪嫔晕死过去了。” 皇后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丢到后山去吧。” 出了这事儿,猎场里头的太监宫女们都是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忙碌,格外注意着主子们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主子们,就成了陪葬品。 “怎么样?太子……川儿什么时候能好?”皇后担心地问道,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脊背僵直,犹犹豫豫地说道:“娘娘,太子……川王殿下,怕是日后不能人道了。” “什么?!不能人道是什么意思?!”皇后猛地站起来,揪住了太医的衣领。 “皇后娘娘息怒,川王伤了根本,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臣定当尽力而为。”太医抿了抿嘴,川王的那东西已经坏掉了,不能人道就意味着日后不能有子嗣了,可是他又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了。 “伤了根本,还有希望对吗?用上宫里所有的好药!川儿可是皇长子,不能没有子嗣!”皇后怒吼道。 “臣定当竭尽全力。”太医跪在地上说道。 “川儿好好的,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皇后不解,难不成是万贵妃那个死贱人给川儿下药了? “这个……臣曾经在医书看到过,若是留恋于烟花柳巷之地,未免碰到了不干净的人和物,接触了多了,也有可能染上病,臣瞧着,不像是中毒。” 太子绞尽脑汁想着措辞,总不能直接说川王纵欲过度,在房事上不知收敛,身下的女人太多,多是烟花柳巷的不是处子之身,还有来历不明的,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总会染上病。 “今日之事……” “臣明白,臣今日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太医留下一幅药房,行了个大礼快速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躺在床上哼哼的儿子,有些头疼,刚才玄铮说废太子的时候,她有一瞬间想拿刀弑君,可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今天没带半个兵来,反倒是玄铮还有禁军护着,无兵可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 闹了好一会儿,主账那边终于消停了,云苡歌几人坐在帐子里,围在火炉前。 “我听着都惊心,太子的胆子也太大了。”云苡舒拿着手帕,好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太子胆子确实是大,不过也要有人撩拨。”她让杜若海送到长乐画坊的画上是涂了一层药的,这药对寻常的人并没有什么害处,可若是看画的人,若是,又是摸又是亲又是舔的,那些毒粉就会慢慢地渗入到身体里。 当那人纵欲过度的时候,毒素就会爆发,浑身溃烂起脓包。 “撩拨?”云苡舒不明所以,难道真是纪嫔勾引?那她可真是活腻歪了。 “都是歌儿有先见之明,我以前真是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宋青岚赞许地看着云苡歌,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简单和云苡舒说了。 云苡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今日之事还多亏了万贵妃的助力。”都不用自己动手,万贵妃和皇后互撕,她坐收渔翁之利。 “那也是你引子引的好,歌儿,你可真是救了我的命!”宋青岚的眼里充满了感激,一想到不用嫁给太子了,她浑身都舒坦,也那么想吃小兔子了。 “这下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青岚表姐不用嫁给太子了。”云苡歌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以后你们遇到什么难事了,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宋青岚拍了拍胸脯,经此一事,三人都舒心了,太子总算是倒了。 云苡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她重生以来,已经陆陆续续毁了三桩婚事。 太子和云姒雪的,太子和云苡舒的,还有太子和宋青岚的,不知道月老会不会记恨自己。不过她并不后悔,太子这个狗男人总算是遭报应了,前世,他害的她家破人亡,这一世,她要让他断子绝孙。 高兴,真高兴啊! 云苡歌解决了这个祸害,高兴地拿出一瓶酒来,“三姐,青岚表姐,今天高兴,你们陪我喝一杯!” “你,你从哪里搞来的酒?”两个姐姐瞪大了眼睛,这个四妹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云苡歌冲着她们吐了吐舌头,围猎场都乱成这个样子了,从伙房里面顺走一瓶酒,拿几碟小菜并不是什么难事,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被人发现。 云苡舒陪着云苡歌喝了两杯就后悔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陪着妹妹胡闹呢?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宋青岚和云苡歌推杯换盏,云苡歌小脸红扑扑的,已然喝醉了。宋青岚也情形不到哪里去。 她们二人,是今日最开心的两个人了。 云苡歌喝着喝着,忽而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浑身燥的慌:“好热啊!三姐,你快把火盆拿出去,太热了!” 云苡舒看了看四周,帐子里面地中间只放了一个火盆,若是把火盆拿出去,几人都要冻死了。 “青岚表姐,你别离我这么近,热!” 宋青岚抱着云苡歌,对着她的耳朵吹起,还摸了摸她的脸:“表妹,你可真好看,若我是个男子,肯定要把你娶到家里。” 038醉酒非礼了玄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真是两个疯子!”云苡舒将宋青岚拉开,让她独自坐着,她摸了摸云苡歌的脸,烫的很。 云苡歌热的难受,她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裳领子,想把外袍脱下来。 “唉,别脱,会着凉的!” “好热,我要出去凉快凉快!”云苡歌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云苡舒不放心跟着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珠儿和娟儿也跟了出来。 “干嘛呀?我就是出来吹吹风,这么多人跟着?!都回去!”云苡歌扒拉云苡舒,推着她们回去。 云苡舒无奈,她看了看四周,附近也没什么人,前面又出了那样大的事情,想必不会有人乱来,她看着珠儿:“好好跟着你家小姐。” “三小姐放心,珠儿一定照顾好小姐。”珠儿用力地点头。 看着云苡舒和娟儿进去,云苡歌这才高兴了,拉着珠儿在外面晃悠,走着走着,她忽而撞到了一面坚硬的墙上。 “哎呦!好疼!” 这里怎么会有墙呢?云苡歌扶着额头,拍了拍那面墙,嘴里嘟囔着:“这墙真黑……” 抬头往上看,她惊讶地僵直了身子,竟是玄冥……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看着她,她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忘记了她在哪里,忘记了她重生了。 “玄冥……你来啦。”云苡歌眉眼弯弯,笑吟吟地抱住了身穿黑袍高大俊朗的男子,鼻尖萦绕着好闻的龙脑香的味道。 柔嫩的手环住玄冥的腰,玄冥的身子一僵,看着在他怀里都已经笑成了桃花眼的云苡歌。 云苡歌脸颊通红,头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 玄冥低头仔细地看着这个让他有些许好奇的侯府四小姐,今日的她依旧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裙子,天色有些暗,看不清裙子上的花纹。喝醉了的她,倒是比平时多了一分娇态。 没来由地,他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她那样抱着自己,像是在宠一个撒娇的孩子。 站在云苡歌身后的珠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看着玄冥的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肯定要气死了! 可是,小姐梦里经常叫冥王的名字,她知道小姐是喜欢冥王的,就算小姐明天清醒过来,应该也不会后悔的。她可不能棒打鸳鸯去叫醒小姐,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今晚,她家小姐调戏了冥王,也算是圆梦了,她这个丫鬟就算是被灭口也值了!豁出去了! 想到这,珠儿转过身去,守在二人身边。 “嘿嘿……真好,又能抱着你了。”云苡歌一靠近一张嘴,玄冥就闻到了一股带着花香和果香的酒气,这是御酒。 这丫头胆子真大,竟敢趁乱偷喝御酒,胆子大,也懂得把握时机。不过也有可能,这丫头根本不认得御酒。 “玄冥,我好想你,还有,对不起,是我错了……”云苡歌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 又能抱着你,对不起? 玄冥疑惑:“四小姐,我们认识吗?” 从来没有女人敢叫他的全名,偏偏,她叫了,语气还那么亲昵,带着几分小心,就像是犯了错的人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恋人,乞求原谅。 玄冥感觉胸前一片湿润,怀里的女人竟是哭了,他更加不解,自己似乎并没有惹她,她怎么就哭了?他也确实没有招惹过她,更没和他说过话,乱认人,这酒品可不太好。 “四小姐,你认错人了。”他不可是什么随便的替身。 “没有,我怎么会认错呢,玄冥,你化成灰的样子我都认得。” 冷面王爷不禁觉得浑身发寒,他还没死呢,他还正年轻呢,怎么就化成灰了? 珠儿急得直跺脚,虽然背对着二人,可二人的对话她听的十分真切,小姐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一句情话都不会说呢?! “送你家小姐回去吧,你家小姐,喝了这儿多酒,会很难受的。”玄冥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等云苡歌安静了才把她轻轻推开,交到珠儿的手里。 “小姐,其实就喝了两口……” 玄冥:“……” “这解酒的,快送你家小姐回去吧。”玄冥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多谢王爷!还有……王爷,我家小姐没有认错人!”说完,珠儿就扶着云苡歌快速地离开了。 玄冥的鼻尖还残留着云苡歌身上的清香,他看着珠儿扶着云苡歌回了帐篷后便去了伙房。 “一猜你就在这里。”玄冥黑着一张脸,见到湛岳正在伙房啃鸡腿。 你家主子都被非礼了,你却在这胡吃海喝?! “王,王爷……”湛岳抹了抹嘴上的油。 “收拾收拾,回府。” “王爷,陛下不是说,明日才回去吗?”湛岳看了看手里的半个鸡腿。 “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皇兄无暇顾及本王,回去还有要事处理。” “对了,伙房少了一瓶御酒,你想法子补上。” 湛岳震惊了,他堂堂战神侍卫,上阵杀敌的将领,伙房少了一瓶御酒的事情他也要管?罢了罢了,别让他知道是谁偷了御酒,偷御酒被发现了可就是大不敬,要打板子杀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 另一边,云苡舒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宋青岚不见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两个疯子还真是让人头疼。 “小姐,要不要去找找?”娟儿问道。 “算了,不用了,青岚表姐从小在将军府长大,有武术的底子,不会被人欺负了,若是她回来见不到我们,也会着急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宋青岚喝了酒也觉得身上热,在外头逛了逛觉得不尽兴,就上了房顶,她踩着房顶上的瓦片,去够天上的月亮:“今天真是高兴,月老啊,你下次牵姻缘的时候,莫要眼瞎!我宋青岚可是要嫁给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走着走着忽而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摔了下去,顿时,酒醒了一半,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房屋旁边一棵大树的枝桠,一个转身坐到了树上。 “哎呦,好险!还好跟着祖父练了武。”宋青岚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若是这么摔下去,这张本就不那么秀美的脸怕是更要雪上加霜了。 “谁在那里?!有刺客!保护广王的安全!” 039我去抱玄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树下有一男人大喝了一声。 顿时,院子里呼啦出来一大帮侍卫,宋青岚都傻了,刚才还静悄悄地院落,哪里藏了这么多人? “刺客在树上,弓箭手准备!”随着侍卫长的一声令下,羽箭“唰唰唰”冲着宋青岚射了过去。 “我不是刺客!”宋青岚大惊,她抽出腰间的剑抵挡,可是羽箭太多了,抵挡的很是吃力。 “都住手!”一身玄衣的男人挡在宋青岚的面前,挡住了大部分射过来的羽箭,随后将宋青岚从树上带了下来。 这是……二皇子? 宋青岚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见到了画上的那个威武高大的男人,这一瞬间,她似乎有些理解了玄文川见到纪嫔那一刻的心情。 玄文广带着宋青岚从树上下来后,站在侍卫们的面前。 “怎么是个女子?”侍卫长皱起了眉头,夜色太黑,他没看清。 “见到王爷为何不跪!”侍卫长再次喊了一声,把宋青岚的魂儿喊了回来。 “哦,多谢王爷,抱歉臣女误闯了院子,惊扰了王爷。”宋青岚屈膝行礼,玄文广制止了直接将她扶起来。 “你受伤了,虎子,把药给本王!”玄文广伸手,转身看着身后的侍卫长虎子。 虎子上下打量宋青岚,在她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气鼓鼓的不愿意拿药,嘴里嘟囔着:“王爷,她不过就是手上破了皮,流了点血,用不上这么好的药吧。” “快点,她手上的伤还不是因为你没分清刺客,射箭才误伤的!” “谁叫她跑到王爷的帐子附近,还鬼鬼祟祟的……” 虎子不情愿地把自己的药瓶递了过去,宋青岚见那侍卫不愿意给药,她也是个有脾气的,冷声道:“不用了,小伤而已,我都习惯了!跟着祖父在校场练兵的时候,也没少受伤!” 宋青岚说着,脊背挺的更直了,她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 “你是……宋家人?”玄文广试探着问道,隔着袖子抓过宋青岚的胳膊,把药洒在她的伤口上,又将药瓶扔到了虎子手里。 宋青岚点点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而觉得场间的氛围变了,众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着尊敬,没有了方才的戾气。 “你这手上的伤口不要沾水就不会留疤,这药很好用,虎子,送宋小姐回去。” 这回虎子没有推脱,恭敬地领命送宋青岚回到了帐子里。 …… 次日一早,皇帝摆驾回宫,国公府、侯府、将军府的一行人也回到了自家府邸。 路上,珠儿帮云苡歌回忆了昨晚的事情,她大惊:“我去抱玄冥了?!” 珠儿点点头,脸上泛着红晕:“小姐,我看着冥王和小姐很是相配呢!就是冥王的脸太冷了。” “是,他是长了一张存天理灭人欲,能横扫诸国的脸。”云苡歌赞同地说道,玄冥的脸一直很冷,只有十分亲近他的人才知道他面冷心热。 “这是冥王让我给小姐吃的醒酒药。”珠儿将一个小瓷瓶放到云苡歌的手里。 云苡歌看着那小瓷瓶,回忆着昨晚玄冥的样子。 “我昨天除了抱他,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吧?”云苡歌担忧地问道,紧张忐忑地看着珠儿。 珠儿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用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不过后来,奴婢怕你们不自在,就转过身去了,再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珠儿,还真是,为主子着想。 云苡歌差点没背过气过,本想着重生一回她要制造一场绝美的见面,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回倒好,他见到自己喝醉酒的样子,一定会以为她是个不矜持的轻浮女子。 一路上,云苡歌都唉声叹气的,直到回了府上,吃了父亲买的梅花酥酪,心情才算好些。 …… 这一日,云苡舒拿着几批布料来找云苡歌,开春了,要做新的春装,她过来让云苡歌挑喜欢的料子和颜色。 “怡云院院子前面怎么忽然多了那么多人?”今日过来的时候,她注意倒怡云院门前多了很多家丁。 “我安排的。”云苡歌说道。 上次让云姒雪出门和太子幽会,是为了解除太子和云苡舒的婚约,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自然要看好她。 “大嫂有孕在身,可不能让她惹出什么乱子来。” 云苡舒赞同地点点头,等云苡歌挑好料子和颜色,她便去了宋氏的屋里,准备去织衣坊做些时兴的样式。 晌午,云苡歌去厨房忙活了,她分别做了山楂糕、红豆糕和栗子糕,准备一会儿给大嫂、母亲和祖母送过去。 忙碌了一阵后,她端着栗子糕去了祖母院子里,让丫鬟把山楂糕送到大哥大嫂屋里。 从祖母院子里出来后,她和宋氏一起去了大哥大嫂的院子,见那盒山楂糕还没有打开便说道:“大哥大嫂,这是我今天新作的点心,大嫂若是不嫌弃,尝一尝吧!” “四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方才一直在忙,这才得空,难为四妹妹还惦记着我,四妹妹做的一定很好吃。”苏氏笑道,方才丫鬟送点心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服侍云靖松穿外袍,还没来得及吃。 “是啊,宁儿,快尝尝四妹妹的手艺。”云靖松一向很喜欢吃云苡歌做的点心,甜而不腻,入口绵密,在外头这么长时间没有吃到妹妹做的糕点,想的很。 “山楂糕吃起来香酸甜粉糯,入口绵绵,不会腻,最适合像大嫂这样的孕妇吃了!”前几天,苏氏说想吃些酸的,她便特地做了这山楂糕。 苏氏从食盒里拿出一块山楂糕,刚要放入口中,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怎么了?”苏氏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云苡歌,微微皱起来眉头。 “大嫂先别吃。”云苡歌拿过苏氏手里的山楂糕,放在鼻尖仔细闻着。 刚才,糕点盒子的盖子刚打开的时候,她便发觉有些不对劲。 除了山楂糕香甜的味道之后,还有一丝极淡的骚臭味,似乎还带着些肥皂的味道。 040大嫂险些被人害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方才她还不确定,这会儿放在鼻尖仔细闻着,她确认无疑。 “这糕点被人下了毒,这里头有麝香。” 麝香有破血化淤功效,若是吃的多了极易滑胎,下毒之人掌握的分寸很好,用的剂量不多,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 云苡歌将手里的山楂糕扔回到了盒子里,转头看了看柳青和珠儿。 柳青立马会意,她点点头:“奴婢这就去查,都有谁经手了这糕点,或者有谁看到过碰过。” “珠儿,你快去祖母院子里,让祖母不要吃糕点!” 珠儿应了一声,跑去了云老夫人的院子。 苏氏脸色苍白,她差点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宋氏也是面有怒意,“究竟是谁想要害我云家人?!” “母亲莫急,还好大嫂还没有将这糕点吃下去。柳青已经去查了,一定不会放过下毒之人。” “大哥,大嫂日后也要小心,虽然大嫂的胎已经稳了,但若是过早早产,恐怕母子难安。” “嗯……我一定要护住孩子。”苏氏擦了擦眼角的泪。 云苡歌从袖中掏出银针放在了苏氏的手中:“大嫂,这银针上我涂了药,大嫂再吃什么东西的时候,用这银针一试便好。” “本来是想着送给大嫂以后用的,没想到,竟是我带来的糕点有毒。”云苡歌心里十分自责,若真的吃了这山楂糕,她就是间接地害死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 “有了这银针,日后吃食也就能放心许多。”云靖松搂着苏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 柳青压抑着心底的怒意,竟然敢害大肚子的妇人,真是丧良心! 她走到厨房看了一圈。 这时珠儿也从云老夫人院子里过来了,气喘吁吁地冲她点点头,示意老夫人没事,云老夫人院子里的糕点没有问题。 柳青将大家召集到一起后笑道:“主母今个儿高兴,才夸了四小姐做的糕点好吃!” “今个儿中午,忙活做糕点的人都站出来吧,主母和四小姐有赏!” 说着,柳青看了一眼珠儿,珠儿给前来领赏钱的丫鬟婆子们发银子。 拿着水桶和扫帚没有帮忙做糕点的家丁们只能在一旁巴巴的看着。 “真好,早知道,还扫什么地啊,帮着小厨房去做山楂糕好了。”站在一旁的家丁嘟着嘴后悔地说道。 一个小丫鬟喜笑颜开地走到珠儿的面前。 “拿去吧,赏你的!”珠儿将一个碎银子放在那丫鬟的手里。 “珠儿姐姐,蒸山楂糕的水是奴婢烧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家丁伸出双手放在珠儿的眼前。 “柴火是小的劈的。”陆陆续续地有人来领赏。 “山楂糕的盒子是奴婢装的。”站在一旁的柳青向珠儿使了个眼色,珠儿的心一紧,她猛地拽住那丫鬟的手腕,怒声喝到:“来人,把她带走!” 众人不明所以,惊讶地看着忽然发生的变故。 那丫鬟吓得想要把手从珠儿的手里抽出来,可是珠儿似乎是用足了力气,丫鬟的手根本挣脱不出来。 柳青把这丫鬟交给了钱嬷嬷处理。 钱嬷嬷留下两个家丁守在伙房门口:“好好守着,自会有你们的赏钱。” “多谢嬷嬷。”两个守门的家丁点头如捣蒜。 钱嬷嬷拎起丫鬟的衣领子,将她扔到伙房的草堆上,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满是倒刺的草堆上,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狗东西,说,让谁你这么干的?”钱嬷嬷怒声吼道。 “嬷嬷,你在说什么,兰儿不明白啊!”兰儿矢口否认,表情委屈。 “山楂糕里被人混进了麝香,哼,只要手上碰过麝香,这味道不会轻易散去,你闻闻你自己的手!”钱嬷嬷冷冷地看着她,抓起她的手让她放在自己的鼻尖闻。 “让你下毒的人难道没告诉你吗?” “若是碰了麝香,要用侧柏叶好好洗手才可去除味道。”这些年,钱嬷嬷在豪门深院里见的手段多了,再加上四小姐云苡歌的提点,对这些中草药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也懂得了许多相生相克的道理。 兰儿咬紧了牙关,双眉紧锁,双唇紧闭,一副视死如归不会开口的样子。 “哼,不说?死丫头,平日里看着话不多,主意倒是挺正!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害侯府的大少奶奶?!” 钱嬷嬷冷笑一声,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抓起兰儿的手,扎进了兰儿的指尖。 “不说,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啊!”伙房里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钱嬷嬷没有丝毫的怜悯,依旧冷漠厌恶地看着地上因疼痛蜷缩成一团的兰儿:“说,到底是谁要害大少奶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钱嬷嬷蹲在地上,捏着兰儿的下巴,她的力气很大,指节发白,兰儿疼的额头青筋突出。 “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是不知道叛主的代价!”钱嬷嬷拿出一排银针,从里面挑了一根最长最粗的。 “把她给我按住了!”钱嬷嬷说道,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家丁按住了兰儿的肩膀,让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钱嬷嬷一针一针地扎在兰儿的背上,兰儿一开始还只是低声喊着,到后来,因为疼痛,喊得声音越来越大。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钱嬷嬷便从里面出来了,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伙房里兰儿的衣裳上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奄奄一息。 “把她看好了,别让她死了。” 钱嬷嬷将问出来的接过禀报给了宋氏,宋氏挑要紧的说给云庭信听,云庭信听后大怒,自己的庶女要害他儿子的孩子?! “把她打死!还有甄姨娘教女无方,怎么养出来如此恶毒的女儿?!把她们母女二人统统打死!”云庭信气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宋氏在一旁劝她,侯府还不能动私刑,若是出了人命,被人抓住了把柄,怕是江宁那边要闹腾,“消消气,江宁甄家虽然完了,但若是真告到了衙门,我们有理也说不清,还是不要闹出人命的好。” “那就把她们各打三十大板!赶到庄子去!再也不许进侯府!”云庭信气的脸色发白,他怎么能生出心思如此歹毒的女儿? 041四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氏抚着云庭信的胸口,让他消消气,“苏氏没有吃那糕点,就是受了些惊吓,松儿已经陪着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也好,帮我们看清了人,把她们打发走了,院子里也就太平了。” 甄姨娘和云姒雪,宋氏早就想处置了,可是那毕竟是云庭信的小妾和女儿,她碍着面子不好直接处置,如今二人犯了如此大的错,是再也不能留着了。 宋氏命钱嬷嬷亲自把甄姨娘和云姒雪送到庄子去,到了庄子再打板子。钱嬷嬷去让家丁和车夫套马车,本想着片刻都不耽搁,准备好了立马就出发。可这毕竟是家里的丑事,不想让外人听到风声,便决定晚上天黑了再走。 这两个贱东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怡云院的甄姨娘和云姒雪一听就急了,“娘,我们不能离开侯府啊!” 甄家已经倒了,她们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侯府,若是去了庄子,离开了京城,以后的百花宴、端午宴,她就都没办法参加了。 “雪儿,都是娘没用,可如今娘实在是没办法了。”若说勾引男人,甄姨娘是很擅长的,可这事儿偏偏放到云庭信身上不管用,无论她怎样使出浑身解数,云庭信就是不为所动,倒后来根本就不见她。 “兰儿也是个贱骨头,不过才打了几板子,被针扎了几下就挺不住全招了?!白给了她那么多银子!” 云姒雪咬着嘴唇,又恨又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她见不得她那个对他冷言冷语的父亲那么开心,她见不得从不搭理她的大哥和大嫂恩爱和美,更见不得云苡舒那个高高在上的贱人就要当姑姑了,他们一家子凭什么能逍遥快活?都该死! 对了!去找云苡歌,她这个姐姐最是对她言听计从,这次也一定能帮她。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一盒子珠钗手镯,抱着盒子去了云苡歌的房中。 房内,云苡歌正在绣一件小衣裳,她找了一块最软的料子准备给小侄儿穿。见云姒雪和穗儿过来,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四姐姐,四姐姐你要相信我啊!我和姨娘真的没有害大嫂,都是那丫鬟污蔑!”云姒雪一脸的委屈。 “一定帮我求求父亲,父亲最疼你了!”云姒雪将手里的盒子塞到云苡歌的手里。 “四姐姐,这盒子里面都是你喜欢的样式,都给你!” 云苡歌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轻轻吹着上面飘着的茶叶,表情淡淡的。 “四姐姐,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如今落难,你不管管吗?”云姒雪见云苡歌一直不说话,还一副漠不关心,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当初,你和京城里的大家小姐们闹的那么僵,没人理你,只有我还陪着你……” 云苡歌甩手就是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她嘴角出血,门牙松动,“我为何与京城的大家小姐们闹的僵了,你不知道吗?” 云苡歌的眼睛里似是要喷火。“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 云姒雪惊叫一声,身子一软,惊惧地瞪着她,她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你什么意思?” “我得罪了京城的名门闺秀,还不是你挑拨的?”云苡歌冷哼一声。 “你私吞了书肆的营收,去找太子幽会,下毒还大嫂,你当真以为是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吗?”云苡歌每说一句,云姒雪的脸色就更加白上一分。 “太子……太子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云姒雪瘫坐在椅子上,震惊地看着云苡歌,她那日走的十分安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又怎么会知道? “你当是谁默许放你出去的?” “怎么可能,你还能在家里只手遮天了不成?!”云姒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有祖母和父亲母亲在,我自然是不能只手遮天的,但是收拾你,足够了。” “你走吧,和你娘好好在庄子里忏悔吧。” 云苡歌端起茶杯继续喝水,院子里的家丁将云姒雪拖出去,扔回了怡云院。 “雪儿……” “娘……”云姒雪满脸是泪,又毫无办法,如今太子倒了,被幽禁在府里,她没办法传消息进去,就算是传了消息,怕是现在的玄文川也没办法没能力帮她。 怎么都走成了死棋? 另一边,云苡歌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叫来珠儿,“珠儿,你去把李记车行的车夫请过来,就说晚上有活儿。” 前世,甄姨娘就和这个车夫来往过甚,他一定有问题。 “小姐,那要给那车夫安排些什么吗?”珠儿问道,年前云老夫人过寿的时候,云苡歌便让她去找过李记车行的车夫,说来也巧,每次去车行找车夫,那么多车夫里头,来的都是那同一个人。 “不用,你就让他过来,然后不用管他,告诉他等钱嬷嬷走的时候自会去叫。” “是,小姐。” 晚上,院子里没什么光亮,车夫到了府上,发现并没有人看着,钱嬷嬷也没来叫,他竟是摸黑去了怡云院。 “谁……”甄姨娘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住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老李?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别让人看到!”甄姨娘震惊地看着他,震惊他的忽然出现,震惊他跑到了她的屋子里。 “你放心,我悄悄过来的,没有人发现。俺,俺带你们走吧!” 李记站在桌旁,搓着手,有些局促,眼中又满是担心。侯府里面的事情他听说了,她们若是到了庄子还要挨板子,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甄姨娘压低了声音怒喝道。若是云姒雪留在京城,她就可能是伯爵夫人、侯爵夫人,可若是跟他回了乡下,她就只能是一个乡野妇人。 “你快走!别让人发现了!”甄姨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俺带你们走吧,到了庄子,你们会被打死的!雪儿,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李记犹豫了半天,想在走之前确认。 “雪儿落水的时候,是我救她上来的,那孩子的眉眼和我很像。那年在甄府你喝醉了,你和俺……还有在江宁的诗会,其实你并没有和云……” “不要再说了!”甄姨娘喝道。 042云姒雪的身世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在爬上云庭信的床之前,有一次在甄府喝醉了,就和来府上套车的李记不明不白的上了床,后来发现有了身子正好又赶上江宁诗会,便利用了那次机会。 看着甄姚茗的反应,李记知道他猜得没错,云姒雪果然是他的骨肉,“俺知道配不上你,可雪儿是我的孩子,俺这个当爹的,总不能看着你和娃娃去死……” 屋子外面,柳青和珠儿一直在守着,听到里面的对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五小姐竟然不是侯府的小姐?竟然是姨娘和外头人生的?! 柳青怕打草惊蛇,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捂住了珠儿的嘴巴。 看着柳青的眼色,珠儿点点头,弯着腰放轻脚步去找云苡歌。 云苡歌听着珠儿的话,带着她去了正屋。珠儿看着她淡淡的反应,很是惊讶,小姐的性子也太平稳了吧? 不是云苡歌性子稳重处变不惊,而是她之前已经猜到了,如今一来便是确认了。 到了正屋,正好云苡舒也在,便将这件事情说给宋氏和云庭信听。 宋氏和云庭信大惊,惊讶之余,云庭信竟是有一丝欣喜:“我就说我没有那么好色,一向是洁身自好的,那年那日在诗会我都醉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睡了大姑娘?而且,云姒雪那丫头一看就不是我的女儿。” “真是岂有此理!这对贱人,骗到侯府头上了!”相比于云庭信的开心,云苡舒却没那么淡定了,她气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狠狠地扇那两个贱人巴掌。 “怎么处置?”云苡歌看了一眼云庭信知道她爹爹在这种事情上是个没谱儿的,又看了看宋氏和云苡舒。 “柳青带了人在暗处盯着甄姨娘的屋子,若是抓人,现在便能去抓。” 宋氏犯了难,若是将甄姨娘和那车夫带到官府去报官,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侯府被一个姨娘和一个车夫骗了十几年,还白白帮别人养了孩子。 这绿帽子忒大,够百姓们议论个一年半载的。 “不能让侯府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宋氏说道。 人人都议论别人,人人也都被人议论,可没必要上赶着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不如把她们送到玉泽的庄子去做活?玉泽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这样留言也不会传的满京城都是。”云苡歌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没太想好。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把人关起来,或者把人打死,一了百了落的干净。可那样,侯府就是草菅人命,逼死良民。 “对,打死她们倒是便宜这对贱人了,让她们去庄子里当奴婢,为奴为婢一辈子做苦活,洗衣服刷恭痛!”云苡舒赞同道。 “钱嬷嬷,你和庄子里的人说,让她们好好招待二人。”宋氏也点点头,对着钱嬷嬷说道。 “是,夫人。老婆子我一定不让这两个贱人好过,那,那个车夫?”钱嬷嬷试探着问道,担心那个车夫是个嘴不严的。 “车夫不是侯府的人,且当初这些事,想必都是甄姨娘自己闹出来的。这么些年,我们都不知道此事,这车夫也从未找过我们,我瞧着,也不像是个能惹事的。” “可能,这老实人也被甄姨娘给坑了,若是他能管住自己的嘴,我们也不必赶尽杀绝。”宋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云庭信,见他没有什么异议,便让钱嬷嬷就这么办了。 “是,奴婢明白了。” 晚上,钱嬷嬷叫上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和几个家丁,套上马车借着月色往玉泽的庄子赶,玉泽到京城虽说不远,但也有一定的距离,晚上出发,差不多要天亮才能到。 在去庄子的路上,云姒雪和甄姨娘多次不满下人的拉拽,嫌弃马车坐着硌得慌不舒服,不免斥责责骂的几句,钱嬷嬷不禁一顿暴打:“贱人,都离开了侯府,还在这吆五喝六的?!臭不要脸!” “我可是侯府的五小姐,你敢打我?你个要死的老货!”云姒雪没命地挣扎。 “哼,五小姐?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啊!在我面前耍威风,摆架子?我呸!”说着,钱嬷嬷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直打的甄姨娘和云姒雪满脸的伤。 到了后半夜,赶路的一行人停下休息,钱嬷嬷让人用绳子捆了甄姨娘和云姒雪的手脚,用棉布堵住了她们的嘴巴,几个老婆子轮流去睡,轮流看着人。 钱嬷嬷一直没睡,双眼死死地盯着甄姨娘和云姒雪,生怕她们从她眼前溜走,可盯的太久了,眼睛又酸又疼,尿也实在是憋不住了,看着四下无人便出去方便,想着赶紧尿完就回来。 “啊!”黑暗中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一声闷哼,钱嬷嬷刚方便完提上裤子系好带子,就被人打晕了。 云姒雪听到动静,惊恐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看,没看到钱嬷嬷,心想着怕不是遇到山贼了吧,怕的浑身直打哆嗦。 忽而,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冲着她和甄姨娘走过来,她猛地摇头,目光乞求地看着他,嘴里呜呜呜地说着什么。 “别怕,雪儿,俺是来救你和你娘的。”李记心疼地看着女儿,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拿掉塞在她嘴里的棉布。 “你是谁?”云姒雪低声问道。 “俺是你爹,你亲生父亲,走,俺带你们走!”李记说着去解甄姨娘手上的绳子。 云姒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上下打量着李记,她忽而想起来了,这人是车行的车夫,侯府套车的时候,偶尔会找此人帮忙。 她低声吼道:“怎么可能?!你骗人,我爹是当朝侯府嫡子!未来的侯爷!我是侯爷的女儿!我才不是什么车夫的女儿!” “小点声,俺带你们走,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李记看了看四周,无奈地说道,他知道自己身份远不如侯府侯爷,可总能让女儿平安一生,不必遭这些罪,吃这些苦。 “我不跟你走!”她是侯府小姐,就算是到了庄子她也是侯府小姐,总有机会再回到侯府的。 可眼前的这穷酸腌臜男人是什么东西?也配做她的父亲? “雪儿,不信你问你娘,俺真是你父亲,你看看俺的眼睛!你我的眉眼最像!”李记凑近她,让她仔细看。 云姒雪满眼是泪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周车劳累还昏睡着的亲娘,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不,不,你不是,我是侯府的小姐,才不是什么乡野丫头……” 043你不能是我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不是他不是他亲爹,而是,他不能是他亲爹。 “雪儿,相信俺,跟俺走,你们去了庄子,会死的!” 侯府下人之间都传遍了,甄姨娘和五小姐犯了错,要去庄子受刑的。他一步步靠近云姒雪,试图抓住她的手腕带她走。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云姒雪惊恐地后退,她看了看四周的婆子,为什么她们都一动不动? “我下了蒙汗药,她们且得睡一会儿,你和你娘跟俺走,俺在乡下有个院子,够咱们爷仨儿吃喝的,虽没有现在富贵,可……” 云姒雪拿起地上的石块毫不犹豫地,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冲着李记的头砸了过去,带着哭腔喊道:“你别过来!我不要跟你走……” 面前的男人的脚步停住了,双眼瞪大盯着云姒雪,从头顶留下血来:“你……” 话没说完,李记倒地不动了,双眼依旧睁着盯着云姒雪。 云姒雪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石头,瘫坐在地上哭泣:“你……是你逼我的……我才不要去乡下……我要做太子妃,我要当侯爵夫人……呜呜呜……” 云姒雪哭够了,开始想自己的以后,要跑吗?这会儿婆子们都晕了,她要跑没人拦着。 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 她身无分文,没有能倚仗的亲人,又没有能安身立命的本事,离开了侯府,她什么都不是。 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起身,一步一步费力地将李记拖出去藏在了山头的后面,又把自己和甄姨娘手上的绳子重新系上,棉布塞进了嘴里。 她相信,只要她还是侯府的小姐,总能翻身。 次日天擦亮,钱嬷嬷醒了,她疑惑地揉了揉脖子,看到云姒雪和甄姨娘还在这才放心,叫醒众人后,将送二人到了庄子。 到了庄子,钱嬷嬷将二人移交给管事的王婆婆,让她好生照看。 “钱嬷嬷放心,既是大爷和大夫人的意思,我们无不尽心的,定将她二人照看的五脏肺腑都舒舒服服的。”王婆婆眯着眼睛,咬牙说道。 具体的缘由钱嬷嬷并没有说,王婆婆也很识趣地没有问,侯府有命令,她们这些做奴婢做奴才的照章去办就是了。 …… 云姒雪和甄姨娘以为她们是来庄子里当主子的,没想到一醒来就被管事的拉到了柴房。 “这是日后你们住的地方。把衣服换上,换好了跟我去干活!” 怡云院里头和甄姨娘、云姒雪有关的丫鬟们都被送到了庄子里做苦活,几人都要挤在这一间屋子里面睡。 柴房里堆的满是杂物,屋子里不满了灰尘,墙角还结了蜘蛛网,草垛下面似乎有东西在动,还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听的甄姨娘和云姒雪毛骨悚然。 “妈妈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侯府五小姐,这是我姨娘,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爱住不住,不爱住,就睡外头草垛,睡大院地上都行!”王婆婆指了指外头的空地,如今虽然过了寒冬,可天气还是冷的。 “妈妈行行好,我和姨娘身子都弱,你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空屋子?”云姒雪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塞到了王婆婆手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挑三拣四的,猪窝有空地方,去猪窝睡吧!”王婆婆不再理会她的纠缠,让他们几个赶紧出去干活。 “干活的话,还是让我那丫鬟穗儿干吧。”云姒雪陪着小脸说道,指了指站在身后的穗儿。 穗儿委屈地看着云姒雪,拉了拉她的袖子,被云姒雪一把甩开。 “别在我面前拿出这幅吆五喝六的款儿来,你们几个都得跟我去干活!”王婆婆冷声说道。 “去,把这些衣裳洗了!”王婆婆将一箩筐衣裳放在云姒雪面前。 “洗不完,没有饭吃!” 云姒雪看了看身后原本是怡云院里的丫鬟们,怒声吼道:“都看什么,还不快洗!” “使唤谁呢?还当你是侯府五小姐呢?如今你也是个丫鬟,你们没人都要洗一筐,洗不完,都没饭吃!” 云姒雪气的嘴唇发抖,甄姨娘见撒泼也不管用,拉了拉女儿的胳膊,端起那一筐衣服去接水了,横竖,先挺过这天再看看。 晚上,云姒雪和甄姨娘挤在伙房的角落里,“吱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身上盖着的也是落了灰的破旧棉被。 “娘,有老鼠……我怕……我冷……”这棉衣棉被一点都不保暖,云姒雪甚至觉得,都没有送到北疆的那批假棉衣棉被保暖。 “好孩子,忍一忍,等过几天,娘去求求庄子里的管事,你总归是侯府的小姐,不会让我们一直在这庄子里面干苦力的,等侯府里头气消了,自然就能让我们回去了。” 甄姨娘宽慰着云姒雪,可云姒雪知道,既然侯府已经默许了庄子里的人这么对待她们,她们怕是难以回去了。 “娘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甄姨娘紧紧地搂着云姒雪,将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移了移。 夜晚总算是熬过去了,可白天就难熬了。 一连几日,云姒雪不是洗衣服、做饭,就是跟着上山砍柴、刷粪桶、倒粪便,整个人臭烘烘的,原本白嫩的手上还生了不少冻疮,庄子里更是没有冻疮膏可以用。 甄姨娘也病倒了,她去找王婆婆请郎中,可是这郎中请了好几天,也不见人来。 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她将永无翻身之时,她必须得找一个比侯府还要势大的靠山。 侯府,国公府,比侯府大的是国公府…… …… 这一日的晚上,云姒雪趁着婆子妈妈们都睡着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摸黑从庄子里面偷跑了出来,她壮着胆子摸黑走,饿了就从怀里掏出来干饼咬上两口,渴了就喝两口池水里面的水。 困了她也不敢睡,这寒冬的时节,若是一不小心睡着了,恐怕会被冻死。 终于在天亮之后,云姒雪赶到了京城昌国公府。 “我要见昌国公夫人。”云姒雪敲着昌国公府的大门。 044只要你能生个儿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昌国公府的门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耐烦地打发她:“府上的人都睡下了,夫人还没起呢!你明日再来!” “哪有一大早上天还没大亮,就来敲门的,奔丧都没有这么积极的!”门房的不满地嘟囔着。 云姒雪见这门房不悦,忙把头上的发簪摘下来塞到门房手里:“嬷嬷帮帮忙,帮我通传一声,就说侯府来人了,有要事,若是国公夫人能见我一面,雪儿日后一定重重谢过嬷嬷!” 明日她没法子再过来了,走了一晚上的路她的身子已经熬不住了,而且,若是庄子里的王婆婆发现她不在了,肯定不会放过她姨娘。 她要赶着早晨就把这件事情办妥,拉着国公府做靠山才行。 门房看了一眼那发簪,瞧着值些钱,便塞进了怀里,进去了。昌国公夫人那傻儿子起的早,昌国公夫人被他闹腾的也不得不起来,听说侯府来人了,倒是有些诧异。 “侯府的什么人?”她双眼无神地问道,这几天被这儿子折腾的,实在是没什么精神了。 “奴婢瞧着,像是侯府的小姐,不过看上去有些落魄了。”门房描述了云姒雪的样子,满脸的不屑。 昌国公夫人点点头,想必是那个犯了错被赶到庄子上的庶女。京城里面大户人家里头的事情,传的最快,家家户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百姓们的谈资。 她扶了扶头上的珠钗,让门房把人带进来。 门房慢悠悠地出去,到了府门口把大门打开,云姒雪一进去就呆住了,侯府已经很大很气派了,没想到这昌国公府更是气派! 窗子上门上都镶嵌着各色的宝石珠玉,门前和台阶上摆放着知名的名贵的耐寒花草,连花盆都是宝石玉器,院子的一侧还栽种着和宫里一样品种的梅花。 真是满眼的富贵! “云小姐,这边请。”门房嬷嬷把她带到了前厅,前厅的主位上坐着珠玉满身的昌国公夫人。 “说吧,这一大早的,不在侯府好好呆着,来敲我国公府的大门,是要做什么?”昌国公夫人淡淡地问着,她身旁站着傻儿子潘元奎。 潘元奎冲着云姒雪傻乐,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看上去赃物一片很是粘腻。 “哦,不对,你被你父亲赶到庄子里去了!”昌国公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看着云姒雪身上的衣裳满是泥土。 “国公夫人,雪儿是侯府五小姐,可父亲听信了丫鬟的攀污,把雪儿赶了出来。”云姒雪假装没注意到潘元奎的目光,忍着心里的恶心,依旧笑着和国公夫人说话。 “雪儿是偷跑出来的,赶了一晚上的路,若是国共夫人不嫌弃,雪儿愿意留在府上伺候国公夫人,侯府的事情雪儿知道不少,也都愿意讲给夫人听!” “眼皮子怎么这么浅,伺候我,哼,打着这个名头,是想给老爷做妾吗?” “不是,雪儿不是那个意思,雪儿愿意在夫人身边为奴为婢,只求夫人派人去庄子里看看我娘吧,我娘病了,可是没有郎中去瞧!” 云姒雪见昌国公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便想到了甄姨娘,姨娘确实是病了,她要让昌国公夫人知道,她是为了母亲才来求她的。若是她能在国公府站稳脚跟,侯府那些人,又都算的了什么?! “你娘病了,来求我做什么?你应该去侯府才对啊?”昌国公夫人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姨娘的贱命,也配来求她? 昌国公看着云姒雪的样子,是无路可走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潘元奎那眼神看起来好像对这个小庶女还挺喜欢的,“要救你娘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和你娘是被侯府赶出去的。” “我国公府若是派人过去给你娘瞧病,不是打侯府的脸吗?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为何要去做?” “不过也不是不行,我儿正好还没有正房夫人,你看我儿怎么样?你一个庶女配我国公府嫡子,算起来,还是你高攀了呢!” 昌国公府上嫡长子是个痴傻的,昌国公夫人为这个儿子操碎了心,四处奔走,但没有大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往火坑里推。 买来的丫头,还有那几房妾室,他儿子连碰都不碰,成日斗蛐蛐斗鸡走狗。 昌国公夫人在心里盘算着,虽说她是个庶女,但也是侯府的女儿,说出去也不会没面子,而且,她儿子看起来还挺喜欢这个侯府五小姐的。 她倒是要让那些高门大户瞧瞧,他的傻儿子也能娶到侯府的女儿。 云姒雪震惊地看着昌国公夫人,她儿子不仅傻模样还难看的很,她如花似玉的怎么可能嫁给他?! “国公夫人抬举雪儿了,我自然是不配潘大公子的,而且,雪儿也有心上人了。”云姒雪死死地咬住嘴唇,压住心底的气。 昌国公夫人摇了摇头:“你有心上人了,有什么要紧的,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你嫁进来,国公府就是你的靠山,以后谁敢欺负你?” “国公夫人,雪儿……”云姒雪实在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又傻又笨又丑的男人同床共枕,他连太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你别给脸不要,年轻的时候以色侍人除了长的好看,你还有什么?瞧的上你都是看得起你。”昌国公夫人冷哼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还拿上架子了?!什么东西!” “送客!”昌国公夫人一甩袖子,怒吼道,一个庶女还在这里拿乔摆架子,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顿时有几个家丁上来拖着云姒雪往外走。 “国公夫人,雪儿……雪儿……”云姒雪急的直流眼泪,她说话哆哆嗦嗦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说。 昌国公夫人挥手,示意家丁将她放开,走到她身边,眉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看你也是可怜,只要你能生个儿子,给我们国公府嫡系留了后,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045恶女被迫嫁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姒雪咬咬牙,如今重要的是攀上国公府,她可不想老死在庄子里。 不如先留下来,先离开庄子,再做盘算。只要能留在这里,以后总有法子的。 “好……”云姒雪忍着心里的恶心,潘元奎那丑陋的蠢笨的样子,让她恨极了。 她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她宁肯去爬昌国公的床,也不能和那傻子睡在一张床上。 “今个儿就在这儿住下吧,等你签了这婚书,我就派人去接你姨娘。”昌国公夫人冲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马会意,去准备笔墨起草婚书。 “婚书?”云姒雪诧异地看着国公夫人。 “你如今这个情况,我是不好去侯府提亲的,自然要你和奎儿签了婚书,按下手印才算数,不然,你若是日后反悔说我国公府强迫你怎么办?那我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昌国公夫人命人去将婚书准备好,让云姒雪按了手印。 云姒雪没想到这老女人竟然想事情想的这么周到,可此刻的她别无选择。 被带到了后院,嬷嬷推着她进了屋子,她本想等嬷嬷走了之后,去找国公爷的卧房,可没想到,她前脚刚进屋子,后脚房门就被锁上了。 “你们干什么?!”云姒雪扯着嗓子喊道,她疑惑地看着门外的嬷嬷。 片刻后,门口传来开锁的响动声,潘元奎被推了进来,房门又被锁上了。 “你们干什么?!”云姒雪惊呆了,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粗暴地对待她,她疯狂地大力拍打着房门,可是没有人理她。 她本以为这事情没有这么快,总要等到办了婚礼才会圆房的,那样她就有时间有法子勾搭上国公爷或者去找太子,还有回环的余地。可没想到,婚礼都省了,直接就把他们二人锁在了一起。 国公夫人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 “开门啊……”云姒雪瘫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她后悔了,她后悔刚才那么冲动就签了婚书,还按了手印,如今,这就是任人拿捏了。 潘元奎进来后,看着这么各清秀的美人,他直流口水,扑过来就要抱住她,云姒雪侧身一躲,潘元奎撞到了柱子上,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带着怒意又像云姒雪扑了过去。 这次云姒雪没躲过,被潘元奎抱到了怀里,她奋力挣扎,可是潘元奎身材十分高大,云姒雪的双手被她钳住根本无法动弹。 “嘿嘿,嘿嘿……媳妇儿真香……”潘元奎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使劲儿嗅着,顿时,一股清香混合着女人的体香萦绕在鼻尖。 “我呸,谁是你媳妇!”云姒雪恶心的想吐,她抬脚往潘元奎的胯下使劲儿踹了一脚。 “啊!”潘元奎吃痛,哇哇大叫,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失了,他愤怒地撕开云姒雪的衣服,烦躁地从火盆里挑出一根火棍来,用力地甩在云姒雪的背上。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伴随着一阵皮肉烧焦的气味,云姒雪的背上、腿上都被潘元奎用火棍烫伤了,她疼的晕死了过去。 …… 另一边,谢嬷嬷服侍国公夫人用羹汤,问道:“夫人,若是她真生下男孩儿,夫人就让她离开?” “怎么可能?若真让她跑了,我们国公府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缓兵之计罢了。”国公夫人冷笑道,无论云姒雪能不能生出孩子,她都不能离开国公府了。 她是潘元奎的人,死了也得是他儿子的。 “今天你就在外头守着,不能让奎儿出来,我就不信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搞不出一个孩子?!”国公夫人一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头疼,这么些年了,这么多女人,都没能怀个种出来。 “是,夫人放心,屋子外头留了人守着,听说里头闹出来不少动静呢!”谢嬷嬷一脸的笑意。 “哦?是吗,我这个傻儿子,终于开窍了,果然,还得是这种好生养的女人才行。” 她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得今天的天气尤其的好,想到不久之后她就能抱孙子了更是一脸的欣慰。 “奴婢这就提前恭喜夫人了,不过,侯府那边?”谢嬷嬷有些担心,云姒雪和潘元奎签了婚书,并没有知会侯府那边,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和侯府那边,在明面上闹掰了,以后怕是不好来往。 “侯府那边不必去理会,老爷在朝堂上本就与他们不是一党的,而且,不过是个庶女,也没什么。” “对了,你派人去把那丫头的姨娘接过来吧,人握在我们手里,才好拿捏。”国公夫人冷笑道,甄姨娘的事迹她是听说过的。果然,母女俩一个德行,都喜欢爬男人的床。 “是,夫人。” …… 晌午,侯府一家正在正屋用膳,桌子上摆着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呛炒白菜、芙蓉蛋花汤和特色小菜。 云靖柏知道云苡歌喜欢吃糖醋排骨,便把那道菜端到了她的面前:“四妹妹,多吃点儿,多吃点儿肉,你还能再长高一些。” 云苡歌笑着应了,云苡舒打趣道:“二哥好偏心,怎么就不让我也多吃一些?” 云靖柏敲了敲云苡舒的头:“你都比歌儿高一个头了,若是再高些,都没有夫家敢娶你了!” “这是什么话,就算舒儿在府上呆一辈子,也是养的起的!放开了吃,咱不怕再长高些!”云庭信给云苡舒盛了一碗汤。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哪有大姑娘不嫁人的!” 宋氏嗔怒道,不满地看了一眼云庭信。 一家人其乐融融,忽而,门房慌慌张张走进来,见一家人正笑着吃饭,便不好打扰,站在了一旁,打算等主子们吃完饭,再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钱嬷嬷问道,她瞧着那门房的脸色不太好看。 门房犹豫了一下,说是庄子里来信了,云姒雪跑了,甄姨娘被昌国公府派来的人接走了。 “昌国公府?这怎么还和昌国公府扯上关系了呢?” 046云姒雪的报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氏顿时没了食欲,她将碗筷放下,担心会不会是像上次一样得罪了江宁总兵,这次得罪了国公府。 “听说,云姒雪从庄子里面跑出来去了昌国公府,给潘元奎做了老婆。”门房摸着胸口说道,这五小姐真不是个省心的! “潘元奎,是谁?”云苡舒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嫂苏氏也有些迷茫。 “就是昌国公府上的那个傻子嫡子。”云苡歌说道,云苡舒恍然大悟。 “这云姒雪还真能折腾,怎么能想出来去嫁给傻子呢?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吗?” 大哥云靖松连连摇头,觉得这女人太傻,半点都没有她三妹妹和四妹妹的聪明样子。 “我猜,可能是她想求昌国公夫人帮帮她,没想到自己折进去了,昌国公夫人是个黑心肝的,她们二人遇到了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云苡歌盛了一勺鱼汤喝着,她着实没想到云姒雪会来这么一手。 “昌国公夫人也是,都不说给侯府递个帖子商议儿女的亲事。” 在一旁站着服侍几位主子用餐的钱嬷嬷忍不住插嘴说道。那日,她送云姒雪和甄姨娘去了庄子后,便回来了,她虽然不喜欢甄姨娘和云姒雪,但国公府扣了侯府的人,好歹也要和侯府说一声。 “她可别送帖子,甄姨娘和云姒雪如今并不在侯府的族谱上了,不算是侯府的人。还好她没送帖子没送聘礼,侯府可真丢不起这个人。”宋氏说着,云庭信点头表示赞同。 “云姒雪也是糊涂,昌国公府,这样的府邸,这样的恶婆婆,还有傻相公,她怎么可能翻出浪花来?这辈子更是不可能翻身了。”云苡舒摇了摇头。 吃过饭后小睡了一会儿,云苡歌和云苡舒便被两个哥哥拉出去练习剑术。 云苡舒照旧是练了一会儿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躲回屋子里去绣花去了,她已经给小侄儿做好了一套小衣裳,这会儿正好再做一双鞋。 样式她是按照不那么花哨的样式来做的,这样,不管大嫂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能用。 大哥云靖松手里拿着一把剑,二哥云靖柏手里提着一杆枪,二人争论不休:“四妹妹应该先练习剑术,你见哪家闺秀是提着一杆枪的?!” “大哥你这话说的,宋家表妹就是时常提着一杆枪的,我看可比那些扭扭捏捏的秀花剑的强多了!真遇到贼人了,那套花架势能顶用吗?!”云靖柏拿着手里的长枪晃了晃,一幅不让他妹妹学长枪他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云苡歌看着大哥二哥互不相让,斗嘴的样子有些恍惚。前世那些残忍的血腥的画面,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大哥二哥,不如先练练别的?”云苡歌调停了二人的争吵,表示不如先练练拳脚功夫,这样,即使手头没有趁手的武器,也能保护好自己。 “对,还是四妹妹说的有道理,二哥教你打拳!”云靖柏将长枪扔到一旁,教云苡歌扎马步的同时练习出拳。 在大哥二哥的教导下,云苡歌练习了打拳和踢腿,又练习了剑术和耍枪,两个时辰后浑身都是汗水。 “大哥二哥,不练了不练了,太累了,浑身都疼。” 她一边接过珠儿递过来的帕子擦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珠儿,快给我准备洗澡水,好难受,身上黏黏糊糊的,冷风吹着又有些冷,我要洗澡,然后休息!” 云靖松和云靖柏见今日的进展还不错,便放云苡歌回了屋子,进了卧房,她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说道:“还是三姐姐聪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不像我,嘴笨的很。” “每次,三姐都能逃脱这大哥二哥的魔鬼训练!” “小姐快别这么说,大公子和二公子也是看小姐的筋骨确实适合练武,这才日日看着,日日要小姐练的。”珠儿说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准备好了洗澡水。 云苡歌舒舒服服地泡进浴桶里,闭上了眼睛,让珠儿给她捏着肩膀,片刻后,她洗好了澡,浑身香喷喷的躺在床上休息。 “小姐,夫人叫您去正屋用膳呢!”门口的月儿喊道。 “不去了,月儿你去和母亲说一声,我浑身酸疼是一动都动不了了,珠儿,你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过来。” “是,小姐!”两个丫鬟笑着出了卧房。 …… 想比与侯府的一团和气和云苡歌的惬意,昌国公府可就没那么太平了,里头最惨的还是云姒雪。 潘元奎和云姒雪被关在屋子里头,嬷嬷不让二人出去,二人的吃喝拉撒也要在里面解决。 潘元奎十分愤怒,认为这一切都是云姒雪造成的,因为云姒雪来了他才要平白无故地受这些苦,越发地恨起她来。 潘元奎薅住她的头发便往外拖,用力地撞击房门,大声嘶吼让嬷嬷开门:“开门!唔,哼,开门!” 他说话含含糊糊的,外头的人也听不真切,只以为二人血气方刚的是在房事上到了兴头上。 云姒雪毫无挣脱的能力,头发被硬生生的拽断,头皮撕扯,疼的她差点昏死过去。 她身上被烫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流浓水了,没有及时医治,有好几处已经是血肉模糊,她的头被用力的撞击,胸口也被潘元奎给打了,顿时呕出一大口血来。 “嬷嬷,求你……救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守在外面的谢嬷嬷原本以为二人是在欢好,因为潘元奎身形高大所以闹的动静大了些。 正喜笑颜开的她,此刻听着这声音不太对劲,怕闹出人命来,谢嬷嬷命人赶紧把房门打开,门一开,潘元奎像是疯牛一般嗞哇乱叫地跑了出来,撞到了一片人。 而云姒雪身上一丝不挂,满身伤痕,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谢嬷嬷惊呼一声,赶紧让丫鬟去请府医,派人去通报夫人。 顿时,昌国公府上乱成了一团,从前,潘元奎的几个小妾也被他打过,只不过没有打成这个样子,这要是闹出人命了,可不好收拾。 047今日,会遇见他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原本安静的国公府顿时变得吵闹起来。 …… 十日后,下了一场雨,推开窗子能闻到泥土清新的味道,混杂着微微发涩的草香。 “嗯,这雨下的真舒服!”云苡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云苡舒靠在软榻上绣手帕,她看了一眼外头说道:“听说,今天是云姒雪大婚呢!” 今日是昌国公嫡子大婚,昌国公夫人摆了酒席,宴请京城的豪门大户,可是天公不作美,这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一直下到快晚上了都没停,各家也就都有了理由推脱,没有去参加酒宴,只是派人送了礼过去。 “云姒雪嫁人,老天都看不过去呢!” “她嫁到昌国公府,怕是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昌国公夫人本就是在京城出了名的惹人嫌,这次娶亲,她以为是扬眉吐气了,实则,京城里有不少人要笑话呢!”云苡舒冷哼道。 “我听说,云姒雪没少被潘元奎欺负,她的手臂和后背都被烫伤了,还被鞭打当众学狗叫、被逼着吃下恭桶里的粪尿……那叫一个惨。”云苡舒连连摇头,一旁的娟儿和珠儿听的瞪大了眼睛,浑身直冒凉气。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这就是报应!”珠儿听着云苡舒的话虽然害怕,但心里也解气,那坏女人要害死还没出生的孩子,真是该死! “横竖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云苡歌深吸了一口气,将窗户关好。她现在很满足,只要她的家人没事,只要没有人欺负她的家人,她才懒得管别人,也懒得去算计别人。 可若是谁欺负了她的身边的人,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睚眦必报。 “三姐,你快别绣了,天色越来越暗的,你眼睛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你秀一个小老虎的手帕?婴儿还会用手帕?”云苡歌走到云苡舒身边,看着她手里的那个小帕子。 “怎么不用,擦擦嘴,擦擦脸,都可以用手帕啊!” 云苡歌拿云苡舒没办法,手帕上的小老虎确实很可爱。她只好叫珠儿再去点上几根蜡烛,蜡烛一点,屋子里面顿时又亮了起来,云苡舒又专心地绣起手帕来。 …… 又下了几场雨,柳条已经不知何时冒出了嫩黄的芽,地上也似有若无的冒出些绿尖来,到处都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人们换下了棉衣长袍,换上了春装,京城的闺秀们也都换上了初春的打扮,整个京城亮眼了许多。 这一日,长公主玄姿在宫外的别院设下百花宴,邀请京城的才子佳人们前去赴宴。玄姿是玄铮的五妹妹,也是玄冥的姐姐,她姿容华贵,身形窈窕,但性子冷僻且脾气不是很好,为人不是十分的温和。 朝中有不少臣子沉迷于长公主的美貌和清冷的气质,玄铮也给她介绍了不少青年才俊,可玄姿都没有喜欢的,婚姻大事就一直耽搁着。 侯府内,云靖松不放心苏氏,便和她一起呆在家中,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二人对饮食和身边服侍的人格外注意。 宋氏这几日倦怠的很,可能是因为下雨了,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便称病在家陪云庭信作画。云靖柏和云苡歌、云苡舒准备一起去明月别院参加百花宴。 今日的云苡歌没有穿绿色的衣裙,而是换上了红裙。前世的仇人她已经打压的差不多了,想来这一世,一家人应该会平平安安的,她开心了也就换上了颜色鲜艳的衣裙。 她长的本就好看,皮肤白皙,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如今神色更好了,看着也就更加明媚更有朝气。 “小姐,你穿上这红裙,更是明艳动人!” 珠儿开心地看着云苡歌,她能感受到她最近的心情越来越好,以前的小姐,似乎总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过的并不快活。 “就你嘴甜!”云苡歌笑着刮了刮珠儿的鼻子,她知道珠儿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心里也开心起来,忽而,她眼前浮现出玄冥的样子来。 今日,会遇见他吗? “珠儿,我戴哪个珠钗好看?这支银凤白玉簪怎么样?或者,这个镂空雕花水晶簪呢?”云苡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拿起几支发簪在头上比划着。 珠儿仔细地看了看,又拿起一支珍珠玲珑八宝簪插在了云苡歌的发髻上:“小姐戴这个吧,这是八宝簪,寓意好,而且,和小姐红色的裙子也相配!” “嗯,好,就这个。”云苡歌上好红妆后出了门,府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云靖柏和云苡舒坐在马车里面。 “就你磨磨蹭蹭的,以往出门都挺利索的,怎么今日这么磨磨蹭蹭的!”云苡舒不满地哼了一句,将她拉上马车。 “哎呀,三姐姐!”云苡歌撒娇似的拍了一下云苡舒的手,二人笑着闹起来。 丫鬟小厮跟在后面,珠儿和娟儿跟在马车旁边走,二人见两个主子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连带着觉得天气都好了,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马车不急不慢地走着,一路上拐进不同的巷子,云苡歌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京城的街道好不热闹。 “二哥,三姐,你们看,品香阁,好像又出新品了!”云苡歌指着品香阁门前挂着的牌子和那一条长长的队伍,有些兴奋。品香斋是京城有名的糕点铺子,凤梨酥和樱桃煎,每次都是一做好,就立刻被抢购一空。 “就你嘴馋!回来啊,二哥就给你买!” 马车行进到郊外,路上就安静了许多,快到别院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了不少马车和家丁。 这明月别院,是长公主在宫外的居所。 别院内,从门口到前院、前厅、中殿、后院,还有偏殿的门前都摆放着不同的鲜花,有水仙、玉兰、迎春花、杜鹃、月季、风信子等,各花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还有一些是别国进贡的品种,叫不上名字,不过也在花盆里热烈奔放的开着。 京城里的大家小姐们陆陆续续地到了,这些未出阁的姑娘们穿的极为鲜艳,或红或粉或黄,看的人眼花缭乱。到处都是珠环相碰的声音,还有少女们低声交谈浅笑的声音。 048百花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姒雪和昌国公夫人也来了,云姒雪精心打扮了一番,只是和其他女子不同,她穿的衣裳较为厚重,脖子上系着丝带,似乎是想遮掩什么。 二人走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闺阁小姐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停止了交谈,目光齐齐地看向云姒雪,眼神中有鄙夷、有不屑和轻蔑。 “为了国公府的富贵,不惜出卖自己的身子和风骨!” “唉,她也是可怜,一个庶女要想出头,可不就是得攀高枝吗?” “国公夫人让她那傻儿子娶了那么多小妾,毁了那么多姑娘的后半生,都没能得个孙儿,也不想想是他那傻儿子自己不中用!” 一阵沉默过后,是闺阁小姐们和妇人们低低的议论声。 云姒雪和昌国公夫人倒像是没听见一般,神色自若地找位置坐下,二人坐下后,也并没有过去主动打招呼、交谈。 相反,云苡舒和云苡歌这边倒是热闹许多。 云苡舒平日里也会经常和这些京城的闺秀们来往,你送我一盒子点心,我回你一本好看的话本子。以前,她是不会带着自己的这个四妹妹的,可现在不同了,如今她们姐妹一心,云苡舒很乐意把云苡歌介绍给这些大家闺秀们。 尤其是那些云苡歌曾经得罪过的名门淑女们,云苡舒特意拉着她去和她们说话示好。 云姒雪看到云苡歌和云苡舒正在和梁千兰她们说话,心下很是诧异。 这梁千兰、孙语柔等人都是云苡歌以前得罪过的,肯定不会给云苡歌好脸色,云姒雪笑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说不准,云苡歌还会和她们打起来,连带着云苡舒也要被长公主责罚。 她苦了这么多日子,总算是能舒坦一回了。 出乎她的意料,这些小姐们虽然没有给云苡歌好脸色,但是并没有想象中记恨她,没有出言嘲讽,也没有给她使绊子,这让她很是不解。 她坐不住了,跟昌国公夫人说了几句后,就往云苡歌身边走,故作热情地拉着梁千兰的手说道:“千兰妹妹,你这脸恢复的不错,哎,想起去年你被抓花的脸,我就心疼……” “小公爷夫人,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提她干嘛?”云苡歌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声小公爷夫人,让在场的众人都惊了一下,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若不是姐姐让我下马车,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停在侯府的马车前面,我可能还不能结识梁小姐呢!” 云苡歌也故作惊讶地说道,似乎是才想起来当时发生的事情。 众人一听,都明白过来,原来那日她抓花梁千兰的脸,是马车里没有露面的云五小姐挑唆的。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仔细看了看云苡歌和云姒雪,云四小姐这个当姐姐的,看来脑子不大够用,不然为何会被妹妹摆布?不过瞧着年纪,二人似乎是差不多大。 “唉,前些年我也是傻,什么都听我这妹妹的,我这些年也长进了不少,不会听风就是雨了。哦,不对,失敬失敬,如今,人家可是小公爷夫人!不是我能攀附的。”云苡歌说着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说错了话得罪了贵人一般,露出惶恐的表情。 云姒雪被堵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强撑着扯出微笑,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失了体面。 “原来当年,都是你挑唆的!” 梁千兰攥紧了拳头,都怪这贱人,害的她脸上有了伤疤,那么长时间都不敢出门贱人。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早就甩巴掌了,她的性子和云苡舒有点像,都是直肠子,虽然火爆但是了解了之后很好相处。 “姐姐,姐姐千万别生气,这可是长公主的宴席。”孙语柔拉着梁千兰的袖子,让她消消气,千万别吵起来。 大概不到一年前,云苡歌重生前去如意坊买首饰,看中了一套珍珠石榴晶头面,硬是从孙家大小姐孙语柔手里抢了过去,还把银子甩到人家身上,做法和上次的万瑶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的跋扈无理。 孙语柔是个软软糯糯的性子,不然一个嫡女也不会被家里的几个庶妹拿捏,不过她说话的方式可能是受到家里庶妹的影响,有些阴阳怪气,行事作风也很是优柔寡断。 “苡歌妹妹,你送的一百二十颗彩色琉璃手串姐姐收到了,难为你费心了。” 孙语柔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说来,上次,那珍珠石榴晶头面也不是很适合我,妹妹还给了银子,也不算是抢,而且,这一百二十颗彩色琉璃手串,可比这珍珠石榴晶头面难寻的多,也珍贵的多!” “妹妹也真是舍得,姐姐着实是没想到……” 什么?!珠儿竟然把她那一百二十颗不同颜色的琉璃手串拿出来送人了?! 那可是云庭信前些年去蜀国游历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她都不舍得戴!这丫头简直要把她气吐血。孙语柔后面的话,她都没听进去,只盯着珠儿说不出话来。 珠儿对上云苡歌诧异喷火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眨眨眼,她家小姐从来都不戴那手串,她以为她不喜欢的,看来理解错了。 罢了,罢了,送了人了,也不好叫人退回来。 云苡歌敲了一下珠儿的额头,这丫头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怎么这么不了解自己? 珠儿意识到她自作主张,害小姐失去了她喜欢的东西,有些愧疚地在云苡歌耳边小声说道:“小姐,珠儿知错了。” 她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帮小姐找不同颜色的琉璃珠! 几人正在吵嘴,远处一阵骚动,像是有什么大人物出场。 “是长公主殿下吗?”梁千兰低声问道。 众人纷纷踮起脚尖往那边看,只见一个头戴五铢玉冠,身穿棕黑色长袍的男人缓步走来。 “是离王殿下!参见离王殿下。” 离王就是当朝三皇子,宠妃万贵妃的儿子,也是太子被废后,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 049陪我把这盘棋下完,可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如今,他可是这场间身份最尊贵的人。 太子是皇长子,本是最有可能最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人。可是他在众目睽睽下睡了皇帝的女人,让老子丢了面子,自己丢了德行,如今被幽禁在府上,不许外出也不许人探望,以后怕是只能在川王府慢慢的、无声的死去。 除去太子之后,若是顺位继承,最有可能入主东宫的是二皇子玄文广,玄文光文武双全,又有军功在身,本也是个好皇帝的合适人选,可他生母身份卑贱,皇帝不会允许他登基,更不会允许百姓们议论二皇子的生母,损坏皇家威仪。 因此,如今看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三皇子离王玄文离和四皇子瑞王玄文瑞。 “三皇兄!”身穿锦福,脚蹬虎皮靴子的瑞王笑着走过来,语气亲昵。 “老四!老五老六没跟着你一起来吗?”离王拍了拍瑞王的肩膀,尽管他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和他争皇位的皇弟大卸八块,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 “三皇兄,你也知道,老五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实在是抽不开身呐!老六还在参加诗会呢,要说这赏花本是他最喜欢的,可是,错过喽!”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 两位皇子同时出现,吸引了不少闺秀们的目光,都纷纷凑过来行礼问安。 这些闺秀们来之前就听说了,长公主举办的宴会,皇子公主还有亲王们大多都会过来捧场。若是能在长公主的宴会上,得某个皇子的青眼,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云苡歌不想凑这个热闹,更不想引起谁的注意,便带着珠儿去了后院一处僻静的亭子里坐下。亭子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棋,棋盘上的局面紧张,似乎双方正厮杀的难舍难分。 她有些好奇,便看着这盘棋看的出神,这棋风似乎和她熟识的一个人很像。 “会下棋吗?” 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对上了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云苡歌的心猛的一跳。 玄冥……再次相见,他还是那么耀眼,让人惊心动魄,移不开视线。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赶紧站起来给玄冥行礼:“参见冥王殿下。” “坐吧。”玄冥在她对面坐下,示意她这里没什么人不必拘礼。 他让湛岳查过了,他和侯府四小姐从前确实没有接触过,他甚至让湛岳去查,诸国内有没有和他容貌相似的人。之前的相遇,让玄冥觉得云苡歌似乎是把他认成了别人。 湛岳领命后将各国容貌上等的男子查了一通,甚至查了前朝的知名人物和前朝的美男榜,可没有找到一个和玄冥相似的。他十分自信,自家王爷这张帅的天妒人怨的脸,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 想到自己不是她的故人,也不是某个人的替身,玄冥勾了勾唇角。虽然依旧疑惑,不过她每次见到他的反应,她的样子,倒是让他更好奇了。 “嗯,会一点。”云苡歌点点头,她很想反驳,京城里哪个闺秀不会下棋作画,吟诗作赋,她又不是不学无术的。她自小就跟着父亲云庭信下棋,大哥二哥有空的时候也会教她下棋,相比于一般的闺秀,她的棋技还要好上不少,鲜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难道她在他眼里,是个不学无术的?云苡歌心里有些不舒服。 玄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云苡歌落子。 云苡歌看了一眼棋盘,也没客气,直接选了白子继续下。 “云四小姐,心思还真是缜密。”玄冥跟着落子,他的声音很轻,但却直接她的心脏。 他知道她是云四小姐,云苡歌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说过她是侯府的四小姐。 前院依旧吵闹,二人却像是两个世外高人,充耳不闻外面的事,只专注于眼前的棋盘。珠儿也早就退到了一旁,守在外头,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心里十分为自家小姐高兴,小姐终于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没枉费这精心的打扮。 “我一直很好奇……除了高价买卖棉衣棉被、送画、给太子下药、推人进偏殿、找人假扮僧侣,你还想做什么?”玄冥落子后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云苡歌身子一僵,手里的棋子应声落地,没想到她做过的事情,他竟是都知道。她惊讶又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还好附近没什么人。 “你放心,周围都是我的暗卫,不会有人听到的。”玄冥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把掉在地上的棋子捡起来,放回到她的手心。 “正如这下棋,下一步,你想做什么呢?”玄冥慢慢的说着慢慢地落子,含笑看着她,等着她回答,侯府四小姐,让他猜不透,让他好奇。 她抬眸对上玄冥的目光,沉溺在这笑容中,视线不舍得离开。 她想问“你都知道了?”,可明显玄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他。 他没有问你还做了什么,而是问你还想做什么? 她还想说,“下一步,想嫁给你,和你共度余生,一起面对风雨。” 可他并不了解她,也没见过几面,这么说,怕是会惊到他。 “上次,谢谢你的醒酒药。” 云苡歌想了想,抿了抿嘴唇说出了这句话,想起那日她耍无赖似的抱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口头谢谢?”玄冥挑眉看她,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云苡歌没想到玄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站在远处的湛岳也笑了,王爷平日里咄咄逼人惯了,今日面对这小娘子倒是温柔。要说王爷帮这位云府四小姐可不止一次呢,要谢礼可是一点儿都不过分。 “陪我把这盘棋下完,可好?” 050云四小姐,我们接着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愣了一瞬,随即点头表示同意,专心看着棋子和玄冥下棋。 前世,她也和玄冥下过棋,知道他的棋风,这次落子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攻势。 玄冥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她很了解他落子的方式,云苡歌也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便更加注意下棋的方式,尽量不让他看出破绽。 时间就这样过去,外面依旧热闹,亭子里依旧安静,云苡舒过来找过她一回,宋青岚也来看过,可见到二人专注的下棋,便识趣地没有打扰,偷笑着走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湛岳走到玄冥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玄冥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云苡歌:“云四小姐,这盘棋,下次,我们接着下。”男人起身离开,唇角带着笑意。 云苡歌点点头,站起来相送。 玄冥却又转身问道:“你和太子,不对,你和川王有仇?” 云苡歌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也不好直接说前世太子和她庶妹,还有一些奸臣害的侯府和宋家满门抄斩。 她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不想姐姐们嫁给他,他不是个好人。” 玄冥想了想,太子最初是和侯府三小姐议亲的,后来和宋府嫡女议亲,二人都是云苡歌的姐姐,看来,她为了不让姐姐们嫁给太子,颇费了一番力气。 “嗯,那倒是。”说完,玄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苡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玄冥高大的背影上,久久没有收回。 …… 看着玄冥和他的侍卫离开后,珠儿走到亭子里面握住了云苡歌的手。 “小姐,你的手好冰,奴婢去给你换一个暖手炉!”珠儿飞快地跑去客房拿了一个新的暖手炉塞到云苡歌的手里。 “如今天气没那么冷了,你看哪家小姐手里还拿着这东西?走一走活动活动就不冷了。”云苡歌让珠儿往四周看看。 “别人是别人,我家小姐可不能冷着!”珠儿吐了吐舌头。 “小姐!小姐可真厉害!面对着冥王那张冷寂的脸,我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小姐还能和他下棋!”珠儿惊呼道,每次玄冥一出现,她都觉得身上能掉出冰茬来。 “冷寂吗?”云苡歌拧眉思索,他明明还对她笑来着? 二人说这话,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她怎么能勾搭上冥王?九皇叔那般耀眼的人物,她怎么能和他说话,还能和他坐在一起下棋?! 云姒雪见云苡歌得了冥王的青眼,气得攥紧了手里的茶杯,茶杯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撒在了她的裙子上 “呀,你快去换身衣裳吧,可别给国公府丢人,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昌国公夫人见云姒雪如此失态,便催促她去客房换一身干净地衣裳来。 云姒雪应了一声后,带着丫鬟去房间里换衣裳,走到云苡歌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冷嘲热讽地说一句:“四姐姐,我听说冥王领兵打仗杀了不少人,身上的煞气中的很,若是嫁给了他,怕是不好有子嗣呢!” 前世,云姒雪就是这般在她耳边说了不少玄冥的话,她那时候心智不成熟,又以为云姒雪对她好,便信了她的话,可如今看来,云姒雪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她不过是不想让家中姐妹嫁的比她好,未来继续压在她头上。 “小公爷夫人慎言,我与冥王殿下不过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到谈婚论嫁了呢?” 云苡歌今天心情好不想搭理她,转身要走,不料云姒雪却是走的比她快一步,撞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你!”珠儿想要上去理论,她这个不长眼睛的贱人,竟然敢撞她家小姐! “算了,珠儿。”今日是长公主的宴席,她不想惹出什么口角争端来。 “三妹妹,四妹妹,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找你们找了好久,那里有新做出来的梅花酪,走,我带你们过去尝尝!” 云靖柏原本在前院和几个交好的公子聊着边关和京城的事情,聊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自己的两个妹妹,又听说有新鲜的梅花酪可吃,便来寻两个妹妹。 “梅花酪?长公主院子里做的,肯定好吃!”云苡歌拉上云苡舒,又让珠儿去找宋青岚,一行人快步往前头走。 “二哥,三姐,快些走,今日来的人多,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云苡舒无奈地笑着被云苡歌拽着往前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三姐,你知道我嘴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该习惯了!” 几人凑着热闹去品尝了梅花酪,这长公主府上的东西,别有一番清冽的味道,很是独特。 很快,到了吃宴席的时间,众闺秀们从各处赏花的亭子往正殿走,宴席摆在正殿,今日,会有很多用鲜花做的美食,用花酿的美酒。 人群中,云姒雪观察着四周,待前方出现一个穿着不那么华贵的男子时,云姒雪忽然惊呼一声:“呀,这是什么?!” 这一声惊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公子,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云姒雪叫住她前方的那个男子,指着地上的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男子生的白净,穿着朴素书卷气很浓,此人是郑府的庶子郑仁,他父亲郑清河是个正六品的文官,此人颇有些才学,是瑞王的门客,今日也是跟随瑞王一起来参加这百花宴。 “这位小姐,你怕是弄错了吧,我并不认得这东西。”郑仁往后退了几步和云姒雪拉开了距离。 “我亲眼看见的,我身边的丫鬟也看见了的!”云姒雪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穗儿也连连点头。 “是啊,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家小姐也是好心提醒你掉了东西!”穗儿大声说道。 原本走在外围的人,听到喊声也纷纷凑过去,一时间,里里外外竟是围了不少人。众人凑近一看,地上是一个女子用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是哪个小门小户的不知廉耻,借着长公主的宴席,私相授受。 云姒雪故作好心地将那香囊捡起来,随即脸色变的惨白:“公子,给你,你……你为何会有我四姐姐的贴身的手帕?!” 051你为何要这般毁我名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郑仁一时手足无措,神色紧张,慌忙摆手,“什么四姐姐?我不认得这帕子,小姐一定是弄错了!” “什么小姐,人家可是小公爷夫人!”梁千兰喊道。 郑仁他真的不认得这东西,又碍着她是国公府的人,不好说重话。想转身就走,可这女人咄咄逼人,还要毁他名声,他是跟着瑞王来的,并不想给瑞王添麻烦,纠结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云姒雪哪里给郑仁思索和辩解的机会,她故意将那手帕举到众人的眼前,让人看清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一个歌字。 云姒雪转头看向云苡歌喊道:“四姐姐,你的手帕怎么会在郑公子身上?是不是父亲和母亲,给你和郑家公子议了亲?” 郑家官职不大,门第不高,也不富贵,若是云苡歌这小贱人嫁到郑府去,她一辈子都赶不上自己。想起那日她去求她让父亲放过她们母女二人,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还甩了她一巴掌,她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是拿了你书肆的营收,不过是给大嫂嫂下了药,她又有什么错?!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可别怪我心狠。 云姒雪说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懊恼地看着云苡歌:“四姐姐,你虽说和郑家订了亲,可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等日后成婚了,你想给你夫君绣几个帕子就绣几个,犯不着这个时候上赶着。” 众闺秀听着云姒雪的说辞,又看清了手帕上绣着云苡歌的名字,顿时,看着云苡歌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外围的一些才子佳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猜测侯府四小姐不守妇道,在宴会上眉目传情,私相授受。 “这位夫人,你不要无中生有!我郑某都不认得你口中的四姐姐,况且,父亲母亲也从未给我议亲!”郑仁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此刻憋的通红。 他是不想惹事儿,可总不能眼看着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热闹。 云苡歌走到云姒雪身旁,冷声道:“哦?我竟是不知,这手帕上绣着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了?拿着绣着我名字的手帕,就是私相授受,败坏伦理,不守女德了?” 云苡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珠儿接过那帕子传给众人看了:“这才是我的帕子!” 这帕子上绣了一只十分可爱的小老虎,右下角绣了一个歌字,这手帕上的绣法和所用的针线、布料,和云姒雪手里那块完全不同。 云苡歌见众人疑惑,笑了笑转头看着云姒雪冷声喝到:“小公爷夫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污蔑我和别的男人偷情,你是安的什么心啊?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夫人生气了?” 云苡歌的称呼生生把云姒雪叫老了,也时刻提醒着众人她贪图富贵,没经过侯府嫡母的允许去敲了国公府的门,嫁给了那个傻子。 “侯府也没有得罪国公府,你为何要这般毁我名声?!” 说着,云苡歌身子一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靠在珠儿的身上攥着帕子委屈地哭了起来:“你嫁到了国公府,仗着国公府势大,就开始欺负人了。” 云姒雪哪里见过这样的云苡歌,当即身子僵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是,你这不是污蔑人吗?!我看你就是看着我们歌儿花容月貌,嫉妒她,故意陷害她!”宋青岚推了一把云姒雪。 “你随便往地上扔一块帕子,就说是郑公子的,谁看见这帕子是从郑公子身上掉下来的?!你是和郑家有仇吗?”宋青岚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云姒雪。 郑仁在一旁看的都愣住了,真是奇女子,说话条理清晰,无形中还带着压迫感。他不由地仔细打量起宋青岚来,她有一双浓黑的剑眉,看上去比寻常的女子英气了不少,身子挺拔身形也比寻常的女子高一些。 宋青岚指着云姒雪的鼻子继续骂道:“你敢不敢把你自己的帕子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定是你特意绣了带歌字的帕子带在身上,今日,故意来诬陷我表妹!毁她名声!” 没等云姒雪反应,宋青岚身后的大丫鬟柳儿立马过去搜云姒雪的身,云姒雪身后的穗儿要帮她,立马被珠儿和娟儿制止住。 “找到了!”柳儿从云姒雪的身上摸出来一个帕子来。 宋青岚接过帕子,看了一眼,冷声哼道:“大家瞧瞧,这绣着雪字的帕子,分明和刚才绣着歌字的帕子,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污蔑我表妹,还污蔑郑公子,安的什么心?!” 云姒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云苡歌看着她,料定她不敢说她身上那块帕子的来历。 “好恶毒的心啊!” 昌国公夫人见风头不对,云姒雪在院子里头闹事儿,还被人戳脊梁骨,气的想立刻把她这儿媳妇拖走暴打一顿。本来带着她来,是想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他那个傻儿子也能娶到正妻,可没想到这贱人是处处打她的脸。 见云姒雪被众人围在中间骂,昌国公夫人只好舔着老脸去找长公主身边的赵嬷嬷帮忙解围。 片刻后,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过来招呼大家移步正殿用膳:“秋蕊香和佳人醉已经温好了,正殿内饭菜酒水都摆好了,长公主请大家过去尝尝呢!这秋蕊香可是从江宁运过来的,平日在京城可是喝不到的!” 众人瞧完了热闹,渐渐散去,去正殿用膳。 “好你个钱串子,这戏还没演完呢,倒是被你给打断了!”宋青岚愤愤地瞪了一眼站在墙根后头的昌国公夫人。 一炷香前,云苡歌出恭发现自己的手帕不见了,又想起来那会儿被云姒雪撞了一下,便猜到她要搞事情。 她左思右想,现绣一个手帕是来不及了,可若是去找长公主说自己的手帕丢了,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这种小事,不好惊动长公主。 她沉思了片刻,去找了云苡舒和宋青岚,不如将计就计。 052你到底要不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三姐,你之前给小侄儿绣的帕子还在吗?”云苡歌问云苡舒,有些紧张。 云苡舒点点头,她为了给小侄儿赶制全套的绣品,在坐马车的路上都在做活儿:“在,就在我身上,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小侄儿的绣品了?” 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握着云苡舒的手问道:“三姐,手帕能不能给我?云姒雪拿了我的帕子,怕是要毁我清白!小侄儿的东西,回去我帮你绣!” 云苡舒闻言大惊:“这贱人怎么还来惹事,真不如让她在庄子死了干净!” 她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云苡歌的意思,说着,她从怀里掏出帕子:“谁要你做的东西,你那绣工,鸳鸯像是鸭子,我可不要你来绣,我去找个无人的偏房,在帕子上绣了一个‘歌’字,绣完给你就是了。” 京城的闺秀们都有在手帕上绣名字的习惯,一来是记上名字表示归属,二来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绣工。 “多谢三姐!”云苡歌知道云苡舒的绣工是很好的。 “可你就算拿了舒儿给你的帕子,也证明不了云姒雪拿走的那个帕子,不是你的啊?毕竟,上面确实绣着你的名字。”宋青岚挠了挠头,怎么想这事儿都是无解。 “别搁这费事儿了,我直接去撕了那婆娘的嘴,把帕子给你抢回来!”宋青岚气呼呼的,她最看不惯这种小人手段和栽赃陷害的戏码。 “你就是去抢了,她也会倒打一耙,帕子在她手里我有口也说不清。不如将计就计,借此机会,让众人看清她的嘴脸,日后她说什么,便没人会信了。” 云苡歌拽着宋青岚坐下,让她消消气:“表姐,这事儿还真需要你帮忙,到时候,你帮我把她手里的帕子都抢过来,一块是绣着我名字的,一块是她自己的绣着‘雪’字的帕子。” “这是为何?”宋青岚不解的问道。 “把两个手帕放在一起比较,便可看出她是故意毁我名声。”云苡歌说道。 宋青岚还是一脸不解,云苡歌身旁的珠儿却是已经明白了。 “她如今用的帕子肯定还是我给她绣的,所以,她身上的帕子和她用来毁我清白的帕子,出自同一人之手,绣工是一样的。” 云苡歌之前给她绣了不少东西,手帕更是有好些个,她如今去了国公府不招人待见,自然没有新的帕子可以用,身上带着的都是旧帕子旧香囊。 “你堂堂一个嫡女,给庶女绣帕子,云苡歌,你这没出息的,在侯府被她欺负成这样?!”宋青岚震惊地看着她,在她们宋家,不管是哪一房的,庶女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儿,连吃饭都是不能和嫡女嫡子一起上桌,更别说使唤嫡子嫡女干活了。 “唉,我那时候不是蠢嘛……”云苡歌嘿嘿地笑了两声。 今日来参加宴席的,多半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豪门嫡女,若是知道云姒雪一个庶女敢使唤嫡女,能用吐沫星子把她淹死。 …… 众人在正殿用了鲜花制作的特色美食后,有几位闺阁小姐轮流去大殿中央表演了歌舞、弹琴和展示茶艺,期间,这几位闺秀还频频看向玄冥、瑞王和离王,眼波流转。 只要勾搭上一个王爷,她们全族的人后半辈子都不愁了。 美女歌姬舞姿优美,琴声悠扬,众人看的津津有味。宴席散场后,长公主让大家可以挑一盆自己喜欢的花带走。 “长公主真是大方,这些花可都是名种,值不少银子呢!” “瞧你说话真是小家子气,长公主殿下哪里还在乎那三瓜俩枣的。” 闺秀们议论着,自去院子里挑花,庭院的每一处都有宫女守着,大家也不好多拿。 云苡歌吃饱喝足后,便拉着云苡舒、宋青岚和云靖柏去前院挑花,她最是知道父亲云庭信一直想要养一盆江南的名种,名为醉玲珑兰花,而她方才进别院的时候似乎看到过。 此花的花色是宝石蓝色,十分清雅漂亮。 “找到了!” “我看着盆花和父亲画上的很是相似,应该就是父亲一直寻找的品种。”说着,云苡歌要弯腰去端那盆醉玲珑兰花,忽而,她感觉脊背发凉,似乎是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果然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是孙语柔。 孙语柔和云苡歌四目相对,她便不好再在暗中站着,盯着云苡歌,带着丫鬟笑着从后面走了过来。 云苡歌想了想,端起另一盆花抱在怀里。 “苡歌妹妹,你怀里这盆花可真好看。”孙语柔看着云苡歌怀里抱着的那盆东方惠兰移不开眼,似乎是很喜欢的样子。 “小姐,这东方惠兰,您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上了,还说回去定要寻一盆一样的养在屋中,没想到长公主殿下如此大方,可以让我们挑花带走……”孙语柔身后的丫鬟蕙儿盯着云苡歌怀里的花说道,一幅不加掩饰很想要的样子。 “唉,可如今被云四小姐拿走了。”蕙儿叹了口气,一幅惋惜的模样。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这丫鬟话里的意思,她家小姐想要这盆花。 “语柔姐姐若是喜欢这花,不如你拿去吧,我再挑一盆就是了。”云苡歌大方地说道,可并没有把怀里的花交给孙语柔,一幅不舍的模样。 孙语柔本想伸手去接,可见云苡歌并没有将花递过来,微微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道:“苡歌妹妹,难为你这般想着姐姐,府上丫鬟口无遮拦的,是我没管好,到底还是我不对。” “既然妹妹喜欢,姐姐断没有夺人所爱的道理。”孙语柔说着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一幅为难的样子。 “你到底要不要?!我表妹都说了这花让给你了!磨磨唧唧的……” 宋青岚没好气地哼道,刚才她演戏正演到兴头儿上被那老嬷嬷打断了,心里本来就窝火,此刻面对这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说话阴阳怪气的孙家小姐,更是没好气,想抢别人的东西倒显得她自个儿还委屈上了。 053你是哪个?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瞧瞧,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多说两句罢了,若是惹妹妹不高兴了,下次我不来就是了。”说着,孙语柔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云苡歌听的眼皮直跳,怕宋青岚和她们起冲突,也不想再和她们周旋了,把怀里的那盆白玉瓷盆装着的东方惠兰,往孙语柔丫鬟的怀里一塞,弯腰抱起那盆醉玲珑兰花,头也不回地走了:“孙姐姐,既然你喜欢,这花儿你拿走吧!天色黑了,早些回府吧!” 孙语柔看了看那盆东方惠兰,露出了笑容。 她从她手里抢走过珍珠石榴晶头面,让她丢了脸面,如今,她总算是还回来了。 丫鬟蕙儿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小姐明明喜欢的是另一盆水仙,可为了在众人面前下云苡歌的面子,在众闺秀面前扳回一局,硬是拿了她不喜欢的东西,还得罪了人。 孙语柔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长舒了一口气:“蕙儿,走吧,回府。” 今天,她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 明月别院的门口,云苡歌、云苡舒和宋青岚坐一辆马车,云靖柏坐另外一辆马车回府。 马车上,宋青岚冷哼了一声:“这孙家的人,我可真是看不惯。”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云苡歌:“我当时还纳闷儿呢,你明明喜欢醉玲珑兰花,为何拿起来一盆东方蕙兰,还好当时没有提醒你。” “不过,你怎么知道,孙语柔会来抢你的花呢?”宋青岚十分不解。 云苡歌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兰花的叶子,十分爱惜:“因为我曾经抢过她的珍珠石榴晶头面,她这口气还没出呢。” “可我那会儿听你们说,你不是送了她一串一百二十颗的彩色琉璃手串吗?那可比头面珍贵多了,头面有钱就能买,这一百二十颗的彩色琉璃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宋青岚继续问道。 “孙语柔这个人呢,别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要倒,似乎还是个礼让心软的性子。可实际上,她是极有耐心又心眼极小的,也可能是被家里的庶妹庶弟们挤兑的,十分记仇,有仇必报,不管大小。” 云苡歌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面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府邸的轿子后,继续说道:“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当初我也是傻,去招惹了她。” 那会儿,她看着她在背后盯着她,就知道她肯定会来找自己麻烦,这口气若是今天不让她出了,她早晚也会给她使绊子。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知道这么多?”云苡舒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的,可多着呢!”云苡歌冲二人勾了勾手指,低声继续说着。 “她小时候,家里的奶妈有一次说话重了些,把她训斥哭了,等她长大以后拿了对牌钥匙管家了,立马就把那老妈子卖给人牙子了。” “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她还记着呢!”宋青岚惊呼。 “还有,前几个月,她院子里的一个女使无意中打碎了一个茶盏,次日她就把人发卖到窑子里去了。” “多大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值得断送一条人命!”宋青岚再次惊呼,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和心思在这种事情上。 “还听吗?”云苡歌又说了好几件关于孙语柔的事情。 宋青岚倒吸了一口凉气:“天爷啊,本以为她也就是小家子气一些,没想到这孙语柔,心可真狠。” 云苡舒也一阵后怕,还好刚才她们没有和她起什么冲突,忽而,她一巴掌拍在宋青岚的肩膀上:“表姐,你方才出言挤兑她,怕是得罪她了!” 宋青岚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她面对数十个杀手和刺客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可像孙语柔这种大宅院里面的手段,背后的冷箭,还真是让她防无可防,无力招架。 “表姐也别太担心了,孙语柔这种心胸狭隘的,记恨的人多了去了,她府上的那些庶女也够她对付的了。再说,就算排到你了,都是猴年马月了。” 云苡歌安慰宋青岚,心里却也担心,最近还是要注意一些,可不能让表姐被人害了。 几人正说着,马车行驶到了岔路口,忽而停住了。 “小姐,马车被人拦住了。” 宋青岚闻言忽而握住了云苡歌的手,低声说道:“不会是那小妮子来寻仇了吧?” 云苡歌示意她别着急,高声问道:“谁?” “小姐,是位公子。”马车外的珠儿说道。 正疑惑着,马车外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郑仁走到马车旁,隔着马车帘子对着里面说道:“敢问宋小姐在里面吗?” 他打听到方才在众人面前替他说话的是宋家嫡女,坐着侯府的轿子离开了,他便向瑞王告辞后,赶紧来找她表达谢意。 “方才,多谢姑娘帮郑某解围。”郑仁耳根微红,冲着宋青岚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宋青岚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抿了口茶疑惑地问道:“你是哪个?” “小姐,方才小公爷夫人说那地上的帕子是郑公子的。”柳儿在身后提醒道。 “奥,想起来了,你不必谢我,我不是帮你解围,是帮我表妹解围。”宋青岚实话实说。 “无论姑娘是出于什么缘由,郑某都要感谢。”郑仁在马车外面行了一礼。 宋青岚嫌他烦,和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礼貌话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净遇上些说话拐弯抹角的人?都要回府了,还遇上个自作多情的。”宋青岚没好气地说道。 “表姐,你还真是招桃花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云苡舒打趣道。 “不对,你应该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云苡歌也打趣宋青岚,纠正道。 “栽花儿?表姐栽花儿了?”云苡舒好奇地看着宋青岚,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喜欢掏鸟窝,抓兔子的表姐,竟是有心上人了。 “谁说有心栽花花不开的?!”宋青岚不服气地说道,瞪了云苡歌一眼。 054冥王冷漠如千年寒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将那日在猎场遇到二皇子的事情,讲给二人听。 云苡歌听了直呼英雄救美,恭喜表姐抱得英雄归。 云苡舒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回去没见到她,原来是逛着逛着到了二皇子休息的帐篷附近,她沉吟着琢磨着男女肌肤相亲是否不妥,问宋青岚是否有其他人看见,会不会坏了她的名声。 “什么抱得英雄归,二皇子就是顺手救了我而已。”宋青岚一巴掌拍在云苡歌的脑袋上,说她年纪轻轻的张口闭口就是情爱,定是话本子看多了。 不过,那日的情形,还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至于都是谁看到了嘛……他身边的将士们都看到了。”宋青岚说着,脸色微红,伸手捂住了脸。 她身上都跟着发烫,想起那日玄文广救她的场面,还有给她上药的场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姐你看,难得看到表姐不好意思的时候,这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表姐啊,肯定有什么关键的情节没有和我们描述!”云苡歌打趣道,笑着捂住了嘴。 云苡歌让她小声一些,别被外头的人听见了,传出去对宋青岚的名声不好。 “好了,别说我了!歌儿,你可有心上人了?”宋青岚忽而想到云苡歌和冥王在亭子里下棋的事情,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可都瞧见了,舒儿妹妹也看见了。”宋青岚挑眉看了看云苡舒。 “那位冥王可一向是洁身自好的,冰冷难以接近,还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女子下棋的呢。”宋青岚嘴上打趣,心里却是打鼓,万一她这个表妹不喜欢玄冥,却又被他给盯上了,可不好办。 不过看着云苡歌的样子,似乎对玄冥并没有很排斥。 云苡舒点点头:“都说冥王是冷漠如千年寒冰,心坚如千年磐石,可瞧着,他对妹妹也还不错嘛!没有高声斥责,也没有冷言冷语的。” “三姐净会打趣我……”云苡歌想起玄冥眉眼弯弯。 “每次见到他,我都发怵,也难为你能和他坐在一起下了那么长时间的棋。”宋青岚想起玄冥那张脸,浑身打了个哆嗦。 云苡歌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姐,还有怕的人呢? 几人正说的热闹,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小角,露出珠儿圆圆的脑袋和那张喜气洋洋的脸来。 “小姐,二公子说让咱们先回府,他带人去品香斋的铺子给小姐买凉糕、凤梨酥和新出的糕点。”珠儿在马车旁说道。 “快让二哥别去了,天色已经晚了,明日我派人去买,我又不是馋的今晚非得吃上这一口。”云苡歌赶紧说道,她重活一世,不想哥哥们再因为她受苦受累,她以前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如今才明白家人团聚平安,远比口腹之欲虚荣攀比重要的多。 “小姐,来不及了,二公子已经带着人骑马过去了。”珠儿鼓了鼓腮帮子,小姐说明日派人去买,多半也是派她去买,她也是有私心的,还不想早起呢。 “你二哥可真宠你,我要是有这么个哥哥就好了。”宋青岚说着和二人摆了摆手,下了马车。 “表姐,要么今晚就在侯府住下吧!宋府那边,我派人过去说。”云苡歌开口挽留,还说等二哥哥买回来品香斋的果子糕点,大家分着一起吃。 “不了,我前些日子打了一把刀,今日应该打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去铁匠铺子了!再晚了,怕是那铺子要关门了!”宋青岚带着自家的几个侍卫往铁匠铺子那边去了,相比于果子糕点,自然是她的兵器更重要。 云苡歌和云苡舒回到了侯府,府门口的门房远远地听见外头的动静就进去通报了,随后,院子里的丫鬟们便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和花瓣。 云苡歌和云苡舒先去云老夫人院子里面给祖父祖母请了安,服侍着二老休息后才出来。 云苡歌让珠儿去带话给母亲,说她一切都好,往父亲的书房去了。 “父亲,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喜欢的那盆兰花!”云苡歌抱着花盆,小心翼翼地递给正在书房写字的云庭信。 “哎呦,这可是江南的名种,有钱都买不来的!”云庭信放下手里的毛笔,站起身小心地接过花盆。 “这醉玲珑真是雅致,比画上的还要好看。这蓝色的花,为父在画上看过好多次,真是百看不厌,百赏不倦。”云庭信看着那盆兰花,喜欢的紧。 他是十分有美感的人,喜欢漂亮的东西,他自己也是个漂亮的男人。 “好,好,为父要好好查查《百花集》,这兰花要如何养护。”云庭信说着去身后的书架翻找关于花草和植物的书籍,找到一本书脊有些断了的书放在桌子上,打算一会儿仔细翻一翻,这可是她女儿特意给他带回来的兰花,他得好好养,争取能移栽出来几盆,在女儿的房间里也放上一盆。 “你这次去长公主的百花宴,可长见识了?”云庭信说着拉着云苡歌坐下,倒了杯茶水给她。 “长见识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识到了。”云苡歌不禁想起云姒雪和孙语柔,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对了父亲,长公主殿下的院子里侍弄花草的小太监说,这醉玲珑是勤花勤草的品种,每年能开花三到四次,发苗两次,喜欢湿润的环境,除了寒冬,每天浇水一次即可。”云苡歌回忆着说道,她特意问了人这花儿要怎么养。 云庭信点点头:“嗯,那正好放在窗户后面的台子上,那里最是潮湿了。” 将花放好后,云苡歌本来打算走了,可看到书案上的字,忍不住顿住多看了几眼。 “父亲,父亲的字是越来越苍劲有力了。”云苡歌看着字说道,虽然他父亲目前在官场上并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就,可他的书画造诣却是极高的。 “嗯,先不说为父的字了,你来看看这幅画。” 055这画送的太过突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庭信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画轴,缓慢地铺在书案上。他这个女儿最是合他的性子,在书画鉴赏方面也是继承了他的天赋,只要有机会,他都会拉着女儿一同品鉴书画。 这个家里,云靖松和云靖柏成日舞刀弄枪的好不文雅,三女儿醉心于女红,绣完衣裳绣帕子,绣完帕子绣扇面,只有四女儿的喜好和他最像,最是随他。 “父亲,这可是前朝大家的《溪山行旅图》?”云苡歌惊呼,她仔细看了看画的成色与画上的内容,确实是《溪山行旅图》。 只是,这画儿怎么到了他父亲的手上? “嗯,是白家派人送来的。”云庭信有些自得,他焚上名贵的熏香,眉目舒展地看着这幅画,搓了搓手,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打算和女儿好好品评鉴赏一番。 可此刻的云苡歌却丝毫没有品评的兴致,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极力回想前世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和侯府没什么关系,所以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前世,这幅前朝名画《溪山行旅图》被送到了瑞王的手中,瑞王一向爱雅名,专门设宴请了朝中重臣和挚友,焚香品茗,一起来品评这幅画。 谁料,当时众多宾客之中,郑家的幼儿口不择言指出这幅画是赝品,还说真迹在他老师手中,让瑞王丢尽了脸面,宴会也就不欢而散了。五日后,那郑家的幼儿和他的老师去郊外赏景画山水画时,不幸遇到歹徒命丧黄泉。 云苡歌虽然不信鬼神,但是她总觉得这画是不祥之物,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父亲,你说这画是白家送来的,白家,白家来京城了?”云苡歌问道。 “是啊,你今日去了长公主殿下的百花宴,可能没听说。” 云庭信关上书房的门,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如今太子,也就是川王失势,万贵妃和离王积极笼络朝臣,请陛下把白家调到了京城。白家一向是离王的左膀右臂,自然就住在京城更方便些。” 云庭信并不觉得和女儿谈论这些有什么不妥,云苡歌很聪明,每次一说,她就能明白,还能够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也经常叫他这个当父亲的刮目相看。 云苡歌点点头,思索着中间的因果关系。 白家打算在京城住下了,陛下赐了府邸。 所以,白家送来了如此贵重的画来笼络侯府,相信,白家肯定也往其他重臣的府上都投其所好送了东西,以此来帮助自己在京城站住脚跟。 白家……白子年…… 前世,除了家人,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四个重要的男人,太子、白子年、萧音尘、玄冥。 太子带给她无边的黑暗,白子年将她拉入深渊,萧音尘带给她美好却也利用过她,只有玄冥是她的救赎,爱他入骨却也被她伤的最深。 而她到死才发现,自己一直爱着玄冥。 “父亲,这白家的画,咱们不能收。”云苡歌的声音有些苦涩,她看得出来她父亲有多喜欢这幅画。 “为何?”云庭信大惊,这么宝贝的画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怎么舍得放弃。 她当然不能说,前世这幅画害死了两条人命,她慢慢地将画卷好,思索着该怎么开口:“父亲,我们侯府和白家本是没有什么来往的,祖上更谈不上亲厚。” “若是咱们收了这幅画,可就是受贿了。白家初到京城,就送了这么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安的是什么心父亲想过吗?若是寻常的见面礼也就罢了,我们还了人情就行,可这幅画可不一般。” “父亲若是收了如此贵重的礼,日后白家求我们办事,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求到大哥和二哥的头上呢?” “如果不答应,若是他们拿此画作要挟呢?父亲可还记得前朝律法勋爵以上人家,一旦收礼,立刻撤职的事情?若有人说我们结党营私,等到那时,父亲再想把画还回去,可就晚了。”云苡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云庭信的脸色。 云庭信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云庭信又把云苡歌收好的画作打开了。云苡歌很惊讶,以为他并不在意她说的话。 “这画送的太过突兀,不是女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如今权力更迭,多事之秋,还是小心的好。”云苡歌又说了一句,看着云庭信发白的面色,似乎要把她赶出去。 没想到云庭信却开口了,他缓缓点头,指尖摩挲着画:“你说的对,侯府断不可被人抓住了把柄,任人拿捏。为父再看一看,明天一早就让人把画送回去。” 云苡歌微微一愣,随即明白,父亲这是想熬通宵仔细鉴赏这幅画,然后再把画还回去,她笑了,这还真是符合父亲的性子。 云苡歌起身又点燃了几根蜡烛,书房顿时更加明亮了些,她拿起一件长袍披在云庭信的身上:“父亲,这么晚了,看画很伤眼睛的,父亲早点休息,别着凉了,注意身体,女儿先回房了。” …… 明月别院内,太监宫女们已经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正殿内收拾好了。 寝殿内,长公主沐浴后斜靠在软榻上,赵嬷嬷按着她的肩膀,大宫女香儿按着她的小腿。 “今天闹事儿的,是昌国公府上的,对吧。” 长公主回想着今天的百花宴,本来热热闹闹一团喜气的,却被这人闹了一番,就像是一幅绝世画作,被人滴了一滴墨水上去,这一幅画都毁了。 赵嬷嬷点点头:“是,奴婢听说,那小公爷夫人,原本是侯府庶女,后来不知怎的,攀上了国公府这高枝,还做了正头大娘子。”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如今的庶女还真是有手段。不过,昌国公府那嫡子是个傻的,谁占了谁的便宜还真说不好。” “昌国公府仗着祖辈上的功劳,真是愈发猖狂了,在本宫的宴会上撒野不说,竟然还有脸求你出面。” “老婆子这脸面倒是不打紧,都是沾着殿下的光,不过这昌国公夫人却真是不像话。” “还有那个侯府的四小姐,若是谨言慎行,能被人钻了空子?看来也不是个敦厚的。” 056情窦初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闺阁女子,清白是大事,如今被人当众污蔑,想来也不是个好的。 长公主从小在宫里就见惯了这些栽赃陷害,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此看来侯府的姑娘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左右是旁人的事情,长公主不必费神。”赵嬷嬷在一旁说道。 “是啊,殿下,奴婢在前院瞧着,孙家小姐还抢了侯府四小姐的花呢,这些闺秀们之间还真是热闹。”香儿将孙语柔枪花,云苡歌让花的事情,讲给长公主听。 “看来,本宫还真是小瞧了她,她哪里是让花,分明就是给孙语柔下了套。”长公主一听便猜到了,这东方蕙兰本就不是云家四小姐想要的,她想要的一开始就是那盆醉玲珑兰花。 “而且,奴婢还听说侯府四小姐和冥王殿下下棋了呢!”香儿在宴席期间一直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些,都是听别院其他的宫女和太监们说的。 长公主微微一愣,玄冥一向是不怎么搭理女人的,这么些年更是没听到过他和哪个女人传出过什么谣言。 没想到侯府的女儿各个厉害,一个攀上了国公府,一个还想攀上冥王,真是不自量力,她摆手示意赵嬷嬷扶她起来:“若是冥王娶了她,定会家宅不宁,看来,本宫得给冥王物色物色合适的世家女了。” “明日,你去把各个世家大族的女儿们的画像给本宫拿过来,本宫要挑一挑。” “是,殿下。” …… 昌国公府内,昌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坐马车回来的路上她已经骂了一路,直骂的口干舌燥,到了家里喝了口水后,对着云姒雪大吼:“真是,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还要我出面,去请赵嬷嬷,不然,你怎么被那群人吃了都不知道!没谋算好,就不要去招惹,平白弄的一身腥!”昌国公夫人一巴掌扇在云姒雪的脸上。 “拖出去,重重的打!让她长长记性,别到处惹事,不知好歹!打完了,让她去祠堂跪着,好好在潘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反省!” 云姒雪被打了十大板子后,口吐鲜血,背上腿上血肉模糊,血肉和衣裳连在了一起,一动就传来一股钻心的撕扯的疼痛。 嬷嬷给她喂了一口参汤,吊着她的性命,在她的背上、腿上和屁股上,上了些金疮药后,把她拖到了祠堂:“夫人,好好在这里跪着吧。” 云姒雪身上原本的伤还没好,新伤叠在旧伤上,疼的她无法呼吸,她身上的疤痕更是惨不忍睹。 “媳妇儿,媳妇儿,嘿嘿,疼吗?”潘元奎在一旁傻傻的笑着,一边问一边用手去戳她身上的伤口。 “媳妇儿,穿花衣,盖花被,睡觉觉。”潘元奎嘿嘿地傻笑着挤在云姒雪的身边,怀里抱着一床花被子,作势就要睡在她身旁。 云姒雪脸色苍白,潘元奎的口水流到了她的脸上,她看着潘元奎咬紧牙关,才没让“滚开”两个字从口中说出来。一旦这两个字说出来,她会再次遭受毒打。 都说傻子什么都不懂,可这潘元奎偏偏能听懂“滚、傻子”这样的字眼,还会大发脾气,动辄咬人踢人。 云姒雪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心想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想起在长公主的别院的时候,那些世家小姐们对她冷嘲热讽,恭喜她嫁进了国公府,成了小公爷夫人,还暗地里说傻子不懂房事,不会积极地纳妾,她倒是省去了不少烦恼…… 云苡歌那个小贱人,为何没有落入她的圈套?她的名声为什么没有被毁?!为何她每次都能逃出她的圈套还让她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她无声地落下泪来,不是因为疼痛和伤心,而是因为愤怒。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耳边潘元奎哼哼唧唧嘿嘿嘿的声音渐渐消散,只有她心底里的呐喊和嘶吼。 …… 次日上午,云苡歌听说云庭信已经派人把那幅《溪山行旅图》送回了白家,宋氏同时也备上了一份薄礼,表示对白家来到京城的欢迎。 云苡歌瞧着这件事情解决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便去厨房忙活了一阵儿,做了汤水。 她知道父亲把画送回去了,心情肯定不会很好,打算去书房安慰安慰她父亲。 云苡歌从厨房出来,端着银耳莲子汤往书房走,走到拐角的回廊,看见大哥云靖松的身后跟着一个少年。 少年十三四岁,身穿银狐大氅,相貌清秀举止有礼,看上去就像是读了很多书的书生贤士。 他怎么来了?云苡歌盯着他,胸中燃起怒火。 “呦,苡歌也在呢!这位是新到京城的白子年。”云靖松笑着说道。 听到大哥的声音,云苡歌忙收起眼底的恨意,不用他介绍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位看起来温和有礼的白子年,却是前世为了得到她,不惜毁她名节让她无人可嫁的伪君子。 白子年,白家嫡长子,从小被当作白家接班人来培养,想要什么东西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 她不记得二人第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也想不起来白子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她的主意的,印象中白子年提亲被拒后,京城就传出在白府发现了云苡歌小衣的事情,她本来名声就不好,如此一来更是没有大户人家愿意娶她了。 后来,她才遇到玄冥。 “三小姐。” 白子年微笑着恭敬地行了一礼,按理说他比云苡歌大,本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心里有多厌恶,对谁表面上都是礼让三分,让大家都对他称赞不绝。 云苡歌很是敷衍的说了句白公子好,屈膝行礼后便飞快地低头走开了。 白子年看着云苡歌的背影,脸上有些尴尬,他似乎也看出来了,是自己把这个小丫头给吓跑了,他不好意思略带歉意地对云靖松说:“不知方才是否是子年举止不当,惹令妹不高兴了。” 云靖松也觉得奇怪,她这个妹妹性格开朗对着府上的宾客都是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可刚才面对白子年的时候却十分疏离,难道是情窦初开见到了喜欢的人所以害羞了? 057令妹还真是孝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靖松笑了,他将手搭在白子年的肩膀上,搪塞道:“苡歌怕是担心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急着给父亲送汤呢!” 白子年只好笑道:“令妹还真是孝顺。” 拐过长廊,珠儿不禁回头看了两眼那位白公子,忍不住在云苡歌耳边说道:“小姐,你说这都春天了,那位公子还穿着狐狸毛大氅,也不嫌热?” “他可能是身子弱吧。”云苡歌敷衍地说道,她实在不愿意去想白子年的事情。 白子年这人,身子确实是不大好,病怏怏的。 “父亲!”云苡歌走进书房,珠儿在外面等着。 “父亲,女儿做了银耳莲子汤,父亲要不要尝一尝?”不出云苡歌所料,他父亲果然愁眉苦脸地坐在桌旁,看着空荡荡的桌面。 昨天晚上,这里还铺着那一幅名画,才过了几个时辰,那画已经不属于他了。 “哦,歌儿来了,父亲正好有些口渴了。”无论云庭信的心情有多么的不好,他都不会把脾气发在女儿身上。 云苡歌将汤碗端给云庭信,随后拿出来两张画纸和两支笔,坐在云庭信的身旁:“父亲,既然父亲如此喜欢那幅画,我们又见过真迹了,不如我们凭借想象来画一画?父亲敢不敢和女儿比试比试?” 云庭信闻言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好,好,比就比,为父难道还怕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好,那就一个时辰后,让大哥二哥和三姐来评价一下,两幅画的构图、色彩和细节!” “珠儿,准备计时!” 云庭信一扫眉间的阴霾,将汤碗里的汤和银耳灌下肚后,搓了搓手,点燃了檀香,计时开始后,开始专心致志地作画。 …… 三日后,云府收到了白家递来的帖子。 云家在朝中是保持中立的态度,老侯爷也时常教导家里的男儿们要做纯臣,所以这些宴会、请帖,云府并不会挑挑拣拣,只要对方是真心实意地邀请,侯府的人都会去。 因为白家比较特殊,是朝廷特意赐的府邸,大房大爷云庭信和二房二爷云庭坚有些拿不准,便去了老夫人和老爷子的院子里去请示。 “庭信、庭坚,这次你们带着妻儿一起去白府看看吧。”云老爷子说道,他身形高大,腰杆笔直,精神矍铄,头发黑白参半梳的整整齐齐。 云老夫人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庭信把白家的礼退回去了,这次若是在不过去捧场,怕是要得罪人了。” 云府二房云庭坚闻言很是惊讶:“大哥,你把白家的礼退回去了?!” 云庭信看了弟弟一眼,说了句你不懂便不再搭理他。里头的利弊他女儿已经给他分析过了,所以他并不后悔,而且,三天前和女儿比画十分有趣,没想到这小丫头的画技已经如此纯熟了。 云庭信和云庭坚在老夫人、老爷子的院子里说话,云苡舒和云苡歌在宋氏的院子里头说话。 “三姐,你做的这个虎头鞋可真好看!”云苡歌歪着脑袋看她,她每次做女工的时候神情都十分的专注。 “诺,这是还你的帕子。”云苡歌把一个绣着小老虎的帕子递给云苡舒。 云苡舒嫌弃地看了一眼,哼道:“谁要你做的东西,丑死了,别把我小侄儿给吓着!” “舒儿的绣工确实好,母亲也看过不少绣品,若是和锦绣阁的那位比,舒儿也不差。”宋氏赞许地看着云苡舒的绣品。 “母亲,女儿哪里能和锦绣阁的那位相比,那可是得到过太后赞许的!”云苡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后日去白府,一会儿你们陪我去街上逛逛,看准备些什么礼好。”宋氏说道。 “母亲,不如叫上二叔母、六妹妹和七弟一起去?” 云苡歌口中的二叔母是二房云庭坚的妻子谢氏,六小姐云苡悠和七公子云靖竹都是谢氏所生。 “好,一起吧,我们一起挑一份礼带过去。” 次日,云庭信带着宋氏、云靖柏、云苡舒和云苡歌,云庭坚带着谢氏、云苡悠、云靖竹坐上马车往白府走。 云靖松在家里陪着苏氏,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夫说日子也快到了,尽量不要做马车颠簸。 云家的马车在白府门口停下来,门房见到来人,忙笑脸相迎,引着几人进了白府。 白府很大,听说是前朝重臣的府邸,很是宽阔大气,里面的花草修剪的很是干净,但因为刚搬进来没多久,很多细节还没有处理好,留有仓促的痕迹。 云家的女眷和小孩子们被引着去了白老夫人的院子,到了白老夫人的院子里,云苡歌注意到孙家、梁家的人也到了。 白老夫人身形瘦削,不笑的时候面色严厉,和身形圆润、慈眉善目的云老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苡悠和云靖竹年纪小,看了直往后躲,躲在谢氏的身后不敢见人。 “我们白家刚搬进来,不太晓得京城的礼数,若是哪里办的不妥了,还请你们见谅。”说着,白老夫人有意无意地看了宋氏一眼,目光又在云苡歌和云苡舒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云苡歌对上老夫人的目光,腼腆地低下了头,露出一个晚辈见到长辈的乖巧模样来,让人看了心生怜惜之意。 “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都是在京城讨生活的人,互相帮衬都是应该的。”孙家大夫人笑着说道。 “今日家宴,你们能来,母亲是极高兴的。”白家大夫人笑道。 “各位姨母、婶婶、姐姐妹妹好,我去端些果子的功夫,没想到又来了几位天仙似的妹妹。” 众人听着说话声都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身白裙的女子,浅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云苡悠看的眼睛都直了,小声的说了一句:“哇,好漂亮的仙子姐姐……” “祖母。”白芷涵走到白老夫人身边,让丫鬟雀儿将糕点果子分给众人品尝。 白芷涵和白子年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二人都被当做白家的接班人培养,白芷涵更是未来要做王妃、甚至太子妃的人。 058你们都拿走好了,我还不稀罕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颜是家中最小的女儿,景姨娘生的美艳,云苡颜也是歌美人胚子,巴掌大的脸,小巧的鼻子,一笑嘴角有个梨涡,很是可爱,可性子就不那么讨喜了。 景姨娘在二房很是得宠,连带着她从小就被捧着夸着,是众人围绕的中心,养成了唯我独尊,盛气凌人的性子。若是有人得了比她好的东西,或是生的比她漂亮,她心里便憋着一股气,卯足了劲儿要证明自己也不差。 “哼,不小心,只怕七小姐要好好管管您的丫鬟了,她们不小心的时候太多了!”云苡悠的丫鬟瑶儿冷哼道。 “不过就是一件裙子,你就让给妹妹嘛……”云苡颜不顾瑶儿的冷嘲热讽,依旧不肯把裙子还回去。 “就是,什么叫只不过是一件裙子,你们从小姐那里拿的东西还少吗?这次除了裙子,你还把我们小姐配套的首饰也拿走了!真是没想到,在自家院子里还能招贼,还偷的这样明目张胆!”云苡悠的另一个丫鬟翠儿气的哭了出来。 “你一个丫鬟,怎么说话呢?!”云苡悠上前一步就要打那丫鬟,被云苡悠拦住了。 “七妹妹,这是母亲给我做的,也不和你的尺寸啊?” 云苡悠皱起了眉头,她一向沉稳,也不怎么和人起冲突,可最近她发觉,她这妹妹越来越得寸进尺。 云苡颜从小就喜欢从她这里抢东西,她扫视她的卧房,里面堆的满满的,从屏风、被子、床帐到首饰盒子、发簪、手镯,都是从她房中顺过来的。 “尺寸也没什么的,我又不比你矮多少。”云苡颜撇了撇嘴,踮起脚尖和云苡悠比身高,转头看向了她的姨娘景氏,示意姨娘帮她说话。 “是啊,六丫头,你就把这裙子给你妹妹穿吧,做姐姐的总得让着点妹妹,你说对不对?”景姨娘一脸的理所应当,顺手把裙子拿过来,在云苡颜的身上比了比。 “六丫头,你看,颜儿……” 景姨娘的话被门口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看到来人时身子一僵,眼中迸发出不加掩饰的不甘和妒意。 “妾室就要有妾室的规矩,景淑慧,你难道不知道庶女穿这样贵重的衣裙不和规矩吗?!”谢氏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护住女儿,冲着景姨娘吼道。 平日里,云庭坚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到这个妾室手里,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屡次三番地欺负她女儿,是当她这个正牌夫人死了不成? 真是让她无法忍受。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何曾亏待过你们,妾室该有的你们都有,妾室不该有的富贵也多给了你们,偏要去抢悠儿的东西?” “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被撑死?!” “北楚嫡庶有别,嫡为尊,庶为卑,这裙子是用宫里赏赐的料子做的,颜丫头若是穿了这一套嫡女才配穿的行头出去,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家规不严吗?!”谢氏怒斥道,她对于这个妾室从来是不屑于维持脸面的,早就闹翻了。 嫡庶之别,再次戳痛了云苡悠的心,她咬着嘴唇,不甘心地看着云苡悠,凭什么她一出生就踩在她头上?她有的,她也要有,而且,还要比她的好比她的多! “我给足了你们面子,可你们得寸进尺!瑶儿,翠儿,把这屋子里头庶女不该用的东西,都拿走!”谢氏一声令下,瑶儿翠儿两个丫鬟顿时双目放光,撸起袖子开始搬。 她们一直就受着云苡颜的气,偏偏她是主子,她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出口恶气了。她们小姐屋子里头的东西,二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夫人,这屏风、被子、床帐都是小姐屋子里头的,还有那白玉镯子、雕花玉佩!”瑶儿指挥着身后的两个年纪更小一些的丫鬟一起搬。 “都拿走,哦,被子和床帐就不要了,被人用过了难免沾了污糟之气。” 看着那一样样贵重的物件被搬出去,景姨娘的心就在滴血,悔不当初,早知道应该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当铺,换成银票藏起来才对! 片刻后,云苡悠的屋子就被搬的基本上空了,没有了那些屏风、花瓶、名画,这屋子看上去竟是比原先宽敞了不少。 “夫人,搬完了。”丫鬟瑶儿在谢氏耳边说道。 “可看好了,别落下什么?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为颜儿好,抢了嫡女的东西,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景氏一脸慈爱的模样。 “呀!夫人,七小姐头上的发簪和耳朵上的耳坠,也是小姐屋里的!”翠儿伸手就要把云苡颜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来,被景姨娘制止了。 “夫人,这不妥吧,若是让下头的人说咱们悠儿小气,说夫人您以权压人,再传到二爷耳中,可就不好了……”景姨娘用帕子擦了擦鼻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上前拉着谢氏的袖子,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样。 “哼,拿走!姨娘大可以把这副贱兮兮的模样收起来,我不吃这一套,看着恶心!”谢氏一甩袖子避开了景姨娘的拉扯。 “你也不必拿二爷压我,一个庶女打扮的这么贵气,像什么样子?外头的还以为我们二爷贪污受贿呢!” 景姨娘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瑶儿和翠儿双双上前把云苡颜身上的钗环卸了。 原本扶着柱子哭的云苡颜,被她们的举动气得不轻,大声嘶吼:“我不要了,你们都拿走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呢!” “嗯都搬走吧,瑶儿,找个郎中来给颜丫头看看,别哭坏了身子,回头再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苛待了她。” 说完,谢氏不顾气得浑身发抖的景姨娘和哭的撕心裂肺的云苡颜,出了屋子,转过走廊碰到了等在外头的云苡歌。 云苡歌见谢氏走过来,乖巧地行了一礼,笑着问道:“二叔母,母亲说一会儿要去街上逛逛,挑一份给白家的礼,妹妹们和弟弟要一起去吗?” 059哇,好漂亮的仙子姐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谢氏点点头:“嗯,我叫人套马车,让他们跟你们一块儿去,颜丫头心情不好,正好出去散散心。” 片刻后,一行人开开心心地出了侯府,坐着马车去逛街。 “母亲,不如我们先去西市逛一逛,然后再去东市?”云苡歌提议。 西市店铺林立,有卖绣品的锦绣阁、卖发簪镯子的如意坊、还有卖玛瑙、金器银器、胭脂水粉的店面。东市有很多美食,还有卖胡粉香料、陈年佳酿之类的东西。 “好,就按你说的,先去西市。”宋氏赞同道,给白家送礼,可以送一些京城的特色。 “四姐姐,我们不去南市看一看吗?”云苡颜问道。 南市是皇家贵戚和皇子公主们居住的黄金地带,许多别院也在南市附近,云苡颜无非是想在那里偶遇一两个贵族公子,好结上姻缘。 “七妹妹,我们去逛了西市和东市,想必天色就黑了,大家也就累了,没有时间再去南市了。”云苡歌笑道。 云苡颜闻言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 两日后,云庭信带着宋氏、云靖柏、云苡舒和云苡歌,云庭坚带着谢氏、云苡悠、云苡颜、云靖竹坐上马车往白府走。 云靖松依旧没有出府,在家里陪着苏氏,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夫说日子也快到了,尽量不要做马车颠簸。 云家的马车在白府门口停下来,门房见到来人,忙笑脸相迎,引着几人进了白府。 白府很大,听说是前朝重臣的府邸,很是宽阔大气,里面的花草修剪的很是干净,但因为刚搬进来没多久,很多细节还没有处理好,留有仓促的痕迹。 云家的女眷和小孩子们被引着去了白老夫人的院子,到了白老夫人的院子里,云苡歌注意到孙家、梁家、黄家的人也到了。 看来,这白家还真是得势,这么多名门望族都来捧场。 白老夫人身形瘦削,不笑的时候面色严厉,和身形圆润、慈眉善目的云老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靖竹年纪小,看了直往后躲,躲在谢氏的身后不敢见人。 谢氏有些尴尬,心想着这孩子被他姨娘养的这般小家子气,真是丢人,琢磨着要不要把他放到自己身边来养。 “我们白家刚搬进来,不太晓得京城的礼数,若是哪里办的不妥了,还请你们见谅。”说着,白老夫人有意无意地看了宋氏一眼,目光又在云苡歌和云苡舒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想必是白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云家大房把画退回来的事情,以为云家不愿意和白家交好。 云苡歌对上老夫人的目光,腼腆地低下了头,露出一个晚辈见到长辈的乖巧模样来,让人看了心生怜惜之意。 “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都是在京城讨生活的人,互相帮衬都是应该的。”孙家大夫人笑着说道。 “是啊。”宋氏和谢氏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虽然之前云家把画送回来了,但是说辞是极谦虚委婉的,也送了回礼过来,并没有失了礼数。 “今日家宴,你们能来,母亲是极高兴的。”白家大夫人笑道,尤其对着宋氏很是和善的笑了笑。 “各位姨母、婶婶、姐姐妹妹好,我去端些果子的功夫,没想到又来了几位天仙似的妹妹。” 众人听着这温柔的说话声都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身白裙的女子,浅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眉眼弯弯毫无攻击性,让人看了很想亲近。 她身姿婀娜,却又不失端庄文雅。 云靖竹看的眼睛都直了,在谢氏的身旁小声的说了一句:“哇,好漂亮的仙子姐姐……” 云苡颜不满地瞪了弟弟一眼,什么仙子姐姐,她弟弟是瞎的吗?她可比这位白小姐好看多了,怎么没听弟弟叫她仙子? “小弟弟嘴真甜,不过说来也是,白姐姐这样美的人,满京城都找不到第二个。”孙语柔赶紧捧着。 梁千兰闻言在心里冷笑一声,她是瞎了不成,云苡歌就比她好看啊!而且还没有这白家小姐这么喜欢出风头,在自己家也要出风头。 “妹妹谬赞了。” “祖母。”白芷涵走到白老夫人身边,让丫鬟雀儿将糕点果子分给众人品尝。 “真是我吩咐人特意去品香斋和沁香阁买的,排队就等了许久。” 众人十分新奇,纷纷夸赞她懂得品尝美味,云苡舒看了一眼那糕点后又瞧了一眼云苡歌,这不是二哥常给他们带回来吃的凤梨酥和芙蓉糕吗,有什么稀奇的? “白夫人啊,要是我能有芷涵这么漂亮聪慧,又有才情的孩子,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孙家大夫人叶氏笑道。 孙语柔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水,孙语柔的娘叶氏生了她之后,元气大伤,大夫说日后很难有孕,孙老夫人便亲自挑了一个好生养的大户人家的庶女,进门做妾。没想到这妾也是争气,连生了两胎都是男孩儿,第三胎是个女儿。 自此,叶氏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她便一直埋怨这女儿是她的克星。 白芷涵看着叶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和白子年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二人都被当做白家的接班人培养,白芷涵更是未来要做王妃、甚至太子妃的人,所以一言一行极为谨慎,在外人面前更是得一直端着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一屋子的人正说着话,门房来报,说是离王殿下已经到府上了,瑞王殿下也快到了,白老夫人赶紧带着人去了前厅准备恭迎。 白老夫人面上没有过于高兴的神情,不过两位皇子都来参加家宴,倒是让她看上去精神头更好了。 如今,离王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可瑞王一直紧咬着不放,最近都在传,离王和瑞王两个兄弟的感情最近好了很多,经常看到二人同出同进,如影随形。 可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瑞王活像个跟屁虫,离王去拉拢谁,瑞王就也跟着去笼络,生怕对方背后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也很惊讶,没想到地位如此尊贵的两位王爷也会来,孙语柔缠着手里的帕子,后悔没有打扮的再明艳些,这可是个难得的能攀附上皇子的机会。 060要是,她能嫁给他该有多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梁千兰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白芷涵则是不惊不喜,似乎猜到了二人会来。今天是白家初到京城举办的家宴,离王为了笼络白家肯定是会来的,瑞王也会跟着来向白家示好。 白芷涵不喜欢离王,他暴虐成性,过往的事迹听起来让人惊心肉跳。剥皮、凌迟、斩首、杖毙,他什么手段都用过,杀个朝廷命官,就像是捻死一只蚂蚁一样。 然而,白家已然是离王一党了,她只能听从家族的筹划,接受她要成为离王妃的安排。 若是,他能当皇帝该有多好……白芷涵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面容,都说他是个冰山,是留在人间杀伐果断的活冥王,可她还是难以抑制地喜欢。 要是,她能嫁给他该有多好…… 算了,白芷涵摇了摇头,拿了玉如意,就拿不了金银镯,哪能要什么有什么。 母仪天下对她的诱惑远比儿女情长要大。 “参见离王殿下,参见瑞王殿下!” 众人到了前厅的时候,两位王爷都已经坐着了,众人齐齐行礼。 “都起来吧,都是在家里,不必如此拘礼。”离王一收往日的暴戾,对着这一屋子娇艳喷香的美人,笑得春风和煦。 孙语柔犹豫着要不要去离王跟前敬个茶来引起她的注意,可这毕竟是在白府,她算是客人,不能太冒尖了。 正在她犹豫地时候,白芷涵已经走到了离王的面前,浅笑嫣然:“芷涵参见离王殿下,殿下一路辛苦,喝口茶吧。” 离王接过茶杯,顺带着摸了一把白芷涵柔嫩雪白的手,抿了一口后说道:“嗯,真香。” 白芷涵用袖子遮住了手,她心中无比厌恶,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她知道,离王虽看重白家,可梁家、孙家、黄家,还有其他家族也可能成为离王的助力,离王妃并非非她不可,她还是要好好招待离王,把握住机会。 随后,她又递了一杯茶给瑞王。 这时,门房高声通报:“冥王殿下到!” 众人又是一惊,这一回连一向稳重淡定的云苡歌也惊住了,他怎么会来? 冥王一向是不参加这种家宴的,多年来,他唯一参加过的家宴便是云府的老夫人过大寿,还是奉了太妃的意思送完礼便走了。平时,国公府、侯府、伯爵府这样的人家办宴会,从来都是看不到他的身影的。 云苡歌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看着门口带着期盼,心里十分欢喜,面上却在克制。 白芷涵也是一样,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内心欢喜却不能表露出来,尤其,离王还在看着她,她不能失了分寸。 “参见冥王殿下!” 府内的所有人都下跪行礼,就连离王和瑞王也不得不给这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行礼,说了句九皇叔安好。 玄冥依旧穿着黑色的袍子,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寒意,他眉目俊朗,双眸深邃而不带有意思情感,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女眷们都觊觎他的面容,可又都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怕被他看穿了心思。 云苡歌好奇他为何会来,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好巧不巧地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玄冥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下来,而云苡歌也是沉浸在这目光中,心跳个不停,移不开眼。 站在玄冥身后的湛岳,看到众女眷中出现云四小姐的脸的时候,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他家主子来参加白家家宴的原因。 长公主殿下让玄冥去白家走一趟,帮她送一份礼,没想到向来不管闲事,不参加朝臣家宴的主子竟然很是痛快的答应了。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主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长公主本意是想撮合玄冥和素有才女之称的白芷涵的,看来,长公主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云苡舒察觉到云苡歌的不对劲,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云苡歌这才回过神儿来低下了头。 唉,她这个妹妹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看到这冥王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真是女大不中留。 “都起来吧,坐吧。皇姐身子不大舒服,让本王送一份礼过来,欢迎白家搬到京城来。” 说着,众人起身,回到各自的座位旁坐下,几个侍卫搬进来一些礼物。 “多谢冥王殿下,长公主殿下费心了。”白老夫人赶紧谢恩,她身后的白夫人和白芷涵等人也跟着行礼谢恩。 “不如留下来,一起用膳?”白老夫人问道。 本以为玄冥会拒绝,就像上次去云府送完寿礼后便走了,没想到他竟是回了一个“好”字。 离王和瑞王诧异地挑眉,九皇叔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离王有些不爽,今日本来他是白家的座上宾,来了一个瑞王抢风头,这会儿又来了一个九皇叔抢风头,早知道出门前应该先看看黄历的。 白老夫人虽然惊讶,面上倒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倒是在场的其余女眷们兴奋地摆弄着手里的帕子。今日真是没有白来,能如此近距离地一睹冥王的风采。 来参加一场家宴,竟是碰上了三位王爷。 午膳摆在前院,众人都移步往前院走,玄冥、离王和瑞王自然是上座,其余来参加家宴的大臣和女眷们纷纷落座。 湛岳看着自家主子站在一旁迟迟没有落座有些奇怪,直到看到云四小姐坐下后,他家主子才缓缓落座,那位置,刚好在云四小姐的对面,二人能看到彼此。 主子真是……好心机。 这顿饭吃的有些压抑,有皇子亲王在,大家说话都十分注意分寸。 云苡歌倒是吃的很是快活,桌子上有美食,偶尔抬头还能看一眼心上人,倒是很赏心悦目。 吃到一半的时候,白芷涵起身带着自己的妹妹和庶妹们去向几位王爷敬酒,孙语柔见状也起身过去。 云苡颜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补了补胭脂水粉和口脂,问身后的丫鬟她的口脂有没有涂出去。 061我们说的话,你觉得她听到了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其余的小姐们也是眼睛一亮,擦了擦嘴,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也跟着去敬酒。平日里,她们哪里有机会能见到皇子皇叔们,更别说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他们了,若是能被几位王爷看上,日后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云苡歌就这么瞧着,呼啦啦一队人围在玄冥、离王、瑞王那张桌子旁,露出得体的笑容,争先恐后地敬酒。云苡舒的脸上露出一抹厌烦,在场的也都算的上是高门贵女,真是没点风骨,又不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了,至于这么上赶着? 孙语柔今日说话难得没有阴阳怪气,在离王面前很得好感,白芷涵瞧着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压抑着心底的怒意。 梁千兰本是不愿意去的,在母亲的催促下,不情愿地端着酒杯走过去,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好自己喝了三杯,就算是敬过酒了。 饭后,玄冥、离王和瑞王便带着人离开了。这几人不像闺中的小姐们闲来无事可以到处乱逛打发时间,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要谋划,今日来参加白家的家宴,也就完成了谋划中的一步,没必要再待下去。 白芷涵带着夫人小姐们在院子里面转了转,参观白府的后花园后,云苡悠和云苡颜跟着白芷涵的妹妹去了假山旁说话,云苡歌忽而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带着珠儿,在白家丫鬟的引领下去出恭。 许是吃的东西有些杂了,云苡歌在里面蹲了好一会儿,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她下药了。可今日来的并没有她的死对头,而且,那些吃食她吃之前都仔细闻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姐姐,我家小姐恐怕还要在里面方便一会儿,刚才的路我已经记住了,若是姐姐有事要忙,只管去。”珠儿陪着笑说道,她看出来这白家的丫鬟在外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而且,她知道,外头有人,她家小姐方便的时候放不开。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行,我去看看大小姐那里缺不缺人手,若是不缺人手,我再回来。” “有劳姐姐了。” 片刻后,云苡歌从里面出来,腿都有些麻了。 云苡歌出来的时候,珠儿正蹲在上摆弄石子,见她出来猛地站起来走过去扶着她。可能是起的太猛了,珠儿一阵眩晕还是云苡歌扶住了她。 “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珠儿摇了摇头。 云苡歌看时辰也不早了想必大家也要回府了,便和珠儿往正殿走,走着走着耳边却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没用的东西,让你去笼络云家,可有什么进展?”白子年的祖父白益奉怒斥道,他目光阴冷,神情严肃,双手背在身后。 白子年低着头听着长辈训斥,忍不住反驳了道:“祖父,孙儿去过几次云府,和云府大公子相谈甚欢,而且,孙儿已经尽力使云府大爷和大公子高兴了,笼络人心,总是需要时间的。” “嗯,北疆的事情呢?”白益奉眉毛微挑,冷声哼道。 “已经安排好了,半个月后,军中会发生叛乱,玄冥部下通敌叛国,军纪不严。到那时,冥王手中的将印和虎符将会被收回,离王便可顺理成章地接手二十万玄甲军。”白子年恭敬地说道。 白益奉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还不够,玄冥不死,玄甲军不会轻易归顺。” 白子年想了想后说道:“孙儿明白,那边让他半个月后,死在北疆。” 这声音越来越近,云苡歌听的屏住了呼吸。 她一抬头不由地微惊,白益奉和白子年就站在转角处的书房说话,因为有树木挡着,她看到了他们,可他们还没有看到她和珠儿。 他们,要杀玄冥。 云苡歌的手有些发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她们本就不熟悉白府的路,而且白子年离她们并不远,想必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往后退了两步,向跟在后面的珠儿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珠儿,这路怎么走啊?我们得快点去前厅正殿了,不然母亲该等着急了!” 珠儿也装作疑惑地大声说道:“小姐,好像,是往这边走。” 二人从拐角的高墙后面走出来,看到白益奉和白子年,扮出惊讶的样子,四下打量,看是不是走错了路。 “白公子。”云苡歌在距离白子年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云四小姐,是找不到路了吗?哦,这位是我祖父。” 白子年温柔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柔,笑容也很真诚,倒是让云苡歌产生了她前世记忆可能是不准确的错觉。 “白老爷子好。”云苡歌屈膝行礼,她身后的珠儿也跟着行礼。 白益奉方才一脸的森冷荡然无存,此刻笑的春风和煦,是老者独有的那种慈祥亲和。 “前厅,往那个方向走就是了。”白子年指了指方向,云苡歌谢过后带着珠儿往那边去了。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怎么这么不谨慎?”白益奉再次呵斥自己的孙子。 “是孙儿疏忽了,方才看到大妹妹和二妹妹带着两拨女眷走了,便以为附近不会再有人了。”白子年低头说道,心中也有些懊悔,虽是在自家院子里,可下次说话还是要进书房,谨慎一些才好。 “我们说的话,你觉得她听到了吗?”白益奉沉声问道。 白子年略微思索后说道:“我们是先听到云四小姐的说话声的,她出来的时候,祖父和孙儿都没有说话。而且,从神情看,若是她听到了,一个闺阁小姐,肯定会受到惊吓,不会是如此平淡的表情。” “嗯,让涵儿……不,你亲自去试探她的口风,若是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你就……” 白子年微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他从未想过要对女人下手,可在白益奉目光的压迫下只好点了点头。 “别心软,做大事的人,总要过这一关的,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是,祖父。” …… 云苡歌带着珠儿快步离开,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敢大声喘气。 “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062你家主子可有什么话?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的心脏狂跳不止,他们要杀玄冥……他们要杀玄冥! 前世,玄冥也经历过不少刺杀,可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此事,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不过,要怎么告诉他呢? “小姐?”珠儿见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 “刚才,白子年和他祖父的话,你谁都不要告诉,知道吗?”云苡歌严肃地握住了珠儿的手,她生怕这丫头不知道轻重,随便说话再丢了自己的性命。 “啊?什么话?”珠儿不明所以一脸的迷茫,那会儿,她走在云苡歌的后面,脑袋又有些晕晕的,根本没仔细听白子年那像蚊子嗡嗡似的说话声。 “没事儿,刚才走的太急了,走吧,我们去找母亲。”云苡歌见珠儿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到了前厅,宋氏正在找她们,女眷们接连离开,云家人齐了之后也起身告辞了。 在马车上,云苡舒问云苡歌:“去哪儿了,这么久?” “吃坏肚子了。”云苡歌吐了吐舌头,靠在云苡舒的肩头,挽住她三姐的胳膊,思索着要怎么给玄冥传递消息。 …… 回到侯府,云苡歌找到荆墨,让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给冥王府送一封信,一定要亲自交到玄冥或是他的侍卫湛岳手里。 荆墨沉默了片刻后,犹豫着说道:“四小姐,如今,二公子回来了,我是二公子的人,万事还需要听从二公子的吩咐。想必此事,二公子并不知情。” 他抬头看着这个自己跟了一段时间的主子,他觉得四小姐真的是变了,可二公子如今已经回府,他最开始就是二公子的人,也应该听他调遣。 云苡歌盯着他:“你若不去,我便去找荆壮,香车宝马、西域风情、美人在怀……相信,哪一个条件,荆壮都不会拒绝,你觉得呢?” “四小姐要属下什么时候去送信?”荆墨在心里叹气,他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弟弟,随便一个诱惑,他就屁颠屁颠地去了,可冥王府,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今晚进去。” 云苡歌把信递给荆墨:“你放心,我不会做坏事也不会惹祸,这次,实在是事出有因。” “日后,我也不会用你弟弟威胁你,我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这件事情只有你去办,我才放心。” “小的明白。”说完,荆墨拿着信走了。 …… 冥王府内,刚沐浴完,换上宽松的衣袍,头发散落在脑后的玄冥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听着湛岳禀报。 窗外下着小雨,混合着泥土的青草香从窗子透进来,沁人心脾。 “白府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玄冥淡淡地问着。 “王爷放心,都安排好了。” 今日,玄冥去参加家宴,顺手在白家留下了人。白家本来就是刚搬到京城,买了许多家丁和女使婆子,其中的几人被换掉,也不会有人发现。 如今白家起势,又得到了离王和万贵妃的重用,离王手里还有一些兵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总要在白府留下自己的眼线,才不至于被人遮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线人传来消息,说是白家要对王爷下手。白家还真是,有些心急了。”湛岳继续说道,将一个字条交给了玄冥。没想到才在白家埋下的线人,当天就起了作用。 玄冥并没有接那字条,眸光微深:“本王猜到了,不是白家心急,是离王着急了,他怕川王东山再起,只有手握重兵,他才有把握夺嫡。” “离王想要玄甲军,想杀本王不是一天两天了,过阵子,本王去北疆是做好的下手时机。”玄冥示意湛岳把那字条烧掉。 “那,王爷还去啊?”沉默了片刻后,湛岳见玄冥并没有吩咐他去调整去北疆的行程和计划,有心担心地开口问道。 玄冥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湛岳:“你觉得本王会怕?会因为他们的刺杀,而改变计划?” 湛岳立即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是,王爷从不在乎这些的。” 他跟在玄冥身边多年,北楚的、乌孙的、突厥的……那么多人想要通过各种手段刺杀他,他从来都没有退缩过,反而把这当成是铲除异己的好机会。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门口的一个侍卫禀报道。 “这种事还用来问本王?不是本王约的人,打出去。”玄冥有些恼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事事都要来请示他,让他不得安宁。 “王爷,此人上次也来过,王爷还见了的。”听了玄冥的话,侍卫脸色瞬间惨白,可若是误了重要的事情,他同样性命不保。 “哦?让他进来。”不知为何,玄冥的脑海中忽而出现一个身穿翠绿色衣裙的女子的倩影。 荆墨浑身湿淋淋的,被冥王府的人带进前厅,他上次来过,对这里并不陌生。主位上坐着的男子不怒而威,只是今天看起来,这位高权重的冥王似乎有些不同。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竟然觉得今日的冥王,看自己的眼神比上回慈祥温柔了不少。 “参见冥王殿下。”荆墨这次行礼行的十分周全,小姐吩咐了,这信要亲自交给冥王,荆墨见不到冥王和湛岳,只好在冥王府闹出点动静来,敲晕了门口的几个侍卫,还震裂了门口的石狮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也替我向你家主子问好。”玄冥笑着说道。 方才还一脸严肃站在一旁的湛岳,这会儿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替我向你家主子问好。 他家主子哪里说过这样柔情的话,他在军中听惯了粗言冷语,乍听这话竟是感觉有些肉麻,这隔空传话,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荆墨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就像是拿出来一个珍宝似的,递给了湛岳,湛岳又把那信递给了玄冥。 荆墨浑身都湿了,他跪着的那块地板上也沾了不少水渍,可这信却是干的,还带着些体温。 “你家主子可有什么话?”玄冥接过信,看着荆墨。 063白家取你性命,离王取而代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荆墨摇了摇头:“主子只叫小的,务必把这信交给王爷。” “好,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他本想再说一句,以后不要来了,被人发现了很危险,可他的心里似乎又期盼着些什么,话便没有说出口。 玄冥看向湛岳,示意他把荆墨送回去,若是他身边有其余的势力跟着,也都清理掉,要确保侯府派人来冥王府送信的事情,没人知道。 湛岳应声带着荆墨出去了。 玄冥将那信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将信封仔细地用刀整齐地割开,展开信纸,只见娟秀的字体写着一首诗。 这首诗有些长,是描写溪山风景的,可将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第二句话的第二字,以此类推连起来看便是:“北疆反叛,半月后北上白家取你性命,离王取而代之。” 玄冥有些惊讶,眼底的笑意渐深,这消息他不过也是才知道,云四小姐竟然也知道了,还如此胆大的派人送信给他。 她是不想他死吗? 为何?他印象中他们也不过几面之缘。 看来,她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湛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玄冥坐在桌旁,脸上挂着笑,他许久没有见过的,开心的又像是带着些悸动的笑。 “安排下去,本王下个月再去北疆。”玄冥想着她冒着风险来送信,总是要领情的,不能叫人家担心了。 “啊?奥,好,属下去安排。”湛岳挠了挠头,怎么片刻的功夫,王爷就改了主意?方才不还说,强者从来不会因为敌人而改变计划吗? “王爷,方才那侍卫上次也来过,难道是侯府想投靠王爷?”湛岳猜测着问道。 玄冥闻言面露不悦之色,分明是云四小姐担心他的安危派人来送信的,和侯府有什么关系? 上次,荆墨来送治疗风寒的药方时,他就让湛岳去比对药方上面的字体了,发现那是云府四小姐的字体,而这次的这封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一个闺阁里的小姐,怎会如此聪明沉着?倒像是经历过大事的。 “北疆那边,传信给葛光,离王安插在玄甲军里面的人,先不要动,先纵着他们。” 本来这些眼线是他最近准备拔除掉的,可白家和离王既然要把北疆内乱反叛的事情甩在他身上,那不如先让他们的人乱起来,随后重重处罚让他们无人可用。 …… 荆墨回到侯府将事情禀报给云苡歌后,她才松了口气,只要玄冥得到了消息,他肯定会做出安排的。 另一边,宋家并没有去白家,而是派人送了礼过去。 宋家不是故意不去,而是一家人早就去了西山打猎。如今开春了,许多冬眠的动物都出山了,正是狩猎的好时候。 宋家大房和二房的人已经在猎场附近住了三天,每天都是打了野味就地烤着吃,用刀割肉大碗吃酒,好不快活!三房却无法忍受这野外的环境,半夜还能听到虎啸狼叫,吓得才住了一晚就卷铺盖走人了。 “父亲,不如今晚咱们就回去吧?这野猪的猪头肉和山鸡的鸡腿都是歌儿喜欢的,我趁着新鲜给表妹送过去。”宋青岚看了一眼身后猎到的野猪和山鸡。 “还有几只山鸡和野兔子咱们带回去吃,今晚就吃,刚打的兔子最是软嫩。” 宋青岚一身黑色狩猎装,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头上戴着一个发冠,腰间挂着前阵子刚在铁匠铺子里打的大刀,脚踩一双虎皮靴子,十分的英气。 她惦记着表妹,想把这野猪和山鸡给人送去,上次在宋府,她瞧着云苡歌吃够了兔子肉,这次就不给她送兔子了。 “就是可惜了祖父给的这把上好的牛角弓,今个儿竟是没见到一个飞鸟,半只雕,真是可惜了,没用上。”宋青岚看了看祖父宋大将军宋罡给她的新弓,惋惜道。 “无妨,你若是喜欢来,过阵子挑个晴天再来,也和为父比比骑射!”宋启说道。 “是啊,大姐,下次我还陪你来!”宋摇光嘿嘿地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是宋家西院的长子,比宋青岚小一岁,从小和宋青岚一起长大,二人关系很好。 宋家祖上有三房,宋青岚的祖父宋大将军宋罡是大房,只有一个儿子宋启,而这独子只有一个女儿宋青岚。 二房是宋印,有两儿三女,这宋摇光便是宋印的大孙子。 “就你嘴甜!”宋青岚一巴掌拍在弟弟的背上。 “姐姐肩膀酸了,快给姐姐揉揉肩膀!”宋青岚毫不客气地说道,宋摇光听了,笑眯眯地十分狗腿地坐在宋青岚的身后,热情地给她捏肩,用了很大的力道。 “嗯,真舒服!” “岚儿,让丫鬟给你捏肩揉腿吧,摇光一路下来也累了。”宋青岚的母亲何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头疼,她何时才能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戚,这样亲密的举动也会惹人非议的。 “母亲,我那两个丫鬟你还不知道吗?拎个箱子都费劲,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捏肩就像是挠痒痒一样,还是摇光手劲儿大,捏着才舒服!”宋青岚舒服地晃了晃脖子。 听到姐姐的夸奖,宋摇光捏地更起劲儿了,不断地变化手法,时而捏一捏,时而捶一锤,时而拍一拍,把宋青岚伺候的十分舒坦。 何氏无奈地看了一眼宋启,宋启笑道:“左右这里都是自己人,若是去了外面,可不许这样!” “知道了,父亲!”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 这一日,云苡歌带着补品去大哥云靖松的院子里看大嫂苏氏,苏氏最近几天孕吐的厉害。 到了院子里面发现白子年也在。 最近,白子年来侯府的次数有些频繁,让云苡歌躲无可躲,她不明白,大哥怎么和白子年关系这么好了? “白公子。”云苡歌面无表情地打了一声招呼。 “云四妹妹好,听靖松说,云四妹妹画技极好,我这里有一幅玄甲军在北疆大战乌孙的画,不知妹妹可有时间,去府上帮忙润色润色?” 064你很少如此在意一个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子年笑着说道,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啊?什么东西?”云苡歌装傻充愣,一脸茫然,她知道白子年是在试探自己,若是听到了那日他和他祖父的谈话,联想到他们要刺杀冥王,寻常的闺阁女子肯定会吓得脸都白了。 “白兄,我妹妹是画的好,可她哪里见过什么打打杀杀的场面,不过就是画些鸟兽虫鱼罢了,北疆大战乌孙,定是血流成河的场面,可别把我妹妹吓着了。”云靖松打圆场,拍了拍白子年的肩膀。 “抱歉,是我唐突了。”白子年立马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冲着云苡歌拱了拱手。 “对了,最近偶然得了一支徽山的狼毫笔,下次带过来,给四妹妹赔罪。”白子年看着云苡歌,讨好似地说道。 “不用了,多谢。”云苡歌很是冷淡地回了一句。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云靖松送白子年出去,带着云苡歌回了院子。 “大哥,大嫂,我晒了一些山楂干和果干,都是酸甜口味的,大嫂最近胃口不好,可以吃一些。”云苡歌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白玉碟子装着的红色山楂干。 “四妹妹有心了。”苏氏用了些山楂干后便有些困,丫鬟服侍着她在床上睡下。 云苡歌和云靖松到院子里下棋,云靖松看着妹妹,不经意地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四妹妹,你可知,你很少如此在意一个人?” 在意一个人? “嗯?” 云苡歌愣住了,她大哥难道知道她喜欢玄冥了?可她没怎么表现出来啊,上一世她的名声都被毁了,这一世她在男女之事上很是谨慎,不给别人传谣言的机会。 “白子年来过府上几次,你都远远的跑开了,而且,每次父亲母亲说到白家,你的反应都有些大,这次你见到白子年,说话也有些怪,你……”云靖松欲言又止,他妹妹这么聪明,一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年纪的丫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在正方面给她及时的引导若是她真的喜欢他,怎么做就是在把他往外推。 云苡歌惊讶地张了张嘴,她大哥不会是误会她喜欢白子年吧?! 我的天爷啊!这该怎么说呢? 云苡歌抿了抿嘴:“大哥,说实话,我不喜欢白家的人,他们太假了,接近我们也都是有目的的。” “白子年的棋艺远在你之上,可他却每每输给你,你可知是为何?” 云靖松要在家里陪着苏氏,京城中的聚会便鲜少去,白子年经常来找他下棋,也给他解了不少闷儿,他对白子年的印象颇佳。 云靖松乍一听这话有些不太自然,随即恢复了平静:“白兄为人正直,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他能图我什么?” 他以为,二人是因为彼此的才气而互相吸引,并不是单纯的利用和讨好,也并不是因为他是侯府的嫡子,才故意接近他。 “他也不图什么,就是想让和他打交道的人开心。”云苡歌说道,这是白子年的性格使然,也是白益奉教导的结果。 “大哥若是不信,可以让他和父亲下一盘棋,你在旁边看着,就明白了,以后,别老让他来咱们家了,他白家人都是心思极深沉的,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来往,哪天被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云靖松听罢陷入了沉思,如果白家想用侯府、宋家、乃至他妻子的娘家苏家,他都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两日后,白子年来找云靖松下棋,云靖松推说最近连着下雨染上了风寒,没有见他。 …… 又下了几场春雨后,京城内的花儿开的更艳丽了,树木枝桠上的叶子也日渐茂盛浓密。 这一日,宫里传来消息,要举办宫宴了,邀请世家大族前去参加。 侯府内,云苡歌推开窗子,嘴角含笑的看着窗外的院子,院子里的桃花已经开了,她招呼云苡舒和宋青岚去摘桃花,姐妹三人准备做桃花酿。 云苡歌不会轻功,她不能飞到桃树上去摘花,只得站在树下,和珠儿一起大力地摇着树。 可是那桃树的树桩十分的粗大,她摇晃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桃花只不情愿地掉下来一些。 “表妹,还是我来吧。”宋青岚撸起袖子,提着裙摆,一个轻功坐到了一旁的小假山上,一脚踹向桃树,顿时,桃花落了一地。 “表姐,你轻点儿!”云苡歌惊呼一声,这可是她院子里的树,可别踹坏了。 “好好好,我下来。”宋青岚拍了拍手,稳稳地落地。 “珠儿,娟儿,你们叫上几个人把桃花洗干净。”云苡舒吩咐道。 “是,小姐。”珠儿和娟儿十分开心,招呼着人来捡桃花,每年做桃花酿她们都能喝上一些,主子们做的桃花酿果香浓郁不醉人。 “宫宴的事情,你们听说了没?”三人回到屋子里坐下,珠儿和娟儿在一旁洗桃花。 “宫里又举办宴会,是不是朝廷又缺钱了?咱们北楚这么大一个朝廷,怎么像个打秋风的?!”宋青岚打趣道。 “表姐,你可慎言,若是被人听了去,你这就是大不敬!”云苡舒看了看四周,担心地说道。 “听说这次宫宴是万贵妃筹备的,难道是为了给离王相看王妃呢!”宋青岚猜道。 若是离王有得力的岳父帮衬,他离太子之位就更近一步了。 “三姐,表姐,难道你们忘了,这次宫宴是大朝会啊!”云苡歌将桃花摆好,放在架子上晾晒。 往年的大朝会一般会在新年前后举行,但因为今年大雪封山,皇帝便把日子往后推了,正好春天天气暖和了,路也好走一些。 这大朝会是一年之中皇帝玄铮会见百官,规模最大、仪式最为隆重的朝会。每逢朝会日,皇帝亲临含元殿,皇太子、文武百官、地方朝集使分别向皇帝拜贺,各部官员向皇帝呈报一年来的政绩,展示北楚取得的成就。 “啊,我想起来了,去年母亲病着我们没去,前年似乎是去了,那天人特别多,文武百官在那看不见尽头的蜿蜒盘旋的坡道上排队,缓缓而上……” 065看看,真正打秋风的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是啊,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就是这景象了。” “而且,当天会有很多使臣,还有很多各国的美食可以品尝。”云苡歌继续说道。 “怪不得你这么上心,原来是有美食!”宋青岚抬手敲在云苡歌的额头上。 “表姐别说的这么直白嘛,不过说真的,上次你派人送来的野猪,那野猪的肉可真香!”云苡歌舔了舔嘴唇。 “瞧你那没出息的馋样儿!过阵子我们还会去狩猎,上次,祖父给的弓都没用上,到时候,给你们打大雕回来吃。”宋青岚笑着伸手戳了戳云苡歌的额头。 “真的?!”云苡歌激动地抱住了宋青岚的胳膊晃着。 “小姐,七小姐来了。”院子门口的丫鬟进来通报。 “看看,真正打秋风的来了。”宋青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云苡颜在家里做的那些事情,抢她嫡姐裙子和首饰的事情,她都听说了。 “三姐姐,四姐姐,呦,表姐也在呢,我做了些绿茶饼,给几位姐姐送过来一些。”云苡颜满脸笑容地走进来,说话的声音清脆甜美,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说吧,什么是。”云苡舒直接问道。 “三姐姐,妹妹若是无事,就不能过来了吗?”云苡颜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没事儿?没事那你走吧。”云苡舒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她是最不耐烦和这些没规矩的丫头们周旋的。 云苡颜气的脸都白了,却又不好发作,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犹豫地说道:“三姐姐,四姐姐,春天到了,颜儿想做几身换季的衣裳,可……” “你想要丝绸布匹?”云苡舒打断她的话,直接说重点,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七妹,每次说话,前面都要铺垫那么多。 云苡颜点点头,忽而眼睛一亮:“若是能用四姐姐那匹流光纱来做裙子,就更好了……” 在大户人家,嫡女和庶女有着严格的区别,嫡女的月例也要比庶女的多上很多。 “你好大的口气?!来要料子不说,张口闭口就想要那顶好的御赐的东西?歌儿都不舍得用呢!侯府是缺你的了,还是少你的了,你的衣服不够穿吗?这我倒是好奇了,不如我去问问二叔母,是不是克扣了庶女的份例!” 云苡舒语气严厉,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外走。 “好姐姐,别去……妹妹不要就是了,求你别告诉二夫人!”云苡颜一听就慌了,拽着云苡舒的袖子,眼中噙着泪珠一脸乞求地看着她。 二人拉扯着走到门口,云苡歌把云苡舒拉了回来,云苡颜见状赶紧带着丫鬟们跑了。 “你拉着我做什么?这么小就这么不懂规矩,什么都想要,以后嫁人了,夫家不还是会说我侯府不会教养女儿?!”云苡舒生气地说道,她这个七妹妹办事最是没有分寸,也是个从来都不会满足的人,拿了玉如意还想要金银镯,得了鱼还想要熊掌。 “三姐,云苡颜再怎么举止不端庄,没有教养,也是该由二叔和二叔母来管教。” “表妹说的是。”宋青岚赞同地点点头。 见云苡舒还是的气还是有些不顺,云苡歌赶紧转移了话题:“表姐,今晚就在侯府住下吧,明天一早起来我们继续做桃花酿,怎么样?三姐,你看表姐住哪间房合适?” 宋青岚之前也经常在侯府住,只不过,她常住的那间卧房最近有些漏雨,正在修葺还不能住人。 “对,娟儿,你去让人把咱们院子里朝南的卧房收拾出来,给表姐住。好了,我也回去了,表姐,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瞧着这天又要下雨了。” 云苡舒一忙起来,就忘记了云苡颜的事情,拉着宋青岚出去了。 …… 晚上,云苡歌沐浴后准备睡了,却发现珠儿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异常地忙碌。 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珠儿?忙什么呢?你家小姐准备睡了,快把灯吹了。” “别,小姐先别睡!”珠儿一把拽住云苡歌,不让她吹灭蜡烛,随后拿出一件袍子披在云苡歌的身上,将她拉到了桌旁。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云苡歌好笑地看着她,这个只知道吃和睡的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认真? “小姐,马上就是宫宴了,听说在京城所有的小姐都会去,保不齐还会有各国的公主……”珠儿略显担忧地看了一眼云苡歌。 这次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宫宴,冥王也会去,小姐这么喜欢冥王,这次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迷住他。 可不能让其他的贵女们把小姐给比下去了。 “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打扮小姐!”自从看出来她家小姐对冥王的感情不一般后,珠儿看了不少仕女图、簪花图,管家婆婆外出买东西的时候,她也跟着,观察街道上年轻女子的穿着打扮。 就等着小姐再次见到冥王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眼前一亮。 “小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珠儿拿出来几幅画,展开放在云苡歌面前。 画上的女子都是云苡歌,只是穿着不同的衣裳裙子,戴着不同样式的首饰。 “呦,你什么时候画的?!”云苡歌很是惊讶,珠儿的画功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能囫囵看出个大概来。 “小姐平日画画,也让奴婢跟着画,奴婢就学了不少,平时没有活儿的时候就画一画小姐。小姐,我瞧着,你穿红裙最好看,可是宫宴穿大红不妥,不如就穿这套粉色的吧,粉色娇嫩,最是能衬的小姐肌肤雪白!” “小姐,你来试一试!”珠儿把衣裙和首饰拿出来,眼睛亮亮的,示意云苡歌换上试一试。 云苡歌心里感动,没想到这小丫头为了她花了这么多心思。 她不好打击她的热情,便换上了,镜子中的自己确实是明艳动人:“好看是好看,只是……还是穿的素一些吧,珠钗也少戴一些,别太惹眼了。” 这次的宫宴会出现不少人,记忆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她还是低调一些,不惹人眼,也就不会惹出祸端来。 066一会儿有她们出丑的时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等咱们以后自行出游的时候,再穿这套。”云苡歌将那颜色艳丽的衣裙脱下。 珠儿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小姐若是穿红色和粉色就是京城里最明艳的女子,可小姐说的话也有道理,不能太张扬了,便又给她换上了一套。 “小姐,试试这套!” 主仆二人试了一套又一套,最后还是宋氏看着她们院子里头亮着灯,嬷嬷来催才吹灯睡觉。 三日后,便是大朝会的日子,珠儿一反常态地早早起床准备好云苡歌的衣裳。 她仔细检查上次二人商量好的那套淡绿色的衣裙和配套的首饰,确保衣服是干净整洁的,发簪珠钗没有掉珠损坏的,并且不沾染一丝灰尘。 “小姐,您瞧珠儿那个样子,咱们以往又不是没有去过宫里,至于这么紧张?就咱们院子里头这么忙活,倒显得像是没见过世面了。”月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打趣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小姐要出嫁了呢!”柳青也笑道。 “就是,时间还早呢,下午才陆续进宫,珠儿这么早起了,怕是晚上都没睡!”月儿拍了拍珠儿的肩膀,示意她可以歇一歇,她们可以帮忙,而且时间还早,一切都来得及。 珠儿说了句你们不懂之后,就服侍云苡歌洗漱,帮她穿好衣裙。 片刻后,云苡歌已经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发髻,上了红妆。 “小姐,你生的就美,就算是穿的朴素,也是极好看的!” 珠儿看着云苡歌,她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发髻上插着一支珠钗,散落的发丝上系着飘带,飘带上缀着珍珠,手腕上戴着一个白玉镯子,整个人的气质超尘脱俗,很是淡雅。 “那可不是,咱们小姐可是京城里顶尖的美人!外头都传白家小姐好看,是北楚第一美女,虽然我没见过,但我还是觉得咱们小姐好看,天上的仙女儿都比不上!”月儿说起自家小姐的时候一脸的荣光。 “就你们嘴甜!” 打扮好后,云苡歌去了宋氏的院子用膳,晌午过后,她和云苡舒往府门口走,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人掀开马车的帘子,发现里面除了云靖柏、云苡悠之外,还有云苡颜和云靖竹。 二人还真是积极。 云苡颜和云靖竹作为庶子庶女,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宫宴的,可景姨娘非要让他们跟着去见见世面,宫里也不会管的那么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舒儿,歌儿,悠儿,你们带着弟弟妹妹们去见见世面吧,跟着你们,我也放心。”景姨娘满脸笑容地说道。 云苡颜看着几人,一脸讨好的笑还冲着云苡舒和云苡歌甜甜地打了声招呼,云靖竹的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要进宫了有些孩子气的兴奋。 云苡舒和云苡歌看了一眼后面的轿子,里面坐着云庭信和云庭坚,见二人默许,她们也就没说什么。 接着,宋氏和谢氏也出来了,谢氏见到景姨娘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看到云苡颜和云靖竹也在马车里,没说什么,瞥了一眼云庭坚也没给他好脸色。 一行人坐着轿子出发。 到了皇宫,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云家人是北楚的臣子,从丹凤门进,外国使臣们从栖凤门进,两个大门的前面都排着队伍,接受例行检查后才能进宫。 只不过,丹凤门前的人穿着的都是汉人的服饰,而栖凤门前排队等待的使臣们穿着各异,有头戴皮帽的、身穿圆领灰色大氅的,还有露着胳膊只穿了一件皮马甲的,而且,对于这些使臣们,宫人们检查的会更严格。 “四姐姐,他们不冷吗?他们不热吗?”云苡悠拉着云苡歌的手,指了指身旁的使臣们,好奇他们为何穿的如此怪异。 “你小声一点,他们有的从北边苦寒之地来,有的从南边的蜀地过来,自然穿的不一样,别对着别人指指点点。”云苡歌将云苡悠的手按下。 “哎呀!门口站着的是谁啊,看起来好吓人!吓我一跳!”云苡悠不禁打了个哆嗦,门口站着那么个冷脸的人,好像人人都欠了他一百万两银子似的! 仿佛是听到了云苡悠的话,淮烨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云苡悠却忽而大着胆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别乱说,那可是禁军统领,负责陛下安危的!”云苡歌拽了拽她的衣袖,让她收回视线,不要得罪皇城里头给陛下办事的人。 这次参加宴席的人比较多,所以宫宴设在含元殿,含元殿要比安庆殿大上不少。 到了含元殿,男女同席而坐,只不过都是自家府上的才可同席。众官眷寻找着自己的座位,遇到熟识的人便打一声招呼。 里面已经有不少公子小姐和使臣们,他们手里拿着酒杯在交谈,可注意力全然不在交谈的内容上,目光四处流转。 云家人坐在一起,长辈坐在前面,嫡子嫡女坐在中间,庶子庶女坐在最后面。 云苡颜很是不满意她和弟弟坐在最后面,前面的人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风流公子们看向她的视线。她嘟了嘟嘴,心里冷哼,等姨娘上位了,我也是嫡女!有什么了不起了! 她坐直了身子四处张望,谢氏听到她小声的嘟囔,回头看到她的样子后低声训斥道:“把你的眼睛给我收起来,左顾右盼地成什么样子?!乖觉些,不然这就把你送回去!” 云苡颜低声说了句“是,母亲”后,有些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云苡歌坐下后,习惯性地看了一圈,发现斜对面坐着昌国公夫人和云姒雪,云姒雪的身旁坐着孙家的庶女孙语嫣,二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瞟。 “四妹,云姒雪和孙家那个一直在看你,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云苡舒提醒道。 “放心,三姐,宫宴上,我倒是好奇她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真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云苡颜小声嘟囔着,瞪了那边一眼。 那边的云姒雪和孙语嫣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孙语嫣阴险地笑道:“瞧那些嫡女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会儿有她们出丑的时候!” 067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边关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语嫣,你可有办法让她们当众下不来台?”云姒雪双眼放光。 随即她有一些担心地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毕竟是在宫宴,不是在自家府上。” “瞧你那前后狼后怕虎的样子!就是要在宫宴上动手才好呢,人多嘴杂的没有人会发现的。”孙语嫣不屑地说道。 “还是你厉害。”云姒雪露出一个赞许崇拜的表情,既然有人愿意出手,她倒是乐意坐享其成看笑话。 “那是自然,在孙府,我那个嫡姐还不是被我制服的服服帖帖,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孙语嫣得意地笑道。 另一边,宋青岚进了含元殿后,便到处张望,在看到二皇子玄文广后她冲着他摆了摆手,没想到还真是在这里见到他了。 其余的皇子公主们都还没到,只有玄文广到了,宋青岚猜测他是直接从军营过来的,所以到的比较早一些。 玄文广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宋青岚得到回应后很是高兴,她迈着大步子走了过去,语气很是热络地问道:“参见二殿下,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边关啊?” 她也想跟着去边关。 见玄文广没有回答,宋青岚这才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忙道歉说自己说话欠考虑了,感谢他上次的药膏,她的手上才没有留疤。 二人简单地聊了两句后,宋青岚便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宋摇光一直没有说话,他还从来没见过宋青岚主动和哪个男人说话过,而且,二皇子私下里还和她有来往,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跟在宋青岚的身后,不满地瞪了两眼玄文广。 这一切都被宋青岚的母亲何氏看在眼里,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盯着玄文广那边才放下心来,生怕传出什么闲话来。 大殿内,白家、梁家、黄家、孙家等世家大族都到了,也快接近了宴会开始的时间。 这大朝会不仅是皇帝玄铮会见百官,更是各家公子小姐们相看的好机会,宫宴上难免会有行酒令或是吟诗作赋、斗琴舞剑的环节,最适合展示自己的风采,吸引众人的目光进而得到更好的姻缘。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含元殿门口想起太监通报的声音,众人立即行礼高声呼喊着吾皇万岁、皇后千岁。 一身龙袍的玄铮走进大殿,他的身旁是皇后,后面跟着万贵妃和宠妃纯妃,再往后是一众皇子公主和各位皇叔皇婶长公主…… 云苡歌本是微低着头行礼,忽而,他的身子一僵,看到了一身她再熟悉不过的衣袍,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玄文川?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禁足吗,为何可以来参加宫宴?! 她又看了一眼万贵妃和离王,二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在参加宫宴前,二人也不知道玄文川会来。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身黑衣的玄冥的身上,玄冥也注意到了席间那一抹淡绿色的身影,二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传达了什么。 “太后娘娘驾到!太妃驾到!” 玄铮的生母静庄太后缓步走进大殿,身旁是玄冥的生母顺仁太妃,虽说已经当上了太妃,可她的年纪并不大,而且保养的极好,看上去和宋氏的年纪差不多。 待皇室成员落座后,各国的公主和皇子、世子也陆续进来落座。 “西凉世子到!” 西凉世子萧音尘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闺阁小姐们的注意,他身穿藏蓝色长袍,领口开的极低,脚上蹬着黑色缎面长靴。 他皮肤白皙,浓眉杏眼,长相妖媚,带着一种魅惑的神态,,帅气十足但是缺少了一些英气,长的和京城中的男儿们,很是不同。 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周围的目光,知道自己很迷人,在场的不少小姐已经芳心暗许。他自得地笑了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味道。 云苡歌低着头,心中暗叹,萧音尘,希望这一世我们不要有什么瓜葛的才好。 “南阳公主到!楼兰公主到!匈奴公主到……”几位公主身穿民族服侍,向玄铮行礼后落座。 “众爱卿平身吧。”皇帝举起双手在面前摊了摊,示意让大臣们都起身入席坐下。 “谢陛下!”跪拜在地上的众人齐声喊道,说罢席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臣们整理着衣服,一一端坐在席上。 玄铮对各国使臣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寒暄一番后,吩咐宫女太监们上菜。乐坊开始奏乐,舞姬登台表演,朝臣们开始推杯换盏,宴会正式开始。 正当大家看着歌舞,吃吃喝喝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席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陛下,本公主有一个建议。” 玄铮看着她,示意歌舞暂停,席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这些歌舞表演未免无趣,我们在馆舍的时候,听说贵国的闺秀们擅长琴棋诗画、耍枪舞剑,精通音律和古籍,不如借此机会切磋切磋,彼此或有所收获,大家也一起热闹热闹,如何?”楼兰公主巴图雅提议道。 “陛下,本殿赞成!”萧音尘一脸痞笑,并没有人询问他的意见,可他却很想让众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哦?既然如此,第一项比什么,图雅公主可有建议?”玄铮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微微点头,她对京城里面的闺秀们还是很有信心的,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有才学的,而且,北楚第一才女白芷涵在这,她也放心,北楚肯定不会输给楼兰。 “不如先比剑舞或是搏斗?!” 没等楼兰公主答话,匈奴公主阿伊妹已经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方才她看着大殿中央的歌舞感觉无聊的很,此刻很想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好,淮烨,呈上兵器来!” 玄铮也来了兴致,阿伊妹身上的那种冲劲儿,让他想起了他少年时领兵驰骋沙场的那段时光。 淮烨呈上来长枪、直刀、斧头、鞭子、匕首、长剑和短矛等武器,阿伊妹伸手握住长枪,举起后高声喝到:“谁敢来战?!” 068春城无处不飞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席间鸦雀无声,京城的闺秀们平日里练的都是焚香抚琴,吟诗作对,哪里有舞刀弄枪射大雕的,一个个都低着头。 “堂堂北楚竟是无人敢战?!”阿伊妹冷哼一声,轻蔑地扫视着众人。 “我来!”宋青岚高呼一声,从席间走出来,挑了一把长剑站在了阿伊妹的对面。她本不想出这个风头,可又看不惯这匈奴公主那瞧不起人,得瑟的样子,便也不再犹豫。 “动手吧!”没等宋青岚说话,阿伊妹已经举起长枪直直地冲着宋青岚的胸口刺了过去,宋青岚顺势向后一倒,脚下一旋从侧边一拳打向阿伊妹的头部。 既然阿伊妹上来就要下死手,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阿伊妹被击中了头部,愤怒地瞪着眼睛,大喝一声呲着牙一巴掌拍过去,宋青岚甩了个剑花躲了过去。 她次次都是狠招,可都被宋青岚轻松地躲了过去,更加气闷,怒吼一声将宋青岚拦腰抱住,想要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宋青岚被她抱住后,双腿用力向上一抬勾住了她的脖子,随即一个翻身跨坐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打得好!” “真是好身手!”北楚的朝臣们高声叫好,匈奴的使臣们垂头丧气,阿伊妹体型壮硕,若是比蛮力,她能把宋青岚抱起来活活摔死,可宋青岚更懂得近距离搏斗如何智取。 如此一来,只知道蛮干的阿伊妹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玄文广心中叹息,如此好的身手,若是男儿之身,定是一员猛将。 宋摇光拍手大叫着捧场,满脸的得意,我宋家人就是这么厉害! “好功夫!我认输!”阿伊妹收起打斗时那凶狠愤怒的样子,握紧拳头锤了锤左胸口,冲着宋青岚微微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她,看着宋青岚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 “承让了。” 宋青岚说着要回到席位上,忽而她的手腕被阿伊妹拽住了,她以为阿伊妹还要继续打,下意识地反手一拽将她制住,不料阿伊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放开她,随后从靴子里面抽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月牙短匕首。 “这把匕首,送给你。” “公主!”匈奴使臣惊讶地站了起来,那月牙短匕首可是单于赏赐的,象征着权力和荣耀,怎可轻易送给北楚之人? “大胆!”淮烨怒了,他作为禁军头领,绝不允许有人竟敢带着武器进大殿。 “罢了,二人身手不凡,朕看着也是颇有趣味。”玄铮示意淮烨退下,也不会追究他的失职。宋青岚倒是毫不客气地接过那把匕首收下了。 几人落座后,小口红唇,略施粉黛的楼兰公主站起来说道:“本公主听说,北楚有一位姓白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第一才女,本公主想向她讨教一二。” 皇后往白芷涵坐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白芷涵微微颔首,从席间走了出来。 “不知,公主想比什么?” “春城无处不飞花,此番来北楚,贵国着实风景如画。不如我们分别说出带有‘春’字的诗句,且每个‘春’字的位置不同,谁能说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如何?” 宴席上的飞花令,要求对令人所对出的诗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格律一致,且规定好的字,出现的位置同样有着严格的要求。这些诗可背诵前人诗句,也可临场现作。 “好,不如七言为限,若双方说满,就换下一个字。”白芷涵表示同意。 “陛下,皇后娘娘,本宫可否求个彩头?”巴图雅看向皇后。 “好,你们谁若是赢了,便可把本宫这支凤凰羽钗拿去,这是,本宫被封皇后册封大殿那日带过的珠钗。”皇后从头上拔下凤凰羽钗,递给了仪萩,仪萩将珠钗放在了大殿中央的台子上。 众女眷看着那支珠钗,向二人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这可是皇后行册封礼时戴过的珠钗,象征着无上的荣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巴图雅率先说出一句诗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白芷涵紧接着说道,没有片刻的迟疑。 “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有意送春归,无计留春住。” 这春字分别在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字上,可是越往后,便会越难。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徒将绿发染春雪,风尘羁绁终无成。 “花倚东风柳弄春。分明浅笑与轻颦。更忆当时浅细细。” “好,春子对完了,那不如换成‘花’字。” …… 对到后面,白芷涵很是惊讶,巴图雅是楼兰人,楼兰吟诗作赋不如北楚,没想到她竟是积累了这么多诗句。 二人对了许久,将近一百多首诗都没有分出胜负,席间的众人从刚开始的兴致盎然,到现在有些兴致缺缺了,皇太后有些疲惫,看向皇后,皇后立刻会意开口说道:“图雅公主和芷涵都是极有才学的,我们不妨想个法子,快速分出胜负。” “皇后娘娘,我有个法子!”西凉世子萧音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玩世不恭地说道。 “北凉世子,说来听听。” “既然是比才学,二人不如各自作诗一首,而后由席间众人评判,如何?” 巴图雅略微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同意。” 白芷涵也点了点头,她胸有成竹,自小她就看书无数,今日来参加宫宴之前,她就知道肯定会有飞花令、行酒令之类的环节,在府上的时候早就备好了各类诗句。 片刻后,二人将写好的诗句折叠起来交给了皇后身边的仪萩姑姑,仪萩分别读出两首诗句,众人互相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北楚的子民说白芷涵的诗句更大气,楼兰的使臣们说巴图雅的诗句更写实,一时分不出高下。 皇后沉吟片刻,这两首诗确实不好分出胜负,各有千秋,“既然这样,仪萩,把本宫那一对白玉镯子拿来,赏赐给二人吧。” 白芷涵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她堂堂北楚才女,竟然和重武不重文的楼兰公主打成了平手? 069云四小姐,这凤簪是你的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更遗憾的是,没能拿到皇后的那支凤簪。 那可是极好的彩头,寓意着高位和母仪天下的荣华富贵。 巴图雅和白芷涵接过赏赐,谢过了皇后。 长公主玄姿看着白芷涵,一脸的满意,她又看了一眼玄冥,顺着他的目光竟是看到了侯府的那位四小姐。 怎么又是她?一会儿就让九弟看看,那位侯府的千金有多么的小家子气,根本没法儿和京城第一才女白芷涵比。 “皇后娘娘,既然比诗句没有分出胜负,本宫还想和贵国闺秀们比一比画技。”巴图雅继续说道,她有些不甘心,若是她能赢得北楚皇后的凤簪带回到楼兰,一定会让宫中的姊妹羡慕不已,定会得到大王的夸赞。 “陛下,本宫听说侯府的女儿们也都是有学识的,不如,让侯府四小姐试一试,如何?”长公主玄姿建议道。 正在啃烤羊腿的云苡歌忽而身子一僵,嗯?怎么就忽然叫她了呢? 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她的身上,她赶紧用帕子擦了擦手和脸,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既然是长公主发话,她没办法推举,只好欣然答应,而且还要用尽全力,若是北楚输给了楼兰,她日后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二哥云靖松颇有些担忧,都想替她上场比试了,可他的画艺和妹妹没法儿比。 长公主下手位置坐着的玄冥一脸的风轻云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穿着翠绿色衣裙的云四小姐能赢。 皇后让人抬上来几个空白的屏风,巴图雅立刻左右手同时拿起笔,一边旋转着舞步展示着动人的舞姿,一边挥墨作画,片刻后,一幅栩栩如生的飞鸟图和一幅蜿蜒盘旋不见深处的山峦,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嗯,图雅公主的画功真是不错,很有意境啊!”玄铮看了一眼后赞叹道。 同时,云苡歌也画完了,一幅万里江山图,气势磅礴,广阔无边。 “好画,好画!侯府果然会教女儿,一个闺阁女子,竟是有如此大气的心境!”玄铮看着赞不绝口,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这幅画吸引了,不再看巴图雅画的那两幅画。 席间的众人也被这幅画震撼到了,北楚的风光尽显在眼前,让人无限神往。 “咦,本殿仿佛还在这幅画中,看到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景象!” 萧音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原本十分无聊,这些闺阁女儿们比试的琴棋书画他实在是觉得无趣,就那么偶然一瞥,他忽而发现了这里面的玄机,忍不住从席间走出来仔细地看着那幅画。 果然,他站在不同的位置,能看到两幅完全不同的画,一幅是波澜壮阔的北楚江山图,一幅是温馨幸福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新年景象,能透过画感受那幸福和温暖。 “哎呦,还真是!”陆续有朝臣和官眷们或是站起来,或是晃动着上半身,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那幅画。 巴图雅也好奇地仔细看了看,看清后不免十分惊讶心服口服::“这一局,你们北楚赢了,本公主输了,甘拜下风。” 长公主不由地打量起云苡歌来,她和她想的不一样,还算是有些本事。玄冥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他就知道,以她的心境,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并不奇怪。 “云四小姐,这发簪是你的了。”皇后示意仪萩把凤簪给云苡歌,云苡歌跪谢后双手接过凤簪。 白芷涵脸色发白,她没有拿到的东西,竟是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云四小姐拿走了。 白子年饶有兴味地看着云苡歌,那日,在侯府他说起北疆大战乌孙,她一脸迷茫的模样看样子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能画出如此气壮山河的画来,又怎么会被血流成河的战场吓到? 他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才会如此的淡定从容。 祖父说,宁可错杀也不能留有后患,可是这一刻,不知怎的,他产生了私心。 云姒雪见云苡歌出风头,气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裙摆。贱人,不过就是画了一幅破画,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苡颜和孙语嫣更是嫉妒的发狂,她凭什么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 “皇后娘娘,臣女今早采了一些露水,不如臣女沏茶给远道而来的使臣们,品尝品尝我北楚的特色茶叶。” 孙语嫣见不得大家关注的焦点在云苡歌身上,主动站起身,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和沉思,她要上场表演茶艺,云苡歌的画自然要被搬下去,给她腾地方摆放茶具。 “嗯,你有心了。” 宫女太监们走上前要把画搬走,被皇后制止了,示意还有人还在欣赏画作,让宫女把茶桌和茶具摆在了下面一些的位置上。 孙语嫣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开始展示茶艺。 沏好茶后,身边的宫女们将茶杯一一送到席间,孙语嫣则是端着茶杯亲自送到了云苡歌的面前:“姐姐真是惊为天人,让妹妹开眼界了,妹妹敬你。” 云苡歌接过茶杯,正想着该怎样拒绝,她方才的小动作她都看到了,这茶里面加了东西,她浅浅的闻了一下又看了看茶的颜色和浑浊度,倒不是什么致死的砒霜之类的毒药,有可能是巴豆之类的东西,估计是想让她当众放屁拉肚子出丑吧。 这种小伎俩,都是用烂了的招数,没什么新意。 云苡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孙家的庶女就不是个善茬儿,肯定憋着坏呢。 “这位小姐,可否把这杯茶让给本世子?贵国的茶真是不错,本世子贪杯,无妨吧?”说着,不等孙语嫣和云苡歌反应,萧音尘已经迈着大步子一脸痞笑地走了过来,身后拿走了云苡歌手里的茶杯。 云苡歌愣住了,看着萧音尘耀眼的笑容,这一世,难道他们还有瓜葛? 众人都笑萧世子不拘小节,玩世不恭,可玄冥却皱起了眉头,男人最懂男人,他看的出来,萧音尘对云苡歌产生兴趣了,就像他最开始的时候。 这女人,总是能带给他无尽的惊喜。 070世子殿下,冥王有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随后,其他国的公主、使臣和北楚的小姐、公子们比试了棋艺、琴技等,最后以北楚完胜而告终。皇帝玄铮和皇后的心情很好,说了几句场面话赏赐了众人后,宫宴便结束了。 玄铮将皇子们和各国的使臣留下,商讨互市的问题。 众人陆续走出含元殿,有不少官眷快步走到宋氏身边,满脸喜色的拉着宋氏说话。 云苡歌得了皇后封后大典时候用过的凤簪,那是何等的荣耀,不少夫人们都开始巴结,希望能和侯府结亲。 “云大夫人,你女儿还没说亲吧,我儿子和她年纪相仿,明日我让人把他画像送到贵府!”说话的夫人穿着一身锦福,神情讨好。 “还有我那个外甥,相貌和云四小姐很是相配呢!不如,明日我让媒人把八字和庚帖送过去。” “云大夫人,我孙子和云四小姐,幼年时的教书先生还互相认识呢,不如……” 宋氏看着这些从没见过,如今却上赶着巴结的官眷们有些吃不消,她礼貌又疏离地说道:“歌儿还小,还没及笄呢,各位夫人抬爱了。” 云苡歌也和自己的几个姐妹站的远了一些,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夫人们,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表妹,你不如嫁到宋家?我那几个表哥表弟你都认识的,从小就相识,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你也不用再去熟悉婆家的人和环境了。”宋青岚说的一脸认真,她是真的希望表妹能嫁过去。 “岚儿,就算你表妹嫁过去了,你们也不能在一直一个院子里生活,你也是要嫁人的呀,除非,你也从你那几个表哥表弟里面挑一个。”宋氏笑道。 宋青岚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呀,她也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的,未来可能没办法和表妹一直住在一个院子里头。 云苡歌总觉得身后有视线在盯着自己,她以为是玄冥,回头一看却是萧音尘。 他为何要这样盯着自己看? 正想转身就走,不料萧音尘竟是直直地冲着她走了过来。 “云四小姐,不谢谢本世子吗?”萧音尘笑的亲和,熟络的样子仿佛二人已经认识了许久一般。在宴会上,他就看出来表演茶艺的那位姑娘心怀不轨,在给她的茶杯中下了毒,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不愿意看到如此漂亮聪慧的姑娘被人暗害。 “我不明白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云苡歌有些疏离的说道,她并非不领萧音尘的情,可她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况且,当时就算他不出手帮忙,她也未必一定要喝那杯茶。 “真是没良心啊,我的心好痛啊!”萧音尘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的痛苦表情,那张妖艳魅惑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看了让人心疼。 可云苡歌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湛岳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对萧音尘说了句:“世子殿下,冥王有请。” 萧音尘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不悦地等着湛岳。 他干什么,就不能等一会儿吗?没看到他正在和美人交心吗? 湛岳彷佛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一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回头见!”萧音尘对云苡歌挥了挥手。 云苡歌只是微微点头不再看他,还是别见了,最好再也不见。 萧音尘是西凉送到北楚的质子,处境很是尴尬,难得他心态这么好,性命都堪忧了还有心思拈花惹草。 除了萧音尘,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云苡歌。 角落里的云姒雪气得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她今天的心情很是不好。 今日的宫宴,川王竟然出现了,她原以为川王会一蹶不振,才去投靠的昌国府,如今看来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还有云苡歌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孙家那个也是个不中用的,口气那么大结果什么都没办成!还得她自己出手。 云姒雪的目光落在右前方的太液池,太液池上有一座桥,今天的宴会是在含元殿举办的,官眷们出宫,那座桥是必经之路。 若是云苡歌落水,再由一个太监救上来,那她的清白就毁了,这辈子只能做一个卑贱的对食。就算是她背景强大势力雄厚,有人家愿意要她,也不会是豪门贵族的公子皇子了。 云苡颜注意到了云姒雪的目光,走到她的身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亲昵地挽住了云姒雪的胳膊:“五姐姐,许久不见,五姐姐又漂亮了呢!” 云姒雪看了她一眼,心中冷哼,她这个七妹妹假的不行,对着自己讨厌的人都能笑的这般开心,她倒是有些佩服她了。不过此刻,或许还真的需要她的帮助:“方才你瞧见没,四姐姐好风光啊!”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我是嫡女,有那样的背景和外祖的势力,我也可以!”云苡颜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在她心里她就是最好的,谁都不能超过她。 “是啊,谁让我们是庶女没有嫡女的命呢,唉,七妹妹认命吧。” “七妹妹,一会儿路过太液池的时候可要走慢一点,今晚人多,被人挤到,掉进湖里去可就不好了,那湖里的水可是很冰冷的,而且这么多人都会看到你成了落汤鸡的样子。” 云苡颜应了一声,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云家人跟着人流往外走,走到太液池上的桥上,云苡歌感觉有些不对劲,云苡颜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挤她,眼中闪着精光。她原本是走在中间的,可这会儿都快要被挤到桥的围栏旁了。 她往四周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云苡颜身后几步站着云姒雪,她正目光灼灼地这边。 原来如此。 云苡歌在心里冷笑,不着痕迹地往云姒雪那边靠了靠:“五妹妹,上次你落水还是在侯府,你说,下次你落水会在哪里呢?” 人群有些拥挤,云苡歌此刻就站在围栏旁,云苡颜见机会来了,她猛地伸手去推云苡歌,可没想到,云苡歌脚下一旋拽着云姒雪站在了云苡颜的面前,云苡颜来不及躲避,生生把云姒雪推下了湖水,云姒雪求生的本能去拉云苡颜的衣袖,结果把她也拽到了池水里。 “扑通”一声,二人落水,激起了水花。 071你闺女做的好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啊!”云苡颜惊呼一声,没想到自己被人拽住了胳膊。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而此时,云苡歌已经站的远远的了。 池水冰冷,听到呼救声后,附近的太监宫女们纷纷下水去救人,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片刻后,云姒雪和云苡颜浑身是水,头发凌乱,衣裳紧紧贴在身上,打着哆嗦被救了上来。 昌国公夫人冷眼瞧着,神情厌恶地带走了云姒雪。云庭坚和谢氏向宋氏打了一声招呼后,带着云苡颜赶紧回府了。 “好险,四姐姐,还好你走过来了,不然落水的可能就是你了!”云苡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了,快走吧,在宫里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云苡舒拉着两个妹妹快步往外走。 上了马车,宋氏看着云苡歌,心中想着时间过的可真快,女儿都这么大了,等及笄之后,就要嫁出去了,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云苡歌似是看出了母亲的心思,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女儿还不想嫁呢,那些势利眼看重的无非是侯府的势力、外祖的宋家军,还有这次女儿得了皇后的赏赐。” “母亲明白,你放心,你的婚事,你若是不点头答应,我和你父亲是不会逼着你嫁的。”宋氏拍了拍女儿的手。 回到侯府,云庭信拉着女儿进了书房。 “歌儿,为父真为你感到高兴,歌儿的画真是让为父大为震撼!”一说到那幅画,云庭信很是激动。 云苡歌本不想出风头的,可当时在宴会上,她注意到了玄冥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玄姿的目光,她不能让玄姿瞧不起她,更不能让白家的人嫁给玄冥,所以她要让长公主知道,她虽低调但并不是个草包。 “快和为父说说,你那画是怎么画的?” “女儿也是无意中,翻阅古籍的时候看到了,闲来无事地时候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画成了。” 云苡歌本想回去睡了,可见父亲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好研墨作画,一边画一边解释她是利用了视线和位置的不同角度来作画,让大家产生视觉上的冲突和错觉。 …… 另一边的院子里,云苡颜浑身发抖缩在被子里,景姨娘急的来回地踱着步子,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为娘是想让你去宫里长长见识,将来好寻个好人家的,可,怎么就落水了呢?” “这身子要是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办?” 景姨娘急得不行,这时云庭坚走了进来,脸色铁青。 景姨娘一见他走进来,就梨花带雨地扑到了他的怀里,蹭着他的胸膛哭道:“二郎,你说颜儿怎么就落水了呢?她身子本来就弱,要是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办啊?!” “郎中不是来看过了吗?你也不问问,你闺女做的好事?!”云庭坚的声音虽然冰冷,可并没有推开怀里的景姨娘。 “二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姨娘惊讶地抬头看他,她的发丝散落在鬓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中噙着泪珠,樱桃红唇,我见犹怜。 云庭坚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去,叹了口气:“她把小公爷夫人推下了太液池,自己也跟着掉了下去!” “小公爷夫人?怎么会呢,颜儿都不认识……不会的。”景姨娘想了好一会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云姒雪。 “哼,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平日里,姐妹之间争宠斗嘴,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如今她竟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要害人性命啊!”云庭坚失望地看着景姨娘,都怪她平时太纵着,把这孩子纵的骄横不讲理,无法无天,竟然敢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郎,颜儿不会的,那么多人,肯定是看错了,三丫头、四丫头、六丫头,都是她的姐妹,长的都和颜儿有几分相似,会不会是她们推人落水,污蔑颜儿?!”景姨娘神色慌张,焦急地想要撇清云苡颜。 “一定是这样,怡云院的和怡雪院的向来不对付,在宫里碰到了难免磕磕绊绊,肯定是她们推的人,二郎,你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你不能让大房的这么欺负我们二房的啊!” 景姨娘哭着趴在云庭坚的怀里,拍打他的胸口,拽着他的袖子撒泼。 “好了!不要再闹了,你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云庭坚一把握住景姨娘的肩膀,生气地看着他。 他最恨别人挑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 关系。 “前阵子,七丫头竟是去大房院子里要布料,被三丫头四丫头送出来后,大搜派人送了几匹绸缎过来,说不够可以再和她说,真是丢脸!丢人丢到大房那里不说,如今更是丢人丢到宫里去了,我在朝中还有何颜面?!”云庭坚指着景姨娘的鼻子继续骂道。 “你好好管管你这女儿吧,若是不成,就把小七和小八送到夫人房中去养!上梁不正下梁歪……” 云庭坚说完,甩袖离开了,他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云靖竹,心中暗想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带走,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养废了。 景姨娘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慌张焦虑到现在的惊恐万分,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浑身打颤,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抱着云靖竹,嘴里喃喃道:“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儿子,谁都不行……” 若是我当上夫人……会不会有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我的孩子不会被抢走,我和孩子们也不会受欺负。 …… 昌国公府内,云姒雪泡在浴桶里面牙关打颤,她的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穗儿往里面不断放着药包加着热水。她已经泡了一会儿了,可身上还是觉得冷,从骨子里面散发着寒意,怎么都缓不过来。 “夫人。”门口的丫鬟见昌国公夫人走进来,低头行礼问好。 昌国公夫人听了郎中的话后,顿时脸色铁青,她一把掀开帘子,抓起穗儿手里的药包摔在云姒雪的脸上:“好啊,若不是这次你落水,你打算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 072萧世子好自为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没心肝的东西!”昌国公夫人气的像一头发怒地狮子,指着脸色苍白的云姒雪破口大骂。 “你这身子是极阴的体质,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孕了,竟然还骗我嫁到了国公府,你是想让我们潘家绝后吗?!” 府内的丫鬟们立刻都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孩子,可是女人后半生的倚靠,若是不能有孕,后半生想必会过的很艰难。 “这是什么意思,雪儿不明白。”云姒雪不是装傻,她是真的不明白,她难道不能生育了吗?为何?她在侯府的时候,郎中也给她瞧过身子,可是从来都没说过她不能有孕了。 侯府…… 云姒雪猛然想起,在祖母寿宴那天,她在冰冷的池水中泡了许久。难道,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可是,当时郎中并没有说她身子受了寒,不能再生育了,难道是姨娘故意瞒了下来? “还给我装,大夫都说了,你身子受损严重,不会再有孕了!下贱的货色,果然,娘是个下贱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昌国公夫人连带着把甄姨娘也给骂了。 云姒雪本来心情就不好,她没能让云苡歌落水,反倒自己掉进了太液池,在那么多官眷面前丢人,此刻听到昌国公夫人尖酸刻薄的话语,更是不愿意再忍耐装贤惠:“婆母,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 “您那儿子连人道都不会,更不知房事为何物,就算娶了十七八房,也是没种。”她不是没和潘元奎在一个房间里面呆过,可那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夫妻之道,估计那命根子也是个不好使的。 她曾经还害怕过他会用强的,结果没想到就是个硬不起来的。 “你,你……”昌国公夫人忍无可忍,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他儿子不中用,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甩在云姒雪的脸上,把她打的晕了过去。 …… 另一边的皇宫内,萧音尘和冥王说过话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他回味着玄冥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其他的外国公主、皇子和使臣都是住在馆舍附近,只有他有自己的寝殿,不是因为北楚重视他,给了他有待,而是因为他是西凉送到北楚的质子。 他的父亲萧彻是西凉皇帝的亲兄弟,在封地封王,皇帝忌惮萧彻的势力,边境又有北楚的军队不断施压,为了维持目前的和平,便把萧音尘送到了北楚当质子。 西凉的使臣们把一箱箱的衣物和西凉的特色吃食搬到重华殿后,便回馆舍去了。他们的世子从今日起就要远离故土,在北楚住下。 萧音尘沐浴后换了一身衣裳,寝殿门口就有人通报说是三皇子离王来了,没等萧音尘出来迎接,离王已经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 “离王殿下,不知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萧音尘笑了,他才刚到宫里,先后两位位高权重的王爷找自己谈话,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大胆,见到离王殿下,为何不行礼?!”离王身后的侍卫楚七大声喝道。 “无妨。”离王一脸和煦的笑,摆了摆手后,忽然就收起了笑脸,一脸的阴鸷。 “萧世子,听说你去了冥王那里,近来西凉和北楚边境不太平,大战一触即发,你说,本王要不要建议父皇,杀了你祭旗啊?”离王一步一步地靠近萧音尘,萧音尘却并未后退,二人四目相对,面孔离的很近。 “本王奉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既然是质子,就好好在宫里呆着,若是本王发现你和冥王暗中勾结……本王也是个善良正直的,定会把你丢到密林里,让野兽把你咬死。”离王低头在萧音尘的耳边轻声说道,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萧世子好自为之吧!”离王冷哼了一声后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嘴里嘟囔着这重华殿味道真是不好闻,将熏炉一脚踹翻,香灰撒了一地。 萧音尘一言不发,看着离王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 宫里由于川王的再次出现和西凉世子入京为质而暗潮涌动,侯府这边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这一日的清晨,云苡歌约着梁千兰出去逛街,她发现,在京城的闺阁小姐当中,她和梁千兰最是聊得来。 而且,梁家是勋爵人家背景强大,和梁家交好,就意味着侯府在朝中又多了一份助力。 从早上逛到了下午,云苡歌才带着珠儿回府,一进府,柳青和月儿就赶紧迎了上来。 柳青一脸地焦急,拉着云苡歌就往老夫人院子里走,月儿结果了她手里的东西:“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老夫人,老爷子,大爷大夫人,二爷二夫人都已经到饭厅了!” “小姐的哥哥姐姐嫂嫂,还有二房院子里的哥儿姐儿都到了,就差小姐你了!” 云苡歌这才想起来,平日里大家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可每个月的初八、十五和月底,一家人要聚在一起用膳的。 云苡歌原本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逛了一天的街,她腰酸背痛,小腿也发酸,很是疲累想回去泡个澡,听到柳青的话,她惊地赶紧闭上了嘴巴:“快走!” 让一屋子的长辈等着,实在是太不像话。 到了饭厅,一家人果然整整齐齐地围坐在饭桌旁了,她一进来,门口的丫鬟们便喊道:“四小姐好。” “祖父,祖父,父亲,母亲,二叔,二叔母……”云苡歌乖巧地行礼,想说声抱歉她来迟了,可话还没说完,云老夫人就打断了。 “歌儿,你是怎么回事啊?”云老夫人不悦地看着她。 云苡歌心虚地看了一眼柳青,她原本是跟在祖母身边的,最是了解祖母的。是不是祖母生她的气了? “看柳青做什么?待会儿,你院子里的要一起受罚!”云老夫人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云苡歌抱歉了看了看自己的丫鬟们,遭了,这是要挨板子了,搞不好还要跪祠堂。 073你不会吃醋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吃饭!你真是想气死祖母,太阳都落山了还不回家吃饭,你从小身子就虚,还不按时吃饭!”云老夫人一脸的担忧,吩咐厨房再去做几个热菜端上来,饭桌上的菜都凉了。 “好孙女儿,以后可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了。”云老夫人心疼地说道。 “祖母,您这也太偏心眼儿了,你看四妹妹那身子虚吗?壮的像个小牛犊似的!咱们府上,就数她院子里的伙食最好了,什么鹿肉、熊掌、新鲜的海物,她院子里的小厨房什么都有!”云靖柏打趣道,有时候他想吃什么新奇的口味了,便去云苡歌的院子里找,每次都有意外的收获。 “一边儿去!瞧你那粗鲁的样子,身上也是臭烘烘的,还是我们歌儿香!快,坐到你姐姐身边去吧。”云老夫人瞪了一眼云靖柏,对云苡歌笑的慈祥。 “谢祖母。” 云苡歌给了云老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还脸贴脸的蹭了蹭,逗的云老夫人合不拢嘴。 她坐到了云苡舒的旁边,云苡舒翻着眼睛白了她一眼,把她喜欢吃的松花鱼和糖醋排骨端到了她的面前,又给她盛了一碗豆腐汤:“先喝口汤再吃饭,免得你肠胃吃坏了,我还得照顾你。” 云苡歌小声说了一句三姐最好了,云苡舒的脸上才好看一些,她很是不满她这个妹妹竟然约了别人去逛街,没有和叫她一起去:“又不是没去过长安街,至于和梁家小姐逛这么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辈子没出过府呢!”云苡舒哼道。 云苡歌转了转眼珠子挽住了云苡舒的手臂,趴在她耳边说道:“三姐,你不会吃醋了吧?我是看你在忙着给小侄儿做被子和衣裳,才没有叫你的。下次若是三姐有时间,我带你去吃九楼的酱肘子!” “那些小姐夫人们,在我心中的位置,哪里比得上三姐?诺,这是专门给你带的,你最爱喝的香糯饮。”云苡歌把一个小瓶子放在云苡舒碗筷的旁边。 “算你有良心。” 厨房很快又做了一些热菜端上来,云老夫人吃了一会儿后说道:“如今舒儿和歌儿也渐渐长大了,最近有不少人家旁敲侧击地问咱们府上的姑娘有没有许人家。” “你们做父母的也要多留意一些,别被一些不相干的、不喜欢的人家看上了,反倒失了先机。”之前太子的事情,让云老夫人很是忧心。 宋氏和云庭信连连点头,说着儿子谨遵母亲教诲、媳妇谨遵婆母教诲。 “去年歌儿抓花了梁家二小姐梁千兰的脸,前年打马球,歌儿把黄府嫡女黄翠翠撞下了马,伤了人家的腿,不过祖母瞧着人家还愿意和你来往,倒是极好的。” “就是,这事儿早就传开了,歌儿的名声还是不太好。”云老夫人叹了口气,今日梁家姑娘还愿意和云苡歌出去逛街,可坊间都传开了她跋扈伤人的事情。 “名声不好有什么,歌儿用不是故意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咱们府上也派人去致歉了。”云庭信说道,君子之道是知错能改,人非圣人孰能无错。 “可以后说亲,终究是不太好,不过好在在宫宴上,歌儿一画响京城,名声又好了些,以前啊,闹就闹了。”云老夫人摆了摆手,云老爷子也连连点头。 “是,祖母祖父,父亲母亲放心,以后歌儿一定谨言慎行。”云苡歌紧紧地握着筷子,这一世,她断不会因为自己的愚蠢,害得侯府和宋府家破人亡了。 “嗯,好,你们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云老夫人十分欣慰。 一家人一起吃饭说笑,其乐融融。 …… 半个月后,北疆右都尉因违反军纪,右将军立下军令状失败后被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朝臣们不禁唏嘘,如此高官职的军中将领,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还丧了命。 离王府内,侍卫楚七满面愁容地禀报眼线传来的消息:“王爷,北疆那边挑起争斗的,确实是我们的人,冥王的人没有参与。” “右都尉和右将军确实都犯了错,被杀也是按照北楚律令来的,并没有不妥,我们挑不出错来。” 被杀的右都尉和右将军,一个是离王的亲信,一个是江宁总兵万麟的亲信,二人都可以说是离王、万贵妃为了拿到北疆玄甲军兵权的最重要的棋子。 “右都尉,右将军,竟然都死了?这两个蠢货,行事为何不小心谨慎些?!”离王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 “而且,不知为何,冥王并没有去北疆,可是在此之前,我们收到的消息都是冥王会在半月后去出现在前往北疆的官道上。” “白家原本埋伏在官道和山顶的人,忽然遇到了一波山贼,都被杀了。”楚七说完,害怕地抬眼看了一眼离王,随即迅速低下头去。这次探子送来的消息有误,他也有责任。 “什么?!怎么会这样?”离王的眼底怒意翻涌,脸色铁青,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向来,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能成的。 杀人、抢女人、改文书、封亲王……每一件都很轻松。 “难道是玄冥发现了什么?还是瑞王插手了?”离王没想到,这件事情明明计划的这么好,为何就失败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北疆将士没有反叛,玄冥没有死,少了这两个必要的条件,玄甲军,他终究还是没能拿下? 原本,太子被废后,他是胜券在握的,入主东宫指日可待,他也不是非要将这玄甲军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没想到川王的禁令竟然被解除了,大有复起之势,父皇,还真是偏心。 二十万玄甲军,事关夺嫡的成败。 “怎么办?”离王阴鸷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既然,父皇能原谅川王犯的错,那就让他犯下一个不可被饶恕的错。 既然,玄甲军拿不到手,那不如夺了宋家军。 只有手握兵权,不管是日后被封为亲王,还是夺取皇位,便都有了底气。 “宋家那边,我们人可以安排进去了。” 074云四小姐,太妃有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爷,如今就安排人进去,会不会太早了些?”楚七有些犹豫,按照计划,离王要先得到玄甲军的兵权后才会考虑动宋家军,而且,那边的人手也不知道准备好没。 离王的眸子暗了暗,他也知道如今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可如今玄甲军在玄冥的带领下日渐强大,又团结一心,他的第一步计划失败了,第二部计划也没有奏效,只能先找宋家下手了。 “不能再等了,若是川王复起,一切就都来不及了……”离王吩咐楚七,将计划告知白家,让白家想办法行动。 …… 京城白府。 白子年听到探子来报,也知道了北疆行动失败了,没想到玄冥竟然没有去北疆,右都尉和右将军的行动也失败了,他去书房找祖父商议,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事情是怎么败露的?侯府的云四小姐,你可去试探了?”白益奉冷着脸问道。 “是孙儿办事不周到,祖父放心,侯府的人不知此事,应该不是云四小姐造成的。”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组织他白家。 “而且,孙儿已经命人彻查白府上下了,想必是府上或是军中出了奸细。不过,冥王确实名不虚传,我们来京城之前,冥王就经历了多场刺杀,可都没能伤他分毫。” “我们可能得另想法子……”白子年目光沉沉,玄冥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还不近女色,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他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祖父,孙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子年思考片刻后说道。 “白家来了京城后,为离王做了不少事,可我们得到了什么好处?而且,恕孙儿直言,跟随离王殿下的,结局不是被杀就是流放,孙儿担心白家的未来……” “川王有复起之势,陛下对川王的感情不一般,毕竟,川王是陛下在潜龙之时就陪伴在侧的皇子。若川王再次入主东宫,可会放过白家?” “反观冥王,手握玄甲军兵权,且军中将领步步高升,无论哪位皇子登基,他这位九皇叔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祖父,白家要不要另择明主?” 白益奉沉默了半晌,像是在做极艰难的决定:“让涵儿去试探试探吧……” …… 次日清晨,侯府内,接到了顺仁太妃的懿旨。 顺仁太妃身边的曾嬷嬷亲自来的,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赶紧去前院陪着说话,片刻后,云老夫人身边的秦妈妈去了怡雪院。 “夫人,宫里太妃传旨,说是请四小姐进宫一趟。”秦妈妈说道。 “太妃?”宋氏有些疑惑,太后太妃和侯府来往,也都是和云老夫人来往,什么时候叫过小辈? “说什么时候了吗?”宋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上次宫里来人还是因为三丫头的婚事,难道这次是为了四丫头的婚事? “说是这会儿就去,老夫人那边等着回话呢。” 秦妈妈见宋氏神情焦灼,犹豫了一下宽慰道:“大夫人放心,瞧着曾嬷嬷的态度是极和善的,想来不是什么坏事。” “好,歌儿,你赶紧过去吧。”宋氏理了理云苡歌耳边的碎发,把她头上的珠钗插正。 本来进宫是要沐浴更衣,重新打扮的,可是宫里叫的急,云苡歌快速地整理了一番就和曾嬷嬷进了宫。 顺仁宫内,云苡歌进去的时候,顺仁太妃正坐在桌旁看一幅画,神情落寞却又带着些爱意,画上画着一叶扁舟,一池湖水,一个美人,还有一个看着美人泛舟的男子。 太妃见到云苡歌走进来,亲和地冲着她招了招手。 “臣女,参见太妃娘娘。”云苡歌跪下行礼,她看着身穿杏黄色宫装,端坐在主位上的秀美女子,只觉得太妃这个称呼,把她叫老了。 “快起来吧,来过来本宫身边。” “本宫看你是懂画、爱画之人,这里有一幅《泛舟图》,时间就了,色彩有些淡了,你帮本宫重新上色,有些残缺的地方,帮本宫修补修补。”顺仁太妃爱惜地摸了摸画上的小舟,她原本想找宫里的书画局来修补,却担心那帮奴才们画技不精,只懂得补色上色,却失了画的风韵。 这幅画原本用的是最好的纸张,可由于京城连年多雨,这幅画又被人反复打开摩挲,有些地方已经模糊的看不出原貌了。 云苡歌看着这幅画,忽而想起来,前世的时候听说先帝仁慈,并没有让妃嫔们陪葬。可惜,顺仁太妃在先帝去世后郁郁寡欢,不久就去了,下葬的时候不要任何陪葬,只吩咐把先帝所作的《泛舟图》一起下葬。 云苡歌震惊了,她怎么敢修补先帝做的画? “这画……可是先帝所做?” 顺仁太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难过又哀伤地说道:“是先帝所做,本宫,也就这么一点念想了。可惜,这画上的小舟、湖水越来越模糊,似乎,本宫离先帝越来越远了。” “你不必紧张,这幅画已然磨损成这副模样了,就算你补坏了,本宫也不怪你。” 云苡歌无法拒绝,一来是她从心底想帮太妃补好这幅画,看着她睹物思人的样子心中很是感触,二来,太妃位高权重且是玄冥的生母,她更是不好推拒。 她曾经帮父亲修补过一些祖辈传下来的书画,也积累了些经验,这并不是难事,只是要找到和原画颜色相近的颜料,用先帝的笔法还原画作的神韵,是比较难的地方。 “既然太妃娘娘如此信任,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顺仁太妃见她答应了,面上微微露出喜色:“修复好这幅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要三四个月。”看太妃的意思,这画要她一个人来修补,没有帮手的话确实不太容易。而且,这画是先帝所做,对于太妃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稍有差池和损毁后果都是极其严重的。 她本想让太妃准许她和父亲云庭信一起来修补,可想了想,觉得外男进宫来补画,时常出入太妃的顺仁宫,实在是不妥,便作罢了。 “好,你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和哀家说,可以列个单子交给曾嬷嬷。每月初三、初五、初十进宫来补画,这个令牌你拿着,可自由出入皇宫。” 自由出入皇宫?云苡歌一惊,京城还没有哪个贵女有如此的待遇。 “太妃娘娘,白家大小姐白芷涵入宫了,正在殿外候着,说是来给娘娘请安。”顺仁宫门口的宫女进来禀报。 “让她进来吧。” 075白姐姐,我说的可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芷涵款款走进来,行礼问安,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交给了曾嬷嬷:“太妃娘娘,这是臣女自己调配的胭脂,用了蚌粉、葵花子汁、珍珠粉、益母草等材料制成的,臣女的母亲和妹妹们用了都觉得不错,便带来给太妃娘娘试试,希望您喜欢。” “好,你有心了。”太妃示意曾嬷嬷收下盒子。 “臣女在殿外听到太妃娘娘想让云家妹妹补画,云妹妹作画是没得说,可这补画是另一门手艺了,画上色彩所用的颜料要反复调配、试验、比对才行,妹妹先前可曾补过画?” 白芷涵面上带笑,看似是在提醒,实则这说话的很是不客气,当着太妃的面质疑云苡歌的能力。 她看着云苡歌的眼神却带着些轻蔑,她早就听说过她的传闻,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云苡歌听了她的话后微微一笑,低头仔细看了看化作,指着上面的女子问道:“白姐姐说的是,这画上的女子身穿黄色衣裙,妹妹想请教姐姐,这衣裙上的颜料该如何调配?” “自然是用姜黄、槐花、栀子和黄檗来调配。”白芷涵很快回答,露出了一幅你这都不知道的轻蔑和得意的神色,不过在太妃看向她的时候,她收起了那份不屑,得体的微笑着。 云苡歌赞同地点点头:“姐姐说的是,不过,用姜黄、槐花、栀子和黄檗来调配出来的黄色过于鲜亮,而画上女子的衣裙是暗黄色,所以还要加上少许的川楝子来调色。” “而且,还要加上少许的米粉,再用圆润的玉石打磨,这样才能使颜料和就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会显得粗糙突兀。白姐姐,我说的可对?” 白芷涵愣住了,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精通,只好讪讪地道:“妹妹说的是。” 顺仁太妃也是赞许地看着云苡歌,更加放心把画作交给她修补。曾嬷嬷在一旁笑而不语,这白家小姐明摆着是想让云苡歌下不来台,结果反被怼的哑口无言。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白芷涵便离开了太妃的顺仁宫去万贵妃宫里说话,云苡歌则是出宫准备回侯府。 出了顺仁宫,云苡歌忽而碰到了湛岳。 “云四小姐,主子有请,不知云四小姐是否有空,把上次的棋局下完。” 云苡歌看了看天色还早便跟着湛岳走了。 到了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湛岳停下了脚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苡歌看到了亭子里坐着的俊美男子。 上次他和云苡歌在长公主的明月别院下棋,被一些人看到了,传了些不好的话出来。 他再见她就谨慎的多了,对于女子而言,名声最重要。这次,他本是进宫来看母妃的,听说云苡歌也进宫了,便寻了这一处僻静的地方等她。 云苡歌看着棋盘,正是上次二人下的棋面,她不由地看了一眼玄冥。 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她吗? “冥王殿下。” “母妃召你,可是有什么事?” “太妃娘娘让我修复画作,就是那幅《泛舟图》。” “北疆的右都尉和右将军违反军纪被杀了,在京城到北疆的官道上一伙山贼被被剿灭了。”玄冥淡淡地说道。 云苡歌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他竟然和她说的如此直白。难道他已经猜出来送信的人是她派出去的? “白家和离王的算盘落空了,你猜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云苡歌微微错愕,玄冥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主动和她说起这些事情? 离王最想要的是兵权,玄甲军没能拿到手,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宋家军了。 “多谢冥王殿下提点。”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你和萧世子,可认识?” 云苡歌再次诧异,怎么又聊到萧音尘身上去了:“不熟。” “嗯,此人深不可测,在北楚为质子,想必会左右逢源。” 云苡歌明白玄冥的意思,她也知道萧音尘最会利用别人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倒是和她那个庶妹云姒雪很像。 二人边聊边下棋,片刻后,玄冥笑了,他看得出来云苡歌下棋下的很谨慎,不能赢了他但又不想输:“云四小姐棋艺精湛,这一局算是平局了。” “臣女出来多时,怕家中担忧,这就先走了。”云苡歌很喜欢和玄冥呆在一起的时光,可她听了玄冥的话后心中惴惴不安,最近日子过的顺了,她倒是忘了离王的计划失败后,肯定还有后招。 她要赶紧去一趟宋府,提醒宋青岚,最近军中一定要谨慎。 玄冥冲她微微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好奇,她不怕他,而且,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好像她已经认识了他许久一般,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云苡歌从宫里出来,便往宋府走,打算去找宋青岚,一来提醒她军中要加强防范,二来宋青岚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多,想问问她哪里能买到最全的颜料和上好的滑石及蜡脂。 刚进宋府,忽而院内传来怒骂声和砸东西,东西碎裂的声音。 “宋启,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你躲在屋里算什么本事?!” “我娘说信男人倒霉一辈子,我就不该信你,你说过不纳妾的,怎么就在外头养了一个,还大着肚子,你是嫌弃我生不出儿子吗……” 宋启躲在书房里面,何氏将丫鬟端着的汤碗和菜碟子砸向书房的门,哭得撕心裂肺。 宋青岚这会儿不在府上,云苡歌也不好看长辈的笑话,嬷嬷说宋青岚在铁匠铺修她的大刀,赶紧就走了去找宋青岚,让她回来看看家里的事情。 书房前,瓷碗和玉碟碎了一地,府上的丫鬟婆子们从没见过宋大夫人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在这府上,大房宋启和夫人何氏的感情最好,二人很少吵架斗嘴,宋启更是对何氏千依百顺。 院子里闹的动静太大了,原本在午睡的宋老夫人和宋老爷子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看到儿子被骂的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气得怒声喝到:“宋启,出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宋家男儿都是骁勇之辈,宋老爷子气儿子怎么这般没有担当,竟是窝囊的躲了起来。 076你猜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嘴角含笑,既然她的脸上一直挂着这不咸不淡的笑容,她便也摆出一幅同样的姿态来对待她。 白芷涵愣住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讪讪地道:“妹妹说的是。” 米粉、玉石,是她没想到的,她家里名画如山,哪里需要修补旧画? 白芷涵不由地多看了云苡歌几眼,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精通,她倒是小瞧她了。 顺仁太妃也是赞许地看着云苡歌,更加放心把画作交给她修补。曾嬷嬷在一旁笑而不语,这白家小姐明摆着是想让云苡歌下不来台,结果反被怼的哑口无言。 反观这云四小姐,倒是个不会让自己吹亏的聪明人。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白芷涵便离开了太妃的顺仁宫去万贵妃宫里说话,云苡歌则是出宫准备回侯府。 出了顺仁宫,云苡歌忽而碰到了湛岳。 看到湛岳,云苡歌的心不由地一紧,难道玄冥也在宫里? “云四小姐,主子有请,不知云四小姐是否有空,把上次的棋局下完。”湛岳恭敬地说道。 “有劳湛大人带路了。”云苡歌看了看天色还早,便跟着湛岳走了。她是想他的,想时刻和他在一起,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如今的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侯府四小姐,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追夫,只能尽量给他留下好印象。 到了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湛岳停下了脚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苡歌看到了亭子里坐着的俊美男子。 玄冥这次特意选了一个不怎么有人经过的亭子,并且让暗卫在附近守着了。 上次,他和云苡歌在长公主的明月别院下棋,被一些人看到了,传了些不好的话出来。 他再见她就谨慎的多了,对于女子而言,名声最重要。这次,他本是进宫来看母妃的,听说云苡歌也进宫了,便寻了这一处僻静的地方等她。 云苡歌看着棋盘,正是上次二人下的棋面,她不由地看了一眼玄冥。 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她吗? “冥王殿下。”云苡歌行了一礼。 “母妃召你,可是有什么事?”玄冥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太妃娘娘让我修复画作,就是那幅《泛舟图》。” 玄冥微微点头,他知道母妃对那幅画有多看中:“云四小姐在宫宴上惊艳四座,也难怪母妃会注意到你了。” “对了,北疆的右都尉和右将军违反军纪被杀了,在京城到北疆的官道上一伙山贼被被剿灭了。”玄冥淡淡地说道。 云苡歌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他竟然和她说的如此直白。难道他已经猜出来送信的人是她派出去的? “白家和离王的算盘落空了,你猜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玄冥继续问她,落下的棋子也带着攻击性。 云苡歌微微错愕,玄冥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主动和她说起这些事情? 离王最想要的是兵权,玄甲军没能拿到手,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宋家军了。 “多谢冥王殿下提点。”云苡歌明白过后,冲他笑了笑。 玄冥看着这笑,愣了一瞬后随即恢复如常:“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你和萧世子,可认识?” 云苡歌再次诧异,怎么又聊到萧音尘身上去了:“不熟。” “嗯,此人深不可测,在北楚为质子,想必会左右逢源。” 云苡歌明白玄冥的意思,她也知道萧音尘最会利用别人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倒是和她那个庶妹云姒雪很像。玄冥说起萧音尘 ,不过是想让她多留心别掉进陷阱,被人利用了。 二人边聊边下棋,片刻后,玄冥笑了,他看得出来云苡歌下棋下的很谨慎,不能赢了他但又不想输:“云四小姐棋艺精湛,这一局算是平局了。” “多谢冥王殿下,臣女出来多时,怕家中担忧,这就先走了。” 云苡歌很喜欢和玄冥呆在一起的时光,可她听了玄冥的话后心中惴惴不安,最近日子过的顺了,她倒是忘了离王的计划失败后,肯定还有后招。 她要赶紧去一趟宋府,提醒宋青岚,最近军中一定要谨慎。 玄冥冲她微微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好奇,她不怕他,而且,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好像她已经认识了他许久一般,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她很聪明,一点就透,很多事情,他也愿意和她分享。 她和那些终身目标就是嫁给一个好郎君的女子们,大有不同。 玄冥去顺仁宫看望了顺仁太妃后,便准备出宫回府了,没想到在前面碰到了一个熟人。 “冥王殿下,陛下有请。”玄铮身边的李公公在出宫的必经之路等着,见到玄冥过来,快步走了过去。 “有劳理李公公了。” 李有才恭敬地引着玄冥去了紫宸殿,皇帝玄铮听说他今日进宫了,正好有事和他商量。 “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兄叫臣弟来,所为何事?”玄冥的嗓音低沉。 玄铮示意他坐下,随即笑着缓缓开口:“唉,朕最近是多有烦心啊!九弟啊,有时候皇兄真是羡慕你没有孩子,一个人轻松自在!” 玄铮有些得意地看着玄冥,小时候,他父皇就很器重自己的这个弟弟,可如今,他是北楚的王,后宫嫔妃儿女成群,可他还是孑然一身,时常领兵打仗,说不定哪天就战死沙场了。 父皇器重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他过的更好。他是他的王。 “皇兄说笑了,皇兄和皇子公主们是北楚的未来,皇兄福泽深厚,哪里是臣弟能比的上的。”玄冥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知道他这个皇兄最喜欢别人捧着他,喜欢听好话,他不介意哄他开心,他开心了,自己也能早点脱身。 玄铮听了喜不自胜,是啊,他就是天选之王,福泽深厚。 “话虽如此,可朕这几个孩子真是不好管。尤其是八公主,朵朵顽皮的很,上次朕去考她,竟是连一首完整的赋都做不出来,磕磕巴巴,成什么样子?!她可是北楚的公主,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也该让她读读书了,九弟可有推荐的人?” 077天生反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在儿女的教养问题上,他本不想寻求玄冥的建议,可八公主玄文朵天生反骨,就像是这辈子故意来克他的,连请了十几个有名望的先生来教她,都被她或是赶跑了,或是吓跑了,竟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继续教她。 正好今日玄冥进宫,他要看看,他能不能给他提供一些合适的人选。 玄冥沉吟了片刻,玄铮除了炫耀之外,那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还真不像是装的,正好,他也有意提拔月家。 “臣弟听说,月家长子在京城颇有些名气,为人儒雅,稳重踏实,学富五车,而且,他有两个妹妹,似乎也是他亲自教导的。” “月家长子……叫什么名字?”玄铮眯了眯眼睛,对这个月家倒是没什么印象。 “月家长子名叫月毓,月家祖上都得过功名,是个书香世家,只不过在朝中的官职不高。” 因为月家人不会左右逢源,为人刚直才没能得到重用。 “嗯……月毓,朵朵身边就是得放个稳重的人,耳濡目染,总能收一收她那股子顽皮劲儿。” “李有才,传朕旨意,三日后命月毓进宫觐见。”玄铮摸了摸下巴,他要亲自考察考察此人,若是合适,便让他留在宫中教导小女儿。 …… 云苡歌从宫里出来,便往宋府走,打算去找宋青岚,一来提醒她军中要加强防范,二来宋青岚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多,想问问她哪里能买到最全的颜料和上好的滑石及蜡脂。 既然答应了太妃,她就要尽全力把事情做好。 马车拐过小巷停在了宋府门口,云苡歌下了马车,刚进宋府,就听到了院内传来怒骂声和砸东西,东西碎裂的声音。 “宋启,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你躲在屋里算什么本事?!”女人尖锐的骂声响起,还带着哭腔。 “我娘说信男人倒霉一辈子,我就不该信你,你说过不纳妾的,怎么就在外头养了一个,还大着肚子,你是嫌弃我生不出儿子吗……”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宋启躲在书房里面,何氏将丫鬟端着的汤碗和菜碟子砸向书房的门,哭得撕心裂肺。 宋青岚这会儿不在府上,云苡歌也不好看长辈的笑话,嬷嬷说宋青岚在铁匠铺修她的大刀,她赶紧就走了去找宋青岚,让她回来看看家里的事情。 书房前,瓷碗和玉碟碎了一地,府上的丫鬟婆子们从没见过宋大夫人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在这府上,大房宋启和夫人何氏的感情最好,二人很少吵架斗嘴,宋启更是对何氏千依百顺。 即便二人只有一个女儿,即便宋家军到了宋青岚这一带不知该由谁来带领,即便宋老夫人对这个儿媳无后(儿子)颇有不满,宋启都没有纳妾,而是一直请大夫和御医调理身体,希望她能再次怀上孩子。 院子里闹的动静太大了,原本在午睡的宋老夫人和宋老爷子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看到儿子被骂的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宋老爷子气得怒声喝到:“宋启,出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宋家男儿都是骁勇之辈,宋老爷子气儿子怎么这般没有担当,竟是窝囊的躲了起来。 “是啊,启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出来说句话啊!”宋老夫人看了一眼院子外头跪着的妇人,猜测是儿子把这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娘,他在外头有人了,还是个青楼瓦舍的,进来就要给我敬茶!” “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我何时有青楼姐妹了?我不要脸面了啊!”何氏呜呜地哭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想要什么样的不能跟我说吗?我可以去给他找啊,何必要找一个青楼的来羞辱我啊!我知道他还没有儿子,我已经在物色相当的姑娘了,他怎么能……” 何氏对着婆母哭诉,宋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因着何氏平日里的为人,还有何氏娘家的背景,自从她嫁过来后,宋老夫人并没有像寻常的婆母那般给她立规矩,反而待她很亲和。何氏也越发地把宋老夫人当成亲娘一样侍奉。 宋老夫人让人把她扶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你是堂堂宋家大夫人,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你夫君在外头惹了女人,你就好好管管,这般埋怨撒泼能解决问题吗?!” 宋老夫人听说宋启在外头有了人,那女人还有了身子,心里不是没有计较的,这么些年,宋氏都没有再怀上孩子,大房就宋青岚这么一个女娃娃,人丁太单薄了,若外头那个真能给大房填个儿子倒也不是不能抬进来。 “就算是人抬进来了,她出生卑贱,也不能入宋府的族谱,你慌什么?” 何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宋老夫人:“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能进府呢?” “她毕竟怀了启儿的孩子。” 宋老夫人面容平静祥和,何氏这才意识到平日里那个慈爱宽厚的婆婆竟是装出来的,就算她是真心地对她好,她也是外来的媳妇,在宋家的未来和她之间,肯定会把宋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何氏满脸绝望,轻轻推开宋老夫人扶着她的手:“哼,我就知道,果然是嫌弃我生不出儿子。” 宋老夫人示意身旁的丫鬟婆子们扶着她回去休息,何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身旁的丫鬟婆子都推倒在地,尖声嚎叫起来:“别碰我!我看谁敢碰我!” 宋启推开房门,震惊看着温柔贤淑的妻子,此刻怎么变得这般粗鲁,宋青岚也赶回来了,一进来就看到母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母亲!”宋青岚大叫一声,胸腔里迸发出怒意,大步上前抱住了母亲。 她最见不得她母亲掉眼泪,谁要是伤害了她母亲,她就跟谁拼命。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快扶着夫人回房休息吧,这地上这么凉,夫人身子本来就不好……” 078你仔细说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氏的陪嫁嬷嬷急得满头是汗,见宋青岚回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二人合力抱着宋氏回到了卧房。 书房这边,宋罡见儿子出来,一把将他拽到了另一边,低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去青楼,还在那里过夜了?!” 对于宋家这样的人家来说,青楼瓦舍都是极其不堪的,他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儿子竟然会去那种地方,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都不知道。 “父亲,不是青楼,下人们都传错了。”宋启一个头两个大,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仔细说说。”宋罡了解他这个儿子,他就是个粗人,打打杀杀的还行,后院这些事情他是真的处理不来。 “那日本来是在军营练兵的,回府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路上泥泞不堪,马儿脚下打滑,我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刚巧那里有一间农舍,是里面的姑娘好心把我扶了进去。” 宋罡眯了眯眼睛,想起了前些天他的脚确实是受伤了。 “我的脚摔的很疼,红娘帮我上了药可还是疼的浑身冒汗,就喝了她酿的酒,没想到……”宋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当时就该忍着疼痛不该喝酒的! 战场上被箭射中、被斧头砍,大大小小的伤都受了,不过就伤了脚他却要喝酒阵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宋罡皱起眉头,心下怀疑:“那农舍可是一直都有的?你会不会是被人算计了?” 最近太子被废,皇帝对各个皇子的态度又让人捉摸不透,宫里夺嫡的局面变幻莫测,军中也不太平,有太多人觊觎宋家军这武力强盛的军队了。 宋启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红娘向我坦白了,她家里人把她卖到了青楼,后来她毁了容貌又把积蓄的银子全都给了青楼的妈妈,这才从青楼脱身。” “所以,下人们才会传她是青楼人,可红娘已经脱离贱籍了,如今是良民。” “应该没有被人算计,儿子派人去查了,红娘确实是被家人卖到青楼的,青楼的妈妈说她的卖身契和籍契在她赎身那日都烧了。” 宋罡没再说什么,后院的事情还要看宋老夫人和何氏的意思,他们大男人只管看好前院就是了。 宋老夫人让人把红娘安顿好后,也来找儿子问话,没什么好脸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和我说?人家找上门来,传出去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宋启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是怕华露知道这件事情,怪我。” 华露是何氏的名字,他一想起何氏方才发怒的样子,心里就发虚,可也有些生气,她不该说他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故意在外面找女人回来侮辱她的。 她应该知道他为了她付出了多少,他只爱她一个人。 “如今闹成这样,她就不怪你了吗?你真是糊涂!”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她倒不是气儿子管不住下半身,而是气他没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既然她怀了宋家的子孙,自然是要接进来养胎的。”宋老夫人板着脸说道。 “娘,能不能养在外头?华露……”宋启犹豫道,若真是让这女人住进来,何氏怕是永远都不会再搭理他了。 “那女人怀着你的亲骨肉,你就算是不紧着她的肚子,也总得紧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宋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只顾儿女情长,不顾宋家的未来? “你只有一个女儿难道你不着急吗?” “何氏是你娶进门的,自然事事要听你的,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等她想明白了自然知道,这孩子是要留下来的。” 宋启心里郁闷,要是怀孕的是何氏就好了,要是,这孩子是他和何氏的就好了。 “这女子我会找人再查一查,你放心,宋家不会亏待了何氏,更不会亏待了庶子庶女,先等她生下孩子,若真是你的便可入族谱,若不是你的再叫人打发了就是。” 宋老夫人也不喜欢这样的烟花女子,觉得她们不干净,更是无法确定她怀的孩子就是宋启的,可只要有一线机会,她总不能放过,宋家的子孙总不能流落在外。 …… 另一边,何氏在自己的屋子里哭的双眼红肿,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才安静了下来,半靠在软榻上。 “大夫人,咱们可别气坏了身子,奴婢瞧着,就算是那贱人落花有意,咱们大爷也是流水无情并没有放在心上,等那人生下孩子,咱们可以去母留子。”陪嫁嬷嬷关上房门后说道。 “如今最要紧的,是不能和大爷和老夫人闹僵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这时候咱们得罪了人,让那贱人钻了空子站稳了脚跟,可就得不偿失了。” 何氏闹着要回娘家,被陪嫁嬷嬷劝住了,若是真的回去了可就是打宋老夫人的脸,若是到时候没人去请,她可就真是不好回来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左右她才是大夫人。 宋启去了红娘的屋子里,看着眼前的女子情感有些复杂。 红娘姓沈,出生农户,家中父母把她卖到了青楼,她靠出卖色相为生。沈氏的年纪比何氏小上许多,瞧着也就是才过了及笄的年纪,相貌清秀,但可能因为吃的不好,整个人很是瘦弱单薄。 她身穿杏黄色的棉布裙子,头上扎着一根发带,倒不像是常见的青楼女子那般花枝招展,十里飘香。 可惜的是,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伤疤,原本清秀的脸却因为这一道伤疤而显得有些可怖。 宋启略带歉意地说道:“你本来救了我,我却让你吃了这许多苦。华露是我毕生所爱之人,还要你对她多恭敬些,虽然我无法给你名分,但在宋府,可保你母子二人衣食无忧。” (宝宝们,我在努力码字了,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和推荐吗~嘻嘻谢谢~为了使情节紧凑我不会凑字数的,已经跟读看完的宝宝,可以去看看我的另一本《穿成小奶团,公主她被团宠了》也是团宠类型的古言甜宠文,么么哒!) 079昌国公府上,半夜抬出去三具尸体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红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含羞说道:“红娘自知身份卑贱,若是姐姐不嫌弃,红娘愿到姐姐身边伺候,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无不能的,只盼着,姐姐不要因为红娘不开心才好。” 宋启点点头,虽然红娘出身不干净也没有读过书,好在,是个懂事理善解人意的。 宋启前脚刚走,宋青岚拎着大刀就闯了进来。 她举起大刀怒斥道:“你为何要勾引我父亲?!” “不是……不是我勾引……”红娘吓得愣在了原地,面对着大刀竟是不知道躲避。 “我听说了,你给我父亲治伤,本来是要感谢你的,可你为何要给他喝那么多酒?就算是喝了酒,父亲喝醉了你就不知道躲远一些吗?” “我是爱慕你父亲的,大小姐,红娘的容貌已经这般了,断不会和大夫人争的,难道偌大的宋府,还容不下红娘吗?” “你,你真是不要脸!”宋青岚从小到大,父母都是极其恩爱的,虽说在北楚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她从小就生活在父慈母爱的环境中,无法接受突然出现的,破坏父母感情的女人。 …… 侯府这边也听说了宋府的事情,可这是也不好插手而且她也无暇顾及,苏氏近日就快要生了。宋氏让人给何氏送去了一些她爱吃的点心和当下时兴的衣服料子。 了解了详情后,云苡歌觉得这女人出现的时间有些蹊跷,提醒宋青岚要注意防范,可这位红娘有了身孕,还是宋老夫人拍板让进门的,她们这些小辈也无可奈何。 次日早上,云苡歌和云苡舒一起带着珠儿去街上买颜料,路上碰到了梁千兰。 “你们听说没,小公爷夫人死了,就是你那个庶妹,死了!”梁千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云苡歌心中不由地一惊,她本不想让她就那么轻易的死了,死了是解脱,她本想让她尝尽这世间的苦楚,来偿还她前世犯下的罪恶,造下的业障。 可怎么就忽然死了呢?云苡歌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毕竟,云姒雪对外还算是侯府的女儿,侯府还没听到风声,梁千兰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哥哥是京城守备?那天,巡防营的无意间说漏了嘴,被我听到了,昌国公府上,半夜抬出去三具尸体!”梁千兰说完捂住了嘴巴。 云苡舒虽然平时里胆子最大,此刻听到这消息也不由地心惊,瞪大了眼睛,紧紧地攥着手帕,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来。虽然心惊,但也解气,那对贱人早就该死了,被自己攀上的高枝害死了,也是报应。 “怎么死的?”云苡歌看向了梁千兰,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梁千兰不太想说,但奈何云苡歌一直盯着她看:“哎呀,你别这么看着我,毕竟是你庶妹,是你侯府的人,我说了,可不成了我挑拨侯府和昌国公府的关系?” “罢了罢了,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梁千兰勾了勾手指,二人低头往她身边凑了凑。 “听说,云姒雪身子坏了不能有孕了,还一直瞒着昌国公夫人,那昌国公夫人就指着她这个正室生出来一个嫡子呢!” “昌国公夫人知道此事后,气的不行就打了云姒雪,她也是个不服输的有些傲气的,便出言疾风国公府那个傻子说他没种,昌国公夫人一气之下把她和她姨娘丢进了柴房,还默许家丁侍从们进去快活,二人被活活侮辱了三日后断气了。” 梁千兰说话口无遮拦,云苡舒听的脸都白了。豪门大宅院里头竟是这般不堪。 昌国公府也真是狠,算是棋逢对手了。 …… 晚上,云苡歌她们从街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家中乱成了一团,一问才知道是苏氏正在生产,她赶紧让珠儿把东西放好,拉着云苡舒去了大哥的院子。 “少夫人,用力啊!”房中稳婆正在接生,两个稳婆急得浑身是汗。 苏氏的丫鬟握着她的手,苏氏吃痛,死死地攥着丫鬟的手,牙关紧咬,脸色发白,汗水将头发浸湿贴在脸上。 “少夫人,加把劲儿!看到孩子的头了,就快出来了!”夜空中,一声啼哭划破天际。 “啊!”苏氏惨叫一声,她从来没想过,生孩子竟然这么疼。 “哇,哇!”是婴儿洪亮而有节奏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哥儿!”接生婆子将孩子抱在怀里,她验了男女后,惊喜地喊道。 这将是侯府的第一位曾孙。 太好了,母女平安,妻子总算是顺利生产,一直在屋外等着的云靖松,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恭喜大夫人,哥儿足月出生,听着这强壮有力的声音,定能健康长大!”接生的稳婆一脸笑意地说着吉利话。 苏氏浑身都是汗,头发黏在了脸上,十分疲累。她扯了扯嘴角,怀胎十月,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她眼含笑意,满脸慈爱的轻轻戳了戳女儿胖嘟嘟软嫩嫩的小脸儿。 宋氏十分高兴,吩咐钱嬷嬷去准备赏银:“赏,都有赏!” “多谢大夫人!”接生的稳婆们一听说有赏钱,都高兴地感谢。 云苡舒和云苡歌沉浸在喜悦中,看着白白嫩嫩可爱的小侄儿也是喜欢的不行。 可随即,云苡歌注意到苏氏面色苍白,嘴唇干瘪,疲累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下不停地流血,染红了被褥。 血,大嫂怎么还在流血?! 云苡歌慌了,她看到这血水,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侯府被灭门的惨状,温热的血水浸湿了雪地,她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芷宁,你这是怎么了?” 苏氏产子,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看到这般情形,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们都慌了,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去拿毛巾的,去找干净的被褥的,还有去换炭火的,个个哭丧着脸,面色焦灼,愁容满面。 云苡歌转身跑向府内的药房,翻找到药材后,跑到了厨房。 稳婆一见这情形,惊呼道:“不好,少夫人崩漏了!” 080生了,生了!是个哥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虽然平时里胆子最大,此刻听到这消息也不由地心惊,瞪大了眼睛,紧紧地攥着手帕,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来。她想了想,三具尸体,那就应该是云姒雪、甄姨娘和丫鬟穗儿了。 虽然心惊,但也解气,那对贱人早就该死了,被自己攀上的高枝害死了,也是报应。 “怎么死的?”云苡歌看向了梁千兰,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梁千兰不太想说,但奈何云苡歌一直盯着她看:“哎呀,你别这么看着我,毕竟是你庶妹,是你侯府的人,我说了,可不成了我挑拨你们侯府和昌国公府的关系?” 云苡歌继续看着她,一幅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把我当外人的可怜模样。 “罢了罢了,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梁千兰勾了勾手指,二人低头往她身边凑了凑。 “听说,云姒雪身子坏了,太过寒凉是极阴的体质,不能有孕了。可她却一直瞒着昌国公夫人,那昌国公夫人就指着她这个正室生出来一个嫡子呢!” “昌国公夫人知道此事后,气的不行就动手打了云姒雪。云姒雪也是个不服输的有些傲气的,便出言讥讽国公府那个傻子,说他没种,说他不行。昌国公夫人一气之下把她和她姨娘丢进了柴房,还默许家丁侍从们进去快活,二人被活活侮辱了三日后断气了。” 梁千兰说话口无遮拦,云苡舒听的脸都白了。豪门大宅院里头竟是这般不堪。 昌国公府也真是狠,算是棋逢对手了。 “你说,这昌国公府外头看着是多么的光鲜亮丽,内里竟是这般不堪?竟然纵着下人们去糟践主子,主子们没了威仪,若国公爷将来某一天失势了,他们就不怕也被人这样糟践?”梁千兰很是看不惯昌国公夫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光明正大的,非要搞这些歪门邪道,有被公序良俗的。 “算了,不提她了,我们继续吃点心!” …… 晚上,云苡歌她们从街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家中乱成了一团,一问才知道是苏氏正在生产,她赶紧让珠儿把东西放好,拉着云苡舒去了大哥的院子。 “少夫人,用力啊!”房中稳婆正在接生,两个稳婆急得浑身是汗。 苏氏的丫鬟握着她的手,苏氏吃痛,死死地攥着丫鬟的手,牙关紧咬,脸色发白,汗水将头发浸湿贴在脸上。 “少夫人,加把劲儿!看到孩子的头了,就快出来了!”夜空中,一声啼哭划破天际。 “啊!”苏氏惨叫一声,她从来没想过,生孩子竟然这么疼。 “哇,哇!”是婴儿洪亮而有节奏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哥儿!”接生婆子将孩子抱在怀里,她验了男女后,惊喜地喊道。 这将是侯府的第一位曾孙。 太好了,母女平安,妻子总算是顺利生产,一直在屋外等着的云靖松,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恭喜大夫人,哥儿足月出生,听着这强壮有力的声音,定能健康长大!”接生的稳婆一脸笑意地说着吉利话。 苏氏浑身都是汗,头发黏在了脸上,十分疲累。她扯了扯嘴角,怀胎十月,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她眼含笑意,满脸慈爱的轻轻戳了戳女儿胖嘟嘟软嫩嫩的小脸儿。 宋氏十分高兴,吩咐钱嬷嬷去准备赏银:“赏,都有赏!” “多谢大夫人!”接生的稳婆们一听说有赏钱,都高兴地感谢。 云苡舒和云苡歌沉浸在喜悦中,看着白白嫩嫩可爱的小侄儿也是喜欢的不行。 可随即,云苡歌注意到苏氏面色苍白,嘴唇干瘪,疲累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下不停地流血,染红了被褥。 血,大嫂怎么还在流血?! 云苡歌慌了,她看到这血水,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侯府被灭门的惨状,温热的血水浸湿了雪地,她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芷宁,你这是怎么了?” 苏氏产子,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看到这般情形,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们都慌了,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去拿毛巾的,去找干净的被褥的,还有去换炭火的,个个哭丧着脸,面色焦灼,愁容满面。 云苡歌转身跑向府内的药房,翻找到药材后,跑到了厨房。 稳婆一见这情形,惊呼道:“不好,少夫人崩漏了!” “快去,快去准备独参汤,用野山参!” 云靖松和苏氏的陪嫁嬷嬷带着人去了厨房的时候,发现云苡歌已经烧好了汤:“快,快把这个给大嫂喝下去!” 产妇血崩,马上喝独参汤便可止血。云苡歌在医书上看到过,野山参可以让胞宫(子.宫)收缩,让胞宫上面的血脉(血管)也收缩,便能止血。 很快,苏氏身下不再流血,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 这一日,云苡歌进宫补画,远远地看到了八公主正端正的坐在凉亭读书。 “八公主,竟是如此用功?” 宫女笑道:“可不是嘛,自从新太傅来了之后,八公主不知为何,竟是一反常态的乖巧了不少。” 凉亭内,玄文朵看着面前如谪仙般儒雅的男子。 “太傅,我新学了了一首曲子,你要不要听!”八公主眨着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笑嘻嘻的邀功的模样。 “我弹的可好了!”俏皮地笑着,急于和他分享自己的好东西。 吐了吐舌头,一幅俏皮的模样 扯了扯太傅的袖子:“要不要看嘛……” 玄文朵仰着头看他,晃着他的袖子,带着撒娇的意味。 “公主,你这样拉着臣的袖子,成何体统,罚你……。” “罚罚罚!就知道罚我!今天是我生辰,笑一笑好不好?要听吗?” 看着她那一幅得瑟又讨喜的模样,月毓竟是不忍心说重话责罚她。 “若是我弹的不好,你再罚我抄书好不好?”玄文朵带着些乞求,太傅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公主真是越来越不好管了。 见太傅不说话,玄文朵便当时默许了,她高兴地做到琴旁,端坐好身子,十分认真地弹起曲子来。 081苏家来人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宫内的凉亭传来并不怎么悠扬的琴声,玄铮离的老远听到声音,心下狐疑,谁弹琴弹的这么难听? 他都看不进去奏折了,便带着李有才往凉亭那边走。 见到月毓放任玄文朵胡乱地弹琴,将他训斥了一番后走了。 玄文朵蹲在他的身旁,双手揪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太傅,我错了,害你挨父皇训了,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我好好读书好好练字,你不要不理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教不好你,明日我去请旨,请陛下换人来教公主。”月毓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实在没法子,若是自己的妹妹,他必定会严加管教,可这是当朝最受宠的八公主,她一个不高兴,他全家都很有可能遭殃。 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离的远远的。 玄文朵一听这话急了,猛地站起身子,大大的眼眶里当时就蓄满了泪水,她拽住了月毓的袖子:“朵朵只有你这一个太傅,旁人都不行!” 这么多太傅里头,月毓是最帅的一个,也是最像话本子里面描述的仙君的模样。 月毓看着玄文朵竟是出了神,她的眼睛像星星,那么闪那么亮,脸颊红润,嘴唇娇嫩。 他皱了皱,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公主还没及笄,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不由地越发和她拉开了距离,隔着衣袖推开她拽着她袖子的手,避免和她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八公主,这于理不合。” “今日可是我生辰呢……”玄文朵委屈地说道,本来今日,玄铮是准许她出宫玩耍的,可她为了多和月毓相处,便留在了宫里上课。 “太傅,一会儿和我一起用膳可好?” “公主,这成何体统。” “成……” “好!那就是答应了!” …… 宫外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边关急报!” 边关传信过来,西凉起兵了,在质子萧音尘还在北楚的时候,起兵了。 云苡歌在宫里,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由地心惊。 前世,宋家军就是在这场战争中,被诬陷通敌叛国临阵倒戈,男子全部被斩首。 而这一切全都是太子玄文川搞的鬼,就因为宋家是孤臣,不站队不参与党争,只效忠天子。如果一把利刃不能为己所用,甚至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时,那不如早些毁掉。 御书房内,离王极力举荐宋将军,说宋家满门忠烈,宋家军更不应该窝在边疆。皇帝对离王大加赞许,当即下令命宋将军带领宋家军回京,面圣后即刻前往西周平定叛乱。 玄铮竟然还给了玄文川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随军出征。 外祖父和大哥二哥绝对不能进宫,她不能让宋家儿郎和自己的亲哥哥惨死还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云侯是文官不怎么探听武将的事情,川王和皇帝的谈话又是在御书房进行的知道的人很少,等到云苡歌听到风声的时候,宋家军接到圣旨后日夜兼程,此刻宋将军和已经快马到了城门口,十万大军在城外二十里驻扎。 “珠儿,备马!”云苡歌抓起外袍胡乱地披在身上跑了出去,她要在他们入宫之前拦住他们! 怎么了? 玄冥! 这女人为何直呼他的名讳?而且看起来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帮我拦住外祖父,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宫!太子要害…… “我外祖父,不能让我外祖和大哥二哥去平定叛乱,川王勾结了西凉,要置宋家军于死地!” 一路疾驰,急火攻心,原本身子就太好的云苡歌呕出一口血来晕倒了地上。 珠儿急的抱着她家小姐直掉眼泪。 “湛岳,把人送回去,宋家的事情让影卫来处理。” …… 晚上,城外传来消息,宋将军一家在北城门被刺杀,损失惨重。 玄铮大惊,急的差点晕了过去:“快派御医过去!还有,军医也都叫上!” 这次在北城门、城外二十里的动静闹的很大,但实际上将士们伤的并不重,看上去皮肉伤是重了些但都未伤及根本,对于常年打仗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父皇,宋家军,不如让皇叔去?”玄文川在一旁建议道。 “你皇叔身子不好。” 原本,战无不胜的玄冥还让他颇有几分忌惮,可如今他就是个残废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就让他安安稳稳的过后半生吧。 先帝在世时,曾有意立玄冥为太子,可他志在四方,驰骋沙场保护百姓安宁才是他一生所愿。先帝遗诏,玄铮继位,玄冥辅佐,两兄弟守住北楚江山。 …… 另一边,云苡歌听说的这些事情后,心中很是感激玄冥。 在去感谢玄冥之前,她还有事情要做,连夜,她穿着兜帽暗中去了宋府。 到了宋府,拉着宋青岚的手说道:“表姐,带上心腹去翻一番外祖父的书房,动作一定要轻,尤其是书画要仔细看看。” 宋青岚惊讶于表妹的变化,从前的她聪明跋扈,可如今竟是沉稳了许多。 一个时辰后,宋青岚沉着脸从书房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这是西周堪舆图。”宋青岚是习武之人,将这画拿到手上就知道分量不对,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看着,发现画轴的分量不大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和西周的来往书信,信中甚至交待了京城的布防图。 “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吧?” 宋青岚点点头,她去找东西的时候很是谨慎。 “不要打草惊蛇,把画放回原处,把里面的书信换掉。” 十日后,北楚兵败,又过了五日,玄文川回城。 “父皇,我军打败,肯定和宋将军脱不了干系!军事布防图就是宋将军泄露的!” “派人去将军府搜!” 玄文川派来的人似乎十分清楚宋府的布局,径直走到书房找到那幅西周堪舆图,粗鲁地打开画轴,却惊讶地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幅画,打开仔细看!”谭文光一声令下。 “谭大人,为何对这幅画如此感兴趣?” 082要不要听嘛(公主太傅副CP来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颜听着苏大夫人对云苡歌赞不绝口,面上很是不屑。她玩弄着腰上的飘带,嘴里嘟嘟囔囔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随便从药房里面拿出来几个人参须子,煮了一碗汤吗?她又不是不会,只不过那日姨娘不让她去大哥的院子里罢了,说是女人生产最是污糟,不让她去,怕沾染上了晦气。 姨娘也真是的,害她白白丢了这么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不过,好在苏家识相,给侯府的每个女儿都备了礼。她已经让丫鬟去打听各个院子收到的礼物了,都是侯府的女儿,要是她拿到的礼物最少,最不值钱的话,她定要趁着苏大夫人在的时候闹上一番。 “好了,说了这么会儿话了,快到晌午了,一起去用膳吧。”云老夫人说完,众人便准备去用午膳了。 …… 晚上,云苡歌回到房中,打开苏家送来的檀木盒子,只见里头有一些珠宝玉石和胭脂水粉,都是京城时兴的款式。 “小姐,苏家可真大方!就这大五凤金钱玉步摇、并蒂海棠花步摇、金丝圈垂珠耳环,看上去可就值不少银子!”珠儿惊呼出生,她是侯府的丫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可这盒子里的首饰光泽、大小、样式都是极好的上等货色。 “确实,苏大夫人给的礼有些重了。”云苡歌让珠儿去将东西放好,同时让她吩咐底下的人,若是有人来打听苏家送了什么给她,一概说不知道。 “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些贵重的东西放好,咱们院子的口风最紧,谁都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珠儿谨慎又得意的说道,自从柳青姐姐来院子里当了院子的管事之后,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老实多了,云老夫人院子里头出来的,果然是有手段。 云苡歌拍了拍她的脑袋:“瞧你那得意样儿!” 深宅大院里,不是争衣裳料子,就是首饰钗环,别人打探不到什么风声,自然也就不好无端地挑起口角纷争,她也能落得个清净,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可没闲工夫和别有用心的姐妹争长短。 把珠宝玉石都拿出去了,云苡歌才发现盒子里面似乎还一层,她试着敲了敲,果然是空心的,她去推上面的板子,果然,里面有一个暗格。 格子里面有几张发黄的纸,云苡歌有些疑惑,难道是苏大夫人给她写的信? 她狐疑地将纸张拿出来,展开一看,是两间药铺、两间医馆和一个酒楼的地契和房契。 她惊地说不出话来,按照地契和房契的文字数字来看,这是京城极好的地段,面积也是极大的,这可是不少银两! 苏大夫人不愧是富商家的小姐,出手真是大方。 “小姐,我们要有新铺子了吗?”珠儿好奇地问道。 云苡歌重新将地契和房契放好,想了想后说道:“还不能算是我们的,这太贵重了,我得问问母亲的意思,等大嫂身子完全康复了,这事儿也要让她知晓的。” 虽然她确实救了大嫂,可也不好这么悄咪咪地拿下人家那么多家产,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 这一日,云苡歌带着颜料进宫补画,远远地看到了八公主正端正的坐在凉亭读书。 她不禁有些诧异,这还是上次,那个在宫里跑来跑去,横冲直撞,一刻都不肯停下来的八公主吗?今日竟然如此端庄安静? “八公主,竟是如此用功?”云苡歌说出了心声。 宫女笑道:“可不是嘛,自从新少傅来了之后,八公主不知为何,竟是一反常态的乖巧了不少。” “新少傅?”云苡歌好奇地问道,对于八公主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 “是啊,云四小姐可能还不知道,咱们公主一个月就要换十七八个少傅呢,之前,就是太傅来教,也是不成的。不知道这次来的这位,能坚持几天?” 宫女不禁摇头,同情起这位少傅来。她在心中感慨,还好自己不是八公主宫里的宫女,不然可有的苦头吃呢! “听说,这位新来的少傅,为人儒雅,稳重踏实,学富五车,人品学识,自然不会差。” “只是,可惜了,公主从来不看这些的……” 云苡歌沉思着,按理说这位月毓如果如此有才名,她在京城不可能没听说过。她知道京城中有个书香世家月家,只不过月家的人朝中的官职都不高。 想必这位月毓少傅也是个为人刚直的人,大概不会左右逢源,面对这样的公主,恐怕也是无计可施,祝他好运吧。 …… 凉亭内,玄文朵看着面前如谪仙般儒雅的男子,这是她的新少傅,月毓。 记得五天前,玄文朵正在院子里面荡秋千,远远地看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玉树临风的男子进了御书房,片刻后又走了出来,她便在心中暗想,要是这样一个仙君模样的男子来教她读书写字就好了,那她还有什么学不会的?她肯定会早睡早起,好好背书,刻苦练字。 父皇给她找的那些少傅,都太老了,又老又迂腐,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真是让她受不了。 没想到,两天前,这白衣仙君,竟是真的来教她读书写字了。 “少傅,我新学了了一首曲子,你要不要听!”八公主眨着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笑嘻嘻的邀功的模样。 “我弹的可好了!”玄文朵吐了吐舌头,一幅俏皮的模样,急于和他分享自己的好东西。 见月毓在一旁看书,没有理她,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不要听嘛……” 玄文朵仰着头看他,晃着他的袖子,带着撒娇的意味。 “公主,你这样拉着臣的袖子,成何体统,况且今日臣教公主背的是《王摩诘诗集》,臣并不教授公主琴技,罚你……。” “罚罚罚!就知道罚我!今天是我生辰,笑一笑好不好?要听吗?”玄文朵依旧扬着头,一脸的笑意,明媚的像太阳。 看着她那一幅得瑟又讨喜的模样,月毓竟是不忍心说重话责罚她。 “若是我弹的不好,你再罚我抄书好不好?” 083边关急报(男主发糖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朵的声音里带着些乞求,堂堂公主如此卑微的样子倒是很少见。 少傅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公主真是越来越不好管了。第一天的她还十分听话,第二天之后便慢慢现出原形了。亏他当初,竟然还觉得孺子可教也。 见少傅不说话,玄文朵便当是默许了,她高兴地做到琴旁,端坐好身子,十分认真地弹起曲子来。 宫内的凉亭传来并不怎么悠扬的琴声,玄铮离的老远听到声音,心下狐疑,谁弹琴弹的这么难听? 他有些生气,这曲子难听的,他都看不进去奏折了,偏偏弹琴的人还意犹未尽,弹了许久都不肯停下来,便带着李有才往凉亭那边走。 见到月毓放任玄文朵胡乱地弹琴,将他训斥了一番后走了。 月毓的脸色有些难看,当公主皇子的先生,就是很容易两边受气,冥王曾和他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陛下看到他的能力,可他没想到公主已经被惯坏了,是这样顽皮的性子。月毓坐在一旁,思索着到底要如何教她。 玄文朵见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了。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身旁,双手揪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少傅,我错了,害你挨父皇训了,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我好好读书好好练字,你不要不理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教不好你,明日我去请旨,请陛下换人来教公主。”月毓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实在没法子,他家中的妹妹们,都是他从小教起的,公主已经八九岁了,性子已定,再改,非常的难。 而且,若是自己的妹妹,他必定会严加管教,可这是当朝最受宠的八公主,她一个不高兴,他全家都很有可能遭殃。 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离的远远的。 玄文朵一听这话急了,猛地站起身子,大大的眼眶里当时就蓄满了泪水,她拽住了月毓的袖子:“朵朵只有你这一个少傅,旁人都不行!” 这么多少傅里头,月毓是最帅的一个,也是最像话本子里面描述的仙君的模样。好不容易碰到了梦中的男子,她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月毓看着玄文朵竟是出了神,她的眼睛像星星,那么闪那么亮,脸颊红润,嘴唇娇嫩。 他皱了皱,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公主还没及笄,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不由地越发和她拉开了距离,隔着衣袖推开她拽着她袖子的手,避免和她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八公主,这于理不合。” “今日可是我生辰呢……”玄文朵委屈地说道,本来今日,玄铮是准许她出宫玩耍的,可她为了多和月毓相处,便留在了宫里上课。 “少傅,一会儿和我一起用膳可好?” “公主,这成何体统。” “成……” “好!那就是答应了!” …… 云苡歌带着颜料到了太妃宫中,发现玄冥也在,他今日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袍,俊朗非凡。 还有一个让她没想到的人,楼兰公主巴图雅也在,她今日穿着淡蓝色的楼兰衣裙,额上戴着海水玉缀珠发饰,很有异国的风情。 “听说云四小姐近日给太妃补画,我来学习学习,你不介意吧?”巴图雅笑着说道,自从那日宴会上见识了云苡歌的才华后,她是真的从心底里佩服。 楼兰的名师她都已经拜访过了,能学的都学了,她从小就十分喜欢北楚的诗词和字画,如今能留在宫里,自然要抓紧机会提升自己。 “图雅公主哪里的话,你来了,我就多一个帮手。”云苡歌觉得巴图雅一点都娇柔做作,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十分上进,她也很是欣赏。 云苡歌将她之前在街上买的颜料拿出来,准备开始补画,这时玄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前些天买了些东西,或许你能用的上。” 几人齐齐看向他,他开口叫来了湛岳:“湛岳,去把东西拿过来。” 很快,湛岳拿过来一个檀香木的盒子。 玄冥看着云苡歌说道:“听说你在给母妃补画,那天碰巧路过香铺和画铺,顺手买了些石表、石绿、朱砂、赭石等,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掌柜的还送了些安息香、龙挂香、芙蓉香、暖阁香、万春香等,本王也用不上,你拿回去用用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别客气。” 玄冥说着,将檀香木的盒子放在了她的手边。 顺仁太妃狐疑地看着玄冥,他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了,都不见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偏偏等着云苡歌到了,才把颜料拿出来。难道,她这儿子开窍了? 她就说嘛,这几日儿子来的也太频繁了些了,原来是等着遇到云四小姐呢。 顺仁太妃不禁拿起帕子,掩嘴笑了笑,她身后的曾嬷嬷也是一脸了然、欣慰的笑容。 “多谢冥王殿下。”云苡歌的脸有些红,她看着里面的颜色和磨平画作用的玉石,有些受宠若惊。这些天买颜料去了不少铺子,她知道想要凑齐各色的颜料有多难。 而玄冥给她的这个盒子里面,是十二种颜色的颜料,每种颜色又从浅到深有十二种,找齐这些颜色,肯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巴图雅在一旁坐着,回味着方才冥王说的“碰巧路过、顺手、本王用不上、你别客气……”之类的话,这重复用词,岂不是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看着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只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可学习的欲望,和提升画技的渴求,让她厚着脸皮留了下来。看来,下次她不能空着手来,要带些东西才好。 在楼兰,她们去各处拜访都是十分随意的,可在北楚,她注意到,去别人的宫殿或者是看望友人的时候,是不能空着手去的,或是带着点心,或者带着果饮,包装也都是十分的精致。 …… 宫内一片祥和,岁月静好,宫外忽而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边关急报!” 084玄冥,救救他们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紫宸殿内,玄铮听着将领的急报,眉头紧锁。 大食进攻了,且士气雄震,大有攻进京城之势。 大食在北楚的西南方向上,两国之间隔海相望,世代没有什么交集和冲突,因此,北楚在和大食的交界处,没有留下多少将士守关,大部分的兵马都在极易发生冲突的乌孙、西凉、北疆附近。 没想到,大食竟然发兵攻打北楚。 “大食?平白无故的,为何发兵?” 玄铮让李公公把地图和《海图志》拿过来,他翻看一番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记忆中没错,北楚和大食中间确实隔着海,大食渡船攻城是为何? 前来传报的将领跪在地上继续说道:“回陛下的话,据探子来报,大食土地贫瘠,资源匮乏,以往也偶有偷渡来咱们北楚的。可最近大食天灾,百姓民不聊生,大食皇室便派人进攻,此次进攻边关城池,抢走了不少粮食物产。” 玄铮点点头,吩咐李有才派人去大臣们的府上叫人,速来商议朝廷是否要立刻发兵。 “速速传兵部尚书、宋将军、太师、礼部尚书、参知政事进宫,还有,把离王、瑞王叫来。” “等等,冥王是不是也来了?”听说最近冥王经常去顺仁太妃那里看望太妃。 “让冥王,还有川王也过来一趟。”玄铮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把玄文川也叫来,一同商讨对策。 很快,兵部尚书、宋将军等手握兵权的将领都进宫了,离王、瑞王和川王很快也进了紫宸殿。 瑞王和离王看到川王的时候,脸上很不好看,原本他们二人对夺嫡势在必得,没想到倒台了的前太子,竟然又出现了,还要和他们一起议事,大有复起之势。 “大食进宫,你们怎么看?”玄铮让那将领将大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后问道。 “父皇,儿臣认为,自然是要起兵反攻,大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进犯我北楚土地,定要叫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离王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他说的斩钉截铁,左右领兵打仗是这些将军们的事儿,他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又不用真刀真枪的上战场去厮杀。 玄铮不知可否,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 “陛下,方才听说,此次大食是为了抢夺粮食,可见其发兵缘由并不是为了攻城掠池,扩大版图,夺了北楚,一统天下,而是为了百姓们能够填饱肚子。”参知政事元文泰说道。 宋将军在内心十分赞同,他手握宋家军并不怕打仗,上战场杀敌是他的强项,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旦打起仗来,定会死伤无数,民不聊生。 “哦?那元参政有何高见?”瑞王问道。 “不如我们派人去和谈,用大食的物产来换北楚的粮食,同时,等到冬季和春季的时候,我们可以派人去指导大食播种耕种。” 元文泰觉得要从根本上解决大食的问题,不然这一次可以出兵镇压,以后呢?只要大食的问题不解决,他们就会通过各种方法来偷、抢北楚的粮食,北楚的百姓们会一直处于这种防火防盗的状态当中。 “不妥,边关已经火烧眉毛了,百姓们已经是水深火热了,和谈耗时许久,还是武力镇压来的快。”兵部尚书说道。 玄铮点点头:“先派兵平定,等守住边关后,看看大食的态度,和谈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分先后顺序。” “既然要打,谁去打合适呢?”玄铮扫视着在场的几人。 离王见机会来了,极力举荐宋将军,说宋家满门忠烈,宋家军更不应该驻守在一方,应该征战四方,展现我北楚的雄姿。而且,宋大将军的儿子宋启有治兵之才,侯府的两位公子在驻守边疆的时候,也立下了不少军功,正好跟着宋家军一同前去。 皇帝对离王大加赞许,当即下令命宋将军去调兵,即刻前往大食守住城池。 …… 云苡歌补完画,离开顺仁宫后,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由地心惊。 前世,大食攻城是在秋末,她本以为运作的时间还很充裕。 怎么这一世提前了这么久? 前世,宋家军就是在这场战争中,被诬陷通敌叛国临阵倒戈,男子全部被斩首。而这一切全都是玄文川搞的鬼,就因为宋家是孤臣,不站队不参与党争,只效忠天子。如果一把利刃不能为己所用,甚至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时,那不如早些毁掉。 这一世川王没提出来,反倒是离王力荐宋家军去守城,老天爷为何不能放过她身边的人? 云苡歌急的厉害,外祖父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大哥和二哥怕是也会惨死。 他们绝对不能进宫,她不能让宋家人和自己的亲哥哥再次惨死,还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珠儿,快回府!”她不顾礼仪和形象在宫里狂奔,她要赶紧回家,阻止大哥和二哥上战场。 “小姐,小心脚下!” 云苡歌在前头疯了似的跑,珠儿在后面死命的追,她竟不知道她家小姐能跑的这样快。 “咳……”云苡歌急火攻心,忽然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云四小姐?” 玄冥和湛岳出宫的路上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云苡歌倒在地上,地上还有血迹。 玄冥快步走过去,弯腰将她扶起来:“你怎么了?湛岳,快去叫御医来瞧瞧。” “不必!”云苡歌捂着胸口,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玄冥,我外祖父……不能让我外祖和大哥二哥去平定叛乱,他们会被害死的!对,离王,肯定是离王勾结了大食,要置宋家军于死地!” 云苡歌拽着玄冥的胳膊,满脸是泪,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虽然目前来看川王没有插手,但觊觎宋家军的人太多了,没有川王还有离王,没有离王还有瑞王。 “玄冥,救救他们,求你了!”云苡歌急的说话语无伦次,她不光直呼冥王名讳,还在宫里攀污离王,吓得珠儿脸色发白,双腿打颤。 珠儿一脸赴死的表情,若是冥王怪罪,要治她家小姐的罪,她拼死也要保护好小姐。 湛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云四小姐平日里看着挺知书达理,聪慧稳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她如此说话,王爷竟是也不生气? 085等你爹爹平安回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听到云苡歌的话,玄冥僵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云苡歌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袖子,玄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 “你能送你家小姐回府吗?” 玄冥看向云苡歌身后,似乎已经被吓傻了的丫鬟珠儿。 珠儿猛地用力点头,她眼里不知何时也满含泪水,似乎能感受到她家小姐心里巨大的悲痛。她搀住云苡歌慢慢地往外走,上了等在宫门口的侯府马车。 “湛岳,宋家的事情你让影卫来处理下,阻止他们去大食。” “是,王爷。可是,大食那边没有援兵怎么办?”湛岳也担心那边百姓们的安危。 “本王自有决断,赶紧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不要做的太刻意。” …… 云苡歌回到家中的时候,大哥和二哥已经接旨离开了,宋家那边宋大将军宋罡、宋启也离开了宋府。 宋氏和云庭信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早知道建功立业这样辛苦,还有可能搭上性命,他们倒不如让儿子们做文官好了。 云苡歌和云苡舒坐在一旁陪着父母,二人的眼睛都有些红,显然是刚哭过。好不容易过年的时候才见到两个哥哥,没过几个月,二人又离开了家。 “你们去看看你们大嫂嫂吧,她刚生完孩子,丈夫就离家打仗去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宋氏向云苡歌和云苡舒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在她的院子里拘着了,多去陪陪苏氏。 云苡歌和云苡舒到了苏氏的院子里,果然看到大嫂嫂苏氏的脸色很难看,她抱着孩子,愣愣地坐在窗前,看着云靖松曾经站过的地方。 “大嫂,你早些休息吧,大哥打完仗就会回来了。”云苡歌心里难受,看着苏氏憔悴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 苏氏勉强勾起唇角冲着二人笑了笑,对着怀里的孩子说道:“走,我们睡觉去,等你爹爹平安回来。” …… 三日后,城外传来消息,宋将军一家在前往大食的路上中了埋伏被刺杀,损失惨重。军中的将领拼死抵抗,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军中的将士们为了保护粮草、银两和药品,和刺客们血战到底。 宫里的玄铮听到消息后大惊,宋将军是老一辈的武将,宋启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教导和训练,云靖松和云靖柏是后起之秀,宋家军更是训练有素,以一敌百的军队,这是朝廷最堪用的一支队伍,怎么就中了埋伏呢? 他急的差点晕了过去,他最近的身子是越来越虚了,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就要昏死过去,浑身只冒冷汗,李公公赶紧扶住了他,端过来一杯热热的人参茶,递到玄铮的嘴边。 玄铮颤抖着手吩咐道:“快派御医过去!还有,军医也都叫上!务必要把宋将军和军中的将领们救回来!” 玄铮眉头紧锁,就算是御医军医们紧赶慢赶,找到宋家军的位置也要花费不少时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等玄铮感觉好些了之后,他再次召集皇子、皇兄弟和大臣们商议对策,宋家军损失惨重,只能换人去了。 “怎么会这样?”在场的几人多多少少也都听到了些消息,只不过在皇帝这里,信息更全了些。 “大食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北楚京城附近动手!”离王觉得疑惑,按照他的计划,宋家军到了大食后,一定会打败仗,倒时他再领一队人马过去,定能取而代之。 怎么又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路上竟然被人刺杀了? “我看未必是大食动的手,大食的人若想渡河过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况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在北楚留下许多眼线。依臣之见,有可能是山匪、山贼勾结朝中大臣,夺取粮草、银两,也未可知。”元参政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真是内忧外患啊!”玄铮叹气。 “父皇,宋家军不成了,不如让皇叔去?玄甲军去,一定能打的大食这辈子不敢再犯。”玄文川在一旁建议道,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玄冥。他这个九皇叔,只要他去了大食,他一定要让他死在那里。他当太子那会儿,朝中大臣多有意无意地归顺于他,向他示好,只有玄冥这个九皇叔,处处找他的不痛快。 玄铮沉吟了片刻,他对玄冥本就有几分忌惮,可如今看来,也只能派他去了:“九弟啊,你调一队玄甲军去大食吧,让兵部的人辅助你,全权听你指挥。” “是,臣弟领旨。” …… 另一边,侯府的人听到宋家军遇到埋伏重伤的消息后大吃一惊,宋氏和苏氏直接晕了过去,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也是胸口一阵阵发疼。 云苡舒心里难过,但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来照顾晕过去的母亲,云苡歌则是收拾行李整理药材准备去找外祖父和两个哥哥,给他们疗伤治病。 就在云苡歌准备拎着包袱,辞行家人要去找外祖父的时候,她收到了玄冥的来信,信上说让她放心,她外祖父和兄长们都没事。 这次在南下的路上,动静闹的很大,往宫里传的消息是宋将军和侯府的两位公子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实际上将士们伤的并不重,看上去皮肉伤是重了些,但都未伤及根本,对于常年打仗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云苡歌听说的这些事情后,心中很是感激玄冥,她赶紧将消息挑紧要的告诉了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姐姐,一家人听后,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她听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因为宋家军损失惨重没法儿去大食了,玄冥竟要亲自上战场。 是我害了他。 云苡歌心中难过,为什么不能两全?为什么心爱之人和家人,她不能都保护好? 玄铮怕晚上出征会再次遇到埋伏,便命玄冥次日一早天亮了再出城。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云苡歌就早早的在城门口等着。 玄冥带着军队出城门,一眼就看到了城门口戴着围帽的淡绿色身影,他示意手下的人先走,在众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和云苡歌说话。 “你怎么来了?” 086都是你亲自做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特意出来在这里等他,这是要为他送行吗? “谢谢你,那日是我太唐突了,还害你要去大食……” 云苡歌有些说不下去,若不是她,玄冥本不必上战场的,北楚并没有和大食的作战经验,玄甲军还是陆军,根本没有海上作战的相关训练,他很担心此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此事和你无关,大食的事情就算陛下没有让我去,我也已经派部下换上寻常的装束提前过去打探情况了,不管宫里如何决断,要尽早使百姓们摆脱战乱。” 玄冥看着他的目光很柔和,安慰她不必自责,作为北楚的皇储,就算玄铮没有下令让玄甲军去援助,他也会安排好。 云苡歌愣了一下,不愧是玄冥,思虑就是十分周全。 “哦对了,这些药你带上,里面有回魂丹、解毒丹、金疮药,还有一些治疗风寒、腹泻的药物和药方。”这些都是她根据医书上的方子配置的,军队用的药和寻常百姓用的药略有不同,寻常百姓多是风寒、积食这样的病症,而军队因为要长途跋涉,还会走过不少山林,所以要多备一些被毒虫叮咬了之后的解毒丹以及金疮药。 “我知道很多药你们想必已经备下了,可多一些总是好的。希望你都用不上,但也是以防万一。”她将一个木盒和一个包裹放到他怀里,想多和玄冥说说话,可又怕耽搁了他们行军的进程。 “都是你亲自做的?”玄冥眼眸微亮,看着她似乎又多了一分惊喜,他知道她擅长作画、下棋,可不知道她医术也这样好。 云苡歌点点头,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将她能想到的玄冥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玄冥看着她眼睛下方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还有泛红的眼眶,心里酸酸的,头一次产生这种异样的感觉。他所认识的云四小姐,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可怜,惹人怜惜的时候。 “哦,对了,玄甲军是陆兵……”云苡歌咬了咬嘴唇,她一个侯府的闺阁女子,和他谈论军队的事情本是十分不妥的,可想起从前,玄冥和她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顾忌。 便继续说道:“我在《列国志》上看到,大食和北楚隔海相望,大食盛产石脑油。” “这种东西一旦和硫磺、松香、树脂加热,便可以制成液体的火攻材料,点燃后可以喷射到较远的距离,并且这液体的火攻材料,会迅速大面积铺设开来。如果他们用这种方法攻城,你们可要小心些,这火攻的威力相比一般的火箭,要大的多。” “好。” 这大食的情况,他曾经也看到过一些,不过难为她这么费心去琢磨。 “而且,若他们事先把这种东西倒在我们的船上、城门口,引火点燃,瞬间就会被烧的灰飞烟灭。” 玄冥点点头。 “一定要平安回来。” 云苡歌强忍着不哭出来,上前一步抱住玄铮,随即松开转身跑开了。 玄冥愣在原地,待他反应过来想伸手做出回应的时候,云苡歌已经跑开了。 他的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的味道,留着软嫩的触感,还有方才,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有你在京城,我一定平安回来。” 玄冥的眼眸深了深,将东西交给湛岳保管好,策马出城。 …… 十天后,边关传信到京城,说冥王一行人带着玄甲军已经到了大食和北楚的交界处,正在谈判,谈判不成便会交战。 宫里的紫宸殿内,万贵妃陪在玄铮的身边给他研磨,玄铮看着奏折不断地叹气。 最近有很多大臣上奏,说北楚一些南方的小乡村,多有盗贼和山匪,百姓们过的十分艰难,而像京城、江宁这样的富庶之地,人牙子越发的猖狂,许多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还有不到四五岁的小孩子,被偷走、被拐卖,甚至被当作药引子在黑市流通。 其中,参知政事元文泰的奏折言辞恳切,玄铮看了不免动容。 他大笔一挥,在奏折上写道:“从来君臣之遇合私意相得者有之,但未必得如我二人之人耳。总之,我二人做个千古君臣知遇榜样,令天下后世钦慕流涎就是矣。” 写好后,他把折子放在一旁,让李有才去吩咐人,晚上召元文泰进宫来和他一起用膳。 “陛下,还真是器重元大人,元大人能得陛下恩赏进宫用膳,真是莫大的荣恩,想必元大人心中定是十分感激陛下的。” 万贵妃将砚台放在一边,从果盘里面拿出几颗荔枝慢慢地剥开,喂进玄铮的嘴里。 “嗯,元爱卿文武双全,在政事上确实有见地,甚和朕心。” 万贵妃伸手,摊开掌心,玄铮将荔枝核吐在了万贵妃的掌心。 “陛下,都是陛下福泽深厚,这才能庇佑我们北楚的百姓,宋家军损失惨重,不过好在,冥王一行人平安到了边关。”万贵妃眼波流转,玄铮伸手掐了掐她纤细的腰肢。 “陛下,离王殿下求见。”李公公说道。 “让他进来吧。” 万贵妃见儿子进来,要和陛下谈论国事,便先行告辞了。 离王给万贵妃行了一礼后,跪在玄铮面前给他行礼。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玄铮的神情有些倦怠,方才还温香软玉在怀,这会儿却要被迫谈论国事。 “父皇,儿臣回府之后,便闭门不出,思考大食的事情,想要为父皇分忧。思来想去,儿臣觉得宋家军途中遇刺的事情有蹊跷。”离王说着,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玄铮的神色。 “有蹊跷?说来听听。”玄铮挑了挑眉看他。 “父皇,儿臣觉得,大食距离京城这么远,如何派人来刺杀宋将军?若不是大食的细作,就是北楚的山贼、土匪。可山贼、土匪如何能打的过训练有素的宋家军?” 离王一幅真气凛然的模样,把玄铮的思路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去引导。 087世代功勋良将的宋家,真的叛国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沉吟片刻,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宋家自导自演?” 离王没有说话,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玄铮多疑,若是他再多说,未免有些刻意了,好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宋家倒台似的。 玄铮越想越生气,他将桌子上的茶杯抓起来用力地摔在地上:“好啊,宋家不想打仗,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欺骗朕,枉费朕还为他们担心了那么久!” “父皇,儿臣也只是怀疑,儿臣相信以宋大将军的为人,定然不会勾结大食,更不会欺骗父皇和朝廷,想必,这里面有误会。”离王在一旁劝着。 李公公皱起了眉头,离王这话看似是在为宋家开脱,可实则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好啊,原来宋家是不想攻打大食?!竟然通敌叛国?!”玄铮更气了,一拍桌子,殿里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齐齐地跪在地上。 “父皇息怒,儿臣也只是猜测,不如派朝中的大臣去搜查一番,若是什么都没搜查出来,宋家便是清清白白,若是真有通敌叛国的证据,父皇再降罪也不迟。” “嗯,难得你这次思虑的周全,李有才,传朕旨意,派督察御史谭肆青去宋府搜查!即刻就去!” “是,陛下。” “父皇,宋家的府兵怕也是训练有素的,若真是搜出来什么,谭大人一介文官,怕是不能活着将东西带出来,不如……”离王在一旁出主意。 “淮烨!”玄铮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禁军统领立刻进来。 “朕命你带一队禁军,和谭肆青一起去查查宋家!若是府兵赶动手反抗,格杀勿论!”玄铮被离王三言两语挑唆的十分焦心,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宋家居功自傲,蔑视皇威,为所欲为。 “是,陛下。”淮烨领命后,带了一队人马出去。 离王得意地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此番调查,定能将宋家通敌的罪名落实,有淮烨这个说一不二的实心眼儿禁军统领在一旁看着,只要能搜出来证据,宋家就算是清白的也百口难辨。 …… 不到一个时辰,宋府就被禁军包围了,谭肆青站在宋家的院子中央高声喊道:“宋家通敌叛国,给我搜!搜到证据的,重重有赏!” 谭肆青带来的人立刻翻找起来,手下也没有轻重,一边翻一边扔一边砸。 淮烨带来的禁军则是围在院落的外面,并没有参与搜查。 宋青岚听到动静,拖着大刀迈着大步子走了出来,怒斥道:“我看谁敢搜?!” 听说宫里派人来搜府后,宋家的女眷们便都聚在宋老夫人的院子里,如今院子里的男儿们都随军出城了,宋家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而面对这些豺狼虎豹,只能是宋青岚这个在军中历练过的宋大小姐。 “呦,宋家大小姐?臣可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搜府,难不成你想抗旨不成?!”谭肆青不屑地看着她,不过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子,能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陛下说的是搜府,不是打砸,你们要是搜查的过程中,弄坏了我祖父的字画,砸碎了先帝御赐之物,我一定会告到陛下面前,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谭肆青脸色微变,方才雄赳赳气昂昂搜查的士兵们动作也越发轻了些,本以为宋家大厦将倾,他们打着搜查的名义可以顺走些宝贝,没准儿还能和漂亮的小娘子们戏耍一番,如今看来,有这位大小姐坐镇,他们倒是不得不规规矩矩的了。 宋府的各个院子、屋子里有不少瓶瓶罐櫎,保不齐哪个就是先帝的御赐之物,为了避免祸事降临到自己头上,搜查的士兵们索性不翻找了,只是象征性地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谭肆青见此情形,气的不行,他愤怒地指着这些不作为的士兵们:“你们,你们这帮吃着朝廷的米面却不干活的寄生虫!好啊,你们惧怕宋家的淫威,我可不怕!我亲自去搜查!” 宋青岚在一旁冷眼看着,谭肆青是离王的党羽,他此番前来看来是有备而来。 谭肆青似乎十分清楚宋府的布局,他径直走到书房,站在书房门口看了一眼书架后,从书架的上数第二个格子上面拿下来一幅画。 他粗鲁地打开画,这是一幅大食堪舆图。 他摸了摸画轴,随即将空心的画轴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沓厚厚的纸来,他双眼放光将那几张纸举起来冷哼一声:“哼,宋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就是宋府通敌叛国的证据,是宋府和大食的书信往来!”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看看谭肆青又看看宋青岚。 难道世代忠臣,世代功勋良将的宋家,真的叛国了?! “谭大人说,这是什么?” 宋青岚一脸的惊讶,她像是没听清谭肆青的话一眼,满眼迷茫地看着他,指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哼,宋大小姐不必装糊涂了,这是宋家和大食的往来书信,上面是边关的布防图!”谭肆青大声说着,将那几张纸聚到宋青岚的面前。 他将目光落到那几张纸上,忽而,谭肆青浑身一僵,那些纸张上面似乎没有防区界限、军队驻地、烽燧点、关隘、有军事意义的村庄等,反而是一些花花草草,山川河流。 咦,这怎么和离王殿下和他说的不一样呢? “谭大人口口声声说这是宋家和大食的书信往来,是军事布防图,敢问上面有兵力部署吗?有设防重点、防御方向吗?!”宋青岚一步步逼近谭肆青,谭肆青心虚的步步后退。 “谭大人,你如此污蔑宋家,是何居心?!”宋青岚举起手里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站在一旁的淮烨从谭肆青的手里夺过纸张,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的确和军事布防图,没有半点关系。 而其他的官兵,确实也没能从宋家搜出来什么东西。 “淮大人,还请为宋家做主,我祖父和父亲经常研究各国地貌,这塞在画轴里面的笔记,就是祖父所做,不过是根据《海图志》的记载,画出来的山川河流和风土地貌,还有一些感悟心得罢了,怎么就是通敌叛国了呢?”宋青岚十分不解,很是委屈。 088我让厨房去给你做兔子肉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谭大人一进宋府,就径直拿走了这幅画,为何独独对这幅画如此感兴趣?摆明了就是要陷害、攀污宋家!” 宋青岚言辞恳请,谭肆青急得吹胡子瞪眼,根据线人的消息,这污蔑宋家的证据,明明都已经塞进大食堪舆图的画轴里面了,为何变成了山川花草的画作和感悟? 难道是宋家提早发现了,所以把东西掉包了?不可能啊,宋家都是一根筋的没脑子武将,怎么会发现呢? 谭肆青叹了口气,今日这事情没办成,他忽而觉得离王让淮烨跟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没有第三人在现场看着,他完全可以再准备一套证据来污蔑宋家,可如今淮烨全部都看到了,他该怎么办? 谭肆青看着淮烨的眼中,有杀意涌现,可看了看他那壮硕的身材,还要外面围着的禁军,他泄气了,这件事情,他也无能为力了。 淮烨冷眼看着谭肆青,将画卷收好:“谭大人,可有什么话说?” 谭肆青咽了咽口水,满脸乞求地看着宋青岚:“宋大小姐,谭某也是听了外人的谗言和污蔑,这才以为宋家通敌叛国,起初,我自然是不信的,宋家世代忠良,立功无数,可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宋大小姐,都是误会,你看,要么我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吧。”谭肆青一脸的讨好,往宋青岚的身旁走近了两步。 宋青岚赶紧退后了半步,瞪了他一眼:“谭大人真是巧舌如簧,若是淮统领今日不在,想必你定不会是这般说辞!淮统领,此事还请您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陛下,还宋家一个公道!” 宋青岚对着淮烨恭敬地行了一礼,她知道淮烨的为人,是北楚的忠将孤臣,绝不会颠倒是非,袒护奸臣。 “若是随便一个猫儿狗儿的都能攀污宋家,那我们可该如何继续为陛下,为朝廷效力?造谣一张嘴,澄清跑断腿!淮统领您是知道的,我们宋家人都是武将出生,没有那弯弯绕的花花肠子,哪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谭肆青听的脸色发白,心中有气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宋小姐放心,淮某定会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给陛下。”淮烨点点头,对于他们这些武将来说,从小就听说宋家的事迹,若他没有加入禁军,想必也会进宋家军。 “多谢淮统领。” 宋青岚行了一礼,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多亏了表妹云苡歌,不然,宋家可就遭殃了。 …… 十日前,云苡歌送玄冥出城的当晚,她穿着兜帽悄悄去了宋府。 宋府只有女眷在,其余的男子都跟着宋大将军去打仗了。 宋青岚本来也是想跟着去打仗的,可是最近家了来了个怀孕的前青楼女子红娘,她实在担心母亲一个人会受欺负,而且家里除了她,也没有个年轻的主心骨,便留了下来。 对于云苡歌的深夜来访,宋青岚有些惊讶,忙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竟要这么晚过来。 “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你饿不饿?我让厨房去给你做兔子肉。”宋青岚冲着外头的丫鬟招招手。 云苡歌拉着宋青岚的手说道:“别,表姐,我不饿,给我一口水喝就行。” 宋青岚将桌子上的梨汤端过来给她舀了一勺。 云苡歌喝了一大口甜梨汤后低声说道:“我这么晚过来,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我怕有人要陷害宋家。这次大食进攻,本不必让宋家军长途跋涉过去的,离王和瑞王的部下都有在大食边关附近驻扎的,你也知道咱们陛下的那个样子,三言两语就被人带跑了。” “离王煞费苦心让宋家军去,肯定憋着坏呢!” 宋青岚的心猛地一缩,这些天她净想着母亲和父亲还有那个小贱人红娘的事情了,竟是没功夫想这些。 “表姐,你带上心腹去翻一翻外祖父的书房,动作一定要轻,尤其是书画要仔细看看。” 前世,玄文川就是从宋府搜出来通敌叛国的证据,害了宋家满门,从而将宋家军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并改名为川羽军。 宋青岚惊讶于表妹的心机和思虑,从前的她聪明跋扈,前阵子她发觉她沉稳了许多,如今更是能拿事儿了。 “表姐,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疑惑,这个我没法儿解释,你去查一查吧,查清楚自己家里面有什么东西,才能放心,若是少了什么东西,倒还好,可若是多了什么东西,可就说不清了。” 宋青岚不再多问,带着几个在军中训练过的丫头暗中守在了各个院子的门口,若是有人出来就速去书房告诉她,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她自己则带着几个心腹丫鬟去了书房。 一个时辰后,宋青岚沉着脸从书房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幅画放在云苡歌的面前:“这是大食堪舆图。” 宋青岚是习武之人,将这画拿到手上就知道分量不对,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看着,发现两个画轴的分量不一样,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厚厚的一沓纸。 “这是什么?” 089处以耐刑!罚俸一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将纸张对在烛火下仔细地看,那些纸张竟是和大食的来往书信,厚厚的一沓,从信件的时间和纸张的颜色磨损来看,时间跨度竟然长达一年,信中甚至交待了边关、京城的布防图,以及各处将领的姓名和爱好。 宋青岚心惊,她的头阵阵发晕,若是让人发现了,宋家轻则全族流放,重则灭门诛九族。 “若真是我宋家去打仗,胜了倒还好,若是败了,更加坐实宋家通敌叛国,勾结大食收买、腐蚀北楚官员。” “表妹,究竟是谁,这么狠的心,信件上是祖父的字迹,连祖父习惯性地喜欢在每句话的末尾加上两个点,这信上都模仿的一样,他们也太可怕了。” 宋青岚感觉浑身发寒,她扯过来一床被子,披在了她和云苡歌的身上。 “这时间跨度这么久,难道这幕后之人,从一年前就想着陷害宋家了?”宋青岚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如此有耐心的蛰伏许久,要让宋家倒台。 云苡歌仔细看着纸张,她手里有几家书肆的铺子,所以对于纸张颇有研究,她捻了捻纸张,舔了舔,用水浸湿看了看,又放在火上烤了烤,随即摇头:“这不是一年前放进来的,应该是最近才放进来的。” “这纸张虽然看上去像是旧了一年之久,其实都是人为故意做旧的。”云苡歌给她看纸张的细节之处。 “到底会是谁呢?”宋青岚沉吟道。 “大概就是宫里的那几位吧,宫里的离王、瑞王、川王等人,如果陛下允许,都是可以看到奏折的,自然也能看到外祖父的奏折。而且,外祖父喜欢字画平时自己也写,这就给了别人模仿的机会。” “所以,宋府有宫里几位王爷的眼线。”宋青岚说着将府上从管家婆子到厨房采买的人脸,一一过了一遍,忽而感觉每个人都很可疑。 “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吧?”云苡歌问她。 宋青岚点点头,她带人去翻找东西的时候很是谨慎,动作很轻。 “不要打草惊蛇,把画放回原处,把里面的书信换掉。我们就等着看,究竟是谁想害宋家。” 宋青岚越发觉得表妹实在是聪明,她狐疑地看着她,伸手捧住她白嫩的脸捏了捏:“你最近是不是去拜了什么神仙,怎么脑瓜子如此不一样了?” “表姐的意思是,以前的我很蠢?” 宋青岚没说话,云苡歌扯了扯嘴角苦笑,看来从前的自己还真是蠢,蠢的大家都看的出来,偏偏还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你说,这事儿会是谁干的呢?”宋青岚再次沉吟,她不把这人揪出来,心里就膈应的慌。 “府上可来了什么新人?” 宋青岚虽是女子,可她不喜欢内院那些勾心斗角和磨磨唧唧的银钱事儿,便也不怎么管理内院的大小事务和银钱,她找了协助母亲打理内院的孔嬷嬷来问话。 孔嬷嬷说府上丫鬟到了年纪嫁出去几个,这两个月买了几个新的进来。 “最近新进来一个姨娘,会不会是她?她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了。”云苡歌想起来了,那日何氏还大闹了一场。 “对,肯定是她!我这就去把她提溜出来!”宋青岚一想到红娘就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她把被子往下一扔,穿上鞋抓起大刀就要往外走。 “表姐,你别去!我们没有证据,贸然提人,外祖母怕是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话,宋青岚脚步一顿,因为这件事,她和从小就十分宠爱自己的祖母大闹了一场,她心里也清楚,祖母有多在意红娘肚子里的孩子。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人欺负不成?”宋青岚气的眼眶发红。 “表姐,先暗中观察,等敌人动了,我们再动。瞪拿到了足够的证据,相信外祖母也不会不顾宋家的安危的。” 宋青岚十分赞同,派贴身的护卫将云苡歌送回了侯府。 …… 这一边,淮烨拿着那幅画带着禁军走了,谭肆青还想求情说好话,可宋青岚冷着脸,淮烨根本不搭理他,他只好带人离开。 这么一番闹下来,宋家都知道府上出了细作了,宋青岚将管家婆子们召集起来问了一番话后,并没有问出来什么。 孔嬷嬷把几个新来的丫鬟婆子带到柴房去问话,审了两个时辰,一个婆子受不住刑交代说是她收了银子,把书信塞进了画轴里。 “谁给你的银子和书信?!”孔嬷嬷一指粗的打针扎下去,那婆子顿时嚎叫了一声。 “老婆子那天去街上采买,路上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塞给我这些东西和银两,说事成之后,还有赏银。” “嬷嬷,大小姐,老婆子我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害了宋府,老婆子不识字啊,大小姐饶命!”说着,那婆子疼的晕了过去。 “把她关起来,等祖父和父亲回来之后细细审问。” “这婆子会不会是个替死鬼?”孔嬷嬷问道,宋青岚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这内贼招供的太快了,而且,这婆子是管外院采买的,如何能进书房? 宋青岚想要审问红娘,可被宋老夫人拦下了,她有孕在身,肚子里头怀着的很可能是宋家的长房嫡孙,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宋青岚无奈,只好作罢。 …… 宫里,淮烨将宋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玄铮听,玄铮听后大怒。 “谭肆青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宋家?!好啊,如今一个两个的都敢欺骗朕了?!” “陛下,打算如何处罚谭大人?”李公公在一旁适时地提醒。 “处以耐刑!罚俸一年!” 《北楚律令》规定,凡是辱骂、诽谤、污蔑朝廷官员的,对辱骂、诽谤、污蔑者施以耐刑。剃去罪犯的面部的眉毛和胡子,以这种方式来使罪犯承受羞辱。在北楚,尤其注重仪表的体面,剃去毛发或者脸上刺青是损人仪表,会严重的损害个人声誉和形象。 玄铮本想着停了谭肆青的职,可他的眉毛和胡子被剃掉之后,没脸见人,停职在家岂不是正合了他的意?便决定谭肆青要继续上朝,接受同僚们鄙夷的目光和嘲讽。 090云四小姐似乎不愿意和白某交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李有才有些惊讶,这个刑法虽在《北楚律令》中,但实际应用的很少,他倒是好奇,那位谭大人没有了眉毛和胡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 离王府内,离王听到消息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谭肆青竟然没能从宋府里面搜出通敌叛国的证据来?怎么可能?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人送进府,废了那么多功夫才制作出那些证据,怎么就失败了呢? “楚七,让谭肆青过来见本王。” “王爷,如今谭大人惹得陛下生气了,正在风口浪尖上,王爷还是和谭大人少见面的好。”离王的侍卫楚七劝道。 在明面上,谭肆青是督察御史,独立于各个机构,可以对朝廷中的官员,甚至皇子、皇孙进行监察督察,是完全中立的角色。可他实际上是离王的人,朝中的大臣们,他要去查谁、要去办谁,都是离王授意。 “该死的,最近怎么这么不顺?” 他曾经去宫里还嘲笑过他母妃常常拜佛烧香,如今他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也去拜拜神仙? “你去万佛寺请个佛像回来,要那种灵验的,多少钱都没关系,而且,每个月,你都去送香油钱。”离王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王爷,要在府上拜佛?” 楚七疑惑了,他家王爷是从来都不信佛的,而且,各个皇子们单独立府的也没有听说谁家里有佛像的,除非是成了亲的有女主人或者是有老一辈的人在才会拜佛。 “废什么话,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了!”离王不耐烦地说道。 “还有,去查查宋家背后是否有高人相助,若是有谋士,想办法把他挖过来,若是不从,就杀了。”离王眯了眯眼睛,捏紧了拳头。 他是离东宫的位置最近的皇子,他不允许有人阻拦他,但凡是他入主东宫路上的绊脚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清除干净。 “是,王爷。” “还有,万家是不是要进京了?”自从上次万家出现那样的丑事之后,万家便缩回了江宁,如今,想必那件事情已经淡了,万家可以试着重新进京。 “是,已经在路上了。” “嗯,让白家去接。”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树上的蝉儿们,鸣的人心烦意乱。 侯府和宋府上下倒是很高兴,据信上所说,宋老将军、宋启、云靖松和云靖柏今日回京,今日晚些时候便会到北城门。 云苡歌和云苡舒早早地出了府,带着点心和果子去北城门等着,苏氏本来也想带着孩子去城门口接,可宋氏和云庭信说,最近城里有不少人贩子,手段恶劣,专挑这种刚出生的小孩子下手,况且,苏氏还在坐月子,不宜坐马车颠簸,几人便都没有出门。 宋氏虽然没有出门,但一直忙活着让丫鬟婆子们收拾屋子,准备酒菜,来给两个儿子接风洗尘。 宋府这边,宋青岚则是和母亲一起去樊楼买了宋罡爱吃的花椒肉片和宋启喜欢吃的酱肘子后,往北城门走。 北城门门口,侯府的马车早早就到了,停在一边,片刻后又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一旁,云苡歌以为是宋府的马车,掀开帘子准备打招呼,可没想到是白府的马车,她赶紧放下了帘子。 自从许久前在府上见过白子年,在宫里见过白芷涵后,云苡歌已经许久没和他们兄妹二人交谈过了。 在京城里逛街、或者是在宫里走在宫道上的时候,偶尔倒是碰到过白子年,不过她都避开了,并没有和她打招呼。 白子年和白芷涵从马车上下来了,云苡歌见他们下来,赶紧让珠儿把马车的另外两个帘子拉上。 云苡舒疑惑地看着她,皱了皱眉头:“天气这么热,你是想把我们都闷死吗?” “三姐,白家的人来了,我们还是不要打照面的才好。” 云苡舒不太明白,白家和侯府有没有仇,为何不能打照面,京城里面的大户人家应该多结交才是。 “里面可是侯府的云三小姐和云四小姐?”云苡歌想躲着,可白子年和白芷涵看到侯府的马车后,主动过来打招呼。 “白公子好,白姐姐好。”云苡舒和云苡歌在马车里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可是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白芷涵见自讨了个没趣就准备走,可她哥哥白子年却不这么想。 “不知白某是否做错了什么,云四小姐似乎不愿意和白某交谈。” 一向稳重沉着的白子年有些恼,几次碰到云苡歌她都躲开了,装作看不见他,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 “白公子严重了,我不曾见过公子,又何谈不愿意和你说话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云苡歌和云苡舒也不好躲在马车里头,只好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来。 双方互相行礼,如此近距离的站着,白芷涵不禁打量起二人来,云苡舒是端庄大气的美,云苡歌则是秀丽妩媚的美,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恐怕是个男人都会被勾了去。 她转头看向哥哥,见他停留在云苡歌身上的眼神微动,怪不得哥哥如此在意她,说话都失了分寸。 “两位妹妹可是来接兄长?”白芷涵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缓解。 “正是,大哥二哥今日就回来了,白姐姐和白公子也是来接人吗?” 正说着,城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不快让开!江宁总兵远道而来,赶紧让开,清道!” 云苡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江宁总兵上回在宫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还有脸再次来京城? 正疑惑着,云苡歌看到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狰狞着的脸,是万瑶,江宁总兵万麟和万顺。 “哇,小姐,万家人脸皮还真厚。” 珠儿小声在云苡歌的耳边说道,万瑶和亲哥哥万顺当众苟且,在京城都传遍了,二人竟然还有脸再回京城,果真,大户人家没有记忆。 “万达人,离王殿下命在下来接你们入城。”白子年简单介绍了自己后,便和云苡歌、云苡舒告辞。 091大姐!大姐我回来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万瑶在路过云苡歌的时候,神情倨傲,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日的事情,她回去后细细地想了想,很有可能就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贱人干的,她明明让人把她打晕了把她丢进偏殿的,大哥也说见到了她,可最后自己被人推进去,还和亲大哥纠缠在了一起,肯定和她脱不开干系。 可惜她没有证据。 不过,也正是这次的事情,才让她意识到他哥哥和旁人比起来,有些不同,也叫她初尝了男女情事的滋味。 看着万瑶那一张嫌弃鄙夷的脸,云苡歌只是礼貌的微笑,并不打算搭理万瑶的挑衅,她今天心情好,要开开心心地迎接外祖父和哥哥们回家。 “表妹!” 身后传来呼喊声,二人回头一看是宋青岚和何氏到了。 “你们等了多久了?快,我和母亲打包了吃食,你们吃点肘子垫垫肚子,再吃点冰绿豆沙凉快凉快。”天气炎热,宋青岚从食盒里面拿出热乎乎的肘子和冰冰凉凉的绿豆沙。 “哇,表姐,这肘子闻起来可真香!”云苡歌十分高兴,撸起袖子伸手就去扯肘子上面的肉,云苡舒则是规规矩矩地舀起一勺绿豆沙,用帕子遮住了送到嘴里。她们也是带了吃食的,不过大部分要留着给哥哥和外祖父他们吃。 何氏在一旁说,这肘子和冰绿豆沙不能一起吃,别再吃坏了肚子。 身后又传来马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众人都回过头去看。 怎么又有人来接人了?怎么都聚到今天了?看来不管是万家还是宋家、云家,今日回京城都惊动了不少人。 后面过来的马车是郑府的马车,不过大家都知道郑家是瑞王一党,所以,郑家来是代表着瑞王,瑞王派人来接,看来是想向宋家示好。 郑家原本是个很小的乡官,后来机缘巧合结实了瑞王,一路升到了现在的正六品官员。 今日,郑家本是派嫡子郑弘骞来接人的,后来郑家庶子郑仁、庶女郑燕燕也跟着一起来了。 郑仁想到过今日来北城门接宋将军一家,可能会碰到宋家嫡女宋青岚,特意打扮了一番。 郑仁生的白净,穿着朴素书卷气很浓,她见到宋青岚正和两个妹妹聚在一起吃东西说笑,便整理了一下仪表,高兴地走了过去。 “宋小姐,云三小姐,云四小姐。”郑仁微微行礼。 宋青岚愣了半晌,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云苡歌对她倒是有些印象,因为百花宴那日,云姒雪就是用手帕污蔑她和这位郑公子私相授受。 云苡舒虽然对他也不熟悉,但看到马车是郑家的便疏离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郑公子。” “宋小姐,今日也是来接宋老将军?”郑仁对着云苡舒礼貌地笑笑,随即转身看向宋青岚。 宋青岚心下狐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她看着郑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见他心心念念的宋青岚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他只好讪讪地回到了马车旁。 郑仁的妹妹郑燕燕看得出来,他哥哥一下马车就去找宋青岚,很明显对她颇为在意,她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哥,你这又是何必呢?热脸贴冷屁股,你看人家搭理你吗?” 郑燕燕的眼中带着骄傲,她不屑地嘟囔着:“这宋家的都是武将,粗鲁惯了的,我才不想以后和她们沾亲带故的,没的叫人笑话。” 一直站在马车前方的郑弘骞则只是冲着宋家的人和云家的人微微点头,并没有过去打扰。在城门口等待着宋家和云家的人进城。 几人正说着,城门外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 “大姐!大姐我回来啦!我可想死你了,你想我没啊,大姐!”还没看到人呢,宋青岚就听到了宋摇光的声音。 宋摇光满眼都是笑意,骑马疾驰而来,拉着缰绳在宋青岚的面前停下:“吁……” “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京城了。”宋遥光翻身从马上下来,张开双臂走过去就要抱宋青岚。 “你是不是找死,骑马过来也不说慢着点儿,扬了我们满身的尘土!咳咳……咳咳……” 宋青岚本来见到他还挺高兴的,可她原本干净粉白的衣裙上,此刻沾满了沉头,她的头上、脸上也满是尘土,就连她身边的几人也没能幸免。 看宋遥光兴高采烈地走过来,宋青岚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宋摇光躲闪不及,“哎呦”大喊了一声,摸着发疼的屁股,他大姐从小就习武,身上的力气可比寻常的女子大上不少。 “是啊,表哥,你就不能从马上下来走过来吗?” 云苡歌和云苡舒也咳了两声,用帕子擦了擦鼻子,里面都是黑乎乎的尘土。 珠儿和娟儿也是满脸的委屈和不满,她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十分精心细致地给自家小姐的头上都涂了桂花油,此刻那头发上沾了灰尘混着桂花油,灰兀兀的,看上去很脏。 “哎呀,怪我怪我,是我思虑不周了。” 宋摇光看着姐姐妹妹们原本光鲜亮丽,花容月貌,此刻就像是蒙尘的珍珠,他嘿嘿地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都是我的错,回头我给大家买新鲜的果子和蜜饯赔罪!”宋摇光说着蹭到了宋青岚的身旁,抱着她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要贴贴。 随军出行一路上疲惫不堪,见到宋青岚后,他浑身的经脉筋骨都舒坦了。 何氏见了忙拦住宋摇光,让他注意些分寸,虽然是兄妹但也要注意男女授受不亲,尤其这里还有郑家的人在,让人看到了,传出去多不好。 郑仁在一旁看着,惊的目瞪口呆,眼皮直跳,这位是宋青岚的表弟?二人为何如此亲密,难道是家里已经默许了他们的亲事? 见郑仁发愣,郑弘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心思要放在重要的事情上,他慌忙回过神来,见宋大将军还有侯府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忙笑着上前去迎接。 092小模样富贵的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大将军,一路劳累辛苦了,这是瑞王殿下命在下准备的一些热吃食和换洗的衣物。”郑仁将一个盒子和一个包裹递过去。 一行人从外头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进宫觐见的,来不及回府换衣裳。 “多谢瑞王殿下,不过,衣裳和吃食想必家里人都备下了。”宋大将军宋罡并没有伸手去接郑仁递过来的东西,宋家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贸然接受某一方的好意,怕是会传递出来错误的信号。 “祖父!父亲!”宋青岚跑过去扶着宋罡下马。 何氏走到宋启身边满眼心疼地看着他,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宋启见妻子不和他因为红娘的事情生气了,还亲自来接他,心中很是欢喜。 “外祖父!大哥二哥!” 云靖松和云靖柏看上去瘦了不少,云苡歌知道二人要问家中的情况,便直接说了家中一切都好,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听到几人受伤的消息后先是急了一阵儿,后来听说伤的不重,便也放下心来。 “大哥,你放心,嫂嫂一切都好,小侄儿可能吃了,白白胖胖的!”云苡歌比划着小侄儿的身长,笑眯眯地说道。 “快走吧,别耽搁了进宫的时辰。”宋罡看了看天色,示意众人赶紧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等从宫里面回来了,再好好叙旧,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进宫觐见。 云苡舒并没有上马车,她看着云苡歌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娟儿一会儿要去一趟香料铺子,给祖母配置的香今日该做好了。” “三姐,我陪你去吧。”云苡歌作势要从马车上下来,天色晚了,云苡舒一个人去她不放心。 云苡舒摇了摇头让她先走:“没事儿,外祖父和哥哥们,一会儿肯定是要进宫的,你把这几日的事情详细和他们说一说,你去说,我才放心,香料那边我亲自去取,验过货之后就回府了,香料不取,祖母晚上没有安神香,又会从梦中惊醒的。” 自从宋家的人和侯府的人离京之后,云老夫人就没怎么睡过好觉。 “好,三姐,那你小心一些。” “放心吧!” 云苡歌跟大家一起走了,留下荆墨和荆壮保护云苡歌的安全。 …… 看着一行人离开后,娟儿站在云苡舒的身旁说道:“小姐,天色暗了,城门就要关了,我们也快快拿了香料准备回去吧。” 城门关了之后,京城里面的铺面也就都要关了,最近因为大食进攻,宵禁比之前严了不少。 “好,走吧。” 云苡舒转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撞在了她的腿上,她下意识弯腰去扶,没想到竟是个白白净净软乎乎的奶娃娃。 “姐姐救我!”软糯糯的小奶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听起来格外的惹人怜惜。 小丫头,粉白的肉嘟嘟的脸颊,大大的眼睛,小短腿小短胳膊一晃一晃的,十分的可爱。 “姐姐,有人追蓉儿!”小丫头拽着云苡舒的裙摆,躲在了她的身后。 云苡舒见女娃娃的身后跟着两个面露凶相的婆子,立刻皱起了眉头,将身后的孩子往自己的身边拢了拢。 近来京中多有人牙子偷孩子、拐卖的事情,不会这孩子是被偷,被抢出来的吧?! 联想到大嫂嫂的孩子将来有一天若是被人抢去了,她就气的嘴唇发抖,双手叉腰瞪着后跑过来的两个婆子。 “你这娃娃,腿那么短,倒腾的还挺快!”婆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有些烦躁恼怒地指着云苡舒身后的丫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追她?” 云苡舒皱着眉头问道,娟儿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婆子,两个婆子穿的寒酸破旧,深蓝色的布衣磨损的很严重,头上连发簪都没有,用两根粗布将头发扎起。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皱纹,看着似乎过的很苦。 可这小娃娃身穿锦福,脖子上戴着金项圈,白嫩胖乎的手腕上戴着两只金镯子,小身形白白胖胖,小模样富贵的很。 “哎呦,小姐,快把孩子给我们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带着孩子回去了。” 婆子的眼珠子直转,看着云苡舒年纪不大,想必也没什么城府,她们说什么她也就信了。说着,绕到云苡舒的身后,伸手就要去拉那小丫头。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云苡舒不动声色地问道。 两个婆子明显一愣,“哎呦姑娘,这孩子的乳名就是囡囡。” 京城里面大户人家的孩子,十个当中有八个的乳名是囡囡。 云苡舒瞪着她们,方才这小丫头明明说她叫蓉儿,而且这两个婆子面露凶相,看起来可不像是好人。 云苡歌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转头看向那孩子,柔声问道:“小丫头,你要和她们回去吗?” 蓉儿摇了摇头,惊恐地瞪着眼睛:“不回,姐姐,蓉儿不回,蓉儿不认识她们!” 小姑娘一听云苡舒要让她跟着婆子回去,吓得豆大的眼泪从脸上滑落。 “姑娘,小孩子闹脾气你别当真,孩子,快和奶奶回去,奶奶给你买甜糕,别怄气了,奶奶之前没给你买甜糕,是那甜糕太贵了!”那婆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云苡舒的表情,另一个婆子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准备撸起袖子动手抢人。 荆墨和荆壮守在暗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姑娘,你行行好,我们住在乡下,再耽搁一会儿城门就关了,我们得赶紧带着孙女儿回去呢!”婆子略显焦急,恳求道。 “无妨,今日两位可以在我家住上,待明日我们去官府查了几位的户籍,几位按了手印,确认是孩子的亲人,自会派人送你们回去。”云苡舒的直觉告诉她,这二人像是人贩子,可是她没有证据。 “姑娘,乡下还有个五岁的孙子独自在家,老婆子得回去照看孙儿啊!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婆子搓着手急的直跺脚,再不走城门可真的是要关了。 “你们怎么会把孩子独自放在家中?!” 093哪里来的闲出蛋来的姑娘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实在是囡囡病了,我们着急带她进城来看大夫!” 这两个老妇人倒是都能答上话来,云苡舒一时也有些犯难,她虽然想护着这孩子,可是她没有理由,也不能强行扣人。 两个婆子见城门就要关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收敛了笑容,互相使了个眼色,瞪着眼睛冲上去,一个伸手制止住了云苡舒,一个动手去拽那孩子:“哪里来的闲出蛋来的姑娘,耽误老娘的好事,有你好看的!” “把这死丫头带走!再耽搁一会儿,买家都要等的不耐烦了!” “这小崽子细皮嫩肉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两个婆子露出了真面目,大力地撕扯着云苡舒和蓉儿,荆壮和荆墨见状闪身过来,在她们伤到云苡舒之前,将二人制住。 “啊!你们,你们!你们竟然还有帮手?!”婆子惊讶地呼出声,没想到这两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姑娘,身后竟是有如此身手不凡的侍卫。 “姑娘,姑娘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其中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婆子跪地求饶。 “是啊,姑娘,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穷的没办法了,穷的要饿死了才会干这杀千刀的勾当啊,姑娘,我们命苦啊!”另一个婆子赶忙跟着附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云苡舒在深宅大院里什么样的姨娘、丫鬟、婆子没见过,自然不会心软,她看都没看跪在她脚底下的那两个夫人,只是捂着蓉儿的眼睛和耳朵,不让她看到这些污糟事儿。 “三小姐,这两个婆子怎么处置?”荆墨问道。 “她们也知道这是杀千刀的勾当,看来是明知故犯。天色晚了,先带回府上关在柴房里,明天送到官府去!最近官府在抓拐卖小孩儿的人牙子,正好,我们也出一份力!” 荆墨和荆壮应了一声后,将两个先是疯狂挣扎,苦苦哀求,后来嚎啕大哭满嘴污言秽语的婆子塞进了马车。荆墨撕下衣服上的料子,堵住了两个婆子的嘴。 既然她们要做侯府的马车回侯府,自然不能让她们一路大喊大叫地惹人注意。 天色又暗了暗,娟儿着急地提醒着云苡舒还要去香料铺子取安神香的,再晚些,只怕香料铺子就要关门了。 云苡舒点点头,她想着搞清楚这小丫头是哪家的之后,可以让荆墨送她回家,她蹲下来捏了捏蓉儿软软的脸颊,柔声问道:“蓉儿,你是谁家的,姐姐送你回家。” 蓉儿抬头,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她,姐姐好温柔啊,身上清香的依兰花香的味道也好闻!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并没有答话。 “你娘亲和你爹爹呢,为何不在你身边?你怎么自己跑出来?最近城里不太平,以后可不能这么跑出来了。”云苡舒捏了捏蓉儿的小鼻子。 蓉儿听着云苡舒的话,忽而眉宇间由开心喜欢变成了悲伤难过,大大的眼睛中闪着晶莹的泪光。 云苡舒看着这孩子,心头一紧,真是心疼啊,难道自己说错了话? 哎,看着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难不成这孩子没爹没娘,养在祖父母身边?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云苡舒正要带着小丫头走,忽而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蓉儿,过来。”那声音冰冷,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克制。 一个身穿上好的蓝色丝绸长衫,外褂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口用白丝收边,头戴白玉束发冠,腰系水蓝色白边腰带的男子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男人的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还有一只大胖猫。 蓉儿往云苡舒的身后缩了缩,云苡舒的丫鬟娟儿看的眼睛都直了,京城中俊朗才子她跟着小姐参加诗会、百花宴、酒会也见识到了不少,可如此玉树临风、清雅高洁的男子,还真是少见。 就像……就像小姐说的哪句话来着? 朗月出天山,春风过漠北。 云苡舒看着他的衣着和他身边的人,猜测他是什么人,可他没有做府上的马车,也没有佩戴令牌,看不出是哪个府上的,只能从身上的锦服瞧出来是富贵人家。不过,他叫出了蓉儿的名字,想必是认识这小丫头的。 是她的父亲吗? 可二人相差的也太多了,这小丫头软嫩可爱奶乎乎的,而面前的这个男子脸拉的老长,虽然长的好看可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太过强烈,让人很是不舒服。 “蓉儿,过来,别人为父说第二遍。”男人话语中的压迫感,愈加强烈。 原来还真是她的父亲。 “你将我孩子掳走,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念在你并未伤她,这次先饶了你。”关狄冷声说道,看着云苡舒的目光很是不悦,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然拐走了他女儿。 云苡舒当头一棒,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说是她拐走了他女儿?! 他是瞎吗? “父亲。”蓉儿听到声音后身子一僵,慢慢地从云苡舒的身后走出来,看着关狄,怯怯地叫了一声父亲。 “过来,告诉你不要乱跑,为何不听话?”关狄的语气更加冰冷了。他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女子利用蓉儿接近他,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卖钱求荣,还是想趁机勾引他? “姐姐没有拐走我,蓉儿被人牙子抓走了,呜呜呜……是姐姐救了蓉儿。”蓉儿带着哭腔,想起人牙子那幅凶恶丑陋的模样,还有面前冷冰冰的父亲,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可还是鼓起勇气为云苡舒说话。 关狄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言不发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他的云苡舒,神色明显变了变,有些尴尬。 云苡舒懒得搭理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白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她摸了摸蓉儿的头,让她回到自己父亲的身边,随后让荆壮和荆墨把那两个婆子扔了出来。 “这是拐走你女儿的人牙子,你看着处置吧,还有,以后说话之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 说完,云苡舒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走了。 关狄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挤兑了,不过,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她是人牙子,她救了蓉儿,他本该道谢的。 094就是大罗神仙来了,吃了都得睡上半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些年来,数不清的女子怀着各样的目的接近他,是他先入为主了。 “父亲你生气了吗?父亲,对不起,蓉儿下次不会乱跑了。” 她好怕父亲发火生气,上次宫里送来的两个女人惹怒了他,就被下令把人乱棍打死了,死状那叫一个惨烈! 方才那个姐姐这么美,希望父亲不要伤害她才好。 “父亲不要生气,蓉儿听话。” 关狄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从小性子就倔,倒是很少听到她为别人说好话。 “我没有生气,下次不要乱跑了。”关狄牵着蓉儿的手,他很高,牵起蓉儿的手,蓉儿迫不得已都要踮着脚走路,就像是被关狄提溜着,两条小腿使劲倒腾着才能跟的上关狄。 见蓉儿跟的那么费力,关狄索性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蓉儿没有乱跑,蓉儿在府门口……”蓉儿看了一眼跟在关狄身边的人,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肩膀一抖一抖的。 “怎么了,怎么还委屈上了?”关狄看着委屈的蓉儿,在心底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语气这么严厉的,可是一碰到蓉儿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是,这孩子不明白这世道的艰险。 “好了,不哭了,父亲不怪你,只是,以后你要乖一些。” 蓉儿歪头仔细地看了看关狄,看他的眉头没有皱起来,确认他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父亲不生气就好!” 蓉儿开心地趴在关狄的肩头,看着后面的毛茸茸软绵绵的大猫喊道:“乖乖,别碎觉啦,我们回家啦!” 一只灰棕色的大猫正四脚朝天的躺在绿绿的草地上,肚皮晾在外面舒服的很。 大猫听到小主人的呼唤,懒洋洋地翻身,慢吞吞地摇晃着身子跟在几人的身后。 这猫是一只麝香猫,生性机警,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就是它带着关狄等人找到了蓉儿。平日里,这是大猫要么懒洋洋地瘫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要么上蹿下跳地掀房顶调皮捣蛋,唯独十分听蓉儿的话。 …… 宋家人进京后,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宫里。 一路上,云苡歌将京城发生的事情,挑要紧的讲个宋罡和宋启和哥哥们听,在宫门口一行人分开,云苡歌和宋青岚等人各自回府,宋罡等人进宫后便等在御书房外面请罪。 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玄铮召他们进御书房说话。 “臣等参见陛下,请陛下责罚,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一行人齐齐地跪在地上请罪。 玄铮本来心里有火,奈何确实没从宋府搜出来什么东西,那个谭肆青的举动也十分奇怪,而且,看到宋老将军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连日的奔波苍老了许多,满是皱纹的脸上很是憔悴,没什么精神头,便也发不出火来。 “赐座。”玄铮一挥手,地上跪着的人谢恩后站起来,坐在了李公公吩咐人准备好的小矮凳上。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战无不胜的宋家军,怎么连几个毛贼都打不过?”玄铮疑惑地问道。 “回陛下的话,宋家军连日赶路,那日,路过一片林子,将士们口渴难耐,正好看到一片野生的果树。叶片大而厚的树上结着红彤彤的圆形果子,我们就摘了吃下,因这果子香甜可口,汁水充分,未免多吃了些。”宋罡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可没想到,片刻后,就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宋启接着说道。 “将领们发觉不对,赶紧往外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老臣赶紧扶住了身旁的树干,慢慢地,身上渐渐没了力气,像是喝醉了一般,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宋罡等人将那日的情形描述的绘声绘色,玄铮听的很是入迷,不由地跟着心惊。 “再次醒来的时候,粮草、药材、衣物、银两都不见了。”云靖松叹了口气,战争时期,他知道这些物资有多么的紧缺。 “还请陛下降罪,是老臣没能带领好部下,丢了军粮和物资。”宋罡说着从小矮凳上站起来,再次跪在了玄铮的面前。 “好了,宋大将军年纪也大了,别动不动就跪。”玄铮示意他赶紧起来,不知者不怪,这次的事情并不会怪罪他们。 从京城派去的御医从怀里掏出来几个红彤彤的果子,放在了玄铮面前的桌子上:“陛下,这就是红酒果,这东西就是大罗神仙来了,吃了都得睡上半日。” 玄铮好奇地拿起那果子看了看,挑了小小的一颗放进了嘴里:“嗯,这果子确实香甜。” 玄铮才吃了小小的一粒,就觉得有些飘飘然。 “陛下,这本是西凉的产物,果子里面的酒含量极高,闻起来吃起来都是香甜可口,所以人免不得要多食用。”御医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甘草香囊放在玄铮的鼻尖,玄铮嗅了嗅,顿时清醒了不少。 甘草,能够提神醒脑,清醒明智。 “吃的少了只会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还能保持清醒,吃的多了便会像喝醉一般,晕过去。” “而且这果子极易存活、储存,还不容易腐烂,臣猜测,山贼们就是靠这东西,虏获了不少路过的商队、军队。” “嗯,你们也是没经验,宋大将军,朕就罚你半年的俸禄,宋小将军,还有侯府的两位驻关的将领,你们回去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让其余武将也都知晓这果子的凶险,以后一定要避开。” “谢陛下。” “再带着一队人马,去把你们遇到的山贼悍匪全部剿杀干净,把朝廷的军资夺回来。”玄铮吩咐道,他堂堂一国之君咽不下这口气,几个不成气候的山寨王,还能和朝廷叫板不成?! “是,陛下,臣等领旨。” …… 侯府内,云苡舒从香料行取回安神香后,回到府中,正赶上一家人吃团圆饭 云苡歌像云苡舒招了招手,拍了拍她身旁的椅子,见她神色不是很好看,娟儿也是气鼓鼓的样子,她给她盛了一碗热乎的饭后问道:“三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安神香出什么问题了吗?” 095想要啊,找你父亲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摇了摇头:“安神香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只不过在城门附近,遇到一个让人倒胃口的男人。” 云苡舒将发生的事情讲给云苡歌听,她本来好心救了一个可爱的小丫头,还被人误会是人牙子,偷了别人家的孩子要去卖钱。 “三姐别气,他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三姐这么漂亮的人贩子呢!”云苡歌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云苡舒被她逗笑了,心情好了一些。 “你们两个丫头又在咬耳朵了,好好吃饭。”宋氏在一旁低声提醒,不过,这两个女儿感情这么好,她心里还是十分的欣慰。 “舒儿刚进来坐下好好缓一会儿,喝完热汤。歌儿不要光坐着说话,可要多吃些,怎么看着,又瘦了。”云老夫人心疼地说道,让身边的嬷嬷把那一盆小鸡炖蘑菇端到二人面前。 “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云苡歌和云苡舒谢过云老夫人,听话地舀了一碗鸡汤喝了。随后,云苡舒让娟儿把安神香拿给祖母身边的嬷嬷。 “祖母,三妹妹多吃些不妨事,可您看看四妹妹,哪里还需要多吃?四妹妹,再吃可要胖的没有腰了!去年的衣裳都穿不下了!”云靖柏看着云老夫人说了几句,又转头看向云苡歌打趣道。 大家都笑,云苡歌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云老夫人瞪了云靖松一眼:“去年的衣裳穿不下了,再做新的就成,侯府又不是没有做衣服的银子了!柳青,明天你就去库房,把那匹彩云绸缎拿出来给歌儿做衣裳!” “是,老夫人。”站在云苡歌身边的柳青低声应了。 “祖母,我也要!”云靖松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大声喊道,他知道祖母那边肯定有很多他没见过的好料子。 “你要什么?一个还没成家的男娃子,要那么多衣裳做什么?想要啊,找你父亲去!” 云靖柏嘟囔了一句祖母偏心后,被云靖松按下头继续吃饭:“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妹妹们做衣裳,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对了,此次你们回到京城,陛下可给你们安排了新的差事?” 云庭信看向云靖柏和云靖松,此番二人回来,他最担心的还是他们的差事。 他近几个月和朝中的大臣们多有往来,若是陛下没有安排,或是陛下还想他们随军出征的话,他便打算让朝中的同僚们举荐举荐,让二人留在京城。 “父亲,陛下当时在御书房,说是让外祖父派人去绞杀山贼,让我和二弟,暂时协同武德司指挥使,处理京城中拐卖幼童的事情,旨意最迟明天也会下来了。”云靖松说道。 “嗯,你们二人能留在京城中,为父就放心了。”云庭信放心地点点头,宋氏心里也很欣喜,她的两个儿子总算是不用再去外头风餐露宿、夜里奔袭、舍出命来打仗了。 “只是,这武德司指挥使,你们二人要谨慎恭敬些,折在他手里的官员可不在少数啊。”云庭信虽然也没有见过武德司指挥使,但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 武德司设立之初,原本是探察不轨,潜察臣民动静,防止宦官当权和军中兵变的机构。然而近年来北楚太平,宦官掌权、朝臣叛变的情况很少,武德司的职责便发生了变化,常常处理京城中的突发事情。 武德司指挥使,传闻博闻强识、才思敏锐、冷酷无情,只要和指挥使对视一眼,他便能看出你是奸是忠是恶是善,然后根据情况把人请去喝茶。 这样的一个官职,注定要么一个朋友都没有,要么所有人都是朋友。 “父亲放心,我和靖柏准备了些薄利,明日见到指挥使,我们兄弟二人也会尽心办事。”云靖松说道,他知道这次的差事若是能办好,便是向皇帝证明了他们的能力,说不定能留在京城,不必去边关驻守。 “大哥,二哥,明日我和你们一起去!”云苡舒忽然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那里做什么?武德司那边血腥味儿太重了,去了对你不好。”云靖松诧异狄连连摆手,武德司那地方男人去了都胆寒心惊的,别说女子了。 “大哥,二哥,我有人牙子的线索,我接触过她们!”云苡舒一听不让她去有些急了,她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表示抗议。 “你何时接触过他们?” 云苡舒挑要紧地说了,她在城门口救了一个被人牙子拐走的女娃娃,和那人牙子交谈过,对她们多少有些了解。 “大哥,三妹说到底是证人,说不定能有案件的突破口。”云靖柏说道。 “是啊大哥,我陪三姐一起去。” 云靖松看了一眼云庭信,见父亲并没有阻止,他略微思索后说道:“好,那你们二人就在堂厅里面说话,不准乱跑,等我和你们二哥要去办案的时候,你们就得回家来。” 云苡舒和云苡歌连连点头应了。 …… 次日,云靖松等人到了武德司的门口,从马车上下来,被人引着进了堂前。 “三姐,这里面怎么阴冷阴冷的。”云苡歌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今天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可她一脚塌进这武德司就觉得浑身发寒,汗毛都竖了起来。 云苡舒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感觉凉飕飕的。 她远远地看到那个身影有些眼熟,走进了一看,这不是昨天在城门口碰到的那个男人吗?他竟然在武德司当差?武德司指挥使还真是个缺心眼儿的,留这么个眼盲心瞎的人当手下,案子能办好?看来,这武德司未必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厉害。 关狄诧异地看着来人,云苡舒注意到他的目光,偏过头去像是挑衅一般看着他,目露凶光。不得已,他先移开了视线。 他有些意外,这女子看到他竟然不害怕。毕竟,他今日穿着武德司的黑红色外袍,腰间挂了不少尖刀之类的刑具,和那人在城门的打扮判若两人。 “兄台,可否引荐一下指挥使?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协助指挥使办案的。” 096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爱记仇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靖松见前堂没有别人,便和关狄互相行了一礼。 关狄点点头,拿出来几个卷宗放在几人面前:“这是近几个月的案宗,被拐幼儿一百余人,我们也抓了不少人,可是至今没能抓到最大的头目。” 云靖松沉吟道:“我也听说了,抓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至多就是联络买家爱的,可人牙子的老巢还没找到。” “他娘的,这帮人怎么这么坏,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云靖柏看着卷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手里拿着的是二号卷宗,卷宗里面写着,有几个人牙子专门在黑市上卖刚出生婴儿的胎盘等物体,用来做药引。 “二哥,这世上的人不是人人都像你和大哥这般正直果敢,不识好歹的人多了,像那些杀人诛心的、恩将仇报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多了去了。” 说着,云苡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关狄。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爱记仇,谁要是得罪了自己,她能记一辈子,时不时地都要拿出来说一说。 关狄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他长这么大,哪里被人这么说过。 他轻轻咳了咳,对着云靖松和云靖柏说道:“二位若是方便,不妨和我去刑具房看看,那里关着许多犯人,我们已经严刑拷打了多时,兴许你们能从不同的方面再问出来一些信息。” “好。”云靖松看了一圈,想着一会儿要问问指挥使何时会过来。 “指挥使,昨晚抓到的那两个人牙子在城外的据点,找到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对着关狄行礼。 指挥使?! 几人诧异地看着关狄,这个年轻俊朗的玉面男子竟然是指挥使? 传闻中武德司的指挥使已经三十好几了,是个心狠手辣、雕心鹰爪、冷面冷心且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可眼前这位也就二十几岁,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也算是和气,并不像传言那般。 “关指挥使,久仰大名,人就站在我们面前,我们竟是没认出来,果真,人不可貌相。”云靖松说道,云靖柏紧跟着也学着大哥的样子行了一礼。 这位指挥使也就比二人大了几岁,却能有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钦佩。至于坊间的那些传闻,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查案探案故意传出去的。 云苡舒哼了一声,一个在查幼童拐卖案件的指挥使,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牙子给拐走了,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不过,想起这男人的所作所为,确实符合指挥使的特点,他长了一幅好皮囊,实则是个黑芝麻馅儿的,外头白净里头黑的要命。 “哦,对了,这两位是舍妹。”云靖松介绍道,云苡舒和云苡歌低头屈膝行礼。 关狄点点头:“嗯,昨日有幸见过其中一位。” 几人再次惊诧,原来云苡舒口中的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就是指挥使大人。一时间,场间的氛围有些尴尬。 “走吧,我们去刑具房看看。”关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妹四妹,你们先回去吧,刑具房太过血腥。”云靖松示意二人回府,云靖柏也附和着。 可云苡舒坚持要亲自审一审昨天抓走蓉儿的那两个的婆子,几人拗不过,便由着她们跟着他们去了刑具房。 刑具房内,更加阴森寒冷,到处都是烧得通红的炭火,可就是没有丝毫的暖气,充斥着腐臭的味道和浓浓的血腥味儿。 墙上都是飞溅的黑红色的血迹,还挂着钳子、匕首、鞭子、长针、长板…… 云苡歌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瘆得慌…… “这两个就是昨天掳走大小姐的人牙子。”刑具房里的侍卫将几人带到了昨晚抓蓉儿的婆子面前。 那两个婆子被打的门牙都掉了,身上都是黑红色的鞭痕,低垂着头哼哼唧唧的,疼的厉害。若是侍卫不说,云苡舒几乎都认不出来二人的模样。 云苡舒脚步一顿,寒气从脚底往上窜,相比于这里,家里头后宅院子处置下人的手段还是太轻了。 “三妹四妹,你们要不先回吧。”云靖松见两个妹妹的脸色发白,示意她们先回去。 云苡舒摇了摇头,她稳了稳心神,长舒了一口气,从烧通红的炭火盆里拽出来一个钳子,举到那婆子的面前问她是怎么把蓉儿拐出来的。 关狄和云靖松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云苡舒竟是这样胆大,身上倒是有几分豪气。 “说!怎么掳走的蓉儿?!再不说就让你的肩头开出一朵花来!”云苡舒怒声说道。 一开始那婆子什么都不说,后来肩膀上被热气熏了两下后,婆子怕云苡舒真的在她的肩膀烫出两个血窟窿来,只好惊恐地说她并没有抓走孩子,而是那户人家里头有人把孩子送出来的,婆子说着,忽而注意到了关狄,畏畏缩缩狄不敢再说。 关狄闻言身子僵在了原地,他原以为蓉儿是自己不听话跑出去,被人牙子抓住的,没想到是府里面出了内贼。 他还冲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关狄心里十分愧疚,对这婆子的恨意更添了几分。他上前一步揪住了那婆子的衣服领子,狠声质问道:“是谁把蓉儿交给你的?” “是……是一个穿着浅粉色锦福的女子,那女子还说不要俺们的钱……我想着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就留心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生的极好看,就是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关狄惊的浑身冒出冷汗,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婆子。 怎么会是她? 云苡舒见关狄应该都明白了,婆子把该说的也都说了,便不在逗留,她向云苡歌摆了摆手,二人又看了看云靖松和云靖柏便出去了。 出了武德司,云苡歌不禁感叹:“三姐,你真是神的,难不成你一早就怀疑是有人要害你昨天救的那个丫头?” 云苡舒掀开马车帘子坐了进去:“我开始也只是怀疑,昨天蓉儿似乎很怕关狄身边的那几个随从和丫鬟,而且是个很听话懂事的丫头,一点儿也不像你小时候调皮捣蛋,上房揭瓦。” 097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开。”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她小时候确实顽皮,还弄坏过云苡舒不少好东西。 “而且,蓉儿虽然眼睛红红的,可身上并没有撕扯的痕迹,想必不是被人抓走的。”云苡舒沉吟道。 “今天若是不问清楚,蓉儿以后怕是还会被人害了的,那么可爱的孩子,没有了亲娘,亲爹又是个不靠谱的,真是可怜。” “这个武德司指挥使关狄,你可听说过什么?”云苡舒说着看向了云苡歌。 云苡歌结合着前世的记忆,回想了一下后说道:“听说,这位指挥使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而且,都说他命里带煞,克死了前妻。” 二人正说着,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两位小姐请留步!” 云苡歌掀开马车帘子,一看是关狄站在马车旁。 “云三小姐,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望三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才几个字,关狄说的磕磕绊绊,像是用尽了勇气一般。他堂堂武德司指挥使,很不习惯向别人道歉认错。 “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蓉儿和我有缘,我见不得她受苦才多管了今日之事,那两个婆子也确实可恨。”云苡舒没想到他会主动来道歉,也有些不自然。 “我……有个不情之请……”关狄看着云苡舒。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说着,云苡舒吩咐马车回侯府。 “蓉儿吃不下饭,在我处置了家里那几个人之前,能不能……劳烦你去看看蓉儿?”关狄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可是他不会照顾孩子,好不容易见到蓉儿如此亲近一个女子,他只好来求她。 “关大人,我三姐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贸然到关大人府上做客着实不妥,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三姐以后还怎么议亲?” 云苡歌不高兴地说道,她原本看着关狄还是个聪明人,怎么办起事来思虑如此不周全? 关狄连忙道歉,说自己是关心则乱,不该因为自家的事情耽误了她们。 “不如,让蓉儿明日去北城门附近的竹林散散心。”云苡舒倒是没有很生气,她想了想后对着关狄说了一句。 关狄顿了一顿,随即明白,向二人道谢。 …… 次日晌午,云苡歌和云苡舒吃过饭后便去城外的竹林散心。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竹林中有一条小湖,水流湍急清澈见底,还有一个小瀑布,水哗哗的往下倾斜,倒是让人感觉凉快了不少。 “三姐,你怎么对那孩子如此上心?”云苡歌奇怪,她三姐是心地善良,可也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主儿。 “你见了就知道了,软软嫩嫩的小丫头,谁看了都会喜欢的,而且,这孩子也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娘。” 如此一说,云苡歌很好奇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丫头。 到了竹林附近,云苡歌和云苡舒下了马车,珠儿和娟儿跟在后面,竹林中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乖乖,你再跳的高一点嘛!”蓉儿举起几片竹叶,逗弄那只大猫,小丫头个子不高,踮起脚尖来费力地把竹叶往上举。 大猫尝试了够了几下,后来实在够不到,“喵喵”了两声后就放弃了和小主人嬉闹,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小姐,小姐小心些,可别掉下去了!”蓉儿身后的嬷嬷神色焦急,生怕她脚下一滑掉进湖水中去,这湖水湍急,若是人掉下去了,保不齐会被水流冲到下游去。 “三姐,蓉儿可是那个小丫头?”云苡歌问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几人都往后看去,蓉儿看清来人后眼前一亮满是欣喜,她往前走了几步,随后脚步又顿住,眨着眼睛不敢置信地仔细看了看云苡舒,咧开嘴笑了,倒腾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了云苡舒的面前,扑到她的身上。 “漂亮姐姐!”蓉儿穿着小裙子,胸前衣襟上勾着几颗饱满的珍珠,领口绣着精致的纹样,胳膊和小手粉白粉白的,戴着小手镯,穿着小小的绣花鞋,看起来可可爱爱。 她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上面挂着一个带有宝石和珠子的红黄色的流苏发饰,小流苏,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很是灵动俏皮。 本来蓉儿就十分的软糯粉嫩,小脸白白净净,红彤彤,肉乎乎的,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嘴唇嘟起,方才和大猫嬉闹来回又跑又跳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更是漂亮娇嫩。 好可爱的女娃娃,纷纷嫩呢的,云苡歌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蓉儿肉乎乎软嘟嘟的小脸蛋儿。 “姐姐,姐姐怎么在这儿?你也来逛竹林吗?” 云苡舒的腿被蓉儿抱着,她弯腰将她抱起来蹭了蹭她软嫩的小脸蛋,蓉儿身上香喷喷的,软绵绵的。 “小姐,快从姑娘身上下来,对不住,冲撞了小姐。”一个身形微胖的嬷嬷快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把蓉儿抱过去。 蓉儿眨巴着大眼睛,拎着小眉头,委屈地看着云苡舒,伸出莲藕般软胖胖的胳膊和小手勾住了云苡舒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不松手。 “没事儿,我和这丫头昨日在北城门附近才见过。”云苡舒笑道。 孔嬷嬷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给云苡舒磕头:“多谢贵人出手相救!蓉儿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无颜面对先夫人,老婆子我也是没脸活下去了!” 云苡舒吓了一跳,这素未谋面的嬷嬷说跪就跪,她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嬷嬷快起来,这可使不得。”云苡舒赶紧让孔嬷嬷起来。 见小主人十分喜欢这个身穿锦福的女子,大猫乖乖也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云苡舒的身边,趴在了她的脚边。 “呦,我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呢,原来是碰到贵客了。”原本坐在凉亭里的女子款款走出来, “姑娘救了我家蓉儿一命,府上自然会备上厚礼去答谢,孔嬷嬷快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你随姐姐出嫁的时候没学过规矩吗?!”女子踢了跪在地上的嬷嬷一脚,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098珠儿,娟儿,快带三姐回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皱起了眉头,这位嬷嬷明显是个忠心的,而且看样子,她猜测可能是蓉儿生母的陪嫁的嬷嬷,虽说是仆,可这样的身份,就算不敬重也该给几分薄面的。 “是,是,青笛姑娘说的是。”孙嬷嬷赔笑起身,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这位叫做青笛的女子,明明梳着姑娘头年纪也轻,说起话来倒像是府上的主子,云苡舒和云苡歌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猜测起她的身份来。 她容貌妩媚,细眉毛单凤眼,肌肤莹白如凝脂,身型修长纤细,手上戴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子,身穿粉色桃花纹雨丝长裙,头戴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耳朵上带着红翡翠滴珠耳环,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姿色。 就是身上打扮的过于隆重了,寻常出游本不必戴这么多饰品,倒显得有些头重脚轻。 云苡舒看着蓉儿头上那繁琐的饰品,沉的她圆圆的小脑袋直往下坠,便猜出来这穿金带银的打扮是谁的手笔了。 这位青笛,难道是关狄的妹妹? “姑娘不必对下人发这么大的火,昨日之事也是顺手而已。”云苡舒不喜欢她的做派,沉声说道。 许青笛本想发作,一个外人当着府上这么多下人的面前,下她的面子,真是多人管闲事不知好歹,她身旁的丫鬟赶紧拽了拽她的袖子。 许青笛稳了稳心神,她到京城没多少日子,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好。 “好了,在外面也逛了许久了,快回去吧,大中午的太阳晒的人发困。” “带热天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非要出城门逛什么林子?!”许青笛懒懒地抬起手遮住了头顶上的阳光,嘴里嘟嘟囔囔的,她身后的丫鬟琴儿赶紧撑起一把油纸伞遮挡住阳光。 丫鬟们收拾起茶盏和果子,准备回府,孙嬷嬷见蓉儿还没尽兴便想劝一劝许青笛,可一见到她那凌厉的眼神和与前夫人相似的样貌,孙嬷嬷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蓉儿,来,从姑娘身上下来吧,嬷嬷带你回去了。”孙嬷嬷好言哄着,略带歉意地看了看云苡舒。 “不,我不回去,姐姐才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哪有走的道理?”蓉儿撇了撇嘴,依旧抱着云苡舒不撒手。 孙嬷嬷没奈何,只好束手站在一旁。 “琴儿,去抱蓉儿,带蓉儿回府。”许青笛吩咐身边的大丫鬟。 “小姐,来,奴婢带你回去。”琴儿把伞递给另一个丫鬟,伸手去抱蓉儿。 “不,我回去!蓉儿才不要你抱,蓉儿就要漂亮姐姐抱着!” 许青笛气得直咬牙,奈何这死丫头是关狄的心头肉,她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柔声说道:“蓉儿听话,不然下回可不能出来玩儿了。你母亲若是知道了你如此不听话,在底下也会不得安宁的!” 蓉儿不说话了,趴在云苡舒的肩头,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哭泣。她好想念母亲,若是母亲还在,一定会陪着她一起玩耍的。 蓉儿死死地抱着云苡舒,大声哭叫就是不和她们回去。 “好了,蓉儿咱不哭了,下回,你可以来找姐姐玩儿。” 云苡舒轻轻抚摸着蓉儿的脊背,她算是看出来了,她爹是个不管事儿的,蓉儿日后在府里的日子还要依靠这些丫鬟和嬷嬷,虽说她是主子,可也不过是个才三四岁的小孩子,若真是闹僵了,难保这些大人不会暗地里对蓉儿下手,欺侮她来发泄自己心头的怒意。 云苡舒弯腰把蓉儿放下来,琴儿赶紧过来要将她抱起来,蓉儿忽然跑开了,大声喊着:“不要你抱!” 许青笛向她使了个眼色,琴儿一咬牙,扑过去就要抓住蓉儿,蓉儿惊呼一声跑的更快了,众丫鬟一见都惊了,慌忙过去帮忙抓蓉儿:“小姐,小姐别乱跑啊,小心脚下!” 这么多人一起追她冲着她喊,蓉儿被吓着了,在追逐的过程中,忽而蓉儿脚下一滑掉进了湖水里。 “啊!” “小姐,蓉儿!” 众人惊慌失措,几个丫鬟婆子接连跳进水里的时候,云苡舒快步走到湖水的下游,一头扎进去抱住了正被湖水冲着快速冲下来挣扎着的蓉儿。 她这么一抱,蓉儿冲下来的力道太大,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湖水中,呛了好几大口水。 “咳咳……咳……” 许青笛和丫鬟往后退了两步,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厌恶地看着掉下去的蓉儿,这丫头淹死才好呢,看着就烦。看着云苡舒呛了好几口水,嘴里好像还有什么绿油油的东西,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三姐!”云苡歌和众人赶紧下水把二人拽了上来,云苡舒和蓉儿呛了好几口水,吐出来几口水后直接晕了过去。 “珠儿,娟儿,快带三姐回府!”云苡歌赶紧脱下外袍裹住了云苡舒,珠儿和娟儿也脱下最外层的衣物盖在云苡舒的身上。 “小姐,不如去庄子里吧,庄子就在附近!”孙嬷嬷擦了擦脸上的水,将蓉儿抱在怀里,指着竹林后的一个庄子。 “好,快把人抬过去!”云苡歌没有犹豫,这竹林距离侯府有些距离,而且马车上并没有预备御寒的汤药和厚衣服厚被子,等到了侯府再医治,怕是寒气已经入体了。 “嬷嬷,我三姐落水还住到庄子里的事情,还请不要张扬,另外,最好都是丫鬟和婆子来服侍,我们这副样子,不好叫外男瞧见。”云苡歌握住了嬷嬷的手。 “小姐放心,老婆子有分寸。”孙嬷嬷本是府上的老人了,这会儿许青笛早早地坐上了马车二,没有对着众人指手画脚,倒是方便了孙嬷嬷去安排。 到了庄子里,丫鬟们七手八脚地给二人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物,盖上了被子。 蓉儿的小脸煞白,浑身直发抖,眼睛紧紧地闭着。 云苡舒的状况也不是很好,虽然天气没有那么冷,可那湖水在竹林中常年不见阳光,冰寒的厉害。 为了方便照顾,孙嬷嬷把蓉儿和云苡舒放在了同一张床上,二人都盖着棉被,丫鬟将门窗都关上,这时候最怕风吹,风一吹人就抖的厉害。 云苡歌让人带着去了庄子里的药房和厨房,准备在郎中来之前给二人先用些暖胃驱寒的药物:“帮我把川桂枝、炒白芍、生甘草、茯苓、鲜藿佩拿去煎好。” 方才二人呛了脏水进肚,云苡歌担心二人会腹泻,便用了些预防腹泻的药物。 “云四小姐,还会医书?”孙嬷嬷诧异地问道。 “在家中闲来无事便会翻一翻医书,略懂一些。对了,可派人去请郎中了?为何还没有到?”云苡歌算着时间,她们从竹林到这庄子里已经忙活了一阵儿,按道理算脚程,郎中该到了才对。 099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来冤枉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已经派人去请了,许是从长安街到城门附近需要些时间。”孔嬷嬷着急地直搓手,她又派了几个人去催,如果京城里的郎中一时半刻到不了,就在庄子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医馆。 云苡歌点点头,就算郎中不来,她也能将云苡舒和蓉儿要用的药配置好,好在庄子里的药材算是齐全。 给二人喂了药之后,云苡歌和孔嬷嬷一直守在二人身边。 到了晚上云苡舒才慢慢醒过来。 “三姐,三姐你怎么样?还冷吗?”云苡歌关切地问道。 云苡舒皱了皱眉头:“这被子怎么这么沉?” 云苡舒被厚厚的棉被压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盖的都是上好的软被,哪里盖过这样厚重还不保暖的被子。 “小姐见谅,这庄子不笔府上,已经是庄子里最好的被子了。”孔嬷嬷不好意思地说道。 “嬷嬷不必在意,我三姐就是随口一说。”云苡歌快宽慰道,她知道云苡舒并没有恶意,也并不是刻意挑剔,只是平时用惯了的东西忽而变了,有些不习惯。 “蓉儿……蓉儿……”云苡舒轻轻摸了摸身旁躺着的小人儿,蓉儿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睛,随后又闭上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醒了就好,还好没有发烧。”云苡歌摸了摸蓉儿的额头,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发热了可不太好办,而且主要是孩子会很遭罪。 “多谢云三小姐、四小姐救了蓉儿,等爷得空了一定备上厚礼送到府上。” 几人正说着,许青笛款款走了进来,身上还是戴着那些昂贵奢华的珠宝,坠的脑袋一晃一晃的直往下沉。 云苡舒挑眉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转头看向孙嬷嬷:“庄子里没有能主事的吗?这位姑娘可是你家大爷的妹妹,或者是续弦?” 听云苡舒在嘲讽她身份不正,许青笛脸色发白,气的攥紧了拳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有些本事,竟然把那死丫头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孔嬷嬷转头看了一眼许青笛,讪讪地没有答话,只是问二人饿不饿,要不要用些稀粥暖暖胃。 “嬷嬷,小姐,老夫人来了。”门房来通报的时候,外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蓉儿,祖母来了,啊!” 关老夫人快步走进来,听说孙女落水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话不说从府上赶到了庄子里。 她的宝贝孙女要是没救回来,她可怎么办啊?! 关老夫人心里十分懊恼,就不该让她出府的,府里面最安全,外头又是人来人往的,蓉儿小小的人儿,搞不好就会被马车撞到,掉进湖水里…… 关老夫人进了卧房,众人齐齐地行礼,她看到蓉儿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云苡歌快步上前把腰上的香囊解下来,放在她鼻尖让她嗅了一下,又给她灌了一口参汤,关老夫人这才缓过气来。 丫鬟们扶着关老夫人在床边坐下,她赶忙伸手放在蓉儿的鼻尖下面,去探她的呼吸,见还有气息呼出,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夫人放心,方才大小姐已经睁眼了,这会儿正睡着呢。”孔嬷嬷说道。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蓉儿醒了就好。” 关老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中默念佛经,祈祷佛祖保佑。 再次睁开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面前的两个生面孔,一束阳光打在云苡舒的身上,关老夫人一愣,难道这是佛祖显灵了,给她送过来一个神女? 她越看越觉得云苡舒面相好,是个有福报的,她缓过神儿来转头问孔嬷嬷:“这两位小姐是……” “老夫人,昨个儿在北城门,把大小姐从人牙子手里救出来的,就是这位姑娘。” “是吗?那可了不得……”关老夫人握住了云苡舒和云苡歌的手,赞不绝口,笑意盈盈的看着二人。 许青笛见老夫人如此看重二人而忽略了自己,心中十分不爽,但她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抢风头的时候。 正说着,厨房的婆子端来了小米粥和两碟青菜,孔嬷嬷端了粥递给云苡歌和云苡舒。 关狄也从武德司赶了回来,满头大汗,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他站在门口一旁的角落里,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愧疚狄看了一眼蓉儿和云苡舒。 关老夫人轻轻地拍打着裹着蓉儿的绣花被子,安抚着她。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多人守着,还能让蓉儿落水?!”关老夫人怒斥道。 众人一惊,呼啦啦都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我们当时都要带着小姐回去了,可这两位小姐忽然出现,蓉儿许是瞧着两位小姐新鲜,又闹着不肯回去了,这才不小心落水的。”琴儿委屈地说道。 这是要把脏水往云苡舒和云苡歌的身上泼,她们是客,就算真的犯了错,老夫人也不好责罚。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怪我喽?!“ 云苡舒举起手里的药碗就要往地下扔,忽而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的庄子上,又把手放了下来,冷声说道:“不是我摆谱,实在是这府上的丫鬟们颠倒黑白,这一点倒是随了你家主子了。” 关狄闻言,满脸黑线:“……” “说起来,我和你家小姐也算是投缘,才见了她两次面就救了她两回命,也不知道是你家小姐当真命比纸薄,还是她身边的人别有用心呢?” 云苡舒被这家以下犯上的奴才冒犯,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琴儿脸色发白,指着云苡舒破口大骂:“你,你血口喷人!冤枉好人!我家小姐都说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府上自然会备上厚礼感谢,可是你们就是不肯走!非要和蓉儿玩闹,若不是你们,蓉儿根本就不会落水!” 云苡舒被气笑了,她盯着琴儿冷声道:“这府上的规矩还真是稀奇,主子说话,这丫鬟三番两次地打断我,这要是在侯府,管家嬷嬷早就打发人牙子发卖了出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来冤枉你?” 100这么小,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当时,若不是你追着蓉儿乱跑,蓉儿岂会落水?我今儿也真算是长见识了,还有这样当众能把圆的说成是方的的丫鬟,当真是厉害。” “哦,对了,蓉儿落水,我一个外人都知道下水去救人,你和你主子当时在哪儿?唯恐避之不及,躲的远远的,连鞋袜都不曾沾湿……”云苡舒说着上下打量着琴儿和许青笛,众人闻言,也都盯着许青笛看,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我和我家小姐都不会水!”琴儿慌张地说道,脸色发白。 “既不下水救人,也不去呼救、请郎中,你说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只会在这里装腔作势地哭哭哭,不是哭就是晕,做给谁看呢?” 说着,云苡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关狄。 “我……我和小姐当时吓懵了,都没反应过来……”琴儿急的嘴唇直发抖,转头看向许青笛求助。 “我说一句,你倒是有十句在等着我呢,就算是你怕水、吓傻了、脑子不够用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到庄子里来,总能请郎中过来吧,哼,这可倒好,郎中就比老夫人早一步到,你们这时辰掐的可真是准啊,今日若不是我妹妹在,怕是我这条命都要交待在这了!” 云苡舒越说越气,重重把碗墩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云苡歌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今日说的话太多了,这毕竟不是在自家府上,很多话本不该说的,脾气更是应该收着的。 云苡舒笑声说了句“知道了”,皱了皱眉头。 琴儿和许青笛被说的彻底懵了,没想到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云三小姐,说起话来这般不饶人。 关老夫人看着云苡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爷,爷,青笛实在是冤枉啊!”许见笛没奈何,这事儿确实是她办的又说不过云苡舒,她松了发髻,溜着头发,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扑到关狄的脚边,大诉委屈。 云苡歌见事情闹的有些大了,且本就和她们不相干,没必要趟这趟混水和得罪了人:“关老夫人,关大人,贵府的事儿我们就不参与了,三姐已经醒了,方才多有叨扰,我这就带着三姐会侯府了。” 