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 九月,秋老虎心情很好的挂在天上,灼热的光芒照耀着每寸土地,长熟的玉米穗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摆,像是俏丽姑娘动人的舞姿。 每个在大地里劳作的人流汗不止但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秋天是农民最喜欢的季节,黄澄澄的玉米就是实实在在的人民币,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万元户的梦。 但人群里有两个人格格不入,脸上不仅没有笑意,反而是带着浓浓的担忧。 元华直起酸疼的腰身转头看看家的方向,心里忧心小妹怎么样了?他抿抿干涩的嘴唇,无视了地头的水壶,弯腰继续低头干活,他快点干完活好回家看小妹。 玉米卖了钱才能给小妹治病。 钱秀抬头看看丈夫,用袖子擦擦汗继续弯腰干活。 张兰守着炕上昏迷不醒的闺女低头抹眼泪,元爱国掀开门帘子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叹了一口气:“是我没用!” “给元野捎信回来吧!”元爱国抬手捂住眼睛,说完这句话他好像瞬间就苍老了许多。 元野是元爱国的二儿子,在南方当兵。 张兰闻言在也忍不住哭出声,想起医生让回家准备后事,她就崩溃不已。她的贝贝还那么小啊,怎么就狠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忽然,张兰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抓住元爱国的手情绪激动道:“她爸,咱爸走的时候说咱家贝贝十六岁有死劫,咱爸有没有说怎么救贝贝?” 她目光灼热的盯着元爱国的脸,说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张兰口中的爸是元爱国的父亲元信,临死前捧着一个红木盒子整天神神叨叨的。元老爷子年轻时因为破四旧被□□过抄过家,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那个地方给元老爷子留下了伤心和阴影,举家迁到了东北。 元老爷子临死前人清醒了,临终遗言交代说:刚出生的龙凤胎之一的小孙女元贝十六岁有个死劫,如果过去了就把这个红盒子给她,不要拘着她,那是个福娃娃。 元爱国和张兰夫妻刚开始整日担心小闺女,怕有个闪失。后来小闺女慢慢长大,身体很好,连喷嚏都没打过一个。两口子就渐渐把这件事忘了,就算有时候说话提起,也是当个故事讲给孩子听。 没想到,小闺女元贝十六岁生日那天,突发变故,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吃完一个鸡蛋就昏迷不醒。送到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气息越来越微弱,医生最后说别浪费钱了,回家准备后事吧。 元爱国听张兰提起父亲,精神震了一下,但片刻又委下去了。他摇摇头:“没有,爸没说。” 张兰闻言低下头,抓着元爱国的手放下了。又抬头看看小闺女苍白的脸,转身下炕出了屋子。 片刻,她抱着个红木盒回来,红木盒子上雕刻着玄龟驮着古老的符文。 “爸说了,这个红木盒子是给贝贝的,那就是贝贝的。”张兰把怀里抱着的红木盒子放在了小闺女的枕头边上。 元爱国从炕席子低下掏出旱烟纸,从一个小袋子里捻出一点烟草,粗糙布满茧子的手指慢慢搓着。他是个老烟民,商店卖的大前门、迎春买不起。在自己家的院里的墙边种上一点烟草,晒干。也只有在家里有大事情发生他才舍得拿出一点抽。 “贝贝淘气,小时候就到处跑,比她三哥小宝还淘气,常常惹我生气。”张兰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但又得意起来:“但我闺女也聪明,每次考试都得一百分,老师夸奖,我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得意啊,我心思咱们老元家也能出个大学生了。” 张兰哽咽了一下接着道:“可是,咱家穷,留不住钱,小闺女上完初中就读不起了......” 夫妻俩一个人说着,一个人默默的听着,没注意到红木盒子渐渐发生了变化,盒子上的玄龟和符文散发着微光,最后幻化成一道流光飞进元贝紧闭的双眼。 “贝贝和她三哥小宝感情最好,一会老大回来让他去接小宝回来......” “妈,我好饿......” “哎,妈给你做饭去。”张兰下意识答道,紧接着骤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元爱国,嘴唇颤抖,不敢回头。 元爱国也抬头看炕上的小闺女,嘴唇张张合合,最后结结巴巴激动道:“闺......女......闺女睁眼了?”烟火烧到了指尖他像没感觉到一样,重复着道:“闺女醒了,闺女醒了,孩他妈,你回头看看啊,贝贝醒了!” “妈,我好饿。”元贝脸色苍白委屈巴巴的道。 “哎,妈给你做饭!”张兰激动的转身爽快的答道,又红又肿的眼睛又湿润了,她伸手摸摸小闺女的脸蛋。 元贝忍不住笑了,她好开心,她终于有了疼爱她的家人,不再是那个孤儿院长大的傻子元贝了。 元贝上辈子,是个孤儿,因为智商有问题,从小就被父母遗弃,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六年,一场高烧带她重生到了八零元贝的身上。 她和八零元贝结合的那一刻,她的脑袋不在浑噩,瞬间什么都清晰了,好像八零的元贝就是她自己一样。 真好,她是元贝。 元华和他媳妇钱秀下地干完活进了院,屋子里传出爽朗的笑声,是母亲张兰的。两口子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满满的疑惑,小妹重病昏迷不醒,他妈(婆婆)怎么会有心情笑呢?两人三步并两步的进了屋。 一进屋小两口就愣住原地长在门口。 炕上的元贝端着饭碗一勺一勺的吃蛋糕,唔,好香!旁边围着元父元母。 还是钱秀先反应过来,推了一下丈夫元华,震惊带着喜意道:“小贝醒了?” 元父元母没分给儿子儿媳妇一个眼神,目光一直锁定在小闺女身上,看着小闺女吃的香心里软软的。 元贝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是甜甜的笑容,重重的点下头:“嗯,嫂子,大哥,我醒了。” 元华被媳妇推的回了神,瞧着小妹暖心的笑,面瘫脸上难得勾勾嘴角,想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可惜不咋成功。 钱秀目光落在元贝的碗里,小葱点缀的鸡蛋糕,上面还飘着一层油。 “小妹你不会是为了吃鸡蛋在装病吧?”钱秀心里琢磨着明天找个时间回娘家抱个下蛋的母鸡回来,她娘家妈是养鸡的好手,养的鸡特别能下蛋,还大。 元贝挖鸡蛋糕的动作停下,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嫂,她没有装病。 张兰听大儿媳妇的话瞪了她一眼,不悦道:“我和你爸还没死呢,小贝想吃啥还轮不到你管。” 钱秀撇撇嘴不敢和婆婆顶嘴,没说什么的转身去了厨房洗手了。 元华知道他媳妇不是心疼两个鸡蛋,在中间调解道:“小贝,你吃你的,你嫂子不会说话,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 元贝不想引起家庭矛盾,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乖巧道:“我不介意。”低头专心吃起鸡蛋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元华见小妹是真的不在意点点头,出去洗手了,心想回头的好好和媳妇谈谈了,关心人带什么刺,不知道的还是当嫂子的容不下小姑子呢。 元华两口子刚走,屋子里就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个人。 2.眉心的雾 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是一个唇红齿白俊秀的少年郎,不仔细分辨看着和炕上捧着碗吃鸡蛋糕的元贝长的一模一样。 少年郎元宝焦急的声音里透着哭音:“小贝怎么了?” 元宝和元贝是双胞胎,比元贝早两分钟出生,因为这个一直让元宝得意不已,他是哥哥,能保护娇娇软软的妹妹。 元宝元贝的名字是已过世的元老爷子起的,意思是元家的宝贝。 都说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但元宝和元贝就没有,两个人从小就感情就好,比和家里其他兄弟都好,就像彼此一个眼神互相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默契程度很高的兄妹二人从来没有过心灵感应。 元宝不读书以后,元爱国找熟人给当地有名的木匠师傅当学徒,但元宝没去,死活要去学裁缝。因为他要去学裁缝的事情还被张兰赏了一顿笤帚顿肉。 那也没有打消他要赶时髦的决心,用元宝的话说,裁缝就是时髦的艺术,元母是个不懂艺术的俗人,完成梦想还能挣钱,两全其美。 今天上午元宝正和他师傅在给客人量做衣服的尺寸,就听从村子里来的婶子说家里小妹病重了,要过不去了。听道小妹病重的消息当场就下的元宝脸色刷白,顾不上商店忙不忙了就和师傅请假跑了十几里路回家了。 张兰看见小儿子元宝小脸通红呼哧带喘的,满头的汗水,背心被身上的汗水也打湿,皱起眉头,板着个脸像个女夜叉,训斥道:“要死啊,跑的那么急!”说着就下了炕去了厨房。 元宝顾不上他妈张兰的训斥,擦擦模糊了视线的汗水,看见自家的小宝贝疙瘩好好的在炕上坐着,他那颗受到惊吓一直紧绷的心脏放松了下来,边笑边骂道:“哪个王八蛋造谣说小贝造谣病重了,吓死小爷了。” 元贝在的脑海里有这个龙凤胎小哥元宝的模样,但是还是没有眼前的真人来的真实。居然长的有八分的相似,就连下巴的小痦子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八分相似的五官长在她的脸上是漂亮秀气,长在元宝的脸上就是俊秀,兄妹俩人的气质神采就差了很多,元宝没有丝毫的女气阴柔,一看就是个阳光的少年郎。 张兰手里拿着一个投湿毛巾准确的扔在小儿子的脸上,没好气道:“哪来的毛病,小爷小爷的,你是谁的爷?” 元宝笑嘻嘻的拿着毛巾才汗冲小妹挤眼睛,元贝捂着这小嘴偷笑,被小哥飞眼弄得心怦怦跳,妈呀!实在是在太好看了。 “妈,你这暴脾气最近的罪谁啦?居然有人造谣小妹病重,这不是诅咒贝贝嘛!” 元宝想起这事就生气,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会诅咒他家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妹。让他知道是谁,非得套他麻袋不可。 闻言张兰看看炕上乖巧的小闺女,才道:“你是听谁说的才跑回来的,和胡师傅请假了吗?” “是西头的胖婶,回来之前和师傅请过假了。” “你胖婶没骗你,你小妹之前是病重,我去她家借钱带贝贝去医院看病了,你俩过生日那天,你早上不是吃完鸡蛋就去镇里了嘛,中午贝贝就突然昏迷不醒。去医院花钱什么都检查了,也没检查出毛病,可气息越来越弱,眼瞅着就要断气了。” 说到这张兰低下头,继续道:“医生说别浪费钱了,让回家准备吧,回来之后,你小妹还是昏迷不醒,今天上午神奇的睁开眼睛醒过来,可能是你们爷爷在天上保佑这小贝。” 元贝把饭碗放在小木桌上,起身从后面抱住张兰,“妈,不要难过了,你看我现在好了,吃了一碗的鸡蛋糕,壮的像个小牛一样。”说着还伸出胳膊绷紧着展示自己的强壮。 噗嗤,看着元贝可爱的动作元宝没忍住笑出声,张兰欣慰的拍拍小闺女的胳膊,瞪了小儿子一眼,“滚滚滚,滚回镇上回你的裁缝店去。” 元宝知道他妈的脾气,也不当真,想先去找后面树林爬树给小贝掏家雀吃,补补身体,给张兰扮个鬼脸就转身跑了。 张兰气煞:这死孩子还当真了?! 她也顾不上自己打自己脸了,赶紧在窗户边扯嗓子喊道:“小兔崽子给老娘滚回来!!!”回答她的是元宝跑远的背影。 元爱国一直在给她们娘几个当背景板,现在看媳妇被老三逗的当真了,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小宝逗你呢,他肯定跑哪野去了,饭好了他闻着味就回来了。” 小闺女好了没事了,元爱国精神振作起来不见了上午萎靡样子了。他是一家之主,要给小闺女挣嫁妆的,元爱国心想。 张兰:合着老娘是瞎操心被小兔崽逗! 元贝瞧着这性格迥异的家人忍不住幸福的开心抿嘴乐。 ....... 张兰和儿媳妇钱秀做好了午饭,元宝真像他爹元爱国说的一样闻着味就蹬蹬的跑回来了,手里抓着两个麻雀,没进屋就嚷嚷道:“妈,给小妹烧家雀吃。” 钱秀看着衣服被刮了一个大口子的小叔子,笑道:“三弟可真是心疼小贝呀!”手里接过麻雀就扔进了灶坑,用做饭烧完的葡萄火埋好,等过一会就能吃了。 这种说阴阳怪气的话张兰是懒得搭理这个儿媳妇了,元宝可不干,想起一个大笑脸道:“嫂子别吃醋啊,下次你大病好了,三弟也给你掏家雀吃。” 钱秀听见小叔子这话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点点道:“那行,嫂子就等三弟的家雀吃了,两个还不行,要四个。”正好和娇气的小姑子一人一半。 元宝:......大嫂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吗?还是故意的?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能含笑的点头答应。 其他人像是没听见两人之间的交锋一样,该洗手的洗手,该摆碗筷的摆碗筷。只有元贝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幕,吃惊大嫂的战斗力。 钱秀看着小姑子长个小嘴吃惊可爱的样子,趁着张兰去端饭,在身上随意的擦了两下手,伸手掐了一下元贝的小脸蛋,心想,小姑子今天怎么这么可爱。 钱秀用力不大还很轻,元贝被掐的露出享受的样子,一点都不疼,元贝觉得这是嫂子对她的亲近,她在孤儿院从来没有被掐脸蛋过,别人嫌弃她是傻子都不和她玩。 钱秀看小姑子这个蠢萌的样子,没忍住用另一只手也掐了一下。在婆婆张兰进屋之前快速的放下,一副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冲小叔子元宝道:“三弟,把衣服换了,嫂子吃完饭给你补补。” 元贝笑眯眯的,屋里的爷三个也没有多嘴的向张兰告状。 “不用了嫂子,我舍不得嫂子在辛苦了,平时地里干活就很累了,这点小事就不劳累嫂子了。”他就是学裁缝的,大嫂缝就是干巴巴的缝上,一点都不好看不时髦,还是自己缝个花样时髦,元宝心想。 听见小叔子的话,钱秀怀疑他是不是偷吃蜜糖了,要不咋这么甜会说话。 元华微微皱眉,不高兴小弟哄骗他媳妇,但瞧媳妇高兴受用的样子,把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心想,有机会和小弟好好聊聊,以后愿意哄、哄自己媳妇去。 吃完饭,元宝看看时间,给打算要回镇里上班了,道:“爸妈,我回去上班了,这两天裁缝店忙,师傅自己忙不过来。” “行,听师傅话别捣蛋。”元父叮嘱道。 元贝纠结的看着元宝咬咬嘴唇,看着小哥眉心的黑中带红的颜色为难,她是在刚刚元宝说要回镇里抬头看见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心里发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让小哥走。 “哎,我知道了,那爸妈,大哥嫂子,小妹我走了啊。”元宝说着就往外走。 元贝焦急道:“等等,小哥!” 元宝听见小妹的叫声转过身,以为小妹还有什么事情,道:“怎么了?小贝。”元家其他人以为是小丫头舍不得元宝。 元贝心里为难,总不能跟大家说她看见小哥眉心不好的颜色,所以不想让小哥走吧。 见元贝不说话,元宝也以为小妹是舍不得他,哄道:“贝贝乖,小哥下次回来给橘瓣糖吃。” “不是,小哥......”元贝纠结,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嗯?到底怎么了贝贝?”元贝看出小妹的为难,担心的问道。 一家人都瞅着元贝,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放在平时,张兰就开口训斥小闺女了,但元贝到底是大病初愈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看着小闺女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忍心教训。 元贝焦急不知道怎么说,心脏越发的难受,脸色渐渐苍白。张兰瞧见小闺女脸色刷白不舒服,紧张的问道:“贝贝,你咋了?哪不舒服了吗?”其他人也发现了,跟着紧张忧心的围着元贝。 “我心脏不舒服,不想让小哥走。” 元贝到底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3.出事 元宝看着妹妹苍白难受的脸,他清楚元贝不是说谎的小姑娘,也到底是心疼妹妹。他想了想道:“行,小哥今天下午不走了,陪你半天。”元宝打算第二天早上起早再走。 听到小哥的承诺,元贝的心放下了渐渐的不在难受,她不好意思抿嘴的笑了,心想,这下子大家都以为她是装病舍不得元宝走一样,虽然她也真的是舍得这个小哥走。 看见元宝的第一眼,元贝就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哥哥。 其他人心里倒也没有像元贝想的那样以为他是装病,就连平时爱嘴贱的钱秀都没有,毕竟刚才眼瞅着她脸色不好惨白。 下午,元家人除了元贝都下地去收秋了,秋天是一年四季最忙的季节也是农民最喜欢的季节。在邓爷爷的领导下社会改革土地的政策在今年正式改为个人承包式,最长期限是长达三十年。村里大队是按人口分土地,元家当时是六口人,大队土地少,只分到了六亩地。 今年是头一年给自己家干活,精神气都足足的,日子越过越好,越来越有劲头,不会挨饿了,元家五口人并排在地里忙活弯腰割玉米杆。 “啊!”元宝捂着额头皱眉,他被前方扔过来的小石子砸中额头。 元家人听见元宝的痛呼生直腰抬头看去。 “小宝,你咋了?”张兰看着小儿子捂着额头问道。 “也不知道那个混蛋拿小石子打中我的头,嘶,好疼。”元宝感觉手指碰到粘液,他把手拿下来,“血?!”他看清手指上沾的血,眼前一黑昏倒摔了下去。 元华手疾眼快的接住小弟,要不然元宝就会伤上加上,被割过的玉米杆茬子扎伤。元华接住小弟,皱眉环视四周想知道是谁打伤了小弟,大地都是土哪来的小石子?明显是人为的。 他眼睛扫到隔壁地前面的杨家小子在他看过来心虚的低下头,手背在后面。 “老大,小宝咋晕了?”张兰紧张的问,生怕小闺女刚好小儿子在出事。 “被杨家小子拿弹弓砸的。”元华沉声道,声音里含着极大的不悦。 杨家小子是队长杨铁成的小儿子杨桦,和元宝同岁。杨铁成生了三个闺女才盼来这一个小子,生了一个金疙瘩家里都宠着惯着,杨桦被养成调皮捣蛋。 今个打碎李家的玻璃,明天把赵家的孩子打了,杨队长平时没少因为这个给他身后擦屁股赔礼道歉。 杨桦到低年龄不大,才16岁,元爱国虽然心疼儿子,但也不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张兰瞅瞅小儿子头上的伤口,眉头皱的老高,化身成女夜叉。 “老大你背小宝回去,没用的东西,那么点的伤口就晕倒了。”张兰口气不善的交代完放下手里的镰刀转身就走了,直奔杨林的父母。 钱秀太了解她婆婆的这个状态了,她虽然嫁过来才几个月,但也从婆婆和李寡妇的一战就知道她婆婆的战斗力。 张兰别看着整天板着个脸凶巴巴的,对谁都骂,但也最护短,尤其对家人,钱秀刚嫁过来时,村里人背后有讲闲话的,张兰直接查到源头找过去干了一仗,从此在也没有敢讲她闲话。 没有人劝张兰回来,在是小孩子也十六岁了,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还不知道教吗?要是换个大点的石头,今天元宝头上就是的血窟窿。 元华听母亲的话背着元宝往家走。 “大华,你回去之后就不用过来的,剩下这点活我和爸妈就能干完,你在家做饭吧。”钱秀对丈夫交代道。 元华回头瞅了媳妇钱秀一眼,那黝黑的眼神直接瞅进了钱秀的心里,钱秀挑挑眉,意思你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元华在小时候作为家里的老大,父母除外干活时,他就给弟弟妹妹做饭吃,没啥好东西,但有硬练出了一手好厨艺。钱秀自打嫁过来吃过一顿丈夫做的饭,就一直念念不忘,同样的大饼子她就是烙的没有元华的好吃。 元爱国像是没看见儿子儿媳之间眼神的交流一样,催促道:“快点背着小宝回去,听你媳妇的,在家做饭吧,照看点贝贝。” 元爱国前面的话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看着元贝,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小闺女,就怕元贝在有个闪失。 ...... “杨队长,走吧,帮我家去干活吧。”张兰没搭理旁边心虚的杨桦,直接对他爸道。 杨铁成闻言直腰不解得问道:“弟妹这是啥意思?”他看出张兰眼色不善,撇了一眼身边的小儿子。 “这不,你家我大侄子刚才把我家元宝用弹弓打伤了,元宝晕倒了,少了一个劳动力,就得麻烦队长你帮忙了。”张兰冷淡道。 “弟妹,这小孩子调皮能用多大力,你家元宝在是个宝贝,也不至于晕过去啊。”杨铁成的媳妇不悦的说道,觉得这个张兰太小题大做了。 杨铁成瞪了一眼小儿子没说话,默认了他媳妇说话的意思。 杨桦在旁边听见元宝被砸晕了撇嘴,心想,元宝就是个娘们,怪不得长的那么白,娇气。 “我张兰啥时候说过假话,嫂子要是不信,那行,小宝刚让我家老大背回去,咱家去镇里医院检查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装的,这不过分吧?”说着张兰就拉着杨铁成要往回走。 “闭嘴,娘们家家的你懂个啥。”杨铁成见状开口训斥媳妇,转头笑呵呵的道:“弟妹,别听你嫂子瞎说,你说话我信,你家搬到杨家村也好几年了,还是我给你家几口人落的户口,相处这么久了,能不知道你是啥人嘛。” 张兰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在拿以前的人情说事,她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当时多亏杨大哥了,我说的也是气话,能去医院嘛,那地方烧钱啊,我家闺女住了几天院就花了好几百,都是左邻右舍凑的,但小宝你说被大侄子用弹弓打伤,咋整,眼瞅着别人家都收完了,我家这......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铁成还能说啥,他也是个明事理的,本来就是他家儿子撩闲打伤了元家小子,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儿子,想摁住揍他,但也怕媳妇心疼闹起来,没办法道:“弟妹,真不好意思,是大哥没教好儿子,这样,我现在就去给你家干活去。”说着拎着镰刀就往元家地走。 张兰伸手拦住他,道:“杨大哥,我刚才也是气话,咋能真让你去干活呀,爱国知道了,就得动手削我,哎,不过呀,大侄子也真的管管了,这是砸到我家元宝,要是换一家能这么好说话嘛,都说惯子如杀子,你是个大队长,儿子也得争气啊,要我说啊,给大侄子送去当兵,好好锻炼一下,作为佣兵家长也光荣啊,眼瞅小子大了,得说媳妇了,是不?我家老二元野就当兵去了,部队待遇贼好。” 杨桦在旁边听张兰让他当兵吃苦去,炸毛道:“我不去,哼,你个娘们懂个啥,我作为老杨家的金疙瘩,只要享福就行了,用不着你一个娘们假好心。”娘们这个话正是他爸刚刚说他妈来的,他学来了。 张兰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娘们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慈爱的瞅着他,那眼神就如同关爱智障。 杨桦:...... 杨铁成知道张兰说话的意思,明知道是坑但他也动心了,他是疼儿子,但也想盼儿成龙有出息啊,不图他有面子,就是杨桦自己能如同他名字一样长成一棵大树,他也欣慰了,但一想到家里老太太宠着孙子这个,他就犹豫不决。 但听见杨桦刚才大呼小叫的话让他下了狠心,真像张兰说的那样,惯子如杀子,儿子已经被宠坏了。他沉吟道:“行,这个我在考虑考虑的,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忙吧。” 张兰瞧出了杨铁成的心思,笑眯眯的和大侄子杨桦打个招呼就走了。 杨桦被气到差点原地爆炸,嚷嚷道:“爸,你看她,她就是故意的。” “那是元婶子,懂点礼貌。”杨铁成怒声道。 “孩子他爸,你不会真的打算送儿子去当兵吧,我告诉你啊,我不干,咱家儿子从小就没吃过苦,能遭那罪吗!”杨铁成媳妇劝到。 “就是。”杨桦为了自己舒服的生活帮腔道。 “闭嘴,以后再说。”杨铁成是打定主意了,懒的和这娘俩说了,弯腰继续干活。 ...... 晚上,元家几口人正在吃饭。 “元老弟,在家呢啊,走啊,快去帮忙啊,李青山出事了。”说话的人还没进屋,就在院子里嚷嚷道。 听见动静元华起身迎了出去,“是杨大爷啊,我李叔出啥事了?” 来人正是队长杨铁成,他道:“是大华啊,走,你也去帮忙去,你李叔今天下午去镇里,走到半路被抢了,歹徒还拿着刀。” 元家人吃惊,元爱国连忙下地穿衣服,道“啥时候的事啊?严重不?” “就是下午1点多,人没啥事,就是身上的钱被抢走了。”杨铁成叹气道。 闻言元贝吓出一身冷汗,那个时间就是元宝要走的时间。元贝不敢想,如果她没留住元宝,后果会怎么样? 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都后怕不已。尤其是元宝同样吓出冷汗脸都白了,感激的看向他小妹,心想,多亏小妹没让他走,要不然出事的就是他。 杨铁成瞧见元家都愣住了,也没多想当是被吓的,催促道:“别愣住啊,赶紧走,李青山看清楚那人长啥样,找找去,要不然谁还敢走那条路啊。” “啊,啊,走,小宝你出来锁好大门。”元爱国嘱咐道。 元爱国父子二人跟着队长走了,元宝跟出去锁大门。 “多亏小妹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想。”钱秀后怕道。 张兰瞧着小闺女脸色不好,安抚道:“贝贝别怕,你小哥没事,坏人你爸和你大哥去抓了。” 元贝勉强的笑了,元宝锁好大门进屋。她就直勾勾的盯着元宝的眉心看。元宝被小妹眼神盯得发毛,以为是小妹还在害怕担心他出事,逗道:“就算我额头上顶着块纱布,也挡不住你小哥我帅裂苍穹啊!” 元贝不理他,就是盯着他眉心看,怎么会没有了?中午她明明看见了啊,黑色中带着红色的雾。 “你这丫头到底看啥呢?”元宝不解的问道。 元贝想的失神,喃喃道:“雾啊。”难道她眼花了?那心绞痛怎么回事? “笨丫头说啥梦话呢,大晚上的上哪找雾去,有也不能在哥英俊帅气的脸上啊。”元宝被逗笑了。 元贝忽然想起什么,道:“妈,今天我醒的时候,枕头边的红木盒是干啥的啊?”她怎么想今天中午看到的都不是错觉,醒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个红木盒子,但是忘了问,等到后来就被张兰收起来了。 张兰从厨房擦擦手进了屋道:“我给你收起来了,咋了?” “我想看看那个盒子,我记得妈你以前说话,那个红木盒子是爷爷留给我的。”元贝拽着张兰的袖子撒娇道。 张兰用手指头点点小闺女的额头,道:“等着,我去给你拿。” “谢谢妈。”元贝甜甜的道。 “爷爷偏心,给你留遗物啥都没给我留。”元宝佯装伤心道。 “三弟,你知道为啥吗?”钱秀掀开帘子进屋接话道。 “为啥?” “因为你不值钱啊,爷爷都有两个大孙子了,就缺个孙女。”钱秀揶揄道。 元宝翻了个白眼,用吊炸天的口气道:“哼,小爷最金贵,从名字都能看出,我是个宝贝。” 啪,张兰抱着红木盒子进屋正好听见这句话,从后面拍了一下小儿子的后脑勺,没好气道:“不长记性,你是谁的爷?” 钱秀幸灾乐祸道:“妈,我累了,先去睡觉了啊。” 张兰知道儿媳妇是在避嫌,但她觉得没比较,进门了就是一家人,没啥好避嫌的,直接道:“你也是元家人,虽说是爷爷留给小贝的,也没啥怕看的。” 钱秀心里感动,也没拒绝婆婆的好意,留了下来,其实她也很好奇爷爷留了什么给小姑子。按正常说,那个时代的人都重男轻女,抱括现在都是,老爷子没给孙子留,只给孙女留了,不是她眼馋,她是羡慕,她出生时因为是个女孩,差点被亲爷爷给扔了。 元贝抿嘴乐,从张兰手里接过红木盒子。 4.不是亲生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元贝打开红木盒子,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元老爷子生前有过交代,除了元贝谁都不能打开。在家里最困难甚至快吃不上饭的时候,元爱国夫妻从来也没有动过这个红木盒子的念头,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值钱的宝贝。 不过用元爱国的话说:他爹一辈子都没富过,整天神神叨叨的,里面能有啥宝贝,就算有宝贝这么总锁着也生虫子了。 元贝伸手摸摸红木盒子上的玄龟,心里忍不住生出欢喜。红木盒子正面被一把小巧的黄铜锁锁住。她用张兰刚刚连红木盒子一起给她的钥匙,缓缓的打开黄铜锁。 元贝没有着急打开红木盒子,她有预感,盒子里会和她看见的带颜色的“雾”有关系。其他人虽然也心里痒痒好奇红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也没有着急出声催促元贝,都在等她做好心理准备,虽然知道为什么觉得她需要做准备。 咔嚓,红木盒子被元贝打开,里面没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书 ,书面上压着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锦囊。 “我就说吧,里面不可能有宝贝,一个旧书一个就锦囊,难道爷爷未卜先知,学习三国的诸葛亮事先放个锦囊,告诉咱们哪有宝藏?”元宝打趣道,见鬼,刚才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仪式一样,他想。 钱秀:“嫂子不识字,但也听说过书里有黄金有玉石,说不定这本书就是宝贝呢,小贝识字,快念念书上写的是啥?” 元宝闻言嘲笑道:“是书中自由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谁说女人小心眼爱记仇,男人也一样,尤其是还不是男人的男孩,元宝他还在记仇刚才大嫂钱秀在嘲笑他不值钱的事情。 “是,那书里有没有裁缝啊?”钱秀立马怼了回去。 元宝和他嫂子的掐架源于元华和钱秀相亲时,钱秀把他当成女孩元贝了,都说小姑子难缠,看她自己怎么和她大嫂干架就知道了。所以钱秀为了和未来的“小姑子”搞好关系,临走时她神神秘秘的告诉假“小姑子”真“小叔子”吃鸡蛋能丰胸。 那时候,元宝在学习艺术家的不羁,留到肩的长发,在加上嗓子在变声期是公鸭嗓,他不爱开口说话。 当未来的准大嫂告诉他吃鸡蛋能丰胸,元宝的脸色立刻就黑了,黑的不能在黑了,相亲时人又多,他又不能大声反驳自己不是女孩子不用丰胸。只能憋的小脸涨红,差点憋出内伤,最后这个仇就这么结下了,第二天就把到肩的头发剪了,从那以后在也没留过长头发。 张兰听见小儿子和大儿媳妇掐架也不管,小儿子元宝可能和大儿媳是八字不合,两人总掐架。她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吵的烦了,她各自打五十大板,挨个收拾一顿。 元贝不知道啊,看小哥和大嫂这么掐架心肝直颤,连忙打断道:“我看看啊。”她拿起书,破旧的书皮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元信手札”。 元贝轻轻的念道:“上面写的是元信手札。” “元信是谁啊?和咱们家一个姓呢?”元宝不解的问,他怀疑是祖上的哪个老祖宗。 “他是你们爷爷,元信是你们爷爷的名字。”张兰解惑道。 元贝轻轻的打开手札,上面记录一些零散的日常和心得,更多的是为人算命的卦象。元贝结合以前元父说过爷爷的故事,她猜测元老爷是算命先生。 她接着翻其中有一页有一段话残次不全,连蒙带猜的大概内容是: 先师说,天命者一双肉眼可观气运,可老夫从未见过,有幸从先师手里遗传一枚玉珠,可从未参透其中玄机。一日,捡到一个襁褓中的男婴,观其和自己有缘,收其养子,算其子后人有一女和天珠有不解之缘。 元贝震惊的合上书,她爸竟然不是爷爷的亲儿子?这个玩笑开大了! 元宝看着小妹收到惊吓的样子,不解的问道“贝贝怎么了?手札写了什么?”张兰钱秀婆媳同样不解的看着元贝,想知道书里写什么了。 元贝听见小哥的问话,眼里冒星星,她纠结的想着要不要和家里人说,这个事情太大了,不是她能做主的。 “手札......”元贝的话被打断。 咣,咣,咣 “元宝,开门,我和你大哥回来了。”院门声音响起,元爱国的声音传来。 “啊,来了。”元宝拽过外套披上就出去开大大门。 被打断话的元贝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她打开锦囊到在手心上滚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珠,果然如元贝猜测的那样,是手札里提到的天珠。 钱秀瞧见一个不起眼灰扑扑的破旧的锦囊里滚出一个这么好看的珠子,赞叹道:“珠子真漂亮,是玉石的吗?” 元贝摇摇头表示不确定,她心里复杂,天珠,听名字就知道寓意着不一般,元老爷子居然指定留给了她。 张兰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就给小闺女这么好的珠子,门帘子被掀开,先后进来元爸和元华兄弟两个。 元爱国瞧见小闺女旁边被打开的红木盒子,和手心里的珠子,道:“打开你爷爷留给你的红木盒子了?”说着把沾了凉气的外套脱下,把手放在炕上取暖。 元华瞧见媳妇没去睡觉挺意外的,又觉得也正常,估计是他妈给留下了。 元贝点点头,蹙眉道:“爸,这手札是爷爷的,上面说......” 元贝心里乱糟糟的,两辈子都是十六岁,上辈子还是个傻子,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说了,怕她爸元爱国难受,不说,她不忍心瞒着她爸,有什么理由不让她爸知道真相?元贝想,爷爷既然留下这本书,就代表着不怕人知道吧? 元宝在这里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清晰的感受到小妹心里的为难你和纠结,他捂住胸口盯着元贝看,心想,这心灵感应是迟到了吗?居然才来。 “咋了?你爷爷说啥了,你爷后半辈子疯疯癫癫的,说啥了你也不用当真?”元爱国笑着说道。 提起他爸,不知道为何想小时候他因为一块糖哭,老爷子急的转圈,不知道咋哄他,最后给对着哭闹不休的他讲起了鬼故事,愣是把他吓的不敢在哭了。 5.血腥味 “爷爷的手札上说爸是收养的!”元贝翻开手札指出那段话一口气说完。 元贝话落屋里鸦雀无声,就连张兰也震惊不知开口说什么好,谁都没想到元爱国不是元老爷子的亲儿子。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不敢看元爱国脸上的表情,这件事情不管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然后嘞?”元爱国茫然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不解为啥小闺女说完一句就不说话了,媳妇儿子都低着头。 元爱国开口说话了,这其他人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脸色很平静,就像小闺女在问他饿不饿一样,还茫然的瞅着元贝等她下话。 “爸,你不是爷爷亲生的,你不震惊难过吗?”元宝不解的问,心想,老子就是老子,这么大的事都面不改色,自己需要学习啊。 钱秀也竖着耳朵等答案,她没想到自己才嫁过来一年就碰到这么大的秘密。 “为啥要震惊,你爷爷就是你爷爷、我老子,亲生的还是收养的有啥区别?”元爱国从炕席低下抽出烟袋开始卷烟,平淡的说道,眼里的情绪小一辈的没有一个人读懂。 元贝觉得她爸身上在闪光,听他爸这么一说就是个没啥大不了的小事,想想也是,爷爷在大冬天捡了她爸,独自一人抚养长大,给娶了媳妇,和亲生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元贝记忆里的元爸寡言少语,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听她妈张兰的。用她爸的话说:“你妈跟着我没享过福,刚嫁过来就是□□,为了你爷爷的一口吃的,差点饿死。她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只需要支持她就好。 一想到这些,元贝没忍住向元爱国扑了过去,吧嗒,照着她爸脸上就亲了一口,甜滋滋的说道:“爸你真好,爷爷也真好,我们都真好!” 元爱国听见小闺女的真情表白羞的悄悄的红了耳根,嘴角忍不住咧开,强装镇定道:“咳咳,下去,大姑娘了像什么样子!” 张兰不是心思的翻个白眼,小闺女都没和她这么撒娇过,冷哼道:“有啥好在意的,你爷爷没糊涂时,还天天晚上给你爸讲鬼故事呢。” 屋里兄妹三人加上儿媳妇钱秀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元爸,不敢相信元爸私底下这么童真。 这回元爱国不止耳朵红了,脸整张脸都胀红了,手指着媳妇结结巴巴道:“你这个......这个.....” “我说的是实话不?” “小人,小人,你就是吃醋闺女和我亲近,在破坏我的形象。”元爱国气愤道,这下子老脸都丢尽了。 张兰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道:“行了,你和大华出去找人找到没?” 元爱国不想搭理她,一直默不作声的元华开口道:“没找到,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走了,也没找到,没人认识他,三弟来回跑时要注意安全,尽量找人结伴走,别自己走。” “知道了,大哥。”元宝点点头道。 元爱国烟卷抽到一半,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我和大华出去找人,走到隔壁吴家村碰到了吴柱子,打听咱俩小闺女咋样了,听说小闺女好了,话里的意思是他家小儿子和咱家贝贝年龄相当,想结亲,我含糊过去了。” 元宝闻言不高兴道:“去他奶奶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家吴东就是个混混,不是在和李叔家的二丫头处对象呢嘛,还想惦记贝贝,他想的美!” 元宝一想吴东就犯恶心,吴东带人以前找过他麻烦,说元宝抢了他的女人,仗着人高马大和人多就揍了元宝,元宝被打完还一脸懵逼,他都不知道吴东说的姑娘是谁。 后来还是元华和元野套了吴东的麻袋,揍的他哭天喊地爹妈都不认识了。 元贝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道:“爸妈,我不想早结婚,我想在家多呆几年,我长得这么小,嫁人了被欺负咋办?”元贝心想她还要考大学呢,才不要早早的嫁人。 随着元贝的卖惨,还真吓到了元爱国夫妻俩,小闺女长得这么小,和别人家的闺女一比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嫁人了被女婿欺负了咋整?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张兰虎着脸道:“行了,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时候不早了,都睡觉去。” 张兰发话,这一家人才散了各自回屋。元家是一个形成直角的两座土房,元华和媳妇钱秀住在前院,元宝元贝和父母住在后面,后院分里屋外屋,元贝捧着红木盒子去了里屋。 元贝躺在炕上手里握着天珠,心里欢喜。想了想她起身下炕从柜子里翻出绳子,用绳子把天珠编成项链,美滋滋的戴在脖子上才安心睡觉了。 子时,柔美的月光从玻璃窗透进屋,照耀在元贝戴在脖子上的天珠,形成一道银色的流光。天珠又散发出青色的光芒覆盖在元贝的全身。 熟睡的元贝在梦里她梦到自己长了一双漂亮的翅膀飞了起来,最后飞到了云朵上,没忍住在云朵上打了一个滚,舒服极了。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在游走很舒服,最后停在了双眼上慢慢消失不见。 ..... “孩他爸,能行吗?”短发的妇女悄声道。 “有啥不行的,他老元家那么穷,闺女能嫁到咱家就是高攀享福了。”说话的就是吴柱子,一双贼眼睛乱转。 他媳妇刘美子神情略带不安,又道:“那元家要是发现了咋整?” 吴柱子贼眼睛冒光,不屑道:“哼,他一个外来户就是发现了能咋整,那个丫头可是老黑交代指定要的,你敢不给吗?我还以为那丫头这次重病会死呢,没想到好了,该着我吴柱子发这笔财。” “可是......可是......”刘美子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情,还是觉得良心不安,怕出事。 吴柱子不耐烦,冷哼道:“谁让那丫头长的水灵了,活该,你不想给咱儿子盖砖房子娶媳妇了?” 刘美子不语,算是默认了。 吴柱子满意的露出一口大黄牙笑了,伸手拽过媳妇欺身压上去了。 ...... 早上,元宝吃过饭就走了,还带着自己下半个月的口粮。 张兰边收拾桌子边道:“老元,你去借个马车,今天把玉米掰完拉回来了。” “行,我去看看李贵那,他家是不是收完了,马车闲着了。”说着元爱国就穿衣服往外走。 这个时候院门正好响起,元爱国打开院门。 “叔,我套马车来给你家收玉米。”吴东憨笑道,身后跟着一个黑壮的汉子。 “谢谢小伙子,不麻烦你了,我家借到马车了,你回去忙吧。”元爱国笑着拒绝,吴柱子一家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不想和吴家扯上关系,这昨晚吴柱子就刚透露出结亲,儿子吴东一早就上门,安的什么心还不清楚吗? “叔,不麻烦的,我听说元贝生病了,怎么样了?”吴东像是没听懂你元爱国的话一样,继续道。 他身后的黑汉子听他提起元贝,眼神微动。 “她......” “爸,我妈让我问问是谁来了,怎么不进屋说话?”元贝从院子了走过来,声音清脆道。 吴柱子和身后的黑汉子目光向元爱国身后瞧去,元爱国皱眉,挡住两个人的视线,没有转身直接道:“没谁,你进去帮你妈干活去。” 元贝听着她爸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透着严厉,她乖巧的答应:“哦,好的。”说着就转头往回走,忽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6.黑雾 这一回头,元贝又看见了带颜色的雾,看的很清晰是暗红色,是一个黑壮的汉子,黑汉子和元爸的身体错开,她清楚的看见了,也被黑汉子的眼神盯得发毛。 元贝抿嘴,回过头匆匆的进了屋。 “小伙子回去吧,我家真的不用了,秋收正忙,就不招待你们了。”元爸冷淡的说完,不给吴东再拒绝的机会,就挡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院门。 吴东转头瞧黑汉子的意思,他没想到元爱国这么倔,连院门都关上了,摆明的不欢迎他俩,这和他爸在家说的可不一样。 黑汉子眼神凶狠往院子看了一眼,粗声道:“走。” 元爱国进了屋,喊元华道:“大华,你去你李贵叔家借马车。” “好。”元华答应完了就往外走。 “咋了,刚才来的是谁啊?”张兰见丈夫面色不虞的问道。 元爱国瞧了在扫地的小闺女一眼,沉声道:“吴柱子的儿子吴东带着一个陌生人赶着马车,说过来给收秋,我拒绝了。” 张兰没说话,元爱国进屋就叫大儿子去借马车,不用想就知道是拒绝了,不说她还想留小闺女几年。就说吴家人,这她家还没点头答应结亲呢,这一早就上门是啥意思?太不把元家当回事了吧,传出去不就是两家已经接亲了吗?小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两年前胖婶家的大闺女不就是这么嫁给吴家村的吴财子了吗?是吴柱子的侄子,现在日子过的糟心,三天两头的顶着满脸的伤跑回娘家嘛,胖婶跟着上火操心。这吴家还真是一套货,不是个东西。 张兰道:“你碰见吴柱子,告诉他,贝贝还小不着急,我这个当妈的要留几年。” 元贝扫地听见了爸妈说的话,心下放心了,她想到那片红雾,心里不安,下意识的就讨厌那个颜色,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道,她不会闻错,在孤儿院的时候,她的胳膊被其他小朋友用玻璃割伤过,那血腥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小贝也跟着下地。”元爱国不知道怎么想起那个黑壮的汉子,有些不放心把小闺女自己扔在家,老爷子早就告诉过他一句话,小心无大错,他一直铭记在心。 元华把马车借回来,一家人就坐着马车下了地。看着金灿灿的玉米,元贝小脸蛋上洋溢着兴奋,她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见过玉米,这是第一次见到玉,这个颜色看着就特别喜欢。 看着元贝小脸上的兴奋,钱秀略带笑意的开口道:“小贝,我和你哥下午回我娘家,你跟着去不?”这么可爱的小姑子不带回炫耀一下怎么行,正好让她妈杀个老母鸡,给小姑子补补,太瘦了,胸都不鼓。 元贝听见嫂子的话,她有心想去,她重生回来还没出去逛过呢,但不好意思,给大哥嫂子添麻烦。她瞅瞅爸妈,希望能给她拿个主意。 张兰瞧出小闺女的心思,寻思让小闺女大病初愈出去走走也好,开口道:“想去就去,不要给你钱婶子添麻烦,听你嫂子话。” 元贝一听她妈同意了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的应下:“知道啦,我听嫂子话,不给钱婶子添麻烦。” 元贝在大地里蹦蹦跳跳的成了一道风景线,她生病刚好,张兰不用她干活,原话是:你再生病了,去趟医院,那么一家人就饿死算了,可以下去见你爷爷了。 元贝听到这话也不生气,知道她妈是为她好,她从心底就能感受的到,翘起嘴角甜甜的应下。 张兰:......小闺女怕是个傻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眼里却闪过笑意。 ...... “爸,我和黑哥去了,但元爱国一点面子都不给,屋都没让进,就拒绝当着我俩的面给关上的院门。”吴东痞气的斜靠在墙上,没有了一早上在元爱国面前的憨厚。 他口中的黑哥从兜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根烟点上,烟雾遮住了脸上的情绪。 吴柱子闻着烟雾,眯起眼睛漏出享受的表情,心想,只要元家丫头到手,他也抽的起这么好的烟,道:“没事,你带着东西多往他家跑跑,碰见人就打个招呼,说去帮岳父干活去,你財子哥就这样娶上媳妇的。” “那二丫咋整,她知道还不得跟我闹啊。”吴东想起二丫的泼辣劲就忍不住抖一下,但他还就犯贱喜欢二丫的泼辣劲。 吴柱子为难的瞧了老黑一眼,道:“这......”心里研究咋能从老黑要点损失费。 “对外面说我是你媳妇表侄子在外面做生意,回来想找个媳妇,彩礼厚。”老黑把手中的烟盒扔给吴柱子,继续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要是办不成,后果问你儿子。” 吴柱子听见好处二字眼睛冒光,自动过滤了老黑后面的警告,没看见他儿子眼里闪过的恐惧。 老黑嗤笑一声起身走了。 ...... 元家一上午就把玉米收到家,不是他们干活快,是地太少,虽然是改革个可以人承包土地,但是一个大队分到的土地有限。不可能说是你想承包多少就给多少,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都是统计一个大队的人口,平均一个人能分到多少,之后一家人有几口人就分给几口人的地。 吃过午饭,钱秀收拾完就准备回娘家,张兰从里屋拎出一袋花生角和散装的二斤白酒,道:“华媳妇,给你带回去。” 钱秀道:“妈不用了,这么点东西拿着不好看。”公公爱喝白酒,平时都舍不得买来喝,咋能往娘家拿。 张兰闻言板着个黑脸不悦道:“嫌弃咱们家穷给你丢人就在娘家呆着别回了。” 钱秀听婆婆撵她也不生气,接过东西道:“行,大华我不管,那贝贝就留在我娘家了不回来了。”说完拽着被这对婆媳吓傻的元贝就跑了。 张兰闻言瞪了被自己媳妇坑的大儿子道:“瞧瞧你的好媳妇,还不快滚,一天没一个听话的。” 元华面无表情的心想:都是我的错 元贝兄妹三个人走到村头,碰见了从镇里坐着牛车回来的黑汉子。 元贝再次的看见了暗红的雾,是早上在元家门口的那个人,黑汉子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犹如一匹饿狼见了肉。元贝害怕的低下头,和黑汉子擦肩而过,她清晰的感受到了黑汉子身上的恶意。 元华发现的小妹的异常,走远了问道:“小贝怎么了,你认识那个黑汉子?” 元贝不安的咬嘴唇,想了想挑了一部分说道:“他早上来过咱家,我在那个人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害怕,里面都是恶意。” 元华听完面色发冷,把这件事记了下来,打算从岳父家回来打听一下这个人是谁,道:“没事,有大哥呢,但你自己注意点,看见他躲着走。” 元贝听了她哥的话,心里稍安,余光扫到元华的眉心有淡淡的黑雾里面还缠着一丝金色,还没等她想清楚,就听见她嫂子的惊吓声。 7.你要倒霉了 元贝抬头望去,前方突然拐出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以飞快的速度画着s线朝他们撞来。元贝和钱秀吓到站在原地忘了躲避。紧急时刻元华一把、把两人推了出去,自己却来不及躲闪。 元贝和她嫂子摔在路边,白酒瓶子摔碎,浓烈的酒味散开在空中。她回头惊恐的看着大哥元华即将被车撞到,惊叫失声。 就在吉普车头已经碰到元华的衣角时,车奇迹般的停住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满头的冷汗,元华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不动。钱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丈夫跑去,抱着完好无损的元华痛哭。 “大华......呜呜呜.....大华.....吓死我了.......呜呜”真的是快要吓死她了,钱秀在那一瞬间恍惚间看见了满地的血液,丈夫倒在血泊中。 元贝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有哭又笑,小脸蛋脏兮兮的,最终咧嘴傻笑。 吉普车里的人也惊魂未定,还是副驾驶上的男人快速的反应过来,推开车门下车。 乌东方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但想到自家小妹闯的祸,还是努力柔和了线条,先是走到路边对还没起身的元贝伸出好看的手,点点头示意元贝先起身。 男人虽然长的好,甚至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但元贝一想到这个男人差点撞到大哥,就对他生不出好感。 元贝伸出脏兮兮得到小手用力的拍了一下男人干净的手,瞪了他一眼,自己起身,小跑到大哥和嫂子身边。 乌东方被小姑娘打了一下手也不介意,转身向元华走去,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先生,家妹差点开车伤到您和您的家人,我姓乌,您贵姓?”说着乌东方对着元华微微欠身表示歉意。 “我姓元。”元华见乌东方没有因为他们穿的不好就瞧不起他们就不道歉,对男人的印象好多了。 乌东方点点头,道:“元先生稍等。”接着他转头对着车里的乌笑笑语气严厉道:“下来,道歉。” 吉普车驾驶座上的乌笑笑看见二哥冰冷的不悦的眼神乖乖的打开的车门下车。 乌东方见小妹听话的下车,缓和了语气,道:“给元先生和他的家人道歉。” 乌笑笑委屈的瘪瘪嘴,但想到自己差点闯了大祸,心里后怕,学着她二哥的样子对着元华三人鞠躬小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开车了,真的对不起!”看在她真知道错了和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希望二哥回家轻点告状,老头子轻点收拾她。 钱秀能看出面前的兄妹二人身份不简单,虽然不悦但也有些拘谨,站在元华旁边拉着小姑子的手。 元华受到惊吓的心情平复下来,见兄妹二人道歉态度诚恳,他和媳妇妹妹也没怎么样,抿嘴道:“没事,在农村开车还是注意小心点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人,真的伤到人就不好了。”这还是头一次元华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乌笑笑见到一个和她二哥一样面瘫不苟言笑的男人,忍不住捂嘴笑。乌东方瞪了她一眼,道:“谢谢,元先生和您的家人伤到没?我带三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留下暗伤。” 元华仔细的看了一下媳妇和小妹,见她俩身上只是脏了一点,便摇摇头道:“没事,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元华在乌东方的身上见到了他二弟的影子,有一种他说不清的感觉和气息。 乌东方见元华是真的没事,从怀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双手递给元华,他看出元华是个老实的人,语气里含着不容拒绝,道:“这是我和家妹的一点心思,希望您能收下。”散落在地的花生角和打碎的白酒瓶子都被他看在眼里。 元华没有乌东方想到的那样会拒绝,不管怎么说,乌东方都是吓到他们了,元华伸手从乌东方手里抽出一张十元钱,道:“这些就够了。”说着对身边的媳妇和小妹说了一声“咱们走吧。”元华三人和乌东方兄妹擦肩而过。 “等等。”乌东方转身叫住了元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素净的手帕递给元贝,道:“脸上有点脏。” 元贝低头看看面前的手帕,抬头瞧瞧乌东方,伸手接过手帕,脸蛋微红,有点为刚才的伸手打了男人的一巴掌而不好意思,轻声道:“谢谢。”看着男人的眉间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倒霉了。”说完就转身和大哥嫂子走了。 乌东方眯着眼睛看着元贝远去的背影,他道没有把小姑娘的话当真,只是觉的小姑娘太爱记仇了,像他。 乌笑笑目瞪口呆的看着元贝的背影,她转头望望二哥清冷的面容道:“二哥,她一看就是小孩子,你不要生气啊。”乌笑笑难得好心的为一个人讲话,生怕她小心眼爱记仇的二哥记恨一个农家的小姑娘。 乌东方闻言挑挑眉,淡淡的道:“比你省心多了,你作着要开车,闯祸了吧,要是耽误了给姥爷过生日,你就等着回家被老头子收拾吧,还有妈。”说完迈着大步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 乌笑笑留在原地哭丧着脸,仿佛遇见了一场残忍的家暴。 “还不上来,想走回去吗?” “来了。”乌笑笑蔫蔫的上了车,不敢在吵吵要开车。 ....... 元华听见身后的吉普车开车的声音,知道刚才的兄妹已经开车走了,才对疑惑的对小妹道:“贝贝,你为啥说乌先生要倒霉啊?” 钱秀看着手里崭新的十元钱,笑眯眯的道:“贝贝在为你报仇呗,傻呦~”唔,人没伤到还有一笔意外之财,挺好。 元贝囧着脸低头看着手里的手帕不说话,元华以为小妹真是媳妇说的那样,摸摸元贝的头,也没教育小妹说不好。 元贝想起刚才在那个男人眉心看到的淡淡的黑雾,这已经是第四次了,第一次是在小哥元宝的眉心黑色带着红色的雾,结果那天小哥必经之路就有抢劫的,小哥还是被杨桦用弹弓砸破额头。 第二次就是在那个黑汉子身上暗红色的雾,第三次就是刚刚在大哥元华身上,淡淡的黑色缠绕着一丝金色。紧接着大哥元华就差点被车撞伤,又收到车主的补偿钱。 元贝总觉的她摸到了什么规律,所以在看见乌东方眉心淡淡的黑雾,才收了手帕出声提醒。 8.保媒 元贝又转头看看大哥元华的眉间,黑色的雾没有了,反而只剩下了金色的雾,金色的雾比之前更浓了,元贝盯着元华的眉间愣神。她心想着回家在翻翻爷爷的手札,看看能不能查到关于她能看见带颜色的雾的问题。 从那本手札里元贝肯定了元老爷子生前是一个算命先生,但在这个年代因为十几年前的年前的“文化运动”破除封建迷信,已经没有多人还相信算命了。 元贝光顾着想雾的原因,没看脚下差点被石头绊倒,还是钱秀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小姑子,调笑道:“小丫头盯着你大哥脸想啥呢?不会在想你大哥和刚才的那个乌先生谁更好看吧?” 元华神色不明的瞅了他媳妇一眼,觉得需要晚上好好跟媳妇谈谈人生。 元贝被她嫂子打趣闹红了脸,但看见她嫂子眉间金色的雾又愣住了,脑海里突然蹦出“怀孕”两个字。 “贝贝?贝贝?”钱秀见小姑子盯着她又愣住了,心里好笑。 元贝回神抿嘴,试探的问道:“嫂子,你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钱秀诧异,道:“没有啊,我很好啊。” 元贝忽然想到如果嫂子真的怀孕了,那刚才的那一摔......瞬间元贝脸色刷白,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想了想严肃道:“大哥,嫂子,你们信我不?” 元华和媳妇对视一眼,不理解小妹这是咋了这么严肃,钱秀噗嗤一声笑道:“你是我们妹子,咋不信你啊,说吧,咋了?” 元贝听见她嫂子说相信她,继续道:“大哥,你背着嫂子走,我们去医院,给嫂子做个检查。” 元华和钱秀是越听越懵逼,不理解小妹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像钱秀得了什么重病一样。元华沉声道:“你嫂子好好的,为啥要去医院检查啊?” “是啊,小贝,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 元贝习惯性的咬咬嘴唇,看着大哥和嫂子眉间的金雾声音带着坚定和祈求道:“你们说好的相信我的,嫂子去检查一下好不?” 钱秀看着小姑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声音透着无奈道:“好好,小姑奶奶,嫂子今天就是回不成娘家了是吧,那咱也不能去医院,太烧钱了,回村里吧,到卫生所让杨大夫看看。”不管怎么说小姑子也是为她好,大不了下次在回娘家。 元贝闻言知道这已经是大嫂的妥协,换任何一家的嫂子也做不到,这么纵容小姑子胡闹。她喜笑颜开,道:“那我们回去吧,大哥你快背着大嫂,不能让嫂子累到。” 钱秀听见小姑子的话面色古怪,至于这样吗?好像她真的有什么病一样,呸呸呸,她这么健康怎么可能有病。 元华见媳妇没意见,就弯下了腰。 “驾!”钱秀嗖的一下蹦了上去搂住丈夫的脖子道。 元贝被她嫂子逗笑,元华背好媳妇,斜了元贝一眼道:“小没良心的。” 三人也是刚走出村口不远,在回到村里里时正好,胖婶看见元家老大背着媳妇,开玩笑道:“看看元华多疼媳妇,都舍不得媳妇走一步。” 元华不语,钱秀眉眼间尽是得意,道:“那是,谁有我家元华好啊。”她深深的为自己的眼光骄傲,当初她坚持这要嫁给背着她的这个男人。 胖婶:这个小媳妇就不知道羞吗...... 元贝笑,她怀疑她嫂子是穿越的,要不这么开放,和八零年代保守的小媳妇一点都不一样。 胖婶清了清喉咙,道:“你们这是要回家吧?正好我去你家有点事情,一起走,小贝真是大姑娘,越长越俊。”元家小丫蛋这么水灵,怪不得被相中了呢。 “谢谢胖婶,我和我大哥嫂子去诊所,我嫂子有点不舒服,我爸妈在家,你过去吧。”元贝笑眯眯露出小酒窝道,心想,她的预感要是真的,那她很快就侄子侄女了呢,真好。 胖婶瞅瞅元家大媳妇,精神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有不舒服,点点头和三人告别,奔元家去了。 ...... 乌笑笑无聊的靠在副驾驶上,恹恹的道:“二哥,晚饭前能赶回去吗?”这个可是姥爷八十八岁大寿啊。 “要不是你作着要开车,肯定到了。”乌东方一想到赶不上老爷子的大寿就头疼,回头老爷子肯定会磨叽死他。 乌笑笑撇撇嘴,自知理亏。 噗嗤,车胎响了,乌东方眉头紧皱踩刹车。乌笑笑不明所以,“咋停下了?二哥。” 乌东方不语,打开车门下车,看着被钉子炸爆的车胎眉头紧锁。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转身打开后备箱拿出工具箱,开始换车胎。 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小姑娘的话:“你要倒霉了。”他忍住想爆出的粗口。 ...... “不行,贝贝小,不合适。”元爱国皱着眉头厉声道。 胖婶被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元爱国生气,但想到她闺女受的苦,继续努力游说道:“你们口子好好想想,刘生条件多好啊,十里八村也找不出这么好的条件来,在大城市做生意,相中了咱家元贝,说了保证一辈子都对元贝好,只有元贝嫁过去就是享福,啥都不用操心。彩礼也丰厚,四大件都给,礼金还有一千元,元老哥,你可哪打听去,看谁家有这么好条件的女婿,不是说啊,还知根知底的,刘美子娘家的侄子,要是我还有一个闺女,都轮不到你家。” 张兰之前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现在开口道:“知根知底?笑话,谁和他家知根知底啊,我认识他吴柱子、刘美子谁啊?我家在穷也犯不着要卖女儿。” 张兰的话怼的胖婶面色尴尬,她缓和了一下脸色道:“你信不着别人,还能信不着我胖婶啊?咱俩家啥交情啊,元贝重病,你上我家拿钱我胖婶说过一个不字没?不说别的,你就忍心孩子跟着你们过苦日子啊?” 张兰听见胖婶提起钱的事情面子缓和,刚要开口,就被掀帘子进屋的人打断说话。 9.消失 “不行,我不同意。”元贝掀了门帘子进来笑眯眯道。 张兰看见小闺女又回来,纳闷道:“你咋回来了?你哥和你嫂子呢?” “爸、妈,咱家有喜事了,我嫂子怀孕了。”元贝声音透着喜气,继续道:“我嫂子刚在诊所那检查完,两个半月了,现在回屋休息去了。” 元爱国没有了刚才的严厉,傻傻的乐呵呵道:“喜事,喜事。” 张兰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儿媳妇怀的可是元家的第一个孙子啊。元贝又对炕上坐着的稳稳当当的胖婶道:“婶子,我还小不想结婚,我爸妈也都依着我,您就回去告诉吴家人,这事不行。” 胖婶一副看小孩子不懂事的眼神,我是为你好的语气道:“小贝呀,你不懂,这事难得好女婿啊,城里人做生意,光彩礼钱就给了不少,你可是咱们村头一份,说出去不得羡慕死一帮小姑娘。” 元贝微笑,“胖婶,吴家什么人你知道不?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你闺女玲姐是咋嫁到吴家的,过的什么日子?” 胖婶当然知道了,吴家上托人上她家做媒,胖婶没同意,嫌弃吴财子是个懒汉就回绝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传出玲子和吴财子处对象进过小树林了。逼得玲子不得不嫁,吴财子喝酒耍钱,不痛快了就打玲子。 想到这胖婶叹了一口气,艰难道:“刘生子不是吴家人,是刘美子娘家的侄子,和吴家不一样。”胖婶说的刘生子就是黑汉。 元贝想起那个黑汉子充满恶意的眼神,就不寒而栗,一双明亮的眼神看着胖婶坚定道:“算了吧,我家高攀不起,还是那句话,这事不行,我还小。” 胖婶被元贝清澈的眼睛看的不自在,她心里也觉得这事不靠谱,要不是她吴家拖她闺女说情办这件事,她也根本不能答应。 “行,我回去就告诉刘美子一声,元华媳妇怀孕了恭喜,生了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我这就回去了。”胖婶说着起身拍拍裤子走了,元家不愿意做她那恶人干嘛。 胖婶走了,张兰用手指头点点小闺女的额头,道:“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羞。” 张兰的意思是指元贝自己开口回绝亲事,元贝立马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道:“我可是咱家的功臣,我发现了嫂子怀孕了的,我们才走到半路回来的。” 元贝把路上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但没说看见金色雾的事情,只是说了是自己强烈的预感。元爱国和张兰听见仨孩子差点被车撞倒心里一紧,但最后平安无事才放下心。 元爱国眼神复杂的看着小闺女,想起老爷子生前总叨咕小贝是个福娃娃,是有大气运的,上次小儿子元宝回来,小闺女不让走,躲过了一劫,这次大儿媳妇怀孕又是,都是从小闺女醒来之后。 ...... 吴家,胖婶转达了元家人的意思,道:“亲家,就是这样,我是说尽了好话,但他家就是不同意,正巧碰上元贝回来,那丫头也亲自拒绝了,说她还小不想太早结婚,主要还是觉得高攀咱家大侄子。”胖婶把元贝反问她那段给隐瞒了下来,尽量说着好话,有那么一句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吴家人就是个小人。 老黑听完胖婶的话把嘴里的烟吐了出来,用脚尖碾压,眼神充满了阴鸷,冷笑道:“吴柱子,你说怎么办?” 吴柱子是真的没想到老黑出了这么重的彩礼,元家人还会拒绝,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他心里有了想法,但是不能当着胖婶的面子说出来。 ..... 元贝翻开她爷爷的手札,老爷子的字非常的好看,元贝形容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得到其中的气势。她仔细的查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关于带颜色的雾资料。 元贝再次翻到那一页,这次元贝注意到了,上面除了说她爸是收养的以外,还提到了‘肉眼观气运’。元贝结合了这几次看见的带颜色的雾和后面发生的事情,觉得她看见的就是气运,一个人的气运。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黑色代表霉运,金色就是好事情,元贝想,难不成她要和老爷子一样去当算命先生?可是她除了能看见气运以外啥都不懂啊。想着想着元贝忽然觉的好困,她起身趴在炕上很快睡着了。 睡着的元贝在做梦,梦里的她很舒服,舒服到她不愿意醒来。 元贝脖子上的天珠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根绳子空荡荡的戴在脖子上。 吃晚饭是张兰进里屋叫过元贝一次,但元贝睡得太熟没有醒,见状张兰只好给小闺女盖上被子,以防她着凉。 元贝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了,她面若桃花,一夜之间好像皮肤白了一个度,把钱秀嫉妒的不要不要的,羡慕嫉妒的问道:“小贝,你昨晚是去偷吃啥了?” 元贝茫然的看向她嫂子道:“啊?我没偷吃啊?”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嫂子,你要注意点,你肚子里可是两个宝贝。” 话音刚落,元贝僵硬住,她刚才说了啥? 钱秀却没当一回事,以为小姑子在哄她高兴,那她心里也高兴,借机掐了一下元贝光滑的脸蛋,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喜滋滋道:“要是真生了双胞胎那感情好了,孩子出生了就让他们认你当干妈。” “咳咳咳......”正在吃饭的元华被媳妇不经大脑的话呛住了。 元爱国当没听见,安静的当他的背景板,张兰在心思咋能挣更多的钱养小孙子们。 10.杀人 “小贝,你去供销社买一斤盐,麻溜的啊,等着急用,炕席下有一毛钱。”张兰菜做一半,发现盐罐子没盐了。 “好嘞。”元贝爽快的答应了,从炕席下拿里一毛钱,心里感叹这个时候的物价真便宜,盐才八分钱一斤,不过也不是啥好盐,是大粒的黑盐。 元贝没想到出来买躺盐知道一个惊人的‘消息’,在路上碰到她人都在跟她道喜,据说她要嫁给一个城里人,光彩礼钱就足足一千块呢。 元贝一脸懵逼问道:“我要结婚的事情我咋不知道啊?” 李贵媳妇见元家丫头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泛起嘀咕,想了想道:“这今天上午都传遍了,你要嫁给城里人,是刘美子的娘家侄子,光彩礼钱就足足一千元呢。” 元贝一听要气炸了,这吴家还真龌龊,咬牙道:“麻烦婶子一件事情,帮我澄清一下,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昨天胖婶去我家保媒了,但我亲口拒绝了,谁不信来我家跟我当面对质。” 李贵媳妇惊讶道:“这是真的?” 元贝冷笑道:“就是真的,婶子你说,这不是欺人太甚吗?这么造谣,是要逼死我吗?也不怕我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呸呸呸,瞎说啥呢,你放心,咱俩家啥关系啊,这是包在婶子身上了。” “那侄女先谢谢婶子了。”元贝凝视了李贵媳妇眉心一秒钟,笑道,“婶子,提前恭喜你了,要有一个大胖孙子了。”元贝在李贵媳妇眉间看见了她不久后含饴弄孙的一幕, 元贝觉得她一个不小心点亮一个不得了的技能。 李贵家的大儿媳妇已经怀孕7个月了,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全家人都在盼望着生个大胖小子。 听见元贝说家里的儿媳妇要胖孙子李贵媳妇笑开了花,也不管元贝是咋知道的,下巴颏的肉一颤一颤的,“好好,借你吉言,真是胖小子婶子给你包喜糖吃。” 元贝笑眯眯的应下,两人各自分开。 元贝在供销社碰到了一个让她咬牙切齿的人,就是黑汉子,巨丑的黑汉子。可当她看见黑汉子的眉间时。元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顾不上买盐转头就跑。 供销社里的人都开玩笑小丫头这可能是害羞了呢,老黑眯眯眼睛,心里冷笑,他看上的人怎么也跑不了的。 元贝跑回家,身上被冷汗打湿,看见她大哥元华立马抱住,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元贝她没想到,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居然会有人杀人,就像掐死了一只小鸡一样。 元华发现了小妹的异常,担心道:“咋了?不是出去买盐了吗?谁欺负你了?” 元贝从大哥元华怀里抬起头,“大哥,我看见了,我看见他杀人了。”元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两辈子都是十六岁,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一幕。 元华伸手探探小妹的额头,冰凉,严肃道:“谁杀人了?进屋说。” 元贝进屋灌了一大杯凉开水,冷静下来,之后把家人叫到了一起。 “爸妈,哥,嫂子,我有一件事情瞒了你们,就是我昏迷醒来以后,眼睛能看见一些东西,具体的说就是气运,这是我昨天在爷爷手札里查到的.......”元贝把她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一点一滴的都说了清楚。 “我刚才在供销社碰到了那个黑汉子,他是个拐卖小姑娘的拍花子,他还杀了人,我在他身上看见了,而且今天上午村里都是我和他要结婚的流言。”元贝越说越害怕,这下子彻底清楚了黑汉子为甚对她含有恶意,花那么重的彩礼要娶她了。 元家人都在沉默,消化元贝说的这些事情。率先开口的是元爱国,“杀人偿命,何况还对贝贝起了坏心眼,报警吧。” 张兰眼里闪过狠意,道:“报警咋和警察解释?总不能说贝贝是算命先生吧?”她一想到小闺女差点被拍花子拐走就后怕,元贝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元华沉吟道:“我记得老二上次回来说镇里有个他退伍的战友吧,让咱们有事去找他。” “不行,不能把小贝的事情告诉外人。”钱秀厉声反驳道,让外人知道了,小姑子要是被抓走解剖了咋整。 元贝看着这一幕感动红了眼眶,这就是家人,疼她爱她的家人,这辈子能做元贝真好。 张兰对儿媳妇的反驳很满意,这就证明的钱秀对这个家的看重,但当务之急是把那个拍花子的汉子解决了,道:“去找老二的战友,但是不能透露小贝的事情,就说无意间听到黑汉子和吴柱子的对话,完了还想拐走小贝,托他找人调查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元华带着元贝连饭都没吃就去了镇里。 元家老二的战友叫牛亮,听完元华说的消息,严肃凝重道:“这件事太过恶劣,走,我带你们去找我老首长的外孙子,他今天应该还没走呢。” 11.阳痿 牛亮带元家兄妹来见的人是他老首长的外孙子,正和元贝有过一面之缘的乌东方。 “是你?”元贝惊讶道。 牛亮闻言道:“咋了,妹子和东方认识?”他实在好奇的很,乌东方来这一共也没几天,是怎么和一个农家妹子认识的? 乌东方挑眉,他也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见到这个爱记仇的小姑娘,淡淡的道:“有过一面之缘,元先生今天来......” 元华皱眉,心知乌东方是误会了,以为找他要钱来了,道:“是牛兄弟带我们来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我们庄稼人有志气。 乌东方还真不是这样想的,如果元华真是为钱来那那天就会直接全部接过他给的钱。他知道元华误会了,没打算解释,看向牛亮。 牛亮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乌东方听完直接一针见血的问道:“刘生是吴家村的,你们是杨家村的,是咋听到他们说话的?” 牛亮沉默不语,其实这也是他想知道的。元华皱眉,不知道怎么解释。 元贝想了想沉吟道:“是我,我爷爷是一位算命先生,我也是,我在黑......刘生身上看到了血债。”元华想开拦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算命先生几个字,乌东方皱眉,想起昨天元贝临走前说他要倒霉的事情,接着车胎就扎坏了,他补了一下午的车,等到姥爷家天都黑了。 但这也不能确定元贝真的是算命先生,尤其还是个女先生,他淡淡的道:“现在改革开放,不是封建迷信社会了,元姑娘要是真的算命先生,不如给我算一下试试。” 元贝知道男人不会相信,她凝视着乌东方的眉心,在男人的眉心看见了紫色的雾。元贝皱眉,之前她见的几次都是黑色红色和金色,这紫色是什么意思?忽然元贝胸口发烫,紧接着她脑海里多出一串信息,元贝脸颊爆红,看着乌东方的眼神不自在。 牛亮和乌东方都在等着元贝的算命结果,元华皱眉,在家听过小妹说的神奇事情,但没亲眼看见还是不放心。 她纠结道:“乌先生确定我要公开说出来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乌东方敏锐的眼神看出元贝的不自在,但他还是不信鬼神之说,不在意的道:“请讲。” 牛亮和元华也好奇着元贝到底算出了什么。 元贝咬唇,脸颊的绯色迟迟不退,鼓起勇气,闭上眼睛用最小的声音说出两个字:“阳痿” 话音刚落,元贝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在场的人三个男人之中有两个都不敢相信元贝说了什么,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乌东方的脸黑如锅底,凌厉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元贝,浑身散发着冷气。哪个男人不在乎下面,尤其是乌东方这种极其要面子的男人。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但这次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穿回狠狠的搧自己两巴掌,让你嘴贱。 牛亮心里简直后悔死为啥要来这一趟,这道这个秘密,他宁可听错了或者元贝算错了,但看乌东方的脸色没反驳也知道是真的了,他心思回去找点偏方试试看。 乌东方现在特别想大声告诉他们:“爷不是阳痿,只是没找到命定之人呢!”他面如寒冰沉默不语,这些话说了谁能信? 乌家人男人的男人每一代人就会出现一个命格特殊的男子,这个男子会有一个命定之妻,在没有命定之妻前,‘小龙’就会沉默不醒,乌家上一个命格特殊的男人就是乌东方的爷爷乌广,乌广找到命定之妻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除了在没有命定之妻之前小龙会沉默不醒这点外,这个命格的男人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子孙满堂福寿双全。 乌东方在小时候听他爷爷讲起来的时候都嗤之以鼻,笑话他爷爷是个军人还想信这种迷信的事情,当时他爷爷就笑之不语。等他到了青春期,他的‘小龙’还在沉睡不醒,乌东方有点着急了,安慰自己可能他的青春期来的晚。 可等到他成年了小龙还在沉睡,乌东方渐渐接受现实了。还好这件事这样家族内部知道,所以在外面丝毫不影响他身为一个优秀男人的魅力,大把的桃花扑上来。乌东方也一直保持着心如止水,慢慢的外面就有了他不爱红颜爱蓝颜的传言。 有一句谚语说的好“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今天乌东方一个大意就失足了,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说出阳痿,乌东方想到这摇摇头,最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元贝听见乌东方的笑声怀疑自己把男人给刺激疯了,她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还没说完,你的命格特殊,是子孙满堂的命格。” 乌东方闻言似笑非笑的道:“元姑娘还是大师啊,算的这么清楚,那一个拍花子元大师肯定也能轻易解决了。”众所周知的乌东方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男人,被他盯上了就自求多福吧。 元贝抿嘴,这个男人还真的不讲理,明明是他让算的,自己还问他了要说出来吗,是他装逼的说了请讲。 元贝直视男人的眼睛一语双关的道:“孔子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管哪种人都有遵纪守法。” 乌东方冷笑:伶牙俐齿,这是说他是小人呢,他乌东方从来都不是君子。 牛亮见两人杠起来了,连忙打圆场道:“ 子孙满堂是个好命格,东方,你找人查查这个人,咱们当军人的不就是要为民服务嘛。” 乌东方给面子的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乌东方答应了,元华和元贝的心放下一点,两人告辞之后打算顺道去看看元宝。 元华和元贝兄妹去裁缝店的时候,元宝正在给顾客量尺寸,看见两人来了很惊喜。 元宝放下手中的活惊喜道:“大哥,小贝,你俩咋来了?”喜滋滋的又补充了一句“难道是想我了吗?” “来镇里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你。”元华实话实说道。 元贝沉默不语,她的目光一直在元宝的客人身上。 12.天书 元华和元贝兄妹去裁缝店的时候,元宝正在给顾客量尺寸,看见两人来了很惊喜。 元宝放下手中的活惊喜道:“大哥,小贝,你俩咋来了?”喜滋滋的又补充了一句“难道是想我了吗?” “来镇里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你。”元华实话实说道,一点也没顾忌小弟是否会受到伤害。 元宝:扎心了老哥 元贝沉默不语,顾不上和元宝说话,她的目光一直在元宝的客人身上。 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黑汉子,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年龄和元贝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两个人正在挑布料,小姑娘看着黑汉子的目光带着羞涩和爱意,手里拿着一块布料在身上比划这,黑汉子瞧着小姑娘的目光带着宠溺和深情。 元宝见小妹不说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意的问道:“咋,羡慕了?喜欢啥布料款式告诉哥,小哥给你做。” 那边黑汉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元贝眯起了眼睛,冲着元贝挑衅的勾勾嘴角,随后就转过头和身边的小姑娘说话。 元华也看见了这一幕,他攥紧拳头,咯咯响,这个畜生。 元贝眼里闪过厌恶,轻声道:“要是能有雷劈死他多好。”这个畜生显然在勾搭其他小姑娘之后好拐走,嫁到城里了,娘家人上哪找刘生这个人去?小姑娘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元宝在心里感应到了小妹元贝对货台旁边的男顾客的厌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小贝,你不要独自外出,头几天在山里有人发现了一具女尸,据说死相很难看。” 元宝说的女尸让元贝想起了被黑汉子杀死的那个姑娘,当时她在黑汉子的眉心匆匆的只看见黑汉子掐死了一个姑娘,但尸体哪去了并不知道,那山里发现的女尸有没有可能是被黑汉子掐死的那个? “元宝,过来给李姑娘量尺寸。”裁缝店的老板胡师傅喊道。 “来了,大哥小妹你们先随便做,等我一会。”元宝匆匆忙的交代完就过去了。 “你先去忙吧。”元华点头道。 元贝顺着掌柜的声音把眼神锁定在了黑汉子旁边的姑娘,她就是李姑娘,元贝没有判断错,元宝拿着尺子向那个姑娘走了过去。 或许是元贝的目光太过灼热,李姑娘侧头向元贝看了过去,她温柔的对元贝点点头笑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黑汉子转走注意力。 但就这短短的几秒钟也够元贝看清了李姑娘的眉心,元贝蹙眉,这又是她没见过的颜色雾,是枯黄色中间是豆粒大小的淡绿色。 过了一会,元宝忙完了过来随意道:“原来真的有冰肌玉骨,那个李姑娘的手臂特别的冰,长知识了。” 话音刚落,元宝就又被胡师傅叫走了,裁缝店今天很忙,农村收完秋家家卖完粮手里有了余钱,都过来做身新衣服穿。 元华元贝见元宝太忙了,打了一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黑汉子和那个李姑娘,元贝忽然出声叫到黑汉子道:“黑.....刘生,我门村都在传我和你订婚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还没等黑汉子开口说话,李秋温温柔柔的道:“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未婚夫叫冯余,不叫刘生。” 元贝尴尬的笑了,“那我可能是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元贝的本意是提醒这个李姑娘黑汉子不是啥老实人,但她没想到刘生这个名字是假的。 黑汉子也就是冯余和李秋点点头牵着手走了,在走远之前,冯余回头看了元贝一眼,那一眼里还是满满的恶意。 元贝心里起了疑惑,冯余的目光在看着李姑娘的时候很柔情,不像是在诱哄姑娘要拐卖。 ...... “余哥,你最近咋总往乡下跑?很少来看我了。”李秋看着牵着她手的冯余低落的说道。 冯余想抱抱李秋,但见街上的人太多便放弃了这儿想法,他解释道:“我去给你找药了,乡下的上山可能有你需要的药,秋儿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冯余心想,他没有说谎,自己确实是去乡下找药了,只不过这个药不在山上而已。 李秋闻言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怕冯余又和所谓道上的狐朋狗友出去混了,听余哥说给她下乡找药去了,她的病好了就结婚,李秋心里很甜,眼里也带出了一丝甜蜜,嘱咐道:“那你上山要小心一点,上次你给我吃的药很有用,这不我已经能出来和你逛街了。” “好。”冯余轻轻的答应着,只要拿到了那一味药,未婚妻就能彻底好了,他们就可以一辈子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 元贝和她大哥元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家,一到家元贝就回到里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跟进来的张兰见状怒道:“死丫头找啥呢,翻得乱七八糟的。” 元贝到处翻,暔昵道:“天珠啊,爷爷留给我的天珠不见了。” 原来在元贝回家的时候半路上从后面被一个女人撞倒,女人头发凌乱神色慌张,在她看见元贝脖子上的红绳时露出惊恐的表情,匆匆忙忙的连一句道歉也没说就跑掉了。 元贝疑惑的摸摸自己项链,却一下子摸了一空,绳子上的天珠不见了,这可急坏了元贝。所以就有了元贝翻箱倒柜的一幕。 张兰也知道那个天珠对小闺女的重要性,提醒道:“你是不是放在红木盒子里了?”接着又补充道:“找到了出来吃饭。”说完张兰就转身出去做饭了,大儿媳妇现在饿不得。 听见她妈的提醒元贝才想起红木盒子来,她把希望都放在了红木盒子里。 元贝找到红木盒子满心期待的打开,空的,除去一本手札和空掉的锦囊什么也没有。元贝失落的合上红木盒子,难过的掉下眼泪,啪嗒,啪嗒,一颗颗都滴落了在红木盒子盖上的雕刻的玄武上,快速的消失不见。 红木盒子上的玄武驮着符,像是被打开了一道开关,微微发光,像是活了一样。玄武驮着符的幻象猛的冲进元贝的眼睛里。 元贝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好一会,眼睛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元贝睁开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小娃娃。”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元贝心想完了,她不仅出现幻觉,还幻听了呢。 “小娃娃,闭上眼睛放空意识。”苍老的声音又道, 这下子元贝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听了,她是真的听见了,而且这个声音还在她脑袋里。 元贝大胆的猜测道,这道苍老的声音会不会和刚才的幻象有关系,想到这,她闭上眼睛放空了意识。 元贝放空了意识,就在一片星空中看见了一个漂浮着的一本空白的大书。 “小娃娃。” 元贝亲眼看了大书开口说话,她良好的接受了,她都是半个算命先生了,一本书开口说话算什么 她试探道:“老者是?” 天书知道元贝在想什么,它不在意的道:“吾名天书,这里是的你意识海。” 天书?元贝从来没听说过,而且现在就在她的意识里。 “您为什么在我的意识里?”元贝疑惑道。 “你是天选者,天道挑出来的灵师。” “吾本是天珠,与你融合了之后为天书。” 元贝茫然,“灵师是什么意思?” “灵师可观万物,灵师属煞,克父克母克夫克子,但天道慈悲,你攒功德可克煞气。” 元贝听见她克父母吓了一跳,但听见攒功德去煞气松了一口气。“观万物?我看见带颜色的雾是什么意思?还有看见的画面?和突然知道的事情是?”比如为啥她会知道乌东方是个阳痿。 “雾是每个人的气运,紫色为功德,金色是财和好运,黑色和红色为霉运,血色为孽债,枯黄为将死之人,绿色为生命,粉色为姻缘。你看见的画面是过去和预知。”天书一一解释道。 听完天书的话,元贝觉得她就是高级算命先生,带颜色的雾是气运,元贝想起来在裁缝店看见的李姑娘,她眉心的雾就是枯黄中带一点绿,那她就是将死之人,还带着一丝生机。 元贝隐约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冯余可能不是拍花子。 “突然知道的事情是心知,你现在的灵力都是初级阶段,你要用功德来提升灵力。” “小贝吃饭啦。” 钱秀声音打断了元贝和天书的谈话,元贝从意识海里退出了清醒了。 ........ “吴柱子,那个丫头你到底能不能给爷弄来?”冯余手里拿着一沓钞票,叼着烟漫不经心的道。 吴柱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钞票,连连保证道:“能能能。” 冯余眼里闪过鄙夷,声音里透着阴狠道:“七天,否则,爷不介意用你全家的命来做药。” 吴柱子打个冷战,双眼从钞票上挪开,看冯余的眼神如同在看恶鬼。 13.灵魂交换 第二天 “鬼啊啊啊......” 清晨的筒子楼被高分贝的尖叫声吵醒,昨晚上上夜班刚下班的李月月不耐烦的打开门吼:“鬼叫啥,吵死啦!”说完重重的带上门,回到卧室倒头接着睡。 李秋面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嫂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不解道:“嫂子,咋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着李秋摸摸自己脸。 黄瑶仓促的往后退几步,和小姑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慌张的道:“你的脸......” “我的脸咋了?”李秋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回到卧室拿起镜子照。 李秋拿着镜子不敢相信的的摇头,她不相信镜子里人是她,面色惨白,脸上大片的青斑,脖子上,整个人就像个女鬼。她用手使劲蹭,可怎么也蹭不掉。 到冯余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李秋已经把自己关在卧室不吃不喝一天了,在卧室里哭个不停。 冯余听了黄瑶的描述就知道事情不好,他没想到这么快,他预计的时间是还有十天左右。咚咚,冯余敲卧室的门,努力压下焦急放柔声哄道:“秋儿,是余哥来了,你把门打开。” 卧室里的李秋在床上抱着自己摇摇头,她怎么敢让余哥见到这个样子的自己。 冯余在外面哄了半天李秋就是不说话,用沉默拒绝开门。冯余等不急了,他在李家人的注视下一脚踹开门。看清了未婚妻的样子他眼里闪过心疼和疯狂,上前一句话没说直接敲晕了李秋,抱起来就往外走。 李家人大惊,李秋的大哥李山拦住他道:“小余,你抱着秋秋要干嘛去?” 冯余余没耐心解释一脚踹开李山,大步快速的下了楼,等李家人再追出来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 元家正在吃晚饭,商量着玉米卖完了还完钱还能剩多少,元贝知道未来的经济发展的多块,思考着怎能挣钱买房子,未来的房子升值的最快最保险。 元贝沉吟道:“妈,咱家干点啥吧,要不靠这些地也不够生活啊,嫂子又怀孕了。” 还没等张兰说话,屋门的帘子被掀开,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元华皱眉起身下了炕警惕道:“你怎么进来的?” 冯余一脸憨厚的道:“院门没锁我就进来了。”说着把手里拎着的礼物放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兰冷声道:“你是谁?不打招呼就进屋。” 冯余不好意思的笑笑,黑黝黝的脸上竟然还可以的飘起两朵红晕,道:“婶子,我叫刘生,是吴柱子的侄子。” 元贝蹙眉,冯余绝对是来者不善,他这是还不知道自己家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一早过来想表演什么? 张兰不悦道:“你来有啥事?” 冯余瞅瞅蹙眉的元贝,挠挠头,祈求道:“婶子,叔,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拒绝了胖婶的保媒,但我真的很喜欢小贝,我想和单独聊聊,如果小贝还是坚持不同意,我也好死心。” “不行。” 元家异口同声道,明知道他不是好人,怎么可能放心元贝和他单独聊,没拿棍子把他打出去,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冯余低下头眼里闪过狠厉,接着噗通一声他就跪下了,道:“叔叔,婶子,我是真心喜欢小贝的,没有她明确的答复我不死心。” 冯余这一跪吓了元家一跳,元贝在心里确定了冯余这次来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不喜欢你,你死心吧。”元贝不客气道。 冯余听到元贝的拒绝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名字真好听,元贝,元宝,和在一起就是宝贝。” 元贝闻言神色一凛,冯余这话看似在夸她,实际上是在警告她,元宝...... “爸,妈,我有点事单独和刘生谈谈。”元贝道,不管冯余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可能拿元宝冒险。 “不行。”张兰拒绝道。 “妈,我真的有事情要和他说,一会就回来。”元贝说着小幅度的冲张兰摇摇头。 “我们走吧,去外面说。”元贝下炕了出了屋子。 冯余还表演着憨厚老实的样子对元家人笑笑才转身跟了出去。 走到院外,元贝停下脚步转身道:“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元宝死就老实的和我走。”冯余露出本来的面目威胁道。 元贝咬牙“我哥好好的在镇上呆着,我凭什么和你走。” 冯余冷笑,“别考验爷的耐心,你老实的和我走,你哥就安安全全的在裁缝店当学徒。” 元贝知道这一趟非走不可了,她在心里用意识问天书:“天书,我和他走,肯定有危险在等着我,你能帮我吗?” “吾助你。” 元贝听到天书的回答稍稍放了心,对冯余点点头,“我和你走,你要说话算话放了我哥。” “当然,走吧,就不用和你家人打招呼了。”冯余勾起嘴角。 两个人往村外走,半路的时候元贝不小心被一辆吉普车刮到,在车主刚打开车窗的时候,她礼貌又不失快速的反道歉道:“大哥,不好意思,我急着赶路。” 冯余不想浪费时间语气不耐的道:“走了。” 元贝冲男人点点头,跟着冯余走了。 乌东方见状挑眉,等元贝和冯余走远了,他下了车后面悄然跟上。 冯余带着元贝上了山,这个山叫仙人山,在杨家村南边,到了山脚下,冯余回头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在看到后面没有人带着元贝进了山,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在一座简陋的木屋停下,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木屋里非常的简陋,只有一个木板搭的床,铺了一层被子,上面躺着一个女人,木屋里的烛光太暗,元贝看不清躺着的女人是谁。 元贝在心里猜测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冯余杀害了,她盯着冯余警惕的问:“你带我来这到底想干嘛?” 冯余没理元贝,他走进木板床,俯身在女人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道:“别急,你很快就能醒了。” 冯余的话让元贝毛骨悚然,她试探的道:“她是你的未婚妻?昨天我见到的那个姑娘?” 冯余转头对着元贝语气温柔的道:“你很快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说完也不去看元贝的反应,他从角落里搬出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黄布,香炉,纸人等等。 “邪术。”天书忽然在元贝的脑海里开口说道。 “是什么意思?”元贝用意识问道。 “他要给你和木板子上的女人交换灵魂,你过去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眉心是枯黄的,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红线。” 元贝瞅瞅在角落里忙着的冯余,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她吃惊的捂住嘴,木板上的女人正是昨天见到的李秋,眉心枯黄,周身缠绕着死气,脖子上戴着一条红线。 看着红线元贝心里多了一段字:红线用污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戴在刚逝者的脖子上,可锁住魂魄。 “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家父母订的娃娃亲,秋儿长的好,心地善良” 冯余的忽然出声下了元贝一跳,她转过身来,冯余还是在角落摆放着东西,平淡的说着往事:“我因过失伤人在监狱里呆了三年,在所有人都放弃我的时候,只有她没放弃我,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是我的命。可是半年前,我刚刚出狱,秋儿就死了,我的命就死了。” 说道最后冯余情绪激动,但很快又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接着道:“我这一生感谢三个人,第一是秋儿,第二个是老头子,他教了巫术,第三个就是你,你的灵体可以让我的秋儿复活,你放心,你的家人以后就是我的岳家,我会对他们很好的。” 元贝摇头,冯余和秋儿的爱情固然悲惨,但这也不是他伤天害理的理由,冯余已经疯了,“那你掐死的另一个姑娘呢?” 冯余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元贝,“原来你已经修炼了,我就说嘛,这么好的灵体怎么会不修炼呢,哦,你说黄清啊,她有个不错的生辰八字,正好用来给我的秋儿续命。” 冯余起身,冲元贝慢慢的走了过去,“时间差不多了,来吧,我的未婚妻。” 元贝闻言不停的后退,劝道:“秋儿知道你做这些吗?她那么善良,她就算活了,知道了真相会原谅你吗?” 冯余勾唇,“灵魂交换的后遗症就是失忆。”说着他伸手去拽元贝。 就在这个时刻,元贝身后的木屋的木墙被踹到,冯余闪躲向他砸去的木板。 “乌东方。”元贝带着点惊喜道,她真的没想到男人听懂了她的暗示,跟了过来。 “解放几十年了,相信科学,破除迷信,小孩子都懂的事情。”乌东方嘲讽道。 冯余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冷笑道:“我说你走路怎么会车刮到,搬救兵了啊,没关系,谁来都得死。” 冯余从兜里掏出刀袭向乌东方,乌东方闪躲开,紧接着就反攻冯余,两个拳脚相加打斗在一起,乌东方是军人世家,从小就被扔进部队跟着训练,冯余半吊子根本打不过乌东方。 片刻,冯余就被乌东方打倒在地。冯余擦擦嘴角的血迹,冷笑,从怀里掏出个小纸人,把手心里的头发放在小纸人上,咬破手指用血滴到上面,他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刀就要往小纸人的胸口扎去。 元贝已经知道冯余会邪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看就知道冯余就是在用邪术准备伤害乌东方。 她连忙越过乌东方上前抓住刀尖,血顺着刀尖往下淌,打湿了小纸人。 冯余不高兴的皱眉,“你弄伤了秋儿的身体,她醒了会疼的。” 元贝:我特喵的也疼。 乌东方看着元贝抓着刀尖的手,血刺痛了他眼睛,就是个傻逼,也知道元贝在帮他。他紧抿薄唇,眼里闪过杀意,周身散发着煞气,冷声道:“松手。” 元贝知道乌东方之在让她松手,元贝心里已经后悔用手去抓刀了,太特喵的疼了,十指连心啊。她一张脸皱成包子松开了刀尖。 在元贝松开手的那一刻,乌东方从后面快速的拉开元贝,从冯余手里夺下刀,直奔冯余的喉咙去,冯余往后闪。 元贝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已经死了的秋儿身边,把手放在秋儿的脖子上的红线上,喊道:“冯余,你住手,否则我弄断红线。” 冯余余光瞄到元贝的动作,瞳孔猛缩,下意识的停了手,被乌东方一个拳头周倒在地。冯余趴在地上对着元贝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元贝看到冯余的样子别过脸,没注意到手上的血滴落在秋儿的胸口上。元贝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一段记忆。 14.反转 等元贝完全消化完了脑海里记忆,元贝就恨不得让雷劈死冯余和秋儿 ,因为他们俩不离不弃的凄惨爱情就牺牲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冯余和秋儿听起来是情深无悔不离不弃,但都是冯余单方面的,秋儿没有冯余口中说的善良美好,反而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孩。 冯余和秋儿是两家父母订下的娃娃亲,冯家在厂子上班,李家在供销社上班,两家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但后期冯余的父母下岗,条件骤然下降,冯余的父亲平时做点临工勉强养活一家老小。 秋儿是个漂亮同时有野心的姑娘,冯家的条件已经满不足了她对未来生活的要求,于是她借机认识了父母都是镇里政府上班的条件更好的陈阳,和冯余的娃娃亲是她的通往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 为了铲除这个绊脚石,她算计了一切,她知道冯余脾气暴易冲动,于是她告诉冯余,陈阳对她纠缠不休。暴脾气易冲动的冯余和秋儿想的一样,去找陈阳打了一顿。 陈阳的父母是干嘛的,可是在政府上班的,自家的宝贝儿子被人打伤了那能干吗?陈家找了关系,把冯余送进监狱了,判刑三年。 冯余进了监狱,秋儿有理由解除娃娃亲了,能和陈阳光明正大在一起甚至进陈家的门了。 但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陈阳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儿子因为一个小姑娘被人打了,打人的还是小姑娘的未婚夫,陈阳父母都是人精,咋能看不出来这件事情秋儿算计的。 不说家庭咋样,就是秋儿这个人品进了门妥妥的就是一个搅家精啊,为了断了秋儿的念想,陈家火速的给陈阳安排了相亲,相亲对象是陈父的同事女儿,两家是门当户对。 小姑娘活泼可爱,还是个大学生,哪哪都胜秋儿一筹,陈阳本来就不是多专一痴情的人,当初追求秋儿也是因为秋儿漂亮,现在有了更好的了,当然就屁颠屁颠的同意了,火速的结婚了。 秋儿不仅没嫁进“高门”,她做的事情还被有心人捅了出来,名声坏了谁家敢娶啊,镇子就这么大,谁家不认识谁家啊。 为了保住名声,秋儿没有和冯家退婚,她果断的给自己cao设了一个对铁窗里未婚夫不离不弃的好姑娘人设,就这么等了冯余三年。 冯余从铁窗里出来,面对了唯一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未婚妻,他对秋儿爱到了骨子里,用在监狱了老头子教他的术法,他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在和秋儿谈婚论嫁的时候,秋儿生病了,还是天生的心脏病,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两家人的头上,不管去哪个医院医生都是摇摇头。 在所有人都要放弃秋儿的时候,秋儿装似无意间说到了她大嫂黄瑶的妹妹和她的很巧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辰。 这一下字让冯余想起了老头子教过他的一个术法“灵魂夺舍”。黄清的躯壳正好适合秋儿灵魂夺舍,可一想到一个无辜的姑娘因为秋儿没了性命,冯余于心不忍。 秋儿越来越虚弱,和冯余聊天的时候说起黄清,黄清命是怎么样的好,平时挤兑她诅咒她早点死。告诉冯余黄清看不起他,在背后里总挑拨她和冯余分手,话头一转又说起自己有多么舍不得冯余。 听见秋儿说的这些,冯余终于下了狠下心,决定让秋儿灵魂夺黄清的舍。 可是冯余夺舍失败,原来黄清不是和秋儿同月生辰,两个人都是五月没错,但那一年是润五月,黄清恰好就是后面的五月,秋儿是前五月的。 在夺舍失败之后,黄清清醒过来,面对喜欢的人居然要杀了她,这让黄清情绪崩溃。冯余怕事情败立即露掐死了黄清,埋在了山上,没多久秋儿也心脏病发作死了。 未婚妻死了,冯余不甘心,最后他决定用自己的命借给秋儿,“借命”是一种禁术,需要被借人的心头血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喂养,每喂养一次,就减寿三年。 但这也紧紧维持了秋儿的半年生命,在第六个月的时候,秋儿越来越虚弱每况愈下,她想临死前做一身好衣服,漂漂亮亮的死去。冯余当然同意了,他带着秋儿来到了元宝所在的裁缝店。 碰巧那天元贝去店里看元宝,看到精致漂亮的元贝,秋儿嫉妒心爆棚,凭什么她这么年轻就要死了,黄清和冯余的命都保不住她,元贝就可以这么漂亮的甚至幸福的生活。 于是秋儿故技重施,让冯余注意到了元贝,她本来想是借的元贝的命,但没想到元贝是千年难遇的灵体,夺舍成功率百分百,冯余觉定让秋儿夺元贝的舍,于是就有了吴家想和元家做结亲,胖婶保媒的一幕。 但没想到秋儿在今天早上就出现了尸斑,冯余敲晕了“什么都不知道”美丽善良的秋儿。 元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眼里闪过狠厉,对乌东方道:“乌大哥,你去废了他的手筋。” 乌东方闻言挑起剑眉,眼里闪过趣味,他好奇是什么使一个普通简单的小姑娘这么快就肃然一变,轻松的说出挑断一个人的手筋? 冯余听见元贝要挑断他的手筋,他想爬起来反抗,一直盯着他的元贝立刻威胁道:“你敢动,我立马就断了这根红线,后果你知道的。” 冯余咬牙,红线断了就真的救不了秋儿了。 乌东方捡起地上的刀走到冯余面前,弯腰快速利落的在冯余两只手上刺进去准确的挑起,完美的避开了动脉,没让冯余失血过多死去。 手筋被挑,但神经还在,冯余咬牙目眦欲裂,双眼满是恨意的盯着元贝。 元贝冷笑,这才刚开始。 “天书,秋儿的记忆你看见了吧?如果我把红线断开,你能留住她的魂魄不?能惩罚她吗?”元贝不甘心就让秋儿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投胎,她现在是没有事情,那已经无辜死去的黄清的公道谁来还? “可以,你可以对秋儿的魂魄审判,吾会教你。” 听到天书的回答,元贝放下心,对着冯余道:“黄清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冯余闻言嗤笑,那个爱慕虚荣额女人,见自己蹲过监狱就瞧不起自己,自己做生意发财了就贴上来了。 元贝看见冯余不屑的表情,心里恶心透了,垃圾,“你知道黄清为啥到二十五岁了也没结婚吗?” 元贝用不到冯余回答,她继续道:“因为她在等你,你在监狱的三年吃喝不是你善良的未婚妻送去的,都是黄清托人送去的,她在背后帮你爸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你这个人渣,为了李秋居然动手杀了她,你知道她死前的情绪多崩溃吗?” 冯余听到元贝说的事情心里有些触动,但他还是不相信黄清是这样的人。 元贝冷笑:“一会你就知道你到底错过什么了?你不是想让秋儿活过来吗?我现在就让她活过来,让她告诉你她有多爱你?”说罢元贝就果断的扯断红线。 15.继续反转 “啊......不要!!!”冯余见秋儿脖子上的红线被元贝扯断,他面部的青筋暴起不顾双手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止,还没等他到元贝面前就被乌东方拦下一脚踹趴下。 红线被扯断,秋儿的魂魄从木板子上的尸体做起,环视一周她好看的一双杏眼里闪过失望很快又转为迷茫,等看见了不远处的趴着的冯余眼里闪过惊喜,等看清了冯余趴在地上又很震惊。 她神色惊讶道:“余哥,这是哪里?你怎么了?”说着她从木板上起来跑到冯余面前,想要扶起他,可她的双手从冯余的身体上穿过。 秋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双手,轻轻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为秋儿陪葬!”冯余像是感觉不到了手腕的疼痛,语气异常的平静的道。 “余哥你在说什么?谁要给我陪葬?我不是好好的吗?”秋儿不解得问,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双手捂住她的脸,声音带着崩溃和惶恐道:“余哥,你不要看秋儿,秋儿变的好丑。” 元贝看着一幕忍不住轻笑,如果现在有奥斯卡最佳女主奖非秋儿莫属。 乌东方看着不远处的秋儿脸色有点苍白,他不可置信看着元贝居然还能轻松的笑的出来,还是那种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的笑声。 女鬼就是好笑的事情吗?乌东方心里的小人在咆哮,同时又忍不住向元贝靠近两步,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放任着一个小姑娘面对灵异危险不管。 元贝嘲弄的开口道:“秋儿,你没看见冯余的双手断了吗?” 秋儿的听见元贝的话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里闪过恼怒,紧接着就像才看见冯余的手腕处的伤口和血,带着哭腔道道:“余哥,你的手怎么了?” 冯余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秋儿解释这一切,如果秋儿知道他杀死了她嫂子的妹妹会不会恨他或者怕他? 元贝发现,她特别讨厌秋儿无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脸,让她作呕,“秋儿,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没有在我的身体醒来?想知道冯余怎么了?他帮你夺舍失败让我废了手筋。你真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是魂魄了吗?” 元贝看着秋儿脸上的精彩交替,继续道:“你看看木板上满是尸斑的尸体,是不是很眼熟?” 秋儿顺着元贝的话看去,等看清了木板上女尸的模样,她像是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样,不敢相信的摇头,眼眶红了,可怎么也哭不出来,她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乌东方虽然不不知道中间的故事,但看着秋儿的那张脸也觉得好假,他转过盯着元贝的嘲讽脸决定洗洗眼睛。 “你的魂魄虽然没有了尸斑,但也是一样的丑陋,真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吗?你知道冯余在监狱里学过邪术,在知道自己要死了以后,利用他给你夺舍,夺舍了你能活下来又完美的告别了你的过去。 比如你算计冯余打了陈阳,他父母让冯余进了监狱,可你没想到最后一笔败了,陈家根本就不让你进门,你做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你无奈之下才选择等着冯余出狱。就在冯余利用邪术做生意发财之后你,你以为你的好日来了,但没想到自己有先天性的心脏。 你不甘心,你想起了你爸爸给你讲过的聊斋故事‘换心’,你又算计起了黄清,你本身就讨厌黄清,知道她喜欢你的未婚夫,而且她还比你真心,所以在知道她和你生辰一样,就想和她换心。 你告诉冯余黄清有多看不起他,平时怎么欺负你挑拨你,成功的洗脑了冯余,他决定让你和黄清交换灵魂,但他失败了,黄清和你的生辰月份不同。你死了,冯余不甘心,他决定用他的心头血喂养你,他没半个月给你送的猪血粥你喝着真的不知道吗?”元贝说道这里停下问秋儿。 秋儿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冯余听到元贝的问话想起一件事情:秋儿最讨厌吃猪血,她那半年为什么每次见到猪血粥都很开心呢?甚至主动和他zuoai? 元贝没听见秋儿的回答也不意外,她继续扒着秋儿的画皮:“ 呵,该死的人注定活不了,冯余的心头血只维持了你六个月,你在又一次濒临死亡的时候,你遇见了我,故技重施,只不过我不是黄清,让你失望了。秋儿,你不用在低头掩饰了,你已经死了,冯余的双手被我废了,他救不了你了。” 秋儿身上的画皮被元贝丝毫不剩的扒下来,她抬起头浑身缠绕着阴气,看着元贝眼神如同淬了毒,声音尖锐道:“你坏了我的好事,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走出这个木屋吗?你的灵体还是我的。” 元贝睥睨了秋儿一眼,接着满是同情的看着冯余道:“现在你心里有答案了吧?”虽是问句但是元贝语气中含着肯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情你吗?我同情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借了自己命,杀了唯一真爱的黄清,你真的不知道黄清喜欢你吗?” 冯余闭上眼睛,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泼辣的姑娘在他面前的一娉一笑,明明都害羞脸红了还硬是抬头高傲的看着他,高傲?是了,就是因为她太过高傲,没有秋儿的温柔善解人意,所以他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 他睁开双眼温柔的看着秋儿想,黄清喜欢他又如何,他爱的终究是秋儿,既然喜欢他,那为了他付出一条生命又有何不可?就像他甘愿为了秋儿付出生命。 元贝见冯余不思悔改,她在意识里问天书道:“天书,你能把这份记忆给冯余看吗?” “可以,你把食指点在他的眉间。” 元贝按照天书的话用食指点在可冯余的眉间。 冯余闭着眼睛看完元贝给他的秋儿记忆,在睁眼满是恨意,他低头看看被废的双手,抬头对秋儿道:“秋儿,你爱过我吗?”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复活无望,秋儿懒的在和冯余装温柔小意了,她冷冷的张口眼里带着厌恶道:“废物,我这辈子都因为你而毁,如果不是和你有娃娃亲,我怎么会落地如此地步?” 冯余闻言疯狂大笑,一双幽深的双目留下血泪,他此生唯一对的起人就是这么看他?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一直当背景板的乌东方见冯余疯狂的样子,他走到元贝旁边抓住元贝的手腕,准备时带元贝跑,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什么都做的出来,一个被废了双手的冯余他不在意,但现在有一个灵异的秋儿他不得不顾忌。 手腕被乌东方抓住,元贝转头看见男人脸上的苍白,猜测乌东方是怕鬼,她挣开手腕反手握住男人的打手,弯弯眼睛无声的安慰。 “天书怎么审判秋儿?”元贝在意识里问天书道,天已经越来越黑了,家里人发现她失踪了肯定都很着急担心,她要速战速决了。 “吾之本体照住她,你顺着心知去审判。”天书说完就从元贝的身体了蹦了出来,翻开书灵光照在秋儿的魂魄上。 秋儿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很快她反应过来想逃走,但被天书的灵光烫伤魂魄,她咬咬嘴唇,泪眼朦胧的向冯余求助道:“余哥,快救我。” 冯余闻言,他止住笑声,对秋儿柔声道:“别怕,余哥来救你。”说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手腕处,手腕的伤口皮肉处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肉虫覆盖在断筋处。 冯余看着黑色肉虫的眼神很温柔,如同在看着深爱的女人,他张开十指一根一根的握成拳头又松开,如果不去看手腕处的黑色肉虫,冯余的手腕就如同没有被乌东方挑断过手筋一样。 元贝看的头皮发麻小脸皱成包子,太恶心了,冯余到底都学了什么邪术? 冯余手腕接上了没有去看元贝或者是废了手筋的乌东方,他缓缓的向秋儿走去,仿佛是一个骑士去救被困的公主一样。 冯余很轻松的就穿过天书的结界,他双手神奇的碰触到了秋儿,捧着秋儿脸,眼里尽是深情与爱意,嘴唇慢慢的贴向秋儿惨白的脸。 “啊啊啊......” 秋儿痛苦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天空。 16.审判 呕......元贝被天书结界里的景象恶心到忍不住呕吐,太他娘的恶心了。 秋儿的脸上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肉虫子,和冯余手腕处的一模一样,黑色的肉虫子在秋儿的脸上不停的蠕动,啃咬着秋儿魂魄。 秋儿痛苦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相信冯余居然这么对她。 只能说秋儿太低估男人的恨意了,以前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冯余看着秋儿痛苦的样子神经质的开心的笑着。 元贝擦擦嘴角的脏污,她按照心知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胸口,周身的气质一变,庄严清冷道:“灵师元贝,今审判罪之李秋,李秋生前蛊惑、挑拨、诽谤陷害他人,其心不正,与已逝者黄清之死有因果,判阴令十五条如下:第五层蒸笼地狱一百年,第一层拔舌地狱一百年。” 随着元贝的审判落下,凭空出现了一白一黑从头裹到脚的两个使者。 谢七爷瞅瞅元贝转头对范八爷道:“老范,没想到这届的灵师这么小,挺有意思。” 范八爷无奈的撇了无所顾忌的谢七一眼,对着元点点头,道:“没想到时隔百年又有一位灵师出现了,恭喜灵者。” 灵师在地府的地位特殊,就连黑白无常都要敬三分。 元贝一脸懵逼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个大帅哥,这都是她招呼出来的吗?听见范八爷的道喜元贝连忙客气道:“谢谢。” 谢七爷听见元贝的道谢挑挑秀气的眉,暗中给范八传音道:“老范,这届的灵师看来还没觉醒啊。” “谢小七你忘了上届灵师怎么收拾你了是吧?”范八爷提醒道。 闻言谢七脸一抽抽,仿佛当时被天书砸的痛还在,他清了清嗓子道:“灵者,我兄弟二人带着她先行一步。” 元贝点点头,自□□白无常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秋儿,突然出声对冯余道:“余哥,我爱过你。”这是她对冯余的真心话与最后的报复。 秋儿话音落随着黑白无常一起消失不见,在下面等待她的是两百年的罪赎。 秋儿走了,冯余的脸上有喜有悲,颓废的落下肩膀,如果在有不了解的人在场,一定会被他身上哀伤感染。 元贝在秋儿被带走了之后就冷眼瞧着冯余,冯余没有死,他审判不了,冯余曾借命给秋儿,六个月十二次的心头血,每次三年一共三十六年,除去冯余的年龄他还有五年的寿命。 元贝想了想对旁边迷之表情的乌东方道:“乌大哥,黄清被冯余掐死,他又绑架了我,能判什么刑?” 乌东方深呼一口气,淡淡的道:“死刑。” 元贝沉吟道:“能改成无期吗?死刑太便宜他了。” 如果是无期,冯余会带着身上邪术残留的后遗症在监狱里活着度过五年,他会生不如死,这都还不清他身上的罪孽,剩下的死后再还。 乌东方早在元贝的和两人的对话中了解了事情的一切始末,看着冯余道:“可以。” 在过程中冯余始终一言不发,沉默的低着头。 天书回到了元贝的意识海里,提醒元贝道:“小娃娃,他和你签订了血契,是你的伴随者,你痛一分他痛十分,你伤十分,他伤百分。” 元贝茫然的出声道:“谁?” “乌东方。”苍老的声音肯定道。 17.教训 元贝惊讶的看着一旁的乌东方,在意识里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他签血契了?” “冯余手上的纸人有乌东方的头发和冯余的符血,在冯余要扎破纸人杀了乌东方,你抓住了冯余的刀尖,你的血滴在纸人上,签下了血契,因此他才能看见秋儿和黑白两个讨......无常。” 元贝听了天书的解释有些为难,好好的签什么血契啊,她真的有什么危险还连累了乌东方,她沉吟道:“天书,有办法解除血契吗?” “无。”天书带着一丝心虚,咳咳,这么一大把年纪还骗一个一个小娃娃有些不像话。 元贝看着乌东方没有注意到意识海里金色天书的封面有可疑的红晕。 元贝面对另一个当事人乌东方眼神里含着愧疚,下意识的开口道:“对不起。” 乌东方以为元贝是为今晚发生的事情道歉,他觉得元贝没有必要道歉,淡淡道:“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我问过天书了,它说血契解除不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让你受牵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说到这,元贝停住了,她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有钱,乌东方提的要求她怎么满足? 乌东方听到血契就知道元贝的道歉和他想的不是一个意思,他挑起剑眉,道:“血契?我和你签订什么血契了?” 听见男人的问话元贝才想起来乌东方不知道有血契的事情,她尴尬的连忙解释道:“刚才冯余拿着带你头发的纸人,上面有他的符血,那是一种控制人的邪术,我当时握住刀尖,我的血滴落在纸人上,阴差阳错下和你签订了血契。” 元贝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男人的面容,想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可乌东方的面容始终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凝视着她等她下面的话。 元贝抿嘴,继续道:“签订了血契,我痛一分你痛十分,我伤一分你伤十分。” 乌东方笑了,笑的贼好看,元贝就没见过笑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她失神的定定的看着男人俊美的笑容。 ...... “妈,你别急,小贝那么聪明肯定没事的。”钱秀安慰婆婆道。 张兰叹了一口气,小闺女被拍花子带走了咋能不着急,找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消息。看着强撑着困意的儿媳,道:“你别等了回屋去睡吧,把门插上。” 钱秀摇摇头,小姑子出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睡的着,忽然钱秀眼睛一亮,下了炕来不急披衣服就往外走,边走边冲婆婆道:“妈,我好像听见小贝的声音了。” “爸妈,我回来了。”元贝和乌东方在院门口道别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张兰出了屋子一看真是小闺女回来了,悬着的心放下,骂道:“死丫头,你跑哪去了?” “妈,小贝安全回来了,咱们先回屋说,我去告诉爸和大华李叔他们,小妹回来了。” 钱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大晚上的我去吧,你和小贝先回屋。”张兰说着就往外走,小闺女平安回来了脚步都轻快了些。 元爱国和元华回家看见元贝坐在好好的坐在炕上,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元爱国黑着脸,对元贝严肃道:“你跑哪去了?是不是黑汉子掳走了你,让你不出去,你就不听,真出事了怎么办?” 元贝知道她的失踪肯定急坏了家人,她连忙解释道:“冯余威胁我说他绑架了小哥,让我和他走,半路上碰到了乌大哥,乌大哥救了我,也查实了冯余确实是杀了人,现在抓住他了,会判刑。” 元贝没有说出真相,毕竟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正常人解释的范围。 元爱国知道事情没有小闺女说的这么简单,但小闺女平安回来了,坏人也得到惩罚了,这就够了,他缓和了面容道:“时候不早了,你折腾一晚上了累了,去睡吧。” 元贝点点头回了里屋,她确实很疲惫,她自从看见冯余精神就一直紧绷着,黑白无常的出现更是达到了一个高潮。好在冯余和秋儿都已经得到报应。 想到这元贝想起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黄清,也不知道黄清死后是不是去轮回了。看见黑白无常她太紧张了,没有想起问问他们黄清怎么样了,元贝的意识慢慢放空直到睡熟。 天书在元贝的意识海展开,原本空白的书页突然一笔一划的多出一段字,很快又消失不见。 第二天,牛亮捎来信,冯余在公安局供认不讳,很快就开庭审理,按照乌东方透露的意思,一个无期是没问题的。 说完牛亮又随口的说到乌东方自打回去就像一个移动的冰块,越来越不动声色了,以前从他的脸上偶尔能看出他的喜怒,现在连老首都看不透这个外孙子了。 元贝听完尴尬的笑了笑,只字不提昨天发生了什么。 牛亮没套出话也不在意,临走前嘱咐元贝对乌东方的事情要保密。 元贝知道牛亮说的是什么她保证保密,想起昨晚那个男人提出的条件她就头疼,可谁让她欠他的呢。 刚送走牛亮就又迎来胖婶。元贝看着她眼睛红肿刚哭过的样子,连忙迎进屋。 胖婶拉着张兰的手道:“哎,妹子,我这也有难处,要不然也不能在明知道你家玉米还没卖呢就上门要钱。” 张兰看着胖婶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她家里八成是出事了,胖婶不想说她也不问,安慰道:“谁家还没有点难事,正好我家今天就要卖玉米,卖完了就给你送去赶趟不?” 张兰好心的不问,胖婶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向竹筒倒豆子一样都说了出来:“是玲子,她.....她小产了,都五个月了,成型了,吴财子那个王八犊子骑在玲子肚子上打,玲子流产了才知道是怀孕了,妹子啊,五个月都没有显怀孕啊,我的玲子过的多苦啊。还不如她爸没了时候,我带着她跟着一起去了呢,省着活着遭罪。” 元贝皱眉,这吴家每一个好鸟,吴柱子和冯余狼狈为奸,他侄子又把媳妇家暴道流产。元贝觉得应该给吴家一个教训,很快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哼哼~ 18.敲诈 胖婶走了,元爱国就张罗找人卖玉米,忙活了一下午,玉米最终以一毛五一斤的价格卖了出去,六亩地一共是六千五百斤的粮,卖了九百七十五元。 元爱国手里拿着一沓钱,都是十元的和五张一元的钱,他的手微微发抖,毫不考张的说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元爱国眼圈红了,他的一颗心被一种情绪填满,在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久到重孙子趴在他腿听他讲起过去的故事,元爱国还深刻的记着他拿着九百七十五元钱激动的心情。 张兰从丈夫手里接过钱,白了他一眼嫌弃道“出息。”转身的时候刻板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 元贝被父母的情绪感染,甜甜的笑了露出小酒窝,她能理解父母的那种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以前是大集体挣工分,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年挣到的公分勉强饿不死一家人,这是社会农业改革的第一年个人承包土地,就挣到了他们从没有想过的数字。 “妈,把钱给胖婶送去吧,玲子姐在医院等着用呢。”元贝提醒道。 张兰点头从手里的钱查出三百块,她想了又想从里面拿出五元钱,才把剩下的钱包好放起来,临走前嘱咐道:“等着我回来做饭。” 等张兰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大块肉,元贝忍不住咽咽口水,她重生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元宝抓的家雀就再也没吃上一口肉呢,上辈子在孤儿院好歹隔几天改善一下伙食解解馋呢。 重生回来之后一直吃的都是玉米大饼子和玉米糊糊,唯一好东西就是刚开始那两天吃的鸡蛋羹和烧的家雀肉了,家雀本身就不大,烧了之后更是剩一口肉了。元贝忍不住跟着张兰的身后当个跟屁虫。 张兰一回身就撞了小闺女,张兰身体壮到没啥事,元贝的小身板撞了一下子差点摔倒,张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么大的闺女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但也没说让元贝回屋去。 元贝抿嘴笑,依然当着张兰的跟屁虫。 元家人吃完了一顿香喷喷的酸菜炖五花肉,元贝摸着鼓溜溜的小肚子想,她一定要挣到好多钱,让家人天天大口的吃肉。 元贝看了一眼时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对元华道:“大哥,你陪我去趟厕所呗,我害怕。” 农村的厕所都在外面,又没有灯所以很很黑,元贝的提议很正常,除了钱秀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子,谁也没多想。元华披上衣服拿着手电就跟着元贝出了屋子。 元贝出来了却没有往房后的厕所走,她拽着元华的手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嘘不要说话的手势。元华摸不着头脑猜不到小妹想干嘛,但他还是听话的没出声,跟着元贝出了院子。 元贝抓着她大哥元华走出距离家有一百米了,才松开手,对元华小声道,“大哥,我们去吴家村吴柱子家,向他要精神损失费去,他和冯余是一伙的。” 元华闻言皱眉,他已经知道了冯余就是黑汉子,冯余已经被抓了,就等着判刑了,元贝的提醒倒是让他想起了吴柱子和吴东爷俩,在冯余谋划元贝的事情这爷俩可没少出力,尤其是元贝和冯余在村里的流言风语肯定就是他们家传出来的。 元华虽然不知道小妹口中的精神损失费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耽误他从元贝话里听出的意思,元华不语关了照亮的手电算是默认了元贝的做法。 有些事情还是避讳着点人好。 元贝见状俏皮一笑,冲元华眨眨眼睛,原来大哥也很调皮嘛。 兄妹两人摸黑来到吴柱子家,元华敲响了吴家门,出来的是吴东披着衣服嘴里嚷道:“谁啊?这么晚!” 元贝听见从屋子里出来人了,从她哥元华手里拿来手电示意元华躲到一边,她打开手电,把照亮处放在下巴处,面无表情的等着吴东子开门。 吴东子打开院门嘴里嘟囔着,等他抬头看来人是谁时,“鬼呀!!救命!!!”立刻吓得嚎叫屁滚尿流的往屋子里跑。 元贝看见他那怂样忍不住咯咯笑,听见女鬼阴冷的笑声吴东子嚎叫声更大了“鬼呀,有鬼!” 元贝歪头冲她大哥元华微笑,元华目睹了小妹调皮捣蛋的一幕,又被这个一歪头萌的不要不要的,心里软软的,嘴角露出笑意,抬手揉揉小妹的头发,带着元贝进了吴家的大门。 吴柱子家的邻居王样听见吴东子的嚎叫,出来看看出了啥事,天太黑啥都没看见就转身屋去了,回去和媳妇抱怨道:“外面啥都没有,和他家做邻居倒老霉了,一家子没一个是好东西,真有鬼找上门也不稀奇,瞅瞅吴财子给她媳妇打的。” 王样媳妇也是唏嘘不已,转身哄被吴东鬼哭狼嚎声吓哭的小孙子了。 等元贝元华进屋的时候,吴东正和吴柱子两口子口齿不清的形容女鬼的样子呢,吴柱子不相信的样子,吴东子听见屋门响了忍不住发抖往他爹身后躲。 元贝冷笑,但很快又换成甜甜的笑容,开口清脆道:“吴叔,是我和大哥元华,来看看你。” 吴柱子认出是老元家的儿子闺女,心里发虚,强挤出一个一脸褶子的笑容道:“是大侄子和大侄女啊,这晚来有啥事啊,美子快去到点热水来。” 刘美子看见了吓到她儿子的罪魁祸首,脸上带出了几分的不乐意,但被丈夫瞪了一眼,才磨磨蹭蹭的出去到热水了。 元贝拉着元华坐在炕边上,对刘美子的不乐意看见了也不在意,她冲着吴柱子身后吴东子笑了一下。 吴东子想到刚才他的狼狈的样子,看见来人是元贝哪里猜不到是她故意在吓他。现在又看见这坏丫头冲他那得意的笑,快要气炸了他,但想到白天听到的消息,和他老爸一样心虚不敢说什么,只能自己气的憋红了脸。 吴柱子和吴东子心虚不敢说话,刘美子不乐意搭理兄妹俩。元贝给她哥使了一个眼睛,也干坐着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吴柱子坐立不安,他寻思这元贝和元华来了是不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过了半响,他实在憋不住了,开口试探道:“大侄子和大侄女这么晚来叔家是有啥事情吗?” 元贝笑吟吟道:“叔,我婶子的娘家侄子刘生不在吗?这不村子里都在传我和他订婚了,我就寻思过来看看,研究一下咱们两家什么时候办喜事。” 吴柱子被元贝这段话吓的直冒冷汗,他干笑道:“哪有的事啊?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穿出来的?让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元贝听见吴柱子骂脏话忍不住笑出声道:“可不就是乌龟王八蛋嘛,还是缩头的,吴叔,今天镇上我二哥的战友来我家说了一件事,叔知道啥事吗?” 吴柱子和儿子吴东对视一眼,心里更没底了,他继续干笑道“这孩子,叔咋能知道啥事啊。” 元贝挑眉,笑道:“昨天晚上镇里的派出所抓到一个杀人犯和绑架犯,叔可能不知道,那个人叫冯余,道上叫老黑,他绑架的正是侄女我呢。” 一旁一直拉着脸的刘美子也听出元贝的意思了,她紧张的看着吴柱子,然后又磕磕巴巴到的道:“小贝......那你......没事吧?” “没事,侄女我福大命大,被一个路过的好人救了,也不算是路过的,那个人正是要去我家,是我二哥战友的朋友,据说家里有个官很大的首长呢。”元贝好心的为刘美子解释道。 吴柱子听见元贝强调的两遍是她二哥元野的战友,和战友的朋友家里还有首长,吴柱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没想到元家有这么硬的关系。 元贝看着吴柱子身上从心里溢出来的心虚,笑吟吟的又补充了一句:“听说那个冯余和婶子的娘家侄子长的很像呢,一样的又黑又壮,也是个做生意的。” 吴柱子心里已经肯定元贝是知道哪些隐秘的事情了,他挣扎道:“啊?是吗?呵呵......长的像而以,刘生回家了。” 元贝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道:“哦?是嘛,真可惜,怪我爸,胖婶去我家保媒他要是同意就好了。” 吴柱子闻言连忙摇头“不可惜,不可惜,侄女长的这么好,女婿得好好找。”这个时候吴柱子在心里庆幸胖婶保媒没有成了,否则,元家有这么硬的关系他家就倒霉了。 元贝认同的点点头,状似无意道:“叔这么说是刘生不好吗?也不对啊,有这么好的侄子肯定借了不少光吧,瞧瞧叔抽的烟,居然是大前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抽的起,哪像我爸,自己家种的烟叶子都舍不得抽。” 吴柱子和吴东对视一眼,他们终于知道元贝的来意了,吴东听了半天的元贝的连敲带打,加上刚才被元贝吓的火,终于憋不住了,他冷笑道:“谁让你家穷了。” 一直给元贝当背景板的元华闻言,脸上带着温怒,质问道:“你再说一遍?” 元贝摇头:这智商。 19.同伙罪 吴东梗这脖子,“我在说一句也是......” “东子,闭嘴。” 吴柱子打断了儿子的话,憋出了一句话:“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吴东子听见他爸的话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顶着小孩子在的头衔瞪了元贝一眼不说话了。 元贝笑出声补刀道:“叔,东子哥还小说话不注意,你别生气。” 吴东:去你奶奶腿的小,老子不和一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元贝的这话吴柱子没法接,吴东可比元贝大好几岁呢,被一个小丫头说小这话咋接?他只能尬笑,“侄女说的是。” 元贝得意的冲吴东一笑,今天她就是要气死这父子俩,少气一点算她输。 吴东瞧见元贝得意的一笑拳头捏的咯咯响,别过头不在去看她,他怕在看下去会被这个臭丫头气死,还不能动手。 元贝见他别过头略微遗憾,把目光收回来放在吴柱子身上,道:“对了,叔,时间不早了,我和我哥该回去了。” 吴柱子听元贝说要回去心里越发的摸不到头脑,这兄妹俩要是来敲诈的那咋就这么走了?但总归走了就是好事,有可能是他想多了,松了一口气道:“行,时候确实不早了,叔也就不留你们了,叔送送你俩。” 元贝瞧着吴柱子迫不及待送她们出门的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顺着吴柱子的意起身和元华往外走。 吴东子瞧见了元贝那意味不明的笑,他没当回事,这元家兄妹太讨厌,他才不去送呢。 吴柱子把元贝元华送到院门口,假惺惺的嘱咐道:“大侄子大侄女小心点哈,有空来找东子玩。” 元贝俏生生的应了:“好啊,不过这两天没时间,镇上派出所要找我录笔录,说好像冯余还有同伙呢,警察要把同伙也抓住呢。” 吴柱子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元贝又神神秘秘的补充乐一句:“听说冯余会被判无期,同伙最起码也得十来年呢,因为还有杀人案卷在其中呢,叔你要是知道同伙是谁,就去派出所举报,还有奖励呢。” 元贝说的这话纯属在忽悠吴柱子,她料准了吴柱子不敢出去打听,这事情村子里还没传开呢,他捂还不来不及呢。 吴柱子哭丧着脸,声音里隐隐约约的透着哀求道:“侄女净开玩笑,叔咋能知道同伙是谁!” 元贝笑笑不语拽着元华转身就要走,吴柱子连忙小声喊道:“侄女等一下,你有东西落叔家了,你等着叔回去给你取。” 吴柱子见元贝兄妹俩停下了,连忙就回屋去取元贝“落下”的东西。 元贝和她哥对视一眼,成了。 吴柱子慌忙的进了屋就翻箱子,刘美子瞧见被扔的道出衣服皱眉:“你送那俩小兔崽子回来发生什么疯?” 吴东子也纳闷的瞅着他爹,怀疑他爹被元贝气疯了。 吴柱子手上的动作不停,终于翻出一个布包,他打开布包看着里面厚厚一摞的钱,咬了咬牙狠心的扯过一个黑袋子装了进去。 “你拿这么多钱干嘛?”那钱可是给她儿子娶媳妇的,刘美子心想。 吴柱子气不顺的吼道:“干啥?给外面那俩祖宗,否则咱一家都去监狱里团聚吧!” 吴东听出了他爸的话,黑着脸道:“爸,有这么严重吗?别听那个臭丫头邪呼。”那个可是老黑给他家的所有的钱,用来娶二丫的。 吴柱子叹了一口气:“她们来就是已经肯定了,咱家在里面摘不清,今天传来的消息老黑已经被抓了,咱们都不知道老黑的真名叫啥,那丫头张嘴就来,还有昨天他们村四处在找元家闺女。行了,花钱打发小鬼,你娶二丫的事往后推推。”说完吴柱子转身出了屋子。 吴东咬牙切齿“元贝”,这账他记住了。 吴柱子拿着黑方便袋递给元贝,讨好的笑道:“侄女,这是你落下的。” 元贝没有伸手去接,故作迷茫的样子道:“叔,我来时没拿东西啊。” “啊,是这样的,这是你们婶子给你拿的点吃的,她贼喜欢你,快拿着走吧。”吴柱子随意找个理由把袋子塞给元贝,心里骂娘,得了便宜还卖乖。 元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副原来是我太招人喜欢的原因啊,笑眯眯的道:“那行,叔替我谢谢婶子,我和大哥走了。” “哎?等一下。”吴柱子叫住元贝小声的问道:“侄女,那同伙?” “同伙啊,我不知道有啥同伙。”元贝装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得了元贝的保证吴柱子放下心,一脸肉痛的看着元家兄妹远走的背影,虽然天太黑啥也看不到。 元贝和元华拿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袋子回了家。 一进屋元贝就哼着欢快的小调把家人聚在一起,把门关好了,对元华道:“大哥,你把袋子打开。” 钱秀瞧瞧时间调笑道:“我还以为小贝掉进厕所了呢,你大哥在捞你。”她隐约的猜到那黑袋子是什么了,只是还不是不敢确定。 元贝听见她嫂子的取笑也不恼,道:“是有人掉进坑了,不过这个人可不是我。”元贝意指掉进坑的是吴柱子。 元华把袋子打开了,崭新的灰色票子在十五瓦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发光,元爱国倒吸一口冷气,惊讶的问道:“这钱来的?”这这么厚的钱比今天卖玉米的钱还多。 “吴家村吴柱子媳妇送我的,说贼喜欢我,让我又空去玩。”元贝俏皮的解释道,她也没说错,吴柱子给她袋子时就这么说的。 张兰瞪了小闺女一眼,严肃道:“说实话。” 元贝讨好的对她妈笑道:“这是他们家给我的精神损失费,他们家在冯余伙同绑架我可出了不少力,还造我的谣,他家人都很坏,把玲子姐都打流产了。”元贝越说越气,这些钱只是个利息。 钱秀对小姑子嘴里的新名词好奇的问道:“ 小贝,精神损失费是啥意思。” “额......就是吓到我了,给我的补偿。”元贝想了想解释道,精神这个词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 元华是亲眼看见小妹三言两语就让吴柱子掏出这么多钱,可是在多的钱也不能低过他们所犯的错误,他沉吟道:“贝贝,你说的同伙罪是真的吗?” 元贝闻言知道她哥在说什么,笑道:“同伙罪是真的,但没有证据白搭。” 元华闻言心下失落,要是能真的判刑就好了,吴家人就是好祸害,这个仇两家算是结上了。 张兰数了数钱吃惊道:“两千块啊,正好两千快整。” 钱秀听见两千块钱脸上乐开了花,这钱虽然是小姑子的,但也不妨碍她高兴。 元贝听见是两千块心里盘算起来这钱怎么用了。 20.霉运 元贝自认没有什么做生意的经济头脑,就算心里清楚八十年代是经济复苏做生意大好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生意,股票什么的她更不懂,也没有提前记住哪期彩票会中大奖。 不过元贝知道一点,就是房子在未来很值钱,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的元贝梦想就是有个自己的小家,但二零一七年的房价在一个小城市就已经六千多一平了,那时候的元贝只能想想。 不过八零年代的楼很少,没有产权,房子还是公家的,都是单位分的楼,想到这元贝觉得房子在晚点买也可以。正好她嫂子已经怀孕了,拿一部分的钱正好给她改善伙食好好养身体迎接小宝宝的降生,剩下的钱弄个小摊子卖点什么。 衣食住行,元贝伤脑筋的抓抓头发,最终决定还是衣吧,她记得南方有个城市的的衣服批发很便宜,还很时髦,如果去那跑一趟批发衣服回来应该卖的不错。元贝开始考虑怎么说服她爸妈做生意。 元爱国看着媳妇手里的两千元发愁,有了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是好事,但怎么分配是个问题,钱是吴家给小闺女的什么精神损失费,按理说是小闺女的私房钱,但小闺女还没嫁人呢,这钱应该上交,否则大儿子夫妻俩咋想?真上交了这钱用着也不安心啊。 元爱国叹了一口气,钱秀听见公公的叹息声,她瞧了过去瞬间就明白了公公的顾虑,她伸手轻轻的掐了一下子小姑子脸蛋,揶揄道:“哝,你现在是有钱人了,记得给嫂子肚子里的小侄子买好吃的。” 小姑子的皮肤手感太好,钱秀掐这一下子不过瘾,她干脆两只爪子都上去揉弄元贝白皙的脸蛋。 元贝被她嫂子“爱”的欺负,她向她大哥发去求救的眼神,把她从嫂子钱秀的魔爪里解救出来,奈何元华装作没看见撇过头。 元贝气成河豚,有了媳妇忘了娘,呸!忘了妹。 元爱国张兰夫妻俩听出了儿媳妇话里的意思,心里对儿媳妇的通透明理很是高兴,但也越发的认为亏欠儿媳妇,不是自夸,儿媳妇虽然脾气泼辣,但也讲理懂事,有这么好的大儿媳妇是大华的福气,也是元家的福气。 钱秀见小姑子的脸都揉弄红了,才略为遗憾的放下手,佯装不好意思的冲公婆笑笑。 元贝可下子从她嫂子的手里解脱了,揉揉脸蛋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道:“这钱留五百给嫂子怀孕补充营养用,剩下的钱我想弄个在镇里或者市里卖衣服的摊子,货源从南方的服装城取,我听说那里的衣服既便宜还时髦,回来卖能挣个中间的差价。” 元贝说完元家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庄稼汉,不懂的啥是做生意,元贝说的挺美好,但万一要是赔了呢,那可是一千多元啊,够一家人生活好几年的费用了。 元贝虽然想获得家人的支持,同时也清楚他们的顾虑,她就静静的等着他们思考完最终的结果。 过了半响,还是张兰打破平静开口道:“这钱本来就是意外之财,也是你自己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张兰想起了元老爷子临走的遗言,不要拘着小闺女,小闺女自从大病好了以后,就和以前多少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些她说不出来。张兰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不管怎么样,还有她这个当妈的在后面支撑着,谁让她生了她呢。 张兰的话让元家其他人为之一振,是啊,这钱本来就是意外之财,也是小贝自己的,真的赔了也没关系,日子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过。 钱秀虽然不贪这笔钱,还主动说了出来,但小姑子能拿出五百块给她补身体让她非常的高兴,她不图钱,图的是这份心意,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没有看错人,小姑子也在惦记着她。 元爱国从炕席下面翻出烟草,沉声道:“你既然有了想法,那就让你大哥陪你去一趟,正好家里也忙完了,年轻人出去看一看也挺好,在外面多听你大哥话,不许耍性子,想好了什么时候去吗?” 元贝的想法获得了家人的支持让她很开心兴奋,她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越快越好,天越来越凉了,下雪了就没没办法摆摊子了,没问题的话我和大哥明天就出发。” 元爱国点点头,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元贝和元华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八零年代的火车还是很老的绿皮子火车,车上的人很多,有坐着小凳嗑瓜子的,哄孩子的,聚堆的年轻人说笑打闹的,甚至还有个老头在拉二胡。 这对第一次做火车的元贝很好奇,她站在列车车厢门口一双大眼睛不停的四处看,一不小心和不远处一个靠窗户的男人对视上了。 长相过分出色的男人对元贝微微一笑,这一笑直接让一旁一直偷看他的小姑娘看的入了入迷。 元贝微微垮脸,咋就这么巧的能碰上他呢?男人的出现又提醒了她答应过的事情。 “小贝,咋站住了,往前走啊,咱们的座在前面,后面有人挤呢。”元华在后面催促道。 “啊,好。”元贝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挨着男人做,偏偏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元贝的脚步停在了乌东方所在的位置, 元贝沉默的坐了进去,元华把包放在行礼架子上,这才发现碰见了有过两面之缘的乌东方,道:“这么巧,乌先生,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乌东方似笑非笑道:“元哥客气了,说起来元姑娘还帮过我呢?我说的对吗?元姑娘。” 后面这句话乌东方是盯着元贝眼睛说的。 元贝咬唇,这个男人......她呵呵一笑:“我观乌先生今天有霉运呢。” 乌东方:......用的着就是乌大哥,用不着就是乌先生和霉运。 21.血光之灾 乌东方亲眼见过元贝和其他人的不同,知道元贝说他有霉运那就是真的,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乌东方依然风轻云淡的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薄唇轻启:“我有霉运元姑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吗?!” 男人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自信。 元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带着嘲笑的呵呵了两声没说会还是不会。 乌东方知道小丫头这是默认了,但嘴上不饶人罢了,他也不介意。 乌东方自己清楚怎么回事,可她身旁的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看不下去了,仗义的开口道:“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哪有一上来就诅咒别人啊,听你大哥说人家......” 邓云云咬唇,纠结怎么称呼身边的男人,她脸上悄声染上了绯红才继续道:“人家乌大哥还帮过你们呢,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吗?枉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元贝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理解她为啥要批评自己,她慢半怕的瞅瞅乌东方的脸,露出一个了然的目光便微笑不语,在心里感叹蓝颜祸水啊。 邓云云瞧见元贝了然的目光觉得自己被看穿,面容有些不自然,随即她又瞪了回去,她才不怕呢,自己是在打抱不平说的没错。 乌东方嘴角噙着的笑意收起来,语气冷淡即疏离的对着邓云云道:“谢姑娘的好意,我们只是在说笑。” 简单单的一句话即感谢了邓云云的好意又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因果,这句话另外一层意思在指邓云云多管闲事。 不知道邓云云是装傻还是真的没听出来,脸上的绯红加深了几分,声音里透着几分的羞涩:“叫我云云就好,乌大哥不用客气。” 乌东方不语,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看对元贝元华点点头便低头看起书来,仿佛不知道身边有个女孩子对他有好感一样。 邓云云脸色微变,飞快的瞅了元贝一眼随后低下头。 元华好似不知道面前发生了什么,从他妈张兰给准备的袋子里拿出一包瓜子和糖放在桌子上,对元贝道:“你闲的无聊就吃点零食。” 元贝闻言收回在邓云云身上的目光,心不在焉的拿起一块糖扒开放在嘴里,心里想着刚才在邓云云眉心看见的红色雾和周身的阴气。她在天书的科普之下已经知道红色代表了血光之灾,阴气是死人才有的。 元贝轻叹一声,对邓云云道:“云云姑娘,你今天有血光之灾,独自出门在外在小心一点。” 邓云云心里正憋着气,听见元贝的提醒以为元贝是在诅咒她,她抬头嘲讽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应该比我还小几岁呢吧,年纪轻的学什么不好要学骗人,我好好的坐在这里,能有什么血光之灾,你这么骗人也不怕遭报应。” 元华皱眉,他刚才就对这个指责小妹的姑娘已经很不满了,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现在小贝好心提醒她反被骂,不悦道:“姑娘口下留德,你不信就算了,没必要骂我妹子。” 邓云云冷哼:“骗子还不能说了?咱们说好了,我在今天要是没有什么血光之灾,她就得当众给我道歉,要是有,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们。”如果是一个老头子出她有血光之灾她还能在意一下子,但一个比她还小的黄毛丫头说出这话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邓云云的高声引来周围旅客的注意,有知道原委的摇摇头:“一个小丫头说话咋能当真。”都认为元贝是在骗人,附近看热闹的小声相互议论着这个赌注元贝敢不敢答应,应下了不一定是真的,不应下一定就是假的在骗人了。 乌东方和邓云云是两个人座位,分别是16号和17号,元贝和元华是在三人座位的18号和19号,20号上坐着的是一直歪着头打盹闭眼休息存在感很低的年轻男生。 在元贝说乌东方有霉运的时候,林可没有睁开眼睛,等到元贝说邓云云有血光之灾的时候,林可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不经意间目光越过元华扫过元贝的脸,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听到邓云云要和元贝打赌时冷淡的勾起嘴角,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 元华还想说些什么,被身边的元贝伸手拦住,她淡淡的道:“没有血光之灾我给你道歉,但是有了,按照你说的办就行。” 说完元贝就转过头瞧着窗外的风景,不愿再开口说话。 乌东方早在元贝提醒邓云云时他就合上了手中的书,他在心中考虑着要不要换一个座位,他怕被溅到血,转念一想,小丫头身上的古怪多,还是留在她身边比较好。这么想着,乌东方从包里拿出一袋子水果递给元贝。 元贝从窗户的倒影里看见男人伸到她面前的手便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乌东方神态自若的道:“请你和元哥吃,感谢你提醒我有霉运。” 元贝对此保持怀疑,但还是接过水果,表示感谢。 见元贝接过水果,乌东方放心的勾起嘴角,这下子元贝不会让他溅到血了吧。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邓云云的眼睛,心里暗骂男人眼睛瞎,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变成棒槌。 晚上,车厢里的人都都东倒西歪的熟睡着,男人们的鼾声有节奏的响起。 乌东方闭着眼睛靠着座位休息,元贝倚着她大哥元华熟睡,林可同样的靠着座位闭眼休息,只有邓云云坐在昏暗的车厢灯下坐立不安的东张西望着。 22.阴气 邓云云总感觉有一道带着恶意的视线在盯着她,她四处看也找不到视线的主人,看着对面元贝熟睡娴静的面容,不知怎么地想起了白天元贝说的血光之灾。 邓云云心里一紧,想找个人陪她说话,可所有人都在睡觉,甚至连男人们的鼾声也没了,整节车厢都静悄悄的。她忍不住悄悄的往里面靠靠,右手轻轻的抓这身边男人的衣角,挨着乌东方近一点比较有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云云越来越疲倦,她慢慢的合上眼意识渐渐放空,在彻底深睡之前,她恍惚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童音“我找到你咯~”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邓云云皱眉,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怎么挣扎也睁不开,最后她放弃了,随着脑海深处睡觉的欲望睡熟。 元贝意识海的天书微微发着金色的光,感知到来者对小主人没有恶意便收敛了气息,如同一本普通的书。 ...... 第二天一早,车厢里渐渐的有了说话声和吃东西的声音。 元贝醒来时入眼的就是一张寒气逼人的俊脸,她不解的挑挑眉,没等她询问男人就主动的说道: “我昨晚被袭击了,诡异的是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知道我的职业特殊性 ,真有事情我不可能察觉不到。”说着乌东方把毛衣的领口往下拉拉,从性感的锁骨处露出几道红色的抓痕。 乌东方微微皱眉,好似不情愿的补充道:“而且我身上还有一股臭味。” 元贝蹙眉,她昨晚睡的很死,同样什么都没感觉道,乌东方的意思这是超自然问题,很可能不是人为的。她想到昨天在男人眉间看见的淡黑雾,那只是霉运,还很轻,乌东方正常只是走霉运,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元贝的目光从男人的锁骨处移到了眉心,瞬间元贝脸色变得难看,乌东方的眉心是红雾,血光之灾,甚至还有淡淡的阴气。 这都是邓云云的昨天的运势,元贝想到这她把目光放在邓云云身上,邓云云闭着眼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好似梦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元贝敏锐的察觉到邓云云身上的阴气加重了,甚至和旁边的乌东方身上的阴气能融合到一起,她的余光瞧见邓云云的白色的小毛衣袖口处有片的红色印记,指甲缝里露出的蓝色绒线。 元贝把她猜测说了出来:“你应该是被牵连了,它的目标应该是你身边的那位,我猜她身上的伤比你的还重,你瞧见她袖口印出的血迹没?还有右手的指甲。” 乌东方冰冷的目光随着元贝的话落在邓云云的衣袖口,和她右手的指甲上。邓云云手指甲上的蓝色绒线和他穿的毛衣是同一种线,结果不言而喻。 乌东方冷笑,元贝说他倒霉还真的没说错。很快,男人不悦的面容换成一种担忧,他轻轻的推醒身旁的邓云云。 邓云云被人从梦中推醒,她睁开的双眼里充满了恐惧,等看清了身处何处才松了一口气,她来不急问是谁推醒了她,便被她小臂处的疼痛吸引过去。邓云云瞧见了袖口的红色微微皱眉,挽起毛衣,等她看清了小臂吓到瞳孔紧缩惊叫出声。 车厢内还没醒的乘客都被邓云云的尖叫吓醒,小孩子更是被吓得嚎啕大哭,家长不停的哄着,用埋怨的眼神瞪着邓云云,但瞧见了邓云云的小臂连忙回头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邓云云的小臂上全都是抓痕和牙齿的痕迹,就像被人连挠带咬了一样,没有一块好皮肤,从肘部一直到手腕处,被咬的地方出了血结了痂,非常的恐怖。 元贝和乌东方也都瞧见了邓云云的小臂,彼此对视了一眼,看来元贝猜测的没有错。 林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盯着邓云云的手臂紧皱眉头,脸色难看,昨晚上他居然什么都没察觉道,在他眼皮子低下溜走了。 邓云云举着小臂不知所措的哭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的小臂会变成这个样子,邓云云后悔了,她不应该赌气的跑出家,不离家出走就不会遇见这件事情。 元华被邓云云的惊叫声吓醒,他睁眼瞧见了邓云云小臂的伤口,先是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元贝,见元贝没有事情松了一口气。 元贝被邓云云哭的心烦,她刚要开口说话,被林可的出声打断:“你被脏东西缠上了,我可以帮你解决了,有报酬。” 邓云云闻言不知怎么想起了她做的梦和元贝说的血光之灾,她脸色苍白。 乌东方见林可要有偿帮邓云云做事,他挑眉好心提醒邓云云道:“昨天元贝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当时不相信,和元贝打赌,元贝说错了就当众和你道歉,她说对了你就把身上的钱都给她。” 元贝略带惊讶的看着乌东方,她没想到男人会提起这件事,那个赌约她没有在意,只是当时很讨厌邓云云的态度才应下的。 乌东方回她一个微笑,其心思不得而知。 林可不悦的看了一眼乌东方便盯着邓云云等她的答案,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没钱了他才不会主动管这闲事的。 邓云云咬唇,擦干眼泪对元贝道:“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另外在给你一千块,你帮我解决了行吗?” 林可听见邓云云的答案皱眉,他要饿上一天了。 元贝闻言沉默不语,在意识海里问天书道:“我收了钱也算是功德吗?” 元贝还一直记着她克父克母克夫克子的命格。 23.物种起源 “功德就是功德,不必忧心其他。” 元贝得了天书的回答放了心,她挑眉对着邓云云道:“你不是说我是骗子吗?”元贝还有下半句没是,但眼神表达了出来:你昨天的自信呢 ? 邓云云被元贝反问的话弄的面容尴尬,尤其还是在心有好感的男人面前,她嘴硬道:“我给你这么多钱,你就说干不干吧?”说完邓云云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嘴贱,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和男人,它都回来找她报仇了。 元贝轻笑,“不干。” 元贝心想自己又不是她妈凭啥要惯着她。 乌东方挑眉,小丫头人小心眼也挺小。 邓云云被元贝拒绝的下不来台,她哼道:“你不干有人乐意干。”说着把视线转向林可,露出一个柔柔弱弱的笑容,却不怎么熟练显得不伦不类。 林可装作没看见把头转向元贝观察她的面相,饿一天又死不了人,和师傅一起这么久早就习惯了。 邓云云咬牙:......本姑娘有钱还花不出去了是吧。 元贝像是知道邓云云在想什么一样,笑眯眯的提醒道:“你是不是应该兑现你说的话了?” 元贝在提醒她立的赌约,输了把所有的钱都元贝。 邓云云瞪大了一双眼,想说什么又不甘愿的撅了撅嘴,想起是她自己先挑衅立下赌约,便从小包里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磨磨蹭蹭的递给元贝,“我邓云云说话算话,给你。” 元贝看见小钱钱漂亮的眼眸弯成月牙,伸手去接,往回收的时候却收不回来,她挑眉看向邓云云。 邓云云咬唇,拿着钱的小爪子松开,眼泪汪汪的盯着元贝,心里在滴血。元贝当时的话戳到她痛处了,这些日子一直以来的噩梦困扰她心宁不安,昨天才那么的冲动 元贝心情很好的数着手里的钱,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啊,邓云云居然这么有钱,三百二十六元呢。也是,邓云云一看家里条件就很好,头上戴着礼帽,上身穿着白毛衣,下身穿着小白裤,脚上是小皮鞋,手里拿着皮包,这一身很潮流的行头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怪不得一开口就是一千块呢。 林可一直盯着元贝的脸拧着眉头,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一样,他居然看不透这个小姑娘面相,太奇怪了,小姑娘的脸上被一团雾遮住,像是戴上了一层面纱,让他看不真切。 许是林可盯着元贝的时间太长了,元贝转过头对他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 林可被抓包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方的冲元贝点点头之后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冥想。 元贝嘴上虽说不管邓云云,但也不会真的不管,就是冲那份功德她都会管,不过怎么管可由她说的算。 “天书,我现在能使用心知吗?”元贝打算看看邓云云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以,你上次审判了秋儿,抓了冯余,书上已经给你记了一笔功德,这笔功德可幻化成你的灵力,你想使用心知只需要凝视对方的眼睛即可。” 元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天书,我虽然是灵师,可也是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啊,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能让您出来啊?” 天书沉默半响,道:“你的灵器百年前已经丢失,吾从你的意识海出来助你,你找一本书来做掩饰。” 元贝从听天书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她不懂的情绪,她没有追问她的灵器怎么丢失了,笑眯眯的对对面的男人甜甜的喊道:“乌大哥~” 乌东方听见元贝温温柔柔的叫他乌大哥,眉毛微挑,往后一靠,他冷哼道:“我记得昨天还有人叫我乌先生呢,我觉得乌先生这个称呼挺好听的。”乌东方心知小丫头指定是有事情求他。 元贝佯装无辜的眨眨眼,软声道:“乌大哥,你昨天看的是什么书?” “物种起源。” 元贝不知道那书讲的是什么没办法怕马屁,她想了想直接道:“乌大哥,这本书能送我吗?或者我花钱也买也行。”火车上她只看见了乌东方拿着书。 乌东方从包里拿出书在元贝面前晃了晃:“你想要?不卖。” 元贝闻言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也不能逼着男人卖啊。乌东方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但看见书封面的一角破了,上面还印着几个深浅不一的牙齿印,他微微皱眉。 正在元贝伤脑筋时,车厢里响起一个大妈的骂声:“哪个兔崽子偷了我的鸡蛋?” 车厢的人听见丢东西有小偷了,连忙查看自己的包裹,这一查可倒好,绝大部分乘客都丢了东西。这个大嫂丢了饼干,那个大爷丢了麻花,这个小哥丢了烧鸡,那个姑娘丢了香肠,但没有丢钱的,一时间车厢里乱哄哄的骂骂咧咧的不断。 元华也连忙检查自己带的吃的,他拿出包裹一看他妈张兰给带的鸡蛋面包还在放下心,吃的丢了他到不怕,就怕饿到小妹,男人一顿两顿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女孩不一样。 元贝心里觉得奇怪,哪有小偷光偷吃的不偷钱的?她余光扫到乌东方皱着眉,瞧了过去,这一瞧元贝发现了乌东方手的书缠绕着一丝丝阴气。 元贝同时也看到了书上的牙齿印,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站起来看丢东西的人,这一看她发现,所有丢东西的失主装吃的袋子或包上都缠绕着一丝阴气。而且这些阴气她还很熟悉,正是和乌东方与邓云云身上缠绕的阴气一模一样。 林可也站了起来,他在车厢走了一圈,回来时眉头微皱,对元贝开口道:“我没发现偷盗之人,每个丢东西的人身上都有一丝阴气,但不碍事,下了车阳光一照就会消失了。”如果真的有小偷他能从面相上看出来,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猜测元贝也是同道之人,只是不敢确定师承何处。 元贝听见林可和她说话,还同样的看见了阴气,心里猜测林可的身份:“那就是说着不是人做的,而是......但如果是那个东西,它偷的东西不对啊。”元贝借着说话的机会观察林可的眉心,林可的眉心是紫色的雾,含有功德,是天师还是算命先生? 林可也同样不解,如果是鬼怪,就像元贝说的那偷的是人的精气而不是吃的。 元贝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这些阴气和邓云云有关,等晚上一看便知。” 一直安静的邓云云听见元贝说和她有关系,她的脸色微变,眼里闪过懊恼和悔意。 元贝故意说出这话给邓云云听,便一直留心着邓云云的情绪,没错过她眼里的闪过的心虚和悔意。 元贝忽然开口叫了一声“邓云云。”在邓云云抬头的时候凝视她的眼睛。 片刻元贝的视线从邓云云眼瞎移开,语气冷淡的对她道:“你想的没错,是它来找你了,你身上的抓痕和咬痕都是它做的,而且这还是刚开始,以后会越来严重,直到你皮开肉绽被折磨至死。”虽然它不是人,但元贝也不觉的邓云云值得同情。 元贝的话让邓云云面色惨白,她仿佛又看见了梦里的那双黑黝黝充满怨气的眼睛,她声音颤抖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元贝冷笑:“你不死故意的,当时为什么不救它?眼睁睁的看着它被人带走?” 其他人都听的稀里糊涂的,但也从元贝的话里听出邓云云是害死了什么人,只有林可若有所思。 邓云云摇头:“我......我.....我没看见!” 元贝听经邓云云的回答眼神锐利,逼问道:“没看见?呵,笑话,你那天晚上怎么逃回家的?那个男是怎么放过你的?” 24.事起 元贝冷笑:“你不是故意的, 当时为什么不救它?眼睁睁的看着它被人带走?” 其他人都听的稀里糊涂的, 但也从元贝的话里听出邓云云是害死了什么人, 只有林可若有所思。 邓云云摇头:“我......我.....我没看见!” 元贝听经邓云云的回答眼神锐利, 逼问道:“没看见?呵, 笑话, 你那天晚上怎么逃回家的?那个男是怎么放过你的?” “因为那个小黄鼬!” 邓云云咬唇, 她闭上眼睛不愿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愿意回想元贝却不放过她:“它那么的小, 却勇敢的上去咬了那个男人,你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抓起它的脖子往地上摔, 你看见男人凶残的样子, 于是你逃跑了, 你知道它后来怎么样了吗?” 邓云云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元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的寒意:“因为你逃了,那个男人迁怒它抓着它回了家, 打断了它的四肢,又活生生的扒了它的皮吃肉。” 邓云云随着元贝的话脑海里浮现梦里浑身血没有皮毛的小黄鼬, 她吓得尖叫“啊啊啊!!!别说了!” 邓云云的尖叫声引来车厢里其他人的注意,元贝不再多言,毕竟她的事情不适宜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元贝深吸一口气, 呼了一口浊气出去,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戾气, 道:“邓云云。”邓云云听见元贝叫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元贝看着她的目光柔和, 眼里仿佛有一片星空:“好姑娘, 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吧,睡醒了一切就好了,睡吧。” 邓云云随着元贝柔和的声音缓缓的闭上眼睛,睡醒了一切就好了。 元贝没想到她在天书上学习到的灵术这么快就用上了,效果还不错,她对元华道:“大哥,我有些困了,我靠着你的肩膀睡一会。” 元华没想那么多的点点头,找了一个角度让元贝靠着。 林可眼神一闪。 ...... 邓云云对自己看东西的视线感到奇怪,为什么会这么矮?什么东西都放大了好几倍,列如眼前的大树和草丛。 “因为你现在是小黄鼬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邓云云一跳,她下意识的拔腿就跑,可四肢不协调,跌跌撞撞的摔倒,邓云云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到的是一个毛茸茸的爪子,她不敢相信的在眼睛前晃了晃,还是那个毛茸茸的爪子。 “吱吱吱?”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哟,你瞧瞧。”元贝手里突然多了一面镜子,她蹲下放在邓云云面前让她清楚现在可爱的样子,一只手怜爱的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皮毛。 邓云云瞪大了双眼,镜子里的小黄鼬她认识,是她每晚都梦见的那个黄鼬,后来会变成浑身是血没有皮毛眼神充满了怨毒的黄鼬。 邓云云摇头往后退,那不是她,不是她,她是人啊,她是邓云云啊,怎么会变成黄鼬呢? 元贝轻笑:“别退了,瞧你的笨样子会摔的。”她嘴里提醒着手里却没有动作。 果不其然,元贝的话音刚落笨拙的小黄鼬摔倒了,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噙满了了泪水,眼泪汪汪的盯着元贝。 “吱吱吱吱。”是你对不对? “吱吱吱吱吱吱吱。”你快把我变回去啊,我给你钱,邓云云祈求的看着元贝道。 元贝无辜的眨眨眼睛,道:“不行哦,时间还没有到,时间到了你就回去了。” “吱吱吱。” “嘘,你听,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呢。”元贝伸出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道。 邓云云随着元贝的话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叫“崽崽,”她控制不住的往那个方向跑去,跑的飞快,一点也没有刚才笨拙的样子。 她跑了一会,在一个废弃的屋子停下,从废弃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大她好几倍的大黄鼬。 大黄鼬口吐人言:“崽崽,别跑出去玩,好好修炼,早日成仙。” “吱吱吱。”知道了,阿母。邓云云听见自己答应道。 大黄鼬伸手一只爪子摸摸邓云云的头,邓云云想躲,可她动不了,甚至不受控制的用头去蹭蹭大黄鼬的爪子。 大黄鼬瞧见崽崽乖巧的样子,心里欢喜,崽崽悟性好,修炼的会很快,之后就可以找一户人家接受供奉了。 大黄鼬和小黄鼬亲近完就回了废弃的屋子修炼,她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就差一点可以成仙了。小黄鼬想出去玩没听阿母的话就跑远了。 “救命啊,救命!!!”邓云云大声的呼救,她不懂,她明明是和郭生约好的在小树林见面,但来人怎么是个醉汉。 醉汉听见邓云云呼救也不急,这么偏的地方还这么晚了,几乎没有人经过。他猥琐的笑着看邓云云呼救,猛然的伸手抓住了邓云云的胳膊。 邓云云受到惊吓低头咬醉汉抓住她的胳膊,醉汉被咬痛了大怒,一巴掌拍向邓云云,抓着邓云云的头发往树上磕。 邓云云惨叫求饶:“求求你放过我,我有钱,我给你钱。” 醉汉听见钱停了手,红着眼睛往邓云云的身上摸去,嘴里酒气熏天念叨着:“钱,钱,我要钱。” 邓云云下的不敢动,她相反看怕招来醉汉毒打,只能呜呜的哭,在心里祈祷有人能发现救了她。 许是她的祈祷有用了,醉汉痛叫一声放开了邓云云,他屁股上吊着一个小黄鼬。小黄鼬狠狠的咬了醉汉的屁股,醉汉痛呼。忍痛一把拽下小黄鼬猛的摔在地上,双眼发红,凶狠的道:“一个小黄皮子也敢咬我,老子今天弄死你。” 邓云云瞧了一眼小黄鼬便趁着男人□□的功夫跑了,醉汉发现了想回身去追,却被小黄鼬一个口咬住腿放了一个臭屁,醉汉惨叫,女人跑了钱也没了,醉汉缓过神抓起腿上的小黄鼬拎着脖子摇摇晃晃的回家了。 邓云云在醉汉的手里挣扎着,可她怎么挣扎也动不了,她的一切行为都不受控制。 “很疼吧,小黄鼬当时就是这个样子,你回头看看,看看那颗大树后面是不是你自己在伸头偷看。”元贝忽然出现,声音透着寒意的指着一颗大树道。 一直动不了的邓云云回过头,她不知道为什在天这么黑的情况下还能看见大树后面粉色的裙角一闪而过,那粉色的裙角很眼熟,正是她的最喜欢的裙子,平时都舍不得穿,只有在和郭生约会时才穿了。 “吱吱吱。”你救救它吧。 邓云云口中的它是指现在被醉汉抓住的小黄鼬。 元贝摇摇头道:“我救不了,能救它的只有你,可你却害怕的逃走了,眼睁睁的看着小黄鼬被醉汉带走。哦,对了,你现在就是被醉汉的带走的小黄鼬。” 醉汉抓着小黄鼬回了家,进屋踢一地上打鼾的郭生,嘲笑的骂道:“吃软饭的废物。” 随后醉汉在屋子里翻出一根棍子打折了小黄鼬的四肢,邓云云痛苦的惨叫,好痛,好痛。 醉酒熟睡的郭生被小黄鼬的惨叫惊醒,他迷迷糊糊的悄悄外面的时间,连忙爬起来:“这么晚了,完了完了,云云等着急了。” 醉汉没搭理他从厨房拿着一把刀抓着小黄鼬到院子里,郭生慌忙的出了屋子,临走前注意到醉汉手上半死不活的小黄鼬道:“哥,你在哪抓来的小黄皮子啊,给我留一口肉。” 郭生与醉汉郭亮是一堂兄弟,一同长大,不同的是郭亮从小没爹没娘,被郭生的父母拉扯长大,长大的郭生攀上了家庭富裕的女同学邓云云,两个人搞起来了地下情。郭亮则在在家里辛苦的劳作,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嫉妒堂弟郭生,于是灌醉了堂弟有了小树林的一幕。 郭亮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你妈的,这点肉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郭生笑嘻嘻的走了,郭亮拿着刀一点点的剥开小黄鼬的皮,想起不好的事情就拿小刀扎小黄鼬两下子,之后在继续剥。 