云苡舒点点头,冷声说道:“今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孩子三番两次的遭难,她才三四岁,这么小,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今日,多谢二位小姐了,府上管教不严,下人们说话口无遮拦,还请两位小姐见谅。” 云苡舒诧异狄看了他一眼,上回他还咄咄逼人的,这次倒是难得的明事理。 这回,云苡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方才说了很多刻薄的话:“若是我有说错的地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被气糊涂了,失了分寸丢了教养。” 若是曾经的教养嬷嬷知道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肯定要罚她跪祠堂的。 说着,云苡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云苡歌赶紧扶着她,关狄看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立马会意拦住了云苡舒,给她重新盖好被子,笑着说道:“云三小姐快躺下歇息,天色暗了,夜里风寒露重,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被风吹了可了不得,不如今晚就在庄子上歇着吧,明日老婆子我派人送两位小姐回去。” 云苡歌和云苡舒还是要坚持回去,她们还没出阁,又不是收到拜帖和家中的姐妹兄弟一起过来的,传出去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府上管教不严,让你们看笑话了。” “三小姐,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蓉儿还小,今晚怕是离不开你。侯府那边,我会派人尽快送上拜帖,从宫里请的熟识的御医很快便到了,还请两位小姐,在庄子上再歇一歇。” 关狄的话说的很诚恳,又是再三向她们道谢,还特意从宫里请了御医,云苡歌和云苡舒也不好说什么了。 “剩下的人,跟我回府。”刚才和和颜悦色地和云苡舒说话的关狄,立刻冷下脸来,冷冷地看着琴儿和许青笛。 “母亲,我就先带人走了。”关狄朝着关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嗯,府上的事情好好处理,不可再让蓉儿吃苦了。” 关老夫人留在庄子里,她不放心庄子上的奴才,有她亲自坐镇,她才放心。 “是,母亲放心。”关狄带着许青笛、琴儿等着离开了庄子。 琴儿和许青笛一路上又哭又闹,侍卫们没办法只好把她们拖进了马车,用布条塞住了嘴。 回到关府,关狄命人将许青笛的东西都收拾好,连夜送她和她带来的丫鬟回寿春。 许家在寿春,当初蓉儿的母亲嫁到关府来,也算是远嫁了。 许青笛闻言大惊,她好不容易才来到京城,看到了这京城满眼的富贵,她才不要回到那个穷乡僻壤! “爷,爷不要送妾身回去啊!姐姐给妾身托梦,要妾身留在京城照顾爷和蓉儿,蓉儿是姐姐的亲骨血,若是别人来照顾,妾身实在放心不下啊!” 许青笛是蓉儿生母许青棋的妹妹,许青棋死后,许家将她送过来,是有意给关狄当续弦的,关狄见她和前夫人长的像,尤其是她眼角的那颗泪痣和许青棋像极了,蓉儿看着她总能想起她的母亲,便把她留在了府上。 可没想到,许青笛和她姐姐虽然容貌相似,可内里完全不同,许青笛是个蛇蝎心肠的,竟然妄图加害小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前几日,是不是你授意下人,把蓉儿交给人牙子的?!”关狄一拍桌子,怒声问道。那婆子说她见到一个身穿粉色桃花锦服,眼角有颗泪痣的女人,关府上下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个来。 “啊?爷在说什么?青笛,青笛听不懂啊……都是,都是云家那个贱人挑拨离间,污蔑我!这该死的贱人!”许青笛眼神躲闪。 “这和云家的人有什么关系?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敢狡辩,琴儿都招供了!” 101路上遇到一个戏精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家,云家三小姐,原来二人真是侯府的人…… 许青笛在心里恨急了,凭什么她们一出生就能生在如此显赫的人家里?! “把人送回去,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来京城了,和许家的人说,不必再送人过来了,既然青棋曾经是我的妻子,关家和许家的关系就不会断,请老爷子放心。”关狄说完,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 “爷……”许青笛伸手去拽关狄的袖子,被他一把推开。 她跌坐在地上,细长妩媚的眼中全是恨意,她的手死死地抠着柜子的木腿,指节发白,指尖已经渗出血迹。 都是云家的那个贱人害的,云家三小姐,今日所受的侮辱,来日必将加倍奉还! …… 次日,云苡歌和云苡舒一早便离开了庄子,在回侯府的马车上,云苡歌握着云苡舒的手关切地问道:“三姐,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苡舒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头疼。 云苡歌把身上佩戴的提神醒脑的香囊拿下来放在云苡舒的鼻子前面,让她闻了闻,这香囊她本来也给云苡舒做了,许是昨天下水救人的时候被湖水冲走了:“这香囊,回府我再给三姐做几个,三姐时常拿着闻一闻,头就不疼了。” 云苡舒枕在她的肩头,云苡歌犹豫着开口问道:“三姐,你……可是对关狄有兴趣?” 云苡舒诧异地看着她:“有兴趣?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男人?你这死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可三姐……” “行了,我也知道昨天我行事不妥,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亲生女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太不作为了。” 云苡舒想起来小时候,云庭信经常外出参加诗会,成天见不到人,有一回她生了很严重的病,难受的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可就是见不到父亲。等云庭信回来的时候,她的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她知道那种不被父亲疼爱的滋味儿。 好在,现在都好起来了,父亲也有了变化,知道了凡是都要为家中的子女考虑。 云苡舒叹了口气:“唉,不过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掺和到别人家里的事情,搞不好会惹火上身,那个叫什么青笛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云苡舒别过脸去,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承认错误,面上实在是挂不住。 “嗯,回去问问大哥和二哥,打听打听,知己知彼才不至于落到下风。我们不会去害人,但也要防着别人来害我们。”云苡歌拍了拍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等到了侯府在叫她。 忽而,马车猛的停住,云苡舒和云苡歌差点没坐稳,磕到木板上。 “外面怎么了?”云苡歌低声问道。 “小姐,有一辆马车忽然从拐角窜出来,挡住了我们的路!”珠儿气呼呼的说道,胸脯上下起伏,双拳攥的胖紧。 “里头坐着的可是云家的舒儿和歌儿?”外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云苡歌示意云苡舒不必下去,免得再吹了风,她自己从马车上走下来,一看是孙家的马车,里头坐着孙语柔和她母亲叶氏。 云苡歌打了声招呼,向叶氏行了一礼。 孙语柔见轿子里面似乎还有人便问道:“舒儿妹妹和宋家妹妹可在里面?” 云苡歌皱了皱眉,怎么提起宋青岚表姐了? “里头是我三姐,三姐染了风寒,怕病气过给你们,便没有下车。” “呦,那妹妹回去可得好好休息,别出来走动了。“孙语柔用帕子捂了捂口鼻。 “妹妹可否让姐姐先过?姐姐和母亲刚从皇后宫里出来,皇后娘娘赏赐了这一车的珠宝珍玩,方才遇上妹妹的马车,险些撞坏了。”孙语柔指了指后面的几个大箱子,略带炫耀又有些埋怨地说道。 车夫刚要理论,他们走的是直道,而且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明明是他们的马车撞上来的,怎么这会儿空口白牙地就污蔑人呢?! 云苡歌注意到车夫的反应,冲他笑了笑示意他不必争辩,她走上前一步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微笑:“恭喜姐姐,能得到皇后娘娘如此青睐,是妹妹不好,这马车的马儿也不听话,没瞧出来里头坐着的是无比尊贵的姐姐,妹妹这就让车夫后退。” 说着,云苡歌示意车夫把路让开。 “还是妹妹通情达理,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孙语柔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云苡歌嘴角猛抽,她面上依旧挂着笑:“姐姐快别这么说,姐姐生在兵部尚书府,自然是最大气不过的,姐姐和夫人快回去吧,过一会儿路上的摊贩更多了,路被摊贩们占用了可就变窄了,姐姐这么华丽宽敞的马车,怕是不好过去了。” “难为你费心了。”孙语柔上马车之前,有意无意地从左边绕到了右边,才在丫鬟的服侍下上了马车。 等孙家的马车走了,云苡歌才上了马车:“遇到这么个戏精,真是头大。她不去南曲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怎么了,方才可是孙语柔?”云苡舒猜测道。 “对,就是她,她故意挡在我们马车前头,无非就是想炫耀一下她进了宫,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赐,三姐你知道吗,她为了向我炫耀她新得了一套珍珠石榴晶头面,特地从马车的左边绕到右边,还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珠钗才上去的。” 云苡舒跟着她捂嘴笑:“当真是好笑。” “我之前也是手欠,非要抢人家的头面,若是没有那日去如意坊买首饰,抢了她看重的那套珍珠石榴晶头面,或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云苡歌感慨道。 云苡舒摇摇头,沉吟道:“孙语柔那个人,还真不好说,她虽然是嫡女,可是她生母叶氏生了她之后,元气大伤,再没生出孩子,自此在孙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带着对她也埋怨起来。后来抬进去的贵妾,又生了二男一女,十分得宠,更使得孙语柔在家中像是个透明人,爹不疼娘不爱。” “她不受重视,自然就想在其他人面前炫耀显摆,得到些关注。” 云苡歌连连点头,觉得她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你说,皇后娘娘召她们入宫,还赏赐了这么多珠宝珍宝,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102玄冥回京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可能是因为兵部派人去大食和北楚的交界处守关,陛下授意皇后娘娘要抚慰下这些武将的家眷,以表示朝廷对他们的重视?” 云苡歌猜测道,前阵子玄冥领兵出征,是兵部在援助,还派出去不少将领。 云苡舒揉了揉太阳穴:“有可能,冥王是皇室成员,太妃也在宫里,皇后娘娘可以经常去请安,这些武将家眷就不同了,要一个一个进宫去说话,便先从兵部尚书家开始了。” 云苡歌看了看天空,思索着玄冥现在怎么样了。 …… 到了侯府,宋氏和云庭信见两个女儿都没什么闪失才放下心来。 “昨天,忽然接到关府的帖子,还以为你们是犯了什么事情呢!历来,和武德司沾上边的,尤其是被武德司盯上的都没什么好结果。”宋氏心有余悸。 “你们的两个哥哥去武德司当差是没办法,毕竟是陛下安排的,可你们并没有人强迫着,以后可别去那地方了。”宋氏紧紧握着两个女儿的手。 “母亲放心,日后,我们行事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些。”云苡舒和云苡歌二人惹得母亲担心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夫人,老夫人让大夫人,三小姐和四小姐过去一趟。”院子门口的人进来通报。 宋氏有些疑惑,可老夫人来叫人 ,几人不好耽搁,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便去了云老夫人的院子里。 云苡歌和云苡舒到了云老夫人的院子里,发现云苡悠、云苡颜和云靖竹也在。 自从上次云苡颜落水,她就经常闷在屋子里不怎么出来见人,今日乍一看,她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云老夫人将云苡歌和云苡舒二人叫到身前,简单说了几句,询问了昨日的事后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们二人,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些,女孩子名声最重要。 云苡颜竖起了耳朵,想凑凑热闹,若是能听到些二人的坏消息就更好了,可三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什么重点内容都没听到。 “今日把你们叫过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和你祖父年纪大了,再过几年腿脚不好就不便出远门了,最近天气渐渐暖了,我和你们的祖父明后日就准备动身去寿春了。”云老夫人久居京城,对老家的亲戚们尤为思念。 正说着,云靖松和云靖柏走了进来:“祖父祖母,可要孙儿们陪着去?” 云苡歌和云苡舒点点头:“是啊,祖母,去寿春要走水路的,让孙女们跟着服侍吧!” 云苡颜不悦地撇了撇嘴,要去你们自己去,何必带上我们?!她可不想在船上服侍晕船后上吐下泻的老太太和老头子。 “不必了,你们都有要紧事在身上,就我们两个闲人。”云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有这样几个听话懂事会体贴人的孙儿,老夫人十分欣慰。 “只是,我们走了之后,家中务必要安宁。你们平日里争争衣裳糕饼也就算了,可不能闹出什么大动静来,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断不可因为争风吃醋陷害自家姐妹兄弟,我的话,可记住了?”云老夫人继续嘱咐道。 “记住了,祖母祖父放心,家中一定太平。” “嗯,我们走了之后,家里的事情都听庭信的,庭坚,这偌大的侯府,就交给你们二人了,万万要互相帮衬,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 云庭信和云庭坚连连点头:“父亲母亲放心,儿子们一定守好侯府。” 后日,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便带着吃食、用品、礼物、家丁和侍卫出府,一家人前去送行。 …… 这一日,云苡歌听到消息,大食投降,双方签订协议,十年内互不侵犯,每年冬季和春季,北楚派人传授播种和耕种方法,大食向北楚进攻石脑油、树脂和松香等物产。 今日,领兵援助大食边关的冥王将到京城。 百姓们听到北楚大胜,战神冥王回城的消息都欢欣鼓舞,早早地到了城门口等着冥王回来,云苡歌也戴上了兜帽去城门口等着。 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迎接,想着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 天色渐渐暗了,就当天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玄冥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城门,想象中百姓们的欢呼并没有出现,那些做好了热炊饼和热汤饭想要献给冥王的婆婆和妇人们,也站在两边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骁勇血性,有阳刚之气的男人没有骑着骏马风光回城,而是坐在一个轮椅上。 站在人群角落中的云苡歌的心像是被人重重的一击,玄冥……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玄冥坐在轮椅上,剑眉,眼眸幽深,一头墨黑的长发半披在肩上,一根玉簪斜插在头上。长眉如剑,薄唇微启,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双眸中透着阴鸷,瞳孔里像是被泼了墨一般,明明一言未发,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冽压抑之感。 他的脸上带着半张面具,另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俊秀无比,却透着一丝病气,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嘴唇发白,一举一动似乎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云苡歌的眼中顿时噙满了泪水,都怪她,若不是她去求他,他本不必上战场的,大食一路凶险,北楚从来没有去那里作战的惊讶,没想到他竟是受了如此重的伤。 玄冥注意到人群中的那一抹绿色,勾起唇角笑了笑,原来她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来接他回城了。 看着那丫头的悲伤痛苦的表情,他哑然失笑,他还没死呢,云家四小姐怎么就像是哭丧似的,等他真死的那一天,他倒是不用担心他的葬礼太冷清了。 “这是冥王殿下吗?冥王殿下怎么伤的这么重?!” “冥王的腿,是打仗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了吗?” “王爷的脸怎么了,为何戴着面具……” 百姓们议论纷纷,纷纷猜测玄冥为何回来后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从谁先开始的,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举起双手冲着天地磕头,口中喃喃祈福,请求上苍让冥王的双腿快点好起来,病躯早日康复。 “上苍保佑,冥王殿下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103日日殚精竭虑,年年南征北战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老天有眼,一定要让王爷的腿好起来!” 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王爷,为了守护北楚,付出了太多。 皇室成员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儿孙绕膝,吃香喝辣的,只有玄冥这个当今陛下的九弟,皇子们的九皇叔,百姓们的战神王爷,日日殚精竭虑,年年南征北战地守护北楚的子民。 玄冥皱了皱眉,他知道百姓们都是为他好,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只会害了他。 他本就战功赫赫,已经引起了朝中一部分人的红眼和忌惮,若是再如此得民心,怕是会引起陛下的猜疑和不安。 玄冥示意队伍加快行进速度,同时让手下赶紧将地上跪着的人都扶起来,不要惹出太大的动静来。 …… 宫里听说了玄冥大胜归来的消息,自然是高兴的,玄铮想着该如何赏赐自己的这位九弟,可当他听说城门口万人迎接,集体下跪求神的场面后,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不过是打了场胜仗,排场竟是比朕还要大了?!朝中只有他一个人能打仗吗?兵部、领兵、都督、还有江宁总兵,哪个不能去?!”玄铮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 茶杯顷刻间碎了一地。 李有才这个心疼,紫宸殿里头最废的就是茶杯了,一年到头陛下少不得要主动摔碎几百个茶杯,再算上毛手毛脚地小太监们宫女们被动摔碎的茶杯,光这一项支出就是不少银子。 兵部、领兵、都督、江宁总兵是都能领兵去打仗,可能不能打胜仗可就不好说了。 “陛下息怒,紧着身子啊!”李公公赶紧安慰,让太监们清理干净换上杯热茶来。 “陛下,听说,冥王这次在大食,中了毒,双腿尽废,而且命不久矣……”原本进来和玄冥议事的大臣将所见所闻说给玄铮听。 连北楚战神玄冥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其他的将领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双腿尽废,命不久矣?”玄铮一愣,以往玄铮领兵打仗也不是没受过伤,可都是一些能治好的无关紧要的皮外伤,这次,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玄铮的情感相当复杂,他不愿意看到玄冥如此得民心,得到这么多百姓的爱戴,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当朝天子。却又不想他就这么死了,他们二人一同长大,往昔历历在目。 若是他是一个处处不能成事,又能陪他一起慢慢变老的皇弟就好了。 “陛下,冥王求见。”门口的太监进来禀报。 “哼,他还知道回京了要先入宫觐见,让他进来!”玄铮哼道,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九弟的威风……”话还没说完,他转身看到玄冥的那一瞬间,似乎忘记了对他所有的妒恨,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怎么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进宫见皇帝,玄冥把面具摘了下来,他右脸颊的那一道刀疤袒露在众人面前,那条刀疤如今已经结痂,长长的一条挂在脸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整个人更是瘦的皮包骨,脸色苍白,满身的病气。 “臣弟……咳咳……参见,咳咳,陛下。”不过才几个字,玄冥却说的十分费力,一边说他一边要下轮椅给玄铮跪下行礼。 玄铮还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才挥手让李有才把人扶起来。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不是打了胜仗吗?” “回陛下,臣弟初到大食的时候,由于不熟悉那里的地形和毒物,吃了不少亏,后来不断的进攻、防守、试错,这才打了胜仗,可身子却……”说着,玄冥又咳了起来。 玄铮叹了口气,曾经叱诧风云的九弟,如今竟是连完整的话,都不能一口气说完了,这身子都是虚弱到了极点。 “李有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传御医?!”玄铮不满地哼道。 李有才慌忙应了,玄冥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想请御医了,可陛下不发话,他哪里敢自己做主?这会儿,陛下反倒先埋怨起他来了,不过也是,主子能有什么错呢? 错的都是奴才。 “皇兄,不必……费力了……”玄冥摇摇头,示意玄铮他已无药可救。 御医很快就到了,给玄冥诊断了一番后连连叹气摇头,一连几个御医,太医院的院判、院使都来了,都说没法子。 “你们吃着朝廷的俸禄,连病都治不好?!冥王的命治不好,你们都跟着陪葬!”玄铮大发脾气,他身边的李公公也有些看不懂了,明明陛下是有些忌惮冥王的,功高盖主,他若是死了岂不正是如他的意? “陛下,九王爷身上的毒实在是蹊跷,老臣着实没见过,或许,只有了解大食,或者是去大食游历过的名医,才有可能解此毒。”太医院院判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颤颤巍巍地说道。 “李有才,发布皇榜,遍访名医!”玄铮一拍桌子,横眉怒目吩咐李有才一定要找到能治好玄冥身体的大夫。 …… 玄冥从紫宸殿出来,就去了顺仁宫。 顺仁太妃看到儿子的模样,伤心的一度晕厥,醒来后便不让玄冥离开,让人把顺仁宫旁边的懿德殿打扫出来,让玄冥住了进去,更是日日让御医来把脉煎药。 “母妃,儿臣的身子儿臣自己清楚,看上去虚弱,其实没那么严重。”玄冥看着母妃近来憔悴了不少,不忍心让母亲为自己如此担心。 “你就别想着回冥王府了,你那府上冷清的很,好好在宫里住下,这里的人照顾你,本宫才放心。”顺仁太妃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吩咐人看着玄冥不准她处理军中的事务,要好好休息。 “母妃,这些事儿臣不处理,军中大事无人裁决,会出乱子的。”玄冥哭笑不得,总是这么呆着什么都不做,也难受的很。 “罢了罢了,处理军务可以,不过,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的看。” “是,母妃放心。” 次日,云苡歌进宫给太后补画,今日本不是太妃吩咐的进宫补画的日子,可云苡歌自从看到玄冥伤的那么重后,就一直担心着他的身体。 听说玄冥住在宫里之后,便想借着补画,去看看玄冥的身体。 104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他对她的好,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上,只是,前世他的腿似乎并没有伤的这么重,为何如今看来他竟是病的真没几年寿命了。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病,尽一切可能陪在他身边。 到了顺仁宫,太妃身边的曾嬷嬷让她在宫里自由补画,太妃心绪不佳,在寝殿内休息。 云苡歌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嬷嬷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过去瞧瞧?臣女略略懂得一些医术,识得一些药草,家中父母身体不爽利的时候,也吃过我配的药。” 曾嬷嬷微微一愣,想起曾经传闻云四小姐用一碗野参汤救了她大嫂的事情,便带着她去了寝殿:“云四小姐有心了,随我来吧。” 到了寝殿,云苡歌看到太妃正躺在床上休息,身旁的桌子上放着还没有喝完的药。 “娘娘,云四小姐来了。”曾嬷嬷在顺仁太妃耳边轻声说道。 云苡歌跪下行礼,在得到太妃的允许后坐在了她的床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脉上,的确是郁结于胸,气息虚弱,看来并不是中毒,既然如此,用御医们的药再加上调整调整心情,不日便可痊愈。 “太妃娘娘,想必是因为冥王殿下的事情有些郁结于胸,御医们的药自然是极好的,不过,经常吃药难免刺激肠胃,若是在饮食中加些山药泥,吃些小米粥可以暖胃,若是吃不下饭,偶尔用点山楂糕更好。” 太妃点点头,示意曾嬷嬷把云苡歌说的话记下来,曾嬷嬷笑着说道:“娘娘放心,云四小姐说的话,奴婢都记下了,坊间都在传闻云四小姐懂得识病救人,看来名不虚传。” “嬷嬷过誉了,若是太妃娘娘相信臣女,臣女可以准备些小食药膳给娘娘调理身子。”云苡歌笑着低下了头。 “好啊,曾嬷嬷,吩咐下去,宫里的御膳房和药房,四小姐可以自由出入,用了什么药材都记在顺仁宫上。”顺仁太妃很高兴,宫里御膳房做的东西她早就吃腻了,这几天胃口也不好,正好云苡歌在宫里,还能陪她说说话。 云苡歌看着顺仁太妃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了些,前世,玄冥和顺仁太妃都是对她,对侯府极好的,她是心存感激的,若是能做些什么帮到他们,她自然是愿意去做。 “娘娘,万贵妃求见。”顺仁宫的宫女进来通报。 “让她进来吧。”方才还一脸和颜悦色和云苡歌说笑的顺仁太妃,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母妃!臣妾参见母妃!” 万贵妃还没走到顺仁太妃的面前,充满热情的声音倒是先传过来了。 云苡歌不由地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万贵妃是从盘丝洞出来的吗? 这声音软绵绵的,是请安问好吗?这简直就是娇滴滴地娇嗔啊! 万贵妃的嗓音又尖又细,说话还爱拖长尾音,听着人心里痒痒的。怪不得陛下会连着几天留宿在万贵妃的寝殿。 万贵妃今日身穿金丝白纹昙花长裙,头戴金丝楠木木槿花珠钗,耳朵上带着白玉滴珠耳环,上了粉黛红妆,整个人看起来白皙美艳。果然,后宫的女人都是妖精。 万贵妃对着太妃行礼,云苡歌站起来对着她行了一礼。 “呦,这丫头看着还真是……眼熟。”万贵妃上下打量着云苡歌,料想这女子能在太妃床前服侍还真是不一般。 “臣女是云家的云苡歌。”云苡歌自报家门。 万贵妃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后眼前一亮:“呀,想起来了,是那是在大朝会宫宴上作了两幅画的丫头,云家的儿女果然不以言,技惊四座啊!”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个极乖巧的表情:“贵妃娘娘过誉了。” 万贵妃冲她笑了笑,转头对顺仁太妃说道:“臣妾方才去了母后的寝宫,听说母妃病了,忙叫人带了补气血的山参过来。” “母妃,九弟福泽深厚,虽说这次受了很严重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母妃放心,可不要因此而担心伤了身子。”万贵妃一脸的诚恳担忧。 可在云苡歌看来,万贵妃的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她是个会左右逢源的人,陛下那边她自会去讨好太后,而手握兵权的玄冥这边她就来给太妃献殷勤,一边讨好一边探探口风,如今玄冥病重,玄甲军八成是要易主了。 玄铮疑心重,大概不会把玄甲军交给可以继承皇位的几个皇子来掌管,可除了皇子们,朝中似乎没有更合适的人了,这时,若是能有人美言几句,说不定万贵妃的儿子离王就能手握玄甲军了。 万贵妃想要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云苡歌欲言又止。 云苡歌明白她这是想说些话但不想让她听到,她起身行礼:“太妃娘娘,贵妃娘娘,臣女先去补画了。” “嗯,去吧。”太妃点点头。 待云苡歌走后,万贵妃试探着问道:“母妃,如今九弟病着,不如叫离儿来帮帮他九皇叔,也尽尽孝道,为他九皇叔分忧。” “军中事务繁忙,九弟一个人处理难免殚精竭虑,累着身子,这病就跟不容易好了。” 顺仁太妃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儿孙自有儿孙福,冥儿的事情,本宫向来不插手,你和离王也算是有心了,没什么事就回吧。” 万贵妃还想再开口争取一下,曾嬷嬷赶紧说道:“贵妃娘娘,太妃娘娘又要喝药了,奴婢送娘娘回去吧。” 万贵妃转头看了曾嬷嬷一眼,目光里有说不清的含义:“好,母妃好生休养,臣妾过几日再来看母妃。” 送走了万贵妃后,顺仁太妃睁开了眼睛,对曾嬷嬷说道:“以后把顺仁宫的大门堵严实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配到本宫面前来叫嚣?!” “冥儿还活的好好的,以后也是要到百岁的,这帮狼子野心的反倒惦记起冥儿的兵权来了?那玄甲军可是冥儿倾尽了心血训练出来的,怎能拱手送人?!”说着,顺仁太妃气的咳了起来。 105奴婢瞧着这姑娘心肠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娘娘息怒,万贵妃自有皇后那边去收拾,咱们就等着看戏就成了,娘娘还是要注意身子。”曾嬷嬷坐在床边,端着一杯热水送到顺仁太妃的嘴边,给她顺气。 “她们小辈的事情,我也懒得管,只要不牵扯到冥儿身上。” 曾嬷嬷点点头:“听说皇后那边近来召见了许多武将的家眷,兵部尚书那边的、江宁总兵的还有一些都尉家里的,来往的很是频繁,听说孙家母女走的时候,皇后赏赐了不少东西。” “川王那边呢?”太妃问道。 “听说,川王的禁足没有刚开始那么严格了。” 太妃看着懿德殿的方向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云家四小姐,倒是个好姑娘。” 曾嬷嬷连连点头:“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琴棋书画都不错,还懂些医术,最重要的是,奴婢瞧着这姑娘心肠好。” “你去把她叫过来,本宫有话要和她说。”太妃让曾嬷嬷快去叫人。 云苡歌正在正殿里面补画,她的两只袖子用两根襻膊绑住,袖子落下来活像一只大蝴蝶:“嬷嬷等我一下,我把襻膊拿下来就过去。” 面见太妃,总要注意要仪容仪表。 “不必了,四小姐随奴婢过来吧,太妃就是和你说说话。” 云苡歌赶紧跟着曾嬷嬷去了寝殿。 太妃和颜悦色地说道:“从侯府到宫里不免颠簸,不如你在宫里住下?本宫让人把夕月阁收拾出来给你住,你的家人也可以随时进宫来看望你,你也可以随时出宫。” 云苡歌从窗子往外看去,夕月阁就在懿德殿的旁边,而懿德殿正是玄冥住的地方。她若是能住在宫里,也方便给玄冥治伤。 “怎么样?”太妃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是不愿意。 “你放心,本宫会派几个得力的宫女太监给你用,你用惯了的小丫鬟们也可以带进来。”太妃说道。 云苡歌没想到太妃如此体贴,连连应了:“多谢太妃娘娘。” “曾嬷嬷,你吩咐人去办吧。” 云苡歌谢过太妃,又补了一会儿画后,就回了侯府,将宫里的事情说给宋氏和云苡舒听。 “四妹,这说明太妃娘娘还挺赏识喜欢你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住进去?我帮你收拾东西。”云苡舒说道。 “三姐最好了,你知道我最不会收拾东西了。”云苡歌撒娇似地靠在了云苡舒的肩头。 小时候出去游玩,云苡歌的东西就是云苡舒带着丫鬟们收拾,长大了依然如此。 “快别肉麻了。”云苡舒瞪了她一眼,嫌弃地用手指将她的头戳开。 “我打算明日就住进去!太妃说了,我可以随时出入,母亲和姐姐也可以进宫逛一逛。”云苡歌琢磨着,明日进宫就要给玄冥治病了,这治病的事儿可不能再耽搁了。 “你当是自家园子呢,还进宫逛一逛?!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可不是打板子的事,在宫里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云苡舒嗔怒道。 “再说了,我和母亲自会在家玩乐,谁会有空去看你?”云苡舒哼道。 “好好好,三姐忙的很呢!” 宋氏看着二人斗嘴,笑着说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能闹腾:“歌儿,在宫里可不必在家里,一定要谨言慎行,见到贵人了一定要恭敬着。” 云苡歌是个顽皮活泼的性子,宋氏担心她在宫里会惹出乱子来。 “母亲放心,歌儿记住了。” 云苡舒去了云苡歌的院子里帮她收拾东西,宫里什么都有,她只带了些衣物和用惯了的钗环、胭脂水粉。珠儿和月儿一听要和云苡歌一起进宫,都是既兴奋又紧张。 “明天,你们和我一同入宫,宫里的规矩多,咱么都小心些就是了,我不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院子还要靠柳青打理了。” 珠儿是自小跟在云苡歌身边的,她肯定要带着,月儿也算是个机灵的到了宫里可以和珠儿分担些,至于柳青很有管家的才能,院子交给她,她才放心。 “小姐放心,院子柳青会照看好的。” 几人正收拾着,云苡悠和云苡颜走了进来。 “呦,稀客啊!”云苡舒看到云苡颜走进来,没好气地说道。 云苡颜没在意云苡舒的嘲讽,她走到云苡歌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亲热地问道:“四姐姐,你住在宫里的话,会碰到皇子们吗?” 云苡歌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我进宫是给太妃娘娘补画的,都不怎么出顺仁宫的,怎么可能碰到皇子们?” 云苡颜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云苡歌:“四姐姐,这是我的小像,若是有人问起云家还有没有其他的姑娘,四姐姐能否把颜儿的小像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云苡颜想着,她长的还算是不错,若是有哪个皇子看上了,她可就飞黄腾达了,当了王妃之后,这几个姐姐遇见她可都是要行礼的。 不光是云苡歌惊住了,云苡舒和云苡悠也惊住了,云苡悠一把抢过云苡颜手里的小像:“你不要脸,我们几个还要脸呢!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做主,哪有你这样上赶着送画像的?!” 云苡悠十分后悔和她一起来云苡歌的院子,真是丢人。 “这下作的手段,定是从景姨娘那里学来的!” 云苡颜一听她骂自己的姨娘,顿时也怒了,挥舞着爪子就冲云苡悠的脸抓了过去。 “小心!七妹快住手!”院子里的人赶紧过去拦着,还好云苡悠躲的快,只是头发被扯掉了几根,脸上并没有被抓花。 “干什么?怎么这么吵闹?!”宋氏原本和谢氏坐在一起喝茶,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只见到几个女儿都是发丝凌乱,衣衫不整。 “这是胡闹,怎么回事儿?” 柳青将发生的事情挑要紧的说了,谢氏的脸色很难看,和宋氏说了一声后就带着云苡悠、云苡颜走了。 晚上,云苡歌听说云苡悠被打了五个手板,云苡颜被打了十五手板罚跪祠堂,景姨娘去求云庭坚,云庭坚在书房里闭门不见。 106你坐着轮椅呢,可打不过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次日,云苡歌带着珠儿和月儿进了宫,两个丫鬟左看右看,惊呼皇宫里面还真是大。 珠儿跟着云苡歌去过很多豪门大院,也曾跟着参加过一些宫宴,可月儿就不同了,她从来没有来过宫里,更是没见到过这成片的红色宫墙、气派的宫殿楼阁和数不清的宫女太监。 到了夕月阁,几人把东西放下,里面很大,里里外外有院子、卧房和书房。太妃派了五个宫女两个太监给她使唤,还派人送来了不少衣裳和首饰。 珠儿和月儿很是兴奋,叽叽喳喳地帮她收拾东西,摆放衣物和饰品,燃上熏香。 “珠儿,月儿,你们安静些,隔壁还有人住呢,可别吵到别人,对了,你们一会儿去帮我把那是个颜色的颜料调配好。”云苡歌说着看了一眼隔壁,隔壁懿德殿内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玄冥在不在里面。 “是,小姐。” 一听来活了,珠儿和月儿收起那幅嬉笑打闹的样子,严肃认真地帮云苡歌调颜料,她们在侯府的时候,云苡歌作画,她们也跟着写写画画,所以在这方面的熟练程度,要比其他的丫鬟们强上许多。 一时间,院子里面安静了许多。 …… 懿德殿内,玄冥正在盯着棋盘看,许是军中的将领都知道他病了,这简报写的是越来越短,字数也精简了许多,他倒不用花很长时间在这这面。 这棋盘,还是上次他和云苡歌下的,他复盘着棋子,感觉她在收敛棋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下棋的方式有一部分和他很是相似。 “隔壁怎么闹哄哄的?”玄冥拿着棋子问道,若说这宫里最安静的地方,就是顺仁宫了,太妃喜静深居简出,平日里来往的人不多,宫女太监们也都是守规矩的很。 今天倒是破天荒的一大早就开始闹腾,直到方才才稍微安静了些。 “王爷,是云四小姐搬进来了。”湛岳在一旁说道。 云四小姐?玄冥手里的棋子应声落地,他抓起桌子上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她怎么来了?”玄冥思索着她进宫来的可能性。 “属下听说,是太妃娘娘可怜云四姑娘在宫里和侯府来回奔波,便让收拾出来夕月阁,随她心意住下。”湛岳说道。 玄冥点点头,母妃确实心肠软,也最会体贴人。 …… 晚上,云苡歌穿了一条素雅的长裙戴上兜帽,借着月光悄悄溜进了懿德殿。 懿德殿内空无一人,云苡歌很轻松地就走到了书房附近,她有些诧异,按道理这书房重地应该是有侍卫把守的才对。 “懿德殿的守卫这么松吗?”云苡歌有些疑惑。 “你是做什么的?为何出现在这里?!”一个面生的侍卫开口怒道,拔出长剑指向云苡歌的胸口。 云苡歌被忽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在那散发着寒光的长剑前面止住了步子:“你……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云苡歌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玄冥身边的湛岳她是认识的,还有其他的几个侍卫虽然叫不上名字来,但也能混个眼熟,可眼前这位,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抬头看了一眼宫殿上的牌子,是懿德殿没错。 “我是钱遂,你是谁?我还没见过你呢!”钱遂抬起下巴,伸长了脖子十分傲娇地问道。 “啊,原来是钱大人,钱大人,王爷在里面吗?还请通报一声。”云苡歌满脸是笑地和钱遂说了几句,拱了拱手热情地答话。 钱遂和钱墨是这次去大食打仗,玄冥新提拔上来的两个心腹,军中和京城中的事务繁多,湛岳一个人处理不了,便让钱遂和钱墨跟着一边学习一边处理。 钱遂狐疑地看了她几眼,走进书房里面说道:“王爷,侯府四小姐求见。” “说是……来报恩的。”钱遂总觉着这话说出来怪怪的。 玄冥愣了一瞬,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进来。 “臣女,参见冥王殿下。”云苡歌将食盒放在一旁,行礼。 “以后,在本王面前都不必行礼了。”玄冥的声音淡淡的,身子却有些僵硬,他倒是有些好奇,她要怎么报恩。 云苡歌看到主位上坐着那个俊朗威严的男人,虽然戴着面具,可能想象到面具下的那张脸一定是受伤了,不然他不会这样。 云苡歌起身后想要开口谢谢他,谢谢他设计让宋家军返回了京城,不然此去凶险,外祖父和哥哥们恐怕性命不保。 可她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所做的,一句“谢谢”太轻了,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情感。她眼眶发红,她的鼻子一抽一抽地,似乎在极力忍耐不让自己哭出来。许是憋的猛了,她忽而打了一声喷嚏,连带着鼻涕也流了出来。 云苡歌那张委屈哀伤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她慌忙拿出帕子去揩鼻涕和眼泪。抬头一看,玄冥正盯着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玄冥看着她,咳了两声后打破了沉默:“你狼狈的样子,好像都被本王看到了。” 云苡歌笑了,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情绪缓和了些:“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她凑过来,坐在玄冥的旁边,拽住玄冥的大手,将手指搭在玄冥的手腕上。趁着玄冥晃神的功夫,她抬手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不由地一惊,这伤疤确实严重。 玄冥的身子一僵,但并没有将手抽回来,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闻了让人觉得很是舒心,他的脸烫的厉害,耳根也发红。 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旁人都离本王远远的,你不怕本王吗?” 玄冥原本俊朗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连平日里侍候的丫鬟宫女们,都低着头不敢看。 “为何要怕?你坐着轮椅呢,可打不过我。”云苡歌笑道,指了指玄冥身下坐着的轮椅。 玄冥:“……” 二人明明年纪差不了多少,玄冥比她大不了几岁,他却总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 “疼吗?”云苡歌问道。 107这小妮子对主子图谋不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抬眸看他,大家关心的都是他有没有打胜仗,他还能活多久,倒是没有人问过他,他疼不疼。 云苡歌用力在玄冥手掌和胳膊上的穴位按了按,帮他止痛:“疼的话,你就按这两个穴位,是可以止痛的。” “咳咳,大晚上的,你来本王这里做什么?”玄冥掩饰身上的不自在,轻声咳了咳。 “当然是来报恩的,你放心,我能治好你的病,还有你脸上的伤疤,我也能帮你。”云苡歌笑着说道,对于自己的医术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玄冥不置可否,不似上次见面,她看他就像是个受惊的兔子,这一次,眼神很是坚定,似乎还带了些无畏的勇气。回想起,他去侯府给老夫人送寿礼的时候,她还缩在墙角害怕地瑟瑟发抖,他真怀疑上次看到的是不是她。 角落里的钱遂听到云苡歌的话,却是撇了撇嘴,这姑娘口气还真大!见云苡歌握着玄冥的手,他好几次都想要上前阻拦,可见她没有进一步逾矩的动作,才勉强没有刀兵相向。 “来,先把这汤喝了,这是我熬的鹿鞭汤,里面还放了豆豉、粳米、生姜……”云苡歌从食盒里面端出来一碗热汤放到玄冥的面前。 “我来之前看了御医开的药,那药虽然能调理身子,但是对王爷的身子有损,喝这个刚好能补。” 云苡歌看着他,他的脸上透着浓浓的病气,嘴唇发白,时不时地咳嗽。 “你怎么会有……鹿鞭?” “王爷忘了,前太子川王在东宫的时候,东宫的药库里面,鹿鞭、淫羊藿、锁阳、不老草这种东西最多了。”云苡歌说这些药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就像是在说寻常的药材。 宫里的人都知道,前太子好色,通宵达旦的和美人姬妾欢好,时间久了身子熬不住,就需要这些有奇效的药材来补,东宫里这些壮阳的东西一抓一大把。 太子被废,东宫的宫女太监们没有油水可捞,她暗地里使了些银子便拿到了药材。 “王爷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这鹿鞭汤若是凉了,又腥又臭很是难喝。 “哦,对了。” 云苡歌见玄冥一直没有喝,以为是不相信她怕她下毒,她赶紧拿出银针试了,自己又喝了一口,并再三保证肯定没毒。 “没毒,你喝吧。” 玄冥量她也不敢再下毒,便端起碗一饮而尽,心中有些诧异,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毒能医的。 云苡歌见他把汤都喝了之后,又把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王爷体内的毒还真是奇怪。” “这毒冰火交加,若是用凉药下火,必定会造成虚寒之证,若是用滋补暖阳之药,又会造成毒火攻心,治疗起来确实是有些难,要掌握用药的分寸和时间……” 云苡歌方才观察玄冥的脉象,他的身体虚弱至此,是中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这毒是她这段时间看遍了大食相关书籍才了解到的。 自从她重生后,她没日没夜地翻阅医书,侯府里的医书看完了之后,又去看宋府的医书,寻常的病痛她试着配置药剂并和医馆开出的方子做对比,不断的学习精进。 而那些需要施针的疑难杂症,她就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如今,施针施的是越来越准,判断病症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但只要王爷体内的毒被清理干净,或者冰火平衡,这腿便能恢复如初。” 玄冥皱起了眉头,他所中的正是火寒毒,这阵子御医和江湖名医也来了不少,用了不少药,玄冥不是流鼻血、欲火大增,就是浑身发抖、怕冷忌寒。 他打量着云苡歌,这云家四小姐,总是带给他无限的惊喜:“你除了会作画、下棋、弹琴、医术,还会什么?” “我会的可多着呢!”云苡歌得意地说道。 她从衣袖和盒子里面掏出几个药包,放在地上,将药材一一摆放好后说道:“我准备了一药材过来。这里有老姜、红花、艾草、王不留、床蛇子、透骨草、路路通……就是二十四位药材混在一起了。” “俗话说,树老根先枯,人老脚先衰,每天用这二十四位药材药浴,对治疗腿伤有好处!” 说着,云苡歌没等玄冥反应,就挽起了他的袖子。 玄冥浑身一僵,内心有些慌乱,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你做什么?” “我给你施针,每天我都会来给你施针,再加上药包泡脚,你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 玄冥没想到云苡歌会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上心,云苡歌白嫩的手握起玄冥的大掌,揉着他手上的穴位,玄冥的心乱乱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手放好不要动。”云苡歌在玄冥的手上扎上银针后,将他的手放好,随即把他的裤子往上挽了挽。 “你,你要做什么?”这丫头还真是不见外,撸完他胳膊上的袖子后,竟开始撸他腿上的裤子。 “腿上的穴位也要扎。” 看着她仔仔细细地在他双腿的穴位上扎针,微微有些失神。 “怎么了,害羞了?”云苡歌抬头,看他耳根发红,忍不住逗他。 玄冥拿她没办法,只好转过头去掩饰内心的慌乱。 暗处的侍卫钱遂攥紧了拳头,对着钱墨说道:“大哥,这小妮子对主子图谋不轨!竟然用暗器试图加害主子,我这就去结果了她!” 另一个侍卫钱墨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要是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你就去!” “大哥,你看主子都被她制服的不能动了,就这么放任她对主子下手吗?!”钱遂急的直咬牙,主子伤了身体武功大不如前,没想到如今一个女子都能把他制服的动弹不得。 “你能不能安静些!” 钱墨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位想必就是云四小姐了,湛岳大人曾经和他说过,这位云四小姐有些特殊,不过看起来她并不会害主子。 钱遂咬咬牙,举起袖箭对准了云苡歌,没等钱墨出手阻拦,钱遂就“哎呦”一声,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石子打在了钱遂的胳膊上,他吃痛只好放下了胳膊。 玄冥默默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钱遂,冲湛岳点点头。外出办完事的湛岳回来,将钱遂和钱墨带走守在门外。 …… 一个时辰后,云苡歌收起银针,额头渗出汗珠。 忽然站起来,她感到一阵眩晕,脚下没站稳,跌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108扶本王起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坐在了玄冥的双腿上,她的脸贴上了他的脸,他的胡茬刺着她白嫩的肌肤。 四目相对,云苡歌面红耳赤。 玄冥的身上有一股龙脑香的问道,闻起来很是淡雅清香。他看着云苡歌好看的眉眼,手慢慢地抬起向她的脸靠近。 随即他的眉头皱了皱,他这是在做什么?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下有东西被压住了。 “你……你压到本王的……”玄冥顿了顿。 看着云苡歌还是呆呆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无奈地再次开口。 “你不打算站起来吗?”他摊开了双手。 云苡歌听着这低哑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坐在了什么东西上之后,脸红到了耳根,连忙回过神站起身,“王,王爷恕罪,我这就起来!” 她有些慌乱地收拾好东西后赶紧跑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钱遂挠了挠头,“爷,这云四小姐是怎么了?” “派个人一路送她回去,她来过这里的事情,别让人知道。还有,吩咐懿德殿的宫女太监,把嘴都管好,懿德殿内的事情,半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若是让本王发现有人暗中嚼舌根子,别怪本王不客气。”女子最重名节,他身份特殊,若是传出去什么闲言碎语,对她不利。 钱遂更迷惑了,这云四小姐就住在隔壁夕月阁,也需要人护送? “知道了,爷。”钱墨见钱遂是个不靠谱,应了一声后出了书房,默默跟在云苡歌的身后。 “对了,找个泡脚桶过来,本王药泡脚。”玄冥吩咐道。 “爷,这女人拿过来的药包能用吗?”钱遂嫌弃又迟疑地问道,御医们拿过来的药材爷用着都没什么效果 “快去!看着还不错,方才她扎那几针,本王倒是感觉经络通了不少,舒服。”玄冥感觉身上有些细微的变化。 “爷,你竟然让那女人给您扎针了?!”钱遂就说为何刚才主子一动不动的,原来是被人用针扎了,下次可要站的近一些才能看清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那么多话,想挨板子吗?!快去准备泡脚桶!”玄冥暴喝一声,钱遂立马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 次日,云苡歌去御膳房准备山药粥给顺仁太妃,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云家,四小姐……”男人的声音极好听,可拉长了音调便多了些魅惑撒娇的意味。 “西凉世子。”云苡歌向她行了一礼,她身后的丫鬟珠儿也跟着行礼。 西凉世子萧音尘身穿藏蓝色长袍,和上次在大朝会一样,衣袍的领口开的极低,脚上蹬着黑色缎面长靴。 他皮肤白皙,浓眉杏眼,长相妖媚,带着一种魅惑的神态,帅气十足但是缺少了一些英气,长的和京城中的男儿们,很是不同。 云苡歌看了一眼,怀疑西凉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露肤癖好,这领口实在是没必要开的这么低,她只好把视线看向别处。 “呦,做的什么啊,这么香?!小爷正好没吃饭,给小爷我尝尝!” 萧音尘毫不客气地去拿那碗粥,珠儿想伸手去抢,可手里端着的食盘上还有一碟小菜,她没办法撒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音尘打开碗盖,喝了一口。 “你做什么,那是我家小姐给太妃娘娘做的,熬了好久的!”珠儿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急得直跺脚。 “嗯,不愧是熬了许久的,果真浓稠,云四小姐好手艺。”萧音尘又喝了一口,很是满足。 云苡歌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和他吵起来,能躲则躲,刚出锅的粥他这么喝,也不怕被烫死。 “世子既然喜欢就慢慢喝吧,臣女还有事先走了。” 云苡歌转身就要走,萧音尘拽住了她的胳膊,懒洋洋地说道:“唉,急什么?” 云苡歌没好气地道:“臣女方才煮的粥被世子喝了,太妃还等着呢,臣女要尽快再煮一碗粥。” 见云苡歌生气了,萧音尘解下腰间的玉佩,随后扔给了云苡歌,挑眉说道:“小爷我又不是吃白食的人,喝了你一碗粥,赔你一块玉佩总行了吧!” 云苡歌方才下意识地接住了那块玉佩,若是她不接,玉佩掉在地上肯定碎了。 “世子的东西太贵重,臣女不能收。”云苡歌要把玉佩还给他。 不料萧音尘迈着大步子走开了,摆了摆手:“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你这粥确实不错,值得这块玉佩!” “小姐,怎么办……”珠儿鼓着腮帮子,盯着萧音尘的背影充满了恨意。 “再去熬一碗吧。”云苡歌攥着玉佩,和珠儿回到了厨房,找个合适的时机还是要将这玉佩还回去的。 萧音尘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看着桌子上的粥碗陷入了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何就把那块从西凉带来的,从小就带着的贴身玉佩扔给了云苡歌。 要说比云苡歌漂亮的女子,比她更有异域风情的女子,比她嘴甜会哄人的女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可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总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和她多亲近些。 在这异国他乡,他也想要有个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世上,除了母亲,当真就不会再有爱他的人了吗?他注定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吗? 他想起来北楚前,父王曾叫他去书房里面谈话。 “北楚大朝会就快到了,各国使臣都会过去,你代表北楚去参加吧,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都,也去长长见识,瞧瞧北楚的风土人情。” “听说,北楚的茶很好喝。”西凉王温声说道。 萧音尘脸色平静,心却疼的厉害,不管他父王怎么说北楚的好,他都听出来了他话里的含义,他装作听不懂一般含笑问道:“父王,儿臣去北楚参加完大朝会,就可以回来了是吗?” 西凉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来掩饰面上的尴尬:“咳咳……北楚地缘辽阔,你去了就多体会体会,多呆一阵子,孤已经和北楚的皇帝商量好了,你就住在北楚皇宫,和皇子们同等待遇,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 萧音尘的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神冰冷地盯着西凉王看:“若是儿臣不想去呢?” 109让你去北楚住一两年,你就不愿意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不是总说男儿要忠君爱国,爱护百姓吗?边关战乱频发,让你去北楚住一两年,你就不愿意了?”西凉王的脸色也没那么好看了,本以为这个儿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是个听话好摆弄的,没想到竟是有些叛逆。 萧音尘在西凉是出了名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痞相,俩父子更是没有什么交流。 “父王,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让大哥和三弟去,我这么个废物过去,岂不是可惜?” 萧音尘冷嘲热讽,西凉王还是潜龙之时,萧音尘的母亲凤氏嫁给了他当太子妃,可凤氏嫁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西凉王已经有了好几个妾室,还有了一个长子。 凤氏是世家女,招架不住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生下萧音尘后不久就郁郁寡欢的死了。 所以,萧音尘虽是嫡子,却因为他父王和母亲的缘故并不受宠。 “父王,你这么做对得起我母后吗?让我这个嫡子去北楚当质子?什么时候,在西凉嫡子就这么不值钱了?还没有庶子尊贵?好事从来轮不到我,需要人挡枪了才想起来我了,看来父王是有意将王位传给大哥了?!” 萧音尘面色冰冷地质问道。 “你个孽障,你是盼着孤死吗?!”西凉王一排桌子,怒目训斥,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齐齐跪在了地上,西凉王身上凛然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他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瓶子,朝着萧音尘扔了过去。 萧音尘并没有躲,也并不惧怕发怒的西凉王,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额头被飞过来的瓶子砸的青了,也没有喊疼,他满不在乎地摸了摸额头,满眼愤怒不甘地看着西凉王。 “王上,王上,息怒啊!”西凉王的近侍说道。 “你个逆子,听听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屁话!”西凉王气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平日里不大爱说话的儿子,他竟是被他那幅乖巧的样子给骗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父王的苦心?你在朝中没有母族依仗,身上没有军功,若是再不为百姓做些什么,未来即使你登基了,你能服众吗?”西凉王循循善诱,平复了心中的怒气后说道。 萧音尘诧异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是搞不懂他父王究竟是为他好,还是只为了赶他去北楚做质子,才会有这样一番说辞。 萧音尘的母后死后的那几年,他是消沉过,这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不在了,他也不想活了,整日喝酒望天,自怨自艾,凄凄惨惨戚戚。 可当他看到母亲生前写的闺中日记的时候,他下决定决心要夺回属于他们母子的一切,这才不枉费了母亲的付出。 西凉王又啰啰嗦嗦地说了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去。他这个做父王的,这么安排都是为他好。 可看着儿子那精明的双眸,若他真有胆量拒绝,他这个西凉王能逼着他去吗?这样的人,未来若长子萧音恒当了西凉王,能否管的住这个弟弟? “好,儿臣去。”萧音尘沉静地说道,不管他父王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需要这样几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就太好了!大朝会临近,你不要再耽搁了,即日启程。” 西凉王十分高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西凉派出世子去北楚,边关就太平了,也就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父王,急什么,虽说我是嫡子,可在西凉没什么名分,就算是去了北楚,怕是北楚皇帝也会觉得父王是随便打发了一个人过去,倒是显得我们西凉没有诚意。”萧音尘委婉地提出了条件,让他去可以,但是他的位置要升一升了。 “好,那孤就封你为镇北王!给你母后增加封号,封为平宁王后!”西凉王说着,大笔一挥写好了旨意,让臣子们去昭告天下。 “谢父王。”萧音尘在心里冷笑,他父王连名字都不愿意费神去多想,他去北楚当质子就封了个镇北王,若是去南宁当质子,岂不是要叫镇南王? 不过,好在给母亲多求了一个封号,宫中的人,他看谁还敢说三道四。等他回来,就去好好修一修母亲的墓碑。 萧音尘又管西凉王要了许多好东子之后,这才罢休,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头,将宫女、嬷嬷、太监、随从、侍卫尽数带上,用惯了的笔墨纸砚、屏风香炉也都装箱打包。 虽然他是去当质子的,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而他宫里的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他得带走,免得留在宫里被人欺负。 “世子,七皇子来了。”随身的侍卫弋业说道。 萧音尘的思绪被这说话声打断,他扬起笑容,去门口迎接这位胖乎乎的可爱的七皇子玄文衡。 …… 这一日,外面下起了雨,天地间顿时灰暗了下来。 懿德殿内,玄冥正进行药浴。 他双目紧闭神色隐忍而痛苦,脸色苍白,靠在椅子上,双腿浸泡在一个木桶之中。 木桶里面泡着御医调配的健骨草药,每逢雨夜,这种彻骨的疼痛,都让他难以入眠。 钱墨看着玄冥的额头渗出的豆大的汗珠,眼底闪过一丝凄凉,没有再说话。 “用药,用针……今天还没施针。”云苡歌在门口喃喃道,她没有带伞,戴着兜帽就从夕月阁跑到了懿德殿。 “谁在外面?!”玄冥忍着剧痛问道。 “王爷,是我。”云苡歌在门口轻声说道,她猜到这个雨夜,玄冥身上的疼痛会重上几分,便想着来看看他。 “进来吧。”玄冥忍痛说道。 云苡歌推开门进来,就看到玄冥那痛苦的样子,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曾经这么强的一个人,如今看起来凄惨万分。 “王爷,这样的雨天,不如药浴,药浴能缓解身上的疼痛。” 云苡歌见玄冥没有反对,便走到了里间把热水都倒进了沐浴的大桶里面,随后放进去她调配好的药包:“王爷,进来吧,现在的水温刚好。” 110你还要摸多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说完,云苡歌才意识到玄冥目前没办法独立行走。 房顶上钱遂诧异地透过瓦片朝里面看,“破天荒了,爷竟然让云四小姐给他洗澡?!” “那叫治病,看爷耳根子红的。” 钱墨瞪了一眼钱遂,让他把瓦片放好不要再偷看,不然他这次很可能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钱墨有些看不透云苡歌,以主子的条件,想嫁给他当王妃的女人不在少数,可自从主子双腿尽废还毁容了之后,之前那些示好的家族和女子,都偃旗息鼓了,只有云四小姐日日不辞辛苦地给主子用药。 “喂,房顶上的,下来一个帮忙啊!”云苡歌冲着房顶上的人喊道,她跟着哥哥们学过武,听力灵敏,自然知道房顶上站着人。 钱遂和钱墨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云家的人还真是不一般,二人互相用暗语比划着,彼此推辞都不愿意下去。 “快点,你们再不下来,水都要凉了,你们究竟有没有为你们的主子着想?王爷说了,你们偷听,不治你们的罪!”云苡歌继续喊着。 玄冥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单子越来越大了,敢假传命令了。云苡歌注意到玄冥的目光,顽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嘿嘿地笑了两声。 钱遂认真的听着云苡歌的话,听到主子不会治他们的罪,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帮忙,忽而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哎呦”一声,他一个趔趄摔了下来,还好他轻功好,在脸摔在地上之前,一个转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钱遂骂骂咧咧地看了一眼房顶,钱墨,你他娘的真不是人啊!在背后耍阴招! “钱大人,快搭把手,把王爷抬到浴桶里面去。”云苡歌冲着门口的钱遂招了招手,说着,她伸手就要抱住玄冥的上半身。 玄冥感受那柔软微量的触感,咳了一声,看向钱遂:“你扶本王过去。” “是。”钱遂扶着玄冥进了浴桶,好在他身上还穿着中衣,不然,他真怀疑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在这大雨夜里,不会做点什么。 “钱大人,多谢。” 云苡歌冲他点点头,那表情的意思是,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出去了。钱遂讪讪地点点头,看了一眼二人后,走了出去还好心地关上了房门。 云苡歌走到浴桶旁边,看着玄冥,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准备施针了,会有些疼,但我尽量轻一些,你放心,我施针结束之后,你就不会那么疼了,保你今晚睡个好觉做个美梦!” 玄冥没有说话,她的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他有些不自在,她那活泼的话语和乐观的态度,让玄冥的心微暖。 云苡歌找准了穴位刺在了玄冥的脖颈上,冰凉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瞬间玄冥的耳朵就红了。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此刻的云苡歌就是个大夫、郎中,医者面前无男女之分,任由她在自己的肩上和脖颈上按压。 半个时辰之后,云苡歌将扎在玄冥身上的银针尽数拔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了。” 一个人完成全部的施针过程,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的精力,此刻的她疲惫不堪。 虽然药浴和施针的过程很是痛苦,但是对于从少年起就领兵打仗受伤无数的玄冥来说,挺一挺就过去了。 他舒了口气,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没想到她还真是有些本事,“扶本王起来。” 云苡歌诧异地看着他,方才她稍微一触碰他,他都敏感的要命,这会儿倒是不害羞了? 本想叫钱遂和钱墨来帮忙,但身边又没有别人,他还穿着中衣,扶他起来倒也没什么。她不是不愿意,而是真的太累了,浑身没有力气。 “这施针不能断,不出两个月,保管药到病除,身轻如燕。” 她扶着他慢慢地出浴桶,忽而头顶一片瓦片掉落下来,云苡歌转身躲避的时候拽住了玄冥,他的身体朝着云苡歌压了过去。 她被他压在身下,隔着那湿透了的中衣,她能看清玄冥的胸膛和下半身,一下子红了脸,玄冥的身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她语无伦次,慌忙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她的双眼还停留在玄冥的下半身上,她不是个色狼,却惊讶他的身材简直不要太完美。 “你还要摸多久?”玄冥的声音发紧。 云苡歌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双手正摸在玄冥的胸膛上,惊讶之下一收手,玄冥再次向她压过来,整个人重重地趴在了云苡歌的身上,二人肌肤相亲,唇不出意外地蹭了一下。 玄冥满脸黑线,“扶本王起来。” “哦,好。”云苡歌扶着他坐起来,然后将他慢慢地移到轮椅上,随即红着耳朵跑了出去。 能看的不能看的,她都看见了,玄冥方才那发怒的样子,不会要将她灭口吧! “钱墨钱遂,给本王死进来!”玄冥怒声吼道,方才若不是那房顶上的瓦片忽然掉落,二人也不会如此狼狈。 房顶上的两个侍卫此刻只想跳进后院的湖里把自己给淹死。 “王爷,王爷饶命啊!” 玄冥没有搭理二人,一边换衣裳一边说道,“每人去领三十仗责。” 钱墨瞪了钱遂一眼,明明他没偷看,却要跟着受罚,真是憋屈! “王爷,我这有军情,能不能抵消了板子?!”本来要去领罚的钱遂灵机一动,双目放光,又折返了回来,一脸狗腿地看着玄冥。 钱墨闻言也折返了回来,说道军情,他这里也有。 “说来听听。”玄冥挑眉,他倒是有些好奇,钱遂和钱墨才跟在自己身边没多久,能有什么军情? “王爷,太妃让曾嬷嬷来过问懿德殿内的事情,属下嘱咐过,懿德殿内的事情谁都不准对外说,太妃也不可以。” 钱遂说完,一脸地求表扬,说到保密,他钱遂可是拿手,他就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什么消息在他这儿都传不出去。 玄冥表情淡淡地说道:“若是母妃派人来问,倒是无妨,懿德殿内的事情,母妃可以知道。” 若是他母妃知道有人如此上心地给自己治病,想必心里也会放心些。况且,这夕月阁和懿德殿都是母妃宫里的寝殿和楼阁,大部分宫女太监也都是母妃宫里的人。 “王爷,属下也有军情,是关于云四小姐的。”钱墨站在一旁说道。 111难道她喜欢西凉世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浑身僵了一下,屋子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属下曾看到西凉世子萧音尘在御膳房门口和云四小姐说笑,还喝了云四小姐熬的粥。”钱墨今日去御膳房,无意间见到了萧世子和云苡歌站在一起。 玄冥的脸色微变,这个萧音尘,上次他就撞见过他拦着云苡歌说话,能看的出来萧音尘对云苡歌是有几分意思的,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不爽:“还有吗?” “属下……属下还看到萧世子把自己身上的玉佩给了云四小姐。”钱墨抿着嘴唇,他已经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但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还是把自己所见的都说给主子听了。 “萧音尘送了自己的玉佩?她收了吗?”玄冥转头问他,相比于萧音尘的小心思,他更在乎云苡歌的态度。 钱墨艰难地点点头,他看得出来,主子的脸已经冷到了极点,他甚至怀疑说了这么个军情,他的板子会不会更重了。钱遂在一旁看着主子的反应,皱了皱眉头,这云苡歌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如此扰乱主子的心神,看来不是个好的,得趁早斩草除根! 玄冥轻蹙眉头,云苡歌收了西凉世子的玉佩,难道她喜欢他?可二人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啊? 玄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所以,她日日来给自己治病扎针,就只是为了报答他救了他祖父和兄长们的恩情? 只是报恩,没有别的。 “王爷……板子……”钱遂一脸期待地看着玄冥,希望能免去刑罚。 “钱墨的板子领了,钱遂的军棍不能少。”说完,玄冥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二人。 钱墨谢过玄冥,本来这件事情就和他不相关,如此便不必跟着钱遂一起受罚了。 钱遂哭丧着脸,蔫头耷脑地去领责罚。 …… 次日,雨过天晴,侯府内,下人们把院子里的落叶和落花清扫干净,被雨水冲刷过的房檐和地面焕然一新。 “母亲,今日我们进宫看看四妹吧。”云苡舒去了宋氏的院子里,坐在母亲的身旁说道。 宋氏诧异地看了云苡舒一眼,云苡歌进宫也没有几天,之前,三女儿还说不会进宫去看她四妹妹呢。 “我不是想她了,就是今日去长安街,刚好碰到孙氏肉铺在卖腊肉,就买了一根,家里除了父亲和她没人爱吃,父亲今日不在家,不给她送过去岂不是浪费了?” 云苡舒满脸不在意地说道,面对母亲看透一切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想云苡歌了。 云苡舒的丫鬟娟儿诧异地看着她,这腊肉明明就是她一早特意早早出府排队去买的,怎么就是刚好碰到了呢?娟儿委屈地撇了撇嘴。 “走吧,既然舒儿想妹妹了,我们进宫去看看歌儿。” “母亲!”云苡舒鼓着腮帮子,看破不说破嘛!她不要面子的吗? 宋氏简单准备了一下便和云苡舒出府去了宫里。 顺仁宫在皇宫的西北角,所以二人进宫并不需要惊动皇帝和太后,直接从西北门便可以进去,门口的守卫们早就得了顺仁太妃的吩咐,在门口没有多加阻拦,按照规矩检查二人和随从的身上没有凶器,便放几人进去了。 “母亲,看来四妹妹在宫里过的应该不错。”云苡舒看了看四角红色的高高的宫墙,不知为何,她每每看到这四角的天空和那血一样的红色,总有些喘不过气来。 宋氏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跟着宫女往里面走,到了顺仁宫,因为顺仁太妃在休息,二人没有去打扰,直接去了云苡歌的夕月阁。 见到母亲和三姐来了,云苡歌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她放下手里的画笔,奔向二人抱住了二人:“母亲,三姐!”云苡歌抱着二人,把头靠在二人的肩头,在二人的身上蹭了蹭。 “快起来,又不是小猫小狗,在我身上蹭什么?!”云苡舒嘴上嫌弃,却伸手摸了摸云苡歌的脑袋,拍了拍她的后背。 “出来这么多天,也不说回府上看看。”云苡舒不满地哼道,二人从小就一起生活,云苡歌忽然来了宫里只留下她一个人在侯府,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三姐是不是想我了?”云苡歌笑着问道。 “谁想你了,也不害臊!”云苡舒敲了敲她的脑袋,扶着宋氏在软榻上坐下,自己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 “四小姐,我家小姐给四小姐带了不少好吃的呢!”娟儿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袱和盒子。 云苡歌这才注意到,她方才似乎就闻到了一股腊肠的味道,还以为自己嘴馋的出现了幻觉。 “三姐,你真好!”云苡歌凑到云苡舒的面前,弯腰对着她的脸颊“啵唧”亲了一口,随后打开食盒,拿出那碗腊肠炒饭,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云苡舒拿起帕子嫌弃地擦了擦脸,方才云苡歌那一口在她脸上留下了口水。 “三姐,这腊肠炒饭真好吃!三姐的厨艺见长!”云苡歌用勺子舀了一大口腊肠饭,然后喂着身后站着的珠儿和月儿也吃了一口。 几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后,云苡舒和宋氏便要走了,云苡歌送着她们出去。到了院子门口,云苡舒注意到隔壁院子似乎也有人住,便问道:“懿德殿……这里是太妃的亲戚在住吗?” 云苡歌点点头,玄冥,怎么不算是太妃娘娘的亲戚呢? 她没有直接说懿德殿里面住的就是玄冥,怕三姐和母亲担心她和冥王住的这样近,会不会有麻烦。 “歌儿,你就送到这儿吧,看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和你三姐就回去了,得空了再来看你。”宋氏摸了摸女儿那张漂亮软嫩的脸,和云苡舒往宫门口走去。 到了宫门口,宋氏上了马车后,云苡舒碰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她冲他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想到那人竟是叫住了自己。 “云三小姐,请留步!”关狄快步走过来,他今日穿着武德司的官服,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压迫感。 “关……大人。” 112西凉世子吃了我熬的粥,你不高兴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没想到今日进宫来面见陛下,还能碰到云三小姐。”关狄的眼角有笑意,不过,这份欣喜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关大人,可是有事?”云苡舒问道。 这个宫门比较偏僻,来往的人不多,可她也不想单独和关狄说话,总觉得怪怪的。 “三小姐,那日我从庄子离开后,便打发许青笛带着她的人回到寿春去了,蓉儿最近也开朗了许多,尤其是愿意和我亲近了。”关狄心里是感谢云苡舒的,若不是她的那一番话,他恐怕还被这些关系缠绕着,下不了决心。 谁都不想伤害,才是会害了所有人。 云苡舒点点头,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看了看四周,抬头生气地看着她:“你同我说这么做什么?这是你家的事情,和我并不相干。” 她又不是她的妹妹或是亲戚,更不是她的妻子,这些话有些过于亲密了。 “三小姐,你放心,这四周的人我都打发了,没人会听见的,我说这些……”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放心,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派人看着许家了,他们只要进京城,我就会收到消息,你放心。” 关狄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嘴竟是这样笨,他想让云苡舒知道许家的人已经被控制了,就算有人怀恨在心,他也不会放任他们伤害到云苡舒。 “我知道了。”云苡舒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虽然几次见面,云苡舒对关狄的印象都不是太好,但是这次,他半是还算是周全,上次在关家的庄子里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云苡舒也是担心许青笛会伺机报复。 关狄目送着侯府的轿子出去后,就往御书房走去。 …… 晚上,云苡歌趁着四周无人去了玄冥的院子。 今日钱遂不在,云苡歌难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经常杀人的大男人怎么会这么碎嘴,他很想介绍荆壮和钱遂认识,二人碎嘴的程度不相上下,一定能聊的来。 她刚要往里面走,钱墨拦住了她。 云苡歌地诧异地看着挡在面前的侍卫:“钱墨大人,可是有事?” “难道是王爷今天不方便吗?”云苡歌皱了皱眉头,女子有不方便的时候很正常,每个月都会有那几天,可是男人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吧? 接触久了,云苡歌发现玄冥其实是一个挺矫情的人,可能是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她每次的触碰和亲近,他都会不自在。 “云四小姐,我有话就直说了,还请云四小姐不要见怪,你,当真能治好王爷的病?” 钱墨见云苡歌日日都来,看来是动真格的,她也是真心在意主子的身体,可他害怕主子抱有希望后,这个希望又会落空,索性来问个明白。 “我会尽全力,不过,王爷身上的毒不好解,我还需要更多的药材,有一些并不是很好找,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或许北楚境内都没有。” 想到药材,云苡歌也有些犯难,她在医书上看到过治疗这毒的方法和药材,和有几味药材她从来都没见过。 想到苏伯母送给她的药铺和医馆,后面有一片空地,或许可以自己种。 “不过你放心,我和你一样,都希望王爷好,只要我每天给他施针,坚持药浴,王爷的情况就不会变的更糟糕。”云苡歌自信地说道。 钱墨听了有些哽咽,他一想到主子有一天会病死,心就疼的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感激地看着云苡歌:“多谢云四小姐,四小姐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帮四小姐找到药材!” “好,多谢,我知道了。”云苡歌点点头,冲着钱墨笑笑,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玄冥今日换下了时常穿的一身黑衣,而是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如墨一般的头发散在脑后,气色看着也好了许多,腰间系着成色极好的羊脂玉玉佩,脸上戴着面具。 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 “怎么开着窗户?王爷现在可不能吹风。”云苡歌将窗户都关上。 “怎么又把面具戴上了?平常没人的时候就把面具摘下来吧,不然不利于伤疤的恢复。” 见玄冥没有动,云苡歌走过去伸手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随后,云苡歌把银针拿出来,把药材放在玄冥身旁的桌子上,她靠近他的时候,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玄冥的喉结微动,眼眸也深了深。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苡歌看着他的身体如此紧绷,以为是哪里又疼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按了按他的胳膊和腿,玄冥的身子却是僵硬的更厉害了。 “治病就好好治病,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玄冥的语气不善,身上散发着寒意。 云苡歌愣了一下,她不过就是检查检查他的身体,他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前几次又不是没动手动脚过……”云苡歌嘟囔着。 “你放松一些,身体绷的这么近,我这针都扎不进去!”云苡歌也有些恼了,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她拍了拍玄冥的手掌和胳膊,这才勉强将针扎进去。 “你和萧音尘,以前认识吗?”玄冥不经意地问道。 云苡歌摇摇头:“在大朝会,是第一次见。” “他喝了你熬的粥?”玄冥没忍住,问了出来。 云苡歌愣了一下,秀眉轻蹙:“你监视我?!” 玄冥摇头:“不是,是下属无意间看到的,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哪里给他熬过粥?啊,我想起来了,那本来是给太妃娘娘熬的粥,他忽然出现抢了过去,还说要赔给我一块玉佩,谁稀罕他的玉佩!” “还得我又折回了御膳房,忙活了好一阵儿,才熬好粥。”云苡歌嘟囔着嘴巴,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就生气。 原来是这样。 玄冥闻言,勾唇浅笑,身上的阴郁气息尽数消散。 云苡歌抬头,对上那双幽黑的眸子,还有那含着笑的面容,心竟是猛的漏了一拍。他忽然问自己这些,难道是吃醋了? 想到这,云苡歌也高兴了起来,歪头问他:“怎么,西凉世子吃了我熬的粥,你不高兴了?” 113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别过脸去,隐藏他的不自然:“他是西凉派过来的质子,身份特殊,别和他走的太近。” “哦,你还是当朝九皇叔呢,身份也特殊。”云苡歌打趣道。 玄冥索性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 云苡歌将药草捣碎之后,敷在了玄冥的脸上:“可能会有些疼,这药能治疗你脸上的伤疤。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用戴面具了。” 玄冥抿了抿唇,他这次受伤,再次看清了身边的人,他忽而觉得这次双腿尽废,容貌被毁,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可以把身边的人清理干净,只留下忠心的和真正和自己交好的。 云苡歌见他坐在轮椅上,药草很容易掉下来,绿色的药汁也会往下流,云苡歌索性把他扶到了床上,让他躺在床上。 “我乏了,你先回去吧。”玄冥看了看外面,已经不早了云苡歌白天要补画,晚上还要来照顾他,实在是辛苦。 “不行,你身边不能没人,这草药需要敷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还得上另外一种药膏呢。”云苡歌拿过来一把扇子,在他的脸旁慢慢地扇着,缓解他脸上的疼痛。 “快回去吧,这里让钱遂和钱墨来守着就行了。”玄冥说道。 云苡歌再次摇头,她可不放心钱遂和钱墨那两个大老粗来清理草药,可别一个不小心没清理干净,她这几日的辛苦可就都白费了。 “对了,万贵妃最近来顺仁宫来了好几趟了,三言两语的句句都是为了玄甲军的事情。”云苡歌将她听到了说给玄冥听。 玄冥笑着看她,并没有在意她是闺中女子本不该插手过问军队里面的事情:“万贵妃和母妃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苡歌愣了一下:“我又不是偷听,万贵妃说话声音那么大,我就坐在外面补画,想不听见都难!” 万贵妃的嗓音极高,又很喜欢尖着嗓子娇滴滴的说话,这说话的声音自然就传的远,万贵妃本以为屋子里面只有自己和太妃,其实坐在外头的她都听见了。 “倒是给母妃添麻烦了。”玄冥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只要离王一日没有拿到玄甲军的兵权,万贵妃就会来顺仁宫探太妃的口风,再这么下去,顺仁宫的门槛都得被她踏烂了。玄甲军怎么办?你真的要让给离王接手吗?”云苡歌捏着他手掌上的穴位。 “军中不可一日无将领。”玄冥淡淡地道,他如此病着,很多事情都不能亲自去管,不过好在军中将领,他的部下都是有能力的,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那就给离王一支残兵好了。” “把真正的玄甲军精锐藏起来,寺庙、山林、田地、墓地、陵园,哪里不能藏人?王爷只管说玄甲军在大食死伤惨重,只剩下这些,离王只能接手这些残兵,这样,万贵妃也就不会成日的来烦太妃娘娘了。”云苡歌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再留下几个天生反骨的将领,保管离王就算是手握玄甲军的兵权也会吃不消的。” “而且,玄甲军到了离王的手里也是块烫手的山芋,川王、瑞王都会眼红,让他们几个窝里横去吧!”云苡歌开心地笑了,他们之间斗的越狠越好。 云苡歌的话让玄冥极为意外,她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玄甲军战无不胜,朝廷虎视眈眈,玄铮又多疑,川王、离王和瑞王都想要手握玄甲军的兵权,既然目前他无法继续领兵,不如收起锋芒,转手给他们一个空壳子。既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自己也能落的个清静。 玄冥垂眸浅笑:“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玄冥的笑炫目至极,云苡歌看的呆了,被他的目光深深的吸了进去,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脸颊开始泛红发烫,一路红到了耳根:“那是……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把你脸上的草药清理干净,再敷上纱布就好了。” 云苡歌往他的身前凑了凑,低头拿起竹签和纱布将敷在他脸颊上的药草小心地取下来,然后涂抹上清凉的药膏,再敷上一层纱布。 二人距离很近,脸颊几乎可以碰到一起,四目相对,呼吸纠缠不清。 玄冥的身子再一次僵住,他想把目光从云苡歌的脸上移开,可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他的双眸动也不能动,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舍不得离开视线。 处理好伤疤的云苡歌一抬眼,就对上了玄冥那幽黑深邃的眸子,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玄冥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好了,你快回去吧。” 云苡歌点点头,起身要走,又被玄冥拽住了:“这个送你。” 玄冥从腰间解下那枚乳白色的羊脂玉玉佩,塞到了云苡歌的手里,云苡歌惊讶地看着他:“我要男人的玉佩做什么?” 随即她反应过来,萧音尘才送了一块玉佩给她,他这是在学萧音尘? 看着玄冥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笑了,赶紧说道:“这玉佩的成色可真好,那我就不客气啦,正好配今天穿的衣裙!” 说着,云苡歌当着玄冥的面把玉佩系在了腰间,然后离开了懿德殿。 …… 这一日,宫里宣布了一件喜事,皇帝玄铮赐婚川王玄文川和兵部尚书嫡女孙语柔。 原本,玄铮是十分忌惮皇子们手握兵权的,可这次太后也参与其中,他碍着太后的面子赐婚二人,可连带着多少对皇后颇有不满。 静庄太后年过五十,即便常年保养,但生活在宫中难免勾心斗角、劳心伤神,显得有些老态,眼角和额头都有些皱纹,梳的极光滑的发髻上银丝参半,看着慈祥温和,可说起话来不怒而威。 “川王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京城中适龄的女子们,哀家瞧着还是宋家合适,宋家世代忠良,只有这样的人家,才配得上川王。”静庄太后闭口不提玄文川和纪嫔在猎场的帐篷里苟且的事情。 114皇帝赐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在静庄太后的心里,纪嫔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她不能挡着川王的道路。只要她在一日,定会为皇长孙铺好未来的道路。 川王是嫡皇子,皇后上官珺茹又是静庄太后嫡亲的侄女儿,使得二人十分得太后青眼。 “是,母后说的是。” 玄铮是北楚皇帝,事事都由他做主,玄文川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就算皇后和太后不说什么,他也会为玄文川挑一个好人家,可二人如此做,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让玄铮心里窝火。 他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答应了,下旨赐婚玄文川和孙语柔。 …… 孙府内很快就迎接了前来传圣旨的李公公。 孙家大夫人叶氏喜上眉梢,兴奋地指挥着院子里的下人们准备嫁妆,她这个没出息的女儿终于给她长了一回脸。 孙语柔心中也是喜不自胜,上次进宫面见皇宫娘娘,她表现的温顺乖巧、善解人意,当日哄的皇后娘娘眉开眼笑,没想到赐婚的圣旨这么快就下来了,自己的一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她在心中想着,白芷涵得了离王的青眼又如何,云苡歌在大朝会上出尽了风头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她最先嫁给了皇家嫡子? 她嫁过去就是太子妃了,未来,只要川王登基,她就是万人敬仰的皇后,是女人中地位最高的。 “女儿啊,这帕子、香囊什么的,就让下人去绣好了,只要大婚的婚服是你亲自绣的就成了,这样才吉利。”叶氏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她从来没有发现女儿竟是这般惹人喜爱。 正在屋子里面绣东西的孙语柔,难得得到了母亲温柔软语相待,心里头暖暖的。 “夫人,老爷有事找您,派了院子里的人来请夫人。”丫鬟蕙儿在一旁说道。 叶氏心下一喜,自从陈姨娘嫁进来之后,老爷已经许久不曾找她了。 这一回,许是因为女儿得嫁高门,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这个正妻了,趁着这次机会,她要好好在孙彪面前争上一争,她要让陈姨娘知道,妾室终究要比正室低上一头。 便吩咐丫鬟好好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还上了红妆,穿上了一套淡粉色的衣裙,衬的她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走吧。”叶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眉眼含笑的带着丫鬟往孙彪的院子里走。 …… 一炷香之前,孙彪刚从校场回来,他浑身疲惫的很,正需要软玉在怀好好舒坦一把的时候,孙府的贵妾陈雅涵陈姨娘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老爷!” 陈姨娘不顾院子里的丫鬟和下人们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矜持和羞怯,松了发髻,溜着头发,眼波流转,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孙彪的腿上,用帕子拂了拂孙彪的面颊,顿时,香气袭来,孙彪闻着五脏六腑都舒坦了,浑身的经络都通顺了。 “老爷刚从校场回来,不如,让妾身给老爷按摩按摩……”陈姨娘双手勾着孙彪的脖子,上半身靠在孙彪的胸膛上,语气娇媚温柔,听的孙彪浑身发麻。 还有她身上那要撑破衣裳的美好,柔软的触感,让孙彪的身上一阵发热。 孙彪含笑点点头,陈姨娘扶着孙彪去了内室,让他躺在软榻上,她白嫩的双手握成拳,在孙彪的小腿上慢慢锤着,力道不大,锤的孙彪心痒痒的。 随后,陈姨娘的拳头变成手掌,在孙彪的大腿上轻轻地按揉,更是让孙彪舒坦的直哼哼。 “老爷,老爷在这么闷的天,去校场练兵真是辛苦了。妾身,让厨房炖了雪梨汤,正好给老爷去去火气。”陈姨娘端过来一碗雪梨汤喂着孙彪喝了。 “嗯,还是你有心。”孙彪家里的女人不少,可要说谁伺候的她最舒坦,那肯定是陈姨娘。这女人没什么学问见识也不高,可若说伺候男人的本事,那可真是数一数二的。 “老爷,语柔就要出嫁了,多亏了老爷福泽深厚,语柔才能嫁给川王,这以后的日子可真是顺风顺水,必定风光无限!” 陈姨娘眉眼含笑,羡慕的说道,没想到孙语柔那个死丫头,命竟然这样好,还能嫁给前太子。也是没想到前太子出了那样的丑闻,竟然还能复起。 孙彪没说话,他心里也清楚,皇后娘娘要和他家联姻,还不是看重了他兵部尚书这个靠山。 之前,皇后曾想和侯府、宋家联姻都没能成,如今手握重兵的,也就是他兵部尚书和江宁总兵万麟了,而万家是万贵妃和离王一党的,自然不会把兵权交到川王手里。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语柔就快要出嫁了,我们也老了。”孙彪感慨道。 “老爷这是什么话,老爷正是壮年的,还能和妾身大战三百回合呢……”陈姨娘俯身在孙彪的耳边轻声说道,媚眼如丝。 “你这小骚货……”孙彪转头看她,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他还真就是喜欢陈姨娘身上的这股子放荡劲儿。 “唉,只是,语嫣就可怜了,她跟着我受苦了,一个庶女,想来日后也寻不到什么好人家了……”陈姨娘忽而靠在孙彪的身上哭了起来,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揉捏。 “哭什么,语嫣的婚事,我这个当父亲的,自会好好帮她相看。”孙彪说道。 好好相看?在陈姨娘看来,哪里还有比嫁给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更好的婚事了?高门贵府也比不上皇子尊贵,哪怕是去当个妾,未来也是无限可能。 “老爷,妾身想着,语柔出嫁,不如好事成双,让语嫣跟着姐姐一起嫁到川王府做个侧妃,她还能帮衬帮衬她姐姐,而且,孙家嫁过去两个女儿,也不怕日后川王再娶了别家的女子,分走我们孙家的势力。” 陈姨娘一副为孙家着想的模样,话说的很诚恳。她知道,在孙彪的心中,家族的荣辱远比儿女的幸福要重要的多。 孙彪沉吟着,陈姨娘的话不无道理。 115一起嫁过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皇后是看在孙家的权势才要川王娶孙家的嫡女,可嫡女孙语柔的性子着实不讨喜,他也担心嫁过去之后川王未必宠爱她,可是孙语嫣那孩子就不同了,会看眼色会说漂亮话,和她娘一样,一定能将夫君哄的千依百顺。 与其,川王未来可能会娶了别家女子做侧王妃,还不如嫁两个女儿过去,若日后川王真的继承大统,他孙家也绝对不会吃亏。 “嗯,语嫣是个好孩子。”孙彪喃喃道。 陈姨娘见这事儿有戏,高兴地更加娇柔起来,她继续说道:“都说能做正妻就不做妾,可妾身当年也是没答应别家的求亲,毫不犹豫地嫁给老爷当妾,如今这日子过的也很好,都依仗老爷对妾身的疼爱。” “若是语嫣嫁到川王府,肯定也能和川王琴瑟和鸣……若是语嫣再得个一儿半女的,定能得川王青眼,到时,孙家……”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姨娘让孙彪好好舒坦了一把,孙彪答应让孙语嫣跟着嫡姐一起嫁过去。 …… 这一边,叶氏到了孙彪的屋子里头,一进屋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香味儿,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头上的发簪有些松动,身旁的丫鬟赶紧帮她正了正发簪。 叶氏揉了揉鼻子,再往里面走,似乎还能闻到一室旖旎的气息,顿时面上就不高兴了。 那贱人又勾引老爷白日宣淫,真是没有教养没有规矩,不知廉耻的贱货。 “你来啦。”孙彪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眉目舒展,带着笑问道。 “老爷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叶氏坐下,自顾喝茶。原本想要和孙彪好好温存温存,回忆回忆二人刚成亲那会儿的时光,此刻叶没有了兴致。 “语柔就要出嫁了,陪嫁一定要丰厚,不可叫孙家失了脸面,她这是高嫁,若是嫁妆寒酸,难免会被川王府的人看不起。”孙彪把一个盒子放到了叶氏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是一些祖上的产业,我挑了一些给语柔。川王府的人,大部分都是宫里出来的,各个都是八个眼睛七颗心,语柔若想当好这个王妃管好王府,可是不容易的,你也要提前和她说一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孙彪温声说道。 “不管外人看着如何光鲜,要吃多少苦,只有经历了的人才知道。” 叶氏见他这个当爹的也当真是为女儿着想,面上这才带了笑:“是,老爷说的是,妾身一定好好准备,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嗯,库房里面的东西你看着置办就成,我想着,既然语柔在偌大的川王府不好立足,不如,让语嫣这个当妹妹的和她一起嫁过去,好帮帮她,也算是全了姐妹的情谊。” “一家人,互相通气,总比一个人在王府孤立无援的好。”孙彪瞧着叶氏的表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叶氏闻言一惊,手里的茶杯没拿稳,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杯中的热茶水全部都洒在了裙子上。 身旁站着的大丫鬟惊呼出声,赶紧去查看叶氏手上有没有被烫伤,随即,有丫鬟拿过来烫伤膏,给叶氏涂抹上。 叶氏稳了稳心神,心里已经寒到了极点,方才燃起来的那一点情感荡然无存,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会惦记着她们母女俩,原来还是为了陈雅涵那个贱人! 叶氏脸色发白:“语柔才要大婚嫁过去,你这个亲生父亲就要给她塞小妾?还是她的庶妹?这不是成心让人添堵吗?!我在这孙府受够了小妾耍威风,断不会再让语柔嫁到了川王府也要被那个贱人压着。” 叶氏倒也不是真的为女儿着想,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陈雅涵一开口,她就要让步。 那日进宫,她和皇后娘娘说话,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陪了不少笑脸,她陈雅涵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拿现成的好处?! 说着,叶氏竟是气哭了,她大声喊道:“你这个当父亲的,好偏的心!那贱人要是想让她女儿嫁过去,除非我死了!” 叶氏一跺脚,将桌子上的点心茶水全部摔在了地上,不顾孙彪的脸色,气呼呼地离开了孙彪的院子。 “你……” 孙彪看着甩袖离去的叶氏,叹了口气,他这个正妻平日里就淡漠的像是个冰块,本以为她已经看开了才不去争不去抢,不成想,今日竟是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叶氏娘家势力庞大,行事规矩,纵使她在孙府的地位大不如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可孙彪也得念着叶家的好,若当年没有叶家的扶持,孙彪本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地就升到了兵部尚书的职位上。 孙彪无奈,此番,孙语嫣怕是嫁不成了。 …… 前太子,如今的川王玄文川将和兵部尚书千金孙语柔大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玄文川大婚,意味着禁足被彻底解除。禁足解除,就意味着,他又可以继续活动,继续笼络大臣,甚至暗害大臣,参与夺嫡。 在宫里的云苡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凉了半截,她意识到,她的敌人、仇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不好对付的多。 玄文川牵扯甚广、党羽众多,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的 她要更强大,要拥有更多的财富,更多的人脉才行。 她将画作收好,换下补画穿的衣裳,带着珠儿和月儿离开了宫里,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她先去看了宋氏和云苡舒,随后便拿着一个小盒子去了大嫂苏氏的房中。 苏氏正在给儿子换衣裳,见到云苡歌站在门口,忙笑着招呼她进来。 “歌儿,从宫里回来了?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吗?” 苏氏指挥丫鬟去准备云苡歌爱喝的果饮和爱吃的芙蓉糕。 “还好,就是不如在家中自在,大嫂,今日我来是有正事和大嫂商量。” 苏氏见云苡歌的表情严肃认真,就将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 “大嫂,这是前阵子苏伯母来,放在礼品箱子里的,我想着这些铺面、房契、地契太贵重了,大嫂还是拿回去吧。” 云苡歌把装着那几张纸的盒子推到了苏氏的面前。 “歌儿,既是母亲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也是母亲的一片心意。”苏氏没有仔细看那些铺面、房契、地契。 苏家是书香世家,满门清贵,苏氏的生母苏大夫人是潮州一带的富商慕容家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银钱更是无数。既然她母亲给了云苡歌这些财物,她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116有正事和大嫂商量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也没有再矫情拒绝,她点点头:“好,那我就多谢大嫂和苏伯母了,这医馆、酒楼的利得,到时候我拿出一份算是给小侄儿娶媳妇的钱!” “好,那我就先替他谢过你这个姑姑了。”苏氏笑道。 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想着等襁褓中的小婴儿长大了,到了娶妻的年纪,都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她们也就老了。 苏氏怀里的小婴儿虽然听不懂,但见二人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苡歌便离开了苏氏的院子,准备出府去实施她的下一步计划。 “珠儿,备马!”她要去书肆找杜若海商讨。 到了书肆,云苡歌站在门口差点没认出来,书肆里面重新装饰过,看起来焕然一新,还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认进去看书。 书肆三面的墙都装上了书柜,分别摆着不同的书。 左边的书柜上摆着《京城要闻》、《京城早闻》、《京城通》、《律法》、《刑法》、《诗集》之类的册子,是关于朝廷颁布的法令、北楚的律令等实用性较强的册子。 正对门的书柜上摆着店内独有的话本儿。 有《王爷爱上我》、《江湖枭雄》、《平步青云楚天书》、《东游记》、《闲云野鹤》之类的小说话本儿,写的是写民间的爱情故事、官场的权谋纷争,还配有插图,读起来十分的生动。 “小姐,王爷爱上我,讲的是什么啊……”珠儿好奇地问道,她拿起话本儿翻了起来,看到了各种脸红心跳的情节。 云苡歌注意到,这种野史、秘闻和小说都是放在书架的上面,位置比较高,小孩子根本就拿不到,所以也就不必担心小孩子会看到这些少儿不宜的书籍。 她在心里不得不感叹,杜若海的心思还真是细腻。 再往右边看,右边的书柜上摆着《京中轶事》、《野闻》之类的书籍,写的是京城中王公贵族的趣事,比如谁家的小姐嫁给了哪家的高门贵府,谁家的老爷又取了小妾,怡红院新来了绝色的艺伎。 书肆的空地上摆上了香木做的桌椅,有一些客人便坐在上面看书,显得书肆里面来往的人很多,也引得路人好奇是不是地进去看看。 拐角处摆了一个收银的柜台,杜若海正在扒拉着算盘,吩咐着书肆内的小厮们要招呼好客人。 “你看看,这话本子,看着甚是有趣。” “买两本,拿回去给小妹也看看。” “好!” “掌柜的,收十两五百文!”客人们来来往往地挑选着书册和话本儿。 “掌柜的,一本《闲云野鹤》!” “多谢客官,慢走,后日我们书肆开吟诗大会,一定要来赏光啊!”掌柜的笑着将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送了出来。 “吟诗大会?”那公子疑惑地说着,“哦,还有如此有趣的活动,一定来!” 一对衣着光鲜、首饰贵气、长相秀气的母女两个走进了书肆,拿起话本看着,看了一会儿忽而走到门口问掌柜,“掌柜的,这话本儿没写完啊?” “后来这房公子到底有没有娶林姑娘啊?”年纪较小的姑娘问道,语气十分地焦急。 “姑娘别急,这话本儿啊已经写出来了,我们书肆的伙计正在用黄草纸、白纸和宣纸来抄。 抄完后分别用黄草封皮、蓝色硬封皮和小羊皮进行包装,再让画师画上写相配的图案和插图。” 书肆掌柜的轻柔地说着,“瞧着两位也是有眼力的,这是本极好的书,姑娘您府上是哪里,等话本儿到了,就给您送去!” “哎呦,那感情好,我们是桃花街刘府的,书一出来你们就给我们送过来啊,银子少不了。”二人高兴地说着。 “放心吧,记住了,桃花街刘府,画师画完画立马就给您送过去!” 人越来越多,进进出出的,有穿着长袍的多数人,买的大多数是《京城要闻》、《京城早闻》、《京城通》、《律法》、《刑法》、《诗集》之类的书,满嘴的之乎者也。 有穿着绣花裙,头戴珠宝玉石的官家千金和名门贵妇人,买的多是《王爷爱上我》、《东游记》、《闲云野鹤》之类的书,买完之后还要左右看一看,将话本藏在怀里或是藏在袖子里,生怕别人看见。 也有穿着粗布衣裳、黑色长袍的壮汉,买的多是《江湖枭雄》、《智夺大夫山》、《夺取古箭岭》之类的书,给钱也是十分的痛快,没有还价的。 “呀,东家来了!”杜若海一见到关倌,便笑容满面地出来迎接。 他身穿暗红色长褂,腰间系着玉带,挂着钱袋,满面红光。 云苡歌和杜若海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带上几个伙计一起去了医馆。 苏家大夫人给她的医馆名叫万寿堂,到了万寿堂,云苡歌将房契和地契拿出来之后,掌柜的便认了她这个东家。 万寿堂的掌柜叫章姨,她身穿淡灰紫色兰花暗纹长裙,身材胖胖的看起来很有力气,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嫩嫩的,她的嗓门很大。 “章姨,可否带我们去后院看一看?我想在后院种一些药草。” “好,我带二位去看看后院。” 穿过回廊,便到了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红柳绿,鱼水相映。 红的绿的瓜果蔬菜种了满满一院子,绿绿的草地上还有奔跑着的小猪,树上叽叽喳喳请礼问安的八哥鹦鹉,还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伸长了雪白脖颈的大白鹅…… 角落里还有两个大鱼缸,里面有莲花和锦鲤。 云苡歌继续看着后院的布置,她本来想在后院中一些药草的,可是看样子,都被这些瓜果蔬菜占了地方。 “章姨,把这些菜都摘了吧!”云苡歌挥了挥手,示意章姨让人把面前的一排绿油油的菜叶子都薅下来。 她从随身带着的袋子里摸出几粒种子放在章姨的手心:“章姨,这是我带来的一些种子和药草的小苗,还请章姨让医馆的学徒们,把这些药草种下。” 她又简单交待了几句后,便准备和杜若海离开去下一间医馆了,走到前厅,见到侧门的小床旁围了不少人。 “呦,这是怎么了?”几人忙过去查看。 117是不是没救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老人被蛇咬了,年轻的用嘴吸了伤口,得先防止毒扩散,然后解毒。”老者的侍从快速地解释着,满脸的焦急。 “师傅,这二人中毒看样子有一阵子了,是不是没救了?” “这位老人我来治,请您找两个人来帮我,多谢。” 章姨诧异地看了一眼云苡歌,随即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云苡歌,吩咐馆内的学徒来帮忙。 “有没有大粪?”云苡歌问那黑色衣服的学徒,学徒楞了一下没有动。 云苡歌忙说道:“这是蛇毒,要以阳治阴,人的屎尿阳气最重,若是有大粪快取来!要新的!”学徒应了一声,慌忙去后院取。 “银针拿来,再拿来两根绳子。” 另一个伙计小跑着从柜里拿了银针,从墙上取了挂着的绳子递给云苡歌。 云苡歌解开老人腿上的衣带,用银针刺被蛇咬伤的部位,用力将里面的黑血挤出后,将绳子绑在伤口的两头。 “麻油纸、烛火拿来。”云苡歌一边进行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吩咐着。 医馆的学徒撕下一张麻油纸,点燃烛火,蹲在地上,“把麻油纸捻成一条,然后用烛火点燃,熏伤口。” 学徒按照云苡歌的吩咐,用火熏伤口。 “大粪来了!”另一个学徒在后院杵了一铁锹大粪,装到桶里,拎着桶跑进屋内,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众人捂上了口鼻。 “把他的腿抬起来,伤口浸到粪桶内。” 学徒抬起那老者的腿,塞到了粪桶里。 “解毒紫金丹有吗?” 学徒点点头,去药罐了取了紫金丹给老者服下。 “好了,这下等他醒就行了。”云苡歌松了一口气,坐到了凳子上休息,喝了一大口医馆掌柜递过来的茶。 看着几个来帮忙的学徒一脸茫然,眼神中充满了迷惑,云苡歌笑了笑:“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来治?” 见几个学徒好奇地点点头,云苡歌继续说:“以前呢,遇到被蛇咬伤的患者,我们一般都会把伤口以下的部位锯掉,或者用火熏。” “但是这位老者已经中毒有一会儿了,所以这种方法不行。” 云苡歌在铜盆里洗了洗手,接过医馆掌柜递过来的毛巾:“根据《纲目》记载呢,毒蛇咬伤可用针刺伤处,挤出黑血,用绳子扎两头,将伤口浸在粪刚内,这样可使毒不内攻。” “同时呢,用麻油纸熏伤口,服下紫金丹,可以解内毒。”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几个学徒连连向云苡歌作揖,转身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 “没想到,东家看着年纪轻轻的,还会治病救人呢!” “我已经给这位公子解毒了,他中的毒不深,一炷香的时间方可散尽体内的毒,只是身体会虚弱一些。” “多谢大娘,救命之恩,等老爷醒过来之后,一定重谢!” “我呀,今儿个也是长见识了,这蛇毒的患者还真是比较少见。” “况且,中了蛇毒还能活着来我这医馆看的,更是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学徒掀起内室的帘子,对章姨说道,“师傅,二人醒了。” “好,我们去看看。” “救人啊!大夫,救命啊!”门口忽然响起了老婆婆的呼救声,声音苍老而又焦急。 云苡歌闻言,赶紧提着裙子赶紧走出去看。 老婆婆的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男童,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那孩子脸色乌青,嘴巴微张,像是喘不上来气了。 “快救救我孙子吧,我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啊!” 看着,这是吃东西被呛到了? 云苡歌单膝跪在地上,从瘫坐在地上的老婆婆怀里抱过孩子。 老婆婆楞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云苡歌,又看了看云苡歌的身后,似乎是想看这医官的大夫在哪里。 “大夫,没有大夫吗?好孩子,可不能胡来啊!”老婆婆看着年纪不大的云苡歌抱走了自己的孙子,担心是不懂事的孩子在捣乱。 “哎呦,这小孩子可别坏了事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寿堂医馆的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云苡歌没有理会他们,她一只手捏住那孩子的颧骨两侧,同时用手臂贴着那孩子的前胸,将他撑在自己的手臂上。 另一只手托住那孩子后颈部,让他的脸朝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那孩子的背上拍了四五次之后,那孩子猛地吐出来一团白色的东西。 “吐出来了!” “孙子,大孙子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老婆婆摸着孩子的头,不断地安慰着,有些浑浊的双眼中喊着泪水。 “都是我不好,给孩子做了糯米团糕。”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地上那一团白色的东西,是糯米团糕。 “孩子年纪太小了,不能吃这种东西,还有鱼啊,都不要给孩子吃,很容易呛到或者是卡住的。” 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这么快就救了一个孩子的命。 “孩子,你刚才是怎么弄的,这糯米团糕,怎的就出来了呢?”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好奇地问道,手里来回地比划着云苡歌刚才救人的动作。 “就是,这样,如果是3岁一下的孩子呛到了,马上把孩子抱起来。” “一只手捏住孩子颧骨两侧,手臂贴着孩子的前胸,另一只手托住孩子后颈部,让其脸朝下,趴在救护人膝盖上。” “在孩子背上拍上几次,并观察孩子是否将异物吐出。”云苡歌一边描述一边比划,众人学着她的动作。 “如果是大人呛到了,你就站在被呛到那人的身后,从背后抱住她的腹部。” “双臂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 “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反复这样做,直到把东西吐出来就行了。”云苡歌继续比划着。 118爷都等了她好一阵子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此刻都在口中默念,手上来回的比划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向云苡歌提问。 “哎呦,真是奇了,这法子好!”原本十分质疑云苡歌的看客们,此刻都对她十分的钦佩。 不光是她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有这不藏私的将救人的法子分享给众人。 …… 大婚当日。 孙府内,孙语柔穿上了对襟收腰红色长裙,套上缎面玉兰飞碟鸳鸯绣花红袍,外披红色纱衣,肩披霞帔,脚上穿上了一双红缎金丝绣花鞋。 丫鬟蕙儿高兴地看着镜子中的孙语柔说道:“小姐,恭喜小姐,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孙语柔虽是孙府的嫡女,但因为父亲宠妾灭妻,她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经常被庶妹孙语嫣欺负,连带着她院子里的丫鬟女使们也常常被欺负,就算是被打掉了牙齿,也不能喊疼,只能咽到肚子里。 如今就要嫁人离开这里,怎能不高兴。 “是啊,总算是嫁人了。”孙语柔的眼中有泪花闪烁,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粉黛峨眉,面孔精致,头戴金色凤冠,胸前衣襟上勾着几颗饱满的珍珠,领口绣着精致的纹样,淡淡一笑,可谓是清丽可人。 “小姐,今天隔壁院儿的怎么如此安静?”蕙儿透过窗子,往隔壁看了看。 “肯定是她们眼皮子浅,嫉妒小姐嫉妒的发狂,躲在院子里面不好意思出来了!”蕙儿得意地说道。 “好了少说两句吧,若是让人听到传了出去,没的又要起争执。”孙语柔说道。 今日,孙语柔怕孙语嫣过来捣乱,特意让人守在了自己院子的附近,谁都不让进来。这一天对来说十分重要,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如此重要的一天。 …… 另一边,玄文川穿着大红的婚服,拜别了宫中的长辈后,便回了川王府,他并不打算去接孙语柔,他对那女人没什么印象更谈不上有什么好感,既然是政治联姻,他在府上等着孙府的轿子把人送过来就是了。 朝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大臣们,都准备了贺礼去川王府参加川王的大婚。 云苡歌从侯府和母亲、姐姐一起动身去川王府。 云苡歌有些好奇,她之前给太子经常抚摸的画作下了药,若是他对那画作又是摸又是亲又是舔的,那些毒粉就会慢慢地渗入到身体里。当他纵欲过度的时候,毒素就会爆发,浑身溃烂起脓包。 而那日在猎场,他和纪嫔苟且,因为太过兴奋和用力,导致那里生出脓包,开始溃烂,流出带着血丝的黄色脓水,被太医诊断出日后难以人道,子嗣艰难。 这么多时日不见,不知他的身体被御医治好了没有,若是治好了,她也得及时地再下一次药,在婚宴上送一份大礼给他。 到了川王府,人也都到了差不多了。 川王府内,屋檐上、柱子上、窗户框上,都挂上了大红的绸布和大红花,前厅和寝殿门前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 府内的下人们换下了深灰色和藏蓝色的衣服,穿上了喜庆的橙黄色和翠绿色,看着好不热闹。 “你们先进去吧,我和夫人们说说话。”宋氏示意两个女儿先找位置坐下,她去和熟识的姐妹打招呼。 “好。”二人把贺礼交给川王府的管家后,便往里面走。 “姐姐,姐姐你也来啦!” 二人身后响起软糯的小嗓音,没等回头去看,蓉儿已经扑到了云苡舒的腿上。 “姐姐今天真漂亮呀!”蓉儿甜甜地喊道。 云苡舒身穿着浅粉色桃花长裙,半披散着长发,头上挽了一个金丝蝴蝶发髻,插着一支红玉珠钗,耳垂上带着一对金边羊脂玉耳坠。 阳光下的她,明媚动人。 “蓉儿也很好看呢!”云苡舒弯腰摸了摸她嘟嘟的小脸蛋儿。 蓉儿今天穿着红色的小裙子,和上次胸前衣襟上勾着几颗饱满的珍珠,领口绣着精致的纹样的衣裙相比,今日的衣裙虽然眼色艳丽,但没有那些珠宝玉石的点缀,看着轻便了不少。 她的头上用红绳梳了两个圆圆的双螺发髻,胳膊和小手粉白粉白的,红彤彤,肉乎乎的,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嘴唇嘟起,戴着小手镯,穿着小小的绣花鞋,十分的可爱俏皮。 蓉儿的身后站着关狄,他冲二人点点头,向蓉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回到自己身边:“蓉儿,不能没有礼貌。” 云苡舒诧异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关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有一瞬间的晃神儿,竟然觉得今天的关狄有些好看,他身穿银灰色便服,头发用银色的发冠高高竖起,插了一支玉簪。 “三姐?”云苡歌见云苡舒站着不动,轻轻在她耳边叫了一声。 云苡舒反应过来,随即冲蓉儿笑了笑:“蓉儿,姐姐先进去,改天陪你玩儿。” 几人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外面响起吹落打鼓的声音,是孙家的轿子到了,新娘子孙语柔在丫鬟和嬷嬷的服侍下,走进了川王府。 在众人的见证下,玄文川和孙语柔行了礼,礼毕,孙语柔被送进了洞房,玄文川去内室稍作休息后,准备再回到正厅招待宾客们。今日来的朝臣众多,正是他笼络人心的大好时机。 刚要推开房门走出去,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进来。 玄文川一愣,鼻尖传过一阵沁人的芳香。 “川哥哥……”孙语嫣娇笑着迎了上去。 她身穿烟笼莲花水波裙,身上的裙子紧紧地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上半身饱满挺立,仿佛要把衣裙撑开。 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头戴木质簪花,脸庞小巧,温柔的眸子似是能滴出水来,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薄唇微抿,笑起来如弯月动人心魂。 孙语嫣走路时裙摆左右摆动,带着和寻常大家闺秀不同的风情。 玄文川竟是看的有些呆了,不过,他并不认得眼前的女子,或者说,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119阳光下的她,明媚动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川哥哥,语嫣恭喜川哥哥大婚,哦不,今日川王是和姐姐成婚,那王爷就是语嫣的姐夫了。”孙语嫣声音娇柔,就像是在玄文川的心上挠痒痒,听的玄文川骨头都酥了。 “姐夫位高权重,想必什么都不缺,语嫣就亲手绣了一个香囊,里面放了些合欢花、百合花,希望姐夫和姐姐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说着,孙语嫣眼眶通红,拿出帕子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今日,本是姐姐大喜的日子,语嫣不该哭了,可语嫣芳心暗许……” “在大朝会上,语嫣见到姐夫便再也不能忘记,可语嫣是庶女,不配嫁给姐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嫁给你,不能服侍在你身侧……” 玄文川的眼睛一直在孙语嫣那姣好的诱人的躯体上打转,他接过那香囊的时候,摸了一把她那软弱无骨的手。 香囊是藏蓝色的,上面绣着两只缠绵在河水上的野鸳鸯,两只小野鸳鸯交颈缠绵,让人看了浮想联翩。 香囊里面是有合欢花和百合花,可还有剂量不小的送春风。 玄文川把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顿时,送春风的粉末钻入了玄文川的五脏肺腑,他浑身发热,几欲焚烧,无法控制地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再加上孙语嫣一口一个姐夫姐夫的叫着,更是让他有一种背德的刺激感。 孙语嫣见他闻了香囊,浑身无力般靠在了他的身上,用头去蹭他的胸膛。 他一把扯开她里衣的领口,无法抗拒的吻落到她的粉嫩的嘴唇上、白皙的肩膀上……仿佛狂风暴雨般,放肆地掠夺,带着无法抑制的冲动。 孙语嫣欲拒还迎,推着玄文川的胸膛说道:“姐夫,今日是你和姐姐大婚,这样不妥啊!若是让爹爹和姐姐知道了,哪里还有语嫣的容身之地?” 玄文川早就失了理智,他亲吻着孙语嫣的脸颊、脖颈,抚摸着她的腰肢,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撩拨的她浑身发软:“这有何难,本王索性将你一起娶了。” 孙语嫣勾唇浅笑,目的达成,她便也主动起来,索性大着胆子勾住了男人的脖颈。这送春风她也闻了,若是不解毒便是欲火焚身而死。 玄文川心中一喜,力道也大了起来。 孙语嫣浑身一颤,肌肤贴近,触感冰凉,大手所过之处,她娇嫩的肌肤上立刻一片青紫色的痕迹。 男人的力道,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唔……” 玄文川人感受到孙语嫣的迎合,楞了片刻再次欺身上去,男人满目猩红,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二人只觉得越来越热,那感觉啃噬的她无法呼吸。 人影晃动,一片春色。 见事情成了,孙语嫣不由地大声叫了起来,她的叫声本来是想引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过来,只要众人看到了,玄文川就无法抵赖,她也就顺理成章的能嫁到川王府。 名声什么的她从来都不在意,只要能得到实质性的好处,就算是达到了目的,至于手段和方式,还有什么廉耻清白,她可以通通不顾。 这一声声地叫声,听在玄文川的耳中,越发地勾起了欲望,一阵莺歌燕舞,又一阵疾风骤雨。 屋外本来很是热闹,可人们听着这动静越来越大,也都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纷纷过来围观。 “这里头,是在做什么?”云苡舒站在一旁问道。 “三姐,想必是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云苡歌笑了,今天有好戏看了,不等她动手,已经有人先下手了。 如此看来,川王身下的恶疾似乎被御医医治的有所好转,竟然能持续这么长时间。 “小姐,可看到我家四小姐了?”孙语嫣的丫鬟燕儿一脸焦急地寻找着自家小姐 在孙家,孙语柔是嫡女,孙语嫣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在家中排行第四。 “川王,可看到川王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等着和川王喝酒的宾客们,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川王的身影了,不由地疑惑起来。 “屋子里面的不会是川王和孙家四小姐吧……”众人议论纷纷。 毕竟,川王曾经干过类似的事情,他连自己老子的女人都敢动手动脚的,更别提妻子的妹妹了。 屋内不可言明的声音消失,玄文川心满意足,真是快活似神仙,慢吞吞地穿好衣裳,开门一开愣住了,怎么门口围了这么多人? 他刚要把门关上,不想让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谁知孙语嫣已经紧跟着走了出来。 众人一拍手,果然,猜都不错。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玄文川打着哈哈示意宾客们去前厅喝酒,随即吩咐下人再准备一顶轿子,把孙语嫣从侧门再抬进来,就算是娶了她当侧妃。 庭院内一时间乱哄哄的,云苡歌趁乱将一瓶药粉快速倒进了香炉中,并和香炉里面原本的香粉搅和在一起。 玄文川,日日闻着这香炉,保管你兴致大增,毁了根本,再也生不出孩子。云苡歌似乎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玄文川不孕不育额,儿孙满堂。 …… 下午,玄文川忙碌在众宾客之中,他并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多丢人,反而美滋滋地回味着当时屋内扔的到处都是的衣裳和凌乱的桌椅板凳,还有那刺激的春情。 在婚房内的孙语柔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气的差点晕过去。 母亲没让她庶妹一起嫁进来,没想到那贱人竟是如此不要脸面,在她大婚之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死死地攥着手帕,指甲扎进了肉里,扎出血来她都没觉得疼。她很想去质问玄文川,怎么能在她们二人的大婚之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一想到孙语嫣的样子,再联想到家中处处吃亏的母亲,和惯会讨父亲欢心的陈姨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要出今日这口恶气,还需要细细盘算,可不能像母亲在家中那般冲动,在孙府呆了这十几年,看着那对贱人母女横行霸道,她总该学会点什么了。 120川王大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湛岳敲门后走了进来,想要说这么,看了一眼云苡歌后又欲言又止:“王爷……” “直接说吧。”玄冥示意他不必在意。 “川王被加封了一珠。” 在北楚,皇子们的功勋越大,头上的珠子越多,地位越尊贵。 云苡歌身子一僵,脸色很难看,皇帝偏心眼儿真是偏到家去了,二皇子战功赫赫,都不见玄冥封赏,玄文川不过是清剿了几个人牙子的窝点,就能得到如此厚重的封赏。 而且,他这还是投来的功劳,审问人牙子,清剿人牙子的窝点,打头阵的还是她的两个哥哥和武德司指挥使关狄,只不过,武德司目前是由川王管理。 颗朝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玄文川就是个挂名的。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玄冥注意到云苡歌的异常,柔声问道:“你和玄文川之间,可有过节?” 灭门的过节。 云苡歌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玄文川不是好人,不该过的这么好。” …… 次日,在朝堂之上,多个大臣弹劾川王私德不修,祸乱宫闱,要皇帝重罚。 玄文川瞪着这几个老不死的大臣,还有几个不要命的年轻官员,看了一圈儿,发现都是玄冥执政时期提拔上来的官员。 他最近也没得罪这个病不死的九皇叔啊,他没事找他的麻烦做什么?! 玄文川恨的牙痒痒,想起多年前,玄冥也曾拿他开刀。 玄文川想起先皇在世是时,玄冥曾当过一段时间的摄政王。 “摄政王殿下让殿下去大殿训话……”太子身边的太监颤抖着声音说道。 玄文川烦躁地踢了一脚门框,“不就是起晚了没去上朝吗?!他凭什么让本宫去问话?!” “不去!” “让大臣们去书房议事!”太监哭丧着脸,蔫头耷脑地去回话。 东宫书房内,玄文川和大臣们正在议事。 “太子殿下,摄政王的手伸的也太长了,您不过是想翻修下庭院,他竟然不同意?!” 户部侍郎宋三才皱着眉头说道。 原本,若是这笔银子批下来了,他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可如今,户部的差事一大堆,好处倒是半点儿斗捞不着了。 “是啊,还有,太子殿下,我那小儿子不过是强占了几个卑贱民女的身子,怎么就要关进大牢里?”熊老将军不满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如今陛下还健在,摄政王就敢如此行事,若是陛下归天了,他还会把您放在眼里吗?!” 熊老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摄政王虽然独断专横,可他把控朝政,毕竟是父皇的意思。” “况且,本宫瞧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几位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闪着精光,“殿下的意思是……” “川王……”玄铮叫了一声玄文川,玄文川身边的大臣见他没有反应,赶紧用手肘碰了喷他。 玄文川从回忆中缓过神儿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说道:“父皇,儿臣不知哪里得罪了几位大人,竟是这般污蔑儿臣。” “方才几位大人说的事情,儿臣一概不知。” 玄文川对于刚才的指控,一概不承认,大家没有证据,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没有实质的能够呈到皇帝面前的证据证明他私德不修。 “行了,川王,你就当是诸位大臣给你提醒了,日后要检点才是。”玄铮一句话带过,这事儿也就算是翻篇了。 明白了皇帝的态度,方才弹劾川王的几位大臣并没有再次站出来据理力争,他们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次的目的,不过是在玄铮即将忘记玄文川曾和他宠爱的妃嫔苟且的时候,来给他提个醒。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不断地提醒玄铮,他宠爱的儿子所做过的错事,不断挑拨他的宠爱终有被耗尽的一天。 …… 这一日,云苡歌给太妃送去药膳后,浑身疲惫的很,她听宫婢们说东宫后面有一个温泉,便决定去泡一泡,温泉最能消除疲惫,而且出出汗能把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出去,这些身体才能越来越好。 温泉上方笼罩着一层轻纱,云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云苡歌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便脱了衣服跳了进去。 她感受着温热的泉水渐渐没过自己的身体,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啊,太舒服了。” 云苡歌低声喃喃道,“要是再能殿上香薰,再撒点花瓣就好了。” 这些天在寝殿,珠儿怕她着凉,都不让她泡澡,非要再等几天立春了再泡澡。 “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古板的很。” “谁在那里?!” 一个冷冷的男声响起。 云苡歌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有人在这里?! 刚才她四处看过了,周围明明没有人啊,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想站起身,穿上衣服就跑,不理会那人是谁,但是这会儿身上一丝不挂,借着月光能看清她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她只能缓缓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云烟慢慢散去,她看到不远处的玄冥正一脸严肃,又略带诧异地看着她。 “王,王爷,您也来泡澡啊?呃,不是,您也来泡温泉啊?” 云苡歌一时语塞,讪讪的说道,她想不明白,皇宫只有这一个温泉吗?怎么这么巧偏偏他们就碰见了?!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皮肤白皙,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很是柔美。 玄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王爷,要不您先把眼睛闭上,我这就穿上衣服走?” “这是陛下赐给本王的温泉,本王为何要闭眼?” 哈?合着温泉是您独享的?!有产权? “是,是我该死,私自闯进了您的温泉……” 云苡歌低着头承认错误,话还没说完,脸上被水花溅到,她一抬头,发现玄冥已经离开了。 真是吓死人了,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披上衣服离开了温泉。 她一边走一边将湿漉漉的头发用布带扎起来。 “小姐,你这是刚才从温泉出来的?” 珠儿有些恼怒地跺脚,“小姐,这都快立秋了,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云苡歌任由珠儿将自己拉进屋子,被柔软的棉被裹成了人形粽子。 “小姐,你去的可是后面的那个温泉?” 云苡歌点点头。 “那是冥王的温泉,以后可莫要去了,王爷一向爱干净,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治你的罪的!” 珠儿担心地看着云苡歌。 云苡歌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他不光知道了,我还间接地和他一起泡了温泉! “你又没告诉我。” “小姐不是喜欢冥王殿下吗?奴婢告诉你,冥王他身边有两个侍卫,一个叫钱墨,就是我们那日碰到的,一个叫钱遂,是个碎嘴的话又密又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还不是小姐从前教导的,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不过最近,奴婢听说冥王殿下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姐最好离他远点,和川王的关系,奴婢听说二人的关系很微妙,当年,船川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想划银子起高台建楼阁,可当时是摄政王的冥王殿下就是不准,还训斥太子奢靡浪费。” …… 川王府内,孙语柔把孙语嫣关了起来,孙语嫣把孙语柔的耳朵咬掉了一只。 121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珠儿有些恼怒地跺脚,“小姐,这都快立秋了,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云苡歌任由珠儿将自己拉进屋子,被柔软的棉被裹成了人形粽子。 “小姐,你去的可是后面的那个温泉?” 云苡歌点点头。 “那是冥王的温泉,以后可莫要去了,王爷一向爱干净,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治你的罪的!” 珠儿担心地看着云苡歌。 云苡歌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他不光知道了,我还间接地和他一起泡了温泉! “你又没告诉我。” “小姐不是喜欢冥王殿下吗?奴婢告诉你,冥王他身边有两个侍卫,一个叫钱墨,就是我们那日碰到的,一个叫钱遂,是个碎嘴的话又密又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还不是小姐从前教导的,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不过最近,奴婢听说冥王殿下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姐最好离他远点,和川王的关系,奴婢听说二人的关系很微妙,当年,船川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想划银子起高台建楼阁,可当时是摄政王的冥王殿下就是不准,还训斥太子奢靡浪费。” …… 川王府内,孙语柔把孙语嫣关了起来,孙语嫣把孙语柔的耳朵咬掉了一只。 姒云殿内,颦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便捏着帕子走出去探头往外看。 “川王和王妃一起出来了,看样子,像是去请安。”颦儿三步一回头地报信儿。 “快,帮我梳妆!” 一听这话,孙语柔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她受伤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院子,太后和皇后那边也免了她的请安。 颦儿手脚麻利地帮孙语柔换上了淡粉色桃花宫装,在她的手腕上戴上一只雕花翡翠玉镯,头上插上一支玫瑰红玉发簪。 孙语柔的耳朵虽然少了一只,但是伤口已经结痂,用头发挡住,看着倒也不算骇人。 “走,扶本王妃出去。” 孙语柔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颦儿扶着孙语柔从姒云殿出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在东宫的门口,赶上了太子。 “川王哥哥是要出府吗?柔儿陪你一起去吧!”孙语柔上前一步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 玄文川楞了一下,转头看说话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出来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本王不是说过,你身上带着伤,不要出来吹风吗?”玄文川低声说道。 这女人都这幅模样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若是让他几个皇弟看到了,指不定药怎么嘲笑他呢,而且,身边还有几位大臣在看着。 他面色尴尬难看地看了看几位同行的大人,“几位大人见笑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几位大臣摆了摆手。 “川王殿下,告辞。”几位大臣恭敬地行礼后,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送侧妃回去,好生休养。”玄文川不再理会孙语柔,挽着云苡歌往永福宫走。 他可不想带着她到处丢人现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弃婉儿了?”孙语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122柔媚娇嫩、风流难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玄文川有些诧异,想起方才在怡画殿云苡歌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她倒是变得懂事了,看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春儿,你身上真香。” “川王殿下……”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文川是男女之间的欲望,知春是上位报复的欲望。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 玄冥握住云苡歌的手,见右手的指尖上有几处细小的红痕针眼儿,他轻蹙眉毛,心疼起来,握住她的手指轻轻吹起:“疼吗?以后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玄冥终于知道了,云苡歌什么都会,可就是这女红真是不太行,每回绣个帕子都会把自己弄伤,绣出来的鸳鸯不像是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麻雀。 “大哥,这是我绣的第一个帕子,你可别嫌弃,把这帕子带在身上,虽说你娶亲了,可别忘了妹妹我!” 小林氏刚想夸两句,她这个从来不碰女红的女儿今个儿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会绣帕子了。 她笑着说道:“瞧瞧,你娶亲了,你妹妹倒是长大了不少……” 小林氏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帕子说不出话来,这帕子上绣着一对并肩齐飞的大雁,这帕子妹妹送过哥哥,实在是……她不禁想起二人在宫里发生过的事情,脑袋轰的一声响将帕子握在了手里:“好了好了,这些手帕香囊的,让丫鬟们做就行了。” 万顺见母亲要走,连忙把帕子从小林氏手中抢了回来:“这是妹妹给我做的!” “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嗯,房契和地契都给你置办好了,女子可不能没有傍身钱。你院子里的丫鬟可想好带哪个没有?” 123他那方面 看起来行的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几位大臣摆了摆手。 “川王殿下,告辞。”几位大臣恭敬地行礼后,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送侧妃回去,好生休养。”玄文川不再理会孙语柔,挽着云苡歌往永福宫走。 他可不想带着她到处丢人现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弃婉儿了?”孙语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124本王瞧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玄文川有些诧异,想起方才在怡画殿云苡歌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她倒是变得懂事了,看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春儿,你身上真香。” “川王殿下……”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文川是男女之间的欲望,知春是上位报复的欲望。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 玄冥握住云苡歌的手,见右手的指尖上有几处细小的红痕针眼儿,他轻蹙眉毛,心疼起来,握住她的手指轻轻吹起:“疼吗?以后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玄冥终于知道了,云苡歌什么都会,可就是这女红真是不太行,每回绣个帕子都会把自己弄伤,绣出来的鸳鸯不像是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麻雀。 “大哥,这是我绣的第一个帕子,你可别嫌弃,把这帕子带在身上,虽说你娶亲了,可别忘了妹妹我!” 小林氏刚想夸两句,她这个从来不碰女红的女儿今个儿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会绣帕子了。 她笑着说道:“瞧瞧,你娶亲了,你妹妹倒是长大了不少……” 小林氏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帕子说不出话来,这帕子上绣着一对并肩齐飞的大雁,这帕子妹妹送过哥哥,实在是……她不禁想起二人在宫里发生过的事情,脑袋轰的一声响将帕子握在了手里:“好了好了,这些手帕香囊的,让丫鬟们做就行了。” 万顺见母亲要走,连忙把帕子从小林氏手中抢了回来:“这是妹妹给我做的!” “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嗯,房契和地契都给你置办好了,女子可不能没有傍身钱。你院子里的丫鬟可想好带哪个没有?” “救人啊!大夫,救命啊!”门口忽然响起了老婆婆的呼救声,声音苍老而又焦急。 云苡歌闻言,赶紧提着裙子赶紧走出去看。 老婆婆的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男童,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那孩子脸色乌青,嘴巴微张,像是喘不上来气了。 “快救救我孙子吧,我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啊!” 看着,这是吃东西被呛到了? 云苡歌单膝跪在地上,从瘫坐在地上的老婆婆怀里抱过孩子。 老婆婆楞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云苡歌,又看了看云苡歌的身后,似乎是想看这医官的大夫在哪里。 “大夫,没有大夫吗?好孩子,可不能胡来啊!”老婆婆看着年纪不大的云苡歌抱走了自己的孙子,担心是不懂事的孩子在捣乱。 “哎呦,这小孩子可别坏了事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寿堂医馆的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云苡歌没有理会他们,她一只手捏住那孩子的颧骨两侧,同时用手臂贴着那孩子的前胸,将他撑在自己的手臂上。 另一只手托住那孩子后颈部,让他的脸朝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那孩子的背上拍了四五次之后,那孩子猛地吐出来一团白色的东西。 “吐出来了!” “孙子,大孙子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老婆婆摸着孩子的头,不断地安慰着,有些浑浊的双眼中喊着泪水。 “都是我不好,给孩子做了糯米团糕。”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地上那一团白色的东西,是糯米团糕。 “孩子年纪太小了,不能吃这种东西,还有鱼啊,都不要给孩子吃,很容易呛到或者是卡住的。” 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这么快就救了一个孩子的命。 “孩子,你刚才是怎么弄的,这糯米团糕,怎的就出来了呢?”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好奇地问道,手里来回地比划着云苡歌刚才救人的动作。 “就是,这样,如果是3岁一下的孩子呛到了,马上把孩子抱起来。” “一只手捏住孩子颧骨两侧,手臂贴着孩子的前胸,另一只手托住孩子后颈部,让其脸朝下,趴在救护人膝盖上。” “在孩子背上拍上几次,并观察孩子是否将异物吐出。”云苡歌一边描述一边比划,众人学着她的动作。 “如果是大人呛到了,你就站在被呛到那人的身后,从背后抱住她的腹部。” “双臂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 “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反复这样做,直到把东西吐出来就行了。”云苡歌继续比划着。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此刻都在口中默念,手上来回的比划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向云苡歌提问。 “哎呦,真是奇了,这法子好!”原本十分质疑云苡歌的看客们,此刻都对她十分的钦佩。 不光是她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有这不藏私的将救人的法子分享给众人。 125她真真是个小富婆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126九皇叔,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川有些诧异,想起方才在怡画殿云苡歌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她倒是变得懂事了,看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春儿,你身上真香。” “川王殿下……”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文川是男女之间的欲望,知春是上位报复的欲望。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 玄冥握住云苡歌的手,见右手的指尖上有几处细小的红痕针眼儿,他轻蹙眉毛,心疼起来,握住她的手指轻轻吹起:“疼吗?以后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玄冥终于知道了,云苡歌什么都会,可就是这女红真是不太行,每回绣个帕子都会把自己弄伤,绣出来的鸳鸯不像是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麻雀。 “大哥,这是我绣的第一个帕子,你可别嫌弃,把这帕子带在身上,虽说你娶亲了,可别忘了妹妹我!” 小林氏刚想夸两句,她这个从来不碰女红的女儿今个儿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会绣帕子了。 她笑着说道:“瞧瞧,你娶亲了,你妹妹倒是长大了不少……” 小林氏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帕子说不出话来,这帕子上绣着一对并肩齐飞的大雁,这帕子妹妹送过哥哥,实在是……她不禁想起二人在宫里发生过的事情,脑袋轰的一声响将帕子握在了手里:“好了好了,这些手帕香囊的,让丫鬟们做就行了。” 万顺见母亲要走,连忙把帕子从小林氏手中抢了回来:“这是妹妹给我做的!” “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嗯,房契和地契都给你置办好了,女子可不能没有傍身钱。你院子里的丫鬟可想好带哪个没有?” …… 云苡歌带着珠儿和月儿去了万寿堂,种子和药草的小苗种下去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出来正好看一看药材的长势。 到了医馆,章姨远远地就看到了云苡歌,笑着招呼她进去。 二人刚要往后院走,门口忽然响起了老婆婆的呼救声,声音苍老而又焦急。 “救人啊!大夫,救命啊!” 云苡歌闻言,赶紧提着裙子赶紧走出去看。 老婆婆的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男童,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那孩子脸色乌青,嘴巴微张,像是喘不上来气了。 “快救救我孙子吧,我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啊!”老婆婆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泪痕,她苍老的颤抖着的手紧紧地抱着孙子,就要跪在地上求医馆里面的人救救她孙子。 看着,这是吃东西被呛到了? 云苡歌单膝跪在地上,从瘫坐在地上的老婆婆怀里抱过孩子。 老婆婆楞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云苡歌,又看了看云苡歌的身后,似乎是想看这医官的大夫在哪里。 “大夫,没有大夫吗?好孩子,可不能胡来啊!”老婆婆看着年纪不大的云苡歌抱走了自己的孙子,担心是不懂事的孩子在捣乱。 “哎呦,这小孩子可别坏了事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寿堂医馆的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云苡歌没有理会他们,她一只手捏住那孩子的颧骨两侧,同时用手臂贴着那孩子的前胸,将他撑在自己的手臂上。 另一只手托住那孩子后颈部,让他的脸朝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那孩子的背上拍了四五次之后,那孩子猛地吐出来一团白色的东西。 “吐出来了!” “孙子,大孙子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老婆婆摸着孩子的头,不断地安慰着,有些浑浊的双眼中喊着泪水。 “都是我不好,给孩子做了糯米团糕。”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地上那一团白色的东西,是糯米团糕。 “孩子年纪太小了,不能吃这种东西,还有鱼啊,都不要给孩子吃,很容易呛到或者是卡住的。” 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这么快就救了一个孩子的命。 “孩子,你刚才是怎么弄的,这糯米团糕,怎的就出来了呢?”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好奇地问道,手里来回地比划着云苡歌刚才救人的动作。 “就是,这样,如果是3岁一下的孩子呛到了,马上把孩子抱起来。” “一只手捏住孩子颧骨两侧,手臂贴着孩子的前胸,另一只手托住孩子后颈部,让其脸朝下,趴在救护人膝盖上。” “在孩子背上拍上几次,并观察孩子是否将异物吐出。”云苡歌一边描述一边比划,众人学着她的动作。 “如果是大人呛到了,你就站在被呛到那人的身后,从背后抱住她的腹部。” “双臂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 “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反复这样做,直到把东西吐出来就行了。”云苡歌继续比划着。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此刻都在口中默念,手上来回的比划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向云苡歌提问。 “哎呦,真是奇了,这法子好!”原本十分质疑云苡歌的看客们,此刻都对她十分的钦佩。 不光是她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有这不藏私的将救人的法子分享给众人。 127不敬长辈,不尊皇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颜今日特地穿了新做的桃花裙,还戴上了全套的玫瑰滴花石榴金的首饰,本想着侯府的姑娘里面她年纪最小,看上去最是水灵柔嫩,到了马球场肯定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没想到,这马球赛还没开始呢,风头都被云苡歌抢了去,心中很是不满。不就是在大朝会做了两幅画得了太后赏识吗?作画谁不会,若是她有机会,也一定能名满京城! 云靖竹的手被打的生疼,上面留下一道红红的手印,他委屈地看了一眼七姐的眼色,不好再伸手去拿,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那一盘子糕点咽了咽口水。 “八弟,想吃就吃,这是四姐姐得了太妃娘娘的青眼,我们才能吃到这宫里御膳房做的糕点。有些人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不承认别人的好,那才是没见识!” 云苡悠端着盘子让云靖竹去拿糕点,云靖竹高兴地一手抓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云苡颜见弟弟不听自己的话,云苡悠还出言讽刺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正要发作,云苡舒猛地回头,严厉地盯着她低声训斥道:“你给我老实一些,若是再挑事儿闹腾,以后休想再出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活动。” 云苡颜知道云苡舒说到做到,她不怕自己院子里的嫡姐云苡悠,却有些畏惧大房里的嫡姐云苡舒,她知道,若是她真的惹怒了她,她不仅会罚她跪祠堂,以后还真的不会带她来参加这样的聚会了,而且,到时候,就算是姨娘求情也没用。 云苡颜嗯了一声,低下了头,死命地咬着嘴唇,控制着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云苡歌钦佩地看了云苡舒一眼,不愧是她三姐,只需看上一眼,就能将妖魔鬼怪降伏。 各家小姐们陆续落座,云家姐妹们才安静下来,便见到一行人走了过来,坐在了云家右侧的座位上,原来是白家的人。 白子年见云家大房的夫人宋氏在,便十分有礼貌地过来打招呼:“云大夫人安好,妹妹弟弟安好。” 白子年曾去过云府几次,和云靖松、云靖柏有过往来,所以对云家大夫人宋氏有些印象。 宋氏笑着点点头问道:“子年,今日不下场比试吗?” 今日要下场比试的来了之后都直奔后头帐子,换衣服去了,她在这儿坐了一会儿了,都没有看到两个儿子的身影。 白子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子年最近染上了风寒,府上的医官说需要静养,今日我就是坐在这里凑个热闹,怕是不能下场和兄弟们尽情赛上一赛了。” “既然病了,那快坐下。这打马球,以后机会多的是。”宋氏示意他们不必拘束,白子年和白芷涵行了一个见长辈的礼便走到白家的席位上坐下。 云苡歌看着这一家子的笑面虎,礼数还这真是周全,就是这么一直皮笑肉不笑的端着,脸部不会僵硬吗?也不嫌累得慌。 白子年似乎是感受到了云苡歌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她,云苡歌赶紧低下了头摆弄腰上系着的白玉玉佩。 没过一会儿,郑家的人也到了。 郑家嫡子郑弘骞走在最前面,后来跟着郑家庶子郑仁、庶女郑燕燕。 郑仁生的白净,穿着朴素书卷气很浓,他一进马球场就看到了宋青岚,一双眼睛再也没有从宋青岚的身上离开。 郑燕燕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这个便宜哥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让人知道这是她哥哥似的。 “宋小姐,云三小姐,云四小姐。”郑仁在郑弘骞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侯府的桌子,微微行礼。 宋青岚愣了半晌,没有想这个愣头青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看来得去庙里求一个符戴在身上,挡一挡这些个烂桃花。 几人见状只好疏离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郑公子。” “宋小姐,今日可会下场打马球?”郑仁对着云家的几人礼貌地笑笑,随即转身看向宋青岚。 宋青岚头大,他怎么又要和自己搭话? “看心情吧。”宋青岚敷衍了一句之后就借口要出恭溜走了。 郑仁只好讪讪地回到了马车旁,郑燕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上赶着,没得叫人笑话。 人群中忽而一阵骚动,云苡歌往引起骚动的那一边看过去,原来是今天的主角和皇家的皇子公主们陆续到了。 玄冥一身白色的衣袍,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清冷的高贵之感。 玄冥一出现就像往常一样吸引了众女眷的目光,她们不禁感慨,原来传闻都是真的,玄冥的双腿真的废了,容貌也毁了。 “唉,我的梦中人啊……” “他为什么戴着面具,真想看看他面具下的那张脸。” “好可惜,听说冥王活不长了,是真的吗?” 白芷涵看着如今残败的玄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曾经那么耀眼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不过幸好,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内心,没有向他表明过心意,否则,若他真要娶自己,她又该如何拒绝? 随后,大皇子川王、三皇子离王、四皇子瑞王,和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五皇子玄文锦、六皇子玄文清、七皇子玄文衡也到了。 离王身穿墨蓝色长袍,外套土黄色马甲,由于暴虐成性,杀戮太重,他的面目有些狰狞,透着狠厉之色。 瑞王身穿紫色长袍,外套白色斗篷,像极了心思深沉之人表面善良单纯,实则内心黑心至极。 五皇子玄文锦穿的最是鲜艳,粉色的长袍上还绣着不同样式的花纹,浑身散发着经常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才有的风尘气。 六皇子玄文清好诗书颇有才气,身穿上好的冰蓝丝绸长衫,外褂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口用白丝收边,头发半披着,斜斜地插着一支白玉发簪,腰间系着一把竹笛,很有世外高人的潇洒感觉。 玄文川的身旁跟着孙语柔,二人的身后跟着孙语嫣。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孙语嫣这个孙府的庶女,是在姐姐大婚当日勾引姐夫,爬上了姐夫的床才进了川王府当上侧妃的。 128想必冥王一定能明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面对众人的不耻和鄙夷,孙语嫣丝毫不在意,成王败寇,只有赢了才有未来可言,无论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是否光彩,只要她达到目的了就行。 她一个庶女,能嫁到皇子的府中当侧妃,她很满意她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争来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儿,孙语嫣快走了两步,亲昵地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将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川王府最大的主子是川王,那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要用尽全力伺候好的人。 一旁的孙语柔步子一顿,随即长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如常的表情,继续往座位那边走。 “这孙家的人,还真是让人惊奇。” 云苡舒冷笑道,她最是看不惯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 “是啊,川王府日后可有的闹呢。”云苡歌笑道。 “三姐,今天皇家的人来的可真多,七皇子和八公主也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令云苡歌感到惊讶的是,七皇子玄文衡身旁的人竟然是西凉世子萧音尘,没想到他也来了。而八公主玄文朵身旁的人则是她的少傅月毓。 前一世,是大皇子登基称帝,云姒雪当上了皇后。这一世,又会是谁当上皇帝呢? 想起云姒雪,云苡歌觉得很是遥远,仿佛和她争斗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八公主身旁的那个人是?”云苡舒眯起眼睛看向远处,那人看着面生,她似乎没见过。 只见月毓身穿白色长袍,玉树临风,像个仙君一般。 “是陛下新给八公主请的少傅,名叫月毓。” 云苡舒:越狱……? “三姐,你是不是又半夜点灯熬油地做女红了?仔细着你的眼睛,还没及笄呢,这就老花了可还行?”云苡歌注意到她看远处的时候需要眯起眼睛,惊讶地提醒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云苡舒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云苡舒的样子,她知道她是不会听劝的,便想着回去做一些对眼睛有好处的香薰粉和香囊给娟儿,让她时常给她家小姐熏上。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姑娘蹦跶着到了二人的面前停下。 “我……认得你,你打算何时教我作画?云苡歌姐姐,对吧?” 玄文朵话说的礼貌客气,态度却是有些傲慢。 这个八公主因为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十分受宠,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衣衫上的绣花和图腾十分的细致精美。 她身形纤细,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聪明劲儿,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发髻上插着一支鸢尾紫玉簪,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活泼俏皮。 “公主,身旁的这位是公主的少傅吧?”云苡歌无奈地笑了笑,她记得自己上回已经委婉但明确地拒绝她了,可能孩子年纪小忘记了吧。 “公主的画技,臣会教,公主快落座吧。”月毓冲云苡歌微微点头,随后示意玄文朵尽快落座。 月毓举手投足儒雅斯文,透着书香气质,不见媚主的喜色,也不见面见皇家的卑囧之态,可见家风严谨。 几位皇子公主落座后,众人齐齐行礼后才坐下。 坐下后,云苡舒忽而赶到有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根据直觉看过去,竟是对上了坐在斜对面的关狄的目光,她赶紧避开,落在了关狄身旁蓉儿的身上。 穿着淡粉色的衣裙,衣衫上的小兔子和小花朵十分的细致精美,手腕上带着铃铛手链,头上绑着圆球一样的五彩发誓,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小脸蛋软嘟嘟的,惹人怜爱。 蓉儿正眼巴巴地看着云苡舒,伸开双手,似乎是想要她抱抱她。 她不喜欢父亲的怀抱,父亲的胡茬子太扎人了,怀抱远没有漂亮姐姐的柔软,味道也没有漂亮姐姐的味道好闻。 云苡舒冲着蓉儿笑着摆了摆手。 皇后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身边的人宣布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云靖松、云靖柏穿着藏蓝色的长跑从后面走了出来,宽大衣袖用藏蓝色的攀膊绑了起来。 川王、离王、瑞王、西凉世子萧音尘、宋摇光、郑弘骞也走了出来,肩上同样绑着攀膊。 这攀膊将宽大的袖子绑起来,方便挥杆打球。 云靖松和云靖柏一队,川王和离王一队,瑞王和郑弘骞一队,萧音尘和郑弘骞一队。 “好帅啊!那是侯府的两位公子吗?这也太帅了!” “后面那位,是西凉的世子吗?长的好妖媚……” 几人一出场,立马引起了一阵惊呼,玄文川对于这骚动很是满意。 “九皇叔,既然你上不了场,侄儿帮你赢一场!”玄文川挥舞着手里的马球杆,趾高气昂地看着玄冥。 玄冥身后的湛岳握紧了拳头,真是岂有此理,敢这样当众嘲讽他主子! “湛岳。” 玄冥似乎是感受到了湛岳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湛岳微微颔首,同时对着远处树上立着的钱遂摇了摇头,示意他把袖箭放下。 钱遂本来想射出袖箭吓一吓玄文川,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玄文川五次三番地派人往王府送东西气人,明摆着是想把人活活气死。 “你在做什么?!”钱墨一闪身将钱遂从树上揪了下来。 “你当这是边关吗?!你这一箭射出去,就是刺杀川王,主子也会受牵连!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脑子?!” “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要私自行动!”钱墨气的要吐血,他提溜着钱遂的领子,将他拖出了马球场。 “三妹四妹,一定要押我和大哥啊!记住了我们是蓝色的攀膊,可别押错了!”云靖柏冲着云府的坐台这边喊着。 “二哥放心,银子全都压在你和大哥身上!”还没等云苡舒和云苡歌说话,云苡悠大声喊道,她是个活泼的性子,马球比赛就要开始了,她整个人都跟着激动起来。 宋摇光见宋青岚和云苡歌坐在一起,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千万不要跑票,要押自己所在的这一队:“大姐,我,我,红色的攀膊,大姐,这儿!” 129打也不是,骂也不行,这,憋死人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皇后心中一惊,玄冥此话说的虽然不重,但是语气很冷,她忙道:“是,陛下,臣妾一定好好教导川王。” …… 很快,宫里传出了消息,三日后将在马场举办马球比赛。 马球是北楚人常玩儿的活动,云苡舒不喜欢泥土和马儿身上的味道没怎么下场打过马球,云苡歌倒是跟着哥哥们打过几次。 坐在马背上,驰骋在马场,挥杆击球,大汗淋漓,那种畅快的感觉,她很是喜欢。 不过这次宫里举办的马球大赛,云苡歌本是不想去的,既然是宫里举办,那些皇子公主、世子都是会出席的,又是跪又是拜又要注意言行举止,麻烦的很。 可听说这场比赛是为了玄冥办的,玄冥不得不去,她便决定也跟着去。 平时,马球赛场的观赛台上,会坐着皇子公主和各家的夫人小姐们,男儿们在场上比试,看台上看热闹的人也会出些彩头,押某一队的输赢。 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彩头,也会将彩头赏给下人,给下人们分些碎银子,所以各家府上的丫鬟仆从们都十分喜欢跟着主子们来看马球赛。 云苡歌在前一天晚上回了侯府,上午跟着宋氏和三姐出府坐上了马车,云庭信没有来看,更不会参加马球比赛,在他看来,这是一项十分不文雅的比赛,两队人推来推去的粗鲁不堪,有辱斯文。 云靖松和云靖柏则是兴冲冲地早早地就到了马球场,二人扬言要组队大杀四方。 侯府的马车往马球场行驶,途径宋府的时候带上了宋青岚。 “表姐,快上车!”云苡歌掀开马车帘子,将宋青岚拽了进去。 宋青岚身子挺拔身形也比寻常的女子高一些,她一坐进马车,马车里面的空间顿时小了不少。 “表姐,表哥不去吗?”云苡歌见跟屁虫宋摇光并没有跟在宋青岚的身后,感到意外。 “他呀,早就出门了,屁颠屁颠地说是要去马球场熟悉熟悉场地,热热身,真是技不如人就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宋青岚从鼻孔哼了一声,她这阵子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一直不怎么好,说话也变的刻薄了些。 “表姐,可是府上的事情不顺利?”云苡歌握住了她的手。 “可不是嘛,本以为父亲和祖父回来了之后,能查清楚往书房里放通敌往来信件的人,可祖母拦着,父亲和祖母竟然默许了?!我也知道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可事情不查清楚,整个宋府都笼罩在黑暗下,这可是关乎着宋氏全族的性命!”宋青岚气的眼眶发红。 “打也不是,骂也不行,这,憋死人了!”宋青岚生气地一拳头砸向马车隔板。 “我真是无法理解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是怎么想的,依我看,她们都被那女人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骗了。连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不信他们没有感到不对劲!” 她那一双浓黑的剑眉仿佛要怒的立起来,周身散发着要吃人的气息。 “我真想一刀宰了陷害宋家的贼人!”宋青岚气呼呼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月牙短匕首正是匈奴公主阿伊妹送给她的那一把。 云苡歌和云苡舒不由地往后靠了靠。 “你说,我要不要和父亲说,去问问谭肆青?毕竟,当时是他待人搜府,径直去了书房,他和人串通好了,肯定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云苡歌摇了摇头:“谭肆青被陛下罚了耐刑,脸面尽失,对宋家肯定恨之入骨,不会说实话的。” “既然我们不能严刑逼供,不如,让她自己露出马脚。若真的不是她,便是我们带了先入为主的偏见,我们也好即使去防范他人。”云苡歌说道,云苡舒赞同地点点头。 “四妹妹的意思是?”宋青岚收起匕首,看着云苡歌,忽而觉得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 “那贼人陷害宋家,无非是为了宋家军,此次没有得手,定会再寻找机会下手。” “我们这些没什么大用的女眷,一般不会是贼人的目标,而外祖父、舅舅、还有宋府的书房、前厅、卧房等地,是贼人重点关注的对象,只要我们提供机会……” “四妹的意思是,现在宋府管的太严了,要松一些,给贼人可趁之机?”宋青岚一拍手恍然大悟。 云苡歌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宋青岚一扫阴霾,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握住了云苡歌和云苡舒的手笑道:“三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有你带着我,此事定能妥!” 闻言,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马球场。 皇后和太妃、长公主落座后,众人齐齐向三人行礼问安。 太妃看了一圈,看到了云苡歌后,冲云苡歌笑着点点头,还让身边的宫女赏赐了两盘子糕点到侯府那一桌,在场的众人都见识到了云苡歌有多受太妃娘娘的重视。 “母妃,这么多女眷,只赏赐侯府那个死丫头,会不会太惹眼了?”长公主委婉地提醒道,在她看来,云苡歌不配得到这样的关注和赏赐。 “无妨,她值得。”太妃说着,拿起一颗酸枣慢慢地吃了起来。 长公主还要说什么,她身后站着的赵嬷嬷轻轻将手搭在长公主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无非就是两盘子糕点罢了,何必和太妃娘娘起争执。 侯府这边的人得了糕点后,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四姐姐,这宫里的糕点可真好吃!”六妹云苡悠吃了一块芙蓉糕,又吃了一块山楂酥,赞不绝口。 八弟云靖竹也想伸手去拿一块尝一尝,却被身旁坐着的七姐云苡颜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不过就是一块糕点,有什么好显摆的?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云苡颜今日特地穿了新做的桃花裙,还戴上了全套的玫瑰滴花石榴金的首饰,本想着侯府的姑娘里面她年纪最小,看上去最是水灵柔嫩,到了马球场肯定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没想到,这马球赛还没开始呢,风头都被云苡歌抢了去,心中很是不满。 130子年,今日不下场比试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不就是在大朝会做了两幅画得了太后赏识吗?作画谁不会,若是她有机会,也一定能名满京城! 云靖竹的手被打的生疼,上面留下一道红红的手印,他委屈地看了一眼七姐的眼色,不好再伸手去拿,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那一盘子糕点咽了咽口水。 “八弟,想吃就吃,这是四姐姐得了太妃娘娘的青眼,我们才能吃到这宫里御膳房做的糕点。有些人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不承认别人的好,那才是没见识!” 云苡悠端着盘子让云靖竹去拿糕点,云靖竹高兴地一手抓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云苡颜见弟弟不听自己的话,云苡悠还出言讽刺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云苡悠,正要发作,云苡舒猛地回头,严厉地盯着她低声训斥道:“母亲这会儿不在,你给我老实一些,若是再挑事儿闹腾,以后休想再出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活动。” 云苡颜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她知道云苡舒说到做到,她不怕自己院子里的嫡姐云苡悠,却有些畏惧大房里的嫡姐云苡舒。 她知道,若是她真的惹怒了她,她不仅会罚她跪祠堂,以后还真的不会带她来参加这样的聚会了,而且,到时候,就算是姨娘求情也没用。 “听懂了没?!”云苡舒怒道。 云苡颜嗯了一声,低下了头,死命地咬着嘴唇,控制着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云苡歌钦佩地看了云苡舒一眼,不愧是她三姐,只需看上一眼,就能将妖魔鬼怪降伏。 “还有你,明知道你七妹妹的性子,还去挑拨,不搭理她不就行了?”云苡舒一个都不落下,瞪了云苡悠一眼,云苡悠也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云苡歌怕她连带着把自己也训斥了,赶紧移开了视线,做出一幅乖巧懂事的模样来。 各家小姐们陆续落座,云家姐妹们才安静下来。宋氏出恭回来的时候,注意到席间异常的安静,狐疑地看了身后的嬷嬷一眼。 这边才坐下,便见到一行人走了过来,坐在了云家右侧的座位上,原来是白家的人。 白子年见云家大房的夫人宋氏,还有云家的几个孩子在,便十分有礼貌地过来打招呼:“云大夫人安好,妹妹弟弟们安好。” 白子年曾去过云府几次,和云靖松、云靖柏有过往来,所以对云家大夫人宋氏有些印象。 宋氏也记得他,笑着点点头问道:“子年,今日不下场比试吗?” 今日要下场比试的来了之后都直奔后头帐子,换衣服去了,她来到这马球场也有一会儿了,都没有看到两个儿子的身影。 白子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子年最近染上了风寒,府上的医官说需要静养,今日我就是坐在这里凑个热闹,怕是不能下场和兄弟们尽情赛上一赛了。” 白子年露出无奈、失望的神色,让人看了心生惋惜和怜悯。 “既然病了,那快坐下。这打马球,以后机会多的是。”宋氏示意他们不必拘束,白子年和白芷涵行了一个见长辈的礼便走到白家的席位上坐下。 云苡歌看着这一家子的笑面虎,礼数还这真是周全,就是这么一直皮笑肉不笑的端着,脸部不会僵硬吗?也不嫌累得慌。 白子年似乎是感受到了云苡歌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她,云苡歌赶紧低下了头摆弄腰上系着的白玉玉佩。 没过一会儿,郑家的人也到了。 郑家嫡子郑弘骞走在最前面,后来跟着郑家庶子郑仁、庶女郑燕燕。 郑仁生的白净,穿着朴素书卷气很浓,他一进马球场就看到了宋青岚,一双眼睛再也没有从宋青岚的身上离开。 郑燕燕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这个便宜哥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让人知道这是她哥哥似的。 “宋小姐,云三小姐,云四小姐。”郑仁在郑弘骞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侯府的桌子,微微行礼。 宋青岚愣了半晌,没有想这个愣头青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看来得去庙里求一个符戴在身上,挡一挡这些个烂桃花。 几人见状只好疏离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郑公子。” “宋小姐,今日可会下场打马球?”郑仁对着云家的几人礼貌地笑笑,随即转身看向宋青岚。他琢磨着,若是宋青岚下场打马球的,他也不是不可以下场和她组队。 宋青岚头大,他怎么又要和自己搭话? “看心情吧。”宋青岚敷衍了一句之后就借口要出恭溜走了。 郑仁只好讪讪地回到了马车旁,郑燕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上赶着,没得叫人笑话。 人群中忽而一阵骚动,云苡歌往引起骚动的那一边看过去,原来是今天的主角和皇家的皇子公主们陆续到了。 玄冥一身白色的衣袍,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清冷的高贵之感。 玄冥一出现就像往常一样吸引了众女眷的目光,她们不禁感慨,原来传闻都是真的,玄冥的双腿真的废了,容貌也毁了。 “唉,我那骁勇血性,有阳刚之气的梦中人啊……” “他为什么戴着面具,真想看看他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伤的很严重吗?”一个女子攥着手帕一脸的忧伤。 “听说有一指长的一道伤疤呢,大食的人也真是狠!怎么舍得对这么俊朗的一张脸下手啊?!” “好可惜,听说冥王活不长了,是真的吗?” 白芷涵看着如今残败的玄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曾经那么耀眼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不过幸好,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内心,没有向他表明过心意,更不曾让外人知晓过,否则,若他真要娶自己,她又该如何拒绝? 若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拒绝了他,岂不是要背上薄情寡义的骂名。 随后,大皇子川王、三皇子离王、四皇子瑞王,和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五皇子玄文锦、六皇子玄文清、七皇子玄文衡也到了。 131越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离王身穿墨蓝色长袍,外套土黄色马甲,由于暴虐成性,杀戮太重,他的面目有些狰狞,眉宇之间透着狠厉之色。 瑞王身穿紫色长袍,外套白色斗篷,像极了心思深沉之人表面善良单纯,实则内心黑心至极。 五皇子玄文锦穿的最是鲜艳,粉色的长袍上还绣着不同样式的花纹,浑身散发着经常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才有的风尘气,看起来也是最没有皇子威仪的,十分平易近人。 六皇子玄文清好诗书颇有才气,身穿上好的冰蓝丝绸长衫,外褂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口用白丝收边,头发半披着,斜斜地插着一支白玉发簪,腰间系着一把竹笛,很有世外高人的潇洒感觉。 玄文川的身旁跟着孙语柔,二人的身后跟着孙语嫣。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孙语嫣这个孙府的庶女,是在姐姐大婚当日勾引姐夫,爬上了姐夫的床才进了川王府当上侧妃的。 面对众人的不耻和鄙夷的目光,孙语嫣丝毫不在意,成王败寇,只有赢了才有未来可言,无论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是否光彩,只要她达到目的了就行。 她一个庶女,能嫁到皇子的府中当侧妃,她很满意她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争来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儿,孙语嫣快走了两步,柔媚地叫了一声川王哥哥,亲昵地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柔弱无骨地将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川王府最大的主子是川王,那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要用尽全力伺候好的人。 这一声川王哥哥被刚回来的宋青岚听到了,顿时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宋青岚:真是和府上那个红娘一样,天生的狐媚子! 一旁的川王正妃孙语柔步子一顿,随即长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如常的表情,继续往座位那边走。 “这孙家的人,还真是让人惊奇。”云苡舒冷笑道,她最是看不惯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可偏偏就有人用这种手段上位了。 “是啊,川王府日后可有的闹呢。”云苡歌笑道。 “三姐,今天皇家的人来的可真多,七皇子和八公主也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令云苡歌感到惊讶的是,七皇子玄文衡身旁的人竟然是西凉世子萧音尘,没想到他也来了。而八公主玄文朵身旁的人则是她的少傅月毓。 前一世,是大皇子玄文川登基称帝,云姒雪当上了皇后。这一世,又会是谁当上皇帝呢? 云苡歌看着这么多皇子,不禁感慨。想起云姒雪,云苡歌觉得很是遥远,仿佛和她争斗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八公主身旁的那个人是?”云苡舒眯起眼睛看向远处,那人看着面生,她似乎没见过。 只见月毓身穿白色长袍,玉树临风,像个仙君一般。 “是陛下新给八公主请的少傅,名叫月毓。”宫里的少傅都被八公主气走了好几个,这个是目前担任八公主少傅比较长的了。 云苡舒皱了皱眉头:“越狱……?这是什么名字。” 想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京城似乎是有个月家。 “三姐,你是不是又半夜点灯熬油地做女红了?仔细着你的眼睛,还没及笄呢,这就老花了可还行?”云苡歌注意到她看远处的时候需要眯起眼睛,惊讶地提醒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云苡舒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云苡舒的样子,她知道她是不会听劝的,便想着回去做一些对眼睛有好处的香薰粉和香囊给娟儿,让她时常给她家小姐熏上。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蹦跶着到了二人的面前停下。 “我……认得你,你打算何时教我作画?云苡歌姐姐,对吧?” 玄文朵双手杵着下巴,趴在云苡歌面前的桌子上,她话说的礼貌客气,态度却是有些傲慢。 这个八公主因为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十分受宠,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衣衫上的绣花和图腾十分的细致精美。 她身形纤细,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聪明劲儿,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发髻上插着一支鸢尾紫玉簪,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活泼俏皮。 “公主,身旁的这位是公主的少傅吧?”云苡歌无奈地笑了笑,她记得自己上回已经委婉但明确地拒绝她了,可能孩子年纪小忘记了吧,只好岔开话题。 “在下月毓,公主的画技,臣会教,公主快落座吧。”月毓冲云苡歌微微点头,随后示意玄文朵尽快落座。 月毓举手投足儒雅斯文,透着书香气质,不见媚主的喜色,也不见面见皇家的卑囧之态,可见家风严谨。 几位皇子公主落座后,众人齐齐行礼后才坐下。 坐下后,云苡舒忽而赶到有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根据直觉看过去,竟是对上了坐在斜对面的关狄的目光,她赶紧避开,落在了关狄身旁蓉儿的身上。 小丫头穿着淡粉色的衣裙,衣衫上的小兔子和小花朵十分的细致精美,手腕上带着铃铛手链,头上绑着圆球一样的五彩发誓,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小脸蛋软嘟嘟的,惹人怜爱。 蓉儿正眼巴巴地看着云苡舒,伸开双手,似乎是想要她抱抱她。 她不喜欢父亲的怀抱,父亲的胡茬子太扎人了,怀抱远没有漂亮姐姐的柔软,味道也没有漂亮姐姐的味道好闻。 距离有些远,云苡舒冲着蓉儿笑着摆了摆手。 皇后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身边的人宣布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云靖松、云靖柏穿着藏蓝色的长袍从后面走了出来,宽大衣袖用藏蓝色的攀膊绑了起来。 川王、离王、瑞王、西凉世子萧音尘、宋摇光、郑弘骞也走了出来,肩上同样绑着攀膊。 这攀膊将宽大的袖子绑起来,方便挥杆打球。 云靖松和云靖柏一队,川王和离王一队,瑞王和郑弘骞一队,萧音尘和宋摇光一队。 132不如裁判礼官你来当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帅啊!那是侯府的两位公子吗?这也太帅了!”人群中响起惊呼,目光聚集在云靖松和云靖柏的身上。 惊呼的女子身边的嬷嬷立刻提醒道:“小姐,云家大公子已经娶亲了,还有了嫡子。” 嬷嬷的意思是让自家小姐的注意力不要放在云靖松的身上,若是嫁给他就只能当妾室了,“不过,云家二公子还没娶亲。” 大家的目光不由地从云靖松的身上转移到了云靖柏的身上。 “大皇子,几位皇子也出来了!咦,后面那位,是西凉的世子吗?长的好妖媚……” 几个皇子一出场,人群再次响起了一阵惊呼,玄文川和离王对于这骚动很是满意,离王挥舞着双手让大家叫的再响亮一些。 玄文川骑着马看了一圈,目光落到玄冥的身上,他肩上绑着黄色的攀膊,挥舞着手里的马球杆,趾高气昂地喊道:“九皇叔,既然你上不了场,侄儿帮你赢一场!” 上次没毒死这个老不死的,今天可要好好气一气他! “九皇叔,你双腿废了,不能下场击球,不如裁判礼官你来当吧!哈哈哈!” 玄文川继续嘲讽,他本以为这样的嘲讽会让人群再次跟着起哄,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人群间忽而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捧场。 玄冥身后的湛岳握紧了拳头,真是岂有此理,敢这样当众嘲讽他主子! “湛岳。” 玄冥似乎是感受到了湛岳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湛岳微微颔首,同时对着远处树上立着的钱遂摇了摇头,示意他把袖箭放下。 钱遂本来想射出袖箭吓一吓玄文川,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玄文川五次三番地派人往王府送东西气人,明摆着是想把人活活气死。 “你在做什么?!”钱墨一闪身将钱遂从树上揪了下来。 “你当这是边关吗?!你这一箭射出去,就是刺杀川王,主子也会受牵连!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脑子?!” “可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侮辱嘲讽主子吗?”钱遂质问道。 “自然不能。”钱墨眼睛发酸,喉结上下动着,难忍胸中酸涩。 “只是,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要私自行动!”钱墨气的要吐血,他提溜着钱遂的领子,将他拖出了马球场。 “三妹四妹,一定要押我和大哥啊!记住了我们是蓝色的攀膊,可别押错了!”云靖柏冲着云府的坐台这边喊着。 “二哥放心,银子全都压在你和大哥身上!”还没等云苡舒和云苡歌说话,云苡悠大声喊道,她是个活泼的性子,马球比赛就要开始了,她整个人都跟着激动起来。 “喂,宋公子,你府上的人怎么如此安静,都没人给捧场吗?”萧音尘见各队都有人押彩头和银子,唯独他们二人有些寂静冷清,心里发酸。 宋摇光见宋青岚和云苡歌坐在一起,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千万不要跑票,要押自己所在的这一队:“大姐,我,我,红色的攀膊,大姐,这儿!” 见宋青岚没有往他这边看,他急得连喊了好几声,惹得观看的闺秀们一阵哄笑。 “行了行了,别喊了,表妹押谁我就押谁。”宋青岚满不在乎地说道。 礼官喊了一声后,挥旗示意比赛开始,顿时四队连马带人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欢呼声和呐喊声。 “兄弟,冲!”看着马球被扔出,玄文川大喊一声,挥舞着手里的杆子冲着马球狂奔而去。 萧音尘邪魅一笑,侧身压着马,从玄文川的杆下夺走了马球。 宋摇光急的牵着马头的缰绳左右摇摆,开赛之后,他的杆子连马球都还没有碰到过呢。 “我说宋兄,你行不行啊?!”萧音尘把马球传给宋摇光,可宋摇光左右摇摆愣是没有接到,他十分后悔和这个看起来精壮的宋家子弟组成了一队。 就在二人争吵拌嘴的时候,郑弘骞默不作声地驾马飞驰而过,顺势一杆将马球打出,朝着青绿色的球门滚去。 “绿队进球,记一分!”礼官喊道,在绿队一侧插上一道旗帜。 “好!”众人一队欢呼。 云靖柏夺过球,冲着云靖松使了个眼色,云靖松立马会意,没有丝毫地迟疑,径直冲向马球,云靖松的马术极好,接连碰到郑弘骞和宋摇光抢球,都没能把马球从他的杆下抢走,他一杆子大力击打,马球飞速径直射向了蓝色球门。 “蓝队进球,记一分!”礼官喊着,在蓝队一侧插上一道旗帜。 玄文川等人一脸的挫败无语。 看台上的观众们十分激动,这时,几个小丫鬟走了进来,端着四个盘子,每个盘子上放着不同眼色的攀膊,分别代表四支队伍。 黄色是川王那一队,蓝色是云靖松和云靖柏那一队,青绿色是瑞王和郑弘骞那一队,红色是萧音尘和宋摇光那一队。 众人纷纷放上彩头,表示支持。 “我们自然要投给大哥和二哥了。”云苡舒、云苡歌和云苡悠拿出碎银子放在了蓝色攀膊的盘子上。 云靖竹也跟着放了些碎银子在上面,云苡颜却是嘟了嘟嘴,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珠钗放在了青绿色攀膊的盘子上。 云苡悠见状白了她一眼,她这庶妹不知天高地厚,还打上瑞王的主意了?瑞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真会做白日梦。 玄文川见别的队伍都进了球,心中很是焦急,他堂堂大皇子可不能在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眷面前丢了脸面。他看了一眼离王,示意他拖住几人。 离王收到他的意思后,调转马头在马场横冲直撞,做出一副马儿失控了的样子,其余几人勒紧马绳慌忙躲避,玄文川趁此机会抢到了马球。 离王得意地看着几人,一幅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玄文川也是心下一喜,此番定能进球! 远处的角落里,钱墨不知何时又进来了,他的手指上还掐着一粒地上捡的石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某人。 133其他的男人别来沾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看着马球被扔出,玄文川大喊一声,挥舞着手里的杆子冲着马球狂奔而去。 萧音尘邪魅一笑,侧身压着马,从玄文川的杆下夺走了马球。 宋摇光急的牵着马头的缰绳左右摇摆,开赛之后,他的杆子连马球都还没有碰到过呢。 “我说宋兄,你行不行啊?!” 萧音尘把马球传给宋摇光,可宋摇光左右摇摆愣是没有接到,他十分后悔和这个看起来精壮的宋家呆子组成了一队。 就在二人争吵拌嘴的时候,郑弘骞默不作声地驾马飞驰而过,顺势一杆将马球打出,朝着青绿色的球门滚去。 “绿队进球,记一分!”礼官喊道,在绿队一侧插上一道旗帜。 “好!”众人一队欢呼。 就在场上的其余人沉浸在胜利或挫败之中的时候,云靖柏迅速夺过球,冲着云靖松使了个眼色,云靖松立马会意,没有丝毫地迟疑,径直冲向马球。 云靖松的马术极好,接连碰到郑弘骞和宋摇光抢球,都没能把马球从他的杆下抢走,他一杆子大力击打,马球飞速径直射向了蓝色球门。 “蓝队进球,记一分!”礼官喊着,在蓝队一侧插上一道旗帜。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玄文川等人一脸的颓败无语。 看台上的观众们十分激动,忍不住一声声地惊呼着,被身边的嬷嬷提醒要注意言行的时候,这才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紧紧地攥着手帕,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这时,几个小宫女走了进来,端着四个盘子,请各位小姐贵人押注。每个盘子上放着不同眼色的攀膊,分别代表四支队伍。 黄色是川王那一队,蓝色是云靖松和云靖柏那一队,青绿色是瑞王和郑弘骞那一队,红色是萧音尘和宋摇光那一队。 众人纷纷放上碎银子、发簪、钗环当作彩头,表示支持。 “我们自然要投给大哥和二哥了。”云苡舒、云苡歌和云苡悠拿出碎银子放在了蓝色攀膊的盘子上。 云靖竹也跟着放了些碎银子在上面,云苡颜却是嘟了嘟嘴,犹豫了片刻后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珠钗放在了青绿色攀膊的盘子上。 云苡悠见状白了她一眼,她这庶妹不知天高地厚,还打上瑞王的主意了?瑞王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庶女做正妃,而且,瑞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真会做白日梦。 这时,一个穿着西凉样式蓝色长裙的丫鬟青衣往云苡歌这边走,端着红色盘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行礼后笑着对云苡歌说:“云四小姐,奴婢是来给世子讨彩头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这押注都是看关系看胜负的,哪里有上赶着来讨彩头的?而且,云家已经押好注了,哪里有人主动要求别人改注的。 没等云苡歌说话,珠儿不悦地瞪着青衣,她家小姐可是要和冥王殿下在一处的,其他的男人别来沾边:“你是哪家的,为何与其他请贵人们押注的宫女穿着不同?” 青衣没想到竟是珠儿这个丫鬟先说话了,她笑了笑:“我是世子身边的人,从西凉跟随世子来到北楚,皇后娘娘大度,准了我们这些婢子可以依旧穿西凉的服侍。” “原来是世子身边的人,我们这边的彩头已经给了大哥和二哥,还请姑娘去别处看看吧。”说着,云苡歌转身不打算再搭理青衣。 看热闹滴人见看不出来什么,便也转头继续看场上的男儿们打马球。 青衣却并没有走,她顿了顿继续道:“世子也是想从云四小姐这里讨个吉利,世子说,若是云四小姐赌他赢,他一定能赢!” 青衣也不明白为何自家世子会如此看重这位云四小姐,不过,既然世子发话了,她就一定要帮世子讨到这个彩头,让世子高兴。 “你这是什么话?!”没等青衣继续往下说,云苡舒怒喝一声。 “先不说歌儿和你家世子本不相识,就算是侯府和西凉王室也是从来没有往来的,我们可不敢胡乱攀附。若是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去皇后娘娘面前请旨,拔了你的舌头!” 云苡舒冷着脸,怒声斥道。 青衣浑身一僵,吓得跪在了地上,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是萧音尘身边最得宠的丫鬟,哪里听过这样重的话。而且,她也没想这么多,云四小姐能得到世子的青眼,本就是她的福分,怎么还不领情呢? 云苡歌见事情闹的有些大了,轻轻拽了拽云苡舒的袖子,宋青岚见状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了青衣端着的盘子上面:“行了,你不就是想给你家世子讨些彩头吗,这些给你,你再去别处看看吧,别耽搁了,一会儿都快要比完了。” 宋青岚看了一眼丫鬟柳儿,柳儿立刻会意,招呼另一个丫鬟将青衣送了出去,不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丫鬟说话忒没规矩,三言两语就要毁了我妹妹的清白!”云苡舒气地脸色发白,手指大力地攥着手帕,指节发白。 “三姐,三姐快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云苡歌伸手顺着她的胸口,让她千万别生气。 “这干你什么事?西凉世子入京为质,不说循规蹈矩的好好呆着,跑到马球场上抛头露面,勾三搭四的,一点世子的威仪都没有,自己丢脸,还要将我们侯府也拉下水不成?”云苡舒气呼呼的说道。 宋青岚听着云苡舒的话,咧开嘴笑了:“勾三搭四,这词儿从你嘴里出来,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西凉世子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有人会用“抛头露面、勾三搭四”这样的词来形容他。 云苡舒忽而一顿,看着云苡歌,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是不是你住在宫里,所以他注意到你了?要么你还是回到家里来住吧,宫里人多嘴杂,太不安全了。” 云苡歌摇摇头:“我和萧音尘并不熟,在宫里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我也不知为何会引起他的注意。” 难道他们二人,这一世还会有孽缘? 134玄文川遭报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不敢去想,她是万万不想和萧音尘扯上关系的。 珠儿也连连保证她会照顾好自家小姐,毕竟,若是云苡歌回到了侯府,她可就不能帮冥王治病了,她磕的糖她要尽全力守护住。 “这萧世子看样子是个浪荡的,表妹,你可要离他远一些。” 宋青岚嘱咐道,说着,她看了看远处坐着的玄冥,觉得还是这样不拈花惹草的冷寂男人适合表妹,只不过他双腿废了真是可惜,不知道他那方面还能不能行。 “三姐,表姐放心,我啊,见到他都绕着道走!” 另一边,玄冥听说了侯府这边的事情,眉毛轻蹙,看向场间的萧音尘,眸子里多了些阴鸷。 长公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顺着玄冥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在西凉世子和云苡歌的身上来回的移动。 “一个侯府的草包泼皮,也想嫁给九弟?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是有几分姿色,可才情和心地远远比不上白家小姐!” “就算是她在大朝会上出了风头,也不过是巧合罢了。女子不知道收敛锋芒,有些技艺反而还炫耀显摆起来了,这德行真真不知道侯府是怎么教出来的?”长公主冷哼道。 之前,长公主让身边的赵嬷嬷仔细打听了云苡歌的过往,发现这丫头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嫡次女,为所欲为,丝毫不知礼数,上不敬尊长,下不爱兄妹,在外头还趾高气昂,抢别人的东西还动手伤人,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这样的人,如何配的上她的九弟? 长公主身旁的赵嬷嬷欲言又止,若是曾经,云家小姐肯定是配不上冥王的,可如今这情形 ,今非昔比了。 马球场上,玄文川见别的队伍都进了球,心中很是焦急,他堂堂大皇子可不能在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眷面前丢了脸面。他看了一眼离王,示意他拖住几人。 离王收到他的意思后,调转马头开始在马场横冲直撞,做出一副马儿失控了的样子,其余几人勒紧马绳慌忙躲避,玄文川趁此机会抢到了马球。 云苡悠见大哥和二哥的球被人抢了,想大骂一句离王到底在做甚,真是烦死人了,刚要开口,忽而就想到了自己的三姐,怯怯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离王牵着马绳子,得意地看着几人,一幅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玄文川也是心下一喜,此番定能进球! 远处的角落里,钱墨不知何时又进来了,他的手指上还掐着一粒地上捡的石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马场上的某人。 玄文川沉浸在即将进球的喜悦中,用力一挥杆,眼见着就要将马球击打进黄色的球门,忽而玄文川哎呦一声,连人带马跪在了地上。 疾驰的马儿不知为何,双腿一软忽然跪在了地上,玄文川躲闪不及也跟着摔下了马,头磕到了地上。 “哎呦……啊!”一声嚎叫响彻马球场。 双腿和胯下一阵撕扯的剧痛,玄文川瘫在地上,疼得背部拱起,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疼,好疼…… 忽而,口腔里紧跟着传来一阵剧痛,玄文川伸手一摸,满嘴都是血,好像还有一颗牙齿…… 玄文川根本就不敢动,一动双腿之间就撕裂着疼,他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腿……本王的腿啊!” 他的话含糊不清,一边说一边往外流血。 马球场上的几人都离的远远的,生怕玄文川将自己坠马的事情赖在自己的头上。 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大惊失色,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玄文川跪在地上,满脸是血。 “快,快传太医!” 顿时,马球场上乱成了一团,那些凑热闹挤在马球场周围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四散逃开了,他们本指望自己押的队伍能获胜,好大赚一笔,可此刻只求皇后娘娘不要迁怒他们,保命要紧。 御医拎着药箱跑到玄文川的身边,满头大汗地查看他的伤口,这一看,几个御医都白了脸:“皇后娘娘,这马球场上满是尘土和碎石,不如移步帐子内,臣等好仔细为川王查看。” 皇后点头默许,众人齐心协力把玄文川抬到了帐子里,这一路玄文川含糊不清地嚎叫声不绝于耳。 皇后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儿子,心疼地一度要昏厥,她身旁的大宫女仪萩赶紧扶住了她:“娘娘宽心,川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几个御医手忙脚乱地给川王诊治,面露难色。 “怎么样,川王受的伤多久可以好?”皇后焦急地问道。 见御医们个个欲言又止,皇后生气地吼道:“怎么,都哑巴了吗?!治不好川王,本宫要让你们都跟着陪葬!” 御医们慌忙跪在地上求皇后饶命:“皇后娘娘,川王殿下性命无碍,只是……只是这双腿摔断了,若是康复怕是困难,而且……川王殿下摔下马的时候磕到了脸,门牙还掉了一颗……这医治起来,着实是困难……” 说完,几个御医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发白。 “什么?!”皇后一听当即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帐子内乱成了一团。 今日本是给玄冥庆功的,忽而玄文川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皇后又昏迷不醒,太妃便让大家各自散去了,宫里的妃嫔、皇子、公主们也都自行回宫。 白家的人刚要走,长公主身边的宫女香儿却是来传了白芷涵:“白小姐,长公主殿下有请。” 长公主坐在帐篷里,一勺一勺地搅着面前的红豆羹。本来今日,可以仔细看看各家的闺秀,给她九弟玄冥定下一幢婚事的,可如今乱成这个样子,各家闺秀都离开了,倒是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正想着,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白芷涵跟着宫女香儿走了进来。 “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将白芷涵叫道了自己的身边:“芷涵出落的是越来越水灵了,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你也想快些回去,本宫就有话直说了,你愿不愿意嫁给冥王做正妃?若是你愿意,本宫这就去请陛下赐婚。” 135冥王殿下定能觅得良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芷涵心中一惊,慌忙跪在了地上:“谢长公主殿下垂怜,可是,芷涵心中已有所属,冥王殿下定能觅得良人。” 长公主瞬间就变了脸色:“当初,你来本宫寝殿说话,不还说心悦冥王吗?” 白芷涵面露难色:“长公主殿下,臣女当时是说冥王殿下才貌双全,是万千闺阁女子仰慕的对象,可臣女并未说臣女心悦殿下……唉,说道冥王殿下,真是天妒英才,臣女看了也心感难过。” 长公主苦笑,她之前就担心玄冥残废了之后,白芷涵还愿不愿意嫁给他,没想到她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好,本宫知道了,你走吧。”长公主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悦地挥了挥手。 白芷涵行了一礼后便走了,如今冥王已经是残废了双腿无法行走了不说,还动不动就咳血,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儿,他怎么配的上她? 离开了长公主换衣裳的帐篷,白芷涵去找哥哥白子年,恰巧见到几人正在说话。 “靖松兄,靖柏兄,子年前日听闻京城里的人牙子都被抓起来了,二位真是好计谋好气魄。”白子年笑着赞道。 云靖松和云靖柏刚经历了场上玄文川的事情,也没心情和白子年说话,简单地敷衍了几句便要走了。 白子年脸色有些难看:“靖松兄,靖柏兄,可是子年哪里做的不周到,惹二位误会了?” 白子年能感受到,不知从何时起,云家的人对他的态度一改热情温和,反而是疏离了不少。 云靖松想到之前云苡歌说的话,白家接近云府是有目的的,切莫被人利用了,他笑了笑:“子年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和二弟方才看到川王摔下马,心有余悸,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子年兄,令妹过来了,你们也早些回府吧。”说着,礼貌地微微颔首,带着云靖柏走了。 二人走到云家的席位这边,宋氏慌忙查看二人有没有受伤:“川王那样子,看着可真是让人心惊,还没你们没受伤。” “母亲,大哥二哥没受伤是好事,更要庆幸当时大哥和二哥离的远。”云苡歌吐了吐舌头,她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完,可大家都能猜得出来,若是当时云靖松和云靖柏就在玄文川身边,很可能川王落马会算在二人头上。 “好了,靖松,靖柏,你们先带着几个妹妹弟弟回去,我去和那边的夫人打声招呼。”宋氏带着嬷嬷走了,让几人先走。 云靖松和云靖柏点头,准备换下衣服后就离开马球场。 正说着,宋摇光一脸委屈地走了过来,他身后是西凉世子萧音尘。 看着萧音尘过来,云苡歌皱起了眉头,云苡舒也是面色不悦,将云苡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云四小姐好狠的心呐,本世子不过就是让青衣来要点儿彩头,云四小姐都不愿意给?本世子上次给你的那块玉佩,可是价值连城啊!”萧音尘一脸的玩味,俊俏的容貌看的人脸红心跳。 云苡歌却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被他这无赖的举动惊的心里发毛。 云苡舒诧异地回头看身后的妹妹,不是说二人没见过几次面吗?怎么她还收了世子的玉佩?! 云苡歌对上云苡舒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明是你硬要塞给我家小姐的。”珠儿在一旁嘟囔着。 “北楚民风朴实,不似西凉那般开放,男女私相授受有损清誉,世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在西凉放浪惯了也就罢了,可我四妹自小养在深闺,行事端庄,言语谨慎,世子可莫要毁了我妹妹的名声。” 云苡舒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云苡歌睁大了眼睛,崇拜又狐疑地看着她,行事端庄,言语谨慎……这说的是她吗? “至于玉佩,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四妹并不缺这种东西,想必也不会胡乱收来路不明的玉佩。就说我四妹今日佩戴的这一块,成色质地也是诸国内找不到第二块的。” 云苡舒坐在她身旁看马球比赛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云苡歌身上佩戴着的玉佩不是俗物,但是以她对妹妹的了解,这块绝对不是萧世子的那一块。 听到这话,萧音尘不由地看向了云苡歌腰间系着的玉佩,方才他没有仔细看,以为她腰间系着的是自己送的那块,这会儿定睛一看,果然不同。 萧音尘的眼皮跳了跳,是他方才大意了。 “就是,萧世子怎么说也是西凉的世子,不过是一块玉佩,至于记这么久?世子爷得空了去长安街的如意坊随便挑,挑中哪块玉佩,记在我的账上!”宋青岚满不在乎地哼道。 “哦?这位想必是宋小姐吧,多谢宋小姐的彩头。”萧音尘笑道,他强撑着脸上的笑意,刚过来时候的侵略气息荡然无存。 怎么之前没听说,云苡歌身边有这么多嘴皮子厉害的人? 之前青衣和他说,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一般时,他还有些不信。 “不客气,萧世子放心,日后,我肯定不会因为这几两碎银子而去找你算账的。”宋青岚说着就要带几人走。 这时,一个云府的嬷嬷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见没有长辈在场,咬咬牙在云苡舒的耳边在低声说了几句。 云苡舒大惊,她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勉强镇定下来,向萧音尘行了一礼:“萧世子请便,我们也先行回府了。” 萧音尘自讨没趣,就带着人走了。 云苡歌赶紧带着丫鬟婆子们往男宾的席位那边走。 “三姐,可是出什么事情了?”云苡歌很少见到云苡舒如此慌张的表情,宋青岚和宋摇光也是满脸的疑惑。 云苡歌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她方才听嬷嬷说,六小姐和七小姐都不见了,后来,在湖边找到了七小姐,询问六小姐的下落,说是她往男宾席位那边去了,可婆子嬷嬷们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人,只在一个帐篷附件看到了六小姐的珠钗。 136吓尿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婆子们不敢声张也不敢派人贸然进去看,只得急匆匆地来禀报。 云苡舒现在担心的是,云苡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若真是这样,云家的女儿一个都别想嫁到好人家了。 “说,你六姐呢?”云苡舒质问道。 “三姐,你这么凶做什么,我看到六姐往男宾那边去了,说是去找哥哥们,我就没有阻拦。”云苡颜一脸的委屈,其实是她引着云苡悠往那边去的。 两个哥哥说是去换衣裳,许久都没有出来,云苡悠肚子饿等的不耐烦就抱怨了几句,云苡颜便让她去换衣服的帐子里面去找。 果然,这是云苡悠的发簪。 “你知不知道,若是六妹失了清白,你休想嫁到正经人家,瑞王,哼,更是别想了!” 云苡颜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清白?怎么会失了清白?! 她就是想让两个哥哥好好训斥一下忽然出现在男宾这边的六姐,再罚她跪几天祠堂的。云家有家规,男女分席而坐,女宾不得出现在男宾席位附近,这样也就算是报复了她的出言嘲讽。 “老实说,你最后一次见你六姐,是在哪里?!” “我……我本来是跟着六姐的,可她才走到第二个帐子的时候,就不见了……”云苡颜吓得哭了出来,身子颤抖不已。 云苡舒立即吩咐云家的丫鬟婆子们将第二个帐子团团围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她则慢慢逼近,要掀开帘子进去。 “三姐,先别冲动。”云苡歌一把握住了云苡舒的手,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云苡歌将帘子悄悄拉开一个小缝,见到云苡悠躺在一张床上,身旁站着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男人,正在脱衣服。 “哼,你瞧不起咱家,偏偏又落到了咱家手里,真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咱家虽然是个没把儿的,就算是毁了你这个小妮子的清白,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咱家头上。”太监奸笑着,转头看了一眼穿床上的人。 云苡歌想起来了,这太监是刚进马球场的时候,领路的太监。那时,云苡悠在后面嘟嘟囔囔地说太监们说话都尖细尖细的,听起来很是不舒服。 云苡悠这个高傲、管不住嘴的性子还真是,给自己招惹了祸事。 “三姐,母亲和二婶儿都不在,不如私下解决,不要声张的好。” 云苡舒点点头,云苡歌从袖子里拿出迷药,用烟管吹了进去,等那太监扶着脑袋晕了过去之后。 云苡舒一招手,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抬了出来。 宋摇光进去将那晕死的太监暴揍了一顿后,检查四周没有留下任何和云家、宋家有关的东西之后便迈着步子走了,走到门口,他又折返回去,将那太监的衣裳拿出来,顺手扔到了帐篷外头的火盆里面。 马车一路驶回了侯府,到了院子里,云苡悠慢慢地醒了过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蜷缩成一团,压抑地哭泣着,嘴里喃喃喊道:“不要,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六妹妹,没事了,你到家了……”云苡舒柔声安慰着,这个妹妹虽然言语行事很是七人,可此刻看着十分的可怜。 云苡悠定定地看着云苡舒,待她看清后,立马扑进了她的怀里:“三姐,呜呜呜……” 这次她真的是不要活了,本来是去催大哥和二哥的,没想到走到帐子旁边,忽而被一只大手拽了进去,接着她就看到了那张让她觉得恶心的脸,听到了让她浑身发寒的声音。 云苡舒等她心情平复了一些后,便派人将她送回到了二房的院子里。 如今云老夫人和老爷子都不在,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二房自己处理的好。 谢氏听说此事大惊,将云苡悠和云苡颜身边的两个丫鬟打断了腿,怒骂她们没有照顾、提醒好主子,才酿成今日的祸端。 她不顾女儿还处在惊恐之中,对她很是好好说教了一番。 云苡颜则是被谢氏打了十下手板,关进了祠堂里,一个月不许出来。 …… 宋青岚和宋摇光在半路下了马车回到了宋府 红娘早早地就到宋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不是说了,免了你的晨昏定省,让你在屋子里面好好养胎吗?” 红娘面露难色:“母……老夫人,红娘近日经常做噩梦,梦到孩子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红娘吓坏了……” “胡说!你怀着孩子呢,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红娘连连点头:“是,是,老夫人教训的是,可红娘被这噩梦折磨的整晚睡不着觉,老夫人能否准许红娘去万佛寺烧香祈福,祈求佛祖让红娘诞下健康的孩儿,为宋家延续香火。” …… 这一日,云苡歌给太妃送去药膳后,浑身疲惫的很,她听宫婢们说东宫后面有一个温泉,便决定去泡一泡,温泉最能消除疲惫,而且出出汗能把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出去,这些身体才能越来越好。 温泉上方笼罩着一层轻纱,云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云苡歌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便脱了衣服跳了进去。 她感受着温热的泉水渐渐没过自己的身体,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啊,太舒服了。” 云苡歌低声喃喃道,“要是再能殿上香薰,再撒点花瓣就好了。” 这些天在寝殿,珠儿怕她着凉,都不让她泡澡,非要再等几天立春了再泡澡。 “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古板的很。” “谁在那里?!” 一个冷冷的男声响起。 云苡歌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有人在这里?! 刚才她四处看过了,周围明明没有人啊,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想站起身,穿上衣服就跑,不理会那人是谁,但是这会儿身上一丝不挂,借着月光能看清她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她只能缓缓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云烟慢慢散去,她看到不远处的玄冥正一脸严肃,又略带诧异地看着她。 “王,王爷,您也来泡澡啊?呃,不是,您也来泡温泉啊?” 云苡歌一时语塞,讪讪的说道,她想不明白,皇宫只有这一个温泉吗?怎么这么巧偏偏他们就碰见了?! 137六妹妹的事情怕是瞒不住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几人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便快步离开了马球场,本来是喜气洋洋的马球比赛,可因为川王坠马,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大家都是急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云家的马车旁,发现云靖松和云靖柏已经在马上了。 “你们怎么才过来,等你们半天了!”云靖柏说道。 “还有,六妹是怎么回事?” 原来,云靖松和云靖柏换好衣服后直接出了马球场,而云苡舒她们还在席位上等着。 “大哥二哥快走吧,回到府上再细说。”云苡舒示意车夫赶紧驾车离开。 马车一路驶回了侯府,到了院子里,云苡悠慢慢地醒了过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握着衣领,压抑地哭泣着,嘴里喃喃喊道:“不要,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六妹妹,没事了,你到家了……” 云苡舒柔声安慰着,这个妹妹虽然言语行事很是气人,可此刻看着十分的可怜。 云苡悠定定地看着云苡舒,待她看清后,立马扑进了她的怀里:“三姐,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骂太监了,他们本来没了那东西就很可怜了,我还说他们不男不女……” 这次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她真的是不要活了,本来是去催大哥和二哥的,没想到走到帐子旁边,忽而被一只大手拽了进去,接着她就看到了那张让她觉得恶心的脸,听到了让她浑身发寒的声音。 那太监刚开始要把她掐死,后来她不断求饶,他便松开了手,怕她大喊大叫索性将她打晕了。 “好了,你议论别人确实不对,他心里有气要毁你清白,他也不对。” “以后,你可要约束自己的言行,行事也谨慎些。” 云苡舒等她心情平复了一些后,便派人将她送回到了二房的院子里。 如今云老夫人和老爷子都不在,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二房自己处理的好。 谢氏听说此事大惊,将云苡悠和云苡颜身边的两个丫鬟打断了腿,怒骂她们没有照顾、提醒好主子,才酿成今日的祸端。 她不顾女儿还处在惊恐之中,对她很是好好说教了一番。 云苡颜则是被谢氏打了十下手板,关进了祠堂里,罚她一个月不许出来。 宋氏更是把涉事的丫鬟婆子们都叫到了一处,嘱咐她们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发现谁乱嚼舌根子,泄露了什么消息出去,可别怪侯府容不得她们。 这些丫鬟婆子们大多是签了死契的,出身卑贱也没有什么靠山,若是被府里发卖到窑子、交给人牙子、做了药引子,都没有人给伸冤,即便是告到衙门,只要府里咬定奴婢以下犯上,官司也打不赢。 “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没看住这几个丫头,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宋氏捂着胸口,不禁一阵心悸。 云苡舒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今日大家都怕皇后娘娘不悦,牵连到自己,急着回府没有人看热闹,不然,六妹妹的事情怕是瞒不住。” “那个太监,怎么会在帐篷里,他的衣裳被烧了,可会记恨我们?”宋氏有些担心,一个小太监侯府是不怕的,就怕这太监是宫里贵人身边的红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母亲放心,女儿在宫里住了一阵子了,太妃娘娘、皇后娘娘身边并没见到过这样的人。而且,他是在马球场给我们领路的,若是得宠的太监,肯定也不会派他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云苡歌握住了母亲的手示意她放心。 马球场的门口常有马车经过,领路的太监在门口守着再领人进去,要吃不少尘土。 “歌儿,你今天要门就别回宫里了。”宋氏不放心地道。 云苡歌咬了咬头,玄冥的身体本就虚弱,今天又在外面吹了大半天的风,她不放心得去懿德殿看看:“母亲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云苡舒哼了一声,数落道:“你最好是能保护好自己,离那些不相干的人远一些。” “知道了,三姐。”云苡歌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她没有直接说萧音尘的名字,若是说了,宋氏肯定又得担心。 云苡歌简单地收拾了东西之后,就动身去了宫里。 …… 宫里,皇后的寝殿内,皇后来回地踱着步子,她无法接受,儿子怎么就坠马了,怎么就摔断了双腿还磕掉了一颗门牙?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满脸都是血,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嘴唇苍白打着哆嗦,额头上满是因为疼痛而渗出来的汗珠,她这一颗心就被狠狠地揪着。 “仪萩,可查清楚了?” 皇后的眼中燃烧着怒火,若是被她查出来是谁干的,她绝不会放过! 谁敢伤他儿子,她定要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仪萩摇了摇头:“娘娘,奴婢仔仔细细地查过了,那马儿吃的草料都没问题,也没中毒,并不是有人为了害川王殿下而故意为之。就是有些老了,马蹄的膝盖不那么灵活了……” “马官说,可能是当时川王殿下驾马疾驰,马儿的双腿受不了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仪萩叹了口气,若是当时川王没有去争那马球,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川儿坠马,还能怪他自己不成?!”皇后呵斥道,气的胸口发闷,她捂着胸口坐在了穿上。 “都怪玄冥,若不是为了给他庆功,怎么会有马球比赛,若没有马球比赛,川儿也就不会坠马了!” “哼,川儿的腿若是好不了,玄冥的腿也别想好!”皇后吩咐仪萩传话下去,将宫里上好的药材都取了出来,说是要给川王治腿。 宫里的另一边,太医署旁的药房,懿德殿的宫女正在取药,没想到方才还笑脸相迎的医官,此刻却是冷着一张脸说药材都没了。 “药材都没了?刚才不是还有吗?”宫女疑惑地问道。 医官那边说是自己看错了,鹿茸、人参这样的药材都没有了。 他们刚收到仪萩姑姑传来的话,自然不敢再把药给懿德殿的人。这些在宫里讨生活的人,自然知道皇后娘娘是万万不能得罪了,玄冥是尊贵,可他能在宫里住几天? 太妃娘娘是地位高,可宫里的事情她是不管的。宫里这些事情,最终还是皇后说了算的。他们这些人是能在太医署里当差,还是被罚去掖庭,就是皇后一句话的事儿。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药补上?”宫女继续问道,王爷日日都要用药,没有药可不行。 医官摆了摆手:“一时半刻不会有了,现在这时候,此等贵重的药材可是紧俏货。” 宫女使了些银子,可对方还是不松口,无奈,只得回到了懿德殿将原委说给湛岳听。 正说着,云苡歌已经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138他这是……刚沐浴出来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马官说,可能是当时川王殿下驾马疾驰,马儿的双腿受不了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仪萩叹了口气,若是当时川王没有去争那马球,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川儿坠马,还能怪他自己不成?!”皇后呵斥道,气的胸口发闷,她捂着胸口坐在了穿上。 “都怪玄冥,若不是为了给他庆功,怎么会有马球比赛,若没有马球比赛,川儿也就不会坠马了!” “哼,川儿的腿若是好不了,玄冥的腿也别想好!”皇后吩咐仪萩传话下去,将宫里上好的药材都取了出来,说是要给川王治腿。 宫里的另一边,太医署旁的药房,懿德殿的宫女正在取药,没想到方才还笑脸相迎的医官,此刻却是冷着一张脸说药材都没了。 “药材都没了?刚才不是还有吗?”宫女疑惑地问道。 医官那边说是自己看错了,鹿茸、人参这样的药材都没有了。 他们刚收到仪萩姑姑传来的话,自然不敢再把药给懿德殿的人。这些在宫里讨生活的人,自然知道皇后娘娘是万万不能得罪了,玄冥是尊贵,可他能在宫里住几天? 太妃娘娘是地位高,可宫里的事情她是不管的。宫里这些事情,最终还是皇后说了算的。他们这些人是能在太医署里当差,还是被罚去掖庭刷粪桶倒夜香,就是皇后一句话的事儿。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药补上?”宫女继续问道,王爷日日都要用药,没有药可不行。 医官摆了摆手:“一时半刻不会有了,现在这时候,此等贵重的药材可是紧俏货。” 宫女使了些银子,可对方还是不松口,无奈,只得回到了懿德殿将原委说给湛岳听。 正说着,云苡歌已经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湛岳挥了挥手示意那宫女下去,他一脸为难地说道:“云四小姐,今天,派人去取人参、鹿茸、番红花、马钱子等药材,太医署的人说药都被用完了,没有了。”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皇后这是迁怒玄冥了:“没事,药我带来了,王爷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也不是日日都要用人参、夜交藤的,明日,你去宫外的药房买一些备上就行了,其余的常用的药材我这里都有。” 说话间,云苡歌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她转头就对上了玄冥那双好看的眼睛。 男人薄唇轻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墨发披散在肩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脸上也似乎笼罩了一层雾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看的离不开眼。 他这是……刚沐浴出来吗? 湛岳日日都在玄冥身边,对着那双冰冷的双眸早已经麻木了,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能看到主子眼中还会有如此柔和的目光,而那目光是落在云苡歌身上的。 独一份的温柔。 湛岳:终究是一颗真心错付了。 他十分识趣地带走了屋子里伺候的人,关好门窗,屋内只留下二人。 快乐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这玉佩,和你倒是相配。”玄冥看着她腰间系着的玉佩,嗓音低沉性感。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摸着玉佩笑道:“那是,品相这么好的玉佩,自然要日日带着!” 说完,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后娘娘都把你的药断了,今日川王还搞砸了你的庆功宴,你心情反倒还挺好?” 玄冥挑眉笑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有药治病、庆功宴被毁……也没有你戴着我送你的玉佩重要。 更能让我心生欢喜。 “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腿,最近,你的腿可有感觉了?” “没什么感觉。”玄冥顺嘴就说了。 其实他能感觉到他的腿在慢慢恢复了,也有了直觉,可他方才为何那么说?是怕云苡歌不再给他治病,把他丢给御医吗? “怎么会呢?”云苡歌蹲在玄冥的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腿,见他没什么反应,她白嫩的小手继续上移,捏了捏他的大腿。 “你做什么?!”玄冥身子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对抗、压制身体某一处的躁动。 “我来看看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反应,还是没有感觉吗?”云苡歌又动手捏了捏,还在他的腿上摸了摸,按了按穴位。 “没……有……”玄冥咬牙说道,浑身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真的忍的很辛苦,可云苡歌的手是那样的柔软,按的他……有些舒服。 云苡歌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药浴、施针、解毒,该做的都做了,至少,玄冥的腿应该恢复知觉了才对啊? 不行,得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才行,她得弄清楚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到底有没有起效果,如果没有效果,她就要及时地改方子,换药材了。 云苡歌站起来准备给他把脉,没想到她刚站起来,脑袋忽而晕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就要向旁边摔去,玄冥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云苡歌抓到一个支撑点,顺势扶着他的肩膀坐到了他的腿上,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那种眩晕感才慢慢消失。 她一睁眼,就陷入了玄冥那幽深的眸子里。 她一只手被玄冥拽着,一只手撑在玄冥的胸膛,四目相对,脸庞贴近,耳边传来彼此的呼吸声,手掌心传来对方心脏和脉搏快速跳动的震感。 “你……没事吧?”玄冥问她,担心她是不是近日太过劳累。 “没……没事……对了,药我就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吃,明日我再来看你!”云苡歌眼神乱飘,慌乱地从他身上跳下来跑了出去。 屋外的冷风吹在脸上,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些,她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没想到坐在他的怀里,她竟会如此紧张! 湛岳看着夺门而出的云四小姐,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二人都是一幅丢了魂的样子? 139这阵子你就在府上住着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要不要进去问问主子怎么了? 算了,看着主子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他还是不打算去打扰了,让主子继续沉浸在他的情绪当中吧。 一炷香后,湛岳见天色不早了,便进去准备扶着玄冥去睡觉。 “王爷,皇后娘娘下令,不给我们懿德殿用宫里的药材了,王爷打算怎么办?”湛岳心中不悦,明明是川王自己摔下马了,怎么要迁怒到王爷身上? 玄冥微微摇头:“无妨,不用管,告诉懿德殿的人,不必再去宫里拿药了,母妃那边要是派人来问,就说不必担心,本王的身子已经用不上那些药了。” “可是,王爷……”湛岳欲言又止,玄冥摆了摆手,他只好将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 另一边,宋青岚和宋摇光在半路下了马车回到了宋府。 宋青岚见到了表弟的另一面,心中久久都不能平静,她才意识到也许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平时嬉皮笑脸的表弟。 “大姐,想什么呢?”宋摇光伸手在宋青岚的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府上的侍卫太多了,都撤下去吧。”宋青岚看着书房和卧房附近来回巡逻的侍卫,还有房顶上的、树上的侍卫,黑压压地一片。 “大姐,可……”宋摇光皱起了眉头,之前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把侍卫都撤掉了,再给贼人可乘之机怎么办? “听我的,我自有主张。” 看着宋青岚坚定的目光,宋摇光心里也有了主意:“好,都听大姐的!” 第二日,宋府里的侍卫便撤掉了大半,只在府门口和书房门口留下了两三个侍卫,整个宋府先前那令人窒息的气氛渐渐消失,整个院落看起来敞亮宽敞多了。 红娘早早地就到宋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她的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来,眉目清秀,我见犹怜。 “红娘来给老夫人请安。”红娘跪在地上,十分地恭敬,她自小没有学过豪门大院里的规矩,也不知该如何行礼,见了长辈就跪,倒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不是说了,免了你的晨昏定省,让你在屋子里面好好养胎吗?”宋老夫人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道。 红娘面露难色:“母……老夫人,红娘近日经常做噩梦,梦到孩子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红娘吓坏了……” “胡说!你怀着孩子呢,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宋老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红娘的眼中立马有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连连点头:“是,是,老夫人教训的是,可红娘被这噩梦折磨的整晚睡不着觉……我可怜的孩子……” “老夫人,能否准许红娘去万佛寺烧香祈福,祈求佛祖让红娘诞下健康的孩儿,为宋家延续香火。”红娘说完,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宋老夫人看着大着肚子,跪在地上磕头的红娘,挥了挥手:“去吧,早去早回,多带上些人,路上可千万可别摔着了。” 宋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立马会意,指了院子里面的几个丫鬟陪着红娘一起去寺庙,说是陪着,实则是监视。 …… 次日上午,何氏带着孔嬷嬷来到了宋府,何氏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红娘那个人,偏偏她还日日不落的去给她请安敬茶,她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大着肚子的女人真是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偏偏她还就如此的膈应人。 何氏本想回娘家,可若真的回了娘家,就是下了宋老夫人的脸面,毕竟,红娘是宋老夫人做主让她住进侯府的。正巧,云家大夫人宋氏给她送了帖子过来,她正好有借口离开宋府,去云府住上一阵子。 何氏和宋氏在正房说话,云苡舒等人也陆陆续续过来见客人,云苡歌刚好去万寿堂拿药,也回了侯府。 “这次,还好你给我下了帖子,不然啊,我可真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出来了……”何氏握着宋氏的手,眼睛发红。 孔嬷嬷轻声咳了咳,打断了何氏的话,不管二人如何交好,宋氏毕竟是宋府的人,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宋府的不好。 宋氏笑了笑:“我理解,这阵子你就在府上住着吧。” 避免冲突的最好方法,就是别让二人见面。 “舅妈,表姐怎么没过来?” “别提了,你表姐那个毛毛躁躁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她昨天来我院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崴了,路都走不了了。” 云苡歌心中一急:“严不严重?!” 何氏拍了拍云苡歌的手安慰道:“没事儿,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伤到筋骨,静养几天就好了,而且啊,岚儿是个皮猴子,从小就在军营里面混,身上没少受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何氏的心里还是心疼,若不是宋青岚执意要她来云府,她就算是在宋府受气,也要陪着女儿的。 “母亲,我想去宋府陪陪表姐,她脚上受了伤,哪里都去不了,一个人在府上肯定是十分无聊。” 宋氏和何氏对视了一眼,宋氏说道:“好,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但是,记住了你是晚辈,切不可给长辈们添麻烦。” “母亲放心,舅妈放心。” 离开正厅后,云苡舒拉着云苡歌去了卧房,关上门窗后表情严肃地问道:“你去宋府,不会是想掺和进红娘的事情吧?她可是外祖母发话纳进门的!” 云苡歌诧异地看着云苡舒,随即笑了笑:“三姐还真是了解我,三姐放心,这事儿我有分寸。” “表姐脚崴了,我看红娘是沉不住气了,宋府只有表姐一个姑娘,我去了也能一起商量商量。” “你是说,表姐摔倒,是红娘干的?”云苡舒睁大了眼睛问道,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也是猜测。” “太凶险了,我陪你去。” “三姐,你还是在家里好好呆着,舅妈刚来,我们两个就都走了,这不好看,好像我们不待见舅妈似的。” 140太凶险了,我陪你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沉默了半晌后点点头,嘱咐了她几句要机灵些,这才离开。 次日,云苡歌带着珠儿和月儿去了宋府。 到了宋府后,云苡歌先是去宋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问好,随后便去了宋青岚的院子里,到了院子里,只见宋青岚正站着用一只脚支撑着扎马步。 云苡歌心中一惊,快步上前说道:“表姐,你这腿是不想要了吗?不好好养着,这是在做什么?!” “呦,表妹来了,你不懂,这练功习武之人,基本功可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 云苡歌问她怎么会忽然就摔了,宋青岚说那日她去母亲的院子里看她,在拐角跨过台阶的时候踩空了,整个人你就摔了,连带着柳儿也跟着她摔了一跤。 “表姐怎么会踩空呢,这宋府是你从小到大住着的,哪个地方有几块砖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难道是有人故意的?”云苡歌疑惑地道,怀疑肯定是红娘做了手脚。 “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台阶管家近日才翻修,那里比较暗我也没看清,就踩空了。” “我去找了管家婆子,原来是红娘说每次来给母亲请安都会被这里的台阶绊住就请了老夫人准许她修一修这个台阶。若说这府上翻修都是要经过母亲这个管家的同意的,可你也知道母亲近来不大愿意见人,管家见这事儿祖母都准了,就连夜带着人修了。” “如此以来,我摔了只能是怪自己没有看清台阶,根本怪不到她头上。” 宋青岚冷哼一声:“在我们院子里的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黑灯瞎火地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就像当初勾引我父亲一样,悄咪咪的,让人猝不及防。” “祖母也真是偏心,特地来看看我让我不要找红娘的麻烦,不要搞的家宅不宁,我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去找那婆娘的麻烦?” “所以,表姐有没有找红娘的麻烦呢?”云苡歌笑着看她,眼睛亮亮的。 宋青岚清了清嗓子,有些挫败地看着她:“你这个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宋青岚和她讲了那日跟着红娘去寺庙打听到的情况。 红娘去寺庙拜了大师,那寺庙的大师只见她一人,丫鬟婆子们只好留在外面守着。宋青岚派去的人比红娘早一步到寺庙,躲藏在寺庙的各个角落,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你猜,红娘见到了谁?” 云苡歌刚想说是不是见了离王的人,可她看到宋青岚那兴奋的表情,将话咽了回去:“见了谁?” “见了离王身边的侍卫楚七!” “你猜怎么着,红娘根本就没怀孕,她是吃了红宁丸,导致脉象圆滑,如盘走珠,就像是一个小铁珠依次经过把脉者的无名指,这才被断为喜脉,而她的肚子里面无非都是胀气罢了,就像是个球,早晚都要破的。” “所以,你及时把舅妈送走了?” 宋青岚点点头,她本想将红娘的事情告诉父亲和祖母的,可一想到他们之前的态度,还是算了,抓人抓现行,才更能让人信服。 “这也是碰巧,姑姑送来了帖子,那日楚七的意思是,让红娘污蔑我娘害她小产,让宋家从里面开始人心分离,慢慢地瓦解,我岂能让她如愿?!” “如今,母亲在云府我是很放心的,只是我的脚扭伤了,我担心祖父祖母和父亲。不过还好,你来了,只是,我担心这件事情你要是掺和进来,会对你不利。”宋青岚面露难色。 “表姐,我们本是一家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如今,红娘第一步棋没下成,肯定后面还有动作,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 懿德殿内,玄冥坐在窗户旁边,面具下的一张俊脸透着病色。 懿德殿的宫人们这几日都忍气吞声的,都等着冥王出招,可湛岳大人吩咐了叫他们不准去和太医署的人闹,更不准胡言乱语。 宫女和太监们愁眉苦脸地在外头擦窗户擦石柱,时不时担心地往里面看一眼,担心冥王随时都可能会死掉。若是他真的死了,这半个顺仁宫的人都要被主子迁怒,给他陪葬。 “咚……” 屋子里面传来一声闷响,玄冥晕倒了,没有任何的征兆。 “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 懿德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顿时就慌了,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整个院子乱成了一团。 “完了,王爷死了,我们都得跟着陪葬……” “都怪太医署的不给药,生生把王爷的病耽搁了,拖着拖着拖死了……” 湛岳从外面进来见到这情形脸色惨白,他想去夕月阁找云苡歌,忽而想到之前她说这两日要留在宋府,给玄冥留下了药,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这会儿她并不在宫里。 他急得没法子,赶紧把玄冥抱到了床上,颤抖着手去探他的呼吸。 在房顶上看守的钱遂和钱墨翻身下来,飞奔出去太医署请御医。 御医们听到此消息也都慌了,拎着药箱急匆匆地往懿德殿赶,虽然玄冥双腿尽废,容貌也毁了,可毕竟是冥王,是陛下的九弟,是先皇宠爱的小儿子。若是查出来是太医署故意不给药,导致冥王病重离世,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9岁的七皇子玄文衡因为喜欢吃顺仁宫小厨房做的绿豆糕,经常来蹭吃,跨过小厨房的门槛,正好能看到懿德殿内的情况。 他一见到这情形,听到院子里面的宫女们都喊着“王爷死了的话”,他吓得端着绿豆糕就跑了,跑到了紫宸殿大声喊着:“父皇,父皇,九皇叔死了!” 正在看奏折的玄铮闻言猛地站起身,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片发黑,李公公心中一惊,大叫一声“陛下!”,赶紧扶住了玄铮。 玄铮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手指着玄文衡问道:“你,你说什么?!九弟怎么了?” “父皇,懿德殿的宫女们都哭着说九皇叔死了。” “快,扶朕去懿德殿!” 141你,你说什么?!冥王怎么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御医们听到此消息也都慌了,拎着药箱急匆匆地往懿德殿赶,虽然玄冥双腿尽废,容貌也毁了,可毕竟是冥王,是陛下的九弟,是先皇宠爱的小儿子。若是查出来是太医署故意不给药,导致冥王病重离世,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9岁的七皇子玄文衡因为喜欢吃顺仁宫小厨房做的绿豆糕,经常来蹭吃,跨过小厨房的门槛,正好能看到懿德殿内的情况。 他一见到这情形,听到院子里面的宫女们都喊着“王爷死了的话”,他吓得端着绿豆糕就跑了,跑到了紫宸殿大声喊着:“父皇,父皇,九皇叔死了!” 正在看奏折的玄铮闻言猛地站起身,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片发黑,李公公心中一惊,大叫一声“陛下!”,赶紧扶住了玄铮。 玄铮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手指着玄文衡问道:“你,你说什么?!九弟怎么了?” “父皇,懿德殿的宫女们都哭着说九皇叔死了。” “快,扶朕去懿德殿!李有才,让太医署的院判、院使全部都去懿德殿,立刻马上!” 李有才赶紧吩咐几个小太监十万火急地去请御医,他则扶着玄铮一路往懿德殿走,胖乎乎的七皇子玄文衡呼哧呼哧地跟在后面跑着。 到了懿德殿,玄铮看到玄冥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唇惨白,他的心猛的一抽,九弟就这么走了?! “快,冥王怎么样?” 御医把脉后站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冥王怕是时日不多了。 湛岳立马跪在了皇弟面前,哭诉道:“陛下,王爷的病本来都已经稳定了,可……” “可什么?!有话快说!”玄铮怒道。 “可王爷的身子虚弱,需要时常用人参、鹿茸养护着,可属下去太医署拿药,太医署却说没有要可用了。” 湛岳将最近的事情说给玄铮听,懿德殿的宫女太监们听了也是直擦眼泪,有几个大胆的也豁出去了含泪说了自己被太医署的人刁难,还有那些人对冥王的冷嘲热讽。 左右冥王若是死了他们也活不成,怎么着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陛下,不是无药可用了,是典药丞故意不给药!” “王爷听说是川王病了亟需用药,也不好去争,只能自己硬挺着,如今,这是实在挺不住了……” “冥王真是糊涂啊,宫里那么多药材,怎么就缺他这一口了?!宫里人胡言乱语的,九弟为何不和朕说呢?” “王爷说,陛下日理万机,自己如今成了残废,再也无法为陛下分忧了,没的浪费宫里那些好药材,若是去陛下面前告状,岂不是离间了骨肉情分,那些药材还是留给川王用吧,毕竟,川王是要继承大统的储君,能够为陛下分忧,我可怜的王爷啊……” 储君?!玄铮眼皮一条,川王太子之位早就被废了,他何时又再立过储君? “御医,赶紧开方子,煎药,赶紧给冥王救治!” 御医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陛下,冥王殿下本就身体虚弱,近日忧思过重,疲劳加剧,这病怕是不好治了。” “刚才御医说,冥王疲劳加剧,朕记得 军务已经交给离王去处理了,怎么还会疲劳呢?” “陛下,王爷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近日一直在做这幅画。”湛岳指了指书桌上的画。 玄铮走过去看那副没画完的话,眉头一拧,眼眸中慢慢湿润,那幅画上是两个少年骑马驰骋在山河间,是二人年少时结伴出游的场景。 他想起来,那时,玄铮的在宫里并不受宠,他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犯了错被打入了冷宫,他也受到了牵连。宫里的奴才们都是见风使舵,极其势力的,见他不受宠,便也怠慢了起来,见他年纪小,竟恶语相向,甚至不给他饭吃饿着他,那段日子他过的很凄苦。 后来,还是当时很受宠的玄冥经常来看他,并重罚了殿内的奴才后,他的日子才好过些。 再后来,先皇便将他支出皇宫,让他外出游历。他孤身出了皇宫,只有几个侍卫跟着,也没有人来送行,作为一个皇子,处境艰难,略显落魄。 正当他行至北城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转头一看,竟是玄冥带着一队人马向他奔来。原来,是他请求先皇准许他陪着玄铮一起外出游历。 如今,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玄冥,竟是比他当年还要落魄,玄铮不免心中酸涩。 他走到玄冥的身旁,帮他盖好被子。 这帮杀千刀的奴才,竟然糟践到他九弟身上去了! 玄铮冷哼一声,出了懿德殿,将太医署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全部拉出去杖毙,吩咐人送上好的人参和鹿茸过来,让御医用最好的药医治玄冥。 “九弟在宫里住着,就是为了方便医治,结果竟被这些屁都不是的狗奴才这样对待?!朕看,应该把你们的脑袋都割下来给九弟做药引子!” 负责管理药品的典药吏跪在地上身子颤抖个不停:“陛下,就是给奴才们一百个胆子,奴才们也不敢怠慢冥王殿下啊,实在是皇后娘娘吩咐了,这些药要留给川王殿下用,奴才们也不敢违背了娘娘的旨意啊!” “皇后?原来如此……”玄铮一拍桌子,方才就听玄冥身边那个侍卫一直在提川王,他就猜到可能和皇后有关,没想到皇后手伸的这么长,这是要拖死他九弟?! “摆驾昭阳宫!”玄铮气势汹汹地杀到了皇后的寝宫,对着跪在地上给他请安的皇后就是一脚。 “好啊,朕没想到,朕的皇后还想帮朕掌管这天下了不成?!朕还没死呢!若是等朕老了、病了,你是不是也要吩咐太医署的人不给朕医治,吩咐典药丞不给朕用药啊?!” 皇后被踹的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双眼发懵,毫无母仪天下的卓越风姿,她颤抖着扑到了玄铮的脚下,涕泗横流:“陛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啊?陛下就是臣妾的命啊,就是挖了臣妾这颗心给陛下做药,臣妾都是愿意的啊!” 142竟然糟践到他九弟身上去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脸色微变。 “咣当”一声,角落里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齐齐转头看过去,是七皇子不小心撞倒了身旁的一个半人高的香薰炉,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玄铮的目光落到地上的香薰炉的时候,脸色大变,只见里面是烧着成块的人参、鹿茸之类的珍贵药材,他顿时就火了一巴掌扇在皇后的脸上:“怪不得国库的银子总是不够,后宫的开销总是节省不下来,好啊,原来都是被你给败了!”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皇后在昭阳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昭阳宫半步,更不准有人来探望!后宫事宜……” 玄铮思考了片刻,目光落到了七皇子玄文衡的身上说道:“万贵妃、纯妃、宛妃、淑妃代理六宫掌权!” 皇后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呆住了,她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陛下,臣妾真的不知啊,这香薰炉都是宫里的奴才们去添置的,臣妾实在是不知道啊!臣妾冤枉啊!” “还有,冥王的事情,臣妾只是说拿一些药材给川王用,并没有说不给冥王用药啊,皇上!这么多年,臣妾是用心服侍陛下的,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下,陛下给臣妾一个整顿后宫的机会吧,以后,断不会让这些奴才们为所欲为了。”皇后将头上的凤冠摘下,哭的楚楚可怜。 玄铮不愿意再理会皇后的话,正在这时,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玄铮问道:“外面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御膳房的人来问,冥王殿下的药膳今日是否要继续送到川王府,之前送过去的药膳川王不喜欢都没有吃。” “皇后,你还有多少惊喜,哦,不,惊吓是真不知道的?你不仅不给九弟用药,还想饿死他不成?!” 玄铮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 宋府,云苡歌听说了宫里的事情,脸色一白。 她在出宫之前是检查过玄冥的身体的,而且她留了药,只要按时吃药,短期内不会出出现问题,虽然玄冥的身体依旧虚弱,但是并不至于忽然晕倒,难道出现了什么她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你要是担心,就进宫去看看。”宋青岚见表妹神色慌张、焦急,心下不忍。 云苡歌在宋府的这段时间,已经将宫里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些。 “表姐,那我就进宫一趟,冥王身体要是没有问题了,我就回来。”她既担心玄冥的身体,又放心不下宋府这边的红娘,一个牵扯着川王和皇后,一个牵扯着离王和万贵妃,稍有不慎,便会家破人忙。 “大小姐,门房收到一封信,说是给云四小姐的。” 二人狐疑地互相看了看,云苡歌在宋府的事情,外人是不会知晓的,若是云府的人来直接派个丫鬟来就好,何必要用信? 宋青岚担心如今是多事之秋有人在信上用了什么手段,转手就要把那信给烧了,云苡歌慌忙制止:“表姐,别,我看看!” 云苡歌用帕子去拿那封信,仔细看了看闻了闻,没什么问题,便将信打开了,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信纸,而是一些中药材。 “玄明粉、守宫、忘忧草……”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我就说咱可别让人给害了!快扔了吧!”宋青岚捏住了鼻子,看着里面颜色灰突突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心里很不舒服。 云苡歌却是笑了:“我明白了,没事儿,表姐,我再在宋府陪你祝几天,等你脚伤好了我再回去,宫里没事了。” 这三位中药材,她猜测是玄冥送来的,意思是宫里一切都好,他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玄冥没事她就放心了,想必宫里的传言都是玄冥做戏给玄铮看的。 皇后和玄文川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懿德殿内,待众人都走了之后,太妃屏退了众人,去看望玄冥。 “你感觉怎么样?”前几天,太妃便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不过既然儿子有自己的主张,她便没有过问。 “母妃放心,儿臣无事,云……,住在夕月阁的云家小姐给了儿臣一些药,身子在慢慢恢复了,方才御医来查,儿臣略微闭气,显示出虚弱之状。” “那幅画,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 玄冥点点头,今日懿德殿里湛岳的一言一行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故意引导玄铮去回忆过去,猜忌皇后和川王。 玄铮如果没有看到那幅画,便不会想起他那些不堪的记忆,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皇宫里,拜高踩低是常态,陛下经历过,自然也最痛恨这些。 他如今是九五至尊,全天下都要听他的,自然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被这些奴才作践。他虽然忌惮玄冥,可如今的玄冥已经废了,就算是玄冥依然是曾经那个叱诧风云的战神,该如何对待他,也是他玄冥来决定,怎能让后宫的女人或是一群腌臜的奴才残害作践? “嗯,你这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看来,母妃也要称病闭门几天了。”太妃一脸狡黠地笑了笑。 要说这次,宫里谁得到的好处最大,那莫过于七皇子玄文衡了。 他本就是因为嘴馋去顺仁宫端了一盘绿豆糕,没成想恰好看见九皇叔晕了,又及时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玄冥的面前,还在皇后的昭元宫内,无意中拆穿了皇后的谎言。 最后,在六宫大权旁落的时候,他那胖乎乎的身子和清澈见底的眸子,成功地让玄冥想起了他的母妃纯妃,这个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妃子,顿时身价高涨。 后宫的势力大变天,朝堂上开始有大臣提起立太子的事情。 呼声最大的就是离王玄文离,由此一来,后宫中的万贵妃更是笑的见眉不见眼。 …… 许是受到了宫里动荡的影响,宋府也出了事情。 半夜,月明星稀,宋府宋老爷子宋罡的门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从袖中掏出来一个烟管,对准了窗户。 将烟雾吹进窗户后,身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打开桌子上香炉的盖子,往里面放了一块药丸,就在那身影转身要走的时候,院子里忽然燃了数个火把,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是谁在那里?!” 身影转身就要跑,宋摇光眼疾手快地射出袖箭,那黑衣人应声倒地。 宋青岚大步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143门房收到一封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回陛下的话,御膳房的人来问,冥王殿下的药膳今日是否要继续送到川王府,之前送过去的药膳,川王不喜欢都没有吃让奴才们喂了狗。” “皇后,你还有多少惊喜,哦,不,惊吓是真不知道的?你不仅不给九弟用药,还想饿死他不成?!” 玄铮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 宋府,云苡歌听说了宫里的事情,脸色一白。 她在出宫之前是检查过玄冥的身体的,而且她留了药,只要按时吃药,短期内不会出出现问题,虽然玄冥的身体依旧虚弱,但是并不至于忽然晕倒,难道出现了什么她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你要是担心,就进宫去看看。”宋青岚见表妹神色慌张、焦急,心下不忍。 云苡歌在宋府的这段时间,已经将宫里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些。 “表姐,那我就进宫一趟,冥王身体要是没有问题了,我就回来。”她既担心玄冥的身体,又放心不下宋府这边的红娘,一个牵扯着川王和皇后,一个牵扯着离王和万贵妃,稍有不慎,便会家破人忙。 “大小姐,门房收到一封信,说是给云四小姐的。” 二人狐疑地互相看了看,云苡歌在宋府的事情,外人是不会知晓的,若是云府的人来直接派个丫鬟来就好,何必要用信? 宋青岚担心如今是多事之秋有人在信上用了什么手段,转手就要把那信给烧了,云苡歌慌忙制止:“表姐,别,我看看!” 云苡歌用帕子去拿那封信,仔细看了看闻了闻,没什么问题,便将信打开了,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信纸,而是一些中药材。 “玄明粉、守宫、忘忧草……”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我就说咱可别让人给害了!快扔了吧!”宋青岚捏住了鼻子,嫌弃地看着里面颜色灰突突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心里很不舒服。 云苡歌却是笑了:“我明白了,没事儿,表姐,我再在宋府陪你祝几天,等你脚伤好了我再回去,宫里没事了。” 这三位中药材,她猜测是玄冥送来的,意思是宫里一切都好,他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玄冥没事她就放心了,想必宫里的传言都是玄冥做戏给玄铮看的。 皇后和玄文川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懿德殿内,待众人都走了之后,太妃屏退了众人,去看望玄冥。 “你感觉怎么样?”前几天,太妃便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不过既然儿子有自己的主张,她便没有过问。 “母妃放心,儿臣无事,云……,住在夕月阁的云家小姐给了儿臣一些药,身子在慢慢恢复了,方才御医来查,儿臣略微闭气,显示出虚弱之状。” “那幅画,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 玄冥点点头,今日懿德殿里湛岳的一言一行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故意引导玄铮去回忆过去,猜忌皇后和川王。 玄铮如果没有看到那幅画,便不会想起他那些不堪的记忆,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皇宫里,拜高踩低是常态,陛下经历过,自然也最痛恨这些。 他如今是九五至尊,全天下都要听他的,自然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被这些奴才作践。他虽然忌惮玄冥,可如今的玄冥已经废了,就算是玄冥依然是曾经那个叱诧风云的战神,该如何对待他,也是他玄冥来决定,怎能让后宫的女人或是一群腌臜的奴才残害作践? “嗯,你这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看来,母妃也要称病闭门几天了。”太妃一脸狡黠地笑了笑。 要说这次,宫里谁得到的好处最大,那莫过于七皇子玄文衡了。 他本就是因为嘴馋去顺仁宫端了一盘绿豆糕,没成想恰好看见九皇叔晕了,又及时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玄冥的面前,还在皇后的昭元宫内,无意中拆穿了皇后的谎言。 最后,在六宫大权旁落的时候,他那胖乎乎的身子和清澈见底的眸子,成功地让玄冥想起了他的母妃纯妃,这个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妃子,顿时身价高涨。 后宫的势力大变天,朝堂上开始有大臣提起立太子的事情。 呼声最大的就是离王玄文离,由此一来,后宫中的万贵妃更是笑的见眉不见眼。 …… 许是受到了宫里动荡的影响,宋府也出了事情。 半夜,月明星稀,宋府宋老爷子宋罡的门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从袖中掏出来一个烟管,对准了窗户。 将烟雾吹进窗户后,身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打开桌子上香炉的盖子,往里面放了一块药丸,就在那身影转身要走的时候,院子里忽然燃了数个火把,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是谁在那里?!” 身影转身就要跑,宋摇光眼疾手快地射出袖箭,那黑衣人应声倒地。 宋青岚大步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红,红娘?!”宋启在看清那人的面孔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宋青岚看了她父亲一眼没有说话,云苡歌见状走到卧房里面,将腰间系着的香囊放在宋老夫人和宋老爷子的鼻尖晃了晃,片刻后,二人缓缓醒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围着这么多人?”宋老爷子缓缓起身,他的头晕晕的,看着外面看了好半天,才看清外面的人。 “祖父,红娘在祖父祖母的卧房里面下毒,意图毒死你们!”宋青岚恨恨地说道。 红娘本想狡辩,可这次被人抓住了一个现行,只能另想他法,她跪在宋启的面前,拽着他的衣摆,满眼含泪:“大爷,我不知道那是毒药,我只是想悄悄放一些补品给老夫人和老爷子……” “红娘,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既是送补品,用的着大半夜的穿成这样,还把祖父祖母迷晕了,再把药放进香炉里?”宋青岚冷哼道。 “大爷,大爷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还怀着咱们的孩子,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血啊!”红娘哭道。 144红娘被抓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启冷着脸,心里恨极了她,看向屋内的两位老人。 “算了,想必她也是受人胁迫,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宋老夫人沉默了半晌后,叹息着摆了摆手。 “祖母,您还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说。” “祖母,红娘根本就没怀孕!她这是假的!”宋青岚将红娘是吃了什么药才会有这样大的肚子,一五一十地说了,还让祖母身边的老嬷嬷去红娘住着的卧房里面搜,肯定能发现药丸。宋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去搜了,不仅搜出来一些药丸,还发现好多带血的绸布,想来是红娘月月都来月事,这些绸布上的血迹洗不干净,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扔出去。 嬷嬷将那药丸给府上的府医看了,府医看了看,将药丸掰开仔细闻了闻,直呼惊奇,这药丸确实能起到腹中胀气,脉搏如珠落玉盘的效果。 宋老夫人怔愣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云苡歌赶紧上前在外祖母的舌下放了一小片人参片。 “竟然敢欺骗我们宋家,来人哪,给她灌一碗哑药进去,关进伙房,好生看管!” 宋府的大事解决了,宋青岚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云苡歌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次日,她本来打算一早就走,宋青岚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又将她留了大半日,给她喂了不少补药才放心。 傍晚,她给太妃送去药膳后,浑身疲惫的很,她听宫婢们说东宫后面有一个温泉,便决定去泡一泡,温泉最能消除疲惫,而且出出汗能把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出去,这些身体才能越来越好。 温泉上方笼罩着一层轻纱,云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云苡歌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便脱了衣服跳了进去。 她感受着温热的泉水渐渐没过自己的身体,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啊,太舒服了。” 云苡歌低声喃喃道,“要是再能燃上香薰,再撒点花瓣就好了。” 这些天在宋府,她根本就没有心情泡澡,只要红娘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她这颗心就一直悬着。还有宫里的事情,虽然玄冥说了他没事,可她还是担心,等泡完温泉后,打扮妥当了,就过去看看他。 想起她给玄冥扎针、用药、捏腿的时候,玄冥那别扭的样子,云苡歌撇了撇嘴:“这男人,年纪不大,倒是古板的很。” “谁在那里?!” 一个冷冷的男声响起。 云苡歌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有人在这里?! 刚才她四处看过了,周围明明没有人啊,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想站起身,穿上衣服就跑,不理会那人是谁,但是这会儿身上一丝不挂,借着月光能看清她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她只能缓缓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云烟慢慢散去,她看到不远处的玄冥正一脸严肃,又略带诧异地看着她。 “王,王爷,您也来泡澡啊?呃,不是,您也来泡温泉啊?” 云苡歌一时语塞,讪讪的说道,她想不明白,皇宫只有这一个温泉吗?怎么这么巧偏偏他们就碰见了?!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皮肤白皙,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很是柔美。 玄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王爷,要不您先把眼睛闭上,我这就穿上衣服走?” “这是陛下赐给本王的温泉,本王为何要闭眼?”玄冥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想逗逗她。 哈?合着我之前白帮你治病了呗?!真是翻脸不认人? “是,是我该死,私自闯进了您的温泉……” 云苡歌低着头心中不爽地说着,话还没说完,脸上被水花溅到,她一抬头,发现玄冥已经离开了。 真是吓死人了,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披上衣服离开了温泉。 她一边走一边将湿漉漉的头发用布带扎起来。 “小姐,你这是刚才从温泉出来的?” 珠儿有些恼怒地跺脚,“小姐,这都快立秋了,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云苡歌任由珠儿将自己拉进屋子,被柔软的棉被裹成了人形粽子。 “小姐,你去的可是后面的那个温泉?” 云苡歌点点头。 “那是冥王的温泉,以后可莫要去了,陛下说了,那是独给冥王殿下用的。王爷一向爱干净,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治你的罪的!” 珠儿担心地看着云苡歌。 云苡歌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他不光知道了,我还间接地和他一起泡了温泉! “你又没告诉我。” “小姐不是喜欢冥王殿下吗?奴婢告诉你,冥王他身边有两个侍卫,一个叫钱墨,就是我们那日碰到的,一个叫钱遂,是个碎嘴的话又密又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还不是小姐从前教导的,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不过最近,奴婢听说冥王殿下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姐最好离他远点,和川王的关系,奴婢听说二人的关系很微妙,当年,川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想划银子起高台建楼阁,可当时是摄政王的冥王殿下就是不准,还训斥太子奢靡浪费。” …… 川王府内,孙语柔把孙语嫣关了起来,孙语嫣把孙语柔的耳朵咬掉了一只。 姒云殿内,颦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便捏着帕子走出去探头往外看。 “川王和王妃一起出来了,看样子,像是去请安。”颦儿三步一回头地报信儿。 “快,帮我梳妆!” 一听这话,孙语柔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她受伤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院子,太后和皇后那边也免了她的请安。 颦儿手脚麻利地帮孙语柔换上了淡粉色桃花宫装,在她的手腕上戴上一只雕花翡翠玉镯,头上插上一支玫瑰红玉发簪。 孙语柔的耳朵虽然少了一只,但是伤口已经结痂,用头发挡住,看着倒也不算骇人。 “走,扶本王妃出去。” 孙语柔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颦儿扶着孙语柔从姒云殿出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在东宫的门口,赶上了太子。 145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川王哥哥是要出府吗?柔儿陪你一起去吧!”孙语柔上前一步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 玄文川楞了一下,转头看说话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出来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本王不是说过,你身上带着伤,不要出来吹风吗?”玄文川低声说道。 这女人都这幅模样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若是让他几个皇弟看到了,指不定药怎么嘲笑他呢,而且,身边还有几位大臣在看着。 他面色尴尬难看地看了看几位同行的大人,“几位大人见笑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几位大臣摆了摆手。 “川王殿下,告辞。”几位大臣恭敬地行礼后,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送侧妃回去,好生休养。”玄文川不再理会孙语柔,挽着云苡歌往永福宫走。 他可不想带着她到处丢人现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柔儿了?”孙语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146喉结上下滚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玄文川有些诧异,想起方才在怡画殿云苡歌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她倒是变得懂事了,看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春儿,你身上真香。” “川王殿下……”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文川是男女之间的欲望,知春是上位报复的欲望。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 玄冥握住云苡歌的手,见右手的指尖上有几处细小的红痕针眼儿,他轻蹙眉毛,心疼起来,握住她的手指轻轻吹起:“疼吗?以后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玄冥终于知道了,云苡歌什么都会,可就是这女红真是不太行,每回绣个帕子都会把自己弄伤,绣出来的鸳鸯不像是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麻雀。 “大哥,这是我绣的第一个帕子,你可别嫌弃,把这帕子带在身上,虽说你娶亲了,可别忘了妹妹我!” 小林氏刚想夸两句,她这个从来不碰女红的女儿今个儿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会绣帕子了。 她笑着说道:“瞧瞧,你娶亲了,你妹妹倒是长大了不少……” 小林氏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帕子说不出话来,这帕子上绣着一对并肩齐飞的大雁,这帕子妹妹送过哥哥,实在是……她不禁想起二人在宫里发生过的事情,脑袋轰的一声响将帕子握在了手里:“好了好了,这些手帕香囊的,让丫鬟们做就行了。” 万顺见母亲要走,连忙把帕子从小林氏手中抢了回来:“这是妹妹给我做的!” “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嗯,房契和地契都给你置办好了,女子可不能没有傍身钱。你院子里的丫鬟可想好带哪个没有?” …… 宋府善待将士们,这些年迈伤残的士兵一直是宋府在养着,此刻看到少主如此被欺侮,定是一万个不同意。 “少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争一口气!” 宋看着这些年纪足可以当自己伯父的将士们,鼻头一酸,带上跃身上马,“诸位等我命令!” 说罢,策马狂奔而去。 为了解决什么事情的时候,遇到了大皇子? 扬起鞭子甩了过去 宋翻身下马,怒气冲冲地迈着大步子都到轿子旁,一把扯开帘子,拎着她的一领,一用力把她拽出来扔到了地上。 婆婆找茬,给公公找了个贵妾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行,舞刀弄枪却是她的长项。 院子里有,云苡歌不会轻功无法飞上房顶,只好躲在墙角的暗影里面偷看。 房间内,。 “她说什么?” “王妃说您长了一张能横扫六国的脸。” 阴鸷邪魅的脸,用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 僧人,云苡歌救的的一个人,有救命之恩,让僧人入了僧籍,并成为了寺庙的主持,找人在皇后耳边吹风,算八字,找万福寺的主持。 找一个法师僧人说云苡舒的八字和太子不和,若是强行嫁过去,恐怕毁影响太子的龙气,这样一来就能把这婚事推了。 皮肤娇嫩莹白如雪,鼻梁高挺眉如墨画,双眸有神顾盼生姿,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竟是有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哇,这不就是她最想要的那种冷傲灵动又带着些勾魂摄魄的妖艳容貌吗?! 她相信自己一个秋波送过去,定能迷倒万千美少年。 “这皮相是真不错……川王真是瞎了眼……” 接着,她像是验货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即使是穿着有些厚的棉衣,依然能看出胸前的丰腴。 她忍不住摸了摸,嘶,货真价实。 按照嫁妆单子上写的,这里有地契房契、药铺酒楼的铺面,还有南海的珍珠、北楚的琉璃、西域的红宝石、北漠的绿翡翠、西州的金条…… “祝川王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云苡歌心里一惊,还没等作出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型将自己压住,圈在 大掌捂住了嘴巴,漆黑一片,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他只想悄悄地来看她一眼,可回京城后,他要先入宫面见圣上,还不能让人知道他回来了。 云苡歌原本还在挣扎,可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感受到那熟悉的感觉,即使看不清面前的人,她也知道他是谁了。 太傅柔弱不能自理。 注意到身下的女人不动了,玄冥知道她认出自己了。二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次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她了。 147真羡慕你,有两个对你这么好的哥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玄文川有些诧异,想起方才在怡画殿云苡歌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她倒是变得懂事了,看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春儿,你身上真香。” “川王殿下……”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文川是男女之间的欲望,知春是上位报复的欲望。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 玄冥握住云苡歌的手,见右手的指尖上有几处细小的红痕针眼儿,他轻蹙眉毛,心疼起来,握住她的手指轻轻吹起:“疼吗?以后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玄冥终于知道了,云苡歌什么都会,可就是这女红真是不太行,每回绣个帕子都会把自己弄伤,绣出来的鸳鸯不像是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麻雀。 “大哥,这是我绣的第一个帕子,你可别嫌弃,把这帕子带在身上,虽说你娶亲了,可别忘了妹妹我!” 148知道川王日子过的不顺心,她就放心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小林氏刚想夸两句,她这个从来不碰女红的女儿今个儿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会绣帕子了。 她笑着说道:“瞧瞧,你娶亲了,你妹妹倒是长大了不少……” 小林氏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帕子说不出话来,这帕子上绣着一对并肩齐飞的大雁,这帕子妹妹送过哥哥,实在是……她不禁想起二人在宫里发生过的事情,脑袋轰的一声响将帕子握在了手里:“好了好了,这些手帕香囊的,让丫鬟们做就行了。” 万顺见母亲要走,连忙把帕子从小林氏手中抢了回来:“这是妹妹给我做的!” “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嗯,房契和地契都给你置办好了,女子可不能没有傍身钱。你院子里的丫鬟可想好带哪个没有?” …… 宋府善待将士们,这些年迈伤残的士兵一直是宋府在养着,此刻看到少主如此被欺侮,定是一万个不同意。 “少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争一口气!” 宋看着这些年纪足可以当自己伯父的将士们,鼻头一酸,带上跃身上马,“诸位等我命令!” 说罢,策马狂奔而去。 为了解决什么事情的时候,遇到了大皇子? 扬起鞭子甩了过去 宋翻身下马,怒气冲冲地迈着大步子都到轿子旁,一把扯开帘子,拎着她的一领,一用力把她拽出来扔到了地上。 婆婆找茬,给公公找了个贵妾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行,舞刀弄枪却是她的长项。 院子里有,云苡歌不会轻功无法飞上房顶,只好躲在墙角的暗影里面偷看。 房间内,。 “她说什么?” “王妃说您长了一张能横扫六国的脸。” 阴鸷邪魅的脸,用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 僧人,云苡歌救的的一个人,有救命之恩,让僧人入了僧籍,并成为了寺庙的主持,找人在皇后耳边吹风,算八字,找万福寺的主持。 找一个法师僧人说云苡舒的八字和太子不和,若是强行嫁过去,恐怕毁影响太子的龙气,这样一来就能把这婚事推了。 看到脚印,有人偷听,故意让人听到 云姒雪被傻子盯上了 云苡歌派人去查了他的度牒,确实是入了僧籍,归僧曹管理,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 盐引,商人贩盐,必须先取得盐引,到指定的产盐地领盐贩卖。 “娘娘放心,度牒和僧籍都在,这小僧人是在娘娘提亲前就入了僧籍的佛寺的,而且啊,如今还在寺庙里。” 皮肤娇嫩莹白如雪,鼻梁高挺眉如墨画,双眸有神顾盼生姿,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竟是有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哇,这不就是她最想要的那种冷傲灵动又带着些勾魂摄魄的妖艳容貌吗?! 她相信自己一个秋波送过去,定能迷倒万千美少年。 “这皮相是真不错……川王真是瞎了眼……” 接着,她像是验货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即使是穿着有些厚的棉衣,依然能看出胸前的丰腴。 她忍不住摸了摸,嘶,货真价实。 按照嫁妆单子上写的,这里有地契房契、药铺酒楼的铺面,还有南海的珍珠、北楚的琉璃、西域的红宝石、北漠的绿翡翠、西州的金条…… 玄冥,消息是侯府四小姐传出去的 云苡舒和玄文川的婚事取消,玄文川和皇后盯上了宋府嫡女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把玄文川XXX,命根子拿掉?吴依玉 腊月出生,和云老夫人就相差了两个月,一个月 若是三天内能凑齐,可免死罪 “这是想让北疆的将士们冻死吗?!” “主子,侯府五小姐来了。” 前世,云姒雪就是靠捐赠了大批的棉衣棉被给边疆的将士们才得了太后的青眼。 “王爷,棉衣棉被就放在城北庄子里,那批混着稻草的棉衣就当是草垫子铺在身下吧。” 那些棉衣虽然不保暖但是很软,可以当床垫子用。 “你想让本王和你演一出戏?” “王爷英明。” “北疆的将士们染上了风寒,还有不少冻死的。” “而棉被里面就是草垫子,寒风往骨头缝里钻。“ “那些将领们呢!” “将领们的,是棉大衣。” 当年云府被灭门,甄家也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给边疆战士购买棉衣的钱,由甄家来出。 王爷陪我演一出戏,甄家的人被抓进了大牢,为了按时将棉衣运送到北疆,甄家出了大价钱购买。 云苡歌都不知道玄文川哪里来的优越感,小白脸一个,阴阴娘娘的,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虽然没有见过摄政王,但他是战神,定是个骁勇血性,有阳刚之气的男人。 “你……” 玄文川没想到傻子竟然还嘴,他从未被当众这样侮辱过,气得脸色发白。 “川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轿子里面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云苡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云姒雪在她耳边低声说完,又换上了一幅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 云苡歌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鄙夷,若是原主,恐怕早就无地自容一头撞死了。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胆小无能,任人欺侮的憨傻怂包了,此刻的她可是换了芯子的钮祜禄云苡歌。 云苡歌甩手就是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她嘴角出血,门牙松动,“对你皇叔皇婶大不敬,皇婶这就教教你规矩!” 云姒雪惊叫一声,身子一软,惊惧地瞪着她,倒在了玄文川的怀里。 她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暴力或许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玄文川抬腿踹向云苡歌,云苡歌顺势拽住他的腿,狠命揣向男人双腿之间。 149不偿命不赔钱,今天就别想走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眉头轻轻蹙起,仔细地打量指着她的女子,还有地上躺着的老者,她并不认识二人,不是她年少轻狂时得罪过的人,也不是之前在医馆碰到过的病患。 这女子诬陷她害死了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偿命?姑娘,你娘出了事儿,你不第一时间送到医官去,为何在这儿哭丧?难不成你就盼着你娘死呢?你是不是想亲娘死了,好讹酒楼一大笔钱?” “用亲娘的命,换钱去逍遥,姑娘,你怎么能干这么丧良心的事儿呢?” 云苡歌冷哼道,她观察着地上躺着的老太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呈现死态,可胸脯在微弱的起伏着,一般人观察不出来,可她学医多年眼力要优于常人。 这时,杜若海从人群中抽身,快步离开了酒楼。 围观的群众不议论了,方才指着大骂酒楼东家丧尽天良的人此刻也不说话了,疑惑地看着地上瘫坐着的女子。 “是啊,怎么不赶紧把老太太送到医馆去呢?” “姑娘,快别在这儿哭了,你认错人了吧,这丫头也就十一二岁,顶多十二三岁还没及笄呢,怎么可能是这么大一个酒楼的东家?”围观的人议论着。 “你,你血口喷人!我娘……吃完你们这里的东西就断气了,送医馆还有什么用?!”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继续嚎啕大哭。 正僵持着,云苡歌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碧玉?万瑶的丫鬟碧玉? 云苡歌的眼神一冷,你三番四次地害我,看来是你的日子过的太顺了。 碧玉察觉到了云苡歌冰冷的目光,身子往后缩了缩,万瑶的头露了出来,她冲着云苡歌挑衅地一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万瑶走到女子的身旁,从丫鬟手里接过钱袋,蹲在地上将钱袋放在了女子的手里,一脸心疼的温柔说道:“姑娘,你放心,天子脚下,害了人性命的人就得血债血偿,今日既然被我看到了,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你娘是吃了酒楼的饭菜才死的,就得要酒楼的东家偿命!” 女子连连磕头道谢,将手里的钱袋攥的紧紧的。 “呦,这事谁家的姑娘,真是心好,还这么大方,那么大一兜子银子就给了这素不相识的可怜姑娘。” “这是万家的小姐,心肠最好了。”碧玉适时地说了一句,引导着围观的群众。 “哦,原来是万家的,可是江宁的那个万家,真是好教养,谁要是能娶了这样的姑娘,那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珠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如此温柔贤淑的女子竟然是万瑶?!上次的她还甩着鞭子当街打人呢,真是会演戏,不去南曲班子可惜了! 还有这些围观的群众,怎么听风就是雨?我呸!墙头草都不如! “云四小姐,你可别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女儿,就仗势欺人啊!”万瑶走到云苡歌的面前,挑衅道。 “万小姐慎言,此事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就是我仗势欺人了呢?”云苡歌毫不示弱地转头对上万瑶的眼睛。 众人一听云苡歌是侯府的人,有些不淡定了,有些人畏惧权贵赶紧带着好友溜了,这热闹不看也罢,可有些人仇富的人却是一股邪火窜了上来,就像看看侯府的人被官府抓起来,关进大牢受尽折磨。 “云四小姐?你害死了人家的老母亲,不偿命不赔钱,今天就别想走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恶狠狠地吼道,瞪着云苡歌一脸的凶相。 云苡歌脸色一变,转头看过去:“你清楚真相吗?真的是吃了酒楼的饭菜才晕死过去的吗?哦,我知道了,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合起火来要谋财害命!” “来人哪,把酒楼这一层围起来,谁都不准走!” 云苡歌见杜若海回来了,立刻吩咐酒楼的打手和伙计将看热闹胡言乱语的人围起来。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说我和她们是一伙的,你有证据吗?简直是血口喷人!”那男子瞪着眼睛怒骂,唾沫星子横飞。 “哦?那你有证据吗?张口闭口就让我赔钱偿命?”云苡歌反问,那男人不说话了,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可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云苡歌,不管怎么说,这人是死在你们酒楼了,你是酒楼的东家,你总的负责吧!”万瑶见方向不对,赶紧站出来喊道。 那日,在宫里被她嘲讽了一顿,她便派人一路跟踪,跟踪她身边的人数日,又多方面打听,她才惊讶地发现云苡歌这个小妮子竟然是这么大一家酒楼的东家。 “梁守备来了!” 梁千兰的亲哥哥梁宪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京城守备本是负责京城的防御,府衙负责京城的治安,可云苡歌担心万瑶和府衙串通好了,一时又想不到别的人,只好让杜若海派人去请梁千兰帮忙,本是想着来几个士兵吓唬吓唬这几个刁民,没想到梁宪竟是直接来了。 梁千兰一幅我够意思吧的表情,云苡歌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梁大人,有人说在酒楼吃坏了东西,还有几个挑唆闹事的,烦请大人将人押回去好好审一审,天子脚下,此等刁民不好好教训,难免日后起了贼心,谋害皇城贵人。” “你……竟然污蔑老子……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可是没有胆子去谋害陛下啊!都是这个贱人胡言乱语!啊!”那油头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还在口入芬芳,忽而肚子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弓起了脊背,痛的无法呼吸,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云苡歌也是一愣,梁宪竟是一脚揣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梁千兰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真是人狠话不多! 呦,这是医馆的人也来了?” 万寿堂医馆的章姨也来了,她身穿淡灰紫色兰花暗纹长裙,身材胖胖的,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嫩嫩的,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 “姑娘,你娘还有救,快让开,我要救人。”章姨跪坐在地上 150梁守备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川王府内,孙语柔把孙语嫣关了起来,孙语嫣把孙语柔的耳朵咬掉了一只。 姒云殿内,颦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便捏着帕子走出去探头往外看。 “川王和王妃一起出来了,看样子,像是去请安。”颦儿三步一回头地报信儿。 “快,帮我梳妆!” 一听这话,孙语柔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她受伤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院子,太后和皇后那边也免了她的请安。 颦儿手脚麻利地帮孙语柔换上了 孙语柔的耳朵虽然少了一只,但是伤口已经结痂,用头发挡住,看着倒也不算骇人。 “走,扶本王妃出去。” 孙语柔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颦儿扶着孙语柔从姒云殿出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在东宫的门口,赶上了太子。 “川王哥哥是要出府吗?柔儿陪你一起去吧!”孙语柔上前一步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 玄文川楞了一下,转头看说话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出来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本王不是说过,你身上带着伤,不要出来吹风吗?”玄文川低声说道。 这女人都这幅模样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若是让他几个皇弟看到了,指不定药怎么嘲笑他呢,而且,身边还有几位大臣在看着。 他面色尴尬难看地看了看几位同行的大人,“几位大人见笑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几位大臣摆了摆手。 “川王殿下,告辞。”几位大臣恭敬地行礼后,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送侧妃回去,好生休养。”玄文川不再理会孙语柔,挽着云苡歌往永福宫走。 他可不想带着她到处丢人现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柔儿了?”孙语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151表妹!别怕,表姐来给你撑腰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那就要问问这姑娘和老人家之间的关系了。老奶奶,那位姑娘,您认识吗?是您女儿吗?”云苡歌将老人家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老人家定定地看着那女子看了好与会儿,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认得她。” “梁大人,我怀疑这女子有拐卖老人的嫌疑,说不定就是她用蒙汗药将老人家迷晕的。哦,对了,还有这位万小姐刚才一直在帮这位姑娘说话,不让我们救人,想必是同伙。” 云苡歌言辞恳切,众人纷纷附和。 “云苡歌,你别欺人太甚,我可是江宁总兵的女儿,谁敢抓我?!”万瑶露出了真面目,方才温柔客人的模样消失不见,此刻怒目圆整,甩着鞭子十分跋扈。 “万瑶,明明是你找人来污蔑苡歌,怎么好意思说她欺人太甚呢?不要脸的东西。”梁千兰瞪了她一眼。 “你不向苡歌道歉就算了,还这么跋扈?!哥,让人检查检查她和她丫鬟,说不定,她们身上也有蒙汗药!” “这几人的手上想必沾染了蒙汗药的主要成分,曼陀罗花的花粉,还请大人们小心。”云苡歌提醒着几人,一来是为几人的身体着想,二来也是提醒几人别被迷晕了让几人逃跑。 女子和万瑶、以及万瑶的丫鬟碧玉被梁宪带走,众人开始好奇起章姨来。 “您是哪家医馆的?!” “我是万寿堂的大夫,大家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可以来万寿堂,而且,每个月月初、月中、月末,万寿堂义诊,大家都可以来。”章姨将药箱收拾好,冲云苡歌笑了笑。 此番前来一举两得,不仅救了人解了酒楼之困,还顺带着宣传了一波医馆。 “大家放心,酒楼的食材都是上好的新鲜食材,厨房也是干净整洁,大家可以放心食用!从今天起,酒楼每天开放一个名额,感兴趣的可以免费参观我们的厨房并指定厨师做一道酒楼菜单上的菜!” “想参与体验的,到杜大哥这里报名!” 众人眼睛一亮,也不看热闹了,纷纷挤到杜若海的面前,询问怎么参加如何报名。 云苡歌笑了,果然,在占便宜和看热闹之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去占便宜。 梁宪带着人走了,云苡歌把梁千兰留下,请她在酒楼吃饭。 “千兰,这次可多亏你了,你什么时候知道这酒楼是我的的?若不是你带着你哥哥来,怕是我们要被活生生地给吞掉了。” “咦,这酒楼是你的?我哥是收到了冥王的消息,让他带人来看一眼,我是来凑热闹的,原来这酒楼是你的呀!” 玄冥?是玄冥找人来帮他的? 云苡歌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坐着轮椅的玄冥的身影,难道,是他一直在默默守着自己? 二人正说着,云苡歌忽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惊喜地喊道:“三姐?!你怎么来了?” 云苡舒没好气地哼道:“来看看你是怎么被人生吞活剥的。” 云苡歌拉着云苡舒坐下,笑眯眯地说道:“三姐这是心疼我了?你放心,事情都处理好了,而且这次,千兰的哥哥梁宪梁守备可是帮的大忙!” 云苡舒冲梁千兰点了点头,随即一脸严肃地看着云苡歌:“你确定事情都处理好了?祖母说了,若是遇到难事儿了,就送你去乡下庄子避一避,母亲也说了马车都准备好了,可以立刻就走。” 云苡歌抱着云苡舒在她的胸前蹭了蹭,示意她没事,云苡舒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个正形!” “哎呦,三姐的身上香嘛,怪不得蓉儿那么喜欢!” “表妹!谁欺负你了,别怕,表姐来给你撑腰来了!” 宋青岚提着大刀,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脸上的剑眉浓黑,看上去比寻常的女子英气了不少,身子挺拔身形也比寻常的女子高一些。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惹的怒意。 她身后跟着宋摇光,宋摇光护在宋青岚的身旁,连连和身边的人说着让一让,宋青岚因为着急走的横冲直撞的惹怒了几个路人,宋摇光赶紧上前去说好话赔礼道歉。 紧接着,云靖松、云靖柏、关狄也相继出现在酒楼,各自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一幅要打架的架势。 “四妹妹,可有受伤啊?可有哪里不舒服?”云靖松见云苡歌神色疲惫,担心地问道。 “四妹妹,我们是不是来晚了,那些闹事儿的人呢?” 云靖柏挠了挠头,他和大哥云靖松原本和关狄在武德司谈事情,忽而听说酒楼里面有个侯府的四小姐害人性命,便赶紧赶过来了。 云苡歌的心里暖暖的,眼睛有些酸酸的,原来,有这么多人在担心着自己。 “没事了,都解决了,是万瑶挑唆一个女子诬陷酒楼的饭菜毒死了她亲娘,医馆的人过来把人救活了……”云苡歌条要紧地把事情和几人说明白了。 “真是岂有此理?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上次四妹就在她手里吃亏了,这次又是她!”云靖柏一排桌子怒道。 “哎呦,吓我一跳……”梁千兰原本用手杵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几人,这会儿被云靖柏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这男人脾气太大了,她以后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为妻! 她似乎明白了,为何以前的云苡歌那般任性、跋扈、为所欲为,要是她几个这么宠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苡歌抱歉地冲她笑了笑,可能以前的自己就是如今万瑶的样子吧,她心虚地用帕子擦了擦鼻子。 “既然来了酒楼,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云苡歌把酒楼的掌柜叫来,让他推荐了几个特色菜和酒水。 “关大人,不如把蓉儿也叫来?小孩子肯定喜欢到外头吃饭,这里人多也热闹。”云苡歌主动问关狄,如今关狄算是大哥和二哥的上司,他今日还特地来了人来镇场子,她要适当地表示感谢。 152等姐姐有空了,能不能常去看看蓉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而且,她注意到自从关狄出现后,云苡舒就有些不自然,若是蓉儿来了,或许她会自在许多。那小孩子虽然年纪小,可就是个人精,十分会看脸色。 “是啊,我派人去关府,把蓉儿接过来!”云靖柏看向一旁站着的荆墨,让他去带人。 片刻后,菜上齐了,正好蓉儿也到了,云苡歌让掌柜的在旁边的大圆桌上又上了一桌一样的菜,让荆壮、荆墨、珠儿他们不必再站着,坐下一起吃。 几人感激不已。 “姐姐,姐姐抱抱!”蓉儿径直跑到了云苡舒的面前,伸手要抱抱。 云苡舒弯腰将她抱在怀里,蓉儿却是嘟起了嘴吧:“姐姐说好了要去看蓉儿的,可蓉儿等了姐姐好多天了,都没见到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蓉儿了……” 众人听着这软乎乎的小奶音,心都要化了,云苡舒捏了捏蓉儿肉嘟嘟的小脸:“怎么会呢?姐姐最近太忙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吃过饭后,云苡歌送几人出去,云苡舒目送着蓉儿离开,转身在她耳边说道:“万瑶几次三番地找你麻烦,你就这样放过她了?就算是被关进去了,凭万麟的手段,很快就能把人捞出来。” “三姐,你放心,定不会让她好过。” …… 万府,小林氏听说女儿被京城守备的人抓走了,吓得差点儿晕了过去。 此刻,万麟不在府上,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吩咐下人去准备银两,打算去京城守备那里拿钱赎人。 到了守备府,小林氏等了大半日都没有见到梁宪,身子实在是熬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刻,万瑶已经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她歇斯底里地吵闹着:“快放我出去,被我爹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们!” “别嚷嚷,你聚众闹事扰乱京城治安,还挑唆人下毒害人性命,关你几天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押着他的士兵不满的哼道。 “你们不能这么做,没有官府审案,不能擅自把我关起来!” 碧玉诧异地看着万瑶,没想到她家小姐还懂些北楚律法,看样子她们是能出去了,她也跟着闹了起来。 “呦,这小妞儿真俊呐!来,到爷爷怀里来,让爷爷带你快活快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胖男人吹着口哨,色眯眯地看着万瑶。 “妞儿,看看哥哥,哥哥肯定好好疼你!”白面刀疤男子伸出手去拽万瑶。 万瑶回头一看,被吓地跌坐在地上。 “都老实点儿!”士兵举起棍子指了指起哄的几个人,将跌坐在地上的万瑶拎起来,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王妃,奴婢害怕。”碧玉哆嗦着,颤抖着声音满眼乞求地看着万瑶。 万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破口大骂:“你个蠢笨如猪的王八羔子,若不是你,我能被关在这里?!” “在这呆着!”士兵推着万瑶和碧玉进了一间牢房。 顿时,两侧牢房里面的,关押着的重刑犯都凑了过来,努力地伸着手想要摸一摸她们二人。 “别躲啊!” “小娘子这皮肤真滑啊!” 万瑶和碧玉呜呜地哭着,二人抱成了一团躲在牢房的中央,不敢动弹。牢房的空间很小,她们的肩膀、胳膊被几个长手的大汉捏着。 “小娘子,抬起头来,别害羞啊!” “都规矩点儿!”士兵过来用棍子敲了敲牢房的门。 “你个死货!”万瑶的又气又羞又怕,她抓起一把地上的干草,扔到了对面男人的脸上,再有男人伸手过来,她直接拽住那人的胳膊,伸出两根手指毫不犹豫地捅向那人的双眼,顿时鲜血涌出。 “臭婊.子,老子的眼睛!” “小姐,您怎么了?” 碧玉失声尖叫着,万瑶的身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了红点,越来越多。 万瑶看着身上的红点,也慌了起来:“好疼……” “大人,大人救命啊,我家小姐身上起疹子了!”碧玉声嘶力竭地喊着,忽而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也出现了红色的疹子,疼的她眼泪直流。 方才想要一亲芳泽的几个老男人见状都缩回来手,离得远远的,惊恐地看着二人的脸上也开始出现红色的斑点。 狱官不耐烦地走过来,一见二人病的确实有些严重,也慌了赶紧派人去报给梁宪。 梁宪听说了牢里的事情,又被万麟那边施压,见万瑶已经吃了苦头,就让人把人给放了。 万瑶回到了万府后,不管身上疼,连头上也开始痒了起来。 她痛苦地伸手去抓,不料,抓下来一大把头发:“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控制住自己的手,可头上实在是太痒了,她忍不住,不断地伸手去抓去挠,头发便大把大把的掉。 小林氏醒过来之后,看见万瑶的样子,惊讶地指着万瑶的头,整个人呆住了,她张大了嘴巴,用力地喊着,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娘,怎么了?” 万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拿过镜子,看到镜子中自己的那一瞬间,倏地睁大了双眼,惊恐诧异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一把将镜子扔到了地上,瘫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用力地捶着地面:“怎么会这样?!” 门外,丫鬟带着府医走了进来,刚推门进来,靠近万瑶,看到她的模样后,忽然脸色大变,吓得尖叫了一声,“小姐!” 万瑶的脑袋光秃秃的,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红点,如此丑陋不堪。 万瑶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脑袋,这一碰触忽而觉得头皮发麻,随即传来阵阵刺痛,疼地龇牙咧嘴。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瑶儿看看啊!”小林氏最先缓过神儿来。 府医将药箱放下,给万瑶把脉,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小姐中的毒,老夫头一次见。” 中毒? 万瑶疑惑地道:“可是曼陀罗花?” 她和碧玉只接触过蒙汗药和砒霜,本想着把那老太婆迷晕了再毒死,没想到那老太婆直接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根本没用上砒霜。 府医摇摇头:“不是曼陀罗花,是好几种毒物混合在了一起,老夫配出解药,需要时间。” 接连来了几个郎中,都瞧不出这是什么毒,自然也配不出解药。 “什么?我都这样了,还无药可医?!”她的尖叫声悲惨凄凉,还夹杂着愤怒,整个万府的人听到这个动静,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着声音的方向去看。 153万瑶受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定是云苡歌那个贱人搞的鬼,她有意无意地碰了自己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她给她下的毒! “这个贱人……娘,我要云苡歌死!”万瑶眼神愤怒,那目光像是要把人碎尸万段。 小林氏赶紧捂住了女儿的嘴巴,让丫鬟们将房门都关好:“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走漏风声!” 万麟收到消息也赶紧回到了府上,到了卧房看了看万瑶,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自己那清秀端庄的女儿,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万麟心疼的想摸一摸万瑶的头,万瑶躲开了。 万麟心痛地看着她,本想着如今万贵妃得势,有不少青年才俊想要和万家结亲,等过阵子女儿再大一些,好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 可是看如今这样子,出去议亲只会被人嘲笑嫌弃,怕是一时半会儿的都出不了门了。 万瑶忽而想起了身穿淡灰紫色兰花暗纹长裙的那个胖女人,她急得她说她是哪个医馆的来着? “万寿堂!娘,你快去万寿堂请大夫!”万寿堂的那个胖女人好像有些本事。 很快,万寿堂的章姨被请了过来,章姨说此毒能解,不过,有几味药材非常贵重稀有,要十万两银子,而且还需要万家借一队人马去江宁寻找此药。 “多少钱?!十万两银子?!”小林氏捂着自己的胸口,要晕过去了,这大夫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夫人,小姐这病并不好治,就打算是集齐了药材,还要配置、试毒,才能得出解药,每一步都是极其艰难的事情,不瞒夫人,我并不是个爱财的人,这十万两银子不过是成本价,如是夫人觉得贵了,还请另寻他人吧。” 说着,章姨拎着药箱就要走,临走前将一个药丸给万瑶服下,说是能暂时缓解她的疼痛。万瑶吃了之后,果然身上不疼了也不痒了,只不过那些红色的疹子并没有消失。 见这大夫真有些本事,万麟倒是觉得只要能治好女儿就行,这么些钱他万家又不是拿不出来。 “都听大夫的,一会儿就让账房把银子送到医馆,再派一队人马供您差遣。” 云苡歌借助万家军的力量,府兵来寻找药材给玄冥治腿。 “东家,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让他们去江宁找药了。” “父亲,您快去问问守门的侍卫,昨晚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这事,自然要查,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把你头上的红点治好。” 片刻功夫后,浪中到了,开始给帘帐后面的万瑶诊脉。 叶夫人听到动静也赶过来了,“看来,只能去木烟阁药铺了。” “老爷,你得去一趟宫里,告诉陛下,不必派太医署的人来叶府了。” “竹儿的事,还是不要传出去才好。” “你该把那些风言风语,当风里的猫屁狗尿才是,怎么反抱在怀里闻呢?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给我放了吧! 酒楼、川王对皇后的反应,对玄冥的恨意 ,门牙掉了,去酒楼吃东西 大家族举办宴会,婚宴,万瑶的哥哥看上云苡歌了 次日,云苡歌出宫去找。 酒楼里传来一阵喧哗,云苡歌看了一眼杜若海,随即吩咐珠儿:珠儿点点头, 川王府内,孙语柔把孙语嫣关了起来,孙语嫣把孙语柔的耳朵咬掉了一只。 姒云殿内,颦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便捏着帕子走出去探头往外看。 “川王和王妃一起出来了,看样子,像是去请安。”颦儿三步一回头地报信儿。 “快,帮我梳妆!” 一听这话,孙语柔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她受伤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院子,太后和皇后那边也免了她的请安。 颦儿手脚麻利地帮孙语柔换上了 孙语柔的耳朵虽然少了一只,但是伤口已经结痂,用头发挡住,看着倒也不算骇人。 “走,扶本王妃出去。” 孙语柔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颦儿扶着孙语柔从姒云殿出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在东宫的门口,赶上了太子。 “王爷,这贱人要害我,不要她医治!”万瑶猛地推了一把她。 万瑶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力气,脚下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眼看着头就要磕到门框,一只有力的手掌撑住了自己的后腰,一用力,推着她的腰,帮她站了起来。 万瑶回头一看,越南昭不知何时从牢房的角落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小心点。” 万瑶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晋王妃,您这毒的毒性很强,若是医治不及时,恐怕性命不保。” “你?!” 她没有等万瑶说话,继续说道:“这人和马解毒的方式并不一样。” “人中了毒参的毒,需要用粪便来解毒。” “粪便,我堂堂晋王妃怎么可能用粪便?” “不是让您去吃屎。”说完这这话,万瑶忍不住笑了。 “而是把长有红点的皮肤,浸在粪水里面” “你分明就是戏弄本妃?哪有用粪便解毒的?” “你这个贱人!分明是想让本王妃出丑!” “在《千金方》一书中有记载,屎尿可以脱死胎,治蛇毒,这毒参的毒性和毒蛇差不多,自然也需要用粪便来解毒。” “川王哥哥是要出府吗?柔儿陪你一起去吧!”孙语柔上前一步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 玄文川楞了一下,转头看说话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出来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本王不是说过,你身上带着伤,不要出来吹风吗?”玄文川低声说道。 这女人都这幅模样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若是让他几个皇弟看到了,指不定药怎么嘲笑他呢,而且,身边还有几位大臣在看着。 他面色尴尬难看地看了看几位同行的大人,“几位大人见笑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几位大臣摆了摆手。 154狮子大开口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川王殿下,告辞。”几位大臣恭敬地行礼后,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送侧妃回去,好生休养。”玄文川不再理会孙语柔,挽着云苡歌往永福宫走。 他可不想带着她到处丢人现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柔儿了?”孙语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155怎么,舍不得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娘不好,非要嫁到万府来当什么续弦,才让你吃了这么多哭啊!”小林氏一边拍大腿,一边抹着眼泪鼻涕。 万麟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好好好,都听大夫的,一会儿就让账房把银子送到医馆,再派一队人马供您差遣。” 章姨留下一瓶药后便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万瑶如今满脸满身的红疹子,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疤,更重要的是,她的头发都没了,一个秃子在头发长出来之前只能在家里憋着了。 到了万寿堂,看到云苡歌正在里面坐着。 “东家,你放心,事情我都按照你吩咐的去办了。” 云苡歌扶着章姨坐下,此次不仅让万瑶吃了苦头,短时间内不会再出府找她的麻烦,而且还从万府搜刮了五十万两,她心里十分畅快。 “章姨,咱们医馆每个月月初、月末、月底的义诊,你看着若是有人付不出来药钱,就咱们医馆出一部分,从那五十万两里面出。” 医馆义诊不收诊金,但是药材的钱还是要收的。章姨闻言眼睛一亮,她看了太多老人家明知道自己病了,但是没钱买药。 “东家,我先替他们谢谢你了!”章姨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仅医术好,心肠也好。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苡歌将她需要的药材名字写给了章姨,让章姨动用万麟给她的那一队人马去寻找药材,等找齐了这些药材,再炼成药丸,玄冥身上的火寒之毒就可以彻底清除干净了。 离开万寿堂,云苡歌便回了宫里,玄冥正在泡药浴,湛岳见是她便没有阻拦。 玄冥泡在浴桶里面,没有穿上衣,见她进来有些不自在。 “王爷,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云苡歌握气他的手,按了按他手上的穴位。 玄冥意外地看着她,梁宪真是个大嘴巴,不对,梁宪不像是会多言语的人,想必是她妹妹说的:“别放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手依旧被云苡歌握着,酥酥麻麻的,心里也酥酥麻麻的。 “明天,我要回府住几天,就不能来看你了,你要坚持药浴哦!” 玄冥脸色微变,想问她为何不来看自己了,因为何事要回府,但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不能越界。 云苡歌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我祖母和祖父要从寿春回来了,许久没见的好姐妹也要从寿春过来,我回去和她们一起住几天,等静娴她们回去了,我就进宫来看你。” “好了,你好好泡着吧,我去交代交代湛岳,告诉他这几天要怎么用药。”云苡歌松开了玄冥的手,布料玄冥却反手拽住了她。 她诧异地看着他,难得从他眼中看到了慌乱,她笑嘻嘻地歪着头看他:“怎么,舍不得我?” “若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就像上次一样。” 上次的信没有一个字,她却是都看懂了。 玄冥松开了她的手,别扭地转过头去。一想到有好几天见不到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云苡歌回到云府。 何氏还在府上住着,听说宋启派人来请了好几次,何氏都没有回去。并不是何氏还没有消气,想要拿乔摆架子要宋老夫人亲自来请才回去,而是因为何氏病了。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的树叶由绿变黄,再到现在一树的叶子所剩无几,何氏的身子本来就弱,季节更替,她便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院子里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儿,还没进门,云苡歌就听到了何氏接连不断地咳嗽声。 “母亲,舅妈怎么样了?”见宋氏端着药汤过来,云苡歌问道。 “歌儿,你舅妈太犟了,病了之后只看过两次大夫,就再也不让人近身,谁要是进了屋子她就发好大的脾气。这药也吃了许久了,也不见好。”宋氏叹了口气,她知道何氏是怕过了病气,把风寒传染给其他人,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放心吧,母亲,我进去看看。” 云苡歌带着珠儿进去,前脚刚跨过门槛,迎面飞过来一个药碗,差点砸到云苡歌的头上,好在珠儿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了一旁。 “你们做什么,打伤了我家小姐怎么办?!”珠儿气呼呼地撸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论。 屋内的丫鬟出来赶人:“夫人说了,不让人来探望,谁要是来就把谁打出去。” 云苡歌皱起眉头,当初红娘进宋府的时候,若是舅妈有这劲头,红娘还能住进宋府?唉,这个舅妈,就会窝里横。 “舅妈,你放心,不过是风寒,我能治好,而且我带着面纱呢,不会被传染的。”云苡歌从药箱里拿出几个面纱分给众人。 “歌儿,都是舅妈不好,当初舅妈就不该搬来,祸害你们云府的人,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免的讨人嫌。” 何氏咳的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难受的不想活了。每天三大碗黑汤药,苦的她心肝具颤。 “舅妈可别乱说,舅妈就是前阵子忧思过重,再加上换季,秋冬交替才会如此。”云苡歌诊脉后说道。 “好了,舅妈,你放心,不出五天保证药到病除!” 云苡歌出了屋子后,便吩咐把之前的药停了,按照她开的药方去抓药煎药,为了让舅妈喝药的时候不那么痛苦,她还特意在药里加了冰糖、山楂来调和味道。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从寿春回来了,段家的几个小辈也从寿春来到了京城。云府顿时就热闹了起来,丫鬟婆子们忙着收拾院落和厢房,段家的段明理、段静娴和段柔儿则是忙着拜见云家的、宋家的各位长辈。 寿春段家的老夫人是云老夫人的好友,段静娴幼年时候曾在侯府和云苡舒、云苡舒一起在学堂上学。段家是世代经商的,在当地颇有财气,这次来也是带了不少礼品和寿春的特色。 天气渐渐转寒,各家公子小姐们的赏花、游船等活动也就变成了酒会、诗会。 156白家的诗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靖松和云靖柏日日忙于武德司的事情,云苡舒在家中学习精进管家之道替,帮着母亲管理云府,云苡歌在宫里忙着给太妃补画给玄冥治病,都没有闲工夫去参加这些酒会、诗会。 而二房这边的云苡悠是完全没有兴趣参加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和学识,估计去了酒会诗会就只能喝酒了,半句诗都吟不出来。 云苡颜和云靖竹则是忙的不得了,景姨娘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那么多的诗会、酒会,请示了云老夫人后,便让二人一个不落的参加,活像是戏班的戏子赶场子。 云苡颜对此乐此不疲,通过这些诗会、酒会她结识了不少贵家公子,云靖竹则是连连叫苦,他只喜欢看天上的星星、月亮,听到这些知乎者也就想睡觉。 这一日,白家邀请了名门望族的公子闺秀们前来以诗会友。许多公子哥都想借此机会一睹京城第一才女白芷涵的芳容,甚至从江宁、泉州等地赶来。一时间,白府偌大的院子竟是聚满了人。 云苡舒和云苡歌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可段明理、段静娴和段柔儿要去,她们也就陪着去了。二人都看的出来,三人这次跟着祖母来京城,是带着长辈们下达的任务的。 段明理将来是要继承段家的家业,自然要把祖辈的生意做大,免不得要结交各地的官员、商贾。 段静娴和段柔儿则是看能不能在京城找到好人家,嫁给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总比回到寿春嫁给一个乡绅要强的多。 段家的长辈们也也给二人物色了夫家,可都是些财大气粗年老没牙不堪嫁的,不是留恋烟花之地的商贾人家就是从没读过书的暴发户。长辈们一门心思的向钱看,完全不顾儿女的幸福。 简直就是把儿女当成了摇钱树,只图自己快活! 白府内,白芷涵端庄大方、眉目含笑地迎接着众人,可在见到云苡歌的瞬间,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在宫里围着那个瘸子团团转吗? 这次,是她扬名万里的机会,可不能被云苡歌压住了风头。上次,在大朝会,她就展示了出众的画技,在太妃的顺仁宫里又当着太妃的面驳了她的话,炫耀了一翻她渊博的知识。 云家四小姐可并不像传言中那般跋扈无能,至少,如今的她不说学富五车,也得是博览群书了,她没有把握在吟诗作上超过她。 她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秀儿对她耳语了几句。 “云四小姐,里面请。”秀儿走到云苡歌是身边,请她往里面走。 云苡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虽然是侯府的嫡小姐,但也不用白芷涵特地分配一个丫鬟过来服侍她。 “云四小姐跟奴婢来吧,奴婢带云四小姐到里面坐下。” 云苡歌闲来无事,便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忽而,秀儿磨墨的手一抖,将墨汁撒溅到了云苡歌的裙子上。 秀儿连连道歉,说自己该死,请她原谅。云苡歌摆了摆手,今天这身衣裙也是她随便穿的,并不是她十分喜爱的款式,再看这丫鬟诚惶诚恐的样子,也就作罢。 秀儿带着云苡歌去里间换衣裳,云苡舒看着不对劲也要跟着去,却被云苡歌拒绝了,她倒是挺好奇这白芷涵到底要做些什么:“三姐,你就在这里坐着吧,我去去就回,有什么好吃的,给我留点儿。” 段静娴和白家的人都不熟悉,有云苡舒在,她还能放松一些。 去里间换了衣裳,虽然这衣裳料子是极好的,但是尺寸小了些,更加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 尤其是上半身的美好简直要包裹不住,呼之欲出,腰身更是盈盈一握,惹人联想。 秀儿也没想到云苡歌如此的前凸后翘,她脸红地挠了挠头:“云四小姐,这衣裙是我家小姐新做的,还请小姐见谅。” 云苡歌无奈,这次来参加诗会她并没有带多余的衣裳,若是去打马球、踏雪、游船,可能还会多带上一两身,谁承想来参加个诗会,都能把衣裳弄脏。 秀儿推开门,正想着要怎么带着云苡歌再四处转一转耗一耗时间,避免她回到院子里作诗的时候,一个身穿格子长袍的男人走了过来。 “云四小姐,今日好兴致。” 云苡歌抬眸一看,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来人是万顺,他不在家里照顾妹妹,一个武将还有闲情雅致来参加诗会? “万公子。”云苡歌打了声招呼,便准备饶过他走了。 万顺看着穿着淡粉色紧身衣裙的云苡歌,忍不住拽住了她的胳膊,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你要干什么?!” “云四小姐,我时常在想,若是上次在宫里的偏殿内,出现的人是你该有多好,当时,明明是你进来的,可到了后来为何变成了瑶儿了呢?”万顺问道。 云苡歌眸子一冷:“万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若是万公子无事,我要回去了,我三姐还等着我呢?” “云四小姐,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还装什么清高?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给我看吗?穿着如此紧身的衣裙,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你放心,只要你今日委身于我,我定会娶你做正妻。”万顺往前迈了一步,云苡歌赶紧后退。 万顺见秀儿惊恐地站在一旁,瞪了她一眼,秀儿慌忙跑了,云苡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逃跑的丫鬟,刚想张嘴喊她,忽而有些明白了,这一切会不会就是白芷涵安排的? “万公子请自重。”云苡歌冷声说道,她打量着万顺,琢磨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眼珠子、脖子、胯下?正好,这几天在家,大哥二哥又教了她一套新拳法,正好用万顺练练手。 “万兄?云四小姐?” 白子年缓缓走过来,注意到云苡歌身上的衣裙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虽然他很想再看几眼,但是礼法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如果这样做了,恐怕会让云苡歌感到不舒服。 157破石头做成的镯子,也值得这样炫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次,京城所有的名流都在这里,是她扬名万里的机会,可不能被云苡歌压住了风头。上次,在大朝会,她就展示了出众的画技,在太妃的顺仁宫里又当着太妃的面驳了她的话,炫耀了一翻她渊博的知识。 云家四小姐可并不像传言中那般跋扈无能为所欲为,至少,如今的她不说学富五车,也得是博览群书了,她没有把握在吟诗作上超过她。 心里这样想着,她脸上却依旧带着笑,一副热情的样子:“苡舒,苡歌,你们快进来,许久没见了。邀请了你们几回都没来白府坐坐,以后我可不敢和你们姐妹相称了。” 云苡舒和云苡歌也笑着和她打招呼,说着好听的场面话。紧跟着,云苡悠、云苡颜和云靖竹也到了。 正往里面走,忽而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孙语柔和孙语嫣来了。众人一阵议论,没想到今日,川王的正妃和侧妃会出现在这里。 白芷涵眉头轻轻蹙起,随即舒展开来,快步迎了上去:“参见川王妃,侧妃。” 孙语柔虚扶了一下笑道:“快别这么客气,起来吧。” 她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了白芷涵身后的众人,见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们都向她行了礼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往里面走。 哪怕川王瘸了废了,门牙掉了破了相,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如今是川王妃,就算这些闺秀们暗中嘲笑她,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 孙语柔走到云苡歌的身旁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看着她说道:“哎呀,云家三小姐,四小姐也来了?云四小姐不是在太妃娘娘的顺仁宫,帮太妃娘娘补画吗?怎么也有时间来这里参加诗会?” 云苡舒和宋青岚听着孙语柔的阴阳怪气,都要为自己的妹妹说话,却被云苡歌拽住了,孙语柔不比当初了,从前她是个不受宠的孙府嫡小姐,可如今是川王妃了。 若是直接怼回去,怕是孙语柔要到皇后、太后面前告状,说云家和宋家功高盖主,蔑视皇威,公然挑衅川王妃。 “是啊,苡歌现在可是太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太妃娘娘还特意准许苡歌自由出入皇宫,在场的各位,有谁能有这样的待遇和恩宠?”几人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梁千兰,她微微屈膝算是行礼了。 梁千兰最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打肿脸充胖子,狐假虎威,都是自小在京城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家里那些破事?犯得着在这里比来比去,装腔作势的,也不嫌累的慌? “这话说的不错,哦,对了,本王妃经常被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召进宫里去说话,倒是不怎么常见到苡歌妹妹,看来,苡歌妹妹还真是忙啊。” “你们看,太后娘娘还特意赏赐了我这一对金丝玉的镯子呢!” 孙语柔将胳膊举起来,露出那对镯子,这镯子品相极好,可和她身上这套玫红色的裙子配在一起,就显得俗气了。 在场的人都不情愿地附和着,说着恭维的漂亮话,孙语柔得意地看了一眼白芷涵,又得瑟地看了一眼云苡歌。 云苡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孙语柔想炫耀就炫耀吧,她懒得和她计较。 几人正说着,云苡歌忽而觉得身后有人在挤她,转头一看是段静娴。 “舒姐姐,歌儿,总算找到你们了,我们去后面的院子看看吧,这京城大宅院的院子还真是比我们那里的好看多了!”段静娴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她一手挽着云苡舒,一手挽着云苡歌,满脸笑意。 正纳闷儿她为何要往几人中间挤,云苡歌忽而注意到,段静娴头上戴的发簪就是金丝玉的发簪,耳坠和手腕上的镯子也都是金丝玉,光泽和质地甚至比孙语柔手上戴的还要好。 再加上她夸张的动作,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头上和手腕上,几个闺秀瞧出来了,不禁捂着嘴偷笑。 孙语柔也瞧出来了,脸上挂不住,带着丫鬟往里面走,孙语嫣看到姐姐吃瘪倒是很高兴,难得笑弯了眼睛,表情十分愉悦。 挑事儿的孙语柔走了,段静娴拉着云苡舒和云苡歌,聚在一起看热闹的闺秀们也就散了。 “静娴,以前都没注意,你戴的金丝玉竟是这样好!”云苡歌看了看她头上戴着的发簪,赞叹道。 “害,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寿春多的是!我猜啊,太后娘娘就是在深宫里待久了,才这样没见识,还把这金丝玉当宝贝似的赏赐人呢!川王妃也是个小气没见识的,两块破石头做成的镯子,也值得这样炫耀!” “这东西在寿春根本不值几个钱!若是你们喜欢……”段静娴就要去摘发簪和手镯,云苡舒忽而堵住了她的嘴。 “说太后娘娘没见识,你脑袋不想要了?!”云苡舒严肃地看着她,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 “害,我就那么一说。”段静娴吐了吐舌头,拔下一支镂空花叶嵌雕金丝玉荷花簪插在了云苡舒的发髻上,又从右手的手腕上拔下来一只并蒂海棠金丝玉镯套在了云苡舒的手腕上。 二人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寿春的段家果真财力雄厚,段家的女儿们果真大方。 “要知道这东西在京城这么宝贝,我就让管家装一车拉过来了!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们分一分也喜庆!”段静娴叹了口气,懊恼自己没多带些金丝玉过来,给姐妹兄弟们都分一分。 “这发簪和镯子我统共也就戴了一两次,你们可别嫌弃!”段静娴拍了拍脑袋,送出去两件首饰,浑身感觉轻松了不少。 府门口继续迎接客人的白芷涵,往云苡歌那边看了看,她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秀儿对她耳语了几句。 今日来的这些闺秀们,她都不怕,她只担心云苡歌会抢了她的风头。 秀儿听了白芷涵的吩咐后,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云四小姐,里面坐吧。”秀儿走到云苡歌是身边,请她往里面走。 正在和云苡舒、段静娴说话的云苡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虽然是侯府的嫡小姐,但也不用白芷涵特地分配一个丫鬟过来服侍她。 难道,是有别的心思? 158腰身更是盈盈一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四小姐跟奴婢来吧,奴婢带云四小姐到里面坐下。” 云苡歌闲来无事,便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忽而,秀儿磨墨的手一抖,将墨汁撒溅到了云苡歌的裙子上。 秀儿连连道歉,说自己该死,请她原谅。云苡歌摆了摆手,今天这身衣裙也是她随便穿的,并不是她十分喜爱的款式,再看这丫鬟诚惶诚恐的样子,也就作罢。 秀儿带着云苡歌去里间换衣裳,云苡舒看着不对劲也要跟着去,却被云苡歌拒绝了,她倒是挺好奇这白芷涵到底要做些什么:“三姐,你就在这里坐着吧,我去去就回,有什么好吃的,给我留点儿。” 段静娴和白家的人都不熟悉,有云苡舒在,她还能放松一些。 去里间换了衣裳,虽然这衣裳料子是极好的,但是尺寸小了些,更加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 尤其是上半身的美好简直要包裹不住,呼之欲出,腰身更是盈盈一握,惹人联想。 秀儿也没想到云苡歌如此的前凸后翘,她脸红地挠了挠头:“云四小姐,这衣裙是我家小姐新做的,还请小姐见谅。” 云苡歌无奈,这次来参加诗会她并没有带多余的衣裳,若是去打马球、踏雪、游船,可能还会多带上一两身,谁承想来参加个诗会,都能把衣裳弄脏。 秀儿推开门,正想着要怎么带着云苡歌再四处转一转耗一耗时间,避免她回到院子里作诗的时候,一个身穿格子长袍的男人走了过来。 “云四小姐,今日好兴致。” 云苡歌抬眸一看,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来人是万顺,他不在家里照顾妹妹,一个武将还有闲情雅致来参加诗会? “万公子。”云苡歌打了声招呼,便准备饶过他走了。 万顺看着穿着淡粉色紧身衣裙的云苡歌,忍不住拽住了她的胳膊,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那玉立的前身,真是让人浑身冒火。 “你要干什么?!” “云四小姐,我时常在想,若是上次在宫里的偏殿内,出现的人是你该有多好,当时,明明是你进来的,可到了后来为何变成了瑶儿了呢?”万顺问道。 云苡歌眸子一冷:“万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若是万公子无事,我要回去了,我三姐还等着我呢?” “云四小姐,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还装什么清高?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给我看吗?穿着如此紧身的衣裙,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你放心,只要你今日委身于我,我定会娶你做正妻。”万顺往前迈了一步,云苡歌赶紧后退。 万顺见秀儿惊恐地站在一旁,瞪了她一眼,秀儿慌忙跑了,云苡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逃跑的丫鬟,刚想张嘴喊她,忽而有些明白了,这一切会不会就是白芷涵安排的? “万公子请自重。”云苡歌冷声说道,她打量着万顺,琢磨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眼珠子、脖子、胯下?正好,这几天在家,大哥二哥又教了她一套新拳法,正好用万顺练练手。 “万兄?云四小姐?” 白子年缓缓走过来,注意到云苡歌身上的衣裙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虽然他很想再看几眼,但是礼法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如果这样做了,恐怕会让云苡歌感到不舒服。 “云四小姐,三小姐似乎在找你,你快过去吧。”白子年柔声说道。 万顺松开了拽着云苡歌的手,不满地瞪了白子年一眼。这白家的娘娘腔,净会坏他好事! “我说白子年,你我同是给离王做事,为何要来坏我好事?若是我能去了云苡歌当老婆,也算是牵扯上了侯府,岂不是对离王殿下也有好处?” “那我确实是为离王殿下,共谋大业,可靠女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云苡歌快步离开琢磨着白芷涵为何看她不顺眼,让丫鬟故意弄脏她的衣裙,还引来的万顺。难道是因为上次在顺仁宫驳了她的面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走到拐角处,忽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玄冥?”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男人转身,看到那双好看的眸子和戴着面具的脸,她面露喜色,朝着她跑了过去:“玄冥!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一旁站着的钱遂不满地咳了咳,云苡歌忽而意识到她太过高兴竟然直呼了玄冥的大名:“王爷,王爷今日怎么过来了?” 玄冥看了钱遂一眼,钱遂不情愿地松开了推着轮椅的手,飞到房顶上望风。 “怎么了嘛,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是生气了?玄冥,你这病可不能生气,容易喘不上来气!”云苡歌弯腰握住了轮椅的把手,靠近他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刚过来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这边的气氛有些冰冷,玄冥的嘴角有些下压,一看就是心情不悦。 玄冥头都大了,他感觉自己更加喘不上来气,这女人明明就长的漂亮,性格好身材好,本来就已经十分招人了,今天还偏偏穿了一套如此显身材的粉色收腰桃花裙,更是衬的她娇艳欲滴,粉嫩如花,哪个男人不会产生非分之想? 怪不得万顺、白子年都巴巴地凑到她身前献殷勤。 “你不说话,不理我,我可走喽?”云苡歌和玄冥相处的久了,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要气死他了! “站住!”云苡歌转身就走,玄冥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嘶啦”一声,云苡歌的衣裳被扯开了,从右肩到胸口的位置,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红色肚兜。 二人都惊住了,云苡歌诧异地看着玄冥,玄冥的呼吸一紧,拽着她手的力道大了几分,他喉结上下滚动:“我,我不是有意的。” 云苡歌红了脸,眸子里满是紧张:“你,你先松手,先闭上眼睛!” 玄冥听话地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云苡歌将衣裳紧紧捂住,怎么白芷涵的裙子这么中看不中用,什么料子啊一扯就碎了?! 159除了我,你难道还想嫁给别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手足无措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和肩膀,她在玄冥面前就没这么尴尬过。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放心,我既然看到了,就会对你负责。”那一片美好在玄冥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浑身越来越热,这女人怎么这么招人! “我,我才不要你负责呢!”云苡歌恼怒地瞪着他,若只是因为这样,他不小心看了她的身子为了她的清白才被迫娶她,那她宁可不嫁。 玄冥猛地睁开了眼睛,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紧张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除了我,你难道还想嫁给别人?” 玄冥不甘心地看着他,目光灼灼:“你日日给我治病,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你外祖家报恩,对我就没有半点别的情分?” 她就这么不想嫁给他吗?他身上不该看的该看的她都看过了,如今,他也看到了女子最为隐秘珍贵的部位,她还是不愿意嫁给他?! “王爷,有人过来了。” 二人正吵的不可开交,热火朝天,钱遂站在房顶上看到云苡舒带着丫鬟从远处走了过来。 玄冥沉吟了片刻,从身上解下披风,披在了云苡歌的身上:“你放心,今日的事,不会有别人知道,还有,以后不要穿成这样了,太招人。” 云苡歌咬着嘴唇,脸色依旧很难看,抓着披风的带子,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走到一个拐角,迎面刚好碰上云苡舒。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云苡舒握着云苡歌的手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悦地看着她,和她简单说了前院上半场的诗会都结束了,白芷涵得了头筹。 “三姐,回去我再和你细说。” 云苡舒点点头,见她披着白色的披风也没说什么,这披风很大看着像是男人的东西,不过好在是白色的,也不会叫人说闲话。 “我们回去吧,闺秀们大多比完了,还剩下几位小姐我也没兴趣看了,下午是公子们之间的比试,静娴她们已经和周围的小姐们熟识了,我们不必再陪着了。” 云苡舒忽而注意到云苡歌的肩膀和胸前似乎有肌肤露出,她心里一惊,用力把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将里面的衣裳全部都遮住。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衣服怎么还被扯碎了?白府买的都是什么低劣的绸缎?快走吧,我们先出白府上马车。”云苡舒皱眉问道,拉着云苡歌低头快步往外走。 几人正快步走着,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云苡颜和她的丫鬟。 “咦,四姐姐,你怎么换了一身衣裳?呀!四姐姐,你的衣裳是被撕破了嘛?!四姐姐,你那里好白啊!”云苡颜惊讶地喊道,随即捂住了嘴巴,一幅懊恼的模样,仿佛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 “闭嘴!不想跪祠堂就赶紧滚回你的马车里去!”云苡舒低吼道,她瞪着云苡颜,这个七妹妹就是个傻子,永远都不知道一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即使几人平时交情不深,甚至是敌对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在女子清白之事上作为姐妹是共进退。若是云苡歌的名声毁了,她云苡颜也休想嫁到好人家去。 云苡颜被云苡舒的低吼声震的身子一僵,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膀快步走了,半句都不敢多说。 云苡歌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三姐,若不是有她在,还真镇不住这七妹妹,保不齐此刻她衣衫破败,肌肤裸露的事情已经被宣扬出去了,还会引得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闺秀公子们前来围观。 后面的云苡悠一路小跑,见到云苡颜被骂了开心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她跑到云苡舒面前卖乖道:“三姐,我很乖的!我这就上马车!三姐别凶我,我可比七妹妹听话多了!” “四姐姐的衣裳好的很,我什么都没看到!” 几人陆陆续续上了侯府的马车,云苡歌忽而想到还缺了一个人:“三姐,八弟还在里面。” “没事,二房留人照看他了,我们几个女孩子先回去。下午的比试还没开始,景姨娘有意让他在众人面前露脸,他一个男孩子,也该学着独自面对这些权贵了。” 云苡悠和云苡颜坐后面的马车,云苡舒和云苡歌坐前面的马车回侯府。一路上云苡歌将事情和云苡舒说了,省略了和玄冥的一部分对话。 云苡舒皱起了眉头:“这么说,白芷涵不想让你出现在前院,是故意把你支开的?为什么呢?虽然你长的比她美艳多了,但离王今日又没有来,没必要把你藏起来吧!” 云苡歌吐了吐舌头,能从云苡舒的嘴里听见夸她的话,还真是少见。她本来底子就好,这几年越发的长开了,容貌更加秀丽可人。 “嗯……难道是怕你在诗会上抢了她的风头?她不是京城第一才女吗,作诗应该无人能及吧?”云苡舒诧异地问道。 云苡歌冷哼了一声:“从她这见不得人的做派上看,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怕是假的。” 云苡舒也点点头,白家的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假的很,一家子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明明不熟偏要装出一幅和你最要好的模样来。等你真的相信你们是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裙子的朋友的时候,再在背后悄无声息地捅你一刀。 “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前面才被万瑶陷害,这会儿又来了个白芷涵?”云苡舒本以为妹妹性子变好了不那么跋扈了,便能和京城的世家闺秀们相处的好一些,可没想到还是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云苡歌叹了口气,今天已经不止一个人说她招人了,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嘲讽她。 “罢了,你也不必叹气,她们都是不好的,也不怪你。”云苡舒搂住了云苡歌的肩膀,不管那些妖魔鬼怪想对她妹妹做什么,她都会尽全力去阻挡,自己的亲妹妹,当然要自己宠着。 “三姐,还是你好!”云苡歌抱住了云苡舒的腰,靠在她身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160你是不是喜欢云苡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芷涵,让丫鬟弄脏了她的裙子不说,还让万顺来找她,和她拉拉扯扯的意图毁她清白。 今日这亏可不能白吃了,她打算回去找人好好查一查这白芷涵的事情。 不过对于白子年帮她解围这件事情,让云苡歌意识到,白子年和他祖父白益奉不是同一类人,至少目前还不会伤害她和云府。 前世白子年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一大部分是被白益奉逼的,慢慢地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他最终也不得不变成了和白益奉一样的人。 …… 白府聚集了京城的豪门贵女和世家公子,热闹非凡,可万府这边就显得过于冷清了。 万府内,万瑶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万寿堂的大夫给她的药,能暂时缓解她身体上的疼痛,可是一看到自己满是红疹、疤痕的脸蛋和光溜溜的头顶,就烦躁地想杀人。 夜里,卧房都不用点烛火了,这光溜溜的脑袋能反光。 “去,让我大哥过来一趟。”万瑶想见见他,自从她病了之后,他只出现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来看过他。 丫鬟神色焦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舌头不想要了?!”万瑶怒吼道,一生气,她的五脏六腑又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一般,难受的厉害。 “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大少爷!”丫鬟小心地观察着万瑶的神色,生怕她一个不开心给自己一巴掌,她上次被打肿的脸最近才刚好。 她听说万顺出门去参加诗会了,可面对着万瑶狠厉的眼神,丫鬟不敢说实话,只好去万顺的院子里瞧一瞧,祈祷他已经从诗会上回来了。 片刻后,丫鬟回来了,身后跟着曹腾。 “怎么是你来了?我哥呢?”万瑶不满地看了曹腾一眼。 曹腾的长相她很是不喜欢,皮肤黝黑,眉毛浓密,满脸络腮胡,两只猩红的眼睛大力地瞪着,一脸地凶相。也不知道他哥,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丑八怪?! “回小姐的话,大少爷去参加诗会了。” “什么?!我都这样了,他亲妹妹还躺在病床上,他还有心思去参加诗会?!” 万瑶将手里的汤药碗摔在地上,怒吼道:“他从来都不去凑这个热闹的,一个武将,他会吟诗吗?” “不对,云苡歌是不是也在那里!”万瑶忽而想到,上次在宫里万顺看着云苡歌的眼神不太对。 丫鬟点点头,白家邀请了各家小姐去参加诗会,云府也在受邀名单里。 “好啊,原来又是这个狐狸精,把大哥的魂儿都勾走了!给我换衣裳,我要去找他!”万瑶怒气冲冲地下了床,坐在梳妆镜前打算用胭脂水粉遮挡一下脸上的红疹和疤痕。 可是,这光溜溜的脑袋怎么办? 忽而,她想到了小林氏之前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快,去把我娘派人送过来的东西拿过来!” 万瑶病了之后,小林氏就给娘家写了信,很快,小林氏的娘家那边送过来几顶假髻,是用掺杂了羊毛、马毛的人发制成的假发,可以套在头上。 万瑶看着这些丑陋的东西,无奈地一顶一顶戴在头上试,可每一顶都丑陋不堪,她气的把假髻扔到了地上,用脚使劲地踩,把那些珍贵的,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的才制作好的假髻踩的稀巴烂。 忽而,她猛地抬头,盯着站在她面前的丫鬟,怒声问道:“你是不是笑了?谁允许你笑的?!” 丫鬟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没笑啊!” 万瑶的目光落在她头上乌黑浓密的发丝,冷声道:“把你的头发剃下来,府上所有丫鬟、婢女都要剃成光头!我要让她们都变成光头!看她们谁还敢耻笑我?!” …… 另一边,和万瑶一样,同样不受亲哥待见的,还有白府的白芷涵。 在两场女子作诗比试中,白芷涵都以绝对性的优势和才情压倒了众女眷,夺得了头筹,她很满意今日达成的效果,很享受众人看着她,那带着崇拜、钦慕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风度翩翩的公子们,都看着她移不开视线,虽然知道白家是离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但只要二人还没成婚,这些公子们就还抱有一丝幻想。 中午,众人在白府用午膳,下午是男子的比试。 白芷涵吃过饭去更衣的时候,碰到了等在她院子里的白子年。 “哥,你找我有事吗?”白芷涵诧异地问道,此时此刻,白子年应该在前院招呼男宾们才对,怎么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云四小姐,是不是你故意支走的,还有万顺,是不是你叫人引过去的?”白子年直截了当地问道,盯着妹妹白芷涵,语气不善,浑身散发着怒意。 白芷涵毫不畏惧地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怎么,哥哥这是要兴师问罪?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我?你还要罚我不成?!若不是哥哥去阻止了万顺,此刻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怎么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白子年皱眉问道。 “下作?难道哥哥的手段就光明磊落吗?你是不是喜欢云苡歌,怎么三番五次的帮她?!”白芷涵不明白,云苡歌到底哪里好,怎么这么多男人喜欢她? “还有,若是云苡歌知道了哥哥做过的那些好事,你觉得她还会正眼瞧你吗?!”白芷涵毫不示弱地反驳了回去。 白子年举起手要扇过去一巴掌,却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诉外祖父!” 白子年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白家的儿女们是不允许有情感的,不管是谁阻拦了白家的路,都会被清理掉。 “哥,你还是清醒一些吧,我们的婚姻大事,都是祖父说了算的!你做的再多,她都看不见更不会将你放在心上,何必呢?” “小姐,公子……”白芷涵的丫鬟秀儿站在远处,神色焦急,手足无措。 “怎么了?!”二人停止了争吵,转头看向秀儿。 “前院有人打起来了,家丁们怎么都拉不住,小姐和公子快去看看吧!” 161还疼吗?大姐给你吹一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子年和白芷涵脸色一变赶紧往前院走,此时距离下午的诗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是谁这么不给白家的面子,聚众闹事? 前院郑仁、宋摇光和几个从泉州来的公子打起来了,起因是泉州的赵公子被宋青岚吸引,求关注不成当众辱骂宋青岚,还说她是男人婆不会有男人愿意娶她。 宋青岚把这位赵公子的话当屁放了,带着丫鬟柳儿去亭子里喝茶聊天。从小到大,她没少听到别人嘲讽她是男人婆、假小子之类的话,他们不过是嫉妒她打拳打的比他们好,骑马射箭也是样样不差,什么都不如她才那样说罢了。 可宋摇光却是坐不住了,他浑身冒火,瞪着眼睛撸起袖子朝着那赵公子的脑袋就是一拳,郑仁见状过去拉架,拉架的过程中被赵公子的小厮扇了一巴掌,一气之下索性也就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大家都围在一起看热闹,看到白子年来了,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想看看这位年轻的,离王身边的红人会如何处理此事。 “扶赵公子去休息,宋兄,郑兄,你们受伤了,去后院吧,让府医给二位看看。”白子年吩咐身边的侍卫将人分开带走。 几人打的难舍难分,奈何白子年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手上和腿上的力气极大,拽着几人的胳膊,压着几人的腿,硬生生地将呲牙咧嘴愤怒不堪的几人分开。 “后院的点心和果子都准备好了,是特意从江宁请来的厨子,姐妹们过来尝尝吧!”白芷涵招呼着女眷离开这里。 下半场的诗会因为这一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上午诗会过后闺秀们走了大半,这些少年公子们显然失了兴趣,走的走散的散。 众人陆续离开白府,宋青岚和宋摇光坐同一辆马车回去,她看着弟弟受伤的脸,不厚道地笑了:“瞧你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了可后悔?” 宋摇光猛地摇头,他攥紧了拳头,恨自己当时没再多挥几拳头,若不是郑仁帮倒忙,他肯定能打的那位泉州赵公子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为大姐出头,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自己一幅癞蛤蟆都不如的样子,还敢说大姐是男人婆?简直臭不要脸!我呸!忒!”送宋摇光气地要往地上啐一口,忽而想起这是宋青岚的马车,又把那唾沫咽了回去。 “好了别气了,你该把那些风言风语,当风里的猫屁狗尿才是,风一吹就散了,怎么反抱在怀里闻呢?” 宋青岚摸了摸他脸上的伤,这些人下手是真不知轻重啊,好好的一张脸,差点就被毁了。他弟弟长的还是蛮英俊的,鼻梁高挺,眉目俊朗,虽透着一股子少年不成熟的冲动劲儿,但因常年骑马射箭、打仗守关,更增添了几分刚毅。 这份刚毅,是在那些享受着祖辈的福荫,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们的身上所看不到的。 “还疼吗?大姐给你吹一吹。”宋青岚往他身边靠了靠,按住他的后脑,对着他的伤口吹起。 宋青岚忽然的靠近,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还有她身上独有的味道钻进鼻尖,宋摇光浑身一僵紧张地一动不敢动,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袍,咽了咽口水。 这么近距离的一看,他忽而发现他大姐的眼睛要比他平日里看到的大上不少,嘴唇似乎很软很嫩的样子,他很想试一试。 “怎么,我不过就是摸了摸你的脸,怎么还害羞了?”宋青岚诧异地看着他通红的脸,还有红的能滴出血来的耳根。 “我……我哪里有害羞?!大姐,到宋府了,我们快下车吧!”宋摇光低着头不敢看宋青岚,逃跑似地下了马车。 宋青岚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小子,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柳儿扶着她下了马车,她吩咐府上的厨房多煮几个鸡蛋然后给宋摇光送过去消肿:“哦,对了,除了鸡蛋,再送一些万岁子(核桃)、人参过去,这孩子被打了一顿之后,好像脑子被打坏了,得好好补补。” 随后,宋青岚去找了父亲宋启,红娘已经死了,府上也没什么烦心事儿,母亲不好一直在云府住着,她和父亲去接,母亲总会回来的。 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卧房,宋青岚看到父亲正在看她母亲的小像,看的出神,她缓步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父亲,我们去云府把母亲接回来吧!” 宋青岚将母亲的事情简单和父亲说了,她在诗会上听云苡舒和云苡歌提起,才知道母亲是病了,并非心里有气不愿意回宋府。 宋启听了大惊:“你母亲糊涂啊!在别人家养病,哪里有在自己家养病舒服?快,带上人,让嬷嬷带上几床厚被子,我们去接你母亲回来!” 得知妻子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而不愿意回来后,宋启也有了底气,慌忙叫人去准备马车。 宋青岚本想反驳云府怎么能算别人家呢?但看她父亲着急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一行人带着东西到了云府,宋启先是带着女儿去了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的院子,随后去了宋氏和云庭信的院子,长辈们都拜见完了,该感谢的人也道过谢后,最后才去看何氏。 何氏的卧房内很暖和,屏风后面烧着炭火,云苡舒和云苡歌正在屋子里面陪着何氏吃药。这几天,何氏吃过药后情绪稳定了不少,咳的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宋启向二人表达了感谢,随后说要接何氏回去。 何氏见到许久没见的丈夫,眼中含泪,但在小辈面前又不能失了长辈的分寸,只能忍着。宋启看到何氏消瘦、憔悴的模样,心疼的大步走到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快松开我,孩子们都在呢!成什么样子!”何氏将宋启推开,脸颊泛红,眼底透着喜气。 “舅舅稍坐,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些糕点过来。”云苡舒见二人浓情蜜意地便打算带着云苡歌先出去,不料宋启却叫住了她。 “不用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了,等你舅母身子好了,再请你们到府上好好说说话。”宋启只想赶快和妻子呆在一处,不被打扰地呆在一处。 162本王有一个朋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红娘的事情不仅没有让二人离心,反而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心。如今,小别胜新婚,宋启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舅舅,那我和三姐去准备些东西,舅舅和舅母带回去。” 云苡歌给何氏把脉的时候发现了她没能怀孕的原因,便开了另一张方子,告诉宋青岚和宋启,等何氏的风寒好了,就可以吃她开的麒麟丸,配合艾灸治疗,想必不日便能有身孕了,当然,这事儿也要宋启在最大程度上的配合。 云苡歌说的很委婉,难为宋启和宋青岚都听懂了,她又嘱咐了何氏一番,何氏激动地当着云苡歌的面哭了出来。她自从生了宋青岚之后就一直想要个儿子,不是她重男轻女不在乎宋青岚,而是对于宋家来说,需要有一个嫡子来接宋启的班。 如今,云苡歌开了备孕调理身子的方子,把宋启和何氏高兴坏了,这样宋启不用再纳妾室,何氏也不用看婆婆的脸色,宋家也能后继有人。 宋青岚更是高兴地紧紧地攥着云苡歌的手不肯撒开,一幅要为她打下一座江山送给她的势头,云苡歌知道表姐容易激动兴奋,按住了她的大椎穴,由上而下推搓,片刻后,宋青岚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呼吸也随之变得绵长。 将人送走之后,宋氏把云苡歌叫了过去,她知道女儿是好心,可万一何氏吃了方子没有效果,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落空,大喜大悲,怕她会寻短见。 “母亲,你放心,舅妈的身子我看过了,情况我之前在一本医书上看的差不多,并没有伤到内里,只不过是方法不对,舅妈又胡乱吃了些江湖上的药,舅舅又一直忙着在军营训练新兵,这才没怀上。” 云苡歌简单将情况和宋氏讲了,只要何氏听了那些江湖郎中开的药,按时吃她的药,假以时日一定能怀上。 宋氏这才放心,不过一想到女儿还没及笄,就说话这般口无遮拦,敲了敲她的头,还好这次都是自家人。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云苡歌便走了,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后和云苡舒、段静娴等人去了大哥云靖松的院子。 云苡歌之前给段静娴写信的时候说过,大嫂苏氏生了一个男孩儿,起名叫云清翔。 在北楚,给孩子起名字,讲究女诗经、男楚辞、文论语、武周易,云清翔这个名字就是取自“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里面的清字和翔字。 希望他长大后可以清正廉明,搏击长空。 里间的丫鬟们掀开厚重的门帘,几个小姑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散尽了身上的寒气后,洗了手进了里间,走到软榻旁,戳了戳小侄儿软嫩的小脸蛋。 明明是个男娃娃,却漂亮的不像话,小脸蛋粉雕玉琢的,眼睛大大的,这相貌在婴儿当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你们的侄儿哪里有这么金贵,下回啊,直接进来就是了,还难为你们特地换了一身衣裳,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来。你们的大哥说了,男孩儿可不能养的太金贵了,就得风吹日晒的才能养出男子气概来!” 苏氏话虽是这么说,可从云清翔身上穿着的小衣服、裹着的小被子等物件来看,无不是用的最好的,就连一旁的奶娘,找的都是相貌端庄,身形饱满,慈眉善目的有福相的妇人。 听说这位妇人只生过一次孩子,还是家里的正妻,是苏氏娘家那边费尽心思、精挑细选选出来后派人送到云府的。 苏家是书香世家,满门清贵,大嫂苏氏是家中的嫡次女,从小就十分受宠,苏氏的生母苏大夫人是潮州一带的富商慕容家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这样的人家,对子嗣更是舍得花心思、花重金。 “没事儿,大嫂,换下衣服在门口站一会儿也不累人。”云苡歌笑道,她们这么做就是害怕把病气过到孩子身上。 自从苏氏上次生完孩子大出血后,一家人对他们母子二人可是宝贝的很。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云清翔挥了挥莲藕似的短胳膊短腿,眯着眼睛似乎是困了,几人轮番哄着他睡着了之后便离开了。 …… 宫里懿德殿内,玄冥坐在窗前,面色凝重,湛岳端着晚膳过来,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敢多言语,打算将晚膳放下就走。 “湛岳。”玄冥将湛岳叫住。 湛岳脚步一顿,忽而感觉浑身发凉,王爷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本王有一个朋友,他惹了一个他很在乎的人生气了,他该怎么办?”玄冥若有所思。 “王爷,您,呃,您那位朋友在乎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湛岳试探地问道。 “本王……本王的朋友在乎的人是一个女子,很温柔、漂亮、聪慧的女子。” 湛岳心下了然,这哪里是在说朋友的事情,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和云四小姐今日在白府吵架的事情。钱遂已经将白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王爷,属下听说,哄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送东西,衣服、首饰、字画,只要是女人能用的喜欢的都能送,重要的不是东西而是心意。” 湛岳摸了摸自己的心,一脸的认真,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作为侍卫,他监视过不少男女,奉玄冥之命深夜探访过不少深宅大院,看过很多男女上演分分合合的戏码,前脚吵的热火朝天,后脚缠绵的如胶似漆。 “嗯,送东西,这样……”玄冥点点头,没想到湛岳还挺懂,重要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东西背后的含义。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吩咐湛岳去办一件事。 …… 在侯府呆了几天后,云苡歌回到了宫里,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担心玄冥的腿夜里会加重疼痛。 到了夕月阁,钱遂和钱墨一人抱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了夕月阁,笑嘻嘻地对着珠儿说了不少好话。 珠儿看着二人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怀疑这二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后来听钱遂说了大概的情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163玄冥的礼物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珠儿心下高兴,看来小姐和冥王殿下的关系更近一层了,小姐是一个很少会发脾气的人,因为她对什么都不在意,对自己不在意的东西自然能做到心平气和。 只是这次竟然和冥王吵起来了?这进展果然不一般。 “小姐,这是懿德殿送过来的。”珠儿语气愉悦,看着冥王对她家小姐这样上心,她很高兴。 她咧嘴笑着,将箱子推到了云苡歌的面前,期待地等着她打开箱子,她也好奇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玄冥送过来的? 云苡歌见珠儿那讨喜的模样,挥了挥手:“打开看看。” 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是十二套衣裙,衣裙的料子极好,有几件还是宫里御赐的绸缎和羽纱,宫里的娘娘宫女们都不见得有几人能穿上,更是外面买不到的珍贵料子。 除了衣裳,还有十二套配套的首饰,镂空花叶嵌雕翡翠荷花簪、赤金松鹤长簪、蝴蝶玉步摇、 吹花红宝钿、重珠耳坠、圆润的南珠项链……华贵而不俗气。 他这是在和她赔礼道歉?难得啊,怎么最近玄冥变化这么大? “小姐,冥王殿下可真是大方!”珠儿拍着手,咽了咽口水,她上次见到这么多华贵的首饰,还是澹台煜城为了感谢云苡歌的救命之恩,而送的十二个箱子金银珠宝。 不过相比之下,玄冥送的这两箱子东西更为珍贵稀有,还有一些是西凉、楼兰、南阳之物,花钱都买不来的。 “小姐,小姐是不是要去懿德殿看王爷?王爷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过来,小姐自然是要表示感谢的!奴婢去拿小姐用的药包和针线!”珠儿开心地快步走到柜子旁,将云苡歌需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 云苡舒沐浴后,从里面挑出一套衣裙换上,带着从珠儿准备好的从万寿堂拿回来的药去了懿德殿,到了懿德殿,发现七皇子玄文衡也在,她笑着行了一礼。 玄文衡年纪小也没有皇子的架子,摆了摆手让云苡歌赶紧起来,他总觉得这这么一个天人之姿的少女姐姐给他行礼,他也怪难受的。 他靠在椅背上摸着滚圆的肚子,哀怨地看了玄冥一眼,嗔怒道:“怪不得九皇叔赶我走,原来在等这个漂亮的姐姐。” 玄冥敲了一下他的头,示意湛岳送他回去,待二人出去后,玄冥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云苡歌坐下。 “这身衣裳,很适合你。”玄冥看着云苡歌直接穿上了他送的衣裳来找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面前的女子仿佛出水芙蓉一般娇嫩,他当时挑选料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她。 “嗯,我也这么觉得,还是冥王殿下的眼光好。”云苡歌张开双臂,站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展示着衣裳,笑靥如花。 二人互相夸着,房顶上的钱遂和钱墨自动闭上了耳朵和眼睛,不听便不会受到伤害,不看便不会受到暴击。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他们不能娇妻美妾在怀便罢了,没必要看主子和云四小姐甜蜜蜜。 “玄甲军的精锐部队已经藏好了,交给离王的只是一小部分不能打不能上战场的。”玄冥见云苡歌有些冷,伸手关上了窗户。 将这一队残兵交到离王手上,正好还节省了一部分开支。如今离王要树立勤政爱民的形象,必然会善待这些残兵,连带着他们的家人也能得到更好的待遇。 云苡歌笑了笑,他还真是信任她,这么要紧的军中之事都如此直白的和她说了。 “嗯,等你好起来,就是玄甲军复起之日。”云苡歌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玄冥觉得,她就像是太阳,那般耀眼、明媚。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云苡歌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替玄甲军的将士们,谢谢你。”玄冥看着她,目光灼灼,眼神里满是信任。 云苡歌抬眸对着他的双眸,身子一顿,被他的视线吸了进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彼此,谁都没说话,后来,还是房顶上的一块瓦片滑动的响声,将二人拉了回来。 “我来看看你的腿。”云苡歌低头看着他的下半身,忽而感觉哪里有些别扭。 进来的时候就觉得玄冥今日的打扮很突兀,仔细一看才注意到玄冥的腰间系着她送的那个翠绿色的香囊,可他今日穿的是红底白袍,配上这翠绿色的香囊很是不搭,若不是他那浑然天成的贵气,绝对镇不住这身穿戴。 红配绿,真美丽。 “云四小姐您还笑呢,快劝劝王爷吧,王爷日日都戴着这香囊,不管穿什么颜色的袍子,用什么样式的发冠,都戴着这翠绿翠绿的香囊,再这么下去,属下都怕长针眼!” 湛岳将七皇子送回去后便回来了,端着茶水走进来,一脸苦相地看着云苡歌,心中想着这侯府的小姐也真是抠门,送香囊怎么就不能多送几个?也好让王爷搭配不同的衣裳,或者,她送一个黑色的、白色的都行啊,偏偏就送了一个翠绿色的?! 而且……云四小姐绣的香囊也太丑了些!根本就配不上他主子这般春风过漠北、朗月入天山般的人物! “湛岳,多嘴。”玄冥不悦地转头瞪了他一眼,许是和钱遂他们在一起呆的久了,湛岳最近的话也变的多了起来。 而且,这香囊他蛮喜欢的,他喜欢就一直戴着,才不会去理会旁人的目光。 “王爷,该药浴了!”钱遂和钱墨已经从房顶上下来,将沐浴用的水和药包准备好了。 云苡歌见状,将手里的药包放下就准备走了:“最近变天了,给你加了一味药材,这样,夜里你的的腿就不会疼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玄冥眼底的笑意渐深,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为他着想,特地送过来一味药材,这几天的晚上,他的腿确实隐隐作痛。 看着云苡歌的背影,玄冥心里一紧,喊道:“等一下!” 164给她系披风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将云苡歌拽到自己面前,拿过来一件披风柔声说道:“低下头。” 云苡歌听话地低下头,微微屈膝,将身子降低到和坐着的玄冥同样高度,玄冥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系好带子,柔声说道:“外面风大,下次多穿点儿,别着凉了。” “好。”云苡歌脸颊发烫,抓紧披风离开了懿德殿。 云苡歌走后,湛岳、钱遂、钱墨看着盯着门口发呆的主子,不由地暗叹:主子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想法子让主子多笑! …… 和顺仁宫的一团喜气不同的是,离王这阵子的日子并不好过。 离王埋在宋家的钉子被人连根拔起,接手的玄甲军还都是些老弱病残,不成气候的,他不得不进宫和自己的母妃万贵妃商议此事。 万贵妃近日和纯妃、宛妃、淑妃代理六宫掌权,权力大增,上赶着巴结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离王的党羽日渐丰厚,前朝也有不少大臣开始谏言,建议玄铮早日立太子。 而曾经风光无限的皇后,如今就像是落水鸟一般,缩在昭阳宫内,不得随意出入。 “母妃,你说玄冥是不是故意的,玄甲军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一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离王摸了摸下巴,想起那些缺胳膊断腿的老兵们,他就头疼。 “就算他是故意的,咱们也没有证据,而且,你不是派人去查了,军营、冥王府都没有看到玄甲军的影子?如果玄甲军没有在大食全军覆没,就是被他藏起来了,可是他能藏到哪里呢?”万贵妃冷着一张脸,眉心轻蹙。 “不过,如今就算没有玄甲军,咱们也不怕,大皇子残废了算是彻底废了,你听说过历朝历代有让一个缺牙的皇子登基的吗?玄文川是彻底无缘皇位了,这事儿还真得谢谢你九皇叔,若不是有那场马球赛,玄文川也不至于摔断了腿。”万贵妃难得想到玄冥的时候不那么嫉恨了。 “你记着,派人看好了宫里的这些御医,盯着川王府请的那些名医,千万不能让他们把玄文川的腿给治好了!”万贵妃嘱咐道,她要确保玄文川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不管是相貌上还是能力上。 “母妃放心,已经派人盯着了,我那个大皇兄不可能再翻身了。”离王神情倨傲,一脸得意,想起他当太子的时候可没少给他使绊子,如今,该换做是他扬眉吐气了。 “至于二皇子,没有一个好娘,更是个猪头肿脑只会打仗的木楞子,不足为惧。至于瑞王,我们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万贵妃深吸一口气,片刻后面露凶狠之色。 …… 次日晌午,云苡歌端着药膳从厨房出来,半路被两个宫女拦住了。 “云四小姐,长公主殿下有请。” 云苡歌原本笑着的脸,忽而变的警惕起来,她能感受的到,长公主对自己的印象并不好,而且,长公主是有自己的别院和府邸的,为何近来总是住在宫里? 她笑了笑问道:“长公主可有说叫我过去所为何事?” 宫女摇了摇头,神色焦急地催促道:“奴婢不知,还请云四小姐快些和奴婢一起过去吧,晚了,长公主殿下要不高兴了。” “可这药膳是要送过去给太妃娘娘的,不如等我把这药膳送过去,再和你一同过去?”云苡歌低头看了一眼药膳。 “云四小姐,奴婢帮小姐送过去吧。” 见宫女面露难色,许是她们在长公主的身边伺候也不容易,便将药膳递给了其中的一个宫女,转头对另一个宫女说道:“走吧,我和你过去,珠儿,你陪着一起把药膳送过去。” 宫女带着她穿过几条宫道,绕过几道长廊,便到了长公主的明月宫。明月宫比宫外的明月别院要小上不少,却更加气派。 到了明月宫的正殿,殿内已经坐了几个人。 长公主玄姿坐在正中央的上手位置,头戴玲珑点翠镶珠银簪,身穿烟霞紫吴锦长裙,腰间系着碧玉滕花玉佩,姿容华贵,身形窈窕,气质清冷。 长公主的左侧下手位置坐着白芷涵,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绣着蔷薇的丝罗长裙,外套苏绣百花长衫,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许是因为之前在白府的诗会上她才学惊艳四座,白芷涵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耀眼的明媚。 长公主的右侧下手位置坐着孙语柔和孙语嫣,二人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裙,头戴金丝香木嵌红玉珠钗,一个身穿深粉色衣裙,头戴金镶玉红海棠发簪,像是在暗自较劲比谁更美艳一般。 而长公主右侧的身后忽而出来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是万瑶。 万瑶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头上盖着一个粉色的绸布,只露出一张脸,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云苡歌之所以能认出此人是万瑶,便是那双喷着怒火,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双眼。 只是,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妖魔鬼怪都集齐了?她还能不能囫囵个儿的走出明月宫? 云苡歌走到长公主的面前行礼:“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示意赵嬷嬷准备一个椅子过来,唇角微微勾起问道:“听说你今日在给母妃补画?都补了这么些时日了,还是没有进展?” 云苡歌刚要开口,没想到白芷涵倒是先说话了。 “长公主殿下,这事儿也怪不得云家妹妹,若是那日我在太妃娘娘宫里,坚持和妹妹一起补画,或许就能早日完成了。”白芷涵露出一个懊恼的神色。 云苡歌的眉头轻轻蹙起,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她主动帮助,她不识好歹地拒绝了?这才耽误了太妃的画? “白姐姐,那日在太妃娘娘的宫里我们只是探讨了一下画技,白姐姐何时说过要帮妹妹了?而且,白姐姐不是忙着开诗会就是忙着办茶会,结交豪门世族的公子小姐们,如何能静下心来补画?” 云苡歌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真诚发问的表情来。 “你……”白芷涵气得攥紧了拳头,她这是在讽刺她是周旋在众人之间的左右逢源、四处留情的,招摇的花蝴蝶?! 165九弟,你怎么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了。”长公主不悦地说道,很是看不惯云苡歌咄咄逼人的样子。 今日叫云苡歌过来,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同,能让这个万年不开花的不近女色的九弟对她另眼相看,还和他一同住在顺仁宫中只隔着一个小花园的院子里。 顺便敲打敲打她,别总想着勾引皇室子弟,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和京城中其他贵女的差距有多大。 虽然经过上次在马场上和白芷涵的谈话,长公主对白芷涵的喜爱已经淡了几分,不过以白芷涵近日的势头,用她来压一压云苡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而且,她也能理解白芷涵,玄冥纵使是北楚战神,也是巨星陨落了。 “长公主殿下,臣女有幸得贵妃娘娘的召见,让御医把脉写药方,可臣女这身上的毒,还是云苡歌下的,臣女斗胆过来求解药!” 万瑶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本来是进宫看病的,半路听说云苡歌在长公主的明月宫,她便不请自来了。 “万小姐慎言,我日日呆在宫里服侍太妃娘娘,回到府上也是孝敬父母长辈,哪里去过万府给万小姐下药?”云苡歌疑惑地说道。 “你装什么糊涂,上次在酒楼,明明是你在我身上下药!”万瑶一激动脸上的面纱差点掉下来,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 云苡歌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随即又变的疑惑起来:“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万小姐是说那日在酒楼的事情,只不过,我记得,那次不是万小姐要给人下蒙汗药吗?听说还从你丫鬟身上搜出来了砒霜?” “万小姐,以后啊身边可要用良善之人,这等害人性命、给人下毒之辈,还是离的远一些才好。”云苡歌一脸正义地劝道。 长公主闻言脸色一边,身子不由地往另一侧移了移,和万瑶拉开了距离,冷着脸呵斥道:“行了,你们当本宫这里是市井卖菜的地方吗?要吵出去吵!还是侯府养出来的千金呢,怎么这么没规矩?!” 云苡歌不说话了,长公主明显偏心对自己有成见,说再多解释再多对方也听不进去。 万瑶说不出话来,她本就是犯了错后被她父亲万麟从牢里捞出来的,哪里能抬得起头来。 “川王最近怎么样了?”长公主问道,转移了话题。 “回长公主的话,王爷依旧缠绵病榻,不过近日气色好了很多。”孙语柔说道。 “是啊是啊,王爷还说过几天要和臣妾一起去酒楼吃饭呢!”孙语嫣赶紧说道,她不容许孙语柔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云苡歌听到这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玄文川要去酒楼,若是去的正好是她那间酒楼,便有机会下手了。 “嗯,川王的身子日渐好起来,本宫也就放心了,等一会儿你们回去的时候,把本宫那根雪参带回去,给川王补补身子。”长公主示意身旁的嬷嬷去取雪参。 二人谢过长公主后,长公主转头看向白芷涵:“听闻芷涵琴技了得,能带人进入琴境中,可否弹奏一曲,也让本宫感受一下?” 长公主说着话,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云苡歌那边瞟,她今日便要让这丫头见识见识白家姑娘的厉害。 “那臣女就献丑了。”白芷涵自信满满地说道,琴技她可是从小就苦练的,还得到过大师的指点,自然是不差的。 宫女香儿端过来一把木琴,焚香净手后,白芷涵端坐在琴凳上,葱葱玉指放在琴弦上,很快,沁人心脾的悦耳琴声传了出来。 一曲完毕,几人连连赞叹。 “云四小姐,你是侯府的千金,想必也是才艺超绝,不如也奏上一曲。”长公主看着云苡歌,她听说过坊间传言,云四小姐并不擅长琴技,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只擅长一个画,还有什么好招摇的? 云苡歌也没有推拒,她只想赶紧弹完赶紧走人,行了一礼后就坐在了琴前。琴棋书画中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琴,可是经过了两世的人情世故,她早就对琴境有了新的感悟,是在做的各位拍马都赶不上的。 果然,一曲完毕,众人竟是从琴声中听出了她对人生的豁达态度,不由得让几人心惊。 “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万瑶撇嘴,她不懂琴,根本听不出来云苡歌的琴声当中表达的情感。 云苡歌没有搭理万瑶,她面上谦和有礼,心里却是不耐烦的很,她实在没心思应付这几个说话夹枪带棒的女子。 难道长公主叫她过来,就是为了消遣她挤兑她? 真是够无聊的。 正琢磨着该怎么脱身,门口传来宫女的通报声,随后湛岳推着玄冥进了大殿。 玄冥戴着面具,嘴唇发白,虽透着病气却依旧耀眼,高贵的气质吸引了明月宫所有人的目光 “九弟,你怎么来了?”长公主眉头一皱,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云苡歌。 玄冥几乎从不会主动找她,更不会来她的明月宫,她不过是留着云苡歌在这说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话,他就坐不住了?一想到云苡歌能拿捏玄冥到如此地步,她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窜,压都压不住。 “皇姐,皇弟从紫宸殿出来后,便隐约听到悠扬的琴声,那琴声如高山巍峨险峻,直上青云,正惊讶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心境弹出词曲,过来一看,没想到是皇姐的宫中有高人在。” 虽然没有言明,但几人都是心知肚明,这几句夸赞说的是云苡歌的琴声。 “什么高人不高人的,无非是几个丫头在这儿聊天,弹的也无非都是些孤月蝶花香随风,三千情思红尘绕的调调。”长公主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和冥王说。” 玄冥到了之后,长公主便让这些王妃小姐们都回去了,九弟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她要好好和他说说话。 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趁着白芷涵、孙语柔她们在殿内磨磨蹭蹭地互相攀比说着客套话的时候,她赶紧溜了出来。 “小姐,还好冥王殿下来的及时,不然,咱们不知道几时才能出来呢!”珠儿送了药膳后,就赶到了明月宫,一直在殿外等着云苡歌,看到她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是啊,面对那么一群人,我头都大了!我们快走,到了顺仁宫就安生了。”云苡歌拍了拍脑袋。 长公主的明月宫距离太妃的顺仁宫并不近,中间还会路过萧世子的寝殿,她不由地加快了步子,低着头。她不怕被人缠上,只是不愿意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缠斗上。 “云四小姐?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往哪儿去啊?” 166不放心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的心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无奈转头,行了一礼:“参见萧世子。” “云苡歌,小爷我送你的玉佩,你为何要还回来?”萧音尘直呼云苡歌的大名,直截了当地皱眉问道。 前阵子,在马球比赛上她拒绝了给他彩头,前些天,又把他送给她的玉佩退了回来。 他堂堂西凉世子,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入京为质,身份也是极尊贵的,为何这个侯府家的女儿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萧音尘自视长的不错,是西凉第一美男子,才情武功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次次到了云苡歌这儿都会栽跟头?他心悦之人竟是从不会正眼瞧他。 “萧世子慎言,那块玉佩是世子不小心掉落在地,臣女不过是捡起来送还给世子罢了。世子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女就先走了。” 云苡歌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她不想和他纠缠太多,免得来往的宫人看到了误会。 “你站住!”萧音尘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他看向云苡歌腰间戴着的玉佩。 “你戴着的玉佩是谁送给你的?为何这个玉佩你日日都戴着,本世子送你的玉佩你却要还回来?若是因为成色不好,本世子可以为你去寻更好的玉佩!” 萧音尘不甘心地盯着她,她如今住在顺仁宫的夕月阁内,而冥王住在懿德殿,夕月阁和懿德殿之间听说只隔了一个小花园,她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了呢? 难道这玉佩是玄冥送的? 萧音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冥王双腿尽废、容貌被毁,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她宁愿跟一个瘸子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每每见到云苡歌,他都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她和冥王之间可能发生了点什么,他更是沉不住气了,说话也直冲了些。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去找北楚的皇帝赐婚。 云苡歌眼前一黑,想着要不要装晕躲过去。 萧音尘这会儿的心情可不太好,她没说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她不记得这一世曾和他有过什么过密的接触,怎么他就盯上自己不放了呢? “小姐,太妃娘娘还等着咱们的药膳呢!”珠儿神色焦急地说道。 云苡歌眼睛一亮,这小丫头真是机灵,还知道帮她脱身,她忙说道:“萧世子,臣女得去给太妃娘娘准备药膳了,晚了臣女可是要受责罚的,先走了。” 萧音尘自嘲地笑了,他才听说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把云苡歌做好的药膳给太妃送去,她这是在找借口脱身。他站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走。 “萧世子。” 二人正在僵持,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说话声。 云苡歌转头一看,是玄冥和湛岳。 玄冥在云苡歌的身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他转头凝视着萧音尘,语气平静地说道:“萧世子,听说西凉王来信了,萧世子不过去看看吗?” 萧音尘身子一僵,父王来信了?是要叫他回去了吗? 他攥紧了拳头,深深地看了云苡歌一眼,快步往紫宸殿的方向走。 看着萧音尘离开,云苡歌浑身终于能放松下来,才应对完长公主那一宫的莺莺燕燕,又碰上了这个咄咄逼人的西凉世子,好在玄冥及时过来帮她解围。 “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云苡歌疲累地揉了揉太阳穴,笑着说道。 “不放心你。”玄冥不经意地一说,说出了心里话、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一惊,玄冥清了清嗓子:“本王的意思是,这宫道错综复杂,若是你走错了路,耽误了给母妃补画便不好了。” 云苡歌“哦”了一声,看向湛岳。 湛岳很配合的松开了握着轮椅把手的手,云苡歌笑眯眯地走过去推着玄冥坐着的轮椅,往顺仁宫走。 …… 萧音尘去了紫宸殿,拜见玄铮后拿到了西凉王写给他的信。信封已经被拆开了,信件也很明显地被人读过了,不过他并不在意,父王明面上寄过来的信断不会写什么机密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他在北楚为质,来往信件都要北楚皇帝先过目的。 信中写到他母亲的墓已经重新修建过了,还请的得到的高人去诵经祈福,让他放心,他母亲在底下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安宁祥和。 剩下的内容对他来说便是无关紧要的了,无非就是要他恭敬北楚皇弟,和北楚的皇子公主们和睦相处,不要惹出来什么乱子来。 而对于他何时可以回去的事情,只字未提。 萧音尘冷笑,这就是把自己当棋子的亲生父亲,他就不该抱有期望,若不想在北楚寄人篱下,若想回到西凉,若想带走心悦之人,他只能靠他自己。 …… 秋风吹尽旧庭柯,黄叶丹枫客里过。 一点禅灯半轮月,今宵寒较昨宵多。 秋季少雨干燥的气候渐渐被阴冷寒冬的冬季气候所替代,侯府的丫鬟小姐们换上了御寒的冬装。 侯府云苡歌的院子里,她正抱着一个暖炉靠在软榻上,看着珠儿和月儿收拾东西。 “小姐,还好昨天冥王殿下送来了暖手炉和新袄子,不然我们在回侯府的路上都得被冻坏了!”珠儿说着将一个短袄放进了箱子里。 “是啊,今年怎么冷的这样早?”云苡歌看向了窗外,院子里的树都没了叶子,光秃秃的。 今日回来,一来是拿些过冬的厚棉袄,二来是打算和段静娴他们出去逛一逛,再过几天,在大雪封山之前,他们就要回寿春去了。 “四妹,你还要在宫里住多久?太妃娘娘的画还没补完吗?” 云苡舒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以她妹妹的技艺,就算是太妃的画,也不至于补这么久。 云苡歌心虚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方才珠儿的话,云苡舒听到了多少,太妃娘娘的那幅画她其实可以很快就补完的,可若是补完了,她还有什么借口留在宫里给玄冥扎针? “三姐是不是每晚孤灯相伴,身畔寂寥,漫漫长夜无法入眠,想我了?”云苡歌笑嘻嘻地抱着她在她怀里蹭了蹭。 云苡舒嫌弃地推开她的头,照着她的脑袋打了一巴掌:“真不害臊!哪个正经人会想你?” “三姐,我要去找父亲,你打我!”云苡歌捂着脑袋,委屈地喊道。 珠儿、月儿、娟儿、柳青笑成了一团。 “都多大了,还找父亲母亲告状?” 167游竹园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快了,等到冬天过去,开春了之后,画就能补好了。”那个时候,玄冥的腿也就能好了,她就不必留在宫里了。 “要在宫里过冬?珠儿,月儿,给你家小姐多装几床厚被子,别让她在宫里冻死了!冻死了我还得去收尸。”云苡舒说着看了一眼娟儿,娟儿把一个大袋子塞进箱子里。 “娟儿,这是什么东西呀?”珠儿好奇地打开一看,惊讶地发现里面是很多碎银子,满满一大袋子碎银子。 “三姐,给我这么多碎银子做这么?”云苡歌不缺钱,而且小金库十分富足,她掂量着那一袋子碎银子,分量可不轻。 “你在宫里面免不得要交代些太监宫女做事,尤其是冬天来了,需要很多炭火、御寒的衣物、还有吃食,哪里不需要打点?” “都说穷家富路,你在宫里一定要舍得花银子,这样,宫里那些看人下菜碟,趋炎附势的奴才们才不至于苛待了你,故意给你用熏人冒烟不暖和的黑炭。” 云苡舒说的很认真,云苡歌听的心中暖暖的,这碎银子方便赏赐,她姐姐实在是想的很周到了。 “三姐,你真好!还是你了解宫里的情况!”云苡歌又要张开双臂抱住云苡舒,被她一个转身躲开了。 云苡舒戳了戳妹妹的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处理的不够圆滑,准备的不够充分。这宫里的事情哪里需要亲身经历,听听坊间的传言,再算算每年有多少从宫里抬出去的被欺负死的宫女、嫔妃就知道里面有多凶险了。 不过好在云苡歌是住在太妃的宫里,也不怎么和后宫的妃嫔们来往,更不会争宠,会安全很多。 “舒姐姐,歌儿!我们要去踏雪了吗?”段静娴兴奋地走了进来,她在寿春很少能见到雪,听说今日要外出游玩,开心的很。 “静娴你是不是傻了,现在还没下雪呢,只能说是踏冬!若真是下了雪,大雪封路,你们可就回不去了,过年就在侯府过吧!” 云苡歌笑道,将身旁的一盘瓜子递了过去。 “瞧我,高兴糊涂了,一听说要出游,差点儿一宿没睡着觉!”段静娴接过瓜子盘子,坐在软榻上嗑了起来。 云苡舒看着二人坐在软榻上,晃荡着腿嗑瓜子的样子,无奈的摇头,真是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将来会被什么样的人家看上。 “四小姐,六小姐和七小姐派人过来问,她们能不能跟着一起去。”门外有丫鬟进来问道。 云苡歌看向了云苡舒,云苡舒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七妹妹云苡颜她是真不愿意看到,每次只要有她的地方准保出乱子,但碍着二叔的颜面只好点头答应了。 一家人总不好闹的太僵。 这次外出,云苡舒求了母亲宋氏给关府、宋府下了帖子,邀请关府的蓉儿、宋府的宋青岚一起出去。 几人换了衣裳后便带上吃食和暖手炉准备出府了。 云苡舒穿了浅粉色的白鸟绣花短袄,她皮肤白皙,穿上淡粉色的袄子更显娇嫩,举手投足间更显闺秀的端庄和教养。 云苡歌穿着常春藤雪罗长衣,她五官明艳动人,气质明媚,这翠绿色的长衣更是增添了几分稳重、清冷的气质。 云苡悠身穿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袄,看上去俏皮活泼。 云苡颜穿着红艳艳的蝴蝶穿花锦绣长衣,巴掌大的脸,小巧的鼻子,一笑嘴角有个梨涡,很是可爱。 见到云苡颜穿的衣裳,云苡悠不地嘲讽:“呦,七妹妹,穿的这么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日要出嫁呢!” 云苡颜没有搭理她,昂着头一脸的傲气,从丫鬟手里接过红玉勾金镯子戴在了手上,上了马车。 云苡悠不满地哼了一声:“切,俗不可耐!” 段明理身穿玉色印暗金竹叶纹的长衣,虽然长袍清雅,可眼中的精明、微胖的身躯和腰间系着的鼓鼓囊囊的钱袋,让他看起来活像个有钱的员外。 云靖竹和往常一样,穿着淡蓝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两个木制的星仪摆弄着。 云苡舒、云苡歌、段静娴和段柔儿坐一辆马车,云苡悠和云苡颜坐一辆马车,段明理和云靖竹坐一辆马车。 马车拐过几条小巷,再出了南城门,便到了紫竹园。 到了紫竹园,几人下了马车,片刻后蓉儿、宋青岚和宋摇光也到了。 蓉儿看到云苡舒,高兴地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扑到了云苡舒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道:“姐姐果然说话算话,这么快就接蓉儿出来玩了!” 小丫头穿着鹅黄色的衣裙,衣衫上的小老虎和小鸟儿十分的细致精美,手腕上带着铃铛手链,头上绑着圆球一样的五彩发誓,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小脸蛋软嘟嘟的,惹人怜爱。 “是啊,蓉儿好像长高了有些呢!”云苡舒摸了摸蓉儿的脑袋,很是喜爱。 宋青岚穿着短靴,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她那一双浓黑的剑眉,严肃的表情,还有高挑挺拔的身姿,让她看上去比寻常的女子英气了不少。 宋摇光依旧跟在宋青岚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紫竹园内有大小湖泊三个,两座小岛,五座拱桥把湖、岛、岸连在一起,几人并没有往里面走,打算只在凉亭里面坐一坐,拱桥上面走一走,散散心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便回府。 “今日外出,能看到冬日暖阳下的翠竹实属不易。”云苡歌深呼吸,呼吸着竹园内特有的清新气息。 “真是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白月,恍疑雪满前村。” 竹林里传来男子吟诗的声音,众人看去正是郑仁。 郑仁生的白净,穿着朴素书卷气很浓,他的身旁坐着妹妹郑燕燕。没想到,今日出游,竟是碰上了郑家的人。 段静娴、段柔儿、段明理并不认识此人,云苡歌小声解释说此人是郑府的庶子郑仁,他父亲郑清河是个正六品的文官,此人颇有些才学,是瑞王的门客。 “郑公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大白天的,哪里有月亮?” 168补精养血,养肾佳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听着他这文邹邹的诗句笑道,学着郑仁的样子装模做样地看了看天空。 郑仁耳根微红,笑着不再言语。不管宋青岚说的是什么,她好歹注意到了自己。 郑燕燕不屑地瞥了一眼宋青岚,嘟囔着武将就是没风骨,没文化,不解风情,半点诗情画意都不懂,若哥哥,日后真是娶了她,苦日子可在后头呢。 丫鬟们将茶水、糕点摆在亭子里的桌子上,又给每位小姐的手里塞了一个暖炉。 云苡歌和云苡舒、段静娴、段柔儿坐在一起逗蓉儿,段明理在一旁看着。 “今天阳光明媚的,不过京城的冬天可真是冷,在我们寿春,立冬那天是要吃甘蔗、炒香饭的,也就是补冬!”段静娴说道,搓了搓手。 “在京城,立冬吃饺子,蓉儿喜欢吃饺子!爹爹说,立冬吃饺子,耳朵不受冻!”蓉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幅冻耳朵的样子,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巧了,在我们那儿是说,立冬食蔗牙齿不痛!”段柔儿说道。 “要我说啊,春夏养阳,秋冬养阴,重点在滋补肾精。”云苡歌站起来将手背到身后说道。 “像明理哥哥和表哥就要多吃鹿茸、龟板、万岁子(核桃)、枸杞。”她看着段明理和宋摇光一本正经地说道。 段明理还像模像样地让身边的小厮准备纸笔,要把云苡歌说的话记录下来,可谁家外出游玩还带纸笔?小厮一脸为难地看着段明理,段明理只好作罢,在心里默念着云苡歌说的那几味药材,回去可要多吃一些,好好补补身体。 经商之人最是费头脑,像他这种也要喝酒谈生意最是伤肾,所以,要抓紧冬天的时间滋补肾精。 “三姐和静娴、柔儿就要多吃当归、阿胶,对女子好。饭菜方面嘛,我们自然是要多吃羊肉、牛肉和黄花木耳,这些都是补精养血,养肾的佳品!” 一听到补精养血,养肾,几人女孩子的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云苡歌倒是一幅坦荡的模样。 宋青岚身边围着宋摇光和郑仁,郑仁坐的笔直,似乎是想吸引宋青岚的注意不断地吟诵着诗句,什么“何处梅花一绽香”、“细雨生寒未有霜”,听的宋青岚头都大了。 她打小就不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在她看来都是些无病呻.吟。若是开心了就该痛快地玩儿痛快地笑,若是不开心了就该撸起袖子打一架,做人就要痛痛快快的,一个人作诗吟诗有什么乐趣? 云苡悠和云靖竹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一个在湖边玩水,一个坐着望天。在旁人看来毫无乐趣的东西,二人却是自得其乐。 只有云苡颜和郑燕燕落单,没有人一起聊天,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云苡颜便主动去找郑燕燕聊天。 “燕燕姑娘,这是府上厨子做的糕点,我很喜欢,你也尝尝吧。”云苡颜笑着将一个盒子推到了郑燕燕的面前。 郑燕燕神情倨傲,看到主动来示好的云苡颜心里舒服了些,她捏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小口,随后用帕子捂住了嘴,笑道:“嗯,还挺好吃的,你可是侯府的七小姐?看着可比你那几个姐姐有趣多了。” 云苡颜笑着说道:“我那几个姐姐都是很好的人儿,只是都是家中嫡女难免傲气了些,唉,不像我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在家中只能处处小心。” 她的话,说到了郑燕燕的心坎里,她也是家中的庶女,被嫡女欺负的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庶女又怎么了?只要我们生的人家好,照样吃香的喝辣的,颜儿,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云苡颜的脸一红,低声说道:“郑公子自然是极好的,不过瞧着,郑公子似乎对表姐很上心呢。” 云苡颜肯定是看不上郑仁的,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的庶子,怎么配的上她?虽然她是庶女,可侯府在北楚可是高门大户,比一个正六品的文官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郑燕燕怎么好意思在她面前提她哥哥? “哼,我哥真是被猪油蒙了眼,好赖都看不出来,那个粗鄙的武将之女有什么好的?”郑燕燕冷哼了一声。 “燕燕,你可小点儿声,我外祖宋家可是赫赫战功,表姐在家里也是十分受宠的。”云苡颜摇头示意她慎言。 郑燕燕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你三姐,好像对那个蓉儿很是上心呢?!”郑燕燕看着抱着蓉儿的云苡舒问道。 蓉儿确实可爱,可云苡舒的表情和动作未免太宠爱了些。 云苡颜点点头,她琢磨着若是三姐能嫁给蓉儿的父亲也好,她早点嫁出去,府上也就没人管着她了。而且,嫁过去就是二婚,还要帮别人养孩子,她一点都不羡慕嫉妒。 若是她以后嫁人了,一定要嫁过去当正妻,而且绝对不给别人当填房。 想到这里,云苡颜灵机一动,不如借郑燕燕的嘴把这些话传出去,到时候三姐迫于压力,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得不嫁到关府去。那样,她在侯府可就自由了,除了三姐,家里其余的几个哥哥姐姐没人能管的住她。 “三姐姐很喜欢蓉儿,可我记得三姐姐小时候是不喜欢小孩子的,不知怎的,自从上次三姐姐去过一次武德司,回来之后就开始对蓉儿上心了。” “武德司?蓉儿可是关狄关大人的女儿?”郑燕燕看着送蓉儿过来的马车,也猜到了一二分。 “对,就是关大人的女儿。” 郑燕燕的眼珠转了转,没想到这侯府的三小姐也是个有心计的,为了接近男人故意拿他的女儿做幌子:“这么说,你三姐是对关大人有意思喽!” 听说关大人英年丧妻,只是关指挥使听说是个青面獠牙的,怎么会有人喜欢上这样的男人,还甘愿去做二婚的老婆呢? 侯府嫡女,也不过如此。 “燕燕,我是把你当姐妹才和你说这些的,你可要替我保密啊!”云苡颜赶紧捂住了嘴巴,露出了一个惊慌的表情。 169攻心为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放心吧!”郑燕燕信誓旦旦地保证。 天色渐晚,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三姐,旁边就是卧佛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云苡颜说着,小心地观察着云苡舒的神色,好不容易出一次府,她想去拜拜佛。 三姐云苡舒就快要及笄了,家里暗中已经在看人家了,四姐云苡歌还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偶尔就能碰到些王公贵族,就连六姐也偶尔会接到些帖子邀她去府上聊天,只有她,除了姨娘费尽心力求来的几个诗会的帖子之外,她根本酒没机会见到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们。 她未来的夫君会是谁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想去求一求她的姻缘。 “去寺庙做什么?七妹妹是想求姻缘吗?就你这样的想嫁给皇子,求佛祖也没用!”云苡悠上下大量着她,嘲讽道。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七妹妹,下次吧,快立冬了,天黑的很快,若是不及时回去,家中长辈会担心的。” 云苡舒都发话了,云苡颜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丫鬟们自动地去首饰茶具、糕点,扶着几位小姐上马车,准备回侯府。 几人礼貌地和郑家的人道别,宋青岚和宋摇光直接回了宋府,其余的人回了侯府。 云苡歌陪着云苡舒将蓉儿送回去,到了关府,关老夫人留二人一起用晚膳,二人推却不过便留了下来。 慈眉善目的关老夫人拉着云苡舒和云苡歌说了一会儿话后,晚膳很快就准备好了,麻辣牛肉、素炒时蔬、爆炒百叶、肉酱豆腐、八宝粥、玉米排骨汤……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菜。 “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辣的不辣的,干的稀的我都让厨房做了一些,你们只管挑喜欢的吃,下回来也就知道你们的口味了。” 关老夫人拿起筷子,示意二人趁热吃。 二人连连道谢,关老夫人这样没有架子的长辈,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 关狄也坐在桌旁,给几人盛了汤之后就不言语了,饭桌上有些尴尬,若不是蓉儿偶尔说几句话打破寂静,关老夫人还真不知道该和这些小辈聊些什么。 “阿嚏!” 云苡舒没吃几口菜,打了一个喷嚏,她忽而觉得小腹一阵发痛,下身一湿,她眼皮一跳,尴尬地放下了筷子,难道是月事来了?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最近忙着和段静娴她们到处去逛,竟是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 关狄注意到了云苡舒的异样,只看了她一眼见她双手捂着小腹,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便走了出去。 云苡歌也注意到云苡舒的反常,忙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 云苡舒小腹疼的说不出话来,云苡歌将手指按在云苡舒的手腕上,随即按住了她膝盖内侧的血海穴帮她止痛,一旁的娟儿也拿出帕子擦了擦云苡舒额头的汗。 “这是怎么了?快扶着云三小姐进里屋休息!”关老夫人见状,赶紧让丫鬟扶着云苡舒进里屋,给她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关老夫人见儿子不在,皱起了眉头,这小子又去哪里了,如今云家的姑娘正是需要人嘘寒问暖关心的时候,他竟是不见了。 关老夫人问了门口的丫鬟,才知道关狄是去了厨房。关老夫人忍者心中的怒气,桌子上这么多东西还不够他吃的吗?客人还在,他去厨房做什么?! 怎么越长大越不知礼数。 到了厨房见儿子在煮什么东西,关老夫人问道:“你在煮什么?” “姜糖水。”关狄将锅里的东西盛了出来。 关老夫人随即了然,她叹了口气:“你就会在背后默默做事,听蓉儿说了好几回云府三小姐,这次二人过来,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进展呢?” “儿子,攻心为上,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你成天跨这个脸,冷言冷语的,谁会喜欢上你?嘴巴甜一点,别老是板着一张脸,云家三小姐欠你钱吗,活像个要债的,真是晦气死了!”关老夫人猛地一拍儿子的肩膀,问他听明白了没有。 关狄点点头,让丫鬟把姜糖水赶紧给云苡舒送过去。 “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煮了姜糖水就要让云三小姐知道,怎么不亲自送过去,还让丫鬟送过去?” 儿子在朝堂上做事就是默不作声的那一类人,所以才会被分配到武德司去,成天事情不少做功劳却没怎么拿,卖力不讨好。不如那些文官,动动嘴皮子一年的俸禄就到手了。 “母亲,云五小姐脸皮薄,若是知道是我煮的,她面上肯定挂不住,以后怕是不愿意再见我和蓉儿。”关狄目光幽深,走到房前,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了一眼。 关老夫人无奈地看着儿子,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够明白你的心意啊! 云苡舒休息了片刻后小腹便没有那么疼了,道谢后便和云苡歌准备离开关府。 那晚姜糖水,喝的云苡舒浑身暖暖的,热乎乎的,走到关狄的身边,闻到了他身上生姜刺鼻的味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注意到他手指上微微泛黄,心下了然。 原来,那碗姜糖水是他煮的,想必,他一定将他的前夫人照顾的很好吧。 想到这儿,云苡舒的小腹又开始疼了起来,心里也发酸,整个人靠在云苡歌的身上,低着头走了出去。 关狄在暗处目送着她们离开,关老夫人戳着儿子的脊梁骨,叹息道:“你就不知道送送人家?” “母亲,她们知道府大门往那边走,再说了,车夫知道侯府的方向在哪里。”关狄的目光停留在关府门口,看着云苡舒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怔愣出神。 “你小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活该你娶不到喜欢的人!”关老夫人捂着胸口,一幅恨铁不成钢,要被他气死了的模样,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 次日一早,关府管家送来了上好的金丝炭、银耳燕窝和阿胶红枣,说是感谢侯府对蓉儿的关照。宋氏让人把东西送到了云苡舒和云苡歌的院子里,让管家送了些回礼过去。 另一个院子里,段静娴等人睡到自然醒便准备回寿春了。 云老夫人命人准备了两大马车的吃食和特产,还命人在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毯子给几人御寒。 170风言风语是猫尿狗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本想留你们在侯府过年,但想到你们家中的父母肯定是希望你们回去吃团圆饭的,等开春了,再过来玩。” 段静娴几人眼眶红红的,抱着云老夫人,又抱了抱云苡舒和云苡歌这才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 将几人送到城门口,云苡歌忽而听到有人在议论侯府,她和云苡舒对视了一眼,便走到面馆里面坐下要了两碗面。 听着听着,云苡舒的脸色发白,这些人议论的焦点,竟然是她?! “听说云家要和关府结亲了,就是云家的大小姐和关指挥使。” “而且啊,听说本来关指挥使和先夫人的感情极好,本无意娶妻,可云家三小姐上赶着接近关指挥使的女儿,这小女孩儿最容易被人糊弄了,吵着要她做自己的娘亲,关指挥使没办法,只能娶她了。” 云苡歌摔下筷子就要上前去理论,云苡舒拉住了她:“别去,他们也是道听途说,和他们争吵没有用的,越描越黑。” 云苡舒本来月事期间身体就弱,又听到有人这样毁她清白,气的脸色更白了。 云苡歌扶着云苡舒上了马车,让马车赶紧回侯府。 到了侯府,没想到宋青岚也在,原来是她去铁匠铺子拿她新打的兵器的时候,听到了些污言秽语,便赶紧来了侯府,看到二人的脸色,她担心地问道:“你们,也都听说了?” 云苡歌点点头,扶着云苡舒躺倒床上休息。 “表妹,就当那些风言风语是猫尿狗屁,风一吹就散了,千万别放在心上!”宋青岚拿过几颗阿胶蜜枣喂给云苡舒,自己也吃了几颗。 “嗯,这阿胶蜜枣真不错,是珍品。”宋青岚吃的出来,这经过处理的阿胶蜜枣就是比之前宫里赏赐下来的原生金丝枣要好吃。 云苡歌向她使眼色,娟儿在宋青岚的耳边低声说这阿胶蜜枣是关府送来的,宋青岚一听将枣子往篮子里一扔,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两颗破枣子,不吃也罢!” “只是,这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是谁在传呢?”云苡歌疑惑地问道,在她的印象当中,她自己是得罪了不少人,可三姐虽然性子直脾气大,但并没有结下什么仇什么怨。 “你们和蓉儿在一起的时候,都有谁看到了?”宋青岚问道,几人一起回忆,除了上次偶然碰到了郑家,就是之前的许家,可许青笛已经被赶出京城了。 “难道是郑仁?郑燕燕?!可三姐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啊,不至于得罪她吧?!”云苡歌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些小门小户的庶女,心眼竟是这样小? “会不会是有人挑唆?” 云苡舒仔细想了想,忽而想到那天云苡颜拉着郑燕燕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这事儿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她冷着脸吩咐娟儿:“去把云苡颜给我叫过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云苡颜就把那日和郑燕燕说过的话都吐了出来,云苡舒让娟儿把她说的话都写下来让云苡颜按了手印后,将人和笔录都送到了二叔母谢氏的院子里。 谢氏看过听过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打了云苡颜二十手板,将她关进了祠堂思过。景姨娘本以为只是小姐妹之间的玩闹,听说女儿被打了之后,去云庭坚的书房哭天抹泪,撒泼打滚,换来的结果是,云靖竹被送到了谢氏的院子里,以后将由谢氏来抚养。 歹竹出不了好笋,病贝育不了珍珠。 云庭坚痛定思痛,这两个儿女继续养在景姨娘的膝下,早晚都得养废了,今天敢嚼嫡姐的舌根子,保不齐哪天敢说长辈们甚至皇子公主的坏话,最终必得连累整个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关府不知何时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关狄派人送来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大概是说,他已经派人去查这留言的源头了,并且,请云苡舒放心,日后不会再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了。 也不知道关狄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次日,珠儿和娟儿上街去走了一圈,确实没有听到关于云苡舒的任何谣言,仿佛昨日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郑家二姨娘的亲哥哥被抓进了武德司,说是有人举报他霸占田地强抢民女,连带着郑仁和郑清河也受到了牵连,被罚俸半年。 郑清河这一家之主一气之下,把二姨娘和郑燕燕各打了一通后,连夜将人送到了乡下庄子里,短期内不准她们再回京城。 …… 天气渐凉,夜晚渐长,宫中内臣,开始烧地炕,供热取暖。 晌午,云苡歌端着一碗汤去了懿德殿,见玄冥正在用午膳。 湛岳见云苡歌进来,没等玄冥发话,便去吩咐人多拿一副碗筷过来,他知道有云四小姐在,主子会开心许多,主子笑起来很好看。 “今日中午怎么有空过来?”玄冥问道,往常,她大多都是晚上来给他扎针用药。 “太妃娘娘的画我已经补的差不多了,我给太妃娘娘炖汤,顺便多做了一碗给你端过来。” 珠儿欲言又止,这汤明明就是小姐特意炖的。 “冬天来了,阳退阴生,阳气渐衰,阴气渐盛,所以要多吃温热补易的食物,今天这碗汤名叫草根汤,这汤要白天喝。” 这滋补的汤只能白天喝,若是晚上给他喝了,药效相冲不说,他和可能因为喝了这滋补的汤水而上火干燥睡不着觉。 “这汤呢,是我先用白芷根、盐肤木根、山苍子根等熬煮成汤,再用这个汤炖了鸡、鸭和兔子肉才制成了,王爷可要喝干净哦!” 玄冥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云苡歌眨了眨眼睛,这喝的也太快了吧?! “王爷,王爷脸上的疤痕已经很淡了,为何还要戴着面具?”云苡歌把玄冥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移不开眼。 玄冥的身体较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脸上的伤疤越来越淡。 “戴上面具,更能看出身边的人是否忠心。” 云苡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她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一个小册子,疑惑地问道“咦,你这里怎么会有北疆玉山寺的佛经?” 前阵子,她收到了觉尘(石头)的书信,书信上面只写了平安两个字,随信附带着一本玉山寺的佛经。 云苡歌略微一想,诧异地看着玄冥问道:“觉尘的僧籍,是你暗中处理的?” 她当时为了阻止皇后想要玄文川娶云苡舒的心思,让石头假扮成僧侣对着皇后胡侃了一通,后来,她让大哥帮忙,把觉尘加入到玉山寺的僧籍里面,结果大哥回信说觉尘早在两年前就入了玉山寺的僧籍,她当时以为是名字正好重合了,便没有在意。 如今一回想,难道玄冥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帮她了?! 171冥王殿下差人来问,云四小姐何时回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是啊,云四小姐,是王爷特意吩咐属下去办的!”湛岳赶紧说道。 “就你多嘴。”玄冥转头瞪了他一眼。 云苡歌脸色一红,心里暖暖的,没想到玄冥看上去冷冰冰的,却是默默地在背后帮她。 她心中很是感激玄冥的体贴,发自内心地对他粲然一笑。 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进了玄冥的心里,让他移不开眼。 “苡歌姐姐,原来你在这里!” 二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银铃般的俏皮声音,回头一看是八公主玄文朵。 玄文朵身穿雪白色的狐狸毛大氅,衣袍上的绣花和图腾十分的细致精美。她身形纤细,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发簪,今日的她看起来纯洁无暇,温婉秀丽。 “八公主?”云苡歌刚要行礼,被玄文朵拦住了。 “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本公主允许你见到本公主的时候可以不行礼!”玄文朵笑道。 云苡歌无奈地笑了笑,她记得上回在宫宴上,月毓说了他会教公主作画的,而且,她也没答应过她会教她作画。 “九皇叔,我也还没吃饭呢!再加一副碗筷吧!”玄文朵毫不客气地坐在云苡歌的身旁。 玄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门口怎么也不拦着些?什么人都让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二人用膳的时候来。 他让湛岳再加一副碗筷,同时让厨房做些芙蓉糕、山楂糕和杏干过来,这都是云苡歌喜欢吃的东西。 “苡歌姐姐,你教我作画吧!苡歌姐姐,你就教教我嘛……少傅说我要先背会诗经楚辞才会教我画画,这都是本公主要学的东西,怎么还能分先后呢?” 她着急呀,马上就是月毓的生辰了,他是爱画之人,她想送一幅画亲手作的画送给他。 “八公主,臣女没有资格教公主作画。” 云苡歌无奈地说道,她挺喜欢玄文朵的,可若是把公主教坏了,陛下和后宫里的娘娘们责怪下来,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知道你的顾虑,要不这样,我到你的夕月阁去,你作画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好不好?!”玄文朵拽着云苡歌的胳膊亲昵地晃了晃。 这么一个可爱的美人在自己面前撒娇,还真是扛不住。 “好吧,那用过饭后公主和我走吧,你喜欢什么画?” “人物画!就是仙人的那种!” 玄文朵高兴地蹦跶着,她的少傅就是仙人之姿,只要她掌握了仙人的作画技巧,也一定能把少傅画的惟妙惟肖。 吃过饭后,玄文朵跟着云苡歌去了夕月阁,二人坐在桌旁开始作画。 到了晚上,云苡歌才把玄文朵送走,谁说这八公主动如脱兔,坐不住板凳的?她的腰都坐酸了,公主还在兴致勃勃的作画,不可谓意志坚定。 见玄文朵离开夕月阁后,湛岳去请云苡歌到懿德殿用晚膳。 云苡歌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说道:“晚膳就不过去用了,你把这个给王爷。” 被玄文朵占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她的药包还没做好,没有时间过去用晚膳了。她把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递给了湛岳。 湛岳快步回到了懿德殿,献宝似的把东西交给玄冥:“王爷,夕月阁送来一个盒子。” 玄冥眼睛一亮,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十个香囊。 湛岳凑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的十个香囊颜色各异,针法却是……一样的生疏。 “王爷,看来云四小姐心里还是有王爷的,只不过这针法……” 玄冥没有说话,回头瞪了湛岳一眼,湛岳赶紧闭上了嘴巴。 玄冥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抚摸着每一个香囊,随后让湛岳推着他到了衣柜旁,他看着衣柜里面的衣裳颜色,搭配着香囊。 “白色、黑色、绿色、蓝色……湛岳,明日去给本王做两身紫色、黄色的长袍来。”他看了看,只有这两个颜色的衣裳他没有,他要新做两身衣裳,才好配这香囊。 …… 这一日,是迎冬节。 立冬之日便是迎冬节,在迎冬节,北楚皇帝会身穿礼服,亲率王公大臣、三公九卿大夫前往北郊,亲自迎冬。 玄铮会在北郊的皇家别院设下宫宴,京城和周边的王宫贵侯、世家大族均可以来参加,只是来参加的人都要捐赠一定数额的银两或是粮食,纳入粮仓,为来年做准备。 只要这个冬天过的好了,来年的庄稼定会长的极好,粮食富足。 夕月阁内,云苡歌刚换好衣裳,正坐在梳妆台前戴发饰。 “云四小姐,公主有请。” 云苡歌正想着是从宫里出发去皇家别院,还是回府找母亲和姐姐一起去北郊的皇家别院的时候,八公主身边的宫女月季来了。 “八公主可说了什么事情?”云苡歌问道。 月季笑着说她去了就知道了,云苡歌便带着珠儿和月儿去了八公主的长乐宫。 刚走到宫门口,便闻到了爆炒牛肚和香辣兔丁的味道,她在宋府住过一阵子,表姐宋青岚成天吃兔子,那味道她可忘不了。 “苡歌姐姐,快坐下来一起吃!” 她将几盘菜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到了皇家别院有父皇和母后看着,还要行礼问安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吃不饱饭的!我们吃饱了再出发!” 只见桌子上摆着爆炒羊肚、麻辣兔、糟腌猪蹄、糟腌猪尾、乳饼、酥糕等吃食,都是宫里不常见的。 “八公主,这不是御膳房做的吧?” 玄文朵见云苡歌惊讶的表情很是开心,她这个稳重的小老师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是我让人去外头买的,都是各大酒楼的名菜名吃。” 吃过饭后,月季快步走了进来:“公主,冥王殿下差人来问,云四小姐何时回去?” 玄文朵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忘记了,你快和九皇叔的人说一声,苡歌姐姐和我一起过去!” 湛岳走了之后,玄文朵这边也出发了。 到了皇家别院,月季将踏凳放好,扶着玄文朵和云苡歌走了下来,二人刚要进去,却发现别院门口围了好些闺秀女子,将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儿?月季,你过去看看。” 172抚琴逍遥,描眉吹笛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朵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但是因为个子矮,什么都看不到。 “公主,是五皇子坐在门口的梅花树下饮茶下棋,王宫贵府的小姐们在排队等着和五皇子下棋。”片刻后月季回来回话。 云苡歌听的瞠目结舌,排队下棋?大冬天的不冷吗?五皇子还真是好雅兴,这些小姐们还真是好耐性。 玄文朵拉着云苡歌走了过去,到别院门口毫不客气地喊了一声:“都让开,挡着路了不知道吗?!” 众人一听都不悦地回头,刚要反驳一见是八公主,都自觉地让开了道,这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可得罪不起。 “五皇兄,今日是迎冬日,不是给你选妃的选妃日!你看看门口都堵成什么样子了?成日招蜂引蝶的!”玄文朵皱眉瞪着玄文锦,说话很不客气。 玄文锦身穿白色长袍,外套亮绸面的纱衣,袖口和领口缀着明红色的缎边儿,腰间挂着一个镂空飞鸟葡萄纹银香囊球。他身姿挺拔,皮肤白皙,丹凤眼,红唇,不是女子却比女子更加风流妖娆。 原来这院子里的香味儿是玄文锦身上的,一里地之外都能闻到,云苡歌好奇地打量着他腰间系着的东西,和她送给玄冥的香包不同,这个圆球形状的金属香囊散香的效果竟是这样好,说不定可以用在医馆里面进行药熏。 此香囊是一个镂空的银球,雕刻着飞鸟、葡萄、忍冬花的纹路,球体被分割成了两个半球,一侧用铰链相连正好挂在腰带上,一侧用活轴相套合可防止香粉洒落。 “皇妹,怎么和你皇兄说话呢?皇兄不过是和诸位才女下下棋,切磋切磋棋艺……呦,你身边这位美人儿是……” 玄文锦说着话,目光落到了云苡歌的身上,这位姑娘容貌艳丽,身材姣好,气质从容镇定,见到他不喜不羞,和其他的姑娘截然不同。 有趣,有趣的很。 美,实在是美。 他盯着云苡歌,手中的棋子掉落了都没有发觉。 玄文朵赶紧把云苡歌拉到自己身后,她虽然年纪小但自小生在宫里,比寻常的八九岁女娃娃成熟不少,自然看的出来玄文锦眼中的意味,她可不能让五皇兄祸害苡歌姐姐。 五皇子玄文锦是个纨绔,时常乔装打扮溜出宫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素爱与美娇娘们抚琴逍遥,吟诗赋词,描眉吹笛。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新。即使如此,还有无数痴情少女疯了似的飞蛾扑火一般地往他身上扑。 “苡歌姐姐,我们走,别搭理他!” 云苡歌刚要给玄文锦行礼,就被玄文朵拉走了。 “好了,今日这棋就下到这,剩下的我们改日再切磋!” 姑娘们不甘心地要拦住他,他示意手下处理一下残局,他则快步寻着玄文朵和云苡歌的身影走了过去。 “美人儿,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玄文锦快步走到云苡歌的身边说道。 云苡歌哭笑不得,这么拙劣的搭讪,他堂堂皇子也说的出口。 “五皇兄,你有完没完,苡歌姐姐可是个正经女子,是个好人,皇兄别来招惹!”玄文朵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皇妹,你这是什么话?男未娶女未嫁,怎么不能招惹了,再说了我是你皇兄,你不帮我怎么还说我坏话呢!”。 说着,玄文锦热络地将手里的暖手炉塞到了云苡歌的手里,随后解下腰间系着的香囊,笑着说道:“美人儿,天气冷,你用我这个,我这个暖和,里面是上好的金丝炭!” “还有,方才,看你一直盯着我这个香球看,你若是喜欢便送给你了!” “皇兄,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长乐宫用的也是金丝炭好不好!还有,你一个臭男人戴过的东西,我们才不要呢!”玄文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玄文锦见东西都送不出去,云苡歌依旧不为所动,未流露出半点感激羞怯之意,这让这个习惯了美女如云前呼后拥的堂堂皇子很不适应。 他是皇子中皮相最好的,身份尊贵又懂些琴棋书画,但凡是见过她的年纪相仿的女子没有不倾心的,还没见哪个女子能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只好想了想又说道:“小德子!把本皇子的酒拿过来!” 玄文锦身后的小德子忙拎了一个酒壶过来,玄文锦将酒壶的盖子打开,递到云苡歌的手里笑道:“美人儿,这酒是我专门为姑娘们酿的,不醉人,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酒壶的盖子被打开后,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钻进鼻子里。 “五皇兄,好意我们心领了,苡歌姐姐方才在我殿里吃了麻辣兔丁、爆炒牛肚、萝卜羊肉,身子暖和着呢!”玄文朵一把拿过酒壶。 云苡歌也不好一直躲在玄文朵的身后不说话,让一个小丫头给她出头,她走到玄文锦面前屈膝行礼,打算谢过他之后便走了。 远处,玄冥也到了,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云苡歌的身影,也注意到了她身边的玄文锦,二人似乎有说有笑的,还靠的那样近。 她什么时候和小五这么熟了?这女人真是招人。 湛岳顺着玄冥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玄文锦那献殷勤的样子眼皮直跳。 主子危矣! 五皇子是惯常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的,最懂女子心思也最会讨女子欢心,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王爷这战场里的英雄,军营里的罗刹哪里能比? 唉,这可该怎么办? 湛岳正要问主子要不要推他过去看看,玄冥发话了,声音冰冷异常:“去把小五给本王叫过来。” 湛岳看了一眼钱遂,钱遂立刻赶到了玄文锦的身边,让他去见玄冥。 正和美人儿说话的玄文锦无奈地看着云苡歌:“九皇叔找我,美人儿,一会儿本皇子再去找你,还有你,小八,不许说你五皇兄的坏话!” “你,叫谁小八呢?!你这样叫我,我偏要说,你那些风流趣事可瞒不住了!”玄文朵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看了云苡歌一眼。 云苡歌转身找到玄冥的身影,看到他那双能结出冰的眸子,浑身打了个冷颤。 173莫向光阴惰寸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走吧,苡歌姐姐,我们去那里坐着休息一会儿,等人都到齐了还得好一会儿呢!”玄文朵拉着云苡歌走到一个亭子下,开始作画。 玄冥把玄文锦叫过去之后,摆着长辈的架子问了他好一会儿治国理政的要点、对当下时局的看法,劝诫他要把心思花在学业上,少去招惹女人,多为陛下分忧。 玄文锦听完玄冥的这一番劝诫,狐疑地挠了挠头,九皇叔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他了? “是,九皇叔,我记着了。”玄文锦恭敬地回答。 “嗯,去吧,找个僻静的地方看看书。”玄冥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副严肃面孔。 “现……现在吗?”玄文锦诧异地问道。 玄冥看了一眼湛岳,湛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本《国策》、《政要》塞给了玄文锦。 “少年辛苦终事成,莫向光阴惰寸功。小五啊,志士惜日短, 愁人知夜长,切莫浪费光阴。” 玄文锦看着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闻着鼻尖萦绕着的少女们的芳香,不舍地叹了口气,拿着书本蔫头耷脑地走到角落里的一个亭子里开始背书。 “王爷,好计策!”湛岳在一旁称赞道。 “王爷,这追女人,就像是行军打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玄冥想了想,他了解自己但是不够了解云苡歌,也不了解他的那些情敌,所以只能做到一胜一负。可是,这女人太招人了,就那张明媚动人笑靥如花的脸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人的注意,他根本就无法穷尽他的情敌! 曾经,那个他以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云四小姐,竟是已然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 “嗯,你详细说说,本王听听你说的对不对。”玄冥抿了一口茶,示意湛岳坐下仔细说。 “王爷,根据用兵法则,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包围敌人,有五倍于敌人的兵力就进攻敌人,有一倍于敌人的兵力就要设法分散敌人,有和敌方相当的兵力就要善于抗击敌人,兵力比敌人少就要躲避敌人,实行退却。”湛岳一边比划一边说,十分激动。 “实力比敌人弱,就要避免决战。”湛岳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所以,要智取,要从身边的人入手。” 玄冥忽而想起来云苡歌似乎说过,她大哥和二哥从北疆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不少特产,她父亲很喜欢吃。 “你回去给北疆去一封信,让北疆的人速速运过来几箱特产。” “不愧是王爷!”湛岳一拍手,他不过才说了几句,王爷就悟了。 “你怎么没结婚没生子,懂这么多?”玄冥好奇地看着他,湛岳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出现,哪里会这么多手段?不禁腹诽他的属下们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王爷,属下每日只研究三件事情,行军打仗、伺候王爷、繁衍后代!”湛岳比划着三根手指头笑道。 …… 别院里的闺秀公子们越来越多,门口,云府的人和宋府的人到了,云苡歌和玄文朵说了一声后,便走了过去。 “嗯,你今天穿的倒是暖和,看来宫里没有苛待你。”云苡舒看着云苡歌身上狐狸毛大氅和白色绒毛小帽子,手里拿着的雕刻精美的暖手炉,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妹妹是越来越好好看了,白色的绒毛小帽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嘴唇更加的娇嫩红润,真是国色天香,温婉可人。 紧接着,梁千兰、宋青岚还有几个面生的小姐也走了进来。 “歌儿,你上回送我的玉蓉膏很是好用,我用完了,你是在哪里买的,我想再买一瓶。”梁千兰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滑嫩细腻,你之前要好上许多。 很早之前,云苡歌不懂事的时候抓花了梁千兰的脸,她重生之后便让珠儿送过去一瓶玉蓉膏。 她笑道:“你用着好就行,玉蓉膏是我自己做的,千兰,改天做好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梁千兰眼睛一亮,早就听说云苡歌懂些医术,还在她亲嫂嫂生产那日保住了她亲嫂嫂的命,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自制玉蓉膏。 周围其余的女子佳人们听着这边的交谈,都被吸引了,也不由地多看了几眼云苡歌和梁千兰,二人的肌肤胜雪,吹弹可破,这玉蓉膏真真是好东西。 没有哪个女子不想让自己变的更漂亮,不怯场地已经主动去要了。 “这美容养颜的东西可是听者有份?”说话的人是黄府嫡女黄翠翠。 “有,有,我到时候给黄姐姐……呃,李夫人也送过去一份。”她没记错的话,黄翠翠的夫家应该是姓李。 云苡歌挠了挠头,这都是她之前得罪过的人,再次相见心里直发虚,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太多亏心事。 前年打马球,她因为不满黄翠翠抢了自己的球便骑马撞了上去,把她撞下了马,她修养了大半年才把腿养好,害得她差点被准夫家退婚,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咦,为何你叫她千兰,却管我叫姐姐?莫不是看我成婚了,就觉得我老了?”黄翠翠笑道。 云苡歌连连摆手,黄翠翠的嘴还是那么厉害不饶人,她看着她挺着个大孕肚,只好顺着她的心意重新叫了声翠翠。 几人正说着,一个排场极大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神情倨傲地环顾四周,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像是闻到了很难闻的气味皱起了眉头:“哪个奴才清扫的庭院,臭死了!” 站在她附近的几人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摆着这位刚过来的姑娘是在说她们身上的脂粉味儿臭。 “你们可认得本小姐,还不快让开!都挡在这里做什么!”少女烦躁地说道。 “认得你?你是谁啊?在皇家别院里大呼小叫的?我家世代公侯,怎么会认得你这个乡巴佬!” 梁千兰看不过去,吼了一嗓子,她最是见不得这种跋扈的、自视清高的、蛮不讲理的小姐。这人简直就是个万瑶二号! “你……说谁是乡巴佬?!本小姐可是上官春露!”女子一跺脚,说出了自己的大名。 “什么……上官村姑?!” 174怎么就心悦于他了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名字,怎么还有人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村姑的,果真是个乡巴佬! 上官春露气得脸色铁青,她撅了撅嘴,一跺脚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 紧接着孙语柔、孙语嫣推着川王进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这还是川王受伤之后,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忙向几人行礼,川王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他点头微笑只不过没有露出牙齿。 他的手搭在毫无知觉的双腿上,这阵子他喝了无数乌黑酸苦的汤药,被针扎了无数次,可半点效果都没有,双腿没有半分知觉。 云苡歌冷眼看着他,虽然她不喜欢离王的做派,但不得不承认离王在玄文川身上下的功夫还是很到位的,只要有他在,玄文川的腿别想好,而她只要暗中煽风点火,助他一臂之力就好了。 在这件事情上,她在某种程度上和离王是同一个战线上的,都希望玄文川死。 在川王、孙语柔、孙语嫣的身后,白家人也到了,这次来的不仅有白芷涵、白子年,还有他们的远房亲戚鞠诗筠、诸醉柳。 白芷涵向众人介绍自己的两个亲戚:“这位是泉州鞠家的六小姐鞠诗筠,这位是玉泽诸家的五小姐诸醉柳,这些日子会住在白府,姐妹们若是有茶会、诗会,我们可以一起。” 几人边说边往里面走,今天还真是热闹,一个迎冬节,竟是来了这么多人。 云苡歌看着白芷涵对待鞠诗筠、诸醉柳的态度,想必是离王新拉拢的势力,泉州鞠家、玉泽诸家,在当地都是颇有名气的,只不过她们之间到底是不是亲戚,还是因为势力聚结在一起的人,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离王最近掌管户部,看着几人亲近的样子,想必会把鞠家、诸家的人安插在户部任职。 而且听说,白子年的祖父白益奉最近有意让白子年和鞠家结亲,白芷涵此次带人来皇家别院,想来是让她和哥哥多接触接触,也让她提早和京城的世家大族们的闺秀相互熟识。 和白芷涵的热络态度不同,白子年对鞠诗筠和诸醉柳很是无感,表情也是淡淡的,反而似有若无地眼神往云苡歌那边瞟,带着克制又复杂的神色。 白芷涵见状,往左走了一步,将身子挡在了二人的视线之间,云苡歌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注意到白子年的目光时才明白。 她勾唇浅笑,其实白芷涵不必担心的,她对白子年本就没有半分情感,而且她也相信就算是白子年对她有好感,也不会把她置于家族利益之上的。 白子年注意到妹妹的举动后移开了视线,云苡歌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她似乎并不大在意寻常姑娘们卯足了劲儿去争抢的名气,也不会互相攀比谁穿的更好看,谁戴的珠钗更亮眼,谁多吃了一块糕饼,或是费尽心思引起某一位高门公子的注意,更没有把深宅大院里面明争暗斗的胜利者当成自己未来奋斗的目标。 她似乎在冷眼瞧着这一切,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而不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的天地似乎不止于宅院。 沉稳、儒雅、勇敢、善谋,这些多用来形容男子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他倒是觉得很合适。 “表哥,这是我第一次来皇家别院,可否带我到处转转?”鞠诗筠见他发呆,凑到他身旁,轻声细语地问着,小鸟依人一般站在白子年的身旁。 “是啊,表哥,我也没来过,也带我逛逛吧!”诸醉柳走到二人身边,她笑眯眯地看着二人,鞠诗筠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白子年下意识地往云苡歌方才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可那里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芷涵,秀儿,你们带着鞠小姐和诸小姐在院子里面逛一逛。”说完,白子年转身就要走,不料白芷涵却叫住了他。 “哥哥,我们一起吧,我一个人恐招待不周。” 白芷涵笑着说道,她的笑意未达眼底,目光中带了些威胁,似乎在告诉他,为了白家着想,我们都无法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得已要去做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 白子年脚步一顿,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看的人后,颇为无奈地跟在了几人的身后。 另一边,闺秀小姐们坐在一处,坐了一会儿后,云苡舒嫌这些少女们叽叽喳喳地太过聒噪,便拉着云苡歌坐到了一旁僻静的亭子里。 二人才坐下,就看到前方一个气势汹汹的人走了过来。 “云三小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姨娘和妹妹被打的奄奄一息,还拖着病体被送到了乡下庄子里!” 郑仁怒声吼道,他一个庶子在家中本就过的艰难,如今姨娘和妹妹都被送走,更是孤立无援。 云苡歌的身手要比云苡舒强,她没有多想赶紧站起来就要挡在云苡舒的面前。 “怎么,你们敢做不敢当?!” 郑仁认定了姨娘和妹妹的事情是她们搞的鬼,喊完之后,他止不住的咳起来,他满脸的病气,眼窝凹陷,身子弱的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睡觉了似的。 “郑公子这是在做什么?这还没吃酒呢,怎么就糊涂地开始说胡话了?男宾的席位在另一侧,不如,关某带着郑公子过去。” 关狄带着蓉儿走了过来,一脸春风和煦的问道,将云苡歌和云苡舒挡在了身后。 几个少女看到这笑容,却是不由地毛骨悚然,他明明在笑,眼底却散发着寒光。 “还不是因为她!云苡舒,你怎么心思这样歹毒?!郑某从未得罪过你,你若是心悦于我也不该用这种法子引起我的注意!” “关大人,你莫要被这蛇蝎心肠的女子给骗了!“郑仁义正言辞地控诉。 几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郑仁平时看着蔫头耷脑的,一副书生老实模样模样,说起话来竟是这样不要脸!真会往自己身上贴金! 云苡舒更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在深宅大院里也是见识过无数胡搅蛮缠的丫鬟婆子的,可从没见过郑仁这样把自己当大瓣蒜的男子。 她记忆当中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更没有逾矩的举动,怎么就让他误以为她心悦于他了呢?! “郑公子慎言。”关狄的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了。 蓉儿皱紧了眉头,她爹爹握着她的手怎么忽然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好痛!她挣扎着把手抽出来,小脸憋的通红,跑到了云苡舒的身后躲着。 175鸢鸟不像鸢鸟像是麻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爹爹生气了,好可怕! “真是好笑,我三姐心悦……我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此人当众毁她三姐名声,云苡歌气得低声呵斥道。 “你说谁厚颜无耻?!分明是你们以权压人在先!”郑仁指着云苡歌怒声问道。 玄冥看到此情景皱起了眉头,他不悦地盯着指着云苡歌怒目而视的郑仁,弯腰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手指一弹,打在了郑仁的手腕上:“去把郑弘骞叫过来。” “哎呦!”郑仁疼的满头大汗,右手的手腕耷拉着,半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湛岳推着玄冥过去,玄冥将云苡歌拉到了身后,很快,钱遂带着郑弘骞快步走了过来,玄冥低声说道:“弘骞,你弟弟受伤了,快带着他回去休息吧。” “还有,这里女眷甚多,以后要慎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便不必出现在这里了,弘骞,你说呢?”玄冥语气和善,郑弘骞却是脸色一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皇家别院容不下你,刑部大牢还有很多空位,靠窗的临门的,供君挑选。 湛岳浑身泛起一股寒气,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果然,温柔刀刀刀致命。 “王爷,臣日后定当管好家中姊妹兄弟,今日之事绝不会再发生。”说着,郑弘骞拽着郑仁的胳膊往外走。 “大哥,你也不问问为什么吗?!他们……”郑仁用力挣扎,满眼的不甘心。 “别说了,跟我走!”郑弘骞脸色发青的将郑仁拽走了,将来龙去脉和他讲了一遍,郑仁才明白原来此事的起因是妹妹郑燕燕,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妹妹犯错了。 他竟然听信挑唆,来找云家的人算账,人家没找他来算账没有责备他未教养好自己的亲妹妹已经手下留情了。可他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关狄歉疚地看了云苡舒一眼,他本以为事情都处理妥当告一段落了,着实没想到郑仁会到皇家别院来闹。 “多谢冥王。” “不必谢我。” 几人向玄冥行礼,关狄拽着不舍得离开的蓉儿走了,近日的流言蜚语他控制住了,可蓉儿若还是留在云苡舒身边,人多嘴杂难免惹出许多闲话来。 云苡舒和蓉儿温柔地说着话,让她乖乖呆在父亲身边。 云苡歌这边却是看着玄冥,心里想着他怎么会过来。 玄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云苡歌,见她没有受伤后低声问道:“你身边的丫鬟和侍卫都是摆设吗?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你们亲自出面争论?” 郑仁明显是带着情绪过来的,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和这样神志不清的人讲道理是争论不出高下的,三言两语说不明白还毁人清白,就应该让下人打发了才是。 珠儿离的近,听到了玄冥的话,她咬着嘴唇一脸的委屈,她本来是要挡在小姐面前的,可她的余光看到了玄冥过来,便又退了回去,她这是在给主子们制造机会呀! 就郑仁那弱不禁风的病弱小身板,她日日跟着小姐习武,用力一推就能把他推倒!可若是她那样做了,冥王殿下,您哪里还有机会英雄救美? 至于暴二爷,他长的凶神恶煞的,怕吓到这帮胆小的闺秀们,就没有来皇家别院。而且,今日云靖柏外出办案,要缉拿一伙凶犯盗贼,正好带上了暴二爷。 荆壮和荆墨本来是跟在云苡歌身边的,按照云苡歌的吩咐就在暗处守着,可今日这情形,二人看得出来那郑仁是个文弱书生,身子比纸还薄,力气还没有他家小姐大,自认为小姐是能应付的了的,便没有露面。 既然是暗卫,便不能轻易露面,这是荆壮和荆墨给自己的定位。 听了玄冥的话,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原本气势汹汹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想要撸起袖子暴揍郑仁一顿的云苡歌,此刻却有些委屈,她看着玄冥的目光,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玄冥一怔,是不是方才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一向伶牙俐齿的丫头怎么委屈巴巴的?他不会把她惹哭了吧? 看着云苡歌的样子,他喉咙发紧,心里发涩,心疼的不行,这个杀千刀的郑家人!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安慰几句,奈何周围的女眷太多他说不出口,只好说道:“有事应付不了可以派人去叫我。” 说完,他转头对湛岳说道:“派几个暗卫在附近守着。” 云苡歌知道他是为她好,心中感激,尤其是看到他今日穿了一身以前从未穿过的颜色的衣袍,还戴着她送的香囊时,心中十分欢喜。 看着玄冥离开的背影,云苡舒眯了眯眼睛问道:“冥王身上戴着的香囊,是你送的?” 云苡歌点点头,诧异云苡歌怎么会猜出来,她自认为,她将自己对玄冥的情感隐藏的很好,二人也并未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三姐,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拙劣的针法,鸳鸯不像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是麻雀,也就只有你能绣的出来了。你放心,除了我了解你的绣法和绣工之外,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云苡舒笑了,暗道她妹妹还有这些暗戳戳的小心思,果然是长大了,不是和她抢糖吃的那个光屁股小娃娃了。 “三姐……”云苡歌的脸憋的通红,不过好在玄冥并不嫌弃她的女红,还特地做了新衣裳相配。 左侧拐角的长廊处有人群在骚动,远远地看过去,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不过那女子的头发看上不不太自然。 “呦,这是万家大小姐吗?”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头发看起来好生奇怪!” “万小姐不会是秃头了,戴上了一个假髻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律法,被施以髡刑了呢!不如,你就改名叫万髡人吧!” “万髡人……哈哈哈!” 髡(音[kū ])刑是北楚以人格侮辱的方式对犯者所实施的惩罚,施以此种刑法的犯人会被剃光头发和胡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孝之始也,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应该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可万瑶头上那个显然和众闺秀的不同,难免被人嘲笑。 “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云苡歌看着众闺秀拍手哄笑,心中思绪复杂。 万瑶是咎由自取,可这些名门闺秀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说才子佳人最重脸面,此刻却围着一个女子指指点点。 176脸上要留疤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也不用想太多,若不是万瑶作恶多端得罪了这么多人,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借机发忿,落井下石。”云苡舒说道。 云苡歌点点头,继续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坐在其他地方高谈阔论的小姐公子们注意到动静,都往那边凑,她们这边倒是渐渐听不大清楚了。 “你们别说了,我妹妹也不愿意这样的,她是中毒了才会变成这样的!”万芊挡在了万瑶的身前,一副要为万瑶出头的架势。 “我妹妹也是可怜,被人算计了,她也不想这样的。” 万芊满脸心疼,乞求众人不要再说些嘲讽的话,言语之间却是坐实了万瑶头秃的事实。 听着万芊的阴阳怪气,万瑶气的想撕烂她的嘴。 “不用你在这里装好心!”万瑶冲着万芊大吼一声,伸手就要抓她的脸,她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本来今日她不想来的,可万芊劝她要出来晒晒太阳,病才好的快,再加上她哥哥万顺今日也会来参见迎冬宴,她便戴着假髻出门了,没想到出来就遭到此等奇耻大辱。 “妹妹,我这是在好心帮你,若是你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不如我带你回去……” 万芊握住了万瑶的手。 万瑶瞪着眼睛,要她来的是她,要她走的还是她,她又不是小猫小狗被她随意摆弄!她愤怒地瞪着她,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毫不犹疑地扬起了手。 “啊!” 万瑶尖利的指甲刺伤了万芊的脸,万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脸,摸到脸上的粘腻,看到有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满眼是泪地喊道:“你,你竟然动手打你嫡姐,还刮花了我的脸?!” 众闺秀一见出了此等大事,都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一哄而散,生怕这事儿牵扯到自己身上。 万芊的丫鬟初灵惊慌失措,她扶着万芊冲出了人群,坐上马车赶紧离开了别院。 “那边怎么了?” 娟儿和珠儿将换好了金丝炭的暖手炉拿过来,分别递给云苡舒和云苡歌,二人正瞧着那边的骚动,没成想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竟,到后来竟是看不真切了,忽而,围着的人有呼啦一下子全都散开了。 而原本被人围在中间的主角们却是不见了。 “难道是什么贵人过来了?” 珠儿摇头,一脸惋惜:“好像是万家大小姐的脸被万芊抓花了,别院里又找不到大夫郎中在哪里,陛下没来御医自然也是没到,然后万家的侍女带着人出去了。” 这是要回城里找大夫? 别院在北郊,就算是做马车快马到京城里最近的医馆也得花上不少时间,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看来,万家大小姐的脸上要留疤了。 若说在别院医治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在场的闺秀里面就有桑太医的孙女桑莲心,她方才就和众人围在一起看热闹,还有新上任管理典药局的典药丞管承嗣的弟弟管承怀,在亭子附近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 出生在医药世家,总会些医术,而且行医之人随身总会带些银针、药丸、药粉之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可几人都袖手旁观。 云苡歌自然也是能治的,可她也并未插手。一来她并没有看到万芊被抓花了脸,是听珠儿说了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人已经出了别院,来不及施救。二来,她和桑莲心、管承怀等人一样,这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万家水太深太浑,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这边的热闹刚散去,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西凉世子到!” 别院门口有宫人喊了一声,大家不禁感叹,这西凉世子还真是把京城当成是西凉的都城了?出场比皇子公主们的排场都大。 闺秀们都踮起脚尖往门口看,无不被他那魅惑妖娆的脸庞吸引。 萧音尘一进来就开始寻找云苡歌的身影。 自从那日,他打听到她身上戴着的玉佩,原本是玄冥的之后,便开始心绪不宁。 下雨的时候他会想,二人会不会共撑一把伞走在宫道上?偶尔碰到小水坑,为了躲避,二人的手会不会碰到?身子会不字靠的很近? 不会,玄冥是瘸子要做轮椅,一把伞肯定不够大。 吃饭的时候他偶尔会想,二人会不会正一起用膳?他会不会给她夹菜,然后她对他粲然一笑? 不会,云苡歌很在意名声,大概还是自己在夕月阁独自用膳或者是陪着太妃一起用膳。 如此心心念念,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这一瘦,更是在那八分魅惑妖娆的基础上加了两分风流潇洒。 这边的佳人们被萧音尘迷的五迷三道,角落里的玄文锦不大高兴,原本这样的排场和注目都是他这个五皇子的,可如今九皇叔发话了,他就是心里不痛快也得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看书,把九皇叔惹怒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另一边,大胆的闺秀们和家风不那么严谨的公子们已经玩闹成了一团。今日是皇家设下的迎冬宴,大家对于男女之别虽未言明,但都心知肚明的淡了几分,只要不做出过分逾矩的举动谁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耽搁未来议亲,被人说闲话。 别院内准备了八卦投壶和羽箭,不只是谁起的头,大家开始往别院中间走,在迎冬节祭祀大典开始之前围在一起玩投壶。 宋青岚最喜欢这个游戏,她一连玩儿了几把,都无人是她的对手,一旁的宋摇光看的一脸崇拜,得意洋洋地恨不得告诉全天下这位就是他大姐。 云苡歌本是陪着她去,看热闹的时候却没想到被后面拥挤的人往前推了一把,这一挤,她直接站在了场地的中间。 礼官见状问道:“云四小姐可要投壶?与谁对战啊?” 云苡歌面露难色,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投壶,纵使给她一捆箭她也未必能勉强投进去一个。大哥和二哥闲来也会教她骑马射箭,可骑马可以,射箭就没什么准头了,十次当中能有一次射到靶子上就算是不错了,更别提射中靶心了。 “啊,我就算了吧……”云苡歌连连摆手,转身就要退回到圈外去。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来!” 177不如,本世子教教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萧音尘这一句话吸引了不少闺阁小姐们的注意,他身穿藏蓝色长袍,领口开的极低,外披白灰色狐狸毛大氅,脚上蹬着黑色缎面长靴。 他皮肤白皙,浓眉杏眼,对着云苡歌邪魅一笑。 云苡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倒不是害怕投壶会输,本来她也赢不了,而是看着身穿低领长袍的萧音尘,疑惑地想着他不冷吗?还有那个眼神,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萧音尘这个勾人的风流样子,和五皇子玄文锦好像,或许他们二人能成为好朋友,能一起探讨如何讨姑娘的芳心,如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怎么,云四小姐不敢?”萧音尘挑眉问道,语气里满是戏谑。 云苡歌伸手去拿箭:“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就是个游戏。” 萧音尘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早点陪他玩儿完,她也好早点脱身。 礼官见二人已经站好,开始宣读比赛规则:“每人四支箭,只有将箭投入壶中或者两耳中才可得分。” “第一箭入壶为‘有初’,投入者得十分,第二、三箭投入者得五分,第四箭入壶为‘有终’投入者得二十分。若是第一箭没有投入,第二三四箭都投入者为散箭,投入两侧耳者为灌耳各记一分。” 礼官宣读完比赛规则后,给二人各四支箭,二人准备好后便可以开始比试。 “我说大人,男子和女子比很不公平啊!我表妹哪里有西凉世子力气大!”宋青岚看着礼官说道,她想法子找补,担心云苡歌会输的很难看。 “这样,本世子蒙上眼睛!” 萧音尘看了一眼投壶的位置,用眼睛量了一下所站位置和投壶的距离,满不在乎地解下腰带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这样总不能说他欺负人了吧。 宋青岚不好再说什么了,那腰带可是相当的厚实,挡在眼睛上半点光都透不进去。 随着礼官的一声令下,二人开始投壶,毫无意外,萧音尘四支全中,云苡歌的四支箭飞出去好远,有一支还射到了一位小姐的脚边,吓得那姑娘花容失色,慌忙后退。 “表妹,你力气还真大!”宋青岚不厚道地捂嘴笑了,她知道表妹不擅长投壶,没想到竟是投的这样差。 “云四小姐,你这投壶不行啊,不如,本世子教教你?”萧音尘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一把扯下来笑着问道。 后过来的站在一旁的云苡舒一脸的了然,原来萧音尘是在这等着呢,在她妹妹面前故意赢她,展示自己投壶的技巧想吸引她的注意。可惜了,他太不了解她妹妹了,她妹妹可不吃这一套。 “萧世子,不如和本王比试一番?”玄冥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 场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萧音尘冷冷地看着玄冥,玄冥毫不示弱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二人之间剑拔弩张。 “好啊,既然王爷还坐在轮椅上,本世子便依旧蒙着眼睛和你比!” 萧音尘再次把腰带蒙在眼睛上,他自小投壶,就没输过,他要让云苡歌看一看,如今谁更厉害,她是不是喜欢错了人。 “既然如此,本王也蒙上眼睛好了。”说着,湛岳解下腰带蒙在了玄冥的眼睛上。 萧音尘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这冥王还真是死要面子。 他率先投了四箭,四箭都中,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但看到玄冥的目光后,这欢呼声便听了,拍手的也赶紧将手放下。他们都是北楚的子民,自然要给冥王留面子。 “冥王,请。”萧音尘一把扯下眼睛上蒙着的腰带说道。 玄冥举起手里的箭,不急不慢地将箭投入壶中,投中后让箭反弹回到了手中,四投四返。众人不禁惊呼,他们还从没见到有这样的投壶顶级高手。 萧音尘四箭都投中已经十分罕见,玄冥这样投而再返,准确无误,就像是对那箭施了法术一般,十分有准头,着实让人感到惊奇。 云苡舒转头看了一眼妹妹,见她露出了崇拜的星星眼,双手握在一起,不禁摇头,瞧你那点出息! “好啊,真是山翁不管淹留醉,只倚银瓶漫数筹!” 人群中不断爆发出赞叹声。 萧音尘看了看,随后面色不悦地甩袖走了,玄冥深深地看了一眼云苡歌也带着湛岳走了。 …… 快到晌午的时候,玄铮带着后宫嫔妃们到了皇家别院,众人齐齐行礼问安。 玄铮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看书的玄文锦,意外地看了一眼李有才,他这个儿子最喜欢扎在女人堆里拈花惹草,探讨谁身上的香粉更好闻,谁的红妆上的最漂亮。 今个儿是吃错药了吗,院子里这么多莺莺燕燕、红粉玉蝶的他不拉着吟诗下棋,怎的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看书? 这是什么吸引闺秀们目光的新招数? 李有才忙上前说道:“陛下,五皇子今日如此这般真是稀奇,奴才听说,是冥王殿下劝诫五皇子要珍惜光阴多读书,好为陛下分忧。” “九弟,有心了。”玄铮点点头,眼神复杂地四处寻找玄冥的身影,看到了在树荫下坐在轮椅上的玄冥。 “九弟的身子,可让御医去看过了?”玄铮问道,那样一个耀眼的人,如今就这样颓废地戴着面具坐在轮椅上,缩在角落里凄凄惨惨戚戚,他心中不免酸涩。 “陛下,御医时常去懿德殿给冥王殿下诊脉,可冥王的身子一直虚弱,太医也不敢开大补的药。”李有才叹了口气,暗道天妒英才,冥王这么好的人就要英年早逝。 真是春风折柳,英雄卒倒。 玄铮面露难色,没想到他的身子竟是弱到了这般田地,连药物,身体都无法承载,看来,要尽快给他寻一门亲事,一来是冲冲霉运,二来是给他留个后。 “今日随行的太医是哪位?”玄铮问道。 “是桑太医。”李有才答道。 “嗯,一会儿让桑太医给九弟瞧瞧,今日冷,别冻坏了身子。”李有才忙吩咐太监去找桑太医给冥王把脉用药,随后又吩咐身边的奴才去取一件早就备好的大氅和暖手炉给冥王送过去。 玄铮坐到了主位上,他身后跟着的妃嫔们也陆续落座。 178多大点儿事儿也值得你发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今日没想到静庄太后娘娘也来了,还让上官春露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此时,众闺秀们见此情形才忽然反应过来,怪不得上官春露这般趾高气扬,原来她身份不一般,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母族中的人。 众人纷纷猜测,原本一直生活在昌州一带的上官家族,今日忽然出现一个貌美的少女,难道是太后娘娘有意让她来代替皇后的位置? 在场的女眷们有的同情地看着上官春露,如此的大好年华却要进宫去陪伴那个有无数嫔妃的中年男人,没日没夜地争宠上位,一个不小心便会命丧黄泉。 而有的有野心的闺秀们却是嫉妒她能有如此强势的母族给她做依仗,纵使她无才无德,都能入宫为妃,身份尊贵。 万贵妃见状微不可察地攥紧了拳头,原本以为皇后失势了,她如今和纯妃、宛妃、淑妃代理六宫掌权,总有一天能登上皇后之位,没想到竟是空降了一个上官家的小妮子?! 她倒要看看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万贵妃的手死死地攥着袖子,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从容的笑容。 太后这个老不死的,若是挡了她儿子的路,她不介意早点儿送她下黄泉! “云四小姐,公主请云四小姐一起坐。”月季过来笑着说道。 云苡舒点点头,示意她赶紧过去,对于妹妹十分得公主喜欢她也跟着高兴。 云苡颜则是不屑地瞥了瞥嘴,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她当上王妃,一定要坐的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靠近皇帝的席位! “云三小姐,这是公主命奴婢送来的红枣、贡柑和冻梨,给几位小姐品尝。”月季说着将一盘子精致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多谢公主。”云苡舒微微颔首。 云苡悠见到这贡柑眼睛一亮,她伸手抓了一个剥好皮后想了想,掰了一瓣递给了云苡舒,云苡颜以为她也会给自己掰几瓣,便挺直了腰板坐着等。 可没想到,云苡悠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兀自吃了起来,还露出极欢喜的表情。 “六姐,你为何只给三姐吃不给我吃?我要去告诉父亲,你区别对待嫡女和庶女,挑拨姊妹关系!”云苡颜闷哼道。 云苡悠满不在乎地又拿起一个贡柑剥开吃了:“你只管去找父亲说理,三姐是嫡姐,我自然要孝敬嫡姐,你是我妹妹,理应你剥给我吃才对。再说了,贡柑就在盘子里面摆着,想吃自己拿啊,我们有说不让你这个庶女吃吗?” “这次我可没说,是你自己先提起嫡女庶女之别的。”云苡悠白了她一眼。 云苡颜气的脸色发白,云苡悠慢条斯理地吃着,边吃边说这贡柑真是皮薄光滑、肉质脆嫩、果汁丰富、爽口无渣、清甜可口、香蜜浓郁,还是托四姐姐的福才能吃到这么好的贡柑。 “有些人啊,就是嫉妒心太强还没有感激之心,真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 云苡悠絮絮叨叨地说着,嘴里有贡柑,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丫鬟丁香暗叹,这些日子她家小姐的书果然是没有白看,都能出口成章了! 眼见着云苡颜就要发作,双眼都要滴出血来,云苡舒抓起一个鸡蛋大的红枣塞到了云苡悠的嘴里:“你少惹事儿,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春桃,快给你家小姐剥一个贡柑!”云苡舒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云苡颜,对着她的丫鬟春桃说道。 “多大点儿事儿也值得你发作?又不是没长手,自己不会剥?若不是母亲特准了你今日出来,你还在祠堂跪着呢!若是你这性子还是不改,以后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云苡舒低声训斥。 云苡颜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你们都欺负我! 她边哭边吃贡柑,既觉得这贡柑比她这辈子吃到的所有柑橘都好吃,又觉得吃这些因为云苡歌才得来的东西很是耻辱,总有一天,她也能吃上这些东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吃,不用旁人来施舍! 另一边,云苡歌已经和月季走到了玄文朵的桌旁。 坐到玄文朵的身边,云苡歌注意到皇子公主们的器具都是用纯金、纯玉等物制成,且雕刻的十分复杂。就说她面前的这一个鸳鸯连瓣纹金碗,纹饰就十分的精美富丽。 金碗的外表面满是珍珠地纹,腹部捶出双层仰莲瓣,上层莲瓣中分别錾鸳鸯、鹦鹉、鸿雁、鹳翎、鹿、狐、獐、兔、鸭等珍禽异兽,下层莲瓣内刻忍冬花草。 云苡歌将碗拿起来看了看碗底,只见碗内底刻着宝相花,碗内刻鼓翼云端的飞鸟一只及流云数朵,底沿以小联珠缀成。 还有右手边的一个兽首玛瑙杯,是用红、棕、白三色相杂的玛瑙制成,整个杯子形似兽角,杯嘴镶金盖。 竞豪奢,竞豪奢啊,不光这东西的材质贵重,就说如此精致的一个碗要雕刻多长时间,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她似乎明白了为何国库空虚需要文武百官捐钱捐物了。 “怎么,你不喜欢这金碗,要不要给你换一个玉碗?还有这个酒杯,我也觉得太丑了,要不要换个寻常的酒杯来?” 玄文朵注意到她一直盯着那个碗看,以为她不喜欢。 云苡歌连连摆手说不用麻烦了,这碗就挺好。 庭院内开始进行乐舞表演。 乐妓们弹奏着琴、筝、箜篌、笙、琵琶等乐器,舞姬们舒臂而舞。 “这些唱歌跳舞的看着着实无趣,扭来扭去的像个水蛇,丑死了。听说前阵子羌的部落向父皇进贡了一只雪獒,不知今日能不能看到!” 玄文朵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笼子,有些失望地瞥了瞥嘴。 宫里有一个豹房,里面养着些奇珍异兽和他国朝贡的动物,有天马、麒麟、神鹿、白龟、白象、豹子…… 可豹房外面有两三百个壮士看管,玄文朵去了好几次嬷嬷们都不让她靠近,她只远远地看过几次,更别提像雪獒这样的稀有物种,她更是没见过。 云苡歌听到雪獒这两个字有些出神。 前世,玄铮是在迎冬节的时候向众人展示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雪獒,这样的一只猛兽被驯服象征了皇权的威仪和北楚国力的强盛。 可那日不知怎的,这雪獒忽然冲出了笼子直直地向玄铮扑了过去。 179雪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在此情景下,离玄铮最近的离王挥刀向前砍死了雪獒,因其救驾有功被封为了七珠亲王。 这一次,他不能让离王得玄铮青眼,救驾之事不能由他来做!他的势力不能再扩大了,若真是他当了皇帝,侯府、宋府和玄冥必不会有好下场! 玄文川该死,他兄弟玄文离也该死! “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了,我去看看我二哥来了没有。” 云苡歌对玄文朵笑了笑,离席去找云靖柏,见他正在和一位公子切磋武艺,二人赤手空拳的在比拳脚。 “二哥!”云苡歌在他身后唤了一身。 云靖柏正和那公子打的尽兴,见妹妹过来,赶紧收手朝着她走过来。 “云兄,还没比完呢,你怎么先走了?!”那公子意犹未尽,拦着云靖柏不让他走,非要和他分出个胜负。 云靖柏笑着指了指云苡歌,说是四妹妹来了,肯定找他有要紧事,他要先和自己妹妹说话,比武什么的一会儿再说。 云苡歌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汗水,拉着他到一旁坐下,见四周无人听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后才开口说道:“二哥,听说陛下今日会带来一只雪獒供众人赏玩。” “我和父亲近日在作画,我说雪獒的耳朵是短小的尖尖的立起来的耳朵,父亲偏说雪獒是犬的一种,耳朵又长又直耷拉着是垂耳,二哥,你眼力好,到时候能不能帮我看看?” 云苡歌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问道。 “四妹,若是犬的话,耳朵大概都是又长又直的垂落下来的耳朵,你作画的时候,不妨按照父亲所说的话,应该不会错。” 云靖柏回忆了一下,他见到的狗都是长耳朵想必是父亲说的对。 “话虽如此,可是二哥,我在书上看到过,雪獒来自羌,而羌那边的犬和我们这边的是不一样的,若是画错了被人看到了岂不是叫人笑话?二哥,你就帮我看看嘛!”云苡歌扯着云靖柏的衣袖慢慢地晃着撒娇道。 她不能直接说让他去护驾,只能胡诌了一个说法,好在二哥是信了他的话,在认真的思考着。 “好好好,二哥帮你看!” 云靖柏知道他妹妹博览群书,而父亲见多识广,二人说的都有几分道理,他也有些好奇了这雪獒的耳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琢磨着他官位不高,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站在皇帝身旁去仔细看雪獒,离得太远了又怕看不清,看来,到时候只能找一个靠近陛下但又不那么显眼的角落里仔细给妹妹看看。 “我就知道二哥最好了!二哥,剑你可戴着了?”云苡歌拿起云靖柏腰间佩戴着的长剑,拔出剑看了看,用帕子擦了擦才将剑插回到剑鞘当中。 和云靖柏说完话,云苡歌便往回走,看了一圈,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太医打扮的老头子在给玄冥诊脉,她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玄冥和她商议过,不想让外界这么早知道他身上的毒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清理干净,腿在慢慢的变好,所以云苡歌给他吃了自制的震灵丹,任谁把脉都是命不久矣的脉象。 桑太医愁容满面,可怜这位少年战神将军,就要这样撒手人寰了,真是天妒英才! “老朽无能,只能开些药给王爷镇痛。” 桑太医不断地叹着气,曾经他偶然看到孙女的房内挂着冥王身穿铠甲的画像,那少年将军英姿勃发,如今那些英雄征战沙场的景象,只能留在过去无法重现了。 “有劳了。” 玄冥咳嗽了两声,湛岳听着十分心疼,王爷这演的也太过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了。 桑太医走后,一个身穿暖白色衣裙,身形纤细的女子半羞半怯地走了过来,娇柔软糯地叫了一声:“冥王……” 湛岳听的这娇滴滴的声音浑身一个战栗,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桑莲心满脸通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到了玄冥的面前:“王爷,臣女是桑太医的孙女桑莲心,这是臣女绣的香囊,里面放了川穹、丹参、虎杖等物,可以镇痛,还请王爷收下。” “不必了,你祖父已经给本王开了镇痛的药物了。” “王爷,臣女看王爷腰间的香囊……品貌不佳,不如王爷收下臣女这个,改日,臣女再照着王爷衣袍的料子和颜色绣一个新的出来……” 桑莲心说这一番话,似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 可看着玄冥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琢磨着自己也没说错话啊?她是好心来给他送镇痛的香囊,并未说他如今残废了无法上战场真是可惜之类的话。 好像……她沉思着,是说到他腰间的香囊品貌不佳的时间,周围的温度就更低了,可这香囊何止是品貌不佳,简直是奇丑无比!她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玄冥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面色不善。 桑莲心吓得快要哭了出来,快速上前一步将香囊放在玄冥的腿上,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臣女告退”,转身就跑了。 湛岳扶着轮椅笑的很开心:“王爷真是好手段,一言不发便能把人吓跑!免去不少麻烦事!” “真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玄冥转生瞪了他一眼,皱眉看着腿上的香囊。 湛岳赶紧捂住了嘴,将他腿上的香囊拿起来看了看:“王爷,别的不说,桑姑娘这绣的一对野鸳鸯倒是好看。” 香囊上的一对野鸳鸯正在戏水,让人看了浮想联翩。 玄冥不悦地说道:“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东西给人送回去。” 方才他腿脚不便无法追上去,湛岳很应该追上去把东西还给桑莲心,这是女子做的香囊,可不能随便收,若是让对方误会了可就更不好了。 “是,王爷。”湛岳收起笑脸忙应了。 …… 另一边的席位上,云苡悠带着丫鬟出恭,回来的时候看到禁军统领淮烨满身戾气地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云苡悠吓得差点滑倒,她捂住了双眼,颤抖着声音哭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没看见你杀人,你别杀我……呜呜呜……三姐,四姐,你们在哪儿,救命啊……” 180平日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哭着哭着,云苡悠瘫坐在地上,身后的丫鬟丁香也坐在地上跟着哭了起来。 淮烨眉头一皱,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成滥杀无辜的杀人狂魔了? 他本来转身就要走,见二人哭的都要抽搐了,他无奈地道:“我杀的是刺客,要行刺陛下的贼人!没什么事儿,就赶紧回去吧。” 说着,淮烨拖着死人走了。 云苡悠和丫鬟丁香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记得他那双冰冷的喷火的眼睛盯着二人看了好一会儿。 她们二人哪里见过死人,更别说现场杀人的了,没吓晕过去已经是有很强的承受能力了。 二人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云苡悠死死地抓着丁香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方才那人,我见过,上次在宫宴路过他身边他还瞪我来着,他好凶啊,都说淮烨平日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你说他是不是记住我了,下次再见面就要杀我灭口了吧?!” 云苡悠小小的身板抖个不停。 淮烨是禁军,在北楚,也就是九门提督中的最高领导,主要负责京城内成九座城门,正阳门、东直门、西直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朝阳门、阜成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同时护卫在皇帝左右,在玄铮出行游猎的途中,多次射杀惊驾的猛兽和意图谋害皇帝的刺客。 “小姐,奴婢害怕,我们快回去吧,三小姐肯定有法子的,到了三小姐就安全了,呜呜呜……”丁香边哭边扶着云苡悠站起来,二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席间。 “你是碰见鬼了吗?怎么哭成这个鬼样子?” 云苡舒皱起了眉头,她云家的女儿何时这般不得体?一向没心没肺的云苡悠,为了什么事儿竟是哭的这般上心? 云苡悠哭的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妆也花了,头发上挂着树枝,手上、裙子上、鞋子上满是泥土,浑身抖动个不停,目光呆滞,就像是个受惊的兔子。 “怎么,云苡颜又欺负你家小姐了?”云苡舒问云苡悠身旁的丁香,丁香脸色苍白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苡颜这会儿不在席上,无法为自己辩白。 “三姐,三姐你要救我啊!我遇到鬼了,鬼要带我走啊!” 想起淮烨满脸是血,面露凶光,还拖着一个死人的画面,她就心肝直颤。 “行了,别哭了,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快陪你家小姐去换身衣服。”云苡舒拍了拍她的头,见云苡悠的丫鬟丁香站着不动,便叫娟儿带着二人去换衣裳。 远处的淮烨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看着云苡悠哭的都要背过气去了,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胆小的姑娘不会要被他吓死了吧?以往带着禁军抄家灭门的时候,他不是没把官眷吓死过。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他没有冥王、五皇子那般天人之姿的容貌,可他自认为在军中那帮糙老爷们儿里头,这容貌绝对是上乘。 脸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是血,他赶紧用袖子将脸上的血擦干净。 他看着云苡悠走两步就要摔一跤,魂儿都了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道个歉? 他何错只有啊?是她胡乱走动的,看到了不该看的。她会不会把他当成杀人狂魔了?他本就是替陛下杀人的,还要在乎这些? 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是已经迈了出去,他跟着云苡悠和两个丫鬟,在她们快到房间的时候远远的停住了脚步,低声喊道:“云……六小姐?” 他掰着手指头,看年岁,这位应该是六小姐吧。 云苡悠回头,眼眸猛地一缩,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你,你是来要我的命的吗?我什么都没看见……” 淮烨摇摇头:“方才,我拖出去那人是刺杀陛下的刺客,并不是正经官眷,是该死之人,就算你看到了也无妨,我并不会滥杀无辜。” 说完,淮烨不等云苡悠反应就走了,解释完他心里好受多了,这回云家六小姐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可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从前做禁军的时候他背了不少黑锅,如今做到了禁军统领的位置上,黑锅休想再让他来背。 云苡悠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反应过来后,她又羞又恼,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 玄铮带领群臣完成了祭祀大典后,李有才派人统计了各个官眷捐银、捐粮的数量,随后命人带上来羌进贡的雪獒。 在玄铮的准许下,盖在笼子上的黑色绸布被掀开,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茂密犹如雄狮一般的雪獒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对着雪獒指指点点的时候,雪獒忽然双眼发红,挣脱了牢笼的舒服,从里面猛地一跃,闯了出来,呲着牙齿举起爪子直直地扑向玄铮! “陛下小心!” 正在仔细观察雪獒耳朵的云靖柏从墙后闪身而出,一剑刺向雪獒的头,雪獒应声倒地。 他诧异地看着地上的雪獒,他这一剑竟是如此厉害?! 云靖柏的剑上是淬了药的,云苡歌想让哥哥封官留在京城,但也不能让他涉险,便在擦剑的时候在剑上淬了迷魂散,此药可使人浑身无力,当然也可使雪獒失去战斗力。 不光是云靖柏诧异,玄铮、云苡歌等人皆是一惊。 她是在剑上淬了药,可雪獒凶猛异常,无论如何也该和二哥缠斗一番才是,怎么一剑就倒下了? “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一身是血的淮烨快步走到玄铮面前跪在了地上,他并非擅自离开皇帝身边,而是方才又去杀了几个意图不轨的刺客。 玄铮刚要发活,看到淮烨身上、脸上都是血,有些血迹已经干了,有些血还在往下滴,他也分不清那是刺客的血还是淮烨自己身上的血,顿时火气全无,看来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淮烨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今日之事不怪你,你并非玩忽职守,而是在捉拿刺客。” 181这厮不会喜欢他妹妹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谢陛下不杀之恩,臣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保护陛下的安全!”淮烨跪在地上磕头。 “起来吧。”玄铮说道。 说着,玄铮转头看向云靖柏,这个英勇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让他靠近几步,问道:“若是朕没记错的话,你是侯府的二公子?” “回陛下的话,正是,臣是云靖柏。”云靖柏将剑收起来,跪在玄铮的面前。 玄铮打量着他,这少年胆识过人,可堪大用,片刻后他沉吟道:“今日你护驾有功,朕就封你为銮仪卫总管大臣,朕外出期间伴朕左右,准你在紫禁城东南角楼处值守,可自由出入皇宫。” “今日又是迎冬节,赐棉袄,温帽。” 銮仪卫是负责掌管皇帝皇后车驾仪仗的机关,设置于皇宫的中央机构,位于紫禁城东南角楼处。銮仪卫总管大臣为正一品武官,职责非常重大,负责皇帝、皇后出行仪仗,保障皇帝、皇后的安全。 如今皇后被禁足在昭阳宫,他的职责就变成了守护皇帝的安全。 云靖柏闻言眼中闪过惊喜,磕头道:“谢陛下隆恩!” 没想到下意识的举动,竟是带来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封赏完之后,玄铮的目光落在了那头巨大的雪獒身上,雪獒被刺了一剑便晕死了过去,玄铮命人将它抬出去。 玄铮身边的妃嫔、宫女有的受了惊吓,也被人扶回去休息。 和云靖柏相识的无不来恭喜他升了官,要他日后苟富贵勿相忘。 云靖柏谢过众人,他心中惦记着妹妹,若不是四妹妹要他看一看雪獒的耳朵,他也不会有这个立功封官的机会,她妹妹还真是他的福星。 正在别院里寻找云苡歌的身影,他忽而注意到白子年身旁的那个秀丽女子不正是他妹妹? 他皱起了眉头,这厮怎么阴魂不散的,他不会对他妹妹有意思吧? 他抬腿就往二人身边走,无意间看到了斜后方一双喷火的眼睛,他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眼是一个面生的小姐,正满面怒容地盯着云苡歌看。 四妹这是又得罪谁了? 不应该啊,她最近变化很大,懂事沉稳了不少,办事圆滑很有分寸,不会轻易得罪人,有时候为人处世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要稳妥。 走到二人身边,云靖柏听到白子年正在恭喜云苡歌,他封官的事情。 “白兄,你应该恭喜我呀,怎的先来恭喜我四妹妹来了?”云靖柏站在云苡歌身前说道。 “云兄。”白子年微微一愣,随即神色恢复如常,对他赞赏了一番。 “四妹妹,那个小姐你可认识,她似乎有话和你说。” 二人顺着云靖柏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角落里死死盯着几人的鞠诗筠,鞠诗筠一见自己被发现了,慌忙移开视线带着丫鬟走开了。 白子年的脸色不大好看,说了声恭喜、告辞后便离开了。 云靖柏瞪着白子年离开的身影,面色不善,想让他妹妹吃哑巴亏,没门儿! “二哥,那是鞠家的小姐鞠诗筠,这些日子都在传她会和白子年定亲。”云苡歌低声说道。 云靖柏皱起了眉头,他都有婚约了,还来招惹他妹妹作甚?怪不得那女子面色不善,准夫君和一个如此明媚的女子聊天,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以后他要是找你说话,不必搭理他,自己身后鸟语花香、红花绿柳的都没处理干净,也好意思来招惹我这个国色天香、温婉贤淑的妹妹?这厮忒不地道!” 还没成婚呢,难道就想着收二房找妾室了?也不看看他妹妹是什么人?! 云苡歌捂嘴笑了,他这么夸她,她很是受用。 “四妹,和你说正事儿,二哥看清楚了,雪獒的耳朵是垂耳,多毛垂下来的大耳朵,父亲说的对!”云靖柏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云苡歌递给他一杯水,他咕咚咕咚喝了,这一战下来着实渴的慌。 雪獒的样子浮现在云靖松的脑海中,他仔细地云苡歌说着,雪獒的鬃毛十分茂密,前胸宽阔,目光炯炯有神,含蓄而深邃。雪獒看着通体纯白,却带着一种粗犷 、剽悍的美。 云苡歌点点头,“看来还是父亲见识多,二哥,此番你被封为銮仪卫总管,掌銮仪卫事,可是正一品的武官呢!那些正五品的治仪们,都是銮仪卫中层官职,以后可要听二哥调遣了。” 方才,云靖柏想要靠近圣驾,看一看雪獒,正是被这些治仪们给阻止了。 “那可不,你二哥日后就风光了!” 话虽如此,可云靖柏只是和云苡歌说笑,他知道面对朝中的同僚们要以何种姿态,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古董们,面上更是要尊敬着。 而对于年纪相仿的,则要谦虚礼让,不可让人觉得他炫耀,免得引人妒忌给他穿小鞋。 云靖柏和几个妹妹说了会儿话之后,便离开了,他如今被封了官,就要守在玄铮的左右,保证他的安全。 …… 和云靖柏说完话后,云苡歌带着珠儿去了别院后面的院子,她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市面上没有的稀有药草。皇家别院地理位置优越,好水好地好树林,说不定能发现些珍奇的药草。 她和珠儿走着,珠儿偶尔问一句她不认识的草药,云苡歌就答一句。 “小姐,这是什么呀?”珠儿指着像冰蝴蝶一样的白色植物问道。 云苡歌正回答的不耐烦,想让珠儿回去自己翻一翻医书,转头一看,竟是看到了一片蝴蝶状的冰凌片,“这是冬凌草,有的医书上也叫做冰凌花、六月令、明镜草,到了冬天就会结成冰,可以清热解毒、消炎止痛,是止痛药的一种。” “这么说来,这是好东西!”珠儿听着,采了几片放到了腰间的口袋里。 二人又采了一些不常见的药草后,云苡歌注意到了被扔到树林里的雪獒,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在书中读到过,雪獒的性格没有其他颜色的藏獒凶猛,是比较沉稳的,为何今日会突然挣脱束缚暴躁地冲出来咬人呢? 而且,那铁笼子甚是牢固,若非牢门上的锁被人打开了,它绝对冲不出牢笼。 难道前世离王救驾,不是偶然,而是他提前设计好的?他又是如何设计的? 云苡歌心中疑惑,她缓步走向那只雪獒。 182好凶猛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它好凶猛……”珠儿知道这雪獒已经死了,可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心里还是怕的很。 云苡歌示意她安静一些,这雪獒此刻虚弱的很,就算它想呲牙咧嘴地将她撕成大块吃进腹中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将手搭在雪獒的头上,雪獒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嗷汪……嗷汪……”痛苦地叫着,感受到云苡歌掌心的温暖,蹭着想要靠近她。 珠儿听到它的叫声吓得慌忙后退了两步,可见云苡歌还在雪獒身旁蹲着,她只好壮着胆子再次上前,她不能让小姐孤身犯险,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陪在小姐身边。 云苡歌皱眉,她二哥那一剑刺的并不深,她的迷魂散又不会使人感到疼痛,为何它叫的这般凄惨痛苦? 她扒开雪獒的眼睛,惊讶地发现它的双眼通红,她又用双手掰开它的嘴巴,看到它舌头发黑,这是中毒了?云苡歌拿出银针扎在了雪獒的爪子上,顿时滴出几滴红黑色的血。 她仔细看了看那血,口中喃喃道:“红信石……原来是中了红信石的毒……” 这毒不是她下的,在她之前就有人下毒了。 “小姐,什么是红信石啊?”珠儿皱着眉头问道。 云苡歌简单和珠儿解释,此药会使得中毒的人、动物烦躁、呼吸增强、攻击力达到最大后,肌肉忽然抽搐全身力量忽然消失,进而头晕、浑身疼痛而死。怪不得雪獒冲出牢笼后,二哥的剑刚刺到它的身上,它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来,这就是离王的手笔。 故意给雪獒下药,再上演一出舍身救驾的戏码来邀功,同时打消玄铮对他的忌惮和猜疑。 好计谋。 可怜的雪獒,本没有害人的心思,却被人当成了争权夺位的牺牲品。 “珠儿,你帮我扶着它的头。”云苡歌低声说道。 “小姐,你,你不会要救它吧,它可是要吃人的啊!若是你把它救活了,它把我们两个撕成两半可怎么办……” “她怀孕了。” 云苡歌叹了口气,这雪獒怀着孕,还忍受着这样的疼痛,保住了腹中的小雪獒,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和毅力,她心里酸酸涩涩的。 珠儿怔愣在原地,随后咬了咬嘴唇,跪在云苡歌的身旁,颤抖着伸手扶住了它的头。 手触摸到雪獒柔软的毛绒绒的毛发,珠儿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受,她轻轻地摸着雪獒的头,顺着她的毛发。 “把冬凌草喂给它吃一片,让它别这么痛苦。”云苡歌说道。 珠儿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拿出一片冬凌草,颤抖着手掰开雪獒的嘴,放了一片进去。 随后,云苡歌从腰间佩戴的香囊中拿出几粒药丸给它喂了进去,又在它的足底和腹部扎了几针,检查一番确认它体内的毒被清理干净后才放心地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众人都以为它死了,等它缓过来之后,自己知道该怎么逃出去。” …… 另一边,离王眼看着功劳被人抢了,气的浑身抽搐,双目猩红,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是岂有此理!本王最近是不是被煞神附体了?怎么什么事都办不成?!这倒霉催的!” 方才,他就在玄铮的附近,刚要出手阻止雪獒,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痛,等他缓过来的时候,云靖柏却是先他一步刺杀了雪獒。 这腌臜货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本王要去父王面前说出真相!绝不能让云靖柏这小子占了便宜,枉费本王筹谋了这么久!”离王一甩衣袖径直去了玄铮的面前,他的功劳被人抢了,他自然也不会叫那人好过。 楚七想拦但是没拦住,此等事情离王应该和贵妃娘娘商议一番才是,可他就是太自负才会吃这么多亏,办了这么多事却没有一件是成功的。 他看着盛怒的离王,这些话自然是不敢说。 到了玄铮的面前,他跪在了地上,玄铮诧异地看着面色不悦的离王:“有何事?” “父皇,云靖柏事先给那雪獒下了药,雪獒才会挣脱牢笼,差点伤到父皇!”离王忿忿不平地说道。 “父皇,这样的人定要严惩,留着日后必成祸患!” 玄铮眼眸微眯,他是不大相信离王的话的,这雪獒由宫中专人看管,云家的人近日没有进宫根本就没有机会对雪獒下毒,而且云家几代在朝为官,忠心耿耿,世代忠良。 但此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叫来了御医。 片刻后,宫中侍卫将那雪獒又抬了回来,御医上前把脉后惊讶地说道:“陛下,这雪獒并没有中毒,不过这雪獒还活着!而且,还是的母的,已经有孕了。” 众人皆惊,离王不敢置信地低声吼道:“你仔细检查,怎么可能没有中毒,本王明明……” 万贵妃见儿子要说出不该说的话,赶紧打断:“陛下,这孽畜差点伤到陛下,如今没死,陛下打算如何处罚?” 玄铮正要下令把这孽畜打死的时候,太后发话了:“这雪獒没死也好,今日是迎冬节,本不该杀生,而且,这雪獒还怀孕了,万贵妃,要积德。” “母后说的是。”万贵妃讪讪地低头应了,她本就不在意这畜生会被如何处置,只要她儿子没说不该说的话惹上麻烦就行。 玄铮略微思索后,决定把这孽畜关在豹房内。 席位下面,玄冥注意到云苡歌于心不忍的表情,还有湛岳方才来报云苡歌暗中治疗了那雪獒,他上前说道:“陛下,这孽畜险些酿成大祸,不如让臣弟带回去好生教养,臣弟整日闲来无聊,正好惩处这孽畜。” 玄铮摆了摆手同意了,他是知道玄冥的手段的,这孽畜落到他的手里准没有好下场,而且,他现在只想让这东西快点从他的眼前消失。 什么积德不积德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九五至尊,还需要靠一个畜生积德? 玄冥一摆手,湛岳、钱遂、钱墨立马会意,三人合力将雪獒拖了出去。 云苡歌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攥着裙子的手。 此时,离王看了一眼身后的楚七,楚七露出一个不知为何的表情,他明明下毒了的,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 怎么就没中毒呢? 他在心里叹气,方才就应该拦住离王的。 虽然疑惑雪獒身上为何没有查出来红信石的毒,但这会儿显然不是该纠结这个的时候,离王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疼的厉害,就当离王准备默默离开的时候,云靖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表情可怜满腹委屈地诉道:“陛下,臣一心为陛下,臣的性命可以不要,可臣的忠心不容他人质疑!” 183咦,这是谁的香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离王眼皮子一跳,诧异地看着云靖柏,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存在感极低、只有一根直肠子的武将,怎么还有两副面孔?!竟然在陛下面前,演起忠君直臣的戏来了?! 云苡歌粲然一笑,二哥还真是上道。 玄冥勾了勾唇角,一家子戏精。 角落里的梁千兰,看到这一幕再想起那日在酒楼云靖柏的样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云苡歌的二哥还真是有趣。就是变脸变的太快,这以后若是谁家的小娘子落在他手里,日子定是过的不太平。 离王此举,使得云靖柏意识到了自己的官位树大招风,得来的容易肯定引的不少人嫉妒,日后少不了小人挑唆,而皇帝又是个多疑的性子,难保他费力不讨好,不得善终。 “离王,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玄铮脸色不大好看,这要是传出去,他怀疑一个刚救了他性命的臣子,定是要寒了众武将的心,日后,谁还敢舍命救他?不都得眼巴巴地看着他被人刺杀,被凶猛的动物咬死?! “父皇,儿臣,儿臣也是听说,儿臣有罪,儿臣不该怀疑云总管……”离王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话疯狂找补。 听到最后,玄铮听明白了,他没有任何证据,就是看云靖柏如此轻易的封了官心有不甘,想污蔑云靖柏。 “糊涂!你见他被封了官,就开始眼红了?!万贵妃,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儿子!堂堂王爷,如此善妒?!离王,户部的事情你暂时不要管了,在府里好好反思己过!”玄铮冷哼道。 “陛下,离王他是一时糊涂啊!” 万贵妃脸色大变,用眼睛剜着云靖柏,户部掌管北楚银钱,握在他们手里可带来的不少好处,看来,之前的筹谋因为今日之日,要折损大半了。 这云家的二愣子是打哪冒出来的?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今日竟是抢了离儿的功劳。 离王被处罚,权力被削弱,白子年、白芷涵、鞠诗筠和诸醉柳这些依附于离王的人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惩处完离王后,见云靖柏依旧在地上跪着,玄铮的语气软了一些:“靖柏,朕赐你一道免死金牌!” 云靖柏磕头谢恩,伴君如伴虎,虽有着至高的荣耀,但荣耀和风险并存,有了这道免死金牌,家里人也能放心些。 云府内,云靖柏升官,最开心的就是云庭信了,他在府内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地搓着手来回踱着步子,吩咐府上的厨房做了好些云靖柏喜欢吃的饭菜。 “不过就是封了个銮仪卫总管,至于这么高兴?” 云老爷子见儿子这般高兴,冷哼了一声。 “父亲,靖柏被封了官便不必去边关了,儿子不是因为这官职的大小而高兴,而是因为靖柏的日后而高兴啊!一家人总算是可以团聚了。” 云庭信琢磨着最近可以让宋氏看一看京城合适的女儿家了,大儿子已经娶妻生子,二儿子也要抓紧娶妻了。 云老爷子面露忧虑之色:“銮仪卫总管可是要常伴陛下左右,靖柏担任这个职务,未必比他在边关的时候要安全啊!” 云庭信闻言面色一沉,宫里宫外的刺客不少,在皇家别院连禁军统领淮烨都没顾得过来,更何况他这个没怎么在宫里当过差的二儿子了。 “你务必要提醒他,万事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从前在边关,还有他大哥护着,如今到了宫里,明枪暗箭难防啊!” 云老爷子也听说了皇家别院里头的事情,他看得出来这雪獒本来是离王用来邀功的工具,不知怎的被云靖柏给截胡了,离王肯定是得罪了。 “是,父亲,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 云老爷子点了点走便回了院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点到为止,至于其他的他操心也没用。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帝带着嫔妃们离开后,众闺秀公子们也就陆续离开了皇家别院。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云苡歌回到了宫里早早地就沐浴更衣。 她躺在床上忽而想起来一件事情,起身让珠儿准备纸笔,让月儿磨墨,她要写信给杜若海。 “小姐,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不如明天起来再写?”珠儿看着云苡歌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知道她今日是累了。 “快去,准备笔墨。” 珠儿心疼自家小姐,很快就准备好了东西,打算她写完信之后就服侍她赶紧休息。 云苡歌将信写好后,嘱咐明日亲自出去送给杜若海,信中,她交代杜若海将酒楼“南楼”的名字改成“忆江南”,同时再增设几个专门品尝药膳的雅间。 并且,对外宣扬,酒楼请了万寿堂和江湖上的名医来调配膳食的方子,可以辅佐治疗各种隐疾。 写好后,便把信封号,交给了珠儿。 次日,云苡歌是被一声声低低的“嗷呜”声吵醒的,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忽而想起来顺仁宫里多了一个伙伴。 她将珠儿和月儿叫进来,洗漱穿戴整齐后,去看雪獒。 到了关着雪獒的笼子附近,云苡歌看到玄冥正坐在一旁看着湛岳给雪獒喂食,雪獒通体纯白,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漂亮。 “王爷,昨天的事情,多谢。”云苡歌知道他是因为她才把雪獒接到懿德殿的。 “你二哥的事情,你可有参与?”玄冥问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云苡歌微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有参与,可并未主导。” 玄冥心下了然,看来此事是离王所为。 “离王腹痛可和你有关?” 云苡歌点点头,昨日,为了阻止离王救驾,她路过他休息的屋子时往里面扔了一小块点燃的麋腹香,此香无味无烟却可使人腹痛难忍,如此以来他就会失去救驾的时机。 “麋腹香确实是个好方法,燃尽后找不到任何证据,比往膳食里面放巴豆更为稳妥。可你有没有想过,离王门口的侍卫们看到了你经过,以离王的性子,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184五皇子危矣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睁大了眼睛,她还真没想这么多,当时时间紧张,刚好身上有带各类药物,她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来拖住离王。 “离王屋子附近的侍卫,本王都换过了。这样做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做了。” 玄冥听了湛岳的汇报后,就设法把离王门前值守的侍卫都换掉了,无论离王亲侍楚七如何审问,这些人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在离王休息的帐子附近。 离王没奈何,纵使心中有疑虑,也只能如此了事,叮嘱楚七日后他的饮食要更加注意。 云苡歌心虚又感激的点头,玄冥难得见她如此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脸庞小巧,薄唇微抿,温柔的眸子似是能滴出水来,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像是小扇子似的。 “一起吃个早膳吧。” 玄冥吩咐人去准备早膳云苡歌推着轮椅,进了懿德殿。 坐在桌旁,丫鬟们不断往桌子上端着百合莲子粥、鲜肉包子之类的吃食,云苡歌坐着看了看四周,忽而注意到角落里放着一个嫩粉色的东西。 这明显是女人的东西。 她眉头一皱,狐疑地问道:“咦,这是谁的香囊?” 懿德殿和夕月阁距离很近,若是有什么人,尤其是女人来找玄冥他,她一定能听到动静,就算她贪睡没有注意到,珠儿也肯定会知道。 玄冥用眼神看向湛岳,面露不悦,不是让你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东西给送回去吗? 湛岳怕二人误会,忙解释道:“云四小姐,这个就是上回在皇家别院桑小姐丢到我家王爷身上的,我家王爷本不想收的,可那桑小姐走的太快,王爷吩咐我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东西送回去,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那桑小姐也真是的,也不问问王爷愿不愿意收。”湛岳不满地道,她的一个行为平白给他增添了工作量。 而且,他是侍卫,他是杀人打架的侍卫,可不是传递东西的家丁。 “桑小姐可是桑太医的那个孙女?”云苡歌问道,在皇家别院,她见过她。 湛岳连连点头。 云苡歌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当初,萧世子也是这般把玉佩丢下就跑了,他们二人还真是相似。” 玄冥微不可察地挑眉,原来那玉佩是萧音尘强行送的,他就说嘛那么丑的玉佩,云苡歌怎么可能会收。 二人吃过饭后,湛岳将一个药方和一盒子药材拿了过来,递给云苡歌:“这是桑太医开的方子和药。” “川穹、姜黄、三棱、虎杖……确实都是些祛风止痛、除烦安神的好药。”云苡歌将药材看了一遍,这些药能止痛安神,但是对于他的病和身上的毒,并没有实质性的效果。 “这些药,我想想怎么用,嗯……可以给你做一个五皇子那样的香囊球,挂在寝殿,那样的香囊球散香的效果好,对你的腿疾有帮助……” 云苡歌打量着屋子的布局,看着通风口,一边比划一边说着,想着怎样才可以将药效发挥到最大,又不至于浪费药材、熏着外头的人。 云苡歌后面的话,玄冥都没有听到,她说出“五皇子”三个字后,玄冥满脑子都是那日她和玄文锦有说有笑的场面,眸子里更加阴郁了。 “湛岳,你可否把懿德殿寝殿的图纸给我?我看看哪里放药熏的香炉比较合适。”云苡歌见玄冥不说话,便转头看向湛岳。 湛岳点头应了。 云苡歌用过饭后,拿着药材和药方便离开了,刚走出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笑的春风和煦,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 他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身后的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更显得朝气蓬勃。 “参见五皇子。”云苡歌诧异玄文锦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美人儿,以后见着本皇子不必行礼!听小八身边的宫女说你住在这儿,本皇子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真见到美人儿你了,这一日总算是圆满了!” 玄文锦十分热情,笑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了一条缝。 云苡歌倒吸一口凉气,这五皇子是成精了,情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怪不得八公主身边的月季会沦陷。 “本皇子知道你爱画,特命人找来一幅《冬雪图》和你一同品鉴!”玄文锦扬了扬手里的画轴,还有两瓶梅花酿,等着她邀请自己进去坐。 “五皇子,还是叫我大名吧,或者,我在家中排行第四。” 云苡歌委婉地提醒着,可以像旁人一样称呼她为云四小姐,她实在不喜欢他叫的这般亲近,一口一个美人儿、歌儿的,难免叫人误会。 “美人儿,你我都这么熟了,叫名字和家中排行,岂不是生疏了?”玄文锦露出一个可怜、伤心的表情。 云苡歌无奈,他们总过也就见过两三次面,说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怎么就成老熟人了? 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的玄冥,看到二人这有说有笑的场景心情更是不好了,上回都提点过小五了,让他精于学习,少招惹姑娘,他不在房中好好读书习字,怎么又来了? 玄冥来到雪獒身边,打开笼子,摸了摸它的头,低声说道:“去吧。” 湛岳和钱遂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五皇子这回可惨了。 片刻后,玄文锦只觉得脊背发凉,回头一看,一头雄狮般的雪獒正呲牙咧嘴的盯着他看!那凶狠的目光似乎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哎呀!美人儿救我!这是什么东西,这雪獒不是死了吗?!” 玄文锦一把扔掉手里的画轴,躲到了云苡歌的身后。 雪獒见状“嗷呜”一声,玄文锦直接晕了过去,接着,珠儿和月儿也晕了过去。 玄冥勾唇浅笑,想必日后他是不敢再过来了。 云苡歌抬头看到了玄冥眼底的笑意,知道他是故意的,想来他是会训兽的,既然能把雪獒放出来,便是有把握它不会伤人。 她低头看着雪獒,方才一脸凶相的雪獒,此刻双眼无辜地看着云苡歌,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裙摆,用头在它腿上蹭了蹭。 “湛岳,把五皇子送回去,吩咐太医过去给瞧瞧,嘱咐五皇子日后要静养,少出来走动。”玄冥冷声说道。 185播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见玄冥面色不善,忙叫来宫人将珠儿和月儿扶起来,快步回了寝殿。 玄冥沉着一张脸低吼道:“湛岳,去把《兵法》、《六韬》、《吴子》、《尉缭子》、《纪效新书》、《太白阴经》……给本王拿过来!” “咋,王爷,要打仗了?要开始研究地形地貌、敌人兵力部署、粮草辎重情况的了吗?”钱遂一脸的兴奋,凑过来问道。 他自从离开大食,还没怎么上过战场打过仗,十分向往。 “你懂什么?”湛岳一把推开钱遂去找书,王爷这是要追女人呢! “说吧,查的怎么样了。”玄冥收起心神,看向钱墨。 “川王那边依旧在请名医,孙大人也派过去不少大夫,想必孙大人肠子都要悔青了,两个女儿嫁到川王府,本以为日后孙家有大树可依,可没想到这大树先倒了。离王那边犯了错,万贵妃暗中和万麟联络,正在四处走动关系拉拢权臣。瑞王那边,最近去花楼去的比较频繁,属下去查了一下,发现花楼最近多了几个西凉艺妓……” 钱墨将近日来打听到的消息和各地的线报一一报给玄冥听。 “嗯,把瑞王那边的动作放给西凉世子听。” 萧音尘日日在宫里闲着,招惹云苡歌,该让他找些事情来做了。 …… 下午,云苡歌收到了侯府派人送过来的信,说是杜若海有了回话,管家就赶紧把信送了过来。 杜若海在信中写到,酒楼已经按照之前二人商议好的重新装修过了。 中间的空地被修建成了一个花园,里面种上了鸢尾花、品兰和月季等鲜花,花园中有一条比较宽的湖,湖上有一座白石桥,石桥旁有一颗桂花树。如此一来,酒楼更增添了几分江南的情调。 酒楼里面的桌椅板凳也从原本黑乎乎的黑漆桃木,换成了颜色清爽温暖的梨花木和金丝楠木,桌子上、廊道上、房檐上都用不同的花样装饰。 二楼、三楼和四楼也进行了重新装饰,过道上布置了水池和绿树,整体营造出鱼跃荷莲、竹林溪水、桃园蝶舞、小桥流水、青山细雨的江南水乡之感。 至于昨天信中说到的南楼改名字为忆江南、增设药膳,他近几日就会安排好,他打算在一楼的四个方位分别展现不同的饮食文化,每个区域划分成若干雅间,分别起名为问药阁、荷风阁、高升阁和怡心阁。 问药阁内专门提供药膳,根据客人的病症提供加入了中药材的汤水饭菜,客人可以指定饭菜所用的材料和做法。 荷风阁内有花娘艺妓表演歌舞琴艺,客人可以一边用餐一边听曲、赏舞。 高升阁内装饰的十分喜庆,以红色为主要颜色,用于金榜题名、升官发财、洞房花烛的客人宴请宾客 怡心阁专门为情侣设计,环境清幽雅致,雅间内偶尔能看到动人心弦的情诗。 “杜兄果然有头脑。”云苡歌看了杜若海的计划后不禁感叹。 她给杜若海回信,让他放手去做,银钱方面不用担心,她有信心忆江南酒楼一定能成为京城第一名楼。 同时,她嘱咐杜若海酒楼药膳的名头先打出去。 有些人的日子过的太顺了,是时候该动手了,酒楼便是吸引他的好地方。 …… 五日后,孙府内,孙彪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府中。 陈姨娘和往常一样,松了发髻,溜着头发,涂着香粉,涂着红唇,扭着腰肢,眼波流转地迎接孙彪回府,命府上的下人们准备饭菜。 饭菜准备好后,她直接坐在了孙彪的腿上,用帕子拂了拂孙彪的面颊,顿时,香气袭来。 “老爷,可是朝中事情让老爷烦闷了?” 陈姨娘双手搂着孙彪的脖子,抚摸着他的胸口,舀起一勺玉米羹送到孙彪的嘴里。 “老爷,尝尝这玉米羹,是妾身亲自熬的。” “还不是因为川王,朝中的大臣见我没有了川王和皇后娘娘的依仗,竟然编排起兵部的事情来了。” 孙彪一口气不顺,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他兵部在粮草、军械、马匹的支出和采买上本来就有出入,这种事儿在户部、吏部、礼部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可从前仗着有川王和皇后娘娘撑腰,朝中大臣们只能看着他捞油水,可如今情形不同了,那些眼红的人纷纷出来上奏,要求严查兵部。 在朝堂上,他脊背发凉,根本无法为自己辩驳。 “老爷,朝中那些大臣定是嫉妒老爷的英姿,老爷大可不必放在身上。” 陈姨娘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在孙彪的身上说道:“老爷,妾身听说京城里有一家忆江南酒楼,请了悬壶济世的名医做药膳,妾身想着,不如让语嫣带着川王去试一试?说不定会有效果呢?” “只要川王好了,我们孙府也就好了,老爷也不用受这些气。”陈姨娘白嫩的手抚摸着孙彪的胸膛,慢慢往下。 孙彪一把抓住了她的嫩手,让她先别乱动,他皱了皱眉头,他在京城为官这么些年,只听说过南楼、满江红等酒楼,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忆江南酒楼? “老爷,这忆江南酒楼的前身,便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南楼。听说最近换了东家,菜色比以前还要有特色呢!而且,那药膳听说可神了,腹痛难忍的吃一碗稀粥就不疼了,积食的喝一碗汤水就好了,还有便秘、断骨、烧伤的,都有奇效!” “效果当真有这么好?” 孙彪沉吟了片刻,总觉得这太夸张了,但总要试一试,让陈姨娘有空去川王府走一趟,让孙语嫣带着川王去试试那里的药膳,若是合胃口起作用,就让人日日往川王府送。 很快,孙语嫣收到了陈姨娘的信,带着川王去了忆江南酒楼。有了陈姨娘作保,她也就不怕带着一个没门牙的瘸子出街了。 玄文川丝毫不在意众人对他异样的目光,若是有人盯着他看,他会直直地回看回去,邪邪一笑,故意露出缺掉的门牙,路上的小孩子和少女被吓得哭了之后,他很是满意自己能带来这样的效果。 玄文川用了酒楼的药膳后,竟觉得浑身轻松,精神头也好了不少,回去竟然还能和孙语嫣云雨了一番。 在床上,他的腿也是阵阵发麻,虽然还是无法直立行走,但是总不会像从前一样耽搁他夜里办事儿了,这让他十分快活,吩咐府上的人日日都要定酒楼的药膳。 他和孙语嫣欢好了数次,后来她实在无法配合连床都下不来,玄文川毫无怜香惜玉之感,吩咐人将孙语嫣抬走,将孙语柔抬进来。 一连数日,玄文川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他从宫里请来了御医给自己把脉,御医惊叹他的身子大有起色,他十分兴奋,又让御医给孙语柔和孙语嫣把脉,还有院子里一众莺莺燕燕把脉。 这些日子,他可没少播种,总能有一个中的吧? 186料事如神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太医诊脉了大半日,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女子们的脉象虚浮,许是劳累过度,需要静养,但并无怀孕的迹象。 玄文川无奈,只好晚上继续努力。 如今,母后被禁足在昭阳宫中,他急需一个好消息来吸引父皇的注意,同时请求父皇宽恕母后,将母后放出来,这个时候要是有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 夕月阁内。 云苡歌听说玄文川时常吃酒楼的药膳,她很是高兴,玄文川的身子已经很亏空了,她要做的就是让他的身子亏空到底。 “小姐,懿德殿那边送东西过来了。” 珠儿笑眯眯地拿进来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香囊。 有玉镂雕的,金累丝、银累丝、点翠镶嵌和丝绣的。 有圆形的、方形、椭圆形、倭角形、葫芦形、石榴形、桃形、腰圆形的…… 香囊的顶端有便于悬挂的丝绦,下端系有绳丝线彩绦或珠宝流苏。 另外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香包,里面有丁香、迷迭香、安息香。 “好香啊!小姐,奴婢说实话,这香包比小姐自己绣的可好看多了!奴婢这就帮小姐搭配上!”珠儿十分高兴地将各种颜色的香包、香囊、香聋和云苡歌的衣裙做匹配,绿色的居多,黄色的、粉色的也有。 “小姐,冥王为何送过来这么多香囊和香包啊?”珠儿不解地问道,如今快到年底了,也不是端午怎么会有这么多香包。 “嘶,为何……”云苡歌想了想便明白了,那日在皇家别院她看着五皇子的香囊很感兴趣,在懿德殿也提起过香囊的事情,难道他是吃醋了? 晚上,云苡歌拿着药去了懿德殿,看到玄冥正坐在窗户旁看书,烛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更显柔和。 “王爷,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好,不可长时间伏案看书。”云苡歌进来说道。 玄冥将书合上放在桌子上,看着她,心中想着还不是因为你?! 玄冥抬头,云苡歌看着这张举世无双的俊脸,移不开眼。 他的脸已经完全好了,脸上看不到半点疤痕。 湛岳和钱遂等人都暗暗称奇,云四小姐的医术当真了得! 云苡歌走到他身边,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书是《六韬》,她惊讶地抬头问他:“王爷,最近是要打仗了吗?” 她很担心玄冥要去征战,每次他出征,都是一身伤的回来。 “没有,闲来无事,研究研究敌人的心思。” 云苡歌哦了一声后,开始施针,几针下去,她能明显感觉到玄冥身上的变化,她扶着玄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道:“王爷,试着站起来?” 玄冥的呼吸一滞,纵使他身经百战,历经无数厮杀和争斗,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可听到她说他可以站起来了,还是不敢相信。 自从那日在温泉站起来过后,他又试了无数次,都没能成功从轮椅上站起来。 “试一试,我扶着你呢。” 云苡歌继续鼓励他,今天给他用的药里面加了虎骨、牛膝、败龟等物,这些还都是章姨利用万麟给他的人手寻找到的。 这事儿,还真得谢谢万麟对章姨的信任。 有了这几味药材,玄冥的腿便可以大好,或许不用等到开春,年前他的腿便会有很大的起色。等到章姨将剩下的药寻回来,他身上的毒便可以彻底清除干净了。 玄冥尝试着站了起来,他的腿竟然可以用上力量了! 虽然有些酸痛,但可以支撑着他站起来。 虽然站起来不到片刻,他的双腿便开始发颤,最终支撑不住还是坐回到了轮椅上,但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几个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玄冥和云苡歌,随即爆发出惊呼,钱遂更是激动的哭了。 王爷能站起来了,王爷竟然能站起来了!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眼拙,竟然还怀疑过云四小姐,这简直就是神医转世啊! 玄冥紧紧地握着云苡歌的手,直握的她手上发疼,他才松开。 他发觉自己的失态,咳了咳嗓子,他的心里有一种一样的感觉,痒痒的,空空的,想抓却又抓不住。 云苡歌让湛岳把玄冥还没吃完的药拿过来,她重新调配了之后,嘱咐湛岳这药要怎么吃,待湛岳记好后,她看着玄冥说道:“王爷,三日后是我侄儿云清翔的百日宴,我要回去帮母亲和大嫂料理家中的宴席,就不来懿德殿看你了,你要好好吃药。” 玄冥点点头,她温柔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让他有些不自在,他让湛岳拿过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白玉长命锁。 “这是给你侄儿的礼物。” 云苡歌诧异地看着他,这礼物是早就准备好的? 果然是玄冥,料事如神,她笑着接过紫檀木的盒子说道:“多谢王爷。” …… 和皇宫懿德殿的欢快氛围不同,万府内的闺房内两个女子愁眉苦脸的坐在梳妆镜前。 万芊看着脸颊上的疤痕,形容憔悴,满眼恨意。 她后悔地想着,若是那日没有激万瑶,她会不会就不会抓花她的脸了? 初灵似乎是看出了万芊的心思,她低声安慰道:“小姐不必自责后悔,隔壁院子那个泼妇,就算是那日没有伤了小姐的脸,保不准她哪天也会动手,只要小姐一天呆在万府,她就总能仗着老爷和夫人的宠爱欺负小姐。” 万芊攥紧了拳头,她恨万瑶,也恨那日在皇家别院袖手旁观的人。 随即,她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自嘲地笑道:“我怨旁人心硬心冷,若是我遇到这样的状况,也不会主动帮忙的。” 那日,初灵陪着她到了京城的医馆,郎中看过后给她的脸上上了药,可当时郎中也说了,来的太迟,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恐怕这脸上要留疤。 而万麟知道此事后,并没有很严厉地惩罚万瑶,只说她自己也病着伤着,难免脾气大了一些,要她多体谅,随后从宫里请了御医来给她看脸。 187百日宴喜迎众宾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对于父亲的偏心,她只好独自忍耐,可御医的方子并不大好用。 “初灵,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孤灯相伴,熬成一个老女人再慢慢死去。这样的一张脸,哪里有夫家会愿意要我?” 万芊叹了口气,曾经要和万瑶一争高下的心气,此刻荡然无存。 “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总有法子的。奴婢听说,云家四小姐那里有玉蓉膏,对疤痕有奇效,梁家小姐的脸曾经被她抓花了,如今半点疤痕都瞧不出来。” 初灵看着桌子上摆了一排的药膏,这些药膏用了许久,竟是没有一个是管用的。 迎冬节那日,在皇家别院,她听到梁千兰她们聚在一起说,云苡歌的玉蓉膏有奇效,能使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白亮。 初灵将那日几人的对话学给万芊听,她只听到几句,却也是关键的几句,万芊抚摸着脸颊,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将方子赠给我,我和她并无交情,若是用银钱去买,恐怕不行,侯府的嫡女又怎会缺钱,只怕她不愿意把方子给我。” 初灵思索片刻后说道:“奴婢听说,万瑶曾和云四小姐起过冲突,而且,她总是找云四小姐的麻烦,若是我们能帮云四小姐解决了这个麻烦,说不定她会愿意帮我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定云苡歌会愿意交她这个朋友。 初灵在一旁劝着,她看得出来云四小姐是个聪明人,若是云四小姐能和她家小姐联手,一定能除了万瑶这个祸害。 “嗯,云府是不是要办百日宴了?”万芊放下手里的胭脂香粉,拿过面纱戴在了脸上,看着镜中好看的眉眼。 “是,是云家大房嫡孙,也就是云靖松的儿子百日,也是云家第一个曾孙。”初灵一边说一边梳着万芊的头发。 “你去准备一份礼,陪我去云府走一趟。”万芊调整心绪吩咐道。 …… 百日宴当日,侯府上下都挂上了彩绸,丫鬟家丁们的束腰都用了红色的绸带,系成了一朵红黄色的锦花,苏事一早就赏了众人银子,个个面上都是喜笑颜开。 苏氏的生母苏大夫人三日前就来陪着女儿,苏家对子嗣舍得花心思、花重金去教养,此番前来也是带了不少银钱赏给众人。 云清翔作为侯府的第一个曾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晌午,一切准备妥当,各大府邸、京城的豪门贵族、和云府交好的官眷们都陆续带着贺礼来到了侯府前来祝贺。 侯府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穿着喜庆的门房,抬高了嗓门通报着来往的宾客。 “柳家夫人到,徽州砚台一个!” “永荣伯爵夫人到,梨花镶玉木剑一柄!” “昌国公夫人到,昌国公大公子到,胭脂水粉一盒,碧玉钗环一套……” 门房报着声音渐低下去了,还带着些不满和疑惑,愤怒地看着穿金带银满脸贵气,趾高气扬走进来的昌国公夫人,若不是碍着她的身份地位,恨不得拿大棍子把她打出去。 这不是打人脸吗?!云清翔是男子,送个胭脂水粉、碧玉钗环算是怎么一回事?! 是要云清翔日后男不男女不女,还是要他日日混迹在烟花柳巷里面不思进取? 苏家大夫人、苏氏和宋氏正在门口一起迎接宾客,听到昌国公夫人送来的东西,看着昌国公夫人那得意的不屑一顾的神情,差点没气吐血。 宋氏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他们怎么又来了?上回舒儿的生日宴,昌国公府的人就是不请自来。 钱嬷嬷赶紧扶住了她,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递过来一杯热茶。 宋氏浑身直冒冷汗,抿了一口热茶,钱嬷嬷帮她顺了顺气,她简单向苏大夫人说了昌国公府的情况。 昌国公夫人是个不知廉耻的,生了一个痴傻的儿子潘元奎,偏偏心气还高,想要他这个傻儿子娶豪门的嫡女。 “大伯母,大嫂,母亲别担心,这位昌国公夫人从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凡是有宴会,不管有没有给她递帖子,不管男子是否适合同席,她都是要带着傻儿子潘元奎去的,若是儿子有看上的,她就逼着人家小姐嫁过去。” 云苡歌在一旁宽慰,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可不能因为昌国公夫人失了体面。 “哼,不顾旁人的眼光,不在意旁人的态度,她活的倒是自在。”苏家大夫人咬牙道。 “昌国公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要宠着的,虽说他已经有三房妾室了,可这傻公子不懂圆房之事,至今,昌国公夫人都没有嫡孙,庶孙倒是出了不少。” 昌国公夫人带着儿子进了院子,众人脸上挂着笑,可心里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都不愿意和她家扯上关系。 对于这一口子人,云苡歌倒是没放在心上,前世的昌国公府也是这样的,得罪了不少人,却也没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而且昌国公府根基深厚,就算昌国公府再怎么随心所欲也要掂量掂量利弊。 “是啊,母亲千万别在意,这样的人也不招人待见,进算是进去了宾客们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的,我们还是要照顾好其他宾客。” 云苡舒淡淡地说道,她吩咐娟儿去嘱咐家中的丫鬟婆子们,离潘元奎远一些,免得被这个傻子给糟蹋了,同时嘱咐家中的侍卫和家丁,看好潘元奎和他身边的人,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是,你说的对。”宋氏知道她说的在理,便打起精神继续迎接陆续到来的宾客。 “冯夫人到,金玉算盘一个,《万马奔腾》书画一幅!” 门房继续通报,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给各位贵人享用。 “关大人到,金虎头一个,白玉熊掌一对!” 关狄带着蓉儿来了,云苡舒看着他行了一礼,自从上次喝了他亲手熬的红糖姜水后,她想起他来便会有些不好意思,看来那日她来了月事,他是知道的。 云苡歌见姐姐面上尴尬,赶紧招呼着蓉儿去后院看云清翔。 蓉儿见到摇篮里的小弟弟喜欢的不得了,这香喷喷的,软绵绵的比她还小的小团子,让她爱不释手。 她弯腰用自己的脸贴了贴云清翔的脸,还亲昵的蹭了蹭。 关狄哭笑不得地制止了女儿的行为,小小年纪就学会非礼男孩子,长大了可还了得? 188很遗憾,那日的事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清翔瞪着大眼睛,满脸的不知所措,蓉儿漂亮软嫩的脸离开后,他伸出小爪子够了够,似乎很是不舍得她离开。 苏氏看着云清翔嘴角的哈喇子,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他脸颊上的口水,苏氏示意云苡歌去门口迎接熟识的姐妹,这里有她照顾着。 “梁小姐到,红玉飞镖一副!白玉黑玉围棋一套!” 梁千兰带着贺礼来了,她今日打扮的十分亮眼,脖子上挂着金镶玉的项链,耳朵上戴着琉璃蓝玉缨络耳坠,身穿淡蓝色白鸟纹长裙,外披白色绒毛披风。 “千兰,你今日好漂亮!”云苡歌拉着梁千兰往里面走,带她去看小侄儿。 “白小姐,白公子到,翡翠扳指一对,洛阳宣纸一盒!” 白子年和白芷涵被珠儿引着到了席位上,白子年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逗弄小孩子满脸笑意的云苡歌身上。 她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纯真。 “鞠家六小姐到,狼毫笔两只!” 云苡歌看着鞠诗筠,对她礼貌地笑了笑,这还没嫁到白家去呢,就开始跟着白子年四处走动了,摊上这么一个黏人的爱管着丈夫的正妻,看来以后,白子年的妾室们有苦头吃了。 宾客们陆续落座,苏氏吩咐丫鬟们上菜,众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云苡歌安顿好梁千兰后,去陪着何氏和宋青岚吃饭,何氏气色很好,面色红润,眼中有光,自从回府后和宋启是如胶似漆,日日恩爱,整个人都散发着爱意和温暖。 宋青岚夹了一筷子兔子肉说道:“难为表妹还记得我喜欢吃兔子肉,我们都是自家人,你不必陪着,快去照看其他宾客吧!” 宋青岚推着云苡歌,她刚要走,忽而看到何氏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一副要吐的模样。 “舅妈!” 二人赶紧将何氏扶到了里间,坐下后,云苡歌给她把脉,随即露出欣喜的表情,她似乎是不太确定地又仔细把了一会儿脉,随即笑道:“恭喜舅妈,舅妈有孕了!” 何氏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云苡歌点点头,让珠儿去拿了药箱过来,她写好一张方子递给宋青岚,还有一个她现制的小香囊:“表姐,这是保胎的方子,每天饭后吃一遍就行,这个是保胎的香囊,舅妈外出的时候可以带上。” “现在天气冷,舅妈千万不能冻着,尤其是脚底一定要穿的厚实一些,不可光脚踩在地上。” 何氏之前住在云府的时候,云苡歌有几次来探望的时候瞧见了,何氏没有穿鞋袜,光脚踩在地上,身旁的丫鬟也没有劝阻发,仿佛习以为常。 宋青岚欣喜地收了,何氏也是连连点头,说是为了孩子自己愿意改。几人都知道是云苡歌之前开的送子的方子管用了,都对她感激不已。 因着何氏有孕,宋青岚便早早地和她一起回宋府了。 其余的宾客到了下午便也各自散了。 众人离开后,宋氏等人带着嬷嬷和管家清理院子里的贺礼。 每一份贺礼都记录在册,日后侯府都是要回礼的。 “母亲,大嫂,这些东西,正好可以等小侄儿周岁的时候,给他抓周用!各行各业的物件儿都齐全了,有笔墨纸砚、孤本书籍、刀枪木剑、算盘银子……” 云苡歌看着堆在院子里的贺礼笑道。 “真是呢!”苏氏笑着点头。 “母亲,这是什么?”云苡歌注意到宋氏的手里拿着一沓折子,好奇地问道。 宋氏无奈地将折子打开:“方才,冯夫人、柳夫人她们来的时候,塞给我的帖子,说是家里要办什么茶会、赏诗、赏茶要我一定要去,其实啊,我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是要给你二哥和你三姐说亲呢!” 云苡舒不好意思地微垂眼帘:“二哥如今风光了,何必扯上我?” 云苡舒也到了家人的年纪,像别的人家在女子还未及笄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定好了,过年后不久,云苡舒便要及笄了,如今婚事却是还没有着落。 她不着急,可家中的长辈们已经开始着急了。 “小姐,万家的小姐正在前厅等着你。”月儿到云苡歌身边说道。 云苡舒离的近,也就听到了二人的说话,她眉头一皱冷声道:“她来做什么?!让门房把她赶出去!云府不欢迎她,更别让我小侄儿见到那个恶毒的女人!每次万瑶都没安好心。” 月儿说等着的人是万芊,不是万瑶。 云苡歌心下了然,万芊此番前来,给云清翔庆祝百日只是幌子,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那张脸。 云苡歌和几人说了几句后,去前厅见万芊。 万芊将一个盒子放在了云苡歌的面前,里面是京城时兴的钗环和首饰。 云苡歌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 “苡歌妹妹,最近可好?清翔不愧是云府的第一个曾孙,气度非凡、前途无可限量……” 云苡歌笑了,一个小娃娃哪里能看出来气度非凡,也难为万芊硬着头皮夸她侄儿:“万芊姐姐,有话直说吧。” 万芊浑身一僵,叹了口气:“妹妹果然蕙质兰心,不用姐姐多说便猜到了我的来意,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妹妹看看姐姐的脸。” 万芊将面纱揭下,脸上有几道不长的划痕,每一道都不太深,但就像是一幅画上不小心滴上了几滴墨水,整幅画都被毁了。 “很遗憾,那日的事情……”云苡歌适度表达遗憾,但是这不是她造成的,她等着万芊后面的话。 万芊攥着手里的帕子,看来她这是不想帮她了? “云四小姐,奴婢听说云四小姐有玉蓉膏,可否给我家小姐一试?”初灵急了。 “初灵,不得无礼,苡歌妹妹,你别介意,我这丫头也是担心我,一时着急才会如此无礼。宫里宫外的各种药膏、土方我都试验过了,可是这脸还是不见好。” 万芊叹了口气。 “若是,你愿意将方子给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只要是我能给的。”万芊把云苡歌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本来,万寿堂的医术惊人,她妹妹万瑶的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小绒毛,想必万寿堂的大夫能治疗她的脸,可是她派初灵去了几次,万寿堂的章姨都不在,说是章姨带着人外出找药去了,她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继续等下去。 “姐姐客气了,方子若是我有我自然是愿意给的,可这玉蓉膏原本是我和一位高人共同制作的,具体用了什么东西我知道的也不是十分全,不如这样,妹妹做好了,派人去告知姐姐,姐姐再来取,如何?” “那就深谢妹妹了,若是妹妹日后需要我,只管开口。”万芊感激地说道。 送走二人后,珠儿疑惑地问云苡歌:“小姐,玉蓉膏,就在柜子里面放着,小姐说没有,是想晾一晾她?” 189是时候浇一桶油上去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敲了一下珠儿的头:“正解。” 万芊这个帮手是她一直想要拉拢的,一来是对付万瑶,二来是对付离王,她的脸被万瑶抓伤,正好给了她机会。 若是什么东西得到的都太容易了,那便不会珍惜,不珍惜就不会感激,更不会尽全力地帮忙,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她脸上的伤并不深,只是没及时医治,只要用上一瓶玉蓉膏,肯定能好。 …… 另一边,白子年和白芷涵回到白府后,白子年就被祖父白益奉叫了过去。 “听说,你最近和云家四小姐走的很近?”白益奉冷声问道。 白子年心中一惊,忙道:“祖父是从哪里听说的,子年今日去白府也不过是去看云府的曾孙,和靖松兄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没有看到云四小姐。” “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和泉州鞠家的六小姐鞠诗筠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最近离王的日子不好过,我们更要守住户部,不可让他人插手。”白益奉面色冷峻,不怒而威。 白子年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幼年读书时他就鄙夷书中那些为了仕途而联姻的公子们,没想到自己最终也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自己和那些他曾经唾弃的人,也没什么不同。 他忽然觉得,生在白家享受着荣华富贵,未必就会比那些日子过的清贫但可以和心上人相知相守的人,过的幸福快乐。 “是,孙儿知道了,祖父放心。”白子年露出一个恭顺的表情。 …… 一连数日都下着雪,这一日,云苡歌正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竹镊子坐在夕月阁的暖塌上补画,珠儿在一旁调配颜料。 玄文朵身边的月季来请云苡歌:“云四小姐,公主有请。” 云苡歌没问玄文朵找她有何事,肯定是她最近又画了几幅画,想让她帮着看看,她将镊子放到一旁,柔声道:“等我一下。” 她把画放好后,便去了长乐宫。 “苡歌姐姐,近日少傅不在,你快看看我做的这几幅画!”玄文朵拿出来好几幅画摆在桌子上给她看。 若是被少傅歹到了,定要说她不好好背书。 二人正一起作画,月季脚步很轻地走了过来:“公主,冥王殿下派人送过来几箱东西。” “九皇叔?”玄文朵好奇,让月季把东西拿过来悄悄。 打开一看,里面是肉干、烤饼、红枣之类的东西。 玄文朵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苡歌一眼,这些干巴巴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喜欢吃,九皇叔平日里也不怎么和长乐宫来往,看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玄文朵酸溜溜地说道:“苡歌姐姐,这是九皇叔送给你的,哦不对,是送给你和你家人的,我这就让人送到云府去。” 没等云苡歌说什么,玄文朵已经招呼手底下的宫女和太监把这一箱箱北疆特产送到云府去。 懿德殿的玄冥听说此事后,暗道小八真是个人精。 …… 晚上云苡歌去了懿德殿。 “谢谢你送的吃食。”她一边看着玄冥喝药一边说道。 玄冥喝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忽而觉得这药也没有那么苦了。 钱墨带着眼线送来的信,见到云苡歌也在,便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玄冥淡淡地说道。 “王爷,川王府近来和忆江南酒楼来往频繁,川王的身体似乎大有好转之势。” 云苡歌一想到川王下令灭了侯府满门,又放任云姒雪剜掉她祖父母的双目、用御见刺穿父母的双肩、挑断大哥二哥的手筋脚筋,她就浑身发抖。 玄冥见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十分痛苦的模样,吩咐身边的人都下去,柔声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川王无法翻身了,你放心,川王动不得侯府分毫。” 云苡歌擦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好,不说这个了,你试着走一走吧。” “站起来试着走一走?” 玄冥抿了抿嘴唇,往前迈了一步,竟然真的可以走了!他惊喜地看着云苡歌,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就快要过年了,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年前就搬离皇宫回侯府了,等我找的那几味药材都找到了,便可以把你腿上的余毒都清理干净。 钱墨见云苡歌走了之后,又进来禀报道,忆江南酒楼的东家正是云四小姐,药膳的奇效也是她派人宣扬出去的,“京城的贵族公子们之间都在传,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南楼。这南楼就是忆江南酒楼的前身。” 玄冥略微思索便将前因后果想明白了,他摩梭着手里的棋子:“这丫头还是厉害。大火烧的正旺,是时候浇一桶油上去了。” …… 这一日,云苡歌便搬回到侯府了,回到侯府后,太妃娘娘的赏赐也跟着下来了。 太妃送来了两幅画,一幅是《月曼清游图·踏雪寻诗》,画着深冬腊月,闺秀们煮茶观雪,吟诗作乐,另一行人踏雪而来,相约而至的景象。一幅是《行乐图·二月踏春》,画着春季山水美景和游人们结伴出游的场景。 还有两套首饰,一套是绿色的首饰,有祖母绿的发簪、金绿宝石的珠钗、绿碧玺的耳坠、翡翠手镯、孔雀石和橄榄石镶嵌而成的项链,还有一枚翠榴石的戒指。 另一套是素雅的白玉珍珠首饰,有海水玉缀珠发簪、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 还有一盒子吃食,里面是金丝燕窝,樱桃酒酿,红枣血燕,旋覆花汤。 来送东西的是太妃身边的老人儿曾嬷嬷,云老夫人和宋氏对曾嬷嬷十分客气。 曾嬷嬷也没提云苡歌在宫里给太妃补《泛舟图》,也没提她治好了玄冥的腿,只说太妃觉得这些首饰是极适合云苡歌的:“太妃说云四小姐喜欢穿淡绿色的衣裳,这一套金绿宝石的首饰正好相配,还有这套白玉珍珠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可以配的。” “太妃说这也不是些新鲜的东西,她年纪大了也戴不了这些东西,还请云四小姐收下莫要推拒。” 曾嬷嬷言辞恳切,倒叫听的人有些受不住。 190她这是,把他当成孩子了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老夫人和宋氏都看的出来,这些首饰都是崭新的时兴的款式,极为贵重,太妃是怕她们不收才特意让曾嬷嬷这样说的。 云老夫人和宋氏客套着婉拒了一翻,几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把礼收下了。 在曾嬷嬷走之前,云苡歌拿了一盒子养生草药糖果和水果蜜饯塞到了曾嬷嬷的手里:“曾嬷嬷,这是我自己做的草药糖,可以生津止渴,清热去火,太妃娘娘的寝殿内时常燃着金丝炭,难免干燥上火,正好可以吃这些。” 曾嬷嬷笑眯眯地接了,说她有心了。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妃娘娘送了那么多贵重的金银首饰他,她无以为报,只好送些小玩意儿讨太妃娘娘欢心。 宋氏命人把东西都送到了云苡歌的院子里。 云苡歌将那两幅画送到了父亲云庭信的书房,云庭信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夸这画上的景色甚美,他又可以足不出户的在家赏画了。 接着,她把太妃送来的吃食端到了祖母的院子里,和祖母、母亲、三姐一起吃了,至于首饰她让云苡舒随便挑。 忙完这些后,云庭信把她叫到了书房里。 她原以为父亲叫她是想和她一起鉴赏书画,可一进去,云庭信书房的门就被关上了,他面色沉重,云苡歌很少见父亲有这样的神情。 “女儿,你和父亲说实话,冥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云庭信知道这个女儿向来聪明,说话也就没有拐弯抹角。 云苡歌红了脸,问父亲为何会这么问。 “那些红枣、肉干是冥王送的吧,虽说是假借八公主之手,可北疆的特产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若是冥王,为父也是打心眼儿佩服,一个少年郎南征北战,英勇善谋,在北疆有诸多亲信,只是,如今他的身子……” 云庭信犹豫地看了云苡歌一眼。 “你若是不愿意,没人能逼你,就算是权势滔天的冥王和顺仁太妃也不行。” 云庭信说的很坚定,他考虑了得罪冥王的下场,可是为了女儿他愿意这么做,他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女儿受委屈。 “父亲,冥王的身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云苡歌心里很是感动。 云庭信心下了然,不管冥王的身子如何,想来女儿是愿意的,女大不中留啊,这么快就有心上人了,怪不得在宫里一住就是好一阵子:“好,你想好了就行。” “来,你和为父详细说说,太妃娘娘的画,你是怎么修补的……” …… 今年京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天空中时不时地飘落下来几片雪花,霜雪像银条悬挂在树上,皑皑白雪覆盖了房屋瓦顶。 外地的官员、商贾们都纷纷回到家里,踏雪而行,脚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京城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尽管天气十分寒冷,熬年夜、守夜的人们仍然冒着严寒走出家门,举着火把,敲着锣鼓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祈求新年要有好的运气和更多的财富。 咚咚咚的吹锣打鼓声把暗暗的黑夜敲得粉碎,各家各户的大红灯笼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一般。百姓们把竹竿桐木截成一段一段的放在火盆中烧,发生噼里啪啦的声音,把年吓跑。 街道两旁小摊贩们正热情地张罗着,卖烧饼、馒头、热汤面、饺子和酱肉的,踩着高跷杂耍的,放爆竹的,好不热闹。 按照北楚的习俗,除夕的晚上大人和小孩子都不睡觉,俗称“守年夜”,熬的时间越长,表示人寿越长,明年的念头越好。 他们会围坐在火炉旁听爷爷奶奶和长辈们将家族的故事或是往年发生的令人难忘的事情,大家边吃边谈,家中的长辈会把炉火烧得旺旺的,象征未来的日子红红火火兴旺发达。 侯府上下都在忙碌着,厨房在忙着包饺子,过年这一天,饺子里面会放上一枚铜钱,吃到铜钱的人,这一整年都会事事顺遂,财源滚滚。 管家带着人忙着在房檐上挂上大红灯笼,在石狮子和门前挂上大红绸花。 晚上,云府收到了玄铮派宫里太监送来的“福”字。 这皇帝亲笔书写的“福”字,每年仅仅有十个官员能够得到,代表着无上的荣宠。 外院,云苡悠和云苡颜因为谁去挂春联又争吵了一番。 云府的庭前、院落和大门处都铺满了芝麻秸秆,丫鬟婆子们在上面行走,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寓意着芝麻开花节节高。 内院,云苡歌等人跪拜完长辈,说了吉祥话后,便收到了大大的红包。红包很好看,上面绣着不同的图案,喜气洋洋的。 云苡歌听着院子的欢声笑语,想着玄冥可能在做些什么,她唤来了荆墨,让他送些东西过去。 荆墨:我是杀人的暗卫,怎么在云四小姐这儿,却成了翻窗爬墙的贼人?兼顾传送东西的家丁? 看着荆墨的脸色有些黑,云苡歌安慰道:“荆墨,如今冥王也从宫里搬回到了冥王府,冥王府就你熟,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啊!你有经验,这冥王府可比宫里好进多了,你说是不?” “你就把这些东西留下,回来就好,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个好年!”、 云苡歌都这么夸他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荆墨应了一声,翻出了云府的围墙。 玄冥去宫里拜请了长辈后,玄铮便允许他先行回府了,刚好碰上翻墙的荆墨。 众侍卫原本严阵以待,一看是他,都放下了刀枪弓箭,转头看向玄冥。 这是老熟人儿了。 荆墨见众人的反应也是一愣,随即看到了几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来给本王送东西?” 荆墨点点头,他这几次翻冥王府的墙头都是来送东西的。 “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荆墨行了一礼,他将东西放在地上,没有多话便准备走了。 “慢着,可有什么话?” 荆墨摇摇头,玄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玄冥看着那三个精致的盒子,心里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金银玉器,是不可能的,她是个生意人,经营着书肆和酒楼,有的时候抠门的很,而且,金银玉器是他最不缺的东西,那东西也没什么用。 药丸?香囊?玄冥想不出来她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颗一颗形状各异的糖果,三个盒子分别装着果仁糖果、鲜花糖果、养生糖果。 她这是,把他当成孩子了吗?还真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她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191出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笑了,笑得眉眼弯弯,他拿起一颗方形的糖果放进嘴里,糖果虽有些苦可心里却是甜的,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想必这一盒都是中药做成的糖,他方才吃的那一颗应该是党参糖。 “王爷,是云四小姐送来的糖吗?属下能不能尝一块?!”钱遂咽了咽口水,搓着手凑到玄冥的身旁。 玄冥的脸上难掩得意,他准许每人吃一块。 因为限量一块,三人都挑选的十分认真,湛岳挑了一块黄色的,是菊花唐,味道不错,甜甜的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钱墨挑了一块黑色的芝麻糖,味道也是甘甜,还带有芝麻的醇香。 钱遂手气不佳,挑了一块当归糖,苦的他直跺脚。 他自认为耍了一个小聪明,看王爷是从第三个盒子里面挑的糖,又见王爷神色古怪,他便也挑了一块,没想到竟是这般难吃。 “好苦!” 主仆几人笑成一团,冥王府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 除夕夜,宫里也没闲着,尤其是玄铮异常忙碌。 除夕寅时,天还没亮,玄铮便起床洗漱,换好礼服后前往佛堂上香,接着他又去了太后、太妃的寝宫,拈香行礼,拜请各处神灵。 一切礼仪完毕后,李有才燃放爆竹,随着一声巨响,各个宫里开始吃饺子,同时猜测着皇帝会在哪个宫殿留宿。 春节过后,大臣们就开始放年假了,云庭信也赋闲在家中,过着悠哉游哉、休闲、闲云野鹤的日子。每日不是在书房里面看看书,就是和闺女品鉴名画。 …… 这一日的天气很好,天朗气清,阳光明媚,气温也开始回升。 晚上,京城开始热闹了起来。 在北楚,每年都会在流清河附近举行元宵节的晚会,晚会上有龙舞、铁掌吹火、舞狮等节目。 龙舞表演十分的精彩且具有特色,舞时,由一人持彩珠戏龙,龙头随珠转动,其他许多人各举一节相随,上下掀动,左右翻舞,并以锣鼓相配合,甚为壮观。 今日,云老夫人特意准了姐妹兄弟几人外出看灯,为了保证几人的安全,侯府派了许多侍卫跟着。 几人慢慢地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看着一路的热闹。 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 各家店铺门口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小摊贩们的铺面也都经过精心的装扮,有的挂上了龙灯,有的挂上了红色纱灯、还有圆形的大红灯笼、转来转去的走马灯。 龙灯前有龙首,身体中间节数不等,但一般为单数,每节下面有一根棍子以便撑举。 专门卖花灯的摊位上摆放着各色的灯笼:有白色的可爱兔子灯、有放着一支短蜡烛的荷花灯、还有画着各样图案的宫灯。 “这个兔子灯好看!” 云苡舒笑着拿起一个兔子灯,想着这灯蓉儿看了肯定喜欢,好久没见到那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有的穿着粉红色的外套、有的穿着金色的裤子、有的披着淡蓝色的披肩、有的穿着红色的雪披。 “卖汤圆喽!” “卖冰糖葫芦喽!” “小姐,公子,猜灯谜吗?十文钱一次,猜对了还有礼品相送!来试一次吧!” 满城喧哗,到处都是小商贩们的喊话声、吆喝声和俊男少女们的谈话嬉闹声。 云苡歌看着五颜六色,亮丽的花灯,拉着珠儿和月儿买了不少东西,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提着几个花灯,脖子上挂着几个红色的香囊,眼底都是笑意。 “轻舞姑娘在弹琴!” 醉琴居的头牌柳轻舞身穿白色衣裙,一边弹古琴一边低声吟唱,女子体态婀娜,姿容秀美,歌声婉转,引得听众们屏住了呼吸。 人群听到乐声和歌声纷纷循着歌声移动,不一会儿人群就聚集过来,将表演者围在了圈里面。 桥的扶手上挂着一盏盏八角垂绦宫灯,系着红色的丝绸,随着风舞动着。 “真好听。” 一曲完毕后,人群中爆发出掌声,掌声刚落,后方突然锣鼓喧天,原来是打太平鼓的队伍和花车来了,围在一起的人群一拥而上。 “花车来啦,就在前面!” 倚红楼的花魁站在花车上,人群涌动,都紧紧地跟在花车的后面,一睹花魁的芳容。 今日走花灯,各个花楼都使出浑身解数,醉琴居派出了柳轻舞,倚红楼派出了木晓晓…… 人挤人,将侯府的几人冲散了,云苡舒看不到云苡歌的身影,荆壮和荆墨也被人群冲的分散了,二人无奈只好跳上房檐,只看了云苡舒、云苡悠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云苡歌。 本以为这里游玩的人众多,不会出现什么刺客,可没想到,忽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两个满脸络腮胡的凶狠大汉。 “兄弟们,掳几个小娘子回去快活!哈哈哈!”为首的大汉声音粗犷,肆无忌惮地狂笑。 云苡歌只觉得手臂一痛,一股强大的力道拽着她走。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尽全力去刺拽着她胳膊的人,壮汉的胳膊被刺出血来,可他丝毫不惧疼痛,拽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半分。 原本挤在一起围观花车的人,惊恐地四处逃窜。 云苡歌伸手从怀里掏药想迷晕劫持他的人,却被那男子大力的甩在巷子里的马车上,她高声呼救,却是被那大汉一掌劈晕了。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没想到,今日遇到的竟是几个练家子,似乎不是寻常的山贼、劫匪。 “四妹!”云苡舒在慌乱逃窜的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 “啊!三姐!四姐!”云苡悠哭着不知所措,身边的人都在逃窜,可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跑。 荆壮带着云苡舒、云苡悠迅速离开,荆墨飞檐走壁寻找云苡歌的身影。 “三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府,说不定四小姐已经回府了。” 片刻后,荆壮带着云苡舒、云苡悠回到了侯府,云苡颜和云靖竹也安全回府,云靖松和云靖柏一见云苡歌还没回来,拿起剑招呼人就往外走。 云苡舒也要跟着去,被宋氏拦住了:“你大哥和你二哥去找人就够了。” …… 宫里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元宵节在南苑举行,众嫔妃、皇子、公主们,还有一些受邀来陪同的官眷正坐在一起观看摔跤、马术、杂技、歌舞表演。 玄冥看着台上表演的人,面无表情。 湛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玄冥脸色大变,他在顺仁太妃的耳边说了几句后,湛岳便推着他离开了。 云苡歌被人掳走了,侯府的侍卫只发现人不见了,但是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到了暗处,湛岳问要不要去报给府衙,玄冥摇头,若是报给府衙,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寻找,会惊到那帮歹徒更加找不到人,而且,就算是人找到了恐怕云苡歌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人是在哪里被掳走的?”玄冥沉着脸问道。 192觉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湛岳说是在花车巡游的时候,几个大汉忽然冲出来,要掳几个小娘子去快活,后来人就不见了。 “花车巡游,是在北城门,北城门附近就有一座荒山。” “去找京城守备梁宪,让梁宪带人去找,问一问牢房里的山贼土匪,他们的落脚点都在哪里,还有,吩咐冥王府的所有侍卫去打探消息,从皇陵调出一队玄甲军搜山!”玄冥怒声吩咐道。 梁宪在他手下做事,部下也都是嘴严的,绝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而且京城守备的搜救能力要比府衙强的多。 听湛岳的描述,这两个歹徒面目可憎,梁宪身为京城守备,在各个城门处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二人,想必,这两个歹徒原本就是京城里看家护院的,不是什么山贼悍匪。 “备马,本王亲自去找!” 玄冥急得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脸上的面具应声落地,他没有理会面具,快步和湛岳走了出去。 暗处,白芷涵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刚从净房出来,听到有人在说话,就走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竟是看到玄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而且,脸上根本就没有伤疤! 白芷涵惊讶地看着玄冥,他脸上的伤疤呢?还有他的腿,他的腿竟然好了?! 正当她想走进一些一看究竟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钱遂和钱墨过来收轮椅和面具,并警惕地看着四周,白芷涵赶紧躲到了净房里。 …… 云靖松和云靖柏听了荆墨和荆壮的话,疑惑的皱眉,若是山贼土匪绑人只为快活,他们看到云苡歌的穿衣打扮的时候,也该意识到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为何还是将他掳走了? “大哥,会不会是万家干的?万瑶曾经和四妹起过冲突。也可能是白家,白子年最近说亲,他那个准媳妇似乎对四妹颇有意见。”云靖柏将那日在皇家别院的事情和云靖松说了。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买凶绑人?!” “抄家伙!” 二人当即决定,带人去万府和白府问个明白,云靖松和云靖柏在遇到妹妹的事情上,便失了沉稳,只有满腔的怒火。 万府内,万麟和妻儿刚回到家中,原本几人是在宫里陪着万贵妃和皇帝过元宵节的,宫宴散了,他们也就回到了家中。 远处传来急急的马蹄声,看到策马疾驰而来的云靖松,万麟颇感意外。 “万大人,可否告知靖松,舍妹被带到哪里去了?”云靖松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和焦急问道。 万麟很吃惊,一时间没明白云靖松话里的意思。 万瑶倒是一脸喜色:“你这话的意思是,侯府的小姐丢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万芊拽了拽万瑶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说,万麟也是后知后觉:“云公子,我们刚从宫宴上回来,实在不知你妹妹在何处,我们也没见过。” “是不是云苡歌,该,这死丫头终于遭报应了!”万瑶不顾父亲和姐姐的劝阻,依旧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 云靖松死死地攥着拳头才没让这一拳头挥过去,忽而,他笑了,笑得万瑶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笑什么?!”万瑶心虚地紧了紧脸上的面纱。 “你知道为何贼人没有把你掳走吗?” 说完,他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留下一句话,别让他发现这件事情和万府有关,不然,他就是拼了后半生的仕途,也要让万府滚回江宁去。 万瑶刚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气的哭着吼道:“爹,他骂我丑!他说连绑匪都嫌弃我!” 万芊无奈地看着妹妹万瑶,云苡歌出事了她也跟着忧心,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而是玉蓉膏的方子她还没有给自己,自己这张脸还要靠她。 “父亲,妹妹曾经和云家的小姐起过冲突,遭人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离王一直想拉拢云家,父亲不如派人去搜寻一番,若是能搜到更好,若是搜不到,面子上也过的去。”万芊在一旁劝道。 万麟思考片刻,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派了一队人马出去,见到可疑的车辆、人马就要拦下来问一问,务必要找到一个身穿翠绿色裙子的少女。 …… 另一边,云靖柏双腿死死地夹着马腹,一路狂奔到了白府门口,他从马上跳下来,急匆匆地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大力拍打着白府的门。 “何人敲门?”门房端着一碗汤圆问道。 “他奶奶的!你管老子是谁?!”云靖柏瞪着眼睛,一脚踹开门,大力推开拦着他的人,大步走了进去。 “白子年,你给我出来!” 云靖柏在这大冬天里,急得浑身是汗,他扯着白子年的衣领,瞪着眼睛怒道:“说,你把我妹妹掳到哪里去了,或者说,鞠家把我妹妹掳到哪里去了?!我真是小瞧你了,知道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可没想到绑人这种龌龊事,你都能干的出来?!” 白子年身子一僵,难道是云苡歌出事了? 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云靖柏松开手,他不过就是揪了他的衣领子,又没有打他,怎么就吐血了? 他这才注意到,白子年身上有伤,而且伤的不轻。 “云兄,子年这几日一直在家中养伤,是云四小姐出事了吗?若是侯府的人手不够,白府的家丁侍从,可以跟着云兄去找人。” 见云靖柏没有否认,白子年心里一惊,真的是她出事了,难道……他忽而想起两天前的事情,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两天前,白子年被益奉狠狠训斥了一顿。 原本,白子年和鞠诗筠定下了婚约,待鞠诗筠及笄后就嫁到白家去。 这个消息刚出来没几天,鞠诗筠的父亲鞠青云就被督察御史弹劾,说他贪污受贿,一路查下去还真有此事,鞠青云也就被定了罪,降了官位,罚了俸禄。 鞠家无用,白益奉便找个由头退了婚,说是白子年年纪不小了,不能等一年后鞠诗筠及笄再成婚,退婚后便定了诸醉柳,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六。 可紧接着,诸醉柳不顾家族利益,和家中侍卫私奔了,据说这侍卫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就被买进来了诸府保护她的安全。 这样一来,连着两个婚事都告吹了,而鞠家和诸家出事,对离王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后来,白益奉后知后觉,这两件事都和他器重的,寄予厚望的孙子脱不开干系。 “你竟敢违背我的意思,私自行动?!” 白益奉怒斥道,举起拐杖一棍子打在白子年的背上。 193怎么会惊动冥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子年吃痛,整个人疼的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如今你是长年岁了,翅膀硬了,竟然背着我,将鞠家的事情暗中告诉督察御史,还给诸家那个贱货提供船只、银两,送他们出城私奔?!真是要把我气死!” “孽障,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白益奉又是一棍子敲在白子年的身上,白子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疼的蜷缩成一团,可他并不后悔,他不要娶什么其他的女人。他厌倦了被当作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这一回,他要自己做主。 “祖父,大哥也是一时糊涂,那云家四小姐是个狐媚子,这才把大哥的魂儿都给勾了去,祖父手下留情啊!” 白芷涵红着眼眶,跪在了白益奉的脚边,都怪云苡歌,不然他哥哥一向稳重且足智多谋,怎么会做出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来? “云家,曾经不是没让你们去笼络过云家,人家搭理你吗?!” 云府可没有鞠府和诸家那么好拿捏,而且,他没来由地不喜欢云家那位四小姐,她太聪明了。 上回,白家宴请,他和孙儿在角落里说刺杀玄冥的事情,碰到了那女子,虽然她面上未露出什么异常。 可后来,刺杀冥王失败,他总觉得和她脱不开干系,那女子心思太重,面上又会掩饰,不是善类,也不好摆布,没有鞠家的那个蠢笨、讨人喜欢。 白芷涵在一旁哭道,好在祖父这一棒子是收着力气的,不然白子年的脊背非得被打断不可。 白子年猛地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目光,白芷涵抿着嘴唇不说话了,可是已经晚了,白益奉的心中已经打起了算盘,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他们白家的未来。 他这个孙子一向听话孝顺,心机和手段又是得了他的真传,他是白家未来的掌门人,绝不可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 如今,白子年竟然敢因为一个女人公然违背他的意愿,那他便要让孙子知道,在这个家里不听的话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这女人留不得了。 …… 白子年送走了怒气冲冲的云靖柏,回到白府,他的嘴唇泛白,捂着胸口,派人去叫自己的亲信,准备带人去找云苡歌。 他知道祖父的手段,云苡歌若真是落到了祖父的手里,会吃不少苦头。 谁知,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侍卫竟是被祖父派出去了,他身边竟是无人可用。 他自嘲地笑了,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白家给他的,离开了白家,他什么都不是。 他红着眼睛跪在了白益奉的书房门前,求他放过云苡歌。 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他不想因为他,而毁了她的一生。 “老爷,大公子跪在书房外面。”管家心疼的说道。 “让他跪!敢为了一个女子违背我的意愿,也要让他吃些苦头!”白益奉生气地吼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白子年冻的浑身哆嗦,脸色和嘴唇都被冻成了青紫色,他恳求白益奉,只要这次放了云苡歌,他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他的,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书房内的白益奉依旧不为所动。 管家实在看不过去,从里面拿出一件毛绒袍子披在了白子年的身上,低声劝道:“大公子,快回去吧,别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管家看着浑身冻的僵硬的白子年,满眼心疼,这个少年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子,变成如今这般稳重阴沉的模样。 见白子年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管家进书房去劝白益奉:“老爷,再这么下去,会冻坏的。” 白益奉冷哼一声:“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了一个女人低三下四地求我,要想成为人上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他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终于,白子年挺不住,晕了过去。 管家开门派人将白子年送回了卧房,并让人在门口守着,不准他出门。 安排好白子年后,管家受到消息,快步回到书房在白益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白益奉很是惊讶:“怎么会惊动冥王?” 他以为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侯府嫡女罢了,这京城豪门多,嫡女庶女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个云苡歌到底特别在哪儿? 白益奉皱起眉头,拿起剪刀剪着蜡烛上的烛花,沉声道:“去把大小姐抓到山上去。” “老爷,此事不妥吧……如此一来,大小姐的清白就毁了,日后怕是不好嫁人,而且离王那边……离王不是日后要娶大小姐做正妃?” 白益奉精明地目光落在他苍老的手背上。 他年纪大了,活着的日子有限,绝不能让白家陷入权力的漩涡,最终沦为牺牲品。 “你以为我愿意吗?芷涵,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可这事惊动了冥王,凭冥王的手段,肯定会查到白家头上,只有芷涵也被掳走了,才能混淆视听。白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生在白家总要有随时为家族献身的觉悟!” 白益奉语气沉着坚定,没有半分哀伤不舍之意,管家无法再劝,只能应了。 书房外的白芷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祖父竟是为了白家,要牺牲掉她! 她本来是想告诉祖父,冥王的腿和脸都好了,如今在装瘸,可此刻,她真庆幸自己没有推开书房的门。 她自小就什么都听祖父的,步步都为白家的未来着想,原本以为自己在祖父心里的地位总是和其他姐妹不同的,可如今呢?自己也不过就是一颗随时都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她的目光中露出寒意,既然祖父这般对待自己,那她日后只好为她自己考虑了。她似乎理解了哥哥的反抗。 白芷涵回到卧房,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浇了一桶凉水,她病了便可以足不出户,祖父总不能在府里把她掳了送到山上去。 “小姐!” 194玄冥,她要嫁给玄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丫鬟秀儿大惊,赶紧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看着白芷涵发呆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忧,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芷涵咬着嘴唇,目光冰冷地看着窗外,盘算着日后要怎么走下去。 川王有了正妃双腿尽废,二皇子广王远在边关因为他生母地位低下不可能继承大统,离王势力日渐被削弱,瑞王看重郑家,她是白家的女儿还曾经为离王办过事,他不可能信任她。 五皇子玄文锦是个没有帝王之姿的纨绔,六皇子玄文清只懂吟诗作赋,而七皇子玄文衡……她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姑姑了。 如此看来,或许玄冥是做好的选择,无论谁登基,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日后的帝王不堪大用,他或许还能摄政。 玄冥,她要嫁给玄冥。 玄冥是唯一一个不惧怕白家权势,又能把她带离苦海的人。 …… 外头因为云苡歌忙成了一团,可马车上的头,什么都不知道。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脖颈处疼的厉害,这壮汉一掌劈下来力道不小,可这山路太过颠簸,她是被颠醒的。 绑匪把她打晕后就扔在了车里,见她不省人事便没有蒙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绑住她的手脚,这倒是给了她逃生的机会。 她忍着脖颈处的疼痛,掀开马车帘子,他们行驶在一条土路上,路上布满了尖锐的小石子,若是此时从马车上跳下去必然会遍体鳞伤,动静和声响还会引起绑匪的注意。 哥哥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派人来寻她的,她要想办法留下些线索才行。她摸了摸袖子,里面竟然是有两颗大红枣,还有一条肉干,几颗她自制的糖果。 她哭笑不得,难为珠儿怕她饿着,在每个袖子里面都缝了一个暗兜来装吃食。 她将肉干塞进嘴里充饥,一会儿免不了要逃跑得攒足力气,随后拔下头上的珠钗、耳朵上的耳坠、手上的镯子,将这些首饰、糖果沿路扔下了马车,好在路途不平,东西掉落在地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忽而,她感到腰间空空的,玄冥送给她的羊脂玉玉佩呢? 就当她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往下丢的时候,马车停了,云苡歌快速弄乱自己的头发,免得绑匪发现她身上的首饰都不见了,随后快速闭上了眼睛装死。 “大哥,她不会是装睡吧?”肖二伸手就要摸云苡歌的脸。 肖大穿着粗布衣裳满脸胡茬,凶相必露,他拎着云苡歌的衣领,避开了他的手:“大爷我还碰过呢,你急着什么?!” “大哥,能睡了她不?”肖二舔着嘴唇,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着,他还从未见过此等姿色、身段的女人。 “上头的人说了,我们绑她一个晚上,明早再丢到城里就行了,既然没说要保她清白,落到爷手里的,当然要好好爽一把!” 两个汉子说的话粗鄙不堪,云苡歌忍着心里的恶心,仔细听着他们的话,果然二人是受指使的,不以她为要挟找侯府要钱,也不伤她性命,而是要给她一点教训。 会是谁这么做呢? “你去拿酒来,喝了酒等我爽够了,就换你来,这小娘子可真是让人稀罕!” 肖二听话地去拿酒,肖大盯着云苡歌看了一会儿,看她呼吸轻缓,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这才将她丢到茅草屋的床上,走了出去。 “看好这小娘子!”肖大对门口的两个人说道。 “喂,你个傻子!”肖大见肖二点着火堆,气的赶紧上前扑灭了。 “你是想让人寻着火光找过来吗?蠢出升天的,爹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 肖二嘟囔着,因为爹娘把脑子都给他了,所以到他的时候便没有脑子可以给他了,还说他只不过是想温酒给他喝。 云苡歌听着外面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茅草屋很是破旧,一张床摇摇欲坠,她稍微一动都会发出“吱嘎”的响声,对面是一个生了蜘蛛网的窗户,角落里和地上铺着干稻草。 她思索着要如何逃跑,可此刻夜深人静,除了两个绑匪和附近来回走动的几个同伙外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只要一动,外面肯定会听到声音。 她的迷药方才洒了不少,她没有把握在二人听到动静进来的时候,将二人迷晕。 怎么办? …… 玄冥策马到了北城门附近,看着花车走过的路线,思索绑匪会沿着哪条路走,忽而,他注意到巷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东西很是眼熟,是他送给云苡歌的羊脂玉玉佩! 她就知道,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留下线索等人来救。 他一路沿着云苡歌留下的东西去寻找。 …… 山上,茅草屋内,肖大和肖二隐隐觉得地在震动。 肖二紧张地问道:“大哥,是不是官兵来了?” 肖大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再仔细听听,也可能是道上的兄弟,既然上头要把戏做足,就不能只绑这一个。” 肖二侧耳仔细地听,将手放在地上,忽而面露惊恐之色:“大哥,恐怕来的是军队,别说我们那些道上的兄弟了,就是府衙的官兵,行军的动静也不会如此的整齐划一!” “糟了!”肖大把酒碗往地上一摔,一脚踹开茅草屋的房门。 这一踹震动太大,房檐上的灰落了云苡歌一脸,令她没想到的时候,她身下的床板竟然塌了,她来不及多想,将手里的迷魂散扬了出去,随即又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扔在肖大和肖二的脸上。 “臭娘们,敢袭击老子?!”肖大忍着眼中的疼痛,伸出粗壮的胳膊去抓云苡歌。 门口有肖二守着,她只能往身后去躲,被逼到墙角,她抬腿狠命揣向男人双腿之间,顺势从男人腰间拔出短刀,正准备狠狠刺进他的胸膛,肖二快步走过来,捏住了她的手腕。 云苡歌吃痛,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从手中掉落。 “臭娘们,敢伤我大哥?老子要你的命!”肖二理智全无,双手举刀狠命刺向云苡歌。 195她的心上人来救她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想起玄冥,想起她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去弥补过去犯下的错,去保护家人…… 敌人还没死,她不能先倒下! 云苡歌的心里又充满了力量,她将眼泪逼了回去,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要争取! 云苡歌攥紧了衣裙,忍着小腿的疼痛,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逃生上,正盯着窗户看,盘算有多大的可能爬出去,门口却是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是二人压低了的声音。 “小四,我们要是进去了,被大哥发现了怎么办?”一个看门的匪徒问道。 “能怎么办?事儿都办完了,大哥还能杀了我们不成?我先去,我先办完很快就出来,然后就换你,等我们二人都把事儿办完了,说不定大哥还没喝完酒呢!” 两个匪徒在门外争论,云苡歌屏息凝神地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随后,房门被打开,匪徒色迷迷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云苡歌,伸手要去撕她的衣裙。 …… 此刻的玄冥一颗心紧紧地揪着,梁宪那边竟然没有查出来绑匪的去向! 他火急火燎地策马到了北城门附近,看着花车走过的路线,思索绑匪会沿着哪条路走,可路上很黑,周围又都是被慌忙逃窜的游人们撞坏了的摊位木架子、推车,还有散落一地的花灯,根本看不出任何线索。 绑匪会带着人去哪儿呢? 他穿过几条巷子去查看马车的车轮印,忽而,他注意到巷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东西很是眼熟,是他送给云苡歌的羊脂玉玉佩! 那玉佩刺痛了他的眼,更是刺痛了他的心,他快步上前将玉佩拾起,果真是她! 他就知道,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留下线索等人来救。 他紧张的往前走,仔细沿路看着,往北的方向有相似的车轮印,他提着刀剑快步往北走,可是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再看到记号,很快,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还有一个废弃的马车。 玄冥不敢多耽搁时间,选了一条路快步走了上去,很快,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黄色的圆球,像是一颗糖,他心中大喜,果然这条路没错! 他继续加快脚步,一想到那些人可能会对云苡歌做些什么,她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手刃了他们。他一路沿着云苡歌留下的东西去寻找,同时留下记号等湛岳他们带人过来。 …… 山上,茅草屋内,肖大和肖二隐隐觉得地在震动。 肖二紧张地问道:“大哥,是不是官兵来了?” 肖大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再仔细听听,也可能是道上的兄弟,给我们送其他的娘们来了,既然上头要把戏做足,就不能只绑这一个。” 肖大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期待着今晚会碰到的姿色各异的姑娘们。 肖二侧耳仔细地听,将手放在地上,忽而面露惊恐之色:“大哥,恐怕来的是军队,别说我们那些道上的兄弟了,就是府衙的官兵,行军的动静也不会如此的整齐划一!” 马蹄声有急有缓,一重一轻,人数众多但丝毫不乱,绝不是一般的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绑匪能做到的。 “糟了!有人追来了,快带人走!”肖大把酒碗往地上一摔,一脚踹开茅草屋的房门。 这一踹震动太大,房檐上的灰落了云苡歌一脸,正伸手撕她衣裳的小四惊慌地回头一看,肖大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他娘的,你怎么进来了?!” 肖大上去就给了小四一耳光,云苡歌正准备趁乱翻身下床,她坐起身,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身下的床板竟然塌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来不及多想,将手里的迷魂散扬了出去,随即又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扔在肖大和肖二的脸上。 “臭娘们,敢袭击老子?!”肖大忍着眼中的疼痛,怒瞪着眼睛,伸出粗壮的胳膊去抓云苡歌。 门口有肖二守着,她只能往屋子的后面去躲,被逼到墙角,她忍着小腿的疼痛和颤抖,抬腿狠命揣向男人双腿之间,顺势从男人腰间拔出短刀,正准备狠狠刺进他的胸膛,肖二快步走过来,捏住了她的手腕。 云苡歌吃痛,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从手中掉落,她庆幸自己平日没有偷懒练习的武艺,又后悔晨起练功的时候为何没在胳膊上多绑两个沙袋。 她的力道根本对抗不了五大三粗的绑匪。 “臭娘们,敢伤我大哥?老子要你的命!”肖二理智全无,双手举刀狠命刺向云苡歌。 忽而,肖二身子一颤,瞪大了眼睛,吐出两口血来,震惊的盯着云苡歌,他的胸前露出带血的刀尖,倒在了云苡歌的面前。 肖二倒下后,面前,是一个提着刀,杀红了眼的男人。 “玄冥!” 真的是他!他来救她了! 云苡歌泪汪汪的,带着哭腔,脚下一软,扑倒了玄冥的怀里,玄冥赶紧上前一步把她抱住。 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抚摸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 “玄冥……”云苡歌闭上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心上人来救她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玄冥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紧紧地抱着她,心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看着满脸疲惫,身上满是灰尘的云苡歌,他心疼的厉害,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疼到这等地步。 “你怎么受伤了?”玄冥看到她裙子上的血迹,担忧地问道。 “没事儿,看到你就没那么疼了。”云苡歌疲惫的冲他笑了笑。 玄冥心里难过,她都这么难受了还想着安慰他,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将她抱在怀里走了出去,吩咐身后的玄甲军,“清理干净。” “是,王爷。”湛岳看着二人的模样,很自觉地留下来处理,没有跟着玄冥下山。 云苡歌想问他不留活口好查一查是谁干的吗?但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想必他已经知道了是谁干的。 云苡歌毫不避讳地搂着玄冥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舒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玄冥身子一僵,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将怀里的人搂的紧了一些。 196喉结滚动,浑身燥热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山路崎岖,马车停在山脚下,他本可以带着她骑马下山,可见她这副虚弱的模样,不忍心让她坐在马背上一路颠簸。 “你……” 话还没说完,玄冥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吹灭了手里的火折子,搂着云苡歌的腰将她放在地上,躲在了一颗树后。 云苡歌心里一惊,还没等作出反应,他高大的身型将自己压住,四目相对,漆黑一片,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她的双手撑在他强壮的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 “去那边找找!云四小姐,我们来救你了!云四小姐你在吗,我们带你回府!”几个拿着火把和大刀的男子一边搜寻一边喊着。 云苡歌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看着玄冥,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云四小姐?” “行了,她应该逃不出来,刚才那军队可能是我们看眼花了,快上去把,肖大哥他们还等着我们一起开荤呢!” 待这些人都走远了,玄冥才放松了心神。 他看着被他圈在身下的女子,虽发丝凌乱略显狼狈,但那一双眼睛流盼妩媚,朱唇皓齿、我见犹怜,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燥热,连呼吸都变的急躁起来。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慢慢欺身压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二人的唇瓣就要碰到的时候,忽而,一声刺耳的马蹄声响起,打断了玄冥的动作,他抬眸看着云苡歌,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你也猜出来他们不是云府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性感撩人。 云苡歌红着脸点点头,他方才是要亲她吗? “若是云府的家丁,他们肯定会叫我四小姐,怎么会叫云四小姐呢?” “果然聪明。” 得到这一声夸赞,云苡歌很是受用。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将她抱在怀里往山下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云府。 玄冥对于云府没能保护她的安全很是不满意,本想就这么把她带回到冥王府上,他亲自看管照顾,可这事儿没名没份的,容易引起非议。 他倒是不怕,可云苡歌不同,她日后要做王府的主母,总要服众,不能让人挑出她的错来落下口实。 马车行驶在颠簸不平的小路上,云苡歌沙哑着嗓子问道:“对了,我刚才是想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玄冥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掌心:“玉佩拿好了,下次可别再丢了。” 云苡歌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点点头:“嗯,还好你找到它了,玉佩丢了可这个我还戴着呢!” 云苡歌邀功似地晃了晃她腰间挂着的香包,这香包是他送给她的,那会儿从马车上丢东西下来的时候,他都没舍得丢他送的香包。 二人说着说着,云苡歌的眼皮越来越沉,靠着玄冥睡着了。 玄冥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云苡歌的身上,快到云府的时候,湛岳已经准备好了轮椅和面具。 他将云苡歌送回了云府,云府内灯火通明,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见孙女平安回来了才回房休息,宋氏默默地抹着眼泪,云苡舒强忍着心里想骂她为何要去凑热闹看什么花车的冲动,让娟儿和珠儿赶紧服侍她更衣梳洗,同时让府医来给她诊脉熬药。 “四妹妹回来了?!” 云靖松和云靖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们收到消息说是云苡歌已经回府了,便快马赶了回来。 玄冥看着二人,颇有些不悦,这两个哥哥空有一身本领却是没能保护好云苡歌。 倒是她的姐姐算是靠谱,会照顾人还知道请医生,有这么个人看着云苡歌,他才放心些。 正准备走,云庭信快走两步行了一礼后,将他请到了书房。 “王爷,歌儿今晚……” “云大人放心,云四小姐看过花灯后便回府休息了。” 见云庭信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模样,他低声说道:“见过她的人,除了本王,都死了。” 云庭信张了张嘴,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所有的绑匪都被灭口了,他咽了咽口水,不愧是冥王,还是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人狠话不多。 “多谢,冥王。” “云大人,若是侯府照顾不好云四小姐,保护不了她的安全,本王不介意代行其职。”说完,玄冥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云庭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的目光落在轮椅上,面露难色。 …… 回到冥王府,湛岳将情况报给玄冥听,钱遂和钱墨准备好热水,帮他沐浴更衣。 “都杀了吗?” 玄冥的语气冰冷不带有丝毫的情感,和方才和云苡歌相处时那温柔心疼的模样判若两人。 “山上的匪徒和山脚下的匪徒都杀了,被关在其他茅草屋里面的女子也被解救出来,送回家了。” 湛岳心里想着,把这些匪徒都杀了,岂不是找不到那幕后主使之人?难道王爷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玄冥沐浴过后,换上干净清爽的寝衣:“白家的日子过的太顺了,让他们误以为什么人都是可以动的。” “派人去和督察御史说一声,可以动白家了。” …… 三日后,白府当家的白益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那日,本是要把白芷涵掳到山上去的,可谁知白芷涵染了风寒早早就躺在床上休息无法下手,只好等着次日二小姐白芷雅外出的时候把人掳走。 可还没等他们这边行动,人就被就走了,匪徒被尽数斩杀,死状惨烈,为首的两个匪徒当胸一剑贯穿,茅草屋旁的匪徒鼻梁被拍断,鼻血和眼泪混在脸上,山脚下的几个则是身上有寸把长的伤口,手都被砍断,瞪着眼睛死死的倒在地上。 还没等白家行动,人已经被救走了,白益奉想掩盖都掩盖不了。 他将家中子女都叫到一起询问他们最近和各方走动的情况。 白芷涵卧床不起,白子年昏迷不醒,白家涉嫌贿赂提学御史泄露考题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白益奉体会到了多年都未曾有过的无力感。 不过就是动了云家四小姐,怎么惹出来这么多事情来? 197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家子弟在春闱中取得了很好的名次,当时就有流言蜚语传遍京城,说是白家贿赂了提学御史,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文章才能写的行云流水让人拍案叫绝。 当时,这桩舞弊案交由礼部彻查,礼部尚书会同所有主考官进行审查,在多次会审中,提学御史咬定自己没有收受贿赂,更没有泄露考题,朝廷又没有直接的证据,礼部又和离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此事便不了了之,只是象征性地罢免了几个官员。 本以为此事到此就结束了,谁知礼部准备今年春闱的时候,又有人旧事重提,直指白家行贿。 其实,在北楚,考试之前,考生给考官送些特产、稀奇的玩意儿是大家私下里用惯了的伎俩,倒不是打听考题,而是因为考卷上考生姓名不密封,避免考官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迁怒到考生自己身上,不好好批卷子给自己穿小鞋。 曾经就有一个考官惊艳于其文辞才学将其请到家中,本以为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可见面交谈过后才发现是个狂妄自大,其貌不扬的少年郎。因其言语冲撞惹怒了考官,考官故意把他的名字写在了最后。 “白家子弟寒窗苦读,德配其位,绝不容许有人这般攀污我白家,毁我白家名声,坏我白家家风!” 白益奉气地急急地咳了数声。 白子华忙上前递过去一杯水,为难地问道:“祖父,若是有大哥在,大哥一定有办法,可如今大哥病了到现在都没醒,而且,这次是礼部和武德司共同办案,怕是不好应付。” “真是白养了他们这么些年,关键时刻排不上用场。” 几人商议过后,白子华带着礼品去见礼部尚书府拜见礼部尚书,白芷雅带着丫鬟去武德司求见关狄,等了大半日二人都是无功而返,吃了闭门羹。 待二人回到家中,管家急急地说老爷被人带走了。 原来,礼部和武德司协同审查春闱舞弊的案件,督察御史则是带人专门查了白家在各处的产业,在搜查白家在京城外的庄子时,几个白家的家丁抄家伙和督察御史的人动了手,御史手下有几个从小生活在市井的小吏,听得懂他们之间说的行话,认定这伙人是山贼绑匪那一路的。 将几人抓走严刑拷打,竟然发现堂堂朝廷命官白家和山贼悍匪、花楼有所勾结,之前京城轰动一时的拐骗幼儿、少女的案件,白家脱不开干系。 消息一出,玄铮大怒,要督察御史好好彻查此事。 至此,白家的境况更是雪上加霜。 “不好了!老爷被关进大牢了!” 原本管家等人只以为老爷是被带去问话,没多久便会回来,毕竟白家在京城虽然没有达到权势滔天,但一般人也是不敢得罪的,怎么就被关进大牢了?! 管家惊的眼前发黑,就要站不住,如今家里没有个能做主的人,一家子乱成了一团。 “大哥醒了吗?” 白子华急切地问道,此等大事还得大哥做主,他想往牢里送些银钱,免得祖父吃苦,他年纪大了别说严刑拷打了,就是在牢里那阴暗潮湿的地方过上一夜,都得要了他半条命。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二公子,要不要去离王府,求求离王?” 白子华苦笑,白家本就是离王的棋子,如今离王刚被陛下处罚,自身难保,又怎么会为白家出头? “快去把府医叫来,赶紧看看大哥什么时候能醒?” 白子华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带着银钱去一趟府衙,到了府衙,府衙的人说是白益奉这种朝廷命官被武德司的人带走了,他心中一惊赶紧又带着银钱去了武德司。 到了武德司,白子华用银子打点了一通,最后连武德司指挥使关狄的面都没有见到,还是他身边的小吏来说,礼部尚书、督察御史、指挥使在亲自审问,等有结果了若是无罪,自会放人回去。 白子华委婉地说他们白家愿意出银子,只希望让他见一见老爷子。 小吏为难地摇头:“白公子,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好自为之吧。” 白子华蔫头耷脑地叹了口气,如今看来,只能等了,这次,白家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武德司里面,白益奉不认罪,无论谁来问都说他白家没做过这些事情,就算是和白家有干系,也是低下的奴才们瞒着主子做的,而那些奴才们人数众多,都是人牙子卖进来的,他们做过什么不可能一一去查证。 三日后,白益奉被放了出来,白子年和白子华去接老爷子。 白子年纵然对他心中有怨,可看到他那张苍老的面容时,心里还是一紧。 和平日里在府上的意气风发、威严尊贵、光鲜有魄力不同,此时的白益奉就是个干瘦的疲惫不堪的小老头,他眼眶凹陷,双眼无神,干枯发灰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脑后,身上杏色的锦服皱皱巴巴的脏污的已经看不清上面的纹路。 他双腿无力,靠着白子年和白子华的搀扶才勉强能走路。 白子华想问祖父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还想进武德司去理论,可被白子年的目光制止住了。 不用问他都能明白。 连续几日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被人审问,吃不上一口好饭喝不上一口热水,精神高度集中每说一句话都要左思右想,生怕说错话连累整个白家,时不时地还要受到恐吓和惊吓,别说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人家了,就算是个壮年小伙,也扛不住。 “白家的手伸的太长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白益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眼中满是懊悔,随即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二人赶紧催促马车快些回府,到了府上府医给白益奉把脉,安静了片刻后,连连叹气摇头。 “怎么样?” 白益奉躺在床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眉头紧紧地皱着,呼吸困难十分痛苦。 “老爷前阵子急火攻心,肝气郁结,本就伤了心脉,近日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呆了数日,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已然伤了内里。”府医叹了口气。 198搂住她的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所以,祖父能醒,对吧?”白子华急急地问道,听完府医的话,他也不知道祖父的身体到底会怎样。 “能醒,但是心智上和体力怕是大不如前了,醒来之后,一定要多多休息,切不可再劳心劳力,若是再生气动怒,怕是无力回天。” 府医说完后,便去写药方,写好后他又看了一眼白子年,他还病着却要冒着刺骨的寒风到处奔波,真是一家子不要命的。 …… 云府这边也听说了白家发生的事情,云苡舒正坐在云苡歌的床旁盯着她喝药。 云苡舒看着妹妹将那一碗汤药都灌下去后,接过瓷碗,思索道:“白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还真是突然,只不过我想不明白,若是对付白家,为何不直接让白家家住死在大牢里,这样白家不就成了一团散沙?” 云苡歌摇摇头:“对付白家这或许是个好方法,可若是对付白家家主,最能打击到他的不是死,而是卸去一身荣光,跌落到谷底。” “所以,你被掳走是白家家主,那个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头子干的?白家出事,是……冥王的手笔?”云苡舒试探地问道。 “冥王这是在为你出气?” 没想到那个冷面煞王还挺护短。 没等云苡歌回答,云苡舒继续说道:“那日,冥王送你回来的时候,你是没看到,那双眼睛要喷火,像是恨不得把我们所有人都吃了,心里肯定在怨我们为何没把你照看好。” “三姐,说笑了。”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着小腿上的脸色的药膏,心里却是想着玄冥那日救他的样子。 “你这腿什么时候能好?”云苡舒担忧地问道,她可不愿意见到妹妹以后成了瘸子,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子。 “伤口府医及时处理了,我又用了我独门的秘药,很快就能痊愈了!” “嗯,你这伤可快点好起来吧,不然云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难为冥王日日以顺仁太妃的名义往云府送止痛药、祛疤药、止血药……”云苡舒无奈地说道。 云苡歌听了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她也不知道玄冥这是怎么了,自从她受伤回来之后,日日都有人来送药询问她的病情,他似乎忘记了她就是个大夫,能自己医治。 “四小姐,宫里来人了。”月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云苡歌一愣,云苡舒语气不善地问道:“宫里哪位贵人?四妹妹腿还伤着,身子还病着呢,怎么这个时候让她进宫?” 月儿面露难色,小姐已经吃了三天的药了,面色红润,精神十足,还能和她们打闹,半点没有病态的样子,三小姐还真是爱护她家小姐,她犹豫地低声说道:“是八公主身边的月季。” “三姐,我过去一趟就回来,放心。”云苡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珠儿和月儿帮她换衣服上妆。 云苡舒点点头,见她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便随她去了。 云苡歌换好衣裳出来,正好八公主坐着马车过来了,玄文朵冲她挥了挥手:“苡歌姐姐,快上马车!我好不容易才央求父皇准我出宫的,让月季先行一步来请你!” 月季和珠儿扶着云苡歌上了马车。 “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云苡歌疑惑地看着她,本以为要进宫去见她看她的字画,没想到她竟是出宫了。 “九皇叔说,雪獒要产子了,说我没见过可以过去看看,还说这雪獒产子十分凶险得有一个会医术的在身边,云家四小姐心地善良,精通医术,是个不错的人选。” 心地善良,精通医术…… “我一听就明白了,九皇叔这是不好意思直接邀请你,绕了个弯让我来请你!”玄文朵说完,喝了一大口水。 云苡歌红着脸扶了扶发髻上的发簪,看了看腰间的香囊和玉佩,近日打扮的还算是得体。 八公主真是个人精,小小年纪什么都能看穿,随后问道:“雪獒要产子了?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那我们是去冥王府?” 玄文朵点点头,好奇地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 到了冥王府,湛岳见云苡歌进来,连忙上前迎接:“八公主,云四小姐,里面请。” 湛岳带着她们穿过前厅,绕过长廊,走到后院的一片空地上,远远的,云苡歌就看到了树下坐着的玄冥。 “王爷。” 玄冥看着她笑道:“它就要产子了,特邀你来看看。” 玄文朵撇了撇嘴:当我不存在是吧?! 她本来对雪獒产子也不感兴趣,想着云苡歌若是成为了九皇嫂,以后便能经常在宫里看见她了,于她也是好事,索性带着月季和珠儿走了,说是带着她们逛逛冥王府。 云苡歌听了玄冥的话粲然一笑,正想问雪獒在哪里,只听见“嗷汪”一声,一个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晃着身子走到了她的脚边,在她的脚边躺下,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裙摆,一幅讨喜的模样。 “它胖了不少!” 云苡歌弯腰摸了摸它的头顺着它的毛发,又轻轻摸了摸它的肚子,看样子它这一胎似乎不多。 见云苡歌和它玩儿的欢快,玄冥笑道:“它虽说是母的,但也是吃肉的獒犬,你的胆子倒是大。” 玄冥的侍卫们都不敢靠近这只生猛的雪獒,平时给它喂吃食都是隔着笼子离的远远的,也就她敢靠近它还给它顺毛。 云苡歌笑了笑,这毛绒绒的家伙多可爱,“外面太冷了,我们带它进去吧,生产还是暖和一些的环境比较好。” 云苡歌站起身去推玄冥的轮椅,雪獒却是不乐意了,用爪子扒着云苡歌的腿让她抱。 “你太沉了,我可抱不动,等你生完小宝宝,再减减肥,兴许我能抱的动你!”云苡歌敲了一下它的脑袋。 雪獒还是不满意这个结果,它跳了起来扑倒云苡歌的身上要她抱。 “啊!”雪獒的身子又胖又重,云苡歌没受住这力道,惊叫一声就要往后倒去。 “小心!” 在摔到地上之前,玄冥猛地站起来搂住她的腰,他脚下一旋,抱着她翻身让自己的身子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王爷!” 199亲上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身后就是一个大石凳,云苡歌来不及躲闪,她皱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会重重地摔在地上,磕到石凳上,可她的腰间忽而一紧,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她只感觉到身子一轻,随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 “王爷!” 云苡歌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撞进了玄冥充满担忧的眼眸中,她趴在玄冥的身上,二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原来,在她在摔到地上之前,玄冥猛地站起来搂住她的腰,他脚下一旋,抱着她翻身让自己的身子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玄冥以自己的身体为盾,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他的胸膛结实有力,摔在地上的她竟是没感觉到半点撞击的疼痛。 院子里寒风刺骨,她趴在玄冥的身上却没有感到半分的寒冷,反而浑身热的慌。 “你没事吧?它可有伤到你?”玄冥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安抚着她的心。 云苡歌的双手撑在玄冥的胸前,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慌乱地看着他,声音颤抖:“我,我没事。” 说着,她撑着他的胸膛准备起身,然后再扶他起来,不料小腿的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哎呦”一声,她再次摔在玄冥的身上,二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 “唔……” 玄冥的身子僵了僵,她的唇瓣很是柔软,是他从未体会过的触感。 云苡歌瞪大了眼睛,惊诧地呆住了。 玄冥看着她那双顾盼生姿的双眸,莹如白雪的娇嫩肌肤,眸子愈加深沉,他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微微抬头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腰纤细柔软,盈盈不堪一握,她的唇瓣柔嫩香甜,让他流连忘返。 “嗷汪……” 听到雪獒低低的吼叫,玄冥松懈涣散的意识渐渐变得清醒,他不满地看了一眼雪獒,扶起身上娇柔的少女站起来。 他搂着她的腰,扶着她进了屋子里。 雪獒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嗷汪”一声放下了爪子,略显失落地晃着身子十分自觉地跟着二人进了屋子。 玄冥扶着云苡歌坐在炭火旁,二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提方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雪獒站在云苡歌的面前看了看她,随后慢慢地靠近她,在她脚边趴下似乎在乞求她的原谅。 “你倒是把它驯养的越来越通人性了。”云苡歌不禁赞道。 “它这是只跟你亲近。” “你小腿上的伤怎么样了?”玄冥问道。 云苡歌低头看了一眼,“本来已经快好了,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忽而,云苡歌注意到玄冥的领口被她攥的有些褶皱,和其他平整的地方比起来,十分显眼。而且,他的嘴角还蹭到了她的口脂红印…… “王爷,你过来一些。” 云苡歌冲玄冥勾了勾手指,伸手抚平他的领口,拿出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 “王爷,东西都准备好了!”钱遂端着热水盆和毛巾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二人吓了一跳赶紧分开,钱遂将东西放下后注意到玄冥的异常,担忧地走到他身边问道:“王爷,您这是中毒了吗?还是被毒蜂蜇了?嘴巴又红又肿!” “云四小姐,您医术高明,王爷若是中毒了,一定得给治治啊!” 云苡歌:毒蜂就在你面前。 玄冥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目光:“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钱遂吓得拔腿就跑,在玄冥说去领二十军棍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院子,还顺带着把要往里面走的珠儿也拽了出去。 屋内的温度再次升高,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 片刻后,府医带着药箱进来,和云苡歌一起帮雪獒产下了雪獒宝宝,不过看着那三只小雪獒的样子,几人都有些疑惑。 “这雪獒长的和它们的母亲,不大像啊……”云苡歌看着那三只小獒狼的眼睛和毛发说道。 “这是獒狼。”玄冥看了一会儿后说道。 “它们的父亲是只狼?!”云苡歌惊讶地说道。 府医沉吟片刻后点点头:“老夫只在医术上看到过,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獒狼,不过,这一胎着实是少,寻常的雪獒产子都是两只到十三只……” 府医留下来检查雪獒和小獒狼,云苡歌则推着玄冥走了出去,方才,她就注意到玄冥时常捂着胸口神色异常。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那一下,伤到了?” 不等玄冥反应,云苡歌从肩膀处扒开他的上衣,他的胸膛强壮结实,手臂肌肉健美,腹部紧致线条完美,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禁欲性感,让人怦然心动。 云苡歌伸手在他的胸腔和腹部按压一阵后,手继续往下移去检查他的身体,玄冥猛地一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往下。 “怎么了?”云苡歌疑惑地看着他,看了看他的身体后,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你身上没有受伤,只不过那会儿你为了救我,手臂可能是划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上了。”云苡歌看着他的胳膊有两道血痕,他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厮杀,才能不将这种程度的疼痛放在心上。 “受伤了就要赶快上药,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可不能等着伤口恶化。”云苡歌在他伤了的手臂上上药。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外面天色渐晚,玄文朵带着月季过来问是不是该走了。 “走吧,本王送你回云府,呃,送你和小八回去。”玄冥说道。 玄文朵已经习惯了她这个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被人无视的境况,她吩咐月季去准备马车,让云苡歌先坐着她的马车回云府,然后她再回宫里。 钱遂驾着马车出了冥王府,往云府走。 马车里,云苡歌嘱咐他要好好吃药,手臂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小但是一旦恶化了也是会很严重的。玄冥笑着听她说话,偶尔点点头。 很快,马车停在了云府的门口,云苡歌冲着玄冥笑了笑,又对着玄文朵微微颔首:“王爷,八公主,近日多谢,我先回府了。” 珠儿快步上前扶着云苡歌下了马车。 200小崽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了,小八,本王派了几个侍卫护送你回宫,你自行回宫吧!”说着,马车拐到了一个拐角处,玄冥下了马车上了另外一辆车,钱遂把马鞭交给另一个车夫。 玄文朵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九皇叔,你就不能象征性的送送我? 玄文上了冥王府的马车后,脸就一直黑着,钱遂似乎是感受到了主子的低气压,开始没话找话想逗他开心:“王爷,近日真是巧,云四小姐和八公主一起来了……” “方才去云府的时候,马车驾的太平稳了,回去领二十军棍!”玄冥不悦地说道。 钱遂浑身打了个哆嗦,旧伤才好,又要领二十军棍?! 钱遂心里委屈极了,既然王爷不喜欢平稳的,那他便专挑坑路、洼路、小巷子走,回到冥王府的这一路上极尽颠簸,有几天他差点都要把自己这个车夫给颠飞了,结果王爷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罚他三天不准开荤。 钱遂百思不得其解,吃了三天素菜,饿的形如鬼魂的时候去请教湛岳,才明白云四小姐在马车上的时候就要驾的颠簸一些,云四小姐不在马车上的时候那就务必要平稳。 ……七皇子玄文衡板着胖乎乎的脸,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做什么?” 玄文衡咧嘴一笑,凑到玄铮的面前,笑嘻嘻地伸手抱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玄文衡胖乎乎软绵绵,弯着眼睛抱着他,他只感觉周身暖呼呼的。 他是帝王,从来都是他主动去亲近别人,若是没有他的准许,没有哪个人敢靠近他半分。往常,亲近的人也都是后宫的嫔妃,嫌少有儿女对他如此亲近。 “谢谢父皇!”玄文衡粗粗软软的手臂抱着他晃了晃。 玄铮愣住,看着这个圆圆胖胖的过了年才十岁,露出纯真笑容的儿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原来这就是父亲得到儿子喜爱之时的感觉。 原来,朝中大臣们偶尔炫耀的就是这种感觉。 …… 院内的人都听说了冥王和云苡歌的婚事,不禁议论纷纷。 “不过是要嫁给一个瘸子,有什么好得意的?”白芷雅不以为然地说道。 “住嘴!冥王殿下也是你敢随意编排的?!”白芷涵怒声训斥道。 白芷雅紧闭着嘴巴,扯着手里的帕子,生气地转身就走了。 “云家四小姐真是可怜,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陛下的意思是想给冥王留个后,可是他不近女色,还患有隐疾,陛下的一番心思怕是白费。” “可不是嘛,听说宫里在皇子们14岁的时候,就有宫女和姑姑们教他们床帏之事,顺仁太妃接连送了好几个宫女过去,都被冥王赶了出来!” “后来,太妃还送了不少补肾壮阳的补品过去,可如今陛下都九个子女了,冥王怕是还没……” “本王……并没有隐疾。”玄冥犹豫半晌,缓缓开口,说完他就移开了视线,浑身不自在。 “呃……我知道。”她给他治疗腿的时候什么没见过,他那方面可是行的很! 就会放几个外面买来的白芷涵阻止云苡歌嫁给玄冥,安排江宁甄家来要人,侯府证明甄姨娘的女儿不是侯府的人,和侯府没有瓜葛,车夫的供词和怡红院、酒楼管事的证词、李记车行掌事说车夫是江宁人,还有日记本详细描述了 “府门前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是甄家来要人。” 甄姨娘和云姒雪死了有大半年了,怎么甄家这会儿来要人?况且,要人也是要到昌国公府上去要人,来找侯府做什么? “敢耽误歌儿的婚事,我这就打棍子打出去!暴二爷,随我出去!” “甄家没落,此时来无非是想要银子,我们给银子打发走了便是了。”说着,云靖松让人去取银子。 “大哥,给银子不妥,此事既然已经闹开,就不能暗中解决,若是我们给了银子,明天一觉醒来甄家的人又死了,反咬我们一口以权压人,草菅人命怎么办?” “不如,把这几个人送到官府去?”云苡歌建议道。 “四小姐,门房收到一封信。” 沉甸甸的信。 甄家被人利用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做的好事。 “大人,这是小公爷夫人,也就是云姒雪的生父鲁石的供词,因为鲁石识的字有限,所以供词上面的语句比较直白,请大人见谅。这是鲁石的日记,上面用了许多图画来代替文字,臣女揣摩他的意思在旁边做的注释,上面详细记录了他和甄姚茗的情感经历,从相遇到欢好。” “这是李记车行掌事的笔录,证实了鲁石确实是江宁人。还有这个是醉霄楼掌柜的笔录,我父亲去江宁参加诗会,喝醉了之后便在醉霄楼睡下,是甄姚茗给了酒楼大把银子才进了我父亲的房间。当时我父亲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昏睡了过去,怎么可能让甄姚茗怀有身孕?” “这是当时给云姒雪接生的奶妈和大夫,按日子算,甄姚茗遇到我父亲再到生下云姒雪算是早产,可奶妈证实了云姒雪是足月出生,并唔早产儿的迹象。” 他们为了一个远嫁的庶女不惜得罪侯府,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八公主,王爷说府上的雪獒要生了,问八公主和云四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玄文朵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苡歌一眼,她这个九皇叔想会佳人就直接请好了,为何回回都要带上她? “苡歌姐姐,你先去,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雪獒是云苡歌亲手救下来的,她也很想看着它平安产子,便也没有推拒。 前世,云家和宋佳满门抄斩,这一世,她用尽了全力,终于让云姒雪和玄文川付出了代价。最然在这个过程中,填进去不少人命,可她并不后悔。 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这明争暗斗的京城之中,又有谁是完完全全无辜的呢? 玄文川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手上沾满了无数如花一般少女的鲜血。 云姒雪心狠手辣、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勾结权贵背叛母族,亲手砸死了亲生父亲。 没有谁是无辜的,各凭手段罢了。 201一起躲在床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问题就出在这花上!快让人把舅妈房中的花都搬走,丁香容易使孕妇头晕咳嗽,而且和我药方上的药相克,容易加重孕吐,对舅妈很是不利,方才,舅妈屋子里混着中药味,我一时没闻出来!” 宋青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听她说完立刻明白过来,“啪”地丢下筷子,“嗖”地闪身跑去了何氏的卧房,让人将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干净。 院子里的丫鬟们又是一阵忙碌。 …… 次日,府上的丁香花都被搬到了后院的偏房内。 云苡歌给何氏施过针后,她的面色开始变好,不冒虚汗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她和宋青岚说可以给何氏用一些山楂、梅子来开胃,这段时间要忌生冷和辛辣。 中午用过午膳后,她便回了云府,简单和父亲母亲说了宋府的事情后,回房休息。 今天的天气很是寒冷阴沉,没什么阳光,刚过了晌午,天空就灰蒙蒙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小姐,要沐浴吗?”珠儿凑过来问道。 云苡歌点头,赞许地笑道:“知我者,珠儿也。” 她习惯在晚上沐浴,但若是遇到了这样的天气,她便喜欢天一暗下来就沐浴,然后躺在床上听珠儿念话本,或是听窗外下雨、雪落的声音。 珠儿得了夸奖很是受用,屁颠屁颠地乐呵呵地去准备热水,月儿在她后面掐了一下她圆滚滚的小屁股哼道:“小姐不过是夸了你一句,瞧你那得意样!” 云苡歌在房中舒展着筋骨,昨天忙到很晚才回房,她懒得走便和宋青岚睡在了一张床上,谁知她半夜不知是梦到了两军对垒征战沙场,还是梦到了军营练兵耍枪弄剑,竟是在床上对她拳打脚踢,害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小姐,热水和花瓣准备好了!” 云苡歌放下手里的账本,珠儿和月儿帮她更衣,扶着她进了浴桶。 “你们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蜜饯,若是没有,去三姐房中帮我要点儿过来!”云苡歌慢慢闭上了眼睛,泡在浴桶里面的时候就是要吃着蜜饯,听着她们念话本才舒服。 珠儿和月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她们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去三小姐院子里要吃的了,每次她们一出现,娟儿都用一种看叫花子的眼神看着她们,二人无奈,将花瓣都倒进桶里后便出去了。 云苡歌舒服的靠在浴桶上,等待着一会儿可以吃到蜜饯的美妙滋味。 忽而,一阵寒风吹过,还有一声门窗“吱呀”的声音传来,云苡歌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云府进贼了?! “珠儿?月儿?”云苡歌狐疑地喊了两声。 屋子里没有人回答,二人想必已经走远了,那方才那开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云苡歌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四周,迅速起身披上寝衣,抓起墙角立着的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是谁?” “是我。” 云苡歌听到男人的声音,张嘴就要惊呼出声,男人察觉到后立刻闪身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 “别怕,是我。” 耳边传来低沉性感的嗓音,她浑身一僵,缓慢地转身,揉了揉眼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玄冥?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眸深邃乌黑,鼻梁高挺,浑身散发着慵懒禁欲的气质。 云苡歌呼吸一滞,好绝的一张脸,不管看多少遍都会让人沦陷。 如此近距离和他相处,她的呼吸微乱,脸色微红,这些变化都被搂着她柔软腰肢的男人看在眼里。 屋内飘着一层水雾,云苡歌的眸子染着雾气,惹人怜爱。 她发梢带着水,水珠滴落到她光滑的锁骨上,男人发烫的手掌就握扶在她的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感清晰。半湿的布料下轮廓饱满,肌肤隐约可见。 玄冥的呼吸越来越重,眼里全是这个美人娇艳的模样,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药草味儿的体香,身子僵的一动都不敢动。 “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云苡歌感受到了他呼吸的变化,心脏“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出来。 玄冥的目光迷离,终于意识到他还抱着刚出浴的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这个姿势十分不妥,立刻松开手从衣架上扯下来一件长袍将她紧紧的裹住,遮盖住她身上呼之欲出的美好。 “本王听说你去了宋府,离王最近对宋府动作频频,你又有脚伤……” 玄冥偏着头,没有看她。他要是再看她一眼,可不敢保证能压制住体内的欲望。 “所以,王爷是在担心我的安全?”云苡歌笑着问道。 “本王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洗澡。” 他特意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过来,谁知道她沐浴的时间竟是这样早。 “既然你没事,本王……” 玄冥本想说既然她没事,他便回去了,他冥王府还有许多公务要办也挺忙的,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闲散王爷。 话还没说完,屋子外面就传来了云苡舒和几个丫鬟的声音:“四妹妹,你这个小馋猫儿,我这里的蜜饯早就被你搜刮干净了,二哥上回给你买的你也吃光了?吃这么多甜食,小心你还没出嫁呢就变成没牙老太太!” “三小姐,我们小姐不常吃蜜饯的,也就偶尔吃一两颗!而且,每次吃完,奴婢都会准备清水给小姐漱口的。”珠儿赶紧说道,她家小姐的牙好着呢。 云苡舒甩给珠儿一个眼神,不常吃蜜饯,那府里的蜜饯都被谁吃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云苡歌惊的不知所措,若是让她三姐知道她屋子里面有一个男人,非得把她的腿给打断不可。 “王爷,不行!别翻窗!” 云苡歌见玄冥要翻窗出去赶紧拦住了她,三姐来了她的院子,那些原本偷得半日闲的懒散丫鬟婆子们这会儿都跟冬眠结束开始春现的动物们一样,一蜂窝地出来洒扫庭院、擦拭门窗、晾晒衣物,生怕被三姐揪着衣领子骂。 “来不及了,你先躲到这里面去!” 云苡歌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202用被子盖住了他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用被子盖住了他的全身,放下床帐,遮挡住床上的一切。 香气扑鼻,随后眼前一片漆黑,被子下面的玄冥只觉得一阵眩晕,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二人的说话声,还有脑海中重复出现的云苡歌那白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肢…… 他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了。 云苡舒的话音刚落,便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她拍了拍自己的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珠儿不是说你在沐浴吗?”云苡舒走到浴桶旁看到里面并没有人,看着屏风后面的衣架上略显杂乱的衣物,还有丢在脚边的剑,皱起了眉头。 “这些小丫头们都被你纵的没边儿了,看看你这卧房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也不说好好收拾收拾,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你在哪?是在床上吗?这会儿睡的是什么时候的觉?”云苡舒看到床榻下乱丢的两只绣花鞋,说着就往里面走。 “三姐,我太困了,东西放下你就走吧。”云苡歌立刻装作慵懒地说道,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昨天在表姐府上给舅妈看病,折腾了好久,我太累了。” 云苡舒脚步一顿,狐疑地往床那边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东西过来?” 蜜饯是没有了,但是她屋子里还有些糕点便给她拿过来了,她将一盘芙蓉糕和一盘山楂糕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可她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太一样,云苡歌的屋子她来过无数次,就这次的感觉十分特殊,好像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似的。 “那你好好休息吧,睡醒了记得去正厅和父亲母亲一起用晚膳!” 听到云苡歌应了一声,云苡舒便出去了。 随后是门窗被关上的声音。 云苡歌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后,猛地掀开被子,紧张又无奈地说道:“王爷,实在是情况紧急,不得已而为之,王爷没被憋坏吧?” 云苡歌想捧起玄冥的脸仔细看一看,但手伸到空中忽而觉得不大妥当,又缩了回来,只细细地看着他有没有异常。 玄冥终于能喘一口气了,他的发丝凌乱,玉冠斜斜的歪向了一旁,衣衫不整,他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云苡歌那慌张的样子,反而被气笑了,调侃道:“你就这么怕你三姐?” 云苡歌点点头,想必这就是血脉压制吧。 “我三姐的花样可多了,从小我没少在她手底下吃苦头,跪祠堂、抄佛经、打手板、不给吃肉……”云苡歌细数她遭受过的种种酷刑。 玄冥勾唇浅笑,怕你三姐,多过怕本王,很好。 “上次宋府的红娘被你们揪出来了,这次是府中出现许多孕妇不宜闻的花,后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如今你们在明敌人在暗,你们要小心应对,需要我帮忙吗?” 宋府三番五次的出事,多半都是离王的手笔,只要他一日不被立为太子,他就不会停止想要掌控宋家军和玄甲军。 云苡歌摇摇头:“暂时不用,我和表姐能应对。” 云苡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话,头发却是歪歪扭扭的十分好笑,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男人的脸很快就黑了,尴尬的咳了两声。 刚才他躲在被子里,云苡舒要是再多呆个一时半刻的,他真是要被闷死在里面了。谁能想到,堂堂战神竟会被闷死在一床绣花被子下。 她见玄冥面上挂不住,便十分乖巧地坐在床上凑到他身边,帮他理了理鬓发,顺了顺衣摆,想到她差点把堂堂冥王塞在被子里闷死,她就良心不安。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床上,忽而,二人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迅速移开了目光,各自下床。 “王爷,我三姐走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就都各自回屋了,王爷快走吧。”云苡歌下床推开窗户看了看四周,示意他此刻时机刚好。 玄冥无奈,自己怎么这么像个偷情的,他翻身一跃出了屋子,闪身消失在房檐墙柱之中。 云苡歌回到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玄冥那张俊脸,他方才躺过的地方还留有他身上淡淡的幽香。一想到他会担心她,会紧张她,她的心里就暖暖的。 …… 晚上,云苡歌下了床,梳妆好后去前厅用晚膳。 珠儿心里藏不住事儿,跟在她身后狐疑地问道:“小姐,你说你沐浴就沐浴,为何把衣服和剑丢的到处都是,临走之前,奴婢明明都放好了的,害得奴婢被三小姐骂了一顿。” 云苡歌想起玄冥翻窗进来,脸又红了起来。 月儿用胳膊肘碰了碰珠儿,示意她别说了,她们做奴婢的自然要给小姐收拾屋子。 “好了好了,下回有城南铺子的蜜饯了,也给你们留一份!” 珠儿闻言大喜,凑到云苡歌耳边说道:“小姐,奴婢听说最近,最近有好些媒婆来说亲呢!大部分是来问二公子和三小姐的,不过也有一些夫人特意打听小姐呢!” 云苡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三姐还没嫁出去呢她不着急,而且,二人都还没及笄,年纪还小。 “来求亲的那些人家我偷偷的看了,也听了一些,感觉都是些不牢靠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族公子,奴婢觉着小姐不会喜欢。” 珠儿打心底里觉得她家小姐和冥王是绝配,那些只会些花拳绣腿,肚子里几两墨水就沾沾自喜地人根本配不上她家小姐。 “好了,你个小丫头,以后这些话不许乱说了。”云苡歌敲了一下珠儿的头。 要说二哥云靖柏和三姐云苡舒的婚事,她也好奇,不知道未来的二嫂和三姐夫会是什么样的人。前世,大嫂还怀着身孕就被押上了刑场一尸两命,这一世,好在大嫂和小侄儿都平平安安的。 前世,二哥的胸口被长剑贯穿,三姐被凌辱,二人都没活到能议亲的那一天,但愿这一世二哥和三姐可以美满幸福。 203贱人又算计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过饭后,便都早早地回去睡了。 次日是净空大师到万佛寺讲经的日子,一大清早宋氏就带着云苡歌、云苡舒和苏氏等人坐马车出了云府,谢氏带着云苡悠、云苡颜、云靖竹也一同过去。 净空大师是北楚享誉盛名的圣僧,他从十年前开始带着三个小沙弥游历各国,通过海路历尽千辛万苦游历了室礼佛逝国、耽摩栗底国等国家,研习了梵语,带回来七十五部翻译的佛经,誊抄后将其送给皇室,皇太后和皇帝大喜。 此番净空大师回京,玄铮亲自领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用十分浩大隆重的仪式迎接圣僧回城,很快,万佛寺就传出消息,净空大师将会对外讲经布道,普渡众生。 一行人到了万佛寺的山脚下已经快到了晌午,都是饥肠辘辘,又饿又困,宋氏和谢氏催促车夫快些驾车,争取早点到达好用上午膳。 到了半山腰山上的路狭窄崎岖,马车上不去,众闺秀们只好步行上山。一行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才走了没几步就累了,好在万佛寺附近有不少小亭子,虽四面透风寒冷异常,但总算是有一个歇脚的地方,丫鬟们服侍着主子们坐下休息一番喝了水才继续往上爬。 “讲经有什么好听的,像是念咒语一样,听的我头疼。” 云苡颜不满地嘟囔着,上山路上难免有枯树枝弄乱的她的钗环,沙土弄脏了她的鞋子和裙摆,大风把她身上的香粉味儿都吹的淡了,让她很是烦躁。 她觉得有这时间还不如琢磨琢磨哪家的少年郎是可堪嫁的,不如花时间试一试时兴的妆容和衣裙。 “哼,七妹妹,我佛不渡无缘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佛堂之地胡言乱语,小心佛祖不保佑你!让你嫁给一个貌丑年老的瞎瘸子!” 云苡悠做了个鬼脸,三步并两步地往上爬。 “你?!”云苡颜咬牙切齿,看着前面走着的谢氏,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 终于爬到了山上,万佛寺经过翻修后金碧辉煌,寺庙里的佛像们都重新用金子重新塑了,寺庙里里外外的塔楼、房间也都粉刷一新。 讲经的台子已经搭建好了,就置于寺庙正殿前正中央的空地上,周围摆放着许多棉垫供听讲的人坐,一行人简单的用过午膳后,只见讲经台周围已经围坐了不少装扮贵气的信男信女,宋氏和谢氏互相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带着儿女们找位置坐下来。 云苡歌特意多穿了一件毛绒长袍,带着一个白色的绒帽子,手里拿着暖炉,这坐在外面听圣僧讲经,一讲就是一两个时辰,她不是石像可经不起这风吹雪打的。 她盘腿坐下后,看了一圈,注意到熟识的几个闺秀都来了,梁千兰和宋青岚冲她笑着摆了摆手,白芷涵微微点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桑莲心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诵着经咒,万芊依旧带着面纱坐在靠后的位置,万瑶则是带着假髻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云苡歌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在得意些什么。 孙语柔和孙语嫣没来倒是让她有些惊讶,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求子的机会,除非孙语柔和孙语嫣不想怀上川王的孩子。 才坐下,云苡颜见讲经的圣僧还没到,便动了其他的心思。 云苡颜参加过几次诗会对白芷涵的诗情很是羡慕,不由地和她多亲近了些希望能沾一沾诗情,而且,只要有诗会她便和白芷涵站在一处,这样,那些才子佳人们在看白芷涵的时候自然也会注意到她,她便多了一份在旁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白姐姐,我之前派人送给姐姐的诗,姐姐觉得怎么样?” 云苡颜充满期待地问道,她为了和白芷涵套近乎,写了好些诗让人送到白府去。 “本该早些回信的,可我前阵子染了风寒一直病着,没来得及看。” 白芷涵略带歉意地看着她,拿出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身体很是虚弱的样子。云苡颜赶紧说不妨事,让她好好休息。 白芷涵忽而觉得云府不见得是铁桶一个,哥哥攻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进展,或许这傻子一样的云苡颜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随即,她脸上挂起了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她看着云苡颜的珠钗和衣裙好好夸赞了一番,夸得云苡颜十分高兴,完全不再想她写了数封信做了数首诗,白芷涵半点回应都没有,自己受到冷落的事情,心里更是与她亲近了不少,恨不得让她当自己的亲姐姐。 云苡歌在远处瞧着,这白芷涵还这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地便拿捏了别人的情绪,撩拨了别人的心思,白家看重她培养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讲经台周围的座位陆陆续续被坐满,随着浑厚的钟声响起,净空大师走了出来。 他手持一串佛珠,单掌立于胸前,身穿红黄色的袈裟,面容沉静慈祥。 坐上讲经台后,净空大师等待了片刻,等到阳光照射到他的身上时,开始讲经布道。 这些东西前世的云苡歌是听不懂的,可如今听来却是有另一番见解和感慨,便也认真地听了起来,心中想着许久没有觉尘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北疆过的好不好。 到了傍晚,讲经结束,次日净空大师还会做一场法事,众人便在寺庙中留宿,等次日法事结束驱除身上的不祥之气后再回府。位高权重的官眷们被安排到了寺庙的客房中,剩下的人太多只好到寺庙附近的客栈自寻住处。 晚上,一行人一起用过晚膳,珠儿和月儿将房间清理布置了一番后,云苡歌便吹灯睡下了,下午在外面冻的久了,她只觉得此刻的被窝十分的温暖。 睡到半夜,云苡歌的耳边忽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在外面本来睡的就不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竟是看到床柱上盘旋着一条青色的蛇! 她呆愣了片刻,看到那蛇开始吐着信子盯着她看,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她该怎么办? 这寺庙虽在山上,但她们一路上来也没有看到半条蛇,躲过去就好了,她安慰着自己慢慢抬手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装死逃过这条蛇,可当她的余光看到床榻和地面时,她惊呆了,地上爬着数只毒蝎子、蠼螋、蜈蚣和毒蛇,正在屋子里到处乱爬,有的爬到了房梁上,有的爬到了窗户上,还有的正在往床上爬。 她不可抑制地大喊一声:“啊!” 204玄冥的英雄救美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地上的毒物听到动静竟是聚到了一起,更快地朝着云苡歌所在的方向移动。 她想去拿她随着携带的药粉,可是药粉都在桌子上放着,她根本就无法跨过那些毒物去拿药粉,而且,毒物移动的速度远比她要快上许多。 在她犹豫的时候,一只毒蝎子已经爬到了云苡歌的绣花鞋上,正顺着她的绣花鞋和散落在地的被子往上爬,眼见着那只毒蝎子就要爬到她的身上。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玄冥甩出袖箭刺死了床柱上的毒蛇和爬在床上的毒蝎子,随后又射出几只袖箭射死了地上的几只,他大步走到云苡歌的身边将她打横抱起,忽而从枕头后面窜出来一只毒蝎子,玄冥抬腿将那蝎子踢了下去。 他抱着云苡歌往外走,担忧地上下看了她一遍,见她没有被毒物咬伤这才放下心来:“别害怕,都没事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柔和,怀抱是那么的温暖,让她无比安心。 他摸了摸她的头,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你怎么来了?” 云苡歌忽而问道,今天白天似乎并没有看到他。还好他来了,她能想象的出来,如果她被那些毒物给咬了,死相会是多么的惨烈,究竟是谁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害她? “我若是不来,你可怎么办?”玄冥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一想到她可能受到的伤害他就难受的难以呼吸。 原本,他在府上看北疆将领的来信,了解着北疆各处的动静,听到湛岳说各大家族都带着人去万佛寺拜访净空大师,次日净空大师还会做法事,不少世家大族就留在寺庙里过夜。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他看到一条线报最近有一支北疆的商队进了京城,似乎还和万家有所联系,一联想他便觉得不对,快马赶到了万佛寺,还好他来的及时。 云苡歌把头往他的怀里埋了埋。 这时,云苡舒和宋青岚还有几个丫鬟听到动静,都快步从其他的房间跑了过来,几人只披了一件外袍。 玄冥见状低声安慰了云苡歌几句,不舍地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云苡歌点点头,他给她披上白色的外袍将她放在地上站好便闪身离开了。 “四妹妹,可是你在喊叫?发生什么事了?!”云苡舒披散着头发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担心地上下看着。 “可是有刺客?!”宋青岚提着刀,警惕地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吓得倒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地上和床上满是毒虫,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可还有几个还在动。 她见过很多死人,可是没见过这么多奇丑无比让人作呕的虫蛇。 “我没事,我没有受伤,所幸逃出来的及时。”云苡歌摇头说道。 宋青岚在边关和北疆呆过,认得出来这些毒物来自北疆:“这蝎子、蠼螋都是北疆的毒物,你是得罪了北疆的什么人吗?怎么会费这么大周章,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害你?” 云苡歌摇摇头,忽而她看到角落里有一个裙摆一闪而过,她指着墙后的方向大喊一声:“表姐,快抓住那人!” 宋青岚反应极快,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那丫鬟哪里跑得过四岁就开始练武的宋青岚,被她揪住了衣领。 她拖着丫鬟的衣领进了隔壁空着的房间,几人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说,大半夜的你出来做什么?!”宋青岚将那丫鬟丢在地上,大声质问。 云苡歌定睛一看是万瑶的丫鬟碧玉。 “奴婢,奴婢是听到惊叫声才过来的,就是好奇过来看看……”碧玉哆嗦着说道。 “你不是听到惊叫声过来的,你是在等,等传出来惊叫声再过来吧,我三姐和表姐她们才是听到惊叫声过来的。”云苡歌冷冷地说道。 宋青岚和云苡舒等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明显是从被窝里爬出来赶过来的,而这个丫鬟的妆容、发髻丝毫没乱,分明就是白天的装扮还没有卸下来。 “你明知道我会遭此劫难,或者说,你就是放这些毒虫的人,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的反应,等我死了好去禀报你主子是不是?!”云苡歌一拍桌子,吓得碧玉浑身一哆嗦。 “说,这事儿是不是万瑶指使你做的!”宋青岚扬起手扇了她一个嘴巴。 碧玉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再说一句话。 “算了,表姐,她是不会承认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是谁干的,就放她回去吧,我们也回去休息。” 碧玉诧异地看了云苡歌一眼,见几人真的不打算对她严刑逼供了,她赶紧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屋子里。 “小姐,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啊?”珠儿仔细检查着云苡歌的身体。 “不用,那些毒物并没有咬到我。 “既然没事,那大家都回去睡吧,你到我房里来睡。” 云苡舒说着,几人都点点头,她们十分默契地没有问云苡歌是怎么从满是毒物的屋子里逃出来的,也没有问她身上那件明显过于宽大的白色披风是谁的。 到了房中,俩姐妹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云苡歌忽而问道:“母亲那边没事吧?” 家中的长辈到外面都睡不安稳,云苡歌便给她们喝了安神的药,会睡的很沉。 “没事,我特意让娟儿过去看过了,母亲睡的好好的。” 云苡歌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睡,云苡舒又问道:“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万瑶?” 云苡歌坚定地摇头:“当然不会,可这次就算是人证物证具在,都指向是万瑶做的,她那个江宁总兵的爹也有办法把她摘干净,就算是被关进了大牢,她都能毫发无损的出来,所以,得用我们自己的办法。” 看着云苡歌露出的笑容,云苡舒这才放心的吹灯躺下睡了。 …… 次日,众人在各自的房中用早膳。 住持来到了云苡歌的屋子看了情况后,表达了遗憾和歉意,称寺庙里都是男僧人,昨夜不好贸然前来打扰,只好一早前来道歉。 云苡歌请主持不必放在心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佛寺肯定也是不愿意看到的,而且这些毒物一看就不是京城之物,寺庙虽在山上却也从没有过如此多的毒物进入过卧房。 是有人故意为之。 “今日之事,老衲定会找机会向陛下禀明。”住持微微颔首。 “多谢住持。” 万瑶正在房中用早膳,宋青岚带着柳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她看了柳儿一眼,柳儿会意一把掀起桌布,顿时上面的菜饭碗碟劈里啪啦掉落一地,宋青岚拔出刀,一刀砍在桌子上,用眼睛剜着万瑶。 205云四小姐,求你快去看看王爷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你要干什么?你是疯了吗?!” 万瑶站在一旁,身上刚换好的衣裙被溅到了不少菜汁和汤汁,顿时脏污不堪。 “明人不说暗话,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表妹善良大度不跟你计较,我这儿你可过不去!现在就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耳光!” 宋青岚怒吼一声,万瑶身后的碧玉吓得膝盖一软瘫倒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万瑶脸色发白,勉强稳住心神,没有露怯。 “嘿,你这不要脸的毒蛇心肠的贱人!” 宋青岚一气之下扔下大刀,一把揪住万瑶头上的假髻扯了下来,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一想到表妹可能被那些毒蝎子毒死,花一样的人儿就要香消玉殒,她就气的想杀人。 万瑶被打的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宋青岚,她怎么敢打她,她是江宁总兵的女儿?! 宋氏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赶了过来,她慌忙拉走了宋青岚,同时找住持给万瑶看看脸,可万瑶哪里肯让别人看,如今的她没有头发,脸上和头上都是骇人的斑点和疤痕,丢人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大闹了一场吵着要回府找父亲,众人无奈只好由着她去了。 云苡歌这边则是去了万芊的屋子。 万芊开门一见是她,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满脸愧疚赶紧道歉:“苡歌妹妹,昨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若是我知道,一定提前告诉你。” “昨晚的什么事情?”云苡歌笑着反问道。 万芊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听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再联想到最近府中出现的几个面生的穿着北疆服侍的人,便猜到了是万瑶所为。 云苡歌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药膏,说道:“我是来给你送玉蓉膏的。” 万芊惊讶地看着她,侧身让她进屋,脸上满是欣喜,她紧张地看着云苡歌手里的药膏,心中想着她会以什么样的条件来交换药膏。 初灵也很是激动,给云苡歌倒了一杯茶水,连带着看着云苡歌都觉得亲近了一些,她家小姐的脸有救了! “这玉蓉膏早晚各用一次,洗干净脸之后直接点涂在疤痕上就可以,若是用了这一瓶后脸上的疤痕没有消掉,我再给姐姐送一瓶。”云苡歌说完后,把玉蓉膏放在了桌子上。 万芊双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她欣喜地听着云苡歌的话,想象着自己的脸好起来的样子,她见云苡歌把药膏放在了一旁,抿嘴问道:“苡歌妹妹,可需要姐姐做些什么?” 云苡歌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丫鬟,犹豫着要不要让她出去,看的出来,万芊似乎很依赖这个丫鬟,做什么决定或是问什么问题之前都会看这个丫鬟一眼。 “苡歌妹妹,初灵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丫鬟,信得过,而且,不瞒你说,还是初灵让我去找你帮忙的。” 云苡歌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过几日是昌国公爷的寿宴,万芊姐姐想必会过去吧。” 万芊略微思索了片刻,平时小林氏不喜欢她参加这样的宴会,但若是她坚持要去去求父亲,也没人能阻拦她。 “那天,若是万芊姐姐和万瑶同去,昌国公府肯定能感受到万府的重视,说不定还能结亲呢。”云苡歌喝了一口茶,观察着对面二人的神色。 万芊沉吟半晌后点点头:“苡歌妹妹,我明白了。” 送走云苡歌后,万芊忧心忡忡:“她是想用昌国公夫人对付万瑶,若是昌国公夫人上门给她那个傻儿子提亲,万瑶一定会气的暗中剁了潘元奎,可是,要怎么才能说服万瑶去呢?” “小姐,这还不简单,只要公子去了,万瑶一定跟着去。” 万芊恍然大悟,是啊,万瑶自从上次从宫里回来后,就对万顺很是情有独钟,只要能说服万顺去,就容易多了。 初灵笑的眉眼弯弯,她激动地去打水要给万芊洗脸:“小姐,奴婢服侍洗脸,然后就给小姐涂药膏!” …… 众人诵经念佛后,净空大师便开始做法事,做完法事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这净空大师还真是有能耐,这一场法事做下来,我浑身都感觉轻松了不少!看来以前,还真是有小鬼缠身!” “是啊,希望今年父亲能给我说一个好人家!” “希望我今年能生一个儿子,夫君可不要再纳小妾了。” 众人议论纷纷,云家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程。 回到云府的门口,云苡歌注意到角落里站着湛岳,她下了马车后说要去买些果干,便带着珠儿往巷子的另一边走。 “湛岳,你怎么在这里?” 她疑惑地问道,心中惴惴不安,担心是不是玄冥出事了。 “云四小姐,求你快去看看王爷吧,王爷中毒了,可吃了药还是不见好,属下担心……”湛岳焦急地说道。 “快带我过去!珠儿,你回府把我的药箱和柜子里那几瓶解毒丹都拿上,速速到冥王府来!” 珠儿立刻应声跑进了云府。 云苡歌到了冥王府,跟着湛岳径直去了玄冥的寝殿,寝殿内钱遂眼泪汪汪的,钱墨愁眉苦脸地看着床上的人。 玄冥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左腿的整个小腿已经肿了起来,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看起来十分瘆人。 玄冥听到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见是她来了,生气地看了湛岳一眼,他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咬牙说道:“去领……二十军棍。” 湛岳应声去了,可他并不后悔,叫了那么多医生大夫来都看不好王爷的腿,说是不知道以前王爷中的什么毒都用过什么药不敢贸然解毒。他只能去请云四小姐了,只要云四小姐能治好王爷的腿,他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你是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腿了?被毒蝎子咬了怎么不告诉我?” 云苡歌大惊,还以为从满是毒物的屋子里出来后,二人都全身而退,没想到他却中毒了,当时光顾着自己害怕了,怎么就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206别走,留下来……陪本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我辛辛苦苦给你治好腿,可不是让你这么作践的。” 云苡歌给他把脉后,着急地说道:“快把龙葵、葎草捣碎了拿过来!” 钱遂立刻抹了一把眼泪,去找她要的东西。 “小姐,解毒丹来了!” 珠儿急急地跑了进来,她肩膀上胯着药箱,手里拎着一个小盒子,里面全都是她家小姐的药。 很快钱遂将药草拿了过来,好在刚才带着府医一起去了府上放药的库房,不然他还真不认得这些长的差不多的中草药。 云苡歌心中焦急,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一把脱下玄冥的裤子把混合着解毒丹药汁的龙葵和葎草涂在了玄冥的腿上。 “你别着急,我已经吃过解毒的药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被蝎子咬了一口。” 玄冥见云苡歌的脸色很不好看,柔声安慰道。 云苡歌上完药后准备离开让他睡一会儿,刚站起来,床上的男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虚弱地说道:“别走,留下来……陪本王……” 云苡歌看着他的额头满是汗水,都疼成这个样子了都没有喊出声,不愧是他,她转身握住了他的手:“看你以后还嘴硬……” 后来,玄冥昏睡了过去,云苡歌一直在他身旁守着他,直到他腿上的肿消了之后,她才离开。 次日,玄冥睁眼的时候,云苡歌已经离开了,他看着床边没有那一抹绿色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王爷,昨天你可吓死属下了……呜呜呜,王爷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钱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拍大腿一阵后怕,活像个被负心汉甩了的怨妇。 玄冥嫌弃地看着他的眼泪和鼻涕滴落到床榻上,低沉着嗓音喊了一声:“湛岳,给本王换寝褥,更衣!” 钱遂呆愣愣地眨巴着眼睛:“王爷,我就在你眼前,为何还要叫湛岳?” “湛岳昨天刚领了二十军棍,如今还躺在床上呢!”钱遂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伸手要去扶玄冥。 玄冥盯着他手上的不明液体,立刻后退躲开,他叹了口气:“去给湛岳送一瓶金疮药。” …… 三日后,昌国公爷的寿宴,不少权贵都去祝贺,万家更是万芊、万瑶、万顺都去了,云家只派了云靖松过去送了个礼就回来了。 昌国公府是老牌权贵,云府同样也是老牌权贵,而且,不同于昌国公府的日渐衰落,云家如今两个孙辈的公子都在朝为官,云靖柏还破得陛下赏识和信任,因此,犯不上忍着心里的膈应去拉拢讨好昌国公府。 昌国公府的宴席上,潘元奎这个傻子见到什么新奇的事物都很开心,尤其是见到万瑶的假髻很感兴趣,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不由地跟在万瑶身边,妹妹妹妹的叫个不停,想把她头上的东西拿下来看一看。 万瑶被这么一个留着口水,又十分高大显眼的傻子跟着,气的脸都绿了,她是来看着他哥哥不要拈花惹草的,可不是来陪一个大块头傻子玩躲猫猫的,而在一旁的昌国公夫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二人的互动,她看着二人你追我逃,插翅难飞,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次日,昌国公夫人便亲自登门提亲,要求娶万瑶过门,做小公爷夫人。小林氏自然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她从心底里厌恶昌国公府夫人,瞧不起那一家子人,面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心里却是在质问,她怎么敢来提亲?有那样一个儿子,她怎么敢?! 而身为江宁总兵的万麟却不得不考虑了,他是新臣,才从江宁到京城不久,根基尚不深厚。而昌国公府是旧臣,是有底蕴的世家大族,若是能和这样的人家结成姻亲,那日后在官场上可不敢有人嘲讽他乡野出身,粗鄙不堪。 而且,万瑶的名声早就毁了,身子也不干净了,日后也不会有门第比这更好的人家上门提亲了。 万府这边没有说死,说万瑶如今还病着,等病好了再给答复。 等昌国公夫人走了之后,小林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万麟索性把她关在了屋子里,女人就是麻烦,一点不会为大局考虑。 万瑶知道父亲没有拒绝这门亲事,火冒三丈,扬言潘元奎要是敢娶她,她就要扯了潘元奎的那家伙,让他永远不能人道,让昌国公府断子绝孙,还要剜掉他的眼睛,让他再也不能视物。 …… 云府内,云苡歌听说了那边的情况,高兴地去找了云苡舒。 到了云苡舒的房里才知道,她此刻正在云老夫人的院子里,她便带着珠儿去了云老夫人的院子,刚要进去,却是在门口被拦住了,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嬷嬷,她进自己祖母的院子,竟然被拦了? 门口的嬷嬷略显为难地说道:“四小姐,三小姐在里面见客人呢!四小姐还是先回房等一会儿吧。” 云苡歌惊讶又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坐了很多人,她便去了父亲的书房,嘴里嘟囔着:“今天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早知道就不睡到这么晚了。” 到了云庭信的书房,她才知道,原来是梁夫人带着梁千兰来了,有意无意地提到云苡舒,后来才明白是想和几个大人商量一下梁宪和云苡舒的婚事,二人年纪相当,门户相当,很适合配成一对,就看八字合不合了。 “父亲,这么突然吗?三姐还没及笄呢!”云苡歌给云庭信磨墨。 云庭信放下手里的毛笔:“也快及笄了,婚事先定下,及笄后再成亲。” 京城里的高门大户统共就那么几家,先下手为强,好的早就被人抢了,到最后剩下的只能是歪瓜裂枣,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落到那般田地。 云苡歌没有再说什么,前世梁宪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她记不清了,不过,既然此人是玄冥手下的人,应该人品是不错的,回头可以找玄冥打听打听。 她陪着云庭信写字画画,但有些心不在焉的,始终惦记着云苡舒那边的事情。终于,她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放下画轴往母亲的房里走,果然看到了靠在软榻上没精打采的云苡舒。 “三姐,怎么样,梁宪,你可喜欢?” 207本王让你喝你就喝,推三阻四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瞪了她一眼:“大家闺秀说话也没个遮拦,都是父母做主,我哪里能挑。” 而且今日梁宪并没有来,只是几个女人家说说话,看看人品相貌。 “如此看来,三姐是不喜欢喽?母亲,三姐不喜欢梁家那个,咱们先别答应!”云苡歌笑道。 云苡舒急的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宋氏换下见客的衣裳,穿着舒服的长裙敲了一下云苡歌的脑袋:“你三姐说的对,你这个说话没遮拦的,人家梁家也没说就定了我们家,双方都是在试探,能不能成,后面还有好多步骤。” 几人一直在说梁家,云苡舒的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影,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团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对了,母亲,川王给我们送来了请柬,我们要去吗?”云苡舒问道,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云苡歌瞪大了眼睛,川王送来了请柬?!她不过就是睡了个懒觉,怎么错过这么多?! 坊间传闻,川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叫银膏的东西,塞到掉落的门牙处,距离远了看竟是看不出异样来,他那张原本因为掉了一颗牙而影响的容貌,也恢复不少。 除了银膏,他还命人用牛骨、象牙、檀香等物为他制作假牙,以备不时之需。 而离王派去的,在他药里下毒,阻止他双腿康复的那些眼线,也被一个一个的揪了出来,他的腿竟是酸疼酥麻的开始有了感觉,这让他觉得再次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恰巧又快到了生辰,便办一场生辰宴沾沾喜气。 宋氏面露难色,川王她是不喜欢的,但请帖已经送来,若是不去倒显得侯府托大。 “我们准备好贺礼,速去速回。” 说着,宋氏带着两个女儿去库房挑贺礼。 …… 另一边,冥王府内。 玄冥也收到了川王办生日宴的消息。 “让北疆的将领们准备丰厚的贺礼,进京来给川王庆祝生生辰。”玄冥冷声吩咐道。 “啊?王爷,咱们不是一向和川王势不两立吗?为何要去示好?”钱遂问道,不解地挠头。 玄冥扶了扶额头,有些后悔让湛岳去领了那二十军棍,若是湛岳在,绝对不会问这么多问题,一声不吭地就能把事情办好。 “正是因为势不两立,才要过去示好。”玄冥扯了扯唇角。 钱遂不明所以,还要再问,见主子黑着脸他只好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 十日后,川王府内热闹非凡,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那些原本不看好川王,对他有所冷待的朝臣们,听说川王的身子大有起色都纷纷带上贺礼前来一探究竟,毕竟,川王这个大皇子的身份为他入主东宫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而且,他曾经被封为太子,可见其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一向不怎么出现在人前的昌国公爷竟是亲自带着妻儿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娇滴滴的美姬,是送给川王的贺礼。 北疆的将领笑的一脸的谄媚:“王爷,这是北疆的解毒丹,甭管是蝎子还是蛇,若是被咬了,只要吃上一粒解毒丹即可!” 众人见到北疆的官员不免惊讶,纷纷猜测,这些人原本是冥王的部下,如今纷纷来找川王示好,是要易主? “王爷,这是南海的夜明珠,愿日后在川王的带领下,属下们的前途能和这夜明珠一样明亮!”南海的将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还有一颗拳头大的珍珠,莹润异常。 众人惊呼,这宝贝晃的他们睁不开眼。 川王坐在主位上,他身上的服饰华贵异常,袖口和领口都是用金线绣成,面色红润,满脸笑容的接受着百官的祝贺,他很是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陪在川王左右的除了孙语柔和孙语嫣之外,还有几个娇媚可人的姬妾,正柔弱无骨的趴在他的身上,喂他喝酒吃水果。 一个丫鬟倒酒的时候因为太紧张把酒洒在了桌子上,川王眼睛一横,立刻有人把她拖了出去,随后,后院传来一声惨叫,一朵鲜花就此凋零。 众宾客们见怪不怪,川王就是这么个性子,更何况,不过就是个下等卑贱的奴婢,死了就死了。 云苡歌和云苡舒进了川王府,将贺礼放下后,便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川王注意到了这两个绝色,舔了舔嘴唇,他看着云苡歌,眸子里迸发出欲火,这女人长的和云姒雪还真是有些相似,他想起曾和云姒雪颠鸾倒凤的感觉,想起云姒雪身上的香气,脑袋一阵发晕身上一身发热。 他想要这个女人。 他端着一杯酒,让孙语柔推着他的轮椅来到了云苡歌的面前。 “云……四小姐,陪本王喝杯酒吧。” 川王试探着问道,看年纪,这女子应该就是云家的四小姐。孙语柔大惊,没想到王爷终究还是注意到了她,她怎么可以到哪里都勾引人?明明川王已经成婚,她为何还是不肯放过他?! 云苡歌忍着心里的恶心,欠身行了一礼道:“王爷,恕臣女不胜酒力。” 一看到玄文川,云苡歌就会想起前世侯府被灭门的惨状,双腿不可抑制的发软,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她恨地想冲过去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掐死。 “今日是本王的生辰宴,就喝一杯。”川王压着心底的怒意,语气生硬地劝道。 “王爷,臣女怕喝酒失态,扰了王爷的雅兴,不如臣女以茶代酒祝王爷身体康健。” 云苡歌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她强撑着脸上的笑意,端起茶杯。 川王怒了,还没有人敢这么下他的面子,他不耐烦地一把打掉云苡歌手里的茶杯。 茶杯应声落地,那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胸前,湿湿的热热的。 “本王让你喝你就喝,推三阻四的!”川王烦躁地吼道,将手里的酒杯往她手里塞。 云苡歌依旧没有接酒杯,云苡舒也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川王猛地将她一把推开,随后大力地捏起云苡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张开嘴,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就要往她的嘴里灌酒。 208两王争一女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感觉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忍着心中的怒意,和想往他脸上啐一口的冲动。 “大侄儿,怎的这般对长辈无礼?”身后传来男人好听的嗓音,川王回头看了过去。 湛岳推着轮椅过来,玄冥牵住了云苡歌的手,用力握了握,给她力量。 男人气质超凡,脸庞轮廓仿若刀削,鼻梁英挺,一双眸子仿若星辰,一瞬间便能把人吸进去。看到他的那一刻,云苡歌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长辈?”玄文川皱眉问道,随即看了看云苡歌不明所以。 这里除了玄冥是他的长辈之外,哪里还有他的长辈? “云四小姐,即将和本王成婚,按辈分,就是你的九皇婶了。”玄冥语气淡淡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众人皆惊,云苡舒也是瞳孔猛的一震,她什么时候要和他成婚了?一想到要和玄冥成婚、洞房花烛,她的脸立刻烧了起来。 川王看着握着云苡歌的手,阴鸷地盯着玄冥,他看上过的女人从来没有过让给别人的道理,死瘸子,不自量力! 忽而,他想到,自己也是个瘸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九皇叔说笑了,云四小姐还没及笄,本王也没听说她和谁有过婚约。” 玄冥握着云苡歌的手紧了紧:“陛下曾说,本王看上谁了便会给本王赐婚,怎么,陛下的旨意,难道要经过大侄儿的同意不成?!” 玄冥挑衅地看着川王,轻蔑地说道:“大侄儿,向你九皇婶行礼。” 川王气得浑身冒火,他怒吼一声,忽而感觉牙上一轻,他那牛骨制成的假牙被他喷掉了,顿时牙齿漏风,说话含糊不清:“秋……抢!” “王爷说的是休想!”孙语柔在身后翻译道。 众人哄堂大笑。 川王瞪着玄冥,忽而膝盖一软,不知是哪里射过来的石头子,打在了他的腿上,“扑通”一声他从轮椅上摔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头上的玉冠太重,随着惯力他低下了头,旁人看着就像是在给云苡歌行大礼。 “还满意吗?”玄冥转头问云苡歌。 云苡歌点点头,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说道:“大侄儿倒是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川王本想嘲讽玄冥这个瘸子在这耀武扬威,忽而想到自己的腿也废了,孙语柔见场面尴尬,扶着川王重新坐回到轮椅上,招呼大家入席用膳。 一场闹剧,以云苡歌和玄冥的胜利结束。她感激地冲玄冥笑了笑,玄冥捏了捏她的手,云苡歌用眼神询问他婚约是怎么回事,玄冥故作神秘地冲她笑了笑,便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这男人,还卖上关子了,她又不能当众拆台,只好耐着性子等他告诉自己。 云苡舒拉着云苡歌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见她的脸上只是有几个红色的指印,但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席间慢慢响起音乐声,乐姬开始奏乐,舞姬开始跳舞。众人渐渐放松了下来,有坐在席位上吃饭喝酒的,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 云苡歌见川王正和几个美人儿嬉笑,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也不再注意她这边的动静,便悄悄地从席间溜了,今日好不容易来到了川王府,她要去川王的寝殿下一记猛药。 今天府上设宴,守卫不严,正给了她机会。 川王,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她一路摸索,一边和宾客们交谈逃过侍卫的注意,一边溜到了川王的寝殿,她关上门,正打算把怀里的药丸扔进香炉,忽而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云苡歌惊的环顾了一圈迅速躲进了衣柜里。 玄冥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听里面没有动静,便从窗户翻身进来,翻看着床榻、桌子等处,寻找密道的入口,他听线人来报,川王府有一个密道,那日,眼线明明看着川王进了寝殿,可片刻后眼线再次来探查,寝殿内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怀疑密道下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是足以让玄铮对这个大儿子彻底寒心、失望的东西。 云苡歌躲在衣柜里不敢吭声,她听着翻动东西的动静,心中疑惑,难道是有贼进来偷东西了? 忽而,门口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玄冥也顾不得许多拉开衣柜的门钻了进去。 看到里面有人吓了他一跳,刚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看清是云苡歌他收回了手,放下心来钻了进去。 衣柜里面的空间很小,勉强装下一堆衣服和一个人,玄冥进来后,把衣服一把扯下塞到身下,云苡歌不得已和他紧贴着,她柔软的上半身和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 二人能听到彼此慌乱的心跳声。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云苡歌小声问道,想起方才他为她解围的话,心中一阵悸动。 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二人互相耳语倒是方便了许多,玄冥的鼻尖钻入阵阵馨香,他贪婪的闻着,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要把他逼疯了。 “我来查密道,你呢?” 他索性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云苡歌挣扎着想要推开他,问问方才是怎么回事,婚约的事情她为何不知情。 云苡歌想说我来下药,但觉得不妥,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玄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别动,外面有巡逻的。” 他本不想对她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可她身上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见云苡歌还要说话,玄冥低头吻住了她,云苡歌想要推开他,可是闻着他身上清香的略带酒香的味道,不知为何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将他推开。 这味道让她依赖,让她充满安全感,让她神魂颠倒。 玄冥的吻技极好,刚开始是蜻蜓点水般温柔的吻,试探的吻,到了后来,这个吻逐渐加深,攻城掠池,强取豪夺。 怎么吻技这么娴熟?又吮又吸的,亲的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玄冥吻的她十分舒服,她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和他越缠越紧,身子也是彻底软到了他的怀里。 209任由他摆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没一会儿,云苡歌彻底沦陷在他的攻势下,身子软绵绵的瘫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晚上,我就去找皇兄赐婚,你……可愿意嫁给我?”玄冥紧张地问道,拥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云苡歌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幸福的不真实。 玄冥以为她是不愿意,急的额头上渗出细薄的汗水来,他轻轻握住云苡歌的腰,上下摩挲,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本王会对你很好很好。” 他垂首,咬住了她的耳垂,大掌在她的腰间上下摩挲。 云苡歌浑身一颤,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愿意。” 二人在衣柜里一阵拥吻,尝到甜头后怎么都不舍得分开,最终还是玄冥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不然,他真怕再亲下去忍不住在衣柜里就把事儿给办了。 他紧紧地抱着云苡歌:“让本王缓一缓,一会儿你先出去,本王要查一查密道。” 云苡歌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川王府内的宴会接近尾声,众人纷纷散去。 玄冥探清了寝殿内的密道后,便带着人走了。 …… 出了川王府,云苡歌见天色还早便打算去一趟万寿堂医馆,看看章姨回来了没有:“三姐,我去一趟医馆,你先回府吧。” 云苡舒嘱咐了几句后便坐上马车回云府,马车才行驶了两个巷子忽而停住了。 “娟儿,怎么了?”云苡舒疑惑地问道。 “小姐,马车在拐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推着一车冻梨的小摊贩。” “算一下撞坏了多少,照数赔给人家。”一车冻梨也没几个钱,她对这些并不在意。 娟儿面露难色,为难地说那摊贩还要她们赔医药费,说是吓着了他儿子,可他儿子正在一旁踩着雪玩儿,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云苡舒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她云府是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听着娟儿的话,她发觉不对,王叔驾车技术极好,从来没出过事故。 她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下来,看了一眼马车和摊贩小推车的距离,明摆着对方就是故意的,云府的马车在距离摊贩很远的位置就停下了,对方是故意摔倒讹钱,她冷冷地说道:“马车并没有碰到你们,是你自己推车推的不稳,这冻梨的钱也不该我们出!娟儿,我们走!” 说着,云苡舒转身就走,不料那摊贩一把拽住云苡舒的胳膊,躺在地上哭号:“撞死人啦!这官家小姐仗势欺人啊!” 这撒泼打滚和呼喊声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云苡舒正要吩咐侍卫将这市井无赖赶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云三小姐,这里我来处理吧,你先坐我的马车回府。” 关狄用眼神示意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事情闹大了对她名声不好。 云苡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坐上了关狄的马车。 关狄的马车很大,里面没什么装饰但坐垫和器具无不彰显着贵气,她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想着蓉儿那小家伙怎么没跟着一起。 行驶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忽而,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云苡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川王府到云府的距离并不非常远,没想到这一路却是波折危险。 “云三小姐,坐稳了!”关狄的侍卫孔笙大力地抽着马鞭,马而急速奔跑起来。 娟儿紧紧地抱着云苡舒,马车前轮撞到一块石头上,二人没坐稳,身子向一边甩去,顿时头上磕的又红又肿。 身后的打斗声渐渐远去,马车停了下来,孔笙掀开马车帘子,扶着云苡舒和娟儿下来:“你们快往树林里面跑,找到滑坡和土坑就躲进去,千万别出声,我拦住他们随后来找你们!” 云苡舒知道此时不是磨磨唧唧的时候,她留下来也帮不上忙,说了句小心后便拉着娟儿往里面跑。 “你们要杀的人不在这里!别打了!是不是没长脑子?!”孔笙和追上来的刺客缠斗。 几个刺客互相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武德司的指挥使,便收刀准备走,孔笙一见机会来了,立刻射出袖箭掏出毒粉挥了出去,几个刺客应声倒地。 “跟我斗,也不看看你们几斤几两!”孔笙得意地擦了擦鼻子,将几个没死昏过去的刺客的手脚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捆住。 云苡舒和娟儿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土坑,她抱着娟儿毫不犹豫地滚了下去,接下里就是漫长的等待,等的天都黑了,也不见一个人影。 “小姐,我们要不试着走回去吧。”娟儿怯怯地问道。 “关大人的那个侍卫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而且,不知道这山林里有没有狼,我们不要贸然行动。” “可是,若那个人已经死了呢……”娟儿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二人正难过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叫喊。 “云三小姐!” 云苡舒转头一看,正是关狄,他看上去十分狼狈,原本深蓝色的锦服此刻被划破了,衣袖也只剩下半边,头发上的玉冠和玉簪更是不见了,看样子,是刚经历了一场缠斗。 云苡舒十分不厚道地“扑哧”一声笑了,原本尴尬的气氛也变得欢快了起来。 “让你见笑了。”关狄看了看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堂堂武德司指挥使,英勇非凡,此刻倒像是个落荒而逃的贼。 “走,我带你们出去。”关狄伸手去拉云苡舒。 几人往外面走,云苡舒身子一歪,才发现自己的脚崴了,许是方才滚下去的时候伤到了。 “你受伤了?都是我连累了你。” 关狄二话不说背起了她,心里后悔,明知道有那么多人想杀她,还让她坐了自己的马车。 他听说了梁家上门说亲的事情,心里着急,失了分寸。 “杀你的人很多吗?” 云苡舒感受着关狄身上传来的温度,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砰砰乱跳,声音听起来也是哑哑的,十分的不自然。 关狄感受着背上粉黛佳丽的柔软和馨香,耳边温热的呼吸,脊背发僵,喉咙发紧:“在武德司办案,都是人命大案,得罪了不少人。” 210陛下赐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那关大人日后可要小心了。” 娟儿和孔笙默默地跟在后面,和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云府的马车停在树林的外面,关狄将云苡舒从背上放下来,又扶着她上了马车,他见她有些冷,想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可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脏兮兮的破败不堪的外袍,只好作罢。 “今天的事情,多谢。”云苡舒看他狼狈尴尬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关怀。 “不必这么客气,是我该说对不起。”关狄看着云苡舒,想问问她是否真的已经定亲了,可最终没有问出来。 “路上小心,脚崴了这几日就不要外出了,好好养伤。”关狄语气温和,眼中流露出不舍。 “好,你也是,多保重。” 关狄让孔笙暗中跟着云府的马车,护送她们回府。 关狄回到府上,蓉儿看到他这个样子,无奈地摇头叹气,她这个老父亲又和人打架了。 “爹爹,祖母说了,和别人打架不是好孩子!”蓉儿气鼓鼓地教训老父亲。 关狄苦笑,他也不想打架,是别人缠着他打。 “蓉儿,明日,你和嬷嬷去一趟云府,把这个药拿给云三小姐。”关狄揉了揉蓉儿圆滚滚的小脑袋瓜,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到了蓉儿的手里。 “真的吗爹爹,我可以去云府?!”蓉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欣喜,她紧紧地攥着那个触感冰凉的小瓷瓶,她爹爹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她一定要好好完成。 关狄点点头,语气坚定:“去吧,以后你想去便去,为父不会再拦着你了。” 如今,她都要嫁人了,他也没什么好避嫌的了,若是事情有了变数,他定会竭力争取,只是,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嫁给皇室当王妃都不为过,若是和他在一起,岂不是太委屈了? 关狄胡思乱想着,他心中虽有纠结,可想起那会儿云苡舒眼里的关怀和温柔,他决定试一试,赌一把,为了他自己,也为了蓉儿。 一旁的关老夫人见儿子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点点头,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 皇宫紫宸殿内,玄铮派李有才去川王府送贺礼,李有才回来后将川王府的情况禀报给玄铮。 听到后来,玄铮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川王的生辰宴极尽豪奢,比宫宴有过之而无不及,百官都去拜见川王,甚至北疆的将领们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给川王过生日,川王高兴地大张旗鼓地张罗乐队,十分隆重地接受百官祝贺。 他还在世呢,川王摆出那么大的阵势是要造反吗?是要取而代之吗?是当他这个年事已高的皇帝要死了不成,这么快就开始投奔新一代君主了? 李有才见玄铮面露不悦之色,赶紧闭了嘴。川王的生日宴上,还发生了好多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令人惊掉下巴的大事,可此刻,他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此时,瑞王求见。 瑞王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川王府的事情,察觉到父皇对长兄不满后,瑞王开始展示他的俭朴谦逊,他十分夸张的跪下给玄铮磕了一个头,“咚”的一声十分响亮,玄铮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他。 这孩子怎么忽而行这么大的礼?莫不是有事要求朕? “父皇,今日听闻大皇兄在府上大办宴席,儿臣想起身体发肤受之父皇,心中十分感念,故儿臣打算去万佛寺给父皇祈福。” 玄铮看着瑞王磕的发红的额头,听他如此替他着想的话语,有些动容,面色缓和了一些,点点头:“瑞王有心了” “儿臣听说北疆苦寒、寿春干旱、边关动乱,朝廷需要银两赈灾、犒赏三军,儿臣愿从瑞王府开始崇尚节俭,节衣缩食,减少府中开支。”瑞王语气谦逊,言辞恳切。 李有才在一旁瞧着,心里想着这瑞王可太会装了,真有心机。 陛下不喜川王的放纵,他就谦逊有礼;皇太后痛恨宠妾灭妻,他就不好女色不和舞姬淫乱,从不去花楼也不喝花酒,还表示若是日后有了王妃,一定一心一意对待妻子,不纳一房小妾;朝臣们不喜欢皇子王爷们胡作非为,他就表现得礼贤下士,获得朝臣的一致好评。 果然,三言两语哄的玄铮大为赞赏,夸赞他比他那个大皇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谈甚欢,这是门口守门的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冥王求见。 玄铮一挑眉,略显惊讶地看着门口:“哦?九弟来了,让他进来。” 玄冥进来给玄铮行礼后,简单说了最近的政务,随后他跪在地上,坚定地看着玄冥:“陛下,臣弟求陛下赐婚。” 李有才还没将川王府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玄铮,他自然不知道玄冥和玄文川争抢云苡歌的事情,他意外地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九弟,是看上了哪家的千金啊?” “回陛下的话,是云府的云四小姐。” 玄铮点点头,他想起那日在大朝会,她作画的样子,赞同地看着玄冥:“此女有颜有才,和九弟倒是相配,若是你不来求朕,朕还想着给你挑一个大家千金,如今,倒是不用朕费心了。” “李有才,拟旨!” 李有才赶紧准备笔墨,等着玄铮的旨意。 “云家四小姐,云苡歌,贤良淑德……呃……秀外慧中……”玄铮为难地看了一眼玄冥,他想不出什么夸赞她的话了。 玄冥立马会意:“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千娇百媚、仪态万千、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绝代佳人、天人之姿、聪明伶俐……” 玄铮咳了咳,示意他够了,玄冥赶紧停住了,想到云苡歌,他有无数的词汇来描绘她。玄铮琢磨着这些词语,选了几个中肯稳重的词写在了圣旨上。 “谢陛下!” 圣旨写好后,突然,皇宫外爆发出一声巨响,震的几人目瞪口呆。 淮烨猛地掀开帘子进来,守在玄铮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211冥王身子不好,把这门婚事推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回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淮烨禀报道,爆炸的动静这么大,想必爆炸的地点离皇宫不远。 “瑞王,此事交给你去调查,淮烨,你全力协助。” 敢在皇宫附近闹出这么大动静,是当他这个皇帝是死的吗?!一想到川王的放纵,朝臣们的不忠,还有近在咫尺的爆炸声,玄铮气的脸色铁青。 “是,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几人出了皇宫,李有才带着圣旨和宫里的人去了云府,玄冥则是和瑞王缓步往宫门口走。 “四侄儿,本王听说过了年之后,很多烟花爆竹售卖点都有很多积压的存货,尤其是长安街一带,四侄儿雄才大略,京城百姓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玄冥说的语重心长,对瑞王委以重任。 瑞王眼前一亮,玄冥这是在提点他,给他线索,原本九皇叔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这是要转而支持自己上位了吗? 他恭敬地冲着玄冥弯腰行礼:“多谢九皇叔提点,本王……呃,侄儿定不辜负父皇和九皇叔的期望。” 玄冥点点头,拍拍瑞王的肩膀便走了。 …… 李有才带着圣旨到了云府,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立刻带着云府的一家老小前去迎接,众人都跪在了地上。 大家心里都犯着嘀咕,侯府的权势已经达到鼎盛了,封官不太可能,那就是赐婚了。难道是最近正得盛宠的云靖柏?宫里的消息还真是严,竟是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在众人的猜测中,李有才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侯府云庭信之女云苡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端庄稳重,朕躬闻之甚悦。” “今皇九弟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云苡歌待字闺中,与皇九弟堪称天造地设,为成嫁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九弟为正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李有才拖长了尾音将圣旨念完。 云家的人听了脸色各异,云老夫人和云老爷没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宋氏和云庭信,云苡歌是他们的女儿,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可如今陛下做主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云庭信听着圣旨里对云苡歌的夸赞,十分受用,不愧是他的女儿,能得到陛下如此赏识,可是赐婚的对象是冥王,这让他的心里不大舒服 “云四小姐,接旨吧。”李有才语气柔和,将圣旨递到云苡歌的面前。 “谢陛下隆恩。”云苡歌磕头,接过圣旨,这圣旨感觉沉甸甸的,一道圣旨,注定改变她的命运,将她的后半生和玄冥的后半生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送走了李公公后,云老夫人把云苡歌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另一旁坐着宋氏和云庭信。 “陛下赐婚,你们先前可知道?”云老夫人问道。 云庭信和宋氏摇摇头,云苡歌也摇了摇头。 “冥王的身子不大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云老夫人捂着胸口,觉得胸口发闷。 一时间,场间的气氛冷寂了下来,平日里云府除了和顺仁太妃有过来往之外,和冥王无甚来往,怎么就看上她家的女儿了呢? “歌儿,你若是不愿意,祖母就是赔上这张老脸,也愿意为你进宫去说道说道。” 云老夫人叹了口气,打小儿她就被捧在手心里,是她最疼爱的一个孙女。 见祖母为难的样子,还有家中长辈愁眉苦脸的样子,云苡歌揉着手里的帕子,柔声说道:“祖母,孙女愿意。” 说完后红了脸,玄冥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想要保密,她自是不好挑明:“祖父祖母放心,冥王是个正人君子,人也是极好的。”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对视了一眼:“你想好了就行。” 另一边,玄冥和瑞王分别后,他立刻坐上马车往云府走。 圣旨下来后,长辈们定是有诸多疑惑,他作为晚辈理应登门解释一番,表达自己的诚心。 “王爷,咱们就空着手去吗?”湛岳犹豫地提醒,算无遗策的王爷怎么到了自己的事情上这般冲动? 玄冥思考片刻,吩咐马车掉头回宫里,他太着急了,急着要去见云苡歌的长辈,竟是忘了要和母妃商议一下此事,婚姻大事,流程繁复,人情难测,需从长计议。 …… 下午,云庭信和宋氏正在屋内商议云苡歌的婚事,宋氏欲言又止,云庭信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冥王身子不好,你是不是想把这门婚事推了?” 见宋氏点头,云庭信面露难色:“我又何尝不想,冥王跟着先皇南征北战,守护北楚一方安宁,是个极好的人,可歌儿若是嫁过去了,万一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可是歌儿愿意嫁过去,而且,又是陛下赐婚。如若云府拒绝,轻则贬职,重则抄家。”宋氏的声音闷闷的。 “冥王这样的少年英雄,哪个深闺小姑娘不喜欢?歌儿年纪尚小,在家里又被保护的很好,哪里知道这世道的艰险,若日后冥王真有不测,她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冥王府,这日子可怎么过?” “大爷,大夫人,月家的马车到府门口了,月大学士来了。”下人来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云庭信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但也吩咐了下人赶紧请人进来,见到那苍老的面容,他才猛然想起此人是月文正月老爷子,曾经是殿阁大学士,虽然如今已经远离朝堂,但世人还会尊称一声月大学士。 月文正是北楚文坛大家,学富五车,著书立说,对北楚文人影响极大,能和他见上一面,那都是极大的荣耀。 他的孙子月毓,如今正在宫里担任八公主玄文朵的少傅。 “月大学士,不知大学士要来,晚辈该提前三日焚香净手的。” 说着,云庭信恭敬地给对面的老者行了一礼,将居家的常服换下,整理好仪容仪表又吩咐人熏上檀香,这才在月文正的对面坐下。 212只要你愿意,我带你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庭信时常盼望着能和月大学士探讨经典,鉴赏书画,可一直没有机会,他老人家隐居山林,文人朝臣们多次上门拜访,都见不到他一面,云庭信不由地疑惑他今日忽然到访所为何事? 二人寒暄客套了几句后,他才明白,月大学士是来做媒的。他不禁感叹,玄冥竟然请来了归隐山林的月大学士来做媒,足见其诚心。 二人又谈了许久,相谈甚欢,最后云庭信将月大学士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 …… 月大学士前脚刚走,宫里便来人了,顺仁太妃要召见宋氏和云苡歌。 二人赶紧换上宫装去了宫里,到了顺仁宫,宋氏行礼问安,顺仁太妃十分温和地免去了这些礼仪。 “你们不必多礼,今日,召你们过来,就是聊聊家常,本宫在这宫里呆的久了,着实闷的慌。” 顺仁太妃语气温和,穿着素雅,她让人端了点心和茶水过来,聊起了玄冥小时候的趣事,殿内的气氛慢慢活跃起来,宋氏也放松了不少。 片刻后,顺仁太妃轻轻拍了拍云苡歌的手,让她去看看偏殿里的那些画,有些年头久了的是否需要修补。云苡歌应声出去了,她知道太妃要和母亲说婚事了,二人要聊一些长辈们之间的事情,不由地紧张起来。 不过,太妃这样的人物,方才三言两语就让母亲卸下了防备和拘谨,想必会改变母亲对婚事的看法。 因为储存画作的要求比较高,不能太过潮湿也不能被阳光暴晒,所以画作放在了顺仁宫外的偏殿内,云苡歌和嬷嬷出来往偏殿走,路上遇见了白芷涵。 “恭喜妹妹,就要飞上枝头……瞧我这张嘴。” 白芷涵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云苡歌知道她想嘲讽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她的家世也不低,这话用在她身上并不合适,她冲她笑了笑便说太妃吩咐她去查看书画,不等她说话便走了。 “瞧她那副神气的样子,攀上太妃了就在这耀武扬威的。不过是要嫁给一个瘸子,有什么好得意的?”白芷雅不以为然地说道。 “住嘴!冥王殿下也是你敢随意编排的?!你去亭子那里等着我。”白芷涵怒声训斥道,她自从决定要嫁给玄冥后,便听不得别人说玄冥的坏话。 白芷涵的脸色很难看,她听说了陛下给云苡歌和冥王赐婚的事情,思虑再三决定来找长公主,没先到路上碰到了云苡歌。 白芷雅紧闭着嘴巴,扯着手里的帕子,生气地转身就走了。 白芷涵到了长公主的宫殿,一副端庄乖巧的样子:“长公主,不知在百花宴上,长公主问臣女的话,可还作数?” “白家,不是有意让你嫁给离王?”长公主抬眼看她,脸上看不出表情。 心中倒是好奇,她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 “白家是白家,芷涵是芷涵。” 自从知道祖父为了白家的未来,要将她牺牲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她的未来要自己去搏,不再依附白家。 “可皇兄,已经赐婚九弟和云苡歌了,一切都晚了。”长公主对此事很是无奈,奈何等她知道的时候,圣旨已下,她也改变不了了。 “大婚,最快也要明年了,还有很多变数。” …… 云苡歌在偏殿看画才看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宋氏便出来了,二人往宫外走准备回云府。 “母亲,太妃娘娘都说什么了?”云苡歌挽着母亲的胳膊。 宋氏的眼睛亮亮的:“太妃娘娘说了些冥王小时候的事情,我也想起来你小的时候,那时候你才这么大点儿……” 宋氏比划了一下那时候小小的云苡歌的身高,感叹道:“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太妃是个通情达理的好母亲,想来你嫁过去也不会让你吃苦。” 云苡歌将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她知道这门婚事算是成了。 月大学士和顺仁太妃都是极有声望的人,玄冥找了二人来说项,就是算准了母亲和父亲的会吃这一套,她既感动又忽而觉得有些害怕,若是日后,他将这份算计用在她身上,她该怎么办? 二人拐过一条长廊,忽而一个宫女冒冒失失地跑了过来,云苡歌躲闪不及,和她撞了个满怀,宫女端着的汤水洒了云苡歌一身。 “哎呀!”云苡歌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奴婢该死!”宫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贵人若是不嫌弃,可以随奴婢去换身衣裳。” 云苡歌见地上那小姑娘吓的浑身哆嗦,她不由地心软:“母亲,我去换身衣裳,母亲先去,在马车上等我吧。” 宋氏点点头便走了,地上跪着的宫女也站起来抬起了头,云苡歌这才看清面前的人竟是青衣,萧音尘从北凉带过来的侍女青衣。 “怎么是你?”云苡歌皱起了眉头,她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来堵她,萧音尘的寝殿距离这里并不近。 “奴婢该死,云四小姐,我家世子有请。”青衣垂着头说道。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衣裳也不必换了。”云苡歌不想惹出什么是非,萧音尘她还是能躲多远久躲多远。 “云苡歌,你当真要嫁给那个瘸子?!” 二人说话间,萧音尘已经走了过来,他脸色阴沉,声音暗哑还带着些怒意。 “他到底哪里好?他是个瘸子,身体又不好,年纪轻轻的,你想嫁过去当寡妇吗?!”萧音尘急了,他往前迈了一大步拽住了云苡歌的手腕。 “萧世子慎言。”云苡歌想往后退,可是她的手腕被紧紧地攥着,他的力道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云苡歌你看看我,嫁给我,你就是西凉未来的大王后。” 萧音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他身后的青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从未见过世子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就算是面对如今的西凉大王,也是满身的傲气。 青衣不由地她看向云苡歌的眼神里满是怒意,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世子放下自尊,放下身段,以如此低的姿态和她说话。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即使是陛下赐婚,你也有权力拒绝,只要你愿意,我带你走,哪怕西凉和北楚为敌,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说一句你愿意。” 213令人羡慕眼红的聘礼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抬头看他,想起前世他是怎样利用云府和北楚去对付西凉的皇室,将云府的价值一点点榨干,最后过河拆桥眼睁睁地看着云府堕入万丈深渊,明明只要他伸出援手便可以救了数百条性命,可他依旧选择了袖手旁观,冷眼相看。 想到这,她心中的那一丝动容顿时烟消云散:“西凉世子说笑了,我不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世子如今在京为质,怕是不能做西凉的主吧。” 她知道,这样的话最能刺激到他。 萧音尘冷笑一声:“若是他死了,你便不用嫁了。” 云苡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敢?!” 萧音尘被她的态度刺痛了,她真的如此在意他?他的心里酸涩难耐,他怨云苡歌为何要被动的接受赐婚,又恨玄冥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要拉上如此美好的女人去给他陪葬。 “你怎知我不敢?”萧音尘的眼中似是要喷火。 云苡歌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和他争论,后退一步:“世子请自重,我母亲还在宫门口等我,先告退了。” 前世的孽缘,今生不必再续。 “不许走!若我用西凉城池来换你,你猜北楚皇帝会不会同意?!”萧音尘急的伸手大力捏住了云苡歌的肩膀,捏的云苡歌感觉肩膀上的骨头都要碎了,他作势要把她拥入怀中。 “同意个屁!若陛下真想要西凉的城池,我和我大哥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攻下来,断不会让我妹妹被人当个物件似的换来换去!” 云靖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他愤怒地挥起拳头朝着萧音尘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头力气不小,萧音尘没有防备,松了手退后几步。 “二哥?”云苡歌诧异地看着他。 “快走,和他这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 云靖柏挡在云苡歌的面前,摆出战斗的姿势,可萧音尘只是盯着二人看,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二哥,你快回銮仪卫吧,当值期间不可擅离职守。”云苡歌担忧地看着他,还好四周没有什么人。 “无妨,你快走,我在这看着他,若是他再敢对你用强,我定要打的他亲爹都不认得!”云靖柏坚定地挡在云苡歌和萧音尘的中间,用眼神示意她快走。 云苡歌见状只好快步离开,看着云苡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云靖柏才离开,临走前狠狠地瞪了萧音尘一眼,保准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他这副恶狠狠的模样。 他当值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有人似乎在纠缠他妹妹,赶过来一看,这西凉世子竟是不干人事儿。 “世子,奴婢回去给世子上药吧。”青衣看着萧音尘嘴角的血,心疼的很。 萧音尘在心里冷笑,这点伤算什么,比起心里的痛,脸上的伤口他都感觉不到疼。 看着萧音尘脸上不甘、痛苦的神情,青衣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奴婢知道问这话是大不敬,可世子真的喜欢上云四小姐了吗?” 她瞧着白家小姐才情出众,图雅公主开朗大气,八公主古灵精怪,哪个看上去都是良配,又能为世子重回西凉增添一份助力,为何要执着于云家四小姐,让自己痛苦? 萧音尘苦笑:“你不懂,我似乎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很后悔,我想补偿她。” 那些夜里闪现在他脑海的事件,似乎不是幻想,而是真是发生过的事情,每次看到那些画面,他的胸口就疼的难以呼吸。 “可是世子,她就要嫁给冥王了,世子不如放手,放过云四小姐也放过自己。” 青衣鼓起勇气劝说,她在西凉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知道他为了西凉的王位付出过什么,吃过多少苦,她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放弃。 “是啊,她就要嫁做她人妇了……”萧音尘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闷的难受。 …… 宋氏和云苡歌回到云府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帮人,云苡歌掀开帘子问道:“珠儿,前面怎么了?” 珠儿踮起脚尖看了看:“小姐,好像是有人来送聘礼了。” “冥王来了!参见冥王!”云府的丫鬟婆子们听说准姑爷来了,都挤到了云府门口,想要一睹冥王的风姿。 湛岳推着轮椅到了门口,珠儿看到轮椅上的俊朗男人很是兴奋:“小姐,冥王殿下亲自来下聘了!” 云府里面,云庭信听到玄冥来下聘,放下正在看的书画到门口迎接。 “参见冥王殿下。”众人行礼。 玄冥的身上自带皇家威严的气场,他虽然坐在轮椅上戴着面具,但气质出众,双眸幽深,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看着云庭信:“不必多礼。” 待众人起来后,玄冥认真地看着云庭信:“本王请人合婚了,本王的八字和歌儿的八字很是匹配,请岳父大人放心。” 云庭信点点头。 “今日,本王是来送聘礼的。”他将一个聘礼单子递给了湛岳,湛岳一边念一边指挥着人将贺礼往里面搬。 “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绸缎一千匹、马匹六十匹、大雁一对、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 “金丝鸳鸯被两套、鸳鸯枕一对、聘饼五十公斤、四色糖十盒、海水玉赤金冠一个、金丝圈垂珠耳环一对、赤金松鹤长簪一套……” 很快,云府外面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一箱一箱的珍宝被搬进云府,听说云府的四小姐即将嫁给北楚战神冥王,闺阁中的小丫头们都羡慕的不行。 这聘礼里面随便一件都够他们这些寻常的人家吃一年的了! “冥王真是阔气,黄金白银上百斤的送!” “而且,听着这礼单,似乎冥王把云家四小姐的嫁妆都备出来了!这鸳鸯被、鸳鸯枕原本是女方该准备的嫁妆!” “还有这么多马,我都没见过这么高大毛发这么光亮的马!还有大雁,这年头活大雁可不好找,大雁寓意着忠贞不二,没想到冥王殿下如此痴情!” 214本王……并没有隐疾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六十匹马将云府门口的那条路都堵上了,云庭信不得不找来家丁让他们想办法将马牵进去,更要命的是还有两只大雁,云府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驯养。 湛岳念了好久终于把聘礼单子念完了,他喝了一口云府管家递过来的茶水,又从怀里掏出来另一份聘礼单子。 聘礼都堆满了前院,竟然还没完! “羊脂玉送子观音一尊、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一个、城东城西别庄地契十二张……” 第二份礼单念完之后,众人以为总算是念完了,没想到湛岳又拿出来一份,他咳了咳发紧的嗓子继续念到:“太妃娘娘赐翡翠镯子两只、赤荔枝手镯一个、吹花红宝头面一套、纯金嵌珊瑚护甲一个……” 有几个离的近的小丫头,看到了太妃娘娘赏赐的手镯,那手镯是赤金绞丝也便罢了,那上面用红宝石雕琢成三颗并蒂荔枝摸样,晶莹剔透,手工精致若浑然天成一般。 念完太妃娘娘赏赐的礼单,湛岳又念了皇帝、太后等贵人赏赐的,光念礼单就念了大半日,到后来他嗓子都哑了,一说话嗓子就烧的疼。 这么多聘礼,听得人心惊肉跳!今个儿真是开了眼了,皇家成婚就是阔气! “好羡慕啊!” “云四小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嫁给冥王,还有这么多聘礼?!” “听说,川王大婚的时候,孙府也没收到这么多聘礼啊!这得有川王下聘的二十倍还多呢!” 云府本就不小,聘礼堆了一院子,从前院一直堆到了书房。 云苡颜在一旁看着,嫉妒的眼睛里要滴出血来。她哪里见识过如此多的珍宝!景姨娘心痛地捂着胸口,要是这么多聘礼是给她家颜儿的该有多好! “这是本王给歌儿的聘礼,等歌儿嫁到冥王府,府上银钱自是可以随意支配,还有各个庄子、铺面,只要她有兴趣,都任她管理支配。” 玄冥想到以后要和云苡歌共同生活,府上终于有了女主人,他心里就暖暖的。 饶是云庭信这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雅文人,也被这堆的满院子的珍宝惊住了,冥王如此看重自家女儿,看来他女儿日后不会吃苦。 玄冥见云府的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他们二人的婚事,且面露喜色,心中不免高兴,可他偶尔听到人群中的议论,还有一些人,尤其是月儿和柳青,这几个在云苡歌院子里面伺候的,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带着看见自家姑爷的那种喜悦和亲近,反而目光闪躲,语气疏离冷淡。 他不由地竖起耳朵听了听。 “咱们小姐真是可怜,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陛下的意思是想给冥王留个后,可是他不近女色,还患有隐疾,陛下的一番心思怕是白费。” “可不是嘛,听说宫里在皇子们14岁的时候,就有宫女和姑姑们教他们床帏之事,顺仁太妃接连送了好几个宫女过去,都被冥王赶了出来!” “后来,太妃还送了不少补肾壮阳的补品过去,可如今陛下都九个子女了,冥王怕是还没……” “冥王是不是算准了小姐会孤独终老,才送这么多聘礼当作补偿?!” 湛岳惨白着一张脸,紧张地看着王爷,这云府的下人怎么这般口无遮拦?云苡歌平日里对下人们管的并不严,多有放纵,她们说话也越发的没有顾忌,没规矩起来。 聘礼入库后,云庭信派人将他带到了书房。 云庭信作为父亲,面对着玄冥,摆了好大一个谱。 虽然玄冥请了月大学士,又送了如此多的聘礼,已经表明了十足的诚意,可他一想到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就要变成他府上的人了,这口气怎么都不顺,怎么看他都有些不顺眼。 而且,他总共就两个女儿,这摆谱的机会可是用一次就少一次,自然要珍惜。 玄冥去了书房后,他直到云庭信有着文人的风骨,所以态度十分恭敬,言语之间表达了对云苡歌的倾慕,并保证会好好对她,绝不负她。 一番对话下来,竟是将云庭信哄的十分开心。 出来后,玄冥见到了远处那一抹绿色的身影。 他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云老夫人五十大寿的贺宴上,她也是站在角落里,不过那时的她,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样?父亲有没有为难你?” 云苡歌十分了解父亲,他身上带着文人特有的骄傲,不会向权势低头,更不屑于讨好权势。有时,甚至会因为拒绝了权势而暗暗自得。 玄冥摇摇头:“你父亲没有为难我,但是,有件事,本王要和你说清楚。” “本王……并没有隐疾。” 玄冥犹豫半晌,缓缓开口,说完他就移开了视线,浑身不自在。 “呃……我知道。”她给他治疗腿的时候什么没见过,他那方面可是行的很! “所以,你不必担心。”玄冥轻咳一声,说完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我……我担心什么?!”云苡歌恼羞成怒,转头想瞪他一眼,看到他耳根红的厉害,心里反倒是没那么气了,原来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从前,她觉得玄冥是一个冷漠禁欲的人,如今看来之前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浅显太片面。表面越是禁欲的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是会暴露本性。 玄冥看了看周围,暗中去拉云苡歌的小手,往她身边靠了靠,还没碰到她白嫩的手,忽而一个人影直直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湛岳大喊一声:“王爷小心!” 随即,他推着轮椅闪到了一边,面前的人影直直地摔到了地上。 “哎呦!”云苡颜扑了个空,哭唧唧地趴在地上。这一跤,摔了个狗吃屎,发簪散落头发凌乱,脸上沾上不少尘土,真灰头土脸。 “七妹妹,小心脚下。”云苡歌没想到她为了吸引玄冥的注意,还真是下血本,也不怕摔毁容了? 玄冥冷着一张脸,哀怨地看了一眼云苡歌,这女人不说帮她拦着些,还站在那里看笑话? 215就要做他的王妃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怎么,你想刺杀本王不成?” 云苡颜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她只是想栽倒在冥王身上,借机嫁到冥王府去,可没想着要杀人啊!真是冤枉啊! “没有,臣女不敢!”云苡颜惊恐万分,牙关直打颤,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云苡歌最佩服的就是云苡颜说哭就哭,说晕就晕的本事。 她好奇地看着她,方才她为何没装晕呢?装晕不是比哭容易多了? “王爷饶命!四姐姐,你救救我啊!我,我就是刚才没站稳!”云苡颜从地上爬起来,死命拽着云苡歌的裙摆。 “七妹妹,以后可别出来丢人了。” 正说着,云苡舒已经找了两个婆子过来,将云苡颜拖走了,她满面怒容地剜了云苡颜一眼,丢人现眼的东西。 事情都处理妥当后,云苡歌送玄冥到了云府的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 “王妃请回吧。”湛岳收起马车的小板凳和轮椅,微微颔首。 云苡歌听到这一声王妃,脸瞬间就红了,一路红到了耳根,不过,听着这声王妃,她的心里是极欢喜的。 一想到后面就要嫁给玄冥了,她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盼。 …… 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灰蒙蒙的天空也变得阳光明媚起来,暖暖的阳光照的人心情大好。 云苡歌在院子里陪着云苡舒练剑,经过上次遇刺一事,云苡舒意识到强健体魄、增强武力的重要性,她不想总是做那个需要人保护、拖人后腿的弱女子。 “三姐,这里手要伸直,要用力!”云苡歌捏了捏云苡舒软绵绵的胳膊,她的脚受伤了,所以只能先练胳膊。 云苡舒绷直了胳膊,咬牙坚持,这练武太累了,浑身酸疼不说,还弄得一身臭汗,还是坐在屋子里面绣帕子来的舒服。 “姐姐,蓉儿好想你!姐姐抱抱!”二人的身后传来软萌的小奶音,回头一看正是蓉儿。 蓉儿松开孔嬷嬷的手,径直跑到了云苡舒的面前,伸手要抱抱。 云苡舒放下手里的剑,笑着转身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她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忽然出现在云府,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蓉儿重新放回到了地上:“姐姐方才在练武,身上臭烘烘的,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一身衣裳。” “姐姐,不臭!姐姐,香香!” 奶团子又爬到了云苡舒的身上,搂着她不让她走,在她怀里蹭了蹭,软乎乎的,云苡舒捏了捏她的耳朵,摸了摸她圆溜溜的小脑袋。 蓉儿舒服地在她怀里趴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来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任务的,她从怀里掏宝贝似的掏出来一个瓷瓶,放在云苡舒手里:“姐姐,这是爹爹让我送来的,让你涂在脚踝上,还说要你好好休息。” 云苡舒迅速看了云苡歌一眼,见她正抬头望天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才放下心来,可不能叫那丫头看了笑话。 云苡歌转头偷笑,看来她三姐就要名花有主了,她的脚她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还施了针,并不严重。 “还有,这个是府上做的驴打滚,吃这个脚就不疼了。”蓉儿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食盒,里面装着软乎乎的黄色吃食。 驴打滚,黄豆粉面,裹豆沙馅儿,外形滚圆。 云苡舒打开食盒,蓉儿十分自然地捏起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嚼一边满意地点头,开心地露出了星星眼,眼看着一盒子驴打滚就要被她一个人吃完了,云苡舒将盒子的盖子盖上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她沾满了黄豆粉面的嘴角:“好了,咱不吃了,吃多了不好消化,该吃不下饭了。” 蓉儿听话的点点头,白藕似的小胳膊小手摸了摸浑圆的小肚子。 “姐姐,你能不能到我家里来住啊,这样,蓉儿就能每天抱着你睡了。” “出去玩的时候,她们都说我没有娘亲,姐姐,你做我娘亲好不好,这样,蓉儿就不是没娘的孩子了!”蓉儿抬头,眨巴着大眼睛,乖巧软萌惹人心疼。 这软乎乎的小奶音,直叫人心肝都要化了,云苡舒捏了捏蓉儿肉嘟嘟的小脸:“这……” “唉,刚才我听府上的人说,姐姐要嫁人了,姐姐要是嫁人了,是不是就不能当蓉儿的娘亲了?”蓉儿失望地撅嘴,心情忽然就变得沮丧无比,比爹爹提前送她去学堂还要难过。 云苡舒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娟儿,娟儿立马会意,板着脸去找宋氏身边的嬷嬷告状,她定要和嬷嬷一起揪出来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子! 最近不过有几个大家族的夫人们来串门子聊天,怎么就是定了婚事要嫁人了呢? “其实,我爹爹也是很好的人呢,每次提到姐姐,爹爹都会发呆,发好长时间的呆呢……” 蓉儿越说,云苡舒的脸越红,她见这话头越来越偏,忙抱着蓉儿去了厨房,让她去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蓉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些美食吸引住了。 蓉儿在云府十分开心,直到跑的累了困了,云苡歌才派人将她送回关府。而关狄也在蓉儿睡前,知道了梁家和云家并没有定亲,云苡舒和梁宪甚至没怎么见过面说过话,提亲合婚定亲下聘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蓉儿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快睡吧。” 关狄摸着蓉儿圆圆的脑袋,给她盖好了被子。 …… 与这边的和谐融洽不同,川王府内,玄文川的日子并不好过。 自从在生日宴上被玄冥当众打脸后,他心中就一直记恨着他这位九皇叔和云家四小姐,如今听说玄冥下聘闹的沸沸扬扬的,聘礼还是他的二十倍不止,更是恨的牙痒痒。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派人联络了不少江湖杀手去刺杀玄冥,可那些高手竟是连玄冥的身都近不了,更别提杀人了。更要命的是,川王府附近的一个烟花爆竹作坊忽然爆炸,这爆炸的地点正好和他的密道相连,他火急火燎地命人赶紧把密道里面的东西搬出走,并将密道封上。 216大皇兄做出这样的事,想必有苦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可天不遂他愿,夜里侍卫们正在封搬运东西的时候,被瑞王的人发现了,这件事再也瞒不住捅到了皇帝那里。 …… 紫宸殿内,瑞王正向玄铮禀报调查结果。 “父皇,关于那个爆炸声,儿臣已经查清楚了,是一个烟花爆竹小作坊炸了,不过……”瑞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疑心很重,若是迫不及待地下结论,说出川王谋反,父皇难免怀疑他是故意栽赃陷害,只有表现的兄弟情深才能让父皇相信真相。 “说,这里没有旁人,你有什么好顾忌的?说话做事畏首畏尾,畏畏缩缩的,能成什么大事?”玄铮不耐烦地道,摆了摆手让瑞王赶紧说重点,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对他大不敬,他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是,父皇,爆炸的地方只是个烟花爆竹小作坊,也没有人受伤,不过儿臣带人去搜查的时候,竟是发现那小作坊旁边有一个密道,密道里面还藏有不少兵器,有军刀一百把、长矛长枪五十余把、羽箭数捆……” “而且顺着一条密道走竟是能走到川王府,当时,川王府的侍卫正在往外搬东西。” 说到这,瑞王适可而止的停住了,后面的事情要让父皇自己去猜,他再默认,这罪名就算是坐实了,无论川王如何狡辩,怀疑、愤怒的种子已经埋下,它会在玄铮的心上生根发芽,不断地刺痛他的心。 玄铮不敢置信地看着瑞王:“此话当真?你可调查清楚了?” “儿臣深知此事关系到大皇兄,而且谋反是杀头的大罪,儿臣不敢妄言,那密道淮统领也进去了,虽然有几处已经被封上了,但是不难判断,其中一个出口正通大皇兄的寝殿。” 玄铮见淮烨默认了,他一拍桌子,怒吼道:“传川王进宫!” 玄文川正在府上寻欢作乐,身上一丝不挂,眼睛被沾着香气的腰带蒙着,在床上抓着同样光着身子,各个香喷喷的舞姬猜她们的名字,若是猜对了便赏那个舞姬亲他一口,正玩儿的兴起,耳边传来一阵“咚咚咚”大力的敲门声。 本不想理会这扫兴的敲门声,可那敲门声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他只能作出回应。 “他娘娘的,没看到老子在快活吗?!” 玄文川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一把扯下,冲着门口怒吼道。 管家将门推开一个小缝,屋子里面的旖旎暧昧气息扑面而来,管家差点没被熏死,他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胆战心惊地看着眼里冒烟的川王,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宫里来人了……陛下请王爷进宫。” 说完,他立刻低下了头,床上那一片春色,他不敢多看一眼。 “宫里?父皇让本王进宫?”玄文川顿时冷静下来,吩咐人伺候他更衣。 进宫的路上,玄文川惴惴不安,难道是密道的事情被发现了?要怎么解释? 该死的瑞王! 到了紫宸殿的前面,玄文川解下身上的玉佩往李有才的手里塞:“公公,父皇召本王进宫所为何事啊?” 李有才连连摆手没有接那玉佩,这川王忒不会办事儿,送他玉佩他是当也不是留着也不是,这玉佩一看就是皇子之物,他根本没法儿换成真金白银,被人发现了保不齐还会被陛下怀疑他是川王的眼线,被川王买通了。 “川王殿下可使不得,快进去吧,陛下都等着急了。” 玄文川见这老货不买账,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狗杂种!没根儿的东西!” 等他有空了,一定要把这老货搞死,换一个识时务的大太监! 李有才,今晚你别睡的太死。 玄文川进了紫宸殿,忙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本以为父皇会免了他行礼,他进去便没有行礼,可注意到他父皇的目光十分不善,而且没有说话后,他慌忙行礼。 “说吧,你做的好事!”玄铮一拍桌子,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被震的洒了出来。 玄文川被吓得出了一声的冷汗,硬着头皮看着玄铮:“父皇,父皇说的是何事啊?儿臣实在不知……” “大皇兄,父皇都知道了,大皇兄还是别惹父皇动怒了……父皇,大皇兄做出这样的事,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瑞王在一旁好心提醒。 玄文川听到这话气的脸都绿了,老四可真会装,这一副替他着想的样子,他可真是自叹不如! “瑞王,父皇知道什么了?”玄文川不悦地反问。 瑞王难过的摇头,似乎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瑞王和淮统领查出来密道和你的寝殿连着,里面有数不清的兵器!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盼着朕死了,你好登基?!” 玄铮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到了玄文川的身上。 滚烫的茶水泼了玄文川一身,他只能咬牙忍着。 “之前就有大臣上奏,说你在滇南、北疆、玉泽、寿春一带招兵买马,朕还不信,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 玄文川大惊,怎么连他招兵买马的事情都被泄露出去了? 见玄文川一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玄铮的脸色一白身子往后一靠,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他这个好儿子干的。 无论他如何嘴硬,他看着他长大,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父皇,儿臣冤枉啊……瑞王,就是瑞王,他想代替儿臣继承大统,他故意陷害儿臣啊!”玄文川委屈地跪在玄铮面前,挤出两滴眼泪来。 “你还嘴硬,难为瑞王还为你求情!” 玄铮的眼中有愤怒、失望、怒其不争,在他潜龙之时就陪伴在他身边的大儿子,他用心教导最是宠爱的大儿子竟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要谋反,要弑父篡位,就别怪他不念父子之情。 “李有才?!” “奴才在。”李有才慌忙走到玄铮的身边。 (宝贝们,最近卡文卡的厉害,所以更新的会晚一些,后面我尽量早点更新!之前精修的章节已联系番茄同步更新了,辛苦宝贝们给个五星好评吧,爱你们!) 217狂疾益增、暴戾僭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传朕旨意,川王赋性奢侈、暴虐淫乱、狂疾益增、暴戾僭越、结党营私,罚二十军棍,贬为庶人,关进大牢!”玄铮大手一挥,淮烨立刻会意让人将玄文川架了起来。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父皇就饶了儿臣吧!” 玄文川惶恐地大吼,他奋力挣扎苦苦哀求,可玄铮不愿意再看到他,用手扶着额头,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们谁敢动我?!我是北楚大皇子!我未来是北楚的皇帝……” 玄文川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紫宸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老奴传晚膳?”李有才试探地问道。 玄铮缓慢地摇头,他的心情很不好,一点胃口都没有。他不禁回忆起玄文川刚出生的时候、他教他写字练剑的时候,小小的他开口叫他第一声爹爹的时候、还有他登基后叫他父皇的时候。 时光不可倒流,如今的他是九五至尊,心里却无比怀念那段父慈子孝的日子。 “陛下,七皇子求见。”门口的太监轻声禀报。 玄铮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七皇子是哪个儿子:“让他进来吧。” 七皇子玄文衡进来行礼问安后板着胖乎乎的脸,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看着玄铮。 玄铮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抬头疑惑地问道:“做什么?” 玄文衡咧嘴一笑,凑到玄铮的面前,笑嘻嘻地伸手抱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父皇,晚膳,儿臣可以和父皇一起用吗?” 玄文衡胖乎乎软绵绵,弯着眼睛抱着他,他只感觉周身暖呼呼的。 他是帝王,从来都是他主动去亲近别人,若是没有他的准许,没有哪个人敢靠近他半分。往常,亲近的人也都是后宫的嫔妃,嫌少有儿女对他如此亲近。 玄铮面色慢慢缓和,缓缓点头。 “谢谢父皇!”玄文衡粗粗软软的手臂抱着他晃了晃。 玄铮愣住,看着这个圆圆胖胖的过了年才十岁,露出纯真笑容的儿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原来这就是父亲得到儿子喜爱之时的感觉。 原来,朝中大臣们不经意在他面前炫耀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才失去一个儿子,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其他的儿子,尤其是小七年纪小,好好教导,断不能让他走皇兄的老路。 …… 大牢里,玄文川被贬为了庶人,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喘气都费劲。 夜深人静,云苡歌穿上兜帽去了大牢。 大牢门口的侍卫并没有拦她,她很诧异,随即便明白了,这大牢如今是梁宪在管,而梁宪是玄冥的人,自然不会拦她。 大牢里面,玄文川趴在地上半睡半醒,他困倦、饥饿、疲累,但身上持续不断的疼痛感让他无法入睡,他听到脚步声,循声看去,怔怔地看了云苡歌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云苡歌蹲下来,和他的视线平齐。 “你来做什么?来看本王的笑话?” 玄文川调戏、害死过无数女人,云苡歌是唯一一个他看上了却被没被他占有过的女人,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挫败感。 “玄文川,你如今已经被贬为庶人了,还自称本王你觉得合适吗?”云苡歌嘲讽道。 “长乐画坊买美人春闺图、美人出浴图可好看?纪嫔你可喜欢?送春风你可还满意?” 云苡歌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是冷冷的。 玄文川怔愣了片刻,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疑惑地吼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云苡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玄文川眼皮一跳,他咬牙切齿,满心悲愤地瞪着云苡歌:“本王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玄文川双目猩红,他伸手想要掐住云苡歌的脖子,可手刚抬起来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脸皱成一团,咳出一口血来。 “玄文川,你原本想利用云府和宋府上位,可你一旦登上帝位,便会赶尽杀绝,连曾经助你上位的人都不放过,你根本就没有心。” “我预见到了未来,自然要阻止你灭了云府满门。” “真是个疯女人。” 玄文川面孔狰狞,她说的很对,若是云家和宋家真的助他登上了皇位,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灭了云家和宋家满门。 第二件事,就是要杀了其余的皇子皇叔,还有手握兵权的将领们。 他绝对不容许有这样势力强大的大家族存在,他们有能力助他上位,自然也有能力推翻他的统治辅佐其他皇子上位,他绝对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更不能忍受有任何能对他皇位造成威胁的人存在,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只能是他一人。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没有机会了。 玄文川忽而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他,他不由地慢慢挪动着身子往后靠:“你,你今日来,难道是要杀本王不成?你敢?!” “杀你?那到不必,你看我今日并没有带吃食给你。” 云苡歌摊开双手,一副坦然的模样。 “不过……忆江南酒楼的药膳可好吃?” 云苡歌畅快又灿烂地笑着,笑得玄文川浑身一颤,心里直发毛。 玄文川一愣:“你……怎么可能?!” 药膳并不会登时要了玄文川的命,但会让玄文川误以为身子大好,日日纵欲过度,身子内里早就亏空的厉害了,如今又被打了二十军棍,关在这暗无天日潮湿的大牢里,想不死都难。 “玄文川,来世投胎,好自为之吧。” 云苡歌缓缓站起身,蹲的太久她有些眩晕,她扶着栏杆站了一会儿,前世的仇人就在眼前命不久矣,她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脚步轻轻地走出了大牢,留下身染鲜血、脸色发白的玄文川。 “御医!快传御医!有人要害本王!本王要是有个好歹,本王要你们陪葬!” 218动情拥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川神色慌张地喊着,他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惶恐不安,奋力地呼喊、挣扎。 可大牢里没有人搭理他,空荡荡的过道,回荡着他凄厉的喊叫声。 …… 两天后,宫里传来消息,玄文川在牢里暴毙,因为他已经被贬为庶人,并没有将他葬在皇家陵园,而是草草将他埋了。 得知玄文川的死讯,昭阳宫的皇后绝食两天后疯了。 而瑞王通过一系列伪装、表演,在玄铮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七皇子玄文衡也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北楚的权力中心就要变天了。 …… 前世的两大仇人终于都死了。 云苡歌心中很是畅快,她拎着桃花酿坐在树下喝酒,边喝边往地上洒,似乎是想和地下的人对话。 “云姒雪,玄文川,今夜的风有点大,不知道你们的棺材漏不漏风。” 前世,云家和宋家满门抄斩,这一世,她用尽了全力,终于让云姒雪和玄文川付出了代价。 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这明争暗斗的京城之中,又有谁是完完全全无辜的呢? 玄文川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手上沾满了无数如花一般少女的鲜血。 云姒雪心狠手辣、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勾结权贵背叛母族,亲手砸死了亲生父亲。 没有谁是无辜的,各凭手段罢了。 云姒雪和玄文川都死了,接下来便轮到他们二人的帮凶走狗们!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云苡歌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桃花酿,醉意渐浓,似梦非梦之间,一个天人之姿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玄冥?”她一定是产生幻觉了,这里是云府,玄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喝酒伤身,你院子里的丫鬟们也不说劝劝你?” 玄冥摇头,将她手里的酒瓶子夺了过去。等他嫁到了王府,他一定得找个宫里的嬷嬷好好教养教养她身边的丫鬟们,可不能纵着主子无法无天。 “欸,你怎么还动手呢!你不是玄冥,玄冥才不会这么凶呢!我要让云府的侍卫把你抓走!”云苡歌满脸通红地挥舞着两只爪子,装腔作势地喊着,一身刺鼻的酒气。 玄冥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柔弱又可怜,强撑着的模样,扶着她站稳,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 “玄冥……前两天,我去看玄文川了。” 云苡歌忽而平静了下来,趴在玄冥的肩头撒娇,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似乎刚刚哭过。 “我知道。”玄冥的心里一紧,十分心疼。 “玄冥……你怎么来了?”云苡歌伸出细细的胳膊,环绕在玄冥的腰间,抱紧了他。 “我不放心你,便过来看看。玄文川已经死了,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那些都不能再伤害你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也没人能算计的了云府。” 云苡歌紧紧地抱着他,汲取他怀里的温暖,在他的怀里她可以将那些紧张、不安统统放下。 “玄冥……你真好。” 玄冥感到身后有目光注视着他们,回头一看,那人已经回房了,看衣着像是云苡歌的丫鬟珠儿,这奴婢还算是有眼色,若是她来劝说他翻墙会佳人于礼不合,说他抱着她不成体统,他定要翻脸。 “玄冥,天上的月亮好亮啊!”云苡歌忽而吃吃地笑了两声。 话音刚落,玄冥抱着他轻松一跃上了房顶,云苡歌身子不平衡晃了一下,玄冥赶紧扶着她坐好。 房顶上的风很凉,吹得她头脑清醒了一些。 “玄冥,我感觉,星星和月亮离我好近啊!” “好看吗?” “好看。” 玄冥慢慢靠近,轻轻地吻住了云苡歌的唇。 二人动情地吻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这里是在云府。 一轮圆月下,一对有情人坐在房顶上缠绵悱恻。 …… 四月初四,宫眷内臣,换穿宫廷纱衣。 皇宫大院,百花争艳,牡丹盛开。各宫各室,纷纷设宴,品尝应季美味佳肴,喝内务府制作的琼浆玉液,观赏芍药、牡丹。 四月初八,宫中进食“不落夹”,这是一种用苇叶方包糯米,长三四寸,阔一寸,夹着五花肉、红枣,滋味鲜美的特色食物。 云府内,玄冥派湛岳送来了两箱子蜜饯,说是这是他找人专门制作的,费时两个月终于做出来这么两箱子,让她敞开了吃,吃完了还有。 云苡舒吩咐娟儿和珠儿把蜜饯分成小盒子装好,打趣道:“我这妹夫,送东西都是以箱子为单位的,你嫁过去,倒是不怕你饿着。” “三姐,我和冥王还没成婚呢!三姐这妹夫倒是叫顺口了。”云苡歌脸色一红。 “早晚的事,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不成?” 冥王是什么人,他看上的女人怎么都跑不了。 “若是按年纪,三姐肯定是要先比我成婚的,三姐可有心上人?最近蓉儿来的可很是频繁呢!”云苡歌嘴上不甘示弱。 云苡舒急了,作势就要打她:“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二人闹成了一团,这时,云苡悠拎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进来:“三姐姐,四姐姐!母亲酿的果饮,让我给你们送过来一些。” “你来的倒是巧,说,是不是知道我们这里有蜜饯特地过来的!”云苡歌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让她坐过来。 云苡悠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就是你不来,我也会让珠儿给你送过去的!” 三个姐妹坐到一处,聊起了京城里的八卦,听说万顺近日就要成婚了,是和上官家的女儿。 “上官家倒是送了不少女儿到京城。” “大皇子死了,皇后倒了,上官家没有了依仗,只能通过卖女儿来攀附权贵了。万府最近可是有的忙了,看来万瑶最近不会找四姐姐的麻烦了。”云苡悠捏起一块蜜饯放进了嘴里。 …… 万府,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 万瑶一反常态的老老实实坐在屋子里绣帕子、绣香囊。 小林氏十分欣慰,她这个从来不碰女红的女儿今个儿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会绣帕子了。 她笑着对门口的万顺说道:“瞧瞧,你娶亲了,你妹妹倒是长大了懂事了不少……” 219我呸,你也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小林氏拿过万瑶正在绣的帕子,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帕子说不出话来,这帕子上绣着一对并肩齐飞的大雁,这帕子妹妹送给哥哥,实在是…… 她不禁想起二人在宫里发生过的事情,脑袋轰的一声响差点吐血,她将帕子握在了手里:“好了好了,这些手帕香囊的,让丫鬟们做就行了。” 万顺见母亲要把帕子拿走,连忙把帕子从小林氏手中抢了回来:“母亲,这是妹妹给我做的!” 小林氏的力气哪里有万顺的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万顺把东西抢走:“唉……真是造孽啊!” …… 万顺大婚的三日后,便是万瑶和潘元奎大婚。 万瑶是被她亲生父亲万麟迷晕了送进喜轿的,等到万瑶醒来的时候,已经和潘元奎面对面地坐在了铺着大红鸳鸯床单的床上。 万瑶身上的衣服都被脱掉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肚兜,看着对面嘿嘿直乐,满脸满身都是口水的潘元奎。 她羞愧难当,怒不可遏,迅速下床抓起角落里的花瓶,举起花瓶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在了潘元奎的脑袋上。 她嘲讽一笑,轻蔑地说道:“潘元奎你个傻子,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做梦吧!” 万瑶在家中蛮横霸道惯了,人人都让着她,她同父异母的万芊也是敢怒不敢言,偶尔用些小伎俩给她添堵,但也仅止于此。 万顺从来不跟她计较,小林氏又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这让她养成了唯我独尊,脾气暴躁,她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的性子。 说来也奇怪,潘元奎身形高大,力气极大,可面对穷凶极恶的万瑶,他倒是发怵了,哭唧唧的缩在墙角任由万瑶殴打。 “还有昌国公夫人那个老货,想让我和你洞房,我呸,你也配?!” 随后,她抓起地上的一个花瓶的碎片,毫不犹疑地抓住潘元奎,将他身上的那玩意儿割了下来。 潘元奎的头上和下半身顿时鲜血直流,疼的浑身直哆嗦,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起初是茫然无措,随后是愤怒狂躁,最后晕了过去。 门外守门的嬷嬷听到里面潘元奎的惨叫声大惊,推门进来一看,满地满床的鲜血,还有那长长的带着血的一截东西,吓得差点昏过去。 “快,快 传府医!夫人,夫人,小公爷不好了!” 昌国公府顿时忙成了一团,接连跑过来帮忙的小丫鬟们吓晕过去好几个,还有几个哪里见过男人的那东西,扶着门框吐了起来。 昌国公府人跑过来一瞧,勃然大怒急火攻心,她指着万瑶颤抖着说道:“把这贱人给我拖出去,往死里打!” 夜深人静,昌国公府内,传来阵阵凄惨的嚎叫。 …… 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开了,潘元奎因祸得福,脑袋被砸了一下,竟是不傻了,头脑也变得正常了起来,能认识爹妈姨父姨母,能和众人正常交流,生活也能自理了,这可把昌国公夫人高兴坏了,可他没有了男人的那东西,便和太监无异,这辈子不可能有后了。 那天晚上,昌国公夫人就要把万瑶打死了,原本昏迷的潘元奎忽然醒来,要母亲留万瑶一命,本以为她死里逃生,没想到却是落入了更深的深渊。 潘元奎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这一切都是拜万瑶所赐,他咽不下这口气,日日在夜里甩着鞭子鞭打万瑶,却又不将她打死,只挑着她身上伤口快好的地方再抽下去,日子一长,万瑶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皮肤。 她多次寻死,但都被人拦下了,潘元奎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而万家自知理亏,任凭小林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万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派过去几个大夫给女儿处理伤口就此了事。 和女儿的幸福、性命相比,万家的未来要重要的多,昌国公府根基深厚,可不是他这个江宁来的武将能够抗衡的。 …… 云府内,云苡舒的及笄礼被安排在了端午之后。 端午节那天,云家人将青红黄白黑,五色粗丝线,搓成彩色线绳,系在了手臂、颈项、脚腕上,五月五日开始系起,直至七夕,七娘妈生日,才解下来,连同金楮,一起焚烧,以此来得到一个好兆头。 “万瑶这事儿做的,倒让我心生敬佩。” 云苡舒将账本合上,又打开了另一本,最近,云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正在教云苡歌看各个庄子的账本。 等她及笄后出嫁,要管理内院,夫家的账本自是要她来看。 “谁能想到,潘元奎脑袋被打了那么一下子,竟是不傻了!” 云苡歌摇头,这还真是个医学奇迹,她从没在医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情况,日后若是有傻子去万寿堂诊治,她可以让章姨试着敲打患者的头部,看能不能变的正常。 “也算是因祸得福,不过昌国公夫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儿子不可能有后了。” 若是不过继一个儿子,昌国公府的未来注定要由那几个庶子掌控,而昌国公夫人害死了他们的亲娘,又在他们小时候百般为难,等日后他老了,怕是不能善终。 云苡舒和云苡歌一边谈论着京城里的八卦,一边核对着菜单和宴请宾客的名单。 “三姐,及笄礼那天,你穿哪套裙子?” 原本这些衣裳首饰是由长辈来定的,可在及笄礼三日前需要戒宾,确定参礼人员,宋氏和云庭信正忙着定主人、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的人选,还要上门去邀请,所以时间很紧张。 “三姐,你看这套怎么样?”云苡歌让珠儿拿过来一套流光裙和一套配套的首饰,都是京城时兴的款式。 “三姐,你试试。” 云苡舒在屋子里开始试衣裳试首饰,云苡歌、珠儿和娟儿在一旁给意见。 转眼便到了及笄礼当日,云苡舒和各位长辈在“家庙”完成了各项仪式。 及笄礼完成后的次日,云苡舒穿着素净的衣裙,头上只插了一支银簪,带着娟儿和几个侍卫准备去临云寺。 北楚习俗,女子及笄后要去附近的寺庙还愿,感谢佛祖保佑她平安健康长到十五岁,同时要捐些香火钱,求佛祖继续保佑她日后婚姻幸福,平安顺遂。 “三姐,真不用我陪你去?” 220血光之灾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看着身穿素衣,未施粉黛的云苡舒还有些不大习惯,不过既是去还愿,就不能穿正色(纯红、纯黄、纯蓝、纯黑)的衣裙,也不能打扮的过于华丽,还要吃斋三天,如此以示诚心。 “不用那么大张旗鼓的,就是去附近的临云寺,你好好在府上把花糕做好,回来我可是要吃的。” 花糕是这个季节会吃的传统食物,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花糕,养颜美容,是闺中女子的喜爱之物。 “是,小的遵命,小的恭候三小姐回府!” 云苡歌对着云苡舒行了一礼,一副小丫鬟的样子。 “就你调皮!”云苡舒敲了一下云苡歌的脑袋。 送云苡舒出了云府,云苡歌便带着丫鬟们蒸花糕,蒸好后,她拿了两盒去了二房的院子,准备给几个弟弟妹妹。 “四姐姐!” 云苡悠和云靖竹正坐在一起,看到云苡歌过来,还有扑面而来的花糕淡雅的香气,二人喜上眉梢盯着她手里的两个盒子。 云苡颜今日不在府中,她忙着在外面参加诗会,吸引公子们的注意。 “看你们两个那谗样儿,刚出炉的花糕快尝尝吧!”云苡歌把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云苡歌注意到石桌上放着几本书,分别是《乾象历》 《石氏星经》 《五星占》 《周髀算经》和《开元占经》,还有六枚铜钱。 “这是在学习天文和占卜?”云苡歌翻了翻石桌上的书问道。 云靖竹腼腆地点点头,将手里的花糕吃完后便乖巧地坐到了云苡歌的身边,他看着桌子上的书和铜钱的时候的眼睛亮亮的。 “八弟,你给四姐姐算一卦!”云苡悠也坐了过来,拿出来一块花糕递给云靖竹。 他这个弟弟有时候很是腼腆害羞,明明想吃却又不好意思拿。 云靖竹接过花糕,笑眯眯的双手捧着吃了起来,听了云苡悠的话,他的头低的更低了,将花糕塞进嘴里不好意思地拿起铜钱:“六姐姐,我对卜卦之术还没有很精通,不好给四姐姐卜卦。” “你就别谦虚了,前阵子你算我有血光之灾,我可不回去就摔了一跤,隔着衣料都磕出血来了呢!” 云苡歌见云靖竹那害羞却又跃跃欲试的小模样,鼓励道:“八弟,给姐姐算一卦!” 云靖竹这才慢慢拿起桌子上的铜钱,慢吞吞地说道:“四姐姐,那我就给你算一卦。” 云靖竹的神色忽而变得严肃又认真,丝毫不见羞怯之意,他摇动铜钱后自然掷出,按铜钱正反面的情况进行排卦,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四姐姐子孙缘很旺,未来的夫君对四姐姐也很好!是很好的一卦呢!” “呦,算的这么远。”云苡悠惊讶地说道。 “那就借八弟吉言了!”云苡歌的脸一红,她子孙缘很旺,岂不是要和玄冥生很多孩子。 真是羞死人了。 忽而,云靖竹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只是,若是近日有血亲外出,会有血光之灾!” “怎么又是血光之灾!八弟,以后没人找你算卦了,算谁都是血光之灾!” 云苡悠原本也挺高兴,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云苡歌的血亲,她也是云苡歌的血亲,她将桌子上的铜钱搅乱,云靖竹低着头不说话了,他相信自己算的没错可他不敢说,毕竟这不是什么好话。 云苡歌心中一惊,外出的血亲,血光之灾。 在外的只有大哥、二哥和三姐,她看了看天色,云苡舒是上午出去的,临云寺距离云府并不远,这会儿天色渐晚,算时间她应该回来了,不过就是去还愿拜佛用不了太长时间。 难道三姐有危险了?! “我先回去了!” 云苡歌说完,快步往云苡舒的院子走,没见到云苡舒和娟儿后她赶紧去了宋氏的院子。 “母亲,三姐还没回来吗?”云苡歌急的满头是汗。 宋氏摇摇头,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外面:“你三姐出去多久了?” “大半日了,母亲,三姐不会出事吧?要不要派人暗中快马去一趟临云寺看一眼?”云苡歌不安地绞着手帕。 云苡舒走的时候只带了府里的几个侍卫,和娟儿,还有经常跟着她一起出门的几个家丁、婆子。 宋氏慌忙出了院子,派人去临云寺和附近的地方寻找云苡舒。 很快,云靖松和云靖柏也知道了,派暴二爷、荆墨、荆壮暗中找人。 被派出去的侍卫们去了临云寺并没有看到云苡舒的身影,也没看到云府的家丁和马车,他们也不敢过多询问,怕坏了云苡舒的名声,便先回府禀报给几位主子。 云苡歌一听这消息心中一惊,宋氏脑袋翁的一声眼前一黑,跌坐在床上。 她忙扶着宋氏,吩咐人这消息不能让祖母和祖父知道,随后她拽住珠儿的手皱着眉头吩咐道:“珠儿,你快去一趟宋府,找表姐帮忙找人!” 珠儿点头应了,云苡歌转身快步往二房的院子那边走,到了院子里,云靖竹和云苡悠已经不在石桌附近了,进去一问,原来是云靖竹被她二叔母谢氏罚着跪祠堂去了。 她赶紧找到谢氏说明情况:“二叔母,三姐恐怕有危险,可否让八弟先从祠堂出来,再帮我算一卦?” 谢氏本来因为云靖竹说出血光之灾那样的话而生气,可见到大房的人并不因此生气,反而要见他,心中更是疑惑,难道这孩子真的会占卜?不是在胡言乱语? “好,好,让靖竹不必再跪着了,来前厅一趟。” 谢氏了解云苡歌,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既然她相信云靖竹,想必有她的道理。 云靖竹从祠堂里出来,他走路摇摇晃晃的,想必是腿跪麻了走路有些费劲,不似方才他充满朝气的样子,这会儿的云靖竹就像是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云苡歌不由地心疼,看来谢氏定是狠狠训了他一顿。 “八弟,你快帮四姐算算,那血光之灾,是在什么方位?”云苡歌紧张地看着他。 221被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靖竹面露难色,他的铜钱被云苡悠气愤地扔到屋后的池子里去了,没有铜钱可以用了,自然也就无法卜卦。 “四姐姐,若是有铜钱在,我是可以算出来血光之灾发生在什么方位的,可是,铜钱没了……” 云靖竹失落地抠着手,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卜卦出具体的方位,可这占卜用的铜钱是前朝的北楚天宁通宝,里面还有三枚是三帝钱,分别是天宁、天圣、天齐年间的货币,家中总共就那么几枚,是他求了父亲许久才拿到的,这一时半刻的不容易再凑齐六枚带有三帝钱的天宁通宝。 云苡歌无奈地看着他,他年纪这么小,不借助外物是不可能凭空算卦的,只好吩咐下人去那偌大的深不见底的池子里捞铜钱,安慰了几句云靖竹后便离开了,将希望寄托于云府和宋府的侍卫。 这边的人在疯狂寻找,而云苡舒却是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在回府途中的一个拐角小路上被人盯上了。 数十个拿着砍刀和斧头的满脸凶相,一身刀疤的黝黑大汉,挡在了云府马车的前面,那几个大汉二话不说提着刀就朝着家丁和侍卫砍了过去,侍卫还能抵挡几阵,家丁却是一砍一个准,片刻间几个家丁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混战间,从拐角处又窜出来几个瘦子,拿着绳子色迷迷地将丫鬟、婆子和云苡舒都捆了起来,把她们敲晕后塞进了马车。 “大哥,这里头有一个顶漂亮的,不如我们留下来享用?” 瘦子舔了舔嘴唇,盯着云苡舒,他绑了这么多女子,这样相貌的这样身段的还是头一次见。 “你个没见识的,烛火一灭,夜里黑乎乎的,什么漂不漂亮的,在床上还不都是一样的?!这顶漂亮的能卖不少银子,够咱们兄弟吃一年了!” 壮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地看了昏迷的云苡舒一眼,随即愣了一下。 这娘们儿是漂亮。 瘦子又舔了舔嘴唇,想想也是,晚上乌漆嘛黑的,就算是天仙似的女人,盖上被子也是一样的没甚区别,还是这一年的坛子酒、酱牛肉来的实在。 “把人看好了,这个绝色的单独关起来,等大人物来买,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剩下的这些关在一起让倚红楼的老鸨给钱带走!” “是,大哥放心!” …… 云苡舒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了一个昏暗潮湿的房间里。 她惊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还好衣裳没有撕破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受伤,她的清白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房间的门是木栅栏,看起来有点像监狱,她不禁怀疑,抓她的到底是官府的人还是道上的人。 这房间的隔音很不好,耳边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和脚都被捆住了,她只好半爬半跪的挪到了栅栏边上,往左右两边一看,全都是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 各个哭的梨花带雨。 她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就明白了,这里抓的都是女人,若是逃不出去未来的结果不是卖艺就是卖身。 她没有哭,心里虽然害怕,头脑却很清醒,她思考片刻后抓起地上的泥土胡乱的往脸上蹭着,很快,黑乎乎的泥土遮盖了她秀美的容貌,只露出两个眼睛。 她又把银簪拔下藏在袖子里,拆开发髻,抓起一把稻草费力地举到头顶,弄乱头发,让头发和稻草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脏乱不堪。 大粪,对,大粪,她忽而这么想着,若是这里有大粪就好了,浑身弄的臭臭的,别说大人物了,就是老鸨都看不上。 她看了一圈,失望地发现这里没有大粪,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现场制造出来一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 “大人,这都是兄弟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还请大人挑选。” 壮子谄媚地笑着,点头哈腰地引着身穿锦服的男人往里面走,他搓着手一副势在必得,一会儿就能到手一大笔银子的样子。 云苡歌低着头缩在角落里,她忽而看到了一双极其眼熟的靴子,靴子是蟒纹的用料极好,而在北楚,只有皇帝能有龙纹,只有皇室子弟能用蟒纹。 难道来人是皇家的人? “抬起头来。”男人粗暴地吼道。 云苡舒慢慢抬头,看到那张脸时,她忍住心里的惊讶,紧紧攥着手不让自己惊呼出来,那人竟然是离王! “这就是你找的绝色?”离王轻蔑地上下打量一番,瞪了壮子一眼,抬脚就走了。 壮子狐疑地看着云苡歌,她是刚才那个绝色的姑娘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蠢女人,若是能被贵人选上,他们兄弟能挣上一大笔银子不说,她也能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真是蠢笨如猪。 云苡舒稍稍放下心来,离王没认出她来。她早就听闻离王残虐成性,落到他手里准没好下场,只是没想到他竟是通过这种方式买女人。 “这个,我带走,剩下的,分别送到白府、郑府、孙府去,每个府上送两个。” 说着,离王将几张银票扔到了地上,大摇大摆地带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走了。 离王走后,瘦子捡起地上的银票,兴奋地笑着:“大哥,我们发财了,今晚可要好好快活快活!” …… 另一边的云府内,云苡颜从诗会上回来了,见云府里忽而进进出出的不少人,还带着慌张的神色,她心下疑惑又好奇。 她回了房中,见谢氏、云苡悠和云靖竹都好好的坐在屋子里,并没有出什么事。随后,她又去大房的院子里走了一圈,惊讶地发现云苡舒不在院子里,不就是去临云寺还愿,至于去这么久? 她疑惑地想着,忽而,她捂住了嘴巴,心中窃喜,难道她不见了? 不见了好啊,以后云府就没有人像她那般训斥自己了。她抓住云苡舒院子里的一个丫鬟问她主子去哪儿了,那丫鬟胡扯一通就是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无奈,她只好去试探云苡歌。 “四姐姐,是三姐姐不见了吗?我可以帮忙找三姐姐!” 222忍一忍,别出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颜满脸诚恳和担心,可眼底的喜悦却掩藏不掉。 云苡歌斜斜地睨了她一眼:“找三姐,为何要找三姐?三姐去还愿,还要听大师讲经,一时半刻还回不来,云府的人已经在临云寺门口等着接人了。” 云苡颜撇了撇嘴,及笄还愿哪里需要听讲经的,而且云苡舒也不是个喜欢听讲经的,她才不信。 云苡歌看着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你是不是祠堂还没跪够?滚回你的屋子里好好呆着,若是让我发现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仔细你的皮!” 云苡歌瞪了她一眼,吩咐人将她送回屋子,守在门口不准她出去。 之前就是她和郑燕燕造谣云苡舒和关狄私相授受,若是云苡舒再被人知道失踪了,清白怕是保不住,那些蠢蠢欲动想要来云府提亲的也会打消这个念头。 很快,宋青岚到了宋府,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宋家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找到云苡舒,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会不会是去了其他地方?”宋青岚猜测。 “不会,三姐若是去了其他地方,肯定会让人回来送信,不会让我们为她担心的。”云苡歌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找玄冥帮忙。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玄冥肯定会帮她,而且会守口如瓶,他手底下的人都不会议论,只是,她不确定若是玄冥插手,云苡舒知道之后会不会生气。 毕竟,他们二人还没成亲,玄冥算不得是自家人。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云苡歌让宋青岚陪陪她母亲,她则坐上马车去了冥王府,找玄冥帮忙找人。 …… 另一边的山林里,云苡舒和一个女子被粗暴地拽出了房间,二人被堵住了嘴巴扔到了马车上。 “走,我们去送人!干完这一票,又可以歇一年!” “真是应了大哥的那句话,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真他娘的爽,驾!” 瘦子仰天狂笑,甩起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快速移动了起来。 马车上,云苡舒听着外面车轮滚动的动静,和瘦子抽打马儿的动静,看了看对面的女子。 她示意同行的女子弯腰,那女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弯腰,低头靠近云苡舒被捆住的手。 外面的两个人贩子对马车里面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他们以为马车里是两个柔弱胆怯的女子绝对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便是万事大吉,却不知她们已经开始行动,积极地逃生。 云苡舒帮她把她嘴上的破布拽了出来,随后,以同样的方式,那女子把她嘴里的破布也轻轻扯了下来。 那女子张嘴就要喊,云苡舒赶紧用眼神制止她,低声说道:“刚出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们还在山林里,呼救是没有用的,而且,就算是到了街道上,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什么人的。” 云苡歌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有两个人,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松绑。” 那女子明显愣住了,她没想到还能逃出去,怔愣了片刻后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对面这个冷静的女子,背过身去。 云苡舒也背过身,摸索着去解她手上的绳子,二人手上的绳子都是反绑,结又打的紧,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又用手里的簪子划了数下,那绳子才断裂开。 片刻后,云苡舒手上的绳子也被解开,接着,二人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你有发簪吗?”云苡舒低声问道。 女子点点头,将一支发簪紧紧地握在手里。 “外面有两个人,一会儿我掀开马车帘子,对付左边这个,你对付右边那个。” “可我,可我不会武功啊……” “紧紧地攥着簪子,卯足了劲儿刺向那人的脖颈。”云苡舒抬手比划了一下。 云苡舒握住女子的手,坚定地说道:“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你想被送去当去别人的玩物,被玩弄虐待致死吗?” 女子猛地摇头,脸上慢慢变的勇敢。 “我数一二三,掀开帘子,就下手,一定要快。”云苡舒低声说道。 那女子坚定地点头,举起手摆好姿势。 “一……二……三……” 云苡舒猛地掀开帘子,迅速举起簪子刺向了左边赶马车的人,她的动作极快,可身旁的那女子双手紧紧握着发簪刺向右边的男人,动作却是慢了一拍,男人已经有所警觉,转身大喝一声握住了女子举着发簪的手,随后放出鸣烟。 云苡舒将簪子拔出要刺向右边的男人,可左边的瘦子没被刺死,他捂着流血的脖子,瞪着云苡舒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臭娘们儿!” 男人大手一挥就要扇过去一巴掌,云苡舒转身躲开再次举着簪子刺过去,那女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咬住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怎么都不松口,几人在打斗中摔下了马车。 几人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渐渐拉开了距离。 云苡舒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后全力奔跑,可她上次伤到的脚这次一摔似乎又复发了,疼的她根本跑不快,身后的瘦子穷追不舍,原本看守关押女子的人贩子们看到鸣烟也赶了过来,云苡舒回头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绝望地想着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在这儿。 忽而,她被一个蒙面的高大的男人拦腰扛了起来,云苡舒又气又急,举起发簪冲着那人的背上用力扎了好几下。 那人脚步一顿,闷哼一声,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声道:“是我!” “忍一忍,别出声,他们人多我先带你走。” 原本已经绝望地想要和男人同归于尽的云苡舒听到男人的话愣住了,这声音是这么熟悉,语气又是这么的温柔。 是他吗? 男人见云苡舒不再胡乱挣扎,也不再对他拳打脚踢,用发簪扎他,长舒了一口气。 男人扛着她一路走,忽而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他愣了一下,平时这丫头在他面前都是趾高气昂,张牙五爪的,如今这乖巧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男人加快了脚步,看到前面有一个山洞便走了进去。 223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背后的肌肤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慢慢把云苡舒放下来,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男女授受不亲,方才那样扛着她也是怕她不自在,减少和她的肢体接触。 “关……关大哥?”云苡舒看着那双眼睛,试探地问道。 “嗯,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外面看看。”关狄说着往山洞的门口走。 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柔声说道:“别害怕,我很快就回来。” 云苡舒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 关狄走出了山洞,用干稻草挡住了洞口,往人贩子方才追来的方向走,他今晚带的人不多,他要去确认下那些人都被解决没有。 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云苡舒抱着双膝坐在角落的地上,眼睛红红地咬着嘴唇。 关狄的手下和那些人贩子打的难舍难分,他一个人被五六个人贩子围住,打斗的也不轻松。 正是战况胶着的时候,四面八方突然毫无预兆地射过来数只羽箭,“嗖嗖”几声,数个人贩子应声倒地。 众人皆是一惊,朝四周看过去,不如何时出现了一队精锐人马,各个手拿弓箭。三伙人撞在一起又是一番打斗,这次关狄这边占了上风,很快结束了打斗。 “多谢。”关狄看向一旁的湛岳,心中疑惑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关大人不必谢我,王爷听说人不见了,特命我来找。”湛岳示意手下保持警惕。 关狄一想随即便明白了,定是云四小姐去找了冥王。不过,冥王手下的人动作真是快,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云苡舒被绑的地点。 “云三小姐,怎么样?” 湛岳试探地问道,他按照线人提供的线索,人应该就在附近。若是人受伤了,甚至有个好歹,他可不好回去和主子交待。 “她没事,她受伤了我处理一下就送她回去,不如你先去给云府报平安?”关狄建议道。 湛岳点点头,将弓箭留给他后便策马而去。 片刻后,关狄回到了山洞,看到躲在黑暗角落里狼狈不堪,担惊受怕的云苡舒,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可怜弱小又无助,心里一酸。 他一把扯下蒙面的面巾,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蹲在了云苡舒的身旁。 他想帮云苡舒检查一下脚和腿,方才看到她跑不快,肯定是腿脚受伤了,可手在她的脚边犹豫着停下了,温柔地问道:“要么,你自己上药?” 云苡舒点点头,转过身掀起裙摆和裤腿,将药洒在自己的脚踝上。 上好药后,隔着衣料,关狄按了按她的脚踝和小腿,询问她是否疼痛,判断着她脚伤的严重性,随后轻柔地帮她揉了揉。 “刚才,对不起。” 云苡舒看着关狄的背后的衣服上有好几处都被鲜血染红了,心里愧疚的不行,她当时用的力道极大,发簪又细又尖锐,想必刺的不浅。 她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他扛着她的时候,她是头朝下面对着他的后背,若是她刺向他胸前心脏的位置……她不敢去想后果。 “无妨,我出去处理一下伤口。” 方才他心里一直想着干掉那帮人贩子,来给云苡舒治伤没理会自己身上的伤,这会儿她这么一说还真是疼。 “就在这里吧,我背过身不看就是了。” 云苡舒低声说道,本来就是她害得他受伤了,没道理让他出去脱衣服上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不能把皮肤暴露给异性看。 关狄笑了,她这是在关心他吗?他一个大老爷们,有没有被人看到身子他是不在乎的,他是怕她会介意。她一个闺中女子,定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 “好。” 关狄脱下衣服,开始给自己上药,可伤口在背上,好些地方他看不到也够不到,他索性胡乱地洒着,药粉好多都洒在了地上。 他就要穿上衣裳的时候,云苡舒咬着嘴唇开口问道:“关大哥,要么我帮你上药吧。” 本来,虽然疼,可他是对这些小伤不在乎的,但是她既然如此说了,他不想拒绝。而今晚的事情,他也会负责到底。 “那就,劳烦你了。”关狄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了她。 云苡舒慢吞吞地转过身,别过头走到关狄的身后,拿起药小心地涂在关狄背上的伤口上。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背后裸露的肌肤,关狄不由地浑身僵硬。 她很小心地不触碰到他身体上的其他地方,而且只用右手的食指给他涂药,她的手和他的肌肤隔着药粉,也不算有了肌肤之亲吧,她这样想着心情轻松了许多。 上好药后,云苡舒帮他穿上了衣服,忽而,她感觉这样的相处模式很像成婚了的夫妻,不由地脸红了。 “刚才,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云苡舒心虚地看了关狄一眼,他身上的数个血口子都是她造成的,今日他又救了她一命,这笔帐是怎么都还不清了。 “没事,不疼,不过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 关狄笑道,还好那发簪不长,不然真是一桶一个血窟窿。 云苡舒也笑了,气氛轻松了不少:“都是我四妹妹,日日让我举沙袋练臂力。对了,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可活下来了?还有……关大哥,跟着我出来的丫鬟们,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能否劳烦关大哥把她们救出来?” 云苡舒这么久没回府,府上肯定派人来找了,但是她并没有看到云府的人,可见此处十分隐蔽,寻常的人是逃不出去的。 关狄点点头:“那女子已经救下来了,可是那女子晕过去了,得等到她醒了才知道该把人送到哪里去。至于你的侍女们,我手下救出来后会送到云府的。” 云苡舒点点头:“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儿?” “最近有不少女子被掳走,武德司在办这个案子,根据眼线的情报,正好追踪到这里了。” “没先到对方竟是有这么多人。” 云苡舒张了张嘴,想说她看到离王了,可又想到若是她说了怕是会给关狄惹上麻烦,便没有说此事:“关大哥调查此案还是小心些,这些女子的买家想必不是普通人。” 关狄点点头:“你家里人肯定很担心了,我先送你回去,前面有一条小溪,你先去洗洗脸。” 云苡舒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灰头土脸,满头的稻草,看起来一定狼狈极了,她的脸又红了,可是上面都是泥土,关狄也没看出来,只是发觉她的耳朵有些红了。 224未来的夫君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整理好仪表后,关狄送云苡舒到了云府附近,娟儿和几个活下来的丫鬟婆子也被关狄的手下送到了云府附近,关狄在暗中看着她进府后便走了。 “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娟儿抱着云苡舒哭道,鼻涕眼泪蹭了云苡舒一裙子。 “好了,我们先去母亲的院里报平安。”云苡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快步走了进去。 宋氏和云苡歌见云苡舒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方才湛岳已经送了信过来,可只有亲眼看到人了,心里才踏实。 “快回去吃点东西歇着吧,你这衣裳上面怎么黏黏糊糊的,赶紧洗洗。” 娟儿心虚地看了一眼云苡舒的肩头,那黏黏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她的眼泪和鼻涕。 宋氏吩咐钱嬷嬷让云苡舒身边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今晚之事谁都不许提起。 云苡歌陪着云苡舒回到了她的院子,关好门窗,让娟儿在门口守着。 “三姐,这是今天刚做好的花糕,你快尝一尝。” 她将一碟子花糕推到云苡舒的面前,随后拿出药箱和针,检查着她脚上的伤。 “你知道吗,今天还是八弟算出来你有血光之灾,八弟这身本事可真不一般。” 云苡歌将今日二房院子里的事情讲给云苡舒听。 “原来是这样,明天我去看看八弟,问问他那六枚铜钱捞出来没有。” 云苡舒点点头,拿起一块花糕慢慢吃着。 “三姐,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脚怎么了?” 云苡舒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说到关狄的时候,她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带过,云苡歌却是听出了她情绪里的异常。 “也就是说,你捅了你的救命恩人?”云苡歌也拿起桌子上的花糕吃了一口。 “也不是捅,不是匕首,就是我的发簪……我不小心刺了他。” 云苡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后悔。 “不管怎么说,今晚幸好有关大人,这伙人贩子还真是不一般,藏匿的地如此隐蔽,云府的侍卫、宋府的侍卫竟是都没有找到。” “我被关在里面的时候,看到离王了,他们的行踪如此隐蔽,想必有离王相助。不过,我没有和关大哥说。” 关大哥……她还从没从她三姐嘴里听到,她管除了自己亲哥之外的人称呼哥哥的。看来关狄在三姐心中的分量,有了变化。 “竟是离王?看来这些女子是他讨好官员们的手段。” “你那儿有没有好药。”云苡舒看了一眼云苡歌的药箱。 “什么好药?” “就是,对刺伤有奇效的……我力气大,刺的还挺深的。” 云苡歌笑了,她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塞到了云苡舒的手里:“这个吧,这可是用了很多名贵药材做的止血疗伤的药粉,有奇效。三姐是打算自己去啊,还是让丫鬟把药送去关府啊?” 云苡舒看着云苡歌那不怀好意的笑,一巴掌拍在云苡歌背上:“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三姐,你觉得关狄怎么样?你打算以身相许吗?” 云苡歌认真地看着她正色道,这么大一个救命恩情可不好还,而且,若是走漏了风声,今晚的事情被她未来的夫家知道了,怕是二人之间会产生隔阂。 “婚姻……” “三姐,你别我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知道的若是你不同意,父亲和母亲是不会把你随便嫁出去的。”云苡歌说道。 “关狄也挺好,能力强人脉广,文武双全,长的也好看,对三姐你也好,周到细心还会为别人着想,只是一点有待商榷。”云苡歌说到这停住了。 云苡舒看着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很是紧张,生怕别人说关狄的不好:“哪里不好?” “他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我相信,父亲母亲肯定也会有这个担忧……” 云苡歌欲言又止,以她三姐的家世、相貌、人品,完全不必去给人当继室。 “这我都知道,好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云苡舒摆了摆手,关狄救了她一命,可这次送她回来,也是远远的就离开了,并没有要人情甚至要她嫁给他的意思。 对于他的体贴,她心里是感激的。 “好,三姐,我在你的香炉里加了安神香,今晚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云苡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 云苡歌从云苡舒的院子里出来后,往自己的院子走,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珠儿兴奋地冲她招手,珠儿眨着星星眼:“小姐,小姐未来的夫君来了!” 云苡歌呆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珠儿口中的未来的夫君是玄冥。 她走进院子,果然看到了在树下身穿黑色衣袍的玄冥,他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脑后,没有用玉冠束起,倒是增添了几分闲适自在。 他似乎在看院子里的风景,可不知,他已然成了景中之人。 听说云苡舒已经被找回来了,但玄冥想到这种事情日后很可能会发生在云苡歌的身上,很是不放心她的安全,便深夜来访。 和兴奋的珠儿不同,月儿和柳青严肃的摇头:“要不要劝劝王爷和小姐,二人还没成婚呢,王爷半夜翻墙进小姐的院子可不大好。” 二人对这件事情达成了共识,可在谁去劝说冥王和小姐的事情上各有各的看法,二人还没争论出来该由谁出面劝说的时候,玄冥和云苡歌已经见面了。 珠儿凑到二人跟前,拽着二人往屋子里面走:“你们放心,院子的大门我都关上了,此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你不说,柳青姐姐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更何况,小姐和王爷本也就是要成亲的,虽说成亲前要少见面,可规矩不也是人定的嘛,二位也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守着。” 珠儿笑着扬扬头,一副场面我已经控制住了的样子,让二人放心不要多想。 玄冥见云苡歌进来,笑着看她。 他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更是让世间的万千芳草都失了颜色,云苡歌不由地红了脸,心跳加快。 225你是不是嫌弃本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不自在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怎么,见到本王笑的如此勉强?”玄冥伸手擦掉云苡歌嘴角的糕点碎渣。 “不是,王爷,你怎么来了?”云苡歌脸更红了,疑惑道。 “怎么,不欢迎?”玄冥挑眉看她。 “没有,当然……我的意思是时候不早了,你这个身子要早点睡,多休息。” 玄冥听了之后脸更黑了,他扶着额头说道:“本王不虚……” “你是不是嫌弃本王?” 云苡歌赶紧解释,慌忙摇头:“绝对没有!王爷,若是你身子恢复的不好,等到阴天下雨,腿会疼的。” 原来她是在担心他的腿会疼。 玄冥露出满意地微笑,他朝房顶上看了一眼,云苡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站着两个人。 云府的侍卫竟然没有发现?! “云府的侍卫连人都拦不住,怎么保护你的安全?改天我找你大哥二哥喝喝茶聊聊天,调派几个冥王府的人训练训练云府的侍卫。” 在云苡歌还没有出嫁之前,他要云府的侍卫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的安全。 “顺便,我给你带了两个人。” 玄冥开门见山地说道,看了一眼房顶上的两个人,房顶上的两个人脚尖轻点,飞了下来。 转眼间,云苡歌的面前出现两个身形精壮,皮肤有些黑但是眼睛很亮的机灵小丫头,看着和云苡歌的年纪差不多。 “这是,冥王府训练出来的丫鬟,陪在你身边,能保护你的安全。”玄冥指了指二人说道。 “百恩、百兮参见王妃。” 两个小丫头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给云苡歌行礼,二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训练过无数次一般。 云苡歌听他们叫王妃叫的如此熟练,有些不好意思,她上前一步扶着二人起来。 屋子里的珠儿看到这认主的情形,眼睛瞪的大大的,切,会武有什么了不起?明日,她也要开始练武,小姐身边的第一丫鬟,只能是她! 她可不能让这两个有背景走后门的小丫头给比了下去! “百恩、百兮自小就在冥王府,也能和你说一说冥王府的事情,等你嫁过来之后,就轻松了。” 云苡歌心里感动,他竟是想的这般周全,豪门大院里的丫鬟婆子们,仗着自己年纪大又是王府里的老人儿,最会为难新妇。 距离她大婚还有不少时日,有了百恩、百兮,她便能在嫁进冥王府之前,掌握里面的一切,占据先机。 云苡歌想说谢谢,可又觉得这个词的分量太轻了。他对她这么好,她便用她的余生去爱他。 “珠儿!”云苡歌冲着里面喊了一声,看了一眼正趴在窗户旁的珠儿。 珠儿立马跑了出来,等着云苡歌的吩咐,一副讨好的模样。 “这是百恩、百兮,你带着她们熟悉一下院子。” 云苡歌看出来珠儿有点儿不大情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抬手捏了捏珠儿的脸,在她耳边低声说,她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情分自是旁人无法相比的,明天给她做烤羊肉,珠儿立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带着人走了。 “王爷,你觉得关狄这个人怎么样?”二人离开后,云苡歌往云苡舒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关狄在朝为官,想必玄冥对他的人品会更加了解。 玄冥知道她为何问这话,便也没有吃醋,沉吟着说道:“关狄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能力出众,是个可堪托付的。” 云苡歌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夜色越来越深,玄冥不便久留,他看着云苡歌不舍地说道:“过来,给本王抱一下。” 虽是命令的话,语气却异常温柔,云苡歌笑着听话地向前迈了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玄冥抱着她,强忍着身上翻腾的汹涌欲望,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后,依依不舍地翻墙走了。 …… 另一边,也是异常忙碌,关狄送云苡舒回到云府后,便到了关押女子们的地方。 “大人,线人说看到了离王的身影。还有,这是搜出来的账本,里面都是和各个朝廷官员的资金往来,还有送过去的女子人数。” 关狄的侍卫宁远手拿账本,他惊讶于这些朝廷命官,在朝堂上言语之间全是为民着想,私下里却是干着这样的勾当。 关狄眯了眯眼睛,就算是有线人,可那是武德司的人,根本无法指认。还会让陛下觉得,这是武德司在陷害离王。 “大人,被抓起来的女子应该见到过离王,云三小姐经常参加宫中宴会,肯定认识离王,我们要不请云三小姐来作证?”宁远看关狄面露难色,想出一个建议。 关狄立刻转头不悦地看着他,警告意味十足:“不要把她扯进来,记着,你并未看到过云四小姐,这些被绑的人里面没有她。” 若是让云苡舒来作证,岂不是坐实了她被人掳走,清白难保而且还会被卷进权力的漩涡。 宁远一愣,没想到老大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忙点头应了。 “证据先收好,离王的事情不要对旁人说起。”关狄嘱咐道。 要想动这个残暴成性,手握重权的离王,这些证据怕是不够。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一个有能力动离王且同样看他不顺眼,看不惯他草菅人命的人。 他要再多收集一些证据,然后将这些证据交给能扳倒离王,一击致命的人。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关狄回到了府上,刚进门,管家就拿过来一个药瓶,说是云府送来的治疗刺伤的奇药。 关狄心里一暖,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他指腹反复摩挲着这个药瓶,直摸的药瓶发热发烫,他长舒一口气,去了关老夫人的院子。 …… 次日,云府被两百个侍卫包围了,一大早出门采买的管家汪叔和厨房管事黄姨看到这腰佩长剑,背着弓箭,黑压压的一片,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院墙之上的黑衣侍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以为这些人是来抄家的。 “不……不好了……云府被包围了……”管家汪叔颤抖着声音喊道。 226公子请留步,男子不可入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管家跑到一半,忽而脚步一顿,一咬牙折返回来就要关上大门。他要把大门锁上堵死,给老爷夫人和小姐公子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汪叔,黄姨,不必惊慌,都是自己人!”云靖松从侍卫们的身后闪身出来。 管家汪叔和厨房管事黄姨仔细看了看,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云靖松,这才放下心来,被附近的丫鬟、家丁扶了起来。 “哎呦,这一大清早的,这么大阵仗,吓坏老夫了……”管家汪叔顺着自己的胸口。 云靖松吩咐下人给汪叔和黄姨准备两碗热参汤,让他们好好休息,今日就不必出去采买了,这二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是府里的老人了,他便也会敬上几分。 云靖松去了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的院子,说这两百个侍卫是冥王送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办事干脆利落,口风紧的,不管是守着院子、外出随行还是找人寻人,都可以用这些人。 云老爷子点点头:“冥王有心了。”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起的早,云庭信、宋氏、云庭坚和谢氏也得跟着早起,陪着二位老人一起用饭。 不过好在不是日日如此。 云庭信听了倒是不大乐意,玄冥去云苡歌院子里的事情,他和宋氏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送了这么多冥王府的侍卫过来,日后更是没人拦他了。 他干脆住进云府来得了呗! “父亲,这两百个侍卫说送就送,冥王还真是宠我们小四!这么多人进来,府上可是节省了一大笔开支!”云庭坚吃着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笑道。 “你就知道钱,如此一来,府上的安全就有了保障,这才是最重要的。” 云靖松安排完这两百个侍卫后,便去了云苡歌的院子里,远远地就看到两个门神一样的小丫头。 这是新买进府里来的丫鬟? “公子请留步,后面是小姐的内院,男子不可入内。”百恩伸手拦住了云靖松,一脸的正气凛然,强硬坚决。 云靖松震惊地看着她,双手一摊十分的不理解:“我进我妹妹的院子,为何要拦!” “王爷吩咐过,小姐的院子,男子不可入内!”百兮满脸警惕地看着云靖松。 云靖松扶额,这哪里是妹夫,分明是祖宗! “大哥!” 云苡歌正在院子里和云苡舒练臂力,二人的身旁是满头大汗,憋得满脸通红,但是依然坚持举着沙袋,扎着马步的珠儿。 “百恩、百兮,我大哥不必拦,是我亲大哥!” 云苡歌放下手里的沙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吩咐道。 百恩、百兮站着没动,依旧挡在云靖松的面前。 “百恩、百兮,既然你们拜了我认了我当主子,就要听我的,不然,就把你们送回去。”云苡歌见二人不服从命令,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百恩、百兮猛的回头看到云苡歌冷下来的脸,心里一惊,立即往旁边撤了一步让云靖松进去。 “你们呀,真是!”云靖松一甩袖子走了进去。 看到脸憋的通红的珠儿,他诧异地说道:“呦,珠儿,你这脸像是个球,随时都要爆了!回头,让暴二爷教给你几套拳法,这功夫可不是这么练的!” 几人哄笑起来,珠儿放下手里的沙袋,讨好地喊道:“谢大公子!” 云靖松一连几日都在外出办案,好不容易回来自是有许多话要和妹妹说,二人正聊的兴起,前院忽而骚动起来。 “珠儿,去看看前院发生什么事了?”云苡歌也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关老夫人带着蓉儿登门拜访。 今日并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云府上下都好奇一向和云府没有什么交情的关老夫人为何会忽然到访,云苡歌和宋氏心里却是猜到了几分。 关老夫人是带着蓉儿一起来的,还带了不少从南方运过来的新鲜水果,这些水果在京城都是买不到的稀罕东西。 长辈们见过之后,又将云苡舒叫了过去。关老夫人此番前来,就是来探探云老夫人、宋氏的口风,再听听云苡舒的想法。 在厅堂里,几位长辈说的也都是些场面话,虽未明说议亲的事情,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关家底蕴深厚,关老夫人谈吐有礼有节,看着云苡舒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这倒是让宋氏心里对关家有了好感。 送走关老夫人后,蓉儿留在云府和云苡舒姐妹几个一起玩儿了大半日。 云苡悠捏着蓉儿的小脸蛋,蓉儿不满地嘟着嘴:“你难道不知道不可以捏小孩子的脸吗?” 这个姐姐下手没轻没重的,捏的她脸都红了。而且,祖母说了,小孩子的脸被捏扁了捏长了,长大了会很难看的。 云苡悠忙收回了手,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气鼓鼓的蓉儿道歉:“哎呦,小可爱别生气嘛,姐姐下次不捏了。” 蓉儿点点头,这个姐姐还算讲道理,知错就改。 “八弟呢?这几日怎么没看到他?” 云苡舒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上次算出她有血光之灾,她倒是好奇她八弟从哪里学来的这本事。 云苡悠叹了口气:“唉,他和我置气呢,气我扔了他的铜钱都不和我说话了,不过三姐四姐,这铜钱都捞出来了,他为何还是不理我?” “八弟也可能是在房中看书呢,你找个机会跟他道个歉。”云苡歌建议道。 几人说着话,没注意到云苡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几人身边,手里拿着几颗糖果将蓉儿叫到了自己身边:“蓉儿,三姐当你母亲你可愿意?” “若是三姐当了你的母亲,你亲娘怎么办?” 蓉儿吃着糖,眼神哀伤:“我娘亲,我娘亲已经死了,我再也不能和娘亲说话了。” “蓉儿真可怜。”云苡颜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 她摸着蓉儿圆溜溜的脑袋说道:“姐姐看着你这么喜欢三姐,这么依赖她,真是心里替你难过,替你捏一把汗。” “你别看三姐现在对你好,那是为了嫁进关府,等三姐成了你的母亲,和你父亲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会冷落你的,还有可能把你送到乡下的庄子里让你过苦日子,倒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227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见不得人人都喜欢云苡舒,她若真的嫁到关府,日子也不能好过! “真的吗?”蓉儿失落地看着云苡舒,可在她心里她不是那样虚伪的人,她一直都对她很好。 “姐姐骗你做什么?你还小,许多道理不懂。” 云苡颜认真地告诉她不要和云苡舒这么亲近,还明里暗里地说她去寺庙那日许久都没回来,谁知道在外头发生了什么,让蓉儿把云苡舒深夜才归的事情说给她父亲听。 “既然能预见到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与其让自己受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亲近她,疏远她,离的越远越好。”云苡颜诚恳地说道。 “可是,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姐姐对我很好的……” 蓉儿心中困惑,眉毛拧在了一起,小脸皱成了小包子,双手抠着衣裳,一副纠结、难受、挣扎、想不明白的样子。 云苡舒转头一看云苡颜正在和蓉儿说话,蓉儿脸上一副受伤为难的样子,顿时就明白她这个妹妹又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了,她脑袋嗡的一声,心里的火蹭的就上来了。 她快步走到二人身边,将蓉儿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蓉儿,你放心,家里面,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没人会欺负你的。” 话一出口,她惊觉自己竟是把蓉儿当成自家孩儿了,赶紧又说道:“若是谁欺负你了,你来找我,我第一个不放过,给你撑腰!” 蓉儿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苡舒,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释放出来了,她咬着嘴唇点点头,搂紧了云苡舒的脖子。 她就知道她不会对她不好的,若是姐姐真的能嫁进关府就好了,以后其他的小朋友再也没人敢说她是没娘的孩子,是没有人疼的孩子,没有人要的可怜虫。 “嗯……”蓉儿这一声带着哭腔,鼻音很重,几人听了心里都酸的难受,揪的慌。 云苡舒恨恨地看着云苡颜,将蓉儿放到云苡歌的怀里:“四妹,你先带着她们几个去厨房挑些喜欢吃的东西。” 云苡歌应声去了,她知道三姐要开始发飙了,这七妹妹也是,不知悔改,完全被景姨娘给养歪了。 云苡悠见情况不好,早就脚底抹油溜走了,虽然她很想留下来看好戏,但身边的气氛告诉她若是不想被殃及,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待云苡歌等人带着蓉儿走远后,云苡舒怒声训斥:“云苡颜,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你姨娘没教你怎么说人话,我这个长姐今日就正正家风!” “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胡言乱语,你到底有没有心?!” “娟儿,掌嘴!” 娟儿应了一声,走到云苡颜的面前就要甩巴掌,云苡颜转身就要跑,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个腰身粗壮的婆子一把拽住云苡颜,将她按在地上。 云苡颜死命地挣扎,脸色苍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她被两个婆子按着,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等瞪着那两个婆子。 她转头看向云苡舒,壮着胆子质问:“我也是云府的小姐,你敢打我?!” 云苡舒冷笑一声:“哼,怎么打不得,我是你长姐,自然有资格教训你。家法有云,不顺父母兄姐,打;盗窃,打;挑拨,打;淫乱,打;多言,打!” “七妹妹犯了哪条?”云苡舒厉声问道。 “不顺父母兄姐,挑拨,多言!” 两个婆子立即应声道,满脸怒意,她们不满云苡颜很久了,今日正好有机会教训她,手上岂会减了力道,死死地按着她。 “该不该打?!”云苡舒问道。 “该打!” “给我按住了掌嘴!” 娟儿甩开膀子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了过去,啪啪啪的清脆响声响起,片刻后云苡颜的脸又红又肿,她浑身哆嗦,却不敢哭,眼泪流到脸上更疼。 “怎么不打了?” 打了几巴掌后,云苡舒见娟儿忽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两个婆子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狐疑地往身后看去。 这一看吓了她一跳,她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面无表情,身姿挺拔的男人?! 云苡舒诧异地看着身后的关狄,他怎么会来?他是何时出现在这儿的? 难道方才她怒斥妹妹,命令婆子和丫鬟打人的凶狠模样,他都看到了? “小姐,关大人说来接蓉儿,奴婢就没拦着……” 守门的丫鬟怯生生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不敢看云苡舒,等待着云苡舒的责罚,她也没料到院子里正在罚人,明明方才院子里还是一团和气。 一阵尴尬、凝重的沉默。 “行了,今天先到这儿吧,若是她日后再不知悔改胡言乱语,便送到祖母面前,请祖母惩处。找府医给她上药。” 云苡舒发了一通脾气后也有些累了,她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了,脸肿的老高的云苡颜也被拖走了。 “你来了。”云苡舒不得不面对这意外出现的人。 “我来接蓉儿。”关狄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方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关狄默认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云苡舒本不是个矫情的人,更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可此刻,她在意关狄是怎么想她的。 这次对云苡颜的处罚是重了些,可是蓉儿那么小,她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这让她很是气愤。 “下次教训人的时候,记得守住各个入口和出口,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按理说这院子没有主人家的引领,他是不该进来的,可那丫鬟也没有拦他,而且,他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西南角的竹林处探出来两个脑袋,明显是从偏门进来看热闹的。 “是我疏忽了。”这次罚云苡颜罚的急了,竟是没有考虑周全。 云苡舒原本酸涩的内心,忽而一暖,感动地看着关狄,感谢他理解她,她抬头看着他粲然一笑。 关狄的心猛然漏了一拍,耳根猝不及防的红了,虽然他将情绪掩饰的极好,可是忽然加快的心跳出卖了他。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云苡舒收起笑容,带着他往院子外面走:“蓉儿,和我四妹妹在厨房,我带你过去吧。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云苡舒顿住脚步,走到他身后,看了看他的后背。 228先天缘分深厚,婚姻幸福美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已经没事了,你送的药很好用。” 云苡舒红了耳根,她派云府下人去送药的时候并没有让下人告诉他是她送的,可他却知道这药是她送的。 到了厨房,蓉儿看到关狄没有扑进他的怀抱,而是躲在了厨房角落里的米缸里,云苡歌几人哭笑不得,拦都拦不住。 最后,还是关狄走进来,轻车熟路,亲自掀开米缸的盖子把满身满头都是大米粒的蓉儿提溜了出来,蓉儿这才嘟着小嘴巴,依依不舍地和云苡舒再见,跟着父亲离开了云府。 …… 夜色沉寂,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窗沿上。 宋氏的院子里还亮着灯,她等大儿子云靖松回来后,向他打听了关狄的为人。 云靖松对他这个上司还是很敬佩的,说他忠君爱国、爱惜百姓、办案迅速果断…… “若是他和你三妹在一处,可合适?” 宋氏问道,原本这些她应该和丈夫云庭信讨论,可云庭信不了解官场更不了解关狄的为人,她只能问问自己的儿子。 云庭信日日沉迷于诗词歌赋、名画书法,之前为了儿子们能留在京城,挂着一张笑脸结交了不少朝臣权贵,如今两个儿子都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不用他去联络感情巩固关系,他倒是乐得自在。 云靖松沉吟了半晌,像是在思考一道极其复杂的问题:“关大人面上看着冷,实际是个热心肠,很会关心人照顾人,若是三妹嫁过去,想必不会吃苦,只是关大人已经结过一次婚,还要看三妹妹是否介意。” 云家不用通过嫁女儿的手段来结交权贵,他三妹更不是贪恋权贵的人,所以家世、背景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品性和为人。 “母亲,这事是否要和祖父祖母商量看看?” 宋氏点点头:“先等一等看一看吧,若是关家无意,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关狄救了舒儿,这个人情肯定是要还的,但是并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全看舒儿自己的意思。” 另一边的院子里,云苡舒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关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加上肚子又有些饿了,她索性从床上下来,披上外袍去厨房找吃的。 走过一个拐角,看到宋氏的院子里还亮着灯,知道母亲是因为她的事情而睡不着,她心里一酸,端着银耳红枣羹敲敲门走了进去。 “母亲。”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学你父亲在书房挑灯看画?”宋氏见女儿进来,扯着嘴角笑了笑。 “母亲可是因为女儿的事情而睡不着?”云苡舒看着母亲这勉强的笑容,知道她心中有事。 “今日关老夫人来,就是想看看两家有没有可能结亲,看得出来,关老夫人对你很是喜欢。” 宋氏拉着云苡舒的手:“和母亲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云苡舒想了想后说道:“关……大人很尊重女儿,而且,蓉儿很可爱。” 宋氏了然地点点头,看来她女儿是不介意他死了老婆,带着一个孩子:“我派人去打听了,如今的关老夫人,其实是续弦,在她之前,关老爷子还有一个原配夫人,如今已经去了,留下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母亲的意思是,关大哥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一个哥哥?只是,之前我去过关府和关家的别庄,都不曾见到他们。”云苡舒略感诧异。 “这女子叫关珑,原本是嫁给了游家的大儿子游玮杰,后来因为三年未孕,家中七个小妾接连小产,夫家想休了,她但是碍着关府的面子这休书迟迟没写,你也知道官宦人家要想休妻、和离是极其困难的。” 云苡舒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关珑在家里呆不下去了,这两天才回了娘家,所以你之前没有看到她。” “至于关狄同父异母的哥哥关磊,碌碌无为,文不成武不就,全靠关府每月的月例银子过活,是个名副其实的米虫,只不过,听说他住在另一个院子,平时和关狄也没有什么往来。” 宋氏怅然道:“京城的好人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何况你年纪不大,若是你不愿意,父亲和母亲再给你物色物色。” 云苡舒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母亲,无论是嫁到谁家,都没有在自己家里自在,不是要受婆婆的气,就是要受小姑子、叔叔婶婶的气,关珑和关磊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关老夫人、关大哥还有蓉儿,女儿接触下来都是很舒服的。” 宋氏点点头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她将云苡舒拉进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我们舒儿长大了……” …… 十日后,关府正式派了媒人上门提亲,二人合了八字,互换庚帖。 云苡舒原本还因为关狄是不是因为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他扛着她躲过人贩子的追击,和她在一个山洞呆过,她给他上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对她负责才上门提亲的,而耿耿于怀,纠结难过不已。 可听说二人的八字极为相配时,便打消了顾虑。 二人日柱干支相合,先天缘分深厚,婚姻幸福美满,财旺运旺事业旺。 八字如此相配,众人皆惊,历来男女合八字只要有一处、两处相合便是极好的缘分了,可二人的八字相合的地方竟是如此之多,实为难得。 八字请大师合过之后,便一起请大师将二人成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根据二人的命局,定在了男命走财运,女命走官运,且与婚姻宫相合的日子。日子定下后,云府和关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 云老夫人和宋氏给她准备嫁妆,云苡舒则是日日在屋里绣喜帕、嫁衣。 想起曾经她就要嫁给玄文川,如今玄文川已死,她就要嫁给关狄,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之前,玄文川的事情,谢谢你。”云苡舒放下手里的阵线,看着云苡歌。 “害,三姐这就客气了,我自然不能让三姐嫁给那个人渣!”云苡歌扬了扬头,满脸笑容。 “石头,最近怎么样了,你给他改名字叫觉尘了对吧?” 云苡舒忽而想起远在北疆的石头,那个小小的眼神躲闪的羞怯的少年。 云苡歌点点头:“他还在玉山寺,想来他在那件事情上出了不少力,如果不是他扮作僧人说了那一番话,想必皇后还不会轻易打消让玄文川娶你的念头。” “我这就写信,让他回来参加你的大婚。” 云苡歌下了软榻,让娟儿和珠儿给她准备笔墨纸砚,开始写信。 …… 日子过的很快,天气越来越热,蝉鸣蛙叫,扰的人心烦意乱。 这一日,云苡歌想着石头就要回来了,猜测着他如今应该长高了不少,便带着珠儿去了裁缝铺子准备给他先做两身衣裳,等他回来了再按照尺寸做新的。 “小姐,你说石头,不对,是觉尘大师,若是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会不会认不出来了?”珠儿单掌立在胸前,说了句‘阿弥陀佛’。 “有可能。” 初见他时,少年身穿破败不堪的灰色粗布衣裳,身上满是血痕,抱着脑袋咬紧牙关忍受毒打,蜷缩成了一团。 她想象着石头穿着僧衣的样子,那孩子的脸庞配上僧衣,莫名的有一种神圣感。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云苡歌听着这熟悉的嗓音,诧异地回头,一看竟是玄冥。 229和她接吻会让他如此上瘾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坐在马车里,掀开马车帘子,露出带着面具的脸。 “王爷?我……没想什么。”云苡歌说她是出来去锦绣织衣坊做衣裳的。 玄冥刚从宫里出来,回冥王府的路上正好碰上了云苡歌。 衣裳已经做好了,云苡歌也正准备回云府,珠儿看着二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眼珠子一转,走到云苡歌身旁建议道:“小姐,小姐做王爷的马车回去吧!前几天下雨,这几天又是大太阳的天气,云府的马车年头久了,又风吹雨淋太阳暴晒的,板子裂开了,王叔正好要去修呢!” 珠儿一副担心她家小姐坐了马车会出意外的神情,说完便飞快地一边摆手一边跑了:“小姐,我和王叔去修马车!” 玄冥意味深长地看了渐渐跑远的珠儿一眼,这丫鬟真有眼力见儿,还挺上道,以后可以重点栽培,有她在她家小姐身边,不怕云苡歌不开窍。 他视线一移,瞪了钱遂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好好跟人家学学! 钱遂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他挠了挠头,随即想起王爷和湛岳和他说过的话,拍了拍胸脯,一副我驾车你放心的表情。 他赶紧掀开马车的帘子,咧开嘴笑着请云苡歌坐进去:“王妃,请。” 云苡歌和玄冥上了马车,坐上马车后,钱遂跳上马车,坐在前面开始驾车。 “驾!” 京城内尤其是长安街的道路算是比较平坦的,这会儿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不多,并不拥挤混乱,可坐在马车上的云苡歌却感受到了极度的颠簸、剧烈的晃动。 她第一次被颠的时候,下了一跳,不由地低声惊呼,她捂着胸口尴尬地朝玄冥笑了笑。 走山路的马车都没晃成这个样子吧?! 好想念王叔,如此一对比,王叔驾车可真是太稳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坐过这么不稳当的马车,连续三次撞到玄冥的怀里,还好玄冥还算是淡定。 她同情地看了玄冥一眼,原来他手底下的人如此不中用,连马车都驾不好,真是难为他了。 原以为可能是这段路的路况不大好,过了这一条街道变好了,可没想到,再一次,马车拐过拐角的时候,两个侧轮离开了地面,整个马车就像是要向右侧翻过去了一般。 “啊!” 云苡歌坐不稳当,身子直直地向右边倒去,玄冥索性一把拉过她,将她拽进了怀里,任由马车如何颠簸晃动,他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怀里。 云苡歌的鼻尖萦绕着玄冥身上的清香的熟悉的味道,她感到很安心。任由马车如何晃动,她都安安稳稳地窝在他的怀里,就像是进入一个舒适又安全的小天地。 玄冥见她这受到惊吓后十分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软嫩的脸庞,低头,吻住她温热柔软的唇瓣。 十指紧扣,双唇相依,令人心动的纠缠,云苡歌闭上眼睛,感受到了玄冥的疯狂, 她忽然就明白了,驾车的钱遂绝对是故意的,很有可能还是玄冥授意的。 玄冥从没有想过,和她接吻会让他如此上瘾,吻过之后,每次见到她都想拥她入怀,每次入眠前脑海中都是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她羞怯迷离的样子,还有她抿唇深思的样子。 他恨为何还要等那么久才能大婚,真想立刻娶她进门。睡前能看到她,起床一睁眼也能看到她。 外面驾马车的钱遂竖起耳朵,感觉里面突然变得安静了,没有了偶尔传进耳朵里面的交谈声,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看来,这次一定能让王爷满意。 只要他肯努力,冥王府最贴心的侍卫,非他莫属。 王妃身边的那个小丫鬟珠儿,看起来贪吃嘴馋笨笨傻傻的,没想到脑子转的倒是挺快,似乎颇为精通男女之事,给王爷和王妃创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看来,下回得给她买点儿好吃的,请教请教她。 钱遂这样想着,放慢了驾驶马车的速度,也不找坑路洼路行驶了,马车行驶的四平八稳,给马车里忘我的缠绵悱恻的两人,创造了有利的外部环境。 玄冥动情地吻着,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越来越软,他才慢慢将她放开,看着她熟透了的脸还有迷离的眼神,勾唇浅笑:“真是勾人。” 玄冥的声音暗哑,听的云苡歌心弦颤动,她害羞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臂弯,玄冥吻的她口干舌燥,他宠溺地笑了,轻轻摸着她的头。 就在钱遂犹豫着要不要再去哪里兜一圈延长时间的时候,马车里的玄冥发话了:“钱遂,到哪了?” “就快到云府了!”钱遂听王爷问话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玄冥嗯了一声,他虽然不舍得云苡歌离开他的怀抱,但是若是在外面呆的久了,云府的长辈们会担心她的安全,尤其是前阵子云苡舒刚出了意外。 “回去吧。” 到了云府门口,玄冥看着她下了马车。 云苡歌进了云府,见珠儿还没回来,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鬼精鬼精的,若是她和王叔先回来了,云苡舒和宋氏定会问她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这会儿她先回来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她回了院子,不到一炷香的时辰,珠儿也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小盒子的糕点,这丫头,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忘了吃。 “小姐,奴婢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见到梁小姐了,她让我把这糕点带给小姐,我瞧着像是沁香斋的新品呢!” 珠儿将食盒递给云苡歌,天知道她这一路是动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偷吃这盒子里的糕点,她咽了咽口水,这糕点的香气就像是阴魂不散的魂灵,老是往她的鼻子里钻,馋的她抓心挠肝儿的。 “千兰?梁千兰让你带给我的?”云苡歌诧异,算日子倒是有阵子没见到她了。 她将食盒打开,只见里面是粉白相间的糕点,十分好看,只是这盒子里面的糕点只有四小块,四块糕点放在一起比这盒子小上不少,她疑惑地仔细看了看盒子,这才注意到盒子有一个夹层。 230姐妹情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拉开下面的夹层,只见里面是一封信。 信上,梁千兰委婉地表达了没能和她成为亲戚妯娌的遗憾,若是云苡舒嫁给她哥哥,那云苡舒就是她嫂嫂,云苡歌就是她妹妹了。 如今,关府已经上门提亲而且和云府互换了庚帖,他们这些曾经想和云府结亲的人家,最近都要避嫌,她也不好经常来找她外出游玩、逛街了。 梁千兰的字十分的娟秀工整,云苡歌还曾笑她字和人极其的不匹配,她的性子爽快直接,可字却像是心思深重的小家碧玉所写,似乎带着浓浓情思和哀愁。 梁千兰则是笑她矫情的胡言乱语,哪里就能从字看出来这么多歪门邪道。 云苡歌将信看完后折好,想着要写一封回信,刚要吩咐珠儿,就看到她的丫鬟双手紧紧地扯着衣袖,眼巴巴地盯着她面前的盒子看,她笑着一拍珠儿的脑袋:“小馋猫!拿去吃吧,都是你的!” 珠儿咧嘴笑了,捧着盒子坐在一旁开吃。 “吃完了,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给千兰回封信。” “嗯!”珠儿将糕点塞进嘴里,这糕点真好吃!香甜可口,软糯细腻! ……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就快要到了云苡舒出嫁的日子,云府里里外外都挂上了大红绸布,大红灯笼。 这一日,云苡舒被宋氏叫到屋子里,宋氏拉着她坐在床沿上,将床上的一个大盒子打开:“舒儿,明天就是你大婚之日,你从小就有主见能拿事,以后在夫家定能立足。” 云苡舒出嫁,宋氏虽然不舍得,但是是比较放心的,云府的家规云苡舒熟记在心,还时常帮着她料理家中事务,管教府上的奴仆,当一府的主母是完全够格的。 只是外面人情复杂,丫鬟婆子们也远不如自家府上的忠心、敬重她,在这一点上,宋氏每每想起,都会不由地惆怅。 “这是母亲给你准备的嫁妆。” 宋氏将里面的银票、地契、房契、铺面、庄子、田产等一一拿给她看说给她听:“这些庄子前阵子钱嬷嬷拿账本给你看了,都是账目清明的,以后每年的利得就直接送到你手上。” “母亲,这太多了。” 云苡舒惊讶地看着那盒子里一张张发黄的纸张,厚厚的叠在一起,尽管她从小就锦衣玉食,被金银珠宝包围着,可看到这么多财产,也会心惊。 “不多,你嫁到关府去,嫁妆少了会被人瞧不起的,关家是世家,关狄是大房的长子,在关家祖宅,还有二房、三房的人,新妇嫁过去,难免艰难,要看婆家的眼色,要使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宋氏只怕这些银钱还不够,她琢磨着先看看情形,再做谋划。 “陪嫁的丫鬟除了娟儿,你们院子里从小跟着你的那几个丫鬟,你再从我院子里挑几个带过去,钱嬷嬷也跟着你去关府。” 宋氏之前和钱嬷嬷说了此事,钱嬷嬷早就开始物色了几个小丫鬟,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准备倒时候挑几个出挑的带过去。 “那母亲身边岂不是没有人伺候了?”云苡舒担忧的说道。 “我身边留了人的,而且,你哥哥妹妹都在,又是在自己府上,不像你,嫁到关府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预备几个忠心的,听话的,可堪用的。” “钱嬷嬷也不是一直跟着你,等你在关府立足了,找个机会回来的时候再把钱嬷嬷带回来就是了。” 钱嬷嬷是宋氏身边的老人,二人有着较为深厚的感情,身边离了钱嬷嬷,宋氏多少会有些不习惯。 “好。” 云苡舒靠在母亲的怀里,抱着她,二人说了好多她小时候的事情。 …… 翌日,厚厚的团团云层将烈日层层挡住,天气竟是凉快了不少。 云老夫人、谢氏、云靖松、云靖柏等人也给云苡舒添了嫁妆,嫁到了江南的云庭曦也派人送来了嫁妆还有一封信,言语中表达了对她的祝福和不能来参加她大婚的遗憾。 众人的添妆凑到一起,足足有十几个大箱子。 嫁妆单子整理好之后,云苡歌把云苡舒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神秘兮兮地打开一个盒子,摆出一个个小瓷瓶:“三姐,钱、首饰,你肯定是不缺了,祖母和母亲定是多番打听了关府的情况,给你预备了充足的银两。” “我这里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独一份的,都是我提前做的药。”云苡歌得意地笑道。 “药?”云苡舒疑惑了,她妹妹医术高明她是知道的,可她身体好的很,关府也没什么人病着,实在是用不上什么药。 云苡歌似乎是看出了云苡舒眼中的疑惑,开始介绍:“三姐,我这些药,可不是普通的药,在药铺医馆可都是买不到的!比如,这一瓶叫做花好月圆,作用嘛……你懂的!” 云苡舒愣了一下,随即脸涨的通红,一巴掌打在云苡歌的背上:“姑娘家家的,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三姐,我赌你肯定会用上!”云苡歌冲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 “这花好月圆和送春风、情丝绕不同,我用的都是不会伤身的好药,而且配比十分严格,只会让原本就动了情的人冲动一些而已,对于没有感情的人根本就不起作用。” 她做的药,自然是和市面上那些害人伤人的药不同。不是感情催动的男欢女爱,那还不如直接去花楼了? “这个是送子药,这个当然希望三姐用不上了,不过如果成婚后三姐着急要孩子,可以用一些。还有这个叫痒痒粉,三姐若是看谁不顺眼就下这个药,保准让他浑身痒的抽搐!还有这个是泻药、红斑粉、癫狂粉、放屁粉、打嗝粉……” “三姐,这些药你放心用,都是不致死的,就算是这一瓶用下去都不会致死,但会让人痛苦不已,保准不会闹出人命来。” “哎呀,好了好了,谁要到你这些药!”云苡舒嘴上这么说着,却反复和她确认每一种颜色的瓶子里药粉的具体作用和用法。 二人正嬉笑打闹,娟儿抱着一床薄薄的被子敲门走了进来。 看着娟儿抱着被子进来,云苡舒和云苡歌的心情顿时有些微妙,过了今晚,云苡舒就要嫁到关府去,二人不能时常在一起吃饭、看书、练武、打闹了。 沐浴过后,二人躺在床上,屋子里很是安静,屋外的蝉鸣声格外刺耳。 “那天,我来陪你睡,你为何抽了自己一耳光?” 231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忽而开口问道,那时候她们姐妹二人的感情因为云姒雪的挑拨很是不好,她以为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是要诬陷她,好去父亲母亲那里告状。可是次日,她并没有去告状,而且对她的态度也是一反常态的好。 为何扇了自己一耳光? 云苡舒没有说具体是哪一天,但是云苡歌知道,是她重生在祖母五十大寿的那晚,云苡舒见她心情不好来陪她睡觉,她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造成的结果,扇了自己一耳光。 沉默了半晌,就当云苡舒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云苡歌缓缓开口:“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玄文川当上了皇帝,云姒雪当上了皇后,云府和宋府被满门抄斩,大哥二哥还有你……惨死,尤其是三姐,被人……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云苡歌说不下去了,她开始抽泣,她哭的声音很小,云苡舒感受到她肩膀的抽动,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握住了她的手:“都过去了,玄文川和云姒雪都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云苡歌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在她三姐香香的怀抱里蹭了蹭。 沉默了半晌,云苡舒又开口问道:“你真的喜欢玄冥?哪怕他已经是个残废了?” 云苡歌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众人都以为玄冥是个命不久矣的残废,可是她妙手回春,已经将毒解的差不多了,日后再多给他施针,用药膳调理,她相信他的身子能恢复如初。 “玄冥在我心里就像是天神下凡。” 云苡歌想起玄冥那张帅的天妒任怨的脸,花痴一样地笑了。 “你也不臊的慌!”云苡舒扶额,在她身上掐了一把,她这妹妹一向胆大。 “那三姐呢,你也真的喜欢关狄?” 云苡舒沉默了,脑海中浮现出关狄那张沉稳、坚毅的面容,回忆起她和关狄相处的点点滴滴。 刚开始的时候,二人之间的相处算不上愉快,她甚至心里还有点瞧不上他,觉得他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可是到了后来,她发现他会默默地关心她,默默地为她做很多事情,不求回报,只希望她好。 她开始感动,心怀感激,直到后来在山洞的那一晚,她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见到他的时候会紧张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靠近的时候会脸红,不好意思直呼他的大名,在他面前她会将那些规矩体统、男女授受不亲忘的一干二净…… 其实,在关府正式派媒人上门提亲,合了八字,互换庚帖前,她曾收到了关狄的来信。 信中简要说了他家中的情况,提到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关珑和哥哥关磊,还介绍了关府的各房人口。关家是世家,人丁兴旺,各房关系错综复杂。 信中的内容比她母亲宋氏所说的要详细不少,她也初步对关家有了大概的了解。 除了这些内容,关狄还提到了他的亡妻,讲述了二人之间的事情。还说,若是她不愿意嫁给他,可以给他回信,他便不会派人去云府提亲,如此也不会坏了她的名声。 云苡舒不是没有犹豫过,可信的末尾他表达了对她的倾慕,还有他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相信我!”,她不由地想起他那双坚定温暖的眸子,没有给他回信,等着他来娶她。 “喜欢,他事事都为我考虑,很是周全。”云苡舒柔声道。 “嗯,姐夫话不多,是个多做少说的人。”云苡歌赞同地点点头。 “三姐,快睡吧,你明早还要早起沐浴、梳妆、拜别父母呢!”云苡歌翻了个身,眼皮直打架。 又是一阵沉默,云苡歌都要睡着了,梦里就要看到玄冥了,云苡舒忽而又开口了:“你说,舅妈是不是快要生了,也不知道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怎么又忽然提到舅妈了? “嗯……算日子,却是是快生了,过几天得去看看舅妈。”云苡歌的脑袋迷迷糊糊的。 “生孩子又是一道鬼门关……” 后面云苡舒说了什么,云苡歌都没听进去,她缓缓睁开眼睛,翻身搂住了云苡舒:“三姐,你是不是要出嫁了,所以心慌?快睡吧,不然明天气色不好,上妆会不好看的。” “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不遗余力地去帮你,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也都会护着三姐的,所以,不必心慌。” 云苡歌安慰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云苡舒身上暖暖的,她闭上眼睛,在妹妹的宽慰下放下心中的焦躁不安,缓缓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云府前厅院子的大红灯笼一直亮着。 与云府的夜深人静不同,城门口却是一阵骚乱,众人不知道的是,蓉儿生母的妹妹许青笛带着人要进城见关狄,阻止他成婚,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牌位,被关狄的人拦下了,没有让他们进城。 …… 次日,云府外面想起了吹锣打鼓的声音,关狄穿着大红喜袍来接亲,好不热闹。 街道上已经被看热闹的群众围的水泄不通,宁远好不容易才清出来一条道路让骑着高头大马的关狄和马车穿过人群,到了云府门口。 门口,站着笑容满面的云靖松、云靖柏、宋摇光等人。 “进门接亲,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关狄被云靖松、云靖柏等人拦在了门口,他容光焕发,笑眯眯地看着几人。 “我三妹妹喜欢吃什么东西?” “舒儿喜欢吃花糕、喜欢喝香糯饮。” 关狄和云苡舒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多,她喜欢吃花糕是蓉儿告诉他的,她喜欢喝香糯饮是有一次她到关府做客时他观察到的。 “哎呀,妹夫,你知道的可太少了,这题不过!” 云靖柏连连摆手,不满意他的回答。 关狄比云靖柏还大上几岁,原本,云靖柏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后来得到了陛下的上是做了銮仪卫,便不怎么能见到他了。 云府和关府结亲,娶了云苡舒后,要管他叫二哥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我来,我来,姐夫,猜一个字!一字早就有,浑身十个口,舌根在下面,就是没有头!” 今日府上热闹的很,云靖竹也很开心,他凑到人前出题。他的个子没有几人高,身子站的笔直。 云靖松和云靖柏看着八弟,心想这小子出息了,知道关狄是个大官,竟然不腼腆了,出了一道如此简单的题来讨好他这个姐夫。 “一个‘古’字。”关狄笑着摸了摸云靖竹,感谢这小兄弟给他走后门的机会。 “这题不算,这题太简单了!”云靖柏和宋遥光连连摆手。 “欸,你们怎么还耍无赖?!” 宁远推搡着几人,就要让他老大进去,可是云靖松和云靖柏、宋摇光往门口一站,就像是一堵墙一样牢固,他推也推不动。 “我来出一个题!城东客栈一富豪员外被杀,凶手是谁啊?”宋摇光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你这题出的不明不白,员外的银钱可被盗走?员外的卧房内可有打斗的痕迹?员外可得罪过什么人?好了好了,再不让我们老大进去,可要误了吉时了!” 宁远向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武德司的人一哄而上,几个拦门的人寡不敌众竟是拦不住,索性让出位置让关狄进府。 “分红包喽!分赏钱喽!” 府外围观的群众也想去里面看看,武德司和云府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分给众人。 关狄如愿进了院子,云苡舒也被领了出来,二人给宋氏、云庭信敬过茶后,关狄便握着云苡舒的手离开了云府。 云苡舒方才看到母亲落泪,心中不免伤感,她就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了,以后不能时常见到父亲和母亲,以后关府才是她的家了。 “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云府,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我就陪你回来。” 关狄捏了捏云苡舒的手,柔声安慰。 232拜了天地,送进洞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心中暖暖的,感谢他的体贴和理解,上了喜轿。 众人正沉浸在一片欢乐当中,忽然一个女子扑到了云府门前的门槛上,大声哭号起来:“姐姐,姐夫背信弃义,攀附权贵娶了新人,不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啊!” 地上的女子身上穿的桃花纹雨丝长裙虽然有些脏破,发髻也有些凌乱,可却难掩姿色,细眉毛单凤眼,眼波流转勾人妩媚。 云苡舒定睛一看,这是……许青笛?!她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她的身子不禁僵住了,双手紧紧地攥着。 关狄转头瞪着宁远,宁远也很是疑惑,这人明明昨天想进城的时候已经被拦住了,今天是怎么进来的?! 忽而,他想起来了,昨晚拦下人后,武德司的兄弟们守门到天亮便来参加老大的大婚,守门换了梁宪的人,他们不认得许青笛! “老大,疏忽了,大意了。”宁远一拍脑袋,懊恼地认错。 谁承想这女人贼心不死啊! 许青笛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惨白着一张脸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姐夫,我姐姐临终前说要我做续弦的,可是姐夫娶了别人,不把我姐姐的临终遗言当作一回事!” “还娶了云府的嫡女?姐夫,你不能为了攀附权贵,就不顾我姐姐,不顾蓉儿啊!” “蓉儿啊,没有姨妈照顾你,你可怎么办啊?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啊!” 许青笛喊的声音嘶哑,形容憔悴,看起来楚楚可怜,痛诉内心的苦楚和对蓉儿的担心。 关狄诧异,他亡妻哪里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他们都知道,许青笛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是碍着和亲家的情面,才让她留在关府暂住。 看来,他当初就不该放过这心如毒蝎一般的女人。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一表人才,怎么这般忘恩负义?” “唉,男人都是这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不如一个能扶他上位的岳父!” “真是可怜的这姑娘的姐姐,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孩子也要由后妈养着了。” “要我说啊,还是续弦好,姐姐去了,那就妹妹嫁进来,对彼此都好。” “是啊,是啊,姨妈带孩子总比一个陌生人带孩子强吧?!” 原本祝福二人百年好合的众人,此刻都戳着他的脊梁骨,痛斥他无情无义。 …… “来人,把她给我拖走!”云靖柏瞪着眼睛怒吼。 云府的侍卫拿着大棒子就走了出来,云靖松慌忙把人拦下:“慢着!二弟,你在宫里当差这么久了,怎么如此冲动?把人拖走是不怕别人说我们云府仗势欺人,以权压人吗?!” 今日围观的群众众多,若是如此行事,传言会对云家不利。 关狄正想让同行的嬷嬷将人带下去,人群中忽而有个声音传来。 “何人高呼?这位施主,贫僧感到附近有魂灵不安,可是你所为?” 一个身穿僧服,面容清秀,气质超凡脱俗的少年说道,他语气低沉,自带威严。 众人齐齐地将目光从许青笛的身上转移到僧人的身上,都被僧人身上那儒雅的、慈悲的,似乎还带着些淡黄色的佛光的形象深深吸引。 有几个不由地站直了身子,面露恭敬虔诚之色。 在一旁见许青笛捣乱,心中着急的许云苡歌一见到他,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有他在,这局面便能稳住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许青笛见他盯着自己看,浑身直冒凉气。 “贫僧有没有胡说,看看天意便知道了,贫僧云游四方,只这一处乌云飘过。”僧人说着抬头看天,众人也跟着抬头。 果然,原本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此刻,许青笛的头上有一朵乌云。 “这便是天意。”僧人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到她手里的牌位。 “原来是你手里的牌位,你如此拿着死者的牌位四处走动,会让死者在地下不得安宁。” “牌位做为逝者灵魂离开肉体后的安魂之所,不可随意的进行移灵,施主对着牌位的主人如此不尊重,不仅会使其无法安魂,还会给活人招致灾祸……” 众人一听僧人的话,都慌忙后退了几步,离许青笛离的远远的,生怕会给自己惹上灾祸。 有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忍不住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埋怨道:“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干这缺德事儿?!” 关狄向身旁的嬷嬷使了个颜色,嬷嬷立马会意走到许青笛的身旁将她一把拽了起来,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赶紧说道:“青笛姑娘,走,我们去吃喜酒!” 许青笛不甘心地还要说什么,转头正好撞上关狄冷厉、警告的目光,她吓得缩了缩脖子,恍神间已经被嬷嬷塞到了马车里。 随后,喜轿一路吹吹打打的离开了街道往关府走去。 众人跟着喜轿走,去看另一边的热闹。 云苡歌走到那僧人面前,单掌立于胸前,笑道:“阿弥陀佛,觉尘圣僧。” 觉尘看着许久不见的救命恩人,同样还了个礼:“小姐,许久不见。” 云苡歌拉着他进了云府,给他拿过来两套衣裳:“石头,这是最近新做的衣裳,我也不知道你长这么高了,你先穿着,回头再量量尺寸,做两套新的。” 在家里,她还是习惯叫他石头。 石头点点头,去换了衣裳后,和云苡歌说着从京城到北疆,再从北疆回京城一路的见闻。 …… 喜轿到了关府,关狄领着她跨高门槛、过火盆,最后给关家的长辈敬了茶,拜了天地,送进了洞房。 二人喝了交杯酒后,关狄把云苡舒头上的礼冠拿了下来,笑道:“沉不沉?” 云苡舒摇摇头,随即点头。 关狄被她的动作逗笑了,他伸手轻轻扶着她额头上的引子,她的脸更红了,看着云苡舒害羞的样子,小巧的脸庞,精致的五官,眼波流转略带娇羞,他竟是看的出神了,忘记了还要去外面接待宾客。 他温热的大掌覆盖住云苡舒的左边脸颊,低头就要吻住她娇嫩的嘴唇。 233不必沐浴了,我等不及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咚咚咚……” 二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门外忽而想起了敲门声:“大人,老夫人在前院催大人过去招呼宾客。” 丫鬟在门口轻轻叩击着门框,为难地说道。 主子新婚燕尔,她自是不好去打搅,可前院的宾客也不能没人招待。 关狄无奈,勾起唇角,用额头抵着云苡舒的额头,炽热的大掌在她的脸上摩挲,抬头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声音低哑深沉:“等我。” 云苡舒红着脸,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关狄离开后,娟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小姐,姑爷让我去厨房拿了些饭菜过来,小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快吃一些吧。” 云苡舒从羞怯中回过神来,肚子还真是饿了。 从早上起来,她就在丫鬟嬷嬷们的服侍和催促下沐浴、更衣、上妆,去祠堂上香拜先祖,拜别祖父祖母和父母,只是在间隙喝了几口热汤水,没吃上一口饭。 “小姐尝尝这关府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娟儿笑眯眯地杵着下巴,坐在了云苡舒的身旁,她鲜少见到自家小姐如此害羞脸红的模样。 云苡舒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花糕,她虽然饿,但是心情一直是紧张的,吃不下那些油腻的大鱼大肉。 才吃了几小口,门外又有动静响起,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小缝,蓉儿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小心翼翼软软糯糯地问着:“蓉儿可以进来吗?” 这是父亲的卧房,平时她是不可以随便进的,总要得到父亲的允许才行,这会儿父亲不在,那便是姐姐做主了。 “当然可以!”云苡舒笑着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蓉儿一听喜笑颜开,蹬蹬蹬倒腾着小短腿,挥舞着白藕似的小胳膊兴奋地跑了进来,爬上凳子,钻进了云苡舒的怀里。 “听说姐姐这里有好吃的,蓉儿嘴馋,蓉儿就来了。” 头一次听人自己说自己嘴馋的,云苡舒乐了,拿起一块花糕放在她的手里,摸了摸她圆滚滚的小脑袋瓜:“吃吧,慢点儿吃,别噎着。” “哎呦,姐姐的裙子好扎人!”蓉儿被云苡舒婚服上的珠宝刺绣扎的生疼,可她依旧没有离开云苡舒的怀抱。 “蓉儿,以后不能叫姐姐,要叫母亲了。”娟儿在一旁提醒道。 蓉儿抬头看云苡舒,向她确认。 云苡舒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嗯……可以叫母亲,蓉儿若是觉得不自在,叫我大夫人、大娘子也行。” 云苡舒拿不准关府这边是怎么称呼的。 “母亲!母亲好!蓉儿也有母亲了!蓉儿也有人疼了!若是娘亲在天上知道了,也会为蓉儿感到高兴的!” 蓉儿十分高兴,她有一个娘亲又有了一个母亲,她在云苡舒的怀里蹭来蹭去,手舞足蹈地表达着兴奋之情。 这边屋子里一团和气,外面的陪着宾客们喝酒的关狄却有些心不在焉,和宾客们推杯换盏,心里却一直想着卧房里的云苡舒。 她娇羞的模样,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夜渐渐深了,关狄喝的身子晃荡脚步虚浮,宁远扶着关狄感叹道:“这帮人是这能喝!” 才把众宾客送走进了后院,关狄立刻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快步往净房走,沐浴更衣后迫不及待地朝着卧房走去,到了卧房前的院子,他脚步一顿,吩咐身边的下人:“让人在院子门口守着,谁都不许进来,谁都不准敲我卧房的门。” “是,大人放心,小的记着了。” 关狄迈着大步子往卧房走,这回,再没人会打扰他们洞房花烛了。 云苡舒看着外面的天色,听到屋外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紧张起来,她的手不安地绞着手帕,心里回忆着嬷嬷教她的,如何服侍夫君的话。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关狄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走了进来。 推开自己卧房的门,眼中就撞进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这种感觉真好。 他径直走到云苡舒的面前,坐在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等着急了?饿不饿?府上的饭菜吃的可还习惯?” 云苡舒一时不知该回答他的哪一句话,只是点点头,她注意到他身上半点酒气都没有,心中欢喜,他是如此在乎她的感受。 他转头看桌子上的碗碟都空了,又看了看她的婚服,好奇地问道:“婚服,怎么这么皱?” 云苡舒脸上红红的,转头看了一样床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唇角带笑的蓉儿,方才蓉儿子她身上一阵乱蹭,这婚服就变得皱巴了。 关狄无语,他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这个小家伙?还好他还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动作,没说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话。 “大人,奴婢抱蓉儿出去吧。” 关狄诧异地抬头看到了娟儿,心中疑惑床帐旁怎么忽然又多出来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 娟儿无奈,合着这么两个大活人,姑爷是一个都没看见?眼中只有自家小姐?她赶紧抱着蓉儿退了出去。 “大人,今天累不累?”云苡舒按照钱嬷嬷教给她的礼仪,问道。 关狄笑了,伸手去解她腰间的蝴蝶结腰带:“怎么不叫关大哥了?这都是谁教你的,都把你教木讷了。” “在我这里,做你自己就好,不必管那些规矩,不必端着,也不必和我寒暄客套,像以前一样就行。” 他喜欢她长牙五爪的样子,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也喜欢她娇羞胆怯的样子,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而不是世家礼仪培养出来的顺从、端庄、贤惠的闺秀妻子。 关狄搂着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很甜,很软:“你可知,我没有收到你的信,心里有多欢喜。” 若是云苡舒明确地表示她不愿意嫁,他就算心中再喜欢也不会强求。若是她真的不愿意嫁,他也不会再娶,便将她当作妹妹一般照顾。 云苡舒看着面前这个平日里沉稳的如一滩池水的男人,这会儿眼睛亮亮的,喜上眉梢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见她这娇羞的样子,白嫩的肌肤上染上一层红晕,他浑身更是燥热,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脸颊、耳垂、脖颈…… 他的大掌所过之处,她娇嫩滑腻的肌肤立刻泛起红色。 “我,我还没沐浴……”云苡舒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必沐浴了,我等不及了。” 云苡舒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褪干净了,他……这是怎么办到的? 还没等它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关狄已将她按压在自己的怀里,吻着她的唇、脖颈,一手将她的双手拉到了头顶,一手按在她的腰上,又热又烫…… 234既紧张又享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疼的话,就告诉我。” 关狄动作急切,声音却是极其的温柔,看着她难耐的喘气,他怕她承受不住,慢了下来。 她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早就忘了钱嬷嬷交给她的那些如何服侍夫君,该说什么话,如何先后动作,她闭上眼睛,任由关狄动作,既紧张又享受。 …… 云府内,云苡歌沐浴后,坐在软榻上看医书,珠儿在她的身旁轻轻地摇着扇子给她扇风。 她时不时地看向窗外,总觉得云苡舒出嫁之后,院子里冷清了不少。以往姐妹二人打闹拌嘴的情形历历在目,娟儿和珠儿那两个小丫头也时常互相看不顺眼,阴阳怪气地揶揄对方几句,如今主子和丫鬟都走了,她和珠儿都有些不适应。 正在她发呆出神的时候,窗户“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珠儿吓得跳到了一旁,又后知后觉地站在了云苡歌的身旁,一副誓死保护小姐,英勇就义的模样。 看清来人后,珠儿默默地退了出去,关好了门窗,守在门前。 “王爷?”她惊讶地看到了一身黑袍的玄冥。 “嗯。”玄冥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翻窗进来,看到她乌黑的长发披在腰间,烛光下,更加映照的她柔美脱俗。 屋内散发着沐浴后独有的芳香,让他心神荡漾,眼眸微动。 “王爷,今日不忙?”云苡歌见他进来的这般轻松,十分怀疑之前他派过来的两百个侍卫,就是为了他出入能更方便些。 玄冥,果然心机深沉,算无遗策。 “忙,但本王想到你三姐刚出嫁,你可能不习惯便来看看你。” 云苡歌心中一暖,忍不住落下泪来。 三姐出嫁,她心里是为她感到欢喜的,可是她想她,又不能到父亲母亲面前去哭,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玄冥见她落泪的样子心中酸涩,说实话,她哭的样子是极美的,可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他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 “走,本王带你去看个东西!” 玄冥见云苡歌的心情依旧十分低落,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她开心,便将她抱了起来,出了云府。 “王爷,去哪里?”云苡歌惊呼一声,没想到玄冥的轻功如此之好。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也可以走。”她担心玄冥的腿支撑不了这么久,等到阴天下雨下大雪的时候又会疼了。 “别乱动,快到了。”玄冥的眸子暗了暗,她每在他的怀里动一下,他就要用力将那股欲念压下去,这女人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到了目的地,玄冥稳稳地落地,云苡歌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冥王府的后院,而她的面前是三只毛发亮亮,眼睛亮亮的小獒狼,真是她上次看着出生的那三小只。 那三只小獒狼怯怯地看着云苡歌,她身上的味道对它们来说很是陌生,警惕地没有靠近她。反倒是它们的母亲,雪獒扑过来咬着云苡歌的裙摆,晃来晃去,那模样就像是在撒娇。 云苡歌蹲下身子,抱了抱毛茸茸的雪獒:“许久没见,你是不是胖了?” 三只小獒狼见状,也慢慢地警惕地凑到云苡歌的身边,舔了舔她的手,咬着她的裙摆,云苡歌被舔的痒痒的,不禁笑道:“这凶猛的獒犬愣是让你养成了小猫小狗的温顺性子! “这是还没长大呢,等它们长大了,你会看到它们凶狠的样子。” 玄冥见云苡歌开心的样子,不由地跟着勾起了唇角。 “你真是越来越沉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云苡歌摸着它们柔软的毛发,看样子它们在冥王府吃的极好。 云苡歌逗着它们玩儿了一会儿后,心情已经大好,玄冥见时间差不多了,又飞檐走壁将她送回了云府。 在云府的院子里,他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真是舍不得你。” “本王今日倒是有些羡慕关狄了。” 玄冥看着云苡歌心情复杂,他多希望日子可以过的快一些,快点到大婚的日子,将她娶回家,日日拥她入怀,洞房花烛。 “嗯?羡慕姐夫?” 云苡歌以为他是羡慕关狄娶了云苡舒,三姐却是是极好的,美艳动人,端庄大气,能说会算还有手段,是十分合适的当家主母人选。随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又红了红。 离开云府后,玄冥回到冥王府,还没进去,就听到钱遂和湛岳在说话。 “王妃今日和一个小白脸走的特别近,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王爷?” 钱遂一脸的为难,语气纠结,方才,守在云府内外的两百个侍卫中的其中一个说今日云府进去一个特别的人,王妃和他的关系似乎不一般,二人有说有笑的,王妃还把他带到了院子里。 “小白脸?你说白子年?” 湛岳疑惑了,京城的小白脸,又和王妃走的近的,除了白子年那家伙,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 “那人我也没瞅着,听描述要比白子年小上不少,嫩的能掐出水来,像是女人一样,哎呦,怎么忽然感觉这么冷呢?” 钱遂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回头一看,正对上玄冥那双冰冷的眸子。 钱遂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方才的话想必王爷都听到了,那小白脸,危矣。 “去查那人是谁。”玄冥冷声吩咐道。 “是,是,属下这就去查!”钱遂和湛岳见情形不好,应了一声后赶紧开溜。 玄冥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寝殿走,想着云苡歌还没嫁给他呢,就和别人走的近的,真是一刻看不住都要出事儿,这女人太招人。 他睡意全无,索性拐了个弯去了书房,看来又是彻夜不眠的一晚。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关府送来的,底下还放着一叠纸张和几个账本,他翻着仔细看了一遍,原来是关狄收集到的关于离王买卖良家女子,拉拢贿赂朝中大臣的证据。 “这家伙,新婚之夜还不忘来给本王送证据,都不够他忙的。” 235久旱逢甘霖,怎么都不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将关府送来的东西放进身旁的柜子里,柜子已经被装满了一半,等全部装满的时候,便可以动离王了。 接着,他打开了北疆的来信,信中交代了北疆将领最近的情况,玄甲军的动向和剿匪的战况,同时,信中提到,之前他吩咐北疆玉山寺的人在僧籍上加上觉尘的名字,此人已经动身离开了北疆。 “原来,那个小白脸,是她救下的石头,后来更名为觉尘。” 玄冥心中想着,这小子,最好老实些,别动些歪心思,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 次日,等云苡舒醒来的时候,关狄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在吩咐厨房把早膳端进来。 “你醒了?”关狄听到床上的动静回头一看,笑着走到她的身旁。 云苡舒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忽而她注意到外面的天色不早了。 “哎呀!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 云苡舒一惊,敬茶晚了可是要被长辈们训斥的! 此话一出,云苡舒心虚地看了关狄一眼,她这话的语气满是指责和埋怨,她出嫁做人妇,是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和夫君说话的,她见关狄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你这么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起来吃早饭吧,吃完早饭再过去也来得及。” 云苡舒想起昨晚的他,把她折腾的连连叫苦,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怎么都不够。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会儿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赶紧穿好衣裳洗漱吃饭。 到了关老夫人的院子里,正厅满满登登的坐着一群人,首位上的是关老夫人,身后站着陪嫁尤妈妈。 左边下手位置坐着二房的人,是二婶婶祝氏和女儿关卿儿,身后站着几个媳妇和丫鬟,右边下手位置坐着三房的人,是三婶婶季氏和女儿关怡儿。 关珑和关磊的妻子向氏,还有其余的几个长辈妯娌坐在另一侧。 云苡舒站在门口看了一圈,众长辈面色不善,正厅内安静无语,她的心里直打鼓。 “好孩子,快进来吧。”关老夫人冲她招了招手。 “母亲万福。”云苡舒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向关老夫人敬茶,关老夫人慈爱地喝了茶,看的云苡舒脸色发红。 关老夫人看的出来,儿媳今日疲惫的很,准是她那个儿子昨天晚上折腾的很了,心里不由地心疼起来,拉着她在身旁坐下。 除了关老夫人,其他的几个长辈就没这么和颜悦色了。 “呦,母亲,弟媳(弟妹)不愧是云府的嫡女,这派头可真是足啊!新妇来敬茶,不说早早地来候着,竟是比我们谁来的都晚!” 关珑从鼻孔里哼哼,十分不满的样子。 “大姐,舒儿是来给母亲敬茶的,况且,是昨晚我闹的太凶了,舒儿才没起来。” 关狄冷声说着,言外之意就是母亲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插什么嘴?! 关珑瞪了关狄一眼,她婚姻不幸,更是见不得旁的夫妻恩爱幸福。今日好不容易歹着机会了,她定要好好为难为难这新妇,让她吃些苦受些罪。 这新妇来敬茶,夫君本不该跟着一起过来的,可关狄不放心便跟着来了,刚说了一句话,宁远就过来传话,说是陛下传他进宫,关狄无奈,握了握云苡舒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一切有他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关珑瞧着关狄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悦,瞪着云苡舒冷哼道:“瞧瞧我那弟弟的样子,好像我们能把你吃了似的!” 二婶婶祝氏见有些冷场了,赶紧转移话题:“珑儿,你不是还准备了礼要送给新妇?” 关珑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一拍手说道:“是,本想今日晚上再送到弟弟院子里的,二婶婶若是不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了,彩霞,快进来吧!” 门外,一个容貌妩媚的年轻女子,怯怯地走了进来。那身段那样貌那神色,着实勾人。 云苡舒眼皮一跳,这大姐关珑太不地道,她才新婚第一日就给她屋子里塞人?!这么恶心人的事儿她也干得出来?! “弟媳,这彩霞的门第虽不及你高,但也是清白人家出身,日后就跟在你左右,为你分忧。” 二婶婶祝氏和三婶婶季氏也频频点头,赞叹关珑真是善解人意。 “大姐的意思是,让彩霞做我的奴婢?我身边有娟儿等人,暂时不缺人伺候,这么好的帮手,大姐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吧,舒儿谢过大姐姐了。”云苡舒客气地说道,委婉地拒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关珑一听,脸拉的老长。 “给你人你就收着,在这里推三阻四的。别说关家是世家大族了,就连那些破落商户都是三妻四妾的,你可不要太善妒。”二婶婶祝氏笑着说道。 “是啊,二婶婶说的是,而且,你才刚来关府,许多规矩都不懂,姐姐给你送人也是为你好,你和彩霞齐心协力照顾好弟弟,多为顾家开枝散叶,别像我一样,多年无所出,在夫家真是举步维艰。” 关珑叹了口气,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可娟儿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瞧了,哪里有半滴眼泪? 云苡舒看着众人的嘴脸,心中冷笑,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许久都没有说话,待场间安静了下去,她转头盯着关珑:“大姐,听说大姐的夫家有七个小妾,可七个小妾接连小产,姐夫膝下至今无子,可见,这能否开枝散叶,与夫君身边伺候的人数无关,却是和主母大有干系。”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珑一拍桌子,心虚地怒吼,那些小妾小产着实和她有干系,可没人能抓住她的把柄,更没人能动的了她。 “你家里长辈没教过你规矩吗?刚嫁进来第一日就敢顶撞长辈?!”关珑指着云苡舒的鼻子骂道。 “大姐和婶婶何必动怒,我说的不过是实话。我才刚嫁到关家,大姐就急着塞人,是想让我们夫妻不睦,家宅不宁吗?” 云苡舒冷声反驳,若不是关老夫人还坐在这里,她这会儿铁定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大姐姐给的人,恕舒儿不能收。” 云苡舒再次表明态度,若是第一次交锋她就让步了,以后她便会人人拿捏,次次都要让步。 “大人早上同我说,如今时局不稳,前院动荡,后宅更是要安宁,若这时院子里添了新人,大人不习惯,惹恼了大人坏了大人的心情,无法专心办案,岂不是耽误了朝廷?” “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舒儿是万万不敢做的。” 236别累坏了身子,晚上还有的折腾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害怕似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一副比她还要可怜的模样。 “你……我好心给你送人,怎么就大逆不道了?!真是气死我了!”关珑还要继续骂,云苡舒却已经转身不再搭理她,而是看着关老夫人。 “母亲,今日是儿媳没有早早来候着,还惹得大姐姐生气,儿媳自请去祠堂抄佛经,给关家祈福。” 云苡舒诡在关老夫人面前,低头恭敬地说道。 关珑等人惊讶地看着这个自讨苦吃的新妇,说不出话来。本以为几人的口舌之争还要继续,没想到她们这是一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好,那你去吧,别抄的太晚累坏了身子。”关老夫人也没有阻拦,这媳妇是个聪明的,去了祠堂虽说要抄佛经,可不必看到关珑等人倒也清静。 云苡舒带着娟儿去了祠堂抄佛经,才抄了两张,关老夫人便让人送来了清凉解暑的绿豆沙和两个软垫。 “小姐,这祠堂里还挺凉快的。”娟儿倒没觉得苦,反而这祠堂呆着还算是舒服。 下午,关狄听说云苡舒被罚去跪了祠堂抄佛经,快马赶回了关府。 见到她伏案抄佛经,身上没有什么伤,脸上也没有难过委屈的神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云苡舒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这个心系她的,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我不放心你。” 关狄握着云苡舒的手,揉了揉她白嫩的手腕,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夫人,佛经抄一抄就可以了,别累坏了身子,晚上还有的折腾呢。” “你……” 云苡舒一听瞪大了眼睛看他,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顿时,她的脸红成了柿子,还好娟儿和祠堂里的其他奴婢站在一旁离的远,没有听到关狄的话,不然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没事就好,我去办些事情,晚上我争取早点回来,等我。”关狄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想到晚上,关狄的眼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云苡舒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她一向聪明伶俐,口齿清晰,可关狄总是有法子让她娇羞的说不出话来。 关狄走后,关老夫人也派人过来了,是关老夫人身边服侍的尤妈妈,尤妈妈将一个盒子放到云苡舒手里:“夫人,这是老夫人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 云苡舒狐疑地打开一看,里面是对牌钥匙,她惊讶地看着尤妈妈:“母亲的意思是……” “老夫人说她年纪大了,以后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得靠夫人来掌管,这几日,奴婢会带着夫人看看府上的账本和关家的铺面。” “多谢尤妈妈。”云苡舒将对牌收好,继续抄佛经。 “夫人,老夫人说佛经不必抄了,歇一会儿便回房吧。”尤妈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好,代我谢谢母亲。” 送走尤妈妈,云苡舒活动活动筋骨,想起来已经连着两日没有练功了,看来明天要早起继续举沙袋才行。 “小姐,哦不,夫人,快到了用膳的时候了,是去前厅用膳,还是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娟儿问道。 正说着,门外传来软糯的童音。 “母亲!母亲和蓉儿一起用膳!”蓉儿哒哒哒地跑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她跑的很急,双手握着食盒的提手,费力地抬腿跨过对她来说过于高的门槛,小脸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 “哎呦,慢点儿,慢点儿蓉儿。” 云苡舒看着蓉儿手里那快赶上她一般高的食盒,赶紧扶住她。 “母亲是不是饿坏了?还好蓉儿跑的快!”蓉儿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让云苡舒吃东西。 云苡舒拿出帕子替蓉儿擦汗,一边用扇子给她扇风。 “母亲,蓉儿不热,母亲快吃,爹爹说晚上娘亲有体力活要做,得吃饱饭才行!” 蓉儿一脸的关切,心里想着爹爹太坏了,家里这么多下人还要让母亲干活! 云苡舒脸色一红,娟儿和几个小丫鬟也“扑哧”一声,没憋住笑出了声,只有蓉儿傻傻的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儿地让云苡舒吃饭喝汤。 吃过饭后,蓉儿领着云苡舒在关府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关府各个院落的构造。 到了晚上,关狄自是摩拳擦掌的好一番折腾,而云苡舒想要次日早起练功的计划,再一次意料之中的泡汤了。 …… 三日后,云苡舒回门,云苡歌正好收到了段静娴的来信,二人窝在一处看信,信上说是许家的许青笛被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农户,那农户十分厉害,将许青笛看的很紧,不准她出门上街,不准她回娘家,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地被圈在了那小院子里,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四角的天空。 因是农户,家中也没有奴仆,她既要洗菜做饭,还要洗衣收拾屋子,伺候公婆洗脚,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云苡歌猜测这事儿是关狄的手笔,她在他和她三姐的大婚上捣乱,这样的人就该受到严惩。 没想到关狄的动作如此之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人从京城送到了寿春,还许了人家,看来是用了些手段的。 “三姐,这回可以放心了,许青笛遭报应了,她被圈在那一亩三分地里,婆家看的紧,再也不会来捣乱了。” 云苡歌觉得她这个姐夫是个行动派,和她三姐简直不要太配。 结过婚怎么了,只要人品好,更有经验更会疼人! 云苡舒若有所思,许青笛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关狄曾和她说,蓉儿日后还要辛苦她教养,她是当家主母,蓉儿的未来她自是要负责的,这才是她心里的头等大事:“你说,我要不要把蓉儿送到学堂去?” 说完,她立刻摇头,一想到蓉儿那软乎乎的小丫头就要离开自己,小小的一个人儿摇摇晃晃地去上学堂,身子还没有教书先生的桌子高呢,她心里就心疼的不行:“算了,还是先留在我屋里我来教导吧,等她再长大一些再送她去学堂。” 云苡歌也说蓉儿那孩子聪明伶俐,倒是不急着送去学堂。 “怎么样?关家有没有人为难你?” 237玄冥吃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舒将在关府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云苡歌思索片刻:“三姐,拿捏关珑还不容易,她最在乎的东西就握在你手里呢!” 云苡舒微微怔愣:“你的意思是,送子药?” 关珑三年未孕,家中七个小妾接连小产,致使她在夫家难以立足,可嫁出去的女儿又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那岂不是会被京城里的人笑掉大牙! 她在关府也就是暂住。 云苡歌点点头:“关珑三年未孕,可游玮杰的小妾们接连怀孕,说明她夫君游玮杰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出在关珑自己身上。这么长时间,她肯定也看了不少大夫郎中,请了不少名医,吃了不少药都不管用,你手里握着的就是她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云苡舒若有所思,她妹妹都能让多年未生子的舅妈怀上孩子,可见医术了得,关珑若想怀上孩子,势必要拉拢讨好她。想到这儿,云苡舒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二人打闹聊天,到了晚上云苡舒才跟着关狄离开,云苡歌沐浴后躺在床上睡不着,云苡舒的事情让她忧心,又想起之前在宫里碰到了白芷涵,她阴阳怪气的话也让云苡歌心里很是不舒服,总觉着她后面会有大动作,想来想去直到后半夜才浑身疲惫地睡去。 次日下午,云苡歌的房门被人敲开。 “咚咚咚……” “谁啊?珠儿,过去看看。”云苡歌刚睡醒午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道。 “四小姐,是我。”门外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 “石头?进来吧。”云苡歌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酸梅汤,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小姐,我就站在门口说吧。”少年身穿水蓝色直裰,面容清秀,气质儒雅,超凡脱俗,淡定从容。 “石头,今日这身衣裳倒是大小正好,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上次给你做的那两件衣裳小了。”云苡歌熟络地走到他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肩膀上衣衫的褶皱拉平。 石头被她这亲密的动作扰的心魂不宁,他的脊背僵硬,站着没有动,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染上了红晕。 云苡歌也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她忽而意识到如今的石头已经是个游历四方的少年郎了,胸有山河,不再是她曾救下的那个懵懂无知的男孩,她立刻后退了两步,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啊?” 少年的瞳仁纯净灵动,像水晶一般吸引人,他犹豫着缓缓开口:“听说,四小姐要嫁给冥王?” 石头紧张地看着云苡歌,他多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世、地位,断是配不上她的,可他不愿看到她这么早就嫁人,在云府他还能见上她几面,可若是她嫁到了冥王府,他想要再见她,可就难了。 他知道他这样很自私,可是若能相伴她左右,自私些又何妨? 云苡歌点点头:“你消息倒是灵通,我确实要嫁给冥王。” 不是他消息灵通,他在玉山寺根本不知道京城这边发生的事情,可回来后,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谈论她的婚事,他每听到一次,心就像是被针扎一下,生疼。 他低垂着眼帘,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长而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 云苡歌瞧着他,欣赏这画一样沉静漂亮的少年郎,见他不说话,她也没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忽而,他抬头,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神色沉静安宁:“婚期定了吗?” 云苡歌摇摇头:“还没。” “婚期定了之后,一定要告诉我。”石头的唇角带着笑意,可眼底很是平静。 “好。”云苡歌点点头。 “小姐,冥王殿下来了。”柳青从院子外面走进来说道。 云苡歌一愣,立刻回到屋里,坐在梳妆镜前仔细检查脸上的妆容,她睡醒后说不定还流了口水,她拿着脂粉在脸上补了补,又上了红色的口脂肪,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珠儿眼疾手快地帮她换上合适的发簪和手镯。 “他来了多久了?此刻在哪?”云苡歌问道。 “冥王殿下刚来,就在大老爷的书房里。”柳青回道。 梳妆好后,云苡歌快步出了院子,这会儿去父亲的书房应该还能见到玄冥,她走出几步忽而想起来石头还在门口站着,回头冲他招了招手:“石头,你和我一起去吧。” 石头点点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书房,云庭信正在认真仔细地看着桌子上的画,见云苡歌进来笑眯眯地说道:“歌儿,快来,看看,这可是前朝徐天民的真迹。” 玄冥冲云苡歌笑了笑,他知道岳父心中总是不放心将女儿交给自己,便想着法子来讨岳父欢心,获取他的信任。 “真的?徐天民的真迹不是失传已久?父亲从哪里得来的?”云苡歌故作惊讶疑惑地问道。 “冥王送来的。”云庭信的脸都要贴到画上了,有些画上的小细节他反复辨认着。 玄冥的余光看到云苡歌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定睛一看那少年皮肤白皙,自带与世无争的气质,脊背挺的笔直。 这是觉尘?竟是这般好看,生的比一般的女子都秀气,钱遂说的话本里姑娘们都喜欢的白面书生,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再看二人熟络的样子,玄冥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当时让北疆玉山寺的人将他加入僧籍的时候,他可没想到这少年郎生的这般漂亮。 “岳父,岳父慢慢赏画,本王进宫去看看母妃。”玄冥打算告辞了,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留在这里反倒影响云庭信欣赏画作。 “好,好,歌儿,你送送冥王。”云庭信笑的合不拢嘴,眼睛不舍得从画上离开,象征性地抬头点点头,又迅速地低头看画。 出了书房,云苡歌将门关好,看着玄冥那盯着她的灼灼目光,脸色一红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转身介绍道:“王爷,这是觉尘,就是我之前救下的石头。” 238不速之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参见冥王。”石头弯腰行礼。 “石头,你在玉山寺的僧籍,是王爷帮你加的。”云苡歌看了一眼玄冥。 “多谢王爷。”石头再次恭敬地行礼,他心中微惊,小姐和王爷竟是那么早就认识了?还是说,王爷发现了异常主动帮忙? 冥王,还真是算无遗策,能力超凡。 见二人的互动并没有什么旁的心思,玄冥看着石头也觉着顺眼了许多,想到他曾帮过云苡歌,便开口说道:“等你回了北疆,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去找我的人。” 玄冥说了几个名字和地点,石头暗暗记在了心里。 他看着玄冥,渐渐觉着小姐嫁给她也是不错的,虽然他是个残疾,可他手眼通天,权力煊赫,定能把小姐保护的很好。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云苡歌推着玄冥的轮椅出了院子:“王爷,我送你出府。” “怎么忽而想起给父亲送画了?”云苡歌好奇地问道。 “刚好得了这么一幅画,本王留着也是糟蹋了,还不如送给懂画、爱画之人。” “如今天气炎热,但是你也不能贪凉,知道吗?” 云苡歌诧异地看着他,她才喝了几口冰的酸梅汤就被他发现了? 她狐疑地看了看四周:“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 玄冥哑然失笑,他是想一直看着她的,可是没有她的允许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还真让我猜对了!” 云苡歌拍了一下他的手,推着轮椅出了府,看着他上了马车,目送他离开。 …… 半个月后,何氏半夜顺利生产。 “生了,生了个哥儿!”稳婆抱着孩子大声喊道。 守在门外的宋罡、宋启,还有屋子里坐着的宋老夫人都激动不已,宋家孙辈终于有了嫡系继承人,宋家军终于迎来了小少主。 宋府上下灯火通明,宋老夫人更是高兴地喜极而泣,连夜去了佛堂抄经念佛,感谢佛祖赐宋府一个嫡孙,宋启和宋青岚也是高兴的一夜无眠。 整个宋府的丫鬟婆子家丁都得到了主子们前所未有的赏赐。 次日,云苡歌配了几副补气血的中药,云苡舒带了些燕窝和两罐宁夏的枸杞,先后去了宋府。 “舅妈,可给他起名字了没有?” 云苡歌看着何氏怀里那软糯糯的男婴问道,这孩子红彤彤的,肉乎乎的,嘴唇嘟起,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看起来相当可爱。 “叫宋祥,是父亲给娶的名字,希望这孩子能给宋家带来好运。”何氏说道。 “嗯,宋祥,是个好名字。” 何氏才生产完不久,云苡歌何云苡舒也不好打扰太久,几人坐在一处说了些话后便准备离开宋府。 “表妹,这次多谢表妹,你那个方子还真是好用!表妹,这方子若是其他亲戚也想要,我能给不?” 宋青岚问道,虽然这方子如今就在何氏那里放着,可这方子的主人氏云苡歌,这也算是医学独家药方,要给别人还是要征得她的同意。 “表姐,方子给自家人是可以的,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方子上的一些药材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 云苡歌略微思索,详细解释道:“比如藏红花可以帮助怀孕,但是其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如果怀孕了,就不能再服用藏红花。” “而且,如果准备怀孕,最好也不要服用藏红花,以防止藏红花产生的不良影响。” “还有红参、人身、熟地可以补气补血,也有利于怀孕,但是体内有实热,并且阴虚火旺的人是不可以吃人参的。” “还是要遵医嘱,不可乱用药。”云苡歌嘱咐道。 宋青岚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身体状况不同药方可不能乱用。” “若是表姐看重的人,可以到府上来找我把脉,若是旁人就算了。” 宋青岚点点头,她的顾虑没错,自家人怎么都好说,可若是旁人能怀上自然是好的,怀不上反倒还会新生怨怼,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 另一边的关府内,关磊(关狄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妻子向氏从隔壁院子来找关珑(关狄同父异母的姐姐)。 向氏和关珑平日里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不过二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生不出孩子。 可能是造孽太多的缘故。 如今听说十几年没有生出孩子的宋府大夫人何氏竟是产子了,惊讶的不行,都看到了希望。 “何氏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关珑点点头,喝了口茶水,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等着她说后话。 “听说是云府那四丫头给了何氏一个药方子,何氏这才有孕。” 向氏将她带过来的食盒打开,拿起一条咸鱼干大嚼特嚼。 关珑闻着那股刺鼻的鱼腥味,还有向氏口腔里经过消化的鱼肉的味道,她恶心的直想吐。 关珑拿起一块绿豆糕吃了,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妹子,要不你去找弟媳说说,把药方要过来,咱们也照着吃?” 关珑冷笑一声,她这是让自己出头,她坐享其成?况且,云苡舒嫁进来的第一日就因为她去抄了佛经,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怨恨她呢,还会把药方给她? “我和你不同,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可我家那位如今都不愿意碰我了,就算是拿到药方又有什么用?”关珑叹息一声,看起来十分无奈。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去要药方喽?” 向氏立刻脸拉的老长,嘴里的唾沫星子横飞,将手里的咸鱼干大力地扔到了食盒里。 “你别急嘛……这药方于我是没什么用的,但若是你想要,我可以陪你走一趟,也别去找弟媳了,直接去云府找云四小姐。” 关珑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向氏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这药方是云苡歌写的,直接去找她,还能让她帮着给自己把把脉。 “好,那咱们这就去云府!”向氏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二人略打扮了一番便去了云府,云府的门房和管家见二人空着手,态度十分倨傲的站在府门口,仍是客气地把二人迎了进来。 “你家四小姐呢,让她出来见见长辈!” 239出乎意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向氏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身子往后一靠,时不时地抠抠鼻子,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管家汪叔一听二人是来找云四小姐的,遗憾地说今日四小姐并不在府上。 “这丫头不是没出嫁呢吗?不在府上绣花,去哪里闲逛?” 向氏横着眼睛质问,心里想着云府还是侯爵人家呢,真是不会教女儿,半点规矩都没有。 “是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抛头露面的去外面瞎溜达,成什么样子?” 关珑跟着附和道。 向氏嘴里没味儿,喝了一口茶,将茶叶吐了回去,不满地说道这茶能淡出鸟来,还问管家有没有咸鱼腊肉、瓜子毛嗑之类的东西。关珑皱起眉头,她那个弟弟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乡巴佬妻子?真是丢人! 汪叔吩咐人上些糕点:“我家小姐出门,自然是家中长辈允了的。” “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向氏不耐烦地问道。 汪叔心中不悦,说话自然冷了一些,他家小姐都是金尊玉贵的,哪里需要这样的长辈? 看在二人是关府的人,也算是云府的亲家,他才如此客气,可二人明摆着不把小姐们放在眼里。丫鬟们端着精致糕点的盘子刚要走进来,汪叔使了个眼色,几人便退下了。 这样的人,不配用他们云府的点心! “小姐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自然是不必和小的们汇报的,至于何时回来,我们也不清楚。”汪叔脸上依旧带着笑,可那笑意未达眼底。 向氏一听脸色不大好看,她算不上云苡歌的长辈却在这指手画脚的,着实惹人嫌。 她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来的也没有别的事儿,就是听说云四小姐有送子的奇方,便想着拿了药方我们就走,也不多叨扰。” “不如,您把药方直接给我们,我们就走了?” “若是四小姐不在不好找,等她回来了要了药方,你直接派人送到我们府上,也省得我们再跑一趟了。” 管家汪叔难得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气的笑了。 “要药方?二位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药方应该去万寿堂、回春堂、济世堂这样的医馆去请大夫把脉,云府是侯爵人家,又不是医馆药铺,哪里有药方呢?”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想给喽?!”向氏瞪着眼睛吼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关珑拉着她坐下,她们是来求人帮忙的,闹僵了对她们没好处,这向氏还真是个没脑子的。 “咱们也别在这儿绕弯子了,我都听说了,宋府那何氏十几年没生出孩子,前阵子竟是生了个男孩儿!”关珑打断向氏的质问和怒吼。 “何氏?您说我们家小姐的亲舅妈?若是这样说的话,小的就不知道了,毕竟小姐和舅妈亲的很,有什么私房话小的肯定也是听不得的。若是从名医那里得来了什么珍贵的药材也是说不准的。” “可是,二位……” 管家适可而止的没有继续往下说,别说向氏了,就是关珑,云苡歌都没见过,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凭什么要把好东西给她们? “行了行了,我们也听明白了,不愿意给拉到!我们走!”向氏不耐烦地起身就走,关珑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 送走二人后,云苡歌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猜到关珑会来,只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还拉着向氏做出头鸟。 “小姐,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了二人,让三小姐在关府难过啊?”管家汪叔担忧地问道。 “不会,她们只要想拿到这药方,就一定会待三姐好的。” …… 关珑和向氏回到关府后,这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都顺不过来,二人又派人去宋府打听了一番,可宋府就像是铁桶一个,半点口风都透不出来。 而万寿堂、回春堂、济世堂的送子方大同小异,她们之前就都试过了,半点用都没有。 “看来,若想拿到这方子,还是得从云苡舒身上下手。”关珑悠悠地说道,看着关狄和云苡舒院子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向氏狐疑地看着她。 关珑在向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向氏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了半天最终缓慢艰难地点了点头。 …… 次日一大早,云苡舒正在院子里和关狄练拳脚,向氏就带着人来了。 关狄皱眉不悦地瞪着这位打扰了他们夫妻二人世界的不速之客,又瞪了一眼守着院门口的侍卫和丫鬟,真该好好让这帮下人们学学关府的规矩,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一大早的给人添堵。 “弟弟,弟妹,练功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 向氏讨好地笑着,笑的像一朵大喇叭花,看的人心里和生理都有些不适。 “这是我起早蒸的香喷喷的热腾腾的包子,快来尝一尝!” “香不香,要说我不会你们豪门贵族那些规矩,可做饭炒菜我可是最拿手的,就连关府的厨子都比不过我!” 向氏得意地说道,热络地打开食盒,顿时,包子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关狄挑眉,明白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哥为何要娶这个无才无德无貌的女人了,原来是抓住了他的胃,米虫这个称号还真是恰当的很。 关狄和云苡舒对视了一眼,客气地谢道:“谢谢嫂嫂,可我们这早功还没练完呢。” 向氏讪讪地笑了笑:“好,好,你们练,包子就放在这儿,你们练完功再吃。” 向氏见二人没有要挽留她的样子,拍了拍裙子便走了。 二人练完早功,又对战了一会儿,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关狄从食盒里拿出粥和包子,刚要一口咬下去,云苡舒握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她看了一眼娟儿,娟儿会意,她将其他伺候的丫鬟都遣到了外面,随后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这盒子里面的用具和药品都是云苡歌给她带的,她告诫她初到关府,饮食上一定要注意。 云苡舒拿出一根银针沾了些药粉,向关狄解释了一句后,扎进了其中一个包子,顿时,银针上白色的粉末变成了黑色。 240你这个贱人,竟然让我去当出头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皆是脸色一沉:“她竟然在包子里下毒?!” 关狄将包子扔进食盒里,脸色铁青,怒吼道:“我去找她们!” 看在是一家人的面子上,他一再地容忍,可没想到她们竟是没安好心到了这般地步。 云苡舒也是十分的出乎意料,这和她与四妹商议的结果完全不同,向氏和关珑为了拿到送子的药方,竟是想要用毒来逼她就范。 果然,不正常的人的行事方式,不能用正常人的行事方式去揣测。 “大人,时辰不早了,大人快去上早朝吧,后院的事情就交给我。”云苡舒制止了关狄,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让娟儿给关狄准备早点带着路上吃。 关狄沉吟了片刻:“别让自己受委屈。” 云苡舒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 晌午,云苡舒忽然病倒了。 关府上下忙成了一团,娟儿哭的眼睛又肿又红,郎中来了一个又一个,都摇头叹息着走了。 关老夫人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来看人:“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云苡舒,心疼的不行:“都吃了什么东西,大夫怎么说?!” “小姐就吃了一个包子,大夫,大夫说小姐是中毒了,大夫配解药需要时间,可奴婢担心小姐挺不到那个时候啊,老夫人!” “老夫人,求您给小姐做主,小姐吃的就是那个食盒里的包子,结果就浑身泛起了红疹子,如今昏迷不醒,大夫说这包子里有毒……呜呜呜……” 娟儿着急,说话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她家小姐中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求老夫人做主。 “这包子是谁送来的?” 娟儿哭的泣不成声,关老夫人只好叫云苡舒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回话,那丫头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边,关老夫人这才明白,云苡舒是吃了向氏送来的包子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沉着脸,怒喝一声:“去,把向氏,还有关磊给我叫过来!” 另一边,向氏听说云苡舒这边的情况心里慌张不已,她急急忙忙地去找了关珑,她一把推开房门质问道:“你不是说这药只会让她腹痛难忍吗,怎么如今竟是要要了她的命?!” 关珑也没想到云苡舒的身体对这药的反应会这样大,平时她给那些小妾们用这药的时候,也就是腹痛,可明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而且,那药混在包子的肉馅儿里,根本就查不出来。 “是不是你用的太多了,要么就是你做的包子里面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关珑示意丫鬟将门关上,别让其他的人靠近院子,听到她们的对话。 “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加,就放了你给我的药!” 向氏慌的走来走去,她十分后悔今天早上亲自去送包子,她怎么这么蠢,她是不是被关珑当枪使了?! “这包子是你送过去的,你往里面加了什么,我哪里知道?”关珑无所谓地哼道。 “左右包子是你送过去的,这会儿来找我做什么?!” 关珑命人将向氏赶出去,向氏急了:“你什么意思,想让我独揽过错,没门儿!” “你这个贱人,竟然让我去当出头鸟,亏我还信了你的计谋!” 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向氏长牙五爪地去抓关珑的头发,关珑屋子里的丫鬟们推搡着向氏,向氏不甘示弱地和她们动起了手,拳打脚踢,后来还是尤妈妈来请她过去,这才休战。 到了云苡舒的卧房,向氏看到沉着脸的婆婆,心里一阵发虚。 “说吧,你送来的包子里面,怎么会有毒药?”关老夫人愤怒地看着她。 “媳妇,媳妇不知。” “跪下!” 关老夫人一拍桌子,向氏吓的浑身一哆嗦,连通屋子里的奴婢们立刻跪在了地上。 “大夫都查出来了,这包子里面被下了药,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了,这包子是你送过来的,还不说实话?!” 关老夫人那饱经沧桑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向氏。 向氏被她盯的心里一阵发毛,她本就没什么城府,哭着瘫倒在地上:“婆母,婆母,是媳妇一时糊涂,可媳妇下的药只是想吓一吓弟媳,并没想真的要了她的命啊!” “你看看,舒儿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既然是你下的药,解药呢,快把解药拿来啊!”关老夫人着急又不安,担心地摸了摸云苡舒的额头。 “婆母,媳妇这没有解药。” 向氏忽而站了起来,眼睛四处扫视,不停地眨动,内心焦躁不甘。 “解药在关珑手里,这并非媳妇一人所为,这药还有这主意,都是关珑,是关珑让媳妇这么做的啊!她说只要云苡舒中了毒,想要解药的话就得把送子的药方给我们!” 向氏手舞足蹈地解释,说话又急又快,生怕关老夫人不信她的话。 “你胡说!” 关珑迈着大步子走进来,扬起巴掌就要甩在向氏的脸上,谁知举起的胳膊被一个男人大力的抓住了。 来人正是关磊。 “大姐,你要动手打我老婆?!”关磊的眼睛瞪的像是铜铃,兄妹二人争吵了起来。 “别再吵了,快把解药拿来!” 关老夫人见几人闹成了一团,气的浑身颤抖:“去,搜,把下毒的药和解药都给我搜出来!” 言罢,立刻有丫鬟婆子去了关珑的屋子、向氏的屋子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婆子回来报,在向氏后窗的花盆里搜到一个被藏起来的药瓶。 片刻后,又有婆子过来禀报,声称关珑的贴身丫鬟正在往府上后院的池子里鬼鬼祟祟地倒药粉和药丸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关珑懊悔地瘫坐在地上,后悔没有早点将这些药给处理了。 “快,把解药给大夫看看,然后赶紧给舒儿吃了。” 娟儿和大夫又是一阵忙,经过多番验证后,娟儿将药丸喂到了云苡舒的嘴里。 众人没有注意的是,娟儿给云苡舒喂的解药是她原本就攥在手里的,而不是从关珑丫鬟那夺来的那颗解药。 241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吃了药后,云苡舒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身上的红疹子也渐渐淡了。 关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丫鬟们好生照顾她。 娟儿洗了热毛巾,一点点擦着云苡舒的脸和手,又往她的嘴里喂了几口温水。 关老夫人去了前厅,关珑、关磊和向氏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直打鼓。 到了前厅,关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命贴身的尤妈妈去请了关家的族老和长辈。 长辈们分别坐在两侧,关老夫人将今日的事情挑要紧的说了,随后看着诸位,语气沉重:“关狄,你们也知道,自从亡妻离世后,一直未娶,如今好不容易娶了云府嫡女,却闹出这样的事情。” “先不说关府大房没有嫡系子孙,关狄膝下只有蓉儿一个丫头,若我那儿媳妇真的出了事,云府会善罢甘休吗?” 二房当家的关嗣业率先打破了沉默,皱着眉头问道:“大嫂嫂打算怎么处置?” 关老夫人叹了口气:“都是关家的儿女,我也不舍得重罚,可若是今日心软放纵了她们,恐日后再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整个关家都要遭殃。” “依我看,各打二十.大板子,送到庄子上去,禁足一个月,跪在佛堂里抄佛经,忏悔己过。” 二婶婶祝氏惊讶地张了张嘴:“这处罚的是不是太重了,毕竟,关狄媳妇没什么大碍,不是已经吃了解药?” 关老夫人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这话她也说的出口?非要闹出人命,才肯罢休? 关珑闻言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若是被赶出了关府,她在夫家更是抬不起头。向氏开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去哪里住她无所谓,可她最怕疼要挨板子,她肯定受不了。 看着二人的样子,长辈们一脸无奈,关家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人? 诸位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地又是一番商议。 最后,等场间都安静了下来后,关老夫人转头看着关珑、关磊和向氏,声音沉稳不容置喙:“昨日,佛祖显灵给我托梦,你们几人的命格和祖宅相冲,所以才会闹的家宅不宁,今晚就搬到庄子上去住吧,以后也不必再回来了。” “到了庄子里要时常拜佛上香,反思己过。” 关珑惊地瞪大了眼睛,可她贴身的陪嫁丫鬟处理药粉药丸的时候被抓个正着,她也无话可说。 关磊倒是没什么所谓,只要他老婆和他一起过去,他每天都有饱饭吃就行,向氏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还好不用挨板子了! 她想着云苡舒那虚弱病态的模样,心里一阵后怕,还好她没死,不然,她就要赔命! 她转头狠狠地剜着关珑,关珑这个贱人!给她这么毒的毒药,这是要害死她!等到了庄子,天高皇帝远,她定要她好看! 此事定下之后,众人便散了,关珑颓败地低着头被婆子拖了出去,向氏则是被丈夫关磊拽了出去。 这边云府听到动静,也是担忧着急的不行,云苡歌宽慰了宋氏和云庭信一番后,立刻让珠儿准备马匹,她没让车夫套马车,骑着马疾驰去了关府。 见到床上躺着的云苡舒,她这才放下心来,因为从症状上来看,三姐中的毒是她出嫁前她给她专门配置的毒药,想必是她故意而为之。 再看看哭的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样的娟儿,她虽然哭哭啼啼的,可眼底并没有悲伤之色,还冲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到了傍晚,昏迷的云苡舒总算是醒了,云苡歌端过来一晚热乎的小米粥,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喝。 “三姐,你这招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快喝几口小米粥,暖暖胃。” 云苡舒扯了扯嘴角,吃了一口粥,虚弱地说道:“但是这招管用,一了百了。我看的出来,婆婆也是不喜欢她们的,可是没有合适的由头将她们赶出去,如今我病成这个样子,这样的处罚才不会落人口实。” “只是没让她们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娟儿不甘心地说道,看着关珑和向氏囫囵个的出去,连板子都没打,她想想就生气。 “此事毕竟是家丑,婆婆不可能真的体罚她们,不过,既然是到了庄子上,想让她们吃些苦头还不简单吗?” 云苡歌顿时明白了,庄子上那些丫鬟、婆子、家丁们,是最会看眼色的,即使没有府上主子们的授意,也知道被赶到庄子去的夫人小姐们都是犯了大错的,随便怎么刁难,主家都是不会怪罪的。 “而且,听说向氏和关珑大吵了一架,二人闹的不可开交,想必到了庄子上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云苡歌点点头,写了个药方,嘱咐娟儿连续三日熬药喂云苡舒吃了,身子便能缓过来。 “起初,夫人说这法子的时候,奴婢是不赞成的,可夫人坚持……”娟儿撇着嘴,难过地说道。 “好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四妹妹,你也快回府吧,告诉父亲母亲我没事,我做事有分寸的。”云苡舒拍拍她的手宽慰道。 娟儿拿着药方去抓药熬药,云苡歌握了握她的手也出去了。 二人才走,房门就又被推开,蓉儿红着眼睛耷拉着脑袋,伤心难过地爬到了床上,软乎乎的小手摸着云苡舒的脸,嘴巴一撇一撇地,最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母亲你不能有事……”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母亲,若是云苡舒有什么好歹,她就没了娘亲,也没了母亲,往后再没有人疼她了。 “好了,不哭,你看,母亲不是好好的吗?” 云苡舒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哄着蓉儿,直哄的她睡着了,才让丫鬟抱着她回屋睡去了。 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退却,繁星闪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快步走进来,云苡舒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她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随即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啊!夫君!”云苡舒的心猛的一跳。 “这就是你的法子?” 关狄的话里带着怒意,看着她憔悴可怜的小模样,他心疼的不行,真希望自己能帮她分担一些痛苦。 云苡舒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生气,她从没怕过谁,可他眼中闪烁着的火焰般的怒意,让她害怕。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他宁愿落人口实,宁愿得罪人,宁愿被外头的人议论,也不想她伤害自己。 “好。” 云苡舒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他满含深情的眼眸,脸色一红,伸手去解他脖子上的衣襟。 242西山行宫文宴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帮他脱掉外衣后,她继续去脱他的里衣,双手却是被关狄一把握住了。 云苡舒疑惑地看着他,这是她自从嫁给他之后,每晚都会做的事情,怎么今日他却是阻止了她? “你可吃过药了?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关狄关切地问道,她白嫩的手依旧被他紧紧地攥着,仿佛他一松开,她就会随时消失一般。 云苡舒点点头,又摇摇头。 关狄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早些睡吧,今晚就不折腾你了,看为夫明日怎么收拾你。” 关狄是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云苡舒却早就羞红了脸,以为他故意调戏捉弄自己,她手握成拳在关狄的胸口上锤了一下。 关狄爽朗地笑了,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抱着她沉沉睡去。 …… 又过了两日,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云府内,云苡歌正在看酒楼和医馆的账本,章姨那边传来消息,她吩咐她去找的尖苞雪莲、海沙参等药材还是没有找到,北楚各大药铺都没有售卖的,估计得等到秋冬时节去青海、莱阳一带找寻新生长出来的。 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万顺那边已经把寻找药材的人撤走了,如今万瑶得罪了昌国公府,已经是废人一个,她身上的毒能不能清理干净,病能不能治好,已经无关紧要了。 章姨那边没了这些训练有素的帮手,找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看来,得动用侯府的侍卫去帮章姨找药。 “小姐,您已经看了很久了,出去走走,歇一歇眼睛吧。” 珠儿心疼自家小姐,扶着她出了屋子。 云苡歌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天边:“走吧,我们去母亲院子里看看。” 主仆二人慢慢地走着,路过佛堂的时候,云苡歌好奇地停住了脚步:“最近佛堂怎么灯火通明的?” “是石头,日日在里面诵经念佛。”珠儿说她早上的时候偶尔看到石头进去,晚上他才出来。 “石头起来的可早了,比小姐练功还早呢!” 云苡歌点点头,怪不得这几日没怎么见到他,还真是虔诚,日日在佛堂诵经念佛。 “这孩子,还真是块当圣僧的料。”云苡歌感叹道。 还没到宋氏的院子,一个丫鬟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杜管事来了。”门房通报给云苡歌院子里的小丫鬟,丫鬟进来禀报道。 “这么晚了,想必是有急事,快请杜大哥进来。” 杜若海快步走进来,将一封信递给了云苡歌,上面写着一些各处眼线的关键信息:“小姐之前让我利用生意往来在各处埋下眼线,并注意京城各家府上的动静,这是我挑出来的一些重要信息。” “小姐,白家私下里遍访名医,而且,白家和江宁的文人来往频繁。”杜若海严肃地说道。 云苡歌面色一沉,思索片刻,心中忽而出现一个猜测。 “好,我给澹台大哥写一封信,你帮我寄出去。” 云苡歌给澹台煜城写信,和他交流最近酒楼、医馆、书肆的交流情况,在信的最后,她请他帮忙在他江宁的书肆售卖诗集,并且告诉他这些诗集的作者暂时不详。 “这些诗词你也寄给澹台大哥,诗集里面加上这些诗词。” 云苡歌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几首诗词。 “你再找些信的过的人,做些诗词,连同我写的这些,想办法让白芷涵看到,但是不可在京城流传。” 杜若海面露疑惑之色,他将前因后果一理,顿时就明白了,将东西迅速收好:“小姐好计谋。” 数日后,澹台煜城回信,大大赞赏她对酒楼的安排布置,同时告诉她这些诗词都是极好的,大有传世之作之感,他会命人在江宁、北疆、宁夏等地售卖。 …… 转眼间,天气就变凉了,北楚重文,宫里举办文会宴,邀请各官员携官眷来参加。文宴会,其实就是每年都会举办吟诗作赋的宴会,京城的才子才女准备诗词歌赋,希望能借此机会在宴会上一鸣惊人,得到陛下的嘉奖和赞赏。 这阵子,正赶上江宁、青海、宁夏的官员进京述职,便也一起参加这文会宴。 诗会在西山行宫举办,上午和下午众人可以在行宫内赏玩,晚上会在行宫的大殿内举办诗会,夺得魁首的人,将会得到陛下的重赏。 一些没见过世面的闺秀公子们早早地就到了西山行宫,在偌大的行宫里面由宫人带着转来转去,参观花园、殿宇。那些来过西山行宫,经常参加宫宴的闺秀们便不急不缓,精心打扮提前准备好诗词,下午才到。 云苡歌和云苡悠、云苡颜、云靖竹一起过来,在门口,碰到了关府和宋府的马车,几人打了招呼,便一起进来。 “三姐,你身上可还有难受的地方?”云苡歌上下打量着云苡舒。 云苡舒摇了摇头,宋青岚也是一脸的关切,那日听说了关府的事情她也是心惊,后来听了云苡歌的话才知道那是她故意设的局,便也放下心来。 云苡歌问起宋祥,宋青岚一说起自己的亲弟弟便停不下来,说着那小家伙是如何的淘气、如何的哭叫、如何的闹人,母亲一坐下休息他就哭,偏要让人抱着来回地走,就算是睡着了,只要没人抱着来回地走,他立马就醒,咧嘴就哭,半点都不让人舒坦。 “这么说来,我大嫂嫂带云清翔倒是轻松不少。” 云苡歌和宋青岚调侃云苡舒,以后有了孩子,可别像宋祥这么闹腾,云苡舒羞的一巴掌打在二人的胳膊上。 “苡歌妹妹。”万芊今日没有戴面纱,笑着走了过来。 “万芊姐姐。”几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万芊便去和其他闺秀说话。 几个闺秀注意到,万芊那张被万瑶抓伤的脸,竟是半点疤痕都看不到了,而且肌肤还要比之前柔嫩透亮,都不禁好奇是哪家名医给医治的。 “万芊姐姐,恭喜恭喜,姐姐的肌肤越来越好了。不知,姐姐是在哪家医馆就诊,大夫的医术竟是如此之好?” 万芊心里清楚,这些虚假的闺秀们并不是真的为自己感到高兴,她心中感激云苡歌,虽说二人是互相利用,可万瑶失利后,云苡歌后来又派人送来了两盒玉蓉膏,彻底将她的脸治好,并没有过河拆桥,将她弃之不顾,她也想借此机会给云苡歌营造一个好名声。 尤其是让宫里的那几位知道,以她的品性、学识和能力,嫁给冥王并不是她高攀。 243不要露出马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还是多亏了苡歌妹妹,妹妹的医术当真名不虚传。”万芊赞不绝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细腻的脸。 “是啊,妹妹的玉蓉膏效果极好。”黄府嫡女黄翠翠,如今的李夫人赞同道。 不断有人往院子里面走。 上官春露神情倨傲地环顾四周,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嫌弃院子里的脂粉味儿过于廉价劣质,这些女子身上用的桂花油、茉莉露,都没有她身上的西域香高级。 “这味道土死了,真是俗气!” 一帮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来这皇家行宫?! “呦,乡巴佬来了!快,快给乡巴佬行礼!” 梁千兰见上官春露进来,开始起哄。梁千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每回见到她,她都要拿着帕子捂着鼻子,一副做作的模样。 “哈哈哈,乡巴佬!”众闺秀们笑成了一团。 上官春露气得脸色铁青,她撅了撅嘴,捂着鼻子一跺脚推开哄笑的闺秀们走了。 之前迎冬节在皇家别院,太后有意让上官春露替代皇后的位子,太后要巩固上官家族的势力,绝对不允许上官家族之外的人当上皇后。 可上官家的女儿们眉眼间都过于相似,玄铮每每看到上官春露都会想起那个让他失望至极的皇后和大儿子,别说下嘴了,他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再加上万贵妃添油加醋的耳旁风一吹,上官春露便没有机会进宫为妃,婚事也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了,反倒是她的妹妹上官春雪先她一步嫁到了万家。而她和上官春雪素来不和,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整日郁郁寡欢。 才送走一个讨厌鬼上官春露,又来了一个烦人精。 “万髡人来了!还有她那个傻子夫君……” 一个女子爽朗的笑声响起,众人不禁往门口看去,议论纷纷。万瑶被他父亲强行嫁给(卖给)昌国公府的事情,京城里都传开了,她重伤了潘元奎,夺走了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东西,也传的沸沸扬扬。 今日的万瑶身穿暗红色长裙,许是为了遮掩脸上的伤痕,上的脂粉很是厚重,再加上这身打扮,看着竟是比她的实际年龄老上了十岁。 她一如既往地脸拉的老长,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不过和以往跋扈傲气的模样不同,如今的她脸色苍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了骄傲的资本。 她走路的样子也很是奇怪,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步子迈的很小很艰难,像是买迈出一步子,都会遭受极大的痛苦。 可她仍旧昂着头,一副尊贵的模样。 潘元奎听到有人说他是傻子,他转头直直地盯着那嘲讽他的闺秀看,眼神阴鸷骇人,那闺秀吓的惊呼一声,双腿一软,靠在了身旁丫鬟的身上。 他见那闺秀吓得花容失色,扯了扯唇角,似乎对自己产生的这个效果很是满意。 其他几个嬉笑嘲讽的女子见此情形,心中骇然,赶紧避开视线后退了几步,心中狐疑这傻子不傻了怎会如此吓人? 原本一些公子也嬉笑地看着他,话里话外说他和太监无异,别说繁衍后代了,连夜里在床上一展雄风都不能够了。可当这身形强壮的男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冲着他们咧嘴一笑,顿时毛骨悚然,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陆陆续续,皇室的人也到了,闺秀们关注的重点又开始转移。 五皇子玄文锦身穿水粉色长衫,头发半披着,皮肤白皙嘴唇红嫩,下巴微微抬起,丹凤眼微微眯起,那风流模样,竟是比女人还要娇媚。 他的目光在场间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云苡歌的身上,她明明没有像其他闺秀那般盛装打扮,可却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一个,容貌艳丽,目光明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两条弯弯的月牙。 就像是画里的美人活了一般。 玄文锦心有悲戚:唉,这顶漂亮的胸有城府的,又甚是有趣的美人儿,怎么就成了自己的皇嫂了呢?!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正当他心中惆怅的时候,脊背发凉,一转头正对上了玄冥那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赶紧收回了目光。 玄冥无奈,看来得赶紧给小五安排一个正妃,家里有人管着,才不会到处拈花惹草,甚至惦记着他的女人。 “西凉世子到!”门口传来一声通报,萧音尘缓步走了进来。 萧音尘穿的很是单薄,衣领下拉露出单薄的前胸。 闺秀们看着不禁心疼,西凉世子怎么这么瘦了?他原本就魅惑妖娆,如今更是惹人怜爱,让人心疼。 佳人们的视线在玄文锦和萧音尘的身上来回的移动,最终还是停留在了萧音尘的身上。 这结果让玄文锦很是不满,难道女子骨子里喜欢柔弱的男人?怪不得话本里都说,心疼一个男人便是爱上他的前兆。 看来,本皇子要减减肥了。 正想着,一个胖乎乎软绵绵的身子蹭到了他的身旁。 “五皇兄!这果子你吃吗?不吃我吃喽?” 玄文衡笑眯眯地端起他面前的糕点,蹭着他的肩膀,嘿嘿直乐。他已经走了一圈儿,肚子饿的很,看到这里有糕点便不客气地来讨要。 “行,你拿去吃吧!小七,去那边吃,别再我面前吃!”玄文锦摆摆手,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亭子。 他这个七皇弟,说来也怪,吃什么都是极香的,就连之前去赈灾他吃馒头都吃的津津有味,谁坐在他身边看他吃东西,都得流口水。 玄文衡笑嘻嘻地端着盘子走了,蹭到了玄冥的身旁,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个九皇叔,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安全感满满。 角落里,桑莲心的视线不断地寻找,最终落在了戴着面具身穿黑袍的男人身上,她的双眸顿时迸发出柔和的光彩,神情依恋,脸颊微红。 虽然玄冥做在轮椅上还戴着面具,可他周身的气场十分吸引人,不怒自威,尽管几位王爷还有京城中的贵公子们都聚在这一处,可在玄冥面前,都黯然失色。 另一侧,白芷涵注意到了桑莲心的目光,皱起了眉头,一个太医之女也想和她争?她也配?! 等她今天解决了云苡歌,下一个便轮到你桑莲心。 “小姐,云四小姐去西院换衣裳了。”秀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白芷涵点点头,一副胜券在握,局势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去吧,自然一些,不要露出马脚。” 244你就从来没对我动心过?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是,奴婢记得了,小姐放心。”秀儿应声走了。 …… 另一边,云苡歌出去方便后,便去了行宫里面的西院偏殿整理着装,晚上毕竟是文宴会,太后和皇帝都会来,还是要仪容得体。 “小姐,奴婢帮小姐上点口脂吧!”珠儿看着云苡歌的嘴唇说道。 方才她吃了龙须酥和茯苓饼,龙须酥上的银丝糖弄的满嘴满身都是。 “小姐,这宫里做的龙须酥还不如咱们府上做的好呢!” “崔姨做的龙须酥,稍稍一抿就会化开,没有残渣,回味甘甜,哪里像宫里的这个,刚拿起起来还没吃呢,白色的渣子就掉落的满手满身都是。” 珠儿一边帮云苡歌清理衣裳上的碎屑,一边嘟囔着表达不满:“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做的,这厨子手艺这么差,是怎么被选进宫里来的?” 云苡歌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让她不要胡言乱语,这里是西山行宫可不是在她的院子里,随便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责罚她。 不过她也觉得有些奇怪,这龙须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她在顺仁太妃宫里住着的时候也是吃过的,御膳房的厨子做的酥并不会做的这样松散,一拿就碎。 “还有七小姐也真是的,偏偏对着那一盘子龙须酥打了个喷嚏,将那龙须酥上的白粉全都喷在了小姐的脸上和头上,灰突突的,不好清理。” 珠儿手里拿着帕子无从下手,气鼓鼓地埋怨云苡颜,心里担心小姐这个样子可怎么见冥王殿下啊! “好了,用水弄一弄算了,我们珠儿最是心灵手巧了!”云苡歌看着身上的惨状笑道。 “那是……”珠儿得了夸奖,心情自是好了许多,手脚也麻利了起来。 待珠儿终于把她身上弄的干净了一些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走吧。” 二人推开偏殿的门往外走,拐过长廊走到一片假山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云苡歌本想当作没看见径直走了过去,不料那人却是先她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当我不存在吗?”萧音尘阴沉着脸。 “呀,萧世子,臣女参见萧世子。”云苡歌做出吃惊地模样,随即微笑行礼,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萧音尘自嘲地笑了笑:“你要如此见外吗?” “云苡歌,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他看了一眼珠儿,可珠儿依旧站着不动,陪在云苡歌的身边。 萧音尘没料到这丫鬟如此的没眼色,见云苡歌也不吩咐,只好低声说道:“云苡歌,距离你大婚还有一段日子,你后悔还来得及。” 云苡歌没有说话,看四周没人这才稍稍放心,琢磨着要怎么快点离开这里。 “不管你信不信,我想跟你说,我经常梦见一些片段,里面有我和你,我做了许多错事,我想去偿还。” 萧音尘的语气低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记得他看到她的最后一眼,是她从城楼一跃而下,眼中满是泪水,有绝望、愤怒和不甘,她就那么死在他的面前,充满恨意地看着他。 每次梦醒,他都是一脸的泪,心痛的难以呼吸。这些真实的感受,总让他觉得这些事情是发生过的,而不是虚假的梦境。 “萧世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过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 云苡歌不明白萧音尘为何会如此的执着,屡次三番地拦住她,和她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 “梦里无论你我之间发生过什么,也都是虚假的梦境,做不得数,不能当真的。” 她能理解那种无力感,可重活一世,她认清了自己的心,也知道人这一辈子,是不可能谁都对得起的,那份不甘和哀伤,萧音尘只能自己去消化去疗伤。 萧音尘不甘心地摇头:“你可知我这段时间有多难熬?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在宫里见不到你,又不能去云府找你,好不容易这次来西山行宫见到你了,可你……” 萧音尘看着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的云苡歌,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这女人当真这般无情,她对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吗? “云苡歌,你就从来没对我动心过?”萧音尘往前迈了一步,咄咄逼人。 云苡歌闻言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走:“萧世子慎言!” “珠儿,我们走!” 二人从假山后快步走出来,一抬眼竟然撞见长公主正站在那里,身旁站着嬷嬷、宫女、白芷涵和秀儿,同时,湛岳正推着玄冥往这边走来。 她眼皮一跳,怎么他们忽然出现在这里? 西院更衣的偏殿位置较为隐秘,一般人不会往这边走,若是让人看到她和萧音尘在假山后独处说话,怕是会背上私相授受的污名。 而且,若是让本就不喜欢她的长公主看到了,她更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那此事大做文章。 “云四小姐,女孩子要自重,你方才在假山后,和谁说话?”长公主挑眉问她。 “回长公主的话,臣女一向守礼尊法,言行举止不曾逾矩……” 云苡歌心里琢磨着要怎么答话才能撇开她和萧音尘的关系,不让人误会。 “本宫问你在和谁说话!” 长公主的嗓音忽然提高,珠儿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急的快要掉出眼泪来,糟了糟了,若是被人发现小姐和萧世子在一处,冥王误会怎么办?! “苡歌妹妹,长公主殿下也是为你好,我们路过此地,听到有男女低低的说话声便过来瞧瞧,若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只管和长公主殿下说,殿下会为你做主的。” 站在长公主身旁的白芷涵诚恳地劝道。 “王爷,您说对吧?”白芷涵转头冲着玄冥温婉一笑。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云苡歌和别的男人好了,长公主可以成全她。 “对什么?”玄冥的身上透着寒意。 “歌儿,我们走吧,天色黑了,先去大殿内入席。” 玄冥看都没看白芷涵一眼,深情地看着云苡歌,生怕她站的久了累着。 “九弟,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准走!”长公主怒斥道。 “一直藏在假山后面,算什么男人?!把他给本宫揪出来!” 245裙摆飘啊飘啊,直飘到他的眼里心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长公主看着假山,愤怒地冷哼道,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假山后抓人,她方才透过假山的缝隙,似乎看到有人影闪动。 嬷嬷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了假山后,可令她惊讶的是,假山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嬷嬷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长公主,这后面没有人。” “怎么可能?!” 方才明明听见她和一个男人在说话,若是能把这男人抓住,她和冥王的婚约便也能顺理成章的取消。 云苡歌心中微惊,假山后怎么会没有人?萧音尘去哪儿了? “搜,去偏殿里面仔仔细细地搜!”长公主一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嬷嬷和宫女都去搜。 片刻后,嬷嬷惨白着一张脸,难为情地禀报说,偏殿和后院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 “长公主,这假山后面和偏殿里都没有人……” 长公主的脸上挂不住,白芷涵也十分诧异,秀儿明明将萧音尘引到这边来了,还看着他走了过来,怎么会没人? 她攥着拳头皱起了眉头,这偏殿附近并没有别的出口,萧音尘是怎么凭空不见了的呢?云苡歌,这次算你走运! 玄冥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带着云苡歌走了,留下疑惑不解的长公主和心有不甘紧紧攥着拳头的白芷涵。 …… 另一边,萧音尘心里正憋着火。 方才,发现长公主和玄冥忽然出现,再从假山的缝隙中看到那个有些面熟的丫鬟,他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长公主和玄冥也是被人故意引到这里来的。 那会儿,他来到行宫后边寻找云苡歌的身影,想表明自己的心意,无意中听到一个丫鬟说云家的小姐往西院的偏殿去了,他便想着去碰碰运气,正好那里人少,可以和她好好说话。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气势汹汹的来抓人了。 云苡歌出去应付的时候,他便想着如何脱身,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在一处。还好他绕到偏殿后面,发现了一个绿草掩映着的狗洞,及时爬狗洞离开。 没想到,他堂堂西凉世子,竟是成了捉奸戏码中的一枚棋子?!竟然还爬了狗洞?! “敢算计到小爷头上?真是嫌命太长了!”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石凳上。 虽说,若是他和云苡歌在隐蔽处背着人说话,让人看到了,尤其是让长公主和玄冥看到了,她的婚约说不定就能取消了,他便有机会娶她,可他不愿意用这种毁她名声的方式得到她。 “方才那人,可是白家小姐?”萧音尘问身旁的青衣。 青衣点点头,她在宫里这段时间,记住了不少京城的闺秀,尤其是这位经常出现在宫里的白芷涵。 萧音尘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后,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敢动他的人,他就让她好好瞧瞧爷的手段。 …… 另一边,云苡歌推着玄冥的轮椅慢慢地走着,珠儿和湛岳识趣地跟在后面,和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刚才,我是在和萧世子说话。” “我是偶然碰到他的,我整理好妆容后出来就碰到他了,没躲开。”云苡舒低声解释着,他不想让玄冥误会。 “我知道。”玄冥的声音很是柔和。 萧音尘闪身离开的时候,他和湛岳都发觉了,不过二人谁都没说话,习武之人,若想放轻脚步,像长公主和白芷涵这样的人是听不出来半点动静的,再加上有大片的假山挡着,他才能够脱身。 “皇姐想必是被人故意引来的。” “嗯,我想也是。” 云苡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她来换衣裳是因为吃了龙须酥,难道西山行宫的厨子也被白芷涵买通了?还是说只有她们桌子上的那盘龙须酥是有问题的? 还有云苡颜打的那个喷嚏……若不是那个喷嚏弄的她脸上和头上都是白色的粉面,也不至于要整理仪容这么久。 她这个七妹妹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没想到,白芷涵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毁她清白。 “今晚吃东西的时候,注意一点。”玄冥关切地说道,今日之事他们是被人算计了,此计不成,怕是那人还会有后招。 “嗯,我知道了,王爷也是。” …… 前院,瑞王、离王等几位王爷在侍卫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瑞王身穿绛紫色虎纹长袍,头戴云纹玉冠,容貌气度非凡。 离王身穿青绿色宫装,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 众人看到几位王爷缓步走进来,纷纷行礼。 “参见离王殿下,参见瑞王殿下。” 离王抬手让众人起身,他环视一圈,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那抹娇艳,云苡歌身穿翠绿色长裙,如墨的发丝散落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头戴碧玉荷花发簪,她的裙摆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啊飘啊,直飘到离王的眼里心里。 不过,他虽爱美色,但是远没有他那死去的皇兄玄文川那般纵欲无度,目光在云苡歌身上打了个转,又看了一眼这朵名花之主玄冥,随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众人,摆出皇子的架子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泛着红粉色的晚霞 瑞王倒是没有注意这院子里的香脂玉粉,他扫视了一圈,径直走到云老夫人和宋老夫人身边,虚扶了二人一下,露出一个笑脸,语气柔和:“两位老夫人身子要紧,日后便不必行礼了,快坐下休息。” 云老夫人和宋老夫人皆是一惊,但仍保持着如常的神色,谢过瑞王后,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 院子里的闺秀们看到瑞王的举动,纷纷赞叹:“瑞王真是善良仁慈!” “瑞王好温柔啊!” “什么样的人能嫁给瑞王啊!” 他束起耳朵听着,心中较为满意,在这种众官眷云集的宴会,更要展现他贤德、仁慈的一面,以此来赢得民心。 …… 到了晚上,众人纷纷去大殿落座,大殿内宫人们早已经布置好了,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烛台,还有一些水果、糕点。 太后和太妃坐在了上位,皇帝玄铮和几位妃嫔围坐在二人的身旁。 246他竟是如此沉得住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皇后在得知玄文川的死讯后,绝食两天后疯了,到现在都没好。万贵妃、纯妃、宛妃、淑妃代理六宫掌权。 万贵妃是离王的生母,纯妃是七皇子玄文衡的生母,宛妃是瑞王的生母,淑妃是五皇子玄文锦的生母。 几人表面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是在暗暗较劲,离王和瑞王都有自己的势力且执着于皇位,五皇子玄文锦虽对皇位不感兴趣,日日缠绵于花团锦簇之中,可她母妃淑妃的娘家却是卯足了劲儿四处拉拢朝臣和富商要扶他上位。 至于七皇子玄文衡,目前,纯妃和玄文衡并没有参与到夺嫡当中,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是将这种行为当成了二人在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这更是引起了万贵妃、宛妃的不满,言语间阴阳怪气,平日里也时常挤兑纯妃。 皇子公主们坐在下手,云府、宋府、梁府、万府的官眷被安排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梁千兰坐下后冲着云苡歌笑了笑,余光看到她二哥云靖柏,忽而觉得这男人不发疯、不演戏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云靖柏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去看,梁千兰赶紧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待所有人落座后,众人齐齐行礼问安。 “众爱卿不必拘礼!”玄铮一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北楚一向重文重武,我北楚的诗词也被诸国传颂,今日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大家不必拘着,畅所欲言!” “皇兄,在文斗之前,不如看看歌舞放松放松?听闻在场的闺秀们私下里准备了不少才艺,不如让闺秀们上台献艺?也别辜负了她们的这一份心意。” 长公主建议道,最近白芷涵特意排了惊鸿舞,她要让玄冥看看白家的姑娘是多么的可人。 “哦?白家的女儿?有歌舞助兴倒是美事一桩。”玄铮点头同意。 白芷涵谢过恩典之后,便换了衣裳和几个舞姬站在了大殿中央,乐坊司开始奏乐。 一舞结束后,众人皆是被惊艳到了,这舞早已失传,没想到白家小姐能根据书中所述,将这舞完整的跳出来,舞姿还是如此的婀娜多姿,美艳动人。 离王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满意和探究。 这女人生的娇美,舞姿动人,可她在今晚的宴会上献舞,是想吸引谁的注意呢?难道白家生了二心,不想再做他的左膀右臂了? 他转头看向上面坐着的母妃万贵妃,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和白家的婚事要赶紧定下来了。 “好!白家小姐舞姿轻盈如飞燕,翩若惊鸿,白家有心了,赐金丝绸缎两匹,金丝绣花鞋一双!” 玄铮赏赐了白芷涵后,闺秀们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目光,而白家席位上坐着的白芷雅和白翩然脸色各异。 “四妹,白家席位上那个面生的女子是谁?”云苡舒问道,她本来和关狄坐在一起,可她想和妹妹多相处一会儿,便坐到了云家席位这边。 “那是白家庶女白翩然,三姐,今天就等着看好戏吧。”云苡歌调皮一笑,今日白翩然可有大礼要奉上。 云苡舒看着她的表情,在她身上掐了一把,她这四妹又憋着坏呢,不过她喜欢,那就坐等看好戏了! “陛下,春露也准备了才艺。”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皇太后缓缓开口,不管皇帝的态度如何,她还是要试一试,当今的皇后上官珺茹已经疯了,被废掉是迟早的事情。 可上官家的权势不能败,皇后只能由上官家的女子来当。 上官春露羞答答地走到大殿中央,唱了一曲,歌声婉转悠扬,就是神色不太自然,羞怯怯的看着不大气,半点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势都没有。 太后眉头轻轻蹙起,心中想着是不是选错了人,上官春露的性子和城府并不适合堪此大任。 “嗯,歌声婉转如黄莺,朕就赐一个‘莺’字!”玄铮略有些敷衍的夸奖道。 上官春露俏脸一红,谢恩后低着头回到了位子上。 “陛下,今日如此热闹,可否容我献上剑舞,为大家助兴啊!” 萧音尘走到大殿中央,唇角带笑。 “哦?朕还真没见过世子的剑法,淮烨!拿剑来!” 禁军统领拿着一柄剑递给了萧音尘,萧音尘微微颔首,示意乐坊司奏乐,他则跟着乐声开始舞剑,一边舞剑一边吟诵诗词。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 众人都被他的气势和舞剑的动作吸引住了,一时间场间寂静万分。 忽而,萧音尘手中的剑直直地朝着玄冥刺了过去,起初,众人以为是二人故意设计的,可后来,习武的人察觉到萧音尘的剑带着杀气,这一剑似是要夺人性命。 “王爷,小心!” 云靖柏看了一眼玄铮,得到他的准许后,闪身飞了过去,抓起一个酒瓶朝着萧音尘的手腕扔去,萧音尘手腕一转,躲过了酒瓶,可这一剑竟是将玄冥脸上的面具和上衣的衣襟划裂开了。 面具掉落,众女眷皆是一惊,冥王的脸好了?!她们那个俊朗帅气的少年将军又回来了! 自从玄冥受伤后就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今,玄冥出现在宫宴上,还是这般的天人之姿,原本已经移情别恋的少女们,此刻又春心荡漾、眼波流转起来,做起冥王妃和冥王侧妃的美梦来。 有如此绝美容颜的郎君日日相伴在侧,就算是双腿尽废又如何? “陛下,方才舞剑时突发奇想,忽而想见识见识冥王的本事,可没想到冥王不赏脸,不肯和本宫舞上一番。”萧音尘略显遗憾地说道。 “本宫听说冥王的腿已经好了,如今看来竟是旁人传的假消息。” 萧音尘看着玄冥,细长的眼中蕴含着锐利的光芒,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沉得住气。 “方才得罪了,我自罚三杯!”萧音尘端起酒杯罚酒,玄铮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让宫人带着玄冥去换衣裳。 玄冥被宫人引着去偏殿换衣裳,换好衣裳出来后,看到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正站在外面等他。 “王爷,长公主有请。” 247萧世子求陛下赐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的眉头蹙起,索性一次和他这个皇姐把话说清楚。 前方的一个亭子里,长公主正坐在石凳上,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老者的肩上背着一个药箱。 “这是芷涵给你找的江湖名医。” “皇姐费心了,本王的身子有专门的医者医治,不必劳烦旁人费心。” 玄冥面露不悦之色,他的身体何时需要这些不相干的女人操心了? “你当真要和云家四小姐成婚?听到你向皇兄求赐婚的时候,本宫真是吓了一跳。”长公主的语气里略带责备和不满。 “是,皇姐,此事已定。”玄冥斩钉截铁地看着她。 场间一阵沉默,嬷嬷带着宫女和郎中退到了远处。 “唉,说了你可能不信,本宫做过一个梦,梦见云府和宋府叛国,满门抄斩,你为了她最终竟然起兵谋反,本宫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长公主死死地捏着手里的茶杯。 “皇姐,歌儿是我心爱之人,而且云府和宋府断不会做出叛国之事,云府和宋府世代忠良,满门忠臣,皇姐莫要因为一个梦而失了判断。” 长公主无奈,退一步妥协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把白芷涵也娶了,和云苡歌做平妻。” 有白芷涵在,云苡歌便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冥王府也不会闹的家宅不宁。 玄冥的双眸中闪着火焰般的怒意,他眉头轻轻蹙起:“皇姐,我的正妃只会是她,不会有旁人。” 他既然决定要娶云苡歌,自然会对她好,一心一意待她,他的妻子只能是她一人,他不会纳侧妃更不会娶什么平妻。 “你怎么这么不听劝?都是被那狐媚子给勾的魂儿都没了?”长公主叹气,无可奈何。 “皇姐,本王在皇姐心中就是如此肤浅之人?总之,本王的婚事,皇姐不必操心,更不要自作主张。”说完,玄冥转身推着轮椅就走了。 长公主捏着手里的茶杯,面色冷沉。 二人前后脚回到席间,席间的闺秀公子们正在表演才艺。 玄铮龙颜大悦,接连赏赐了好几位管家小姐,还赐了字,一时间,席间热闹非凡。 “陛下,本宫在北楚住了许久了,可这身边没有人陪着,着实是孤独,不知陛下可否体谅体谅本宫,给本宫赐婚?” 闺秀们的才艺展示暂告一段落,萧音尘再次来到大殿中央。 玄铮挑眉,萧音尘这是要娶北楚女子?若是他能在北楚成婚、安家、生子也好,一家子都攥在他手里,西凉王上那边岂不是任他拿捏? “萧世子,可有看上的闺秀?”玄铮示意他不妨直言。 萧音尘环视四周,在云苡歌的脸上停留许久,就当众人凝神屏气以为他要和冥王抢女人的时候,他目光一转,落在了白芷涵的身上。 “白家有女,倾国倾城,文采斐然,本宫亦为之倾倒,请陛下为本宫和白家嫡女白芷涵赐婚。”萧音尘语气沉稳,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芷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放在鼻尖闻了闻,如此轻浮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是难得的魅惑撩人。 那手帕上面绣着一个“涵”字,有坐在前排的人看清了手帕上的字,不禁开始议论,白家小姐什么时候和萧世子私相授受了?连贴身的手帕都送给了他。 白芷涵听着他了话,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吓得脸色一刹那间白了,她忽而想起在献舞前去偏殿换衣裳,她大意地没有及时收起换下来的衣裳和手帕,被他钻了空子。 他是何时喜欢上自己的?白芷涵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强迫自己镇定。 云苡歌亦是满脸惊讶,不知道萧音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席间,离王的脸上情绪很是丰富,他纳闷儿白芷涵什么时候勾搭上萧音尘了,这女人还没进门,就如此水性杨花,先是用白家吊着他,后来又暗中对冥王示好,如今,还勾的萧世子当众求陛下赐婚? 这女人真是心思不纯,看来白家他要尽快握在手中,同时,要及时地寻找其余的势力来帮助他夺嫡。 “哦?萧世子好眼光,看上的可是我们北楚第一才女?朕……” 没等玄铮把话说完,白芷涵快步从席间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女已经有婚约了!” 玄铮:“哦?可是和哪家的公子?” 白芷涵声音颤抖:“臣女,臣女的祖父和离王殿下曾商讨过臣女的婚事。” 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如此一来,她更是不可能嫁给玄冥了。 可她绝对不要嫁给萧音尘! “离王,可有这回事啊?” 白芷涵紧张地看着离王,她不知道萧音尘此举是否会惹怒她,他是否会否认二人的婚事。 “儿臣……父皇,确有此事,只不过,最近事务繁多,这才没来得及去白家提亲。” “陛下,涵儿和离儿的婚事确实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万贵妃在一旁柔声提醒。 “哦,朕想起来了,贵妃是和朕提起过这事儿。” “萧世子啊,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你看看,席间还有这么多闺秀,都是北楚的好娘子,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萧音尘一副手上心碎的表情:“本宫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白小姐不愿意嫁给本宫,本宫只好孤独终老了……” 云苡歌看着他这浮夸的演技,也算是明白了,他这是在故意膈应白芷涵。 他明知道白芷涵肯定不会嫁给他,还求陛下赐婚,就是要她难堪,让她被人议论,算是报了她算计他之仇。 表演完才艺后,便到了今日的正经环节,诗词比试。 万贵妃吩咐宫女们将桌子上的残羹端下去,再端上来些酒水、糕点和水果,文宴会的诗词比试环节正式开始。 “如今已经入秋了,就以‘秋’为题,开始作诗作词吧!”玄铮命人准备笔墨纸砚,同时让身旁伺候的太监将诗句都记录下来,日后做成诗集流传。 “贵妃,不如从你开始吧!”玄铮略带笑意地看着万贵妃。 248欺世盗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万贵妃思索片刻后说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接着,轮到了纯妃:“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到了白芷涵,众人满脸的期待,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想必所作的诗句定是不凡。 白芷涵信心满满,这次她一定会再次惊艳四座!她必定稳坐京城第一才女之位,陛下的赏赐也都是她的!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好气魄!”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好美的景色,大雁南飞整齐划一,片片黄叶翩然落地,目光所至,皆是美景。” 一圈又一圈下来,白芷涵的诗词脱颖而出,就在众人纷纷惊讶赞叹的时候,江宁太守皱起了眉头,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多看了白芷涵几眼,面露疑色。 白翩然听着白芷涵所做的诗句,脸上的笑意渐深,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脊背紧绷。白芷涵,今日你完了!今日,我便将这大仇报了! 又过了几轮作诗作词后,不仅是江宁太守,宁夏太守也觉得不大对劲,可看着陛下那兴奋的神色,终究没有说什么。 “陛下,臣女指认白芷涵抄袭!”白翩然跪在了大殿的中央。 “白芷涵虽是臣女的长姐,可臣女实在见不得她欺世盗名,欺骗陛下和在座的诸位!” “大胆,大殿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陛下,臣女没有管教好庶妹,惊扰了陛下。”白芷涵像白翩然使眼色,威胁她若是敢胡言乱语就再派人将她送到庄子里去自生自灭。 “陛下,我有证据!”白翩然不顾白芷涵的威胁,她恨急了这个嫡姐,若是她没有好日子过,她也不能舒坦! 她从怀里掏出来几本诗集词集,举到面前。 “臣女自知资质平庸,又想来参加诗会,便从各地搜罗了这诗集和词集来学习,没想到,长姐所作诗句竟是和这诗集、词集里面的一模一样!” 云苡歌发现白芷涵的诗作均非自己所作而是重金买诗,便设计坐实她欺世盗名。让她看到几篇诗作,同时找澹台煜城帮忙,提前半个月将含有这几首诗的诗集在江宁等地的书肆售卖,让身在江宁的白翩然看到。 白翩然因为冲撞白芷涵被月望舒送到了江宁别庄,心中记恨。正好借着文会宴坐实白芷涵抄袭。 玄铮脸色一沉,命李有才将那诗集呈上来,他随手翻了翻,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芷涵,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白芷涵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急忙跪在玄铮的面前说道:“陛下,臣女冤枉,前者子庶妹犯错,被祖父送到了别庄,许是庶妹心中记恨,才临时做了这诗集来污蔑我。” “臣女的房间,妹妹都是可以随意进出的,臣女所作的诗词就放在书桌上,来人都能看到,臣女冤枉啊陛下!” 玄铮沉默半晌,抬头看了一眼江宁太守和宁夏太守:“这诗集,你们可曾看过?” 二人实话实说,确实看过这诗集。 “方才,白芷涵所作的诗词皆是惊世之作,若书肆已经出了诗集,为何没有流传到京城?”长公主质问道。 “臣也是临行前才看到这诗集,想必京城的书肆还没来得及售卖。” 长公主脸色微变,这白芷涵竟然真的抄袭了别人的诗文? “买诗,将别人的诗词据为己有,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上官春露撇嘴说道,她早就看不惯白芷涵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气模样,还有她联合上官春雪一起挤兑她的时候更是让她恨的牙痒痒。 白芷涵的脸上火辣辣的,耳边充斥着众人的议论声。 “京城第一才女竟是做这种事?” 白芷涵一咬牙,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今日过后,白芷涵便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和一轮对象,有说她水性杨花,倒是勾引位高权重的男人的,连西凉的世子都对她年年不忘,为了她竟是不肯娶别的女子为妻。 有说她欺世盗名,靠抄袭一直霸占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毫无廉耻而言。 “殿下,白芷涵若真是买诗欺骗众人,她曾经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不能信?”长公主身旁的宫女问道。 长公主沉吟半晌:“坊间都是怎么说白芷涵和云苡歌的?” 宫女将她打听到的都说了,让她惊讶的是,大家对云苡歌的评价很好,对白芷涵却是褒贬不一。 “殿下,奴婢听外出的公公和宫女说,云四小姐还有几家医馆,尤其是一个叫万寿堂的,里面的大夫医术了得,救死扶伤,治好了不少人。而且,听说云四小姐研制的玉蓉膏,让万家嫡女被抓花的脸,恢复如初。” “当真?” 长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脸。 …… 白芷涵回到白府后便醒了过来。 她那个庶妹平日里蠢笨如猪,怎么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去查,白翩然最近见过什么人,还有,去江宁、宁夏的书肆查诗集的来历!” …… 次日,长公主召云苡歌进宫。 她问了云苡歌一些问题,云苡歌都一一的答了,态度恭敬,语气诚恳,反倒令长公主有些不自在。 之前她对她百般刁难,可她还能以诚待她,可见心性纯善,心胸宽广。 “云四小姐,如今,闺秀们都在传你做的玉蓉膏有奇效,竟是比宫里的花颜膏还好用不成?”宫女在一旁笑道。 “多嘴。”长公主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玉蓉膏她虽然也想试一试,但要的如此直白,面上总是挂不住。 “殿下,这是臣女自制的玉蓉膏,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试一试。”云苡歌拿出两盒盒子精美的玉蓉膏放在桌子上。 “臣女见过殿下几次,看到殿下下巴上偶尔会有痘痘冒出,便在里面多加了两味中草药,所以闻起来会有些药味儿。” 长公主略显诧异,看着云苡歌的眼神变的柔和了一些:“你是,特意为本宫重新调配的?” 云苡歌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药方:“殿下,下巴上长痘痘是脾胃不和,脾虚胃火大,殿下是不是时常拉肚子,偶尔胃疼,嘴巴里的味道也不是很清新?” 长公主默认。 249出城,去北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方子可以调理殿下的脾胃,同时,在饮食上,多吃些山药、小米粥、猴头菇,也是养胃的好东西。” “凉的东西尽量少吃。” 云苡歌将方子放在桌子上,长公主扫了一眼后,见上面写着苍术、陈皮、厚补、生半夏等药材,有一些是她正在吃的药方上有的,有一些是没有的。 她示意身旁的宫女将方子收了,回头给太医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按照这个药方来吃。 经过此番谈话,长公主不禁怀疑起先前听到的谣言和自己的判断,云苡歌并没有想象中的跋扈、傲气、不知廉耻、狐媚勾人,反而举止端庄,进退有度,而且医术看起来不错,若是嫁给玄冥,说不定能给他调理身体。 “嗯,今日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长公主吩咐宫女去准备。 “多谢殿下。” 云苡歌眼睛一亮,她今日过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长公主是玄冥的皇姐,她不希望玄冥因为她而与自己的家人不和,便想着今日来争取让长公主对她改观。 可若是长公主是那冥顽不灵,不知好赖的人,她日后也不必端着敬着。 用过午膳,云苡歌去看了顺仁太妃后便回了云府。 ……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雪下的少,天气干冷干冷的,冻的人浑身发颤。各家府上都被了大量的炭火,来抵御寒冷。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白芷涵顶着骂名嫁给了离王,做了离王妃。 北疆闹饥荒,乌孙蠢蠢欲动,边境不得安宁,百姓流离失所。 玄铮派离王领兵出战,同时命冥王一同前去,作为指挥官协助离王守护边境安宁。 云府内,云苡歌听说了朝中的消息,端着一碗莲子红枣羹和一碗梨汤去了母亲的院子,正好父亲也在房中,二人正在调配屋中的熏香。 “父亲,母亲,喝点羹汤,暖暖胃吧。”她将两碗汤水放在二人面前。 “还是歌儿知道心疼我们,不像你那两个哥哥,成天在外头,也见不着面。”宋氏舀起一勺红枣羹吃了,热乎乎的吃起来很舒服。 “哥哥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为陛下分忧,守护一方百姓,不像女儿闲在家中。”云苡歌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二人身旁。 “父亲,女儿听说北疆闹饥荒,似乎炭火也不足了,乌孙见北疆动乱,想要领兵攻占,抢夺粮食和炭火,可有此事?” 云苡歌眉头轻轻蹙起,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这天暗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嗯,是有这事,陛下派了离王和冥王前去解决。” 云苡歌心中惴惴不安,若是玄冥和瑞王一同前去,她还不会如此担心,因为瑞王最重视贤德的名声,就算是心中不愿意面上装着也会待玄冥很好。可离王就不同了,他一向凶残暴虐,且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在皇子中的排位肆无忌惮,未必会敬着玄冥。 而且,保不齐还会在暗地里害他。 “父亲,母亲,女儿想同冥王一同前去。”云苡歌琢磨着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便提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云庭信猛地站起身,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瞪着眼睛惊讶地说道:“你去北疆做什么,那里是苦寒之地,日子过的可不比在京城舒坦,而且战乱纷飞,太危险了,不行,我不同意!” “父亲,我就要嫁给玄冥了,我懂医术可以帮他疗伤,而且,女儿相信他会保护好女儿的。”云苡歌急了,她是一定要跟着玄冥一起去的。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反应这么大。 “歌儿,你父亲也是担心你,你和冥王毕竟还没有成亲,未婚男女一同去北疆,这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宋氏叹了口气,她能理解女儿的心情,可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人给淹死。 “母亲,我这辈子除了玄冥谁也不嫁,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云苡歌语气坚定。 “而且,我和玄冥是陛下赐婚,料想也不会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嚼冥王的舌根子,质疑陛下的决定。” “三姐也已经出嫁了,姐夫对姐姐也很好,我的名声并不会影响姐妹们,至于二房……悠儿是个好姑娘,若是夫家因为我的名声而轻慢了悠儿,那这夫家也是不堪嫁的,倒时候,我就算拼上全部,也会为妹妹讨个说法。” 云苡歌想着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影响。 “唉,你真是,女大不中留了!”云庭信愁眉苦脸,他这如花似玉,被捧在手心上的女儿若是伤到了,他可怎么办? “歌儿,你不知道外面的凶险。” “父亲,女儿知道。” 她不仅知道,她还亲眼见到了至亲至爱的人是如何惨死,所以,这一世,她才要拼尽全力保护所爱之人。 “父亲,母亲,北疆,女儿是一定要去的。” 云苡歌跪在地上,给双亲磕了个头,态度坚定。 “行了,罢了罢了。”云庭信无奈地垂头摆手。 “有冥王在,倒是也不会让你吃苦,你们注意安全。唉,马上就要过年了,看来今年,你得在北疆过年了,明天让管家多给你带些干粮,北疆那边粮食紧缺,你们别饿着自己。”宋氏拉着云苡歌嘱咐了几句。 “父亲,母亲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云苡歌见父亲还是冷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便在他耳边说到了北疆她会好好看看那里的植物、动物,回来好好给他描述一番,还会寻找一些北疆风土人情的字画回来。 离开了宋氏的院子,云苡歌又去了祖父祖母和二叔的院子,做了告别。 祖父祖母知道玄冥定是不会让她吃苦,且见她心意已决,便没有多说什么,从柜子里拿了几张银票塞在了她的手里:“路上一定要舍得花钱,别让自己吃苦。” “祖父祖母放心!”云苡歌给了二老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庭坚和谢氏那边也是准备了许多吃食和用具让她出门的时候带着。 250玄冥的眸子深了深,嘴角含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悠和云靖竹红着眼睛抱了抱云苡歌,云苡歌敲了敲二人的脑袋:“好了,你四姐姐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来了,回来给你们带北疆的特产!” “真的?!四姐,我想要北疆的琉璃珠手串!”云苡悠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充满期待地喊道。 “好,我知道了。” 因为时间比较紧张,云苡歌来不及去见云苡舒,便给她留下一封信让人送到关府去。 …… 翌日,天还没大亮,珠儿和月儿就清点东西,将许多箱子往马车上搬。荆壮和荆墨得了云靖柏的吩咐跟着她去,百恩、百兮也一同随行。 宋氏和云庭信也是早早起床,拉着云苡歌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关键时刻保命要紧,要经常给家里来信汇报情况。 “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们此去也不会很久的,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女儿会经常写信回来。”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宋氏拉着云苡歌走到了一旁,神色犹豫。 “母亲,有什么话,母亲就直说吧。”云苡歌疑惑,昨天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道母亲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你和冥王,母亲知道你们情深意切,可在大婚之前,不该做的事情不可做,知道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一红:“母亲,我们是去赈灾、打仗的,是去做正经事的,哪有时间和心思做那种事?!” 云苡歌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放心吧母亲,冥王也不是那样的人。” 马车套好,东西都带齐全了之后,云苡歌带着珠儿和月儿往北城门走。 路上,碰到了骑马而来的湛岳。 “湛岳?” “王妃,王爷派属下过来接您。” 云苡歌诧异:“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北疆?” 湛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来是玄冥和云苡歌心有灵犀,二人能猜到彼此心中所想,二来,玄冥派到云府的那两百个侍卫也不是吃闲饭的,总要汇报些有用的信息才行。 “王妃,王爷说此次去北疆的随行队伍较为复杂,王妃……又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顾盼生姿……” 湛岳说着头低的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红,他哪里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王爷还说了好多词来形容她,可他记不得了。他一个粗人,能记住这么多文邹邹的形容词已经很不错了,总之,在他家王爷眼里,世界万千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家王妃的美貌善良。 “王爷让您换上军医的衣裳,随队出行,免得……被人觊觎……” 湛岳从马上下来,拿出来几套军医的装扮递给云苡歌、珠儿和月儿,还有荆壮、荆墨得、百恩、百兮也换上了军营里的衣裳。 马车缓缓驶过北城门,到了外面树林里军队休整的地方,几人下了马车,混迹在众人之中。 玄冥见到军医打扮的云苡歌,眼前一亮,他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冲她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真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云苡歌红着脸,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天气这么冷,你的腿,疼吗?” “疼,王妃给瞧瞧?”玄冥挑眉,眉眼含笑地看她。 “这么多人看着呢!” 云苡歌的心咯噔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调戏她,但还是弯腰捏着他的腿,给他按摩。 “怕什么,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小军医在给本王按腿。” “这一路艰辛,其实,我自己去也是无妨的。”玄冥的眸子暗了暗,担心这一路会是万分凶险,不仅是来自敌国,还有来自皇室内的动乱威胁。 云苡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一说这样的话,要赶她走,她就不开心。 “但有你在,我更开心。”玄冥勾起唇角在她耳边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 偶尔有来回走动的士兵见到这一幕,不禁好奇,王爷是男女通吃,放着家中即将娶回的娇妻不说,还在军营里和小士兵小军医们动手动脚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武将生死由天,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 越往北走,雪下的越大,一些老树的枯枝承受不住大雪的重压,生生被压断。 到了北疆,那雪花大的竟是有婴儿的手掌般大小,冻的人浑身僵硬,才说了几句话,眼睫毛就要凝上冰霜。 “小姐,这个药箱我放在床底下了,小姐,这个胭脂水粉我放在桌子上……”珠儿和月儿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往外搬,一边搬一边摆一边告诉云苡歌位置。 “都到了北疆了,就不用想什么胭脂水粉的了,这么冷的天,那些胭脂水粉估计都要冻成一团了。” “珠儿,你去把百恩和百兮叫进来,让她们不必在外面守着了,这里都是自己人。” “天气这么冷,你们若是受凉了感冒了,都发起烧来可不好办,这北疆可不必京城药材充裕。” 珠儿应了一声后去外面把百恩和百兮叫了进来。 一开始二人还不愿意进来,坚持要在外面守着,珠儿便说你们若是病了,主子还得照顾你们,这不是给主子们添乱吗? 二人这才掸了掸身上的雪,散尽了寒气,走进了帐子。 才进来,湛岳推着玄冥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军营里的帐篷不怎么御寒,你一定要多穿一些,盖的厚一些。” 玄冥命人不断地往云苡歌住的帐篷里面送棉被和炭火,又把帐子的门帘换成了一个加厚的。 “晚上少喝些水,尽量不要起夜去外面。”玄冥说的很委婉。 北疆的夜里滴水成冰,若是出恭,怕是……出来的东西会冻在身上。 “好,我知道了。”云苡歌笑着点头。 “我倒是还好,主要是王爷的腿不能着凉,这北疆的夜寒冷异常,每晚你入睡前,我来帮你按腿,给你施针。” 云苡歌担忧地看着他的腿,她知道北疆的环境恶劣,没想到冬天竟是会恶劣到这个程度。 玄冥一听她每晚都要来,眸子深了深,嘴角含笑。 “好。” 角落里珠儿、月儿、百恩、百兮、湛岳等几个透明人无声地笑成了一团。 …… 251赶紧把自己的衣裳拉了上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夜里,寂静万分,月明星稀,军营外,有敌军正在步步逼近。 军营的主账内,玄冥并没有睡下,而是身穿铠甲,手握腰间的佩剑,看着地图。 “王爷,乌孙的将士似乎在慢慢地包围军营。”湛岳进来禀报道。 “离王,你怎么看?”玄冥转头看向离王,毕竟离王是主帅,他只不过是来协助他的指挥官。 离王双腿交叠在桌子上,一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模样:“一切都听九皇叔安排。” 他这个态度,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九皇叔心系百姓,肯定会尽全力保护北疆的百姓,而且,他百战百胜,很有计谋。 只要打了胜仗,完成了赈灾的任务,他便可以一刀杀了这个残废,最后,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的,他只要回京领赏便成了,何必在这里费力气。 玄冥点点头,他在湛岳耳边说了几句,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湛岳安排好后,没过多久,原本寂静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厮杀声。 “杀!” 乌孙的将士们身穿铠甲,举着大刀冲进了军营,一副要杀尽北楚将士们的饿狼嗜血的模样。。 “点火!” 随着玄冥的一声令下,原本黑乎乎,不见五指的军营忽而点亮了所有的火把,把整个军营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响起,整装待发的的士兵们骑在马上,从帐篷后面整齐划一地走了出来。 乌孙的将士们愣住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遭了!他娘娘的,来了一招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快跑!” 可此时北楚的将士们哪里还会放过他们,湛岳一声令下,军营门口的大门被关上了,前方也围住了不少士兵。将士们听乌孙的士兵说自己是狗,哈哈大笑起来。 乌孙士兵脸色大变。 钱遂推着玄冥从主账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盔甲,映着天上的月光,发出冷冽的光芒。 “你们乌孙怎么不长脑子?既然听说了是我们北楚战神冥王殿下亲自来指挥战斗,还不丢盔弃甲赶紧逃跑?竟然还搞偷袭?既然都来偷袭了,偷袭的时候能不能带上点儿脑子!” “就是!” 北楚将士们一边起哄呐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剑。 正当北楚将士们欢呼雀跃的时候,忽然间,乌孙军中的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男子忽而席地而坐,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琴,他修长的手指弹动琴弦,奏出了音调奇怪的乐曲。 这乐曲似乎是某种邪语一般,场中的人都觉得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眩晕感在影响着他们的心智,眼前也开始出现幻象。 黑色骑兵的马儿们,有些慌乱,几匹战马悲烈地嘶鸣着,马蹄乱踩乱踏。 刚才还举刀拔剑杀敌的将士们,此刻忽而头痛欲裂,看不清眼前,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玄冥见状纵身而起,举起长弓,对准那玄衣男子,“嗖”地一声,羽箭射中了那男子的胸口,琴声嘎然而止。 “法师!” 乌孙军的一个将领高声喊着,那声音哀伤沉痛。 对于玄冥来说,擒贼先擒王,只要制止住了对方的首领和要紧的人物,对方便是群龙无首,军队自然也会随之溃败。 正准备收兵将乌孙的败将都抓起来,忽而,玄冥身旁的一个身穿北楚军装的士兵转身,将手里的匕首朝着玄冥的胸膛刺了过去。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玄冥没料到会被自己人下手,躲闪不及,匕首正中他的右胸。没想到,对方也来了一个擒贼先擒王。 “王爷!”湛岳惊呼一声。 “他奶奶的,竟敢伤我们王爷,真是活腻歪了!” 钱遂气得挥起手里的大刀,朝着那士兵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 顿时,鲜血飞溅,人头落地。 在场的人看着那从头颅里面喷涌而出的鲜血,都沉默了,一片寂静。 “他奶奶的,真损呐,这细作竟是没被发现!”钱遂气的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 “你带人将军营里的人排查一遍,发现细作抓起来细细盘问。” 玄冥忍着伤口上的疼痛说道。 “王爷,你的伤……”几个将士担忧地看着玄冥,他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又受了伤。 “无妨。” “钱遂,我带王爷进去治伤,这里交给你了!” 湛岳护着玄冥进了帐子,云苡歌一见他胸前有血,心急的不行,慌忙去让珠儿拿药箱,准备热水。 “你别担心,我穿了铠甲,伤的不重。”玄冥安慰她。 她将玄冥的上衣轻柔的脱下来,拿药上在他的右胸上,随后在他肩上缠了一层纱布,直到纱布并没有渗出血来,这才放下心来。 都处理完之后,她才意识到玄冥的上半身几乎被她给摸了歌遍,她有些尴尬地看着玄冥:“我……主要是要给你上药,你身上的伤耽误不得。” 玄冥看着她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脸,笑道:“怎么还害羞了?又不是没见过。” 之前她给他治腿的时候,他经常药浴,只穿着里衣的时候她也见过。 “王爷,我帮你把衣裳穿上,这里太冷……” 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王爷……” “王爷,军医来了。”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军医衣裳的人走了进来,那军医生的白净,她提着药箱一进来,云苡歌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桑太医的孙女,桑莲心,她怎么也过来了,是随队军医?桑老太医能舍得孙女来这里吃苦? 八成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桑莲心抬腿迈进屋子,刚一抬头,就撞见了赤裸着上身的玄冥,和跪坐在玄冥身前的云苡歌。 二人坐姿亲密,靠的很近,并且都是面红耳赤,一脸慌乱,眼神乱飘的模样。 眼前的一幕着实是惊讶到桑莲心了,听传言,玄冥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禁欲将军,就连和云苡歌的婚事也是政治联姻,云家愿意将女儿嫁给身子不好的玄冥,不过是看在他是皇子们的皇室,是个稳妥的靠山。 可是如今,她亲眼所见,大白天的,冥王竟是公然在主账内行如此等苟且之事。 可见,传言也不都是真的,至少,玄冥是个生理欲望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有机会? 桑莲心仔细地看了看云苡歌,好漂亮的女子,好灵动的眼睛,脸红嫩的能掐出水来,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是日日在军营里面,在男人堆里的玄冥了。 桑莲心咬了咬嘴唇,在心里不由的将自己和她做了比较,论相貌、身材,还有之前云苡歌在宫宴上的表现,自己并不占优势,而且,冥王对云苡歌似乎很是喜欢。 可她精通医理…… 可面前的云苡歌似乎也是懂些医术的。 不过,男人嘛,就好一口新鲜,等对她的热乎劲儿过了,或许就能看到她这降火好用的莲心了。 玄冥见有人进来了,赶紧把自己的衣裳拉了上来,他看了看门口,恼怒地吼道:“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来?!” 252解开腰间的飘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桑莲心浑身一僵,脸上挂不住,怯怯地解释:“臣女是来给王爷瞧病的,王爷还记得臣女……” 她想问他是否还记得她,她曾经给过他一个香囊。 没等她的话说完,玄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本王身边有人照看,军医都不必过来了。” 桑莲心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咬着嘴唇站在原地。 玄冥见她还不走,冷着脸看着湛岳,湛岳立马会意将人带了出去。 桑莲心的心中酸涩难耐,她好不容易才跟着随行的军医,混进了军营里面,还没近玄冥的身,就被他赶出来了,她挫败地耸着肩膀。 可既然长途跋涉地从京城来到了北疆,又吃了这么多苦,她便不会轻易放弃。 主帐内,云苡歌很少见到玄冥如此凶的样子,有点被惊住了。冥王在外的名声一直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火。 看着身旁的娇柔女子呆呆的模样,玄冥以为是自己吓坏她了,忙柔声安慰:“本王刚才是不是太凶了?本王不喜欢除你以外的女人看到本王的身子……” “你放心,本王不会凶你的。”玄冥低着头认真地看着云苡歌的眼睛。 云苡歌“嗯”了一声,帮他整理好衣裳:“王爷,不要动怒,不然伤口会崩开的,已经上好药了,王爷早点休息。” 云苡歌帮他上好药后,就出了他的帐篷,玄冥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湛岳端进来热水和吃食,同时汇报了线人打听到的乌孙的情况。 “乌孙这次出兵攻城,主要是因为城内百姓没有口粮了。湛岳,你派一些人去安置一些帐篷,尤其是在北疆城门附近,看看能不能容纳一些逃难的民众。” “然后,明日一早,在城门口搭起一些架子,煮上热粥,来帮助这些走投无路的穷苦难民,缓解边境紧张的局势,避免冲突的发生。” “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乌孙王宫。”玄冥将一封信递给湛岳。 信中写了北楚对于如今形势的一些建议,若是乌孙大王同意,北楚在北疆驻守的将士们可以定期帮助搭建帐篷,同时传授他们播种收庄稼的方式。 另外,北楚在游牧方面、治疗风寒恶疾方面也有经验,若是乌孙大王退兵并管好城内的贼匪,北楚愿意将这些经验、药方倾囊相授,以保两国边境安宁。 …… 许是太累了,云苡歌回到帐篷简单洗漱后便睡下了,她很快就睡着了,可睡的并不安稳,她心慌意乱,噩梦缠身,脑海中不断闪现前世全家被灭被砍头的场景,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 珠儿和月儿一直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后来,她只感觉浑身一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了,鼻尖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玄冥不知何时出现在云苡歌的帐子里,他见她皱着眉头,浑身颤抖,直冒冷汗的模样,心疼的不行。 他示意珠儿和月儿出去,躺在她身旁,隔着被子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她别怕,渐渐的云苡歌止住了颤抖,趴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 乌孙偷袭失败,士气大败,这一日边境较为安宁。 傍晚,云苡歌去了玄冥的帐篷给他按腿施针。 她听珠儿说了玄冥晚上来安慰她的事情,心中很是感动,他明明已经这么累了,还如此照顾自己的感受。 “王爷,腿疼吗?疼的话,我帮你揉揉?” 玄冥本想摇头,但他想多和她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门口传来脚步声,桑莲心换了一身女装,鼓足勇气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王爷,这是莲心给您做的黄豆猪蹄,有利于伤口恢复。” “本王,不吃猪蹄。” 桑莲心刚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就听到了玄冥冷冰冰的话。 气氛有些尴尬,云苡歌闻着这黄豆猪蹄的香气,再看看那酱黄色的肉皮和肉质,咽了咽口水,端起碗笑嘻嘻地说道:“莲心姑娘真是难为你费心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找到猪蹄?!我吃,我吃!这么好的东西,可别浪费了。” 桑莲心震惊地看着云苡歌,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桑莲心见云苡歌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很快就把那一碗黄豆猪蹄吃的精光。 “莲心姑娘,手艺不错,猪蹄很好吃。”云苡歌打了一个饱嗝,托玄冥的福,她今晚饱餐了一顿。 桑莲心欲言又止,脸憋的通红,最后,她端着盘子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后便快步离开了。 “吃的可香?”玄冥斜睨了云苡歌一眼。 “嗯,香!”云苡歌点点头,自从来到了北疆,就是馒头酱菜配凉水,她都没怎么吃上好饭,就算是得了玄冥的照顾,也是只有偶尔才能吃上一两次肉饼。 玄冥朝着门口喊道:“钱遂!” “王爷有何吩咐?!” 原本在屋子数十步开外的墙角站着的钱遂,听到语气有些不善的呼喊,他赶忙跑了过来。 “记着,本王的帐子,除了王妃,谁都不许进!”玄冥一脸的严肃。 “是,王爷。” “那,我们……”钱遂犹豫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帐篷的外面。 “你们几个,通报一声可以进。” 钱遂了然,王妃可以不必通报随意进出,他们几个需要禀报后进入,至于其他人进都不能进。 钱遂出了帐子,守在门口。 云苡歌吃饱喝足了准备走了,突然意识到今天来的正经事儿还没办,她又坐下准备帮玄冥按腿。 忽而,她脚下一软,扑倒在了玄冥的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看着他那宛若天人的面孔,深邃勾人的眼眸,顿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升腾。 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双手慌乱地去扯自己的衣领,解开腰间的飘带。 “好热,你这里用的什么炭火,怎么这么热?” “玄冥,我好热啊……”她抓起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253压不住的火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随后,她觉得这感觉不大对劲,不是单纯的热,而是体内有一种躁动,一种冲动。 桑莲心不会在黄豆猪蹄里下了送春风吧?! 这送春风本就无色无味,再加到酒里,她更是闻不出来,吃不出来。 尤其是身边有玄冥这么个美男子,她身上的火更强烈了,伸手捧住玄冥的脸亲了上去。 玄冥身子一僵,不敢动弹,她也发觉了云苡歌此刻不大对劲。 “王爷,我中毒了,你快帮我把药箱里面的解毒丹找出来。”云苡歌残存的理智,颤抖着声音说道。 玄冥慌忙在药箱里翻找,找到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喂她吃了一粒。 渐渐的云苡歌安静了下来,她窝在玄冥的怀里睡着了。 玄冥轻轻拍着她的头,叹了口气,她的火是消了,可他身上的火要怎么压住? …… 翌日,还没等湛岳派人去北疆城门设置粥棚,乌孙五万大军已经攻到了城门口。 离王身穿铠甲,率领三万驻守将士对上乌孙的五万大军。 两军对垒,随着一声声的号角吹起,卷起一阵风沙。 离王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 “楚七,放鸣炮!”离王一挥手,北楚的将士们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对着乌孙将士的方向,放出了数十个鸣炮。 随着鸣炮里面的烟慢慢在空中飘散,一瞬间,乌孙原本斗志昂扬的大军,呼喊着向前的士兵,在身体接触到毒粉,呼吸到毒粉的时候,忽而个个腿发软,头发晕,还没冲到南阳军队的面前,就都晕了过去。 “这不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离王勾了勾唇角,他挥了挥手,命令手下将乌孙的将领和副将们都抓了起来,至于那些士兵们,种了毒之后,浑身瘫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短期内,他们是上不了战场了。 “回营!” 离王一声令下,北楚将士欢呼着往营帐撤离,留下一地遍地哀嚎浑身无力的乌孙将士们。 …… 处理完北疆的事情后,一行人便班师回朝。 玄冥的身体不大好,离王便带着人先行回宫了。 玄冥让湛岳等人护送云苡歌先行回京,他和北疆的将领们交代几句后再来赶上他们。 马车行进在官道上,忽而车剧烈的晃动,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湛岳低声对云苡歌说:“你在里面好好呆着,不要出来。” “你们是谁派来的?!”湛岳厉声问道。 “你们可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若是要钱,拿了银子趁早滚蛋!” 刺客的头目,看了看骑兵中的各队头领,轻轻拍了拍手,瞬间骑兵分成两队,形成合围之势,将云苡歌一行人围在了中央。 “这阵仗看着还挺大!” “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想让你回去!” “动手!”那首领一挥手,周围围着的人顿时向马车聚了过去。 她攥紧了袖中的毒药,将毒药瓶子上的布塞子拿掉。 她随身带了雷公藤、番木鳖和夹竹桃制成的毒药,带的量应该能勉强放到这些人,撑个一时半刻的没有问题。 她暗暗计算着使用的量和攻击的先后顺序。 可是,正在她盘算的时候,从身后的树林里面,忽然又出来几个带着兜帽的黑衣人。 这是什么情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顿时产生了一种压迫感。 呜呜呜,数不过来了,这么多人,毒药肯定是不够了! 云苡歌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云苡歌挥洒着毒粉,顿时靠近的人应声倒地。 荆壮和荆墨、百恩、百兮护在云苡歌的身边,从腰间、靴子中、袖子里面抽出剑或匕首,刺向聚拢过来的人。 刹那间,刀剑相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可是,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源源不断赶过来的援兵,她们根本就招架不住。 “王妃这里交给我们,你快走!” 百恩猛地推了一把云苡歌,把云苡歌推出包围圈。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脸上的银色面具,发着幽幽暗暗的光泽。 那银色面具下,是一双愤怒、阴鸷的眸子。 他举着弓箭,羽箭刺向此刻头目,他身影一闪而过,在月光的映照下,仿若神明。 是玄冥! 虽然面具遮挡了他的容貌,但是凭着感觉和他的身形,云苡歌确定这人就是玄冥。 【是他!是他来救自己了!】 云苡歌大喜过望,顿时不怕了,因为她的靠山、她的保护神,来救他了。 玄冥身后的湛岳和那一小队人马,手上拿着弩箭,腰上挎着断刃,万千弩箭齐发,射杀了大部分围在云苡歌身边的人。 …… 京城,玄铮得到了离王的消息,说是北疆和乌孙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可冥王身子不大好,怕是时日不多,他已经留下随行的军医照顾他,自己则先行回京。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留下的不是军医,而是刺客杀手。 夜空中星星点点,密云散去,落出皎洁无暇的月亮,明亮而又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一阵激烈的厮杀过后,云苡歌一行人总算是安全了。 她们的发髻凌乱,脸上头上都是尘土,衣衫也有些破败,个个看上去都是狼狈不堪。 不过好在,一行人总算是安全了。 “他们以为本王和你随行,本是来杀本王的,连累你了。”玄冥充满歉意地说道。 “我没受伤,好在这次随行的侍卫对,你怎么样,身上的伤口可疼?” 玄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四周:“我们先往回皇宫的路上走,找个山洞,如果下雨了,我们还有地方避一避雨。” “是,王爷。”湛岳和身后的侍卫们回应道。 玄冥如鹰一般的眼神审视着四周的环境。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先皇随兵出征,对于安营扎寨,在野外寻找适宜的地方躲避、生存十分的有经验。 254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行人往前走着,直到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树木掩映的山洞。 “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玄冥下马,他身后的湛岳、钱遂等人也跟着下马。 百恩用刀剑劈开了面前挡着的树枝,扶着云苡歌往里面走:“王妃,小心。” 洞口很高,沙石遍布。 “王爷,王妃,你们先在里面休息,属下去找水和吃食。”湛岳和钱遂去找水和吃食,钱墨等人留在山洞附近保护二人。 “好冷。”山洞内,一股冰冷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云苡歌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玄冥找了些树枝,打了火折子,在洞口开始生火。云苡歌打量着山洞的四周,查看着附近是否有毒蛇或是毒虫。 这种潮湿的地方,是虫子和毒蛇最喜欢的环境。 此刻火已经升起,照耀地洞里面很亮,靠近火苗很是暖和。玄冥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云苡歌坐在他的身旁。 云苡歌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虽然衣衫皱巴破败,发冠不整,脸上也沾了些尘土,可依旧气质不凡,浑身散发着贵气。她以前也惊叹过玄冥的美貌,可是如今他没有了锦衣玉冠的修饰,还能如此,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似乎是感受到了云苡歌的目光,玄冥歪头浅笑,声音低低地诱人道:“怎么,王妃要不要凑近点看?” “本王,好看吗?” 云苡歌被他忽然凑近的脸撩拨的不知所措:“不,不必了……” 她扭头推开他的肩膀。 “啊,嘶……”玄冥的脸色惨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青筋暴起。 “呀,你流血了!”云苡歌猛地转头,看着玄冥的肩膀,失声叫了出来,他的左肩下方心脏上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渗透。 “都是我不好,我帮你止血。”云苡歌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推玄冥,他肯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受的伤。 云苡歌用力扯开他的衣裳,心猛的一揪,似乎她能感受到玄冥的被伤到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感。 “疼吗?”云苡歌一边从药箱里面拿出来草药、纱布之类的东西,一边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起。 还好那会儿和刺客们颤抖的时候没有弄坏药箱,不然,玄冥这伤若是不赶快处理,定会元气大伤。 玄冥的身子一僵,生硬地扯出来一个笑容:“不疼。” 云苡歌仔细地清理他左肩下方的伤口,然后上药。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玄冥一直低头看着她。 似乎只有看着她,才不会感到肩膀上那钻心的疼痛。 “这里的伤口,处理好了,这些天,你都不要用左手,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玄冥扯着苍白的嘴角笑了笑:“交给你?” 云苡歌点点头:“嗯,交给我。” 玄冥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云苡歌认真的样子,便只是看着她。 “好了,我检查检查你腿上有没有伤到。” 云苡歌掀起他的裤腿,仔细查看他的小腿和大腿,偶尔按住一个地方,问他疼不疼。她的手指触摸在他的腿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云苡歌检查的十分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浓烈。 二人的脸庞靠的很近,就在咫尺之间,云苡歌的手越来越往上,玄冥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 等到云苡歌察觉到玄冥的反常时,她的呼吸也快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慌乱起来。 二人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这暧昧缠绵令人窒息的气氛…… 钱遂走到洞门口,刚要喊水来了,可是看着二人的情形,他惊吓地瞪大了眼睛,他身后的湛岳见此情形,赶紧伸手捂住了钱遂的嘴巴,强迫他不要发出声音。 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要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别出声。” 钱遂连连点头,二人随即弯着腰悄咪咪的,轻手轻脚地很是识趣地离开了。 “你是要捂死我吗?捂的这么紧做什么?!”离开洞口,湛岳松开了捂着钱遂的手,钱遂蹲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若是不拦着你,你发出声音,扰了王爷王妃的雅兴怎么办?!”湛岳朝里面看了看,虽然看不到什么,但一想到王爷和王妃在一处,他心里也跟着欢喜。 “这水不拿给王爷和王妃喝吗?王爷王妃不渴吗?”钱遂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水。 “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爱恋中的人哪里会感到渴,感到饿?”湛岳勾着他的肩膀,一副等你以后有心上人了就知道了的表情。 山洞内,玄冥看着眼前娇柔可爱的人。 他的身体内有一股很强烈的欲望和冲动,他想要抱住云苡歌,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吻住云苡歌娇嫩的红唇。 但是他忍住了,他攥紧了拳头,喉结上下滚动,身体僵硬。仿佛她再触碰他一下,他身上强撑着的架子就会轰然倒塌,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 云苡歌看着他努力克制的样子,只以为是自己上的药让他感觉太疼了,她心疼的看着玄冥,又凑近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吹着气。 “我帮你吹吹气,就不疼了。” 她口中吹出的温热的风在伤口处撩拨,玄冥的意志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他低头,手指勾起云苡歌的下巴。 在这狭小昏暗的山洞内,玄冥身上流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欲,他抬起云苡歌的下巴,她的身子被迫慢慢挺直,到了和他同样的高度。 云苡歌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玄冥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试探着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随后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大了嘴巴。 细致的触感让云苡歌浑身战栗,黑暗中,她感受到了玄冥那强烈的爱意和涌动着的情感。 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仿佛她的一个动作,就会促使玄冥将她吞噬。 255回京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深吻结束,云苡歌大口的喘气,她看着玄冥眼中炽热的渴望,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颤声说道:“王爷,你别乱动,小心伤口,我再去外面给你找找止血的药。” 说着,云苡歌慌忙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外面天色已深并不是很安全,玄冥想要阻拦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从京城带过来的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这山林的环境很适合止血药材侧柏叶的生长,便想着在附近找一找。 她出去找草药,才采了一些,天上就下起了雨。 回到山洞,玄冥注意到云苡歌的鞋袜都湿了,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药草。 “把衣服脱了吧。” 玄冥淡淡地说着,在山洞的空处用树枝搭建起来一个木架子。 脱……脱衣服?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难道玄冥真的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吗? 云苡歌目瞪口呆,呆呆地看着玄冥,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口味这么重?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如今已经这么急不可耐带来吗? 而且,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啊?剧烈的动作可是会把伤口给扯开的! 他真的要在人荒无人迹的山洞做…… 云苡歌忽而觉得,眼前的这个眼眸越来越深,喉结滚动的男人若真想做点什么,她还真是未必能制止。 “想什么呢?”玄冥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便起了捉弄的心思,他缓步走到她身旁,大掌渐渐滑到她柔软的腰间,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耳畔低声笑了一声:“王妃,想什么呢……” “啊,我……” “怎么愣愣的,快把衣服脱了。” 玄冥捏了捏她的脸,看到云苡歌脸上的神情,拉着她坐下,帮她脱掉了鞋袜。 这丫头,真是不禁撩。 “你的鞋子和裙子都湿了,你看,都能拧出水来。”玄冥拧了拧鞋袜,他一用力,伤口那里更疼了。 他皱了皱眉头,忍着身上的疼痛:“拧干,放在旁边用火烤一烤。” “干了再穿上,不然明天着凉受了风寒,会很难受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鞋袜放在火堆旁边用火烤着。 云苡歌低头看着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把外衣脱掉递给玄冥,将衣服搭在了架子上。 玄冥做完这些动作,靠在墙上休息,他觉得似乎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夜晚的风凉凉的,不过坐在火堆旁也是暖和。 云苡歌把药草碾碎,挤出药汁放在一旁, 二人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云苡歌渐渐地也感到困了,眼皮直打架,打着打着便睡着了。 玄冥看着身旁坐着的人儿,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和长长的睫毛,心中微动。 本王的王妃,长的还真是好看。 …… 第二日一早醒来,云苡歌发现自己正靠在玄冥的肩上,她的身上披着玄冥的外衣长袍。 洞外冷风飕飕,她却丝毫不觉得冷。 虽然玄冥平时一幅冷面王爷的样子,但是在她面前,他总是很温柔。就像是如今这样睡着,也是这般温润公子的模样。 “醒了?”玄冥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对上他好看的眸子,云苡歌吞了吞口水,慌忙直起身子,移开了视线,轻声哼道:“嗯。” 因为二人都是刚睡醒,声音略显沙哑,气氛有些暧昧。 “你的伤口还疼吗?”云苡歌指了指他的伤口。 玄冥摇了摇头,这种疼痛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我来看看伤口吧,昨天晚上,洞里的光太暗了,可能处理的不是那么好。” “我看看有没有感染,若是感染了可就难办了。” 止血的侧柏叶,这深山老林里面还是能找到的,但是若是还有其他的伤,甚至中了毒,用这些小小的草药,可就解决不了了。 云苡歌一层层褪去玄冥的衣裳,到最里面那层时,放慢了速度,怕拉扯到他的伤口,衣服褪去之后,她开始慢慢清理血迹。 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之后,云苡歌看清了面前的这具躯体,健硕的身躯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昨天洞里的光线很是昏暗,她都没有看清楚,白天光照很足,这些伤疤尤为的触目惊心。 处理完全部的伤口后,云苡歌看着原本就遍布伤疤的身体上面又多了几个伤疤,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新伤上又添加了旧伤,一定很疼。 上好药止血后,她看着他的肩膀和背上的刀疤,这一道道伤疤刺在玄冥的身上该有多疼,他和刺客们厮杀的时候该有多煎熬,不由地出了神。 “怎么了?”玄冥低头看她。 “看到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可是害怕了?” 玄冥勾了勾唇角,心中不免一声叹息。 还是吓到她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倒不是害怕,我是心疼。” 前世,她见过比这惨烈百倍万倍的场面,并不害怕,而是希望他没有经历过这些该有多好。 “这些伤疤还疼吗?” 玄冥自小就在北疆,领着镇北军对抗北凉的军队,后来,又陆陆续续地领兵打仗,和刺客厮杀,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此刻,面对云苡歌温柔的话语和心疼的眼神,他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些地方,已经完全好了,但是还有疤痕在。” 云苡歌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玄冥腰腹上的那一条长长的刀疤。 玄冥被这动作刺激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握住了云苡歌的手:“我,习惯了。” 云苡歌感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天气确实有些凉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赶紧穿上外袍。” 她收回被他握住的手,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加快速度,用纱布重新包扎了了他的伤口。 “好了!”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过几天就能结痂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玄冥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笑着安慰她。 他从架子上拿过云苡歌的外衣,递给她穿上。 “走吧,回京。” 256王爷,轻点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拴在树上的马儿正吃着脚边的草。 玄冥解开拴着马的绳子,跃身上马,随后伸手拽着云苡歌上了马,马儿往京城的方向奔去。 …… 一路奔波,总算是回到了北楚京城,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经开春了。 玄铮本以为玄冥这么久都没能回来,是死在了外头,正准备命令皇宫上下准备玄冥的葬礼,没想到竟是见到他活着回来了。 此次回来的玄冥,瘦了不少,脸色更加苍白,他吩咐御医来给玄冥瞧病:“快,用最好的药材给冥王调理身子!” 玄冥虚弱又憔悴,坚持要向玄铮禀报北疆和乌孙的事情,玄铮连连摆手:“北疆和乌孙的事情,离王都和朕说了,九弟,你先好好休息,这些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玄铮看着他似乎喘气都费劲,叹了口气问道:“九弟,你可还有什么心愿?说出来,皇兄一定帮你实现。” “皇兄,皇弟想早点完婚。”玄冥艰难地说道。 玄铮明了,他点点头,是该早点完婚,若是他不久于人世了,总得留下子嗣:“朕明白,你放心,朕这就吩咐礼部和钦天监捉紧时间筹备你和云四小姐的大婚事宜。” “多谢皇兄,咳咳咳……”玄冥剧烈地咳嗽,震的胸脯剧烈的起伏,肩膀处的血迹透过了衣衫,隐约可见。 “呀,这怎么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玄铮本以为北疆是苦寒之地,玄冥是受不了那里的严寒恶劣天气才会如此虚弱,没想到身上还有血迹。 “九弟可是上战场了?”他给他的命令只是指挥,并没有让他上阵去厮杀。 “没有,皇兄,臣弟是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刺客想必不想让臣将北疆和乌孙的情况禀报给皇兄。”玄冥说着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玄铮气的吹胡子瞪眼。 “可查到是谁要要你姓名?”玄铮皱起了眉头。 “臣弟无用,只是看穿着和武器是江湖中人,似乎是赤月教的人。”玄冥惭愧地摇摇头,将一个箭杆上刻着月亮的箭递给玄冥。 “九弟可有怀疑的对象?可与离王或是瑞王有关?”玄铮看了看那箭杆问道。 “臣弟不知,离王先行回京想必和此事没有干系,瑞王……不知道臣弟回京的路线,想来也不是主使……咳咳……”玄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玄铮看了一眼御医,让人将玄冥送回府上。 几人离开后,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传来玄铮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的声音:“此事,想必是离王所为。” 李有才一听浑身紧绷,这事儿可不兴听啊!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他在这宫里这么些年,可知道好奇心的危害性。 李有才赶紧转移话题问道:“陛下,陛下的茶凉了,老奴去给陛下换一杯新茶来。” “回来,你个狡猾的老东西,想跑?说说你的看法。”玄铮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这雪前龙井茶水明明还是热乎的。 “老奴听说,赤月教的人下手极狠,而且,定金也很是昂贵……” 玄铮若有所思,若是这样,那离王有很大的可能,先前户部在离王手里,他定是捞了不少油水。能有足够的金钱去买通赤月教的人,又知道玄冥回京路线的人,只能是离王了。 “朕这几个好儿子,都是狼子野心啊……如今,还联系起江湖门派宗教了,朕真是小瞧了他们……” …… 玄冥离开皇宫后,又坐着马车去了云府,人是跟着他去的,理应他亲自护送回来,给她的家人们一个交代。。 此时,云苡歌已经到了云府的门口,云府的人都没想到云苡歌一出门就走了这么久。 “歌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宋氏站在府门口,扶着云苡歌从马车上下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母亲,父亲!” 往后面一看,云苡舒和宋青岚也站在门口。 “三姐,表姐!” 云苡歌冲过去抱住了二人,没想到自己回京城,竟会有这么多人前来迎接。 “哎呦,你轻点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云苡舒嗔了一声,云苡歌这拥抱太热烈,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三姐,你有了?!真的!太好了!” 云苡歌高兴地合不拢嘴,她惊讶地看着云苡舒,不过就是冬去春来,三姐怀上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她将耳朵贴在云苡舒的肚子上听了听。 “瞧你这样子,才怀上,哪里能听得出来什么。”云苡舒拍了一下她的头。 几个姐妹在一起打打闹闹的,身后传来玄冥的声音。 “岳父,岳母。” 一家人团聚,竟是没注意到出现在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玄冥。玄冥也没有说话,眉眼含笑地看着一家人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是暖暖的。 “哎呦,参见冥王。”众人赶紧齐齐行礼。 “一家人,以后见面便不必行礼了。”玄冥和宋氏、云庭信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准备告辞,上了马车,他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对着云苡歌招了招手。 云苡歌不明所以地上了马车。 “王妃,大婚事宜,本王正在筹备。” 他见她因为她三姐怀孕给高兴的样子,想着若是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更高兴。 “此事不急,王爷安排就好。” 云苡歌红了脸低下了头,相比于大婚,她更担心能不能找到那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将他身上的余毒清理干净。 玄冥脸色一黑,“此事不急”伤了他的心,她是不想和他成婚吗?他恨不得明天一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她却是半点都不上心。 他抬起云苡歌的头,捏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她娇嫩的唇,强取豪夺,攻城掠池,带着惩罚的意味,不管她是为了报恩还是心悦于他,她都是他的人了,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云苡歌丝毫没有察觉到玄冥的不悦,玄冥的力道本来就大,不过今日让她难以承受,她带着哭声求饶:“王爷,疼,轻点儿……” 玄冥停下了动作,喷火的眸子盯着她看,最后还是怜惜地轻抚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缓解心里的痛。 257玄冥,要量尺寸!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想到这是在自家府门口,马车外面还有父亲、母亲、姐姐们,她就羞的不行。 “婚事繁琐,别让王爷累着了。” 皇家成婚自有一套礼法,还要和礼部的人商讨,玄冥在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要邀请哪些宾客她也不尽清楚,她能做的就是保证玄冥的身体恢复如初。 “嫁衣绣的怎么样了?”玄冥的声音有些生硬。 云苡歌心虚地别过头去,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快了,快了。” “你莫不是还没开始绣?云苡歌,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喜欢摸鼻子。”玄冥没好气地说道。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地下了头。 玄冥看她认错态度很好,便也没再怪她:“若是绣嫁衣太累,本王可以让绣房或者是宫里的尚衣局来绣。” 云苡歌连连摆手,摇头道:“不行,嫁衣要新娘子亲自绣才吉利,我今晚就开始绣。” “喜服要成套,嫁衣你自己绣了,那本王的婚服,也是王妃来绣吧。”玄冥自然而然地说道。 云苡歌欲哭无泪,这成婚的工作量成倍的往上涨,她头一次觉得玄冥的身形如此高大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不愿意?”玄冥挑眉挑起了云苡歌的下巴。 “怎么会?”云苡歌抬头看他。 玄冥将她的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间,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本王的尺寸吗?” 云苡歌摇头。 “都抱过那么多次了,还不知道本王的尺寸呢?真是个没良心的,本王可知道你的尺寸呢!”玄冥一副不高兴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云苡歌的脸刷的就红了,都说男人的眼睛就像是量尺,看一眼就知道尺寸,可她可没这本事。 “哦,本王明白了,你是想借此机会,多抱抱本王!”玄冥一副了然的样子。 云苡歌猛地抬头看他,他的沉稳深沉去哪儿了? “你最近是不是去花楼了,还是和五皇子接触的多了,都是和谁学的这些话?” 玄冥被她粗暴的拉过来又推过去倒也没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可当她听到她拿他和别的男人做比较的时候,眸子越发的深了。 “为何要提小五?” 玄冥的大掌在云苡歌的身上抚摸摩擦,偶尔在关键的地方停下。 云苡歌真是后悔自己这张嘴,为什么要提别的男人?! 她被撩拨的浑身燥热,忍不住哼道:“玄冥……你别这样……” 听着她略带颤抖的声音,玄冥不自觉勾了勾唇角,捏了捏她的脸,放开了她。 云苡歌长舒一口气,刚要离开他的怀抱去拿两尺,男人忽而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 玄冥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吻着她的脸颊、脖颈和露出的白嫩肌肤。 “玄冥,要量尺寸!” 玄冥笑了,只要她一急,就会叫自己的大名,想必于“王爷”这个称呼,他倒是很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乖,别乱动,尺寸我一会儿告诉你。” 云苡歌无奈,她也不想在自己府门前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只好任由玄冥亲吻,等他终于肯放过自己的时候,云苡歌低着头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欸,四妹妹怎么自己跑回去了?”云苡舒嗔了她一句,和宋青岚等人缓步往里面走。 到了屋子,云苡歌一照镜子,嘴都被吻肿了!玄冥也真是的,她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 回到京城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云苡歌一连几日都在云苡舒、云苡悠、宋青岚和梁千兰的陪同下,在京城的各大锦绣织衣坊、丝行看布料。 “宫里的布料,苡歌妹妹是不喜欢吗?”梁千兰问道。 “宫里的布料自然都是极好的,不过,我想多看一看,也看看如今时兴的样式。”云苡歌笑着说道。 毕竟,婚服,一辈子就穿这儿一次,她还是要尽全力去绣一件自己和玄冥都喜欢的婚服。 几人走到一间织衣坊询问时兴的嫁衣目前都要绣什么图案,都有什么绣法。 绣娘介绍说婚服上的刺绣,有花枝、双喜、鸳鸯、荷花、荷叶、蝴蝶等,这些图案都是寓意尊贵吉祥、百年好合的图案。 “那绣法呢?”云苡舒对绣法很感兴趣,她之前做的嫁衣,图案不够立体,不够灵动。 绣娘见几位女子穿着不凡,便将几人引到了二楼,让人拿来了一些样衣详细地介绍:“这种是秀禾服,上衣为立领或圆领、右衽大襟袄褂,袖口宽松,秀禾服多以潮绣绣成,纹样较为平实。” “这种是龙凤褂多以金线银线采用卜心绣,就是立体刺绣绣成,立体有质感。”绣娘拿过来一个短褂说道,几人看着点点头。 “还有包梗绣,先用较粗的线打底或用棉花垫底,使花纹隆起,然后再用绣线绣没,一般采用平锈针法。包梗绣花纹秀丽雅致,富有立体感,装饰性强。” 云苡舒了然,这种绣法做出来的婚服,确实要比她之前绣的那种更灵动。 “还有雕绣,就是镂空绣,是一种有一定难度、效果十分别致的绣法。” “它在绣制过程中,按花纹需要修剪出孔洞。”绣娘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并在剪出的孔洞里以不同的方法绣出多种图案组合,使绣面上即有洒脱大方的实地花,又有玲珑美观的镂空花,虚实相对,富有情趣,绣出来的嫁衣看着一会比较高雅、精致。” 云苡舒听的津津有味,云苡歌却已经是晕头转向,她将希望都寄托在她三姐身上,只要她三姐发话说哪种绣法适合她,她就用哪种绣法来绣婚服。 “那,最近的婚服都包括什么呢?”云苡悠问道。 “至于这都要有什么嘛,那就很多了,主要还是看你们要用什么,一般像是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总是要准备齐全的。” “比如,内穿的红娟衫,外套的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肩披霞帔,肩上挎的子孙袋,手臂上要缠的‘定手银’、下身的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这要把这些东西都绣好,可是要花费上不少时日呢!” 珠儿和月儿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帮着自家小姐记,她们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婚服的准备如此的繁琐,怪不得自家小姐迟迟都没有开工,硬是要拖到最后一刻。 …… 258婚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另一边,冥王府内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冥王府的管家,从如意坊带回来几套首饰,准备给玄冥看一看。 这六十套首饰还没有完全打造完成,管家带回来几套,让玄冥先看看样式和成色质量,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王爷,这套千叶攒金的首饰,还有这套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的首饰,老奴瞧着还不错。” 这两套首饰风格完全不同,千叶攒金的那一套看上去华贵耀眼夺目,而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这一套则多了几分沉静内敛,多了一些温柔的光辉。 “这些都很合王妃的身份。” 玄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套首饰点点头:“嗯,看着还行。” 他拿起一条项链,又拿起一支发簪,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随后说道:“让如意坊的人做的不要太重。” “太沉了,戴着也不舒服。” 管家点点头,“是,王爷,老奴明白。” 看完首饰之后,管家小心仔细地将首饰收好。 “对了,管家,庄子、铺子、地契房契、钥匙,还有府上的账本,都准备好。” 玄冥想着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这些东西,等歌儿嫁过来,都是要交给歌儿的。” 云苡歌嫁过来之后,就是他的王妃,冥王府的女主人,府上的大小事宜都需要她来管理。 钱财和房舍地契,自然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 “老奴明白,因为庄子比较多,账目也比较分散,整理起来破费些时日。” “老奴已经吩咐可靠的人,去取账目和银钱了。” “待老奴一并整理好了之后,交给王爷清点。” 管家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也看出来了,王爷对这位准王妃是十分重视的。 “嗯,交给你我放心。” …… 这一日,云苡歌拿着婚服的样式图纸到了冥王府,门口的守卫说玄冥出去了。 “那我就进去等他好了。” 玄冥曾经下令,云苡歌可以随意进出冥王府,所以门口的守卫也没有拦着。 云苡歌缓步走进冥王府,惊讶地发现这里和她之前来的时候,变了很多。 院子里面种上了很多花草树木,还有很多她经常会用到的看着十分熟悉的中药材。 院落和房间,也都挂上了牌匾,上面的名字很是好听。 “倾歌院、慕歌院……” 云苡歌看着牌匾,口中念叨着:“这名字真好听。” “老奴参见王妃。” 正看着,云苡歌的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妃万福金安,老奴是冥王府的管家。”。 “王爷说了,南院是采光最好的院子,所以把王妃的院子设在了这里。” 阳光映照在院落内,留下好看的斑驳的树影。 “王爷便命老奴把南院好好休整了一番。” “这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也是王爷亲自吩咐的,这些树都是最近才移栽过来的。”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卧房里面走,云苡歌站在卧房的门口,看着里面的装饰,很是雅致。 “就连卧房里面的熏香,王爷也嘱咐了,说是要用和王爷卧房里面一样的清香木。” 云苡歌笑了,没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话,他竟是这样放在心上。 前阵子她受伤,在冥王府上修养,就和他无意间说了一句,他卧房的味道真好闻。 管家满脸慈爱地看着云苡歌,他还从没有见自家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 既然玄冥如此上心,他自然也要全力撮合二人。 王爷不善言辞,这些话就由老奴说吧。 云苡歌羞的低下了头,她的脸自从进了冥王府,就一直红着,此刻更红了。 “王爷,王爷回来了。”管家见玄冥进来,便识趣地离开。 玄冥听说云苡歌来了,心中很是欢喜,他见她脸红的样子略感诧异,好奇管家都和她说了些什么:“本王倒是难得见你,这般害羞的模样。” “你害羞的样子,真是让本王爱不释手。”玄冥低头看着云苡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的手在她的脸颊轻轻刮过。 玄冥的声音十分性感,云苡歌只觉得耳边酥酥麻麻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么下去,她要当场去世了! 云苡歌甩开了玄冥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厅跑去。 冥王府的前厅,一众丫鬟已经候在了一旁。 云苡歌跑进前厅,看到这一众丫鬟,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被玄冥调戏,心乱的不行,慌慌张张的,倒是冒冒失失的有些失仪了。 云苡歌刚想和这几个丫鬟说起来吧,她的余光看到了走进来的玄冥,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走进来的玄冥一个眼神甩过去,丫鬟们立刻改口道:“参见王妃!” “我今日来,是来和你商讨婚服的样式的。”云苡歌将几张图纸摆在桌子上。 “你看看,哪个好看?” 这些图纸在玄冥的眼里是没有太大区别的,不过,他还是仔细地看了看,随后抬起头问道:“你喜欢哪个?” 云苡歌把每个婚服的款式、材料、设计都对比了一番,觉得哪个都挺好,还是拿不定主意。她忽而觉得此刻和玄冥坐在一处,面对面讨论婚服的事情很是恍惚。 前世,她全家惨死,玄冥也因为她差点背上谋权篡位,攻城叛国的千古骂名。 如今,她所爱的人都安然无恙,三姐也嫁给了如意郎君,而她,也即将嫁给她最爱的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怎么了?”玄冥的眉头蹙起,他总觉得,云苡歌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像是,回忆起了十分久远的一段回忆。 “怎么了,想什么呢?”玄冥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啊?没,没想什么……这婚服,我回去再想一想。”云苡歌收起画稿心事重重地出了冥王府。 玄冥派了几个暗卫护送云苡歌回府,随后叫来湛岳,沉声吩咐道:“湛岳,去查这世间有没有和本王容貌相似的男子。” “王爷,属下之前不是查过?”湛岳疑惑了,如今王爷和王妃就要成婚了,怎么又要查?王爷在疑心什么? 湛岳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巴,难道云四小姐把王爷当替身了?! 天哪!这是什么惊天大案! “再去查。” 259难道是替身?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这心里就不踏实。 他让湛岳查过了,他和侯府四小姐从前确实没有接触过,他甚至让湛岳去查,诸国内有没有和他容貌相似的人。之前的相遇,让玄冥觉得云苡歌似乎是把他认成了别人。 “好,属下这就去查。” 上次,湛岳领命后将各国容貌上等的男子查了一通,甚至查了前朝的知名人物和前朝的美男榜,可没有找到一个和玄冥相似的。他十分自信,自家王爷这张帅的天妒人怨的脸,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 “上次查的是活人,这次,死人也要查。” 他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替身,他总觉得云苡歌在看他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似乎是他,又似乎不是他。 “是,王爷。”湛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 次日,玄冥派人去云府送了一箱大红袍过去。 珠儿兴奋地跑进院子:“小姐,前厅有人送东西来了!请小姐过去验货!” 云苡歌疑惑,她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她去了前厅,看到一个中年微胖身穿深绿色元宝底纹的男人,身旁站着三个满面笑容的小厮。 四人面前是一个大大的箱子。 见到云苡歌,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上前行礼:“这位就是云四小姐吧,冥王府从草民的茶庄订了一箱大红袍,命草民送到云府交给云四小姐。” “这一箱是挑选的茶庄里最好的大红袍,还请,云四小姐验货。” 大红袍?云苡歌不明所以地看着掌柜的,但那掌柜的笑的就像是一朵向日葵花,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看不出任何含义来。 她看着那红色的箱子,口中喃喃道“大红袍”,随即便明白了玄冥的用意,她无奈地苦笑。 “多谢,放在这儿就行了。” 掌柜的和三个小厮对着云苡歌鞠了一躬,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云府。 “冥王怎么忽然送了这么一大箱子茶叶过来?家中长辈,我印象中没有喜欢喝大红袍的,冥王怕是送错了礼。” 云苡歌无奈地笑道:“他这不是送给家中长辈的,而是在提醒我,抓紧时间绣嫁衣。” 大红袍,从名字来听,很容易让她想起婚服。 云苡舒露出一个,你们两个真不愧是一对的表情。 随后,湛岳还送来了獒狼,小獒狼们窝在云苡歌的怀里蹭来蹭去,她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舒服的浑身抖了抖,又往它怀里缩了缩。 晚上,湛岳又过来将小獒狼们带走,带回了冥王府,小獒狼们的使命就是来哄云苡歌开心,如今使命光荣完成,它们也要回家了,毕竟,云府没有人能照顾好它们。 …… 这一日,便是梁千兰祖父梁老爷子的寿辰,梁府内早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达官贵人和皇子们陆陆续续到了,宴席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云苡歌到了梁府后,她远远地看到梁老爷子身旁坐着两个美姬妾,那美姬看上去似乎比梁宪的年纪还小上一些。 她离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坊间传闻来听,这事儿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梁府的园子里面,宾客络绎不绝,各个都喜笑颜开,说着吉利话来给梁老爷子贺寿。 “梁伯伯,梁伯伯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梁伯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众宾客渐渐落座,云苡歌送了礼后便和云苡舒坐在了一处,梁千兰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让你们看笑话啦!” 梁千兰痛诉他的祖父找的娇妻美妾的年纪越来越小,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比她的年纪还小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寿宴便开始了,不但有人登台表演。 云苡歌的眼神时不时地看看玄冥,注意到有不少女眷在往玄冥那边瞟,她只觉得喉咙里面干的厉害,胸闷气短,又无法发火。 “四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人家的眼珠子都要挖出来呢!”云苡舒笑道,她还没见自己妹妹这般明目张胆地瞪人的样子。 “三姐说笑了,我哪里就要挖人家的眼珠子……”她看到桌子上正好放着一瓶果饮,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清冽的果饮!” 这果饮十分香甜,果味十足,冰冰凉凉的很是清爽舒服。 云苡舒因为怀有身孕都没有喝这果饮,自然也不知道那是果子酒,也完全没有想到,云苡歌不到一刻钟便喝醉了。 “好热啊!” “四妹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烫?!”云苡舒摸了摸云苡歌的脸,十分的烫。 玄冥注意到了云苡歌的异常,他快步绕过男宾席,走到了云苡歌的身边。 一过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带着果香的酒气。 玄冥看了一眼桌子上东倒西歪地三个空空的白玉瓶子,拿起来闻了闻,又摸了摸云苡歌的额头。 怎么女宾席位还放这么烈的酒水?果然,武将的府上,女宾席的果酒也是不能喝的。 “三姐,我先送她回去。”玄冥对着云苡舒说道。 这一声“三姐“让云苡舒愣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看着玄冥把人带走了。 坐在马车里,玄冥用手背探了探云苡歌的额头。 “哎呦!” 马车拐弯的时候,正好前方有一个坑,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好晃啊!” 马车里,云苡歌被晃悠的直想吐,她索性爬到了玄冥的怀里,来回动着蹭着想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玄冥快速握住了她乱动的手,然后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怀里。 “歌儿,别乱动,我送你回府,以后这么烈的酒水,可不许再喝了。”玄冥极力克制自己,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再忍一忍,马上就是大婚了。 只要过了大婚之日…… “嗯,还是这里稳当。” 云苡歌紧紧地抱着玄冥,她的身体和他的身体严丝合缝,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玄冥脸都绿了。 “好香,好好闻的味道。” 云苡歌贪婪地闻着玄冥身上的味道,她的呼吸喷在玄冥的脖子上,玄冥浑身燥热,身下的火不断的往上窜。 “好甜,好甜的酒啊!” 云苡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玄冥看了咽了咽口水。 “我还想喝,还想要……” 云苡歌在玄冥的耳边撒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丫头这是真的醉了。 她的手再次往他的腰下探,身子扭来动去,小脸不断地去蹭他的胸口,他的外袍已经松松垮垮的要掉下来。 玄冥感受着云苡歌身上的柔软和弧度,倒吸了一口凉气。 冷静,呼吸,镇定。 260 二哥的桃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再甜的酒,都没有你甜。”玄冥僵硬着身子说道,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坏事,上天才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他?。 “以后,不要再喝那酒了,梁府的东西都不要碰。” 云苡歌自动忽略了玄冥的后半句话,只听见了他说她甜。 “真的吗?” 云苡歌乐了,她半睁半闭着眼睛,抬起了头,嘴唇在他的身上摸索,最后印在了玄冥的唇上。 玄冥感受着这温热的柔软擦过自己的锁骨、喉结、下巴…… 他身上的神经都绷紧了,敏感地感受着云苡歌的动作。 “歌儿,你别动了。” 可是此刻的云苡歌哪里听的进去,玄冥的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她的嘴唇就乱动。 玄冥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手又开始乱摸。 最终,玄冥的身体战胜了大脑,他紧紧地搂住了云苡歌,深深地回吻。 “就这一次。”玄冥低沉的嗓音在云苡歌的耳边响起。 “下次可不许喝酒了。” “嗯。” 云苡歌听话地嗯了一声,她张嘴悄然探入玄冥的口中,玄冥扣住她的后脑,缠绕吮吸。 二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一股热流不断地往身下蔓延。 少女的唇是那么的软嫩,怀里的人是那么的温柔。 玄冥贪婪地想要完全拥有这份果香。 …… 马车外传来了湛岳和钱遂的说话声。 玄冥立刻恢复了理智,他慢慢地松开云苡歌,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在她耳边说道,“喝了酒,就别动了,快睡吧。” 云苡歌看着他,眼睛不愿意闭上。 真是帅的惨绝人寰的一张脸。 “我,我还想要……” 就是,头好晕,天旋地转的晕,胃里也火烧一样热乎乎的。 “听话,睡一会儿吧。”玄冥摸了摸她的头,按住她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 “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喝酒。” 云苡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这才像小猫一样不再乱动,将头埋在玄冥的胸前。 困意来袭,她紧紧地抱着玄冥的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玄冥的嗓子发干,浑身热的厉害,他见云苡歌块睡着了,这才轻轻地将她放在一旁躺着,整理自己的外袍,系好腰带。 他此刻觉得,有必要去母妃的宫里,找一找清心咒、静心咒来念一念。 …… 玄冥把云苡歌送到云府之后,便回了冥王府。 珠儿看到醉酒的云苡歌,赶紧把她扶进了卧房,心中惊讶小姐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梁府的人真是不靠谱,怎么能让小姐醉成这个样子?百恩也是个不靠谱的,下次,就该我跟着小姐一同前去!” 看着丫鬟们服侍云苡歌换了衣裳上床,珠儿才往厨房走。 云苡歌醒了,她听着珠儿在说话,但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酒最是伤胃了,明天,小姐肯定会胃疼。”珠儿去了厨房,吩咐明天要给小姐煮小米粥和醒酒汤。 从书房出来,珠儿去云府后院的药房找药。 经常跟着云苡歌,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治疗身体的常用方子。 “把药找好,明天一早给小姐熬暖胃的药材。” 云府云苡歌院子的卧房内,云苡歌躺在床上,虽然有些胃疼,但是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玄冥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紧紧地抱住自己,传来的温热的呼吸。 还有他那克制的、禁欲的温柔和低沉的嗓音。 “玄冥,也太温柔了吧,也太撩人了吧……” “好喜欢啊……”她嘿嘿的傻笑,闭上了眼睛,再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下午,云苡歌才昏昏沉沉地从床上起来。 珠儿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给云苡歌擦脸:“小姐,感觉可好些了?” “这是醒酒汤,小姐快喝一些吧,不然一会儿该想吐了。” 云苡歌接过珠儿递过来的那碗温热的醒酒汤,慢慢地喝了下去。 “昨天,王爷送公主回来的时候,可吓坏奴婢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 回忆如潮涌一般,昨天晚上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上演,云苡歌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臂窝里,想起昨天的自己对玄冥上下其手,又搂右抱,死缠烂打,丝毫不矜持。 都说喝醉酒了之后,会晕晕乎乎的,不省人事,任人宰割。 怎么自己还有力气扯玄冥的衣裳,缠着他不撒手,还说了很多现在回想起来还很炸裂的羞羞的话。 “小姐?” “啊?” “没事儿,我感觉好多了。” 云苡歌冲着珠儿笑了笑,忽而,她想到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她放下手里的汤碗,紧张又认真地问道“珠儿,昨天,我吐了吗?” 云苡歌的记忆只到二人激吻,后来的事情,她就想不起来了,若是吐在了玄冥哥哥的身上,她简直不敢想! “没有。” 珠儿摇了摇头,“小姐昨天回来的时候,虽然有酒气,但是身上是干净的。” “王爷的身上也是干净的,只不过……” 云苡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着珠儿的断句,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什么?!”云苡歌紧张地看着珠儿。 “不过,就是衣衫有些凌乱。” “哦,哦,那就好,没吐就好。” “不过……”珠儿欲言又止。 “哎呦,珠儿,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吓得我的心突突直跳!” “小姐,珠儿说实话,小姐可不能打珠儿,小姐这次醉酒,要比上次醉的厉害……因为,这次的王爷比上次还要狼狈,想必是小姐上下其手……”珠儿越说脸越红,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浓。 “好了,珠儿!不要再说了!”云苡歌一头扎在被子里,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 晚上,石头来到了云苡歌的院子,他神色憔悴,看起来很是疲惫。 “石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云苡歌感觉他自从从北疆回来后,都没怎么见到他的面。 “四小姐,你的婚礼我无法参加了,师傅写信让我回寺庙主持法事。”石头略带歉意地低下了头。 “这串佛珠送给你,是我用佛法加持过的,可保你平安,无病无灾。”石头将一串圆润的成色极好的佛珠塞到了云苡歌的手里。 261醉酒趴在他的怀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串佛珠是……给你孩子的,婴儿出生一个月内戴,可以抗煞保平安。”石头又拿出来一串小小的佛珠,看起来很是可爱。 云苡歌心中感动,接过那两串触感温润的佛珠。 原来,他日日在佛堂念佛,就是为了给她加持这两串佛珠? “这两串佛珠,是靠我一人之力加持的,效果有限,等我回了寺庙,再请寺庙的僧人们一起加持,将佛菩萨的慈悲愿力,加注到佛珠上,趋吉避凶、辟邪招财。” 云苡歌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谢谢你,石头。” 石头想说,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典。 他温和的笑了笑,带着普渡众生般的仁慈:“过几日我便走了,不必相送,有缘自会相见。” …… 这一日,一向存在感不怎么强的云靖竹竟是病了,而且病的很是厉害。 二房先是找了府上的大夫瞧病,结果反倒是越来越重了。 二房的前厅内,景姨娘跪在云庭坚的面前,撕心裂肺地哭诉道:“二爷,靖竹还是放到我身边来养着吧,夫人事务繁多,恐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好靖竹。” “怎么忽然病的这么严重?”云庭坚也没想到云靖竹这次会如此虚弱,本以为就是一个小病吃个药就好了,可没想到竟是昏迷不醒。 谢氏见郎中大夫们都瞧不好,夜里没法子让人去叫了云苡歌。 云苡歌披着外袍拎着药箱给云靖竹把脉。 “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想着把你叫起来试一试,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病成了这个样子。”谢氏坐在云靖竹的床头抹着眼泪,她虽然不是云靖竹的生母,可看着他从那小小的一团长到如今这么大,心里还是难受。 云苡歌给他把脉,惊讶地发现他竟是中毒了,她不动神色地将云靖竹的手放回到被子了,从药箱里面拿出来解毒丹给他吃了:“二叔母,八弟的身子好在底子还不错,用了我的药,最晚明天中午也能醒过来了。” 谢氏一听大喜过望,激动地流出眼泪来。 云苡歌看了她一眼,安慰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原本,云靖竹中毒,她是怀疑她二叔母的,可方才瞧着二叔母的神色,似乎不像是装的,而是心里真的着急、心疼。 …… 次日晌午,云靖竹醒了,又过了两日,云靖竹的身子慢慢恢复了。 他能下床走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三枚铜钱卜卦,随后来到云苡歌的院子里找她。 云苡歌以为他是来道谢的,没想到他进门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四姐的大婚是后天吗?” 云靖竹紧张地问道。 云苡歌点点头,正是初六。 “四姐,能不能推迟两天?推迟两天,初八那天宜嫁娶!”云靖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铜钱,胸脯上下起伏。 “为何?”云苡歌见他着急的样子,怕他再急坏了身子,示意他慢慢说,同时让珠儿去倒些微热的梨汤给他喝。 “后天不宜出嫁,恐有小人作祟。” 云苡歌一愣,婚期是早就定好了的,而且众宾客都通知好了,冥王大婚,是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的,日子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八弟,你和四姐详细说说,是怎么个小人作祟?”她知道云靖竹的卜卦的能力,所以并没有质疑他想让自己晚几天出嫁的决定。 云苡歌不信钦天监算不出来初六不宜嫁娶,可为何还是把她和玄冥的大婚之日安排在了初六呢?究竟是谁在作祟? 云靖竹的小脸还有些苍白,他拿出三枚铜钱,咬破舌尖滴了舌尖血上去,卜算了一番后虚弱滴说道:“是许久未见的人,和云府有关系,但是,和那人有关系的又是云府的人,如今已经不见了。” 云靖竹百思不得其解,这卦好生奇怪。 云苡歌见他还在费力地想着,赶紧打断他:“八弟,快回去休息,我去给你煎药,喝了四姐姐的药,你明天就能好了。” “你可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云靖竹目光闪躲,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看八弟的反应,他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可或许是为了保护那个人,他不肯说。” “所以我才,下毒的是他身边的人,而且是至亲。” “你的意思是,景姨娘为了将八弟养在自己身边,故意给八弟下毒?” …… “本王,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玄冥将云苡歌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云苡歌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笑意越来越深,从前那么稳重的玄冥,谈起恋爱来真是热情似火。 如今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啊! 云苡歌以前在福双宫看话本儿的时候,就幻想过,这些情话要是从玄冥的嘴里说出来,会是什么感觉。 【嗯,感觉真不错。】 “玄冥哥哥,你可知道,自从父皇赐婚了之后,你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 “这样,你可喜欢?” 玄冥搂住云苡歌的腰,二人的腰贴在了一切,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可想本王?” 云苡歌笑了,“不过才几个时辰没见。” “所以,你想还是不想?” 玄冥的嗓音低沉,云苡歌身子一僵,说不出话来。 他见她不说话,随即低头吻住了她。 云苡歌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身体靠上去,伸手搂住了玄冥的脖颈。 这一切发生的十分自然,云苡歌感受着玄冥滚烫的唇,仰着头偏头回应。 二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玄冥能够感受到云苡歌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她十分敏感的反应,云苡歌也能感受到玄冥的心跳。 玄冥在山洞第一次吻住云苡歌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 他想要她,想要得到她,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和缠绵在一起肌肤触碰的声音。 屋内越来越热。 “嗯?王妃这么迫不及待吗?” 262我,我还想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本来,玄冥正亲的十分动情,忽而感到一双软嫩温凉的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摸。 玄冥笑了,他松开了扣着云苡歌脑袋的手,将云苡歌伸进自己里衣的手抽了出来。 他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的腰带已经被解开,落到了地上。 中衣和里衣也被解开,上半身的胸膛裸露着。 云苡歌的呼吸急促,她茫然无措地看着玄冥,又看了看他裸漏的胸膛,和自己不安分的手。 她是什么时候把手从他的脖颈上拿下来,开始解他的衣裳的?! 她的手正放在玄冥的腰间,若是他不阻止,这会儿怕是已经把裤子脱下来了…… 云苡歌震惊了,她的脸烧的滚烫,一路烧到了耳后根。 没想到母胎单身的自己竟然手法已经这般纯熟了。 【果然,话本儿没有白看啊!】 亲着亲着,就开始脱玄冥的衣裳了。 真是,色胆包天…… 云苡歌楞了片刻,当她恢复了理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害羞地将头埋在了玄冥的怀里。 【太尴尬了,自己怎么这么猴急啊?!】 【现在只能装死了,呜呜呜。】 玄冥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拍着她的背。 “很好,王妃,很好。” 【有些事情啊,急不得,慢慢来。】 【不过,王妃倒是比想象中热情很多,很好。】 听着玄冥的话,云苡歌继续窝在他的怀里装死。 …… 大婚前几天,云庭曦:“好孩子 那些暗恋玄冥的小姐佳人们,一个个哭天抢地,感叹上天不公。 她们原本还做着梦,梦中的她们或是和玄冥来了一个美丽的邂逅,或是玄冥对她们一见钟情。 那些妄图当上驸马,从此荣华富贵一路平步青云的少年公子、富商员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大骂玄冥狼子野心,拥兵自重还要娶公主,定是觊觎皇位。 还有一些,则是怪玄冥抢走了他们原本可以利用婚姻,改变阶级、身份、地位的机会,说玄冥已经是王爷了,还要抢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机会。 大婚当日,大红绸布从冥王府门口一直铺到了云府门口,大红绸花和大红灯笼挂在各家各户的门前。两天前,冥王府的管家便派人给沿路的人家、店铺、酒肆、书肆送去了大红绸花、大红灯笼和一吊红绳穿着的沉甸甸的铜钱。 各家各户欢天喜地地庆祝冥王大婚,除了冥王府送来的喜物,有的还自发地在门口、窗户边摆上了大红色的花灯、一篮子花生、桂圆,寓意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还没开始迎亲,就有宾客带着成箱的礼满面笑容地登门祝贺,冥王府前面的街道被堵的水泄不通,管家笔墨不停地记录着礼单,湛岳收礼单收的手都麻了。 云苡歌穿着嫁衣,坐在房内,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又兴奋又紧张。 想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她就紧张的心里一阵狂跳。 “来了,来了,冥王来了!” 在北楚,只有男方十分重视女方的时候才会接亲,像之前玄文川和孙语柔大婚的时候,便没有人接亲。 “四妹妹,妹夫来了!” 珠儿扶着云苡歌出了房门,云庭信和宋氏眼含热泪地看着女儿。 玄冥牵着云苡歌的手,扶着她上了喜轿,他则翻身上马走在前面。 就会放几个外面买来的白芷涵阻止云苡歌嫁给玄冥,安排江宁甄家来要人,侯府证明甄姨娘的女儿不是侯府的人,和侯府没有瓜葛,车夫的供词和怡红院、酒楼管事的证词、李记车行掌事说车夫是江宁人,还有日记本详细描述了 “府门前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是甄家来要人。” 甄姨娘和云姒雪死了有大半年了,怎么甄家这会儿来要人?况且,要人也是要到昌国公府上去要人,来找侯府做什么? “敢耽误歌儿的婚事,我这就打棍子打出去!暴二爷,随我出去!” “甄家没落,此时来无非是想要银子,我们给银子打发走了便是了。”说着,云靖松让人去取银子。 “大哥,给银子不妥,此事既然已经闹开,就不能暗中解决,若是我们给了银子,明天一觉醒来甄家的人又死了,反咬我们一口以权压人,草菅人命怎么办?” “不如,把这几个人送到官府去?”云苡歌建议道。 “四小姐,门房收到一封信。” 沉甸甸的信 甄家被人利用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做的好事。 “大人,这是小公爷夫人,也就是云姒雪的生父鲁石的供词,因为鲁石识的字有限,所以供词上面的语句比较直白,请大人见谅。这是鲁石的日记,上面用了许多图画来代替文字,臣女揣摩他的意思在旁边做的注释,上面详细记录了他和甄姚茗的情感经历,从相遇到欢好。” “这是李记车行掌事的笔录,证实了鲁石确实是江宁人。还有这个是醉霄楼掌柜的笔录,我父亲去江宁参加诗会,喝醉了之后便在醉霄楼睡下,是甄姚茗给了酒楼大把银子才进了我父亲的房间。当时我父亲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昏睡了过去,怎么可能让甄姚茗怀有身孕?” “这是当时给云姒雪接生的奶妈和大夫,按日子算,甄姚茗遇到我父亲再到生下云姒雪算是早产,可奶妈证实了云姒雪是足月出生,并唔早产儿的迹象。” 他们为了一个远嫁的庶女不惜得罪侯府,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八公主,王爷说府上的雪獒要生了,问八公主和云四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玄文朵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苡歌一眼,她这个九皇叔想会佳人就直接请好了,为何回回都要带上她? “苡歌姐姐,你先去,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263八弟病的突然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雪獒是云苡歌亲手救下来的,她也很想看着它平安产子,便也没有推拒。 …… 云靖柏办案有功,封为刑部侍郎! 这一日,便是云苡歌和玄冥大婚的日子。 到了冥王府的门口,喜轿的帘子被掀开,玄冥紧紧握住云苡歌的手扶着她出了喜轿,一路提醒她跨过了红布门槛、火盆。 前面的步骤太多,玄冥感受到云苡歌浑身紧绷,索性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迈着大步子将她抱到了喜堂。 云苡歌行完礼后,脑袋晕晕的。 玄冥搂着她的腰身,吻的动情动心,他伸手去解她腰间的蝴蝶结,去脱她的衣服,脱到第五件的时候,玄冥无奈又哀怨地看着她:“你到底穿了多少件衣裳?” 云苡歌浑身发软,眼神迷离,听到他的问话脸色更红了。 玄冥身体里的欲火压都压不住,他伸手就要将她身上的衣裳撕开,云苡歌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制止道:“玄冥,这婚服里里外外都是我自己绣的,别撕!” 玄冥头大,只好耐着性子一件一件的帮她脱掉。 次日一早,云苡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玄冥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叫声相公听听。” “相公。”云苡歌说着,抓起被子捂住了脸。 “王妃昨晚很是热情奔放啊,怎么早上起来还害羞了呢?”玄冥一把扯下被子,压在她的身上。 “亲本王一下。”玄冥看着云苡歌的眼睛。 云苡歌脸色一红,她踮起脚尖,捧起玄冥的脸,用唇轻轻碰了一下玄冥的唇瓣,脸色更红了。 玄冥见她要躲,心里一热,忙搂住了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深深地吻着她,二人尝到了滋味,云苡歌不由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身子贴了上去。 树下,二人吻的动情动心。 …… 紫宸殿内,李有才将宫外的传言说给玄铮听。 “陛下,冥王大婚可热闹了。” 玄铮笑着听他讲述冥王大婚的场景,他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儿子瑞王。 “如今,你九皇叔,还有离王都成婚了,你呢?” 瑞王恭敬地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云家世代忠良,不管是老侯爷,还是现在的云靖松、云靖柏,都对父皇,对朝廷忠心耿耿。” 玄铮摇摇头:“朕不是问这个,朕是问你的婚事,你也到了年纪了可有喜欢的女子?” “陛下,陛下茶杯里的茶水凉了,老奴去给陛下倒一杯新茶。” 李有才听着二人的话题事关江山社稷,宫廷内围,只感觉自己在场似乎不太妥当,便找个由头溜了。 这些宫里的密闻、父子之间的对话,他也着实是听的太多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李有才在玄铮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多多少少能猜出来几分玄铮的心思。 可是这个瑞王,他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少听为妙。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父皇,儿臣日日读书习武,处理政务,平日里除了宫女连个女人都看不到,更何况,他连宫女的脸都没怎么看清过,哪里会有心上人?” 瑞王笑着摇了摇头:“父皇,儿臣还不着急,当以为父皇分忧为己任。” 玄铮看着他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 玄冥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他宽厚的胸膛带着水珠染着雾气,眼眸幽深,喉结滚动,发梢上的水滴落到慕晚凝的脸上。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撩动,慕晚凝眼神迷离,脸色微红,裙摆下两条美腿笔直白嫩。 云苡歌哭着哭着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可能是被他折腾的狠了,她身子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玄冥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脸蛋粉扑扑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浓密,嘴巴小小的娇嫩可爱,肌肤莹白似雪柔软如云。 她在他怀里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美好那么娇柔。 她都已经嫁给他了,日日和他欢好,可他总是觉得她的心离自己这么远,他知道她有秘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便也不问。 …… 云苡歌见玄冥黑着脸走了,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正对上那双勾魂的眼睛。 她皮肤娇嫩莹白如雪,鼻梁高挺眉如墨画,双眸有神顾盼生姿,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竟是有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大婚前,他听别人说云家四小姐是狐狸精转世,当时还觉得那人比喻的十分不恰当,如今一看,她的面容冷傲灵动又带着些勾魂摄魄的妖艳,可不就是狐狸精! “干吗?”玄冥努力维持着冷静,语气生冷疏离。 “王爷,晚上早点回来,我在王府等王爷。”云苡歌语气娇媚,勾着他的腰带晃了晃。 “这是要了本王的老命了,湛岳,和陛下说本王身体不适,今日不进宫了!” “这是雄鸭腰子,壮阳补虚,这么大的一对要六分银子呢!” 陈列着各种珍宝玉石,碾玉水晶金壶、大食玻璃瓷器 芳春亭 花朝节, 玄冥挑眉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搂住了她的腰,温香软玉在怀,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意志接近崩溃的边缘。 云苡歌没有推开他,也不敢动,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玄冥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看着她脸红心跳,他心里欢喜的很。 玄冥身子大好的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各个皇子都暗戳戳地拉拢冥王府。 对于他们来说,冥王府被任何一个皇子拉拢,都会对入主东宫的人产生极大的威胁。 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将彼此的容颜深深的印在眼眸和 脑海中。 窗外粼粼碧水,丝丝垂柳,阳光照在玉兰花的肥大的绿叶子上,鸟儿在树上吟唱,这些美景和声音都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玄冥翻身进来,寻找,忽而,门口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他也顾不得许多拉开衣柜的门钻了进去。 看到里面有人吓了他一跳,看清是云苡歌他倒是放下心来。 衣柜里面的空间很小,勉强装下两个人,玄冥进来后,云苡歌不得已和他紧贴着,她柔软的上半身和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云苡歌小声说道,语气里满是不悦,想起他和XX说说笑笑的模样她就生气。 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瞒下去了,只好说了实话。 云苡歌忽而觉得十分委屈,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玄冥的心当时就碎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恨自己为何要让她这般伤心。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云苡歌心里还在生气,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玄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柔声道:“别动,外面有巡逻的。” 他见云苡歌还要说话,低头吻她,云苡歌想要推开他可是身上不知为何半点力气都没有,玄冥的吻技极好,吻的她十分舒服,她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和他越缠越紧。 不是说玄冥没有接受宫女和姑姑们的房事教导吗?不是说玄冥从来不近女色从来不看春宫图吗?怎么吻技这么娴熟?又吮又吸的,亲的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没一会儿,云苡歌彻底沦陷在他的攻势下,身子软绵绵的瘫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于礼不合、成何体统 264四姐,大婚能不能推迟两天?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臣与公主暗生情愫,有了肌肤之亲,陛下也已收回成命,还请太子放过公主。”南阳太子 “师傅和徒弟之间暗生情愫再正常不过了,本宫也不是那顽固不化之人,你所说的肌肤之亲不过就是传递书本时偶尔的触碰,本宫也有少傅、太傅,没什么大不了了。” “你且回去吧。” 月毓迈着大步子走到玄文朵身旁,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随后转头看向太子:“若是这样了,太子还不在意吗?就算是太子不介意,南阳的皇室和百姓又会怎么看太子呢?” 玄文朵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向稳重沉着不近女色的少傅,怎么这么会亲?她的小脸通红,想要的更多,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她肯定要把他扑倒,和他更近一步! 南阳太子头皮发麻,北楚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他十分后悔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 气得咬牙切齿,脸色惨白,冒着冷汗的痛苦模样 在她的努力下,熬出了一碗有效但奇苦无比的汤药 “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嗯,房契和地契都给你置办好了,女子可不能没有傍身钱。你院子里的丫鬟可想好带哪个没有?” 要想动这个残暴成性,手握重权的离王,这些证据怕是不够。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一个有能力动离王且同样看他不顺眼,看不惯他草菅人命的人。 他要再多收集一些证据,然后将这些证据交给能扳倒离王,一击致命的人 一些原本另谋郎君的贵女们又蠢蠢欲动,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就算是腿脚不好了,可有这么一张俊脸,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完全不妨碍,就算是做个侧妃也好啊! 雨声伴着马车行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珠儿姑姑!” 云苡歌和马儿聊天聊的差不多了,听到府门口有马车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便往外面跑。 既然珠儿来了,她得先用药箱里面的药给玄冥的伤口上换新药。 她跑的有些急,跨过府门口的台阶时,云苡歌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哎呦!” “好疼!” 这一摔可真是摔的不轻,手里的伞登时就飞了出去,脚上鞋也飞出去一只。 门口的侍卫慌忙地大跨一步上前一扶,结果也被那向后倒的趋势压倒了,来帮忙的人齐齐地跌坐在地上。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珠儿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了这让她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赶紧快步走过台阶。 听到声响的下人们赶忙过来查看,上前扶住云苡歌的胳膊,云苡歌被他们这么一拽更是疼的不行:“哎呦,不行不行,别动,一动就疼!” 云苡歌试着站起来,结果发现脚崴了,她疼得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看着云苡歌皱着眉头,侍卫们虽然也倒在地上闪了腰,心里还是十分紧张云苡歌的情况。 “快把大夫请过来!”有个侍卫喊到。 “哎呀,还请什么大夫哇,我自己就能治!” “快把你们王爷叫来,还有不要叫我公主。” 难得自己受伤了,自然是要让玄冥哥哥好好照顾照顾自己,这样,他也就无暇估计新住进来的那位清丽的桑莲心了。 至于不想让大家叫她公主嘛…… 她还不想让那新住进来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是公主,那可就太无趣了。 侍卫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云苡歌的吩咐去做了。 “是。”侍卫小跑着去找玄冥。 云苡歌疼的咬着牙,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她此刻只想给自己打一阵麻药,再吃一粒止疼药。 很快,玄冥便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歌儿!” “快让开!”玄冥一脸焦急地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侍卫。 他快步走到云苡歌面前,一把抱起她,往卧房走。 “快去叫府上的医官过来!” “是,王爷!” 玄冥一路走的很急,云苡歌被她紧紧的抱着,虽不必担心会从他的怀抱里甩出去,但是,玄冥扣着她腰间和腿上的力道太大了。 为了缓解这力道,她索性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玄冥身子一僵,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下来,他看着小小的人缩在自己的怀里,心疼的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外面很是潮湿,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但是,云苡歌还是能够闻到玄冥身上淡淡的清香木的味道,很好闻也让人很是安心。 到了卧房,玄冥将云苡歌轻轻地放在床上,因为没有打伞二人的身上都有些湿了,但是因为玄冥护着云苡歌的头,她身上湿的地方倒是不多。 “好疼……” 云苡歌靠在床榻上,忍着疼痛从袖中拿出银针和药丸,一边用草药敷脚腕,一边用银针、施以按摩的手法,给自己止痛。 “歌儿,感觉好些了吗?” 云苡歌疼的满头是汗,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看着玄冥关切的目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指了指玄冥身上湿漉漉的衣裳。 玄冥会意,左右这里是他的卧房,他走到屏风后面,快速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府门口是怎么回事儿?”玄冥问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一脸的茫然,好在管家赶紧走上前说道:“王府门口的台阶最近翻修了,今日下雨,还没有干透的台阶,又变得泥泞了些。” “路面就变得有些滑,若是走了急了些,就容易摔倒了。” “是谁修的台阶?”玄冥生气地问道。 “我看这差事也不用干了,找个人牙子打发卖了就是,修台阶也不看看季节吗?如今天气冷,还容易下雨,就不能找个晴天再修?!竟然把歌儿给伤着了。”玄冥很是不满。 “呃……” “是……呃,是大夫人下令修的。” 265下毒的是他身边的人,而且是至亲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管家犹豫地低声说着,表情讪讪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玄冥脸上的表情。 大夫人便是玄冥的生母寻芸歌,前些天她来看玄冥的时候,发现府门口的台阶有些松动,便命人修了。 玄冥愣了一下,总不能把自己母亲发卖了,他有些尴尬,冲着管家挥了挥手:“等雨停了,赶紧再修一修。” “在门口放一个木板,提醒大家注意脚下。” 说完,玄冥便不再搭理一旁的人,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绿瓶子。 玄冥轻轻拿起云苡歌的脚,拔出那小绿瓶子上的布塞,将药轻轻涂抹在云苡歌的脚踝上,轻柔地揉着。 云苡歌只感觉有一股清凉之感,这药一涂上便舒服多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她只等着人都散了之后,给自己喂一粒止痛药。 【真疼啊,难顶!】 “我知道,多揉一会儿,能好的快些,不然,以后到了下雨天,或是天气十分寒冷的时候,你这里会疼的。” “这药啊,是我驻守在北疆的时候,常用的跌打损伤的药膏,非常好用。”玄冥和刚才冲着管家吼的样子完全不同,和她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柔。 “嗯。”云苡歌感觉心中暖暖的,任由玄冥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脚上揉。 房内的众人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粮,都自觉的离开了。 玄冥看着云苡歌白皙的脚,楞了那么一瞬,之前虽然也给她脱过鞋子,但是今日一看,才发现她的脚还真是不小。 【肥嘟嘟的脚,还真是可爱。】 【哎呀,忘了告诉钱遂歌儿的鞋子买多大的了。】 云苡歌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她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脚。 【肥嘟嘟的?哪里肥了?不过就是36、37的码数好不好?】 【玄冥哥哥,你礼貌吗?】 “好了。”玄冥上完药之后,将那瓶药放在了枕头的旁边。 “你就睡在我的卧房吧。” 冥王府内原本是有很多间厢房的,不过,有几间玄冥用来装他收集的兵器和书画,有几件给李盛和桑莲心住了,就没有合适的像样的厢房给云苡歌住了。 “我去书房睡。” 玄冥的语气不容置疑,云苡歌也就没多说什么:“玄冥哥哥,夜里凉,你去书房睡多盖一床被子。“ 她转头,看到珠儿还站在门口:“珠儿姑姑,和父皇说,我一切都好,会在冥王府上住几天。” “我等脚上的伤好了就回去,但是,先别告诉父皇我脚受伤了,就说,我给玄冥哥哥换药。” “奴婢派人去回话,奴婢就留在这里,照顾公主。” 珠儿不放心地看着云苡歌。 “莫要公主公主的叫,反倒是觉得我们摆架子托大,弄得府上的侍卫丫鬟们个个惶惶不安的。” “好,奴婢记下了。”珠儿点点头 “你只管回去,我在这里不会吃苦的,住的可舒服了,这里有玄冥哥哥呢,吃的喝的你都不用担心。” 珠儿咬了咬嘴唇,看了看玄冥,“那奴婢回宫里拿些衣裳,给公主送过来。” “不必了,本王已经吩咐人去买了。”玄冥在一旁说道。 云苡歌和珠儿正感到惊讶的时候,钱遂已经命人抬着一个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给公主买的衣裳和鞋子!” “嗯,先放着吧,本王一会儿挑一挑。” 【不愧是玄冥哥哥,真是周到细致!】 云苡歌脱掉乳烟缎攒珠绣鞋,又脱了外袍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玄冥本想让婢女换一套新的被褥来,但是看到云苡歌那舒服安逸不想再动的表情,便也没说什么只得作罢。 好在,床上的那床被褥虽不是崭新的,但也是今早晾晒过后刚换的。 “王爷,军营急报。” 玄冥眉头一皱,快步走了出去,跟着下属快马去军营,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云苡歌一眼。 …… 天灰蒙蒙的,厚重的云乌黑乌黑的堆叠在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桑莲心看着窗外,叹了口气,院子里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那婢女,看起来,在冥王心里的分量不低。】 【如今,竟是直接住进了他的卧房。】 本以为,她能住进冥王府,这事儿就算是成了一半,可是如今看来,那漂亮妩媚的婢女,倒是个绊脚石。 …… 卧房内,是玄冥身上熟悉的那种清香木的味道,云苡歌正躺在床上闻着这怡人的味道缓慢地迷迷糊糊的准备进入梦乡,忽而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谁在外面? 真是的,扰了她的清梦! 云苡歌正想下床看看是谁来了,她从窗户的缝隙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桑莲心的脸。 【嘶,敌动,我不动。】 【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索性,云苡歌躺回到了床上装睡,抱着一幅看热闹的姿态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桑莲心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拿出袖子里面藏着的迷烟管,将迷烟吹到了屋子里面。 云苡歌闻到一闻这味道便知道是迷烟。 迷烟不过就是用曼陀罗花,或者是迷魂草制作的,扰乱人的神经,使人昏睡或是意识不清。 只要用风油精、百花油、葛花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消散迷烟的药效。 巧的是,今日,玄冥给她用的那个小绿瓶子里面也有葛花的成分。 云苡歌不动声色的在自己的鼻尖和太阳穴,涂了一些药膏。 【这点儿东西,可还迷不倒她。】 桑莲心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便走了进来,走到云苡歌的床边,戳了戳她的肩膀,见云苡歌没有反应,是熟睡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快速地将云苡歌的外衣脱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弄乱,然后似乎又在桌子那边鼓捣了一会儿,随即快步离开了卧房。 云苡歌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待确认四周没有了声音之后,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她的身上依旧盖着原来那个被子。 她掀开被子,她的身上除了一件红色的肚兜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家伙,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啊!】 【桑莲心,就这么看了她这个千金公主的玉体……】 云苡歌霎时就明白了,桑莲心要做什么。 想必是,桑莲心看着自己很受玄冥重视,终究是忍不住,对她下手了。 【得赶紧从这屋子里面出去。】 忽而,她问道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儿。 【这是什么味道?】 云苡歌闻着那味道略微思索了片刻,赶紧屏住了呼吸让自己不再吸入那香气,这东西可不能吸入太多,不然自己可控制不了遇到玄冥的到时候会对他做些什么。 【春风散还是情丝绕?!】 【桑莲心可真是准备的挺全啊!看来住到冥王府,才不是临时起意。】 正想着,门又被打开了,门口传来二人低低的说话声。 “小姐,这么做能行吗?” 屋外飘着鹅毛大雪,推开门,冷风钻进脖子里,云苡歌浑身一哆嗦,珠儿赶紧将她身上的狐狸毛大氅的毛领系的紧了一些。 266本王,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267示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知画缓缓抬头,她已经在梅园站了一个时辰,脸被冻的泛红,显得格外娇俏。 玄文川看着眼前脸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的惶恐少女,伸手扶她起来一用力搂到了怀里。 “你这发簪,看着有些眼熟。” “川王殿下,这是太子妃赏赐给奴婢的,说是奴婢们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若是瞧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126四目相对,气氛暧昧 玄文川有些诧异,想起方才在怡画殿云苡歌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她倒是变得懂事了,看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春儿,你身上真香。” “川王殿下……”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文川是男女之间的欲望,知春是上位报复的欲望。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酒楼里传来一阵喧哗,云苡歌看了一眼杜若海,随即吩咐珠儿:珠儿点点头, 川王府内,孙语柔把孙语嫣关了起来,孙语嫣把孙语柔的耳朵咬掉了一只。 姒云殿内,颦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便捏着帕子走出去探头往外看。 “川王和王妃一起出来了,看样子,像是去请安。”颦儿三步一回头地报信儿。 “快,帮我梳妆!” 一听这话,孙语柔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她受伤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院子,太后和皇后那边也免了她的请安。 颦儿手脚麻利地帮孙语柔换上了 孙语柔的耳朵虽然少了一只,但是伤口已经结痂,用头发挡住,看着倒也不算骇人。 “走,扶本王妃出去。” 孙语柔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颦儿扶着孙语柔从姒云殿出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在东宫的门口,赶上了太子。 “王爷,这贱人要害我,不要她医治!”万瑶猛地推了一把她。 万瑶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力气,脚下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眼看着头就要磕到门框,一只有力的手掌撑住了自己的后腰,一用力,推着她的腰,帮她站了起来。 万瑶回头一看,越南昭不知何时从牢房的角落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小心点。” 万瑶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晋王妃,您这毒的毒性很强,若是医治不及时,恐怕性命不保。” “你?!” 她没有等万瑶说话,继续说道:“这人和马解毒的方式并不一样。” “人中了毒参的毒,需要用粪便来解毒。” “粪便,我堂堂晋王妃怎么可能用粪便?” “不是让您去吃屎。”说完这这话,万瑶忍不住笑了。 “而是把长有红点的皮肤,浸在粪水里面” “你分明就是戏弄本妃?哪有用粪便解毒的?” “你这个贱人!分明是想让本王妃出丑!” “在《千金方》一书中有记载,屎尿可以脱死胎,治蛇毒,这毒参的毒性和毒蛇差不多,自然也需要用粪便来解毒。” “川王哥哥是要出府吗?柔儿陪你一起去吧!”孙语柔上前一步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 玄文川楞了一下,转头看说话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出来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本王不是说过,你身上带着伤,不要出来吹风吗?”玄文川低声说道。 这女人都这幅模样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若是让他几个皇弟看到了,指不定药怎么嘲笑他呢,而且,身边还有几位大臣在看着。 他面色尴尬难看地看了看几位同行的大人,“几位大人见笑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几位大臣摆了摆手。 “川王殿下,告辞。”几位大臣恭敬地行礼后,坐上轿子各自回府了。 “送侧妃回去,好生休养。”玄文川不再理会孙语柔,挽着云苡歌往永福宫走。 他可不想带着她到处丢人现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柔儿了?”孙语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叔叔你看我和我妈在福州也没有信得过的熟人,装修也是两眼一抹黑,还得麻烦叔叔帮忙看看有没有朋友装修的熟人,肯定要比我在网上找的靠谱 之前不好意思麻烦叔叔,我周末也去看了几家,看了德雕、金龙腾啥的,但我确实也没啥经验,越看越懵,这装修真是太深奥了,尤其是南方的装修,网上给我打电话的我也不放心,麻烦叔叔帮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装修公司想全包出去,和监工,我们多花点儿钱也行,我不会挑住学校也远,让装修公司和监工也搭点儿叔叔的人情,叔叔介绍的就算后边儿有问题了,我们也肯定是感谢叔叔,认识总比陌生强 我拍了点儿桃,发到这个地址了吼,叔叔倒是后注意查收下 举手投足儒雅斯文,透着书香气质,不见媚主的喜色,也不见面见皇家的卑囧之态,可见家风严谨 云苡歌大婚 “你院子里的丫鬟,想好带哪个过去没有?” “珠儿和我一起长大肯定是要带着的,月儿也不错,柳青有管家的本事,带过去定能帮我料理王府里面的事情。“ “把嬷嬷也带过去吧,是从小奶过你的嬷嬷,经历的也多,过去之后,拿不定主意的大事儿你就和嬷嬷商量 丫鬟雅涵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太子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太子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摄政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待云苡歌走后,玄冥不禁问道,“从城墙掉下来的人,竟然还活着?” 钱墨皱眉,“是啊,确实匪夷所思。” “去查一查,唐府大夫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女儿,云苡歌有没有胞妹。” “还有,云苡歌身边有没有暗中隐藏的名医。” 玄冥深邃的眼眸微眯,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是,王爷。” …… 玄冥,当今皇帝的九弟,北楚战功赫赫攻无不克的战神,带领镇北军南征北战平定叛乱清缴敌军。 他心思深沉、为人狠辣绝情,做事不留余地,凡是叛军和俘虏一律绞杀不留活口。 令世人闻风丧胆的修罗阎王,却是在一年前平定北疆的叛乱中,误入毒林,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知春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玄文川的唇,玄文川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将唇贴了上去。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身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知春被玄文川吻的浑身发软,瘫在他的怀里。 雪地里,二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268大婚之夜(大肥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出银针和药丸,一边用草药敷脚腕,一边用银针、施以按摩的手法,给自己止痛。 “歌儿,感觉好些了吗?” 云苡歌疼的满头是汗,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看着玄冥关切的目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指了指玄冥身上湿漉漉的衣裳。 玄冥会意,左右这里是他的卧房,他走到屏风后面,快速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府门口是怎么回事儿?”玄冥问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一脸的茫然,好在管家赶紧走上前说道:“王府门口的台阶最近翻修了,今日下雨,还没有干透的台阶,又变得泥泞了些。” “路面就变得有些滑,若是走了急了些,就容易摔倒了。” “是谁修的台阶?”玄冥生气地问道。 “我看这差事也不用干了,找个人牙子打发卖了就是,修台阶也不看看季节吗?如今天气冷,还容易下雨,就不能找个晴天再修?!竟然把歌儿给伤着了。”玄冥很是不满。 “呃……” “是……呃,是大夫人下令修的。” 管家犹豫地低声说着,表情讪讪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玄冥脸上的表情。 大夫人便是玄冥的生母寻芸歌,前些天她来看玄冥的时候,发现府门口的台阶有些松动,便命人修了。 玄冥愣了一下,总不能把自己母亲发卖了,他有些尴尬,冲着管家挥了挥手:“等雨停了,赶紧再修一修。” “在门口放一个木板,提醒大家注意脚下。” 说完,玄冥便不再搭理一旁的人,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绿瓶子。 玄冥轻轻拿起云苡歌的脚,拔出那小绿瓶子上的布塞,将药轻轻涂抹在云苡歌的脚踝上,轻柔地揉着。 云苡歌只感觉有一股清凉之感,这药一涂上便舒服多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她只等着人都散了之后,给自己喂一粒止痛药。 【真疼啊,难顶!】 “我知道,多揉一会儿,能好的快些,不然,以后到了下雨天,或是天气十分寒冷的时候,你这里会疼的。” “这药啊,是我驻守在北疆的时候,常用的跌打损伤的药膏,非常好用。”玄冥和刚才冲着管家吼的样子完全不同,和她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柔。 “嗯。”云苡歌感觉心中暖暖的,任由玄冥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脚上揉。 房内的众人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粮,都自觉的离开了。 玄冥看着云苡歌白皙的脚,楞了那么一瞬,之前虽然也给她脱过鞋子,但是今日一看,才发现她的脚还真是不小。 【肥嘟嘟的脚,还真是可爱。】 云苡歌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她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脚。 “好了。”玄冥上完药之后,将那瓶药放在了枕头的旁边。 “你就睡在我的卧房吧。” 冥王府内原本是有很多间厢房的,不过,有几间玄冥用来装他收集的兵器和书画,有几件给李盛和桑莲心住了,就没有合适的像样的厢房给云苡歌住了。 “我去书房睡。” 玄冥的语气不容置疑,云苡歌也就没多说什么:“王爷,夜里凉,你去书房睡多盖一床被子。” 云苡歌和珠儿正感到惊讶的时候,钱遂已经命人抬着一个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给王妃买的衣裳和鞋子!” “嗯,先放着吧,本王一会儿挑一挑。” 【不愧是玄冥哥哥,真是周到细致!】 云苡歌脱掉乳烟缎攒珠绣鞋,又脱了外袍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玄冥本想让婢女换一套新的被褥来,但是看到云苡歌那舒服安逸不想再动的表情,便也没说什么只得作罢。 好在,床上的那床被褥虽不是崭新的,但也是今早晾晒过后刚换的。 “王爷,军营急报。” 玄冥眉头一皱,快步走了出去,跟着下属快马去军营,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云苡歌一眼。 …… 卧房内,是玄冥身上熟悉的那种清香木的味道,云苡歌正躺在床上闻着这怡人的味道缓慢地迷迷糊糊的准备进入梦乡,忽而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谁在外面? 真是的,扰了她的清梦! 云苡歌正想下床看看是谁来了,她从窗户的缝隙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桑莲心的脸。 【嘶,敌动,我不动。】 【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索性,云苡歌躺回到了床上装睡,抱着一幅看热闹的姿态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桑莲心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拿出袖子里面藏着的迷烟管,将迷烟吹到了屋子里面。 云苡歌闻到一闻这味道便知道是迷烟。 迷烟不过就是用曼陀罗花,或者是迷魂草制作的,扰乱人的神经,使人昏睡或是意识不清。 只要用风油精、百花油、葛花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消散迷烟的药效。 巧的是,今日,玄冥给她用的那个小绿瓶子里面也有葛花的成分。 云苡歌不动声色的在自己的鼻尖和太阳穴,涂了一些药膏。 【这点儿东西,可还迷不倒她。】 桑莲心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便走了进来,走到云苡歌的床边,戳了戳她的肩膀,见云苡歌没有反应,是熟睡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快速地将云苡歌的外衣脱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弄乱,然后似乎又在桌子那边鼓捣了一会儿,随即快步离开了卧房。 云苡歌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待确认四周没有了声音之后,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她的身上依旧盖着原来那个被子。 她掀开被子,她的身上除了一件红色的肚兜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家伙,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啊!】 【桑莲心,就这么看了她这个千金公主的玉体……】 云苡歌霎时就明白了,桑莲心要做什么。 想必是,桑莲心看着自己很受玄冥重视,终究是忍不住,对她下手了。 【得赶紧从这屋子里面出去。】 忽而,她问道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儿。 【这是什么味道?】 云苡歌闻着那味道略微思索了片刻,赶紧屏住了呼吸让自己不再吸入那香气,这东西可不能吸入太多,不然自己可控制不了遇到玄冥的到时候会对他做些什么。 【春风散还是情丝绕?!】 269王妃,喜欢看这种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伸手拎起一串鸽子蛋项链往脖子上戴,抓起一个血玉手镯套在手腕上,又掏出一叠银票揣进怀里。 真痛快! 忽而,她的手顿住,这……算是偷吗? 嗯……不算!这本都是她的嫁妆,这叫物归原主! 可是,这鸽子蛋项链似乎不是嫁妆单子上的,这血玉手镯好像是甄姨娘的娘家那里独有的…… 云苡歌砸了砸嘴,渣男恶女干了那么多坏事,她要点精神损失费,有毛病吗? 没毛病! 云苡歌心安理得的挑着最大最闪的东西往怀里揣,怀里装不下了,索性把银票、地契、房契一股脑地丢进了空间。 “呼……好累……” 看了看几乎被搬空的库房,云苡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嗯,我拿的也不多,都是我的嫁妆……和精神损失费……” 说罢,云苡歌心满意足地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溜出了离王府。 ……… 吟风阁内,玄冥正在看书卷,钱遂战战兢兢地敲开了门。 “主子,王妃偷偷出府,去了离王府。” 钱遂哭丧着脸,完蛋了完蛋了,要死了! 主子说过,云苡歌去哪都不必拦着,一路派人跟踪看看她平时都和谁会面。 可谁能想到,王妃竟然在大婚没两天,就去离王府夜会情郎,给主子戴绿帽子! 玄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 王妃回是回来了,可是王妃去了一个时辰,什么事儿都办完了…… 钱遂低着头不敢看他,主子太可怜了,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灵还要遭受这么严重的打击! 哎,老天不开眼,主子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嗯,知道了。” 知道了? “主子,难道不问问王妃去干嘛了吗?” 玄冥的脸上波澜不惊,“她可说了什么?” 钱遂拧着眉思索,“王妃从狗洞钻出去的时候,说是……要干一票大的……” 一时间二人无言,屋内静了下来。 半晌后,玄冥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把王府所有的狗洞都封上。” “是,主子。” “推我出去吹吹风。” 钱遂心疼地看着玄冥,心里暗骂云苡歌不是个东西,终究还是主子默默承受了一切! …… 次日,离王府内。 管家发现南院库房的门开着便进去查看,嘴里嘟囔着谁这么不上心,竟然没锁门,被他逮到了非要打的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走到里面,看着空荡荡的箱子,管家吓尿了,“库房里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王爷,王妃,不好了!” 听着管家的汇报,玄文川黑着脸,愤怒地吼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狗胆,竟敢来离王府偷东西?!” 他拖着残败的身子往库房走,管家和侍卫周正搀着他,可他太心急,一动,双腿之间就撕裂着疼。 本想着就算是土匪来了,也总能剩下一些东西,可是一进门,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连嫁妆箱子上的宝石都被扣掉了,夺损呐! “他娘的,哪里来的……” 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吐出来,一动怒,身上溃烂的地方更疼了,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他的肉身。 “守门发侍卫是吃屎的吗?” “王府进了贼都没发觉?!拉出去杖毙!” 库房那么多金银财宝,搬运出去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云姒雪听到动静也忍着疼痛来到库房,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地面,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嫁妆,我的钱……” “王爷,在南院发现了这个。” 侍卫手里拿着一个翠绿色的香囊。 云姒雪一把抢过香囊,颤抖着说道,“这是……云苡歌那个大傻子的香囊?!” 云姒雪震惊地攥紧香囊,大婚那天她就觉得云苡歌不对劲,可她是个傻子啊? “难道是她干的?” “她一个傻子,哪里有这本事?” “就算不是她干的,这事和玄冥那个残废脱不了干系!” 玄文川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等他搜出来,定要把云苡歌活活打死,还有玄冥那死男人……那么多人去刺杀怎么就没能弄死他? “周正,跟本王去搜冥王府!” 没等云姒雪阻拦,玄文川已经带着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去了冥王府。 …… 冥王府门口,离王府兵大力地拍着门,可是无人来应。 侍卫周正欲言又止,如今玄冥虽然重伤,但他是摄政王,皇帝玄凛曾下旨朝中大小事务都要听摄政王安排。 可如今,离王竟这般没有礼数,况且,只是一个香囊,并不能算作证据。 “王爷,等属下再调查……” 没等周正说完,玄文川一脚踹过去,“胆小的腌臜东西,你若是怕了,本王自己来!” 周正一个趔趄,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九皇叔,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玄文川急疯了,见周正呆愣愣的怒瞪了他一眼,忍着钻心的疼怒吼。 “离王殿下,王爷去温泉疗伤了,此刻不在府中。” 钱墨出来行了一礼后说道。 “哼,不在府中,还是不敢见本王?!” “王府进了贼,在府里发现了冥王妃的东西,本王丢了重要的东西,肯定在冥王府!” 玄文川一把推开钱墨,半瘸半拐地往里面走,刚走出去没两步,嗖嗖几声,羽箭射向他的周围。 “九皇叔,你这是要谋害皇子吗?!” “本王可是未来的储君,未来北楚的王!” 周正一个头两个大,他慌忙上前挡在玄文川的身前,“王爷,王爷慎言。” 看着不断射出来的箭,抵挡的有些吃力的周正,玄文川的腿有些发软,“好啊,这就是九皇叔的待客之礼!” 玄文川咬牙走了出去,看了看四周,“周正,派人围着冥王府。” 若是有人运东西出去,一定会被他发现! 冥王府书房内,钱墨禀报说离王已经走了。 “他说丢了重要的东西?” 钱墨点点头,不明所以。 钱遂疑惑地看了看听风阁的方向,难道昨天王妃去离王府不是去偷人,而是去拿了什么东西吗?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听风阁问问?” 270果然奇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湛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钱遂,他赶紧拽住了钱遂。 “王爷此刻正洞房花烛,一夜春宵,你难道要去敲卧房的门,打扰王爷和王妃的一夜春宵吗?” 钱遂楞了一下,他觉得湛岳说的不无道理:“嗯,那我就在外面等着,等王爷和王妃洞房之后,再去禀报。” 湛岳一个头两个大,只好一掌劈下来,将钱遂劈晕了带走。 …… 次日一早,云苡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玄冥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叫声相公听听。” “相公。”云苡歌说着,抓起被子捂住了脸。 “王妃昨晚很是热情奔放啊,怎么早上起来还害羞了呢?”玄冥一把扯下被子,压在她的身上。 “亲本王一下。”玄冥看着云苡歌的眼睛。 云苡歌脸色一红,她踮起脚尖,捧起玄冥的脸,用唇轻轻碰了一下玄冥的唇瓣,脸色更红了。 玄冥见她要躲,心里一热,忙搂住了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深深地吻着她,二人尝到了滋味,云苡歌不由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身子贴了上去。 卧房内,二人吻的动情动心。 紫宸殿内,李有才将宫外的传言说给玄铮听。 “陛下,冥王大婚可热闹了。” 玄铮笑着听他讲述冥王大婚的场景,他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儿子瑞王。 “如今,你九皇叔,还有离王都成婚了,你呢?” 瑞王恭敬地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云家世代忠良,不管是老侯爷,还是现在的云靖松、云靖柏,都对父皇,对朝廷忠心耿耿。” 玄铮摇摇头:“朕不是问这个,朕是问你的婚事,你也到了年纪了可有喜欢的女子?” “陛下,陛下茶杯里的茶水凉了,老奴去给陛下倒一杯新茶。” 李有才听着二人的话题事关江山社稷,宫廷内围,只感觉自己在场似乎不太妥当,便找个由头溜了。 这些宫里的密闻、父子之间的对话,他也着实是听的太多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李有才在玄铮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多多少少能猜出来几分玄铮的心思。 可是这个瑞王,他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少听为妙。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父皇,儿臣日日读书习武,处理政务,平日里除了宫女连个女人都看不到,更何况,他连宫女的脸都没怎么看清过,哪里会有心上人?” 瑞王笑着摇了摇头:“父皇,儿臣还不着急,当以为父皇分忧为己任。” 玄铮看着他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 次日,玄冥带着云苡歌去了宫里拜见顺仁太妃。 太妃早早地就换上了宫装端坐在宫里大殿的主位上,见二人进来,露出了暖暖的笑容。 顺仁太妃招招手,让二人坐在自己的身边。 “母妃,喝茶。”云苡歌捧着一杯茶递到了顺仁太妃的面前。 “好,好孩子,让母妃好好看看。” “这对镯子送给你。”顺仁太妃让嬷嬷拿过来一个盒子。 云苡歌转头看了一眼玄冥,玄冥点点头,那是一对极为对称的南海珍珠红宝石对镯,很是稀有漂亮。 “太妃娘娘,太后娘娘派人来说,南阳太子和南阳公主来了,既然王爷和王妃也在,便过去一起看看。” 二人到了大殿,果然看到了一行使臣、南阳太子和南阳公主。 南阳太子身穿藏蓝色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腰系水蓝色白边腰带,整个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南烟公主容貌艳丽,身材凹凸有致。 还有席间,玄文锦那略带哀怨的眼神。 “陛下,这是南阳的鎏金异兽文铜炉,请陛下赏玩。”南阳太子从一个乌木的盒子中,双手捧出来一个造型奇特的香炉。 “嗯,果然独特。” “陛下,这是给诸位妹妹们的礼物。” 南阳公主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使团抬着四五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她打开第一个箱子,楠木箱子里面装着色彩鲜艳的,帕在场的小姐们看到这精致、绚烂的丝织品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太后娘娘,这帕子是南阳绣娘绣的南阳山水,希望太后娘娘喜欢。” 太后点点头,示意身旁的嬷嬷手下,她坐在主位上,一副能掌控一切的模样。 她的眼睛不大,是个单眼皮,鼻子很坚挺,嘴唇薄薄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配上她高贵的身份地位,远远地看过去,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 万贵妃身穿米黄色的珍珠莲花裙,头戴玲珑蝴蝶镶珠银簪,腰间系着碧玉雕花玉佩,手腕上左右各一只通红的红玉手镯,皮肤白皙,眉眼盈盈,妩媚动人。 其实,她的年龄并不小了,可打扮的如此花哨,看上去虽然明艳,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之感。 云苡歌和玄冥落座后,听着他们说着官话,觉得无趣,正打量着四周,忽而就对上了玄文朵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玄文朵穿了一身宽松漂亮的淡粉色桃花烟笼裙裙子,细嫩的手腕上带着雕花翡翠玉镯,耳朵上带着一对南珠耳钉。 她动着嘴唇,似乎在说一会儿陪我画画。 云苡歌笑着点头应了。 南阳太子似有若无的往玄文朵那边看了两眼,玄文朵赶紧低下了头,生怕他注意到自己。 云苡歌继续看着四周,今日白芷涵和力王也来了,白芷涵穿了一身素雅的杏色的裙子,她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发髻上插着一支鸢尾紫玉簪,看着清丽可人。 玄铮又客套了几句后,终于吩咐人摆宴。 宫女们端上来的一道有一道的美食,有鸡丝凉面、夫妻肺片、剁椒兔肉丁、灯影牛肉、剁椒鱼头、粉蒸牛肉、油炸臭豆腐…… “太子尝尝合不合胃口,做了一些南阳菜。” “多谢陛下。” 宴会正式开始,席上的人开始用膳。 “咯咯咯……”玄文朵捧着肚子笑。 “你笑什么?”玄文锦被笑的浑身发毛,不知所措。 271本王定会将此人揪出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五皇兄,你牙上有菜!你的嘴角还沾着糕饼的渣滓!”玄文朵继续捂着嘴哈哈大笑。 玄文锦一惊,赶紧抬起手,用袖子挡着脸,离席快步去偏殿清理,一想到方才他还冲着九皇叔和九皇婶笑了笑,简直无地自容。 乐坊的人开始奏乐,身姿婀娜的舞姬从后面走到大殿中央。 歌姬们在中间坐好,开始唱着歌曲,歌姬的声音婉转动听,舞姬的舞姿妩媚动人。 舞姬们皮肤白皙,腰肢柔软纤细,眼眸勾人心魂,还有一种异域风情。 南阳太子看的双眼放光,不由自主地频繁舔着嘴唇。 尤其是中间领舞的,她身穿乐坊的舞裙,红色上衣较短,漏出细嫩的腰肢,下半身的褶皱流苏舞裙随着她的跳跃而舞动着。 他的目光跟随着她。 舞姬绕着席间走了一圈,南阳太子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脸上被绸缎轻轻地拂过。他闭着眼睛感受,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这一份美好。 一舞结束,奏乐暂停,玄铮摸了摸下巴缓缓开口说道:“朕看着这女子温婉动人,太子可喜欢?不如今晚就让她给太子暖床吧!” 云苡歌被他的话噎住了,温婉动人……其实,妩媚勾人,摄人心魂更合适一些。 “免得你在北楚,觉得寂寞。”玄铮怕他不好意思收人,继续说道。 “多谢陛下!”南阳太子没有拒绝也没有丝毫的客气,谢过玄铮后,将她美艳妖娆的舞姬揽在了怀里。 宴会接近尾声,让鸿胪寺少卿带人去馆舍休息。 “苡歌姐姐!不对,九皇婶!去我宫里画画!”玄文朵吐着舌头拉住了云苡歌的胳膊。 “小八,你不是有自己的少傅吗?去找月毓,你九皇婶今日有大事要办,没空儿陪你。”说着,玄冥就拉着云苡歌走了。 玄文朵气呼呼地跺脚,她还没和九皇婶说上几句话呢,就被拉走了! 玄冥坐在回冥王府的马车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冥王府和皇宫的距离如此之远,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府中,将云苡歌抱在怀里。 到了卧房,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他将她拉到怀里,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和耳垂。 “王爷,天还没黑呢……”云苡歌的声音略带颤抖。 “走,本王带你去泡温泉。”他一把将云苡歌拦腰抱起,去了府后的温泉。 他宽厚的胸膛带着水珠染着雾气,眼眸幽深,喉结滚动,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撩动。 “昨晚,本王怕你累着,今天,本王不打算忍着了。” 言罢,他欺身压下。 过了许久,云苡歌只觉得浑身酸痛,她带着哭腔让玄冥带她回去,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云苡歌哭着哭着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可能是被他折腾的狠了,她身子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玄冥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脸蛋粉扑扑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浓密,嘴巴小小的娇嫩可爱,肌肤莹白似雪柔软如云。 她在他怀里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美好那么娇柔。 她都已经嫁给他了,日日和他欢好,可他总是觉得她的心离自己这么远,他知道她有秘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便也不问。 …… 次日,云苡歌睡到下午才醒,她伸了一个拦腰,穿上鞋下床换衣裳。 脚伸到鞋子里面,随后站起来,忽而,她惊呼一声:“哎呦!” “好疼!”云苡歌的脚后跟传来一阵剧痛,她疼的跌坐在地上,低头一看,有血滴一滴一滴接连不断的往外流,她的脚后跟竟是扎进去一根针。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珠儿端着水盆走进来,一见云苡歌摔倒在地,丢下水盆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听到声响的下人们赶忙过来查看,上前扶住云苡歌的胳膊。 云苡歌疼得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快去叫府医!”月儿喊到。 很快,玄冥便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歌儿!” “快让开!”玄冥一脸焦急地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丫鬟,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云苡歌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玄冥身子一僵,他看着小小的人缩在自己的怀里,心疼的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外面很是潮湿,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但是,云苡歌还是能够闻到玄冥身上淡淡的清香木的味道,很好闻也让人很是安心。 “好疼……” “我帮你拔下来。”玄冥强忍着愤怒,想要去拔针,却发现脚后跟流出来的血已经从鲜红变成了黑红。 “这针上有毒?!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王妃的?!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 他扶着云苡歌靠在床榻上,府医也赶了过来,一边用草药敷脚腕,一边用银针、施以按摩的手法,将针从她的脚底拔了出来。 “歌儿,感觉好些了吗?” 云苡歌疼的满头是汗,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看着玄冥关切的目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玄冥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轻轻拿起她的脚,拔出那小绿瓶子上的布塞,将药轻轻涂抹在云苡歌的脚踝上,轻柔地揉着,希望能帮她止痛。这是军中常用的麻药,可以缓解一些。 “这毒可能解?”玄冥问府医。 府医为难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毒能解是能解,只是配置解药,需要时间,还需要试药。” “尽全力,一定要快,本王这就派人去宫里请御医。”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玄冥怒吼一声,府医急忙去配置解药,丫鬟们吓的花容失色,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去烧热水、准备换洗的衣裳,寻找解药。 云苡歌握着玄冥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珠儿抹了一把眼泪,忽而意识到了什么,跑到云苡歌的院子里拿来药箱,找到解毒丹给她吃了下去。 “吃了这个,就没事了吗?”玄冥担忧地问道。 云苡歌点点头。 “本王定会将此人揪出来!” 272投胎都得投到畜生道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吃了解毒丹,玄冥在她脚上涂了药,疼痛有所缓解,窝在玄冥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她睡着了。 玄冥叫来管家、湛岳和钱墨,让三人仔细盘查府上的人,凡是出入过卧房的,碰过云苡歌贴身所用衣物的都要一一盘问清楚。 “这针就立在鞋中,可见下毒之人心思歹毒。”玄冥捏着绣花鞋说道。 若这针是不小心掉落在鞋中的,针平躺在鞋中,云苡歌未必会受伤,可那针摆放的位置显然是精心设计的,再加上云苡歌刚起来迷迷糊糊的,这才踩在了针上。 玄冥将地上的绣花鞋拿起来,看到脚后跟处有一个孔,那孔刚好可以将针插进去。 “除了王妃带进来的贴身丫鬟,其余的都不准再进院子。” “是,王爷。” 下午,冥王府内死一般的寂静,院子里也不见几个人,到了晚上,湛岳和钱墨已经将人揪了出来。是个看着面生的丫鬟,那丫鬟年纪不小了,在几人盘问的时候要服毒自尽,被拦下来了。 冥王府上基本没有什么丫鬟、侍女,眼前这人他没见过,想必是大婚那日府上来的人杂乱,跟着哪个宾客一起混进来的。 “说,谁派你来的?”玄冥冷声质问。 “没有谁吩咐,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丫鬟昂着头,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这话说的怕是她自己都不信。 “嘴硬?湛岳,动刑。” 湛岳应了一声后,将军中盘问的手段用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可没想到那女子是个异常忠心的,竟是半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湛岳见那女子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将人关进了柴房。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盘问出来幕后主使。”湛岳失望地禀报。 玄冥神色如常:“无非就是那几个,想来指使甄家人在大婚当日捣乱的,是同一个人,最近看好府上,此人怕是还有后招。” 正在这时,冥王府的门口响起马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钱遂进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八公主玄文朵带了御医过来。 玄文朵提着裙子快步往里面走,几个花白头发的老御医费力地跟在后面,玄文朵着急地喊道:“哎呀,你们快点儿啊!九皇婶等着你们救命呢!” 玄文朵骂天骂地的表达着不满,她一听到消息就想立刻赶来,可这些个御医竟然被那新来的南阳太子叫走了,说是和舞姬缠绵太久,身子不大好了,直等到这时候才把这几个厉害的御医请出来。 “九皇叔,九皇婶怎么样?”玄文朵担忧地问道。 “已经吃了败火的解毒丹,对症的解药也配置好了,就是……还没醒。”玄冥语气沉重。 “是谁干的?!哪个龟孙?!”玄文朵撸起袖子就要打人的架势。 “下毒放针的人是抓到了,可是幕后主使还没有揪出来!八公主,那丫鬟被关在柴房了,可那人嘴严的很,没透露半点幕后主使的消息,还寻死觅活的。”钱遂无奈地说道,垂头丧气。 “给这样歹毒的人卖命?!脑子被驴踢了吧!真是叫人恶心,这样的人死了倒干净,投胎都得投到畜生道去!我去会会这刁奴恶犬!” 玄文朵迈着大步子往里面走,看着偌大的院子忽而晕头转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钱遂赶紧上前领路。 到了柴房,玄文朵一脚踹开房门,看着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奴婢,蹲在她脑袋旁边问道:“本公主问你,是谁让你害九皇婶的?” 那奴婢不说话,微弱的呼吸,像是随时都要断气。 玄文朵一把捏住她的脸:“别跟本公主耍花招,你这样的人本公主见的多了……” 忽而她觉得这人的眉眼有些眼熟,她将她额头的碎发和粘在脸上的头发扒拉开后,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人她见过。 “你是……” 玄文朵低下头冥思苦想,过去的记忆像是倒放一样在脑海中闪现,突然间,她一拍手,惊讶道:“你是白芷涵身边的人!” 那装死的丫鬟一听“白芷涵”三个字,顿时就瞪着眼睛清醒了过来,她奋力抓着玄文朵的胳膊,猛地摇头,连连否认:“不是我家小姐,和我家小姐无关,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玄文朵一把推开她,得意地笑道:“你看,我不过就是诈一诈你,你自己就招了。” “所以,幕后主使是白芷涵喽!” “你……”丫鬟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补救,她方才都承认了白芷涵是她主子。 那丫鬟呆愣愣地瘫坐在地上,嘴唇都咬出了血来,却是一言不发。 “不必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难道还想不清楚吗?” “你说,若是白芷涵知道我九皇婶没死,她会放过你吗?你这么为她卖命值得吗?” “还不如将一切都招供了,没准儿九皇叔心善,还能饶你一命,或者说饶你的家人一命。”玄文朵说着一顿。 她贴在丫鬟的耳边低声说道:“九皇叔和白芷涵,谁更心狠手辣,不用本公主多说吧。” 丫鬟的身子猛的一颤,若是家人落到了冥王的手里,下场只会更惨。 …… 片刻后,玄文朵出了柴房便去找玄冥,将方才在里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那丫鬟我看着就眼熟,想起来似乎是跟在白芷涵身边的,但又不是经常跟在她身边的那边,所以,起初还有些不确定,我不过是问了一句,没想到她当时就急了。” “白芷涵?”玄冥想了想,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王爷,是如今的离王妃。” “白家那位嫡女平日里看着一副菩萨面孔,没想到是阎王心肠,使出这么个毒计,本公主还真是小瞧了她。” 玄文朵想着回到宫里之后要提醒提醒皇姑姑,可别经常和白芷涵来往,保不齐被人算计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很快,府尹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大婚当日捣乱的汉子和婆子们似乎和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银票上,有白府的官印。 273玉蓉膏里被下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看来,这些事情都是白芷涵所为,她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可没过多长时间,事情就都查清楚了。” “白芷涵之前肯定以为有人来婚闹云府不会报官,她贴身的丫鬟混进来我们也查不出来,可没想到,有小八和府尹,此事已经水落石出。”玄冥赞许地看着玄文朵。 “王爷,要不要属下待人去围了离王府,把人抓起来?”钱遂恶狠狠地问道。 玄冥摇摇头,目光阴鸷:“不必,她伤了歌儿,就不是吃几天牢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玄文朵忽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浑身一哆嗦,快步离开了这里去卧房看云苡歌。 “九皇叔,我去看看九皇婶!” 到了卧房,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虚弱的云苡歌,玄文朵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求佛祖让她快些好起来。 “公主,不是不信佛?”红着眼睛,一直守在云苡歌身边的珠儿见到她的模样,轻声笑了。 “你懂什么,这种时候不管我信不信都是要求一求的,万一佛祖就听到了呢?” 玄文朵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祈求有用,她在云苡歌的耳边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准备回去了,打算明日再过来看她。 马车驶离冥王府,拐过几条巷子,穿过官道,到了皇宫。 玄文朵回到宫里,看到平时和月毓上课的地方,里面还亮着烛光,快步走了进去。 推开门,只见月毓正拿着一卷书在读,柔和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儒雅。 他身穿白色长袍,玉树临风,像个仙君一般。 “少傅,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睡吗?”玄文朵捏了捏嗓子,用最温柔的语气问道。 “少傅累不累,我帮你捏捏肩膀吧!”玄文朵绕到他的身后,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月毓猛地站起身躲开,往后退了半步,严肃道:“八公主,这样不合规矩。” “少傅,你当真要与我这么生分吗?你生辰的时候,我送了你我自己做的画,你也收了,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玄文朵委屈地看着她。 “若是公主是这个意思,那是臣僭越了,明日,臣就将画作还给公主。” 说完,月毓落荒而逃,留下玄文朵独自站在原地,她心里酸酸的,她都这么主动了,为何他就不肯给她半点回应呢? …… 天空中的云彩一团一团的聚拢在一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冥王府内,云苡歌的身体才刚刚好转,宫里就来人,说是太后娘娘召她进宫。玄冥问了传话的人是怎么回事,那太监支支吾吾的,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原来是宫里的长公主忽然病了,不过她的病不是病在身上,而是病在脸上。 长公主的肌肤原本就保养的较好,虽然下巴会起些痘痘,但也算是细腻,用了云苡歌的玉蓉膏后,更是容光焕发,白皙滑嫩。可最近不知怎么了,她的脸上开始泛起红疹,后来竟是冒出了大颗大颗的脓包。 原本想着用胭脂遮一遮,过几天那些红疹和脓包自己就会消了,可没想到情况却是变的更加严重了,连脖子和胳膊上都出了红疹,又痒又疼。 “看着这张脸,我都觉着恶心!”长公主想用手去把脓包里面黄色的黏液挤出来,被御医制止了。 御医查了长公主用的所有东西,发现问题出在那盒玉蓉膏上。 御医说玉蓉膏里面加了红花散,这红花散是用在皮肤上的毒药之首,皮肤只要沾染上,就会大片的生出红疹和脓包。还说这病若是严重了,会让人呼吸不畅,最终要了人命。 “玉蓉膏?亏的本宫还以为那丫头是个好的,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心机如此之深,表面假意示好,心里想必已经对本宫恨之入骨,才会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 太后正坐在长公主的床榻旁边,她刚看到她脸上的红疹脓包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听了御医的诊断后,太后吩咐御医赶紧去配药煎药给长公主吃了。 长公主吃了药之后,身体疲乏困倦便睡下了,太后端坐在正殿,满面怒意的等着云苡歌。 玄冥本是不想让云苡歌进宫的,他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但听说长公主病了怀疑是云苡歌下毒的时候,还是要让她进宫为自己辩白。 一个屎盆子,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扣在她的头上。 玄冥陪着云苡歌进了宫,她伤在脚上,走起路来还不太利索,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一瘸一拐地走路不稳当,二人进宫就吸引了太监宫女们的注意。 到了长公主的宫内,没等二人行礼,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吼:“跪下!” “母后,皇姐怎么样了?”玄冥及时转移太后的注意力,不给她将怒火撒在云苡歌身上的机会。 “你皇姐如今脸都被毁了,都是你身边这个毒妇干的!”太后的眉眼间尽是冰寒,语气狠厉。 云苡歌闻言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道:“请母后明察,歌儿绝对不会做伤害皇姐的事情!” 云苡歌忽然跪在地上磕头,一口一个母后、皇姐的叫,还自称歌儿,太后略微有些惊讶,她这么一叫,竟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她是自家晚辈,要宠着护着的错觉。 太后轻咳一声,怒道:“御医都查验出来了,玉蓉膏里面有红花散,是一种毒药,不仅会毁人容貌,还会要人性命!” “长公主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毒妇竟是想要她的性命?!” “母后,红花散确实是剧毒,可歌儿并没有在玉蓉膏里面加这种毒药,歌儿可以用性命担保。”云苡歌继续为自己辩白。 太后刚想说你的性命值几个钱的时候,注意到了玄冥的目光,没再言语,似乎在思索云苡歌话的真实性。 “母后,可否给歌儿一个机会自证清白?”云苡歌问道。 “母后,儿臣相信王妃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玄冥握住了云苡歌的手,顿时,温热的触感传来。 274自证清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要怎么证明?”太后妥协了,她见云苡歌丝毫不畏惧,也好奇她会用什么法子来证明自己。 “还请母后将皇姐用过的玉蓉膏拿过来。” 很快,嬷嬷拿着两个玉蓉膏走了过来,一个是空盒子,里面的玉蓉膏已经被用光了,一个是用了一半的玉蓉膏。云苡歌拿出银针和药粉,用银针沾了沾药粉后举在眼前看了看,缓缓开口说道:“母后请看,这毒药红花散并不是掺杂在玉蓉膏里面的,而是浮于表面,只有表面上这一层的玉蓉膏上有毒粉。” “可见,这毒粉,是有人最近刚洒到上面来的。”云苡歌猜的没错,银针上的黑色验证了她心中所想。 太后的眉心微微一动,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问道:“若是你做这玉蓉膏的时候,就是在膏体的一半下了毒药呢?” 就算是云苡歌在制作装盒的时候,装到一半的膏体在上面撒上毒药,在装剩下的膏体,可用的人也不会用的那般平整,使得毒药刚好平平整整的浮在表层。 太后和长公主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待见她,不由自主地将她往坏里想,她只好耐心解释着:“母后,歌儿是大约四五个月前将这玉蓉膏送给皇姐的,若是那个时候就将这红花散加在了里面,根据药理药性,下面的膏体不可能还是白色。” 四五个月前,西山行宫文宴会结束后,她得了长公主的召见后将这两盒玉蓉膏送给了她。若是她的记得没错的话,还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香儿主动开口旁敲侧击帮公主要的。 玄冥赞许地看着云苡歌,不愧是他的女人,总是能化险为夷,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太后目光中略带询问地看了一眼御医,御医略微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红花散容易挥发,也正因为此药效发作的极快,若是四五个月前就将红花散加入到了玉蓉膏里面,膏体会由白色变成红色。” “而且,膏体不会如此柔软细腻,会变硬甚至结块。”御医惊讶地看着云苡歌,想来这位冥王妃懂些医术。倒是他给长公主诊脉,验证毒品的时候,没有考虑的这么全面。 听了御医的话,太后脸色一变,如此看来这毒药还真不是云苡歌下的,她冤枉好人了。 “母后,有人要害歌儿,要害皇姐,还请太后娘娘给歌儿做主!”云苡歌跪在地上,委屈地喊道。 玄冥挑眉,方才还一口一个母后叫的几位亲切,这会儿就改了称呼叫上太后 。 “真是岂有此理,竟是作弄到哀家头上了,哀家要把长公主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全都使送到信者库去,做几天苦工再细细盘问,来人……”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因为这事儿发生在她最疼爱的孩子身上,再加上她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思虑难免不周,决定下的过于仓促。 好在太后身边的嬷嬷也是经历过风雨的,她见云苡歌似乎有话要说,便在太后将话说完之前,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嘴边,同时看来御医一眼。 御医立马会意,行礼离开。 太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喝了一口茶后,看着云苡歌缓缓说道:“冥王妃,可是有话要说?” 云苡歌颔首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愚见,如今下毒之人眼见目的达成,必然会去向幕后主使之人通风报信,邀功请赏,不如,太后娘娘将臣妾关进大牢,再将公主府、大牢的防守放宽松些,想必自会有人露出马脚。” 太后诧异地看着云苡歌,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侯府嫡女竟是有这样的心性,以自己为诱饵诱敌深入,不怕吃苦受罪。 玄冥眉心一拧,大牢可不是她能呆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虫子多坏人多,他可不放心,他急忙说道:“母后,此事……” 云苡歌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冲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玄冥看着她的表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真是拿她没办法,她拿定注意的事情,他是改变不了的,在牢里让人好好照顾她就是了。 太后将二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那就照你说的这么做。” 很快,云苡歌就以谋害长公主的罪名被拖走,关进了牢里。 珠儿见状立刻跑上去拽住云苡歌的手,哭着要陪着她一起进到牢里去,玄冥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钱遂立马会意,将珠儿拉走了。 “你放开我!我要陪着我家小姐!”珠儿奋力挣扎,低头一口咬在钱遂的手上,顿时,他小麦色的大手上留下几个深深的牙印。 “啊,好疼,你是属狗的吗?!”钱遂吃痛,松开了手。 珠儿还想去追,可那几个太监走的极快,转眼间已经不知道拐到了哪里。 “都怪你,我家小姐被关进大牢了,小姐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吃的了这许多苦,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啊……”珠儿心里气的不行,恨他多管闲事,若是云苡歌不行了,她也不要活了。 “你别着急,放才是王爷让我拦着你的,王爷那么重视王妃,今日竟是放任他们将王妃带走,说不准是王爷和王妃商量好了的呢?”钱遂低头,吹了吹自己的手。 珠儿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好像云苡歌是冲她使眼色来着,不过她刚才太着急了,没注意到。 “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珠儿缓慢地点点头,注意到钱遂拧着眉头摸着自己的手腕,她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不过你也是怎么不直接和我说呢?真是块木头。” “我要赶紧回云府和主母说一声,还要做些饭菜给小姐,呃,妃王妃送过来。” 珠儿快步往宫门口走去,钱遂快走两步跟上她:“马车就在宫门口,要么我送你去云府?” 珠儿点头谢过他后,二人快步出了宫。 玄冥这边安排好了牢里的人,确保云苡歌不会吃很多苦后,才缓慢地出了宫,到了宫门口,他一脸黑线地看着空荡荡的宫道。 侍卫钱遂呢?冥王府的马车呢? 275黄豆烧猪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问宫门口值守的侍卫才知道,一刻钟前,钱遂驾车带着一个女子走了。 玄冥愕然,这还是他那个木讷忠心的从北疆带回来的侍卫吗?这是,为了和王妃那贴身丫头独处,擅离职守,不管不顾地把他扔在这里了?! …… 而长公主的寝殿内,一个宫女趁着宫里混乱溜了出去。 “秀儿姐姐,事情已经办成了,冥王妃已经坐实了谋害长公主的罪名,并且被关进了大牢,王妃答应我的事情呢?”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香儿神色急切的问道 “你急什么,王妃答应你的事情,自会帮你办,你看看,这是王妃最近给你挑选的人家。”白芷涵身边的贴身丫鬟秀儿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黄色的纸张,上面简要写着几个男子的姓名、家世、官职或是经商情况。 那日,秀儿找到香儿,让她在长公主的玉蓉膏里面下药,还答应她若是办成了此事,等一年后她年岁到了出宫了,便帮她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不必回老家那个穷乡僻壤去,嫁给不堪的粗野乡夫。 “秀儿姐姐,王妃不是说,会帮我找一户好人家吗?怎么我瞧着,这几个都是偏远外地的,不是泉州、雨泽,就是寿春、昌州的,为何没有京城本地的?” 香儿心里不大高兴,她进宫就是为了学会一身的本领,日后嫁到高门大户去好施展拳脚。名单上的这几户人家,根本就配不上她这样伺候过皇室公主的人。 秀儿在心里冷哼,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什么条件,想嫁给京城的大家公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这几户已经是王妃千挑万选出来的,嫁到这样的人家去可是要预备不少嫁妆的。” “秀儿姐姐,嫁妆我也攒了一些的,不用王妃帮我出很多……” 秀儿简直无法想象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她在宫里这么些年了,竟是半点见识都没长。 女子出嫁,嫁妆多的能摆上满满一条街,就算是宫里得脸的宫女,也不过就是攒几匣子贵重的首饰,别说田庄了,就是连个铺面、宅子都是没有的。 就她这个条件,还想嫁到大户人家,给正经公子当妻子去?顶多就是嫁个在府里当差的管事。 “我明白,王妃自然是不差你这点银子的,你再帮王妃做一件事,等你出宫就把你许给京城人家的子弟。” 秀儿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放在了香儿的手里,在她耳边低声说,让她将此药下在云苡歌的饭菜里,事成之后,她的未来便不必担忧,王妃会帮她准备好一切。 香儿闻言大惊,慌忙往后退了几步:“秀儿姐姐,这,大牢我可进不去啊!如何下药?” 这药想必是会直接要人性命的,若是她去了,岂不是被抓个正着。她又不傻,怎么会去白白送死。 “你放心,这药吃下去之后不会当即毙命,而是会让中毒之人慢慢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秀儿将拿包药粉塞到了香儿的手里。 香儿眉心一拧,面露焦灼之色:“我知道王妃说话算话,一言九鼎,可香儿人微言轻,若是事成之后,王妃……” 若是事成之后,白芷涵翻脸不认人,她也是没法子,这事儿又不能高到长公主那里去,求她给自己做主。 “瞧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王妃还能占了你的便宜不成?这银票你先拿着,事成之后定不会亏了你的。”秀儿将银票塞在了她的手里,没好气地哼道。 …… 牢房内,昏暗潮湿,不断传来惨烈的哀嚎。 西北角的牢房内狱官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被绑在了木桩上上的犯人,那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西南角,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手拿烧的通红的烙铁,大力地按压在犯人的肩膀处,顿时皮肉“嗞嗞”作响,空气中传来血肉烧焦的味道。 珠儿手里提着食盒,缩着脖子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她原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来看看能不能见到云苡歌,没想到大牢里的看管就是如此的松,她略微使了些银子就进来了。 不过,这里头可真是够吓人的。今晚免不得要做噩梦了。 这在大牢里面当差的,不是打死了人,就是在把人送往西天的路上。 走着走着,她终于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云苡歌坐在一团高高的草垛上正抬头看着顶上出神。 “小姐,珠儿给小姐送饭来了。” 云苡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低头就看到了珠儿那张讨喜可爱,圆润的肉乎乎的小脸。 她揉了揉肚子,确实是饿了:“我们珠儿,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啊?” 云苡歌将食盒打开,只见里面是软糯糯香喷喷的黄豆烧猪脚,配压的十分紧实的,颗颗分明的大米饭:“嗯,好香啊!珠儿,怎么想起来做猪脚饭了?” 这东西做起来耗时又费力,她能这么快就给她送饭过来,还真是不容易。 “奴婢,奴婢想着……这东西补身子,小姐在这里太苦了,要吃点好的!对,吃点好的!”珠儿说着用力一点头,似乎是在认可自己说的话。 她没有说的是,这黄豆烧猪脚饭,她还做了一份给钱遂了,表达了自己咬伤他手腕的歉意。当时,钱遂看着这猪脚饭,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是哪里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闻着饭菜的香气,索性不管那么多了,立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丫头怎么怪怪的?”云苡歌吃着碗里的饭菜,敲了一下珠儿的脑袋。 “啊?没想什么。”珠儿从回忆中抽离,等着云苡歌吃完后,收拾好碗筷,拎着食盒准备离开牢房。 “告诉家里人不必担心,最晚明天我也能出大牢了,还有,珠儿,最近你不必过来了。”云苡歌在珠儿的耳边低声嘱咐着。 276奴婢位卑言轻,只是奉命行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次日清晨,大牢内的狱官们还打着瞌睡,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形纤细的女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四处看着,看到云苡歌后低着头快步走到她的牢房前。 “奴婢来给冥王妃送饭来了。”香儿脸色发白,心里紧张的直打鼓,她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认出她来。 云苡歌正靠在草垛上休息,昨天吃了珠儿的黄豆猪脚饭,她并不怎么饿,可是晚上睡的很不舒服很不安稳,牢房里脏兮兮的闹哄哄的,也没有沐浴,身上酸臭酸臭的。 “总算是等到你了。”云苡歌缓缓睁开眼睛,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这是我的最后一顿饭了吗?”云苡歌苦涩地说道。 香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拿着粥碗的手一抖,险些把碗掉在地上。 “王妃,快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香儿催促着她,想看着她吃完粥之后,赶紧离开这里,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她的未来就是一片光明。 “这么急着让我喝粥?香儿是怕我饿着?还真是贴心。”云苡歌嘲讽地笑道。 “好,不如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把这碗粥喝了,你也好回去交差。” 香儿咬着嘴唇,手指紧紧地抠着牢房的木栏,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后说道:“冥王妃何必再做挣扎,结局都是注定了的。” 云苡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去喝粥。 香儿急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冥王妃,就让你死的明白,是离王妃,是离王妃要你的命。” “香儿,你别唬我,我和离王妃无冤无仇的,她为何要害我?我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云苡歌秀眉轻皱,不相信地看着她。 “冥王妃,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世间的才女只能有一个,若是你的光芒太盛,便会挡了别人的路。” “你到了黄泉下面若是想报仇的话,便去找离王妃吧,奴婢位卑言轻,只是奉命行事。”香儿的话说的很是生硬。 “香儿,你为了害我,不惜把长公主当成了棋子?你当我是傻子吗?”云苡歌知道,只凭香儿的三言两语,并不能把白芷涵的罪名坐实。 而且,太后和皇帝都是多疑的人,此事还是要有证据的才好。 香儿的脸憋的通红,她愤愤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举到她的眼前晃了晃:“这是离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秀儿姐姐给我的银票,冥王妃应该认的吧!” “我并没有骗你。” “当真是离王妃指使你做的?可,你在长公主身边伺候了多年,你也忍心?” “人各有命,长公主出身富贵,享受了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也该够本了。我寄人篱下在宫里这么些年,就快要出宫了,总要傍上一棵大树。你根本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我总要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吧?!” “冥王妃不必垂死挣扎和我说话浪费时间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快把这粥喝了吧。” 香儿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狠色,她一把抓住云苡歌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随后立刻捏住她的下巴,端起粥碗就往她的嘴里灌。 “唔……你们还不打算出来吗?!” 云苡歌扭头挣扎,一脚踹在牢房的栏杆上,粥碗掉在了地上,暗处有老鼠跑出来吃了粥,摇摇晃晃地挣扎着倒在了地上死了。 长公主身边的赵嬷嬷带着人走了出来,一巴掌甩在香儿的脸上:“你个吃里扒外没良心的贱奴才!竟然这么对殿下?!你怎么下得去手?!” 香儿大惊,连连后退,连滚带爬地要往牢房外面跑,可她的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哪里还能跑的出去。 “冥王妃,你们,怪不得守备如此松散……”香儿了然,满眼后悔懊恼。 “把她抓起来,给我按住了打!” 赵嬷嬷撸起袖子吩咐身后的宫女太监们按住香儿的肩膀,左右开弓,打的香儿左右脸颊红肿起来。 正在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过来大声说道:“别把人打晕过去了,太后娘娘还要问话呢!” 接着,香儿被太后宫里的人拖走了,经过一番盘问,坐实了离王妃谋害长公主并陷害给冥王妃的事情。 静庄太后气的不轻,她已年过五十,从年轻时生活在宫中,日日勾心斗角、劳心伤神,经此一事,更是显得老态,眼角和额头都有些皱纹,原本银丝参半梳的极光滑的发髻,此刻也有些炸毛。 “宣离王妃进宫!”太后怒声道。 离王妃白芷涵进宫后,就被太后关了进去,太后不知对她做了什么,宫里的人只知道离王妃进了太后的寝宫后就没再露面,直到三日后才出来,身形枯槁,眼里无光。 很快,此事在白家、离王府传开了。 离王和万贵妃都没有帮白芷涵求情,对他们来说,失去了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助力的王妃,那就休了再娶就是了。 万贵妃第一时间带着补品去看了长公主和静庄太后,不断说着自己蠢自己识人不明,竟是没想到白芷涵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家更是立刻就将白芷涵从族谱里面拿了出去,和她撇清了干系。 太后懿旨,白芷涵德行有失,心思歹毒,谋害长公主,三日后随着叛军一同流放宁古塔。 …… 另一边,云苡歌已经回到了冥王府修养。 卧房内的床被很是柔软,云苡歌靠在床上,玄冥坐在她身旁,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脚上揉着。 他看着云苡歌白皙的脚,仔细一看,她的脚肥嘟嘟肉乎乎的很是可爱。 “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吗?”玄冥的嗓音温柔至极。 云苡歌摇摇头,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脚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感觉好多了。” “对了,王爷,你还记得我八弟说,咱们的大婚本应该是定在初八最合适的,初八宜嫁娶,初六不宜嫁娶恐有小人作祟。” 玄冥点点头:“这大婚的日子是钦天监算的,本该挑选良辰吉日,想必是钦天监的人故意为之。” “会不会也是白芷涵做的?” 277要王爷抱抱暖暖身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不置可否,若是白芷涵能使唤钦天监的人,那她还真是有些手段,他岔开话题:“你弟弟倒是个计算良辰吉时、祭祀占卜,测算吉凶的能人。” “而且,八弟对天象异像也很感兴趣,只是,家里没有合适的人教导。” 云苡歌为自己的弟弟感到惋惜,谢氏和云庭坚都不大赞成这一类卜卦算命的东西,更不会上心帮云靖竹去找名师来教导他。 “不如,本王来请先生,八弟可以时常来冥王府小住。” “好啊!那我就替八弟谢谢王爷了!”云苡歌抬头在玄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如此一来,谢氏和云庭坚眼不见为净,等到云靖竹真的学有所成能为朝廷做出贡献的时候,想必他们也不会反对了。 …… 翌日清晨,云苡歌起来的时候便发觉屋子里的气氛不大对,服侍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玄冥见她睁开了眼睛,缓缓开口吩咐屋子里的人:“去冰窖里多拿些冰来,王妃觉得屋子里面热。” 云苡歌听着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不似平日里的温柔果断,反倒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忽而想起来,昨天晚上,玄冥本是抱着她睡的,可是她感觉一个大火炉一直在自己的身旁烧,就伸手推了他一把,接连几次,玄冥想搂着她,都被她推开了。 最终一晚上,玄冥都没能抱着她入睡。 想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心里不痛快。 云苡歌见玄冥换好衣裳后就要黑着脸走了,她赶紧下床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正对上那双勾魂的眼睛。 她皮肤娇嫩莹白如雪,鼻梁高挺眉如墨画,双眸有神顾盼生姿,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竟是有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大婚前,他听别人说云家四小姐是狐狸精转世,当时还觉得那人比喻的十分不恰当,如今一看,她的面容冷傲灵动又带着些勾魂摄魄的妖艳,可不就是狐狸精! “干吗?”玄冥努力维持着冷静,语气生冷疏离。 “王爷,晚上早点回来,我在王府等王爷。”云苡歌语气娇媚,勾着他的腰带晃了晃。 玄冥身子一僵,极力掩饰内心的欣喜。 云苡歌踮起脚尖,在玄冥的耳边轻声说道:“歌儿夜里觉得冷,需要王爷抱抱暖暖身子。” 玄冥的眸子愈加的深了:“这是要了本王的老命了,湛岳,和陛下说本王身体不适,今日不进宫了!” 主子的心情由阴转晴,湛岳、钱遂等人也跟着高兴起来,都欢欢喜喜地各自忙去了。 卧房的门窗紧闭,没有人敢在附近逗留,都自觉地闭耳闭目。 …… 这一日,顺仁太妃召云苡歌进宫小住几日。 到了顺仁宫,正好八公主玄文朵从里面出来,哭丧着脸,很是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云苡歌拉住她的手问道。 玄文朵红着眼睛,她原本是来顺仁太妃宫里吃点心的,可忽而有宫女来说,似乎听说北楚有意和南阳联姻,北楚的公主里面,适龄出嫁的也就是玄文朵了,一想到要嫁给那个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的男人,她就难以抑制心中的苦楚。 “你别担心,你不是也说了,是传言不能当真的。” 玄文朵在宫里十分受宠,云苡歌觉得玄铮未必会舍得将她嫁到南阳去。 “九皇婶,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又十分主动的示好,可那人一直拒绝我的朋友,怎么办?” 玄文朵拉着云苡歌到亭子里坐下,她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倒是多了几分清冷可怜的气质。 云苡歌不禁感慨,这八公主是真的长大了,以往肉嘟嘟的脸上满是稚气,现在稚气渐渐消退,心里也有了少女的烦恼。 “那个人可讨厌你……你的朋友?” 玄文朵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缓缓摇头。 月毓虽然对她不亲近,经常把“成何体统、臣惶恐、公主不可、不合规矩”挂在嘴边,可是对她还是极关心的,会督促她晨起背书,会阻止她冬天吃冰酪,会在她生病难受的时候给她带游戏动物纸牌哄她开心。 云苡歌想了想,猜出了玄文朵问的人是谁:“你的朋友,是不是身份地位挺高的?” 玄文朵点点头。 “那你朋友喜欢的那个人可能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心里自卑了。” “九皇婶,那他就是喜欢我的喽?!”玄文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这个时候才说漏嘴的吗,我早就听出来了!” 玄文朵亲昵地握着云苡歌的手,慢慢摇晃着:“九皇婶,那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云苡歌却是摇摇头:“这种事情你帮不了他,心里的障碍要自己去消除,除非有大事刺激他一下。” …… 月明星稀,玄冥去月府拜见完长辈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后院的树下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示意湛岳推着轮椅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树下,手拿酒瓶,脸颊绯红,像是个喝醉了的醉醺醺的仙君。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见到是玄冥,月毓站起来行礼,他虽然醉了,可举手投足之间仍是儒雅斯文,透着书香气质,不见媚主的喜色,也不见被人瞧见喝醉酒后的卑囧狼狈之态。 “王爷,我……我这里堵得慌……”月毓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 “湛岳,去拿酒来。” 湛岳为难地站在原地没有动,王妃曾经嘱咐过,王爷的身子现在不能喝酒。 “怎么,本王使唤不动你了?”玄冥冷声说道。 湛岳只好硬着头皮去拿酒,随后让暗处的钱遂赶紧去告诉王妃,他担心主子的身体情况,可除了王妃,没人能管的了他主子。 玄冥和月毓一边吟诗一边喝酒,月毓是个十分内敛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喝醉了便借着诗句来抒发心中的情感,几杯酒下肚,玄冥也猜出了七八分。 “男人,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就去追,若是无法给她最好的一切,就拼尽全力去创造。” “而且,你怎么知道,你给不了的,就一定是她想要的呢?” 玄冥正喝的尽兴,忽而眼前出现了一抹绿色的俏丽身影,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咦,本王是被下了迷药了吗?怎么本王不是在月家吗,什么时候回到王府了?” 云苡歌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走了,我们回家。” 月毓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是啊,王爷说的对,喜欢就要勇敢一些。 就像王爷天人之姿,虽然双腿废了,依旧和心爱之人共同进退。 马车里,玄冥歪着头靠在云苡歌的怀里。 她伸手拨开他脸颊上的碎发,这温柔的触碰让玄冥的酒醒了一半,抬眸看向身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心跳加快,喉咙发干,身上发烫。 278想看她使小性子不理他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伸出右手的拇指按住了云苡歌的嘴唇,又伸出左手搂住了云苡歌那柔软纤细的腰,换了个占据主动位置的姿势。他感受到云苡歌喷洒在他脖颈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微红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股浓浓的甜蜜氛围弥漫在马车里。 他的吻又急又温柔地落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带着强烈的渴望。 “王爷,这是在马车里……”云苡歌的声音发哑,心动不已。 男人却像是听不见一般,低着头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下移。 …… 天气越来越热,蝈蝈聒噪不已。 这一日,玄冥的乳母丛嬷嬷从酉阳老家回到了宫里,看望太妃。同行的还有丛嬷嬷的女儿寇珉瑶。 丛嬷嬷到了宫里就去厨房张罗忙活,做了玄冥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酥酪、酱牛肉和地瓜干,又开始腌制太妃喜欢吃的酱菜,忙的脚不沾地,厨房里的婆子丫鬟们也跟着帮忙。 见到许久未见的丛嬷嬷,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她的女儿此刻却没有在厨房里面帮忙,在她心里,厨房那种油烟满屋子飘,菜叶子四处乱丢的地方,才不是她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女一样的女子能呆的地方。 寇珉瑶身穿白色对襟长裙,像一朵纯情的小白花,正站在树下的阴凉处羞涩地看着远处的玄冥,待他走的近了,她快步迎了上去,盈盈一拜,微风吹过,一股香气钻进玄冥和钱遂的鼻子。 玄冥微微蹙眉,他不喜欢女人靠近的一个原因就是她们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熏的他直发晕,只有歌儿身上的味道最好闻,让他忍不住的逗留、亲近、体会、沉迷…… “阿嚏!”钱遂被呛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唾沫星子差点落在玄冥的肩膀上,还好他赶紧推了一把轮椅,玄冥这才避开他喷出来的飞沫。 “什么味儿啊,好呛!”钱遂揉了揉鼻子,四处看了看。 这一声喷嚏打断了玄冥的沉思,他不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钱遂悻悻地低下了头。 “珉瑶参见王爷,王爷,一别数年,没想到王爷已经成婚了。”寇珉瑶的眼中似是有泪花闪烁。 玄冥看了她一眼,想不起来何时见过她,而且,他成没成婚和她有什么干系? “你和丛嬷嬷好好在宫里休息,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本来是过来看望丛嬷嬷的,小时候,丛嬷嬷对他极好。而且,丛嬷嬷做的饭菜有一种独特的味道,他每次吃都会想起幼年的时光,也会想起他父皇还在的那些日子。 “王爷,母亲身边有人照顾,珉瑶去了也帮不上忙。” “倒是王爷,王爷的双腿不便,不如让珉瑶到王爷的身边照顾王爷吧,珉瑶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也学了不少伺候人的本事,一定会照顾王爷照顾的极妥帖的。” 寇珉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心疼地说道。她自信满满地看了一圈,玄冥的身边竟是没有一个丫鬟服侍,清一色的男子,想必是他没有找到可心的。 现在不同了,她来了,只要他肯将她留下,她能保证日后他肯定离不开她。 “不必了,本王的府上不缺奴婢,况且,婢女丫鬟的人选,一向都是王妃决定的,本王从不过问。”言罢,玄冥看了一眼钱遂,钱遂会意立刻推着轮椅走了。 寇珉瑶被晾在了一旁,她紧抿着嘴唇,脸色变的快要和衣裙一样白了。 云苡歌远远的看到寇珉瑶和玄冥站在一处说话,二人似乎还有说有笑的。 珠儿愤愤地狠声说道:“王妃,这丛嬷嬷是个好的,可是她女儿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才见着王爷,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成日在王爷的面前晃悠。” “苍蝇不咬人膈应人……”珠儿闷声哼道,翻了一个白眼。 想要嫁给冥王的不少,可她这么明目张胆,上赶着的还真是少见。 “珠儿,丛嬷嬷是王爷的乳母,咱们也要敬几分的,至于其他的人,只要没有来找咱们的麻烦,不必去理会。”云苡歌见玄冥撇下寇珉瑶一人站在原地,便移开了目光。 “是,奴婢知道了。” 珠儿不高兴地应下了,她也不是好事儿惹事儿的性子,只是看到寇珉瑶那一副我母亲是王爷的乳母,我了不起的样子就觉得心烦。 珠儿在心里叹气,也不知道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着急不上火的,王爷也是男人啊,是男人总是经不起撩拨的吧?王爷若是变心了或者真的要了寇珉瑶,可该怎么办呢? 云苡歌像是顺毛似的摸了摸珠儿的脑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 前世,寇珉瑶借着她母亲丛嬷嬷在玄冥心中的地位,时常缠着玄冥,还放话说要做冥王府的一等侍妾,王爷的独一无二的贴身女使。可玄冥从来都不正眼看她,后来每每不堪其扰,又念着她是丛嬷嬷的亲生女儿,总不好重罚,索性躲到了军营去住。 丛嬷嬷本就看不惯女儿对主家的行为,最后见她竟是把冥王逼的去了军营,咬咬牙,不顾女儿的哭闹打骂,撒泼打滚,乞求扮可怜,声泪俱下,把女儿打发回老家,嫁给了酉阳老家的亲戚。 所以,这看似纯情的小白花不足为惧。 另一边,玄冥注意到了云苡歌的目光,还有她身旁珠儿那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二人心里在想什么,便往这边来。 “王妃,想什么呢?”玄冥柔声问道,目光满是深情。 若是寇珉瑶听到玄冥此刻的嗓音,看到他的表情,定会酸的骨头都烂了,不会恬不知耻地上赶着去贴。 “啊?没想什么,方才正好看到你和寇姑娘在聊天,寇姑娘生的倒是清秀。” 看着云苡歌这般宽宏大量,玄冥表情微变,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话,他想听她阴阳怪气的嘲讽,想看她使小性子不理他,希望她能像其他内宅女子一样拈酸吃醋。 云苡歌注意到了玄冥那掩饰的极好的表情下,一闪而过的失望和黯然。 “寇姑娘方才和本王说,想到本王的身边来照顾本王。”玄冥盯着她美艳的脸庞,期待地她的反应。 “哦,那王爷怎么想的?王爷想她到王爷的身边伺候吗?”云苡歌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279小气好,我喜欢你小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妃,王爷自然是不想的!” “王妃刚才没听到也没看到,寇姑娘说完后,王爷立刻就拒绝了!不带有丝毫犹豫的!寇姑娘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可是那寇姑娘总是缠着我们王爷……” 没等玄冥说什么,钱遂立刻反驳,生怕云苡歌误会,影响二人的感情。 说完,他得意地昂着头,心里想着这次王爷一定会夸他有眼色,会办事儿。 却见玄冥甩过来一记眼刀,他这么说他多没面子啊?! 好不容易想看看王妃吃醋的样子,都怪钱遂这家伙嘴怎么这么快。 钱遂见情况不对,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赶紧松开握着轮椅把手的手,退开到了十步开外,珠儿也是自觉地后退。 云苡歌弯腰和玄冥的视线平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信任你,但是我不喜欢她,若我说不想再看到你们单独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我小气?” 玄冥难得露出了微笑:“真的?” 他不等云苡歌回答,凑近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云苡歌没有躲,二人就那么面对面的看着彼此,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玄冥的眸子漆黑幽深,云苡歌深深地陷入其中,看着他出神,玄冥注意到云苡歌的变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像是刚吃了糖果的小孩子,笑得纯粹快活,他伸手保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气好,我喜欢你小气。” 低哑的声音和温润的气息传到耳边,云苡歌有些晕晕的,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更是让她沉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个运筹帷幄,万事都掌控在手中的沉稳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也会不安、悸动、情绪起伏强烈。 玄冥站起身将云苡歌搂在怀里,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娇嫩的唇瓣。 云苡歌的心扑扑乱跳,靠在他的怀里不知所措:“王爷,你怎么站起来了,他们都看着呢……” “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云苡歌眼神往远处飘去,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房顶上多了几个人,都闭着眼睛守在院子的周围,不让不相干的人靠近,而这树下还有四周,除了二人之外竟是空无一人。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玄冥根本不给云苡歌走神的机会,他将她紧紧地压在自己的怀里,低着头放纵地毫不掩饰地不断地索取。 云苡歌被他吻的浑身发软,双眸迷离,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只能半靠半挂的承受着他的力量。 玄冥也知道二人是在院子里,周围空旷的很,他本想浅尝辄止,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了再好好体会。可她的唇瓣又软,一旦沾上便会上瘾。 …… 另一边被流放的白芷涵,日子过的就没这么潇洒滋润了。 押解犯人的差役苦着脸,不耐烦地推着他们往前走:“都走快点,天黑前赶不到,老子抽死你们!” 白芷涵穿着破旧的灰色布衫,头发散乱不堪,满身的尘土,脸色发白,嘴唇干裂脑袋发晕,在这烈日炎炎下,他们已经走了大半日,连口水都没有。 太阳炙烤着大地,也榨干了他们体内的水分,不断有人晕倒,差役便将那些晕倒了的人的双手捆在一起用马拖着,全然不顾那犯人已经被地面上的滚烫的沙石磨的血肉模糊。 他们的任务是将犯人如数押送到宁古塔,至于人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在乎。 “头儿,要么休息休息,喝口水吧!”差役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呲着牙叉着腰问道。 “行,原地休息,这他娘的后羿射日怎么不把这个太阳也射下来,太他娘的热了!”差役的头头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众人原地休息。 他们这些差役最讨厌夏天和冬天押送犯人,若是春秋天气还好一些,路上还能舒坦舒坦。夏天能把人热死,冬天能把人冻死。 这差事太苦,尤其是这些犯了重罪的,家里也没人会来捞,他们是半点油水都捞不到,到了荒蛮之地,一个不小心便会丢掉性命。 “他娘的,这狗日的太阳,老子要找个阴凉处快活快活!好好爽一把!”差役头子急需发泄体内的愤怒情绪。 “就你了!”他想拎小鸡崽儿一样拎起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女。 那少女的母亲见状慌忙拉住他:“官爷,她还小啊官爷,求求你放过我女儿……” 妇人焦急地看着四周,忽而她的目光落在了白芷涵的身上,女人最是能瞧出女人的姿色来,虽然白芷涵刻意弄脏弄丑了自己,可她的眉眼和底子是极好看的。 “官爷,我女儿还没发育好,你看看她,她生的美,而且官爷你看看,她的身段也是极好的,肯定要比我女儿更能让官爷尽兴!” 妇人哭着哀求,将瘦弱惊恐,不知所措的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差役头子看向白芷涵,定睛一看,这女人生的确实不错,那会儿怎么没发现? “就你了,来陪陪老子!”差役头子色迷迷地看着白芷涵,舔了舔嘴唇。 白芷涵转头看向妇人,目光狠辣凌厉,那妇人吓得赶紧收回视线,缩着脖子,浑身颤抖。在这样的境况下,她顾不得许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自然是别人死的好。 白芷涵被差役头子一把拽起来,她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男人用力撕开她的粗布衣裳,顿时白嫩的香肩露了出来,和她黑灰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肌肤,真滑嫩啊!这次老子赚了!”男人眼睛一亮,欲火焚身,低头就啃。 白芷涵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娇滴滴地嗔道:“官爷,奴家害羞……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他们都看着呢……” 差役头子原本不耐烦地想拒绝,一抬头对上她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竟是心中一软,将她一把扛起,去了树林的深处。 “好,到里头,陪老子好好玩玩儿!” 到了树林深处,他将她一把仍在地上,猴急地脱衣裳和裤子,白芷涵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伸出白玉一样的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 280我牵着你免得你摔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就在白芷涵缠绕在他的身上,他极度动情,一展身手,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只听到一声闷哼,男人的头垂了下来,身子也软了下来,毫无知觉地趴在白芷涵的身上。 双眼瞪的老大,满是惊诧和不甘。 她嫌恶地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将插在他脖子上的树枝猛地拔了出来。 这树枝是她在路上捡的,这一路,她没日没夜的磨,终于把树枝的尖端磨的极尖锐,就等着 这一刻。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却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 往常,都是贴身丫鬟得了她的吩咐后,或是拿着毒药下在别人的饭菜里,或是装作不经意推人下水。可这次,亲手杀了这差役头子,本以为自己会害怕,没想到她的心中竟是如此的畅快。 白芷涵打量着四周,手里紧紧地握着树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偶尔能听到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声,她清了清了嗓子,开口一边娇.嗔哭诉,又啊又叫的喊个不停,一边慢慢放轻了脚步退出树林,悄悄逃了出去。 心情忐忑,极度紧张的穿过树林,到了官道后白芷涵长舒了一口气,她逃的太急,丝毫没注意到胳膊上和小腿上都被半人高的荆棘丛给划伤了,看着身上一道一道的划伤,她忍着疼痛抹了一把泪水。 是云苡歌,是她把自己害到这个地步的!她抢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还抢了她在太后、长公主心中的地位,就连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也快要被她抢走了! 真是,可恶可恨! 她气的急了,看着身上的血迹有自己的,有差役头子的,一股想要杀人的刺激之感又涌动了上来。 忽而,她注意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马车,她惊喜地快步走过去,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了马车,她便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刚要开口请车夫载她一段路程去外祖家,她脚步一顿,心中猛然一惊,发觉到不对劲。 这条路是通往宁古塔的荒路,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往这边走,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凭空出现一辆轿子? “呦,还真是有些本事,自己跑出来了,倒是不用我费力了。” 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的霍二哼笑了一身,吐掉嘴里的稻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原本还想不过是一个犯了重罪的官宦之女,哪里用的着他来亲自押送,如今一瞧,这女人的身上血迹斑斑的,看上去颜色不一样,似乎不是一个人的血迹。 看来,她还杀了人,霍二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和警惕。 “请吧!”霍二看着白芷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芷涵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惊奇地喊道:“大哥!” 喊完之后转头就跑,霍二冷哼一声,这方圆百里出来那些押解犯人的,都没有一个活人,哪里来的大哥?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玩味地看着白芷涵,白芷涵拼尽全力地往前跑着,可她受伤的两条腿哪里跑的过霍二,霍二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一声娘,一把拽住白芷涵将她扔到了马车上。 “你跑也没用,再闹出些动静来,把差役引来,你说,若是他们发现是你杀了他们的头子,会怎么办?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呢?” “到时候,你这条命能不能保的住可就说不准喽!” 刚才面对官爷都没有畏惧的白芷涵,此刻畏惧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和这人的目的,还有他说话的方式,都让她不寒而栗。 她双手合十,哭道:“好汉,我虽然此时身上没有银子,但是等我回到我外祖家,一定给你大把的银票,让你有这辈子都吃不完的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求求你放过我吧……若是你能把我送回到我外祖家,我一定求外祖给你一个好差事,好汉便不必四处闯荡,风餐露宿了……” 白芷涵泣不成声,她拼尽全力从差役的手底下逃了出来,本以为就快要见到生的希望,没想到竟是又落入了另一伙贼人的手中。 “风餐露宿又如何?饥一顿饱一顿又如何?我就喜欢这样过活!” “我已经嫁过人了,就算是你们把我卖到窑子里,也卖不了几个钱的。”白芷涵以为他是专门在这里强掳女子好拿去换银子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霍二冷嗤一声,主子可是天下最狠厉的人,敢动主子的人,还真是活腻歪了! 霍二拽起缰绳,大喝一声:“驾!” 马儿疾驰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芷涵浑身一僵,忽然意识到此人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诧异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白翩然?祖父?哥哥?还是冥王妃?还是长公主?” “呦,看不出来,你长的挺清秀的,这是害了不少人啊,手上有不少人命吧!” 霍二嫌弃她太聒噪,转身一掌劈晕了她,驾着马车狂奔而去。 …… 另一边的宫里,一片祥和。 顺仁太妃看着窗外,回忆起当年和先皇一起傍晚泛舟的情景,神情哀伤。 云苡歌再一旁瞧着,便想着重现这一情景,她按照上次补画时的记忆,问了宫女,发现那湖水正是御花园后面的荷花池。 顺仁太妃一听云苡歌要和她一起去荷花池泛舟,高兴地眉眼弯弯:“也就你有心,还愿意想法子让我开心,不像冥王,日日在外忙碌也不说回来看看我。” 说着,顺仁太妃便让人去请冥王晚上过来一起用膳。 蝉鸣蛙叫,天边的晚霞火红,三人用过晚膳后便往御花园走。 从御花园到荷花池登上小船,要经过一段曲曲折折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云苡歌和玄冥走在前面,顺仁太妃由嬷嬷扶着慢慢地走在后面。 云苡歌一直在思考之前给太妃补的那幅画,想着如何才能重现当时的路径,忽而脚下一滑,手上一紧,她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玄冥牵住了她的手,而且握的紧紧的。 她是什么时候被他牵着的? 云苡歌一想到太妃就走在后面,脸瞬间涨的通红,她想抽回手,可玄冥却是握的更紧了:“这里路不好走,我牵着你免得你摔倒。” “在母妃面前,你不必不好意思。” 281玄冥的腿不行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听到玄冥的话,若是她还挣扎着要抽回手,倒显得有些矫情了,索性反握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玄冥的唇角勾了勾,带着愉悦的表情。 小舟在湖面上摇摇晃晃,玄冥握着云苡歌的手扶她坐稳。 太妃和嬷嬷坐在后面的小舟上,她轻轻划动湖面,偶尔看看远方,似是在沉思。 泛舟回来后,玄冥去了紫宸殿和玄铮商议北楚与南阳通商的事情,云苡歌送太妃回到寝殿歇息下后便带着珠儿回偏殿休息。 “小姐,太妃娘娘也是个痴心人呢!” “是啊。”云苡歌点点头,当年先皇宠爱太妃可是全北楚的子民都知道的。 “冥王妃,冥王妃不好了!”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到她的面前。 云苡歌停住脚步,转头皱眉看她,珠儿往前跨了一步,半挡在云苡歌的面前,警惕的看着那宫女。那宫女看着面生,她生怕她从怀里掏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伤了云苡歌。 “王爷旧疾复发,双腿疼痛难忍,此刻正在湖心亭,已经昏迷不醒了,王妃快过去瞧瞧吧!”宫女神情焦灼地说道。 玄冥的腿不行了?! 云苡歌心中大惊,她的心猛的一揪,拉起珠儿快步往湖心亭走,那宫女也急急地跟在二人身后。拐过一个宫门,云苡歌心中隐隐发觉不对。 玄冥的腿因为部分药材一直没有找到,虽然还没有根治,但也不至于因为腿疼而晕倒。而且,她给他随身带着的香囊里又加了止痛药的干药草,他和湛岳都知道怎么用。 再者,玄冥从紫宸殿出来后,要回到顺仁太妃的偏殿,直接穿过佛堂和御花园便能到,为何要绕道从冷宫和湖心亭那边走? 佛堂那条路是近路,玄冥和湛岳时常出入宫中,不可能不知道,而湖心亭那条路看起来宽阔,实际上却十分的远,除非……是刚进宫的不熟悉路的才会走这条路。 云苡歌脚步一顿,看了一眼珠儿,珠儿微愣了一下,立刻会意,猛地伸手大力地握住宫女的两只手腕,那宫女吃痛地惊呼一声,云苡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一粒药丸,捏着宫女的下巴给她喂了进去。 “呜呜……王妃,王妃给奴婢吃了什么?!”宫女眼眶发红,眼中含泪。 “说吧,谁派你来的,为何骗我?有什么目的?若是不说实话,这毒药便会走遍你的五脏六腑,不出一刻钟你便魂归西天了。” ”王妃,王妃说的都是实话啊,王妃为何要给奴婢吃毒药……” 那宫女欲哭无泪,似信非信,珠儿旁敲侧击,阴阳怪气地描述了一番她家王妃的医术有多么的出神入化,肉白骨活死人都是一伸手的事儿,无声无息地毒死一两个人还不是捏一捏手指的事情。 “要想活命的话,赶紧说实话。” “我,我说……” 宫女被吓得浑身发抖,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云苡歌听完后脸色一变,好一招声东击西。 她立刻提起裙摆往顺仁宫的厨房走,同时吩咐珠儿:“珠儿,把她给我看好了。还有,若是瞧见王爷回来了,别让他进院子。” “放心吧,小姐!包在奴婢身上!” 珠儿用力地点头,死死地攥着宫女的双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动,更不要试图逃跑:“我可是跟着王妃练过武的,你打不过我也别想着逃跑!但是我武艺不精,手上可是没轻没重的,你若是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的,别惹我!” 珠儿奶凶奶凶的,昂着头严肃地说道,用鼻孔看着那宫女。 那宫女点头,心里却想着该如何逃跑,眼神乱飘。 珠儿看出来她不甘就此罢休,哼道:“别琢磨了,王妃给你吃的药,别说是御医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那解药,只我家王妃独一份!” “我家王妃可厉害了,制毒、用毒、解毒都是天下一流……” 正说着,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珠儿眼前一亮,立刻叫道:“钱遂!” “咦,你怎么在这里?”钱遂诧异地看着她这奇怪的姿势。 “快,帮我把她压到王妃的偏殿去!动静小一些,别声张!” 钱遂也没有多问,听了珠儿的话点点头照办了,那宫女叽里呱啦地不断哀求,钱遂嫌她烦人,索性一掌劈晕了她。 珠儿有些诧异,他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这次他又帮了她,闲暇的时候给他做点什么好吃的好呢? …… 到了厨房,云苡歌看到正忙碌着的丛嬷嬷,她笑着走到她跟前,拿起盆子接水,想要帮丛嬷嬷洗菜。 “嬷嬷劳累了一天了,快歇一歇吧。” “使不得使不得,王妃金尊玉贵的,怎么能让王妃动手洗菜?!” 丛嬷嬷赶紧丛云苡歌的手里接过水盆,云苡歌顺势拉着丛嬷嬷坐下。 “嬷嬷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这情分是没的说,我平日里照顾王爷的起居,难免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还想请教嬷嬷一二。” “王妃这是哪里的话,王妃尽管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丛嬷嬷见云苡歌如此知礼,没有半点大家世族的高傲之气,心里喜欢的紧。 “那就多谢嬷嬷了,嬷嬷,王爷的房中,我经常燃着龙脑香,想问问嬷嬷是否妥当。” 玄冥常用的熏香就那几种,她听管家说王爷幼年时对房内的熏香十分严格,后来丛嬷嬷身子不好回老家休养,便无人知道这熏香的细致用法。 “我记得王爷小的时候,燃过许多熏香,先是龙脑、沉香、檀香,后来又用了藿香、苏合香、零陵香等,王爷最喜欢的便是龙脑和沉香,都说寒时用沉香,热时用檀香或是龙脑香,想来王妃用的熏香是没错的。” “这香薰,我用的是沉香一两半、白檀香五两、苏合香一两、龙脑半两,这些香药捣碎,用马尾罗,炼蜜修和可对?不如,嬷嬷和我一道去寝殿闻一闻?”云苡歌扶着丛嬷嬷站了起来。 “也好。” 282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从厨房缓步走到寝殿,一路有说有笑,丛嬷嬷对云苡歌喜欢的紧,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王爷喜欢上的女子,才学过人,待人也是亲和有礼。 “到了,这懿德殿便是王爷和我住着的寝殿。” 云苡歌跨过台阶,一推门,走过堂前的空地,面前便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一张竹床。 二人往里面走,丛嬷嬷刚想拿起香薰炉的盖子,看一看里面的成分,闻一闻味道,忽而看到了床上似乎有一个人。 床帐半开半闭,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床上有一个白花花的肤如凝脂,身形纤细的年轻女子,她第一反应是回避,可总觉得那女子眼熟,不由地凑近了定睛一看,竟是她女儿寇珉瑶?! 寇珉瑶正光溜溜的,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她双颊泛着娇羞的红晕,听到门被推开和脚步声走进的声音,回头,半羞半怯地娇滴滴地拉长尾音唱到:“王爷……妾身等王爷等的好苦啊……” 可想象中的英伟帅气,可以将她一把抱起放肆宠爱的玄冥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丛嬷嬷那张苍老的脸,和稀疏的灰白的头发。 寇珉瑶在看到自己母亲和她身后的云苡歌的那一瞬间,脑袋“嗡”的一声炸裂开来,怎么回事?! 她明明让人将云苡歌支走了,此刻推门进来的应该是王爷啊?! 王爷最终信义,若是王爷看了她的身子,肯定不会不负责,这样她救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他身边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娘,你,你怎么在这里……”寇珉瑶懵了,不知所措,脑袋飞速运转,她往二人的身后看了看,让她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玄冥的身影。 丛嬷嬷血气上涌,脑袋晕沉沉的就要倒地,云苡歌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赶紧拽下腰间的香囊放在了丛嬷嬷的鼻尖,扶着她坐在椅子上,顺着她胸口的气。 这件事情,只能由丛嬷嬷亲自来,寇珉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管是太妃、玄冥还是云苡歌都不好拉下脸来重罚她,毕竟她是丛嬷嬷的亲生女儿心头肉,而丛嬷嬷又和玄冥有着深厚的情分。 可不重罚,寇珉瑶便会一次又一次地犯错,试探他们的底线,直到达成目的。 所以如何处罚寇珉瑶,由丛嬷嬷来做最合适、最妥帖。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都是老奴没有教导好她……”丛嬷嬷哭着拍着大腿,一脸的懊悔。 “你个孽障,你还不滚下来?!”丛嬷嬷指着床上的人,颤抖地说道。 丛嬷嬷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香炉就要往寇珉瑶的头上扔,忽而意识到这是主家的东西,赶紧将香炉放好,拔下脚下的鞋子扔了过去。 寇珉瑶吓得缩着脖子立刻下床,下了床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连肚兜都没有,白花花身子的十分的晃人眼睛。 见丛嬷嬷手上的力道极大,似乎是下了狠手,云苡歌立刻吩咐身边的奴婢将二人拉开,给寇珉瑶裹上了一件长袍,将她的身子遮住。 玄冥进了顺仁宫,便听到了里面的哭喊和叫骂声。 他没有进去而是等在门口,看着角落里珠儿气呼呼的样子,还有她身旁站着的钱遂,一副乖巧的模样,他便知道这宫里定是有人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了。 “王爷。” 丛嬷嬷揪着寇珉瑶的头发走了出来,见到玄冥后行了一礼。 她将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寇珉瑶拉到身后,浑身臊得慌只觉得没脸,低着头低声说道:“王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带着这孽障过来的。” “老奴实在是没脸在王府呆下去了,今晚老奴就带着这孽障回老家去,还请王爷帮忙和太妃说一声。” 玄冥看着二人的样子,也猜出了几分,丛嬷嬷坚持要带着人连夜离开,玄冥和云苡歌好说歹说她才答应明日一早再走。 待丛嬷嬷和寇珉瑶离开后,玄冥扫视了一圈。 “这院子是谁守着的?”玄冥冷声问道。 湛岳说了几个侍卫的名字,玄冥吩咐道:“送去军营,日后不必出现在这里了。” 他的寝殿,随便一个女子都能进来,这几个侍卫都拦不住,如何指望他们能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安全。 湛岳本想求情,这几个侍卫也是因为寇珉瑶的母亲是王爷的乳母,所以连带着对她也客气宽容的许多,但看到玄冥冷漠决绝的样子,他咽了咽口水,最终决定闭嘴。 云苡歌打算发落了几个宫女,派人去找曾嬷嬷征求意见。 处理完这一切,角落里的珠儿指了指屋子里面关着的那个报信的宫女。 那宫女苦苦哀求:“王妃,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王妃给奴婢解药吧……” “哪里有什么解药,方才给你吃的是补身子的人参糖,还不谢谢王妃?日后到了辛者库,可要老实本分些,不要惹你惹不起的人。”珠儿笑道。 宫女震惊地看着二人,口中喃喃道:“没有解药……辛者库……” 宫女瘫坐在地上,几人正说着,曾嬷嬷丛里面走了出来,斥责这几个宫女:“今日,是看在冥王妃的面子上,才留你们一命,将你们发落到辛者库去,若是还有下次,不仅你们受罚,你们的家人也会受连累!” 几个受罚的宫女一听,大气不敢喘,瑟缩地低着头,任凭发落。 …… 次日晌午,云苡歌做好新一批的药糖之后送去了太妃的寝殿,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玄冥坐在院子里。 “王爷,都安排好了。” 云苡歌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玄冥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霍二皮肤黝黑,眉毛浓密,满脸络腮胡,黑焦的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两只眼睛圆滚滚的如铜铃般大小。 霍二见到云苡歌扭头看着他,他讨好地咧嘴一笑,他本是好意,可他一脸凶相,咧开嘴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怪异。 云苡歌咽了咽唾沫,面上神色如常,却还是转头看向玄冥,目光询问他什么事情安排好了。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牵起云苡歌手往外面走,到了门口,玄冥扶着云苡歌上了马车,二人往北城门的方向走。 “要出城吗?”云苡歌疑惑地问道。 283乖,别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点点头,和她说要去见一个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握在手中,时而捏一捏,时而揉搓两下,似乎是在把玩什么有趣的东西。 “好玩儿吗?”云苡歌的手被他握的发烫,她往后缩了缩,想抽回自己的手。 “乖,别动。” 忽然,玄冥温热的气息靠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玄冥的炽热的吻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划过她的锁骨,进入那一片白雪之中。 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云苡歌本能的沉迷,可意识到这里是在马车里,驾马车的湛岳和二人只有一帘之隔的时候,她慌乱地想要将他推开。 “唔……” 她想要说话,可玄冥的唇将她的唇紧紧地堵住,她只好任由自己沉沦在他的攻势之中。 …… 北城门外的一处破旧的院落里,后院有一间上了锁的茅草屋,白芷涵蜷缩在地上。 一炷香后,她恢复了一些意识,缓慢地睁开眼睛,忍着脖颈上的疼痛打量着四周。 她试着站起来,可是脑袋一阵眩晕,她用力在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痛让她的神智清醒了些。 她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握紧了手里的尖锐树枝,缩在角落里。掳走她的人是针对她来的,是为了要她的命吗? 可若是要她的命,刚才在路上遇见的时候,完全可以一刀把她杀了,岂不是更省事?何苦大费周章地将她运到这茅草屋? 霍二推门进去,玄冥和云苡歌坐在院子里面,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院子,他们却是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好汉,放了我吧,既然银钱你不要,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大可以用我给的信息去找你主子邀功,这些信息可比我这条贱命值钱多了。” “哦?不妨说来听听。” 白芷涵皱起眉头沉思,在心里对她所知道的信息进行排序,随后说道:“离王在买卖少女、妇孺,送给官宦人家,以此来拉拢朝臣。” 霍二不动声色:“这我知道,离王在送给其他官员之前,会自己先挑。” 云苡歌在外面听着,她眉心一跳,离王买卖少女她是知道的,不过买卖孩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些生不出嫡子的大户人家会从外面买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记在族谱上,就是为了防止庶子庶母上位。 “没有别的要说的了?离王妃也不过如此嘛……”霍二轻蔑地说道。 “若我说了其他的,你家主子可会放我走?你主子是瑞王?” 白芷涵原本怀疑此人是冥王府的人,可他只字未提冥王妃,也不问她为何要陷害于她,不由地怀疑他的主子另有其人。而如此在意她,或者在意她离王妃身份的,就是离王的死对头瑞王了。 “那要看你提供的信息,有没有价值了。” 霍二摸着下巴,若不是她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对她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她是为数不多见到他这张脸不会面露惊恐之色的女子。而且,她确实聪明、胆识过人。 白芷涵半天都没有开口,霍二等的不耐烦,站起来就要走,白芷涵咬咬牙拽住了他的衣角:“我说!别走。”白芷涵的秀眉轻轻蹙起,她即将说出口的信息是她的保命符。 “离王……开了私矿。” 这种绝密的事情白芷涵原本是不知道的,偶有一次到书房给离王送莲子羹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争吵声涉及到“煤矿、开矿”等词语,她吓得攥紧了盘子,紧紧地抿着嘴唇,放轻脚步离开了书房门前。 “离王开了私矿?开在哪里?”霍二挑眉,眼底带着一丝诧异,眼神下意识地往门外院子里看去。 煤矿极其危险,有不少爆炸的先例,北楚不允许私人开矿,尤其是露天煤矿,只要被官府发现会立即被查封。 不过私煤盈利极为丰厚,总有些不要命的人铤而走险,去赚这笔钱。 “剩下的,我要和你主子谈。” 霍二对这离王开私煤的事情着实不懂,又不好妄下论断,他一个军营粗人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离王妃有什么话和我说就是了,主子可没有时间。” “门外坐着的不是你家主子吗?” 霍二站起身剜了她一眼,在心里暗骂自己刚才为何要往外面看,暴露了主子,他骂了几句后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将门窗重重地关好。 门外,霍二低声对玄冥说了几句,玄冥点点头说他在外面都听见了。 “王爷,这离王妃还真是个难缠的,别看她长的清雅秀丽,文文弱弱的,杀起人来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霍二惊叹连连。 “所以,才派你来,若是寻常的人根本制伏不了她。” 得了玄冥的夸赞,霍二眼睛一亮,高兴的合不拢嘴,在军营里王爷一向十分严厉,今日和他说话不仅和颜悦色还夸了他,让他受宠若惊。 他又看了看王爷身边的王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己被夸了之后有些得意忘形了。 “把我抓到这里来,却故弄玄虚,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算什么好汉?!”白芷涵在里面冷哼道。 玄冥不置可否,握着云苡歌的手推门走了进去:“离王妃,底气还挺足。” “王爷?怎么会是王爷?”白芷涵惊讶地看着玄冥,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云苡歌。 她原本以为会看到瑞王,瑞王和离王夺嫡正烈,从她这里挖出离王的秘密是最快速的手段,她都能想的到,难道瑞王想不到? 似乎是看出了白芷涵心中所想,玄冥点点头说道:“没错,瑞王是派人去了,不过,瑞王派出去的人都被本王拦住了,你陷害本王王妃之事,可不能就这么轻轻揭过。” “不能轻轻揭过,那王爷想怎么办呢?或者说冥王妃,你想怎么报复我?” 白芷涵怨毒地瞪着云苡歌:“你凭什么,凭什么会有如此爱你的人!” 284王爷放了我好不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白芷涵,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也没有故意对你起过坏心思。” “本想着若是上次文宴会你失去了才女的名头后,能够收敛一些,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便可以一笔勾销了,可没想到,你为了害我,竟然把长公主当作棋子。” “这也是你自作自受。”云苡歌看着她,若是她没有生出这许多事端,安安稳稳当她的离王妃,未来的日子未必会不好,总要比她现在的境况要强。 “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高高在上的,不过是我筹谋不够,技不如人罢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忽而,白芷涵的双眼猛地瞪大,犹豫又疑惑地问道:“文宴会那件事情和你有关?怎么可能?!” 她从江宁、泉州一带远离京城的书生手里买诗词买文章的事情做的很隐蔽,而且,那件事情不是白翩然揭穿她,又恰巧宁夏太守和江宁太守看过那些诗句,才使得她名声扫地的吗? 她略微一想随即诧异地道:“那诗句是你派人送到我手上的?宁夏太守和江宁太守从书肆买的诗集,也是你命人卖的?!你的手怎么能伸的这么长?!” 白芷涵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她就是一个跋扈的侯府小姐,怎么可能做这许多筹谋?而且,江宁、宁夏的书肆都是有专人经营,里面售卖的书籍来源也都是固定的,她怎么可能安插的进去? “我确实是安插不进去,书肆也只有京城的这几家归我所管,可我办不到,不代表我的朋友办不到。” “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是能使唤这么多人为你办事。”白芷涵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使唤,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罢了。” 云苡歌会和比自己强的人结交为朋友,互相帮助,道路自然就慢慢又宽又广,而白芷涵善妒,又太过在乎自己的名声,只会不择手段地毁了比自己强的人。 白芷涵见云苡歌这边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便转头看向玄冥,试图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想把自己脸上的尘土擦干净,露出清秀的脸庞,可怜兮兮地趴在他的脚边哭道:“王爷,我不该害长公主的,都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我再也不敢了,求求王爷原谅我这一回吧……” 霍二在外面听的皱眉,这女人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抓不住重点呢? 王爷明显更在乎王妃,可她却只字不提对王妃的陷害,更没有向王妃道歉,半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王爷如何能消气? “我知道很多关于离王的秘密,王爷放了我好不好。”白芷涵急切地说道。 “离王的秘密,和本王有何干系?” 玄冥满不在乎地冷声说道,他若是想知道些什么,还用不着从一个女人那里获得情报。 “离王,若是知道了离王的秘密,就可以扳倒他,之后,还剩下瑞王、五皇子、七皇子都是不足为惧的!” “我会倾注所有帮王爷夺得皇位,王爷,先皇最看重的皇子明明是你啊,这天下本该就是你的啊!” 白芷涵的双眸迸发着异样的光彩,一想到滔天的权势,她便如饥似渴,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如今落得如此惨境,被人踩在脚底下欺负,等她一步登天之时,她定要让所有人都景仰她! 玄冥好笑地看着她:“谁说本王想当皇帝了,更何况,你凭什么认为你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白芷涵的眼眸暗了暗,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白家必然不会再帮她,她也就失去了白家这个强有力的助力。可她相信,凭借着她的头脑,一定可以再创辉煌。 “我可以的,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的……”白芷涵喃喃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本王的腿好了的?”玄冥平静的问道。 “王爷,王爷的腿好了?”白芷涵浑身紧绷,立刻调整表情,故作惊讶。 “无论王爷的腿是好是坏,我都会陪在王爷身边的,我还会请很多很多的大夫、郎中给王爷看腿……” “别装了。”玄冥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若是本王是个残废,你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歌儿,也不会寻求我当你的靠山,换做之前,本王在你眼里也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残废。” 玄冥按着自己的双腿,他的腿废了之后,他倒是看清了许多人的嘴脸。他虽然不在乎,却也不容许有人把他当傻子。 白芷涵自嘲的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便将那日云苡歌被人掳走,原本在宫里参加宴会的玄冥立刻准备出宫,她刚好看见玄冥站起来的事情说了。 “那日,看到冥王不顾一切地去救你,我就嫉妒的发狂!” 白芷涵双目猩红,恨恨地瞪着云苡歌。 “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你,冥王帮着你,我哥哥帮着你,就连萧音尘那个外来的卑贱世子也要帮着你?!你究竟有什么好的?” “云苡歌,我以后是没指望了,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去死吧你!” 白芷涵猛地站起身,举起手里的沾着血迹的尖锐树枝朝着云苡歌挥了过去。 “小心!” 玄冥眉心一跳,吼了一声,屋外的霍二闻言立刻闯进来,看到白芷涵手里举着的东西暗叫一声不好,刚抓住她的时候就该把这破树枝子扔了的! 云苡歌脚下一旋,躲过了她的攻击,玄冥的动作更快,他一脚踹在白芷涵的肚子上,她惨叫一身摔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树枝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腿上,顿时鲜血直流。 玄冥紧张地检查云苡歌身上有没有受伤:“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我没事。”云苡歌摇摇头。 他看着地上蜷缩成了一团的白芷涵。 “把她关在这里,好生看管,别让她死了,让她清醒地好好看看这北楚盛世。”说完,他带着云苡歌离开了这里。 “是,王爷。” 对于白芷涵这种人,最悲惨的不是让她受折磨让她死掉,而是让她看着外面的华丽和精彩,她却无法参与,只能眼睁睁地当个局外人。 眼见着别人成为权力漩涡的中心,成为人上人。 285这叫舍小求大,做大事者,必要如此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霍二送了二人上了马车,进了城门,云苡歌对玄冥说道:“帮我在江宁和宁夏售卖诗集的人是澹台煜城,就是,一个商人。” “之前,他和他父亲中了蛇毒,我恰巧在医馆,救了二人。” 玄冥握住了她的手,她主动告诉他这些,让他心生欢喜,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以后,这种事情可以交给我,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好,若是我应付不了了,一定来找你。” …… 瑞王府内,瑞王隐忍着心里的怒气,坐在桌旁制作熏香。 他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通过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安静、沉稳下来。 派去抓白芷涵的侍卫都没有了踪迹,竟是没有一个人回来报信的,这些派出去的人不知死活,白芷涵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线人只送来消息说,差役头子死了一个,白芷涵不见了,其余的未见异常。 “难道是离王暗中弄死了白芷涵?” 瑞王猜测着,离王是能干这种事情的,二人夫妻一场,难免彼此知道些对方的秘密,而死人是秘密最好的保护者。 “王爷,驻守在城外的线人来了。”门口的侍卫禀报了一声,瑞王放下手里的制香器具,示意让人进来。 线人魏南来报说查到了离王在九龙岗私开煤矿的事情,那煤矿已经挖了有一阵子了,而且工人很多,虽然做的隐蔽,但从源头上上能查出来是离王默许的经营。 魏南询问瑞王是否要将此事传到宫里。 “好,这是本王近几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瑞王原本因为白芷涵的失踪闷闷不乐的新请,此刻好了许多。 “等一下。”他觉得,此事要好好利用,不可草草将消息传到宫里就算完事。 他一直想找离王的茬,可查到的不过是他贪了些银子,结交了些大臣,掳走了一些女子,打死了几个大臣和手下,这些事情,就算是捅到了他父皇那里,只要朝臣们不上奏,百姓们不乱套,离王的生母万贵妃总是有机会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正想着要不要人为地制造些事情出来,机会就来了,真是连老天爷都帮着他。 瑞王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若只是私开煤矿,此事可大可小,父皇又如此宠爱万贵妃,爱屋及乌连带着对本王那个残虐成性的皇兄也是百般宽容。” “本王本无意于争这皇位,可本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登上那位置,让万千百姓日后在离王的统治下苦不堪言。” “那,王爷的意思是……”魏南询问道。 “把事情闹大,只要民怨沸腾,就算父皇想护着皇兄,百姓们也不会同意。”瑞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缓缓说道。 从小到大,离王不是没犯过错,哪次都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谁让他有一个受宠又有心机的母妃,成日在玄铮的床边吹耳旁风。 既然,宫里的人不能真正的动到离王,那不如借助外部力量来向父皇施加压力,他不信这次还扳不倒离王。 “本王也是没法子,尽管会牵连无辜的人,可只要这样才能让父皇早日看清,离王并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瑞王看着远处的天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叫舍小求大,做大事者,必要如此。” “待日后本王坐上那位置,一定不会再让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到时候,本王希望这世间再没有强权、再没有战乱、再没有压迫、再没有草菅人命,百姓们再也没有苦楚,国富民强,怡然自得,大家都能过上幸福快乐轻松的生活。” “王爷英明,属下誓死追随,助王爷开创这太平盛世。” 魏南躬身行礼,眼神坚定地转身离开,去处理瑞王交代的事情。 …… 两日后的下午,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玄冥快步走到窗前问道:“什么声音?你可听见了?” 湛岳惊诧地点头,上次听到爆炸声还是川王府附近的烟花爆竹爆炸,最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川王私藏兵器,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快派人去查。” 片刻后,线人来报,说是九龙岗的煤矿炸了,根据初步的判断是煤矿附近无人看管,小孩子贪玩搞怪,举着明火下井,引爆了火源。 爆炸后,井下的工人全部窒息死亡,爆炸产生的高温和极强的冲击力,致使附近的居民伤亡惨重,扬起的大量煤尘,使远处的居民中毒身亡。 玄冥神色沉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灾民和伤者可有人安置?” 线人点点头:“梁宪大人一听到响声就立刻带着人去了,还从各个军营调集了军医过去。” “场面可混乱,可有人趁机带头引起骚乱?” “有,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挥舞着杆子要朝廷给个说法,不过一看到官兵就立刻逃窜了。” “百姓都是无辜的,瑞王此举太过了。本王还是低估他了。”玄冥从没算错过哪步,只是没想到瑞王会如此心急。 瑞王在人前都是谦谦君子,慈善明主的样子,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看来是玄铮对皇子们晦暗不明的态度,让他沉不住气了。 云苡歌这边听到声响后也快步来到了书房找玄冥,见他们正在商讨此事,便和玄冥打了一声招呼,立刻带人前去支援,同时让珠儿去医馆找章姨母,让章姨带上学徒们和药物去九龙岗查看伤者。 钱遂和钱墨跟着她一同前去。很快,瑞王、玄文锦、玄文衡、玄文朵和月毓也从各处赶了过来,几人都带了些被子、水、干粮之类的物资。 “九皇婶,我们该怎么做?” 玄文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焦急地问道,她的身后站着月毓。 二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裳,就像是天上的仙子,出现在这里格格不入。有些意识不清的伤者,半睁着眼睛看到二人,误以为是天神下凡,艰难地伸出手,口中喃喃着求天神救命。 “先去帮梁大人把人从这里运走,这里还是会有些有毒的粉尘,你们先戴上面纱。八公主,你应该认得梁千兰,你把这些加厚的面纱拿给她,让她分给众人戴上。” 她从药箱里面掏出面纱递给二人,二人应了一声后去帮忙。 恰巧,药王谷的少谷主阙都今日带人进京,一进来,就看到了远处灾民们的惨状。 286我看着就这么纨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让兄弟们找客栈住下,随后来帮忙。” 药王谷的少谷主阙都双腿夹紧马腹,策马扬鞭到了安置伤者的地方。 “把这个给大家分下去,这是止痛的。” 云苡歌戴着面纱,将一包一包分好的药丸交到钱遂的手里。 阙都翻身下马,走到这个分发药物的大夫身旁,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这世道,女大夫可不多,他走到她身旁问道:“这可是止痛的麻药?” 云苡歌抬头看到一个身穿大红色金纹牡丹长袍,戴着白玉面具,眉眼细长,半缕头发用玉簪束起,剩下的随意披散在肩上,红唇齿白的男人。 “对,是麻药。” 她看了看四周,都是痛苦不堪的灾民,衣着这样光鲜的人倒是少见。 “这里人多杂乱,恐会脏了公子的衣物,公子还是去别处游玩吧。” 云苡歌从他身旁绕了过去,那行为就是在说,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京城中,有不少公子、小姐会前往灾情严重的地方,或是捐款捐物,或是发放些米粥馒头,有些是真心实意地过去帮忙,有些则是做做样子只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 阙都见她那副嫌弃的样子,哑然失笑:“我看着就这么纨绔?我就不能是来帮忙的吗?” 云苡歌一愣,上下打量着他,还是觉得他和帮忙两个字半点都不沾边。 “你这麻药虽好,可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太长,而等到药效发作,实际能止痛的时间又太短。” 阙都手里拿着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麻药用的是川乌尖、草乌尖、生南星、生半夏、胡椒、蟾酥等药材?” 阙都见眼前这女大夫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好卖弄些本事,将里面药材的成分说了出来。 云苡歌眨了眨眼,看来此人还懂些医术,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云苡歌问道:“对,正是这几位药材,公子说这药的药效短,那公子可有其他的法子?” 阙都见她信了自己,便不再卖弄,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子,打开瓶盖示意她闻一闻。 云苡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澄澈,并无害人之意,也不猥琐,这才用手在药瓶的瓶口轻轻地扇了扇,闻到了里面药汁的味道,顿时,她浑身一阵酥麻,脚下不稳,眼前发黑,脑袋发晕,整个人就要直直地朝后倒去。 阙都见状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待云苡歌神智清醒过来后,他自然地松开了扶着她的手。 “公子这药起效竟是如此之快。”云苡歌微惊,看向阙都的眼神不由地带了些崇敬。 “可否将药方卖给我,公子只管开价。”云苡歌遍读医书,也见过不少药草,可见了这男人手里的药之后,她才发觉她的医术还有很大精进的空间。 至少,这药水里面有两味药材,是她判断不出来的。 阙都再次被云苡歌的话震惊到了,什么叫公子只管开价? 他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再说了,想从他手里买药方,她知道他的药方值多少钱吗?这女子口气倒是不小。 “如今情况紧急,这药你先拿着用,但是不可多用,每人每天只能用一次。还有这个是解毒的药粉,也一并给你,至于报酬吗……” 阙都将几个瓶子放到云苡歌的手里,故意停顿了片刻,随后笑道:“等我想好了自会找你要。” 云苡歌也没有客套,如今的情况救人要紧,她立刻点点头,将手里的药分了下去,同时留了一些留作自己分析。 等她忙完再次回来的时候,那红衣俊美男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王妃,你真厉害,这药一发下去,那些灾民顿时不喊疼了,有的直接睡了过去,这样正好方便章姨他们清理伤口进行包扎。”珠儿赞叹道,她也跟着忙活了半天,这会儿才有功夫喘口气,休息一会儿。 “这不是我制作的药,是别人给我的。” “别人……”珠儿揉了揉鼻子,在她心里,可没有人比自家王妃医术更高明的了。 除非…… “王妃,可是药王谷的人?那人可穿着红衣?”珠儿歪着头问道,她前阵子给钱遂送吃的表达谢意的时候,听钱遂提起药王谷的人最近要进京。 见云苡歌点头,珠儿继续说道:“药王谷少谷主,武功高强,医毒双绝,喜欢穿红衣戴面具,据说啊,没人见过他的真面具,有人猜测他是因为从小试药毁了容貌,才会用面具遮挡。 “还有人说,药王谷的少谷主其实就是老谷主,老谷主吃了自制的药返老还童,可这药研制的不完善,吃了之后是少年身子,老年面孔,便用面具遮挡了容貌。” 珠儿将她听说过的关于药王谷的传言都说了,还说药王谷有成片成片的草药,种植了许多药草、毒物,若是一般人进去找药,不是被毒物毒死,就是会在里面绕晕走不出来,活活饿死。 “药王谷……难道他是药王谷的人?” 云苡歌陷入了沉思,此人医术高明,而且,说不定药王谷会有她需要的药材,玄冥身上的腿只要能拿到这些药材,就可以根治了。 …… 离王府内,离王正欣赏着新打造出来的泛着寒光的各种刑具。 带着倒刺的尖刀、一指长的长钉、浸了盐水的虎皮长鞭…… 他琢磨着白芷涵那个贱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原本派了人去杀她,在京城自然是不好动手,可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杀手竟然发现白芷涵不见了,差役头子还死了。 他还派人在白芷涵外祖家附近暗中盯梢,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女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哪里会有这通天的本事,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 侍卫楚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消息,低着头忍着离王射过来的不悦的目光,将九龙岗煤矿爆炸,伤亡惨重的事情说了。 离王听后大惊,他手里带着倒刺的尖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么?!方才爆炸的是煤矿?!” 离王方才听到了那一声爆炸,只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还在嘲讽是哪个不经事的敢在京城附近搞出来这么大动静的爆炸。 287要朕将你赐死,以告慰亡灵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没想到,这爆炸竟是和自己有关。 “不是让你们严加看管,小心经营吗?怎么会爆炸呢?!”离王愤怒地吼道。 “属下是殚精竭虑,万般小心,可谁承想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个头小我们也没注意到,举着燃烧着的小烟花就跑进去了,等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 楚七吓得满头大汗,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桌子上的刑具,瑟瑟发抖。 “王爷,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还请王爷示下!” 楚七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紧张着急,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情势瞬息万变,还是要赶快有一个对策才好。 “怎么办?快,进宫!” 离王也没了主意,要说杀人、虐待人、折磨人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论权谋和应急的对策,只能依仗自己的母妃。 他带着人第一时间赶到宫里去找母妃万贵妃商议此事。 到了宫里,万贵妃见儿子慌慌张张,面带焦灼地进来,联系到外面的爆炸声,心下一惊,挥手示意宫内的人都出去。 “别告诉本宫,这件事情和你有关。” 见离王低着头不说话,万贵妃长吸了一口气,气得浑身发抖。 万贵妃对着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你怎么这么不当心?!本宫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开私矿,就算是开了也要及时收手,怎么如今还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贩卖私盐、造假币、买卖少女幼儿,哪一个不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满?非得去碰煤矿?!” 万贵妃来回地踱着步子,表情严厉,声音尖锐。 离王满脸的懊悔,可又总是隐隐觉得此事来的太过突然,似是有人害他。 “母妃,如今是有人要害儿臣啊!不管儿臣是贩卖私盐、造假币、买卖少女幼儿,都会被对方陷害,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母妃,一定要救儿臣啊!” 离王心里清楚,如今这事儿能帮他并且愿意帮他的,只有他母妃。 “这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不经事?不赶紧想对策,在本宫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样子?!”万贵妃严厉地斥责。 “当务之急是你赶紧去陛下面前请罪!无论怎样,你都不能说这件事情是你做主让手下去办的。” “就说是你管教不严,属下打着你的名号开设了私矿,你对此事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记住了吗?!”万贵妃严肃地嘱咐。 “记住了,母妃,儿臣这就去父皇面前请罪!”离王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联络一下朝中的大臣,尤其是明面上是瑞王一派,实际是我们这边的,让他们上奏弹劾你,说的越夸张越好,让他们恳请陛下把你贬为庶人、流放千里、抑或囚禁、赐死。”万贵妃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 “母妃,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离王大惊失色,他安逸豪奢惯了,哪里吃的了那许多苦。 若是父皇真的将他赐死,可该怎么办?! “母妃,儿臣不会落得和玄文川一个下场吧?!”离王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 “你怎么越长大越回去了,玄文川是起了造反的心思,弑父篡位,你父皇怎么可能容他?!可你不过就是贪财了些,两件事情性质不一样。” 万贵妃十分清楚,对于玄铮来说,只要不威胁到他自己的人身安全、皇位和千古一帝千古明君的名声,其余的事情他是不怎么在乎的。 “你父皇疑心重,只要有人尽全力地弹劾你,把你说的十分不堪,一文不值,罪恶滔天,如此一来,你父皇自会觉得你是被人陷害了,说不定还会可怜你被人当了棋子,把矛头指向既得利益方瑞王。” 万贵妃扶着椅子坐下,她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省心? “是,母妃说的是,儿臣这就去办。” 离王来到万贵妃的宫里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心里自然是不畅快,他堂堂一个王爷,被后宫的嫔妃如此数落,脸上十分挂不住。 可万贵妃的法子管用,他也只好照办。 …… 很快,玄铮就知道了九龙岗的煤矿炸了,而且那煤矿还是离王私设的。一时间民怨沸腾,宫里不得不派人去镇压。 离王跪在紫宸殿的外面,跪了大半日,玄铮都没有召他进去。 此次煤矿爆炸死伤惨烈,闹的百姓怨声载道,玄铮气的摔碎了好几个龙纹雕花茶杯,愁的不断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陛下,紧着身子,喝口参汤吧。”李有才将参汤端到了玄铮的面前。 “李有才,离王私矿的事情,你怎么看?” 李有才沉默了半晌后说道:“陛下,离王还在外面跪着,不如让离王进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玄铮瞪了他一眼,哼道:“就你会踢皮球!” 玄铮召离王进殿,揪着离王的耳朵就是一顿骂,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照着他的脑袋扔了过去:“看看,全都是弹劾你的奏章,有的要把你贬为庶人!要朕将你赐死,以告慰亡灵,你可真是给皇家长脸!” 玄铮没想到消息如此之快,他才知道这件事情,弹劾的折子就递送了进来,随后,紫宸殿里更是送进来源源不断的谈论此事的折子。 “父皇,儿臣有罪,但儿臣冤枉啊,这煤矿的事情,儿臣是丝毫不知情,是儿臣没有管好手底下的人,才让他们犯了如此大罪啊!是儿臣无能,不能未父皇分忧啊父皇!” 离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当真不知此事?”玄铮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他。 离王连连点头,委屈地说道:“父皇,弹劾儿臣的大臣们想来是早就看儿臣不顺眼了,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想必比儿臣还要快!”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想着如何安置伤民,反倒急急地来弹劾儿臣,居心何在啊?!” 玄铮闻言怒火消了消,他低头看了几眼奏折上大臣的名字,冷声吩咐道:“李有才,宣瑞王进宫。” 288害的你皇兄被暴民给打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片刻后,宫人前来回禀,说瑞王听说了灾情后去一线救治灾民,被灾民们误以为他是私矿的主人,是引起爆炸的罪魁祸首,被围着暴打了一顿,危急之时还是梁大人及时赶到将人救了出来。 众人闻言一惊,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玄铮原本消下去的火,蹭的又上来了,指着离王的鼻子怒骂道:“你看看你惹出来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的你皇兄被暴民给打了!” “快,李有才,宣御医去瑞王府上看看!”玄铮扶着额头重重地坐了下来。 李有才应了一声后忙调了几个御医去了瑞王府,离王依旧跪在紫宸殿哭诉:“这,这也不关儿臣的事啊!谁叫瑞王这个时候去……” 他明明比瑞王长的英气多了,暴民怎么能将那娘们儿唧唧的人认成是自己呢?! 离王的心里老大不乐意。 玄铮被这话气得不轻:“你真是不知好歹!” 父子二人僵持着,接连不断的弹劾离王的折子递了进来,还有大臣送来了证据,以及民众的按了手印的用血水写成的请愿书,若是对离王不加以严惩,怕是难消众怒。 万贵妃端着羹汤跪在外面候着,穿着素净的米白色宫装,卸掉了身上的钗环,一副请罪的模样,不断在外面喊着。 紫宸殿内玄铮知道她是来替离王求情的便没有见她,但心里到底还是心疼,让宫人扶着她回寝宫。等李有才回来,说了瑞王府上的情况和九龙岗附近的惨状,玄铮心里叹息着,此次若是不重罚离王怕是不行了,他要给瑞王一个交代,更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三日后,玄铮下旨。 离王德行有失,对下属管教不严,致使百姓死伤惨重,由五珠亲王降为单珠亲王,禁足在离王府内,一个月内无召不得外出。 万贵妃教子无方、德行有亏、骄纵无礼,致使离王酿成大祸,位分由贵妃降为万妃,望今后诚心悔过。 为告慰亡灵,朕将斋戒三日,请万佛寺法师连做三天法事,为民祈福。 瑞王心系百姓,以身犯险,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由三珠亲王升为五铢亲王。 瑞王的生母宛妃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晋封为宛贵妃 五皇子玄文锦、七皇子玄文衡、八公主玄文朵救灾有功,分别封为锦王、衡王,赐封号“长宁”。 圣旨一下来,朝中再次变天,后宫里的嫔妃们都聚集到了如今的宛贵妃的寝宫门前,争着抢着送礼巴结宛贵妃。而曾经热闹不已的万贵妃的宫殿前,却是空无一人。众人都在议论,若是万贵妃的位分不是降为了万妃,而是降为了贵嫔、答应,想必曾经被她打压的那些妃嫔免不了要过来讥讽一番,落井下石。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七夕。 自从玄冥请了周易大师还有钦天监的官员给云靖竹上课后,云靖竹便整日呆在冥王府钻研卜卦之术,不怎么回云府了。 “四姐姐,明日就是七夕了。”云靖竹掰着手指头说道。 “怎么,你小小年纪,也想过七夕?”云苡歌摸了摸云靖竹的脑袋笑道。 “四姐姐就会笑我,我是期盼着等到七夕这天,看天象呢!四姐,你看,在星宿之中,牛宿由六颗星组成,呈两个倒置的三角形。下面那个小三角形,组成了一头牛,头上有两角,有三只足,就是牵牛啦!” 云靖竹激动地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 云苡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他所描述的星星的形状。 “还真是,以前,我都没注意到过这些。” “四姐姐,你看那边,全天第五最亮的星星,就是织女星。” 二人正说着,玄冥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小獒狼。 眼睛亮亮的小獒狼朝着云苡歌就扑了过来,玄冥吹了一声口哨,那小獒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距离云苡歌面前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委屈巴巴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云苡歌。 云苡歌见它这奶乎乎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她赶紧蹲下来将小獒狼抱在了怀里。 玄冥笑道:“它现在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等它再长大一些,不经意地一扑就能 把你扑倒。” 云靖竹看着那小獒狼,心里喜欢却又不敢靠近,云苡歌鼓励他摸一摸他身上的毛发:“靖竹,你摸一摸,它不咬人的。” 云靖竹大着胆子伸手慢慢地放在小獒狼的背上,轻轻地抚着它的毛发,小獒狼趴在云苡歌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哈哈哈,瞧你这样子!”云苡歌揪了揪小獒狼的耳朵。 “明日是七夕,皇兄命人准备了宫宴,我们进宫坐一坐就走,然后我带你去过七夕。”云苡歌甜蜜地点了点头。 玄冥吩咐人端过来一些糕点果饮后便去了书房,书房里,湛岳将一个字条递给了玄冥,上面写着他的好友林正宵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 “告诉我们的人,沿路保护正宵的安全,给他提供足够的便利。”玄冥看着字条,心里高兴,林正宵是他幼年时候的伴读,二人感情极好,他外出这么多年,终于要回京了。 “是,王爷。” …… 七夕这天,京城内车水马龙、罗绮遍地,乞巧楼前,摆满了各种鲜花、果品、针线。少女们焚香祭拜,祈求织女授巧,竞技针线技艺。 宫里举办了斗巧宴,未出阁的官家女子们精心打扮,希望在七夕这个节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云苡歌到了大殿后,寻找到了云苡舒和宋青岚的身影,二人正坐在席位上百无聊赖。 “三姐,表姐!” 云苡歌快步向二人走去,她看着云苡舒显怀的肚子,轻轻地摸了摸,随即看向宋青岚:“表姐,你可要抓紧了,到时候三姐的孩子都出生了,表姐可还没说亲呢!” 身后的宋摇光眼神亮了亮,可听到宋青岚说不着急成婚,她的心上人还忙着报效国家,守护百姓安宁呢,她自然要等的话时,宋摇光又将脑袋耷拉了下来。 289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咦,那是白家的人吗?”看到白家和诸家的人来,云苡歌略感诧异。 原本,白子年和泉州鞠家的六小姐鞠诗筠订婚,后来,鞠诗筠的父亲鞠青云贪污受贿,被督察御史弹劾,鞠青云也就被定了罪,降了官位,罚了俸禄。紧接着,白家就退了婚,退婚后便定了玉泽诸家的五小姐诸醉柳 可再后来,诸醉柳不顾家族利益,和家中侍卫私奔了。 白子年的婚事就被耽搁到了现在,再加上白家被查出和山贼悍匪、花楼有所勾结,牵扯到拐骗幼儿、少女的案件,白芷涵谋害长公主,离王由五珠亲王被降为单珠亲王,白家是厄运缠身,风光不再。 两家虽然来参加此次的宫宴,但是都坐在角落里。白子年坐在前面,白子华、白芷雅、白翩然坐在后面。 白芷雅和白翩然还没出嫁,也想在今天的斗巧宴上大放异彩,二人坐在席间不安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白子年扫视了一圈,目光在云苡歌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便移开了视线。他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后,变的稳重成熟了不少,可眼里那少年的光彩,也渐渐消散了。 “瑞王到!锦王、衡王、长宁公主到!”大殿门口的太监拉长了尾音高声喊道。 几人一进来,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敬佩目光,他们都听说了,此次煤矿爆炸几人不顾个人安危前去支援,挽救了许多灾民的性命。 “南阳太子、南阳公主到!” 南阳太子身穿藏蓝色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腰系水蓝色白边腰带,整个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南烟公主身穿暗红色宫装,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一个发髻,举止从容有度,容貌艳丽,身材凹凸有致。 南阳太子和南阳公主本是奉南阳皇帝之命来北楚商讨通商口岸的,可这往来税赋、开放哪些口岸一直没有定下来,二人也就一直留在了宫里。 玄文朵看了一眼南阳太子,没好气地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这家伙怎么都不换衣裳的?身上都得生虱子了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玄文朵的目光,南阳太子转头看了过来,挑眉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还舔了舔嘴唇,摸了摸下巴。 玄文朵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捂着胸口差点没吐出来,怎么会有如此油腻之人? 月毓领着个头还不到他膝盖的妹妹月漾漾入座,看到玄文朵的目光和南阳太子的眼神,皱起了眉头。 月漾漾抬头,指着玄文朵,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不然,你为什么老是看着她,连我跨不过去这门槛都没注意到。” 月漾漾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宛如小山一般挡在自己面前的门槛。这对她来说,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月毓惊的赶紧捂住了月漾漾的嘴巴,弯腰将她抱在怀里,跨过门槛快步走到月家的席位上,将她放在座位上,按着她的肩膀说道:“别胡说,赶快坐好!也不许乱跑。” “图雅公主到!” 楼兰公主巴图雅身穿楼兰传统服饰,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着和云苡歌、玄文朵打招呼。 “西凉世子到!” 萧音尘穿着拖地的长袍,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 “药王谷少谷主到!” 阙都依旧身穿大红色长袍,不过,和上次的金纹牡丹长袍不同,这次的是七色丝线芍药长袍,他戴着白玉面具,眉眼细长,半缕头发用玉簪束起,剩下的随意披散在肩上,唇红齿白。 众人纷纷落座后,玄铮带着几位嫔妃也陆续入座。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万妃并没有出席,陪在玄铮身旁的换成了宛贵妃。 众人齐齐行礼,再次坐下后,玄铮将目光落在了瑞王的身上,慈爱地问道:“瑞王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父皇的话,多谢父皇挂念,吃了御医的药,儿臣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瑞王恭敬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玄铮行了一个大礼。 “好在,这次是儿臣去了,那些暴民将儿臣当成了皇兄,若是皇兄去了,儿臣还真是不敢想,一想到皇兄可能会受伤,儿臣这心里就宛如刀绞……”说着,瑞王竟是心疼的说不下去了。 “这次,是你替你皇兄受了这皮肉之苦,快去坐下,好好歇着。”玄铮挥了挥手,心里想着还是瑞王懂事。 席间离王一党的大臣觉得他此举过于装腔作势,可是没办法,玄铮就是吃这一套。 “日后好好修养。” 瑞王落座后,玄铮看了一眼左边下手位置的男人,向众人介绍道:“这是药王谷的少谷主阙都。” 阙都站起来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云苡歌看着他,珠儿猜的没错,这人果然是药王谷的少谷主。 “戴着面具做什么?!进京面见陛下,还不以展现真容,莫不是真的丑如恶鬼?!”兵部尚书孙彪没好气地嘲讽道。 阙都眉毛一挑,眼神凌厉地看向孙彪,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位大人气血两虚,若是再夜夜笙歌,纵情声色,怕是七日后便会血槽亏空而死。” “你……” 孙彪哑口无言,回想起昨天晚上,柔媚饱满的陈姨娘靠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揉捏,让他无比的舒坦得趣。他一时间没控制住,便彻夜灯火无眠。 “大人若是信的过,我这里有一颗金宝丸,可以帮大人恢复身子。”阙都将一粒药丸放在了身旁宫女的手里,示意她给孙彪送过去。 其余的大臣官眷见了,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阙都再次语出惊人,让人下不来台。 接着,又有人陆续落座,来人似乎是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默默地坐在了后面。 “这是澹台煜城,此次给朝廷捐赠了不少银两,赈灾有功啊!”玄铮注意到了澹台煜城进来,向众人介绍道。 “谢陛下。”他从外地赶过来,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云苡歌的视线和澹台煜城对上,二人笑着互相点了点头,她不禁好奇今日怎么宫里来了这么多人,是因为今天是七夕,想沾沾喜气结成好姻缘吗? 