邓云云体会着剥皮之痛什么都思考不了,刚开始她还能惨叫几声,到后来她连叫都叫不来,绝望和怨恨充斥她的脑海。 临死之前邓云云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扔下小黄鼬独自逃跑。 再睁眼,已是晚上,邓云云醒来的时候,眼里闪过迷茫,她不知自己是小黄鼬还是人。过了好一会,她听着车厢了乘客喧哗的声音,才确定了她现在是邓云云。 “小贝,你醒了?睡了一天吃点东西吧。”元华特意在小货车过来时买了两根香肠,他扒开一个递给元贝,又从包里掏出面包和水。 “好。”元贝接过香肠大口的吞咽,制造梦境真的很费灵力。 乌东方听见元华的声音知道元贝醒了,他睁开眼,瞧见元贝虚弱的面容微微皱眉,元贝不像是刚刚睡醒一觉的样子,他知道元贝和正常人不同,心里有些担心,他敏锐直觉告诉他到元贝的虚弱和邓云云有关。 林可在元贝吃完东西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道:“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灵师,我居然有幸见到。”他之前一直猜测元贝师承何处,没想到元贝是灵师,他以为灵师一族只活在先人的手记里。 元贝听见林可说灵师笑眯眯道:“哦?是吗?”元贝没有直接承认她是灵师,谁知道林可是敌是友,何况已经百年没出现过灵师了,她在天书的科普下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林可一双深不见底眼睛直视着元贝,如果有旁人注意,就能发现这个不起眼长相很普通的年轻人现在变得极其的锋利,不容忽视。 乌东方忽然拿起腿上的已经残破一角的书遮住了元贝的脸,对林可淡淡的道了一句:“非礼勿视。” 元贝:“......”你知道你打断了两个绝顶高手眼神的厮杀吗? “元大师。”邓云云忽然开口道:“你能救它吗?我感觉到了,它来了。” 元贝从乌东方的手里拿开书,放在怀里,微微侧头道:“救?你想怎么救?它已经死了。” 乌东方瞧见元贝自然的拿过书放在怀里挑起剑眉,什么都没说收回了手,盯着元贝看,想研究研究她的脸皮是什么材质的。 邓云云咬唇,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小黄鼬,可像元贝说的一样,小黄鼬死了,怎么救? “要救也能救,我需要你手上的玉镯。”元贝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乌东方,附带一枚甜甜的笑容。 乌东方接过糖扒开糖纸扔进嘴里,含着甜腻腻的糖心想,一块糖就想换我一本书想的美! 邓云云听元贝要她的玉镯,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说这个玉镯值多少钱,玉镯是她们邓家祖传的,她奶奶在临终前留给了她的。 元贝也不催促邓云云,静静的等着她答案,不管她愿不愿意给,那个玉镯元贝都要定了,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唔,元贝心想,她怎么感觉她现在越走越歪啊? “给你。”邓云云从手上褪下玉镯递给元贝,她是真的后悔了想救小黄鼬。 元贝挑眉接过玉镯,她不是贪这个玉镯成色好贵重,是真的需要这个玉镯救小黄鼬,这个玉镯和普通玉镯不一样,里面含有灵气,是个不错的灵器,适合阴灵居住修炼。不过也需要看小黄鼬愿不愿意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到半夜小黄鼬的到来了。 ...... 半夜,车厢里的熟睡的乘客陷入深入睡眠,包括一直瞪大眼睛盯着元贝的元华。除去元贝林可、邓云云这个当事人,也就是乌东方借着和元贝的血契低住了突如其来的困意。 一道灰色的影子在车厢里搜刮着,碰到好吃的就是全部都吃了,不喜欢吃的咬了一口吐了,那调皮捣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阴灵。 元贝轻笑出声,小阴灵听见人的笑声猛的一惊,抬头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望向元贝的方向,它不解怎么还有人清醒着。 林可悄悄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放在手里,乌东方坐在他对面正好瞧见了,看了一眼元贝神色不明。 邓云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站起来对小阴灵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阴灵瞧见邓云云突然情绪失控,身上怨气大增,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变成血红色,猛的一下朝邓云云扑去。 林可在小阴灵扑向邓云云的一瞬间闪身挡在邓云云面前手里拿着黄符纸拍向阴灵,元贝大惊“住手!”那黄符纸是引雷符,这要是拍在小阴灵身上,小阴灵直接会不得转世魂飞魄散。 一直防备林可的乌东方忽然出手,从后面一把拽开林可,林可不防撞在了火车的车窗上。小阴灵扑到了邓云云的身上,锋利的爪子挠在邓云云的身上,邓云云惨叫,每一道抓痕都皮开肉绽,血染红了邓云云的白毛衣。 “崽崽。”元贝柔声叫道。 怨化的小阴灵听见有人的叫它的名字,它停下爪子血红的眼里闪过迷茫,“吱吱?”阿母? 林可乘机要再用黄符拍小阴灵,元贝二话不说立即用天书砸晕他,书上面清晰的印着“物种起源”。 乌东方闪开任由林可摔倒在地,头磕在座椅上,心想,原来小丫头要书是为了砸人。 小阴灵眼里的血红逐渐褪去,它不懂人类怎么自相残杀了。 “崽崽。”元贝俯身试着把手放在小阴灵的身上,小阴灵感受到了这个人类身上有它喜欢的气息便没有动,不着痕迹的蹭蹭。 “崽崽。”元贝见小阴灵没有反抗笑了,她手掌下的小阴灵渐渐的恢复了生前的样子,可爱的小黄鼬。 “崽崽,还想见到阿母吗?你阿母在到处找你呢。” “吱吱吱?”我还能见到阿母吗? “当然能了,不过你要听姐姐的话,好好的修炼,就能见到阿母了。” 小黄鼬低头瞧座位上痛苦哼唧的邓云云道:“崽崽好痛,我最爱的毛被扒了,好痛,我要杀了他们,扒了他们的皮。”小黄鼬的眼睛又渐渐染上了怨气。 “崽崽不想见阿母了吗?” 元贝的话让小黄鼬如同泄气了的皮球,它隐约的知道如果它真的杀了人就在也回不去了,至于是回到哪它不知道,只知道在也见不到阿母,它不见了,阿母会伤心的。 元贝抱起小黄鼬,对郑云云道:“你回家供奉它,牌上写黄崽崽,每日三炷香,害你的醉汉你已经知道是谁了,该做什么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元贝又补充道:“你说的一千块别忘了给我。” 邓云云眉心的血雾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雾,元贝没有告诉郑云云她要走一段时间霉运了,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而且元贝有预感,不久后她们还会在见面的,要知道她只是搞定了小的,还有成精的老的呢,老的可比小的凶残多了。 “乌大哥,谢谢你,看来你的霉运就是受邓云云的牵连,她昨天夜里抓住的你衣角,被崽崽迁怒。”元贝抚摸着怀里的小黄鼬对乌东方道。 乌东方挑眉瞧着元贝怀里小黄鼬乖巧的样子道:“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就行,我这次是回部队,希望下次回来你能带给我好消息,地址我之前就给你了,有事给我写信就行。” 元贝微笑:“好的。”心里苦哈哈。 ...... 天亮了,火车也到了元贝的目的地G市,她叫醒元华下了车,临下车之前她听到车里传来不同的人却同样熟悉的喧哗: “我的香肠呢?王八蛋!” “我的苹果也丢了、” “还有我的酒呢?” 元贝用手指点点右手上戴着的玉镯轻声道:“坏崽崽。” 其实元贝也很好奇,小黄鼬已经是阴灵了,怎么还这么贪吃,这个答案没有人告诉她。 ...... “大兄弟,醒醒,大兄弟?”领着孩子的男人见林可占着三个人位置熟睡叫不醒,只好动手推了推他。 林可被元贝一本书砸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座已经换了人,是一男一女领着两孩子的一家四口人,其中的男人正是叫他醒的那个。 林可皱眉瞅瞅火车窗外的太阳,对叫醒他的男人道:“大哥,火车到哪站了?” “已经过了G市,往F市去了,刚开。” 林可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要去的地方就是G市,现在居然坐过站了,他身上可没有钱能让他做回去了。林可转头瞅瞅火车的打开的车窗,对男人道:“大哥,麻烦抱着孩子借过一下。” 男人抱起孩子不明所以的让开,林可抓住车窗上边猛的从车窗越了出去,目睹了这一幕的男人吓的大叫:“列车员,有人跳车自杀了!” ...... 元贝和元华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住下了,兄妹二人胡乱吃了一口就出去逛了。不说元宝,就是元华活了20多年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家乡的镇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身上穿的毛衣都焐出了汗,十月的南方比北方暖和多了,街上的小姑娘都穿着裙子,甚至有的小姑娘露的稍微多一点,元华拘谨着不敢四处乱看。 元贝到觉得没啥,和未来一比差远了,不过不愧是大城市,家乡的镇里街上每天过的小汽车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G市街上的车就很多了。 元贝正四处看着,元华突然被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撞了一下。 “乡巴佬,眼睛瞎啊。” 元华皱眉,不过他考虑到出门在外,不愿生事就没说什么。元贝和她大哥的想法一样,不过的等她看见元华眉心的黑雾时,态度变了:“大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元华不解突然愣了一下,流里流气的小年轻知道元贝话里的意思,忽然抬腿就跑了。 元贝大叫:“抓小偷!” 元华这才知道小妹是什么意思,一摸兜钱果然没了,他拔腿就开始追。元贝也跟着追。小偷一看就是惯犯,东躲西跑的把元华兄妹就落下了。 元贝见还有一段距离追不上了就停下了,她从包里掏出书向小偷砸了出去。 一击必中。 那书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砸到小偷的后背,小偷被砸趴下,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哼唧个不停。 小样往哪跑,元贝心想,我砸的可是天书,我的金手指。 元贝见小偷被砸倒了也不着急了,她喘口气慢悠悠额往那走。元华追了上去,先是捡起地上的书之后一把抓住小偷的衣领,从小偷身上摸出他的丢的钱和几个钱包。 有跟上来看热闹的人瞧见元华从小偷身上翻出来的钱包眼熟,就连忙摸自己的兜,果然,钱包丢了。 “兄弟,你手上棕色的钱包是我丢了,多谢你了。”高俊宇走上前狠狠的踢小偷一脚对元华道。 “不客气。”元华说着就要把手里棕色的钱包递给高俊宇。 “大哥。”元贝拨开人群道。 元华听见他小妹的声音下意识的把送出钱包收了回来,高俊宇没有说话。 “小贝。”元华把书递给了元贝。 元贝接过书,对高俊宇笑了笑,之后对元华道:“大哥,这钱包和小偷一起送到派出所吧,交给警察,这样稳妥一些。”这钱财之物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谁知道是不是见钱眼开冒领的。 元华当然没意见,略带歉意的对高俊宇道:“不好意思,我妹子说的挺有道理的,兄弟是本地人吧,正好一起去派出所吧。” 高俊宇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做事这么稳妥挺稀奇的,反正他也没事,走一趟也不麻烦,毕竟钱包没丢。“行啊,我带你们去,我叫高俊宇,瞧着你俩没有我大,叫我高哥就行,兄弟和妹子咋称呼?”高俊宇从元华手里接过小偷,领着路边走边问道。 “我叫元华,我妹子叫元贝。” 派出所不远,说个话的功夫就到了。简单的做了一个笔录,四个人进去的三个人出来了。 高俊宇为了表达对元华兄妹的谢意想请兄妹俩吃我午饭,元华谢绝了,高俊宇也没有强求。 ...... 高俊宇回到家,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表弟一愣,惊讶道:“小可,你什么过来的?咋不提前捎个信,表哥好去接你啊。” 林可惨兮兮的摇摇头,道:“表哥,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我好饿,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高俊宇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表哥我自己住,所以家里准备的东西少,一般都在外面吃。走,表哥带你出去吃饭。” 高俊宇没有问锁着门林可是怎么进来的,他表弟自幼父母双亡,便跟着一个老道走了,前几年偶尔的有写信联系一下,这两年就少了,因为一些事亲戚避讳他。高俊宇摇摇头,这帮老古董也不想想,没有表弟的帮助哪有他们现在吃喝不愁安生的日子过。 饭店里,高俊宇见表弟林可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小可,你咋突然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高俊宇虽然和他表弟接触的时间短,但也也了解林可没有事情觉得不会这么突然就来了。 林可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嘴了,放在筷子道:“确实有事情,而且有事情的是你。” 林可是一个淡漠的人,他放在心上的人很少,出了他的师傅就只有面前的高俊宇有点地位了。 高俊宇一听林可这次来是和他有关系,不免疑惑道:“我怎么了?” 林可靠近高俊宇只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了一段话,听完高俊宇脸难看的紧,抓住杯子的手青筋直冒,怒极反笑道:“好好好。” 元贝和元华逛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批发点,去了几个地方老板一看是外地人给的价格就高,元贝也不傻,当然是找本地人打听清楚了才去的。还有最后一家没看,元贝打算和她大哥元华大哥明天再看。 ....... 一夜无话 元贝和她大哥元华是被小孩的哭声吵醒的,旅店的老板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不停的哄着:“乖宝,不哭了啊,乖,妈妈给冲麦芽粉,乖宝宝。” 老板娘的哄没有效果,小女孩还是哭的不停,嗓子的都哭哑了,像是害怕什么不停的往她妈的怀里钻。 老板娘没办法,腾不出手做早饭,给另外两个女儿五毛钱,让出去买着吃上学去。两个大点的丫头走了,就剩一下一个小的还哭闹不休,老板娘心疼的直掉眼泪。 “老板娘,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给我抱抱吧。”元贝对着旅店的老板娘笑眯眯的道。 张燕听见元贝要抱小女儿,瞧了瞧元贝的小身板有点不放心,道:“你太小了,抱不动。” “能抱动,我在家经常干活,帮我妈抱着小弟。”元贝解释道。 旅店老板娘怀里的小女孩也张开两个小胳膊抽抽噎噎的:“抱,抱。”张燕见小女儿想让元贝抱,小心翼翼的把女儿送了出去,元贝稳稳的接过来,老板娘在后面虚扶着,生怕元贝摔了小闺女。 小女孩被元贝抱着,很神奇的不哭了,两只肉呼呼的小胳膊楼着元贝的脖子不放。张燕见小女儿不哭了,松了一口气。一脸复杂的看着小女儿,她这个当妈妈的咋哄都不管用,人家小姑娘一抱立马就不哭了。 张燕怀疑这个小女儿就是生来折磨她的,一岁多了,几乎每天都哭,尤其是半夜更是哭个不停。一眼照顾不到,就爬丢了,最危险的一次是爬上了灶台,要知道灶台的锅里烧的一锅开水啊,掉进去就能煮熟了,还好张燕的大女儿发现了,连忙把小妹给抱了下来,真要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大女儿可能是被这件事情吓到了,当晚就高烧不断说胡话,要不是送医院送的早就烧死了。 元贝抱小女孩在屋里转悠了一会,就出了屋子,在太阳底下转悠着,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元贝的肩膀上睡着了。 “老板娘,小孩子晒晒太阳更健康,宝宝这不都睡着了。”元贝看着怀里的小女孩身上缠绕着的阴气道。 张燕见小女儿睡着了,伸手接过小女儿,小女孩哼唧了两声趴在妈妈怀里接着熟睡。对元贝感激道:“谢谢妹子,没想到你人不大可挺会哄孩子,我把她送屋睡去咱姐俩在聊。” “哎?”元贝伸手拦住张燕:“老板娘,你看小宝宝在阳光下睡的这么香,你就别着急屋去了,看小宝宝在醒了。” 张燕低头看看小女儿泪迹斑斑的小脸蛋,觉的元贝说的挺有道理的。便打消了让小女儿回屋睡的念头。 “老板娘,怎么就你自己忙啊,怎么没看见老板啊。”元贝随意闲聊道。 张燕听元贝提起丈夫眼角带着点笑意:“我家男人回乡下扫墓去了,明天是我婆婆的忌日。” “这样啊,那您婆婆走了多久了?”元贝若有所思道。 “两年了。”张燕说起婆婆眼神里带着点伤感。 “你婆婆生前肯定很疼孩子吧。”元贝继续问道。 张燕苦笑了一下道:“我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婆婆不怎么喜欢孙女,好在婆婆明事理,也没说过什么,小丫头没出生时婆婆就生了一场大病走了,说实在的我婆婆不喜欢孙女,对我还不错,也没少帮我带两个丫头,我挺感激她的。”说起来婆婆没少给她带孩子,但是两个丫头和奶奶从来都不亲,张艳心想,只是这些不好对一个外人讲。 元贝闻言沉吟道:“老板娘,我说的不对你勿怪,给老板捎个信吧,让他给孩子奶奶烧纸时念叨一下,孩子奶奶虽然喜欢宝宝,但宝宝太小身体弱,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属阴,承受不住她每次带来的阴气。” 张燕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的否定道:“胡说什么!”想到元贝帮她哄孩子也是好心的提醒,缓和了语气道:“妹子,年纪小,可不敢乱说啊,姐这还有事情,就去忙了。”说完张燕抱着女儿进了屋。 没几分钟,进了屋的小女孩想来哇哇大哭,屋里传来老板娘的哄娃的声音。 元贝轻叹一口气,该说的她都说了,不信也没办法,可怜了孩子了那么小。也不知道这么下去会怎么样。 “吱吱吱。” 元贝带着的玉镯里传来了小黄鼬的声音,元贝伸手点点了玉镯轻嗔道:“你个小吃货,这么快又饿了。” “吱吱吱。”那是昨天吃哒~ 元贝:“......”可你是个小阴灵哟! 25.见证奇迹 元贝和元华吃完早饭跑完了最后一家服装厂, 可惜吃了一个闭门羹, 厂长不在, 要明天才能回来, 没办法元贝和元华只好回到了旅店等着。 走到半路元贝心思着好不容易来G市一趟怎么也得逛逛, 带点土特产回去啊, 于是元贝就和她大哥元华说了:“大哥, 左右回旅店也没什么事情做,咱俩去逛逛吧, 出来一趟不容易,带点土特产回去, 爸妈嫂子也高兴。” 元华也想出去逛逛, 可是考虑的钱包里的钱, 想了想干巴巴道:“可是这钱咱们是留着进货的。” 元贝俏皮一笑:“大哥,你忘了我在车上挣得三百多了?唔,这么一说我点亮这个技能挣了不少钱呢, 要不我去摆摊试试呢?” 元华揉揉小妹的头发:“小贝真棒,不过摆摊就算了, 去逛逛吧。” 同时元华心里下定决心要多挣钱养家养小妹,不让元贝这么辛苦,在火车上元贝睡觉醒来的虚弱还历历在目, 元华当时没有问是知道就算问了他又能怎么办?元贝的行动已经告诉他邓云云的事情她要管, 当哥哥只能尊重和守护, 他本想能保护小妹的, 可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兄妹二人走走逛逛, 对这个大城市又有了不一样的见识,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元贝忽然对元华道:“哥,这是我们第一次来G市,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元华笑了,笑的很开心,平时刚硬面瘫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望着元贝的眸子闪闪发亮,“好。”他有信心让日子过的越来越好,让小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元贝看着元华的笑容心想,要是有相机就好了,留住此时眼睛闪亮的大哥。 殊不知,此时的兄妹俩已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并如元贝想到的那样用相机留下了这一幕,以至于在后来元贝见到这章照片时感叹缘分的奇妙。 元华元贝兄妹二人逛到了百年老街,这条老街还保留着华夏近百年的传统模式,来到了这里如同回到了百年前的时代。 两人不禁放慢了脚步细细的逛了起来,有在后世电视剧里经常看见的茶楼,没有电视剧里的装修的好,座椅板凳看着都是老件,年代感很强。有古玩店,伙计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元贝在一家糕点店店停下了脚步,还没走到糕点店时就闻到了糕点特有的甜香,等走到时味道更浓,元贝不禁的吸吸鼻子闻这浓郁的甜香味道。 她手上戴着的玉镯配合的传来吱吱叫的焦急声音,还好这声音只能元贝自己听见,否则就会引起围观了,结果是什么不得而知。 元华看着小妹蠢萌的样子勾起嘴角:“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糕点店,糕点店里人没有元贝想象的多,甚至可以说出了他们兄妹二人在没有顾客,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桌边上,对着桌子上新出锅还热气腾腾的糕点皱眉眼神忧郁。 徐姨对着进门的兄妹强挤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元贝看着桌子上散发香味的糕点疑惑的问道:“不卖?那老板为啥要做这么多糕点啊?”说着元贝眼见四四方方的糕点上凭空的少了一角,她黑着脸趁人不注意的悄悄瞪了小黄鼬一眼,用眼神让崽崽回来。 小黄鼬正趴在桌子上撅着屁股咬香甜的糕点,接收到元贝的眼神,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企图让元贝心软,可元贝不为所动。 小黄鼬只好肉痛的松开了嘴里的糕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嘴角流下了可疑的水迹,元贝吓了一跳,好在水迹很快在桌子上消失不见。 徐姨瞧见了元贝的黑脸和瞪眼,以为她是在不满自己不卖糕点,叹了一口气道:“小姑娘别生气,我也是无奈之举,这糕点你们吃不得。” 元贝见老板误会自己了,也不好解释,只能把这锅稳稳的接好,她有点后悔了,可以预见以后会无数次为这个小捣蛋背锅。 店老板不卖,元贝也不能逼着她卖,只能遗憾的瞧了一眼糕点,她真的好想吃哦~ 元华看着小妹对糕点的留恋和垂涎欲滴的样子感到好笑,对老板说道:“老板,这新出锅的糕点为什么吃不得啊?真的不能卖点吗?” 元华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戳到了店老板徐姨的伤心事,她眼眶红了,强忍着没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道:“吃了会闹肚子的。”徐姨把为何不能卖的事情说了,借机发泄这些日子的苦水。 徐记糕点和这条街一样,是百年的老店了,生意一直不错,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勉强糊口,这几年日子好了,生意也就更好了。可最近半个多月,只要顾客吃了徐记的糕点就会闹肚子。 如果是二三例是巧合,那所有人包括老板徐姨自己都是,那就不是巧合了,糕点吃了闹肚子就算是在好吃的百年老店也没人买了,老板徐姨也不敢卖,闹肚子是轻的,万一出了人命她赔不起啊。 做糕点的方子是祖传的,以前都没出过问题,忽然就出现问题了,老板徐姨不信邪的做了一遍又一边的糕点,但吃了就闹肚子。 一晃就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老板徐姨还是没有查到原因,偶尔有顾客被糕点的甜香吸引上门徐姨也只能摇摇头不卖,好比今天的元华元贝兄妹。 徐姨叹气道:“这样下去,我的生意做不了了,只能关门回家了。”她心疼啊,宛如在心在滴血,这徐记糕点店是祖传的,祖祖辈辈的产业,到她这辈就败了,这让她如何对的起列祖列宗。 元贝看着店老板徐姨颓废认命了神情微微皱眉,难受她的遭遇,元贝想了想,糕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吃了闹肚子,既然不是人为的,那就是灵异原因。 “吱吱吱吱”快看有个小老头。 元贝的思绪被小小黄鼬打断,她抬头望去什么都没看到,她想了片刻沉吟道:“老板,这件事情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徐姨闻言眼神迸发出光彩,很快又沉寂下去了,“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不能吃糕点的原因你也知道了。” 元贝知道老板是看她年纪小不相信,才出言婉拒,元贝微微一笑,周身的气质一变,神态高冷道:“为何不试试呢?有希望总比绝望好,您真的甘心关门吗?” 徐姨被元贝一瞬间的变脸吓了一跳,但也觉得元贝说的有道理,有希望总比绝望来的好,说道:“那就试试,如果成了我徐慧琳感激你一辈子。” 元贝装逼瞬间破功,俏皮笑道:“不要您感激一辈子,成了请我吃美味香甜的糕点就好。” 徐姨瞧见元贝可爱的样子摇摇头,恍惚看见了刚出嫁的闺女,她微微一笑,带着亲近之意道:“行,想吃多少徐姨管够。” 元贝闻言笑眯眯的用小舌尖舔舔嘴唇,仿佛已经吃到了香甜的糕点一样。她肩上蹲着的小黄鼬,也同样的表情,吧嗒吧嗒嘴,屁股上的小尾巴一晃一晃的。 元贝在店里细细的转了一圈,最后在厨房供奉的灶王龛停下脚步,看着灶王神像忽然对徐姨开口道:“徐姨,你能买些麦芽糖回来吗?” 徐姨对元贝的要求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出去买糖。 徐姨出去买糖,元华开口对元贝严肃道:“小贝,我知道你和常人不同,你不要为了挣钱牺牲自己身体健康知道吗?比如你在火车上同时和邓云云睡着那次,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需要你冒险,挣钱的事交给我们男人就好,你有三个哥哥,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元贝看着她大哥的严肃的面容,红了眼眶,扑倒元华的怀里抱着他带着一丝鼻音道:“我保证不会牺牲自己的健康和冒险。”元贝觉得她真的好幸福,有这么疼爱她的家人,她一定会挣好多的功德,让家人都长命百岁身体健康,真好,她是元贝,元家的宝贝。 元华欣慰的摸摸元贝的头发,柔声道:“好了,让徐姨回来瞧见像什么样子。” 元贝从元华的怀里退出来,吸吸鼻子笑眯眯的道:“哥,一会你和我一起见证奇迹好不好?” 元华闻言失笑,小妹嘴里的新鲜的词越来越多。 徐姨买来半斤的麦芽糖回来还有一包的金丝糖,元贝接过糖搬了一个凳子就在灶王神像前吃糖,边吃边感叹道:“真甜,太好吃了,好甜呀~” 徐姨和元华对视一眼,不明白元贝这是玩的哪出? 小黄鼬馋的吱吱叫,元贝趁着元华和徐姨的不注意偷偷喂了一块。 “吱吱吱~”好甜~ 灶王龛里的神像忽然闪了闪,元贝瞧见了略带得意的对徐姨道:“徐姨,你外面等着我们,我不出去,就不许让人进来,听到什么音都不可以进来。” 徐姨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的就出去了,就算不成也就搭上两包糖,小姑娘那么可爱。 见徐姨出去了,元贝对元华笑道:“哥,奇迹就要来了咯~”说着她又往嘴里扔了一块金丝糖,“好甜哟~” “吱吱吱吱。”还要吃,小黄鼬用尾巴扫了扫元贝的脖子。 “小吃货” 26.干妈 元贝又喂了小黄鼬一块金丝糖, 灶王龛上的灶王神像又闪了闪, 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元贝灵动的大眼睛转了一下, 叹了一口气道:“哥, 好遗憾没吃到徐姨蒸的糕点, 这么好的百年老店就这么关门了真可惜, 徐姨回老家了, 就在也没人能做出这么好吃糕点了。” 元华诚恳的点点头,觉的小妹说的有道理, 光闻着就这么香了,吃起来肯定更香。 元贝皱眉不高兴道:“糕点吃了闹肚子也不知道是哪个讨厌鬼做的, 吃不到糕点就算了, 还害的徐姨难过, 刚才徐姨难过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元贝话音刚落灶王龛上的灶王神像表情有一瞬变化,厨房里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老夫不是有心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元华一跳,元华震惊到:“小贝, 你听没听到有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哦~听到了,是有人心虚了呢。”元贝冷哼道:“不是有心的就是故意的咯?” 灶王的神像一闪, 元贝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着藏蓝个子不高满头银发的小老头。 小黄鼬瞪的滴流圆的大眼睛瞧见突然冒出来的人嗖的一下子就跑回了玉镯里,临走前不忘拿小毛爪子勾着元贝手里的麦芽糖袋子。 元华被凭空出现的人下了一跳,下意识的挡在元贝面前, 元贝有心里准备, 所以当小老头凭空出现时她就猜到是灶王爷了。 灶王爷一张圆润的脸皱成了菊花, 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委屈道:“是她先忘了老夫的诞辰的。” 元贝看着他那张委屈的喜庆的脸忍笑, 道:“所以您就报复徐姨?” “老夫没有。”灶王爷瘪瘪嘴道:“老夫......就是为了让她想起老夫的诞辰, 她嫁女儿我都送祝福了,结果她忘了老夫的诞辰,以前都没有过。” 说到这灶王爷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徐家糕点生意这么好,也是因为有他罩着的原因,前脚美滋滋的给徐慧琳的闺女送了祝福兼职福神了,后脚就忘了他的诞辰,就是仗着他喜欢吃她家的糕点欺负他。 元贝:“......”所以你就委屈咯~ 元贝看出来了,这个灶王爷就是个老小孩,因为徐姨忘了他的诞辰在闹脾气。就连元华听到灶王爷的理由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元贝哭笑不得,“那您知道因为您闹脾气给徐姨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这个半个月店里没有顾客,糕点卖不出去,徐姨每天都难过的不行,打算关门回家了。” 灶王爷小声嘀咕道:“我......我不是有心的,今天糕点已经恢复正常了,要不那个小黄皮子吃了咋没事。” 元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可是徐姨不知道,而且您已经给徐姨造成伤害了。” 灶王爷羞愧的低下头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又不是财神那个老家伙,能补偿钱,这徐家子孙要是生气关门以后在也不给他供奉好吃的糕点怎么办? 元贝见到灶王爷纠结的样子轻叹一口气,道:“知道错就好了,以后别这么干了,下次她再忘记的时候您可以托梦提醒徐姨。”灶王爷的神职在低也是个神,元贝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闻言灶王爷眼睛一亮,懊恼的拍拍自己富态的肚子,真是老了,能托梦都给忘了。他笑眯眯的道:“多谢灵师的提醒,那个小黄皮子是你养的灵宠?喜好蛮特别的,和上个灵师挺像,喜好都这么古怪,老夫今日送你黏土一把,喂小阴灵吃了,可以固本培魂,不惧阳光。” 说着灶王爷从身上摸出一把褐色的土递给元贝。 元贝听见灶王爷要送她一把黏土有点懵逼,听见吃了可以固本培魂立马想起她在天书上看到过黏土的介绍,那是女娲造人用剩下的土,稀有的很。 元贝双眼冒星星的双手接过黏土,灶王爷真是太大方了。 灶王爷临走前嘱咐元贝道:“你记得让她给我准备你今天你吃的那种甜糖,供奉我的糕点多加点糖。”说完一闪消失不见。 元贝见灶王爷消失不见,对着灶王爷神像微微欠身以示尊敬,便转身带着元华出了厨房。 安静无人的厨房多出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这届灵师结局如何。 徐姨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了半天,本以为按照元贝的嘱咐厨房会有动静,可她出来以后没听见一点动静,心下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正在她忐忑不安的转圈圈时,厨房的门打开了,徐姨连忙快步走到元贝面前,想张口问问元贝结果如何,胆怯了,她害怕唯一的希望变成绝望,那百年的祖业让她毁了。 好在元贝没让她纠结太久,直接道:“成了,糕点已经恢复正常了。” 徐姨闻言惊喜道:“真的正常了?” 元贝笑眯眯道:“有现成的糕点吃了就知道了。” 徐姨被元贝点醒顾不上道谢连忙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块云片糕尝了起来,元贝闻着香甜的味道忍不住拿起一块品尝起来,雪白的云片糕闻着清香扑鼻,香甜细腻,可外面卖的糕点不同,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元贝眼睛一亮,太好吃了,吃完一块她不好意思在多吃,把玉镯上刚冒个头的吱吱叫的小黄鼬轻轻按了下去,便开口道:“灶王爷诞辰是七月二十四,您那天忘了给灶王爷上供奉了吧?” 徐姨闻言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天是我女儿出嫁的日子,我给忙活忘了,后来在想起来的时候,糕点已经不能吃了,就没有再上供,只得换上一些平常的水果。” 元贝了然的点点头道:“你徐家百年不倒也是有灶王爷的照看,以后别再忘了,灶王爷喜欢吃甜的,你再上供时的糕点多加点糖,还有一份金丝糕。” 徐姨一听元贝的话就知道何意了,她连忙点头感激的道:“是是是,以后在不会忘了,这件事情多谢姑娘了。”她吃了云片糕这么半天都没有闹肚子可见是真的好了。 “既然没事了,您卖我兄妹二人几斤糕点吧。”元贝说道。 徐姨含笑道:“帮了徐姨这么大的忙怎么还能卖你糕点,想吃多少管够,要不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这祖业真的败在我这不孝子孙的手里,下去了都没脸见祖宗。” 元贝见徐姨不是客套话,也当真的不客气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大哥元华,自己又拿起一块小口的品尝起来,笑眯眯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徐姨。” “别客气,你们兄妹俩多吃点,等我一下。”说着徐姨转身进了屋子。 元贝趁着徐姨不在,喂了缠的吱吱叫的小黄鼬两块云片糕,黏土她不敢立刻就给崽崽吃,怕崽崽吃了以后有什么变化,引起别人的注意。 “吱吱吱~”好吃~小黄鼬两个前爪抱着云片糕啃。 等徐姨在出来的时候,手里放着一张纸,她递给元贝。元贝接过纸看了一下,抬头惊讶道:“徐姨您这是?” 徐姨笑道:“徐姨也没什么好报答你们兄妹的,给钱吧我觉得太轻了,表达不了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我见你们兄妹二人都喜欢吃这糕点,就送你一个方子,回到家想吃自己就能做。” 元贝连忙摇头把方子递给徐姨:“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您已经请我吃糕点了,不必在这样了。”元贝她真的没想过要报酬,徐姨和邓云云不一样,如果徐姨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肯定会主动要报酬的。 “这个方子你得拿着,我挺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吧,以后再来G市的就过来看看徐姨,也不枉咱们缘分一场。”徐姨没有接方子。 “我们在来G市在看您也行,这方子是您许徐家祖传的,我真的不能要。” “这好办,你年龄比我闺女还小着好几岁,你不嫌弃就认我当干妈,徐姨正好多了一个可人疼的闺女。”徐姨越看元贝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小姑娘这么可爱,瞧着就忍不住心生欢喜,细瞧长相和自家的闺女还有两分的想象之处,尤其是下巴上的小痣。 元贝见徐姨状态坚决,为难的求助旁边的大哥元华。 元华温和道:“咱家没那么多说道,你愿意就好。”在看着小妹和灶王爷很自然的交流着,元华就知道,小妹是个即将展翅高飞的小鸟,不会驹在一个小小的镇上。 元华见她大哥不反对,她想了想脆生生叫道:“干妈。”元贝心里有预感,徐姨和她甚至和她们家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连着。 徐姨听见元贝叫干妈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哎、哎、哎。”她是越看越喜欢这个新认的干女儿。 元贝认了一个干妈,晚饭自然是和徐姨吃了一顿认亲饭,徐姨给兄妹俩做了好多好吃的和各种糕点。在饭桌上徐姨遗憾嫁出去的女儿不在G市,兄妹三人这次见不到面了,让元贝有时间来G市玩。 元贝自然是答应了,兄妹俩回到旅店已经很晚了,徐姨让他们留宿,但元贝拒绝了,不管怎么说是新认的干亲,不想太过麻烦徐姨。 元贝和元华一进旅店,老板娘的小女儿哭闹的声音就传来,小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声音里透着恐惧。 27.求助 元贝脚步停在房间门口没有动, 歪头看向老板娘屋子的方向, 昏暗的廊灯下神色不明。她白天提醒过老板娘, 可老板娘忌讳紧张的样子, 她也不好多管闲事。 “小贝看什么呢?怎么不开门进屋?”元华问道。 “这就进。”元贝推开门, “我在听老板娘的小闺女哭声, 小孩子这么哭下去嗓子都哭坏了。”元贝有些心疼道, 小女孩一生日了,可一点也不像, 瘦瘦小小的,脸色蜡黄, 一看就不健康。 元华听着小孩子哭也难受, 还是安慰元贝道:“小孩子哭闹是正常的, 你和元宝小时候,你乖乖的从来都不哭,你小哥就哭个不停, 哄不好直到他自己哭累了才停下。” 说到弟弟妹妹小时候元华眼里带着笑意,双胞胎说是他一手带大的都不为过, 那时候父母都在大集体干活挣工分,自己比双胞胎大不了几岁,磕磕绊绊的哄着长大。 元贝对她大哥说的小时候事情没什么印象了,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小时候大哥经常喂她黑糊糊吃, 那个味道谁尝谁知道。小时候不懂事不理解的大哥的辛苦, 等后来长大了就知道大哥照顾她们有多不容易了, 中间还有个调皮的二哥。 兄妹俩聊着小时候的趣事, 不知不觉中元贝躺在穿上睡着了,元华见状失笑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才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关灯睡觉。 元华刚躺倒床上闭上眼睛,就听见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纸的声音,元华以为是闹老鼠,便打开灯,果然小桌子上的徐姨给包的糕点纸被咬破。元华下床放轻脚步找老鼠,找了两圈也没找到,拿衣服把糕点盖上回到床上睡觉了。 刚关灯躺下,就又传来窸窸窣窣纸的声音,元华开灯找老鼠,没找到回床上睡觉。如此的折腾了元华好几趟,元华的脸越来越黑。 在元华第五次被折腾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妹元贝养的那个小黄鼬,元华咬牙,他怎么就把这小东西给忘了呢。 知道了折腾他的罪魁祸首是谁,元华没好气声音里含着威胁道:“那是小贝喜欢吃的,你再偷吃,我明早告状,黏土别指着吃了,你看看小贝会不会听我这个当哥的话。”灶王爷给小贝黏土的时候他就在场,他当然知道黏土是给谁吃的什么作用了。 果然元华话音刚落,声音没有了。 “吱吱吱!”坏人!崽崽鼓起毛茸茸的腮帮子气愤的叫道,为了黏土它又不敢真的再偷吃糕点。 听见崽崽愤怒的叫声元华淡定的躺下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崽崽气鼓鼓的回到玉镯里修炼。 熟睡的元贝不知道他大哥刚刚和崽崽进行了一场对杀,她正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元贝还是在这个旅店,她瞧见了旅店老板娘的小闺女正在床上睡觉,。 老板娘出去招呼客人,小宝宝忽然醒了,双眼无神,慢慢的爬下床爬向厨房,很神奇的一下子越上灶台,灶台的锅里是煮开的沸水,小宝宝不小心掉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元贝想阻拦小宝宝的动作,可她碰触不到小宝宝。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老板娘的大丫头小宝宝的大姐出现了,连忙的抱起小宝宝来,小宝宝被她大姐抱起来的时候嚎啕大哭,无神的双眼像是有了光,恐惧害怕的盯着元贝所在的方向。 元贝看着小宝宝恐惧害怕的目光有所感应的回过头,她被身后站着的老太太吓了一跳,她居然没感觉道身后何时站了一个周身阴气沉沉面容惨白阴森的老太太。 老太太仿佛看不见她,透过她眼神阴森的盯着小宝宝离去的方向。 ...... 第二天一早,元贝还是被旅店老板娘的小闺女哭声吵醒,她不禁想起昨晚做的梦。元贝隐隐约约的猜到一个可能,可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奶奶想害死自己的亲孙女,这得多恶毒没有人性啊! “吱吱吱吱吱~”崽崽好想你呀姐姐~小黄鼬从玉镯里冒出来打断了元贝的沉思。 元贝沉重的心情被小黄鼬逗笑,她伸手指点了点崽崽的头,轻笑道:“一晚上不见就想我了?” 崽崽认真的点点小脑袋,“吱吱吱吱吱吱~”我听人类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黄鼬记得很清楚,在小树林里一个公的和那个讨厌的坏人说的,当时公的说完了,坏人笑的可开心了。那姐姐开心了就会喂它吃黏土了吧,小黄鼬想到。 元贝小黄鼬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的一声笑出来,“原来崽崽还是个有学问的小黄鼬呢。” “吱吱吱吱吱~”姐姐开心了可以奖励崽崽吃黏土嘛,小黄鼬期待的问道。 元贝这下子知道为啥崽崽一早就逗她笑了,她伸手把小黄鼬抱到怀里使劲吸,除了凉点手感很好,等元贝吸够了才道:“给你吃黏土可以,但你要一直乖乖的。” 小黄鼬头如捣蒜的点头:“吱吱吱~”崽崽乖~ 元贝把黏土拿出来喂给小黄鼬,小黄鼬开心的吃了,黏土的味道并不好,酸甜苦辣咸五味聚齐,黏土是上古女娲造人用剩下的,人的一生就是酸甜苦辣咸。 吃货属性的小黄鼬知道黏土是好东西,非常的珍贵,忍着特殊的味道口感吃了下去。吃了黏土的小黄鼬并没有什么不适或者不舒服,除了在吃的过程体温一点点升高,阴魂聚实。 小黄鼬感觉到它的修为精炼的不少,隐隐约约的差一点就突破修为修成黄仙了,它开心的在元贝怀里打滚。 吱吱吱吱~我要成为姐姐的守护~ 天书看到这一幕感叹命运的奇妙,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元华买早餐回来开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道:“它吃了黏土?”要不然他怎么会看见小黄鼬? 元贝点点头,为小黄鼬感到开心。 兄妹俩吃完早饭就往服装厂赶去,这一趟比较顺利成功的见到了厂长,厂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叫陈信,并没有因为元贝订的少就有意见,拿了不少图纸给元贝挑选。 元贝挑了不少她认为好看时髦的衣服,进货价便宜的几块钱到贵的一百元的,一千五百元预算都花了,总共订了件六十衣服。 元华元贝带着一大包的衣服在回旅店的在路上,碰见了高俊宇和林可兄弟俩,林可脸色苍白。元贝认出了林可但不好意思开口打招呼,毕竟她拿天书砸晕过林可。 高俊宇也认出这抓过小偷的兄妹俩,他刚要开口打招呼却被表弟林可抢先了一步。 “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们兄妹俩,好巧。”林可淡淡的笑道,看着元贝的目光别有深意。 高俊宇略微惊讶道:“小可,你和元兄弟和元家妹子认识啊?” 林可微微点头:“在来G市的火车碰巧上坐在一起。” 元华不知道他火车上的那晚睡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很自然的说道:“是呀,没想到兄弟也是在G市下车,那天看你睡的那么熟还以为你是在其它城市下车呢。”元华说完并没有注意到小妹元贝的脸色有点尴尬。 林可:“呵呵。”问你的宝贝妹子啊。 元贝一脸乖巧的站在大哥元华的身边微笑,仿佛是个乖巧的普通女孩。可惜高俊宇和林可都不信,林可是在火车上见过元贝正面目知道她是灵师,一个灵师怎么可能是简单之辈。 高俊宇是在那天抓小偷时,亲眼看见元贝一本砸向小偷,那么远的距离奇准无比。把小偷砸趴下嗷嗷叫,这得多大的力气啊,还有那天办事情滴水不漏的样子。 你问高俊宇为啥不怀疑是小偷装的呢,高俊宇解释道,小偷又不是脑残,装痛不跑趴在地上等着进看守所。 林可高俊宇看着元华背着的一大包东西,谁都没好奇的问里面是什么。在四人道别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可忽然开口叫住元贝,“元姑娘。” 元贝不明所以的站住,心里猜测林可是不是要找她算账,那她抓着大哥跑来不来的急呢?还是亮出天书接着砸。 如果林可能知道元贝此刻在补脑什么,会告诉元贝想的太多。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哥会付酬劳。”林可诚恳道。 元贝收起脑补微微惊讶道:“找我帮忙?”她不觉得自己能帮上林可什么忙啊,灵异的事情林可本身就可以解决啊。 林可点点头,:“是请元姑娘你帮忙。”只怪他学艺不精,只能请元贝帮忙了。 没等元贝说什么,高俊宇清楚了表弟林可是什么意思,微微质疑道:“小可,这件事元妹子能帮的上忙?连累她就不好了。”高俊宇觉得表弟是急糊涂了,这种事情咋能让一个小姑娘帮忙,他到不是差付酬劳,是真的怕牵连了元贝。 元华从高俊宇林可兄弟俩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他婉言拒绝道:“高哥说没错,我妹妹一个小姑娘可能帮不了你的忙。” 元华是真的不想元贝参合到那种事情里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他自私的很,不想为了帮助别人让小妹受到牵连。 28.阴婚 元贝早就注意到了高俊宇眉间的血色红雾, 因为林可.可能是天师之类的她才没有出言提醒, 在林可第二次确定请她帮忙, 元贝就确定了事情是和高俊宇有关, 但她觉得灵异方面的事情林可就可以解决了, 据她了解, 天师一般不会轻易求助的。 林可闻言知道元华是不愿意让他妹妹元贝帮忙, 他微微抿嘴,如果真的不是因为他解决不了这件事情, 他也不会开口请元贝帮忙,说好听点是花钱请, 难听点就是在求元贝帮忙。 这件事情关系到表哥高俊宇的性命, 林可只能在开口问一遍, 他避开元华的目光看着元贝,道:“元姑娘,在下恳请你帮忙, 他日元姑娘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元贝沉吟片刻, 大哥不想让她受牵连她能理解,是为了她好,但正是因为大哥和家里人对她这么好, 当个宝贝似的宠着, 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被自己的煞气克死。 元贝看着元华略微担心的双眼的说道:“大哥, 你相信我吗?” 元华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相信小妹可以, 但是相信的代价呢?也不想说出不相信打击小妹的自信心。 元贝看着元华的眼里含着坚定,道:“大哥,你不用回答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可以,我是最好的灵师。”一定不会让你们被我克死,健康长寿的活着,元贝在心里补充道。 元华看着小妹坚定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揉揉元贝的头,道:“好,小贝是一个最好灵师。”他自私但也会尊重小妹的意见。 元贝得了大哥的首肯,转过身对林可道:“先把事情说了,我在考虑能帮忙不。” 林可见元贝同意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元贝真的是灵师,他没有猜错,这样表哥的事情就有一半的把握了。 林可说道:“这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我表哥的家在这附近,去他家详细和你说吧。” 元贝没意见点点头,高俊宇见状笑道:“那走吧,我带路,在买点菜尝尝高哥我的手艺。”说着伸手去拎元华放在身旁的大包裹。 元华抢先一步拎起来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高俊宇收回手没有勉强,笑笑便带路回家。 到了高俊宇的家,林可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林可在山上打坐修行时,有一天忽然感受到了表哥高俊宇出了事情,他清晰的感知到他以前送给高俊宇的平安福化为灰烬。于是林可拿出铜钱为高俊宇补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凶。 林可见卦象是大凶,心里担心,又拿镇观之宝水天方镜偷窥天机,在水天方镜里林可看到他表哥高俊宇被人换了命格,配了阴婚,不久后横死街头,尸骨与鬼新娘髌骨埋葬。 窥得这一幕,林可连夜收拾东西下了山,走之前匆匆忙忙的给他已经消失好久的师傅留了一张纸条。 林可因为年幼家变,尝尽了世间冷暖,变得极其淡漠,除了收养他的师傅和帮过他的表哥高俊宇谁也不放在心上,一心修道。 于是林可在赶去G市的火车上碰见了元贝几人,因为邓云云的事情,元贝使出的幻境和心知让林可猜测到她是灵师。 林可来到G市找到表哥高俊宇,把他卜出的卦象和在水天方镜里所窥到的告诉了高俊宇,并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高俊宇听完一下子想到几天前他突然吐了一口血,之后一直走霉运,生意不好出去散心丢钱包,还好碰到元华兄妹,钱包找回来了。 元贝听完林可说的事情微微皱眉,命格被换就跟她之前经历的冯余借命事件一样,恶心的紧。 元贝瞧着林可苍白的脸,道:“那你这两天做什么?这么虚弱。” 林可闻言眼里闪过黯淡,简单的解释道:“我给表哥改命格了,但失败了,遭反噬回来,没想到背后之人这么强。” 林可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天师中的天才骄子,自从和他师傅学习了茅山术一直就顺风顺水,这些年替人解决过不少事情,头一次摔了这么大的跟头,差点死掉瞧见他爸妈。可想而知他这次受的打击有多大。 高俊宇注意到表弟眼里闪过的黯淡,捏紧了拳头,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我去给你们做饭,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说完高俊宇就去了厨房。 元贝和元华都注意到了这兄弟俩低落阴郁的心情,元华心想,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接受不了。 元贝瞧着林可惨白虚弱的脸知道了为什么林可舍下骄傲请求自己帮忙了,她沉吟道:“这件事情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连你都失败了,我也只能试试。” 林可淡笑道:“元姑娘能帮忙在下已经很感激了,成不成就看天意了。”林可说完讽刺的勾勾嘴角,他们天师本身行事做事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如今却要顺从天意,何其的讽刺。 元贝仿佛没看见林可讽刺的淡笑,问道:“那现在阴婚是结成还没结成呢?” 林可摇摇头:“没有,表哥吐血那天是被人换了命格,阴婚还没有结成,但算算时间也快了。” 元贝点点头,道:“不过我这边还有一点事没有了解,今晚要是能解决完明天就准备高哥命格事宜。”元贝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她住宿旅店老板娘家小闺女的事情,这任由那个阴鬼老太太折腾下去,小女孩死期也将至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忍心? “可需要我帮忙?”林可说道。 元贝微微摇头:“不用了,你好好修养身体吧。” 客厅里三人闲聊着说了一会话,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高俊宇的声音也传来:“饭好了,你们去洗洗手吃饭吧。” 元贝三人洗完手坐在餐厅,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忍不住食欲大开,只是主人还没上桌,矜持的等待着高俊宇。 高俊宇端着最后一道菜摆好,瞧着几人矜持的样子笑道:“别客气,都开吃吧,到这就跟到自己的家一样,尝尝我的手艺,好长时间不做饭都生疏了。”说着夹了一片牛肉吃了起来,不满意道:“牛肉炒老了。” 见高俊宇动筷吃了元贝三人才动筷吃了起来,吃过一口后,夹菜的频率快了不少,没人搭理高俊宇的点评。元贝心想,这家常菜可比在外面小吃饭的饭菜好吃多了,简直跟大哥都不相上下了。 四个人吃一顿了五饱六足美味可口的饭菜,元贝坐在沙发上消化了一会问道:“高哥,有哪个外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吗?换命格肯定是需要生辰八字的。”清楚谁了知道高俊宇的生辰八字也就缩小了背后人是谁的范围。 高俊宇闻言和林可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复杂和一丝黯淡摇摇头道:“我所知道的是没有,我的生辰八字知道家里人知道。” 没有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很可能是就是家里人有内鬼,不是家里人干的也脱不了干系,否则外人怎么会那么清楚知道高俊宇的生辰八字。 显然元贝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继续问道:“那家里人有谁和你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元贝问完这个问题发觉她问的有点傻,换命格与个人际关系好坏有什么原因呢?坏人何时考虑过这点,例如李秋儿。 高俊宇想了片刻道:“都差不多吧,我这个人随性,尤其是背井离乡的出来打拼,联系的比较少。” 林可听了表哥的回答嗤笑,元贝诧异的看着他,难道高俊宇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吗?而林可知道。 林可见众人都在看着他,淡淡的道:“他们家里所有人都有这个嫌疑。”他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高俊宇闻言没有否定林可的话,他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为外人面前不好直说,一想到换了他命格的是家里人,还为他结阴婚,心里就止不住的心寒。 元贝见状不在多问,瞧了一眼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和我大哥就回旅店了,明天再过来一起研究一下子事情。” 高俊宇说道:“你俩就留在我这住吧,我这里房间够用,省的你们来回折腾,在旅店吃不好住不好的。” 元贝闻言微微摇头,“不了,旅店里还有点事情,我们明天再过来。” “那我送你们下楼。” 高俊宇见元贝回旅店还有事情就没强留,送了元贝元华下楼。 元贝回到旅店没有丝毫意外的见老板娘和祭奠回来老板在哄哇哇大哭不止的小女孩子,小女孩因为长时间哭啼不止嗓子已经出现嘶哑,身上的阴气已经加重。 老板娘瞧见元贝回来了,连忙上前抓住元贝的手,她双眼红肿,声音里透着惊慌道:“妹子,请你帮帮大姐吧,小丫......呜呜......今天中午差点就没了......” 元华安抚的拍拍老板娘的后背,柔声道:“别哭了,我们坐着慢慢说,你把中午发生了细细的告诉我。” 旅店老板苏立安阻止他媳妇道:“燕子,你别胡思乱想了,小丫就是一个意外,小孩子小时候哪能没有磕磕绊绊的,你看到的也是幻觉。” 张燕听见丈夫说的话双手捂住脸,中午发生的惊险一幕她还历历在目,她崩溃的摇头哭诉道:“不是意外,那我亲眼看见的,小丫差一点......差一点就离开我们了,还真的看见她了,她身上的那套衣服还是她生前我亲手做的,我没有出现幻觉,我很清醒。” 苏立安看着媳妇崩溃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他相信燕子不是在说谎,可苏立安更不想相信已经死去的他妈回来要弄死小丫,小丫可是她的亲孙女啊。可他心底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 元贝从苏立安手里接过啼哭不止的小女孩,轻轻的哄着,听张燕说了中午发生的事情的经过。 中午,张燕知道丈夫苏立安差不多今天中午能到家,她想做好饭菜等着风尘仆仆的丈夫到家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于是张燕在院里的阳光下哄睡了小女儿,之后把熟睡的小女儿放在到了卧室,她去厨房做饭。 饭做到半路,张燕心里涌出不安,她连忙放下刀回到卧室看看小女孩,没想到一进屋就让看到了目眦欲裂一幕,小女儿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往心脏上扎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张燕吓傻了,尖叫恐惧的闭上眼,不想目睹小女儿惨死的模样。 吱吱吱吱! 张燕听见了小动物发出威胁的警告声音才睁开眼睛,见到小女儿平安无事被小黄鼬护在身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连忙跑到床边抱起差点死掉失而复得的小女孩,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泪。 吱吱吱吱!小黄鼬崽崽又发出威胁警告的声音。 张燕抱着女孩震惊的看着这个凭空冒出的小黄鼬,她知道有黄仙一说,连忙抱着女儿跪下感谢黄仙救了小女儿。 小黄鼬崽崽伸出小爪子指了一个方向,张燕随着它指的方向瞧见一个阴森的背影,紧接着背影穿墙消失不见。那个背影张燕很熟悉,正是她死去的婆婆,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在在婆婆死前她亲手做的。 张燕不敢相信的抱着小女儿瘫坐在在地上,怎么会?已经死了两年的婆婆会出现想杀死她的亲孙女?张燕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脸色惨白。 等张燕缓过神想起黄仙时,小黄鼬已经消失不见,张燕心里感激黄仙救了她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冲之前黄仙所在的地方磕了三个头。 小女孩差点死了,张燕也没心情做饭了,她坐在床上哄着小女儿,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张兰想起了元贝之前提醒的话,她只当元贝在胡言乱语,鬼神之事哪能乱说。 张燕后悔的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起婆婆生前的种种,一个重男轻女想要孙子的奶奶怎么会在死后不断的回来看小女孙,何况那时候还没小女儿。小女儿在八个月时差点掉进沸水热腾的锅,每晚不断的哭声。 张燕越回忆心越冷,在丈夫回来时她忍不住冷嘲热讽:“呵呵,你给你妈去上坟,她却在家想着怎么害死你的女儿。” 苏立安见平时温柔娴淑的媳妇说话阴阳怪气情绪不对的样子,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燕便把小女儿差点拿刀扎死自己的事情说了便,苏立安不相信,说媳妇是出现幻觉了。 之后就是元贝回到旅店看到的一幕。 元华听到老板娘说黄仙救了她的小女儿时,就猜到了是小妹养的那只调皮贪吃的小黄鼬崽崽,他不着痕迹的用眼神询问元贝是不是? 元贝瞧见大哥询问的目光轻轻点头,她把小黄鼬留在旅店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怕她不在的时候那个恶毒的老太婆害死了小女孩。 张燕看着元贝就像只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祈求道:“怪我,你那天提醒我了,我却没当真,你看出来了就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救救小丫,她还那么小。” 元贝沉吟道:“今晚子时我试试吧。” 29.灵魂受损 都说三岁之前的小孩子能看见一些特殊的东西, 小丫每天晚上哭闹不止就是因为看见对她怀有恶意的奶奶了吧, 元贝决定今天晚上守株待兔。 半夜子时, 老板娘的卧室气温越来越低, 凉意刺骨, 睡熟的小女孩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哭了起来。 屋内一个人影渐渐浮现, 周身的阴气一点点的向小女孩湧去, 元贝看的真真切切,那双阴森的双眼里满是厌恶与怨毒。 阴气没有如老太太想的那样缠绕在小女孩的身体上吞噬这她的精气, 而是被一层小女孩身上散开的亮光挡在了外面,阴气在碰触到亮光时都消失不见。 老太太见状眼睛一眯, 她忽然收回阴气, 才发现床上的儿子儿媳妇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起来哄孩子。老太太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个小黄皮, 难道是它给小崽子留下了什么护身的东西? 老太太等不急了,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必须在阴差找到她之前弄死小崽子。她决定亲手掐死小崽子, 老太太忽然瞬移到小女孩的上边俯身,伸手一双惨白带着寒气的手慢慢的像小女孩的脖子掐去。 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惨烈, 元贝不在等了现身了,她声音透着冷意道:“那是你的亲孙女。” 老太太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和陌生的气息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收回手身体飘直, 看清了来人, 一个小黄毛丫头也敢来多管闲事。 她阴森的开口:“不想死就赶紧滚。”老太太的目标很明确, 她只要弄死小崽子就行, 不想多添孽债。 “你已经死了两年为什么不去投胎?一定要弄死小丫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她是你的亲孙女。”元贝问道。 老太太冷笑:“谁让她占了我孙子的位置,她不死我孙子怎么出生。”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儿子儿媳妇已经醒来听见了她说的话。 元贝叹息,原来是重男轻女惹的祸,张燕想开口说话,元贝轻轻摇头让她别出声,继续问道:“你儿子注定命中三女无子,即使小丫死了也不会有儿子。” 这句话可能戳痛了老太太的心中的伤疤,她周围阴气大涨,最后怒极反笑道:“谁说不会有的,我早已找到了我的小孙子,只要小崽子死了,燕子就能立马怀孕给我苏家生个孙子。” 张燕忍无可忍恨声道:“你做梦。”龙有逆鳞,她的逆鳞就是三个女儿。 苏立安眼里复杂的看着已经死去的母亲,他记忆中母亲是个严厉规矩明事理的母亲,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他曾一度庆幸自家的婆媳和睦,让他省心。 苏老太太听见儿媳妇的声音立刻回头,儿媳妇眼里的恨意她视而不见,只瞧见了儿子眼中的复杂,她不禁的开口解释道:“立安,妈......妈是为了你好,咱老苏家不能断根呐,你也百年之后也不能没有儿子摔罐送终啊。” 苏立安不在乎他死后有没有儿子送终,只是母亲说的苏家不能断根,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固执的母亲,他逃避的低下头。 张燕气的直嘚瑟,“你难道没听见元大师说了吗?你儿子命中注定无子。” “胡说。”苏老太太手一挥,带动阴风打了儿媳妇一巴掌,这个儿媳妇本身就不是她满意的,是儿子喜欢坚持才娶的,谁知道肚子不争气,生了三个贱丫头,没有一个小子。 张燕被带有强烈的阴气搧的滚下床,头磕在柜子上晕了过去。 元贝见苏老太太动手伤人,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便不在废话,直接扔出天书。 苏老太太敏锐的感受到了天书含有强大的灵气和煞气,她见事情不好,她拼死扑向小女孩,却被小黄鼬挡住。 小黄鼬伸出利爪抓在苏老太太身上,逼的她后退了一步,苏老太太扔出一枚东西,硬是挡住了天书,再次向小女孩扑去。 小黄鼬毕竟还不是黄仙,能挡住苏老太太一次却挡不住两次,就在苏老太太即将抓住小女孩时,苏立安快速的扑上去护住了小女儿,他自己被母亲抓伤,阴气伤了身体。 苏老太太见伤到了儿子立马停下,焦急的看着儿子背上的伤口,心疼到:“立安,疼吗?难道你也想阻止母亲吗?” 苏老太太后悔了,如果不是为了不沾染孽业,一直是在迷惑小崽子自己去死,当初就应该直接动手弄死小崽子,省的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 苏立安见小女儿没有事情松了一口气,忍着后背的疼痛艰难的回过头道:“妈,住手吧,小丫是儿子的女儿,儿子不想要儿子,别毁了您在儿子心中的形象,儿子不想恨你。” 苏老太太被儿子的话伤了心,一时愣住,被元贝趁机再次扔出天书顺利的困住了她。 元贝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放在心口审判罪鬼苏老太太,天书忽然在她的意识海里出声道:“你先问问她,那节鞭子是怎么来的。” 元贝闻言才注意到苏老太太刚才扔出的东西是一节玉质的鞭子,越三寸长。通透的玉质里缠绕着阴气,元贝下意识的有点心疼。 她抿嘴周身气场一变,清冷的声音里含着不可违背的威严,道:“阴鬼苏李氏,那节玉鞭你是从何处得来?” 苏老太太也就是苏李氏看着儿子苏立安恍惚的开口道:“我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天书劈下一道紫雷,劈在苏李氏的身上,苏李氏被劈的魂体不稳,险些破散。苏立安瞧见他母亲的身体透明了不少,对元贝祈求道:“求您放过我母亲,她知错了,不会在做错事了。” 元贝充耳不闻,再次厉声问道:“到底怎么来的?”她在意识海里清晰的感知到天书对这节玉鞭的重视。 苏李氏强稳住魂体虚弱的开口道:“我真的不知道,这节玉鞭是我从一个小鬼手里无意中得来,我见它能躲避阴差的追捕便携带在身上。” 元贝见苏李氏不想说谎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个小鬼在哪?” 苏李氏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它给了我这节玉鞭之后就消失了,我在找它时已经消失不见。” 元贝闻言不在逼问,审判道:“灵师元贝,今审判罪之阴鬼苏李氏,苏李氏死后执念不消,不去地府报道转世,留在阳间养其婴灵,欲意伤害无辜,害其苏美美损寿十年,判阴令二十三条如下:血池地狱三百年,转生后三世畜生道,方可转生为人道。” 随着元贝的审判落下,凭空出现了一白一黑从头裹到脚的两位你使者。 谢七爷对着元贝点点头打个招呼便向苏立安走去,走到苏立安面前对着惊恐吓傻的苏立安伸出手在他头顶五指一抓,苏立安立刻昏了过去。 范八爷瞧了一眼被天书困住的苏李氏,对元贝拱手道:“多谢灵师,此阴鬼曾多次躲开阴差追捕。” 元贝再次见到黑白无常没有了初次的紧张,平静道:“八爷无需客气,有一件事情想请问二位,还望告知,泉水镇黄清死后怎么样了?” “黄清生前无过,死后立即投胎人道,这世小福安康,福寿双全。”范八爷如实道。 元贝闻言放下一件心事,微笑道:“多谢八爷。” 谢七爷牵着锁着苏李氏的阴镣过来,瞧见了元贝肩膀上蹲着的阴灵小黄鼬,和范八爷对视了一眼不语。 范八爷说道:“灵师无事,我兄弟二人便带苏李氏回地府交差复命。” 元贝:“二位请。” 黑白无常带着苏李氏消失不见。 事情完美解决,元贝捡起地上的一小节玉鞭,之后叫醒了张燕苏立安夫妻。 张燕因为晕倒的早,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立安被白无常谢七抓走了今晚一部分的记忆,所以脑子里也模模糊糊,只记得他母亲要杀了小女儿。 二人睁眼醒来,见苏老太太消失不见,小女儿在床上睡的香甜,张燕松了一口气对元贝感激道:“多谢元大师。” 苏立安也同样松了一口气,但又担忧道:“元大师,我母亲她......” 元贝知道苏立安想说的是什么,道:“苏老太太已经去地府赎罪,你们要是想为她减轻罪责,多做善事积攒功德。” 苏立安闻言脸上表情复杂,不知道是喜是悲。张燕听元贝说婆婆去地府赎罪,真正的放下心,婆媳间淡淡的亲情早在知道老太太想害死女儿时就已经消失不见。在老太太生前她尽孝,从不欠她的,张燕觉得自己无愧于心。 元贝抱起睡熟的小丫,轻声哼起了一首歌谣:“小宝贝,我永远的祝福你,祝福你健康,祝福你快乐,我永远的祝福着你,快快长大......” 灵师的祝福驱邪避阴,说什么,什么就灵,一般灵师不会轻易送出祝福,因为会消耗大量的灵力。 小丫身上的阴气随着元贝的歌声慢慢散去,蜡黄的小脸蛋浮上健康的红色,元贝放下小丫,临走前对张燕夫妻道:“天气好经常带出去晒晒太阳,对小丫好。” 元贝回到了她住的屋子,见大哥元华没事还在等着她,心里暖暖的。 元华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一遍元贝,见她没有受伤无事、精神还不错的样子,安下心,道:“累了吧,快躺床上睡觉好好休息。” 元贝点点头,没有和大哥讲发生的事情,躺下床对元华轻声说道:“大哥也睡吧,晚安。” 元华嗯了一声关上灯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他早就困了只是不放心元贝在硬挺着。 元贝躺在床上没有立刻睡觉,在意识海里和天书说话。 元贝:“天书,那节玉鞭?” 天书:“那是你丢失的灵器万灵玉鞭,此鞭上可鞭仙下可鞭诸鬼,用功德玉铸造而成,是历代灵师的灵器。” 元贝:“那怎么会丢呢?” 天书沉默了一会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既然第一节已经找到,其他的肯定也会陆续出现的。” 元贝见天书不愿多说便不在问,闭上眼睛休息,心里涌出许多的思念,她想父母、大嫂小哥了,想快点回家了。 ....... 第二天,元贝同元华睡到中午才醒,旅店老板娘为了感激元贝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等元贝起床吃饭。元贝睡到中午早上没有吃饭,自然是饿的不行了,也没客气,拉着大哥元华坐下吃饭。 吃完饭,老板娘拿出一笔钱给元贝,说是感谢元贝救小女儿的恩情,元贝没有收。老板娘推之不过元贝,便不在坚持,告诉元贝住宿费都免了,吃饭以后也在店里吃吧,以后再来G市一定要到她家来住,不收钱。 元贝笑着答应了,便和元华去了高俊宇家。 高俊宇和表弟林可正在家等元贝,他始终不相信元贝一个小姑娘能到他们,对林可道:“小可,元姑娘真的可以吗?她一个小女孩子。”高俊宇倒不是歧视女性,他觉的元贝和林可还不同,林可是从小就学这些的,就这样还没有成功,被反噬。 林可坐在窗户边上晒着阳光去晦气,他苍白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听见表哥的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的道:“她和我不一样,她是灵师。” 高俊宇不解道:“灵师是什么意思?比天师还厉害?” 林可闻言想想在书描写的灵师道:“灵师很神奇,说是天道的宠儿都不为过。”只是书上的灵师结局都不太好。 高俊宇是个外行人,不懂这些便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担忧林可的身体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林可微微摇头,道:“已经无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医院治不了。”他话音刚落又道:“客人来了,你去下面接吧。” 高俊宇知道林可说的是谁,他点点头拿着钥匙下了楼。 过了片刻,三人一起上了楼。 林可起身微微一笑道:“元姑娘昨晚的事情可顺利?” 元贝看着林可惨白的脸,含笑道:“顺利,你休息的可好,身体怎么样?” 林可风轻云淡的笑道:“多谢元姑娘的关心,已经无碍了。” 元贝闻言却不相信,经过邓云云徐姨和旅店老板娘的事情,她的功德长了许多,对万物的感知又清晰了一些。 元贝靠近林可,凝视的林可的眉心,片刻她微微蹙眉,严肃道:“你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灵魂居然受损了。” 一个人的灵魂受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轻的是疯癫痴傻,严重的直接魂飞魄散。还好林可的灵魂只是微微出现了一道裂缝,可但不及时修补也会很快就陨落。 林可见元贝这么快就知道他受伤的结症所在,微微惊讶,很快又释然,元贝毕竟是灵师,他轻声道:“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在给表哥换回命格时,看见了一些东西,心神不稳,被背后之人反噬的厉害。” 高俊宇连忙焦急道:“元姑娘,灵魂受损会怎么样?” “以林可的受损情况来看,如果一年之内修补不及时的话,很快就会陨落。” 高俊宇闻言大惊,眼眶红了,愧疚的盯着林可,身体不停的颤抖。 30.男人痛经 “小可......小可, 怎么会这样?”高俊宇后悔了, 不应该同意表弟为他换命格, 如果不是因为换命格小可也不会灵魂受损。 林可这个当事人听见自己快死了, 没有丝毫害怕的反应, 反而还云淡风轻的笑着安慰表哥高俊宇道:“人固有一死, 早死晚死都一样, 不过你放心,在我没查清我父母死亡的真相还不会轻易的去见阎王。” 林可一直以为他父母的死是意外, 可在给表哥高俊宇施法换命格时,意外的在水天方镜里看到一点东西, 让林可知道他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而是谋杀。这才让林可心神不稳, 被换命格的背后之人反噬的更加严重,导致灵魂受损。想到这,林可眼里露出一丝恨意。 高俊宇丝毫没有被这个理由安慰道, 他忽然想起了表弟说元贝是很神奇的灵师,连忙问元贝道:“元姑娘, 你是灵师,一定有办法救小可,对吗?” 元华听见高俊宇的话微微皱眉, 但也理解他这么心情, 便没有说什么。 元贝确实有办法帮林可修补受损的灵魂, 可她有些犹豫, 黏土的事情让太多外人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瞧见林可身上的功德雾,沉吟片刻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只能有我和林可两个人。” 高俊宇一听这话代表着元贝能救表弟,他连忙道:“书房可以吗?” 元贝微微点头,林可也诧异元贝真的能帮他修补受损的灵魂。两人进了书房,元贝看着林可的双眼道:“我确实能帮你修补灵魂,但还需要你保密。” 林可点头,正色严肃道:“我玄天门第三十六代弟子林可以天道起誓,绝对不会向人透露灵师元贝任何事情,如背此誓,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元贝放下心,这个以天道起誓,就会立刻生效,真的违背此誓,就如同林可说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元贝拿出了最后剩下一点的黏土,递给林可,道:“吃了它,你受损的灵魂就会修补好。” 元贝并没有解释这是什么黏土,林可也没有问元贝为什么叫他吃土,他伸手接过黏土,吃进肚子里,便就地打坐。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林可睁开双眼,一双眼平淡无奇的双眼此刻流光溢彩,他起身对着元贝弯腰一拜,道:“今日元姑娘的救命之恩,林可没齿难忘。” 就在林可睁开眼睛的时候,元贝忽然感觉到一股灵力注入体内,在她身体里不断的游走,最后都停留在胸口,元贝此刻很神奇的清晰的感知到胸口处突然多了一朵七瓣花,已经开了一瓣。 元贝来不及问天书,道:“不用客气,走吧,他们应该等着急了。” 林可微微点头,没有在说什么,有些事情记在心里就好。 两人出了书房,果然高俊宇正在客厅里不停的绕圈,见表弟和元贝出来了,一激动,脚下踩到香蕉皮滑倒摔了一个大跟头,他痛的惊呼一声,但很快又爬起来连忙上前道:“怎么样?怎么样?修补好了吗?” 林可:“修补好了,表哥不用为我担忧了。” 高俊宇听见表弟的灵魂修不好了面色确实红润许多,咧开嘴傻笑起来。 元贝越过他走向大哥元华,把那个捧着苹果啃得小东西抱起来,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吱吱吱吱~”进书房之前。 元贝看看地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的果皮,桌子上空了的果盘,低头看看怀里啃苹果津津有味的小捣蛋,训道:“你怎么都吃了,还把果皮扔的到处都是?” 小黄鼬理直气壮的控诉道:“吱吱吱吱吱吱吱。”他都吃了崽崽的黏土,崽崽吃几个果子便宜他了。 高俊宇之前一直紧张着表弟林可的事情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黄鼬,元华是知道,但小黄鼬是有灵性的,不是元贝养的宠物,他也不能训不能管的,只能任由小黄鼬调皮捣蛋。 元贝听着小黄鼬的控诉居然觉的很有道理,这么一算还真是小黄鼬亏了,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高俊宇平复好了表弟修复好灵魂受损的激动心情,这才想起来害他摔了一跤的香蕉皮,回头一看,瞧见了元贝怀里的小黄鼬,疑惑道:“哪来的小黄皮子?正好拿来炖肉给小可补身体。” “吱!” 小黄鼬听见高俊宇要炖他肉,扔掉爪子里苹果,发出尖叫刺耳的叫声从元贝怀里越出,扑到高俊宇脸上,一顿连咬带挠的。 高俊宇撕不开小黄鼬,疼的嗷嗷叫,“卧槽,什么鬼,好痛,小可帮忙啊!” 林可认出小黄鼬就是火车上的那只阴灵,他没有动,瞧见元贝正在捂嘴笑。就猜到这只阴灵可能是被元贝圈养了,只是有奇怪这只阴灵怎么变成实体了还不畏惧阳光。 小黄鼬终于虐够了高俊宇,最后对着高俊宇放了一个臭屁,屁颠屁颠的回到元贝怀里了。高俊宇被小黄鼬折腾够了,面容已经是满脸花了,他模仿当下最流行的歌星留的发型也乱成鸡窝。 唯一能安慰的就是他还没瞧见自己现在的造型就被崽崽的臭屁熏晕了过去。 元华同情的看着被臭屁熏晕惨兮兮的高俊:“......”果然还不是不能惹到小黄鼬吧。 元贝装模做样的训了小黄鼬几句,就让它回玉镯里修炼了,之后便打扫起了客厅。林可好似什么都没看见,和元贝一起打扫客厅。 打扫完客厅,高俊宇也迷模糊糊的醒了,小黄鼬毕竟还是有分寸的,没下死手,否则高俊宇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高俊宇起来在客厅里没有找到小黄鼬,奇怪道:“小黄皮子呢?” 元贝略带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高哥,那是我养的阴灵,它听见你要吃它肉才生气了,我已经教训过它了,回去修炼了。” 高俊宇一听是元贝养的,还是个鬼黄皮子,他还能说啥?只怪自己嘴太贱。 高俊宇收拾完,几人开始坐在沙发上谈正事,元贝道:“高哥,你家是哪的?想换命格也的知道是谁换了你的命格才好办。” 高俊宇道:“是北方的,青山市。” 元贝一听这么巧,她家不就是青山市清泉镇的吗,道:“那我们去你家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高俊宇道:“行,正好我姑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一趟,说家里有事情。” 林可听见高俊宇的大姑打电话了,也就是他的大姨,眼里闪过冷光。 事情订下了,元贝和元华回去就退了旅店的住宿房间,高俊宇也安排人接手他手里的生意。四人坐上了当晚回青山市的火车,托高俊宇的福,找关系买了四张软卧的车票,四个人舒舒服服的睡在软卧上。 第一晚就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没有像上次一样发生点什么,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元贝是被一阵阵疼痛疼醒的,脸色苍白,她算了一下日子,算吧算吧小日子时间差不多到了。元贝咬唇,这时间太不凑巧了,哪管下了车呢,还能买碗红糖水喝。 小黄鼬崽崽在玉镯了察觉到了元贝的舒服,它冒出来瞧见元贝不舒服的样子,焦急的吱吱吱叫。 元贝强挤出一摸笑容道:“姐姐没事,你回到玉镯里修炼,这几天不要出来,乖。” 崽崽虽然有实体了,但也改变不了它是一个阴灵,身上的带着的阴气会使元贝疼的更严重。 小黄鼬虽然担心元贝但还是听话的回到玉镯里修炼。 ........ 某个军队更衣室,今天是上面首长来阅兵的日子,乌东方刚换好新军装,忽然,他的腹部痛了起来。乌东方皱眉,好端端的也没吃坏东西肚子怎么疼了起来? 他的副手万航瞧见男人的难看的脸色,略带关心的问道:“东方,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乌东方摇摇头,淡淡的道:“没事,快去准备吧,首长要到了。”今天的场合他必须要到,绝对不能出状况。 万航没从男人面容没有看出什么,点点头,道:“那好,今天这么重要,首长还要给你表彰,说不定你要升级了呢,提前先恭喜你了。”说完就出了更衣室。 乌东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了,无缘无故的痛,一定是元贝那出了什么问题。乌东方只希望元贝是受了一点小伤,去医务室开止痛片能压下去。 火车上元贝叫醒大哥,给她打了杯热水,肚子好受点了,没那么疼了,她吃了点东西渐渐睡去。 中午,元贝再次被尖锐的疼痛痛醒。 31.人死 元贝醒来感觉到了下面的湿意庆幸在早上就垫上了, 小手不断的在小腹上揉着, 企图能够减少疼痛。可她手本身就是凉的, 发现这个问题元贝就不在揉了, 试着转移注意力, 不在想着小肚子的疼。 乌东方去医务室取了止痛片吃下, 腹部渐渐地不在疼了, 男人以为是药起了作用,微微放下心。脑子里散发思绪, 元贝怎么会受伤呢?是不是和灵异有关系呢?啧,真麻烦, 这是事故体吧, 走到哪都有麻烦, 不过,很快...... 铃铃铃.......集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乌东方的思绪, 他不再想,连忙向训练场跑区。 上面下来的首长进行阅兵, 一切都很顺利,就在最后给乌东方带勋章的时候,男人这次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那一瞬间猛击的疼痛乌东方硬是靠着毅力挺住了, 只是冷峻的面容微微扭曲。 乌东方脸上刷白, 冷汗顺着军帽流下, 首长瞧出了他的不对劲, 手搭在乌东方的肩膀上,温和的问道:“小乌同志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乌东方咬牙,道:“多谢首长关心,暗伤发作,请首长放心,乌东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请首长继续。”他这边这么痛,那元贝到底怎么了?乌东方担心的想着。 首长见乌东方没什么问题,点点头,继续给他带勋章。就在勋章刚刚带好的一瞬间,乌东方被心脏忽然传来的剧烈疼痛加上腹部的疼痛击倒,彻底晕倒在讲台上。 “乌东方!”不同的几道声音焦急的响起。 ....... “乌东方出现问题了。” 天书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元贝的意识海里想起,元贝闻言惊叫出声:“什么?” 元贝忽然的叫声引来同行其他三人的关注,元华担心的道:“小贝你说什么?肚子还疼吗?我再起给你冲碗红糖水。” 火车上只有热水没有红糖,元华见元贝肚子疼的厉害还支支吾吾的样子,他是有媳妇的人立刻就猜到了元贝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一个老爷们开始各个车厢去找红糖,见到妇女同志就问问有没有带红糖,他出双倍价钱买,最终在一个大婶那找到了花钱买了下来。 元贝摇摇头:“不用了,大哥,我已经好多了。” 元华点点头,便继续和高俊宇聊起来做生意的趣事,和高俊宇聊天开阔了他的视野,很多不敢想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 “天书,乌东方怎么忽然出了事情?严重吗?”元贝连忙在意识海里问道。 “他的命定之妻死了,两个人的生命是牵连着的,命定之妻死了他本来也会死,因为有和你的血契活了下来。” 元贝微微蹙眉,疑惑道:“他的命定之妻怎么会死啊,他上次还让我想办法尽快解除掉他和那个命定之妻的之间关系 ,而且他也是子孙满堂的命格啊。” 天书没有给出元贝问题的答案。 这就是当初乌东方趁机敲诈元贝的事情,和元贝结了血契他根本不在意,他的命本来就是元贝从冯余手中救的。 乌东方很讨厌命定之妻这个词,人生被已经决定好了,不受他控制,如果未来他爱上的人不是命定之妻,那该如何?所以他趁机敲诈元贝,让元贝想办法解除掉他和命定之妻的关系。 ....... 乌东方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他入眼的是副手忧愁遗憾的脸。万航见乌东方醒了,关心的问道:“东方,怎么样?” 乌东方感受了一下现在的身体情况,除了腹部还略有疼痛就没有什么了,腹部的疼痛和他执行任务时受的伤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乌东方摇摇头:“没事。”乌东方选择性的忘了在讲台上那股尖锐的疼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万航闻言只当乌东方不想说,勉强的笑了一下,道:“你别掩饰了,在你晕倒期间医生已经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留在部队接受高强度训练了。” 