290快,坐到你表哥身边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今日是七夕,诸位随意用餐,朕命人点亮了百子池周围的烛光,用过饭后,可自行前去祈福!” 晚宴正式开始,宫女们陆陆续续端上七夕特制的菜肴,有象征着百年好合的百合莲子羹、有织女形象的酥糖、还有巧果和饺子等食物。 舞姬登台表演,乐坊司的人开始奏乐。 开席后,玄冥和云苡歌就坐在太妃的下手,云苡歌给太妃舀了一碗汤后,太妃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照顾她,在这里不必拘谨,喜欢吃什么就用一些,别饿着肚子。 随后,挑着盘子里的饺子,夹起一块放在了她的碗里,这七夕的饺子很讲究,有三只里面分别放了红枣、铜钱和针,吃到铜钱的有福,吃到针的手巧,吃到红枣的早婚。 因为饺子里面可能有针,所以大家吃的都十分小心,云苡歌笑着应了,谢过太妃后慢慢地吃起饺子,忽而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定睛一看,正是一枚铜钱。 “吃到铜钱的有福。”玄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云苡歌笑着点点头,如今,她的家人平安顺遂,她嫁给她爱着也爱着她的男人,内心十分满足。 接着她夹起一块藕夹吃了:“嗯,这藕夹不错,外皮酥酥脆脆的,内里的肉馅一点都不腻。” 玄冥见她吃的香了,笑着将那一碟藕夹端到了云苡歌的手边,同时吩咐身后的钱遂去御膳房找大厨要菜方,等回到冥王府让府上的厨子经常给她做这道菜。 三人其乐融融,不远处有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这边看,那目光里满是羡慕、嫉妒和渴望。 “问蕊参见冥王、冥王妃。”储问蕊径直走到三人的桌前,屈膝行礼。 她眉眼弯弯,身形纤细,脖颈白嫩细长,举手投足间极有气质,可许是思虑过度、城府过深,她虽然极力做出温柔、和善的表情来,可眉目之间是掩饰不住的精明和刻薄,还带着些疲惫。。 “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说是吧” 顺仁太妃的哥哥的妻子居氏,笑着就要往太妃的身旁坐,被曾嬷嬷不动声色地挡住了。 曾嬷嬷在心里啐了一口,进来都不像太妃和王爷行礼,说话还如此不客气,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坐在太妃身边?! “姑妈,表哥,表嫂。”听了母亲的话,储问蕊再次说道,声音软绵绵娇滴滴的。 看着储问蕊,又看了看顺仁太妃,云苡歌反应过来了,顺仁太妃的母家姓储,而这储问蕊便是顺仁太妃母家的侄女。 “在这大殿之上,还是用尊称比较妥当。” 太妃都还没说什么,居氏倒是丝毫不见外,曾嬷嬷清了清嗓子,提醒居氏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可居氏旧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睛依旧盯着玄冥看,越看心里越喜欢。 坊间都说冥王的双腿尽废,命不久矣,可她不信这个,让算命先生远远的给玄冥瞧过面相,一看玄冥,两眉之尾的太阳骨向上隆起、枕骨凸起,属于极贵极好的面相,虽说会经历些困难苦楚,但终归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面相。 若是女儿能嫁给他,就算他心里没有她,也不会亏待了她,更不会亏待了她这个丈母娘。 “快,坐到你表哥身边去。”居氏见她呆愣愣地站在一边,推了她一把。 “母亲……”储问蕊脚下不稳,身子一软眼见着就要朝玄冥的怀里扑过去,珠儿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拽住了顺势要倒的储问蕊,拉着她稳稳地站好,冷眼嘲讽道:“表小姐可小心些,若是冒犯了王爷,王爷的腿伤上加伤,可就是谋害亲王了。” 储问蕊脸色一白,不由地多看了珠儿两眼,好厉害的丫鬟! 玄冥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拉着湛岳坐下,他身边便没有了空的位置。云苡歌转头看他,见他脸上的笑意全无,早已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样子。 居氏看着珠儿的举动不乐意了,眉毛一横,眼睛一瞪,拽住了珠儿的胳膊:“哪里来的贱奴才,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云苡歌将珠儿护在身后,曾嬷嬷冷声斥道:“这大殿之后,岂能容你污言秽语!” 居氏见太妃和玄冥的脸色不大好看,这才嘟嘟囔囔地闭了嘴。 顺仁太妃虽然没有说话,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这个嫂嫂居氏太拎不清,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就时常惹人不痛快,年纪越大越讨人嫌。 她今日这番举动,这是想储问蕊塞进冥王府?玄冥和云苡歌成婚没多少日子,就想给人家添堵。 问蕊这孩子,看来不能留在宫里,得赶紧帮她物色一个人家。太妃盘着手里的佛珠,让自己冷静下里,想着晚上要给哥哥写一封信。 “舅母,你眉稍有斑,可不要频繁的动怒生气,伤肝伤身。”云苡歌好心提醒了一句,居氏眼见着又要发作,曾嬷嬷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宫女过来将二人请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坐下。 这边暗潮涌动,另一边,众闺秀们用了些饭后,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大殿,聚在百子池边上,赏月乞巧。难得到了七夕,她们要抓紧机会祈求牛郎织女让自己遇到如意郎君。 礼官和裁判已经就位,穿针引线的器具和桌椅板凳也都准备好,妃嫔们在上面坐着,闺秀们在下面排队参加比赛。 礼官一挥手中的小旗,喊道:“比赛穿七孔针即将开始,请闺秀们坐好,穿的越快,乞巧越多者获胜!穿的慢的则为输巧者,赛后将礼物赠送给得巧者!” “比赛开始!” 楼宇上的灯笼瞬间被点亮,闺秀们屏息凝神地坐在位子上穿七孔针。不断有人举起手中的针,示意礼官自己已经完成,立在两侧的嬷嬷们检查后记录下每个人所花费的时间和名次。 比赛进行了几轮后,宛贵妃着一身明艳的宫装,款款登楼,剪下彩色丝线,五彩缤纷的丝线抛撒于台下,闺秀们争抢,捡到丝线者,以艳丽者取胜。 …… 这边是锣鼓喧天的热闹,另一边的月泉下,云靖竹正坐在石头上看着天空。 背后是流水潺潺,清冷的白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更增添了几分不染尘世的气质。 “好漂亮的小哥哥!” 291小哥哥,你要媳妇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穿着蓬蓬小裙子的月漾漾第一次进宫,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新奇,趁着哥哥月毓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悄悄地松开了他的手,跑出来后,在各处乱逛。 可是她的个头太小了,来来往往的,只能看到哥哥姐姐们的裙摆和鞋子,直到走到了这里,她的目光完全被眼前这个自带光晕的小哥哥吸引住了,脚下就像是被水草缠绕住了,移不开步子。 “小哥哥,你要媳妇不?”月漾漾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云靖竹的脸看。 好漂亮的人儿,怎么会有人长的比话本上的人还好看?! 月漾漾是月家最漂亮的人,她从小就喜欢美丽的事物。刚出生的时候,稳婆一抱她就哭,原因是稳婆的眼球大大的向外凸起,她十分害怕。 而年轻貌美的小丫鬟一抱,她立马就不哭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嗦着手指头笑嘻嘻的十分高兴,口水流了一脸,还伸着小手摸人家的脸。 若她不是个女娃娃,长大了必定是个登徒子。 后来,月家的管家便将月漾漾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换成了貌美清秀的,而月漾漾心中的第一目标就是日后长大了一定要嫁个顶漂亮的人!再生几个顶漂亮的娃娃! 这样,她目光所及的所有人都是漂亮的人儿! 想想就开心,月光下的月漾漾双手捧着脸,嘿嘿嘿的笑着,笑的见牙不见眼。 云靖竹看着面前这个也就三五岁的小丫头,眉心一颤,心里想着哪里来的小傻子?就这么把自己卖了?!怎么还冲着自己不停的傻笑?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脸,看了看衣裳,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脏的地方,也没有能引人发笑的地方。 蓉儿溜溜达达的刚从假山后走过来,听到月漾漾的话,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愣神儿了一会儿后,迅速转身倒腾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了云苡舒的面前,爬到她一旁的椅子上,趴在她耳边将此事说了。 “真有此事?”云苡舒的心里五味杂陈。 蓉儿严肃的用力地点头。 云苡舒知道蓉儿要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观察力也十分出色,她的话不会有假,便去找了云苡歌,此时,云苡歌正和长宁公主玄文朵坐在一处说话。 正好月毓也在,听几人在说自己妹妹的事情,便也跟着过去了。他这个妹妹一向让他头大,人小鬼大,十分的有主意。 到了蓉儿说的地方,几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云靖竹还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坐在石头上,他被盯的一动都不敢动,脊背僵直,腿也有些发酸。 一旁的月漾漾却不安分了,她时而戳一戳云靖竹的脸,时而顺一顺他的眉毛,时而拍一拍他的脑袋,一边动作一边摇头叹息:“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儿,竟然是个哑巴!” 她对着他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他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哑巴,倒也无妨,就算你是小傻子,我也不嫌弃你。” “小哥哥,我叫月漾漾,我不在乎你是哑巴还是傻子,可是要说服我哥哥有些难,我哥哥那个人嘛……空有才学,却是个榆木脑袋,在感情这方面还没开窍呢,唉,我要怎么和他说呢,真是愁人……”月漾漾为难地挠了挠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 云苡舒和云苡歌都笑了,蓉儿也是捂着嘴巴“咯咯咯”直笑。 “月漾漾,你在胡说些什么?!” 月漾漾猛的回头,对上月毓那双喷火的眸子,吓得撒腿就跑。 “小哥哥,下次见!” “八弟。” 云苡歌走到云靖竹的面前,才发现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云靖竹尴尬地看了一样两个姐姐,想下来却发现腿已经麻了,他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 “来,我扶你下来,走吧……”云苡歌伸手扶着他下来。 云苡舒怕弟弟不好意思,忍着笑意往大殿的方向走。 “冥王妃,长公主有请。” 出了这里到了百子池附近,一个宫女走了过来,在云苡歌的面前行了一礼。 “快去吧。”云苡舒说道。 云苡歌和珠儿跟着长公主宫里的宫女去了寝宫,其余的人回到了席间。 正走着,“轰隆隆”,顷刻间,瓢泼大雨。 宫女领着二人加快了脚步,到了长公主宫里,三人的外衣已经被打湿了。 宫女带着云苡歌和珠儿去偏殿换了干爽的衣裳后才去见长公主。 “快,喝碗汤暖暖身子。”长公主示意身边的宫女如春将汤碗端给云苡歌。 云苡歌谢过长公主后,拿起勺子舀了几勺吃了,里面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碗汤寓意着早生贵子,看来,长公主这是委婉地表示她能和玄冥早日开花结果。 在七夕这个节日里吃上一碗红枣桂圆汤,更是吉利。 “今日叫你来,倒也没什么事,反倒叫你淋了一场雨,是我不好。”长公主面容憔悴,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宫女如春忙递过来一杯热茶。 云苡歌诧异地看着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长公主吗,怎么今日说话这般反常? “本宫知道,你听着这话别扭。” “可是,本宫还是得说,以前是我识人不明,害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我也遭报应了。”长公主虚弱地叹了口气,想起曾经多番为难、训斥云苡歌,这心里就难受的紧,面上也很是羞愧。 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明白了不少事情。 御医说白芷涵命人下在玉蓉膏里面的那红花散的毒太过霸道,已经伤了她的身子,日后,她怕是会子嗣艰难。 她曾经以为品行兼优的京城第一才女,面具之下竟是这样的嘴脸。若她当时撮合她和玄冥成功了,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风浪。 “过去的事情本宫对不住你,这些东西是本宫补给你的,之前,你和九皇弟大婚,本宫也没送你们什么礼物,作为皇姐,亏待了你们。” 如春将六七个大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是各色的绫罗绸缎、鸳鸯枕、龙凤被、龙凤白玉碗筷、珠宝玉石、珍珠妆匣、红玉子孙桶、红木梳妆镜、紫檀木器具,还有些送子观音、玉如意之类的摆件。 292少谷主……我已嫁做人妇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日后,你免不了要经常出入宫里,本宫给你准备了几套王妃的宫装,都是按照节日、祭祀大典的礼数和规矩找人制作的。” 云苡歌点头谢过,她知道宫里祭祀极为讲究,服饰也是要求繁多,做了这么多套,想必长公主是花了不少心力的。 “你别看宫里的人个个都和颜悦色的,若是宫里举行大典,你穿的不合适,礼部那些大臣们可要比妇人还要碎嘴,最好啊,是别人他们挑出错来。” ”多谢长公主。” 还有一个箱子没有打开,长公主见她的目光落在那箱子上,不自然地用帕子捂住嘴笑了笑。 “那箱子里的东西,等你回到府上再打开的,记着,只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以后,若是你愿意,就把本宫这里当成是你的娘家,若是九皇弟待你不好,你只管来找本宫。”长公主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些慈爱,这次,她的命还是多亏了她。 她听说御医开了方子之后,云苡歌也送过几次补药和药丸,都是对她身体的恢复极有好处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长公主派人将东西送到冥王府,珠儿瞧着那几个箱子,竟是没有打开的那个好像是最重的,不由地怀疑里面装的是不是银子或者是金子,不过,她家王妃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从长公主的寝殿出来,云苡歌正打算回府,没想到在角落里竟是看到了玄冥和南阳公主站在一处,二人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有说有笑的。 “冥王,还请冥王同陛下说一说,开放口岸,不管是对南阳还是对北楚都有好处。”南阳公主希望此事能尽快定下来,她好早些回南阳。 “公主另请高明吧,本王已经许久不参与朝政了。”玄冥客套地说道。 “冥王不必急着拒绝我……” …… 二人之间的谈话,云苡歌听不大清楚,可这心里有些不好受。 “走吧,我们回府。”云苡歌的声音闷闷的。 “王妃,我们不和王爷一起吗?”珠儿见云苡歌往另一个方向走,还不等玄冥,诧异地问道。 她记得,王爷好像说过,今天要带着王妃去集市逛一逛,民间的七夕肯定要比宫里的热闹多了。 “王爷在忙,我也刚好想起来做的药糖还没给太妃送过去,我们先去太妃的院子里。”云苡歌的声音不大开心,珠儿也就没说什么,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从太妃的院子里出来,拐过两道长廊,云苡歌看到了穿着红衣的阙都的背影。 “少谷主请留步!” “冥王妃,可是找本谷主有什么事?”阙都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她,神色变了变,带着好奇看着她。 “冒昧问一下谷主,药王谷可有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这几味药材?”云苡歌直接问道。 阙都挑眉:“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冥王妃还是会挑药材,这几味药材可都是稀世珍宝,有钱都买不来啊!” 难道,她是想用这药来治疗冥王的腿?可是他瞧着,冥王的腿没什么问题,还以为夫妇二人是合伙演戏,蒙骗众人。 “实不相瞒,我需要这几味药材解毒,若是少谷主肯割爱,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银子、铺面、别庄、宅院、酒楼……” 阙都摆手打断,随后上下打量着她:“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都是些身外之物,何况,这些东西,本谷主多的是,本谷主,倒是对你比较感兴趣。” “少谷主……我已嫁做人妇。”云苡歌看不透阙都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说他本就是这般放荡的性子。 “又没让你做红杏出墙的事情,不如,你陪本谷主到药王谷待上几天,本谷主开心了,就把这药赠给你,如何?”阙都不知为何,问她的时候,心里竟是有些紧张。 “所以,少谷主的意思是,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这几味药材,药王谷都有?”云苡歌直视他,目光咄咄逼人。 还很是个聪明的女人,看来不好糊弄。 “尖苞雪莲、海沙参就在药材库,至于血灵草,就需要你自己去找了,药王谷有,但是药王谷那么大,谁知道那鬼东西在什么地方?” 阙都往前迈了一步,低头在云苡歌的耳边说道:“听说,那血灵草靠人血滋养,老鼠吃了血灵草都能化成人形,你说,此等妖物,会长在什么地方呢?” 云苡歌后退了一步,目光坚定:“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药王谷有,我就一定要找到。” “随你。”阙都玩味地看着她,耸了耸肩,转身大步离开。 …… 这边,南阳公主见无法从玄冥这里得到好处,他软硬不吃,只好悻悻地离开。 玄冥冲站在身后两步远位置的钱遂招了招手。 “王妃还没出来吗?”玄冥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宫道,问道。 “王妃出来了,方才,属下看王爷方才在和南阳公主商讨通商的问题,便没有打扰王爷,那会儿,珠儿和属下说王妃看过太妃娘娘后就自行回府了。” “让咱们不必等。” 玄冥眉头一皱:“自行回府?” “珠儿是什么表情?她们可看见本王和南阳公主说话了?” 钱遂想了想点点头:“想必是看见了,珠儿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大开心。” 珠儿生气的时候喜欢皱鼻子,方才她和他说话的时候,鼻子一直是皱着的,语气也很是不悦。 玄冥沉默了,兴许她是误会了,他和南阳公主只是在谈公事。 “走吧,我们也回府。”玄冥示意钱遂推着轮椅,他要赶紧回府哄老婆。 “表哥……”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储问蕊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柔弱无骨,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钱遂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一见到是她,推着轮椅抬腿就要走,没想到储问蕊脚步极快,像是预判到了他的动作一样,迅速闪身到了二人的面前。 “表哥,怎么没见表嫂?”储问蕊看了看四周。 293玄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随后,她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哦,对了,刚才,我看到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裙的人在和药王谷的少谷主说话,看着像是表嫂,不过……二人站在角落里,身边没有其他的人,我看的也不十分真切。” 她将“二人站在角落里,身边没有其他的人“这几个字咬的极重。 “说完了吗,钱遂,还不走,等着过年吗?!”玄冥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钱遂身子猛的一颤,握着轮椅的把手,迅速离开。 “表哥……” 储问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怎么变了这么多?小时候,她掉进湖里面,还是他救她上来的,怎么如今,如此的冷冰冰不近人情? …… 云苡歌回到了府上后,心情不怎么好,连厨房准备的她爱吃的糕点,她都是一口没动。 “王妃,不去王爷的院子里睡吗?” 珠儿本想往玄冥的院子里走,可云苡歌已经快步往她的院子里去了。 “不去!今晚回自己的院子睡!” 自从二人成婚后,这还是云苡歌第一次不在玄冥的院子里过夜。 半夜,云苡歌的屋子里都吹了灯,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时常浮现出储问蕊和南阳公主的面容来,都说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她也不确定玄冥日后会不会纳妾,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发堵。 “吱呀……” 云苡歌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以为是珠儿推门进来,可房门并没有动,反而是角落的窗户又传来“吱呀”一声响。 云苡歌听到动静,立刻坐起身,掀开床帐,一看是玄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往角落里挪了挪,和他拉开了距离。 玄冥翻窗进来,他无奈地在心里叹气,怎么在自己府上还要翻窗? “离本王这么远做什么?还别扭呢?是看到我和南阳公主说话,心里不高兴,吃醋了?” 玄冥勾唇浅笑,看着她因为南阳公主的事情而吃醋,他心里高兴的紧,起了逗弄她的兴致。 “旁人都说冥王府婢女太少,说本王苛待了王妃,没有可心的人伺候你,不如本王,挑选一批婢女进来?” “我瞧着,母妃宫里有几个宫女,生的真是不错。” 云苡歌哼了一声:“哪里用的着王爷费心,我自会吩咐人去找一批年轻貌美的来给王爷挑选!” “至于母妃宫里的,还是别管母妃要人了吧,我们昨小辈的,没的道理平白给长辈添麻烦。” 云苡歌的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倒是逗笑了玄冥。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有些暧昧。 “到本王这来。”玄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明明是命令的话,却让他说的无比的温柔。 云苡歌坐着没有动。 玄冥脸上的笑容更浓,他长臂一捞,搂着云苡歌的腰身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见她还是低着头不肯看自己,他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她跨坐在玄冥的身上,想要将他推开,却是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 玄冥低头,炽热的唇瓣吻住她的额头、脸颊、嘴唇和脖颈,酥酥哑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终于看到你吃醋的样子了,我很喜欢。” 他的吻继续向下,直到触碰到那一片柔软,云苡歌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更软了。 整个人瘫倒在他的怀里。 “我和储家没怎么接触过,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储家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丛嬷嬷。”玄冥柔声说道。 “母妃自从嫁到宫里也不怎么和储家往来了,只是偶尔会和舅舅通一通书信,这次舅母她们过来,我猜也是因为舅舅到京城办事才跟过来的。” 玄冥蹭了蹭她的鼻尖,继续解释。 “你放心,母妃看出来舅母的心思后,一定不会容她的。” 云苡歌心里感动,庆幸自己的婆婆如此的通情达理,为他们着想。 “以后有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云苡歌点点头。 “对了,你和药王谷的谷主,可认识?”玄冥明知道储问蕊是故意挑拨离间,可心里还是好奇。 “说不上认识,上次煤矿爆炸,他给了一些麻药和伤药……效果极好,我便想着找机会和他探讨一下……药方……” 云苡歌说这话,可玄冥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她皱着眉头,话说的断断续续,还夹杂着些让她脸红心跳,羞怯万分的声音。 玄冥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脊背,她的腰间一阵发烫,脊背一僵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温柔又霸道的不断索取。 这一晚,他十分的卖力,不仅让云苡歌舒坦了,自己也是十分得趣。 大汗淋漓的运动之后,他抱着她去沐浴,随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的正香,云苡歌用胳膊碰了碰他,试探又担心地问道:“你的腿疼吗?尤其是……之后,会疼吗?” 玄冥哑然失笑:“不疼,你怎么还这么精神,看来,是为夫还不够尽力……” 云苡歌心中暗叫不好,她哪里不累,她也是强撑着力气在和他说话,只不过是想到此事重要,若是他每次……之后都腿疼的话,她宁愿减少和他的亲密接触。 “我也累……” 不给她拒绝反抗的机会,玄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 次日清晨,珠儿端着一盆水进来,准备服侍云苡歌洗漱,一进来就看到玄冥搂着云苡歌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不舍得离开。 机灵的珠儿虽然撮合过二人许多次,可哪里见过这等亲密无间的场面,当时就愣住了,王爷和王妃不是冷战了吗,怎么王爷会出现在王妃的院子里? 王爷是昨天晚上翻窗进来的?她怎么睡的那么死,竟然没发现?! 几步远之外,钱遂在玄冥的院子没有找到主子便到王妃的院子里来找,一路叫喊着王爷,刚好看到门口的珠儿,大喊一声:“珠儿!” 这时珠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盆放在地上,捂住钱遂的嘴将他拖走了,北疆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可不能坏了王爷和王妃的好事! 294蒙上被子,又是一阵疾风骤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房门又被关上,云苡歌将手搭在玄冥的肩膀上,不好意思地哼道:“王爷,珠儿和钱遂在外面呢……” 这一声娇滴滴的“王爷”,让他的心都蜜了,哪里还会管谁在外面。 蒙上被子,又是一阵疾风骤雨。 …… 送玄冥去上了早朝之后,云苡歌在珠儿和月儿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闲来无事,云苡歌忽而想起长公主还送了自己一个箱子,那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 “珠……” 她刚想吩咐珠儿将那个箱子打开,忽而想起长公主的话,便将珠儿打发了出去让她去厨房看看藕夹做的怎么样了,随后默默地找到那个箱子。 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长公主当时神神秘秘地,非要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再打开。 她忐忑紧张地轻轻打开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她愣住了,随后猛地将箱盖合上。 只见里面是花花绿绿,图文并茂的书本和图纸。 春宫图、少女泽芳记、美人闺秀图、野游笔记、深闺三十六计…… 竟是整整一箱子的小人书?!各种场景、各种姿势、各种人物、各种颜色的小人书。 她家王爷本来就厉害,每次都让她十分得趣,就是疲累的很,若是看了这小人书,会不会更加的如鱼得水? 她也曾想过练体力,可每次练完体力后,晚上身上就更没有力气了。 云苡歌走到门口和窗边看了看,吩咐外面的丫鬟们不要进来,她要休息,之后从箱子里拿出几个册子,又把桌子上的蜜饯拿到床头,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一页一页目不转睛地翻着,不断发出还可以这样?!这样也行?!这怎么弄?学到了了解了这样的感叹。 看了大半日,直看的头昏眼花。她终于明白为何长公主会收集了满满一箱子,这东西图文并茂的,看了真的会上瘾,她隐隐地期待着晚上大展身手。 “珠儿!陪我出去走走!” 看的累了,她伸了一个懒腰,门口的珠儿刚好端着藕夹走了进来,顿时,香气扑鼻。 “王妃,厨房的妈妈说尝一尝味道对不对,若是不对,她们再重新做,说是既然是王妃喜欢的,一定要做的比宫里做的还好吃!”珠儿将一个白玉盘子放在桌子上,夹起一块放在云苡歌的碗里。 “嗯,外表酥酥脆脆的,你也尝尝。”云苡歌吃过之后满意地说道,夹起一块塞进了珠儿了嘴里。 “走吧,出去看看府里的台阶修的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她命府上的管家将王府内的台阶都改成滑坡,这样方便玄冥的轮椅进出,今日想必该修的差不多了。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珠儿撑起一把油纸伞,扶着云苡歌走了出去。 “啊!”伴随着一声惊讶的喊叫,云苡歌和珠儿先后脚下一滑,珠儿摔倒在了地上,云苡歌闪了腰,主仆二人疼的呲牙咧嘴,却是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王妃!” 王府的奴仆们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过来,许是雨天路滑又跑的太急,接二连三地摔倒了好几个,等扶着云苡歌进了卧房,这院子里头已经是啊啊哇哇地不少丫鬟喊疼。 府医给众人上了药,扶着去各自休息。 玄冥听说云苡歌扭到腰了,立刻就从军营赶了过来,进来王府怒骂道:“是谁修的台阶?。我看这差事也不用干了,找个人牙子打打发了!修台阶也不看看天气吗?就不能找个晴天再修?!最近下雨路滑,这倒好,竟然把王妃儿给伤着了!” 管家哪里见过这阵仗,他看着他长大,还是头一回听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玄冥脸上的表情。前些天,云苡歌找到他,让他想办法把府上的台阶都修改一番,将台阶改成斜坡,这样方便玄冥的轮椅来回进出。 “都哑巴了吗?!怎么都不说话?!”玄冥再次冷声吼道。 “王爷,是我让修的……”云苡歌苍白着一张脸皱起秀眉说道,这麻药见效太慢,还是得从药王谷买些见效快的麻药回来。 玄冥愣了一下,脸色一变:“哦,既是王妃下令修的,自有王妃的道理,最近阴雨天,你们也不提醒着些。” 云苡歌指了指玄冥身上湿漉漉的衣裳:“王爷,先去换身衣裳吧,着凉了会染上风寒的。” 玄冥去换衣裳,管家和丫鬟们这才松了口气。 待玄冥换了常服出来,云苡歌身上的麻药起作用了,已经没那么疼了。 “怎么想着修台阶?”他这几日忙,早上上早朝又被床上的美人耽搁着,都没仔细看府上的情形。 玄冥一想便明白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夸赞道:“你想还真是周到。” 云苡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做戏要做全套嘛! “这样才能让外面的人相信,你的腿真的不行了。” 玄冥慢慢地将云苡歌的身子翻了过来,大掌按摩在她的后腰上。 “啪嗒”一声,一个姿势撩人的美人图从床头掉了出来。 糟了! 云苡歌心里惊呼一声,她把话本子和图册放回箱子里的时候,竟然漏掉了一本?! 玄冥拿起那图纸看了一眼,眉心一跳,唇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不出来,王妃喜欢看这些东西,大婚那日王妃就捧着一本看的津津有味,今日又看了另外一本,难道是本王还不够卖力,王妃不满意?” “没有没有……”云苡歌惊地连连摆手。 “那就是,很满意喽?”玄冥凑近,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王妃平日里欲拒还迎的……难道是深闺三十六计中的其中一计……还真是学以致用……” 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看的云苡歌浑身发烫。 “哎呀,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是卖话本子的拿错了。” 云苡歌说着点点头,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忽而,她感到腰间一热,一双大掌轻轻地按在她的腰上。 295如今你这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腰间传来炽热的温度。 “已经没那么疼了。”她闷声说道。 “我知道,多揉一会儿,能好的快些,不然,以后到了下雨天,或是天气十分寒冷的时候,你这里会疼的。” 一连几天,玄冥都只能抱着云苡歌睡觉,不敢动她分毫,忍的十分辛苦,直到她的腰上好了,府医也说可以剧烈运动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她的月事又来了。 玄冥无奈,只好等半夜云苡歌睡着后,独自去书房看书。唯有这北疆的军报和兵书,可以陪伴他渡过漫漫长夜。 他数着日子,等到云苡歌方便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得趣,要让她知道,他可比那话本上的厉害多了。 …… 五日后,玄冥陪着云苡歌回了云府。 原本,云苡歌出嫁三日后便该回门的,可那阵子她的脚被鞋子里的针扎了,长公主的玉蓉膏又出了问题,就没能回去。 到了云府的门口,云庭信和宋氏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挺着孕肚的云苡舒也站在门口,云苡歌掀开马车帘子看到家人,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 “母亲,父亲,三姐……” 宋氏上前一步将她拉住:“都是当王妃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快让母亲看看你,好像胖了一些,看来,你在冥王府吃的很好。” 宋氏拉着云苡歌转了个圈,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被下人扶着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随后,众人看到玄冥下来,都纷纷向她行礼,玄冥虚扶了一下,说都是一家人,示意日后见他不必行礼。二人的马车后面,跟着五六辆马车,都是送到云府的回门礼,玄冥吩咐人往云府里面搬。 “回来就好,还带这么多东西。”宋氏笑着说道,云庭信跟着点头附和。 “有一些是本王准备的,有一些是母妃早就备下的,回来见父亲母亲,本王恨不得把王府里的好东西都搬过来,感谢父亲母亲把王妃养的这样好。”玄冥笑笑,说这都是应该的。 几个长辈听了这话,都十分受用,云苡歌则是不好意思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玄冥眼神拉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这天看着要下雨。” 云苡歌、云苡舒、宋氏、谢氏和云老夫人走在前面,几个女人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聊起来没完,相比之下,后面走着的玄冥、云庭信、云庭坚和云老爷子就安静了许多。 云庭信和云庭坚在云老爷子面前一向都是话不多的,而且还恭谨的很,可玄冥毕竟是晚辈,他们想摆谱,碍着父亲就在跟前,也摆不起来,幸好玄冥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聊起来书画来,才避免了几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快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众人到正厅坐下。 门口陆陆续续传来脚步声,云苡悠气喘吁吁地跑地进来,大声喊着:“四姐,四姐夫!” “没规矩,叫王爷、王妃。”谢氏不悦地训斥道。 “无妨,都是自家人,干嘛去了,这么喘?”云苡歌冲她招了招,让她在饭桌旁的空位坐下。 云苡悠看了谢氏一眼,给云苡歌和玄冥行了一个大礼。 “我和七妹去黄家的学堂读书,听说四姐姐和四姐夫回来了,紧赶慢赶地回来了!”云苡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端起面前的茶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谢氏解释说黄家请了有名的教书先生,她带了些礼到黄家,让二人去学堂跟着学习东西。 云苡歌正想着怎么没看到云苡颜,只见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出现在门口,她身穿艳粉色衣裙,珠玉满头,耳朵上还别了一只大红色的牡丹花,那衣裙将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的十名明显。 是精心打扮后才过来的。 “四……参见王爷、王妃。”云苡颜想靠近玄冥,对上谢氏那双警告的眼睛,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谢氏和云庭坚见她这身打扮,都皱起了眉头,尴尬地看了玄冥一眼。 云苡悠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讽刺她的机会,立刻放下茶碗嘲讽道:“七妹妹这是回房间特意换了一身衣裳?知道的会觉得你是注重仪容仪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和谁相看呢?正经女子哪里会穿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去选花魁……” 云苡颜低着头不说话,眼里满是狠劲儿,在心里发狠,云苡悠,过了今晚,看你还敢不敢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日后,你见到我得行礼! “好了,吃饭吧。”云老爷子沉着脸说道。 饭桌上,云苡颜看着俊朗的玄冥对云苡歌照顾有加,不断地给她夹菜,就嫉妒的双眼发红,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汤勺。 云苡悠见她这到处扫眉搭眼勾搭人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故意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她手里的汤碗没拿稳,里面的汤水全都洒在了裙子上。 云苡颜花容失色,愤怒地瞪着云苡悠却又不好当面发作,只好忍着一肚子的气回房间换衣裳。 吃过饭后,云靖松和云靖柏分别送来了云苡歌爱吃的两盒糕点和两盒蜜饯,二人忙于公务实在是走不开。 随后,云苡歌和云苡舒去了宋氏的院子里说话,玄冥去了云庭信的书房。 云苡歌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和二人说了,提到储家,云苡舒皱起了眉头:“我听夫君说,顺仁太妃的哥哥,也就是冥王的舅舅,此番来京城,是为了他儿子的婚事来的。” “等他儿子的婚事定下来,说不定就会离开京城了,你也不必太忧心。不过……如今你这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 云苡舒看的出来,她妹妹和玄冥琴瑟和鸣,肯定不是因为聚少离多才怀不上孩子。 “王爷身上的毒还没有清理干净……” 云苡歌吞吞吐吐的,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还没怀上孩子是因为玄冥的身子。 “他知道吗?”云苡舒问道。 云苡歌摇摇头,他似乎很是在意自己的那方面,所以她没有直说,既然和他成亲了,她就要尽全力把他的病治好:“要解毒我还缺几味药材,药王谷似乎有我需要的药材,过阵子,我要去一趟药王谷。” “你要去药王谷?!” 296今晚,就在府上住吧,明日再回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门外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人,三人一看正是宋青岚。 宋青岚听说云苡歌回云府了,立刻策马而来相见,曾经无话不谈经常一起去逛街吃饭的小姐妹们,成亲出嫁后很少能聚在一起。 她将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马鞭交给门口的丫鬟,快步走进来说道:“四表妹要去药王谷?我陪你去吧,药王谷进去容易出来可难,带上一个会武的帮手才有底气。” “而且……听说药王谷还在制作毒蛊人,凶险的很。”宋青岚这么胆大的人,一想到那些关于药王谷的传言都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云苡歌点头应了,等出发的日子定了,便一起去药王谷。 “对了,方才过来的时候,我差点把云苡颜认成了你,还真别说,她如今的模样,真有点像你再小一些的时候。” 宋青岚仔细看了看云苡歌,回忆起云苡歌再小一些时候的模样,觉得云苡颜和她真是有几分相似。 “今日在饭桌上,瞧着七妹比往常好看了许多。” 云苡颜有着巴掌大的脸,小巧的鼻子,一笑嘴角有个梨涡,很是可爱,如今长大了一些,倒是长开了不少,再加上会上妆,和以前相比,漂亮不少。 “要说云府的这几个女儿,数她最会上妆,能用胭脂水粉突出自己的优点,弱化缺陷,六妹还时常拿这事儿挤兑她,说若是她画成自己的样子去账房那里取银子,怕是账房都认不出来呢!” 云苡舒笑着说道,几人都当是听笑话一般觉得有趣。 另一边,在书房里,玄冥和云庭信聊到了兴头上,开始推杯换盏,二人从前朝书法大家聊到当今诗词骚客,云庭信拿出几幅珍藏许久的画作,又是焚香又是赏画,你一言我一语地不停地碰杯。 等到天色渐晚,云苡歌想和玄冥回府的时候,发现他和父亲已经醉成了一团,手里拿着酒杯身子摇摇晃晃的,二人的脸颊都通红通红的,嘴里喃喃说不清话,眼神游离神志不清。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云苡歌快步走过来,她嘱咐过玄冥不能喝酒,一个没看住就和她父亲喝醉了。 云庭信不是酒鬼,自从之前喝醉后出了甄姨娘那档子事情之后就很少喝酒了,今日也是遇见知音人了,放纵了一把。 宋氏也走了过来,闻到书房里这刺鼻的酒气,叹了口气:“看来你父亲这是把书房旁边,埋在树下的女儿红给挖出来喝了,这酒啊,还是你们小时候你父亲埋在地底下的,说等你们出嫁了之后,一定要和女婿好好喝一场,这么些年了……” 女儿出嫁,在父母的心里总是会激起千层浪,既为女儿感到高兴,也会心酸难过。女儿嫁到了好人家,他们便也能放心女儿未来的生活,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日日相见的人,忽然有一天离开了这里,心中定是难以割舍。 花园里、湖水边、假山旁、凉亭中,到处都是女儿们小时候嬉笑打闹的身影,如今,院子里却是空荡荡的,寂静的很。 “今晚,就在府上住吧,明日再回去。”宋氏扶着云庭信回去,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丝毫没有王爷形象的玄冥,对云苡歌说道。 云苡歌应了一声,吩咐下人扶着玄冥回到了她的院子,随后,带着珠儿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好在厨房的材料齐全,府上也有药库,她需要的东西都找到。 片刻后,云苡歌和珠儿端着醒酒汤回院子的路上,娟儿神色焦急,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云苡舒肚子疼,府医已经在了,可她还是担心,求云苡歌过去看看:“王妃,求你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疼的直打滚!” “三姐出事了?!珠儿,你把这汤端给王爷,然后把药箱带过来!” 云苡歌心中一惊,手里的汤碗差点掉在地上,她提起裙摆,和娟儿快步往云苡舒的院子走。 “怎么好端端的忽而肚子疼?三姐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娟儿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想了一会儿说道:“没吃什么东西,就是饭后按照药方喝了药,可这药是每日都会喝的啊,平日里也没见出什么问题。” 云苡歌脚步一顿:“平日里,你们是在关府煮药喝,可今日是在云府煮药。随虽然是在自家府上,可如今是非常时期,三姐的一切都要万分小心谨慎,煮药的时候,你可在旁边看着?” 娟儿用力地点头:“奴婢一直看着,半步都未曾离开!” 娟儿知道这事的要紧程度,她绝对不会拿自家小姐的性命开玩笑。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云苡舒住着院子。 到了卧房,只见云苡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痛苦地拧着眉头,双后捂着肚子,见云苡歌来了立刻拽住她的手:“歌儿,一定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三姐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云苡歌反握住云苡歌的手,用力地一握,让她放心。 安抚好云苡舒后,云苡歌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出去,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也没有那么闷热了。 “药汤的汤碗呢?拿过来给我看看。” 娟儿将汤碗端到云苡歌面前,她闻了一下后,脸色一变,这药汤里面多了一味能让孕妇滑胎的毒药。 怎么会多了一味药?是抓药的人弄错了,还是有人后放进去的? “娟儿,你快去看看,珠儿怎么还没过来?” 如今最要紧的是救人,待稳定了云苡舒的情况,定要把这下药之人揪出来。 娟儿立刻跑了出去,十几步开外看到了珠儿,赶紧快步迎了上去:“珠儿!” “娟儿,快把药箱拿进去!” 珠儿上次在冥王府摔了一跤,腿脚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并不快,她急的满头大汗,可这些事情又不放心交给院子里的其他的丫鬟去做,只好咬着牙出了云苡歌的院子往云苡舒的院子走,这会儿看着娟儿过来,赶紧冲她招了招手,将药箱从肩膀上拿下来递给娟儿。 …… 另一边,云苡歌的院子里,玄冥正躺在床上休息,这次为了陪岳父大人,酒喝的着实是有些多了,整个人都有些晕,喝了醒酒汤之后胃里那股火烧的感觉才渐渐散去。 他百无聊赖地躺着,时常看向门口,期待着云苡歌的出现。 297珠儿倒是愿意陪着王妃一辈子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那会儿,云苡颜被云苡悠弄脏了衣裙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裳后,坐在梳妆镜前精心打扮,仔细挑选首饰,打扮好后她听了丫鬟春桃的报信,心情愉悦地出了房门。 云苡舒的肚子开始疼了,云苡歌被支开去了云苡舒的院子,也就是说玄冥独自呆在卧房,事情进展的还算是顺利,接下来,便是她的主场了。 云苡颜低着头快步从二房那边的院子离开,看了看四周,警惕又小心地往云苡歌的院子里面走。 她心中窃喜,还好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现在云苡歌、珠儿都不在,正是接近玄冥的好时机。 她刻意穿了云苡歌常穿的那种翠绿色的衣裙,梳上了和她今日一样的发髻,又重新画了妆容,比量着云苡歌的身高,穿上了内里加了增高垫子的绣花鞋。 模仿着云苡歌的样貌、神态和动作。她也是云府的女儿长的自然和云苡歌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高超的上妆技艺,和较暗的天色,她相信自己能蒙混过关。 果然,她进来的时候,院子门口、墙角、房顶上的侍卫们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门口的两个侍卫还恭敬地喊了声“参见王妃”,这一声喊道她心里去了,她得意地扬了扬头,挺直了脊背伸长了脖子,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侍卫只是觉得疑惑,往常的王妃并不会露出这般自傲的神色,虽然觉得疑惑,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一路顺畅无阻,云苡颜推开了卧房的门,见到床上只穿了里衣的俊朗非凡玄冥,心跳不已,她的四姐夫,就快是她的夫君了。 一想到要和这个缠绵一夜,她的浑身就发烫,听说,男欢女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若是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处,也不枉费她这一番筹谋。 只要她成了冥王侧妃,云苡悠那个贱丫头见到她就得给她行礼!给她问安!再也不敢在她的面前摆出嫡女的派头来! 都是云府的女儿,只不过从不同的女人的肚子里出来,怎么差别就如此之大?!凭什么她们可以拥有一切,而她只能用剩下的,只能样样、事事屈居人后,她不服! 今日的她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只能成功!一想到无限光明的未来,云苡颜就高兴地内心一阵狂热。 “怎么才回来?”玄冥听到脚步声,躺在床上转头看到一抹绿色,见她背对着自己,伸手拽着她坐下。 云苡颜依旧没有回头,她娇嗔一句,“王爷……”,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 另一边,云苡歌手里握着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云苡舒身上的穴位上,忙活了许久,云苡歌终于停手,长舒了一口气。 “毒算是清理干净了,还好中毒不深,只是,三姐这阵子要好好静养,孩子究竟能不能保住,就看这后面关键的七天。” 云苡舒已经昏迷了过去,云苡歌嘱咐娟儿不要再哭了,要照顾好她,按时给她吃药,若是她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要随时去告诉她。 动静闹的很大,宋氏和云老夫人陆续过来看,吩咐管家要严查,自家女儿回到自家府上住,竟然还会中毒,简直匪夷所思! 宋氏揪心的疼,脑袋一阵发晕,云老夫人也是担心的直抹眼泪,云苡歌怕二人的身子撑不住,各自喂了几口参汤,让人送着回去休息。 云苡歌已经十分劳累,可这下毒的事儿不能拖到明天再处理,事情一耽搁,就会生出许多变数,她疲惫地问娟儿:“娟儿,这药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过。” 娟儿想了想后摇摇头:“奴婢知道这药是要紧的东西,从取药、煎药到喂着小姐喝下,全都是娟儿一人所为。” 场间顿时鸦雀无声,一阵寂静,云苡歌凝神盯着她看。 娟儿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大对劲,她立刻跪在地上痛哭道:“这毒不是娟儿下的啊!娟儿就算是死,也万万不会做伤害小姐的事情!” “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小姐怎么就中毒了呢……” 娟儿哭了一抽一抽的,肩膀上下抖动,整个人哭的虚弱无力。 云苡歌将她扶起来,娟儿是从小跟在云苡舒身边的,感情深厚,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若真是娟儿做的,她还能如此淡定,那这样的丫鬟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心直口快的人了。 “我明白不是你,别哭了,你还得留着力气照顾三姐呢,你在哪里煮的药?”云苡歌靠在床榻上,也喝了一口参汤。 “厨房,就是王妃和小姐共用的那个小厨房,不是府上的大厨房。”娟儿哽咽道。 “好,过去看看。”云苡歌站起身,珠儿扶着她,跟着娟儿往那边走。 云苡歌走的很慢,珠儿的脚步一顿一顿的。 “你上次摔了一跤,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应该留在冥王府好好修养,以后若是变成了跛脚姑娘,看谁还要你!” “就要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一辈子困在我身边。”云苡歌拍了拍珠儿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本来,云苡歌是让珠儿留在冥王府的,可珠儿说什么都要跟着她,想着回府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晚上就回来了,也不怎么耽搁她养伤,没想到,这次回来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只要王妃不嫌弃珠儿就成!珠儿倒是愿意陪着王妃一辈子呢!” 云苡歌无奈地摇了摇头:“瞧你这傻样……” 到了厨房,云苡歌仔细检查了药渣,里面没有问题,这药材都是真材实料,药材的配比也是严格的按照她给的药方来做的,没有丝毫的偏差。 她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捣药罐、煎药锅上,一一检查了捣药筒、捣药杆、煎药锅、煎药盖子,仔细地闻了闻,又用银针试探了一番之后,她身子一僵,皱眉说道:“问题就出现在这煎药盖子上。” “这煎药盖子上淬了毒药,药汤沸腾便会碰到这药盖子,还好娟儿及时将药倒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精妙的法子。” 298夜里凉,怎么穿的这么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将煎药锅放回原处,对一旁的钱嬷嬷说道:“钱嬷嬷,还请你查一下,这期间都谁来过厨房。” 云府如今是她母亲宋氏在掌管,而钱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儿,是她能信的过的。 很快,钱嬷嬷就找到了当时厨房的管事和偶尔进出厨房的婆子,说是云苡悠的丫鬟丁香,云苡颜的丫鬟春桃都来过。 根据厨房管事的回忆,丁香当时来时是说云苡悠饭菜吃的咸了,想喝些香糯饮,拿了一壶香糯饮之后便走了。 春桃当时来时是说,她家小姐早早离席去换衣裳,饭都没吃几口肚子饿,所以来拿一些糕点。 除了二人之外,其他的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可是,二人来的时候,奴婢都在守着煎药的炉子的,她们都没有碰过,更不可能伺机下毒。”娟儿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投毒的人定是在娟儿来煎药之前,就下好了毒的。 “钱嬷嬷,你再找人详细的问问,在娟儿来煎药之前,谁来过厨房,有没有人碰过这些器具。” 钱嬷嬷点头应了,这件事情还要细细的盘问,细细的查。 …… 另一边,云苡歌的院子里也不太平。 “啊!” 院子里忽而传出来一声惊恐的嚎叫,紧接着一个翠绿色的身影从里面飞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侍卫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被王爷从卧房里面扔出来的,是王妃?! 王爷一向宠爱王妃,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把王妃给扔了出来?!而且,这下手可不轻,看的出来王爷是带着怒意的。 钱遂心里一惊,他从没见过王爷对王妃恶语相向,跟别说动手伤人了,此事定有蹊跷。他凑近了定睛一看,只觉得今日的王妃看起来怪怪的,脸上的阴影很重,绣花鞋甩飞了,里面掉出来好几块缠着中等厚度木块的棉布,钱遂看的一愣,晃过神来后一拍脑门大声喊道:“你是谁?你不是王妃?!” “为何要冒充王妃来卧房,来人呐,有刺客!” 钱遂猛的大声喊道,没想到这人竟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进去。 众侍卫一听,吓得虎躯的一颤,完了,将刺客误认成了王妃,他们要被发配到北疆吃土去了。 “咳……”云苡颜没想到玄冥下手这么重,她才刚解开衣领,就被玄冥扔了出来,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精心佩戴的钗环掉落了一地。 “七小姐?你怎么穿着王妃的衣服?” 云苡歌院子里的丫鬟月儿看清地上的人后,也是震惊不已。 玄冥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数落着院子里的侍卫们:“你们是怎么看院子的?本王应该把你们发配到北疆去,用北疆的泉水好好洗洗你们的眼睛!” “王妃是天人之姿,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方才那人呢?貌丑无颜,粗鄙不堪,和王妃哪里有半点相似?!人和狗你们还分不清吗?差点脏了本王的身子!” 玄冥拉了拉领口的衣襟,还好,她一开口他便听出了不对劲,守住了他自己的清白。 “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去领二十军棍!” 房顶上、墙角、门口的侍卫齐齐说道。 “王妃呢?”玄冥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云苡歌的身影,如今夜色渐深,她还在她母亲的院子里说话吗? 丫鬟月儿赶紧将云苡舒院子里的事情说了,玄冥这才知道,云苡舒被人下了毒,云苡歌去救人了,她不在,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王爷,我是见四姐姐不在,才想着帮四姐姐来服侍王爷的。”云苡颜楚楚可怜地说道。 “很是不用,本王是双腿废了,不是脑子坏了,用不着你来服侍!”玄冥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来人呐,把她给本王丢出去!” 钱遂看了一圈儿,其他的侍卫都去领罚了,这活儿只能自己来干,可云苡颜是个女子他不好上手,而且,若是让珠儿知道了,这事儿也不好解释。他指了指一旁的两个丫鬟,让那两个丫鬟将云苡颜半拖半拽的弄了出去。 云苡颜的身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可她看着盛怒的玄冥,不敢再在他面前多说话。平日里,她见到的他对云苡歌都是温声细语、眉目含情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变了呢? 那份温柔和爱意,为什么她不能拥有? “七小姐,我家小姐的容貌举止你可是半点都比不上,莫要费劲了,东施效颦,真是可笑!”月儿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回了院子。 云苡颜不甘心地捂着胸口,既然闹到了这一步,她说什么都要傍上玄冥这颗大树!如今,她的姨娘已经被送到庄子去了,没有人给她做主,她只好靠自己奋力一搏。 事在人为,她一定可以的。 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将外袍扯开,露出白嫩细腻的肩膀,接着,弄乱衣衫和发髻,一副刚与人欢好后的迷离、茫然、劳累模样,半爬半走的到了云老夫人的院子门口,求祖母给她做主。 “祖母,冥王醉酒强.要了孙女,祖母要给孙女做主啊!”云苡颜哭的撕心裂肺,惹来不少下人围观。 云庭坚和谢氏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 钱遂将云苡颜的一举一动报给玄冥后,推着轮椅来到了云老夫人的院子。 原本,云老夫人的卧房一惊熄了灯,听到外面的哭闹声,此事又涉及到自家人和冥王,只好又起身。出了卧房,走到院子里,看到空地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这院子和里间的屋子是隔开的,所以男子们进来也并无不妥。 院子门口响起脚步声,陆续有人过来。 玄冥一脸阴沉地坐在轮椅上,见到云苡歌来了,立刻露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云苡歌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担心地问道:“夜里凉,怎么穿的这么少?” 夜里晚风习习,玄冥只在里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袍,云苡歌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玄冥的身上,把衣摆往里面拢了拢,系紧衣领。 云苡颜爬到云苡歌的脚边哭道:“四姐姐,颜儿和王爷共处一室,王爷醉酒强.要了我,以后也没法儿嫁人了,还求四姐姐成全!颜儿到了冥王府,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服侍王爷和姐姐的!” 299本王这一辈子只会有歌儿一个妻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颜苦苦哀求,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云苡歌看向玄冥,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玄冥也委屈的不行:“本王在卧房休息,等着你回来,可你这妹妹不知怎的闯了进来,还穿着你的衣裳。” 众人仔细一看,云苡颜的打扮着实和云苡歌相似,只不过她脸上的妆哭花了,又带着血迹,才露出她自己的本来面目来。 “虽然衣裳像,可本王一听那声音就不对劲,你的声音可比她的好听多了,当即,就将她扔了出去,强.要?!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 玄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还敢往她身上泼脏水的人。 “你假扮王妃意图对王爷不轨,还想要嫁到冥王府?!” “王妃,这女子着实厉害,打扮的和王妃一模一样,连身高都模仿的极为相似,我们一院子的侍卫竟然都没看出来!” 钱遂被这厚颜无耻之人气笑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玄冥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好意思在这里说?钱遂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我……我不是假扮,只是看着四姐姐这样打扮好看,效仿罢了。何况,当时进四姐姐的院子也并无人阻拦,颜儿以为四姐姐是默许了的。” “毕竟,同族姐妹嫁给一个夫君的,京城里面多的是,云府为何不行,我为何不行?”云苡颜继续狡辩。 “不管别人如何,本王可没有娶同族姐妹的癖好,而且,本王这一辈子只会有歌儿一个妻子。”玄冥说的斩钉截铁,府内的丫鬟们都羡慕地看着云苡歌,低声议论。 “四小姐真是好福气,若是我能嫁给这么一心一意对我的夫君,做梦都要笑醒!” “就是七小姐怎么这么厚颜无耻,总是惹出乱子来!” “也不看看自己的品貌德行!” “我的院子里并无人阻拦……”云苡歌没有回应玄冥的话,而是细细品味着云苡颜的话。 她弯下腰,看着云苡颜的眼睛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给三姐下毒,将我支走,好爬上我夫君的床?!” 云苡颜的身子一僵,慌乱地不断摇头:“四姐姐,你在说什么,颜儿听不懂,四姐姐可不能冤枉妹妹……妹妹,怎么会给三姐姐下毒呢?” “钱嬷嬷,把春桃带上来!”云苡歌今日累的很,实在是没有精力,也不愿意再和她多费口舌。 春桃?!云苡颜眼角一抽,她怎么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不可能啊!此事她做的极为隐秘。 钱嬷嬷扭着挣扎的春桃到了众人的中间,春桃的脸颊高高的肿起,看样子是经历了严刑拷打。 春桃浑身发抖,含糊不清地喊道:“小姐,小姐救奴婢啊,钱嬷嬷要把奴婢卖到窑子去,奴婢不要去窑子啊小姐!” 云苡颜往后退了两步:“你在胡说些什么,钱嬷嬷,快把她拉走!” 这个背主的东西,怎么连几个巴掌都挨不住?!还把她给供出来了! 云苡颜咳出一口血来,她可怜巴巴地抱住了云苡歌的腿,苦苦哀求:“四姐姐,就算你不想让我嫁到冥王府,也犯不上毁了妹妹的名声啊!” “妹妹以后该如何嫁人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云苡歌被她的哭声扰的脑袋疼,示意钱嬷嬷继续,自己索性闭上了眼睛。 “七小姐,你以为此事做的隐秘?厨房里头可是有人证!”钱嬷嬷朝外面看了一眼,一个婆子佝偻着身子地走了进来。 婆子有些紧张,也忘了要向玄冥行礼,不过此刻,玄冥也不在乎这些。 “王婆,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王婆点点头,咽了口唾沫正色道:“那会儿,老婆子我去拿着石头去压腌菜的缸,碰巧看见春桃姑娘拿过来一个新的煎药锅,还要把旧的煎药锅给扔掉。” “我寻思着这旧的煎药锅好好的,何必要浪费这个钱?就多嘴问了一句,春桃姑娘说这新的紫砂煎药壶要比陶瓷煎药锅好,更能发挥药效,而这个旧的用的年头太久,里面有药渍,会影响药效。” “老婆子也不懂,就随她去了,没想到这煎药锅熬出来的药汤,竟是差点要了三小姐的命,若是老婆子知道,断不会让她换的……” 王婆苍老的双眼中流出悔恨的泪水。 “七小姐,你指使春桃给三小姐下毒,三小姐还怀着孩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啊!”钱嬷嬷气的直哆嗦。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此事,我完全不知情啊!春桃,你为何要害三姐?!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把你卖到窑子去都是给你留了情面!” 云苡颜立刻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春桃,一副茫然不知所措、失望透顶的样子。 她还真是小瞧了云苡歌,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她只能将这件事情都推到春桃的身上,撇干净自己。 “小姐……奴婢可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做的,都是为了小姐啊!”春桃见云苡颜没有为她说话的意思,再次哭号起来。 云苡颜气急,伸手就要抓春桃的脸:“贱人,你们别听她胡说!” 云苡颜冲过去,被钱嬷嬷一把拉开。 “你怎么如此大歹毒,竟然下毒害你三姐!”宋氏和谢氏捂着胸口,愤怒地说道。 “按照北楚律法,杀人偿命,七妹,你真该庆幸三姐没有出事,若真有个好歹,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云苡歌冷声说道。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为云苡颜求情,云苡颜环顾了一圈,冷笑一声看向云靖竹,嘲讽地说道:“八弟,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姐姐,被人这般羞辱吗?” 云靖竹目光暗沉,叹了口气:“七姐,认错吧,别再错下去了,之前,姨娘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你差点要了三姐的命,非要把云府搅的家宅不宁吗?” “父亲母亲一再宽容,可你仍旧不知悔改。” “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就算你弟弟帮你说话也没用。” 云庭坚训斥道,他的女儿让云家在冥王面前丢了脸,他心中十分愧疚,面上也挂不住,不能再心软了。 “来人!” 300亲了亲她的额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将七小姐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送到乡下庄子去刷恭痛,清理茅房,做一辈子的苦力,偿还身上的孽债。” 云庭坚起初还抱有希望,希望这个被景姨娘养歪了的孩子,能被谢氏矫正过来,可是她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无法挽救了。 曾经,她联合云姒雪想要推云苡歌落水;她借郑家女儿之口散播谣言,造谣云苡舒意图毁她清白;她将小六推进帐篷,差点让太监玷污了她;她和蓉儿说三道四,挑拨蓉儿和云苡舒之间的关系;她伙同白芷涵故意让云苡歌的身上沾上龙须酥的白色粉面,后引萧音尘前去,让长公主和玄冥撞见二人在假山后谈话;如今,她指使下人下毒,妄图一尸两命…… 这样心机深沉,心思歹毒,不顾姐妹情谊的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今日之事,谁都不准往外吐露半个字。”云老夫人沉声说道,众人默默点头。 这云家的老佛爷的手段,府上的人都是知道的,好在平日里老夫人并不管事,他们的日子才能松快些。 随后,云老夫人身后的嬷嬷走到云苡颜的身旁,捏起她的下巴,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逼迫她咽下去。 云苡颜惊恐地挣扎反抗,想问她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张嘴呼喊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流出眼泪。 玄冥在一旁看的明白,云老夫人这是怕云苡颜到处乱说,给她喂了哑药,日后,她怕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你记着,如今云家留你一命,是念在你身上流着云家的血,若是日后,让我发现你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传出去不该传的话,你,连同你母亲……休怪我心狠手辣。” 云老夫人说完,剜了她一眼后便回房了。云家不知做错了什么,竟是出了这么一个孽障,过几日她要到寺庙去上香拜佛,再请风水大师到府上看看,是不是哪里被歹人破了风水。 “都散了吧。” 听着云老夫人十分有威严的话,下人们不敢多言语纷纷回去睡觉。 二房的云庭坚和谢氏十分愧疚,送着云庭信和宋氏回屋子。 云苡歌则是推着玄冥的轮椅往卧房走,“王爷,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你先回去,我三姐还处于危险期,我得留在府上陪她几天。” 玄冥点点头:“你三姐的身体要紧,你要留在云府多长时间?” “大概七天。” “好,你也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累着了,把钱遂留给你用。”玄冥将云苡歌拉到自己的怀里,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经过此事,玄冥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便带着人离开了云府,恰巧外出办事的湛岳和霍二正等在云府外面,准备向玄冥禀报事情,一行人往冥王府走。 路上,霍二为难地和湛岳说,今天他能不能先回家,老婆从娘家回来了,他得去接。 “你也知道,我老婆那个脾气,吼上一嗓子,地面都得震上一震。若是我没去接她,她定要大发雷霆,给我颜色看。” 霍二一脸苦瓜相,在军中他好歹也有个一官半职的,手底下管着不少小兵,威风凛凛的,可在家里面却是个妻管严。 湛岳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第一次见到霍二的老婆屠双双的时候,就被她娇柔小巧又温婉的外表给骗了,屠双双长着一张瓜子脸,雪白的皮肤,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头发乌黑光亮,个子小小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本以为是极其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江南女子,可说起话来却是极其的爷们儿,气沉丹田,而且脾气很不好,一点就着,一着急就动手,舞的一手好鞭子。 偏偏霍二当初喜欢上她,就是因为这里外的极端反差。 听说她在家中说一不二,这在外面耀武扬威的霍二回去了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行,你快去吧,祝你好运,兄弟。” 湛岳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霍二的肩膀,想想有这么个老婆在家里,他还有空没有的去吃花酒,霍二的胆子也是大,要是被屠双双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谢了兄弟,明天和后天的白班,我替你!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跟着玄冥就是全年无休,好在现在侍卫多了,钱遂和钱墨是从北疆来的,霍二是从军营调过来的,人手充足,能分担他不少任务,他也轻松了一些。 而且,玄冥在这方面管的并不严,只要他们几人将事情安排好,可以轮班休息。 …… 玄冥前脚刚走,关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云府,他原本外出办案,听说云苡舒出了事,立刻带人回来,随行的还有几个他从宫里请来的御医。片刻后,蓉儿也来了。 “舒儿怎么样了?”关狄焦急地问道,满眼都是担忧和关切。 “已经没有危险了,孩子也保住了,不过还是要再观察观察。姐夫放心,我一直陪着三姐,而且,有御医在会没事的。”云苡歌宽慰道。 “这次,多谢你。”关狄微微颔首,这个在武德司叱诧风云的人物,此刻双眼悲戚,眉宇间满是忧愁,有一种无力的失控感。 若不是云苡歌在府上,若不是她医术精湛,他的妻子和孩子可能就要没命了。 “姐夫,都是自家人不必谢了,你快去看看三姐吧。”云苡歌指了指云苡舒院子的方向。 关狄又谢了几声后,抱着蓉儿快步往云苡舒的卧房走。 到了卧房,见到云苡舒虚弱的样子,他的一颗心都要碎了,蓉儿也是难过的不行,豆大的泪珠不断的滚落,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将额头贴在云苡舒的额头上,在她耳边轻声说:“母亲别怕,蓉儿和父亲陪着母亲。” 随后,她将两只肉乎乎软嫩嫩的小手,轻轻地覆盖在云苡舒隆起的肚子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吵醒了她。 “蓉儿,你在做什么?”关狄低声问道。 301王妃善妒,心眼小?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嘘……父亲,我在给母亲和弟弟妹妹传递力量呢,蓉儿听说,这样,母亲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就能感受到我们的力量,努力活下来的。” 蓉儿眨着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满怀希望,她希望自己身上的暖流全部都流进母亲的肚子里,传递力量。 关狄的眼角一酸,抹了一把泪,微微点头。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害怕一个人离开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她的笑脸,听不到她的声音,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二人就这样默默地陪在云苡舒的身边。 …… 另一边,珠儿服侍云苡歌休息后,到隔壁房间正准备睡下,忽而看到门前站着一个人,那身影她十分的熟悉。 “钱遂?你没和王爷一起回王府吗?”珠儿有些诧异。 “珠儿,你还没睡?”他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还是把东西就放在门口,看到她出来正好。 “这是军中常用的金疮药和药酒,你涂在脚上,能好的快一些。”钱遂将两个棕色的瓶子放到了珠儿的手里。 “王爷让我留在云府,这药你记得用,我走了!” 钱遂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对上珠儿那双清澈的眸子和可爱的脸庞,他就浑身紧绷,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好,谢谢你。”珠儿愣愣地点点头,钱遂这是特地等在她的门口,特地给她送药吗?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好?他送了她药,这次,她要给她做什么好吃的东西呢? …… 云府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恢复了平静,宫里又有人坐不住了。 静庄太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玄冥的腿疾有假,还妄图和玄铮争夺皇位,这让一直养尊处优的太后心中惶惶不安。 先皇在世的时候,就独宠顺仁太妃,也曾想过立玄冥为太子,可玄冥志在四方不在朝堂,再加上当时时有外敌入侵,需要玄铮去领兵打仗,先皇这才立了玄铮为太子。 从民众基础上来看,玄冥要比玄铮好上百倍,他曾经随先皇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先皇驾崩后,他又屡次领兵平定叛乱,守护边疆百姓安宁,赢得了百姓们的尊重和敬仰。 如此的辛劳、丰功伟绩,远远要比居于庙堂之高的朝臣、世家子弟、王爷们,坐在龙椅上舒舒服服批阅批阅奏折,享受万民朝拜的玄铮,更得民心。 静庄太后年过五十,身穿杏色锦袍,端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语气严肃沉重:“也不知道玄冥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哀家绝对不允许皇帝的皇位有丝毫的动摇。” 寻嬷嬷闻言,挥了挥手,将殿内的宫女们都赶了出去。 “听说,冥王妃将冥王府的台阶都抹平了,方便轮椅来回进出,想来,冥王的腿疾不会有假。”寻默默按摩着太后的肩膀说道。 “此举是掩人耳目,还是真的如此,还得多观察观察。” 太后的眼角和额头都有些皱纹,梳的极光滑的发髻上银丝参半,看着慈祥温和,可说起话来不怒而威。 “冥王府始终没有我们的眼线,耳目闭塞啊!”静庄太后捻着手里的佛珠,心中反复盘算。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送几个人过去,送谁过去合适呢?” 寻嬷嬷问道,塞人进去很重要,塞什么样的人进去更重要,若是心志不坚被冥王府的人拿捏感化,她们的筹谋就白费了,反过来,还会被敌人对付。 静庄太后沉吟片刻后说道:“送夜梅、红杏过去吧,二人貌美,姐妹齐心,又是哀家亲自调.教的,想必能在冥王府站稳脚跟,男人嘛,总是管不住下半身的。” 她决定吩咐心腹寻嬷嬷带人去冥王府:“趁着玄冥和冥王妃不在府上,你赶紧亲自去一趟冥王府,务必要将二人留下,替哀家探听冥王府的一举一动。” 冥王府是铁桶一个,她和后宫的嫔妃们屡次三番地想塞人进去都没能成功,最近,冥王府出了事,玄冥和云苡歌此刻又都不在府上,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太后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将此事办妥。”寻嬷嬷鹰一样的眼中,散发着奸诈的光芒。 …… 在玄冥回府的路上,太后身边伺候的寻嬷嬷带人来到了冥王府,随行的还有两个太后宫里的宫女却夜梅、却红杏。 冥王府的人见是宫里来人了,都出来相迎,行礼问安。 “太后娘娘体恤小辈,听说冥王府出了事故,王妃闪了腰,府上的丫鬟又都伤的伤病的病,太后娘娘怜惜冥王无人照顾,割爱挑选了宫里最得力的两个宫女来照顾王爷。”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若是王妃大度,王爷喜欢,便给这二人个侧妃的名分,也算是全了她们多年在宫里照顾太后娘娘的情分。若是王爷和王妃不愿意,便只当个侍女使唤也是使得的,这两个都是机灵的。” 管家听着皱起了眉头,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不将二人封为侧妃,就是王妃善妒,心眼小?寻嬷嬷说话太不留情面。 嬷嬷这一通话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留下就走了。 玄冥和云苡歌都不在府上,管家和府上的婆子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客客气气地应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貌美的宫女走进来,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东瞧瞧西看看毫不客气。 不过都是伺候人的,二人却是趾高气昂,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多看他们一眼都是瞧得起他们。 “王爷的卧房在哪里?太后娘娘吩咐了,要我们姐妹二人好好照顾王爷的起居。” “是啊,王爷快回来了吧,我们这就去给王爷暖床。” 却夜梅、却红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表情高傲,可却没有人搭理她们,送走寻嬷嬷后都转身各忙各的去了,二人见状气的一跺脚,气呼呼地自行去寻找玄冥卧房的位置。 总算是找到了玄冥的院子,却被门口门神一样的钱墨给拦住了:“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王爷的院子,除了王妃。” “我们可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的!”却夜梅扯着脖子喊道,满脸通红。 302欲求不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王爷的院子,除了王妃。” 钱墨像是没有听到二人的话,依旧挡在院子门口,声音冷漠。 却红杏眼珠子一转,看这侍卫似乎不惧怕太后,想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露出一个自以为极其甜美诱人的笑容说道:“大人行个方便。” “若是我们二人当上侧妃,日后,一定在太后娘娘面前替大人美言几句,在宫里当个御前侍卫、禁军统领,不比在王府当差,守着这么个院子强?” 这小小的四角的天空,哪里能和宫里贵人云集的地方相比? 却红杏说着把那玉佩往钱墨的怀里塞,钱墨立刻后退一步,长剑出鞘直逼眼前人,厉声说道:“姑娘请自重!是姑娘先动手的,若再往前,休怪刀剑无眼!” 二人愣在了原地,这楞头青,软硬不吃! “切,不知好歹!”却夜梅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姐姐,怎么办?”二人走到一旁,却红杏拉着却夜梅的手问道,她们来了冥王府,总要做出点事情来才好交差。 “既然进不去王爷的院子,那就去王妃的院子看看,我们总得打探出来点儿什么,才好给太后娘娘交差。”却红杏点点头,和却夜梅往云苡歌的院子走。 没想到,到了云苡歌的院子又碰到了门神,这回是两个门神。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拒绝的斩钉截铁。二人不禁怀疑,王府是不是有一套专门培养木头的行为准则。 百恩、百兮两个黑脸精瘦的丫鬟,紧握腰间的佩剑,立在门口,如今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内,她们能做的就是守住院子,绝不能让这两个眼线打听到什么消息。 二人初来乍到就碰了一鼻子灰,本以为有太后这个靠山在,她们会一路畅通无阻,没想到冥王府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她们是从哪里来的,背后的靠山又是谁,一切都只听王爷和王妃的。 二人折腾了一通下来也累了,便问管家二人住在哪里:“把王爷卧房旁边的那个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们住吧。” “离王爷住的近了,也方便我们照顾王爷。” 管家客气有礼貌地说道:“既然,两位姑娘是来服侍王爷和王妃的,那就是王府的下人,王府的下人都是住在一起的,二位跟我来吧。” 却夜梅和却红杏对视了一眼后,大闹了一场,喊着说二人可是服侍过宫里的贵人的,各国的王公贵族也是见过的,而且是太后娘娘送过来,身份自是不一般,怎么能和府上的腌臜下人们住在一起呢,她们的身子可金贵着呢。 若是沾染上了这腐臭酸味儿,不是丢太后娘娘的脸吗?! 管家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二人闹,还命人去端了茶水来,给骂累了的两人润润嗓子,看着二人渐渐消停了,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甭管是谁送来的,既然是伺候王爷王妃的,就是下人。” “下人们睡的是大通铺,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管家老神在在地看向远处,完全不在乎二人的想法。 却夜梅和却红杏一听,立刻就泄了气。今日出师不利,只好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日方长,日后再慢慢筹谋。 …… 等玄冥回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却夜梅和却红杏正在下人们的院子里遭受白眼,在大通铺上抢好位置,自然是没有见到玄冥。 卧房里,没有云苡歌的陪伴,他也睡不着,索性去了书房看兵书,一看就看了一晚上。湛岳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靠在柱子上哈欠连天。 他心里直叫苦,只期盼着王妃能够早些回来,只要王妃在,王爷每回都能早早地歇下,起的也会比平常晚,他们也能松快松快,可不用在这里熬大夜。 次日清晨,玄冥在书房看军报,听到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玄冥,我今日回京,你也不说到城门口迎迎我?!” 林正宵原本是个白白嫩嫩的贵公子,可经常访山探水,晒的皮肤黝黑,人也糙了些,他身形高大精壮,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彰显了岁月的沧桑。他迈着大步子往里面走,惊奇地发现冥王的台阶都没有了,都变成了滑坡。 “这一路颇为顺畅,多谢你打点各路人员,一路照拂了!” 林正宵说着已经走进了书房,湛岳和霍二正在交班,见是他,便没有阻拦。 当初,先皇看中了林正宵的才能,想让他在朝为官,可林正宵却是不愿意,玄冥也就帮着说好话将他安排在了暗处,没有坚持让他入朝为官辅佐自己和先皇。 林正宵也乐得自在,时而在京城住上几年,时而外出游历几年,倒是对各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如今,玄冥在朝,林正宵在野,二人倒是能配合的很好,只不过,二人相隔甚远,往来只能通过书信。 玄冥放下手中的军报,霍二将轮椅转了一下,让他面对着林正宵,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正宵,打趣道:“你这次回来了,黑了瘦了,也变老了。” 林正宵看着玄冥坐在轮椅上,怔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还不成婚,变成又黑又丑的老男人,哪个姑娘还会愿意嫁给你?”玄冥嘲讽道,眼底却满是喜悦,好兄弟多年不见,如今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玄冥,瞧你这话说的,你还比我大两岁呢,若是我老了,你岂不是会更老?!我知道你成婚了,不必在我面前炫耀,我从来都是不在乎这些的!” 林正宵斜眼看着他,不仅腹诽,这男人还真是,这么些年了,这张脸还是这么俊朗帅气。 “那不一样,你成日游山玩水,风吹日晒的,老的快。” 林正宵凑到玄冥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和脸庞细细看着,大吃一惊道:“这么仔细一看,玄冥,你不是成婚了吗,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难道是王妃不让你碰?还是你不得要领,不能让王妃得趣儿?!” 303由浅入深,缠绵悱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连连摇头,叹息着玄冥白白浪费了这血气方刚的大好时光。 玄冥黑了一张脸,什么得趣不得趣的?他和云苡歌的夫妻生活很和谐好不好? “玄冥,你是不是……唉,算了,我把我珍藏多年的好东西送给你算了!”林正宵叹息,少年战神英姿飒爽,竟是折在这事儿上了。 “就想到你这从不近女色的,忽然开荤了,不知道从何下手,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林正宵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册子,一挑眉塞到了玄冥的手里。 只见那小册子上写着《诸国闺房秘闻-图文版》,玄冥一看这书名就明白这小册子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了,他拧了拧眉毛,疑惑地想着,怎么如今这东西几乎人人都有,还愿意将其当成礼物送给别人?北楚的民风已经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本王好的很,不需要这些东西。”玄冥将那册子扔到了一旁。 “我告诉你,别看坊间的话本子那么多,听我的,只看这一本就够了,保准你将十八般武艺吃的透透的!” 林正宵心痛地看着那小册子被玄冥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了一旁,那可是陪伴了他无数孤寂夜晚的宝贝啊! “霍二,送客。”玄冥冷声说道,眸子里散发着寒光。 “我千里迢迢的来给你送宝贝,你还要赶我走?” “真是没良心啊,我的心好痛啊!”林正宵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的痛苦委屈的表情。 霍二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小册子,咽了咽口水,这可是诸国闺房秘闻啊!那不就是蜀国、西凉、北楚、南阳的闺房情趣都有?而且还是图文版,若是能看上一看…… “霍二!” “啊?哦,王爷。”霍二不舍地将目光从那册子上离开,慢吞吞地去赶林正宵。 “好了好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正宵将几个画轴摆在了桌子上,有西周堪舆图、蜀国地形图和楼兰城楼图。 玄冥眼前一亮,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你外出这么多年,总算是干了点儿正事儿。” 见玄冥和林正宵聊起各国的地形和可能的军事布防后,霍二不动声色地慢慢挪动脚步,将那小册子捡起来,蹲到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林正宵嚷嚷着肚子饿,这地形探讨也就到此结束,玄冥知道他今日回来,早就命厨房准备好了他喜欢吃的韭菜炒鸡蛋、黑豆炖乌鸡、猪腰木耳汤、山药炒羊肉…… 玄冥陪着他吃了,这些菜他平日里是极少吃的,原因是云苡歌说这些菜有壮.阳的功效,不宜多吃,他好奇地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林正宵,这人得是有多虚,才会吃这么多大补的东西还能在夜里安然无恙? 他才吃了几口,就觉得浑身燥热,充满了力量。 “对了,来这么半天了,怎么都没见到王妃,莫不是嫌弃你,回娘家去了?” 林正宵喝了一大口乌鸡汤,直言畅快。 “云府有些事情,她留在云府处理完了就回来。” 林正宵闻言立刻放下了筷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真信了?我问你,王妃最近有没有认识新的男人,有没有和谁走的比较近?” 玄冥若有所思,药王谷那小子长的倒是不错。 “看样子是有喽?你赶紧去云府看看吧,别到时候老婆跑了都不知道!”林正宵一拍手,一脸的担忧。 “霍二,去云府!”玄冥放下筷子喊道。 正在看的十分投入的霍二,听到玄冥的喊声,浑身一激灵,手忙脚乱地将小册子揣进了怀里快步走动玄冥身旁,推着轮椅出去。 “府上给你收拾出来了房间,你吃完饭就在府上住下!”说着,玄冥和霍二出了房间。 “知道了!” 林正宵说完感觉有些不对,自己怎么像是玄冥养在深闺的女人一样?不行不行,得找到宅子之后要赶紧搬出去才行。 …… 路上,玄冥坐在马车里,霍二挥着马鞭奋力地赶着马车,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云府。 “霍二!” “诸国闺房秘闻……拿过来给本王看看。”玄冥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属面前如此暴露自己,还真是不自在。 霍二不舍地从怀里掏出那本图文并茂的小册子递了进去。 玄冥才翻开一页,就猛的合上了,这不务正业的林正宵从哪儿搞来这么一本禁书?! 第一页就是偷香窃玉的场景,第二页是品花名场面,以温情软语、风雅缠绵的笔触描写了男女之间下细腻情感,还有床笫之间的情话,全书香艳直白,令人看了血脉贲张。 看着看着,玄冥从起初的不屑到后来的惊奇,竟然看进去了。 “原来,现在各国时兴这样的……倒是可以一试。” …… 云府内,云苡歌看着云苡舒吃完药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远远的看着树下立着一个绝美的男人,她停住了脚步,被那人的天人之姿、玉树临风晃住了眼睛,乱了心神。 哪怕是再熟悉那张脸旁,在他的身旁睡下过无数次,每次见到他,还是会悸动。 “你怎么进来了?” 问完,她莞尔一笑,这云府的大部分侍卫都是玄冥的人,他怎么进不来? “怎么,想我了?” 玄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闻着她的发香,低声呢喃:“想你想的紧。” 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一个转身将云苡歌压在了树上,然后用大掌护住了她的脑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由浅入深,缠绵悱恻。 跟着云苡歌进来的珠儿见到此场景,赶紧捂住了眼睛,从指缝的缝隙里看着四周,将几个目瞪口呆的丫鬟们赶出了院子,随后背对着二人,远远地端着手里的那一盘果干,亲自守在院子门口。 她掂量着那一盘果干的分量,又看了看天色,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王爷和王妃的爱情就让她来守护吧! 卧房内,云苡歌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褪的干干净净。 玄冥浑身散发着强悍清冽的气息,他的双肩宽厚,双臂有力,胸膛结实腹肌明显,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仿佛能随时把人吸进去。 304声音暗哑魅惑人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压迫的沉重感,云苡歌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天的他怎么如此的着急? “我……我还没准备好。”云苡歌咬着嘴唇,眸子里满是雾气。 玄冥的动作一顿,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诧异地发觉今天自己不大对劲,平日就算他已经急不可耐了,也会耐心地吻着云苡歌,触碰着她的身体,等她动情,可今日他体内的欲.望十分强烈。 玄冥低头浅笑,略带歉意地说道:“是我太着急了。” 难道是吃了林正宵喜欢的那一桌子饭菜的缘故?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娇嫩的红唇,在她耳边低喃,声音暗哑魅惑人心。 云苡歌听着他的低喃,感受到他的气息和爱抚,面红耳赤,闭上眼睛沉溺在他的温柔和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中。 玄冥忽而觉得,这韭菜炒鸡蛋、黑豆炖乌鸡、猪腰木耳汤、山药炒羊肉,是好东西,以后要多吃。 卧房内,人影晃动,二人隐忍着着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好在这房间的门窗隔音还算好。 一夜缱绻缠绵。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玄冥翻墙出了云府。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云苡舒的身体已完全恢复,云苡歌辞别祖父祖母和父母后便回到了冥王府。 冥王府的下人们早就坐好了迎接王妃回府的准备,厨房早早地备好了她爱吃的饭菜,被子和床单都是新晒的,上面还有阳光的味道。 只是,她听管家的话,府上忽而多出来三个人,一个是玄冥自小相识的好友林正宵,还有两个是太后安插进来的眼线却夜梅和却红杏。听说了二人最近在府上闹出来的动静,和管家的安排后,云苡歌点点头,若有所思。 “把府上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让二人住进去。”云苡歌沉声说道。 管家惊讶地看着她,面露犹豫之色,他担心若是这样对待那两个货,日后她们蹬鼻子上脸怕是不好收场。 云苡歌笑道:“二人既然是太后派来的眼线,自然会时常向太后汇报在府上的情况,若是太后知道我们如此行事,心中定会不悦,说不定会再次发难。” 前世,太后就喜欢往刚成婚的官宦人家、王公贵族里塞人,多数人家忍气吞声的受着了,将塞进来的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太后在安插眼线,对于那人和宫里的暗中来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了让太后放心。 偏偏有个贵女不吃这一套,也是被那耀武扬威的小妾气到了,苛待了太后塞进去的人,得罪了太后。没过几天,矛头直指这家,京城内满是关于这对新婚夫妇的传言,说他们不敬尊长,不知好歹,不知恩图报,不知天高地厚连太后娘娘都敢得罪。 此后,各大名门望族的宴会上都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家族在这一代也就日渐衰落了。 “如今敌人在明处,事情还好办些,我们只要供着捧着,她们自然会露出马脚,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云苡歌抿了一口茶解释道。 管家了然,随即吩咐人去收拾房间。 房间收拾好后,却夜梅和却红杏高高兴兴地搬过去住了,看着房间内上好的檀木桌椅、床具,精美的茶具和沁人心脾的香薰,简直和下人们住的大通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趾高气昂地说着,果然,她们有太后撑腰,就算是冥王妃也得对她们客客气气的。之前,冥王府的那些下人们就是狗眼看人低,瞎了狗眼才会如此对待她们二人,等她们封了侧妃,在冥王府站稳了脚跟,一定要给这些狗奴才好看! 云苡歌又命人将上好的绫罗绸缎拿出来给二人做新衣裳,还挑选了一些款式新颖的钗环首饰,随后带着丫鬟端着梨汤去房间看二人。 “参见冥王妃。”二人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礼数还算是周全。况且,从目前来看,云苡歌对二人很是不错,看得出来,她在冥王府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承蒙太后娘娘惦记着我们这些小辈,特送二位才貌过人的来冥王府,这是太后娘娘的恩赏,改日,我也是要进宫去谢恩的。” 云苡歌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在骂咧咧,太后悄咪咪的趁着她和玄冥都不在府上塞人进来,太不地道! “我回来的晚,这几天府上的下人不懂事,让二位受委屈了,既然你们来了王府,以后便是一家人了,缺什么少什么了,只管和我说。” 云苡歌笑的温柔和善,让二人把梨汤喝了,消消火。 “多谢王妃,王妃不愧是侯府嫡次女,大家闺秀就是有派头,可比府上的那些阿猫阿狗善解人意多了。”却红杏撇了撇嘴,撩了一下头发。 珠儿听着疑惑地皱了皱眉,府上有雪獒和獒狼,哪里有猫狗?很快,她反应过来,却红杏这是在讽刺他们这些冥王府的下人连猫狗都不如,气的咬紧了牙关。 “王妃,不如挑个吉日,我们二人向王妃敬茶,日后便留在冥王府侍奉王爷和王妃了。”却夜梅一副恭敬的样子。 云苡歌明白,她这是提醒自己要赶紧给二人侧妃的名分。 “那是自然,这是大事,自然要挑一个好日子的,我会和王爷说说此事,请钦天监择一个吉日,你们且在府上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儿都不必担心,有我呢。”云苡歌依旧笑眯眯的,无论二人说什么,她都应下了。 却夜梅和却红杏高兴的不行,连连道谢,说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和冥王。 …… 冥王府因为多了几人的到来,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而宫里表面平静,实则也是暗潮涌动。 玄文朵上过课背了一大篇长长的词赋后,缠着月毓陪她去豹房:“少傅,宫里的豹房你去过没?里面养着些奇珍异兽和他国朝贡的动物,有天马、麒麟、神鹿、白龟、白象、豹子……” “你想不想去,我们一起去看看呗!”玄文朵凑到月毓的面前,兴奋地说道。 305明明就很大,哪里都不小好不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豹房外面有两三百个壮士看管,玄文朵去了好几次嬷嬷们都不让她靠近,她只远远地看过几次。若是月毓肯陪着她,嬷嬷说不定会让她进去看的。 “公主年纪太小了,等公主长大了再去吧。” 月毓看着忽而凑到自己面前的那张可爱俏丽的脸庞,往后退了两步,转过头不再看她,他如今的任务是要好好教导她,不能纵着她只想着玩乐。 玄文朵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她已经不小了,为什么他老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明明就很大,哪里都不小好不好! “少傅,你就陪我去嘛……” 月毓让她好好读书写字,不要老是想着玩儿。 “少傅,我都乖乖背了一天的书了,你就陪我去看看嘛,有你在,嬷嬷肯定会让我进去的。”玄文朵拉长了尾音撒娇,她伸手去拽月毓的袖子,被月毓轻轻避开了。 他不是看不出来玄文朵的心思,可她贵为公主,又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只能装不明白,刻意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少傅,你就这么狠心吗……” 二人正说着,宛贵妃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豹房…… 她走到玄文朵身旁,挑眉说道:“豹房里的动物有什么新鲜的?这么些年了,一直都是那几样动物,本宫看都看腻味了。” “听说那只差点伤了陛下的畜生就养在冥王府,如今那畜生还生了小狗崽儿,公主不妨去看看那雪獒,不比宫里豹房的动物有趣多了?” 玄文朵撇了撇嘴,九皇叔的府上她都去过好多次了,那雪獒她也是见过的,生崽儿的时候她还在场呢!她本意更想借机和月毓亲近,哪里用的着她在这里出馊主意。 宛贵妃和她那个皇兄瑞王一样,假惺惺的,皮笑肉不笑的,她看着都累的慌。 宛贵妃说着灵机一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再搭理玄文朵,衣袂飘飘的款步走去了玄铮的紫宸殿,向他建议可以在冥王府办一个游园会,邀请王公大臣和官眷前去观看那只孽畜。 “当初是陛下仁慈,饶了那雪獒一命,没想到那雪獒竟是有身孕,听说还生了三只小的,陛下,说不定这是祥瑞之兆。” “不如,让大家都过去沾沾这祥瑞之气。”宛贵妃语调轻柔,这声夸赞听的玄铮很是受用。 “哦?还有这等事,那就你来安排吧。” 宛贵妃高兴的应了,这冥王一向神秘莫测,此番能去冥王府,她定要多带些人手,探一探冥王的底。 外界传闻玄冥双腿尽废,身重剧毒命不久矣,而且,他很少主动参与前朝的政务,多半都是玄铮主动找他商量,这样的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可瑞王和她说,前阵子玄文川的爆炸案,是玄冥给他的线索和暗示,才能那么快的发现玄文川府上的密道,私藏的兵器,扳倒玄文川,如此看来,玄冥可能是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 若真是个有用的人,就要为瑞王拉拢拉拢,若是个无用的,以后也不必花心思在他身上。 “是,陛下,臣妾这就去准备。”宛贵妃白嫩柔软的手捏着玄铮的肩膀,玄铮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 除了宛贵妃藏着别的心思,宫里的另一边,太后也是还没有休息,她看了却夜梅的消息后,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冥王妃倒是个识趣的。” 之前的消息说冥王府让她们二人住在下人的房间里,她心中很是不悦,如此看来是冥王府的那些奴才们不懂事。 “毕竟是太后娘娘宫里出来的宫女,谅那侯府的女儿也不敢苛待了。” 得罪了北楚皇帝的生母,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太后娘娘,只是,从这几日传来的消息来看,二人连冥王的面都没有见到,这计划怕是不好实施。”寻嬷嬷担忧地说道。 “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见了这么多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太后哼了一声。 “是,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寻嬷嬷低头应道。 “二人已经住进去了,总会碰到的。她们虽然没怎么见过玄冥,可冥王府就他一人坐着轮椅,很好认的。” 静庄太后的眉目舒展,如今,棋局已经下好,她便在宫里运筹帷幄。 …… 很快,冥王府的人都听说了宫里的贵人和朝中的大臣官眷们要来府上参观,下人们没几日清闲的日子了,庭院打扫、餐饮准备,哪一项都不是容易的活儿。 “宫里也是闲的慌,我们在王府上呆的好好的,非要来我们府上参观雪獒,雪獒不喜欢生人靠近,小的那三只也是怕生,偏偏我们还不能拒绝,宫里说什么我们都得照办。”云苡歌没好气地哼道,趴在玄冥的怀里,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 本是岁月静好,如今宫里来了旨意,他们被迫要跟着折腾。 玄冥有意逗趣,他挑起云苡歌的下巴,在她的脸颊上小啄了一下,笑道:“是啊,雪獒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来看看本王的王妃。王妃的美貌,可是千年难得一遇。” “讨厌。” “如是你不喜欢,本王进宫推了这事儿便是。”玄冥正色道,他不能容许他爱的人受委屈。 “算了,王爷若是去了,定是会有许多口舌是非,熬过这几天就好了。”云苡歌将自己的手放在玄冥的大掌里面,握住。 “王妃太招人了,赏獒日,也就是游园会那天,离那些公子哥儿远一些。”玄冥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怎么,我在王爷眼里就是水性杨花,容易红杏出墙的人?王爷如此伟岸有魅力,我怎么会移情别恋呢?”云苡歌亲了一下玄冥的喉结,伸手摸了摸他宽厚结实的胸膛。 玄冥浅笑看他。 “那你也不许和那些闺秀小姐们谈笑风生,不如,王爷把面具戴上吧!别让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瞧见你这俊朗的模样。” 云苡歌遮住玄冥的眼睛,只看下半边的脸,还是很俊朗帅气。那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很是勾人。 “你这俊俏的模样,只准给我一个人看!” “好,都听你的。” 玄冥的衣衫半敞着,隐隐约约露出上半身性感的锁骨和结实坚硬的腹肌。他抬手撩开她额头的碎发,声音暗哑带着几分诱哄:“本王这么听话,有什么奖励吗?” 他握住云苡歌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摸到了那坚硬的腹肌和人鱼线。 306本王带你亲自体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浑身酥酥.软软,脑中浮现出她看过的那些话本子的画面,她闭上眼睛,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既然玄冥要奖励,那今晚,便换她主动。 …… 次日,阳光照进屋子里,留下一地斑驳的暗影,累惨了的云苡歌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玄冥就躺在她的身侧,呼吸均匀,英挺的鼻子,黑色的剑眉,赏心悦目。 “醒了?”玄冥睁开那双好看的眸子。 “王爷今日不上朝吗?”云苡歌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时,诧异地问道,这会儿时辰可不早了。 “昨晚王妃格外的热情,折腾的惨了,本王浑身无力,累的很,告假了。” 全年无休的玄冥,竟是因为她,屡次告假,这要是传出去,她可真成了玄冥建功立业之路的绊脚石了。 云苡歌的脸上火辣辣的,羞的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起来吧,用了早膳,带你去一个地方。” 玄冥拉着云苡歌起床,这一动,她才发现从胳膊到腿都是十分的酸软,昨晚二人是尽兴了,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云苡歌哼哼.唧唧地不愿意动弹:“王爷,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就明日再去吧……我也累的很。” 没有什么事情是今天一定要做的。 玄冥的态度很是坚决:“快起来,乖,很紧急,今天一定要做。” 云苡歌无奈,只好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叫丫鬟们进来,任由珠儿和月儿帮她洗漱、穿衣服、上妆。 出了冥王府,二人坐上马车往城外走。 街道两旁的吵闹声渐渐散去,周围变的安静了,云苡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后,顿时困意全无,惊讶道:“我们出城了?” 她原以为玄冥带她出府是去酒楼吃饭、去成衣铺子做衣裳或者是进宫探望太妃,没想到他这是要带着她往郊外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边的空气十分的新鲜,沁人心脾。 “嗯,带你散散心,顺便恢复恢复身子。” 这些天,云府发生了不少事情,冥王府也不太平,他能感受到云苡歌的心情不大好,正好今天的天气也不错便出来走走。下了马车后,他牵起云苡歌的手,二人慢慢地走在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上。 耳边的鸟儿啼叫声越来越清晰,前面的道路也是越来越开阔,云苡歌深呼吸放松心情,拐过一条小路,映入眼帘的是袅袅水雾,掩映在树木下的温泉。 “这里还有一个温泉?我们要泡温泉吗?” 玄冥点点头:“这温泉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之前我受伤之后,经常来这里疗伤,对身体的恢复有奇效,正好带你来泡一泡。” 对身体的恢复有奇效…… 云苡歌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昨日二人在绝对痴情的状态下,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缠绵的情形。 玄冥看着这里的景色,和脑海中的记忆对比了一下,温泉上方笼罩着一层轻纱,云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嗯,就是这个场景。 玄冥摘下云苡歌头上的发簪,她柔顺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二人脱下衣物,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走进温泉。 温泉的水温十分的舒服,她靠在玄冥的怀里,放松着身体,片刻后,刚从王府出来的身上那股酸痛感渐渐消散了,这温泉果真有奇效。等她出去了,要带一些这里的温泉水和附近生长的草药看一看。 “想什么呢?”玄冥见自己怀里的美人发呆,伸手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迫使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没想什么,就是这里的温泉很好,我想着可以将附近的一些药草带回医馆给章姨。” 玄冥面露不悦之色,他就这么没有魅力,二人贴的这样近,肌肤相亲触感真实,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竟然还想着医馆里的事情? “王妃,不是喜欢看话本子和图册吗?不如,本王带你看看活……春宫?”玄冥勾唇浅笑,挑眉盯着她看。 云苡歌的脑袋翁的一声响,那日,他发现她看的那个图册,正好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在泡温泉…… 他,难道要原地实施吗?那图册上面的可很是香艳激烈呢! “王爷,这是在外头。”云苡歌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四周,神色紧张。 “我知道,暗卫在外面守着,放心。”男人的薄唇一路向下,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和脖颈,吻住了她的耳垂,暗哑的嗓音喃喃道:“是这样吗?还是……这样?” 他的宽背将她完全的笼罩,云苡歌强忍着体内的不耐,婉转低吟,玄冥听着耳边的嗓音,勾唇浅笑,他哪里有林正宵说的那么不中用,王妃还是很喜欢他的。 在他的强烈攻势下,云苡歌也主动配合了起来。 他倾身压下,亲了亲她的锁骨,炽热的目光和发烫的大掌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 二人回到冥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云苡歌是被玄冥抱着回来的,府上的下人们都捂着嘴笑,只有珠儿见怪不怪,一脸的淡定,只是有些担心王妃的身子能不能坚持的住。 嗯,明天要让厨房炖个乌鸡汤,再做些滋补的菜肴。 珠儿想着,转身去了厨房,查看有没有备好乌鸡、韭菜、山药和秋葵。 和厨房的管事简单交代了几句王爷和王妃明日要吃的东西之后,刚出厨房就碰见了钱遂。 “钱遂?你来厨房是饿了吗?”珠儿问道,厨房这会儿已经没有预留的吃食了,若是他饿了,她倒是可以给他做一些。 “没有……”钱遂挠了挠头。 “今天去了趟军营给王爷拿最近的军报,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沁香斋,恰巧沁香斋出了新品珠圆玉润,我就想起你来了,顺手给你带了一份,你尝尝。” 钱遂将一个漂亮的装着糕点的小盒子塞到了珠儿的手里。 珠儿笑眯眯地谢过他,拿着盒子去了卧房,这会儿玄冥在书房,屋子里面只有云苡歌在。 “小姐,这是沁香斋的新品,钱遂带过来的!”珠儿兴奋地将盒子打开,拿出来一块白色圆形的糕点给云苡歌吃。 “这糕点圆圆润润的,还真是和奴婢的名字有些像,怪不得钱遂会想起我来。”珠儿笑道。 “嗯,好吃,钱遂对你挺上心啊!”云苡歌戳了一下珠儿的额头。 珠儿笑了笑,站在她身旁捏起一块塞进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他就是正好、碰巧、顺手的事……” 307疑似山寨版的王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笑而不语,这傻丫头,看样子是还没开窍呢,不过,来日方长。 …… 翌日,便是冥王府举办游园会赏雪獒的日子,宫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闺秀。 冥王府很大,除了去后院看雪獒之外,府上的竹林、池水、假山也很值得一看。实际上,众人兴致勃勃地来冥王府也不光是为了一睹这只胆敢杀害陛下的雪獒,更多的是对这对权势滔天的新婚夫妇的好奇。 一个是战无不胜、曾经手握重兵、先皇最宠爱的冥王,一个是嫁妆摆了好几条街,坐拥无数财产的侯府最受宠的嫡次女云苡歌,二人又是当今陛下赐婚,如此炙手可热的人物,早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再加上听说太后娘娘往冥王府塞了人进来,有不少是来看好戏的瞧热闹的,看看这位冥王妃要如何应对。 远远的,湛岳看到了一个疑似山寨版的王爷,那人坐着轮椅带着面具,只不过身形比王爷胖了些,腰背有些佝偻,远不如王爷那般挺拔伟岸。 难道是王爷纵欲过度,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湛岳惊疑地走近。 定睛一看,那人似乎是霍二,他快步迎了上去,拍了一下霍二的肩膀问道:“兄弟,你怎么还学王爷坐上轮椅了?!” “别提了,昨天,林大人给王爷送来了一个画册,我看了之后回家用了上面的法子,一开始……确实不错,很是和谐得趣儿。”霍二面露向往之色。 “唉,就是后来……我一时没控制住,因为太过激烈被我老婆双双踹下了床,腿摔坏了,脸也刮破了……双双还和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我这一个月都不能碰她……” “林大人可是把我害惨了。”一想到一个月不能和双双同房,他就心痛的难以呼吸,觉得对不起长在自己身上的那东西,可怜他一个月都不能展示自己的威武了。 湛岳努力理解着他的话,再结合最近王爷的情形,看来那林大人带来的画册,王爷也是看了的。 “我也知道,我这脸本来就吓人,如今又多了一道伤痕,更吓人了,今日府上来的宾客多,我还是戴上面具吧,别把那些小娘子们吓哭了。” 湛岳听了他的话是既想笑,又心疼,让他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他去接待宾客,他今日就算是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那可不行!我虽然受伤了,但也能看家护院的。”霍二转着轮椅去守玄冥的院子,今日来的人多又杂,他得看好,不能让歹人钻了空子。 …… 因为是宫里要办这游园会,所以下的帖子、来冥王府的宾客,并不是云苡歌说了算。 碍着宫里的面子,和冥王府交好的、敌对的、不熟的都过来参加这游园会。 陆陆续续,储家的、黄家的、宋家的、梁家的、月家的、上官家的都来了,宫里的锦王、衡王、玄文朵、南阳太子、南阳公主、楼兰公主、西凉世子、药王谷少谷主等人也登门拜访。 后院的笼子里,雪獒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睥睨着前来观看它的人。 后院这里,平日是不让人随便进的,都有侍卫把守,今日是宛贵妃得到陛下的准许在冥王府办的游园会,这后院也就开放了。 不断有闺秀们笑嘻嘻地前来参观,不过大多是远远地看一眼,指指点点的就离开了。 玄冥的表妹储问蕊今日也来了,她虽然胆子小也不喜欢那些猫啊狗啊的动物,可她不能放弃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今日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得到玄冥的注意,一进府便打上了这只雪獒的主意,若是能和这雪獒亲近起来,玄冥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另一边,却夜梅和却红杏,和其他的一些未出嫁的闺秀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一时间,这笼子的前面竟是聚集了不少花花绿绿、莺莺燕燕、香氛扑鼻的女子们,几人慢慢靠近笼子,发出诱哄动物的声音,有的手里还提着装着肉的篮子,吸引着雪獒的注意。 “这就是雪獒吧,好可爱的一团!”储问蕊喊道,发出逗弄小狗的声音。 “它的毛看起来软乎乎的,好想摸一摸。” 上官春露也十分欣喜,她在老家从未见过这等动物,好奇的很。听了众人的传言,她在心里为雪獒打抱不平,她不相信如此可爱的一团,会伤害人。 却夜梅和却红杏冷哼了几声,不屑地看着二人,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宫里的豹房她们可是跟随太后去过好些次呢!什么珍奇的动物没有见过。 却夜梅学着宫里斗兽师的样子发出了几声叫喊,冲着雪獒挥舞着手势。 没等和雪獒来一个亲密的接触,雪獒就闻到了一股混杂不堪,刺鼻的香粉问道,拧眉怒视,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了一声:“嗷汪!” 雪獒不悦地来回踱着步子,目光死死地盯着几个打扰它清梦的人,逼的几人连连后退,一个闺秀惨叫道:“这,这畜生要吃人了!快,快跑啊!” 却夜梅和却红杏是从太后的宫里出来的,虽然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但也吓得花容失色,满脸惊惧,双腿发软。 储问蕊则是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喊着:“母亲救我!” 上官春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完全没想到这看着软乎乎的东西竟然如此凶猛。 雪獒见状十分满意,看着没有人再敢轻易靠近,双腿弯曲,双眼一闭,趴在地上开始睡觉。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在前院引着宾客们逛园子的云苡歌听到了下人的汇报,快步去了后院,命人将几个受惊的小姐扶到亭子里去休息,同时让府医过来给她们用些安神的药。 交代好一切后,云苡歌走到关着雪獒的笼子旁。 见云苡歌过来,原本蔫蔫的、困倦不已的雪獒,双眼一亮,立马起身爬到了笼子的边上“嗷汪,嗷汪”的蹭着笼子的栏杆,求抱抱。方才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可把它吓坏了。 云苡歌蹲下身子,看着它柔声问道:“刚才是不是吓到人了?” 雪獒别过脑袋,一脸委屈,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委屈又倔强。 云苡歌摸了摸它的脑袋,挠了挠它毛茸茸的脖子,在它耳边说道:“今天来的人多,委屈你在这笼子里多呆一段时间,等人都走了,就把你放出来,乖。” 雪獒被它抚摸的极舒服,头不断地往云苡歌的手上靠,后来,索性躺在地上打滚,云苡歌见它玩儿的开心了,这才放心的后退了几步,吩咐一旁的侍卫,不要让任何人喂它吃东西,也要看住那些胆子大的人,不要靠近笼子。 上次,雪獒忽然兽性大发要伤了玄铮,就是因为它被人下了药。 安抚完雪獒,云苡歌又走到那三只小獒狼的身旁,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和爪子,三小只的状态很好,比它们的母亲状态要活泼些,在笼子里面蹦蹦跳跳的。 正和獒狼们亲昵的互动,忽而,她眼见着其中一只最有灵气的小獒狼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云苡歌的身后。 308王妃,冷不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见到了一个一身红袍,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 正是药王谷的少谷主阙都。 云苡歌的举动引起了阙都的注意,他挑眉诧异地说道:“没想到,冥王妃,还会训兽啊!” “对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何时与我启程去药王谷啊?再过几日,我可就要离京了。” 阙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且,冥王妃想要的那几个药材,我可不保证药王谷会一直都有,说不准哪天来了个采花大盗,那什么尖苞雪莲、海沙参、血灵草,可就不见喽!” 阙都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摆弄着手上的扳指。 云苡歌是想尽快去药王谷找药的,可这件事情还没和玄冥商量,而且,她要先看过了关于药王谷的地形图、山貌、药材分布后,心中才有谱,才能快去快回。 “具体的日期,我会尽快给少谷主答复。”云苡歌沉声说道。 阙都点点头,走到一旁,看着那只雪白的窝成了一团的雪獒,琢磨着这只雪獒的身体各处的药用价值,雪獒见他那模样,对上那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不禁浑身一颤,窝在笼子的一角,低声“嗷汪”,向云苡歌投去求助的目光。 云苡歌递给雪獒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对阙都说道:“少谷主,前院的席面就快要开始了,一起过去看看吧。” “好,既然佳人有约,自然从命。”阙都跟在云苡歌的身后往前院走。 珠儿快步跟着云苡歌,夹在了她和阙都的中间,不让他离云苡歌太近,阙都愣了一下,好笑地看着她,与二人拉开了几步远的距离,慢慢地走着。 “冥王妃,请留步。” 刚拐过一个长廊,云苡歌被人叫住了,她脚步一顿,回头看清来人后心里一紧,示意珠儿先带着阙都往前院走。 阙都不动声色地看了萧音尘一眼后转身往前院走。 “冥王妃,你近来还好吗?”萧音尘的声音略显暗哑,下巴上的胡茬看上去有些憔悴。 “世子快去前院用餐吧。”云苡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疏离吗?” 见云苡歌没有答话,萧音尘自嘲地笑了笑:“阙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些,你要血灵草做什么?难道是要治玄冥的腿?你知不知道,血灵草是要喝人血的,就算你拿到了,要想把血灵草活着带回京城入药,一路上就要用自己的鲜血供养。” “你能撑得住吗?”萧音尘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看着她纤细的身形,心中不忍。 从药王谷到京城,一路奔波,还要时不时地放血喂血灵草,他真是担心她能不能撑得住。 云苡歌的眼眸暗了暗:“我知道,不劳萧世子费心了。” “你当真愿意为了他,付出这么多?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原来也是愚蠢至极。”萧音尘说着,甩袖离开。 云苡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情绪复杂。他好像和前世不太一样了,前世的他用尽手段,将身边人的价值全部都榨干净,发挥到了极致,早就当上了西凉的王,可如今,他竟没有什么大动作,仍然留在北楚,甘愿继续做庶子。 他不过是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梦,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吗? “王妃,前院开席吗?”珠儿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珠儿走过来说酒水和饭菜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云苡歌点点头,吩咐下人们将宾客都伺候好,哪桌的饭菜少的快的要赶紧添上新菜。 她和珠儿到了前院花园旁的空地,只见南阳公主正在抚琴,目光时不时地往亭子里坐着的玄冥那边瞟。 云苡歌皱眉,上次,就撞见南阳公主单独和玄冥说话,这次又是眉目传情的,难道是想招玄冥去南阳当驸马?! 觊觎玄冥的女人太多了,赶都赶不完。 一曲完毕,众人拍手叫好,见丫鬟们端着酒水、菜肴上桌,纷纷落座,玄冥和云苡歌也坐在了一起。 这女眷当中,储问蕊恢复的最快,满脸的泪痕已经用脂粉很好的遮盖住了,她那双满是心机的眼睛在人群中打了一个转儿,最终落到了玄冥的身上。 她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和腋下,确认味道甜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便扭着腰肢款款走到玄冥的身旁,她在他身旁坐下,眼波流转,语调娇柔:“表哥,这里好冷了,表哥能不能把外袍借我披一下?” 储问蕊说着,把手放在了玄冥的袖子上,作势就要拉他的外袍。 玄冥的脸一黑不想搭理她,见她那一副委屈巴巴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心里烦的不行:“若是冷,回去便是,不必在这里待着。” 随后,他转头问云苡歌冷不冷,将外袍解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钱遂看着王爷的举动,想了想后,也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来披在了珠儿的身上,珠儿睁大了眼睛猛地转头,对上钱遂讨好的笑,笑的见牙不见眼。 储问蕊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刺的双眼发痛。她似乎能感受到玄冥面具下的柔情。 怎么连主子带下人都在这里给她上眼药(让她生气,着急上火)? 储问蕊讨了个没趣,只好闷头吃菜,渐渐的,空地上传来美妙的乐曲,是宛贵妃从宫里带来了舞姬给众人表演助兴。 一个舞姬跳着跳着,转圈转到玄冥面前的时候,忽而崴了一下脚,眼见着一个转身就要坐到玄冥的腿上,手就要勾搭在玄冥的肩膀上,云苡歌立刻站起身,一伸手用力搂住那姑娘的腰身,脚下一旋扶着那姑娘稳稳地站在了桌子的另一旁。 “姑娘,小心些,若是摔了毁了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苡歌巧笑嫣然,舞姬诧异地看了看她,又不自觉地往宛贵妃那边看了看。 “珠儿,带她去看看府医!”云苡歌吩咐道。 宛贵妃方才见到云苡歌的动作急的站了起来,此刻才发觉不妥,赶紧又坐下了。她本意是想让那舞姬试探试探玄冥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若是能借此机会被玄冥看上,留在冥王府当个眼线,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309我不是王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可她万万没想到云苡歌的身手如此敏捷,竟然将那舞姬稳稳地扶住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云苡歌拍了拍手,冲玄冥挑挑眉,好在她有苦练功夫,虽然功力和刺客、高手还是不能比,可身手要比寻常的娇弱女子强上许多。 她的夫君可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玄冥看着她宠溺地笑了,在饭桌下握了握她的手,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 席间,陆续有闺秀公子离席去逛园子。 月漾漾吃了一小碗玉米羹后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她要去看一看,上次见到的那个夜光下的,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今日有没有来。 她蹦跶着四处寻找,灵活地躲避着大人们飞扬的裙摆,终于,在湖边看到了云靖竹的身影。 此时的云靖竹正手握铜钱,看着天上的月亮星宸,领悟最近学习到的内容,观察天象,推算节气。 “小哥哥,又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呀!”月漾漾歪着小脑袋看他,嘴角的小梨涡十分的可爱。 云靖竹将铜钱放好,看了月漾漾一眼,原来是她呀。 咦,那是什么东西,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小哥哥,你快看,为什么有个房子浮在水面上?”月漾漾忽而喊道,她大大的眼中满是不解,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指着湖面问道。 “那是船。”云靖竹语气平淡,解释道。 “什么是船?” “在水上走的房子。”云靖竹没想到她没有见过船,便用这样她能听懂的话解释。 “水上走的房子,我没有住过欸……我想起来了,哥哥的画上好像有这样的船。”月漾漾戴着小金镯子的小胖手扶在额头,费力地想着,五根手指头又短又小。 “走,我们去坐船。”见月漾漾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云靖竹拉着她上了船。 月漾漾很是兴奋,紧紧地拉着云靖竹的手上了船:“呦,坐船啦!” 这湖面不大,坐船和过桥的距离差不了太多。冥王府的下人划动着船桨,月漾漾的上半身来回的晃着,摇摇晃晃地像是喝了一斤假酒。 她的脑袋晃的晕乎乎的,眼前的小哥哥好像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 “别动,坐好。”这船不大,云靖竹怕她摇摇晃晃地掉进去。 月漾漾委屈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她也不想动啊,可是这船太晃了,她根本就稳不住自己的身体! …… 另一边,却夜梅和却红杏从惊惧之中缓过来的时候,发觉宴席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二人十分后悔先去看了雪獒,受了惊吓心中惊悸不安,浪费了这许多时间。 “得赶紧去找冥王,今天来的女人多,若是被哪个狐媚子占了先机,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却夜梅坐在梳妆台前,一边上胭脂水粉,一边急急地说道。 “这会儿府上的侍卫和丫鬟肯定都集中在前院,我去冥王的卧房附近碰碰运气。”却红杏换上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衫,将头发散下来披在肩上,她相信,她现在的样子,只要是个生理方面正常的男人都会心动。 “嗯,那我去前院看看,这个别忘了涂。” 却夜梅拿过来一个香粉涂在了却红杏的脖子、耳垂和胸前,这香粉里面掺杂了送春风,男人只要闻了,吸进鼻子里便会浑身躁动不已。 “走,出发。”姐妹二人齐心协力,势必要拿下冥王。 却红杏迈着极轻的步子,一路贴着墙角走,直到快要进了玄冥的院子,都没有人拦着她,那天那个冷面的门神侍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真是天助我也! 却红杏喜上眉梢,步伐加快。 忽而,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坐在轮椅上戴着面具的男人,那是冥王?!她的运气简直不要太好,今晚,必定功成。 “王爷,妾身来伺候王爷休息了。”却红杏娇嗔着扑了上去,一个转身跨坐在的男人的腿上。 霍二愣住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是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霍二往后躲,可他的轮椅靠墙,旁边是草丛和树木,无处可躲。 他想叫人来帮忙,可是方才他信誓旦旦地和湛岳说王爷不在,这院子留他一人守着就够了,腿和脸是受伤了,可他还有箭弩、袖箭可以用。 暗卫都聚集在前院、书房和后院附近。 真是造孽啊! 却红杏笑了,拂了拂衣袖,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让男人闻她涂在身上的香粉:“王爷说笑了,你不是王爷,谁是王爷?” “这偌大个王府,只有王爷坐轮椅,难不成还有人假扮王爷不成?”却红杏觉得他这话太过离谱。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先是解开了他的衣领,随后去扯他腰间的腰带,口中娇.嗔:“王爷……” 她蹭着霍二的身子,手上的动作不停,哼哼.唧唧的发出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霍二吓的手足无措,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穿的如此单薄?还对他摸来摸去的,若是双双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拿大砍刀剁了! 他想把她推开,可身子似乎不受理智控制,双手竟是慢慢摸上了女人的腰,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美丽、诱人,让他想体验一把的冲动:“我不是王爷……” 话还没说完,霍二的头已经被却红杏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却红杏不断地娇.嗔道:“好好好,你不是王爷,妾身这就让王爷忘记周遭的一切,今晚,你就只是妾身的郎君……” 感受到那股柔软和香气,霍二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欲望,将她压在怀里亲了上去。 却红杏感受着男人的力道,主动地啃了起来,她在来冥王府前,寻嬷嬷给她讲了不少也让她看了不少,悸动难耐的她,终于能体会一把男欢女爱,激动地浑身颤抖,她得意地仰着头,嗓子叫喊的嘶哑。 这体验可比在后山和宫里的侍卫来的刺激多了。 她心中得意的想着,冥王这是压抑了多久的欲望,此刻全部都倾泻在她的身上,她就是要大声的叫,要把冥王府的人都吸引过来,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多受冥王的宠爱。 霍二被她刺激的越发没了理智,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将脸埋在她的身上。 …… 跪求宝贝们加书架,给个五星好评,点下催更吧,感谢!全书主打甜文不虐,女主复仇成功后便过上了羞羞的生活,后面的船会越来越多,坏人不会蹦跶太久,一一都会被打脸下线,希望你们喜欢! 310玄冥刚沐浴出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轮椅上发挥的空间有限,二人直接滚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这边的动静吸引到了不少人,玄冥和云苡歌也寻着声音走了过来。 上官春露是第一个发现那女子有些眼熟。她经常出入太后的宫里,自然认得一些太后宫里的宫女。 “呀,红杏,你怎么在这里?身旁的这个男人是谁?”上官春露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完全没想到太后宫里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人衣衫不整,面色潮红,额头上满是汗水,发丝黏在脸颊上,胸脯上下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一看就是意犹未尽的事后。 这时,却红杏满脸得意地说道:“我身边的自然是冥王……我们二人在做什么,自然是……” “冥王?冥王在这里啊!”上官春露指了指一旁的玄冥,想着这却红杏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怎么会?”却红杏转头看到对面轮椅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咦,他怎么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似乎还换了一件外袍? 她再低头看到方才和自己云雨的男人,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已经摘掉面具的霍二时,惊地惨叫一声,这哪里是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的玄冥,分明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冥王吗,这人是谁?!她可是要做冥王侧妃的人! “你,你是谁?!你不是冥王?!” “我都说了我不是王爷……”霍二穿好衣裳无奈地说道。 很快,来冥王府逛园子的人都知道了太后送来的人,水性杨花品行败坏,勾引了冥王府的侍卫还当众行苟且之事。 却红杏也因为此事不能再留在冥王府,她和霍二一起被送回了到了霍二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玄冥命霍二在家中静思己过,他没有责罚他,因为他知道,屠双双不会轻易放过他,这责罚,有一个就够了。 家中,霍二的妻子屠双双听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后,对二人恨的是牙痒痒,吩咐家中的下人:“霍二这个没脑子的,竟敢干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真是老娘的脸都让他丢尽了,饿上他三天,看看他能不能清醒一些!” “至于这贱人,把她给老娘丢到柴房去!” 屠双双看着衣衫不整,胸前的美好呼之欲出,细胳膊细腿,皮肤白嫩,浑身都是青紫色掐痕的女人,恨的牙痒痒。 这勾人的贱货! 却红杏被人粗暴的拉扯,疼醒了,她吼道:“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你敢这样对我?!” “我呸,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人,到了老娘手里也得老老实实的!赶紧把她丢进去,看着碍眼!” 府上的仆从都是屠双双亲自挑选的,自然也是随了她的性子,行动迅速,动作粗暴,抓着却红杏的胳膊将她拖进了牢房,她一路又叫又骂,仆从抓起一块擦泔水桶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却红杏被熏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宫里,太后很快知道了冥王府发生的事情,她严肃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失望:“没想到,红杏是个不中用的。” 却红杏和却夜梅是她千挑万选的,想着二人能派上大用场,没想到却红杏才去了冥王府没几天,连脚跟都没站稳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她的脸上也不好看。 如今各家私下里都在说太后宫里的宫女言行举止轻浮无度,这性子想必在宫里的时候就时常与人私通乱来,被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因此才会如此熟练地勾引人。 “太后娘娘放宽心,折了一个红杏,好在还有夜梅。这次这事儿,也是红杏倒霉,谁承想,冥王府的水这么深,竟然找了人假扮冥王!冥王妃的心机还真是深!” 寻嬷嬷不禁感叹,她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也见过不少手段,只是冥王府的这手段,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太后沉吟半晌后叹了口气:“夜长梦多,夜梅是个稳重的,告诉她,可以动手了。” 她等着却夜梅的消息,若玄冥真的身体抱恙,是以真面目示人,她不介意让他活的快活自在,时常进宫和玄铮说话、商议朝政。 可若是他隐瞒自己身子已好的真相,欺君罔上,有不臣之心,她不介意帮皇帝做个了断。 …… 冥王府内,热闹了一场后,宾客们陆续散了,雪獒和小獒狼们也被看守侍卫们喂了食,从笼子里面放出来,进了后院的小兽园撒欢儿。 却夜梅接到太后的消息后,便琢磨着如何找个时机下手,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很痛心,王府里失去了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日后怕是诸事不易,看来,她要尽快再找一个助力才行。 正想着,她看见月儿端着一个汤碗往冥王的院子里走,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妹妹,劳累了一天了,这药汤我帮妹妹送过去吧。” “不必了,姐姐是贵客,怎敢劳烦姐姐呢?” 月儿客气地避开了她的手,转身要继续往另一边走。 “妹妹别这么客气,日后都是要在同一屋檐下过日子的,不必分的这么清楚,妹妹在前院忙活了一天了,快把药汤给我吧,我一定送到王爷的屋子里,看着王爷喝。” “我办事,你放心,以前在宫里伺候太后娘娘,也是伺候的很舒心呢!” 却夜梅说的十分诚恳,月儿犹豫了一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疲累的不行。 却夜梅见状,赶紧接过那汤药盘子,冲着月儿笑了笑便走了,她一路小心谨慎地走到了冥王住的院子附近,在拐角的暗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快速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 之后,她用手指在药汤碗里搅了搅,看着那白色粉末全部融在了药汤里,抬腿往院子里走。到了门口,是钱遂在值守。 钱遂没好眼色地看了她一眼,这姐妹二人还真是有种不同的本事,有那种让人一看就反感、恶心想吐的感觉。 “大人,这是王妃准备的药汤,让我送过来给王爷喝。” 却夜梅打开药汤的盖子,顿时,一股酸涩、泛着浓重苦味的中药味儿刺激着钱遂的鼻子。 “快拿进去。”钱遂捏着鼻子,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进去。 房间里,玄冥刚沐浴出来,他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的,露出宽阔光滑的臂膀,线条清晰轮廓明显的腰身,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着,几根滴着水的发丝散落在额间。 311钱遂换了床垫,怪辛苦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诱惑撩人,惹人遐想。 他见却夜梅进来,将袍子拉紧,面色冷峻地看着她。 “王爷,趁着这药汤还热乎的,快喝了吧,是王妃费心熬的呢!”却夜梅将药汤放在玄冥的面前。 玄冥皱着眉头端起汤碗喝了一口,之后抬眸盯着却夜梅。 却夜梅被这带着杀气的目光吓的浑身冒起一阵寒气,惧意直冲脑门,见他喝了药汤,赶紧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玄冥立刻将口中的药汤吐回到了碗里,端起茶杯漱口。 “歌儿,出来吧。” 话音刚落,云苡歌从后面的密室里面出来,玄冥冰冷的脸上立刻露出宠溺的笑容,他长臂一捞,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被方才那个女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浑身不自在,急需抱一抱王妃来缓解内心的不适。 云苡歌面色一红,坐在他腿上挪了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将那碗药汤端到面前闻了闻,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这药汤里面加了五蛇散。” “五蛇散?”玄冥发现,自从和云苡歌在一起后,他知道了不少草药、毒药的名字。 “此药并不会危机性命,不过,正常人吃了双腿会产生剧痛、随后麻木无法行走,而若是本身有腿疾的人吃了,不会有任何变化和感觉。” “看来,太后娘娘是想试探一下,王爷的腿疾是否有假。”云苡歌捏了一下玄冥的大腿。 一阵酥麻感传来,玄冥闷哼一声。 “我的腿好没好,歌儿最是清楚了,要不要试一试?若是不行,你再给我治一治?” 玄冥的眸子晦暗不明,搂着云苡歌的手紧了紧,让她完全倚靠在自己的身上。 想起曾经她给他治腿时候的暧昧情形,他的心中一阵悸动。 云苡歌想要起身,腰身却被他紧紧地禁锢着,她笑道:“这却夜梅口口声声说这药是我让她送来的,看似是在你面前说我的好话,帮我邀功,而是万一出了事,责任都在我的身上。” 云苡歌曾暗中吩咐府里的下人,却夜梅做什么干什么都不要拦着,管的松了,狐狸尾巴才会露出来。所以她这一路才会如此的顺利,而她的一举一动也被暗中监视的侍卫们报给了云苡歌。 “还是王妃聪明,这后院的弯弯绕绕可不比行军打仗来的容易。” 如果不是有她在,他恐怕又要中毒,身边的侍卫们打架杀人是好手,可分辨毒药一个不如一个。 “不过好在有你在,太后送来的人已经弄走了一个,还剩下这一个,落到王妃手里,收拾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玄冥握住她的双手,闻着她好闻的发香。 “王爷不用给我带高帽。”云苡歌哼了一声,他要是不这么惹人浮想联翩,哪里会平白多出来这许多麻烦。 “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玄冥低声诱哄。 “不行,今晚我要看药王谷的地图和杂论。” 自打云苡歌说了她要和宋青岚去一趟药王谷,玄冥的心情就十分低落,他悻悻地将头埋在云苡歌的肩膀上,蹭了蹭,沉声道:“一定要去吗?我的腿已经好了,现在不怎么疼了。” “只要王妃一直陪着我,这毒不解也成。”他不想她离开,更舍不得她去犯险。 门外的钱遂欲言又止,王爷明明在天气阴冷潮湿的时候,还是会腿疼。王爷这么说,是不想让王妃心疼。 玄冥察觉到外面的目光,甩过去一个眼神,钱遂立马关紧了门,不敢再听。 “毒还没清理干净,药材只有药王谷有,药王谷我肯定是要去的。” 云苡歌让章姨遍寻药材,可始终都没有找到,如今药王谷可能有这些药,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无论多凶险都要试一试。 而且,这次有阙都在,至少不会被拦在药王谷的门口。 玄冥亲了亲她的下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你的身体经不起这样折腾,而且,京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呢。”云苡歌握住他宽大的手掌,一阵温暖传来。 “我的身体也没那么虚,体力好的很。” 玄冥吻住了云苡歌的锁骨,他硬朗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云苡歌的上半身,连哄带骗,将她骗到了床上,等到云苡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挂在了他的身上,方才面前的檀香木桌子,也变成了眼前的好大一张床。 “我还要去研究药王谷呢!”云苡歌嫣然一笑,推着他的胸膛。 “王妃,这床垫是钱遂今天新换的,不睡,可惜了。” 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按在云苡歌细白嫩滑的小腿上,轻轻地摩挲着,温柔的吻悉数落下。 一阵沉默,玄冥吻着她的唇,从蜻蜓点水到奋力纠缠。 “王爷说的是,钱遂换了床垫,怪辛苦的。”云苡歌眼神迷离,她抬手勾住了玄冥的脖子。 对上云苡歌那双能滴出水来的桃花眼,玄冥再次沉陷,抬手碰了碰她的睫毛,缠绵悱恻。 …… 此刻,守在外面的钱遂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为了王爷哄骗王妃的工具,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一颗圆润的珍珠,珍珠……珠儿…… …… 次日清晨,却夜梅早早就起床探听府里的动静,可等到晌午,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府医也没有去玄冥的卧房,冥王府更没有从宫里请御医。 看来,冥王的腿并没有疼,他的腿疾是真的。 她将这几日在冥王府的事情,还有冥王的身体情况,挑要紧的写给了太后。 太后收到却夜梅的信件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下,她吩咐却夜梅继续打探冥王府的事情,争取早日当上侧妃。 晚上,却夜梅听说云苡歌正准备沐浴,便拿着一个香肤膏去了。到了房间,屏风后面,珠儿正往浴桶里放花瓣,月儿正按着云苡歌的肩膀,云苡歌舒舒服服地靠在浴桶里。 “王妃,妾身来给王妃送香肤膏,用了这香肤膏,王妃的肌肤定能光滑细腻,比剥了壳的鸡蛋清还要白嫩软弹!” 312林正宵有市无价的礼物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却夜梅见门口和屋子里都没有人拦着她,笑眯眯地绕过屏风,走到了云苡歌的面前,打开盖子,用手指抠出一点膏体,涂在了云苡歌裸露的锁骨下方的肌肤。 这触感滑腻有弹性,却夜梅不禁脸色一红,难怪王爷日日要在卧房里面呆那么久,这触感,她一个女人都迷糊。不过,只要用了这药,保准王爷日后,再也不想和王妃云雨。 “嗯,好香。”云苡歌闭上眼睛闻了闻。 “有劳了,夜梅姑娘老家是沧州的吧,我让厨房准备了羊肠汤、沧州冬菜、吴桥宫面,快去尝尝吧,这会儿许是都做好了,原本还想着送到你房里去。”云苡歌笑着说道。 却夜梅诧异云苡歌竟是会为她,特意命府上的厨子准备沧州的菜,更诧异她竟然知道她老家是沧州的,有关她身份的相关文书都在宫里放着,她是怎么知道的? 冥王妃,果真深不可测。她妹妹如此轻易地就栽到了她手里,看来日后自己行事要更加谨慎小心。 “妾身真是受宠若惊,多谢王妃。” 却夜梅面上十分恭敬行了一礼后,客套的问是否需要自己帮忙,见珠儿和月儿都不怎么搭理她,云苡歌冲她笑笑,她便将香肤膏放下后就走了。 珠儿见她转身离开,还没等云苡歌说什么,就立刻用热毛巾擦掉了却夜梅擦在她身上的香肤膏,不悦地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好意思往王妃的身上用?” 云苡歌的肌肤可是她和月儿一寸一寸精心护理的,才有了如今这光滑、细腻、有弹性的触感。 “瞧你急的,不过,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面掺杂了蟾蜍粉和僵蚕,涂了之后看上去没什么,肌肤在阳光下还会发亮,味道也十分好闻,可在行房事的时候浑身会剧痛无比,还会泛起渗人的红疹和脓包。” 云苡歌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说道。 “啊?!却夜梅竟是这般狠毒!” “她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好在王妃医术高明,瞧出来了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珠儿和月儿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去找却夜梅抓花她的脸。 云苡歌没有说话,可能最开始试探玄冥的那些动作是太后授意的,可后来这些,兴许是却夜梅自己的主意,毕竟,太后不会细致到准备这么多药物。 她如今进了冥王府,自然要为未来做打算。 而却夜梅那边,心情也不是很好。 她的指尖还留有那滑腻柔软的触感,引人遐想。她将手指放在鼻尖,一股好闻的味道钻进鼻子。 论相貌、才智、学识、甚至在那方面,她都比不过云苡歌,只有要她在,任何女人都是入不了玄冥的眼的,既然这样,唯有让她彻彻底底的消失,她才有机会上位。 前路渺茫,她急需一个帮手,拉拢谁合适呢? 却夜梅陷入了沉思。 …… 另一边,林正宵在冥王府住的十分舒坦,他对云苡歌这个冥王府的当家主母很是欣赏,下人们得了她的吩咐,将他服侍照顾的很是舒服。 傍晚,林正宵从书房里出来,刚好碰到从厨房走过来的云苡歌,见她将羹汤送进去又出来后,林正宵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冥王妃,来。” 云苡歌狐疑的看着他,“林大人,有什么事吗?可是府上照顾不周?” “没有没有,吃住的很好,你看,我最近都胖了不少!”林正宵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那是……” 林正宵张开嘴又闭上,一脸的难为情。 “林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云苡歌也猜不出来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林正宵一拍手,看着面前的美人,一拍手,似是下定决心,他开口说道:“玄冥双腿废了,那方面受不受影响啊?” “哪方面?”云苡歌皱眉看他,话一出口她就明白了,脸刷的一下通红,她和他不过才见过一两次面,他是怎么问的出口的?! 果然,玄冥说他脸皮极厚,这评价十分准确。 “就是,你懂的,那方面,你们成婚之后,有没有……”林正宵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大拇指按在一起转了转,双手交叉摆动。 “林大人……这……”云苡歌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别不好意思,我这里有许多好东西,专治这方面的疾病,我给好多朋友都用过了,效果极好。” “若是玄冥那方面不行,就是雪中送炭,若是他还可以,那便是锦上添花,总之,是好东西。”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正宵,这雪中送碳和锦上添花,是这样用的吗? 他不是文笔惊为天人,画技无人能敌的儒雅才子吗,这么一听,怎么像是卖那种药材的江湖骗子? “什么东西?”云苡歌试探地问,她看得出来,林正宵对手里的东西十分得意,她也不好扫兴。 “好东西,对那方面有促进作用,我跟你说,这些好东西,可是在京城都买不到的,是我游历四方,从各国带回来的好东西,有市无价!” 玄冥那个老古董,这些好东西给他都白瞎浪费了,冥王妃看着倒是个开明的,应该能接受这些东西,而且知道该怎么用。 “多谢林大人费心了,我们二人还算和谐。”云苡歌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林正宵一拍手,面露喜色:“若是玄冥那方面没问题,我说你俩倒是快点儿啊,你不知道玄冥小时候可比他现在有趣多了,软萌萌的,又傲娇又可爱,不像现在,像块冰似的,赶紧生一个小玄冥,陪陪我……” “林正宵,给本王滚进来?!”书房内传来玄冥的怒吼,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林正宵似乎是早已习惯了玄冥对他的态度,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抓紧时间啊,冥王妃!” “林正宵,信不信本王宰了你!”从书房里飞出来一个砚台,直直地砸在了林正宵的脚边。 “我走了!冥王妃,这些药和器具留给你……”林正宵看了一眼砚台,一脸的心疼,多好的东西就这么摔了。 他将一个檀木盒子塞在了云苡歌的手里,一脸无奈地跑开了。 313王爷肯定是误会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心来送用具,竟然还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地上是瓦罐、茶杯的碎片,砚台倒是完好无损,云苡歌绕过去,手里拿着盒子走进了书房。 玄冥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怒气冲冲的,这个林正宵真是个大嘴巴,什么都说,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看来是在蜀国呆久了,被那里过于开化的民风同化了,没有半点矜持:“他给你什么东西了?” 云苡歌握着手里的檀木盒子也感到好奇,她摇了摇,里面“哗啦哗啦”的响着:“我还没看,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少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在看到里面东西的瞬间,她瞪圆了眼睛,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玄冥,“啪”地一声猛地盖上了盖子。 “没,没什么……” 这林正宵相比于长公主,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正宵知道云苡歌懂些医术,自然没有给她送春风、情丝绕之类的东西,这檀木盒子,里面是一对崭新的挂着铃铛的金脚链、金镯子、可伸缩调节的金色腰圈、银托子、缅铃…… 这“啪”的一声响动,惊的玄冥、湛岳和珠儿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几人都十分好奇,这林大人有市无价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玄冥勾了勾手指,示意云苡歌将盒子拿给他看看,云苡歌连连摇头,全身都在抗拒。 “什么东西,竟然让王妃大惊失色?”玄冥见惯了云苡歌沉稳的模样,她年纪不大,可办起事来总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模样,像今日这般紧张倒是少见。 “没,没什么东西,就是些金子啊、银子啊之类的,没什么稀奇的。”云苡歌眼神躲闪,想把这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藏起来。 忽而,她想着玄冥看了也无妨,他未必能联想到这些东西的用处,毕竟,她是看了长公主送的一箱子房中密事话本,才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用,可玄冥没看过啊! 他应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想到这里,她放心地将盒子递了过去:“王爷看看吧,这些东西叮叮咣咣的,不怎么好看,不过,既然是林大人好不容易搜罗来的,我们自然要好好感谢不是。” 云苡歌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玄冥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拿着盒子的手一紧,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林正宵,本王真是太纵着你了! 湛岳斜着眼睛往里面瞟了瞟,钱遂和珠儿没忍住,伸长脖子往盒子里面看了看,见不过是一些不那么好看时兴的首饰罢了,疑惑地看了看二人,不明白王爷和王妃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啪”的一声,盒子再次被用力地扣上。 “林正宵……” 玄冥院子里的温度骤降,湛岳等人一见情形不好,立刻溜了出来关好门窗。 “王爷是不是吃醋了?”钱遂分析道。 “王爷肯定是误会了,林大人送的那些首饰,王妃肯定不会喜欢的。” 珠儿掐着腰在院子里面来回地踱着步子,她家王妃的审美一向是引领京城潮流的,怎么林大人看着挺帅气的一个人,品味这样差,送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不过,林大人那些东西好些都不是北楚的,你见过那种形状的首饰吗?”钱遂皱了皱眉毛。 珠儿点点头:“说的也是,虽然丑,但也是些稀奇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要怎么戴呢?” 珠儿百思不得其解,戴在脖子上、手腕上还是腰上?看起来似乎都不大合适。 二人没聊几句,聊天的重点就从林正宵送的东西,转移到了京城长安街新开了什么铺子,最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有什么上新的糕点,等休假了要去街边的甜水铺子喝一碗甜水。 聊着聊着,二人一拍即合,趁着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去了厨房鼓捣美食。 湛岳独自守在院中,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真是太年轻,太天真。听他们的描述,那明显不是普通的首饰,而是有特定用途的用具,难怪王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林大人,自求多福吧。 …… 天气越来越冷,空中飘起了小雪花,这一日,是药王谷少谷主阙都离京的日子。 早早地,云苡歌和宋青岚就收拾好了东西,和家里打了声招呼,等在城门口。同行的还有宋摇光、珠儿、百恩、百兮等人。 宋青岚让宋摇光留在家里,可他偏要跟着她,何氏和宋氏也觉得两个女子出去不大安全,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便让宋摇光一起跟着去了。 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阙都仍旧穿着大红色的不同款式的大氅,戴着面具策马而来:“冥王妃,本谷主还以为天气如此寒冷,你不会来了呢。” “看来,你是真的很需要这几个药材。” 阙都有些后悔,当初开的条件是不是太简单了,他要不要再提些别的要求? 算了,他虽然看着纨绔,但也是个君子,君子说话算话,他绝不会干趁人之危的事情。 他注意到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十分英气的女子,挑眉笑道:“呦,这是还带了一个帮手?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更不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血,拿你做药引的!” “少谷主说笑了,青岚表姐刚好对药王谷感兴趣,便一同前去,我们快出发吧,若是大雪封路可就要被困在路上了。”云苡歌吩咐车夫驾车赶路,不想再和他交谈。 阙都没说什么,带人走在前面引路,他在京城呆了这么些日子也是呆够了,想快些回到令自己舒服的老窝去。 宋摇光刚要自我介绍,阙都已经转过头去,没有问话也没有搭理他,他就这么不引人注意吗? 一路上,一行人走走停停,到天黑的时候,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的门面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房间的房顶铺着一层琉璃瓦,房檐上雕着精美的五彩花纹,窗框和门框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门环上镶着乳白色的玉石。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庭院内,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客栈的院落内被打扫的十分干净,中央有一个小池塘,夜里寒冷,池塘的表面已经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旁种满了灌木和腊梅,大厅的门敞开着,香炉里面飘散出缕缕香烟,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暗香。 “几位要住店吗?真是不巧了,今日客栈已经满了,没有空客房了。” 客栈掌柜丽娘放下手中的账本和算盘,快步迎了过来,她身穿淡黄色长裙,腰上系着一根银白色的飘带,外劈一件白色绒毛边的长袄,手上戴着一只白玉镯子,发髻用一根朴素的木簪固定,她略低歉意地说道。 “满了?”阙都皱眉反问。 314小爷我半点苦都吃不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阙都的随从高武,四处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楼上,云苡歌和宋青岚等人也打量着四周。 “掌柜的,你们这里明明有许多空客房,为什么不让我们住?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高武指了指二楼敞开窗户的几间客房,将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扔在了掌柜面前的柜台上。 “客观,这……” 掌柜的面露囧色,后悔方才没有早些将客栈的大门关上上锁,今晚怕是遇到了难缠的客人。 云苡歌和宋青岚不想如此难为人,准备转身往门口走,去找其他的地方住,宋摇光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二人身后。 阙都却是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掌柜看,一副等她给一个说法的模样,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是啊,不是有这么多空客房?” “实不相瞒,今日是有贵客将这小女子这客栈包场了。”丽娘解释道。 “包场?也不看看你面前这位爷是谁?包场的人给了多少?我们给双倍!瞧不起谁呢?!”高武又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怒气冲冲地拍在桌子上。 阙都依旧不发话,薄唇抿着看戏。 云苡歌见双方如此僵持着,对阙都说道:“不如我们去别家看看吧。” “要去你去,外面那么冷,我可不想再走了。小爷我吃不了苦,半点苦都吃不了。” 阙都说着摇摇头,拉开椅子坐下,长腿抬起搭在柜台上,鞋底冲着掌柜,鞋底的黑泥混着融化的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干净整洁的梨花木柜台上。 丽娘无奈,客栈的伙计不多,对方来者不善,而且派头不小,看来不能来硬的赶人走。 “喂,你没看到外面天都黑了吗?要是愿意耗,你自己在这耗着吧!” 宋青岚瞪着眼睛眉头紧锁,她紧握腰间的大刀,若不是有求于他,她早就动手了。 云苡歌按住她的手,若是想走近路尽快到药王谷并顺利进去,她们还真得跟着阙都,不能把他撇下。 正在几人僵持着,气氛中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的时候,楼上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父亲,外面下雪了,这在滇南可不常见,我们出去看一看。” 澹台煜城身穿纯白色对襟长衫,衣襟上绣着金色的丝线,袖口处镶嵌着两枚金色的玉石,腰间束着一条金色丝线的腰带,乌黑的头发用嵌玉白金冠束起,贵气却不张扬。 他身旁是他的父亲澹台鸿振,老人头发灰白,精神矍铄,眼神锐利精明,笑容慈祥和蔼。二人的身后,跟着侍卫肖七。 “喂,小子!就是你们包场?!”高武不悦地冲着楼上喊道,指着他们。 澹台煜城的目光从他父亲的身上往下移时,一眼就注意到了楼下站着的穿着翠绿色大氅,带着白色毛绒帽子,容貌绝美,身形凹凸有致的云苡歌,他惊讶地说道:“冥……云妹妹?” “煜城大哥?”云苡歌也十分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随即一想,若是他们回滇南,便都是南下,方向一致。 阙都挑眉,这二人他有印象,是在七夕那日陛下特意介绍过的富商,如此看来,云苡歌认得二人?这位冥王妃,还真是深不可测。 无论是学识、谈吐和人脉,都出乎他的意料。 “喂,和你说话呢,就是你们包场的?这么多间空着的客房,为什么不让人住?”高武见没人搭理自己,心里不爽。 澹台煜城看了一眼高武,转头对云苡歌说道:“你们是要住店吗?” “快,丽娘,把上好的房间收拾出来,肖七,帮着把东西抬上楼,还有,咱们车上那一盆金丝炭拿过去给云妹妹用。” “抱歉,我父亲喜净,出门住店、外出吃饭都是包场,请见谅。”澹台煜城语气温柔,笑容和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苡歌谢过他后,一行人便上楼安置。 阙都全程都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冷落,上楼的时候,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次还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可要睡在雪地里了。” “少谷主过谦了,少谷主一出手就是好几张一百两的银票,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可不敢比。” 阙都哑然失笑,侯府嫡次女,又嫁给了当朝权势滔天的冥王,还小门小户? 他转头看了一眼高武,此番行径,的确过了。高武咽了咽唾沫,低着头,他在药王谷跟着阙都横行霸道惯了,来京城吃了不少瘪,刚好今日发作出来了。 过了一个拐角,阙都进了角落里的房间,云苡歌和宋青岚进了另一边角落里的房间,宋摇光住在二人的隔壁。 到了房间,肖七已经手脚麻利地燃上了金丝炭,这炭火极暖和而且不会熏人,这时节重金都买不来。 掌柜的带着小二换了全新的上好的被褥,厨房的大厨端过来鲍鱼肉丝面、芝麻糕、花生糕等吃食。 “有劳了。” “方才,不知几位是煜城大哥的朋友,多有得罪。”丽娘颔首,语气诚恳带着歉意。 “哪里的话,劳烦姐姐了,快去休息吧。”云苡歌笑着握了握丽娘的手。 送走丽娘后,珠儿服侍云苡歌休息,宋青岚大剌剌地漱了口便躺在了床上,衣裳都没换,她的头才碰到枕头就睡着了,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百恩、百兮守在外面,二人轮班休息,监视着附近的动静。 这边吹灯睡下,京城里有的人却是彻夜难眠。 冥王府内,玄冥收到了手下的消息,说是云苡歌已经已经在客栈住下,还碰到了来自滇南的富商澹台煜城。这一路上倒是太平,他派去保护云苡歌的三十几个暗卫都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偶尔有几个胆子大不要命的土匪山贼,已经在暗中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 “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 一想到她和两个男人住在同一个客栈,玄冥这心里就发酸。 (回顾:澹台鸿振和澹台煜城是云苡歌在医馆救的两个中了蛇毒的病人,在125章左右) 315绝不能让她活着回京城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爷,宋家的表小姐、宋摇光也陪着王妃,还有珠儿也跟着一同前去了,王爷不必担心王妃的安全。” 钱遂见玄冥面色不悦,以为他是担心王妃的安全,搜肠刮肚地想话来安慰他。 “而且,王妃的身边不是还有药王谷的少谷主阙都和富商澹台煜城吗?二人这么有名气,肯定也是身手不凡,带了许多侍卫的,一定也会保护王妃的。” “尤其是那个阙都,和王妃同路,肯定会寸步不离的。” 钱遂一讲起话来,就像是泉水一般滔滔不绝,狂流不止。而且,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玄冥的脸越来越黑,表情越来越不开心。 “王爷,你知道吗,在美男排行榜上,这两个人可都是排在前十的,上次在七夕宴上,属下听说不少姑娘都是芳心暗许,要是属下能有他们一半美貌就知足了……” “女娲在捏人脸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公平些,一视同仁呢?”钱遂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着表达不满。 “说完了?”玄冥压着心里的火,钱遂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阙都、澹台煜城两个绝色的男人围着云苡歌转,他如何能放心?! “说完了,去把王妃之前看过的,关于药王谷的书籍和图册给本王拿过来。”虽然派了很多人暗中保护她,可他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但他也知道,要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不能将她一直强行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还有,今晚,你不必值守了,把东西拿过来就走吧。” 钱遂应了一声离开了,他疑惑地摸了摸额头,是不是自己安慰的不对,王爷怎么看上去更生气了? …… 另一边,储问蕊和母亲居氏正磕着瓜子坐在灯下说话。 听说云苡歌离开京城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储问蕊了。这是上次赐予她的好时机,她定要好好把握,争取让她有去无回。 “母亲,刺客已经派出去了,等他们到了玉泽就动手,绝不能让她活着回京城。” 储问蕊迫不及待地想杀了云苡歌取而代之,可她不敢在京城动手,便打算等一行人远离了京城再杀。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一想到玄冥对云苡歌爱护有加的样子,她就嫉妒的发狂,为什么他的温柔和宠爱不能给自己?她从小就和玄冥认识,云苡歌凭什么要抢占她的位置?! 还有顺仁太妃,明明她才是她的血脉亲人,不说帮着自己也就罢了,为何她对云苡歌那般热情,对自己却是如此的梳理冷待? 还让宫里的嬷嬷给自己看了几户人家,那些人家不是些穷酸的中了榜的书生,就是些生意做的极小的破落户,根本没法儿和她表哥玄冥比! 她不甘心,她这辈子怎么能就这么草草嫁人,向命运屈服,被身边的人肆意拿捏摆弄? 居氏看出来女儿心中不快,捋了捋她额间的碎发,夸赞她越来越好看,储问蕊听了这声夸奖,心里才好受些。 “此番出行,云苡歌那贱人身边肯定带了不少侍卫,想杀她不容易。” 居氏没有储问蕊那么乐观,而且听说云苡歌还带着两个宋家的帮手,那宋家的宋青岚从小跟着宋老将军骑马射箭,功夫自是一流,还有那个叫宋摇光的成日在军营里练兵,也是个军中好手。 “母亲放心,既然决定要杀她,自然不会只有一波刺客。” 储问蕊十分自信得意的笑了,烛光下她的笑容略显狰狞。她联络了不少刺客杀手,都是在这一行口碑极好的,而且是花了大价钱的,这次,肯定能得手。 她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一想到再过几日便能听到云苡歌的死讯,她即将嫁进冥王府,和表哥颠鸾倒凤,她就激动的浑身颤栗。 到时候,只要她能生一个儿子,日后便能稳稳地坐在冥王妃的位置上。 “等云苡歌死了,你顺利嫁进冥王府,她的那些嫁妆不也是你的了,母亲听说她的嫁妆当时可是摆了好几条街呢,金银首饰、医馆铺面、酒楼宅子,多的数不胜数……” 居氏双眼放光。 “到时候,咱们娘儿俩花钱也不必看你爹的脸色,想花多少就花多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居氏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握着女儿的手,盘算着还能再从哪里划拉些好东西。 “等你爹办完事情离开京城的时候,我们再去宫里看看太妃,她定会送我们一大笔路费的,宫里的人,出手怎么着都不会太寒酸。”居氏咽了咽唾沫,一脸的期待。 “母亲,等我嫁到了冥王府,就把娘接过去住,不必跟着爹回去,和那些狐媚子小妾斗气。” 储问蕊挽住居氏的胳膊,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 次日清晨,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后准备离开客栈。 澹台煜城还要见几个附近的商人,便没有和几人同行,马车快速行进在林间,穿过两条宫道,便到了玉泽。 玉泽的景象和京城的完全不同,房子一户挨着一户,墙体是青灰色的,房顶上的瓦片是灰白色的,房檐上的燕子窝里,几只燕子叽叽喳喳地叫着。 靠近树林的几户人家升起了炊烟,忙碌着烧水做饭。 “停下休息。”阙都挥手示意车队停下,准备在附近找个人家落脚吃饭。 忽然之间,伴随着“嗖嗖嗖”几声响,无数支羽箭从树木的后方射向几人。 “有刺客!” 十几个黑衣刺客从树后面跳了出来。 “小心!”宋摇光惊呼一声,迅速的一掌用力,将马车推向了云苡歌和宋青岚的前方,挡住射来的羽箭。 阙都和高武拔出剑挡着射向自己的羽箭。 周围的士兵和暗卫们听到声音也连忙赶过来阻挡羽箭,和忽然出现的刺客厮打。 “小心身后!”宋摇光看着宋青岚的方向惊呼,羽箭太近,来不及挥剑,他直接用身体去挡。 宋青蓝眼见着宋摇光倒在自己面前,她怒吼一声,脸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拼尽全力和刺客厮打。 一阵厮杀过后,横尸遍地。 316遇到刺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摇光身受重伤,躺在地上晕了过去,阙都和高武伤的不重,百恩和百兮等人的胳膊上都有被箭划伤的伤口,深浅不一。 云苡歌头发凌乱,手里提着刺客的剑,剑上在滴血,她右肩中了一剑,扔掉手里的剑后,和珠儿半靠在残破的马车上,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云苡歌,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阙都累的瘫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树干上,看得出来,这伙人的主要目标是云苡歌。 “是我连累大家了。”云苡歌看着受伤的朋友和暗卫,意识到这一路都是玄冥暗中派的人在保护她的安全,而玉泽这一波显然身手不凡。 她眼中燃起怒火,究竟是谁要杀她?害的大家都受伤。 她用手按住右肩上的伤口,爬到药箱前拿出药粉给大家上药。 “王妃,我来吧。”百恩扶着她坐下,按照她的吩咐从药箱里拿出不同的药给大家清理伤口,高武也按照阙都的吩咐去帮忙。 处理好伤口后,一向以贵公子形象示人的阙都,此刻狼狈不堪,他看了看破败的马车还有受了惊吓的马儿,暗道今天是无法离开玉泽了,要重新买马、准备马车再上路。 “走吧,去附近找一户人家。”阙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可衣袖上的泥土怎么都弄不掉,他烦躁地踹了一脚树干。 这一脚带着怒意,十分的用力,树上的黄色果实竹节子劈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啊!”果子砸到头上疼的他惊呼了一声。 云苡歌有些犹豫,若是她住进了附近的村舍,她担心刺客找上门,会给这无辜的村民们带来灾祸。 “你放心吧,至少今天不会再有刺客来了。”阙都看她满脸的担心,说道。 云苡歌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今天来的刺客是江湖上有名的组织,你知道请他们要花多少钱吗?就算是再有钱的主儿,也经不住这么烧。而且,跟着你的那些暗卫也不是吃醋的,想来,已经和几波刺客厮杀过了。” 阙都扯开倒在血泊中刺客的蒙面布,又拽开衣服领子看了看,看到了上面的刺青,这些团伙要价很高,任务失败后消息传的很快,自然不会再有人送命上门。 “喂,果子是不是你们弄掉的!” 几人正说着,一个粗糙的老汉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来,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摔烂的果子,指着阙都的鼻子骂道:“兔崽子,你知不知道,这十几个果子能卖半两银子呢!俺们全家可就等着用这钱换钱买粮食呢!” 老汉手里拿着旱烟,他头戴一顶草帽,皮肤黝黑,面颊红红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嘴角上有些许胡茬儿,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 正骂的起劲儿,阙都的右肩忽而传来一阵疼痛,转头一个,是一个缺了两颗门牙七八岁的男孩儿在举着弹弓打他,男孩儿气呼呼的,见自己打中了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就因为这个男人在树上踹了一跤,他今年便吃不到糖葫芦了。臭男人,真该死! “你个糟老头子,叫谁小兔崽子呢?这可是……”高武捂着屁股上挨的那一刀,瞪着那粗糙老汉不甘示弱。 阙都将他拉住,和老汉好言好语地说道:“这果子的钱我们赔给您,家中若是方便的话,可否留我们住一晚,这附近也没有客栈。” 他们几人都受了伤,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吃顿饭,好好休整休整。 见那老汉满是警惕,阙都继续说道:“价钱好商量,我们肯定不会白住的,等买到马匹和马车我们天亮了就离开。” 阙都计算着脚程,他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已经给药王谷写了信,药王谷已经派人来接了,等他们离开玉泽,过了泉州,应该就能和药王谷派来的人汇合了。 “说真的?那行吧,跟俺进来!刘官儿,把你那弹弓收起来,打伤了人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老汉犹豫了一下,听说他们给钱,权衡了一下决定让他们住在自己家,他瞪了一眼小男孩儿,举起手在小男孩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一行人走进屋内,屋子不大,墙面许是经常被烟熏着,有些发黑,中央放着一张棕色的木桌和几条板凳,墙上挂着草帽,几个人进来,屋子显得有些挤。 “呦,这是有客人来了?” 刘官儿的母亲薛氏中等身高,身材微胖,皮肤白皙,双眼微眯,十分慈祥。头上的银发半遮半掩,身穿灰白色粗布衣裳,十分的干净整洁。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显示了岁月的痕迹。 她看到云苡歌的时候,眼睛一亮,在衣裳上搓了搓手,擦干净云苡歌脸上的尘土:“这丫头模样真俊!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 “叨扰了。”云苡歌冲她笑了笑,珠儿、百恩和百兮帮着倒茶水,她看着几人的互动,猜测刘官儿是二人的儿子,许是老来得子。 阙都看了一眼高武,高武会意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买菜买肉的钱!” 薛氏直说给的太多了,老汉冲着他挤眉弄眼,警告她不该说的话别说,将那些碎银子都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窗框和房檐上整齐地码着地瓜干、辣椒、干玉米。薛氏忙活了一阵后,端来了芝麻酥香的烧饼、清炒地瓜根、玉笋蕨菜和一大碗浓香的玉米汤。 “一会儿俺就去把后院收拾出来。” 几人谢过后便围坐在一起喝着热汤吃饼,高武嘟囔着怎么连块肉都没有,薛氏讪讪地说如今闹饥荒,能有米面吃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吃的上肉。 他们上次吃肉,还是去年老汉从山上抓到的一只野鸡。 阙都诧异,京城的贵公子们吃饭都是大鱼大肉,吃不完的一整只鸡直接丢掉,可和京城相邻的村镇竟是连米面都会断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云苡歌也陷入了沉思,在有灾情的地方,朝廷都拨了赈灾款,这银子没有落到实处,是进了谁的腰包? …… 另一边,在京城的大宅子里。 储问蕊接到消息后,兴奋又激动地打开纸条。 317玄冥定会大发雷霆,休了云苡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本以为字条里面会写着云苡歌已死,任务完成,可没想到是“任务失败”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怎么可能?花了那么多银子,派去那么多高手,竟是没能要了云苡歌的命?! “这贱人竟然如此命大?!”储问蕊紧紧地捏着纸条。 那就再派一波刺客去杀她!她不信她的命这么大,还能继续在她的眼前蹦跶。 想到这,储问蕊将纸条扔进火盆烧干净后,去找母亲居氏拿银子。本以为母亲会十分支持自己的决定,可居氏却说府上的银子这个月支出太多,又是给她制备衣裳首饰,又是买凶手人,储府没有那么多闲置的银子。 二人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从府上的账房支银子,怕是会引起那老爷和那几个小妾的注意,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那怎么办?”储问蕊面露难色,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云苡歌。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另想她法了。” 居氏沉吟了片刻后,眼睛一亮:“我们不妨找一个帮手,听说太后娘娘塞了两个人到冥王府,一个叫却红杏的被赶出了王府,还有一个叫却夜梅的。” “二人是姐妹,却红杏被人算计,颜面扫地被迫离开了冥王府,如今只剩下却夜梅,她在冥王府孤立无援,我猜她也急需帮手,说不定能帮上忙。” 储问蕊点点头,片刻后她眼珠一动,将心中的想法和居氏说了,居氏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称赞这是好计谋,只要此事办成,相信玄冥定会大发雷霆,休了云苡歌。 那女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女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不愧是我生的孩子。”居氏将女儿搂到怀里,自豪地说道。 “我这就去找却夜梅,看能不能拿到我想要的消息。” 储问蕊看着居氏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让人暗中传信到冥王府。 …… 夜深人静,云苡歌等人已伴着清冷的月光进入了梦乡。 天气寒冷,一路极少停歇地赶路,再加上遇到刺客众人受伤,早已经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半夜,忽而,院子里面乱了起来,传来了吵闹声和哭叫声,云苡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宋青岚也是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起身握紧了身旁的刀剑。 难道是刺客又来了?! “嘘……” 珠儿差点叫出声来,见到几人的反应,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百恩和百兮从房顶上飞身下来,轻轻将门推开:“王妃,出事了。” 屋内的几人神情紧张:“怎么了,是刺客追过来了?薛大娘还有刘老汉、刘官儿他们还好吗?” 一想到这一家老实朴素的老汉大娘,很可能因为自己而遭遇大祸,云苡歌就十分的懊悔,她就不该住进来,就该找个破败的寺庙住上一晚,躲避刺客。 “不是,王妃别着急,刺客没来,是刘官儿那孩子出事了。” 百恩将大概的情况和云苡歌说了,几人快步往刘官儿的屋子里走。 只见小男孩儿哭闹不止,他又小又瘦的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刘官儿的母亲薛氏脸色苍白地抹着眼泪:“这可怎么是好啊!老汉去城里请大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薛氏说刘官儿从晚上开始就腹痛难忍,去了几趟茅厕,本以为没事了,可到了后半夜疼的更厉害了,刚开始疼的在床上打滚,翻来覆去地大喊大叫,这会儿精疲力竭,拉的虚脱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哭,抽泣不止,她看着心直揪的疼,恨不得替他疼。 “官儿,我这苦命的孩子,娘替你疼吧!” 薛氏跪坐在床边,用袖子擦着刘官儿额头上的汗。 “大娘先别着急,我来看看。”云苡歌示意珠儿扶着薛氏到一旁休息,给她喂了粒药丸,薛氏急火攻心,很容易病倒。 “姑娘,会医术?”薛氏诧异地看着云苡歌,这姑娘年纪轻轻的竟是有这样的本事。 云苡歌点点头,将手搭在刘官儿的手腕上诊脉,随后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舌苔,又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问道:“他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早上、中午和大家吃的一样,就是下午的时候,高公子不知从哪里买来一只烧鸡,吃剩下的被刘官儿捡过来吃了。” 薛氏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大好意思将这事儿说出来,他们家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了,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没的让人瞧不起。 “刘官儿这是吃积食了,许久没有吃肉又吃了这么多,肠胃无法适应消化不了,外加食物中毒,才会这样。” 云苡歌让珠儿取来银针,对着刘官儿的天枢穴、中脘穴等穴位扎了下去,见他的脸色稍微缓了缓,便拔出了银针。 这几针下去,刘官儿感觉缓和了一些,肠胃也没有那么疼了,紧紧皱起的眉头开始舒缓,蜷缩着的身体慢慢变得松弛。 “姑娘,真是神了,官儿似乎好一些了!” 薛氏大喜,喊着抱住了官儿,作势就要跪在地上给云苡歌磕头,云苡歌赶紧将她扶起来。 “大娘这可使不得,你们留我们在这住下,又给我们烧水作坊,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宋青岚将大娘扶到一边休息。 “珠儿,你看看药箱里面有没有,黄芪,炒白术,陈皮,麦冬,黄芩,炒山楂,炒莱菔子,拿过来给薛大娘,大娘,这几日刘官儿不要吃辣的,要清淡饮食。” 珠儿应声去了,薛大娘连连点头。 云苡歌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她:“我在路上有看到有些人家在晾晒中草药,大娘可以按着这个方子拿药。” 她随身带着的药箱以解毒丹、风寒灵居多,这药材带的比较少,若是不全,薛大娘只能自行去抓药了。 “那烧鸡不干净,想必高武也会腹泻拉肚子,只不过他是大人,又经常喝酒吃肉,肠胃的承受力要比刘官儿强些,我过去看看。” 到了高武的屋子,果然看见他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阙都不耐烦地在他身上的穴位扎针:“活该你嘴馋,背着你主子吃好东西,遭报应了吧!” 高武难受的不说话,闭着眼睛歪着头,不敢睁眼看阙都。 见云苡歌和宋青岚、宋摇光进来,阙都示意他们自己找地方坐。 “那烧鸡,你没吃吧?”云苡歌问道。 318药王谷取药是假,红杏出墙是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小爷我从来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这边有我,你们快回去睡吧,马和马车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众人一阵忙碌,天已隐隐的有些发亮。 云苡歌带着珠儿、百恩、百兮等人回去睡觉,宋青岚和宋摇光索性不睡了,在院子里练起功来。 次日清晨,薛氏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冒着热气的蒸饼、飘着青菜叶的面片汤、香醇芝麻味的胡麻粥和几碟咸菜。 见几人陆续出来,她热情地拉着几人坐下:“快趁热吃!尝尝我们这边的蒸饼和面片汤!” “有劳大娘了,做了这么多菜饭!” 云苡歌道谢后,端起碗,喝了几口醇香的芝麻粥,这暖暖的粘稠的粥下肚,浑身都暖了起来。 “刘官儿的命,真是多亏姑娘了,若不是有姑娘在,这孩子怕是……”薛氏再也说不下去,后怕地直流眼泪。 “官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云苡歌安慰道,让她别担心,只要以后别吃坏东西,身子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本想留着你们多呆几天的,可你们如此匆忙,想必也是办大事的,我就不留你们,耽误你们了。”薛氏看着几人的衣着、气度皆是不凡,想必都是有大作为的人。 “高武,银票拿过来!”阙都以为薛氏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话,是在暗示他银子没给够。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上次给的银子已经尽够了,我们买了米,能吃上好一阵子呢!” 薛氏连忙推拒。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吃饱后,一行人辞行,准备离开玉泽。 “哦,对,这些干粮和饼子,你们路上带着吃。”薛氏转身拿出来一些干粮和几个水壶,干粮用干净的花布细致的包好,水壶也是看起来极干净。 看得出来,薛氏是很用心地给几人准备这些东西。 “多谢大娘。”几人一边向刘老汉和薛氏打着招呼一边掀起帘子上了马车。 “好孩子们,路上慢点儿!”薛氏在门口目送着一行人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 天已大亮,虽然寒风阵阵,但今日的太阳很大,照的天空极亮。 储问蕊和却夜梅约在玉山寺见面。 二人上次在冥王府见面,还是剑拔弩张敌对的状态,如今云苡歌离开京城,二人心照不宣地成为了同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早就听闻太后娘娘身边有得力的人,上次在冥王府来去匆忙,如今仔细一看,却姐姐生的真是标致。” 上香后,储问蕊和却夜梅坐在茶室喝茶,开始互夸。 “储妹妹谬赞了,妹妹才是生的温柔似水,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最重要的是,妹妹可是冥王殿下的表妹,这层关系,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呢!”却夜梅抿了一口茶。 二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说正事。 储问蕊见却夜梅气定神闲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她沉不住气了,开门见山地说道:“却姐姐,你我都希望云苡歌失去这冥王妃之位。” “若是,我有法子让表哥对云苡歌厌恶至极,姐姐可愿意帮我?毕竟,却姐姐是住在冥王府的,知道的了解的肯定比我多。” “而且,姐姐在宫里,肯定是极有见识的。”储问蕊往却夜梅的杯子里倒满了茶水。 却夜梅眼皮一跳,心中一喜,这是要说到正题上了:“妹妹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储问蕊凑到却夜梅的耳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谋和她说了。 却夜梅眼珠子一转,一拍手夸赞道:“妹妹好计谋!” 她对储问蕊有了新的认识,这女人的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并不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 “只是,这事儿要是做的逼真,让冥王彻底相信,对云苡歌失望至极,还需要姐姐帮忙。” 却夜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略微回忆了一番后,也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如此甚好,那就这么办。” 二人举起茶杯碰了一下,眼中都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聊了一盏茶的话,二人只觉得相见恨晚,临别之际,二人约好了再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却夜梅目送着储问蕊先离开:“那姐姐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了。” 储问蕊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内心窃喜,离开了寺庙。 马车行驶到街道上,路过冥王府,储问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偌大的冥王府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云苡歌,她即将成为玄冥最不愿提起的人,而她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她都会统统夺过来! 玄冥的身边,只可能有她一个人!冥王府,只可能有她一个女主人! …… 次日傍晚,冥王府收到一幅画,管家收到后查验没有藏着什么暗器、毒药后送去了书房:“王爷,来人说是王爷订的画。” 玄冥接过那画,他什么时候定过画? 画打开,只见一男一女在榻上纵情声色、颠鸾倒凤,定睛一看,这女子眉目如画,眼神迷离媚眼如丝,上半身傲然挺立,长腿细腰,这是他心心念念,心尖上的云苡歌?! 画上的女子怎么会是歌儿? 而这男子……戴着白玉面具,眉眼细长,红唇齿白,神色倨傲享受,玉簪斜斜地插在头发上,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是……药王谷少谷主?! 床榻下是一件大红色金纹牡丹长袍、旁边扔着皱皱巴巴被撕烂了的翠绿色白色绒毛长袍、还有一个红色鸳鸯肚兜,腰带和里衣里裤随意地散落在床边。 二人一丝不挂,十指交握,表情迷离畅快,享受着鱼水之欢。这画画的极其生动,看画之人甚至能听到耳边的婉转.低音,闻道那一室的旖旎气味。 玄冥将画扔到一旁,震惊之余,不屑地摇摇头。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要挑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他又怎么会被这一幅画给骗了。 他爱她超过他的生命,她亦是如此,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彼此的事情来? 不过…… 玄冥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画,忽而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迟疑片刻,再次将画打开,目光落到女人裸露的肌肤上,他没看错,那锁骨下方,右胸上方真的有一颗红点。 这是云苡歌身上独有的印记。 作画之人,怎么会知道如此私密位置的印记?难懂是真的见到他们二人行此不轨之事…… 玄冥的眸子阴鸷的可怕,他死死地攥着画,攥的指节发白。画的背面,写着一行字:“药王谷取药是假,红杏出墙是真。” “湛岳,备马!”玄冥怒吼一声,将画一把扔到火盆里。 319以王爷那阴鸷的性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火盆里窜起来的火苗,就像是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他一想到此刻云苡歌和别人在一起,就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爷?”湛岳吓了一跳,王爷怎么发了这么大火? 湛岳的余光瞥到火盆里还没有烧干净的画,猜测可能是和这画有关,忙让管家派人去跟着那送画之人,同时去准备快马。 “放心,我瞧着那人神色不大对,王爷近日又没有订过画,那人一走,我就让人跟着了。”管家说道,他常年在冥王府,接触的人和事很多,察觉出了反常。 湛岳了然,准备好一切后又回到了书房。 “我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你看着书房别让人进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休息。”玄冥趁着夜色翻身上马,湛岳关好书房的门窗,嘱咐几个看到玄冥离开的下人,任何人不得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王爷放心,属下就守在书房,等着王爷回来。” 按照北楚律法,玄冥这样的身份的人要是离开京城,需要得到陛下的允许,可玄冥想立刻马上就见到云苡歌,也顾不得那么多。 夜色渐浓,京城外的官道上响起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 次日清晨,却夜梅早早地就起来洗漱打扮,穿上淡粉色的衣裙,戴上宫里贵人赏赐的白玉蝴蝶发簪,上了胭脂和口脂后,去厨房端了早膳到玄冥的书房。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玄冥的反应,听说昨天晚上,王爷发了好大的火,只可惜她住在另外一个院子,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 “王爷起了吗?我来给王爷送早膳。”却夜梅冲着湛岳客气地一笑。 “却姑娘请回吧,王爷心情不好,不想见人。还有,以后这种送饭的事情,就让厨房的人做,不劳烦却姑娘了。”湛岳抬起一只手臂,拦在门口。 “不如,让我进去给王爷捏捏肩,唱唱曲,兴许王爷的心情就会好了。”却夜梅侧身走到另一边,抬脚就想推门进去。 湛岳依旧拦在门口,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让。 “就在门口唱吧。”书房里面传来玄冥冰冷不悦地声音。 湛岳浑身一僵,回头看了一眼,可门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他诧异里面为何会出现王爷的声音,明明昨晚才送王爷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在见到王妃之前,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却夜梅也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在玄冥面前表现的机会。 她将托盘放在一旁,站直身子挺直了脊背,咽了几下口水,清了清嗓子后捏着嗓子唱道:“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风流云散,罗绶分香……” 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偏偏声音极大,恨不得让附近十里八乡的都听到。湛岳想逃却又无可奈何地守在门口,只好丝毫不给面子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唱的很好,下次不要在唱了。” 屋内,冷漠至极的声音打断了却夜梅的高歌,她讪讪地闭了嘴,脸色烫的发红。都说男人喜欢听曲儿看舞,怎么到了她这里反倒是不灵了呢? “本王累了,睡了。”里面再次传来不带有丝毫情感的声音。 却夜梅听里面男人拒绝的干脆,不好再纠缠,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下次,她一定要在冥王的面前跳舞,说不定,她看到了她优美的舞姿就会对她动心了。 冥王府扫撒庭院的下人们听到这五音不全的歌声,不禁议论纷纷:“你听到没,什么声音,是猫叫还是狗叫?” “不知道,鬼哭狼嚎的,大白天的吓死人了,还好不是在晚上,不然啊,这一晚上可不用睡觉了。” “福贵晚上打呼噜,都比这好听!” 却夜梅听到这几声议论,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可她初来乍到不好树敌太多,只好忍气吞声地回了房间,等着晚上去见储问蕊。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却夜梅从后门溜了出去,到了茶馆,远远地就看到了带着兜帽的,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储问蕊。 “却姐姐,没人看到你出来吧?”储问蕊警惕地看了看她的身后,她还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却夜梅来往的如此频繁,日后不好推卸责任,不好把身上的脏水清理干净。 “放心,自从云苡歌离开后,冥王府门口的侍卫们都撤走了大半,府上各处都管的不那么严了,王爷根本不管这些的。”却夜梅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储妹妹,现在天气时冷,倒也不必把自己遮的这么严实,储府是没有暖手炉吗?下回我从冥王府带一个放了金丝炭的暖手炉给你,就不冷了。” 却夜梅的话语间流露出些许得意,虽然她的身份不比储问蕊尊贵,和冥王的关系也不如她和他亲近,但她如今就住在冥王府,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冥王府那边怎么样?表哥,在看到那幅画之后,是什么反应?”储问蕊紧张地看着她,生怕玄冥不信那画上画的是真的。 “储妹妹好计谋,王爷看到那画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没有出来。想必,不出三日,云苡歌就要被休了。” 却夜梅伸出手指头,比了一个“三”,露出得意高兴的神色来。 “你确定表哥把自己关到了书房?” 储问蕊疑惑了,在她的记忆中,她表哥可不是那种因为女人就会扰乱心神的人,更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 一般情况下,谁要是让他不爽了,他会直接把那人给解决掉,而不是放任那人继续影响自己。 “我确定,这事儿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我还特意端着早膳去了王爷的书房。不过我听到书房里传出王爷的说话声了,还让我唱曲儿来着,那声音一听就是冥王的,绝不会有假。” 却夜梅信誓旦旦地说道,她注意到储问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高兴,赶紧住了嘴。 储问蕊没想到却夜梅在玄冥的面前竟然这么得脸,走了一个云苡歌,她倒是得瑟上了,不行,得彻底解决了云苡歌,之后,这却夜梅也不能留。 “咱们啊,就等着好消息吧!” “以王爷那阴鸷的性子,怎么容忍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不定还会要了她的命。” 320急切的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兴奋又激动地“吃吃“笑了起来,眼底都是止不住的狂喜,她们碰了一下茶杯,互相夸赞对方。 “要说妹妹还真是聪明,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有染?这种往头上戴绿帽子的事情,搁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也多亏了姐姐的帮忙,若是不知道云苡歌身上的印记,这画也无法画的这样逼真。”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储问蕊本想着,若是玄冥见到这画都不生气,那她不介意放出谣言,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冥王妃和药王谷的少谷主有染,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看到这香艳的图画。 虽然到时候玄冥也会成为百姓议论,甚至嘲笑的对象,但是她并不介意,只要能她能嫁进冥王府,成为冥王妃,她不在乎要付出多少代价,用了什么手段。 “到时候,等储妹妹嫁到了冥王府坐上正妃之位,别忘了给我侧妃的名分。”却夜梅握住储问蕊的手,讨好的说道。 她如此说并不是真的打算让储问蕊给她侧妃之位,只是缓兵之计让储问蕊对她放下戒心。她的心机太深,若日后当上了冥王妃,自己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等云苡歌被冥王休了,她便会找人找机会毁了储问蕊清白,断了她要进冥王府的念头。而到时候冥王府没有了女主人,冥王又是在神伤之时,她便可以趁虚而入,一步登天。 想到这里,她跟开心了,笑容也越发的真诚恳切。 “放心,定不会亏待了你。” 储得意地拿起一块茶塞进嘴里,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哼,等她嫁到冥王府,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却夜梅的舌头拔了,再废了她的双手,让她一辈子呆在冥王府,但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 这样,既不得罪太后,又不怕她做的这些事情会暴露出去。 二人面上笑嘻嘻地夸赞着彼此,内里却是各怀心思。 …… 冥王府,湛岳看着却夜梅离开后,诧异地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那男人的身形和衣着显然不是玄冥。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王爷回来了!” 湛岳关好房门,长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王爷惦记着王妃,在没见到王妃之前,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王爷临走之前,嘱咐我要配合你行事,方才,可有不妥?”钱墨清了清嗓子,那会儿却夜梅在外面的时候,他模仿玄冥说话,可是费了他好大力气。 …… 另一边,云苡歌一行人离开玉泽,到了泉州,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竟然还有一家客栈?”高武三步并两步地进去,嘟嘟囔囔地说着,若是这家客栈被包场了的话,他绝不会罢休。 没想到,进去之后,掌柜热情地打招呼:“客观来住店?几位啊,我们这里有上等的包房!” 掌柜的看上去三十多岁,身宽体胖,皮肤较白,身穿深棕色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大耳朵厚嘴唇,满面红光。 云苡歌很少以貌取人,可面前这掌柜的,让她看了心里不大舒服。都说常年烧香拜佛,手拿佛珠的人,不是大善之人,就是大恶之人,这客栈的掌柜看起来更像是后者。 “胖子,把你们这里上好的雅间都给我打扫干净,最好的给我家主子住!还有,好酒好菜招待着,这天忒冷了!冻的人肚子咕咕直叫!”高武指了指阙都说道。 掌柜的立马会意,吩咐小二去收拾房间准备酒菜。 几人放好东西后,围坐在桌边吃饭,看着面前的一盘土豆炖鸡肉,云苡歌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放下筷子,看向高武:“昨天,你吃的烧鸡,是在哪里买的?” 高武扒饭的手一顿,心虚地看了一眼阙都,阙都挑眉示意他实话实说。 高武用力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昨天,就我在外头闲溜达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头儿拎着一个竹篮子,在叫卖烧鸡,我就买了一只,又不贵。”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吃肚食的!这不是太馋了嘛!” 高武郁闷地耸肩:“不过好在你们没吃,不然都得拉肚子……那个杀千刀的臭老头儿,准是用病鸡、死鸡做的烧鸡!X他八辈祖宗,子子孙孙都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得下去找阎王爷!” 阙都瞪了他一眼,他这么骂人倒是显得他这个主子很没有教养。高武立刻低下头不吱声了,默默吃饭吃菜。 “你是怀疑,这烧鸡有人故意让我们吃?”阙都若有所思,夹起一块鸡肉左右看着。 “玉泽那个地方你也看到了,连米饭都吃不上哪里会有鸡肉?就算是有,老伯为何不去城里卖?乡亲们穷的厉害,又怎会花钱买烧鸡吃?” “而且,对于高武来说,这烧鸡又卖的极便宜,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云苡歌笑着拿起筷子摇摇头:“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总之,后面入口的东西都小心些吧,出门在外不比再家里。” 几人点点头,还好这一桌子的饭菜,方才云苡歌和珠儿都用沾了药粉的银针试过了,他们才敢放心吃。 …… 夜里,云苡歌听到窗户被人打开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距离极近俊朗非凡的面孔,惊讶之余,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让她意识到这是现实,并不是在做梦。 随即,她高兴地露出一个温婉明媚的笑脸,没想到在这寒冷的孤寂冬夜,还能见到他。 “你怎么来了?陛下准许你离京了?”云苡歌抬手勾住了玄冥的脖子,略带担心地问道。 “天气这么冷,你的腿疼不疼?你这么着急赶过来,跑死了几匹马?身子还好吗?”云苡歌十分担忧,伸手去摸他的腿,手却被玄冥一把攥住。 “本王若是再不来,你……” 话音未落,玄冥一把扯开她里衣的领口,急切、带着怒意的吻落到她的粉嫩的嘴唇上、白皙的肩膀上……仿佛狂风暴雨般,放肆地掠夺,不似往日那般温柔细腻。 321采花贼夜闯客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浑身一颤,肌肤贴近,触感冰凉,大手所过之处,她娇嫩的肌肤上立刻一片青紫色的痕迹。 他是北楚的战神,他的力道,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唔……” 腰身一紧,一阵疼痛传来:“玄冥,疼……” 玄冥的身子一顿,看着她染上水雾的眸子,心疼的不行。他这是在做什么?明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那画是假的,为何心里还是这般难受,想要故意惩罚她? 玄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身心畅快,大汗淋漓。 忽而云苡歌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张地看了看四周:“表姐呢?!” 她明明记得,二人是睡在一个房间的。一想到刚才那激烈的情形可能被宋青岚看到,她就羞的不行,激情过后理智回归是不住的后怕。 玄冥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地笑道:“你才想起来?” 事儿都办完了,若是宋青岚一直在屋子里面,他们二人刚刚上演了好几场的活.春.宫,还真是不要活了。就以云苡歌这薄脸皮,她指定受不了。 “我想法子把她支出去了。” 既然要来夜会佳人,定是要提前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玄冥翻窗进来之前,吩咐身边的一个暗卫扮作刺客将宋青岚支了出去,以二人的武功剑法,能打上一夜。 云苡歌张了张嘴,感觉有些对不住宋青岚,可她这么些天没见到玄冥很是想他,也很想和玄冥独处,好好温存一番,等宋青岚回来她再好好补偿她吧。 “而且,若是你表姐在,她能在这屋子里面看着你我二人的动作,一声不吭?还是,王妃你刚才太过投入,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完全忘记了这里的人和事?” 玄冥看她羞红了脸,便不再逗她,把被子往她的身上拉了拉,遮住了那一片美好。 “对了,这客栈有问题,你们明早赶紧走,估计这一带都不太平。” 那客栈老板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果然有猫腻。云苡歌静静地等着玄冥往下说。 “那客栈的掌柜和这里青楼的老鸨有联系,会在饭菜里面下毒让人疲惫不堪浑身无力,半夜会再次用熏香把客栈里的姑娘迷晕,然后放男人进来。” “放男人进来?”云苡歌疑惑地皱起眉头,猜测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夜里,男人宽衣解带办完事儿就走,掌柜的再进去收拾房间,清理血迹收拾床单被褥,等到次日,姑娘们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只会觉得浑身酸疼。” “而这腰酸背痛,小腿发软,又可以被解释为旅途舟车劳顿,不会有人多想。” “掌柜的竟然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毁人清白?!这种钱也赚?!”云苡歌惊诧之余十分气闷,真是什么人都有。 “那珠儿她们?!”她猛地坐起来,想起在隔壁房间休息的珠儿和百恩、百兮她们,担心她们遭遇不测。 虽然一路上,她和阙都警惕这入口的东西,也时常给大家吃一些解毒丹、提神醒脑的丹药,但是总有疏忽有纰漏的时候。 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这除了饭菜、熏香、茶杯、茶壶,甚至洗脸盆、毛巾、床单被褥上都可以下毒,只要掌柜的有心,她们便是防不胜防。 “你放心,她们都没事。这种生意没有任何成本,虽然缺德丧良心,但客栈老板可是每日能进账一大笔钱,对于掌柜的来说,他根本无法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现在这世道,百姓过的艰难,世风日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出现。 “我也是凑巧翻墙进来的时候,听到掌柜的和老鸨在因为分成的问题争吵。二人已经被我敲晕了,这次出来的匆忙,带的人不多,等我回去就派人过来端了这客栈。” 云苡歌轻叹了一声:“还好有你,保全了这客栈里姑娘们的清白,他们二人做梦都想不到,密谋争吵的时候,竟是被你这个夜闯客栈的采花贼听到了。” 云苡歌轻声笑了,抚摸着玄冥结实的胸膛问道:“你怎么,忽然过来了?这么想我?” 玄冥将云苡歌揽在怀里,柔声说道:“确实想你。” “还有呢?”云苡歌看的出来,他还有话要说。 “有人送了一幅画到府上,是……你和药王谷少谷主阙都半靠在同一个软榻上,你们的衣服散落在地上,身上一丝不挂,眼神迷离,正颠鸾倒凤……” 云苡歌猛地抬头看他,抓紧了玄冥的胳膊,眸子里满是惊诧:“我和阙都颠鸾倒凤?!怎么可能?我没有!” 一想到她和阙都在做那种事情,她就头皮发麻。 她和阙都清清白白,这一路来别说同床而卧了,就连手都没有碰到过,话也没说上几句。在路上的时候,宋摇光骑马走在阙都和云苡歌、宋青岚的中间,在客栈住店的时候,阙都住在左边的角落,宋摇光住在中间,云苡歌和宋青岚便住在右边的角落。 从始至终,宋摇光都夹挡在二人之间,她和阙都之间没有半分逾矩。 “而且,我们一路下来,都是住客栈,就在玉泽的时候住在薛大娘家里,那时候也是分房睡,不是客栈的木床就是土炕,哪里会有软榻?”云苡歌看着玄冥的眼睛,略带委屈。 玄冥的胳膊被她掐的发红,有些红,他柔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没有,可那画上连你右胸上的红点都画的清清楚楚。” 玄冥握住她软嫩的小手,捏了捏,算是安抚。 “玄冥,我没有。”云苡歌再次强调,她惊讶于那画上竟然会画的这般细致,可她没做过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究竟是谁,要以这种方式毁她的清白,挑拨她和玄冥之间的感情?会是太后吗?还是却夜梅、储问蕊,亦或者是桑莲心、万瑶?这些人或是惦记着玄冥,或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使坏,不让她过安宁的小日子。 见她恼了,玄冥低头含住她娇嫩的嘴唇,好一阵安抚。直到云苡歌浑身发软,喘不过气来,娇滴滴地瘫在他的怀里,玄冥才松开。 322想不想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画上的肯定是假的,阙都连面具都没摘,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可能连面具都不摘,你说是不是?” 玄冥掐了一下云苡歌的腰,他脸上受伤的时候也是戴面具的,可是亲吻、低头的时候,面具总是会碍事,欢好之时,一定会把面具扯下来。 “说明做画之人并不知道阙都长什么样子。” “只是那上面将你画的十分逼真。” 云苡歌姣好的面容和傲人的身材从外在是可以看出来的,就算是隔着厚厚的衣裳,也难掩那呼之欲出的美好,可身上的印记,私密之处并不是谁都能看的见的。能看到这印记的人,除了玄冥自己,就是服侍她,见过她裸露身躯的人。 “你要注意身边的人了,除了近身服侍的那几个,没人会看见你身上的印记。” 玄冥的手在云苡歌锁骨下方的红点上摩挲着,直摩挲的那里发烫,云苡歌握住他的手,思考了片刻后,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了,是却夜梅。” 太后虽然忌惮冥王府但不会用这么小气的手段,桑莲心、万瑶和储问蕊都没有见过她的身子,珠儿和月儿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只有却夜梅了。 “却夜梅?”玄冥挑眉,表面上,云苡歌对她客客气气十分热情,可心里定是十分反感她的。 “有一次我正在沐浴,她忽然进来送玉肤膏,还往我的身上涂抹了一些,那膏体里面加了会让人浑身溃烂的毒药,没想到,她借机还打量了我的身子,利用了我身上的红色圆点。” 云苡歌顿时有一种,被人看光了的不适感。 “她倒是比她那个妹妹更有心机,更沉得住气,不愧是深宫里出来的,好心机。” 这次,算是她棋差一着,她识破了却夜梅用毒的伎俩,却没瞧出来她还有后招。 玄冥点点头,若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自从你离开京城后,却夜梅一直没有离开冥王府,后来倒是去了一趟寺庙,说是给你祈福,保你一路平安。” 却夜梅的去向有侍卫在暗中盯着,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侍卫都能看到个大概。 “她去见了一个女人,可那女人穿着大氅,带着兜帽看不清楚样貌。后来,有人来府上送那颠鸾倒凤的画,管家派人跟着那送画之人,顺藤摸瓜,摸到了储府,想必却夜梅的帮手就是储问蕊。” 二人联手,闹了这么一出,猜出来是谁了,云苡歌的心里闷闷的。 “还真是王爷的好表妹呢。”云苡歌推了一把玄冥,别过脸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玄冥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悦和醋意,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是我不好。” 这些人虽不是他刻意招惹的,可是都和他有关。 “保护我的那些暗卫,是王爷派来的吧。”云苡歌问他。 “恩,我派了三十几个暗卫一路保护你,从为首的刺客身上发现了储家的银票。这刺客也是储问蕊的手笔,她倒是真大方,这批刺客身手不凡可不便宜,照她这么花钱如流水,我倒要看看储府能坚持到何时。” 云苡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储问蕊迫不及待地置她于死地,若是旁人,她定会想法子让她生不如死,可她是太妃和玄冥的亲戚,她要怎么办? 玄冥见她发呆,搂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她整个身子半趴在玄冥的身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玄冥的心跳。 “你放心,这次事情不会白白地让你受委屈,储家那边,我来解决。” 云苡歌的头靠在玄冥的胸膛上,她想到这一路看到的情形,叹了口气:“这一路南下,我发现饥荒要比想象中的严重。” 在北楚,一到冬天,百姓们的日子苦不堪言,有冻死的有饿死的,朝廷年年都赈灾,可却始终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玄冥把玩着云苡歌的手,缓缓说道:“江宁一带这问题存在已久,至今都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一路我看街道两道两旁还算是繁荣,可在小路边上、巷子里,穷苦百姓们衣不蔽体,生活苦不堪言。” 尤其是当他看到路边不到五岁的乞儿,身形矮小干瘦,浑身无力地靠在墙根下,那双眼中无助绝望又迷茫的目光时,心底大为震撼。 “等我回去,就向陛下请旨来查一查这里。” 云苡歌点了点头,想起前世,玄文川曾经联合地方官员多征收税赋,使得百姓民怨沸腾。可这一世还没有闹出来这些事情,难道是因为玄文川死了,所以这事儿的主谋会落到别人身上? 云苡歌想了想,决定还是和玄冥说,不管会不会发生,也算是给他一个提示:“我之前看过话本,上面说官府会变着法儿的来多征收税,一种方式就是,修改田契。” “田亩的实际面积与田契不符,而税赋是根据田契上的数字来收的,所以百姓每年多交了许多税。种粮食卖的钱,远不如税多,如此一来,入不敷出,越来越穷,根本活不下去。” 不管是在北楚、西凉还是南阳,种田基本都是需要缴税的,而税收多少也是根据是田契上的面积进行缴纳的。 “之前,江宁太守是皇后上官珺茹的亲戚,也算是玄文川的人,如今,玄文川死了,江宁太守换成了万德贤,而他是离王生母,也就是万贵妃的父亲,也就是离王的外祖,若是王爷直接奏请陛下来查,怕是不那么容易,还会被离王记恨。” 云苡歌知道,玄冥一心为百姓,不惧明争暗斗和接连不断的刺杀,可她不忍心看着他受伤,而玄冥如今有了深爱的人,便也会有所顾忌,尽量不让自己身陷险境。 “离王和万贵妃虽然已经失势,可根基还在。” “歌儿可有什么法子?”玄冥低头看她,她总是能帮他解决很多棘手的问题,她是这样的特别,不一般。 “王爷不如,让百姓将此事告到陛下面前,而不是由王爷奏请查赈灾之事。朝廷耳目闭塞,听不见民怨看不见民苦,那就让这声音再大些。” “陛下一向注重千古一帝的贤明,为了得到百姓们的夸赞,他不得不管。” 玄冥的眸子里有光芒在闪动:“好主意,你真是我的福星。” 有微光从窗户照进来,天渐渐要亮了,玄冥还要骑马赶回去,他不在府上,长时间会引人怀疑。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正事后,云苡歌感受到玄冥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肆意地游走。 “想不想要?”玄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云苡歌睡意全无,神经被挑拨的极为敏感。 屋子里的炭火燃的极旺,玄冥索性将被子扔到一旁,欺身压下。 温暖的被子忽然消失,阵阵凉意传来,云苡歌身子一颤,紧紧地抱住了玄冥的劲腰,汲取热量。 323天亮了,就到这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不知过了多久,天就要大亮了,玄冥依依不舍地起身穿上外袍:“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翻窗离开。 他没有回头看她,生怕再多看她一眼,今天就走不了了。 屋外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百恩和百兮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二人紧张又惊诧地推门去查看云苡歌的状况,一推门就感受到了这一室的旖旎气息,还有床榻下凌乱的衣物。 被子,怎么还掉落在了地上? 这床板,看起来怎么有些歪? “王妃,方才可是有刺客进来?”百恩去拉窗帘和床帐,在后面都没有看到人,翻到衣柜里面也是空的。 “我没事。”云苡歌胡乱地抓起一件被单盖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王妃出什么事了吗?!”珠儿听到动静,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跑到屋子里一看,再嗅到这屋子里的味道,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推着百恩和百兮出去:“你们快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服侍王妃洗漱。” 珠儿将地上的被子、衣裳捡起来放好,看到一条腰带后,眉眼含笑:“王妃,昨晚王爷是不是过来了?而且,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走?所以百恩和百兮才会误会是不是有刺客进来了。” 见云苡歌没说话,珠儿给她披上一件外袍,打开了窗户:“王妃,你放心,这客栈虽然看着破败不堪,但是隔音还挺好的,昨晚上我都没醒,说明半点声音都没传出去。” “昨天晚上一直到今早发生的事情,没人会知道的。” “王妃只管照常起床,不用不好意思。”珠儿调皮地冲她吐了吐舌头。 云苡歌的脸烫的发红,这丫头真是什么都知道。 屋子里,宋青岚迈着大步子推门进来,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 “表妹,我回来了!” “表姐,你这是去哪儿了?”云苡歌心虚地看着她,明知故问。 珠儿含笑不说话。 “昨晚上遇到一个刺客,我追他逃,他插翅难飞,追到之后打了一晚上,真是畅快。”宋青岚一晚上没睡,但情绪高涨,似乎是许久没有遇到如此令她开心的事情了。 “所以,表小姐,那刺客抓到没?”珠儿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问道。 “别提了,正打的难舍难分,那蒙面人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天亮了’就跑了,十分不地道地用了迷烟,我眼前一片模糊,再次看清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天亮了…… “谁插翅难飞?”宋摇光听到宋青岚的声音,侧身站在门口。 “你耳朵倒是好使。” 珠儿去楼下找掌柜的要热水,却惊奇地发现掌柜的人不见了,只好又去厨房找到伙计,让他帮忙烧水,准备给云苡歌沐浴用。 宋摇光就站在门口和宋青岚说话,宋青岚喝饱了,拉着他到楼梯口说话。等热水到了之后,云苡歌在屏风后面沐浴。 一切收拾妥当,云苡歌推门出来正好碰上阙都,一想到玄冥和他说的事,她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都起来了,就到楼下吃饭,准备出发了。”阙都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到了楼下,云苡歌坐在饭桌旁,她的位置正好靠窗,她无意中往外面一瞥,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桑莲心?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京城陪她那个当太医的祖父吗? “表妹,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宋青岚靠过来也往外面看。 “没什么。”云苡歌再次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唉,这一带的百姓过的很苦,依我看都是那杀千刀的江宁太守,不干人事儿!” 宋青岚看着屋子外面端着缺口的碗要饭的乞丐,叹了口气,让人送些吃的出去。 “之前,陛下降旨,说万贵妃教子无方、德行有亏、骄纵无礼,致使离王酿成大祸,位分由贵妃降为万妃,望今后诚心悔过。她被降了位分,每个月的月银少了不少,离王又失势,这银子只能从别的地方搜刮了。” “本来就爱搜刮民脂民膏的万德贤,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 阙都听着二人小声的议论,并没有说话,朝廷里的事情,他药王谷还是少参与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 玄冥日夜奔袭,到了京城回到冥王府之后,便开始部署计划。 他按照云苡歌给他出的主意,联系了江宁一带的旧部,又吩咐京城中的暗探前去一路接应,在天黑之前安排好了一切。 次日傍晚,乌云密布,天空灰蒙,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雨雪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冷风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面钻。 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以往卖包子卖甜浆的摊位也都收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在感叹,莫不是出了什么冤情,才会产生这样的极端天气。 武德司门口大门敞开着,守门的两个小吏远远地看到一个衣衫破败的男人趔趄地跑了过来,正想问那人的来历,将人挡在门口,那人忽而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来人哪!有人倒在门口了!” 立刻有小吏进去通报。 “大人,门口有个人,好像死了!” 武德司里面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将人抬了进去,请来医官诊治。 “大人,这是从那人身上发现的。”小吏将那男子身上湿透的衣裳扒下来,发现了这贴身放着的一个厚厚的信封。 打开一看,是一封长长的用布写成的信,有些地方因为沾了水字迹有些难以辨认,但能看的出来,这是用血写成的书信。 “万人血书……控诉江宁太守万德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为虎作伥、欺男霸女……” 关狄看着这长长的血书,心中大为震撼,他深知此事不简单,关系到国之根本,不敢再犹豫耽搁吩咐手下:“快,备马,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324务必要把他给本王拦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关狄来不及戴上斗笠,怀里揣着万人血书,翻身上马,急急地往宫里赶。 雨雪打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刮的生疼,他咬牙忍着疼痛,用力拍打马背,双腿夹紧了马腹,疾驰在宫道上。 …… 离王那边听说有难民带着万人血书进了京,大为惊讶:“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以往上京的人不是都拦住了吗?这次为何没拦住?人都已经到京城了!” 这些江宁的、西海的、北疆的乡巴佬时常有进京上坊的,可每回都能被及时地拦住,这才使得他们敢在地方肆意妄为,大肆敛财,在地方称霸。 “王爷,以往有人上京控诉,动静都是闹的极大,可这次,这难民悄无声息地就进京了,暗探那边也是半点风声都没有发现,属下实在是无从得知啊。”楚七无奈地两手一摊。 “王爷,现在那万人血书在武德司指挥使的手里,听说关狄已经往宫里走了,属下要不要派人去拦截?” 离王抬腿在楚气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踹的他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蠢货,还不快去!务必要把他给本王拦下!” “是,是,王爷,属下这就去!”楚七连滚带爬地出去,吩咐人去拦关狄,他琢磨着这事儿也没有那么着急,这就算是赶到宫里都是晚上了,陛下也未必会见他。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从武德司出来六个指挥使,六人都穿着指挥使的衣裳,骑着快马,兵分六路往宫里赶。 楚七派的人只好分别跟着这六个人,可双方武力相当,最后只拦截下来三人,还都是假的武德司指挥使,这真的关狄,他们是连人都没看到。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把人全部拦住,这天气太差了,看不清人啊!还有三个指挥使进宫了!咱们没办法在宫里动手啊!” 楚七心里着急又窝火,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离王急的来回踱着步子:“赶紧派人去宫里找母妃,请母妃务必想办法拦住这三个人!” 他娘的关狄,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这么紧急的情况下,都能想到用障眼法?! 宫里,万妃得了消息后,立刻带人到了宫门口,可她还是晚了一步,等她到宫门口的时候,关狄已经到了紫宸殿。 万妃只能是长吁短叹,半点法子都没有,她如今在陛下面前已然不得宠了,就算是去了紫宸殿也没有用。 “陛下,臣有要事奏请陛下!”关狄跪在紫宸殿的门口,李有才见是他,知道他是个好官,赶紧进去禀报。 玄铮正在用羹汤,看着奏折,感叹外面的天气这般恶劣,又有百姓要受苦了,听李有才说是关狄冒着如此大的雨雪进宫,想必是有要紧事,他放下羹汤,擦了擦嘴:“进来吧,赐座。” 关狄行礼问安后,将怀里的万人血书呈了上去,他言辞恳切,将近些年来江宁民不聊生,官员上下勾结贪赃枉法,打着朝廷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和玄铮说了一番。 又把曾经搜集到的一些证据呈了上去。 “自陛下登基以来,北楚国强民富,百姓们无不称赞陛下是千年难遇的明君,是千古一帝、绝世明君、是我北楚的福星!可这帮丧尽天良的官员竟是不顾我北楚的国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陛下的英明毁于一旦,真是可耻,可恨!” 关狄攥紧了拳头,说的义愤填膺。 他知道玄铮未必对百姓们的衣不蔽体、流离失所、饥饿困顿有那么强烈的共情,可他一定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是在他死后能否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能否让世人都颂赞他这个皇帝。 “竟有此事?!” 玄铮看了万人血书后,气的嘴唇直哆嗦。 “既然之前就发现了这事,为何不报?!”玄铮看着那些证据问道。 “臣惶恐,这证据直指当今朝廷命官,证据不足,臣不敢贸然行事。”关狄跪在地上磕头,他的衣服还在滴水,将地板沾染湿了。 玄铮见状一挥手,吩咐李有才将火盆移到关狄的身旁。 “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玄铮“啪”的一声将那血书合上,扔在桌子上。 “回陛下,依臣愚见,应彻查!实不相瞒,臣从武德司赶到宫里,一路上接二连三地遇到刺杀,就连到了宫里,也有人试图将臣拦下,此等胆大妄为、蒙蔽圣听、欺君罔上之举,绝不能姑息!” 玄铮一听这话,更是不得了,为了将这事儿压下去,竟敢在宫里拦人?还真当他这个皇帝死了不成?! “明日早朝,朕便下旨彻查此事!” “谢陛下!” “关爱卿,今晚就留在偏殿歇息吧。”玄铮揉着太阳穴说道。 关狄磕头谢恩,他知道这是陛下在保护他的安全。若是他从宫里出去,回关府的路上,保不齐又遇到刺客,生死难料。 “陛下,关府那边……”关狄当时拿到这万人血书的时候,心里脑子里一热就往宫里赶,竟是忘了关府的云苡舒和蓉儿她们,若是他今晚不回去,她们肯定会担心的。 “你放心,朕自会让人去告诉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宫里派了人去关府,告知关老夫人,陛下将关大人留下了,今晚就住在宫里,让她们不必担心。 在这之前,玄冥已经派了一些暗卫过来守在关府的周围,并且让人传话给云苡舒,关狄是为了江宁的灾情和难民进的宫,让她放心,安心养胎。 …… 次日早朝,玄铮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辛劳了半辈子才得到百姓们“千古一帝”的称赞,如今因为南方的灾情,好名声毁于一旦。 他恨这事儿闹的这样大,恨那些地方官员打着朝廷的幌子征收赋税,银子却是半点都没到朝廷的手里,他更恨那些巡抚、还有督察御史没有早点查探到这些事情,致使如今民怨沸腾。 玄铮的滔天怒气,吓的一众官员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离王和万妃被罚后,墙倒众人推,可万德贤八面玲珑,在朝廷处事游刃有余,贿赂上下官员,手握一众朝廷命官的把柄。就连当初离王出事、万顺和万瑶出事,都没能连累到他。 325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朝臣们不敢说话,都低着头,生怕失言惹祸上身。 玄铮顺了顺气,平复心情后喊道:“武德司指挥使呢?!” “臣在。”关狄出列行礼。 “刑部的人呢?!” “臣在。”刑部尚书郭旺、刑部侍郎郭彻出列行礼。 “还有督察御史?!” 之前,督察御史是谭肆青,在明面上,督察御史,独立于各个机构,可以对朝廷中的官员,甚至皇子、皇孙进行监察督察,是完全中立的角色。可这谭肆青实际上是离王的人,朝中的大臣们,他要去查谁、要去办谁,都是离王授意。 后来,谭肆青去查宋府,污蔑宋家通敌叛国不成后,被玄铮处以耐刑,罚俸一年。 谭肆青的面部的眉毛和胡子都被剃掉后,日日上朝接受同僚们鄙夷的目光和嘲讽,半个月后他不堪其辱,生了一场大病,再也没能好起来,如今还病怏怏的在床上躺着,一天要灌下去好几碗中药,才能吊着那条命。 后来,玄铮就听取玄冥的建议,将池正提拔上来做了督察御史。 “臣在!”池正出列行礼。 “朕命你们立刻前往江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玄铮看着几人点点头,这几人在他心里都是能干中用的。 “臣领命。”几人齐齐地应了,除了关狄是昨天进宫送信的,郭旺、郭彻和池正也都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关狄待几人归列后说道。 “关爱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玄铮凝眉看他,这次下江宁彻查赈灾的事情,主要由关狄负责。 “臣昨日从武德司赶往宫里的时候,遇到接二连三的刺杀,此番南下,怕是凶多吉少,恳请陛下赐臣等护卫,待臣等安全抵达江宁,定会为陛下彻查此事!” 玄铮阴沉着一张脸,如今这北楚还是不是他的天下?竟然有人在皇城底下刺杀朝廷命官? 他若有所思,目光在大殿内扫视了一圈,猜测是谁派去的刺客。最后落在禁军统领淮烨的身上:“淮烨!朕命你带人护送他们一路南下,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臣领旨。” 在北楚,禁军很少被调往全国各地,玄铮担心禁军和地方官员勾结叛变,所以极少将禁军派往地方。可这次不一样,一来是朝廷确实没有他能信得过的,仅仅为他所用的军队,二来,这次南下的时间不会很长,和地方官员结成较强的私人关系,跟着地方将领叛变的可能性比较小。 朝臣们低声议论着,没想到陛下会派淮烨前去,这淮烨可是掌管宫中安全的禁军统领,不过想到还有云靖柏等人保护陛下,便也没说什么。 下了早朝后,几个刚领了圣旨的人聚在一起,打算商量商量此事该如何办。江宁的官员他们并不熟悉,只是在每年述职的时候寒暄过,客客气气地说过官话,若是贸然前去,怕是搜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会被人用假象蒙骗过去,这江宁的事情还是无法得到解决。 “不如去云府商议此事吧。” 云靖松提议道,他如今是关狄的手下,而这武德司、刑部、督察司的人聚在一起,联合办案,似乎到刑部或是到武德司去都不大合适。隔墙有耳,哪里都有听墙角的奸细暗探,云府不在这几方的利益之中,相对安全。 “酒楼里人多嘴杂,云府里都是自己人,书房内也无人打扰。”云靖松再次提议。 几人略微思索了片刻后,便坐上马车去了云府,淮烨也带着人去了云府。 …… 朝廷那边在紧锣密鼓地办案,云苡歌一行人也和药王谷派来迎接的队伍汇合了。 药王谷派来的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马车上还拉着几个箱子,声势极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行的。 “你们怎么才来?小爷我过了好几天风餐露宿的日子!你们倒是好吃好喝的享清福是不是?!” 阙都抬腿踹了一脚为首的人。 “少谷主息怒,小的们已经尽全力在赶路了,只是,灾情严重,难民涌进城里,将各处的路都堵住了,官兵撵都撵不走,我们为了不耽误时辰,不得不绕路。” 瞿影朝着阙都恭敬地行了一礼,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和他挑要紧的说了,阙(què)都(dū)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少谷主,小的给您带了新做的衣裳,试一试?”瞿影毕恭毕敬地,一脸谄媚,拱手笑道。 “还有从药王谷带过来的,少谷主最爱吃的黄花菜凉拌肉、杏仁干、蜜饯、梅花肉……”瞿影吩咐人将那几个箱子打开,一箱子各种款式的红色长袍、一箱子果干肉干展现在几人面前。 宋摇光看了直咽口水,珠儿看了舔了舔嘴唇,云苡歌也不禁腹诽,这药王谷山清水秀,果子种类多汁水足,做成的蜜饯定是极好吃的。 阙都看几人的双眼都放光,盯着那几个箱子,挥了挥手:“行了,我们原地休息一会儿,再一起出发。瞿影,把吃的东西给大家分了!高武,帮我把身上这身衣服换掉!” 这件红色梅花金丝长袍是他带出来的最后一件干净的衣裳了,若是瞿影再不来,他没有干净的衣裳穿,浑身都要臭了,这北楚十大美男的排名怕是也要易主了。 瞿影带着人将箱子搬下马车,把里面的吃食分给众人,忽而,他注意到人群中一抹亮眼的存在。 “少谷主,这位是少夫人吗?” 瞿影看到阙都身后的云苡歌,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就没见到过这么美艳的女子!就连谷主卧房内,那些诸国美人的画像,也没有眼前的这位姿容绝色! 鹅蛋大小的脸,皮肤白皙细腻,双目含情眼波流转,嘴唇红嫩,一张一合间引人遐想,上身饱满傲人却不庸俗,腰身纤细不堪盈盈一握,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神女的风情。 “这皮肤简直就是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这眸子简直就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啧啧啧,神女,你为何要下凡,来这凡间吃苦?” “真真是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瞿影痴迷地看着云苡歌,不停地赞叹着,搜肠刮肚将能想到的词语都用上了,他手里的一袋子枇杷干,眼见着就要掉在地上,宋摇光赶紧伸手接住了,他在京城还没吃过这枇杷果做的枇杷干,可不能浪费了好东西。 刚换好衣裳的阙都,瞪着眼睛踹了他一脚:“瞿影,你是没见过女人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给小爷清醒一些!别在这丢人现眼!” 326让六小姐受了惊吓,抱歉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高武也连忙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似乎在说,这都是他的个人行为,和药王谷无关。 宋青岚得意地扬了扬头,这药王谷总算是出了个有眼力的,她表妹可是妥妥的大美人,都说九天仙子下凡尘,翠衣薄纱如花艳,便是这般了。 “哎呦,少谷主,看来,谷主逼少谷主去宫里参加七夕宴,还真是明智之举!少谷主在药王谷连个像样的美丽女人都碰不着,到了京城就领回来一个这么端庄大气、清新脱俗的少夫人回来,别说天上的神仙了,就是公主、郡主也不过如此了!谷主定是要乐的一晚上睡不着觉了!” “还有夫人,夫人念叨着想抱孙子,我看啊,也快了!” 瞿影兴奋地笑成了眯眯眼,搓着手,药王谷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如今有了少夫人,谷主和夫人也就不会整日愁眉不展了。 “等少夫人生了娃,那娃娃继承了少谷主和少夫人的美貌,一定会是个顶漂亮的娃娃……” 瞿影不知所谓地继续说着,将阙都的老底都揭了出来,阙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云苡歌听她说的越来越离谱,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赶紧打断他:“公子说的可是我?我已经成婚了,有夫君的。” “啊?!”瞿影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 宋青岚迈出一个大步子,挡在了云苡歌的面前:“小子,你倒是会看人知道我表妹好看,可你好好擦擦眼睛,我表妹可是嫁人了的,休要胡说!” 瞿影诧异地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阙都,一脸的心疼惋惜,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少谷主竟然错过了! 少谷主,真是没福气。 几人坐着聊天休息,歇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趁着天还没黑,继续启程赶路。 …… 另一边,淮烨先行一步到了云府,禁军将云府整个围住,黑压压的一片看的人心里发慌,喘不过气来。 最先发现淮烨和这帮禁军的是云苡悠,她手里端着盘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云片糕,坐在花坛旁边晒太阳,晃荡着两条腿,忽然瞥倒出现在门口的黑衣黑脸淮烨吓得“妈呀”一声惨叫,盘子掉在地上,云片糕撒了一地,疯了似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父亲,母亲,祖母,呜呜呜……大魔头带人来抄家了!” 云苡悠跑的着急,一路上摔倒了再爬起来接着跑,衣服上沾上了雪和尘土,她声音发颤,直到看到了谢氏,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 云苡悠身后的丫鬟丁香见小姐哭,她也跟着哭,谢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听的云苡悠含含糊糊地反复说着“杀人狂魔”、“抄家”、“禁军”之类的话,也是吓得不轻,她紧紧地搂着云苡悠,吩咐身边的嬷嬷将家中的细软赶紧藏起来,让老夫人和老爷子赶紧从后门先走。 云家没做过什么背叛朝廷,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要被抄家了呢? 云苡悠小小的身板抖个不停,上次,她眼见着淮烨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死人,眼神狠辣,脸上黏糊糊的都是血,虽然他后面解释了那人是刺客,可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淮烨和门房说明了来意,门房进去通报后请淮烨进去。 他往云老夫人院子里走的时候,看到哭的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妆容脏污,头发上挂着树枝,手上、裙子上、鞋子上满是泥土,浑身抖动个不停的云苡悠,心里一颤,难不成又是自己把她吓着了? 淮烨转过身,对着谢氏和云苡悠点了点头。 云苡悠和他的目光对上,顿时两腿发软,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紧接着,云靖柏等人也到了云府,见过云老夫人后,便去书房议事。 快到了晌午,云苡悠才慢慢地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见大家都在自己身边,喃喃道:“这是被抄家了,我现在在大牢里了是吗?” “傻丫头,淮大统领是来保护你哥哥还有咱们家安全的,什么抄家!” 谢氏哭笑不得,心里也不满自己那会儿轻信了她的话,失了分寸,还是云老夫人派人来传话,她才知道淮烨带人来并不是来抄家的,没的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夫人,淮大统领在外面说是来给六小姐道个歉。” 谢氏受宠若惊:“哎呦,这丫头,哪里用的着淮大统领来道歉?淮大统领这胸襟这气度还真是没的说……” 谢氏赶紧让云苡悠梳妆好,屋子里面一阵忙乱。 淮烨站在门口五步远的位置静静地等着,看着窗前梅花树下堆着的两个雪人,圆圆的脑袋,胖鼓鼓的身子,两块圆溜溜的鹅卵石做眼睛,一根又长又尖的胡萝卜做鼻子,他觉得稀奇可爱,这样的雪人在宫里可是不常见。 这云府的六小姐别看平日里装的像是个大人,实则就是个小孩子。 屋子里面,云苡悠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出去见淮烨,谢氏怕人等的着急了,赶紧催促着她,收拾好后立刻带着她出来和淮烨说话。 “让六小姐受了惊吓,抱歉。” 淮烨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儿,这姑娘要是再见到他几次,怕是会留下心理阴影了。 “没,没有,是我自己胆小。” 云苡悠低着头,扯着衣袖小声说道,半点没有平日里和云苡舒、云苡歌说话的那股子顽皮劲儿。 淮烨叹了口气,想安抚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难怪她误会,淮烨的主要工作就是杀人、抄家、抓官眷,他回顾自己的职业生涯,似乎没干过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和他接触过的人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被抓去送上了断头台,就是被满门抄斩、流放千里,整日与沙石为伴。 “淮统领!” 门口处,关狄冲着他喊了一声,他们已经商议好对策,准备出发南下了。 “来了!告辞。”淮烨冲着那边喊了一声,随即对着云苡悠和谢氏点点头,转身离开。 “一路小心。”谢氏也冲他点头,心中赞叹这大统领年纪不大,难为他行事如此周到,并没有寻常武将身上那股子傲气,反倒是谦和的很。 “保护好我哥哥……”云苡悠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淮烨有没有听到。 327天上人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 云苡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竟然听到淮烨回答她了?她转头看着谢氏:“母亲,他刚才说‘好’,母亲听到了吗?” 谢氏敲了敲云苡悠的脑袋:“我看你是糊涂了!淮统领哪里有说话。” 云苡悠吐了吐舌头,她觉得她没听错,看着他的背影,忽而觉得这人挺有人情味儿的。 …… 雨雪天气持续不断,寒风刮的人生疼。 江宁难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万德贤见事情有些压不住了,便命人将难民都赶到了城外的空地上,每日拖出去一些病重的无法行走的将死之人,拉到后山烧死埋了,美其名曰为了避免大范围感染这病症,才不得已行此方法。 难民惶惶不安,不知何时会轮到自己。一时间,城外的空地上哀嚎不断,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他们恨他们怨,却毫无办法。 万府内,珠翠满园,正厅前摆放着两盆修剪的极其对称工整的盆景。这盆景是万德贤斥重金从南阳运过来的,不过这些银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就是千百个贱民一年的口粮罢了。 万德贤正坐在软榻上吃着人参果,听着下属汇报情况:“大人,再有十日,这些穷苦百姓还有城镇里的新涌进来的难民,便会都被烧死,一个不剩。” 万德贤点点头,只要悄无声息地让这些人消失,他掌管下的江宁,便又会回到那民富景美,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宁。 “可有暴乱?”这民众觉醒,揭竿而起,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大人放心,有几个冒尖的,已经被处理掉了,剩下的人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恩,那就好,这些穷鬼,都活不起了还生那么多孩子,自己是穷鬼,孩子不也是穷鬼?自己吃不起饭,生了孩子不照样饿肚子?净知道给我添麻烦!” 万德贤正心中不悦,探子送来一张字条,上面简要写了京城里的情况,他得到了消息,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闹心烦躁,他不是没担心过这一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再有十天,他所管辖的这片区域就会恢复往日的富庶,可京城的人眼见着就要来了,怕是撑不到十日。 “加快难民的处理速度,三日内处理完,三日后别再让我看到任何一个贱民。”万德贤吩咐道,下属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应下了。 “还有,告诉那些和我们有来往的官员、乡绅将家中的古玩珍宝、粮食肉干都藏好了,别到时候朝廷的人来了搜出来那么多余粮,解释不清,还得被迫拿去分给难民。” “是,大人英明。” “下去吧。”万德贤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下人都遣散了。 万德贤的夫人柳氏见他忽然变了脸色,知道这纸条上定是传递了不好的消息。 万德贤解释道:“宫里派了专人来调查赈灾和难民的事情。” “老爷,这可怎么办是好啊?!武德司的关狄,可是个油盐不进的,以往刑部的官员贿赂贿赂,他们便能草草了事,可这次,来的人怕是我们不好拿捏。”柳氏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而且,宫里怎么没早点给咱们传个信呢?!” “你慌什么!赶紧做好应对的准备就是了,万妃在宫里日子也不好过,怕是事出突然,才没能提前通知。” 万德贤眯起了眼睛,他弯曲着手指,手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趁他们还没到江宁,赶紧行动,刑部的人按老样子办,美女、好酒好菜、银子都安排上,至于武德司和督察御史,贿赂不了无法利用,将他们毁了便是。” “老爷,打算怎么办?”柳氏一听他有法子,心里稍安,紧张的神情也舒缓了不少。 万德贤将计谋和她说了一番,柳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还是老爷英明,如此一来,这万人血书之事没有了尽心查探之人,定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这江宁,便还是老爷的江宁。” “将事情都安排下去,剩下的就是等着他们来了。” 万德贤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 …… 另一边,云苡歌一行人在瞿影等人的接应下,很快就到了药王谷前面的一个山头。 “等翻过这座山,就到了药王谷了。” 药王谷内,一条清澈可见底的小溪蜿蜒流淌,小溪游着几条金黄色的鱼儿。 四处都是青草和鲜花,小溪的右侧是陡峭的山谷,谷内有几间茅草屋,一排排整齐地坐落在峡谷中间仅有的一小片空地上,几个身着草编衣裳的男人正走在遍布草药的地里查看着。 药王谷谷主阙朴弯腰摘下一株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今年的菊莘、半夏长的不错。” 阙朴的二儿子阙术附和道:“多亏了父亲的法子,今年不光菊莘、半夏,就连白芷、茯苓都生长的极好。” 阙朴用自己研制的药物,改变了药王谷的土地,并将不同的土壤环境划分成了四个区域,使得各种植物都能找到适宜的地方生长。 “父亲,孩儿听说江宁难民很多,百姓苦不堪言,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不如我们把这天上人间送到江宁,下到井水里,掺杂在百姓们喝的水里,让百姓们在安详中平和的死去,这样他们便不用再受苦,也算是解脱了。” 这天上人间药如其名,是药王谷阙术新配置出来的毒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服用后,作用于人体没有痛楚,可以让人产生身处极乐世界的幻觉,这幻觉便是身死之人日夜期盼的场景,逐渐昏睡、最终在平静中死去。 “荒唐!缺衣少粮,痛苦困顿,那是朝廷该解决的事情,怎么能一竿子将人全都打死呢?” 阙朴严厉地打断儿子的提议,他药王谷可不能干这丧尽天良的事情。 “此事不要再提了,若是让你大哥听见,我也帮不了你。” 阙术精通药性药理,可他心思不正,总想通过这种用毒药来残害他的敌人,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己方的有利条件,而他大哥阙都则是与他完全不同的性子,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善于用毒。 阙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父亲就是偏心,大哥什么都好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叮咚:感谢宝宝们的催更,今天因为腹泻老是跑厕所更的有些晚了,为了表达歉意多更一章,明天我会提前更新的,谢谢宝宝! 328实不相瞒,是我夫君中了很难解的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父亲,这株紫色的植物就是毒箭树。”阙术指着身旁的一棵树说道。 “这是孩儿新培育出来的品种。”阙术满脸的得意,他趁着大哥去京城参加七夕宴的功夫,做了不少事情。 “这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只要碰到这汁液,便会窒息死亡,我给它的毒液取名为‘见血封喉’。” 阙朴点点头:“恩,派人把这树围起来,还有,之前和你说药王谷里面的毒药毒草都要立上告示,布置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吩咐人去做了。”阙术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若是药王谷的人连毒药毒草都分辨不出来,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被毒死了也是活该! 父亲对自己的成果没有半点夸赞,偏偏对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般重视。 “父亲,还有这钩吻。” 阙术指着一株淡黄蓝色的一簇花瓣,“也是孩儿新培育出来的,这钩吻可以使人的肠子,半日内变的黑烂,最终的症状就是使人慢慢虚弱而死……” 他还在介绍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药草,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了。 “谷主,少谷主回来了!” 远处传来兴奋喜悦地呼喊声,阙朴一听说是大儿子回来了,身子一僵,随即迈着大步子往门口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阙都回来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带媳妇回来?!” 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身边没个女人,他早已过了适龄成婚的年纪,可他连儿媳妇的影子的都没见到。另一边的屋子里面,阙朴的夫人公仪氏也快步往大门口走,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儿媳妇。 阙朴和公仪氏在门口见到这几个陌生人后,快速打量了一番后,十分热情地邀请几人进去:“远道而来的都是客,快进来吃点热乎的。” 公仪氏一眼就注意到了云苡歌,看的移不开眼,后来还是瞿影小声提醒,她才知道这么好的姑娘和他儿子是没有半点关系,不禁心中失落难过。 她的目光转而又落到了宋青岚的身上,瞿影又小声提醒,说她是个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和少谷主不怎么相配,而且,她身旁一直跟着个宋摇光,怕是二人要凑成一对的。 公仪氏才燃起来的希望又破灭了,整个人都悻悻的,对待阙都也没有方才那么热情了,这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待众人去了另一间屋子吃饭,公仪氏将阙都拉到自己身旁,数落道:“我就说让你去宫里多走动走动,能进宫的都是都是大家闺秀,修养极好的,讨回来当媳妇是绝对不会差的。若是你去年,前年去了,那姑娘说不定就是我儿媳妇了!” “真是不争气!” 阙都沉默不语,若是去年和前年进宫了,她会成为自己的人吗? 他偏头,看向饭桌上的云苡歌,她确实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可就算是他早两年认识她,她也不可能和他回药王谷的,这样耀眼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居在这小天地里,守着丈夫和孩子过一辈子? “想什么呢?”公仪氏见他不说话,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娘,不着急这一两年吧!而且,她哪里有娘说的那么好,天下的姑娘还不都是一样!” “就说你不开窍,嘴巴甜一点,就你这样毒舌,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你?!” 公仪氏叹了口气,索性不再管她,去饭桌上招呼客人。 众人用过饭后,便被安排在了药王谷的几间空房间住下,云苡歌带着珠儿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药王谷谷主阙朴和公仪氏,同时说明了来意。 “我们冒昧的过来住在药王谷,多有叨扰,这是一些小小心意。” 云苡歌从京城带过来一些京城的特产,有实用的玉枕、暖手炉、香炉;有装饰用的翡翠、白玉、珍珠;还有吃的鸭肉、蜜饯、各色糕点等等。 “甭客气,既然是都儿的朋友,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公仪氏热情地说道,她越看云苡歌越是喜欢,觉得这姑娘知书达理,进退有度。 “你们这次过来,是想找什么药?”阙朴问道,颇有些警惕。 他看的出来,这几人从衣着、谈吐上看皆是不凡,必定是家世优渥的,这样的人家想要什么样的药买不到?何必要千里迢迢地到药王谷取药? 而且,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心生歹意的人进药王谷使坏,他颇有些担心阙都识人不明。 “实不相瞒,是我夫君中了很严重的毒,看了很多郎中都不见好,后来,我在医书上看到,只要凑齐尖苞雪莲、海沙参和血灵草,便能将我夫君身上的毒清理干净。”云苡歌语气诚恳,令人动容。 听到血灵草,阙朴和公仪氏互相看了一眼。 “既然是要用这药来治病救人,你们只管去摘,只是,这药王谷大的很,需要什么药材,还得是你们自己去找了。” “而且,这血灵草,老夫是十几年前看到过,如今,药王谷里还有没有这血灵草,不好说。” 阙朴面露难色。 “多谢谷主和夫人,不管有没有,我都要尽力去找一找。” “嗯,瞿影,你带着在药王谷里转一转。”药王谷里有不少危险的地方,还是要提前和这几个京城来的姑娘公子们说清楚,免得遇到危险甚至丢了性命。 谢过二人后,云苡歌便带着珠儿离开了。 “王妃,这药王谷的景色还真是特别。” 二人看着周围的景色,在瞿影的带领下在药王谷里面转了一圈儿,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终于踏实了,这一路上还真是不太平!” 云苡歌的也稍稍放心,好在这一路上有玄冥派的暗卫,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要死了几回了:“只是可惜了这些暗卫,这一路下来,折损了不少。” “王妃放宽心,他们是受了伤去疗伤,只要没死,就不算是折损!” 珠儿乐观地冲她笑了笑,她一边收拾她的衣物一边说道:“王妃,这是三小姐给你绣的帕子,这雪獒绣的也太逼真了吧!” 云苡歌拿过那帕子一看,果真绣着雪獒和三只小獒狼,栩栩如生:“三姐的绣工真是了得,我看啊,一点都不比京城的第一绣娘差,这雪獒和三只小獒狼,三姐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就能绣的这样像。” “我的那个帽子呢?” 当时,玄冥命人给雪獒和三只小獒狼梳理毛发的时候,用掉落下来的毛发给她编了一顶毛绒绒的帽子,她十分喜欢,便经常戴着。 “在这儿呢!”珠儿将那顶白色的绒帽拿出来,和帕子放在一起,下回云苡歌出门的时候,就戴上这帽子和手帕。 二人正说着,宋青岚迈着大步子气喘吁吁地进来:“表妹,我听说你大表哥跟着一起南下去办案了!” 329酒楼会奸臣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坐下将关狄、云靖松等人南下调查难民和赈灾的事情和她说了。 云苡歌点点头,玄冥行动果然是快:“这万德贤十分狡猾,我得给大哥写一封信,表姐,可有办法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 宋青岚一擦鼻子说道:“没问题!” 她有门路将这封信又快又安全的送到云靖松的手上。 云苡歌坐在桌前,珠儿在一旁磨墨,她回忆着前世发生的一切,将她能想到的和万德贤相关的事情都写在了信上。 大哥,见字如晤,听闻你此番南下…… …… 另一边,阙术见哥哥回来后,大家都围着大哥转,心中十分不满,琢磨着要怎么给他找不痛快。 “大哥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若是少谷主的位子是我的,我一定能让药王谷做大做强!不管是北楚,就连南阳、西凉听到我药王谷的名字,都要抖上一抖!” 在他的观念里,不论是通过什么手段,只要能让药王谷成为了天下最强大的,他就愿意去做一切事情。 “只要大哥出错,说不定药王谷谷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要让大哥出错,就得先让他心慌着急,看样子,他对那个绿衣裳的小娘子倒是挺上心的。” 阙术手撑着下巴,手里把玩着几粒毒药。 “主子,要不要用毒药把那小娘子给毒死?活着,给她下药,毁了她的清白?”身旁的侍卫出主意。 “该说不说,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长的的确好看,杀了倒是可惜了。” 阙术微微摇头:“不行,下药毒死或者是毁她清白这样的做法太过明显,人为的痕迹太重。” “我们要想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二人聚精会神地想着,远处传来一声狼嚎,打断了二人的沉思。 忽而,阙术灵光一闪一拍桌子,捏碎了手里的毒药:“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后山不是有狼吗?你想办法把那条狼王引下来,暗中跟着云苡歌,趁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把那狼放出来,把她咬伤,最好是咬死!” “只要她死了,大哥必定心神大乱,没有心思再管药王谷的事情,说不定京城那边的富贵人家,那小娘子的母家还会来找他的麻烦,到时候,药王谷不就是唾手可得了吗?!” “主子英明!小的这就去办!” …… 这边云苡歌在药王谷找药,另一边的玄冥也没有闲着。 武德司关狄、督察御史、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一同下南下,云靖松在半路上称病留在了原地,实则是在等待后出发的玄冥,几人商量好,关狄在明处,他和玄冥在暗处。 万德贤是个老油条,江宁一带的官员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彼此间利益挂钩,不可能尽心协助他们办案,说不定,时不时地还会给他们使绊子,若是所有人都在明面,就容易被人蒙蔽了双眼,只能看到万德贤想让他们看到的,听到万德贤故意让他们听到的。 到了江宁后,万德贤在酒楼莲香楼摆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莲香楼内香气缭绕,琴声不绝于耳,陪酒的姑娘们都是肤如凝脂、长腿细腰、玉身饱满、长发柔顺飘逸。 到了包厢,众人一次落座,关狄是这次的主办官员,被人请到了主位落座,池正等人坐在他的身旁。 万德贤吩咐人叫进来几个貌美年轻、嘴甜会说话的女子陪酒,他说了一通官话后,端起酒杯敬酒:“关大人如此年轻,就成了武德司的指挥使,真是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居安思危啊!”。 关狄也端起酒杯说客套话:“朝堂中还是万大人这样的,才让人敬佩,是如今学子们入朝为官的榜样和楷模啊!” 关狄笑着端起酒杯,放到嘴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味道,他顿了一下看了一圈儿,随后在万德贤的注视下将杯中的饮下。 “好,关大人痛快!”万德贤十分高兴,立刻起身将他空了的酒杯满上。 几个陪同的官员又陆续敬酒,一副要把关狄灌醉的架势。 “唉,此番南下,我也是迫不得已,陛下发话,这么冷的天也得从被窝里钻出来。” “是,是,我们都理解。”在座的几人连连附和。 “在京城听说不少百姓饿死、冻死,咱们为官者都是百姓的父母官,从家中拿些余粮出来,给百姓们解解急!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嘛!何必弄的像现在这么麻烦!” 几个官员和乡绅互相看了看,开口说道:“关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啊,这天灾不断,地里收成不好,我们也是跟着饿肚子啊!” 关狄冷笑一声,饿肚子,还有心情在这里推拉弹唱,喝酒吃肉,抱着姑娘一顿狂亲? “是啊关大人,就算您把我们几个不中用的老骨头都抓起来关到牢房去,我们也是拿不出粮食来的。”一个地方官两手一摊,瞪着眼睛为难地说道。 “唉,都是在朝为官的,什么牢房不牢房的,你们给我交个底,目前,这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是走个过场,我也好回去交差。” 关狄佯装醉了,压低了声音说话,红着脸红着脖子和几人套近乎。 几个官员一见关狄有意和他们合作,便想说了,他们也不愿意天天陪着京城的官员喝大酒,生怕说错一句话,几人看了一眼万德贤,万德贤却是摇摇头,几人心下了然,赶紧闭了嘴,继续灌酒。 关狄喝的满脸通红,眼皮直打架,身子直晃,趴在桌子上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礼,喝不下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们确实没有粮食?!” 几个官员和陪同的乡绅还是一脸为难的摇头。 “既然这样,来,你们将这城中的难事都写下来,我带回京城去!”关狄大手一挥,立刻有人拿过来笔墨纸砚。 “就写,家中无粮,揭不开锅,日子清苦,请朝廷拨款……” 几人又看了一眼万德贤,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放心地开始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哭穷,什么“揭不开锅”、“桌子断裂无钱可换”、“衣服裤子都是补丁”、“孩子都不敢生因为老婆没奶”之类的字眼反复出现,那奋笔疾书的模样,比他们少年时在乡试、会试上写文章答卷子还要卖力。 “对,对,就这么写,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嗝,我带回去交差,找朝廷要银子分给……嗝!” 几个官员一听有银子分,更是高兴了,原本对于签字画押还心有疑虑,此刻一上头,干脆利落地写好了交给关狄。 酒过三巡,众人陆陆续续散了,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万德贤身旁低声问道:“大人,今晚还行动吗?属下看这关狄似乎并不是传言那般刚正不阿,也想草草了事。” 330关大人,他强要了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此事不能出差错,为保万无一失,继续行动,隐蔽些。” “是,大人,只是那个淮大统领,一直冷着脸,我们的人前去和他搭话,他也是从来不搭理的。” 万德贤从鼻孔哼了一声:“不用顾忌他,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这几个官员的安全,只要他们不死在我们的手上,就和他没有冲突。” 他早就听说过,淮烨此人是个孤臣,不参与党争也没有什么朋友,不轻易和人树敌,更不会随便示好,这样的人倒是不足为惧。 “你只管你做关狄和池正就是了。” 吩咐完手下要做的事情,万德贤继续留在酒楼快活,他点了两个姑娘,一位是叫做杏仁的,鹅蛋脸、腰肢纤细、柔柔弱弱、温柔可人,一位是叫蜜桃的,嘴唇丰满性感、身材姣好。 在二人的服侍撩拨下,快活了一晚上。 …… 夜里,城里一反常态的安静,往常深夜喝酒买醉游荡在街道上的纨绔子弟没有了,通宵赌博喧嚣震天的酒楼和一掷千金的赌场也关门了,竟是一片宁和的景象。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倾泻在房屋瓦片上。 次日清晨,关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房间的摆饰很是陌生,再仔细一看,他才认出来这是在客栈。 他坐起身,立刻传来一阵令人恶心的眩晕,头疼的厉害,他扶着额头,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摸枕头底下,那几张官员和乡绅哭穷的状纸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有了这些证据,再加上淮烨带来的禁军搜家,便能证明这些官员欺君罔上,蒙蔽圣听。 “大人,大人不好了!客栈的掌柜把大人告到衙门去,说大人强要了她!” 关狄的侍卫孔笙跑进来喊道,他原本是下来给关狄叫几个菜,没想到就听说了如此严重的事情。 “你详细说说。” 关狄靠在床榻上,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他知道万德贤肯定会有动作的。 孔笙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关狄说,关狄则是不紧不慢地开始穿衣裳,心里想着一会儿免不了要去外面走一趟。 …… 另一边的府衙,一个面容憔悴,脸上有淤青的女子跪在府衙的空地上,哭诉着关狄对她实施的暴行:“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她点头“咚”的一声磕在地上,似乎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力道极大:“关大人,他强要了我!” “来者何人?为何诬陷朝廷命官,可有证据?!”府尹一拍惊堂木,站在府衙外看热闹议论纷纷的人都住了嘴,静静地看着这女子要作何反应。 “回大人的话,民女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污蔑朝廷命官啊!民女是客栈的掌柜,确实是被关大人强要了的,大人可以派人检查民女的身子,还有身上的伤痕。” “你一个客栈的掌柜,为何会去关大人的房间!”人群中看热闹的一个壮汉问道。 “是啊,你为何会去关大人的房间!”府衙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昨天晚上,关大人住进了名女的客栈,民女知道关大人位高权重,生怕一个招待不着惹得大人怪罪,便去了楼上关大人的房间,想问问大人住的舒不舒服,是否还有别的要求。” “可房门刚推开,他……他就朝我扑了过来,把我拖了进去,呜呜呜……我奋力挣扎,可他力气太大,就把我拖了进去,强要了我……”掌柜的泣不成声。 “你当时可有喊叫?为何客栈里的伙计没有去帮忙?” “回大人的话,民女当时有喊叫,可最近客栈的生意不好,住店的客人少,便给店里的伙计放了假,至于其他住店的客人,许是……夜里睡的沉没有听见,许是不敢得罪关大人,总之,民女就是被强要了,关大人得逞了!呜呜呜……民女的清白之身了,以后还要不要活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府尹向师爷使了个眼色,片刻后一个老嬷嬷将那女掌柜带走了,浑身检查了一番后,确认她身上是有不少青紫的掐痕,而且,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下体有多出创伤。 “大人,民女说的可都是实话!”女掌柜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去请关大人过来,本官要询问一下昨晚的情况。” 衙役很快就去了客栈请关狄,关狄到了府衙后和这女子当场对峙,不承认自己曾对她犯下恶行。 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府尹只好将二人收监,搜集更多的证据。关狄被这官司缠身,自然就走不了了,只好暂时将案子放手,让督察御史池正和刑部的人去办理。 可凑巧的是,另一边,督察御史池正也出了事。 昨晚,池正和众官员吃了酒,从酒楼出来之后,想去醒醒酒便去河边散步,醉酒的他见河面上已经结了冰,玩兴大起非要上去溜冰,没想到还没滑出去几步远,这河面上的那一层薄冰毫无征兆地就碎了,整个人“扑通”一声掉了下去,等到被救上来的时候,他浑身冰冷,嘴唇青紫脸色苍白。 送到距离最近的客栈的时候,人已经晕死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一时间,这能办案的人就只剩下还在路上的武德司云靖柏和几个小吏,还有刑部尚书郭旺、刑部侍郎郭彻。 刑部的人都被万德贤收买了,目前就只有几个小吏在尽心办案,可这几个武德司的小吏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正义感,没有了上司领导,就像是几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却拿不到有用的证据。 “老爷,要不要一起把武德司剩下的人都做掉?这天天这里查一查,那里翻一翻,太招人烦了。真是苍蝇不咬人膈应人……” 下属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无名小卒,不足为惧。我们的力量都要用在刀刃上……”万德贤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唱曲的舞姬,既然关狄和池正两个大麻烦被解决掉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几个唱曲的舞姬身形极好,上半身饱满玉立,两条玉腿微微分开,腰肢柔软地扭动着,他的双眼盯着中间的那个,看的移不开眼。 “那云家的那个,听说是个有谋略的。” 331王妃为何不给本王写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再有谋略又能如何?还不是病在半路上了,这为官者,不仅仅要有脑子,还得身强体壮,才能拼搏出一番天地,云家那个,就等着他家老子死了之后,继承侯爵之位吧。” “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去夫人的房前看着,夫人醒了派人来告诉我,老爷我要好好快活快活。” 说着,他看着中间的两个舞姬勾了勾手,剩下的人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屋内是一阵阵的香歌艳舞、床榻摇动。 …… 两日后,将关狄告上府衙的女掌柜死在了府衙的门口,原本因为证据不足,府衙将二人放了回去,可悲剧还是发生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关狄是有嘴也说不清,再次被请到了府衙关进了府衙大牢,府尹已经请示了朝廷,待京城传下话来,就将他转送到刑部大牢。 而此时,云靖松和玄冥也到了江宁,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王爷,我先派人去救那些难民了,难民人数众多,一时间难以安排,只好先控制住万德贤的手下,阻止他们集中烧死难民,等拿到粮食,再妥善安置他们。” 玄冥点点头。 “关狄那边,可有传来什么线索?”玄冥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暂时还没有,不过,王爷,四妹妹给我写了一封信,信里说她做梦梦到万德贤有两本账本,一个是给朝廷看的外账,一个是给自己和勾结的官员看的内账,这内账并不在万府,而是藏在了一个城外的庄子里。” “王妃给你写了信?” 玄冥的眉心拧成了一团,她给她哥哥写信,为何不一起给他也写一封,难道她不知道他想她想的紧吗?哪怕是和他随便说说她最近做了什么事情,吃了什么东西也好啊。 “至于是哪个庄子,四妹妹,呃,王妃没说。” 叫惯了四妹妹,一时改口称呼尊称,还真是不习惯,只是,看着玄冥那阴鸷的眸子,他还真不敢再叫四妹妹了,尽管,如今他也是玄冥的大哥,可他身上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 对于这种贪官来说,有内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藏在城外的庄子里,倒是给他们提供了线索。 “我顺着这条线派人去查,发现万德贤竟是每个月都会去一趟田水村,看望那里的灾民。我已经派人在那里守着了,只要万德贤出现,就会立刻动手抓人。” 玄冥若有所思,摩挲着指腹,哦,对,玄冥想到这次和云靖松一起下江南,云苡歌许是不知道的,毕竟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离开了京城。 玄冥冷笑:“这幌子打的好啊,既赚足了心系民众,爱护百姓名声,又能每个月暗中修改内账,这条线索,歌儿还真是帮了大忙。” “有了这万人血书的控诉,再加上内账,基本就能将万德贤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罪名坐实了。只是……这赈灾的事情,城中百姓吃不上饭,还是没能解决……” 云靖松面露难色,他提前派人打听了,也让人暗中去各官员府上看过,并没有发现私藏的余粮。 “也不知道这帮人家中是真的没有粮食,还是挖了地道,藏在了地底下。” “不要被表象给蒙蔽了,非常时期,当用些非常手段。”玄冥知道,这些官员和乡绅的家中肯定是有余粮的,百姓们辛苦耕种一年,结果粮食没拿到,银钱也没拿到,好处全部都进了这些官员和乡绅的口袋里。 “王爷的意思是……”云靖松不明所以,难道是这些人提前把粮食藏起来了? 玄冥低声对他说了几句,云靖松恍然大悟:“王爷真是算无遗策,我这就去办!” …… 次日,城里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土匪,抄着家伙直奔各官员府邸。 “把人给老子抓起来!”一个皮肤黝黑的黑胖大汉举着大棒子吼道。 立刻有几个身穿黑色短衣襟,腰间腰间系着犀角带,别着银色短刀,身形强壮的弟兄们嘴里骂骂咧咧地闯了进去。 “狗贼,你也有今天!”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谁敢捉我?!”一个身穿官服带着官帽的官员怒气冲冲地奋力挣扎,大言不惭地说等他们落到他手里,定要隔断他们的子孙根。 “狗官,抓的就是你!” “你们,你们这帮悍匪,若是万大人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们!” “万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朝廷土匪一家亲吗?万大人可是我们的好帮手呢!” 土匪头子带着人一路扫荡,二话不说就把城内官员和乡绅掳了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若是想要活的,就拿粮食来赎人! 一时间,城里乱了起来,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不过这回,土匪山贼并没有欺压良民,抓走的都是官员和乡绅。 本以为高枕无忧的万德贤听到这消息后,震惊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劫走了他们?” “是一伙山贼土匪!” 万德贤揉着眉心:“怎么会呢?山贼土匪,我们不是一早都打点好了吗?” “大人,如今形势不同,许是……许是有些良民受不了这日子,民众暴动,落草为寇了也不是不可能,咱们也没办法和所有的山贼土匪都达成一致不是?”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 “府门口聚集了官眷和乡绅的老婆孩子,跪在地上求老爷救人,哭天抢地地要老爷帮忙救人,让老人派兵过去镇压!”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能有什么法子?!”万德贤心烦意乱,明明都安排了好了一切,怎么忽然生出来这么多变数。 “派什么兵派兵,官兵镇压民众暴动,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更是解释不清楚!就说我病了,不见!” 而且,府衙里的那些兵,都是当地乡绅托关系拿银子买的,塞进来的全是些白吃朝廷银钱的纨绔子弟,长枪都拿不起来,无组织无纪律的怎么打仗? 去了就是送死,他更是没法儿交代。 这事儿原本是极其简单的,怎么如今却走成了死局呢? 万德贤觉得点背,心里闷的慌,赶紧带上老婆去祠堂拜祖宗,拜佛像。 “老爷,如今这城里不太平,我们还是去田水村,避一避吧!” 万德贤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好,赶快收拾东西,我们去躲一躲。” 332吃饭没有嘴,拉屎没……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门房这边得了万德贤的话,硬着头皮去报了,一个乡绅的妻子沐氏气的当场大叫:“万德贤,你这个昧良心的畜生!逢年过节的,我家老爷往你们家一车一车的送银子,结果就换来这样的结果!他娘的,我们活不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遭天谴的王八羔子,老娘诅咒你万家人吃饭没有嘴,拉屎没有屁.股.眼……” 那妇人扭头就走,带着家中的小厮去找卧病在床的督察御史池正,找他主持公道和土匪交涉救他相公出来。 众人见状,有几个还留在万府的门口死磕,大部分人一咬牙跟着那妇人一同去找督察御史池正,这京城派过来的官员,总不能两腿一蹬双眼一闭,什么事情都不管。 到了池正所住的客栈门口,呼啦一帮人涌进去,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把客栈掌柜的吓了一跳。 他这家客栈不大,和关狄住的那家客栈没法儿比,当时若不是池正掉进湖里昏迷不醒,也不会就近住到这家店里来。掌柜的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一屋子叽叽喳喳的女人直吵的他脑袋疼。 掌柜的忙问是怎么回事,沐氏将来龙去脉说了,他一听便让小二去楼上看看池大人醒了没。 很快,小二下来说,池大人还病着,无法下床,这么多人上去恐怕会扰了病人休息,而且,房间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朝廷来的命官,如今这是撒丫子不管了呗?!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群遭天谴的王八羔子!”沐氏气的抬脚狠劲踹了一脚桌腿。 “哎呦,姑奶奶,小店是小本生意啊,腿下留情!”掌柜的吓出来一身冷汗。 “大人不是这个意思,池大人忠心为国,一心为百姓,定是为你们着想的,你们商量商量,派一个人上去和大人说话。” 众女眷聚在一起一合计,都推举沐氏上去和大人说明情况。 沐氏也没推脱犹豫,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跟着小二上了二楼。 “大人,还请为民妇做主!” 沐氏见池正那样子也是心头一惊,他脸色青白,看起来病入膏肓,沐氏心里着急,生怕这事情还没有解决,池正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过去了,魂归西天,她找谁说理去? 想到这,她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池正说了,请他想法子。 “如今,若想保住你相公的命,赶紧拿粮食去赎人!” “可这不是便宜了那帮山贼绑匪?”沐氏老大不情愿,送粮食可就是在割她的肉。 “便宜了他们?若不是你们霸占着粮食,抬高了粮价,这些良民会落草为寇吗?”池正没好气地哼道。 沐氏自知理亏,也不辩驳:“我们去送粮食赎人也不是不行,那万德贤呢?他吃拿卡要的,歹着我们坑,可着劲儿的薅,难道他就不受惩罚吗?!” “他自然是要受惩罚的,可是现在,朝廷没有证据啊,你瞧瞧,关大人一向廉洁清正,洁身自好,家中连个小妾通房都没有,可到了你们这边怎么就忽然强要了人家清白姑娘?” “再看看我吧,我打小儿就在河边长大,怎么就落水了游不上来呢?” 沐氏沉默了好一会儿,试探着说道:“若是我们提供证据,朝廷可否罢了万德贤的官,对我们从轻处罚。” 池正心中大喜,面上依旧平静:“你们犯的本也不是死罪,若是肯配合调查,定会从轻处置,至于万德贤,是断不能留下他继续祸害百姓了。” 今日她已经得罪了万德贤,若是万德贤不倒,他们家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定会日日被万德贤穿小鞋,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大人这句话,民妇就放心了!” “大人,污蔑关大人那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客栈老板,而是万府的丫鬟,我和夫君去万府参加宴席的时候见过,因那女子就在柳氏身边服侍,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她回忆起柳氏的容貌来,柳氏虽已到中年,但容貌依旧诱人,白皮肤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嘴。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高高盘起,发髻上插着两支华丽的珠钗,胸前挂着一颗硕大的金色玉石,一只手腕上戴着和田玉手镯,一只手腕上戴着雕花明珠翡翠玉镯,极尽奢华。 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这些乡绅送的,可事到如今,他们却做起了缩头乌龟,对他们的死活不管不顾!真是岂有此理?! “那个女子肯定是万德贤派过去,故意困住关大人的。” 池正正愁这事儿没有线索,如今一听,一切都说的通了。好!关狄有救了! “此事我知道了,快去拿着粮食救人吧,绑匪心急,耽搁太久恐生变数。” 沐氏谢过池正后,便下来将池正的话说给众人听,众女眷一听要拿粮食虽然心中不愿意,但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照办。 一个时辰后,陆续有粮车运来,乡绅和官员陆续被放回去。 几个官员看到这一车一车的粮食,虽然有些里面掺杂着陈年剩米,但还是心疼的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云靖松得了粮食后,立刻吩咐人开始煮粥,在各处搭上帐篷发放热乎的米粥和粮食,还请了不少郎中去给染上风寒的难民们看病喂药。 对于那些不便出门的老人家,云靖松派人挨家挨户询问,送了些煮好的米粥和粮食。 云靖松得了池正那边的消息,立刻顺着线索派人去查了那污蔑关狄毁了她清白的掌柜,多番查证寻找才发现那女子没死。 “王爷,关大人有救了!” “那女子是假死,吃了假死药蒙骗了群众后,就躲到了田水村,她的身契还在万府,是万府管事妈妈的女儿。为了阻止关大人办案,才诬陷她强要了她。” 只能说此次事发紧急,万德贤事情没有办的干净利索。或者说,是他夫人心软,让这侍女活了下来。 “好了,如今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拿着证据,把万德贤抓了,回京城吧!” 玄冥适时收手,他心中惦记着云苡歌,考虑要不要去看看她,只是不知道,她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333若是她死了夫君,会不会愿意嫁给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靖松应了一声,立刻吩咐手下让潜伏在田水村的人抓人。 万德贤没想到自己的老巢已经被人发现了,被抓的时候还在床上云雨,很快,他的那本内账也被翻了出来。不仅有内账,还有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就随意地堆放在地下室里。 关狄也被放了出来,一行人人带着证据回到了京城。 玄铮下令命人重新丈量土地,更新田契。万德贤被关进了大牢,择日问斩,家产全部充公用于赈灾,因为此事并没有查到和离王、万妃有什么干系,二人又和万德贤距离甚远,便没有受到严重的惩罚,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和银钱,用于赈灾。 朝臣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都说陛下对万家人惩罚的轻了,可见还是对万妃有情谊,将来哪个皇子继承大统,还真是不好说。 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常年和地方官员勾结,收受贿赂,被罢了官,重打了板子关进了牢房,郭家到了这一带,就算是完了。 “陛下,此次南下,臣和池大人都被万德贤算计了,好在靖松在暗处,不辞辛苦地查找证据和证人,及时地发放粥粮,这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避免了灾民进一步的动乱。” 关狄将此次南下的细节一一和玄铮说了,玄铮听的聚精会神。 “此次,云靖松立了大功,朕就封你为刑部侍郎!” 玄铮当着众朝臣的面封官云靖松,如此一来,算是震慑朝臣,只要发现贪污受贿的绝对严惩,而这些一心为朝廷的都会得到重用和优待。 “谢陛下隆恩!” 云靖松跪下谢恩,他知道,当上刑部侍郎后便不在是关狄的手下,而是有了正正经经地官衔,若是他继续为陛下分忧,便会升任刑部尚书,前途一片光明。 此番朝堂动荡,刑部换了人,江宁太守也换了人,一时间,那些收些小钱替人办事,经营灰色地带的官员们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行动,在年前不敢再大肆敛财。 …… 朝堂上有了新的进展,可储问蕊和却夜梅这边一连几日都没有收到任何好消息。 储问蕊因为花了太多的银钱买刺客杀人、请人作画,手头上的银子早已经花光,居氏不再让她从储府拿银子后,她暗中去钱庄借钱,这利滚利,要还的欠款是越来越多。 而她自己又没有营生,不会赚钱,只能等着府上发的月例银子,等拿到了银子再去还钱。 如今,她连外出喝一盏茶都要思虑再三,这几个铜板的茶钱她都要出不起了。 却夜梅这边也不大顺利,她整日在冥王府溜达,可连玄冥的面都见不着。太后那边又催的紧,让她抓紧时间在冥王府站稳脚跟,可她实在是无处下手。 二人一直等着玄冥将云苡歌休了,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有些沉不住气。 夜里,二人在街边的茶摊碰面。 “王爷是不是真的看到那幅画了?”储问蕊怀疑玄冥没有看到云苡歌和阙都翻云覆雨的画卷,不然不会置之不理。 却夜梅却是摇摇头:“王爷肯定看到了,不然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我们再耐心等等吧,说不定等云苡歌从药王谷回来了,这事儿便有了结了,而且,王爷最近因为江宁难民和赈灾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怕是无暇顾及。” “说来也奇怪,都这么长时间了,云苡歌怎么还么回来?这药这么不好找吗?” “谁知道呢,她在药王谷多待些时日也好,最好是和阙都产生感情,若是她不愿意回来,我们也就不用再费力气了。” 二人商议先静待,看看日后的变化在做行动。 …… 药王谷这边,云苡歌带着珠儿夜以继日的寻找需要的药草。 药王谷很大,大致被分成了四个区域。 北边是水生植物,一眼望去是延绵不断的溪流。里面有两条自然形成的小溪,还有四五个人工湖,里面养着各种各种的药草,例如芡实、芦根、白茅根、海藻、昆布等。 “王妃,这里好漂亮!” 眼前是一个圆形的湖水,湖水是淡紫色的,紫的纯净、恬雅,水中开着大片大片的柔嫩艳丽的七彩花朵,妖艳的曼陀罗散发着耀眼的红光,明媚的水晶花闪动着温暖的黄光。 “真是神了,如此稀有的花都能让药王谷培育出来。”云苡歌赞不绝口。 珠儿伸手要去摘水里的花,被云苡歌拽住了手腕:“别碰!” “这里的花开的艳丽奇特,很可能是有毒的,不认识的东西千万别摘。” 二人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南边是黄土沙石一样的环境,一眼望去是蔓延的黄色,这片土地本来是肥沃的土壤,被药王谷谷主用药改变成了类似沙漠的环境,里面生长着沙棘、骆驼草、梭梭草等植物。 西边是种着阴暗潮湿的植物,地上满是苔藓和一些雨林里面才会有的昆虫鸟兽。 “王妃,这些看着让人恶心的东西,也是入药的吗?”珠儿别过头去,不想再看那些丑陋蠕动的虫子。 “对,比如蚯蚓,可以活血化瘀、清热解毒、补血益气,还有蚂蚁,能祛风除湿、利尿解毒。” 在往东走,风景又开始变换。 东边是白茫茫的一片盐碱地,坐落着几个山洞,每个洞里都生长着完全不同的,奇形怪状的植物。 …… 阙都的房间,他听着下属说云苡歌正带着丫鬟四处寻找草药。 “瞿影,你说若是她找不到药,死了夫君,会不会愿意留在药王谷?会不会愿意嫁给我?”阙都忽然不想让云苡歌那么快的找到她需要的药材了。 瞿影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这几天他也听说了这位美人四处寻找草药的事情:“看起来,她是喜欢这些药草的,医术也极好,或许愿意隐世终日与这些药草,可,她是否愿意嫁给少谷主……” 还真不太好说。 不是说他家少谷主不英俊、不潇洒,只是她既然愿意长途跋涉的来药王谷找药,并且以鲜血供养血灵草,一定是爱惨了她夫君的。 “算了,你又没谈过恋爱,我问你做什么?!” 334采药遇到狼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阙都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再搭理他。 …… 外面,云苡歌和珠儿仍然在四处翻找着草药。 尖苞雪莲、海沙参很快就找到了,云苡歌没有贸然去摘,而是记好了位置,打算走的时候再摘。 “王妃,这尖苞雪莲现在不摘走,是想让它长的再大一些吗?” 云苡歌点点头:“这药王谷的土地好、水好、光照也适宜,能让尖苞雪莲生长的极好,若是我们现在就摘了,还不知何时才能走,把这药草放干枯了,药效可就减半了。” “王妃,这北边、南边的药草,我们都看了个遍,没有看到长的像是血灵草的东西。” “书上关于血灵草的记载很少,只说这药草能起死回生,接骨回春,我们再找找吧。” “你们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身后传来脚步声,阙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着二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是不找,血灵草总不会自己跑到我脚边来。”云苡歌继续四处看着。 “拿着这个,去东边看看。” “还有,提前准备血皿,放上动物的血,若是你幸运,说不定那血灵草也不一定非要喝人血!”阙都将一块布塞到云苡歌的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苡歌打开那块布,只见上面画着血灵草的样子,她感激地冲他喊了声谢谢。 “王妃,看不出来,这少谷主还挺够意思的。” “是啊,能来药王谷,能找到药都是多亏了他,这次,真是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 在药王谷里面找了三天三夜,总算是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里看到了血灵草。 “珠儿,这就是血灵草了!”云苡歌将山洞里的植物和图画上的仔细对比,确认无误。 “你快去准备血皿!” 珠儿激动地跑开,去准备新鲜热乎的鸡血。 云苡歌兴奋地刚想走进山洞去拿血灵草,不料,忽的耳边传来“嗷呜”的一声狼叫,那嗥声混合着悲愤、激动和嗜血的野性。 云苡歌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转头一看,是一只目露凶光的狼。 这狼的毛发银亮银亮的,两只眼睛绿幽幽的,正杀气腾腾地瞪着她。 这里怎么会忽然出现一只狼? 她想进去拿血灵草,可山洞口被这只忽然出现的狼挡住了,怎么办?而且,它那样子像是饿了好久,迫不及待要吃了她。 巨大的压迫感,让云苡歌的呼吸一紧。 她摸了摸怀里,掏出一瓶迷药,用尽全力尽数挥洒了出去,果然,狼王立刻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云苡歌绕过那只狼,走进去用力把血灵草拔了下来,血灵草被拔下来的瞬间,原本油亮油亮的叶子,立刻就变得暗淡了。她赶紧割破指尖的血,将血灵草的根系放在指尖,血灵草的根立刻缠绕住云苡歌的手指吸起血来。 这根须缠绕的越来越紧,吸血吸的也越来越用力,叶子渐渐支楞起来,油亮油亮的。 “啊,好疼!”她得赶紧出去,把血灵草养在血皿里,再多吸一会儿她的血,她怕是会晕过去。 就快要走到洞口的时候忽而眼前一黑,洞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那只狼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她的药粉是剂量不够吗,怎么它这么快就醒了?! 狼靠近她步步紧逼,浑身散发着怒意。 她不明白这狼为何对她的敌意这么大,还是它就是单纯的饿了,想吃了自己填饱肚子。 “狼兄,怎么有话好好说……”云苡歌一边尝试着安抚它,一边摸着身上还有没有迷药,同时打量四周寻找趁手的能制服它的药草。 “啊呀!”云苡歌的脚下的石头子一滑,她整个人趔趄地跌坐在地上,她赶紧护住了血灵草,头上的白色毛绒帽子掉了下来。 狼王的步子在那帽子前面顿住了,它低头嗅了嗅那帽子,眼神哀伤,它抬头悲嚎了一声,凶狠地目光死死地盯着云苡歌。 …… 另一边,阙都靠在窗边看书,心里想着在京城发生的事情。 “少谷主,我好像听到狼嚎了!”高武竖起耳朵。 “药王谷后面就是狼山,听见狼叫,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阙都满不在乎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没听见过狼叫,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少谷主,您不觉得,这狼叫声有点儿近吗?” 高武挠了挠脑袋,不是他从小习武耳力过人,而是这狼叫声,比起以往,的确是近了不少,更加的清晰,更加的嘹亮。 阙都将腿放下,仔细听了一声,意识到这狼叫声不是在远处的狼山,而是就在药王谷里面。 “不好!”阙都忽然想起云苡歌还在四处找药,很可能和这狼遇上,若是遇上普通的狼,兴许以她的智谋还能对付,可若是碰上了狼王,她能被撕扯的只剩下骨头渣子! 他猛地合上书,焦急地快步走了出去。 “快,准备弓箭,去东边,要快!” 高武应了一声迅速跑开,阙都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有几个侍卫向他靠拢过来,一起往东边跑。 是他告诉她去东边找血灵草,而东边的后山就是狼山,他的心里无比的自责。 明明这山谷里危机四伏,他为什么不陪着她一起?若是他没有告诉她血灵草可能在东边,她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阙都越想越愧疚,懊悔地想去撞墙,大声喊着云苡歌的名字,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宋青岚和宋摇光也听到了消息,心急火燎地往东边赶,一想到云苡歌可能被狼撕成了碎片,宋青岚就恨不得现在就去屠了狼山的所有狼。 “这药王谷也是,怎么狼可以随意进出呢?门口也没有人拦着?” “云苡歌!” “表妹!” “表小姐,都是我不好,我该留在王妃身边的……”珠儿揉着眼睛呜呜呜地哭着。 “现在就别说这个了,就算是你在她身旁,你们两个人加起来也对付不了一条狼啊!它一个前扑,就能把你们俩都扑倒,在哪儿,快到了吗?”宋青岚焦急地看着远处。 “在东边,王妃就在东边的山洞旁,应该还没有走远。” “王妃!”百恩和百兮迅速移动,大声喊着。 几人神情紧张,在心里祈祷云苡歌没事。 335一手托着血灵草,一手撑着纸伞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就应了几声,众人寻着声音找到了她。 到了东区,只见一个翠绿色衣裙的少女一手托着血灵草,一手撑着纸伞,身旁立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王,充满神性。 “神,神女下凡了!”瞿影惊呼一声,高武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没有血肉模糊,也没有人狼大战,平静祥和的有些诡异。 率先看到云苡歌的百恩和百兮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已经射出了袖箭。 “不要!”云苡歌看到飞速射向狼王的两只袖箭,用力推了它一把,狼王也很警觉,立刻跳到一旁,怒视百恩和百兮。 “别伤它,它没有恶意。” 百恩和百兮听话的立在一旁,珠儿等人随后赶到。 “表妹,你没事吧?!这恶狼有没有欺负你?!”宋青岚翻身下马,提着大刀冲着那只狼就要挥刀看过去。 云苡歌赶紧伸手拦住了,狼王委屈地“嗷呜”一声。 几人都被狼王这反应惊到了,外表如此凶悍恶狠,叫声竟是这样可怜委屈。 “表姐,我没事,它没有伤害我,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你绝对想不到,这狼王和雪獒是一对。” 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珠儿最先明白她的意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云苡歌:“雪獒是和它,生的那三只小獒狼?!” 云苡歌点点头,方才,狼王就要呲牙咧嘴地将她吃了,忽而,它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手帕,手帕上绣着雪獒,和依偎在它身旁的三只小獒狼。 狼王顿时僵在原地,盯着那手帕看了老半天,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手帕上的雪獒和三只小獒狼。 云苡歌见它有些反常,也不管它能不能听的懂,开始解释说雪獒是它救下的,雪獒还生下了三只小獒狼,若是它愿意,它可以跟着她回去一起看看它们。 也就是在这时,云苡歌有时间仔细打量着这狼王,觉得它那双眼睛和小獒狼的眼睛很像。 “好哇,原来是这个负心汉,把雪獒的肚子搞大了,然后丢下她们母子不管不顾?!” 宋青岚撸起袖子举起手冲着狼王就是一巴掌。 狼王没有躲闪,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宋青岚的力气极大,狼王的皮毛和肚子跟着一颤。 “表姐,我猜的没错的话,它是这狼山上的狼王,狼王身上是有责任和使命的,不能说离开就离开。” “既然不能相守,为何当初要招惹雪獒?” 宋青岚依旧看它不顺眼,阙都不耐烦地说了句女人就是麻烦,随即看向云苡歌:“赶紧走吧,再磨蹭一会儿你身上的血都要被她给吸干了。” 几人光顾着说话,此刻惊觉云苡歌手上的血灵草正在吸食她的血液,赶紧扶着她回到了屋子里。 “王妃,快把它放到血皿里面。” 这血皿里面是新鲜的鸡血,血灵草放进去后摇晃了几下叶子,却没有吸里面的血。 “它这是吃饱了?” 见血灵草没有用根须吸食血液,云苡歌诧异地碰了碰它的叶子。 “或许是。” 阙都端过来一碗补血五红汤浆:“把这个喝了,里面是枸杞、红枣、红豆、红皮花生米和红糖,补气养血的。” “多谢。”云苡歌接过那碗汤药喝了。 珠儿一直注视着那血灵草,见它在血皿里面呆了一会儿之后,油亮亮的叶子忽然之间又变的灰暗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转头看着虚弱的脸色苍白的云苡歌,不能再让王妃失血了。 珠儿划破指尖,将指尖的血滴在血灵草上,可那家伙不为所动,并没有将珠儿的血吸收进去:“咦,它为什么不喝我的血?不是吧,它还挑食啊?!” 珠儿张大了嘴巴,心想这东西真是魔性。 “难道血灵草认主?!” 阙都思考片刻,将血皿拿过来,让云苡歌滴了一滴血到里面,片刻后血灵草又恢复了生机:“看来,这东西认主,不过好在,只需要将你的血混在鸡血或者是鸭血里面,它也是能吸收的。” “瞿影,将今日所见写在药王谷的日志里,在血灵草那一页增加上滴血认主这一特征。” 阙都走遍大江南北,只要是见到了听到了学到了新的药理药性,都会第一时间记录下来,不断增强和加深对这世间植物的认识。 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云苡歌恢复了气色,便打算告辞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玄冥的身边,把他身上的毒清理干净。 云苡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宋青岚等人也重新梳妆好后,到了阙朴和公仪氏的房间,二人猜到了她的来意。 “谷主,夫人,方才在药王谷闹出那么大动静真是不好意思。” 几人找到云苡歌的时候都是狼狈不堪,身上沾染了不少尘土和树枝,她猜测他们急着找她,怕是路上毁坏了一些药草。 “无妨,这事儿倒是我们不对,让你们在谷里受到了危险。”公仪氏轻轻拍了拍云苡歌的手,暗道这姑娘真是命大。 “药草我们已经找到了,这就上路回京了。我知道,银钱药王谷肯定是不缺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云苡歌将几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同时拿出来一个檀木盒子。 “这里面是我炼制的解毒丹和紫金丹,可解毒强身健体。日后,若是谷主、公仪夫人到了京城,可以随时找我,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言语一声,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那我们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这药王谷里的药草,你们随便拿,只要不拿去害人就成。”阙朴点点头,公仪氏也笑着附和。 “吃了饭再走吧。” 身后传来阙都的声音,再次见到他,已经不是刚才的装扮。 他身穿长袍,衣襟处绣着竹叶花纹,袖口雪白的滚边和他手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交相辉映,镶玉的墨色衣带束在腰间,显现出他结实挺拔的身型。 他红润的嘴唇勾起一个笑容来,整个看起来人意气风发,俊美异常,全然不见素日里的傲慢懒散。 336怕是冥王会以为我挖墙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瞿影看的眼睛都直了,少谷主好帅! 公仪氏看着儿子的样子笑了,还说不喜欢人家姑娘,明明特意用心打扮了。这是知道人家要离开了,心里舍不得,想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她心里为儿子感到难过,离别总是伤感的。 “我让厨房做了芝麻卷、金糕、牛柳炒白蘑,还有这边的特色奶汁角、如意卷……” 一见到云苡歌拿到了血灵草,他就立刻吩咐厨房去做饭菜。他知道,云苡歌拿到需要的药草后,不会多做停留。 下人端进来汤饭,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菜滋滋作响,香气扑鼻。 “还有虎皮花生、奶白葡萄、雪山梅、蜜饯鲜桃,豆面饽饽,我让人装好放在马车上了,也备了一些风寒灵之类的药丸,还有止血粉、防止蚊虫叮咬的香囊,以备不时之需……” 阙都注意到母亲的目光,不大自在,连忙又说道:“这也不光是给你的,我是怕我兄弟路上饿着。” 阙都看了一眼宋摇光,冲他点点头。 宋摇光受宠若惊,笑的合不拢嘴,直言阙都真是他的好兄弟,以后去了京城一定要找他一起喝酒。 宋青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傻弟弟,真以为这是给你准备的,这是给表妹准备的! 吃过饭,几人站在药王谷的门口告别。 “你,若是以后缺了什么药,就来药王谷拿。” “或者,给我写信,我给你送过去。”阙都站在云苡歌的身旁,轻声说道。 “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拿到需要的找了许久的药材。”云苡歌真心感激他。 她的头上落了一片树叶,他想伸手帮她拿掉,可举起来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他总要顾及她的名声。 “多谢少谷主,若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只管来信告诉我。” “我可不敢,我若是给你写信,怕是冥王会以为我挖墙脚!带兵杀过来,我小小药王谷可扛不住!” 二人相视一笑,气氛没那么伤感了。 “表妹,走了!”宋青岚检查好一路要带上的东西,招呼云苡歌上马车。 “后会有期!” 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阙都的眼中难掩失落,瞿影看着心疼,可总不好叫他主子去抢了别人的老婆,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少谷主,难过的话,肩膀借给你靠!” 阙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还有,去查查,狼山的狼王是被谁引诱进来的,尤其是我那弟弟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阙术这几日没在他身边晃悠,对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很是反常。 瞿影一愣,震惊地问道:“少谷主的意思是,那狼王出现在这里,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然,药王谷的大门都有人把守,狼王是飞进来的不成?” 瞿影连连摇头:“其心可诛啊!” …… 走到药王谷的后山,云苡歌忽而想到还没有和狼王告别,掀开马车帘子喊道:“王叔,停下车!” 宋青岚和珠儿陪着她去看狼王,狼王在远处看着几人站了许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几人走了过来,它神情悲哀,步伐迟缓。 狼王仰天长啸,渐渐地,它的身后出现了一群眼睛绿幽幽的狼,那些狼或大或小,黑压压的占满了山头。 云苡歌明白了它的意思,她叹了口气走到狼王的身旁,把那顶雪獒毛发做成的帽子,和绣着雪獒的手帕放在了它身旁,狼王再次“嗷呜”一声,表示感谢。 “再见啦!” 她挥了挥手,上了马车。 “王妃,这狼王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珠儿看着它难过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若是它能去京城,雪獒一家就团聚了。 “再等几年吧,等新狼王出现了,它不必再守着这狼山,或许就会去找雪獒了。” 离开了狼山,上了官道,马车行驶在石子铺成的道路上。 …… 路上,云苡歌、宋青岚和珠儿坐在一辆马车上,云苡歌问车夫能不能走近路,回程她想加快速度,早日到京城,早日见到玄冥。 “少谷主临行前,特意吩咐了,要走官道,近路坑坑洼洼的,而且不太平。”王叔不赞成走近路。 云苡歌犹豫着点点头,她想快些回到京城,可她不能用同行人的性命去冒险,若是只她一人,她定会选择近路。 “怕什么?表妹有我保护,不会出意外的,走近路,抄近路走!”宋青岚毫不在乎地喊道,擦着手里的大刀。 车夫王叔拗不过,又想着少谷主是派了护卫暗中保护几人,便勒紧了缰绳,抄近路走,拐进山林走直线,抄近路果然会快很多。 一路走走停停,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就是血皿里面的血要一天换一次,他们免不得要抓些兔子、鸡放血,或是路过一些人家买些鸡血、鸭血,而云苡歌每天都要割破手指滴血到血皿里面,这样,血灵草才肯吸食里面的血。 “还是抄近道好啊,虽然一路走走停停,可比来的时候将近节省了一半的时间呢!”珠儿感叹着,将水壶递给云苡歌,让她润润嗓子。 水壶里面泡着枸杞和大枣,都是补气血的食物。 “就快到京城了,到前面休息一下吧。” 马车缓缓停下,几人陆续下马车休息。 “哎呀,这一路下来,我的胳膊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宋摇光走到树下活动着长腿长手。 “你就偷着乐吧!能有这样的经历,对你在军中担任将领可有不少好处!”宋青岚一拍他的肩膀,他只呲着大牙嘿嘿地朝她笑。 几人坐在树下喝了些水,吃了点东西,方便过后准备再度启程。 “好了,快上车吧,就快到了,争取在天黑前进城门!” 天色越来越深,空中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王叔,最近下大雪,雪还没融化干净就又被冻上了,王叔小心些,有些地方看着像是雪,实则表面那一层是雪,可下面是一层冰,滑的很,马蹄很容易打滑。” “得嘞!放心,我有经验!” 马车抄近路行驶在山路上,一个转弯,忽而,马儿的脚下一滑,马车一阵剧烈地晃动,车梁断裂,马儿一声嘶鸣眼见着失足跌落悬崖,马车被巨大的惯力拉着就要向下滚下山崖。 337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要遭报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车夫王叔用尽全身的力气隔断绳子,大喊一声:“快跳车!” 车里面的人意识到不对慌忙跳车,宋摇光跳错了方向差点掉下悬崖,宋青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拽了上来。 “抓紧我,别松手!” “药草!”云苡歌紧紧地抱着装药的箱子,珠儿拉着云苡歌跳到一旁,百恩百兮拽着车夫,几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看着滚下悬崖的马车一阵后怕。 “还好还好,总算是平安了,可惜了马儿掉下了悬崖。”珠儿拍着胸脯,握紧了云苡歌的手。 “是啊,我们几个也真是够命大的,谁承想这里竟然是悬崖!” 车夫王叔蹙起了眉头,这条路他曾经走过,原本是没有通向悬崖的岔路的,所以他赶马车的时候见前面有路便走了进来,这里怎么会忽然多出来一条路呢? “王叔,快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我们先走出山林,看看附近有没有卖马的。”云苡歌见王叔坐在地上愣神儿,怕他太过责怪自己,连忙安慰。 “唉,好,好。”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到了宋青岚的身旁。 “有刺客!” 几个蒙面黑衣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对面的刺客,足足有十人,围城了一个半圆向着他们步步紧逼。 几人本就疲累,应对这几个刺客有些吃力。 云苡歌从袖间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手一扬,一瓶子的毒粉撒向了对面的刺客,可那几个刺客像是早有准备,抬手挡住了毒粉,竟是未能伤他们分毫。 一个刺客挥刀砍来,宋摇光拔剑去挡,轿子附近跟着的几个侍卫和小厮也从腰间、靴子中、袖子里面抽出剑或匕首,拼了命的去挡。 刹那间,刀剑相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打斗之间,几人渐渐分开,到最后,只剩下云苡歌一个人。 “表姐,珠儿?”云苡歌体力不支,单手撑着一旁的石块,寻找几人的身影。 “别喊了,喊了也是白费力气。” “谁在说话?”她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冥王妃,还记得我吗?”耳边响起一个女子阴柔的声音。 云苡歌眨了眨眼睛,雪下的太大,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桑莲心?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是你。” 原来她没看错,那日看到的人的确是她。 桑莲心身穿紫色罗裙,外皮紫色雪披,散落的头发上斜插金枝蝴蝶珍珠玉钗,细嫩的脖颈上带着精美的琉璃石项链。 “你跟了我们一路,就等着此刻吧,我这条命还真是值钱,前前后后这么多人想杀我。”云苡歌自嘲地扯起唇角。 “王妃好记性,也很聪明。”那日被她看到,她还担心了好一阵儿,不过好在后来她并没有派人跟上来。 “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血灵草,这东西我也是只在医书上看到过,还以为是哪个大夫为了博人眼球,写着玩儿的。” “辛苦你了,血灵草我就拿走了,也算是你为王爷做了件好事。” 云苡歌见她要去拿药,急地站起来要阻止,可她的双腿没有半点力气:“你……” “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刺客的刀剑上是淬了毒的,我家世代行医,我的医术毒术,你放心,并不比你差。” 桑莲心踩着云苡歌的手,在地上使劲碾了一下,厌恶地将她的身子踢到一旁,去拿药箱。 好疼! 云苡歌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问道:“那烧鸡,也是你的手笔,你身为医者,屡次害人就不怕遭天谴?” “是啊,本想把你身边的人都毒了,让你只身去药王谷,我也好对付些。” “谁想到那高武这么能吃,还是个自私小气吃独食的,竟然自己吃了一整只鸡!还有那个叫什么官儿的兔崽子也是个嘴馋不要命的,被人吃剩下的骨头上面有点子肉渣也要吃,不是我伤及无辜,实在是他活该!” 桑莲心看着血灵草,越看笑意越深。 “不是你的命之前,而是冥王殿下魅力无边,像你这样的,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要遭报应的,今天我便替天行道。” 云苡歌躺在地上冷笑:“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你等我找到药,再拿到玄冥面前邀功,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感激你和你在一起吗?这种乞来的陪伴,有意思吗?玄冥,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住口!”桑莲心猛地按住了她的脑袋,她的头磕到地上疼的她眼前一黑。 细嫩的脸上被石子划破,流出血来。 “你不过是长的好看有些才情罢了,王爷就被你迷的再也容不下别人,我那么努力,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王爷的眼里还是只有你,这不公平!” 桑莲心的眸子里全是恨意,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你若是想当侧妃,我们可以商量的,太后也送了人进来,你是知道的。”云苡歌强打起精神和她周旋,她不能死,玄冥身上的毒要她亲自来解,她才放心。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拖延时间也没用,药王谷派来的人都被我的刺客支走了,还有冥王派给你的暗卫,这还要感谢储问蕊,让暗卫折损了大半。” “云苡歌,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保护了!” 桑莲心再也不想跟她废话,看着血灵草:“哦,对了,听说这血灵草要用你的血……” 桑莲心一把抓起云苡歌的手,用力割破她的十根手指,开始放血。 好疼,强烈的痛楚使她的背部拱起,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怎么办呢?这样放血还是太慢了,不如,割断你的手腕吧!本来想让你多活几日的,可是,没办法,我要在城门关之前回去呢!” 桑莲心邪魅一笑,她握起云苡歌的手,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割了下去。 “啊!” 云苡歌疼的要晕过去,她看着鲜血从手指和手腕流出,翠绿色的裙子已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深山老林的悬崖边,一个人都没有,她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338让臣女进冥王府侍候王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桑莲心无辜又纯真地看着她:“这可不是我心狠哦,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 她将云苡歌的血,分装在不同的瓶子里,随后将血灵草和药箱带走了。 云苡歌的意识渐渐模糊,脑袋晕晕沉沉的,她看到掉落在一旁的止血粉,用尽全身的力气抓到药瓶,将药粉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她想拿出手帕将伤口包扎上,可是浑身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无奈又绝望地看着桑莲心渐渐远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 桑莲心拿了东西后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桑府。 外面正在下雪,雪花无声地飘落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墙角的梅花兀自地开着,漏出星星点点的红色,为这银白色的一切添上了些色彩。 “莲心,你怎么弄的这般狼狈?”桑莲心哥哥桑成业皱眉问她。 桑成业身穿玉色印暗金竹叶纹棉衣,腰系玉带,相配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的斗篷,他身材高大,眼睛细长,鼻子英挺,嘴唇较薄。 “呃,我,上山去挖了点儿草药。” 桑莲心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她不敢转过身去,厌恶地看着裙子上和手上的血印。 该死的云苡歌,把她的裙子弄的这么脏! “你自小就手凉、脚凉,体寒多病。厨房里温着药,快去把这治疗气虚凝寒的汤药喝了。” 桑成业的语气不容拒绝,桑莲心含糊地应了一声。 “好,我一会儿就去,哥哥,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外面凉!” 见桑莲心的态度不大好,一直敷衍她他,桑成业不悦地问道:“我问你,这治疗气虚凝寒的药方是什么?” “熟地黄五钱、桑寄生五钱、白芍八钱、鸡血藤十钱、当归十钱、益母草五钱……” 说完,不等桑成业再和她说话,她转头立刻往自己的院子走,若是她大哥看到她药箱里的东西,看到她裙子上的血迹,定会起疑,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了。 …… 次日清晨,桑莲心起了个大早,丫鬟秋烟被迫跟着早起,她揉着眼睛端来洗脸盆:“小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快帮我洗漱穿衣,今天是祖父给各宫娘娘们诊脉的日子,我也得跟着去才行,祖父出门一向很早。” “小姐要进宫?”秋烟诧异地问道。 桑莲心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丫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秋烟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言语。 片刻后,桑莲心梳妆好,她身穿紫色纹花长裙,外套淡紫色绣花坎肩,披散着头发,腰间束着白色的玉带,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清新靓丽。 “把药箱拿着。” 秋烟犹豫着不敢靠近,那药箱里面有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好像还吸人的血,她实在是不敢靠近。 桑莲心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瞪了她一眼,自己拿起了药箱往外面走:“没用的东西!” 跟着祖父到了顺仁宫,一路还算是顺畅。 顺仁太妃着一件米黄色织金衣裳,内衬月白蝶纹束衣,领口上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袖口上的一条金边,格外明媚,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绣上了淡雅的莲花,显得庄重端雅。 寻嬷嬷最先发现异常,问桑太医:“桑太医,身旁的这边,看着有些面生啊!” 桑太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是老臣的孙女儿,非要跟着老臣过来,老臣实在拗不过……” 顺仁太妃笑着安抚:“孙辈嘛,能理解,都是宠着惯着的。” “这也不算是坏了规矩,桑小姐肯定也是会医术的,只是,以后若是进宫,还是要提前登记备案的。”寻嬷嬷在一旁提醒。 “多谢太妃娘娘,多谢嬷嬷,臣女斗胆跟着祖父来了这顺仁宫。” 顺仁太妃瞧出来她不是陪着祖父进宫这么简单,定是有什么目的,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她开口。 “太妃娘娘,臣女自小便爱慕冥王,听说王爷伤了腿之后,便四处寻找良药,终于,从西南找到了这血灵草,只要有了这药,臣女有信心将王爷的腿治好,助王爷重回巅峰!” 桑莲心将药箱打开,露出里面的药材。 见多识广的太妃和寻嬷嬷看到血灵草的那一刻,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真的能治好冥儿的病?你这手上还受伤了?难为你吃了这么多苦。” 玄冥身上的毒没有清理干净,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就像是一块石头堵在她的胸口。 “无妨,是臣女取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是,臣女保证能治好王爷,让王爷陪着王妃百年!” 其实,她手上的伤是和云苡歌搏斗的时候划伤的,根本就不是取药弄伤的。 见顺仁太妃关心冥王心切,桑莲心赶紧提条件:“太妃娘娘,臣女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臣女治好了王爷的腿,可否让臣女进冥王府侍候王爷?” “住口,你这是在和太妃娘娘提条件?!”寻嬷嬷厉声呵斥。 桑莲心委屈地掉出几滴眼泪:“臣女不敢,臣女只是爱慕王爷,而且臣女懂医术,一定能将王爷照顾的很好,臣女只求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一生一世,并不求要什么名分的!哪怕,做个侍妾、丫鬟都行!” 桑太医在一旁止不住的叹气,心痛的厉害,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带她进来。如果早点给她安排好的婚事,也不必如此低声下气,凭她的家世,何苦要去给别人当妾,当丫鬟?! 太妃犹豫地看着她,她知道玄冥和云苡歌的感情极好,二人也成婚没多久,自己到底该不该做这个恶人? 寻嬷嬷看出了她的犹豫,虽然不喜欢这个颇有心机的桑莲心,但一想到王爷的身子,还是得分出个轻重缓急…… 寻嬷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太妃娘娘,皇室的子弟哪有不纳侧妃的,这侧妃是早晚都要纳的,而且,王爷的身子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听说,王妃这次去药王谷也是要找血灵草,如今有药,当尽快医治才是。” 太妃将目光落在那血灵草上,若有所思。 339请太妃娘娘下旨让臣女进冥王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寻嬷嬷继续在顺仁太妃耳边低声说着:“再加上却夜梅也在府上……” 太妃心下了然,玄冥的身子最为要紧,而且寻嬷嬷的话提醒她了,太后送过去的人还在冥王府,不如,让这桑莲心进府和却夜梅斗,这样,等云苡歌回来了,也能腾出手来将精力都放在如何孕育子嗣上。 “你可想好了?冥儿和歌儿感情甚好,未必能容的下你,若是你愿意,本宫可以收你为义女,为你安排一桩好婚事。” “京城中,有不少好人家的公子到了适婚的年纪还未娶妻,而且,由本宫给你指婚,日后,你在婆家的地位定然是说一不二的。” 顺仁太妃提出来的条件,若是对寻常女子来说,是极为诱人的。 桑太医闻言十分感激太妃,刚想接这话茬,叩谢太妃的恩典,桑莲心却是立刻磕头:“回太妃娘娘,谢太妃娘娘好意,臣女想好了,除了冥王殿下,臣女谁都不嫁。聘礼、大婚什么的统统可以不要,只求留在王爷身边!” 桑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孙女铁了心要进冥王府,他这个当祖父的是想拦都拦不住,真是女大不中留。 “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顺仁太妃示意宫女送他们出去。 桑莲心没有得到太妃的旨意,心中忐忑:“还请太妃娘娘下旨让臣女进冥王府,如此,臣女便立刻带着药材给冥王殿下治病。” “大胆!怎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太妃娘娘说话?!”寻嬷嬷厉声呵斥。 太妃不悦地看着她,一个太医之女言语之间满是对她的威胁:“你只管去,本宫应了你便是。” “孩子,快随祖父走吧。”桑太医见顺仁太妃要发怒,赶紧带着人走了。 桑莲心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是被桑太医拽了出来。 “唉,你呀,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祖父商量一下!”桑太医叹了口气,鬓角灰白的头发似乎更白了一些。 “若是我和祖父商量了,祖父也不会应允的,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桑莲心撅撅嘴走在前面。 出了顺仁宫,二人在外面碰上了同在太医署为官的桑成业和管理典药局的典药丞管承嗣。 “莲心,我看到秋烟在宫门口守着,便猜到你进宫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桑成业的话带着指责,声音和表情却很柔和。 “来,为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典药丞管承嗣,比你年长两岁。” 桑莲心礼貌地行了一礼:“久仰管大人大名,之前在宴会上,见过管大人的弟弟管承怀。” “桑姑娘是说迎冬节在皇家别院吧,那日也是赶巧,大家都在。” 管承嗣笑的春风和煦,他倒是个极温柔儒雅的男人,身上也没有特别的熏香,而是淡淡的药草香。 “正好,管兄和我有事情要商议,我们一起回府上吧。” 桑成业招呼着几人往外面走,坐上了马车。 桑太医满脸愁容,他哪里看不出来,桑成业这是想撮合桑莲心和管承嗣,可是为时已晚,不然,桑家和管家都是医药世家,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未尝不是一个好姻缘。 回到桑府,桑莲心推脱身体不舒服便回房了,等到下午桑成业送走了管承嗣,才听说妹妹到太妃的面前请旨要嫁给冥王当妾。 “桑莲心,你糊涂!放着正妻不当,非要到别人家做妾,我都替你丢人!连聘礼都不要,你就这么作贱你自己吗?!” 桑成业气的站在桑莲心的院子里怒骂道。 “大哥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秋烟,送大哥出去!” “不用你赶,我自己走!”桑成业一甩袖子,一路骂着走了。 “小姐,公子很是生气呢。” “大哥又不是第一次生气,以往不也是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最多明天早上,他就将今日的事情给忘了。” 秋烟看着桑成业气呼呼的背影不知可否,这次,公子气的可不轻呢。 “秋烟,传出去,就说桑太医的孙女桑莲心,远赴西南拿回了灵药给冥王治腿,即将嫁入冥王府。” 秋烟在心里默记她的话,忽而抬头问道:“小姐,嫁入冥王府做侧妃,这样说会不会完整一点?” 桑莲心一巴掌打在秋烟的脑袋上:“你是不是傻!云苡歌还能回来吗?她掉下山崖肯定是活不成了,只要等着云苡歌的死讯传到京城,我不就顺理成章的做了正妃!”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先不说嫁到冥王府是正妃还是侧妃,免得惹人怀疑?” 桑莲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秋烟了然,出了府去找说书先生编成故事讲给众人听,又找了些小儿编成童谣满大街唱颂。 …… 冥王府内,玄冥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心中没来由地发慌。 “王妃,还是没有信吗?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宋家呢,宋家在各处的探子也没有宋青岚的消息吗?” 湛岳摇摇头,最近他去过宋府好几次,都没有宋青岚和宋摇光的消息。而之前派着跟在云苡歌身边的那些暗卫,伤的伤病的病,也没传回来什么消息。 “怎么这一去,去了这么久,还这般凶险……”玄冥思索要不要亲自去找,可又担心若是云苡歌回来见不到他,会着急的。 “王爷,我们之前送去药王谷的消息,来回信了。” 钱遂将一个信件拿进来,玄冥迫不及待地将那信件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惊讶道:“王爷已经离开药王谷了?” 玄冥计算着信件往来的时间和云苡歌等人的脚程:“回城,以歌儿的性子肯定会抄近道,会比到药王谷的天数少上不少,算时间,该到京城了,怎么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呢?” “派人去附近看看,看看王妃是不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玄冥眉头蹙起,心中不安,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 “还有,联系各处的驿站,只要是有王妃的消息,速速来报!” “是,王爷。”湛岳立刻带着人去了。 这边湛岳前脚刚走,门房来人通报:“王爷,桑太医的孙女桑莲心求见。” 340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桑莲心?她来做什么?”玄冥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印象,这个时候来添乱,让他很是不悦。 “桑太医……本王也没请太医啊,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说是奉了太妃的旨意过来的。” “母妃?”玄冥皱眉,这几日该去看看母妃了。 “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身形较弱的女子翩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王爷,臣女桑莲心参见王爷。” 玄冥茫然的看着她,完全想不起来她是谁,似乎在宫里也没见到过。 见玄冥似乎没认出来她是谁,桑莲心嫣然一笑:“有一次迎冬节,在北郊的皇家别院,臣女曾送过王爷一个镇痛的香囊,还有,在乌孙的时候,臣女也曾追随王爷……” 桑莲心说着,脸上露出了娇羞的表情,一旁的钱遂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在玄冥的耳边耳语几句。 玄冥想起来了,他去乌孙打仗的时候,她混到军医里面闯进了他的屋子,还看了他的身子。 他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王爷想起臣女来了?”桑莲心面露惊喜之色。 “臣女奉太妃娘娘的旨意,献上血灵草,来给王爷治腿。” 桑莲心手里拎着一个药箱,身后跟着秋烟和另外两个丫鬟,丫鬟手里拿着两个大包袱,几人一副要在这冥王府住下的样子。 “太妃娘娘的意思是,让臣女在冥王府住下,贴身伺候王爷。王爷放心,臣女自小跟着祖父研习医术,精通治病救人之术。” “此番,还特地从西南找到了这血灵草,只要有了这药,臣女有信心将王爷的腿治好,助王爷重回巅峰!” 玄冥看到这血灵草,眼皮一跳,将前后联系起来,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他瞪着桑莲心,目光狠辣。 “王爷,这是怎么了?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进宫去问问太妃娘娘……”桑莲心正说的起劲,看到玄冥的脸越来越冷,那双眸子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心里有些怕。 玄冥靠近桑莲心,抬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问道:“歌儿在哪?!” “什么?!王爷,王爷此话何意,臣女不知啊!这血灵草是臣女取回来的,和王妃无关啊!” “说,王妃在哪?!” 玄冥的眼中要滴出血来,药王谷的回信里明明写了云苡歌拿到血灵草后就离开了,如今这草在桑莲心的手里,她肯定见过云苡歌。 他才不信血灵草这种东西到处都有。 “王爷先松开臣女,臣女把这几味药材做成药给王爷服下,王爷的腿就会好了。”桑莲心大力拍打玄冥的手,呼吸越来越困难。 玄冥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着,一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迸发出骇人的怒火,冷声道:“本王再问你一遍,歌儿在哪?若是不说,本王就掐断你的脖子!” “王爷……你……” “说!” 桑莲心被他阴狠的样子吓到了,双手用力拍打他,两条腿胡乱地踢在他的腿上,奋力挣扎:“我,我没见过她,只是……听说,在城门外的树林里多有悬崖,可能……王妃回城的时候……” 玄冥一把将桑莲心扔到地上:“派人去各个城门外找,尤其是悬崖边上、底下,给本王搜山,务必要找到几人的踪迹!” 钱遂、钱墨心情沉重,看桑莲心这势在必得的样子,怕是王妃已经不好了。她明目张胆地抢了药,断不会留王妃的活口。 桑莲心吓得缩在角落里,她身上精心挑选的衣裙已经被冷汗浸湿,下面还传来阵阵骚臭味儿,堂堂太医嫡孙女吓得尿了裤子。 “把她拖出去,扔到柴房。”玄冥坐在轮椅上低着头,怒火在胸中翻腾,厌恶地擦了擦手。 出了屋子,冰冷的寒风灌进衣服里,桑莲心被丢到柴房后,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她身上黏黏糊糊的,臭的厉害,头痛欲裂,浑身发烫,下人请示玄冥要不要请府医来给她看看,或是将她送回桑府。 玄冥嘲讽道:“她不是医女?让她自己医治!” …… 晚上,冥王府听到消息说宋青岚和宋摇光已经回到府上了,连忙派人去问云苡歌的下落,宋青岚哭的眼睛肿肿的,蹲在角落一言不发。 宋摇光满面愁容,说路上路滑,马车掉下了悬崖,还遇到了刺客,几经搏斗,打着打着身边的人就都不见了。 玄冥立刻赶到了宋府,紧接着云靖松和云庭信也赶到了宋府,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云苡歌的身影,当时就明白了。 “是我不好,我把表妹弄丢了……”宋青岚低声啜泣。 云庭信满眼悲伤,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就这么丢了,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小时候绕着院子里的梅花树跑、哭着说不想吃药、笑眯眯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作画的样子:“歌儿……你若是有个好歹……” 玄冥始终不相信云苡歌就这么死了,他把宋摇光叫出来,仔细问了那日的情形,还有那帮刺客的模样、招式。 宋摇光努力回忆,将那日的情形说了,沉默了半晌后,他犹豫地说道 :“王爷,王妃……” 玄冥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 城外山脚下的一户人家,正烧着炉子,屋子里暖暖的。 一个老妇人又往火炉里添了两块炭火,拉近了木门,她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叹息道:“白瞎了这姑娘这么好的皮囊,如今伤成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昏迷了这么久,唉,这还能醒过来吗?” 云苡歌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夫人惋惜地看着她。 “婆婆,她可不是一般人,一定能醒的。” 云苡歌费力地转头去看,浓眉杏眼,长相妖媚,带着一种魅惑的神态,嘴唇一勾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宽肩细腰,脚上蹬着黑色缎面长靴……这是萧音尘?! 他怎么出宫了? 她这是在哪里,她被桑莲心放了血之后,没死? 341冥王妃这张脸,怕是毁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看,我就说她一定能醒吧!”萧音尘见她睁开了眼睛,开心的不行。 “世……公子,冥王派人来找她了,人就在山上。”身穿蓝色长裙的丫鬟青衣从外面回来,将房门和窗户关好,俯身在他耳边地上说道。 终于有人来找她了,世子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萧音尘没有说话,青衣焦急地皱起眉头:“公子,别再犹豫了,把她交给冥王府的人最合适,而且,回到冥王府她能用上最好的药,我们也该继续做我们的事情了,世子还不容易才寻来了这个机会,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萧音尘的眸子暗了暗,这么快,就要离开她了吗?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了。 一天前,云苡歌的马车在山崖附近遇到意外,又遭遇了刺客,桑莲心放了她身上的血之后将她踢到悬崖边后就离开了。其余的人在打斗中失手从山上摔了下去,好在下面有湖水,几人幸运的被岸上的人救了。 晚些时候,萧音尘从宫里出来,走上这条路,远远地看到一抹浑身是血的绿色身影。 他此次出宫,是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他在宫里一直做小服低,让玄铮完全信任他不会起什么心思后,玄铮才准许他外出两天放松心情,观赏北楚的大好河山,两天后要立刻回到宫里。 没想到,竟是在这崎岖的上路上,碰到两条他日思夜想的人。 萧音尘翻身下马,身后跟着的青衣也跟着下来。 “云苡歌?!怎么伤成了这样?” 地上躺着的人,他险些认不出,右边的脸颊被磨破了血淋淋的混着泥土和沙石,十根手指头都被割破了,手腕也被割开了,很多地方血肉模糊。 青衣看清后,吓得捂住嘴巴后退了两步,就算是宫里最恶毒的主子爷不会这般折磨人,武德司和刑部审问犯人的酷刑也不过如此了,究竟是谁,这般狠毒? 她注意到萧音尘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世子好不容易不再沉陷在儿女情长里,准备共谋大业了,如今难道又要栽到她手里吗? “云苡歌……”萧音尘轻声呼唤,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毫不犹豫地轻轻地抱起她往山下走,这危急关头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世子,若是救她,可就要耽误和宗先生见面的时辰了。”青衣急得往右跨出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伸出双臂拦着他,不让他走。 “先救人。” “世子!” “世子,冥王妃这个样子,怕是救不活了。世子何必因为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耽误了世子的大业?”青衣依旧不依不饶,在她看来,和世子的大业比起来,一个女人的命根本不算什么。 萧音尘踩着沙石缓缓往下走,冷声吩咐道:“青衣,你每拦我一次,就耽误一次救人的功夫,你放心,宗先生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先救人,在附近找一户人家,将她安置好,只要她醒过来,我们即刻就出发。”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来一粒丹药喂给云苡歌吃了,看着她苍白的没有丝毫丝毫血色的脸,想了想,割开手腕喂着云苡歌喝他的血。 青衣无奈只好快步跟上他,急的失了分寸,大声质问:“世子,方才喂给她的,可是还魂丹?!世子,这是救命的丹药,只有这一颗啊!” 青衣气的眼泪直掉,像断了线的珠子。他在宫里宫外并不安全,若是伤了身子受了重伤,没有这还魂丹可该怎么保住命?这里的人,根本不会用心去救他,医治他。 “药就是给人吃的,吃没了再做就是了。”萧音尘满不在乎地说道,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几个在乎的人。云苡歌是他心尖上的人,当然要用全力去保住她的性命。 青衣依旧呜呜的哭着,世子说的轻松,可这药有多难得,他又不是不知道! “世子,让奴婢来吧!”眼见着他手腕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进云苡歌的干白的嘴上,染红了她的嘴唇和脸颊,她的心犹如刀绞一般。 “不用,我一个人割腕就够了。” 萧音尘的心里发闷,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玄冥根本就不能保护好她,当初他们二人大婚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去抢人?他若是把她带回西凉了,她会受这样的苦吗? 他在心里不断地责怪自己。 二人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户好心的人家,收留了几人,萧音尘给了那户人家一大笔银子,用最好的药、最好的食材给云苡歌治伤。 “世子,冥王妃这张脸,怕是毁了。”青衣虽然讨厌云苡歌总是扰乱她家世子的计划,可不得不承认,她生的是极美的。 如此的容貌被伤成这样,就算是伤口结了痂,日后定会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 “不过是皮囊,只要她能活过来……若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我就带她走。”萧音尘知道,京城的那些贵族小姐们,尤其是那些本就嫉妒她的,看到她这个样子,定会议论纷纷,出言嘲讽。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还是冰冰凉凉的,没有半点温度。 ……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萧音尘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直到现在,她终于醒了。 “世子,我们该走了。”青衣收拾好东西催促道。 萧音尘的目光在云苡歌的身上不舍得离开,终于,他站起身,交代老妇人,去找正在搜山的冥王府侍卫,就说在山脚下看到这姑娘重伤便带了回来,问问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千万别提遇到过我的事情。”萧音尘嘱咐道。 “老婆子明白,姑娘家受伤失踪,最忌讳有男子在,怕被人误会失了清白,只是……”老妇人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萧音尘,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痴情人。 “多谢。” 萧音尘在枕头底下又留了银票,带着青衣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世子,还有不到半天的时间,算上来去的时间,最快我们也只能明日一早回到宫里,今晚若是不在宫里被人发现了,可就糟了。” 342王爷,找到王妃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现在去找宗先生?还是这次只去附近看看暗线那里有没有消息?然后,立刻回宫?”青衣看了看天色,时间很紧张,刚才又耽搁了一会儿,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宗先生是萧音尘的智囊、军师,他在北楚为质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宗先生暗中和他书信往来,他才能及时地了解西凉大王宫里面的情况。宗先生此次暗中来到北楚,便是和他商议西凉王族起兵造反的事情。 “只要有成功的机率,我们就要试一试。” “好!奴婢这就牵马过来!” …… 一个时辰后,湛岳急急地冲进冥王府,大声喊道:“王爷,找到王妃了!” 玄冥看了看湛岳的身后,并没有看到云苡歌,再加上湛岳忧伤的表情,他心里猛地揪了一下,让钱遂赶紧推着他出去。 见到云苡歌的那一刻,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他将云苡歌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别怕,到家了,没人再能欺负你伤害你。” 玄冥抱着云苡歌进了卧房,派人去宫里请御医。 “去把桑莲心给本王提过来。”玄冥的语气平静,眸子里却满是迸发的怒火。 柴房里的桑莲心听说玄冥要见她,高兴的不得了,她往手上吐了吐口水,捋顺毛躁干枯的头发,又使劲儿蹭了蹭脸上的黑乎乎的尘土。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走!”侍卫猛地推了她一把,她差点跪在地上。 “推什么,我呸,腌臜货……”桑莲心嘟嘟囔囔地走着,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玄冥了,又高兴起来,扯了扯衣领,将腰带系紧,展现出出纤细的腰身。 到了正厅,玄冥端坐在主位上,双手交握,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压迫感十足。 “桑莲心……为何要害王妃?!” 侍卫们半点声音不敢出,喘气都控制着放慢放轻了呼吸,整个正厅内只能听到玄冥说话的声音。 “王爷,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女不明白……”桑莲心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 “王妃已经回来了,说是你割破了她的手指和手腕,毁了她的容貌……” “她回来了?!她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她明明被我……”桑莲心大惊失色,她明明放干了她的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冥王妃的位子是她的,谁都不能和她抢! “被你推下山崖了?被你放了血?” “不是,和我无关啊,可能只是,只是山路滑,马车掉下去了而已……”桑莲心语无伦次地急忙辩解。 “来人,鞭笞二十,割破她十根手指放血,费了她的双手和双眼,让她永世不得行医!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王爷,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王爷!莲心以后不敢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走!”玄冥怒吼一声。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祖父可是当朝太医,我家中世代行医,还救过先皇的命呢!” 桑莲心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不见,片刻后,庭院内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把她的嘴给本王堵上,别打扰王妃休息。” 湛岳从外间走进来说道:“王爷,桑莲心的事情要不要和桑家说一声?” 玄冥点点头,他恨不得杀了桑莲心,可桑家祖上有功劳,不能轻易就将人处死:“王妃那边,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天佑王妃,失血过多还能醒过来实属奇迹,不过,这容貌伤的太深,混杂着沙石,不好处理也不好恢复,让王爷做好准备。”湛岳虽是男子,也为云苡歌感到惋惜。 玄冥自嘲地笑了,她的容貌变成什么样子,他并不在意。 “本王进宫去看看母妃。”他要去宫里看看有没有好的药材,再和太妃说一声对桑莲心的处置。 …… 顺仁宫内,一片安静。 储问蕊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坐着轮椅过来的玄冥,她立刻摆出来一个极其娇美的笑容:“表哥,之前我送到冥王府的药,你用了吗,腿有没有感觉好一些?我帮你按按吧……” 储问蕊和他说话的语气十分亲昵,弯腰就要去触碰他的腿。 玄冥冷冷地看着她,厌恶地皱起眉头。 触及到他的目光,储问蕊浑身一僵,看到他那不加掩饰的阴狠厌恶的眼神,她的心被揪的生疼,难以呼吸。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轮椅轮子滑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攥紧了拳头,那股想要致云苡歌于死地的念头再次升腾起来,达到了顶峰。 听说她从药王谷回来了,路上马车掉到了悬崖下面,病的昏迷过去了,还请了太医去治病,怎么当时没把她摔死?! 那她就助她一臂之力,帮她没有丝毫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到了殿内,顺仁太妃捻着手里的佛珠。 “歌儿,怎么样了,可醒了?” 自从听说云苡歌受伤之后,她便开始为云苡歌祈福,盼着她早日好起来。 “醒了,但是还不是很清醒,歌儿身子虚弱的很,唉,若不是因为儿臣,他也不必吃这么多苦。” 玄冥心里愧疚的很,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为了他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 “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顺仁太妃见玄冥黑沉着一张脸,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情惹的他愤怒不已。 “母妃,储家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玄冥将储问蕊买通刺客暗杀云苡歌,联合却夜梅往冥王府送画,挑拨二人的情感,意图毁了云苡歌清白的事情和顺仁太妃说了。 “若不是储问蕊横插一脚,儿臣派出去的暗卫也不会折损那么多,桑莲心也不会有机会伤害王妃。也怪我,之前忙着处理赈灾和难民的事情,没有腾出手来尽快处理这事。” 顺仁太妃心中大为惊讶,她看着储问蕊长大,本想着这丫头就是眼高手低,自视清高,没想到心肠竟是这样歹毒。 “你只管去做吧,储家那边若是有什么问题,本宫去处理。” 玄冥感激地看着顺仁太妃:“母妃放心,儿臣不会让歌儿白白受委屈,定会让储问蕊受到惩罚,而储家那边,也不会有人胆敢来烦母妃的。” 343三姐,真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离开顺仁宫,回到冥王后,玄冥立刻去了卧房看云苡歌。 云苡歌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清醒,发现在她熟悉的房间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她想坐起来,可是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 玄冥就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见她醒了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心疼地问道:“你醒了?哪里难受?是不是身上疼了?” “不疼,就是晕。”云苡歌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 失血过多,没有那么快恢复过来。 玄冥将云苡歌搂到怀里,云苡歌靠在他温暖的怀中,感觉很安心。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玄冥心中愧疚,若不是因为他的腿,若不是因为他身上中的毒,她也不必去犯险,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玄冥轻轻擦干净她额头上的汗水。 “对了,血灵草!你可吃了?!” 云苡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距离她被桑莲心放血不知过了多久了,她也没听到有人提起玄冥将那东西吃了,血灵草还在不在?这是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她伸手握住玄冥的手腕,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没吃?你身上的毒还没解干净!血灵草呢?珠儿!”云苡歌急的剧烈地咳了起来,肩膀不住地颤动,玄冥赶紧扶着她躺下,让她好好休息。 正在熬药的珠儿听到动静立刻端着汤碗跑了进来,担心地看着云苡歌:“王妃别急,血灵草就在药库里放着……王妃,血灵草还好好的呢,比王妃好多了……呜呜呜……” 珠儿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当她看到那一瓶一瓶的鲜血的时候,心疼的难以呼吸,恨不得被放血的是她自己:“王妃放心,好在那几个瓶子是经过处理的,再加上如今天气寒冷,血液才没有变质,血灵草的叶子还油光锃亮的……” 这杀千刀的破草,还非得要用王妃的血来养着! 云苡歌抓着珠儿的手,告诉她这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该怎么用,让她去找她早就写好的方子和方法,用这次拿回来的药给玄冥解毒,珠儿俯身在她耳边,仔细地听着她说的话,不断地点头:“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做。” 珠儿日日跟着云苡歌耳濡目软,对药草、制药、煎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上手很快。 “四姐姐!”珠儿出去的时候差点和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六小姐?哎哟,六小姐可慢着点儿。” 来人正是云苡悠,她的身后是云靖竹、谢氏、宋氏、云庭信、关狄、云苡舒、宋青岚等人,几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玄冥在喂云苡歌喝药,她的脸皱成了包子,十分痛苦。 “瞧瞧,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喝药,那眉头都能拧出水来!” 云苡舒挺着大肚子,打开糖纸,将一颗糖塞进了云苡歌的嘴里。 “三姐,真甜……” 看着云苡歌扯着嘴笑,受伤的脸颊却不敢动,明明看起来很好笑,心里却酸疼的难受:“行了,含着糖还那么多话,笑不出来就快别笑了。” 屋内的丫鬟连忙给几人搬凳子坐,娟儿更是扶着云苡舒慢慢地坐在边上,生怕有人碰到她。 “父亲、母亲、三姐、二叔母……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云苡歌一一打招呼,眼含笑意。 宋氏和云苡舒看着她伤成这个样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云庭信也是红了眼睛,鼻子发酸。 这容貌可是被毁的不轻,还有双手都缠上了纱布,看样子对方是下了狠手的。不知道云苡歌知不知道自己的半边脸都被毁了,几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 “桑莲心,就是个丧良心的!怎么早没看出来她这恶毒的心肠,都被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给骗了!” “一家子大夫,祖祖辈辈都是医者出身,积了那么多德,怎么到了她这里,竟是干出来了这样的损事儿?!” 宋青岚气的踢了一脚桌腿,随后心虚地看了一眼玄冥和云苡歌,她一时忘了这是在王府,随便一张桌子都可能是御赐之物。 “好在你这丫头福大命大,被人找到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宋氏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云庭信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云苡舒也跟着擦起了眼泪。 云苡歌忙劝几人千万别哭:“三姐,你千万别哭,若是现在要生,我可帮不上忙……” 云苡舒破涕为笑:“谁要你帮忙了!” 云苡悠一反常态地坐在一旁,看着云苡歌的脸和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似乎突然意识到,往常和家里的姐妹们都是小打小闹,而那些外人,是会下死手要人命的。 几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后,便准备回去了:“我们走吧,歌儿要休息了。” 云苡歌和玄冥还要留着几人吃饭,几人不忍打扰,将带过来的补品让人拿到厨房便走了。 …… 另一边,却夜梅看到这么多人来看望云苡歌,心里酸的厉害。怎么她就能轻而易举的得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己拼死拼活地,也未必能在这京城站稳脚跟,谋得一方天地。 越想越不开心,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她去了厨房,看到那堆的满地的灵芝、鹿茸、人参、乌鸡……嫉妒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多好东西,得值多少银子啊!陛下赏赐宫里娘娘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些东西要是能换成银子…… 她在宫里的时候攒了些银子傍身,出宫的时候太后也赏赐了些金银首饰,可在冥王府,她没有任何的收入,没有月例银子,为了打点各处的人,还散出去不少银子,如今手头并不宽裕。 若是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应该能入账不少银钱,而且,这东西堆的满厨房都是,每天少那么一两个,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344被做成人彘,摆在台子上供人观赏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却夜梅眼珠子一转,往灶台那边瞅了瞅,见大家都在忙着给王妃炖汤熬药,没人注意这一堆补品,她舔了舔嘴唇,悄悄地弯下腰,迅速抓起来两颗硕大的灵芝塞到了自己的胸前,胸前顿时鼓了起来,撑的衣裳都要裂开。 塞好后她猛地转头,见依旧没人注意自己,又拽出来两颗半条胳膊那么粗的人参塞到了袖子里,低着头眼珠子四处扫着,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好险,好险,还好没人发现。 她关好房门,将灵芝和人参用布包好,打算等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后门出去,把这些好东西半价卖给医馆和药铺。 她的双眼闪着异样的光芒,贪婪地计算着厨房里的东西若是全卖了,能拿到多少银子。有了银子,这日子就好过了,冥王府的厨房不知怎么的,每日给她送的饭食都是极好的,可就是不合她胃口,强忍着吃下去的东西,最后都得吐出来。 等到这些药材都卖完了怎么办? 库房里还有首饰,若是把首饰也卖了……她越想越兴奋,在心里盘算着计划。 …… 另一边,萧音尘已经回到了宫里,好在玄铮那边并没有起疑心。 “世子,听说冥王妃正在慢慢地恢复,世子猜一猜是谁害了她?”青衣将萧音尘的外袍脱下来,准备好沐浴的热水。 萧音尘没说话,挑眉看她。 “是桑太医的孙女,桑莲心。” 青衣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奴婢刚听说的时候也是和世子一个反应,压根没想起来这桑莲心是谁?!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竟然把冥王妃伤成这个样子,可见此人心机城府极深,极有耐心和毅力!” “她自从冥王妃出了京城便一直暗中跟着她们,伺机下手。” “等到储问蕊下了几次杀手,云苡歌身边的人手侍卫折损的差不多,一行人又旅途劳累、快到京城放松警惕之际,出其不意地下手……真是让人惊叹。”青衣连连摇头,赞叹不已。 “冥王,是怎么处置桑莲心的?”萧音尘倒是好奇玄冥会作何反应。 “听说是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弄瞎了她的眼睛,让她日后不能再行医……” “冥王竟然没要了她的命?”萧音尘嘲讽一笑。 “堂堂北楚战神,还真是妇人之仁,他有所顾忌,本世子可那么多顾忌,既然都这样了,不如物尽其用……” 萧音尘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进了浴桶,闭上了眼睛,青衣惊讶地看着他,他在京城蛰伏这么多年,鲜少插手这些事情:“世子,真的要插手做这件事情吗?” 瞧着青衣害怕的神色,他伸手拉过她的脖子,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本世子,便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他赶到青衣的身子在颤抖,手指的力道减弱,松开了她:“我们的人在京城布局了这么久,也该试一试,历练历练了,若是此事办的悄无声息,朝廷都查不出来,那才让人放心。” …… 次日清晨,桑府的丫鬟发现桑莲心不见了。 屋里屋外没有任何此刻的踪迹,桑府门口和各处值守的侍卫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桑太医急的晕了过去,桑成业去报的官,又找了武德司和京城守备的人帮忙,仍旧没有丝毫线索。 一连两日,不管是桑府还是关府都没有找到桑莲心的踪影,就在众人惊讶她离奇失踪的时候,在夜市上出现了一个骇人的真人玩偶。 那真人玩偶,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她被割掉了四肢和口舌,残瞎了眼睛,被做成人彘,摆在台子上供人观赏。 起初,逛夜市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市井小民、或是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大家只觉得稀奇,这清秀的面容配上恐怖的表情和五官,给人的冲击力极大,极其刺激。 渐渐的,慕名来观赏这人彘的看客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被桑府的人知道了,桑成业差点晕了过去,派人去查,依旧查不到半点痕迹。 深夜,桑成业在酒馆买醉,管承嗣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送桑公子回府。”管承嗣一把夺走桑成业手里的酒瓶,吩咐身后的小厮。 “我不走!哦?是管兄啊,管兄,我连我妹妹都护不住……冥王,是冥王干的,可我桑家斗不过冥王,不能让他给我妹妹赔命!”桑成业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 管承嗣叹了口气,桑莲心把冥王妃害成那个样子,冥王怎么可能不生气?!这事很难评。只是,他总觉得这不是冥王的手笔。 “先回去吧,回去再说,我隐隐觉得这事儿不是冥王干的,冥王已经费了桑莲心的手脚,何必暗中多此一举?” “那你说,还有谁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让人毫不察觉,事后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桑成业走路直打晃。 管承嗣沉默了许久:“想必京城出现了我们未曾察觉的势力,以后可不要胡言乱语了,还有,冥王的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 清晨,储府内,储问蕊一晚上没合眼,她愁的慌的睡不着觉。 储问蕊这边还没等到云苡歌被休的消息,借着看望云苡歌的名义,拿着补品准备去冥王府。 “小姐,咱们月例银子都不够花,还欠了钱庄一大笔钱,小姐怎么还花钱给冥王妃买补品……”丫鬟小声嘟囔着,主子没钱,连带着她的银子也被搜刮走了,日子过的紧巴巴。 “你懂什么,此事办成,我便能进冥王府,当了冥王妃,你还怕银子不够花吗?短视的东西……” 表哥,不会因为云苡歌受的重伤,就不顾她红杏出墙了吧?!她得去冥王府,提醒提醒他,那幅画上可是画着春心荡漾的冥王妃和意犹未尽的药王谷少谷主,纵情欢好的画面。 到了冥王府,储问蕊被拦在了门口,门房说王妃病着正修养身体,闭门不见客。 “我好心来送补品,你们为何要拦我?” 门房看了一眼她带过来的只有手指头粗细的人参,冷哼道:“可很是用不着,我们王妃吃的人参都有半条胳膊那么粗那么长呢!还有侯府送来的灵芝,比你这张脸可大多了!” 门房夸张地用手比划着,储问蕊后退两步,生怕她触碰到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那却姑娘呢?我要见她!”她给却夜梅去信,可是许久都没有得到回信。 345王爷说京城不太平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却姑娘还在房中睡着呢!” 门房说着白了一眼储问蕊,“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大门,不再搭理她。王爷曾经特意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准进冥王府,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王妃休息。 储问蕊被忽然关上的门吓得一个趔趄,心肝直颤,她一脸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睡觉?!却夜梅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储问蕊连冥王府的门都没能进去,在门口就碰了一鼻子灰,她怒气冲冲的回到储府后,钱庄催债的文书就到了,说若是月底不还钱,就告官府去,拿府上值钱的东西来换。 “今天真是晦气,下次出门要看看黄历!” 储问蕊闷哼哼的前脚刚想往自己的卧房走,只见父亲身边的管家满面愁容,又略带埋怨地看着储问蕊,让她去一趟书房:“小姐,请吧,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看着管家那一张讨债的脸,她心中无比的厌烦,这一天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原来,这催债的文书好巧不巧地被储问蕊的父亲看到了,对她是一顿打骂训斥,罚她不准出门,在家里闭门思过。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背着我借了那么多钱!” “你以为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想花多少就花多少吗?!”他一把扯下脚上的鞋子朝着储问蕊的脑袋挥了过去,“啪嗒”一声,那臭烘烘的靴子正中储问蕊珠玉满头的脑袋。 “哎呀呀,老爷可使不得,打坏了脸,以后可怎么嫁人!” “不过是一些银钱,我们府上没有,宫里的那位总有吧!”居氏忙上前拦住了,死命抱着他,同时疯狂向储问蕊使眼色。 “别拦着老子,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借的可是印子钱!九进十三出!” 看着父亲吹胡子瞪眼,正在和母亲说话,储问蕊顾不得去捡掉在地上的发簪,慌忙从侧门跑了出去,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懂什么九进十三出,不过就是借了点儿钱,父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九进十三出……我哪里知道。” “小姐,小姐借了1000钱,但最后我们到手的只有900钱,这应该就是九进吧, 那钱庄的掌柜说,我们还钱的时候要还1300钱,这就是十三出吧。我们还借了好几次……利滚利,如今也不知道总共欠下多少了,肯定要比我们拿到手的银钱多上许多。” 丫鬟尝试理解,一想到借来的那些银钱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心就在滴血。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们被钱庄的给骗了,这杀千刀的!” 储问蕊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之前,光顾着做冥王妃的美梦了。 此事过后,储问蕊日日闷在房中琢磨着如何嫁进冥王府,如何陷害云苡歌,让她本就残败的身躯更虚弱一些。虽然脑子里鬼主意多的很,但因为出不去房门,无法实施计划,看上去倒是比平时老实了许多。 可奇怪的是,储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接二连三的遇到刺杀。 不管是寒冷的月黑风高夜,还是飘着鹅毛大雪的下雪天,这些刺客雷打不动,日日半夜来,储府的人没能睡上一天完整的好觉。 储问蕊的父亲吓得一连几天都不敢出去给儿子张罗婚事,整个人也病怏怏的不利索。 居氏更是带着储问蕊躲到了地下室,虽然地下室里又黑又潮又冷,还吃不上一口好饭,只能喝凉水吃干馒头,大小便也只能拉在桶里,气味难闻,但总比丧命强。 “母亲,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储问蕊委屈地哭了吃来。 “好孩子,忍一忍,母亲已经派人去冥王府求助了,等冥王府派了侍卫过来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居氏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 三日后,冥王府的马车一早就等在了储府的门口。 储家的门房和下人看到了,都感到惊讶,立刻去报给了主子。 居氏听了门房的话后,还以为是玄冥接她们去冥王府的,心里高兴的不行,趁着老爷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把储问蕊拉了出来。 “王爷说京城不太平,特地命属下来护送几位回老家。”湛岳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送我们回老家?王爷为何不派侍卫来保护储府?”居氏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 “我要去宫里找太妃说说理,她这个儿子不敬长辈,不尊重舅母,不爱护表妹……” “大胆,你这是在污蔑嘲讽当朝冥王?!”湛岳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怒瞪着她。 居氏咽了咽唾沫,心慌地避开了眼神。 “夫人不必去了,就算是去宫里找了太妃娘娘,这刺杀还会继续,若是再不走,升级为烧杀抢掠也未可知。”湛岳冷眼看着居氏。 居氏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储小姐和夫人都做过什么事情,你们心里最清楚,如今,只是离开京城,未曾伤及你们的性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二人震惊地站都站不稳,往后退了两步。 “王爷不敬长辈,不尊重舅母,不爱护表妹?那也要看看这长辈值不值得尊敬,舅母人品是否端正,表妹是否值得爱护……若是纵着杀人凶手为非作歹,那才是天大的不敬、不孝。”湛岳气急,就没见过这般不知廉耻之人! 居氏的脸色发白,这才反应过来,冥王这是在赶他们走?! 储问蕊不寒而栗,难道那些只放火、砸东西、吓唬人却不要人性命的刺客,是表哥派去的? “王爷还说,如今天下不太平,若是不快快动身再闹出什么动静来,路上怕是难保周全。” “速速收拾行李,立刻动身。”湛岳的语气不容置疑。 连威胁带吓唬,居氏和储问蕊哪里有不怕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立刻转身回去收拾东西。 “慢着,你们欠债不还钱想跑路?!” 身后传来更为严厉的吼声。 346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钱庄要债的打手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头发扎起了一个辫子,用黑色的布带围在脑后,看上去强壮有力量,他看到储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怒目吼道,嗓门很大,穿透力极强。 “他娘的,值钱的东西都留下!” 打手怒吼一声,一挥手,顿时几个人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抄着家伙进了储府,开始搬东西。 但凡有人敢阻拦,就一棒子招呼过去。 湛岳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也不说话,眼见着钱庄的人将储府的翠玉屏风、琉璃盆景……一样一样搬到马车上。 待钱庄的人走了之后,湛岳吩咐侍卫将储家的人送回去即可,看着居氏眼底的不舍,湛岳提醒道:“夫人,小姐,京城不适合你们,以后,别来了。” “驾!” 看着马车走远,湛岳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又送走了一个麻烦精。 …… 萧音尘这边也听说了储府的事情,青衣点燃熏香,换了火盆里的炭火,将来龙去脉缕了一遍。 “可惜了,那画,本世子没看到。”萧音尘摇了摇头,看着窗外。 “上次桑莲心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很好。这次,待储问蕊回到老家后,让我们的人动手。”萧音尘的语气沉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他的这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青衣犹豫了片刻,还是顺从地去磨墨写字给暗探传递消息,让他们暗中用些手段毁了储问蕊。 …… 晚上,湛岳回到了冥王府,将今日在储府的事情说了。 玄冥在火盆前暖手,点点头:“让守城门的人看好了,不准她们再进京城。” “伤害王妃的人,就是下地狱万劫不复,本王都不解气,可这就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若伤害王妃的是男人,本王定要和他大战一场。” “本王去看看我王妃,有事情随时来报,但是不要当着王妃的面说。”玄冥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书房往卧房走。 到了卧房,见云苡歌无聊的睁着眼睛望天。 “怎么没让珠儿给你念话本听?” 云苡歌笑了笑:“听多了,也觉得腻了。” 玄冥扶着她的腰背帮她靠在床榻上,伸手将耳边的发丝掖到耳朵后面,端过来一杯温柔喂着她喝了。 “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二人同时问了出来,不由地相视一笑。 “吃了止痛的药,我身上没那么疼了。”云苡歌举起缠着纱布的手,晃了晃。 玄冥赶紧将她的手放好,让她不要乱动:“我这身体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盈,就像是少时练武时,打通了静脉那般畅快。 玄冥吃了血灵草后,清晨起床都会咳出几口黑血来,今日倒是咳的不多了。往常阴天下雨、大雪天的夜里腿都会隐隐作痛,最近竟是没什么感觉,和正常人无异。 云苡歌心下一喜欢,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脉过后欣喜地喊道:“太好了,你身上的毒基本清理干净了!” 云苡歌激动地捧着玄冥的脸亲了一口,玄冥扶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但又怕碰到她脸颊上的伤,只好细细地轻轻地,缠绵不断的吻着、啄着。 直吻的云苡歌脸色发红,快要喘不过起来,这才不舍地将她松开。 “我的脸,如今弄成了这样,你不嫌弃吗?”云苡歌低下头,小声说着。 昨天,她从铜盆里看到了脸上的伤痕,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看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她的脸被桑莲心按在地上摩擦,本以为是破皮流血,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没想到桑莲心在取完她的血之后还在她的身上下了毒。 此刻,她脸颊上是黑乎乎的一大块印记,破皮流血的地方已经结痂,可就算那痂脱落之后,底下的皮肤也是黑色的。 她精通医术,有信心能把自己的脸治好,可这个时间需要多久,治疗的过程中需要吃多少苦头,她也不知道。 玄冥身子一僵,他看了一圈儿,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难过,他已经命人将所有的铜镜,还有能照到人脸的东西都撤下去了。 “不必找了,是洗脸的时候看到的。”云苡歌捂着半边脸,心中酸涩难过,情绪低落。 “你不必想那么多,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玄冥轻轻握住她的手,拥她入怀,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 两日后,用过午饭,云苡歌准备午睡,睡前,她将珠儿和月儿叫过来,问了问如今酒楼和医馆的情况。 她离开京城再加上病着,已经好久没有去管她手里的生意了。 酒楼的生意很好,杜若海又选了两个客流量大的地方,新开了两家酒楼。 书肆的生意也不错,签了几个写书的作者和作画的画手,积累了一批忠实的读者和跟随者,每日都能为书肆带来不错的营收。 万寿堂得到了老幼妇孺的信任,每日前去把脉、问诊、调理身子的人越来越多。 “王妃,奴婢还听说一件事……”月儿欲言又止。 珠儿拽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说,那两件事情太过血腥,王妃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说吧,我如今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云苡歌的嘴角扯出一个让人心碎的笑。 “奴婢听说,桑莲心被做成了人彘……每晚都会在夜市展出。” “坊间传闻,她的手和脚被剁掉了,眼睛也被挖了出来,被人用铜注入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还被灌了药,身上的毛发全都脱落了……夜市安排了人专门照顾她,让她受尽折磨和屈辱,却是想死都死不成。 “还有储问蕊,听说她的舌头被割掉了,下体还被塞进了一根满是倒刺的胳膊那么粗的木棍……” 云苡歌心中一惊,二人怎会遭到如此残忍至极的对待? 她并不是圣母心,她们至她于死地,她怎么可能会心疼她们,只是疑惑,这明显不是冥王府的人做的,可会是谁做的呢?除了玄冥之外还有谁在帮她出气。 “听说这件事情的姑娘们,天黑之后都不敢出门了,纷纷猜测京城和附近的小城里是不是出现了一股黑暗势力……还说……” 347他一个专职杀人抄家的,能帮上什么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月儿看了一眼云苡歌苍白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珠儿冲她挤眉弄眼,让她转移话题,不要再说这些。 “还说什么了?”云苡歌深呼吸,等着月儿接着往下说。 月儿心虚地看了一眼珠儿,后悔在云苡歌面前提起这件事:“还说,千万不能惹冥王府的人,不然,下场只会比她们还惨。” 如今,坊间对冥王府的评价可不算好,都说曾经守护一方百姓的战神王爷,如今为了王妃不惜残害亲友。 “这些事,不是王爷做的。” 珠儿笑了一声,安慰道:“王妃不必忧心,这些针对冥王府的言论,过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等京城再发生些什么事情,这些人就不会揪着冥王府不放了。” “而且,要我说,她们害怕些最好,这样就没人再敢伤害王妃了,若不是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凭她们那些狠毒的手段,不知道要受多少伤,死多少回了!” “她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去!” 珠儿说着,走到桌子旁点上安神香后,坐在云苡歌的床边开始给她念话本。 …… 另一边,阙都这边命瞿影去调查狼山上狼王忽然出现在药王谷东区的事情,很快,瞿影发现了端倪,将事情禀报给阙都。 “少谷主,守门的说,那几日二公子身边的贴身侍卫,经常来请他们喝酒吃肉,属下猜测,那狼王就是二公子身边的人趁着守门的几人醉酒的时候,引进来的。” 阙都思索着,阙术对这鸟兽之道颇为精通,能引诱鸟兽进药王谷,甚至还能控制鸟兽攻击别人,只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只能控制一两只,还达不到千军万马的地步。 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只是,属下不明白,若真是二公子做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云姑娘和他无冤无仇的,她被狼吃了对二公子有什么好处?”瞿影想不明白,挠着脑袋。 “他?我那个好弟弟自然是为了药王谷谷主的位置,把他给我带过来。”阙都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片刻后,阙术心不甘情不愿地磨磨蹭蹭过来了,他不耐烦地哼道:“少谷主,叫我过来有何事啊?又想怎么教训我啊?” 阙术很讨厌阙都总是拿出一副大哥的派头来教训自己,不就是比他早出生了那么几年,事事都要压自己一头:“有话快说,我还要忙着去研制新药呢!” 阙都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狼王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阙术先是装傻,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见阙都不信,面容不悦地盯着他后,索性挺着脖子,瞪着阙都,破罐子破摔,一副就算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你可知错?” 阙术没有说话,嘴巴紧紧闭着。 “狼王是极其有灵性的,你此番利用它,若是他尝到了人肉的滋味儿,日后它率领狼山的狼来袭击药王谷,你当如何?你犯下的愚蠢的错误,难道要整个药王谷给你买单吗?!” 阙术不服气地瞪着他:“怕什么?药王谷这么多药,还怕毒不死那一山的狼?!” “毒死一山的狼?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狼的速度有多块吗,毒药还没拿出来呢,狼已经扑倒你将你撕成碎片了!” 阙都摇摇头:“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可想过后果?这次好在云苡歌反应快,不然,若她真的死在药王谷,你我能脱了干系吗?父亲和母亲怎么办? 阙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吩咐手下去做的时候,的确没有想这么多。 “冥王很可能会率兵荡平了药王谷!你自以为是的那些毒药、手段、心机,能抵抗的了千军万马吗?!药王谷都没了,你又如何能扬名万里,流传后世?” 阙术静静地听着,身上的嚣张气焰渐渐消失,脑袋耷拉着,低着头跪在阙都的脚边。 “去毒虫谷,待上三五日再回来。” 阙术的身子猛的一颤,饶是他知道自己错了,听到这样的惩罚心里也是一惊。 他身旁的侍卫为他求情:“少谷主,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些,毕竟,没有人因为此事而受伤。而且,毒虫谷,那里不光有蛇,还有蝎子、蜘蛛、千足虫、食人鹄……二公子去了,怕是要吃很多苦头,三五日是不是太长了?” “他不是有本事吗?死不了。” 侍卫还要再说,阙术站起来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既然是少谷主的命令,我哪有不遵从的道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 京城这边,云府里有一个姑娘坐立难安。 云苡悠不停地揉着手里的帕子,丫鬟丁香看不下去了,今日小姐连她最喜欢的梅花都没吃一块,心事重重的坐在窗边,神色凝重。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去宫里!” 云苡悠终于下定决心,她猛地站起来,让丁香去准备马车,告诉谢氏她要出门一趟。片刻后,二人坐着云府的马车到了宫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她径直走到侧门,对门口的侍卫说她要见淮烨。 侍卫好笑地看着她,这理所应当的样子,真是少见,又看了看她乘坐的马车,问道:“你是云府的人?就算你是云府的人,一个黄毛丫头,淮大统领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认识他,我有事要找他!到底怎样才能见到他?” 云苡悠神情焦急,以前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碰到他,怎么今日想见他一面竟会这样难?还平白无故地被人阴阳怪气的嘲讽。 正说着话,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侧门走了出来,好巧不巧,来人正是她想见的。 云苡悠看到他后大喜过望,冲着那两个侍卫做了个鬼脸,得意地跑向他身旁,大声喊道:“淮烨!” 淮烨一愣,在这宫里,几乎没有人敢叫他的大名。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屡次被他吓破胆的那个小姑娘?云家的六小姐,她今个儿倒是稀奇,竟然不害怕自己了? 注意到门口的侍卫看着二人,极力地憋笑,他的脸一阵发热,他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和云府小姑娘见面的事情,就会在宫里传遍。 “眼睛看哪里呢?是不是军纪不严?”淮烨瞪了那让人一眼,二人立刻转移了视线。 “两个大男人,阴阳怪气一个小姑娘,也好意思?” “淮烨,我们是朋友对不对?”云苡悠欢欣活泼的脸上,露出几分惆怅来。 “我上学堂的时候,夫子说过,见过三次面以上还打过招呼的就算是朋友了,朋友有难,你要不要帮忙?” 淮烨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绞尽脑汁回忆着二人见过几次面,这姑娘对朋友的定义还真是简单。 而且,她是侯府的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他一个专职杀人抄家的,能帮上什么忙? 难不成她想找他帮忙杀人? 348统领,这不合适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可不行。 云苡悠见他老半天不说话,根本猜不出他心思已经绕了九曲十八弯,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心里十分失落,从云府出来的时候鼓足的勇气,已经消耗了一大半。 可一想到四姐姐的样子,她还是撞着胆子,抬起头,厚着脸皮问道:“听说禁军里面有一种很好用的伤痕膏对不对?” 淮烨下意识地点点头。 “能不能给我一瓶?” 淮烨上下打量着她,她身穿红梅金丝白绒边小袄,头戴石榴花金镶玉蝴蝶步摇,下身着金丝白纹石榴花锦裙,脚踩乳烟缎攒珠绣鞋,手里连暖手炉都没拿,可见来的匆忙。 她的脸白白嫩嫩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细细的脖颈和柔白皙纤细的手指,似乎并没有受伤,没有需要用药膏的地方。 “我,我花钱买也行,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月例银子都给你!算上过年的压岁钱,我也攒了不少银子呢!” 云苡悠生怕他打断自己,拒绝自己,一口气将要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听闻禁军的伤痕膏最好用,玄甲军的金疮药最好用,宋家军的止痛药最好用。 因为禁军时常出现在宫中,经常面见圣上,若是脸上、身上有伤疤,有损仪容仪表,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所以这伤痕膏经过不断地改良,效果奇佳,军中大到将领小到侍卫人手一瓶。 真正做到了铁打的药,流水的兵。 云苡悠充满期待地看着淮烨,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主动找人要过东西,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什么有什么。她都说了这么多了,可是对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会要拒绝自己吧,要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了,可该怎么办啊?! 那两个守门的侍卫,好像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把伤痕膏拿出来。” 淮烨转头伸手对着守在门口的那个侍卫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丫头要拿着这药膏做什么用,但他不知为何就是想帮她。 “统领,这不合适吧……”侍卫为难地将双手被在身后。 禁军的伤痕膏曾被人拿到市面上卖过,一瓶千金。 “快点,少废话,有我在,你不会受伤的。”淮烨挑眉说道。 侍卫不情愿磨磨蹭蹭地从怀里摸出一瓶伤痕膏,放在了淮烨的大掌中,这东西可是他在玄甲军、宋家军面前炫耀的资本呢! “还有你的。”淮烨又冲另外一个侍卫勾了勾手。 “统领,这……” “快点!” 拿到两瓶伤痕膏后,淮烨递给云苡悠:“这两瓶给你,你先用着,我的没带在身上,若是不够的话,等得空了我派人送到你府上去。” 云苡悠如获至宝,双手捧着那两瓶伤痕膏,眼睛亮亮的,她激动地手足无措地比划着:“不用了,我四姐姐的脸很小的,手指也很细,这两瓶足够了!” 淮烨心中了然,原来这药是要给冥王妃用的。 “淮烨,谢谢你!”云苡悠忽然凑近他,粲然一笑,临走前还朝他鞠了个躬。 淮烨的心猛的受到冲击,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好明媚的笑容。 …… 离开皇宫门口,云苡悠马不停蹄地去了冥王府。 好在路上虽然有积雪,但是并不滑,马车行驶的还算是平稳。 “快开门!我要见我四姐姐!” 门房见是云府的人便也没加阻拦,见云苡悠年纪小,嘱咐了几句王妃需要休息,不可太过吵闹,等王妃好了以后也是可以常来的。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也是学习过礼数的大家闺秀呢,怎么就太过吵闹了?”云苡悠没好气地瞪了门房一眼,一跺脚快步走了进去,丁香紧跟在她的身后。 卧房内,云苡歌正和珠儿一起制作药膏,准备涂抹在脸上和手指、手腕上,帮助伤痕的恢复。听到脚步声,云苡歌好奇地让珠儿去迎人。 “王妃,是六小姐来了。”珠儿帮云苡悠脱下外袍,带着她走了进来。 “四姐姐,这是顶好的伤痕膏,你快试试。”云苡悠见云苡歌的气色比上次看好了不少,心里高兴,她坐到云苡歌的床边,将两瓶伤痕膏拿出来,她打开其中一瓶的盖子,将药瓶放在她鼻尖闻了闻。 “六小姐,寻常的药膏还不如王妃自己做的好呢!” “珠儿,这可是禁军的伤痕膏!你也太不识货了!”云苡悠哼了一声,不想搭理珠儿。 云苡歌眼皮一跳,仔细看着那瓶子,别说珠儿了,她也没见过禁军里用的药膏,只是听说过里面加了雪莲草和积雪草,对祛疤有奇效:“你怎么拿到这药膏的?” 云苡悠吐了吐舌头,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云苡歌听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催促着云苡歌赶紧把这药膏涂上看看效果。 “四姨母!” 几人正说这话,门口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喊叫。 云苡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只见来人是穿着漂亮的棉绒钩花裙子,戴着毛茸茸的小帽子,拎着一个装满了珍贵药材盒子的蓉儿。 她三姐是蓉儿的母亲,蓉儿叫她四姨母,嗯,没错。 蓉儿脱下外袍,在屏风后面站了一会儿,散尽了身上的寒气后,才走到云苡歌的床边:“四姨母!蓉儿来看你啦!嘻嘻……” 蓉儿的脚步在她看到云苡歌脸颊的时候,硬生生地顿住了,仙女似的四姨母,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强忍着不让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把头转过去,正好看到一旁坐着的云苡悠。 “咦?六姨母也在?” 云苡悠还没出嫁,年纪不大,被人叫了姨母,心里一时难以接受,拉着凳子坐到一旁,和蓉儿拉开了距离。 “这个姨母好生奇怪。”蓉儿嘟了嘟嘴,小胖手摸到了云苡歌的脸上。 “蓉儿是自己来的吗?” “是嬷嬷送蓉儿来的,前几天蓉儿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四姨母。” 蓉儿的小手贴在云苡歌完好的半边脸颊上,暖暖的热乎乎的。 “你母亲怎么样?” “母亲好着呢,肚子有那么大!一顿能吃两碗饭呢!我就快要有弟弟了,我就不是家里最小的人了!”蓉儿伸出两根短短的手指头。 349却夜梅露出马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几人笑成了一团,屋外的玄冥听到里面的笑声,一挥手,示意湛岳停下,身后的几人也跟着顿住了脚步。 “走吧,我们先去书房。”玄冥沉声吩咐道。 “王爷,这药膏不拿给王妃吗?”湛岳看着手里那几瓶禁军的伤痕膏,这还是王爷好不容易拿到手的。 “不必了,放在库房吧,等云六小姐拿过来的那两瓶用完了,再拿给王妃。”玄冥见里面姐妹欢声笑语,不忍进去打扰,自从云苡歌受伤回来,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怀的笑了。 他此时进去,便是扰了她们的性质,拂了云苡悠的面子。 “九皇叔,你在门口干嘛呢?不冷吗?”八公主玄文朵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他在门口徘徊不进去好奇地问了一句,她的嗓音清脆好听,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玄冥见到是她,颇感意外:“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看来是你那少傅给你布置的作业不够多啊!门房越来越不懂事了,来人也不说通传一声。” “怎么,不欢迎我?!切,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九皇嫂的!”玄文朵扬了扬手里的药材,哼了一声,昂着头绕过他,走进了卧房。 玄冥摇摇头,带着人走了。 “九皇嫂!” 玄文朵快步走进来,将外袍一把扯下扔到一旁,随后,将手里的暖手炉撇到了一旁,叮叮咣咣一阵响。 “参见长宁公主。”屋子里的丫鬟侍女齐齐行礼问安。 玄文朵随意地挥了挥手,让大家都起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软糯糯的小丫头,正是月毓的妹妹月漾漾。 “你就是月漾漾?”云苡悠挑眉打量着月漾漾,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这就是要嫁给她弟弟的那大胆的小丫头,长的还怪好看的。 月漾漾不喜欢云苡悠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商品,她端着一张小脸,傲慢地问道:“对啊,我就是月漾漾!你是谁?” “我是你未来的姐姐,你不是扬言要嫁给我弟弟吗?我可是她亲姐姐!”云苡悠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弟弟这般得意过,今日一瞧,这弟弟倒是有些用。 月漾漾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讨好地凑到云苡悠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晃着她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好!” “这丫头,倒是来这儿攀关系来了,九皇婶,你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啊,再不管管这些小辈们,她们可是要把房顶都给掀了!”玄文朵笑道。 蓉儿露出了一个我们可乖了的表情,转头对月漾漾说道:“漾漾,我们出去看看雪獒?” “好啊!” 蓉儿牵着月漾漾的手往后院走,刚出门,蓉儿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啊呀!” 随后响起东西掉落在地的劈里啪啦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的很不好看,妆容极重,嘴唇很红的怪阿姨。她忽然觉得,她好像话本里吃了人肉的女子。 “阿姨,你做什么?撞到我了不会道歉吗?还有怎么你身上掉出来这么多珠钗……” 却夜梅将厨房里的东西偷走买了大半后,怕被人发现,临时转移了阵地,撬开了库房的大锁,从里面偷了几支珠钗出来。 冥王府果然是家大业大,金银珠宝、首饰玉玩随便放,库房就用了一把大锁头锁着,连看门的人都没有,倒是给她提供了便利。 她心虚地赶紧将地上的珠钗都捡起来塞进袖子里,见蓉儿还瞪大着眼睛盯着她看,她生怕云苡歌发现异常,低声吼道:“哪里来的小屁孩,滚一边去!” “再不走,今天晚上有你好看!”她吓唬蓉儿,挥舞着拳头。 蓉儿揉着撞疼了的脑袋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冥王府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月漾漾抬脚狠狠地踩了却夜梅一脚,随后拉着蓉儿快速地跑开了。 “好疼!”却夜梅吃痛地弯下腰捂住了脚,缓过来后想去追打二人,可二人早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珠儿见玄文朵正和云苡悠坐在屏风旁说话,一个一提起来淮烨就说个不停,一个一提起来月毓就说个不停。 二人正聊的兴致勃勃,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珠儿便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和云苡歌说了,却夜梅捡起珠钗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后,那珠钗的样式和质地一看就是云苡歌嫁妆里面的。 云苡歌冷哼道:“却夜梅偷卖药材还不知足,如今连库房里面的珠宝玉器也开始偷了。” 她不禁好奇:“难不成,她是拿钱去赌博了?卖药材的钱应该够她花一阵子了……” 珠儿急的直跺脚:“王妃,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就别想着她拿钱做什么用了!是买通下人也好,给自己准备傍身钱,打算寻找合适的再嫁出去,都不一定。” “王妃,难道她偷盗就放任不管吗?” 云苡歌摇摇头:“管,自然是要管的,你去把先前皇后赏赐给我的凤簪放到库房吧。” 这凤簪是皇后封后大典时候用过的凤簪,是之前大朝会各国比试的时候,皇后赏赐给她的,她一直放在卧房的梳妆匣子里。 虽然现在皇后疯了,物是人非,可那簪子毕竟是宫里的东西,是个稀罕物。 “还有太后娘娘赏赐的那对玉镯,也放到库房。” 珠儿一拍手,眼睛亮亮的,高兴地说道:“奴婢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是……” 云苡歌冲她点点头,示意她理解的没错,只有却夜梅犯下大错,她们才好拿捏住把柄,将她赶出冥王府,而且,还得借太后之手把她赶出去。 “好,奴婢这就去办!” “四姨母,我们回来了!”蓉儿和月漾漾回来了,二人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她们去后院的时候,雪獒正在睡觉,二人虽然很想摸一摸它柔软的毛发,但还是忍住了,只远远地看了看。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便陆续离开,让云苡歌好好休息。 出了冥王府,玄文朵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开口叫住她:“却夜梅?真的是你?!你妹妹都另寻人家嫁人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350趁着年轻有些姿色,挑一头子嫁了得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赶紧啊,趁着还年轻有几分姿色,挑一头子嫁了得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还挑三拣四的!”玄文朵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不善。 却夜梅听着她的嘲讽,面不改色:“参见长宁公主,回长宁公主的话,奴婢也是奉太后娘娘之命过来的,哪里敢违背太后娘娘的意思。” 玄文朵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走了。什么东西,也配阴阳怪气她? 却夜梅压下心里的怒火,心里大骂贱人没好报,转身往云苡歌的卧房走,到了门口,她敲了敲门,笑道:“王妃身子可好些了?我买了些甜糕回来,王妃若是觉得吃药苦了,便吃一块这甜糕。” “有劳了。”云苡歌冲她笑了笑,月儿接过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特意过来,可是有事?” “王妃真是聪明,后天的庆功宴,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却夜梅面露怯色,她现在无名无份的,实在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得靠云苡歌。 庆功宴是为了赈灾的功臣特意办的。 江宁的事情处理的很好,民众再没有怨怼,玄铮对此很是满意,打算在年前给关狄、云靖松等人举办庆功宴。 正好五皇子玄文锦分府另住,这庆功宴便在锦王府举办。 “要说这宴会,实在是无趣,我都想让你替我去了。”云苡歌参加了太多次的宫宴、家宴,只觉得索然无味。 “奴婢在府上实在碰不到王爷,若是去了宴会,能坐在王爷身边的话,说不定王爷就能注意到我了。”却夜梅压低了姿态,坐在云苡歌的床边给她捏腿。 云苡歌点点头:“这倒也是,如此一来,你也能快些当上侧妃,不如这样吧……” 云苡歌思考片刻后将主意和她说了,却夜梅高兴的不行,心中没想到冥王妃竟然真的为她这般着想,帮她出主意吸引冥王的注意。 