万航说完别过脸,不愿意见到一直强大、生死之交的兄弟接到这个消息时是有多么的受打击,换做是他也会接受不了的。 谁知道乌东方好似听到的是以后在也不能吃青菜一样,淡定的道:“我知道,上次休息回家之前我就打了转业报告,首长已经批准了,这次阅兵之后我就退役了。” 万航闻言震惊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主动和被动离开部队可不同,主动带表这乌东方是愿意的。 实际上乌东方在上一次执行某件特殊任务时,就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丢掉性命,在部队养到差不多时,就特批他回家养伤,所以乌东方在出现清泉镇给他姥爷过寿。 乌东方从小就是个淡漠的人,没有什么喜欢或者厌恶,在慢慢的长大时这个特征越发的明显,所以他姥爷才十几岁的他托关系送进部队,想改变一下外孙子的性格。可一晃十年过去了,乌东方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所以乌东方对于不能留在部队他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乌东方皱眉,在台上的时候心脏忽然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之旅终于结束了,元贝的肚子也不疼了,在青山市下了火车,元贝道:“我家在清泉镇,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人肯定很担心,我和我大哥先回家,林可你在高哥家调查的差不多了,就去我家找我,这是我家的地址。”说着元贝递给林可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林可微微点头,接过纸条,道:“那好,我们到时候再见。” 高俊宇也和元贝元华打个招呼,之后上了来接他们的车。元贝和元华上了回镇上的大客,两个人做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客到了镇上,又从镇上走到家,到家已经中午了。 兄妹俩进屋子吓了家里人一跳,转过神都很惊喜,钱秀更是抑制不住激动惊喜的心情,扑到元华的身上捧着脸就啪嗒一口。 元华耳朵根子悄悄的红了,他瞧着媳妇的腰身好像胖了些,连忙扶钱秀坐下。 其他人仿佛没看见小夫妻亲热的一幕,元爱国招呼小闺女上炕吃饭,张兰没想到儿子闺女今天就回来了,准备的饭菜不够,她下了炕去厨房又和面烙了几个玉米面大饼子。 元爱国见小闺女平安回到家,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絮絮叨叨的道:“贝呀,出去这些天有没有受委屈?住的怎么样?吃的呢?有没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你,你大哥你有没有帮你揍回去啊?” 元贝在火车上这两天吃的不好,她小肚子疼,高俊宇订的盒饭她也没心情吃,下了火车,小肚子也不疼了,肚子也饿了。 她抓起玉米饼子就吃,边吃边道:“住的很好,旅店老板娘都没收住宿费,吃的也很好,没有人欺负我,回来做的软卧,G市可大了,可好了,有机会你和我妈也去看看,我和你说啊,G市.......” 元贝挑挑拣拣的和父母说了一些好玩的趣事,钱秀听的有意思,招呼元华先吃饭,她眼睛盯着元贝说她的所见所闻听的入神,手里伸去盆子里拿玉米饼子给元华吃,却抓了一个空,她换了一个地方又抓了一个空。 张兰正好烙好新的玉米饼子从厨房进屋,看见儿媳妇手在空盆里抓来抓去,疑惑道:“秀,你抓啥呢?” 钱秀:“玉米饼子啊,给大华吃。”小姑子说的G市真的太美好了。 张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儿媳妇真是怀孕怀傻了,无奈道:“那盆子里还哪里有饼子了。” 听见婆婆说盆里没有饼子了,钱秀这才把放到小姑子身上的视线收回来,瞧见盆子里真的空空如也,疑惑道:“不可能啊,四个饼子,爸吃着一个,我碗里一个,小贝吃一个,还剩一个呢?咋就没了?” 元华听见媳妇的话,转头去看小妹元贝周围,瞧见元贝身旁炕上的大饼子碎渣,沉默不语。 元贝闻言停下讲G市的事,下意识的去瞧身边的小黄鼬崽崽,崽崽闪着黑亮亮的眼睛无辜的任由元贝盯着,殊不知腮上的碎渣子已经出卖了它偷吃的事情。 元贝扶额,这还是个杂食的黄鼬,对着还在疑惑怎么就丢了一个饼子的嫂子道:“嫂子,别找了,那个饼子让我养的小黄鼬崽崽偷吃了。”说着示意崽崽显示出实体。 除了元华元家其余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崽崽吓了一跳,张兰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把崽崽赶出去,元贝元华连忙拦住,道:“爸妈,嫂子,别害怕,这黄鼬是我养的,叫崽崽。” 张兰闻言骂道:“你养什么不好,养黄皮子,你知道这玩意多邪性吗?不说远的,就说最近发生的,队长嫁出去的那个妹子,听说因为惹到了黄皮子,家里快被折腾散了,上下没一个好的,到现在都哭诉无门。” 说到这,张兰气狠了,挥手鸡毛掸子就抽在了元贝屁股上。 鸡毛掸子抽在元贝屁股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元家人其他人都不敢相信张兰真的打了元贝,连张兰都举着鸡毛掸子愣住了。 元贝长这么大从来没挨过一下打,元家三小子都打过,唯独元贝没有被动过一手指头。 人是安静了,崽崽却不安静,它见姐姐被打了,尖叫的向张兰扑去。元华快速的反映过挡在张兰面前,崽崽见扑错人了,就要再扑。 元贝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喊道:“崽崽回来,她是我阿母。”元贝怕崽崽听不懂妈的意思,所以说成阿母。 崽崽听见姐姐说阿母才停下,跳到元贝的肩膀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兰,仿佛张兰在打一下元贝,它就能冲上去咬死她。 元贝屁股被抽的疼,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去揉,讨好的对她妈道:“妈,你别生气,崽崽和其他的黄皮子不同,不信你问我大哥。”元贝怕一个人没有说服力,只好把大哥元华也拉下水。 钱秀瞧着小姑子屁股疼脸皱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她直接伸手去给小姑子揉,刚一碰到屁股肉,元贝就疼额嘶哈的,把钱秀给心疼的呀,悄悄的瞪了婆婆一眼。 元爱国瞧着小闺女疼痛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那鸡毛掸子如同抽在了他的身上,道:“大华,怎么回事?” 元华无奈之下把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兰又举起鸡毛掸子抽在了大儿子身上。这次可不是抽一下就停了,连续抽了好多下,边抽边骂:“在家我咋嘱咐你的,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妹妹的?我今天抽死你。” 元贝钱秀连忙去拉张兰,元爱国没动弹,他也觉得大儿子该抽,不知道拦着点小贝,让小闺女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张兰怕误伤小闺女和儿媳妇这才住了手,也不瞧元贝肩上的崽崽,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淡的道:“吃饭。” 元贝不知道她妈这是啥意思,只好回到炕上去吃饭,可她刚坐下就弹了起来,屁股疼。感受着屁股上的疼痛元贝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和乌东方签了血契,她痛一分乌东方痛十分,那这两天小肚子疼?还有刚才她妈张兰抽的那一下? 这么一想,元贝立刻觉得她这点痛都不算什么了,她同情那个男人,可元贝又忍不住乐,乌东方痛经,哈哈哈......男人痛经,哈哈哈....... 张兰在后悔抽了小闺女的那一下,暗骂自己也不问明白了在动手,现在瞧见小闺女站在炕上傻笑,更加自责忧心了,怕不是被她打傻了吧? 元家人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吃完了午饭,张兰始终没有在说话,元贝忐忑不安的问道:“妈,崽崽.......” “送走。”张兰斩钉截铁的道。 元贝见她妈这么坚定的要送走崽崽,想了想道:“妈......我不会做一个普通人,我需要帮助别人攒功德才能活下去,这是爷爷留下的天珠告诉我的,天珠现在是天书。”元贝扭曲了赞功德是为了家人去煞气这件事。 元贝的话音一落,元家都沉默了,虽然时代在改革在进步,一想到元老爷子受的那些苦,生怕元贝也重蹈覆辙。但元贝情况不同,元爱国想到元贝之前的昏迷不醒的那场大病,再结合老爷子生前的遗言。 最终他拍板道:“你说的要是真的,那你就去做吧,不光你自己,咱们家人都做好事为你攒功德。” 张兰也没有出声反对,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会拿小闺女冒险。 元贝见父母同意了,高兴的抱着崽崽亲了一口,道:“崽崽,快叫爷爷奶奶。” “吱吱吱吱~”爷爷奶奶能吃吗?崽崽好奇的问。 元贝:“......”不能吃。 家里多了一个小黄鼬的事情就在以鸡毛掸子抽在难兄难妹的身上结束,元贝打开元华背回来的包裹,展示她进衣服,和家人商量着找个时间去镇上先摆摊试试。 ........ 高俊宇和林可做的车缓缓的在一家古香古色的院子停下,兄弟俩下车对视了一眼,高俊宇眼里是对表弟林可的担忧。林可神色平静,只拿淡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 高俊宇同林可一同走进高家大院,等两人进了屋,原本热闹喧哗的客厅立刻安静了,多出许多的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来了?”身穿淡紫色旗袍的妇人见到林可,眼里闪过不悦。 “就是,祖父又该不高兴了咯!”高雨俏丽的面容微笑着,语气却含着深深的恶意。 有人按耐不住,直接恶意道:“你这个灾星怎么回来,想惹祖父生气吗?” 上位坐着的八旬老人也就是高俊宇的祖父高少涛笑的慈祥和蔼,却没有阻止孙子高云林的话。 “高云林,你什么意思?会不会说话?信不信我揍你?”高俊宇气道,挽了两下袖子,仿佛高云林再说一就真的会动手揍他。 林可给高俊宇使了一个眼神,告诉他不要冲动,淡淡的道:“林表弟说笑了,外公可最喜欢我了,一直说我是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孙子呢,我回来外公只会高兴,对吗?外公?” “小可回来了外公当然高兴,别听你云林表弟胡说,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楚诗曼打圆场道。 楚诗曼是给高俊宇打电话让他回来,他大姑的女儿,比林可大了几岁。 “20岁的巨婴吗?”林可微微一笑。 林可这话怼的高云林脸色涨红,再想说什么却身边的人拦住。 林可的几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重新审视了他,林可站在客厅中间无所畏惧的任由人打量。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会为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林可平静的眼神里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32.因果 第二天 元贝计划今天去镇里摆摊卖衣服, 同去的有张兰和元华, 元贝和张兰负责喊人卖衣服收钱。元华是出苦力的, 负责来回背衣服。 这就是庄稼人的优点, 因为常年干活, 练出的力气很大, 背着几十斤的东西走上几十里路不成问题。 三人来到镇里, 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段,是在食品厂不远处。食品厂的职工.工资待遇高, 一个月少的还一百七八十元呢,级别越高工资越高, 在这里摆摊里职工一下班路过就能看见。 张兰娘三个把元爱国昨天按照元贝意思做出的衣服支架和衣架拿出来, 把衣服抖开挂在衣架上。 在清泉镇还没有几家有衣架的, 很少有人舍得花钱去买,元爱国年轻时和元老爷子学了一点木匠的手艺,所以按照元贝的要求能做出简单的衣服支架和衣架, 这样出来摆摊也美观又方便。 很快中午饭口的时间到了,食品厂大门涌出很多穿着制服的女职工。元贝瞧见了清了清嗓子就开始高声喊:“卖衣服了, 时尚漂亮的衣服咯!谁穿谁好看,卖衣服咯!” 张兰也跟着扯嗓子高声喊,母女俩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了。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瞧见了有卖衣服的买不买都的凑个热闹, 元贝的摊子很快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报着。 “大姐, 这个外套咋卖的?” “我看看, 50块。” “妹子, 这个裤子咋卖的?” “30块。” “这件呢?” “15块” “妹子,你身上穿的毛衣咋卖的?” 元贝今天也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毛衣,就是这次要卖的货,她穿的好看漂亮买的人肯定也多。原本钱秀也想穿着新衣服跟过来一起卖衣服。 但让元贝挡住了,她嫂子现在怀着宝宝的呢,可碰不得累不得的,张兰闻言说庄家媳妇哪有那么金贵,但也没说让大儿媳妇跟着一起来。 “我身上这件比较贵,一百块,我家的衣服都是从有名的大城市G市带回来的,都是最时髦漂亮的,穿上特别好看。”元贝笑眯眯的介绍道,说着还转了一个圈,展示身上的毛衣多漂亮好看。 元贝年轻漂亮精致,身上满满的活力,就是不好的看的衣服穿上也显得好看了几分,可况她身上的毛衣本身就好看。 问价格的小媳妇胡丽丽一听一件毛衣要一百块犹豫了,太贵舍不得了,这可是她半个月的工资呢。不想买可眼睛又忍不住往元贝身上瞧。这件毛衣这么好看,比她爸裁缝店做的都好看,穿在她身上肯定比一个丫蛋穿着更好看。 元贝瞧出胡丽丽眼里的喜爱和犹豫,道:“姐姐穿上肯定比我穿还好看,我就是打个样,这件衣服就一件,整个清泉镇也没有第二件,是独一无二的。” 元贝的两句话彻底让胡丽丽动摇了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那可是独一无二啊,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独一无二。 胡丽丽心想,她穿上这件衣服就能把处处压着她的大嫂比下去了吧,立明肯定也喜欢,想到这胡丽丽忍不住脸红了,小声道:“给我装个袋子吧。”说着把今天刚发的工资查出去一百递给元贝。 元贝立刻美滋滋的把毛衣脱了下来,她早有准备的在里面穿了一层衣服。元贝把钱接过来装好递了过去,“您穿着肯定特别好看,您的衣服。” 胡丽丽被元贝哄的心花怒放拿着新买的毛衣挤出人群走了,元贝见她走远了便从衣服架上拿起一件红色妮子大衣穿上了,继续吆喝。 这一幕看的乌笑笑目瞪口呆,她怀疑她买的衣服是不是都是这样被套路买回去的。 乌笑笑因为上次开车差点撞到人,被她外公留在身边亲自教导,这次也是和表姐出来逛街遇到了元贝目睹了这一幕。 “笑笑,你看那个小姑娘身上穿的红色大衣是不是很适合我结婚时穿?”苏欣指着元贝身上的衣服对声旁的表妹道。 乌笑笑:“好看,适合。”又来一个被套路的,不过也确实好看,看的她也心痒痒。 “元姑娘,你身上这件衣服怎么卖的?”乌笑笑说着带着表姐苏欣挤了过去。 “280块。”元贝报完价格抬头瞧了过去,认出了乌笑笑。 元贝对乌笑笑有印象,感官不怎么好,一个任性的小姑娘,元贝没想到在镇上又碰到了她。 苏欣一听一件大衣要280块,摇摇头不想买了,这么想着也直接说了出来:“那算了,不看了,笑笑,太贵了,我们走吧。” 苏家只有苏欣和她爷爷苏家漠这祖孙二人,苏家漠就是乌东方的姥爷,这一生就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儿媳妇一场意外没了,就剩下个孙女。 因此苏老爷子也从部队退下来了,祖孙二人收入有限,生活拮据,苏欣知道爷爷养她不易,更是从小就学会了节俭。 这个价格对乌笑笑来说还可以,乌家的条件好,世代的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家里也有底蕴,还有个会做生意抓时机的大哥。 乌笑笑清楚表姐家的情况,也没有多劝,乌笑笑同元贝打个招呼就走了,元贝礼貌的回应一下。 元贝在食品厂摆摊的时机好,碰巧是职工都开工资的日子,几十件衣服几个小时很快就卖完了,只剩下元贝身上的红色大衣,因为太贵,没有卖出去。 张兰和元华都震惊的不行,他们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卖完了,还是一天,还不知道一共卖了多少钱。 就在三人喜滋滋的收摊回家的时候,乌笑笑小跑着赶了过来,她看着元贝身上的红色大衣露出笑蓉,道:“还好没卖呢,给你,280块,你数数。” 乌笑笑从小包里掏出钱递给元贝。表姐舍不得买,所以她大哥临走前给的钱都拿出来买红大衣,想作为礼物送给表姐苏欣。 元贝没想到乌笑笑回来就是为了买这件大衣,当时也没有看出她想买的意思。元贝数好了钱,把大衣脱下装好递了过去。 乌笑笑开心的接过大衣,脚下踟蹰,元贝看的不明所以,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乌笑笑对着元贝和元华鞠了一躬,满怀歉意的道:“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万一......对不起。”说着又鞠了一躬,“对不起!” 乌笑笑不知道她除了说对不起还能做什么,上次苏老爷子过寿时,乌笑笑抢着开车差点撞到了元贝和元华夫妻,当时虽然诚恳道过谦了,但心里始终存在着侥幸心里。 因为车胎坏了回去的晚,苏老爷子知道了事情经过后,沉默片刻,就把乌笑笑叫到了院子里,他拄着拐棍上了吉普车,亲自开车向外孙女撞过去。 当时吓坏了所有人,包括乌笑笑都吓到瘫坐在地上大哭,以为她姥爷开车要撞死她。 同样在紧急关头,苏老爷子刹住车,给乌笑笑一个终身难忘深刻的教训。经历过差点死亡,乌笑笑终于知道她当初的任性是多么的危险,心里也之记挂着件事。 元贝元华闻言知道乌笑笑在因为什么鞠躬道歉,但张兰不知道,眼瞧着乌笑笑还要继续鞠躬,她连忙伸手拦住:“你再来就是三鞠躬了,我们家属还礼了,呸呸呸!” 元贝被她妈都的话逗笑,乌笑笑也忍不住笑了,站起来不在鞠躬。笑过之后,元贝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每个人都会犯错,能改正不在犯就好。”乌笑笑的再次道歉让元贝对她的感官好了不少,还不是任性到不讲理的地步。 被当事人原谅乌笑笑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彻底消失了,微笑道“谢谢,那大婶,元大哥,元姑娘我先走了,下次见。” 元贝微微点头,乌笑笑走远了才对一直疑惑的张兰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张兰听了没说什么。 摊子收拾好了,元贝提议去看她小哥元宝,张兰不同意,兜里装着这么多的钱心里没底,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 张兰表面上没有因为兜里有了钱就心虚,怕别人知道了惦记,和往常一样的神态带着儿女回了家,任谁也想不到缝缝补补的衣服兜里全是钱。 可是还是被有心人把他们挣到钱的一幕看在了眼里记在心上。 到了家,张兰拿出钱,元贝才发现她妈手心里全是汗,原来镇定都是装的。钱秀看着婆婆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大把钱,元贝和元华同样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惊讶的合不拢嘴,脱口而出道:“妈,你们是抢钱去了吧。” “说啥呢?”张兰瞪了儿媳妇一眼,道:“衣服都卖完了,这都是挣的。” 元爱国也吃惊道:“都卖完了?挣这么多?” 元贝得意的道:“那可不,我这么漂亮,穿上新衣服更漂亮,招来很多人买,全卖完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挣了多少钱,元贝也很高兴,这是她挣的第一桶金,和之前吴柱子和邓云云给的钱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张兰数完钱愣住了,钱秀叫了好几声妈她才缓过神,说出了一组数字:“三千二百块。” 张兰说完元家其他人也愣住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能挣这么多钱,按照他们今年卖玉米的钱来算,这就是卖三年玉米的钱。 元贝闻言在心里算了算,也差不多,所有的衣服她最终都是以进货价的两倍卖出去的。元贝感叹,太暴利了,不过,她喜欢。 .......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七八岁左右天真可爱的小男孩满脸的诡异,瞳孔乌黑,直勾勾的拿着一把刀砍向邓云云。 “快把小伟绑起来,快啊!” “绳子,绳子!” 邓伟年纪小力气却大的出奇,四五个男人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制止住了他拿绳子绑上。邓云云瞧着诡异的弟弟痛哭,都怪她。 33.邓家 怪她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扔下小黄鼬不管, 让郭亮残忍的剥皮杀害了。邓云云知道, 是小黄鼬的妈妈找来了, 她因为火车上的事情到了G市立马又做车回家了。 邓云云回到家时, 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再和父母吵上一架。 邓家被乌云笼罩, 在邓云云离家出走的第二天, 邓父出去跑生意意外摔断腿, 邓母犯了癔症,邓家小儿子一到晚上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拿着刀砍伤了邓小叔。 因为这个邓小叔一家紧急的搬了出去,只剩下邓云云的奶奶拄着拐棍勉强的住持着大局。邓云云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 她弟弟邓伟就拿刀要砍她, 喊着让她偿命, 那一刻邓云云就知道好好的家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已经不知道邓伟是第几次拿刀砍她了,头几次力气还没这么大, 邓云云还能躲避,但今天, 邓伟的力气骤然变大,要不是邻居听见动静过来看看,邓云云此时已经被她最亲的弟弟砍死了。 “怪我, 是我该死, 要不是因为小伟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邓云云后悔的哭道, 白皙的脸蛋已经哭花, 神情憔悴, 眼睛因为这两天总哭变的红肿,没有了往日的精致。 邓云云的奶奶从孙女的话里嗅到了什么,一双经过岁月洗礼的眼睛沉沉的看着邓云云,声音里透着刻板:“怎么回事?你闯什么祸了?” 邓云云抬头看着奶奶那双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睛,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因为有外人在场,她模糊了和郭生的关系,没有说为什么要去小树林。 邓家的邻居一听邓家惹上黄皮子大仙是因为儿女惹的祸,家里有儿有女的决定回家一定要小崽子们把皮子绷紧子了,别惹出这种祸家之患。 邓奶奶听完,终于明白了为啥家里又会变成这个样子,黄仙要这样折腾邓家了。她怒气填胸:“糊涂啊,糊涂,你当时回家就应该说啊,你说的那个元大师在哪?快去请她帮解决,否则咱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我不知道元大师家在哪,孙女只知道她叫元贝。”邓云云被奶奶的盛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声的道。 “元贝?云云你还认识元家的小闺女?”邓云云的妈杨爱青是杨铁成的妹子,杨铁成过来看看妹子家这么样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甥女提到元贝,便出口问道。 杨铁成的话让邓家奶奶目光灼灼,她压下胸口的怒气,和蔼道:“成子过来了,你认知那个叫元贝的?” 杨铁成微微皱眉,难不成邓家的事情和元家的小闺女有关系?要不今天这刁老太太说话能这么温和,他道:“认识,我们村的一个小姑娘,和云云差不多大。” 邓奶奶闻言把视线转向孙女邓云云,意思是你说的那个元大师吗? “应该是,元大师确实和我年龄差不多大。”邓云云眼里闪过亮光,她相信元贝一定可以帮忙解决邓家的事情。 ...... 一下子挣到这么多钱,元家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笔钱从一开始就是一笔意外之财,元家人始终觉得不真实。元贝瞧出了家人心里的不踏实,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就好了。 “小贝,你还要继续卖衣服吗?我打听过了,你这个叫倒爷,火车上抓的可严了呢。”钱秀略微担心的道。 “嫂子放心,不卖衣服了。”元贝一开始觉定卖衣服时不知道什么是倒爷,还是去G市回来时,高俊宇和她大哥聊天时无意中提起的,好在她们回来时坐的是软卧,这才没有出什么意外。 一直沉默不语的元华忽然开口道:“我想把后面那座荒山花钱包起来。”这个念头在元华看过G市的繁华时就有,只不过和高俊宇聊完之后更加坚定了。 荒山在杨家村的西面,碰巧距离元家很近,那座山上除了一颗老榆树就没有别的植物,连野鸡野鸭都看不见一个影,这么多年一直就荒废着。 元爱国一听儿子要包一座荒山,问道:“你要包荒山干啥呀?” “种植果树,还可以养殖,比如野鸡,市里的人很喜欢野味......”元华缓缓的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元贝听了她大哥想法觉得可行,虽然她没有做生意的脑子,但也知道八十年代是做生意最好的时代,几乎没有赔的,开口道:“那正好,咱们家现在有钱了,让爸去问问杨叔包荒山多少钱。” 元爱国听了大儿子的话,想起了他爸刚来到杨家村看着光秃秃的荒山说的一句话:“满山的金子啊。”元爱国心想,这句话是不是要验证在大华的身上呢?想干就干,赔了也饿不死,还有地呢,道:“成,我问问你杨叔去。” 元爱国的话音刚落,杨铁成掀开帘子道:“有啥事要问我啊?” “他杨叔来了,快坐。”元爱国指了指炕头道。 “我不是一个人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有事求你家小贝帮忙,云云进来吧。”杨铁成坐到炕边上从外面喊道。 邓云云听见大舅叫她进了屋,尴尬的和元贝对视了一眼。 元贝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心知邓云云找来是干什么了,她抚摸手上的玉镯安抚里面躁动不安的小黄鼬。元华瞧见进屋的是邓云云微微皱眉。 元爱国没听懂杨铁成的话,疑惑的道:“这小姑娘是?咋还说求到我家小贝了呢。” 这事说起来杨铁成都不好意思开口,但是没办法,他硬着头皮道:“这是我外甥女,不知道你家听说没,我那嫁出去的妹子婆家最近家宅不安,听说小贝懂这个,便过来求小贝帮个忙。” 杨铁成是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解决那么邪乎的事情,但碍于是亲妹子家的事情,也只能带外甥女过来试试。 元爱国还是没听懂杨铁成到底在说啥,元贝微微一笑:“成,杨叔,看在您的面子我走一趟。” 元贝说这话是有她的思量的,她大哥正想包荒山,这边杨铁成就有事求她,正好欠了她一个人情,包荒山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邓云云一听元贝同意,立刻从小抱里拿出一沓钱,放在了炕上道:“这是我欠你一千块和这次的报酬。”继续道:“在多的我拿不出了,我爸摔断了腿在医院看病,家里生意丢了,只是我仅有的了。” 邓云云说完咬唇,以前家里好好的时候,她爸做生意挣得多,她从来不缺钱花,现在家里出了变故,邓父不能挣钱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钱。 杨铁成看到外甥女掏出这么多钱少说有两千块,就这么给了元贝,虽然来之前就有过心里准备还是心疼的别过头。 元家人是除了元贝元华兄妹俩,其他人是越听越糊涂,张兰开口问道:“到底咋回事?” 元贝和元华对视了一眼,道:“爸妈,这件事回头我给你们解释啊,我先去邓家,要不他们家真的被崽崽的阿母折腾散了。” 元爱国张兰两口子一听和小闺女养的小黄皮子有关系,终于听明白了点,张兰立刻拒绝道:“不行,我和你爸跟你一起去。”张兰本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了闺女昨天说的功德才改口说一起去。 元贝知道父母在担心什么,只好同意了,元华钱秀留在了家,其余人都赶在天黑之前到了青山市邓云云家。 一路上邓云云把家里所发生的一切的都告诉了元贝,元贝听着奇怪,大黄鼬来报仇邓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死?难道它知道崽崽没有死? 到了邓家,元贝看见了邓云云的奶奶终于知道这么多天了,大黄鼬找来报仇邓家还没一个死,原来邓家老太太身上有功德,老太太曾经参加过抗战。 年轻时攒下的福报延绵到了儿女及后代上,正是因为这份功德大黄鼬才没办法弄死邓家人,但老太太身上的功德雾越来越淡了,很快就消失殆尽。 邓老太太见到孙女口中的元大师是一个小姑娘时,也没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她瞧见了元贝手腕上带着的碧绿的玉镯,说道:“这个玉镯元大师你带着很好看。” 元贝闻言瞧了一眼邓云云,语含敬意的道:“这是邓姑娘送我的,不瞒邓奶奶说,正是这玉镯救了你全家一命。”没有这玉镯她救不了小黄鼬,没有小黄鼬元贝没有一点的把握对上大黄鼬,等邓家老太太身上的功德雾一旦消失殆尽,谁也救不了邓家。 邓老太太闻言没有在说什么,镯子再好没有家人重要。 34.供黄仙 “一个小姑娘不好好上学, 装什么神棍大师, 还骗了我侄女的玉镯, 那可是我们邓家祖传的镯子, 值钱的很呐。” 邓家搬出去的小叔邓鸿一家听着信过来了, 见请来的大师是个小姑娘, 便有些后悔过来了, 一个黄毛丫头是个屁大师啊,但碍于邓老太太的威严没有说出来。 阴阳怪气带嘲讽说话的妇人是邓鸿的媳妇, 瞧见她一直惦记着的玉镯子带在外人手上,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她曾经要了多次邓老太太都没有给她, 还不等元贝说话, 张兰眼睛一眯,温怒道:“是你们邓家上门求我闺女来的,我闺女看着杨兄弟的面子来的。玉镯子是你家邓云云给我闺女的, 有了这玉镯子才在火车上救了她,要是这么说话, 那我们带着闺女走,没人管你家破事,等着黄仙挨个弄死你们吧!” 说着张兰从沙发上起身抓着元贝就要往外走, 被杨铁成连忙拦住, “嫂子, 鸿媳妇不是那个意思, 别生气啊, 坐坐坐,小贝坐。” 邓老太太拐棍往地上使劲一敲,不怒自威道:“不呆就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进邓家的门。”老太太的话骂的是小儿媳妇,连带看热闹的小儿子邓鸿。 邓鸿媳妇见婆婆发火了,蔫蔫的低头不敢说话了,邓鸿连忙赔笑哄老娘,给元贝道歉,笑话,这要真不进邓家的门,家里的财产不就都是大哥的了吗? 元贝始终没有说话,冷眼愁着这一家子,她瞧着邓鸿的眉心忽然笑了,道:“两位同志今天有血光之灾。” “你放......呵呵.....呵呵。”邓鸿媳妇想说你放屁,但抬头瞧见了婆婆不善的眼神立刻改口干笑两声,邓鸿没说话也是摆明了不信元贝说的话。 元贝见状也不介意,她‘好心’提醒过了,元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没等杯子放下,邓鸿和他媳妇就被客厅天花板吊着的精美吊灯砸伤。 “诶呦,黄大仙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情......” 一阵的喧闹过后,邓鸿两口子看着元贝都充满了敬畏,寻思着能不能求个平安符。邓老太太原本对元贝七分的信任变成了十分。 两口子刚才被吊灯不同程度的砸伤见了血,也单单只有这两人受了伤,挨着邓鸿坐的杨铁成都没有被刮到一丝。 元贝瞧着故意使坏的小黄鼬得意洋洋的回到了玉镯里,她笑而不语。 原来在邓鸿媳妇出言不逊的时候,小黄鼬就从玉镯里冒出来出来了,瞧见有人欺负它姐姐,黑黝黝的眼珠子一转,就跑到吊灯上去了,在元贝出言提醒过后就弄断了吊灯线。 太阳刚落山,被绳子绑住的邓伟立刻被大黄鼬附了身,仿佛换了个人,满眼怨毒的盯着邓云云,邓云云被盯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往元贝身后躲去。 元贝玉镯里的崽崽感受到了它阿母大黄鼬的气息,便迫不及待的想出来。让元贝及时的给按了回去,屋子里人太多,不好让崽崽凭空出来。 元贝瞧着邓伟身上的绳子很快就要被大黄鼬挣断,连忙道:“都出去,谁也不准进来。” 邓家人都听话的出去了,能出去都求之不得,他们早就想躲出去了。 只有元爱国张兰略微犹豫,担心小闺女的安全。元贝见状小声的说道:“爸,妈,崽崽要出来,放心,不会有事的,出去吧。” 元爱国夫妻俩闻言只好出去了,门刚被关上,邓伟身上的绳子被挣断。元贝不在按着玉镯不让崽崽出来。 “吱吱吱吱”阿母阿母 崽崽一从玉镯里出来,就奔向大黄鼬附身的邓伟,刚要疯狂的大黄鼬瞧见了崽崽愣住了。 “阿母,阿母~”崽崽激动的叫个不停,在大黄鼬的腿上蹭个不停,它好想阿母。 大黄鼬不敢相信的试探着把手放下崽崽的头上,想看看它的崽崽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那天,大黄鼬嘱咐完崽崽好修炼,就回去闭关修炼突破了,等它成功修炼成黄仙出来的时候,发现它的孩子崽崽被人类惨然的杀害剥皮吃了。 它疯狂了,那是修炼百年才得到孩子啊,大黄鼬找到了郭家,把郭亮折腾疯之后弄死了,郭生摊在床上。 之后又找到一切起因的邓家,因为邓家老太太身上功德只是伤了邓父,还没来的及弄死邓云云给崽崽报仇。 大黄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它孩子崽崽的存在,仰天尖叫了一声从邓伟的身上出来,现出它的本体,是一只青毛半人高的大黄鼬。 大黄鼬用两只前爪子抱起崽崽放在心口,头低头贴在崽崽冰冷的身上,眼睛里的泪水打湿了崽崽的毛,它的崽崽还在。 大黄鼬想说话叫一声崽崽,可声音到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怕一开口她的乖崽崽就不见了。在它报复郭家和邓家的同时,也恨它自己为了修炼没有保护好崽崽。 “吱吱吱吱吱~”阿母,崽崽好想你啊,你不要害怕了,崽崽很乖。 小黄鼬从它阿母身上感受到大黄鼬绝望和害怕的气息,两者的矛盾。 崽崽向它的阿母大黄鼬保证,它很乖,以后不会在贪玩乱跑了,害的母亲找不到它伤心难过。 元贝看着崽崽和大黄鼬团聚的一幕,心里酸涩,崽崽确实死了,如果不是刚巧碰上她,大黄鼬已经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想到这元贝寻思着怎么能在折腾折腾邓云云。 元贝不觉的邓云云有什么可同情的,立场不同,不管怎么说小黄鼬都是她的原因才死的,如果换做是一个人类的普通母亲呢?邓家富贵,一个普通的母亲怎么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这个母亲是如何的绝望? 不过邓云云有错邓家没有错,元贝开口道:“黄仙,修行不易,崽崽回来了,不要再折腾邓家了。” 大黄鼬注意力从崽崽身上挪开,瞧着元贝口吐人言道:“不可能,他家子孙害了我孩子,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吱吱吱吱~”阿母,姐姐救了崽崽,对崽崽特别好,给崽崽黏土吃。小黄鼬机灵的帮元贝劝道。 崽崽说完大黄鼬心中的疑惑才解开,为什么已经死了的崽崽还能站在它面前。崽崽的话让大黄鼬犹豫了,崽崽是元贝救的,那它欠了元贝一个天大的人情。 元贝瞧出大黄鼬的犹豫,接着道:“邓家无过,但邓云云念在她拿出玉镯让崽崽有了修炼的地方,就给她一点小教训吧。” 大黄鼬抱着崽崽给它顺毛,听了元贝的话考虑再三点点头。 见大黄鼬点头同意了,元贝松了一口气,瞧着这对母子之间的温情,不舍的说道:“崽崽,你找到阿母,你也有了实体,那就和你阿母回去好好修炼吧。” “吱吱!”不要!崽崽不明白为什么找到阿母,就要离开姐姐了。 相处了这么多天元贝早就和调皮捣蛋经常偷吃的崽崽的有了很深的感情。元贝勉强笑道:“崽崽回去要和阿母好好修炼,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看姐姐。” “吱吱吱吱吱!”不要,阿母姐姐崽崽都要。 “黄仙,邓家就这样了,至于邓云云,崽崽是阴灵一会让崽崽在她身上留一缕阴气,阴气入体邓云云会梦寐不安,噩梦连连,让她多次重复崽崽死亡的场景。” 大黄鼬闻言道:“可以,多谢灵师救了崽崽。”说着尾巴朝着元贝甩了一下,道:“这个灵师应该会有用。” 大黄鼬那一尾巴甩到元贝怀里一块三寸长的白玉,元贝拿着这节玉鞭惊讶的问道:“这节玉鞭黄仙是从何处得来?” “十年前一老道打伤了我,我见他宝贝这块玉,便偷了过来。”大黄鼬解释道。 元贝闻言心里复杂,确实像天书说的一样,这么快就找到了第二节玉鞭,大黄鼬的解释里满是漏洞,元贝也没有追问不放。 大黄鼬可能怕元贝追问不放,说完就带着小黄鼬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只留下崽崽不满的叫声“吱吱吱!!” 崽崽被大黄鼬带走了,元贝顿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养了这么多天还是给人家养的。 这么想着元贝就迁怒了邓家,她收好玉鞭打开门,对着门外的邓家道:“事情了了,不过黄仙走之前说了,你们家要供奉它和它的孩子,多做善事,否则说不定它家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们,叙叙旧。” 元贝心情不好,说完叫上她爸妈转身就走了,不管邓家人的欲言又止。 因为邓家的事情,杨铁成算是欠了元家一个人情,元华要包荒山的事情当晚就落实了下来,手续都签了了下来。因为荒山都是没有人要价格非常的便宜,八百块包了二十五年。 元贝看着签字据的纸,惊讶的问道:“爸,这价钱没算错吗?而且不是说包五年吗?”太便宜了吧,八百块包了二十五年啊。 元爱国从大队回来心中就憋了一口气,他愤愤的道:“没算错,大队会计老刘头听我说要包荒山给我一顿笑话,阴阳怪气的问我包个荒山给孙子玩吗?没钱他借我。我去他奶奶腿的,老子就是给孙子包荒山玩咋的?我还不包五年了,老子包二十年,多出五年是你杨叔送的。” 大队的会计刘志祥和元爱国早有恩怨,一直不对付,他这个会计是从元爱国手里用不光彩的手段抢去的。 元爱国心大也没在意这件事,但刘志祥是做贼心虚,见到元爱国就忍不住拿话刺他。仿佛他没做什么亏心事一样,时间长了,谎话说多了他也就真的这么想了。 元贝一听乐了,心想刘会计真是好人,要不她爸还不能包这么长时间的山呢,不说近几年,在过十年,这山的价格翻了十倍都不止。 山已经包下来,趁着还没有霜降之前,山上还能栽树。元家开始忙忙活活的找人买果树苗开始挖坑栽树,苹果树,山楂树,李子树,杏树等等,栽的很全。 村里的人瞧见元家这么热闹,一打听是包了荒山,忍不住啧啧两下子说:“元家太不会过日子,包荒山能种出啥来了,恐怕一颗草也长不出来吧。” 说完一帮人跟着起哄,等着看元家的笑话。 这风凉话传到了元贝的耳朵里,元贝笑笑,心想,等我大哥挣到钱了,你们就该后悔了。 这天,元家人从山上干完活回到家,一个个又累又饿的,满以为到家就能吃上饭,因为张兰早上起早就烙了一盆的大饼子,早上吃完饭就放到锅里,等中午回来就能吃上现成的。 可没想到一掀锅,锅里出了一个盆啥都没有,张兰忍不住骂道:“活见鬼了,大饼子呢?” 元贝听见了还来不及问问是怎么回事,便从里屋窜出一个黄影跳到她的肩上,拿着小脑袋不停的蹭元贝的脸颊,兴奋的叫道:“吱吱吱吱~”姐姐,崽崽好想你。 元贝瞧见是崽崽,又惊又喜,看见是崽崽她太高兴了,就这么抱着崽崽闹了起来。 其他人看见崽崽回来了,对视了一眼,得,不用猜,大饼子丢了肯定就是崽崽偷吃了,崽崽吃的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饿趴趴的等着张兰做新饭。 张兰举着勺子没好气的叨咕:“这是属猪的吗?全都给造了,养这么一个能吃的就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说完也不搭理谁,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闹够了,元贝才问道:“崽崽,你咋回来了?” “吱吱吱吱~”想姐姐了呗,崽崽甩着小尾巴道。 “那你阿母呢?它同意你回来吗?” “阿母也跟着回来了,喏,阿母回来了。” 崽崽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元家人连忙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到院子里,元家人傻眼了一脸懵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院子里蹲着一只青毛大黄皮子,比狐狸还大,大黄皮子面前是一头已经死了的野猪。 “吱吱吱~”阿母,真厉害,崽崽瞧见它阿母带回来的野猪兴奋的叫道。 瞧见崽崽和大黄皮子亲近的样,元家受到惊吓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祸事就好。大黄皮子抬抬爪子,指着野猪口吐人言道:“接下来叨扰了。” 饶是见到这么大只的黄皮子心里有了准备,但听到它开口说话元家人也是吓的不轻,只见元贝脸色怪异,开口道:“我家不供黄仙。” 35.灵异报应 大黄鼬当然知道元家不会供黄仙, 它也没那个资格让灵师供奉它。大黄鼬看着在野猪身上玩耍的崽崽, 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道:“崽崽舍不得灵师, 这野猪是是谢礼。” 大黄鼬的意思就是长时间在元贝住下了, 元家人谁敢直接拒绝?元贝敢拒绝, 但她想到一件事情, 道:“进屋说吧。” 元贝寻思留下大黄鼬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家包了荒山搞种植,村里说不定就有心术不正的人在背后阴一把。如果大黄鼬在后山住下了, 那绝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黄仙知道后面的那座荒山吗?”元贝抱着撒娇的小黄鼬问道。 大黄鼬去山上猎杀野猪熟悉过了杨家村的周围环境,它点点头。 元贝道:“那做荒山黄仙可看出了什么?” “好山。”有一棵快成精了的老榆树, 当然是好山。 元贝笑眯眯的把心中的小算盘说了说来:“黄仙住在我家是不太方便, 那座荒山已经被我家包下了, 黄仙不如到那座荒山上去修行,这样都方便了,崽崽两边都可以玩了。” 修成精的大黄鼬知道元贝打的什么主意, 它抬起眼皮看了看啥都不知道的崽崽,它没有戳破, 点头应下了。 元家人被元贝这打的想的小算盘意给惊住了,但仔细想想也不错,大黄皮子请出去了, 后山还有人看着, 一箭双雕啊。 大黄鼬去了后山, 小黄鼬还傻乎乎的腻在元贝身上, 不知道它无意之中把她的阿母给卖了。 元家人正在商量着处理大黄人带来的谢礼, 胖婶哭丧着脸上门了。 原来是她那混蛋姑爷又打了玲子,这样一直忙忘了吴家人的元贝想起来了。元贝咬牙,送走了胖婶,她悄悄的带着小黄鼬出了一个教训吴家人的好主意。 ....... 入夜,玲子的女婿吴财子喝了二两小酒,骂骂咧咧的躺炕上就睡着了,打起了呼噜。一个黄影悄悄的进了屋,凑近吴财子看了看。 这个黄影正是小黄鼬,它嫌弃的拿着小爪子捂着鼻子,转过身对着一无所知的吴财子放了一个臭屁,彻底熏晕了吴财子。 小黄鼬龇龇牙,一卷风带着吴财子消失了。 同样的操作在吴柱子家也发生了一遍,小黄鼬带着吴柱子一家走后,大黄鼬在后面现了身,无奈的跟了上去。 第二天,村子里流言四起,说是隔壁村的吴家人昨晚在坟地睡的,谁谁亲眼看见了。有鼻子有眼的,吴柱子光着屁股,吓得嗷嗷叫。 元贝听完噗嗤笑出了出来,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喂了崽崽一块地瓜干,叨咕道:“这才刚开始呢!” 果不其然,第二天,吴家人继睡在坟地上之后,又睡在房顶上。他家邻居亲眼看见吴东子从房顶上摔了下去,还好都是平房,摔下去出了疼没别的。 第三天,吴家人电线不知道怎么滴从棚上掉了下来,把趴在刘美子身上运动的吴柱子电软了,带火花的电线落下棉被上噼里啪啦的。 第四天,吴财子天刚黑就犯了癔症,套上他媳妇玲子结婚时穿的红裙子描眉涂唇的在村里逛游,在一群吃瓜群众之中,抓住一个男的就说喜欢他,想嫁给他,自己的屌有多小。 被他抓着的男人是村长杨铁成,杨铁成黑着一张脸,一耳刮子拍醒了吴财子,吴财子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对人现眼的事情之后,灰溜溜的跑回了家。 第五天,连续几天的邪乎事情,吴家人终于知道他家这是撞邪了,到了晚上,一家人聚在一家开着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咋困也不敢睡。 就在他们困得迷瞪忍不住打瞌睡时,亮着的灯泡忽然灭了。吴家人吓的嗷嗷叫,乱成一团。 “谁挠了我?” “卧槽,谁打了我的眼睛?” “啊啊啊!!!流氓!” 吴家的邻居听见了隔壁的惨叫,披着衣服拿着手电越着墙头往屋子照,这一照吴家人尖叫的更厉害。 “鬼呀!” “鬼呀!” “鬼呀!” 彻底的打成了一团,邻居听见吴家鬼叫,寻思着过去看看,但一想到吴家人平时的作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做亏心事事,不怕鬼敲门,吴家人没做啥亏心事,肯定不怕鬼找门。王样关了手电下了墙头子哼着小调回了屋,这话 可都是吴柱子把脏水泼到他家杖跟低下时候,叫嚣说的话。 吴家人在屋子里打的鬼哭狼嚎的,半响之后,灯忽然开了,打成一团的吴家人被灯光照的刺眼,松开了手里打人的动作。 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身上更是痛的不行。 崽崽满意的功成身退了。 36.护身符 第六天、第七天...... 一连半个月, 吴家每天都有不同的邪乎事情发生, 已经是附近的村子热谈。以前见面都是“干哈去?”“吃饭了吗?” 现在碰面都是“你听说了吗?”“今天又是啥邪乎事?”彼此都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连三岁的小孩牙子都能讲出吴家的二三事。 因为这个吴东子和李长贵家的二丫婚事都吹了, 谁家敢把闺女嫁到一个邪乎事的不断的人家啊, 再说吴家风评本身就不好, 李家不乐意这门婚事, 是闺女坚持才结的,现在能断了, 恨不得买挂鞭炮放庆祝。 吴家人这半个月过的是真惨,每天都在胆战心惊的, 惧怕晚上的到来。什么黑狗血童子尿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 还是没有用, 每天晚上照样花式睡觉早上醒来。 最后实在没招了,吴柱子找跳大神去了,请来的跳大神的来了跳了半天唱了半天, 告诉吴柱子是招没脸子的了,烧纸钱送吧。 晚上, 吴家人以为终于送走了能睡个好觉了,没想到第二天在棺材里醒来的,村子里有个做棺材的木匠, 吴家人就在人家做好的棺材里醒来的, 都差点吓疯了。 元家人曾怀疑是不是大黄皮在折腾吴家, 可大黄皮子来了一直在山上, 偶尔下山带点野鸡野兔狍子之类的, 吴家人咋能得罪大黄皮呢?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元家人对大黄皮子的抵触以及渐渐消失了,这架不住大黄皮子每次都给带野味,这时候家里条件好了点,但也没有顿顿吃肉的。 大黄皮子来了之后,不说顿顿吃肉,但也隔两天饭桌上指定能见到肉,老话说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元家饭桌子上多了一位成员崽崽,像模像样的面前摆个碗筷,吃啥元贝给夹,想玩的有吴家人给它折腾,这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这天,元家刚吃完晚饭,胖婶又来了,为啥说又,这半个月每天胖婶都来元家报到,给元家讲吴家又遇到啥倒霉子事情了,一集不带拉下的,每次讲到高潮时,胖婶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和幸灾乐祸。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做的好事,我胖婶要好好谢谢他,吴财子和吴柱子家一起倒霉,我闺女在家呆的也消停。”胖婶笑眯眯的道,她是真后悔了,没把闺女嫁给元家,现在遭这罪。 “胖婶,不能让玲子姐和吴财子离婚吗?”元贝试探的问道。 胖婶听完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离婚是要被人讲究笑话的啊!” 这村子里汉子打媳妇的不是没有,但也没有哪家会离婚,怕被人背后讲究笑话,在找也难。 “可是那也比玲子姐每天都遭罪强啊,这样下去,我看玲子姐离死也不远了,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谁爱笑话就笑话,玲子姐不遭罪就行呗。”元贝劝道,她实在不敢相信玲子这么长时间是怎么挺着过来的。 张兰接呛到:“这要是我闺女,我非得拿刀砍死那畜生不可,养那么大可不是给他祸害的,她胖婶,小贝说的没错,面子在重要也没有孩子幸福重要。” 胖婶儿听完没说什么,但后来是心事重重的走了。 元贝觉得胖婶儿是听进去了,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元贝想,必要的时候她不如帮上一把,让吴家松口容易些。 胖婶走了,关在里屋的崽崽立刻就跑出来了,嘴里叼着个东西放在炕上,叫道:“吱吱吱吱吱!”崽崽要吃好吃的糕点! 元贝看见这张纸,才想起她忘了什么,她不禁和元华对视一眼,元华别过头,继续给媳妇按摩小腿。 “它叫唤啥呢?今天晚上的饭都让它吃光了,没有在给它吃的了。”张兰听着崽崽的叫唤以为崽崽还有吃东西,她真的觉得自己家是养了一头小猪,贼能吃。 元贝拿着那张纸,讨好的对她妈张兰道:“妈,你有没有觉得你漂亮点了?” 张兰太熟悉闺女来这套是什么意思了,眼皮都没抬,道:“啥事,说。” “我在G市认了一个干妈!”元贝小声道。 “啥?”张兰没听清元贝说啥。 “我在G市认了一个干妈!”元贝大声道,她倒不是害怕她妈不同意,而是心虚这么多天才想起来说。 张兰闻言还是稳稳的坐在那纳鞋底,元爱国和儿子说话,研究栽的果树,钱秀拿着一个苹果逗崽崽。 元贝见没人搭理她,不吃惊这个消息,心虚的更厉害了,怀疑她妈是不是气狠了。元贝也不敢在问,就这么忐忑着。 张兰纳完鞋底,才开口道:“你大哥早都说过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这才出去几天啊,就给我认了一个干妈回来。” 张兰一开始听大儿子说小闺女在外面认了一个干妈,心里顿时就空了大半,疼了十几年的闺女送出去一半,她怀疑是不是她这个当妈的没有做好?后来听了认干妈的原因,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元贝一听她妈的口气,知道是没有那么生气,连忙解释道:“徐姨给我祖传方的方子,我不要,这才认了干妈,还有一层就是,我有预感,她和咱们家有着关系牵连。” 张兰听了后面的理由,抬头瞧了一眼丈夫,没好气道:“是,你理由对多,行了,滚去睡觉。” 元贝:“.......”那到底生气没生气啊? 小闺女走了,元爱国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瞧你这么多天睡不好觉的样子,那个干妈离咱们家十万八千里呢,碍不着你在闺女心中的地位呀!” 事儿是这个事,但任谁知道女儿多了一个干妈,心里多少都不痛快,张兰憋憋嘴,没说啥。 ...... 高俊宇和林可回到高家半个月了,有些人坐不住了,来探高俊宇的口风了。 “什么?”高俊宇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出来的人是他妈。 “这是为了你好,只有结了阴婚,你......”高母说话到这停住了,可能她也知道不管怎么说阴婚都不是好事情。 高俊宇看着他母亲脸上的愁容和欲言又止忍不住嗤笑,自嘲又讥笑的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本以为这么多天了,换他命格和给他结阴婚的事情不是家里人做的,这让他忍不住生出一许希望。 高母被儿子这句话问的落泪,她难过道:“妈妈......是你爸他......”高母看着儿子欲言又止,企图让儿子能看懂她的苦楚。 “你不用说了,除非我死,否则是不会结阴婚的。”高俊宇冷声道。 高母哀愁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逼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爸那边我挡不住,这是我为你在庙里求得护身符,你带着保平安,这是我这儿个不趁着母亲打的一点心意。” 说着高母递给儿子,高俊宇没有理由拒绝他妈对他的好意,只能伸手去接,高母却躲了一下,“我想为你亲手戴上。” 她眼神带着一点祈求的看着高俊宇,高俊宇沉默了一下,神色莫名的微微低头同意了高母为他亲手戴上平安符。 看着儿子戴上了护身符,高母眼神里露出满意,临走前特意嘱咐高俊宇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摘下来,否则就不灵了。” 高俊宇点点头道了一声好,目送高母离开。过了一会,他略带暴力的把脖子上带的平安符扯断,看着手里护身符他双眸了充满了悲伤。 过了半响,他收拾好情绪带着他母亲特意为他求的护身符去了林可的房间。 林可一双好看的手把玩着表哥的护身符,淡淡的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高俊宇僵硬的扯扯嘴角,声音透着嘶哑,道:“我知道那里不会是真的护身符,她是我妈啊,我妈,就算这么多年不亲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从不进寺庙呢?” 林可没有拆开护身符,而是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一下,眼睛微眯,冷声道:“你说我这二舅母是不是生活在清朝呢,宅斗技能点满了。” 林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话,就是高母把这宅斗技能都用在了亲儿子身上。 高俊宇没有说话,林可也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夜晚,林可剪了一个小纸人,操控小纸人去高家的祠堂带回了一本族谱,便和高俊宇连夜离开了高家。 ....... 清晨,天蒙蒙亮,元家人被院子里养的下蛋鸡咯咯叫声吵醒,每天都是一个大公鸡负责打鸣,今天是好几个母鸡在乱叫扑腾,中间还参杂着崽崽的吱吱叫声,那那叫声里透着几分的兴奋和急切。 张兰披着衣服出来一看就来气了,小黄鼬崽崽正追着几个母鸡满院子跑,一会东跑追个花鸡,花鸡扑腾往远处飞,一会西跑去追红花的鸡,追的母鸡没好动静的叫唤,大公鸡站在元华那屋顶上看热闹。 张兰被气的胸部直颤,顾不上黄不黄皮子的了,回屋抄起鸡毛掸就满院子追着崽崽要教训它。 元贝听见了崽崽兴奋的叫声,连忙起床穿好衣服出了屋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吱吱吱~”好玩,好玩~ 小黄鼬崽崽见张兰追不上了,就停了一下子,等张兰手里的鸡毛掸子要抽到它身上时,就立刻跑远,在故意的去扑可怜的小母鸡。 “你给我站住,老娘抽死你!”张兰气急败坏的追着小黄鼬。 “吱吱吱吱吱~” 元贝看着这一幕扶额,崽崽这小捣蛋居然逗起了她妈玩。 元贝哭笑不得出声道:“崽崽!” 小黄鼬瞧见了元贝,一个急拐弯跳跃到元贝怀里,腻呼呼的叫道:“吱吱吱~”姐姐。 张兰在后面一直铆劲的追小黄鼬,她见崽崽拐弯就下意识额跟着往回扭,眼瞅着那鸡毛掸子要抽到了小闺女身上,她大力往回一带。 咔嚓! “诶呦!”张兰腰扭了,痛呼出声。 这吓坏了元贝,还好张兰扭的不严重,这鸡飞崽跳的早晨才结束。 元贝问崽崽为啥要抓母鸡,崽崽委屈的说它馋了。 听到这个理由元贝哭笑不得了,原来是崽崽前天又把家里提前准备好的饭菜都提前头吃光了,家里人在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饿的,回来没吃上饭。张兰气急了惩罚崽崽两天不许吃饭。 崽崽和正常的黄鼬不一样,它是不需要进食的,张兰才这么罚它的。于是崽崽就馋了,忍不住出去扑鸡解解馋。 37.第 37 章 听了崽崽的理由元贝好笑的教它道:“崽崽你把东西都提前吃完了, 姐姐就要饿肚子了, 你希望姐姐饿肚子吗?好崽崽是会和人分享的, 例如, 姐姐吃到了好吃的糕点会分享给你, 你有好吃的是不是也应该分享给姐姐呢?” 小黄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里懵懵懂懂, 元贝揉揉的它的脑袋, 崽崽毕竟和人类的小孩子不同,它以前的世界只有它和大黄鼬, 不懂的什么叫分享,需要一点点引导。 “你把东西都吃了, 剩下的人就要饿肚子, 妈就罚你不准吃饭, 你饿了就扑鸡,妈生气又罚你不准吃饭,你继续扑鸡,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你一直犯错一直吃不到东西。可你要是不把东西全部吃光, 妈就不会生气,你就可以每天都吃东西,对不对?” 小黄鼬这次听懂了, 只要不吃光就可以每天吃东西不受罚, 它欢快的点点头, 摇摇小尾巴, “吱吱吱~”不全吃光~ 元贝瞧它那蠢萌的样子失笑, 含笑道:“你又不是小狗,摇什么尾巴?” 小黄鼬歪歪头:“吱吱吱吱吱~”和小黑学的~ 小黑是隔壁邻居家养的小狗,元贝不知道这俩小东西什么玩到一起去了,不过一个小黄鼬摇尾巴还是挺萌的,元贝没有阻止。 吃早饭之前,崽崽可能知道这个家张兰最大,它怕张兰生气还不给它东西吃,就跑到张兰面前讨好卖乖,跟着张兰一个早晨,弄的张兰磕磕绊绊的。 最终张兰受不了崽崽蠢样了,才说可以吃饭。 钱秀偷偷和元贝说张兰是口是心非,她挺喜欢崽崽的,要不咋让崽崽跟着她一早上添乱,还说这么下去崽崽就是老元家的大孙子了。 元贝被她嫂子的话逗笑,不过也觉得钱秀说的话挺有道理的,自打崽崽来了以后,家里都可热闹了,偶尔就能听见她妈被崽崽气的咆哮声。 ...... 高俊宇林可二人赶了半宿的路按照元贝给的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元家,不赶巧的是元家没人在家。 高俊宇问了元家的邻居才知道元家人是去山上干活了,和邻居问了地址二人就找上荒山了。 到了山脚下,林可一眼就瞧见了元家人,毕竟这个山实在太荒了。 他没有着急先去找元贝,而是围着荒山看了一圈。当看到那颗几个成年人牵手才能抱住的老榆树,平静的双眸微动。 在来荒山的路上,他就听见村里的村民说这个元家包了荒山栽果树,当时林可不以为意。可当亲眼看见荒山及这棵百年的老榆树时,他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好气运。 高俊宇看着树身这么粗壮的老榆树微微惊讶道:“这榆树好粗啊,得有上百年了吧?” “何止上百年,这是一颗五百年的榆树。”林可解释道。 “五百年?不会成精了吧?”听林可说这棵榆树已经是五百年了,高俊宇更惊讶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榆树。 “快了。” 高俊宇看着林可肯定的眼神,喃喃道:“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 “那是因为都隐世了而已。” 这么一块好山荒废多年,在榆树即将事成时就被元家包了下来,林可忍不住暔昵了一声:“半千榆树成脉,根连荒山,劫雨瓢泼,万物生,她可真是天道的宠儿。”有了这座山,元家想不富裕都不行。 高俊宇没听懂表弟林可在说什么,疑惑道:“小可,你在说啥?” 林可淡淡的笑道:“我说元贝好气运,行了,咱俩去找她吧。”高俊宇经常从林可嘴里听到一下他听不懂的话,也习惯了,不在追问。 如果元贝在这听到林可的评价,她一定会告诉林可,好气运的不是她,是元家老爷子。她之所以知道这座荒山好,也正是元老爷子在手札里提到一笔。 在林可高俊宇走后,崽崽的阿母大黄鼬闲了身,盯着远去的林可背影。大黄鼬耸耸鼻子,它在哪里闻到过这个气息,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可在消失大黄鼬的视线里时,他状似无意的回了头,入眼的还是那颗老榆树。 林可高俊宇找来的时候,元贝正在看着崽崽咯咯笑,也不知道哪跑出来一只野鸡,崽崽扑着玩。野鸡也不怵崽崽,偶尔逼急了还回身叨了崽崽几口,叨的崽崽嗷嗷叫,扑鸡的动作更加凶狠了。 高俊宇看到这一幕想起刚才他问,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不就有了一只成精了的小黄鼬吗?回想起他被小黄鼬欺负的事情,就可怜被崽崽扑的野鸡。 元爱国看见两个陌生男人走过来,放下手里的工具,问道:“两个小伙子你们来是?” 元贝是背对着林可高俊宇二人的,她听见她爸的声音一回身,瞧见了林可,于是介绍道:“爸,他俩是我在G市认识的朋友,找我有点事情,高的叫高俊宇,另一个叫林可,这是我爸,那是我妈,我大哥你认识,她是我嫂子。” 林可高俊宇礼貌的和元家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要上手帮忙干活。元华知道二人是来干嘛的,拦住二人的动作:“不麻烦你们了,好好的衣服该弄脏了,和小贝去那边聊吧,等我们干完了,一起回去吃饭。” 林可也没有在坚持,毕竟他们是门外汉,真的干起活来帮倒忙就不好了。和元家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跟着元贝去另一边聊事情了。 钱秀看着三人走远了,才捅咕元华小声的问道:“他们找小贝是什么事情啊?”张兰两口子也看着儿子,想知道林可他们是来干嘛来了。 元华把G市遇到林可请元贝帮忙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兰皱眉:“这事情太玄乎了,那个林可都受伤了,小贝她能行吗?” 元爱国也认同的点点头,元华轻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是也不同意的,但小贝坚持。” 听完元华的话,其他人沉默了,半响元爱国抹了一把脸,催促道:“干活,不管咋说,来了就是客,干完活去割斤肉,晚上做点好的。” 另一边,元贝带着林可二人走到山脚下的小河才停下,问起了二人回家调查的怎么样。 林可拿出高俊宇给他的护身符递给元贝:“你看看这个。” 高俊宇看见林可手上的护身符别过脸,看着小河里潺潺流水缓解糟糕的心情。 元贝刚接过林可手里的护身符就微微皱眉,这个护身符的拿在手里太凉了,还有着隐隐约约的死气。元贝也先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 这里面绝对不是朱砂写的黄符纸,元贝干脆暴力拆开了护身符,果然,里面装的不是正常辟邪的黄符纸,而是两张写着八字的小纸人。 元贝眉头紧蹙,不用猜,这护身符就是高俊宇的,她面容严肃温怒道:“这是谁给高哥的,太阴毒了,这是小纸人上的八字一阴一阳,写字的料也不是朱砂,而是混着骨灰的脏血,这避免了正常阴婚的流程,只要八字的主人戴满七天,阴婚自动就结成了,而且还解不了!” 林可一直没有给高俊宇解释这个护身符的作用,可能是不想亲手给他表哥最后的致命一击。 高俊宇听了元贝的解释,眼角微红,双手攥成拳头,青筋突爆,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回手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旁边的大树。 那大树被高俊宇忽然爆发的一拳头砸的直晃悠,枯叶飘零,远远的看去,好似是一幅唯美的画一样。 高俊宇的拳头放下,树身明显的砸出了一个印记,高俊宇的拳头掌骨底处被砸出血。 元贝和林可复杂的对视一眼,元贝抿嘴,高俊宇这个反应说明给他护身符的人很重要,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林可却根本就不想安慰他表哥,只有彻底的从心里挖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后才不会痛。 过了好半天,高俊宇才平复了一切情绪,自嘲的开口道 :“我还真不是傻逼,没有让她的愿望得逞,这算不算是不孝儿?忘了告诉你,给我护身符的人是我亲妈。”说道愿望和护身符这两个字,高俊宇的语气明显的加重,带着讥讽。 饶是元贝有了心理准备也被高俊宇嘴里的人吓了一跳,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父母,但高俊宇的母亲明显的是一个例外。 元贝带着点狗血的问道:“有没有可能她不是你亲生的母亲?” 高俊宇被元贝天真的想法一震,他摇摇头:“是我亲生的母亲。” 这下元贝是无话可说了,她没有把告诉高俊宇,她打开护身符的那一刻,用此邪术的人会反噬。 林可又递给元贝一个泛黄的书,元贝接过来打开,是高家的族谱,上面记录的都是高家的族人和生辰八字。 林可把他在高家查到的说给元贝听:“我这次回去他们都很紧张,好像怕我发现什么,但还是装着不在意,只有小一辈的几个蠢货和往常一样。 五年前,高家频频出事,找到了我,于是我曾帮助高家一次选祖坟改风水,改善了现状,可我这次回去发现了高家好像在准备什么祭祀,祭祀的地点就是那个祖坟。 还有,我外公高少涛的面相不对,他的阳寿本该已经到了是已死之人,但先在还活的很硬朗。” 元贝道:“是他换了高哥的八字命格?”这也就解释通了为啥要换高俊宇的命格。 林可摇摇头:“不是,我仔细观察过他的面相,他没有换表哥的命格。” 元贝:“那你查到要和高哥接阴婚的鬼新娘是谁了吗?” 林可摇摇头:“他们防我防的厉害。”言下之意没有查到。 “没关系。”元贝抬手晃了晃手里拿的写着八字的小纸人:“这里阳字是高哥的八字,那属阴的肯定就是鬼新娘的。” “晚上我们找鬼问问鬼新娘就知道了。” 林可微微点头,元贝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道:“高家有人懂术法?” “没有,如果高家的人如果沾了邪术走上邪道,身上沾了因果,我肯定能看见,我这次回去特意见到了高家每一个人,都没有。” 元贝蹙眉,不是高家人难道请的外人,这么想着她也就问出了声。 林可:“我没有看见陌生人,对了,小纸人去祠堂偷族谱时,回来告诉我祠堂有供着一个只有生辰八字没有名字的牌位。” “没有名字?” 正常已逝者的牌位正面是写名字的,如果是女性,需要加上夫家的姓氏,位面写生生辰八字和卒于时辰。没有正面就写生辰八字,这乱了阴阳。 元贝翻开了高家的族谱细细的看了起来,指着一块奇怪的纪录,道:“这个高少涛是谁,他下面的这个子嗣纪录的不对啊?只有生辰八字没有名字。” 林可顺着元贝的手指看了过去,微微皱眉道:“他就是我外公,我外公是三儿两女,上面记录着呢,高荣,高复,高华,这个是多出来的,没有名字,我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过,表哥,你知道吗?” 高俊宇过去瞧,看完也皱眉,奇怪道:“没有,高家我爸那辈只有他们五个,出了小姑你妈已逝外,剩下的你都知道,这次回去也见到了,如果是一出生就夭折的也不能上族谱。” “高哥,你后一句说的什么?”元贝忽然问道,她好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什么。 “我后一句?哦,是如果一出生就夭折的男婴是不能上族谱的。”高俊宇又重复了一遍。 “夭折?”元贝若有所思。 噗通,有落水声,打断了元贝的思绪。三人都是连忙向河里看去,好嘛。落水的不是别人,就是小黄鼬崽崽,崽崽正在水里噗通个不停,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在抓什么。 “吱吱吱吱!” “吱吱吱 !” 原来是崽崽见元贝三个人在聊事情,它又听不懂,没人陪它玩。它瞧见河里有鱼游来游去,起来玩心,蹲在河边伸爪子够了几次也没有抓到,最后还没蹲稳闪进了河里。 河水不深很浅,崽崽掉进去一愣,后来干脆就在河里抓起了鱼,鱼有鱼鳞滑的很,崽崽是怎么抓也抓不到,气的鼓鼓的直叫。 崽崽这一出打破了元贝三人之间严肃的气氛,元贝看着崽崽那蠢样都不好意思承认那是她养的。 “崽崽,回来,别玩了。”在不想承认那也是自家的崽,元贝无奈的喊道。 “吱吱吱!”崽崽抓鱼。 元贝扶额,这个小捣蛋一疯起来就不听话。高俊宇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一个树杈,卷起裤角就下了河,叉起了鱼。 一人一崽配合的还挺默契,崽崽赶鱼过来,高俊宇就拿树杈叉鱼,玩的不亦乐乎。 林可看着这一幕双眸透着暖意,嘴角含笑,不再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好似拿尺量过的公化式笑容。 托这一人一崽的福,晚上元家吃的很丰盛,有猪肉,有鱼,还有崽崽扑到的野鸡。 38.第 38 章 农村人的饭桌上没有那么多规矩, 吃饭也也不耽误聊天说话, 这不, 晚上的伙食好, 元爱国还从供销社打了一斤白酒回来, 几个男人小酌一杯。 吃饭时林可高俊宇跟着盘腿坐下炕上, 没有因为是农村就不适应或者怎么样。 林可常年住在山上, 条件比农家还艰苦,因为不靠谱的师傅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高俊宇现在虽说是锦衣玉食的, 但小时候也吃过苦,他爷爷是那辈是闯关东闯到这边的。 以前是个地主, 当时藏了不少金条一起带过来, 也是能忍, 大饥荒三年愣是没拿出来,一大家子三年都是吃的半饱。 后来饥荒年过去了,缓和没两年紧接着就是文化改革, 高俊宇爷爷也就是高少涛见事情不好,立马联系人花了三分之一金条带着三个儿子冒险偷渡出国, 剩下的妻女留在了青山市。 家里的男人都走了,剩下的一个女人领着两个半大的闺女日子可知其有多难过。 等事情过去了,高少涛才像模像样的装作成功人士回了国, 做起了生意洗白金条接回妻女。 恰巧他们回国那年, 林可的母亲就是高少涛的二女儿和丈夫意外死亡, 高少涛疼惜这个失孤的外孙子, 接到身边抚养了半年, 后来又被林可的师傅老道接带上了山。 “这都是农家菜,咱家也没有啥好酒好菜,小伙子别嫌弃,到这了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多吃点,别客气。”元爱国作为元家的大家长热情的招呼客人。 “大叔客气了,我哥俩不客气,这野鸡闻着好香啊,馋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高俊宇半真半假的笑着说道。 听高俊宇说野鸡炖的香,元爱国心里得意,嘴上谦虚道:“这野鸡是大叔我做的,没啥好手艺,凑合吃别嫌弃就行。”说是谦虚但元爱国脸上的笑容也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不嫌弃,肯定好吃。”高俊宇配合道。 张兰白了元爱国一眼:“行了,别叨叨了,让孩子们赶紧动筷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是有外人在,张兰给元爱国面子,没有直接说他假惺惺的。 元爱国被媳妇瞪了也不生气,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口菜:“吃饭,吃饭,都多吃点。”他夹完其余人这才动了筷。 期间元爱国夹了一块鸡肉被媳妇张兰瞪了,高俊宇眼尖瞧见了不明所以,这为啥不让吃肉? 元爱国见他瞧见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笑呵呵的道:“你婶子知道我牙口不好,所以见我吃带骨头的鸡块瞪我,我和你说啊,这媳妇甭管多厉害,知道疼你就是好媳妇。”他说完又被张兰瞪了一眼。 其他人见了忍不善意的笑了,张兰老脸一红下意识的又瞪了丈夫一眼。元爱国赶紧摆摆手:“吃饭,吃饭。” 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一直安静吃饭的林可留意到了,元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可能这就是一个家吧。张兰虽然看着凶,但也心疼丈夫,对儿媳妇也很关照。 这顿饭都是张兰元爱国老两口做的,没用怀孕的儿媳妇。在林可下山见过的农家里,没有哪家这么惯着儿媳妇的,他曾见过怀孕快生了小媳妇还在农田里干活。 元爱国吃带骨头的鸡肉也是因为舍不得吃好肉,留给其他人吃。儿媳妇钱秀时不时的用她的筷子给老两口夹鱼夹肉的,老两口也不嫌弃,嘴里说着不用但还是很快的乐呵呵吃了。 元贝也是同样的操作,不管吃什么始终照顾着他人。元华这个这个做儿子的也心疼父母,他们一起下山回来时,所以的工具都是元华在担着,还空出一直手扶着媳妇。 留意到这些,林可不知不觉的多喝了几杯,他不胜酒力,面容绯红。 可能是见元贝一家人之间太温馨了,林可微醺之下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双眸了流露出恨意,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连忙低头掩饰了一下,在抬头时眼神以恢复平静。 那边,高俊宇同元华聊起了包荒山的事情,一听包了二十五年,高俊宇微微惊讶,随后道:“很有远见,这山包的太值了,不说进了,就说五年之后,你这个价翻十倍都包不下来,咱们国家现在就缺经济的发展,只要有,就不愁卖,尤其是吃的。” 元华赞同的点点头:“我这也是去了G市才有的想法,没有经验,只能瞎子过河,摸索着来,栽了一下咱北方适合的果树。” “那座荒山是好山,和一座金山差不多了,不管种什么结果都会非常的好,不用拘泥果树,就是栽上南方独有的水果树也一样。”林可接话说道。 高俊宇是天生的做生意头脑,听见他表弟林可那句非常的好,他思索了一下道:“不如咱俩合作吧,你家山上结出了果子都可以卖给我,有多少要多少,价格就按照市场,怎么样?” 元华听完思索了片刻,高俊宇提出的合作对他只有利没有闭,于是点头答应了:“可以是可以,如果高哥不想要时,需要提前三个月告诉我。”这个时候的元华已经出展商业头脑。 “行,就这么说定了,至于南方的果树教给我,我回G时叫人给你送来,就当做是我留的订金。”后来,不管过了多长时间,高俊宇都得意他当时做的决定。 元家其他人见自家光秃秃的果树就这么订出去了,还云里雾里的不敢相信。 吃完饭,胖婶掐着点来了,瞧见元家来的两个小伙子,眼睛里顿时放出异样光芒。随后想到自己是来干嘛的,就打消了保媒的心思,自家闺女还没理清呢。 张兰瞧出了胖婶来是有事情,但碍于有陌生人在场,于是张兰道:“大华媳妇今天和小贝一起住,小林小高和大华一起住,你们过去早点休息。” 高俊宇两口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跟着元华回了前院屋子。 见他们走了,胖婶才开口道:“这俩小伙子长的真不错,你们家亲戚?” “嗯呢,过来呆两天。”张兰没反驳,顺着胖婶的话承认道。 胖婶叹了一口气,道:“那天你和小贝说的,我认真琢磨了,回去问了玲子的意见,玲子也想离婚了。”说到这胖婶眼眶湿润了,“以前没说,是考虑我这当妈的在外人面前的脸面,你说,若果当时不是因为脸面,我的玲子也不会受这么多苦啊!”胖婶抹了抹眼泪。 “现在也不晚,能想开离婚就是好事,这都改革开放了,思想也的跟着进步了,谁爱说啥就说啥去,自己过好日子是真的。”钱秀爽利的劝道。 张兰:“是这个话,既然想好了,啥时候去办手续?” 胖婶苦着脸:“那吴家啥人你们也清楚,不肯能轻易松开离婚,这不,我上你家来讨个主意。” 元贝知道这次胖婶来就是和玲子离婚有关,这才没有跟着她大哥元华过前院去。 元贝听见胖婶和玲子都同意离婚,心里为她们高兴,笑眯眯道:“这事情包给我了,我能主动让吴财子开口说离婚。” 胖婶闻言将信将疑的担心道:“你一个小姑娘能有啥办法,你可别去找吴财子去啊,那就不是个玩意,在动手打你。” 元贝:“不会,胖婶你明天就等信吧,不行你再来找我爸妈。”家里两个打手呢,折腾不死吴财子。 钱秀帮腔道:“小贝说的没错,不行你就在里我家,给你想主意,别看我家小贝小,办的都是大人事呢。”钱秀之前就怀疑吴家人被邪乎事折腾了半个月,就是小姑子元贝干的,帮手就是一大一小黄皮子。 胖婶见张兰没反对就同意了,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也不差个一天,再说小贝这个孩子也是好心,“行,不管成不成,胖婶都谢谢小贝这份心。” 半夜,元贝让崽崽叫来荒山上的大黄鼬,崽崽现在还没修炼成能口吐人言,只能让大黄鼬去办。 元贝:“黄仙,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大黄鼬:“灵师有何事情?” 元贝:“崽崽之前半个月做的事情黄仙知道吧,这次的事情也是和吴家有关系,就是那个吴财子,让他主动和他媳妇玲子离婚。” 崽崽闻言不干了:“吱吱吱吱!”崽崽就能干!这么好玩的事情它怎么能错过。 大黄鼬想起白天自家崽崽在河边的蠢样子,用大爪子一扒拉带它肚子下面,无视了崽崽的反对。 元贝:“......”母子俩真会玩。 大黄鼬走之前想提醒元贝什么,但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它自家尚不能肯定。 ....... 第二天,元家刚吃完早饭,胖婶就兴匆匆的来了。 “小贝真厉害,那狗东西天刚亮就上门求这玲子离婚,态度老好了,真解气!”对于吴财子不是她姑爷了,胖婶立刻就改了称呼。 “你等着,玲子和狗东西已经去镇里去办离婚手续,婶子特意嘱咐你玲子买喜糖回来,给你吃。”胖婶现在看元贝越看越喜欢,乐的合不拢嘴。 “行,那我可要多吃几块。”元贝笑眯眯道,她就知道大黄鼬出马准没问题,遗憾的是没有亲眼看见大黄鼬是怎么做的。 “好嘞,我去买点纸,给低下的死鬼烧去,告诉他玲子终于不用受苦了。”说完胖婶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胖婶没有问元贝是怎么办到的,一夜之间就让吴财子求着玲子离婚,在她心里,不管元贝怎么做到的,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昨晚元贝是打算招鬼新娘的魂了,但因为胖婶家的事情耽误了,白天又不合适,只能等到晚上做。 因为天气的关系,上山栽的果树耽误不得,元家人白天全都上山去干活了,这回多了两个劳动力。林可和高俊宇兄弟俩要在元家住几天,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便主动提议上山跟着干活。 元爱国也怕两人在元家呆的不自在,也就没有挡着,于是林可高俊宇换了衣服,跟着元家人过了一个充实的白天。 ...... 高家,高荣的媳妇也就是高俊宇的母亲突然病倒了,高老爷子震怒。 医院的单人间病房,“你不是保证万无一失吗?啊?那两个小崽子怎么都连夜跑了,都是废物,人走了都不知道。”高少涛厉声说完,也不需要别人回答他,“说吧,现在怎么办?日子眼看就要到了!” 高母虚荣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里闪过厌恶,及时的低头掩饰住了,没有让高少涛瞧见:“爸,是小可,这次意外在小可的身上,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带走了小宇,破坏了我给小宇的护身符,儿媳这才遭反噬。” 高少涛闻言眯起眼睛,“我不需要借口,我要解决办法,别忘了,这件事情是当初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事情失败了的后果你比我清楚。” “爸,养了它这么长时间也该派上用场了,提前祭祖吧,我这有小宇的贴身物件,让我那准儿媳妇去找小宇吧,她肯定会很喜欢小宇的!”高母嘴角噙着笑意,快了,就快了,她的计划就可以成了。 “最毒妇人心!”高少涛看着高母那笑容不寒而栗,评价道。 可能是想到她即将完成的计划,高母懒得在装贤惠的儿媳妇,扯过被子盖好闭眼休息。 高少涛眼里闪过狠厉,祭祖完成之后,这个儿媳妇是留不得了。 医院的病房外,高荣听见妻子和父亲的对话,眼里的寒意刺骨,在他父亲出来之前,出了医院回了高家。 ....... 晚上,在吃完晚饭过后,元贝林可高俊宇离开了元家来到了荒山山。 林可抬头看了眼月亮,掐指算来下时间,拿出准备事先准备好的朱砂,鸡血,黄符,香鼎,净水,开始画符招魂:“天令灵灵地灵明,阳令冥冥阴灵鸣,玄天借法鬼道开,苗淑云现!” 林可招鬼咒语落,三人周围刮起了阴风,月光迷离,一身红衣喜服的女鬼从地里冒出,如果不是脸色和活人不同,脸上的妆容就真的和一个待嫁的新娘没有什么不同了。 “苗淑云,死后为何不去投胎?”林可厉声道。 “有人说要给我找丈夫。”鬼新娘神情呆滞,喃喃的道。 “胡闹,乱了阴阳,死人如何与活人成婚!” 鬼新娘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高俊宇,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死了就好了,新郎当然要下来陪新娘。” 高俊宇被鬼新娘要阴森的目光盯的不寒而栗,脸色微微苍白,浑身颤抖,他是一个普通人,从来没有想过会见到鬼,这个鬼还是他要结阴婚的对象。 元贝瞧出高俊宇的恐惧,迈开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瞪了回去。鬼新娘阴森的面容扭曲的更厉害了。 “是何人保的阴媒?”林可手里拿着铜钱剑,对鬼新娘的威胁意思不言而喻。 “柳欣月。” 柳欣月就是高俊宇的母亲,林可担忧的看着高俊宇,高俊宇除了面色苍白没有什么表情。 这边,鬼新娘的手里突然多了一缕头发,她看着这捋头发,越过元贝直勾勾的盯着高俊宇:“新郎!”接着不悦道:“要穿喜服。” “坏了,那头发是表哥的!”林可震惊道,接着快速道:“不能让她拿表哥的头发结发,那样阴婚也成了。” 林可话落,鬼新娘已经扯下一缕头发,要与手中的头发打结。林可顾不上了招魂的规矩,拿出黄符纸穿在铜钱剑上,刺向女鬼。 这边元贝扔出一本书,直接砸在女鬼身上,女鬼阴体被天书砸的魂魄不稳,女鬼被砸伤,顾不上结发闪开林可刺来的一剑就要跑。 忽然被地里冒出的榆树枝捆住,天书翻开照在女鬼的上方,困住了女鬼。 高俊宇被这一幕震的目瞪口呆,林可收回铜钱剑。 “不可以,有阴府令,快放了我!”鬼新娘凄厉的喊叫。 阳间天师招魂,问完话不得收魂,怎么找来的怎么送走,如果违背了,将拉入阴府黑名单,以后在招魂难。 林可给元贝解释了一遍,元贝露出一个抱歉愧疚的表情对女鬼道:“可我是灵师,阴府阴令约束不到我。” 说完不管女鬼的凄厉叫喊,伸出问心双指放在心口开始审判:“灵师元贝,今审判罪之阴鬼苗氏,乱阴阳,与活人结其阴婚,判阴灵一百五十三条如下第十三层血池地狱三百年。” 随着元贝的审判落下,凭空出现一黑一白两位无常使者。 谢七见现场有这么多人,俊秀的眉头微皱,嘟囔一句“麻烦!”便朝着已经吓到麻木的高俊宇走去,伸手抓走了高俊宇今天晚上的记忆。 元贝装作没听到谢七的抱怨,几次下来她已经发现谢七是个跳脱的性子,和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白无常一点都不像。 范八对林可点点头瞧着女鬼无奈道:“灵师,这.......” 元贝无辜的眨眨眼睛,道:“是她犯了阴灵一百五十三条在先。” 谢七:“呵呵......” 元贝说的确实没错,黑白无常挑不到毛病,只能带着女鬼回了地府。 .......... 青山市某医院 高母柳欣月忽然从床上弹起吐了一口血,在月光下阴森满脸符咒的面容比女鬼还恐怖,她擦了嘴角血迹,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短时间内两次受伤已经让她无力考虑其它,她恨,恨林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的事情,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心软,一起弄死好了。 39.第 39 章 鬼新娘的事情被元贝暴力解决了, 破坏了高母计划的一部分。在黑白无常走后叫醒了高俊宇。 高俊宇醒来见他在荒山上吓了一跳, 他对今天晚上的记忆模模糊糊, 只记得他们到荒山上来招魂了, 可后来中间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晕倒了, 都没有印象。 林可也没有说黑白无常来了的事情, 只说他是被招来的女鬼吓晕了。高俊宇听见自己这么怂, 辩解道:“你俩都不是人当然不害怕鬼了。”一着急高俊宇漏说了平常两个字。 不是人?走在高俊宇左边的元贝把照亮的手电放在下巴处,伸手拍了一下高俊宇的肩膀, 语气故意阴森道:“高俊宇?” “妈呀!!!”高俊宇被元贝扮鬼吓了一跳,往后退绊了一下子。元贝看吓到他了咯咯笑出声, 林可也弯起了嘴角。 听见元贝的笑声高俊宇这才知道被捉弄了, 思索一下明白了元贝为啥要捉弄他, 高俊宇干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俩都不是平常人嘛!”真没有说俩人不是人的意思。 元贝下山之前和老榆树道了谢,刚才在抓女鬼时帮忙困住,一阵微风吹过, 元贝知道是老榆树收到了她的谢意。 三人下了山,元贝边走边道:“鬼新娘事情了了, 她给高哥结阴亲的目的是什么呢?”元贝说的她是指高俊宇的母亲柳欣月。 高俊宇闻言讥讽道:“想让我死吧!” 元贝皱眉:“她是你亲生母亲,有什么样的理由想让你死呢?这太不合常理了。” 高俊宇回忆道:“在我的印象里,我父母的感情很好, 只是从小我妈就不和我亲近, 对我这个儿子一直淡淡的。后来我长大了, 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大, 气氛越来越怪, 我受不了了就跑到了G市,在G市摸爬滚打做点生意,现在过的还不错。” 元贝想不通于什么理由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对了,我昨天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高家族谱你外公高少涛下面的那个空白生辰八字,林可,你算算那个生辰八字的主人是不是活人。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生辰八字很有可能就是高家祠堂供的那个牌位。” 林可经元贝的提醒也想到了这么可能,他掐指算了一下,眉头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掐指半响道:“这个生辰八字很奇怪,即阴即阳,我说的阴是死与生的意思,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生辰八字。” 元贝:“即阴即阳?什么情况下即阴即阳呢?”这个问题两人都不知道,元贝在意识海里问了天书:“天书,你知道吗?” 天书:“即阴即阳,即生即死,把刚满月的婴儿命格换给即死之人,互换的两者命格都是即阴即阳,原本要死的人换了婴儿长寿的命格即使当时瞒天活下来了,过后的下场也很惨,这个是苗疆的巫术。” 听了天书的解释,元贝立刻就想到了林可说的高老爷子本该阳寿已尽,为什么还活着了,这是苗疆的巫术,那是谁给他换的呢? 元贝:“你们高家有苗疆人吗?”林可听到元贝的问题眼神微变,拿着包裹的手微微收紧,朦胧的月光掩盖住了他一瞬间的变化。 高俊宇摇摇头,道:“没有,我家都是汉人。” 元贝:“高家祭祀是哪天?”元贝觉得这个祭祀不会是普通征程的祭祀,换了高俊宇的命格,和夭折的婴儿换命格,高俊宇的命格换给了谁? 为什么要给高俊宇结阴婚?还有祭祖,元贝觉得这个就是一个局,高少涛换了夭折婴儿的命格,知道他的下场吗?还有高俊宇的母亲,在这个其中扮演什么的角色?这都是需要解开的谜团。 高俊宇:“我听堂弟说是九月初四。” 九月初四,元贝轻轻的念了一遍,林可道:“这天及阴,并不是祭祖的好日子。” 元贝想了片刻,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我们去看看高家的祖坟呢?高家祖坟埋的真的是高家祖宗吗?那个夭折没有名字的生辰八字主人埋在了哪?” “不去高家,我们始终不知道高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元贝清楚只有她见到高母,才能知道与高母有关的事情,“还有,你们需要想办法,让我见到高哥的母亲。” 高俊宇听了犹豫不决,那天晚上和林可连夜离开高家,就意味着告诉他母亲,他已经知道护身符的事情,他做不到像是什么都发生,若无其事的回到高家,面对想让他死的母亲。 林可知道高俊宇在犹豫,出了一个主意,道:“我们不回高家,到了青山市我约二舅母出来,元贝躲起来看着,表哥也不用现身。” 元贝和高俊宇觉得林可这个主意可行都点头同意,事情就这么订下了。 元贝 :“今天已经就是九月初一,回家我和我爸妈说一下,明天咱们就去青山市,一定要赶在高家祭祖前面,要不我心里不踏实,祭祖真的是祭奠祖宗吗?” 元贝的最后一句没有人回答她,高俊宇和林可也不敢确定祭祖真的祭奠祖宗吗?往年的祭祖是在清明,今天为何提前了半年?选了一个不是祭祖的好日子? ....... 青山市某医院 高母柳欣月忽然从床上弹起吐了一口血,在月光下阴森满脸符咒的面容比女鬼还恐怖,她擦了嘴角血迹,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短时间内两次受伤已经让她无力考虑其它,她恨,恨林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的事情,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心软,一起弄死。 病房的门悄声打开,柳欣月睁开双眼,冷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没有打开病房内的灯,接着皎洁的月光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地上床上被子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眉头紧皱,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心疼,声音嘶哑道:“为什么要带上小宇呢?他是我们的儿子。” 柳欣月沉默了片刻道:“他姓高!” “可他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的儿子!”高荣低声的咆哮,“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阻止你报仇,甚至你给我下了蛊,我也装作不知道,小宇呢?我把他赶出了家,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柳欣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是他的母亲吗?”说到这高荣用手遮住了眼睛,不去看妻子的冰冷的眼神,不愿她看见他的泛红的眼。 “他是的我儿子,为了我牺牲了有什么不对?”柳欣月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语气非常的平静。 高荣喉咙被一口气堵住,说不话来,过了半响,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柳柳,我不是个好儿子,我不是好哥哥,好弟弟,我甚至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是高家的不孝子孙,因为我选择了做一个好丈夫爱着你,看在后面这一条,你别动小宇。” 柳欣月咽下去嗓子涌上来的腥甜,被子底下的床单被抓裂,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高荣起身缓缓的向妻子跪下,放下男人的自尊,道:“放过小宇,我从来不求你放过高家,我求你放过小宇,看在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高荣祈求你!”高荣的声音里是说不清的悲哀和祈求。 病房内的时钟滴答滴答响,不知道滴答了多少下,柳欣月开口道:“晚了......”命格早已换完了。 高荣缓缓的站起,没有在看床上虚弱的女人一眼,走到门口高荣手放在门把手上,勾起嘴角,自嘲道:“我现在不敢确定你有没有爱过我,这二十多年的夫妻同床异梦,在外人面前扮演着恩爱的夫妻,幸福始终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病房的门如同他来时轻轻的带上,他带上门的最后一句话飘进柳欣月的耳朵里:“不管付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救我的儿子!” 柳欣月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消失在洁白的枕头上。她伸手拿出枕头下放着的怀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张四个人的黑白的旧照。 男的气质温文如玉,女的秀气典雅,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小女孩笑的天真烂漫,女人怀里抱着男童精致可爱,幸福的一家四口人。 柳欣月轻轻拿开怀表里面的相片,露出另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紧紧的靠在一起,男生嘴角含笑,女生笑的甜蜜,照片上的人正是刚才出去的高荣年轻的模样,女生是怀表的主人柳欣月,高荣的妻子。 看着两张黑白旧照,柳欣月眼里闪过挣扎,最后化为平静,按照之前的顺序放好照片合上怀表。 走出病房的高荣被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笼罩,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飘荡在寂静无人的街。 40.第 40 章 第二天, 元家。 “爸、妈, 我今天要和高哥林可去一趟青山市。”元贝起床洗漱完了说道。 元爱国放下手里的活, 道:“那让你大哥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 没有危险, 我还带着崽崽呢, 没有意外今天晚上就能赶回来, 慢的话两三天也回来了,家里活这么多, 让我大哥留在家吧。”元贝挺愧疚的,让家人总为她担心。 元爱国摇摇头:“不行, 让你大哥跟着你一起去, 要不我和你妈惦记。” 张兰唬着脸接着丈夫的话说道:“你给我省点心, 要不就别去了。”说这句话时张兰刻意的放小声音,怕被林可兄弟二人听到。 夫妻俩都不同意,元贝只能同意大哥元华跟着一起去了。元贝寻思着, 得想个办法让爸妈放心她单独出门。 元贝一行四个人搭着村里去镇上的牛车一起到了镇上,从镇上坐去青山市的大客。青山市的客运站马路对面就是火车站, 元贝在出站的路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乌东方也没想都一下火车就遇见了害他疼的死去活来的罪魁祸首元贝,他先是走过来和元华打了一声招呼,便似笑非笑的对元贝道:“你受伤好了?” 元贝尴尬的笑了:“好了, 好了, 你不是回部队了吗?”她敢说她没有受伤是来大姨妈了吗? “我提前退伍了, 回来守着你, 省的在我没有准备下就受罪。”乌东方这句暧昧的话引起了另外三个男人的注意。 元华和林可都皱眉, 对乌东方歧义的话充满了不满,高俊宇是起了八卦的心,在心里腹诽乌东方看着挺正直的人,居然想老牛啃嫩草,啧啧。 元贝也意识到男人说的话引起了误会,她又没办法解释,无奈道:“正好碰上了,我也有点事情和你说。” 乌东方挑眉,道:“ 正好带我找个小卖铺买瓶水喝。” 元贝知道乌东方这话只是找个借口两个人单独说话,找的借口这么明显,火车站旁边就是一家小卖铺。 她对着其余三人道:“做了两个多小时大客,你们也渴了吧,我去买水,你们在这等我一会。” 剩下的三人也都清楚元贝两人的意思,点头说了声“好。” 元贝和乌东方走远了,元贝说道:“你的命定之妻死了。”抿嘴的补充了一句:“节哀。”命定之妻死了就没有媳妇了,那啥.......子孙满堂也没有了。 乌东方听了元贝的话皱眉,道:“你确定?”元贝微微点头。 乌东方:“我家人在我退伍之前还来信告诉我,为我找到了命定的姑娘。” 元贝惊讶,道:“找到了,你收到信是什么时间?” “五天前。” 元贝疑惑道:“可是,二十多天前,我来小日子那天,我记得清楚的,你的命定之妻死了。” “二十多天前?小日子?是你受伤那天吗?”乌东方想起了那天胸口的骤然疼痛,当时他之以为是元贝受伤的原因。 元贝听男人提起小日子,才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白皙的脸颊绯红,想了想还是小声解释道:“我没有受伤,是每个月都必须的痛经。”不解释,乌东方以后就会发现,每隔三十天自己会受伤一次,元贝心想。 听了元贝的解释,男人的俊美的脸庞黑如煤球,咬牙道:“你说什么?痛经?”元贝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小幅度点点头。 “解除血契,必须解除!”乌东方斩钉截铁的道,一个男人痛经像什么样子。 元贝苦着脸:“我问过天书了,没有办法解除。”元贝也知道男人为啥要解除血契。 乌东方沉默半响,悠悠的开口道:“幸好我的命定之妻不是你。” 元贝莫名,不知道男人这句话什么意思,说起正事道:“就是那天,那个姑娘死了,你俩本是同生死,但因为有和我的血契,你才没有事。”元贝说这话不是为了邀功,是为了让乌东方相信她说的话。 元贝说死了,家里来信说扎到了,这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有异,乌东方道:“我回家见见那个姑娘就知道了。” 元贝也觉得知道乌东方回去见过了才知道真假,两个人聊完在在附近的小卖铺买了几瓶水回去找元华三人。 乌东方在走之前把家里的地址给了元贝,有什么就去找他,他过几天会去清泉镇。 元贝自然是点头同意了,在乌东方走后,四人坐上了公交车来到了高家附近。林可找人去高家给高母带了一个口信附送一个约定地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馆。 咖啡馆内,林可坐下显眼的窗边,等待着高母的赴约。元贝坐在林可身后的位置,位置正是对着高母,能清醒的看见高母的面容。高俊宇坐在另一个隐秘的角落等着两个人。 时间到了,推开咖啡馆门的人不是高俊宇的母亲,而是他的父亲高荣。 林可虽然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高荣摆摆手,示意他在这里。 高荣瞧见了林可,走了过去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坐下。 林可微笑:“二舅,没想到来人是你。” 高荣见到外甥林可没有什么意外,略微严肃道:“你二舅母在住院,接到消息的是我。” 林可听了这个消息微微挑眉,不动声色道:“是吗?在哪个医院?我一会去看看二舅母。” 高荣所答非所问道:“二舅知道你和小宇都知道了,我要救小宇,我相信你会有办法。”高荣从来没有轻视过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外甥,知道他这次回来一定是有备而来。 “表哥很伤心,不懂二舅母为什么要做。” 高荣沉默了半响才道:“是高家连累了他,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护不住他。” 高荣给林可讲了一个故事。 在清末民国时期,高家祖上高少涛老爷子的父亲那辈是个地主,家里条件特别的好,高老太爷有个小闺女叫高彩儿,是老来得女,心尖上的肉,捧在手心上宠着,要星星不给月亮。 高彩儿被家人宠坏了,从小就霸道任性,想要什么就得到。高彩儿见一起玩的手帕之交都去了学校上学,她吵着闹着也要去。 小闺女想上学,高老太爷当然满足爱女的愿望了,家里也不差钱,就安排了高彩儿上学。高彩儿是个不受约束的性子,在学校新鲜几天就玩够了,觉得无聊没什么意思,同学都是木头疙瘩。 正当她准备休学回家时,学校转来了一个新先生,新先生是个年轻的男先生,长的俊美儒雅,气质温文如玉,谈吐不俗。年轻的闻先生对每个学生都很有耐心温柔有礼。 高彩儿对年轻的男先生一见倾心,动了嫁给老师的心思,回去就找她父亲高老太爷说了。高老太爷宠女儿没有底线,女儿喜欢就嫁,反正他有钱有权,不怕有人敢欺负他的宝贝。 于是高老太爷调查了一番闻先生,确实人品不俗,是书香家庭。忽略了闻先生早已经娶妻生子有了家庭之事,叫人找来闻先生休妻在取。 闻先生自然不会同意,婉言拒绝了,高彩儿知道了闻先生已经有了家庭,不死心,对闻先生纠缠不休,最后以权相逼,给闻先生带来了许多的麻烦,学校里传言他勾引女同学。 闻先生无法,只好辞去学校的先生之职,想要搬家远离高家权势的范围。就在搬家的前一天,闻家烧起来了熊熊大火,全家人从老到少全被打晕在家里,无一幸免。 这场大火的主使之人就是求爱不成怀恨在心的高彩儿,在关键时刻,闻先生从昏迷中醒来,抱起离他最近的女儿冲出大伙,他护着了女儿,自己被烧的面目全非。 重伤的闻先生忍着剧痛带着小女儿连夜逃走,来到了友人家。把女儿托付给了友人便死了。 后来友人全家出了国,带着闻先生的女儿,收养为义女,给小姑娘改了名字叫柳欣月,随了小姑娘母亲的姓氏。 柳欣月在养父从小的教导下思想已经偏激,知道她必须要给惨死的亲人报仇,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拼死救她出火海的父亲。 41.第 41 章 也许是命运天定, 高彩儿的二儿子在随着父亲出国后, 遇见了柳欣月, 也许是柳欣月有心或者无意, 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相守。 不久后高彩儿的二儿子和柳欣月结婚了, 两个人婚后的生活很幸福, 柳欣月温柔典雅, 美丽大方,从不对丈夫令色她的爱。婚后一年, 这对幸福的夫妻有了宝宝,他们的儿子。 可是幸福的日子没过几年, 在他们回国后, 夫妻二人的关系忽然降到冰点, 在外人面前还是恩爱的夫妻,关上门却同床异梦。 丈夫偶然发现深爱着的妻子对高家人有着血海深仇,丈夫痛苦纠结, 一番挣扎之后,选择做妻子的丈夫, 背叛了生他养他的高家。 丈夫选择逃避,或者可以说已经站在了妻子那边,没有告诉他的家人妻子是回来复仇的厉鬼。也许是因为妻子温柔的面具已经被丈夫摘下, 妻子除了在外人面前, 不愿意在做一个贤妻良母, 和丈夫同床异梦, 和儿子也关系疏远。 就在丈夫知道她的妻子也想杀死他时, 他知道妻子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怕对夫妻俩唯一的儿子也下手,在儿子成年之后,丈夫就把儿子赶出家门。丈夫以为儿子远离这个家,儿子就安全了。 说到这里高荣沉默了一瞬间,深深的吐了一口污浊的气,道:“妻子还是对着儿子动手了,丈夫知道后去求妻子放过儿子,结果是丈夫现在想在妻子手里救回儿子,哪管以命换命!” 林可听完高荣讲的故事,拿着咖啡杯的手指不断的收紧至指甲泛白,他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起他的神色,怒极反笑道:“你有什么脸求我救高俊宇?” 高荣闻言端着咖啡杯的手骤然松开,褐色的温烫的咖啡洒在他的白衬衫西装裤子上,咖啡杯摔在脚下,脸色苍白愣愣的看着外甥林可的头顶。 咖啡馆的服务生听到这面的动静,快步的拿着纸巾走过来,微笑道:“先生,请用纸巾擦擦您的衣服,您是换一杯咖啡还是?” 高荣依然愣愣的看着外甥不说话,仿佛没有听见服务生在说什么,服务生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林可抬起头,眉眼间带着笑意:“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是听不见你说的话。”说完林可起身不再看高荣就直直的走出咖啡馆。 元贝余光留意着高荣蹙眉,柳欣月是高俊宇的母亲,她丈夫就是高荣,很明显高荣讲的这个故事就是他们夫妻的,但高荣为什么是高彩儿的二儿子?高荣的父亲不是高少涛吗? 还有高荣隐瞒了他是怎么发现妻子对高家有血海深仇了,而林可却是知道是什么事情。林可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元贝想清楚,角落里的高俊宇示意元贝离开咖啡馆,元贝微微点头扫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高荣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高俊宇和元贝一前一后离开了咖啡馆,没有看见应该在外面等着的林可。 高俊宇不解道:“小可哪去了?怎么没有等咱俩,还有来的人怎么是我爸?小可和我爸聊什么了,小可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劲。” 元贝:“你妈生病住院了,接到消息的是你爸,所以是你爸赴约,至于他们俩聊什么,回旅店在说吧。” 高俊宇听见母亲住院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像是听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病住院了一样,和元贝往旅店走。 走到半路,高俊宇忽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小姑夫是苗人。” “小姑父?林可的父亲?”元贝微微惊讶道。 高俊宇点头:“对啊,我和小姑夫解除的不多,也只有回国那年见过几次小姑夫一家,我印象很深刻,小姑夫逗我们这帮小孩时,身上经常能掏出虫子,说过他是苗人。” 元贝脚下的步停住,皱眉沉思,“我记得林可说过,他给你换回命格时,林可说他看见了一些东西,导致心神不稳,才反噬的这么严重,灵魂受损的,对吧?” 高俊宇闻言回忆了一下,道:“小可是说过,怎么了?” 元贝的问话得到了肯定,也只有关系到了父母,林可才会受刺激心神不稳。 元贝抬眼复杂的看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高俊宇一眼,道:“你先回旅馆等我,我去办点事情。”说完元贝转身快步返回咖啡管,留下摸不到头脑的高俊宇。 元贝到了咖啡馆,高荣还在坐在那里没有走,元贝在之前林可的位置坐下。 高荣见面前坐下一个陌生的姑娘,回神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把元贝当成攀富贵的穷人家的姑娘了。 元贝没有在意,开门见山道:“柳欣月会苗疆巫蛊术,林可的父亲是苗疆人,柳欣月杀了林可的父母,目的是杀人灭口,你是因为柳欣月杀了林可父母才发现了她对高家的血海深仇。” 高荣骤然起身情绪激动道:“你在胡说什么?”高荣激动的声音引来咖啡馆其他的客人注目。 元贝对高荣是没有好印象,抬眸睨了他一眼:“你可以在大点声,让所人都知道,你眼睁睁让你妻子杀害无辜。”高荣异常激动的情绪让元贝的猜测得到了肯定。 元贝这句话震慑到了高荣,他也注意到店里其他客人的注视,紧抿薄唇坐下了,盯着元贝的眼睛小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高荣面上看着恢复了镇定,但内心已经慌乱不堪,想知道面前的这个陌生姑娘知道多少。 元贝似笑非笑的和高荣对视,声音透着寒意道:“送你们夫妻下地狱的人!” 高荣被元贝认真寒意逼人的语气吓到了,他恍惚觉得这个陌生的诡异的小姑娘是来送他下地狱的。 元贝:“高彩儿和高少涛是什么关系?” 高荣恍惚间回答道:“夫妻。”说完他立刻就清醒了,不善的盯着元贝,考虑着能不能弄死元贝。 元贝瞧出了高荣在想什么,冷笑:“高俊宇有你们这一对父母是他的不幸。”说完元贝起身就离开了咖啡馆。 等到高荣想起来出去追时,元贝已经不见了踪影。 元贝离开的咖啡馆,就遇见了咖啡馆外面的林可,两人对视一眼,沉默无言。元贝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林可。 高家的的事情元贝几乎已经明了,高荣是高彩儿的儿子,高少涛是改了姓氏入赘的高家,生下的儿女都随高姓。 柳欣月回到高家复仇,用的是苗疆巫蛊术,林可的父亲是苗疆人,一定认识柳欣月,柳欣月杀人灭口,只留下了年幼的林可。 元贝想不通的是,柳欣月既然会巫蛊术,杀了高彩儿很简单,为啥要嫁给仇人的儿子,还生下了孩子,甚至要弄死她的亲生儿子高俊宇,这么狠毒的女人杀了林可的父母,为什么会单单的留下林可? “我在给表......高俊宇改命格时,在水天方镜了看到了我父母死前的一幕,我以前一直以为是父母是意外身亡,父亲是突然暴毙,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才自尽。我在水天方镜里瞧见了我父亲死后,从心口钻出一个黑色虫子。如果这我还不知道父亲的死不是意外,那我就枉为人子了!” 林可对元贝讲起了他在水天方镜里看到的一幕,双眼里是不在掩饰的恨意:“他还有脸求我救高俊宇,讲故事时还隐去了柳欣月杀我父母一事。” 如果不是元贝曾问起高家人有没有苗疆人,林可立刻想到他父亲是死于巫蛊,在结合今天高荣讲的故事,让林可确定了是柳欣月害死了他的父母。他的好二舅因此发现了妻子的秘密,选择包庇。 元贝:“你父亲的死是被柳欣月杀人灭口,她不是苗疆人会巫蛊术,你父亲是苗疆人,我猜他们之间肯定认识,还有,高少涛在中间到底是什么作用?按照我查到的资料,他是和那个没有名字的生辰八字主人换了命格,一生一死,即阴即阳,这是苗疆的巫蛊术。用巫蛊延长了寿命,但后果就是变成活死人,这点高少涛肯定不知道,也就是高少涛是被人利用了。” 除了还有几点,事情差不多理清了,元贝瞧着林可的不平静的眼神忍不住叹气,这段仇恨中最无辜的恐怕就是林可了吧。 元贝继续道:“会苗疆巫蛊的只有柳欣月,她可以直接下蛊弄死高少涛高彩儿,她为什么要绕着大的一个圈子?肯定是想达成什么目的,柳欣月连她的亲生儿子都杀,意味着不想放过高家每个人。祭祖,也只有祭祖高家血亲才会都到场,可以一举都弄死。这样就解释通柳欣月想通过高少涛达成什么目的了。” 林可接过话道:“祭祖每年都有,为什么要选择今年?给高俊宇换命格的也是柳欣月?换给了谁?又为什么要给高俊宇结阴婚?”这都是暂未解开的谜团。 元贝点头:“这几点都需要柳欣月解答,后天九月初四祭祖日子是关键,我们去挖祖坟吧,高家的祖坟位置是你选的,你知道在哪吧?”林可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元贝:“你回去......高哥.......”元贝怕林可对高俊宇有心结,刚才提起高俊宇林可都是叫的名字,以前都是喊表哥。 “我在高家呆的那半年,高云林他们欺负我时,每次都是表哥打跑的,高云林又一次从背后阴我,把我推下池塘,是表哥救了我。”林可再说话又叫回了表哥,“抛开其他,他一直都是我兄弟,何况,柳欣月连自己的儿子也想弄死呢?” 听了林可的话元贝放下心,二人回了旅店。 旅店的元华和高俊宇已经等的焦急,刚想出去找元贝林可,两人就推门进屋了。 “你俩跑哪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高俊宇语气有点冲,两人对青山市都不熟悉,走丢了都找不回来。 元贝和林可对视了一眼,元贝用眼神询问林可,要说吗? 林可微微点头,他把两人的结论说了出来,高俊宇听了沉默不语,这几天的接二连三的打击他已经承受不住。 他茫然的开口道:“我奶奶放火烧死了我外公一家,现在国外的外公是我母亲的养父,我母亲为了报仇嫁给我父亲,回国又害死了小姑小姑夫,她换了我的命格,给我结阴婚,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呢?怪不得她从来都不亲近不喜欢我,我父亲因为爱她,就无视了小姑夫小姑的性命,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说,真是痴情啊!恶心!。”说道最后高俊宇忍不住笑出声,眼眶湿润,笑声了尽是讽刺。 元贝别过脸,不去看高俊宇悲伤的面容,林可和高俊宇从来都没有坐错什么,罪魁祸首是高彩儿和偏激不择手段的柳欣月。 可能是兄妹心有灵犀,元华把元贝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力,你对的起林可,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 高俊宇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笑声停了,他站起来勾起嘴角讥讽道:“不是要挖高家祖坟吗?走,我带你们去挖!”说完率先出了门。 四人到了高家祖坟地点时,天已经黑了,高家祖坟在青山市的郊区,附近人烟稀少。四人来时已经准备好挖坟的工具。 挖坟这种苦力肯定是三个男人干,用不到元贝,元贝借着手电的光观察着四周,她被坟地周围的四颗槐树吸引,这四颗槐树隐隐约约的把高家祖坟包围成一个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一个槐树。 元贝深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叫停:“都停下,先别挖了。” 三个男人闻言都停住手,元贝道:“林可,你选祖坟时,没看见这东南西北的槐树吗?” 林可顺着元贝的话向四个方位瞧去,瞧见不同方位的槐树眉头紧皱,“我当时选的时候,四周没有槐树,而是松树,一木一鬼为槐,槐树属阴,聚阴养鬼,这么低级的错误我怎么会犯?” “我刚开始过来就觉得这阴气太重,我还以为是这的坟太多和风水的原因,现在看来不是,当时迁祖坟时是四颗松树,现在是槐树,那定是被人换了,证明了这高家祖坟有鬼,挖,我倒要看看里面养的什么东西!” 元贝说完站在了元华和高俊宇的中间,有突发情况她能护主,同时元贝还把玉镯里的崽崽叫了出来警戒。 三个男人挖了一刻钟左右,坟下面的棺材完整的露出来,林可伸手抚摸棺材:“这棺材外面的料也是槐木。”棺材里困住的东西是阴邪之物,槐树作料,防止跑出来。 元贝看着这个棺材忽然声音透着霸气笑道:“林可,你们说我把这个棺材烧了,她的阴谋是不是就破灭了呢?” “烧的是棺材,烧不到里面的东西。”林可提醒道。 元贝含笑道:“谁说我要用普通的火烧了,你忘了,我是灵师。” 林可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元华和高俊宇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知道元贝要烧了高家祖宗的棺材。 元贝在意识海里对天书说道:“天书,怎么叫黑白无常出来?” 天书可疑的沉默一瞬间道:“拿黄符用你的血写上黑白无常,署名灵师元贝,烧了。” 元贝听完按照天书的方法拿出黄符咬破食指写完烧了,黄符烧完黑白无常就凭空出现。 谢七扫视了一圈,瞧见元华和高俊宇微微皱眉嘟嘟囔囔的走了过去:“过分。”他挨个伸手一抓,抓走了两人今晚的记忆。 范八没有瞧见需要带走的鬼怪,略带疑问道:“灵师召唤我兄弟二人有何事?” 元贝歉意笑道:“这次是有事情请二位帮忙,想借地府的地狱火一用。” “地狱火?你怎么不说借用生死簿判官笔呢?”谢七不悦道,范八没有拦着谢七说话。 地狱火在第十八层地狱深处,可烧毁至阴至邪之物,仅在生死簿和判官笔之下。 元贝微微一笑:“天书让我代替它问问二位还记的乾隆年间洛阳府文庙的事情吗?” “你.......”谢七脸色大变,想说什么被范八拦住,“灵师勿怪,地狱火没有上头的允许不能外借,不过,灵师不是别人,借用一点当然没问题,请灵师稍等,我兄弟二人就为灵师取来。” 元贝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有办法,这关系到上百人的性命,元贝再次谢过二位。” 谢七冷哼一声,范八点点头,二人消失不见。 “你也不怕得罪他们?”林可在黑白无常消失以后开口问道。。 元贝轻叹气无奈道:“以后在还呗!”她也不想啊,但刚才她刚说借地狱火,白无常就那个态度,摆明了是不会借的。 话音刚落,黑白无常再次出现,范八手里托着一个透明的瓶里面装着黑色的火苗。 “这就是灵师借的地狱火。”黑无常递给元贝。 元贝伸手接过,道:“多谢二位,在下欠二位一个人情。”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谢七冷哼。 范八无奈的撇了一眼谢七,道:“灵师忙吧,我兄弟二人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元贝:“请。”黑白无常消失不见。 元贝借来地狱火,叫醒了元华高俊宇二人,给他俩稍微解释了一下二人模糊的记忆。 元贝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当即就到处地狱火在棺材上,黑色拇指大的火苗掉在棺材上眨眼间烧遍整个棺材,槐木的棺材很快烧尽,露出棺材里的邪物。 是一个满月大的男婴,男婴痛苦的挣扎惨叫,不出片刻,被地狱火烧为灰烬。 高俊宇忽然吐了一口黑血昏迷不醒。 同一时间的高家大宅,高老爷子忽然身上着起火,被活活烧死。青山市某医院,柳欣月从床上弹起吐了一大口黑血。 42.还没有捉虫 柳欣月一双好看的眸子满是怨恨, 凌乱的头发, 惨白的面容, 沾了黑色血液的唇在银辉的月光下显得极为恐怖, 她忍耐这五脏六腑被反噬的剧痛, 阴森声音重重的念出两个字“林可!” 能找到祖坟毁了她几十年精心策划的一切只有林可了, 明明还有几十个小时她就可以解脱了。柳欣月再次恨她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一时心软留下个祸害! 柳欣月略带艰难的从枕头低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拿起里面的小母手指肚大小的黑色药丸, 那黑色药丸里诡异的有东西在蠕动,柳欣月像是没看见, 闭上眼睛一口吞下。 她惨白的面容立刻就红润了几分。内脏的剧痛也缓解了许多, 柳欣月缓了片刻下床换好衣服, 就着夜色消失在了医院。 高家老宅因为高老爷子突然被火烧死大乱,高老爷子死前痛苦不堪,挣扎不断, 渗人的惨叫回荡在高家。 目睹这一切的高家人满脸的恐惧,胆小的已经呜呜的哭起来, 不敢再看。高荣兄弟三人好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组织人找水救人, 可不管多少水浇到高老爷子身上, 也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反而烧的更加旺。 高老爷子死后, 所有人都不明白好端端还在聊祭祖的事情, 老爷子身上怎么就突然着火了?还诡异的浇不灭? 一直在荣养的高彩儿见丈夫被诡异的火活活烧死,她恐惧的颤抖,小声的喃喃道:“火......火.....他回来报仇了.....火......”说完这句话,她承受不住心里的猜测,昏厥了过去。 知道内情的高荣忙的焦头烂额,他心里认定了是妻子动手了,高荣有心去医院问问,父亲的身后事拖住他的脚步,不得不和兄长弟弟们处理高老爷子的身后事。 高荣面上和高家其他人一样因为父亲的出事悲痛不已,心里却焦急不安,他担心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儿子高俊宇。 碰巧,高荣的大哥高复开口道:“二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弟妹先出院吧。” “知道了,大哥,那我这就去接欣月。”高荣答应的很痛快,他正需要一个去医院的理由,恰巧高复给了他一个理由。 高荣急急忙忙的来到医院,却没想到扑了一空,他连忙喊来值班的护士:“203的病人呢?” 小护士进了病房没有瞧见柳欣月,留意到了被换下来的病人服,苦着脸道:“病人换了病号服,私自出院了。”病人丢了,不说家属会不会追究她的责任,就是医院也会处罚她。 高荣顾不上追究小护士的责任,急速的思考着这个时候柳欣月出医院能去哪里?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转身甩开病房的门跑车医院。 ....... 烧死了邪物,高俊宇忽然跟着吐了一口黑血,倒地昏迷不醒,吓了元贝三人一跳。 “表哥!” “高哥!” 林可元华连忙扶起高俊宇,高俊宇面容惨白,神情痛苦,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元华担心道:“高哥这是咋了?赶紧送医院,我背他。”说着元华就往身上揽。 林可抬手拦住元华,面容阴郁道:“去医院没有用,表哥不是正常的生病。” “没错,高哥吐出的血是黑色,腥臭味,这是苗疆的巫蛊。”元贝眼神微冷,“柳欣月这个毒妇,为了报仇连自己的亲儿子也算计。” “吱吱吱吱!”他肚子里有虫子!小黄鼬伸出小爪子指着昏迷的高俊宇叫道。 林可元华听不懂小黄鼬在说什么,元贝听懂了,她顺着小黄鼬的提醒向高俊宇的肚子看去。高俊宇的肚子确实如崽崽说的一样,不正常的蠕动。 元贝伸手解开高俊宇的衣服,露出的腹部里面有东西不停的往外冲,像是要破肚而出。林可和元华也注意到了高俊宇肚子的异常。 元贝皱着眉抿嘴:“我不懂苗疆的巫蛊。” 高俊宇的神情越来越痛苦,手不自觉的抓向肚子,林可及时的抓住高俊宇手腕:“我不会,但有一个人会。” “柳欣月!”两人异口同声道,元贝:“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在这么下去,高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元贝话音落,元华就背起高俊宇,三人往市里走。 三人没走出几米,前方出现一辆吉普车,强烈的车光照在三人身上,元贝三人停下脚步。吉普车在三人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女人。 柳欣月盯着林可冷笑:“果然是你!”说完注意到元华背着的高俊宇,她眼神轻轻的移开。 元贝眯起眼睛:“柳欣月?”很好,送上门了。 听见元贝说话,柳欣月瞧了她一眼,没有放在心上。林可看着柳欣月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你杀死我父母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柳欣月听林可提起他父母,眼神微变,随后道:“看来你知道了,那样又怎么样?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连你一起杀死。”以至于现在毁了她几十年的计划。 “那......我呢?”元华背上一直昏迷的高俊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盯着柳欣月轻声的问道。 “高哥,你感觉怎么样?”元贝瞧见高俊宇醒了,关心的问道。 高俊宇充耳不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欣月,“那我呢?”这么恨高家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柳欣月因为高俊宇的执拗微微皱眉,道:“生下你是因为我要弄死每一个流着高家血的人。” 高俊宇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低低的笑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柳欣月冷眼旁观。 元贝看着高俊宇嘴角的血,冷喝道:“柳欣月,和你有仇的是高彩儿,冤有头债有主,你算计自己的亲儿子算什么母亲,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赶紧为高哥解蛊毒!” 柳欣月淡淡的道:“怪他姓高,命不好我柳欣月的儿子!” 元贝:“你会苗疆的巫蛊术,弄死高家人很简单,为什么要拖了这么多年?” 柳欣月不答,越过元贝几人往高家祖坟走去,看着被挖开的祖坟,里面空无一物。她瞳孔紧缩,手心被指甲掐出血,身形不稳。 柳欣月眼前恍惚的看见了几十年前的那场烧死闻家所以人大火,她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她一辈子都搭在了高家,结果二十多年的心血都毁于一旦。 “柳柳。”高荣不知何时来到柳欣月的后面,瞧着妻子憔悴迷茫的样子眼里尽是心疼。 柳欣月听见丈夫高荣的声音,回身转颜一笑,像是看见了心爱的人,等到丈夫回家心生欢喜的妻子。 高荣看着笑的美好的妻子,好像回到初遇的那次,暔昵:“柳柳......” 柳欣月微笑着一步步向高荣走去,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他:“你来了。” “柳柳,你别这样......”高荣同样抱住了妻子。 “爸!!!”高俊宇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小......宇......”高荣的话音未落,后背剧痛,插着一把匕首,血染红了衣服。 原来是柳欣月在抱住高荣时,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那是她原本准备在祭祖那天用的。 高荣一口血吐出来,半跪在在地上,抬头看着冷静到极致的妻子痛苦道:“你.......爱.......” 他的话被柳欣月打断:“我不爱你,我会杀了高家每一个人!”随着柳欣月话音落下,高荣眼神涣散,身体支撑不住带着遗憾和绝望死去。 “爸!”高俊宇从元华背上挣扎下来,踉跄的跑到高荣身边,俯在他父亲生死痛哭,身体的不舒服和重大打击下又昏了过去。 柳欣月淡笑着看着这一幕,瞧,这才是第一个。 元贝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狠,那笑让人不寒而栗,林可皱着眉看着这一幕,柳欣月已经疯了。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什么要嫁给高荣,为什么拖了这么多年才要弄死高家人吗?”柳欣月笑的很温柔。 “我的养母是苗疆的巫女,我和她学习了巫术,我想要高家的人死绝,所以选择了巫蛊中的禁术,这种禁术,需要以我自身寄养蛊虫,和需要与我有血缘的高家成年的直系血脉,否则承受不住蛊母虫。 在国外,和高荣认识不是偶然,是我精心策划好的偶遇,他疯狂的爱上我,娶我为妻,我当然不会拒绝。只有嫁给他,我才能生下含有我血脉的高家直系的子孙。 回国之后,高家小女儿找的的丈夫林海是苗疆人,无意间瞧见了我手腕处的蛊毒印,所以我只好杀了他们夫妻。”柳欣月说到这怨毒盯着林可:“怪我一时心软,瞧着你仿佛看见了我惨死的幼弟,留下你一命,以至于变成祸患毁了我精心准备的祭祀。”柳欣月一直以为毁了祭祀的是林可。 林可的拳头捏的咯咯响,柳欣月瞧见了轻笑:“因为林海夫妻的死,我露出了马脚,被高荣发现,我还以为他会揭发我呢,可谁知道他选择了包庇我,真是爱惨了我,有时看他情深意切的样子,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给他下了爱情蛊。 直到五年前,高俊宇成年,我给他喂下在我身体里养了多年的蛊母虫,高家频频出事,高少涛病的快死了,我告诉他,我能帮他续命延长阳寿。高少涛那个蠢货当然同意了,用他刚满月的孙子换了命格,吃了他亲生孙子的心头血,他立刻就大病复原。 那个男婴变成怨灵。我告诉高少涛如果想长寿和安抚怨灵,就需要找一块风水宝地埋葬,他很痛快的同意了,哦,就是林可选的那块祖坟。。 不过里面葬的不是高家的祖宗,是那个怨灵,怨灵的怨气哪有那么容易消,何况我还在坟地周围特意移植了四颗槐树呢,呵.被困在不得超生的怨灵以我的血液喂养,你们猜猜到了九月初四祭祖那天会发生什么?”柳欣月歪歪歪着头,仿佛是一个天真的少女。 不用猜元贝也知道,祭祖就是高家人的死期,她道:“你嫁进高家有很多机会可以弄死高彩儿,为什么要用这个极端的方法?” 柳欣月低头瞧着已经死透了高荣缓缓的道:“她杀了我全家从老到幼十六口人,我为什么要她简单的死去,我要她生不如死,眼睁睁的看着高家人一个个死绝了,最后折磨她死去。” 元贝:“那你给高俊宇结阴婚换命格是为了什么?” 柳欣月把视线定在高俊宇身上,她神色莫名,眼神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哀伤,很快又消失不见。 元贝知道柳欣月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厉声道:“高哥身体里的蛊母虫怎么取出来?你不说我就弄死高彩儿,让你报不了仇!”元贝知道柳欣月这个因为血仇变得极端的人,最在意的就是高彩儿的性命,不能亲手杀了高彩儿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 柳欣月闻言直勾勾的盯着元贝,用审视着的目光打量元贝,辨认她说的真话假话。如果不能亲手杀死高彩儿,她这二十多年的谋划有什么意思? 元贝指着肩膀上趴着的崽崽,道:“它是成精的阴灵,你猜猜是你到高家快,还是它弄死高彩儿快?”崽崽配合的凶狠龇牙。 柳欣月质疑道:“我取出蛊母虫,你不阻止我杀高彩儿?” 元贝淡淡的道:“因果循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柳欣月认同的点点头,如今祭祀被毁,只能先杀了高彩儿。她弯腰从高荣的身体里拔出匕首,划破左手的手腕流出黑色的血,又抓起高俊宇的左手照样在手腕处划开,两只手交差放在一起。 很快,高俊宇身体里蛊母虫闻到柳欣月血液,顺着高俊宇的伤口爬了出来,先是露个头,确定了外界没有危险,才快速的蠕动从柳欣月的伤口处爬进去。 柳欣月嘴角溢出血迹,她不在意的随手擦擦:“是你毁了我的祭祀!”到现在柳欣月才知道是谁毁了她的祭祀。 “没错!”元贝理直气壮的点点头,给柳欣月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元贝转身问林可:“你是想现在弄死她,还是等她杀死高彩儿?” 一直安静异常的林可略带惊讶的看了元贝一眼,声音冷冽道:“对她最痛苦的莫过于到死都报不了仇吧?!我自然不会让她如常所愿。” “呵!你以为你俩能拦住我?”柳欣月冷笑。 林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谁说我要拦你?”柳欣月皱眉,不懂林可这是什么意思。 “杀人偿命,我们都是好人,党的好同志,怎么会杀人呢?不过你杀人了,杀的还是自己的丈夫,就算不是死刑也会判刑吧?我们作为大大的良民当然会报警了!”林可故意轻松的说道,他不是不想亲手杀了柳欣月为父母报仇,他顾忌着表哥高俊宇,不管怎么说,柳欣月都是高俊宇的母亲。 柳欣月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林可,不敢相信林可居在说报警。元贝觉得这个主意很棒,不会给高俊宇留下心结,林可手上又不用沾血,又报复了柳欣月,一举三得呢。 “呵!我杀了你父母,你知道报仇,那我呢?我闻家活活烧死的十六口人呢?”柳欣月道:“做个交易,只要让我弄死高彩儿,要杀要剐谁你便!”柳欣月不甘心,她谋划了半生还不能亲手为父母报仇。 柳欣月话音刚落,元贝抬手扔出天书砸晕了柳欣月,不给她蛊惑林可的机会。 “你会开车吗?我们直接去公安局!”元贝指着不远处的吉普车对林可道。 林可摇摇头,低头瞅着被砸晕的柳欣月,他心里在天人交战,要不要亲自动手弄死柳欣月,真让柳欣月进了监狱,过个十多年在出来,他不甘心。 “我会!”高俊宇睁开眼睛,他在柳欣月吸收完蛊母虫就醒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面对林可,装昏迷在逃避。 他的母亲杀了表弟的父母,表弟却为救他奔波,否则都不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这个时刻,高俊宇无疑是怨恨柳欣月、高荣和奶奶高彩儿的,怨柳欣月生下他,怨高荣漠视小姑夫一家的生命,怨这孽缘的起因高彩儿。 林可听见高俊宇的声音,瞧了过去,兄弟俩对视片刻,高俊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罢了,就像元贝说的,让柳欣月到死都不能杀了高彩儿,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林可看着高俊宇心想。 林可和元华留在祖坟着,看着现场,高俊宇开车带着元贝去公安局报警。 在回来时,吉普车后面跟着的是两辆警车,有案杀现场,有人证有物证,还在昏迷中的高彩儿被警察带着了,元贝四人也跟着去了公安局做笔录。 等到四人在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走出公安局,元贝开口道:“所以的起因都是因为高彩儿,放火杀了闻家十六口人,时间已经太长,很难立案,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还有高少涛!” 林可和高俊宇认同的点点头,元贝见两人没什么异议便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后来,元贝查了许多的资料,也没查到柳欣月给高俊宇换命格接阴婚是什么原因。还是天书结合了整件事告诉元贝: 柳欣月准备的祭祀需要高俊宇的血浇灌激活祭祀,祭祀激活了,高俊宇也会失血死了,但正是因为给高俊宇交换了命格和结阴婚,才给高俊宇留下一线生机。祭祀之后最后死的是和高俊宇交换命格的那个人,结阴婚,是为了让鬼新娘代替高俊宇阻挡怨灵的弑杀。 元贝听完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欣月对高俊宇这个儿子还有一点良知。 ........ 叶家 叶婉瞧着面前这个俊美高大的男子悄悄的红了脸,她和他是命定的夫妻! 乌东方冷眼瞧着家人找到的这个命定之妻,他确实感觉到了这个女孩的特别,但元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他的命定之妻已经死了,那眼前这个装作羞涩的女孩是谁? “婉婉啊,家里没有茶叶了,你和东方一去买点。”叶婉的母亲笑着说道,出事出去买茶叶,实际上是给两个年轻单独相处的机会。 43.捉虫 叶婉闻言大大方方的微笑, 道:“好, 乌大哥一起去吧。”叶婉很清楚男人喜欢大大方方又带点羞涩的姑娘。 乌东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随着叶叶婉出了叶家, 瞧着俩人出了门, 叶婉的目前笑眯眯的和乌东方的目前相视一笑, 互相都很满意。 出了叶家,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快走到街角的茶叶店了, 叶婉忍不住轻轻的开口道:“当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很辛苦吧?”乌东方淡淡的“嗯”了一声。 叶婉微笑:“没有听阿姨说你这次回来能呆几天?” 乌东方深邃的双眸透着透着冷漠,语气疏离道:“我们不合适。”男人的脚步没有停下, 依然的往前走, 也没有去看叶婉听到了是什么反应。不管叶婉有没有问题, 他都不喜欢这个姑娘,在部队做了那么多特殊的任务,他怎么可能看不见叶婉眼里的算计。 听到乌东方冷漠的拒绝, 叶婉白皙的面容微微发白,脚步停了一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男人会拒绝。 “系统,乌东方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叶婉在心里问系统四号道。 “叮——乌东方的宿主的好感度 为零!请宿主继续努力!”没有感情机械的系统声音在叶婉脑海里说道。 听到系统给的答案叶婉微微皱眉,怎么会呢?她是乌东方的命定之妻, 不说一见钟情也是有好感的。 这些都是几秒钟的事情, 叶婉很快的恢复镇定, 稍快的迈步追上前面的男人, 她微笑道:“ 没关系,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我很向往军人的生活。”叶婉相信知道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普通的军人,心肠冷硬很正常,她会温水慢慢的煮他。 乌东方清楚叶婉是在以退为进,表情淡淡的没有说同意还不是同意,时间长了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 柳欣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是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面对警察的审问她盯着一个虚点沉默不语,无论警察怎么审讯她都不曾开口。 最后,当一个女警问柳欣月:“你杀死了你的丈夫,有想过你们的儿子吗?” 柳欣月缓缓的抬头,盯着女警年轻姣好的面容,迷茫的道:“那我闻家十六口的死有谁来负责?” 女警闻言和同事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场故意杀人案里还有内情,随后审讯暂停,警察又找到元贝高俊宇四人了解情况。元贝把几十年前发生的惨案叙述给警察同志,隐去了中间的苗疆巫蛊。 警察同志听完不知道是可怜还是恨柳欣月为好,几十年新国家还未正式成立,闻家十六口人的命案,他们没有办法抓了高彩儿为闻家住持公平。 最后,柳欣月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柳欣月知道她这辈子再想杀高彩儿无望,她又不敢自杀,她怕死后见到闻家惨死的家人会问她,有没有杀了高彩儿给她们报仇。柳欣月在监狱里的日日夜夜都诅咒高家人不得好死,高彩儿夜夜被厉鬼缠身。 ....... 元贝兄妹随着高俊宇回了高家,得知了高少涛被诡异的火烧死,相互了对视一眼,元贝了然,她小声道:“即生即死,就算他不死最后也会变成了活死人,只不过我用地狱火烧死了邪物,他跟邪物牵连着命格也跟着被地狱火烧死。” 林可对他外公高少涛没有感情谈不上伤心不伤心,高俊宇不一样,他和高少涛多少有点祖孙之情,伶仃的听见他爷爷突然死了,心里难受。 林可把高少涛拿刚满月的孙子命延长阳寿的事情和高俊宇说了,高俊宇恶心的不行,也不为一个人渣的死难受了。 当高家人知道柳欣月杀了高荣,有惊讶的,有伤心的,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露出了贪婪凶狠的目光。 高俊宇失望的摇摇头:“高家的钱我一分都不要,随你们怎么分。”他留下了一句诈弹,不管被炸到的众人怎么样,便带着元贝林可去了医院,见生病住院的高彩儿。 来到医院,病房里没有出了昏睡的白发的老太太在没有第二个人,因为她的“孝顺”儿女都在老宅怎么商量分高家的财产,吸干她的骨血。 元贝找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瞧着高彩儿抖动的双眼皮,冷漠开口道:“高少涛的死和你当年烧死闻先生一家有关,柳欣月昨晚杀了你的二儿子高荣,她真正的名字叫闻欣月,是你求而不得闻先生在大火里拼死救下的小女儿,她化身为厉鬼来找你复仇了!你要小心哦~” 高彩儿紧闭这眼睛,身体因为元贝的话恐惧的颤抖,元贝瞧着咯咯笑了,给崽崽使了一个眼神,便带着林可三人走了。 元贝在和高彩儿说话的同时用灵力给她下了精神暗示,高彩儿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幻觉,会看见死去的闻家人和柳欣月化身为厉鬼找她索命。 出了医院,林可问道:“你做了什么?” 元贝笑眯眯道:“一点精神暗示而已,她还剩下的半年阳寿,将会夜夜见鬼呢,顺便再体验一下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感觉呢。” 元贝在高彩儿的眉间瞧见了枯黄的雾,她清晰的感知道高彩儿还剩下半年的阳寿,她认为高彩儿现在最怕的就是找她索命的厉鬼,年纪越大,就越会想起年轻时造下的孽,恐惧复仇索命的厉鬼。 林可停下脚步,他平淡的双目里含着感激和笑意道:“这次事情,多谢你和元大哥了,事情了了,我该回悬羊山了,这是我师门独有的平安符,你戴上,遇到麻烦你烧了它,我会立刻知晓,前来助你。”说着林可伸出的手掌里静静的放着两枚三角叠好的黄符。 元贝从林可的手掌里拿过平安符,道:“一路平安!” 林可点头,又递给高俊宇一枚平安符,道:“这是你的,回到G市了,就不要和高家的吸血蚂蚱联系了,心中有正,无惧命格。” 高俊宇接过平安符上前一步抱住林可:“谢谢小可。”谢谢你还肯拿我当兄弟,谢谢你没有动手杀她。林可勾起嘴角。 高俊宇对元贝元华兄妹道:“重恩不言谢,来日再见,我这次回到G市就安排人带着南方的水果树苗给你们送去,等你俩再去G市时,一定要到我家做客。” 元贝、元华道:“好,一定!” 四人在青山市的火车站一一别过,元贝元华坐上了会清泉镇的客车。 兄妹俩在回家之前,先到了镇上的裁缝铺去看元宝,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元贝很想元宝。还特意从青山市带了好吃的给元宝,却没想到碰巧撞见元宝被一个小姑娘缠上了。 这个小姑娘长的面黄枯瘦,衣服营养不良的样子,也是真正意思上的小,瞧着也就五六岁左右。 “小姑奶奶,我还没成年呢,不娶你这么小的丫头片子!”元宝笑苦恼的揪着小姑娘头上的一朵呆毛道。 小姑娘脏兮兮的小脸蛋满是倔强,抱着元宝的大腿就是不说话。店里的客人揶揄元宝道:“少年郎,领回去当个童养媳也不错啊!” 元宝不软不硬的反击道:“我还没成年呢,养啥童养媳,要不,您这么喜欢这小丫头就领回去,您家的小山和她差不多大,当个童养媳正好。” 说话的那顾客笑着摆摆手,不在揶揄元宝,现在年头是好了,但也没道理养个吃白饭的。 元宝接着揪小姑娘的呆毛:“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啊,赖上我就不走了,小爷长的在帅,也不能当饭吃呀!”小姑娘就像长在了元宝的身上,紧紧的抱住他,就是不说话。 “小哥!”元贝还未进裁缝铺的门,就先喊元宝道。 元宝听见小妹的声音,就着急往外走,走了两步就没走动,他低下头,想起绑在他腿上的小祖宗,无奈的弯腰抱起小姑娘,“这么轻!”小姑娘楼主元宝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 元宝还没等迎出去,元贝和元华进了裁缝铺,瞧见元宝抱着个小姑娘一愣,随后笑道:“小哥,我和大哥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好吃的,胡师傅好,这是给您的。”元贝先是和元宝打了一个招呼,接着对着柜台里的胡师傅问好道,走过去把手里拎着的糕点放在胡师傅面前。 “小贝和大华来了,还带啥东西啊,哟,这是老张头家的酥饼子,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个呢,这老张头的酥饼子只有青山市卖呢。”胡师傅和元家人因为徒弟元宝的关系都很熟,瞧着元贝带着他爱吃的酥饼子更是乐的眯眯眼睛,岁数大了,不在意东西值多少钱,在意的是一份心意。 “我小哥回家叨咕过,说你爱吃酥饼子,这不,我和大哥去青山市半点事情,顺道给您带点。”元贝笑眯眯道。 胡师傅摸摸胡子,乐呵呵道:“有心啦,正好店里进了一批新的布料,你看看有没喜欢的,胡师傅给你做一身衣服穿。” 元贝:“不用啦,胡师傅,上次您给我做的衣服还很新呢,等我真的缺衣服了,再来,您一定要亲手给我,就您做的最好看。” 胡师傅:“行啦,你就会哄老头子高兴,去和小宝说话嘛,店里也不忙,让他带你们兄妹出去逛逛。” “好嘞,下次在来看你。” “去玩吧!”胡师傅摆摆手。 元华瞧着小弟怀里的小姑娘,疑惑的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元贝也好奇的看着小姑娘。 元宝瞧瞧怀里的小赖包子,无奈道:“出去我在给你俩慢慢解释吧!”说着元宝和他师父打了一声招呼,抱着怀里的小包子出了裁缝店。 元宝和怀里的小姑娘商量着道:“小丫头,咱打个商量,你下来,我牵着你走,不扔下你,好不好?” 小姑娘盯着元宝的眼睛片刻,小幅度的点点头同意了,元贝松了一口气,放下小姑娘用手牵着她。 元贝好奇的问道:“小哥,这小姑娘是?” 元宝无奈道:“这是我救的,我早上出去见到她被一帮小孩追着打,我就挡下来了,看她拿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啃,就给她买了两个肉包子,谁知道她就赖上我不走了,小赖包子!” 元贝猜测这小姑娘是哪家丢的孩子,便出主意道:“那我们去派出所吧,交给警察,让警察找她的家人。” 元宝闻言低头瞅瞅紧紧抓住的他手的小姑娘,心里寻思着能送走的可能性不大,别问他咋知道的,他就是有这个预感。最终元宝还是点点头,嘟囔道:“试试吧。” 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听懂元贝说话的意思,抓着元宝的手跟着进了派出所。 进派出所是四个人,出来时还是四个人,小女孩依然紧紧的牵着元宝的手,小脸上挂着泪痕,元宝一副我早知道的样子。 带着小女孩进了警察局,元宝把情况和警察同志说了一遍,警察同志了解完情况,就要留下小女孩替她找家人。 可小女孩抓着元宝的手死活不松开,用好吃的哄也不松开,要是用力气去掰,她就哭,还是那种无声的哭,可怜兮兮的。 所有人都没办法了,警察同志只好让元宝带家养一段时间,留下元家的地址,有了小女孩家人的消息就去元家接。 可是都算露了一点,就是不管谁问话,小女孩的都是不说话,也不点头或者摇头,就是用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你,看的你于心不忍。 最后决定,给小女孩照一张相,用相片找小女孩的家人。 派出所大门外,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无奈的看着小女孩,元贝试探着伸手轻轻的掐了一下小女孩的脸,元贝皱皱眉,小女孩的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小哥,就算带回咱家,看这样也得你和胡师傅请假一起回去了。”元华认同的点点头。 元宝手晃了晃牵着小女孩的手,略带无奈的道:“只有这样了,小赖包子!” 44.第 44 章 元贝回到裁缝店和胡师傅请了两天假回家, 胡师傅很痛快的答应了, 嘱咐元宝在家多呆几天再回来也行。 清泉镇距离杨家村子也有十几里地, 一开始元宝是牵着小姑娘走路, 元贝逗着小姑娘讲话, 小姑娘没有任何反应, 呆呆的。走到一半, 元宝想抱着小姑娘走,怕小姑娘走不动, 毕竟还是个孩子。 但这次小姑娘没有干,依旧是抓着元宝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元宝也没有勉强, 等小姑娘露出疲倦, 他在抱也不迟。 一路上,兄妹三人聊着家常,很快就走到了村子口。路过胖婶家的时候, 从院子里忽然蹿出一条大黑狗拦住了去路。 元贝他们被忽然蹿出的大黑狗吓了一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 小姑娘松开元宝的手,蹲下身捡了一块石头挡在元宝的面前,目露凶狠的盯着大狗。 三人缓过神来了, 元宝第一时间就弯腰要抱小姑娘, 小姑娘躲了一下, 没干, 倔强的拿着石头挡在元宝面前, 和大黑狗对视。 元贝语气里难得的带着惊慌:“大哥,快把她抱起来,这条大狗可凶了,咬伤过人呢。” 胖婶家在玲子结婚之前,家里有两个女人,也没有一个男人,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村长从外面要了一个条小狗回来,给胖婶养着,养大了也能壮个胆,小偷小摸的人瞧见狗也得掂量掂量。 这不,今年都是个人家种的玉米,卖的钱也是自己家的。胖婶家卖了玉米的当天晚上,家里就进了贼。贼刚跳墙进去,就被大狗一口叨上了大腿,那个贼被大狗咬的嗷嗷惨叫。 贼的叫声招来胖婶和附近邻居的警惕查看,拿手电一看,贼的大腿被大狗咬下一块肉来。原来这个贼是村子里有名的癞子赵二狗,惦记上了胖婶家卖玉米的钱,便趁着夜晚摸进了胖婶家。 第二天,赵二狗当小偷被胖婶家大狗咬伤的事情就传开了。 元华把元贝挡在身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便伸手去抱小姑娘,小姑娘躲开。她回头对元宝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元宝看出那是一个“跑”口型,还不等元宝元华做什么,小姑娘拿着手里的石头奔着大狗去了。 “回来!”元宝元华同时伸手去抓,却抓了一空,小姑娘胳膊两边的衣服被抓裂。那大黑狗见小姑娘奔它去了,不知道是做何种考虑,转身就跑回了胖婶家。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约一分钟的时间。 小姑娘见大黑狗跑进胖婶家的院子,拿着石头站在院子门口,好似在确定大黑狗还会不会再出来。 元宝几步追上来,他见状知道大黑狗不想伤人,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不管小姑娘愿意还是不愿意,强行的抱起她,抬手往姑娘的屁股上拍了几下。 元宝面如黑炭,温怒道:“虎不虎?你才多大点就敢追着狗打,它回头咬了你怎么办?”看见小姑娘奔大黑狗去了,元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吓到骤停了,到现在他都惊魂未定。 小姑娘搂住元宝的脖子,被元宝打屁股也没哭,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元宝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贝拍拍被吓得怦怦跳的胸口,瞧着小姑娘黑亮的眼睛,心里软软的,上前摸摸小姑娘的头,柔声道:“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小哥,你别怪她了,小家伙那反应明显是在护着你呢。” 元宝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没有再训小姑娘,他也看出来,小姑娘是在护着,心里又暖又软的。 元华挪了一步,站在了元贝的对面,抬手就顺着摸元贝的头,嘴里叨咕着:“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他叫了三遍才停下,这是北方农村安抚被吓到的小孩子叫魂的方法。 元贝瞧着她大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哭笑不得:“大哥,我不是小孩了。” 元华没有说话,伸手又往元宝的头上摸,元宝连忙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往后退了一步,“大哥,我们快回家吧,爸妈该等着急了。”他都这么大人了,快比大哥高了,再摸毛像什么话? 元贝撇撇嘴,歧视她小哥的烂借口,她爸妈都不知道三人今天回来,咋能等着急了呢? 元华没摸着小弟的毛也没有再摸,拎起东西带着弟弟妹妹往家走。一路上碰到的村子里人,都好奇的问元宝怀里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元宝笑眯眯的回答道:“捡的!”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对谁都这么说。 三人加上一个小孩子走到家门口,正巧碰上从元家出来的胖婶,还有送胖婶出门的张兰。胖婶瞧见元宝怀里的小姑娘,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瘦。” “捡的!”元宝还是这个答案。 胖婶伸手想去掐小姑娘的脸蛋,啪,小姑娘抬手拍开胖婶的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胖婶也不介意,笑道:“这么怕生呀,行了,我得回家了。” “胖婶,你家的大黑狗绳子开了,快回去拴上吧,别咬到人了。”元贝提醒道。 “诶呦,我这就回去。”胖婶听见黑狗绳子开了,风风火火的往家走,那大黑狗原先是她的宝贝,经过赵二狗一事,现在更是她的心头宝了。 “妈,我们回来了!”元贝上前楼主张兰的胳膊甜甜的道。元华是最后一个进院子的,他关上院门跟在后面。 元宝笑嘻嘻的道:“妈,看我给你捡回来一个小姑娘。”他示意怀里抱着的小姑娘。 张兰边往走边瞪了他一眼:“净胡说,谁家丢孩子让你捡。” 元宝见他妈说他,一脸忧伤的样子: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张兰娘几个进了大屋,钱秀瞧见先和婆婆进屋的小姑子,刚要说话,又瞧见了跟着进来的元宝,和他怀里的小姑娘。钱秀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小弟在谁家偷了小孩子抱回来了?” 元宝闻言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怼了回去:“我还用偷别人家的小孩?嫂子就是个小孩。” 听小叔子说她是小孩钱秀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知道嫂子是小孩,给嫂子带糖了吗?” 元宝:“.......”还要糖?这不要脸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元华习惯了媳妇和小弟一见面就互怼的状态,从兜里摸出两块糖,一块给了媳妇一块给了元宝。这糖原本是给元贝买的,元贝晕车时含上一块,剩下了两块在元华兜里。 元宝扒开糖衣喂给小姑娘,小姑娘伸出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便推到元宝的嘴边。元宝躲开她手把糖塞到了小姑娘的嘴里。 元贝瞧见这一幕好笑,给家人解释道:“确实是我小哥捡的,送到派出所了,但小姑娘抓着小哥的手不松开也不说话,没办法就拍了一张照片留在派出所,给她找家人,完了就先带回咱家了。” 钱秀听见小姑娘不说话,微微皱眉道:“她一直没有说过话吗?是不想说话还是?”她未尽之言就是小姑娘是不是哑巴。 元宝微微摇头:“从早上捡到就不说话,怎么逗都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 张兰瞧着面黄肌瘦,身上衣服都是脏兮兮的小姑娘,道:“先在咱家养着吧,烧锅水给她洗洗澡,找件小贝小时候穿的衣服换上。” 元宝出去抱柴火烧水,张兰询问大儿子和小闺女这次青山市之行怎么样,元贝把高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兰听完了叹气,没有在说什么。 洗澡水烧好了,张兰兑好热水,就撵小儿子去他大哥那屋,却没想到小姑娘抓着元宝的手不放。不管怎么商量,小姑娘都是没有表情小脸呆呆的。 硬掰开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就无声的哭,看着元宝的目光里含着祈求,像是被抛弃的幼兽。没办法,元宝只好留下一起给小姑娘洗,把手指头给小姑娘抓着,他背对着小姑娘。 有元宝在,小姑娘对张兰脱她衣服的事情没有反应。张兰脱下了小姑娘的衣服,元贝吃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小姑娘小小瘦瘦的身体遍体鳞伤,青青紫紫的印子,还有结了痂的伤口,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看上去怵目惊心。 元宝听见小妹的声音不对,他下意识的回头,瞧见了小姑娘身上的伤,刹那间面上蒙上一层冰霜,咬牙道:“这是哪个畜生干的?” 张兰看着小姑娘身上的伤皱眉,眼里含着怒气:“丧尽天良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 小姑娘给坐在澡盆里还是呆呆的,对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反应。 小姑娘身上的伤口虽然结痂了,但也不适合洗澡,拿过一件衣服裹上抱到炕上,张兰和元贝拿着毛巾一点点给擦洗。 45.二更 两人小心翼翼的给小姑娘擦完, 给换上了元贝小时候的衣服, 不知道小姑娘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不敢使劲给喂东西吃。 张兰蒸了一碗鸡蛋糕, 那根勺子递给小姑娘, 温和道:“别怕, 吃吧, 小心烫。” 小姑娘没有接张兰手中的勺子,瞧着鸡蛋糕的目光很平静。元宝轻叹一口气, 接过勺子,挖了一勺喂到小姑娘嘴边。小姑娘还是不张嘴吃。 元宝气结:“你是不是傻, 不知道张嘴吃?”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元宝, 元宝生气的把勺子送进自己嘴里, 露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便又挖了一勺喂给小姑娘,小姑娘张嘴吃了。 再喂的时候, 小姑娘又闭嘴不吃了,元宝忍不住揪揪小姑娘头上的呆毛, 嫌弃道:“捡了一个小傻蛋!” 元贝在一旁瞧出了点门道,她道:“小哥,你再吃一口, 在喂她。” 元宝闻言把勺子里的鸡蛋糕吃了, 挖了一勺喂给小姑娘, 小姑娘张嘴吃了。元宝看了哭笑不得的和小姑娘一人一勺吃完一碗鸡蛋糕。就连一向不爱笑的张兰瞧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 “小家伙在没找到家人之前, 会在咱家住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先给她起个名字吧。”元贝提议道。 元宝想了一下道:“那叫就包子吧,多吃点,现在太瘦了,长的像包子一样白白胖胖的才好。” 元贝忍不住接了一句吐槽道:“那饺子呢?” 元宝理直气壮的道:“饺子馄饨都在嫂子肚子里呢!” 元贝:“......”叫你嘴贱! 小姑娘包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同时在元家住下来。元爱国从荒山上回来时,瞧见家里多了一口人,乐呵呵的道了一声“好。” ......... 乌东方和叶婉去买茶叶的一路上,叶婉找了不少话题和他搭话,奈何乌东方听了就淡淡的“嗯”作为回答,最后叶婉也来脾气了,回去了的路上很沉默。 进家门口之前,叶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点也看不出来子在相亲对象那里吃瘪的样子。 不在知道他们走后,也不知道两家人聊了什么,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做饭的时候,叶婉为了展示厨艺,还做了几个菜,色香味俱全。乌东方母亲瞧了更是满意不已,叶婉就是她心目中儿媳妇样子。 吃饭的时候,叶婉拿公筷给乌东方夹了几筷子菜,恰巧也是乌东方爱吃的。 乌东方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下道:“我吃香菜过敏。”叶家做的一桌子菜有一大半放了香菜调味。 叶婉闻言面露尴尬,乌东方的母亲听见儿子说吃香菜过敏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是啊,这孩子从小就不能碰香菜,吃了会过敏。” 叶婉的母亲笑道:“那在让小婉做几个菜去。” 乌东方的母亲连忙拒绝道:“不用麻烦小婉,这还有没加香菜的菜,他能吃。” 叶母闻言作罢,叶婉低头安静的吃饭,美味的菜吃在嘴里味如嚼蜡。别人没瞧见,她却瞧见了,在她夹菜之前,乌东方夹过带有香菜的菜。 吃完饭,出了两个当事人除外,两家人加上媒人都很满意。媒人临走前悄悄的问过叶母,叶婉相中没,叶母含笑的点点头。 出了叶家的门,媒人是乌东方母亲的朋友,笑着问道:“东方,叶家姑娘不错吧?相中没?” 乌东方摇摇头:“林姨,我和她不合适,让您费心了。” 媒人林姨闻言一愣,瞧着两人买茶叶回来的样子,也不像没有意思啊?她瞅了瞅乌母。 乌母含笑道:“他从小主意就大,回去我在问问的,回头给你信,哪天有时间了咱俩出去逛逛。”林姨知道好朋友的意思微微点头。 回到了家,乌母放下手里的包,坐在沙发上,指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儿子坐下,乌东方走过去坐下。 “你不喜欢叶家闺女?”乌母略微严肃的道。 乌东方点点头:“不喜欢,不合适。” “理由呢?” “假,她有问题,妈你注意点。” “你可知道,她是你命定之人。” 乌东方想起元贝的话:“那可不一定。” 乌母听了儿子的话若有所思,也没有因为是儿子的命定之人就强求。 “妈,我明天去姥爷家,和他说一下我退伍了的事情。” 乌母点点头:“顺便瞧瞧你小妹怎么样了。”小女儿差点闯了的大祸的事情吓了她一跳,也就没反对她父亲留在身边教导。 ...... 叶家,叶母喋喋不休的说着乌家的条件和乌东方怎么好,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样子。叶婉安静的听着,在脑海里问系统道:“系统,乌东方对我的好感度还是零吗?” “叮——乌东方对宿主的好感度为零!请宿主继续努力!”系统四号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 叶婉没想到这个男热这么难搞,叶母瞧见女儿的脸色不好看,担心的道:“小婉,你怎么了?” 叶婉淡笑道:“没事,妈,我就是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 “去吧。”叶母瞧着女儿的背影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总感觉月前女儿回来就有点不一样了。 ....... 元家 晚上怎么住成了难题,平时都是元华两口子住在前屋。元贝住在里屋,元宝回来时和父母住在外屋,但现在多了一个小姑娘包子。 小姑娘的年纪是小,但也不合适和元宝一起睡,小姑娘又抓着元宝不放。没办法,元宝抱着小姑娘到角落里严肃的谈了半天,再回来时,小姑娘对元家人不在排斥,跟着元贝睡在里屋。 小姑娘在元家住下的第一天晚上,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崽崽白天被元贝留在医院折腾高彩儿了的,半夜回来时,发现元贝身边多了一个人。 它刚要吱吱吱叫抗议的时候,小姑娘一下子惊醒,黝黑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小黄鼬。 小黄鼬学着隔壁的小黑狗摇摇尾巴,试探的伸出小爪子勾勾小姑娘。小姑娘伸手就拍开小黄鼬的爪子。 崽崽:“吱吱吱吱!”太过分了! 崽崽的叫声吵醒了元贝,元贝迷迷糊糊的瞧见小姑娘和崽崽在对峙着,起身轻轻的搂过小姑娘:“包子,这个是崽崽,姐姐养的,它没有恶意,别怕,睡吧。”接着又对崽崽道:“崽崽越来越棒了,回玉镯修炼,不可以欺负包子哟,明天早上给你们蒸蛋吃。” 崽崽委屈道:“吱吱吱!”她打崽崽的爪子!说着还伸出被打的小爪子给元贝看。 元贝立刻就猜到了按照小黄鼬的尿性,肯定是崽崽先勾搭小姑娘了,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外面遭了多少罪,对谁都很排斥,何况是崽崽了。 元贝抓过崽崽的小爪子亲了一口:“没事了,你修炼去,或者去找你阿母去吧。” 得到了元贝亲亲的安抚,崽崽立刻就不计较了,跑到上山找阿母大黄鼬去了。见崽崽走了,小姑娘和元贝躺下睡觉。 46.第 46 章 第二天 元家每天起得最早的人铁规律被打破, 以往都是张兰起的早, 做早饭, 但包子来到元家的第二天这个规律就打破了。 包子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到外屋守着元宝, 梦里的元宝梦见他上山遇见了一匹雪狼, 雪狼凶狠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 他稍微一动, 雪狼就往前走一步,没办法, 元宝就站在原地和雪狼干耗着。 最后,元宝就这么的被包子硬生生的给盯醒了, 他刚要惊吓出声就想起父母还在睡觉, 及时的闭上嘴。他憋着起床气先拽过包子揉了一会头发, 把包子原本就软趴趴的头发弄成了鸡窝 ,元宝才真的清醒过来。 元宝小声的问包子:“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和小贝姐姐多睡一会?” 包子呆呆的眨眨眼睛,还是没有说话。元宝微微叹气, 他睡觉穿着线衣线裤,也就没避讳包子穿衣服。 元宝穿完了衣服, 找出一件他自己的棉袄给包子穿上,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早上还很冷, 他悄声的抱起包子出了屋。 到了屋外, 元宝对包子道:“也不知道你是农村的还是市里的包子, 你见过小鸡吗?哥哥带你去看。”元宝虽然没有带过小孩, 也知道包子的状态不对, 他想试着帮包子改正,做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说着,元宝抱着包子来到鸡笼前蹲下,指着里面的鸡道:“这就是鸡,会下蛋,你昨天吃的鸡蛋糕用的鸡蛋就是它下的,很好吃对吧?今天早上再让你姨姨给你蒸。” 包子呆呆的看着鸡,对元宝说的话没有反应,这个时候,本来睡觉的母鸡们突然醒了咯咯叫。元宝觉得太刺耳朵,抱包子起来,便瞧见了鸡笼上方蹲着的小黄鼬。 原来经过上次小黄鼬追着母鸡跑,元爱国就做了一个鸡笼子圈着母鸡。崽崽这是从荒山上它的阿母大黄鼬那里回来,瞧见元宝抱着包子蹲在鸡笼子上。 因为崽崽没见过元宝,它觉得自己作为这个家的守护者,有必要保护家里的小鸡,赶走偷鸡的贼。等元宝站起来,崽崽看清楚他长的和元贝很相似的面貌,疑惑的吱吱吱叫。 崽崽:“吱吱吱吱!”姐姐的气味不对呀! 元宝淡定的抱着怀里的包子一手指着崽崽道:“这是黄皮子,大名黄鼬,据老人讲过,成了精的黄皮子很邪性,虽然现在是改革社会了,包子见到黄皮子也要躲开。”说完,元宝总觉得哪里不对。 过了几秒钟,元宝抱着包子忽然往后退,略微震惊道:“原来是黄皮子!这么猖狂吗?光明正大偷鸡。”可怜的元宝还不知道小妹养了一个小黄鼬。 “你一大早抱着包子瞎溜达什么,天气这么凉,冻着包子。”张兰的声音在元宝的背后响起。 “妈,咱家进了一个黄皮子偷鸡!”元宝听见他妈的声音指着小黄鼬道,说着他转身大步走到张兰身边示意怀里的包子,道:“妈你抱着她,我把黄皮子赶出去。” 张兰瞧见包子上的棉袄微微满意,边伸手接包子边道:“那是崽崽,小贝养的。”包子搂着元宝的脖子不给张兰抱。 元宝惊讶道:“小贝养的?这爱好挺特别,咋想起养黄皮子了?” 张兰见包子不给她抱,也没有强抱:“自己问去,我去做饭,你抱着她屋去别凉到,你爸也起来了。” 元宝抱着包子往屋走,崽崽先一步溜进去了。元宝进屋就问他爸这是怎么回事,元爱国给小儿子讲了一遍小闺女的事情。 崽崽溜进里屋,瞧见姐姐还在睡觉,一双大眼睛里闪着迷茫。 元宝听着他爸讲小妹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感觉在听故事,太不真实了,他不在家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元宝不禁抱怨道:“为啥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一声啊?” 元爱国听见小儿子抱怨不吱声,他能说把小儿子给忘了吗? 等元贝起床时不仅面对崽崽迷茫的眼神,还有元宝怨念的眼神,元宝一脸的伤心欲绝的道:“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一声,太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伤心了,妹妹不喜欢我了。” 元贝捂脸,明知道她小哥是在演戏,但看着那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心虚,最后和元宝签订了许多不平等的条约才哄好元宝。 等到吃饭的时候,崽崽瞧见包子和元宝分一碗鸡蛋糕吃炸毛了。 崽崽:“吱吱吱吱!”为什么没有崽崽的? 元宝瞧见崽崽炸毛的样子,问元贝道:“它咋了?”说着自己吃了一勺鸡蛋糕,喂了包子一勺。 崽崽看着一碗的鸡蛋糕没了一半,气的鼓鼓的:“吱吱吱吱!”崽崽要吃! 元贝无奈的扶额,碰巧赶着张兰端着碗进屋,瞧见崽崽的状态就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张兰:“你的在这呢,叫唤啥,包子是小孩子,你不准欺负她。”说着张兰把手里的鸡蛋糕碗放在桌子上。 崽崽瞧见有它的份,高兴的叫了几声,着急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卷了一口,刚出锅的鸡蛋糕烫的它嗷嗷叫。 元宝瞧见了幸灾乐祸的大笑,元贝刚想提醒她小哥别笑的太早了,崽崽就已经把嘴里鸡蛋糕准确的吐到元宝的脸上。 好在进了崽崽嘴里鸡蛋糕瞬间就变凉了没有热度,烫不伤元宝。元宝还没反应过来,他怀里的包子骤然抢过元宝手里勺子,目光凶狠的朝崽崽冲了过去。 崽崽以为包子是要和它玩,往炕上的被垛子上一跳,包子扑了空,扑了一空的包子爬起来就再向被垛子上的崽崽扑去。 崽崽见包子追了过来,兴奋的吱吱叫,在包子扑倒它之前,又是一跳,跳到了元宝的肩上。 元家都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幕,钱秀忍不住靠着元华笑。 “崽崽!不准逗包子,回来!”元贝反应过来立刻喊道,崽崽便从元宝的肩上跳到了元贝的肩上。 元宝张开胳膊抱住包子,柔声哄道:“哥哥没事,咱继续吃饭。”包子直勾勾的瞧了元贝肩上的崽崽一眼,乖乖的在元宝怀里坐下。 元贝从肩上抱下崽崽,伸手打了几下崽崽屁股,恶狠狠的道:“你在调皮捣蛋,我就把你关在玉镯里修炼!” 崽崽瞧元贝生气了,讨好的用圆圆的小脑袋蹭蹭元贝的下巴:“吱吱吱吱吱~”是小姐姐先嘲笑崽崽的~ 元贝听见崽崽管元宝叫小姐姐,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鸡(崽)飞狗(包)跳的早饭吃完了,元家人除了月份已经大了钱秀,都上山了。 ........ “那小伙子居然没相中小婉,真是没眼光。”叶母知道乌东方没相中女儿不禁抱怨道。 叶婉坐在一旁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抓紧,她本以为就算乌东方对她没有好感,但乌家人也会同意的,毕竟命定之人不是开玩笑的。 叶父放下报纸瞪了叶母一眼:“行了,别说了,咱小婉又不是嫁不出去,我单位好小伙子有的是。” “对啊,老叶,你单位新来的那个段文轩我看就不错,就是家境没有乌家好。”说道后面叶母还是忍不住和乌家条件比了一下。 叶婉从母亲口中听到段文轩的名字微微一愣,她差点把这个男人给忘了。时间真是过得太久了,久到她快把这个人渣从记忆里抹掉了。不过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刷乌东方的好感度。 “系统,乌东方现在在哪?” “叮——乌东方正在去往清泉镇的路上。” 叶婉早就做过乌东方人物资料的课,知道他外公住在清泉镇,想起这个老人,叶婉忍不住颤抖一下。不管过了多久,她都深刻记着这个老人当时做主同意她退婚时的眼神。那双经过岁月洗礼苍老锐利的眼神,仿佛看透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宿主 ,你已经经历过九个世界,请不要动摇内心。”没有感情的机械系统声音在叶婉意识里警告道。 系统的话提醒了叶婉,她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她做过一国的太后,朝堂上的权臣哪个不是被她玩弄于在股掌之中,她怎么还会怕一个退休的军人。 叶婉:“爸妈,我想去乡下姥姥家呆几天,陪陪姥姥。” 叶母的娘家在清泉镇杨家村,叶婉觉得去了杨家村,才能有理由和住在镇上的乌东方偶遇。 叶母听见女儿想回她娘家,以为叶婉是想去乡下散心,点点头同意了:“正巧你爸今天休息,让他送你去,我去准备点东西,你给你姥姥姥爷带回去。” ......... 元家人一家人从山上回来,瞧见隔壁的邻居杨大爷在门口送一个男人,元爱国认出那是杨大爷的女婿,打招呼道:“杨大爷,闺女和女婿回来了啊?” 杨大爷眼神笑成一条缝:“嗯呢,闺女没回来,女婿送我外孙女过来住几天,你一家人又上山啦?” “嗯呢,干活刚回来了。”元爱国说着和杨大爷的女婿互相点头打个招呼。 “叮——发布支线任务:(强制任务)查出元家小女儿元贝的秘密,并杀死她,任务时间三年,完成奖励,晋级分神,任务失败,灰飞烟灭。” 叶婉被意识里系统忽然下达的支线任务吓了一跳,做了这么多年任务,她只见过强制接取的主线任务,还没有过强制性的支线任务。 尤其系统平时机械冰冷的居然带着一丝激动,完成奖励和失败的惩罚也是从没有过的,婉不禁向元贝看去。 目标人物年纪看着不大,还没有成年的样子,长相秀气漂亮,皮肤白皙,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神秘,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农村的姑娘。 这么想着叶婉微微蹙眉,她第一世的记忆已经模糊,记不清姥爷家邻居是什么样了,系统给的任务奖励诱惑太大,失败的惩罚也是很严重,叶婉觉得这个任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完成了。 叶婉:“系统,这是八零时代,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我刚回来就把这个世界的自己杀了,那是因为我也是父母的女儿,所以没人发现,但一个有家人的小姑娘失踪了,可不容易!” 系统四号:“以宿主的手段,杀了一个小姑娘没有任何问题!” 叶婉:“如果真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会有这么厚的奖励和严重的惩罚吗?还是强制性的支线任务!”和系统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叶婉知道怎么和系统谈判索取好处。不过这个任务奖励也给了她一个摆脱系统的机会。 系统四号沉默了一会:“叮——补发支线任务道具:读心术(0/3次)!” 对于系统四号补发的支线任务道具是使用读心术三次,叶婉比较满意,她相信用读心术她总能探得元贝的秘密。 元贝正在和元宝说话,察觉到是有人用灼热的目光注视她,元贝顺着那视线侧头看了过去,是杨爷爷身边站着的姑娘。 那姑娘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准确的来说是审视,像是打量一个货物的价格。元贝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叶婉的眉心,却什么也没瞧见。 叶婉瞧见她刚才的注视引来元贝的注意,对元贝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微微点头示意。元贝也回了一个微笑,就转过头继续和元宝说话进了家门。 “系统,元贝的资料呢?”叶婉在心里说道。 系统四号:“叮——该任务需要宿主自行完成,系统没用该支线的任务资料!” 叶婉觉得系统四号就是在坑她,莫名其妙的下达了一个强制性的支线任务,连一点资料都没有,好在时间够长,有三年时间。 叶婉跟姥爷回了屋,瞧着哪哪都小的屋子心里不舒服,她在其它的世界身份都不低,养尊处优惯了,伶仃的回到条件落后的年代很不习惯。 为了任务只能强忍着,不着痕迹的向姥姥、姥爷套元家人的话。叶婉听见她姥姥说元贝昏迷了过一阵子,差点死了,最后奇迹的醒过来了,心里怀疑元贝是不是重生或者穿越的? 叶婉:“系统,元贝是重生或者穿越的吗?” 系统四号:“叮——检测不出来!” 叶婉知道这个支线任务是指不上系统了,她打算找个时间亲自去探探元贝的低。 ....... 