待却夜梅走后,珠儿不解地叹了口气:“王妃,就算是王妃的容貌如今还没恢复好,身子也没恢复好,也不用急着往王爷的身边塞人吧,还是这种心术不正,没安好心的。” 云苡歌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自有分寸,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整个京城被白雪覆盖,今日便是庆功宴举办的日子。 锦王府,灯火通明,玄文锦身穿淡粉色长袍,外披白色斗篷,头发半披着,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皮肤更显白皙娇嫩,他的嘴唇红嫩,丹凤眼微微眯起,笑吟吟地和来往的宾客打招呼。 女眷们看着他这副风流气派、翩翩公子的模样,都娇笑着低头快步走进去。大臣们则是不断恭喜他分府另住,这府邸是宽敞富贵气派,足以见得陛下对他的宠爱。 陆续前来赴宴的大臣们都举着酒杯去恭喜云靖松:“果然是人才辈出,等到云大人升至刑部尚书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这些同僚吃酒啊!到时候还请云大人多多提携,多多帮助!” “云大公子,一看面相就不是普通人,以后朝廷里的顶梁,未来流传千古的朝臣,可就是云大公子了!” “云大人不仅官运亨通,如今还有一个儿子,真是上天眷顾!” 云靖松端着酒杯应付着一波一波前来敬酒的大臣,说着“过奖了”、“谬赞”、“哪里哪里”之类的话。 还有几个大臣,委婉地表达着想把自己的女儿、侄女儿、朋友的女儿送到云府给他当妾室的想法,都被他岔开话题婉拒了。 云苡歌等人也陆续到了,她身子还没好利索,今日本不想来,可今晚有一出好戏,她不得不出场。 她依旧穿着喜欢的翠绿色长裙,外套白色狐狸毛大氅,发丝盘起,插了一支碧玉荷花发簪,找到位置坐下,随后,穿戴的花枝招展的官眷们也陆续到了,尤其是上官春露打扮的异常华丽。 她是从昌州来的,一直想融入京城贵女圈子,可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见,还被嘲讽是乡巴佬,她今日就要让众人看看,她有钱的很富贵的很,才不是什么乡巴佬。 等到众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皇帝和太后、嫔妃也陆续到了王府落座。 众人行礼问安后,玄铮当众表扬了关狄、云靖松等人,大赞几人是国之栋梁后,宴会开始,锦王府的丫鬟们端着菜肴酒水上来,乐坊开始奏乐。 宴席过半,期间玄铮拉着几个大臣说话,忽而,他的神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太后是最先察觉他的反常的,见皇帝不悦,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最终落在上官春露的头上,凝神看了一会儿,向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看过去,也是一愣,她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将她头上的发簪拽了下去,上官春露心中大惊,忙用手去抢:“嬷嬷,这是做什么?嬷嬷是不是吃酒吃多了!” “嬷嬷看看清楚,我可是春露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拽住嬷嬷的手腕。 上官春露一向最得太后的宠爱,她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这般粗鲁地对待过她,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想太后给她做主,转头往主位上一看,和太后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一向偏爱她的太后,此刻眸子里正迸发出怒火。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让太后如此生气? “这发簪怎么会在你头上?”嬷嬷冷声问道。 嬷嬷又见到她手上戴着的镯子,心里更是惊讶的了不得,一把将她手腕上的镯子拽了下来,她怒声质问道:“还有这镯子,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上官春露吓得白了脸:“这是,我从当铺买的。” 二人之间的争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众人议论纷纷。嬷嬷将上官春露的话和太后说了,太后气的立刻站了起来。 “当铺?!” “冥王妃呢?!” 席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地看向太后。 “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和哀家赏赐给你的东西,你竟然敢当了?!” 351这老太婆没安好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臣妾不敢,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臣妾都是视若珍宝,平日里都舍不得戴,放在库房里好生保管。只是府上最近遭了贼,给臣妾补身子的鹿茸、灵芝不断地丢失,库房也有被盗的痕迹。” “这发簪和首饰,想必就是被贼人盗走了的。”云苡歌捂着胸口,十分痛心。 “都是臣妾管教不严,才让府上遭了贼,臣妾回去定当好生管教下人。” 太后不满地哼了一声:“谁知道是真的假的,你府上的事情,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是遭了贼,还是你暗中卖了,无人知晓。” 长公主玄姿见云苡歌下不来台,太后又迟迟不肯让步妥协,站出来建议道:“母后,不如将那当铺的老板请过来盘问一番,再对比这些首饰当押的票据,便可知道真相,若真是冥王妃所为,她定要为此付出代价,若不是她所为,也能还她一个清白。” 当铺掌柜很快便被人带了上来,因为锦王府的侍卫有提前说明去意,掌柜的便把最近一个月的票据都带上了。 “说,这凤簪和玉镯可是你当铺收过的东西?!”太后的声音充满威仪。 掌柜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腿都软了,他仔细看了看那簪子和镯子,想起来那是有一天当铺都快打烊关门了,一个女子送过来的东西。 “是,是。”掌柜的点头如捣蒜。 “票据可还在?”太后身旁的嬷嬷冷声问道。 掌柜的从那一沓票据里面翻找着,他手忙脚乱,满头大汗,翻着翻着一沓票据全都散落在地上,太后不悦地哼了一声,掌柜的更着急了,趴在地上翻最后挑出来两张,欣喜地喊道:“找到了,就是这两张!” 嬷嬷将票据拿到太后面前,一看到上面的签名,太后的脸气的扭曲:“云苡歌,你自己看看,你还敢说这事儿不是你做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欺君罔上,连哀家都敢骗,是把哀家和陛下都当傻子吗?来人呐,把她给哀家……”太后大手一挥,不由分说就要让人把云苡歌拖走,给她用刑。 “慢着!”玄冥立刻出声制止,湛岳推着轮椅到了中央。 “太后娘娘,可否给儿臣看看这票据?”玄冥问道。 按照规矩,玄冥是应该称呼太后为母后的,可他母妃在场,她又屡次三番地为难云苡歌,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怎么,你怀疑哀家冤枉她?”太后不悦地瞪着他,语气严厉。 “太后娘娘,儿臣自然相信您绝对不会冤枉歌儿,只是,怕有人栽赃陷害,蒙蔽了太后娘娘的双眼,您想想,王妃的手受伤了,根本就按不了手印。” 玄冥话音一落,席间的大臣们低声议论,都不相信这事儿会是云苡歌做的,云府本就家宅丰厚,她又是受宠的嫡次女,手里握着那么多铺子、酒楼,根本犯不上去卖宫里的首饰,只为了赚那么点银子。 太后看了一眼当票的日期,确实是在云苡歌回到京城后发生的事情,她身子病着十根手指的指腹都被割开还没痊愈,无法按手印。 “而且,这上面的字迹也不是歌儿的字迹……” 玄冥走到当铺掌柜面前,让他看着云苡歌问道:“是她吗?” 掌柜的摇摇头:“小的,从没见过这位贵人。” 她脸上的伤疤实在可怕,看了一眼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若是她,他一眼便能认出来。 嬷嬷看着那字迹觉得眼熟,忽而想起一个人来,心中大惊,冲着太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查下去了,此事到此为止,就此打住。 “此事……” “太后娘娘,有人故意陷害冥王妃,还请太后娘娘下令彻查!将冥王府的人都带过来,让这当铺的掌柜一认便知!”宋青岚见太后表情不对,赶紧跪下堵住她的话。 这老太婆没安好心,她绝对不能再给她机会对表妹不利! 她不给太后反应的机会,转头问那掌柜:“若是当面对质,你可能认出当首饰的那人?” 掌柜点点头:“她来过好几次,开始是卖药材,小的还和她说卖药材要去药铺,后来,就是当首饰。” “若是她在这儿的话,小的肯定能认出来!” 宋青岚欣喜地冲着太后又行了一礼:“太后娘娘,不如把冥王府的丫鬟、侍女、婆子都让掌柜的看看,事情便真相大白了。” 场间一片寂静,都等着太后吩咐。 太后面子上挂不住,方才言之凿凿地说是云苡歌欺君罔上,藐视皇威,这会儿掌柜的又作证不是她,事情僵持在这里,有些难办。 忽而,蓉儿软糯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寂静:“呀,我想起来了,那日在四姨母的府上,我见过这簪子。” 蓉儿继续说道:“那日,我从四姨母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丑女人,这发簪是从那丑女人的身上掉下来的,她身上劈里啪啦地掉下来好多东西呢!她很凶,又丑又凶,还让我滚到一边去。” “当时,月漾漾还踩了她一脚……” 太后见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她隐隐觉得不安,生怕说出些她害怕听到的话,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既然不是冥王妃,是冥王府上的盗窃,想必是哪个丫鬟干的,你们自行回去查清楚,重罚此人即可。” “不是丫鬟,她没有穿丫鬟的衣裳。” 蓉儿再次说道,她见太后不重视她说的话,心里不大高兴,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了中间大声说道。 太后不悦地看着蓉儿,又看了看她的身旁,可她母亲云苡舒今日没来,父亲关狄不在席位上,她一时不知该让何人来管教她。 “对了,后来出府的时候,公主姐姐也碰到她了,还问她什么时候离开冥王府呢?”蓉儿的小肉手一拍脑袋,朝着玄文朵看了过去。 玄文朵恍然大悟:“呀,蓉儿,你说的可是却夜梅?我虽然没看见这么发簪之类的东西,不过那会儿,她脸上的表情确实有些心虚。” 352却夜梅下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席间的大臣和闺秀们议论纷纷,这却夜梅可是太后送过去的人,不仅对着幼童口出恶言、偷窃冥王府给冥王妃治病救命的药材,还偷窃库房的财物,还拿到当铺去栽赃陷害,真是用心险恶。 众人不仅联想到太后从宫里拍过去的另外一个叫却红杏的,也是个德行有失不检点的,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做那种事情,如今看来,她这个姐姐却夜梅,也不是个好的。 太后听着二人的话,又看了看席间众人的反应,下不来台,她的手捏了捏身旁嬷嬷的手,正向装晕,主仆二人表演的时候,不料,却夜梅忽然出现了。 她身穿素白的衣裙,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头戴一朵梅花,领口开的很低,露出锁骨,她声音轻软:“参见太后娘娘,陛下……” 却夜梅完全没注意到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还以为是被她的姿色所倾倒,很是享受众人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走起路来也就越发的自信。 前天晚上,云苡歌给却夜梅出主意,让她装扮成梅花仙子,在宴席开始后表演舞蹈。她要出其不意地忽然出现,这样才能抓住玄冥的目光。 她便听了她的话,特意练习了舞蹈,饿了一天没吃饭,只为能变的瘦一些,穿的下这身裙子。 玄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掌柜,掌柜的看着却夜梅,只觉得这女子眼熟,忽而,他指着她大声喊道:“就是她,来当铺当首饰的就是她!” 她今晚怎么变的这么清丽了?一晃眼还真是有些没认出来。 什么就是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却夜梅这才注意到当铺掌柜的也在这里,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黑着脸的玄冥,目光再落到嬷嬷手里的簪子和镯子上,顿时慌了,难道是她去当铺当首饰的事情被玄冥发现了? 怎么会这么巧?! 她求助似的看向云苡歌,却对上一双刀一样的眼眸。 她浑身一僵,恍然大悟:“你,你是故意的?!” “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让我放松警惕,我竟然这么蠢,这么傻的相信了你……”她被她的温柔表象给骗了,温柔刀,刀刀致命。 “来人呐,对比一下手印!” 玄冥一挥手,立刻有人拿上来红色的印泥,将却夜梅的十根手指头都按了,一对比,那当票上的指印正好能和她的指印对应上。 “却夜梅,你把王妃救命的珍贵药材拿出去贱卖,还偷盗冥王府的财物,将宫里赏赐的首饰拿出去当了,该当何罪?!”玄冥怒斥一声,却夜梅吓得腿都软了。 她还想狡辩,可人证物证具在,无论如何痛哭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瘫坐在地上,求助似地看着主位上端坐着的太后。 太后脸色很不好看,眼角眉梢耷拉着,嘴角下拉,胸脯上下起伏被气的不轻,她伸手颤抖着指着却夜梅:“来人哪,把她给哀家……”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脑袋朝前,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太后!太后娘娘!” 众人顿时就乱了,锦王喊着府医和御医赶紧过来,胆小的大臣和官眷赶紧溜了,玄冥带着云苡歌正要走,双腿却是被人给拽住了。 却夜梅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了一起,妆花的看不清眉眼:“王爷,王妃,奴婢错了,这次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愿意给王爷王妃当牛做马……” 玄冥一脚将她踢开,怒声道:“拖下去!” “却夜梅,你求九皇叔和九皇婶还不如求我呢!你是皇祖母的人,皇祖母若是醒过来,肯定恨不得杀了你,你说是凌迟呢,还是一丈红呢,还是鸩酒……” 却夜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松开抱着玄冥的手,转而抱住了玄文朵的腿:“长宁公主,奴婢真的错了,奴婢在宫里的时候,从来没有手脚不干净!这次,这次是个意外……” 往常,有什么用钱的地方都是储问蕊那个冤大头来花钱的,可如今储问蕊被赶出了京城,她想花银子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来人哪,把她拖到辛者库去,最苦最脏最累的活儿都给她干!”玄文朵笑的天真烂漫。 却夜梅震惊地看着她,这八公主果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很快,玄文朵身后的宫女捂住却夜梅的嘴,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出了锦王府。 “走吧。” 玄冥冲玄文朵点点头,带着云苡歌走了。 出了府门后,身后传来一声叫喊:“九皇叔,九皇婶!” 玄文锦急匆匆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这青山玉给九皇婶,阵痛的,手上和脸上的伤疼的话,就用这青山玉。” 玄文锦曾经被玄冥教训过,不敢直接和云苡歌说话,而是把盒子递给了玄冥。 玄冥接过盒子,阴阳怪气道:“你九皇婶的伤都结痂了,你才想着送这东西?都晚了!” 玄文锦挠挠头:“哎呀,九皇叔,我这不是托倚红楼的姑娘帮我打听,才花了些时日嘛,再者,这青山玉运过来也得需要时间……” “行了,谢了,走了。” “冥王留步!”二人上了马车,没想到又被人叫住了. 玄冥不耐烦地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白子年的面孔,略感诧异。 “白公子?”玄冥挑眉看他。 如今的白子年,脸上已经看不见曾经的少年意气风发,有些迟暮的老气和随遇而安的平和。 “王爷,我妹妹,白芷涵,是不是在你手上……”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白子年走到玄冥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脸色为难。 玄冥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派人去查了,她半路就不见了,我思来想去,大概是被冥王抓去给王妃报仇了。” “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玄冥看着他,他倒是比想象中要聪明。 白子年自嘲地笑了笑:“我那个妹妹,让她这般活着,比让她死了还要痛苦。” “你倒是比你那个妹妹聪明许多。” “求你,别把她做成人彘。” 353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诧异地挑眉看他:“把她做成人彘?”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来湛岳似乎说过桑莲心被制成了人彘,他当时也没有太在意。 白子年看到他这反应也是一愣,诧异地看着他,如此茫然疑惑的表情,难道此事和他无关?那会是谁呢? “人彘的事情,和本王无关。”他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认,别人的屎盆子,也别想往他的头上扣。 白子年心中疑惑,除了冥王,实在想不出来谁还能在京城办事如此不留痕迹。离王的势力大不如前,瑞王虽然能办到,可不至于动用这么大力气去惩罚一个微不足道的太医的孙女。 还有这种阴损狠毒的招数,似乎除了玄冥,没人会用。 “明日酉时,自有人去白府接你。”说完,玄冥吩咐湛岳驾车离开。 白子年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眼中,京中的局势就像是这黑夜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白子年上了白府的马车后,一个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桑成业的拳头越攥越紧,究竟是谁把她妹妹做成人彘摆在夜市供人观赏? 他在府上的时候问了秋烟,可秋烟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出来。他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做此事之人,是为了云苡歌报复桑莲心,还是本身就对桑莲心、对桑家有仇? 如今祖父病倒了,他不得不支撑起桑家。 …… 马车里,玄冥摩挲着云苡歌的手背,将他的猜测和她说了。 “桑莲心和储问蕊的事情,我怀疑是萧音尘做的。”玄冥猜测道。 “之前,我怀疑过白子年,可从他今日过来找我,我便觉得不是他。京城之中,能做这件事情的怕是只有萧音尘了。” 尽管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他和云苡歌大婚之前,萧音尘就对云苡歌感兴趣有好感,还曾经因为她对他出言不逊,二人甚至到了敌对的状态。 只有他,愿意大费周章地惩罚差点害死云苡歌的人。 “萧音尘此人真是深不可测,若他有如此能耐,我倒是不介意帮他一把,助力他当上西凉大王。” 若这事儿真是他办的,他倒是欠了一个他的人情。 凉风从马车帘子吹进来,玄冥侧身挡在了云苡歌的身前,免得她被风吹到。 “我被桑莲心放了血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茅草屋里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了萧音尘。” “我和他……” 玄冥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怀里:“我自然相信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说来惭愧,这次你遇到危险是因为我,第一时间救你的竟然不是我。” 玄冥的心中酸涩,他近日让钱遂和钱墨在京城周边重新布置了人马和暗探,日后,他绝不能再让云苡歌受伤,京城各处的动向,哪怕是深山老林,他都要随时掌握情况。 “这都没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最主要的是你身上的毒都清理干净了。”云苡歌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如此说来,这次,多亏了萧音尘。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帮他。” 玄冥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低头吻住她樱桃似的嘴唇:“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宝宝了,最好是生个女儿,和你一样好看。” 他的大掌覆在云苡歌的小腹上,面色柔和。 温热的触感渐渐传来,云苡歌的眼中闪着慈爱的光,她很期待她和玄冥的孩子。 玄冥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亲吻着她的脖颈:“按道理说,我们大婚也有阵子了,那么多次都没怀上,肯定是我的身体的问题,如今,毒也清理干净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了。” “好痒……”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上,痒痒的。 二人在马车上温存了好一会儿,云苡歌窝在他的怀里,说道:“我想去关府住几天陪着三姐,她生孩子我实在是不放心。” 前世,看着家人一个一个的死在自己面前,她心里害怕的紧。 玄冥点点头:“是,去吧,但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让湛岳和钱遂经常去关府周边,有什么需要的,你随时找他们。” 马车到了冥王府,云苡歌回到卧房后,厨房很快就送来了桂花银耳莲子汤、绿豆甜粥、和石榴糕、爆炒牛肉。 “王妃,王爷知道今晚吃不饱,早就让厨房准备的饭菜!” 云苡歌挽着玄冥的手,二人坐在桌旁一起吃饭,如今却夜梅被赶了出去,府上终于太平了。 “小姐,这次可对亏了蓉儿小姐,若不是蓉儿那一番话,太后准保能把这事儿遮掩过去。”珠儿笑嘻嘻地说着,将云苡歌头上的头饰和耳朵上的耳坠摘下来。 “那小丫头可机灵了!” “对了,珠儿,明天派人去一趟关府,看看三姐姐的肚子怎么样了,按照这个方子去药库抓两副药给三姐送过去。” 吃过饭后,云苡歌将两张药方递给珠儿,这几天天气寒冷,雪不断的下,若是这几天生产,会很难熬吃大苦头,提前准备着药,以备不时之需。 珠儿立刻拿着药方出去拿药,一着急,踩在一层刚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的台阶上,马上就要摔倒:“哎呀!” “珠儿小心!”钱遂进来找玄冥汇报暗探布置的情况,一抬眼看到珠儿眼疾手快地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腰。 有利的手掌支撑在珠儿的腰上,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珠儿的心头。 钱遂扶着她站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方:“要去药库拿药吗?这么晚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珠儿的脸真真发热,她不敢抬头看钱遂,只点了点头。 二人并肩走着,看起来十分和谐友爱。 …… 次日晌午,云苡歌带上需要的药品和衣物等去了关府。 关府房檐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和街道上萧条的枯木和白雪覆盖的房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苡歌从马车上下来后,门房笑着打开了关府的门,将她迎了进去。 “有劳了,多谢。”云苡歌冲门房的人点点头。 354你就不怕我把人带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在来之前,让府上的人去和关府打了招呼,为了三姐顺利产子,她也顾不得搬到关府住几天合不合适了。 没想到,云苡歌才进来,关老夫人就出来迎了,她高兴地说道:“快进来,有你在,我可就放心多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么冷的天,你还病着,我也担心……”关老夫人心疼地看着云苡歌,这孩子出生富贵,可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苦了。 好在她心性坚韧,又有一身的本事,这才能熬过一次次的苦难。桑家那个丫头,出生医族世家,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心思太过歹毒,看着云苡歌脸颊上的伤疤,一想到她被人割破了手指和手腕,放了血,心就揪的直疼。 “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好利索,但是不妨事儿。”云苡歌笑了笑握住关老夫人的手,她担心云苡舒,住到关府来守着她,才能安心。 蓉儿蹦蹦跳跳地过来,看到云苡歌,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笑嘻嘻地说着四姨母好:“四姨母是来看母亲的吗?母亲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呢!” 云苡歌摸了摸她圆溜溜的小脑袋,准备去客房休息:“那让三姐再睡一会儿吧,我晚点去看看她。” 云苡歌才将东西收拾好,门口又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她探头一看来人正是她表姐宋青岚。 “表姐?!”云苡歌诧异道。 “歌儿,你也在,那我要和你住一个屋子!” 宋青岚朝着她大步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转了一圈,她心里也不放心云苡舒,正犹豫着在云苡舒快要生孩子的时候来关府住,是否合适的时候,听说云苡歌来了,她拎着几件衣服便过来了。 “好啊,只要不怕我半夜和你抢被子,哈哈哈!” 二人坐在床上嬉笑,仿佛回到了未出阁时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云苡歌自从做了冥王府的王妃后,管着一大院子的下人,说话办事不得不端庄摆出主母的架势和样子来,如此才能震的住下人。 可到了这里,她也不用摆出威仪来。 厨房很快送来的饭菜,关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她们在府上什么都能吃到,便让厨房做了些她年轻的时候常常吃的面。 “宋小姐和冥王妃,趁热尝尝。老夫人说,这面你们兴许没尝过,也图个新鲜。” 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汤面,细细的面条上摆着几个圆滚滚肉嘟嘟的肉丸子,丸子旁边放着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十分有食欲。 “有大蒜和辣椒吗?吃面就得有大蒜和辣椒,这才够劲儿!”宋青岚一抬脚踩在另一张椅子上,大咧咧地问道。 “有,宋小姐胃口好!”嬷嬷笑的合不拢嘴,关府里经常来往的都是大家闺秀,端庄大方免不得少了几分烟火气,宋青岚她倒是很喜欢,大方、真实、自在。 很快,丫鬟送来了大蒜和辣椒。 宋青岚夹起一筷子,满足地说了一声:“好吃好吃!很辣很爽,辣中又透着麻麻的感觉。” 嬷嬷说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吃食,冬天里能吃上这一碗热乎的汤面,浑身都暖和了。 二人吃饱喝足后,便等着云苡舒醒来,去看看她。 …… 酉时,白子年在府门口,果然等到了冥王府的人,霍二驾着马车去了城外。 白子年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他想在心里默默记下路线,可赶马车的霍二似乎是故意在绕路,他越记越乱,最后不得不放弃。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霍二瞧了瞧马车的门框:“喂,到了,下来吧!” 霍二将他眼睛上的布摘了下来,白子年用手遮挡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他拎着好酒好菜的食盒,跟着霍二进了北城门外的这一处破旧的院落里,后院有一间上了锁的茅草屋。 门锁被打开,霍二漫不经心地说道:“人就在里面,你们随意,我去山上砍些柴火。” 白子年挑眉看他:“你就不怕我把人带走?” 霍二摆了摆手:“你不会的!” 白子年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玄冥关起来的人,又能带到哪里去呢? 他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白芷涵在看到白子年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还能再见到她,她也没想到他还愿意再来看自己。 曾经,为了白家,为了她想要的一切,她算计过白子年,在亲情面前,利益总是更重要的。 “你……怎么……来了?”白芷涵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嗓子干哑,说话结结巴巴的。 “来,陪大哥喝一杯。” 白子年鼻子一酸,将饭菜和酒水摆在了桌子上,坐在一旁。 白芷涵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干草垛上起身,拖着步子走到白子年的面前坐下。 白子年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子,很难将她和曾经名震一时的京城第一才女联系起来。 “看到我这落魄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白芷涵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白子年鼻子一酸,叹了口气:“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 “你做过的事情你可后悔?身上可有受伤的地方?玄冥,可有打你骂你?” 白芷涵半晌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发红,咬着嘴唇低声啜泣:“对不起。” 刚看到白子年的时候,她是震惊的,随后她想让他救自己出去,可当他关心的话一问出来,她的心里防线顿时溃败,如今自己这个样子,就算是出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后悔,但是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来看我,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看我了。” 她不知道白子年是如何求的玄冥,才能让他过来看自己,只是,她不能再给他哥哥添麻烦了,生在白家,本来就已经够苦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白家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没想到,是我们的野心太大了,做了太多的错事。” “或许这样也好,我们至少不会做更多的错事了。” 355我真后悔答应和你睡一张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默默坐着吃了一会儿后,白芷涵问道:“哥哥,可想好与谁联姻了吗?” 白子年早已过了适婚的年纪,再不成婚,年纪就有些大了。 当初,白家在鼎盛时期的时候,不少世家大族的闺秀们都想嫁进白家,白家背靠离王,白子年相貌英俊,是家中嫡孙,又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个特别出色的良人。 白益奉也精挑细选出来鞠家的鞠诗筠、诸家的诸醉柳等闺秀,可最终都在白子年的活动下告吹。 可如今的白家已经大不如前了,就算是那些姑娘们倾慕白子年,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允许她们嫁进这种没有任何助力的人家。 而白子年心中的人也嫁作人妇,他对此事便也没了期待。 白子年自嘲地摇了摇头:“还在盘算,上官家急于在京城站稳脚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芷涵抿了一口酒,她为哥哥感到可惜,如此耀眼的星辰,难道只能娶上官春露那个乡巴草包吗? “哥哥还是要慎重考虑,黄家、管家或许也愿意和白家结亲。”白芷涵思索着目前京城中的局势,可是她远离权力中心太久,许多事情都看不透了。 “时辰不早了,我以后……”白子年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如今白家摇摇欲坠,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以后不必再来了。”白芷涵知道,她这后半辈子只能被关在这里,与其希望与失望不断交叠,还不是就从来没有过希望。 她给白子年倒了一杯酒,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擦了一把嘴,转过身坐在草垛上,不再看白子年。 白子年明白她的意思,他的手紧紧攥着酒杯,擦掉眼角的泪,喝净酒壶里的酒后,离开了屋子。 霍二正好从山上砍柴回来,他将柴块往地上一扔,喊道:“把这柴火搬进去,若是沾上雪了,湿了可就生不起火了!” 随后,他拍了拍手,领着白子年出去,将他的双眼蒙上,带上了马车。 …… 关府这边,云苡舒醒后,云苡歌和宋青岚便去看她。 “我和母亲说了,你就快要生了,母亲知道我和表姐来陪着你,也能放心些。” 云苡歌看着她笑道:“母亲身边的嬷嬷还说,三姐有福气,她托人算了,这一胎肯定能生个男孩儿,帮助三姐在关府站稳脚跟。” “我想着姐夫对三姐这么好,哪里还需要用孩子来站稳脚跟?” 云苡舒点点头,关狄待她是极好的,怀孕之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 “你们来了真好,只是,你还没出嫁,怕是外面会有些闲言碎语的。”云苡舒担忧地看了一眼宋青岚。 京城的高门大户极讲究规矩,宋青岚这种没出嫁的,不适宜住到关府,关府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而宋青岚常年在边关,自然也是不在乎这些。 “害,不管那些,看着你顺利生产,我才放心!”宋青岚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最近啊心里发闷,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生了,连日困倦的很,整个人都是很没有精神。”云苡舒扶了扶额头,她一坐起来就感觉晕晕的。 “我娘怀着弟弟那阵儿,也是这样,你别担心,生了之后就好了,整个人啊生龙活虎的!”宋青岚笑道。 云苡歌摸着云苡舒的肚子,皱了皱眉头:“三姐,你这肚子可比寻常的妇人大上许多,可不能再吃东西了,胎大难产,十分危险。” 云苡歌经历了太多,再加上前世的事情,不由地想事情有些悲观。 “表妹,别这么夸张,你也是,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说不定这是双胞胎、龙凤胎呢!”宋青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放松。 “但愿吧,我自然是希望三姐顺利生产……对了,娟儿,你去把三姐最近吃的东西、汤药的药渣,拿过来我看一看。” 娟儿立刻应了,将厨房里剩下的饭菜、糕点和煎药锅里面倒出来的药渣,都拿过来放在云苡歌面前的桌子上。 “珠儿,帮我一起看看,尤其注意里面有没有麝香、红花、桂皮、天麻、人参、桂圆之类的东西。” 珠儿的神色立刻严肃凝重起来,她知道有些药物会引起孕妇水肿、活血、胎动,所以检查的十分仔细。 二人检查一番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关府的下人还算是尽心。娟儿,三姐的体质比较弱,而且脾胃虚弱,你记着,寒凉的东西一定不能吃,甲鱼、柿子之类的东西都不要吃。” 娟儿认真地点头,去吩咐厨房,最近少夫人就快要生了,日常饮食一定更加注意。 几人正说着话,门口有丫鬟说关狄回来了。 他本来在武德司办案 ,听说云苡歌和宋青岚来了,特意早早回来。 看着关狄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满头大汗,想来这一路赶的是有多着急。 “姐夫别着急,我们坐下说说话,姐夫块坐下休息,喝口水。” 关狄拉着椅子坐到了一旁:“之前,还有你们的大哥帮我,如今他去当了刑部侍郎,我倒是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如今云靖松在刑部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蓉儿睡醒了午觉之后,也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到了之后,搓着小手,又放在火盆上烤了一会儿,直将那双小手烤的热乎乎的,然后轻轻覆盖在云苡舒的肚子上传递温暖。 “弟弟,你出来的时候要乖乖的,顺顺利利的哦,可别弄疼了母亲。”蓉儿一副姐姐说教的样子,十分可爱讨喜。 宋青岚看着她小小年纪,一本正经的样子十分好笑,抬手弹了一下她光溜溜的额头:“蓉儿怎么知道是弟弟?” “肯定是弟弟,有了弟弟,爹爹和母亲就儿女双全了!”蓉儿充满自信地说道。 几人笑成一团,都说蓉儿是全家最机灵的。 时间过的很快,用过晚膳后,云苡歌和宋青岚便早早睡下,二人躺在一张床上。 宋青岚身子挺拔身形也比寻常的女子高大一些,她一躺在床上,床上可活动的空间顿时就小了,云苡歌伸手推了她一把:“我真后悔答应和你睡一张床。” “表姐,你常年行军打仗,要么你打地铺吧。” 356张嘴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看了一眼地上,冲她努努嘴。 宋青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竟然能狠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反问道:“我要是真去打地铺,你舍得吗?!” 云苡歌笑着摇摇头,赶紧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不舍得,不舍得,自然是舍不得的。” 屋子里虽然很暖和,可毕竟是寒冬,寒气重,谁在地上尤其对女子更是不好,体寒伤身,日后怕是不容易怀上孩子。 宋青岚哼了一声,将被子摊开盖好:“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是啊……” 二人聊着儿时的事情,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晌午,宋氏和何氏也过来看了,留下几个年长的有经验的稳婆,和关老夫人、关狄说了会儿话后便走了。原本,宋氏就知道关狄待云苡舒是极好的,可在她生产之前,还是自己亲自来看一眼才能放心。 两天后的晚上,云苡舒的院子里忽然亮起了灯,丫鬟婆子们忙成了一团,院子里吵闹不看。 珠儿听到响动,赶紧披上外袍抓住一个丫鬟问了,才知道云苡舒小腹下坠,腹痛难忍,肚子开始疼痛、痉挛,怕是要生了。 “少夫人要生了!正在烧热水,一盆一盆的往里面端!” 云苡歌本就睡的不沉,听到动静也是迅速起身,和宋青岚赶到屋子的时候,稳婆已经到了正在里面喊着:“用力!用力!” 里面,云苡舒摸着肚子,皱着眉头,疼的浑身都是汗。 关狄在外面急的满头大汗,蓉儿的小眉头紧张的蹙起,关老夫人则是双手合十,求佛祖保佑。 “要么我们进去看看?”宋青岚不知如何是好,她最见不得女人生孩子。 云苡歌拉住她,这么贸然进去怕冲撞了孩子:“表姐,我们进去也帮不上忙,有稳婆在,都是母亲和关府信得过的稳婆,我们再等等。” 宋青岚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过去许久,屋子里的稳婆忽然慌了神:“怎么办啊!少夫人晕了过去!” 她使不上力气,稳婆更不可能把孩子伸手把孩子拽出来,这可把她给急坏了,手足无措地摊着手。 云苡歌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的动静忽然消失了,但是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直接进去会不会冲撞到谁,她忙走到里面:“怎么了?” “少妇人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娟儿呜呜的哭着,看着云苡舒的样子着急,但毫无办法。 “我们两个老婆子正合计给少夫人喂药,只是不清楚少夫人的身体状况,怕这药下的太猛,可下的轻了又起不到效果……”稳婆左右问难,急得满头大汗。 “要用什么药?三姐的身体我最清楚。”云苡歌急忙说道。 稳婆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几人聚到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后立刻决定出来用什么药,赶紧让娟儿去准备。果然,一碗汤药喂下去,再结合云苡歌的施针,云苡舒忽然醒了过来,浑身又有了力气。 云苡歌在一旁不断地鼓励云苡舒,稳婆也让她用力,同时聚精会神找准时机将孩子接生了出来。 稳婆高兴地喊声传了出来:“生了!少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 “生了,生了!” 娟儿和几个丫鬟激动的哭了起来,她们赶紧忙着去将血水都倒出去,将汗湿的被褥和寝衣换成干爽的。 关狄迈着大步子走了进去,稳婆以为她要看孩子,刚要把孩子往那边递,没想到关狄竟是直接绕过了她,走到了云苡舒的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擦了擦她额头的汗:“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云苡舒笑着靠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休息,生完这个孩子,她感觉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爹爹,母亲生了!我要当姐姐了!我要当姐姐了!” 蓉儿高兴地手舞足蹈,她跑进了里面,在稳婆的身旁来回地绕着圈圈,蹦蹦跳跳地想看清弟弟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蛋,肉嘟嘟的小胳膊,小鼻子微微上翘,特别可爱。 “咦,弟弟的眼睛怎么这么小?长的也……好丑。” 蓉儿好奇地问道,她自己,她爹爹、母亲的眼睛都是又大又亮的,怎么弟弟的这么小,将来不会都看不清楚自己吧?而且,长的一点都不漂亮。 她才说完这话,仿佛就感觉到弟弟不高兴了,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表情,可蓉儿还是神奇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小姐别着急,以后就大了。” 蓉儿点点头,就算她弟弟丑,她也不会嫌弃他的。 云苡舒靠在关狄的身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生孩子花光了她身上全部的力气,云苡歌给云苡舒把了脉,稳婆也仔细看了之后,才放心的让云苡舒好好休息。 关老夫人听到里面母子平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立刻吩咐人去云府告诉云老夫人和宋氏,母子平安,让她们放心。 宋氏长舒了一口气,云苡舒生了男孩儿,以后在关府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纵使再有像许家那样的人出现,她这个少夫人当家主母的地位也不会发生变化。 云靖松和云靖柏听说了此事后,也是十分高兴,相约等到休沐的时候一起去看看三妹。 …… 天亮之后,从关府出来,云苡歌的心情很好,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王妃,直接回王府吗?” 云苡歌本想去医馆看看,可想了想还是说道:“先回医馆,明日,我们一起去医馆看看。” 她曾经在医馆的后院种下许多草药,如今已经是寒冬,不知道之前种的那些药草,章姨有没有收好。 到了冥王府,云苡歌刚换下衣裳准备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玄冥进来了。他已经听说了关府的事情,云苡舒顺利产子。 玄冥伸手,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了怀里:“我好想你……” “看把你累的。”玄冥心疼地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将发丝捋到耳朵后面。 嗅到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味道,看着她出水芙蓉般的面容,恍若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他的嘴唇越抿越紧。 在外人看来,她的容貌被毁,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玄冥的手捏的她的腰发疼,云苡歌使小性子一般,张嘴在他的嘴唇上和脸上咬了一口。 357推着他的肩膀,脸颊绯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痒痒的触感传来,玄冥伸手用指腹按住了她娇嫩的红唇,往里面探了探,随即松手吻住了她。 嘴唇软嫩,触感轻柔。 “唔……” 这一吻甘甜凛冽,玄冥尝到了滋味更不愿意就此打住,手也肆无忌惮地不安分起来。她离开京城去了药王谷那么多天,如今总算是等她回来,身子也经得起折腾了。忍了这么些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天还没黑呢?”云苡歌推着他的肩膀,脸颊绯红。 若是让府上的下人们知道了,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的耳边是玄冥粗重的呼吸:“不用不好意思,我们什么样子,府上的人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们不敢对你不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湛岳!”玄冥看着她,喊了一声。 云苡歌不明所以,顿时,屋子里的光线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云苡歌惊讶地看着他,可忽然变暗,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什么都看不清,索性闭上眼睛,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享受着白日偷欢。 …… 次日,云苡歌带着珠儿去了医馆。 进了医馆,见她带着面纱,章姨愣了一下,随即从那熟悉的眉眼和她身旁的丫鬟珠儿认出来是她,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还说她许久都没来了。 隔着面纱,隐隐约约能看到她脸上的伤疤,章姨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让医馆里的伙计去拿药膏,递到云苡歌的手里:“试试这个,这里面用的还是你之前在后院种的药草。” “好。”云苡歌看了看四周,医馆里里面多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章姨捡回来的一些乞丐,让他们做了医馆的学徒,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白天在医馆帮忙招待病人、打扫卫生、分拣药材。 医馆里面的病患很多,口口相传,万寿堂深得大家的信任,就算是排队等上大半日,都要来这里看病。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骚乱。 “让开,快让开!死人了!” “让开!” 几个穿着布衣的男子焦急地抬着一个男人,推开了门口排等候的病患,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放在了病床上。 “郎中快给瞧瞧,我大哥这是怎么了?!”男人急吼吼地喊道。 有好心的看热闹地群众过来一瞧,将手放在那人的鼻尖前,探了探,立刻缩回手,面露难色地摇摇头:“哎呦,这都没气了,还送来做什么,救不活了!”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不是说这条街尽头的医馆有神医吗?我大哥怎么就救不活了?!”汉子拽着那人的衣领,怒目瞪着他。 “难不成,都是骗人的!”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和我有什么关系?!” 二人争论不休,眼见着就要打起来,章姨赶紧出来瞧,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基本就是将死的兆头。 云苡歌也走了过来,见这情形便想让珠儿去拿针。 章姨连忙握住了云苡歌的手,将她拉到一旁低声和她说,这人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救活的可能性本就不大,若是她施针了,把人救活了倒好,要是没治好,反而会给人留下把柄,说是她把人给治死的。 万寿堂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好名声,可就白费了。 云苡歌明白章姨的顾虑,她也不是没考虑这种情况,不过在她看来,这人她有把握能救活:“珠儿,帮我把他的舌头拽出来。”云苡歌看了一眼那人。 珠儿点点头,蹲下,伸手掰开那人的下巴,将他的舌头扯了出来。 众人都唏嘘一声,怀疑地议论着这方法能不能行。 云苡歌看了一眼针,找准位置用力扎了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顿时,那人口中喷出来一口血来,眼珠子动了动,活了过来。 “哎呦,真是神了!这是活了又?!” “万寿堂有神医坐镇呐!” “这人怎的喷出一口血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中风了,血堵了,这血喷出来就好了?”几个靠的近的看清了面前发生的一切,既好奇又惊讶。 云苡歌戴着面纱,大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都是对她赞不绝口。都惊叹于万寿堂都是有真本事的神医。 章姨更是对云苡歌佩服的不行,没想到这人真能被救活,这下万寿堂可真是在京城站稳了。 “珠儿,给他喂一些活血的药,便能行了。”云苡歌将针擦干净放好。 珠儿应了一声,忙去和医馆的学徒抓药。 众人一阵议论,将万寿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病没病的都要让云苡歌给瞧瞧。 直到夜幕降临,医馆才堪堪能关门,回到冥王府,夜已经深了。 “王妃终于舍得回来了?”玄冥从背后抱住云苡歌,才一日没见,他就想她想的紧了。 云苡歌笑着转身,放松身上的力量,靠在了他的怀里,这一日,她好累,累到浑身无力。好在有玄冥这么一个坚实的依靠。 “今日在朝中,听你大哥说,明日休沐,要去看看你三姐和孩子,你要去吗?你要是想去,我陪你。”玄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知道她担心她姐姐。 云苡歌的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嗯,我想去。” “好,那今晚就早点休息,明日,我陪你去。” …… 宫里,顺仁太妃也知道关府新添了一个小少爷,面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来。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关府的老夫人倒是有福,如今孙子、孙女都有了,一家子热热闹闹的,不像她在这宫里,冷冷清清的。 嬷嬷看出太妃的羡慕,心里发酸:“太妃娘娘,要不要给王妃吃些中药?奴婢知道江湖上有些郎中,最擅长这个,送子的方子百试百灵。” “除了中药,还有施针,总有法子。” 太妃依旧没有说话。 “按道理说,王爷和王妃成婚也有阵子了,这王妃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嬷嬷疑惑地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出主意让王爷纳几个妾室,娶几个侧妃。 358抓起一个软软的馍馍,一口一口的咬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太后摇了摇头,她也是从媳妇熬成婆婆的,知道那种焦虑、紧张的心情,而且,玄冥的身体不好,若不是云苡歌,他的身子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她捻着手中的佛珠:“江湖郎中的药极其难喝,而且,王妃医术精湛能自己调理身子,我们再等等吧。” 嬷嬷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 次日,云靖松和苏氏带着云清翔从云府去关府,云靖柏从宫里出发,玄冥和云苡歌从冥王府出发,宋青岚和宋摇光从宋府过来,几人前后脚到了关府。 今日休沐,关狄也是难得在家里休息,听说几人过来,早早出来相迎。 “三姐,醒了吗?” 关狄摇摇头:“还睡着,许是之前太累了,这几日都在休息,偶尔,也会下床走动走动。” 关狄和几人说着话,目光在宋青岚和宋摇光的身上打了一个转。 云苡歌以为他是不熟悉,赶紧将二人介绍给他,后来,看到玄冥掩饰的笑,才明白,关狄是不是以为二人在一起了,在心里猜测二人的关系,心里也觉得好笑。 宋青岚反应过来之后,趁着几人不注意踢了一脚宋摇光,瞪了他一眼:“你看看吧,非要巴巴地跟着过来,人家和你熟吗?!” “多来几次不就熟了!”宋摇光话说的不大乐意,脸上满是笑容,他对着宋青岚,就发不起来火来。 “我们先去用早膳吧。” 关狄笑着引着几人去了前厅,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不一会儿的功夫,饭桌上摆好了红豆汤、肉包子、土豆泥、小米粥、黑米粥、芝麻饼…… 饭菜的香味萦绕在几人的鼻尖,云苡歌和宋青岚看了,也是胃口大开。 蓉儿做到椅子上,抓起一个软软的馍馍,一口一口的咬着。 苏氏见饭桌上有土豆泥、肉糜蒸蛋,眼睛一亮,这些吃食正好适合给云清翔吃。 关狄注意到她的神情,说道:“听说你们要过来,也不确定会不会带清翔过来,便提前准备了,万一孩子饿了,不至于没有吃的东西。” 云靖松和苏氏忙谢了。 蓉儿看到云清翔的时候,喜欢的离不开眼。 明明是个男娃娃,却漂亮的不像话,小脸蛋粉雕玉琢的,眼睛大大的,怎么比她弟弟好看这么多? 她很好奇是她的眼睛比较大,还是云清翔的眼睛比较大。 蓉儿伸手戳了戳云清翔的脸颊,本来困倦地趴在苏氏怀里的云清翔,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蓉儿,看着看着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弟弟的笑声,听起来好像后院的小急?一想到这儿,蓉儿赶紧摇了摇头,这么漂亮的人儿,怎么能和小鸡相提并论? “姐姐……” 蓉儿惊的,手里的馍馍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看着苏氏,求证似的问道:“他刚才,是在叫我姐姐吗?!” 苏氏一脸慈爱地点点头,正好趁着他精神,往他的嘴里喂了几口饭。 蓉儿看着他喜欢的很,也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勺稠粥,喂到云清翔的嘴边,没想到云清翔低头就将粥喝了,没有半点犹豫。 苏氏惊讶,愣愣地看着蓉儿,又看了看儿子,平日里她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不爱吃饭,索性把他往蓉儿那边挪了挪,蓉儿见他吃了自己喂的饭也喂的高兴,云清翔吃的也高兴,两个小家伙都是小笑眯眯的,十分开心。 用过早膳后,云苡舒也醒了,云苡歌、宋青岚和苏氏进去看她,剩下的人在外面等。 娟儿开门迎着几人进去,云苡歌冲着里面喊道:“三姐,大哥大嫂、二哥和表姐过来看看你。” 云苡舒笑着和几人打招呼,看了看云清翔,将孩子和云清翔放在一块儿。 “这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都是在这么小的一个,你看看,睡的正香呢!” 那小家伙被红色的绣花棉被包裹着,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小拳头紧紧地攥着,周围的人怎么说话,都没能把他吵醒。 云清翔好奇地看着身旁这个比他还小的小家伙。 苏氏将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小鞋子、小虎头帽子、拨浪鼓拿了出来,放在了床边,云苡舒连忙谢了,举着她做的衣裳,夸赞她用的料子软乎,绣的花样也好看。 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就想多做些衣裳,可是绣工是一件极费神的事情,这么多个月下来,总共也没能做上几件。 “我在家里也是闲来无事,也就只能给孩子们做些衣裳和小玩意儿了。” “歌儿,青岚,你们也抱抱孩子。” 苏氏说着,云苡舒也点点头:“对,多抱抱孩子,说不定你们也能赶快怀上。” 云苡歌按照苏氏的指点,将孩子小心翼翼稳稳地抱在怀里,她的确想要孩子,想生一个玄冥和她的孩子。宋青岚则笑着说她还没成婚呢,不着急,让云苡歌多抱抱。 几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后,云苡歌见云苡舒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发觉她是累了,给她掖掖被子:“三姐,你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过来看你。”说着,就准备起身走了。 云苡舒点点头,让她们把孩子抱出去给大哥二哥看看。 云靖松和云靖柏看了孩子之后喜欢的不行,琢磨着等孩子长大了教他作诗、骑马、射箭。 “二弟,你赶紧成亲,生个孩子,把你这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他!”云靖松拍着云靖柏的肩膀。 云靖柏难为情,父亲母亲也给他说了几门亲事,可不是八字不合,就是他忙于宫里的事情,伴随圣驾左右,不能时常和闺秀们相看,这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 晌午,关狄吩咐厨房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粉蒸牛肉、鸡丝凉面、夫妻肺片、剁椒兔肉丁、灯影牛肉、剁椒鱼头、油炸臭豆腐…… 宋青岚看着桌子上的菜,垂涎欲滴,将筷子和勺子扔到了一边,索性用两只手,撕着牛肉吃:“表妹,快尝尝这牛肉,可好吃了,还有啊,这兔子可真是嫩啊!” 云苡歌想不明白,宋青岚怎么就对兔子如此的情有独钟,还百吃不腻。 蓉儿撅了撅嘴,狐疑地看了一眼宋青岚,没想到她这么能吃兔子肉,一盘子兔子肉马上就要见底了,她还养了两只小兔子呢,可得保护好了,不能让人给抓了去吃了。 359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用过饭后,一行人各自离开。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个年,云府过的很是高兴。 云庭信对两个儿子很是欣慰,一个云靖柏在陛下身边保护陛下的安全,一个云靖松在刑部忙着处理各种案件,都靠自己的力量在朝廷站稳了脚跟。而自己的两个女儿,云苡舒和云苡歌也都嫁到了好人家,夫君都是靠谱疼人的,大女儿还生了儿子,母子平安。 儿子女儿们又都回到了家里过年,更是让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人一高兴一得意,就难免喝点小酒,这人的年纪一大,喝点小酒就容易出事儿。 云靖松和云靖柏陪着父亲喝了两瓶酒,云庭信站起来想把窗户关上,没想到刚站起来就眼前发黑,一头往前栽倒,云靖松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他整个人却是瘫软着靠在他的身上,见他双眼紧闭,云靖松急地大声喊道:“父亲,父亲!快来人,叫府医过来!” 云苡歌原本在宋氏的屋子里说话,听闻云庭信晕倒了,她立刻带着针过来,并让厨房准备了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忙活了一阵后,云庭信总算是醒了,宋氏抹着眼泪,埋怨云庭信得意忘形,他喝酒多容易出事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上一回就是因为喝酒,才被甄姚茗给讹上了,让她在云府住了那么长时间。 “你说说你,大过年的还弄这么一出!” 云苡舒、云苡歌忙劝着宋氏不要担心,以后注意就是了。 “上次,和冥王喝酒也没什么,怎么这次忽然就晕了过去?” 云靖松疑惑地擦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要是知道父亲不能喝酒,他断断不会和二弟陪着父亲喝这么多酒的。 “上回不是在过年的时候,吃的清淡,饮食、作息都十分规律。” “可是过年这几天,晚上熬年夜一整晚都没睡,又连续几顿饭大鱼大肉,丝毫不忌口的吃着,这身子啊早就扛不住了。” 云苡歌方才心里着急,又聚精会神地施针,身上也有些发虚,珠儿赶紧给她递了一杯热乎的红糖水,她了喝了几口才缓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云庭信慢慢醒了过来,身上没什么力气,他躺在床上,听到几人的对话,别过头去,过年了他心里高兴,可没想到这回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喝就是了。”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见云庭信确实没事儿,才各自回去休息。 …… 过年期间,不少官眷去关府看望云苡舒,这些人或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攀附云府,或是想和朝中这位从不结党的关大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大到尚书夫人,小到侍郎、少卿的妹妹、表姐、侄媳妇,都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和云苡舒混了个脸熟。一连几天,都没能闲下来好好休息,后来还是关狄出面,说云苡舒需要静养,将人都挡了回去。 元宵这天,关府上下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热闹非凡。 云苡歌和宋青岚逛花灯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梁千兰和出宫的玄文朵,几人凑到一处一商量便提着花灯,带着花糕去了关府看望云苡舒。 关府的门房一见来的都是自家人,而不是那些只想着攀关系、彼此利用的官眷们,心里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高兴,笑着迎几人进去,还让厨房准备了暖胃的红枣核桃芝麻糊、燕窝、银耳莲子羹,端到了云苡舒的屋子里。 “母亲,四姨母过来看母亲了!” 蓉儿穿着红色的毛边小袄,头发梳成了两个圆圆的发髻在头顶,用红色的绸带扎了蝴蝶结,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喜庆,她的声音奶乎乎的,软绵绵的暖到人的心坎上。 蓉儿正在和月漾漾吃着糖块,新年里的糖块总是那么的好看,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和各种各样的口味、颜色。 玄文朵没想到月漾漾也在,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注意,她将蓉儿叫到自己的身边:“蓉儿,这是宫里御膳房做的糖糕、梅花糖,你拿去尝一尝,还有这小兔子花灯给你……” 蓉儿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蹦蹦跳跳地拿着糖又和月漾漾坐在了一块儿。 “漾漾,过几天的春猎,你哥哥去不?”蓉儿往月漾漾的嘴巴里塞了一块糖。 月漾漾撇撇嘴:“那狩猎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土,我哥哥才不回去呢!” 她哥哥月毓可是天上谪仙一般的人物,仿佛就是天山的雪莲,黑夜的朗月,淤泥里的白莲,一尘不染的,那猎场尘土飞扬,鲜血四溅的,实在不适合他。 “啊,你哥哥不去,那你是不是也去不了了?我听说那天会有很多好吃的,而且,四姨母会去,八舅舅也去……我还想和你们一起玩儿呢!” 蓉儿失望地低下了头,她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的称呼应该没叫错吧? 月漾漾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蓉儿口中的四姨母是云苡歌,这八舅舅,是云靖竹?她的眼睛忽的一亮,月神哥哥也去? “云府的人都会去?”月漾漾充满期待地和她确认。 蓉儿点点头:“当然了,这过完年之后的春猎,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呢!不光是云府的,好多人家都会去呢,你要是不去,以后还会有人说你没见过世面呢。” “我回去和我哥哥说一说,狩猎那边说不定有好看的花草树木,去了又不一定要骑马射箭打猎,他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看树作画。” “嗯……这样想来,也是十分适合哥哥的。”月漾漾双手托着下巴,想着穿哪条小裙子去见云靖竹比较好。 蓉儿嘻嘻的笑了,她转头冲着身后和云苡舒坐在一起的八公主玄文朵,比了一个事成的手势。 玄文朵赞许地点点头,这小丫头真是机灵,拜托给她的事情,她准保能办成。 …… 春猎的前一天,玄冥拿过来两套骑马装给云苡歌试穿。 一套白色,一套红色,这两套骑马装十分合身,将云苡歌的好身材勾勒的更加清楚,玄冥看的移不开目光,后悔把这两套衣裳做的这么合身,到了狩猎场,若是让其他男人看到了,免不得又是一阵遐想。 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看。 360这小娘子,越辣越烈性,我越喜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哪套好看?明天我穿哪一套去?”云苡歌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 自从从药王谷回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骑马驰骋了,这次去狩猎能骑马,她十分的兴奋和期盼。 “明天,要不咱们别去了。” 玄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的腰上来回地摩挲。 “王妃太好看了,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你。”玄冥解开她刚系好的上衣扣子,灼热的大掌慢慢下移。 “又来了,这可是新做的骑马的衣裳,你轻一点,可别扯坏了……” 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玄冥堵住了。 玄冥一手搂着云苡歌的细腰,一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身子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身上。 卧房内,颠鸾倒凤、琴瑟和鸣、一室旖旎,月老见了都要蒙住眼睛…… …… 次日,狩猎场上,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早就准备好了观景台,并且提前查看,圈定了适合狩猎的范围。玄铮让宫里的太监给众人传话,此次狩猎男女均可参加,晌午过后狩猎正式开始,天黑之前结束,会按照射到的猎物来进行排名,并获得御赐的奖励。 能参加这狩猎的都是出身、家世不凡,一个寒冬憋闷了许久的公子小姐们终于有个由头能出来相见相见,个个都是迫不及待,早就准备好了行头,就等着今日一展拳脚、一展风采。 早早的,有年纪轻的少女们兴奋好奇地来到了围猎场,有一些是家里第一次带着过来,看什么都觉得十分的新鲜。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猎场前方的看台和帐篷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观看的闺秀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次的春猎和以往不同。 “这次,有什么特殊的吗?”一个小姐听着她们的谈话不明所以。 “听说二皇子回来了,也会在狩猎场上比拼呢!” “二皇子有什么特别的吗?他不是在驻守边关吗?” 说到二皇子玄文广,大家都直到他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曾跟着九皇叔玄冥一起在马背上打天下。他轻易不回京,她们猜测,这次他回京不是为了娶亲,就是为了争夺皇位。 “而且,离王一直颓废着,这次可是他大展身手,在陛下面前争脸面的好时机!” “快看,那不就正是离王吗?!还有他身下的那匹马,这是从乌孙和大宛引入的良马,尤其是离王身下的那匹是大宛汗血宝马,在北楚被称为‘天马’,有钱都买不到!” 梁千兰听着几人的议论,倒了杯果饮,慢慢喝着,这二皇子、离王、瑞王、锦王还有衡王之间的争斗,她从来都不感兴趣,她扫视着众人,似乎子在寻找一个身影,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在寻找谁。 “那是谁?”一个女子忽然注意到场间一个耀眼的公子哥。 “好像是云家二公子!” 梁千兰顺着看过去,只见云靖柏身穿黑色骑马装,头发高高竖起,腰杆挺的笔直,手里拿着弓箭,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后羿射日的画面。 “他后面的那两个人是谁?” 有人指着荆墨和荆壮问道。 “应该是云家二公子的侍卫。” 云靖柏感受到这些闺秀们过于热烈的目光,直看的他心里发慌,他看了一圈只认得梁千兰,一勒缰绳,翻身而下,径直朝着梁千兰走了过去。 闺秀们一见到此情此景,心碎了一地,惊呼他是喜欢梁千兰吗?他为何会认识她,难道是因为她的哥哥梁宪?我为什么没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众人各怀心思,眼巴巴地看着云靖柏目不斜视地往那边走。 “怎么,你不去准备狩猎,这是来找我?”梁千兰也是一愣,站了起来。 远处,各家公子们都在绕着手腕、蹦蹦跳跳、压腿,做着各种热身运动。 他不去热身,准备打败那些只会些花架势的公子哥儿们,一战荣光,来她这里做什么? “梁千兰,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有东西吗?”云靖柏弯腰低头,将脸凑到梁千兰的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梁千兰的呼吸一紧,心脏“砰砰砰”地跳的飞快,这么一张俊脸,哪里有什么脏东西?! “还有,你看看,我这衣裳没有穿反吧?身上、背后也没有破的地方,更没有被人写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字吧?” “怎么感觉这么多女人看着我笑,笑的我心里发慌。”云靖柏见她愣愣的,在她面前转了个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梁千兰回过神来,这个呆子!连这些少女们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云二公子,你脸上没有脏东西,衣服也干净的很,她们看你是因为……”梁千兰涨红了脸,说不出来了。 云靖柏竖起耳朵,等着她的下文。 “哎呀,总之,你不要如此张扬,找个犄角旮旯的角落里等着比赛吧!” 梁千兰一挥手,指了指猎场的角落,那里正好有个马棚,他在那里等着,这些少女应该酒看不见他了吧? 云靖柏疑惑了,他在场上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张扬了?不过他还是听了梁千兰的话,牵着马去了角落,躲避着这些炽热的目光。 女宾席这边,众人观察着诸位公子,对这些公子们议论纷纷,而男宾席那边也关注着女宾这边的动静,相互讨论着哪个小娘子过了一年之后,长的更漂亮了,哪个美娇娘过了一年之后,身材更加的丰满了。 “听说今天还有女子要骑马狩猎?” “是啊,已经有几个换好了装束,在等着狩猎比赛开始了。” 郑仁看着场上的女子,顿时被吸引的移不开视线,这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宋青岚吗? “是宋家的嫡女,宋青岚!” “快看!真真是宋家嫡女马上笑,翻飞射鸟兽,花月醉雕鞍。” “真不知道,这样英烈的女子,握在手里把玩是什么感觉,这小娘子,越辣越烈性,我越喜欢!” 礼部尚书熊泱的儿子熊高飞肥头大耳,胖手摸着下巴,舔着油腻的嘴唇,色迷迷地看着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宋青岚。 361你在说什么狗屁混账话!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在说什么狗屁混账话!”郑仁挥着拳头,一拳头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熊高飞没想到,自己会被生的白净,书卷气很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郑仁给打了一拳,顿时面上挂不住,嘴里骂骂咧咧的抬脚狠命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从来都是他对别人拳打脚踢,他长这么大连他爹都没动手打过他,如今倒是被这么一个娘们唧唧的书生给打了?! “哎呦我去!” “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也敢打,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谁吗,是你能惹的起的吗?!” 熊高飞怒瞪着眼睛,气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打,给我往死里打!” 熊高飞一挥手,顿时,身后跟着的几人面露凶相,快速将郑仁围在一起,对着他拳打脚踢。这些人都是跟在熊高飞身旁,仰仗熊府的米虫,处处都以熊高飞马首是瞻,对他言听计从,每日的首要任务就是哄他开心。 另一边,正在和鸿胪寺少卿、翰林院学士攀谈,试图攀关系的郑家嫡子郑弘骞听到动静,往那边看了看,发现郑仁被人围在了里面挨打,心中一惊,赶紧走过去将几人拉开。 “怎么了这是?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这腌臜货,娘里娘气的臭小子,二话不说,上来就是给我一拳,你跟我说这是误会?!” 熊高飞命令手下的人不要停,继续打,打死了他负责。 “熊公子,是我弟弟不对,我在这儿给熊公子赔个不是,今日是春猎,陛下随时都会来,咱们闹出来太大的动静就不好了。”郑弘骞赔着笑脸,冲着熊高飞赔不是。 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示意熊高飞这里不是他打架,甚至打死人的好地方。 熊高飞捏了捏肥肥厚厚的耳垂,思索片刻后,冷哼了一声,一挥手带着人走了。 “走!他娘的真晦气,别再让老子看见这腌臜货!” “郑家……一家子穷酸书生……” 郑弘骞听到这话,心里的火气顿时就窜了上来,他郑家是穷,一代一代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能够在京城拥有一席之地,甚至还能成为瑞王的门客。 可他从来不认为曾经穷过,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反倒像熊高飞这种,不思进取,仗着自己会投胎,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为非作歹吃老本的人,才该被人唾弃。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愠怒道:“还不起来,是嫌丢人丢的还不够吗?” 郑仁被打的瘫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他双手抱头,浑身哆嗦着,见身边围着的黑压压的人都走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拿开挡着双眼的胳膊。 “你怎么被关了这么久,让你静思己过,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郑弘骞无奈地摇头,他注意听了停周围人的议论,也大概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弟弟为何动手打这个没什么交际的礼部尚书之子。 前阵子,在关狄和云苡舒成婚之前,郑仁的妹妹郑燕燕曾在京城里造谣云苡舒,差点毁了云苡舒的清白。没过几天,她和姨娘被送到庄子受罚,郑仁因不满家里的这个决定,曾经为她们二人鸣不平,在宴会上出言不逊,还得罪了玄冥,自此之后,他就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许久,郑燕燕和姨娘用尽办法再次回到了京城,而郑仁也借着这次机会和郑弘骞出来在众人面前露露脸。 “瑞王已经帮父亲升了官位,你不想着如何让郑家在朝中站稳脚跟,让郑氏子孙摆脱穷酸书生的过去,扬眉吐气,怎么脑子里只有这些儿女情长?” 郑弘骞叹了口气,郑家的重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这个弟弟还如此让人不省心,净知道给他添麻烦,让他收拾烂摊子,给他擦屁股。 “宋青岚是什么样的人家?宋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外祖是宋罡宋大将军,父亲是宋启,礼部尚书见了都得让上三分,她的出身根正苗红,就算是有人侮辱,自有人去摆平,用的着你来出头吗?!” 郑弘骞低声数落郑仁,太冲动,没眼色。 “你为她鸣不平,她会因此承你的情,感激你吗?你这个举动能得到什么呢?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得罪了人!” 郑仁低着头不说话,他嘴角流出血来,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痛感。 “难道,你想要落的和白家一样的下场吗?”郑弘骞怒其不争,他没有其他的兄弟,郑仁虽然是个庶子,但他并不介意和一个庶子共同担负起郑家的未来。 郑仁心里十分后悔刚才太过冲动,如此一来,怕是要得罪熊高飞,继而父亲在礼部尚书熊泱那里怕是不好过。 “大哥,我知道错了,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宋青岚那么好,他一听见那些人说那些污糟话玷污宋青岚,他就受不了。 “大哥,你放心,等狩猎结束,我就带着礼去熊府登门道歉,一定不让礼部尚书对父亲有偏见。” 郑弘骞点点头,见他认错态度好,心里的火气才消散了一些。 过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些长进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玄冥的注意,他眯了眯眼睛,看着熊高飞这个礼部尚书之子,忽而想起来,大婚的日期还是钦天监和礼部定下的。 他记得云苡歌和他说过,她弟弟云靖竹算出来,大婚那日也就是初六不宜出嫁,恐有小人作祟,建议他们初八成婚。 可这大婚的日子是礼物和钦天监早就定好的,而且当时礼官、酒席等事宜都准备好了,再加上临时更改大婚日期不吉利,便依旧在初六那天成婚。果然,在大婚那日,就有甄家的人找上门来了,扰乱了他和云苡歌的大婚。 他思索了片刻后,将云靖竹叫了过来:“靖竹,你还记得本王和你四姐大婚前几天,你卜的卦吗?” 云靖竹略微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将他记忆中那几日的卜卦结果和玄冥说了。 玄冥点点头,初六那天果然不是什么吉利的日子,难道,难道当时是白芷涵联合了礼部的人,故意让他大婚不顺利? 362既然变成了丑八怪,就不要出来吓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不对,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如果白芷涵知道初六有小人作祟,甚至大凶,便不会提前联系甄家的人前去捣乱了,她只需要静静等着看热闹便好。 那就说明,礼部和钦天监是故意的,是礼部熊泱和他过不去,还是钦天监监正葛宾鸿?还是背后另有其人指使? 事情有些看不透,摸不清,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四姐夫,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云靖竹抬头问他,眼睛十分明亮,似乎想要用力看清眼前的团团迷雾。 玄冥看着他,似乎在犹豫:“刚才,本王问你的那些话,不要和你四姐姐说。” 云苡歌的身子才好一些,最近在治疗脸上的伤疤,他不想让她因为朝廷里的事情太过伤神。 云靖竹点点头:“四姐夫,我明白的,四姐姐不能思虑过重,对她身体不好,那,我能做些什么吗?” 他也察觉出来事情不大对劲了,不然,玄冥不会单独叫他出来,询问大婚日期前后的卜卦结果。 玄冥挑眉,没想到云靖竹年纪小,倒是如此有担当有魄力,便问道:“若是,以后让你去钦天监任职,你可愿意?” 云靖竹想了想后,点点头:“若是我去了,能帮到四姐和四姐夫吗?还有,钦天监有天文科、漏刻科、回回科、历科,我能在这几个地方轮着任职吗?” 天文科,主要负责观察天象,预测降雨和降雪;漏刻科,主要负责测算和指定时间;回回科,主要利用负责利用天文历表来推算天文;历科,主要利用与天象相对应的方法来推算时节日历。 “还有天象异像的解读、祭祀占卜,测算吉凶,我也能参与吗?”云靖竹摸着胸口,衣裳里面是他挂在脖子上的几枚铜钱。他很喜欢这些东西,想要尽可能的多学习、多了解、多应用。 玄冥笑了,这孩子还真是喜欢这卜卦测算的,他点点头:“本王可以安排。” “那我愿意去。”云靖竹高兴地点点头,他终于也能为云府和哥哥姐姐们做些事情了,他所学的东西终于也能派上用场了。 二人达成一致后,便分开了,玄冥环顾四周,看到戴着面纱的云苡歌正骑在马上,身旁就是宋青岚。 看着云苡歌,他的目光顿时就变的柔和了起来。本想过去和她说话,可见她和身旁的姐妹们聊的正开心,便没有去打扰。 “歌儿,你这身子能骑马吗?”宋青岚担忧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身下的马,又捏了捏云苡歌的肩膀。 “我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伤疤还没去掉。” 云苡歌深呼吸,这猎场的空气呼吸起来都感觉不一般,心旷神怡。 “咦,那个女子,你认识吗?她怎么一直在往你这边瞟。”宋青岚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席位上坐着的女子。 云苡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艳粉色双绣轻罗长裙,头戴银链缀蝴蝶步摇,耳坠并蒂海棠的少妇,正看着她出神,那目光可称不上友善。 “那是万顺的妻子,好像是叫什么上官春丹的。” 身旁传来说话声,二人回头一看是梁千兰,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骑马射箭的装束。 在万瑶嫁给潘元奎之前,几人便听说万顺娶了一位上官家的小姐,只是都没太在意这位上官家的小姐是谁,也没怎么见过。 “原来是她啊,我还以为他娶了上官春露那个乡巴佬呢。”宋青岚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很是瞧不上这一家子人。 “这一家子都取的什么名字,什么春露,蠢蛋的,乱七八糟的……”宋青岚攥着缰绳,嘟囔着。 “歌儿,你小心一些。我听说,不知道是谁在这位新妇面前嚼舌根子,说万顺曾经有多么喜欢你,若不是你嫁给了冥王,如今万府的少夫人可就是你了。所以,这位上官春丹,怕是对你的敌意不小。” 云苡歌点点头,她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经历了这么多,若是上官春丹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傻傻地任人宰割。 “瞧瞧,还真是热闹,万家的人也来了。” “参见冥王妃。” 万芊走过来站在云苡歌和马儿的身旁行礼,她身后跟着丫鬟初灵,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和一张金黄色三角形的护身符。 “王妃,最近发生的事情多,我本想去看你,可又怕打扰了你休息,便去寺庙里给你求了这佛珠和护身符,都是寺庙里的师父开过光的,若是王妃不嫌弃,便收下吧。” “是啊,王妃,我家小姐特意多方打听到了王妃的八字,特意让寺庙的住持亲自加持的……”万芊的丫鬟急急地说道,很想在云苡歌面前为自家小姐邀功。 “初灵,多嘴。” 万芊有些尴尬,脸色发红,立刻打断了初灵的话,她没想让云苡歌承她的人情,听说她出了那样的事情,是真的想为她祈福。 “多谢,那我就收下了。” 云苡歌笑着说道,她看得出来万芊的善意,便示意珠儿将东西手下,看到佛珠,忽而想到石头在去北疆前还送给她两串佛珠,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北疆,过的怎么样。 正想着,耳边传来尖利的女声,万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呦,我当是谁呢,我就说看着这身影怎么这么眼熟?这是变成丑八怪了?既然变成丑八怪了,就不要出来吓人,戴着面纱也不闲麻烦。”万瑶看着云苡歌冷嘲热讽。 见没人搭理她,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万芊的身上。 “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万家如今分崩离析,原来是有人胳膊肘往外拐!”万瑶阴阳怪气地嘲讽万芊。 她脸上的脂粉十分厚重,可还是隐约能看到红色的指印,想来她在昌国公府上,没少被挨打。 “怎么,给外人求佛珠和护身符,怎么也不给我这个妹妹也求一个?” 万芊听到这话也不恼,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姐姐这些小玩意儿,只怕妹妹看不上,上次我就是好心多提醒了妹妹两句,就被妹妹当众抓花了脸,满脸的血,如今,可不敢亲近妹妹了。” 363哦?小五这是有把握夺得第一名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若不是冥王妃好心,我这张脸恐怕就毁了,如此说来,什么姐妹不姐妹的,血脉亲情还不如良善之心来的实在。” 说完,万芊也不管万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冲着云苡歌行了一礼后,带着初灵就走了。 “你……” 万瑶气的说不出话来,周围议论纷纷,感受到这些鄙夷的目光和接连不断地嘲讽,万瑶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刚要发作,却转头对上潘元奎那玩味的目光,她身子一僵,顿时不敢再多言语,乖乖地走到他身旁站好。 “你,你也过来了。” 潘元奎本该在男宾那边席位上坐着休息的,没想到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那边死气沉沉的,都是些吟诗作词、附庸风雅之辈,听的实在是无聊,还是这边热闹,想不到,夫人在外人面前还是挺厉害的嘛。” 潘元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在家里,她被他打的涕泗横流,浑身是血,屎尿拉了一裤子,在外人面前倒是挺能耍性子摆威风。 潘元奎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力道越来越大,他俯身在她耳边严厉地警告道:“吵架拌嘴可以,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别做出什么荒唐事,丢了昌国公府的脸面。” “尤其是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给我收敛一些。” 万瑶吓得浑身发抖,她感觉自己的下巴就快要被他给捏碎了,慌忙低头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我……夫君放心,我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肯定不会丢了昌国公府的颜面。” 她不明白,明明是个傻了十几二十年的傻子,好了之后怎么智商变的这么高了? “陛下到!” 李有才的一声通报,救了万瑶,她迅速从潘元奎的身旁离开,跪在地上行礼。 进了猎场的小姐、公子们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直到看到皇帝的轿撵,也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有才一挥手,轿撵停下,玄铮从里面走下来,坐在主位上,他的身旁跟着的几位妃子也陆续落座。 玄铮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没有穿龙袍,而是极为罕见的穿了一身金黄色的骑马装:“平身吧。” 众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纷纷在心里猜测,陛下今日穿的特别,是不是今日也要亲自骑马狩猎。 “诸位爱卿,寒冬已过,冬眠的动物也都出来了,听说这狩猎场里面还有棕熊、老虎、豹子出没,朕倒要看看,是这些猛兽厉害,还是我北楚的箭羽更厉害!” 他的脸上神采奕奕,双眼放光。 “现在时辰正好,诸位准备出发吧!” 礼官就位,将男女分开,有宫人上前在每位参赛者的身上都绑上了特殊颜色的绳子,用于进行区别。 因为狩猎场里面危机四伏,随时都会有野兽出没,所以,每一处都有人把守,把守的士兵会根据绑带进行区分,若是手腕上没有绑带的公子、小姐误闯了猎场深处,会被立刻送出来。 “父皇,您今日也要上场吗?”玄文衡问道。 玄铮点点头:“嗯,朕今日也去狩猎,许久没骑马了,不过,你们这帮年轻人,一定要比朕打的多才行,若是比朕猎得的猎物还要少,可是要受罚的!” 玄铮特意说道,若是众人都顾及着他,以他为尺,不敢超过他,这狩猎可就没意思了。 “父皇,这第一名的彩头,父皇还没说是什么呢!还有,这男女分开比试,彩头是不是也不一样啊!”五皇子玄文锦骑在马上高声问道。 他的头发全部梳起,露出轮廓清晰的脸庞,他身穿淡粉色的骑马装,更是趁的那张脸白皙粉嫩,比花还娇艳,比女子还柔美。 席间的小姐们大多一脸娇羞地看着他,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哦?小五这是有把握夺得第一名喽?”玄铮笑着反问道。 顿时,场间传来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嘲笑声,众人都知道,玄文锦是纵情声色之徒,日日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和姑娘们吹拉弹唱、吟诗诵此,哪里好好练习过骑马射箭? 能射中一只像是石块一样一动不动的瞎眼耳聋老母鸡都算是不错的了,更别说天上飞的大雕,凶猛异常行动迅速敏捷的豹子和老虎了。 而且,大家都知道玄文锦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就算是大家喝倒彩,他也不会生气发作,更不会像离王那样动不动就杀人。 “父皇这是在嘲讽儿臣!” 玄文锦露出委屈的表情,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几个官家小姐顿时心碎了一地,心疼地捂住了胸口。 这些人太坏了,怎么能如此欺负五皇子?! “你们笑什么?瞧不起谁啊?!再说了,我这是帮二皇兄问的还不成吗?!”玄文锦环顾众人哼道,冲着玄文广眨了眨眼睛。 一直没说话的二皇子玄文广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心里好奇,还非得拿他做幌子。这兄弟,太不地道。 离王和瑞王的目光暗了暗,今日,本是他们一展身手的大好时机,可这骑射能力非凡的二皇兄也来参加这比试,胜负实在难料。 若是想争第一,怕是要从别处上下功夫,拼真功夫,真是没把握。 “小五,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如,这夺得第一名的,朕就赐婚怎么样?” “你也到了年纪了,这场间的可有喜欢的?” 玄铮看了看男队,又看了一眼女队,许多都是到了适宜婚嫁的年纪但未成婚的闺秀和公子们,其中有一些,若是能结上姻亲,有利于朝中局势的稳定和各个党派官员的制衡。 一举两得。 玄文锦来了兴致:“害,父皇可就别打趣儿臣了,儿臣能射到一只兔子,都是超常发挥了。父皇的意思是,男女两队分别在狩猎中夺得第一名的,就配成一对?” 他一边说,一边将两根手指慢慢凑到一起,笑眯眯地看着玄铮。 364你哥,骑射怎么样?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笑着摸了摸下巴:“也未尝不可啊!” 此话一出,男女两队纷纷互相看了看,心里暗自琢磨着,要不要夺得这第一名。 皇帝赐婚,可是莫大的荣耀。 男队这边,有二皇子玄文广、离王、瑞王、锦王、衡王、郑弘骞、白子年、云靖松、云靖柏、梁宪、宋摇光、关狄、萧音尘等人。 女队这边,有宋青岚、梁千兰、云苡歌、玄文朵、上官春露、上官春丹、万瑶等人。 听了陛下的话后,宋青岚含情脉脉地看着玄文广。 以她对玄文广的了解,这次男队第一肯定是他,那她就一定要拿到这女队的第一名。心里这样想着,连带着眼睛上方那一对浓黑的剑眉,也似乎竖了起来,散发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息。 宋摇光兴奋地看着宋青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浑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干劲儿,他相信宋青岚的骑射无人能敌,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夺得这第一名,将她娶回家。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辈子不分开了。 梁千兰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地不希望云靖柏夺得第一名,因为以她的能力,肯定是打不进前三的。 而萧音尘则是时不时地看向云苡歌,他很想问问北楚皇帝,若是第一名是个有夫之妇又当如何?可他知道,若是他问了这话,会让云苡歌难堪,而且,就算是他和云苡歌同时拿了第一,她也不会嫁给他的。 无奈,只好自嘲地笑了笑。 一时间,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开始暗戳戳的押注赌钱,押的最多的分别是二皇子和宋青岚、郑弘骞和梁千兰、云靖柏和玄文朵。 礼官看众人都准备好了,转身请示主位上的玄铮,见玄铮点点头,礼官将手中红色的小旗子一挥,顿时,数只马嘶鸣了几声后迅速窜了出去,狩猎比赛正式开始。 女队这边,宋青岚冲在了最前面,马儿疾驰,她举着手里的弓箭一路射杀,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树木底下躺着休息的兔子、树枝上困的迷迷糊糊的鸟儿们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宋青岚的羽箭刷刷地射落了下来。 她所到之处,没有一个活物能够幸免于难。 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马背上的背篓里面已经装了大半。 她看着这背篓里面的野猪、兔子、黑琴鸡、黑额山噪鹛、白玉鸟等野兽,在心里计算着得分。 不行,这些动物虽然多但都不值分,都是些寻常的到处可见的野物,若是有人运气好打到了大雕,尤其是,如果梁千兰打到了驼鹿、马鹿、黑熊之类的野物,她就拿不了第一名了。 宋青岚看着前方迷雾蒙蒙的红松林,咬咬牙策马进去。 比赛开始前,礼官曾经嘱咐过几位参赛的选手,红松林里面凶猛异常,尽量不要进去。 那里常常遍布迷雾,看不清路,而野兽的直觉比人强上许多,野兽的灵敏度也要比人高上不少,真要是对上了,谁生谁死不好说。 礼官说的很委婉,可众人都听的出来,若是没有真本事,只是会骑马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进去了没准就是死路一条。 宋青岚倒是不怕,她自幼学武又去过边关,什么毒物没见过,只要小心些就是了。 她紧紧地勒紧了手里的缰绳,轻轻地摸着马儿的头,示意它放缓步子,放轻呼吸,警惕四周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进去后,看到里面松果遍地,宋青岚捡起来几颗,将里面的松子放入口中嚼着,清冽香醇味道不错,她多捡了一些扔到了竹娄里里面,打算带回去给云苡歌、云苡舒她们尝一尝。 正当她品尝这些松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野兽的吼叫声,一股压迫感迅速传来。 …… 另一边,云苡歌出发的比较慢,她在林子里转悠,打算将打到的猎物给宋青岚,她心悦于玄文广,若是玄文广得了第一名,宋青岚也得夺得第一才行。 至于宋摇光嘛,她不是看不出来他对她有意,只是他日日跟在宋青岚身边,不愿意离开她,她觉得那是姐弟之情,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火花四溅、相知相守、浓情蜜意的爱情。 爱情是排他的,而亲情不是。 等到宋摇光遇到了能和他产生火花的人,或许就明白了。 而且,对于宋青岚来说,她出生在宋家,有权有势却也遭人嫉恨,身边危机四伏,只有玄文广这样的人才能护的住她,二人又都喜欢边关,若是真在一起了便可以双宿双飞,在边关,环境虽然艰苦,但远没有京城这般暗潮涌动、提心吊胆。 “歌儿!” 云苡歌的身后传来喊声,她勒紧缰绳回头一看是梁千兰。 “千兰?你打算今天打多少野兽啊?” 梁千兰经常跟在她哥哥梁宪的身边,骑马射箭都是她哥哥交给她的,骑射能力在一众小姐中也是极为出色的。 梁千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哥,骑射怎么样?” “你说我哪个哥哥?”云苡歌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 梁千兰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她不好意思直接问云靖柏,那样,就太明显了,而且,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见她不好意思直说,云苡歌笑了笑直接说道:“我大哥骑射从小就好,百步穿杨、一箭中的,二哥虽然比大哥弱一些,但也是很厉害的,而且,自从担任了銮仪卫后,骑马射箭练的更勤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今怕是更精进了不少……” 梁千兰皱起了眉头,急切地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拿第一?” 云苡歌略微思考了一下,将上场的那些人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若是二皇子不认真打,离王和瑞王没有帮手暗中往竹篓里塞野兽,我二哥运气好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还是得看我二哥哥想不想拿第一。” 梁千兰的脸色不大好看,这么听来,云靖柏的骑射并不差于二皇子,他会不会运气好夺得第一名,和女队的第一名奉旨成婚? 365他,这是要杀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头一次觉得,皇帝赐婚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隐隐觉得就算是云靖柏不想拿第一,可在皇帝身边憋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怕是会在林子里撒欢儿,一高兴便多猎了几只忘了第一名会被赐婚这事儿,也说不定。 不行,她也得多打一些才可以。 “千兰,走吧,我们去北边的槐树林看看,听说里面有喜鹊、画眉,就算是抓回去养在院子里也是极好的。” 云苡歌指了指北边,想和梁千兰一起去,本来她也没想夺冠,就是出来图个乐呵。 “歌儿,你去吧,我去西边的龙柏林看一看!” 说完,不等她回话,就牵着缰绳策马而去。 听她哥哥梁宪说龙柏林里面有猞猁、赤狐、狍子,若是能遇到赤狐这等大祥之物,今晚女队的第一必定是她,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根据男队的排名结果,决定要不要把这赤狐拿出来计算分数。 “好,千兰你小心些!” 梁千兰应了一声,也让她小心些,逛够了就回去,千万别一个人在林子里待太久。 林中树木掩映,二人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女子藏身在树后,听着二人的对话。 上官春丹本在林中漫无目的地骑着马,骑着骑着就看到了前面的云苡歌和梁千兰,索性躲在树后面听着二人对话。 她已经成婚了有了夫君,自然不在乎男队和女队的冠军是谁,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林中的花草和鸟兽。 见到这郁郁葱葱的、漫无边际的树林,感受着宁静中的温馨,本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可她的脑海中却常常出现云苡歌的样子。 今日一来到这狩猎园,她就发现万顺总是时不时地往云苡歌那边看,她起初还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去看冥王妃,后来,听到一些人的议论和丫鬟打听的消息,才知道,万顺曾经是对云苡歌有意的。 可她如今已经嫁作人妇了,脸也毁了,为何还要勾引别人?真该死! 她虽然谈不上喜欢万顺,可既然已经嫁给她和他在一处过日子,便要尽心经营好,容不得别人来破坏,她一心一意对万顺,自然也希望万顺能够一心一意对待她。 “呦,这不是嫂嫂吗?嫂嫂不去打几只兔子哄哥哥开心,在这儿做什么呢?” 万瑶骑着马过来,阴阳怪地哼道。她很是瞧不上上官春丹,上官家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财,却仗着太后在各处横行霸道。 如今算是攀上她万家,利用万家的关系在京城站稳脚跟。 “呀……”上官春丹转头一见是她,忽而想起来万瑶和云苡歌的关系很不好,彼此谋害算计过许多回。 她如今嫁给潘元奎,听人猜测可能和云苡歌、万芊有关。 上官春丹计上心来,她展颜一笑:“妹妹来了,这狩猎场林子众多,方才,冥王妃说是要去北边的槐树林,梁家小姐好像是要去西边的龙柏林,我还在犹豫要往哪边走……” “这林子我之前也没来过,你来京城的时间比我久,你说我去哪边好?”上官春丹一脸谦虚,好奇地问道。 万瑶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前半句话上,这么听来,云苡歌独自去了北边的槐树林,梁千兰和宋青岚都不在她身边? 太好了,天助我也! 云苡歌,你今天别想囫囵个的出这个林子! 附近没有其他人,更方便她下手! 她如今这个样子,被一个没了根的男人日夜鞭打,还不都是拜她所赐!她不能好活,她也别想好过! 桑莲心和储问蕊那两个没用的,把人伤了也不说干脆点,直接把人弄死多省事儿。 云苡歌也是命大,血都被人放了竟然还能活,真是晦气。 见万瑶不说话,上官春丹微微勾唇,知道她上钩了。 她故意继续说道:“妹妹,我要去西边的龙柏林,听说那里有赤狐,妹妹要和我一起吗?” “还好我临出来前带了上好的迷药,无色无味,对付那些跑的快的雪兔、还有善良的赤狐最管用了,若是看到了赤狐,我就假装晕倒,等它过来的时候,毒粉一洒……” “嫂嫂先去,我一会儿就来。”万瑶打断她的话。 这嫂子怕不是个傻的?林子里面的赤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碰到?!啰啰嗦嗦的招人烦。 万瑶露出一个极为亲切地笑容,拉着马绳靠近她,握住上官春丹的手:“嫂嫂,这迷药可否分我一些,我看前面似乎有松鼠和珍珠鸡,可以迷晕了带回府上养,也是个乐子。” “妹妹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想来这林子里搜寻一些稀奇的动物,带回去养着,可那些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便带了这迷药。” “来,拿着。”上官春丹拿出两包迷药,都递给了万瑶。 “谢谢了。”说着,万瑶捏紧了手里的迷药,进了北边的槐树林。 上官春丹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 红松林,宋青岚听到身后的一声闷闷的吼叫,转头一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是一只肥溜溜的、身上满是黑色的猪鬃、嘴唇翻卷,露出两根锋利的獠牙的野猪,这野猪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宋青岚愣在了原地,若是她骑在马上,借助她高它低的位置差距,她还有可能与这野猪搏斗一番,可如今二人站在同一块平地上,野猪又皮糙肉厚的,一般的匕首刺都刺不进去,近距离搏斗她不可能是这只机敏有力的野猪的对手。 就算是能保住一命,也很有可能胳膊会被扯断一条。 她用余光瞥着四周,想尽自救的办法。 距离她最近的是身旁的树干粗壮的百年红松树,如果她脚尖轻点,一个轻功飞上树枝,说不定能躲得过这只野猪,侥幸逃脱。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不知何时,身旁左右两边又出现了两只箭猪,箭猪的后背、屁股和尾巴上都长有粗而直的黑棕色、白色相间纺捶形棘刺。 这些刺像利箭一样非常坚硬。 这两只正充满敌意地看着她,那目光已然把她当成了盘中餐。 三只猪和宋青岚就这么僵持着,似乎都在等待谁会先动先出手。宋青岚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这几只猪的手里。 容不得她多想多犹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宋青岚脚尖一点,立刻飞到了书上,两只箭猪和一只野猪也迅速行动,嚎叫着去咬她的鞋子和衣摆。 宋青岚一用力踢掉脚上的鞋子,刚欣喜摆脱了这野猪和箭猪,却不料一只羽箭直直地朝着她射了过去,她看清对面的来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这是要杀我?! 366是想父皇赐婚,还是想和他一争高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小心!” 宋青岚有一瞬间的慌神,不过常年的训练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她一个转身伸手抓住了粗壮的树干,双手紧紧地攀在树上,奋力保持平衡。 随后,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动物的惨叫。 她回头一看,只见地上蜷缩着一只淡黄色毛发、黑色斑点的猎豹。 原来这只直直地朝着她射过来的羽箭,是为了射杀她身后的猎豹,想到这,她浑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被这凶猛灵敏的豹子扑倒了,她怕是要被撕咬啃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下来吧,这里暂时安全了。” 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听的宋青岚心里酥酥的痒痒的。 宋青岚松手,借助着树枝的支撑,慢慢下来,落到平地上。她抬眸看他,面前的人身穿白色骑装,气宇轩昂,眉目刚毅,胸膛结实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沉稳的气息。 “你和这几只野猪、箭猪僵持的时候,这只猎豹就已经在你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了,就等着你逃脱后,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玄文广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猎豹说道。他在距离这林子十步远的距离就注意到了里面僵持着的局面,勒紧缰绳停留在原地,放轻放缓动作举起羽箭,毫不犹豫地将箭射向了豹子,豹子落地后,他又迅速从箭娄里抽出羽箭,搭弓射死了地上的野猪和箭猪。 “这箭猪,就算是豹子遇到了都很棘手,你的出现,刚好帮它解决了难题。” 宋青岚知道,刚才玄文广那一箭是为了救她,她冲着他粲然一笑,弯腰行礼感激地说道:“青岚多谢二皇子。” 如果不是他碰巧出现在这里,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不必,走吧,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离开这里。”玄文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将羽箭插回到了背上的箭篓里面。 “这野猪和箭猪皮糙肉厚的,殿下的箭真是好力道。”宋青岚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猪。 此次狩猎,虽是宫里准备的,但参赛者可以自行选择弓箭,像玄文广这样的皇子和一些武将,都有自己用的趁手的弓箭。 “这箭头是精铁打造的,箭杆也是用的质地很硬的毛竹做的。” “所以,能贯穿。” 玄文广抽出一只箭递给了宋青岚。 宋青岚点点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了锋利的、冰凉的箭头:“殿下,这只箭可以送给我吗?” 玄文广点点头。 宋青岚心里暖暖的,她有很多玄文广的画像,有他在战场上的,有他穿着宫装的,还有他参加宫宴的,如今,他有了他的羽箭,离他更近了一步。 谢过他之后,宋青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马背上的竹篓,见里面只有两只松鼠和几只野兔、野鸡,才放下心来,这样的成绩是肯定拿不了第一的。 她也就放心了,因为她也没狩猎到稀奇的野兽,得的分数不多,而且还在这里浪费了许多时间,她拿不了女队的第一,而他肯定也拿不了男队的第一了,瑞王和离王定会想方设法争夺第一,在陛下面前露脸。 “都说这红松林里稀罕物多,可也是万分凶险,本想猎得一些的,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局面……” “怎么,想打些稀罕物拿第一?” “我这里有一些,看上哪个了,给你拿去计分。”玄文广注意到她的目光,将竹篓拿下来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随意挑选。 他对这名次并不感兴趣,狩猎开始后无意中看到离王和瑞王浑身紧绷,神色紧张,极其看重这次比试,气氛剑拔弩张,便没打算和他们争。 对于什么赐不赐婚的,他也并不在意。 宋青岚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不拿第一,我也不想拿第一。” 这话没过脑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收不回了。顿时,一向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宋青岚脸红了,一路红到了耳朵和脖子。 她怎么就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玄文广起初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含义,她不要就不要吧,又把竹篓放了回去,随后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愣了一下,转头看她,眼神探究。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父皇赐婚……还是想和他这个边关将领一争高下? “呃,我的意思是,二皇子骑射了得世人皆知,而我是宋家的孩子,从小就训练骑射,我们两个专业的,要是太过认真了打了很多猎物,大家都没的玩儿了,面子上也过不去,殿下,你说是吧?” “而且,我们都曾在边关驻守,我跟随祖父骑马射箭打仗,总不能比殿下差的太多,不然丢宋家的脸,对吧……” 宋青岚疯狂找补,讪讪地笑了笑,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嗯,走吧。”玄文广静静听他说着,等她没话说了才笑着开口。 宋青岚点点头,抬脚准备上马。 “啊!” 好疼! 宋青岚忽而觉得脚踝处传来剧痛,低头一看,鞋袜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可能是刚才跳下来落地的时候,崴到脚了。刚才光顾着说话,都没注意到。 她见到了玄文广,高兴激动地连身上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玄文广见状心里一紧,他下马扶住她免得她摔倒。 宋青岚浑身紧绷,玄文广身形高大,她在女子中本就高挑,可在玄文广面前看着竟是十分的娇小柔弱。 “脚能动吗?” 宋青岚摇摇头,玄文广弯腰想伸手帮她脱掉鞋子,忽而觉得不妥,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从怀里摸出金疮药递给她,背过身去。 “先上药,得赶紧回去养着,你这伤不能拖。” “好。” 上好药后,玄文广扶着宋青岚翻身上马,送着宋青岚出了红松林,回到了猎场外围的休息区,叫来随行的御医给她诊治包扎。 席间的公子小姐们,尤其是那些押了重注的,一见玄文广和宋青岚提前退出狩猎比赛,毁的肠子都青了。 最有可能夺得第一名的两个人,怎么就提前出赛了呢?!他们的钱啊,那可是把花花的银子啊! 367想走?来不及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到了席间,玄文广扶着宋青岚坐下,嘱咐随行的御医仔细检查。 “她是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可能伤到了脚,还有,刚才碰到箭猪了,需要仔细检查一下脚上有没有刺扎进去。” 御医连连点头,从药箱里面拿出来用具检查宋青岚脚上的伤口。 “大姐,大姐你怎么样了?!听说你受伤了,可把我吓坏了!” 宋摇光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玄文广冷不丁地被人大力推了一下,转头看是宋青岚的表弟,倒也没说什么。 “大姐,你怎么还受伤了,到底严不严重,是哪个畜生伤的你,我去杀了它全家给你报仇!”他一听说宋青岚的腿脚伤到了,立刻放弃比赛赶了过来,气呼呼地撸起来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伤的汗。 “你怎么过来了?宋家还指着你拿第一呢!” 宋青岚一见到他过来,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这下可到好,宋家一共就上场了两个人,如今都提前弃赛立场,都没能拿到好成绩。 “大姐,疼不疼?御医,我大姐腿上的伤,严不严重?” 宋摇光没有回答她的话,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她的鞋袜上满是红色的血迹,心疼的不行。连忙看着御医,急急地确认。 在战场上受伤那都是些真刀真枪,拿命拼的,可在林子里因为狩猎而受了伤,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修养个几天就好了。”宋青岚满不在乎地挑眉。 话音刚落,宋青岚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她抬头怨怼地瞪着御医,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大言不惭地说不疼。 “宋小姐忍耐一下,除了这脚踝划破划伤流血了,这骨头还有些错位了,老夫这就帮宋小姐把骨头掰正过来。” 慈眉善目的御医劝慰道。 宋青岚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点点头:“来吧,痛快点!” 御医叫帮手过来,将麻药用上后,用手指丈量着长度,开始缓缓地转动脚踝。 “大姐,你都猎到啥东西了?”宋摇光怕她疼,陪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宋青岚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看一旁的背篓,宋摇光走过去,只见里面有一些山鸡、兔子、野猪等牲畜,都是些寻常的野物,他放心的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大姐这回也不能拿第一,他不用担心赐婚的事情了。 “大姐,你是咋回来的?可是在林子里面遇到熟人了?” 宋摇光怀疑她是不是在林子里遇到云苡歌、玄文朵或者是梁千兰了,可这附近并没有几人的身影。 宋青岚含羞带笑地看了一眼,一旁站着一言不发的玄文广,柔声说道:“这次多亏遇到了殿下,要不是他,恐怕我已经被那猎豹撕成了碎片了。” 宋摇光的心猛的一跳,觉得她看玄文广的眼神不大对劲,怎么像是要以身相许的感觉?!这可不行!她表姐可不能去那什么劳什子边关,跟着二皇子吃苦! 他转身冲着玄文广行了一礼,彬彬有礼地说道:“摇光替大姐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日后,若是陛下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只管言语吩咐。” 玄文广点点头,在他眼里宋摇光就是个心思活跃、横冲直撞,行事莽撞不会深思熟虑的半大小子,还没经历过什么历练,不够稳重,根本没达到他的用人标准。 他若是有事,自然也不会吩咐他去办。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姐姐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玄文广看了一眼宋青岚,冲御医点点头后便走了,御医这会儿也处理好伤口了,交代宋青岚要静养半个月后,留下一些药也离开了。 宋摇光送着他出去,回来的时候正对上宋青岚那双喷火的眸子。她气他刚才怎么这么多嘴,不然,她本可以和二皇子多呆一会儿的。 好好的气氛,都被他给破坏了。 “咦,这好像是二皇子把羽箭落在这里了。”宋摇光疑惑地看着角落,弯腰捡起插在竹篓里面的羽箭,转身就要给刚走出去的玄文广送过去。 “回来!这是我的!”宋青岚大喊一声,把他叫了回来。 宋摇光皱着眉头又看了看羽箭,这确实不是宋家军的箭,而是二皇子常用的箭,可宋青岚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只好把羽箭拿了回来,放回了远处。 “你去打听打听,除了我们,都谁回来了。也不知道林子里面还会不会有危险,歌儿现在怎么样了?” 宋青岚扶着腿,看着外面,眉头微微蹙起,眼神担忧。 “行,大姐,你好好休息着,我这就去看看,打听打听!” …… 北边的槐树林里面,喜鹊、画眉在树木之间来回地飞着,云苡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万瑶。 “冥王妃,好久不见。”万瑶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的脸,满脸挑衅。 “怎么,脸被毁了,变成丑八怪了?所以戴上这面纱遮丑?” “你放心,这里没有别人,不如冥王妃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万瑶步步靠近,伸手想要去摘云苡歌脸上的面纱。 “说不定,我还能找到好法子治好你的脸呢!” “万瑶,你我之间,互相安生不好吗?找彼此的麻烦,斗来斗去的有意思吗?最终还不是伤了自己。” 她根本就不相信万瑶会有这么好心,也没心思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要好好欣赏这林中的景色,猎到些稀罕物才是正经的。 “相互安生?你把我害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互相安生?” 万瑶怒瞪着她,满眼恨意。她已经知道了,若不是云苡歌故意设计,将她身边的人都设计了一遍,她也不会被昌国公府的人看上、算计,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被全京城的人嘲笑,被潘元奎虐待。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再说了,潘元奎也进了林子吧,若是他看到你故意挑衅冥王府的人会作何反应?你若是想在这林子里,我走就是了。” 万瑶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她,她说的这些她早就已经想到了,她是看着潘元奎进了另一边的林子后,才过来的。 “想走?来不及了!” 368一劳永逸,永远解决了这个麻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万瑶不再多说,扬手将手里的药粉洒在了云苡歌的身上,云苡歌早就有所防备,用手捂住了口鼻,同时解下腰间的香囊放在了鼻尖闻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这药粉我嫂嫂给了我两包呢,肯定能把你迷倒,到时候,自然会有野兽扒了你的皮,吸了你的血,吃你的肉。” 万瑶大笑着将另外一包药粉拆开,将里面的药粉扬了出去,顿时,云苡歌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身子摇摇晃晃地,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她身下的马儿也是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将云苡歌摔了下来。 连人带马,都昏迷了过去躺在了地上。 万瑶得意地看着她,还冥王妃呢,还精通医术呢?这么轻松就被她放到了,还真是不中用。 “贱人,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她将她竹篓里面的鸟雀和其他的一些猎物,都倒进了自己的竹篓里,得意地哼了一声。 她掉转马头,离开这林子,同时,在林子的入口处堆放了许多枯树枝,营造出此处已经废弃的样子。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发现她,更不会来救她了。 想象着,云苡歌被野兽吃掉的样子,万瑶激动地发狂,拉弓射箭都充满了力量,一路射杀了不少四处逃窜的野物。 片刻后,林子里响起男人玩味的嗓音。 “冥王妃,你打算要装死躺到什么时候?一会儿来了真的野兽,你可就真的没命了。” 云苡歌在地上装死躺了好一会儿,耳边不断有风吹着,她闭着眼睛不好判断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万瑶到底有没有走,不敢睁开眼睛。 可是一听到这狂放不羁的痞笑声,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萧音尘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俊脸,撞进了她的眸子里。 “你怎么在这里?”云苡歌诧异地问道,万万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萧音尘觉得好笑,大家都是来狩猎的,怎么她能来,他就不能来了?他见这林子里面没什么野物,本打算出去,可刚好碰到了二人,便躲在暗处盯着二人,打算随时帮她对付万瑶。 可没想到,万瑶的招数这么稚嫩,云苡歌自己就能应付的了。 “对付万瑶这种人,躲是没用的,用不用我出手帮你教训她,一劳永逸,永远解决了这个麻烦。” 云苡歌摇摇头:“不用了。” 一劳永逸,永远解决了这个麻烦。 忽而,她眸子一缩,震惊地看着他,难道桑莲心和储问蕊,是他做的? 萧音尘看着她惊讶的表情,露出一个极为和善的笑容,歪了歪头。 “我知道躲是没用的,看来她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是我之前小瞧她了,她嫁进了昌国公府,日日过着那样的日子竟然还能坚持,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心气儿。” “只是,我这会儿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她。这么一个小人物,还不劳烦萧世子动手了。” 云苡歌转身对着他行了一礼:“之前,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二人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话,片刻后,远方传来了号角声,意味着比赛即将结束,参赛者需要立刻离开树林返回到营地。 “你骑我的马吧,这里也不远,我走过去。”萧音尘牵着马,将马的缰绳递给云苡歌。 他很想和她同乘一匹马,可他知道,她是不会愿意的,而且那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你先骑马走,我过一会儿再回去。”萧音尘说道。 云苡歌感激地看着他:“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我试着把马叫起来。万瑶以为她得手了,不会再回来了,至于其他看我不顺眼的人,这会儿应该也不会过来了。” 云苡歌弯腰从怀里掏出银针,扎在马儿身上的穴位上,片刻后,马儿竟然睁开了眼睛。 萧音尘赞许地看着她,这女人还真是有法子,见她和她的马都没事不需要帮助,萧音尘跨上马先她一步离开了林子。 云苡歌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清理掉身上的尘土,骑马出了林子。 回到营地,参赛者基本都回来了,礼官正在一一清点竹篓里面的猎物,众人纷纷猜测,男队和女队分别是谁会拿到这第一名,陛下会给谁赐婚。 男队这边,离王和瑞王分别获得了第一名和第二名、云靖松第三名、梁宪第四名、云靖柏第五名、萧音尘第六名,白子年第七名,其余人的名次依次往后排。 女队这边,万瑶第一名、梁千兰第二名、上官春丹第三名、宋青岚第四名、云苡歌是最惨的,竹篓里面空空如也,一只猎物都没有打到。 “怎么第一名是离王和万瑶?这两人也不能凑成一对啊!” “是啊,一个之前娶了白芷涵,一个嫁给了傻子!” “白押注了!害,真是倒霉!” “看看小公爷那张脸,都要绿了,哈哈哈!” 万瑶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拿第一,那会儿将云苡歌迷晕了之后太过高兴,将她竹篓里面的猎物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竹篓里。本想着随便打几只猎物好不至于太过丢人,可没想到她竟然稀里糊涂地当了第一名。 下意识地看向潘元奎,他眼中闪着光,看不清情绪。 万瑶心里发慌,他警告过她不要太露锋芒,不能给昌国公府丢人,更不能让人注意她,她回家会不会挨打? “陛下,我怀疑有人作弊!本殿打了这么多猎物,怎么可能才得第六名?要么是有人找了帮手,要么是有人偷了别人的猎物。” 萧音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愤愤不平,双手叉腰站在场地中间,不让人将那些竹篓搬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离王、瑞王和万瑶。 离王脸色有些发白,瑞王面不改色,一副随便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的样子,万瑶则是诧异地盯着他看。 玄铮一愣,数次狩猎,倒是鲜少有人提出这样的质疑:“哦?那你想怎么办呐?” “陛下,我们用的箭都是不一样的,箭头的大小、形状、深浅都有区别,只要仔细检查这猎物身上的伤口便可以知道了。” 玄铮点点头,示意礼官去检查每个猎物。 “陛下,不如给大家一个机会,若是有人现在承认偷拿了别人的猎物,不如减少惩罚,若是此刻不承认,等到礼官查出来,再严惩也不迟。” 云苡歌作为女队的最后一名,没有理会周围看热闹的闺秀们的嘲讽,建议道。 “冥王妃一只猎物都没有打到,还好意思提建议呢?”一个官家小姐笑道。 “就是,如今变成了丑八怪,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在这放什么屁?我表妹好歹还进林子骑马射箭了呢,你会骑马吗?会射箭吗?敢一个人进满是野兽的林子吗?我呸!就会耍嘴!” 369还不如熊瞎子会看人眼色!没用的东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敢一个人骑马进林子,我就立刻跪下喊你姑奶奶!” “连我表妹一个手指头都不如,长的没我表妹好,骑马射箭、琴棋书画、医术善心样样不如我表妹,还好意思在这儿说嘴?臭不要脸,呵,忒!” 宋青岚气的一句接着一句的骂,骂道后面情绪上来了还往地上了啐了一口。 这边的动静闹的大了,许多公子都往这边看,指指点点,那小姐被骂的双眼通红,又注意到这么多人都看到她出丑,被宋青岚指着鼻子骂,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其他的小姐想说什么,但看到宋青岚像是一头发怒的野狮子,一点就着,一句话不对劲她就要张开那血盆大口咬人,再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云苡歌感激地朝她点点头,又指了指她的脚踝,让她不要生气,注意身体。 玄铮倒是不把这些闺阁女子们之间的争斗当一回事,后宫里头闹腾的比这可厉害多了,三天两头就是一条人命。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着云苡歌的话:“嗯,今日外日狩猎,本是求个好兆头,求个祥瑞,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偷拿了别人的猎物,此刻站出来,朕便不罚你们,若是一会儿被礼官发现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 这萧音尘是不是闲的,这个时候冒什么尖? 万瑶烦躁地暗暗瞪了萧音尘一眼,若不是他提出质疑,她根本就不必如此担惊受怕。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害怕又心虚地盯着那一竹篓猎物,看着那些云苡歌猎的猎物,攥紧了拳头,后悔那会儿不该拿她的猎物,内心疯狂挣扎要不要此刻站出来。 怎么办?要是被礼官查出来,她就玩了,就算是陛下没有重重处罚她,她让昌国公府丢了脸面,小公爷也会往死里打她的! 若是此刻站出来,说不定不会有太严重的惩罚,就说拿错了、装错了,总能找到借口的。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忽而,她看到了云苡歌肩上的箭娄,那羽箭和自己的一样,都是宫里准备的弓箭,既然如此,那猎物上留下的伤口形状、大小、深浅必然都是一样的,她慌什么? 她长舒了一口气,紧紧攥着的手缓缓松开,得意地勾了勾唇角,礼官根本不可能查的出来,她的猎物是偷的云苡歌的。一切都无迹可查。 只是,她不是被她的迷药给迷晕了吗?怎么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万瑶转头看向上官春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都怪这个蠢货提供的毒药,一点都不好用! 上官春丹回了万瑶一个异常无辜的表情,更是看的人直犯恶心。 云苡歌将万瑶的动作、神态,她和上官春丹的互动尽收眼底,她之前就猜测这能把人迷晕的药粉可能和上官春丹有关,毕竟,场间的人既看她不顺眼又愿意大费周章的来害她的,就只有万瑶和上官春丹了。 如此看来,果真是她,今日这事她脱不了干系。 今日,她就解决了万瑶,上官春丹就留到下次,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动手。 场间静悄悄的,没人站出来承认自己偷了别人的猎物。 “怎么,都是自己猎的?没有人站出来吗?” 玄铮特意又等了一会儿,见众参赛者都没有什么反应,示意礼官去仔细检查。 礼官交代了几个宫女和太监,几人先去检查了男队,男队这边不是王爷、世子就是朝中的高官,太监宫女都恭恭敬敬地连连行礼,点头哈腰地去检查。 离王和瑞王的竹篓里的猎物即使是作弊了,也自然是查不出来什么的,二人既然想在玄铮面前争脸,定是早就准备好了,事情做的周全。 几人又陆续检查了云靖松、云靖柏、萧音尘、白子年、梁宪等人的竹篓,都没有发现问题。 “陛下,男队没有问题!” 听了礼官的话,熊高飞不屑地嘲讽道:“我说萧世子,你们西凉的骑射本就没有我们北楚的好,愿赌服输,自己技不如人,就怀疑别人作弊,心胸未免太过狭窄了吧!” 话音一落,他的那些跟班们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萧音尘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这重新检查计数可是陛下应允了的,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旨意?” 熊高飞被噎的哑口无言,他身后的那些跟班也吓得白了脸色,有几个瘦弱的吓得站都站不稳,双腿直哆嗦。 他爹熊泱一把将他扯了回来,怒瞪着他,低声吼道:“让他们斗去,你瞎掺和什么?!还不如个熊瞎子会看人眼色!没用的东西……” 这边骂骂咧咧的时候,礼官已经将女队那边的情况都检查了一遍。 “陛下,女队这边也没有问题,只是……” 玄铮不悦地看了一眼,他最讨厌说话吭吭哧哧的。 “里面有一个草编的……人形的东西” 礼官支支吾吾地说着,犹犹豫豫地从竹篓里面拿出来一个草编的人形的东西,神色惶恐。 万瑶疑惑地看着礼官手里的东西,疑惑礼官的神色为何如此惊慌,还没来及看清,没反应过来去抢夺,礼官已经拿着那东西走到了玄铮的贴身太监,公公李有才的身旁。 李有才接过去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吓得“哎呦”一声,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犹豫着将东西呈给了玄铮:“陛下,您看看。” 玄铮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个草编的巫毒娃娃,娃娃的胸膛上写着“北楚气数尽、玄铮快驾崩”,字充满了怨气,那娃娃黑绿绿、灰突突的,看起来十分的不详,透露着古怪和邪气,让人看了心里一阵发怵。 他一把将那东西扔在地上,大力地踩了踩,这一踩不要紧,里面有一根半指长的针刺进了玄铮的鞋里,还好玄铮的鞋底比较厚,针才没有伤到玄铮的脚,这突然冒出来的长针,让他更生气愤怒了。 他吼道:“你好大的胆子!出来狩猎还要供奉这巫毒娃娃不成?!” 370这有何难?让她把这几个字再写一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一时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瞪着万瑶,气的浑身哆嗦,胸脯剧烈的起伏,脸红脖子粗。 李有才赶紧提醒这竹篓的主人是昌国公府的小公爷夫人,原本是万家的女儿名字叫万瑶的。 “万瑶,你竟然敢用这巫毒娃娃咒朕死?!” 玄铮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下去,万瑶连忙一躲,额角擦出一道血痕来。 “来人呐,把她立刻给朕拖下去,就地处死!” 万瑶吓得浑身一哆嗦,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起地上的东西仔细一看,吓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她从来都没见过! 她连连磕头,直磕的额头上满是红色的伤痕,渗出血来:“陛下,臣妇冤枉啊,这,臣妇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臣妇的竹篓里面啊!” “臣妇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东西!更没有见过!肯定,肯定是有人趁臣妇没注意塞进来的!” 万瑶慌乱地看着四周,绞尽脑汁地思索,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霎那间,她的目光落在了云苡歌的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指着云苡歌急吼吼地喊道:“陛下,臣妇想起来了,这竹篓里面的猎物是冥王妃的,这里面草编的巫毒娃娃也是她放进去的!是她,就是她,是她想要害臣妇啊陛下!” “陛下,陛下要为臣妇做主啊!” 万瑶满脸泪痕地爬到云苡歌的脚边,拉扯着她的裙子,玄冥见状,眉头轻轻蹙起,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用力射了过去。 顿时,万瑶右手的手腕 “喀嚓”一声断裂,这一下子,她这手腕竟然生生地被打的断裂了。 好疼,深入骨髓的疼。 “胡说八道,方才,父皇问有没有人作弊、拿错了、装错了,你并没有站出来说这猎物不是你自己的,怎么这会儿查出来此等邪物,又说是和九皇嫂有关了?” “若这里面的东西是九皇嫂的,那你就是欺君之罪!左右都是死!”玄文朵大声喊道。 “父皇,此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满嘴胡言,胡乱攀咬,其心可诛!” “不是,不是,臣妇没有欺君,这东西,臣妇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臣妇有这个心,也不可能把这娃娃和猎物放在一起被人发现啊!” 万瑶两手一摊,急的大喊,声音嘶哑。 “那可不一定,这被猎杀的动物,怨气最大,把巫毒娃娃放在里面,说不定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是啊,她就是想用这这个狩猎场的怨气来喂饱这个邪物,没安好心!” 有早就看万瑶不顺眼的小姐,大着胆子说道。 万瑶百口莫辩,她慌张地解释,双手来回地摇动,玄铮越听脑袋越疼,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父皇,她一再说这不是她写的,不如让翰林院的人来查看查看字迹,不就清楚了!”玄文朵建议道。 万瑶一时分不清玄文朵是敌是友,她的确没写过这东西,若是翰林院的人来查看了,兴许能看出来。 玄铮点点头,随即命翰林院的人检查字迹:“有没有万瑶写过的字?” 礼官略微想了一下,忽而想起今日进场的人都有在册子上登记签字,便去拿了礼册过来:“陛下,这上面有万小姐的签名。” 翰林院的人仔细比对了一番,有些拿不准,因为这“万瑶”只有两个字,而巫毒娃娃上的字写的比较多,比划也多。 对比这两个字迹,看起来字体、用力的程度看起来差不多,可并不能万分的确定,翰林院的人怕承担责任,得罪万府的人,只好说:“陛下,这字迹看起来相差不大,可未必就是同一人所写。” 玄铮挑眉怀疑地看着翰林院的人。 “陛下,您也知道,这模仿字迹并不难。” 尤其是在场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儿女,从小就开始练字,模仿大家的字体,写出别人的笔迹并不是难事。 “这有何难?让她把这几个字再写一遍!” 玄铮下令让万瑶写字,准备好笔墨后,礼官才发现万瑶的右手手腕已经断裂了,根本提不起笔来,就算是写了,这手上用不上力气,字也是和从前大不相同,没有了辨别判断的意义。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玄文朵忽然说话了。 她惊讶地一拍桌子,指着万瑶喊道:“父皇,您看,万瑶的衣裙上有草木灰,这娃娃上的字是不是就是用这东西写的?!” 众人齐齐地朝着万瑶的外衣上看去,她的衣摆和袖口还真有草木灰。 万瑶又是吓得浑身一激灵,到底是谁陷害她,云苡歌怎么一环扣一环地等着她?!她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怎么半点都没注意? 她爬到玄铮主位的下面,连连磕头求道:“陛下,您看臣妇的手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草木灰,定是有人涂蹭到臣妇身上的!有人要害臣妇!” 万瑶的目光撇着云苡歌,可她身旁就是坐在轮椅上的玄冥,一副十足的护妻的模样,她也不敢再说是她干的。 “陛下,这草木灰沾到手上是可以洗掉的,可是,沾到衣服上就很难洗掉了。”云苡歌适时地提醒道。 玄铮看了一眼御医,御医点头表示此话不假。 如此一来,万瑶做这巫毒娃娃诅咒北楚和玄铮的事情,基本就坐实了,玄铮看了一圈,指着万麟和万顺吼道:“万麟!万顺!你们作为父兄,是怎么管教女儿妹妹的?!” 万麟和万顺赶紧从席间出来,跪在了地上。 万麟委屈无奈地回道:“回陛下的话,她已经嫁到了昌国公府,这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和万家无关啊!” “是啊陛下,自从她嫁人之后,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实在是和我们万家没有关系了。” 万瑶不敢置信地看着万麟和万顺,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要给是她的亲哥哥,他们怎么能这样弃自己于不顾?! 371贬为罪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万顺跪在万瑶的后面,他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小声说道:“别怨我们心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出祸端来,还不知悔改,如今闯出来的祸事,已经不是我和父亲能掌控的了的了。” 万瑶从小就随心所欲,大小姐脾气想发就发,飞扬跋扈惯了,砸了店家的铺面兄长给赔钱,打了商户老板的女儿被官府抓走,府衙一听这是江宁总兵的女儿,手指头都不敢再碰一下,不用审问立刻将人完完整整地送了回去。 对于万家来说,打家劫舍、欺负残弱,这些都是小事,祸事没有不能靠钱、权解决的,可日子一长,万瑶的所作所为是越发的离谱、荒唐、无法控制。 二人如今也看出来了,再不忍痛割爱,和万瑶断了关系,日后迟早会被她连累。 潘元奎和昌国公夫人听到这些话,心里老大不愿意,这万家是明摆着想把责任都推到他们昌国公府的身上。 明明是他们养出来的女儿,如此推诿也不害臊?! 二人也从席间出来跪在了地上,昌国公夫人双手扶地磕头说道:“陛下,万瑶德行有亏,我们元奎早就想把她给休了,可是碍着亲家万府的面子,便没有给她这一纸休书。” “如今既然万家不认她了,她又闯出这样大的祸事来,我们是再也留她不得了……” 昌国公夫人拿着帕子去擦并没有眼泪的眼角,捂着胸口,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样。 “今日,元奎回去就写休书,这孽障,任凭陛下处置!” “不用等回去了,臣这就休了这个心思歹毒的妇人!” 潘元奎重重地磕头,当场就写好了休书。他转头看向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唇语对她说,“你自由了,今日我便放你离开,怎么样,我对你还不错吧。” 万瑶目瞪口呆,她曾经被潘元奎打的浑身是血、绝望至极,逃跑过数次可是都没有成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潘家。 在场的人,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弄清事情的真相,除了万瑶自己,没有人质疑这巫毒娃娃的来历,众人似乎都等着看她出丑、被罚。 万瑶的眼中原本还有泪水,在见到父亲、兄长、夫君、婆婆的所作所为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燃尽了,今日之事,不会再有人帮她了,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今日就是来看热闹的,该死的人是云苡歌,怎么忽然倒霉的人就变成她了? 万瑶猛地抬头,看到云苡歌那张意味深长,略带笑意的脸,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难道是她的手笔? 她急火攻心,一口血咳了出来,顿时就要要扑上去:“贱人,这一切都是你设的计对不对?!” “贱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太监和嬷嬷死死地拽着万瑶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云苡歌无辜地往后腿了两步,委屈地啜泣:“万瑶,你这是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家人你夫君对你这样好,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情?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连累家人吗?” “别再挣扎了,巫毒娃娃是在你的狩猎竹篓里面发现的,字迹是你的,你身上还有草木灰,物证具在,你赶快认错,说不定还会对你宽大处理。” 云苡歌诚恳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是十分惋惜的模样,绝不会将她这巫毒娃娃联系在一起。 这一切确实是她设计的,从树林出来之前,她看到地上的草,联想到万瑶的所作所为计上心来。 她用地上的枯草和新草编了一个人形娃娃,又在林子里找了些草木灰,碰巧她在册子上签名的时候看到了万瑶的字迹,便模仿万瑶的字迹在娃娃上写上“北楚气数尽、玄铮快驾崩”。 回到营地,趁着万瑶得意地和旁人交谈,不注意的时候,将草编的巫毒娃娃扔进了她的竹篓里,又把草木灰蹭到了她的衣服上,随后,小心地清理干净自己手上的草木灰。 “来人呐,把万瑶给朕拖下去,贬为罪奴,一辈子在宫里做苦力!” 玄铮气极,厉声吼道。 万瑶惨叫连连,不断地求饶称自己是冤枉的,她满眼血泪地看着万麟和万顺,可二人没有丝毫要救她的意思,甚至不愿意转头看她。 “云苡歌,都是你害的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万瑶用尽全身地力气想要挣脱太监的禁锢,可太监们都是极有力气的,万瑶根本就挣脱不开,她借势抓起桌子上分肉的刀,朝着云苡歌扔了过去。 玄冥见状立刻护在云苡歌的面前,握住云苡歌的腰一个转身避开飞来的匕首,他抬手又是一个石头子飞了过去,万瑶顿时满嘴是血,舌头被打伤,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疼地捂住了嘴巴,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再也没有力气去咒骂、挣扎。 玄冥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御医,御医立刻会意,跟着太监过去给万瑶上止血的药。 这样心思歹毒,诅咒北楚的人,可不能如此轻易地就死了,她要用余生去偿还她的罪孽。 万瑶被拖走后,玄铮也没有了兴致,他挥了挥手,愤而离席,摆驾回宫,其余的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准备用晚膳,也可以自行回去。 一些胆小的、身子弱的闺秀们先行离去,云苡歌、宋青岚和梁千兰、玄文朵几人聚在一起用膳。 “万瑶真是活该,看到她我就烦,最会没事儿找事儿,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如今呐,总算是找麻烦找到自己头上了。” 几人一提起万瑶,都是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表情,碰杯表示庆祝。 云苡歌见宋青岚脸色发白,弯腰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问道:“表姐,脚和腿疼不疼,要不要早点回去?” 宋青岚摇摇头:“没事儿,这都是小伤,算不的什么!我在边关,受过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 玄文朵好奇她是怎么伤到脚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宋青岚便将在林子里面的事情和她说了。 “原来是二皇子?我记得,有一回你喝醉了,也是二皇子将你送回去的。” 372身子干净的很,我作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双眼发光,兴奋地说道。 这么看来,表姐即将心想事成了。 宋青岚难得的脸色发红,支支吾吾磕磕巴巴地说道:“都是凑巧,碰巧遇到了二皇子,二皇子那是心肠好,见不得人受苦……” 玄文朵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别说那么多了,你要是愿意,就以身相许呗!” “悄悄告诉你们一个关于我二皇兄的秘密,我二皇兄还没成家呢,而且他常年在边关,宫里那些嬷嬷们给提早备下的侍妾,二皇兄可是一个都没碰过,连见都没有见过,身子干净的很,我作证!” 玄文朵拍着胸脯说道。 “公主,你说这话也太羞人了。”梁千兰递过去一杯果酒,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小声一些,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 “这有什么,你和青岚都是常去军营的人,又不是没听过,军营里面的污糟话、放荡言论,说的可比这要露骨、难听多了!”玄文朵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梁千兰心里不大高兴,她哥哥梁宪带领的兵军纪严明,手下各个都是正经人,虽不说都是知书达理、经纶满腹的,最起码不会说脏话,更不会拿男女之事开玩笑。 气氛有些尴尬,云苡歌和宋青岚赶紧转移话题,避免玄文朵和宋青岚吵起来,几人用过饭后,准备各自回去了,出了狩猎场,云苡歌却没有看到冥王府的马车。 正犹豫着要不要让珠儿和她一起去男宾席位那边看看玄冥在不在时,湛岳已经走了过来:“王妃,王爷说请您移步槐树林。” 槐树林?若不是前来传话的人是湛岳,她定会怀疑这里面有炸,而且绝对不会去的。 “这个时辰了,大家都散了,不回王府吗?王爷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云苡歌想着若是玄冥身体不舒服,她就戴着药箱过去。 湛岳摇摇头:“王爷没交代什么,只是让属下来请王妃过去。” 云苡歌点点头,如此听来是玄冥都安排好了,她整理了一下发簪、衣着后准备骑马去槐树林,珠儿四下张望想寻找一匹看起来温柔一些、不那么凶猛的马,准备也骑马跟过去,她虽然骑射没有很精通,但是常年跟着云苡歌,也学会了骑马。 “珠儿,你在这里等着王妃即可。” 湛岳拦住了珠儿,珠儿不放心转头看向云苡歌,请示她的意思。 “湛岳会送我过去,珠儿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云苡歌看了看远处,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珠儿定定地看着云苡歌,随即用力地点头。 “王妃放心,这里的事情交给我,王妃只管去吧!” 云苡歌和湛岳没再多说什么,策马奔向了槐树林。 到了林子里面,天色渐渐有些暗了,林子里更增添了几分朦胧、清冷的感觉。湛岳将云苡歌送到槐树林里之后就离开了,她翻身下马,寻找着玄冥的身影。 “王妃会武,可没想到竟然一只猎物都没有猎到?” 身后传来玄冥熟悉的嗓音,她转头一看,玄冥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束颜色鲜艳的野花,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身后的一束阳关照在他的身上,仿若神明。 “玄冥!” 云苡歌高兴地扑倒了他的怀里,明明才在营地分开,她却想他想的紧。 他的怀抱温暖异常,他身上的清香味道让她无比安心。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真正的放松。 “鲜花赠美人,这花虽丑,但也是这树林中难得的一抹艳色。” 玄冥将那一束花放在云苡歌的手里,握住她的手,又摘下一朵颜色素雅的花朵,插在了她的头上,仔细欣赏了好一会儿。 “真好看。” 云苡歌将花束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 “猎物都被万瑶拿走了,要不要再猎几只?” 玄冥时刻关注着她的心情,在王府的时候就听她说想打几只兔子给宋青岚,还想抓几只鸟儿带回去养,如今,一只猎物都没有剩下。 “万瑶被贬为罪奴了,你放心,她在宫里不会好过,我已经交代人了要好好照顾她。一定让她后悔活在这世上。” 玄冥轻轻抚摸着云苡歌的头,语气里满是爱怜。 “怎么想着到这槐树林里来了?”云苡歌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玄冥看着槐树林的伸出,缓缓说道:“为了不让人忌惮,在外人面前我日日都要坐轮椅,今日也想纵情驰骋一番。” 云苡歌很理解他的心情,自己被憋的久了,也想出来大汗淋漓地骑马跑上一圈,更别说玄冥这样热爱骑马射箭的人了。 看着云苡歌略带担忧地眼神,他解释道:“宫里的人都走了,这四周也都是我们的人,不会有人看到的。” “来,上马,我教你射箭。” 云苡歌的骑射是家里父兄教的,而玄冥的骑射远在云庭信、云靖松等人之上。 玄冥伸出手,一把将云苡歌拉上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前。 他从箭娄里抽出一只箭,搭在弓上,低头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左手伸直,把弓拿稳往前推,右手握着箭把弓拉满,目视前方,前推后拉。” 玄冥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坚硬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云苡歌心里酥酥麻麻的,注意力全在玄冥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学射箭。 “放手!” 没等云苡歌反应,玄冥松开手,羽箭立刻飞了出去,正中前方的槐树树干。 “中了!好大的力道!” 云苡歌惊呼到,那箭不仅射中了前方的树干,还入木三分,足见玄冥射箭的力道极大。 玄冥勾起唇角,听着她的赞赏很是受用。 夜里有些凉,一阵风吹过,云苡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吗?”玄冥将弓箭收好,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怀里。 “活动活动就不冷了。” 玄冥偏过身子侧头吻住了她,双手慢慢上移,抚摸着她的胳膊和肩膀。 373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正吻的动情,不料身下的马儿忽而嘶鸣了一声,抬了抬前蹄,二人差点向后倒去。 “怎么,你站着还不乐意了?走,让你也活动活动!” 玄冥拍了一下马腹,骑马带着云苡歌在林子里面转了一圈,带着云苡歌猎了几只野物。 二人在林子里面纵情驰骋了一番后,云苡歌的心情好了不少,一扫阴霾,也放松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玄冥将她头上将掉未掉的发簪摘下来揣进了怀里,将她的发簪重新扎好。 晚风拂面,清清爽爽的,云苡歌点点头,靠在玄冥的身上,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安稳,她抬眼看着天上闪烁着的繁星:“这里的星星真好看。” “没有你好看。” “有你真好。”云苡歌发自内心地说道。 若不是玄冥带着她来散心,她恐怕一下午一晚上都会思索万瑶和上官春丹的事情,心情烦躁郁闷,而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会被忘记、抛诸脑后。 “遇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幸事。” 玄冥搂着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说道:“这里若是你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过来。等到天气再暖和一些,这林子里面的花儿都开了就更美了。” 云苡歌笑着摇摇头,这回她和玄冥在这林子里骑马射箭,都派了不少暗卫在各个入口处把守,以后若是他们每次来槐树林,不仅路远,还要派侍卫在周围守着,太费周章了。 “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急得和我说,今日的事情太凶险了,若是你往万瑶的竹篓里放草编的娃娃被人看见抓到,怎么办?”玄冥正色道。 云苡歌诧异地看着他,原来她今日行动的如此顺利,是玄冥在暗中相助,支开了可能会看到她行动的人,堵住了可能会说出实情的人的嘴。 “好,以后不会了,有事情如果我解决不了,一定和你说。” 玄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无论事情她能否独自解决,都要让他知道,这样他才能放心。 “你看看竹篓里面的猎物,今晚想吃哪个,回去就让厨房炖了。”玄冥的目光在竹篓里面的山鸡、野兔、野猪上打了个转。 云苡歌也看向竹篓,认真地思考起来。 “等我一下,我去把箭拔下来。” 玄冥下马准备将射进树里的箭拔出来,他来过这里的痕迹要清理干净,那些暗卫自会处理其他的痕迹,见云苡歌也想下来,他转身伸手扶她:“来,慢一点。” 玄冥抱着她下来,等她站好后,伸手用力将箭拔出来,重新插回到了箭娄里面。 看着天上清冷皎洁的弯月和漫天的繁星,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今晚月色真美。” 玄冥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风也温柔。” 他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带着她一个翻身,将她抵在身后那颗粗壮的槐树上,倾身压下,吻住了她的唇。 暗卫们自动闭耳,打起了万分精神注意周围可能出现的闲杂人等。 …… 回到冥王府后,珠儿和月儿早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 “王妃,热水一直烧着呢,就等着王妃回来沐浴呢!” 珠儿帮云苡歌将衣服脱下来,月儿调好水温后,扶着她进了浴桶。厨房那边也拿到了竹篓里面的猎物,开始炖汤做菜。 “王妃,先喝碗红豆汤暖暖身子吧。” 珠儿端过来白玉瓷碗,舀起一勺冒着热气的汤水,放到了云苡歌的嘴边,云苡歌喝了几口便让珠儿去换清凉甘冽的梨汤。 她在林子里做了好几轮热身运动,这会儿一点都不冷,而且嗓子喊的有些沙哑,需要梨汤来润润喉咙。 “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云苡歌喝了一大口梨汤,这才解渴 临进槐树林之前,云苡歌让珠儿留意上官春丹的动静,暗中打听打听关于此人的事情。 珠儿将打听大的事情一一和云苡歌说了,这上官春丹嫁给万顺后的次日,万顺就收了她的陪嫁丫鬟贴身侍女兰苏,这兰苏也是个有手段的,十分得万顺的欢心,这让上官春丹十分不满,可又不好明里将人直接赶走。 后来,这兰苏怀了两次身子,都是在三四个月份的时候小产,两次小产伤了身子。请了许多大夫都说没治了,以后不仅再也怀不上孩子了,可能命也不长了。 “这么凑巧,两次都小产了,没有人怀疑是上官春丹干的吗?” “当然有,听说万顺在上官春丹不在府上的时候,派人偷偷搜过她的院子,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而且,万顺的母亲小林氏也暗中打听过,可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上官春丹也是个厉害的,做事情真是半点痕迹都不留,让人一点儿都挑不出错来。” 珠儿嘟嘟囔囔的,十分的不服气不甘心。 云苡歌琢磨着珠儿的话,计上心来,缓缓开口:“珠儿,月儿,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 珠儿月儿低头凑过来仔细地听着云苡歌的吩咐。 上官春丹既然想利用万瑶害她,她绝不会忍气吞声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既然她如此痛恨这个叫兰苏的小妾,那她就送她一份大礼,让她日后再也腾不出手来找自己的麻烦。 …… 另一边,郑家的一个人也在冥思苦想,他想的和云苡歌不一样,不是如何去膈应一个人,而是如何去讨好一个人。 狩猎结束后,被打的浑身是伤的郑仁,修养的差不多后精心挑选了礼品,带着礼品到了熊府,想要给熊高飞当面道歉,让他高抬贵手绕过自己,日后也千万别给郑家穿小鞋、使绊子。 “劳烦通报一声,我是熊公子的朋友,想见一见他。” 郑仁眉眼带笑地冲门房拱了拱手,态度十分好。 都说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比普通的平头百姓气派,过的滋润体面,穷书生郑仁今日来了熊府算是开眼了。 374不了正妻,做个贵妾也行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熊府连门房身上的衣裳都是用的京城里上好的料子,手指头上竟然还戴着一枚玉戒指,嘴巴里有一颗大金牙,阔气极了。 他不禁好奇,这京城里还真是有神医了,牙掉了还能用金子换上? 他在大量门房的时候,熊府的门房也在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不屑,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穷酸书生,想到这里来找门路。若真是公子的朋友,哪里用的着在府门口等着?若是提前约好了,公子的随从会提前告知门房,将人恭恭敬敬地客客气气地请进去。 门房知道此人并不是公子的朋友,而是那些想攀关系的官员中的一个。便推脱说公子不在府上,请他改日再来。 郑仁悻悻地想走,可他在府门口忽而听到了熊高飞在里面大声喊着,让厨房快些做吃食,他要饿死了之类的话。 郑仁再次折返回来,恭敬礼貌点头哈腰地说道:“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我是真心诚意地过来道歉的,还带了熊公子喜欢喝的美酒。” “您看,这美酒可是排了好长时间的队,起了个大早才买到的。”郑仁一脸的和气,从袖子里掏出银子塞进了门房的手里,举着手里的酒让门房看。 门房将银子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后将银子收进了袖子里,挑挑眉抠了抠牙,却依旧没让郑仁进去。 郑仁看着这门房收了银子还不办事,目瞪口呆却又毫无办法,没法子他只好回到府上继续想法子。 这熊府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当面向熊高飞道歉,哪怕是他再打自己一顿,他也认了,只要他不因为自己而开罪郑家就行。 郑仁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府上,迎面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妹妹皱起了眉头,他和大哥每日为了这个家忙的脚不沾地,郑燕燕倒好,从不想着为家里分忧,日日出去招摇显摆、胡乱花钱。 “你怎么身上的脂粉味道这么浓?穿的五颜六色的成什么样子?你是郑家的孩子,出身书香门第,怎么身上半点风骨、半点书香气都没有?”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多在房间里读些书,不比你出去逛首饰铺子、胭脂铺子强?” “怎么,穿的鲜艳一些,用上些胭脂香粉就是没有风骨了?读书有什么用?你和大哥读了那么多书,如今不还是被人瞧不起,背地里被人说是穷书生?” “还有那宫里的娘娘们,不也都是为了得到陛下的欢心和宠爱,打扮的珠玉满头的,瞧不起谁呢?” 郑仁揉了揉眼睛,这几日因为熊高飞的事情他几夜都没合眼:“你不好好在府里呆着,出去就是和那些不正经的青楼女子混在一起,吃吃喝喝,我们是书香门第,没有那么多闲散银子挥霍。” 郑燕燕撅了撅嘴,看着郑仁手里拎着的酒,心里不屑,自己买这么贵的酒还责备她乱花钱,她哼了一声:“爹娘不帮我张罗婚事,我只能自己出去多看看了。不然,我可真就成了老姑子了!” 二人的对话并不愉快,就要不欢而散的时候,郑燕燕忽而想起来上回他哥在狩猎场和人打架的事情。 “对了,哥,你猜我今天在如意楼碰到谁了?”郑燕燕故意卖关子不说话,等着郑仁问她。 郑仁只好耐着性子问她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如意楼碰到熊大公子了,就是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个,他身旁还搂着一个脂粉味儿比我还浓的姑娘,听那卖胭脂的小妹说,好像是莳花馆的楚楚姑娘……” “这熊家还真是权大势大,那莳花馆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哥,你有没有门路让我嫁到熊家啊,做不了正妻,做个贵妾也行啊,只要当了熊家的人,走到哪里都能扬眉吐气,众星捧月的!” “京城里这些闺秀们再也不会有人说我寒酸,都得眼巴巴地看着我尽享荣华富贵……羡慕嫉妒死她们!” 郑燕燕身旁的丫鬟连忙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继续往下说,换做是平时,郑仁此刻早就变了脸色,定会将她大骂一顿,甚至还会让她去跪祠堂。 莳花馆…… 楚楚姑娘…… 郑仁陷入了沉思,之后郑燕燕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这莳花馆是专门给达官贵人玩乐享受的地方,不对外开放,而且对官员的品阶有要求,正六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入内,而这莳花馆的楚楚姑娘,更是里面的头牌人物,纵使你再有钱再有地位,若是这位姑娘觉得不投缘,也约不到她。 “燕燕,这次多亏你了,下回哥给你买上好的胭脂,比莳花馆的楚楚姑娘身上还香的胭脂!”说着,郑仁快步离开,准备门路去一趟莳花馆。 郑燕燕一头雾水,这都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才不要用比楚楚姑娘身上还香的胭脂,她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那秦楼楚馆的贱货,也配和她作比较?! 她虽然平日里和她们在一处吃饭逛街,可那也是为了碰到些贵公子,在心里,她是瞧不起她的。 …… 一连三日,郑仁都拎着礼物去莳花馆,莳花馆的妈妈验明了他的身份,知道他父亲郑清河刚升了官,官位在正六品之上,才放他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一日的傍晚,他看到熊高飞和楚楚姑娘拐过楼梯走廊,进了包房。 他左右为难,想着要不要进去,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等二人办完事儿之后再进去,可这莳花馆的隔音实在是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隔壁嗯嗯啊啊、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听的是一清二楚。 直到两声不同时间段的大喊大叫传来,隔壁的声音才终于停息了。 他屏息凝神,打算听到脚步声传来,就立刻出去堵住熊高飞,奉上厚礼,向他表示歉意。 “飞飞,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不来了?就算是来了,也不尽兴……这回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呢。” 楚楚的声音略带抱怨,娇娇柔柔的连嗔带媚,听的人浑身酥酥.麻麻。 “唉,宝贝儿,你也体谅体谅我,我爹之前不是和钦天监一起办了一场大婚嘛,如今那新郎发觉大婚的日子不对,开始查这件事情了,我忙着清理痕迹,也是忙里偷闲来和你相见。” 郑仁在隔壁竖起耳朵听着,思索着,办了一场大婚?礼部和钦天监一起办的大婚,难道是冥王的大婚? 375老子要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球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听到熊高飞的话,他心中大惊浑身紧绷,为了听的更清楚一些,他脚步轻轻地走到门边,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礼部为何要和钦天监一起在冥王的大婚上动手脚?难道是瑞王授意? 郑仁想不明白,他觉得京城中的局势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清理痕迹?这些事情交给你手下做不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动手?”女子娇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次不一样,这次搞不好甚至会牵扯到上面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熊高飞愁眉苦脸,他怀疑自己和父亲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当初是不是就不该接受那人提出的条件? 这件事情做的如此周密,他不知道玄冥为何会有所怀疑,难道他身边有卜算测字的高手? “只要是你去办,一定不会被人抓住把柄的,飞飞最厉害了!” “再来一次嘛,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不想让你这么快就走……” 郑仁思索着二人的对话,屋子里面的人继续莺歌燕舞,对话声中掺杂着嗯嗯啊啊的声音,他听的不真切,想要听清楚事情的原委,集中精力在里面的对话上,身子不由地往上靠,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的名字。 竟然和他有关? 郑仁拧紧了眉头,思绪越来越紧张,没成想这门关的不紧且没有锁上,忽而,他靠着靠着微一用力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地朝着里面摔了进去。 “哎呦!”他摔了进去,脑袋磕在了桌子上,眼角余光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瞥见了。 “谁!” 床上的两个人一丝不挂,欢好床中惊坐起,诧异地看着门口闯进来的人。这莳花馆来的人本就不多,熊高飞来过数次从没有被打扰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人闯进来?没看到爷爷在快活吗?!” 熊高飞怒吼一声,身下的楚楚姑娘猛地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蒙住了头,缩在床角一动不动。熊高飞倒是不在意身上是否会被人看光,他下床大步走到郑仁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大力扇了过去:“他奶奶的,又是你?!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 “你他娘的追老子追到这里了?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你?就那么想看老子快活?!”熊高飞方才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他打断,这会儿提不起来了,气的直骂娘。 “来人哪,把他给我按住了,往死里打!还有,把他的眼珠子给我抠出来,竟敢偷窥爷爷的玉体,老子要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球踢!” 郑仁见大事不妙,也顾不得手里的酒,顾不得给他道歉,爬起来转身就跑,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咣当”一声,脸朝着门槛摔了过去,嘴里传来一阵剧痛,门牙竟是被磕掉了。 他捂着满是血的嘴,疼的眼角流出泪来,手脚并用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跑,身后是熊高飞的人穷追不舍。 他来过几次,知道前后两个出口,可熊高飞的人来的比他还要勤,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对他的行动路径早有预判,一时半会儿竟是逃脱不掉,眼见着就要抓到他了。 他拐过一条长廊,跑到一个茅厕前已经是无路可逃,前面是一堵墙的死路,怎么办?! 郑仁磕掉了一颗门牙,可不想把命搭在这里,一咬牙推门进了茅厕,捏着鼻子捂着嘴巴眉眼一横,膝盖一弯跳进了粪坑。 “人呢?怎么跑到这里就不见了?刚刚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 熊高飞地手下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郑仁的身影。 “这里只有这一个粪坑,总不能跳进粪坑里吧?” “不可能,郑家书香门第,不是最注重风骨?他啊,就是宁肯死了,都不会跳粪坑的!” 几人骂骂咧咧地找了好一会儿,可还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走,去那边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狗洞?可不能让他跑了!” “快走快走,若是让这兔崽子给跑了,咱们几个爷们儿都得让公子扒了皮不可!” 郑仁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慢慢地从粪坑里爬出来,这恶臭的气味直冲脑门,熏的他五脏六腑直犯恶心,他蹲在粪坑旁一阵狂吐,吐的心肝肺都要出来了。 浑身赃物不堪,恶臭不已,他也不可能从正门和后门走了,环顾四周,见角落里有两只恭桶,他走投无路只好跳进去,等着倒夜香的人将恭桶拉走,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倒夜香的人来了,拉着恭桶出了莳花馆。 “这些达官贵人吃香的喝辣的,是真能拉啊,怎么恭桶这么重?”倒夜香的人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抱怨道。 郑仁趁着倒夜香的人搬另一只恭桶的空当,从里面跳了出来,趁着月黑风高径直去了冥王府。 夜色已深,冥王府的大门紧闭,暗处都有侍卫守着,郑仁看了看自己满是粪便的手,在心里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大力敲着冥王府的大门:“请通报一声,郑家郑仁求见冥王。” 冥王府的门房睡眼惺忪,拉开门一瞧看到面前一个黑黄黑黄满身是屎尿的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熏的差点没晕过去,猛地将大门用力关上。 真是见了鬼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到浑身被屎尿包着的人! “请通报一声,我有要紧事,有劳了!”郑仁拱手恳求道。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能来要饭的地方!” 湛岳刚好从外面办事回来,还没走进就闻到了这股刺鼻的味道,捏着鼻子差点没吐出来,定睛一看,他惊讶道:“郑公子?” 郑仁回头一见是他,激动地差点流出眼泪来,连连作揖:“湛岳大人。” 他和他说明了来意后,湛岳惊讶于他竟然知道王爷大婚那日的蹊跷,决定带他去见王爷。 “王爷已经休息了,你先在偏房休息,也等身上的味道散一散,明天再见王爷,别熏着王爷。” 郑仁是想立刻就见到冥王说明事情的,可看着自己的样子确实不大合适。 376吃饱了,那就是有力气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湛岳这边不光考虑到他身上的污糟腐臭,主要是王爷和王妃已经睡下了,若是此刻打扰了王爷的床上运动,怕是他不光差事不保,还会挨上二十军棍。 “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你家里那边我会派人传个口信给你大哥。” 湛岳叫人准备沐浴的水、干净清爽的衣裳,又找来府医给他医治,郑仁千恩万谢的去了偏房。 …… 冥王府的卧房内,玄冥结实的手臂环绕着云苡歌的腰身,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吃饱了吗?” 云苡歌红着脸点头。 “嗯,吃饱了,那就是有力气喽?” 云苡歌的身体往他后蹭了蹭。 玄冥眸子幽深,将她的里衣轻轻拉下,露出白玉一样的香肩、软滑的肌肤和轮廓分明的锁骨。 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也越发的暗哑。 云苡歌转身,白藕一样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的头,让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有力气。” 玄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动情地亲吻她的脸颊,一路向下。 云苡歌的脸颊上的伤疤已经有所好转,其余地方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软嫩、细滑,让他欲罢不能。 二人动情地互相吻着,从对方的身上汲取温暖,最后,云苡歌被折腾的实在是没力气了,瘫软在玄冥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 次日晌午,玄冥才从卧房里面出来,看起来心情很好。 湛岳告诉他郑仁来王府的事情,他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把人带到前厅去,湛岳不禁感慨,王妃的力量真强大。 到了前厅,郑仁已经梳洗干净焕然一新,脸白白净净的没什么血色,身上的衣服是用熏香熏过的,头发也擦了桂花油,身上虽然没有了臭烘烘的味道,可过于甜腻,玄冥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个大男人怎么用这么多香粉?头发上还抹了这么多香油? 他想起来玄文锦就喜欢到处搜罗香粉、香膏,走到哪儿都要在腰上挂一个香球,甚是招摇。 都是小五,把京城的男儿们带坏了。 “臣郑仁,参见冥王。” 郑仁结结实实地跪在他面前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因为他的牙被磕掉了,说话有些漏风含含糊糊的。 “湛岳把事情的大概和我说了一遍,既然你得罪的是熊家,你们郑家又是瑞王一党的,你为何不去找瑞王,而来找本王?” 玄冥喝了一口茶,折腾了一晚上一上午,还真是口渴的厉害。 “王爷,您也知道,熊家也是瑞王身边的人,熊家势大,瑞王断不会为了郑家去和熊家说情的,说不定,还会为了笼络熊家,将郑家交给熊家,任由他们处置。” “那到时候,我们郑家可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郑仁语气诚恳,玄冥示意湛岳将院子里的人都遣出去,盯着郑仁的眼睛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保你。” …… 这边玄冥在一步一步地寻找真相,另一边,云苡歌的医馆万寿堂内,来了一个排场极大的女子。 女子身穿水蓝色衣裙,发髻梳的光滑油亮,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她的脸上带着面纱,头上戴着兜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和四五个随从,几人一进来,就把外头等着看病的和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将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章姨见这阵仗以为是其他医官来找茬的,向学徒们使眼色,只要对方动手,这边随时报官。 那女子看了一圈,径直走到章姨的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这是先礼后兵?章姨后退了两步,打量着眼前这人。 “大夫您见谅,我事前伤了身子,吹不的风,才会裹的这般掩饰,将人都赶了出去是因为我身子太弱,很容易染上别人的病。” “多有打扰,还请见谅,被赶出去的人我已经吩咐手下,多给银子了。” 章姨心里有了几分计较,想到前阵子珠儿来和她说过的话,猜到此人的来历,便请她坐下。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章姨坐在她的对面问道。 “实不相瞒,我滑胎过两次,唉,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说着,兰苏低声哭了起来。 章姨握住她的手安慰:“姑娘别急,你慢慢说。” 兰苏作为上官春丹的陪嫁丫鬟,并非有意要设计给万顺做妾,只是有一晚她在给万顺宽衣的时候被他强要了,她一个下人人微言轻根本无法拒绝万顺的要求和他的力道。 事情发生之后,她去找上官春丹求她的原谅,可上官春丹非但没有帮她反而对她大发雷霆,将茶杯摔在地上,让她跪在茶杯的碎片上,自此,膝盖便落下了病根,如今走路都会酸疼不已,还不能长时间站立。 后来,她怀过两次孩子,都是在三四个月,胎还没有坐稳的时候,孩子就掉了。 讲述的过程中,兰苏已经把兜帽和面纱摘了下来。 “滑胎前后,可吃了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东西?”章姨询问,以此来判断她的病症的源头。 兰苏摇摇头,她怀孕期间非常小心,外面的东西一概不吃,连上官春丹派人送过来的吃食,她都没有动过。 “我也觉得奇怪,吃的喝的我都是十分小心注意,可不知为何,两次,这孩子都没能保住,也是我没用,连累了苦命的未出世的孩子。” “自从滑过两次胎后,我这身子别说怀孕了,平日里连个风吹草动都不行,窗户开着吹风了不行,炭火烧着太热了也不行,看着屋子里的丫鬟们被我如此折腾,我心里难受但也实在没法子。” 兰苏连连摇头,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过意不去,和那些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步登天的小妾们的左派有所不同。 章姨的身旁的助手记录着兰苏说的话,作为诊断的判断依据,章姨将手搭在兰苏的手腕上,眉头一皱,这脉象虚浮,如花似的年纪脉象倒像是命不久矣了。 “姑娘之前都吃过什么药?” 377童子尿、蟾蜍皮、泡了药酒的猪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兰苏思索了一会儿:“各地郎中、大夫都瞧过了,灵芝孢子粉、当归丸、西洋参、党参,什么药什么补品都吃了。” “不怕你笑话,为了身子能好,我甚至连一些江湖上的偏方都用过了,像是童子尿、蟾蜍皮、泡了药酒的猪肚……都吃过了,可是都不见效果。” “最开始是只吃补身子的药,可到了后来经常生病,补身子的药便停了,得什么病就吃什么药,吃的很杂。” 兰苏说着示意身旁的丫鬟把之前吃过药的药方都拿了出来,递给了章姨。章姨细细看了几张药方,药方上没有什么问题,用这些药的时候,补药的确得停,不然身子守不住,反而会生出来其他的病来。 “还是我身边的丫鬟听说万寿堂有神医,这才想过来试一试……咳咳……” 兰苏心里还抱有一丝期望,看着章姨的目光,就像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许是说的话多了,兰苏咳了起来,咳的脸色发白弯了腰,她用帕子捂住口鼻,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见笑了,我这咳血的毛病又犯了,你们要不要戴上面纱?”兰苏用帕子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病气过给了别人。 章姨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害怕染上病,而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问身后的学徒药房里有没有在煎药。 “这会儿没有在煎药,不过,我也闻到了一股子香气……”学徒狐疑地看了看四周。 “难道是这手帕?” 章姨和学徒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兰苏手里的帕子上:“姑娘,这帕子可否给我看看?” 兰苏愣了一下,帕子上已经沾了血,她犹豫着将手帕放在桌子上:“若是你们不嫌弃,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有些脏了。” “帕子我有许多个,不如看这个干净的吧,因为经常咳血,出门的时候便会带上许多个,这帕子可有什么特别的吗?” 兰苏在章姨和学徒惊讶的眼神中,从怀里有掏出来两块帕子,又从袖子里也拿出来一块,她身旁的丫鬟也掏出来两块帕子,几人都盯着那帕子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几个帕子放在一起,章姨只觉得方才那味道更浓更重了,她拿过帕子仔细闻了闻,又给身旁的学徒闻了闻,学徒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这帕子用五行草熏过,或许里面还有麝香、红花、艾叶,只是被其他的香味给盖住了,闻不大出来。” 章姨点点头:“我们行医的,鼻子要比一般人灵一些。” 兰苏的身子僵直,她身旁的丫鬟也愣住了,这帕子她主子日日都会用,几乎是不离身的,二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夫的意思是,问题出在这手帕上?” “怪不得她会那样好心。”丫鬟捏着帕子仍在地上,用脚踩着而后又碾了碾。 这手帕是上官春丹派人送给她的,她说这款式样子好而且她又经常用便多买了一些,送了好几块给她,知道她外出的时候咳了血帕子就扔了,还会主动再次给她送新的。 这帕子上的味道她很喜欢,上官春丹说是帕子和西凉的香料放在一起,便带上了一些香味,她当时也没多想,谁知道,小小的一块手帕竟是害了她如此之久。 上官春丹,好恶毒的心,好能沉得住气,竟会用如此慢效的计谋害她! “这帕子确实有问题,姑娘再细细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要产生这么大的药效,使人滑胎,手帕只能是辅助,怕是不够。”章姨引导她继续回忆。 兰苏的手紧紧的攥起,她忽而想起来,落胎前上官春丹都派人送了新衣裳给她,说她日后肚子越来越大,穿合身的衣裳不舒服,特意让人给做了料子柔软的宽松衣裙和外袍来。 那时候,她还以为上官春丹终于原谅了她,没想到,是换了一个方式继续害她。 这种方法害人最是隐蔽,这香味存留的时间有限,却因为接触肌肤慢慢渗进去,便可以伤害人体,而且,衣服、手帕脏了洗了这香味也就没了,更是无从查证。 “如果,衣袍被药粉泡过,会使人滑胎吗?”兰苏问道。 章姨默认了,衣物直接接触皮肤,而且一整天,只要这衣裳不被脱下来,她便会一直闻着这味道,时间长了,肯定会滑胎。 兰苏眼底满含恨意,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兰苏沉默了,几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该如何安慰失去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的身子还能医治好吗?日后,还能怀上孩子吗?”兰苏紧张地问道。 章姨又给她把了把脉:“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不能再伤到身体了。” 她写好药方递给学徒去抓药:“按照这个方子吃药,平时饮食、衣物都要注意。” 章姨凑到兰苏耳边,低声说道:“别怪我多嘴,若是想让身子快些好起来,吃药的事情要悄悄的,不可让人知道。” 兰苏用力地点头,感激地看着章姨,她也正有此意,等回到万府,煎药、吃药都要悄悄的进行,上高春丹送过来的一切东西都不能用。 至于今日来万寿堂,她带了这么多人出来,想必上官春丹已经知道了,若是知道她的病有希望好而且拿了药方,她恐怕又会被人残害,不能偷偷地吃药,她犹豫地开口说道:“今日来这里,有幸得您相助,只是,我家中的情况有些复杂,人心险恶,我不得不防……” 章姨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只管说在我这里什么都没瞧出来,不必担心如此会毁了万寿堂的名声,照顾好你自己的身子最要紧,医馆里面的人也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 兰苏感激不已,连连谢了,称日后有机会一定来报答。 送走了兰苏后,云苡歌从后门走了进来,章姨拉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没想到她来的这样快。” 378体会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也是没有法子了,但凡是有希望,她总要尽力一试,若是在万府没有孩子傍身,等她老了,万顺嫌弃她了,她根本无法在上官春丹的手底下讨生活。” 云苡歌看了一眼药方,和她料想的一样,如此调养身子总会好的。这回就等着兰苏的好消息了,只要她再次怀上孩子,最好再生个儿子女儿的,日日在上官春丹的面前晃悠,膈应她,上官春丹也就没有闲工夫来对付自己了。 从医馆回到冥王府,还没进去,门房就将宫里的消息告诉她:“王妃,宫里来信了,说是今晚家宴,请王爷和王妃去宫里参加家宴。” 云苡歌眉头轻蹙,今天不是正月十五也不是八月十五,更不是太后、太妃、陛下的生辰寿辰,怎么没来由地这么突然要摆家宴? “宫里可说是为了什么事情?”云苡歌的心没来由地不安,担心没什么好事发生。 “是太妃身边的人过来送信的,好像是陛下的兄弟好不容易回来了,陛下安排的家宴,让大家都进宫聚一聚。” “原来是这样,王爷呢?” “王爷不在府上,方才王爷让人传信说王妃直接去宫里吧,王爷随后就到。” 玄冥听了郑仁的话后,心情复杂地进了宫去了顺仁宫,后来听说要摆家宴,索性就留在了宫里,等用完晚膳再回王府。 “珠儿,快帮我换一身衣裳。” 二人快步往里面走,去医馆的时候她为了不过于招摇,穿的十分素净淡雅,可这身素白色的衣裙穿到宫里去参加家宴就不合适了,既然是迎接陛下的兄弟,总得穿的鲜艳一些喜庆一些。 总不能让人以为她是去奔丧的。 “珠儿,穿那套粉红色的吧。” 珠儿应了一声,将她常穿的翠绿色宫装放了回去,拿起一套之前长公主给她准备的各色宫装中的一套:“王妃,这还是长公主给您准备的呢,都没有机会穿,今天正好穿这套参加家宴的衣裳。” 之前,长公主在意识到自己被白芷涵骗了之后,心中就对云苡歌很是愧疚,送了她许多稀奇珍玩,还按照宫里的规制,细心地给她准备了参加各种场合要穿的宫装。 “王妃,要戴面纱吗?” 云苡歌示意她挑一个颜色浅一些的面纱,她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是要戴着面纱。 “对了,月儿,你去把我们之前给长公主、太妃娘娘准备的药材和药丸拿过来,这次进宫正好带给她们。” 珠儿帮她换衣裳,上胭脂,戴钗环,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月儿也拿着药回来了,几人出了冥王府上了马车去皇宫。 到了顺仁宫,云苡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一喜快步走到他身边:“王爷,怎么不进去?” 珠儿和月儿看到前面的背影,相视一笑,识趣地离开了这里。心里感叹,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王爷还在这里特意等王妃过来。 那人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云苡歌,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笑容来:“王妃,你来了。” “快到本王身边来,晚宴还没开始,不如陪本王在这院子里走走?”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她,语调轻快,语气温柔。 云苡歌一愣,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像玄冥但不是玄冥。 她紧紧地攥着袖子后退了一步,惊讶道:“你,你不是玄冥,你是谁?” 眼前的人身型高大,和玄冥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就连相貌都有七八分相似,轮廓分明的脸庞、硬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眸、浓黑的眉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这般暗哑低沉,挑动着她的心弦。 只是……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子令人不安的阴森的邪气,就像是披着人皮的邪祟,皮肤也是病态的白,让人看了心里惊慌很不舒服。 “王妃,你这是什么话?怎么,本王你都不认得了?”男人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 顿时,一股浓烈的药香扑进了她的鼻子,云苡歌心中觉得不妙,立刻转身:“失陪了。” 这里没什么人,云苡歌不想和他产生什么瓜葛。 玄衍挑眉,她才第一次见他,就能将自己和玄冥分开,云家嫡次女,果然不简单。 “王妃,别走啊,本王想你想的紧呢……” 玄衍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翻手将她压在假山上,抬手抚摸她的头发,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王妃怎么如此狠心,你好好看看本王,本王是你夫君啊!” 那股药香更浓烈了,云苡歌只觉得呼吸越发的不顺畅。 “你不是玄冥!你是谁?!” 云苡歌怒瞪着他,悄悄伸手打算按在他的穴位上让他浑身酸软无力,没想到玄衍竟是有所察觉,先她一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怎么,还想暗害本王不成?” “别挣扎了,本王身上的药香一般人都抵挡不住。本来是想下给玄冥的,可没想到你先闯了进来,不过,这么好的药,用在你身上,倒是也不可惜。” 他身上的味道没有那么浓烈了,可云苡歌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除了母妃,这宫里鲜少有人能将本王和玄冥分开,就连陛下,都会有认错的时候。” 他攥着她的手腕,神色诧异,没想到这女人还练过武,不过男女之间力量总是悬殊了,她就算是再练上个十年八载的也不可能从他身下逃脱。 “你放开我!珠儿,来……” 云苡歌张嘴大喊,这话还没喊完,玄衍用力按在她的脖颈上的穴位,顿时,她张着嘴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玄衍伸手去解云苡歌领口的,看着她白嫩细长的脖颈,圆润的耳垂,泛红的脸颊,不禁咋舌:“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留下伤疤,真是可惜了。”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庞,渐渐往下在她的腰上打了一个转,诱哄道:“本王在山上修道,和我双修,说不定对你的伤有好处,明日一起来,你的肌肤就会宁如白玉,怎么样?要不要和本王一起体会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 379心神颤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衍的手不安分地攀上云苡歌的腰,手掌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这腰可真细啊,你说,我用力一握,会不会断?” 他在山上呆的时间久了,鲜少能见到女人,尤其是云苡歌这样身材姣好,眼神勾人又聪明伶俐地,让他情难自抑,致命的吸引。 云苡歌急的哭了出来,怒瞪着他,恨自己无力反抗也无法逃脱。 温热湿润的泪水打湿了玄衍的手,可他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看着她因为挣扎、生气而泛红的脸颊,更是心神颤动:“美人儿,别哭啊,你别这么看着本王,这眼神的意思是这里是皇宫我怎么敢胡来?” “皇宫又怎么样,别怕,假山后面,御花园旁的灌木丛,哪里没有过几对野鸳鸯?本王也是为你好,你说玄冥是个瘸子,那方面肯定有隐疾,你成婚之后怕是还没尝过那滋味吧,你跟了我,再吃上几颗丹药,保管让你快活似神仙……” “啊!” “谁?!” 话还没说完,玄衍只觉得胯下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人大力地拽开,他惊诧地想要回头看,还没看清人,头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随后,是接连不断的拳头落下和男人咒骂的声音。 “谁,竟敢打本王!”玄衍含糊不清地喊着。 玄冥进了院子见到玄衍欺负云苡歌,他的身子都快要压在云苡歌的身上,心里一股火猛的窜了上来,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头上,这一拳下了死手,再打几下怕是玄衍就要交代在这。 湛岳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他,低声提醒他坐回到轮椅上可不能让人看出端倪:“王爷息怒,这里还是在太妃的宫里。” 玄冥攥紧了拳头,松开了掐着玄衍脖子的手,解开云苡歌被封了的穴位,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满眼心疼,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 “你有没有受伤,嗯?” 云苡歌抹干净脸上的泪,紧紧地抱着玄冥,无声地啜泣。 玄衍见不得二人恩爱,一把蹭掉嘴角的血,冷哼道:“干什么下这么重的手?玄冥,不过就是个女人,本王还没做什么呢,连嘴都没亲上,瞧你那点出息!” 玄衍不甘心地往云苡歌的身上瞄了一眼,目光在她的胸前和腰上停留了片刻。 “不过是说话的时候亲密了些,而且,你我是兄弟,共用一个女人有何不可啊?”玄衍吊儿郎当的,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 玄冥的眸子喷出火来,想立刻把他的双眼剜出来,湛岳疯狂给他使眼色,他才抑制住心中的怒火:“玄衍,若不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我今日定饶不了你。” 玄衍毫不在意,轻蔑地看着他:“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谢谢母妃了,若是哪天母妃不在了,是不是我也要跟着陪葬了?” 玄衍嘴欠,一句接着一句的说,拳头也是一拳一拳的挨,一副就算你把我打死了我还是要说的犟驴样子。 “怎么,还想杀了我?我是修道之人,你这样的吃稻谷长大的凡夫俗子人也配杀我?”玄衍看着玄冥喷火的眸子,轻蔑地说道,站起来拍打身上沾染上的尘土。 玄冥一言不发,嘲讽地看着他嘴角的伤和青紫的眼眶,什么修道之人,被人打了不还是一样会流血。 “衍王殿下、冥王殿下,太妃请两位王爷进去。”宫女低着头过来禀报,两个王爷之间剑拔弩张,她不敢多说更不敢多看一眼。 “母妃是不是怕本王被打死了,特意来救本王的,还是母妃对本王好啊!”玄衍感叹着,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是无比的凄凉。 宫女依旧低着头不敢回话,带着玄衍往正殿的方向走。 “你一个人可以吗?”玄冥在心里叹了口气,问云苡歌。 云苡歌冲他笑了笑,她此刻也猜到了这位玄衍,应该就是远道回来的玄铮的兄弟,也是今日玄铮要在宫里摆家宴的原因。 “湛岳,珠儿,带着王妃去偏殿休息。还有,歌儿,下回出门,无论是去哪里,把百恩和百兮也带着吧,有她们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百恩和百兮是冥王府训练出来的丫鬟,身手和眼力都是不凡。 云苡歌点点头,珠儿和月儿听到这话却是立刻红了眼眶,在她们听来,这就是在责怪她们没能把王妃照顾好。 尤其是珠儿死命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次是她看错了人,还以为那人就是王爷,谁承想竟然有人和王爷的背影如此之像。她为了给二人留独处的空间,才带着月儿走远了。 “走吧我们先过去。”云苡歌觉察到二人不对劲,一手牵着一个往偏殿的方向走。 看着湛岳和珠儿月儿陪着云苡歌去了偏殿,玄冥这才转身冷着脸和玄衍进了顺仁宫的正厅,看到主位上坐着的顺仁太妃,二人行礼问安。 “参见母妃。” “参见……母妃。”玄衍内心苦涩,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甚至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儿臣在外修道多年,未能回宫陪伴在母妃左右,是儿臣不孝。”玄衍神色诚恳。 “好了,不说这些了,回来了就好,方才外面是怎么了,你们兄弟二人多年未见,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 太妃听说了外面的动静才派人去叫他们过来:“你们小时候打打闹闹的也就算了,如今都长的这么大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偏要动手?” “是儿臣不好,许久没有回京城进宫,一些新人新面孔也不大认得。见外面有个美丽可人的小娘子,就……没想到是玄冥的王妃,以后,本王断不会这样了。”玄衍抢先说道。 玄冥冷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唉,你也太莽撞了,歌儿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这样行事。”顺仁太妃嗔怒道,玄衍连连点头认错。 “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啊?”太妃语气和善,慈眉善目。 380更进一步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衍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顺仁太妃。 太妃了然,无奈地摇摇头:“明白了,天机不可泄露。” 玄衍的行踪像来飘忽不定,他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都对外声称是去修道了,可他究竟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玄铮也从不把这个弟弟放在眼里,一个没兵没势的皇弟,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玄衍从怀中掏出来一盒丹药,让嬷嬷拿给太妃:“母妃,这是儿臣在山上的时候,每日取露水集天地之精华,亲自练出来的丹药,吃了之后保管延年益寿,无病无灾。” 太妃打开闻了闻,这丹药竟是透着淡淡的清香,她将丹药递给嬷嬷,让嬷嬷收下放好。 几人说着话,打算再过一会儿便去安庆殿用膳。 …… 另一边,湛岳和珠儿陪着云苡歌去了偏殿,珠儿一路大骂那玄衍登徒子,竟然假扮王爷干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来,还是在顺仁太妃的宫里,简直岂有此理! 她和云苡歌一样好奇那边的情况,也疑惑这位和玄冥长的如此相似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 “湛岳,那人,你可曾见过?”云苡歌遣散了身边的人问道。 湛岳神色沉重地说他知道,随后,将玄衍的事情讲给她听。 玄衍此人重道爱修行,常年游历各国、在山上闭关修炼,学的很杂会的也很多,擅长玄学、测卦、巫蛊之术和炼丹,可这些都是传言,并没有人真的见过他施法,也没有人能摸清他的能力有多高深。 “北楚不是最忌讳这些巫毒之术?”云苡歌疑惑地看着湛岳。 “原本是这样,可陛下对玄衍的这些行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若是他能练出长生不老的丹药,对陛下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云苡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玄衍和玄冥都是顺仁太妃的孩子,不过玄冥是顺仁太妃亲生的,而玄衍是太妃的侍女芙晴生的,芙晴长的和太妃有几分相似,先皇有一次醉酒就和她睡在了一处。 芙晴自知她身份卑贱,有她这样一个生母在,玄衍一辈子都要被人瞧不起,为了能让玄衍有一个好前程,她打算用自己的命来给儿子争一个好未来。 她故意没有好好坐月子,在寒冬外出,衣着单薄,又用凉水沐浴,很快就病倒了,咽气前求太妃将玄衍收到自己膝下,求太妃照顾玄衍将他抚养长大,直到看着太妃点头,她才闭眼放心地离开。 因为她是自己病死的,在宫里又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便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自此,太妃多了一个儿子,而后进宫的人都不知道此事。 “玄衍,不是太妃的亲生儿子,他自己知道吗?”云苡歌问道,这很关键。 “以前或许不知道,但最近肯定是知道了。” 门口传来玄冥说话的声音,湛岳和珠儿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王爷为什么这么说?”云苡歌帮他脱下外袍,递给他一个暖手炉。 玄冥揽着她,二人上了床盖上被子,靠在床榻上聊天。 “你还记得大婚那日,有人来闹,还有靖竹之前卜算出来我们大婚的日子大凶。” 云苡歌点点头,当时她还疑惑礼部和钦天监怎么能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出错。 “这件事情,就是玄衍暗中吩咐的,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遭难。小时候,他就常常和我争衣夺食,长大了更是见不得我好过。” “他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想要害我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些阴损的法子了。” 云苡歌皱眉,怪不得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原来二人的感情并不好。 玄冥是太妃的亲生儿子,太妃难免会对玄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慢慢的,兄弟二人之间便有了隔阂。 “小时候,他就算是看我不顺眼,但也不会真的伤害我,可如今他查到生母另有其人,并不是母妃,我和他并非亲兄弟,日后想必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王爷可要小心应对。” 玄冥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你放心,你不是给了我一个好帮手吗?” 云苡歌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咱们的八弟啊!靖竹本来就有天分,又勤学苦练,还有名师指点,对付钦天监那帮人不成问题。”玄冥在云苡歌的脸上小啄了一下。 云苡歌恍然大悟,看来,玄冥对此事已经有了计划。 “这件事情也是凑巧,郑仁走投无路来投靠我,恰巧他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对我们很有用处。” 云苡歌靠在他的怀里,温暖和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累了,困了?晚宴上,若是玄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若是不舒服,我直接让湛岳送你回去吧。” 云苡歌摇摇头,她要是直接就走了,怕是陛下和太妃那里不好交代。 “对了,玄衍怎么会和你长的如此像?” 若不是熟悉玄冥的一举一动,光从外形上看,二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一个是站着的玄冥,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玄冥。 “这就说来话长了,这芙晴虽是母妃的侍女,但也是母妃同父异母的妹妹。芙晴的母亲是外祖父去宁夏的时候认识的女子,机缘巧合下二人有了孩子,芙晴的母亲意外身死。” “后来,外祖父回到了家里之后,怕外祖母不高兴,便说芙晴是路上捡的孤女。” “芙晴和母妃有几分相似,我和玄衍又都是先皇的儿子,这相貌就相差不多了。” 云苡歌听的愣愣的,理解着他所说的话。 “还是王妃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我。” 玄冥爱恋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 细密的吻落下来,让云苡歌觉得痒痒的,她的笑容落在玄冥的眼中,更是心猿意马、欲罢不能,他含住她的嘴唇想更进一步。 云苡歌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想要深入的念头:“一会儿就要用晚膳了。” 381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九皇叔?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苦笑,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试图寻求一丝慰藉和安慰。 “真想这么一直抱着你。” 她的身体温暖,味道清香,触感细腻,抬头看她,他的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温柔,云苡歌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递凝视彼此,传达着深情和爱意。 直到湛岳敲门,二人才起身从床上下来,整理仪表。 出了顺仁太妃的寝宫,湛岳推着轮椅准备往后花园走,从后花园穿过去,是从顺仁宫到安庆殿最近的一条路。 “我来推吧。”云苡歌冲湛岳点点头,走到玄冥的身后,缓缓推着轮椅往前面走。 …… 安庆殿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殿内燃着柔和的烛光,桌子上摆放着各色水果和酒水,还有最近各国送来的一些新鲜吃食,宫女太监们早已等候在殿内,恭敬地立在两侧。 玄文锦、玄文衡、玄文朵几人是最先到的,整个京城,就数他们几个是最闲的,他们猜测着今日为何会突然举办家宴。 玄文朵冲着玄文衡做了个鬼脸:“皇兄,是不是你闯祸了,父皇今日举办家宴就是要在大家面前指出你的错误,让皇叔皇嫂们监督你,督促你改正!” 玄文衡胖乎乎的脸蛋颤了颤,不满地哼道:“论闯祸,这宫里可没人能比的过你。” “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准保不太平。” 玄文朵瞪了他一眼:“果然,从你嘴里就说不出来好话!成天去顺仁宫吃好吃的糕点,你也不限害臊!” 玄文衡也不甘示弱地说着又没吃她宫里的东西,人家都没说什么她倒是先急上了。 想比一碰到一处就开始斗嘴的玄文朵和玄文衡,玄文锦则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听说今天有个皇叔回来了,而且,小八,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做鬼脸,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还有衡王,你已经封王了,哦对,小八也有了封号,怎么就不能稳重些?” 玄文朵眨了眨眼睛,她很少见到玄文锦摆出一副哥哥的样子来教训她,她撇了撇嘴,转身问身后的宫女自己脸上的妆容有没有花,刚才摆鬼脸的时候太用力的些。 几人正说笑打闹,玄衍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心中生出一股酸涩之感。 他已经许久没来过了,记得小时候还在这里和玄冥抢过果酒。他看着座位上的几个小辈,感叹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几个小娃娃都长的这么大这么高了。 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有他这样一个皇叔。 玄文锦最先看到玄衍,他看着玄衍脸上的伤,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九皇叔怎么让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 他从桌子旁绕出来,走到玄衍的身旁,抬手摸了摸他眼角的青紫:“九皇叔,你身边的侍卫是不是武功不行啊,用不用我去江湖上给你招募一些?我那儿有上好的药,回头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玄文衡也很纳闷儿,九皇叔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是,他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忽而一拍桌子惊讶地大喊道:“九皇叔,你的腿……你的腿好了?!” 以往九皇叔只要出现在他们几人的面前,必定是要坐着轮椅的,今日倒是稀奇,好端端地站在几人的面前。 ”九皇叔,你还是站起来更好看,原来皇叔有这么高啊,比我高了两个头呢!”玄文衡站在他的身边,比量着身高。 玄文朵也凑了过来,围着他转圈看,口中赞叹不已。 玄衍就这样被人围着,几人的注视、询问,让他感受到了久违了的家人的温暖。玄衍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喝着。 若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玄冥,还会对他这般关心吗?玄冥为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他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玄文朵回到座位上,戳了戳玄文锦和玄文衡,小声嘟囔着:“你们觉不觉得,九皇叔今天怪怪的?而且,怎么没看到九皇婶?二人不是形影不离的?” “难道九皇叔脸上的伤,是九皇婶动手打的?!二人吵架了?!” 玄文朵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眼前的情形似乎只要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玄文锦摇摇头,玄文衡身子一僵,忽而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愕然但嘴上什么都没说。 玄衍的眼神飘远,脑海中浮现云苡歌的样子,他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完好无损的双腿。 在顺仁宫,云苡歌见到他的时候,眼中满是欣喜,而没有丝毫的惊诧,可那会儿他是站着的,并没有坐轮椅,她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查看他的双腿吗? 难道玄冥是假瘸?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云苡歌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这夫妇二人必定有诈,他们肯定有什么秘密在瞒着其他人。 一会儿在宴席上,试他一试。 想想这些年他调查到的一些真相,只觉得自己不仅蠢而且傻。 小时候,他和玄冥在顺仁太妃面前争宠,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不过是个侍婢宫女生的孩子,还妄想和太妃的亲生儿子争? 他们的心肠也是够歹毒的,一直瞒着自己,把他当猴耍,看着他犯傻。 “玄衍,你可算是回来了,朕还以为啊,山上的环境那般艰苦,你住不了几天就会回来呢,谁承想,一去就是这么久?!”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道士塔里面会有金山和美人呢!” 玄铮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走过来,按住玄衍的肩膀。 “臣弟参见陛下。”玄衍站起来给玄铮行礼。 “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听说修行之人,还有用鲜血来炼丹的,你可不能犯傻这么干啊!”玄铮见他那病态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这是另一个皇叔?眼前的这个不是九皇叔?” 玄文锦几人皆是一惊,玄铮听到那几声议论,转头向他们介绍玄衍。 “快过来,给你们的皇叔见礼。” 382六月飞雪、腊月旱涝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和玄冥一样,都是病怏怏的,若不是你身边没有冥王妃和他身边那个常伴他左右的侍卫,朕怕是会像这几个孩子一样,分不出你和玄冥。”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不好,还是招了什么邪祟,怎么这病痛总是出现在你们二人身上?” 玄铮无奈地摇着头,拍了拍玄衍的肩膀。 “皇兄,玄冥的腿还没好吗?会不会已经好了,故意坐轮椅装可怜?”玄衍半开玩笑地试探。 “不会,听说冥王妃还特意把冥王府的台阶都改成了坡道,就是为了方便轮椅进出,要是小九的腿上好了,还用的着这么麻烦?” 玄铮连连摆手,摆出玄冥的腿断然不可能好的姿态。 “还是皇兄英明!”玄衍感叹道。 “人还没到齐,你陪朕出去走走。” 玄铮伸手示意只有李有才和云靖柏跟着就行了,其余的太监宫女不必跟着出来。 玄衍跟着玄铮走了出去,安庆殿的前门处摆放着许多花卉,另一边的亭子旁还有许多形状特别的石头,玄铮指着其中的几块,和他介绍这些东西分别是哪些使臣送过来的,又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玄衍恭维着,眼角余光看到了远处过来的玄冥和云苡歌,二人眉目传情,玄冥坐在轮椅上,云苡歌推着轮椅,这么一看,也是郎才女貌。 若是玄冥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替代他的位置,取代他,拥有他的一切? 到那时,他不仅会有母妃全心全意的爱,还会有爱人陪伴在他左右,他就再也不用一个人在道士塔里面打坐、炼丹。 这么想着,玄衍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若是能拥有这一切,他不介意当一个替身。 他快步走过去相迎,露出一个极为和善的笑容:“玄冥,本王来推轮椅吧,也让冥王妃休息一会儿。” 云苡歌没有松手,这玄衍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冥王妃,玄衍好不容易回来,你就让他推吧,全了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情意。” 太后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既然太后都发话了,云苡歌也不好继续阻拦,只好往旁边走了一步,侧过身子,给玄衍让出位置来。 玄衍勾唇不怀好意地一笑,推着玄冥的轮椅,起初还走的很是平稳,几人说话间,突然,他脚下一滑,手上用力一推,轮椅直直地朝着左前方的一块大石头上撞去,而他则身子后倾向后倒去。 玄衍看着轮椅就要撞到石头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放心地向呼喊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能试探出玄冥是真瘸还是假瘸。 “小心!” 云苡歌惊呼一声,见玄冥稳稳地坐在轮椅上,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急的想要伸手去拉住轮椅,忽而眼前一黑,两道黑影闪了过去。 云靖柏神色冷凝,他迅速挡在轮椅前面,双手用力将大石块往前推,湛岳一脸严肃紧张握住轮椅调转方向往后拉,二人合力避免了轮椅撞向那块坚硬的石头。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总算是有惊无险,大家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能放了下来。 “王爷!”云苡歌跑到玄冥的身旁,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腿。 身后,玄衍被人扶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诧异怎么忽然又冒出来一个高手?若是只有湛岳自己,他相信他绝对拦不住轮椅撞到石头上。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靖柏和湛岳,玄冥究竟是腿废了站不起来,还是将性命交到了二人的手里,相信二人一定能护住他? “怎么样?你们两个都没事吧?”玄铮回过神来,立刻吩咐李有才叫来御医检查二人的身体。 见玄衍的目光落在云靖松的身上,玄铮介绍道:“这位是跟在朕身边的人,是云家的云靖柏,靖柏啊,还好你反应快,不然,玄冥本就不好的身子怕是要雪上加霜了。” “这里的路是谁负责修的?怎么能这样滑?赶紧命人来处理,要是处理不好,就拉出去砍了!” 身后的太监们哆哆嗦嗦地连连应了。 “你的腿可有磕在石头上?”太后问玄冥。 玄冥摇摇头谢过太后的关心,云苡歌却是吓得不轻,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脆弱无助,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了玄冥她要怎么办,玄冥反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放心。 刚才那种情况,只要玄冥站起来躲到一旁,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不过,他选择了相信湛岳、云苡歌,以及在场的人,有能力帮他躲开撞击,所以才会如此淡定。 这路根本就不滑,玄衍在摔倒之前还故意用力推了一把轮椅的,云苡歌和湛岳都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气氛剑拔弩张,玄铮明显不想此时闹大,往前走了几步:“好了好了,好在二人都没有受伤,玄衍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先进去用膳吧!” 到了安庆殿,几人依次坐好,御膳房送来了各色菜肴,玄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吃了,示意众人赶紧尝尝,云苡歌等人才拿起筷子吃菜。 “玄衍,快和我们讲讲,在外面这么些年,可有什么新鲜事?” 玄衍放下筷子,笑眯眯地说道:“新鲜事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皇兄也知道,西凉、南阳、楼兰、乌孙,这些国力远不如我们北楚的,总是暗戳戳地搞出来一些动作,设阵法妄图对北楚降下天灾。” “好在我和几个一同修行的道士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提前准备好破了他们的阵法。接连破了好几个大阵法,这才使得北楚避免了六月飞雪、腊月旱涝。” 席间的几个小辈听的一愣一愣的,也分辨不出来这话是真是假,北楚前些年是经历过暴雨、大雪、干旱,难道这些天灾都是人为的? 玄文朵转头看向玄文衡,碰了碰他的胳膊,用眼神问他这是不是真的,玄文衡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她动动脑子。 383被人摄了魂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朵不明所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玄衍。 玄衍拍了拍手,立刻有宫人进来,端着几个盒子分别送给了太后、玄铮、离王、瑞王、玄文锦等人。 “这是我在山上炼的丹药,服用之后可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玄铮和太后听到延年益寿都是眉心一动,打开盒子仔细打量里面的丹药,他们这些上了年纪又身居高位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命百岁,一直享受着这荣华富贵和万人敬仰的生活。 相比之下,玄文锦等人却是对这丹药提不起兴趣来,玄文朵拿起盒子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儿,她嫌弃地撇了撇嘴,怀疑她这一份丹药是不是储存不当,坏掉了,将盒子扔到了一旁。 玄衍见几个小辈的反应笑了笑,这些皇子公主年纪小,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他笑眯眯地看着玄冥:“玄冥,给你的这盒丹药是我特意加了不同的药材和灵物配置的,对你的腿大有好处,你可一定要吃,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玄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玄铮酸酸地哼了一声,不愧是从小在一个宫里长大的,感情就是要比和其他的兄弟亲一些。 “皇兄说笑了,皇兄和母后的丹药也是用上好的、汲取天地灵气的灵芝、鹿茸、山参做的。” “母后,皇兄,我在修道期间,结实了不少妙人,今日正好也来了到了这大殿上,不如让她上来给大家表演琴艺,助助兴?” “哦,还有此事?你有心了。”玄铮高兴地连连点头,玄衍一拍手,一个妙龄女子拿着一把琴走了过来,她身穿淡紫色长裙,容貌清秀可人,举止优雅端庄,远远地看过去竟是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女子向众人行礼过后,端坐在大殿中央,开始抚琴。 她一边抚琴一边吟诗,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耳中只能听到她的琴声和悦耳的吟诗的声音。 玄衍很满意众人看到她时候的反应,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往玄冥那边看。 玄冥不是众星捧月吗?不是被所有人爱着吗?那他就逐个瓦解,既然他和云苡歌深爱着彼此,能得到云苡歌寸步不离的照顾,那他就送一个女人过去。 既然他有深信不疑的侍卫拼死保护他,那他就做些手脚让主子和侍卫之间生出嫌隙来。如此一来,玄冥便不是铁桶一块,除掉他易如反掌,而他也终能得到玄冥所拥有的一切。 女子一曲完毕,将双手放在琴弦上,许久,众人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不知是哪里响起来的一阵铃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赞叹她的琴艺精妙。 “玄衍,这女子叫什么名字啊?这琴声时而仿若流水潺潺,时而仿若万马奔腾,时而,朕似乎又看到了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真是精妙均轮啊!” 玄铮拍手赞叹。 “皇兄,此女名叫妙音,是臣弟在山上接露水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孤女,也是有缘人。”玄衍微微低头,眼中流露出怜愍之色。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经历,难怪能把这琴声弹的如此动人。” “臣弟不愿意让她跟着臣颠沛流离,便把她带回了京城,希望能给她找个好人家。”玄衍看了看妙音,又看了看玄铮,等着玄铮的反应。 以他对自己这个皇兄的了解,他定会给妙音做好安排,依次来博得世人对他的敬仰、称赞。 玄铮点点头,想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妙音面前的那巴琴上:“妙音,朕就封你为乐坊司司乐,如何?” 妙音转头看了一眼玄衍,玄衍点点头,妙音立刻跪下:“谢陛下隆恩!民间都在传陛下仁慈之心,是千古一帝,今日能有幸见陛下一面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如今还能得到陛下赐官,真是三生有幸!” 玄铮很是受用,听的喜笑颜开:“你真正要感谢的人还是玄衍才对,救命之恩胜过一切!” 妙音冲着玄铮磕了一个头,又冲着玄衍磕了一个头后,便退下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各自散去。 …… 回到冥王府,云苡歌已经有些累了,可她想起席间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妙音的琴声有些不对劲,强打起精神对玄冥说道:“王爷,我总觉得,那琴声不像是在传情,而是在蛊惑人心。” 她当时在观察玄衍送的丹药,没有仔细听那琴音,便也没有被妙音带入进去。 她注意到,妙音在弹琴的时候,场间安静的可怕,她抬头一看,发现太后、皇帝等人都是一副愣愣的痴呆模样,那可不像是陶醉沉迷,反倒像是被人摄了魂魄,被人控制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妙音是玄衍故意留下来安插在京城的眼线?” 玄冥将外袍脱掉,走到她身边坐下:“玄衍此番回来,定是有目的而来,而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乐坊司、钦天监和礼部都是北楚文治礼乐的重要部门,如今,他都安插了眼线进去,日后他若是想做什么手脚,或者是利用别人向陛下谏言,都会简单方便许多。” 和离王、瑞王在军事、兵部、刑部上布局不同,玄衍完全另辟蹊径,走了一条丝毫不引人注目的道路。当众皇子亲王们争夺兵权争夺的头破血流的时候,玄衍已经开始在北楚的文治、礼乐方面发力,并且积累了不可小觑的力量和势力。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云苡歌心中发慌,前世,她对这个玄衍没什么印象,可以说他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 玄冥摇摇头:“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此番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对付我,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若只是为了对付他,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安插人进去,还意图用琴声蛊惑人心。 “他送的那丹药,可有什么问题?”玄冥将云苡歌拉到自己的怀里问道。 云苡歌面露疑惑之色:“我检查了那丹药,里面的药材配方能猜出来个大概,就是寻常的补气的药材,没什么异常之处,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我才觉得疑惑。” “玄衍费这么大力气,难道真的是好心送药给我们补身体?他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好人。”云苡歌摇摇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玄冥的手。 “王爷,明日,不如叫靖竹过来一趟?寻常的法子看不出来,他或许有门路。” 玄冥点点头,吩咐湛岳明日把云靖竹请过来:“之前和靖竹聊天,他也愿意去钦天监,或许此时,在端午节之前,便是让他进钦天监最好的时机。” 玄冥有力的手臂环绕在云苡歌的腰间,慢慢收紧,云苡歌笑着锤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今天太累了,早点睡吧。” “活动活动,筋骨活动开了,就不累了。” 玄冥的身子往前靠了靠,越来越僵硬,耳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他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 384你这般勾我,看来还是不累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浑身传过一阵酥.麻感,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可他搂抱的太紧,这一动衣衫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粉嫩的肌肤。 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更加口干舌燥,难以呼吸:“你这般勾我,看来还是不累。” 云苡歌忍不住转头解释:“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玄冥吻住了她柔嫩的唇,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加大了力度,感受到想要抽身离开的云苡歌忽然变的乖巧温顺了,玄冥的动作也放缓,温柔了许多。 他抚摸着她的脊背,来回的摩挲,二人之间渐渐升温的热度,更是灼的人脸红心跳。 云苡歌半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仿佛那颗心要冲破胸膛一般。 “你心跳的好快……” 云苡歌抬头看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玄冥睁开眼睛看她,心又热了起来。 …… 次日,云靖竹早饭都没吃就到了冥王府,听说四姐姐需要他,他立刻就赶了过来。 看着衣服扣子都系错了的八弟弟,云苡歌伸手帮她系好:“你身边的丫鬟是怎么服侍的,怎么连衣服扣子都没有系好?” 云靖竹的丫鬟瑟儿就站在后面,她惭愧的满脸通红,云靖竹不忍心下人受责罚赶紧解释道:“不怪她们,是我不让瑟儿姐姐系的,我担心四姐姐有急事,急急忙忙地就过来了,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反正都是自家人,就算是我系错了扣子,四姐姐也不会嫌弃靖竹的,对不对?”云靖竹的眼睛亮亮的,为下人开脱。 云苡歌本也没想责罚瑟儿,见他这紧张地护着下人的样子只是笑了笑,他这般心疼底下的人,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小姑娘放心错付了:“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你别担心。” 云苡歌牵着他往前厅走,同时吩咐厨房准备他爱吃的花糕、胡饼和枣泥酥。 “饿不饿?” 云靖竹点点头,二人坐在桌旁,很快,饭菜就摆好了,有浓稠的黑米粥、热气腾腾的花糕、枣泥酥,还有加上了少许盐,用芝麻、鸡蛋、酥油做的中间薄、四周厚的胡饼。 “你慢慢吃,吃完我们再说正事儿。” 云靖竹摇摇头,示意她直接说。 “昨天我们参加宫宴的时候,有一个叫妙音的姑娘弹奏了一曲,大家都像是被摄魂了一般,我怀疑她这是在操纵一种摄魂术,这样的法术在民间有没有可能存在?” 云靖竹夹胡饼的筷子一顿,想起之前曾经在书中看到的法术和技法:“有可能是摄魂术,可以把人控制成傀儡,不过,按照四姐姐所说的,此人的技艺怕是还不娴熟。” “若达到一定境界,弹奏琴声、或者是吹箫,方圆几百米之内,别说是人了,就连是动物都可以被控制,按照主人的命令去行事。” “而四姐姐还清醒着,这对操控之人可是大忌。”云靖竹咬了一口胡饼,满意地点点头,称赞冥王府的厨子果然要比云府的好吃许多。 云苡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这时间还真有这样的术法。 “你再看看这盒丹药,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从药材医术的角度查验过,没什么异常。”云苡歌将丹药盒子打开,递给他看。 云靖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拿出一颗丹药用舌头舔了舔,细细品味了一下。 随后摘下脖子上的三枚铜钱,闭上眼睛开始卜卦,片刻后,他双手向上一抛,三枚铜钱同时落下,“哐当”一声,云靖竹睁大了眼睛,顿觉不可思议,他又卜卦了一次,再次确认了一番,这才转头对云苡歌说道:“这药里用了死人的魂魄做药引。” 云苡歌大惊:“你的意思是,入魂,人魄?” 她回忆起来曾经看过的医书,医书中曾经记载,人死三魂上天七魄下地,上吊吊死的人,在其下方泥土里面能挖出人黑的像木炭一样的魄来,这魄有一股腥臭味,入药可镇心。 但同时也能控心。 云靖竹将药放了回去:“若是这药长期服下,会使人心神呆滞,容易被人摆布,等到时机成熟,再佐以琴声和箫声,便可将人控制住。” 一旁的珠儿和瑟儿虽然站的远,可二人说话并没有避开她们,她们听到一言半语的都是花容失色,用死人的魂魄制成丹药还要给人吃,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此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云苡歌担忧地问道。 “有,不过需要我查阅古籍。”云靖竹点点头,他需要些时间才能把这丹药里面用的是什么样的魂魄,如何消除怨气搞清楚,才能从根本上破解术法。 “那就交给你了,有你在,不愁这事儿没有解决的办法。”云苡歌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四姐姐昨天晚上做什么了,是不是没睡好?” 云苡歌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脸一红,这事儿可不兴和他说,他还没成婚呢:“没什么,就是昨晚运动过度,腰有些不舒服。” 珠儿捂着嘴笑了,瑟儿不明所以地瞧着她,随后也明白过来,羞的满脸通红。 “你上次住过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睡个午觉再回云府吧,或者,若是你喜欢,就在这里住下。”云苡歌见他吃饱了,指了指外面另一边的卧房。 “四姐姐这里的厨子做饭好吃,我要多住几天!” “好,都依你。” …… 宫里,长定殿内。 玄衍仔细地修剪着修长的惨白的手指,他容不得自己的手上有一丝一毫的污渍。 同时,他没有打算让跪在他面前的妙音起来。 “是属下无能,今日奏乐,不能让所有人都被琴声控制,没想到还能有人心智如此坚定,未能被属下控制。” 妙音的语气里满是懊悔,她不想因为自己坏了玄衍的大计。 “无妨,今日的本意也是试探,如今直到了他们的承受程度,日后便也有应对之法了。这冥王妃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既然控制不了,那就动手把她解决掉。” 玄衍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可要属下动手?”妙音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绝决之色。 385王妃,月家来人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不必,端午节那日便是机会。” 玄衍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玄冥肯定是要死的,可他要的是万无一失,不留痕迹。 “端午节那天乐坊司也会一同前去,你准备好奏乐。” 妙音点点头,眼神坚定:“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这次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 两日后的朝堂上,各个大臣启奏后,商议完政事,玄铮说起了端午节龙舟赛的事情。 金銮殿内的大臣们也都多少听说过,今年端午节的龙舟赛和往年的有所不同,往年,只是北楚的子民之间,各个世家大族之间进行比拼,可这次不一样,其他诸国也要来凑热闹,这就不仅仅涉及到北楚的名誉。 “此次龙舟赛不仅仅是北楚子民的龙舟赛,楼兰、西凉、南阳等国也都派了队伍来参加。” 玄铮沉吟片刻,没有要求北楚的龙舟队一定要获胜,东道主获胜,难免有些小气,显得不那么好客。除了输赢之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考虑。 “钦天监监正何在?”玄铮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钦天监监正的身上。 “臣在。” “此次,由你带领钦天监各个官员,算一算端午节当天是否有雨,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无论北楚龙舟队是否获胜,举办这次龙舟赛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不能让人千里迢迢地过来看他们的笑话。 “这次各国都派了使臣来观看,我们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成了各国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下雨务必要准备好雨棚、姜汤等物资。” “若是无雨一切都好说。” “臣领旨,陛下放心,臣等一定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各国使臣都好好看一看我们北楚的风采。”钦天监监正行了一礼后说道。 在朝堂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坐在轮椅上的玄冥站了出来提议道:“陛下,臣弟以为,钦天监如今人手紧缺,监正带领其余官员测算端午节当日的天气,若是有雨又要准备各种物资,时间紧任务重,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哦?冥王可有什么建议?”玄铮挑眉看他。 “陛下,不如趁此机会广而告之,召集天下的能人志士都来卜算,卜算准确者便进入钦天监为官,如何?” 在北楚,进入钦天监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科考获得一定的名次后可以参与钦天监的选举,一种是通过钦天监内部官员的举荐。 最近这几年新进的官员,多数都是通过监正和其他官员举荐的进去的,难免形成了任人唯亲的怪像。 玄铮早就想改变这种现状了,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玄铮思考片刻后点头同意:“这倒是个好主意,监正啊,你觉得如何?此举不必费力便能帮你召集到人手。” 监正心中犹豫,眉头紧紧地皱着,手指摆弄着衣服的袖口,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不过想想既然是天下广而告之,想必招来的都是些江湖人,没什么跟根基和势力,也都是好拿捏的,而且,听陛下的话头像是赞成此事,他也不好做出头鸟反对,只好答应:“臣领旨,臣这就命人去贴榜,揭榜之人即可参加钦天监官员的选任。” 玄铮摆摆手:“不用你派人去张贴了,李有才,派人去贴皇榜!” 钦天监监正心中一惊,玄冥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大臣们议论纷纷,张贴皇榜足见陛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钦天监虽不是北楚的命脉所在,但对于舆论的引导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玄铮对此也是十分的重视,宫中各大吉日的测算都需要钦天监来执行,官员是否有能力能否预知天命十分重要。 …… 散朝后,玄衍在长定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拿着茶杯的手一抖。 他在礼部、钦天监、乐坊司这些礼乐相关的部门都有人手在,这时候,他当然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人,扰乱他的计划。 “玄冥此举是何意?”玄衍挥手示意过来擦桌子的人出去,随意地用手抹掉了桌子上的水痕。 “属下派人去查探了,冥王手下并没有擅长卜卦测算之人,可能只是随口的一个提议。” 妙音倒是没把玄冥的举动当一回事儿,她知道玄冥自从身子废了之后,较少参与朝堂中的事情,此番举动或许就是他想重回朝堂的问路石。 玄衍摇摇头,他了解玄冥,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和他无关的事情他鲜少参与。此事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派人盯着他,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他布局了这么多年,眼见着就能亲眼见到结果了,他不容许出现丝毫的差错。 “是,属下这就去做。” …… 冥王府内,云靖竹和云苡歌一起在厨房做花糕。 二人的手上都是面粉,脸上也沾上了一些,看起来像两只大花猫。 “时间过的可真快,我记得去年还是和三姐一起做的花糕,等这些花糕蒸熟了,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三姐姐、六妹妹、表姐送过去一些。”云苡歌让珠儿准备几个漂亮的盒子,准备用来装花糕给几人送去 “六姐喜欢吃甜的,这块面里面我多放些糖。”云靖竹多舀了两勺糖撒在了面粉里。 云苡歌笑着看他,云家难得出现这么一个细心的会疼人的男人,以后谁要是当了他的媳妇可是有福气了。 “皇榜已经张贴出来了,预测端午节那天的天气,预测准确者就可以进钦天监,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云靖竹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最擅长的是卜卦算命,预测天气他最近试了试,十次有八次是准的,可其中有两次还是会有差错,并不能保证百测百灵。 “四姐姐相信你,而且,不要有压力。”云苡歌抬手想拍一拍云靖竹的肩膀,可看到满手都是面还是把手放下了。 本来以玄冥的势力可以直接把云靖竹安插进钦天监,可云靖竹是有真本事的,玄冥便没有这样安排。 毕竟,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去的,和走后门进去的,总是不一样的。 “王妃,月家来人了。”珠儿拿过来几个漂亮的盒子放在厨房的台面上,顺便将门房的话带过来。 386恶徒甚看、生死不看、大局之理不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月家?快把人请进来,让人沏好茶水送到前厅去。” 云苡歌这才想起来,玄冥之前和她说他派人去月家借书了,月家藏书无数,肯定会有一些古籍能帮助到云靖竹。 她拉着云靖竹洗干净手,清理好面容后,带着丫鬟往前厅走。 “臣月毓,参见冥王妃。”月毓行礼,他身后的月漾漾也像模像样地双手叠在一起,弯腰行礼,奶声奶气地喊着参见冥王妃。 “小哥哥,是你呀!”月漾漾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云苡歌身旁的云靖竹,顿时小脸乐开了花。 看着月漾漾,几人的心都要化了,云苡歌弯腰轻轻摸了一把她的白嫩的圆圆的小脸蛋:“小家伙还挺有礼貌。” 月漾漾歪头冲着她露出可爱的笑容,盯着云苡歌看了好一会儿。 她和别的奇怪的婶婶不一样,她都是轻轻摸的,没有使劲儿捏我的脸,是个好人!果然,靖竹哥哥身边的都是好人! “这是祖父挑选的一些古籍,王妃看看是否能用的上。” 月毓让人把书籍都抬进来,指了指那些书说道。 云苡歌扫了一眼,她经营着几家书肆,平时也会收集一些孤本、古籍,可还没见到如此多的关于测算天气的书。 “既是月大学士挑出来的书,自然是极珍贵的,这些书啊可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东西,靖竹,快谢谢月大人。” 云靖竹行了一礼,深深谢过月毓和月大学士,他只是瞟了一眼那些古籍,就看到了《相雨书》、《气象占》、《田家五行》、《周易》、《通胜》等书籍,这书里有很多是孤本,即使是前朝有名的钦天监监正都未必能看的到这些书。 原来他还会算卦,真是厉害! 月漾漾笑成了星星眼,走到云靖竹的身旁拽住他的袖子晃啊晃的。 “靖竹,你带着漾漾去后院转一转,我和月大人说说话。”云苡歌乐呵呵地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逛一逛。” 云靖竹带着月漾漾走了,月漾漾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小哥哥,你慢点走,我腿短!” 走着走着,月漾漾忽而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她转头看到身后果然还跟着一个人,睁着大大的眼睛问瑟儿:“姐姐,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瑟儿无奈,解释说她是云靖竹的丫鬟,自然是主子走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她一个做丫鬟的,职责就是随时随地,随叫随到,只要主子需要就要服侍主子。 “姐姐不必跟着了,姐姐去歇着吧!靖竹哥哥身旁有我呢!”月漾漾才不会放过这个和云靖竹独处的机会,她拍了拍小胸脯信心十足的样子。 瑟儿欲言又止,以她的身份自是不敢得罪月漾漾,可她毕竟是云靖竹的丫鬟,还是要听他的吩咐。 “瑟儿,你先下去吧,我带她看看雪獒和小獒狼们就回去。”云靖竹不想看到她难堪,立刻说道。 瑟儿又看了看月漾漾,这小家伙可是个不好惹的,只好回去。 看着瑟儿转身离开,月漾漾的脸上才再次绽放笑容。 …… 前厅内,云苡歌遣散了众人,身边只留了珠儿。 “月大人,实不相瞒,将你留下,是有事想要请教。”云苡歌谦敬地看着他,论学识,京城中月家的人底蕴最是深厚。 “你也知道,靖竹是我弟弟,他从小就喜欢观察天象、推算节气、算字看面相,如今更是想参加比试,进到钦天监为官,只是,我担心,这些是不是都是泄露天机之事,会不会对他的性命产生什么影响?” 月毓沉吟了片刻:“这都是天意,只要靖竹不给自己算卦,就不算是窥探天机。而且,这卦象也会随着运势发生变化,天机并不是轻易就能窥探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王妃可以把这些理解成是学习、练习积累的结果,比如幼年时期习武、练习射箭,少年时期便可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百步穿杨,幼年时期练字作画,少年时期便可一字千金。” 珠儿在一旁听着眼睛瞪的老大,这文化人说起话来还真是头头是道的。 “这测算也是一样,将周易研究透了,会察言观色,再加上自身的天分,自然能推算出一些事情来。” “而且,听说王爷之前请了汤若明,汤大人还有一些有名望的先生来教靖竹,想必错不了,若是靖竹不适合做这个,那些先生们也会主动提出来的。” 云苡歌点点头,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月大人,靖竹年纪还小,推算测字,可有什么忌讳需要注意的?” 月毓让人拿来纸笔,在上面写道:“恶徒甚看、生死不看、涉及大局之理不看。” “王妃,这几个字是祖父交代我的,一定要靖竹谨记在心,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种下的因必要自己承受果,生死有命,切不可强求逆天改命。” 月毓神情严肃地嘱咐。 云苡歌也认真地点点头,这些她倒是听说过,如果掺杂进了不该插手的人或事,会有损自己的阴德,招致麻烦甚至是飞来横祸。 “多谢月大人。”云苡歌心中十分感激,月毓此人值得深交,他半点都不敷衍,而且是真的在为云靖竹考虑。 “不必言谢,王妃和靖竹既然是王爷最亲近的家人,我们月家能出一份力,也是极好的。” 云苡歌再次感谢了一番,让珠儿备上了厚礼,一刻钟后,派人将月毓和月漾漾送了回去。 …… 转眼间,便是钦天监比试测算的时间。 宫里的太监们早就搭好了台子,准备好了果饮和吃食,等玄铮和几位娘娘到场之后,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诸位爱卿,可有推算结果了?” 一路过来有些热,玄铮伸开双臂,宫女将他的外袍脱下。 台下分成了两拨人,一波是钦天监的官员们站在看台的左侧,一波是揭了皇榜的江湖中人,站在看台的右侧。 “回禀陛下,臣等预测端午节那日有雨,且已经联合吏部、工部的人,准备购买雨布等物资。” 钦天监监正急切地抢先说道。 他身后站着的钦天监的官员们都赞同地连连点头,只有一人面露难色。 他卜算的结果明明是晴天,可他人微言轻不敢贸然反驳钦天监监正,只能抿着嘴低头站在一旁,眉头皱成了一团。 此人正是汤若明,曾经教过云靖竹推演之术的钦天监官员。 “其他的人呢?” 387哪里来的蛮荒小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问其他人的想法,可场间一片安静。 片刻后,另一边站着的江湖人士中,一部分附和着监正的话说端午有雨,一部分沉默不语暂时无法给出预测的结果。 这些人当中,有一些是有真本事的,可他们是外来户在京城没什么根基,不敢轻易得罪京官,而且,听监正言之凿凿的推断,也怀疑起自己测算的结果来,不敢做出头鸟。 还有一些则是滥竽充数的,甘愿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揭了皇榜来试一试,妄图给自己搏一个光明的前途。 “陛下,臣预测端午节那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人群中忽而响起脆生生的少年嗓音。 汤若明猛地抬头,竟是看到了爱徒云靖竹。 云靖竹走到看台的中央,跪在玄铮的面前恭敬地说道,他自信沉稳,身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气质。 全场哗然,钦天监监正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想到会有人公然发对他的结论,他给云靖竹使眼色,用口型威胁道:“哪里来的蛮荒小儿?!大人说话,你一个孩子插什么嘴?家里的大人没教你规矩吗?!” 怒瞪了几眼云靖竹后,监正对玄铮急切地说道:“陛下,不光是端午节那日,从后天开始都会有雨!” 云靖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监正,不打算回话。 钦天监监正急了,都开始不顾后果的说胡话了。 汤若明见状,体内的正义之心,立刻燃烧了起来,他徒儿一个小小的少年郎都有胆量如此,他怎么能畏畏缩缩,怯怯糯糯的?! 他也走了出来,神情严肃力挺云靖竹:“陛下,臣的推测结果也是端午节那天是大晴天!绝对的艳阳天!” “臣敢用性命担保!” 钦天监监正见云靖竹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警告,汤若明竟然也出来帮腔,他也顾不得许多,转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云靖竹,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随即,他转头瞪着汤若明吼道:“还有你,用性命担保,你的命值几个钱?!” “陛下,此人扰乱比试秩序,臣请陛下派人将他拖下去!” 钦天监监正此刻心虚的很,也顾不得许多殿前礼仪,丝毫没注意到他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已经引起了玄铮的不满。 不光他心虚,他的那些亲信们也很心虚,钦天监的这些官员们并非是通过卜算来预测天气,而是查阅了近十年端午前后的天气推测出端午那天有雨,而且,只有端午那天有雨,他们才能大批量的采购物资,才能从里面捞油水。 玄铮面色冷凝,不置可否:“监正别急,别急着下判断,且听听这少年郎怎么说。” 玄铮递过去一个眼神,云靖竹行了一礼说了声谢陛下之后,介绍了自己,开始说推算的方式和结果:“陛下,臣是采用占卜和风向预测得出来的结果。” “占卜?那怎么可能准确?要是耍耍嘴皮子就能预测天意,用几枚破铜钱就能算出天气和人的一声,我看呐,人人都能当神仙了!” 一个看热闹的武将不屑地问道,别说是一个毛头小子了,就算是钦天监用占卜能预测出来天气,他都不信。这些人在他的眼里,都是扰人试听的神棍。 云靖竹面对质疑,没有丝毫的慌乱:“前人在古籍中有所记载,‘壬申雪、止雨酉昼;已卯雹,乙酉大雨’,这说明我们的前辈们曾经使用过这种方法。” “孙大人,没事儿多看看书吧!”汤若明得意地朝着那武将吼了一嗓子。 众人没想到云靖竹小小年纪竟然说的头头是道,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认真地听了起来,玄铮看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认真和探究,不似方才那般玩味怀疑。 “另外,臣和夫子们制作了这风向仪,根据古籍上记载的‘相风铜乌’改造,当风吹向这风向仪,鸟的头部和尾部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转动,由此也能预测出天气。” 云靖竹示意几个小太监把东西抬上来,用风向仪给大家做演示,玄铮很感兴趣,还问了许多问题。 “监正,朕记得钦天监也是有这风向仪的吧,怎么你们预测的结果还不一样?” 没等监正说话,云靖竹说道:“陛下,臣猜测钦天监的风向仪是前朝根据古籍记载制造的,臣这个风向仪是改良之后的,可能会有些许不同。” 监正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钦天监在他的领导下已经落后了?没有适时地进行革新? 而且,根据历年来的记载,每年的端午前后都是会下雨的,他不信这小子真有本事,运气能这么好。 台下的人看过了热闹后,对于二人不断的争论有些乏味,提议道:“陛下,不如让几人预测明天、后天的天气,谁预测的准确,便是有这本事的。” 玄铮点点头:,他虽然不懂这些术法,但可以用事实来验证:“监正怎么看?可愿意比试,预测后天的天气?” 钦天监监正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只好梗着脖子红着脸说道:“臣愿意!” “监正,若是你输了,该当如何啊?”督察御史池正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们钦天监预测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监正十分自信,看着云靖竹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万一输了呢?” 池正不依不饶,他早就想查他了,奈何一直看不清他背后的靠山是谁,他又是钦天监的一.把手,可以解读风雨,解释天兆,万一不慎得罪了他,他煽动舆论说自己是为祸人间的妖孽,他就算是浑身都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好动他。 监正吼道:“若是我输了,那就让这小兄弟进钦天监当差!” “监正,你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了,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推演过的吉日、预测过的天象更是数不胜数,经验丰富,和一个少年郎比试,输了就只是让这少年郎进钦天监当官,不太公平吧?” 388求王爷求雨,救臣等性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汤若明注意到冥王和冥王妃都在台下观礼,不自觉地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在钦天监这么多年看人脸色过活,早就看不惯监正任人唯亲,篡改记录,如今也该争一口气了! 既然要比试,钦天监监正得付出足够多的筹码才行。 “是啊!而且,这少年郎勇气可嘉!只让他进去当差,未免太过简单了吧?!” 底下的人不断地起哄。 监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并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被逼到这一步了只好说道:“好,若是这小兄弟预测的准了,我就辞去这钦天监监正的官职!让他来担任钦天监的监正!” “监正敞亮,阔气!” 看热闹的人继续起哄,有的人还拍手叫好。 云靖竹摇摇头:“大人不必如此,若是输了大人便辞去钦天监监正一职,让我进钦天监为官就好,至于监正,自然有合适的人,陛下自会定夺。” 云靖竹的话很有分寸,玄铮点点头。 “好!” “就这么说定了!” “刚才光顾着说我了,若是这小兄弟输了呢,又该当如何?!”监正从鼻孔哼出了一句话,语气怨怼不善。 “监正,你一个长辈,何必和一个少年计较?”汤若明大声说道。 云靖竹冲汤若明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担心:“我不可能输,若是我输了,就离开京城,到山上的道观去。” “好,大家伙儿可都听到了,到时候可不能赖账!”监正伸出手和云靖竹击掌,二人就算是达成了一致。 随后,李有才和参加比试的人说清楚了规则,预测后天的天气,在今晚之前将预测结果送到宫里。 云靖竹和汤若明当场就提交了预测的结果,预测后天是大晴天,钦天监监正等人则预测后天有雨。 …… 离开看台,众人各自回家,云靖竹和玄冥、云苡歌一起回到了冥王府,马车刚到门口还没停稳,就碰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从马车上下来的云苡舒。 “八弟,你怎么那么冲动,要和钦天监的监正比试?输了还要离开京城到山上去?!” 云苡舒没等和几人打招呼,对着云靖竹就要训斥,她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无比震惊,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可能的结果发生。 “三姐,我知道你是担心八弟,你别着急,这事儿八弟有把握,我们进去说,这外头人多嘴杂的。” 云苡歌看了看四周,好在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招呼着她进去,几人坐在前厅一边用着茶水,一边说话。 “怎么这么突然就参加了钦天监的比试?”云苡舒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 “我竟然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怎么,我嫁到关府,就不是云家的人了,你们做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 她不悦地哼了一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数落着云苡歌和云靖竹。 云苡歌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许久没听到三姐骂她了,今日被说了这么一通,她竟然觉得浑身无比的舒坦,曾经在云府做姑娘的时候,那种无忧无虑、有人撑腰的感觉又回来了。 “三姐,这事儿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事发突然,情况又紧急,还没来的和你仔细说,你还记得我大婚的日期,还有你上次遇险被人掳走吗……” 云苡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云靖竹的能力,都和她说了一遍。 云苡舒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你的意思是,大婚日期是有人故意挑了有凶兆的日子?大婚上才会闹出来那么多乱子来?” 云苡歌点点头:“正是,从前我都不知道钦天监和礼部有这么大能耐,要不是靖竹会些卜卦的本事,我也以为那些都是忽悠人的。” “不管是云府还是冥王府,还有姐夫那边,势力都在兵部、刑部之类的地方,而乐坊司、礼部、钦天监几乎没有我们的人,靖竹早晚都是要进朝堂的,如今他喜欢钦天监的职务,正好是一举两得。” 云苡舒拍了她一下,摇头叹气依旧不赞成此事:“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如此行事,太冲动了,若靖竹真是有个什么好歹,别说我们了,父亲母亲、二叔父二叔母、祖父祖母还活不活了?” “而且,咱们家祖上没有做这个的,我担心他会被反噬,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若真是那样,咱们家可没人在哪方面能帮的了他。” “三姐放心,我心里有数。而且,四姐夫和我父亲说过此事,父亲已经同意了。”云靖竹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苡舒倒是不知道冥王已经知会了二叔父。 “三姐你看,这是月大学士让月毓捎来的话,只要靖竹牢记,日后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云苡歌将月毓写的字和那日说的话,原原本本给二人说了一遍。 “既然如此,你们都有了完全的把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云苡舒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预测天气这事儿,你有多大的把握?”云苡舒紧张地盯着他。 云靖竹抿了抿嘴唇:“本来是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就怕有人暗中动手脚……” 云靖竹将他的担忧和二人说了,云苡舒和云苡歌对视了一眼:“有什么是需要你三姐我做的?冥王府和云府应该都被人盯上了,最近回来的玄衍不是个吃素的,你们都要小心些。” 见二人点头,云苡舒继续说道:“关府倒是还没被人盯上,所以,有什么事情需要暗中去做的,我来比较合适。” 云靖竹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事,劳烦三姐去一趟八仙阁和龙王庙……” …… 另一边,钦天监监正急的六神无主,离开看台后,他心中无比懊悔在陛下面前逞能,那会儿还是太冲动了,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乔装打扮去了长定殿找玄衍。 “王爷,求王爷救命!” 玄衍不耐烦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个个的都不让自己省心:“你来找本王做什么?既然知道此事不成,为何要夸下海口?当众承诺?!” 玄衍一挥手,桌子上的棋盘和棋子散落了一地。当他听到线人来报消息的时候,心中的怒火就不断的升腾。 “臣实在是没办法了,王爷当时是没看到,云家那小兔崽子那个嚣张的模样!一口一个大晴天,简直是欺人太甚!” 玄衍冷笑:“若不是你们贪财,想从朝廷置办雨具的拨款中捞上一笔,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 “王爷,属下知错了,属下想捞银子,也是为了日后能为王爷做事贿赂其他官员啊!求王爷求雨,救臣等性命!” 监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额头磕的发红。 “本王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暮风,送客!”玄衍不耐烦又无所谓地挥手。 不过就是死一个手下,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条人命而已,只可惜,钦天监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王爷,臣受折辱自是不足惜,可若是臣不在钦天监监正的职位了,日后难以为王爷分忧啊!王爷是修道之人,定是会做法求龙王兴云布雨的,臣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比试那天一定要下雨啊王爷!” 玄衍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监正点点头,老泪纵横。 “本王记得,你有一个刚及笄的女儿,还是处.子之身……” 389究竟要割舍谁,你自己决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监正的身子一僵,以为他是想要自己的女儿。虽说玄衍的年纪不小了,自己的女儿年纪还小,嫁过去难免有些鲜花配老牛,可能嫁到皇家,对她女儿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做不了正妃,当个侧妃日后必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玄衍是太妃的儿子,而且和陛下的关系也好,虽然在朝堂上没有个一官半职的,可他懂得一些道法玄学,还会制作丹药,把女儿嫁过去,自己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他的老丈人了,或许日后就不必如此卑躬屈膝的, 再者说,用女儿的一生幸福来换他的官路亨通还是十分值得的,监正搓了搓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能服侍王爷,是小女的福分。” “若是王爷方便的话,我这就回去让人把闺女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给王爷送过来,至于封侧妃的日子,自然会算一个好日子好时辰,到时候再来告知王爷。” 说着,监正满脸堆笑地就要行礼告辞。 玄衍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话,玄衍愣了一下:“服侍本王?” 玄衍反问的语气让监正脚底发寒,他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玄衍的唇角勾出一个轻蔑的笑,用手遮挡在嘴巴上,似乎是要掩饰住嘴角的笑意:“监正误会本王的意思了。” 他哪里说过要他的女儿了,有这么一个愚蠢的爹,女儿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他最讨厌的就是愚蠢还分不清界限的人。 监正的笑容凝固,促狭地咽了咽唾沫,不知道玄衍是何意,只能尴尬着,沉默不语。 “监正,你听仔细了,求雨呢,自然是要求各路神仙的,可龙王之类的,你以为靠你我二人能请的动吗?只能请地方的河神帮忙,求人办事嘛,你知道的,都是要送送礼走走后门的。” “至于这礼物嘛……把你女儿献给河神,此事便能成。” 玄衍说完适时地停顿,看着他。 “什么?!河,河神……把女儿献给河神?!” 这就是让他的女儿去死啊! 监正脸色惨白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玄衍对他的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继续说道:“陛下让你们预测的是后天的天气对吧,嗯,城外有一条通天河,那里的河神最好说话。” “把你女儿洗干净,胭脂水粉上好红妆,口中含上一颗莹润的南海珍珠,穿上鲜红的嫁衣,在明天晚上子时,把她送进河里,此事便能成。” “记着,一定要打扮好了再把人送过去,不然,河神要是觉得你们对他不敬,发怒淹了你们呢,可和本王没关系。” 监正越听身子越冷的厉害,他的脸皱成了一团,五官挤在了一起,心中难以决断:“王爷,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小女才刚及笄啊!” 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他这个做亲爹的哪里舍得下手。 玄衍无所谓地看着他,继续说道:“行啊,你要是舍不得,自然也有别的法子。” 监正心中燃起希望,立刻喜上眉梢,期待地等着下文。 “本王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是个童子吧?若是不愿意舍弃女儿,把你儿子洗干净丢到河里让河神吃了,也能成。” “是选女儿还是选儿子,究竟要割舍谁,你自己决定。” “暮风,送客!” 玄衍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靠在了软榻上。这些做下属的太不让他省心,还挑三拣四的,不会为他分忧不说,净会给他添麻烦。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回京后诸事不顺,若不是不能给自己卜卦,他定要算算最近是不是犯小人,是不是有什么邪祟上身了。 钦天监监正无奈,蔫头耷脑,耸着肩膀,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地走了出去。 片刻后,暮风回来禀报到人已经送出去了,宫里没有人注意到。同时,已经警告过他没事儿不要来长定殿打扰王爷休息。 玄衍阴森地眨了眨眼睛:“暮风,你猜,监正是会把女儿送出去,还是会把儿子送出去?听说,这女儿是他和发妻大夫人所生,而这儿子是他和大夫人身边的侍妾也就是如今的三姨娘所生,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 很快,就到了比试的前一天晚上,令人舒心的是,天空布满了红粉色的晚霞,绚烂至极,珠儿指着天空,拉着身旁的钱遂开心地喊道:“钱遂,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你快看看天空的晚霞红粉红粉的,明天肯定没!有!雨!” “王妃,明天准保是个大晴天!” 珠儿跑到屋子里打开窗户,让云苡歌看窗外的天空。她欢快地来回奔走,像是喜鹊一样到处散布着好消息,告诉见到的每一个人,明天是晴天。 钱遂感受着掌心内残留的余温,心漏了一拍,回头去看,珠儿那丫头正在王妃的身边蹦蹦跳跳的,丝毫没注意她刚才竟然拉了他的手。 这丫头这么不避嫌吗?还是说,在她心里,他早已经是自己人了,所以对待才不那么矜持了,有什么开心的、喜悦的事情也会第一个和他分享? 他在她的心里,肯定是有分量的。 钱遂的心里暖呼呼的,想着下回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多带一些美味的糕点和时兴的玩意儿给珠儿。 卧房内,看着窗外的天空,云苡歌也放下心来,钦天监,这回该大换血了,那些朝廷的蛀虫们该被清理干净了。 她端了一碗安神汤去了云靖竹的卧房,看着他将那一碗汤都喝完之后,让他早点去睡,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钦天监的人都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就算是比试输了,也会有无数借口,说不定还会把责任、脏水推到别人身上,要小心应对,绝不可掉入对方的圈套。 这一晚,冥王府的人都是带着安心和喜悦入睡的,天边粉红色的绚烂晚霞,温暖了所有人的心。 …… “轰隆!轰隆!” 直到次日清晨,“轰隆”一声惊天的雷声震醒了熟睡中的人。 390我要去一趟城外的通天河,现在就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趴在玄冥怀里的云苡歌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她本就睡的不熟,被响动惊醒后,很快坐起身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天空中竟然有几道惊雷。 惊雷闪电,照的房间内忽然亮了一下,将云苡歌的心揪的更紧了。 “醒了?”玄冥也醒了,他坐起来,揽住了云苡歌的肩膀,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 玄冥的怀抱很温暖,让她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预测天气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错了就错了,可偏偏这回双方都放出了狠话,输的那一方势必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别担心,只是打雷,这雨还没有下起来。”玄冥亲了亲云苡歌的额头,拍着她的背安抚。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下雨了,本王也不会让靖竹永远离开京城,在山上呆一辈子的。”玄冥语气温柔,低声安慰着云苡歌。 云苡歌握住了他的手,她自然知道玄冥的能耐,可是从心底里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输:“我去看看靖竹,给他喝了安神汤,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云苡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陪你去。” 玄冥拿过来外袍披在了云苡歌的身上,牵着她的手往云靖竹住的卧房走。 冥王府的不少丫鬟家丁也都醒了,推开窗户看着天空。 住在另一个院子里的云靖竹迷迷糊糊的醒了,因为喝了安神汤,他睁开眼睛下床的时候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当,碰倒了床旁边的木架子。 木架子倒在地上,“咣当”一声,吓得隔壁休息的丫鬟瑟儿心里一惊,这刺耳的声音倒是让云靖竹清醒了一些。 瑟儿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进来,扶着他在椅子上坐好,给他披上薄毯子。 瑟儿站在云靖竹的身旁,眼神不断地看向窗外,心里担忧地直叹气,只要天上落下一滴雨来,云靖竹就算是输了。一旦输了,就要遵守在陛下面前所说的承诺,要永远离开京城,一生不得进京,在山上过一辈子最终孤独终老。 她是不怕陪伴主子一起上山过清苦日子的,可她觉得惋惜,云靖竹这样有才华有能力又心系天下的人,不该就这么埋没了。 “瑟儿,不必叹气,只要没下雨,我们就有机会,你去给我倒一杯热茶过来。” 瑟儿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强压了回去,主子说了还有希望,她也要尽最大努力帮着主子一起,不能哭哭啼啼的影响主子的心情。 等瑟儿出去后,云靖竹拿出铜钱开始卜卦,他凝神屏气,将铜钱跑向空中再按在桌子上,慢慢地移开手掌,他看着卦象推演,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卦象的结果很是反常。 “靖竹,你醒了吗?” “瑟儿,开开门!”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云苡歌快步走到云靖竹的院子里,瑟儿正好端着茶水进来,片刻后,云苡歌也从关府赶了过来。 见云苡舒也来了,玄冥便离开了院子,叫来了湛岳,听他汇报打听到的最新的消息。 “三姐?” 看到云苡舒进来,云苡歌和云靖竹都是一惊,没想到云苡舒会特意从关府过来。而且,云苡舒妆发整齐,看样子是一夜没睡。 云靖竹心里酸酸的,他让自己的姐姐们为他担心了,他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来,用自己的力量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 “我听到雷声就赶过来了,你们放心,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关狄和我一起来的。” 关狄来了之后,就去找了玄冥,二人此刻正在书房议事。 “家里的两个小家伙还是年纪小,心里没有事儿,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们吵醒。”云苡舒这话,让房间内的气氛稍稍缓和的一些。 “四妹妹,八弟,怎么会这样?外面电闪雷鸣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不是预测今天没雨万无一失吗?” 云靖竹脸色有些发白,按照他预测的结果,肯定是晴天,可若是有人作弊篡改结果,便会出现如今的状况。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人求雨且目前来看求雨成功了,他转头看向云苡舒:“三姐,那日回去之后可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云苡舒点点头:“按照你说的,我把装了泥鳅和河水的白玉瓶子放在了龙王像的身下,让人去找了有珍珠的河蚌放在了八仙阁的暗处。” 云苡舒深知此事的重要,都是亲自监督着下人去办的。 云靖竹点点头:“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几位神仙民间的雨水充沛,不必兴云布雨,就已经足够了。” 云苡歌也颇感疑惑:“这掌管降水的神仙也就是这些了,我们都打好招呼了,怎么还会下雨呢?” “会不会是神仙没有搭理我们?”瑟儿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云靖竹摇摇头,按照这样的方式,上天是不会降雨的。几人思考着,片刻后,玄冥派人来告诉说,钦天监监正曾进宫见过玄衍,有可能是二人捣的鬼。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动手脚。” “会不会是我们没通知到位,不是,是我们没祈求到位?”珠儿猜测道,忽而觉得通知这个词语用在神仙的身上,实属大不敬,赶紧改口。 “难不成玄衍真的会道法?我们会不会找错方向了,靖竹在意的都是正统仙家,可玄衍看着就不是个正经人,会不会去求了妖魔鬼怪?!” “他那个人看上去虽然和四妹夫有着相似的面孔,可不是个好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云苡舒受到珠儿的启发,跟着猜测道。 像玄衍那样的人,未来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才不会顾及是否伤到了无辜的人。 “对,河妖!”云靖竹一拍脑袋,他怎么把河妖给忘了?! “三姐,四姐,我要去一趟城外的通天河,现在就去!”云靖竹急吼吼地站了起来,瑟儿赶紧准备好外出穿的衣裳迅速给他套上。 391以水之势,以吾之身,水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珠儿快备马!我去找王爷拿出城门的令牌!”云苡歌也快步走了出去,去书房找玄冥拿出城的令牌。 “王爷……”云苡歌见里面还有其他人,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玄冥扬了扬手里的令牌,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进去。 云苡歌心中一暖,他竟是想的如此周到。 “出城一定要小心。”玄冥理了理云苡歌额角的碎发。 “对了,你大哥派人来送信了,说是让靖竹不必担心,输了就输了,他的背后还有云家帮他撑腰,一定不会让他被人欺负的,还有,信里说云老夫人,就是祖母他们很担心靖竹,等这件事儿过去之后,就让靖竹回去。” 云苡歌点点头,拿着令牌出去,她自然会将这些话转达给云靖竹,就算是家里没来信,她也打算过几天让靖竹回云府看一看,在冥王府住了这么多天,二叔母二叔父,还有祖父祖母他们肯定想他了。 几人各自行动,云苡舒去找关狄告诉他自己准备和云苡歌、云靖竹一起出城,关狄嘱咐了他几句将身边的人手派给她用。 云靖竹的卧房内此刻只剩下瑟儿和云靖竹。 “瑟儿,我的那个檀木的盒子你可曾看见了?放在哪里了?” 檀木盒子里是云靖竹从各处收集的稀奇古玩,有很多都是他曾经在古籍上看到过的,有记载的物件。 “奴婢没有动,还在床底下,只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拿出来擦了擦,所以可能左右的位置会有些偏了。” 瑟儿刚想跪在地上和他一起找,云靖竹按着她的提示,已经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大木盒,从里面掏出来圆润饱满的镇水珠:“找到了,就是它!” 云靖竹将东西揣好,快步走出了卧房。 冥王府内,一时之间忙了起来,各处都点起了蜡烛,下人们也没有心思再睡觉,纷纷穿上衣裳推开门窗等待着外面的天气变化。厨房的丫鬟婆子们则是比往常更早地开始准备和面、到捣碎花生,准备蒸花生糕和柿子饼。 花生糕和柿子饼寓意“好事发生”,希望如此以来能给主子们带来好运。 冥王府的外面,珠儿早已经让车夫准备好了马。 天空灰暗,伴随着电闪雷鸣,几人骑马一路狂奔。玄冥派人在暗中一路护送,保护几人的安全。 “王爷,暗卫已经派出去了,王爷放心,王妃这次出城一定不会出事。”湛岳在一旁保证道,此次不光是派出去了暗卫,钱遂和钱墨也跟着去了。 二人都是常常在王府里面守家护院的,就算是豁出命来也会保护王妃的安全。 玄冥想跟着她一起去保护她的安全,可他要留在京城里帮他们善后。 “玄衍那边,还有钦天监监正那边看好了,有什么动作立刻来报。京城附近的龙王庙、八仙阁、还有各个寺庙都派人看着,这两天不要让人进出。” “是,王爷。” …… 到了城外的通天河,果然河水不似往常一样平静,灰黄色的河水正翻滚的汹涌着,像是有怒火在发作,又像是在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几人刚到,翻身下马,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云苡歌神色一紧,担心会不会是玄衍带人过来了,回头一看竟然是汤若明。 云靖竹拿出镇水珠的动作一顿,惊喜地喊道:“师父!” 没想到他师父也过来了,有人帮他一起,他更有把握阻止此事的发生。 汤若明的注意力全在这河水上,寻着喊声看过去,才注意到云靖竹等人,他惭愧地笑了笑,他还愿意叫他师父,不嫌弃他畏畏缩缩的丢脸:“徒儿也发现这里有问题了?” 云靖竹点点头:“徒儿提早在龙王庙和八仙阁做了准备,若是有人动手脚,就只剩这里了。” 平时,这通天河不怎么起眼,大多数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这会儿却巨浪滔天,绝对不正常。 “肯定是监正那老家伙眼瞧着要输了,才走这些歪门邪道的妄图求雨。”汤若明从马上下来,走到云靖竹的身边。 “唉,这老家伙,求谁不好偏要求河妖,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 “河妖降雨,害人害己,不光求雨的人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场雨若是下起来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停下来,如此一来,庄稼可就完了,就算是搬空了朝廷的余粮,都不够赈灾的。 汤若明拍了拍手,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徒儿,可带了什么趁手的家伙什?” “带了镇水珠。”云靖竹和他说了几句,从怀里逃出来透明的圆润珠子。 “避水咒和御水术可还记得?”汤若明问道。 云靖竹坚定地点点头,这些术法和口诀,在数个无人的寂静黑夜里,他练习了无数次,早已经烂熟于心。 “好!不愧是我徒儿!”汤若明赞许地点点头,也拿出来他要用的器具。 二人心照不宣,开始聚精会神地合力阻止河妖为祸人间。 “以水之势、以吾之身,水止……” 云苡舒和云苡歌站在后面,看着二人的动作,面露疑惑之色。 云苡舒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听不出个所以然,这河水翻滚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水珠四处飞溅,它眯着眼睛靠近云苡歌的耳边小声说道:“听起来这二人念的口诀是一样的,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就能阻止这雨下下来?真有这么厉害?” 云苡舒觉得奇怪,她看过的话本子上写的也就是这样了吧。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伸手去接,什么都没有接到:“不过你说也是奇怪,这打雷打的这么半天了,半滴雨水都没看到,比我家里头那个还能干打雷不下雨。” 她的儿子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皱着眉头撇撇嘴,哇哇的乱叫,可鲜少见他真的会流出眼泪来。 “你说这事儿,真这么玄乎?当时,靖竹让我去抓泥鳅、找河蚌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392阳光出来,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若不是这事儿有你和冥王一起,我真要请人来看看靖竹了。” 云苡舒曾经怀疑过云靖竹是不是被江湖上的骗子神棍给带歪了,精神状态不大好,后来还是听了云苡歌的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云苡歌拉着她走远了些,担心她们二人的质疑和说话声会影响他们施法:“三姐,不光是他们二人,这不还各自带着法器呢吗?” “而且,之前,月毓还送过来许多相关的书籍,相信靖竹心里有分寸,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就静静等着看天气会不会变吧。” 二人手牵着手抬头看向天空,依旧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怎么看都是要下雨的样子。 “三姐,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家里的两个孩子肯定都需要你,不像我也没什么人需要照顾。” “家里的那两个?蓉儿现如今可厉害了,能把她弟弟照顾的很好,比我都有耐心。”云苡舒说着说着笑了。 在今日这种电闪雷鸣的情况下,小家伙定是在蓉儿的怀里睡的香甜。 …… 另一边,钦天监监正一宿没睡着觉,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这个钦天监监正的位置,还且能再稳坐几年呢! 他命人端来两坛好酒,让厨房准备了爆炒猪肚、油炸花生还有一些下酒菜,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他心里想着,玄衍王爷还真是有本事啊,竟然真的把雨给求来了。果然,他没有抱错大腿。 傍晚十分看到晚霞的时候,他急的差点晕过去,本想进宫问问王爷是不是这法子不管用,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他被拦在了外面,根本见不到王爷的面。 没办法,只好忐忑不安地等着。一整晚他都没合眼,就站在窗户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 门口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地喊叫声:“老爷,老爷可看见可儿了?” 女儿忽然不见了,监正的大夫人急急地走了进来。 监正正喝着小酒吃着下酒菜喜滋滋的,一见她进来,脸立刻拉的老长,将酒坛子“墩”地一声墩在了桌子上,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可儿是他的女儿,想到把女儿丢就河里献给了河神,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他也没办法啊,要是输了不仅丢脸,还会丢了官职,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他吃饭呐! “老爷倒是说句话啊……老爷,可儿不会是走丢了吧?这孩子不常出门,我们要不要报官呐老爷!”大夫人满脸都是泪,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监正一听急了,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赶紧伸手捂住了大夫人的嘴,不让她吵嚷。 “吵什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人走丢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报什么官报官……” 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人把她关进柴房,没想到她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快把大夫人带回去休息!” 丫鬟们将大夫人抬了出去,三姨娘听到动静知道二人在吵架心里很是开心,带着儿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陪在监正的身边:“老爷,瞧着外面的天,老爷这回可以放心了,电闪雷鸣的,肯定一会儿就下雨了。” …… 很快,天就亮了,天亮之后,约定的比试场地观景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众人议论纷纷:“看这天灰乎乎的,肯定是要下雨了,那小兄弟怕是赢不了喽!” “钦天监的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听说那小兄弟是云家的嫡曾孙,冥王还是他姐夫,有这么好的背景和势力,走个后门不就进去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为难自己?” “谁说不是呢?” “若是我老子是侯爷,我祖上都是当官的,怎么找我也得混个京官儿当当!” “唉,先别说这个了,我们快占个好地方,一会儿下雨了可没地方躲雨!” 钦天监监正带着人站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美滋滋的,果然,还是王爷的法子管用。 “想想也是,钦天监的人怎么会预测错呢?怎么没看到那少年郎,是不是心虚不敢来了?!” ”肯定是怕输怕丢脸呗!” 正说着,人群中出现骚动,没想到看起来必输无疑的云靖竹竟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兄弟,好魄力啊,肯定会输,你还来到这观景台?”钦天监里的一个嘴欠的官员问道。 “不是还没有下雨,怎么就判定我一定会输?”云靖竹云淡风轻地说着,转头看了那人一眼。 “这都电闪雷鸣了,怎么可能不下雨?”看热闹起哄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云靖竹。 “下雨了吗?可有雨滴落下?” “没有雨滴落下,就不算是下雨。” 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因为参加比试的有不少人,台下看热闹的已经暗戳戳地开始下注,大多数都是赌钦天监监正赢。 “陛下到!”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停下,齐齐跪下行礼:“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铮见到这黑压压的一片,跪在自己的面前,臣服于自己,心里很是受用,抬手说道:“都起来吧。” “陛下,人都到齐了。”李有才环顾四周,清点了一番后禀报道。 “好。” “陛下,今日定会下雨,这位小兄弟输了,还请陛下派人收了他的相关文书,日后不得进京。”钦天监监正迫不及待地说道。 “监正大人急什么,这雨下了吗?”汤若明喊了一嗓子,语气嘲讽挑衅。 人群中押注押在云靖竹身上的也不甘心地跟着大喊,附和着说还没下雨,他们才不在乎这朝堂上的争斗,只是下了注押了银子,能赢是最好的。辛辛苦苦挣的铜板银子可不想就这么输进去了。 众人齐齐地看向玄铮,玄铮摸了摸下巴,示意众人不急,等雨落下再来评判也不迟。 几人说话间,电闪雷鸣渐渐消失,乌云竟是渐渐散去, 又过了一会让,阳光竟然出来了,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 “咦,出太阳了,怎么可能出太阳了?! 393这人明显没安好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监正,出太阳了,愿赌服输啊!” 越来越多的人指着天空欢呼,议论纷纷,刚才还乌云密布,这会儿竟是守得云开见太阳了!太阳耀眼夺目,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竟是热的开始脱外袍。 方才还出言嘲讽云靖竹的人,此刻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 钦天监监正目瞪口呆,他指着天上的太阳,震惊地不断地重复着:“怎么可能?!明明,我明明……” 他明明把自己的女儿献给了河神,按照玄衍说的方法做的一定能求雨成功,清晨的时候还电闪雷鸣肯定要下雨的样子,怎么还没等雨滴落下来,就变成了大晴天了呢?! 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这辈子都没这么虔诚的祈求过老天爷赶快下雨。 “下雨,下雨,一定要下雨啊……” 他口中念念有词,说话声完全被另一边的吵闹声淹没。 “晴天,晴天,快,掏银子!” 将银子押在云靖竹身上的人,此刻都乐开了花,通过这次比试他们没出任何力,就能获得一大笔银子。而那些押钦天监会胜出的人,都是垂头丧气,耷拉着脸怂着肩膀,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衣裳口袋里面往外掏铜板、银子、银票。 “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突然又变成晴天了呢?老天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比我家那个婆娘还要阴晴不定!” 玄铮心里微微惊讶,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看来这云家的少年还算是有几分真本事。 “诸位都看到了,此次比试云家的这少年郎预测的很准啊!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玄铮赞许地看着云靖竹,不光是他有真本事,预测天象预测的准确,而且,他处变不惊,身上的那股沉稳劲儿更是难得。 “朕,就封你为钦天监……”玄铮思考着合适云靖竹的官职。 “陛下!” 一个钦天监的官员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打断了玄铮的话,不让他把封官的话说完。 这人是监正的侄儿同他一起在钦天监任职,若是陛下封了云靖竹官做就意味着承认他赢了,他叔父可就要被罢官,失去了叔父的庇佑,他又能在钦天监安稳地待上多久呢? 他跪在地上求道:“陛下,这才刚刚清晨,中午和下午会不会下雨还未可知,请陛下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钦天监比试输了,他们可丢不起这个脸,更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一定得想个办法,让这场雨下下来。 玄铮看了看天,他身旁的李有才也看了看天,这太阳光芒万丈,晃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连一朵云彩都没有,哪里像是会下雨的样子。 “靖竹,你怎么看?”玄铮看向一旁的云靖竹。 当时,预测天象的比试并没有具体到一定的时辰,所以钦天监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也算是合理,只要双方都同意,便可以继续等。 “回陛下的话,臣没有异议。”云靖竹行礼回答道。 汤若明一拍大腿,满脸的懊悔惋惜,徒儿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时间过的越久,变数就越多,这人明显没安好心,谁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云苡歌也不由地心里一紧,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玄冥感受到她的不安,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臣希望参加比试的人都留在原地等待,陛下您也知道,若是有人私自离开,用术法求雨,不仅有失公平,更是蒙蔽圣听,欺上瞒下,欺骗陛下,为了一己私欲,罔顾朝廷律法,不把我们北楚百姓和朝廷放在眼里。” 云靖竹语气恭敬谦卑,一副完全为陛下着想的诚恳模样。 玄铮点点头,这孩子不光遇事沉稳,还很有胸襟,不急于求成,日后必定是个做大事的。 汤若明骄傲地扬着头,神色得意地看了看四周,不愧是他的徒儿,想的真周到!看那帮老狐狸,还能怎么办?! 钦天监的官员们脸色一变,这小子怎么这么有心眼儿?竟然能预见到他们想要做什么。 本来,他是打算想办法求雨的,就算是求不来雨,几人也能聚集在一起商量商量对策。对于他们来说,编出一个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的故事来说云靖竹是灾星,因为他可能会引起北楚大旱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到时候,再煽动百姓的言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玄铮就算是不相信,忌惮民意、民怨,也不会让云靖竹进钦天监。 可如今,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事情就不好办了。 玄铮闻言脸色一变,他最恨有人欺骗他,把他当傻子:“李有才,派人在这里看着,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直到这比试结束。” “谢陛下。”云靖竹行了一礼。 “陛下,可是中午总是要吃饭的呀,不让随意走到,我们没饭吃……”又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官员。 若是陛下能松口,准许家人来送饭菜,他便能借此机会让人去龙王庙求雨。 玄铮皱起了眉头:“李有才,吩咐御膳房,晌午送些饭菜过来!” 李有才慌忙应了,官员们见陛下龙颜不悦,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摆驾,回宫!” 玄铮没好气地吩咐了一声,带着人走了,将淮烨等人留下来看着众人。 直到傍晚十分,都没有半点雨滴落下来,钦天监的官员们贿赂了看守的人让人给家里送信去求雨,可各个可以求雨的地方,都被玄冥安排人守住了,哪里还能钻空子。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官员们只好放弃挣扎,承认云靖竹胜出,陆陆续续离开了观景台。只有监正还盘腿坐在地上,不甘心地瞪着天空。 他没想到,自己亨通的官路,就如此轻易地葬送在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兔崽子手里,还搭上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他恶狠狠地盯着云靖竹,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若不是他和自己作对,他又如何能落得这个地步?! 394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监正我们回去吧,眼见着天都黑了,又出了晚霞,肯定是不会再下雨了。” 有人伸手去扶他,可他懊悔地捶胸,老泪纵横,目露凶光,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靠近劝阻,纷纷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 云府内,各处都洋溢着喜气的氛围,大家伙儿都听说了比试的事情,没想到家里的主子们各个都这么厉害,竟然还有能预测天象、看相算字的。等有机会,一定要在主子们的面前好好表现,争取能请公子给自己看看面向,及早地避开灾祸。 “你们还记得有一次三小姐遇险,还是八公子最早算出来的。”一个丫鬟说道。 “住嘴,夫人吩咐了,不准议论此事!”一个婆子厉声呵斥,呵斥完拎着篮子走了。 此事可能有损云苡舒的清白,宋氏早就嘱咐过谁都不许再提此事。 看着婆子走远后,那丫鬟嘟囔了两句:“是是是,我不说这个,不过,三小姐都嫁人了这也没什么,之前六小姐不是还把八公子的铜钱给扔了,如今一看幸好当初那三枚铜钱找回来了,不然哪,这才华可要埋没了!” “可不是嘛,六小姐的性子,可太冲动了。” 丫鬟们在墙根底下低声议论,见远远地,谢氏带人走了过来,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到了云苡悠的房间,谢氏喜上眉梢:“悠儿,收拾收拾,一会儿去观景台接你弟弟回来。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不少糕点和小食,都是靖竹爱吃的。” 谢氏高兴地走来走去,就连她正在和云庭坚冷战的事情都忘记了,方才亲自给云庭坚换了一身喜气干净的衣裳,准备一会儿一起过去接儿子回家。 “母亲去就行了,我在家里等着。” 云苡悠懒洋洋地说道,她嘴里叼着蜜饯,手中把玩着手里的黑白棋子,她从学堂回来之后,谢氏就逼着她学习棋艺,说是她的性子太过浮躁,目光太过短浅,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所以要学学下棋,磨练磨练心智。 谢氏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吩咐管家用最新的那辆马车去接人。 “小姐,听说今天比试的阵仗可大了,陛下还把淮大统领留下了,看着众人不让人作弊。”丫鬟丁香看云苡悠嘴里叼着的蜜饯快吃完了,适时地又拿起一颗,轻轻地放在她的嘴里,动作熟练。 “下个雨还能作弊?真是稀奇,下不下雨不是老天爷说了算的吗,北楚还有如此能人,能和老天爷对话不成?” 云苡悠不屑地说道,她拧紧了眉头,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相信这些话,忽而,她眼睛一亮,回味了一下丁香的话,立刻站起来捏住了丁香的肩膀,紧张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今天的比试很大……”丁香被她的反应惊住了,肩膀被捏的生疼,赶紧回答。 “不是,下一句!”云苡悠急不可耐地喊道。 “陛下还把淮大统领留下了……” “淮大统领,淮烨也在?”云苡悠没来及的嚼嘴里的蜜饯,囫囵吞了下去,急急忙忙地坐在了梳妆台的前面。 “快,丁香,帮我挑一身衣裳出来,快帮我梳洗打扮!我也要去接八弟!” “啊?小姐,夫人都快要走了!”丁香看了看外头,感觉有些来不及了。 “你个笨蛋,快去叫人和母亲说一声等一等我!”云苡悠嫌丁香的动作慢,一把抢过来胭脂水粉开始在脸上涂涂画画。 之前,云苡颜在府上的时候,她为了和她比美,没少研究这上红妆的技巧,很快,就画好了全妆,随后,她拉开半人高的首饰盒,眼睛快速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抓起两个和衣裳、妆容相配的发簪插在头上跑了出去。 云苡颜被赶出去之后,她那一屋子的首饰也就都是她的了。 “父亲,母亲,我和你们一起去!”云苡悠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马车上。 谢氏掀开马车帘子,伸手扶着她坐下,嗔怪地盯着她:“你不是不去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大喊大叫的成什么样子?以后嫁到了夫家,有你受的。” 像他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嫁了人之后,婆家有所不满当然不会当面给她难堪,可是背后难免会议论纷纷,说她没教养,她母亲没有把她教好。 “我知道了,母亲,这不是怕母亲和父亲等的着急了嘛……”云苡悠撒娇,将头靠在谢氏的胳膊上蹭了蹭,谢氏顿时就心软了不再训斥她。 …… 到了观景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云苡歌和玄冥正打算把云靖竹送回云府,可汤若明拉着云靖竹说话,二人便在一旁等。 “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 “是啊,靖竹进了钦天监也算是全了他自己的心愿,你放心,朝堂中会有人关照他的。” 玄冥握住了云苡歌的手,让他放心。云靖竹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他年纪尚小,出入官场,可能有些事情还看不透,说话办事会出纰漏,朝堂中有人照应着,他也能适应的快一些,自在一些。 马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响起,二人转头看了过去。 “八弟!” 云府的马车还没停稳,云苡悠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口中喊着“八弟”,眼神却是往四处看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忽热,她的目光精准捕捉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大声喊道:“淮烨!” 淮烨身旁的禁军都惊呆了,除了陛下,还没听到过谁直呼统领大名的呢,就算是王爷见到了也会尊称一声淮大统领,这丫头是哪里来的,竟敢直呼淮大统领的名讳? 本以为淮统领会不高兴,怒斥那丫头,并且派人将她拦在外面,几人转头一看,却发现淮统领面色沉静,眼底似乎是有笑意。 她笑眯眯地快步走到淮烨的身旁,在他面前大概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395滚烫的大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丁香疑惑苦恼地挠了挠头,巧吗?小姐不就是因为淮大统领在这里才过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很巧? “小姐,咱们不是特意……”丁香忍不住问道。 云苡悠转头瞪了她一眼,生怕这丫鬟说出来什么让她难堪的话,丁香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用手捂着嘴巴一言不发。 “淮烨,上次的膏药谢谢你,我四姐姐说用了药膏之后,恢复的很快。”云苡悠诚恳地表达着谢意。 “没事,能帮上忙就好。” 淮烨看着她,觉得有阵子没见,她好像长高了一些,也胖乎了一些,脸要比上回见有肉感。 “听说,你在外面守了一天了,肯定累了,我让厨房做了些糕点和果饮,你趁热吃趁热喝,暖暖胃也是好的。”她丁香手里拎着的食盒拿了过来。 云苡悠的脸上,上了胭脂,红粉红粉的,此刻心跳加快有些羞怯,脸更红了。淮烨看着她,心中升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见到淮烨不打算接也没有说话,她犹豫地低声问道:“你,你不打算接过去吗,难道要我一直这样举着这盒子?” 云苡歌尴尬地咬了咬嘴唇,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而且,这食盒不轻,举的久了手发酸。 “哦,对不住。”淮烨赶紧伸手接过食盒,向她道谢。 云苡歌和玄冥在一旁看着,一边注意着这边的动作一边咬耳朵:“她什么时候和淮大统领这么熟了?又是道谢又是送糕点的,还有,我何时和她说过这伤痕膏好用的话?” 云苡悠倒是直接,半点都不含蓄,和淮烨说话、给淮烨送东西都是十分的大胆。 云苡悠和淮烨面对面地站着,二人一时无话,云苡悠尴尬地搓了搓手:“那你记得吃糕点,我去看我弟弟了。” 她冲着淮烨摆了摆手,转身往云靖竹那边走。 淮烨身边的几个禁军想要起哄,刚张开嘴就触碰到了淮烨警告的目光,只好闭上嘴巴,将这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压了下去。 云苡悠往云靖竹那边走,丫鬟丁香快步跟在她身后。 “八弟,你怎么样?” 见到了淮烨,云苡悠的心情很好,连带着对云靖竹的态度也很温和。姐弟俩在府上的时候偶尔拌嘴吵架,在外人面前倒是一团和气。 “六姐,你弟弟还饿着肚子呢。” 云靖竹哀怨地盯着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她的叫喊声,注意到了她手里拎着的食盒,还以为是给他带的,翘首以盼,还舔着嘴唇想着府上的花糕新鲜出锅的肯定很软嫩可口,没成想这糕点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送给了别人。 “也不知道六姐是来看我的,还是专程来看淮大统领的。唉,如今呐,这世道也变了,人心不古,弟弟都没有外人重要喽!”云靖竹小声的逗她,一边说一边看她的脸色。 “就你嘴贫!”云苡悠抬手就要打他的头,被谢氏制止住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谢氏将云苡悠拉到身旁,神情严肃地告诫她日后行事要严谨,男女之间尤其要避嫌,就算是想要表示感谢,也可以让家里的长辈出面或者是派下人过去送些东西,不可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糕点,说话还那般亲昵。 “哦,母亲,我知道了。” 云苡悠嘟囔了两句,看到另一边站着的云苡歌和云苡舒,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跑了过去,躲避开了谢氏的训诫和唠叨。她知道云苡舒也会拿出长姐的范儿来训斥教导她,索性躲在了云苡歌的身后,问她脸上的伤好没好,这伤口恢复的容易可疤痕完全消失,肌肤恢复如初,白嫩细腻是不容易的。 几人在一处说了会儿话之后,谢氏和云庭坚就带着云苡悠、云靖竹走了,云苡歌和云苡舒也各自回府。 …… 马车里,云苡歌将头靠在玄冥的肩膀上:“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家里的人可以睡个好觉了。” “最近都会是晴天,我听说使臣们陆陆续续都来了,你猜端午龙舟赛,谁会赢?” 玄冥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昨天晚上忙活地几乎一整晚没睡,你不困吗?倒是操心起赛龙舟的事情了。” 他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到了府上,还有的忙呢。” 云苡歌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回府还要忙?还要忙什么?靖竹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他也被带回了云府,祖父祖母也会可以放心了……” 玄冥握紧了她的手,委屈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回去自然是要忙我们的事情……” “我们成婚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母妃那边肯定也着急了,只不过怕我们为难,母妃是一直忍着没说,如今,我体内的毒都清理干净了,生宝宝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漂亮、聪明、可爱……” 云苡歌一愣神的功夫,玄冥的唇瓣已经靠了上来,隔着衣料,她感受到了他手掌上的滚烫。 “唔……” 云苡歌没忍住,又怕赶马车的车夫听到里面的动静,闭紧了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白嫩的手紧紧地攥着玄冥的衣袖。 “别在这里……”云苡歌含情的双眸看着他,微微摇头。 玄冥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让一个已经动情的人忍着,真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能压下去。 “别担心,我身边的侍卫都是很自觉的,意识到里面在做什么,都会自动闭耳,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玄冥的声音暗哑,温热的呼吸在云苡歌的耳边,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 云苡歌被他弄的浑身发软,她推开他的肩膀,大口地喘着气,可不能这样,一会儿下了马车,她面红耳赤衣衫凌乱的,下人们该怎么看她? 玄冥见她害羞紧张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他扯起唇角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强忍着体内汹涌翻腾的欲望,那就等一会儿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在马车里若是放不开,也不得趣儿。 396我又不想让你怀上孩子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吩咐车夫快些赶马车,他抱着云苡歌压抑着体内的感觉。 很快到了王府,玄冥抱着她从马车上下来,快步往卧房走。 云苡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敢抬头看他那双满是欲念的眸子,到了卧房,玄冥一脚踹开房门,自有有眼色的丫鬟和侍卫立刻上前将门窗关好。 没等云苡歌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褪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件红粉色的肚兜。她的肩膀白嫩似雪,锁骨轮廓清晰明显,肌肤滑腻触感柔弹,玄冥的呼吸一滞:“我又不想让你怀上孩子了。” 她若是怀上了孩子,得有四五个月不能碰她,如此一个美娇妻在怀里,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和宽阔的臂膀,双手无力地撑在他的胸前。 “门窗都关好了,这回放心了?”玄冥迫不及待地吻住她,将她压在身下。 云苡歌的双手勾住了玄冥的脖子,闭上眼睛,缠绕上他强.劲的腰。 …… 次日早朝,玄铮下旨罢了钦天监监正的官,封云靖竹为监副。 原本,钦天监监正可以自行请辞,如此一来面子上也好看一些,可监正许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受到了刺激,昨天回去之后就晕倒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云苡歌和玄冥之前还担心监正会对云靖竹不利,可他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近期内是不必担心他会按暗中耍心机了。 早朝后,关狄回到了武德司,云靖松回到了刑部,二人前脚刚进了正厅,摘下官帽,就有下属来报,说是在通天河发现一具女尸。 通天河就在城外,也是从玉泽来京城的必经之路,若是发现了女尸,不是京城中人,就是从玉泽来京城的人。 “立刻派人去查,玉泽和京城有没有失踪的人口?”关狄吩咐了一声。 “可找仵作去验尸了?” 关狄问道,咕咚咕咚喝净杯中的茶水后,放下茶杯马不停蹄地往通天河赶。 “已经验尸了,仵作分析也就是这一两天被人丢进去的。” 刑部那边,云靖松也派人赶了过去。 几人感赶到的时候,仵作已经查验好尸体在收拾器具了。 “没有挣扎的痕迹,身上没有伤口,没有服毒,体内有少许的迷药,是被熟人下药后推进河里淹死的。” 从河底下还打捞出来了麻袋、想必是麻袋里面放了大石块把人沉下去的。可不知怎的,这女子的身体竟是从麻袋里面漂浮了上来。 仵作看了看那女子,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人扔进了河里,她穿着嫁衣,看样子是被人献给了河妖。” “为何事献祭给河妖,而不是要嫁人的新妇?”云靖松问道。 “若是嫁人的新妇,会穿全红的嫁衣,有条件的还会绣上金色的丝线,可是,这女子身上的嫁衣,袖口、衣襟处全部用的都是白线……” 几人仔细一看还真是,不禁毛骨悚然。 仵作常年验尸行走在各处,听的多看的多见的多,对各地的风俗也都有所了解,他举起镊子夹着的一颗极为罕见的珍珠:“大人请看,从她口中还发现了这个。” “这人心思恶毒至极,我小时候听我曾祖父说过,死人口中含珠,便代表愿意放弃往生,这意味着她生生世世都不得投胎,无法.轮回,永生永世都要被困在那河妖身边。” 关狄和云靖松点点头,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只是,如此年轻的女子,为何会被献给河妖?” 话音刚落,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几人都猜测会不会和求雨有关。 “钦天监的人当真会做到如此地步?!”云靖松简直不敢相信。 “派人去原监正的府上,让人来认尸!”关狄吩咐人赶紧去传信。 半个时辰之后,钦天监监正府上的大夫人带着人来了,仵作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大夫人在看到尸体面容的那一瞬间,捂住胸口,悲痛地哀嚎起来:“可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快,快,请大夫和郎中来,救救我女儿啊!” 大夫人瘫跪在地上,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惨死,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通天河的河面异常的平静,大夫人的哭喊声听了让人心痛。 “夫人,节哀。” 关狄和云靖松都想问问她是否知道,此事究竟是谁所谓,可见她哀痛欲绝的模样,只好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 “先把人带回去吧。” 两日后,几人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是监正为了求雨给把自己的女儿迷晕了献给河妖,大夫人知道此事后,一夜没睡,次日她将府上的银钱全部带走,去山上寺庙,住在庙里日夜给女儿诵经欺负,超度亡魂。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坊间,茶馆、茶肆里议论纷纷。 “太狠了,为了官位和权力,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都能不要。” “这人根本就不配当父亲!” …… 长定殿内,玄衍愤怒地将一盆兰花砸在了地上,怒吼道:“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暮风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兰花,这盆花可是江宁的名种,千金难求,他命人将地上的碎片和泥土清理出去,走到玄衍身旁低声说道:“王爷,监正那边请王爷放心,他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监正输了比赛后,他本想要了他的命一了百了,可那样做未免过于明显,不如做成他急火攻心,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致使昏迷不醒更容易让人信服,不会惹人怀疑。 “至于大夫人,她虽然认了尸体,街头巷尾也都是关于此事的议论,但是属下派人去打探了,并没有认将此事和王爷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监正此前也定是不会将王爷教他求雨的事情说出去的,王爷大可放心。” 玄衍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钦天监如今没有了可用的人,也是麻烦。 397把一树梧桐花摘下来,晒干送到冥王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爷,这京城气候干燥,本就容易上火,王爷一定要注意身子,别让不相干的人,不值得的事情伤了自己。” 玄衍闭上眼睛,思索着后续的计划。 “妙音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药物都准备好了吗?端午那日,是最好的机会,绝对不可以失手。”玄衍双眸阴鸷,眼神毒辣。 “妙音日日苦练琴技,药物和人手也都安排好了,端午那日必定事成,属下先恭喜王爷。”暮风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玄衍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计划了许久终于可以动手了。在宫里,各处都有人把守有人负责,做起事情来有诸多不便,可是端午赛龙舟是在城外,届时人员混杂,就好下手多了。 玄冥,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母妃的爱,众人的敬仰和爱护,他终将得到他自小就羡慕的一切。 未来的日子,这些就由本王来代替你享受吧。 …… 冥王府内,下人们一早便开始忙碌,虽然端午还没到,但是端午节要用的东西多,需要提前准备着。 端午在芒种和夏至之间,府上的很多花都开了,花匠们要对花草进行修剪,厨娘们则要开始准备雄黄酒、粽子等吃食。和云府、冥王府交好的好友、官眷也陆续派人送来书信和特产。 “王妃,这是寿春那边的段家送过来的。” 丫鬟将东西递给云苡歌,寿春段家的老夫人是云老夫人的好友,段静娴幼年时候曾在侯府和云苡舒、云苡歌一起在学堂上学。段家是世代经商的,在当地颇有财气。 几人自从上次一别后,云苡歌和段静娴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云苡歌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包枸杞干、两包人参片还有几包补品,都是寿春盛产的特色,云苡歌将包着枸杞干外面的油纸打开,里面红色的、黑色的枸杞干个大干净,颗颗分明,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 “王妃,这里还有一封书信。” 云苡歌点点头,示意珠儿念给她听,信上大致写着,这枸杞是她段静娴从牛羊口中夺下来的,让她一定好好吃。 “王妃,为何这枸杞是从牛羊口中夺下来的?段家不是很有钱的嘛,为何静娴小姐不花钱给王妃买些好的枸杞?” 而且,她瞧着这枸杞也是好东西,难道,寿春的牛羊吃的比人还好吗?那牛羊时常吃这些补品,吃这些牛羊肉的,得是什么样的人家? 珠儿咋舌,竞豪奢啊竞豪奢,她在云府、冥王府这样的皇家贵族做丫鬟,都没听说马儿牛羊要吃枸杞补身子的,这寿春,果然是富人云集之地。 云苡歌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静娴这是用典故来逗我呢!这原本是来源于一首诗,‘神药不自闭,罗生满山泽。日有牛羊忧,岁有野火厄。’” 珠儿和月儿都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说是这神药枸杞漫山遍野多的很,平日有被牛羊啃食的忧患,还有被野火吞噬的厄运,所以啊,静娴这是在告诫我要珍惜它好好吃。” 珠儿了然地点点头,将枸杞清洗干净后,给她泡茶喝。 片刻后,门房又过来了人,将一封信交给云苡歌:“王妃,云府派人送来的。” 云苡歌将信打开一看,是云靖竹写的,他的字体工整有力,很是好看。 信里说,农历五月初五,苍龙七宿飞升于正南中央,杵处在全年最“中正”之位,适合全府上下祈福辟邪,如果需要,他会和师父汤若明一起过来看看风水,不合适的地方,要在端午前后调整好。 同时,端午节的午时阳气旺盛,是草木一年中药性最强的一天,可以煮药沐浴,驱邪避凶,强身健体。 云苡歌看过信后,坐在桌旁提笔写回信,写好后她将信件交给珠儿:“珠儿,把这封信送到云府,还有,把沐兰汤的药包、粽子叶、雄黄酒往云府、宋府、关府、月府、梁府、黄府都送一些过去。” 这沐兰汤的药包里面有佩兰、蒲草、艾草等药草,可以去除晦气和邪气,也能治疗这样的天气下容易染上的皮肤病,在当下这个季节和节日前后,最是应景。 珠儿点点头,提醒道:“王妃,那宫里呢?” 宫里最重要的是玄冥的母亲顺仁太妃,在端午之前给各家送吃食,自然不能少了宫里的那位。 “宫里,我和王爷去的时候,再带过去。” 除了顺仁太妃,她也要给玄文朵准备一些一起带过去。 …… 宫里,太监宫女们也在上上下下地忙碌着,眼见着端午就要到了,各国使臣都要住到馆舍去,他们要提前准备好给各国使臣的用具、吃食。 陛下特意吩咐了,要让各国的使臣感受到宾至如归,北楚是大国,一定要展现出大国的风范和实力。 重华殿内,宫人们送来了朱砂、雄黄、菖蒲酒等药材、物品。 “世子,都说挂香囊安度苦夏,奴婢这就把药材放在香囊里面,挂在房檐和窗边。” 在这宫里待的无聊,端午快到了,上上下下都热闹了起来,青衣也跟着欢喜:“要奴婢说啊,还是咱们西凉好,西凉哪里用的上这药熏来熏虫子,咱们西凉的王宫,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虫子,到处都干净的很。” 青衣见萧音尘没有搭理他,转头在屋子里寻找他的身影。 只见萧音尘身穿水绿色长袍,头上插着白玉发簪,整个人干净清爽,他看着窗外的梧桐花,久久移不开眼。 最近,他时常在梦里梦见她,她就穿着那身翠绿色的衣裙,站在粉紫色的梧桐花树下,转头看着她,笑靥如花。 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该有多好。 若是,他在玄冥之前就遇见她该有多好。 若是,他没有做过那么多错事该有多好。 若是…… 青衣在心里叹了口气,世子肯定又在想那个女人了。 “青衣,把这一树的梧桐花都摘下来,晒干了送到冥王府去。” 萧音尘伸手,似乎想要接住一片从树上飘落的花瓣,可那花瓣距离他太过遥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飘落在地上,和泥土融为一体。 青衣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窗边看着那一树茂盛绚烂的梧桐花,犹豫着说道:“世子明明如此喜欢这花,近来时常站在这树下许久,为何还要将花都摘下来?” 398无法两情相悦,便总有一个人要受苦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不懂,梧桐花清热、解毒,对皮肤有好处,她如今伤了脸,走到哪里都戴着面纱,她需要这个。” 虽然没有说名字,可二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青衣了然,世子心中还是忘不了冥王妃,她虽然心疼,也只能照办。而且,世子自从云苡歌嫁给冥王后,就时常穿着水绿色、深绿色的衣裳,喜好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树花而已,本世子也看够了。” 萧音尘语气平静,他抚了抚袖子,穿上和她颜色一样的衣袍,是不是就能离她更近了? “对了,悄悄的送过去,别让人发现是我们送过去的。” 若是她知道了这花是她派人送过去的,想必她是不会用的吧。 青衣点点头,世子心里苦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情爱这东西,就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无法两情相悦,便总有一个人要受苦。 …… 晌午,云苡歌带人回了一趟云府,将段静娴送过来的枸杞、人参片等特产,还有其他府上送来的东西,冥王府做的粽子、雄黄酒带回去一些给宋氏。 “母亲,这是千兰派人送过来的新鲜的芦苇叶、竹叶,可以包粽子用。这是万芊送过来的艾叶、菖蒲,可以挂在窗户上和房檐上……” 宋氏身旁的嬷嬷将东西收好,云苡歌将段静娴在信里写的话和宋氏说了。 宋氏笑道:“静娴那孩子,还是这么顽皮有趣,也不知道她的婚事定下了没有。” “她在信里没有提这件事情,想必是还没有定,不过家里肯定是在相看了。” 云苡歌不禁想起,在云苡舒出嫁之前的那个生日宴,段静娴也曾寄信过来,说家里给看的男人都是财大气粗,却是不堪嫁的,不是留恋烟花之地的商贾人家就是从没读过书的暴发户,族里的人一门心思的向钱看,把儿女当成了摇钱树,完全不顾儿女的幸福,只图自己快活。她既苦恼又无计可施,总不能让她自己抛头露面的去找男人吧? “若是她能嫁到京城来就好了,这样也能时常见面。” 云苡歌想帮她,但是又不能违背段静娴家里的意思,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能到京城来,她便能施展开拳脚了。 宋氏点点头,嫁到京城来确实比较好,可不知道她家里人会不会舍得。 “不如,你写信过去,让她来京城呆一阵子,自从上次分别,你们也许久未见了吧,现在天气不冷也不那么热,不管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都没那么辛苦。” “母亲好主意,我这就给静娴写信!邀请她来京城看龙舟赛!” 她不再犹豫,下人拿过来笔墨纸砚后她就立刻写信,若是静娴真的想过来,就要尽快动身,不然怕是赶不上龙舟赛。 “孩子,你和冥王成亲也有些时日了,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氏欲言又止,她知道云苡歌的医术好,若是她自己身子有问题她肯定会调理,难道是冥王的身子不好? “用不用母亲去找找偏方,给冥王用?” 宋氏低声在云苡歌的耳边问道,她是过来人,在这深宅大院里,女子还是要有儿女,有了儿女才有依靠,如今玄冥是一心一意地对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年老色衰,难免爱会消失。 “母亲……母亲不必担心。” 云苡歌羞的脸通红,她心里也着急,可她给自己看过也给玄冥看过,二人的身体都没有问题,还没能怀上孩子,只能说是和孩子的缘分还没有到。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苡歌便打算从云府离开了,出了宋氏的院子到了云府的门口,发现云靖竹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八弟?” 云苡歌想起来,云靖竹在信里问她要不要他去冥王府看看风水。 “八弟,冥王府最近挺好的,你好好在府上休息吧。”云苡歌拍了拍云靖竹的肩膀,不想他太过劳累,还要奔走一趟。 “四姐姐,我和你过去看看吧,师父也过去了。” 他最近卜卦,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可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冥王府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啊,这么快?好。” 云苡歌微惊,拉着云靖竹上了马车。 到了冥王府,汤若明已经在门口了,云苡歌赶紧请人进去。 一进王府,汤若明打量着里面的格局,当时就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云苡歌:“容臣说句僭越的话,王妃是不是一直没有孕?” 云苡歌摇摇头。 “那就对了,这正厅前面的两个鱼缸要搬走,鱼缸太多、水汽旺盛、阴阳不调、难以受孕。而且,这方位也不对,就算是要放鱼缸,也不能放在阴面,一定要放在阳面。” 汤若明一边说,云靖竹一边往脑袋里面记,这风水之术他还需要再精进精进。 “多谢汤大人,珠儿,快去叫管家过来,把这鱼缸抬走。”云苡歌没想到,两个鱼缸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珠儿应了一声出去叫人,云苡歌带着二人继续往里面走。 汤若明四处看着,在一个房间前面停下了脚步:“这卧房可是王妃和王爷的卧房?卧房里面的镜子太多了,会把胎气吓跑,而且,还会损耗男方的精气。” “若是王爷和王妃想要孩子,臣建议,卧房里面还是不要放这么多镜子了。” 云苡歌心中一惊,难道她许久都没怀孕,是因为这些镜子把胎气赶跑了?!可若说这会损耗男方的精气,玄冥如今的样子可不像是精气受损,他这般有力气,夜夜笙歌,若是精气没有受损,还不得把他折腾的下不来床? 为了孩子,她还是决定卧房里面不要放镜子了:“月儿,把这两面镜子都搬走。” 三人继续往里面走,又到了一个卧房,汤若明顿住了脚步:“这是王妃的院子王妃的卧房?” 他转身朝着对面看去,指着那座山:“这院子的是假山吧?” 云苡歌点点头,心里紧张起来,这假山不会也有问题吧? 399你怎么萎靡不振……最近折腾的狠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卧房的窗户正对着假山,这假山又被称为乱石山头,也就是漏胎石,日后,就算是王妃有了身孕,也很容易滑胎。最好提前就规避掉这个风险。” 汤若明走到假山旁仔细看了看,这里的风水确实不好,连带着在这里歇脚的鸟儿、地上的昆虫都不好产卵。 云苡歌此刻已经对汤若明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说什么,她就让下人做什么,一个时辰后,冥王府内的布局、朝向、摆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还有一些大的改动,等我和王爷说一声,就命人动工。”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府内的风水想必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幸亏云靖竹坚持要和她一起过来,不然她还发现不了王府内竟然有这么多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寻常人看不出来的,只有像汤若明这样的风水大师才能看的出来。 却对她和玄冥能否有孩子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汤若明点点头:“不着急,王妃记得端午前后不要破土动工,端午后五日宜破土、搬迁、修葺。” 汤若明将手掌张开,比了一个“五”。 云苡歌点点头,在心里记下,她行了一礼,发自内心的道谢。 将整个冥王府都走完了之后,汤若明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了,准备离开冥王府的时候,云靖竹将他师父拉到了一旁,告知自己最近卜的卦和心中的疑惑、不安。 汤若明思索了一会儿后,让他别着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三角形的小布包,放到云靖竹的手里,握住他的手掌:“这护身符可以带上,以防万一,只是,这护身符只有一个,你看着办吧。” 说着,汤若明往冥王府的门口走,那是他随身带着的护身符,可他见不得徒儿心里难受,这护身符关键时刻可保人性命,避免心智被他人控制。 云靖竹将护身符交给了云苡歌,将汤若明的话和她说了之后,也准备回云府了:“四姐姐,这护身符是师父随身带着的只有一个,四姐姐和四姐夫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最好是二人时时刻刻都能呆在一起,这样,即使是只有一个护身符,不能每人带一个,他也能放心些。 云苡歌点点头,她本不好收汤若明如此珍贵的东西,可又不好拂了二人的好意,让云靖竹一直为她担心,只好吩咐珠儿和月儿派人将汤若明送回汤府,将云靖竹送回云府。 同时,派出几个冥王府的护卫,最近要一直跟在二人的身边,暗中保护二人的安全。 路上,云靖竹想着最近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寺庙里求一个新的护身符,或者自己做一个护身符,加持后送给师父。不过他现在能力有限,还是要再精进一番,护身符才可能有效。 “护身符……” 他口中喃喃道,不知怎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月漾漾软乎乎肉嘟嘟的小脸,上次见她,看她的面相是个有福气的小丫头,只是如今京城里面太乱,她又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难免容易闯出祸端来。 如今这个玄衍是个会控制人心智的,月漾漾还那么小,若是不甚被他控制了,对她日后怕是会有很大的影响。 回到云府后,云靖竹叫来瑟儿,吩咐她派人去月府,告诉月毓就说他建议端午节那日的龙舟赛不要让月漾漾前去凑热闹。 瑟儿应了一声便去传话,很快,传信的人回来说是月毓答应了,感谢他的建议和提醒,同时,还让人带回来两本和风水相关的书籍。 云靖竹看着那两本书,爱不释手。 “公子,怎么忽然担心起月家的那个小丫头了?” 事情都处理妥当后,瑟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记得上次在冥王府见到的那个小丫头,有些凶巴巴的,还不让她跟着主子,似乎很喜欢和她家公子独处。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云靖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就是忽然想起她来了。 “八弟!” 门口响起云苡悠的声音,她见里面没有外人,抬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六姐,你怎么来了?”云靖竹诧异,平日无事,她倒是鲜少会来找他。 “厨房做了咸鸭蛋,我给你拿过来一些。” 云苡悠转头看了丫鬟丁香一眼,丁香赶紧将一篮子白花花圆滚滚的咸鸭蛋放在桌子上。 云靖竹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喜欢吃咸鸭蛋的蛋黄不爱吃蛋清,去年因为吃了十几个咸鸭蛋的蛋黄,而将蛋清扔在一边,被谢氏训斥了一番,禁足了七天。 而他喜欢吃蛋清,不喜欢吃蛋黄,她这是过来,等着他把蛋清吃了,把蛋黄留下给她吃呢! 瑟儿耸了耸肩,她就知道六小姐过来准没好事儿,要是有什么好事,肯定是先可着她自己,怎么会那么容易记得她家公子,还巴巴的给送过来? 云靖竹看破不说破,慢悠悠地剥着鸭蛋壳。 云苡悠看着他的动作,催促他快点剥壳,迫不及待地咽了咽口水。 …… 冥王府内,将人送走后,珠儿往回走,刚进去就看到钱遂在府门口站着,见她进来,笑呵呵地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珠儿,这是沁香斋新出炉的果子,你快尝尝!” 将东西递给她,钱遂才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月儿,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后就快速地跑开了。 珠儿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一红,慢吞吞地抱着糕点盒子回了云苡歌的院子。 云苡歌一见她那副模样就知道不对劲,准保是碰到钱遂了,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珠儿,什么事儿,让我们珠儿的脸这么红啊?可是有好事?” 云苡歌伸手在珠儿滑嫩嫩的小脸蛋上摸了一把,活像个轻浮的纨绔登徒子。 “呀,这盒子里面装着的可是糕点?让我来猜一猜,这糕点会是谁送的呢?” 珠儿的脸更红了,她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上面的盖子,顿时,糕点的清香甜腻气味传了出来:“王妃,月儿,一起吃,还是热乎的。” “这是托我们珠儿的福,今天有好吃的了!”云苡歌逗她,捏起一块糕点吃了。 糕点很是软糯香甜,样子也好看,一看就是好东西。 “王妃,您就别打趣我了!” 糕点有几种口味,三人分着吃了。 “哎呦,也不知道谁这么贴心,总是给我们珠儿送好吃的,再这样下去,可要吃胖了!” 云苡歌和月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珠儿的脸越来越红。 几人聊天休息了一会儿后,珠儿和月儿提前拿出来端午那日看龙舟赛要穿的便服,和晚上参加宫宴要穿的宫装,挂在了衣架上。 衣服在箱子里放的久了,不仅有褶皱,还有一种很不干净的像是发霉了的味道,她们要提前清洗、晾干、熏香。 二人在院子里忙碌着,冥王府的安静忽而被几声喊叫给打断了,珠儿和月儿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林大人回来了。” 林正宵迈着大步子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着话,生怕府上的下人们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玄冥!我不过是去上清书院见了几位友人,怎么京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真是走的不是时候,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好事!” 林正宵最喜欢凑热闹,没能到观景台去看他们这几个阴阳风水先生比试,真是可惜了,他人生的一大憾事又多了一件。 “玄冥,都怪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才故意把我支开的?” 林正宵骂骂咧咧地去了玄冥的书房,见到坐在书桌旁的男人,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玄冥,你怎么萎靡不振的……是不是最近折腾的狠了?” 400长春鹿鞭汤,是男人最好的朋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抓起桌子上的徽山砚台,毫不犹豫地就朝着他的头砸了过去。 这人真是半点没变,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 林正宵立刻跳开,委屈地喊道:“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差点被你打中了,我这闭月羞花的容貌,毁了可就遭了,得有多少佳人暗自哭泣,惋惜我的盛世美颜。” 林正宵把徽山砚台从地上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有没有磕破角的地方,轻轻摸了摸,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哭泣的孩子:“你猜猜,我这次去上清书院,碰到谁了?!”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滚。” 玄冥眼皮都不抬,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比煤炭还要黑的皮肤,怎么去了一趟上清书院,又变黑了这么多? 知道的是他去求学访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煤矿底下挖煤了呢。 “唉,别别别,我说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无趣?猜一猜又能怎么样?” 这么多年了,玄冥是一点都没变,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遇见云苡歌,尤其是娶了他之后,有些人情味儿了,不那么狠厉了,身上总算是有了些烟火气息。 林正宵知道他讨厌别人卖关子,可还是忍不住逗他,见他要生气,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玄冥,你绝对想不到,我碰着咱们幼时一起上学堂的澹台代容了!” 林正宵兴奋地说着,他期盼看到玄冥惊讶的表情,可是玄冥半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他看到的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人。 没看到想象中的反应,林正宵虽有些失落,仍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她吧,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小女孩儿。” 林正宵抬手比划着,回忆着当初的情形:“那会儿她好像还没有这桌子高呢,想起小时候在学堂,你和玄衍还因为澹台代容打过架呢!” 玄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何必再提。” 他不记得小时候在学堂发生的具体事情了,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澹台代容打起来的,可他和玄衍争衣夺食、打架是常有的事情。 “说真的,我都没想到小时候那么文静腼腆的澹台代容,长大了竟是如此能言善道,面对那些咄咄逼人的文人,竟是一点都不发怵,她一个人能把上清书院的那些书生、夫子们驳斥的哑口无言!” 林正宵的语气里满是自豪和意外,仿佛澹台代容如此厉害,他自己也能沾上不少光,十分有面子似的。 “能在上清书院立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确需要有些本事。” 上清书院虽说是文人们互相切磋,吟诗诵词、引经据典、著书立说的地方,可还没有那般开化,大部分都是男子,而且对女子极为排斥。 而且一些文人还十分的小肚鸡肠,容不得女人在他们的地盘风光,抢了他们的风头和荣誉。 若非澹台代容才华横溢,且丝毫不畏惧那些男文人墨客的刁难,她也无法在上清书院继续学习深造。 而当年,玄冥、玄衍、林正宵、澹台代容等人能在一个学堂跟着夫子学习,还是先帝开明,把皇子们隐藏身份送到了民间求学。 “只是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再不嫁人可真就成了老姑娘了!” 一说起澹台代容,林正宵就有说不完的话,甚至担心起她日后的生活。 “也不知道谁最后会栽到她手里,看她那个样子是个说一不二的,郎君若是娶了她,在家里恐怕就没有地位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出去吧,臭死了,赶紧去洗个澡。” 玄冥抬起衣袖挡在了鼻子上,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林正宵一脸的受伤,低头闻了闻胳肢窝和衣领,皱了皱眉毛:“臭吗?还好吧,也就十天半个月没洗澡,这一路上热闹那么多,哪里有时间洗澡……” 美食美景美人,哪一样都要比洗澡更吸引人。 “喂,我们可是好兄弟,你可不能因为我不洗澡就嫌弃我!” 林正宵不顾死活地将头靠在玄冥的胸膛上蹭了蹭,玄冥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把他的头拧下来的冲动。 “湛岳,送林大人出去!” 玄冥揉了揉发疼的脑壳,林正宵甚是聒噪,他不堪其扰。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碎嘴的毛病?这么能说,哪个女人能受的了? 湛岳立刻从外面进来,把林正宵“请”了出去。 本以为这下能安静了,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书,可没想到,一个时辰后,玄冥又见到了林正宵这张黑炭一样的脸,他不耐烦地放下书册:“你怎么又来了?” 林正宵没有理会他语气里的不耐烦,神采奕奕,献宝似的端过来一个小瓷罐放在了玄冥面前的桌子上:“玄冥,快趁热喝!好东西!” 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腥臭味儿加骚味儿钻进鼻子,玄冥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东西:“怎么,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想要毒死我?” 林正宵一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对你情深意重的,怎么会害你?” 屋外,钱遂听到这话,震惊地捂住了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怪不得王爷和王妃一直都没有孩子,原来是林大人从中作祟! 林大人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婚配,难道是喜欢王爷?!怎么会有断袖之好? 不得了不得了,以后可得和林大人保持距离,不然,若是被他看上了,怕是不好脱身,他可要为珠儿守身如玉!钱遂脚步虚浮,他要找一个角落好好消化消化,这信息太惊人了。 屋内,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别闻着这味道虽然不好,可这是雄鸭腰子,壮阳补虚,而且啊,是我斥巨资特意给你买的,像这么大的一对要六分银子呢!” 林正宵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这一路过来,林正宵看到不少好东西都没舍得买,可看到有卖这些补品的,立刻就掏出了银子,毫不犹豫地将这雄鸭腰子拿下了。 他好兄弟可不能让人说他不行,在那方面也得是绝对的王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小玄冥一起玩耍,这件事情若是玄冥不努力,他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愿望? 玄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还有这个,长春鹿鞭汤,是男人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和我绝交,但绝对不能没有长春鹿鞭汤!” 林正宵把盖子打开,看了看四周,趴在玄冥的耳旁小声说道:“我告诉你,喝了这个,第二天保管不会腰痛,还很持.久……” 401会把床褥弄湿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保管你们二人都十分得趣。” 玄冥真想把他的嘴给捂上,可林正宵似乎能预判他的动作一般,先他一步后退了两步,直勾勾地看着他:“快,快,趁热喝了。” “我已经尽量把这上面的腥味儿和尿骚味儿去掉了,用了一些香料,可这大补的东西,你就忍一忍这味道吧,咱们也不是为了品尝,是为了身体,对不?” 林正宵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玄冥,让他千万不要辜负了自己的一片苦心,这好东西绝对不能浪费。如今,能这么贴心贴肺对他的,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也就只有他林正宵了。 湛岳在外面听着,神色异常,之前,林大人就经常让王爷吃山药、韭菜、秋葵、枸杞、桑葚之类的滋补品,京城里没有的东西,还要让人从西凉、南阳、楼兰带过来,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王爷的身体就出现问题了。 他心里有些自责,自己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都没能注意到这些问题,只是,王爷年纪轻轻的,怎么那方面就患上了隐疾? 怪不得,王妃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虽然王妃医术了得,可王爷怕是难开尊口。湛岳犹豫着要不要适时地提醒一下王妃,他挣扎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不说了,还是先保命要紧。 如今有林大人帮着,想必王爷的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 夜里,云苡歌的卧房内,珠儿喜滋滋地端着干花进来,见云苡歌还在看医书,她将烛台拿了近了一些:“王妃,别看了,晚上看太多书伤眼睛。” 云苡歌正在看一本医书,上面是很多关于女子不孕不育的病案,自从玄冥身上的毒清理干净后,她便在调理自己的身子了,只是还是没有动静,她不禁怀疑起,是不是自己读的医书还不够多,看过的病案还不够全面,才会这样。 她想要孩子,想要和玄冥的孩子。 “王妃,您看这是什么?” 珠儿将云苡歌放下的书拿到书架上摆好,将刚从外面拿进来的梧桐花放在她眼前,那一篮子的梧桐花,很是好看。 云苡歌问她这东西是哪儿来的:“这是谁送来的?正好可以用在脸上,这东西要比药还要好用,更适合我现在的状况。” 王府内没有梧桐树,而这梧桐花一看就是新鲜采摘后晾干的,不是往年的陈货,可见送花之人的心意。 可这会是谁送的呢?表姐、三姐、父亲、母亲都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情。 难道是医馆的章姨?可章姨若是没有她的吩咐,从来都不会自作主张把东西送到王府的。 珠儿摇摇头不知道这是谁送来的:“门房说,是有人放在这里的,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就走了,也没说是谁送的,看着穿衣打扮也敲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王妃,这梧桐花对王妃身上的伤痕恢复有好处,刚好拿来用。这梧桐花送的可太及时了!” 珠儿很开心,她并不在乎这花是谁送的,只要对王妃好她就用。 云苡歌看着装着干花的盒子,仔细瞧了瞧,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想了一圈儿也没想出来这花会是谁送的。 珠儿服侍她沐浴更衣后,就出去了。 “你们早点睡吧,最近端午快到了,府上事多。” 珠儿出去后没过多久,玄冥就走了进来,他心里真是后悔喝了林正宵给他准备的那两罐汤汤水水,还在他的怂恿下喝的干干净净。 他就是没安好心!这东西和情丝绕、送春风有什么区别? 见效太快,他喝完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光是一想到云苡歌的样子就要把持不住,更别提此刻她就坐在他面前,他能清晰的看到她,触摸到她。 她怎么如此诱人? 看着她发梢带着清澈的水滴,眸子清凉,心神颤动,喉结上下滚动。 沐浴过后的云苡歌,就像是雨水后的青莲,素雅柔美,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王爷,今日是不是林大人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陪林大人出去喝酒呢!”云苡歌擦着头发说道。 他走到她身旁,将她的长发拢在一起,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慢慢地擦着:“你说林正宵啊,没有我陪在他身边,他才更快活更能敞开了玩儿呢!” 只要给了林正宵足够的银子,他在哪里都能玩儿的很快活,给他银子,就是对他最好的招待。青楼、茶馆、酒肆,哪里都能让他玩出花样来。 “才半日没见你,我就想你想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玄冥的大掌覆在云苡歌的脸上,触感温柔。 云苡歌感觉到玄冥有些异常,神色迷离,呼吸沉重,往常他都没有这般着急的。 她握住他的手,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果然不大对劲,她眼皮一跳:“你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不是我想吃的,是林正宵非得让我吃的。”玄冥委屈地看着她。 “所以,你吃了什么?”云苡歌神色认真。 玄冥吞咽了一下:“雄鸭腰子、长春鹿鞭汤……” 雄鸭腰子、长春鹿鞭汤……这都是男人大补的东西,而且,还敢两样东西一起吃?! 云苡歌扶额,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服了。 林大人真是玄冥的好兄弟,还真是闲不住,一回来就找事儿做,可他怎么就没有顺带着想想,他好兄弟的妻子能否承受的住? 今晚,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床帐适宜地落下,玄冥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你身上真香,真好闻。” 玄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她身上的味道永远留在鼻尖。 “唔……你……” 熟悉的味道,柔嫩的双唇触碰在一起,云苡歌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一晃神的功夫,寝衣和肚兜就被扔到了床下。 “我头发还没干呢,会把床褥弄湿的。”云苡歌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发梢还在滴水。 玄冥看着晶莹的水珠滴落在云苡歌滑嫩的肩头,嗓子更是干的厉害:“无妨,湿了再找人来换就是了。” 402无尽纠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吻住她的唇,堵住了云苡歌要说的话。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听,只想亲吻她,感受她的这份美好。 唇齿相依,缠绵悱恻,温柔缱绻。 …… 次日清晨,晴空万里,可云苡歌并没有要起床的样子,她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呼吸均匀看起来十分的文静乖巧。 下人们都知道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她浑身没有力气,便没有人去打扰她,让厨房一直热着饭,等王妃醒了就服侍她用膳。 晌午,外面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中,云苡歌才缓缓睁开眼睛,她浑身酸疼,揉了揉脖子,叫珠儿进来服侍她洗漱穿衣裳。 珠儿立刻端着热水进来,月儿吩咐厨房将饭菜送过来。 “王爷呢?” 云苡歌看了看院子外面,并没有看到玄冥的身影。 “王爷去了军营,说王妃若是进宫的话不必等他了。” 云苡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果然男人就是不一样,一夜没睡,第二日还能生龙活虎的,他竟然还有精力去军营?她就不行了,疲倦的很:“多帮我带两身衣裳,今晚我在太妃寝宫的偏殿睡。” 她要躲一躲玄冥,再这样下去,还没等怀上小玄冥了,她的身子先垮了。果然,林正宵和她只能有一个留在玄冥的身边。 “王妃,这样不好吧……” 珠儿一怔,她想劝一劝云苡歌,可看着她那个疲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将厨房送过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后,去收拾要带进宫里的东西。她想着王妃只住一晚,应该不用带太多的东西,可收着收着,箱子里就装了不少。 “粽子、沐兰汤、衣裳、首饰、香薰、王妃喜欢的花瓣、王妃喜欢的睡前读物……王妃,准备的差不多了。” 珠儿忙活了好一会儿,清点了一遍,云苡歌大致看了一眼,便让人将东西拎出去放到马车上,和云苡歌一起进宫,去了顺仁宫。 …… 最近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风和日丽,微风拂面,宫里的花也开了不少,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的,十分绚烂。 顺仁太妃见她来了很是高兴,等她行了礼之后,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母妃,后日便是端午了,今晚我陪母妃在宫里住一晚。”云苡歌笑眯眯地说道。 “好,那太好了,还是你有心,冥王又不知道去忙什么了,许久都未曾进宫来看看本宫。” 宫里没什么有趣的新鲜事情,顺仁太妃整日呆着也是无聊,她很喜欢有云苡歌陪在自己的身边,这儿媳妇不仅长的好看,说话也好听,听她给自己讲故事,她永远都不会觉得厌烦。 云苡歌安慰道:“王爷忙着处理朝堂上的事情,都是为了北楚的子民着想。” 顺仁太妃点点头,看着窗外:“今天天气好,你陪本宫四处走走吧。” 云苡歌扶着顺仁太妃起身,出了顺仁宫,在皇宫里面散步。 “最近啊,宫里的许多花都开了,尤其是这梧桐花,粉紫色的、黄绿色的、黄棕色的,十分好看。”顺仁太妃指了指前方的几棵开了花的树。 “以后啊,在冥王府也可以种上几棵梧桐树,你看看,这一树的花,开起来多好看!” 云苡歌顺着顺仁太妃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忽而,她脚步一顿,粉紫色的梧桐花……难道送她梧桐花的人,是宫里的人? 后面跟着的珠儿也是一惊,猜测着可能送云苡歌梧桐花的人,只是,目光所及的前面的几棵梧桐树,开的都是黄绿色的、黄棕色的花。 “母妃,宫里哪个宫殿附近有淡紫色的梧桐花?许久没见,也想去瞧一瞧。”云苡歌问道。 顺热太妃一时想不起来,她转头问跟在身后的嬷嬷和宫女们。 “好像重华殿那一边,有很多粉紫色的梧桐花。” 嬷嬷说着,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云苡歌点点头,打算得空了去看一看,说不定能猜到是谁送的花,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才好判断是敌是友。 承了人家的情总不能装作不知道,虽然对方并没有要施恩讨好的意思,还刻意不让她知道,但她不能装傻,总要把事情搞清楚。 “除了梧桐花,还有许多别的漂亮的花,我们去那边看看。” 顺仁太妃说着拍了拍云苡歌的手,二人往左前方的假山处走去。 “母妃,冥王妃,这么巧?” 走过一个拐角,二人迎面碰上了玄衍,玄衍手里拎着一个小篮子,笑的一脸温和:“母妃,儿臣正打算把这粽子给母妃送过去呢,是儿臣自己包的。” 顺仁太妃示意身后的嬷嬷把小篮子接过去,笑着说道:“那母妃可要好好尝尝。” 玄衍的目光在云苡歌的身上打了一个转,语气玩味:“玄冥呢?玄冥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 “王爷忙于国事,倒不像是其他人那么有闲情雅致。” 玄衍听她阴阳怪气地也不生气,走到顺仁太妃的身旁,一副要和她们一起逛院子的样子。 见玄衍要靠近云苡歌,珠儿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可还有嬷嬷在,她也不敢造次,不敢对玄衍出言不逊,只能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一旦他要对云苡歌不利,她立刻就会冲到她的面前。 “母妃,既然殿下来了,不如我先回去把艾草和熏香给母妃换上。”云苡歌委婉地告退,她并不想和玄衍走在一起。 顺仁太妃点点头:“也好,弄一弄就歇着吧,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就行了。” 云苡歌笑了笑,带着珠儿走了,离开园子后她并没有直接回顺仁宫,而是去了方才嬷嬷说的,有许多梧桐树的地方。 “这玄衍怎么阴魂不散的,白瞎了和王爷一样的那么俊的一张脸。”珠儿嘟嘟囔囔地表达着不满,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和云苡歌能听的到。 “好了,我们这不是离她远远的了吗?” 珠儿想想也是,便又惦记起梧桐花的事情来:“王妃,方才嬷嬷说的那个方向,是不是就是往南边走?” 云苡歌点点头,南边就是重华殿,是萧音尘住的地方。 403重华殿,是萧音尘住的地方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吧,别再往里面走了。” 如今宫中眼线众多,若是她碰上了萧音尘,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她拉着珠儿登上阁楼,远远往重华殿那边看了看。 宫殿重重叠叠,那几棵梧桐树格外的显眼。 果然,萧音尘寝殿附近的几棵梧桐树光秃秃的被人摘了个干净,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叶子。 竟然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云苡歌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这一世变的太多,她看不真切这是真的他,还是他装出来给世人看的样子,做这一切另有目的。如今她已经嫁作人妇,断不能用云府的力量来帮他了。 可是,玄冥有能力,难道,他想要玄冥助他回西凉,所以才会这样做? 珠儿看着那个方向,想起了西凉世子曾经的所作所为,他不会还惦记着她家王妃呢吧?不行,她要守护好王爷和王妃之间的爱情,这亲密关系可不能被别人给破坏了。 “王妃,这里风太大了,我们下去吧。” 珠儿扯了扯云苡歌的袖子:“王妃,我瞧着那梧桐花也没什么好看的,这阁楼的前后左右连个护栏都没有,万一碰上心怀不轨地歹人,从背后就能把我们都推下去。” “走吧。” 珠儿欢喜地扶着她离开了阁楼,往顺仁宫的方向走。 …… 端午当日上午,是个大晴天。 宋府派人送来了两大篮子粽子,有红枣、红豆、蛋黄、鲜肉,甜的咸的各式各样十分新鲜,云苡歌命人留了一些,剩下的分给府上的众人吃了。 没过一会儿,关府派人送来了好几坛好酒,还有一盒子五彩丝线手串、各式各样的装着香叶艾草的香囊,说是云苡舒带着人编的,刚好这几天佩戴。 远在江宁的三姑姑云庭曦,派人送过来的上好的绸缎也到了。云苡歌命人清点好后,都送进了库房保存好。 “月儿,端午之后可能会有大雨,你派人去检查一下王府内各个房屋的房顶上的瓦片、砖石是否有裂缝、缺失漏雨的,赶紧修一修,若是等下雨了才发现,衣服和布料都泡了可就不好办了。” 月儿应了一声后赶紧带着人去检查。 “珠儿,派人送去北疆的东西,可有回信?” 珠儿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许是北疆距离远,还没有回信。” 她给石头(觉尘)准备了一些这边的特产,也不知道他在不在玉山寺,能不能在那里吃到粽子。 “等有回信了,你记得告诉我。” 珠儿点了点头,云苡歌继续歪着脑袋想:“珠儿,你快帮我想想,端午节的吃食还有还没有哪家漏了的,等过了今日再送可就不好了。” 节礼都是提前送的,落下了再补送,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还会叫外人看了笑话。 珠儿仔细地想了想,送东西过来的,她们都还礼了,和云府、冥王府交往密切的,也早就送了东西过去。 “哦,对了,汤大人那边,快命人备上一份厚礼送到汤大人府上!” 云苡歌见珠儿皱着小眉头,费劲地想着汤大人是谁的时候,云苡歌一拍她的手:“汤若明!靖竹的师父!” 珠儿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叫人去准备了。 …… 下午便是龙舟赛,几人早就约定好下午一起去观看比赛,晚上,陛下会在宫里举办宫宴。 到了城外的通天河,几艘龙舟已经整整齐齐地停靠在岸边,楼兰公主巴图雅、匈奴公主阿伊妹、西凉世子萧音尘、南阳公主都在各自和使臣们交代着什么。 云苡歌、云苡舒、宋青岚和梁千兰几人坐在一块儿,宋氏和何氏坐在一块儿,玄文锦、玄文衡、玄文朵几人坐在一起。 “八皇妹,那南阳太子就是你日后要嫁的人?看着,虽然说这相貌和我比还是差的远了,不过,长的倒是还行,也算是凑合吧,就是脸太白了,一看就很虚啊!” “皇妹,以后你会比较吃亏啊!” 玄文锦磕着瓜子调侃道,衡量着南阳太子的优点和缺点。 “有你这么当皇兄的吗?净会看我的笑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玄文朵使劲儿推了他一把。 玄文锦生的好看,眉眼比女子都要秀气,可就是长了一张要命的嘴,三言两语就能把人给惹火。 “锦皇兄此言差矣,八皇妹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父皇肯定舍不得把八皇妹嫁到南阳去。”玄文衡在一旁说道,语气肯定。 “话可不能说死了,说不定咱们八皇妹日后自己反倒愿意嫁了呢?”玄文锦叼着瓜子笑道。 底下站着的南阳太子,仿佛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抬头往看台上看了一眼,冲着玄文朵抛了一个媚眼,还用手比了一个飞吻。 玄文朵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她扶着玄文锦的肩膀干呕了几下,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 “哎哎哎,你这是要干什么?!”玄文锦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推开,心疼的看着已经沾染了玄文朵口水的粉色宫装。 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在外面锦绣坊特意做的衣裳,就是为了今日出来见小娘子的!这可倒好,被她吐了个脏兮兮! 玄文衡在一旁看笑话,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不招惹她,便不会这样,自作自受,谁都怨不得。 …… 另一边,宋青岚长的高,身姿又挺拔,站在观景台上将几艘龙舟尽收眼底,她在心里比较了一番:“看来看去,还是南阳的龙舟是最气派的,怪不得南阳太子那般得意。” 刚说完,宋青岚就感觉身边有人在傻笑,转头一看,是丫鬟柳儿在捂着嘴嘿嘿地傻乐,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落在了南阳太子的身上。 南阳太子身穿藏蓝色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腰系水蓝色白边腰带,整个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言谈举止皆是十分的有风度,吸引了不少世族少女和丫鬟们的目光。 “你啊,收敛一些!”宋青岚敲了一下柳儿的头,柳儿立刻回过神来低下了头。 “你不觉得南阳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吗?整个人都是用力端着的,就是要勾搭你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小丫头。” 宋青岚的话十分的老成,她比这丫鬟柳儿也大不了几岁。 云苡歌踮起脚尖看了看,果然南阳龙舟的龙头要比北楚和西凉龙舟的龙头加在一起还要大,不过浮夸了些。 “气派有什么用?我们比的是速度,又不是大小、气派。”云苡舒不屑地说道。 她弯腰将蓉儿抱起来,指着那几艘船问道:“蓉儿,你猜哪艘船会赢?” 404医术精湛,不会连自己的脸都治不好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在北楚的地盘上,还能让别国赢了?” 宋青岚没等蓉儿猜测,摆了摆手。在她看来,北楚的龙舟队会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其他的几个龙舟队就算有那个本事,也不会在这里抢了北楚龙舟队的风头。 蓉儿倒是没有猜测哪艘船会赢,而是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奶声奶气地说道:“今天参加的船队可真多,一轮一轮的比下来,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吃晚饭哇?”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天真的问道,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小肩膀怂着,小脑袋耷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谁输谁赢她并不在乎,晚上吃什么,什么时候吃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几人都被蓉儿逗笑了,梁千兰赶紧将面前的糕点都端到了蓉儿的面前:“蓉儿,先吃点糕点吧。” “对了,静娴她们要过来吗?” 云苡舒捏起一颗金丝小枣,将果核剥出去,放进了蓉儿的嘴里,蓉儿高兴地嚼着,滋味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母亲喂的金丝小枣就是好吃! “还没收到回信,看样子,可能是不会来了。” 云苡歌略显失落,不过来日方长,她相信她们总会再见面的,就像这匈奴公主和其余的使臣也是时隔很久,再次来到京城的。 下面,匈奴公主阿伊妹正和龙舟队的队长说着什么,眼角余光往上一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人群中十分显眼的宋青岚,她示意龙舟队的先自行休息,她脚尖轻点飞檐走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落在了宋青岚的面前。 今日人多,百恩和百兮寸步不离地跟在云苡歌的身旁,见到一身杀气的阿伊妹过来,二人立刻挡在了云苡歌的身前,神色紧张。 云苡歌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示意她们不用紧张,是认识的熟人。 “青岚,好久不见!”匈奴公主阿伊妹熟络地打招呼。 宋青岚愣了一下,随即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好久不见!” “我送你的短刀你可还带着?” “自然是带着的!” 宋青岚从靴子里抽出那把嵌着宝石的月牙短匕首,刚抬头,阿伊妹已经从腰间解下短刀,直直地冲着宋青岚的胸口刺了过去,宋青岚顺势向后一倒,脚下一旋,从侧边一拳打向阿伊妹的肩膀。 阿伊妹被击中了肩膀,愤怒地瞪着眼睛,大喝一声呲着牙一巴掌拍过去,宋青岚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顺势伸手拽住了阿伊妹的腿。 阿伊妹的柔韧性极好,劈了个叉又轻松站了起来,她自己被宋青岚打了好几下,宋青岚却毫发无损,她十分气闷,怒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抱宋青岚拦的腰。 宋青岚按着她的肩膀一个向上的翻身,稳稳落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一手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系列动作在瞬间完成,流畅自然。 “好!打得好!” “真是好身手!” 底下原本看龙舟的看客们,听到上面的动静,纷纷抬头看,见这二人都是身手不凡,看的十分过瘾。 “阿伊妹,见谅。”宋青岚收起指着她脖颈的匕首。 “哈哈哈,痛快,若是你手下留情,才是瞧不起我呢!打仗比试就该如此,这次我又输在你手上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你!” 阿伊妹看着宋青岚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身后传来脚步声,几人转头看了过去。 “这是我哥哥伊和颂,哥哥,这就是我常常和你说的宋青岚!北楚,就数她最有胆量了!” 伊和颂不由地仔细打量起宋青岚来,她有一双浓黑的剑眉,看上去比寻常的女子英气了不少,脊背挺拔,身形也比寻常的女子高一些。心中叹息,如此好的身手,若是男儿之身,定是一员猛将。 “承让了。”宋青岚微微点头但并没有行礼。 伊和颂,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一任匈奴单于,没想到,今日赛龙舟,他竟然亲自来了。 “日后若是去了匈奴,一定要来找我,呃……来找我和妹妹。” 伊和颂想起北楚不比匈奴豪放,和女子说话要十分的注意分寸。 “让你和匈奴最勇猛的战士比上一番。” 伊和颂的目光灼灼,他在匈奴鲜少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又在北楚鲜少见到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在宋青岚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宋青岚点点头:“多谢。” 匈奴人打架多用蛮力,而宋青岚在面对对方使用蛮力,尤其是阿伊妹想要将她抱起来,再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时候,她都会用巧劲儿避开。 听伊和颂这么一说,她倒是隐隐期待着,匈奴人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招数。 宋青岚的丫鬟柳儿只看了伊和颂一眼,就把目光给移开了,他眼神里面的侵略性太强,让人看了很是不舒服,再说了,她家小姐为何要特意去一趟匈奴找人打架?在京城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几人在这边说话,另一边也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是药王谷的阙都和瞿影。 “看到你还活着,真好。” 男人的语气里难得的没有调侃,满是真诚。 云苡歌转头看过去,阙都身穿大红色长袍,长袍上绣着月季和艾草,他依旧戴着白玉面具,眉眼细长,半缕头发用玉簪束起,剩下的随意披散在肩上,唇红齿白。 “怎么还带着面纱?你不是医术精湛吗,不会连自己的脸都治不好吧?”阙都想透过面纱看清楚她的脸。 云苡歌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小腹上,面色柔和。 阙都却忽然明白了,她不是治不好自己的脸,而是有了顾忌,能在短时间内去除伤疤的药大部分都有比较强的副作用,若是她准备要孩子,那祛疤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阙都的心里酸涩,暗嘲自己怎么这般好笑,她是有夫君的人,自己在这儿瞎操心什么? “这个药,你拿回去用,不会影响受孕,更不会造成胎儿畸形。” 405让奴婢来问问王妃,看好哪一艘龙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阙都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塞到了她手里,没等云苡歌道谢就转身走了。 “珠儿,把药收好,一会儿派人去打听一下阙都住在哪里,以冥王府的名义将我珍藏的那两本医书送过去。” 云苡歌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让章姨把后院房檐下,那十几株草药的种子也给他送过去。” 她承了阙都太多的情,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都是从药王谷拿回来的,当时已经重金谢过,可这些根本就不够。 她想真心的表达谢意,可有些东西是她无法给的。这医书是孤本,里面记载着许多病案和药房,草药也是她自己培育的,都是药王谷没有的品种,希望这些能够帮到他。 珠儿只觉得肉疼,她知道云苡歌有多喜欢多珍视那些医书,时常就要拿出来翻看,如今就要送人了,心里真是舍不得。 “瞧你那样子,我都没有舍不得,你怎么像是割肉了似的表情,这医书上的内容我早已经烂熟于心,而且让人誊抄下来了,这孤本就给他吧。” 珠儿点头应了,准备回去就派人把人和草药的种子给人送过去。 众人纷纷落座后,玄铮带着几位嫔妃也陆续入座。太后没有来,这样的场合太过吵闹,她不喜欢。都说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热闹,可太后的性子喜静,这太过热闹的场面不好控制,容易出变数,这是她不喜欢的。 玄铮身穿玄色龙纹外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边,腰间系着一枚羊脂玉的玉佩,脚蹬银丝黑金流纹,虽然玄铮从容貌上远不如那些正值少年的公子们和那些正值壮年的当家男人俊朗,可他身上的那种君王的气质,让人看了不禁臣服。 宋青岚低头行礼,没有看到太后心里很是高兴,一想到那个鼻子很坚挺,嘴唇薄薄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凶巴巴的太后她就浑身难受。 玄铮的几位妃子,打扮的十分得体,有的身穿米黄色的珍珠莲花裙,头戴玲珑蝴蝶镶珠银簪,有的腰间系着碧玉雕花玉佩,各个都是皮肤白皙,眉眼盈盈,妩媚动人。 “父皇,龙舟赛什么时候开始啊?!” 人群中响起突兀的女声,玄文朵穿了一身华贵的鹅黄色桃花烟笼裙裙子,细嫩的手腕上带着雕花羊脂玉玉镯,耳朵上带着一对南珠耳钉,正笑嘻嘻地喊着,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龙舟赛。 在众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也就是皇帝宠爱的八公主玄文朵,才敢如此行事。 “各队都准备好了吗?”玄铮问道,冲玄文朵点了点头。 通天河上蓄势待发的龙舟队都热烈地回应:“回陛下,准备好了!” 见此情此景,玄铮一拍手下令比赛正是开始。 通天河的河两岸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擂鼓声,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喊叫声,各个船队都划动着船桨,向前冲去。 几个方才在嘱咐各家船队的公主皇子们也陆续回到了看台上的座位,看着河面上前前后后速度不一的龙舟。 云苡歌等人行过礼后,便再次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有丫鬟走了过来。 “夫人,这是爷派人送过来的。”那人的打扮像是官宦人家的丫鬟。 娟儿接过来,高兴地将一个食盒打开,把里面的枣酥、香糯饮等吃食、果饮拿出来。她口中的爷,便是云苡舒的夫君关狄。 云苡歌见这盒子里都是云苡舒喜欢的东西,酸溜溜地说道:“三姐,三姐夫这是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啊!送来的都是三姐姐喜欢的东西呢!” “蓉儿,快吃吧,你爹爹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云苡舒的脸一红,岔开了话题,让蓉儿先吃一些糕点垫垫肚子,等到晚膳可还有好一会儿呢。 “王妃,这是王爷让湛大人送过来的。” 云苡歌正看热闹看的合不拢嘴,便也有丫鬟来找她了,珠儿把食盒打开,里面是果干、蜜饯、芙蓉糕,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珠儿小声地说道:“王妃,王爷还真是细心呢,怕外面的东西我们吃不惯,这果干、蜜饯都是王妃常吃的那家的,这芙蓉糕是府上做的,奴婢一眼就瞧出来了。” “是是是,就你厉害!”云苡歌拿起一块果干塞进了珠儿的嘴里。 几人都看着她,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宋青岚和梁千兰相视一笑,叹了口气,捂着胸口,难受委屈道:“唉,这一个两个,往我们的心窝子上戳啊!” “那你们也快点嫁人!到时候自然也有夫君疼你们了!” 宋青岚心里有二皇子,对于婚事是不着急的。 梁千兰倒是没什么心上人,她身边的姐妹们大多到了年纪都嫁人了,可家中对于她的婚事也不着急。女子一旦嫁人就要离开娘家了,梁千兰舍不得离开父母,她的家人也舍不得把她嫁出去,索性,这事儿就随缘了。 几人说笑着,又有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王妃,这是那边的公子给你送过来的果盘和果饮。”两个丫鬟分别端着一个果盘和几瓶果饮走了过来,指了指斜对面的一个位置,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便走了。 云苡歌疑惑会是谁送过来的,往那边一看,澹台煜城正挥手和他打招呼。 澹台大哥竟然也来了? 澹台煜城身穿淡冰蓝色对襟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腰间束着一条宝蓝色的腰带,乌黑的头发用嵌玉银冠束起。 他皮肤很白,却没有玄衍身上的那种阴柔之感,举手投足间也十分优雅得体,身上没有暴发户的浮躁气息,眼中透着常年经商之人特有的精明睿智和成熟稳重。 云苡歌猜想,想必是因为此次有钱可赚,澹台家的人才会过来的吧。此次的龙舟赛声势浩大,若是私下押注,也能赚不少银子,澹台家还真是,银子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替我谢谢澹台大哥。” 云苡歌没有拒绝,这些东西不管对于澹台家还是冥王府、云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要是客气地让丫鬟把东西送回去,倒显得小气矫情。 “公子让奴婢来问问王妃,看好哪一艘龙舟?” 406吩咐下去,全力冲刺,务必夺冠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澹台大哥这是想押注?为何要来问问她的意见? 云苡歌往下面扫了一眼,指了指落后两艘龙舟的那一艘:“就那艘翠绿色龙头龙身的船吧,和我今日穿的常服颜色差不多。” 这翠绿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那些龙舟里面,也只有那一艘看起来最是顺眼。 在座的几人都是一惊,这也太过随意了,那艘龙舟落后了那么多,看上去几乎没有胜算。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可没有把握那艘船一定会赢,输赢可不能怪我!” 丫鬟行了一礼便回去传话了。 宋青岚和梁千兰没想到云苡歌和澹台家的人这么熟悉,云苡歌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二人讲了。 澹台家族是有名的官商,在官场和商场都十分吃得开。云苡歌之前也救过澹台煜城和澹台鸿振的命。 几人正说着,原本欢呼声不断的人群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云苡歌顺着众人的目光往另一边看,只见一个女子身穿锦衣,头发整齐的梳起一个发髻。 和寻常的女子不同,她身上除了那根发簪之外,没有任何的钗环,可看上去却是气质非凡,娴雅脱俗。 “澹台代容?” 梁千兰疑惑地说道,她不是在上清书院吗?怎么今日回来凑这个热闹? “千兰认识那个女子?澹台代容?可是和澹台家有什么关系吗?”云苡歌疑惑地问梁千兰,澹台代容这个名字,她倒是没有听说过。 “澹台代容,其实就是澹台煜城的妹妹。” “只不过,澹台家是经商的,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上清书院里,那些书生大多瞧不起经商的,说他们一身铜臭味儿,无奸不商,对商人没有什么好的评价,连带着也瞧不起商人出身的男子女子。” 梁千兰一边说,一边喝着果饮。 “澹台煜城为了妹妹能进上清书院,并且留在上清书院,隐瞒了她的真实出身。” “所以,他们外出的时候一般不在一起,外人也不经常把书香气很浓、端庄大方的澹台代容和那两个精明的商人联系在一起。” “知情人也都打点好了,所以那些书生们尽管看她不顺眼,也不会用她的出身攻击她。” 几人听着心中了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照这么说,澹台代容此次不是来看龙舟赛的,而是借着这个机会,和家人见面的。 “歌儿,你可小心些,最近对冥王多上点心,尤其是他的行踪。听说,冥王和澹台代容,幼时还在一个学堂读过书呢!那阵子正好是澹台鸿振兴办学堂,请了不少各国的名师,许多大家族都把子弟送过去读书学习。” 梁千兰握住云苡歌的手,略带担心地嘱咐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男人。她虽然嘴上劝着让她要小心,心里却在想,若是日后自己有了男人,绝对不要为男人神伤,握不住的沙子干脆扬了它! “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冥王恐怕都不会记得还有这号人了。”宋青岚安慰道。 “有所防备,总是好的。” 云苡舒心里担心起妹妹来,尤其是她还没怀上孩子。 澹台代容落座后,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赛场上,场间的喧闹声再次响起。 “歌儿,不如我们也来赌一赌哪搜龙舟会赢?”宋青岚见她心情不好,岔开话题提议道。 “好啊,怎么堵?赌注是什么?”云苡歌不想扫兴,立刻问道。 “赌注就用头上的钗环,怎么样?”梁千兰提议道。 几人的穿着打扮差不多,只不过衣裳的颜色有所区别,头上戴着的钗环样式大差不差。云苡歌和云苡舒想了想,二人齐刷刷地看向宋青岚,她的头上只有一支木发簪,若是她输了把这木簪当作赌注,其余的几人可太亏了。 宋青岚看出几人目光的寒意,笑道:“要是我输了,就要我那把长枪送给你们!” “表姐,谁要你的长枪?!我看你腰间那玉带还不错。” 几人争论了一番,最终决定用每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来当做赌注。 “刚才你已经压了西凉龙舟,可不能改了哦!那我就压北楚龙舟!”宋青岚大声说道,在她看来,那艘翠绿色的西凉龙舟不可能会赢。 “我也压北楚龙舟。”云苡舒说道。 “这次是在北楚的地盘上比试,我猜南阳龙舟会得第一!无论我们猜谁,歌儿这回铁定是输了!”宋青岚自信满满地说道。 几人好笑地看着云苡歌,那艘翠绿色龙头龙身的西凉的龙舟这会儿是最后一名,在后面慢悠悠地划着。 划桨的船手看得出来很着急,各个都是面目狰狞满头大汗,可这几人像是喝醉了似的,动作杂乱无章,前面的几个船桨往划着,中间的几个慢了半拍,后面的几个更是不在一个节奏上。 而另外几艘乌孙、匈奴等龙舟虽然速度不快,但最起码船手的动作整齐划一,力气往一个方向使,总不会太差,看着也美观,观赏性十足。 …… 另一边皇子王孙的看台上,坐着南阳太子、楼兰公主、匈奴公主、西凉世子等人,一眼望去,都是身穿华服,气度不凡之人。 侍卫走到萧音尘的身旁,在萧音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将四处的消息禀报给他。 萧音尘穿着鹅黄淡绿色的外衣,这样颜色的衣袍,衬托的他的肤色更加的白皙,嘴唇更加的鲜红。他身姿挺拔、修长的手指无聊地叩击着紫檀木的桌面,这身打扮和漫不经心的动作在皇子王孙们中间格外的素雅显眼。 “殿下,澹台家听了冥王妃的话,压我们会赢。” 冥王妃?云苡歌压他西凉的龙舟会赢? 萧音尘原本兴致寥寥,对着龙舟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在浪费时间虚度光阴,听了侍卫的话眼睛一亮,耳边的呐喊声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吵闹了,通天河上的几艘龙舟看着也没那么丑陋了,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吩咐下去,全力冲刺,不必掩盖锋芒,务必夺冠。” 407男女授受不亲,你怎的这般轻浮?!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侍卫立刻应了,那几个划龙舟的队员早就想痛痛快快地比试一番了,如此收敛着实力,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可上面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在比试之前,萧音尘并不想让西凉的龙舟夺得冠军,他还不想让其他人这么早就注意到西凉,暗中行事总要比被人盯上了方便的多。 可既然云苡歌压了他西凉会胜利,他便不能辜负了她。 青衣听到了还想要劝,可看到主子难得这么高兴,便也没有开口,借着这次龙舟赛,主子出宫和宗先生暗中见面,将西凉那边的情况掌握的更加清楚。 西凉大王宫内各处都安插了人手,西凉王族起兵造反也已万事俱备,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只要时机一到便会动手,主子,也快要离开北楚了,想来日后,再也见不到冥王妃了。青衣在心里叹了口气,每次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难受,要是有两个云苡歌就好了,她家主子也不必如此心痛。 场间的比试还在激烈地进行着,南阳龙舟和北楚龙舟暂时领先,岸边有节奏的大鼓的敲击声更是让人民心振奋。 西凉的龙舟队队长接到暗号,立刻给队员们打手势发号施令,一时之间,这些刚才还像是喝醉了的队员们,各个生龙活虎,充满了力量,带着必胜的决心和信念,目光坚定,信心满满,总算是能大大方方的亮出自己的实力了。 南阳的使臣和北楚的百姓分别站在岸的两边,声势浩大地欢呼呐喊:“南阳必胜!南阳必胜!” 不少堵了钱压北楚胜的男子们握着拳头,大声呼喊,加油打气:“北楚必胜!北楚必胜!” 坐在最中央看台上的玄铮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和其他人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最前面的两艘船,猜测最终哪一艘会获胜。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一直落后的西凉龙舟,竟然在距离终点几百米的地方开始发力,超过了乌孙龙舟,接着超过匈奴龙舟、楼兰龙舟,最后在重点冲了出去,夺得了第一名。 西凉夺得第一名,众人皆惊,谁都没想到一直落后垫底的青绿色船只,竟然后劲十足,将所有的船只赶超了过去。 震惊之余,几个大家族的公子们不禁哀嚎起来,他们投了大巴的银子在北楚和南阳上,唯独没有压西凉,此次龙舟赛损失惨重! 澹台煜城很是高兴,连连赞叹云苡歌是她的福星,还命下人将赢得来的一半的钱财都送给云苡歌。 云苡歌这边看到比赛结果,将手掌心伸到了三人的面前:“来来来,愿赌服输,快把你们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去年也是我输!”宋青岚不满地埋怨。 云苡舒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你的运气这么好?看来啊,以后押注,得和你压一样的才行。” 云苡歌接过云苡舒递过来的发簪插在了自己的头上,显摆似的晃了晃脑袋笑道:“嗯,这发簪手感还不错,是块好玉做出来的,怎么样,我戴上好看吗?” 云苡歌把头伸到云苡舒的面前,满脸得意地笑着。 云苡舒撸起袖子扬起手:“你是不是欠打?!” 梁千兰递过来一只玉镯子递给云苡歌,宋青岚解下腰上的玉佩:“先给你这玉佩,若是你喜欢我这玉带,改日再给你!” 她要是把这玉带给解下来,这衣裳可就要散落衣不蔽体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白拿你们的!” 云苡歌说着,看着几人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她看了看几人的打扮,摘下自己的发簪插在了梁千兰的头上,摘下耳坠戴在了宋青岚的耳朵上,褪下翡翠镯子套在了云苡舒的手腕上。 “嗯,这发簪、耳坠、镯子戴在你们的身上倒是也相配。 “坐了这么久了,我要出去一下。” 梁千兰想要出恭,可身边的丫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四下看了看,嘟囔着这丫鬟真是又跑到哪里去偷懒去了,回去定要好好叫教训教训她。 “让珠儿陪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再去游船。” 梁千兰点点头,带着珠儿去出恭,处理完之后,梁千兰顿时觉得舒坦了很多,正走着,忽而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四妹妹,今日赛龙舟,你可赌赢了?!”云靖柏刚好也出来,以为前面的是云苡歌,快走了两步走到她身旁,熟络地问道。 他妹妹一向赌运很好,他很好奇这次她赢了多少钱。 梁千兰诧异地回头一看,她在家中并不是排行老四,怎么有人会叫她四妹妹? 映入眼帘的人,竟然是云靖柏。 “怎么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梁千兰有些恼了:“云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怎的这般轻浮?!” 见他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梁千兰满脸通红,慌张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 云靖柏诧异,猛地抽回手:“我轻浮?!谁知道是你啊!谁叫你带着我四妹妹的发簪,还领着我四妹妹的丫鬟的,要是知道是你,我肯定离你远远的!” 梁千兰气的嘴唇发抖,她还没听过哪个男人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气的直跺脚:“你,你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云靖柏也来了脾气,不打算拿出谦谦君子的风度来谦让眼前的这个无礼的姑娘。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珠儿看的着急,忽而想到云靖柏是金銮卫不能离岗太久的,赶紧提醒道:“二公子,快回去吧,一会儿陛下看不到您,该责罚了。” 云靖柏一拍脑袋:“哦,对,差点被你坏了大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梁千兰这架还没吵完,没有分出个胜负,心中十分不爽,气呼呼地回到了看台座位上。 云苡歌和云苡舒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珠儿,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408相谈甚欢,举止亲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还不是你那个好哥哥,平白无故地来招惹,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梁千兰没好气地,气呼呼地说道。 云苡歌投过去一个探寻的目光,珠儿连忙挑要紧的解释了。 云苡歌闻言连忙解释:“误会,都是误会,二哥平日里不会这般无礼,今日,可能是堵错了龙舟,输了钱,我替我哥哥给你赔个不是,别生气了,我们一会儿还要游湖呢,别坏了好心情。” 云苡舒和宋青岚也在一旁宽慰,梁千兰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 比赛结束,距离晚宴还有时间,闺秀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船游湖。 通天河上有四艘极大的画舫,一艘是皇帝玄铮的,上面坐着玄铮和几个妃子,一艘是离王的,一艘是瑞王的,还有一艘是玄冥的。 船虽然是他们的,可玄铮经和妃子们才看了一会儿便下船回宫了,离王和瑞王也是趁此机会结交各个大臣,这船上也就邀请了各个世家女子前去观赏,他们本人并不在船上。 云苡舒放心不下孩子,便没有和她们一同乘船,坐上关府的马车先回了府,等晚宴的时候直接去宫里,宋青岚和梁千兰和云苡歌一起上了玄冥的画舫。 刚上去还没等坐下,云苡歌就看到了画舫里面,澹台代容和玄冥相谈甚欢。 二人坐在靠近龙头的地方,澹台代容看到眼前的男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小时候一起读书的时候,他还经常哭鼻子,和兄弟打架,如今倒是一副沉稳模样,身姿挺拔,一身正气。 “玄冥?冥王,好久不见。”澹台代容礼貌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玄冥微微点头。 “许久没有来京城了,坐着船游览通天河的风景,比我想象中的舒服。” 澹台代容看着河两岸的景色,不禁有些感慨。 “你的腿怎么成这样了?” 澹台代容忽而注意到玄冥坐在轮椅上,起身,按了按玄冥的腿。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玄冥的腿真的废了,真是可惜。 “有感觉吗?” 玄冥摇摇头,身子往后侧了侧,避开了她的触碰。 云苡歌只看到二人相谈甚欢,举止亲密,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转身强迫自己不再往里面看。 她心里发堵,解决了一个却红杏又来了一个却夜梅,解决了却夜梅又来了一个储问蕊,解决了储问蕊又来了一个桑莲心,如今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澹台代容,真是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 玄冥怎么到哪里都这么沾花惹草?还是那那张脸太帅了,随随便便都能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走吧,这湖不游也罢,不过是些花花草草、青山绿水,没什么好看的。看的多了还不都是一个样子,我要回府歇着了。” 她不怕别人瞧见了说她善妒,玄冥和澹台代容幼时就认识,从这个层面来说,是她比不了的,她心里发闷,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玄冥的气。 云苡歌要下船,宋青岚和梁千兰自然是要陪着一起,在船尾的湛岳想拦,可见王妃怒气冲冲的也不敢言语。 钱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珠儿,快步走过去问她怎么不在船上呆着,这可是游湖难得的好机会,珠儿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腿在他的脚上用力踩了一下还碾了碾。 “好疼!珠儿,你这是怎么了?”钱遂不明所以,单脚抬起,握着脚跳来跳去。 湛岳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也知道他疼,冲他使了个眼色,钱遂往里面一看,只见王爷和一个打扮素雅的女子相谈甚欢,这场面难怪王妃看了会生气! 王妃生气了,珠儿还会给他好脸色? 钱遂很是苦恼,珠儿十分以云苡歌为中心,王爷若是惹王妃生气了,她便会把火撒到他的头上,委屈,太委屈。 湖面上很是吵闹,坐在船头的玄冥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疑惑为何还没看到云苡歌,他往看台上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她,和澹台代容寒暄了一番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正宵,你们稍作,我去后面看看。” 玄冥示意一旁的林正宵继续坐着,刚起身,看台上就响起了一阵美妙的琴音。 澹台代容和林正宵都被这琴音所吸引,赞叹这琴师技艺精湛,感情至深,可是片刻后,二人都是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玄冥发觉不对劲,走回到二人身边大力摇晃着二人,可二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林正宵!澹台代容!” 他急吼道:“湛岳,钱遂!保护二人的安全,本王去找王妃!” 湛岳和钱遂没有回话,玄冥走到船尾,看到二人也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他心中暗觉不妙,还真是让歌儿说中了,有人在利用琴音,控制大家的魂魄。 他抬头看向看台寻找着弹琴的人,就在此时,几个刺客从水里飞了出来,沾着水珠的剑直直地朝着玄冥刺了过去。 …… 另一边,玄衍坐在桌旁喝茶,听着下属的消息。 “真是天助我也,冥王妃不在船上,正好把她带过来见我。” 玄衍的目光中满是贪婪,她想象着云苡歌那美好的玲珑躯体,她傲娇的表情,聪明的反应,咽了咽口水。 也就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他,虽然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不过他倒是可以不计前嫌地接受她。 “至于玄冥那边,速战速决,一个活口不留。”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高兴的发狂,一想到玄冥即将离开这个人世,自己将代替玄冥,拥有他的一切,享受他的一切,他就无比的兴奋。 “王爷,船上还有其他人,尤其是有澹台……”侍卫略带担心的询问,这澹台家富可敌国,虽然表面上和澹台代容没什么关系,可一旦澹台代容不明不白的死了,想必澹台家不会善罢甘休。 玄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杀了,都杀了,一个活口不留。” 等玄冥死了,他要演一出痛苦至极的好戏,自然一个人都不能留。 …… 画舫上,手起刀落,玄冥杀红了眼,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目光狠辣,动作干脆利落,几个动作间,数个人头和肉身分离,人头“扑通”、“扑通”地掉落水中,通天河的河水顿时被鲜血染的通红。 409歌儿,别怕,我在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边的动静很大,吓坏了游玩的闺秀们,她们看到满脸是血的玄冥,吓得四处逃窜。 都说玄冥他阴狠暴戾,雕心鹰爪,残暴阴狠,如今即使是腿瘸了,依旧如此骇人,手起刀落,没有半点犹豫。 而那些用心听琴的人,已经进入了妙音的琴境,没有了意识,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打斗。 迅速解决完刺客,玄冥脚尖轻点,一个转身落在了正在抚琴的妙音的身旁,他手中那柄散发着寒光的剑,就架在妙音的脖子上。 “说,王妃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玄衍在哪?!说出来,还能饶你一命!” 玄冥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云苡歌的身影,不用想,今日这局是玄衍做的,只为了针对他,云苡歌肯定也在他的手上。只希望她现在平安无事,玄衍若是对她做了什么,他绝对不会饶了他。 妙音惊讶玄冥的头脑为何还如此清醒,还能猜测出来云苡歌是被玄衍给抓走的。 就算是他没有聚精会神地听琴,可那艘画舫上明明还放了蛊虫,那蛊虫可以扰乱人的心智,怎么可能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妙音毫无惧意,她既然做了这些事情,就早已做了必死的决心。她的琴音越来越大,随后她用力一拍古琴,从琴下抽出一把匕首,起身举起匕首,用力朝玄冥的胸膛刺了过去。 玄冥闪身躲开,一剑捅死了妙音。既然她不说,那留着她也是无用。 妙音的鲜血汩汩流出,她不甘心地看着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玄衍,抱歉,我没能完成任务,你的恩情,我来世再报答吧。 她心中失落没能让玄冥死在自己的手里,没能让玄衍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本就是一条贱命,多亏了玄衍,她才能苟活于这世间。很可惜,她不能再陪在玄衍的身边了。 妙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玄冥顺着妙音的目光,往看台下看去,心中自有几分计较,他脚步轻点,快速往看台下的茶馆跑去。 “歌儿,再坚持一会儿,我来了……” 玄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担忧,加快了速度,妙音在临死前还看着那个方向,他猜测玄衍就带人藏在那里,暗中监视着通天河这边的动静。 …… 茶馆里的密室,玄衍震惊地看着外面的动静,他惊讶于玄冥竟然能站起来,还杀了妙音。 “怎么可能会失败?” 怎么可能?!他不是腿瘸了吗?之前多番试探,他都没有显露出腿已经好了的迹象,而且,他怎么可能没有被琴声迷惑,怎么可能没有中蛊毒? 玄衍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云苡歌,怒吼道:“是不是,是不是你提前做了什么?!” “啊,本王知道了,是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察觉出了什么异常,一定是他!该死,你们坏了我的计划,都该死!” 玄衍双目猩红,弯腰死死地掐住云苡歌的脖子。 云苡歌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她十分后悔刚才为何要负气从船上离开。 那会儿宋青岚和梁千兰还要陪着她一起,可她只想自己安静的呆一会儿,便带着珠儿出去找冥王府的马车,可刚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捂住了嘴蒙住了头被拖走了。 百恩和百兮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和对方的人缠斗在一起,这会儿亦是生死不明。 “玄衍,你收手吧,说不定王爷还能不计前嫌的和你做回兄弟。”云苡歌虚弱地从嗓子眼挤出来几个字。 她知道,即使玄冥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为了顺仁太妃,他也不会太难为玄衍。玄衍,毕竟是顺仁太妃一手带大的,多少也有了感情。 “他和我做回兄弟,我呸,他不配!”玄衍冷哼,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算个什么东西?!仗着出身好,谁都瞧不起!” “玄衍,给本王滚出来!”门外传来男人嘶哑的怒吼声。 玄冥冲了进来,杀了两个拦路的侍卫,将屋子里的柜子推翻在地,终于找到了前往密室的路。 “敢做不敢当的狗杂种!你这辈子就只能躲在暗处阴暗爬行!” 玄冥的声音越来越近,云苡歌面露喜色,玄衍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猛地抓起云苡歌,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前。 玄衍示意侍卫们全部挡在自己的身前,阻止玄冥进来。这密室只有面前的一个门可以进出,只有一个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很快,玄冥一脚踹开密室的门,出现在几人眼前。 他长眉如剑,薄唇微启,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双眸中透着阴鸷,瞳孔里像是被泼了墨一般,明明一言未发,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冽压抑之感。 “玄冥!”云苡歌惊喜地喊道。 随即,她注意到那些从身后慢慢走出来的满脸杀气的杀手:“玄冥,你别过来!这里有很多杀手,小心!” “给老子闭嘴!”玄衍一巴掌打在云苡歌的脸上,都什么时候了,她应该想的是日后该如何服侍自己,讨他的欢心,怎么能还惦记着玄冥? “狗杂种,你别碰她!” 玄冥怒吼一声,冲过去却被杀手拦住,一番缠斗过后,杀手被尽数杀死,玄冥踩着尸体,缓步向云苡歌走去,伸出了满是鲜血的手。 “歌儿,别怕,我在呢。” “玄冥……”云苡歌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 玄衍看着二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如此深情的凝视彼此,更加不甘心。尤其是感受到手背上冰凉的液体,心更是凉了半截。 “既然杀不死你,那就同归于尽吧!” 玄衍目露凶光,一把抓起角落里燃烧着的蜡烛朝着烧水的火炉扔了过去,那火炉旁边的柜子里还摆放着过年的时候没有用完的烟花爆竹。 “小心!” 玄冥眼疾手快地跨过去一步,一把将云苡歌拉到自己身边,用身体护住他从窗户跳了出去,身后,“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整个茶馆,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410依偎在他的怀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从茶馆的窗户冲出来后,玄冥用手护着云苡歌的头,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身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玄冥,玄冥你没事吧?”云苡歌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鲜血。 她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脸,一想到他可能出什么意外,她就难受的难以呼吸,急的忘了给他把脉查看他的身体。 “你放心,这都是别人的血,不是我身上的血。别哭了,看你哭,我心疼。”玄冥摸着云苡歌的头,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柔声安慰。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解决掉玄衍的,让你受苦了。” 玄冥心中自责,早知道玄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当初就不该看在顺仁太妃的面子上心软,放过了他。 云苡歌见他没事,也没有受伤,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呢,不由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还在生气?”玄冥亲了亲她的额头,云苡歌往后躲了躲。 “可是因为澹台代容?” 云苡歌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和她不熟,她之所以在船上也不是我请过来的,是林正宵自作主张把人带上船的。说是这船也挺大的,她许久没有来京城了,坐着船正好游览游览风景。” 云苡歌诧异地抬头看他:“林正宵也在船上?” 她想了想那会儿往里面看的时候她只看到一个侧面,是玄冥和澹台代容,可能林正宵刚好被挡住了,所以她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看到你们两个人交谈的很是高兴呢,而且,她的手还按在你的腿上。” 云苡歌不高兴地看了看他的腿。 玄冥好笑地看着她:“不是摸腿,她就是按了一下。” 云苡歌学着澹台代容的样子,起身弯腰按了按玄冥的腿:“她就是这样,靠的你很近,还问你有感觉吗?” 这动作难道不亲密吗? 玄冥的眸子深了深,喉结上下滚动,一把将云苡歌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按自然是没有感觉,可是,你按就有感觉,而且,这感觉很是强烈。” 眼前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浓烈,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 等到云苡歌察觉到玄冥的反常时,她的呼吸也快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慌乱起来。她分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滚烫,还有他浓烈的爱意。 “抬起头来。” 她抬头,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眼神中都透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 玄冥低头吻住了云苡歌,云苡歌抬头自然地回吻了回去。 她半闭着眼睛,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粗大的手掌在她的身上,那温度像是被火烤一般。 云苡歌浑身没有力气,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越来越紧的搂抱,清晰地闻着他身上浓烈的气息。 这怀抱很温暖,让她流连忘返,不想离开。 “这里是在外面……”云苡歌的声音发颤,夜色渐渐暗了,可还是能看的清人的。 “我们在这个角落,没有人能看见。” 他一把扯开她的领口,衣服嘶地一下,被撕开一条小口。 玄冥将唇贴了上去,这柔软的温热的触.感,云苡歌浑身一颤,她伸手将玄冥身上的里衣脱下来。 他揽住云苡歌纤.细的腰身,将她一个翻转用力,压在了地上,结实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肌肤贴近,触感柔软温热,大手所过之处,她娇.嫩的肌.肤上立刻一片青紫色的痕迹。 