元家人前脚刚进家门,后脚村长杨铁成就来了,同时带来一封信。 “老元呀,我给你送信来了,是部队来的,你家元野的信。”杨铁成还没进屋就在院里扯嗓子喊道。 屋里的人听见元野来信了,元宝连忙的迎了出去:“杨叔,来了,进屋做。” 杨铁成把信递给元宝道:“给你,我就不进屋了,家里饭做好了。” 元宝接过信道:“谢谢杨叔!”杨铁成摆摆手走出了元家院子。 元野是元爱国的儿子子,今年是当兵的第二年,平时是每半年往家里邮寄一封信。这次距离上一次才过去几个月,元爱国不禁担心二儿子是不是有啥事情。 元宝撕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钱。 47.第 47 章 元野的信和往常一样, 没有什么特别的, 问问家里怎么样, 他在部队很好, 钱是有一部分是他的津贴和他得了优秀士兵的奖金。在末尾, 又说了一件好事情, 就是今年他有一个月的探亲假, 但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元宝拿着信念到这,一家人脸上都带上了笑意和期望, 这封信带来的最好礼物不是多少钱,而是元家的老二要回来了。 元宝念完信上最后一个字时撇撇嘴:“完了, 二哥回来了, 又该收拾我了。”嘴里抱怨着, 但眉间间的笑意却止不住。 钱秀幸灾乐祸道:“小野要回来了,皮猴要变乖宝咯!”钱秀嫁过来时,听见丈夫说过二小叔子, 脾气火爆,能用武力解决的他绝不动口, 家里最皮的元宝一见到老二元野就乖的像宝宝。 元宝听了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 元宝在家呆了两天时间,这时间一晃而过,在走的头一天晚上遇到了问题。包子抓着元宝的衣服不放, 元宝各种商量未果。 还是元贝出了一个主意:“包子情况特殊, 只相信小哥, 对小哥有着雏鸟情结, 小哥跑通勤吧, 买一辆自行车,来回也方便。” 元宝听了觉得这个主意,只是有一点,他犹豫道:“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很贵的。”说完元宝摇摇头。 张兰瞧着包子呆呆的小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锤定音道:“买吧,今天就去买,家里有一辆自行车总归方便点。” 有了张兰的做主,买自行车的事情算定下了,元宝就和包子说其中的道理,告诉包子不会丢下她,早上去镇里晚上就回来了。 元宝抱着包子这一段话一句一字的重复了好几遍,包子呆呆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小幅度的点点头,元宝瞧见了忍不住笑,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情。 元宝拿着钱当天晚上就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回家,村里的人见了,忍不住唏嘘:“这老元家的日子真是过起来,连自行车都买了!”说话的人眼里带着羡慕。 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一家人围着自行车看。 钱秀看着崭新的自行车,低头瞅瞅胖乎乎的肚子,遗憾道:“要不是肚子里有两个小崽子,我也能骑!”元华闻言抬手揽着媳妇,怕这傻媳妇一激动就去骑自行车。 因为玉米卖完了,宽大的院子里整洁干净平摊,元贝忍不住想骑自行车,但她又不会骑,之好让元宝在后面扶着,她试探的骑,兴奋的笑声不断响起。 隔壁的叶婉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她瞧见元贝骑个自行车兴奋成这样,眼里闪过轻蔑。随后她想到了一个接近元贝的注意,和屋子里的姥姥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元家走。 “元叔叔,元婶子。”叶婉站在元家院门口温温柔柔的打招呼。 元爱国抬头瞧去,知道叶婉是隔壁张大爷的外孙女,小时候叶婉来的时候,他还逗过,所以不算陌生,笑呵呵道:“是小婉啊,进来玩呀。” “嗯呢,这是新买的自行车?真好看。”叶婉推开院门进了院。 元贝瞧见有人过来,便招呼小哥停下自行车,对叶婉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叶婉微笑道:“这是小贝吧,长这么大了,我回来总听姥姥和姥爷夸小贝。” 张兰温和道:“皮猴子一个,成天让我操心,哪有小婉懂事。”张兰嘴里说着嫌弃小闺女的话,但眼里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叶婉知道这是张兰的客气话,大大方方的道:“没有,小姑娘活泼点可爱,我妈就总嫌弃我性子闷。” “系统使用迷香药水。”叶婉在意识里吩咐系统道。 迷香药水是使用在叶婉身上,闻到的人会不知不觉中对叶婉加上百分之三十的好感度。 系统四号:“扣除几分两千点!迷香药水已使用。” 听见扣除了两千积分,叶婉肉痛,她之前世界赞的积分全花在了回到这世上,只剩下了不到一万积分。这为什么是她一开始没有对乌东方使用迷香的原因,对元家人使用时因为这个支线任务太特别了。 张兰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也没在意,她觉得叶婉很懂事会说话,笑眯眯道:“那你呆的无聊,就来找小贝玩。” 元贝忽然开口道:“嫂子,我闻到你锅里炖菜的菜胡巴了,你快去看看。” 钱秀闻言瞧了元贝一眼,点点头叫元华扶着她往屋走,心里琢磨着小姑子什么意思。自从她怀孕以后,家里几乎就不用她干活了,肚子显怀了之后,做饭都不用她了。所以锅里根本就没有她做的菜,更不存在胡不胡。 叶婉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元贝,没有瞧见钱秀的眼神,元宝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奇怪道:“这都秋天了,哪来的花香?” 叶婉自然的道:“是我喷的香水味。” 女孩的香水味元宝也不好说什么,抱起包子放在自行车的前坐上,带着她在院子里骑自行车,元宝下意识的不想离叶婉太近。 叶婉瞧着道:“婶子,我姥姥家没有自行车,我想给姥姥买一辆,日常方便点,不过镇子上我又不熟悉,能让小贝陪我去吗?”叶婉自信有着百分之三十的好感度,元家人不会拒绝她。 确实没有拒绝她,元贝直接开口道:“好啊,小婉姐想哪天去?” “那就明天吧。”叶婉从系统那里知道,明天乌东方会去胡记裁缝店,正好是个偶遇的借口。 元贝闻言点点头:“那行,小婉姐明天过来找我,一起去。” 叶婉如愿以偿,和元家人聊了两句就走了。在叶婉走之后,元贝挨个对闻到了花香的家人使用了灵力。 回到屋里,钱秀疑惑道:“小贝,刚才怎么了?” 元贝冷声道:“那个叶婉有问题,你们一定要注意,我不在的时候,尽量避免和她接触。” 在叶婉和张兰说话的时候,元贝注意到叶婉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异光,和听见了一道机械的声音,通过机械声音说的话,元贝猜测叶婉对家人使用了奇怪的药物。 元贝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只提醒怀孕的嫂子进屋了,她不知道那药物孕妇闻了对肚子的孩子有伤害没。 “天书,你知道那叶婉是什么来路吗?这么诡异,我在她的眉心什么都么看到。”元贝在意识里问道。 天书苍老的声音响起:“天道之外的虚无异世,吾感知道了天道对她的排斥,这个世界上有了漏洞,而她就是那个漏洞,你需要做的就是修补这个漏洞。” 元贝闻言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二天 叶婉上午到元家找了元贝一同去镇里,在路上,叶婉不着痕迹的套元贝话。 叶婉:“小贝,我听姥姥说你之前昏迷了好多天,很神奇的又醒了过来?”同时在心里对系统吩咐道:“系统,使用读心术!” 系统四号:“读心术已启动,时效三分钟,(1/3)” 元贝俏皮道:“是呀,我妈说是爷爷保佑了我。”唔,中午该吃什么呢?好久没吃肉了,好馋呀! 叶婉微微皱眉,又转言笑道:“能醒来过来就好事,我听姥姥说你昏迷了好多天才醒过来,打趣的说你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呢!”在说到重生时叶婉加了重音。 叶婉相信如果元贝是重生或者穿越的听到重生两个字很定会露出马脚。 元贝继续假装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浴火重生的凤凰呀,小婉姐你懂的真多!”吃肥肥的五花肉吧,吃一口软糯香腻,最解馋了。 “系统,这元贝既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的,她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吃,一个普通的丫头,你给的支线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叶婉又补充了一句:“咱俩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少拿主神糊弄我。”叶婉很清楚,没有好处的事情,系统绝对不会干。 系统四号沉默了一瞬间,机械的声音解释道:“ 元贝是这个世界天道选的灵师,含有大气运,天道的宠儿,只要杀了她,获取她身上的力量,你就可以晋级分神。” 叶婉还是第一次听到灵师这个词,听了系统的解释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她在装傻?还是说她已经知道我是任务者了?检测她对我的好感度。”昨天她使用了迷香药水,如果元贝没有察觉到,对她的好感觉就是在百分之三十。 系统四号:“检测不出来,有关她的事情系统都检测不出来!” 元贝眼神微闪,她心里还是继续想着五花肉的口感,怎么炖好吃。 到了镇上,元贝陪着叶婉买了自行车,叶婉推着自行车道:“小贝,咱们再去裁缝店吧,我想买点布料回去。” 元贝当然没有意见,跟着叶婉去了裁缝店,这镇上的裁缝店只有一家,就是元宝所在的胡师傅裁缝店。 进了裁缝店,元宝瞧见元贝没觉得惊讶,毕竟头一天他知道元贝会和叶婉来镇里,会来裁缝店也不奇怪。 元贝和胡师傅打了一个招呼,便陪着叶婉细细的挑选了布料。 “二哥~我哪里会做什么衣服啊,你饶了我吧~好不好?”一道撒娇的女生在店里响起。 “你说呢?”乌东方轻轻的撇了一眼小妹,随后当他看到元宝时,深邃的眼神若有所思。 叶婉恰巧这时回头,瞧见了乌东方微微惊讶道:“乌大哥,你怎么在这?”元贝也跟着回头。 乌笑笑听见有人和她二哥打招呼,顺着声音瞧了过去,便瞧见了叶婉身后站着的元贝,她刚要开口打招呼,便瞧见元贝不着痕迹的摇头。 乌东方也瞧见了叶婉身后的元贝动作,他冷淡疏离的“嗯”了一声,一点也没有搭话的意思,或者问叶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镇。 “你去挑布料吧。”乌东方示意乌笑笑道。 乌笑笑瞧她二哥没有给她介绍叶婉的意思,也就没有和叶婉打招呼,往柜台走。 叶婉上前一步,拉近了和乌笑笑的距离:“乌大哥,这是你妹妹吗?是要学习做衣服吗?我对这个比较了解,可以教你。”后面的一句话是对乌笑笑说的。 乌笑笑回头瞅瞅她二哥,见她二哥没有反对便道:“好啊,正好我什么都不懂,你叫我笑笑就好。” “我叫叶婉,是你大哥的朋友。”随后两人聊起了布料怎么做衣服,偶尔带着元贝一起研究几句,但始终没有把元贝介绍给乌家兄妹的意思。 叶婉不着痕迹的刷着乌笑笑的好感度,她记得第一世她和乌笑笑有过接触,只不过每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 甚至这个刁蛮丫头在她和乌东方退婚之后,打了她一巴掌,想到这叶婉眼神微闪,既然她回来,这个巴掌她早晚会还去的。 乌笑笑和叶婉分别买了几尺布料,买完布料,叶婉开口邀请道:“已经中午了,不如找个地方,咱们一起去吃饭,算是庆祝我和笑笑认识。”叶婉怕乌东方不会同意,所以故意说庆祝和乌笑笑认识。 元贝悠悠的开口道:“小婉姐,我就不去了,我等着我小哥下班了一起回家。” 元贝的话正和叶婉的意,但她还是开口挽留道:“那也不着急啊,吃完午饭在等也是一样的。” “店里今天人多,我留下帮着忙乎忙乎,下次吧!” 叶婉面露出几分遗憾,道:“那好吧。” 乌东方给妹妹乌笑笑使了一个眼神,乌笑笑立刻道:“小婉姐,咱改天再聚吧,我和二哥答应了姥爷回去陪他吃饭的。” 叶婉闻言带着几分少女的俏皮道:“好吧,看来今日不宜聚会,那我这个做晚辈的明天去拜访姥爷,否则让我爸知道了该怪我了。”她说完不给乌东方拒绝的机会,继续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望着叶婉离去的背景,乌笑笑爱目瞪口呆,疑惑道:“二哥,你给过她咱姥爷家地址吗?” 乌笑笑的话让乌东方和元贝对视了一眼,乌东方开口道:“我记得这附近有家老菜馆不错,十多年的老店了,我们去吃吧,叫上你小哥。” 乌笑笑听见她二哥的话微微诧异的看着乌东方,她二哥什么时候和元贝这么熟了? 元贝闻言微微点头,正好她有事情问男人,道:“行,我去和我小哥说一声,在和胡爷爷说一声。” ......... 四人坐在老菜馆里,点完菜,乌东方率先开口道:“她就是命定之人。” 元贝微微皱眉,真的让她猜中了,早在叶婉在裁缝店看布料时,她就察觉到了叶婉的目的不在布料,而是等人。 等到乌东方和乌笑笑出现在裁缝店,叶婉熟稔的语气和乌东方打招呼时,元贝便猜测叶婉是乌东方的那个明明已经死了却又出现的命定之妻。 元贝抿嘴道:“她既是又不是,我之钱说她死了,这个没有错。”乌笑笑和元宝看着两个在打哑谜的人不解。 “换了灵魂?”既是又不是,乌东方想到了冯余绑架元贝那次的事情。 “不是,叶婉很诡异,她身上有东西,想要算计你很简单,你要小心。”元贝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她来清泉镇的目的好像是因为我,我目前还不确定。”元贝只能听见系统四号的声音,她从系统四号的只言片语分析到的。 乌东方听了双眸里带着闪闪的笑意,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说,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都没有好事情?嗯?” 男人后面的一句低沉略带性感的尾音听的元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表情有些奇怪道:“你那句嗯是什么毛病?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和小孩子一样还带尾音!” 48.第 48 章 作者君今天和明天有事情, 今天实在更新不了了, 把码出的一点字放在了作者有话说, 免费给宝贝们看。 宝贝们不要养肥哟, 今天在这章留言的前排一百个有红包掉落 乌东方听了双眸里带着闪闪的笑意, 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说, 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都没有好事情?嗯?” 男人后面的一句低沉略带性感的尾音听的元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表情有些奇怪道:“你那句嗯是什么毛病?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和小孩子一样还带尾音!” 49.第 49 章 第二天 叶婉把披肩的长发扎了起来, 换上一套类似制服一样的衣服, 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买了一套茶具来到了乌东方的姥爷家。 叶婉这次来之前特意让系统四号调查了乌东方的姥爷苏家漠的生平资料, 苏家漠是抗战的英雄, 退休时已经是某个旅的旅长。庄稼汉出身, 为人低调严谨, 喜欢品茶,讲述抗战的那些经历, 一儿一女,儿子在二十年救人死了, 儿媳妇生孙女苏欣时难产死了, 一个女儿额额就是乌东方的母亲苏叶。 苏家是在清泉镇的边上的苏家村, 距离镇上不足一公里,苏家是砖瓦房,赶紧利落的小院。叶婉在门口做足了心里准备, 抬手敲门。 咚咚....... “来了!”院里传来的说话声是个年轻的女孩声音。 叶婉听了微微皱眉,这个声音她在哪听过?院门从里面打开, 叶婉微笑着准备打招呼,她看清了是谁开的门,标准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小婉姐, 你来了?快进来。”元贝的面容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招呼叶婉往里走。 叶婉被元贝这副主人的模样给恶心住了, 她勉强的维持脸上的微笑, 神色惊讶道:“小贝怎么在乌大哥家?” “系统, 怎么回事?元贝和乌东方认识?为什么昨天没有表现出来?”叶婉在心里不悦的问道。 “叮——有关与元贝的事情,系统检测不出来,请宿主自行解决。”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机械没有感情。 元贝听叶婉问她为啥会在乌东方家,俏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眸子里透着羞涩,低头害羞的笑着不语。 叶婉瞧见元贝少女怀春的模样更恶心了,她都怀疑是不是时间穿越了,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不等叶婉继续问,两人已经进了屋,一进屋就是厨房,从厨房路过里面的屋子是农村特有的土炕。土炕下方的西墙摆的是老旧的三人沙发,沙发的背景墙是国家领导人放大的画像,沙发前放着一个木制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水果和点心。 沙发靠左坐者一位散发着儒雅温和气息的老人,身边坐着两个年级相差不大的小姑娘。老人充满岁月的面容依稀能看见年轻时俊美的风采,他就是乌东方的姥爷苏家漠。 不管从那看都看不出是一个不识字的庄稼汉,尤其是那双经过岁月雕刻过的眼睛,具有极其强的穿透性,仿佛能看进一个人的心里,这都是叶婉进门一瞬间的想法。 “苏爷爷,您好,我是叶婉,晚辈冒昧前来拜访您。”叶婉清爽的声音里透着歉意,更多的是仰慕之意。 还不等苏老爷子开口说话,元贝俏皮道:“小婉姐想多了,姥爷才不是小气的人呢,有人来看他,他高兴来不急呢!是吧姥爷?”元贝的话里透着熟稔,每声姥爷叫的极其的甜。 元贝的一声声的姥爷都扎进了叶婉的心上,什么样的关系才能称呼苏家漠为姥爷?叶婉掐掐手心,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是是是,贝贝说的都对,叶姑娘请坐。”苏老爷子语气先是无奈,后是客气。 “小婉姐是第一次来,东方大哥不在,我给你介绍,苏爷爷你已经知道了,笑笑你也认识,剩下的这位就是姥爷的孙女苏欣,欣欣姐,这是东方大哥的朋友叶婉,也是我接邻居杨大爷的外孙女。”元贝一一的介绍道,仿佛她是苏家的主人一样。 苏欣笑意盈盈的和叶婉打了一个招呼,便安静的坐着不再说话。 叶婉咬了一下舌尖,才道:“听说苏爷爷喜欢品茶,我这有一套不错的清代茶具,正好送给您。”叶婉在敲门之前让系统把她买的普通紫砂壶茶具换上了她在清朝那个时空收藏的景德镇的茶具。 “叶姑娘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我虽然退休了,也是党的军人,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苏老爷子的声音不怒自威。 “苏爷爷叫我小婉就好,我和乌大哥是朋友,不算群众了,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正是因为有苏爷爷这样的军人,才保护了我们这样的群众百姓,您是英雄。”叶婉看着苏老爷子的眼神里透着敬意,声音也透着真诚。 “英雄谈不上,军人的职责纪律已经渗透在了骨子里,这辈子都改不了了。”苏老爷子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老顽固,叶婉在心里评价着,面上大大方方的笑道:“那晚辈可不能坏了您的纪律,这套茶具晚辈会送给乌大哥。”后面这句话带着三分的俏皮,意思送给了苏老爷子的外孙不算是坏纪律了。 苏家漠像是没有听懂的叶婉的暗示,一双苍老的眼睛平静无波。 叶婉看着心里得意着,没想到立刻就被元贝补了一刀。 元贝端起茶几上摆着的糕点盘子,里面雪白的糕点闻着清香扑鼻,熟悉的香味让叶婉想起了她在清朝的时空,做胤禛的福晋时吃过云片糕。 看着云片糕,叶婉恍惚间看见了冷漠的胤禛在厨房里笨拙的为她做云片糕。叶婉拿起一块云片糕放在口里,轻轻的品尝着,带着对胤禛的怀念。 “好吃吧,这是我一早特意为姥爷做的,非常正宗的云片糕!”元贝的声音里透着得意。 这份得意不知道是因为她做的云片糕好吃还是正宗,还是含有其他意思,比如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苏家漠收下了元贝带来的云片糕。 叶婉听了原本带着怀念的云片糕立刻味如嚼蜡,舌尖不小心被咬破,流出的血混着云片糕一起吞下,她看着元贝的目光带着一闪而过的杀意。 从回到这个世界开始,叶婉就处处不顺心,元贝今天接二连三的有意无意的打她的脸,这让叶婉彻底记恨上了元贝,她在心里发誓,她一定会让元贝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元贝没有错过叶婉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这正是她想要的。她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苏家,正是昨天在老菜馆和乌东方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逼出叶婉真正的目的。 既然明知道叶婉有问题,乌东方和元贝都是谨慎之人,绝对不允许身边有危险的因素出现。尤其叶婉对元家人用了迷香药水,龙有逆鳞,元家人就是元贝的逆鳞,动了元家人,元贝怎么会放过她? “好吃吗?小婉姐?”元贝此刻幼稚的像是为了得到大人夸奖的小孩,不达目的不罢休。 “好吃,小贝的手艺真好。”叶婉含笑道,看元贝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叮——请宿主及时的调整心态!”系统四号的机械声在叶婉意识里响起,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威胁。 叶婉听到系统四号的提醒,压下心中的戾气,眼神里透着平和。 元贝听到叶婉的夸奖心满意足的笑了:“我就知道小婉姐也会喜欢的,就连不吃糖的东方大哥也喜欢吃呢!” 元贝的话音刚落,乌东方推门进来:“还不是你逼着我吃的。”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可以察觉的纵容和笑意。 叮——叶婉的心上又被强劲的补上一刀,乌笑笑和表姐苏欣对视了一眼。 见乌东方回来了叶婉起身含笑道:“乌大哥回来了!”她声音里透着欣喜,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看到乌东方手里拎着的鱼心里觉得奇怪。 乌东方淡淡的“嗯”了一声,元贝如同搞破坏的恶毒女配一样,时刻的表现着自己,她略微炫耀道:“乌大哥给我抓鱼去了,我随便说了一句想吃新鲜的鱼,他就去抓鱼了,傻子哟~”元贝说完不自然的抖了抖,她心想,这太肉麻了吧。 好在叶婉在听到元贝说男人去下河抓鱼了,视线就一直在乌东方的身上,看着男人卷到小腿的裤子,手臂和小腿上还未干透的河水,微微蹙眉:“这十月份末的天气,河水多凉呀,乌大哥快把衣服换了,家里有生姜吗?我给你煮上姜汤喝了去去寒,要不该生病了。”叶婉声音里透着心疼,没有明着指着元贝不懂事,但话里暗示这河水有多凉,会生病,最后还不着痕迹的表现了她自己。 元贝听了叶婉的话一副做错了事失落的样子,尴尬的低下头。 乌东方刚要开口拒绝,他姥爷苏家漠略带威严的开口道:“一个军人,有什么克服不了的,何况是还未结冰的河水,如果因为下河抓鱼就生病了,那他就不配做我苏家漠的外孙子!”苏老爷子维护元贝的意思非常明显。 乌东方闻言立刻立正,左手拎着儿野生的鱼,右手做了一个军礼,声音坚韧有力:“是,首长!” 叶婉听了憋到内伤,肺管子被噎的生疼,她认为今天来苏家就是一个错误。 50.第 50 章 元贝看着男人立正行的军礼微微失神, 她看到了一个军人的风采, 一个标准的军礼一句简单的话让人看了听了就热血沸腾, 小小的胸膛里是大大的激动, 像是波澜汹涌的大海高高拍起的浪花, 达到了最高点, 最后打落在深不可测的海面上。 元贝想, 原来军人不是只有军装才能衬托体现,像苏老爷子说的一样, 军人的指责、使命、风采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头里,哪怕穿着粗衣麻布手里拎着扑腾的活鱼, 他也可以随时随地变回可敬又可爱的军人, 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元贝不知不觉的摸摸胸口, 那里好奇怪,眸子里闪过迷茫,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沸腾着。还没等她想明白, 被苏老爷子洪亮威严的声音打断,他站起来面对领导人的画像行了一个军礼:“我们永远是国家的军人!” “是, 首长!”坚韧有力的男声里惨杂着一道清脆激动的女生,元贝学着乌东方敬了一个军礼。 屋内的人都被这道女声吸引,看了过去。乌东方看着元贝深邃的目光微闪, 她的眸子里闪着最亮的星星, 白皙的脸蛋上浮着一层红晕, 粉嫩的樱唇咧开一个露齿的笑容, 非常的有感染力。 苏老爷子看着元贝认真可爱的劲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后坐下,讲起了他当兵作战时的经历,听的元贝热血沸腾。她看着老爷子的双眼冒星星,听到过荒草地翻过雪山,饿到没东西吃只能啃草根时,元贝忍不住道:“很苦很艰难。” 苏老爷子笑着摇摇头:“那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经历。”他的眼神里是元贝看不懂的情绪,但元贝知道,苏老爷子很愉悦。 一对忘年一个讲的投入一个听的认真,乌东方换了一身衣服开始做饭,乌笑笑和苏欣被乌东方带走,美曰其名的要她俩跟着学做饭,一个会做的一手好饭菜的苏欣默认的跟着走了。 叶婉要帮忙,乌东方说没有让客人动手做饭的道理,转头就给元贝几头大蒜,让她边听故事边剥蒜,元贝鼓起腮帮子道:“小婉姐是客人,我就不是客人啦?”嘴里嫌弃着手里却开始扒蒜。 乌东方伸手轻轻的掐一下小姑娘鼓起的脸颊,特别冷酷无情的说道:“那你辛苦了,一会可以多吃点蒜。”说完留给元贝一个冷漠的背影。 元贝气成河豚。 叮——玩家叶婉被补刀成功! 屋内穿来鱼汤的香味,元贝深吸一口香味目光透过屋内与厨房互通的玻璃,看着给鱼汤调味的男人,道:“姥爷,东方大哥还会做饭呢?”怎么看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也不是会做饭的样子。 “他在炊事班呆过一年。”苏老爷子的声音非常淡定,丝毫不觉的男人做饭有什么不对,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么可爱的女娃子就不要学做饭了,那不是女娃子该干的活。” 元贝被姥爷子的话镇呆:“.......”姥爷你是活在三十年后嘛? 叶婉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很平静,心里在考虑着能不能下药直接毒死所有人。 “叮——宿主心态危险,惩罚电击五级!请宿主做好准备。”系统四号这次不是警告,通知完了就对叶婉使用了电击。 叶婉刚要在心里反对,她的身体就被系统控制住了进行电击惩罚,正常被电了身体会剧烈的抖动,叶婉却没有,神色正常,如果无视了她额头的冷汗,骤然变白的脸色,和眼神里的恨意。 元贝的耳朵动动,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叶婉,心里思索着叶婉做什么了,让那个诡异的机械声音做出电击惩罚。元贝瞧着叶婉承受了电击的神情,心里对系统四号更加的忌惮了。 苏老爷子的眼神里闪过锐利,除了系统的声音他没有听到,元贝观察到了他也瞧见了。“祖孙”二人继续聊着苏老爷子的经历。 吃饭的时候叶婉已经恢复了正常,安安静静的吃饭,不在试图挑起话题刷好感度,平静的看着乌东方和元贝暧昧着。 走的时候她没有再提把茶具转送给乌东方,对元贝微笑道:“小贝,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我送她回去。”乌东方说道。 叶婉点点头,和苏家人挨个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元贝看着叶婉骑车的背景慢慢的变成一个黑点,声音里带着寒意:“吃饭之前她被那个诡异的机械声音惩罚电击了,除了一些细微的反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姥......苏爷爷也应该发现了,之后表现的很平静。” 乌东方听见元贝后面改了称呼,挑起一双好看的剑眉:“怎么改称呼了?” 元贝顿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苏爷爷更好听了。”元贝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改称呼。 乌东方定定的瞧了元贝片刻,瞧的元贝发毛,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不理男人转身回了屋。后面的男人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跟在元贝的身后进了屋。 ....... 叶婉离开了苏家之后,找了一个无人偏僻的地方停下车:“系统,你出来给我解释清楚,在苏家的五级电击是什么意思?” 系统四号:“宿主需要冷静。” 叶婉冷笑:“冷静?我还不够冷静吗?被电击的人换做是你试试?哦,对了,你没有实体,体会不到做人的感觉。” 系统四号沉默了一瞬间,机械的声音没有浮动:“系统只是系统。” “听说一个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宿主呢?是真的吗?四号。”叶婉的情绪转变的很快,笑意盈盈的问道,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叮——发放任务道具:傀儡药水一支(时效二十四小时,不得用在目标人物的身上),神厨菜谱一份(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时效永久)。” 叶婉听到系统发放任务道具勾起嘴角,随后又质疑道:“傀儡药水为什么不能用在乌东方的身上?其他的世界可不是这样。” 系统四号:“这个世界的天道是完整的,把不能让天道察觉到我们在这个世界。” 叶婉:“那神厨菜谱呢?” 系统四号:“神厨菜谱做出来的才异常美味,只要吃过的人就会念念不忘,对你言听计从。” 叶婉:“以前你怎么不给我这个菜谱?” 系统四号:“主神分配。” 叶婉听了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她知道不能逼的系统四号太狠。 ...... 元贝回到屋时,苏老爷子从一个威严的军人变成一个普通的老头,笑眯眯的问元贝道:“贝贝,姥爷演的怎么样?” “苏爷爷演的非常棒!”元贝毫不吝啬的给予了肯定。 苏老爷子没有问元贝为啥改了称呼,说道:“叶婉过分自信了,她虽然收敛了,但不知不觉中会带出一点优越感,更准确说看咱们的目光如同在看蝼蚁,她高高在上的感觉。” 元贝闻言觉得苏老爷子对叶婉的评价很中肯,道:“苏爷爷说的没错,而且她对我已经怀恨在心了,有杀意,对东方大哥有着一种别样的目的。”说道最后元贝心里有点别扭,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苏老爷子沉吟道:“按照目前来看,叶婉心高气傲,她手心指甲掐出来了的印记,是在逼迫她自己冷静,从吃饭时看,她已经该是有别的成算了,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你要小心为上。”苏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叶婉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她。 “姥爷,那二哥的命定之妻怎么办啊?如果真的叶婉已经死了,那二哥怎么办啊?”乌笑笑忧心道,她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知道乌东方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妻子。 听到关于乌东方的命定之妻,其他人微微一愣,只有当事人淡定的拿着一块云片糕品尝着。 吃了一块云片糕之后,乌东方目光漫不经心的道:“我已经被人捡走,还签了契约。” 元贝听了先是迷茫,后是懵逼,乌东方说的是和她之间的血契? 乌笑笑爱惊呼道:“二哥,你把自己给卖了?” 苏老爷子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外孙子,想从外孙子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还是赔钱卖的。”说到这乌东方俊美的面容露出不满,好像是因为自己没有迈上好价钱,还赔了钱。 元贝越听越懵逼:“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钱了?” 唰唰唰,三道探究的目光看向懵逼的元贝,罪魁祸首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元贝。 51.第 51 章 其中的苏老爷子目光尤为的灼热, 看的元贝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真的......没有收过他钱, 真哒!”元贝觉得几人的目光太可怕了, 简直是要分分钟变化成怪兽张开血盆大狗吃了她。 最后元贝是狼狈的逃出苏家的, 出了苏家的门她松了一口气, 乌东方推着一辆自行车跟在她身后。 元贝瞪了男人一眼, 没好气道:“骗子, 我和你签的是血契,又不是卖身契。” 乌东方迈开大长腿跨上自行车, 看着后座位示意元贝道:“车没有油了,只能骑自行车带你。” 夕阳橘光下的男人刀削般雕刻出来的俊美面容像是添了几分神秘的朦胧, 每一个动作都是说不出的好看潇洒, 元贝心中原本的一点埋怨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带着一点羞涩坐在了后面,双手抓着乌东方腰间的衣服。 迎着风,男人身上的气息立刻包围了元贝, 元贝心想可能是风太大,她有些呼吸不畅, 抓着乌东方腰间衣服的手越来越紧。 “叶婉现在该怎么办?”元贝为了转移注意力说道。 “攻她弱点。”乌东方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冷漠。 “弱点?”元贝想了片刻道:“那就是她身上诡异的声音,那个诡异的机械声音能控制叶婉,同时, 在机械的声音说要电击惩罚叶婉时, 叶婉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之后她就被她电击了, 从她的眼神能看出, 她记恨这个诡异的机械声音。” 元贝苦恼道:“可是这道诡异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怎么能从叶婉的身上剥下来?”这要是鬼怪灵异的事情,她还能查查天书。 天书?想到这元贝立刻在意识里道:“天书,您说天道要我修补漏洞,那肯定知道解决办法吧?比如叶婉身上的诡异机械的声音?” 天书:“天道的意识说,叶婉身上的东西是虚无中的一个邪神分裂出来神识,分裂出啦的名字叫系统,选定一些意外死去怨气强烈的人绑定系统,进行穿越平行时空,去天道不完整的小世界吞噬气运,这些气运最后传到主神也就是邪神的身上,至于邪神的目的还未知。” 元贝关心道:“那被吞噬气运的世界后来怎么样?” 天书:“崩坏,小世界消失。” 元贝听了心情沉重,小世界就像是成长中的孩子,在还没长大有自保的能力的时候,被坏人夺取了生命,美好的人生从此消失,甚至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乌东方低头快速的看了一眼环在他腰间的手,感知到后背突如其来的温度,他微微一愣,随后问道:“怎么了?” 元贝声音低落道:“为什么要有坏人呢?” “阴阳平衡,世界上不会都是阳,也不会都是阴,就像太阳和月亮的交替,正是因为有好人,所以有坏人,反过来道理也是一样,有了坏人,才有了好人,但你要相信,好人更多,比如你。”乌东方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原本因为小世界崩坏的心情低落的元贝听了,心里立刻缓和了许多,她贴在男人的背上,看着远在天边的火红的太阳,坚定道:“我会尽我一生的时间来完成灵师的职责!” 前面骑车的男人听了元贝的宣誓给勾起嘴角,脚下蹬着车的速度又慢下来许多,元贝还为发觉,在意识里和天书沟通道:“那怎么能毁了这个系统呢?” 天书:“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宿主。” 元贝听了若有所思。 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乌东方带着元贝终于到了杨家村,远远地乌东方就看见元家门口徘徊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他眼睛微微眯起,刹车停住,对身后的元贝道:“你家门口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男人?元贝寻思着是不是她爸呀,乌东方不认识。等她从乌东方的身后探出,盯着家门口的男人看了片刻,便激动兴奋的从后座上下来,向门口的男人跑去。 门口徘徊的健硕的男人瞧见跑来的元贝,立刻张开了双臂,元贝开心的扑进他怀里。还不等元贝说话,男人双手架在元贝的腰上,双臂用力架起元贝,飞了两圈,元贝吓得惊叫,男人哈哈大笑。 乌东方从自行车上下来,大步上前伸手拦下元贝,对那个男人语气不善道:“你吓到她了。” 元野粗犷的眉毛挑起看着乌东方,下一刻就抡起拳头像乌东方的胸口袭去。乌东方推开元贝,闪身躲开。元野瞧见乌东方的能避开他这一拳头,眼里的兴趣更浓了,动作不停,又一腿踢向乌东方。 乌东方有小臂挡住随后就反手抓住元野的小腿,紧接着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旁懵逼的元贝过神,立刻喊道:“你俩别打呀,二哥,他是我朋友,东方,他是我二哥,误会!” 元贝见到家门口的男人是两年未见的二哥,惊喜的扑了过去,谁知道二哥还拿她当小孩子,架着她飞,被迫飞了两圈的元贝晕头转向,可下被乌东方解救下来,还不等她缓过神,两个男人就打在来了一起。 叶婉正在屋子里研究系统给她的神厨菜谱,便听到元贝的叫喊声,她顺着窗户往外看一眼,天色虽然黑了,但依依然能认出是乌东方在和人打架。叶婉勾起嘴角,既然温柔大方知性的女人乌东方不喜欢,那身手好略带神秘的呢? 两个男人打的火热,根本听不见元宝的声音,元贝焦急跺脚,想办法拉开两个人。元贝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用天书砸他们呢?她会让天书用力轻点的。 她正纠结着,两个男人的打斗突然又加进了一个人,元贝看着皱眉,是叶婉。 叶婉用的不是现代的格斗或者是军队的搏杀术,她攻击的目标是元野,招式狠毒,专攻元野要害。元野正和乌东方打的兴起,对于突然加入战斗女人感到懵逼。 他本想停下,可叶婉的进攻过于狠毒,不给元野停下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元野也发现了叶婉的不寻常,他不再退让,使出军队里真正的搏杀术。 乌东方顺势退出了战斗,跟元贝站在一起,观看元野和叶婉的打斗。叶婉一开始占着上风,但肯快就被元野逼的狼狈后退。 “系统,我要细雨三日绝杀针!”叶婉在心里吩咐系统道。 系统四号:“叮——细雨三日绝杀针扣除积分三千点!” 叶婉拿到了细雨三日绝杀针便站住不再动,她在原地勾起嘴角等着元野拳头的袭来。 元野的拳头距离叶婉越来越近的时候,叶婉右手做出防御姿势,她的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就在叶婉右手即将接到元野的拳头时,破空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叶婉就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她嘴角溢出血迹,还不等她说话。 元贝先是捡起了天书扶起了她,泪眼汪汪道:“小婉姐,你没事吧,我本来是想打我二哥的,没想到一个不小心砸到了你。” 元贝说着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她能听见系统的声音,否则二哥元野还不知道会被叶婉阴成什么样,系统提到的那个针听名字就知道有多阴毒了。 叶婉咬牙:“没事,他是你二哥?”她扫了一眼元贝手中的书,是一本破旧的物种起源,叶婉微微皱眉,她不相信一本书能把她砸成这样。 “嗯,这是我二哥元野,她是叶婉,杨爷爷的外孙女,这是乌东方,我朋友,他送我回来的。”元贝互相介绍道。 元野爽朗道:“一眼就瞧出东方兄弟是和我一样,所以试了试,东方兄弟别见怪。”接着又和叶婉道歉:“不好意思啊,叶妹子,你这突然加进我和东方兄弟的打斗,我本想停下,可你不给我机会。”说着元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怀疑,要不是他这两年在生死的边缘进进出出摸爬滚打,还真就打不过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 “是我该道歉猜对,我在屋里瞧见乌大哥和人打架,一时着急就冲动的加了进来。”叶婉忍着身体的疼痛勉强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元贝见叶婉不提她身手的事情,便像个小迷妹一样崇拜的看着叶婉道:“小婉姐太厉害了,居然会打架,棒呆了!” 叶婉闻言双眼秋波潋滟的看了一眼乌东方,才道:“我这就是花拳绣腿,乌大哥,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被小贝砸的那一下还有点疼。” 乌东方的回复依然是不解风情的“嗯”了一声,没有一点对叶婉奋不顾身的帮他感动了的样子,连一句谢谢都懒得敷衍。 叶婉咬唇,失落的低下头,随后又强颜欢笑的对元贝道:“小贝,你的书能送给我吗?我一直在找这本书,没想到它今天就砸了我,也是缘分,或者我花钱买也行。” 元贝闻言面带为难道:“这书......”说着看了一眼乌东方。 “是我送给她的,这本书意义特殊,不能送你。”乌东方语气冷漠道,元贝配合的佯装羞涩的看了一眼男人。 52.第 52 章 叶婉的内心不是一句憋屈可以形容的, 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怀疑这是被病毒侵入的世界, 乌东方有毒, 元贝有毒, 所有人都有毒。 正常人不管心里怎么样, 面上不都是要装一装的吗?乌东方可倒好, 不管她怎么示好都无动于衷。心像快石头一样硬,难道要走虐恋情深的路线?叶婉皱眉, 她可不喜欢虐自己。 叶婉正想着,脑海里的系统四号机械音响起:“叮——触发支线任务线索:物种起源!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那能借我看两天吗?”系统四号的给的线索让叶婉坚信元贝砸她的那本书绝非普通的书。 元贝闻言在心里冷笑, 看来这个系统知道的不少呢, 那平时平静无波没有感情的机械音这次可带着一丝急切呢。 元贝看着叶婉的眼睛, 嘴角上翘眼里却没有笑容:“我拒绝,小婉姐这么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应该会理解我吧?” 叶婉眯起眼睛,元野和乌东方同时上前一步挡在元贝前面。 叶婉恨不得和元贝撕破脸皮, 但她顾忌着乌东方不能崩人设,她必须要和乌东方在一起过完一生。来日方长, 叶婉压下心中的戾气,淡笑道:“那算了,不过, 我半个月后过生日, 会亲自下厨, 希望小贝和乌大哥捧场, 小贝既然这么喜欢姐姐, 不会拒绝吧?” “好啊,那天我和东方大哥一定来祝福小婉姐生日快乐。”元贝一口答应下来。 听元贝答应了,叶婉眼里有了几分真是的笑意,略微满意脚步阑珊的走了,被砸的痛处眼里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元贝看着叶婉进了屋,才道:“看来生日是鸿门宴呢,走吧,咱们先进屋再说。” 元贝一进屋,屋内的元家人齐刷刷的打量从上到下打量元贝和元野一遍,瞧见两人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元贝立刻知道家人的打量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暖又酸。 张兰见闺女儿子没有事情,才对乌东方道:“小伙子坐,一会别误伤到你。” 张兰的话听的屋里人莫名其妙,元爱国慈爱的看了一眼站在屋子中间健硕雄壮的二儿子,热情的对乌东方道:“小伙子听你婶子的,来坐炕上。” 乌东方温和的答应了:“谢谢叔和婶子。”说完便拉着元贝坐在了一边上。 张兰叫地中间只有一个二儿子,其他人都在炕上了,满意的点点头,便抄起了窗台上的鸡毛掸子就抽在了元野身上。 元野被抽的懵逼了,忘了躲。 张兰又一下子抽在他的屁股上,元野跳脚嗷嗷叫:“妈,你抽我干嘛呀?” 元宝抱着包子坐在炕上幸灾乐祸,指着元野对怀里的包子道:“瞧见没,打架的都是坏孩子,要被妈妈打屁股的。” 元宝今天下班回来刚到家,瞧见二哥大刀阔斧的坐在炕上。他刚想表达一下对二哥回来的惊喜,就被元野无情的拎到外面单练了,真的是拎,一只手拎着后领衣服,美曰其名是促进兄弟感情,男子汉的面子都丢光了,最后还是包子解救了他。 元贝顾着瞧热闹,没有瞧见包子因为他说到“妈妈”时,表情有了一点变化。 张兰冷笑:“你在部队呆个几天就学会了打架,今天我就抽你了,你来跟老娘打一架呀?你不动手打我就不算是个当兵的。”说着手下的动作不停,继续抽二儿子。 二儿子忽然回来,张兰别提多高兴了,忙前忙后的做饭,谁知道转个身的功夫混小子就跟人打了起来。她正要出去阻止,就瞧见了隔壁的叶婉跟元野打了起来,这更不像话了。 跟着一同出来的钱秀立刻拦住的张兰,“妈,小贝说过那个叶婉不对劲,你瞧,谁家的姑娘能和男人打架,那厉害的劲,二弟怎么说都是从部队回来的呢,叶婉那么邪性咱们去也是添乱,贝贝那么聪明,她没阻止肯定是有她的打算。” 张兰一寻思儿媳妇说的也没错,就跟着儿媳妇回了屋,同时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二儿子,总这么莽撞爱打架像什么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元贝元野一进屋,屋里的人先打量一番,随后张兰就拿鸡毛掸子抽元老二。 “妈,你不讲理,我哪敢和您动手啊?”元野边躲边委屈的喊,一个大块头在不大的屋里躲来躲去非常的搞笑。 “跟我不能动手就能和别人动手,你妹妹的朋友是骂你了还是先动手打的你,你就和人打架?出去当二年兵,学混了是吧,你不是爱打架吗?老娘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你,省的你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张兰专门挑肉厚的地方抽,元野虽然躲着也不是真躲。 元贝看着她妈抽二哥,立刻就想起了自己从G市回来那天被抽的那一下子,和乌东方小声道:“你别看鸡毛掸子细,抽在身上贼疼。”说着她看着元野被抽的嗷嗷叫不忍的别过头。 乌东方挑眉:“你被鸡毛掸子抽过?” 元贝刚要说是就及时的想起了和男人的血契,她被抽的疼,那乌东方的十倍疼痛呢?元贝心虚的含糊了一声。 乌东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元贝瞧着他的笑容心里更虚了。 元野知道被抽的原因了,立刻求饶保证以后不会了,张兰这才停下手,呼吸不急不喘很平稳,这让钱秀对婆婆的战斗力指数又多了一层了解。 元贝同情了她二哥一秒钟,立刻就开口介绍道:“东方,这是我爸,我妈,我大哥你认识了,这是我大嫂,我二哥小哥你也认识了,这是包子,他是我朋友,乌东方,我和你们提过的。” 随着元贝的介绍,乌东方在包子那张蜡黄清瘦的小脸上多注视了几秒,眼里闪过思绪。 钱秀听完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了,他就是小贝被黑汉子绑架那次,救了小贝的那个小伙子吧,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你呢。”说着她又有些奇怪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呢?” 元华瞅了一眼媳妇,没有提醒她在哪见过乌东方。他不说,乌东方却说了,他歉意的说道:“是两个月前在杨家村不远处,我妹妹开车,差点撞到大哥和嫂子。”说着他看着钱秀的孕肚:“幸亏没有酿成大祸,要不我们兄妹就是罪人了。” 钱秀随着乌东方的话想起了怎么回事,她爽朗的笑道:“这也是缘分,没有那次你也不会和我家小贝认识,之后又救了小贝,乌兄弟不用介怀了。” 元爱国张兰夫妻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没有因为那次事情就对乌东方有意见,元爱国笑呵呵的道:“大华媳妇说的没错,天也不早了,小伙子留下吃顿饭再走,不是叔撵你,这夜路不好走,早点到家,省的家里人惦记。” 这么短短的接触一会,乌东方对元家人的胸襟很佩服,实在又真诚,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幸福温馨的一家人,难怪教导出了元贝这样爱憎分明的小姑娘。 乌东方说:“谢谢元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蹭一顿饭在走。” 在饭桌上,包子的异常引起了乌东方的注意,眼里的思虑更浓了。 “乌兄弟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吧?”元野还惦记着乌东方的身手。 乌东方点头:“提前退伍了。” “我说的嘛,这种搏杀术只有部队里有,刚才打的不过瘾,哪天咱俩再练练。”元野说完瞧见他妈张兰的要吃人的目光,连忙道:“那个姓叶丫头的怎么回事?那身手很诡异,招式狠辣专攻要害,阴毒的很。” 元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元野早在家里来信中就知道小妹身上发生的事情了,他这次回来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惦记着元贝。他皱眉道:“那你们这么刺激她,她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元贝简单粗暴的说道:“拿书砸,只要她是人,我就能砸她,鬼也能砸。”如果不是刚才她用天书砸叶婉有了效果,元贝也不会这么肯定。 元野:“就是你刚才砸到她的那本书?”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想要我这本书。”说着元贝忽然想起这本书明面上是乌东方送她的,那也就是乌东方没有说谎,他真的赔钱签了卖身契,呸!是血契。 元贝转头愣愣的看着挨着她坐的乌东方,白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好像还更浓了一点。 乌东方有所感觉的转头,看着元贝在愣神,语气含着一点无奈,道:“我的脸又不当饭吃。” 元贝回过神不自然的低头吃饭,其他人没有注意道这一幕,正在研究叶婉的事情。 乌东方走的时候,元贝出去送他,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半个月后她的生日肯定是鸿门宴,咱们知道叶婉的诡异,但杨爷爷一家不知道,这要怎么办?就算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乌东方抬手弹了元贝额头一下,“你忘了你是谁了?”他嘴里说着嫌弃的话,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元贝摸摸额头,委屈道:“灵师呀,我知道。”说完元贝重重的拍了一下额头,“瞧我笨的,我回去研究一下再说。” 乌东方走了,一家人聚齐了,元野才把这次回家的目的说了出来。 元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次回来是部队给的婚假。” “婚假?” “婚假?” “婚假?” 元家人震惊道,其中三个女人更是惊讶出声,元野重重的点头:“婚假,一个月前就打了结婚申请。” 元野说的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张兰以为二儿子在部队当兵,部队里都是男人,想要娶媳妇还得等几年。 张兰和元爱国对视了一眼,镇定道:“是哪的闺女?咋认识的?” “是帝都的,叫麻薇,认识.......”元野说到这犯了难,他咋好意思说呀,他又不会撒谎。 元贝好奇道:“二哥,到底怎么认识的呀?你快说呀。”钱秀也饶是感兴趣的等着元野讲述,这可能是女人天生的八卦心。 “战友介绍的。”麻航那小子把班里的人合照寄回了家,麻薇才相中的自己的,那说是战友介绍的也没错,元野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张兰追问道:“认识多长时间了,是谁提出的要结婚?” 元野挠头,他怎么说是麻薇威胁他结婚的,这么说出来谁信啊,就那萝卜头包子的长相。元野不自然的道:“是她提出来的。”只不过提出的方法不同而已。 张兰道:“见过他父母了吗?” 见过照片算吗?元野咽下这句话,道:“她父母都没了,就剩下一个大哥。” 张兰:“她大哥同意了?” 元野:“她大哥是我战友。” 张兰满意的点点头,长兄如父,当大哥的同意了也一样,道:“那你想好了?你们结婚知道她是随军还是在咱们家?” 元野回想起他打结婚申请时,麻微喜悦的笑容,好像也没那么不情愿了,“想好了,我复员,在这之前她留在家。” “那你这次回来就是回来结婚的?” 元野点头:“嗯,部队给了婚假,麻微说七天之后就是一个结婚的好日子。” 实际上麻微的原话是:“时间太长了我会想你的,不如就十天之后吧,反正我家里也没啥人,就一个大哥,还在部队不能回来,我也不要彩礼,简单的办个婚礼就成,或者一家人吃个饭也成。” “七天?这也太快了吧,啥都没准备呢。”元贝目瞪口呆的说道,不过她也确实在元野的眉心看见了粉红色的雾,姻缘雾。 “她说一家人吃顿饭也成。” 钱秀听了皱眉,哪有小姑娘这个急着嫁人的,还上赶子,连婚礼都不要,钱秀怕二小叔子被骗了,但她一个当嫂子的也不好开口。于是她捅咕了一下丈夫元华,给他使了一个眼神。 元华接收到了媳妇的眼神,开口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张兰赞同的点点头,大儿子问的话正好说出了她心中的顾虑。 .......... 乌东方骑着自行车回了家,乌笑笑迎了出来,看着院子里停着的吉普车,揶揄道:“二哥,你为什么不开车送元贝回去?非要骑自行车呀?” 乌东方停好自行车,边往屋里走边道:“我喜欢。” “喜欢?恐怕喜欢的不是骑自行车而是人家姑娘吧?都和人家签了卖身契。”乌笑笑满脸写的都是不相信三个大字。 乌东方不语,直接进了屋子,苏老爷子盘腿坐在炕头上,见外孙子回来了,招招手道:“过来说话。” 乌东方走了过去,“姥爷。” “你白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命定之人真的死了,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苏老爷子看着外孙子语气严肃道。 “确实和卖身契差不多,至于命定之人的死关系不到我,早在我签了卖身契时,病就已经好了。”乌东方说的病就是指他小龙出了对命定之人能ying。 苏老爷子皱眉:“好了?” “好了!”乌东方肯定道。 苏老爷子眉头依然紧皱,语气更加的严厉:“你是因为这个对人家小姑娘动心的?”他绝对不允许外孙子是个心思不纯的人,为了自己利用别人,就当他知道乌家这件事时,他就很反感这个命定之妻的定义。 乌东方直视着苏老爷锐利的双眼,被质疑了感情也不生气,语气不急不缓道:“您当初送我进部队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你那时候才十几岁,因为你从小就淡漠,对什么都不在意,就连你妈故意打你,打的你屁股青紫了,你也不会哭一声,所以我才把你送进部队,磨磨你的性子。”说着苏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沧桑道:“快十年了......” 随后苏老爷子才懂得外孙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性格淡漠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怎么会为了欲望利用人家小姑娘?这么一想,苏老爷一愣,动了感情是不是代表外孙子性子已经改了一点? 乌东方见他姥爷明白了,也没有解释,他对元贝还没有喜欢的感觉,就是觉得小姑娘很有意思,生活充满了刺激,不是一成不变的,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可是乌东方忘记了,对一个姑娘感到有趣的时候,就是感情的变质,或许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如果元贝在这,一定会发现此时的乌东方眉心有着淡淡的粉红色的雾。 ........... 帝都,麻薇看着喧哗的候车室,检票员已经开始检票,她拎起一个大包随着人流等待着检票,手指抓着火车票越来越紧。 当她上了火车,娃娃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53.第 53 章 麻薇长的实在太小了, 身高在一米五出头, 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的, 怎么瞧着都是未成年的样子, 她望着火车窗外露出的复杂的笑容也被人当成离开家委屈的想哭了。 挨着她坐的一个中年妇女看着“未成年”的麻薇, 就想到了自己女儿, 心里顿时软成一团, 从包里拿出一块糖递给麻薇:“还会回来的,小妞子别哭了, 婶子看着都心疼嘞。” 麻薇瞧见中年妇女心疼的眼神瞬间就明白她是误会了,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接过糖扒开糖纸放在嘴里, 甜甜的果香味瞬间充满了口腔。 麻薇含着嘴里糖块幸福的眯起眼睛, 声音软绵的对着陌生的好心婶子道:“谢谢婶子,您肯定会心想事成的。” 那中年妇女叫李红英听到麻薇说她会心想事成顿时一愣,她这次去东北就是看望即将生产远嫁的闺女。李红英心里盼望着闺女这次生个儿子, 这样在夫家也好立足,那亲家母一看就是个喜欢孙子的, 这闺女要是生了一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咋给闺女气受呢。 麻薇的这声祝福戳到她心坎里了,甭管会不会心想事成, 都是个吉利话, 李红英高兴的咧开嘴, 又从包离抓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块塞到麻薇的手里, 笑眯眯的道:“婶子借你吉言, 提前请你吃喜糖。” 麻薇瞧着李红英穿的衣服打扮不像是个贫困的,如此她就不客气的收下了糖。李红英看着麻薇的爽利劲也是越来越喜欢。 李红英道:“你这么小,你家大人咋放心让你出远门咧?” 听人问起家里大人麻薇自然道:“我是孤儿。” 在说到她是孤儿时,麻薇没有什么伤心表情。李红英却觉得过意不去,提起了小姑娘的伤心事,不好意思的喃喃道:“婶子不是故意的......” 麻薇打断李红英的话,笑着说道:“婶子不用在意,我还有个大哥,我大哥可厉害了,是个军人呢。”麻薇语气里带着骄傲和自豪。 李红英瞧着麻薇不像是伤心的模样,松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以后说话要注意。麻薇座位对面的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小眼睛其貌不扬的男人听到麻薇说她大哥是个军人是,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 元野没有错过大嫂钱秀捅咕他大哥,大哥结婚时他在部队,从元宝寄的家书里知道这个新大嫂是个不错的,元宝信中是告状的口气,但字里行间也是对这个大嫂满意的。 从钱秀刚才的举动也能看出是在关心他,元野想到这些薄唇微抿,小妹身上这么神奇的事情父母都能接受,那麻薇的也应该能接受吧?元野不确定的想着。 元家人都没出声催促元野讲清楚,在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这是家人之间的体贴。 半响,元野才缓缓的说道:“麻薇和贝贝一样,很神奇,我的说的神奇就是那方面。” 其他人相互瞅了一眼,元贝率先开口道:“她是天师还是相师?” 元野:“我不知道,麻薇她不管说的什都会灵,好的还是坏的,都灵,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元野和麻薇的初识确实是因为一章照片,麻航在给妹妹寄信的时候带上了一张和战友的合照。麻航在信中说,如果妹妹要找对象就要找像元野这样的,非常的有安全感,能保护娇小玲珑的妹妹。女孩子不需要打架,能找个会打架的丈夫就好了呀,女孩子还是温温柔柔的好。 于是元野正好处处符合麻航择妹夫的标准,麻航使劲的夸了元野一遍,有意思撮合元野和妹妹麻薇,麻薇看着哥哥的的絮絮叨叨又当爹又当妈的信,忍不住笑道:“你说的都对。” 麻薇这句没有灵验,她见大哥这么喜欢这个叫元野的战友,就包袱款款的去了部队,正好麻航今年的休假还没用,她也却实对照片上个这个长得凶神恶煞大块头的元野感兴趣。 到了部队的麻薇正好撞见元野训练,她瞬间就对元野强大的体能起了兴趣,挽起袖子和元野打了起来。这一架打的惊天动地,连部队里的领导都惊动了 麻薇路子野,打架也都是下狠手,她从小到大为了和大哥的生活没少打架,在加上她本身就是言灵师。 在麻薇的有意之下,两个人最后打了一个平手,因为不管是她赢了还是输给元野,元野面子上都不好看,赢了是赢的不光彩,麻薇是个小姑娘,输了更不光彩,一个大老爷们输给一个小姑娘,所以平手是最好的结局。 元野是粗中有细知道麻薇的好意,当领导问起他时,元野直言不讳的说麻薇很强。 这让麻薇对他的印象更好了,长的好,身体壮,能打架,心胸又不狭隘,麻薇觉的她喜欢上了元野。 于是,麻薇开启了一段鸡飞狗跳的追夫路,麻薇的追夫和别人不同。 别的姑娘都是等着心仪的男生来主动追,麻薇不仅主动倒追元野,还尽是奇葩追法。在元野日常训练完了之后就去和元野打架,说是促进感情。 麻航看着妹妹比汉子还汉子,抹了一把脸,告诉妹妹追男朋友不是这么追的,要等元野喜欢上她,等元野追她。 麻薇听了说那简单啊,于是她去找元野。 麻薇堵住了训练完的元野,笑眯眯的道:“你说你喜欢我。” 元野日常晒黑的脸顿时一红,吭哧道:“你瞎说啥呢?”小姑娘长的这么小,他使点劲就能捏碎了。 麻薇歪头:“让你说喜欢我呀。” 元野吭哧了半天,说不出来话来,他觉得麻薇太不矜持了,转身就要走。 麻薇在他身后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站住。” 于是,元野瞬间就站住不能动了,无论他怎么用力,脚都挪不动一寸,元野急的满头大汗。 麻薇:“说你喜欢我。” 元野不由自主的道:“我喜欢你。” 麻薇满意的点点头:“说你要追我。” 元野:“我要追你。”我没有,元野在心里反驳。 麻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眯眯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元野见识到了麻薇的奇怪之处,想躲着麻薇,可往往都是心口不一,日常在训练完了之后被麻薇逮到来用打架的方式促进感情。 后来时间长了,元野就把麻薇当做兄弟看了,在一次促进完感情之后,元野傻愣愣的说道:“小麻雀,你是我最能打的兄弟了。” 麻薇当时就愣住了,随后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吗?” 元野重重的点点头。 很好,看来我是太过心软了,舍不得用暴力追你,麻薇这样想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元野看着不自在的摸摸胸口,心想,他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心脏病,完了,这看病要花多少钱啊?军帖够吗? 从那以后,元野地狱般的生活开始了,麻薇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什么,让元野无伤大雅的倒霉。元野明知道是麻薇捣鬼,但有苦说不出,他又不想让外人知道小麻雀的不同常人之处。 后来还是麻航看不下去了,故意告诉元野,他要把妹妹介绍给其他战友。元野当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冲动之下脱而出要娶麻薇。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总算是挑明了,麻薇见傻大个开窍了,开始矜持了起来。因为她大哥告诉她,婆家都是喜欢矜持的女孩子。 还没等麻薇矜持多久,她忽然有一天开始对元野逼婚了,元野不同意,说还没见过双方父母呢。麻薇说这简单,第二天就拿了一张黑白照片给元野看,告诉他那就是她父母,已经不在了。 元野从没有听战友麻航说过这些,当时知道后心脏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最后还是摇头不同意,长兄如父,要麻航同意了才行。 麻航对元野知根知底的,过命的交情,把妹妹嫁给元野当然放心了,点头同意。 元野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当时麻薇就哭了,哭的惨兮兮的。元野这回心脏不仅是被针扎了,而是差点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差点捏碎,点头同意了,麻薇破涕为笑。 麻薇立刻就选好了日子,叫元野打结婚申请,回家准备结婚,速度非常的快。 元家人听完了元野的叙述,一阵沉默,元贝沉吟道:“二哥,你喜欢麻薇吗?” 元野挠挠头,黑黝黝的眼睛里略带迷茫,他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就知道我不想让她嫁给别人,和她在意很开心,打架也开心,我喜欢她捉弄我时的笑容,讨厌她的眼泪。” 得,元野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喜欢上麻雀了。 元家人最终的商议结果是,等麻薇来了,看看这姑娘到底怎么样,要是个好的就同意这婚事了。要是有别的原因......元贝摇摇头,她这关就过不了。 ........ 火车上的时间难熬,但在晚上睡一觉也就天亮了,车厢里列车员喊着即将抵达的城市车站,青山市。 麻薇听到了立刻就睁开双眼,眼里一片清明,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她整理了一下随身带着包裹,顺便叫醒了呼噜声震天的李红英,在昨天的聊天之中,互相了解到她们的目的地都是青山市。 在下车之前麻薇注意到对面的小眼睛也跟着人流下车,麻薇回想昨天在列车员检票时,瞄到的小眼睛男人手里的车票终点,她心想,这个人是有钱烧的?在青山市下车却买到临水的车票,差的一半的钱呢。 麻薇在心里无聊的吐槽着,当她和小眼睛男人的目光无意中撞倒一起时,小眼睛男人目光闪躲不自然。麻薇眼睛微眯,若无其事的下了火车,和李红英道别。 麻薇下了火车没有做车走,而是步行,她专挑偏僻人少的小道走。等她走到无人的巷子时,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麻薇停下脚步转身等着后面的脚步声临近。 跟在麻薇身后的脚步声的主人就是火车上小眼睛的男人,他见麻薇悠闲的站在巷子里,小巧的手里把玩着一块糖。小眼睛男人也就是宋军紧张的停下脚步,他心脏怦怦跳,小姑娘镇定悠闲的表情让他有了退缩之意。 麻薇闪着一双大眼睛,拿着手里的糖歪头看着宋军,软糯的问道:“大叔是想要薇薇手里糖吗?” 宋军看着麻微天真的样子咽了一口吐沫,盯着她不语。 麻微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眨眨眼睛,道:“这糖很甜的,不能给大叔。” 宋军盯着麻微看了半天,怎么瞧都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一脸无害的样子,他原本退缩的心脏又蠢蠢欲动。宋军想到自己这几年吃的苦,眼白变的猩红,理智被恨意所取代,从一兜里掏出一把尖刀,脚步一步步逼近麻薇。 麻薇看着宋军拿着刀逼近的脚步,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带着兴奋。 宋军脚步越来越近,麻薇手里的糖扒开糖纸扔进嘴里,嘴里甜蜜的味道让她幸福的眯起眼睛,心里想着这么好吃的糖要留给元野吃,随后她用无辜的表情说道:“大叔,糖让我吃了呢。” 宋军始终不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扭曲,瞧着麻薇的目光犹如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麻薇抬头瞅瞅太阳的位置,她决定速战速决,动作快点还能赶上在未来婆家的第一顿饭。 随后,麻薇动了,巷子里的上空传来惨无人寰的惨叫声,很快又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麻薇打够了,看着脚下半死不活的男人,她道:“ 为什么要杀我?”麻微的声音还是一样的软糯,但多了一份冷酷。 宋军看着居高临下的麻薇无害的娃娃脸,一双豆眼里是深深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传说之中的恶魔。在麻薇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神下,他不敢狡辩,忍着身上的剧痛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说了原因。 原来宋军是个二流子,也就是地痞无赖,家里是家徒四壁。他不想干活,就走了捷径,抢劫伤人,被路过的回乡探亲的军人抓住,送进了公安局,判刑五年。 他今年刚出狱,在回到家时不说是人人喊打,也都是警惕嘲笑歧视他。走到哪都是警惕歧视的目光,宋军忍无可忍外出打工,却也处处碰壁,最后还是决定回家乡。 于是在火车上碰到了麻薇,听到麻薇和李红英说她大哥是军人时就动了歹心,他记恨军人。宋军认为他如今的遭遇都是五年前的那个军人造成的,他不敢报复军人,于是想对军人的家属下手,达到他报仇的目的。 宋军瞧着麻薇长的这么小,一脸无害的样子,独自出门,大哥又是军人,哪哪都符合他报仇的标准,就跟着麻薇提前下了火车,想趁着无人时先女干后杀,弄死麻薇。 可宋军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扮猪吃虎的麻薇,差点被麻薇打死。宋军后悔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麻薇。 麻薇冷哼,瞧着宋军毫无悔意,她在临走之前冷漠的留一下句话:“走出这个巷子,你就会第二次进监狱。” 宋军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听到麻微的诅咒,身体害怕的抖动。随后他瞧着麻微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他咧开嘴笑了,趴在地上休息,没有人报警他怎么会第二次进监呢? 宋军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当他身体有了力气,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巷子。等他走出距离巷子不足千米,就被路过的警察抓了起来。宋军刚做完亏心事,心里承受能力太差,遇见警察目光闪躲,被警察察觉到了,就要上前询问。 宋军见警察奔他过来,以为是麻薇报警了,警察抓他来了,他拔腿就跑,可知托着伤根本跑不起来,被警察几步就抓住摁倒带回距离。 一审讯,宋军心里崩溃,想起麻薇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不由自主的供认不讳。还把他在其他城市抢劫作案一并说了出来。 最终宋军判刑十二年,应了麻薇的那句话,走出那个巷子会第二次进监狱,这都是后话了。 麻薇出了巷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她按照元野给她的地址,在客运站坐上大客来到了清泉镇。下了车,麻薇看着这个陌生的镇子,心想,这可能就是她即将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低声暔昵道:“元野,我来找你了!” 阿嚏,元野忽然打了个喷嚏,身体从脚底到后脑勺窜出一个凉意,他揉揉鼻子,眼睛睁大,略微惊恐的道:“她来了!” “谁?”元贝奇怪道。 “麻薇!”元野一脸肯定道。 听到元野说元家的准二儿媳妇来了,其它人表情略微僵硬。元贝惊讶道:“不会这么早吧,二哥你昨天才到家。” 元野嘿嘿笑,说道:“以后时间长了,你就是麻薇是什么样的人了,你千万别招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如果她真的欺负你了......也不会,按照她的性子不会欺负你的。” 元贝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准二嫂很感兴趣,她挑眉道:“那准二嫂真的欺负我了呢?” 元野闻言神色纠结道:“她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很多时候确实不讲理,那二哥给你报仇。”说着元野硕大的身躯抖动了一下,小声道:“虽然我也可能会被揍。” 元贝:“.......”得,二哥这怂样一看就是妻管严。 元家其他人看着元二那怂包样,不忍直视的别过头。 元家老二和其他兄弟都是吃一样的东西长大,但从小体型就是他大哥元华的两倍,如今从在部队当兵两年,在回来个头更大了,像一座行走的小山,非常的雄壮,伶仃一看就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点也没遗传到元爱国两口子优秀的长相。 你想想,这么雄壮凶神恶煞的男人此时提起一个姑娘就一脸怂包的样子,有多么的搞笑。 54.第 54 章 张兰是实在不想承认这个大块头的怂包就是她儿子, 但考虑到未来的二儿媳妇说不准真的过来了, 想想还是开口道:“你确定麻薇过来了?” 元野对有关麻薇的事情向来很准, 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她肯定来了, 我回来之前给过她地址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她说过, 当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股寒意袭身的时候, 就是她过来找我了。” 完整的听到一系列对话的钱秀,惊吓脸:这个弟媳妇到底是什么怪物?她深深的为以后妯娌之间的相处感到担忧。 元贝也是对这个传说中的准二嫂越来越感兴趣了。 张兰得到了二儿子肯定的回答就从柜子里拿了钱, “我去买点肉回来中午炖,再加上昨晚崽崽妈送来的狍子, 能做几个菜。”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元贝看着窗外她妈的背影感到好笑, 面上看这个淡定, 实则对这个还未见面的二儿媳妇很期待的,也不知道老妈这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面上总之是淡定的性格怎么养出来的。 想到这元贝不由的问她爸元爱国道:“爸,为啥从小到大没有听过我妈提过她娘家?比如我姥爷或者姥姥之类的?” 元爱国听到小闺女提起媳妇娘家的事情手里搓绳子的动作一顿, 抬起头看着炕上呆呆的坐着的包子陷入了回忆。 半响缓缓的开口都:“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不过你妈不爱提, 她是被你爷爷捡过来的.......” 张兰原名不叫张兰,是叫谷美妞,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个子高挑, 瓜子脸, 皮肤白皙, 一双好看的眼睛仿佛能看见人心里。 就因为长的太美成了一种罪和负担, 家里的兄弟不争气,为了娶媳妇就要把妹子卖了。张兰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心里一直不服气,现在兄弟为了钱就要卖了她。张兰没有选择逆来顺受,她假装同意家里要她“嫁人实则卖人”的要求,在夜里偷了彩礼钱(卖身钱)就连夜跑了。 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会找来歹人的惦记,就装成了叫花子改了名字,身上带着的钱不敢花,一路流浪。最后饿晕在元家门口,被元家老爷子元信捡了回去,喂了米汤。 张兰醒来之后说了自己的遭遇,元老爷子沉吟过后问她愿不愿给儿子元爱国当媳妇,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给她一点干粮带走。 张兰从小就会看人脸色,她看的出元家父子俩对她没有恶意不会趁人之危,于是就点头同意了。在婚后,张兰洗掉了脸上的脏东西,露出漂亮的的脸蛋。 有汉子就后悔当初捡了叫花子的不是他们了,从那之后村子里开始有人说起了闲话,还很难听不堪入耳。 元老爷知道后提议过搬家,张兰为了一口气不干,她说她行的正坐的直,没有偷汉养汉子不怕人说闲话,她听见一个撕一个。 张兰也确实和说闲话的人撕过,明面上说的人少了,但背地不断。后来元老爷子借着被□□的心里阴影搬了家,搬到了现在居住的杨家村。 元爱国说完叹了一口气:“你妈不愿意提,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吧。” 兄妹几人点点头,孕期敏感的钱秀默默的擦擦眼泪,对张兰的兄弟恨得咬牙切齿的,比起婆婆来,她除了一个重男轻女的爷爷之外父母都是个好的。 元贝沉默不语,把这件事记在里心底。 张兰不知道因为她的身事家里人都在心疼她,此时她买肉回来碰到一个问路的小姑娘。 元野走时之告诉麻薇家里住在哪,麻薇找到了杨家村但找不到元家具体在哪,于是她就拦住了买肉回来的张兰,笑眯眯的道:“婶子,向你打听一个事。” 张兰瞧着小姑娘年纪不大,怪合眼缘的,心里琢磨着这是来谁家走亲戚的,找不到了,她温和道:“小姑娘想打听啥事?” 麻薇认真道:“我找不到我对象家了,他家姓元,您知道元家怎么走吗?” 张兰听见小姑娘是找元家,面上不显,心里有了谱,这肯定就是老二口中的麻薇,很有可能就是她未来的二儿媳妇。 可瞧着也太小了吧,比家里的小闺女还小,张兰心里懊恼,忘了问混小子麻薇多大了。 张兰说道:“你和我走吧,我带你去。” “好呀,谢谢婶子。”麻薇点头和张兰并排走。 “小姑娘多大了?” “十九。“ “瞅着不像,看起来很小,和我家小闺女似的。”比混小子小一岁,张兰心想,还好成年了。 麻薇微微苦恼道:“是呀,总是被人误会还没长大。”也不知道未来婆婆会不会不喜欢,据大哥说婆家是很可怕的生物,婆家不喜欢,元野也不会喜欢哒,麻薇觉得这太伤脑筋了,干脆不想了。 张兰看着小姑娘苦恼的样子,蹙眉满脸不开心担忧的样子心里软成一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知道了这可能是以后的混小子的媳妇,就忍不住当成了自家的孩子了。 张兰安慰道:“没事,过几年长开了就好了。” “那当然好了,最主要是个子再长高一点,要不太矮了,现在到我对象肩膀,揪他耳朵都够不着。”她最担心的是,怕过个几年,元野领她出去,快被当成他闺女,那大块头会被气死吧?麻薇不确定的想着。 揪混小子的耳朵?张兰看着麻微这比她还矮半头的个子,心里浓浓的担忧起来,小姑娘这么娇小那混小子不得一碰就碎呀?还有混小子爱打架的劲,不行,回去得在收拾他两次,家暴打媳妇要不得的。 “这不怕,你让他弯腰,你就能够着了,或者拿鸡毛掸子抽。”张兰出主意道。 麻薇摆摆手,认真道:“不用,那太麻烦了,直接上去打一架就好了。” 打架?张兰虽然听二儿子说了,小姑娘会打架,还很厉害。当时她就想这个小姑娘能和儿子打架,长的一定很壮。但现在亲眼见到小姑娘娇小玲珑的样子,张兰不确定了,怀疑元野说的夸张了。 虽然麻薇也说了她能打架,张兰还不是太相信,但不好打击小姑娘的自信心就点头表示认同。 两个人正说着,迎面碰上了李贵媳妇,大嗓门的喊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这个俊哟?” 张兰听见有人问也不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的道:“我家的,你这是干啥去?” 麻薇眨眼睛:她家的? 李贵媳妇当麻微是元家亲戚的孩子,你张兰说是她家的没毛病,笑道:“儿媳妇娘家妈来了,我去买块肉。” 张兰:“快生了吧?” “就这几天了,等着吃喜糖啊!”提起即将出生的孙子,李贵媳妇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行,那走了。”张兰说完带着麻薇继续往家走。 麻薇就是神经再粗,也知道了张兰和元家有关系了,但不敢确定是谁。她面上难免带出了一丝紧张,暗自回忆刚才和张兰聊天时有没有说错的地方。 麻薇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于是她就不在纠结了,没有就代表她表现的很好,没看张兰和她聊的很愉快嘛,还在外人面前承认是她家的了。 这么想着麻薇紧张的娃娃脸转为愉快了。 张兰带着麻薇进院的时候,元贝正在和包子单方面聊天,经过几天的相处,包子不在排斥元家人了,除了元宝以外就粘着的就是她了。 元宝去镇里上班时曾去派出所问过警察,有没有包子家人的消息,警察摇摇头,没有人来报警说丢孩子的。 元贝抱着包子站在窗户跟前指着进院子的张兰,道:“包子瞧,你婶子回来了,她拎着的是肉,肉你知道吧,你昨天吃过的,很香的。” 包子随着元贝的话视线落在张兰手里拎着的肉,元贝见包有反应,心里高兴,又继续指着她妈身边的小姑娘到:“那是姐姐。” 话音刚落元贝迟钝的发现张兰带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回家,她瞬间想到一个可能,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会吧?未来二嫂这么小?” 屋里的元野有所感觉的抬头往窗外看去,瞧见了张兰带回来的麻薇,他刷的一下子扔下手里的木活,迎了出去。 张兰刚要开门进屋,迎面差点撞上了二儿子元野,还是麻薇反应快,迅速的拉着张兰往后带了一下,随后站稳,大眼瞪小眼。 张兰瞪了眼莽撞的儿子,没好气道:“急啥,进屋再说。”说完把肉放在厨房率先进了屋。 元野和麻薇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一下感情跟着张兰进了屋。 元野带着麻薇互相介绍了一遍,麻薇也知道了带路的婶子就是元野的妈。最后元野介绍道家里最小的妹妹时,麻薇看着元贝震惊道:“灵师?” 元贝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微微一变,审视的目光看着麻薇,其他人也警惕的看着她。 麻薇瞧见元贝审视的目光也不惧,蹬蹬上前伸手摸摸元贝的脸,像是摸到了什么稀有的宝贝,一脸神奇的道:“是活的灵师呀?”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让原本严肃的元贝哭笑不得,看着麻薇惊叹的娃娃脸重新带上了笑意。 “那你呢?”元贝反问道。 麻薇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言灵师,比你多一个字。”说完麻薇翘起了下巴,一副骄傲的样子。 元贝没有被麻薇幼稚的模样所迷惑,继续问道:“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灵师?” 麻薇清楚元家有个灵师,那她想和元野结婚就只能说实话,想了想从包裹里翻出一本古书,递给元贝,说道:“这本书里说的,我是个言灵师,当然会认出你了。” 元贝翻开古书,泛黄的书页上全都是篆体字,她不认识。 麻薇也知道这个时候很少有人能认识小篆体了,便道:“这个以后我在翻译给你听。” 元贝点点头,随后问出了家人现在关心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 麻薇见元贝问她为什么着急结婚,转头看着元野道:“因为他这两天不能留在部队出任务。” 元贝听了麻薇的解释立刻看向她二哥元野的眉心,除了粉色姻缘雾就什么都没有,元贝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我是言灵师,不是预言师,但我在月前忽然梦到元野被□□炸死,你知道,咱们这一类人就算一个普通的梦就绝非普通,而且梦里的一切给我的感觉那样的真实。”说到这里麻薇捂住胸口,眉头微皱,“没有特殊情况他绝对不能离队,那只有结婚这个理由了。” 元家人随着麻薇的话情绪起起伏伏,元爱国听到二儿子被□□炸死拿着烟的手一抖,他顾不上虎口的烫伤,焦急的追问道:“那现在呢?” “过去了,我在二哥身上什么都没看到,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死劫已经躲过了,可死劫没有那么简单的会躲过,小二嫂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元贝庆幸二哥能遇到喜欢他的麻薇。 麻薇注意到元贝对她的称呼,满意的点点头,还不等她说话。元野从脖领子里拽出一个裂开的玉,心情复杂的开口道:“是这个块玉?你送给我的时候好好的,但昨天在路上忽然裂开了。” 元野脖子上的带的玉是一块不是很大的雕刻成腾图的玉坠,玉身通透,一看就是个上品的好玉,遗憾的是图腾中间裂开一条缝。 当元野发现麻薇送给他的玉莫名其妙的裂了一条缝时,心里大惊,心疼玉的同时害怕麻薇知道以后会生气。 麻薇看着出现裂缝的玉,一脸慎重的说道:“那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的信物,虽然裂的你也要好好戴着,不准丢了!”然后就霸道的补充了一句:“收了我的玉就是麻薇的人了,要遵守我麻氏一族的三从四德!” 元野被麻薇这霸气的表白弄得面红耳赤,然后小媳妇模样的小声道:“知道了。” 其他人也被麻薇之霸气的震的久久不能言语。 元贝从震惊中回过神就清楚麻薇是不想说,知道了她对二哥是真心实意的,那真相是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她配合的转移话题道:“小二嫂......薇薇姐,坐车都累了吧?去我那屋休息一下就准备吃饭吧。” “不用改口,小二嫂这个称呼我很喜欢,我不累,不如你带我出去转转吧?”麻薇提议道。 元贝道:“可以啊。” 于是麻薇扔下了心心念念的元野,和小姑子出去转了。 出了元家,元贝才问道:“小二嫂你自己没有事吧?”元贝不知道麻薇是不是不想二哥元野担心,在屋里才没有说。 麻薇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我没事,一个信物而已,比不上他重要。” “信物?”元贝心想,能挡住元野死劫的绝不可能是普通的信物。 麻薇:“嗯,是我们言灵师一族的族长的信物,如今只是个普通的一块玉。” 元贝心下了然,随后给麻薇介绍起了杨家村和元家每个人性格,消除她的陌生感。 麻薇安静的听着,她之所以叫元贝出来逛逛,也是因为面对元野的家人太紧张了。等到麻薇的紧张感渐渐没了,很快就和元贝热聊了起来,两个小姑娘是相见恨晚,互相聊着身边发生的灵异事件。 第二天,整个村子都知道元家老五天后结婚,正在张罗着办酒席。 在元野和麻薇登完记,张兰带着小闺女和二儿媳来镇上给麻薇这个新娘子做衣服。张兰在前面走着,元贝和麻薇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聊天。 两个小姑娘聊的投入,没注意到迎面急急冲冲走过来的男人,张兰刚要出声提醒,但已经晚了,麻薇被那个中年的男人撞倒了。 那中年男人在深秋初冬交替的天气里居然满头大汗,面容带着惊恐,见撞倒了人慌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有急事。” 麻薇见男人确实是有急事的样子,也没有计较,“没有事情,你有急事赶紧走吧。” “谢谢小姑娘,谢谢。”中年男人说完就要走。 元贝却看男人皱眉,伸手拉住了慌忙要走的男人。 中年男人见元贝不放他走,随手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给元贝,“小姑娘拿着去买点好吃的,大叔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55.第 55 章 元贝把手里的钱又塞了回去, 看着中年手里拎着的药道:“我不要的你钱, 家里的事情解决不了, 就在中午之前到清泉镇的胡师傅裁缝店找我, 我能帮你解决。” 中年男人一愣, 随后含糊的点点头, 就赶紧走了。 麻薇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远去的背影, 眼里满是好奇的问元贝道:“小贝你发现什么了?” 元贝瞧着麻薇好奇的眼神笑眯眯道:“一点好玩的事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挽着麻薇的胳膊和张兰继续走。 好玩的事情?麻薇心想, 她最喜欢好玩的事情了。 ...... 撞了麻薇的中年男人叫秦勇,他急急忙忙的到了家还未进屋, 就听见了儿子汪汪叫声音, 他愁眉苦脸的叹了口一气, 打起精神拎着新买的药往屋走。 路过院子的时候,家里养的看家护院的大黄狗原本蔫头耷脑的趴着,黑黝黝的狗眼满是生无可恋, 当瞧见秦勇回来时,瞬间就精神了站起来冲着主人嗷嗷叫。 秦勇现在是满心的焦急, 没心情逗狗玩,连瞅都没瞅大黄狗一眼,就进了屋。 大黄狗见主人还是不理它恹恹的低下头, 爪子无意识的刨坑, 刨了几下子它忽然僵住了, 仿佛受了什么打击, 生无可恋的狗眼变的眼泪汪汪的, 绝望的盯着它的爪子,又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秦勇进了屋,便瞧见儿子秦帅在炕上是四肢着地,摇着屁股抬着头嗷嗷叫,眼神迷茫,炕边守着泪眼婆娑的媳妇刘英。 秦勇道:“儿子从我走了之后还是这个样子?” 炕上的秦帅听见了他爸的声音,眼睛一亮,嗷呜的一声从炕上往秦勇的身上扑,吓得秦勇慌忙的上前接。 咔嚓,秦勇成功的接住了七八十斤的儿子之后脸色骤变,十分的难看,那声咔嚓的声音是却闪了他的老腰。怀里的儿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伸着舌头在他脸上的不停的舔。 刘英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下,她见丈夫接到儿子刚送了一口气,看着丈夫难看的脸色,结合刚才的咔嚓声音,她立马就知道这是闪了腰。 刘英连忙上前费力的抱起儿子,把儿子挪到了炕上,顾不上儿子不满的表情。然后扶着秦勇的腰担心的道:“怎么样?严重吗?用不用去诊所?” 秦勇试探的慢慢活动活动腰,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没啥大事,先把药给小帅吃了吧,也不知道这次买的药好不好使。” 刘英端着水哄儿子吃药,秦帅闻闻他妈手里的药,摇摇尾巴往后退,不想吃的意思很明显。 刘英耐心的哄着:“帅帅,把药吃了,妈妈给你买糖吃,带你去舅舅家找表哥玩。” 秦帅仿佛听不懂的汪汪叫,还是四肢着地,歪着头瞅着屁股,然后就开始像小狗追尾巴似的团团转,急了还汪汪叫。 刘英看着儿子的动作如同家里养的大黄狗时,眼眶里的泪水在也忍不住,把手里端着水放下呜呜的哭了起来:“怎么办呀,我帅帅怎么会这样啊?” 秦勇皱眉:“这两天吃了那么多药也不管用,要我看啊,是招了邪,我去镇里找人看看吧。”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院子里大黄狗见家里的男主人又出来了,期待的盯着门口摇着尾巴。 秦勇路过狗窝的时候,被大黄狗抱住小腿,他弯腰揉揉大黄狗的狗头:“大黄,等小帅好了之后在让他陪你玩。”说完扒开大黄狗出了院子。 大黄狗跌跌撞撞的在秦勇后面跟着,没走出两米,便再也迈不动一步了。 它感受到了脖子上的阻力回头看了过去,狗绳子已经拽成了一根直线,大黄狗低头看着拴在脖子上的狗绳,便发疯般的摇头用两只前爪子挠,可怎么也够不着,它气的嗷嗷叫。 折腾了半响,大黄狗绝望的趴在地上,过了一会不死心的一会瞅瞅屋门口,一会瞅瞅院子门口。 咕噜噜,肚子饿了,大黄狗闭着眼睛汪汪的叫了两声,随后它意识到了什么便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起来往狗窝走。 大黄狗的看着狗盆里的狗食它的眼神不在是绝望而是怨念了,都快化为了实质,它伸着舌头闻了闻,随后嫌弃的用前爪捂住了湿漉漉的狗鼻子。 大黄狗嫌弃又怨念的眼神:“汪汪汪!”我想吃饭! 屋里的秦帅听到了院子里的狗叫声,眼神先是迷茫后是兴奋,汪汪的会叫了两声。 秦帅(吐舌头):“汪汪汪汪汪?”外面的兄弟? 刘英瞧着儿子学狗叫,捂脸哭的更凶了:“呜呜......我可怜的帅帅呀!” 屋外的大黄狗听见屋里的狗叫声狗体一僵,随后趴在地上用两个前爪子捂住了狗耳朵。 屋里的秦帅疑惑的吐舌头,随后又兴奋的汪汪叫:“汪汪汪汪汪?”外面的狗妹妹? 屋外捂着狗耳朵的大黄狗听到了屋里的汪汪声身体僵的更厉害了,尾巴无意识的使劲往地上抽打。 屋里的秦帅(兴奋的吐舌头):“汪汪汪汪汪!”狗妹妹,我叫大黄! 屋外的大黄狗生无可恋的思考着:那我是谁?哦,对了我是秦帅。 屋里的秦帅:“汪汪汪汪?”狗妹妹,你叫什么啊? 屋外的大黄狗放下捂着耳朵的两只爪子,气愤的汪汪叫:“汪汪汪汪!”去你的狗妹妹! 屋里的秦帅伸舌头舔舔手(爪子):“汪汪汪?”那是狗姐姐? 刘英瞧见儿子用舌头舔手,越来越像狗的动作,捂脸继续哭。 ......... 张兰正带着新出炉的小姑搜两个人逛着镇子,买喜字,买喜糖,顺便带着二儿媳妇麻薇熟悉镇子。娘三个刚从供销社出来,元贝眼尖的瞧见了之前撞倒麻薇的那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拉住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低声的哀求着,白胡子老头摆摆手摇头拒绝,随后不知道中年男人对白胡子老头说了什么,白胡子老头勉为其难的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中年男人就是出来找给儿子秦帅治邪病的秦勇,白胡子老头是出了马能治邪病的出马仙。 “小贝,你说元野这个大块头能哄好包子吗?”麻薇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的问道,她见元贝没有回答,便顺着元贝的目光看了过去。 麻薇看着白胡子老头眼神充满了好奇:“我听说过东北有出马的人,就是被鬼神附身能算命治病,没想到来的第二天就遇到了一个,小贝,咱们跟着去看看?” “好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元贝说到一半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兰。 麻薇瞬间就明白了去看出马仙算命治病需要婆婆张兰的点头同意,她扒开一块新买的糖送到张兰的嘴边,眨着大眼睛,声音软糯道:“婆婆,我想和贝贝去看看。” 张兰瞧着两个鬼精灵拽着她衣服期待的眼神和送到嘴边的糖,她无奈的想扶额,平时有一个能撒娇耍赖的小闺女,如今有多了一个更加软绵的儿媳妇,她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你俩有本事,想跟着去也得问问那个男人。” 听见张兰同意了,小姑嫂两人高兴的对视一眼,麻薇道:“简单,这事交给我了。” 张兰已经知道了这个二儿媳妇的本事,叮嘱道:“不准胡闹。” 麻薇保证的点点头:“好的,我俩也是为了那个大叔好,看他被骗了。”元贝认同的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真有本事的还好,就怕是个居心不良的,元贝看着白胡子出马仙眯起了眼睛。 麻薇拦住了要和白胡子出马仙回家的秦勇。 秦勇认出是那个上午他冲忙之间撞倒的小姑娘,不是他记性好,是小姑娘太好认了,姐妹二人长的都一样的漂亮,尤其麻薇的娃娃脸,更好认,对元贝说的家里的事情解决不了,就去胡师傅裁缝店去找她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秦勇:“小姑娘是有事?” 麻薇微笑道:“大叔,我爷爷也是得了那方面的病,想请大仙看看,我们能跟着一去吗?”后面这句话麻薇是对着白胡子出马仙说的。 白胡子出马仙一副风仙道骨的样子,摸摸胡子,一脸慈悲的道:“老朽并不在意。”如果忽略了他身上的打补丁的粗衣,配着白胡子确实有点风仙道骨的味道。 秦勇知道白胡子出马仙是想多活,他道:“丁大师不介意,就没问题。” 搞定,娘三个跟着秦勇和丁大师去了他家。 这一路上听丁大师隐晦的吹嘘他的本事,治好了多少的邪病。 秦勇是一脸恭敬的听着,听完了对丁大师更加的信服,怪起来自己之前有眼不识泰山。 元贝随口的问道:“大叔之前怎么了?” 秦勇后悔道:“前几天我遇到了丁大师,丁大师拦住我说给我算命,我当时不信,虽知道现在出了这事情,哎!” 丁大师摸摸胡子摇摇头:“无碍无碍,老朽现在答应了,就自然包你家儿子没事,在十年前,老朽曾遇到过......” 元贝听见丁大师咬文嚼字的忍不住牙疼,抖抖的身上的鸡皮疙瘩和麻薇对视一眼,继续听丁大师隐晦的吹嘘自己。 秦勇是越听越敬佩,原来丁大师穿的破旧是因为是金钱如粪土,不过也太可怜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胡子都白了,事成之后一定要多给丁大师点钱。 一行五人走了半个小时,在听丁大师讲他那些年经历过的丰功伟绩的故事中到了秦家。 五人进了院子,大黄狗腾的一下站起来了,欢快的摇着尾巴汪汪叫:“汪汪汪汪汪!”爸,我要饿死了! 秦勇见大黄狗咬人,唬着脸训道:“大黄,不准咬人!回窝里趴着去。” 大黄狗听到秦勇训他,绝望这个小妖精又孜孜不倦的爬上了它的狗眼里,大黄狗恹恹的趴下了,身后的尾巴无力的甩着。 丁大师抖抖白胡子,不着痕迹的离大黄狗距离远了点,确定了大黄狗咬不到他,才一脸无惧的走了过去。 麻薇瞧着大黄狗的运道不对,皱眉思索,元贝是看着大黄狗绝望的狗脸忍笑,她没想到亲眼见到了会这么的搞笑。 狗的身体里住着人的灵魂! 元贝忍不住走到大黄狗面前蹲下,摸着大黄狗的脑袋,安慰道:“一会就好了。” 大黄狗原本软趴趴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狗头抬起来目光灼热的盯着元贝,试探的汪汪叫了两声:“汪汪?”一会? 元贝忍笑的点点头:“一会。” 大黄狗确定了元贝能听懂它说的话,名为希望的这个小仙女立刻就把绝望的这个小妖精从它的水灵灵的狗眼里赶了出去。 大黄狗兴奋的用两只前爪搭在了元贝的肩上,湿漉漉的大舌头舔着元贝的小脸。 元贝被脸上的湿润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推开大黄狗站起来。 大黄狗也是一愣,随后就用两只爪子捂住了眼睛,辩解的汪汪叫道:“汪汪汪汪汪!”大黄狗的习惯! 丁大师一脸敬佩的看着元贝:姑娘,老朽敬你是一条汉子! 秦勇以为元贝是被大黄狗吓到了,赶紧牵起狗绳道:“大黄这是喜欢你的表现。” 大黄狗狂摇尾巴:爸,我求你别说了! 元贝用袖子擦干脸上大黄狗的口水:“没事,咱们进屋吧。” 进屋之前元贝瞧见玉镯里的崽崽忽然用阴灵的形式溜了出来,除了她别人也看不见,元贝就随它去了。 五人进了屋,秦帅正在用四肢爬着走,走到墙角抬起一条大腿。 其他人都费解的看着一幕,只有家里养了狗的秦勇夫妻脸上一僵,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哗哗哗...... 秦帅的大腿根处哗哗的留着黄色的液体,伴随着尿骚味。 秦勇夫妻双双捂脸,其余四人目瞪口呆,元贝饶是心里有了准备,也架不住眼前的这一幕来的有冲击力。 解决完人有三急之一的秦帅抖抖腿放下,感觉湿涝涝的腿不舒服,他坐起来低头伸着舌头往下够,腿配给的往前伸,试图舔干净湿涝涝的大腿。 秦勇大喊一声:“住嘴!” 受到惊吓的秦帅愣愣的抬着头,茫然的看着他爸,然后委屈的汪汪叫:“汪汪汪汪汪!”没有毛不舒服! 元贝知道作为当事人这不好笑,但作为旁观者清楚的知道内幕真的很考验演技,做到笑不出声。 麻薇震惊之后看到秦帅身上的气运不对劲,结合在外面的大黄狗的身上的气运,她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和元贝对视了一眼,两双漂亮的眼睛里皆是笑意。 天下奇闻,人和狗交换了灵魂。 秦勇祈求的看着丁大师,有些难以启齿的道:“丁大师,你看见了,从三天前我儿子就这样了,跟外面的养的大黄是一模一样,吃了好多药都不管事。” 丁大师的十八道褶的脸上没有丝毫震惊之意,当佛早已知道了的然模样,他摸摸白胡子,高深莫测的道:“我早就说过你家有招惹了不得了的动西,你不信说我是骗子。” 秦勇现在是后悔莫及了,如果有后悔药卖,他一定买上一大瓶吃了,何苦让儿子这样。 “丁大师,请你救救小帅!”说完秦勇就要给丁大师跪下。 丁大师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已经弯曲的秦勇:“你先听老朽说完。” 秦勇顺着丁大师的手劲站了起来:“丁大师您说。” 丁大师不敢在卖关子,他怕秦勇当真给他跪下,那可是要折寿的哟,折了寿他这老命还能活几天。 丁大师摸摸胡子在装模作样的用手指掐算了一番,摇摇头叹气。 秦勇瞧着丁大师摇头叹气原本就焦急的心一下子高高的悬起,生怕听到下一句就是儿子没救了。 “已经晚了。”丁大师说完瞧着秦勇快晕过去的表情,连忙补充道:“你别晕,还有救。”心里叹气,平时习惯了卖关子一下改不过来了。 秦勇摇摇欲坠的身体听见儿子还有救立马稳住,急切的看着丁大师。 如果说张兰在这之前对丁大师还有三分的敬畏之心,那此刻是一分都是大方了,她做为一个旁观者算是看出来,这个丁大师就是个装摇撞骗的,下一句肯定就是开始忽悠秦家夫妻了。 元贝看着丁大师眯起了眼睛,麻薇眨眨眼睛,笑意盈盈的眼睛,眼底毫无笑意。 丁大师略带沉重的说道:“令郎是被狗仙附体了!” 56.狗仙 “狗仙?”秦勇夫妻惊吓道。 秦勇半信半疑的刚要说话, 元贝快了一步, 佯装疑惑的问道:“丁大师, 我听过黄仙狐仙常仙, 没听过有狗仙啊?” 丁大师心想, 你当然不知道了, 这也是我才想出来了。他摸摸胡子, 迈着方步在屋里踱步,随后停下, 站在窗前仰头四十五度角,目光深沉道:“小孩子不懂正常, 知道二郎神吗?” 元贝:“这狗仙是二郎神坐下的哮天犬?”还挺能忽悠, 元贝心想。 丁大师摇摇头:“二郎神有两只狗, 其中哮天犬被神君留在身边了,另一只黑狗被二郎神君派往人间,保护我们凡人, 驱魔杀鬼的,这狗仙就是黑狗的子孙修成仙的。” 元贝和麻薇双眸含笑的对视一眼, 这个丁大师说的跟真的一样,要不是两个人特殊就真的相信了。 张兰原本是不相信丁大师了,但经过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讲述了狗仙的由来, 心里是将信将疑的。不由的看向元贝和麻薇, 两个小姑娘眼里都是笑意, 没有其它的情绪, 那到底是真是假? 秦勇经过丁大师的解释, 彻底相信没有异议了,他焦急的问道:“丁大师,那这狗仙怎么办?为啥会找上我家小帅啊?” 丁大师听到秦勇的担心不急不缓的走到秦帅身边,想伸手探一下。 秦帅见陌生靠近,凶狠的龇牙警告威胁的叫道:“汪汪汪!”在靠近,咬死你! 丁大师被秦帅逼真的狗叫声吓了一跳,下巴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手迅速的收回来背到身后,自己找台阶道:“看来狗仙是不喜欢被人碰。” 秦勇:“丁大师说的是。” 麻薇的杏眼目光一闪,走到秦帅面前,低声软绵的道:“别动!”伸手摸上了秦帅的脑袋,看着手下乖巧不动的秦帅在看着丁大师无辜的眨眨眼睛。 丁大师老脸顿时一红:尴尬! 元贝捂嘴,猫到张兰的身后偷笑,但隐隐约约的笑声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连张兰看着二儿媳妇无辜呆萌的样子也忍不住眼里带上了几分的笑意。 张兰无奈的心想:儿媳妇太调皮。 秦勇看看麻薇在看看丁大师,眼里的疑惑很明显,但考虑到儿子还需要丁大师治病,试探的替丁大师解释道:“这狗仙是喜欢姑娘不喜欢男人吧?” 丁大师呵呵笑,没接秦勇的话茬,而是问道:“你儿子三天前可有什么异常?” 秦勇想了想,茫然道:“没有什么异常啊。” 丁大师面容深沉道:“好好想。” 一旁的刘英忽然开口道:“是有一件事,但不知道算不算是丁大师口中的异常。” 丁大师:“说!” 刘英道:“三天前,小帅曾和同学打架了,小帅平时就很乖的,特别的懂事,不调皮捣蛋,也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但那天和他的同学吴东打了一架,还被吴东的父母找家来了。” 丁大师皱眉翘着小拇指摸摸胡子一脸深沉的思考着。 元贝若有所思道:“吴东的父母什么样?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元贝最初以为是个意外,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刘英回忆了一下道:“小帅把吴东的鼻子打出血了,吴东的父母情绪很激动,因为小帅平时很乖,孩子他爸觉得两个孩子打架肯定是有原因的,就问问小帅是什么原因。 小帅说是因为吴东在放学路过我家时,拿石头砸家里的大黄,小帅觉得不对,他就和吴东拌嘴吵了起来,吴东先动手的小帅,小帅生气才还手的。 当着吴东的他爸的面问清楚了以后,吴东他爸还是认为小帅把吴东鼻子打出血就不对,我和孩子他爸就心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赔礼道歉。 吴东他把想要带着大黄,那我家当然不干了,于是吴东他爸临走前诅咒我儿子变成狗,期初我和孩子他爸也没在意,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孩子就开始不正常了,吃了多少药也不管用。”说完刘英心疼的抹抹眼泪。 元贝沉吟道:“吴东他爸走的时候诅咒秦帅变成狗?” 刘英点点头,随后元贝问丁大师道:“丁大师有什么想法?秦帅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 丁大师此时是一头雾水,他就是个半吊子,靠一张能忽悠的嘴挣到钱花,现在听刘英讲完了,情况有些复杂了,他就懵逼了。 他踱步道:“有可能是吴东惹怒了狗仙,狗仙惩罚错人了,我和狗仙沟通一下,供奉点贡品送走了就好了。” 秦勇听见儿子有救了欣喜若狂道:“大师需要什么贡品?我这就去买。” 丁大师略微沉重的说道:“贡品倒是简单,就是和狗仙沟通太过消耗老朽的法力了,和仙沟通是一件难事,最主要的是,狗仙如果不干,老朽就需要动用武力逼迫之。” 秦勇想了一下道:“那大师的意思是?” 丁大师目光深沉的看着趴在看上吐舌头舔爪子的秦帅沉默不语。 麻薇瞧着丁大师装深沉的样子,无声的说了一个字:“跪!” 噗通一声,风仙道骨的丁大师忽然双膝着地,跪在原地。 元贝和张兰看到丁大师忽然跪下先是一愣,随后把目光转向麻薇。 麻薇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扒开糖纸扔进嘴里,幸福的眯眯眼睛。 秦勇夫妻见丁大师跪下也是吓愣住了,结巴的问道:“丁大师......这是?” 丁大师是纵横多年,立马反应过来了,对着秦帅恭敬道:“晚辈恭请狗仙圣安。”说完对着再场的人道:“你们也赶紧跪下,按照我的话说一遍,小心惹怒狗仙。”要跪一起跪,丁大师一脸高深莫测的想着。 秦勇夫妻面对要给儿子下跪有一瞬间的犹豫,互相看了一眼,想到儿子身体里的现在是狗仙,一个狠心就跟着跪了下去,恭敬道:“晚辈恭请狗仙圣安。” 趴在看上的秦帅无聊的舔爪子:“汪汪~” 张兰看着这一幕皱眉,做父母的哪有给儿子下跪的道理?元贝和麻薇也都是皱眉不悦,两个互相使了一个眼神。 丁大师见张兰娘仨个还没下跪,故作威严的问道:“你们是想惹怒狗仙吗?” 张兰板着脸,冷淡的说道:“我们和秦家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向狗仙下跪?再说了,人老了,眼睛有点花,我怎么瞧着丁大师不像是自愿跪下的吗?那噗通的一声,膝盖没有废吧?” 丁大师被张兰一噎,心想,你这么跪下试试,我的老胳膊老腿都快折腾散了,不过,有一点,还真不是他自己跪下的,就是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下了,难道真的让我说中了?狗仙显灵了?可我没有在秦帅的身上发现有什么特殊的附体呀? 丁大师心里想着面上不显,淡定的道:“汝若是不怕便不用跪。” 张兰冷哼,不再理这个所谓的丁大师,看向小闺女和儿媳妇,用眼神询问她俩看够没? 麻薇笑意盈盈的看着丁大师,无声的吐出两个字:“趴下!” 噗通,丁大师忽然五体投地的趴下地上了,此刻他是真的懵逼了,秦勇两口子也是不解的看着丁大师。 还不等丁大师起身反应过来,麻薇又无声的说了几个字:“学狗叫!” 丁大师趴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学狗叫:“汪汪,汪汪,汪汪。” 炕上的秦帅听见丁大师的汪汪叫,放下爪子起身回了一个汪汪叫:“汪汪汪?”同是没有毛的狗? 秦勇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心想丁大师也是被狗仙 附体了?这么厉害?不过他还是结巴的问道:“丁大师?这......” 丁大师此刻风仙道骨荡漾无存,老脸一红,正在发愁怎么说,灵机一动,道:“老朽正在和狗仙沟通呢。”丁大师暗中用力想起身,可无论怎么用力都动不了一丝。 秦勇敬畏的说道:“那您继续。” 麻薇没有在用言灵术,和元贝站在一旁围观丁大师如何的和狗仙沟通。 丁大师是有苦说不出,他现在总不能说不用和狗仙沟通了吧,只能是继续学狗叫和狗仙沟通:“汪汪汪!”后悔了,早知当初不接这个活好了。 炕上的秦帅兴奋的刚要张嘴回应这个没有毛的同类,就叫不出来了。 麻薇向看过来的元贝眨眨眼睛,笑的一脸神秘。元贝暗自为小二嫂叫好,就应该这么好好的收拾这个装摇撞骗的神棍。 丁大师见秦帅没有回应,只好又汪汪的叫了两声。 秦帅:抱歉了无毛的狗,我叫不出声。 丁大师继续汪汪叫,连续叫了十多声秦帅都没反应。丁大师在顶着元贝麻薇质疑的眼神下,强行的解释道:“瞧老朽这记性,贡品呢?” 秦勇连忙应声道:“丁大师您说需要什么贡品,我这就去买。” 元贝懒的在看丁大师忽悠人了,她刚要开口阻止秦勇,外面传来狗和猫的叫声。 “汪汪汪!” “喵喵喵!” 狗的叫声带着几分的害怕和不知所措,炕上的秦帅忽然从炕上一跃,噗通的摔在了地上,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前从四肢爬行的方式快速的爬了出来。 众人连忙跟着秦帅出了屋子,还不等理清状况。跑出屋子的秦帅奔着狗窝上方站着的一直橘猫冲了过去。可毕竟是个人的身体,怎么有做不来狗的动作和敏捷,秦帅的动作别别扭扭磕磕绊绊的。 狗窝上的橘猫的猫眼看着爬着跑的秦帅喵的一声,然后轻盈灵活的身子一跃,跳到了秦帅的背上,露出尖锐的爪尖就对着秦帅挠了下去。 元贝连忙喊了一声:“小二嫂!” 麻薇听了立马对着橘猫说道:“下来!” 橘猫的爪子眼瞅就挠在了秦帅的背上,随着麻薇的话硬生生的放下,转身一跃从秦帅的背上跳了下来。 麻薇为了掩饰她的言灵术又对秦帅轻哼道:“你也不许动!” 刚要对着橘猫反击的秦帅立马老实的不动了。 大黄狗在狗窝前汪汪叫:“汪汪汪汪汪!”大黄,我的身体! 元贝松了一口气,对吓傻的秦家夫家道:“大叔,秦帅的身体里不是狗仙。” 秦勇惊疑道:“不是狗仙是什么?”一旁的丁大师皱眉看着元贝,心想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 麻薇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丁大师隐晦的目光,她眼睛微眯,心想给这个神棍的教训还不够。 丁大师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心里有些发虚。 元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丁大师,说道:“是你家养的大黄狗,你儿子的灵魂在大黄狗的身体里。” 大黄狗立刻配合的汪汪叫:“汪汪汪汪汪!”爸妈,我是小帅啊! “什么?”秦家夫妻惊呼道,他们宁愿相信儿子是被狗仙附体了,也不愿意相信儿子和家里的大黄狗交换了灵魂,这太惊奇了。 丁大师也难掩震惊之色,他被元贝的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色令内荏道:“胡闹,哪有人和狗会互换灵魂之事?小女娃子不懂不要乱说!” 秦勇是蒙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道两人谁说的对。 麻薇听见丁大师训斥元贝,软绵的声音寒冷刺骨道:“学狗叫,搧嘴巴。” 除了张兰母女外,在场的人都不知道麻薇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立刻就知道了。 丁大师看着麻薇的眼神带着惊恐:“汪汪,汪汪,汪汪......”手里还有节奏的跟着搧自己的嘴巴,啪啪啪。 那搧嘴巴的力气一点也不含糊,两巴掌下去两边的嘴立刻就肿了,汪汪的叫声也不清晰了。 秦勇夫妻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奇幻震的麻木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看着麻薇泛着冷光的眼神也不敢说什么。 丁大师此时知道他是踢到铁板了,顾不上大师不大师的,立刻跪下求饶:“汪汪.....仙姑.....汪汪.....饶了......汪汪......老朽.....汪汪......不,是我......汪汪.....”手里的巴掌还不停。 麻薇看向元贝道:“小贝,你说呢?” 元贝好笑道:“先放了他吧,等解决完秦帅的事情再说。” 麻薇点点头,道:“停!” 麻薇的话音刚落丁大师就恢复正常了,他惊魂未定的瘫坐在地上,脸已经被他自己搧成了一个猪头。 秦勇从震惊中回过神,想起了上午撞倒麻薇时元贝说过的话,他立刻对元贝麻薇祈求道:“两位仙姑,求求你们帮帮我儿子,这在狗的身体了算是怎么回事呀?” 元贝理解秦勇的心情,她安抚道:“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儿子的。” 说完元贝走到大黄狗面前沟通道:“你想想你变成狗的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黄狗在元贝和秦勇的话中知道元贝是来帮它的,它想了想抬起头道:“汪汪汪......”我吃了吴东找我和好时给我的一个菜包子。 菜包子?元贝想了想到,那秦帅变成狗也许就是这个菜包的原因,她道:“吴东的家在哪?你能带我去吗?” 大黄狗点点头:“汪汪......”可以的。 元贝伸手解开大黄狗脖子上的狗绳之后站起来,道:“去吴东家。”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猜到秦帅的事情和吴东家脱不了干系,其中秦帅的父母情绪更是激动,面容盛怒。元贝毫不怀疑如果吴家人在场,秦勇一定会抡起拳头揍吴家人。 真正的秦帅此时是个大黄狗,走路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假秦帅真大黄狗,秦帅的肉体里是狗的灵魂,狗在聪明也不会用人类的身体走路。 这个时候,麻薇作为言灵师的能力再次的体现了出来,她对着秦帅肉体里的大黄狗的灵魂道:“站起来,不许说话,用人的方式走路。” 她话音刚落,秦帅就依言的站了起来,委屈的表情紧闭嘴巴,用人的方式走路,只不过偶尔会摇摇屁股。 大黄狗真秦帅看着自己肉体搞怪的样子,惊吓不已,这几天他变成狗了之后,一直没有见过被大黄狗占据了肉体之后的自己。 如果他知道他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不拖裤子单抬腿尿尿绝对不是惊吓,而是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在去吴东家的路上期间,丁大师知道他踢到铁板了之后,想趁机溜走。还没等他付出行动,便被元贝一个淡淡的眼神打消了念头。 到了吴东家,吴东的父母可能是在屋里从窗户看见院里进了人,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吴东的父亲叫吴大力。 吴大力瞧见走在一行人前面的是一条大黄狗,三角眼睛里里闪过讥笑,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秦勇淡淡的道:“你来我们家干啥?我家不欢迎你们。” 秦勇盯着吴大力,愤怒道:“来你们家干啥?你当我们愿意来,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知道?赶紧的把我儿子换回来。” 吴大力佯装疑惑道:“你儿子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跟前吗?这中学还没放寒假呢,这就逃课了?果然是个不学好的。”说道后面就是态度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你......”秦勇愤怒的话被元贝打断。 元贝:“你和吴柱子是什么关系?” 吴大力闻言看向元贝,见问话的是一个小丫头,随意的说道:“我堂兄。”他的眼里还带着不明显的厌恶。 元贝冷笑:“果然,你们吴家就没有一个东西,你知道吴柱子那连续半个月的灵异事情吗?” 吴大力对元贝说吴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的话不以为然,听到后面吴柱子家连续半个月的灵异事件,他神情认真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元贝:“把秦帅和大黄狗的灵魂换回来。” 吴大力:“什么秦帅和狗的,我听不明白,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赶紧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说完就转身往屋走。 麻薇喝声道:“站住,小贝说让你走了吗?” 吴大力迈着的脚定住了动不了,他面容慌乱的愤怒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元贝不答,饶达吴大力前面,凝视他一会,才到:“你不是术士,身上也没有邪术的气息,你到底在给秦帅的菜包子里放了什么,才换了他的灵魂?” 吴大力见元贝说的这么清楚,不敢在小瞧她,强行的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见吴大力不承认,元贝也不恼,指着刚刚进院中午放学回来的吴东,说道:“我虽然不能像你一样,凭借个菜包子互换人和狗的灵魂,但是费些灵力把你儿子和鸡鸭猪狗换个灵魂也是可以的,哦,还有蚂蚁蚯蚓也是可以的,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那吴东竟然乖乖的走到了元贝的身边,麻薇冲吴大力得意的抬抬下巴。 57.第 57 章 吴大力见儿子吴东像提线的木偶一样走到元贝身边, 急忙喊道:“小东, 过来, 过来!” 吴东听见他爸爸焦急的声音想开口回应, 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已经懂事了, 如何不知道他自己的不正常。平时胆子大爱欺负同学扬言谁都不怕, 可当有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时,他连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 直接吓哭了。 吴大力看着儿子闭着眼睛无声的嚎啕大哭心疼极了,旁观的秦勇夫妻看着心里是十分的痛快。 吴大力一双三角眼睛充满怨恨的目光盯着元贝, 粗声粗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元贝闻言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没好气道:“别问我这白痴的问题, 我之前就告诉你了,把秦帅的灵魂换回来。” 吴大力还是不肯承认道:“我不会换什么灵魂,这么邪乎的事情我怎么会?” 元贝冷笑:“好呀, 那我在把你儿子灵魂和狗互换之前,先让你试试做狗怎么样?”说完元贝也不等吴大力反对就冲麻薇使了一个眼神。 接收到小姑子眼神的麻薇鼓着一边的腮帮子甜甜的笑了, 她嘴里还含着糖,含糊不清的道:“趴下,学狗叫。” 话音落, 吴大力噗通的一声先是跪在地上接着趴下汪汪, 他眼神惊恐不已, 更多的是愤恨怨毒。 元贝挑眉:“小二嫂, 我记得有一句老话, 叫狗改不了吃屎对吧?” 麻薇皱皱眉:“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随后笑眯眯的补充道:“那这里有一条现成的狗,叫他吃吃看。” 吴大力听到麻微让他当狗去吃屎,哪里还顾得怨恨不怨恨,过后怎么报仇了。他想祈求元贝麻薇放过他,可刚刚还汪汪叫过的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元贝和麻薇一唱一和的道:“可是这里也没有狗屎呀?” 吴大力急的头冒冷汗,不敢抬头看儿子失望的眼神。 麻薇出主意道:“那没关系,人的也行,他儿子这么胖,现场拉一下总归是没问题的。” 在场的其他人听见两个漂亮好看的小姑娘的对话,表情都非常的精彩和一言难尽。 丁大师此时已经知道他不受控制的跪下学狗叫是麻薇在教训他,他心里不但没有怨恨反而是浓浓的感激,毕竟没有让他当众吃屎是不? 丁大师心想,这个吴大力可比他倒霉多了,毕竟他平时最多就是忽悠人挣点饭钱。吴大力可比他能耐多了,凭借一个菜包子换了人和狗的灵魂。不过因果循环,报应来了,如今不仅在儿子面前作为一个父亲的面子都丢干净了,还有在表演狗吃屎。 丁大师摸摸胡子摇摇头,心里叹息,缺德事不能做,不过看别人学狗叫和吃屎还是很过瘾的。 吴大力趴在地上疯狂的摇头,眼里尽是祈求和悔意,祈求元贝和麻薇能放过他。 元贝故作思考的模样道:“在这之前先给他一次机会吧,如果他还是死性不改,那也没办法了。” 元贝说让吴大力学狗吃屎只是在吓唬他,毕竟做了错事是大人,他儿子吴东是无辜的,学狗吃屎固然惩罚了吴大力,但也会给吴东的心里留下严重的心里阴影,以后如何看待一个做过坏事狼狈不堪当众吃过狗屎的父亲? 麻薇自然没有意见,解了吴大力身上的言灵术。 “我说,我说......”吴大力喘了一口气道:“是转魂草。” “转魂草?”元贝和麻薇对视了一眼,麻薇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吴大力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看了眼闭眼无声嚎啕大哭的儿子,又看看附近的邻居家,眼里闪过难堪,祈求道:“放了我儿子,进屋了我再说。”吴大力心里庆幸,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没有邻居注意到他家院子里的动静。 元贝点头同意,吴大力愿意说了一切都好办。 进了屋,吴大力的妻子没有在家回了娘家,家里也没有老人。吴大力从里屋的柜子里掏出一个木制的长条盒子,交给元贝。 元贝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小节干枯的树枝,那树枝小手指肚大小。元贝拿起干枯的树枝放在鼻尖处闻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味道。 元贝问吴大力道:“这就是你说的转魂草?” 一个干枯的树枝叫转魂草,元贝在意识里问天书道:“天书,你知道转魂草吗?” 天书:“这不是转魂草,真正的转魂草是有回魂的能力,没有转魂的能力,而且转魂草早在千年就已经消失了。” 吴大力点点头,老实的说道:“是,它就是转魂草,给秦帅的菜包子里加的就是它。” 元贝听了天书的解释心中暗自思索,眼神锐利的盯着吴大力的眼睛厉声问道:“这转魂草你是从哪来的?” 吴大力被元贝锐利眼神盯的忍不住哆嗦一下,元贝和麻薇之前对他的惩罚不仅是肉体的折磨,还有精神上双重的伤害。 吴大力:“是一个老头给我的。” 吴大力说给家转魂草的是一个老头时,在场人的怀疑的目光都刷刷的看向白胡子的丁大师。 丁大师摸着胡子的动作一僵,辩解道:“不是老朽。”说完众人还是怀疑的盯着他,丁大师有些崩溃的大喊:“真的不是我!” 吴大力也摇摇头道:“不是他,是一个佝偻后背岁数很大的老头,脸上有个很明显的伤疤。” 元贝之前在心里是怀疑过是叶婉给的,但吴大力说给他的假转魂草的是一个佝偻后背的有伤疤的老头时,让她打消了对叶婉一部分的怀疑。不过也没有完全放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 元贝:“把事情详细的讲一遍,不许漏掉细节。”说完元贝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捻了树枝的一头,那树枝不像普通的树枝一样硬,元贝这么一捻就捻成了碎末,她手指沾着树枝的碎末再放到鼻尖处闻时,闻道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吴大力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情道:“我那天去秦家因为秦帅打伤我儿子的事情吵了一架,我向秦勇要他家的那条大黄狗,他不给,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也不能动手硬强,临走前气愤的诅咒秦帅变成那条狗。” 秦勇听到这嘲讽道:“知识分子就是你这样的,那我明天就叫小帅退学,我呸!” 吴大力被秦勇骂的脸色涨红,他那时候见儿子被打鼻子出血,气急了才脱口而出一句诅咒的话。想到这吴大力脸上的血色迅速退下变的煞白,他这样和他引以为耻的那边的吴家人有和不同? 元贝看看墙上的时间打断吴大力的反思,道:“继续说。” 吴大力闻言打起精神回忆道:“那天晚上,我出去抱柴杆时,遇见一个佝偻的老头,他拦住我,说有办法替我出气。我当时脑子一糊涂就同意了,之后他给了我这盒子,说里面是转魂草,只要给秦帅吃下,就能把他和狗的灵魂互换。我将信将疑的拿着盒子回了家,打开之后看见是一小节干枯的树枝,以为那个老头子在耍我。就要在烧了盒子时脑子里想起了那个老头身上一种很特别的香味,之后就打消了烧了盒子的心。第二天早上做了菜包子,让小东带到学校去给秦帅吃了。”说到后面时吴大力愧疚的低着头看着大黄狗,想在想起来,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么恶毒的对一个和他儿子一样大的小孩子。 “香味?”元贝皱眉道:“是什么样的香味?” 吴大力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元贝把沾着假转魂草的手指伸到吴大力面前:“你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吴大力低头仔细的闻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我没有闻到有任何的味道。” 元贝微微皱眉,她收回手自己又闻了一下,还是隐隐约约的香味。一旁的麻薇见状道:“贝贝,我闻闻。” 元贝把递给麻微,麻薇抓着元贝的手指闻了一会到:“隐隐约约的香味,很特别。” 元贝闻言又给张兰闻了一下,张兰摇摇头没有闻到有任何的味道。麻薇提醒道:“给神棍闻一下。” 麻薇口中的神棍自然是丁大师,丁大师闻了以后也摇摇头。 五个人闻了只有元贝和麻薇闻到了那股隐隐约约的味道,其他三个人都没闻到。很明显的是元贝和麻薇都是特殊人,一个是灵师一个是言灵师,剩余三个人都是普通人。 “先把秦帅的灵魂换回来吧。”元贝一时想不通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目的,只好先给秦帅换回灵魂。 吴大力闻言愧疚道:“我不会换回灵魂。” 秦勇夫妻情绪激动道:“什么?不会?那我儿子怎么办?一辈子做一条狗吗?” 元贝眉头拧紧:“这剩下的转魂草不能换回秦帅和狗的灵魂吗?” 吴大力不敢去看秦勇夫妻伤心的眼神,低声道:“那个老头给我的时候,要把转魂草全都喂给秦帅吃,说两天之后能自己换回来,但我当时犹豫了,怕真的有什么意外,就只放了一点点,能有它的三分之一。” 那个佝偻的老头说两天之后秦帅和狗的灵魂会自动的换回来,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那个老头骗了吴大力。 刘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被儿子可能要一辈子都是一条狗了打击的摇摇欲坠。大黄狗也就是秦帅趴在地上垂头呜呜的叫唤,声音绝望。 元贝见状立即道:“能换回来的,这个转魂草能给秦帅和大黄狗转魂,也就能给他俩换回来,实在不行还有我呢,我也能换。” 逼不得已元贝不愿动手换灵魂,如果灵魂那么好换,那会点奇门遁甲阴阳之术的人就能动手换灵魂了。 再者,在互换灵魂期间很容易出现意外,一旦出现意轻则清醒了之后是疯癫呆傻,重则直接魂飞魄散。 摇摇欲坠的刘英听见元贝能换儿子的灵魂立刻抓住元贝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求求仙姑,帮我儿子换回灵魂,多少钱我都愿意付。”说着刘英弯曲双膝要给元贝跪下。 元贝及时的拦住她,道:“婶子先别急,我不保证一定能换回,我会尽力的。”张兰帮助小闺女扶起刘英。 刘英还欲说什么,被她丈夫秦勇开口拦住:“多些仙姑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秦勇感激不尽,需要我们夫妻准备什么,你尽管说。” 元贝:“暂时不需你们做什么,也不需要贡品,先把这块转魂草给秦帅喂下看看情况。” 元贝把转魂草掰下一半喂给大黄狗也就是真秦帅,然后想了想又把剩下的转魂草喂给了占据秦帅肉身的大黄狗。 一人一狗吃下转魂草片刻,双双闭眼晕了过去。 吓的众人大惊,但元贝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出声打扰。秦勇夫妻看着儿子眼含期盼。 过了一刻钟左右,大黄狗醒了,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又无力的趴下呜呜叫。看不出是真的大黄狗还是秦帅的灵魂。 紧接着秦帅也睁开眼睛醒了,他眼神先是迷茫后来渐渐清醒,睁大了双眼举起手欣喜若狂的盯着。 秦帅的每一个动作都说明了他是真的秦帅,秦勇刘英两口子立刻上前激动的抱住儿子,刘英抱住儿子大哭。吴大力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元贝见一人一狗都醒了,放心不少,那个佝偻的老头子恐怕没算到吴大力只喂了秦帅一点点的假转魂草,之后让元贝借助剩下的转魂草轻易的给秦帅和大花狗换回灵魂。 元贝也庆幸她把假的转魂草是分给秦帅和大黄狗一人一半的,否则不知道单独给秦帅吃了假的转魂草会怎么样。 秦帅和大黄狗的灵魂有惊无险的换了回来,后遗症是虚弱无力,休息两天吃两顿好的就补回来了。 吴大力虽说是被人利用,但他也有错,经过元贝和麻薇给他的教训算是迷途知返了,给秦家赔礼道歉。 临走前麻薇拿走了吴大力身上的一部分运气,之后的几个月没有大灾但小祸不断,等过完年之后会有所好转,这也是念在他当时还有一丝良知没有把假的转魂草都给秦帅吃下去。 离开吴家之后,丁大师识趣的跟着元贝一起走了。 在回镇子的路上,丁大师心里忐忑不已,不知道元贝和麻薇这两位仙姑会对他怎么样?他心想,应该不会比吴大力的惩罚还严重吧? 麻薇搂着小姑子的胳膊,疑惑道:“贝贝,你说那个佝偻的老头会是谁呢?无缘无故的这么害人干嘛,如果是术士之流不会不知道这么做会有天谴的,天谴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 元宝心里有一丝怀疑,现在不适合对麻薇讲,要说也是回家了才能说。她道:“这个人必须要找出来,心术不正,会祸害更多的人。” 麻薇认同的点点头,她们作为凡尘的守护者,这是她们的义务,何况她们也有至亲至爱的人在这尘间。 一直到了镇上,张兰娘仨个也没有人搭理丁大师,丁大师又累又饿实在挺不住了,耍无赖道:“两位仙姑,老朽饿了。” 元贝挑眉道:“先回答我一件事情再说。” 58.第 58 章 丁大师闻言心里更加忐忑了, 摸不准元贝是什么意思, 小心翼翼的问道:“仙姑是有何事问老朽、问我?我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元贝道:“你认识给吴大力转魂草的佝偻老头?!”元贝这不是问话, 而是可肯定。 丁大师干笑道:“仙姑说笑了, 小老头怎么会认识那个佝偻的老头?”他的手下意识的摸着腰间挂着的一块巴掌大小的阴阳盘。 元贝的目光淡淡的看着丁大师腰间挂着的阴阳盘, “你今天一共摸了两次你腰间挂着的阴阳盘, 现在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吴大力说给他转魂草的是佝偻脸上带着伤疤的老头,你的手下意识的摩擦阴阳盘。 丁大师低头看着腰间挂着的阴阳盘沉默不语。 元贝也不着急他立马回答, 接着说道:“你绝对不是一个真的神棍,最起码以前不是, 吴大力说到那个佝偻带伤疤的老头你先是低下头, 是为了掩饰你眼中的情绪, 以我的猜测是,你和那个佝偻带伤疤的老头是有仇无恩。” 元贝目光紧紧的盯着丁大师:“听你说话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人,那个为何来到了清泉镇呢?是因为你在找人?那找的是谁呢?” 丁大师听着元贝种种的分析抬头看着她, 眼神黑沉沉的,语气阴森道:“小娃子有没有听话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兰听到丁大师威胁危险的话, 立刻拉着元贝和麻薇到她身后,警惕的看着丁大师。张兰心里盘算着她能不能打过一个花甲老头。 麻薇感动张兰能在危险的时候还想着护着她,不过她可不怕这个羊胡子老头,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婆婆和小姑子面前表现一番她打架的技术。 麻薇活动活动十指, 十指被她捏的咯咯响, 从张兰身后往前迈了一步, 兴奋的盯着丁大师跃跃欲试。 元贝好笑的看着小二嫂迫不及待的样子, 然后平静的看着丁大师,淡定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又不想杀我灭口,就算想杀我灭口,你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杀了我。” 丁大师闻言哈哈大笑,笑够了才道:“小女娃子不简单啊!”随后收敛了笑声:“你就是元信的那个小孙女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去你家吧。”随后又补充道:“吃完饭的,小老头要饿死了。” 丁大师的话让元贝和张兰震惊不已,元贝知道丁大师认识那个佝偻带伤疤的老头,但没怎么也没想到丁大师会认识她已经仙逝的爷爷。 不过出于对家人各方面安全的考虑,元贝还是谨慎的问道:“你怎么能证明认识我爷爷,而不是我爷爷的旧仇?” 丁大师闻言也不生,反而很满意元贝的谨慎,他赞许的点点头,道:“你爷爷给你留了一枚天珠吧?用红木盒子装着,红木盒子上刻着玄武驮古符。” 元贝见丁大师知道的这么详细,不在怀疑丁大师是不是和爷爷有仇,在加上她确实没有在丁大师的身上感觉到恶意。 元贝笑眯眯道:“那就请前辈到我家一叙。”又对张兰说道:“妈,小二嫂,出来一上午了,咱们回家吧。” 麻薇见状遗憾的撇撇嘴,没有架可以打了,她需要再吃块糖安慰一下遗憾的心情。 丁大师瞧出麻薇对于没有能动手打他很遗憾,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半真半假的笑道:“小女娃子这么暴力可不好。” 麻薇闻言冲他又甜又软的笑了一下:“喵喵叫。” 丁大师脸顿时就黑了,控制不住的“喵喵”叫,小女娃子太记仇,丁大师憋屈的想着。 元贝四人回到了元家,给家里人互相介绍了一遍丁大师。元爱国听见丁大师是他爸的故交高兴的不行,丁大师看着已逝去的到中年的元父,摸着羊胡子感叹道:“你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小老头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在雪地里被冻的浑身青紫,也是命大,遇见了下山的师兄。” 元爱国听丁大师提起了他已经逝去的父亲,加上见到父亲的故交他眼眶顿时红了,失态的哽咽道:“父亲、父亲走的太早,吃了、吃了一辈子的苦,我这个、做儿子不孝。” 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就是元父这种情况了,没有让元信在世时享受到一天的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看着元父失态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受。张兰上前握住元父的手,嘴里嫌弃道:“要做爷爷的人了羞不羞?下辈子投胎在做爹的儿子,你记得好好孝顺爹。” 元爱国听见媳妇的话郑重的点点头,下辈子他一定会好好的孝顺父亲。 元贝见她爸被她妈张兰安慰到了,才对丁大师歉意道:“原来丁大师是爷爷的师弟,晚辈失敬了。” 丁大师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小老头不正经惯了,你不用在意,也是我一开始没有说。” 元贝:“那丁大师......” 丁大师打断元贝的话:“别叫我丁大师了,我俗家姓丁道号青弦,是你爷爷的师弟,按辈分你爸应该叫我一声师叔,你叫我师叔祖,不过你还是叫老头子一声爷爷吧。” 元贝闻言在心中换算了一下,青弦说的也没毛病,于是她甜甜的叫了一声:“丁爷爷。” 青弦听见元贝叫的这声丁爷爷美滋滋的应了:“哎!小孙女。”他笑的一脸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青弦在身上摸了半天,最后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玉递给元贝:“爷爷给小孙女的见面礼,拿着。”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长者赐。” 元贝见状接过玉,道:“不敢辞。” 青弦满意的点点头,对其他人道:“你们也有份,等老朽以后在补上。” 元华作为元家的老大,率先开口道:“丁爷爷客气了,哪有让你破费的道理。” 青弦闻言瞪眼,道:“既然叫老朽一声爷爷,就都份。”元华见状不敢在说什么,这个新认的师叔祖就是个小孩子脾气。 元贝看着手里的玉惊讶不已,说是一块玉不如说是一节长型圆润玉体通透的鞭子握把。元贝在意识里问天书道:“天书,这就是万灵玉鞭的握把吧?” 天书:“正是。” 元贝拿着玉鞭的握把,问青弦道:“丁爷爷,这节握把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青弦闻言道:“从青谦那得来的,也就是那个佝偻脸上带着伤疤的老头,他是我二师兄,不过早在五十年前就被师傅逐出师门了。” 元贝:“所以您来清泉镇就是为了找青谦?” 青弦点点头:“他是悬羊山的叛徒,当年他因为心术不正被师傅逐出师门,他下山前盗走了师门的掌门令,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前些日子在清泉镇得到他的消息,于是我就追来了。” 元贝皱眉疑惑道:“那您现在为何是个普通人?” 青弦淡笑道:“被青弦毁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阴阳盘,老头子我在早就下去见师傅和师兄了。给你的那块玉其实是师兄的,也就是你爷爷的,不过当初一并被青弦盗走了,在三年前,我追查到了青弦的下落找到了他,意外被他毁了天师脉。” 天师脉是每个天师必备的一个无形的经脉,此脉和普通意义上的经脉不同,说是经脉更准确的说是个印记,每个天师的印记都不同,所在的位置也不同。 一旦被人毁了天师脉,不管之前是多么高深的天师,没了天师脉就是普通人,在修不得天师道术。 元贝听青弦轻描淡写的说意外被青谦毁了天师脉眉头皱的更紧了,绝不可能是一个不同的意外,不过青弦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 元贝关心的问道:“有办法恢复天师脉吗?” 青弦不在意的摇摇头:“有没有都不重要了,我活了一把年纪了,在死前能从青弦手中夺回掌门令,处置了这个叛徒,就是立即死去,也有脸见师傅了。” 元贝心里听了难受,寻思着找找能帮青弦恢复天师脉的方法,青弦做了一辈子的天师,能么可能会不在意能不能恢复好天师脉?她道:“那丁爷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青弦闻言摸摸山羊胡,笑眯眯的道:“老朽暂无去处,不知仙姑可否收留一段时间?” 元贝听了哭笑不得,老爷子正经没一会,又变成神棍了。 不管这么说,青弦能留下来,元家人都是很高兴的,这些年元家人没有正经的亲戚。如今来了一个青弦,元爱国非常的高兴,那是他父亲的亲师弟,实实在在的亲人了。 元家人这边是高兴的,溜出去玩的小黄鼬崽崽却遭了劫难。 小黄鼬崽崽一边跑一边惊叫着:“吱吱吱吱吱!”姐姐阿母救崽崽! 59.第 59 章 小黄鼬跑的再快, 还是被后面人扔出的法器打伤, 身体冒出青烟, 阴体变得透明。 荒山上正在修炼的大黄鼬猛的睁开眼睛就往南边的方向蹿了出去。 元贝正在抱在包子吃饭, 夹了一块肉正准备喂给包子。还没等她把筷子收回来了, 心里骤然一跳, 拿筷子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 她听见崽崽在喊她救命! 桌子上的其他人瞧见只当元贝没拿稳筷子而已,张兰夹起掉在桌子上的肉放进小闺女的碗里, 道:“小心点。” 青弦瞧见了揶揄道:“小娃子还是嫩啊,筷子夹不住肉怎么可以?”说着他从菜盘里夹起一块你看肉:“老朽这手里, 就是有人想从筷子上抢也抢不走的。” 元贝现在心里焦急没有心情和青弦说笑, 她担心崽崽真的遇到了麻烦, 她绝对不是幻听。但这些也不能和青弦说,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她找了一个借口道:“妈,我小哥说镇上有派出所的消息了, 我吃完饭带包子去看看。 张兰点点头:“那你吃完饭快点去吧,别拖沓了, 早点找到包子打的父母对包子也好。” 麻薇一听就知道这是元贝的要出去的借口,上午她还有婆婆张兰跟着元贝一起去的裁缝店,元宝要是说了她不会不知道。这么想着她笑眯眯的道:“我也要去, 上午光看热闹了, 我还没逛够呢。” 元贝点点头, 真的有什么事情小二嫂在也能帮得上忙。青弦好奇道:“这个小不点娃子不是元华的闺女?”他一直以为是元家老大的闺女。 元爱国听了乐呵呵的解释道:“不是大华的闺女, 是我小儿子在镇上捡的, 包子应该是谁家走丢了孩子。” 青弦听了瞧着包子看,道:“那有了信还是快点去看看为好,小娃子可怜哟。” 元贝牵着包子和麻薇一出门就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叶婉,叶婉温柔的笑道:“这位姑娘就是小贝的准二嫂吧,听姥姥说你二哥要结婚了,对象是个漂亮的姑娘呢,今天见到了果然很漂亮。” 麻薇淡淡的看了一眼叶婉不语。 元贝仔细的打量一下叶婉,笑不达眼底道:“她确实是我的准二嫂,小婉姐这是出去了吗?衣服袖子上破了一个口子,白瞎这么漂亮的外衣了。” 叶婉低头看了眼破了一道口子的衣服柚子,眼里划过紧张,随后抬头不在意道:“没事,估计是不小心在哪刮的。”说完她紧紧的盯着元贝的表情。 “系统,元贝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她现在出来就是找那个小黄皮子吧,哼,可惜让人带走了。”叶婉在心里对系统四号冷哼道。 系统四号暗骂叶婉是蠢货,自己惹了麻烦还不知道,要不是自己扫尾,她现在就被大黄皮子精弄死了。要不是它现在还差一点点,就用不到这个自以为是的废物了。 “叮———有关目标任务元贝系统检测不出来!” 元贝没有错过叶婉一瞬间的紧张,她看着叶婉身上沾的阴气快要压制不住心里的戾气,那阴气她很熟悉,是小黄鼬崽崽的,她衣服袖子不是刮出来口子,是崽崽的爪子挠出来的。由此可以判断崽崽遇上了叶婉,叶婉要伤害崽崽。 元贝微笑道:“那可要小心了,毕竟衣服坏了可以买新的,人要是有个意外就算后悔也来不急了。” 叶婉闻言心下一紧,元贝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知道那个小黄皮子的事情了在威胁她?她面上含笑道:“确实,你们这是要出吧,那回见。” 元贝拦住她,道:“等下小婉姐,你从外面回来看见我养的宠物没?一个很可爱胖嘟嘟的小黄鼬。” 叶婉摸不透元贝到底是发现还是没发现,她佯装惊讶道:“没想到小贝爱好这么特别,养那黄鼬,我没有看见,我比较怕黄鼬。” 元贝听了挑眉:“那小婉姐陪我去找找怎么样?我很担心它。” 叶婉闻言看着元贝和麻薇思考,她能不能趁机给麻薇下傀儡药水,她之前窥得元贝养了一个小黄鼬,还是成了精的,很宠着,吃饭都一起。 她一直想找小黄鼬落单的机会把药水用在小黄皮子身上,这样小黄鼬就是她的傀儡为她所用,可她很少抓到小黄鼬的影子。 今天系统四号告诉叶婉小黄鼬落了单,她就用积分兑换了捕捉了小黄鼬用的道具,就奔着小黄鼬去了,可没想到在打伤了小黄鼬以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一个厉害的老头捡了便宜。 叶婉想起来就生气,不过,小黄鼬没有了,叶婉觉得元贝的这个准二嫂麻薇是个不错的傀儡对象。利用麻薇在山上杀了元贝,再让麻薇畏罪潜逃,之后谁也不好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杀了元贝她就能晋级分神,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控制者,彻底的摆脱系统四号的控制。 想到这叶婉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算了不管了,叶婉越想这个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眼里闪过兴奋和疯狂。 “叮——请宿主稳定情绪,不要冒险!”系统四号提醒道。 叶婉闻言心里冷哼,系统四号就是个废物,以前在其他世界还有点用,回到这个世界彻底变成了一个废物,缩手缩脚的什么都不敢。 叶婉道:“好啊,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在哪看过那小黄鼬,我想想啊。”她想了一会道:“对了,我回来是好像是看到它往南边跑去了。” 南边?杨家村的南边是仙人山,元贝不确定叶婉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就算不是真的,到了仙人山她也会逼出真相。 元贝点点头,三个人往仙人山的方向去了。在路上,元贝敏锐的察觉到了叶婉的情绪不对,在之前的几次接触叶婉还是很有心机谨慎的,但今天的情绪外露,离仙人山越近叶婉就越激动,对她的恶意不在遮掩。 元贝眼神微闪,悄悄的给麻薇使了一个小心的眼神。 走到山脚下,叶婉忽然开口道:“小贝,你和东方是怎么认识的?上次问你,你还没告诉我呢。” 元贝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那天有点不好意思说,不过小婉姐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没什么,乌家男子特殊,每隔一代就会出现一个命格特殊的男子,这个男子会有一个命定之妻,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妻子,东方大哥就是乌家这代那个特殊命格的男子,我就是他的命定之妻。” “不可能!”叶婉激动的否定道,乌东方的命定之妻是她。 上辈子她不知道乌家这个秘密,经人挑拨以为乌东方是个阳痿,嫁人乌家等于跳进了火坑。所以当时跟乌东方退婚了,嫁给段文轩,可段文轩就是个人渣,她不幸的一生都是乌家人造成的,早点告诉她这个秘密,她怎么会选择和乌东方退婚? 想到这叶婉戾气丛生,那天在苏家,乌东方和苏家的老爷子苏家漠对元贝什么样她都看见了,那些宠爱原本都应该是她的。不过很快就会物归原主了,是她的谁也拿不走,不是她的那就毁掉好了。 元贝佯装不解的问答道:“小婉姐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叶婉随口敷衍道:“我第一听见这种事情,有些惊讶,那天在裁缝店也没看出你们认识。” 元贝:“那天是因为我和他闹别扭了,让小婉姐见笑了。” 叶婉不再说话,她怕一不下心就泄露了对元贝的杀意。 三人走到了山腰,在往里走就是有猛兽出没的地带了。叶婉在这时故意落后一步,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瓶子,她对准了麻薇的后背。 麻薇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叶婉道:“崽崽真的来这么了吗?是不是走错了?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去镇上和这个山是两个方向,你是怎么发现崽崽往南边来了?” 麻薇看着叶婉手里的瓶子,眼睛微眯,冷声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想对我或者小贝做什么?” 元贝眼里闪过冷意,这个叶婉真是死性不改。 叶婉没想到麻薇会忽然的转身,她来不及把手里的傀儡药水的喷雾藏起来。不过既然发现了,她也不怕,左右已经进了山,没有人。 叶婉温柔的面孔逐渐变得妖异,眼神幽深阴冷,看着元贝和麻薇的目光如同是在看死人。她放下手收起傀儡药水,勾起嘴角讥讽的笑道:“现在问这个问题太蠢了吧,不是你的好小姑子故意跟着我来的吗?对吗?我亲爱的灵师。” 元贝挑眉,冷眼看着叶婉厉声道:“崽崽呢?你动了崽崽,把崽崽带到哪去了!” 叶婉吟吟的道:“你猜呢,我一直想要和狐狸围脖,不过没有狐狸的有黄皮子的也不错,能做个黄皮子手包也不错呢。” “找死,你动了崽崽我叫你十倍百倍还回来!”元贝的声音异常冷冽。 麻薇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扒开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道:“那小崽子我还没玩够呢。” 60.第 60 章 叶婉轻蔑的扫了麻薇一眼, 一个普通人而已, 她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叶婉把目光放在元贝的身上, 想看看元贝这个灵师有什么手段。 麻薇瞧叶婉蔑视她, 腮帮子鼓的更高了, 嘴里的糖块咬的咯咯响。 元贝瞧出了小二嫂不高兴了, 两天的时间相处她也瞧出这个小二嫂的脾气邪,她道:“小二嫂你先玩, 玩够了我在问她崽崽的下落,哦, 对了, 她身上有个系统, 你注意点。” 麻薇的娃娃脸软软的笑道:“好呀。” 叶婉听见元贝说出她有系统瞳孔猛缩,轻视的心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系统的事情?你是重生还是穿越的?” 同时她在心里不悦的问系统四号道:“系统, 元贝是怎么知道你的?” 系统四号机械的声音平静无波:“叮——她是灵师,系统检测不到!”蠢货! “叮——她是灵师, 系统检测不到!”元贝的声音如同系统四号一样机械平静无波。 叶婉声音尖锐惊慌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身上也有系统!”叶婉知道还有别的系统,但每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系统和宿主。 叶婉忌惮的看着元贝,一个灵师她只有三分的忌惮, 但一个携带着的系统的灵师就是十分的忌惮。 叶婉曾经因为系统升级传送错误, 一个世界有两个系统宿主。在那个现代的总裁世界就被另一个携带的系统的宿主狠狠的坑过, 差点就死在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她最狼狈不堪的一个世界, 目标人物也曾差点被那个女人百分百的攻略。 至此以后,叶婉及恨带有系统的其他的宿主,再者一个世界她绝对不允许有别人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叶婉从系统空间拿出一把银色的手木仓对准元贝。 麻薇看着叶婉的动作微微皱眉,审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叶婉,想找出她的诡异之处是在哪。 元贝看着她手里的银色手木仓随后移开目光,定格在叶婉的脸上,她勾起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道:“你知道你三魂七魄已经没了一魂和两魄了吗?” 叶婉闻言皱眉:“你在胡说什么!”她心下一沉,拿着木仓的勾着扳机的手指不断的摩擦。 “你现在可比我初见你时差远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情绪不受控制吗?时而感觉身体无力虚弱,时而情绪兴奋激动,甚至思想不受控制,经常失神,这都是缺了天魂和天冲灵慧二魄。”元贝像是好奇道:“你这都是从哪天开始的呢?” 自然是从系统给了她神厨菜谱开始,叶婉拿着木仓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盯着元贝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元贝看着她颤抖的手,冷漠道:“你知道你缺了天魂、天冲、灵慧是什么的前兆吗?” 叶婉不禁茫然道:“什么?” 元贝惋惜的摇摇头,声音带着三分的惋惜道:“夺舍!一旦你剩下的二魂五魄你就会被夺舍成功,活着的还是叶婉,但你的灵魂就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叶婉瞳孔紧缩,在修□□呆过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夺舍的意思?灭杀她的灵魂夺了她的躯体。 元贝此时好似是叶婉亲人一样,担心的道:“小婉姐,你知道是谁要夺你的舍吗?”元贝看似关心的话实则在挑拨。 挑拨的自然是叶婉与系统,在山脚下时元贝就发现了叶婉的魂魄不对,缺了一魂二魄。她思索了一番,能夺叶婉舍的只有她身上带着的那个诡异的系统。 元贝思索着拿出了天书,不知道天书和麻薇的言灵术能不能困住系统。 叶婉沉默不语,在心里厉声问系统道:“系统四号,元贝说的是真的吗?你给我的神厨菜谱到底是什么作用?”能问出来就证明叶婉已经相信元贝的话了,她自己现在的状态什么样没有比她更了解,或许还有一个预谋夺舍的系统。 叶婉心里是有一丝的侥幸,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宿主,她死了系统怎么办?想到这叶婉脸色骤然大变,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宿主,这也就是系统为何要夺她的舍。 系统四号在叶婉意识里一直在沉默,就好像在叶婉意识里从未出现过。 叶婉这下子惊慌了,她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可以制衡系统的办法,拿系统毫无办法,她就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普通人,没了系统她什么都不是。 叶婉在心里不停的呼唤系统,系统一直都没有出声,叶婉的表情非常的难看。 元贝瞧着她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了谱,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灵师,就应该知道我能救你。” 叶婉不相信元贝会有这么好心,冷声道:“条件呢?” “小黄鼬。”元贝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崽崽,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找到崽崽。 叶婉闻言眼神一闪,很快道:“你先救我,我再把它交给你。” 元贝似笑非笑道:“叶婉,我不是在和你合作,你是在求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元贝清楚知道一旦同意了就会被叶婉牵着走,那叶婉会一直用崽崽威胁她,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崽崽她救,叶婉也得死。 最重要的是元贝没错在错过叶婉听到她要崽崽时闪烁的眼神。 叶婉手里的手木仓向左微微移动,对准了麻薇的眉心,阴郁道:“求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就算我被夺舍了,在这之前也能杀了你们两个,有垫背的我也不算赔了。”说着叶婉勾勾食指,“灵师也好,天师也好,总归是肉体凡胎,我这手木仓也能杀了你们两个。” 元贝冷漠的看着叶婉,暗自沉思,她怎么看这个叶婉都很陌生,难道是因为没了的一魂二魄?还有系统一直都没有动静,元贝心里莫名的不安,她总觉的有哪里不对,而她还没有想起来。 一直看热闹的麻薇软糯的开口道:“丢掉手仓。” 她话音刚落,啪嗒,叶婉不受控制的丢掉了手里的手木仓,她惊慌之后立马就蹲下捡木仓,可怎么也捡不起来。 元贝看着毫无反击之力的叶婉眼神一暗,不对,她不是叶婉。 ....... 乌东方看着面前摔倒一手抓住他裤脚的一手抱着腿哼哼唧唧的老头,剑眉微皱,目光泛着冷意。 老头佝偻着身躯,衣衫褴褛,脸上从一道很深的伤疤从额头贯穿耳垂,一眼看去如同看见了恶鬼,老头牙齿稀稀落落的,闭着眼睛嘴里哀嚎着:“诶哟.....痛死老头子了......诶哟......” 换谁看见都是乌东方这个年轻人撞倒了一个叫花子老头,路过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都停下脚步,有嘴碎的对乌东方小声的指指点点。 有个年轻的小伙看不下去了,上前蹲下要扶起老头,可怎么扶都扶不动,面容被全身的力气憋的涨红。 乌东方冷淡的开口道:“不用你扶,让开,你想做什么?”前一句话是对年轻的小伙子说的,后一句是对地上哼唧的老头说的。 年轻的小伙闻言想要说什么,但抬头瞧见乌东方冷峻的气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地上的老头听见乌东方开口说话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小眼睛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是个年末的叫花子老头会有的眼神,他咧嘴龇牙,愤恨道:“你把我撞倒了,我这一把老骨头都碎了,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那姿态就像是个一个黄花大闺女被恶霸占了便宜,要求对方负责一样,如果不负责,她就好一哭二闹三上吊,当众数落这个占了便宜的负心汉。 乌东方低头垂眸冷漠的看着他,过了半响,就在老头以为乌东方会拒绝时,乌东方淡淡的道:“起来,自己走。” 老头子闻言松开乌东方的裤脚,干脆利落的从地上拍拍身上的土,笑呵呵的道:“走吧,前面带路。” 乌东方深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也不管后面的老头子能不能跟的上。老头子摸摸兜脚步利落的追了上去。 周围嗑瓜子的群众一脸懵逼,看这儿戏剧性的一幕,目送活蹦乱跳的老头追上前面的年轻人絮絮叨叨的。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未来的二十年后,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碰瓷,老头就是碰瓷界的鼻祖。 嘿!小伙子等等我这把腿脚不利索的老骨头。” “我告诉你啊,我还真不是在讹诈你。” “年轻人话这么少可不行,咋娶媳妇呀?” “你别看老头现在这模样,想当初在年轻时,我也是风流倜傥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啊!” “闭嘴!”乌东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 61.捉虫 啰嗦的老头闻言嘴巴一顿, 深情委屈巴巴的, 小声嘟囔了一句:“有你求我说话的时候。”说完就闭紧嘴巴, 跟在乌东方的身后。 乌东方耳朵微动, 停住脚步, 转身道:“你什么意思?”刚才他之所以让老头赖上, 是听见了一声吱吱的声音, 这个声音他在元贝那里听过,是那个在火车上的小黄鼬。 老头紧闭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乌东方不语, 乌东方微微皱眉冷冷的看着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冷。 片刻, 老头先败下阵来, 收起嬉皮笑脸转为严肃, 道:“老道是有事求你。” 乌东方挑眉:“什么事?” 老头找了一块背阴处,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口, 里面传来的吱吱声让乌东方眼神微变,锐利的盯着老头看。 老头神情不变, 道:“这是老道在一个女子手中救下的黄皮子阴灵,它被那女子打伤,老道路过, 见这小黄皮子不是普通的阴灵, 是已经差一点就修炼成黄仙的, 救了它, 这小黄皮不知是被那女子用何物打伤, 差点魂飞魄散,如今养在我师门的玉瓶里保住了他的阴体。” 乌东方眼里冷光一闪,听老头说小黄鼬被一女子打伤,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婉。随后道:“你是道士,怎么会救个阴灵?” 老头:“万物皆平等,人有好人坏人之分,阴灵也有好坏之分,一个没有怨孽的阴灵在老道眼里就是个普通人,当然要救。” 乌东方淡淡的道:“我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帮你?” 老头闻言不赞同的摇摇头,轻叹道:“你可不是普通人,如今这小黄皮子只有你能救,你是百年不遇的一个男身至阴之体就如唐僧肉,所有的阴邪物都想咬上你一口肉,吃了你不说是长生不老也是大补。” 乌东方勾勾嘴角,看着他讥讽道:“我这二十多年都活的好好的。” 老头盯着乌东方看了半响,道:“那是因为你脖子上戴的东西,它替你遮住了你的至阴之体,我悬羊山的掌门令老道我不会认错的。” 乌东方冷笑道:“这是我乌家祖传的玉。” 老头:“你乌家的玉为何刻有悬羊二字?”他仿佛没有看见乌东方冷峻的目光,继续道:“老道找你不是要回掌门令,师兄借你乌家掌门令三十年,如今还有几年呢。” 乌东方不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说的是真是假的,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相信的,但自从遇见了元贝,他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才多少有了了解,还特意查看过古书寻找这方面的资料。 “我怎么帮你。”乌东方知道老头还是隐瞒了某个关键的细节,如果玉瓶里换了任何一个精灵鬼怪他都会转身就走,但这个小黄鼬不同。 最起码在他查到的资料,道士都代表正义的一方,阴灵鬼怪代表着反派,正义的一方需要压倒反派,每个道士逢鬼必收。 老头把手里的玉瓶递给乌东方,道:“至阴之体是阴物的大补药,你只需要把这个玉瓶带在身上,它借助你的至阴之体修炼会慢慢恢复。” 还不等乌东方说话,老头手里夫人玉瓶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旋风刮走。背阴的巷子里凭空出现一个带着草帽全身裹得很严的矮胖妇人,她宽大的袖子里伸出的是一只带青毛的爪子,爪子抓着玉瓶。 老头看着矮胖的妇人先是皱眉,等看着她拿着玉瓶的爪子立刻了然道:“是黄仙。” 这矮胖的妇人就是小黄鼬的阿母大黄鼬,大黄鼬在荒山上修炼,感知到了小黄鼬遇险,它立马寻着小黄鼬的气息赶了过去。等到了小黄鼬遇险的地方,是一间破庙,破庙里已经没了小黄鼬的踪影,小黄鼬的气息也消失了。 就在大黄鼬准备去找元贝时,它又感知到了小黄鼬在镇子上出现,她立即伪装成妇人赶了过来,碰巧老头把装着小黄鼬的玉瓶递给乌东方,她卷着风抢回了玉瓶。 玉瓶里的小黄鼬感知到了阿母的气息,它虚弱的叫了两声,大黄鼬瞧见崽崽重伤的样子,愤怒的龇牙:“是谁伤了本黄仙的孩子?” 老头道:“黄仙可还记得青谦?” 大黄鼬草帽微微抬起,露出一双嘿呦的眼睛,看着老头也就是青谦道:“是你,你知道是谁伤了我的孩子?” “是一个怪异的女子,老道并不认识她,我今日路过那破庙,正赶上它被那女子扔出的东西所重伤,老道认出这小黄鼬是之前曾在黄仙身边见过的那个,于是我在那女子手中救下了它。” 大黄鼬听了目露凶光,狠厉的盯着青谦。 62.已替换 “她是谁?”大黄鼬语气阴森透骨, 它不相信悬羊山的掌门会不认识那可恶的女人, 悬羊山看家绝学就是历代掌门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乌东方微微蹙眉, 崽崽受伤和叶婉有没有关系?元贝知道吗?他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 见识过大黄鼬狠厉的青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在大黄鼬没成仙时被它救过, 否则他的一条老命就交代了青弦的手上, 他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疯魔了的师弟留下的。 想到青弦青谦微不可闻的叹气:“ 我用阴阳玉瓶在那女子快要打手时抢先一步收了令郎, 那女子开口说话声音阴柔,披着一个宽大的黑色斗篷, 帽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身影鬼魅。”青谦仿佛知道大黄鼬在想什么, 道:“黄仙有所不知, 老道这个掌门徒有虚名, 悬羊山三宝只剩下一枚方天水镜。”说道后面青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对不起先师,悬羊山在他手中没落了。 大黄鼬听了龇牙, 它不管悬羊山什么样,它只知道它的孩子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伤了, 这个仇它拼着剔去仙骨也是要报。 大黄鼬嗅嗅鼻子,黝黑的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一直沉默的乌东方,刚才她心焦崽崽, 并没有在意乌东方。此刻嗅到那略微熟悉的味道让它惊心骇神, 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在直视乌东光的目光, 震惊之中又带着一丝惊疑。 它这番突兀的动作并没有瞒过乌东方的锐眼, 他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大黄鼬在害怕他什么? 片刻大黄人再抬头时触碰到了乌东方的目光, 眼里闪过不自然,想到青谦刚才说的话,低头看看玉瓶里闭着眼睛痛哼的崽崽。犹豫了半响一狠心把玉瓶丢到乌东方怀里。 乌东方接住大黄鼬扔过来的玉瓶,心里有些惊讶和不快,他也说不清这个不快是因为什么,还不待他询问。大黄鼬色厉内茬的道:“麻烦你帮助我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身。” 乌东方压下心中的不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越来越焦躁,冷峻道:“这个没有问题,黄仙可知道元贝现在在哪?”他的直觉告诉他元贝现在很危险。 大黄鼬闻言摇头:“灵师应该知道了崽崽出事,找了出来,老身现在不知道察觉不到她的气息,好像是被隔绝起来,忽然间就消失了。” 乌东方闻言剑眉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面容刹那间蒙上一层阴郁,周身的气场降到冰点,大脑快速的思考元贝能在哪。 大黄鼬见状知道元贝可能是出事了,它想问问乌东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也不敢招惹此时的乌东方,寻思着先去元家看看元贝有没有回去。 青谦听大黄鼬提起灵师十分的震惊,表情复杂,神情严肃道:“黄仙说的是灵师?” 大黄鼬带着草帽的微微点头,对青谦听到灵师感到震惊并不奇怪,:“没错。” 得到了肯定的青谦表情似悲似喜,神情有些恍惚,最后化为激动的道:“她叫元贝?”大黄鼬再次点点头,不知道青谦为何激动成这样。 青谦袖子下的苍老的手微微颤抖,灵师啊,悬羊山有救了。他很快的又想起乌东方和大黄鼬的对话,喜悦的心立刻高高悬起,情绪大起大落,焦急的问道:“她遇到危险了?” 乌东方没有心情回答青谦的话,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催促他去元贝。 ...... 元贝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她看着轻松就中了麻薇言灵术的叶婉,心里蹦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那就是叶婉不是叶婉。 她一直以为叶婉身上的违和感是因为没有了一魂两魄,在被邪神分裂出来的系统夺舍。可就算叶婉被系统夺舍了,那个诡异的系统不可能这么平静任她宰割。 元贝皱眉,叶婉难道是被人假扮的或者是换了灵魂?这两种可能很快又被元贝否决了,不管是假扮的还是换了灵魂,身上不可能还有那个邪神的系统,她亲耳听见了系统的声音,这不会有错的。 天书说过一个系统只能用一个宿主,一旦叶婉死了,那系统肯定也会消失的。元贝在意识里问天书道:“天书,你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天书的声音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即响起,元贝等了半天意识里还是安静无声。 “天书?”元贝意识到不妙,一连呼唤了几声,天书还是没有出现。 叶婉捡不起来木仓,干脆也不捡了,用高高在上藐视的目光看着元贝和麻薇,放肆的笑着,道:“你想知道小黄皮子在哪吗?”她咯咯的笑道,红唇在惨被的脸色下显得异常妖异,微动:“我不告诉你。” 麻薇看着叶婉嚣张狂傲的样子眼睛微眯,元贝还在心里呼唤这天书。 “小黄皮子很好玩的,它惊叫害怕的逃跑,可怎么也躲不过我的手掌心,我就在后面慢慢的追,在快要追上的时候便停下,等它跑远,就在它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我便又出现在它的面前,你知道它看见我的时候,黑亮亮的眼睛里有多么的绝望吗?”叶婉面露享受意犹未尽的样子问道。 “它吓得尖叫,喊着你救它,我抓住了它,打断了它的四肢,一点一点的活剥了它的皮,那惨叫的声音特别的好听,像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不光声音好听,它的肉也很鲜美,嫩滑可口,可惜你这个主人没有在场欣赏和吃到。”叶婉惋惜的轻叹:“这个真是一种不好的遗憾。” 麻薇的十指捏咯咯响,看着叶婉的目光越来越冷,她很生气,气到连最喜欢的糖也不想吃了。元贝的目光始终很平静。 元贝平静的目光刺伤了叶婉的眼睛,她用着对恶毒的话攻击着元贝:“你就是个废物,救不了自己的宠物,你知道它死前有多恨你吗?我告诉它,它之所以被活生生的剥皮是因为我讨厌你,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 叶婉讥讽的勾起嘴角:“乌东方的命定之妻是我,他只能对我一个人能硬的起来,和你在一起就是个阳痿。” 麻薇刚要开口使用言灵术,被元贝拦住,她微笑道:“你不是叶婉。” 叶婉冷笑道:“怎么,知道乌东方的命定之妻是我,你就要杀我灭口吗?可惜,你没有这个胆量,小村姑!” “那你是什么?什么样的怪物呢?”元贝好奇的问道。 叶婉怨毒的看着元贝,如果目光能杀死人,那元贝已经被叶婉千刀万剐了。 元贝道:“崽崽没有死,你说的这些是为了激怒我,让我动手杀了你吧?如意算盘打的很响。” 叶婉闻言瞳孔猛缩,随后又遮掩道:“哼,没胆子就说没胆子的,找什么可笑的借口。” 元贝没有错过叶婉的眼神,她怀疑叶婉是在拖延时间,对麻薇道:“小二嫂,我们下山。”她现在顾不上真假叶婉,只想快点找到崽崽,还有回去查查元老爷子留下的手札有关天书的事情。 麻薇点点头,临走前冷冷的看了一眼叶婉,那阴冷的眼神冻的叶婉冰冷刺骨,仿佛穿着裙子站在里雪山上。 等到元贝和麻薇走远了之后,叶婉缓过立刻追了上去,气的破口大骂,用最阴毒的话诅咒这元贝和麻薇两个人,包括元家的每一个人。 中间麻薇有好几次要发作,都被元贝挡了下来,元贝道:“现在真和她在山里较真就是浪费时间,也不能动手真的杀了她,如果真的杀了她也就是如了她的愿,中了你那个诡异的系统的圈套。” 听着叶婉那些阴毒的诅咒的话,诅咒元家人时,元贝也是生气的,她是越生气就越冷静。等找到了崽崽,她会找出真的叶婉和系统算总账的。 麻薇也知道元贝说的有道理,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扒开扔进嘴里,鼓着脸颊幸福的含着糖。 元贝瞧见了阴郁的心情有了一些缓冲,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道:“吃这么多你也不怕牙疼。” 麻薇摇摇头,含糊不清的道:“不程(不疼),窝鸭翅嚎(我牙齿好)。” 元贝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二嫂就是小孩子脾气,相处了这么几天,她很喜欢她。 元贝和麻薇不管后面的叶婉如何的叫唤诅咒,快步的往山下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元贝忽然停住了脚步,皱眉道:“小二嫂,咱俩是不是迷路了?在原地转圈呢?” 麻薇道:“有吗?” 元贝指着前面的一颗歪脖子树道:“你看,这棵树咱俩看见过一遍了。” 麻薇抿嘴,道:“有没有可能是两颗相同的树?” 元贝不语,她俩都清楚,两颗相同的歪脖子树的几率很小。元贝动手解开扎头发用的头绳,绑在了歪脖子树的树枝上。 元贝道:“走吧。” 跟在俩人身后的叶婉可能是骂累了,路过那颗被绑住头绳的歪脖子树,停顿了一下勾起嘴角。 