他担心地上的草会划伤云苡歌娇嫩的肌肤,抱着她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脊背靠着地面。 “这里……没有别人……” 玄冥摸了摸胸口,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金黄色的三角形小布包:“这……护身符可是你放在我身上的?” 云苡歌点点头,为了不让他受伤,她不仅在他的身上放了护身符,还给他佩戴了预防蛊毒的香囊,所以那些扰人心智的琴音、蛊虫才会对他不起作用。 玄冥气息紊乱声音喑哑,他再次吻住了云苡歌,温柔又急切地抱紧了她。 “歌儿,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把护身符给我了,你怎么办?” 云苡歌身子一紧,搂住了玄冥的脖子,温柔的气息很快喷洒在他的锁.骨上。 “我……我知道了。” “若是你有什么危险,我也不活了。要么就放在你身上,要么,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云苡歌点点头:“玄冥,我知道了……” “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人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 云苡歌说着,脸越来越红。 玄冥轻轻抚摸着云苡歌的头,怜爱地看着她。 “以后不会了,我也爱你,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就是我最大的心愿。”玄冥的声音有些哑。 “我们再一起生几个孩子,本王希望是女孩儿,女孩儿就能像你一样可爱。” “男孩儿也不错,都说,男孩儿长的像母亲。” 当他猜到她被玄衍带走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那种彻骨的寒意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啃.噬的他无法呼吸。 听着云苡歌的叫声,玄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有的是时间。” 玄冥双臂一用力,抱住她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唇齿相依,情难自抑,缠绵悱恻,感受着彼此传递的情感。 云苡歌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靠在玄冥宽阔健壮的胸膛。玄冥的力.道和那柔情,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揉.进他的身体里。 云苡歌香汗淋漓,乌黑的秀发散乱不堪。 “还要去参加宫宴吗?那可得回去换一身衣裳了。” 二人相视一笑。 …… 其他要参加宫宴的人也在为宫宴做准备,万府内,上官春丹挑选着去参加宫宴要穿的衣裳,看着丫鬟拿过来的几件翠绿色的衣裳,她的眼底迸发出寒意。 此时,万顺走了进来,指了指一件袖口和领口用金色丝线勾边,绣着花纹的淡绿色衣裙:“这件好看,不如穿这件吧。” 上官春丹紧紧攥着手,指甲嵌进了肉里,他这是在把自己当成云苡歌的替身吗?她喜欢穿翠绿色的衣裙,他也要她穿? 真是岂有此理,她堂堂上官家的女儿,尊贵无比,何时也要当起别人的替身来了?! “这件太素了吧,宫里不是还要赛龙舟,听说这次楼兰、南阳的王孙贵族也来参赛了,我们总要穿的贵气一些,夫君说是不是?” 上官春丹环抱住万顺的腰身,仰头娇媚地说道。 万顺握住她的肩膀:“随你。” 万顺说完就走了出去,往倚兰阁去了。 “少夫人,爷又去找兰苏那个贱人了!”丫鬟蕊珠气愤地说道。 上官春丹轻蔑地哼了一声:“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让她多蹦跶蹦跶吧。” “少夫人,恕奴婢多嘴,这冥王妃已经嫁给了冥王,就算是爷心里有她,爷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来什么事情,归根到底,对少夫人的生活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不过就是心里不痛快。” “可这兰姨娘可不一样,她是实打实地住在万府,还惯会用些狐媚手段哄爷开心,而且,奴婢瞧着,这兰姨娘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少夫人可要当心呐!” 听了蕊珠的话,上官春丹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关注错了重点,握住蕊珠的手:“你瞧瞧,我都被这些贱女人气糊涂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 411焖黄鳝、雄黄酒、油爆虾、炒红苋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上官春丹心里的气消了不少,如今她的精力很不该放在云苡歌的身上,家里那个贱蹄子才是她最该注意的。 …… 另一边,玄冥和云苡歌回到王府,二人沐浴后换了身干净清爽的宫装。 好在珠儿和月儿早就准备了进宫要穿的宫装,这沐浴加上换衣裳也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二人出了冥王府后,便坐上马车去了宫里。 云苡歌浑身都没有力气,双腿发软,小腹酸疼,浑身上下只有脑子是清醒的。 从王府出来,她是被玄冥抱上马车的,玄冥怜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一会儿到了宫里,我抱你进去,要是坐不住了想回府,你就让珠儿告诉我,我立刻带你回来。” 他不想看着她受委屈,本来今晚的宫宴他是不想带她来参加的,可她坚持要去,免得惹得玄铮不快。 云苡歌的脸一红,皇宫里那么多人,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抱着自己进去?就算是强撑硬挺着,双腿发颤,也要坚持自己走进去:“刚才茶馆那火,好大,也不知道玄衍还能不能活着。” 云苡歌想起方才那大火,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玄冥来的及时,她不是要被玄衍折磨的没有了尊严,生不如死,就是要和那个疯子死在一起。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龙舟赛,然后是玄衍安排的妙音弹琴和刺杀,接着是茶馆失火,然后,就是她和玄冥肌肤相亲…… “我已经让湛岳去查验尸骨了,晚上回来就会有消息,宫里肯定也听说这件事情了。” 那么大的火,玄衍肯定是活不成了,他这一切也是自作自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 “母妃那边肯定会伤心,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安慰。” 玄冥并不打算让顺仁太妃知道所有的真相,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平白让顺仁太妃增添烦恼。 “你的腿……”云苡歌担心玄冥双腿已经恢复正常的事情,会被捅到宫里去,那样的话,玄铮不会放过他们的。 在玄铮眼里,这就是欺君之罪。 “没关系,你别担心,看到我能站起来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还有一些就是神志不清昏死过去的,陛下不会知道的。” 玄冥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要担心。他的大掌温暖有力,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感觉。 说话间,马车到了皇宫的门口,二人下了马车,往举办端午宫宴的宫殿里面走。 进去的时候,玄铮已经坐在主位上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听到淮烨来禀报说,玄衍可能死在了大火里,他简直不敢置信。 之前还能见到的大活人,此刻竟然已经被大火烧死了?人生真是无常。 沉浸在悲痛中的玄铮,再听到钦天监的一些官员在议论说那妙音姑娘,可能是受了玄衍的指使,操控人的心智,意图叛乱篡位夺权,更加震惊无比。 那一股子淡淡的悲痛和忧伤,便被愤怒所替代了。 “真是乱了套了……” 玄铮心里有火却发不出来,人都已经死了,他找谁算账去?玄衍连一个质问他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可有其他人受伤?” 淮烨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的属下似乎看到冥王和冥王妃曾出现在那里,但他并没有说出去。不知为何,想到冥王和冥王妃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竟是浮现出了云苡悠肉感的脸庞。 各国的使臣和皇子公主们陆续就坐,各个都对玄铮行了自己国家见君王的见面礼,玄铮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还要和各个皇子公主们寒暄。 玄冥和云苡歌落座后,云苡歌低声问道:“陛下那边,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吧?” 玄冥摇摇头,看了一眼淮烨,示意她别担心。 宋青岚也走了进来,看到她后冲她点点头,她正带着匈奴公主阿伊妹参观着皇宫和大殿。大殿内的柱子上,雕刻着不同的图案,有的上面雕刻着祥云,有的雕刻着盛开的牡丹。 过道两旁摆着上好的淡黄色梨花木的桌子,每张桌上面铺着一块带流苏的桌布,桌布上面图案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 女眷们的位置在里侧,男眷们的位置在外侧,但是几排桌子距离很近,彼此间的说话声也能听的很清楚。 “我游历了这么多国家,还是你们北楚的宫殿好看!”阿伊妹赞叹道。 “而且,你们北楚的人,长的也好看……” 匈奴公主阿伊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身穿淡粉色宫装,皮肤白皙胜雪,眉目如画的俊朗男人身上,这美娇郎,也太柔美了! 北楚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宋青岚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及时地制止她,挡在了她的身前:“阿伊妹,你可千万别看上他,五皇子玄文锦,可是满皇宫里最浪荡的主儿,一般的女人可把控不住!” “你的一颗真心可不要错付阿!” 阿伊妹不置可否,宋青岚的一番话倒是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二人边走边说,绕了一圈后在女宾的席位上坐下。 玄铮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开场寒暄了几句后,便吩咐宫女们开始上菜,端午宫宴正式开始,歌姬舞女们开始登场表演。 “哇,这么丰盛!” 各国使臣纷纷赞叹这北楚果然地大物博,这饭菜做的不仅精致,而且色香味俱全,种类菜式繁多,桌子上有蒜子焖黄鳝、雄黄酒、油爆虾、炒红苋菜、朱砂豆腐,都是极富端午特色的菜肴。 因为男宾和女宾要分开做,宴席正式开始之后,云苡歌就坐回到了女宾席位这边,和云苡舒、宋青岚、梁千兰、阿伊妹等人坐在一起。 阿伊妹性格十分豪爽,她举起酒碗,大口大口地喝着雄黄酒,宋青岚也十分尽兴,端着酒碗不断地和她碰碗,云苡歌不想扫了二人的兴致,也端起大碗喝了起来。 (感谢即墨芷兮的评论和催更,感谢即墨芷兮、喜欢灯笼花的孟家姑娘、喜欢盆荷的佰铭、行舟绿水、柒柒你在、永泰的镝木美波等宝贝的五星好评,感谢叶悠雪等宝贝的推荐票和礼物,欢迎大家催更、加书架、收藏评论!) (今天开通了围脖(葡萄朵朵-17k),头像是小云朵,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聊聊生活中发生的事情,谈谈心!) (你们的评论我都收到了,对于提出的问题我会逐步查看、精修、改正,并同步各个渠道帮忙重新更新,谢谢你们的支持、宽容、理解和鼓励!) 412小郎君,给姐姐笑一个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几人的另一边坐着官眷,上官春丹不屑地看着几人的样子:“众目睽睽之下,成什么样子?真是不堪。” 她心里暗自想着,还是自己最优雅,只有她这样优雅的人才配得上万顺。 主位上,玄铮他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坐下去了,和嫔妃们没吃几口菜就悄悄离开了。 众人酒过三巡,又见陛下已经不在场了,行为渐渐地放浪了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忽然没有了大人的监视和管控,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释放了压抑许久的天性。 最离谱的,莫过于这些来北楚参加龙舟赛的使臣和皇子公主们。 阿伊妹双颊绯红,拎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不顾宋青岚的劝阻,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男宾席位那边,将酒坛子重重地往玄文锦的桌子上用力一墩,弯腰挑起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说道:“小郎君,给姐姐笑一个,姐姐就赏你一口酒喝!” 玄文锦被她一系列的言行举止搞懵了,他一动不敢动地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是哪里拉的疯子?! 从来都只有他主动调戏别人,什么时候别人也能调戏他了?! 玄文锦站起来一桌子,十分硬气地喊道:“这酒本来就是宫里的酒,怎么还是你赏赐的?明明是我父皇……”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难得见到五皇子玄文锦如此娇羞的模样,他们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另一边,女宾席位那边也不太平。 玄文朵正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认真干饭,没成想南阳太子满脸自信,春风得意地过来撩拨:“公主,虽然咱们的婚期还没定,可北楚和南阳都默认我们两个会成亲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俩把这事情坐实怎么样?” “只要你给本太子生下麟儿,这南阳皇后之位就是你的了!” 玄文朵听的脑瓜子嗡嗡的,抓起地上的酒坛子就要往南阳太子的头上砸,可还没等这酒坛子举起来,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谁啊?!” 玄文朵愤怒地回头一看,竟是她朝思暮想的仙君月毓。 月毓冲她摇摇头,慢慢拿下她手里的酒坛子,低声告诉她不要冲动,他将玄文朵拉到身后,挡在南阳太子的面前:“太子请自重,太子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嘿,哪里冒出来的腌臜货,敢坏爷爷的好事?” 南阳太子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开始脱外袍,撸袖子。 玄文衡正满面油光地啃着鸡腿,见南阳太子和月毓要打起来,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把南阳太子送到太医署去!传太医呐,太子不好了,要晕倒了!” 说着,将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女推了过去,示意他们赶紧把人拖走。 南阳太子正在疯狂输出,正骂的上头,忽而感觉身子一轻,双脚离地,毫无征兆地被人抬了出去:“唉,唉!你们干什么!快放本太子下来,你们这群腌臜货……” 玄文衡见他被抬出去了,开心的“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玄文朵知道他是故意的,别扭地道了一声谢,扔下筷子走了出去,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她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不想嫁到南阳去,不想去和亲,此刻她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不是北楚的公主,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 月毓跟着她出来,远远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哭,他想上前安慰,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默默地守护。 …… 宴席结束后,玄冥在外面等云苡歌。 “冥王殿下,王妃在这里!” 珠儿和宋青岚扶着云苡歌出来,她已经是满脸通红,脚步虚浮。 玄冥无奈,她这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再看看宋青岚和她身后的几个小姐妹,也都是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也没比好到哪里去。 玄冥向几人道谢后,扶着她上了马车,吩咐手下派几个暗卫护送她交好的几个姐妹回府。 马车上,云苡歌的手不安分地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真叫他抓狂。 “好宽的肩膀,我喜欢……”云苡歌一边摸一边评价,满脸的痴情。 玄冥不知道,在这样的触碰下,他还能维持多久的清醒。握住她的手,她就开始动腿,按住她的腿,她又开始动嘴…… “酒,来,喝酒!”云苡歌紧紧地抱着玄冥,她的身体和他的身体严丝合缝,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好了,别动了,哪里还有酒?一个没看住,就把自己灌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手再次往他的腰下探,身子扭来动去,通红的圆润脸蛋不断地去蹭他的胸膛,玄冥的宫装已经松松垮垮的要掉下来。 一股热流不断地往身下蔓延。 “王爷,到王府了。” 终于挨到了王府,玄冥抱着云苡歌快步走进了卧房,他紧紧地搂住了云苡歌,深深地吻着。 …… 不知过了多久,云苡歌清醒了一些,玄冥递过来一杯水,她捧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将水一饮而尽,她这会儿渴的厉害。 方才她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喉咙里又干又痒,还有些疼。 “你,怎么还有力气?”云苡歌看着玄冥问道,她的脑海中全是刚才他那幅猛虎一般的模样,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浑身累的动弹不得,他怎么还有力气下床? 还能这么笑吟吟地看着她? 他伸手擦了擦云苡歌额头的汗水,“若不是心疼你,我还能继续……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你……” 云苡歌差点没晕过去…… “明天,我让厨房炖汤,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玄冥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随即也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再次回到床上,在她的唇上小啄了一下,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搂着云苡歌睡下。 …… 次日,下人们都知道昨晚房间内的烛光燃了整整一夜,便没有人去打扰她,直到晌午,云苡歌才起来。 洗漱好用过午膳后,月儿拿过来一封信交给云苡歌:“小姐,杜若海来信了。” 413怎么让一个女人给我家主子瞧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将信拆开,先是扫了一眼,看了一眼大概的情况,随后仔细阅读了一遍。 杜若海将酒楼、书肆的营收对云苡歌做了个汇报,并且将手里生意的营收金额写了个总数在上面。看到上面的数字,她很满意地笑了。最近的生意做的不错,又能在钱庄存上一大笔钱。 她该花时间好好想一想这些钱该怎么花,该用在什么地方。 将信放好,她提笔开始给他写回信,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多地经常有暴雨,而经营书肆,最重要的就是纸张,一旦纸张被雨水打湿就没办法再进行售卖,或是屋顶漏水淹没了图书,那书肆将会损失惨重。她在信中告诉杜若海,要多预备些麻纸、锦帛、竹纸,万一各地供应纸张的商人出现问题没有余货供应,他们也能有应急的纸张可以用。 同时,各处要做好防水,等到下雨了发现房屋有漏雨的地方再去修葺,等不到大晴天,一时半会儿都修不好。 珠儿和月儿一边磨墨,一边看着云苡歌写信:“王妃,最近不都是大晴天吗?难道过一阵子会下雨吗?” 云苡歌点点头,写好后将信看了一遍装进了信封:“靖竹说三日后就开始下雨了。” “公子还真是厉害!”珠儿赞叹道,连这都能预测出来,真是神了。 云苡歌将信交给珠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打趣:“是啊,靖竹算的可准了,要不要让他帮你算算,何时出嫁阿?!” “我们珠儿以后会生一个孩子,还是两给孩子,还是更多呢……” “王妃,你又打趣我!”珠儿的脸一红,拿着信去将信口封好。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云苡歌带着珠儿和月儿准备出府去医馆,玄冥从来不会限制她的外出,让她随心而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府上的暗卫和侍从们也都是对她无条件地服从。 冥王对对此都没有说什么,府上的下人们更是不敢嚼舌根子。 “珠儿,你去酒楼把信交给杜大哥,和他说我过几天去酒楼看看。这些日子辛苦了,等过些日子我请大家伙儿吃饭!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也可以一起和我说。” 出了冥王府,云苡歌交代了两句,珠儿点头应了,云苡歌则坐上马车和月儿去了医馆。 今天的天气很好,街道两旁都是摆摊的小摊贩,有卖香包的、卖发簪首饰的、还有卖胭脂水粉的。 到了医馆门口,一个身穿红色长袍,宽肩窄腰,身型高大的男子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章姨看到云苡歌来了,立刻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总算是找到了救星,她正在犯难,不知这事情该如何处理,她为难地小声说道:“这位公子来了许久,非得要见你,还要去我们医馆的后院看,要看看我们种的那些药草。” 章姨在云苡歌来之前,已经很是委婉地拒绝了阙都,可他态度坚决,非得要见到这医馆的主人,不然就不走了。 章姨见这位红袍公子举止言谈皆是不凡,身上穿着云锦十分贵气,不敢轻易得罪,无法让人赶走,只能和他在这耗着。 云苡歌了然,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别担心,她对着那个背影试探地喊了一声:“少谷主?” 阙都转身,见是她,立刻勾起唇角,眼中流露出喜悦之色,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医书,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种子:“多谢了,这两本医书可都是难得的孤本。” “我来医馆,是想来请教一下这些种子要怎么种。” 云苡歌为了表达感谢,送给他的种子都是她自己培育出来的,究竟会长出什么样的植物,长出来的东西有什么效果,阙都都不清楚,生怕把这些好种子都给糟蹋了。 喜好医术之人,都会对这些东西极为珍惜。 “别客气,之前的事多亏有你帮忙。” 若不是有阙都,她根本拿不到血灵草,也根本不可能把玄冥身上的毒清理干净,这份恩情他们夫妻二人怎么的都还不完。 “走吧,我带你去后院看看。”云苡歌指了指身后的门。 阙都跟着她去了医馆的后院,后院的空地上被分成了四块,其中的三块都种着常见的药材,有侧柏叶、龙胆草、藏红花、紫菀、桔梗……这些阙都都是认得的。 还有一块,种的都是阙都从来没有见过的,应该就是云苡歌自行培育的植物了。 “我种的,大部分都是生长周期短的,可以在短时间内拿到果实的,像桔梗这种3年一个生长周期,以根系入药,而且在京城不容易存活的植物,我种的就比较少了。” 云苡歌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介绍着。 “给你的种子,养活之后便是这些品种。” 云苡歌走到一株植物旁,指给阙都看:“这是董光参,是用人参和三七一起培育的,益气补血、润燥止渴。” 阙都边听边点头,兴致盎然,二人从草药的功效聊到培育的方法,从古籍中的病案聊到各类治病手法的利弊,聊的忘记了时间,直到天色渐晚,才意识到二人已经聊的很久了。 “谢谢你的药,送给你的种子大概就是这些了。” 云苡歌再次表示感谢,要是他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便可以回去了。 “谢谢你的种子和医书。”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云苡歌往前面走,准备离开医馆回府,阙都的疑问她都解决了,办完了正事儿还是要避嫌。 “茶馆的那场大火,你没有受伤吧?”阙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云苡歌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用有负担,只是我那里有很多烫伤的药,正好没人试药,你要是受伤了,可以试一试。” 阙都笑道,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 云苡歌摇摇头:“我没事儿,着火的时候,王爷就陪在我身边,王府也有很多侍卫保护我们的安全。” “那就好。” 送走阙都后,云苡歌留在医馆里,打算检查了各类药材后再走。 门外忽而变的吵闹了起来。 “大夫在吗?快给我家大人看看!”两个男子满头大汗,神色焦急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 戴着面纱的云苡歌,放下手里正在检查的药材,走了过去。 “怎么让一个女人给我家主子瞧病?万寿堂不是京城最有名的医馆吗?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414颧骨发青发红,额间有虚寒,气血两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那人一件走过来的是一个女子,心里当时就不乐意了,大声喊叫着。 “你喊什么?!能让我家王……医馆的神医圣手给你主子看病,是你主子天大的福气!” 珠儿毫无惧意地怒怼回去,瞪着面前那个男人,面对这样没有礼貌瞧不起女人的奴才,她也不用给好脸色。 “你……”伏六咬牙切齿,若不是对面是个女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他早就动手一拳头抡过去了。 “伏六,住嘴,不得无礼!” “主子……” “劳烦大夫给看看。” 男人名叫娄恒,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将手放在诊脉枕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左手手臂上满是鲜血,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相比于他的侍从,他倒是有礼貌的多。 云苡歌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缓缓开口:“颧骨发青发红,额间有虚寒,公子除了手肘,身上可还有哪里有伤?” 伏六和娄恒对视一眼,警惕地看着云苡歌,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怎么知道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 伏六顿时抽出剑,指着云苡歌的脖子,剑散发着阵阵寒光,目光阴狠,语气不善:“说,你怎么知道我家主子腿上有伤的?是不是暗中跟着我家主子?” 云苡歌淡淡说道:“这位兄弟,你别动不动就这么大火气,我没有说公子腿上有伤,只是说他身上有伤。” “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何要暗中跟着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的底细?是你们自己要来万寿堂的,别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 云苡歌面不改色地按住剑,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纵使她脾气再好,也禁不住如此无礼的男人言语攻击,她没必要受这个气。 伏六惊讶这个女子竟然还会武功?他到是小瞧她了,一个民间的坐堂女大夫,竟然还有些内力。 京城,真是卧虎藏龙。 云苡歌看向那个男人:“若是想看病,就管好你自己的嘴,若是不想看病,慢走不送。” 伏六的脸色很难看,娄恒身边的另一个侍从在他开口发作之前,一把将他拉开,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言语。 云苡歌对娄恒严肃地说道:“公子,您别多想,您左手手肘上的伤是新伤,而您颧骨发青发红,额间有虚寒,气血两虚,这一看就是旧伤引起的。” “这旧伤定是有些时日了,才会发症的如此明显,所以,您的旧伤若是不赶快医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您能忍受这疼痛也就罢了,怎么做下人的这么不注意主子的身子,竟是让公子吃了这么多苦头?若是最开始受伤就好好医治,也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 伏六脸色铁青,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他听的出来这女大夫是在阴阳怪气地骂自己呢。 娄恒撩起了自己的裤脚,露出半截青紫色的小腿,珠儿和月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腿都这样了,他都不治,真能忍啊! “不怪他们,是我坚持不治的。” 娄恒毫不在意地说道。 一路过来,他赶时间,他所谋求的大事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云苡歌弯腰低头检查他的小腿:“脉象沉色入骨……腿里还有坚硬的像是碎石子、羽箭的箭头没有取出来,需要把这肉割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清理好伤口后再缝上。” “放肆,我家……我家公子的身子金贵着呢,岂能容你在这儿动刀子?!”伏六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声呵斥。 云苡歌无语了,这一个侍卫怎么这么多话? “里面有碎物,只能动刀,若是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吃多少药都没用,甭说是你家公子身子金贵,就是陛下来了,也得这么治。” 娄恒将伏六拉到身后,开口命令道:“伏六,你出去守着。” “主子……”伏六气呼呼地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 医馆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月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人和钱遂大人有一拼,都是话多。” 珠儿听到了小声反驳道:“钱遂可比他好多了,钱遂只是话多,他是眼瞎心盲嘴还碎!自己菜什么都不懂,还在那里指手画脚的,苍蝇不咬人膈应人。” 二人嘟嘟囔囔的说话的声音很小,可云苡歌和娄恒都是习武之人,将二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娄恒等二人说完后,清了清嗓子:“那依大夫之见,具体要怎么动刀?” “用烧热的尖刀划开皮肉,挤出脓水,剜掉腐肉,取出碎物,刮干净残渣,再撒上药粉,缠上纱布。” “至于要不要缝针,还要具体看看伤口的情况。” 云苡歌说的轻松,月儿和珠儿听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就有劳了。” 娄恒极有礼貌地微微颔首,一副把自己交给云苡歌全权处理的样子。 云苡歌点点头,并没有和他再三确认,看的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有几分胆色和决断。 “珠儿,准备烧酒和热水,月儿,去把挂在墙上的那把利刃拿过来,章姨,帮我准备药……” 医馆的学徒们扶着娄恒进了里间。 一个使臣后,医馆的学徒通知在外面等候的侍卫进来将人带走。 娄恒脸色苍白,浑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云苡歌见那个没脑子伏六皱着眉头又要开口,赶紧说道:“是你家主子自己说不用麻药的,说是要记住这屈辱,我已经治好了他的病,这是取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收着吧!” 云苡歌将取出来的东西放在盒子里递了过去。 伏六抿着嘴唇,满眼心疼,一言不发,主子说的对,要记住这屈辱,将来成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记着,避清热,忌辣忌酒,像是鱼肉、鹿肉之类的发物都不能吃。” 云苡歌给他们拿了几副药,又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 娄恒再次表示感谢,并留下了一沓银票 看着一行人走远,珠儿惊诧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啊,看这马车寒酸的要命,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出手怎么这么大方?” “既然是在医馆,我们只管瞧病,其余的一概不问。” 云苡歌警告珠儿,也是在告诫医馆里面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至少不会惹祸上身,被人灭口。 关于这男人的身份,云苡歌有几分猜测。 他穿的外袍破败不堪却用的是火浣布的布料制作的,这种布料不需要用水洗,沾染上污渍后只需要用火烧红,这污渍便可自行落下、消散,最适合长途跋涉不方便清洗衣物的时候使用。 可见此人,虽然没有外地口音,但不是京城人,而且,是远道而来,说不定是南阳、西凉、楼兰、匈奴的人。 而且,她给他把脉的时候,注意到他露出的里衣袖口用的是上等金蚕丝,还带有蟒纹,这金蚕丝过年的时候,宫里曾赏赐给冥王府一匹,说是南阳的贡品,而这蟒纹只有皇室成员才能用,他出手又如此大方,那一沓银票都够买下这整整三条街的铺子了。 所以,这人可能是南阳皇室的人,可他暗中来京城,是有什么目的呢?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是被谁所伤的呢? 415南阳四大家族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妃,我们回府吗?” 珠儿见云苡歌在愣神儿,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云苡歌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得赶紧走了,坐上马车带着人和药材回了王府。 府上,玄冥正坐在正厅等她,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眸光阴沉,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丫鬟侍卫立在两旁不敢出声。 王爷已经在这里坐了好久,似乎是在等王妃,可王妃出去了许久到现在还没回来,侍卫说要出去找却被王爷制止住了,没人猜的出来玄冥的心思,只知道他此刻很不高兴。 云苡歌刚走进王府,就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她走到玄冥的身边坐下,将她在医馆碰到阙都的事情说了,玄冥冷凝的脸渐渐缓和了一些。在她说之前,玄冥就已经知道了医馆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云苡歌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听到他和男人在外面见面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此刻听了她的解释,知道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感受,才开心了一些。 “以后,这种事情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做。”玄冥握住云苡歌的手。 “阙都、萧音尘都帮过你,也帮过我,必要的时候,如果他们需要,我会出手帮他们。” 玄冥说着舀了一勺羊肉汤放在云苡歌的面前:“这几天累坏了,喝点汤补补身子。” “好。” 云苡歌喝着汤,听着玄冥将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最近官员变动最多的就是钦天监了,从钦天监的监正到司监都被换了,玄铮还颁布了旨意,像钦天监这样的机构部门,要定期进行考核考试,没有测算能力的官员要被罢官或者调到其他的官位上去。 钦天监已经大换血,短期内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且这里面鲜少会有人敢和玄冥作对。 “钦天监的人收拾完了,接下来,该轮到礼部了。” 敢在他大婚日期上做手脚,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若是动了礼部,瑞王那边肯定会得到风声。现在还不知道玄衍和瑞王是否暗中有联系。” 不过,玄衍已经死了,当初他有没有和瑞王狼狈为奸已经不重要了,而上次瑞王为了扳倒离王不顾百姓的安危,炸了煤矿,伤及无辜,草菅人命,更是不能再放任他为祸朝堂,也留他不得了。 “王爷打算怎么做?”云苡歌问道。 “我在等一个人,等他的消息和证据。”这证据只有北楚和南阳联合起来,才能将瑞王的罪名坐实。 玄冥收到消息,在甄家还没有倒台的时候,瑞王曾勾结甄家暗中将军中的军火偷偷卖到南阳,后来甄家倒台,瑞王又找了江宁的曹家暗中运送军火。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军中时有军火被偷盗,是瑞王监守自盗?” 云苡歌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些上位者为了得到权力,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每隔一段时间,军中就会丢一批军火,而这些看守军火的士兵不是被仗责活活打死,就是按照最残忍的军纪给处死了,多少妻子没有了丈夫,儿女没有了父亲。 瑞王为了一己之私,丝毫不把这些士兵的命放在眼里。 “瑞王就不怕南阳有了北楚的这些兵器后,发兵攻打北楚吗?” 玄冥笑着摇了摇头:“瑞王并没有把这一批一批的军火卖给南阳皇室,而是通过曹家以运送丝绸布匹的名义,卖给了南阳四大家族。” 云苡歌微惊,南阳四大家族,贯丘氏、达奚氏、南荣氏、东方氏富可敌国,家族之间有矛盾,谁的武力值强谁就能占领更多的市场和地盘,谁的话语权就强。 而当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家族军火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便可以以此来威胁南阳朝堂,要么获取足够的利益,要么直接谋权篡位、称王称霸。 以往,她也听说过南阳四大家族从各处购买军火,只是没想到,军火物资匮乏的北楚,竟然也是供货的一方。 “真是好手段,瑞王此举不仅自己得了银子,还能把南阳的局势搅乱,只是,瑞王平日看起来,也不向离王那般挥霍,那么多银子都到哪儿去了呢?” “瑞王在养私卒、私兵。” 玄冥淡淡地说道,云苡歌想想便也明白了。 “以我对瑞王的了解,他在做两手准备,若是皇兄传位给他,这些私兵便可以充军或者是留着作为隐藏的力量,专门来对付他登基后朝堂中有不臣之心的人。” “若是皇兄没有传位给他,他就起兵造反,毕竟,不管皇兄是传位给离王还是瑞王,二人都不可能让对方活下来,两虎相争,必有一死。” 云苡歌了然:“若是动瑞王,你会有危险吗?”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瑞王不管是贩卖北楚本就短缺的军火给敌国,还是养私卒、私兵,都是重罪。”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等我收集齐证据后,一旦和陛下提及此事,瑞王怕是会坐不住,而瑞王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怕是会对你不利,日后你出门都要小心些。” 玄冥紧紧地握着云苡歌的手,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撕扯一样的疼。 云苡歌点点头,让他放手去做,她会保护好自己,也尽量不会给他添麻烦。 聊完瑞王的事情,她忽而想到了另一个皇室的成员:“陛下,真的要把公主嫁给南阳太子吗?” 在端午节的宫宴上,云苡歌看到了南阳太子的放荡举动,和轻佻的言语,在北楚他都敢如此放肆,更别说是去了南阳了,若是玄文朵嫁过去,日后怕是会吃不少苦头。 而且,玄文朵从小在宫里被宠爱惯了,性子活泼顽劣,不怎么会看人脸色也不会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怕是会得罪人被人欺负。 “皇兄虽然宠爱小八,可若是避免北楚和南阳可能的交战,和亲是最简单的方法。” 玄冥说着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湛岳,抬手示意他进来。 湛岳递给他一张字条后,行礼离开,玄冥打开那字条扫了一眼,笑道:“或许小八可以不用去和亲了,瑞王偷军火贩卖出去的证据很快也会有了。” 416大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那太好了!” 云苡歌不希望玄文朵嫁到南阳去,和她相处的久了,她也很是喜欢她这个活泼的性子。 “对了,三姑姑的夫家夏家,是不是和彭家一起做些漕运丝绸的生意?” 玄冥思索着此事可能会牵扯到的几大家族。 “你给你三姑姑写封信,打探一下彭家和曹家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参与瑞王贩卖军火的事情,若是有端倪,彭家和曹家联系甚密的话,让夏家赶紧和彭家赶紧断了联系,越开越好,而且,双方断联系的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云苡歌手心一紧,暗叹玄冥想的周到,一旦瑞王的罪名坐实,曹家必然跑不了,若是彭家有参与也会被定罪,而和曹家、彭家有联系的商户必然就是被怀疑的对象会受到牵连,若是如此,三姑父夏家就会遭殃。 而只要夏家和彭家闹掰了,闹的人尽皆知,便能将关系断干净。 云苡歌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没心思再吃饭,让珠儿准备笔墨纸砚开始写信,写好后吩咐珠儿用最快的方法送到三姑姑那里。珠儿知道这事儿耽搁不得,出了前厅就去找钱遂,让他带她将信寄走。 处理这个事情后,云苡歌的心也一直悬着。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儿?”玄冥看她那小半碗饭都没吃几口。 云苡歌摇摇头,她是一点儿都吃不下了,好久没见三姑姑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你不必担心,三姑父夏阚泽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定能护住三姑姑,护住夏家的。” 玄冥曾经和夏阚泽打过交道,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心里能装的下事儿,而且思虑周全,是个可堪托付的。 他从背后抱住云苡歌,摩挲着她的胳膊:“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等你三姑姑回信了,我们再动手,而且,收集证据也没有那么快。” 云苡歌还在想瑞王的事情,忽觉嘴唇上一热,有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腰,在慢慢上移,按住了她的胸口。 “你怎么……” 云苡歌嘟囔着说不清楚话,玄冥转变的也太快了,刚才还在一本正经地想夏家的事情,这会儿就开始亲她了,他吻的她很舒服,她不禁张嘴主动配合起来。 她悄然探入玄冥的口中,玄冥扣住她的后脑,缠绕吮吸。 二人紧紧地搂在一起,深深地回吻,玄冥吻的越发的动情:“走,回卧房!” 出了前厅,云苡歌把头埋在玄冥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很快就到了卧房的床上。 床帐被放下,气氛暧昧,温柔缱绻。 …… 次日,云苡歌收到了宫里送来的请柬,说是玄文朵明日要出宫过生辰,约几人在醉春阁见面。 “王妃,长宁公主约在哪里过生辰不好,偏偏选在了醉春阁!那里哪里是正经姑娘会去的地方啊!” 珠儿表达着不满,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醉春阁的传闻,那里面的姑娘都是花容月貌多才多艺的,整个醉春阁被分成了五层,一层是接待普通宾客的,桌子和椅子摆放的闲闲散散,二楼听琴、三楼听唱曲、四楼看舞、五楼用来接待贵客有很多包厢,隔音效果很好,一晚千金。 “我猜测小八是在宫里呆腻味了,才不想在宫里过生辰的。”云苡歌将请柬放好。 “再说了,醉春阁是卖艺不卖身的,都是为了讨生活,你可别瞧不起人家。” 珠儿不置可否,说是卖艺不卖身,可五楼那些包厢雅间,大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一晚上就能赚千金,这钱也太好铮了吧! 外头摆摊卖包子的小赵,要捏多少个包子,才能赚到千金? “先不说这个了,想想明天送小八什么生辰礼比较好呢?” 云苡歌在卧房里面扫视了一圈,没有想到合适的礼物,又带着两个丫鬟去了库房,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这些发簪、手镯、玉石、毛皮、绸缎,玄文朵肯定都有的是,宫里堆的怕是放不下。 这样的礼物送了也没有什么新意。 “王妃,不如就送王妃您亲自做的玉蓉膏和胭脂吧!” 珠儿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红色的小圆盒子说道,那盒子小巧精致很是好看。 最近这个季节许多花儿都开了,她便摘了些颜色鲜艳的花朵,做成了几种颜色的胭脂自己用。自己调配的颜色更适合自己肌肤的底色,而且用料十分讲究,不会对肌肤造成伤害。 云苡歌想想也好,送这个还算特别些:“珠儿,月儿,快去再摘些花瓣过来,各种颜色的都要一些。” 二人应了一声去摘花瓣,云苡歌回忆着玄文朵的肤色,开始调配胭脂。 …… 宫里,玄文朵还在跟着月毓作诗写字。 起初还一本正经的写字,到了后来,玄文朵哪里还能静的下心来看诗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住地往月毓那边瞟。 见月毓转头看向自己,玄文朵和他对视了一眼后脸颊绯红的低下了头,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认真一些。”月毓敲了敲书桌。 玄文朵没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原本严肃的月毓有些想笑,她这样子倒是有些可爱,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怎么这会儿这般小心翼翼的? “写完这一页就休息一会儿吧。”月毓不忍心让她一直这么老老实实的坐着。 “真的?”玄文朵转头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月季,赏心悦目,动人心弦。 玄文朵看到月毓眼底的笑意,心里很是高兴,认认真真地写完一页后,将笔放好,坐直了身子,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有什么话要说?”月毓看她这个样子,感到十分有趣。 “少傅,明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在醉春阁聚一聚,你要不要一起?”玄文朵紧张地盯着他看,生怕他拒绝。 “我邀请的都是熟人,你都认识的。而且,你放心,我出宫,太后、父皇、母后都是知道的,就是出去玩一玩,我一定乖乖的不会闯出什么乱子来的。”玄文朵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见他不说话,慢慢地靠近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417公子是来复诊的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月毓心里一酸,堂堂公主在他的面前竟然这般谨小慎微:“我,明日可能要处理家族中的事情。” 此刻的他无法给她准确的答复,拒绝会让她不高兴,可若是随意答应而没有到场,更会叫她失望。 玄文朵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是啊,明日少傅休沐,终于可以有一天不陪着自己了,安安静静的在府上休息,他一定想离她远远的吧? 她心里发闷,如果以后真的嫁给了南阳太子,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次抬眼看他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强忍着不让里面的盈盈泪珠滚落下来。 月毓看了更加心疼,却不敢轻易承诺,陛下已经决定要送公主去南阳和亲,他能带着公主私奔吗?他能带着她逃离这里吗? 不能,他不能弃月氏全族于不顾。 “这个请柬给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空的话,就来醉春阁五楼。”玄文朵将请柬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 次日清晨,万寿堂医馆刚开门,章姨就看到了早早等在外面的男人,笑着请他快进来。 “公子是来复诊的吗?腿伤怎么样了,可有哪里疼?” 娄恒点点头,温和地笑了笑:“万寿堂的药很好用,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医馆给他的麻药他也没怎么用,本来这些伤他是不在意的,可今晚有重要的事情,总要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尊重对方:“今晚要见一个重要的人,我的腿上的纱布……” 娄恒为难地看了一眼章姨,这纱布里面的药该换了,有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已经传了出来。 章姨叫了几个学徒过来帮忙,准备新的草药和纱布。 娄恒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想见的女子,问道:“给我治疗腿伤的大夫不在吗?” 那女子医术了得而且说话也十分有趣,倒是少见。 章姨笑道:“公子说的是东家吧,东家一般不常来坐堂的,公子那天是运气好,才遇上我们东家的。” “不过公子放心,动刀开药都是东家做好了的,公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换药啊都是再简单不过的,我们做也是一样的。” 章姨手脚麻利地开始拆纱布、换药、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娄恒没再说什么,他并不是不信任其他的大夫,只是想和谈得来的人聊聊天。 原来她是这医馆的东家,她看着年纪也不大,竟是有如此的医术和能力,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片刻后,章姨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学徒配好的药材拿过来:“公子,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是需要煎服的药,公子记得每天饭后吃,一天三遍,连吃三天。” 谢过章姨和其他帮忙的学徒后,娄恒让伏六付了钱便离开了。 “殿下,上次见到的那女大夫的医术倒是不错,不如,让她跟在殿下身边?这样,治伤也方便。” 伏六虽然看不惯那女子的行事风格,可只要是对她主子有利的,他可以不计较那么多,日后倒是也可以勉强和她一起共事。 娄恒沉默地坐在马车里,他身边的确缺少这样一个医术高明且行事果断的女子。 “派人去打探打探,若是她愿意追随,重金相待。” “是,属下这就去办。”伏六吩咐马车附近的侍卫保护好主子的安全,他则去找暗探打听万寿堂的东家的事情。 …… 傍晚,云苡歌等人很早就来到了醉春阁,醉春阁的整个楼体是木制的,屋檐翘起,窗户敞开,看起来很是雅致,透出一种柔美与轻盈之感。 一进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就钻进了鼻尖。醉春阁的里面布置的很是精心,柱子两旁摆放着精美的屏风和挂画,看台上跳舞的姑娘们身穿轻衣薄纱,展现着婀娜多姿的舞姿。 “阿嚏!” 珠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眼角含泪的揉了揉鼻子,这里的味道太香了,门口还是清雅的淡香,可越往里面走人越多,味道也越来越混杂。 “歌儿!” 宋青岚从楼上往下看,喊了一声,一边冲她摆手一边走下楼梯,领着几人到了房间里面。五楼的房间不多,每间都是门廊宽敞,走进房间,华贵的圆桌旁摆放着两只红烛,窗户旁边软纱低垂,有两盆盛开的石榴花,温馨淡雅。 “你给公主准备了什么礼物?”宋青岚好奇地看着珠儿手里拿着的盒子。 “是一些胭脂水粉。”云苡歌笑着说道。 “就是那种往脸上涂的东西?” 宋青岚觉得无趣,她很少用胭脂水粉,觉得这东西麻烦,而且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女子把脸蛋涂的红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 可当珠儿把那个妆匣子打开的时候,宋青岚还是被震惊到了,那檀香木的盒子分成了三层,每一层都有几个漂亮的形状不同的小盒子。 “表小姐,这可是我们王妃亲手做的,这第一层的青花瓷瑰宝盒、云锦盒、珍珠玛瑙盒,里面是红色、粉色的胭脂、还有可以让肌肤更加白皙的脂粉。” “这第二层的翠玉盒、七宝琉璃盒里面装的是红色的唇脂和画眉毛的黛,这第三层嘛,金镶玉盒里面是染指甲的银朱。” 珠儿瞧着宋青岚不大看得上这礼盒的样子,心里不怎么高兴,这可是王妃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她自然要让几人知道这东西有多好。 宋青岚见她那认真的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小丫头还挺认真,歌儿,你送的这个礼物,公主一定喜欢!” 玄文朵如今这个年纪,正是对自己的容貌最在意的时候,有了这些东西够她琢磨一阵子的了。 几人说话的功夫,云苡舒、梁千兰等人也陆续到了,宋青岚准备的礼物是木鞍座马鞍和一条鞭子,她听说玄文朵喜欢骑马,便准备了这个礼物。 云苡舒准备了一套翡翠首饰,里面有翡翠镶嵌蝴蝶胸针、翡翠软翅头钗、珍珠镶嵌绿宝石耳环等。 梁千兰准备的是《洛神赋》长卷书画。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后,玄文朵、玄文锦和玄文衡也也到了,她进来后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月毓,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失落。 418少傅,你竟然来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朵到了之后,吩咐人上菜,菜很快上齐,同时有琴师在隔壁房间弹琴。 玄文朵选择在这里,一来是出宫更热闹自在,二来是这里的五楼包厢配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是朋友们聚在一起说话,另一个房间是琴师弹琴,歌姬唱曲的地方。房间的隔音做的极为巧妙,她们能听到琴音,而琴师却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玄文衡见玄文朵不开心,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八,怎么这么多人陪着你不开心吗?难道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说出来,皇兄就是绑也要帮你把他给绑过来!” 玄文朵想抬脚踩他,玄文衡灵活地避开了,她小声嘟囔着:“还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小八,五皇兄给你准备了香囊,这里面的香料可是我亲自调配的,祝小八永远开心,心中所想都能成真!” 几人送上礼物,碰杯祝福她,聊着京城中给八卦。 一个时辰后,各个都是脸颊红红的,梁千兰说话也不利索了,舌头直打结,还吵吵嚷嚷地要继续喝酒。云苡歌则是喝的浑身发热,让珠儿去拿一条凉凉的湿毛巾过来,她要擦擦脸。 片刻,珠儿拿着湿毛巾低着头推门进来,走到云苡歌的身旁她抬起头欲言又止,满脸挣扎。 “珠儿,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不高兴,可是这醉春阁有人欺负你了?” 云苡歌从她手里拿过湿毛巾,放在额头上,凉凉的很舒服,晕晕的脑袋也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珠儿紧抿着嘴唇,依旧没有说话。 “珠儿,到底什么事儿,快说。”云苡歌见她不对劲,正色道。 珠儿想守护着王爷和王妃的爱情,可她不想让云苡歌蒙在鼓里,委屈巴巴地说道:“王妃,我好像看到王爷了。” “王爷的包房里,还有一个人影……”珠儿越说越难受,她生怕王妃和王爷要因为别的女人而产生隔阂。 “冥王?冥王也来了?” “歌儿,冥王知道小八是在这里过生辰吗?”云苡舒问道。 云苡歌摇摇头,请柬她并没有拿给玄冥看,也没说她今日会来醉春阁,所以,玄冥并不是因为她在这里才过来的。 “好啊,趁着表妹外出,他竟然在这里见女人?!” 还没等云苡歌反应,宋青岚已经撸起袖子,提着大刀雄赳赳气昂昂地往珠儿刚才走过来的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表姐!” 云苡歌顾不得形象,快步追上她将她拉了回来,她拽着她的袖子大口地喘着气,还好将她拦住了,不然今天可真要闹大了。 “九皇叔见了别的女人?不可能啊!”玄文朵对此表示怀疑,她看见过玄冥看云苡歌的眼神,那眼神里满是深情和爱意,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而且,以九皇叔的权势地位,没必要暗中和女人幽会,直接娶侧妃就行了。 玄文锦和玄文衡也不怎么相信,玄冥和云苡歌的感情,是皇室中感情最好的一对了。 “珠儿,是不是你看错了?”玄文朵怀疑地问道。 珠儿摇摇头,她倒是希望她看错了,可是她看到湛岳和钱遂就守在暗处,二人的衣着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就连他们二人喜欢藏的位置,她都能猜到。。 …… 另一边,玄冥的房间外,暗处的钱遂挠着头,他好像刚才看到珠儿了,可是她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他忍不住和湛岳说了几句,怀疑王妃是不是也在这里,听说八公主今日邀请王妃来过生辰,既然珠儿在这里,她们也很有可能在这。 湛岳想了想,还是敲门进去,低声在玄冥的耳边说了几句:“王爷,钱遂看到珠儿了,八公主的生辰宴好像就在这里,属下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玄冥思索片刻,他今日来醉春阁并没有提前和云苡歌说,若是她看到了怕是会误会他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你去看看王妃在不在,若是在的话,请王妃过来。” 玄冥了解云苡歌身边的人,各个都十分忠心,若是珠儿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定会告诉云苡歌。 玄文朵这边几人还在议论这件事情,就看到了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湛岳。 “湛岳?九皇叔真的在这里?”玄文锦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印象中皇叔经常教导他少去青楼,少去饮酒作乐,没事要多看看书。 “属下参见公主、王妃,王妃若是有空的话,王爷请王妃过去。” 云苡歌冲几人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妆容后,略带疑惑地跟着湛岳往另一个方向走,推门进去,看清玄冥对面坐着的人,她楞了一下,这不是之前她治疗腿伤的那个男人?怎么和玄冥坐在一起? “歌儿,这是南阳二皇子娄恒。”玄冥介绍着对面的男人。 他竟然是南阳的二皇子? 娄恒看到她也是面露惊讶之色,她竟然是冥王身边的人? 难怪伏六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事情,想必伏六打探她的事情,玄冥已经知道了,才会刻意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及早收手。 玄冥拉着她坐下,对娄恒说道:“这是本王的王妃。” 二人互相打了招呼,玄冥继续说道:“我约二皇子在这里见面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玄冥是在告诉她,他并没有在这里见其他的女人,云苡歌点点头,示意他们二人继续聊,自己去则要回去继续给公主过生辰。 云苡歌出了房间,尴尬的不行,站在楼梯外面透气。 脑子里面乱的很,不想迎面见到了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来人正是月毓:“参见冥王妃,可否告知公主生辰宴是在哪个房间?” “跟我来吧。”云苡歌的心情好了起来,她知道玄文朵见到月毓一定会很开心。 到了门口,云苡歌示意月毓先进去,他微微颔首轻轻推门,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玄文朵惊讶的手里的勺子没拿住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月毓,月毓身穿杏色长袍,袍子上用细密的银线绣着云纹,袍摆垂地,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月毓的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白玉腰带,束住挺拔的腰身。他头戴一顶玉冠,长发披肩,气质高雅,眼神深邃,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少傅,你竟然来了?!”玄文朵十分高兴,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旁,拉着他坐下。 月毓看着她嘴角弯弯,眉眼弯弯。 419长宁公主,怎么过生辰不叫本太子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我来晚了。” 月毓今日在月府,一拿起书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玄文朵那张委屈巴巴又充满期待的小脸,他看着架子上放着的长方形的盒子,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见她。 每次见到她,他都要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告诉自己他是她的少傅,不可做逾矩的事情,可见不到她又会心烦意乱。 “不晚不晚,我们还没开始吃呢!”玄文朵连连摆手,能见到他她已经很开心了。 梁千兰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和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还有醉呼呼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好奇玄文朵是怎么当着月毓本人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有了喜欢的人脑子都不正常了。 她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一定要保持清醒。 玄文朵冲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立刻去换上新的酒菜。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月毓看了一眼一旁堆的像是小山一样的礼盒,都是华贵至极,他将一个盒子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了玄文朵,她打开一看,惊喜地捂住了嘴巴:“这是少傅你亲手做的吗?” 她很是欢喜的从里面拿出发簪戴在头上,发簪上是一朵有着五片花瓣的杜鹃花,发簪非常精致可爱,是很适合她的款式:“好看吗?” 月毓没说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做这个发簪的时候就觉得这样盛开的五瓣鲜花最适合她,明媚阳光,充满朝气。 在座的其余几人都静静地看着二人,而二人正旁若无人的说着话,语气亲昵,仿佛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原本一切都十分的美好,可是没想到却被一个人打破了这份美好。 “长宁公主,怎么过生辰不叫本太子呢?” 众人齐齐地转头看向门口,一看竟是南阳太子娄渊推门进来,他身穿黑色长袍,脚踩黑色长靴,惨白的一张脸上满是愠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奔丧的。 玄文朵面色一凝,他怎么来了? “太子事物繁多,我怎么好意思请你来生日宴,耽误了你和美人的约会?”玄文朵说道,说完就移开了目光,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你过生辰,却不叫你未来的相公,本太子好伤心啊!” 许是因为纵欲过度,娄渊脚步虚浮,说话有气无力,他的内里早已空虚,都是面上强撑着。 娄渊看着她,注意她头上的发簪,伸手就要去拔下来,被玄文朵躲开了,他嘲讽一笑:“你这头上戴的什么东西,丑死了!” “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如今你是北楚的公主,日后可是要当南阳的皇后的,怎么能戴如此寒酸的发簪?” “太子请自重,公主还没有嫁过去,而且,陛下也只是随口一说,婚期还没定,庚帖也还没有交换。”月毓站在玄文朵的身前,挡住娄渊。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什么身份,有资格和本太子说话吗?” “我是公主的少傅。” 娄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月毓,语气轻蔑:“跟着你这样的人,她能学到什么?怪不得会如此的没有礼貌。”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十分气愤,可对方是南阳太子,不好直接赶人。 云苡歌想了想从怀里掏出软骨散捻在指尖上,趁他不注意,端起一杯茶用指尖沾了沾里面的茶水,起身走到他身旁:“太子过来都还没能喝上一口茶,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娄渊甩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接过那茶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地“墩”在桌子上,他毫不见外地拉开椅子坐下,细数玄文朵做为待嫁之人的不规矩。 怎么能和外男出来见面呢?出宫聚会竟然不叫他这个未来的相公?聚会也就罢了,怎么选在醉春阁这种正经女人都不会来的地方? 月毓越听脸色越白,玄文锦和玄文衡也是心中不悦攥紧了拳头,二人双颊红扑扑的,气的血气上涌,头一回觉得权力和声望真是个好东西,若是他们有足够强的实力,皇妹也不必嫁到那南阳去,这南阳的太子也没有胆量在这里说这些话。 玄文朵的眉心直跳,她想要发作,可看到云苡歌的眼神后,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片刻后,娄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直打架,最后,“咣当”一声,脑袋一沉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 “这是怎么了,晕了?” 云苡歌扬了扬手里的药:“软骨散,让他暂时睡一会儿。” “九皇嫂,还是你聪明!” 玄文朵立刻起身,走到他身后撸起袖子,举起右拳重重地锤在娄渊的脑袋上:“唠唠叨叨的狗男人!” 几人齐齐看向月毓,目光里满是怀疑,这八公主跟着这位博学多才,品行高洁的儒雅之士都学了些什么?他月毓一脸无辜,摆手表示这些可不是他教的。 “让你唠叨,让你啰嗦,让你阴阳怪气,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随后,玄文朵对着他的肩膀、肚子、大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云苡歌见她没有要停的意思,怕把人真打坏了不好交代,走上前拉住她。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把太子送过去,就说他身体太虚,屋子里闷热晕了过去。” …… 这边结束了推门出去,湛岳就站在门口,说王爷在隔壁等着,云苡歌和几人告别后去找玄冥。 坐在马车里,云苡歌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酒楼、茶馆林立,小摊贩们卖力地吆喝着,她的目光触及到一家医馆,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玄冥说:“那个南阳的二皇子,我见过,之前在医馆给她治过病。” 云苡歌将那日在医馆给他疗伤的事情讲给玄冥听。 玄冥捏着云苡歌的腰慢慢地摩挲:“我知道,他派人调查你,似乎是想让你跟在他身边。” 云苡歌惊的浑身冒冷汗,他们不过才见了一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竟然派人调查她? “不过他那个手下什么都没查出来。” 420王爷是这天底下顶厉害的人!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好笑地说道,他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调查出来的。伏六一开始街头巷尾打听的时候,湛岳布置的眼线就警惕起来,玄冥马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所以,王爷那会儿是故意叫我过去,告诉他我是你的人?” 云苡歌笑着转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巧笑嫣然。 玄冥叹气,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唉,谁叫你这么勾人,戴着面纱都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 云苡歌锤了一下玄冥的胸膛:“哪有,那二皇子也是想随行有人给他看病治伤罢了,他要的是医术好的大夫,又不是要寻欢作乐的女人。” “这么说的话,他受的这么重的伤很可能是南阳太子所为?王爷是想扶持二皇子上位吗?”云苡歌猜测道。 “扶持倒是说不上,互相帮助罢了。” 玄冥在云苡歌的粉嫩小嘴上啄了一口,尝到滋味后不断加深这个吻。她身上香香的,嘴唇软软的,怎么都吻不够。 直到云苡歌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玄冥才慢慢地把她放开,云苡歌趴在他的胸膛上:“那太好了,若是南阳太子倒台,南阳二皇子上位,这样的话,小八或许就不用去和亲了。” “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云苡歌握住玄冥解他衣襟的手,问道。 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二皇子联合南阳四大家族中的贯丘氏和达奚氏,拿到了南荣氏和东方氏交易军火的证据。” “瑞王这边我也派人在布局了。” “二皇子真是好手段好计谋,联合敌人的敌人,逐个击破。” 南阳四大家族虽然都从北楚瑞王的手里购买过军火,不过,贯丘氏和达奚氏是为了自保和抵抗其他世祖的侵袭,而南荣氏和东方氏则是为了积蓄力量谋权篡位,妄图成为南阳至高无上的王。 二者的性质不一样,处理的先后顺序和手段自然也是不同。 如此一来,贯丘氏和达奚氏倒是不着急去处理,而南荣氏和东方氏在他们做出叛乱的事情之前,要敲打敲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那本王呢?” 云苡歌一时没反应过来,玄冥这没头没尾地的话是什么意思,抬头看到他这醋醋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忙笑道:“王爷最好了!王爷是这天底下顶厉害的人!” 听着云苡歌的夸赞,玄冥很是受用,满意地点点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 “王爷,王妃,到府门口了!” 车夫拉开帘子,玄冥轻轻擦了一下云苡歌的额头,抱着她下马车,直接往卧房走。 到了房间,二人继续刚才的谈话。 “朝中大臣一直在劝谏陛下尽早立储,可皇兄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再立储。” 玄铮还想在这北楚的最高位置上坐上几十年,可一旦立了储君,便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这盛世已经享受不了几年了。 玄冥继续说道:“目前来看,太后谁都没有支持,离王、瑞王、锦王、衡王都不是上官家女子所出,她还是希望太子是她上官家的。” “可皇后已经疯了不可能再得圣宠怀上孩子,太后送过去的上官春露等人也不得皇上喜欢,就算是新送进去的人有了身孕,年纪尚小也无法在宫中立足,怎么可能斗的过离王和瑞王?” 云苡歌摇摇头,太后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可能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就是上位者时间久了,不舍得放下不甘心放弃,执念太深。 “上官家的人都太不争气,太后估计也是有所动摇了,最近常常叫锦王去宫里。” “锦王?玄文锦?” 在这几个皇子里面,玄文锦是最放荡的、最无意于皇位也是最好拿捏的。 云苡歌一想到玄文锦可能会登上那个位置,就忍不住想笑,若他真的当了皇帝,还不得把这些书院、书肆都改成秦楼楚馆,勾栏瓦舍,整日带着北楚的子民寻欢作乐,喝酒唱曲? 朝堂上的官员们还不得都被放逐归家,全部都按照他的标准,选那些面若潘安,姿容绝色的男女女入朝为官? 玄冥见她傻笑,敲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左右不是在想我。” “哪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都是王爷这张俊颜。”云苡歌对着他撒娇哄道。 他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吻住她娇嫩的唇,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呢喃。 玄冥的喉咙一紧,将她的双腿拉开…… 二人就要更加深入的探寻彼此的时候,门外响起手指叩击门框的声音:“咚咚咚……” “王妃,表小姐派人来传话,说是静娴小姐、柔儿小姐、明理公子来了,表小姐去城门口接他们,刚好路过咱们冥王府。” 珠儿能猜到房中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也很不愿意来传这个话,她心里苦有苦说不出。 “珠儿,你进来。” 云苡歌从玄冥的身上下来,安抚似地拍了拍玄冥的胸膛,拉出一条毯子盖在玄冥的腿上。 “你说青岚表姐和静娴、明理哥哥这会儿就在府门口?”云苡歌推开窗户,让晚风吹开这一室的旖旎。 珠儿点点头,不敢看她身旁的玄冥,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王爷恨不得吃了她,可是她能怎么办呀,表小姐确实就在门口! 云苡歌想起来,过几天就是外祖父宋罡的寿辰了,他们应该是为了外祖父的寿辰过来的:“静娴和明理哥哥来了?” 见珠儿点头,她坐在梳妆台前检查自己的妆容,询问玄冥:“王爷,我回云府住几天可好?前阵子我就给静娴写信人,让她进京城来玩儿,端午节她没来,我还以为她不过来了呢!” 玄冥扶额,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这大半夜的时候来?不过看她这高兴的样子,他也不好回绝。 “去吧,你先去,你常用的东西我明日派人送过去。” 知道几人就在府门口等着,云苡歌肯定是今晚就要过去的。 “王爷,你太好了!”云苡歌抱着玄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兴奋地去换衣裳准备和许久不见的兄弟姐妹相见。 房中的丫鬟们见状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421少年侍卫和王府丫鬟的浓情密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看着云苡歌开开心心地坐上宋青岚的轿子离开后,玄冥躺在床上睡不着。 清冷月夜,没有美人陪伴在侧,实属寂寞难耐。他推门出去,就看到钱遂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傻乐。 今晚是钱遂当值守夜,他本该兢兢业业站在门口警惕四周的动静,可冥王府四周都有暗卫值守,就像是铁桶一样任何刺客都进来不,他也就心安理得地看起了话本子。 钱遂虽然认识字,但因为不经常看书,所以看的很慢,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书,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生怕漏了一个情节:“少女娇羞地倚靠在男人身上,男人伸手去解少女腰间的飘带……” 钱遂琢磨着这飘带好不好解开,为什么话本子里面的衣带总是那么好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料总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脱掉,男人和女人总是能那么快的就能在一起,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只是,可惜的是,男人和女人宽衣解带后,就是几个省略号,总是读不到后面的内容,这让他抓心挠肝的,心中十分好奇宽衣解带会发生什么,以及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玄冥此刻心情很差,看到别人笑的如此开怀更是刺眼,他黑着一张脸凑了过去,只看到“细腰”、“红唇”、“粗壮”、“纤细”、“软嫩”、“浑圆”几个词语,还没等再多读几行,书就被“啪”的一声合上了。 钱遂没想到会有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回头一看,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他猛地合上话本子将手背到身后,慌忙摇头:“王,王爷您怎么出来了?我没,没看什么……” 玄冥摊开手掌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话本子给他。 “王爷,属下真的没看什么……” 玄冥的脸更黑了,钱遂只好将话本子递了过去,他的命太苦了,怎么值守的时候开小差就被王爷发现了呢?!这回又要挨多少军棍呢? 玄冥拿过那本书,看到书名眼皮一跳,脸色更黑了:“《少年侍卫和王府丫鬟的浓情密爱》,钱遂你小子,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儿正经事儿?!” 他举起话本子在钱遂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好在他看的是文字版,那日听淮烨说,禁军里头进去几个新人,半夜竟是接着月光看起了插画版的话本子,那叫一个让人血脉喷张。 相比之下,他家钱遂,也算是个纯情的。 钱遂挠了挠头,无辜地说道:“王爷,给钱家传宗接代也是正经事儿啊!” “王爷,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不好好值守了,王爷就饶了属下这一回吧……”钱遂哭丧着脸,双手合十苦苦哀求。 钱墨刚办完事从外面回来,见到此情此景脸上一阵发红,弟弟干出这种事情来,真是让人臊得慌,他立刻跪在玄冥面前说他没有管教好弟弟,请王爷饶了他这一回。 玄冥本也没想惩罚他,将那话本子一扬,淡淡道:“喜欢就去追,本王可不会帮你。” “谢王爷!”钱遂接过话本子,膝盖一软就想给玄冥磕头。 玄冥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着一张脸问道:“府上的丫鬟,看上哪个了?” 钱遂和珠儿的事情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二人在他和云苡歌的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才好。 “回王爷的话,王爷是认真的吗?” 钱遂怯怯地看着他,生怕王爷是在拿自己打趣,他被人笑话捉弄了倒是也没什么,不过,不能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玄冥点点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认真。 “属下,属下喜欢王妃身边的珠儿……” “好,本王知道了,来人呐,把钱遂抓起来打上几板子!” 钱遂立刻慌了,抱着玄冥的腿求饶:“王爷,王爷不是不惩罚属下了吗?怎么,怎么还打板子呢?” 钱墨确实看出来了,将钱遂拉到一旁按在地上:“王爷这是在帮你呢,这几板子你就安心受着吧,苦肉计,懂不懂?!” 钱遂似懂非懂趴在了地上,等着府上的人来打板子。 …… 另一边,云苡歌上了宋青岚的马车,一行人去了宋府。 几个晚辈先是去了何氏的院子给长辈们请安问好,看到软糯糯的宋青岚的弟弟宋祥,都忍不住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 打过招呼后,一行人去了前厅,前厅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几人坐下后难掩激动之色。 段静娴在寿春花重金买了大量珍贵的药材,带了一箱子给云苡歌,生怕她的身子没有恢复好:“还好脸上没有留下严重的疤痕,不然,你长的这么美该有多可惜!”段静娴看着云苡歌的脸说道。 云苡歌握着她的手说她是没看见受伤之后留的疤痕,那时候很是严重,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好的。 几人填饱肚子又聊了一会儿后,才各自散去。 “今日太晚了,你和我一起睡吧,静娴和柔儿她们就住在客房。”宋青岚拉着云苡歌进了屋子,自从云苡歌出嫁后,二人很少这般聚在一起亲近。 “祖父就快要过大寿了,母亲忙着照顾小弟,还有掌管家中大小事务,事情一多还真是手足无措了,我又是个粗人,后宅院这些东西想起来我就头疼,你来的正好,正好帮帮我。” 云苡歌打了一个大大打哈欠,本以为进来就来沐浴睡觉了,没成想宋青岚直接拿出了两三个厚厚的账本,还有几叠宾客名单。 “这是账本,上面有各类物品采买的价钱、管事的名字,还有这些是往年的宾客名单,你快帮我看看。” 云苡歌扶额:“你就这么放心把你家的账目都给我看了?” 宋青岚笑着瞪了她一眼,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怕不怕的,再说了,谁不知道她云苡歌是个小富婆,还会觊觎她家的财产不成? “好,我来帮你看……” 422月漾漾换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个时辰后,云苡歌整理出来了一份要采买的物品和数量,分别由谁负责都写的清清楚楚。还有一份宾客的名单,哪些宾客要坐主桌,谁和谁互相看不顺眼在朝堂上互相给对方使过绊子要分开坐,也都一一做了标注。 “表姐,不行了,我太困了,剩下的,等明日三姐来,让三姐帮你看吧!” 云苡歌上下眼皮直打架,伸了个懒腰就要去洗漱。 宋青岚只扫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知道她靠谱,从背后给了她一个熊抱:“歌儿,你可太厉害了!” …… 次日,云苡舒也到了,还带来了蓉儿,小的那个因为还太小便没有带过来。 云苡歌、云苡舒和段家的人都帮着准备大寿的事宜,总算是在大寿前一天,将上上下下都准备妥帖了。 中途,珠儿告假云苡歌回了一趟冥王府,给钱遂送了止血的药和止疼的药,嘱咐他日后值守要认真些,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宋大将军宋罡过大寿这日,早早就有宾客上门,宋府一时间也热闹了起来。 今日的宋青岚神采飞扬,她身穿浅紫色长袍,腰系暗墨色锦带,脚穿小鹿皮绣金靴,头戴赤金冠,英姿飒爽,从背影看就像是个身型高大纤细的公子哥儿,让小女子们心驰神往。 云苡歌身穿淡雅的绿色.蝴蝶兰长裙,腰系白玉飘带,脚穿同色绣花鞋,眉目如画,肌肤如玉,双唇如樱。远远的看过去,仿若冰雪中的莲花般纯洁无暇,令人心醉神迷。 宋青岚和母亲何氏在门口迎接宾客,云苡歌、云苡舒和段静娴等人在里面带着宾客找位置坐下。 云府的马车停在府门口,宋氏、云庭信、谢氏、云庭坚、云苡悠、云靖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云苡悠身穿粉红色的金边百花短袄和长裙,袖口上的扣子是红宝石,衣襟上也镶嵌着明珠,头上插着金玉珠钗,富贵下难掩娇憨。 “六妹妹,你这穿的可真富贵,不知道的还以为今个儿你过寿呢!”宋青岚打趣道。 云苡悠倒是毫不在意,她就是要趁着年纪还小的时候好好打扮打扮:“表姐说笑了!” 送着云府的人进去,月家的人也到了。 月家的马车停在门口,月漾漾和月毓置气,责怪他前些日子出门玩耍没有带上她,非要自己下马车不让她抱。 “漾漾,那日,大哥去的是醉春阁,你太小了,那地方不适合你去。” 月漾漾撇了撇嘴:“你们都说我小,我不小了!凭什么你们做的事情都不准我做!” 二人正僵持着,门口出现一抹湖蓝色的身影,月漾漾伸着脖子一看是云靖竹,她更加激动,提着裙摆就要去追他,没成想她的腿太短,没有够到马车下面放着的马凳子,“哎呦”一声踩空了。 月毓吓得慌忙去抱,可这马凳子呈阶梯状,他虽然伸手接住了月漾漾,可抱着她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身子向一旁倒去,月漾漾的脸磕在了马车门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去帮忙,月漾漾感觉嘴里一阵疼,伸手一摸,竟是摸到了满手的血,顿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牙磕掉了一颗。 “快来人呐,月家小姐受伤了!” 月毓慌的不行,迅速起身抱着她去找府医,跑到府里正好看到云苡歌,他急忙喊了一声:“冥王妃!” “还请冥王妃帮忙看看!” 云苡歌转身一看月漾漾满脸是血,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带着人去了偏房诊治。很快,府医也到了,可月漾漾一见到府医就哇哇大哭起来,心里觉得那府医长的丑,不愿意让他给自己医治。 “不哭不哭。”云苡歌见状便让那府医离开了,安慰她别怕。 珠儿很快从马车里拿过来药箱,云苡歌清理了一下伤口,给她用了些止疼的药,上好药粉。 “没事儿,漾漾迟早要换牙的,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掉了的牙埋在地底下,以后的牙长出来的更整齐。”云苡歌将月漾漾那颗小小的门牙清洗干净,用帕子包好,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漾漾,这院子后面有一颗好几百年的古树,树干有这么粗……” 云苡歌一边双手比划着一边握着月漾漾的手:“你自己去把这颗牙埋了,以后的牙一定长的整整齐齐,好不好?” 月漾漾听了云苡歌的话不哭了,乖巧地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刚好玄文朵也来了,便陪着她一起去了后院埋东西。 …… 宋府院子的中间搭了一个看台,唱曲儿的也到了开始唱戏,如此一来,宋府更加热闹了。 “瑞王到!” 瑞王身穿深蓝色长袍,脚穿漆皮乌金鞋,头戴翡翠镶宝石冠。他有着一双杏眼、一对弯眉,笑起来如春风般和煦。 众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如此慈眉善目的王爷,为了邀功为了算计兄弟为了赚取不义之财,可以把百姓的性命视如草芥。 瑞王当初炸了离王的私矿,自然是料理的干净,没有留下痕迹。可这种事情做的多了,难免会有疏漏,如今被玄冥盯上,更是有些手忙脚乱,自乱了阵脚。 瑞王养了不少暗探,这些暗探分散在各个地界为他收集、传递消息。 原本,这些私卒、私兵是为了谋反之用,若玄铮驾崩,登基的人不是他,他定会找时机举兵造反。 可如今,他在诸位皇子中已经占了上风,有很大的可能入主东宫,本想早早将这些私兵遣散或是暗中藏好,将这些暗探转为他用,可没想到,他们竟是悄无声息的渐渐的三三两两的人间蒸发了。 今天死两个,明天重伤两个,后天失踪两个,人没有全部都消失,可这接连不断地变故和噩耗,让他猝不及防。 他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也不知是谁要这般挑衅他,仿佛在告诉他,我知道你养了暗探私兵,可我就不在陛下面前拆穿你,而是掐着他的脖子,在他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再松开,如此反复,你能奈我何? 423霸道豪迈脾气暴躁,不懂避嫌没有规矩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今日来,一来是想拉拢拉拢宋家,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寻找蛛丝马迹,看看到底是谁在他背后捣鬼。 “离王到!” 离王身穿杏色长袍,外罩玛瑙镶金扣背心,腰系同色斑斓锦带。他抬腿跨过宋府的门槛,眼神扫视着众人,眼神高傲、不屑。 瑞王见他来了,笑着去迎:“难得今日皇兄也有空过来。” 离王的嘴角抽了抽,之前他被禁足,瑞王趁着这个期间,拉拢了不少原本是他这一阵营的朝臣,此刻这个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面前,还嘲讽他如今就是闲人一个,玄铮什么事情都没有吩咐他去做,他身上半点政务都没有。 “皇弟说笑了,你今日不也有空过来吗?最近,人手还够用吧?”离王听说瑞王身边的暗卫暗探死了不少,虽不是他做的,但是听到此消息还是大快人心。 瑞王眼皮一跳,怀疑地看着他,难道这事儿是离王做的? 随即,他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他那些暗探也不是吃素的,如今的离王没有这个实力。 宋启见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忙走过来请二人到席间坐下,二人对宋启倒还是客气,给了他几分薄面,不再互呛,在众宾客的注视下坐到了席位上。 …… 席间,宋摇光和云靖竹等人坐在一起,陛下今日特意给了云靖松和云靖柏一日的假,让他们能陪着老人家过大寿。 宋青岚正给各位长辈倒酒,不经意间看到宋摇光笑呵呵地凑到云靖柏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走到他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小娘子似的,还要鬼鬼祟祟的咬耳朵?”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臭毛病?!一点都不大气,没有武将的风范!” 宋摇光立刻和云靖柏拉开了距离,他是看到周围不少小姐闺秀都往云靖柏身上看,才和他咬耳朵的,说着他桃花运真是不错,怎么家里还没给说亲之类的话。 “大家都在帮忙,就连千兰都在帮着招呼客人,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唠闲嗑?” 宋摇光环顾四周,看到好几个丫鬟在招待,委屈地看着她:“这不是有丫鬟在忙着吗,哪里用的上我?咱们家又不是没有人使唤了,丫鬟婆子多的是。” 宋青岚气不打一处来:“丫鬟招待,和主人家亲自招待,能一样吗?你怎么光吃米饭不长脑袋呢,是不是找揍?!” 宋青岚左手拎着酒壶,右手一拳锤在宋摇光的脑袋上,宋摇光吃痛惊呼一声,不敢再言语,立刻起身去帮忙。云靖松和云靖柏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坐着,都纷纷起身去帮忙清点礼品、招呼客人和人寒暄,争取不让客人被冷落。 远处抱着宋祥的何氏看到宋青岚大大咧咧的样子直头疼,对着身旁的宋氏说道:“我这个女儿啊,是半点儿女孩子的样都没有,霸道豪迈,脾气暴躁,不懂得避嫌,还没有规矩。” “我看呐,得从宫里请个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让她出嫁前总得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才好。” 何氏叹气,后悔在她幼时太过纵着她,若是从小时候就好好管教,把她关到屋子里面让她绣女红,磨练她的性子,或许如今也不会这样。 小时候她就喜欢穿男孩儿的衣服,别的小丫头都是去首饰铺子、成衣店和糕饼铺子,偏偏她就喜欢去武官看人打架、去铁匠铺子看铁匠打兵器。 成日也不学绣花也不练字,舞刀弄枪的。 宋氏宽慰道:“青岚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我看她是个爽利干脆的,活的倒是要比寻常的女子恣意洒脱,又是生在宋家总有娘家给她撑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青岚自有她的福气。” “但愿吧,她要是一个直是这个性子,哪个婆家能受的了?” 何氏心里难受,可在这寿宴上不好露出难过的表情来,强忍着心里的担忧,面上依旧挂着笑,看着场间的宾客。 席间,宋摇光听宋青岚的话看了看四周哪里需要帮忙,他一个军中汉子,哪里懂得如何招待客人,一门心思就想着给人倒酒,他捂着疼痛的脑袋往前面走,见到一个女子手里端着酒瓶,便从她手里将那酒瓶子拿了过来:“给我吧,我去倒酒,你去催催厨房赶紧把菜端上来。” 宋摇光想着等菜上齐了,众人都坐下吃酒,他也就不用招呼了。 段静娴手里一空,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这般无礼?让她去厨房催菜,这是把她当成丫鬟了吗? “酒瓶子不是有很多吗,为何要拿走我正在用的?要去厨房催菜,你自己去!” 宋摇光回头一看是段静娴,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捂着脑袋没有看清,还以为是宋府的丫鬟:“呀,是静娴妹妹,对不住对不住,酒瓶子还你。” 他忙把酒瓶子塞到了段静娴的手里,段静娴涨红了脸,他这个人好没道理?一会儿拿走一会儿又塞回来,到底是要怎样? 二人并不是很熟,只是在云府和宋府的几次聚会上见过面,知道彼此的名字和身份。今日,她倒是觉得宋青岚性子豪爽但做事稳重,可她这个弟弟真是个唐突的性子。 云靖柏也在席间帮着招呼众人,无意中瞥到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缠住了梁千兰,他立刻走了过去,问那男人是否有什么需要。 “她把这酒洒到我身上了,我让她陪我去换一身衣服,扭扭捏捏的不陪老子去!”熊高飞瞪着眼睛喊道,他的胖手摸着下巴,舔着油腻的嘴唇。 “明明是他撞到我,酒才洒出来的!” 梁千兰气的脸色发白,她带着愠怒,手里死死地攥着酒瓶,可这里是宋府,她也不好发作。 云靖柏看了一圈同桌的人,典药丞管承嗣、他的弟弟管承怀、还有桑家的桑成业都坐在这一桌,眼神躲闪,督察御史池正欲言又止,钦天监汤若明站起来想要说什么,被池正一把拉下。 424寿宴上的冲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看的出来是熊高飞故意为难人,可他父亲是礼部尚书熊泱,官大一级压死人,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云靖柏看着熊高飞气势汹汹的样子,猜到他可能不知道梁千兰的身份,便说道:“熊兄,不如,我陪你去换衣服如何?这宋府我来的次数多,哪里可以换衣服,要比千兰小姐熟,而且,一会让她哥哥梁宪梁大人来了,她也要出去迎的。” 梁千兰皱了皱眉,她哥哥今日没有空过来,他刚才帮着记录礼品单子的时候不是也听到了吗? 可是看到熊高飞的脸色,她立刻就明白了,这狗男人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她穿的朴素就以为自己是可以任人欺负的,此刻一听她哥哥是京城守备,顿时就怂了。 熊高飞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难怪这女人看着有点儿面熟,可这么多人瞧着,他只好强撑着面子,不敢再看梁千兰,一挥手勉强说道:“唉,算了算了,不换了,怪麻烦的!” 本来瞧着这小娘子长的怪好看的,若是她肯和他去换衣服,还能趁机玩弄一番,可没想到她竟然是梁家的人。 这边总算是平静下来,梁千兰道谢:“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没想到我哥哥的名号这么管用。” “别客气,顺手的事儿,你坐着歇一会儿吧。” 云靖柏冲她温和一笑,这笑落在梁千兰的眼里,更是让她的心头一暖。想起来,上回他将她认错拍了她的肩膀,也不能说他轻浮,她带着云苡歌的发簪领着她的丫鬟,着实是会让人误会。 “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听着梁千兰如此礼貌的话,云靖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冲她点点头,等走远了才明白她说的是哪一件事情,眼底的笑意更深。 梁千兰,倒不是不讲道理的姑娘。 今日来的宾客众多,云苡歌和云苡舒把仇家和互相看不对眼的都安排着分开坐了,原本其乐融融的,不成想另一边又闹了起来。 起因是万顺带了上官春丹和兰苏一起来给宋老将军贺寿,本来这种正宴是不能带小妾来参加的,可这兰苏也是争气,身子调理好了之后又怀上了孩子,让万顺十分重视,兰苏也想在众人面前露露脸,温声软语的一求,万顺就答应带她一起来了。 这让上官春丹十分不爽,从出府到进了宋府坐在席间,不停地给兰苏找茬,兰苏都忍下了,可方才,她给兰苏舀了一碗甲鱼汤,又夹了一筷子蟹肉,兰苏不吃,她就大骂她给脸不要,还说她就是小家子气,连甲鱼汤这种好东西都不懂得喝。 兰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跑到万顺身边告状,说自己有了身子夫人还逼她吃生性寒凉的甲鱼汤和螃蟹,摆明了是想让万家断子绝孙。 万顺一听就急了,也不顾众人的眼光,迈着大步子走到上官春丹的身旁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上官春丹眼冒金星,发簪都被打的甩飞了出去。 “兰苏有了身子,你不好好照顾她也就算了,还想害她滑胎?!说,之前那几次滑胎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上官春丹懵了:“兰苏这小贱人又有身孕了?她不可能有身孕啊,我明明……” 万顺听着这话头就知道兰苏滑胎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甩手又是一巴掌:“你这个毒妇,这是想让我万家绝后啊!” 这边一闹,宾客们哪里还有心思吃席,都过来看热闹,何氏和宋青岚赶紧带人将骂骂咧咧的几人分开,扶着他们去偏房休息。 …… 到了晚上,宴席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变数太多,就像是打仗似的。 送走宾客后,云苡歌和云苡舒跟着宋氏等人回了云府。回到熟悉的院子里,云苡歌感觉有些恍惚,时间过的可真快。换掉身上带着酒气的衣裳,云苡歌和云苡舒去了宋氏的院子,方才嬷嬷来请,说是夫人叫二人过去说话。 “江宁的事情你们听说了没有?”宋氏担忧地看着两个女儿 “夏家和彭家闹掰了,你们的祖母因为此事有些担心你们三姑姑。” 云苡歌一拍脑袋:“母亲,这事儿怪我,我还没来及说。” 她将夏家、彭家和曹家的关系挑要紧的给二人说了,只说曹家可能摊上官司了,而彭家和曹家有关联,夏家又和彭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为了避免受到牵连,夏家和彭家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么说,是你给你三姑姑写信了?” 云苡歌点点头,宋氏了然,放心地拍了拍胸口,打算一会儿亲自去找云老夫人说此事,也叫她老人家放心。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各自回房睡下。 另一边,瑞王也回到了府上,他愁眉不展,宋老将军的态度和之前一样,不管他如何示好,他还是那一副孤臣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宋家也不会为离王所用。 线人魏南来报说,消失的那些暗探和私兵可能和冥王有关,虽然杀手刻意隐瞒了身手和死者死亡的致命伤,可行事如此干脆利落又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的,京城中只有玄甲军能做到。 “属下还发现在寺庙、农田等地方出现过玄甲军的身影。” 魏南说着线人们汇总在一起的线索和分析,这寺庙的僧侣、农忙的村夫们不可能有如此精壮的身型、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生活习惯,他们猜测冥王就是把玄甲军藏在了这些地方,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事儿和九皇叔有关?”瑞王的手指叩击着桌面。 “果然,之前交到离王手里的老弱残兵是玄冥故意为之,掩人耳目,精锐都被他藏了起来。” 之前玄冥曾经帮过他,他以为玄冥是友人,虽然他不奢求玄冥和自己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帮他夺得皇位,但最起码他不是他的敌人。 不过如今不同了,既然他对他不利,就别怪他不尊敬长辈。 “王爷打算怎么做,可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425教静娴射箭,教不会晚上不准吃饭!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瑞王沉思着,将近日来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去查一查,冥王是怎么知道他大婚的日子是礼部和钦天监动了手脚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魏南应了一声,立刻出去查探此事。 …… 这一日,宋青岚去给在校场练兵的祖父和父亲送饭,云苡歌去医馆看药材,段静娴便陪着宋青岚一起去了校场。 中午休息,有三三两两的将士在比试射箭,宋青岚看的手痒痒,拉着宋摇光要和他比试一番。 宋摇光一脸的苦瓜相,他哪里比的过宋青岚啊,这不是让他当着一众新兵蛋子的面丢脸吗? “别给我摆出这一副酸脸来,赶紧拿上箭和我比试一番!” 宋青岚不耐烦地推搡了宋摇光一把,也不管他是否答应,她搭弓射箭,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每发每中,正中靶心,有好几只羽箭甚至穿透了靶心,足见力道之大。 段静娴不禁惊呼:“表姐,好厉害!” “没什么,不过是熟练而已。”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箭靶,冲宋摇光扬扬头努努嘴:“到你了。” 宋摇光磨磨蹭蹭慢吞吞的站在线后,闭上一只眼睛开始射箭,不出所料,虽然箭箭中靶,但是准头可比宋青岚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见段静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宋青岚朝她招招手:“静娴,你也来试试。” 宋青岚掂量掂量弓箭,挑了一把轻一些的递给她:“就用这把试试吧。” 宋青岚个子高,她站在段静娴的身后抬起她的手臂,告诉她如何瞄准、拉弓、射箭,她教的很好,段静娴动作到位姿势也摆的不错,看起来倒是像那么一回事儿,可这一箭射出去,竟是脱靶,连箭都没有射到箭靶上。 宋摇光没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段静娴脸色发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咬着嘴唇很是不好意思。 “宋摇光,你还好意思舔着脸笑?你过来!教静娴射箭,教不会今天晚上不准吃饭!”宋青岚命令道。 “自己射成那个狗样儿,还好意思笑话别人?五十步笑百步!” 宋摇光朝着宋启投过去一个哀求的目光,宋启耸耸肩,示意他也没办法,好在宋青岚说的这些话没被何氏听到,不然他的耳朵又要被唠叨的起茧子了。 她从小就跟着宋罡和宋启在军中混,早就沾染上了那些风气,混账话也是学了不少,他们这些大老粗的爷们听了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后宅院的妇人们可听不得这些话,听了准保得惊的晕厥过去。 宋青岚也是深知如此,在家里都是忍着不发飙,努力做一个长辈喜欢的大家闺秀,可到了校场,她便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天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段静娴不喜欢宋摇光,本想拒绝,可是宋摇光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开始教她如何瞄准、发力,段静娴见他已经收敛起了笑容,便也没再说什么。 “你要侧身站着,对,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肩膀放松,别太紧张,太紧张浑身都绷着不好发力。” 段静娴按照他说的放松了一些,将力量几种在胳膊上,射了一箭,可还是没有射中箭靶,不过这一次已经明显离箭靶更近了。 “你一开始用的力气太多了,等到射箭的时候力气已经快要耗尽了,羽箭自然无法射中箭靶,更别提穿透箭靶了。” 宋摇光看的直着急,照她这么学下去,什么时候能学会,他晚上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他索性走到她身后,左手隔着衣袖抬起她的左臂,右手隔着衣袖握住她的右手,认真道:“保持这个姿势,开始往后拉,不要用太大的力气,把弓拉满,好,射!” 羽箭射出的那一瞬间,段静娴感受到了身后男人有力的心跳和他的呼吸,心也跟着一紧,脑子一片空白慌乱,完全没有在意箭是不是射中了箭靶。 “好!太好了,射中了!这回你自己来吧。”宋摇光一拍手,高声叫好,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和不自在。 段静娴看了一眼箭靶果然中了,可她此刻脸烧的厉害,哪里还有心思射箭,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低着头走到宋青岚身边说她有些累了想回去了。 “好,这练箭也是非一日之功,如今你也算是入门了,慢慢来吧。” 宋青岚也没多想,左右她们过来就是来送饭的,完成了任务自然是要回去的。 “你小子倒是个好师傅!我们先回去了。” 宋遥光冲二人摆摆手,目送二人离开,心里却在想着,这姑娘看着挺康健的,怎么身子这么弱,才射了几箭就累了?缺乏锻炼啊! 离开校场后,二人去了冥王府,上次在宴席上云苡歌就邀请段静娴去冥王府逛一逛,今日正好得空。 到了冥王府,管家客气地将二人请了进去,说是王妃还没回来,让二人稍坐,若是二人愿意他可以带着在冥王府里面转一转。 “那就有劳了。” 京城的院落和寿春的很是不同,寿春的宅院小中见大,内外借景,画中有画,景中有诗,诗中有景,而京城的宅院大气、辽阔,结构上讲究对称美观,布局自然,秀丽庄重,段静娴很是感兴趣。 管家走在前面,介绍着院落,宋青岚和段静娴走在后面,段静娴看着院落的名字,喃喃道:“倾歌院、慕歌院……” 想到这些名字都和云苡歌有关,她心里甜丝丝的,十分羡慕冥王对云苡歌的宠爱。若是日后她找夫君,希望也能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眼里心里都是她的人。 “后院还有雪獒和小狼獒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管家问道。 一提到雪獒和小狼獒们,段静娴立刻兴奋了起来,之前云苡歌写信告诉她小狼獒们长的可快了,胖乎乎的,一转眼的功夫她就要抱不动了。 走到后院,段静娴顿住了脚步,她没想到云苡歌口中的雪球,那个软糯糯的可爱动物,竟是如此庞大,它的鬃毛十分茂密,通体纯白,前胸宽阔,而且看起来还恶狠狠的,目光炯炯有神,散发着粗犷、彪悍的气息。 见到有人过来,雪獒和小狼獒们都是呲牙咧嘴,似乎是要把他们都撕成碎片! 段静娴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心中怀疑那些信件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庞然的凶狠大物,和可爱软糯也不沾边啊?! “表姐,静娴,你们来了可太好了!” 426医馆闹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回府就听下人说二人来了,快步走到后院,见到段静娴站的远远的,她笑着靠近雪獒,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发。 刚才还满身戾气要吃人的雪獒,顿时柔软了下来,乖巧的任由云苡歌给它顺毛,还发出了舒服的哼叫声,那哼叫声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撒娇和埋怨,埋怨她为何过了这么久才来看她。 段静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怎么这家伙看到云苡歌就变的不一样了?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啊! “你过来摸摸,它不会咬人的。”云苡歌笑道。 段静娴大着胆子走过去,云苡歌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毛发:“真是奇了怪了,你是没瞧见,刚才她要吃了我呢!” 宋青岚笑道:“这都不算什么,有一回在这府上摆宴,有几个姑娘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管家见这边没什么事,便悄声退下了,让厨房准备吃食和果饮。 …… 瑞王那边,线人魏南查到熊高飞那里,熊高飞才不得不承认那日在莳花馆和花娘楚楚说的话可能被郑仁听去了,他当时派人去抓了,可是没有把他抓住,事后也曾派人在郑府附近堵他,可是这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竟是抓不到他。 瑞王知道此事后,立刻派人去搜捕郑仁,只要抓到了郑仁,便能知道他都和冥王说了些什么,也好制定应对的对策。 而郑仁这边在过了一阵子的安稳日子后,以为已经没有了危险,也就放松了警惕,时常去外面买些糕点吃食。 郑仁从外面回来,路上,他的肩膀被人用力撞了一下,他转头刚要喊住那人,忽而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去,他急的大吼大叫从袖中掏出匕首,反手就要捅到那人的身上,那人反应极快,立刻捂住他的嘴,攥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想活命,就跟我走。”男人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郑仁听到熟悉的嗓音,冷静下来,回头一看竟是湛岳。 “瑞王要抓你,我先带你出城避一避。”湛岳警惕地看着四周,瑞王的人随时都会追过来,他得赶紧带着人走。 郑仁浑身冷汗涔涔,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双腿直打颤:“湛岳大人,救我……” “这阵子你要躲着些,不可像这般大摇大摆地四处闲逛了。” 郑仁点头如捣蒜,湛岳看着四周没有什么人了,才带着郑仁快步离开,上了巷尾的马车。 …… 瑞王那边没有抓到人,冥王竟然是先一步把人给转移走了,气急败坏。 “玄冥真是欺人太甚!本王并没有得罪过他,他一个瘸子,未免插手太多了!” “王爷不必担心,就算暗探是冥王派人杀的,也不可能尽数杀尽,我们只需要源源不断地招收新人进来,只不过,培养新人需要耗费些时间。” “而这郑仁,属下已经去派人去城外找,总能把人找到的。”魏南在一旁劝道。 瑞王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绪,平日里他在人前装的一副春风和煦,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冥王暗中点了一把火烧了他的后院,不声不响地就让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把冥王妃给本王抓起来,找几个人好好折磨一番!玄冥不让本王好过,他身边的人也别想好过,本王动不了他,还动不了他身边的人?!” 魏南面露难色:“王爷,冥王妃曾习过武有些身手,身边又有不少暗卫保护,还有两个从冥王府出来的贴身丫鬟随侍左右,怕是不好动手。” “杀不了她,不会给她找些麻烦?去查她名下的酒楼、医馆、书肆,闹出些动静来,让他们夫妇二人自顾不暇,给本王一些喘息的时间去处理这一堆的烂摊子,这还用本王教你吗?!” 瑞王抓起一个琉璃花瓶扔到了地上。 魏南连连点头,应声离开了。 …… 次日,云苡歌去医馆义诊,到了晌午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两个男子抬着一个大汉闯了进来。 “万寿堂医死人了,你们赔我大哥性命!” 晌午正是路上行人最多的时候,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行人连午饭也不急着吃了,纷纷过来围观。 “大家伙儿评评理,我大哥昨天吃了万寿堂的药,今天早上开始就腹痛难忍,万寿堂草菅人命,叫你们东家出来,一命还一命?!” 孔二高声叫嚷,更加引人注目。 “这是谁医治的病人?”云苡歌看了一圈,她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要确认此人是不是来找茬的。 章姨和学徒们都是摇头。 孔二急了:“你们医死了人,就不承认了?!大伙可看见了,这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狗屁医馆!” “不管是哪里过来的病人,我们都会尽量医治,只不过,你大哥早上就发病,为何晌午才送过来?” 孔二一愣神,上头交代找人最多的时候来捣乱,那自然是晌午人最多了! 他一甩头瞪着眼睛继续吼道:“早上,刚开始,只以为是寻常的拉肚子,可没想到越来越严重,这才想着来医馆看看,我大哥都要喘不上气来了!就是吃了你们的药才变成这样的,你们要赔命!” “此人可是你的亲大哥?”云苡歌冷脸看他。 孔二眉毛一横:“自然是我亲大哥!” “自是你最亲的大哥,为何来到这医馆不急着让我们救人,反倒一口一个赔命,难不成你希望你大哥赶紧咽气?”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是啊,快救人吧,我看这躺在担架上的人,还喘气呢!” “再耽搁一会儿,人可就真的要死了!” 孔二眼珠子一转,立即说道:“那你们快救人,不管能不能救活,我大哥都是吃了你们万寿堂的药才变成这样的,你们得给个说法!” 云苡歌面不改色,她将手搭在病人孔大的手腕上,这脉搏跳动有力根本就不是重病之人该有的脉象,而且此人脾胃一点都不虚,哪里会腹痛? 孔大见云苡歌皱眉,生怕她瞧出来什么,捂着肚子大声的喊叫呼痛。 云苡歌再仔细一看,孔大哪里是脸色苍白,他的脸上竟然涂了一层厚厚的女人用的美白的脂粉! 427万寿堂的东家要杀人灭口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不禁觉得好笑,这是谁请来捣乱的,也不说找个职业捣乱闹事儿的,这未免太过随意了些。 “你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我瞧着是没什么大病的,你果真腹痛难忍?”云苡歌再次问道。 孔大立刻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疼!疼的要死了!你还问什么啊!赶紧赔钱赔命!” “你可有腹泻,一上午去过几次茅房?” 孔大说不清楚,一上午去了好几趟茅房根本没有记到底去了多少趟:“大夫,都拉虚脱了,谁还记得去了几次茅房?” 云苡歌用指腹按压着孔大的脾胃和小肚子,不管她的手指按在哪里,孔大都是一通乱叫,她不经意间往他肩膀上按了一下,他也是大叫疼死了。 “你到底哪里疼?” “哪里都疼!” 云苡歌点点头:“好,别担心,我这就给你治疗,章姨,去取刀来,再拿过来一条半湿的热毛巾。” 孔二一听急了,一拍大腿惊呼:“大家伙儿,你们瞧见没,万寿堂的东家要杀人灭口啊!” “你杀了我们哥儿俩都没用,这么多父老乡亲在这儿看着你,闹到官府去,这都是人证!” 云苡歌扶额:“壮汉,你若是再这般嗞哇乱叫,胡搅蛮缠,耽误我救人,我就把你送到官府去,造谣、聚众生事、干扰医馆救人,数罪并罚,你看看你要吃多久的牢饭?” 孔二吓的肩膀一缩,早先也没说会吃官司啊!万寿堂的小娘子怎么这么厉害?! “况且,你这般捣乱,是不是真的不把你亲哥的命放在心上?他死了,你是不是就能继承家业了?” 云苡歌的话一出,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议论,连躺着装病的孔大都狐疑地看向了弟弟。孔二摸了摸下巴,不说话了。 “刀来了,已经在热火上烤过。”章姨握着刀柄,将刀小心地递给云苡歌。 “这是刚洗好的,拧的半干的几条湿毛巾。” “好,先用热毛巾把他身上擦一遍。”云苡歌转头看了一眼珠儿,珠儿立刻会意。 学徒撩开孔大的衣服开始擦他浑圆的肚皮,珠儿则是站在孔大的头顶,开始擦他的脸,孔二刚要阻止,却被几个学徒架着到一边喝茶去了。 “呀,你这脸上怎么擦了这么多白粉?!原来你这脸色苍白,都是装的啊!” 珠儿手脚麻利,抓着毛巾在孔大的脸上狠命地使劲儿擦了两下,右用手用力搓了搓,不光脸上那层白粉被擦掉了,还因为太过用力,擦的有些破皮泛红,离远了一看,这孔大的脸黑里透红,起色倒是不错。 “呀,怎么一个大男人要死了,还往脸上擦白粉的?” “这不是骗人嘛!”人群中一个男子喊道。 “这是来讹人来了,我看这男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又有人喊道。 “骗子!送到官府去,赶紧报官!” 孔二立刻跳出来吼道:“你们喊什么?早上着急不小心碰倒了面粉袋子,这才不小心弄到脸上的!” “那怎么只有脸是白的,衣服上还是干净的?” 孔二抬手蹭了蹭鼻子,冲说话那人凶狠地瞪了过去。 “壮汉,我诊脉你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若还是觉得腹痛难忍的话,我就要开膛破肚好好看看了。” 云苡歌举起手里的刀,孔大吓得浑身冒虚汗。 “你放心,开膛破肚后,若是里面有虫子在撕咬你的肠子使你腹痛,我便把那虫子抓出来,然后再用这针给你缝上,数日后你再过来拆线就行了,不过,得提前告诉你,拆线之后,这肚子上会留一条长如蜈蚣的疤痕……” 孔大看着她手里泛着光的刀,还有那粗粗的银针,吓得双眼紧闭。 “来人,按住他的双手双脚,准备开刀!” 孔大吓得尿了裤子,他猛地起身:“不治了,不治了!” “不行,有病不治怎么能行呢?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按住了,准备开膛破肚!”云苡歌一脸的严肃认真,一副定要为病人的身体负责的样子。 “我不治了,我没病,我肚子不疼了!”孔大疯狂的摇头摆手,向孔二求救。 “二啊,你快来救救大哥!二弟,咱不治了!” 孔大都要哭出来了,孔二疯狂向他打手势,可已经来不及捂住他的嘴了。 “大家可都听见了,是他自己说没病的,没病为何要来万寿堂说我们害人?!”云苡歌厉声呵斥。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收了多少钱,为什么要讹人?!”人群中一个女子中气十足地喊道。 孔大和孔二见情形不对就要跑。 “想跑?把话说清楚,不然送你去见官!”几个学徒挡在二人面前。 孔大和孔二吓得跪在了地上:“求诸位高抬贵手,我们兄弟二人没有正经营生,本来在街边要饭,后来听人说只要来万寿堂闹一场,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我们就来了……” “这么说,万寿堂没有问题,是你们故意来挑事儿?” “是是,我们从没在万寿堂看过病,这次是我们鬼迷心窍了,求求诸位饶了我们吧!” 围观的人气愤地喊道:“真是丧良心!” “你们这一闹,都耽误我们真正来看病的!” “就是,万寿堂是最有名的医馆,怎么可能误诊害人!” 云苡歌见这事儿算是解决了,不如利用好这次的机会,好不容易有了如此多的人围在门口看热闹,这次一定要把万寿堂的名声传的更远,把口碑做的更好,赶紧和这些围观的人说道:“身体不舒服的病人这边来诊脉。” “今日是万寿堂义诊的日子,不收诊金,只收药钱。十岁以下的幼童,四十岁以上的老人,今日诊金和药钱都免了!” “太好了!万寿堂的大夫真是菩萨心肠!” 呼啦一群人涌了进去排队看病,云苡歌让章姨和学徒们先给看着,她带着珠儿走了出来去了街对面的面馆。 “你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428臣参奏瑞王监守自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刚才在人群中帮着云苡歌说话的,正是宋青岚、段静娴和段明理。 “不来,怎么能凑热闹?”宋青岚笑道。 “不瞒你说,是冥王派人来了宋府,说是若我们方便可以来你的医馆、酒楼、书肆看看。” 宋青岚当时听了这话就觉得不对劲,怕云苡歌遇到困难,赶紧就过来了。 “还好有你们帮着说话,不然这帮看热闹的都得被那两个人带着走,说我们万寿堂是无良医馆。” “只是没能打听出来他们的幕后指使。”段静娴叹了口气,担心以后那幕后之人还是会找云苡歌的麻烦。 “从这样的人身上是打听不出来的,他们怕是连幕后主使的线人都没见到过。”宋青岚摇摇头。 “歌儿,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会有危险吧?”宋青岚握住云苡歌的手担心道。 “现在我还不能说,我身边有很多暗卫,倒是不会有危险,只不过最近可能会不怎么太平。” 云苡歌叫小二上了三碗肉丸子面和两碟酱牛肉、三瓶香糯饮、两碟青菜、一碟花生米、一碟京城特有的酱菜后低声说道:“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而且,我猜,日后这麻烦还会接连不断。” “那你怎么办?能应付的了吗?” 段明理担忧道,他是在寿春做生意的人,家族的生意都是交给他来打理,自然知道云苡歌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 “我虽不找事儿,但是也不怕事儿,见招拆招吧,你们慢慢吃,下回去酒楼请你们吃大餐!我先回医馆看看。” 云苡歌付了饭钱后就离开了,回到医馆给病人诊脉。 …… 相比于市井的热闹,金銮殿内倒是安静的很。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有才拉长了尾音喊道。 玄铮坐在上面,下面站着一群穿着各色朝服的大臣。 “陛下,臣参奏瑞王监守自盗,贩卖军火给敌国。”督察御史池正出列说道。 “你血口喷人!”瑞王大惊,他怎么会知道他从军中运送军火给南阳的事情?! 玄铮也是一惊,军中接连丢失军火,近年来军火的消耗极大,可相关的官员将士已经被处理,难道这事还另有隐情? “陛下,瑞王伙同兵部偷卖我北楚军火给南阳,每年有数百万两的银子入账!”督察御史池正丝毫不惧怕瑞王的威压,继续大声说道。 “池正,你休要胡说,本王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瑞王在朝中一向是清廉仁慈的形象,不似离王那般狠厉霸道,也不似锦王那般花天酒地,还时常去寺庙为民祈福,百姓和朝臣们对他是赞许有加。 “自然是养私卒、养私兵!”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瑞王脚下没站稳身子慌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玄冥,可今日他并没有出现,他时常坐着轮椅的那个位置也是空荡荡的,玄冥,竟然已经查的这么深了? 不过,他没有证据,此事涉及到南阳,他不可能拿到证据,他要稳住。 玄铮眉头紧锁,原本卖卖军火在他心里没有激起多大的涟漪,可他竟然养私卒、养私兵,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起兵谋反吗?他还没死呢! “池正,你可知此事的严重性,你可有证据?!”玄铮气地咳出一口血来。 “陛下,此事牵连甚广,兹事体大,臣不敢妄言,这是瑞王和南阳的南荣氏、东方氏家族交易军火的证据。”池正将证据呈上,李有才接过去递给了玄铮。 玄铮看着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气的一拍桌子:“瑞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没想到,瑞王竟然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这几个孩子当中,瑞王是最听话懂事的,也是最不会让他操心的那一个。 瑞王看着玄铮手里的账本,惊讶不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证据?这件事他明明做的滴水不漏!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私卒被杀搞的焦头烂额,没心思去关注南阳那边的动静,怎么南荣氏和东方氏这么轻易地就把证据交出去了?难道有南阳皇室参与其中? 可南阳太子的行踪他了如指掌,此人只是前阵子去醉春阁见了玄文朵,那日玄冥也去了醉春阁,只是二人并没有见面。 难道玄冥见了南阳皇室的其他人?瑞王眉头紧锁,后悔没有派人死死地盯着玄冥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也没有让南阳的线人盯着南阳皇室有谁来了北楚。 瑞王震惊无比的表情落到玄铮的眼里,他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父皇,这证据肯定是假的,儿臣没有做过啊!”瑞王委屈地跪在玄铮的面前。 池正看了一眼玄铮,生怕他包庇自己的儿子,在他开口前赶紧说道:“瑞王殿下,账本上还有您的私印呢?难不成,您要说您这私印丢了不成?” 大臣们低声议论。 “父皇,儿臣的私印就放在王府的书房中,可能是儿臣的下属拿去做了这些事情,儿臣实在不知啊!” “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啊!怎么会做对北楚不利的事情!”瑞王高声呼喊,任谁见了都是池正在冤枉他。 “陛下,军中确实有军火偷盗的事情发生,可臣派人查过,这丢失的都是些被水浸泡过的军火,他们南阳拿到了也根本用不了。” “这些若真是瑞王手下在王爷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为,不如查清经手之人,把这些银两收回,留作日后赈灾的银两,陛下意下如何?”孙彪站出来帮瑞王说话。 离王在一旁看好戏,他怎么能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他斜睨了一眼孙彪:“孙大人,你急这么,事情还没搞清楚呢,怎么就急着下定论?” “还有,瑞王,你未免也太信任手下了,见私印犹如见王爷,这么重要的私印你都不好好看管,你不如把你这位子让给你手下坐得了呗?” “孙大人也是,这军火可是卖给南阳四大家族之首的,你自己蠢也就罢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南荣氏和东方氏是什么人,买兵器的时候难道不会验货吗?” 429谋权篡位,弑父杀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会花一大把银子去买根本不能用的,被水泡了的军火?” 离王滔滔不绝,好不容易歹住一个拉瑞王下水的机会,他一定要咬死了不放。 “你一句都是为了朝廷、留作赈灾银两轻描淡写的,那些因此被推出去挡灾挡枪枉死的军中将士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闭嘴,死在你手上的人,可比本王多多了!”瑞王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离王。 玄铮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皇家子弟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吵架,真是给他长脸,他大吼一声:“别吵了!” 李有才肩膀一缩忙劝着陛下息怒,不料玄铮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退朝!”李有才慌慌张张地大喊一声,忙叫太医过来。 …… 到了晚上,玄铮才醒过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神情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陛下,您总算是醒了,可把老奴给吓坏了,陛下可感觉好些了?”李有才端过来一碗太医准备的药。 这药又酸又苦,闻着这难闻的味道,玄铮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他面容憔悴,推开那一碗药问道:“瑞王呢?” “瑞王在殿外跪着。”李有才将药汤放在桌子上,想劝玄铮把药喝了,可又不敢开口。 玄铮点点头,示意让他进来:“让瑞王进来。” 瑞王在外面跪了一天,滴水未进,此刻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只能跪在殿外等玄铮醒了之后召他进去,若是父皇不见他,他做好了一直在外面跪着的打算。他筹谋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就此放手。 此刻见李有才出来说父皇召他进去,心里十分高兴。 父皇,终究是舍不得他受苦。 进了紫宸殿,李有才已经屏退了其余的人,他本来也想要出去,却被玄铮留下了,许是一会儿有事情吩咐他做。 “父皇,儿臣知错了。”瑞王乖巧、惭愧、懊悔地跪在玄铮的面前。 瑞王知道,朝堂上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孙彪说的那些都是说给朝臣们听的,他做的这些事情,玄铮心中自有判断。这些事情,玄铮在当太子的时候也都经历过。 “真是朕的好儿子,长大了也长本事了,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就盼着朕死?朕死了,你好和你的好哥哥好弟弟们夺皇位夺江山?” 玄铮走到他身前,扬手就要扇一巴掌一下,可看着他虚弱憔悴的模样,这一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来。 玄铮叹了口气,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如今年纪大了,心倒是软了下来。 瑞王跪在地上磕头,忐忑地说道:“父皇,儿臣希望父皇长命百岁,千秋万代!” “儿臣并无谋反之心,儿臣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保,还请父皇相信儿臣。” 玄铮看着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他这点儿心思他怎么会看不透,心里虽失望气愤,可生在皇家,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绝没有谋权篡位,弑父杀兄的念头。”瑞王磕头,求玄铮原谅他。 玄铮低头看他,冲他这手段、计谋和能屈能伸的态度,倒是有几分帝王的潜力,可他行事太不小心了,被人拿住了证据就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沉吟了片刻,思索该如何处置。 偷卖军火给敌国,往严重了说就是通敌叛国,养私卒、私兵就是有不臣之心,其罪当诛。可若是赐死瑞王,这些皇子中便无人可牵制离王,所以,他还不能死,他手中的权力也不能削弱太多。 “起来吧,坐。李有才,吩咐御膳房准备些暖胃的小米粥。” 瑞王惊讶地看着玄铮,本想着少不了一通怒骂和一顿毒打,从这里出去总得被打的血肉模糊,躺在床上修养一个月,没想到玄铮不仅没有重罚,还让人给他准备小米粥,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谢父皇。” 他抬头看到了玄铮鬓边的白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小你就有自己的主意,若是你提早和朕说,这事也不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如今朝臣都知道你做的好事,朕也没办法护你。” 玄铮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他靠在龙椅上,很是疲惫。 “儿臣,都听父皇的。” “你做出这样的错事,还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给朝臣们一个交代,还要给你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交代。” “你养的私卒、私兵全部充军,把银子全部充公,五珠亲王贬为单珠亲王,你母妃由宛贵妃贬为宛妃,等到你再立了大功,朕再封赏,你意下如何?” 瑞王沉吟片刻,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弊,他攥紧了拳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已经比预想的结果要好了。 “谢父皇。”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瑞王吃完那一碗小米粥便退下了。 紫宸殿的外面,宛妃赶到的时候,瑞王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宛妃焦急地上下打量着瑞王,查看他的脸颊和手臂:“孩子,有没有受伤,你父皇有没有打你?” 瑞王摇摇头,示意她回到寝宫详说。 “儿子没事,父皇没有重罚,只是,这次连累母妃了。”瑞王叹了口气,经此一事,损失惨重。 世事无常,曾经因为设计煤矿爆炸的事情拉离王下水,瑞王从中得了好处,由三珠亲王升为五铢亲王。他的母妃也因此晋封为宛贵妃。可如今,他被别人设计,自己被降为单珠亲王,也连累母妃降了位分。 “这是说的什么话,母子本为一体,以后的事情我们慢慢筹谋。”宛妃心疼地看着儿子。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明明都布置的很是谨慎隐蔽了,怎么还让人发现了?南阳那边,你不是准备收手了吗?” “儿子怀疑,是玄冥和南阳皇室达成了什么交易,南阳皇室又和南阳四大家族达成了什么交易,才会拿到这些证据。” 430少傅,你看我做什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已经回到了寝宫,寝宫内的侍女们也都被清了出去,寝宫内只剩下母子二人。 “你的意思是,你九皇叔也参与其中?”宛妃心中一惊,若是玄冥也参与了此事,怕是不好办了。 玄冥鲜少参与皇子之间的夺嫡争斗,可他一旦参与了便不会轻易罢手,而且他办事干脆利落,每每打的对方措手不及,只要是他盯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虽是极力掩饰,可宛妃端着茶杯的手还是颤了一下,脸色也是愈加的苍白,想了许久她还是问了出来:“你可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你九皇叔?” 她隐隐记得,之前在调查京城爆炸案的时候,玄冥曾经给过他线索,如今怎么二人就站到了对立面? 瑞王皱了皱眉,忽而想起,会不会是煤矿的事情,炸死烧死了不少百姓,玄冥才会给自己这些教训?可无论如何,玄冥都是不可能站在他这边帮他夺嫡了。 “母妃不必忧心,儿臣自有办法。” 瑞王将心中的计划和宛妃说了,宛妃大惊,他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宛妃的耳中炸开,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你真的想好了?” “玄文川、白家、万家、万德贤、玄衍、钦天监监正……都是前车之鉴,对抗玄冥的人,没有好下场。” “儿臣心意已决。” 宛妃叹了一口气,看着瑞王鉴定的目光,只好由着他去了。 …… 很快,陛下的旨意便在朝中传开了,瑞王由五珠亲王贬为单珠亲王,宛贵妃贬为宛妃。一时间朝廷内的风向又变了。 冥王府内,云苡歌和玄冥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二人在府中的院子里散步,刚吃过晚饭,手牵手出来消失。 云苡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圆月:“陛下还是给瑞王留了后路。” “毕竟是他的儿子,没那么容易处死。而且,皇兄也是想用瑞王来牵制离王的力量。” 玄冥也没想着一击致命,若是他这个侄子经此一事愿意悔改,不再做草菅人命,为达目的不顾百姓生死的人,他也愿意给他机会。 毕竟,和离王比起来,瑞王是更好的储君人选。 “听说有人去你的医馆闹了?” 云苡歌点点头,将那日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好在你提前请了表姐她们过去,经此一事,万寿堂的名声反而更好了。” “酒楼和书肆也不太平吧,最近,辛苦你了。” 在督察御史池正弹劾瑞王之前,她的医馆被孔大和孔二找茬,说吃了万寿堂的药腹痛难忍。后来,她的酒楼也有人闹事,两伙人正吃饭,吃着吃着打了起来,将一楼的桌椅板凳砸了个稀巴烂,酒楼不得不歇业两天,重新装修。 就连书肆都没能幸免于难,伙计里面出了奸细,将连载的新更新的话本子卖给了市井小贩,一时间盗版话本子猖獗。 这些事情本来是可以从源头被解决的,可云苡歌放任了事情的发展,不过是损失些钱财,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只有如此,瑞王才能出了心里的这一口恶气,才会对他们放松警惕,才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也为池正弹劾瑞王,瑞王手足无措,提供了合适的境况。 玄冥在云苡歌的额头印上一吻,她的身边有很多暗卫守着,他也能放心些。这件事情很快便能过去了。 二人走到假山旁,玄冥牵着云苡歌的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先是缓慢的轻啄,在她的脸颊和嘴唇上辗转,渐渐地,在她动情之时,加深了这个吻。 云苡歌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踮起脚尖靠近他强壮的胸膛。 …… 次日,皇宫。 宛妃被降了位分,这内务府的奴才们便跟着拜高踩低,连着两顿,送到宛妃寝宫的都是冷饭。对此,她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慨,在宫里的日子久了,这样的事情也就见的多了,让宫女去将饭菜热了也就吃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儿子能登上那最高的位置,她也就是这北楚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女人。 皇宫另一边的亭子里,玄文朵正跟着月毓学琴。 弹了一会儿玄文朵觉得累了,便吩咐人去传膳。 二人一起用着午膳,玄文朵想和月毓独处,便打发了给她布菜的宫女。 时间过的很快,二人在一起相处了几年,已十分的有默契,玄文朵想要吃什么,月毓总能先她一步将菜碟子挪到她的面前。 和平时张扬活泼的样子不同,玄文朵在吃东西的时候乖巧可爱的很,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条斯理的,仿佛对这些饭菜和羹汤十分的珍惜,吃的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喝汤的时候,偶尔还会舔一下嘴角,露出可爱的粉红色小舌头。 “少傅,你怎么不吃,看我做什么?” 玄文朵感受到月毓的目光,转头和他对视,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月毓这才移开目光,他觉得玄文朵的皮肤和桌子上的这一盘小葱拌豆腐很像,白白的嫩嫩的软软的。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饭菜,却是让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真是可爱。 “我没有看你,我在看你身后的柱子。” 玄文朵狐疑地转头,看着那根大红柱子,这柱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生辰那日,宋家小姐送了你马鞍和马鞭子?” 玄文朵夹起一块排骨吃了,吃的嘴角带油:“对啊,不过我最近还没去马场,所以还没用上。” 玄文朵很少从月毓的口中听到他谈论其他的女子,难道少傅对宋青岚有情?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和宋家嫡女是没法儿比的,虽然她的身份要比她尊贵,可能力和魄力都不如她强。 听说宋老将军给了宋青岚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去剿匪、去清理山贼,宋青岚每次都能将首领擒获,将山贼土匪抢夺的货物尽数归还给百姓。作为一个女子来说,其决断和手段皆是超凡,连父皇每每提到她,都是赞不绝口。 这样的女子,想必月毓少傅是会喜欢的吧? 431你若是想羞辱我,也不必如此!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想到此,玄文朵忽然就没了食欲,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也觉得厌烦。 月毓看着她方才还喜滋滋地吃的正香,不知想到什么了忽然就变了脸色,觉得有趣,少女的心思果真都是写在脸上的。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玄文朵的嘴角,认真而又温柔,玄文朵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看她。她总觉得生辰宴后,月毓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很多。可是,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一想到他以后会娶别的女子,会对着别的女子笑,会给别的女子擦嘴角,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玄文朵的心思已经转了几百个弯,可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不知道的是,几天前,月毓和玄冥有过一次深入的谈话,听了玄冥的分析和计划后,月毓震惊无比,犹如当头一棒,心中却也是欣喜无比,想到玄文朵不必嫁到南阳去了,那块压着他喘不过来气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只是,陛下为何还不下旨或是暗中召见,取消南阳太子和公主的婚约? 两人心思各异。 擦干净玄文朵嘴角的油,月毓继续说道:“宋小姐送你的东西定是极好的,但那马鞭我瞧见了,太过霸道,若是抽打在马儿身上怕是会惊了马,你控制不住马儿,难免会受伤。” “你和她不同,常年骑马甚至骑马打仗剿匪,不适合如此霸道的马鞭。” 月毓说着从身后拿过来一个小盒子,打开递给玄文朵:“我找人做了这条小马鞭给你,以后就用这个吧。” “日后若是需要,再给你换别的马鞭。” 玄文朵惊讶又开心,原来他提起宋青岚,是为了自己! 她拿起那根马鞭,高兴地挥了挥,看到手柄的地方还刻一朵五瓣小花,和她头上戴着的发簪一样的花朵时,心里更是暖呼呼的:“谢谢少傅!”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想亲一口月毓的脸,可双手刚碰到他的脸,她就顿住了,又恹恹地退回到凳子上坐好。 她就要嫁人了,以后,少傅也会娶妻吧。 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她捧着月毓的脸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躲避后退,月毓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你,可有喜欢的人?你想嫁给南阳太子吗?”月毓试探着问道。 玄文朵忽而就红了眼眶,嘴巴嘟起,委屈的不行,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少傅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故意问我!你若是想羞辱我,也不必如此!” 玄文朵一跺脚,抹了一把眼泪跑了出去,留下月毓怔愣在原地。 月毓看着她的背影,后悔刚才问了那句话。她的心思,他自是知道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再试探一番,再确认一下。 可这样的举动,却是伤了她的心,他叹了口气便回了月府,今天只有半日的课程。 玄文朵等太后睡过午觉后,瞧着时辰,去了静庄太后的寝宫,跪坐在太后的膝下,求太后不要把自己嫁到南阳去。 太后叹了口气,自古皇家的儿女就是有这诸多无奈,命运都握在别人的手里:“哀家自是舍不得你的,可和亲是……” 和亲,是权衡过利弊的。 牺牲一人,来换取万民的安宁,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可是皇祖母,南阳太子奸诈狡猾,他就算是娶了孙女,日后也定会言而无信,等待兵力充足、羽翼丰满,一样会攻打北楚的!” 此事连玄文朵都看的透,可太后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存着侥幸心理,宁愿相信和亲有效。 见太后不说话,玄文朵气呼呼,委屈巴巴地猛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 这些天,不光瑞王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南阳太子娄渊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南阳内乱,娄渊在北楚寻欢作乐的这段时间,二皇子已经把他的人铲除了个干净,将他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抖搂了出来,而且,似乎还得到了北楚某位高官的帮助,他不得不赶紧赶回南阳处理事务。 眼见着,他太子之位就要保不住了。 临行前两日,他到紫宸殿向玄铮辞行。 “陛下,在北楚的这些时日,多谢陛下照顾。” 玄铮的确是将他照顾的很好,腰肢纤细的舞姬、手指修长葱白的琴师、相貌俊朗身姿挺拔的说书先生……男男女女给他送过去不少,哄的他是乐不思南阳。 在这么过几年,南阳太子定会被养成一个废人。 玄铮慈爱地笑了笑:“朕命人多给你备一些北楚的特产,你此番回去,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多谢陛下。” 娄渊见玄铮闭口不提大婚的事情,试探着说道:“这次本太子回国都,不如让公主随本王一同回去,择吉日完婚。” 玄铮摸了摸下巴,忽然就变了脸色,哪里还能看到方才那慈祥慈爱、菩萨眉目的模样:“此事不急,公主还小,等日后再议吧。” 娄渊急了,还想再争取,可对上玄铮那冰冷警告的眸子,他咽了咽唾沫,不敢再提此事。 他贵为南阳太子,可玄铮是稳坐皇位的皇帝,城府、手段和耐心皆是再他之上。 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他承受不起。 …… 临行前,娄渊去了玄文朵的寝宫,大咧咧地往门口一站,让人进去通传,说是要带玄文朵一起回南阳。 此时,玄文朵正和月毓在书斋上课。 月毓让玄文朵在里面好好坐着,他去应付。 出来见到娄渊,月毓并没有行礼,而是直接说道:“天色不早了,太子莫要耽误了回南阳的时辰。” “怎么又是你这个穷酸的教书先生?我要见玄文朵,你出来做什么?” “太子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而且,陛下也已收回成命,还请太子放过公主。” “北楚皇帝只说婚事日后再议,并没有说就此取消,你若是再拦着本太子,别怪本太子不客气!腌臜狗东西!” 就算不能带玄文朵走,他也要见她一面,警告她不要招蜂引蝶的,守住自己的本分等着嫁到南阳去。 玄文朵在里面听着月毓的话,心里一阵心疼,她那如谪仙般的少傅,何时这般卑微屈辱过?!何曾挨过这般辱骂?! 432暗生情愫,有了肌肤之亲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说谁是腌臜狗东西,你才是腌臜狗东西!”玄文朵气呼呼地走了出来,狠劲儿推了娄渊一把。 娄渊没料到她会直接动手,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如此动作,他南阳太子的脸面往哪儿搁?气的就要破口大骂,嘴唇子直哆嗦。 月毓将玄文朵拉到身后:“太子保重身体,千万别动怒伤了身子。” “南阳离北楚不近,此番路程多有波折,陆路水路皆是万分凶险,万望平安归国。” 娄渊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在咒他死吗?顿时大喝一声:“来人呐!” 娄渊身后跟着的两个侍从还有几个南阳来的丫鬟侍女立刻应了,长乐宫内玄文朵院子里面的宫女和太监自然也不甘示弱,在自己国家的地盘岂能容他人为非作歹? 一院子的人已经把娄渊团团围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两拨人眼见着就要动手打起来。 “玄文朵,你真是不知好歹,得罪本太子,难道你要放弃南阳皇后之位?”娄渊很是猖狂,面对众人的围堵,面上没有丝毫的慌张。 玄文朵满不在乎地瞪了他一眼:“本公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才不稀罕什么南阳皇后之位。” 当皇后多累啊,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的,时时刻刻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做后宫的表率,对着后宫里面那些皇帝的小老婆们也不能随意的大骂,她才不要做这样受气的女人。 再说了,就凭他,还真能当上南阳皇帝不成? 娄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女人不向往皇后之位?看到她看向月毓的目光里满是柔情蜜意,终于明白了:“好啊,原来你喜欢这个穷酸书生?” 娄渊上下打量着月毓,量他不敢对玄文朵有情,一个少傅而已,怎么配得上公主,就算是彼此有意,北楚皇帝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玄文朵,你我有婚约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成婚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是你喜欢他,他还能和你在一起不成?你我之间还牵扯着两个皇室呢,清醒一点吧,别做梦了!” 玄文朵咬着嘴唇,眼眶红红的,低着头看着脚尖。 是啊,她不知道月毓的心意,她这样做一定让他很为难吧。 “太子多虑了,若是公主愿意,我与公主为何不能在一起?” 月毓的嗓音干净清澈,一字一句地敲击着玄文朵的心,她抬头看他,紧张又忐忑。 “简直是异想天开!玄文朵,本宫警告你,老老实实等着本宫来娶你!”娄渊本也没有多喜欢玄文朵,可此刻已经成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他绝对不能输。 “我与公主暗生情愫,有了肌肤之亲,太子请回吧。” 此言一出,仿若惊雷一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开,长乐宫的宫人们看着月毓,又看了看玄文朵,大气都不敢出。 娄渊挑眉:“老师、夫子和学生之间暗生情愫再正常不过了,本宫也不是那顽固不化之人,你所说的肌肤之亲不过就是传递书本时偶尔的触碰,本宫也有少傅、太傅,没什么大不了了。” 娄渊的语气软了一些,没想到这看着霁月清风般的人物,怎么如此固执:“你且回去吧,留下我和公主单独说说话。” 月毓没再搭理娄渊,迈着大步子走到玄文朵身旁,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随后转头看向太子:“若是这样了,太子还不在意吗?” “就算是太子不介意,南阳的皇室和百姓又会怎么看太子呢?” 玄文朵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向稳重沉着不近女色的少傅,怎么这么会亲?她的小脸通红,想要的更多,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她肯定要把他扑倒,和他更近一步! 南阳太子头皮发麻,北楚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他十分后悔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 气得咬牙切齿,脸色惨白。 “好啊,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等老子登上皇位,定要荡平你们北楚,把你们北楚的豪门闺女全都圈养在后宫,把你们北楚的文人墨客全都杀个干净! 看着娄渊气急败坏的离开,月毓松开了搂着玄文朵的手,低头认真地看着他:“公主可愿意和臣在一起?” 他一直回避玄文朵的感情,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可如今他看透了南阳太子的嘴脸,又得知娄渊的太子之位很可能被二皇子夺走,即使得罪了他也不会对北楚造成什么影响,断不能让玄文朵嫁给这样的人,这才有勇气接受玄文朵的感情。 “是我之前过于懦弱胆小,思前想后错过了许多,日后,我只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你能原谅我的迟疑不决和优柔寡断吗?” 玄文朵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前两日一想到要嫁给娄渊就恨不得去死,哭的双眼肿成了核桃,可就在方才,她竟然听到少傅诉说了自己的心意! 她呜呜呜的哭着,将头埋在了月毓的怀里。月毓的心里一阵发疼,像是被人用利刀一下一下地划开,只恨自己太晚表明心意,察觉到玄文朵已经存了死志,若是逼她嫁人,怕是今生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双臂一紧,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 长乐宫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宫里就传开了。 原本这等公主的私密事情,宫人是不敢传的,可瞧见的人太多,传着传着也抓不到源头,总不能将长乐宫的人全部都处死,这些人的胆子才大了起来,直传的玄铮和太后都知道了。 紫宸殿内,玄铮正在和玄冥议事,听到此事也是皱起了眉头,这月毓一向行事稳重、让他甚是放心,怎么今日竟然做出如此放浪之事? “朕还是太纵着小八了,朕这闺女真是随着自己的性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玄铮叹了口气,怪不得接二连三换了好几个老师的玄文朵,在遇到月毓后老实了,踏踏实实地跟着他学了几年的诗词歌赋,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不过他这个女儿倒是继承了自己的好眼光,月毓相貌不凡,在男子中实为极品。 433唇红齿白,面庞清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月毓个子高挑,唇红齿白,面庞清秀,读的书多,自然带着一股子书香气,儒雅却又不阴郁,身上也没有寻常书生那脸色苍白的病气。 “月家家风一向很好,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南阳太子逼的急了,臣弟倒是觉得月毓此举给足了公主面子。” 若是在公主府,堂堂北楚公主被人欺负了还不知反抗,无人出头,传出去,岂不是北楚皇室惧怕南阳皇室,落了下风。 届时,怕是人人都要过来踩一脚。 “月家祖上都得过功名,是个书香世家,月家长子在京城颇有些名气,为人儒雅,稳重踏实,学富五车,而且,他有两个妹妹,家中结构也简单,都是知书达理之人,相处起来不会太过困难。” “小八若是嫁过去了,日子也能过的舒坦。” 玄铮思索片刻,若是避免南阳太子日后的骚扰,以及可能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致使玄文朵名声被毁,日后不好再嫁,还不如让她尽早成婚,堵住众人的嘴。 玄冥走后,月毓跪在紫宸殿外请罪,称自己冒犯了公主求陛下责罚。玄铮召他进来,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谈话,总算是明白了月毓的心意,难为他这许多年压抑着自己 情感。 略感满意地放他离开了皇宫,将此事告知家中的长辈。 晚上,玄铮召玄文朵到紫宸殿陪他用膳,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她对自己婚事的看法,以及对月毓的态度,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玄铮当即就下旨赐婚。 “皇八女长宁公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值长宁公主待宇闺中,与月家长子月毓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接到旨意后,长乐宫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起来。 …… 皇宫内一片热闹,瑞王听着线人汇报的消息,略显惊讶。 月毓此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做了个大动作。 “冥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魏南将冥王府近日的情况说了,玄冥进宫一次但是并没有在宫里待的太久,他离开皇宫的当晚,陛下就下旨赐婚了月毓和玄文朵。 “看来冥王这是要拉拢月家。” 瑞王摸了摸下巴,他要尽早动手了,不可让玄冥在朝中的助力越来越多。 魏南看着瑞王的神色渐渐变的狠厉,低声说道:“要不要属下找人……” 他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瑞王慢慢踱步,杀他是一定要杀的,重要的是要在哪里动手。玄文川、白家都曾派人杀过玄冥,可都失败了,从过去的失败中他总要吸取些教训。 “在京城不好动手,那就把他引出京城。” “边关,就是一个好地方。” “可是,北疆是冥王的地盘。” 魏南为难,玄文川活着的时候曾在北疆派过杀手,离王想要玄甲军的时候也试图收买军中将领刺杀玄冥,可都没能成功。后来,白家在玄冥从北疆返回京城的途中刺杀,再次失败。 可见,北疆不是一个动手的好地方。 “边关是好地方,可谁说要去北疆了?自然是要去冥王孤立无援的地方。”瑞王的眼神狠辣,露出几分得意。 魏南恍然大悟,垂首道:“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去准备!” …… 三日后的朝堂上。 处于风口浪尖的瑞王,毫不在意众朝臣的眼神和议论,主动站出来请命:“父皇,匈奴内乱,边关动荡,儿臣自请去雁门关帮二皇兄守关!” 玄文广很少出现在京城,偶尔回来参加一下太后的大寿,或是出席一下宫宴,没呆上几天就又回到了边关。他驻守的地方并无固定,哪里需要他便带兵去哪里。 近日,匈奴内部权力更迭,阿伊妹的哥哥伊和颂,就任新一任的匈奴单于,他野心勃勃,妄图攻打邻国,扩展匈奴版图、抢夺物资。 玄铮对于瑞王的请旨面不改色,父子二人曾在紫宸殿中商议过,瑞王立功后,便可以寻找适当的时机论功封赏。此时此事,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机会。 玄铮大手一挥:“瑞王忧心边关,朕心甚慰,朕拨给你一万人马前去支援!” 这一万人马虽不算多,但也显示了玄铮对瑞王的看重,匈奴动荡但远没有真正打起来,若是边关告急,朝廷再派人支援也来得及。 对于皇帝来说,总要防着儿子造反。 瑞王谢过玄铮后,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玄冥。 “九皇叔,不知可否请九皇叔和儿臣一同前去?” 朝堂上大臣们的目光都齐齐地看向了玄冥,自从玄冥的双腿废了之后,战场上就再也见不到他驰骋的身影。 雁门关在山西代县,地势险峻,许多将领都是有去无回。朝臣们不禁低声议论,瑞王这是安的什么心。 “冥王,你意下如何啊?” 没等玄冥站出来回话,宋启先一步站了出来:“陛下,冥王腿脚不方便,不如让臣随瑞王一同前去。” 玄冥眉头一皱,他记得几年前 ,宋家军领命出征,云苡歌哭着求他不要让宋家军出京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如果宋启真的去了,怕是玩心眼儿玩不过瑞王,甚至,宋家军可能都会折进去。 “皇兄,臣弟愿意随瑞王一同前去,只是,这边关动荡,还得靠瑞王和二皇子来平定,臣弟双腿尽废,无法上战场,也就是能出出主意。” “好,那就十日后出发!朕会派人去万佛寺,为你们祈福!” 玄冥回头看了一眼宋启,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见玄铮没有再提宋家军的事情,他才放下心来。 …… 接到这个旨意后,顺仁太妃一阵心慌,召玄冥和云苡歌入宫。 云苡歌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但见玄冥面色如常,便知道他心中自有打算。 “雁门关,我陪你一起去。”去顺仁宫的路上,云苡歌紧紧握着玄冥的手。 “你还是留在京城陪母妃吧,而且,手头上不是还有很多生意,离开了你,能行吗?”此去凶险,不知道在雁门关,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你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吗,你就不怕瑞王派人来杀我?”云苡歌眼泪汪汪,看的玄冥心疼。 434请王爷助我回西凉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想了想,也实在是舍不得把她留在京城,将她带在身边每日看着,也能更安心些。 二人商量好后,一同进了顺仁宫。 才几日不见,顺仁太妃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鬓角又多了些白发,她担忧玄冥的身子,去雁门关那等环境恶劣的地方,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勾心斗角的,不知道他的身子能不能吃的消。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不忍儿子瞧出来她的伤心难过,只好说道:“我命人将宫里的上等药材都装起来了,你离京的时候带上。” “母妃,雁门关,儿臣少年时候也是去过的,而且,王妃陪着儿臣一同前去,母妃不必担心。”玄冥和云苡歌相视一笑。 顺仁太妃心中一酸,握住了云苡歌的手,她还真是个好孩子,心疼道:“本该让你留在京城的,女人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去了雁门关难免吃苦,你可想好了?” 二人还没有孩子,能时常在一起自然是好的,可都是做母亲的,她不舍得玄冥去雁门关吃苦,便也能体谅云苡歌的母亲宋氏若是知道了,也会舍不得女儿去如此偏远的地方。 云苡歌点头:“王爷在哪里,臣妾就在哪里,只要有王爷在,臣妾便不觉得苦。” 而且,她懂得医术,在玄冥身边能时常给他调理身体,若是独自留在京城,整日担惊受怕的也会吃不消。 顺仁太妃心中感动,让玄冥和云苡歌在宫里住上两日,好好陪陪她。 二人应了,云苡歌也打算先在宫里住上几日,多和玄冥一起陪陪顺仁太妃,然后回云府陪陪父亲母亲和祖父祖母,之后,便跟着玄冥一同去雁门关。 晚上,玄冥在窗户旁看兵法,云苡歌指挥着珠儿和月儿收拾着寝殿,顺仁太妃已经将东西布置的很是齐全了,只需要再调整一下摆放的位置,满足二人的习惯即可。 珠儿很了解云苡歌的习惯,她喜欢在床帐上挂一个香薰球,喜欢在床头旁边的桌子上放一壶温水,她都一一重新摆放好。 “王爷,西凉世子求见。”门外的湛岳进来禀报。 这大晚上的,萧音尘暗中来访,定是有要事。他不方便出宫去找他,今日他正好住在宫里,对于萧音尘来说,是个难得的暗中会面的机会。 玄冥合上兵法,冲云苡歌点点头,去了隔壁的偏殿,抬脚踏进屋子,萧音尘正戴着兜帽站在里面。如此打扮,掩人耳目。 二人虽接触不多,但从过去的行事风格来看,对彼此有所了解,便没有客套,萧音尘直接说道:“请王爷助我回西凉。” 玄冥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二人面对面坐下,他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帮你?” 萧音尘在北楚皇宫住了这么多年,此时求他帮他,想必是遇到了绝佳时机,西凉那边定是做好了准备。 “你虽于我、于歌儿有恩,但助你这个西凉质子回西凉,怕是会对我北楚不利。” 萧音尘是个有野心的人,放他回西凉犹如放虎归山,国家的利益总要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 “王爷既然见了我,就说明并未把我当成是敌人。王爷也知道,若是我当了西凉王,断不会对北楚不利。” “而且,王爷的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 这空口白牙的承诺,本没有任何保障,可玄冥并没有出言讽刺,也没有露出不信任或者是不耐烦的神色,他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音尘此番前来,定是想好了计谋。 “陛下信奉神明和天意,只要让陛下认为我留在北楚百害而无一利,我便能趁机回到西凉。” “王爷可否将钦天监的人借我一用,禀告陛下北楚皇宫内有不祥之人,而那不详之人便是我。”萧音尘低声说道。 “你觉得只凭几句流言,皇兄会信吗?若你是不祥之人,怎么会在北楚住了这么久,才发现你是不详之人,皇宫依旧安然无恙?” 玄冥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除了钦天监之外,还需要再添一把火,只不过你或许要吃些苦头。” “王爷的意思是?”萧音尘若有所思,此事来找玄冥商议,果然没错。 “皇兄把你留在北楚皇宫,无非是希望用你来牵制西凉王,确保两国边境安宁,你只需要让皇兄相信,西凉王并不在乎你,且你留不留在京城,和西凉是否会发兵攻打北楚没有关系。” “皇兄一旦发现,你的存在并不会牵制西凉王,他自然会放你走。” 萧音尘心里一酸,玄冥还真是看的透彻,这不是往他心窝子上插刀吗? 不过他说的是事实,他是个没娘爹又不爱的,西凉王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那就有劳王爷了,日后必有重谢。” “不必,经此一事,你我之间的人情债,就算是清了。” 日后若是对战阵前,自不会手软。 …… 三日后,重华殿起了一场大火,火光冲天,寝殿前的三棵百年梧桐树应声倒下,萧音尘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面如死灰,昏迷不醒,浑身的衣料被烧的破败不堪。 寝殿内的桌椅板凳被烧的,只剩下灰烬。 熟睡的玄铮被宫人们一声声“走水了!”、“快救人”之类的话给惊醒,龙颜大怒,怒斥重华殿的奴才们光吃饭不长脑袋,救火不及时,怎么会让寝殿的火烧的那样大。 萧音尘昏迷了三天才醒,西凉驻北楚的使臣们也知道了此事,玄铮正想着该如何与西凉王说此事,没想到西凉王竟是问也不问,连半封信都没有派人送过来,对这个嫡子是不闻不问。 西凉的使臣倒是进宫问了世子的情况,可并无不满、慌张、担忧之色,来询问病情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如此可见,萧音尘在西凉王室心中的地位有多低。 玄铮愕然,心里竟是生出了一丝可怜萧音尘的情绪来,他少年时就离开了国都,被送到北楚为质,寄人篱下,如今生死攸关,鬼门关走了一通,竟是连一个真正挂心他的人都没有。 435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笑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陛下,钦天监汤若明汤大人和云靖竹求见。” 玄铮立刻宣二人进来,宫中忽而遭此灾难,可不是什么祥兆。即便是二人不来,他也是要宣的。 汤若明和云靖竹进去行过礼后,玄铮赐座。 “陛下,臣等夜观天象,宫中怕是出现了不祥之人。” 玄铮点头示意他详细说说。 “臣等算了西凉世子的八字,西凉世子命中有此劫难,是躲不过的命劫。他因为运气好住在重华殿,这北楚皇宫,乃龙脉所在,竟是为他挡了劫,助他渡过了此劫难。” “汤爱卿的意思是,宫里这场大火全是因为萧音尘?这是他命中的劫数,只因为他住在宫里,所以把这劫难带到了宫里?!” 玄铮心中恼怒,之前泛起来的那一丝同情可怜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甚至涌起了一股子恨意,此刻只想着要赶紧把这个灾星送走。 这火灾本该发生在西凉王宫里,此番北楚皇宫被连累遭了难,他这是当了冤大头?! “传朕旨意,把西凉世子立刻送回西凉!随行多派两个太医同行!” 这灾星可不能死在回西凉的路上,不然,北楚得被其他诸国的唾沫星子淹死。 几人正说着,李有才进来禀报说冥王来了,玄铮赶紧宣他进来。 “皇弟,你来的正好,朕是真没想到萧音尘是个灾星,要是继续留在北楚,恐怕会给北楚带来祸事。西凉王对这个儿子不甚在意,朕留他在北楚也没什么用。” “此事你怎么看?” 玄冥露出惊讶的表情,一旁的汤若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皇兄打算送他回西凉?” 见玄铮默认,玄冥继续说道:“既然皇兄已经决定,不如在送走他之前,在宫里办一个欢送宴,传出去也好听,北楚有大国风范,总不至于亏待了西凉世子。” 玄铮连连点头,称赞玄冥想的周到,如此一来,北楚既把人送回去了,还能得个好名声。 日后就算是两国要清账,西凉王总得给北楚朝廷一笔钱,他儿子这么些年的衣食住行,得花费不少银两。 “明日,就明晚在宫中举办宴会,李有才!传令下去,朝中官眷皆可参加,越热闹越好!” 李有才应了一声,忙去找内务府的大太监准备起来,这宴会吩咐的突然,准备的时间紧凑,需得紧锣密鼓地忙活起来。 …… 次日傍晚,陆陆续续有许多官员和家眷前来参加宫宴。 今日是陛下的恩裳,男女可同席二座,且朝廷官员可同伴的家眷人数也没有做限制。 举办宴会的安庆殿内喜庆非凡,柱子上挂着大红绸布系成的花朵,乍一看还以为宫里有人出嫁,要办喜事。 听说是给西凉世子送行,来的女子比平常的宫宴多了许多,都打扮的异常华贵漂亮,来一睹西凉世子芳容的。 云苡舒、云苡歌、宋青岚等人也来了,还带着段静娴一行人。 段家人常年在寿春,很少有机会参加宫宴,正好有这个机会也乐得参与,进了皇宫,一切都感到很新奇。 宋青岚常穿素色衣袍,头上只斜插着一支玉簪,今日却是在何氏的一再坚持下,仔仔细细地打扮了一番。 头上戴了支女儿家常用的蝴蝶步摇,耳朵上坠了两颗红宝石耳坠,脖子上戴着一串珠玉,额间点了花钿,英姿飒爽中,比平日多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柔妩媚。 因着她是跟在宋启身后进来的,有些人没认出来是宋青岚,还在猜测宋将军怎么带了个新娶的小娘子进宫了? 何氏今日的目的就是让京城中的适龄娶亲的公子们注意到宋青岚,免得日后宋青岚远嫁,看此情形,何氏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宋遥光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都移不开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口中喃喃自语:“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姐也太好看了!这是学了易容之术吗?” 宋青岚本就被众人看向她的目光看的不自在, 此刻听到宋遥光的话更是火大,她抬手一巴掌拍在宋遥光的脑袋上,这个大傻子,瞎说个屁啊! 像个蜜蜂似的在她耳边嗡嗡的,烦死个人! “宋遥光,你去段明理那边坐着!” 宋遥光撇撇嘴,对上宋青岚那双能吃人的眼睛,只好低着头、耸着肩坐到了段明理的身旁,再旁边便是段静娴和段柔儿。 赶走了宋遥光,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减反增,她是宋府嫡女十分受宠,又有本事文武双全,手里带着的一小支军队已经初露锋芒,初见峥嵘,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手段,哪个夫人不会眼热? 虽说这样的人家,自家儿子若是娶了她,还、很有可能没得脸面去当了赘婿,可成婚后的日子必是风光无限的。只要能搭上宋青岚,和宋家结了姻亲,也就和云府、冥王府、关府都搭上线了。 此刻的宋青岚十分后悔答应母亲换上了这样的一身衣裙,戴上了这些沉重耀眼的首饰。 这些探究、审视、打量的目光,让她很是不舒服,她没好气地迎着那几道目光瞪了回去,那几个夫人只觉得从脚底冒凉气,顿时吓得避开了视线。 宋青岚索性褪下手上的镯子戴在了云苡歌的手腕上,摘下头上的簪子插到了云苡舒的头上,取下脖子上的珠串戴在了梁千兰的脖子上。 “表姐,这也就是舅妈今晚没过来,不然看到你这样,保准生气!” 宋青岚见云苡歌捂着嘴笑,伸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笑我?!” 说着,她又把刚给云苡歌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拽下来,戴在了正盘着小短腿坐在塌上吃果子的蓉儿手上。 蓉儿一手握着一个李子,一手捧着碗,正美滋滋的旁若无人地吸溜着碗中的果饮,忽然被人拽住了小胖手,无法喝香甜可口的果饮,急的直咽口水,她抬头懵懵懂懂地看着宋青岚,她的手腕和手都是小小的肉肉的,哪里戴的上这样大的镯子? 宋青岚无奈,暗道蓉儿怎么长的这样慢?她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窜的老高了。 怎么天天吃吃喝喝,光往横了长,不往高了长? 436世子,一路小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蓉儿感受到了宋青岚身上的杀气,缩着脖子往云苡舒的身边靠了靠。 这个姨母好生吓人! 宋青岚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不再被那些中年贵妇们的目光所影响,她拉着云苡歌和她说会陪她一起去雁门关。 “表姐在京城舒舒服服的呆着吧,我身边有王爷,表姐不必担心我。” 宋青岚的脸色微红,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也不全是为了你……” 云苡歌一愣,想了一圈忽然明白过来二皇子玄文广如今驻守在雁门关,她一拍手:“原来表姐是为了他!” 还真是个痴心人。 “这么说,表姐的心中除了万千的将士、北楚的山河,还有这儿女情长啊!”云苡歌小声调侃。 宋青岚忙做了一个“嘘”噤声的动作,伸手在她腰上拧了一把:“我已经和父亲、祖父说了此事 ,父亲也觉得这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准我带一小队人马过去,只是母亲那边……” “母亲那边就得让父亲帮我了。”宋青岚喝了一口果饮,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她是不甘心嫁人后被困在四角的宅院里的,若是不想命运被别人捏在手里,就需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 二人正说着,几位皇子公主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五皇子玄文锦依旧是那副招蜂引蝶的模样,眉目风流,神采飞扬,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频频给对面的小姐闺秀们传送着秋波,撩拨动摇着少女们的芳心。 七皇子玄文衡,衡王的脸蛋依旧是胖乎乎的,不过,他到了疯狂长个子的年纪,身形细长了不少,瞧着也要比之前好看了,容貌有了较大的变化。只是这一开口说话,嗓音着实难听,太医开了些润喉的方子,只说是在变声期,少说话多喝水,声音便能恢复如初。 玄文朵有了婚约,心情大好,神色比以往明媚了许多,就连对待长乐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和气了不少。看着月毓的目光里满是迷恋和深情,丝毫不避嫌。 眼见着到了开宴的时辰,众人寒暄一番后纷纷落坐,玄铮身穿龙袍,面容和煦,带着温柔慈祥的笑容踏入大殿。 殿内的人齐齐行礼问安后,今晚的主角萧音尘款款登场。 萧音尘身穿翠绿色长袍,宽肩窄臀,蟒纹腰带束出劲瘦的腰身,虽脸上还带着病气,眸中的光彩却是耀眼夺目。 他走到大殿正中,谢过玄铮后又谢了众人,口中对北楚的风土人情赞不绝口,做足了礼数后才就坐。 玄铮吩咐宫女开始上菜。 天气渐凉,宫里准备了上好的大闸蟹,还准备的吃蟹的用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角。 玄冥坐在云苡歌的身旁,他薄唇微抿,鼻梁高挺。 云苡歌看着玄冥细长的手剥开蟹壳,用工具剜出里面的蟹肉和蟹黄放在了云苡歌的盘子里:“吃吧,不过这蟹肉寒凉,不可多吃。” 云苡歌蘸了些酱汁,这蟹肉是极鲜嫩美味的。 用过蟹之后,宫女们又端上了些黄酒,避免蟹肉太过寒凉伤了脾胃。 玄冥知道云苡歌酒量不好,酒品也不怎么样,便没有让她多喝。 他幽深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萧音尘,萧音尘不着痕迹地端起酒杯看向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算是表示感谢,也像是在说合作愉快。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云苡歌的身上,玄冥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挪,挡住了萧音尘的视线。 …… 欢送宴后的几日,便是到了瑞王和玄冥离开京城去雁门关的日子,也是这一天,西凉世子带着西凉使臣准备返回西凉。 “此去一别,不知日后何时再能相见了。” 城门口,萧音尘从马车上走下来,对着玄冥的马车行了一礼,他看着马车的车帘,只能从缝隙中瞧见一抹翠绿色的身影。 他多希望她能下来和他说说话,多希望能再看她一眼。 “世子,一路小心。”云苡歌轻轻说了一声。 “听说皇兄吩咐太医一路随行,一路保重。”玄冥说完也还了一礼,下次再见,或许他就是西凉的王了。 青衣扶着萧音尘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北楚的京城,露出一个充满感慨的笑容,如果可能,她希望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这个地方对她和世子来说,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 瑞王也到了城门口,看二人再一处说着话,心中疑惑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禁心里打起鼓来,怀疑玄冥是不是和萧音尘达成了什么合作。 “王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魏南检查了马车上的物资和随行人员后禀报道。 “走吧,出发!” …… 天气越来越冷,在中秋之前,萧音尘赶回了西凉。 一路上,他经历了数不清的刺杀,从北楚出发的时候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到了西凉王宫,他的身边只剩下青衣和两三个身受重伤的侍卫。 萧音尘是嫡子,可并没有长子受宠,只要他死在外面,王位必然是西凉王长子的,且如今的大王后母族的势力日渐庞大,所以,没有人希望他回来,他更是没有享受到王子该有的待遇和归国的热烈欢迎。 西凉王没想到他真的能活着回来,当初把他送走北楚,本就是做好了要舍弃这个儿子的打算,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的相貌上不仅和多年前离开西凉大有不同,俊朗帅气不少,甚至让他觉得惊艳,比几年前看起来顺眼多了。容貌上能隐隐约约地看出来,有几分他母亲的风采。 这让西凉王不禁有些感慨,怀疑起往昔的时光来。 而且,北楚皇帝竟是亲自为他举办了欢送宴,可见他左右逢源,和北楚皇室相处的不错。 再从线人的耳中听到,他得了谋士,还在北楚布下了自己的暗探势力,如此看来,他颇有些心机手段、做事干脆利落。 西凉王渐渐明白了,他小时候那缩头乌龟的样子,鹌鹑似的性子,鸵鸟一样的心态都是装出来的。 “明日去看看你母亲凤氏吧,本王新给她修建了陵墓。” 437若是我锋芒毕露,还能活到现在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萧音尘不禁腹诽,他回来自然是要去看母亲的,还用的着他来说?现在才来装夫妻情深,父慈子孝,晚了! 他虽然很讨厌这个父王,可羽翼未丰,还是要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能否参政能否上朝堂,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儿臣知道了,谢父王惦记着母后。” 西凉王能感受到儿子的疏离:“既然你胸有沟壑,幼时为何要装无用?” 若不是他幼时太过蠢笨,他未必不会考虑将这个嫡子当作王位的继承人来培养。如果现在再开始栽培,会不会太晚了? “若是我锋芒毕露,还能活到现在吗?大哥会让我活吗?三弟年幼,可他的母亲会让我活吗?” 小时候,他吃不饱穿不暖,可他这个父王就跟瞎了眼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任由那些下贱的奴才们欺负他这个西凉王的嫡子。 西凉王沉默了许久,他刚登基的时候,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为了坐稳皇位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这些孩子们:“想不想做西凉的王?” 萧音尘在心里冷笑,他自然是要做西凉的王的,只不过,这王位是他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他施舍来的。 西凉王想着西凉的未来,原本有些柔软松动的心又坚硬了起来:“若是你想当王,便要靠自己,本王不会帮你。” “你大哥和你三弟都在国都内积蓄了不少力量,只有靠自己登上王位,才有能力守住西凉的百姓。” 萧音尘没有说话,也没有面露怯色,他自然知道从头开始有多难,只是既然选了这条路,他便会堵上一切,用尽全力。 等他当上了西凉王,一定要让全西凉的人都知道,他母亲凤氏才是堂堂正正的西凉大王后,如今这个不过是个继室,踩着她母亲的尸骨作威作福。 …… 次日的朝堂上,西凉的大臣们都知道了萧音尘回来的消息。 曾经的萧音尘是西凉出了名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别说各个官员了,就连他的老爹都看他不顺眼。 可如今的形势不同了,萧音尘的母亲凤氏一族,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在朝堂上占据了一定的地位,西凉王的嫡子归来,断不会放过这个上位的机会,纷纷赞叹其心系百姓。 “王上,镇北王忠君爱国,爱护百姓,为了两国和平安宁,甘愿去北楚为质,经过此番历练平安归来,且生母平宁王后于国有功,镇北王实为太子的合适人选。” 萧音尘的舅舅凤景曜提议道。 在萧音尘去北楚之前,西凉王封他为镇北王,并赐生母凤氏封号,封为了平宁王后。 此言一出,有不少的大臣站出来赞同,也有庆王、桓王一派的人出来反对。 在萧音尘入北楚为质的这几年,西凉王的几个儿子也都封了王,萧音尘的大哥萧音恒被封为了桓王,三弟萧音庆被封为了庆王。 萧音尘是已故先王后凤氏之子,而萧音庆、萧音桓都是如今大王后的孩子。 凤氏是西凉王还是潜龙之时,嫁给了他当太子妃,可在她之前,西凉王已经有了好几个妾室,还有了一个长子萧音恒。 “凤大人此言差矣,王上身体康健,本王倒是希望父王永远都不立太子,父王千秋万代,稳坐这西凉王之位。” 庆王出列,语气恭敬态度前辈孝顺。 桓王瞧着他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十分瞧不惯他这假惺惺的样子。 “此事,孤自有打算。”西凉王摆了摆手,今日并没有继续谈论此事的打算。 曾经,萧音尘身上没有军功,在朝中也没有母族的依仗,实力薄弱,无法服众,可如今不同了,他为了西凉的百姓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子之位,他还需要再权衡定夺。 …… 萧音尘这边忙着在朝堂树立威信,积攒实力,玄冥和瑞王那边也到了雁门关。 玄文广带着人马在关口迎接众人,虽已到了中秋,可边关形势紧张,并没有举办中秋宴会,军中只是简单的吃了肉喝了酒,奏响了北楚乐曲,以解将士们的思乡之苦。 夜里,玄文广的身后跟着几个士兵,拎着半筐煤炭去看了玄冥和云苡歌,他伸手拿起铜钳子夹起几块煤炭丢进了炭盆。 “这里冷,我命人多送了些炭火过来。” 这军中用的都是最低等的煤炭,不比王府用的金丝炭,烟大而且不十分暖和,好在他们从京城过来的时候带了保暖性极好的狐狸大氅和棉衣棉被,这个时节也不至于太冷。 “多谢二皇子。”云苡歌谢过之后,便带着珠儿她们出去了,只留下玄冥和玄文广说话。 出了屋子,看着珠儿缩着脖子,她笑道:“哪里就有这么冷了?还没到冬天呢!” “王妃,您听听这冷风嗷嗷的叫唤,比咱们王府后院的雪獒叫的声音还大呢!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北风呼啸、冷风劲烈、一片苍凉……” 珠儿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刮过,直刮的几人发丝凌乱,衣裙飞扬,眉头紧锁。 “这么冷的天,当然要喝烈酒了!” 宋青岚拎着酒瓶子走了过来,在亭子里大咧咧地坐下,倒着酒喝招呼着几人过去,云苡歌抬脚想过去陪她,被珠儿拦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喝酒,不然后果很严重。 云苡歌弹了一下珠儿的脑袋:“我知道,我不喝酒,就过去陪陪表姐。” 二人坐在一处,云苡歌戳了戳宋青岚的胳膊,低声问她来了之后,有没有和玄文广说上话。宋青岚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无奈地摇摇头:“他太忙了,我都见不到他的人。” 宋青岚忽而凑到云苡歌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过……父亲和陛下准许我参与军政,明天议事,我也可以去!” 这么说来,最晚明日,她就可以和玄文广说上话了。 宋家宋启的嫡子还是个话都说不利索路也走不稳当的小家伙,玄铮也就格外开恩,准许宋青岚参与宋家军的军中事务,等到宋祥长大了,宋启老了,再渐渐考虑权力更替。 “二皇子还真是厉害,这军队在他的治理下,可谓是军纪严明。” 438小姐,这身衣服可真是太飒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自从这一行人来到雁门关,没有看到一个玩忽职守的士兵。 宋青岚喝了酒,浑身热乎乎的,那会儿和云苡歌聊的开心,再加上这里的酒实在香醇,没注意多喝了些,此刻酒意上头,微微飘微微眩晕,脚步虚浮地便往军营走。 到了军营门口,想去军营里面看看,可刚到门口她就被拦住了,隔着栅栏,能听到里面将士们浑厚的操练的声音。她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若是宋家军和玄文广手里的军队打起来了,谁会胜出? “会是谁胜出呢?”她喃喃自语。 宋家军从祖辈往上数,经历了几代,自是沉淀了一套严明的军纪和治军手段,可玄文广完全是凭借自己,如今的陛下并不怎么疼爱这个儿子,也很少教他治军之策,一切都是他自己根据实战经验摸索出来的。 “老派和新派,哪个更厉害呢?”宋青岚开始好奇。 “宋小姐,可是想进去看看?” 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转头一看,正是玄文广。 他身穿深墨色虎纹刺绣缎子长袍,腰间紧束着金色腰带,脚踏黑金皮靴,头戴乌金冠。他的,眉毛如剑一般锐利,鼻梁高耸而唇色红润。正含笑看着她,神态自然亲切。 宋青岚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怎么心里想什么就能看到什么?真是魔怔了,果然是喝醉了,她竟然产生幻觉了,刚才听歌儿说二皇子不是在和玄冥议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她只看了他一眼便离不开视线,抬手覆上他的脸,感觉他更俊朗了,身上的男性气息爆棚,英气逼人,果然,军中是最能锻炼男人的地方。 他和京城里那些娘们儿唧唧的、养尊处优的、只会家长里短说人闲话、留恋于女人床榻的白面男人不一样。 “二皇子……” 脸忽然被人触碰,玄文广身子一僵,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女人这般轻薄过:“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没醉!” 一阵冷风吹来,宋青岚的酒醒了几分,瞧清楚了眼前的人,她猛地一晃脑袋,缩回了手,脸更加的红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玄文广看着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再次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早就听闻了宋青岚带着军队剿匪的事迹,也想听听他对这军营的看法。 “可以吗?”宋青岚是想进去瞧瞧的,在京城,校场和军营她已经去过无数次了,可玄文广管理的军营,她一直没有机会进去看看。 玄文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侧身让她先进去,守门的士兵一见他来了,赶紧行礼打开了围栏。 军营内,营房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旗帜飘扬,虽然已经是深夜,可还是能听到一些士兵操练的声音,兵器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军营的中心是帅帐,四周有士兵把守,他们身穿重甲,手握长矛,警惕地巡视着营地。 “原本,这里晚上值守的士兵们是倒两班,最近局势紧张,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就调整成了三班倒。” 宋青岚点点头,这是军中常见的作法:“军中的供给可还充足?” “粮食和肉比较充足,就是蔬菜少了些。” 玄文广说着转头看她,月光照映在宋青岚的身上,在她英气的脸庞上增添了一丝柔和。 “如今这时节,青菜运过来也都要冻坏了而且成本极高。” 这里不比南方,到了秋冬就没有什么绿叶的青菜,不过好在还能吃些萝卜白菜。 宋青岚若有所思,她琢磨着表妹对医理药理很是精通,或许能在这军营附近的空地上,种些容易存活的野菜和中草药,这样,士兵们用起来方便,也能给朝廷节省不少银两。 在军营里面走了一圈,将士们对玄文广都是极尊敬的,连带着对宋青岚也多了几分善意。 出了军营,玄文广看了宋青岚一眼,对门口守门的士兵说:“日后,不必拦着。” 士兵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称是。 …… 次日,宋青岚早早地起床,破天荒地主动梳洗打扮了一番,丫鬟柳儿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她身穿军装,腰间佩戴着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上了胭脂和口脂,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眼神坚定而果敢。她身姿矫健而灵活,脚步轻盈。 丫鬟柳儿看着自家小姐赞不绝口:“小姐,这身衣服可真是太飒了!京城里那些满身娇弱的脂粉气的姑娘,根本就不能和小姐比!” 到了议事厅,军中的几位将领都到了,宋青岚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坐下了。 除了玄冥、瑞王和玄文广,其余的几个将领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心里想着,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丢什么人?! 这边的几人在议事厅议事,云苡歌那边也没闲着,带着珠儿和月儿去设了粥棚和诊脉的台子,玄冥派了钱遂和钱墨、百恩和百兮保护她的安全。 珠儿给云苡歌打扮了一番,她看了看身上的翠绿暗花苏绣缎面儿长裙,腰上的琥珀色珍珠金丝带,脚上的狐狸皮荔枝刺绣银靴,头上戴着的银色珠链和玛瑙发簪,摇了摇头。 “珠儿,我们是去施粥的,不是去参加宫宴的。” 这身打扮太贵气了,难免惹眼。 珠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她觉得王妃的身份摆在那里,总不能穿的太寒酸,略微思索了一下,将云苡歌腰上的金丝带换成了布带,将她头上的首饰都摘了下来,换上一个木质的发簪。 “王妃,这样呢?” 云苡歌看了看:“嗯,这样看上去还可以,走吧!” 珠儿又拿上一件外袍、一条丝巾才跟着走出去,这里的气候干燥,风沙大温差大,可不能让王妃染上风寒,而且王妃细皮嫩肉的,更不能让风沙刮坏了柔嫩的脸颊。 匈奴和北楚边界局势紧张,这地方又不富裕,有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吃不上饭,看不起病。 一听说设了粥棚还可以免费看病,不多时,这里就聚集了很多人。 饿肚子饿的久了,大家都往前面挤,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钱遂,你和钱墨去维持一下秩序,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钱遂和钱墨应声去了,让大家不要着急,都能吃上粥看上病。 一连几天下来,冥王和冥王妃慈爱、一心为百姓的名声就传扬开了,这粥棚里面的粥熬的香甜,而且还十分粘稠,饿了许久的人们总算是能吃饱肚子。 可见,这粥棚不是用来装样子的。 还有的百姓称赞冥王妃的医术高明,几针扎下去,药都不用吃,病就能好了,十分省钱。 魏楠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尽数汇报给瑞王,瑞王捏了捏耳朵:“冥王妃倒是有些手段,既然她闲不住,那我们就帮她找点事情做,让她去忙。” 瑞王一挥手示意他可以行动了,这么平静的雁门关,总要烧一把火才热闹。玄冥和云苡歌的日子,总不能过的太顺了。 次日晌午,粥棚前众人正排队等着喝粥看病,一个排在前面的老者喝了半碗粥后忽然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随即倒地不起,众人一见,皆是一惊。 “快看,快看,有人吐血了!” 439娘,这粥打翻在地,好可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这粥吃死人了?!” 几个已经打了粥的人,看着碗里面的粥,犹豫着还要不要喝。后面排队的也议论起来,连连叹气。 好不容易有口饭吃了,结果还吃死了人。 云苡歌忙让珠儿过去瞧,不料那老者的儿子却是一把推开珠儿,大声喊道:“我爹就是吃了你们粥棚的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们还想干什么?!” “给我爹赔命!”男子冲上去就要打云苡歌,被百恩一把拦下。 “这喝粥,喝死人了!这个女人给我们吃的肯定是发霉了的米!”人群中忽而爆发出一声喊叫。 “你们看,这米袋子里面都生虫了!” 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把尖刀,将米袋子划开,里面的米滑落出来。 众人围上去一看,这米里果然有虫子,那虫子虽单个看起来小,可爬的飞快,圆筒形,棕红色,密密麻麻的从里面爬出来一堆,看着瘆人恶心,米袋子里的大米还都是些沉米、碎米。 “还真是,这米里有虫子,孩子,快把粥吐出来!” 一个穿着布衣的大娘,满眼含泪疯狂去抠小儿子的嗓子,让他把刚刚喝进去的粥吐出来。 众人对着米袋子议论纷纷,云苡歌快步走到那老者身旁,一把脉,这人竟然是已经断了气死了。 “王妃,可还有救?要用针吗?” 珠儿拿着针站在她的身旁,云苡歌摇摇头,叹了口气。 “冥王妃,我们感念你仁慈,没想到你竟然给我们吃不干净的米,还害死了我爹!”男子声泪俱下,跪在他爹面前,痛苦不已。 “休要血口喷人!别人吃了都没事,怎么偏偏你们吃的就吐血?!”钱遂见状,上前一步揪住了男子的衣领。 “很有可能是你给你亲爹下的毒!”钱遂继续吼道。 “你们快看,冥王妃仗势欺人,要杀人灭口!”男子不与他辩驳,而是挑起众人的同情和愤怒。 人群中有几个挑唆的,这些难民本就过的艰难,更是看不得朝廷派过来的官员、官眷以权压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群情激愤。 “都说京城的贵人不把百姓当人看,你们这样戏耍我们,可有良心?!” “可是冥王妃没必要给我们吃坏肚子啊?”人群中少有的清醒人问道。 “让我们吃坏了肚子,她再给医治好,传出去的都是冥王妃的好名声,真是有好手段!” 难民们越说越气愤,举着拳头冲着云苡歌冲了过去,将粥棚和问诊的台子砸了个稀巴烂。 “快把这台子给砸了!恶毒的女人,净会在我们面前装好人!” “还有这个贱人,把她打死!” 百恩和百兮一言不发,长剑出鞘挡在云苡歌的面前,怒目瞪着冲过来的人。 “谁敢动王妃?!” 云苡歌看着这些情绪激动的民众,忽而注意到死了父亲的那个男子和她身后的一个侍卫频频对视,而民众中很显然有三个起哄挑拨的男子。 这三个男子面白体宽,和那些面黄肌瘦的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低声在钱墨的耳边说了几句,又吩咐了百恩几句,钱墨立刻会意,悄声混进人群中,立刻将那三个男子拿住,百恩则是迅速控制住了云苡歌身后的一个侍卫。 没了这几个带头挑事儿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见冥王妃抓了人,心里是既害怕又疑惑。虽然心里愤怒,可还是想活命的。 “请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等了片刻,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云苡歌看了一眼珠儿,珠儿和月儿立刻走到米袋子旁,将那袋子生虫的米拎的出来放在一旁,又划开剩余的几袋米。 “大家看看,这袋子生虫的米是有人故意混进来的。” “其余的米袋子里面,都是今年的新米,里面都是整颗整颗的新大米。” 众人看了看,这米袋子这么分开一放,从袋子的颜色上就能看出些许不同。 “而且,我们运过来的大米,为了防止生虫,里面都是加了花椒和大蒜的,不会这么容易生虫子。” 许多百姓不知道花椒是什么,钱遂和钱墨拎着米袋子去了众人中间,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这是一种香料,做饭的时候可以当做调味料,可以避免大米生虫子。 “我知道最近大家的日子不好过,设粥棚也是怕大家饿肚子,我若是故意给你们吃坏了米,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说着,云苡歌弯腰,从打翻在地的,还剩了一个粥底的锅里面舀了一勺,毫不犹豫地喝了。 “大家伙儿看看,我吃了这粥,一点问题都没有。” 众人一惊,冥王妃竟是不嫌这打翻的粥锅脏吗?里面都混进了尘土! 珠儿和月儿见状,也从地上的锅里舀了粥喝了。 “娘,这粥打翻在地,好可惜!” 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他干瘦的手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那些方才冲动毁了粥棚的壮汉,羞愧难当,低着头不敢看云苡歌。那孩子的话,犹如深夜惊雷,在他们的脑中炸开,打在他们的心上。 “冥王妃都喝了,说明这粥是不是没问题?” 又有几个老者说道。 “说不定她们提前吃了解药呢?”还是有人不相信。 可有几个喝过粥的人表示,吃了之后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大家看看这三个人。”云苡歌指着被捆绑起来,堵住了嘴的三个男人。 “他们虽然穿着破布衣裳,混迹在你们身边,可是你们看,这宽脸盘子,肥胖的肚子,白皙的皮肤,像是整日吃不饱穿不暖日夜劳作的难民吗?” 云苡歌揪着几人的耳朵,那几人疼的呲牙咧嘴,面露凶相:“这三人明显就是来捣乱,煽动民怨的!” “粥棚被毁,最后得利的是谁?是虎视眈眈的匈奴人,是高价出售米粮的无心奸商!” 几人被反手绑住,跪在地上,嘴也被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这个死了父亲的男子,他给自己的亲爹吃了鹤顶红,勾结坏人煽动大家闹事,让我们北楚百姓自相残杀,不惜以自己老爹的性命为代价,你们说,此人可不可恨?!” 云苡歌抓起那男子的手举起来,只见他的指甲缝里有些许红色,正是鹤顶红的颜色。 440退到阴山以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好狠的心呐 ,连自己的亲爹都害!” “畜生!” “混账东西!” “打死他!” 这些民众此刻对云苡歌的话是深信不疑,怒骂这几个男人不是人。更生气自己被这几人轻易的骗了,还砸了粥棚、诊台,伤了王妃的心,也不知道,王妃还会不会继续设粥棚,给他们免费看病了。 有几个老者擦了擦浑浊的泪眼,心疼这些被糟蹋了的粮食。 “大家放心,粥棚和诊台修建好后,还会继续摆设,至于这几个闹事的人,我会差人送到官府去,请官府查看他们究竟是谁派来捣乱砸场子的,也请大家遇事务必冷静,要相信我,相信朝廷。” 云苡歌的话沉静有力量,无疑给这些民众吃了定心丸。 “谢过冥王妃!”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后悔的、感激的、崇拜的、敬佩的……几个老者带头跪了下来,身后跟着的男男女女也跟着跪下里磕头谢她。 珠儿和月儿忙去扶着众人起来,云苡歌继续说道:“我和王爷来雁门关,就是帮助大家渡过难关的,你们可以推选一个信得过的人,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让此人来找我的侍卫。” 钱墨点点头,去了难民中间,询问他们要推举谁出来,都需要什么,以后可以随时去找他,事事都好商量,只是日后不可再如此冲动。 事情终于被平息,几个闹事的人被押到了玄文广那边,玄文广自是一番处置。玄文广将这边调查的结果禀报给了玄冥,玄冥让他自行处置,左右这里一直是他执掌的地盘。 玄冥听说云苡歌遇到了麻烦,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去看她,仔细看了看她没有受伤,才拉着她的手问道:“今天瑞王的人去找麻烦,你没有受伤吧?” 即使玄文广没有查出来闹事之人的幕后主使,玄冥也知道这事儿是瑞王在背后搞鬼。可瑞王身边的魏南也是个人精,找人闹事从来都是不露面的,玄文广去查也查不到瑞王的头上。 云苡歌摇摇头,这些闹事的场面她见的多了,也就不怕了,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没受伤。” 瑞王还真是锲而不舍,她真是佩服他这个毅力,在京城的时候他就不断地找她麻烦,如今离开了京城,他依旧是不让她好过。 “你放心,瑞王那边,我会去解决,只是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云苡歌亲了亲他的脸颊,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既然当初嫁给她,她就知道作为冥王妃要经历些什么,要忍耐些什么。 “我没事的,瑞王在我这里没有讨到好处,怕是会对你不利,王爷也要小心。” 玄冥抱着云苡歌,摩挲着她的肩膀:“我知道。” …… 时间过的很快,来了雁门关快一个月,匈奴和北楚还是僵持不下。 北楚的几个将领经过商议,一致同意以防守为主,不主动出兵攻打,匈奴内部权力更迭已经是自顾不暇,左贤王和右贤王所率部落并不服从于单于伊和颂,只要继续拖下去,他们一定会撑不住。 “我方粮草充足,可匈奴的单于王庭在潢水以北的龙庭,运送粮草到雁门关费时费力,等他们粮草不够,自然会退兵。”玄文广指着地图说道。 瑞王也是知道这场仗大概率不会打起来,才会自请来援助玄文广,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取功劳,何乐而不为? 晌午,军营中的伙房升起了火,大家伙儿开始吃午饭。 匈奴派了人过来,指名要见宋青岚。 “青岚,没想到我们二人在这里见面了。” 阿伊妹身穿羊毛和牛皮制成的棕色长袍,头上围着一条宽大的灰色头巾。长袍上面用鸟羽修饰。 她带着烤羊腿、烈酒、牛肉包子,和宋青岚面对面坐着,想和她聊一聊往昔,可瞧着宋青岚警惕的神色,她决定直接说正事儿。 “北楚和匈奴如此僵持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你们把铁裹门让出来,我们就退兵,如何?” 阿伊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流露出聪明和果断。 宋青岚轻哼了一声,你们想的倒是挺美,北楚驻军于雁门山,在制高点铁裹门设关城,戍卒防守,如此重要的军事关卡,怎能说让就让? “阿伊妹,你我虽有私交,彼此赏识信任,可此事涉及到北楚子民,恕我无法让步。” “若是你我对调,我以私交相挟,让你们匈奴让出西陉,你可会同意?” 阿伊妹抓起一快孜然羊肉塞进嘴里,脸上有些不好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样如何?只要匈奴大军退到阴山以北,我们便不再出兵攻打,还会送去粮食、种子和适合生存的农作物、中草药,你们内乱刚平,正是需要时间休整的时候,百姓民不聊生,你就忍心这么看着吗?” “退到阴山以北,是你们商议完的结果?” 宋青岚点点头,在议事厅他们商讨了许久,这是对双方最好的结果。北楚有大国的风范,即使匈奴步步紧逼,只要他们肯退兵,便可共享当季的农作物。 阿伊妹咬咬牙,决定回去劝劝单于。 宋青岚送阿伊妹出去,二人热络的样子被玄文广身边的虎子看到了,怀疑宋青岚是不是暗中泄露了军中情报给阿伊妹,立刻去找玄文广告状。 “属下看到宋家那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玄文广放下手中的军中简报:“你对她带着偏见,为何就不能是她劝匈奴人退兵呢?你可知道,她曾带着一小队人马就荡平了盘踞多年的土匪山贼,若是让你去,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虎子嘟囔了几句,没再说话。 …… 晚上,匈奴营帐内。 伊和颂来回地踱着步子,他本该在匈奴王庭理政,可这边的事情十分紧急重要,他要亲自看着,打好他上位后的第一仗。绝对不能被左贤王抓住了把柄,逼他退位。 “北楚送过来一封信。” 441握着本王这么大的把柄,还怕什么?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伊和颂接到一封密信,信中说只要匈奴派人杀了玄冥,北楚便撤兵,京城来的援军也会立刻撤走。 “这信是从北楚营帐内送过来的?” 伊和颂再次确认。 送信的人点点头,他询问伊和颂,送信的人还在外头,要不要把他杀了。 伊和颂挥手示意他不要冲动,此人先留着,他立刻召集了几个将领来商讨此事。 匈奴共有二十四个万骑首领,这些首领被称为万骑首领,是因为他们的手中握有数万骑兵,其中,鲜于弘毅、赫连宏浚等几个北方的万骑将领是他的心腹亲信,而剩下的将领则归顺于东边的左贤王或者是西边的右贤王。 “雁门关一直僵持着,不得不说,北楚的防守还是很坚固,我们派过去动摇军心的,也都被发现抓了起来。”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如今连城门都攻不进去,实在是没什么好法子。 伊和颂注意着几人的反应,引出了下面的话:“我收到一封密信,或许可以迅速地解决当下的困境。” 伊和颂将那封密信拿了出来,几个将领迅速读了一下那封信的内容,都是心中一惊。 “杀了玄冥?” 对于是否要杀玄冥,伊和颂暂时还没有想清楚,他更想知道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是一直驻守在这里的二皇子玄文广?还是刚带着援军,从京城过来的瑞王? 如果是瑞王的意思,那北楚皇帝是否参与其中,是否是玄铮授意的? 鲜于弘毅一拍桌子:“玄冥是什么人物,要是那么容易被杀,他们北楚的人怎么自己不动手?!净会拖我们下水,这算盘打的!” 玄冥是北楚战神,他精通武艺、擅长谋略,人生的俊朗非凡,偏又是个雕心鹰爪、心狠手辣的。 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冷静的判断力,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攻城掠地,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南征北战,带领着北楚的军队,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席卷着敌国,将敌人一一击败,是个真正的战无不胜的勇士。 是诸国之间令人敬畏的存在。 赫连宏浚不屑地挑眉:“你在匈奴也是个人物,怎么大惊小怪的?真给我们匈奴丢脸。玄冥已经不是当年的战神了,他双腿不是废了?听说连军权都被夺了,这样的人,杀他还不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鲜于弘毅挪了挪身子,和赫连宏浚拉开了距离,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要是想杀你自己去,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兵一卒,你要是想死,可别连累了我们!” 几人吵的越来越凶,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伊和颂面露难色。 上一任匈奴在玄冥的手里就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可如今玄冥的身子大不如前,双腿已废,肯定是无法领兵打仗,而且玄甲军已经易主,对于匈奴来说,这会不会是一个机会? 如果真的能让玄冥死,日后攻打北楚国都,是不是会更加容易? “怎么,就这么想要本王的命?!”营帐外面忽而传来男子暗沉的嗓音。 鲜于弘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营长的帘子被掀开,看到玄冥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鲜于弘毅身子一抖,目瞪口呆,双手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合适,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他,他不是腿瘸了吗?为何没有坐轮椅? 玄冥竟然能悄无声息地进来,看来,身上的伤是全好了的。 是谁说的他身重剧毒,命不久矣?!这假情报真是误国误民! “没有没有,王爷听错了,这世上谁敢要王爷的命啊!” 鲜于弘毅一张刚毅的饱经风霜的脸,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一颗大脑袋用力地来回摆动。 他是在战场上见识过玄冥的威风和令人惊奇的军事才能的,在他手底下吃过亏,对他是既崇拜又害怕。 赫连宏浚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满鲜于弘毅那副嘴脸。 伊和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和他前阵子在北楚见到的判若两人。 气质完全不同。 伊和颂虽是少年英雄,可在玄冥的面前,还是有些气场不足。他的脸色发白,强撑着不在玄冥的面前露怯,他挥手示意将领们都先出去。 “伊和颂,你想攻打北楚,无非是为了树威。” 玄冥本是不想参与这事的,可双方僵持不下,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云苡歌跟着他在这雁门关受苦,尽早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也可尽早回京城。 瑞王那边,他本想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可他既然不要,一意孤行,那就不能怪他这个皇叔心狠手辣了。 “若是,本王可以让你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在匈奴各部树立起威信,让左贤王和右贤王不敢轻举妄动,你可愿意和本王合作?” 伊和颂纠结地摩挲了一下指尖,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这本事。他上下看了一眼玄冥,就凭他能如此这般站在他面前,云淡风轻地说着这样的话,他知道,曾经那个辉煌的玄冥回来了。 “请冥王赐教。” 伊和颂能屈能伸,玄冥既然是来帮他的,他便要拿出诚心和诚意来。 玄冥坐下,低声说道:“既然是要杀我,你可以先答应对方……” 二人商谈了一番后,伊和颂深叹玄冥好计谋,可他担心玄冥是否会说话算话。 见他面露担忧之色,玄冥说道:“本王的身体状况你已经知道了,你手里握着本王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还怕什么?” 伊和颂会心一笑。 …… 三日后,匈奴撤兵。 一直和伊和颂唱反调的左贤王在和姬妾们做床上运动时猝死,各部落不知因何缘由纷纷臣服于伊和颂,如此,这个少年匈奴单于算是真正掌控了这一片土地,树立了威信。 对于各部落的首领而言,他们惧怕的并不是伊和颂,而是伊和颂背后的玄冥。 世人皆知玄冥的玄甲军源起于北疆一带,可他少年时跟随先帝领兵打仗,所到之处都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这些部落首领若是不能归服当今匈奴首领,便会遭到这一股势力的精准打击。 况且,他如今身体痊愈,就算是没有兵力,只凭他一人,杀几个部落首领,就是手起刀落的事儿。 权衡再三,只得作罢。 442剑若游龙、杀气四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事情开始闹的凶,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和平的就被解决了,军中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玄文广带着好酒好菜去找玄冥。 “匈奴主动撤兵,于百姓而言是最好不过了,往后,百姓们总算是能过上好日子了。” 玄文广给他倒了一杯酒:“还是九皇叔有手段。” 玄文广在这里驻扎有一阵子了,做的都是防守、进攻的准备,而玄冥则是看透了伊和颂真正想要的东西,解决了雁门关如今的困境。 “慢慢来,你以后就知道了。”玄冥点点头,喝了一口玄文广带过来的酒。 这雁门关的酒就是烈,一口下肚,五脏六腑都热乎了。 “我的事……”玄冥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低声说道。 “皇叔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侄儿心中有数。” 玄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且身上的武功完全恢复的事情,目前只有匈奴首领和玄文广知道,他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毕竟,九皇叔有他自己的打算。 “至于瑞王和匈奴暗中勾结的事情,侄儿也拿到了证据。” 玄冥满意的笑了,抿了一口酒:“本王果然没看错你。” 玄文广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常年在军营中,早就看不惯瑞王表面慈悲内里恶毒的嘴脸,再加上他曾跟着九皇叔玄冥一起在马背上打天下,玄冥教他兵法,教他用人之道,他和玄冥的感情要更深。 如今有人勾结敌国要暗害他的九皇叔,他心中怎能不气,自然是用尽了全力去调查、搜集证据。 “等回到了京城,侄儿便将此事禀报给父皇。” 叔侄二人喝着酒,看着窗外的景色,回忆着往昔。 …… 另一边,云苡歌听说匈奴撤兵,心里也是高兴,吩咐珠儿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这些日子她施粥、看诊,也培养了几个小医师出来,日后可以继续给百姓们看病。匈奴退兵,由于战乱带来的不安宁,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也能得到改善。 “珠儿,看到表姐了?”云苡歌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宋青岚的身影。 天气渐渐暗了,云苡歌担心宋青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遇到危险,想要派钱遂和钱墨去找人。 “王妃放心,表小姐在这里可吃的开了,如今军营都是随便进的!” 匈奴退兵,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宋青岚才高兴了一会儿就愁容满面,睡也睡的不安稳,这次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玄文广 了。 她晚上没有去和云苡歌一起吃晚饭,而是早早地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色越来越深,又渐渐变成深灰色,一夜未眠,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一年,雁门关的雪来的要比往年更早一些。 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关隘的石壁上,积成厚厚的一层,寒冷的天气让人感到肃杀,可战乱已退,不见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如今的雁门关的雪景却给人以宁静、祥和之感。 玄文广站在院子门口,看到宋青岚站在雪地里练剑,剑若游龙、杀气四溢,能在一个女子身上瞧出来如此气势,着实让他惊叹。 宋青岚察觉到身后有人,她一个转身,瞬间,泛着寒光的剑直直地朝着玄文广刺了过去,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时,瞳孔一缩,猛地将剑收了回来:“二皇子?殿下怎么来了?” 玄文广双眸微缩,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有一丝慌乱,双颊微红,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和练剑时的神采飞扬不同,倒是多了几分娇俏。和着缓缓飘落的雪花,让人心神荡漾。 玄文广清了清嗓子:“这么早大家都在睡觉,还没有起来,听到这边有动静,好奇,就过来了。” 军中将士们晨间操练的时间已经很早了,可宋青岚起的竟是比他们还要早。 宋青岚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看了看四周,连只鸟都没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玄文广摇摇头,他也有早起练剑的习惯:“难得今日没有下雪,有没有兴趣比试一番?” 宋青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睛亮亮的:“二皇子,是要和我比试吗?” 除了宋家军,军中的很多男人都是瞧不起她这个女子的,能和驰骋沙场的玄文广比试,真是莫大的荣幸。这院子里此刻除了他们二人也没有别人,玄文广点点头,示意她先出手。 宋青岚红着脸,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变,摆好姿势冲着玄文广冲了过去。 “看剑!” 玄文广见她剑已出鞘,也收起了方才温柔的神色,认真地出招应对。天越来越亮,二人缠斗了半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双双放下刀剑。 “宋家的女儿,果然好身手。” “二皇子承让了。” 宋青岚脸色一红,立刻做出娇羞状,暗恼自己一提起剑就什么都忘了,谁都不认识了,刚才她和他那般奋力厮打,会不会觉得她不够温婉? 玄文广赞许地看着宋青岚,这样刚毅果敢、挺拔雄健的女子倒真是不多见,尽早打的十分尽兴。 “时辰差不多了,你也回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二人晨起运动一番后,都是满身大汗,双颊绯红。 “二皇子,我们明日就准备回京城了。” 宋青岚眼眶一酸,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俊朗潇洒的男子。在家中,无论何氏如何说她,无论京城的闺秀贵妇们如何议论她,她对于婚事都是毫不在意的。 可每次见到玄文广,她的一颗心就悸动起来,她对他不仅有崇拜、敬仰之心,还有爱慕,只想留在他身边,哪怕要跟着他四处驻守,哪怕边疆苦寒,她都可以忍受。 “二皇子,要保重,雁门关的冬天,很冷。军中的炭火,不甚暖和,要多烧一些。” 她知道说出这话已经是不妥,可还是没忍住。在军中待的久了,她的性子更加直接。 玄文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随即反应过来:“保重?明日,我和你们一同回京城。” 443除非,他自己成为其中的一环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本就没有固定的驻扎地点,如今北疆、雁门关的局势都稳定了,又快要过年了,陛下便准他一同回京城,不必再留在这苦寒 冷清之地。 “真的吗?太好了!” 玄文广见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唇红齿白,那笑容直达宋青岚的心底,她抑制不住喜悦上前一步,抱住了玄文广。 “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还以为离开了雁门关,下次再见又是遥遥无期了……” 忽而,她发觉自己越界了,忙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抱歉,冒犯二皇子了。” “无妨。” 玄文广也是一愣,他还从来没有和女子如此亲近过,多年前救人,也是救的她,将她从树上抱下来。 鼻尖的清香味道飘过,身上的柔软触碰又离开,他来不及回味,很快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快回去吧,起风了。” 纵是宋青岚勇猛无畏、威武不凡、刚毅果敢、英姿飒爽,此刻也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快步跑了回去。 “你也是,快回去换身衣裳!” 她这一早上都做了些什么啊?唐突了二皇子! 今天也太丢人了!玄文广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矜持的是个搞笑的女子? 下次再见面,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个没看清,她回到院子里撞到了正往外面走的珠儿:“哎呦!” 珠儿揉了揉肩膀,还好宋青岚长的高,二人若是撞到头,可是要晕乎半天,她回头看她疑惑地问道:“表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宋青岚没有理会她,仍旧低着头自顾自地往里面走,脑子里混乱不已,满是玄文广那张笑吟吟的脸。 珠儿撑着一把伞去外面拿冻梨,推开门出去,一阵寒风刮过,差点没把她送走:“王妃,好冷!” 这是什么鬼天气! 这混着雪花的寒风,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手麻木得撑不住伞。 月儿听到她的喊声,赶紧放下手里正在叠的衣服,走出来接过她手里的冻梨,嗔道:“冷你就快点进来,叫王妃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王妃去接你不成?!” “干点儿活儿,就要找王妃撒娇,下回我去拿!” “小蹄子,就你话多!都要回京城了,哪里还有下回?”珠儿在月儿的身上拧了一把。 二人吵闹了一番,将冻梨化开之后送到了云苡歌的面前。 …… 次日晌午,吃饱喝足,将东西检查了一番后,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宋青岚早早地就打扮好了,手里还捧着一本兵书,煞有介事地看着,一边看一边用眼神瞟着四周,可等了老半天,马车都开始走了,还是没有见到玄文广的身影。 她又看了看后面同行的马车,里面只有瑞王和玄冥,心中不免疑惑,二皇子不是说也要回京吗?怎么没有看到他? 难道他不和他们同行吗? 她本想问,可此事不好开口,只好咽下了满肚子的疑问。 云苡歌见她魂不守舍的,拍了拍她的腿:“表姐,找谁呢?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坐着呢吗?” 宋青岚见她调侃自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云苡歌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二皇子也会回京,不过,和他们不同路。 宋青岚眨了眨眼睛,也就明白了。 一行人的心情极好,一路上欢声笑语,唯有瑞王愁眉不展。 他不仅没有成功刺杀玄冥,他身边的心腹侍卫魏南竟然不见了,算算日子,已经有三日没有见到他了。 三天前,魏南收到了伊和颂的来信,称他们愿意杀了玄冥,可玄冥身在北楚军营中,他们不方便动手,需要北楚协助。 而且,他要见能做主的人,才能答应这些条件,要确保玄冥死后,玄文广会退兵,才会吩咐手下去做此事。 “王爷,伊和颂还是很谨慎,不见到王爷身边的人怕是不会相信,更不会动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魏南愁眉不展,此事他做不了决定,还是要请示瑞王。 瑞王和玄冥来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朝廷多次催促,玄铮也质疑为何此事还是没有结果,双方僵持太久对彼此都不利,要求他们速战速决。 瑞王摩挲着指腹,玄冥,要杀,要尽快在回京之前把他杀了。 “王爷,不如属下去一趟匈奴营帐吧。” “属下带着王爷亲笔写的信,他们肯定会信。只要玄冥死在匈奴人手里,就算是刑部、武德司去查,都查不出什么。” 瑞王沉吟许久,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离王屡次找他们的麻烦可始终抓不到把柄,就是因为他们从不露面,不管是瑞王自己还是他贴身的侍卫都不会直接露面,找些乞丐、找些暗探,层层吩咐下去,事情也就办完了。 可这次不同,这次面对的是匈奴单于,对方疑心重,再说,双方职位不对等,匈奴首领没有要求见他,要他亲自过去面谈,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 魏南还想再劝,瑞王已经起身去写信,封好后交给了魏南:“务必小心,亲手将此信交给伊和颂。” “若是发现不对,立刻回来。” “是,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深夜,魏南潜入了匈奴营账,见到了伊和颂,他将王爷的信件呈给伊和颂,将合作的细节和他说了,本以为双方会有一个愉快的对话,可没想到他没能等到伊和颂的回复,竟是两眼一黑,被伊和颂给打晕了。 瑞王和魏南没有想到的是,玄冥在这之前已经和伊和颂达成了一致,假意和送信之人合作,引出幕后主使。 …… 瑞王沉思着,离开了这里,再想动手怕是不容易了,魏南,会不会已经折进去了?他该怎么办? 他和玄冥已经离开了雁门关,踏上了回京的路,在这路上怕是不好动手。 除非,他自己成为其中的一环。 444云苡歌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瑞王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面,低声问道:“前面是不是快到黑风寨了?” 马车旁的侍卫点点头,黑风寨里面山贼土匪众多,钱遂和钱墨已经在给各个侍卫指派任务,按照队形出发,随时准备战斗。 瑞王眼睛微微眯起,这机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他当机立断,派人放出消息,瑞王、冥王和宋家嫡女将于今晚路过黑风寨,同时,将随行的侍卫人数、暗卫情况一并告诉了黑风寨大当家的。 这黑风寨大当家的是庞大,此人是草莽出身,后来凭着一身的草莽劲儿混出些名堂,占山为王还拉拢了不少附近的小山头的山贼们到他这里安营扎寨。 庞大原本还有兄弟三人,说来这一家子也是坏事做尽,上天都看不过去,多年前,庞大的二弟庞二在玄冥出征的路上被灭。 当年,玄冥本没有时间也腾不出手来教训这些个山贼土匪,可偏偏庞二吃了熊心豹子胆,撑的胆大包天要劫军粮,运气不好碰上了玄冥,玄冥大手一挥手起刀落头点地,庞二脑袋和脖子分家,脖子上留下碗大一个疤。 庞三和庞四,则是被前阵子宋青岚率领的一千精骑端了老巢,灭了个底儿掉,二人也是在混乱中一个战死一个摔下了山崖。 庞大得了消息,知道仇人就在眼前,顿时血气上涌,一口烈酒喷在泛着寒光的大刀上:“天助我也,让弟兄们准备准备,等他们都睡熟了,后半夜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们就出发,杀了冥王给庞二报仇,做了宋家那小妮子给庞三庞四报仇!” 他撸起袖子,恨恨地想着宋家一个女人杀了他两个兄弟,他一定要把她抓起来,折磨的生不如死,寨子里这么多弟兄,定要叫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大当家的放心,兄弟们这就抄家伙,给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报仇!”小弟们手举火把和大刀,将酒碗往地上一摔,抹了一把嘴便去准备。 夜里,玄冥一行人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晚再走。天色已经黑了,前面就是山路,他们不熟悉地形,也难保黑风寨的人会设下埋伏,周围都有士兵把守,还是等天亮了再走比较稳妥。 瑞王那边也支起了帐篷准备休息,他的手下点火架起一口锅,钱遂看到了,立刻走过来将锅推翻,将火浇灭。 “你这是做什么?!要给瑞王殿下烧热茶水喝呢!”侍卫不满地瞪着钱遂。 “前面那个山头就是黑风寨了,这么亮的火光,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落脚吗?”钱遂低声吼道。 瑞王从马车里缓缓走下来,对手下训斥了一番,让人赶紧把火和锅都撤走,还抹去了前面小路的车辙印和脚印。这生活吸引黑风寨的人自是他吩咐的,可面上还要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里。他让下属们务必小心,一切都听他九皇叔的安排。 钱遂对瑞王这个笑面虎没什么好说的,他行了一礼后将此事禀报给了玄冥。 玄冥的指节叩击着茶杯,早就猜道瑞王会利用仇家来对付他,看来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让王妃和王妃身边的丫鬟、宋青岚都换上寻常侍卫的衣服,悄悄地提前离开这里。” 钱遂点头应了,掩人耳目的道理他是懂的。 “那王爷呢?” “本王留下来吸引火力。” 他没有打算换衣服,就算是换了,他的外形气场太过突出,那些山贼土匪也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更何况,以他一人之力,保护其他的所有人,对他来说很是值当。 玄冥回到了帐子里,见云苡歌还没有休息,催促她赶紧换了衣裳去睡觉。 云苡歌倒是没有丝毫的困意,她挽住玄冥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这附近的景色:“你看,银杏叶都变黄了。” 月光下那一树的银杏叶格外的美丽。 “风过寒枝动,银杏已满园。”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你快进去休息一会儿,睡不了多久就起来吧,换上侍卫的衣服和你表姐先走,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处理完就去追你们。” 云苡歌心里一沉,她握紧了玄冥的手,摇摇头:“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玄冥轻抚她的发丝:“好,都依你。”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一个深吻,云苡歌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倒在了玄冥的怀里。 他就知道云苡歌肯定不会留下他一个人自己先走的,若是迷药放在她的饭菜茶水里面,或者是涂洒在衣服上,她都有可能会发现,只有这种方式,她才不会察觉。 她从来都不会对他设防。 “王爷。” 身后响起宋青岚的声音。 玄冥冲着她点点头,走出去将云苡歌抱上马车上,对着宋青岚郑重说道:“王妃就拜托给你了,我让钱遂和钱墨跟着你们,彼此有个照应。” 钱遂和钱墨本不愿意离开玄冥,这是他们用生命护着的主子,可玄冥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只好吩咐其余的暗卫一定要保护好王爷,这才去准备马车和百恩百兮商讨轮这回京的路上,班值守的事情。 “王爷放心,只是,等表妹醒过来,怕是会……”宋青岚知道云苡歌的脾气,肯定会对此事生气。 “无妨,只要她能平安,有什么脾气等回到了京城再发。” 宋青岚行了一礼:“王爷保重。” “你们也一路小心,若是连夜出发,走的快的话,说不定会遇上二皇子。” 玄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青岚后便走了。 …… 夜里,众人熟睡之时,忽而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呐喊声,身穿虎皮熊袄,面露凶相的庞大带着人冲了进来。 瑞王暗中带着那一万人马先行离开,只留下玄冥和他身边的几个侍卫和山贼们缠斗在一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瑞王手下在山头放了一把火,山贼们急的直跳脚,可这大火迅速将他们包围,无路可逃。 眼见着山头的火越烧越旺,最后火势见小,飘出缕缕白烟。 “王爷,都处理好了,没有活口。” 445毕竟,玄冥也要有人给送葬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瑞王听着下属的汇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么多山贼,这么大的火,不怕玄冥不死在里面。 “王爷,只是,冥王妃和宋家嫡女似乎不在里面。”他们搜查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几个女人的身影。 “可能已经先跑了,要不要属下派人追上去杀了?” “无妨,几个女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瑞王知道云苡歌这个女人很聪明,也知道宋青岚很果敢英勇,可只要不挡着他的道,他倒是不介意让她们多活几天。 毕竟,玄冥也要有人给送葬。 …… 另一边,宋青岚带着一小队人马和云苡歌等人从另一条路返回京城。她按照玄冥告诉她的路线一路追赶,希望能追上玄文广。 玄文广这边没有和玄冥、瑞王同行,而是自带着一队人马从另一条路返回京城。 魏南是重要的证人,这么一个大活人若是和瑞王同行,他必定会发现异常,到时候杀人灭口,他们都白忙活。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夜里,玄文广带着人安营扎寨,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他将手掌平铺在地面上,估算着这一队人马的数量和距离,虎子过来问是不是有人追上来了,会不会是瑞王,玄文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准备好刀枪,随时战斗。 宋青岚这一队人在距离玄文广这队人马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宋青岚只身过去查看,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才放下心来:“二皇子,终于赶上你们了。” “怎么是你?” 宋青岚将路上的事情和玄文广说了,他立刻派人将云苡歌等人接过来:“看来瑞王还是没忍住动手了。” “冥王,不会有事吧?” 宋青岚担忧地问道,云苡歌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玄冥原本说这药的药效能持续到明天早晨的,没想到云苡歌这么快就醒了。 玄文广看着月色,他相信玄冥的手段,也相信不会有人如此轻易地就能杀了他。 …… 数日后,瑞王率先赶回到了宫里,他深受重伤,左手小手指断了一根,左胸中了一箭,左腿被烧的血肉模糊,留下老大一块疤,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昏迷不醒。 玄铮听说之后大惊,派了宫里的御医去给瑞王瞧病,问了瑞王身边的将领才知道,原来是路上碰到了山贼土匪寻仇。 “朕不是给了瑞王一万人马吗?” 那将领愁容满面地说瑞王担忧冥王的安危,将人马都调到冥王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可没想到面对山贼,有大量的士兵临阵逃脱,还有一部分被大火烧死在了黑风寨附近。 “怎么会这样?” 玄铮喃喃道,他忐忑地看着那将领:“玄冥呢?九弟怎么样了,朕怎么没看到九弟?!” 将领跪在地上,从怀里逃出来一块玉佩:“冥王,冥王可能已经葬身火海,这是在黑风寨附近发现的冥王的玉佩。” “陛下,瑞王殿下若不是上天眷顾,恐怕也要葬身火海了……” 玄铮脑袋一晕,脸色一沉,重重地坐在龙椅上,心中懊悔当初怎么就派了玄冥去雁门关,他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明知道他没有多少年可以活 了,却还让他惨死在火海中。 “九弟,朕对不起你啊!” 瑞王重伤,冥王身死黑风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冥王府内,云苡歌脸色苍白,紧紧攥着玄冥送给她的那块玉佩,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宋青岚:“表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宋青岚不知该如何安慰,按照调查结果,玄冥的确是死了,可是她总觉得有蹊跷,这么一个叱诧北楚的风云人物,就这么死了?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云苡歌没等宋青岚回答,自顾自地摇摇头。 玄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死在黑风寨的手里。 如今玄冥不在京城,她要帮他做好他想做的事情。 “珠儿,备马车,我们去一趟宫里。” 好在云苡歌还没进冥王府的时候,太妃为了她方便补画准许她自由出入,进宫倒是方便了不少。 到了顺仁宫,果然,顺仁太妃已经愁的身形消瘦,曾嬷嬷见她来了,忙拉着她的手让她好好劝一劝太妃,不吃饭不睡觉可怎么行?这么下去,还没等到王爷回来的消息,太妃的身子怕是就要撑不下去了。 “母妃,侍卫们只是在黑风寨附近发现了王爷的玉佩,许是打斗之间掉落的,刑部和武德司已经派人去查了,目前查验的尸骨中,还没有查到和王爷身形相似的。”云苡歌既是宽慰着顺仁太妃,也是在说服自己。 “是啊,太妃娘娘,依老奴愚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顺仁太妃握住云苡歌的手,她的手冰凉,眼角细纹清晰可见:“陪本宫一起用午膳吧。” 云苡歌应了,曾嬷嬷高兴地立刻吩咐厨房准备午膳。 用过午膳后,云苡歌准备出宫,去云府看看家人,没想到在御花园碰到了玄文广,见他身后还押着一个被堵住了嘴,浑身五花大绑的人,云苡歌打算长话短说。 “二皇子,恕我直言,王爷可曾和你说过什么吗?他可还安全?” 玄冥曾经和她说过,他要动瑞王,此时他不在京城,是不是想利用自己让瑞王漏出破绽,让玄铮下定决心重罚瑞王? “九皇婶,我正要去面见父皇,身后这人勾结匈奴要对九皇叔不利。” 他压低了声音:“九皇叔先让九皇婶回京城,一来是为了九皇婶的安全,二来也是为了方便行动。” 玄文广并没有露出伤心的神色,云苡歌回味了一下他的话,对玄冥的处境稍稍放心。 二人简单聊了两句便分开了。 云苡歌出宫便直接去了云府,正好云苡舒也在。 “我就知道你从宫里出来,肯定会回家,我便早早过来等你。” 云苡舒将她脸上的碎发整理干净:“去了一趟雁门关,倒是清瘦了不少。” 云苡歌她将心中的担忧和云苡舒、宋氏说了,云苡舒和宋氏一阵宽慰。 “夫人,门房送来几片树叶子。” 宋氏身边的钱嬷嬷捏着一片枯黄的银杏叶走了进来,面露狐疑之色。 446别按了,再按我可控制不住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又惊又喜,她才在雁门关和玄冥一起看了银杏叶,这是他在和她报平安吗?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又忐忑地抓住了钱嬷嬷的手:“是谁送过来的?门房,对,我去问问门房。” 云苡歌一路跑到门房,问那几片叶子是谁送过来的,门房惊讶为何王妃对这几片再寻常不过了的叶子的反应这么大,见她又十分着急便如实说是一个小男孩儿送过来的。 “那小男孩儿往哪边走了?” 门房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云苡歌提起裙子就往那边跑,暗中保护她的百恩、百兮立刻跟上。 跑了有大半条街,云苡歌都没有看到门房口中的男孩子,心中失落。 “王妃,许是那男孩子送完东西便回家了,王爷先回府吧。”百恩、百兮见她心情低落,心里也跟着难受。 “是我反应太慢了,是我没有追上他。” 云苡歌心里懊悔无比,若是她能再快一些,或许就能追上那个小男孩儿,或许就能确切的知道玄冥的下落了。 “姐姐,是在找我吗?” 一个生的极好看软糯的小男孩儿,手里捏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胖包子,一边吃一边问道。 他注意到她的手里正拿着两片银杏叶,他认得出来,这叶子就是他刚才送过去的。见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扯了扯她的衣袖。 云苡歌低头一看正是一个小男孩儿,高兴地弯腰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孩子,这叶子是谁给你的?” 小男孩儿指了指不远处停在巷子里面的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就是那个人,他让我不要声张,还给买了刚出锅的包子。” “好,谢谢你,百恩,给他些银子让他去买好吃的!” 百恩忙掏出碎银子塞在了小男孩儿的手里,让他不要到处乱跑早点回家。 云苡歌示意二人帮她留意附近有没有人跟踪,随即低着头快步往巷子里面走去。 她走到巷子附近,见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便走了进去,走到马车旁,警惕地打量着马车,正犹豫着要不要敲一敲马车的车壁,问问里面是否有人,是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没想到马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毫无征兆的掀开,露出一张俊朗非凡却又无比熟悉的面容。 “真的是你!”云苡歌惊喜地看着玄冥,低声说道。 她上了马车,扑到玄冥的怀里,带着哭腔:“你可吓死我了!怎么能以身犯险!”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知道他把自己迷晕让宋青岚带着她先回京城的时候,她气的不行,恨不得立刻返回去找他,想着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发一通脾气,可真见到人了,却只想抱着他,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玄冥轻拍云苡歌的背,安抚她的心情,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酸酸的十分心疼。 “山上着了那么大的火,可有受伤?”云苡歌松开他的怀抱,检查他的身上。 “尤其是腿,可千万不能伤着了。” 云苡歌的手从玄冥的大腿根一路按捏到的他的小腿,直摸的他浑身的汗毛竖起,倒吸了一口凉气。玄冥一把握住她的手,喉结上下滚动:“别按了,再按我可控制不住了。” 玄冥的眸子越来越深,云苡歌立刻住了手,她解下腰间系着的香囊,系在了玄冥的腰上:“之前给你的解毒丹是不是都用完了?这个香囊你带着,里面有能解毒和让你保持清醒的药丸。” 云苡歌上马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没了,香囊也不见了,可见这一路的凶险。他吃了太多的苦,经历了太多,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你还要等多久,才能露面?”云苡歌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总觉得他瘦了,风餐露宿的肯定睡不好,冥王府和他曾经落脚过的地方,瑞王肯定派人把守,暗中盯着了。 “等瑞王定罪。” 只有让玄铮认为他死在了瑞王的手里,才有可能狠下心来判瑞王的罪,一旦他露面,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云苡歌没有问他最近落脚再哪里,她知道他的住处一定是每天都会更换的:“钱遂和钱墨这两天也是没精打采的,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要不要把他们派到你身边帮你?” 玄冥摇摇头,云苡歌一拍脑袋:“瞧我都蠢笨了,钱遂和钱墨经常跟着你,京城人很多官员想必都认得了,不能让他们跟在你身边,那就暴露了,就把你回来的消息暂且先瞒着吧。” 云苡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呆,握了握他的手就准备下马车了。 “照顾好自己。” 玄冥一把拽住她,紧紧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 宫里,紫宸殿这边,玄文广已经带着人,到了玄铮的面前。 行礼问安后,玄铮指了指玄文广身后的人,用眼神示意他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雁门关的探子密报,匈奴迟迟不退兵是北楚军中有人和匈奴单于勾结!”玄文广义正言辞,将搜集到的证据呈交给了玄铮。 他并不打算直接说出勾结的内容和目的,也不想直接告诉玄铮瑞王在勾结匈奴、还暗中给黑风寨通风报信,目的就是为了杀死玄冥。 他要引导着玄铮自己发现真相,免得他猜疑自己,偏心瑞王,坏了九皇叔的计划。 “竟有此事?!”玄铮的脸一沉,一拍桌子。 李有才立刻将证据摆放在玄铮的面前,玄铮扫了一眼双方来往的信件,看到几个关键词不由地心惊肉跳。 难道九弟的死和瑞王有关? “父皇,这是人证,就是他把这些信件送到匈奴的。” “魏南本是存了死志的,可儿臣在军中这么些年也不是光吃饭不长脑子的。” 玄文广见玄铮的脸色不好看,清了清嗓子,在军中野惯了,说话有些粗鲁,他搜肠刮肚尽量用更加文雅的词汇和他说话。 魏南被抓住后,立刻就有人上前捆住了他的手脚,卸掉了他的下巴,侍卫伸手在他的嘴巴里面检查了好一会儿,从后槽牙里抠出来两颗毒药,这才又把他的下巴安了回去,后又塞了一只臭袜子进去,防止他咬舌自尽。 447瑞王真面目被揭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说,是不是瑞王派你去的?”玄铮冷声问道。 魏南紧抿着唇不说话,玄文广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在陛下面前,还敢嘴硬?!” 魏南忍着身上的疼痛,额头上青筋暴起,可双眼瞪的老大,一副有种你就打死我,我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吐露出半句话的样子。 紫宸殿内几人僵持着,门外又有人来报,说是武德司关狄关大人来了。 “宣他进来。”玄铮沉声道。 关狄进来,一见里面这阵仗,马上请示玄铮他要不要再出去候着,玄铮摆摆手:“正好你来了,你们武德司惯是有手段的,想办法让他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 关狄领命,看了魏南一会儿,直盯的他身上冒起了凉气,随即,关狄凑到魏南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不说?嘴硬?” “有父母吗?有儿子吧?” “把你父母妻儿抓起来,用火烤了,将身上烤的酥焦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喂给你吃了。” “将你儿子抓来,把他腿上、胳膊上、手上的关节一块一块地在你面前敲碎了……” 他越说魏南的脸色越是难看,最后竟是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给你机会说,就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听明白了吗?若是你都交代清楚了,可以不牵连你的父母妻儿,可若是你不知好歹,别怪我们下手狠辣。” 关狄也是这其中的一环,魏南的家中人口自是调查清楚了的。 玄文广在一旁看的一脸惊讶,这嘴皮子还能比真刀真枪的惯用?他把魏南揍了个半死,他都没交代出来什么更有用的,他不知道的信息。 魏南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由不甘、愤怒、满不在乎、一心赴死,转变成了惊惧、乞求、害怕…… “说吧,陛下仁慈,还留你一命让你说清事实。” “你既然已经到了宫里,到了陛下面前,就算是活着出去了,你主子也不会留你了。不如另寻明主,至少武德司和二皇子会护住你的家人。” 关狄阴森的声音在魏南的耳中不断的回荡。 魏南跪在地上,垂着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是瑞王让他将书信送到匈奴营帐,只要匈奴退兵,北楚就撤兵。 玄铮听了大怒,关狄也是适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有若无地瞧着玄铮,这等皇子秘事,他本事不该听的。 “哼,瑞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玄铮眯起了眼睛,狐疑地问道:“既然瑞王没能和匈奴合作,匈奴后来是如何退兵的?” “匈奴单于的妹妹阿伊妹来见过宋青岚,我们商议之后,答应送匈奴粮食和种子,冥王妃还送了些培植的中草药,再加上匈奴粮草供应不上,也就退兵了。” 为了避免玄铮的猜忌,玄文广并没有说玄冥给各部落施压,让他们臣服伊和颂的事情。左右这其中的细节和先后顺序,玄铮也不会再派人去调查了。 玄铮幽幽地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他转头看向关狄,问他进宫可是有要事。 “臣过来,是受到了京城守备梁宪梁大人的委托,给陛下传一句话。” “最近京城富户时有被偷盗抢劫的,梁大人和臣一同在办这个案子,臣最近查到了黑风寨山贼土匪的山头,调查过程中发现黑风寨附近曾出现过北楚士兵的身影,而且,陛下曾给瑞王援助雁门关的一万骑兵,曾在京郊出现。” 关狄越说,玄铮的脸越黑,眸子里愈加阴沉。 “梁大人已经带人去调查此事,因为此事涉及皇子,事关重大耽误不得,便托臣进宫禀报。” “瑞王真是好大的胆子!”玄铮一挥手,桌子上的茶杯、奏折都被他摔在了地上。 那小兔崽子竟然敢骗他说这一万骑兵临阵逃脱、火死山头,原来是他暗中收入了麾下,藏在了深山?这是要屯兵造反吗?! 有此事便可以看出,先前他养私卒的事情,是他处罚的太轻了,想来,瑞王并没有遵守他的承诺,私卒、私兵并没有尽数充公。 他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 从关狄和玄文广的话来思索,怕是黑风寨半路刺杀玄冥,也是瑞王在通风报信。 “瑞王为何非要致九弟于死地?”玄铮严肃地看着魏南。 门口一阵风,离王忽然闯了进来,大声喊道:“因为九皇叔发现了儿臣煤矿爆炸,是瑞王做的!” 李有才急的一身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怎么没有通报这离王就直接闯进来了?! “父皇请恕儿臣直接闯了进来,儿臣本是在外面候着,可听到里面的只言片语实在是不忍父皇被瑞王欺瞒!” 离王一脸诚恳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头。 “瑞王为了让儿臣在九龙岗开私煤的事情暴露,让人点了明火炸了煤矿,连累了千百个无辜的百姓,上到七八十岁的白发老人,下到嗷嗷待哺的幼童都没能幸免遇难,九皇叔发现这事儿后已经警告过他,可他死性不改,屡次三番的想要九皇叔的命啊!父皇,您可绝对不能饶了他!” 离王慷慨激昂,愤愤不平,这么一个拉瑞王下马的机会,他可绝对不能错过。 玄铮思索着,若说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可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离王了解玄铮,见他眉头一皱,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便知道他心里定是心疼了,忙喊道:“父皇,瑞王惯会用苦肉计了,上回煤矿的事情他也是用苦肉计躲过了一劫,这次也是故技重施啊!” “瑞王那边,儿臣也派人送补品过去了,都是些看着吓人的皮肉伤,哪里伤筋动骨了,他就是仗着父皇心软,为所欲为!” “够了!” 玄铮怒了,这么多线索,这么多信息加在一起,完全颠覆了瑞王费尽心思在他面前塑造的形象。 他不光构陷兄长残害无辜百姓,还擅自养兵屯兵预谋造反,甚至不惜勾结敌国和山贼来刺杀自己的皇叔。如此这般,谁知道他未来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的老子? 今日,他才算是真正了解了瑞王的真面目。 448淮烨,即刻抄了瑞王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忍着心里的怒意,思索该如何惩罚瑞王,他若是再放任瑞王继续下去,难保日后他不会起兵造反,逼宫逼迫他退位。 他又看了看离王和玄文广,玄文广因为母族和出身,是不能登上皇位的,瑞王倒了,谁来制衡离王? 正想着,门外的小太监进来说,是衡王正等候在门口。 衡王……他倒是把这个儿子给忘记了,立刻吩咐让人进来:“宣他进来。” 七皇子玄文衡在他心中一直都是胖乎乎的模样,和他也比其余的皇子们要亲近,今日瞧着瘦高了不少。都说少年时期抽条的厉害,他年纪渐长,曾经胖墩墩的胖小子,如今看着竟是有几分少年郎的俊俏来。 眼神明亮,唇红齿白,面色红润,充满了少年的朝气。 再看一眼一旁站着的离王,脸色发灰,双眼凹陷,嘴角下拉,怂着肩膀佝偻着脊背,一副心事过重,睡眠不足的模样。 “小七过来,是有何事啊?”玄铮看了一眼李有才,李有才立刻吩咐太监们搬过来椅子,让等候在一旁的离王、玄文广和关狄坐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尝了今日顺仁宫的糕点,很是好吃,便想着给父皇送过来一些。” 玄文衡恭恭敬敬地将一盒子糕点放在了玄铮的面前。 “还是你有心啊!” 玄文衡这次来的并不突兀,以往他碰到什么好吃的,也会给玄铮送过来,父子来还会亲昵地聊上一会儿天,从前玄文衡的年纪小,喜欢坐在他身边蹭蹭他的胳膊,捏捏他的手,如今年岁渐长,倒是越发的规矩,却也有些疏离了。 玄铮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他想起顺仁太妃先后失去了玄衍、玄冥两个儿子,定是悲痛交加:“李有才,吩咐御医守在顺仁宫附近,太妃若是哪里不舒服,立刻吩咐人去瞧。” 小的时候,他这位母妃对他也是极好的。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玄文衡看了看离王、玄文广和关狄,知道他们有事在商议,将糕点盒子打开,随后,将奏折放在了桌子上:“父皇,这是儿臣关于盐政的看法,父皇在忙也要顾着身子,儿臣先告退了。” 近些年来,盐贩子越来越猖獗,百姓们偷偷购买私盐,官盐竟是卖不出去了,朝中对此事有很多看法和对策,可玄铮都觉得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玄铮拿起那折子瞟了一眼,顿时来了兴致,没想到玄文衡倒是有些见解。如此看来,这些儿子当中,衡王是可以制衡离王的。 他将折子合起来,沉吟片刻后问道:“若是有人藏私兵私卒,该当如何?” 玄文衡认真地说道:“根据北楚律法,私自养兵、意图不轨、妄想谋反,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若那人和你是至亲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可还记得,前朝雍王私藏三副盔甲和兵刃,被先帝赐了鸩酒。” 玄铮点点头,他的皇兄弟们除了玄冥之外,鲜少来京城,他想起曾经的那些记忆,先帝的儿子多,说杀也就杀了,可他的膝下并没有那么多儿子。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玄文衡行了一礼后告退。 玄文广和关狄还等着如何处置,玄铮下了狠心说道:“瑞王难为万民表率,贬为庶人,放逐西南边陲!” “私兵、私卒、私银,全部充公!” 玄文衡的到来给他提了一个醒,他一再地退让、隐忍,可儿子并不领情,如若此番不严惩,其余的儿子都开始效仿,早晚有一天北楚会大乱。 “将宛妃打入冷宫,日日抄佛经给百姓祈福,任何人不得探视!” “淮烨,即刻抄了瑞王府!” …… 瑞王在府上听到这圣旨的时候大惊失色。 他看着自己断裂的手指,身上没有痊愈的伤口:“怎么会这样?” 他这苦肉计一向都是很管用的,小时候和皇兄们打架,几人去父皇面前说理,只要他两眼一翻往地上一躺,即使他是挑事儿的人,也不会受到惩罚。还有上次煤矿爆炸,他受了重伤,父皇自然而然地就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怎么如今,这苦肉计就不管用了呢? “王爷,听说二皇子抓了魏南,王爷的私信,还有藏的私兵也都被关大人、梁大人发现了!” 瑞王听了侍卫的话后,脑袋嗡的一声,玄文广抓了魏南?难怪没有和他们一起回京城。 玄冥……途径黑风寨那晚,侍卫曾禀报没有看到冥王妃和宋青岚,难道玄冥早就看出来了他的打算,将计就计? 瑞王一摔茶杯,飞奔出去拽住了李有才的袖子:“李公公,本王要见父皇!玄冥没死,这一切都是他在设计本王!” “还有,关狄和梁宪和他是一伙的,他们合起伙来蒙骗父皇!” 李有才一挥袖子:“陛下说了,他不想见你!” 瑞王双目猩红,他从侍卫腰间拔出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让本王见父皇,不然,本王就死在你的面前!” 李有才心中暗叫不好,他是来传旨的,可堂堂王爷死在自个儿的面前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瑞王横着眼睛看他,脖子上已经被刀剑割出了一道红痕。 “老奴就是个传旨的,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咣当”一声,瑞王手里的刀剑忽然掉落在了地上,几人回头一看,正是淮烨带着禁军来了。 淮烨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瑞王以死相逼,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打中了他的手腕,这回瑞王不仅小手指断裂,就连手腕也断裂了,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疼的弯腰蹲在了地上,浑身直冒冷汗。 “哎呦,淮统领,您可算是来了!”李有才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带着人溜了。 淮烨神情严肃,他手下的人也是深谙抄家之道,面对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冷着脸将挡道的奴才一脚踹开。 淮烨将瑞王一身的锦服被扒了下来扔到了一旁,在他的脖子上和手上套上了枷锁。禁军们从书房、卧房、地下室搜出来不少金银珠宝和刀枪火药。 449难道你不想我吗?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瑞王眼见着家里被人翻了个底掉,多年的奋斗就要化为泡影,急火攻心,一口血咳了出来,晕了过去。 淮烨处理这些事情干脆利索,看着几车的金银财宝和兵器,确认瑞王府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之后,命人在瑞王府的大门上贴上了封条。 宫里,玄铮在听说了淮烨关于瑞王府的汇报之后,心里的怜惜之意荡然无存,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做了一个父亲能做的一切。他一再地忍耐、退让、包容,可换来的却是瑞王的变本加厉。 到了西南边陲,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陛下,关大人和梁大人那边来了消息,在众多尸体中并没有发现身形和玄冥特别相近的,冥王可能还活着。” 玄铮震惊地一把捏住淮烨的肩膀:“九弟可能还活着?” “陛下,是否要派人搜山?” 玄铮同意,派人去搜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玄冥这双腿就是因为北楚而废的,此番去雁门关也是他应允了的,若他真的死在他儿子瑞王的手里,传扬出去,后世会如何看他? 他这千古一帝的名声也将会毁于一旦。 …… 三日后,梁宪和关狄处理了黑风寨残余的山贼,同时将瑞王的私兵和私卒充军。整顿好这一切后,便回了京城。 当日的傍晚,守卫城门的士兵发现城门口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走近一看,那人和冥王长的十分相似。因为这守城的将士曾眼见着玄冥和瑞王一起出城,便记得他的模样。 他不敢耽搁,赶紧将此事禀报给了梁宪。 梁宪立刻去了城门口,将人送回到了冥王府,同时禀报玄铮,玄冥还活着。 玄铮惊喜地吩咐御医去冥王府,让李有才送去了大量的补品:“一定给冥王好好疗伤,把宫里所有好的药材都用上!” 顺仁太妃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让嬷嬷带着人和补品去冥王府看玄冥。 冥王府内,云苡歌将玄冥身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坐在他的身旁给他把脉,玄冥捏着她白玉一样的手说道:“你别担心,我身上的,都是别人的血。” 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囫囵个的完好无损的回到京城,太说不过去,还是要伤痕累累才说的通。 “宫里知道我深受重伤,自然不会再怀疑什么,我最近也不必进宫去见皇兄,省了不少麻烦。” 云苡歌反握住玄冥的手:“御医和母妃身边的嬷嬷,我都让人好生招待了,明日,我就进宫去见母妃,让她放心。” 说着,她扶着玄冥进了浴桶,帮他擦着身子。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她知道,这些日子他住的定不舒坦。 热水浸泡着身体,玄冥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拽了一把云苡歌,将她拽到了浴桶里,“扑通”一声,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玄冥,你干什么?!” 云苡歌溅的满脸都是水,她拍打着玄冥的胸膛,惊讶地叫了一声,一向沉稳的玄冥竟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浴桶里面很小,二人坐在里面,肌肤相近,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玄冥勾唇浅笑,吻住了她胸前的肌肤,酥酥.麻麻的触感传来,云苡歌浑身暖洋洋的。 “你知不知道,几日不见,我有多想你?” 二人在浴桶里面嬉闹了一会儿,直到玄冥觉得浴桶里面的水有些凉了,才抱着云苡歌出了浴桶,拽下来衣裳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玄冥将她压在枕头上亲吻,云苡歌被吻的喘不过来气,推开他的肩膀大口的呼气。 玄冥见她推开自己,眼里满是受伤的神色:“难道你不想我吗?” 低头看着她慢慢褪下身上裹着的衣裳,顿时眼底带了笑意,兴奋异常,心跳的更加厉害。 她将衣裳褪干净,跪坐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玄冥灼灼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停留在锁骨下方那一片娇美上。 喉结上下滚动,俯身将她的双手举到头顶,亲吻了上去,滚烫的手掌顺着她的腰肢移动。 玄冥的动作十分急切,可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紧张僵硬,他顾及着她的感受,放慢了节奏。 …… 良久,玄冥抱着云苡歌去清洗了身子,开了窗户散尽了一室的旖旎气味。 “你表姐是不是对二皇子有意?”玄冥把玩着云苡歌的手问道。 这次云苡歌能够平安回到京城,多亏了宋青岚,她是个好人,他也想站在表妹夫的角度和立场上帮一帮她。 “你看出来了?” 他们二人那么明显,怕是军中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吧,只要玄文广出现,宋青岚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般,尤其是在议事厅的时候,玄文广每说一句话,宋青岚都要含笑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她有没有想过,若嫁给二皇子,要么就是独守空房,在京城的府邸等着他回来,可能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要么,就是跟随着他四处驻守四处征战。” “我觉得表姐会选择后者。” 宋青岚从来就不是一个怕吃苦的人,数九寒天,她晨起练功就没有断过。她怕的是成为后宅的女人,为了夫君的宠爱争风吃醋,将自己的未来全部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像是一个寄生虫一般,生怕被夫君一脚踢开,在宅院里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她想要自己奋斗,想要自己创造出一条属于她的、适合她的路。 “二皇子可对表姐有意?”云苡歌和玄文广相处的不多,此人又十分沉稳,情绪心思都不会外露,看不出来他是否对宋青岚有意。 “我瞧着,他并不排斥你表姐,可如今,他的心思都在保家卫国上,未必会想着成亲的事儿,怕是表姐要等上一阵子了。” 玄冥说的委婉,云苡歌已经明白了,她想了想,将心比心,她还是希望宋青岚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总要随心而活:“我会把你的话告诉表姐,至于如何决定,还要看表姐的意思。” 450胸膛宽阔,脊背厚实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凝眸看着她,她在认真思考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毯子从她的肩膀上慢慢滑落,露出了滑嫩莹白的肌肤和性感精致的锁骨,云苡歌还在沉思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玄冥的面前已经完全坦然。 玄冥握住她的美好,低头吻住了她的脖子,大掌往毯子里面摸去。 “别……” 她浑身都要散架子了,二人又刚刚清理好了身体,散尽了屋子里面的气味,她实在不想再来一遍。 “谁让你勾我?” 玄冥没有再给她和自己讨价还价的机会,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腰腹,精壮的胸膛和她的上半身紧紧地贴在一起。 云苡歌的脊背挺直,看着他幽深的双眸。 都说小别胜新欢,二人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好不容易再次见面,缠绵在一起不舍得分开。 “这次是我不好,应该和你提前说的。” 玄冥的眼神暗了暗,他听到了珠儿和月儿私下里的对话,知道他出事那几天,全城都在传他身死黑风寨的时候,云苡歌有多伤心多绝望。 云苡歌撇撇嘴,哼了一声,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王爷高高在上,做什么决定哪里用的着和我商量,妾身可不敢。” 玄冥低头浅笑,她这个生气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 “我错了,你动手打我吧。” 玄冥握着云苡歌的手拍打在自己的身上,云苡歌自是舍不得,攥着拳头没有用力气,玄冥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商量,如若不是我聪明,猜到你可能躲在暗处,相信了众人的话,以为你真的身死,我也就抹脖子随你去了,等你回来,可就看不到我了。” 云苡歌说的严肃坚决,玄冥若是死了,她自是不会独活,只能对不起父母兄弟去九泉之下找他。 玄冥吓了一跳,用力在她身上拧了一把:“不许胡说。”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我答应你,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若日后你瞒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可别怪我决绝。” “歌儿,你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把你放在首位的。” 玄冥含住她柔嫩的被吻的有些发麻的唇瓣,云苡歌温顺地闭上眼睛配合着他的动作。她一手搂住他的强壮的腰身,一手滑过他的脊背,温柔的抚摸他的身体。 他常年习武、饮食又十分规律,多年的自律让他身体的肌肉线条完美,触感光滑紧致,胸膛宽阔,脊背厚实,浑身充满了男性的张力,在他的怀里,无比的安心。 玄冥的神经异常敏感,云苡歌的每一次触碰、抚摸,都让他十分得趣,一脸的享受和满足。云苡歌见他喜欢,动作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玄冥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云苡歌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二人纠缠在一起,充分探究彼此的身体。 二人相处的久了,本来这事儿都是水到渠成,次次没什么差别,亲吻一番后总能销.魂片刻,可玄冥总是能弄出些新花样来,在此事上乐此不疲。 …… “王爷,王妃,衡王殿下来了!” 珠儿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玄文衡在天黑的时候就来了,可那个时候玄冥和云苡歌已经在卧房里面了,里面发生了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珠儿和月儿都不好去打搅,便去前厅劝衡王可以晚些时候或是明日再过来,可玄文衡的态度十分的坚决,见不到玄冥就不走。 在几个晚辈当中,玄文广、玄文衡和玄冥的感情最深,他们自小受到了九皇叔的教导,玄文广在领兵打仗上体现出了极强的能力,而玄文衡在政务上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偏他年纪还不大,黏人黏的很。 门外传来敲门声,云苡歌正趴在床边,这一声响起,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二人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人打断,心里都是极其不悦。 玄冥将云苡歌拉到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眼神阴鸷地看向门口,这小子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让他等着!” 珠儿要哭了,左右为难,她之前从没觉得做下人会这么难,一边是冥王,一边是衡王。她是不想打扰王爷和王妃创造小世子的,可也不好把衡王自己晾在前厅太久。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王爷和王妃的名声总是不好的。 “王爷,衡王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个时辰了……” 云苡歌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她是知道玄文衡的,来了冥王府,见不到玄冥他是不会走的,她披着毯子爬下了床,给玄冥拿过来衣袍给他穿上,帮他整理好头发。 “王爷快把衣袍穿上吧,七侄儿该等的着急了。” 云苡歌也穿好了衣服,整理好床铺,打开了香薰炉,掩盖屋子里面的气味。 房门被打开,丫鬟们也赶紧进来收拾地上散乱的衣物,和被撕扯坏的里衣,换了干净清爽的被单。 片刻后,玄文衡终于被引着进了玄冥的卧房,看到九皇叔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疲累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玄文衡心疼的厉害。 “九皇叔!侄儿来看您了!”玄文衡哭哭啼啼地跪坐在了玄冥的床旁,对着一旁的云苡歌行了一礼。 玄冥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本王还没死呢,你号丧个什么劲儿?” 玄文衡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止住了哭声:“是,九皇叔教训的是,侄儿不哭了。” “九皇叔,你身上疼不疼啊?侄儿带了鲜肉小笼包、红豆沙小包子、三仙小混沌,还有酸甜的梅花糕,九皇叔吃点儿,吃了就不疼了。” 玄文衡打开食盒,叹了口气:“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凉了,让厨房热一热吧……” 云苡歌拎着食盒走了出去,留下二人叙旧聊天。 看着云苡歌走出去,玄文衡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后悔又懊恼地问道:“九皇叔,我不会坏了你的好事吧?!皇叔和皇婶……” 451口感软弹嫩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呢?下回再来冥王府,别晚上来。” 玄文衡连连道歉,点头应了,一张脸憋涨的通红,双手交握在一起,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盐政的事怎么样了?”玄冥揉了揉眉心问道。 “九皇叔还病着,盐政的事,等九皇叔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吧,这事儿并不是很着急,侄儿有分寸。”说着,他伸手帮玄冥掖了掖被子,满脸的担心。 “行了,赶紧说,你今晚不就是为这事儿来的?”玄冥冷着一张脸,任谁在兴头上被打断了这种事情,都不会高兴,见他扭扭捏捏的,心里更是来火。 玄文衡委屈巴巴地看着玄冥,他明明是担心他的身体,可既然皇叔问了,他只好说道:“折子拿给父皇了,侄儿瞧着,父皇是比较认可的。” 私盐和官盐的问题,一直存在,可最近国库空虚,盐资源属国家所有,食盐又是朝廷税收的主要来源,玄铮今年便尤为地关注此事。 “说来听听,你这奏折是怎么写的。” 玄文衡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天下产盐之地有三,为海为井为池。行盐之商有三,或舟或舆至肩挑背负,而利已未矣。” “攸距岭南乐昌仁化等处千里而近,粤盐由郴桂陆运与贩者,亦不敢越境。” “侄儿幼时,九皇叔曾让侄儿了解盐道之事,盐运的弊端古来就有,各国也深受其扰,北楚也是如此。” “北楚的官盐只有长芦盐、淮北盐和淮南盐三地,各地用盐都需要从这三个地方买盐后再进行贩卖。路远运输,官盐的成本自然就高了。” “侄儿派人去调查,百姓们多是对舍近求远吃淮盐的不满与无奈,官盐价格居高不下,私盐价格便宜买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如此催生出来诸多没有朝廷的盐引,倒买倒卖的盐客。” “所以,侄儿建议父皇开放更多的盐井,把目前的三个行盐地,扩展到长芦盐、河东盐、山东盐、淮北盐、淮南盐、四川盐、两广盐、两浙盐等多个区域。” 如此一来,各地百姓都能以合理的价格吃到附近盐井的官盐。 “那些倒卖盐引的,侄儿也派人去查了,涉及到的一应官员都会连根拔起,这些朝廷的蛀虫……”玄文衡越说越气愤。 玄冥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他的计策他听了这些,便能猜出来全貌:“此事你可有出面?” 玄文衡愣了一下,以为玄冥要他抢功劳占功绩,可他当时一门心思想的就是解决问题,倒是没在意这事儿究竟是谁来负责,最后的功劳算谁的。 见玄文衡茫然地摇摇头,玄冥放心了:“此事你不要轻易出头,你呈上了折子,皇兄便知道你的能耐,可你如今羽翼未丰,若是让盐客们知道了你断了他们的财路,怕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以后的路还长,不要乱了分寸。” 玄文衡一听就明白了,神色幽深,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玄文衡喂着玄冥喝了一碗药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卧房。 他甚至想住在冥王府,留下来照顾九皇叔,可他刚表达出来这个意思,玄冥的脸就黑的可怕,他也不敢再提。 送着玄文衡出了冥王府,又给他拿上了两盒子厨房刚做好的点心果饮,玄文衡欢欢喜喜地上了马车。 云苡歌进了卧房,珠儿在她身后关好门。 “为何要让丫鬟端进来一碗药?”玄冥清了清嗓子,嘴里难受的很。 这药真是苦的厉害。 看着玄冥冒着冷汗的痛苦模样,云苡歌抿嘴笑了,在她的努力下,她熬出了一碗能补身子但奇苦无比的汤药:“谁叫你自作主张。” 云苡歌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那会儿和玄冥欢好她也没想这会儿,在外头等着玄文衡的离开的时候,她越想越觉得要让玄冥记住这件事情,如此这样,日后他才会和她一起面对困难,而不是想当然地把她摘出去,苦了自己。 玄冥知道她还在使小性儿,倒也不安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床上,反手按住她的脖颈,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地探索。 云苡歌皱起了眉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方才给他拿药并没有给他吃梅子,嘴巴里面苦的厉害。 云苡歌呜呜地摇头挣扎,双手大力地推着玄冥的肩膀,可双方力量悬殊,她试了又试,对方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只好作罢。 玄冥忽然松开她,带着肆意的笑容:“苦吗?” 云苡歌被苦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果然是自己的手艺,奇苦无比。 她转身从桌子上抓起一颗荔枝,剥开青色的外衣,将那白玉般的圆润果肉一口塞进嘴里。方才的挣扎撕扯,云苡歌身上的衣衫已经掉落了一半,露出羊脂一样的玉体。 玄冥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甜美的汁水在口中炸开,玄冥下意识地吮吸。 这荔枝是从南方运过来的,玄铮只留下一小盘,将剩下的全部送到了冥王府。 “好甜……”他搂着云苡歌,含着她的嘴唇。 荔枝果肉饱满,口感软弹嫩滑,让他无比沉醉销魂。 …… 次日晌午,云苡歌起身洗漱穿好衣裳,带着糕点和药糖去宫里看望顺仁太妃。玄冥如今对外声称还病着,不好亲自来宫里。 在宫里,她宽慰了太妃好一阵儿,太妃才相信玄冥的身子是没什么大问题,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孩子命苦,嘱咐她,日后他们二人一定要相互扶持,共克难关。 “母妃放心,臣妾和王爷说好了,日后一定要共同行动。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也要互相商量好在做决定。” 云苡歌将自己做的药糖交给嬷嬷,告诉她各种药糖的功效,随后就准备出宫了。 才走到东华门,她就隐隐约约看到了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试探地叫了一声:“舅妈?” 宋青岚的生母何氏顿住了脚步,转头一看是云苡歌,冲着她招了招手。 云苡歌快走两步,握住了何氏的手,紧张地低声问道:“舅妈,怎么忽然进宫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452表姐就要嫁给那个愚孝的田大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的心中惴惴不安,前世,在她的记忆中,何氏鲜少进宫,也不怎么喜欢参加京城皇宫贵族的宴会酒席。 “太后娘娘给你表姐指了一门亲事。” 何氏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是因为太后指的这门姻亲是京城中的世家,如果成了,宋青岚便可常年居住在京城,不会三天两头的往北疆、南海那些苦寒之地跑。 她要是想见女儿,也方便些。 难过的是,太后指的这准夫婿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软弱性子,人善可欺,惟母命是从,耳根子软,没有主见,就连路过沁香阁想买一盒糕点,都要派人回府上问问母亲,等母亲准了他才会掏银子买。 这样的人家,若是宋青岚嫁过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一旦婆媳产生矛盾,自己不能当家作主,他岂不是要和稀泥,让宋青岚受憋闷气? 听着何氏的描述,云苡歌将京城里的权贵子弟想了一圈,忽而心中一惊,忐忑地问道:“太后娘娘指的,可是永荣伯爵府的大房大公子田成满堂?” 何氏点点头,云苡歌眉头拧的更深了。 永荣伯爵府的隐秘之事可能何氏还不清楚,可她前世不知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八卦,如今靠着这不大中用的残缺的记忆,还能记得些。 这田满堂并不是永荣伯爵和大夫人的亲生儿子,永荣伯爵和大夫人成婚后多年未有所出,可为了大房的香火能够有所继承,便过继了二房的长子并重新取名为田满堂,许是这名字取的好,过了几年后,大夫人竟然有了身孕,接连生了两个儿子,永荣伯爵的妾室们也生了庶子庶女,照这个趋势下去,大房日后定是儿孙满堂。 子嗣兴旺,有人欢喜有人忧,几个弟弟的出生,让田满堂在府上的地位十分的尴尬,买糕点要问母亲也是因为这花的是府上的银钱,他自己又不在朝为官又没有铺面营生,堂堂伯爵府的大公子,日子倒是过的寒酸,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二房也想过将儿子要回去,自己的骨肉没的在别人家里受委屈,可过继这事儿当初是召集了全族的人,开了宗祠上告过老祖宗的,实在无法随意反悔,扰了老祖宗的安宁。 “伯爵府的大公子,将来肯定是要承袭爵位的,身份倒是相配,可田大公子的性子也太软了些,如今几房住在一起,日后免不得要分家又是一番争斗,田大的性子,岚儿怕是会受委屈……” 云苡歌在心里叹了口气,若那八卦秘闻是真的,田大能不能承袭爵位,还真是不一定。而且,她抬眼看了一眼何氏,她这个做母亲的倒是不了解女儿的性子。 表姐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受委屈? “听说这田满堂,在外头和人有了矛盾,也是时常忍让,堂堂伯爵府的大公子,也没个谱儿,没个派头,到处伏低做小成什么样子?” “人家欺负你一次看你没反应,下回便会变本加厉。” 何氏一路叹气,她当然不知道田大在外面退让隐忍,是从小在家中就养成了的习惯,只有这样,才不会得罪二弟和三弟,这两个大夫人亲生的儿子。 送着何氏上了马车,云苡歌也回了冥王府。 到了卧房,看到玄文广也在,便带着吩咐月儿准备些茶水和点心。 玄文广将朝中的事情和军中的事情和玄冥简单说了,见云苡歌进来,他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九皇婶。” 云苡歌点点头叹了口气,玄冥握住她的手问她可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母妃在宫里一切都好,只是太后娘娘给表姐指婚了永荣伯爵府的大公子田满堂,舅妈也是左右为难。” “王爷知道,表姐肯定是不想嫁的。” 二人听到这消息后心里各有计较,云苡歌看着玄冥继续说道:“我听说这田满堂并非伯爵亲生,不如让湛岳去查一查……” “我去查吧,九皇叔好好休息养身体。”玄文广起身告辞。 “有劳了。”云苡歌送着他出了冥王府。 …… 次日上午,宋府的马车停在了冥王府的门口,门房带着宋青岚的贴身丫鬟柳儿去见了云苡歌。 刚走到院子里,柳儿扑到云苡歌的面前跪了下来,哭道:“王妃,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就要嫁给那个愚孝的田大了!” 珠儿将柳儿扶起来,云苡歌忙问道:“你家小姐在哪儿呢?” “小姐借口军中有事,去了酒楼,让奴婢请王妃到酒楼商议。”柳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云苡歌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带着人去了酒楼,同时嘱咐柳儿此事不要声张,更不要一口一个愚孝的田大,免得让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大做文章,让宋府惹上麻烦。 柳儿连连点头应了,用力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嘴,恨自己怎么直愣愣的脑袋就不会多转几个弯。 到了酒楼,最里面的雅间看到了满面愁容的宋青岚。 “歌儿,你快坐,伯爵夫人来府上见了祖母和母亲,你是知道的,我母亲一直想让我早点嫁人,留在京城,我怕这婚事她就答应了。” 云苡歌摇摇头:“若真是舅舅和舅妈能做主倒还好说,这事儿是太后牵线,不太好办。” 宋青岚一听更着急了,她只是知道母亲昨天去了宫里,可在宫里的事情,何氏并没有和她细说。 “表姐别着急,这事儿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还没有下聘礼交换庚帖,这事儿就不算定下了。再说,太后只是召了舅妈进宫商议此事,给两家牵了线,还没有下明旨赐婚。” 宋青岚舒了一口气,灌下一口茶, “表姐,既然你不想嫁,不如拒了这门婚事。” 宋青岚沉思,要如何才能让母亲婉拒了或这门婚事? 云苡歌继续说道:“宋家直接拒婚自然是不妥的,这不是打太后的脸?要想法子让田家知难而退,最好是由田家出面,找太后说明这桩婚事不妥,或是他伯爵府不愿意和宋府联姻。” 453可那触感让他心潮澎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太后本就忌惮宋家,所以才会选了这么一个有家世有根基,但在朝中没什么势力和话语权的田家。”云苡歌分析道。 “那怎么办?”宋青岚捏紧了拳头,心里对太后厌烦的狠,老太太好好在宫里安享晚年还不知足,非要插手别人的婚事,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 “表姐别着急,我想着依田大的性子,想必是喜欢温柔可人的解语花,不喜欢舞刀弄棒杀人不眨眼的女将军……”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宋青岚,只要让田大厌恶、害怕宋青岚,此事就有转机。 宋青岚本来听她这话,看着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心里怪不舒服的,可她眼珠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云苡歌的意思,一拍手,高兴地喊道:“还是你有办法,表妹,多亏有你!” “小二,来两壶好酒!” 找到解决此事的办法,宋青岚高兴地搂着云苡歌的肩膀,聊着京城里的八卦,喝着果酒,好不痛快。 等到二人尽兴而归,已经是下午了,云苡歌醉醺醺地被丫鬟们扶到了卧房。 “表姐,干杯!”云苡歌目光迷离,举着手做喝酒状。 珠儿帮她脱了衣袜和鞋子,扶着她到床上去休息:“月儿,你照顾着王妃,我去煮醒酒汤。” 云苡歌喝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玄冥的耳朵里,正在书房看书的他快步走到了卧房。 推门进去,见月儿就守在床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玄冥坐在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起身去拧湿毛巾,拧好毛巾再次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云苡歌已经下了床,摇摇晃晃地往桌子旁边走,像是要过去拿水,不料她走歪歪扭扭的,被前面的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额头眼见着就要磕到桌子。 玄冥见她这样子本来想笑,可担心她受伤,快步上前,拦腰将她抱住。 “哎呦,好晕……” 云苡歌口渴的厉害,脑袋又晕乎乎的,伸手去抓桌子上的水壶。 “别动,我帮你拿。” 玄冥抱着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喂她喝了几口水:“还渴吗?” 云苡歌摇摇头,将头抵在玄冥的肩膀上,整个人像是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她身上的柔软就压在他胸膛上,两只手在他的后背和身下胡乱的摸着。 “一身的酒气。” 玄冥无奈地抱着她上了床,正准备找丫鬟进来服侍她沐浴,忽而觉得腿上痒痒的,低头一看云苡歌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大腿。 虽隔着衣料,可那触感让他心潮澎湃。 玄冥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脖颈,手慢慢上移,隔着衣料触摸着那一片美好。 “好热……” 云苡歌被他撩拨的浑身发烫,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露出细腻光滑的肌肤,隔着薄薄的里衣,玄冥含住了她的娇俏。 …… 三日后,宋青岚的父亲邀请了永荣伯爵和大儿子田满堂、二儿子田成荫去了校场。 校场里宋青岚和宋遥光骑马驰骋,二人畅快肆意,高声呼喊,那样子就像是个野人。 连宋启也觉得奇怪,平日里,虽二人的举止谈不上文雅,但也不至于这般粗狂放纵。 马儿眼见着绕圈跑到了永荣伯爵的身前,宋青岚举起马鞭用力在马腹上一抽,飞扬起来的尘土糊了永荣伯爵和田大、田二一脸,身上华贵的锦服也沾染上了尘土。 永荣伯爵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紧抿着嘴唇,生怕一张嘴,就会吃进去许多尘土。 田大隐忍惯了看着宋青岚和宋遥光骑马的背影笑了笑,似乎不怎么在意,也没有让随从掸干净身上的灰尘。田二却是甩了个脸子,丢下“粗俗、腌臜”两个形容词后,不顾永荣伯爵的劝阻,甩袖子愤然离开。 “宋将军见谅,小儿没见过什么世面,整日养花逗鸟的……”永荣伯爵说着,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保护好二公子,这军营里头什么人都有,舞刀弄棒的,可别受了伤。 “伯爵客气了,二公子是极有涵养的贵公子,养尊处优,娇贵些是难免的。” “小女也是不妥,一骑上马就不管不顾的,什么都忘记了,高兴跟什么似的。” 宋启说话直白,永荣伯爵听出他语气里的暗讽,一张充满岁月痕迹的老脸更黑了,也没心思再参观校场,带着田大告辞离去。 父子三人回到伯爵府,议论起宋青岚都是没什么好词儿,类似于“没规矩”、“粗鄙”、“无礼”、“不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骑马肯定身上臭烘烘”,几人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问及田大的想法,他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只说一切听父亲和母亲的安排。 而宋青岚这边,左等右等没有等到伯爵府派人来退婚的消息,有些坐不住了,急的吃不下饭去找了云苡歌。 云苡歌给她出主意,此计不成,不如下点猛料,宋青岚会心一笑,二人又细细地聊了一会儿,宋青岚才心满意足地回府。 …… 次日,宋府便邀请了永荣伯爵府的几人去参观大牢,伯爵本不想去,可没的会被人在背后说伯爵府都是胆小之人,再加上大夫人让他们好好打探打探宋青岚是什么脾气秉性,若是嫁过来是不是好相处的,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别人约会都是茶馆、酒楼、湖心游船,到了宋青岚这里就是校场、大牢、菜市口砍头。 因为这大牢里关押着上回宋青岚剿匪的若干头目,她也就可以自由出入,看着那些个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壮汉,还有几个断胳膊断腿的山贼土匪,田满堂的脸面再也撑不住,双腿直发颤,田成荫更是眉头拧的能拧出一脸的油来。 “小心!” 宋青岚眼疾手快地一拽永荣伯爵,一刀刺向了他身后一个目露凶光的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痛呼一声,温热的血液汩汩而出,宋青岚猛地将剑拔出来,顿时,鲜血溅了她一脸,那血从额头顺着眼角慢慢地流下来,她转头冲着田氏父子三人粲然一笑。 454这消息是二皇子查出来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本就生的英气,剑眉浓黑狭长,鼻梁英挺,脸上深红色的血迹慢慢地往下流,刚杀了人没有半点怜悯之色,反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活像地狱的判官。 伯爵吓得颤颤巍巍抖着腿毫无形象的尿了裤子,看着满脸是血还笑吟吟的宋青岚,哆嗦着手指头说不出话来,满是褶子的脸更显苍老。 他舒坦了一辈子,从出生就养尊处优,衣食富足,众星捧月地活着,没操过什么心,更没经历过什么大灾大难,临到老了,却要被准儿媳妇吓这么一遭。 真是造孽。 一向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稳重的像是块石头的田满堂,看到宋青岚的样子也吓的不轻,就像是见了鬼,口中喃喃着“杀人了,杀人了……”,双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田成荫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捂着胸口,口吐白沫,倒地不醒。 顿时,大牢里手忙脚乱地将这几人抬了出去,掐人中的掐人中,解衣领的解衣领,忙乱不已。 宋青岚得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目露凶光地看着大牢里面其余的死刑犯,举了举手里的刀,那神色意味着,都给老娘老实些,谁要是再敢轻举妄动,别怪她不客气。 宋遥光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见她脸上的血再不擦就要干了,十分狗腿地抬手凑到了宋青岚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大姐,我帮你擦吧!” “不用!”宋青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帕子,用力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她看着大牢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想着对不住了,不吓唬吓唬你们,我这后半生可就要搭进去了,经此一事,这回她就不信永荣伯爵府不会退婚。 “表姐,你的目的是不是要达成了?!” 宋青岚不用嫁人,最欢喜的除了她自己,就是宋遥光了,他倒是愿意整日和宋青岚厮混在一起,哪怕她总是对他呼来喝去的,当她的跟屁虫,他也愿意。 “表姐,我们去酒楼喝几壶好酒吧!”宋遥光拽着宋青岚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 “今日不去了,今日我要在府上等着好消息,或许,过不了今晚就有好消息了。” 宋青岚一拍宋遥光的脑袋,迈着大步子英姿飒爽地走了出去。 她的举动将永荣伯爵府的几个人吓的晕了过去,就算是做做面子,她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吃香喝辣,还是要做闭门思过状,免得落人口实。 果然,当天晚上,永荣伯爵夫人就亲自登门拜访了。 伯爵夫人心慌的够呛,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可还是不得不强撑着身子来到了宋府。 她不敢耽搁,生怕一耽搁再生出什么变数来。 田家父子三人被送回去后,期间醒过来一次,可每每想到宋青岚那张罗刹一般的模样,想到她长剑出鞘,杀人就像宰了一只小鸡,如切菜砍瓜那般轻松容易,就又晕了过去。 何氏听说伯爵夫人来了,忙带着人去门口迎接。 伯爵夫人差点扑跪在何氏的身前,她握住了何氏的双手,哭道:“夫人,是我儿没福气,从大牢回来,就昏迷着,似乎还做了噩梦,说着见鬼了见鬼了之类的梦话,浑身哆哆嗦嗦的,我这当娘的,看着实在是揪心。” 伯爵夫人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本是名门闺秀,如今又是伯爵夫人,本不该如此嚎啕大哭,可她生怕何氏不同意悔婚,只得拉下这张老脸卖惨。 何氏面上过不去,都是当母亲的心里也发酸:“都怪我那女儿性子又急又烈,看到那牢犯意图加害伯爵,当即就拔剑刺死了,本也是些死刑犯,早死晚死的没大区别,倒是惊吓了伯爵和两个孩子。” “这孩子自己也觉得形势莽撞了,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闭门思过,一口饭都没吃,唉,都是可怜的孩子。” “伯爵夫人放心,我已经让人去万佛寺祈福了,还添了香油,令郎定会没事的。” “这里还有些补身子的药材、药方,夫人千万别嫌弃。”何氏指着身后的两箱子药材,吩咐人搬到伯爵府的马车上去。 何氏叹了口气:“毕竟是太后娘娘赐婚,谁承想会闹成这个样子,不如,我带着女儿去府上赔个不是……” 话还没收完,伯爵夫人立刻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千万不用去,宋小姐在家好生将养着吧,至于这婚事,我看还是作罢了吧,宋府家大业大,我们伯爵府无福消受。” “宋小姐又是这样英勇爽朗的性子,嫁到伯爵府怕是会委屈了她,夫人放心,太后娘娘那边,我去说,此事全因伯爵府,绝不会坏了宋小姐的名声,耽误她日后说亲……” “伯爵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令郎身子恢复如初,我们这心里才踏实,至于小女的婚事,唉,她也是没这个好命,是个没福气的孩子,没法子进伯爵府侍候伯爵和夫人……” 伯爵夫人听了心里又是一惊,她哪里敢让她侍候,舞刀弄枪的,着实吓人!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何氏又劝了几句,派人送了好些东西到马车上,目送着伯爵夫人离开。待人走远了,她原本带着笑意的一张脸冷了下来。 伯爵府的秘事她已经知道了,所以对于宋青岚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做过多的责罚,只是让她最近不要出风头,在家好好呆一阵子。 伯爵夫人从宋府出来,当即就去了宫里找太后,可当时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她愣是在宫里等了一晚上,等到次日清晨得了太后的召见,哭哭啼啼地求太后不要让宋家人进他们永荣伯爵府。 说完这一通话,身子扛不住也晕了过去。 太后无奈,本是说媒的喜事儿,结果两家弄成这个样子,太后也小病了一场闭门不见人,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次日,宋青岚高兴地约云苡歌去忆江南酒楼吃饭。 到了酒楼,二人一见面,宋青岚就急忙地谢道:“歌儿,还好你及时把伯爵府的消息送到宋府,不然,我母亲怕是还要挽留这门婚事呢!” 云苡歌意味深长地看着宋青岚:“这消息是二皇子查出来的。” 455母凭子贵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事儿她从前也就是听说,并不能确认是否是真的。 可二皇子送了信过来,就坐实了田满堂并不是伯爵和伯爵夫人亲生的儿子。 二皇子查到了田家的族人,细细问了多年前开宗祠的缘由,又查证了记录,暗中问了二房的人,才确定田满堂并不是大房的亲儿子。 宋青岚神色一僵,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她原本以为她是否会出嫁,嫁给谁他都是不在意的,可关键时刻,他也帮了自己,让母亲及早认清了伯爵府的真面目。 “本来,在大户人家过继孩子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可伯爵府将此事瞒着,秘而不宣,便是没有把宋府放在眼里,表姐一旦嫁过去了,难免不明不白地吃暗亏。” “当婆婆的,纵使面子上一碗水端平,可心里总是向着亲生儿子的,今天多给田成荫一筐南方的甘梨、明天让二儿子的媳妇掌管家中钱财,后天二儿子有了孩子,就能让你们搬出府或是让你们住在更小的院子里,给她亲儿子腾地方。” 宋青岚捏着糕点,心里五味杂陈:“二皇子,我要好好谢谢他。” 云苡歌见她情根深种,叹息道:“那天和王爷说起二皇子的事情,王爷说他如今志在边关,边关一日不安宁,他便一日没有成亲的打算,可女儿家的年纪……” “我愿意等。”没等云苡歌说完,她的心声脱口而出。 哪怕没有结果,她也愿意等。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日来你酒楼吃饭,饭钱和酒钱可得算你的!” 宋青岚一扫阴霾,拎着一个酒瓶子,大咧咧地说道。 云苡歌笑了,看着宋青岚的腰间只挂着一把刀,并没有带钱袋,打趣道:“表姐来了这么多回,哪一次不是算我的?” 云苡歌和酒楼的掌柜说过,只要是云府、宋府、关府、梁府等亲戚朋友的人过来吃饭,一律免去酒钱和饭钱。 二人吃过饭后,云苡歌见杜若海就站在门口,和宋青岚打了声招呼,示意她先回去,自己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杜若海行了一礼说道:“去年书肆一共有五万五千两的收入,酒楼有十二万八千两的收入,在加上盘下来的一些地段好的小铺面,除去各项人工费、伙食费、税赋等等,有十六万的收入,已经存在钱庄了。” 云苡歌点点头:“辛苦杜大哥了。” “对了,有空杜大哥去医馆看看,问问章姨常用的药材,再买几块地,我们多种些百姓急需的药材。” 云苡歌嘱咐了几句,又问了问酒楼最近的情况,忽而觉得楼下有些热闹,便问道:“楼下怎么忽然聚集了这么多人?” 杜若海解释道:“是郑公子来酒楼吟诗作词了,咱们酒楼的这些食客当中也有不少是文人墨客,也喜欢和他武文斗墨。” “我很早就想在酒楼举办这样的活动,可京城中的书生文人大多有一身傲骨,觉得到酒楼来写字作诗有损名声,坏了风骨,郑公子听说后便主动过来帮忙。” 杜若海继续解释:“没想到,他如此受欢迎,如今,便成了每半个月都会进行一次的例行活动。” 云苡歌往下看了看,黑压压地一群人,根本看不清里面作诗的才子,她猜测道:“你说的郑公子,可是郑仁?” 杜若海点点头。 郑仁原本被湛岳送出去避难,后来瑞王被发配到了西南边陲,手下也都该罚的罚,该杀的杀,他没什么危险请示了冥王后便回到了京城。 他心中感激冥王,在知道这酒楼的东家是冥王妃后,便主动来帮忙,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嗯,派几个机灵的打手在下面看着,若是有人来找茬,立刻轰出去。” 瑞王倒台,熊家也受到了牵连,可在官职和家世、势力上,熊高飞还是要强于郑仁,说不准,这段时间诸事不顺的熊高飞会找郑仁的麻烦。 杜若海点头应了,又吩咐几个打手守在前门和后门,看到可疑的人直接拦住。 离开酒楼后,云苡歌顺道去了医馆,恰巧碰到万顺的小妾兰苏。 兰苏已经怀孕数月,肚子显怀,此番带着重金来感谢医馆,同时请章姨开些保胎的药。 看到云苡歌,兰苏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行礼。 云苡歌扶着她起来,拉着她到里间说话,屏退了其余的人。 “王妃,早前听说这医馆是王妃的,我还没信,没成想是真的。” 云苡歌笑了:“怎么,兰苏姑娘不相信我们的医术?” 兰苏惭愧地摇摇头:“是兰苏先入为主了,古来,世家大族都是开赌场、建茶庄、酒楼,甚至是开花楼,做这样来钱快的大买卖,开医馆一心为民、不计钱财的实在不多见。” 云苡歌笑了。 “王妃仁善,兰苏才能有幸再怀上孩子。”兰苏满眼慈爱地看着肚子,慢慢抚摸着肚子。 “来,我来给你把把脉。” 云苡歌将手搭在兰苏的手腕上,随后写下一张药方:“在府上,想必上官春丹没有再难为你。” “夫君知道我滑胎是因为她做的手脚后,暗中将人送到了庄子里,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了。” “夫君给上官家去了信,上官家自知理亏,也没有上门讨要说法。” 兰苏将府上的事情,挑着可透露的信息和她说了,她在京城中本就没什么亲朋,一肚子的话无人诉说。 “王妃,我这一胎坐的可还稳?”兰苏紧张地问道。 云苡歌示意她放心:“看来你在府上的日子过的不错,脉象很稳,平时饮食注意些,不要吃太多,避免胎大难产。” 云苡歌又嘱咐了几句,兰苏连连谢了。 晚上,云苡歌回到冥王府的时候,府上的管家说万府派人送来了许多鹿茸、人参之类的滋补药材。 虽万家没有明说为何要送这些东西,可她明白,这是为了兰苏肚子里面的孩子,万家如今就等着万顺继承嫡系的香火,兰苏肚子里的孩子尤为重要。 虽她只是个妾,但万顺宠她,且为了后继有人,兰苏日后被扶正或是抬为平妻,都是有可能的。 她当真是要母凭子贵了。 她抬头看向深暗的天空,思绪飘远,想来云府、冥王府和万府之间,多次闹矛盾,互相陷害,彼此之间绝不是互相送礼的友好关系,如今,倒是因为兰苏,缓和了几家之间的关系。 456我们礼都备好了,就等着喝喜酒呢!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日子过的很快,天气也越来越冷。 除夕这天,宫里照例举办了宫宴。玄冥也是重伤过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玄冥出现,不少大臣都围了上去嘘寒问暖。 云苡歌四处看了看,寻找着宋青岚、云苡舒、云苡悠、和梁千兰的身影,看到几人的身影,她正想抬腿往她们那边走,无意间听到几声八卦,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听说伯爵夫人和宋府的婚事,取消了?” “这可是太后娘娘指婚,莫大的荣耀,我们礼都备好了,就等着喝喜酒呢!” 永荣伯爵夫人听着几个夫人的话,脸色不大好看。 她想起宋青岚的所作所为就没有好印象,自己儿子头一回说亲就碰到这晦气事儿,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没有脸面,嘴角一勾,哼道:“这婚事没结成,或许对于伯爵府来说反倒是好事。” “这话怎么说呢?” 询问的夫人许是还没听到伯爵和田满堂、田成荫在军营被吓晕过去的事情,一脸的好奇。宋家满门忠烈,世代忠良,又手握重兵,家底丰厚。 虽然没有明说,可她们心里都琢磨着能和这样的人家结亲,还是伯爵府高攀了的。 “宋青岚出身是好,按理说我们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伯爵夫人一脸的为难:“可你也不想想,她从小就跟着宋将军出入校场、军营,和新兵们混在一起。日日吃住在军营,一个女孩子家,整日和一帮血气方刚的粗壮汉子们混在一起,你们敢让儿子娶回家?” 几个夫人捏着帕子,一阵唏嘘。 在那地方,女子的清白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我听说,雁门关那地方,可是没有浴池的,说不定男女都是混在一起洗的。”伯爵夫人说着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捂住了嘴巴。 “哦?伯爵夫人此言差矣,我当时也在雁门关,吃住都是和表姐在一起的。” 云苡歌语气不善,挺直了脊背站在几人面前。 “男女都是混在一起洗澡,那本王妃也是和他们在一处了不成?!” 几人回头一看,竟是此番和冥王立了大功的冥王妃。 “伯爵夫人对军中的事情如此清楚,难不成是在军中按了眼线?!” 云苡歌装作惊讶的样子,一捂嘴惶恐道:“哎呦,这可了不得,我得赶紧和王爷、二皇子说一声!怪不得匈奴迟迟不撤兵,原来是军营内部出了奸细!” 几个夫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言语。 伯爵夫人吓得肝胆具颤,一把拽住云苡歌的袖子:“王妃,王妃千万别,我那是胡乱说的。” 伯爵夫人膝盖发软,连连道歉。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番说词会如何影响表姐?你们伯爵府的事情,我们可是没有泄露出去半分……” 云苡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脸色更加白了,嘴巴张开又闭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该给我道歉,你该给表姐道歉。” “本宫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伯爵夫人在这儿呢!” 不知何时,二皇子的生母贞妃已经站在几人的身后,出言嘲讽伯爵夫人好嚼舌根子,喜欢在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 “对了,伯爵,还有大公子二公子,身子可还还?”贞妃私有若无地往另一边看了看,哪里能看的到田家父子。 他们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修养身体呢。 “本宫听说,宋将军带着几人去牢里见山贼土匪,几人竟是被吓晕过去了?!本宫也是长见识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胆子不如蛇鼠!” 贞妃捂嘴笑。 “哦,对了,伯爵险些被山贼所伤,还是宋小姐救了伯爵的命?!宋小姐不愧是武将的后人,胆识过人!” 贞妃扫了一眼伯爵夫人身旁坐着的几个妇人,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京城里头的深宅大院许是消息不那么灵通,可这白的总不能说成是黑的,空白白牙的污蔑救命恩人,太不地道,伯爵夫人,你说是不是?” 刚才和伯爵夫人聊的热火的几人,听到这话,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不辨是非、不知轻重,北楚名将的名声都是被你这样的无知长舌妇人给败坏了!” “是,是,娘娘教训的是。” 伯爵夫人连连点头,只觉得没脸,身旁坐着的几个贵妇也不动声色地坐的远了一些,和她拉开了距离。 贞妃说完便往妃嫔的位置走过去。 云苡歌也没有坚持要让伯爵夫人给云苡歌道歉,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她要是没脸,日后定会记恨她们,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要离的远远的。 伯爵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贞妃的背影,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身份卑贱的宫女,爬上龙床生了皇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神气什么?! 她还想再和身边的几个姐妹说点八卦,好好聊一聊这位贞妃娘娘的上位史,可转头一看,左右两旁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个个都离的她远远的。 “真是晦气……” 云苡歌快走两步到贞妃身旁,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谢娘娘。” “不必,本宫就是看不惯此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自己是瓣蒜,猫尿狗屁牛粪都不如的东西……” 她儿子常年在边关保家卫国,自然知道在那里驻守有多苦,而宋青岚是女儿身,又有如此报国之志,断然不能让这等无知妇人侮辱了她的名声。 云苡歌瞠目结舌,没想到贞妃娘娘直接口吐芬芳。 回到席位上,云苡歌将方才贞妃娘娘出头的事情,和几人说了,宋青岚心里十分感激。 “永荣伯爵家的,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仗着祖辈的荫封,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依我看,下次再有动荡,就该派永荣伯爵府的公子们出去打仗,个个都得被吓得尿裤子,还敢在这里瞧不起宋家的女儿?!真是臭不要脸……” 梁千兰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云苡歌顺着她的视线往门口一看,正是皇上带着众嫔妃来了,身旁跟着自己的二哥云靖柏。 457安庆殿,论功劳明赏罚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随着安庆殿门口大太监尖着嗓子的一声高呼:“太后娘娘驾到!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宫宴,不必拘礼!”玄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中。 “谢陛下!” 玄铮扶着太后坐下,随后自己坐下,接着嫔妃们落座,最后是席间的众人坐下,殿内响起衣裳悉悉索索的声音。 嗡嗡的说话声渐渐平息,大殿内十分安静。 “今年国泰民安,百姓富足,此乃我北楚之福!” 大臣们喊了几声夸赞玄铮的话,诸如“千古一帝”、“仁德之君”、“圣明君主”、“福泽苍生”、“英明神武”、“爱民如子”、“陛下关心百姓疾苦,实乃我北楚一大幸事”之类的话语,玄铮听的很是受用,又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众爱卿辛苦了,李有才,吩咐宫人上菜!” 玄铮并没有多说什么,每年的宫宴说词都差不多,今日大臣们又说了许多好听的话,他索性也不罗嗦了,直接吩咐人上菜、奏乐。 “冥王,身子可好些了?” 玄铮命御膳房多做了几道药膳,送到了玄冥的桌子上,走到他的桌旁,细细看了看玄冥,见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了,就是气色瞧着还有些差。 “多谢皇兄记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嗯,朕瞧着还没恢复好,李有才,让御医再挑一批补药送到冥王府!九弟啊,如今你还没有孩子,这身体一定要照顾好……” 玄铮言不尽意、意味深长地看着玄冥,又看了看冥王妃,这冥王妃的气色看着也不大好:“让御医把给宫里妃嫔的补药也送过去一些。” 李有才连忙点头应了,玄冥和云苡歌自是一番感谢。 玄铮回到主位,示意大家安静:“广王和冥王平定边关有功,二人治军有方、不惧艰险,率兵前往雁门关,解朝廷之困,赏赐黄金百两!赏赐封地!” “谢陛下。” 玄文广和玄冥走到大殿中央,跪地谢恩。 玄铮没有明说二人分别赏赐了哪里的封地,许是心里还没有想好。不过,有了自己的封地,就相当于当了那一方土地的土皇帝,可有建立自己的势力,所赚的银钱大部分也都归自己,要比住在京城,处处受人牵制要好的多。 “冥王妃敬老慈幼、贤良淑德、仁爱善良,搭建粥棚给百姓们施粥,不辞辛劳地给百姓们诊脉看病,解边关百姓之困,赏赐良田百顷,黄金百两,丝绸锦缎数匹!” “谢陛下。” 云苡歌谢恩,心里高兴,有了这些良田,她就可以多种些草药,来救助更多的百姓。 “宋青岚刚柔并济、智勇双全、刚毅果断,巾帼不让须眉,主动请缨,屡次剿匪,护国有功,封为一品宁国郡主,赏赐千里马数匹,黄金百两,丝绸锦缎数匹!” “谢陛下!” 二人谢恩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表姐,你太厉害了,那可是一品宁国郡主欸!” “表姐,这回京城的子弟可没有能配的上你的了!除非是皇室里面的皇子王爷!” “哼,那可不,伯爵府拍马都赶不上了。” 几人恭喜着云苡歌和宋青岚,激动万分。 宋青岚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封为一品宁国郡主,她领兵打仗都是为了北楚,为了百姓的安宁,为了传承宋家军的精神,并不是为了这些赏赐。 至于这婚事,她宁肯终身不嫁,也不希望太后再出什么幺蛾子,随意地给她指婚了。 另一旁,伯爵夫人悔不当初,一口气堵在胸口顺不下去,暗恼地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手里捏着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捏烂了。 这可是一品宁国郡主啊! 当初甭管儿子是吓的尿裤子还是晕过去了还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都该把宋青岚娶进门的! 不清白怎么了?母老虎怎么了?河东狮又能如何?! 家里若是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一品宁国郡主坐镇,他们伯爵府甚至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宋青岚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她那双锐利的眸子,伯爵夫人吓得赶紧低头移开视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将那颗蹦跶着要跳出来的心,按回去。 她再怎么捶胸顿足都是没有用了,那日,是她亲自进宫求的太后娘娘,宋青岚是再也不能嫁到她府上了。 席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大臣们喝了些酒后,门口的太监进来通报说匈奴公主到了。 众人纷纷猜测,匈奴公主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前阵子,北楚和匈奴在雁门关对峙,最终以匈奴大军退到阴山以北,北楚撤兵,并送去粮食、种子和适合生存的农作物、中草药等而再次恢复平静。 宋青岚和云苡歌对视了一眼,猜测会不会是阿伊妹来了。 “宣人进来!”玄铮放下酒杯。 没想到,进来的二人,是两个生面孔。 “呼延曼容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 “呼延迎夏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 二人把头上的貂皮帽摘下来,行了一个北楚臣子面见皇帝的礼仪,动作倒是标准,让人挑不出错来。 二位公主并不丑,身穿同色的匈奴传统服侍,衣摆、袖口和领口处缝着白色的绒毛,袖子宽大,看起来很是暖和,腰间还挂着各色匈奴的挂件,脚踩长度到膝盖的毛皮靴。 二人在匈奴也能称的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她们五官立体,大眼睛、高鼻梁,可她们的鼻子和嘴巴要比汉人大上不少,美观度就降低了不少,看起来不是很和谐,而且有些呆愣愣的。 不如席间世家大族北楚的女子,温柔婉约、秀丽娴静、仪态端庄、书香气浓,充满诗情画意。 “平身吧,赐座!”玄铮一挥手,立刻有宫人引着二人坐下。 “谢陛下。” 在众人的注视中,两位公主缓缓坐下。 宋青岚盯着其中的一位,皱起了眉头,眼神飘远,似乎在回忆。 “怎么,表姐,你认识这两个公主?” 458噬骨销魂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青岚摇摇头,心中疑惑,记忆模糊:“不认识,就是感觉看上去有些眼熟。” 玄铮和二位公主寒暄了一番后,切入正题:“两位公主远道而来,足见诚心,不如,朕赐婚你二人于冥王、广王如何?” “二人便是此次驻守在雁门关的大将,和你们也算是有缘分。” 这两位公主是匈奴送来和亲的,以保证边关未来几年的太平。 原本,玄铮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想将二人封为妃的,可见到二人后,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 他虽不喜欢这二人,但是能用和亲的方式解决边关的动荡,倒是划算。 云苡歌听了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开,宋青岚也是目瞪口呆,手里的酒杯就要被捏碎。 “父皇,边关未稳,何以为家?”玄文广立刻站出来,跪在大殿中央磕头说道。 “这不正好就是一个机会吗?只要和匈奴和亲,这边关也就稳了。” 玄冥也坐着轮椅出来,沉稳地说道:“陛下,臣弟身子有恙,怕是会委屈了公主,不如,陛下另则合适的人选?” 他转头看了一眼玄文广:“广王心系边关,无心成家,怕是会让公主独守空房,而且,臣弟看着二位公主年纪还小,不如这婚事暂缓……” “是啊,陛下,广儿的正妃还没娶……” 贞妃也急了,她可不想儿子娶个不知底细的匈奴公主进门。 “我不小了,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呼延迎夏喊道。 众大臣扶额,听着冥王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他们自是不敢出声,不过,这两位公主看着,着实不小了,而且,许是常年吹着风沙,皮肤有些蜡黄粗糙,远不如冥王妃的皮肤细腻。 玄冥不大高兴,一个个推三阻四的,而且匈奴的使臣们也在场,他冷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宫宴结束,你们便将二人领回到你们各自的府上去吧。” “至于广王,正妃还空着,先纳了侧妃也不是不行!” 玄铮不再给几人反驳的机会,甩下筷子就走了。 宫宴不欢而散。 呼延迎夏径直走到了云苡歌的身旁,行了一礼笑道:“妹妹初到京城,日后,还请姐姐多多指教。”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云苡歌,心里暗暗叫苦,她身着翠绿色长裙,裙摆上镶嵌着精美的珍珠和南玉。她的秀发乌黑柔亮,插着一支玉镶绿宝石簪。 那双眼睛,温柔水灵,犹如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 她的肌肤,细腻如脂,犹如初雪般白皙,微泛红润。 那对眉毛,轻盈修长,鼻梁高挺,唇角带笑,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仪态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却又带着几分娇柔魅惑。 这样容貌绝美、风姿绰约的女人,她如何争的过? “公主说笑了,虽然陛下已经下旨,可还没见礼,这声姐姐未免叫的早了。” 云苡歌语气柔和,面上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她也知道,这次和亲,就是陛下将这个棘手的事情推到了玄文广和玄冥的身上。此事不仅仅关系到冥王府,而是牵扯到北楚和匈奴,况且,玄冥是断然不会喜欢上呼延迎夏这样的女子的。 她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没有流露出任何厌恶的情绪。 …… 回到了冥王府后,云苡歌命下人收拾出来北院,又让厨房送了些酒菜过去:“公主,需要什么只管吩咐管家,我让厨房做了些小菜,公主可以尝一尝王府的饭菜。” 呼延迎夏摸了摸肚子,她方才在大殿上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的厉害,谢了一声后立刻回去休息了。 云苡歌处理完呼延迎夏的事情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丫鬟来报说王爷正在净房沐浴。 “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应了一声后低头离开,只留下云苡歌和玄冥。 云苡歌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玉臂,舀水帮玄冥擦着精壮的身体。 “今天的事,是我不好。” “不怪王爷。” 当时大殿上的情形,玄铮是铁了心让二人娶匈奴公主的,就算是在殿上没有将此事定下,玄铮也会直接将人送到府上。 “我嘱咐管家了,派了人暗中看守在北院。” 玄冥握着她的手:“王妃真是聪明。” 他才去了雁门关,动用自己的势力帮伊和颂站稳了脚跟,他就派公主来和亲未免太不地道。 “这两位公主,会是伊和颂派来的吗?” “你也有此疑惑?听说伊和颂没有这么多妹妹,我猜测这二人可能是某个部落送过来的,或者是左贤王、右贤王那一边的,甚至这一举动可能绕开了伊和颂,看来,他在匈奴的处境堪忧。” “不提他们了。” 他转头看着云苡歌,净房内雾气缭绕,朦朦胧胧中,她更加显得甜美动人。每次看到她,心里都会泛起一股愉悦之感。 玄冥猛地站起来,体内的力量叫嚣着,他从浴桶里出来,扯过一件衣裳,抱着云苡歌坐在了身后的铺着衣裳的玉石台面上。 过了许久,玄冥才松开云苡歌,将她从玉石台面上抱下来,披上衣服抱回了卧房。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云苡歌口干舌燥地趴在玄冥的肩头,脑袋沉沉地就要睡过去。 不料,玄冥叫人送进来了龙角散川贝雪梨汤,喂着她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后,又是一阵抵死缠绵。 后来,湛岳来送了一次信,玄冥快速地将信看完后,挑要紧的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猜的没错……匈奴那边……” 说完,云苡歌心中了然。 随后,玄冥脸上严肃的神情消散,眼神再次迷蒙起来。 他亲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低声诱哄她不要这么早睡,春节期间休沐,不必上早朝更是不必早起,不如充分感受彼此的美好。 云苡歌的身上早就没了力气,偏她又被他压的牢固,挣脱不开,只好配合他,声音嘶哑。 感受到她的主动和迎合,玄冥的身上更加的火热,爱抚着她的身躯,不断地包裹她。 欢愉满足,噬骨销魂。 459嘤嘤娇啼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屋内的烛光摇曳,谁也没去管,直到蜡烛燃尽,洒了一烛台的蜡油。 …… 次日,云苡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感到身子沉重,似乎是被人压着,低头一看,玄冥竟然还在床上睡着,他很少睡到这个时辰,许是昨天晚上真的是累的狠了。 她不记得玄冥到底命丫鬟进来送了几次梨汤,也不记得他帮着她清理了几次身体,只记得那疾风骤雨的满足,和只有他能够带给她的感觉。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玄冥的头发,又戳了戳他的脸。 心里想着,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的如此好看?脸庞如此俊朗,身材又是精壮结实的不行,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承受的住他的力道。 “……”玄冥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发出轻微的笑声。 云苡歌的手一顿,身子一僵,有些恼了,将他一把推开:“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看着我傻乎乎的,很好玩是吧?” 玄冥睁眼看她,将她搂在怀里:“若是不装睡,怎么会知道你这般喜欢我?偷看我是什么感觉?还戳我的脸?” 云苡歌被他酸的牙都要掉了:“我哪里是偷看,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就这么喜欢我?” 昨天皇帝突然赐了他匈奴公主,他心里好一阵儿担忧,怕她会生气,晚上在净房看到他,心里的忐忑才渐渐消除。 “你不该小瞧我的。”云苡歌看出来他心中所想,捏了捏他英挺的鼻梁。 不愧是他的女人,也看出来呼延迎夏来者不善。 玄冥亲了亲她的鼻尖:“金与石,胶与漆。两心如一心,百年如一日。” 云苡歌回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不出来,王妃这么霸道奔放?!” 对于云苡歌的反应,他很是愉悦,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炽热滚烫的大掌在她纤细滑嫩的腰间摸索。 云苡歌声音沙哑,推着他的胸膛:“不行了,我真的不行……” 玄冥的手掌在她的腰上按揉着,很舒服,酸疼的感觉渐渐散去。 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沿着她的肌肤慢慢往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云苡歌声音颤抖:“玄冥,不要,我们该起来了……” 对于她的哀求,玄冥充耳不闻,吻落在她的胸前、腰间、腿上…… “玄冥,丫鬟们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了。” 玄冥情难自抑,吻住那娇柔美好。 云苡歌的身子猛的一颤,脸涨的通红,她抱着他的头:“别……” 突入起来的快乐,云苡歌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珠联璧合,浑然一体。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珠儿的额头上满是汗,满脸的纠结,怎么每次打扰神仙眷侣,鸳鸯和鸣的事情都是她来? 她冲着月儿使了个眼色,下回这种事情,你来做!月儿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怎么了?” 珠儿听到云苡歌沙哑的嗓音,也是一愣:“王爷,王妃,晌午快要过了,要不要用膳?” “还有别的事情吗?” 云苡歌知道,若只是这种小事,珠儿还不至于没眼色到要来敲他们的门。 “是匈奴公主,差人问了几次,王爷王妃何时起床,她好敬茶……” “珠儿,你带人进来吧,这就起了。让人准备好沐浴的水,我和王爷要沐浴。” 玄冥还想和她在床上耳鬓厮磨一番,无奈,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云苡歌怕他乱来,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还是赶紧掀开被子披上一件衣裳下了床。 玄冥看着她的背影,眸子愈加的深沉,看来,得想办法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公主给送走。 …… 呼延迎夏今日起了个大早,在匈奴的时候,她特意学了北楚的规矩,早早地就穿戴好了衣裳准备去给冥王妃敬茶,可没想到,她饿着肚子等了一上午,竟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公主,请公主随奴婢去前厅。” 正等的不耐烦,那副好性子好脾气的模样,就快要装不下去了的时候,月儿带着呼延迎夏去了前厅。 呼延迎夏攥了攥拳头,想着等就等了吧,总算是能见到冥王妃了。 她今日特地穿了北楚的长裙,梳了一个北楚发髻的样式,戴上发簪。这衣裳和首饰都是极好看极精美的,可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就像是老虎披了一张羊皮在身上,十分违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美感。 前厅内,云苡歌和玄冥已经坐在了桌旁,另一边还坐着一个面生的男子。 呼延迎夏愣了一下,没料到怎么冥王府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这男人长的倒真是不错,虽然黑了些,但五官端正立体,颇有男子气概。 她双眉紧皱,眼神中带着疑问和困惑,再想到教养嬷嬷曾和她提起过,北楚有些男子有龙阳断袖之好,难道冥王是男女通吃,这男人是冥王养在府上的男宠? 她又转头看了看云苡歌,心中暗叹能当王妃的女子果然是好气度好心胸,和男子共侍一夫?她不禁想起昨晚,难道,他们三个是一起…… “公主坐吧,昨天晚上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云苡歌见她看着林正宵,笑道:“这位是王爷的好友,林正宵林大人,林大人喜欢游山玩水,得空了就会来王府坐一坐歇一歇,过年这阵子也会在王府住下。” 言外之意是,林正宵本就时常来王府,并不是因为你来了,才把他请过来的。 实际上,林正宵是玄冥快马叫过来的,自他上次不辞而别后,已许久没有回北楚,这回府上来了疑似匈奴的奸细,他又有公务在身时常不在府上,便叫他回来帮忙。 大户人家的女子云苡歌自是能应对,可匈奴的公主多有兵权在手,玄冥担忧云苡歌的安危,暗中在院子里加派了暗卫,同时让林正宵过来,让宋青岚有空便来府上坐一坐。 见有外人在,呼延迎夏没好提敬茶的事情。 这顿饭用的格外的诡异安静,玄冥更是全程看都没看呼延迎夏一眼,她想和他说话,想给他夹菜,都被他巧妙的避开了。 呼延迎夏转头去看云苡歌,她脖子上的红痕尤为的醒目刺眼,昨天晚上,她派人去打探冥王院子里的情况,侍女什么都没打探到,倒是听了一晚上的不可抑制的、兴奋的、欢愉的男呼女叫、嘤嘤娇啼…… 460民风开放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晚上还不止,就连到了晌午,那声音还在…… 她抬眼看了看角落里站着的侍卫钱遂、钱墨、湛岳,还有另一边的丫鬟珠儿、月儿等人,个个都是神色如常,精神饱满,他们怎么受的了主子们在房中叫了一晚上?! 不会是习以为常了吧。 北楚民风真是开放,怕是比匈奴还要开放。 用过饭后,云苡歌打算出去,宋青岚约了她今日去锦绣丝行商量对策,正好她也要和章姨说一说皇帝赏赐的良田要种些什么。 刚走到府门口,呼延迎夏迎面走了过来:“王妃可是要出去?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珠儿怒气冲冲地就想说,北楚京城这么大,王府又有这么多马车你自己出去就是了,老是跟着我们家王妃烦不烦?! 云苡歌拦住珠儿:“那就一起吧。” 到了锦绣丝行,云苡歌一边看着里面的成衣,一边等着宋青岚,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宋青岚也到了,见匈奴公主也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知道今日定是商量不成对策了。 听说昨天晚上,玄文广将呼延曼容带回了王府后,北疆连夜急报边关不宁,天还没亮他就带着人出了城,直奔北疆。 等到第二日呼延曼容起来准备去服侍他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宋青岚的脸色并不好看,对于呼延迎夏热情的打招呼,她也没搭理。原本,若是没有这突入起来的和亲,玄文广至少也能在京城住上一阵子,说不定元宵那日还能一起去看灯。 可两个匈奴公主,打乱了这一切,她自是没有好脸子给她。 呼延迎夏脸皮倒也挺厚,明知道身边的人都不待见她,偏偏还能饶有兴致地逛铺子:“你们北楚的衣裳倒是好看,不过,都太小了些,穿着紧巴巴的。” 匈奴人的骨架偏大,穿这北楚的长裙,的确不好看。 “北楚的女子多半是纤细的身形,自然衣裳也就做的纤细。” 宋青岚出言嘲讽,若是想要穿匈奴那些虎皮、熊皮做成的衣裳,就回你们匈奴去!别在这碍眼! 云苡歌捏了捏宋青岚的手,对着呼延迎夏笑道:“公主若是有喜欢的样式,可以将图纸交给绣娘,赶制好了自会送到王府。” 几人正说着,楼上下来几个熟人,正是许久没见的白家人。 白子年外披深蓝色白边大氅,身穿淡蓝色长衫,衫摆和袖口处以金丝线绣出竹纹图案,腰间垂挂一条米白色的玉带,乌黑的发丝被金色丝带束缚。 他的眉宇间,曾经的少年意气已被深藏,换之而来的是一种淡然和从容。 他的身后跟着白子华、白芷雅、白翩然,还有一个身穿淡雅的蓝色长裙,裙摆处绣有精美的花鸟图案,脚踩丝质绣花鞋的女子。 “参见冥王妃。”几人给云苡歌行礼。 看到万芊,云苡歌微惊,早听说白家和万家走的近,两家都是为离王效力,今日见到二人都穿着蓝色的衣裳,此次出行,白家又有什么多人跟着,阵仗可不小,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只是没想到,白子年要成婚的女子就是万芊。 呼延迎夏本在挑选着衣裳,感受到这边氛围的异样,也凑了过来。 “哥哥是特意陪着未来嫂嫂挑选嫁衣的!” 白芷雅曾听白芷涵无意间提起过,哥哥白子年似乎曾经对云苡歌有意,可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很是不服气,哥哥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 就算是如今的冥王妃也不行! 如今见到了,自是要为哥哥搬回来一局。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几人都是一愣,云苡歌笑了笑,也验证了心中所想,白子年要娶的人就是万芊了。 “恭喜。”云苡歌对万芊说道。 一般嫁衣都是女方亲手来绣,方才显得有诚意,白子年能亲自陪着她来挑选嫁衣的款式,足见对她的重视。 万芊脸色微红,眼眸低垂,没有多言语,她年纪不小了,妹妹万瑶先自己早几年嫁人,如今能嫁给风度翩翩的白子年,她心里很是知足。 “多谢王妃。” 白子年的脸色有些古怪,听着“恭喜”二字从云苡歌的嘴里说出来,心里的滋味难以描述。 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既然无所谓,面子上的事情自然要做好。 娶万家的女儿,不涉及私人感情,不过是诸多考量后的家族联姻罢了。为了白家不在他手里败落凋零下去,万家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对于万家来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京城中的世家大族,愿意和万家联姻的也是少之又少。 “王妃怎么有空来逛成衣铺子了?我可是听说王妃施粥、义诊,忙的不行呢!” 白芷雅说话阴阳怪气,很是刻薄。她听说冥王妃得了陛下的赏赐,如今名声还这样好,可姐姐白芷涵却被流放至今生死不明,心里酸的很。 白子年甩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自然是没把白芷涵被人秘密关了起来的事情,告诉家中的其他人。 “少说两句吧。”白翩然拽了拽白芷雅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之前在文会宴上,白翩然当众拆穿白芷涵抄袭诗作,欺世盗名后,被关在府上闭门思过,如今倒是沉稳了不少。 “大哥,我看外面的豌豆黄出炉了,闻着真是香,出来一趟不容易,我想出去吃一点。”白翩然看出来白子年似乎是有话想和云苡歌说,便拉着几人出了锦绣丝行。 万芊一直沉浸在待嫁的欢喜和忐忑中,倒也没注意白子年的神情。 白芷雅嘴馋,又难得有机会出来逛一逛,听白翩然这么一说,她的注意力立刻被香喷喷的豌豆黄吸引去了。 “豌豆黄?那是什么东西?我也要去尝一尝!” 呼延迎夏是个活泼性子,刚来北楚,有感觉什么都很新鲜,便跟着去了,宋青岚也一道同去。 一时间,只留下云苡歌和白子年二人面对面地站着,丫鬟侍从们在距离他们七八步远的位置上等着。 白子年低声说道:“匈奴公主来者不善,你……你们要小心。” “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并不是匈奴的妹妹,而是左贤王的女儿,两姐妹还带过兵、会武功。” “知道了,谢谢。” 昨天湛岳送信,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些,玄冥已经和她说了。 不过,她还是感谢他愿意和他分享这些信息。 白子年见她的反应,忽然扯着唇角笑了笑,那笑看起来很是勉强:“冥王肯定早就查到了。” 461这可是……素冠荷鼎?!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摸了摸鼻子自嘲,以冥王的手段,肯定在匈奴公主被送进冥王府的当晚,他们就知道了,他在这里多什么嘴呢? “无论怎样,谢谢你。”云苡歌微微颔首。 她和白家之间有些算不上愉快的纠葛,白子年的祖父曾对她不利,玄冥也因此让白家吃了不少苦头,说不清谁欠谁更多一些,谁伤害谁更深一些。 很快,呼延迎夏等人手里拿着银丝糖、豌豆黄、桂花糕、驴打滚、炊饼等吃食回来了,宋青岚多买了一些分给云苡歌。 “北楚的好吃的还真是不少!” 呼延迎夏吃东西很快,两块驴打滚像是旋风吸入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宋青岚皱起了眉头,她这吃相还不如军中的一些男子文雅,呼噜呼噜地就吃进肚子里头去了,活像个饿了好几天的野猪一般。 呼延迎夏没记住这几个小吃的名字,一样一样地问宋青岚和云苡歌,珠儿见状,此等小事哪里用的着麻烦她家王妃开口,只好不情不愿地给她介绍。 “银丝糖”,糖细丝万缕,层次清晰,入口酥松绵甜,稍一抿就会缓缓化开,无残渣,回味甘甜,不腻口。 “豌豆黄”,豌豆煮熟磨成泥状后加入糖、猪油等调味料制成,色泽金黄,口感细腻,入口即化。 “驴打滚”,又叫豆面糕,豆馅入口即化,香甜绵软,黄豆面别有风味。 吃完了一张比脸还大的炊饼后,宋青岚告辞先走了,她本就不怎么开心,看到匈奴公主那张脸,更是兴致缺缺,所有的耐心都用完了,若是再待下去,难保不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云苡歌和白家人寒暄了几句后,也带着人离开了。 马车上,呼延迎夏看着云苡歌,目光在她的身上打了个转儿,幽幽地道:“王妃姐姐和那位白家公子,是旧人?白家公子是不是喜欢王妃姐姐?” 云苡歌懒得搭理她,她明摆着是在找茬,不过手段不算高明,她不在乎地说道:“公主似乎还没有将北楚的语言学好,旧人可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若都是称呼彼此为旧人,男人和你说几句话就误认为是喜欢。” “怕是整个京城的世家大族,都要乱了套了。” 呼延迎夏碰上个软钉子,自讨没趣,索性闭上了嘴,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北楚热闹的街道。 …… 这一天两天的过的倒是平静,呼延迎夏没惹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时常要坐上马车出府,说是从没见过北楚这样的风情和街道,最近热闹,要逛一逛铺子,品尝品尝小吃。 云苡歌派了人在暗中跟着,虽然呼延迎夏的行动十分隐蔽,开始确实没做什么反常的事情,可后来,她从胭脂铺子的后门走了,去见了些人,以为行踪无迹可寻也就放松了警惕,心想着冥王府的暗卫也不过如此。 可这里毕竟是京城,湛岳等人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知道她是去做了什么。 将消息带回王府,玄冥和云苡歌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两个匈奴公主到底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二人初来乍到,还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京城中接应之人是何方神圣。 …… 初三迎婿日,是出嫁了的众女眷们回娘家探亲的日子。 云苡歌回娘家,玄冥陪着她一起。 除了带上年节的礼物之外,玄冥吩咐手下从北疆运过来两大箱腊肉和肉干,还特意让人从江南重金买了一盆兰花,一路上小心保护送到了京城,带到云府送给云庭信。 云庭信在见到那盆兰花的时候,连女儿都顾不得看了,甚至连他这个文人一向引以为傲的风骨都被他暂时放在了一旁。 他没有和女婿寒暄,径直走到花盆前,双手捧着那盆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玄冥:“这可是……素冠荷鼎?!” 素冠荷鼎是兰花当中的顶级品种,它的花有一荷、二素、三奇的特点,花状似荷花,颜色淡雅,姿态优美,数量极其稀少,这一盆至少要一万两银子(约合人民币400-1500万)。 养这花的人多半是爱花之人,有市无价,传闻中,有人曾用两套祖宅换了一苗“素冠荷鼎”。 “正是。”玄冥颔首,一副晚辈见长辈的乖巧模样。 “哎呦,贤婿破费了。”云庭信高兴的合不拢嘴,面上想要憋笑,可憋的十分困难,心思又全都写在脸上,索性不憋了。 云庭信曾在许多名家的画作中看过这素冠荷鼎,自己也曾临摹过许多幅画作,可没有见到这真的兰花,不能看着真花来作画,总是觉得少了几分神韵,这心里也就一直不大痛快。 可虽然他对这花喜欢的紧,云府也不差银子,但若是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一盆花,觉得实在是肉疼。如今女婿送了,心里是极其的欢喜。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岳父大人开心最重要。” 玄冥嘴甜,只要他愿意,总能把人哄的开心。 原本以他的身份,不必如此客气,云府上下还要敬着他,给他行礼处处看他眼色行事。 可他偏没有什么架子,还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的十分亲热,让云庭信十分受用,今个儿送礼又送到了他的心坎上,云庭信拉着他就往里面走,带着他去了书房,去看那一屋子的文房四宝、书画金玉。 云庭信喜欢书画和诗词歌赋,他在这方面有天分,再加上数年的积累,技艺精进,在京城的名气和威望越来越大。总有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带着珍世稀有的画作上门拜访,求他指点一二。 他不吝赐教,对于学生带来的书画礼物,他也是推拒一番后,实在盛情难却的便收下了。 自从云苡舒嫁给玄冥后,他的盛名更是一日更比一日大,来的人实在太多,只好放出话去,每月只有月初、月中、月末是见客的时间。 “你父亲啊一说到这些花草书画就停不下来,走吧,我们也进屋子里,外面还是太冷了。” 宋氏握着云苡歌的手进了屋子,片刻后云苡舒也到了,带着女儿蓉儿和儿子言儿。 云苡舒的儿子关言,这个名字起的也是有趣。 462怎么,看了这么多次还看不够?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出生后很晚才开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能说出“父亲、母亲”,也要比同龄的孩子们晚上许多。 原本,关狄是给儿子取名叫关春之,取“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之意,后来因为他说话太晚,关狄希望他日后能言善道,便娶了这个关言的名字。 相比于出生的时候皱皱巴巴的样子,关言如今看起来倒是好看了不少,一双眼睛也是灵动的很。 蓉儿和言儿在一旁玩耍,有两个丫鬟在一旁看着,周围摆着一些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和糖果蜜饯。 宋氏和两个女儿说着最近的事情:“陛下将匈奴公主安排进冥王府,可莫要怠慢了,让人抓住把柄。” “母亲放心,女儿有分寸。” 几人没有明说,但都心知肚明。宋氏也是大家族出身,自不会教女儿争风吃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匈奴公主并不是冲着男欢女爱来的。 “日子过的真快,眼看着你们一天天的长大,就是柏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宋氏看了看外头,二儿子还没有回来,他忙成这个样子,哪里有时间和姑娘们相看。 偏偏他又是个一根筋的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在宫里,伴随在陛下左右,总能见到些王宫贵女的,可愣是铁树不开花。 “母亲别着急,二哥在陛下身边,又是红人,婚事肯定好说。” “说不定,缘分已经到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呢!” 宋氏点点头,不想让女儿们跟着她着急,再耽搁下去,京城里可就没有合适的适龄姑娘了。 …… 母女几个在屋子里面说着话,云靖松安排好刑部的事情后,也回到了府上陪着妻儿。 而云靖柏则是刚从宫里出来,近几日皇帝玄铮也在宫里休息,没有出行的安排,便放他回家团圆。 路上,云靖柏看到一个老头子穿着破旧的粗布棉袄,哆哆嗦嗦地卖糖葫芦,看着着实可怜,他便将那糖葫芦都买下,让那老头子赶快回家。 正准备拿着那一捧糖葫芦走,迎面碰上了气喘吁吁地梁千兰。 梁千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都不顾,指着云靖柏手里的糖葫芦说道:“你全都买下来了?我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让那老伯停下来,可那不知是那老伯耳背,还是风大,愣是没听见我的叫喊声!” 她想吃糖葫芦想吃很久了,偏过年这几天没有卖的,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了还没买到。 云靖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疑惑地看着她,她到底想说什么? 梁千兰的丫鬟也追了上来,捂着肚子,跑岔气了可真是难受,小姐好端端的不坐马车,非要出来踏雪,结果连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子都追不上! 难为她一路担惊受怕的,生怕小姐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摔了可就不好办了,这大过年了受伤可不吉利,回去定要被夫人骂的。 “云靖柏,我也算是你妹妹的朋友,你这糖葫芦能不能卖我两根?” 梁千兰见他不为所动,只好红着脸直接说。 云靖柏这才明白,一拍脑袋:“你既想吃都给你又有何妨?!我留下两串给妹妹,剩下的你都拿走吧!” 他抽出两根糖葫芦,剩下的塞到梁千兰的手里,一拍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这云公子也不说送送小姐?” 真是个奇人,连句客套话都没有,丫鬟都没反应过来,这对话就戛然而止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 梁千兰笑吟吟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捧的满满的糖葫芦,心里暖呼呼甜丝丝的。 “走吧,我们回府,有糖葫芦吃了!” 主仆二人都十分高兴,快步往梁府走。 云靖柏这边沉浸在即将和父兄、妹妹们相见的喜悦中,荆墨暗中跟在后面叹息着连连摇头,主子总是这样看不出小娘子的心思,何时才能成婚? 荆壮不大高兴地回头看了一眼梁千兰怀里的糖葫芦,原本主子买了这么多糖葫芦,夫人王妃小姐们分完了之后,没准儿他还能捞到一支呢,这下好了,只有两根,怎么着他都吃不到了。 “瞧你那谗样儿!”荆墨用食指第二指节敲了他的头一下。 荆壮更难过了,没吃到糖葫芦不说,还挨了哥哥的打,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 “没露出这副表情,明天,哥给你买!” “真的?哥,你太好了!”荆壮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冲着他哥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 晚上,云府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云靖松和苏氏、儿子云清翔坐在一起,云靖柏坐在旁边,接着是云苡舒、关狄、蓉儿和关言、云苡歌、玄冥、云庭信、宋氏。 云苡悠、云靖竹、云庭坚和谢氏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菜已上齐,一家人等着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过来后,再动筷子。 “老夫人和老爷子说,你们先用餐,用完之后请大爷和二爷去一趟家祠,便回去歇着吧,本就是过年合家团聚,不必拘着。” 说着,丫鬟给几个小辈一人一个红封,说是老夫人给的红包。 用过晚饭,几人拿着酒杯聊了会儿天,拜别长辈们,关狄带着云苡舒、蓉儿、关言回了关府,玄冥带着云苡歌回了冥王府。 …… 因在饭桌上和岳父喝了些酒,玄冥有些醉,到了府上,迫不及待地抱着云苡歌去了卧房。 “我酒量是极好的,岳父说这桑落酒是你酒楼有名的酒,我就多喝了几杯,可不知怎的,岳父没醉,我倒是有些不清醒了。” “是不是觉得身上有些酸软?” 玄冥点点头。 “桑落酒里有味香料,对于习武之人会有此作用,父亲不怎么会武功,这就自然对他没什么作用。” 云苡歌指了指他腰间的香囊:“你忘了,这里面有我给你配的各种解药。” 玄冥低头一看腰间的香囊,从里面拿出来一粒药丸吃了,之前,他都没往这方面想。 果然,一粒药丸吃下去之后,身上的力量又回来了。 他盯着云苡歌,那一双眸子里满是欲望和侵略,低头一口咬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衣裳被扯下,云苡歌浑身一颤,咬着嘴唇,娇.喘一声,闭上了眼睛,这饿狼……真后悔给他吃解药…… 463真是拿你没办法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个时辰的抵死缠绵后,云苡歌掀开被子,起身去穿寝衣,玄冥胳膊撑着头,倚在床上,看着她,唇角带笑,不禁赞叹:“真好看……” 云苡歌的肌肤白皙、双腿修长笔直、身形纤细却又肉感十足,乌黑柔亮的长发在她的腰间晃动,撩人心弦。 “怎么,看了这么多次还看不够?” 云苡歌被他盯的久了,起初还会不好意思,如今倒是习惯了,有的时候还会故意这样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玄冥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吻了吻她的头,拿起和田玉瑞兽纹玉梳慢慢地梳着她的秀发。 长发被撩起,露出她脖颈上的几颗红色的吻痕,玄冥摸了摸,按了按,指尖带着烫人的温度。 “这里疼吗?” 云苡歌摇摇头,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疼?看来,下次,为夫要用力一些才行。”玄冥按着她的脖子,加重了力道。 云苡歌无奈,他这是什么想法?早知道,她该说疼的,很疼,疼死了。 “过来,别穿了,穿了也是要脱掉的。” 玄冥放下梳子,拉着她又走到了床边,云苡歌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坐在榻上看着他。 玄冥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信封,递到她面前:“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红封。” “这么好?!” 云苡歌笑眯眯喜滋滋地接过那个红封就要打开,玄冥却按住了她的手,拿过红封放在了枕头底下:“别着急嘛,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玄冥嘴角含笑,看着回忆起很久之前的日子。 缘分果真妙不可言,多年前,她还是躲在墙后身子有些发抖的小丫头,他也曾看走了眼,那时,湛岳汇报关于她从钱庄支走一大笔银子的事情的时候,他还认为她是个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小丫头。 可如今,她做了他的王妃,还和他一起经历了这许多。 “我想现在就看。”云苡歌撒娇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 玄冥只好看着她又从枕头底下把那个红封抽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把那个红封打开。 云苡歌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东西,有一颗白色的棋子、一片银杏叶、一条一百二十颗彩色的琉璃手串,还有两把钥匙。 “我还以为里面会有一叠银票呢?” 拿着的时候感觉挺沉,没想到里面竟是一分钱都没有,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玄冥笑而不语,这里面的东西可要比银票值钱多了。 “王府有多少银钱,你还不知道吗?” 账房都是归她管的,府上的银子自然是她想支多少就支多少。 “这枚棋子,不会是多年前,长公主的百花宴上,你拉着我下棋,那棋盘上的棋子吧?!”云苡歌看着那棋子有些眼熟,这棋子似乎是用白玉做的,上面还刻着精细的花纹,所以她的印象很深。 寻常的棋子都是用木头、石头、陶土来制作的,而长公主别院里面的棋子,用的都是名贵的黄龙玉、玛瑙和琥珀,多种宝石熔炼在一起做成的棋子,质坚色硬、细腻光滑。 玄冥点点头:“就是你掉在地上的那一颗。” 云苡歌拿起棋子仔细看了看,果然,上面有小小的细细的裂痕。 云苡歌眯着眼睛回忆,嗔怒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可凶了,咄咄逼人的质问我,问我除了高价买卖棉衣棉被、送画、给太子下药、推人进偏殿、找人假扮僧侣,你还想做什么?” “吓得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告到御前了呢!” 玄冥笑了,他怎么舍得把她告到御前去。 云苡歌将棋子放好,看了看银杏叶,这个叶子她是记得的,二人在雁门关的时候曾一起看过银杏树,他还借用这个东西向他报了平安。 “这手链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云苡歌拿起那条手链,在烛光下,手链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无意中听到的。” 云苡歌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你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我了吧?!这手链瞧着比父亲带给我那条,还要好看呢!” 哎呦,还有些小得意。 曾经她为了缓和自己和京城贵女们的关系,让珠儿挑了些珠宝首饰送到各府示好,珠儿把云庭信去蜀国游历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她从没有戴过的琉璃手串送给了孙语柔。 后来,珠儿知道她是不舍得戴,而不是不喜欢的这手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不好再要回来。 “谈不上喜欢吧,那个时候,你太过与众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玄冥握着她的手,将手链给她戴上。 “那可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能够得了鼎鼎有名的冥王殿下的青眼!”云苡歌傲娇地看着他。 玄冥宠溺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些琉璃珠子,的确不好收集,用了这许多年才收集完整,每一颗的颜色都不同,串在一起,耀眼夺目,质地、色泽和形状都要比之前的那一条更好。 “让我看看这两把钥匙,有什么来头……” 要说冥王府的上上下下,她都去过了,这两把钥匙,上面刻着“万利来钱庄”,难道是和钱庄有关? 玄冥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灵动的小表情,早就忍不住了,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花费许多时间,索性直接说道:“这两把钥匙合在一起,可以打开北楚境内任意一家万利来钱庄的金库大门。” “钱庄?!金库?!” 云苡歌握着那对钥匙,立刻就不困了,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想象着那会有多少银钱。 “你手里的生意也不少了,怎么还这么激动?” 瞧她这财迷心窍的样子,真是可爱。 “好了,不说这个了,该办正事儿了。” 玄冥动作迅速地将东西重新塞回去,将红封放在了枕头底下,语气温柔:“钱庄的事情,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湛岳。” “当初是怕你太累了,才没有和你说,并不是故意瞒你。现如今府上也没什么事情了,你手头上的生意也没那么棘手,有了空闲时间,钱庄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 说完,玄冥不等云苡歌答应或是拒绝,搂着她的腰含住了她的唇瓣。 464 商议立储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卧房内的烛光彻夜未熄。 冥王府的下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管家琢磨着卧房的蜡烛,日后要不要换成长一点的粗一些的,这样才能燃烧的更久,将卧房内的情形照的更亮。 湛岳却在犹豫要不要劝一劝王爷,晚上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这样纵欲过度容易伤身,可这话每每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 看着玄冥次日一脸满足的销魂模样,下属们都很是有眼色的闭口不言。 这直言的谏臣谁爱做谁做去吧! …… 这一日,天气特别的冷,玄冥和云苡歌去宫里看了顺仁太妃,正准备回府的时候,玄冥将人留了下来。 紫宸殿内,玄铮让人准备了热茶,便将人都清了出去,吩咐李有才亲自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看这阵仗,是有大事要和冥王商议。 “皇兄,天气渐凉,喝酒也要温了才好。” 玄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触碰到一旁冰凉的酒瓶,继续劝道:“热酒下肚,发散的快些,可这冷酒下肚,五脏六腑都要去暖它,岂不伤了皇兄的龙体?” 玄铮笑了笑,端起热茶喝了一口:“九弟不愧是娶了会医术的王妃,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玄冥拎起茶壶给他空了的茶杯满上。 “你还说朕呢,瞧你这脸色,晚上是没睡好,还是彻夜没睡?” “就算是你这身子受的了,也要考虑考虑别人不是?”玄铮意有所指,玄冥点点头笑了笑。 “多谢皇兄提点。” “说正经事,朕准备立太子了,九弟可有什么建议?” 玄冥的手一顿,原来今日叫他过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朝中大臣们逼的紧,每每早朝,都有大臣提及此事,早日定下也好清净。 想了想,其实,他的这几个侄儿,性情差异还是比较大的。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他皇兄的几个长大了的皇子公主们,各有脾性。 “皇兄的儿子们,自然都是北楚顶好的孩子。” 玄铮摆摆手:“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奉承话,直接说吧。” 大皇子玄文川有着嫡子的优势,可又狠又色,偏偏心眼儿不够,屡次中了别人的圈套,最终丧命,他已经死了,暂且不提他。 二皇子玄文广有勇有谋,可过于刚直,在领兵打仗收复国土上,他是不二人选,可他看不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且生母出身不高,难以继承大统。 三皇子玄文离残暴成性,嗜血好杀,断然不是明君、仁君的合适人选,倒是适合去当那杀猪剁肉的屠夫或是行刑的刽子手,当个皇子王爷,却是屈才了。 四皇子玄文瑞过于虚伪,虽有些小聪明,但不多。 论胸襟和计谋都不如他九皇叔,面具戴的久了,终于还是掉了下来,露出了丑恶的真面目,被流放到了西南边陲,生死难料。 五皇子玄文锦品性不错,人也善良,可过于柔软,模样如花儿一般,瞧着陌生的俊俏脸庞,还会腼腆脸红,若他当上了皇上,必定是这历史上最漂亮俊俏的一位帝王了。 可是,他时常乔装打扮溜出宫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许是他和姑娘们相处的久了,身上的脂粉味儿太浓,办起事情来也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说起话来绵软痴缠,羞羞怯怯,半句不离情啊爱啊的,缺乏帝王的决断和强势。 北楚若是由这样的人统治,定会立法不明、执法不严、大事小情混乱不已。 六皇子玄文清在朝中的存在感极低,因为他时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埋头读书、谱曲,几乎不参加宫宴和聚会,虽然文采斐然,但对政事知之甚少,还没什么心眼儿,耳根子极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若是传位给他,怕是没几年,皇位就要拱手相让。 七皇子玄文衡小时候胖乎乎的一个好吃的小子,长大了倒是开始崭露头角,圆滑玲珑,心思活络,对朝中局势也有着独到的看法。 而且,他生母的母族势力并不十分强大,立他为太子,玄铮也不会太过忌惮。 “是不是难以抉择?朕没没想到此事,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玄铮叹了一口气,皇帝不是这么好当的。 玄冥将方才心中所想和玄铮说了,但并没有就该立谁为太子,给出实质性的建议。 玄铮听着他对几个皇子性情的分析,心中已有决断。 “朕也乏了,九弟也早些回去吧。” 玄冥又和他说了几句话,玄铮脸色微变,随即派人送他回府。 “李有才,送些上好的补药到冥王府去!” “是,陛下。” …… 另一个国都,也在针对王位继承一事,展开了委婉的对话。 西凉国都,王宫内,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这样的场面实属难得,大家都在国都,又都得了西凉王的召见。 圆形金丝楠木桌旁,摆着一圈的椅子,其中,尊位一把漆红烫金的椅子便是西凉王的位置。 萧音尘进来的时候,大哥萧音恒、三弟萧音庆已经坐好了,还有其余的几个弟弟妹妹围着圆桌坐下,萧音恒十分惹眼地坐在了那把漆红烫金的椅子旁边。 待西凉王入座,几人寒暄了几句后,萧音尘发问:“我有事请教父王” 西凉王放下酒杯,示意他继续说。 “在西凉,是以嫡为尊,还是以长为尊?” “父王是这西凉最尊贵的人,儿子想坐在父王的身旁,可却被大哥抢先,占了儿子的位置。”萧音尘语气不善,盯着萧音恒看。 他早就被封为了世子,如今亲爹都当了王上,他顺势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极大,可偏有这几个庶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没等西凉王开口,萧音恒笑着起身:“二弟,父王尚未立储君,而且你也才回来,在你回来之前,我们都是这么坐的。” 萧音尘心里窝火,他这意思是,自己是个外人,打扰了一家人吃团圆饭了?! 他看了一圈,不错,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的都是兄弟姐妹挨着坐,只有他是没有母亲的可怜人。 “既然二弟也想坐,那大哥就把这位置让给二弟好了。” 465嫡庶不清,尊卑不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萧音恒起身,坐到了另一个空位上。 “让?”萧音尘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萧音恒。 “大哥的国学没学好吧,若这东西是属于你的,你才有资格说‘让’,可这位置,并不是你的,又何来‘让’呢?” “从前,我在北楚为质,大哥坐了也就坐了,也算是帮着弟弟尽了孝心,服侍父王,可如今我回来了,我身为嫡子,自是要在父王面前尽孝的。” 言外之意,他在北楚为了西凉吃苦的时候,你还在这西凉享福呢!鸠占鹊巢,他才是嫡子,何来庶子给嫡子让位置一说? 西凉王将筷子重重一放,二人立刻闭嘴。 “孤叫你们来,是一起吃饭的,不是叫你们来吵架的!这位子先空着,等日后谁被立为储君,谁来坐!” 次日早朝,好几个大臣轮番上奏,启奏立储之事应当尽早决断,若是嫡庶不清,尊卑不分,定会引起祸事。 历来,继位者往往都是嫡子,但有时帝王也会偏爱庶子,导致嫡庶之争不断发生,大臣们对此争论不休。 “王上,臣以为应当立嫡子为储君。” “况且,先王在世时,送镇北王去做质子之前就立了他为世子,如今,世子平安归来,直接立为储君也合乎情理。” 如今的西凉王萧彻的王位是他的皇兄传给他的,在此之前,萧彻在封地为王,那时候,萧音尘便已经被封为了世子。 如今,封地的王当了西凉的王上,那么,世子直接被立为储君,合情合理,十分说的通。 他的庶兄庶弟们一听此话,当时就便了脸色。 从前,他们没能争上这世子之位,如今,老子做了王上,这王位定是要争一争的。 还没等萧音恒一派的人启奏,凤家人立刻接着话茬说道:“是啊,王上,尊卑不清,难免会引起祸端!” “明英宗朱祁镇进攻瓦剌军,结果在土木堡之变中被瓦剌俘虏,后来,其弟郕王朱祁钰被立为皇帝,年号景泰。景泰八年,朱祁钰突然病逝,这时朱祁镇趁机复位称帝,改元天顺。” “王上,若是都如此尊卑不分,皇位来回变动,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几个官员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武观之乱,夏启的五个儿子之间惨烈的夺嫡之争,季子武观因为夺嫡之争被夏启放逐,在西河发动叛乱后失败,后来太康在夺嫡成功即位之后不久,又被后羿赶下了王位。” “是啊,五公子之乱、玄武门之变……这反反复复,例子不胜枚举,都是嫡庶之争引起的动乱。” “还请王上尽早决断呐!”官员说的苦口婆心,唾沫星子横飞。 提出这一番论调的,都是希望西凉王能立萧音尘为储君。其中,最热情的便是萧音尘的舅舅凤景曜。 “古往今来,偏宠庶子,缩短了多少朝代的命数,众人皆知啊!” 西凉王扫视着群臣,没想到萧音尘已经如此得臣子之心,竟是有这么多人在帮着他说话。 虽然,他心里被大臣们逼的不大高兴,但也不得不承认,萧音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扭转局势,算是他有本事。 “古今之事,岂能如此以偏概全?” “谁说庶子就一定不如嫡子的?嫡子就一定好吗?” “晋惠帝是武元皇后的儿子,也是嫡子,可他登基之后,朝政由太傅杨骏辅佐,后又被贾南风夺了实权,八王之乱时,沦为傀儡,受尽凌辱……” 萧音恒的亲信总算是歹到了一个空当,立刻反驳。 “你这时候拿晋惠帝说什么事儿?!” “他登基的时候都三十二岁了,天生愚钝、呆傻不明事理,这是史书上都有记载的,这么一个白痴登上皇位,大权不旁落才怪呢?!” 凤家人吹胡子瞪眼,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再看看王上的嫡子,在北楚为质多年,凭借自己的筹谋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国都,岂是晋惠帝可以比的?!” 大臣们分成了两派阵营,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嫡子和庶子的区别,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好了,不要再吵了,此事容后再意吧。”西凉王深吸了一口气,示意退朝。 下了早朝,他直接去了萧音尘的殿内。 萧音尘的殿内和他的兄弟不同,没什么华贵的摆设,只有简单的几样器具,这倒是和他当初离开西凉的时候,大张旗鼓置办东西的时候不一样了。 出去一趟,人回来变的沉稳了许多。 殿内的熏香闻起来沁人心脾,让他烦躁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父王。”萧音尘也是才到殿内不久,行了一礼。 西凉王点点头,他看着萧音尘腰间的香囊很是特别:“这香囊的样式,孤似乎在凤景曜的身上也看到过。” 萧音尘闻言将香囊解下来,放在了西凉王的手中说道:“这是北楚的香囊,里面放着提神醒脑的药草,这个季节多有虫蚁,戴在身上可以避免虫蚁的叮咬。” 这香囊里面的药草,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云苡歌那里知道的,他的手指摩挲着香囊,想着云苡歌的样子。 一别许久,她还好吗? “早先回国都,舅舅们给儿臣接风洗尘的时候,儿臣便送了一些给他们,不光是舅舅,儿臣身边的几个心腹也都有的。” 西凉王面色不大好看,他的几个下属都有这香囊,偏偏他这个做父王的竟是没有。不过,他倒是学会收买人心了,这一个小玩意儿本不值什么钱,可送给下属,便是得到了主子的器重,任谁心中都会感激。 送这种东西,有时候要比送金银珠宝和美女香车更有用。 萧音尘见他神色黯然,话锋一转:“这都是小时候,父王教过儿臣的,要真心地对待下属,儿臣都记着呢,父王的教诲,儿臣从不敢忘。” “或许,这些在父王的眼中,都是小把戏了,上不得台面的。” “父王,若是不嫌弃,儿臣给父王也准备了香囊,只是,没好意思送给父王。” 466闻闻,香不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萧音尘看了一眼青衣,青衣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六个颜色不同的香囊:“儿臣知道,父王的衣物都是王后准备的,儿臣的香囊怕是没有父王身上的好看。” 萧音尘垂下眸子,乖巧的让人心疼。 一旁的青衣在心中惊呼,原来主子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总算是明白了主子所说的做戏做全套是什么意思。 “你有心了,你是孤的儿子,你做的东西,孤又怎么会嫌弃呢?”西凉王慈爱地摸了摸萧音尘的头,想来这孩子也是可怜,那么小就没有了亲娘,在北楚为质多年,定是受尽了白眼和委屈,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既然回到了国都,回了自己的家,日后再也不必过寄人篱下的过日子了。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和孤说。” 萧音尘露出一个好看的感激的笑容,声音却有些清冷:“谢父王。” 说着,他拿出一个和西凉王衣袍相配的香囊,系在了他的腰间,送着他出了寝殿。 行礼恭送,看着人走远,萧音尘立刻收起了笑脸,揉了揉发酸僵硬的脖子和脸颊。 青衣端过来一盆水,服侍他好好洗了洗手。 “听说,匈奴派了人去北楚。” 青衣点头:“匈奴送了公主去和亲,北楚皇帝把两个公主,一个送进了广王府上,一个送进了冥王府。” “都是如何应对的?” 萧音尘看着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 “广王连夜离开了,冥王府倒是没什么动作。”青衣想不明白,按照冥王妃的性子和手段,早该把人赶出去了才对。 “传信给我们留在北楚的暗探,盯着二人,有什么疑点立刻透露给冥王府。” “可这样,我们的暗探很容易暴露。”青衣满面愁容,主子每每遇到冥王妃的事情,就会失了分寸忘了权衡。 “快去吧,若是没有玄冥,我此刻还在北楚为质呢。” 青衣在心里叹息,转身去传递消息。 …… 西凉王出了萧音尘的寝殿,回到议事厅,看着那些奏折,心烦意乱,索性拎着酒壶,去了皇陵。 他原本在封地为王,可国都的皇兄忽然病重,一道圣旨让他继承王位。 如果当初,皇兄没有忌惮他,他是不是就不用送儿子去北楚当质子了? 他从来就没有过起兵造反的念头,占山为王的日子不知道要比一国帝王潇洒痛快多少倍。若是皇兄没有那般多疑、忧思过重,是不是也能活的久一些? 帝王至尊,天下沉浮。 可这要付出的代价太多了,儿子不像儿子,老子不像老子的,非要以君臣相称,非要勾心斗角,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西凉王将酒洒在地上:“皇兄,你在地下还好吗?会不会和我一样孤独?” …… 另一边,北楚皇室内,过年期间,皇子们可以进宫探望。 离王进宫给万妃请安,见母妃愁容满面,离王疑惑:“母妃,可是有心事?” “你父皇怕是要立太子了。” 万妃听说了年前朝堂上大臣们的提议,也听说了皇帝有意册封太子,而且人选已经定了。 “这是好事啊!母妃为何如此神色?” 离王面露喜色,他是存活的皇子中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一个,若不是当初瑞王设计陷害,或许他早就当上太子了! “太子的人选,恐怕并不是你。”万妃难过地看着他。 离王怒了,将手里的杯子用力地摔在地上:“父皇的几个儿子当中,除了卑贱的二皇子之外,我最年长,不立我,父皇还能立谁?!” 万妃摇摇头,具体是谁,她也没打听出来,只知道,皇帝曾召了纯妃、淑妃去紫宸殿。而且,纯妃、淑妃的娘家人,也得了恩赏进宫。 想必,太子的人选就在她们二人的儿子之中了。 离王下定决心,打算奋力一击:“既然父皇不给儿子活路,儿子也不必再忍下去了!” 万妃还想再说些什么,心中想一想,此事着实不能犹豫,等传位圣旨传下来,一切就都晚了。 “母妃,你照顾好自己,儿子这就去准备了。” 他本想着再让皇帝老爹过些太平日子,如今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 这一日,玄冥换好衣裳去了书房,就见到了林正宵一脸邀功地在书房门口等玄冥。 “怎么这么贼兮兮的看着本王?”玄冥瞪了他一眼,继续往里面走。 “闻闻,香不香?” “这可是我亲自给你炖了两个时辰的虫草乌鸡汤!” “嗯,真香!”林正宵打开炖罐的盖子,闻了一下赞叹道,一脸的自豪。 我可太棒了,把汤熬的这样好! “说吧,有何事求本王?”玄冥接过那个炖罐,将里面的汤一饮而尽。 嗯,他最近的确需要补一补。 林正宵当时就变了脸色,眼角有两行清泪就要流出来,语气无比的惆怅怨怼:“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我看王爷你最近有些疲累,想着炖汤给你补身子,哪里就有事情要求王爷了,王爷怎的能如此想我?!让我好生伤心……” 玄冥愣了一下,这小子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正要开口骂他,随即,他瞥见窗户旁的一个人影,放软了语气哄着:“宵宵,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该这样想你。” 林正宵又抽泣了好几声,见那人影消失不见了,才大咧咧地抹了一把泪:“说实在的,你叫我宵宵,倒是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林正宵撒娇似的扭了扭僵硬的身子。 “酸死了,快别这样,我刚喝下去的汤都要吐出来了。”玄冥随手抓起一本书打在了他的头上。 “你以为我愿意装啊!不过被那人误会,倒也挺有意思的,话说,王爷,我这姿色还不错吧,做你的男宠够格吧!” 林正宵甩过来一个能恶心死人的媚眼,他听说外面在传,他是玄冥的男侍妾的时候,差点枚惊掉了下巴。 “你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就快要到元宵了,花灯那日,你怕是不能和冥王妃去赏花灯猜灯谜了。” 林正宵惆怅地说道,为了北楚,他只能做这一回恶人,拆散这对有情人,不能花好月圆,共赏良辰美景了。 “为何?” 467烛光晃动,香汗淋漓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你不是让我帮着你盯着匈奴公主吗?你猜猜,她除了和胞姐呼延曼容来往密切之外,还和谁见过面?” 呼延迎夏经常吵吵嚷嚷地要出去逛,一开始,确实是在北楚的各个铺子、巷子里面闲逛,可到了后来,她见王府的人渐渐对她放松警惕,见了一些不该见的人。 林正宵在玄冥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玄冥的指节叩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知道了。” …… 次日,杜若海来送年底的账目给云苡歌过目。 云苡歌将那账本扫了一眼,对于这账本上的银钱数目很是满意,随后,她想到玄冥昨天和她说的事情,她也要帮着做些准备才好。 想了想后,她对杜若海说道:“春风楼那边,还有京城里的一些酒肆,不是一直惦记着我们酒楼的桑落酒的配方吗?” 杜若海点点头,他们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手段,从酿酒的师傅到端酒送酒的伙计,收买了不少人就是想打听这酒的配方。 “告诉他们,配方不会卖,但是我们可以把酒卖给他们,让出两成的利,有钱大家一起赚。” 云苡歌伸出手指头,比了个二的数字。 杜若海面露喜色,东家真是有办法,这样酒楼就能赚到更多的银子了。 春风楼在京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有不少世家大族习惯了去春风楼摆酒席吃喜宴,若是能把忆江南酒楼的酒卖过去,对彼此是双赢。 “记着,此事千万不要声张,暗中行事。”她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杜若海连连点头:“东家放心,小的明白。” 这边不声张,春风楼那边自然也不会蠢到大咧咧地昭告天下,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没有配方,酿的酒没有忆江南酒楼的酒好喝,只能买对头的酒来卖。 “对了,这些日子你不必亲自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让人传信过来就行。” 云苡歌指了指耳朵,杜若海明白她这是说可能隔墙有耳的意思。 “最近京城不大太平,你和酒楼、书肆的伙计们打起精神来,保护好自己。” 杜若海神色一惊,知道不好多问,微微颔首:“多谢东家提点。” 杜若海离开后,呼延迎夏回来了。 好在二人没有碰上,她回来后就给云苡歌送了些从外面买回来的吃食。 云苡歌谢过她,问道:“表姐要去边关了,我在酒楼给她送行,公主要一起吗?” 呼延迎夏惊讶地点点头,宋青岚就要离开京城了?虽然突然,不过,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表姐可是要去找广王?” 呼延迎夏叫的亲切,也不管人家认不认她这个表妹。她曾听了些小道消息,这宋家嫡女经常往边关跑,而广王常年驻守边关,二人之间可能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云苡歌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吃完酒到了王府,各自回房,云苡歌有些醉醉的,呼延迎夏不愧是匈奴的女子,酒量惊人。本想将她放倒再和宋青岚说些体己话,可对方根本没给二人这个机会。 沐浴过后,珠儿去准备醒酒汤,给她拿过来一个话本子解闷儿。 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身黑色长袍的玄冥推门而入。 一进来,就看到美人侧卧在塌上,姿态媚人。 她的脸蛋泛着红晕,像一朵娇艳的石榴花,乌黑柔顺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卧房内,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黑白分明的瞳子里含羞带嗔。 玄冥走到床边,双手捧起她的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脸颊这么红,又喝酒了?” “就喝了一点点……”云苡歌扔下手里的话本子,里面的男人再好,也不如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自己的夫君。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云苡歌用残留的情形意识问道。 “差不多了。” 玄冥搂着她的腰,云苡歌推他的肩膀:“我才沐浴过……” 片刻后,烛光晃动,香汗淋漓。 闭上眼睛后,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起起浮浮,浑身舒坦无比。 “渴……” 她的喉咙干渴的厉害,意识朦胧之中,每每感觉到渴的时候,总有柔软的唇瓣将水送进她的口中,她满足地舔舔嘴唇,殊不知这动作落在玄冥的眼中,又是一阵氤氲荡漾。 …… 二人缠绵过后疲累的很,简单清洗下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一片寂静,冥王府内忽然响起突兀的喊叫声:“走水了!” “快救火啊!” “快来人!王爷和王妃在里面!” 玄冥率先被屋外的吵闹声吵醒,卧房外起了火,等府上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外的火已经烧的很旺了,火光冲天。 屋子里面越来越热,泛起滚滚浓烟,玄冥跳下床,迅速将桌子上的茶水全部倒在擦手的布帕上捂住了云苡歌的口鼻,拽下衣架上的外袍将她裹住。 “快起来!” 云苡歌看着外面的情形,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晃过神来,爬下床去开门窗,可门窗似乎被人锁住了,怎么都推不开。 “咳咳……” 烟越来越浓,她挣扎着走到桌边,往布帕上倒水,可里面竟是半滴水都没有了,这才想起来,晚上她嗓子干的厉害,玄冥喂着她喝了许多水,茶壶里还没来及的补新的茶水。 “玄冥……咳咳……快把这个吃了。” 她翻出来两粒解毒的丹丸喂着玄冥吃了,这烟雾有毒,严重会使人中毒死亡。同时,她用力将玄冥给她的那块浸湿了的布帕撕成两半,捂住了他的口鼻。 玄冥抓起凳子,用力砸向房门,终于房门被砸开,可外面燃烧着熊熊烈火,根本逃不出去。 “王爷,王妃!” 钱遂和珠儿等人拼了命的拎着一桶一桶的水,前去扑火。湛岳几次想要冲进去,可火烧的很旺,根本冲不进去。 眼见着这火扑不灭,可屋子里面的人已经是呼吸困难,玄冥将云苡歌打横抱起,用棉被将她紧紧裹住,抱着她就要往外面冲。 他不顾身上可能会被大火烧着,拼死也要把云苡歌抱出去。 云苡歌惊慌失措,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清楚玄冥要做什么,他要用他的身体护住他,这是一命换一命。 “玄冥,不要……” 头顶,房梁重重地直直地砸了下来。 “小心!” 468新床做的大一些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 王府的角落里,呼延迎夏冷眼看着卧房前的火光,和忙乱不已的众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周围人声嘈杂,她袖手旁观,并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只要这场火能把玄冥和云苡歌烧死,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正当她得意的时候,天空忽然响起阵阵惊雷,闪电将夜空照的明亮,随后,竟是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来。 众人目瞪口呆,随后放下手中的木桶和水瓢,举起手接着天上的雨水,欢呼雀跃:“下雨了,下雨了!” “太好了!火越来越小了!” 卧房内,玄冥一个转身躲过了头顶上直直砸下来的房梁,抱着云苡歌快步走了出去。 云苡歌抱紧了玄冥的脖子,雨水混着泪水流的满面。 玄冥拍着云苡歌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呼延迎夏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样的时节里,怎么会下雨?! 她身后的侍女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摸着袖子里面的暗器,问道:“要不要属下动手?” “属下有把握一击致命。” 呼延迎夏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一击致命,玄冥死了,她们怕是也出不去这冥王府了。 如今还没有准备好,用暗器定会留下把柄,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此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 云府内,双手合十的云靖竹忽而喷出一口血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瑟儿哭着跪在云靖竹身旁,给他擦嘴角的血:“公子,别求了,下雨了……火已经灭了……” 虽然云靖竹一个字都没有说,可瑟儿跟在他身边多年,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能猜到大概的含义。 方才,夜里,熟睡的云靖竹忽然一阵心慌,睁开眼睛让瑟儿端杯热茶过来,忽而瞥见西南方有火光,他立刻起身出去一看,那个方位正是冥王府的方位。 想到自己的姐姐还在里面,没有犹豫,他从脖子上一把扯下铜钱挂坠,卜算一番后大惊失色,随即,让瑟儿准备好求雨的用具,开始求雨。 “好,下雨了,好……” 云靖竹口中喃喃地说着,双手无力的垂下,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公子!” 瑟儿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去找府医。 …… 大火总算是灭了,冥王府的院子里一片狼藉。 众人忙活了一晚上,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 玄冥脸色铁黑,若不是有这一场大雨,他就要在自己的卧房里被人烧死。 湛岳、钱遂等人胆战心惊,黑压压地在玄冥的面前跪了一地。 原本发现火苗可以立刻扑灭,可侍卫们都知道晚上王爷和王妃会做些什么,所以守的并不很近,等到发现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 管家擦着额头的汗颤声说道:“这火……近日天冷风大,许是风把房檐上的红灯笼吹的掉落了下来,灯笼火点燃了灯笼和门槛的木台阶,风又大,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日后,一定仔细检查悬挂的花灯,断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管家跪在地上浑身发软,主子们真要有个好歹,他这把老骨头也就完了。 元宵将近,管家早早就命人在各个屋子的房檐下挂上了大红灯笼和各式各样的花灯,将府邸装饰的格外明亮气派。 大红灯笼里面用的是灯芯草,由树根秸秆捆绑在一起,外面裹上一层灯芯草,一旦掉落下来,很容易燃烧外面的灯笼纸和灯笼纱,进而引燃附近的其他物体,引起火灾。 玄冥揉了揉眉心:“此事不怪你,湛岳,挂灯笼用的丝绸、金银丝的断口可查过?” 湛岳沉声道:“被烧坏的灯笼已经辨认不出,只不过,掉落在远处的,没有被烧到的灯笼,金银丝断口似是被石子射断,而不是被大风刮掉。” 管家心中大惊,这不是天灾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所为,想要要王爷和王妃的命?! 湛岳后面的话,已经不是他所能想到的。 此刻他才明白,王爷为何说不怪他,原来,这些都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王爷,用查一查是何人所为吗?”湛岳低声问道。 “不必查了,本王知道是谁。” “找几个木匠来修缮卧房,墙做的厚一些,用陶瓮口朝里砌成墙,还有,新床做的大一些。” 管家愣了一下,还没从有人要杀王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再一次被惊讶道。 “听清楚了吗?”玄冥没什么耐心地问道。 “清楚了清楚了。”管家连连点头。 之前的卧房隔音极差,他一度怀疑甚至有扩音的功能,里面的声音外面听的一清二楚。用陶瓮口朝里砌成墙,可以避免室外听到里面的声响。 至于为何要换成大床,许是这床太小了,滚不开…… …… 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到房间换衣裳,玄冥担心地问道:“可有受伤?” 云苡歌背对着她,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拿过药箱给他的手上和胳膊上上药。 因为这雨来的及时,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 “你方才,可是想抱着我闯出去?” 差一点,她就要失去他了。 这一世,好不容易救了云家人和宋家人,可她差点就要失去他了,她放下手里的药,强撑着的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消耗殆尽,浑身虚软地就要倒在地上。 玄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紧紧地抱着他:“你若是有什么好歹,我也不要独活。” “不会的,湛岳他们都在外面呢,那会儿火已经小了许多了。” 云苡歌已经回忆不起来当时的具体情形了,脑袋一阵眩晕。 “本来,那人是冲着我来的,倒是我连累了你。”玄冥在心里自责,心疼她受到了惊吓。 “你我一体,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云苡歌的眼睛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犹如决堤的河水,眼泪流个不停。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玄冥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安慰她不要害怕。 469冥王府被围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吩咐下人去准备安神汤 府医一直在一旁候着,见玄冥招他过去,立刻拎着药箱给二人把脉,好在二人的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 ……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冥王府的人忙前忙后的早已精疲力竭。 呼延迎夏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从后门出去,见了呼延曼容。 呼延曼容没等来好消息,心中气郁,冷声质问:“怎么大火没能把冥王烧死?” “枉费我们辛苦筹谋。” “本来都快成了,谁承想怎么忽然下起雨来。”呼延迎夏一拍桌子,这该死的老天爷,坏了她的大事! 呼延曼容叹了口气,她进广王府,是想要广王的命,她妹妹呼延迎夏进冥王府,是想要冥王的命,可到现在,姐妹俩谁都没有得手。 “算了,到元宵之前,暂时先别动手了。” 呼延迎夏应了一声,二人聊了聊计划便散了。 …… 到了下午,云苡歌已经缓过来不少,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玄冥和她说了起火的原因,二人都猜到了是谁所为。 “只是,这场雨下的蹊跷……”云苡歌回忆着往年,这个时节几乎没有下雨的时候。 二人正说着,珠儿急匆匆地进来报说云靖竹在云府晕了过去,云苡歌吓了一跳:“可找府医瞧了?有没有危险?” “王妃放心,这会儿人已经醒了,就是有些虚弱。” 云苡歌说着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袍,她看了玄冥一眼,二人心中都有一个猜测。 “快去吧,我在府上等你。” 云苡歌拿了些药材去了云府,见到躺在床上的云靖竹,姐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就明白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来照顾八弟。” 丫鬟们出去关好了门,云苡歌给云靖竹把脉:“这次多亏你了,不然,王爷他……” 一想到玄冥可能出现的情形,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四姐姐,我没事儿,你快回去陪着姐夫吧。”云靖竹轻咳了两声,安慰道。 云苡歌一抹眼泪,在弟弟面前哭有些不大好意思:“听瑟儿说你咳血了,我带了几根人参过来,回头吩咐下人每隔一段时间给你炖汤喝,补补身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云苡歌掖好被子,摸了摸云靖竹的头走了出去。 仔细交代了瑟儿该如何用药,如何调理云靖竹的身体。 正说着,门口响起女孩子焦急地呼喊:“四姐,八弟怎么样?!” 云苡悠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过年期间她去顾家串门,留在顾府住了一晚,听说云靖竹病了,立刻就赶了回来,火急火燎的。 “睡下了,等他醒了,你再来看他吧。”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苡歌便去了祖父祖母的院子,报了平安,同时告诉二位老人,元宵期间最好不要外出。 回到冥王府后,宋青岚、云苡舒和梁千兰等人都去了冥王府探望,见人还平安,才放下心来。 …… 元宵节当日,京城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人们赏灯游玩,猜灯谜,吃元宵,热闹非凡。 冥王府内,珠儿端进来好几个白玉小碗:“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厨房做的,王爷说王妃喜欢吃甜的,就每一种馅儿都做了一些。” “有黑芝麻的、花生的、果仁的、栗子的……王妃尝一尝,喜欢哪个,奴婢再去端一些过来。” 冥王府上上下下都吃上了元宵,府门口和各个房间的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 “先放在这儿吧,一会儿饿了再吃。” 云苡歌半点胃口都没有,她知道,如果一切情报都没有错的话,大概就是今晚了,京城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正想着,外面忽而想起杂乱的脚步声,而且听那脚步声似乎是距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珠儿,你快去告诉府上的丫鬟、婆子、随从们,让他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好,带上些水和干粮,动作要快,声音要轻,千万不要慌乱。” 珠儿身子僵硬,低声紧张地问道:“王妃,今晚是有大事要发生吗?” 云苡歌点点头:“快去吧。” 珠儿和月儿去安排府上的下人们, 钱遂、钱墨、霍二留在府上守着院子,其余的人一早就跟着玄冥出去了。 王府的外面,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人群惊恐的呼叫声:“杀人了!” “快跑啊!” 王府内却是安静异常。 云苡歌端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百恩、百兮寸步不离地跟着云苡歌,保护着她的安全。 “王妃,看来早有准备啊?” 院子门口响起呼延迎夏嘲讽不屑的声音,她身后跟着几个手握刀剑的人,面露凶狠之色。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看好了!” 几个人闻言立刻堵住了门口,百恩和百兮抽出腰间的佩刀和几人打成了一团。 呼延迎夏在一旁看戏:“不过都是些无用的挣扎罢了,等我姐姐带着人将冥王府围了,一个,都跑不了。” “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束手就擒吧!” 云苡歌面露疑惑之色:“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封侧妃的事情,我和王爷已经在准备了,公主再耐心等等,何必因为此事如此大动干戈……” 呼延迎夏眯着眼睛看着她:“云苡歌,别装了,你明知这和封侧妃没有关系。” “公主既然是来和亲的,何必闹的如此不愉快。” 呼延迎夏看着云苡歌,她这张脸的确好看,难怪男人都喜欢。那日在大殿上见到玄冥,她的心荡漾了一番,可她自从到了王府之后对他百般讨好,他都无动于衷,也就失了耐性。 若是她有云苡歌这样的好容貌,他会不会喜欢上她,也把她放在手心里呵护着? “公主,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侍卫们打成了一团,若是云苡歌和呼延迎夏交手,她未必会有胜算。 “杀你?留着你还有用。” “用我来威胁王爷吗?” “你心爱的王爷,此刻正忙着救驾呢!” “不出意外的话,离王的大军已经攻进皇宫了,我和姐姐手里握着武将的官眷,不如我们来打个堵,这些武将是会为了妻儿弃了皇帝,还是会誓死忠君,舍弃了小家?” 470元宵兵变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若我猜的没错,公主是左贤王的女儿吧,离王答应了你们什么条件,让你们不惜到北楚京城来犯险。” “公主觉得,就算离王胜了,他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吗?” “公主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失败了,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一连串的疑问,问的呼延迎夏心慌意乱,离王那边的具体情况她并不是很清楚,都是呼延曼容去谈的,她只是一个执行者。 “别再浪费口舌套我的话了,也别想着挑拨离间拖延时间,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而且,王府的侍卫、地形我早就摸清楚了,此刻,王府内的侍卫也没剩下几个了。” “等待你的会是什么结果呢?” 呼延迎夏看着云苡歌那张脸,忽而觉得,或许可以把这张脸的面皮剥下来,做成人皮面具,如此便可拥有这盛世美颜。 …… 京城的街道上人流涌动,灯火通明,彩灯挂满枝头,犹如繁星点点。到处都是猜灯谜的才子佳人,商贩们摆摊叫卖,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云苡悠带着丫鬟丁香,手持花灯,捧着许多吃的沿着灯火蜿蜒的街道到处逛。 她看着各色的形态各异的花灯,眼花缭乱乱,有龙凤呈祥,有瑞兽凤凰,有吉祥如意的,有富贵牡丹…… 还有香气扑鼻的各色小吃,摆满了大街小巷的摊位,龙须面、绿豆糕、豌豆黄、蜜饯、桂花糕、茯苓饼、云片糕、荷花酥、驴打滚、澄粉桂花糕等美食应有尽有。 “小姐小心!” 丁香拽着云苡悠的袖子往旁边一避,躲过了身后小孩子们的冲撞。 几个小男孩儿追着几个小女孩儿嬉戏,还有拿着小灯笼和糖人的大人在后面叫着他们孩子的名字。 一派喜庆团圆的气氛,可丁香心里惴惴不安,她总觉得今年的元宵节,街道上面怪怪的。 她拉着云苡悠的袖子求道:“小姐,咱们也出来看过热闹了,快回去吧!” “今日夫人发话了,不让我们出门的,若是被发现了,会被打断腿的!” 云苡悠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哎呀,你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儿?!” 正说着,云苡悠的嘴忽然被人捂住了,整个人也被提溜了起来。 她惊地慌乱地蹬腿,可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她和丁香被人悄无声息地抓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别动,是我。”耳边传来熟悉的男人的嗓音。 “淮烨?”云苡悠扭头一看,惊讶地手里的吃食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魂牵梦萦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怎能不惊讶? 淮烨的目光在周围迅速扫了一圈,看到一个竹编的大筐,再次将她提溜起来塞了进去:“外面危险,这会儿没法送你回去,躲在这里别动,哪儿都别去。” 云苡悠听话地点点头,她听到了一些喊叫声,此刻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丫鬟丁香也是很有眼色的爬进了另一个竹筐,好在二人身量小,这竹筐又大,二人能完全坐进去。 她忽而想起家中的长辈,眼眶顿时就湿了:“我父亲母亲哥哥姐姐祖父祖母……” 没等云苡悠将话问完,淮烨回道:“都有人保护,不会出事,你好好在这里躲着。” “这个拿好。” 淮烨从腰间卸下一把匕首,放进云苡悠的手里,抓着她的手握紧那把匕首。 “嗯。” 匕首上的宝石硌的她软嫩的手生疼。 云苡悠眼泪汪汪地仰头看他:“你要走吗?” “我要去救驾,别怕。”淮烨抚了抚她的头。 淮烨奉了陛下的旨意出城兜了一圈又折返回来,营造出他并不在京城的假象,好让离王的手下放松警惕,此刻,离王应当已经带着人进宫了,他要赶到宫里去。 “一会儿,梁宪会派人将你送回云府。” “梁宪就是梁千兰的哥哥,你见过的。”淮烨看着小丫头都要被吓傻了,又补充了一句。 淮烨将竹筐的盖子盖好,又抓起附近的杂草和灯笼胡乱地往上面一丢,吩咐身边的人立刻去云府报信,同时去找京城守备梁宪让他送人回去,留下几个侍卫暗中保护她们后,便带人走了。 …… 宫里,各处都挂上了彩灯,流光溢彩,今年照例摆了宫宴。 这次的宫宴和以往不同,摆在了御花园附近,十几张圆桌错落摆放着,每张桌子上燃着百合香,摆放着如意糕、吉祥果等糕点,佳肴飘香,美馔珍馐。 皇帝玄铮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带微笑,神态安详。大臣们杯盏交错,酒香四溢。 另一边的圆桌旁坐着几位公主,除了常来北楚的楼兰公主巴图雅之外,今年新来了一位南诏国的公主,南诏梓萱。 乐声悠扬,戏台上戏班子正在唱戏,一台戏唱完,玄铮高兴地拍手道:“好曲好词,好唱功,赏!” 纯妃就坐在玄铮的身旁,见唱戏的孩子们下台,吩咐宫女们准备些热汤水热饭菜给孩子们吃。 唱完一曲《凤求鸾》,又有接替的一班人上了戏台子。 “爱妃,可有想看的?”玄铮握着纯妃的手。 纯妃双颊微红:“臣妾看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情情爱爱,都是些《玉簪记》、《楚江晴》之类的,还是陛下定夺吧。” 玄文朵撒娇道:“父皇,怎么不问问儿臣?” “朕还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想玩儿击鼓传花了?年年都是如此,也没什么新花样。” 玄铮语气宠溺:“等我们再看一场戏,就让人搬花鼓过来,陪你玩儿击鼓传花!” “谢父皇!” 玄铮环顾四周,冷声问道:“万妃,不是最喜欢看戏吗?今日,朕怎么没看到她啊?” “回陛下,万妃娘娘染上了风寒,咳嗽不止,怕过的病气给陛下,今日便没有来。” 玄铮看了看远处,耳朵微动,说道:“嗯,让御医好好去看看。” 他转头看着戏台上的人,沉吟片刻:“那就来一曲《将军令》!” 戏台上的戏子们开始唱戏,正唱到高潮之处,忽而身后传来震天的高呼,众人齐齐转头一看,离王身穿铠甲,举着大刀,身后跟着一众士兵。 “父皇,儿臣今日便送父皇一份大礼!” “离王,你这是做什么?”玄铮放下手里的酒杯。 471别废话了,动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父皇,本王是储君的最合适人选,为何没有立本王为太子?!” 离王高声质问。 “立太子的事情,你是从何处听说的?朕还没有想好,离王,不要这么冲动,快把刀放下。” 玄铮看着远处,还没看到淮烨的身影。 “父皇就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本王就不明白了,父皇为何要立这个能吃能喝的小胖子为储君?” 离王鄙夷地看了玄文衡一眼,他这个弟弟从小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他实在不理解,父皇为何要把天下交到这个胸无沟壑的小兔崽子手中。 玄文衡喜提“小胖子”称呼,心中十分不满,他小时候是胖,可是现在明明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了好不好?! 虽然容貌上,他承认不如这几个皇兄,也没有继承玄家的俊朗眉眼,可他也不能这样说自己! 而且,他这些年时常陪伴在玄铮左右,很得玄铮的喜欢,在盐政、剿匪等政务上都提出了独到的见解。是离王太过于关注自我和瑞王,没有注意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玄文衡就像是竹子一般,蛰伏之后,瞬间成长。 “皇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父皇对你最好了!”玄文衡替玄铮不值,玄铮爱屋及乌,因为曾宠爱万贵妃,连带着对这个儿子也是极好的,纵的他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 离王冷哼了一声:“父皇对本王好,那为何不把皇位传给本王?别废话了,动手!” 离王一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朝着玄铮扑了过去。 顿时,玄铮的身后冲出来几个护卫,原本吃席的官员们,从桌子下面抽出刀剑,寒光乍现。 戏台上的戏子们从地上的戏箱子里,抽出了短刀和箭弩。 离王眼睛一眯,看来宫里早有准备,今日这仗不好打。 …… 玄文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哆哆嗦嗦地从头上拽下来一支发簪,紧紧地攥着,想着谁要是敢来抓她,她就一簪子刺过去。 正想着,忽而觉得手腕一紧,低头一看,一双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 月毓带着她快速离开了席间,穿过御花园绕过假山,躲到了一个隐蔽之处。 “你什么时候对宫里的地形这么熟悉了?” 玄文朵惊讶地问道,绕来绕去的她都要被绕晕了,忽而,她猛地抬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会有宫变?” 月毓点点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外面打不了多久,淮统领已经回来了。” “陛下等人都会没事的。” 玄文朵一拍脑袋:“哎呀,巴图雅、南诏梓萱,那几个公主怎么办?!” “会有人保护她们的,况且,离王的人也不会伤害她们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和楼兰、南诏的关系也很重要。” …… 宫里这边血流成河,冥王府那边也不太平。 王府的外面,黑压压地围了一群士兵,冥王府的大门从里面锁住,外人很难攻开。 “里面的人听着,冥王府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呼延迎夏兴冲冲地去开门,看来,姐姐他们已经成功了!宫变结束了!姐姐这是来接自己了! 等回到匈奴,有北楚新帝的支持,他们一定可以把伊和颂赶下台,到时候父王当上单于,她们便可以带兵分守封地!掌管一方天地! “姐……” 大门打开,一声姐姐还没叫出口,没想到,竟是看到了宋青岚那张英气凶狠的脸。 呼延迎夏反应极快,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刻就要关门,转身奔到云苡歌的身旁,想要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以此劫持她来威胁宋青岚,可没等她跑出两步,膝盖就被百恩用石子打到,跪在了地上。 大门也被宋青岚的手下推开一大半。 “啊!” 她像是看着鬼一样看着宋青岚,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疑惑道:“你,你不是去边关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演戏给你看的,是你蠢,还真信了。” 那日,云苡歌约着她一起在酒楼给宋青岚送行,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让她误以为宋青岚不在京城,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呼延迎夏咬牙切齿,暗骂自己一时糊涂,轻信了敌人,掉进了她们设下的圈套:“可刚刚,明明是我姐姐的声音!” 呼延迎夏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呼延曼容的身影,想来姐姐没有被抓起来受到胁迫,想到此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口技没听说过吗?你好歹也是个匈奴的公主,怎么这点见识都没有?” 宋青岚走南闯北,学了不少江湖技艺,只不过这些技艺被世家大族所不耻,她也不愿意到处显摆炫耀,鲜少有人知道她还会口技、缩骨之类的功法。 呼延迎夏垂死挣扎,她的身边还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女侍卫,正和钱遂他们僵持着,真要是拼死打起来,谁最终能活下来还真不好说。 正要命令手下动手,可她那几个女侍卫竟是两眼一番,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 呼延迎夏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苡歌将一个小药瓶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软骨散,公主难道没听说过?” “别挣扎了,你跟我走,我们双方都省事儿。” 呼延迎夏双腿发软,瘫坐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会的,我姐姐会来救我的,离王说好了,他登基后……” “别做梦了,离王都被抓起来了,你姐姐也投降了。” “怎么会?!我们埋伏的军队的人数,远比京城的禁军和守备军还要多!” 他们在行动前,详细地计算了京城的各路人马以及附近可调配的兵力,并一次为基准,准备了充足的人手。好在离王这些年暗中养了不少打手,也可充作士兵攻打皇宫。 宋青岚点点头:“是啊,你们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将京城几个武将的动向,可调配的人手都查清楚了,人数也比我们要多。” “可是,还记得在出发前,给将士们喝的壮行酒吗?” 壮行酒? 呼延迎夏愣住了,为了有个好兆头,按照北楚行军打仗的习惯,将士们出兵前都是要喝壮行酒的。 她特意买了大批量的壮行酒给将士们打气,难道是这酒出了问题?不可能啊,她抬头紧张忐忑地看着宋青岚。 472甜吗?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孙子曰,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我们北楚将领,都是善于指挥作战的,能够扰乱你们的行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多亏了这壮行酒,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屈人之兵。” 呼延迎夏不敢置信:“这壮行酒,我们特意从忆江南酒楼的死对头春风楼那里买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公主功课做的不到位啊,你难道不知道,满京城的酒楼酒肆的酒,都是我表妹的酒楼供应的吗?!”宋青岚得意地喊道。 “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 “要想使得你们自动成为我们计谋中的一环,就要用小利引诱,我表妹不过才让出了两成的利,京城里就有大把的茶楼酒肆买我们酒楼的酒。” 生意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永久的死对头,只要有钱赚,就能谈合作。 “什么桑落酒、余杭酒、声闻酒,全都是我表妹研究出来的配方,在里面随随便便加些迷药,让你们的士兵骨头酥软,浑身无力,还不是轻而易举?!” 呼延迎夏气的双目要滴出血来,她们辛苦筹谋,不惜以自身作为筹码来到北楚,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呼延迎夏哽咽不已,她看着府内府外倒在地上的士兵和贴身侍从,心中懊悔万分:“是我不好,是我放松了警惕,都是我的错……” “还有,混在你们姐妹二人陪嫁里面的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女将,有几个是硬骨头,可有几个受些皮肉之苦,尝尝家乡的饭菜,喝喝家乡的烈酒,再感受一下酷刑,就招供了!” 宋青岚丝毫不在意呼延迎夏的反应,继续在她那千疮百孔的心上捅刀子。 “你们如何排兵布阵,在哪里埋伏,几时进攻,分成了几队,我们都是一清二楚。”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宋青岚一挥手,手下拿着绳子将呼延迎夏捆了个结实。 “王爷怎么样?”云苡歌焦急地问宋青岚。 宋青岚、玄冥、梁宪等人是分开行动的,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进展。正犹豫着要怎么说,忽而见天空接连响起两道鸣烟,随后,越来越多的天灯飘向了天空。 宋青岚面色一喜:“这是在向我们报平安,陛下平安,王爷也平安。” 远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云苡歌一见是玄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呼延迎夏看着玄冥骑马而来,英勇无比,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哪有之前那病怏怏要做轮椅的样子,内心又是受到了一阵重击:“冥王,你双腿已好,如此欺君罔上,怕是要被诛九族了!” 她狂笑不止,自己虽败了,但敌人也不得善终,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哦?本王双腿已好的事情,皇兄早就知道,何来欺君?” 那日,玄铮召他进宫商讨立太子的事情,他便将这事如实说了。 历来,立储、争储都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他心爱的人就在京城,到时候必定要动武保护他的安全,他和玄铮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出了几次事,玄铮对他的猜忌已经降低到了最低,此事也不必再瞒着了。 收拾完残局,云苡歌扶着玄冥回房间休息,看着他手腕在滴血,她的心一紧,让珠儿去取药箱:“你受伤了?” “不过是箭射过的时候,擦破了皮。” 云苡歌从药箱里面拿出药品,清理好伤口,给他涂抹上药膏。 “有你真好,以前,我都是随便洒上些金疮药,或者干脆不管,身上大大小小的留下了不少的疤痕。” “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身后就没添过新疤了。” 云苡歌笑了笑,低头,在她的伤口上吹起:“疼吗?” 她的声音娇软无比,这一吹气更是吹的他心尖直颤:“不疼……” 看着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那红红的唇瓣,玄冥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这次多亏你了,不然,又要有多少将士的妻儿失去丈夫,失去父亲。” 用最少的损伤来获取胜利。 “王爷,汤圆煮好了。” 珠儿敲了敲门,把汤圆端进来,看清楚房中的情形后,虽有心理准备,毕竟是还没有出嫁的小姑娘,脸颊绯红,随后,立刻低着头出去了,将门关好,嘱咐其他的丫鬟侍从们不要取打扰。 云苡歌舀起一颗送进了玄冥的嘴里:“甜吗?” 云苡歌忽然凑近,脸颊粉嫩嫩的,嘴唇软嘟嘟的,让玄冥的心猛地一颤。 他点点头:“甜。” “什么馅儿的?” “黑芝麻馅儿的。” “要不要再吃一颗?” “嗯。” 云苡歌又舀起一颗,还没等送到玄冥的嘴里,她的唇瓣就被玄冥含住了,尝过滋味后,他再次点头:“甜。” 她的唇瓣,比汤圆还甜。 她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嘴角和鼻子,弄的他的脸上痒痒的。 难得见她主动,玄冥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 二人温存了好一会儿,云苡歌秀丽的脸上微微渗出汗水。 屋子里面燃着的炭火,再加上二人剧烈的运动,脸颊都是红扑扑的,云苡歌捧着玄冥的脸颊,亲了一口。 …… 次日,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玄冥睁开眼睛,见云苡歌睡得很甜,拉了拉床帐,遮挡住那一束阳光。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额头饱满光滑,两只胳膊自然地放在一起,身体向右侧卧着。 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看着她微微吐着气息,闭上了眼睛陪着她再次入睡。 …… 离王逼宫失败,一干人等全部被抓获。 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巴后,遣送回了匈奴。 匈奴单于伊和颂听说此事后,写了一封亲笔信,又派使臣带了许多礼物来北楚,声称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乃是左贤王的女儿,是左贤王假借匈奴单于之名来联姻,并为此事感到十分的抱歉。 他在信中强调,必会严惩左贤王、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等人。 玄铮经过此事后,苍老了许多,他的几个儿子为了皇位,做出了太多不顾亲情的事情,不顾理法的事情,对于朝政,他也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下了圣旨,封七皇子玄文衡为太子,让太子协助他处理朝政。 473白家出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太子的册封大典结束后,宫里摆了宫宴庆祝。 玄铮坐在主位上,众大臣见他放下了筷子和酒杯,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端坐在席位上等着他的话。 “此番冥王和冥王妃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玄铮实在想不到还能赏赐二人些什么,田庄、良田、金银财宝、封地,他们全都有了,实在是什么都不缺。 玄冥和云苡歌对视一眼,玄冥上前说道:“陛下,为朝廷效力本就是臣等分内之事,至于赏赐,恳请陛下准许臣休沐一个月。” 他想带着云苡歌四处看看,过过二人世界。 玄铮点点头,玄冥的腿好了,定是想要好好休息休息,游历四方,看看这四方的天地,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朕准了!” 朝堂上的事情逐步要交到玄文衡的手里,最近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玄冥不参与朝政,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宋青岚呢,可想要什么赏赐,不如,朕就封你为孝烈将军如何?” 玄铮赞许地看着她,想来宋家教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谢陛下!” 宋青岚很是高兴,这样一来,她在军中领兵带队,更加名正言顺,那些因为她是女儿身而不服她的人,也只能听她调遣。 “可还想要什么别的赏赐?”玄铮见宋青岚还站在大殿的中央,没有回位子上坐好,继续问道。 “臣恳请陛下,准许臣三年之内不嫁人!婚事由自己做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何氏吓得差点晕厥过去,连连摇头,这女儿自己是管不了了,如今她也不小了,若是再拖下去,可真就拖成了老姑娘! 女儿家不比男儿,年岁何其重要! 玄铮沉吟片刻,想到前阵子太后给宋家和田家牵红线,结果闹的不欢而散,心中也是过意不去:“朕准你的婚事可以由自己做主,只不过,婚嫁之事不可草草做决断,女孩子哪有立下誓言,三年之内不嫁人的?你的婚事,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和家中长辈好生商议才是。” “谢陛下!” 只要有了陛下的话,她便不再怕有人会随意给她指婚,让她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 她记得玄文广说过,边关不稳,何以为家? 那她便用这三年的时间,帮她稳定边关。 宋青岚磕头谢恩,这一个头磕的十分的实在,重重的“咚”的一声响,宋遥光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替她感到很疼。 南诏国的公主第一次来北楚,准备了庆隆舞,和着南诏国特有的强烈节奏感的鼓点,南诏梓萱翩然起舞,舞蹈动作大张大合,很有特色。 一舞完毕,席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纯妃看着南诏梓萱的衣裳,笑着问道:“梓萱公主的舞裙,倒是特别。” 南诏梓萱平日里穿的衣裳,布料也和北楚的不同。 “今日穿的这舞裙是用龙鳞绸、金丝绒、琉璃葛、月华锦做成的。” 南诏梓萱走进几步,介绍道,她神采奕奕,对家国的东西很是自豪。 舞裙的衣袖表面光滑,犹如龙鳞一般的丝绸,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彩。袖口上面的绒毛,质地坚韧,光泽如金,裙摆看起来像是由无数琉璃珠串成,其纹理独特且华丽。 “我带来了几匹月华锦,若是娘娘不嫌弃,可以做些衣裳,这种银色的衣料在月光下会散发出淡淡的银光,而且,它可以防水,在下雨天、或者坐船出行,用这个料子做衣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南诏梓萱一挥手,几个宫女抬过来几匹月华锦。 纯妃在玄铮身旁说了几句后,赏了南诏梓萱一些北楚的珠宝绸缎,然后将她带来的月华锦分给了到场的嫔妃等人。 云苡歌和宋青岚有功,所以各分到一匹。 赏赐了几人后,今日救驾有功的大臣们都得到了封赏,庆功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 回到府上,珠儿坐在那月华锦的面前,翻来覆去的看,月儿在一旁调侃:“瞧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珠儿吐了吐舌头:“怎么,难道你之前见过这月华锦不成?王妃,南诏国在哪个方向啊?” 云苡歌想了想:“在北楚的西南边陲附近。” “那里的人是不是都穿这样的衣裳?” 云苡歌摇摇头,她也不甚清楚:“或许吧。” “王爷。” 见玄冥进来,丫鬟们都走了出去。 “皇兄赏赐了些东西,我挑了几个有趣的给你拿过来。” 玄冥将九连环、八卦九宫牌、鲁班锁、七巧板、孔明棋、玉筹放在桌子上,云苡歌拿起来九连环笑道:“王爷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呢!还有这八卦九宫牌,应该拿去给八弟,他最擅长推演。” “明天,我派人给他送过去,再送些补品过去。” “好了,丫鬟们都走远了,我们该办正事了。”玄冥笑的意味深长。 云苡歌手里正摆弄着锁头,抬头看他:“怎么,不是要和我一起玩儿?” “不是玩儿这个。” 玄冥伸手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走丢到一旁,抱着她到了床上,一个翻身压住了她:“这回,府上可没有人听墙角了。” 呼延迎夏走了,冥王府又成了充满安全的府邸,没有人暗中听墙角。 “我们的卧房也重新修葺了,隔音效果应该不错。” 云苡歌脸一红:“你还好意思说呢?!” 玄冥慢慢压下去:“什么话你没听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的双臂环绕在她的腰肢上,慢慢收紧手臂,探进了她的寝衣里面,忽而,云苡歌笑了,这一笑倒叫玄冥有些意外。 “痒……” 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她都知道,以前没听她喊过痒,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没有动。 云苡歌笑着看他:“是你脸颊上的胡茬痒……还有点扎人。” 玄冥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忙着部署兵力,忘记了清理胡子。 玄冥一笑,尽量避开,不让胡茬碰到她柔嫩的肌肤,数吻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蜡油多的溢了出来。 474带你去散散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他抱着她沐浴后,给她穿上了寝衣,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肌肤,看着那些红痕,他喉结上下一滚,可瞧着她困的耷拉着脑袋,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这次暂且先放过她。 …… 和宫里、冥王府的祥和欢快不同,白家出了一件大事。 白家老爷子白益奉,是在孙儿白子年大婚的第二日去世的。 白益奉曾派人绑架云苡歌,后因为白家涉嫌贿赂提学御史,致使白家子弟在春闱中取得名次,而被官府带走,后来又牵扯出白家和山贼悍匪、花楼有所勾结,拐骗幼儿、少女等案件。 白益奉咬死不认罪,虽然幸运地从大牢里面出来了,可身子骨大不如前,这么长时间全靠药材吊着一口气,如今看孙儿也成家,总算是能把白家交到他手里,终归是放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白府内,白家人穿着孝衣呜呜的哭着,房檐和柱子上都挂着白色的绸花。 “祖父,您怎么说走就走了!” “祖母走的早,如今祖父也走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白老夫人早几年先走了,当时,对白益奉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祖父,您不是说好了要陪着孙儿们,怎么大哥成婚了您就走了,我们几个,难道祖父您就不管了吗?!” 大家都知道,白益奉将白家的重担传到了白子年的肩上,日后,他们的婚姻大事自会由白子年来做主,可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在白子年的安排下,不过也就混乱了半日,众人闹了大半日,哭累了也就回去了,白府也就安静下来了。 白子年心中情绪复杂,却还是拿出当家人的样子,将白府上上下下安排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子年面容憔悴地跪在灵堂,双眼空洞,死死地盯着棺材。 他知道祖父的身体情况,也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突然,全家人还沉浸在过年元宵的喜悦当中,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攥紧再松开,然后再攥紧。 如今,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他的祖父谈不上是一个好人,可不得不承认,祖父是他的精神支柱,是推着他往前走的那个人。 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他想看看是谁,但头越发的沉重,脖子也僵硬的厉害。 万芊穿着白色的孝衣,带了热水和糕饼,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我陪你一起跪吧。” 白子年转头看她,眼中没有什么情感,本来,娶她就是为了给祖父冲喜的,想着新妇进门能带些喜气,让祖父的身子好起来,可没想到,祖父竟是这么快就将他抛下了。 “嫁给我,委屈你了。”白子年的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万芊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我对不住你,白家做过不少错事……你想是想走,我写一封和离书,你便自由了。” “况且,你我在外人面前也是相待有礼,在房中还未曾有过肌肤之亲,你还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我不想耽误了你。” 成婚后,白子年确实没有碰过万芊,万芊虽心中失落,只以为他是每日劳累,也没有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想着总有一天,她能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万芊呆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糕点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片刻后,她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夫君,你我已拜堂成亲,家中的长辈们都是看着的,怎么说和离就要和离呢?” “莫不是,夫君也相信了那些人所说的,祖父是我克死的?” 白子年没想到她会这样想,只好耐心地继续说道:“不是因为这个。你也看到了,这白府就像是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肮脏、混乱、纠缠不清、笼罩着一层迷雾,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是个可堪托付的良人,你的后半生若是困在这里,未免可惜。” 万芊攥着衣袖,扑到白子年的身前抱住了他:“夫君,我既已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和你在一处我很欢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早就有喜欢的人,可是,那人也是你无法拥有的,不是吗?” 她知道白子年的那些传闻,也曾注意到他看着自己、旁人和看着云苡歌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我不期盼夫君能待我有多好,只求给我一个容身之所,让我能陪在夫君身旁,这就够了。”万芊泪眼婆娑,楚楚动人,她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大婚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可来日方长,日久总会生情的。 白子年无奈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罢了。” …… 事情都处理妥当后,玄文朵邀请几个好姐妹进宫一叙。 下午,长乐宫的宫女们在假山旁准备了一张大圆桌,放着各种美味的点心和水果。 云苡歌等人聚在宫里,和玄文朵在一处喝茶吃果子,说起京城里面的八卦要闻。 玄文朵挥了挥手,示意一旁弹琴的琴师先下去:“听说白家老爷子走了。” “他坏事做尽,残喘了这么多年,如此安详的走了,也算是有福了。” “年轻时风光无限,晚年却如此凄凉。只怪他做了太多坏事。” 白家如日中天的时候,时常有人带着礼品去探望,可白益奉的葬礼,参加的人很少,整个府邸冷冷清清的。 “不说别人了,恭喜宋将军得了封号!真是羡慕你能像男儿一样驰骋沙场!”玄文朵举起果酒的杯子,恭喜宋青岚。 宋青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公主才让人羡慕呢!陛下说了,公主成婚后,这长乐宫依旧给公主保留着,随时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是啊!” “好说好说,日后我若是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用的,也叫上你们一起享用!” 几人聊了一会儿后,南诏国等国的公主也参与了进来,直到晚上,众人才尽兴而归。 …… 晚上,回到王府,见玄冥等在门口,马车等都准备好了。 “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儿?” “带你去散散心,放松放松筋骨。” 475泡西郊的温泉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过了年,京城还是很冷,他便准备带着她去泡西郊的温泉。 马车拐过几条巷子,穿过树林,到了一处温泉。 温泉被树木环绕,一些树木的枝叶低垂在泉水边缘,泉水中的热气在寒冷空气中翻滚,温泉和周围的树木、山峦相互映衬,云苡歌深吸了一口气,感到无比的放松。 “我们进去吧。” 二人换好衣服之后,玄冥抱着云苡歌进了温泉。 玄冥一反常态,沉稳的他竟是主动扬起水花,和她打闹,直到云苡歌有些喘了,他才停下,将她拥抱在怀中。 “这些日子,还好有你在身边。” 陪着他渡过了一个有一个的难关。 她闭着眼睛让他亲吻,温暖的气息不断地从地下涌出,一种独特的舒适感传遍全身。 云苡歌双手勾着玄冥的脖子,她在温泉中浑身无力,起起落落。玄冥撑着她的身体,含住她的唇瓣,二人目光迷离,发丝散乱地纠缠在一起。幽静的山谷中,声声低吟蔓延开来。 繁星下的林间温泉内,一对玉人正辗转缠绵。 …… 天色越来越暗,云苡歌伏在玄冥的肩头,哑着嗓子说道:“我们回去吧。” 玄冥点点头,将她抱了出来,担心她受凉,给她围上了厚厚的衣裳和自己的外袍。 出了温泉,二人在郊外的小木屋住下。 这小木屋是有一回玄冥外出归来注意到的,木屋用红松木搭建成了人字梁的构架,立柱、横梁及斜梁上都刻着花纹。窗户是用枫木做的,不大,但足够阳光投进去。 他想着这样的屋子云苡歌肯定会喜欢,便将这一片的小木屋都买了下来。 “这木屋真好看。” 如此清幽的环境,她很是喜欢。二人都有些累了,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睡下了。 …… 一夜好眠。 次日,窗外的鸟叫声欢快无比,淡淡的木香钻进鼻子,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云苡歌缓缓地睁开眼睛,转头,就看到了玄冥的俊颜,他正站在床边,帮她掖被子。 每天醒来就能看到这么一张绝色的脸,真是神清气爽,她觉得这样下去,定能延年益寿。 云苡歌眨了眨眼睛,注意到屋内的不同:“哪里来的花?” 她看到桌子上的瓶子里插着绿色的桔梗花。 “早上起来去外面采的。”玄冥将花拿过来,让她闻一闻香不香。 “看不出来,王爷还是个采花大盗呢!”云苡歌调侃道。 “这花真好看。” 花瓣软软的,花蕊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没有你好看。” 玄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云苡歌脸色一红。 “起来吧,我做好早膳了,快起来尝尝。” 云苡歌眼睛一亮,从床上爬起来,接过玄冥递过来的衣裳穿好,坐在木制的梳妆台旁,对着铜镜将头发随意地拢到脑后,走到外面的饭桌旁坐下。 桌上有白粥、煮鸡蛋、地瓜等吃食,白粥粘稠软糯,看样子是熬了许久的。 玄冥穿着一身素衣,去了那些华贵的服侍、玉冠、扳指,更显出他本来俊美五官的样子。 那双眸子少了平日里的阴沉,多了几分清澈和深情,看的她心头微颤。 他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唇形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怎么了,盯着我做什么,昨天晚上还没看够?” 云苡歌撑着下巴,一脸的花痴相:“你说,这郊外会不会有女妖精?女妖精肯定最喜欢你这种容貌俊秀、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的男子?” “你可不要被女妖精给抓走了!”云苡歌抱住玄冥的腰笑道。 “好了,快多吃些,这样才有体力。” 休息了好一阵儿,二人换好外出的衣裳,玄冥帮她梳了头发,云苡歌帮他顺了顺腰间的丝绦和玉佩,二人牵着手去了东市。 东市十分热闹,是各国友人居住的地方,街边有很多卖特色吃食的铺面和摊位。 云苡歌在前面边走边挑边吃,玄冥跟在后面付钱。 她买的很多吃的,自己又吃不完,手里捧着的都是吃了一两口,尝过味道后就塞给了玄冥,玄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无奈又宠溺:“一次不能吃个遍,我们可以下次再来,别撑着自己。” 云苡歌又拉着他买了许多点心糕饼,说是要带回去吃。 玄冥看着她如蝴蝶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无比的快乐,心里也跟着高兴,陪着心爱的人逛街,不去想朝堂上的纷争、尔虞我诈,随性而活真是畅快。 他快走两步,揽住她的腰,在人群中俯身在她耳边问道:“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云苡歌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和你在一起,住在开满鲜花的地方,有一小块地可以种一些药草。” “没有人打扰,不用勾心斗角,不必担心被人算计的清净日子。” …… 二人逛街逛的既开心又放松,人在开心的时候就容易放松警惕,等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拎着大包小裹进入了一条烟雾缭绕,又有些脏乱的小巷子。 和街道上的热闹不同,这巷子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的低哼,玄冥不由地握紧了云苡歌的手,二人对视一眼,感到不妙抬脚就要离开,身后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神色不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位,是五爷介绍过来的吗?” 独眼男人身后跟着三四个壮硕的汉子,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云苡歌快速打量了四周,从墙缝里似乎能看到一丛丛的花草,她的心猛的一跳。事到如今,只能将计就计,假装和五爷认识了。 玄冥刚要开口,云苡歌捏了捏他的手,对着那独眼男人点点头:“正是,有劳了。” 几人带着二人往里面走,趁着他们不注意,云苡歌从香囊里面捏出两颗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喂给玄冥一颗。 推门进了院子,只见里面的房屋被隔成了几个小隔间,每个隔间内都有几张长条的木床,木床上躺着几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蔫头耷脑,双目空洞,颓废不已的男子,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一个长长的杆子,吞云吐雾。 476出发去南水镇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要多少?”独眼男人问道。 “五爷没和你们说吗?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好商量。”云苡歌挽着玄冥的胳膊,猜测他可能问的是要买多少大烟。 独眼男人警惕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又看了看烟馆里面的人,里面抽大烟的各个都是蔫不拉几,像是霜打的茄子,可眼前的二人皮肤细腻光滑、双眸明亮,精神的很,一看就不像是抽大烟的颓废样子。 云苡歌赶紧说道:“快点把东西给我们,不然,我夫君一会儿烟瘾上来,可是要发火的,到时候把这烟馆砸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玄冥十分配合,他也瞧出来独眼男子的怀疑,大掌一拍桌子,脚猛地踢了一下柜台,骂了一连串脏话,他身上自带的威压,倒是打消了独眼男人的疑虑,吩咐手下赶紧把东西准备好。 拿了东西,玄冥满不在乎地甩下数张银票,带着云苡歌快步走了。 出了巷子,确定无人跟踪,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发现什么异常。” 二人为了更自在些,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侍卫,虽说二人会武,可能不打架就不打。 “这东西可有什么异常?” 玄冥吃了云苡歌的解毒丹,身体并没有不适。 云苡歌将那包东西打开,将烟丝捻开:“这东西害人不浅,尤其是里面的曼陀罗花,医馆里面的麻沸散中也有此物,只不过治病救人,不会用这么多剂量。” “我听说,这东西服用过多会使人产生幻觉?” 玄冥想起,军中有人设埋伏曾用过这东西。 云苡歌点点头,麻沸散中有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芷等物,而用药的时候,这曼陀罗花的计剂量并不会很多。 “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那院子里好像还种的罂粟,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罂粟蒴果可以镇静止痛、治疗肺虚咳嗽、腹泻不止,但是,用的多了,会让人欲罢不能,成瘾很快。” 罂粟花对生长的土壤和光照条件要求很高,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这些植物。 “这罂粟耐霜,但严冬叶片逐渐枯萎,来春后返青,不过这些植物能否存活,还是未知。”玄冥想着要不要派人来将这烟馆端了,可当务之急是靠着这烟馆,揪出来幕后之人,在打草惊蛇之前,将其一网打尽。 “这东西是暴利,染上之后便会无法自拔,破家败业,甚至买卖妻儿。” “这东西,会是谁卖的呢?” 无论是谁,肯定已经靠着这丧尽天良的买卖,赚了一大笔钱。 二人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心思再吃喝玩乐,便带着东西回到了王府。 云苡歌托杜若海去查这几间烟馆的掌柜和东家,可这条生意路上的买卖十分严密,杜若海联系了多方,竟是打听不出来这批货物的源头是在哪里。 “可能源头不在京城,不然,以我们在京城的经营势力和人脉,不至于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要么,我们也进一批来卖,这样,就知道源头了。” 杜若海听闻此事后大为震惊,想着法子说什么也要将这祸害给灭了。 云苡歌摇摇头:“那样太冒险了,而且,我们进货的数量,远没有他们多,是接触不到核心人物的。” 云苡歌想了想后,提笔给澹台家的少主澹台煜城写了封信,澹台家族生意遍布北楚和附近的诸国,经营的范围比他们的要广,接触过的人和事都多,生意场上的人脉极广,收不定能有消息。 果然,没过多久,云苡歌就收到了来信,说是这样的烟馆他在南水镇附近也见过,那里靠着江湖,往来货物运动频繁,建议他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线索。 云苡歌将书信拿给玄冥看了,问道:“南水镇,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玄冥想着最近朝中没什么事情,也不急着回去,不如将此事查探一番,便吩咐湛岳准备船只。 过了元宵后,湖面渐渐都已经开化。 珠儿和月儿收拾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一行人上了船,出发去南水镇。 上了船,湛岳暗中排查船上可能的威胁,珠儿和月儿收拾着船舱,准备了茶水、蜜饯、话本子和棋盘。 下过棋后,玄冥和云苡歌站在船头,眺望着清丽的风景。 江两岸的景色宜人,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天边的晚霞灿烂耀眼,太阳的余晖笼罩在江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 江面上的风,吹到人身上有些潮乎乎的很是不舒服,偏这船上没有能让人放心沐浴的地方,云苡歌只好等待着,等船靠了岸,定要好好梳洗一番。 夜里,云苡歌靠在玄冥的怀里,这船晃啊晃啊的,很快便睡着了。 玄冥本还担心她会晕船,没想到睡的乖巧深沉,勾了勾唇角,也闭上了眼睛。山贼水匪经过宋青岚坚持不懈地清剿,已经消停许多了,近期不会再有人犯险打劫往来船只。 而且,船上有侍卫们守着,也不怕有刺客忽然出现。 船又行驶了一天,终于慢慢悠悠地靠了岸,船会在这里停留一夜,一行人下了马车找了一间农舍歇脚。 “脚终于能沾地了!” 钱遂眼冒金星,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就要干呕。 这船是可以直接开到南水镇的,可玄冥看有几个人已经受不了了,而且他和云苡歌的身上也有些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便吩咐船家靠岸休息一晚。 “王爷,附近没什么客栈,这边倒是有许多农舍,不过对于外来人很是谨慎,这家是给了许多银子,才答应让我们住下。” 玄冥点点头,他们一行人出来十分低调,自然不会拿王爷的身份压人。 农舍的条件十分简陋,好在主人家见云苡歌生的细皮嫩肉,又在进门的时候发现农户的妇人似乎有孕,给她把了脉开了保胎的药方,对她十分感激,准备了热乎的饭菜,还费力去找了个大木桶,烧了热水准备给她沐浴。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主人家准备了大碗的饭菜和热汤水。 腊小肠、卤猪耳朵、炒猪肚、肉酱拌面、手撕包菜、排骨藕汤、尖椒冬菜回锅肉、柴火烧鹅……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477我还没洗好……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和玄冥坐在一起吃,珠儿、月儿、百恩、百兮、湛岳、钱遂等人坐在一起吃。 “有毒吗?可以吃吗?”钱遂低声问道,他看着珠儿,等待着她的判断。 珠儿熟练的用银针在药瓶里沾了些药粉,试探了一下菜肴和馒头,摇摇头,低声说道:“没有毒,放心吃吧!” 一路下来,好不容易吃上一顿好饭菜,几人都不说话了,端着碗大口吃饭,大口喝汤。 用过饭后,一行人各自歇下,走水路十分疲累,玄冥让几个侍卫都去休息,休息足了才有精神。 卧房里,云苡歌褪了衣裳进了浴桶,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她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正享受着,忽而感到窗户快速地一开一闭,带起一阵风,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浴桶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惊讶地看着玄冥,小腿处感觉到一阵发紧:“玄冥,这浴桶小,我们两个都进来,别把人家的木桶撑坏了!” “那就一起出去?”玄冥靠近她问道。 “我还没洗好……” 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玄冥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时重时轻,时缓时急:“我帮你……” 随后,她的身子一轻,被玄冥带了出去,他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唇瓣在她的嘴唇上流连忘返,炽热的手抚摸过她的肌肤,留下一片红痕。 云苡歌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身下的床却是发出吱呀的响声,出卖了房中人正在做的事情。 …… 不知过了多久,云苡歌瘫软在床上。 玄冥取了一个玉滚珠,在手心捂热后,轻轻按压着她的腰背和小腿,帮她缓解酸疼之感。 云苡歌嗔了一声,投过去一个“算你有良心”的表情。 …… 这边莺歌燕舞,颠鸾倒凤,而另一边的云府内,有人睡不着觉了。 云苡悠靠在软榻上发呆,丁香已经帮她换好了寝衣,催促她去睡觉,可云苡悠是半点困意都没有,脑子里面满是淮烨那张俊俏的脸庞。 还有他对她说的话,“别怕”。 她握住了自己的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淮烨手掌的温度,那日,他就是这样把匕首放在她的手里,让她握紧那把匕首,对她说别怕,每每想起这情形,她的心都要化了。 竹筐里面的惊魂未定的一个少女,在乱世中,抬头看着他的盖世英雄…… “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在做什么。” 云苡悠喃喃自语,她看着桌子上的那把青玉嵌宝石柄挽金鞘匕首,青玉卷首形状的手柄,以金丝为缘,内嵌红、绿宝石及珍珠组成的花卉。 剑形钢刃,鞘木胎,挽金叶,錾刻菱形格花纹。 “好漂亮的匕首。”丁香顺着云苡悠的目光,也定定地看着那把匕首。 “是啊,好漂亮的匕首,丁香,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匕首还回去?” 云苡悠仔细摩挲着那把匕首,她很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匕首毕竟是淮烨的东西,在危机时刻借给她用的,并不是送给了她。 丁香看出来云苡悠的为难纠结,她想了想:“小姐,或许可以借着换匕首的由头,再见淮统领一面!” “到时候,小姐准备些吃食回礼,说不定淮大统领,一高兴就把这匕首送给小姐了呢!” “对啊,丁香,还是你聪明,算我没白疼你!” 想到这,云苡悠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她正要去厨房准备亲手做糕点,打算到时候带着糕点和匕首去找淮烨。 丁香一把将她拦了下来:“小姐,先睡觉吧,糕点吃食明日再做,做好了放一夜,也不新鲜了!” 云苡悠一拍脑袋:“你瞧我,都糊涂了!” 她将匕首仔细地放在一个紫檀木的精美盒子中,看着傻笑了一下,跳上床盖上被子,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想到明天就有机会见到淮烨了,心中喜悦却又无比地忐忑。 丁香正要吹灭蜡烛出去,忽而见到云苡悠又睁开了眼睛,眨着大大的眼睛问道:“丁香,你说,明日我穿哪条裙子好?” 明天可不是随便去外面玩玩,是要去见淮烨的,一定要好好打扮才行。想起年幼时,她以为他是来奉旨抄家的,还有曾误会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在他面前出了不少丑,大喊大叫还曾跌坐在地上过。 那些画面一一在脑海中重现,想起来,她就头疼。 小时候怎么那么傻?! 她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见到他才行,努力改变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她把春夏秋冬的衣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条粉色的桃花裙怎么样?” 这桃花裙还是四姐姐送给她的,还说她穿着这粉色的裙子,更显得娇艳欲滴,趁的她的笑脸愈发的精致。 丁香想了想,摇摇头不赞成:“小姐,那条裙子太薄了,小姐穿了会染上风寒的。” 云苡悠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就穿那件裙子了,你快去帮我拿出来挂好!熏香!最近天气变暖了不少,明天,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冷了。” 丁香还想再劝,可云苡悠已经将被子蒙在了头上,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四姐姐说了,早点睡皮肤才会好,明天要去见重要的人,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丁香将话咽了下去,吹灭了蜡烛出去,准备衣裳和手炉,小姐执意要穿那条裙子,她只好多备几个手炉给她暖着。 …… 次日,皇宫里淮烨照例去巡检,两个侍卫兵贺武、唐狮跟在他的身后。 “咦,统领,您那把视若珍宝的青玉嵌宝石柄挽金鞘匕首呢?怎么不见了?” 这是今日的重大发现,贺武惊讶自己竟是能一字不落地将这匕首的全称说出来,他笑嘻嘻地看着淮烨,这匕首他可是惦记了许久,旁敲侧击了好多次,都没能把这匕首要到手。 淮烨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笑道:“你小子眼挺尖啊!匕首,有一天碰巧丢给路边的小猫了。” 贺武摸不着头脑,那么好的一把匕首,丢给野猫野狗的,岂不是浪费?! “苍天哪!统领真是暴殄天物!那么好的一把匕首……” 贺武捂着胸口,露出心痛的表情。 478统领的心思,你别猜!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唐狮眼珠子一转,想起曾经多次和淮烨打过照面的云家姑娘,上回,离王逼宫那日,听说统领在闹事街道救了一个云家的姑娘,想必是同一个人了,他拍了一下贺武的头:“统领的心思,你别猜!” 几人走到安定门附近,忽而瞧见一模粉色的娇俏身影。 她身影单薄的很,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云苡悠手里拿了两个热乎乎的暖手炉,奈何天公不作美,今日阴天,风还极大,吹的她的裙摆来回的飘荡。 “小姐,冷不冷?奴婢把奴婢身上这披风给小姐披上吧!” 丁香手里还拿着一个暖手炉,一个食盒,肩上搭着一件披风,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身上这件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她看着云苡悠的样子很是心疼,可心里明白,她想让淮烨看到自己穿着这条粉色裙子的样子。 “不用,穿上披风,我这裙子不是白穿了?!”云苡悠咬牙坚持,对抗着寒风。 感觉到有人在往她们这边看,云苡悠转头,正好对上淮烨的眸子,她高兴地挥了挥手:“淮烨!是我!” 淮烨快步走过来,贺武和唐狮对视了一眼,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那神情仿佛再说,“快去瞧瞧,有好戏看了!”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还穿的这么少?”淮烨抬头看了看天,天还阴着,云朵一层一层的压着,太阳懒洋洋的不愿意出来露面。 “还好。” 看的出来,她穿这件裙子是极好看的,柔软的衣料将她的身形勾勒的明显,纤细的腰身,逐渐发育的上半身,白里透红的脸蛋,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每次见她,他都能发现她的变化,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是自己养了一盆花,看着她发芽、抽叶、长出花苞,开出鲜花。 “阿嚏!” 云苡悠很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一个喷嚏震的头上的步摇都有些歪了。 淮烨没多想,走上前一步,抬手扶正了她头上的步摇。 贺武和唐狮捂着嘴一乐。 忽然的靠近,紧张的云苡悠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定定地盯着淮烨的脸看,丁香赶紧戳了戳她的胳膊,在身后小声提醒道:“小姐,匕首……” “哦,对了,我来是来还你这个的,那天,谢谢你,若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 那日动乱血腥的场面,想想都后怕,她被人送回到府上后,谢氏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不懂事。 “都过去了,就别想了,以后,可要听家中长辈的话。” 淮烨的语气极温和,仿佛是她的兄长一般。 云苡悠点点头:“父亲母亲教训过我了,我也知道了,日后,母亲不让出门我是不会出门的,哦,对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我姐姐弟弟们都说我做糕点很好吃的,你尝尝,若是不合口味你告诉我,我重新做,若是觉得好吃也可以告诉我,我再给你做……。 云苡悠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啰嗦了,生怕他厌烦自己,想着他那么忙,还要到处巡逻,便闭了嘴把食盒塞到他的手里。 只是这匕首,她还攥在手里,有些舍不得。 贺武看到那匕首,眼睛一亮,他在后面偷笑,原来云家小姐,就是那只小猫?! “匕首送给你,你拿着防身,快回去吧,别受风了。” 淮烨丝毫没有注意到贺武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扯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了云苡悠的身上,帮她系紧,女孩子家家的,身子骨最是娇弱了,他举了举食盒:“这个我就收下了,谢谢。” 这一连串的亲密动作和关心的话语,让云苡悠不知该作何反应,淮烨不能停留太久,带着人告辞离开。 云苡悠看着淮烨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儿来,丁香拉着她往马车那边走:“小姐,快走,外面冷。” 云苡悠拉紧了披风,握着匕首高兴地直跺脚:“他把匕首送给我了!还送了我披风!” 丁香看了一眼这披风,还好披风是白色的,看不出男女款式,只是大了些,不然,小姐披着一个男人的披风,被人瞧见了是十分不妥的。 “淮统领好像没说把这披风送给小姐了。” 云苡悠步子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笑了,“那我下次还他披风,又可以见他了!” “而且,他送了我这么好的匕首,我总要回礼才好。” 主仆二人高高兴兴地说了一路。 回了云府,谢氏一眼就瞧出来云苡悠身上穿的披风不是她自己的,将人扣下问清了来龙去脉。 谢氏没有过多的苛责,只是嘱咐了一句:“以后行事,不可如此莽撞。” “和外男在一处说话,一定要有人陪同,若是坏了名声,还会连累你的姐姐们。” 云苡悠撇撇嘴,想要反驳,可想起淮烨和她说的要听家中长辈的话,便点点头:“女儿知道,我去送东西的时候,周围没有别人的,都是心腹亲信,母亲放心,我会注意的。” “下次不许这样了,还有,这次你私自出门,没有告诉我,罚你禁足。” 云苡悠一愣,转头看了一眼丁香,对上丁香愧疚、懊悔、求饶的目光,她明白了,是这死丫头忘记告诉她母亲了! 丁香一心惦记着要怎么把她家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满脑子裙子、珠钗、凤环、熏香,一时间忘了侯府的规矩。 为了不让丁香受到惩罚,云苡悠自己将这事儿抗下了,将反驳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她瞪了一眼丁香,转身气呼呼地回了房间。 谢氏看着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女孩子长大了有了心上人,对自己的身子真是不管不顾的,她叫来人,吩咐厨房的丫鬟熬了风寒灵和姜汤给她喝。 丁香迈着小碎步低着头,跟在云苡悠的身后,琢磨着要如何承认错误,如何哄小姐开心。 …… 另一边,淮烨还在四处巡查,耳朵却是不得清净。 “哎呦,原来那小猫还会做糕点啊!我什么时候能在路边捡到一只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猫?” 贺武调侃,不要命似的一字一字戳到淮烨的心上。 479统领发呆愣神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贺武,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 “唐狮和我去崇武门巡逻,贺武,你去看看侍卫兵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贺武连连叫苦,后悔自己多嘴,结果被分到了这么一个又苦又累的差事! 到了崇武门,唐狮和门口的侍卫兵交谈,淮烨站在一旁。 他看着远处的空地,云苡悠那娇俏的脸庞渐渐浮现在眼前,和她接触的次数多了,他在行动上竟是不由地主动了起来,以往,给女子扶发簪,披披风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在宫里待的久了,连和女子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宫里的娘娘公主们他要避嫌,宫里的宫女们更是没有说话的必要。 云苡悠是他枯燥、无聊的日常生活中,一抹艳丽的色彩。 她阳光明媚,有礼有度,想起从前她被他吓到惊慌失措的样子,到如今秀丽端庄的模样,区别甚大。 “统领,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咱们要不要去巡营,看看贺武那厮,有没有偷懒?” 淮烨一时没反应过来,唐狮只觉奇怪,他发现统领发呆愣神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喵……” 唐狮眼珠子一转,学了一声猫叫,淮烨惊的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抬脚在唐狮的屁股上使劲儿踹了一脚:“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也想干苦力?!” 唐狮吓得抬腿跑了。 …… 另一边,云苡歌一行人坐船又赶了一日,晚上,到了南水镇,小桥流水、灰墙青瓦、斑驳青石。来往的行人穿着青布衫,撑着油纸伞,充满诗情画意。 “这里依山傍水的,倒是清雅寂静。” 见来往的行人互相打着招呼,珠儿好奇地问道:“王妃,这小镇有小镇的好处,大家看起来都认识,今天在我家吃,明天去你家吃,好不亲切。” “是啊,他们穿的衣裳看起来也是自己做的,你看那些窗帘,还有我们一路走过来挂在院子里面的布料,也是这种青蓝色的。” 一行人找了一家青砖黑瓦的客栈住下,客栈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缘来客栈”四个大字,客栈内的摆设简单干净,木制的桌椅上摆放着水壶。 “掌柜的,做些热乎吃食!” 客栈伙计很快将土公鸡炖榛蘑、辣炒螺蛳肉、酱牛肉、油饼等饭菜送了过来,几人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好饭。 …… 休息了一晚,养足精神。 次日,云苡歌和玄冥去渡口查看,在暗中看到了一群和这美景格格不入的人。 几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正警惕地搬卸着货物,先是搬下来一些时令水果,随后搬下来一些外面缠着一层银白色的布料的货物,那货物四四方方的,十分规整。 距离有些远,瞧的不是十分清楚,云苡歌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忽而想到了什么,在玄冥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货物外面的包裹的布匹有些眼熟?” 玄冥仔细看了看:“是月华锦?” 之前在给宫宴上,南诏国的公主献上了几匹月华锦,说是这种银色的布匹在月光下会散发出淡淡的银光,而且,它可以防水。 “不过,这种料子怕是不便宜。” 如果用这种布料作为包装,售卖的商品价格也不会低。 上回,二人在烟馆里面看到的,大多都是身穿锦服的瘦弱男子,来抽烟的都是富户子弟。 “既然这月华锦来自南诏国,南诏国又在西南边陲附近……难道这货物是来自那里?” 二人低声说了几句,又观察了一会儿,见看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听不到什么其他的有用的信息,便放轻了步子离开。 玄冥带着云苡歌回到了客栈,同时让手下的人把那批害人的货物给劫了,准备带回去仔细查看。 “此事牵扯到西南,等回到京城,调配人手过去暗中查探。” 回到京城,玄冥进宫见了玄铮,将来龙去脉简要说了。 玄铮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惊,西南一带虽常有动乱,但当地的官员基本都能及时地解决,未曾出过什么大乱子,玄铮也就没在那边放太多的心思,不成想,西南悄咪咪地出了这样一件大事。 朝中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拧眉猜测:“究竟是谁要祸害我北楚男儿?!” 吸食大烟会让人精神萎靡,按照玄冥所说的,吸烟的多半是男人,若是范围继续扩大,未来朝廷征兵,怕是会难上加难。 “无论是谁,这人都不简单。” 既然他们能把东西卖到京城,想必从西南到京城这一带的大烟买卖都做起来了。 “皇兄,我看这些人有组织有纪律,想必是个不小的团伙,甚至可能配有军队。” 经过几次的观察,玄冥发现不管是开烟馆的,还是送货的这些人之间,等级分明,指令简洁,不似寻常的草莽做派。 玄铮心中一紧,这件事情要尽快解决,再发酵下去,京城可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动乱了。就算朝廷如今还有人可用,有兵马可以调配,可百姓们也经不起这一次有一次的折腾。 一旦再乱起来,他千古一帝的名声,怕是要保不住。 “皇兄打算派谁过去处理此事?” 此时玄文广在边关,脱不开身,禁军不好离京城太远,玄铮沉吟片刻后便决定派兵部和武德司的人前去查看。 玄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方:“臣弟截下来一批货物,这是根据那货物配出来的药方,可以给吸食大烟成瘾的人使用。” 这药方是云苡歌配的,虽不能立刻让人断了烟瘾,但可使人保持镇定,减少吸食大烟的频次,增强戒烟的可能性。 玄铮点点头,吩咐李有才将那药方拿到典药局,趁着兵部和武德司的人还没出发,立刻配出来一些药材带着。 …… 武德司内,关狄很快接到了玄铮的旨意。 他骑着快马回了关府,到府上的时候,见云苡歌也在,正在房中和云苡舒说话。 玄冥从宫里出来,她便也知道了陛下要派关狄去西南,回府拿上药材和药丸赶到了关府。 “三姐,这些药丸可以给姐夫带着,这个是解虫蛇叮咬之毒的,这个是防止昏迷的,还有帮助戒烟瘾的……” 云苡歌一样一样介绍着药瓶里面的药粉、药丸和功效,云苡舒一一记下,准备临行前将药分门别类地放在关狄的香囊中,并做好他能看懂的记号。 480 你知道我的,是个粗犷武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书房里,玄冥和关狄商议此事,玄冥将他所见到的和关狄说了,让他务必要小心,西南那边的人从事这种勾当,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极端情况下,他们可能会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玄冥嘱咐关狄,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京城这边你放心,关府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家人不会有危险。” 玄冥一早吩咐湛岳准备人手守护在关府附近,同时,关府内的人外出都有侍卫跟随。和西南货商勾结的官员们听到陛下派人去西南彻查的消息后,难免不会暗中对他的家人下手,危险伴随着机遇。 一旦有人动手了,便坐实了其和西南货商勾结,可将其一网打尽。 武德司和兵部的人出发后,云苡歌陪着云苡舒,打算在关府住一两日。 房间里,云苡舒的目光落在云苡歌的肚子上,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妹夫的感情这么好,怎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身子没有问题吧?” 云苡歌握住她的手,说着她和玄冥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可能是子女的缘分还没到,这种事情也急不得:“之前我也着急,月事推迟了,吃了油饼犯恶心,以为是怀上了,高兴的不行,结果是空欢喜,现在我也想开了,慢慢来吧,日子还长着呢。” “都说医者不自医,我认识几个擅长千金的大夫,要不要暗中给你瞧瞧?正好你这两天在关府陪我。” “不用了,三姐,用不着吃药。” 云苡舒又问了她许多,后宅里头身边的丫鬟们可不可靠,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她的饮食、床榻、香囊、甚至是衣裳上下了药,像上官春丹对待兰苏那样,才致使她一直都没能怀上孩子…… 这一系列的猜测,都被云苡歌否认了。 “风水呢?是不是府上风水不好?” 云苡歌再次摇头,她府上的风水,云靖竹和他师傅汤若明都瞧过,还更改了王府内的布局摆设,不会有问题。 姐妹二人又聊了许久,才去用饭。 在关府住了两日后,云苡歌回到了冥王府。 …… 屋外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天空湛蓝如洗,云朵绵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新花香,青草钻出地面,柳树枝叶开始发出嫩黄色的嫩芽。 冥王府的书房里,玄冥拿着毛笔写字,云苡歌坐在他身旁帮他磨墨,她的动作十分有节奏,将墨研磨得匀匀的。 出嫁前,她时常去云庭信的书房,坐在父亲身边磨墨,此刻看着身旁俊朗如画的男子,她觉得有些恍惚、不真实。 “听岳父说,在墨汁里面加些蕙兰花的花油,写出来的字都是香的。”玄冥转头笑吟吟地看着她。 云苡歌转头回了他一个微笑,随即将手一松,墨块“咣当”一声倒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墨汁溅到了雪白的宣纸上。 玄冥眼睁睁地看着刚写好的一幅字就这样被毁了,而云苡歌则是满脸的“老娘不磨了,你爱找谁磨墨就找谁磨墨去!” 玄冥搂住云苡歌的腰,捏了捏她的鼻子哄道:“怎么不高兴了?我就是想到了父亲的话,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说你磨的墨不好的意思,也不是旁敲侧击地让你去弄什么蕙兰花的花油。” “岳父大人是个讲究的人,可你是知道我的,少年时就领兵打仗,是个粗犷彪悍的武将,不在乎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玄冥说了许多好话哄着她,将她搂在了怀里。 见云苡歌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的脾气大的很,稍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要给人甩脸子看。 “厨房说你最近吃的很少,怎么没胃口?是不是在京城呆久了,烦腻了?” 云苡歌摇摇头,没什么心情回答他的话,心情烦躁,胸口也是闷闷的难受。 “我已经让管家去找新的厨子了。” 吃久了一个人做的饭菜,难免会觉得腻味。 云苡歌这几日吃的很少,看到那些饭菜就觉得恶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整个人恹恹的蔫蔫的。 “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想起前阵子带她去泡温泉,去南水镇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的。 “明日若是不下雨,我们一起出去转转,你不是还想去蜀国看看吗?等我进宫和皇兄说一声,就带你去蜀国转一转。走,我们去看看雪獒和小獒狼们!” 玄冥牵着云苡歌的手去了后院,想着今日带她看看雪獒和小獒狼们,心情或许会好一些,同时让府上的下人们准备出远门要带的东西。 到了后院,二人正巧碰上钱遂端着一盆血淋淋的生肉在给雪獒和小獒狼们喂食。 “呕……” 云苡歌看到那一盆鲜红的生肉,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捂着嘴弯腰吐了起来。开始是干呕,后来将胃里本就没多少的小米粥也都吐了出来,直吐的肠子都要呕出来了,难受的很。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 玄冥大惊,急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扶着虚弱的她往身旁最近屋子里面走,也顾不得她吐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污秽物:“快,让府医过来!” 云苡歌自己会医术,所以一直一来,玄冥对于她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担心,二人在一起这么久,也鲜少见她生病。 此次见她吐的这么厉害,整颗心都被狠狠地揪着,恨不得替她去疼,替她去吐。 上次如此揪心,还是她被桑莲心放血,奄奄一息那一回。 府医听说是王妃病了,大惊失色,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拿着脉枕的手都有些抖,到了屋子里坐下,屏息凝神地把过脉后,他转身朝着玄冥跪了下来。 玄冥吓了一跳,以为云苡歌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这府医是要高罪请罚,心跳更是一滞,脸上顿时就没了血色。 湛岳在一旁扶住玄冥,急忙喝道:“你别急着跪,快说王妃怎么样了?!” 481王妃有喜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府医抬头,一脸的欣喜,高兴地喊道:“恭喜王爷、王妃,是喜脉!王妃有喜了!” 玄冥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惊喜地看着府医,又转头看着云苡歌,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来:“你……” 他的双眸散发着异样的光彩,竟是有些湿润,弯腰蹲在她的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肚子移不开视线。 云苡歌高兴地看着玄冥,反握住玄冥的手,她最近胃口不好,吃了油腻的东西甚至会干呕,对于可能怀孕这件事情,她有过怀疑,只不过没有去验证,丫鬟们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前几个月,她的月事就时常推迟,开始是四五天,后来是半个月。 起初,她也以为是有了身子,和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们都高兴欣喜的不行,兴冲冲地给自己把脉,却每次都是欢喜落了空。有一回,月事推迟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来,她不甘心地去找章姨把脉,结果也是白期盼。 到了后来,她也不抱太大希望了,最近身体的反常,只以为是季节交替,事情又多,忧思惆怅所致。 “我们有孩子了。” 云苡歌笑着说道,双眸湿润,有盈盈泪光。 玄冥想像大多数男子那般,将她抱起来转一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将她搂在怀里,高兴却又不敢用力,生怕伤到她:“是啊,我们有孩子了!” “走,我抱你回去!” 玄冥不等云苡歌反应,抱起她出了后院往卧房走,一路上走的十分小心,如履薄冰,云苡歌笑着捶他:“你也不必走的如此小心谨慎,没的让府上的丫鬟们看着笑话。” “他们哪里敢笑话我们?就算是笑,那就让他们笑去!” 玄冥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双臂牢牢地抱着她。 冥王府的丫鬟随从们听说了这消息,都高兴地眉眼含笑,激动地握着彼此的手,掐着胳膊,看着冥王抱着冥王妃回去,羡慕的手里的活儿都忘了做。 “太好了,王妃有身孕了!” “我们以后可要更加认真地打扫,地上万万不能有水,千万不能让王妃滑倒!” “还有厨房,凉性的食物都不能做了,误食了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几个负责洒扫、厨房的丫鬟婆子们互相说着。 “很快,王府里就会有可爱的小世子、小郡主了!” “小郡主一定长的和王妃一样漂亮,肯定是娇俏可爱的不行!小世子一定长的像王爷,帅气傲娇!” “到时候啊,王府里面定是欢声笑语的!” 府上的下人们三言两语的低声议论,期盼着小主人的到来,会让这王府更加的热闹,更加的喜气。 原本玄冥是计划带着云苡歌去蜀国散心的,之前还吩咐管家准备东西,管家见状,吩咐下人不必再准备出行的东西了,王妃有了身孕,王爷断然不会带着她出远门舟车劳顿了。 “我这就派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母妃,还有岳父岳母那里,哦,对了,还有你哥哥、你姐姐、你表姐、你姑姑、你舅舅那里……总之,该通知的人都要通知到了,这天大的喜事总算轮到我的头上了……” 玄冥高兴地滔滔不绝,湛岳惊讶主子竟是如此喜形于色,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 云苡歌看着他快活地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想扰了他的性质,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如,再叫人来瞧瞧吧,确定了才好,如此张扬,若是……” “对对,我派人先去宫里请御医过来。” 玄冥高兴地脸上一直挂着笑,让湛岳进宫去请御医。既然府医把过脉了,这事儿就是八九不离十了,再叫御医来看看,更有把握。 “这些事情,你别操心了,都交给我。” 到了卧房,玄冥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吩咐下人把卧房里面尖锐的东西都撤掉,香薰也换成了味道清新的,还嘱咐厨房不要做油腻的食物,不要让王妃看到生肉之类的东西。 珠儿知道王妃呕吐是因为看到了钱遂拿着的生肉,在路过钱遂身旁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钱遂不明所以,快走两步走到珠儿身旁,问她这是怎么了。 珠儿一跺脚:“王妃有孕了,以后可别拿着那些血淋淋的东西,看着怪吓人的!” 钱遂在心中暗叫冤枉,那雪獒要吃这东西,生肉可不就是那个样子的。 再说了,他也没上赶着拿到卧房去给王妃瞧,是王爷和王妃自己过来后院看到的,他可真是委屈! 可看着珠儿气呼呼的样子,他只好哄道:“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珠儿这才缓和了脸色,月儿看着在一旁偷笑,暗道钱遂还真是听话,珠儿若是嫁给他,日子一定能过的长久。 宫里的御医很快就来了,同行的还有顺仁太妃宫里的曾嬷嬷。 一时之间,房间内站了许多人,御医在众人的注视下给云苡歌把脉,压力很大,眉头紧锁,生怕要从自己的嘴里传出来什么令人失望的消息来。 众人此刻心中的紧张情绪,丝毫不比御医小,都屏息凝神地等着、看着、期盼着。 好在,云苡歌这脉象确实是喜脉。 御医收回手,激动地对着玄冥高声说道:“是滑脉!脉往来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老夫确定是滑脉!” “说明白些!”玄冥的心跳如擂鼓。 云苡歌能听懂御医话里的意思,眼睛亮晶晶的很是高兴,可玄冥是个门外汉,哪里知道这千金一类的医术用语是什么意思。 “王妃有孕了!”御医拱手说道。 云苡歌的手覆在肚子上,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原来,怀孕了是这种感觉。 丫鬟们齐声说着“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的吉利话,云苡歌吩咐珠儿给众人分赏钱。 玄冥的手覆盖在云苡歌的肚子上,掌心温暖。 御医看着二人的样子也不好打断说这孩子还没成形呢,走到一旁写了保胎安胎的方子,交到玄冥的手里便告退了。 曾嬷嬷在一旁瞧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一条一条的调皮地欢快地舞动着,她也迫不及待地离开冥王府,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到了宫里。 482 喜气洋洋回娘家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原本冷寂的顺仁宫,似乎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太妃好福气,王妃有孕了,很快就能抱上小世子,小郡主了!” “你看,本宫说过,王妃的身子好着呢,根本就不用吃药。” 顺仁太妃激动地来回踱着步子,她也是从妃子熬成了婆婆,知道那些调理身体的中药有多难喝,好在如今云苡歌已经有了身孕,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是,是,还是太妃您有先见之明!” 曾嬷嬷高兴地说着,扶着太妃的胳膊,生怕她激动地脚下一个不稳会摔倒。 顺仁太妃捻着佛珠去拜佛祖,同时,吩咐曾嬷嬷准备轿撵和用具,她要亲自去万佛寺还愿,感谢佛祖慈悲,赐给她外孙。 …… 云府那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派人送了许多补品过来,同时传信过来,说是云庭曦和姑爷一起回了娘家,会在京城住上一阵子,让她好好养胎,等府上不忙了,一切都安定下来,她们就来冥王府看她。 宋氏是迫不及待就想要去见女儿的,云苡舒也想要看看妹妹的身子怎么样了,可她们都知道,云苡歌刚确定怀孕,府上定是忙的不行,这时候去,反倒是添乱。 在府上修养了几日,云苡歌觉得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便换了身衣裳,带了些礼坐上马车去了云府,三姑姑和三姑父在京城住不了多久,在他们离开京城之前,她要去见他们一面。 玄冥因为宫里有事,便没有陪着她一起去,叫了许多暗卫保证她的安全。 到了云府,门房看到冥王府的马车便进去通报了,宋氏和身边的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出来迎她,让她走慢一些,小心脚下的台阶。 “母亲,不必如此紧张,我也没有那么娇弱。” 她如今能理解宋氏的心情,只有自己当了母亲,才能对这些事情有切身的感受。 “如今可不必从前了,你肚子里头可还有一个呢!” “太好了,你来了,我瞧着你气色很好,我和你三姑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王府。” 宋氏仔细瞧着女儿,转圈看了好几眼,满眼的欢喜,高兴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走吧,去你祖母的院子里,你三姑姑他们正好也在。” 几个丫鬟簇拥着云苡歌,各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母亲,我带了些礼物过来,一些是给三姑姑的,还有一些是带给你和父亲,祖父祖母,二叔父二叔母的。” 宋氏连连点头,让人将礼物送到各院去。 “你祖母知道你有了身孕之后,别提有多高兴了。” 云老夫人的院子里很是宽敞干净,下人们都是喜气洋洋的,她一进去便有门房高声喊着:“冥王妃到!” 云苡歌进去,一家人就要给她行礼,她连忙制止了,祖父精神矍铄,眼中带笑,祖母身形圆润,满眼慈爱。 “快过来让三姑姑看看,听说你有了身子,我是更盼着见你了!” 云庭曦站起身迎着她,拉住她的手,细细地看着她的肚子。 云苡歌的身姿异常婀娜,还没有显怀,穿着一件翠绿云纹紧身衣,腰间系着精致的翡翠带,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佩饰和一块月牙形的玉佩,外披着一件粉色的纱衣。 “真是好看,越来越好看了,好像比上回见着,要胖了一些。” 云庭曦慈爱地轻轻摸了摸云苡悠滑嫩的脸庞,想来她在冥王府过的很好,面色红润,脸颊饱满,神采奕奕。 “真是没有嫁错人,看到你这么好,我这个做姑姑的也就放心了。” 云苡歌嫁给玄冥后,冥王府就没传出过什么桃色传闻,丫鬟侍女更是近不得玄冥的身,二人到宫中参加宴会,偶有闺阁女子有些许心思,也都被玄冥避开了。 就连母族的表妹、太后送过去的人、匈奴安插进去的人,也都没能留下,甚至下场凄惨,足见玄冥对云苡歌的珍视和爱护。 “对了,这些个吃的你带回去,都是些海货,有些是孕妇不适宜吃的,你就留着以后吃,不过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定是比我要清楚!回去啊,叫下人分清楚。” 云苡歌看着那箱子里面装着五十斤蛏干、二十斤海参、各色鱼八十斤,还有若干大鹿、獐子…… “三姑姑,这也太多了,留着给祖父祖母……” 话还没说完,云庭曦笑着打断:“我和你姑父这次回来,带回来不少,江宁一带这东西有的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你只管带回到府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三姑姑。”云苡歌乖巧地点点头。 “老夫人,饭菜准备好了。” 一家人移步到前厅去用膳,围坐在一起聊天,云苡舒带着蓉儿和言儿也来了。 蓉儿长高了不少,脸上还是肉肉的,不过出落的越发好看,举止也要比从前端庄稳当了些。 关言看着也要比上次见长大了许多,看到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很,这里抓一抓那里看一看,活泼好动。 蓉儿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关言,时而皱皱眉头,时而展开笑颜,时不时地还要出言教导几句,也不管关言能不能听的懂。 “言儿,叫声四姨母!”云苡歌将关言抱在怀里,戳了戳他的脸颊。 “四姨母!” “嗯,真乖!” 云靖松下职后,妻子苏氏苏芷宁带着儿子云清翔也来了,二房的云庭坚、谢氏、云靖竹也过来一起用膳。几个小辈聚在一起,屋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中无比温暖幸福。 “八弟,你身子可好些了?这是给你带的花糕、胡饼、枣泥酥。” 云苡歌将手搭在云靖竹的手腕上把脉,珠儿把一个食盒递给了云靖竹身后的丫鬟瑟儿手里。 “四姐姐,你好偏的心,怎么八弟有吃的,我却没有?” 云苡悠不满地哼了一声,她身穿嫣红色的花软缎裙子,脚踩莹白兔绒金丝绣花鞋,头戴金镶珠石蝴蝶簪,人面桃花,明艳动人。 “过了这么久了,你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云苡歌调侃她:“听说你得了一把精美的匕首?诺,这是给你做的匕首套,套在你那宝贵的匕首外头,随身带着防身用,不必整日放在紫檀木盒子里头视若珍宝的供着了!” 483那要么,王爷重新问我一遍?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又不是首饰,还要放在盒子里头?” 云苡歌早听说了她的光明事迹,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对淮烨如此上心。 听着云苡歌调侃的话,几人笑成了一团,云苡悠也没生气,她惊喜地看着那匕首保护套,翻来覆去地仔仔细细地看,上面的绣花十分精致,还缝着各色的小玉珠,精巧可爱,对了她的胃口喜欢的不行。 云苡悠傲娇地扬扬头,表示感谢:“谢谢四姐姐啦,这还差不多!” 用过饭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云苡歌坐着马车回了冥王府。 ……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这一日下了雨,雨水细腻如丝,轻轻洒落在嫩绿的枝叶上,风温暖而和煦,吹在人的脸上很是轻柔舒适。 玄冥从宫里回来,他身着深色的丝绸长袍,袍上绣制着精致的翠竹图案,看上去高大挺拔长、身姿卓越。 他头戴乌木发冠,稳稳地固定住那头乌黑如墨的发,与衣袍上的翠竹图案相互映衬,高雅尊贵,雅致深沉。 云苡歌谢靠在踏上,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西南边陲传来下消息,说是发现了一个运送大烟的团伙。” “这团伙竟然占领了北楚和南诏国相接的一个小岛,种植罂粟并将烟浆制成实体圆球之后,包以罂粟花瓣,垫以干罂粟叶,放入木盒中,每个木盒里面会放满十个烟球,运送到各处。” 玄冥坐在她身旁,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后,继续说道:“他们为了使得这些大烟能够在水上航行不受潮、不浸水,会用月华锦包装好,再用芒果木制成的箱子来运送,箱子里面分成两层,上面放着一层水果,如此来蒙混过关。” 云苡歌嘴巴微张,惊讶地问道:“真是缜密,西南边陲,谁竟有这样大的本事?” “不仅要了解水路、陆路货物的运送方式和时间地点,还要打点各处的官员,在码头卸货的时候,不被发现不被查封。” 玄冥点点头:“还要防止手下的人走漏风声,关狄他们查探一番后,确认了那岛上的纪律和军中的军纪很像,一旦有人触犯条规,立刻会被强制执行,非死即伤,所以没人敢去触碰底线。” “你猜,他们的岛主是谁?”玄冥含笑看着她。 云苡歌想了想,将发现大烟的事情往前推,脑海中过了一遍可能出现在那一带的人物,猜测道:“难道是瑞王?” 能在短时间内占领一个小岛,组织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还敢把大烟这样的生意从西南一路做到京城,又能将各处官员打点好的,恐怕只有前不久被流放到西南边陲的瑞王了。 玄冥露出一个赞许的目光:“还好歌儿不是我的敌人,不然还真是不好对付。” “只是啊,和你说话,我可是半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云苡歌俏皮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那要么,王爷重新问我一遍?” 玄冥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了,不闹你了,明日,我们一起进宫去看看母妃?” 顺仁太妃自从知道了云苡歌有孕后,心里一直惦记着,可她不方便出宫,也不好催促两个小辈进宫来看她,好在玄冥和云苡歌心中有数,早想着要去一趟顺仁宫看望顺仁太妃。 “好,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 次日,云苡歌带上做好的药糖和玄冥一起进宫。 街道上湿湿的,路边还有几个小水坑,二人坐在马车里,马车的帘子被风吹的飘起,玄冥皱了皱眉,换了个位置,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马车的帘子,不让风吹到云苡歌。 云苡歌笑道:“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吹吹风还是无妨的。” “乍暖还寒,可不能让你受凉。” 云苡歌孕期强烈的反应让玄冥很是惊讶,上次她呕吐不止,可真是让他心疼坏了,好在后来吃了些药,这症状才减轻一些。 马车拐过几条小巷,进了外皇城,最后在皇宫的入口处停下。 二人下了马车,缓步走在宫道上。 顺仁太妃知道二人要来,特意派了宫女出来迎接,嘱咐二人慢慢地走,雨天路滑不要摔倒了才好,她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情,并不着急。 到了顺仁宫,顺仁太妃免了二人的礼,冲着云苡歌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这些日子一想到自己就要做祖母了,她就高兴地胃口都好了,吃饭也比往常吃的多了,觉也睡的安稳了,精神头是越来越足,面色红润气色好。 云苡歌乖巧地笑了笑:“害母妃担心了,我们该早些过来的。” “无妨,看到你们都康健着,本宫也就放心了。” “女子怀孕,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这怀胎十月,本宫经历过,既喜悦又劳累。” 顺仁太妃转头看向玄冥:“你务必要好好照顾,怀孕生产的事情你不能帮着分担,府上的事情可要多管着些,莫要劳累了王妃。” 玄冥点头应声答了,知道云苡歌有孕后,他就交代管家,府内的大小事务不要去劳烦惊动王妃,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说。 顺仁太妃对着身旁的曾嬷嬷吩咐了两句,很快,曾嬷嬷带了两个年纪较大的嬷嬷走了进来,一个慈眉善目,身宽体胖,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个眉眼精明,手脚动作麻利轻盈,看上去不怒而威。 两个嬷嬷各有特点。 “这是应嬷嬷,做的一手好点心,药膳也懂一些,当初本宫有孕,就是她跟在本宫身旁,照顾饮食起居,如此,本宫少受了不少苦。” 顺仁太妃看着那慈眉善目的嬷嬷继续介绍:“有她在,怀孕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辛苦,应嬷嬷,你记着,要让王妃吃的饱吃的好,但同时也要避免胎大难产。” 顺仁太妃嘱咐了几句,应嬷嬷连声答应,心中暗道这王妃真是好模样好相貌,从前只是远远地看见过,今日一近看,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出水的芙蓉!天山的雪莲!黑夜的明月! 她是农户出身,脑子里面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文邹邹的词语,便是把这世间她知道的一切美好的事物想了个遍。 484怎么忽然就怀上孩子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样好生养的面相,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日后,有劳应嬷嬷了。” 应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顺仁太妃身边的人,云苡歌微微颔首表示尊敬。 “王妃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若是能帮上王妃,也是发挥发挥我们老婆子的余温作用,我们呐,高兴还来不及呢!” 顺仁太妃笑着点点头,看向另一个面容精明严肃的嬷嬷,继续介绍:“这是闻嬷嬷,你府上的下人都可以交给她来管理,你怀孕了不宜动气,不好见血,处置、发落府上的下人都交给她去做。” 闻嬷嬷颇有些手段,当初顺仁太妃有了身子,身边的一些宫女手脚不干净、心思不单纯,想要踩着太妃爬上龙床,或是想要从宫里顺走些茶壶啊、玉佩啊、钗环啊出去卖的,都是闻嬷嬷率先发现并干脆利落地发落了的。 “能有闻嬷嬷相助,后宅一定安宁。”云苡歌叹道。 闻嬷嬷精明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喜色:“能得太妃娘娘和王妃赏识,老婆子一定尽心。”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 曾嬷嬷带着应嬷嬷和闻嬷嬷去准备一应事务,云苡歌不禁问起顺仁太妃二人的来头,既然要用人,还是要对对方有充足的了解才好。 顺仁太妃简单了说了二人的情况,二人均已成家,且子孙绕膝,不过家都不在京城,此番去了王府后,逢年过节的,可能会回一趟老家。 “两位嬷嬷都是有了年纪的人,肯定会惦念家人,逢年过节,臣妾会提前安排好,母妃放心。” 顺仁太妃点点头:“这些都是小事儿,别嫌本宫啰嗦,再嘱咐你几句,你怀孕期间要心平气和,不要为一些不值当的事情生气,自己的身子若是自己不紧着,旁人又怎会在乎?” “还有,若是玄冥惹你不开心了,你只管进宫来找本宫。” 云苡歌心中感激,她这个婆婆,不像寻常豪门世族的婆婆,在儿媳妇怀孕的时候给儿子塞一大堆的妾室通房,平白给人心里添堵,惹的人心中不快。 也不会要求她时常进宫给她请安问好,更不会逼着她管家,要求府上的一应大小事务都要她亲自过问。 能有如此善解人意,看着儿媳妇过的舒坦不眼红的婆婆,云苡歌暗叹自己真是幸运。 谢过太妃后,她将制作的药糖拿出来,告诉她这些药糖的功效和用法,顺仁太妃听的很是认真,宫中太医熬的中药太苦,她总是坚持不下去喝药调理身体。 倒是吃了云苡歌的药糖,苦中带甜,她能坚持下去,而且吃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身体明显感觉比从前更轻快了,也不似往年那么容易疲累、犯困、腰酸背痛。 玄冥自从刚进来的时候说上一两句话后,就被二人晾在了一边,他也插不上嘴,索性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二人交谈。 母妃和自己心爱的人能相处的如此融洽,为彼此着想,真是他的幸事,他心中甜蜜,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 这边母慈子孝,另一边父子情深。 紫宸殿内,被册封为太子没多久的玄文衡,正恭恭敬敬地站在玄铮的面前听训。 私盐和官盐的改革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各处都遇到了不少阻力,朝中时有不满的声音传出。 “以前,你只管写折子,事情朕都交待给各处的官员去办了,可如今你已经是太子了,册封大典也办了,你便是立在了明处,众人皆知哪些建议是你提出来的。” “新政令的颁布,难免会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得罪一部分人,你要小心。” 朝堂的官员在办案、颁布执行新律令的时候,没少遇到过刺杀,盐政这样大的事情,牵连更广,不光牵扯到官员们,还会对他们的子孙后代产生影响,难免有些人会胆大包天、不顾后果做出些穷凶极恶的事情来。 “儿臣记住了,日后定会谨言慎行。”玄文衡拱手行礼,态度谦逊。 “你身边的人都仔细排查一遍,还有护卫,找几个有经验的。” “谢父皇提点。” 见他答完话后还站在原地,玄铮问道:“可还有什么事情?” “父皇,过几日就是母妃的生辰,儿臣想给母妃办个生辰宴。” 玄铮沉吟了片刻:“嗯,如今你已是太子了,你母妃的生辰自然是要办生辰宴,你自去和你母妃商议吧。” “谢父皇。” 玄文衡出了紫宸殿便去了纯妃的寝宫和母妃商议生辰宴的事情,纯妃的意思是不用大张旗鼓的铺张浪费,在宫里简单办个宫宴就行了。 “你如今是太子了,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纯妃原本是不想让儿子坐这太子之位的,只想他平安顺遂、快快乐乐地过完富足的一生。可既然他已经当上了太子,有这方面的天分和才能,她也不好阻拦。 做母亲的,帮不上儿子什么忙,更不想因为自己拖了他的后腿。 “对了,你九皇叔今日进宫了,你九皇婶有了身孕,瞧着时间,这会儿可能从顺仁宫里面出来了,你别在本宫这里耽搁着了,快去看看吧。”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玄文衡眼睛一亮,行了一礼后便走了。 …… 另一边,云苡歌和玄冥出了顺仁宫后,玄冥往紫宸殿的方向走,他有些事要和玄铮说,云苡歌往宫门口停马车的方向走,打算在马车里等玄冥。 不料,她很不凑巧地碰到了上官春丹和上官春露。 上官春丹身穿茜色花素绫长裙,裙摆宽大,走起路来如随风摇动的大喇叭花,招摇不已。 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翠玉发冠,发冠上镶嵌着几颗鲜红欲滴的红宝石,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发冠上垂下几串金色的流苏,随风轻轻晃动。 薄薄的耳垂上坠着紫玉芙蓉耳坠,云苡歌瞧着不由地替她紧张,生怕她走两步,那薄薄的耳垂就会被这耳坠给撕扯裂。 她的腰间系着一个细长的金色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和红珊瑚珠子。 单看她的样貌和打扮,虽是过于华贵耀眼、珠光宝气、富贵冲天了些,可柳叶弯眉,艳若桃李,整个人倒也是亭亭玉立。 无奈,她一张口,周身就散发着一股子刻薄阴毒劲儿。 “恭喜冥王妃了,说来也是奇怪,冥王妃的肚子许久都没有动静,怎么忽然就怀上孩子了?” 上官春丹意味深长地看着云苡歌,眼神在她的肚子上来回地转着。 485藕断丝连,私相授受,恬不知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方才在太后娘娘的宫里,谈论起宋明帝刘彧来,这位皇帝也是个奇人,冥王妃可知道他?” 上官春丹的话意味深长,暗讽云苡歌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恐怕是“借种”来的。 宋明帝刘彧没有生育能力,他有嫔妃无数,却生不出一个儿子,最后通过“借种”有了十二个儿子。 他把各亲王怀孕的妻妾收入后宫,还把自己的嫔妃送给弟弟、大臣 ,所生的婴儿都抱为自己的子女,然后杀掉婴儿的母亲。 云苡歌打量着上官春丹,她长的不错家世也好,若是不这么善妒,不这么多管闲事,未尝不会得到万顺的宠爱,当个手握权柄的当家主母。 可偏偏她就喜欢到处惹事儿,见不得别人好。致使家中温香软玉的丫鬟小妾上位,顶替了她的位置,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听说,兰苏生了个儿子?恭喜万夫人了,不用自己辛劳怀孕生产,就有了儿子。最近照顾孩子定是辛苦,怎么还有时间来宫里闲逛?” 云苡歌笑吟吟地说着。 忽而,云苡歌似是想到了什么,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哦,对了,夫人身子虚弱,怕劳累了夫人,那孩子是放在兰苏身边了吧?” 兰苏生了个儿子,虽然如今上官春丹还是正妻,但因为她之前陷害过兰苏,所以万家人并没有把儿子放在嫡母的身边养,而是留在兰苏身边,让兰苏这个妾室教养。 “夫人好福气,不用生产也不用教养,平白得了个儿子,还得了一个好名声。” 上官春丹气的脸色发黑,她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了云苡歌一眼,心里想着,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见她神色狠毒,云苡歌提醒道:“万夫人,我记得你的小姑子万瑶被陛下贬为了罪奴,一辈子在宫里做苦力,你既然来了宫里,有没有去看看她?她最近过的怎么样了?” 上官春丹身子一僵,想起狩猎那日万瑶的惨状,她身上发寒,可面上依旧恶狠狠的。 “九皇婶!” 回头一看,是穿着福纹素软缎石榴裙,头上插着金累丝衔珠红珊瑚发簪,喜气洋洋的玄文朵。 “九皇婶,你怀孕了可真好!我可喜欢小孩子了……” 玄文朵滔滔不绝地说着,拉着云苡歌往宫门口走,看都没看上官春丹一眼,当她不存在。 上官春丹受到如此冷落,绞着手中的并蒂莲帕子,看着二人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的没说出什么好话。 …… 回到万府,上官春丹一进院子就听到了婴孩儿的哭闹声,万顺哄孩子的声音,还有兰苏娇柔造作的温香软语,她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云苡歌这小贱人,竟然在背后帮着兰苏调理身体让她怀上了身孕!万顺还背着她,暗中吩咐管家给冥王府送去了许多鹿茸、人参之类的滋补药材,这不是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打她的脸吗?! 郎情妾意,藕断丝连,私相授受,恬不知耻! 还有兰苏那个贱人,日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偏偏婆婆和相公将她看的紧,保护的很好,她又没法子动她。 她坐在桌旁灌下一大碗凉水,眼珠子转来转去,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咬咬牙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随后,她叫来心腹丫鬟,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明白了吗?” 丫鬟点点头,神情惊骇,少夫人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计谋,吓得她呆愣在原地。 “快去,按照我说的去办。”上官春丹不耐烦地喝道。 “少夫人,这样能行吗?那可是冥王妃!而且……” 她想起了被贬为罪奴的万瑶,听说她在宫里受尽欺辱,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伤到了舌头,说话也说不利索,还会时不时地情不自禁、无法抑制地流口水。 曾经花一般的人物,最后倒是落得如此的下场。 她不比万瑶,也不比少夫人,自己只是个丫鬟,如若此事败露,她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蠢奴才,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你若是不去,我自会找其他人去,你这个不中用的,就等着被卖给人牙子吧!” 上官春丹眼神恶毒,带着淬火般的凌厉,仿佛从万丈深渊中汲取的黑暗力量,足以将一切生命焚烧至烬。 丫鬟和她对视了一眼,浑身颤栗,不敢再多言语,哆哆嗦嗦地点点头,低着头出去做事。 …… 云苡歌和玄冥从宫里回到冥王府后,去了卧房换了舒适的衣裳。 玄冥靠在床榻上,怀里抱着她,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她的头发把玩:“方才碰到太子,他说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要亲自教他读书写字。” 云苡歌摇摇头,双眸晶莹:“难为他好心,等孩子出生长大,太子怕是更忙了,哪里有时间教?” “听说你在宫里碰到上官家的人了,有没有为难你?” “不过就是拌了几句嘴而已。”云苡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原以为和上官春丹的事情这样了了,不成想,上官春丹暗中下了一剂猛药。 …… 三日后,京成里传出谣言,说冥王妃许久都没有身孕,为了绵延子嗣在冥王府站稳脚跟,不得以和外面的男人苟且“借种”,终于怀上了皇家的血脉。 上官春丹命人买通了京城茶馆、花楼、酒楼的说书先生和唱戏的班子,将冥王妃与男人苟且借种的事情编成了话本子和唱曲,开始流传。 这话本子有好几个版本,有说冥王妃霸王硬上弓,半威胁半施恩地霸占了新进京赶考的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书生,书生一身清白,身子的底子又好,才一次就中了。 还有的说冥王妃趁着冥王没注意,找了府上的好几个侍卫,时常在花园、后院、湖边人少僻静处苟且,丫鬟家丁们都看到了听到了,却也不敢多言语。 甚至有传,冥王妃为了怀上孩子,在京郊买了院子养了面首,日日寻欢作乐,直到最近才怀上孩子。那些个面首各个都是千娇百媚会伺候人的,迷的她神魂颠倒,白日承欢,败坏女德。 486王妃负心薄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除了说书的和唱戏的,上官春丹还给了光华书肆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在大街小巷售卖的《光华趣闻》上宣扬冥王妃与人苟且的事情。 光华书肆的老板顾忌这事儿的真假,也怕朝廷降罪,起初是不愿意的,可奈何上官春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又诱惑他们说只要将这最新的《光华趣闻》售卖出去,一定能超越其余的书肆,并且替代《北楚要闻》在众人心目中的位置,从而在京城中占领绝对领先的地位。 书肆老板一听,当机立断,在《光华趣闻》上加了一块,专门刊登冥王妃的光荣事迹。 长安街、青吟巷、青莲巷、钟楼巷附近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几个光华书肆的伙计抱着一摞《光华趣闻》当街叫喊着,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购买。 “新鲜热乎的《光华趣闻》,半价出售!” “欲知冥王妃如何与那白面书生花前月下,如何与那娇媚面首在花田里犯错,如何拜倒在小娇夫的长袍下,快来看呐!” 坊间的百姓们对此事尤为好奇,再加上这《光华趣闻》半价出售,价格十分的便宜,就算是带回去垫桌角也是极好的。 万府内,上官春丹听到京城百姓对此事的反应,心中激动万分,近日以来所有的忧虑和困扰都瞬间消散。 “既然传言起来了,那我们就再加一把火!” 上官春丹的眼神,恶毒如同蛇蝎,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然后猛然出击,给予致命的打击。 她吩咐丫鬟立刻去办,丫鬟经此一事,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眼神更加的坚定,出了府去安排人手。 …… 另一边的冥王府内,云苡歌正吩咐着下人整理云苡舒送进来的物件,许多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屋子里面忙忙碌碌的,珠儿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月儿招手让她进来帮忙。 云苡歌也注意到了她,发现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方才珠儿碰到了钱遂,钱遂将外面的传言和她说了,珠儿听了那些话气的脸色涨红,手指抠着门框。她心里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办。 “王妃别担心,王爷已经命人去查了,那几个说书先生、唱戏的班子也被抓了起来,如今已经无人再敢传,可这事儿究竟是谁做的呢?” 珠儿不解,为何总有人对她家王妃不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非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这帮腌臜货! “十有八九是上官春丹做的。” 云苡歌语气沉静,听着这故事编的有鼻子有眼的,难为她为了毁掉自己的名声,竟是如此上心,故事情节如此曲折,情节如此引人入胜,人物刻画的如此逼真,一看就是上了心下了苦功夫仔细打磨过的。 上官春丹,真是留你不得了! 她正准备吩咐珠儿去做些事情反击,将上官春丹拉下水,门房忽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王妃,有几个穿着素雅的男子跪在王府的门口又哭又闹,说是王妃负心薄性,破了……破了他们的身子,怀了他们的孩子,却不把他们收入房中,如今,让他们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接着又来了两个打扮的妖娆的男子,那话说的那叫一个污糟!老婆子我都学不来……” 门房说的舌头直打颤,怒火中烧,双眼灼灼,气的直跺脚,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不要脸的腌臜泼皮!胆敢在王府门口大呼小叫,寻死觅活的!” 门房神色紧张地看着云苡歌,等着她示下。 珠儿大惊,方才从钱遂那里听到的话已经够骇人的了,原来还有更厉害的后招在等着她们:“岂有此理,这本就是没有的事,什么苟且什么借种都是瞎说的,怎么上官春丹还买通了男娼妓来闹事?!” 月儿放下手里正叠着的衣服,双手紧握,也意识到此事不简单。 云苡歌神色一凛,来者不善,若是上官春丹只为了毁她名声,她倒是不怕,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名声在外,有判断力的人自不会听信那些闲话,对于她的人品有自己的判断。 若真是有人信了,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可一旦有人来闹事,这性质就不同了,传闻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如今人都找上门来了,更为那些故事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这会儿人在哪儿呢?”云苡歌赶紧问道。 门房赶忙说,为了不让人传闲话看热闹,已经堵住几个人的嘴将他们拉进府里关在了柴房里。 “此事办的好,多找几个机灵的人看着,万万不能伤了他们,更不能叫他们自己伤了自己,尤其看住了别让人死了!” “否则,他们身上一旦有了伤口,或是有人死在这里,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门房赶紧去了,管家也牢牢记住云苡歌的话,带着人去了柴房。 柴房里,有两个男子身穿长袍马褂,头戴皮帽,腰系丝带,脚穿厚底的棉鞋,身上佩戴着扇子和手绢等物,一副书生打扮。还有两个长相妖媚的男子,身上穿的五颜六色,外披一件薄纱,身上熏了刺鼻的香气,勾栏瓦舍的打扮。 几人瞪着眼睛呜呜乱叫,房内的下人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盯着几人,防止他们寻死自残。 冥王府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玄冥赶回到了府上,这事儿他听说了之后虽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造谣的人大卸八块,剁成肉泥喂猪,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镇定下来派人即刻去查。 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再对来府上的那几个男子连威胁带恐吓,确定了此事是上官春丹动用了万家的人做的。 玄冥让云苡歌不要管此事,安心养胎,他来处理。 他立刻派人把这事儿告诉了万麟和万顺,又进宫将此事禀报给了陛下。 牵扯到皇家子嗣,事关重大,手握权柄的男人办起事情来也是干脆利落。 487上官春丹被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听闻后甚是觉的不可思议:“上官春丹连皇家血脉都敢编排,真是大胆!” 以往,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玄铮对上官家的人多有纵容优待,甚少苛责,他们不但不感激,反倒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恬不知耻,将皇家威仪不放在眼里,蔑视皇威! 今日,她敢说冥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室血脉,底下的人照猫画虎,照样学样,日后,就会有人敢质疑起他这个皇帝的血脉来。 不敲山震虎,昌州的上官家日后可要反了天,当了土皇帝了! “上官家不会教养女儿,朕就替他们好好教一教她!”玄铮一拍桌子怒道。 “李有才,将这旨意送到万顺的手里。” 玄铮大笔一挥印章一盖,下了一道旨意,李有才带着人去找万顺,他不在府上,这会儿正在练兵。 万顺领了旨意,二话不说丢下手头上的事情,即刻写了休书,急急地赶回到万府,休了上官春丹。 万府内,上官春丹正美滋滋地靠在摇椅上,听着丫鬟说那几个买通了的书生男妓已经去冥王府的门口闹腾了,还有不少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上官春丹一想到云苡歌可能会遭遇到的事情,心里就畅快的不行。 只要有一个男妓或是男书生死了,她便可以传扬出去冥王妃做贼心虚,以权压人,草菅人命,害死了孩子的亲生父亲。 事情如此发展下去,接下来,冥王应该会把她休了,云家应该会对她恨之入骨,皇室应该会对她弃之不理。 至于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嘛,那就只好委屈她/他喽,谁叫这孩子投胎的时候没投胎到一个好娘的肚子里面呢! 上官春丹冷笑,喃喃自语:“云苡歌,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除掉了云苡歌这个贱女人,她的夫君心中便不会再惦记着她了,也不会再有人帮着兰苏那个小贱人调理身体。想想她家世好、才情好、样貌也不差,假以时日,一定能留住万顺,一定能给她生儿育女,在万家站稳脚跟。 正想着,门房通报说万顺回了,上官春丹心中一喜,这会儿兰苏那小贱人在睡觉,她正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和万顺亲近亲近。 “夫……” 一声夫君还没喊出来,上官春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开,脸颊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万顺甩手扬起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上官春丹的脸上:“你这毒妇,这回可是把我们万家害惨了!” 这些日子,万顺也是过的焦头烂额,后宅接二连三的不安宁,上官春丹又胆大包天做出这样对皇室王妃大不敬、污蔑王妃清白的事情来。 好在陛下只是降旨责罚了上官春丹,并没有迁怒于万家。 原以为娶了上官家的女儿,便能在太后面前得脸,日后万家子弟在前程上可顺风顺水,不说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有了这层背景,朝中那些官员们也不敢随便给万家子弟使绊子、穿小鞋,如此一来也算是给后辈族人铺路了。 可这女人总是不消停。 她论心机论手段都上不得台面,偏偏还总想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来陷害别人,屡次被人抓个正着,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这毒妇,今日我就把你赶出家门!”万顺撸起袖子,气的脸有些扭曲,将那休书恨恨地扔在地上。 “赶出家门?你要休了我?你怎么敢休了我?!” 上官春丹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抓起被万顺扔在地上的那一纸休书翻来覆去的看,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地咬着下唇,愤怒情绪抑制不住地喷涌出来。 “我做了什么事情你要休了我?” “我又没有犯了七出之过,你凭什么休了我?!” 成婚后,若妻子犯了七种过失,丈夫有权休妻:一是不孝顺公婆、二是不能生育、三是淫乱、四是善妒、五是身上患有恶疾、六是多嘴多舌、七是盗窃。 上官春丹将这七出在脑子里面快速过了一遍,有些心虚,她不怎么孝顺公婆,没有孩子,习惯性地嫉妒比自己过的好的女人,还喜欢嚼舌根子,可即便这样,她依旧梗着脖子,一副我没错,就算是我错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难不成你心里还惦记着云苡歌?她都嫁人了,她都怀孕了!” 上官春丹满脸委屈,不敢置信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待自己。 万顺怒不可遏,深觉上官春丹无药可救,这女人绝对是魔怔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冥王府的人也是你能招惹的?” “污蔑了人还不把屁股擦干净,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被冥王给揪出来了,人证物证具在!攀污王妃,还买通了人去闹事,亏你想的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那几个不中用的男妓面首招供了?自己被发现了? 上官春丹大惊失色,心中疑惑,怎么事情没有按照她料想的发生? 那些去闹事的男妓书生,怎么没死? 云苡歌伤天害理,借种杀人的事情,怎么没坐实? 被休赶出家门,怎么是自己遭受? “夫君,婆母,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万顺冷眼看她,他早就想收拾她了,奈何有宫里那位在背后撑腰,他才迟迟没有动手。 万顺的生母小林氏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她对这个儿媳厌恶至极,若不是因为她,她早就抱上孙子了!兰苏虽身份低微出身卑贱,可好歹屡次怀孕为了万家尽心尽力,可她呢,为了一己私欲,竟是杀害了她未出世的孙子! 杀人偿命,把她休了赶出去,真是便宜她了! “我,我要进宫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定会给我撑腰的!” 一想到娘家的背景和宫里的那位,上官春丹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要往外走,才走到门口就被门槛绊了一下,再次摔倒在地上,险些把门牙磕掉。 “哎呦,好疼!” 488一心一意地喂她吃东西,哄她开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进宫?哼,你当太后娘娘不知道此事吗?若不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你以为只是休了你,把你赶出京城这么简单吗?” “你什么意思,太后娘娘不可能默许此事的,不可能的!我可是上官家的女儿!” 上官春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嘶吼着,眉宇间出现一抹愁苦之色。 一个被休了的妇人回了娘家,也是死路一条,她会被娘家人视作耻辱,是上官家族子弟前程路上的绊脚石,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她,上官家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她回到家的地位怕是连个端茶倒水、清洗被褥的丫鬟都不如。 “把她给我丢出去!还有那些帮她的丫鬟随从们都给我乱棍打死!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下人们拖着她将她扔了出去,伴随着“劈了啪啦”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从上官家带过来的行礼被扔了一地。 上官春丹趴在地上,将东西拢在自己的身旁,嘶哑着嗓子喊道:“我的嫁妆,既然把我赶了出去,我的嫁妆还给我!” “不要脸面的东西,别想吞了我的嫁妆!” 既然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上官春丹也懒的装了。 “老爷说了,嫁妆就抵了你在府上的吃穿用度,多的就算是施舍给你的了,这些银子就算是给了要饭的,还能听见个响听到个谢谢,可是用在你身上,反倒连累了我们万府!” “我呸!真晦气!” 管家说完,立刻关上了万府的大门,他早就看这位少夫人不顺眼,自从她嫁过来,府上就没安宁过,平白的,他也多出来不少事情来,如今她被赶出去了,他的日子也能过的轻松惬意些。 “喂,盘缠呢!我回娘家要有盘缠的啊!” 上官春丹急了,想起身去拍门,可她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也是越来越疼。 尘埃落定,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瘫坐台阶下面,口中喃喃着为何自己会落得这般田地,曾经她还嘲讽过万瑶没有福气,想来都是那因为万瑶那个扫把星,她才会被休。 上官春丹双眼呆愣,整个人手足无措,只能傻愣愣地坐着。 与此同时,在陛下降旨惩罚万家写下休书的时候,在玄冥和云苡歌的授意下,在书肆一直关注此事的杜若海已经命人将刚写好的《北楚要闻》免费发放给了京城的百姓们. 要闻中写明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还了云苡歌的清白,同时让众人意识到上官春丹这女人的恶毒心肠与丑陋嘴脸。 不仅如此,要闻中还提到了冥王和冥王妃之间的恩爱故事,读起来荡气回肠,让人脸红心跳,二人之间的信任、扶持和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浓渐深的感情,羡煞了众人。 光华书肆也受到了重罚,东家和掌柜的被带去了衙门,审问后被关进了大牢,同时,书肆近十年的盈利都要上交给朝廷。 光华书肆一直一来都是云苡歌手中书肆的死对头,经此一事,对手倒台,书肆未来的生意会更好做。 万府的门口,围观的群众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天,京城里的头等传闻便是云苡歌怀孕借种之事,大家对此都有所耳闻,如今抓到了造谣的真凶,都过来瞧热闹。 “原来就是她在污蔑诽谤冥王妃!听说她也没有孩子?说不定啊,那些事情就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 “王妃是个好人,你们还记得吗,王妃还去了雁门关,设粥棚、立诊台,怎么会是那等淫乱之人?” “是啊,听说万寿堂背后的人就是冥王妃,那万寿堂,可救治了不少病人呢!每个月还有几天给人免费义诊,如此善良的东家,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冥王可是战神,我见过,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有男子气概,那方面怎么会不行?可比那些弱不禁风、细声细气的白面书生,看起来强多了!” “造谣生事,侮辱王妃的名声,这可是大不敬!怎么没杀了她?” 众人都道这处罚太轻了些,有些官眷见了闭口不言,心中明白这是陛下和冥王给太后娘娘留了颜面,上官春丹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人。 “死了还不容易吗,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半点疼痛都没有。就该这样留着她,让她承担自己犯下的错事,一个被休了的恶毒妇人,看她日后要怎么过活!” “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光华书肆,之前就卖假书,里面的字画乱七八糟的,总算是有人出来收拾他们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到时候了!” “呸,什么人呐,造谣生事的人,早晚烂舌根子!” 一个老妇人从挎着的竹筐里抓出一把要喂猪吃的烂菜叶子,扔到了上官春丹的身上。 “真是祸害遗千年!” 几个臭鸡蛋在上官春丹的头上炸开,恶臭的蛋液顺着她精致的脸流了下来,耳边满是民众们的喊叫怒骂声。 “滚出京城!” …… 很快就到了纯妃的生辰,众人听说宫里给纯妃办生辰宴,被邀请前去祝贺,都在纷纷猜测,陛下会不会借此机会给纯妃升位份。 这一日,宫中装扮的十分喜庆,宫殿廊道两侧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挂上了红色的绸花,一眼望去,罗绮、宝髻、翡翠、玉楼、金殿、宫花、绿树、宫莺、檐燕……风神绮艳,眼花缭乱。 穿着宫装的大臣们陆陆续续进宫,到了安庆殿,安庆殿外的台子上,已经有穿着彩色戏服的戏子们在高声唱戏。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玄铮带着嫔妃到场后,众人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铮在主位坐下,说了些寒暄的场面话后,切入正题:“今日是纯妃的生辰,纯妃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劳苦功高,生养太子,封为纯贵妃!” “谢陛下隆恩。” 纯贵妃眼中有惊喜之色,恭恭敬敬地行礼谢恩。 玄铮点点头,吩咐宫人们奏乐上菜:“开宴!” 妃嫔们向纯贵妃投去了羡慕的目光,朝臣带来的妻儿们也低声地议论着。 “纯贵妃,这是母凭子贵了啊!” “真是好福气!” 众大臣们都在低声交谈,或是感叹纯贵妃有福气,或是借此机会结党交友,笼络人心,或是为自家儿子女儿相看婚事。 只有玄冥此刻,眼中只有云苡歌,一心一意地喂她吃东西,哄她开心。 玄冥见桌子上摆着甲鱼汤和果酒,他默默地将这些吃食挪到了一旁,端起一碗红枣羹递到了云苡歌的嘴边:“先吃一口热乎的。” 489 明目张胆的勾引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这一切都落在淑妃的眼里,自从进了安庆殿,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情绪也不高,明明她比纯妃先生了皇子,明明她儿子比玄文衡要大,怎么太子就被他玄文衡当了去?怎么贵妃就被她纯妃当了去? 她不甘心,看了一眼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玄文锦日日缠绵于花团锦簇之中,娘家卯足了劲儿四处拉拢朝臣和富商要扶他上位,可他却是个不中用的,听曲子逗美姬,和那帮香喷喷的小娘子们整日厮混在一处。 此刻,看着玄冥和云苡歌情谊深厚,眉来眼去的,更是刺眼。 她知道玄文衡能当上太子,和他背后有玄冥的助力,有很大的关系。 玄冥如今只有一个正妃,没有侧妃,正妃又有了身孕,那谁来贴身伺候?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冲动的,那方面的欲望要比女人来的更强烈、更频繁。玄冥曾经或许的确不近女色,可一旦尝到了这欲罢不能的滋味,十个月又怎么能忍得住不发泄? 何况是像他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和庙里的和尚不同,不会一遍一遍的念诵清心寡欲的佛经,体内的欲望自会汹涌而出。 若是她身边的人当了冥王的侧妃,有没有可能玄冥会转而支持自己的儿子? 想到此,淑妃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兴奋地胸脯上下起伏。 她看了看坐在下手的悦榕郡主,悦榕郡主是淑妃的妹妹,今日得了恩典进宫看望淑妃,顺道参加宫宴。 她这个封号,还是当初淑妃深得盛宠的时候,想法子给妹妹求来的。 感受到姐姐的目光,悦榕郡主立刻会意,冲她点了点头。 淑妃见状转头对玄铮建议道:“陛下,今个儿开心,不如让臣妾的妹妹献一支舞,如何?” 玄铮点点头准了,悦榕郡主舞技动人在京城中也是有名的:“那今日,诸位爱卿可是有眼福了。” 悦榕郡主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后下去准备。 席间的男子们都露出了激动、期盼、兴奋的目光,双眼亮的很,等待着悦榕郡主出场。 片刻后,悦榕郡主身穿黄红色的舞裙,柔顺黑亮的头发披散在腰间,只系了一根同舞裙同色的飘带,眼底带笑,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乐声奏起,席间的烛光也暗了暗,悦榕郡主和着乐曲开始舞动,裙摆飘扬,一颦一笑动人心魂,不禁是男子,席间的女子们也是看直了眼。 她跳着跳着,旋转着脚步转到了玄冥的面前,此时,她额间溜下来两缕发丝,随着呼吸起伏摆动,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身上的舞裙不知何时已经被拉下来一大半,露出上半身雪白莹润呼之欲出的美好。 沟壑渐深,她弯腰递过去一个酒杯,那一片莹白袒露无遗。 附近的几个男人看了,血脉喷张。 见玄冥没有接酒杯,她又往前凑了凑,示意他接过酒杯。 玄冥的脸色有些不悦,垂下眼帘,不去看她露出的大片肌肤。 云苡歌无语,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人,丝毫不知羞。这让她想起来,淑妃当年得了陛下青眼,也是用了类似的法子,一舞动人,被收进了后宫。 难不成,那日淑妃也是如此露出了上半身? 这是淑妃当年用过且成功了的法子,想再次复刻在悦榕郡主的身上。可他们找错了人用错了法子,玄冥若是吃这一套,那他早就妻妾成群了,冥王府都住不下。 一旁坐着的玄文锦十分尴尬,他看了一眼母妃淑妃,顿时心下了然,他赶紧站起身接过了酒杯:“我喝我喝,皇叔,你可别怪我抢了这好酒喝!” 玄文锦知道母妃和姨母在打什么主意,他本无意于皇位,也不想引起太子的猜忌,等日后太子登基了,他还要在太子手底下讨生活呢! 况且,这招实在不高明,勾引的太过明目张胆。 淑妃忍住自己想出言阻止的冲动,攥紧了拳头捶着大腿,这个坏事儿的儿子! 玄铮注意到了异常,定睛一看,悦榕郡主胸前一片风光大好,他不敢置信地看了淑妃一眼,宫殿内这么多朝臣、男子,皇室亲眷就这么被看光了?! 成何体统?! 皇室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朕乏了,歌舞就到这吧,晚上凉了,淑妃,你去陪着悦榕郡主添件衣裳。” 玄铮说完愤而离席,他已经很给淑妃面子了,若不是怕玄文锦日后成为别人的笑料,他定要将她那个妹妹悦榕郡主骂个狗血喷头。 恬不知耻的东西! 朝臣们不敢言语,更是不敢再去瞧,低头默默吃饭,见玄铮和嫔妃们陆续立场,宫宴到此也就散了。 偏殿内,悦榕郡主用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着,另一只手按在自己鼓起的胸口上:“姐姐,你不是说这样肯定能成吗?”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悦榕郡主本也有极好的亲事,可她不甘心姐姐嫁入皇室,自己就只能配一个官宦子弟,今日有机会入了冥王府,她便大着胆子一试。 “谁知道玄冥是个如此不解风情的?” 她妹妹的身材极好,不然也不会用这招,可玄冥竟然不为所动?! 淑妃此刻也后悔了,本来纯贵妃就占了上风,如此一来,陛下更要责罚她了。 正想着,陛下那边就下了旨意,淑妃被禁足一个月,悦榕郡主无召不得再进宫,同时,从郡主降为县主。 悦榕郡主一听,人都傻了,不过就是进宫参加了一场宫宴,地位一下子降低了这么多,她哭丧着脸迁怒淑妃:“姐姐,冥王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侍妾通房,更没有听说他和哪个女人走的近的,早知道这招行不通的!” “平白被降成了县主,清白也没了……” 淑妃被她烦的心慌,怒道:“哭什么哭!事已至此,本宫也无能为力了!” …… 马车里,云苡歌靠在玄冥的肩头,酸溜溜地说道:“想要服侍你的女人,还真是源源不断啊!” 玄冥捏了捏云苡歌的脸:“淑妃太心急了,也太肤浅了些,想让我因为一个女人,转而支持玄文锦,她也不想想,他那个儿子能不能斗的过太子。” 490姐妹相聚,围炉煮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还有悦榕郡主,好好的一个郡主,被贬为了县主,议亲的优势丢了一大截。 “悦榕郡主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旁人的事情,我们不去管她。看你最近胃口好了不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玄冥捏了捏云苡歌的脸,她的脸上比之前更有肉感,身上好像也比之前要鼓了。 感受到玄冥的手从脸上滑落到她的胸口,云苡歌打开他的手:“都是母妃给的两个嬷嬷好,应嬷嬷手里有好些菜谱,厨房的厨子做的饭菜比之前好吃多了。” “而且,应嬷嬷的药膳也十分管用,我最近吐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应嬷嬷和闻嬷嬷来到冥王府之后,一个管她的吃食,一个管她的下人,府上比之前更规矩了,事事都不用她操心,心宽胃口好,自然就体宽了。 到了王府,二人洗漱过后早早睡下,玄冥揉捏着云苡歌的腰身,帮她环节酸疼之感。 …… 次日,云苡歌带着珠儿去了万寿堂,她怀孕期间要用些药,便去医馆拿。 章姨知道她怀了孩子,连连恭喜,扶着她坐下。 前阵子陛下赏赐的许多良田,她都吩咐章姨去种药草了,今日过来正好顺便问问:“药草可都种下了?” 章姨点点头:“常用的药材都种下了,等药草长出来,每个月的义诊,便可以免费给百姓用药了。” “最近我也看了些铺子,等药草充足,我们也可以多开几家医馆。这些学徒跟了我这么些年,有几个拔尖的,已经可以独立坐堂,诊病开药方了。” “那太好了!” 云苡歌充满了干劲儿,医馆多开几家,义诊的时候免费给病人把药材配好,也算是给肚子里的孩子行善积德了。 “最近,可有人来医馆为难你们?” 云苡歌听说,万寿堂的名声越来越大,京城里许多达官贵人都去这里瞧病,连宫里的娘娘都信不过太医署的人,吩咐人从万寿堂拿方子抓药材,这让太医署的一些太医很是不爽。 太医署有些小肚鸡肠的,便换了便服来万寿堂四处询问。 章姨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之前是有几个市井泼皮来捣乱,也不知道这事儿和太医署的相干不相干,不过,医馆人手充足,遇到这种情况,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万寿堂是拿质量上乘的药材和望闻问切的精湛医术来说话的,自然不怕这些来找茬的小人,自己技不如人不知精进,反而成日想着如何揪出别人的错处,或是如何给人使绊子,能有什么长进? 云苡歌放心地看着章姨:“那就好,我留下几个人手,保护你们的安全。” 医馆里面的大夫和学徒都是治病医人的好手,可论打架怕不是闹事之人的对手。 “章姨,若是你有看重的打手,只管请过来,工钱从账上支,我们万寿堂如今不比从前了,名气大、眼红的人也多,行事要多加注意。” 章姨连连点头应了,医馆的学徒将云苡歌要的药材包好后,送着她们出了万寿堂。 …… 一连几日,云苡歌都没什么事情,清闲的很。 这一日,她邀请了几个小姐妹来府上围炉煮酒。 冥王府的院子里面搭起一个半人高的小炉子,下面燃烧着红彤彤的炭火,周围放了几张凳子,炉子上面架着一个烤炉,上面放着栗子、地瓜、土豆、玉米、茶壶、酒壶等吃食。 另一边的炉子上正烤着鹿肉,珠儿在一旁煽风点火,往鹿肉上撒着调料,听着烤肉的嗞嗞声响,看着那香喷喷的鹿肉,直咽口水。 “九皇婶,我听了不少话本子,就按照话本子上说的,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 玄文朵指了指地上竹筐,里面有鸡蛋、红糖、长面、桂圆、核桃之类的吃食,都是寓意很好的东西。 云苡歌笑着谢过她,让人把东西都拿到厨房去。 云苡舒也带了些东西过来:“我做了些虎头帽子,虎头鞋子,还有一些是言儿、蓉儿穿过的小衣裳,盖过的小被子、玩具之类的东西,也给你拿过来了。” “你可别嫌弃,都是洗干净,晾晒了好几天的。” 云苡舒一如既往的毒舌心软,云苡歌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三姐把东西准备的这样齐全,那我可就要偷懒了,就等着生孩子,什么都不做了!” 前阵子,云苡舒就派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这次她亲手做了一些,又从库房收拾出来一些云苡歌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十分全面。 梁千兰指了指丫鬟搬进来的一个小木床笑道:“我让木匠打了一个婴儿床,结实的很,上面铺了毛茸茸的小毯子,我想着等孩子出生了,天又要冷了,睡在里面也暖和。” 木床上面雕刻着可爱的鸟兽纹路,还有栩栩如生的花朵,都是小孩子会喜欢的图案。 她的肚子还没显怀呢,姐妹们就准备了这么多孩子的用具,都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十月怀胎,等她生产的时候,天气又要变凉了。 几人看着又说了会儿关于孩子的事情,云苡歌将目光落在玄文朵的身上:“听说,公主的公主府重新装饰了一番,什么时候带我们过去看看?” 玄文朵脸色微红,她和月毓成婚之后,月毓要和她一起住在公主府,所以对公主府的大小院落都翻修了一遍。 “你们随时来,公主府随时欢迎!” 玄文朵不习惯几人都盯着她看,转头看了一眼珠儿喊道:“珠儿,肉好了没呀!肚子都咕咕叫了!” 珠儿应了一声,将那一片片切的薄厚适中的鹿肉从烤炉上夹起来,放到盘子里,端到了桌子上:“小心烫。” 云苡歌夹起一片吃了,点点头赞叹道:“珠儿手艺见长,这盐撒的很到位!烤的火候正好!” 鹿肉烤的香嫩,咸淡适中,边边上金黄酥脆,香气浓郁。 珠儿被夸赞了,心中十分受用,脸上喜气洋洋的,随后将洗净的菜叶子端了过来。 491关言中毒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几人吃饱喝足,聊了聊京城的八卦后便散了。 …… 回到公主府,玄文朵见到一袭青衫,白色锦缎的男子,倚窗而立 “少傅……” 她双眼迷离,醉醺醺地扑倒在月毓的怀里,她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舒服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怎么喝的这样醉?”月毓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捧起她的脸。 她的脸很烫,月毓的手冰冰凉凉的,贴在她的脸上很是舒服,她歪头在他的手掌心里蹭了蹭。 “头好痛,九皇婶府上的果酒太好喝了,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少傅莫要罚我。”玄文朵喃喃自语。 月毓哑然失笑,他怎么忍心罚她。 “我弹琴给你听。” “好。” 玄文朵的头躺在月毓的大腿上,他将她的头摆正,摸了摸她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琴弦,琴声悠扬,轻柔缓慢,如同山涧流水,清脆悠长,又如同细雨轻拍着窗棂,悠然自得。 玄文朵看着他,沉醉其中,双眼含情脉脉,在他轻柔琴声的抚慰下,头没有那么痛了:“正好听……” 玄文朵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月毓笑道:“看来是真醉了,话都说不利索了,正和真都分不清了。” 他低头,只见月色映在她的脸上,洒下一层银色的光晕,她微仰着头,神情恬静而淡雅,嘴角弯成温柔的弧度 “你这样子,倒是温顺娴静。”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充满爱意。 …… 这一日,是云苡歌和云苡舒约好了一起回云府看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的日子,因为从关府去云府会路过冥王府,所以云苡歌在府中等着她顺道带她一起过去。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云苡舒过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吩咐珠儿备好马车,准备去关府看看。 到了关府的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里面安安静静的,这寂静萧条的样子让云苡歌的心里惴惴不安。 里面也听不见平日里蓉儿的欢声笑语。 敲开大门,门房一见是云苡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哭着跪在地上喊道:“冥王妃,快去看看我们夫人和小少爷吧!” 三姐和言儿出事了?! 云苡歌心中一惊,险些摔倒,珠儿和月儿眼疾手快地一左一右将她稳稳地扶住。 “怎么了,你说清楚,三姐和言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几人在门口说着话,管家和娟儿也出来了,娟儿忙带着云苡歌往里面走,她一双眼睛红肿着,脸色发白:“小少爷中了毒,请了府医和郎中们,正在商量如何解毒,可眼瞅着小少爷难受的蜷缩成了一团,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难受的要命……” 娟儿泣不成声:“夫人急火攻心,晕过去几次,还是用参片吊着才撑到了现在。” 云苡歌听了,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如今怀了孩子更是听不得小孩子们出事,娟儿一见她落泪,哽咽着骂自己不该说这么多。 “王妃可千万别动了胎气,夫人就是怕惊动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才没有派人去请。” 快步走到屋子里,云苡舒趴在言儿的身旁,满脸的心疼懊悔。 “三姐!” 云苡歌惊呼一声,扑到了她的身旁,云苡舒眼睛哭的厉害,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东西了,呆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抱着她,肩膀一抽一抽的。 “三姐,言儿会没事的,我一定把他治好,你放心。” 云苡歌说了个药方,珠儿立刻会意带着娟儿去给云苡舒熬药,她急火攻心,忧思难去,总用参片吊着也不是个事儿。 随后,她蹲坐在小床旁给关言把脉,这毒很是蹊跷,她不由地转头看向云苡舒,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丫鬟们带着府医和郎中出去,关紧了门窗。 云苡舒哭道:“都是我不好,言儿好动好玩,我瞧着他无聊,便让人去库房搬了一箱子玩具来给他玩儿,谁承想,他才抱着那木球玩儿了半个时辰,忽而就口吐白沫,脸色发青晕了过去!” “陪着的奶娘和嬷嬷也晕了过去,那时,我在一旁教蓉儿写字,只看着她们逗他玩儿,没碰到那木球,若是……” 说着,云苡舒已经泣不成声,哭的声音嘶哑。 云苡歌转头看向那个木球,她用帕子包着木球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随后用银针试探了一番:“这木球上是被淬了毒的。” “好狠的心呐,竟然在小孩子的玩具上淬毒!这帮杀千刀的!” “三姐可知道这木球是从哪里来的?” “是许家派人送来的,这些玩具原本都是在库房放着的,夫君离开京城后,许家派人来送过几次东西,我本也没在意,让下人登记在册收在了库房,想着许家毕竟是蓉儿生母的娘家,我这个做后娘的不好插手太多,可没想到……” 从前,蓉儿生母的妹妹许青笛三番四次地找云苡舒的不痛快,被关狄送走后,许青笛被嫁给了老家寿春当地的一个农户,那农户十分厉害,将许青笛看的很紧,不准她出门上街,被圈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日日洗衣做饭伺候公婆。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了,出乎意料地是,许家竟还没有罢休。 原来是许家不甘心和关家就此断了联系,这么一个在京城中当大官的女婿,滔天的富贵,谁不想要?只要他新娶的老婆死了,新生的儿子死了,许家就有机会。 到时候,只要送过来有两个和蓉儿生母长相相似的许家姑娘,温香软玉地安慰一番,不怕沉浸在悲痛中的关狄不上钩,未来,许家便可在关狄的助力下光耀门楣。 “当时,门房还来传话,说许家的人并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托了老家来京城做生意的老乡送过来的,我当时还没在意。” “现在想来,他们故意说这话,就是想等着东窗事发后,说这东西可能是路上被人动了手脚,把自己摘干净。” 云苡舒越说越气,胸口发堵,咳出一口血来。 492言儿身上的毒能解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恰巧珠儿和娟儿熬好了药进来,服侍着云苡舒把药喝了。 “这帮黑心肠的,阴险歹毒,一肚子坏水……” 云苡歌握住云苡舒的手:“三姐别气了,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等养足了精神再去对付许家。” 云苡舒又心疼又羞愧,看着她的肚子轻轻摸了摸:“你还怀着身子,本不该劳烦惊动你……你该好好歇着的……都是我不好……” “快别说了,都是自家姐妹,这时候就别说这个了。” 娟儿扶着云苡舒去床上休息,云苡歌仔细研究了一下木球上的毒,瓶瓶罐罐鼓捣了好一会儿,珠儿和月儿在一旁帮忙。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的头上都冒出了汗,脑袋发晕,云苡歌拿起针在关言的指尖轻轻扎了一下,滴出两滴黑血,将刚调配好的药粉撒进去,片刻后见那黑血变成了寻常的血色,才舒了一口气,将药给言儿吃了下去。 “好了,等药发挥作用,言儿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云苡歌长叹了一口气。 “王妃赶紧歇着吧,房间都收拾好了,被褥是新晒的。”娟儿带着云苡歌去了卧房休息。 “你也赶紧歇着吧。” 娟儿的脸色也不好,两个主子都病了他,她心里也跟着着急,她让珠儿把带过来的药糖分给几个贴身服侍的人吃了:“吃了药糖好好睡一觉,身子能恢复的快些。” 几人连连道谢,准备了热水给她洗漱。 云苡歌确实累了,便没有回冥王府,只派人稍了信儿给玄冥。 …… 半夜,云苡歌睡的不熟,听到外面的响动,便披着衣裳走了出来。 原来是关言呜呜地醒了过来,云苡舒抱着他,眼泪夺眶而出。关言的身上终于恢复了如常的颜色,嘴唇上的乌青也淡下去了,整个人不似先前那般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还好有你。” 云苡舒心里一阵后怕,握紧了云苡歌的手,云苡歌温言软语地好好安慰了一番,姐妹两个抱着孩子,躺在一张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云苡歌嘱咐娟儿继续按照药方按时熬药,给言儿喂下去。 关言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胃口也变好了许多,蓉儿逗她的时候,还会“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云苡舒看儿子面色越来越好,也能吃的下东西了,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人也活过来了,精神气也足了,又恢复了她往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做派。 她派管家仔细问了府上的奴婢和婆子,抓出来两个吃里扒外和许家有来往的婆子。这两个婆子早就得了许家的好处,根据许家的授意,故意将许家送的那一箱子有毒的玩具搬了过去。 在关言病了之后,还把消息传给了许家的接头人。 请示了关老夫人后,这两个婆子被家丁用鞋袜堵住了嘴,用鞭子抽了个半死送到了乡下庄子里,不许人医治不许人探视,只等着这二人活活病死。 许家的人,大都有官身在,还有些做生意的名声在外,有些许朋友,她动不得他们,传出去也不好听,只好等关狄回来再做决断。 关老夫人却让她立刻给关狄写信:“你要相信你夫君能把家中的事情处理好,也能把朝廷交代的事情料理到位,别怕他在西南因为此事分心,男人嘛,就该是家里的顶梁柱。” 云苡舒心中感激关老夫人如此为自己着想,当即动笔写了一封简要的书信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特意强调家中一切都好,让他别着急别担心。 三日后,关狄来信,说是已经处置了许家密谋此事的人,逼迫许家换了族长。和许家相关的亲戚朋友全部被迫搬离京城。 这些人有的不用关狄发落,早早就背着行囊深夜离开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生怕被关狄迁怒,日后,更是不敢和许家有半点关联牵扯。 信中,他的言语间满是后怕,不敢想此事的后果,让云苡舒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他会尽快回来。 云苡舒紧紧地攥着信,深觉自己嫁对了人。 …… 云家人听说了此事后,宋氏和云庭曦提着一颗心赶到了关府。 门房引着二人到前厅坐下,娟儿扶着云苡舒快步去了前厅,云苡歌跟在后面。 “言儿,怎么样了?”宋氏一脸的关切。 “吃了药睡下了,蓉儿在一旁守着。这次弟弟出事,多亏了蓉儿,她也不大,却懂事的很,寸步不离地在她弟弟身旁守着,那些想要害言儿的丫鬟婆子也没的下手的机会。” “这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就要遭受这些。” 说到这儿,宋氏忍不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许家人作孽,不得好死!” “你夫君也是个行动干脆利落的,才几日就把这事儿料理清楚了,不过,你府上的丫鬟婆子们可得细细盘问一番,祖籍、身契,都要仔细查看。” “母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 云苡舒点点头,忽而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传闻,看向云庭曦:“三姑姑,我听说江南闹水贼了,家中可还太平,妹妹弟弟们可还安全?” 云庭曦和夏阚泽本来今日就要回江南了,因为放心不下云苡舒,将返程的日子推迟了一日。 云庭曦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在京城多待些时日了,就是因为这帮贼匪闹的越来越凶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家中需要你们姑父料理安排。” 夏阚泽是家中的主心骨,此番陪着云庭曦出来,也是离家有些久了。 “三姑姑和三姑父赶快回吧,这帮水贼闹起来了,怕是过阵子更加不太平了。我们在京城都好好的,三姑姑不必记挂。” 云庭曦依依不舍,嘱咐她们要时常给她写信,宋氏又擦了擦眼角,心中懊悔为何当初把女儿嫁的这样远。 “你好好歇着,我们也回去了,我们在这儿,你也歇不踏实。” 回到了云府,次日一早,云庭曦和夏阚泽便启程回家了,云府派了不少侍卫和暗卫,一路保护他们的安全。 493清剿江南水贼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次日的朝堂上,寂静异常,最近北楚祸事频发,朝臣们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玄铮看着底下站着的一众大臣,揉了揉眉心问道:“众爱卿也都知道,江南水贼愈加猖狂,可有爱卿愿意前往江宁剿匪?” 这些天,接连不断的奏折都在说江南水贼的事情。 这些水贼,起初只是劫掠经过河道的商队,抢些钱财,并不会动手杀人。 可到了后来,这些水贼见无人敢反抗,官府也不管,越发的猖獗,开始对岸上的富户人家下手,不仅抢夺钱财,还强抢女子,杀人如麻,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官府见事情越演越烈,不得已才派了官兵去伏击,可屡战屡败,这些许久没有打过仗的官兵并不是刀口上添血,以此谋财路讨生活的水贼水匪的对手。 而且,江南一带积弊已久,官兵用的刀枪都是生锈断裂的,如何能对抗凶狠勇猛、气焰正盛的水贼? 玄铮的话落了地却没有回应,朝堂上的武将们互相看着,这江南的水贼和北楚的山贼土匪还不大一样,陆战和水战的区别很大,搞不好就是白白去送命,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没人愿意去做。 “陛下,臣愿意领兵前去!” 宋青岚被封为孝烈将军后,便参与了朝政,她站出来高声回应,冷眼瞧着万麟和万顺,江南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们二人有着很大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二人不仅不想法子补救,反而高高挂起,万顺甚至往左移了一步,躲在前面大臣的后面,期盼着陛下看不见自己。 玄铮一时没有言语,目光在群臣身上扫了一圈,暗道这帮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一个女子有心胸有气魄,叹道:“爱卿在京城周边剿匪屡次获胜,也有了剿匪的经验,可这回面对的是水贼,要万分小心!不可与他们缠斗!” “谢陛下!” 陆兵作战和水兵作战有很大的不同,她早就想实地打一仗了。此番前去,她定会做好作战的计划,不会带着官兵们搭上性命。 “宋启、宋摇光、万麟、万顺,朕命你们和宋青岚一同前去,剿灭水贼,重整江南水师!” 宋家军军纪严明,宋家治军有方,多去几个处理了水贼,顺道将江南水师也整顿一番。 玄铮目光定定地看着万麟和万顺,此二人倒是比前些年初到京城的时候白胖了不少,也是时候去收拾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了。 万麟和万顺面露难色,额头上冒出汗珠来,江南的那些事情他们二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那里留下来的都是他们的亲信故交,真要动手收拾,抹不开情面不说,还容易得罪人落埋怨,大家都是混官场的,今日你罚了他,明日他就能拖你下水。 可如今这情形,也由不得他二人拒绝,躲是躲不掉的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臣领旨。”万麟和万顺站出来领旨。 下了朝,宋家几人一起往校场走,此番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校场里面的事情要交代清楚。 而万麟和万顺则是快步回到了万府,动笔写信让人快马送到了江南。 …… 另一边,得知宋青岚即将离开京城前往江南,云苡歌和云苡舒都去了宋府准备给她送行。 “表姐,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带了两箱子药材过来,你随军带着,都是些治疗跌打损伤、刀伤、剑伤的。” “还有些解毒的丹药我放在香囊里面了,你随身携带。此番前去,江南的人怕是已经听到风声了,有些心虚的定不会让你平安地到江南,路上难免有歹人刺杀,你要小心。” 珠儿和月儿将药材分类放好,又把几个香囊交给了宋青岚的丫鬟柳儿,让她随衣物放好。 云苡歌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翠绿色的小药瓶,塞到宋青岚的手里:“这个是防止晕船的药膏,你到了江面上坐船的时候,偶尔拿出来闻一闻,能让你保持清醒,不会觉得头晕、恶心、想吐。” 宋青岚拧开瓶盖闻了一下,顿时头脑清醒,双眸发亮,不禁赞叹道:“真是好东西!你们学医的就是厉害!歌儿还说没帮上忙呢,你送的这些东西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受伤好不了,拖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仗早就打完了!” 她十分高兴,吩咐人好生收着。 云苡舒让娟儿待人东西搬进来,她从搬进来的箱子里面拿出来几件长衫和骑马装:“江南要比京城热上不少,这些衣裳你去了正好穿。” “我是按照之前给你量的尺寸做的,回头你试一试。” 宋青岚长的要比寻常的女子高大,就算是最近有些清瘦了,可骨架身高还是没怎么变。 宋青岚当即就将一套骑马装套在了身上,她看着地上的好几个箱子,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心中十分感动,一时不知该如何谢二人在,只说等她平安归来后,带着二人去山上打山鸡、抓兔子、掏鸟蛋、抓松鼠。 …… 送走了宋家人没过几天,中州一带又出事了。 中州派人来禀报,接连几天的暴雨引发了洪水,中州很多村镇山体滑坡、泥石流等灾害不断发生,村庄、房屋、船只、桥梁等受淹,甚至被冲毁,百姓们苦不堪言。 玄铮琢磨了一番后,命太子玄文衡带着人手前去巡视河道,修凿运河,筑堤坝防洪防汛。这样安排,既是解决这件事情,也是对太子的历练。 玄文衡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他是很想去巡视河道,解决这个山洪的问题,可对于未知的凶险,心中惴惴,加上对中州的大小官员并不熟悉,便去找玄铮商议对策。 紫宸殿内,玄铮和玄文衡一道用着午膳,玄铮和他说了中州的情况,夹了一块肉放在了他的碗里:“巡视河道的事儿,朕让云靖柏和梁宪和你一同前去。” 云靖柏和梁宪的身手和手段他自是知道的,有二人陪着他去,事半功倍,修凿运河,筑堤坝防洪防汛,一定能成。 只是…… 494玄冥被扣在宫里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文衡放下筷子:“父皇,那父皇的身边和京城的安危该当如何?” 梁宪是京城守备负责京城内的治安,而云靖柏是玄铮的护卫,要随行龙驾,保护他的安全。 “无妨,淮烨留在朕身边呢,还有你九皇叔,你是未来的储君,朕不能让你有事,你就安心去。” 这几个儿子当中,也就玄文衡有帝王的潜力,他若是出个什么好歹,北楚的未来可就堪忧了。 …… 送走了玄文衡,玄铮接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御医送来了安神香,点燃了安神香后,他才堪堪睡了过去。 这一日,玄铮召玄冥进宫。 玄冥进了宫去了紫宸殿,看到玄铮脸色憔悴,鬓间的白发更多了,心下黯然:“皇兄,最近可是睡的不好?” “朕也习惯了。” 一朝天子要忧心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年纪大了,吃不下睡不着也是常态。 玄铮摇摇头,指了指面前的矮凳,示意他坐下,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皱了皱眉:“这玉佩都坏了,怎么还戴着?” 皇家有的是上好的羊脂玉、翡翠,玉佩坏了,挑选一块上好的玉再雕刻一块就是了,带着块残玉倒显得寒酸。 “冥王府还差这一块玉佩了?若是没有好玉,宫里倒是有许多,戴着块碎玉,不吉利。” 玄铮叫过来李有才吩咐他挑几块上好的羊脂玉、红玉和翡翠送到冥王府去,再从已经雕刻好的玉佩当中挑选几块,一起送过去。 “谢皇兄,这玉佩对臣弟来说有特殊的含义。” 玄冥简单解释了一番,这玉佩是他和云苡歌的信物,二人各佩戴了半块。 有一回云苡歌遇到危险,他就是靠着这被歹徒射断的半块玉佩,找到了她。每每看到这枚玉佩,他都会想起她。 聊完了闲话,玄冥正色道:“可是边关出问题了?” 玄冥心中已有预感,他方才进宫的死后,看到一个报信的士兵匆匆离去,心中便猜到了几分。 “东越来犯,边关撑不住,来求援兵了。”玄铮欲言又止,看着玄冥抿着嘴。 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情都赶到一起发生了?玄铮想着一会儿和他商议完,定要召钦天监的人过来问问清楚。 “皇兄,可是要臣弟去领兵援助?” 朝中已经无人可用,早前彻查盐政派出去一些人,前者子江南闹水贼、中州洪涝,又派出去一批人,玄文广如今驻守在北疆一带,根本赶不过去,如今朝中能带兵去打仗的也就只剩下玄冥了。 “朕知道你这身子好不容易才好,可边关危在旦夕……” 东越不知怎的,知道了北楚目前的形式,天灾人祸朝中无人可用,屡次拒绝了北楚将领提出的议和条件,卯足了劲儿,一门心思地就是要占领北楚的国土。 “北楚寸步都不能让。” 玄冥语气坚定,决定带兵前去,和玄铮商议起该如何对付东越。 …… 冥王府内,云苡歌靠在软榻上,和珠儿、月儿一起做着针线活儿,她在给玄冥做靴子,针线篮子里放着还没缝完的鞋垫。 珠儿穿针引线:“王妃,最近京城里的事情还真是多。” 在府上,她们也听说了不少,朝中接连派出去好几员大将,连太子都离开了京城微服去巡视河道。 之前,她也备了很多药材和药丸给云靖柏送过去了,云靖柏让她和家里人不要担心,巡视河道,修凿运河,筑堤坝防洪防汛,样样都是大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不过,他也说了,这事儿虽然一时半会儿的完不成,但是只要太子找到了信得过的人,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便可以尽早回京城,太子回来了,他们也就跟着回来了。 “但愿过完这一阵子就好了。” 忽而,门房急急地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云苡歌立刻放下手里的针线,穿好衣裳整理了仪容仪表去前厅迎人。 来人是李有才,云苡歌曾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也算是熟识,李有才传话说冥王留在宫里和陛下商议要事,要云苡歌不必等着他回来,早早歇下便可。 云苡歌心中一惊,面上强装镇静:“珠儿,快去厨房拿些桂花糕和桔红糕来。” “府上新到了一批雪前龙井,配上这桂花糕和桔红糕,还请公公莫要嫌弃,品鉴一二。” 李有才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身后的小钱子将东西接了。他想起多年前他去过一次云府,似乎也是这位送了他桂花糕和桔红糕。 云苡歌说着漂亮话,不动声色地塞了一个锦囊,里头是金叶子。 “小钱子,你去帮着把这两个箱子搬过去。” 小钱子立刻会意,师傅这是有话要单独说,他立刻笑着问珠儿要把箱子搬到哪里去,随后带着几个大小太监出了前厅。 李有才拿了好处,心下高兴:“王妃客气了,王爷在宫里一切都好,还和陛下一起用了膳。” 云苡歌稍稍放心了些,好在玄冥还是安全的,虽被无缘无故地留在了宫里,至少人还是安全的。 二人你来我往地又客套了几句,云苡歌旁敲侧击地打听出来,原来陛下是要玄冥领兵去援助边关,防守东越。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玄冥又要去搏命了吗?! 说完话,小钱子也带着人回来了。 “咱家的话也递到了,这就回去交差了。”李有才带着人往外面走,云苡歌带着丫鬟们和他们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相送。 “公公慢走。” 送走了宫中的内侍,她脸色苍白,心里五味杂陈。 “王妃,我就瞧着那两个箱子华贵异常,宫里还真是阔气,箱子里面可放着不少宝贝。那玉石那叫一个晶莹剔透!还有那玉佩雕刻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珠儿连连赞叹,月儿也点头称是:“方才,奴婢的眼睛都看直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宫里的赏赐,可这回和往常不一样!还有好些玉坠子、玉发簪,若是王妃戴在头上,坠在耳朵上,一定是极好看的!” 云苡歌始终没有回应二人的话,月儿和珠儿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是方才宫里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495有你和孩子等着我回来,我一定小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月儿扶着她慢慢坐下,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珠儿去了厨房准备吃食。 房间内静悄悄的,月儿在心里骂自己嘴笨,怎么半句安慰王妃的话都想不出来?要是自己能像珠儿那样,时常哄王妃开心就好了。 天色渐暗,珠儿端过来一碗枸杞乌鸡汤、一碗红豆羹、一碟青菜和一碗青菜瘦肉粥:“王妃,吃点东西吧。” 云苡歌摸着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没有胃口,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撑着喝了一碗粥,就再也吃不下。后来,还是应嬷嬷拿着酸甜的果干和果饮过来,一边哄一边宽慰了几句,她才又喝了半碗枸杞乌鸡汤。 不知过了多久,已是夜深人静,珠儿看着云苡歌坐在房内看着门口发呆,心疼不已:“王妃,要么先去睡吧,等王爷回来了,奴婢立刻就去叫王妃。” 云苡歌摇摇头:“睡也睡不着。” 珠儿无奈,只好扶着她往里面走,扶着她靠在床上,盖上被子,吹灭了几根蜡烛。 “夜里凉,奴婢把门窗关上。” 房门关上后,云苡歌收回了视线,看着两个困意十足的丫鬟:“你们先去睡吧,我有需要再叫你们。” 珠儿和月儿对视了一眼,二人决定轮番守夜,月儿先去睡,等到后半夜再过来替珠儿。 …… 天渐渐亮了,云苡歌掀开被子,站起来披上一件外袍往府门口走,想要看看玄冥有没有从宫里回来,抬脚走上台阶,脑袋一阵眩晕就要倒在地上。 忽而,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满是忧虑的脸:“玄冥,你回来了……” 玄冥紧紧地抱着她,心中着急可步子走的缓慢沉稳,将她抱到了床上, 他捋了捋她的发丝:“我回来了。” 玄冥的面色略带憔悴,他想去净房换了衣裳再回来,却被云苡歌一把拉住:“听说,陛下派你去打仗?” 玄冥艰难地点头,心爱的人还怀着孕,他抱紧了她,低着头。 “宫里没有可以用的人了。”云苡歌的语气沉静,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家国不宁,小家何以为安? 这个在战场上受了无数伤的男人,又要出征了。 她双手握住玄冥的双手问道:“玄冥,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玄冥的目光柔软:“如果是男孩儿,我就教他骑马射箭,等他长大了,我和儿子一起保护你。” “如果是女孩儿,就教她些防身的本事,带着你和她走遍这大江南北,看尽大好风光。” 云苡歌的眼眶有些湿润,若是女子不被后宅困住一辈子,是何等的幸事。 玄冥知道她难过,哑着嗓子道:“先睡一会儿吧,军营里的将士们还在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云苡歌哪里睡的着,可他知道玄冥定是一夜未睡,此刻又困又累,点点头,抱着他在床上躺下。 睡到快晌午的时候,玄冥先醒了过来,吩咐丫鬟们摆饭,随后云苡歌也醒了。 用过饭后,玄冥牵着云苡歌的手到了后院。他这一走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教她一些防身的本事,他才能放心些。 看着一旁石桌上摆着的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云苡歌好奇地打量着,拿起一块中间凹陷,边缘锋利,扁平圆形的石头,仔细地瞧着。 “你哥哥从前在云府教过你防身术,可你现在怀着身子,不宜做太过用力且剧烈的动作,我预备了一些暗器,可以用来防身。” 他从云苡歌的手里拿过那枚石头,说道:“这是飞蝗石,我命人改良了一番,做的轻一些锋利一些,你淬上些毒药,随时带在身上。” 云苡歌认真地听着,这东西不大,可以放在香囊里,很是方便。 玄冥站在云苡歌的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发力,如何才能射的准:“看,这样手腕用力,瞄准了目标,用力射出去。你对着面前的这棵树,试一下。” 云苡歌用力一扔,飞蝗石扔出后,在空中飞行的样子和蝗虫很像,“嗖”的一下射中了树干,她低呼了一声,走过去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石头从树干上拔出来,能想象的到,这东西命中敌人威力有多大。 “飞镖也给你准备了一套,这东西飞射的会远一些,也是要依靠腕力直接甩出去,像这样。” 玄冥做了示范,动作干脆利落,云苡歌跟着学了,起初还拖泥带水的,可好在她有练武的底子在,试了几次后,感觉渐渐上手。 玄冥走到桌旁,拿起另一样暗器:“这个袖箭你也可以试一试,外出的时候可以带上。” 他侧身站好,将袖箭绑在小臂上,抬起、发射,动作一气呵成,这袖箭里面有一个带弹簧的筒状发射器,可以藏于袖中发射,射出的短箭能命中较远的目标。 看着云苡歌将这几个暗器都用的十分熟练了,玄冥才放心,二人去了净房洗干净身上的汗,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玄冥又叫来了管家和伺候云苡歌的嬷嬷丫鬟们,好生嘱咐了一番。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来,一切都要听王妃的安排,大小事宜都听从王妃的调遣,一切为王妃的性命安危为首位。 嬷嬷丫鬟们知道王爷要走,心里也是酸涩,想着王妃怀孕不易,只希望在小主子出生之前,王爷能平安回来。 …… 次日,天还没亮,云苡歌早早地起来,开始给玄冥穿戴衣物:“这里衣和靴子是我亲手做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 她本想给玄冥做一套完整的衣裳,里衣、中衣、外袍,可时间来不及了。 云苡歌强忍着不露出愁苦之色,扯着嘴角笑着看玄冥,又帮他套上厚重的铠甲。 “你亲手做的,我一定好好穿。”玄冥的心中一暖,他知道她的绣工有多么的不好,绣了这里衣,缝了鞋子,定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她白玉一样的纤细胳膊紧紧地搂住了玄冥的劲腰,玄冥抚摸着她的背,安抚道:“有你和孩子等着我回来,我一定小心。” 496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二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量地跳动着。 玄冥低头亲了亲云苡歌的额头:“等着我回来。” 云苡歌用力地点头,她一定会为她抄经书拜佛祖祈福。 “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定要给我去信,要让我知道府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云苡歌点点头,他送着玄冥出了冥王府,看着他跃身上马,眼眸里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玄冥回头深深地看了云苡歌一眼,深吸一口气甩着缰绳策马而去。 “王妃,府上能带的丹药全都给王爷带上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珠儿扶着云苡歌,在一旁宽慰着。 “是啊,王妃,我们先回屋吧。” 月儿也在一旁附和着,二人自从知道冥王要离开京城,领兵打仗后,立刻就去准备东西了。前阵子才给宋青岚和云靖柏准备过,所以二人也是熟门熟路,只希望能让王妃省些心。 送走了冥王后,二人又想法子逗云苡歌开心,不光给她念话本子,还扮起了才子佳人,一时间,府上的丫鬟侍从们闲来无事的时候便聚在一起排练,给云苡歌演话本子看。 应嬷嬷和闻嬷嬷起初还觉得不大妥当,哪有大户人家的丫鬟婆子侍从们聚在一起唱戏的? 可寻思着从外头请的戏班子,不知根不知底的,还是王府上的人最靠谱。再瞧着府上的人其乐融融的,云苡歌也开心,二人倒是不好开口坏了大家的兴致,竟是也参与了进去。 只是嘱咐了府上的人,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 另一边,宋青岚一行人继续南下,路过寿春,离的老远就看到了段家人在城门口迎接着。 “听说你要南下,想着必会经过这里,府上的房屋都收拾好了,就留在府上住吧。” 宋青岚也没有客气, 段静娴看到宋遥光,眼神微微闪躲,扶了扶发髻上的珠钗。 宋遥光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感觉身板比之前圆润胖乎了些,上回教她射箭那阵子,她简直瘦的风一吹就会倒似的,手上也没劲儿,弓箭拿起来都费劲,更别提把箭射的远了。 宋青岚赞叹道:“这一路下来,感觉越来越热,不过这风景也是越来越秀丽。” 一行人往段府走,到了府门口,门房早已经将大门打开,府内宽敞而华丽,十分通透,一眼能看到远处的垂花门。 门上镶嵌着精致的木雕和石雕,庭院中央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养着各种金鱼和乌龟。庭院四周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 “先去前厅歇脚,等用了膳,丫鬟们也将东西都安置好了,正好回去休息。” 段明理引着几人进了前厅,前厅内左右两旁的桌子上放了两个海棠盆,盆中放着大块的冰块,寿春虽然天气比京城暖和不少,但也远没有的到热的人汗流浃背的地步,这个时节就用上了冰,足见段家的富庶。 用清泉水泡过的清凉甜爽的瓜果,精巧漂亮的点心,放在雅致的盘子里,摆在白玉桌子上。 宋遥光头一次来段家,看花了眼,不禁感叹富贵人家真是不凡,连桌子都用白玉的,他出身宋府,也是豪门世家,可宋府的用具远不及段家这么豪奢。 前厅内凉爽舒适,瓜果香气宜人。几人吃饱后,段明理带着他们在院子里面转。 “呦,这院子里还放了几个稻草靶子?” “是小妹静娴,不知怎么的又迷上射箭了,成日在家中练习,手都磨出茧子来了,谁劝都不听,你说一个姑娘家家的,手最是要保养好……” “哥……”段静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打断了自己哥哥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她,她怎么好意思。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在段明理的耳边说了几句,段明理冲着几人微微扶了扶身子:“有一批货,对方急着要,又是老主顾,得我亲自去。我去送了便回来,静娴,你好好招待大家。” 宋青岚忙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转头看向宋遥光:“你跟着一起去!” 最近江南不太平,寿春最近看起来没什么影响,不过多个人一起跟着保护总是好的。段明理知道宋青岚是好意,便也没有推拒,带着人和货便走了。 送走二人后,宋青岚和段静娴坐在一处说话,她看着段静娴手心上厚厚的茧子,拉着她走到院子里,让她拉弓射箭给自己看,指点了一番后才回房。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宋青岚疑惑道:“怎么他们还没回来?你大哥平时送货也需要花费这么长时间吗?” 二人正说着,府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快叫府医!准备热水!” 宋遥光肩膀上中了一箭,箭头深深地刺入肌肉,半截箭尾残留在外面,被鲜血浸湿的衣料下的皮肤,已经开始肿胀发黑。 他的小腿被利剑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这箭上有毒!得赶快把箭头取出来。” 府医浑身冒汗,让助手把金疮药和纱布拿出来。这箭要是射的再深一点,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都救不活了。 宋遥光疼的浑身发抖,宋青岚忽而想起来云苡歌给她带了麻药,立刻让柳儿取出来给他用上,片刻后,他的身上开始感到麻木、无力,最后昏睡了过去。 段明理也伤的不轻,衣裳被划开了数道裂痕,满身是血。 “你们可是路上遇上匪贼了?” 段明理点点头,以往他在送货的途中也不是没遇到过拦路要钱的,不过这道上有规矩,只要给了一定的银两,对方就会放人走。 可今日这批人,显然不是在寿春一带混的,行事毫无章法,见货就抢,见人就杀。野蛮凶狠不说,这帮人的武器上竟然还淬了毒,心思实在歹毒。 宋青岚双眸微暗:“形式越来越严重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加速前进。” 几人齐齐地转头去看宋遥光,见到段静娴正用温热的毛巾擦着他额头上的汗。 497本宫是不是也能算的上是半个媒人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遥光就先留在这里吧,他这个样子也上不了战场。” 几人简单商议了一番便做了决定,等到次日宋遥光醒来的时候,宋青岚已经带着人尘土飞扬的走了,他心有不甘,可身上有伤,为了不给大家拖后腿,也只能留在这里养伤。 段静娴见他心情不好,找了许多兵书过来给他看,还吩咐了厨房多做些京城人常吃的点心,宋遥光这才缓过来一些,看着段静娴忙前忙后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兵书?”宋遥光好奇地问道。 桌子上摞了一小摞诸如《兵法》、《纵横》、《六韬》、《练兵实纪》之类的兵书,还有许多本江湖小说和英雄的人物传记。 “是你哥哥看的?” 段家是做生意的,这商场如战场,看些兵书学习兵法,诸如暗度陈仓、趁火打劫、顺手牵羊、李代桃僵、偷梁换柱之类的妙计在生意场上也能用上。 段静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承认:“是我喜欢看,我很羡慕儿郎们可以纵马驰骋,还有像宋家姐姐那样英姿飒爽,可我是女儿身,身子又不好,每回去京城回来都要大病一场,更别提上阵杀敌,骑马驰骋了。” 她身子弱,也就尤其地羡慕欣赏那些凶猛彪悍,南征北战、走南闯北的将士们。 之前,段家想把她许配给寿春富有的员外,可对方测过八字后说她命薄,便没来提亲,婚事也就作罢了。云苡歌和云苡舒还曾想着让她嫁到京城去,可她实在是不适应那里干燥寒冷的气候,小住一段时日还行,后半生都生活在那里非得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对了,你是不是经常去军营,上战场?能不能给我讲讲?” 段静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还端过来瓜子、核桃、热茶水。 宋遥光哪里受的住漂亮姑娘用如此崇拜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以往都是他用这种目光盯着宋青岚看,他心中难免得意起来。 嗯,这种感觉真不错。 “那我就给你说说我们在北疆的那场仗……” …… 另一边的冥王府,玄冥走后,府上便安静的出奇,大家都知道王妃心情不好,便也不会不识趣地往她身前凑趣。 这一日,门房急急地来报:“王妃,长公主殿下来了!” 珠儿嘟囔了一句:“哟,真是稀客。” 她对长公主的印象并不好,早年间她对云苡歌是百般刁难,虽是受到了白芷涵的挑唆,后来看清了白芷涵的面目后,改变了对云苡歌的态度,还对她多般维护,以皇姐的名义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但此等是非不分之人,她从心里不喜欢。 “珠儿,慎言,一会儿见到了长公主可要恭敬些。” 云苡歌带着人出去相迎:“参见长公主。” “你还怀着身子,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怎么,有些日子不见了,反倒生分了这么多?叫本宫皇姐吧!” 长公主玄姿容貌依旧,她的头上戴着精美镶嵌的翡翠宝塔金簪,身披浅绿色流云飞鹤丝绒长裙,颈上悬着淡紫色水晶链带,眸如星河,婉约动人。 “早就想来看你了,可你府上事多,总要让你有时间休息。” 玄冥在的时候,谢绝了一切前来送礼祝贺的宾客,就是想让云苡歌不必费精神去应付那些官场上的人。 “皇姐能来府上小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云苡歌带着玄姿往里面走,丫鬟们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玄姿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王府内的房屋瓦舍,拍了拍云苡歌的手:“本宫带了几个宫里修缮的师傅过来,把王府上下检查一番,残缺的门槛、下雨后会滑的地面,还有房檐上容易脱落的瓦片,都要修正好,避免意外。” 她在宫里这么些年,后宫嫔妃小产的事情她听的多了,看的也多,深知意外总是不经意地到来,让人防不胜防。 下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房顶上掉落一块瓦片把人给砸死了、被门槛绊了一下身下立刻就见了红…… “还有,你得让府上的下人们把自己的首饰都收起来,若是哪天谁的珠串断裂掉了满地的珠子,你脚下一滑,摔倒了可就出大事了。” 珠儿咽了咽唾沫,她对玄姿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变,宫里的女人不一般呐!知道的真多!真会算计! “谢皇姐提醒。” 玄姿点点头:“本宫方才进来的时候,瞧着你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神采奕奕、忙前忙后的,想来也是真心为你好,有这样的人照顾着,本宫也放心了。” 长公主玄姿的目光落在云苡歌的肚子上,心里发堵,往最坏了想,如果玄冥战死沙场,她肚子里的就是遗腹子,是玄冥唯一的血脉,她一定要保护好。 “不如,你随本宫去明月别院住一阵子吧,也换换心情。” 在自己的地盘,她能完全的保护好云苡歌,只有她在自己身边,她才放心。 “把你用习惯了的寝具都带上,丫鬟嬷嬷们也都跟着一起去,若是你在本宫那里住的腻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云苡歌想了想便同意了,在冥王府,到处都是玄冥的影子,看不到他的人又记挂着他,心情总是郁郁,或许换一个地方住一阵子,心情能好些,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好的。 “好,那我让她们收拾收拾。” 玄姿握住她的手:“那两日后,本宫派人来接你。” …… 两日后,云苡歌坐着铺了柔软毛毯的马车去了明月别院。 这明月别院是长公主的居所,这别院很大,犹如一座静谧而庄严的独立宫殿,坐落在绿意盎然的园林之中。 大门上镶嵌着精美的镂空花纹,别院内,从门口到前院、前厅、中殿、后院,还有偏殿的门前都摆放着不同的应季鲜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庭院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右边是一座小巧精致的亭子,云苡歌想起来,曾经长公主举办百花宴,她和玄冥还在这里下过棋。 玄姿顺着云苡歌的视线看过去,感慨道:“你和玄冥,在本宫这里下过棋,那本宫是不是也能算的上是半个媒人了?” 498王爷的里衣都馊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脸色一红:“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二人缓步走在铺满了鹅卵石的小径上,长公主怕她摔倒,紧紧地挽着她的手,吩咐身边的丫鬟:“明日找个工匠来,让人把这小路重新铺一下。” “皇姐,不必麻烦了……” 她在这里并不会常住,如此大的变动,她实在觉得没有必要,自己走的时候小心一些就是了。 “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不过就是重新铺一条路,也不费什么事儿。往常也时常有人摔倒,早就该修了,只不过是一直拖着罢了。” 二人正说着,别院门口忽而传来马车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云苡歌转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本宫叫了你三姐过来,让她陪陪你。” 云苡歌感谢长公主想的如此周到。 云苡舒带着蓉儿和关言一起过来,蓉儿顶喜欢这漂亮宽敞的别院,拍着手蹦蹦跳跳的:“好精致的院子!和殿下一样美!” 长公主笑的合不拢嘴,夸这孩子的嘴真是甜,就像是抹了蜜一样。 “母亲,殿下,我可以在院子里面转一转吗?”蓉儿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在得到了云苡舒和长公主的同意后,在丫鬟的陪同下参观着院子。 云苡歌和云苡舒到了茶室坐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嫂又怀孕了!” 对于后宅的女人来说,以云靖松回家的频率来看,苏氏算是易孕的体质了。云靖松时常忙于公务,忙着忙着就在刑部睡下了,和苏氏在一处深入交流的频次,实在有限。 云苡歌激动地握住了云苡舒的手:“你说真的?!” “这还能有假?大哥还说呢,要是这一胎是女孩儿就好了,女孩儿最会疼人了。大嫂倒是不在意,生男生女都好。” “只是,大嫂生第一胎的时候,崩漏大出血,现在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母亲和亲家伯母那头也是担心这件事情,请了不少大夫和稳婆过来看。” “可这刚怀上孩子,能看出来什么?” 云苡舒笑了笑继续说道:“八弟也是有意思,给大嫂算了一卦,说是这一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要远离火命之人。” 云苡歌瞪大了眼睛:“火命?” “八弟说火命之人和大嫂肚子里的孩子相克,尤其是霹雳火命的人,和大嫂腹中孩子的气场冲突强烈,容易造成小产。” 云靖竹卜算之后,宋氏和谢氏立刻着急了府上的全部下人,一一询问排查,将几个火命之人掉去了城外的庄子。 还有几个不愿意去城外庄子的,谎报了自己的八字,可云靖竹也是个厉害的,根据面相,抓出来几个面貌上尖下阔,印堂窄而眉毛浓,鼻准丰而稍大的下人,将他们的身契翻出来一看,八字一查果真是火命的。这些人立刻被提了出去,一个都跑不掉。 苏氏是个心软的,原本不想如此兴师动众的,只说让这些火命的人留在外院伺候就行了,可宋氏坚持要把人送到庄子里,有些表现好的一等奴仆去了便直接当管事,如此一来,大伙的情绪也没有那么低落,更没有寒了忠实奴仆的心。 姐妹二人聊了好一会儿,赞叹云靖竹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到上回还是云靖竹求雨,救了她和玄冥的命,回忆起那场大火,云苡歌心里惴惴的:“也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 夜里,林间山洞内,一队人马正在休息,士兵们架起了大锅烧水煮粥。 因为是去东越支援,路途较远,也不必担心这边升起的烟雾会被敌军发现,从而知道他们的踪迹和行军路线。 玄冥坐在石墩上,拿着水壶喝水,脸上的胡茬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沧桑。 “王爷……” 湛岳欲言又止,走到玄冥的身旁又往后退了两步。 王爷的身上都馊了,散发着酸酸的味道,可王爷说什么都不肯换里衣,说那上面还有王妃的味道,是王妃亲手给他做的,亲自给他穿上的,似乎还能感受到王妃的触感。 这可苦了这几个贴身保护他的侍卫们,湛岳尤其对气味敏感,离的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味儿,他实在理解不了,从前最干净最受不了脏污的王爷,怎么这回能忍这么多日? 而且,王爷若是能感受到王妃的触感,难不成王妃成了鬼魂,时刻跟在王爷的身边? 这些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一想,自然不敢和玄冥说。 “怎么了?” 玄冥没注意到湛岳退两步的动作,他随意地将水壶扔到一旁,钱遂立刻起身拿着水壶跑到岸边打水,远离玄冥,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仰头长叹。 “王爷要不要换身衣裳?咱们箱子里还有好多衣裳呢,王爷的外袍都磨破了,穿着也不保暖。而且,旁边就有一条溪水。” 湛岳言词委婉,既换了外袍,那不如从里到外都换了,最好再下水快速洗个澡。 “也是,那就换件外袍吧!” 湛岳:“……” 好在天公作美,直到下了一场大雨,将浑身都淋湿了,玄冥浑身湿的透透的,没法子才不得不把里里外外的衣服脱下来,换了另一套穿上。 他嘱咐湛岳,务必要尽快把那王妃亲手做的里衣晾干,他次日早起要穿。 湛岳头大,将里衣挂在架子上,和钱遂、钱墨轮流看着,生怕这一件衣裳出什么差错。 钱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王爷真是能折腾人……” “王妃也是,怎么不多做几件好让王爷换着穿?”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惊的目瞪口呆,钱遂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方才太困了,这话没过脑子竟是自己就跑了出来。 “小心你的脑袋?!” 钱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件祥云纹的里衣。 几人说着话,其余的将士们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闭着眼睛休息,而玄冥则在林间来回地走着,寻找着地上形状特别的石头,顺手拾起几片落叶,心里想着云苡歌此刻可能在做些什么。 499土豆脑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王爷,就快要到东越了。” 湛岳申请严肃,他知道一旦到了东越可能要面对的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树干上或是在帐篷里休息的将士们,一旦双方打起仗来,可能有些人再也无法回家看望亲人了。 一场战争下来,又有多少妻子要失去丈夫,有多少幼童要失去父亲。 “东越的情况,可都打听清楚了?”玄冥将捡起来的石头用袖子擦了擦,擦掉上面的尘土。 湛岳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信纸:“先行出发潜进东越的探子送回来了最新的消息,王爷请看。” 玄冥将那密信仔细看了一遍,思索片刻后和湛岳说了该如何布局。 “做完这些事情后,你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冥王府,交到王妃的手里。” 玄冥拿出一封信,又往信封里面塞了些东西,递到了湛岳的手里。 湛岳应声去了:“属下这就去办。” …… 另一边,关狄在彻查大烟的事情,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他顺着线索一层一层追下去,已经有些眉目,和协助办案的官员们聚在房间里分析着如何才能抓到这幕后之人。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做起大烟生意的确是瑞王无异了。 一个被流放到西南边陲的罪人,竟然还能操持起如此庞大的组织,让人又恨又敬。 玄铮接到了关狄送过来的信件,想着瑞王的母妃还在宫里,立刻给关狄回信,信中暗示可用她作为诱饵,若是他还想让自己的母妃活命,就赶紧束手就擒。 “把这人快马送到关狄手里。” 李有才接了信,亲自去办。 “陛下,彻查盐政的大人求见。”紫宸殿门口的小钱子禀报道。 玄铮让人进来,随后听了关于北楚贩卖私盐的事情,这事儿是按照玄文衡提出的建议,从朝中选了几位大臣去调查,此番,几个大臣进宫,就是来请示后续的动作。 “盐引价高,难免有些穷苦的百姓买不起盐引,又没有其他的营生,只好私自贩卖盐。” 玄铮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近来北楚多有灾难,不可实行太过严苛的政令,不然民怨沸腾不好收场。 “传朕的旨意下去,穷苦的老少男妇,挑卖四十斤以下的,不准禁捕。” 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改善百姓们的穷苦状况,同时缓解百姓买不起盐,过度淡食的状况。 “数量超过四十斤的,第一次警告,若有再犯,再行惩处。” 几个大臣领命去办,玄铮将处理完的奏折放在一旁,想着玄文衡那边是否顺利。 …… 这一日,玄文衡、云靖柏和梁宪到了中州,几人找了客栈歇脚。因为是微服暗访,太子玄文衡并没有拿出太子的派头让当地的官员们接待。 玄文衡并没有觉得这里的条件不如皇宫的好,反倒觉得十分新奇。而且,没人注意,行动才方便。 “哥哥,饭菜好了,先用一些吧!” 梁千兰带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客栈准备的饭菜他们吃了不放心,而且,这边的饭菜不合口味,梁千兰便和客栈掌柜打了招呼借了客栈的厨房,自己带着随行的侍女侍从准备饭菜。 起初,几人发现她偷偷跟在行军队伍里面的时候很是惊讶,女子在外多有不便,更何况他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来办正经事的,当即就要梁千兰回去。 梁千兰解释说她是因为不放心自己的亲哥哥才暗中跟过来的,玄文衡便也没说什么。可自己妹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梁宪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几人见着她并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还会带着人洗衣做饭,很是能适应在外头的艰苦环境,便没让她留了下来。 “好香啊!正好饿了!” 云靖柏看着桌子上的菜很是高兴,都是他喜欢的,闻着这酸酸辣辣的味道,端着碗拿着筷子,咽了咽口水。 梁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却是叹了口气,举起筷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住:“兰儿,哥哥知道你准备饭菜辛苦,可怎么都是土豆啊?酸辣土豆丝、土豆炖鸡、肉酱土豆泥、腊肉土豆片……” 酸辣土豆丝色泽光亮、土豆炖鸡块大料足、肉酱土豆泥细腻软糯、腊肉土豆片厚薄适中…… 梁千兰脸色一红,偷瞄了云靖柏一眼,他是个土豆脑袋,就是喜欢吃土豆,梁千兰知道后便学了不少做土豆的方法。外出公办本来就辛苦,一定要让他吃好吃饱。 “是啊,咱们又不是没银子买菜,怎么全是土豆?中州不是盛产银珠扒熊掌、白扒鱼翅、银牙燕菜吗?” 玄文衡也很是费解,他惊讶梁千兰怎么做了一桌子的土豆,更惊讶她竟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把土豆这种平平无奇的东西做出如此繁多的花样来。 “哎呀,太子殿下,哥哥,方才吩咐人去买菜,只买回来这些土豆,下回,下回给你们做不一样的饭菜!” 梁千兰慌忙解释,玄文衡和梁宪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双眼放光的云靖竹,看破不说破。她辛辛苦苦准备饭菜,几人也不好挑三拣四的。 “好好,快吃吧,动筷子!” 一行人在中州的这几日,走访了百姓,暗中观察了官府的行径,对这边的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正当玄文衡准备妥当打算和中州河道总督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中州河道总督徐聘自己找上门来了。 徐聘身材高大而微微有些发福,身形臃肿。他的头发稀疏干枯,皮肤粗糙,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浑浊和疲惫。 “不知太子大驾光临,臣等有失远迎!” 徐聘的笑容有些僵硬,牙齿泛黄,一张嘴就有一股难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 “臣等有失远迎!” 徐聘身后跟着的一众大臣学着徐聘的动作行礼问好。 “太子殿下,臣等早就准备好了厢房,不如太子殿下和随行的云大人、梁大人移步府邸休息。” 徐聘准备了歌舞酒菜,打算用美食和美人来征服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子,可玄文衡虽然嘴馋却是个心志坚定的人,直接拒绝了这个老油条的宴请。到了府邸后,将他一个人提溜到了书房,门窗紧闭。 500 中州之困已解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 徐聘身后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吓得他肥胖的身子一颤。 玄文衡收起乖巧欢快的笑容,板着脸严肃道:“徐大人,你做的那些好事,不用本宫一一道来吧?” 徐聘还想装糊涂,却见玄文衡扔了几个账本和供词出来。 徐聘往地上、桌上瞟了一眼,看到那些名字和手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这是……” 玄文衡一行人来到中州这段时日,抓住了不少大臣的把柄,暗中行事的好处就是对方没有防备,而这些做了亏心事的人又恰巧听说了太子要微服私访,一根弦紧绷着,想要把这些关键证据运送到更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半路被他们给截胡了。 徐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道:“太子殿下,老臣实在冤枉啊,都是手下那些不知好歹的做的,老臣实在不知情啊……” “徐大人,你也别和本宫装了,只要你配合本宫修建水坝、开凿洪沟、设置运口、疏通河水入江……这过去的事情可以从轻处罚。” “若是你不愿意,自然有愿意的来替你的班。你也知道,这些证据如果送到我父皇面前,父皇震怒之下会如何处罚你……” 徐聘眼珠子一转,立刻磕头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尽管吩咐,老臣一定都听太子殿下的!” 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样子,玄文衡知道他没有胆子骗自己,便拉着他让他坐下,打开先前画好的图纸,和他详细说起修建水坝、开凿洪沟的事宜。 …… 这一日,雨渐渐停了,徐聘带着中州的大小官员和河工们一起清理河口的淤泥,加快排水。 玄文衡和云靖柏、梁宪等人商议赈灾的事宜。 玄文衡说道:“这中州灾情,不仅要治理水患,还要保证百姓有粮可食。” “殿下打算怎么办?开官府的储备粮仓?” “中州的水患能严重到这个程度,可见官府的不作为,让他们开粮仓,怕是有一万个借口来推拒。虽然徐聘进来比较配合,可也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老奸巨猾的奸臣的身上。只能招商运粮,平抑米价。” 大灾之后,粮食是最珍贵抢手的物资,一些黑心肝的无良商人会趁此机会囤积粮食,哄抬米价,甚至和官府勾结,大发国难不义之财。 玄文衡给宫里去了信,得到玄铮的许可后下令免去了周边码头的米税,通州、张家湾、李家港的商贾们闻风而动,运送了大量的粮食到中州,使得百姓们缺粮少食的情况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中州本地屯粮的商贾们见百姓都从外地商人手中购买粮食,眼见着这批陈粮就要砸在自己的手里,也降低了米价开始售卖。 此举颇见成效,玄文衡心中欣喜,同时,玄铮在心中说大事小情他可以自己酌情拿主意,更是让他可以施展拳脚地大干一番。 “吩咐下去,捐粮十石以上的,可以佩戴官府发的大红花,捐粮三十石以上,州县官送匾悬挂,捐粮五十石以上的,由督抚给匾悬挂。捐粮两百石、四百石以上的,可分别赐九品、七品顶带,穿上县官的官服沿街炫耀!” 这中州的商人和官员们都是好面子的,一听有这等好事,都卯足了劲儿的捐粮捐物,得了赏赐后大张旗鼓地当街宣扬,招摇过市,好不热闹。 玄文衡等人解决了这大规模的饥荒问题,心中也是高兴。 …… 而另一边的宋青岚到了江南,这边并不顺利。 水师里面有不少吃空饷的,武器库里面的刀枪剑戟多半是生了绣的,有几把长枪甚至刚拿起来就断裂了。士兵们的日子过的也甚是凄苦,军衣军被破烂不已,用的都是几年前剩下来的烂货。 伙房做的饭菜仿若猪食,土豆和萝卜连皮都没有削,混合着白菜帮子随意地扔进了烧着开水的大锅,煮熟了就分下去,半点油水都没有。 宋青岚心里的火蹭的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抓住几个军中将领还有地方有关联的官员,上上下下仔细盘问,可这些人竟是互相推诿,一时之间抓不到负责之人。 宋青岚只好把经手的人全都抓了起来,关在一起严刑拷问,问不出来一个都不放出去。 其中一个分发军需屋子发放的官员哭诉道:“将军,地方太穷了,就连这些军衣军被,还是我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银子置办的……” 宋青岚一拍桌子,瞪着眼睛怒道:“你个没脑壳的!江南最是富足,年年收上来的赋税有多少?朝廷的拨款有多少?银子都进了谁的腰包,花在了哪里,你们几个狗摸样的心里清楚!” “来人哪,把这几人拖下去,军法处置!” “将军,将军饶命啊!” 几个将领鬼哭狼嚎,眼神不住地往万家人的 身上瞟。 宋青岚冷哼一声:“万大人,你们怎么看?” 万麟和万顺脸上难看的很,这里原本是他们在管,自从去了京城参与夺嫡后,便放任了手下。 这江南的事儿是陛下亲自盯着的,万麟只好剜肉放血,从身边的几个亲信开始下手,重重地处罚,以儆效尤。 眼看着万麟对这些将领该罚的罚,该革职的革职,心里的一口气总算是出了。 “万大人好气魄。” 万麟和万顺大脸一红,点着头没有言语。 “处理完军中的事情,我们也该想想如何清理这些水贼了。” 水贼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彪悍凶猛的宋家人来了,竟是做起了缩头乌龟,安生了不少时日。宋家人想和水贼一决高下都没有机会,对方似乎和他们玩起了捉迷藏,躲藏在暗处就是不现身。 如今,整肃完军中的事情,左等右等不见水贼,几人心下都有些着急,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引蛇出洞。 “父亲,明日我先带着一队人马假意离开这里,让水贼们放松警惕,等到晚上再从小路回来。” 宋青岚询问着宋启的意见。 501王妃,王爷来信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宋启赞同的点头,此计可一试,万麟和万顺没有反对,几人商议了一番细节后,便带着人手去准备。 宋青岚目露凶光,此举必要一击既胜!她一刀砍在面前的青瓜上,顿时青瓜被劈成了两半,鲜红的汁水顺着桌子流了下来。 “水贼的项上人头,必是我囊中之物!” …… 另一边,正有好消息传来。 “王妃,王爷来信了!” 珠儿拿着信兴冲冲地跑进了云苡歌的屋子里。 原本,这信是送到了冥王府,冥王府的人拿了信后,立刻将信又送到了长公主的明月别院。自从玄冥离开京城后,就没怎么收到过他们的消息,忽而听说玄冥送信过来了,云苡歌激动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月儿连忙过去扶住了她。 “王妃,这信沉甸甸的!” 云苡歌迫不及待地从珠儿的手里接过信,打开一看,里面有玄冥亲笔写的信件,还有几块石头、几片树叶。 “王妃,这石头是心形的!还有这块也是!” 珠儿指着桌子上的几块材质不同、颜色不同的石头惊讶道。 这些石头形状独特、表面光滑,有的是淡雅的米白色,有的是淡青色,在阳光下,石头表面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繁星闪烁在夜空中。 “王妃,你摸摸,这石头还是热乎的呢!” 珠儿和月儿在看石头的时候,云苡歌正在聚精会神地读信,信上,玄冥写了这一路的见闻,嘱咐她好好照顾身体,不要担心她。 结尾处,他笔锋一转,写了大段大段的情话,看的她脸红心跳,听到月儿在喊自己,猛地把信纸合上,将信塞回到了信封里面。 “看王妃脸红的!” 云苡歌拿起那几块石头看着,越看越喜欢:“珠儿,把这些东西找个盒子装起来,放在我的床头。” “是,奴婢这就去办!” 片刻后,珠儿端着一个檀木盒子过来,盒子里面放着石块,还装饰着些干花和干草,很是漂亮。 …… 日子过的飞快,云苡歌的身孕已经七个月了。 这一日,长公主接到了蜀国公主的信件,邀请她到蜀国一聚。她本想带着云苡歌一起,可她怀着身子实在不好来回地折腾,而且,蜀国和北楚的气候条件差异较大,去了若是不适应也容易生病。 “你好好养胎,等本宫回来,给你带蜀国的物产!” 长公主离开了明月别院后,云苡歌也不好再住下去,便带着人回了冥王府。 留在府上的下人看着云苡歌隆起的肚子不禁惊呼,原来王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丫鬟们赶紧去收拾云苡歌的衣裳,把衣裙改大、清洗晾晒。 冥王府内的房屋瓦舍看上去焕然一新,之前长公主下令派人修葺的房屋和地面,早已经干了,许多方方正正的桌子都被换成了圆形木桌,角落里面放在暗处容易把人绊倒的花瓶、石墩,也被搬走了,王府看上去干净、宽敞了不少。 房屋修葺期间,云靖竹也来过一趟,说是把东西都换成圆形的,不仅人不容易磕碰受伤,风水上也会更好。 看着前厅放着的几本《北楚要闻》,云苡歌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看着,首页便是几行大字 “冥王大败东越,活捉东越太子!” “王妃,王爷可真厉害!”珠儿在一旁赞叹道。 云苡歌激动的手有些发抖,既然消息已经快马传回来了,玄冥做好善后,想必很快就能看到他了! “王妃,这东越的人长什么样儿啊?王爷会带着东越太子回来吗?” 珠儿好奇,听说东越的人打仗如此厉害,是因为他们有四个脑袋,十二条胳膊,所以可以把前后左右各个方位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人能打十二个人,敌人完全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月儿也很是好奇:“我也想瞧一瞧,就算是隔着老远看上一眼也行啊,看看到底是不是四个脑袋,十二条胳膊……” 云苡歌笑道:“你们还真信了那话本上说的?既然活捉了,人自是要带回来的,不过,是直接带去宫里。” 北楚和东越议和,东越太子被活捉带回了京城,将留在北楚为质,他是东越帝最宠爱的儿子,只要有他在,便可包北楚和东越边关太平,子民安居乐业。 玄冥此举甚妙,大败东越,既解决了当下的困境,活捉了东越太子又可保北楚边境日后的安宁。 “不过,我猜王爷可能会让人押着东越太子从大路走,而且会走的很慢,让北楚的百姓都看到东越太子落魄惨败的模样,以此来扬我北楚国威。” “或许,到时候,你们可以出府去看看东越太子有几个脑袋,几条胳膊……” 珠儿点点头,琢磨着王爷回来了,那是不是钱遂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马车轮子的声音和门房报信的喊声。 “王妃,王爷回来了!大好消息!王爷回来了!” 门房欢欢喜喜地跑进来喊着,激动地手足无措。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外面,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王爷,真的回来了?!” 她深爱的男人,平安回来了!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前,回来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珠儿和月儿已经手脚麻利地给她换上了漂亮的翠绿色衣裙,描了柳叶眉,画了粉红色的花钿,涂了红唇上了胭脂。 “月儿,你快点,我都给王妃上好妆了,你怎么首饰还没戴好?!” 珠儿急的直跺脚,见月儿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选哪一个珠钗的时候,珠儿眼疾手快地挑出一支发簪给云苡歌戴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枚玉佩,系在了云苡歌的腰上。 这发簪和玉佩都是王爷送给王妃的,是二人之间的定情之物,王爷见了保准喜欢。 不管其余的珠钗有多么的漂亮,其中的含义,都不如这白玉发簪和羊脂玉的玉佩来的重要。 月儿尴尬地收回手,去给云苡歌拿手帕,疑惑地问道:“珠儿,那玉佩都碎了一半,王府又不是缺银子,今日又是迎接王爷回来这样的大事,怎么戴这块?” “你不懂,有一回王妃遇到危险,歹徒一箭正好射到了王妃身上的玉佩上,将这玉佩被射成了两块,据说王爷是顺着玉佩找到王妃的,后来,这玉佩啊,就一块王爷戴着一块王妃戴着。”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云苡歌已经准备妥当,曲眉丰颊、风姿绰约。 她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虽然小腿有些浮肿,身子也笨重,可整个人还是妩媚倾城,姿态绝美。 打扮好后,珠儿和月儿扶着她快步往府门口走。 到了府门口,玄冥正从马上翻身而下,云苡歌双眸含泪,正准备上前迎他,不料,他一反常态的看都没看她一眼,更没有对她嘘寒问暖。 府上的人都对玄冥的举动惊讶不已。 他径直朝着后面的马车走去,他举止从容优雅,掀开马车帘子,伸出手,语气温柔:“莲儿,到了,下来吧,慢点儿。” 502莲儿,给王妃见礼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一只白嫩如玉的手放在玄冥的手中,随后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从马车里面传来:“谢王爷。” 玄冥扶着江莲儿慢慢下来,她踩在矮凳上,笑意盈盈。 江莲儿身穿白色衣裙,容貌清秀姣好,眉眼含情,举止文雅缓慢,那隆起的肚子,醒目地刺痛了云苡歌的眼睛。 这身孕,怕是有四五个月了吧…… 肚子里的孩子是玄冥的吗? 一连串的疑问撞进云苡歌的脑子里。 “莲儿,给王妃见礼。” 云苡歌似乎是没有听见江莲儿的话,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再转头,目光询问地看着玄冥,见他没有出言解释,手又紧紧地握着江莲儿的手,二人之间亲密的姿态,足以说明一切。 “妹妹给王妃见礼,姐姐的肚子看样子比妹妹的大了三四个月吧,看来是姐姐先生产呢!那妹妹肚子里头的这个要做弟弟了。” 江莲儿又请了一遍安,礼数做的周到,她笑的娇俏,眼角带着挑衅的味道。 云苡歌身子微微发颤,珠儿用力扶住她,狠狠地瞪着江莲儿,心中暗骂她真是个贱女人。还没成亲就和男人勾搭在一次,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懂规矩知礼数的干净女人! 大了三四个月…… 玄冥是一出征,就和她在一起了吗? 她的目光从江莲儿的脸上移开,落在玄冥的身上,他还是那么的英挺俊朗,身子挺拔,肩背宽厚,神色淡然,几个月不见,他的身上多了几分柔和。 这柔和是因为他有了江莲儿吗? 注意到他腰上挂着的那半枚月牙形状的残缺玉佩,此刻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心中没有爱了,可习惯还没来得及改吧,日日佩戴的玉佩,竟是忘记了换。 云苡歌不动声色地将她腰上的半块玉佩,用袖子盖住,垂眸说道:“王爷一路劳累,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和饭菜,快进来吧。” “辛苦王妃了。”玄冥说着,扶着江莲儿往里面走。 冥王府的下人们心里一阵唏嘘,明明王爷离开京城之前还是那么宠爱王妃,将王妃视若珍宝。明明王妃的肚子更大更需要人扶着,可王爷却视而不见,只顾关心这个新来的女人。 云苡歌到饭桌旁坐下,她将情绪掩饰的极好,在不清楚玄冥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之前,她不会轻易表态,只是扮演好冥王府的当家主母。 饭菜都摆好后,丫鬟们关上门窗退了出去。 玄冥舀了一勺汤到云苡歌的碗里,又舀了一勺汤到江莲儿的碗里,还细心地将葱花挑了出去,自己喝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本王在探查敌情的时候,不慎中毒晕倒,好在一个住在附近的老伯救了本王。” “可那老伯年岁大了,死之前把孤女托付给了本王,本王想着不如就将她带在身边,保她一世安稳,也算是报答了老伯的救命之恩,以慰他在天之灵……王妃,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不如,那日行侧妃礼吧。” 云苡歌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玄冥,她深爱着的夫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了? 你刚好中了毒,刚好遇到一个老伯,刚好这个老伯命不久矣,还有一个孤女?正常老伯到了那个年纪,孙子孙女都有了…… 她扯起唇角冷笑,又是这样的桥段,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是中了情丝饶恰好遇到了一个女人解毒,就是救命恩人、故交好友临终托孤,或是卖身葬母卖身葬父,要么就是家里重男轻女把女儿卖给大官做小…… 江莲儿见云苡歌脸色不善,咬咬牙放下人汤匙,跪在了地上:“姐姐,姐姐若是不愿意妹妹进门做侧妃,就让妹妹留在府上做个丫鬟也是行的,妹妹就想爱王爷爱的情难自抑,留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 “姐姐若是看妹妹不顺眼,就当妹妹是个猫儿狗儿的,随便给口饭吃就行了。” 说着,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副自己别无所求只求主人家给口饭吃的可怜样。 云苡歌扶额,她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演上了?!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对玄冥的失望和对江莲儿的厌恶。 见江莲儿还怀着身子,这般卑微,委曲求全,玄冥将江莲儿扶起来,不满地哼了一声,又怜惜地哄到:“莲儿,你不必如此,这冥王府,到底还是本王说了算!怎么就会少了你一口饭吃?” 二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云苡歌手里的汤碗掉落在地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王妃!” 珠儿大惊失色,招呼几个人扶着她往卧房走,月儿跑出去叫府医。 玄冥眸子一紧,看到珠儿将人带走了,终是没有迈出一步,珠儿最是忠心,又是和云苡歌一同长大的情分,一定能将她照顾的很好。 江莲儿得意地一笑,胳膊上却传来一阵痛感,低头一看,方才玄冥扶着她胳膊的手,正紧紧地攥着,力气越来越大:“王爷,您捏疼我了。” 玄冥这才晃过神来,松开了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派人去问云苡歌那边的情况。 走到门口的时候,珠儿狠狠踩了钱遂一眼,用眼睛剜了他一眼。 钱遂深觉无辜又委屈,可他也知道,在珠儿的心里,王妃永远都是第一位,他能排在第二位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院子里的丫鬟们忙的不行,云苡歌伸手悄悄捏了捏珠儿的手,珠儿一惊,立刻明白了王妃的意思。 她屏退了人:“你们都下去吧,让王妃好好休息一会儿。” 丫鬟们扶着云苡歌在床上躺下,月儿很快带着府医来了,府医诊脉后只说王妃有些疲累,要多休息。 送走了府医,珠儿俏皮地在云苡歌的耳边说道:“王妃,别装啦,人都走啦!” 云苡歌先睁开了一只眼睛,随后把两只眼睛都睁开,长舒了一口气。面对白莲花最好的方法就是装晕。 “王妃真厉害,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装晕这一招?!” “那个叫什么莲儿的,也配在王妃面前叫嚣?!” 云苡歌往外看了看,眼眸暗了暗:“王爷没跟着过来吗?王爷,可派人过来问了? 503这蜜饯可是王妃让人送过来的?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珠儿愤愤地把汤碗墩在桌子上,想起江莲儿那贱人模样,还有王爷的反应,就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王妃聪明,这会儿怕是已经吃了那小贱人的茶了! 一想到日后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的心里就发堵。 月儿暗中捏了捏珠儿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拱火,她在一旁宽慰道:“王爷,许是在忙……” 云苡歌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放宽心,不要生气:“嗯,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珠儿和月儿应声出去将门关好。 “真是气死我了!”珠儿一甩裙摆,气呼呼地坐在了地上。 月儿一把将她拉起来:“地上凉,再说你这样坐在门口成什么样子?” “我能不生气吗,你看看那个小贱人阴阳怪气的样子,她以为勾搭上了王爷就能踩到我们王妃头上了不成?!癞蛤蟆想上天,老母猪想上炕!” 月儿伸手抚在珠儿的胸前,帮着她顺气:“别生气了,我瞧着那个江莲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个能挑事儿的主儿,王爷早晚都会厌弃她的,我们就踏踏实实地服侍好王妃。” 珠儿依旧气呼呼的,哼了一句“我可没有你这样好脾气”,甩着袖子就走了。 月儿看着愤而离开的珠儿,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 玄冥这边,他扶着江莲儿回了房间,暗中注意着云苡歌院子里的情况,见那边没有手忙脚乱,丫鬟们照常进出才稍稍放下心来。 “王爷,王妃姐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都是莲儿不好,莲儿也没想到,怎么姐姐忽然就晕了呢?” 江莲儿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对那边的关注,娇滴滴地说着,将头靠在他的身上撒娇。 玄冥眉头轻轻蹙起,他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柔声道:“能有什么大事儿?她自己身子不好,还这么容易发火,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也该有些分寸。” 江莲儿听他这么说,心里高兴,面上却露出可怜惋惜的模样来。 …… 晚上,玄冥躺在江莲儿的身旁,和衣而眠。 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云苡歌那受伤的脸庞,还有她忽然晕倒的模样。他又何尝不心疼,可如今,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在解决掉这许多麻烦之前,他不能冒险告诉她实情。 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心内的厌恶感压都压不住。 她已经被下了迷药,睡的像是死猪一样,他起身下床走到窗户旁边的软榻上坐下,摩挲着那半块玉佩,他为了能早些回来,早点见到云苡歌,这一路舟车劳顿,劳累异常,抵挡不住困意,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看到云苡歌笑吟吟地扑过来抱住了她,刚出浴的她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他的手探入她里衣,将横档在二人面前的衣料尽数褪下,含住她的唇瓣,搂着她的腰,拉开了她的玉腿…… “轰隆……” 窗外,一声惊雷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无奈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心爱的人就在隔壁,只这一墙之隔,他却抱不得,亲不得,无数的甜言蜜语说不出口,无数的心酸苦楚无处倾诉。 他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冰凉的雨滴落在身上,冲散了体内的欲望。 “阿嚏!”玄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日夜奔波、舟车劳顿、忧思过重,饶是玄冥这样好的身子,也染上了风寒。 “王爷,外头下了这么大的雨,王爷怎么出来了?” 今晚是钱遂守夜,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玄冥的身上。 “王妃那边怎么样了?” 玄冥一直关心着云苡歌那边的情况,此刻见江莲儿已经睡下,便开口问了。 钱遂从珠儿那边左打听右打听,才知道云苡歌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好,知道了。” 他看着天空中的大雨,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你去,把王妃院子周边的灯都亮起来。” 他如今不能陪伴在她身侧,就让这些彻夜不灭的灯火来驱散她的恐惧吧。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片刻后,云苡歌院子周围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灯光朦胧柔和,让人安心。 云苡歌的卧房内,烛光已经亮起,珠儿披着衣服进来,送了一碗安神汤服侍着云苡歌喝下。 “珠儿,外头的灯是你让人点亮的?” 珠儿疑惑地摇了摇头,转头朝着窗户外看去,果然外面亮了不少,她狐疑地回忆了一下,方才她出去熬安神汤的时候,外头还是乌漆嘛黑的。 保准又是哪个毛手毛脚的丫鬟,出去上茅房忘记了吹灯。上茅房点一盏灯也就算了,怎么把一院子的灯都点上了?! 珠儿愤愤地想着:“王妃先睡下,明天一早我去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云苡歌神色一顿:“不必了,你也快去睡吧,灯就继续亮着,不必吹了。” 她躺在床上,难道这灯是玄冥命人点亮的?她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白天对自己是那般恶劣的态度,放纵着江莲儿当着众人的面挑衅她,怎么晚上又关心起她来了? …… 次日,王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玄冥从卧房搬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江莲儿住。 府上的下人们目瞪口呆,心中猜测王爷这是这么快就厌恶了新人,抱此想法的人心中激动,暗中叫好,早就看那个江莲儿不顺眼了! 还有些人心里琢磨着,王爷此举,是不是以此来平衡王妃和新侧妃之间的关系?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心中不喜,但也不会轻易得罪江莲儿。 房中,江莲儿早上起来没有看到玄冥,跑到书房大闹了一场,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王爷是不是厌弃奴家了,怎么搬到书房去住了?书房又小,木榻又硬,睡着能舒服吗?” 玄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擦了擦鼻子,这风寒来的好,正好借此缘由,他可以搬到书房去住,还不惹人生疑。 他往后退了两步,和江莲儿拉开距离:“本王染上风寒了,会把病气过给你和孩子的。” “莲儿不怕,莲儿腹中的孩子也不怕!” 江莲儿知道自己腹中孩子的情况,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一旦玄冥搬到书房去住,她就少了许多和他亲近的机会,免不得哪天又被云苡歌逮住了机会,夺走了玄冥的心。 “本王让府医用了猛药,等本王的病好了,就搬回去陪你,快回去歇着吧。”玄冥柔声哄着,湛岳和钱遂在外面听的不耐烦。 要是王妃,肯定不会如此无理取闹! 江莲儿虽心中不情愿,但玄冥一再坚持,为了孩子只好让步。 见玄冥嘴唇发白的样子,江莲儿坐在他身旁又哭了好一会儿。等她终于走了之后,钱遂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玄冥眼睛一亮:“可是王妃让人送过来的?” 钱遂摇摇头,将药递给玄冥:“不是,是府医熬的。王爷快趁热把药喝了吧,这风寒来的这样急,可不能拖着。” 一听这药不是云苡歌派人送来的,玄冥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看到他手里还有几颗蜜饯,眼睛又亮了起来,充满希望地问道:“这蜜饯可是王妃让人送过来的?” 504绿茶做底,白莲花为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钱遂又摇摇头:“不是,是厨房的吴婶儿让我拿给王爷的,说王爷怕苦。” 玄冥的眸子又暗了,满脸的不高兴,一把端过药碗,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谁说本王怕苦!” 见玄冥将药喝的干净,钱遂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片刻后,有丫鬟送来了两床后被子铺在了软榻上,还有一个枕头,一个盖的棉被,玄冥手里拿着一卷书册,漫不经心地问道:“这被子和褥子可是王妃让你们送过来的?” 丫鬟们摇摇头:“是莲儿姑娘让我们拿过来的。” 见玄冥立刻黑了脸,丫鬟们挠了挠头,难道王爷是希望这被子和褥子是王妃送过来的?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 玄冥病了,整个王府都知道,可云苡歌并没有什么表示,她知道,那个新来的江莲儿会把他照顾的很好,府上还有府医,根本就不要她操心。 “王妃,王爷染上了风寒,病的可厉害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瞧瞧?”珠儿试探着问道,想利用这个机会让王爷和王妃见面。 “药房里还有好多人参呢,嬷嬷们说今天中午炖鸡汤,正好能缓解风寒。” 钱遂和她说,王爷病了之后念叨了好几次王妃,这说明王爷的心里还有惦记着王妃的,没让那小贱人将魂儿都勾了去。若是王妃能去看看王爷,王爷肯定高兴,二人的关系说不定能缓和。 云苡歌摇摇头:“不去了,去了也是惹人厌,还要平白受江莲儿的气。” 珠儿无奈,只好作罢。 云苡歌忽而抓住了重点,高兴道:“今天中午炖鸡汤吗?太好了!” 她最喜欢吃土豆炖鸡肉了,说道土豆,她想起了云靖柏,也不知道他在中州过的好不好。 …… 云靖柏这几日在中州吃的十分好,每顿饭菜都有他喜欢的。 一开始他还没在意只是穷开心,后来,他路过厨房的时候,听到帮忙洗菜切菜的侍女们,聚在一起嘀咕着为何日日都要削土豆皮。 “我现在啊,看见土豆就难受!这土豆皮要削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小姐特意吩咐了,每日都要买土豆,以前在府上的时候,也没见小姐有多喜欢吃土豆啊?怎么到了中州,口味都变了呢?” 云靖柏听了几人的话,心里冒出来一个让他惊讶不已的念头,自此之后,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多看梁千兰几眼。 梁千兰注意到他总是看自己,不由地放慢了吃饭的动作,要多优雅有多优雅,可后来次数多了,她心中疑惑,干脆转头看过去和他对视:“怎么了?云公子,是想吃我面前的这道菜吗?” 梁千兰示意丫鬟把面前的土豆牛肉焖面,端到了云靖柏的面前。 梁宪见状夹起一筷子肉片,无奈地摇了摇头。 该说这丫头聪明呢还是笨呢? 她知道给喜欢的人做他喜欢吃的饭菜,可当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开始糊涂上了。看来,他这个做哥哥的要出手了。 “殿下,中州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们何时回京?”梁宪问道。 玄文衡思索片刻:“我还想多逗留几日,不如靖柏先回去,你留下来陪我?” 梁宪赞同地点点头:“也好,烦请靖柏把我妹妹也捎回去吧,她离府这么多日,家中的长辈一定急坏了。” 云靖竹思索了片刻,京城的事情他听说了,玄冥带回去一个孤女,他心中记挂着云苡歌早就想回去看看了:“梁大哥放心,包在我身上,定会把梁小姐安全送回京城。” “靖柏……”梁宪欲言又止。 “你放心,梁小姐暗中跟着我们回去,就和来的时候一样。”云靖竹狡黠一笑,二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他一个外男护送未出阁的小姐回京,有损她的清誉,自是不妥。可梁千兰来的时候就没人知道,回去的时候自然也要悄悄的回去,不会声张。他是有妹妹的人,能够体谅梁宪的用心。 梁千兰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听着自己就被人这么安排妥当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不过,听这话头,她是要和云靖柏一起回去,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色。 “千兰,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明日,你们就启程先回去吧!” 梁千兰饭也没心思吃了,应了一声,就带着人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 云靖柏在出发前给云苡歌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送到京城的冥王府。他在信中写到让她放宽心,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才是大事,旁的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像京城里这样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更别说是玄冥这样身份地位显赫的人了。只是,他知道玄冥和云苡歌的感情有多好,也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会给云苡歌带来多大的冲击,心下还是不放心。 梁千兰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趁着还有些时间,去中州的街上买了不少好东西和特产,准备带回去哄她开心。 冥王府这边,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一大早,江莲儿示威似的挺着个肚子,早早来到云苡歌的院子里候着,说是要给她敬茶。若是有眼色的知道云苡歌昨天才晕倒,今日要好好休息,自不会来打扰,可偏偏她是个没眼色的,故意来给她添堵。 云苡歌也没把她当回事儿,院子里的丫鬟们也当没看见她,并没有因为她来请安而去叫醒王妃。 等到云苡歌睡饱了起来,慢慢悠悠地洗漱穿衣,用过早膳后才出来。 见江莲儿还在门口候着,惊讶地说道:“呦,莲儿姑娘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我身边的这几个丫鬟,都被我宠坏了,半点儿规矩都没有。” “下回可不能这样了,让莲儿姑娘在外面站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让她站着立规矩,故意苛待她呢!” 云苡歌说着训斥的话,语气却是极为温柔。 “是,奴婢们知错了,这就去嬷嬷那里领罚。” 院子守门的几个低着头出去了,这些话不过是说给江莲儿听的,样子也是做给江莲儿看的,嬷嬷们都是自己人,哪里会真的因为这事儿而罚她们。 “坐吧。”云苡歌指了指面前矮了半截的凳子。 江莲儿脸上挂笑,在外面等了许久,渴的厉害,坐下后自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姐姐这里是什么茶?味道似乎比王爷在军中常喝的要浓。” “绿茶做底,白莲花为辅,味道自然不一样。” 505珠儿妹妹,对不起,行了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江莲儿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绿茶和白莲花都是好东西,可是从云苡歌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就变了味道? 江莲儿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以后也不必请安,你我都有身子,要好好休息,不必早起。” 江莲儿点点头,开始说起她和玄冥是如何相识、如何在一起的,又说玄冥对她是如何如何的好,她心中有多爱慕、多喜欢、多崇拜玄冥。 云苡歌越听越困,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这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可江莲儿还在继续说。她好奇为何云苡歌不生气,她不是应该生气、愤怒、罚她吗? 只要她开口罚她,她便能在玄冥面前诉苦,那日后定有她好看。 云苡歌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说的滔滔不绝,眼珠子来回地转着,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莲儿妹妹。”云苡歌打断了她的话,十分不耐烦。 “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太劳累了。” 说着,不等江莲儿答话,她已经站起来回了房间。 …… 江莲儿回到房中,愤愤地来回踱着步子,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好对付?!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就是不上钩,就是不发火就是不生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她可是玄冥带回来的女人,就这么不受她重视?! “你说,她要是急火攻心该有多好,这样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用我们动手就能掉了!” 江莲儿急不可耐,自从进了这冥王府,就诸事不顺。 “好了,你别来回地转悠了,转悠的我头都晕了。” 江莲儿的丫鬟茹絮靠在椅背上,嗑着瓜子。 茹絮是玄冥回京途中买的,那时她卖身葬父,瞧着可怜正好江莲儿却一个丫鬟,身边没有合适的女人照顾,便把她买了下来。 江莲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她都急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有心思坐在那里嗑瓜子?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力气大的很,半点人前弱不禁风的样子都没有。 江莲儿没好气地哼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在冥王府,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哪有主子站着,丫鬟坐着嗑瓜子的?!” 茹絮被她拽的胳膊发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把瓜子皮往地上一丢:“怕什么?门窗都关着,在将军那里,我的职位可是比你高的,为了大计才屈尊在王府做你的丫鬟。” “在外面陪你装装门面也就算了,你别得寸进尺。” 江莲儿心中不悦,脸上却立刻转换了表情,摆出一个笑容,拉住茹絮的袖子,来回地晃着:“好姐姐,我这不是担心我们被人发现吗?妹妹所作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大计?” 茹絮说的话在理,若不是她的皮相好,将军也不会让她做主子,安排她勾搭玄冥。 茹絮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罢了罢了,我都知道。” 外敌面前,总不能先内讧。 二人沉默了半晌,茹絮眼睛一亮:“我有法子。” 茹絮低声和江莲儿说了几句:“这样做,肯定能激怒她。” …… 下午,珠儿狐疑地往外面看了看:“月儿怎么还没回来?” 云苡歌靠在软榻上,珠儿念着话本子,月儿去拿蜜饯,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还不见她回来。 她见云苡歌听睡着了,放下话本子出去看,只见月儿正蹲在墙角低低地啜泣,抹着眼泪。 珠儿心中一惊,忙蹲下身子问她是怎么了:“月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端着蜜饯从厨房出来,谁知走到半路,遇到了茹絮,她说她主子觉得恶心,想吃点儿酸的,就把蜜饯抢了去,呜呜呜……她力气极大,我根本就抢不过她。” “那酸梅汤呢?” “拿着酸梅汤的妹妹,因为不给,被茹絮给打了……” 珠儿又心疼又生气:“岂有此理,她们还敢动手打人?!你也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能被一个新来的给欺负了?!” “是我没能耐,这个茹絮,她……” 月儿也见过刁奴恶仆,可这个茹絮似乎是个练家子,不仅野蛮霸道还带着一种威压,很容易就被她给唬住了。 没等月儿说完,珠儿一把拽起她,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江莲儿的屋子走。 珠儿早就看她们不顺眼,如今连王妃的东西都敢抢,更是气的血往上涌。 到了江莲儿的屋子,只见她正悠闲地坐在窗边,喝着酸梅汤,吃着蜜饯,一副自在舒适的模样。 “王妃的酸梅汤和蜜饯,可是你们抢走的?” 珠儿问了一句,见二人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哪里来的乡巴佬,有没有规矩?!想吃不会再去厨房拿吗?” 茹絮满不在乎地说道:“呦,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火气?原来是王妃身边的丫鬟。” “妹妹,咱们都是在王妃手底下讨生活的,犯得着这样吗?这可是冥王府,什么东西没有,就是山珍海味,只要我主子开口,王爷也会为她寻来。不过是一碗酸梅汤,一碟子蜜饯,至于吗?” 江莲儿放下蜜饯,姿态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茹絮,怎么说话呢?也是我嘴馋,厨房没有了,想着姐姐的月份比我大,为人又素来宽厚,让我一碗酸梅汤,也不算什么吧。” “快,给珠儿道歉。” 茹絮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珠儿妹妹,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对不起,行了吧?!! 珠儿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她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并不是很诚心的道歉,但是她迫不得已,作为王爷宠爱之人的奴婢怎么能欺负不受宠之人的奴婢呢,既然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就大慈大悲、心慈手软的高抬贵手,勉强降低自己尊贵的身段吧,对,不,起,喽? 茹絮见珠儿还是不满意,甩过去一个“你有完没完赶紧闭嘴”的眼神,心中得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珠儿气急,撸起袖子,甩开膀子,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你个小贱人!” 506小浪蹄子,有你好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忍江莲儿很久了,她揍不了江莲儿,就揍一顿这个吃狗屎的和江莲儿一伙的人。 “你敢打我?!” 茹絮不甘示弱,一把拽住珠儿的手腕大力地捏着,她是行伍出身,混迹在一帮丫鬟里面,身手极好。 珠儿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手腕疼的浑身冒出冷汗:“好疼……放手……” 茹絮哼了一声,松开了握着珠儿的手,她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断她一条手臂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云苡歌睡醒了之后,就听说身边的丫鬟被那白莲花给打了,皱起眉头带着人就去了。 到了屋子里,珠儿、月儿和茹絮的头发散乱不已,身上的衣裳都是皱巴巴的,几人都是气急败坏的神情。 正想问是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忽而,她注意到江莲儿的行头打扮,过分耀眼。听玄冥之前的叙述,她是农户出身,那便没有什么傍身钱,穿戴首饰都是玄冥给的。 只是今日,江莲儿的头上戴着海水玉赤金冠,耳朵上坠着金丝圈垂珠耳环,头上插着赤金松鹤长簪,手上套着赤荔枝手镯…… 这些钗环镯子看上去很是眼熟,厉声问道:“你戴着的首饰,是从哪儿来的?” “啊,姐姐说这个啊,这个是我从库房里面拿出来的,王爷说,王府的东西随便我拿,姐姐不会连王爷的话都不听吧?” 江莲儿摸了摸头上的发冠和首饰,一脸的得意,耀武扬威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就是拿你的东西,你能怎么办? 看出来她是故意的,云苡歌的眸子越加的深了,这海水玉赤金冠、金丝圈垂珠耳环、赤金松鹤长簪,是玄冥送给她的聘礼,这赤荔枝手镯,是太妃赏赐给她的。 她一直都是放在库房里面好生收着的,只有重大的节礼才会拿出来带,这聘礼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她怎么敢随意动? 茹絮也跟着附和:“是啊,不过就是一些吃的,一些戴的首饰,王妃不会这么小气吧?” “若是王妃舍不得,我们去找账房,拿些银子买下来也是使得的,王爷说了,府上的银子随便花!” 云苡歌一个眼色过去,身后的嬷嬷走上前,照着茹絮的脸就是狠命的一耳光:“狗奴才,没规矩的小浪蹄子,让你开口你再开口!” 一巴掌下去,茹絮牙齿松动,嘴角渗出血来。她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这老婆子怎么这么有劲儿?! 这嬷嬷还是顺仁太妃得知她怀孕后给她的闻嬷嬷,前些天,闻嬷嬷的儿子娶亲,她放了人回去,如今回来了,正好教训这些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刁奴恶仆。 “作为奴婢,你主子尊卑不分,你不知劝解,反而教唆主子为所欲为。” “给我打!” 闻嬷嬷极具威严,一声令下,茹絮被按在地上,又胖又壮的婆子举起厚厚的板子,一板子一板子的落下去,直看到衣料渗出丝丝红色。 “等一下!”闻嬷嬷忽而制止了拿着板子准备继续打人的婆子。 江莲儿和茹絮以为她是后悔了心软了,立刻喊道:“嬷嬷手下留情!是我没有管教好奴婢,看在我还怀着孩子的份儿上,就饶了茹絮这一回吧!” “还有姐姐也在这,两个孕妇都在这里,不宜见血!” “嗯,孕妇是不宜见血。你这蠢妇人,总算是有点用处。”闻嬷嬷点点头,这也是她忽然叫停的原因。 江莲儿被骂了也不甚在意,在将军那里,她连更难听的话都听过,一个“蠢妇人”又算的了什么?她心中一喜,果然,肚子里有货就是管用。 闻嬷嬷对着拿着板子的婆子说道:“去取蝉刀来。” “蝉刀,什么是蝉刀?” 王府的下人们低声议论起来,以往,王妃并没有用过这样的刑具。 “这蝉刀,可以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薄入蝉翼,还不见血。” 闻嬷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在场的人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妃,这里交给老奴,王妃回去歇着吧。”闻嬷嬷恭敬地看着云苡歌。 闻嬷嬷早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若是再不教训教训这个江莲儿还有她身边的奴婢,冥王府早晚要出大乱子。 云苡歌和江莲儿同是孕妇,可要更紧着云苡歌的身子。云苡歌怀的是嫡子嫡女,江莲儿怀的是庶子庶女,远没有云苡歌肚子里的孩子尊贵。 王妃的孩子可是要封世子、郡主的。 况且,江莲儿是在外头怀上孩子的,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王爷的?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她本就看不上,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好好珍惜安分守己,反倒争风吃醋,这样的小浪蹄子她最是厌恶,也不必怜惜。 云苡歌带着人走了,算是默认准了闻嬷嬷的处罚,看着云苡歌走远后,闻嬷嬷冷声喝道:“架起烤炉来!” 茹絮浑身发抖,大声喊叫着饶命,救我之类的话,她练武的时候吃过不少苦,也曾被人抓到过牢房审问,听过蝉刀这骇人的刑具,但还没有亲身经历过。 “把她的嘴堵上!” 闻嬷嬷一声令下,婆子脱下鞋袜,把袜子塞进了茹絮的嘴里,方才还挣扎的人,差点被臭的熏的晕了过去。 嬷嬷按着茹絮,从她的大腿根部片下肉来,随后放在火架上考,“嗞嗞”的烤肉声听的人心里发慌。 嬷嬷夹起那片冒着热气的卷边肉片,塞进了茹絮嘴里:“香不香?” 茹絮瞪大了眼睛,疼的浑身是汗,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闻嬷嬷,嘟囔着:“你个老不死的!” 烧焦的肉片被塞进了嘴里,一股又苦又刺激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茹絮恶心的晕了过去。 江莲儿看的胆战心惊,扶着胸口吐了起来。 “啊呀!” 一个丫鬟看到了鲜红的血正染红了江莲儿的裙子,血腥味儿越来越浓重。 江莲儿身下见红,惨叫一声,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507莲儿姑娘落红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来人呐!快叫府医来,莲儿姑娘落红了!” …… 皇宫,紫宸殿内。 李有才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陛下,王爷,冥王府出事了,说是王妃见了红!” 玄冥惊的脸色煞白,没顾上行礼告退,疯一般地跑了出去。他心中懊悔为何要把江莲儿留在冥王府,为何要在云苡歌的面前扮演自己心悦于江莲儿。 “快,派御医跟着去!” 玄铮知道云苡歌在他心中的地位,深知他为了北楚付出了太多,这回还不得已带回来一个女人,着实是委屈他了。 玄冥前脚骑马向着冥王府狂奔,后面就跟着一连串的御医,坐上马车急急地往冥王府赶。 冥王府内,一阵兵荒马乱,门房先是看到王爷急匆匆地回来,随后,看到后面跟着一连串的白胡子御医。 门房心中疑惑,这个新来的江莲儿,看来王爷心中还是很紧张的。那闻嬷嬷会不会被责罚?王爷会不会迁怒王妃? 毕竟,江莲儿落红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茹絮被罚是闻嬷嬷执行王妃授意的。 门房赶紧叫过来一个丫鬟,让她去告诉王妃,王爷带着御医回来了。 玄冥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地跨过王府门口的台阶,抓住一个丫鬟问道:“王妃怎么样?府医可看过了?血可止住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丫鬟被问的一脸懵,慌忙回话:“回,回王爷,王妃正在房中休息,哦,不是,不是王妃,是莲儿姑娘见红了,王妃并没有流血。” 丫鬟说的语无伦次,到后面才反应过来王爷应该是把人弄错了。 玄冥攥着丫鬟胳膊的手猛地松开,原来是江莲儿见红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转头怒瞪了暗卫一眼,怎么传的消息,明明是江莲儿见红,怎么就传成了王妃见红?! 暗卫被这森冷的眼神盯的脊背发凉,浑身直冒冷汗,他有口难辨,他去宫里传消息的时候,只说王府有人见红,并没有说是王妃见红,怎么李公公就擅自加了称呼? 可能在李公公的心里,冥王府只有云苡歌这一个怀孕的妇人,所以听见有人来报的时候,想当然地认为是王妃落红。 玄冥思索片刻,既然是江莲儿出了事……皱起眉头,抬脚去了江莲儿的房中。 听闻玄冥如此惊慌失措的回来,又径直去见了江莲儿,云苡歌心中酸涩,没想到,他竟是在意这女人,在意到了这种程度? 珠儿去瞧了那边的动静,学给云苡歌听。 “王妃,江莲儿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事情闹大?她怎么那么不禁吓,看着茹絮被罚就能落红,真是没见过世面。” 云苡歌这种时候不好多说什么多做什么,若江莲儿的孩子因此没了,又是一番闹腾,她虽然不怕事儿,但也不必给自己找事儿。只吩咐了府医好好看,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去药房拿。 …… 玄冥快步到了江莲儿的房中,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江莲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玄冥心疼地看着江莲儿,握住了她的手。 “莲儿,你若是有事,本王可怎么活?” 玄冥的目光里带着责备,责备她为何如此不小心,嗓音沉痛。 “王爷放心,我已经吃过药了,我没事了,放心吧。”江莲儿扯了扯唇角,模样虚弱无比。 “再让御医过来瞧瞧,湛岳,御医怎么还没到?!” 玄冥怒吼一声,丫鬟婆子们立刻噤若寒蝉。 “王爷,桑御医在门口踩空台阶,摔晕过去了。”湛岳为难地回答道。 玄冥微怔,继续问道:“王御医呢?” “桑御医踩空台阶的时候,拽了王御医一把,王御医也摔了。还有,还有三个御医坐在马车里头,那马车的马儿受了惊,连马车带人滚到沟里去了,这几个御医也来不了了……” 湛岳没想到会如此的凑巧,几个御医接连出事,竟是一个都无法过来给江莲儿把脉。或许是这个江莲儿没福气吧,不然怎么这些个治病救人的御医都没能给来府上给她看病? 相比较而言,王妃就有福气的多了。 “怎么办的事情?!” 玄冥还要发火,江莲儿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王爷,奴家能感觉到这孩子能保住的,孩子一定会随王爷是个命硬的,王爷别怪罪他们了,我太累了,想睡一会儿。” 玄冥点点头,帮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忽而注意到躺在房中矮塌上,表情万分痛苦的茹絮。 “你这丫鬟是怎么了?还有,你为何会忽然见红?”玄冥像是才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江莲儿听他这么一问,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她还真就怕他不问,正想着如何开口把他留下好好哭诉一番。 “王爷,也是奴家不懂事……” 江莲儿哭哭啼啼地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和他说了。 玄冥听了之后目光森冷:“你好好休息,此事本王自有决断。” 送走了玄冥,江莲儿遣散了屋子里面服侍的丫鬟,她坐起身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下床关上了门窗。 疼的浑身冒汗的茹絮看门窗都紧闭着,低声问道:“你身下的血,没叫人瞧出来端倪吧。” 茹絮知道她落红是假的,这血断然不是她身上留下来的血,她不禁好奇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血。 江莲儿得意地笑着,甩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是人血,自然不会有人瞧出来有问题。” 鸡血、狗血味道太,既然要做戏,就要演的真一些,让人抓不住把柄。 “哪里来的人血?” 茹絮皱了皱眉,这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江莲儿,心思可不单纯善良。 “这你就不用管了。”江莲儿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她早就计划着用肚子害一回云苡歌,这血是早早备好了的,今日,总算是用上了,不然,这血放时间长,可就不新鲜了,她还得再去弄。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拿到了人血,只是你可要处理好,别让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江莲儿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人她早就处理干净了。 “你这脸上涂的是什么?” 508 玄冥的质问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茹絮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江莲儿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看上去不像是涂了寻常的脂粉那样的假白,而是真正的病人虚弱的苍白、无血之色。 “这可是我自制的脂粉,做戏就要做全套,不然,王爷怎么会信呢?” 江莲儿在东越的时候,就尝试着制作各类脂粉,这涂上会显得病气的脂粉是她研究了许久才制作出来的。 每当不想出去干活,找婆婆请假或是躲过将军那边的查探的时候,她就会涂上这样的脂粉假装生病,甚至还会在眼眶下面涂上泛青的青黛,看上去就像是人快要病死了一般,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 茹絮见她得意忘形,哼道:“我替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你竟然这样冷眼旁观?还不快过来给我上药!” 茹絮嘴唇发白,她是习武之人,从小没少吃苦,本来这几板子算不得什么,可这蝉刀可就不一样了,再加上前阵子在外头受了伤还没好利索,如今又被打了一顿,皮肉被割下来自己吃了下去,身体和心灵更是吃不消了。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哪里冷眼旁观,这不是起身来给你看伤口?” 江莲儿走到矮塌旁边,嫌弃地将她屁股上的裤子撤下来,血肉连着粗布衣裳,扯的她浑身直冒冷汗:“你轻一点!” 茹絮忍着心中的怒意,十分不满江莲儿的行为。等事情办成了,她一定要让将军杀了这个耀武扬威,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姐姐,你要理解,我也不是冷眼旁观。”江莲儿柔声说道。 “在王府,你是奴婢,我是主子,你只是王爷买来的丫鬟,在王爷眼里,你我相处不过短短几月,你我之间没什么感情才对。” “你想想,我若是对你太上心的,岂不让人生疑?” “而且,你这顿打也没败挨,这个月送出去的消息,将军那边肯定会满意的。” 她和茹絮留在玄冥身边,每个月要拿到有用的情报,或者是做了什么让将军认可的事情,去换解药,不然,到了月底,那毒药便会发作,七窍流血,筋骨断裂而亡。 茹絮没有说话,江莲儿不满地哼了一声,拿起药瓶拔下瓶塞,将药粉随意地洒在茹絮的伤口上,闻着那酸臭的味道,捏住了鼻子。 等事情办成了,她一定要把这个目中无人的贱婢扔到窑子里头去,让那帮男人好好教教她该如何做人!如何服侍主子! …… 另一边,云苡歌的院子里,珠儿将发生的事情都和云苡歌说了。 “御医没能给江莲儿瞧上病,这江莲儿也不着急,看来并不是很紧张肚子里的孩子。” 冥王府的府医医术自是不必说,可让御医瞧一瞧会更放心。 主仆二人都觉得此事蹊跷“两个御医都踩空台阶了?其余的御医也出了事没办法过来,怎么会这么巧?” “王爷有没有派人再去宫里请御医?” 珠儿摇摇头,云苡歌思索了片刻,她总觉得玄冥有些怪怪的,他似乎对于江莲儿的事情很着急,对她很看重,但又不是那种实心实意地在乎,从心底里的担心,而是浮于表面的关心。 只是说说而已。 比如,生病了,他让江莲儿记得吃药,天冷了,他让江莲儿多穿衣服,而不是直接把药汤送到江莲儿的嘴边,准备好厚衣服给她披上,将暖手炉塞到她手里,睡觉的时候帮她掖被子…… 她想了想,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她身上,发生在玄冥带着江莲儿回来之前,发生在他们恩恩爱爱,情意绵绵的时候,若是宫里的御医都没能给她把上脉,他一定会再派人去请御医,甚至有可能派人去药王谷找他并不喜欢的阙都来给她把脉。 只为了求一个心安,确保她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妃,这江莲儿的肚子,会不会有问题?” 看着云苡歌怀疑的样子,珠儿兴奋地眨了眨眼睛,自从江莲儿进府,她的吃食和汤药都是茹絮负责,这让她想起来多年前在宋家发生的那件事情。 红娘也是救了舅舅的命,假怀孕让大家以为她怀上了舅舅的孩子,可最后发现她是吃了让人肚子大的药,这一切都是她营造出来的假象。 “派人盯着那边,若是发现江莲儿在吃什么药,立刻拿过来给我。” 珠儿立刻兴冲冲地拉着月儿去了,她就知道这个江莲儿一定有问题。 珠儿和月儿前脚才出去,后脚就有门房进来说关府来人了。 云苡舒听说玄冥在云苡歌怀孕期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女人还故意找茬,处处让云苡歌为难伤心,立刻坐上马车赶到了冥王府。 路过江莲儿的屋子,看到她那弱柳扶风的样子,云苡舒在心底骂了一句“小贱人”。 坐在云苡歌的屋子里,云苡舒用一种怎么这么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歌儿,你何必在这里受委屈?回云府,或是回宋府,不比在这里住着舒坦?说来也巧,这段时间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府上。” 云老夫人、宋氏去了寿春,云庭信去了书院教书画。 云苡歌不是没想过回娘家,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她堂堂冥王妃,竟要为了一个外面的不清不楚的女人让位置? 而且,她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若江莲儿替代了她的位置,她的孩子该如何自处? “我不回云府了,在京外有几个宅院,那里清净。” “等到父亲母亲回来了,这事儿别和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说,大户人家有几个小妾实属正常,别让他们担心。” 云苡舒点点头,她如今也当了母亲,理解了当母亲的那种感觉,能够想象的到,母亲若是知道了,心中该有多么着急、难过。 “太妃自从冥王出征后身子就不大好,如今冥王回来了,她虽身子渐渐康复,可还是病怏怏的。不然,你去宫里也比在外头住着舒坦。” 姐妹二人聊了好一会儿,云苡舒还要回去看孩子,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送走了云苡舒后,云苡歌刚要抬脚回院子里休息,就被玄冥拦住了去路。 509你能不能让本王省点心?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看着他责备的目光,云苡歌冷哼道:“怎么,王爷这是要质问我?” “江莲儿落红,可不关我的事。” 玄冥冷着一张脸:“若不是你授意闻嬷嬷去教训她的丫鬟,她能受到惊吓落红吗?!” “是她抢……” “不过就是一些吃食和首饰,用的着这样去争?” 玄冥打断了她的话,一脸的不耐烦:“歌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农女出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即使她犯了错,你为何就不能宽容大度一些?” 云苡歌呼吸一滞:“王爷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我变了?是我变了还是王爷变了?” “本王每天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让本王省点心?” 玄冥叹了口气,仿佛觉得云苡歌无可救药、不可理喻:“算了,本王不和你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云苡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这话的意思是她无理取闹、无事生非?!这眼神仿佛她是那要人母子性命的大奸大恶之人?! 云苡歌气的脑袋一阵眩晕,喊道:“珠儿,月儿,收拾东西,我们立刻搬出去!既然有人瞧着咱们不顺眼,咱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碍眼!” 珠儿在一旁看着王爷,被他的态度震惊到了,王爷竟然都不愿意听王妃把话说完,曾经那个对王妃真心实意,眼中只能看的到王妃,不会让王妃受一点儿委屈的王爷去哪儿了? 怎么去了一趟东越,魂都丢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珠儿咬牙切齿的和月儿一前一后地去收拾东西。 …… 玄冥看着主仆三人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了书房,脸色发黑。 湛岳摸了摸下巴,开口问道:“王爷,真的要让王妃搬出去住吗?” 他想说王妃还怀着身孕,这么惹王妃生气,又舟车劳顿的不合适。 “王爷,要不要去哄一哄王妃?咱们从东越带回来的蜜饯,还没给王妃送过去呢。” 玄冥摇摇头:“罢了,让她去吧。” 离开冥王府,或许更安全。 “多派几个暗卫跟着,一定要确保王妃的安全。” “是,王爷放心。” …… 卧房内,门窗都开着,江莲儿听到了屋外玄冥和云苡歌的争吵声,听到云苡歌要走,心中高兴。 她眉飞色舞地说道:“传闻都说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好,一起经历过生死,我瞧着,也不过如此嘛!” “王爷不还是为了我将她给赶出去了?” 可见,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还是要用些手段的。她一高兴,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再接再厉地讨玄冥的欢心。 茹絮却不这么看,她总觉得事情进展的过于顺利了些。 她扶着屁股上的伤,慢慢转了个身,防止伤口被拉扯到,神情严肃:“我劝你还是警惕一些,别太得意忘形了,据说云苡歌是玄冥的第一个女人,这冥王可是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 “云苡歌陪着玄冥多年,帮他治好了腿,还陪着他南征北战,二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情?!” “她还怀着身孕,玄冥就这么把她赶出去了?一点儿都不心疼?” 听她这么一说,江莲儿身子一僵,攥紧了手里的酒杯,也开始怀疑起来。随后,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这还不简单,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茹絮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别忘了,她可是云家的人,还有宋家人撑腰,一旦她死了,两家势必会严查,你我还能全身而退吗?搞不好京城中,将军好不容易布下的密探都会被发现!”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暂时不能动她。” “那你说怎么办?!”江莲儿气急败坏,她看到云苡歌就生气,想起她在玄冥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就恨的牙痒痒。 “既然二人已经分开了,云苡歌便不是你我的绊脚石,你只需要讨玄冥的欢心,获取他的信任就行了,分清轻重缓急。” 江莲儿紧紧地攥着帕子,心中不甘,她想让云苡歌死,她想取而代之。 茹絮看出了她的心思,警告道:“你最好别真的喜欢上玄冥,动了真情,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拿到军事布防图,联合京城中的暗探,营救太子殿下!” “你也别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侧妃了,不过就是一枚获取他信任和垂爱的棋子罢了。” 玄冥从东越回来的时候,一路上布置了人手,设了暗哨和屯堡百余处。可这暗中布下的人数、地点、巡逻时间很是隐秘,且这些暗哨平日里都是村民农户的寻常打扮,隐迹在乡野之中,让人查无可查。 据说,玄冥将这些信息都画在了军事布防图上。 只要能拿到这张图,东越便可一路避开暗哨,直抵京城暗中将太子带走,同时还能给北楚带来重创。 “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茹絮命令的口吻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说的话也很是难听,她这些日子在冥王府住着,享受着丫鬟们的服侍,早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当豪门小主子的生活。 可对上她那双严肃精明的双眼,不容拒绝的态度,江莲儿只好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等我身上的伤好一些了,能走路的时候,你想办法出府一趟,我会知会沿路的暗探将云苡歌那边盯住了。” 江莲儿点点头,算是应了。 …… 另一边,珠儿和月儿将东西收拾的很快,院子里的丫鬟们也带好了自己的行囊,都要跟着云苡歌走,她们是真的不愿意留在冥王府看着那江莲儿的嘴脸。 云苡歌带着珠儿等丫鬟嬷嬷到了城外的宅院,这宅院虽没有冥王府那般宽敞,但胜在坐落在山水之间,树木掩映,风景秀美,空气清新,远离喧嚣,气氛幽静。 门前有一颗古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小院的周围是青砖围墙,墙头上装饰着瓷器花盆,里面种植着藤蔓植物。 “王妃,这些花摆在这里可真好看!” 方才,从冥王府出来路过花店的时候,云苡歌让她们去买了几盆花卉。珠儿搬运着一盆一盆的鲜花,累的满头大汗,却乐在其中,她心里想着一定要把王妃住的环境弄的漂漂亮亮的,看不见那小贱人了,心情都好! 正忙着布置,远处传来几声“嘎嘎嘎”的鸭叫声,还有“鹅鹅鹅”的鹅叫声。片刻后,章姨推门进来,赶着几只嘴巴扁平走路一摇一晃的小黄鸭,还有几只脖颈长长姿态高傲的大白鹅。 “章姨,你怎么过来了?” 510玄冥,玄冥你救救我的孩子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苡歌惊讶地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人。 “医馆在这附近有一片种了草药的地,我过来看看,正好看到这宅院有人在收拾,猜到王妃要过来小住,正好有卖鸭子和鹅的农户,我就买下来了,暖暖宅子,也热闹热闹!” 章姨的身后跟着几个医馆的学徒,大家一起收拾、布置宅院,在窗户旁摆上了许多可爱的小物件,在各个房间的门口挂上了漂亮的风铃。 云苡歌长舒了一口气,自从玄冥将江莲儿带回来,今天是她心情最好的一天。 …… 对比这边的轻松愉悦,冥王府那边的气氛却没有这么欢快和谐。 自从云苡歌搬出冥王府后,冥王府内就异常的安静。 没有了女主人,丫鬟婆子们都是蔫头耷脑、不搭理人、臊眉耷眼(sào méi dā yǎ ),身上没有力气,半点精气神都没有的模样。 玄冥很少回府,江莲儿守着这么一个偌大的府邸无所事事,她将卧房翻了个遍,可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她想继续去书房找军事布防图,可书房门口有侍卫把守着,她根本就进不去。 不仅如此,她发现府上的下人们根本就不听她的。 以前云苡歌在的时候,她们还不敢如此的放肆,举止言语虽有不如对云苡歌那般恭敬,可该做的活儿还是会做。 可如今,丫鬟婆子们竟是聚在一起闲聊天,夜里还打牌,胆子大的不行,活脱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夜没用,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她的,甚至在看到她的时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半点恭敬的样子都没有。 江莲儿连一个人都使唤不动,想要吃什么东西竟然还要去厨房自己做。 她泪如雨下的找玄冥告状,玄冥将丫鬟婆子们怒斥了一番,下人们连连称是,认错态度极好。 玄冥在的时候还好,可只要玄冥一走,丫鬟婆子们又恢复了原样,重复几次,江莲儿再去告状,玄冥已经不怎么相信了,还告诉她,如今她已经是后宅的女主人了,这府邸要学着去管,主人有威信了,下人才能好好干活。 江莲儿喝了一口冷茶水,愤怒地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墩,怒道:“这帮刁奴!我就应该把她们都发卖了!” 茹絮摇摇头,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就是沉不住气:“你知道她们的身契在哪里吗?把她们卖了,你知道再去哪里买合适的丫鬟婆子吗?” “就算是买来了新的奴仆,你能管好他们保证他们不会有样学样的偷懒耍滑吗?” 茹絮叹了口气,将军怎么当时就选了她来和自己一起到京城行动? “江莲儿,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军事布防图上面吧,府上的事情没有能力就少管!” 这拎不清的蠢货! “晚上和玄冥睡觉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别净想些有的没的。” 江莲儿眉头紧锁,嘴角下垂,挠了挠头,很是烦躁不满:“知道了知道了,军事图军事图,一天到晚的就是这张破图纸!” 晚上,江莲儿早早地打扮好自己,涂抹上香粉等在了府门口,准备迎接玄冥。 玄冥回来的时候,一身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混合着酒气,脸颊发红发烫,脖子上还印着红色的唇脂。 江莲儿眉心一跳,这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她扶着玄冥去沐浴,沐浴后见他睡下,将湛岳叫到了侧屋。 “王爷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副模样?” 自打她认识玄冥,还没见过他如此堕落的模样。她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讨好玄冥,顺便旁敲侧击地问问他的士兵是如何部署的。 就算拿不到军事布防图,能问出大概的部署情况,将军那边也能交差了。 计划落空,她叹了口气:“你和我说实话,王爷身上的脂粉味儿这么重,是不是去青楼了?” “王爷心情不好,去了翠玉坊叫了两个美姬……” 江莲儿喝道:“那种地方,王爷这样的人怎么能去?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些?!” “属下拦了,可是王爷心情不好,属下想着,喝些酒散散心也好,郁结于胸反倒有伤身体。” 江莲儿心里发堵,看来是因为云苡歌搬出去了,所以他才会心情不好。 回到屋子里,玄冥已经醒了,嚷嚷着口干要喝水。 服侍着玄冥喝了醒酒汤后,江莲儿坐在他的身旁柔声说道:“王爷,奴家见王爷因为姐姐的事情忧心,不如,奴家去找姐姐,给姐姐承认错误,请她回来?” “王妃回来了,或许王爷就不会如此伤心了。” “不必,这样太委屈你了。” “只要王爷能心情好,奴家就是磕头下跪都是成的,哪怕姐姐想要了奴家这条命,为了王爷,奴家也是愿意的……” 玄冥将汤杯用力摔在地上:“还能反了她不成?她既嫁给了我,就要听我的,如此善妒狠毒,走了倒好!” 见玄冥生气,江莲儿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奴家没有管好手底下的丫鬟,冲撞了姐姐,给王爷徒增了烦恼,奴家这就去跪祠堂……” 说着,江莲儿一抹眼泪,提着裙子,故意挺着肚子就要往外面走。 玄冥一把抓住她,叹道:“难为你这样懂事,快回来躺下,别动了胎气。” “她身为王妃,很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竟是让你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她走了王府里也能清净些,让你安心养胎。” 玄冥扶着她在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点燃了她喜欢的熏香。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军报。” 好闻的味道钻进鼻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莲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见他方才那个态度,肯定对云苡歌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又多了几分厌恶。 …… 京郊的宅院里。 夜深人静,一片寂静,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清冷的光辉倾洒在宅院内。郁郁葱葱的树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庭院里有花草,有鸭子,白鹅,宁静美好,与世无争。 玄冥翻墙进了宅院,看着这一院子里的美好,心里却在苦笑。 这小院子收拾的真好看,看来,她没有他,也能过的很好嘛。 屋子里面,云苡歌睡在床上,睡的很不安稳,她的寝衣被汗水打湿,口中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她做了噩梦,梦见孩子没了,自己血染当场。 梦见宫里发生了兵变,她的父兄、姐弟血染当场,家里的丫鬟随从们无一幸免,又是灭门的惨状。 她去求玄冥,可玄冥只是冷眼看着她,神情漠不关心。他的身旁站着珠光宝气的江莲儿,江莲儿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得意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苡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要……云姒雪已经死了,云家和宋家不会被灭门的,不要……玄冥,玄冥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家人……” 511我想你,很想很想……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冥,你怎么不说话?” 云苡歌的嗓子越来越沙哑,带着悲痛的哭腔。 玄冥翻窗进来,借着月光看她痛苦的表情,又惊讶又心疼。院子里面装饰的再漂亮,伪装掩饰的再好,都无法消除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他脱了外袍和靴子,轻轻地上了床,从背后抱住她,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水:“别怕,我在这儿的,什么坏事都不会发生的。” “我陪着你,有我在,你和孩子、家人都不会出事。” 梦里,云苡歌忽而感觉身后传来一句句安慰的温柔话语,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让人顿生安全之感。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眉头也渐渐舒展。 玄冥的手轻抚在云苡歌鼓起来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不再胡乱地踢她。 周身的紧张感散去之后,云苡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她猛地睁开眼,感到自己被人抱住,她身子一僵:“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你,很想很想……” 似是感受到她的抗拒和怨愤,玄冥抱她抱的更紧了:“我给江莲儿下了药,才过来的。” 云苡歌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江莲儿是他的正妻,她是他的外室一般,和自己的夫君见面还要这般鬼鬼祟祟的,活像偷情。 她冷笑了一声:“王爷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都把我赶出来了,还过来做什么?” 玄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在这里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相信我,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云苡歌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自顾地问道:“你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我,不会有别的女人了吗?” “她不是我的女人。”想起江莲儿,玄冥的神色难掩厌恶。 “那我只问一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云苡歌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忐忑、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是。” “你有没有和她……” “没有。” 玄冥回答的斩钉截铁,除了云苡歌,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哪怕是中了毒,他宁可自断命根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中了毒之后,就让湛岳把我打晕了,后来的事情,都是将计就计,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可能会……更不可能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我明白了。” 二人猜测着江莲儿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哪个男人的时候,云苡歌想到之前她和珠儿猜测的关于表姐家里的事情:“你还记得红娘吗?” “她吃了药丸,这药丸能起到让腹中产生胀气,让肚子看起来越来越大,并且,脉搏如珠落玉盘的效果,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江莲儿不让宫里的御医来给她把脉。” “宫里不乏医术高明的,再加上宋家有过先例,兴许有的御医就能看出来。” “假怀孕?” “怪不得她看起来并不笨重,身子轻盈,而且,每每请府医来,她都百般推辞。” 想到她肚子里可能根本就没有孩子,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狠色,孩子是无辜的,原本想着留她一命等她生下孩子再处理,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如此心软了。 沉默良久后,云苡歌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躺着,试探地问道:“还是不能和我说吗?” 玄冥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对彼此隐瞒?” 玄冥想了想,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中毒了是一个老伯救的我吧?” 云苡歌点点头。 想来以往离开京城,他都是带着云苡歌一起,有她在,他基本不会中毒,就算是被伤到也能很快被治好。可这次,她怀着身子,没法儿带着她一起去,身边的几个侍卫都是粗汉子,对方的毒下的巧妙,不慎中招。 “其实,这老伯、江莲儿和她身边的丫鬟茹絮,都是东越天策将军的手下,他们给我下毒又假装给我解毒,还照顾我治疗被刺客追杀留下的伤口。” “他们在我面前演戏,换取了我的信任后,便让老伯假死,临终托孤,这样,我就会带着江莲儿来京城。” “江莲儿还有茹絮,为何要来京城?” 云苡歌将东越的事情想了一遍,猜测道:“难道他们是想把东越太子从宫里救出来不成?” 玄冥的下巴抵着云苡歌的额头:“嗯,他们是为了救东越太子、拿到军事布防图。” 当初,萧音尘在京城做质子,多年都没有机会逃脱,后来还是在玄冥的帮助下离开了北楚。东越想救人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 “东越想把太子救出来难于上青天,但是,如果有你这个冥王的帮助,事情就会简单许多。”可东越也太真了些,玄冥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他们能控制的住的。 “我假意对江莲儿有情,是为了将埋在京城的东越奸细清理干净。” “京城中有他们布下的暗探,就连军中,都出了奸细,留着她,是为了把这些人都揪出来,一网打尽。” 云苡歌听着心惊,不敢想象他在东越的九死一生。 “先由着他们折腾,等到他们放松了警惕,狐狸尾巴全都露出来了,再狠狠收拾!” 玄冥在云苡歌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只是,委屈你了。” “我以为,我戴着那玉佩,你便能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你,可能是我做的太过火了。” 玄冥心疼地搂着云苡歌,在她的耳边呢喃。他回来的时候,腰间还戴着那枚和云苡歌一人一半的玉佩。 云苡歌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触碰到他的脸颊和额头,忽而觉得不对劲:“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她就觉得热,开始只以为是他路上走的急,加上禁欲许久来了兴致,不成想他竟像是有些发烧了。 “自从回府,见到你郁结的样子,我日日都睡不着,想去看你想去陪着你,又恐江莲儿那边看出端倪,和皇兄的筹谋全部作废……” 不成想,竟是病了而不自知。 “身子难受,怎么不找府医来看看?” “看着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心里才舒坦。”玄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靠着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精神上的疼痛。 512久违的一夜温存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到了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英俊的男人露出这般表情,也是会让人心疼、怜惜。 “这是什么歪理?怎么还学上话本子里面阴郁病娇男主自残上了?”她竟不知,玄冥还有自虐的倾向。 玄冥忽而松开了她,他忽然反应过来,既然病了就要离她远远的,她还怀着孩子,身子不比从前,万万不能过了病气给她。 感受到玄冥刻意拉开的距离,云苡歌咬咬嘴唇问道:“江莲儿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 “快了,京城的暗探已经有几个露出了马脚,只是,有几个手握兵权的官员和东越似乎有着牵扯,这几人还没揪出来,最迟,在年前也能解决掉。” 玄冥眼眸渐深,他要加快部署,在云苡歌生产之前把事情解决,不能让她再担惊受怕了。 “可需要我做什么,要不要配合你行动?比如,去冥王府和你再大闹一场?或者去宫里找陛下告一状,你说,要不要我和母妃一起演一场戏……” 云苡歌滔滔不绝地说着,脑子里面忽而有许多想法迸发了出来。 玄冥心中感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能如此善解人意地想要帮他:“不必,你好好养身子,别生气也别难过,最重要的就是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在你生产之前,我还没能把事情解决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他抿了抿嘴,想要亲她,可终究是忍住了。 “过来,别离我这么远,我冷。” 云苡歌冰冷生硬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玄冥的嘴里。 她柔软的手贴在玄冥的额头,玄冥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随后,他感觉到腰间的腰带忽然松了,一只微凉的滑嫩的手探了进去。 玄冥的呼吸渐重,他浑身僵着不敢动,用眼神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你别撩我,这么久没见你,我可把持不住,你可知在军中,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我有多想你……” 云苡歌的手继续往里面伸,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玄冥握住了她 手,眼神探究。 玄冥的呼吸一滞,体内的血液沸腾,话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云苡歌的手已经握住了什么东西。 “我来帮你……” 玄冥低头亲她,动作温柔,从额头到脸颊、嘴唇,手从她的腰间往上移动,覆在了那一片美好上。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那里似乎比之前更加鼓胀了一些,他的大掌灼热,动作熟练地揉捏着,云苡歌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二人靠的越来越近。 云苡歌想起了之前长公主给她的那些春.宫画册,伸手动了动,玄冥也想起了之前从钱遂手里抢过去的话本子,灵光一现,二人一拍即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套动作。 既不会伤害到孩子,彼此又能深入交流。 他的呼吸急促,气息温热,在她的耳边低语:“你要是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云苡歌双眼迷离,娇声应了之后,仰头配合着去亲吻他。 …… 一夜温存,次日醒来的时候,玄冥已经离开了,枕头旁留下了一支他的发簪。 云苡歌拿起那支发簪,想着昨晚的情形,脸红心跳,抚摸着肚子:“孩子,你可要乖乖的。”洗漱好推门出去已经是晌午了,丫鬟们早上起来见房门紧闭,只以为云苡歌是心情不好需要休息,也没去打扰。 这会儿看着王妃面色红润,也都跟着快活起来。 她去院子里瞧那几只高傲的大白鹅还有可爱的傻乎乎的小鸭子们,忽而发觉有哪里不大对劲,她发现附近好像忽然多了许多人家和小摊位…… 原本幽静的孤零零的坐落在山中的小院子,竟是被忽然冒出来的农户包围了?! 这些人家和小摊位,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钱遂和钱墨也留了下来,守着院子:“王爷不放心王妃的安危,找到王妃的落脚地后,连夜召集了侍卫。” “你是说,这些村民装扮的,都是侍卫?” 钱遂点点头:“都是王爷留下来,保护王妃安全的。” 云苡歌心里一紧:“那王爷那边?” 钱遂宽慰道:“王妃放心,王爷身边人手够用的,这些人原本就是王爷特意训练用来保护王妃安全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也让他们历练历练。” 自从玄铮打算立太子之后,玄冥就预见到未来的京城可能不太平。他身在朝堂,有的势力想要拉拢他,有的势力却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而云苡歌作为玄冥的软肋,会被不少人盯上,性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所以,他假意和云苡歌不合甚至决裂,只希望在外人眼里,认为二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消耗殆尽,如今他新的软肋是江莲儿。 他还挑选了一批侍卫,让这些侍卫去接受更加专业的残酷的训练,胜出者便可以留下来,暗中守护在云苡歌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云苡歌心里感动,原来她一直被玄冥爱护着。 云苡歌深吸了一口气:“珠儿,月儿,准备些糕点给咱们周边的邻居送过去一些。” 二人应了一声后便去厨房准备,珠儿路过钱遂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钱遂心里叫苦,看来珠儿还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已经和好如初了,这一记眼刀真是刺的他的心好痛! 他朝着云苡歌行了一礼,快步跟上了珠儿,讨好地说道:“珠儿,你怎么还生气呢?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酥酪,你要不要尝一尝?” 酥酪?又甜又软又糯又可口的酥酪?! 珠儿脚步一顿,随即想到钱遂是王爷的人,而王妃和王爷正生着气呢,她绝对不能被敌方收买了! “珠儿!别走啊!偷偷告诉你,王爷和王妃和好了。”钱遂快步靠近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珠儿立刻转身回头看他,眼神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王爷来过。” 513回京途中遇到水贼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珠儿瞪大了眼睛,怪不得王妃今天心情这么好!既然王爷和王妃都和好了,那她也没有理由和钱遂置气了,她伸手到钱遂的面前,摊开了手掌。 钱遂挠了挠头,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酥酪呢?” 钱遂一拍脑袋,立刻从怀里掏出来酥酪放在了她的手里。 吃过酥酪,给周围的侍卫邻居们送过糕点后,珠儿收拾着屋子,整理出来最近宋青岚和云靖柏送过来的信件:“王妃,这些信件都放在盒子里?” 云苡歌点点头,看着云靖柏的那封信,想着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 “咱们的腊肉还有多少?厨房里可还有土豆?若是没有了,让人赶快去买一些。” 云靖柏喜欢吃腊肉和土豆,她知道等云靖柏回了京城听说了她的事情之后,一定会来她这个小宅院看一看的。 …… 另一边,云靖柏和梁千兰从中州往京城赶,一路上还算是太平。 几人的面前是一条江,连接着去往京城的路,云靖柏吩咐侍从们去找一艘大船过来,对梁千兰说道:“穿过前面这条江,明日,我们就能到家了。” 梁千兰心中既欢喜又失落,欢喜的是能很快见到父母家人了,失落的是到了京城也就意味着要和云靖柏分开了。 船很快准备好,一行人上了船,船行进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梁千兰开始恶心、呕吐,晕船了。 来的时候,一行人走的是陆路,回去的时候走水路,她很是不适应。 看着梁千兰扶着船干呕,云靖柏走上前说道:“坐在船头容易晕,你去船尾坐着吧。” 梁千兰扶着头站起来,船忽而晃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眼见着就要摔到江里去。云靖柏眼疾手快地拽住她,力道太大,梁千兰一下子栽倒在了他的怀里。 二人四目相对,江面上的晚风吹动着梁千兰的发丝,增添了一抹清冷破碎之感,云靖柏的心轻轻一颤,握着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 正当二人的眼神拉丝,气氛暧昧的时候,侍从慌张地跑了过来,急急地说道:“公子,不好了,前面的船只被水贼劫了!” 云靖柏立刻回过神儿来,扶着梁千兰稳稳地站好,他靠在船栏上往前面看了看,只见前面那艘船上刀光四起,不断有人被杀了丢尽江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水贼如今已经横行到了这个地步? 宋青岚一行人在江南剿匪,难不成是江南的水贼惧怕宋家军,所以跑到京城连接着中州一带的水路了?! 船上的丫鬟婆子也看到了前方的情形,慌乱的叫喊,四处乱窜。 来不及多想,云靖柏此刻的念头是,他答应了梁宪一定要把他妹妹安全的送回到梁府,梁千兰必须离开这里,安全地回到梁府。 他抓住侍从,低声问道:“船上有没有小舟?!” 侍从点点头,他们乘坐的这艘船不大,只携带了一只小舟。 他立刻吩咐侍从把小舟拽过来,同时吩咐其他人:“大家安静一些,不要过早地把水贼招来。” 小舟准备好后,云靖柏看着梁千兰:“快,梁千兰,你赶紧坐着小舟离开,到了岸上就是京城附近了,去找我大哥!我大哥会把你安全送回到梁家!” 变故突如其来,眼见着这帮水贼的凶残,梁千兰哭着摇头:“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云靖柏一愣,她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些!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随即摇了摇头,只当是姑娘家被吓坏了,说道:“你别怕,快把这衣服套上,装扮成男子的样子,夜黑风高的,只要你们安安静静的,水贼未必会注意到你们。” 云靖柏动作极快地将身上的黑色外袍扯下来披在了梁千兰的身上,同时,将她头上的发簪钗环耳坠都摘了下来,将头发简单挽成了一个男子常梳的发髻,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木簪插在她的发髻上固定好。 梁千兰呆呆地站着,呜呜地哭着,她本就晕船脑袋晕乎乎的胃里翻腾的厉害,这会儿要离开云靖柏,心里更是难受。 “听话!快走!” “公子,前面那艘船上的人都被杀光了,水贼冲着我们来了!” “来不及了!” 云靖柏说了声“得罪了”,抬手将她敲晕了放到了小舟上,对着丫鬟说道:“快带着你家小姐走,不要声张,悄悄地走。” 丫鬟咬咬牙,含泪点头。 看着那艘小船渐渐走远了,云靖柏低声命令道:“其余人,会水的立刻跳水游到岸边去!剩下的随我杀了这帮畜生!” 伴随着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声响,船上的许多人跳了水,水贼挥舞着大刀跳上了船,两帮人打成了一团。 云靖柏手下的人都是训练有素,且彼此之间极有默契,大杀四方,眼见着就要将水贼尽数杀尽,谁承想,江面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越来越多的水贼。 此刻不能恋战,纵使他们身手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太多。 “船上的银子和贡品我们不要了!快走!弃船!” 云靖柏大喊一声,将手里的刀扔出去正中一个水贼的胸口,他跳下了江,其余的侍卫们纷纷明白过来,跟着跳了江。 水贼们一听船上有银子和贡品,立刻兴奋起来,人也不追了,丢下手里的刀,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直到云靖柏等人游到了岸边,水贼们也没找到这银子和贡品在哪里。 云靖柏到了岸上,看着水上那些水贼,冷哼一声:“这帮蠢货。” 船上哪里有银子和贡品,只不过那些梁千兰特意给云苡歌挑的中州特色商品,倒是可惜了。 左肩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伤口泡了水更是红肿疼痛。其余的人可能在其他的地方上岸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随行的人员,他只好独自拖着病痛的身体往里面走。 “云靖柏!” 一声焦急的女声响起,他抬头一看,竟是梁千兰!她的身后跟着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兵。 514今晚……能不能不走?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云靖柏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怎么没回去?” 梁千兰说她上岸后就去找了府衙,让府衙来救他们,带兵去抓那些水贼。 “你受伤了?”梁千兰指了指他左肩被血浸染的衣襟。 “没事儿,许是刚才和水贼打斗的时候伤到了。” 到了府衙,谢过府衙大人,云靖柏包扎好伤口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裳后,便将梁千兰送回了梁府。 因为梁千兰离开京城和回京城都是暗中进行的,所以云靖柏并没有露面,看着人进了梁府后就去了宫里见玄铮。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梁千兰进了梁府,等他骑马离开后,梁府的门又被打开,梁千兰站在门口目送着云靖柏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宫里层层同传,等候在外的云靖柏才被太监引了进去。 在紫宸殿内,云靖柏行礼过后,将中州的事情和玄铮说了一遍。 玄铮满意地点点头,中州的水难得以解决,赈灾粮也筹集到了,他总算是能放心了:“太子,倒是没让朕失望。” 玄铮上下打量着云靖柏的身体,见他穿的衣裳也不是很合身,脸色苍白,便问道:“听说你回来的时候,遇到水贼了,可有受伤?” 云靖柏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在和水贼打斗的过程中,他伤了左肩,伤口又被水泡过,怕是不好恢复了:“谢陛下关心,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修养两天就好了。” “只是江上那伙水贼……” 云靖柏担心那伙水贼作乱会伤害到更多的百姓,不知道府衙的人有没有能力尽数绞杀。 “朕已经派人去收拾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玄铮叫来了御医给云靖柏好好看了身体把了脉,重新处理了伤口,这才放人回去,让他在府上修养一阵子,最近不必进宫来当值。 云靖柏谢过陛下,从宫里出来就去了冥王府,听说云苡歌从冥王府搬出去了,住在一个宅院里,更是气的火冒三丈,站在冥王府双手叉腰,大声吼道:“玄冥,你给我出来!你怎么能如此欺负我妹妹?!” 门房打开冥王府的大门,从台阶上快步走下来,慌慌张张地左右看了看,劝道:“大人,王爷这会儿不在府上!” “他去哪里了?” 门房摇头说不清楚,云靖柏还想再骂,看着来往有路人来回走动,想着还是给他们留几分面子,日后好相见。 他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去京郊找云苡歌的新住处。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小宅院,见到云苡歌正悠闲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他心中的怒火才消散了一些。 “二哥?” 云苡歌远远地就瞥见了他的身影,惊喜道:“二哥从中州回来了?” 见云靖柏下马的时候,他的左肩几乎没怎么动,她猜出来他是左肩受伤了,回屋子里取了药出来:“二哥是担心我才特意过来的?我没事儿,二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云靖柏知道他这个妹妹从小就有主意,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在搞什么名堂!你可记着,不能出事。” 云苡歌连连点头:“不会出事的,我有分寸。二哥,你快闻闻香不香!” 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珠儿已经很有眼色的去厨房热了一下云苡歌算着日子提前准备的吃食,端了出来,顿时,空气中弥漫着土豆的香味。 “这是我做的土豆饼、酱香小土豆、香菇土豆丸子,你带回去尝一尝。在中州,是不是很想念京城的饭菜?” 云靖柏笑了笑,想起来在中州他吃饭吃的如此香,多亏了梁千兰:“还好,还好。” “二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这伤口可不能再碰水了。” 云苡歌又嘱咐了几句,云靖柏连声应了,又夸了几句她这小宅院装扮的倒是挺漂亮。云靖柏走后,把荆墨和荆壮送到了她的小宅院里来保护她的安全。 …… 晚上,玄冥回到府上,听门房说云靖柏来府门口骂他的事情,哑然失笑。云苡歌这是有一个好哥哥,受欺负了,不管对方是谁都会帮他出头。 骂就骂吧,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确实该骂。 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房间,刚脱下外袍,天空中突然“轰隆”一声雷声大作,随后,仿佛是万马奔腾般的雷声从天际滚滚而来,瞬间撕开了原本安静的天空。 大雨一下,屋子里面的温度忽然就降了下来,玄冥打了一个喷嚏,前院的管家感受到温度的变化,立刻命人在玄冥和江莲儿的房间内燃上了炭火。 “这雨下的可真大。” 湛岳进来禀报道:“王爷,炭火,属下已经暗中派人送过去了,王爷早点休息。” 玄冥看着窗外,暴雨如注,狂风如狼,雷声如潮,心里一阵发慌,他问湛岳隔壁房间怎么样了。 “王爷,都睡下了,纵使这外头像是要天塌了似的,里头的人也不会醒的。” 确认江莲儿和茹絮都已经睡下,且房中点燃了安神的熏香后,玄冥点点头:“府里交给你,别出岔子。” 湛岳应了一声,玄冥披上斗笠,快步出了王府,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消失在黑夜之中。 …… 京郊的宅子里,云苡歌躺在床上睡不着。 雷声如同巨兽般咆哮着,不断在天空中回荡,隔壁房间,珠儿和月儿抱在了一起,抵抗着内心的恐惧。 玄冥翻窗进去,将身上的湿衣裳脱掉,挂在了火盆旁边,散尽了身上的寒气后,脱下鞋袜上了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云苡歌都看呆了,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才缓过神来开口问道:“不是说,对方的暗探已经尽数浮现,就快要收网了吗?怎么过来了?” 这个时候最是关键,一旦被江莲儿发现,前功尽弃。 玄冥抱住云苡歌的双臂收紧:“今天的雷声这样大,闪电这样吓人,我担心你害怕,过来陪陪你。” 云苡歌把被子往他的身上拉了拉,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他,天气时冷时热,中午还是暖融融的大太阳,一下起雨来就凉气入骨。 往日,遇上这样的天气,云苡歌嘴上说着不怕,可每每都是缩在他的怀里才能睡着。他知道,她是害怕这样的雷声大作的暴雨天气的。 “你总是这么折腾,又殚精竭虑地筹谋,身子怎么能撑的住?” 云苡歌伸手去探玄冥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看着他面上难掩的疲倦之色,心里酸酸的,拿起帕子擦了擦他头发上的水珠。 “怎么,心疼了?” 玄冥的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刚出生就没了亲爹。” “嘴硬。”玄冥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吻。 “今晚……能不能别走?” 515毁屋杀人,最适合不过了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她的声音很小,若不是二人离的近,玄冥可能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自私,甚至带着堵的成分,可今晚,她就是想任性一回。而且,她实在心疼他晚上要翻墙进来陪他,半夜又要跳窗翻墙回去,一身的寒气,如此反复,风寒只会越来越严重。 “怎么,舍不得我走?” 玄冥勾唇浅笑,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她能开口留他,让他的心中很是欢喜。 手掌从她的背上慢慢往下滑,滑倒腰间,顿了一下后伸手探了进去,带着热度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亲吻着她的脸颊和嘴唇,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加大。 云苡歌握住他了手,往后缩了缩:“你都这么累了,还有精力折腾?身子可好利索了?要不,下次吧?” 玄冥嗓音暗哑,手上的动作没停:“等下次,就又是好几个月之后了。” 再过阵子等她快要生产之前,他就算是再难耐再喜欢也是不敢碰她的,今日若是不折腾,可就没机会了。 “我的身子没事儿,说不定发了汗,就好了。” “而且,你是大夫,正好给我好好治一治。”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兴致愈发的浓了起来。 二人情难自已,刚开始云苡歌还想劝他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可后来被他撩拨的竟是不由自主地配合了起来,半羞半娇,配合着他的动作。 情到深处,云苡歌紧咬着嘴唇,这小宅院可不比冥王府的卧房,墙是新修了隔音的,若是让那两个小丫鬟听见,还不得以为她是饥渴难耐在自己做这事儿? 玄冥哄道:“喊出来也没关系的,外面的雨声这么大,谁都听不到。” 那诱人的媚态落在玄冥眼里,更是让他欲罢不能,喜欢的不行。 他亲吻着云苡歌的嘴唇,翘开了她紧咬着的牙关,她受不住他熟练的撩拨动作,低声哼哼了起来,最后浑身颤抖着喊叫了出来。 院子里的雨声极大,隔壁房间的丫鬟们都睡的很是沉稳香甜,而守护在院子附近的侍卫们见翻墙进来的是自家王爷,都当自己眼瞎了没看见,十分有默契地去了更远的地方守着。 一夜好眠,只有卧房的二人在不知疲倦的欢好。 …… 次日清晨,冥王府内,茹絮借口江莲儿没有胃口,想尝尝京城里面的特色小吃,跟着厨房采买的人一起出了冥王府。她实则是去和接头人碰面,掌握最新的消息,同时把得到的情报送给将军。 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江莲儿高兴地看着桌子上各色各样的小吃,她来京城住了有一段日子,却还没尝遍京城的小吃,对此很是兴奋,她拿起一块炊饼咬了一口,才注意到茹絮的异常,擦了擦嘴,装作关心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茹絮将门窗关好,沉声说道:“暗探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发现了玄冥的身影。” 江莲儿刚想说那有什么,王爷时常起早贪黑的,常常是她还睡着,他就去院子里面练功了。 忽而,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放下炊饼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王爷深夜出府,暗中去看了云苡歌?!” 茹絮点点头。 玄冥的行踪很是隐秘,暗探也是在清晨意外发现他从那京郊的院子里出来。看样子他是晚上去的,还留在那里过了夜。 江莲儿捏着手帕,恨声说道:“王爷对她还有情?!岂有此理,姐姐,派人去杀了云苡歌。” 茹絮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云苡歌即使被赶出府了,二人之间也还是有感情的:“给你的任务里并没有这一条,我们不要节外生枝。” 江莲儿冷哼一声:“没想到姐姐倒是心软!可你有没有想过,等云苡歌的孩子生下来,王爷的一颗心就会被她们母子勾走,到时候没有我的立足之地,王爷厌弃了我,我们的行动还能顺利吗?” “我已经知道了,那军事布防图就在王爷的书房里,只要我能进去就能拿到!” 江莲儿不甘心:“听说云苡歌是可以随意进出王爷的书房的,她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只要云苡歌死了,我便能替代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就能进王爷的书房!”江莲儿信心满满,在她心里,她和玄冥之间只隔着一个云苡歌。 茹絮沉吟了许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计策。如今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想要拿到布防图,只能靠江莲儿偷偷进书房,或是正大光明地进书房。 江莲儿倒了一杯热茶水,放在她面前,低声说道:“姐姐,刺杀云苡歌,只有你亲自去,这样我才放心。” 江莲儿忐忑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只要茹絮出手,云苡歌必死无疑。只要云苡歌死了,玄冥的心里就只会有她一人。 若是在刺杀云苡歌的时候,茹絮也死了,那就最好不过了。只要茹絮死了,这京城里面的暗探就全听她江莲儿指挥,全凭她调遣。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 茹絮端起茶杯,似乎在考虑她的建议。 江莲儿见她没有拒绝,知道有戏,继续说道:“多带些人,听说云苡歌身边两个厉害的小丫头,而且,云家二公子身边的侍卫似乎也留给了她。” 茹絮满不在乎地哼道:“那又如何?我的剑法可是将军亲自教的。” 江莲儿在心里冷笑,激将法果然管用:“姐姐务必一击即中。” …… 京郊的小宅院里,云苡歌和珠儿几人还不知道冥王府主仆二人的密谋。 用过晚膳后,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浓厚的乌云聚集在头顶,压抑而沉重。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雨点砸在地面,雨势猛烈,如同瀑布一般,狂风同时从四面八方刮来,吹动雨滴四处飘散。 院子里的鸡鸭鹅嘎嘎乱叫,疯狂地逃窜,可无论逃到哪里,都躲避不开这狂风暴雨。 云苡歌看着外面狂风大作,夹杂着雨点,心里想着,这样大的雨,能抹去一切痕迹。 毁屋杀人,最适合不过了。 云苡歌叹道:“珠儿,你和月儿晚上就不要出去洗刷锅碗了,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王妃,不过是几个碗盆,我们收拾干净了才好,不累的。” 珠儿和月儿已经撸起了袖子准备开始干活。 云苡歌的语气却不容拒绝,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听我的。” “外面冷,快进屋吧。” 珠儿“哦”了一声,招呼月儿进屋。 “对了,王爷之前给我准备的那些暗器,放在哪里了?” 住在冥王府的时候,这些暗器就放在她随手能拿到的地方,如今搬到了这个小宅院,她需要确认一下位置。 “飞蝗石就在王妃的腰间挂着,飞镖和袖箭,枕头底下有一些,这个柜子里面我也放了一些。”珠儿指了指身旁的柜子。 云苡歌点点头,摸了摸腰间挂着的东西,随后,主仆三人围坐在桌旁,点亮了两支烛火,念着话本子。 念完两个故事,云苡歌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不必念了,你们也回去睡吧,月黑风高的。” 珠儿和月儿手牵着手出了房间,回到了隔壁房间准备睡下。 云苡歌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医书,打算看看书再睡,刚拿了书坐在书桌旁,忽然,一阵风刮过,房门被吹开了。 516性命攸关,生死难料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紧接着,门外响起兵刃相碰,“砰砰”的打斗声。不知何时,从院子外面翻近来几个蒙面的刺客,还有几个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百恩和百兮立刻将云苡歌的房门关好,在院子里和刺客们打成了一团,钱遂和钱墨在房顶上和蒙面人打的难舍难分,荆壮和荆墨一个守在云苡歌的门口,一个守在窗户旁,阻隔任何想要靠近,刺杀云苡歌的刺客。外面打了许久都没见停,几个来刺杀的刺客也不是普通的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而是经过训练的高手。 院子外面,那些装扮成农户的侍卫们也在浴血奋战。 脊背发凉,云苡歌敏感地察觉到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她猛地转身,借着烛光,问面前的蒙面长发刺客:“你怎么进来的?” “你那几个侍卫侍女的身手倒是不错,可是脑子蠢笨如猪狗,追着我的几个手下跑出去老远,看来,是打的上了头,忘记了守在你身边才是最要紧的。” 云苡歌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刺客:“你是谁?带了这么多人来杀我,真是下了血本了。为何要杀我?” 云苡歌并没有真的想从刺客的嘴里套出来什么话,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趁着刺客听她说话的时间,用余光打量着周围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王妃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我是谁?” 茹絮注意到她的手似乎在袖子里面和腰间掏什么东西,不等云苡歌说话,举起剑直直地朝她刺了过去:“云苡歌,今日你必死无疑!” 云苡歌快速蹲下,躲开了茹絮的剑,茹絮惊讶地挑眉:“王妃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没想到身子倒是挺灵活!看来小时候练过啊?!” 云苡歌身子不便,不好和她正面交手,更何况,她哪里打的过受过多年专业训练,从一众死士里面杀出来的茹絮,危急关头,她忽而注意到桌子上的蜡烛,一个转身快速移动到桌旁吹灭了蜡烛,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 忽然的黑暗,二人的眼睛一时之间难以适应,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二人不约而同地都停留到了原地。 云苡歌索性闭上了眼睛,屏息凝神,听着杀手的动静,手里紧紧地攥着淬了剧毒的飞蝗石。这暗器还是玄冥离开京城出征之前,特意给她制作的暗器,还教会了她怎么去用。他曾嘱咐过她,这东西要随身带着。 “你打不过我的,还是束手就擒吧。” 二人的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可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到窗户的位置,可并不知道云苡歌躲在哪里。 云苡歌这边也是一样,但她的优势在于她比茹絮更熟悉房间的构造,刚才趁着黑暗已经躲到了床旁边的柜子后面,她没有说话,屏住呼吸,循着声音仔细辨别方位,没有再犹豫片刻,将手里的飞蝗石射了出去。 她不能犹豫,一旦茹絮说完话再移动,她的飞蝗石就无法命中目标。 幸运的是,她射中了。 茹絮的大腿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刺了进去。 她不敢置信地在黑暗中四处寻找,她竟然用暗器?! 她心中懊恼不已,都怪自己太情敌了,竟是被一个行动不便的大肚子孕妇给伤了,她的脑海中一阵眩晕,四肢微微发麻,这暗器竟然有毒! 云苡歌也没闲着,她确认飞蝗石射中后,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抓不到自己,便去摸索飞镖和袖箭,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这人今天要杀她,她若有机会至她于死地,绝不会错过。 “云苡歌,你……” 行动失败,没有得手,她咬咬牙翻窗逃了出去。若不赶紧逃跑,等到毒素继续蔓延,四肢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她可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忽而想起身上带了火折子,眉心一拧,受了这贱人的暗器不能轻易放过了她,她掏出火折子,想要点火烧了这破屋子,连同里面的贱人一同烧死,可刚把火折子掏出来,手指已经不受控制。 “啪嗒”一声,火折子掉在了地上,没有点燃,她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的酥麻无力感越来越强烈,算了,保命要紧! 她抽出匕首在大腿上快速地割了一下,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些,快速离开了宅院。 屋内,云苡歌慌乱之中摸到袖箭的时候,茹絮已经翻窗逃了出去,她长舒了一口气,浑身大汗淋漓,瘫坐在床上,抚摸着肚子。 不知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口中喃喃自语:“没事了,没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打斗的声音渐停。 钱墨推门进来,重新点燃蜡烛:“王妃,王妃没事吧?外面安全了,只是……属下无能,让刺客跑了。” 钱遂满脸满身是血的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过,他们中了王妃的毒,最迟明日身上便会开始发青!他们要是运功,那毒今晚就会发作!” 前几天闲来无事,云苡歌在几人的兵器上都淬了她秘制的毒药,还给贴身伺候的丫鬟们配了袖箭,都是带着毒的。这些丫鬟侍卫们跟在她身边久了,也了解了一些毒药和医理。 这毒只有她能解,刺客若是跑了,要么就是等死,要么就是再次来找她求解药。 百恩百兮也进了屋子,在窗户旁边、柜子里面、床底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刺客藏匿才放下心来。 “辛苦你们了,珠儿……” 看着几人的伤口在流血,没等云苡歌吩咐,珠儿已经拿了药箱,扶着钱遂坐下,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云苡歌张了张嘴,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明显? 百恩和百兮从小一起长大,受伤了之后都是互相包扎,这次也是如此。 月儿给钱墨包扎,荆壮和荆墨只受了些皮肉上,自己洒了些金疮药。 云苡歌拿着药粉走出院子,分给方才打斗受伤的侍卫们:“这些药你们先用着,不够了随时来找珠儿要。” 侍卫们谢过云苡歌后,便三三两两地搀扶着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疗伤休息。 …… 茹絮回到冥王府的时候已经浑身瘫软,江莲儿在后门等她,一见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看着四下无人,赶紧把她拖回到了屋子里。 “姐姐,你怎么弄成了这么样子?” 江莲儿扶着额头一脸的为难,她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茹絮带回来云苡歌已死的消息,怎么反倒是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个没用的女人!将军怎么就没派一个厉害的过来陪她完成任务? “想不到……这女人这般厉害!” 茹絮说话十分费力,说出一句话都要喘气好久,她脸色难看的很,嘴唇发白,浑身疼的眉头紧锁,五脏六腑就像是有虫子在来回地游动不断地撕咬一般。 “你快想想办法,把我身上的毒解了。” 517 自作孽不可活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茹絮见江莲儿半天没有说话,忽然眉心一跳:“你不会想让我死在那破宅子里吧?!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茹絮瞪着眼睛看她,猜测她是否知道云苡歌身边的侍卫数量惊人:“你可别忘了,调兵符可是在我手上,三千精兵只听我调遣!”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不希望你死的,而且,之前也不知道云苡歌有这个本事啊!谁知道她还会用暗器伤人……” 她早就听说京城的大家闺秀们整日只会刺绣插花看戏,哪里想到茹絮去了竟然都没能把她杀死。 她是很想让茹絮死的,可云苡歌还好好的活着,茹絮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她若是死了,谁来帮她对付云苡歌? 沉吟了许久,江莲儿咬咬牙下定决心:“把你的毒过给我。” 茹絮惊讶地看着她,心想她是不是疯了。 “把你的毒过给我,我好去求解药。不然,你一个丫鬟中毒,王爷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她这么一说,茹絮心中方才升起的那股疑虑,便消散了。 “我想办法求解药,你把调兵符给我,这段时间你好好养身体,我去安排,如何?” 茹絮思索良久后才虚弱地说道:“等你求到了解药,我就把调兵符给你,但你要听我的安排。” “好,就这么办。” 她去拿刀,开始准备将茹絮身上的毒过一些到自己的身上。 …… 等到玄冥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 他近来忙于公务,能在军营、宫里住下的时候,就不会回府,本来打算回府换一身衣裳,拿两份军报后就离开的,听府上下人说江莲儿病了,便去瞧了一眼,看到江莲儿脸色发青吓了一跳。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夜没怎么休息,眼睛花了,将湛岳抓过来问道:“你看看,本王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莲儿的脸是绿色的?” 湛岳揉了揉眼睛,确认江莲儿的脸的确是绿色的:“王爷,您没看错,这绿色的脸难看的很,活像一只癞蛤蟆!王爷快别看了,小心伤了眼睛……” 江莲儿:“……” 她从茹絮身上过了毒给自己,但她中毒并不深只是看着惨,她听着湛岳的话气的差点吐血。 她拽住玄冥的袖子求道:“王爷,奴家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好难受啊!” “王爷,救救奴家……” 玄冥叫来了府医来瞧,可府医说她从未见过这种毒,一时间束手无策。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江莲儿忽然说道:“对了,王爷,王妃姐姐是不是懂医术?” 江莲儿做出难为情的样子:“王爷能不能帮奴家去求求王妃姐姐,姐姐医术高明,听说她能活死人肉白骨!一定能解奴家身上的毒!” 见玄冥的薄唇紧紧地抿着,江莲儿继续委屈巴巴地说道:“只要姐姐愿意,等孩子出生后,奴家愿意把孩子送到姐姐身边承欢,只求姐姐怜悯怜悯莲儿……” 玄冥没等她把话说完,一拍桌子:“这还用求?她是我冥王府的人,本王派人去要解毒丹,她还能不给?!” “湛岳!带一队人马去京郊的宅子拿药!” 湛岳面露难色,如今王爷和王妃之间正在冷战,这水火不容的时候他去拿药,王妃能给吗?就算二人私下和好了,可王妃如果知道这药是给江莲儿用的,还不得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把他给赶出来?! “她要是不给,就带人进去搜!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解药给本王翻出来!这是本王的命令!” 湛岳硬着头皮领了命令,带着人去了云苡歌的宅院。 到了宅院,没想到云苡歌早就猜出了他会来,解毒丹已经准备好了。 她想着,既然玄冥派了湛岳过来拿药,说明那两个贱人还不能死,玄冥还没布署完,暗探还没有全部查探清楚,江莲儿和茹絮还有用,她要帮玄冥争取时间和信任。 “里面有两枚,你拿回去吧。” 湛岳惊讶地抬头,他没有受到半点责骂和刁难就拿到了药,心中感激,随即行礼:“多谢王妃。” …… 江莲儿和茹絮吃了解药后,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只是茹絮中毒深时间久,身上的酥麻感还在,无法站立行走,依旧虚弱的躺在床上。 “姐姐,你吃了解药就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江莲儿伸出手,示意茹絮将调兵符交给她。 茹絮从胸口掏出一枚兵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仔细听着。” 她想了一个完全之策,只要按照这个计划执行,她们一定能拿到图纸,救东越太子出来。 “你拿着我的调兵符,派人来刺杀玄冥,等到府上的侍卫都去保护玄冥、追赶刺客的时候,那时候书房门口肯定无人把守,你就趁机溜进去,找到军事布防图。” 江莲儿没有说话,无疑茹絮这是个好建议,可一旦得手了,她也无法继续留在冥王府了。 “赶紧动手,你这肚子也挺不了多久了,趁着露馅之前,赶紧把任务完成!” 江莲儿却不这样想,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她已经喜欢上玄冥了,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想和他生儿育女,想一辈子留在北楚,享受荣华富贵。 完成任务回了东越,她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得些银子,被将军许配一个好一些的军官。什么家国大义,她统统都不在乎,她只想让自己今后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至于这调兵符嘛,她另有用处。 嘴上虽然答应了茹絮,可她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情。 …… 两日后,茹絮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她没有看到刺客来杀玄冥,倒是听说云苡歌又遇刺了,她当即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莲儿这个小贱人给摆了一道! 她气冲冲地找到正在花园里欣赏月色的江莲儿,愤怒地朝着江莲儿低声吼道:“你怎么能用兵力去杀云苡歌?!我把调兵符交给你,可不是让你如此莽撞行事的!我们已经折损太多人了!” “而且,云苡歌身边有云家的、宋家的人保护,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暴露!还没能拿到军事布防图” 茹絮气的浑身发抖,她想不明白将军为何要选她来北楚和她一起完成任务?空有一张好看的脸,脑袋里面空空如也,蠢笨如猪狗! 不对,她连猪狗都不如! “你喊什么?!” 江莲儿心情烦闷,她想不明白那么多人,怎么就连一个云苡歌都杀不了? 忽而,茹絮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江莲儿:“你……” 518夫妻情深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茹絮,怪就怪你多管闲事,指手画脚!你还不知道吧?云苡歌给的解毒丹能解将军的毒,可是你蠢啊,吃了解毒丹又吃了将军给的每个月的解药,如此一来这解药可就变成了毒药!” “而且,调兵符在我手里,京城暗探和精兵都听我调令,留着你也实在没什么用了……” 茹絮指着她还要再说什么,呼吸一滞晕倒在地。 江莲儿仰天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后,趁着月黑风高无人注意将茹絮推进了花园的水池。 …… 次日清晨,有丫鬟洒扫庭院,见到水池里被泡的发白的茹絮,吓得尖叫一声晕死在地上。陆陆续续有丫鬟看到,忙将消息传到了江莲儿那里。 江莲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在玄冥面前嚎啕大哭,假惺惺地伤心不已:“王爷,王爷一定要厚葬她啊!” …… 出了这样的事情,接连的刺杀让顺仁太妃心惊不已,权衡再三,顺仁太妃派人将云苡歌接到了宫里住下,住在懿德殿。 同时,吩咐稳婆随时在宫里待命。 看着顺仁太妃鬓角的白发更多了,知道她是担忧自己受到如此惊吓,会不会早产。 云苡歌心里过意不去:“母妃,都是歌儿不孝,母妃的身子还没好,又害得母妃担心了。” 先前,顺仁太妃因为玄冥离京打仗大病了一场,如今因为云苡歌的事情又病了一场。 顺仁太妃叹了口气:“这不怪你,要怪就怪玄冥!不说这个了,看看你的孩子。” 云苡歌的肚子越来越大,顺仁太妃早早备好了接生的稳婆。 “你别怕,头一次生孩子,心里头都会紧张。” 顺仁太妃示意稳婆提前给云苡歌看看,稳婆仔细检查了一番,笑眯眯地称赞这肚子里头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就这么会体谅人,估摸着生产的时候不会太难。 云苡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孩子确实懂事,自从怀了之后很少闹腾她。 顺仁太妃担心她生产前后过于紧张,便给了云苡舒、苏氏等人恩典,可以时常进宫来看望她,也可以在宫里住下。 “你这肚子真是大,印象中,比舅妈怀着宋祥那会儿要大多了。” 云苡舒面色凝重,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找有经验的嬷嬷瞧过了没有,别再是胎大难产,如今这瞧着,想害你的小贱人可就在冥王府。” 云苡歌到不怎么担心,她进来没有吃的过多,山珍海味也没有胡吃海塞:“我这一胎瞧过好多次了,没什么问题。” 苏氏将手抚摸在云苡歌的肚子上,在一旁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双胎?” 几人眼睛一亮,若是双胎就说的通了。 云苡舒一愣,第一反应是自己做的小衣裳和小鞋子会不会不够了?回去得抓紧时间再多做一些出来。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她用的料子颜色上多半是红色、杏色、蓝色这样不拘男女都能用的颜色。 等生产了,若是个女娃娃,再补做一些粉红色的衣物,若是个男娃娃,再补做一些藏蓝色的衣物。 “双胎,若是一儿一女那就最好了!” “对了,姐夫给你写信没,什么时候回来?” 云苡歌知道了玄冥的计划,虽然云苡舒身边有人时刻保护着,可关狄回来了,才能更放心些。 “前几天收到信说已经返程了,算着脚程,明后天也就能回来了。” 云苡歌点点头,告诉云苡舒回去之后尽量少带着蓉儿和言儿出府。云苡舒见她神情严肃,说话说了一半,也没再细问,只点头应了。 …… 次日,关狄一行人回了京城,他活捉了玄文瑞,将玄文瑞关在笼子里,从西南一路运回到了京城。百姓们见到犯人坐在牢车里,也不管那人是谁犯了什么罪,抓起篮子的菜叶子就往那人的身上扔。一时间,浑身发臭的玄文瑞,身上更臭了,好在不是盛夏,不然这囚笼里面定会爬满蛆虫。 在回京的途中,沿途的烟馆均已被关停,涉事的一干人等也交给了当地的衙门。 得知关狄已经进了京城,玄铮派了淮烨和云靖松前去迎接,同时接手押送玄文瑞,将他押往刑部大牢。 “妹夫一路劳累,犯人就交给我们,你快进宫复命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你呢。” 关狄按了按云靖松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舒儿她们可还好?” “都好着呢,妹妹们这几日在宫里住着,你去了兴许正好能碰见。” 关狄面上露出喜色,翻身上马往宫里赶。 到了紫宸殿,关狄将几本账册交给了玄铮:“陛下,贩卖大烟的人员名单,都在这账册上了。” 玄铮只扫了一眼,人数之多范围之广,触目惊心,他怒道:“这帮不干人事儿的朝廷蛀虫!” 顺着账本查下去,从西南边陲到京城沿路的官员都被查了个干净,将一干人等按照参与程度进行了处罚。 有的被关在大牢中,有的被流放至边缘地区,有的被带到了盐场做苦力,有的被革职赋闲后代子弟皆不得入朝为官。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玄文瑞被赐死。 …… 出了紫宸殿,关狄等在宫道上,找了个小宫女去顺仁宫问问云苡舒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 顺仁宫里,云苡舒也听宫里人说关狄回来了,高兴地来回踱着步子。 “三姐,你快坐好,让珠儿和娟儿给你打扮打扮,一会儿和姐夫一起回府!” 等到宫女过来问的时候,云苡舒已经打扮好了,含羞带怯的出了顺仁宫。 云苡歌见她这副神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还是她那个雷厉风行,刀子嘴凶巴巴的三姐吗?! 上了马车,关狄将云苡舒拉到身旁,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这次关狄离开京城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人之间生出久别重逢的情感来。 “累不累?这一路辛苦了。” 云苡舒的语气温柔,关狄心中一软,抬手捏住了云苡舒的下巴,俯身将薄唇印在那饱满鲜红的唇瓣上,本想浅尝辄止,可这一旦吻上了,哪里还能停下来? 他慢慢加深,云苡舒也以为他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不经意间,他的舌.头已经探入了口中,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云苡舒被她亲吻的浑身发软,这阵子的思念之情更加难耐,捧着他的头回吻了回去。 519顺利生产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大人,到府上了!” 正吻的动情的二人听到车夫的喊声,身子双双一顿,关狄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舐了一下后才松开,掀开马车的帘子,扶着她下了马车。 回府后,二人在卧房里一直没出来,说是一路劳累,回到府上了要好好休息,下人们也没有进去打扰,午膳和晚膳都是放在了门口。 由白天到黑夜,已经数不清二人颠鸾倒凤了多少回,云苡舒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求饶地看着关狄。 关狄心疼她,在她唇角亲了亲,忽而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前阵子,许家来找茬,甚至用毒害了言儿,若不是母亲说服你,让你写信给我,你是不是打算就此了之?” 云苡舒本来身上就累,脑子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也有些跟不上他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件事情。 “许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自然不会就此放过,只是,你还在西南,我不想让你因为此事分心、忧心……” 云苡舒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她注意到关狄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双眸似乎是要喷出火来。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能耐?就如此的不堪托付?遇到事情了,都要靠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独自解决?” 关狄的声音不悦,又带着心疼。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找你。” 云苡舒知道这事儿是她做的不对,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关狄低头去吻她的唇瓣,云苡舒往床里面躲,关狄不复方才的温柔,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搂着她的腰,拉着她的腿,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嘴巴,动作有些粗鲁:“这是对你的惩罚。” 他是有些生气的,气她屡次小瞧他,气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气他没把自己当成可以一起承担苦难、解决问题的人。 “疼……你轻点儿……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云苡舒双手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双腿紧闭,抗拒着他的亲近,扯着被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关狄却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大掌握住她的柔夷,将她的双手一用力举到了头顶,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身,继续在床枕上纠缠。 云苡舒不得不承受他的怒意,尽量放松身体去配合他。 …… 屋子外面,娟儿端着梨汤和药膏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正准备敲门忽而听到里面又响起了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一跺脚只好将东西放在门口走了。 她攥着手帕担心云苡舒的身体,小声地嘟囔着:“姑爷怎么没完没了的,他不累吗?” 记得姑爷和小姐成婚前,还是那般有礼有节的人,不像是这样荒……淫无度,不知节制的。 娟儿一副她不懂她不理解的表情走出了院子,去照看蓉儿和言儿。 …… 这一日,宋青岚一行人回了京城。 江南的水贼已经清剿的差不多了,宋青岚和宋启抓住了水贼的头领回京复命,万麟和万顺继续留在江南清理烂摊子。 路上,宋青岚听到了一些风声,对宋启说道:“父亲,中州一带似乎也出了水贼,许是江南这边的水贼听到风声后逃窜到那边去的。” 宋青岚的言外之意是他们要不要顺道去一趟中州,将那沿江的水贼也一同清理了。 宋启明白她的意思,思索片刻后摇摇头:“此举不妥。” “我们带着一队宋家军,没有陛下的旨意,私自带着这一队人马去中州不合适,我们本是好意,可若中州的都督们有人参本上奏,陛下也难办。” 宋青岚点点头,是她气血上涌,思虑的不周全了,他们是为民着想,可有些官员的领地意识很强,会觉得他们多管闲事,不把当地的官员放在眼里,侵犯了他们的权威。 宋青岚在心里叹了口气,要说还是打打杀杀的来的痛快,这朝堂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这也是她不愿意留在朝中的原因。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参一本。 “父亲,女儿想去边关了,宋家军里的大小事务,日后就交给弟弟吧。” 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宋启心中惋惜:“你当真舍得这一群将士?” 宋青岚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时常男儿打扮跟在宋罡和宋启的身边,和军中的不少将领都十分熟悉。 “女儿志在四方,想镇守边关,上阵杀敌,守护一方百姓是我的志愿。” “你带领着宋家军,一样可以守护百姓。” 宋启还想再劝,宋青岚虽然是女儿身,可她在练兵要领、带兵之策、上阵杀敌、计谋攻心的能力方面丝毫不比军中的将领差,甚至还要高明许多,做事情也大胆,不会谨小慎微,缩手缩脚的。 “可朝堂,女儿不喜欢。”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她若是手握宋家军,她嫁给任何一个手里有兵权的人,宫里都不会放心。 宋青岚很感激父亲没有重男轻女,从小就对她悉心教导,多加鼓励,宋家也不是一定要把军权传给男儿,不过现在有了宋祥,宋家也就多了一个人选,即使她不接手,宋家军也不会后继无人。 “父亲,弟弟有将才之相,他虽然年纪小,但在军中也得到了历练,宋家军在他手里会更好,更合适。” 宋启点点头:“你想好了就行,都依你。” 宋青岚开心地笑了,对着宋启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父亲,还请父亲多劝劝母亲。” “若是你愿意,宋家军还有一小队人马,可以交给你。” “父亲说的可是夕阳军?” 夕阳军是一支年迈伤残的士兵,这些人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上有残缺,虽有纪律和功夫在,但已然无法上阵杀敌,已经从宋家军脱离出去,朝廷也不管了。 宋家念在老将们晚年凄苦,上奏了陛下后,宋家自行出钱建了一个军营给这些无儿无女、孤苦无依的老将们居住。 宋青岚每年都会去看他们,他们亲切地称呼宋青岚为“少主”。 宋启点头:“这夕阳军可以作为你的私兵跟着你保护你,近来你也打过不少仗,得罪了不少人。虽然将士们老了,可对付一般的刺客、府兵还是绰绰有余。而且,这样的一支军队,成不了叛军,陛下那边也不会猜忌。” 二人说了一路,到了宫里将江南的事情禀报给了玄铮。 玄铮听说官匪勾结,气的大骂朝臣不是东西,他不禁开始反思,为何这几年贪官污吏越来越多,难道真的是他老了?还是这些朝臣在在位太久,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失去了为国为民的情怀,越来越看重权、钱、名。 “看来,朝廷要大换血了。” 宋青岚和宋启离开紫宸殿后,碰到了刚回宫的玄文衡等人,行礼打招呼后便出了宫。 玄铮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听玄文衡和梁宪将中州的事情讲了一遍:“父皇放心,中州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只是……” 玄铮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朝臣们该换的就换,该罢免的就罢免,该抄家的抄家,该充军的充军,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为百姓谋福祉,就换人!” 说完,玄铮剧烈地咳嗽起来,李有才忙叫了御医过来。 “朕老了也累了,这朝堂上的事情,你要多上心。”玄铮喘着气,语重心长。 玄文衡点点头,吩咐御医好好给玄铮诊脉。 …… 天气越来越冷,湖面上的冰凌开始逐渐增厚,封锁了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宫人们洒扫庭院时哈出的气变成了白色的雾。 就在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花飘落的时候,云苡歌生产了。 520喜迎龙凤胎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寝殿外面,大雪纷飞,仿佛漫天的银色花瓣飘落。渐渐的,树枝上挂满了一层积雪,仿佛身披银装的老树,静静地矗立在风雪中。雪花落在屋顶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纯洁无暇。 寝殿里面,燃着炭火,这寝殿的墙又是火墙(内部中空,从里面把墙烧热),烧的屋子里面暖呼呼的。 因为怀孕期间吃的用的都是极好的,又有经验老道的嬷嬷帮着调理,她这一胎生的十分顺利。 只是屋子里面烧的暖和,云苡歌又一直在用力,出了一身的汗,珠儿在一旁不停地用帕子给她擦汗。 “水。” 珠儿放下帕子,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自己尝试了一下温度不冷不烫后,才又倒了一杯喂着云苡歌喝了。 嬷嬷们抱着孩子,对着顺仁太妃笑道:“恭喜太妃娘娘,是龙凤胎!王妃生了一个哥儿一个姐儿!” 顺仁太妃高兴地眼眶湿润,口中连连地说着“好”。 “赏,大家都有赏!” 皇宫中,因为两个新生儿,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变的喜庆欢快,尤其是顺仁宫里的人,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 玄冥听说了此事,怔愣了半晌回不过神儿来,听着宫里报信的人又说了一遍后才惊喜地吩咐湛岳备马,立刻进宫去看云苡歌。 到了顺仁宫,玄冥并没有去看孩子,而是第一时间去了云苡歌住着的寝殿。 玄冥踩着厚厚的积雪,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心中欢喜无比,身后,留下一长串深深的脚印。 他脱下带着雪花的大氅,隔着厚厚的门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散尽了身上的寒气后,快步走到了云苡歌的身边:“歌儿,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都说妇人生产就是在在鬼门关走了一道,看着她气色还不错,总算是能放心些。 他握着云苡歌的手,笑容温和。 “你看了孩子了吗?” 玄冥这才想起来还没看孩子,便让嬷嬷将两个娃娃抱进来。看着两个小家伙,玄冥的心中一片柔软。 妹妹和哥哥的头都是小小的,脸蛋圆圆的,红红的。小胳膊、小腿儿胖乎乎的,身上娇嫩的让人不敢去触碰。 “这两个小家伙,真小。妹妹长大了一定像你,是个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 云苡歌笑了:“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来什么。” “给两个孩子取个名字吧。”云苡歌充满期待地看着玄冥。 云苡歌怀孕后,玄冥时不时地脑海里就会冒出许多名字,他的姓氏加上云苡歌的姓氏,再带上一个寓意好的字,想着若是女孩儿可以叫玄云馥、玄云初这样好听又漂亮的名字,若是男孩儿可以叫玄云冀、玄云嵘这样的名字。 可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他觉得没有什么比两个孩子平平安安更重要的了 “哥哥就叫玄云安,妹妹就叫玄云宁,怎么样?” 云苡歌将这两个名字念了几遍,连连点头:“嗯,是好名字。” 玄铮听说顺仁宫里冥王妃顺利生产,不等玄冥请封世子和郡主,玄铮就下了旨意,封玄云安为荣平世子,封玄云宁为乐平郡主。 …… 生产过后,众人既喜悦又辛劳,缓了两日后,总算是恢复了些精力。 云家人、宋家人进宫看望云苡歌和新出生的两个孩儿,随后,梁家也来人了,一时间,顺仁宫十分热闹。 梁千兰感叹道:“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前几个月看你还不怎么显怀呢,这会儿都生产了!” 宋青岚说道:“怪不得你当时肚子那么大,比我娘怀宋祥的时候大上许多,真的是两个孩子,还是龙凤胎,歌儿你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咦,表姐,摇光表哥没有和你一起回京城吗?” 宋青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受了伤在段府养伤呢!这么长时间伤早就好了,谁知道他怎么还没回来!” 云苡歌一脸的了然:“还有一两个月就是祖母的寿辰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的回来,不如,到时候和静娴她们一块儿过来好了。” 几个姐妹在一起笑成了一团。 宋氏看着两个小娃娃笑的合不拢嘴:“他们啊,可比你们小时候可爱多了!” 云苡歌、云苡舒和云靖柏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着小时候的自己肯定要比对方可爱。 哥哥肉乎乎的,小胳膊上面都是一圈一圈的“褶褶”,就像一节节雪白的莲藕,他躺在小床上,小胳膊不停地挥舞着,小腿儿不住地踢着。 妹妹软嘟嘟的,粉嫩的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奶香小馒头似的小拳头紧紧地攥着,仿佛攥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可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小脚丫还没有手掌大,小巧玲珑,袖珍可爱。 宋氏和何氏不停地逗弄着两个小家伙,云苡歌看出来云苡舒不大对劲,将她拉到了一旁,担心地问道:“三姐,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自从云苡舒进来,她就觉得她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 云苡舒脸色一红:“没受伤,就是天太冷了,今日过来穿的有些少,感觉有些冻腿。” 云苡歌也没多想,只握着她的手:“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在屋子里面多坐一坐,暖和了再出去。你这嗓子怎么也哑哑的,还有些咳嗽气短?” “珠儿,快叫厨房炖一碗热乎的梨汤端过来!” 娟儿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上前一步:“王妃,可否给夫人把把脉?” 娟儿猝不及防的一句,云苡舒转头瞪了她一眼,若是让自己妹妹瞧出来,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就当云苡舒用眼神制止娟儿的时候,云苡歌已经握住了云苡舒的手腕:“三姐这脉象沉细无力,脾肾亏虚,五心烦热,三姐,你……” 云苡歌忽而想起来最近是关狄回来了,二人小别胜新欢,那滋味她是知道的。她的脸一红,好在屋子里面热乎,大家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 “这是鱼水之欢,纵欲过度?” 521江莲儿落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终是没说出来。 她可没有那么大胆子,在自己三姐面前造次,小时候得罪了她被她揪住耳朵的痛感,似乎还能感受的到。 云苡舒在听到“脾肾亏虚”这几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是不悦了,她的胸脯上下起伏,云苡歌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说:“三姐身体好着呢,就是天气忽然冷了,有些不适应,畏寒肢冷的,娟儿,你拿着我这个药方,早晚给三姐吃汤药,连着吃七天汤药,身子就能恢复了。” 娟儿立刻点头,双手接过方子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她是真怕照着姑爷那个折腾劲儿,她家小姐的身子会被榨的过早的亏空。 “哦,对了,天越来越冷了,三姐,你让姐夫多吃点儿鸡蛋、羊肉和山药,滋补滋补身子。” 云苡歌说的很委婉,见云苡舒心里明白,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帘被掀开,是太子玄文衡、纯贵妃等人过来了,玄文衡和纯贵妃对这出生在宫里的两个小娃娃喜欢的不得了。 “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 玄文衡看着两个小家伙长的都差不多,不看下半身光看脸,这些人是怎么分的清男女的? 纯贵妃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小家伙明显右边的那个更清秀可爱是个女孩儿,怎么儿子就看不出来呢? 几人聚在一起,观赏两个小家伙观赏了许久,直到玄云安和玄云宁被看的困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众人才悄悄地各自散了。 云靖柏和云家人走在一起,梁宪和梁千兰慢慢地走在后面。 梁宪见自己妹妹那红着脸的样子,心里暗想还得靠你哥哥我,他快走两步,拉住了云靖柏低声说道:“那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多谢你把我妹妹平安送回宋府。” 云靖柏连连摆手:“答应了你的事情,怎么样都要办到。说起来,还是梁姑娘仗义,去找了府衙,要不然我这伤……” 云靖柏动了一下左胳膊,肩膀还是有些疼。 梁千兰听他夸自己,脸更红了,低着头。梁宪忽然转头冲着她说道:“你不是有东西要给靖柏兄吗?” 梁千兰猛地抬头,从袖子里掏出两瓶药塞到了梁宪的手里,随后带着丫鬟快步先走了。 “我妹妹脸皮薄,这是疗伤的药,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过来的,说是结疤很快,能减缓疼痛,你回去试一试,看我那笨蛋妹妹有没有被人骗。” “多谢,我拿回去就用。”云靖柏谢过他,接过药,一起往宫门口走。 …… 顺仁宫内,送走了来祝贺的亲朋,玄冥抱着云苡歌靠在床榻上休息。 云苡歌把玩着玄冥的大手问道:“东越,江莲儿那边是不是快解决了?” “明日收网。” “你要小心,不要出事。” 玄冥点点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次日,天还没亮,玄甲军暗中闯进了几个小院子,悄无声息地从里面抓出来数十个人,打晕后押送到了大牢里。 冥王府内,江莲儿听说云苡歌顺利生产,正嫉妒的发狂,忽而,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她被湛岳拽了出去。 江莲儿大吼:“你干什么?!轻点儿,疼!我可是你主子,我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你们谁敢动我?!” 湛岳拿出一根银针,钳住江莲儿的手腕,找准两个穴位猛地扎了下去,只见江莲儿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瘪了下去。府里的下人们见了,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能见到这样的事情?! 大肚子的妇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翼而飞?! 湛岳被她的喊叫声叫的耳朵生疼,嘲讽道:“呦,主子,小世子可是你肚子里的一团胀气?” “妖怪,江莲儿是妖怪啊!” 几个年纪小没见识的丫鬟,见到这情形吓得哇哇乱叫一声晕了过去。 江莲儿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妖怪,更是脸涨的通红,怒道:“你说谁是妖怪?!” 湛岳盯着手里的那枚银针,心想这医术真是神奇,王妃告诉他只要扎两个穴位,那江莲儿的肚子就会瘪下去,他一开始还将信将疑的,这一扎下去,惊奇的一幕就发生了。 太神奇了! 他心中暗想,回去了有空要找王妃讨教讨教医术,好好学习一番,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 江莲儿震惊不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保命符肚子没了。他怎么会知道?她该怎么办?!茹絮呢,她一定有办法! 刚要张嘴喊茹絮的名字,忽而,她僵在了原地。 哦,对了,茹絮被她亲手推进水池里淹死了。 “别反抗了,你的事情王爷和王妃早就知道了,自从你和茹絮进了王府,就都是演戏给你们看呢!”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王爷对我那样好,王爷心里是有我的!我要见王爷,你们骗人,我要见王爷!”江莲儿嚎啕大呼,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是她不愿意相信,曾经的情爱都是假象。 “别做梦了,王爷的心里只有王妃一个人,而且王爷从来都没碰过你,你还不明白吗?带走!” 不论江莲儿如何哭闹踢打,要死要活地要见玄冥一面,可抓着她的侍卫就是不为所动,被她吵的烦了,索性也一巴掌敲晕了她。 随后,江莲儿也被关进了大牢,玄冥着人审问了一番后,将供词呈给了玄铮,玄铮看过后冷哼一声,写了封信派人送到了东越帝王的手中。 信里大致的内容是,若想让东越太子平安活着,等到你死的时候他来继位,就老老实实的管理好东越,不要再想着派细作来北楚打探消息、刺探军中情报或是异想天开地想着营救太子,不然到时候东越太子的处境可就更加艰难了。 随信,附上了一张宫廷画师画的东越太子坐在花园下棋的肖像画。 信件送出去后,玄铮和玄冥做在亭子里面喝茶。 “九弟啊,这次真是委屈你了,若不是你把那两个东越细作留在府上,让她们误以为得到了你的信任,放松了警惕,行事愈加大胆,我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想要什么赏赐?” 522回府途遇刺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玄铮想留玄冥在朝堂继续辅佐玄文衡,可玄冥已决意要离开朝堂,他说天下要留给年轻人。 玄铮想想玄冥为北楚付出了太多,便也没再强留。 “那就把小世子和小郡主送进宫里,和皇孙皇女们一起读书写字吧,宫里请的先生都是最好的。” “谢皇兄好意,臣弟打算等孩子们再大一些的时候,带着孩子们游历四方,寓教于山水之中。” 宫里暗潮涌动,他也经历过皇子的生活,虽然享受着荣华富贵,宫女太监们都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可那其中的猜忌、忐忑、恐惧、不安、拘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玄云安和玄云宁是他的孩子,他不想让他们再走一遍他曾经走过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等皇兄和太子都安排妥当了,不再需要臣弟了,臣弟便带着妻儿归隐山林,也过一过寻常百姓的小日子,体会寻常的幸福。” 玄铮半晌没有说话,良久点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做。” …… 自从云苡歌生产那日下了一场大雪后,接连几日都是艳阳天。外面依旧寒冷,可晴天阳光明媚,让人心中温暖明亮。 玄冥陪着云苡歌在宫里修养,本想带她回冥王府,那里更自在些,可是怕她路上吹风受凉,便打算在宫里修养一个月后再回府。 顺仁太妃说了,女子生产过后一定要休息好,若是没休息好,或是着凉、受冻,落下了病根子,后半辈子可是要受大苦的。 玄冥本来就对云苡歌十分上心,听顺仁太妃这么一说,更是警铃大作,恨不得事事亲为。除了上早朝、和玄铮、玄文衡议事,其余的时间都陪在云苡歌的身边,寸步不离。 他陪着她吃饭、睡觉,甚至给她擦身子的事情,都是他亲自来做,交给丫鬟他不放心。 此举让珠儿又生气又心暖,生气的是她身为云苡歌身边的第一等贴身大丫鬟,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要交给别人来做,显得她这个丫鬟很是不中用。心暖的是王爷是真的心疼王妃,每次用的热毛巾的温度都是要在自己的腹部试一试,觉得不凉才会给王妃用。 就连云苡歌下床走动,玄冥都要亲自扶着。 这可苦了云苡歌,她想偷吃些小零食,看些不怎么正经的话本子都没有机会。 “来,再喝两口汤。” 玄冥端着一碗乌鸡汤,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了云苡歌的嘴边。 生产后,应嬷嬷准备了一份菜单,要求顺仁宫厨房的厨娘厨子们严格按照菜谱上的菜来准备一日三餐。产后多半会便秘,所以菜单里面有清炒南瓜、木耳菜心这样的菜,又要保证营养跟的上,所以胡萝卜炒牛肉、黄豆猪蹄之类的菜也少不了。 云苡歌靠近玄冥,听话的喝了一口汤,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玄冥,我是不是又胖了?” 玄冥放下汤碗,捧着她圆润的脸,宠溺笑道:“你以为你是今天才开始胖的吗?” 她明显的感觉到之前的里衣和袍子穿着紧巴巴的,听到玄冥的话有些不高兴,揪着衣带发呆,女子哪里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胖的。 玄冥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是你胖了,是衣服瘦了。” “就你嘴甜!” 云苡歌在玄冥的脸上亲了一口,她刚喝完汤还没来的及擦嘴,玄冥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乌鸡汤味道的油印子。 “等太子顺利登基,我就不必上早朝参与朝政了,以后的时间都用来陪你,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运动,衣裳嘛,我们再做新的。” “王爷,王妃,御医来了。” 御医每天都回来给云苡歌诊脉,进来后按照老样子在屏风后面诊脉:“王爷放心,王妃恢复的很好。” 把脉过后,玄冥把御医请到了外面,委婉地什么时候可以通房,有没有什么方式,在不伤害云苡歌的前提下,可以让她不那么快的受孕。 他想多过一过和云苡歌的二人世界,如今他也是儿女双全,不着急再要孩子。 御医的意思是最好的方式就是喝避子汤,可这避子汤多少都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玄冥将御医打发走,此事只能另想他法,伤害云苡歌身体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 时间过的很快,产后修养了一个月后,云苡歌打算带着人回冥王府了。 顺仁太妃命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一块过去,她带过孩子知道初为人母的艰辛,虽然府上有一种丫鬟婆子伺候着,可云苡歌第一次生产就生了两个,她便和玄铮说了要去冥王府住一阵子,帮云苡歌渡过前几个月最难熬的时间。 云苡歌和顺仁太妃坐在一个轿子里,钱遂和钱墨负责这顶轿子的安全。 奶妈嬷嬷抱着两个孩子坐在后面的轿子里,湛岳负责这顶轿子的安全。 玄冥则是骑马先行回府命人收拾房间准备饭菜。 铲除了东越一党后,近来的京城太平不少。出了皇宫马车一路行驶的平稳顺利,到了丽水街,从拐角的巷子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子,后面的马车被迫停下,一半的侍卫也跟着停下,侍卫们都屏息凝神,警惕地看着这小孩子,观察附近有没有可以的人员,轿子里的嬷嬷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 轿子里面是小世子和小郡主,他们知道若是小世子和小郡主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只能提头去见,兴许连九族都保不住。 “哎呦,死崽子,你跑啥子?!” 方才奔跑着的差点被马车撞到的那个小孩子,见面前忽然停住的马车和一众面容严肃身穿黑衣手握长剑的侍卫,愣住了,随即被吓的嚎啕大哭,大人循着声音过来,见这马车甚是华丽,还有如此多的侍卫守着,吓得浑身汗毛竖起,这样的人家可不是他们这样的穷苦百姓得罪的起的,妇人立刻跪下磕头:“贵人饶命,冲撞了贵人!” 湛岳冲他们摆摆手,并不想继续耽搁下去:“快走吧。” 等那小孩子被大人抱走了,马车才继续行进。 马车驶离了巷子,侍卫们往前方一看,哪里还能看得到王妃和太妃的轿子! 湛岳一拍脑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遭了,调虎离山,王妃有危险!” 523狼王和雪獒相见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快,立刻护送小世子和小郡主回府,去找王爷!”湛岳大喊一声,立刻带着人走了。 前面,云苡歌和顺仁太妃的轿子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马车车夫被迫停下,没等几人做出反应,从房檐下飞身下来数十个蒙面的黑衣人。 钱墨眼皮一跳,京城中的敌对势力都清除干净了,这一拨人又是谁派来的?他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知道轿子里面坐的是谁吗?奉劝你们速速离去!一旦伤了里面的人分毫,你们赔命都赔不起!” 刺客满不在乎,挑衅道:“小子,口气不小啊?我们若说就是冲着轿子里面的人来的,你又能如何?!” 言罢,数个飞镖射了出去,双方打成了一团。 轿子里,顺仁太妃脸色有些白,她许久没出宫了,谁承想一出宫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云苡歌握住太妃的手:“母妃放心,钱遂和钱墨他们很能打的,而且,看样子,对方只是想抓我们,并没想要我们的命。” “孩子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顺仁太妃见后面的那辆马车迟迟没有跟上来,心中焦灼难耐,两个小娃娃就是她的命根子,她握紧了云苡歌的手。 “出宫的时候我们商量过,一旦有人拦截,立刻换路回府,想必此刻湛岳已经带着人回王府了,王爷知道了也会带人过来的。” 云苡歌宽慰着顺仁太妃,她相信两个孩子一定是有福气的,她从怀里掏出两个小药瓶塞到顺仁太妃手里:“母妃,这是毒药,若是对方人多我们打不过,母妃就用这个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轿子外面,双方打的难舍难分,正僵持着,忽而见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人一狼,正严肃地看着这边。 第三方的加入,让双方摸不着头脑,却也更加紧张。 京城怎么会有狼出现? 那只狼毛发银亮,眼睛绿幽幽的,浑身散发着杀气。它身旁的少年眼神幽暗,将手搭在狼的背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这似乎是二人之间的暗号,正当刺客准备伸手去抽腰间的短刀的时候,狼纵身一跃,一口咬断了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狼凶猛机警,行动迅速,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着和冷静。其余的几个刺客来不及跑,就被狼扑了上去,血肉飞溅,刺客还来不及呼救,脑袋就和身子分了家。 钱遂和钱墨都看懵了,不知这狼是不是兽性大发见人就咬,不动声色地挪到了轿子前,满脸的警惕。 不过,看的出来,这只狼似乎很有灵性,撕咬的都是蒙面的刺客。 直到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渐停,云苡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到这一个少年和一只狼,有些惊讶,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的男子和狼有些眼熟。 云苡歌缓缓开口:“多谢相助,你是?” “王妃曾救过在下的命。”周天游将曾经在医馆发生的事情简单回忆了一遍。 云苡歌想起来了,他曾救过过这个孩子,不过那时候他还很小,如今他已经长成了英俊的少年郎模样,不禁在心中感慨,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钱遂一听这话,一颗心猛的一跳,看着周天游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善意,这小子不会是来报恩的吧?!难道要日日跟在王妃的身边,以身相护? 王爷危矣! 云苡歌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狼:“你在京城可有住的地方?” 周天游摇摇头,他刚到京城,也没打算长住在京城,他是要游历四方闯江湖的人。 “走吧,一起回府,正好这狼也有想要见的……” 当初在药王谷找药的时候,云苡歌曾遇到过这只狼,知道它和雪獒是一对,当时还想着要将它一起带回京城,不过,那时候的它还有使命在身上。如今它出现在京城,说明它的使命已经完成,狼山上出现了新的狼王,它也不必再守着这狼山了,可以去寻找它的妻儿,和妻儿团聚。 一行人往冥王府走,在半路上碰到了满心焦灼的玄冥,玄冥见云苡歌和顺仁太妃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见到队伍里面忽然多出来的一个英俊少年,心中疑惑。 “王爷,先回府吧。” 到了冥王府,云苡歌让下人带着银狼去后院见雪獒,下人们哪里敢靠近,都远远地站着不动,浑身哆哆嗦嗦的。 “钱遂,你带着去吧。” 钱遂点点头,心里琢磨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摸一摸这英俊小子的底细,给他家王爷好好探一探。 钱遂领着一人一狼往后院走,问道:“你打算在京城住多久?” 周天游想了想:“看情况吧,应该不会住很久。” 钱遂的脸上多了几分善意,既然他这样说,便不是王爷的情敌,他也可以待他友好些,指了指前面:“诺,这里就是后院了,是雪獒和獒狼们的活动区域。你要是怕,就在这里等我,我带着银狼进去。” 后院, 雪獒和几只越长越大的獒狼正眼巴巴地盯着笼子外面的食盆,等着食盆再加满新鲜的肉。 忽而,雪獒僵在了笼子里,盯着银狼看,随后,它轻轻摇了摇尾巴,幅度比较大,看样子很是开心。银狼则是一反狼王的幽深莫测之感,亢奋地上蹿下跳,用爪子去抓笼子。 钱遂把笼子打开,银狼立刻窜了进去,和雪獒亲昵地蹭了蹭,忽然进来这么一条大狼,笼子里面有些装不下,雪獒不假思索地将那几只獒狼叼到了一旁,和银狼蹭了蹭。 几只獒狼一开始对着银狼还有些警惕,可闻到它身上的问道,看着它的样子,再看看母亲雪獒对它的态度,明白了这就是它们的狼爸爸。 几只獒狼发出不满的呜咽声,原来狼爸是嫌弃他们占地方,雪獒妈才把它们叼走。 “走吧,我带你去客房休息,让它们在这里好好团聚。” …… 前院,顺仁太妃受了些惊吓,直接回卧房休息,玄冥命了府医去给太妃把脉。 玄冥命人去查刺客的幕后主使,同时和云苡歌一起回了卧房:“那个少年是谁?” 524王妃,能不能把珠儿许配给我?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很久之前在医馆救的一个孩子,说来也巧今日碰上了,他竟然还记得我。” “他说他的婆婆去世后,游历四方,后来留在了药王谷。休息了一阵子打算继续游历的时候,阙都建议他带着银狼来京城。” “还有那只银狼,你还记得吧?我从药王谷回来的时候和你说过,刚才听周天游说,它将狼王的位置传给了头狼,日日看着京城的方向。就盼望着有一日能找到雪獒,和它见上一面。” 玄冥了然,心中的戒备放下了几分。 “坐车累,你又受了惊吓,睡一会儿吧。” 云苡歌本来就有些倦怠,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 晚上,湛岳和钱遂查清了刺客的来头后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玄冥说了。 这幕后主使看样子没做过几回这样的事情,痕迹抹去的并不干净,一路查下去,很快就摸到了源头。 云苡歌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见玄冥依旧守在她的身旁,玄冥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刺客查清楚了,是淑妃派的刺客,想把你掳走威胁我。看来,淑妃还是执着于太子之位。” 京城的敌对势力都清除干净,已经比以往太平许多了,可还是危机暗伏,淑妃能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他动手,真是始料不及。 玄冥再次坚定了归隐山林的决定,朝堂波诡云谲,危机四伏,只有远离朝堂,才能和她们母子三人平静祥和的过幸福的小日子。 “之前她蠢蠢欲动的要对太子下手,我叮嘱过太子要小心,看来这是太子那边无法下手,转而对我下手。” 玄冥自嘲地笑了笑,本意是帮玄文衡,结果引火烧身:“这淑妃,本来是想掳走孩子的,可担心孩子太小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伤到甚至死了,这样的结果更是没有退路可言,便临时改变主意,换成了你和母妃。” 云苡歌捂着胸口一阵后怕:“还好她改主意了,宫里知道这事儿吗?” “小五(玄文锦)知道后,一气之下离开了京城,扬言要走遍天下翠华楼,弹遍天下古琴。再也不留在宫里,还让他外祖家中的那些人断了念想,他是绝对不会帮着他们在朝中谋官的。” “皇兄也是气的不轻,宫里的动作很快,把淑妃送到了山上的青山寺,罚她终身不得出来,和姑子们终日与青灯为伴。” “而且,皇兄打算尽快让位给太子,避免这些纷争,等到皇兄让位后,我就带着你和孩子归隐山林,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 “远离这些纷争和危险。” 云苡歌点点头,经历过前世的灭门之痛,她对权势权谋、荣华富贵没有半点留恋:“对了,狼王和雪獒团聚了,獒狼们也大了,要继续将他们圈养在后院吗?” 从前,雪獒没有能力自保,被人下毒,差点连肚子里的崽子们也跟着丧命,如今狼王回来了,或许放他们自由是最好的选择。 “早晚都要放它们自由的,等咱们归隐山林的时候,就找一块好林子将他们放出去,怎么样?” “好。” “刚才说到周天游,可是来京城投奔你的?要不要我在朝中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的?” 云苡歌摇摇头:“他说他志在四方,我让珠儿准备了些盘缠,等他离开的时候给他带上。” 周天游不仅带来了银狼,还给她带了些药草和药膏,说是药王谷的少谷主阙都听说她生了两个孩子,特意给他们准备的。有些药是给她自己用的,还有一些是给孩子用的,说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大人一个看不住就容易吃错东西,这些药膏和药丸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云苡歌心里很是感谢阙都,想着日后再找到什么好的医书、种子,就托人送到药王谷去。 “想什么呢?” 玄冥起身,一边将门窗关好,一边说道:“他想遍访群山峻岭也好,回头我让湛岳和沿途驿站的弟兄们交代一声,若是遇到周天游了,尽量帮助。” 正事儿聊完,玄冥觉得是时候进行另外一件正事儿了,他回到床边,温柔地问道:“休息好了吗?” 云苡歌点点头。 “饿吗?还累吗?” 云苡歌摇摇头。 玄冥脱了衣袍上床,伸手掀开云苡歌的里衣,亲吻她的脸颊和脖子,二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慌乱不已。 “你知不知道,我在军中,就盼着有这么一天……” “你知不知道,我忍的有多么辛苦……” 她生产之前那十几天,还有生产之后坐月子期间,他都不敢碰她,这么长时间没能和她亲热,实在难受。 玄冥含住了她的嘴唇, 手在她的肌肤抚过,时轻时重,毫无章法。 他的身上很热,云苡歌忍不住靠近去攫取热度。 感受她忽然攀上了自己,玄冥愈加欢愉,呼吸越来越粗重,环着她的双臂用力收紧,一点一滴地拥有了她。她双颊绯红,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这新床十分给力,不像之前那张,动一动就会发出刺耳的 “吱呀吱呀”的声音,卧房的墙壁隔音也十分的好,母妃就住在附近的屋子里也不会觉得尴尬。 因为之前经历了太多,玄冥一晚上都将云苡歌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有撒手。 …… 直到次日清晨,鸟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玄冥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湛岳、钱遂和钱墨就守在外面,珠儿和月儿也没进去打扰,几人都十分的有眼色,忍着笑意没有笑出来,平日里,王爷和王妃有多激烈,他们是知道的。 到这个时辰了,王爷和王妃还没出来,小别胜新欢,果然,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情义更浓烈了。 一连过了几日,云苡歌都在府上修养。 这一日,云苡歌正躺在床上睡午觉,下午,玄冥从外面回来看她。 “怎么醒了?” 云苡歌眨了眨眼睛,她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醒了。 云苡歌和两个小家伙正躺在床上,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玄冥正坐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子三人,目光柔软似水。 玄冥脱了衣裳上床躺在母子三人身旁。 两个奶娃娃似乎是感觉到父亲来了,哥哥软软的小身子往里面蹭了蹭,空出来一小块地方,妹妹被他碰到,哼哼了两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靠着云苡歌睡了过去。 玄冥长臂一伸,将云苡歌揽过来:“云府那边,祖母的寿辰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云苡歌点点头问道:“听说遥光表哥和静娴,他们是一起回来的?看来又要有一对佳人眷侣了。” 玄冥笑了:“只有一对吗?看来你观察的还不够仔细。” 云苡歌满脸疑惑,她有漏掉什么关键信息吗?还是怀孕生子后整个人都不灵光了,变笨了许多? 正想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怎么了?珠儿?还是月儿?” 云苡歌看着门口喊了一声,那人的身形高大,不像是自己的丫鬟。 “王妃,是我。”门口传来钱遂的声音。 “怎么了,可是有事情找王爷?”云苡歌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玄冥。 钱遂摇摇头,继续站在门口说道:“王妃,王爷说这事儿得来请示王妃才行,王妃……能不能把珠儿许配给我?” 525忍不住抱一抱亲一亲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最后这句话,似乎是用了他全部的勇气,他说的直白,脸红到了脖子,双手绞在了一起。 见云苡歌不说话,钱遂仍旧站在门口,从怀里掏出来许多东西,还有两串钥匙:“这是我在王府当差,积攒的娶媳妇儿的本钱,有宅子还有铺面,都交给珠儿……”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听说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是早早许配了人家,一到年纪就放出去的,珠儿不会已经有婚约了吧?! 他万分忐忑紧张地颤抖着问道:“王妃,珠儿可有婚约?” 云苡歌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开门出来,见钱遂脸涨的通红,满脸的忐忑,手里拿着钥匙和房契,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她笑道:“我还没有给她许人家,不过,她的心意,回头我去问问。” “谢王妃!” 云苡歌欣慰地笑了笑,若是钱遂再不开口,她可就要想法子旁敲侧击地问了,珠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这傻小子还拖呢! 钱遂欢欢喜喜地走了,云苡歌余光瞥见珠儿正端着银耳羹站在墙角偷听,她朝着珠儿看了过去,刚要开口,珠儿就红着脸扭头跑开了。 等到晚上再见到钱遂的时候,云苡歌直接说道:“钱遂,准备找媒人上门提亲吧。” 珠儿和钱遂的事情,府上的人早就看出来了,这一番举动不过是要确定二人的心意。 钱遂连连点头,他是个粗心的,不过成亲这事儿他也找了不少人询问,知道这些流程:“属下晓得!” 看着他出了院子,云苡歌把珠儿叫进了房间。 她早就给珠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告诉她嫁人之后,会有哪些不同,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珠儿红着眼眶听云苡歌说完后,哭道:“王妃,奴婢舍不得离开王妃……” 话没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许了人家是好事儿,有人提亲我替你开心还来不及呢!快别这么哭,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把你卖给了钱遂了呢!” 珠儿破涕为笑:“王妃看看珠儿值多少钱呢?” 云苡歌上下打量着她,做出菜市场屠夫称肉的认真模样:“你这筋骨,也就值十两银子吧!” 她笑着捏了捏珠儿的脸,继续问道:“你和钱遂在一起欢不欢喜,想不想和他成婚?” 珠儿止住了哭,红着脸点点头。 “那就行了,你安安心心嫁人,等稳当了,再回来帮我管院子。” 珠儿用力地点头,她从小就跟着云苡歌,感情深厚,若是要离开云苡歌,她宁可再拖几年也要陪着她。 “好了,快去歇着吧,过几天是祖母的寿辰,我画的那幅画你可要帮我收好了。” 珠儿应了一声忙去看画了。 …… 云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云靖松早早地回到了府上。 前阵子,苏氏(苏芷宁)怀孕,她的生母从潮州老家带过来几个信的过的老嬷嬷来带云清翔,顺带着照顾她。 云靖松这些日子没有沉迷于办案,刑部在他的手底下处理了不少陈年旧案,朝堂里的大臣们都说云靖松断案,就像是剥春笋,每剥一层,都是信而有征,剥到最后,真相大白。 云靖松带了酸梅汤回了云府,进了卧房,见苏氏没精打采地靠在软榻上,忙问她身上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芷宁,我带了酸梅汤回来,要不要喝一点?” 苏氏这才来了兴致,捧着那碗酸梅汤喝了几口。 云靖松心里一酸,看着她怀孕实在是辛苦,等她生完这一胎,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再怀孩子了。 苏芷宁若是知道此刻云靖松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大吃一惊。她怀这一胎,肚子里的孩子很是闹腾,呕吐反胃十分频繁,让她难以招架。 府医来看了好几回,宫里的御医也都瞧过了,她的身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孩子也健康的很,就是孕期的反应比较强烈。 看着苏氏睡着后,云靖松就去了府上的书房开始翻医书,还写信拖人打听有没有给男人吃的避子药,打算等寿辰过后,闲暇时间备上厚礼到御医的家中讨教一二。 看着父亲在书房苦读,云清翔也不好意思偷懒,跟着父亲一起看医书。 “父亲,你看看这上面写的。” 经过父子二人的不懈努力,二人终于发现有一种叫棉籽油的东西,吃了可以降低怀孕的情况。云靖松大喜,打算问问宫里的御医,若是这法子行的通,就派人去制作棉籽油。同时,他吩咐府上的厨房,以后给他们院子里送的饭菜,不要做韭菜、狗肉、山药、鹿鞭之类的食物。 (据说棉籽油可以抑制小蝌蚪的数量,情节需要,请勿模仿哦!) …… 次日,便是云老夫人的寿辰,云府上下都装扮的十分喜庆,下人们也都洋溢着笑脸,喜气洋洋的。 亲朋陆续进了云府,云苡歌和玄冥带着两个孩子先去了云老夫人的院子里。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对这两个小娃娃喜欢的不行,玄云宁在云老夫人的怀里,小胖手抓住了老夫人的一根手指头,晃呀晃的,玄云安在老爷子的怀里,抠着他外袍上的衣带。 “这两个孩子真好啊,白白胖胖的!” 玄云安和玄云宁比刚出生那会儿好看了许多,软软乎乎的,肉嘟嘟的,谁看了都忍不住抱一抱亲一亲。这么漂亮的小娃娃,谁看了不迷糊呀! 526大团圆(大结局)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走吧,去前厅吧,准备开席了。” 云老夫人一声令下,众人都往前厅走。 到了前厅,酒菜都已经备好了,今日没有宴请过多的宾客,都是彼此熟识的亲朋好友。 前厅内,除了饭菜和华贵的摆饰,更引人注目的是许久未见的暴二爷。 暴二爷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尤为的诡异。他的身旁站着怀了孕的柳青,这门婚事还是暴二爷主动请云老夫人做主求来的,勇气可嘉。 柳青原本就是云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后来去了云苡歌的身边伺候,等云苡歌站稳了脚跟,便又把她送回到了云老夫人的身边。 像暴二爷这等粗犷的汉子,也就只有柳青这样稳重靠谱、有主见胆子大的能管的住镇的住。 “柳青姐姐!” 珠儿和月儿见了她,都连连说着恭喜,祝贺她怀了孩子。 湛岳、钱遂和钱墨进来,碰到了见过几次面,数次一起对付刺客的荆壮和荆墨,几人聚在一起,谈论着交手过的刺客当中,哪一拨人是最厉害的。 宴席正式开始,云老夫人、云老爷子、宋氏、云庭信、云庭坚、谢氏、云庭曦等人坐在一桌。云苡歌、云苡舒、宋青岚、梁千兰、段静娴等人坐在一桌。玄冥、关狄、云靖松、云靖柏、云靖竹、宋遥光等人坐在一桌。 吃着饭,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宋青岚的婚事,云苡歌说道:“表姐,二皇子手握兵权,你背后是宋家军,在军中又担任要职,如此显赫的背景,若你们二人成婚,对于宫里那位来说,是个威胁。” 经过多次的相处,看的出来玄文广对宋青岚是有几分情意的。 云苡舒摇摇头:“是啊,种种顾忌,怕是婚事难成。就算是陛下同意了,朝中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把人淹死!” 宋青岚知道二人是为她好,便说她已经和父亲商量好了,父亲亲自教导宋祥读书写字、骑马射箭,每回去校场也会带上他,未来,宋家军总是要交到宋祥的手里的。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和他一起镇守边关,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京,如此一来,对于皇城的那位也就没有威胁了。” 聊完宋青岚的终身大事,云苡舒放下筷子:“前阵子我去庄子查账,看到了云苡颜,她整个人苍老了不少,脸颊上有伤疤,双手粗糙满是老茧,完全不像那个年纪少女该有的娇嫩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小姐的样子?” “许是被庄子里的那些婆子们磋磨的吧。” “那日正巧碰上她和一个婆子骂架,那气焰嚣张的我看了都有些惊讶” 云苡舒冷哼了一声:“我虽然瞧不上她,但是她有一点好,就是凶悍、脸皮厚、胡搅蛮缠,哪怕是寄人篱下,哪怕是被贬被罚,谁让她的日子不好过她就敢动手打骂,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话锋一转,转到了云苡歌的头上:“不像你,你就是心软好面儿,什么腌臜贱货都能踩到你头上!” 云苡舒不满地数落着云苡歌,她心里憋着这些话很久了,之前是念着她怀着孩子、坐月子,不好对她动怒。现下一切尘埃落定,这些话不吐不快。 云苡歌张开双臂抱住了云苡舒:“三姐教训的是!” 她知道她在说当初江莲儿住进府里的时候,她怎么那么窝囊没有把人赶出去,还自己搬出去住了,便将玄冥和江莲儿、茹絮几人之间的事情和她说了。 “还有这种事?”云苡舒惊讶地看着她。 “妹夫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也能瞒着?万一你有个好歹怎么办?!” 数落完云苡歌,她开始对玄冥也不满起来,正说着,云苡舒的眼角余光忽而瞥见了关狄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甜美无比温柔无比的笑容,话锋一转对云苡歌和两个孩子关切起来:“歌儿,阿安和阿宁的衣服鞋子不够穿了,你随时派人去府上找我,小孩子呀,长的可快了!” 云苡歌:“……” 果然,一物降一物,能治住三姐,让她变身温婉端庄淑良可人女子的,就只有姐夫了。 关狄站在云苡舒的面前问道:“今晚,你想回府还是留在云府?” 云苡舒这阵子算是怕了他了,整晚整晚的折腾,能留在云府她断不会回关府,能躲一天是一天! “我留在云府吧,陪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说说话。” “好。” 宴席结束,众宾客散去,云苡舒和云苡歌沐浴过后躺在卧房里的床上,思绪万千,一如出嫁前姐妹二人睡在一起憧憬着未来。 云苡舒转头看她,见她脸上的表情幸福愉悦,问道:“你还会不会做那个噩梦?” “不会了。” 云苡歌摇摇头,家人都平安健康,有深爱的人相伴,她很是满足。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会越来越好的。” (正文完) 527爱意浓浓-云苡歌和玄冥(上)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三年后。 云苡歌和玄冥打算云游四方,出行前在山上摆了酒宴,宴请亲朋。 云家、宋家、梁家人陆陆续续过来,幽静的山谷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宋遥光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山上的空气就是好啊!” 云靖柏搂着梁千兰,仔细看着地上的石子路,生怕她摔倒:“你怀着身子,慢点儿走。” 自从云靖柏护送梁千兰回京城的途中受了伤后,梁千兰几次派人送药到云府。宋氏瞧出了端倪,旁敲侧击地问了儿子的意思后,知道二人情投意合,便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去梁府提亲。 两家很快就办了婚礼,成了亲家,京城内又多了一对有情人。 粼粼碧水,丝丝垂柳,阳光照在玉兰花的肥大的绿叶子上,鸟儿在树上吟唱。院子里已经摆放好了两张桌子和几把竹藤椅子,上面放着当季的水果和蔬菜,旁边还有两个正在烤肉的小炉子。 几人坐在藤椅上看着周围优美的景色,等了许久都没见到玄云安和玄云宁两个小家伙,云苡歌让嬷嬷去把人带出来,不想,嬷嬷快步走过来一脸的为难:“王妃,小郡主和小世子又从狗洞偷偷溜出去了!” “狗洞不是都堵住了吗?” 嬷嬷无奈道:“山上时常下雨,雪獒和银狼也时常回来,这狗洞堵上没几天,就又被挖开了!” 云苡歌无奈道:“三姐,还是蓉儿和言儿乖,你瞧瞧我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天都不老实。” 说着,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玄冥一眼。 云苡舒得意地扬了扬头:“那是,也不看看你三姐是什么人!管孩子,就不能太宽容了,你得有方法,有计谋,有手段。” 说到狗洞,云苡舒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幽幽地说道:“小时候,你可坏了,明明比我矮一头,还要换上我的裙子爬狗洞出去,害的母亲以为是我偷偷溜出去了,莫名其妙地罚我不许吃饭。” 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爱记仇,谁要是得罪了自己,她能记一辈子,时不时地都要拿出来说一说。 云苡舒向来是说起话来,得理不饶人的。 正得意着,娟儿急慌慌地来找云苡舒:“夫人,蓉姐儿带着言哥儿上树掏鸟蛋,两个孩子下不来了!” “怎么回事?!在家里还好好的,怎么出来了反倒这么调皮?”一个没看住,就闹出事情来,云苡舒在自己妹妹面前丢了面子,起身就往二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啧啧啧,蓉儿和言儿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喽!” 嬷嬷还在一旁等着云苡歌的吩咐,她看了一眼树下正和珠儿说话的钱遂:“钱遂,装扮成人牙子,把这两个调皮捣蛋的抓回来!吓唬吓唬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私自跑出去!” 钱遂愣了一下,随即欢快地道:“得嘞,属下这就去扮上!” 自从玄云安出生后,他没少被这个小世子玩弄,别看他年纪小,鬼主意是多的很,他负责守着他保护他的安全,可玄云安为了能出去,屡次将他耍的团团转。 …… 院子外头的岔路口,钱遂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抹了锅底灰,嘴唇上黏了大胡子,挡在了两个娃娃的面前。 他语气森然,表情诡异地说道:“叔叔这里有糖糕,要不要和叔叔走?” 玄云安和玄云宁拍手叫好:“好哇!” 钱遂将糖糕递过去,带着两个孩子往树林的深处走,正琢磨着要怎么吓唬吓唬这两个孩子的时候,玄云安忽然开口了:“钱遂叔叔,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玄云安皮肤白嫩,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钱遂脚步一顿,惊讶道:“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玄云安无语,将糖糕塞进嘴里:“钱遂叔叔,你知不知道你很喜欢掐腰抖腿啊?这动作,一看就是你喽!还黏了一个那么丑的胡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 钱遂心里暗骂小兔子崽子,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世子,郡主,得罪了!” 他怕二人跑,这两个狐狸变的小人精,若是一个往东跑,一个往西跑,他肯定抓不住。预判了二人的动作,钱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拎起一个,将二人拎回了院子里。 玄云安和玄云宁被提溜到了云苡歌的面前,顿时收起了面对钱遂时的嚣张模样,低着头主动承认错误。 钱遂气的脸红脖子粗,瞧着这两个小娃娃这么小就学会看人下菜碟了!珠儿见他这模样,端过来一碗水递给他:“喝口水消消气,可别气的厥过去。” 一旁擦桌子的月儿见了,连连摇头,珠儿和钱遂整日打情骂俏,她看的酸的牙疼。 云苡歌对两个孩子教育了一番后,宋青岚就带着他们去院子里面扎马步,算是惩罚。看着两个孩子呲牙咧嘴的模样,云苡歌满意地笑了。 云苡歌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八弟?他还没回来吗?” 云靖竹说要和他师父汤若明学习风水之术,去了玉泉附近的一个庄子。那里蚊虫很多,云苡歌还派人送了药过去。 云苡舒放下茶杯,拿起一块甜瓜,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猜怎么着,云靖竹去了之后,月家那个小丫头也跟着去了!要说这小丫头是不是狐狸变的,机灵又聪明,看准了就不放手!” “有那个小丫头陪着,八弟还能这么快就回来才怪呢!” …… 玉泉山庄里,云靖竹正盘腿坐在屋子的软榻上,透过窗户打量着对面的山水。 忽而,门口处传来银铃一般好听悦耳的嗓音,十分欢快:“靖竹哥哥!我给你带了火绳过来!” 这座宅子依山傍水,到了夏天有不少蚊虫,防不胜防。 月漾漾晃了晃手里的火绳:“这可是我亲自辫的!” 这是用艾草、蒿草编成了辫子一样的绳子,挂在屋子里面点燃,可以驱蚊防虫,而且烟雾不多,并不熏人。 云靖竹看了一眼身后桌子上的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云苡歌送过来的用松香粉、艾蒿粉、烟叶粉等制成的驱蚊熏香,只要放在香炉里面点燃即可。 除了驱蚊粉 ,还有两瓶用藿香、薄荷、八角、茴香等制成的清凉油,涂在身上也可以驱蚊。 他挪了挪身子,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个木盒子。 “瑟儿,去把火绳挂上。” “还有,我还带了翠纱帱!” 不等云靖竹反应,月漾漾已经开始动手将驱蚊的蚊帐挂在了床上。 …… 山上的院子里,天色渐晚,玄冥将人送下山后。 珠儿拿着一个盒子交给了云苡歌:“王妃,这是澹台家送过来的。” 上个月,澹台鸿振过大寿,云苡歌派人送去了一幅她自己画的《松鹤延年》的画作,祝愿老爷子健康长寿。 澹台煜城很快送过来一个锦盒。盒子里面有一幅画、一封信、一枚令牌。 画上面是澹台家的矿产、茶庄、丝行、学堂、画坊、马帮……的位置,附信请他们一家四口随时去做客,包吃包住,有人陪玩儿陪聊,见令牌如见澹台煜城。 “收好。” 珠儿将东西收好,月儿也快步走了过来:“王妃,觉尘(石头)大师来信了!” 觉尘如今在北楚十分的有名望,信男信女们都说觉尘大师是六尘不然、上善若水的得道高僧。他削发入山门,与亊无争静身心,酒色财气不为邻,是个真正的大师。 石头在信中说他一切都好,听说云苡歌和玄冥二人要云游四方便邀请他们去北疆的玉山寺看看。随信是两串保平安的佛珠,那佛珠很小很细,套在玄云安和玄云宁的手腕上,是刚好不会掉下来的程度。 “把这两个珠串戴在阿安和阿宁的手上,看住了,千万别让他们乱丢。” 月儿应了一声,拿着珠串去找两个扎完马步,双腿酸疼的孩子。 玄冥回来就看到云苡歌正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她端着白玉瓷杯,喝着甘冽清甜的桂花酿。 他走到她的身旁,轻点她的鼻尖 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将彼此的容颜深深的印在眼眸和脑海中。 玄冥爱意浓浓地看着她:“这时间总要有你在意的人,才不算白来了一趟。” 528爱意浓浓-云苡歌和玄冥(下)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回想起前世全家被灭的惨状,云苡歌长叹了一口气,老天垂怜,她拼尽了全力,总算是保全了家中的人,而那几个恶人都遭了报应。 云姒雪、甄姨娘、玄文川都死了,江宁富商甄家衰败,族中子弟现状凄惨,皇后上官珺茹在冷宫里疯疯癫癫的,万瑶被贬为罪奴后在宫里过的苦不堪言,身上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地方 昌国公夫人最开心的事情是儿子潘元奎不傻了,可最难过的是,儿子没有了命根子,她永远都不会有嫡孙了。 二人就要离开京城去云游四方,不禁回忆起那些曾在他们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听说,白芷涵已经死了?死在了京外的小茅草屋里?” 玄冥点点头:“霍二时常会过去给她讲一讲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茅草屋外的世界过于精彩,眼看着昔日的仇人都风光无限,连不如自己一根脚趾头的闺秀们都嫁人生子,她就恨的牙痒痒,懊恼和悔恨啃噬的她食不下咽,彻夜难眠。” 最终,她心里自己和自己较劲,心有不甘,瞪着一双眼睛死了。 玄冥派人将此事告知了白子年,白子年派了人过来,安葬了白芷涵。 而万芊和白子年成婚后不久,白子年就离家谈生意去了,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玄冥继续说道:“最近,兵部尚书换了几个人,小七都不太满意。还有郑家,到了郑仁这一代,也就只有郑弘骞在撑着了。” 兵部尚书孙彪因为玄文川和两个女儿的事情一蹶不振,孙家就此败落。 郑仁在乡下避难,躲避瑞王的时候和照顾他的泼辣飒爽农女暗生情愫,娶了那个农女为妻。郑燕燕挑三拣四错过了婚嫁的最佳年纪,最后嫁给了一个商贾之子,可她向往着的始终都是豪门世族插花品茶的生活,觉得这商贾粗鄙不堪,日子过的并不幸福,夫妻婆媳之间时常吵架拌嘴。 云苡歌点点头,继续问道:“御医是不是也换了一批人?” “桑家如今是桑成业在主持,他进宫代替了桑太医的位置。” 桑成业猜到了桑莲心是萧音尘所为,可对他无可奈何,每年的忌日,管承嗣都会陪着他一起去墓地看桑莲心。莫语双莲子,须知用意深。莫嫌一点苦,便拟弃莲心。原本,桑莲心也有着爱她的人,可以生活的很幸福,可她偏偏要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走了极端。 “至于太后,她的病还没有好。” 静庄太后卧床不起,御医委婉的说太后时日不多了,众人私下里都在传太后就是年纪大了还爱管闲事儿,明明可以颐养天年,非要搅合几个小辈的婚事、家事,不是赐婚就是塞人,整日殚精竭虑的,也不知道到底图啥。 玄铮让位玄文衡,亲自去照顾老母亲。 “我最近还收到了巴图雅的信,她倒是和周天游有些像。” 楼兰公主巴图雅不甘心父兄安排的婚事,独自一人周游列国,靠着自己对语言的天赋,在各处当起了翻译官,赚够了银子就走,钱用光了就找个地方逗留几日赚些银钱,再继续出发。 “还有阿伊妹,万万没想到她真的看上了小五,上回喝了酒还调戏他呢!” 云苡歌连连摇头,觉得这世间的事情太过奇妙。 匈奴公主阿伊妹借故来了北楚好几次,千方百计地讨玄文锦开心。后来,玄文锦离开京城去遍访乐坊弹遍古琴,阿伊妹也时常循着他的踪迹跟过去。 玄文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发现她竟然是想把自己掳回匈奴去做相公,吓得他收拾细软连夜跑路。 伊和颂经过呼延迎夏那件事情后,重整了匈奴,再也无人敢绕过他,派自己的亲信和别国来往。 往事历历在目,她感觉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 “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玄冥牵着云苡歌的手,大掌盖住她的眼睛,带着她进了种满鲜花的一片林子。 “闭上眼睛,在这儿站着,一会儿再睁开。” 云苡歌的眼前一片黑暗,花朵的香气钻进鼻子,清香怡人。 “歌儿,把眼睛睁开吧,过来,坐下试试看。” 玄冥松开手,等云苡歌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男人身穿素绿色长衫,头发用白玉发簪固定,高鼻薄唇,正弯腰固定着林子里新搭起来的秋千。 玄冥冲着云苡歌招招手,云苡歌欣喜地看着面前的秋千,快步走过来坐在秋千藤椅上:“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若是让你知道了,就不算是惊喜了。” 云苡歌很开心:“玄冥,你推我!” “用力!” 云苡歌甜到了心里,正荡着,忽而看到了一林子的萤火虫。 “好漂亮!” 二人正欣赏着浪漫的月夜,玄云安和玄云宁两个小家伙,跑来跑去蹦蹦跳跳的忽然出现在林子里。 玄冥唇角的笑意一僵,对着远处候着的嬷嬷和丫鬟说道:“带郡主和世子回去睡觉。” 玄云安不满地抗议:“父王,时辰还早呢!” 玄云安和玄云宁发现了,只要母妃出现,父王的眼里就看不见他们了。他们甚至觉得,某些时刻,父王恨不得让他们两个小拖油瓶迅速消失。 见父王今天心情好,玄云安举起了双手,眼巴巴地看着玄冥:“父王,要抱抱!抱抱我就去睡!” “母妃,要抱抱!” 玄云宁是个不甘示弱的性子,学着哥哥的样子看着云苡歌,两只脚不停地蹦跳着,心里想着母妃快抱我,要比哥哥快! 玄冥抱起玄云安往上抛,再稳稳地接住,玄云安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玄云宁趴在云苡歌的肩上,软嫩嫩的小嘴巴亲了亲她的脸颊,心里想着母妃真香! “快去,你父王和母妃也要睡觉了。” 两个孩子不等嬷嬷来抱,就笑嘻嘻地跑开了。 云苡歌脸色通红,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没等她开口,双唇就被人含住,身子越来越热。 玄冥一个转身,抱着她坐在秋千上,云苡歌舒适地窝在玄冥的怀里,这种久违的放松感,她很是喜欢。 玄冥握住云苡歌脚踝,将她翻身压在自己身上。 他亲吻着她白嫩的肌肤,慢慢向下。 下人们都识趣地退下,两个孩子也被带走,林子里的暗卫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529比翼双飞-宋青岚和玄文广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边关告急!” “陛下,臣请陛下准许臣领兵驰援虎牢关!” 宋青岚听到边关告急的消息,立刻请命前去援助。 玄文衡思索片刻后便准了。 不巧的是,出发当天,宋青岚来了月事,战事吃紧,将士们已经卷起裤脚开始渡江。江对岸并不远,用不上坐船,可这江水寒冷刺骨,宋青岚皱皱眉,不想拖后腿,也下了江水。 渡江后,一行人也来不及换衣裳,拖着滴水的裤子继续赶路。 肚子一阵痉挛,双腿和后腰酸疼,疼的她浑身发抖。 连着几天赶路,宋青岚壮实如牛犊的身子终于还是垮了。 到了虎牢关,宋青岚把这一队人马交到玄文广的手里后,浑身一软瘫了过去。 见到宋青岚这个样子,玄文广胸口一阵猛烈的疼痛,立刻命军医过来医治,同时找来了当地的郎中一起诊治。 边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派人去宫里送信不必援军支持了,算算时间,是信件送出的时候,宋青岚一行人已经在路上了,所以她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军医知道这是陛下亲自封的孝烈将军,自是不敢怠慢托大,又敬佩她是个女中豪杰,打足了精神,和郎中一起商量药方给她诊治。 汤药熬好了之后,宋青岚却是怎么都不肯喝,丫鬟使了各种法子,这汤药就是灌不进去,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玄文广屏退了众人,端着药碗,含着药汤,低头亲自喂了她喝下去。 一连三日,宋青岚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在寂静的深夜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舍得醒了?” 玄文广双眼中充满了红血丝,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语气欣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宋青岚虚弱地问道,想抬手摸一摸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玄文广没有回答她的话,握着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你醒了就好。” 玄文广转头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心中酸涩难忍之意。他不是个脆弱的人,又见惯了生死,可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玄文广叫来了军医给宋青岚把脉,他走了出去,到书房让下人准备笔墨,提笔写信,随后,这封信件被送到了京城玄铮和玄文衡的手里。 信里是一封请求陛下赐婚的内容,玄文广早知道宋青岚的心思,可当初他觉得让她和自己留在边关,实在是苦了她。这次相见,接连几日的守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了。 他似乎明白了,对于宋青岚来说,边关的恶劣环境并不会让她觉得苦,反倒是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不能为守护百姓做些什么,才是让她觉得苦的地方。 宫里,玄文衡为玄文广和宋青岚之间的情意感动,心中也权衡了利弊,只要宋家军不交到宋青岚的手中,她便可以和玄文广成婚。将此事和玄铮商议过后,当即,他召了宋启进宫。 宋启将宋家的情况做了说明,玄文衡放下心来,写了旨意,待边关平静后,二人要回到京城成婚。 “皇帝诏曰,广王驻守边关,多年来为北楚边关太平,出生入死,劳苦功高,战功卓著,赐婚宋家嫡女宋青岚,命其回京受赏成婚!” 婚期定在下月初六。 何氏听说女儿被陛下赐婚了,高兴的来回踱着步子,女儿总算是嫁出去了,没有消磨成老姑娘。 只是,嫁给广王,岂不是要去边关? 一想到日后不能时常和女儿见面,何氏坐在桌旁,抹起了眼泪。 宋启进来见到何氏在哭,劝道:“我们做父母的,看着儿女高兴就够了,嫁给广王,岚儿是欢喜的。” “就算是岚儿嫁给了京城的人家,除了逢年过节的,也是见不上几面的。” 何氏哭哭啼啼:“话虽如此,可边关可相隔千里呢!” 宋启又好言好语地劝了许久,见何氏还是一脸的伤心悲痛,只好转移话题:“岚儿处理完边关的事情,就要回京城了,你是不是要准备准备?” 何氏这才反应过来女儿要回来了,一抹眼泪,吩咐下人去收拾屋子。 数日后,宋青岚和玄文广一起回了京城,将人送回到宋府,玄文广并没有登门拜访,而是找了一个好日子,派人送了很多聘礼过来。 宋府内,宋青岚陪着何氏说了好久的话,何氏见女儿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便也认下了这门亲事,何况,是陛下赐婚,宋府也不敢抗旨。 “婚期这么近,得赶紧准备嫁衣了。” 玄文广准备好了衣料派人送过来,宋青岚长叹一口气,拿着针线发愁:“我真是不愿意亲自做这些东西,总是做不好,我性子又急,绣嫁衣还不让让我去磨斧头呢!” “那就不做,嫁衣让秀坊的人去做,绣的还好些!” 宋青岚想了想也是,可都说女子出嫁,嫁衣要自己绣才吉利,夫妻二人才会合合满满,百年好合:“母亲,嫁衣和盖头还是我自己来绣吧,等绣完了之后,再拿到秀坊让绣娘们再帮忙改一改。” …… 大婚当日,宋青岚依旧早起练功。 何氏无奈,寻常的姑娘出嫁,在大婚整日都是惶惶不安,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了自己女儿这儿,一大早的还在武枪弄棒的。 “好了,快别练了,赶紧去沐浴更衣,别耽误了时辰!” 宋青岚应了一声,将长枪一甩,大咧咧地回了房间将身上的衣裳一扯,跳进了浴桶。 等她出来后,丫鬟婆子们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是给她穿戴好了喜服,送去了正堂。 正堂内,玄文广和宋青岚立在宋启和何氏的面前。 宋启和何氏对着二人说道:“日后,你们要相濡以沫,携手前行。” “父亲母亲放心,小婿一定照顾好青岚。” 何氏强忍着眼泪,和宋启一起看着二人出去,随后到了院子里去接待宾客。 京城里热闹非凡,玄文广的部下们和宋家的夕阳军早早地就等在了宋府的门口,宋青岚坐上了喜轿,玄文广骑着高头大马往广王府走。 这边是欢欢喜喜出嫁,可有人却不高兴了。 永荣伯爵夫人近日来听了不少闲话,说什么她儿子本来就配不上宋青岚,还说她是因为嫉妒,当初才会在宫宴上说宋青岚的坏话。如今,宋青岚如此风光大嫁,她咽不下这口气,思来想去决定一定不能让宋青岚这场婚事办的顺利。 宋青岚坐着喜轿,喜轿刚走出去一条街,到了拐角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神棍,拎着一桶鸡血就泼在了宋青岚的喜轿上。 顿时,场面变的血淋淋的,一股浓重的鸡血味儿弥漫开来。 神棍嘴里还高声叫嚷着:“煞神附体,煞神附体,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柳儿一脚将那神棍踹开,怒瞪着她。 宋青岚从轿子里面出来,扔下手里挡脸的却扇,环顾一圈,目光落在角落里一顶华贵的轿子上。 宋青岚怒气冲冲地迈着大步子都到轿子旁,一把扯开帘子,拎着里面中年妇人的衣领,一用力把她拽出来扔到了地上。 “永荣伯爵夫人,近来可好啊?!” 宋府善待将士们,这些年迈伤残的士兵一直是宋府在养着,此刻看到少主如此被欺侮,定是一万个不同意。 “少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争一口气!” 夕阳军随着送嫁的队伍出行,装扮成了敲锣打鼓的人,就是为了保护宋青岚的安全,此刻,个个都是怒瞪着眼睛,作势要打上永荣伯爵府去。 宋看着这些年纪足可以当自己伯父的将士们,鼻头一酸,她心里有气,可不能连累这些老伯们。 走在前面的玄文广听到动静也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转头对侍卫说道:“煞神附身到了永荣伯爵夫人身上,为了夫人着想,快找个神婆给夫人好生看看。” 侍卫们应声将永荣伯爵夫人抓了起来。 柳儿扶着宋青岚上了另外一顶备用的轿子,拿过来一个新的却扇,一行人再次出发。 …… 到了广王府,玄文广招待一众宾客,宋青岚回卧房休息。 晚上,玄文广推门而入,见宋青岚慌忙拿起扇子挡脸,端正了坐姿,他轻笑道:“这里没有别人,把扇子放下吧,你大可自在地躺着。” 玄文广端着酒杯走过来:“交杯酒还没喝呢!” 他帮她摘下头上的凤冠,顿时,宋青岚感觉脑袋轻快了不少,神清气爽,脖子都能伸直了。 宋青岚揉了揉脖子,好奇地问道:“永荣伯爵夫人,你把她怎么样了?” “把她关在了鸡窝里,泼了她一身鸡血,让她和鸡一起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同时同住好好感受一番,再放出来。” “哈哈哈……” 宋青岚想象着鸡窝里,扑通的鸡们一拥而上,抓花了永荣伯爵夫人的脸,一声声惨叫响彻苍穹,她爽朗的大声笑了起来,直笑的肚子疼。 玄文广喜欢她这样无拘无束,纵情洒脱的样子,将她拉近自己。忽然的靠近,宋青岚忽地紧张了起来,上阵杀敌都没这么紧张过,手紧紧地抓住了大红的被子。 烛火摇曳,脸上增添了娇羞之色的宋青岚,比平日更加柔美。 玄文广伸手解开她腰间的衣带,亲上了她的眼皮、脸颊和双唇。 见宋青岚低着头不好意思,玄文广浅笑一声,挥手拂灭了屋内的烛光,卧房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倾洒进来。 院子里面很静,屋内的二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越来越快地亲吻声。 宋青岚身上的衣裳都被脱的只剩下里衣了,玄文广身上的外袍却还穿的好好的,倒不是宋青岚没有努力,而是他衣服上的带字不知道是谁系的,竟是个死结! 玄文广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松开搂着宋青岚的手,去解身上的衣带,嗓音暗哑:“定是军中那几个杀千刀的,耽误我洞房,明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玄文广扯下身上的喜袍,压在了宋青岚的身上。 不知纠缠了多久,天空泛起了青白色,宋青岚才在玄文广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 自此,玄文广和宋青岚整顿军纪、举办演武、训练将士、筑固城墙,二人驻守边关期间,边关太平,百姓安宁。 530帝王之尊-萧音尘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西凉接连发生了几次宫变,西凉王冷眼旁观,并没有参与,最终,西凉王让位,萧音尘登上了王位。 萧音尘大举勃学鸿词,开乡会试恩科和御讲经书,重视文治,此举笼络了不少文人志士。再加上他刻意传出去的节俭的好名声,更让这些有风骨的文人墨客们大赞王上品德高尚。 可新王上位,还是有不顺利的地方。 虽说夺取了政权,可朝堂上有许多大臣不服,有眼色的大臣们晓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及时地转舵效忠新西凉王,可有些自以为一身风骨、看不清形势,不知道识时务为俊杰的朝臣,屡次和他唱反调。 萧音尘的舅舅凤景曜建议他将这些不服从他掌管的大臣们都清理干净,可萧音尘拒绝了。 母妃不受宠早早去世、少时为质远离国都、多年寄人篱下,让萧音尘的忍耐力得到了极大的锤炼。他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的处理,或是拉拢或是罢官贬职,每一个人都处理的有理有据,朝堂上,有大臣想拿这个事情要些说法找他的麻烦,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例如,反对他的左相在如厕的时候突发恶疾脑袋一晕,双腿一软,掉进粪坑里面淹死了。 再比如,一直在朝堂上和他唱反调的太尉,在家里烧火盆取暖的时候,中毒昏迷死了(一氧化碳中毒)。 这些朝臣只能说是自己倒霉,或者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者是因为不小心,无论如何,这事儿可怪不到西凉王的头上。 后来,萧音尘发现左相死后,右相立刻改变了态度,对自己是恭恭敬敬十分听话,他对此很满意,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只要朝臣愿意改变自己错误的行为,他不介意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为了表示对右相及时臣服的认可,他娶了右相之女温怡为后。 右相之女温怡封后没几天,萧音尘发现这一招十分的奏效,那些有女待嫁的大臣们上赶着巴结萧音尘身边的大太监,后来,他干脆娶了不少重臣之女入宫,如此牵制了前朝的官员们。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心里不是没嘲讽过自己,自己竟然要通过女人来实现朝堂的安稳,岂不是没了风骨?可这是最快的方法。权力更迭,遭殃的是百姓,他身为帝王,脸面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朝政稳了,才能谈皇威、皇权。 后宫的嫔妃们渐渐发现,自己享受着宫里的荣华富贵,顶着王后、贵妃、贵嫔、昭仪的名头,可似乎就是个摆设,西凉王从不会宠幸她们,连她们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偶尔去各宫走动,也仅仅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 她们没有西凉王播种,也就怀不上孩子,各自的小算盘都落了空。 譬如贵妃的老爹许国师,琢磨着等贵妃生下皇子,就起兵杀了王上和王后,外孙年纪小,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天下不就是他的? 譬如王后的老爹右相温承琢磨着等王后生下皇子,这天下日后不就有一半是他家的?为此,右相明里暗里地给她请了不少名医,开了不少方子,可萧音尘根本就不和她睡,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为了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温柔贤淑的王后时常去看望萧音尘,给萧音尘亲手绣了不少香囊、手帕,萧音尘需要用到右相的时候,便会带着王后绣的香囊召右相进宫谈事情。 后宫的嫔妃们见状也纷纷效仿。 自此,朝中多了一个新的风向,通过看香囊来判断王上近来宠爱哪个妃嫔,便开始和哪家套近乎。也难为这些大臣要花精力仔细去分辨这各宫娘娘绣工的差异,用料的差异,避免判断失误。 “这些老狐狸的心思……他们还真是把本王当成傻子了不成?” 奏折上说他娶了这么多妃子还没有孩子,要抓紧时间,皇嗣为大,若是长时间无所出,要尽快考虑过继的事情。 萧音尘冷笑一声,将奏折扔到桌子上,吩咐青衣倒酒。 青衣看着主子,思绪飘远,他依旧是皮肤白皙,浓眉杏眼,长相妖媚,可那魅惑的神态已不知何时消散了,眉宇间平添了几分英气,让人不敢靠近。 他依旧喜欢穿着翠绿色的衣袍,佩戴着白色的玉佩。仿佛他这样穿,就能离心里的那个人更近一些。 王上醉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他做过的梦,那一次又一次反复出现,无比真实的梦。他口口声声说是他负了北楚的那位,可不管这梦是不是真的,不管有没有前世,主子在这一世都还干净了。 白芷涵为难她,他会主动站出来帮她解围。 她受了重伤,当时处境艰难的王上,宁肯放弃多年的筹谋,也要救她,唯一的一颗还魂丹,也给她吃了。 桑莲心欺负她,他便把她做成了人彘,把这个骇人的真人玩偶放在夜市,供人观赏。 储问蕊让她不快,他就割掉了她的舌头,把她送进了窑子里,让人记录下她和男人颠鸾倒凤的香艳画面,流传在坊间。 “王上,奴婢把这酒温一温。” 萧音尘没说话,青衣端了酒瓶子出去,片刻后将温好的酒拿过来给他倒了一杯。 “王上,听说北楚那边,是七皇子玄文衡登上了皇位。” 萧音尘挑眉,他有些惊讶,竟是那个胖小子登基了?他印象中那个小胖子除了吃什么都不在乎。 “倒是让他钻空子得了皇位,看来这小胖子命还挺好。可有他更多的消息?” “这是北楚皇帝的画像,还有一本专门写北楚皇帝奇闻轶事的小册子,都在说这个新皇帝圣明神武。” 萧音尘打开那画像看了一眼,挑眉,没想到他如今竟是出落的有几分俊朗之色。 “念念那册子。” 青衣清了清嗓子:“这是北楚新皇写给后宫嫔妃的,‘爱妃如此用心爱我,处处关怀处处体谅,朕皆体到。朕实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颜对爱妃这一片真心。’” 青衣念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小皇帝怎么这么肉麻? “这是写给中州都督的,河道修好没?天气炎热艰难,百姓过的可好?你若处理不好,提头来见!” “还有这个是写给江南总兵的,水贼复返?准备好刀子和好酒,这帮逆贼来了,杀了下酒!” 萧音尘不禁怀疑起来,这玄文衡是不是小时候没好好读书,怎么都是这大白话? “还有吗?” 青衣笑着点点头:“这北楚新皇很是自信,这是他夸自己的,‘朕乃旷代奇才,朕乃千古明君’” “这种自信,倒是随了他父皇。” 喝了两口温酒,萧音尘缓缓开口:“她怎么样了?” 萧音尘没有明说“她”是指谁,可二人心中都明白。 “她生了一儿一女,和玄冥归隐山林了。” 萧音尘点点头:“把二人的画像传下去,若是在西凉境内遇到了,务必好生招待。” 青衣应声道:“若是他们来了,可要禀报给王上?” 沉默良久,萧音尘长叹了一口气:“不必了。” 531琴瑟和鸣&浓情蜜意-玄月&云关CP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公主府内,玄文朵身穿嫩粉色长裙,月毓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覆盖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中午没睡吗?” 玄文朵撇了撇嘴“还不是肚子里头这个不消停!” 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肌肤如玉,比女子还清秀,如明月出天山般仙气飘飘的男子,玄文朵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能嫁给这样的人。 “你娶了我后不后悔?” 虽然她很喜欢月毓,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觉得站在月毓身边的,应该是那种端庄大方的才女,就像未被揭穿真面目的白芷涵一样,就像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澹台代容一样。 “怎么忽然问这样的话?”月毓皱了皱眉。 玄文朵凝眉看他:“我是不是应该多看些书,就像澹台代容那样?你是不是更喜欢有学识的女子?” 月毓正色道:“学识什么的都并不重要,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有没有学识,我都喜欢。” 他疑惑玄文朵怎么忽然提起澹台代容来了,猜到她可能是吃醋了:“有个好消息,林正宵和澹台代容快要成婚了,上回和他们见面也是商讨代课的事情。” 月毓除了在宫里的职务之外,偶尔会去上清书院教书,在那里认识了林正宵和澹台代容。澹台代容要成婚了,可清书院教书的事情不能搁置,便找了月毓帮忙。 玄文朵惊讶地抬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月毓点头,林正宵每每提到澹台代容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自豪,他的喜欢溢于言表,而澹台代容是个有主见的,二人一刚一柔,正好相配。 “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话了,我这一生只你一人,不会再有旁人了,我更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玄文朵听了心里欢喜,反握住月毓的手。 想想她还在宫中,他还是她的少傅的时候,她就日日痴望着他。 “少傅,我新学了了一首曲子,你要不要听!” “我弹的可好了!” “若是我弹的不好,你再罚我抄书好不好?” “少傅,我新学了一支舞,你要不要看!” 那时的她总是眨着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笑嘻嘻的邀功的模样。她会俏皮地笑着,急于和他分享自己的好东西。 而月毓总是和她刻意地保持着距离,语气疏离冰冷。当时的二人都没有察觉到,月毓的眼中情绪复杂地交织,有宠溺、无奈和妥协。 “公主,这于理不合。” “公主,这成何体统。” “公主,这让臣惶恐。” 直到南阳太子要带她回南阳,月毓终于坐不住了,连夜想到解决方案,去求见了玄铮,加上玄冥的帮助,总算没有让心爱的人嫁到南阳去。 “可你在宫里的时候,为何对我那么冷淡?”玄文朵抬头看他,疑惑又不满地问道。 月毓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像星星,那么闪那么亮,脸颊红润,嘴唇娇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他亲了亲她的嘴唇:“你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你?” 玄文朵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以后不要这样想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天上的神仙都比不过!” 月毓抿唇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对了,你看,这个荷包好看吗?我绣的!”玄文朵献宝似的把她绣了大半日的手帕举到他眼前给他看。 月毓接过荷包仔细看了看,似乎是在努力地辨认:“嗯,这两只鸭子挺可爱的。” 玄文朵一跺脚,生气道:“你是不是眼睛花了,这是鸳鸯,才不是什么鸭子! 方才的浓情蜜意顿时烟消云散,玄文朵气呼呼地一把抢过荷包,命人套上马车去关府找云苡舒。 云苡舒的绣功是大家公认的好,她要去找她评评理,这荷包上绣的到底是鸳鸯还是鸭子! …… 今天是蓉儿的生辰,关府内很是热闹,熟识的亲朋都来给蓉儿庆生。 关狄和云苡舒准蓉儿一天的假,不用去学堂念书,准许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便趁着闲暇时间和小伙伴们纵情玩闹。 看着蓉儿开心快乐,肆意洒脱的样子,关狄很是欣慰:“蓉儿能长成如今这模样,多谢你。” 在云苡舒嫁进来之前,蓉儿被她姨母养的唯唯诺诺,本是府上嫡女却过的小心翼翼,事事都要看人脸色,也不爱说话,对谁都是爱答不理,读书写字就更别提了,连笔都握不好。 她受了委屈也不敢言语,只一个人躲着偷偷的哭。 看着蓉儿如今快活的模样,他心里很是感慨。 “蓉儿是个好孩子,她愿意认我这个母亲,我自是要用心待她。” “夫人,夫人不好了!” 门房急吼吼地进来,说是公主气势汹汹地来了,看样子像是要打架! 云苡舒忙命人去请府医,玄文朵有身孕,可不能出个好歹,需要府医随时候着。 玄文朵被下人们簇拥着走了进来,见到云苡舒大声喊道:“你快帮我看看,这香囊上绣的是什么!” 云苡舒端详了片刻,又研究了一下针脚,试探着回道:“是两只交颈相依的鹅?” 玄文朵气的差点晕厥过去,心里暗骂你们都是有眼无珠的!她一跺脚,负气去了酒桌旁吃席,试图用美食来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灵。 关狄浅笑:“公主这是要失望而归了。” 云苡舒的绣功极好,京城中公认锦绣阁的绣品最好,而且锦绣阁得到过太后和陛下的夸赞,可在云苡歌、宋青岚等人看来,云苡舒的绣工要优于她们。 说到刺绣,云苡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锦绣阁的绣娘请我去给她们上课……” 按照云苡舒从前的性子,自己拿定了的事情是断不会再和旁人商量的,可如今她有了家,关狄又是他在乎的人,她忐忑地看着关狄。毕竟,大户人家,女子抛头露面还出去挣钱,传出去不好听。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言儿有蓉儿陪着,府上还有这么多丫鬟婆子,你去秀坊不过个把时辰,出不了什么岔子,只管放心去。若是有人说闲话,不必理会她们。” “谢谢你体谅。” 关狄知道云苡舒有多喜欢绣东西,能和锦绣阁的绣娘们交流,学习刺绣,她定会无比开心。 关老夫人也是再开明不过的,知道云苡舒要出去,还给她准备了不少针线、绸缎和团扇,只是嘱咐她要多休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熬坏了眼睛。 多年后,云苡舒成了锦绣阁的东家,在北楚境内开了数家分号,生意极好,在她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女子鼓起勇气尝试着不依靠夫家自食其力,创造更好的未来。 532此情深深&花好月圆-云淮&宋段CP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 - 葡萄朵朵 淮烨自认为是一个十分枯燥乏味的人,就像是一棵只有树干并无绿叶更无花朵的树。可每每见到云苡悠,他那颗如沉寂湖水的心,就会泛起涟漪。 想着云家的人都成了亲,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云苡悠又来送了一次糕点,他看着云苡悠的背影魂不守舍,他比她大了将近十岁,再有几年,都能当她父亲了。 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他想见她,又怕见到之后更难以割舍,他堂堂禁军统领,杀伐果断,这辈子就没这么纠结过,越想越乱。 最后,还是玄文衡碰巧出宫微服私访,在宫门口碰到了二人,几番询问后,确认了二人的心意,给二人赐了婚。成婚后,淮烨一反常态,平日提刀杀人的竟开始洗手做羹汤,对云苡悠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一日,淮烨从厨房出来,脸上手上都是面粉,他端着一盘糕点来到了云苡悠的面前:“尝一尝,我做的。” 花朵形状的豆沙糕,圆滚滚的糯米团子,金灿灿的脆皮酥卷,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与这漂亮的糕点不同的是,厨房里头像是被人洗劫了一般,到处都是飞扬的面粉,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扔的到处都是。淮烨做一回点心,险些把厨房给拆了。 云苡悠很是高兴,吃的嘴角都是糕点渣子,淮烨笑着坐在她身旁亲了亲她的嘴角,又抬手擦了擦:“好吃吗?” 谁能想到时常带人去抄家灭门面无表情,心中毫无波澜的的禁军统领,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云苡悠点点头,来自她的肯定更是给淮烨增强了信心,业余时间都用来研究美食。 数日后,淮烨回府,可云苡悠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出来迎接他,淮烨很是疑惑,便问了门房,门房欲言又止:“夫人月事来了,心情不好。” 淮烨往院子里面走,看到丫鬟丁香手里拿着月事带。 那是一条长方形的布带,中间两侧加宽,正中间有一个小口袋,里面装着草木灰、棉花,用来吸血,月事带的两头各有一根细长的绳子,可以用这两根绳子将月事带系在身上。 丫鬟见淮烨正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猛地将东西藏在了身后,这东西在大家眼里是较为晦气的,用的时候极为隐秘小心尤其不能轻易让淮烨看到的。 淮烨注意到了丁香的神情,问道:“夫人,可是因为穿戴着这东西不舒服,才会这样?” 丫鬟点点头:“夫人嫌这东西麻烦,还有些硌得慌。” 淮烨想了想,派人去按照云苡悠的体型做厚棉裤,但说明了这厚棉裤只做半截,长度就到大腿根部,同时要加厚。 等到这些东西做好之后拿给云苡悠,她的小脸上满是惊讶,穿上这特质的短棉裤,晚上睡觉的时候果然舒服不少,只是,每天都要换好几个,未免太过浪费。 在往后的时间里,淮烨不断的更新换代,制作出来卫生条、香皂、牙刷等用品,丰富了北楚人民的生活。 …… 另一边,也有一个男人,动情动心。 北楚时局安稳,所谓饱暖思淫欲,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些情爱之事。 在宋遥光的心里,姐姐宋青岚还是无比重要的,他依然愿意为了宋青岚去拼命。 不过,在段静娴照顾他的这段日子里,他似乎明白了,他对宋青岚是亲人之间的姐弟情,而对段静娴是那种浑身燥热的冲动的、有激情的男女之情。 去了边关,宋遥光见到宋青岚后,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大姐,我可想死你了,你想我没啊,大姐!” 宋青岚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举止这么没有顾忌?” 段静娴和宋遥光的婚事已定,不过,段家不希望女儿远嫁,希望宋遥光能去段家当上门女婿。 “大姐,我听说寿春的上门女婿地位可低了!大姐一定要帮帮我啊!不然,我在寿春没有差事,这上门女婿可就当的太憋屈啦!会被人瞧不起的!” 宋青岚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问道:“我帮你谋差事,可有什么好处没有?” 宋遥光想了想:“大姐,我请你吃拨霞供!” 宋青岚眯了眯眼睛:“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你要请我吃兔肉火锅?” 宋遥光用力地点头,充满期待地看着宋青岚。 “行吧,你能抓到野兔子下锅,我就帮你!” 一连两日,宋遥光都在忙着抓兔子,抓的灰头土脸,兔子们闻风丧胆。 晚上,宋遥光准备了几个火鼎,将火鼎的内部分好了格子,将放了辣椒、花椒、姜、盐的汤水烧沸。 “大姐,快吃吧,兔肉都是腌制好的,调料也准备好了。” 汤锅沸腾如白雪,兔肉鲜红似晚霞。 宋遥光将兔肉涮好,夹到了宋青岚的碗里,宋青岚吃了热乎乎的兔子肉,满意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除了兔肉火锅,桌子上还摆着炙羊肉一盘、烤羊肉一盘、蔬菜若干,准备的都是宋青岚喜欢吃的菜肴。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答应你了!” 宋家军扬名万里,宋家出来的将领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宋遥光就是对自己没有清醒的认知,但凡他试一试、多方联系走动,都不必求到宋青岚的头上,寿春自有武将上赶着来请他。 吃饱喝足后,宋青岚本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信条,抹了抹嘴,给寿春熟识的将领写了一封信,推荐宋遥光去任职。 她和宋遥光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的为人,而且他着实是个难得的将领,遂在信中对他是大加赞赏。 寿春商业发达,时常有匪贼作乱,抢货伤人,如今能有宋家子弟来守护这一方安宁,自是一百个愿意,寿春将领以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了宋遥光的到来。 宋遥光和段静娴商议了一番后,决定不建府另住,继续住在段家的大宅院里,宋遥光也成了寿春少有的腰杆笔直的上门女婿。 …… 就此,这本更新了大概一年的书完结了,感谢宝宝们的陪伴!。 得到了这么多的肯定和鼓励,使我感动万分!在连载期间,我每天4000+,月底的时候会更到10000+的字数,我的时速很慢,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我的时速可以提上去! 写文的过程痛并快乐着,想情节想的头秃,写了不满意又全部删掉,有一天写完了去蹲了个厕所结果忘记更新,半夜身子一抖猛地惊醒…… 我知道这本书里面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我的知识储备量有限,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尽了最大努力在当前的认知水平下,读了相关的书籍,力求有剧情有冲突有逻辑,尽可能地想给大家呈现出一个更好的作品。 真正完结后,心中竟是有些酸涩,就好像要和熟识很久的朋友们说再见了。 未来,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 最后,请宝贝们动动金手指,点个五星好评,谢谢! 完结撒花,九十度鞠躬。 希望能在新书很快和宝宝们相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