元贝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叶婉轻笑跟上去继续走。 当元贝看见那颗被绑住头绳的歪脖子树时,停下脚步,叶婉在后面笑出了声。 叶婉的讥笑声越来越大,元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麻薇脸色也不好看,道:“小贝,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元贝想了一下,道:“没有声音,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一声虫子或者鸟叫声都没有。” 麻薇点头:“一座山上没有小鸟的叫声,看不见小鸟的影子这太不正常了。” 元贝闻言眼神一闪,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低头看着她的右手,抬头看着麻薇道:“包子呢?我记得出门时带着包子一起出的门。” 麻薇疑惑道:“你带包子出门了吗?我为什么记不清了?不对,确实带了,包子呢?” 元贝闻言瞳孔猛缩,她看着麻薇疑惑的眼神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假的,叶婉是假的,山上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个幻阵。那幕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呢?怎么能破了这个阵呢?阵眼在哪? 叶婉神情慵懒的靠在一颗树上,嘲讽道:“有包子了,那有饺子吗?” 叶婉的嘲讽引来了元贝的注视,她盯着叶婉看了片刻,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木仓,这木仓正是叶婉丢在地上捡不起来的那把,不知何时让元贝收了起来。 元贝握着木仓指着叶婉,在叶婉的惊慌中果断的按下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打中了叶婉,叶婉没有流血,化为数据的模样飞散消失。 元贝想到了一个可能,那既然都是假的,阵眼就有可能是假的叶婉,就算阵眼不是假叶婉,幕后之人也在逼着她杀了叶婉。 不破不立,元贝干脆开木仓杀了叶婉。 就在元贝准备回头和麻薇解释的时候,她忽然表情痛苦的跪下,后背上插着一把裸.露在刀把的匕首。 元贝艰难的回过头,看着她身后表情冷漠的麻薇。 63.重复已替换 元贝从来不知道麻薇可以这么冷漠, 从麻薇进元家门的那天起, 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元贝心想, 这个麻薇也许和叶婉一样是假的呢? 元贝觉得麻薇这刀是扎偏了, 她扎的是后背, 但疼的确是胸口, 那里好疼, 疼到她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她看着麻薇的目光渐渐模糊,略微艰难的开口道:“你也......是......假的?”说道这句话时元贝的眼神充满了期盼。 期盼这个麻薇是假的, 杀了她的不是麻薇,而是一个冒牌货, 那样她没有遭遇亲人的背叛, 二哥知道以后也不会内疚。 麻薇的娃娃脸冰冷的像个仿真的娃娃, 眼神里毫无感情。麻薇那一刀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刺进去的力度和深度都刚刚好,不会让元贝立即死去。 元贝没有得到回答, 期盼的眼神渐渐变的失望,她面露苦笑, 一点一点的用全身的力气转过身艰难的站了起来。 元贝一伸手就触摸到了麻薇的小脸,是温热的,比她的冷漠的表情温暖了好多。这个结果让元贝愤恨的垂下手臂,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杀她呢? 元贝怨恨的盯着麻薇, 含恨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白眼狼,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麻薇听到元贝怨恨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元贝举起了木仓对准了麻薇,勾起嘴角,目光狠厉,道:“看来,就算没变成鬼之前我就能抱仇了呢。” 就在元贝准备扣动扳机时,麻薇身后的树林里冒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披斗篷看不出是男是女,斗篷里伸出只白皙精致到完美的手轻轻的掀开帽遮,露出一张精致的美人脸。 这张脸元贝很熟悉,正是和她刚才开木仓打死的那个假叶婉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是假的,这个是真的叶婉。 叶婉嘴角噙着美好的笑容,看着元贝震惊的目光为此感到满意,柔声道:“小贝看到我很震惊吗?” 元贝因为后背的刀伤身体微微弯曲,看着叶婉的目光是不可置信矛盾的是又带着一丝了然,她嘴唇微微颤抖,道:“是你......设计的.......她和你一起是一起的。” 叶婉嫣然一笑,道:“是呀,小贝一点也不像是个农村的姑娘,为了今天这出戏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呢。”不过这代价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元贝面容因为失血过多越来越苍白,她像是放弃挣扎认命了一把,垂下头,模糊不清的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些的呢?” 叶婉闻言神色逐渐变冷,嘴角的笑意不变,轻声道:“从苏家你不断的给我难堪,试图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开始吧,从那天你用那本古怪的书砸伤我时,你从一开始就能听见它的声音吧?” 叶婉说的它很明显的是指系统四号,元贝默不作声。 叶婉也不需要她回答,欣赏着元贝狼狈不堪的样子,继续道:“我用了一次读心术也没能探出的你秘密,不得不说你真的会有演戏。我经历了九个世界,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没关系,可以理解为我活了九辈子,完成过很多高难的任务,这辈子本来是我最后的一个世界,没想到遇到了你,一个天道的宠儿灵师。” 叶婉的眼底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嫉妒:“你可是大气运,吸收了你的气运可以使我进阶为分神,脱离那位的控制呢。” 元贝道:“是那个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诡异的系统吗?” “系统?哦,不是,我忘了告诉你,我既是系统,系统就是我了呢,你是不是很困惑?”叶婉心情很好的解释道:“我和系统融合了呢,融合了之后的感觉很棒,本来我和系统是互利的关系,但现在是个整体了。只要吸收了你的气运,我就可以任意穿越时空,有着无尽的寿命,没有天道规则的约束。就连任务的目标乌东方我也不用放在里眼里。” 听到叶婉和系统融合了,元贝低着头眼神微闪,继续扮演着即将死了的人。 “和系统融合了以后,我发现了你不少的小秘密呢,比如养了一个鬼黄皮子,也多亏了这个鬼黄皮子,引你进了这幻阵,这个幻阵就摆在了你家的门口,你放心,幻阵只有你们这种特殊的人能进来,普通人是闯不进来的。” 元贝道:“进了这个幻阵你想杀我轻而易举,为什么要弄个假的叶婉?逼我杀了她?” 叶婉闻言抬头透过看着被许多的树遮挡住的天,愉悦的道:“告诉你也没关系,逼你杀死假的叶婉是蒙蔽天道,让天道以为我和系统这个漏洞已经让你杀死了。” 果然,元贝心想,从一开始这就是局,利用她担心崽崽的焦急心情引她进了幻阵,逼她动手杀死假叶婉蒙蔽天道。 “那你和麻薇是从什么时候合作的?她一直都是你的人?甚至是从一开始故意接近我二哥的?”元贝抬头怨恨的盯着麻薇。 叶婉看着元贝怨恨的目光满意的笑了,这才是女配该有的目光,“她呀,不是,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比如傀儡的药水。” 元贝是灵师,天道的宠儿,任何人杀死元贝都会引来天道的注意,天罚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所以叶婉选择了麻薇,一个言灵师,有能力杀气元贝夺走元贝的气运最为合适,就算天道以后发现了,叶婉早已脱离这个世界。 这些不用叶婉说,元贝就已经猜透了。 元贝心想,如果没有小二嫂,叶婉这个完美的计划就完成了呢,让她成功的杀死自己,夺走气运。 叶婉耳朵微动,幻阵里闯进了一个普通人,事不宜迟,叶婉不在废话,决定立刻吸走元贝的气运。 叶婉脚步逼近元贝,手里凭空多了一步尖锐的匕首,匕首的刀尖隐隐约约的发着冷光。 “别怕,我不杀你,只是取走你身上的气运,你乖乖的听话,小婉姐会留你一条性命的,否则就被怪我不客气。”叶婉语调温柔,内容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元贝要是能信了她就出鬼了,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道:“你是叶婉,既是系统,想摆脱的是那个虚无中的邪神吧?可你不就是他分裂出的一丝意识吗?现在想摆脱他,是贪恋这做人的美好吗?” 叶婉的闻言动作一顿,随后盯着元贝眼睛的目光灼热,嘴里不在意的说道:“灵师就是灵师,什么都知道。”手里匕首的刀尖逼近元贝的眼睛,元贝的气运都在她这双灵动的眼睛里。 就在她的刀尖距离元贝的眼睛还有一寸,在贴不进一丝,刀尖盯着在一本书的封面上。 封面上四个烫金大字“物种起源。” 叶婉瞳孔猛缩,眼神里出现一圈代码,她狠厉的盯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元贝脸上的苍白瞬间褪去,面颊红润,看着叶婉笑眯眯的道:“你有千算,天则一算。” 叶婉看着她健康面色红润、身体挺直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元贝没有受伤。 “不可能!”叶婉震惊大喊,她是亲眼看见在元贝开木仓杀死那个数据的叶婉之后,麻薇用她给的刀子刺进了元贝的后心。 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过头,原本变成傀儡没有表情的麻薇此时扒了一块糖放进嘴里。 麻薇含着糖鼓起脸颊笑眯眯的冲叶婉软绵的笑着打招呼:“是叫你系统还是叶婉?” 元贝像是知道叶婉在想什么,道:“你是系统时,没有什么能骗过你的意识,可当你和叶婉一个凡人融合了以后,你用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 叶婉此时知道她是中了元贝的将计就计,她放下匕首。麻薇没有中了她的傀儡药,没有重伤元贝,那她这一刀下去,天道的天雷会立马劈下来。 叶婉不甘心,她谋划了这么久,就差那么一点就功亏一篑。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下次在想这么好困住元贝就没那么容易了。元贝她现在不能杀,那麻薇呢,一个小小的言灵师而已,杀了麻薇元贝就少了一半的助力。 一瞬间,叶婉想了很多。 她所有的计划都是一环扣一环,唯一的败笔就是毁在了麻薇身上,如果麻薇真的中了她的傀儡药水,她现在已经获取了元贝的气运脱离这个世界了。 系统四号也就是叶婉,她从没有失败过,如今错失了最好杀死元贝的机会她心里在滴血,脑子里的代码乱成一团。叶婉盯着元贝的眼神逐渐变得猩红,她努力了这么久,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 乌东方心里的声音不断的催促着他去找元贝,他顺着心底声音赶到元家时,开门进院的时候,刹那间周围环境不断的变化,他站在仙人山的脚下。 乌东方神色凛然,他警惕的走进了仙人山。 64.第 64 章 就算系统它自己肯错过这个机会, 一旦出了幻阵, 等带它的就是主神的销毁, 它擅自和叶婉融合, 就是犯了主神的大忌。 它今天必须夺取元贝的气运! 元贝此时也在想怎么能让天道惩罚系统, 她没有准备的进了幻阵, 如今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她此时能想到的就是两种方案, 第一种:她动手杀死系统等于杀死叶婉,幻阵破了, 出现呢在家门口,她在现实中杀人犯的罪名坐实了, 杀人偿命。 第二种就是和系统同归于尽, 让系统夺取了她的气运再杀了她, 之后天道的意识发现了在惩罚了系统。 这两种方案元贝都不想用,生活这么美好,她还没活够呢。 元贝和系统同时陷入了一困局, 都在想着怎么能完美的弄死对方,不搭上自己。 系统率先开口道:“咱俩现在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弄死不了我,我杀不死你,不如合作吧, 你来当我的宿主, 有了你的气运, 我确实能摆脱主神, 你有了我, 可以任意穿梭小世界,当女王,当公主,拥有最优秀的男人,还不止一个,站在世界上的顶端,坐拥全世界的财富,不必拘泥在这个落后的年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会变老,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年纪,还可以更加的美丽,倾国倾城青春永驻,而且还会长生不老。” 元贝像是被系统提出的条件迷惑了心动了一般,面上还死鸭子嘴硬,质疑的道:“那叶婉呢?据我所知,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宿主吧?” 系统丝毫不介意元贝的质疑,没有质疑一口答应下来,它才要怀疑元贝的动机。 再者,灵师的那套手段用不了在没有实体的它身上,没有了实体,它就是一团光,元贝奈何不它。 系统相信,不说前面的一堆条件,就是后面的那个那两个条件是个女人都会心动的,就算是灵师也不列外,而且只要它进了元贝的意识,就算元贝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系统柔声道:“我和叶婉融合就是暂时的摆脱了主神,可以换宿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双人格?我和叶婉此时就是双人格,说白了就是公用一个身体,我还是一道虚拟的意识数据,可以从叶婉的身体抽离,绑定你。” 元贝听了将信将疑,咬唇纠结道:“那我怎么知道和你绑定了以后,我会不会步叶婉的后尘。” 同时元贝在心里和天书沟通道:“天书,系统想和我绑定,肯定就会进我的意识海,你能吞噬了它吗?” 这个想法是系统在提出合作时,元贝忽然想到的,她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是目前最好的杀死系统的方法了。 天书:“吾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个想法很冒险,一旦吾失败可,汝就会被它夺舍,到时候就算是天道发现了,也毫无办法。” 元贝在意识里沉吟道:“你说的我也想到了,但这个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一旦从幻阵中出去,就很难找到机会收拾它了,赌一赌吧,都说我的是天道的宠儿,就看看我这个宠儿的气运如何!” 系统不知道元贝在意识里和天书的对话,它道:“你和叶婉不同,你是灵师,我一旦想伤害你,就是天道也不会允许的。否则我也不至于精心布刚开始的局,控制麻薇,让她杀你了。” 系统见元贝还是不肯同意,眼神的代码一闪,为了彻底打消元贝警惕之心,把它目前的困境说了出来,道:“而且现在,实话告诉你,我也是走头无路了,我一旦在幻阵中夺取了你的气运,亲自动手杀了你,就算我彻底脱离的主神的控制,天道也会降下天罚。如果我不杀你,出了这个幻阵,天道抓不到我,但虚无中的主神会立即收回我这道意识,销毁我的。” 系统说的这段话听着句句肺腑之言,它说的确实也都是事实,只不过扭曲了它夺舍后,就可以借助元贝的身体彻底的蒙蔽了天道,可以安全的脱离这个世界。 元贝听了露出意动的表情,她还是怀疑的道:“你说你和叶婉是双人格,那你现在说的话,叶婉岂不是都听见了?” 系统想了想道:“就算她听见了又如何?” 元贝沉默不语,过了半响道:“论语中孔子曾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想和我合作的诚意呢?” 元贝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叶婉,她回到这个世界就第一时间把她这个世界的自己杀来了,可见她的狠厉。 在者,叶婉先是对元家人用了迷香药水,如今又打伤了崽崽,她如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叶婉,正好借用系统的手惩罚她。 系统眼神一闪,它带着叶婉在雍正的世界经历过宅斗,它自然听出了元贝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它想了一下,从虚空抓出一个虚拟屏,这个是它作为系统的虚拟体。 在借着神厨菜谱和叶婉融合后,这个虚拟屏体就没有用了。把虚拟体送给元贝,就是它展示的诚意,等到他成功的夺舍以后,自然虚拟体还是它的。 系统道:“这是我的虚拟实体,我把叶婉的意识抽离出来,关在这里,虚拟体里有很多的小说世界,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为叶婉安排剧情。” 也就是说元贝想怎么虐叶婉都可以。 元贝满意的笑了,但还是佯装顾虑的道:“你把叶婉的意识抽离了,在自己抽离和我绑定,那剩一个她的肉区,出了幻阵让人发现我怎么解释?” 系统听见元贝松口同意合作了,痛快的道:“我可以弄个机器人的意识放进这具身体,让它操控叶婉的身体出来幻阵以后自杀。” 说完系统就动手抽离叶婉的意识,这个过程叶婉并不好受,痛苦的意识的尖叫声传遍整个幻阵。 系统像揉捏棉花糖一样团吧团吧就把希望送进了虚拟体,之后把虚拟体的中枢送进了元贝的意识。 元贝没有拒绝,一个虚拟体,就算有危险,意识里天书也会解决的。 成功的接收了虚拟之后,元贝试探的把虚拟屏中的叶婉塞进了一个总裁世界,还是女主角,不过女主角叶婉的人生充满了不幸。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一个强制爱囚禁play,被男主总裁弄的家破人亡,之后□□,打折腿,挖肾给总裁的心中的白月光,怀孕play,在怀孕期间像个女奴一样照顾总裁的白月光,最后被白月光恶意折磨的流产。 后来被总裁当玩具送给合作伙伴,那个合作伙伴就是变态,各种字母玩法,在总裁后悔后,叶婉已经被合作伙伴折磨的奄奄一息,被总裁接回去以后,就检查出了白血病,同时白月光也得了白血病。 总裁最后痛苦的决定把找到的合适骨髓让给白月光,因为白月光没有了他已经是最大的惩罚很可怜了,叶婉还有他的爱。 最后叶婉会在不断的化疗中痛苦的死去,总裁为了纪念她,与长的像叶婉的替身结婚了。 此时叶婉穿过去的剧情这个是在怀孕期间被总裁的白月光折磨,挺着大肚子跪下地上擦地板。 叶婉有心想反抗,可奈何身体不受控制。然诺在今天的夜里被总裁男主强制疼爱,之后就会流产,被盛怒的总裁送给合作伙伴。 白月光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嘴里吃着葡萄,葡萄皮扔的满地,温柔的女声恶意满满:“没看见地上的葡萄皮吗?跪过来一粒一粒捡起来,哼,捡不起来我就告诉爵你欺负我,想做欧家的女主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会有这个机会,肚子的里野种说不定是谁的呢。” 叶婉作为女主屈辱的跪下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跪了过去。一粒一粒的捡起葡萄皮,她刚要抬头说话反抗,就被白月光的嘴里吐出的葡萄皮带着口水砸中。 叶婉一下子就呆愣住了,脸上的带着温度湿乎乎的葡萄皮挂着脸上,楚楚可怜的眼睛是不可置信。 白月光看着和她模样就倒胃口,一个巴掌搧了过去。叶婉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脸颊也被白月华长长的指甲划伤。 元贝看了非常的满意,叶婉有记忆,就算想摆脱总裁串改剧情也不可以,强制的按照剧情去走女主的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这也算是她因果循环的报应,在叶婉经历的第三个世界就是一个总裁世界,她觉得总裁的前女友是绿茶婊白莲花,曾隐晦的用手段精神折磨总裁的前女友,最后前女友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自杀了。 系统见元贝满意了,道:“我的虚拟体已经被你绑定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可以和我绑定了吧,我的主人。” 元贝痛快的点点头,诚实的道:“可以,这下我也不必但你在绑定的过程中是坏了。” 系统:“那小主人放松心神,我现在要抽离进入你的意识,你不要反抗,你一旦反抗了,咱俩都会受伤的。” 元贝同意的点点头,道:“好,开始吧。” “天书,准备好。”元贝在意识里说道。 系统先是复制一个机器意识送进叶婉的身体,之后它自己开始抽离,这个过程慢了很多。系统抽离之后,它是一团白光。 白光猛烈的冲进元贝的眉心,进了她的意识海。 元贝的意识海平和,系统不疑有他,立即往元贝的意识海的最深处冲去,只要把元贝意识海的一团金色属于元贝的意识吞噬掉,它就是夺舍成功了。 想到它马上就能夺取了元贝的气运,系统的意识光都有些激动的颤抖。有了元贝的气运,它就是一个完整的意识,诞生的新主神。 65.第 65 章 9就在系统靠近元贝的意识海的最深处的时候, 从意识深处猛的散发出比它更强力的金色光晕, 完完全全的包围了系统。 系统一顿, 意识到它上了元贝的当, 在元贝的意识里愤怒的叫道:“你骗我!” 元贝听了冷哼, 嘲讽道:“兵不厌诈, 难道不是你先骗我在先吗?如果我没有天书这张底牌你此时已经夺舍了吧, 和你谈合作本身就是与虎谋皮,还要怪我防备?” 系统气的嘚瑟, 如果有实体一定被元贝气的吐血了,它猜到元贝会有防备, 本以为是那本物种起源的灵书, 但没想到是在意识海里。哪有人意识海里会有东西的?她也不怕被夺舍! 事到如今系统也不在废话, 它继续往元贝的意识深处冲,只要冲过那金色光晕,就是它赢了。 天书自然不会让系统冲过去, 一金一白两道光互相缠斗了一下,彼此都试图吞噬对方。 白光忽明忽暗, 渐渐不敌金光,就在金光要彻底吞噬它的时候。白光忽然大震,挣脱金光往意识深处窜去。 外面的元贝头痛欲裂, 脑袋像是被无数的针扎。 麻薇看着元贝面色惨白痛苦的样子, 连忙上前扶住她, 她虽担忧, 但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元贝。 正巧入了幻阵的乌东方找了过来, 麻薇不认识他,看见幻阵里突然闯进一个普通人,警惕的盯着乌东方,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乌东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麻薇怀里元贝,瞳孔猛缩,眼神变得乌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果然,元贝是出事了。 元贝忍着意识里的刺痛,抬头看去,看到进来的是乌东方,虚弱的道:“你怎么进来了?” 乌东方大步上前扶住元贝,冷邦邦的道:“采蘑菇!”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糟糕,可能是因为爬了一大半的山,只采到了一个蔫了吧唧的蘑菇。 麻薇听了奇怪的看了乌东方一眼,这是什么体质,进幻阵采蘑菇?倒霉蛋! 元贝听了乌东方抬杠的回答忍不住想笑,可意识里的刺痛让她笑不出来。 元贝清楚,这个冷峻嘴硬的男人是来找她的。 乌东方瞧着元贝脸色难看忍痛的样子,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你怎么样?” 元贝无力的轻轻的摇头,她意识里的情况不太好,系统挣脱了天书。 乌东方闻言薄唇紧抿,他深沉的看了元贝一眼,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处,一直放在腿弯处,两只臂膀微微用力抱起了元贝。 元贝忽然腾空,下意识的伸胳膊楼主男人的脖子,头靠在了他的胸膛处,听着男人胸腔里砰砰的心跳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问乌东方什么。 乌东方抱住元贝,感受到怀里的人轻飘飘的体重,微微皱眉,随后脚步稳稳的往山下走。 麻薇上前拦住,道:“这里是幻阵,阵眼不破出不去。” 元贝回过神,压去心里的异样,抬头开口道:“没错,先放我下来吧,系统现在在我意识里,解决了它之后在和你解释。” 还不等乌东方放下元贝,元贝痛苦的惨叫一声。 她的意识里,系统挣脱了天书,往意识深处窜去。 元贝意识深处是灵台,灵台上空浮着一颗珠子,系统瞧见了不停顿的冲了过去。 天书见状,顾不得许多调动本体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往灵台上的珠子送去。天书不敢在意识深处和系统缠斗,元贝会承受不住损伤灵魂,它现在只希望小道士能帮元贝一把。 就在系统包裹住珠子侵蚀时,珠子光芒大盛,珠子里飘出来一个隐隐约约的残魂。 那残魂是个面目慈祥的古稀老人,身穿灰色道袍,他看着不远处的天书微微一愣,先是疑惑,后是了然,感叹的摇摇头,轻念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不曾参透玄机。” 残魂他就是已经逝世的元家老爷子元信。 系统冷笑,原来已经有人先它一步,藏在元贝的意识深处预备夺舍,不过,一看就是个残魂,它不介意一起吃了。 系统不管元老爷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它现在只想夺舍。 元老爷子用仅剩的一点残魂包裹住元贝的灵台,他现在是个残魂,只能用自焚的方式保护小孙女的意识。 系统如今最恨的就是半路杀出的挡路石,它狠辣的开始吞噬元老爷的残魂,在天书没有追过来,它就知道了天书的顾忌,这顾忌现在是它的金手指。 就在元家老爷子的残魂越来越透明时,很快就被系统彻底吞噬消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系统忽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塞进了它曾经的虚拟屏体里的小说世界。 意识外的元贝见虚拟屏体困住了系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用那个不可思议的方法赌赢了,身体里灵力透支承受不住的晕厥了过去。 元贝在意识彻底沉睡前想,这几个月攒的功德灵力全没了,她要狠狠的虐小说世界里的系统! 乌东方一直抱着元贝,眼前的景象一变,他抱着元贝站在元家院门口,身边站着麻薇和一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的叶婉。 乌东方脸色阴沉的踹开元家院门,脚步匆忙的抱着元贝往屋里走。 屋里只有钱秀一个人,她看着乌东方怀里昏迷的小姑子,惊讶道:“小贝这是怎么了?你是在拍花子手中救回来的?”麻薇没有听懂钱秀说的什么是意思。 原来是元贝和麻薇被假叶婉带进了幻阵,突然消失在小包子面前。 小包子呆愣在原地,眨眨眼睛随后她跑进了屋,拽着张兰往院门口走。 张兰看着包子自己一个人回来心里纳闷,顺着包子的力气往院门口走。包子指着元贝的消失的原地对张兰比划,张兰看不懂包子在比划什么,无奈道:“包子,你想说什么?贝贝和小薇呢?咋就你自己回来的?” 包子听到张兰的问话,张张嘴没有声音,急的眼眶湿润了。张兰看小包子急的要哭了,连忙哄道:“好孩子你别哭呀,你在比划一遍,婶婶一定看的懂。” 包子小脸憋的涨红,嗓子嘶哑的冒出两个字“丢了! 张兰听见这嘶哑的声音一愣,随后高兴的道:“包子能开口说话了,在说一句给婶婶听听。” 包子皱着小眉头,指着元贝消失的原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小、贝、丢、了、丢、了!” 张兰:“啥?”她把包子说的话连了起来,小贝丢了,丢了!丢了? 包子:“丢、了!” 张兰慌了神,这两个大活人怎么能丢了?她心思是不是包子说错了?可她心里此时不安急了,对包子道:“好孩子,你是不是说错了?小贝姐姐和小薇姐姐去镇里了,没有带你去,你在逗婶婶?” 包子用力的摇摇头,坚定的道:“丢、了,陌、生、 人、一起、丢了!” 听见包子说了陌生人,张兰不在怀疑包子的话,这肯定俩闺女被陌生人带走了。她抱起包子颠颠的往屋子里跑,扯着嗓子喊道:“爱国,爱国,小贝和小薇被人带走了!快出来!” 屋里的元爱国正和青弦聊天,聊着元老爷子生前的事情,听见媳妇在院子里的喊话,慌忙的下了炕,胡乱的穿上一双鞋就往外跑,其他人也跟着出来。 “咋了?咋了?小贝和小薇咋了?” 张兰跑的急,气喘吁吁的道:“包子说小贝和小薇被陌生人带走了,我怀疑是拍花子!” 跟着出来的元华听了一愣,瞅了一眼包子道:“妈,包子不是不会说话吗?” 包子来元家有几天了,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无论怎么哄都是,全家人已经默认包子是不会说话了,此时张兰说包子开口说话,小贝和麻薇丢了,怎听都不像是真的。 “包子会说话了,我亲耳听见的能有错吗?先别管这个了,她们刚出门没多大一会,还能追的上,赶紧去追!”张兰急冲冲的道。 元野听了哭笑不得的道:“妈,你先别急,叫算有拍花子,那也是麻薇拍他,怎么可能被带走?” 张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气道:“那要不是一个人呢?俩小姑娘咋打的过?不行,我这心里慌的不行,俩闺女肯定出事了,赶紧去找!” 钱秀想了想道:“小贝走之前说去镇里,咱们去镇里找,就算是拍花子带走了,他们肯定也是得往镇上去,再去别的地方。” 钱秀的话说的有道理,张兰没有反对。 一直没有说话青弦眼神阴沉,他前脚刚到,后脚元贝就消失了,看来青谦也找了过来。 元贝昏厥了以后,梦里的她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66.第 66 章 之所以说是个奇怪的地方, 是因为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浓浓的白色大雾, 白雾遮住了视线, 脚下很暄软, 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有一句形容词叫在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元贝现在就是在浓雾里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吗”她像瞎子一样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 浓雾中没有人回答, 元贝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并不意外, 她继续试探的往前走。 元贝不知道她梦里为什么回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记得她大胆的调动全身的灵力忘意识深处去, 幻化成一双大手, 抓住了系统塞进了虚拟屏体, 当时身体透支所以的灵力晕厥了过去。 元贝心想,这一定不是她的梦,她的梦正常不应该是有数不尽的小钱钱和美食吗她怎么会有这种无欲无求只有白色浓雾的梦呢 “天书你在吗?” 没有听到天书的回答元贝心里一紧,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安慰自己道, 说不定因为是在梦里,所以天书不在。 她继续往前走,想知道梦里来到的这个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 乌东方把元贝放在炕上, 他已经满头的冷汗, 脸色难看, 低头看面容安静的元贝眼里闪过复杂。 在幻阵里元贝惨叫一声之后, 乌东方的头也跟着痛, 因为血契的原因,他比元贝还要痛上十倍,抱着元贝一同摔倒在地上,意识的剧烈疼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撕碎一样。 眼睛渐渐变的猩红,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深渊冲出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乌东方好像开始出现幻觉。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面容迷糊的女人在冲他笑,那笑容是高傲又带着一丝隐忍。一双明亮的眸子如同最闪耀的蘑菇,乌东方也不知道他为何要用蘑菇来形容,他好像对这个黑袍的女子很熟悉,但又是陌生的。 “你要记得来找我......也许......”黑袍女人轻轻的说了一句迷糊的话变消失不见。 之后乌东方就什么都不记得,隐约记得有一股舒服的凉意游走在他意识里,给他带来的生机.当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元贝的手从他的额头拿开。 乌东方低头看着炕上安静睡颜的元贝,脸上的表情莫名。 ......... 元贝在迷雾中走了好久,她的耐心渐渐告捷,烦躁的站在原地不动。 她开始考虑,她现在在梦里睡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就能从梦里醒来了。 这也只是想想,元贝怕真的在梦里睡着在做梦,那就是梦中梦了。她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这次她发现白色的浓雾越来越薄,已经能隐隐预约的看清前方了。 有了目标,元贝的步伐急切了些,可前方的隐约的景色像是还是蜃楼,元贝走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走到,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梦里的她不仿佛不知道累一样.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元贝开始变的焦急,她好像被困在了迷雾中。 元贝瞪着眼睛,她还不信了还能走不出去这个梦境。 就在元贝暗暗和梦境较劲时,前方传来小孩的哭声,小孩哭的撕心裂肺穿破层层的白雾。 元贝仔细的听了一下,小孩的哭声时远时近,有时候好像就在耳边,有时候好像远在天边。 元贝眯起眼睛,心里充满的警惕,这浓雾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哭声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碰到一个人,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她不得不多想。 随后元贝转念一想,像是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的席地而坐。 元贝百般无聊的想着梦外怎么样了,崽崽怎么样了,乌东方又怎么样了,她又连累了乌东方跟着遭罪,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恨她。 想到这元贝心里有些不舒服,像是意识刺痛的后遗症,心脏也跟着被针扎了一下,心里闷闷的。 元贝不愿在想这个问题,转念想血契的事情。如果有办法,她一定会和乌东方解除血契的,在乌东方进了幻阵找到她时,她就感觉好像有一条隐形的线在背后缠绕着两人。 浓雾里小孩的哭声渐渐嘶哑,偶尔伴随的着干呕声音。 元贝听着微微蹙眉,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不能狠心不管,她起身,顺着小孩哭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走了片刻,变瞧见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三岁大左右长相精致可爱的小男孩,小男孩小脸蛋泪迹斑斑,眼睛哭的通红,眼神迷惘无措。 元贝心里一软,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小男孩面前,伸手摸他的头,温和道:“小宝贝怎么了?” 小男孩看着突然出现的元贝吓了一跳,随后看清了元贝柔和的面容,放下警惕心,像幼兽一样抱住了元贝,搂住元贝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哽咽道:“找不到了......呜呜......” 元贝抱住怀里柔软的小家伙,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哄到:“小宝贝找不到什么了”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情怀,看到这么柔软的小家伙,元贝很难狠心不管。 小男孩蹭蹭元贝的脖子,小声道:“找不到......” 元贝听了无奈,她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小男孩思维逻辑是什么样的,只重复这一句话。她想,小家伙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是在梦里,还是小男孩就是她梦里的。 她再问了一遍道:“小宝贝要告诉姐姐你找不到什么了?姐姐才能帮助你啊!” 小男孩他还是重复了那句话:“找不到。” 元贝轻叹道:“那小宝贝的妈妈呢?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小男孩搂着元贝的脖子不说话。 元贝无奈的抱起小家伙站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大的小孩子说话还没说全呢,只会说那三个字,小家伙是不是和她一样都在梦里,还是小家伙就是她梦里的。 元贝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不过总比她一个人在这浓郁的白雾里强,她边走边絮絮叨叨的讲起话来。 “小宝贝是怎么进来的?是睡着了以后吗?” “害怕吗?” “你有没有饿呀,好像在梦里不会饿,这里没有时间,姐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没有感觉到饿。” “那这个是的好消息,起码我们不会在梦里饿死。” “也不知道梦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不是一样的,还是醒来之后就是睡了一觉。”说到这元贝想起了一件事,她对怀里的小家伙道:“小宝贝看着,姐姐给你玩个好玩的游戏。” 不过元贝也不确定在梦里能召唤虚拟屏体不,她试探的召唤了一下,紧接着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小桌面大小的数据屏。 元贝研究了一会虚拟屏体,虚拟屏里有一团白光在乱窜,想要冲出虚拟体。 元贝看了冷笑,要不是因为系统,她现在也不会被困在梦里。现在有时间正好折腾折腾它。 元贝下达口令到:“变成小猪。” 她话音刚落,屏幕里的系统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小猪,它楞了一下,随后嗷嗷叫,好像是能从里面看见元贝一样,它的目光充满了怨怼。 元贝瞧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把系统扔进小说世界,叶婉所在的世界,让两人狗咬狗互相虐去,不过在这之前,两个人之间的仇恨需要达到不死不休。 小说里的叶婉这个女主的剧情已经进展到了被总裁送给了变态的商业合作伙伴,叶婉被变态的男人当成女奴一样性虐,每天折腾的叶婉遍体鳞伤,最后在上最好的药,每天都是不同的手段折腾叶婉。 今天刚好是变态男人出差,叶婉得以喘息的机会,元贝把系统变成一条小狗个给叶婉送了过去,告诉她那是系统。 叶婉听了元贝的话神经质的大笑,笑够了以后对着脚下的系统道:“高高在上的系统也有今天,作为你的宿主我会好好的报答你的。” 系统狗绝望的哀叫。 叶婉知道元贝的目的是让她们狗咬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也不在乎了,她现在所受的折磨都是系统造成的,是系统用神厨菜谱骗了她。 之后叶婉就是被变态男人虐了以后,她就报复性的虐系统,不给系统水喝,等到系统快要脱水死了以后,她用刀剁了系统的爪子硬塞到系统的嘴里,逼它喝自己的血,系统想拒绝,但脱水的身体自己下意识的吞咽。 再或者,叶婉饿了系统几天之后,给系统一顿好吃的,之后又饿上系统几天,逼系统吃它自己排出的狗屎。系统想反抗,也被叶婉饿的没有力气了。时间长了。 系统恍惚的不记得它曾经是谁了,只知道是被主人所不喜欢的一条狗。 变态男人或者总裁也好,只要虐了叶婉,叶婉就用恶毒的手段百般折腾系统,好像只要虐系统了,她就不会痛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叶婉得了白血病,系统才得以解脱,一人一系统的下场都很凄惨。 系统临死前想起了种种过往,它想如果它没有贪图元贝的气运,那它现在还是高高在上主神的系统。 小说世界里的一生是梦里的一小时,元贝看了满意的笑了,对怀里的小家伙道:“小宝贝看见没,那就是坏人的下场,小宝贝长大以后要做个好人。” 小男孩听了元贝的话黑亮的眼睛一闪,随后把头埋进了元贝的脖颈里。 元贝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把从总裁世界脱离的叶婉和系统在送进其他的小说世界,让两人生生世世的互虐。 67.第 67 章 解决完叶婉和系统的事情, 元贝盯着浓雾有些发愁, 着个梦太古怪了, 除了白雾什么都没有。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外面的她已经睡了多长时间, 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想到这元贝心里忍不住自责, 自从她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 就一直让家里人为她担心,人生出现了许多不可未知的危险, 好像那次昏迷打开了一个开关,进入了一个光怪琉璃的世界。 元贝有些迷茫, 她这么做真的对吗? 她怀里的小男孩像是感觉到了元贝的情绪, 他抬起头, 看着元贝茫然的眼睛,抿抿小嘴,道:“你是想回家了吗?” 元贝听见小家伙的问话从茫然中回过神, 点点头,“是啊, 姐姐想回家。” 小男孩听了有些不高兴,垂着头手里抓着元贝的头发。 “你会说话呀,那刚才姐姐问你的问题你都不说话。”元贝后知后觉的问道。 小男孩不说话, 从元贝的怀里挣扎这下去, 元贝抱不住扭来扭曲的小家伙, 只好蹲下放下小家伙, 道:“小宝贝, 怎么了?” 小男孩抬头看了元贝一会,表情臭臭的,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嘴,转身快速跑进了浓雾里。 元贝先是一愣,随后大叫:“小宝贝你去哪?别乱跑,危险。”说完元贝朝小男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小男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再浓雾了。 元贝追了一会,也没有看到小男孩的身影,周围全是缥缈的白雾。她微微蹙眉,浓雾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小家伙一个人再跑丢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元贝想了想还是继续找小男孩,她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小男孩,何况小男孩现在是在她手里丢的,找不到小家伙,她心里不安。 找了不一会,元贝渐渐觉得浓雾渐渐变得不对劲,视线越来越模糊,心里越发的焦急了。她再原地站了一会,之后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周围。 元贝眨眨眼睛,她一尺之外的浓雾渐渐的幻化成了一扇门。 元贝盯了浓雾幻化的的门看了一会,除去是白雾幻化的,这扇门面上有一只奇怪叫不出来的兽。那兽也是白雾形成的,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不知是什么幻化的。 元贝沉思可一会,这扇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打开之后出现的是危险,第二种就是从门离开梦境。 她走上前,手握住了门把手,心里犹豫不定,不说第一种危险的可能,就是能离开梦境也让她迫不及待。 可想到了消失的小男孩,元贝就犹豫不定,她做不到把一个幼童仍在这古怪的梦里不管,就算小男孩是危险的存在或者是其他,她也要亲眼确定了才能放心的离开,否在就算她现在就算从梦里离开了,她那个叫良心的心也关在了这梦里。 元贝的手慢慢松开门把手,决定再去找找小男孩,如果还是找不到小男孩她就回来打开着扇门。 元贝转身,她瞳孔猛缩,白雾幻化的大手想她袭来。 “啊!!!”元贝惊叫,她被白雾幻化的大手从那扇门推了出去,身体往下坠。 恍惚间,元贝好像从那扇门的门缝间瞧见了小男孩,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呼!”元贝猛地从炕上弹起,擦擦额头的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好像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可具体梦见什么她忘了。 钱秀挺着肚子小心的迈过门槛,来里屋瞧瞧小姑子有没有醒。小姑子被乌东方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睡觉,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要不是青弦和麻薇都保证小姑子只是累了再睡觉,那就送小姑子去医院了,一家人总担心小贝和几个月前一样,深怕小姑子一睡不行,这个打击谁也承受不起。 元贝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瞧见她嫂子钱秀挺着大肚子进来,开口提醒道:“嫂子小心一点。” 钱秀正低头瞧着脚下的路,自从月份大了以后,她走路就是小心再小心,听见小姑子说话的声音。她抬头,瞧见小姑子笑意盈盈的坐在炕上正看着她,心里一喜,小姑子醒了。 钱秀心里高兴,一双凤眼瞪着元贝,嘴里埋怨道:“我的小祖宗,你总算醒了,你在睡下去……呸呸呸!” 元贝瞧见她嫂子懊恼呸呸的样子忍不住乐,钱秀瞪了她一眼:“睡了三天了,饿死你个小丫头片子。” 元贝听见她嫂子说她睡了三天,惊讶连带怀疑道:“三天?” 钱秀肯定的点点头,幸灾乐祸的道:“是呀,妈说了,等你醒了她就拿鸡毛掸子抽你,叫你不听话。”她没说的是,她吹了灶台风,同意不在让小姑子碰那些灵异的事情。 元贝不禁疑惑道:“我啥时候不听话了?不能因为我睡的时间长就抽我啊。” 钱秀:“听话会消失?要不是麻薇和我们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我们还当你俩被拍花子带走了呢,因为你俩不见了,小包子都开口说话了。” 元贝: “包子没事吧?” 钱秀:“没事,有事的是你。” 元贝:“那崽崽呢?这几天崽崽可是回来了?” 钱秀:“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元贝:“乌东方啊。” 钱秀:“嗯,他送你回来那天,守了你很长时间,确定你没事了他才回家,临走前让我告诉你,崽崽在他那呢,让你别担心。” 说完钱秀别用深意的看了小姑子一眼,不是她多想,是小姑子和乌东方之间太奇怪,小姑子消失,第一个找到她的不是家里人而是一个外人。钱秀心想,小姑子也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在过个两年也该考虑了。 元贝没有接收到她嫂子别有深意的眼神,一个人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想事情。 钱秀见了不打扰,临走前道:“已经中午了,你收拾收拾起来吃饭,我出去告诉妈他们一声你醒了,你在不醒,你二哥的婚礼你都错过了。” 元贝呆呆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她换上衣服出了屋子。 其他人已经知道了元贝醒了,看出元贝脸色红润的从前屋过来才真的放下心。张兰看着小闺女精神头不错的样子眉头舒展,随后又紧皱,瞪了元贝一眼。 元贝被瞪的莫名其妙,她刚醒咋就惹着她妈了?小脸委屈的看看其他人。 元爱国见小闺女醒了傻笑,其他人装作没看见小妹委屈的模样。炕上的包子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元贝,那模样像是在思考元贝咋就原地消失了一样。 还是在元家暂时住下的青弦率先开口,笑眯眯的道:“小贝,醒啦?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元贝感受了一下身体,除了觉得没有力气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无力估计也是因为睡的时间太长的原因,过一阵就好了。 元贝道:丁爷爷,我没事。”说完元贝看着青弦微微蹙眉,又仔细的看了青弦一眼。 她从青弦的眉间看见了一层模糊的雾,具体是什么颜色她看不清,很模糊。 青弦瞧见了元贝的目光,摸摸羊胡子,低头打量了自己一遍,抬头疑惑道:“丁爷爷可有什么不对?” 元贝想了想,她觉得还是提醒一下青弦比较好,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丁爷爷,你最近要小心点。” 青弦好奇道:“你在我面上看到了什么?” 元贝摇摇头:“我也说不好,也不一定,不过还是注意点好。” “这面相是你爷爷我大师兄教你的?”青弦目光不变,随意的问道。 “不是,我爷爷在我一岁的时候就死了。”元贝觉得青弦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之前从青弦的话里听出他是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死的。 青弦听了一顿随后哈哈大笑,拍拍脑袋,摇头叹气道:“老咯,老咯,记性越来越差。” 元爱国听见这话有些不喜,认真道:“您不老,会长命百岁的。”对于元爱国来说,老爷子的师兄弟就是他的亲人,他的亲叔叔。 青弦听了元爱国认真的话一愣,随后摸着羊胡子笑的一抖一抖的,看的其他人一脸懵逼,不知道这老爷子在笑什么。 元贝也是奇怪的看着青弦,海曙麻薇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丁大师今年高龄?” 青弦笑够了,赞赏的目光看着麻薇,笑眯眯的道:“老朽今年九十七。” 麻薇了然的点点头,她猜的没错,如果不是年龄接近一百岁,元叔说说青弦长命百岁他是不会笑成那样的。 其他人一听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元爱国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丁叔、我、我不是……” 青弦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没事,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早就活够本了。” 元爱国再次认真的道:“您会活到两百岁的。” 青弦再次被他逗笑,翘着羊胡子,道:“那老头子也不是活成老妖精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元爱国反驳道:“您老瞧着一点也不像九十多岁的人,说你六十几岁都有人信。”随后他疑惑的皱眉,问道:“您九十七岁了,我爸是您师兄,他比您还小二十岁?” 青弦笑着摇摇头:“师兄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是他一百整岁的冥寿,我们修道之人,总是和常人有少许的不同。” 元爱过听了才得以解惑,元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年领,他那时候也是根据他爸的长相猜的。 笑过之后,青弦正经起来,问元贝道:“小贝那天失踪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可以和丁爷爷讲讲,我师兄不在了,你们就跟我的亲孩子一样,老头子现在是废物一个,别的本事没有,但活的年头多,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二的。” 原来是那天元贝昏迷从幻阵中被乌东方送回来以后,出去找元贝麻薇的元家人在不久后也回来了。 当张兰问起麻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麻薇当时什么也没说,过后青弦不在了才和元家人透露一点。 对于麻薇来说,除了元家人以外都是外人,这种事情她不会对外人说的。 所欲青弦在今天才会问起,元贝用余光扫了一眼麻薇,麻薇不着痕迹的摇摇头,元贝余光瞧见了心里有了数。 她开口道:“那天我和小二搜带着包子要去镇上,可误闯进了一个换阵,我透支了身上所有的灵力,才得以从换阵出来。” 青弦听了目光微变,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可知道是什么布下的换阵?” 元贝摇摇头:“不知道,换阵的主人没有露面,估计我是和小二嫂误打误撞的进的换阵。” 青弦闻言不赞成的摇摇头,欲言又止。 知道内情的麻薇眼神一闪,瞧着青弦的欲言又止追问道:“丁大师是知道什么吗?” 青弦叹气,他沉吟了片刻道:“我来的时候和你说过,是追着我那叛出师门的二师兄青谦。” 元贝点点头,不明白青弦想说什么,其他人也是听不定青弦的意思。 青弦再次叹气:“如果老头子没有猜错,他此次到清泉镇,就是为了师兄留给你的遗物。” 元贝眸色一暗,随后震惊道:“爷爷留给的遗物,和他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也是眉头紧皱,青弦以为是太过震惊和不喜青谦的原因,不做他想。 青弦蹙着眉头他拽下腰间的阴阳盘,放在手里摩擦,提起青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厌恶,他道:“那天珠是悬羊门镇派三宝之一,当年先师把天珠和方天水镜和掌门令、阴阳盘连同掌门之位都欲传给了大师兄。但二师兄一直野心勃勃并不服气大师兄,在先师出门访友不在山上的时候,一个雨夜他趁着大师兄不备,偷袭打伤了大师兄,盗走掌门令和大师兄的玉,天珠当时就被师傅戴在身上,他没有偷到。后来师傅访友回来以后得知此事,被他气得病种,临死前把他逐出师门。之后师傅仙逝,大师兄心灰意冷备受打击的下山,他知道师傅仙逝以后,就预回悬羊山夺天珠。得知大师兄已经下山,就四处找寻大师兄。” 在场的所有人听完都沉默了,元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从未提起过悬羊山,如果不是青弦的到来,他们都不知道这段往事。 元贝听完疑惑的提问道:“这天珠可是什么宝贝,有什么作用?” 青弦一脸复杂,道:“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他话音落,屋里的人都震惊不已,互相对视,屋里的气氛凝重。 麻薇嗤笑一声,讥讽道:“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扯淡,姑奶奶咋就没听说过有这神奇的好东西,是哪本古书提到的?真有这好东西,这世道早就乱了,一个悬羊门还能守的住?这个圈子中的天师也好,道士也好,或者是相师之中,很多的门派都不比悬羊门差。比如茅山的张天师一门,相师之中的胡家,还有我们言灵师麻氏一族,不说别的,古有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他可找到了?远点的嫦娥奔月,那都说嫦娥吃的仙丹是西王母给后裔的,那你真的相信这神话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西王母所在的昆仑山早就被求长生想飞升的人踩塌了,话本子中吃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但找一个给我看看,除非去书中,就算去了书中,还有孙猴子护着唐僧呢!”麻薇一口气说完,呼吸不急不喘。 元家人都被麻薇这段话镇住,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天师道士相师的,但麻薇话中提起的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和嫦娥奔月他们都是知道的,仔细一想,麻薇说的挺有多里的,这普天之下想长生的人多了去了,但没听说有谁真的长生不老了。 青弦意味不明的看了麻薇一眼,随后叹气道:“你一个小女娃子都懂的道理,我那判处师门的二师兄青谦居然执迷不悟,跟魔愣了一样,如今找来了清泉镇,欲对你们下手。” 元爱国被青弦的话吓了一跳:“这、这、他真的来了,贝贝怎么办?” 青弦认真的想了一下,道:“师兄是把天珠留给了小贝吗?” 张兰闻言立即否定道:“没有,当年老爷子被破四旧时,那个红木盒子被搜走了,后来我们一家人搬家,那个红木盒子都没有人还给我们,我们也不敢要。” 青弦文言眼神一暗,幽深的可怕,风雨欲来的模样。 68.燃符 张兰护女心切, 她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元老爷子把天珠留给了元贝。 张兰心想, 不管那天珠能不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都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在小闺女身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而且她对青弦并没有像元爱国的心情, 把对元老爷子的孺慕之情转移到了青弦之上, 很相信他的样子。 再者, 在小闺女被乌东方送回来之后,麻薇找了机会和她说了事情的起因, 那青弦为啥一开始就把幻阵的幕后之人往青谦身上引呢?不管是真心关心元贝也好,或者是假意, 她都不会拿小闺女冒险, 在她心里几个儿女最重要, 更可况那天珠已经要小闺女吃了。 元家其他人也都知道轻重,没有人再给出和张兰不同的说法,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 元贝瞧见了青弦的目光,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一沉, 这青弦绝对不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 包子也瞧见了青弦的目光,脸色有些不大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有些惧怕的看着青弦, 紧紧的靠在张兰的身上。 青弦瞧见包子惧怕的样子, 他压下心中的戾气, 幽深的目光转为平静, 脸色依然难看。他没有解释刚才的失态,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用郁结的口气道:“青谦来者不善,没有了天珠,老头子也会拼上这条老命护住你们,绝对不能让我大师兄的后人被他迫害。” 元爱国更是眼睛一红,好像是回想到了以前元老爷子被破四旧折磨是的样子,他粗糙带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上午手遮住眼睛。 他声音有些哽咽道:“丁叔,你不知道、我爸、我爸他在那段时间有多苦,糟了多少的罪。他唯一的宝贝还没有留住,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没有那个红木盒子,我爸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些,我家也不会搬家,搬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老爷子死了都没能落叶归根,丁叔,我不孝啊,我不孝啊!”说到后面元爱国老泪纵横。 屋里的气氛凝重,被元爱国这么诉哭转为悲伤。 青弦是挨着元爱国一起做的,他伸手表情沉重的拍拍元爱国的肩膀,“师兄不会怪你的,落叶归根,现在也能落叶归根,之前的老家是在哪?我们现在带着师兄落叶归根。” 元爱国哭的失声不言语,元华作为长子,再加上那时候他已经懂事了,表情不大好的道:“丁爷爷所有不知,在我爷爷临走前,我爸曾问过要不要回老家,可我爷爷当时剧烈的摇头,说就算死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 青弦的表情一顿,随后道:“既然是师兄的遗愿,那就不必再回去了,师兄埋在哪,我明天去祭拜师兄,几十年了,我和师兄都没有再见过面。” 元华点点头,道:“明天我带您去祭拜爷爷。” 青弦想了一下,对元贝叮嘱道:“小贝见到了青谦一定要跑,青谦的长相你也知道,他这个即奸诈又狡诈,心思诡异多端,面对面硬碰上就连老头子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 元贝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丁爷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青弦没有他表现的无害。 来元家好几天了,正常怀念师兄惦记爷爷不是应该是第一时间去祭拜吗?过了好几天才提去祭拜爷爷,还有听见她妈说天珠没有在她这时,青弦那可怕的眼神。 想到这元贝心里不安,这段悬羊山的往事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悬羊山?元贝忽然想起了林可就是悬羊山的,但没有提过他的师父是谁。 元贝想起林可,想开口问问青弦他认不认识林可,可转念一想,既然心里不安,不如先问问林可再做决定。 ………… 元家正在谈论的青谦此时正在苏家蹭吃蹭喝的,死皮赖脸的留在了苏家。 用他的话说,他们悬羊山的掌门令借给乌家三十年,他吃几顿饭怎么了。 苏老爷子苏家莫也不介意家里多出一个陌生老头,悬羊山借给外孙子那块玉时他听闺女说过。 当时他闺女怀孕七个月,一个老头找到了闺女,说她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此男孩不管体质还是命格都是属阴,易招小鬼,这块玉可保外孙子长大,当时闺女将信将疑,老头也没说要收钱之类的,把玉扔给闺女就走了,临走前说三十年后有人会来取。后来闺女当真生了一个男孩,就把玉给外孙子戴上了。 苏老爷子生在清末,民国那段时间怪事最多,啥没见过,只不过从建国以后就少了,加上破四旧,也就没有人在提起那些事情,现在都讲究马克思列宁主义。 青谦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惹得乌东方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青谦撇撇嘴,和苏老爷子说道:“就他这性格,咋讨媳妇哟,我都替苏老弟愁的慌。” 乌笑笑听见怪老头管姥爷叫苏老弟,惊讶的问道:“苏老弟?我姥爷今年八十多了,比你年龄还大呢。” 青谦闻言哈哈大笑,也不辩解:“行,那就是苏兄。” 苏老爷子瞪了外孙女一眼,训道道:“长辈说话,不准插嘴。” 乌笑笑被训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知道了,姥爷。”随后又道:“那我现在不是插话了啊,青爷爷,你再讲点你见过的好玩的事情,我可喜欢听了。” 青谦来苏家这几天,和苏老爷子聊天说话的时候讲了不少他的所见所闻。一开始的乌笑笑第一次见到青谦脸上恐怖的伤疤时吓了一跳,等和青谦接触了一会时就不会再害怕了。用乌笑笑的说法是青谦身上有一种魔力能忘掉他恐怖的长相。 青谦闻言摇头晃脑的道:“听我讲故事可是要收费的,小娃子你付的起吗?” 乌笑笑听怪老头讲故事要收费,挎着小脸,道:“还有收费啊,你咋收费啊?” 青谦伸出一个手指头。 乌笑笑瞪眼:“一毛钱?那我有。”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毛钱的纸票递给青谦。 青谦微笑摇头不语。 “那是一块钱?太贵了吧?”乌笑笑见她猜错了价格,惊讶道。 青谦还是摇头不语。 “十块钱?”乌笑笑吃惊的张着小嘴。 青谦摇头。 乌笑笑求助的看向她姥爷。 苏老爷子一开始也没弄明白青谦这伸出一根手指头是什么意思,但看外孙女加了几次的价格青谦都是摇头,想了一下道:“是一个要求吗?” 青谦含笑点头:“一件事情。” 乌笑笑闻言瞅瞅她姥爷,不解的问道:“啥事情?” 青谦笑眯眯的问道:“你认识元贝吧?” 乌笑笑点点头,不明白和元贝有什么关系。 青谦一脸神神秘秘的道:“你明天能把元贝叫来你家玩耍吗?” 乌笑笑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疑惑的问道:“为啥?我和贝贝也不熟。” 青谦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因为我想认识她,她和我们悬羊山有不解的渊源。” 乌笑笑不敢擅自做主,正好乌东方进来,说道:“问我二哥吧,这事情我不能做主。” 被乌笑笑拒绝,青谦也不恼,看着乌笑笑的目光多了一丝满意。 苏老爷子也对外孙女的拒绝感到欣慰满意,不为外物所动,不因为自己的欲望出卖朋友。 这么说可能严重一点,但苏老爷子深信,往往小事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他最希望的就是他教出的孙子孙女都是正直的人。 乌笑笑没有察觉两个老爷子的目光,看着她二哥进来,招手道:“二哥,青爷爷想认识贝贝。” 乌东方闻言看着青谦淡淡的说道:“为什么?” 青谦又解释了一遍:“我想认识她,她是灵师,对我悬羊山很重要。” 乌东方:“我明天去问问她,她愿意不愿意过来我不能保证。” 青谦笑眯眯的应了:“行,你问问她知道悬羊山不,来,小姑娘,我给你讲故事。”前一句是对乌东方说的,后面一句是对乌笑笑的说的。 乌笑笑拍手,坐下听青谦讲故事。 “在我年轻的时候,大约十七八岁左右,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三九下大雪,那年大雪下的老大了,用鹅毛形容也不过分,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冻死了好多人,我裹得厚厚的下山,那也冷,懂的我鼻涕都挂在嘴边,形成冰柱,你说得冷啥样?我远远的瞧见一只银狐在雪地狂奔……” ………… 元贝从幻阵出来直接睡了三天,元野和麻薇的婚礼只剩下两天,中午吃完饭,元贝和麻薇去了镇上,瞧瞧麻薇的衣服做好没。 路上,麻薇对元贝道:“那老头说的话你信吗?” 元贝垂下眸子,淡淡的道:“过两天就知道了。” 麻薇听见元贝淡淡的语气就知道她心情不好,她一想就知道什么原因了。 她来元家几天了,看出了元家人非常的看重感情,对家人更是在乎到了极点。元老爷子没得早,现在冒出一份师弟来,自然是一件是高兴的事情。但这个师弟要是和元家想的不一样,不说别人,就是说元爱国都好受个不小的打击,毕竟这几天元爱国怎么对青弦是有目共睹的。 想到这,麻薇伸手拦住元贝的胳膊,小声道:“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元叔和婶子一声,人心难测。” 元贝闻言心想,她爸妈精明着呢,就是她妈当时就立即否定了爷爷把天珠留给她了,还找了一个很真实的借口,不管青弦信不信,最起码面上是挑不出毛病的。 还有她爸那场哭诉,破四旧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那时候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她爸那话里的都对红木盒子充满了怨怼,话里的意思她爷爷都是因为红木盒子的才死的早,也坐实了爷爷没有把天珠留给他。 想到这元贝心情好了不少,面上难免的带出了点笑意,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都不假,如果青弦真的有问题,恐怕到时候她爸妈也没有多少的意外。 元贝从兜里拿出一枚平安符,随后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点燃了平安符。 林可临走时说过,烧掉平安符,他就会从悬羊山赶来。 麻薇看着元贝烧了平安符,先是疑惑,又想起这事悬羊山独有的一种传信的平安符,她道:“小贝,你认识悬羊山的人?” 元贝点头:“嗯,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悬羊山的弟子,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悬羊山,只是听我那个朋友提过一次。” 元贝觉得他爷爷在手札里没有提过悬羊山很奇怪,那天青弦来元家的提到悬羊山的时候,她就查了元老爷子留下的手札,但手札里没有一句提到悬羊山。 麻薇闻言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走到村口,村口的第二家就是胖婶家,元贝带着麻薇来到胖婶家的门口,站在院门口喊道:“胖婶,你在家不?” 院里的大黑狗听见不停的冲着元贝和麻薇叫。 不一会胖婶从屋子里出来,先是对大黑狗喝道:“不准咬了!” 大黑狗听见主人的喝声呜呜的叫了两声,便老实的回狗窝趴着。 “是小贝呀,进来坐,大黑不敢咬了。”胖婶瞧见院门口的元贝笑眯眯的招呼道。 元贝:“胖婶,我是有点事请你帮忙,就不进去了。” 胖婶走到院门口:“啥事啊,你说,胖婶我能做的绝对不含糊,诶呦?这小姑娘就是你二哥对象吧,长得真俊,进屋坐。” 麻薇冲胖婶软绵绵的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块疼递给胖婶:“婶子吃糖。”她就爱听别人夸她漂亮。 胖婶喜滋滋的接过麻薇手里的糖,逗麻薇道:“诶呦,这就是喜糖吧?一颗可是少了点,胖婶这么胖,要多吃几颗才行。” 麻薇大大方方俏皮的说道:“喜糖过两天胖婶就能吃到了,我亲自给您多包点。” 胖婶美滋滋的应了,元贝见两人说完话,才道:“胖婶,这两天会有个陌生长相清秀的小伙子来咱们村,到时候肯定路过你家,你帮我留意点,他是我朋友,你先把他留在你家,之后悄悄的告诉我一声。” 胖婶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暧昧的看着元贝,左右瞅瞅,小声的道:“咋的,那小伙是你对象啊,你爸妈不同意?你偷偷的搞对象啊?” “啊?”元贝被胖婶的一番言论吓了一下跳,随后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胖婶你误会了,那不是我对象。” 元贝看着胖婶摆明不信任的眼神,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灵机一动道:“他是我干妈的儿子,你见过的,就是上次来我家那两个小伙子中的矮个的那个。我二哥这不是要结婚了吗,家里来客人了,这个客人跟我干妈有点不对付。” 胖婶见元贝着急解释认真的表情,想起了那次在元家见到了两个小伙子,对于误会元贝感觉到不好意思:“瞧婶子这记性,那行,这事情交给我了,婶子给你留意着。” 元贝:“谢谢胖婶,我和薇薇姐还有事情,先走了。” 胖婶:“要马上就办酒席了,还叫啥姐啊,叫二嫂就行了,你俩去忙吧,有时间来胖婶家玩。” “好的,走了胖婶,您回去吧,等日子到了,去我家喝喜酒啊。” 走远了,麻薇才问道:“你叫胖婶留意的那个人就是你刚才传信的悬羊山的弟子?” “就是他,在他和他见面之前,我先和他见一面,以防万一。”元贝口中的第一个他是指青弦,第二个和第三个他都是指林可。 麻薇了然的点点头,她清楚了元贝的意思。 俩人刚走出村子,就迎面遇到里李贵媳妇和一个陌生的妇女,元贝瞧着陌生,但麻薇却认识,那陌生的妇女就是她在火车上遇到的热心的大妈。 元贝和李贵媳妇打招呼道:“婶子,去镇上啦?”对李贵媳妇旁边的妇女点点头。 李贵媳妇见到元贝异常的热情,拉住元贝的手,脸上的笑容乐开了花:“是小贝呀,婶子刚从医院回来,我家嫂子今天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那这是喜糖,婶子特意给你包的,借你那时候的吉言了。”李贵媳妇从手里拎着的布兜里拿出一包糖塞给元贝。 李贵媳妇不提,元贝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几个月前,元贝因为冯余的事情,在去供销社的路上碰到了李贵媳妇,告诉李贵媳妇她儿媳妇怀的是一个大胖小子,这李贵媳妇就记住了,承诺儿媳妇生大胖小子就包糖给元贝。 听见李家儿媳妇生了一个胖小子,元贝也为之高兴,她是男孩女孩都喜欢,但这年头总也不缺重男轻女的人。比如眼前的李贵媳妇就是一个,那她儿媳妇能如愿生个小子,更加利于家庭和睦。 元贝:“那恭喜婶子了,这糖我就收下了,我二哥结婚,您和李叔来喝喜酒。” 李贵媳妇一旁的妇女李红英认出了麻薇,也抓住麻薇的手热情的说:“是你呀小姑娘,婶子借你吉言,心想事成了。” 李贵家的儿媳就是李红英的闺女,她盼着闺女生个胖小子,那现在可不就心想事成了嘛! 麻薇在一旁也听出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了然,恭喜道:“婶子如愿就好。” 李红英越看麻薇越喜欢,可惜已经有对象了,要不就给儿子说了,她转头对李贵媳妇道:“亲家母,也给我一包糖,我在火车上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姑娘算准了梅子肚子怀的是个男孩子。” 麻薇那时候说的是祝她心想事成,现在闺女生了胖小子,李红英觉得个麻薇脱不了关系,要不火车上的陌生人咋平白无故的告诉她会心想事成的呢。 69.第 69 章 9李贵媳妇平时为人泼辣, 爱斤斤计较抠门, 谁家借她一点盐, 她都得拿秤量一下, 还的时候差一分都不行。 今天儿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李贵媳妇现在心情好, 她也不差那一包糖, 再说了,元贝身边的这个陌生的小姑娘明显就是元家即将过门的二媳妇。 她从布兜子里又掏出一包糖塞到麻薇的手里, “小姑娘长得真俊,来吃喜糖。” “谢谢婶子。”麻薇接过糖, 她喜欢吃糖, 糖越多越好。 “那行, 你们小姐俩去玩,婶子还有事情,有时间就来婶子家玩。”说完李贵媳妇就风风火火的带着亲家母李红英走了, 她心里现在最惦记的就是刚出生的大孙子。 等到李贵媳妇和李红英走远了,元贝和麻薇继续往镇子上走。 想着刚才李贵媳妇因为儿媳妇生了小子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麻薇问元贝道:“大嫂几个月了?” 元贝想了一下道:“大概五个半月了,肚子里是两个。” 麻薇听见钱秀肚子里是两个,微微惊讶道:“怪不得呢, 大嫂肚子那么大, 我连碰有不敢碰。” 元贝赞同的点点头:“是啊, 两个小宝贝很辛苦的。” “婶子和元叔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麻薇若有所思的道。 她这几天在元家观察到张兰和元爱国对儿媳妇是不错的, 和闺女也没啥两样, 看有时候对钱秀比对元贝还娇,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有偏爱儿媳妇生小子的心情。 “都可以吧,没听见他们平时有提起过,咱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你看看,这村子里的墙上都写着男孩女孩都一样,女孩也是传后人的标语。”元贝指着路过的墙对麻薇道。 麻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不好,听到元贝的话面无表情的勾勾嘴角,嘲讽道:“男孩女孩都一样?哼,有些老顽固是不会理解的。”否则她也不会从那个地方跑出来,对外说无父无母。 元贝听见麻薇的嘲讽微微蹙眉,转头看到麻薇难看的脸色,心里起了疑惑,这是怕她爸妈以后喜欢孙子不喜欢孙女吗? 元贝抿嘴:“我总听我妈叨咕百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不管别人喜欢男孩也好,还是女孩也好,我觉得只要你自己做到公平,男孩女孩都喜欢,别人态度就不重要。”元贝虽然觉得她爸妈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但她也不能保证以后不变。 麻薇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但也能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元贝不知道麻薇究竟在想什么,她没有贸然出声打扰,并排和麻薇走着,偶尔出声提醒她前面有石头。 过了好半天,快走到镇子上的时候,麻薇忽然开口说话了。 她说道:“我很羡慕你,元叔和元婶子都疼你,三个哥哥也疼你,我不知道古时候的公主什么样,但我觉得你现在就是一个公主,很幸福。” 元贝心里也觉得她很幸运,能遇到那么好的父母兄弟。 “你嫁给我二哥我爸妈也会疼你的,我们所有人都疼你。”元贝察觉出麻薇心情不好恐怕不是因为担心她父母重男轻女,而是和她的家庭有关系。不过,麻薇的父母不是死了吗?元贝心想。 麻薇像是打开一个开关,自顾自的说着:“你应该知道因为那些事情元叔和婶子都很担心你,但他们也尊重你的意见,没有强迫你做什么。真心对我好的就只有我大哥,可笑的还不是我亲哥,刚才看到那个李婶子因为儿媳妇生了小子就高兴的样子,如果生的是女孩,她还会这么高兴吗?” 元贝想了一下李贵媳妇平时的为人对儿媳妇什么样,摇摇头道:“她不会像现在这么高兴。” 麻薇了然的勾勾嘴角,她道:“果然,我就不理解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的人?不喜欢媳妇生女孩的,可谁又不是女人生的呢?因为生了女孩就是罪,因为托生为女孩就是罪,呵!”麻薇眼底是深深的厌恶。 元贝越听越不对劲,麻薇来元家有几天了,他们平时相处的也很好,每天都是开心吃着糖笑容软软的,不高兴就了就折腾她二哥。还从来没有表现过这一面,眼底的厌恶犹如化不开的墨。 元贝试探的问道:“小二嫂,你?” 麻薇动作粗暴的往嘴里塞了一块糖,感受着糖的香甜,她压下心里的戾气。她心想,反正她是麻氏一族最后的言灵师,已经离开麻氏一族,让那帮老不死的后悔去吧。 她冲元贝甜甜的一笑,笑眯眯的道:“你想知道?” 元贝被她小二嫂的变脸速度吓了一跳,愣愣的点点头,她想知道。 麻薇见元贝点头了,便直勾勾的盯着元贝,准确说是盯着她手里的那包糖。 元贝看着麻薇那饿狼般的眼神,无奈的笑了,把手里的糖塞给麻薇,“呐,都给你,你也不怕牙疼。”她实在不理解小二嫂这么喜欢吃糖,平时吃,高兴了吃,不高兴了还是吃。 麻薇欢欢喜喜的结过糖:“我牙齿好着呢,元野的肉硬不硬,我都照样咬的他路爹喊娘的。”说着麻薇亮出一口小白牙,闪闪发亮。 元贝噗哧的被逗得笑出声,她总觉的她无意间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麻薇也跟着笑起来,笑过之后她道:“言灵师麻氏一族,你听说过吗?” 元贝点点头,在麻薇出现之后,天书和她科普过,她道:“麻氏一族历代的言灵师只有男性,从没有过女性。”想到天书,元贝觉得心里怪怪的,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到底是什么呢?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元贝心想,晚上找个时间和天书聊聊,还有那天意识里的残魂。 麻薇:“这句话没有错,那你怎么不好奇,我一个小姑娘怎么是言灵师呢?” 元贝从她小二嫂手里抢来一块糖送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好奇呀,好奇也不代表就要知道啊。” 麻薇缓缓的为元贝解释,道:“麻氏一族的族长都是族内血脉最纯正是的接班人,历代的言灵师也都是男性,从没有过女性。 不是有所的言灵师说什么什么都灵的,打个比方,最差的言灵师就是让人做个简单的动作,他用过言灵术之后都需要休息上几天,短时间不能再使用言灵术,等到不能使用言灵术的人,哪怕他就算姓麻,是族长的儿子,也不是言灵师。 最强的言灵师可以随便拿走一个人的气运,哪怕这个人身怀功德,也是可以拿走的,但没有言灵师会拿走有功德的人的气运,以前也有言灵师这么做过过,想把别人的气运交换给自己,最终这个人下场也是非常的惨的。” “时代的变迁,族内有能力的言灵师越来越少,近百年内,族内都没有再出过血脉纯正的言灵师,出生的男婴也是越来越少,到现在到我这辈都还没有一个男婴出生。 我说的血脉纯正不是指那些所谓的嫡系,而是天道给的运道,族内每出生一个男孩,都会被送到族长那里检测运道有多少,运道是分等级的,等级越高,血脉阅纯正。 族内的每个小家都想生出几个儿子,盼望着中间有一个血脉纯正的男孩,这样他们的儿子孙子就很有而能是下一任的族长。可惜,近百年都没有血脉纯正的男孩出生。”说到这麻薇眼里尽笑意,语气嘲讽。 元贝听到这些,心里猜到一点她小二嫂的身世了,她安静的听着。 麻薇:“麻氏一族这任族长的儿子麻斯年血脉不纯正,不是最强也不是最弱的言灵师,但他父亲是个这百年中最强的言灵师,麻斯年很骄傲有这样父亲,自己没有纯正的血脉,就想生下的儿子拥有最纯正的血脉,能继承他父亲的族长。 于是,他取的媳妇的背后的娘家是有名的能生儿子,换句话说,他看中的就是她媳妇的母亲能生儿子,他媳妇有八个兄弟,他就盼望他媳妇给他生几个儿子,中间有会有纯正的血脉男孩。” 元贝觉得她已经猜出下面的剧情了。 “可惜,他的如意落空了,麻斯年娶的媳妇在结婚后九年都没有怀孕,麻斯年气急了,他又不能休妻,因为他媳妇身后的八个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在第十年他媳妇怀孕了,麻斯年知道以后特别的高兴,他她媳妇捧上了天。 女子怀胎十个月生产,麻斯年的媳妇在他的日夜盼望下生产了,生了三天三夜,生了一个女孩。当时麻斯年就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晕厥了过去,在醒来对刚生产完的媳妇更出生女儿异常的冷淡,后来有人给他出主意,既然媳妇能生孩子,那早晚能生产男孩。 他又打起精神给媳妇吃补药,中间麻斯年的父亲也就是族长曾劝过,可他就跟魔愣一样,谁的话也不听,就是一门的想媳妇生儿子,过了一年,他再次的如愿了。可惜他媳妇因为吃补药吃的,保不住胎,流产大雪出血死了。” 元贝听到这心里非常的心疼她小二嫂,很明显,麻斯年媳妇生下的女儿就是麻薇。 元贝牵住麻薇的手。 麻薇低头看看牵住一起的手,眼里闪过复杂,随后继续说道:“胎儿没有保住,媳妇也死了,从那以后,麻斯年就认为是那个女儿占了他儿子的位置,如果第一出生的是儿子,那他的儿子和媳妇就不会死。 他多年的愿望落空,迁怒那个女孩,他不打女孩,就是漠视,漠视那个女还被人欺负,漠视那个女孩被人骂克死母亲。 女孩的外家看不过,她的舅舅们把她接回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他漠视的女儿血脉纯正,甚至是百年内最强的言灵师。 在老族长一次重病的时候,女孩回到了麻氏,告诉老族长她的血脉有多么的纯正,甚至已经能做到换别人的气运了。 老族长知道后沉默不语,最后问了了一句,她能不能回来,女孩果断的决绝了,临走前老族长把麻氏一族的信物给了她,告诉她,麻氏一族的下一任族长只能是女孩。” 麻薇说完慢慢的吐出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的三个哥哥除了二哥意外,剩下的也是你哥哥,都疼你,你还多了一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妹妹。”元贝牵着麻薇的手郑重的说道。 麻薇脸颊微红,看着元贝眨着大眼睛,重重的点头,她很喜欢元家。 ………… 悬羊山的林可正在看着他师父的托人捎来的信,拿着信件的手心忽然烫了一下,他翻开手掌。 手掌出现一个灰色的元字。 他微微蹙眉,收好信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锁上悬羊山的道门,转身快速的下了山。 ………… 元贝和麻薇从镇上回来就进了里屋,她自从在去镇上的路上想到了天书,心里一直就不踏实。 “天书你在吗?”元贝在意识里互换道。 过来片刻,元贝意识里没有动静。 元贝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天书?天书?” 天书始终没有声音。 元贝不信邪的继续在意识里喊天书:“天书?天书?天书?” 她的意识里很平静。 元贝咬破了唇,她心里担心急了,每次她在意识里喊天书的时候,天书都会及时的出现。 她转身从被子底下翻车物种起源:“天书?” 元贝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个滋味,难受急了,天书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不见了呢?元贝心想,难道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吗?那次在意识里和系统缠斗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所有的疑惑元贝都得不到答案。 元贝又找出她爷爷留下的手札,企图在里面能查到关于天书的只言片语的。天书对于元贝来说不只是她的金手指,还是她的家人,很重要的家人。 元贝把手札从头翻到尾,眼眶渐渐的湿润,当她合上书的时候,大滴的泪珠打湿了手札,泛黄的书页上的墨迹渲染开。 元贝既后悔又自责,哪怕在幻阵里和系统耗着,她也不愿意再让冒险让系统进入她的意识。 她不知道天书到底怎么了,她到哪能找回天书,元贝想的越多哭的越凶。 “吾在。”元贝的意识里出现一道熟悉苍老的声音。 元贝哭声一顿,红肿的眼睛充满了惊喜,她小心翼翼的道:“天书?”她怕她自己是幻听。 “吾在。”天书的声音虚弱中带着一丝无奈。 元贝确定自己吃不是幻听,心里一喜,随后担心的问道:“天书,你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 天书:“无事,那天吾用本体保护了小道士,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元贝:“那我怎么能帮到你?” 天书:“汝可以多积攒功德,会减少吾的沉睡时间。” 元贝点头:“我知道了,我二哥和麻薇结完婚我就出去,那你说的小道士就我意识里的残魂吗?”元贝记得那天紧急的时候意识里忽然出现一抹残魂保护了她。 天书:“他是元信。” “元信?”元贝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吃惊道:“我爷爷?” 元贝用手擦干眼泪,惊讶道:“我爷爷不是已经没了好多年吗?怎么会在我的意识里,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元贝心里的感觉很奇妙。 天书:“他死后因为执念阳间留下了可一抹残魂,人死了以后是不能留在阳间的,时间越长对魂魄的伤害越大,吾把他的残魂收进天珠也就是吾的本体,修养了这么多年,吾的本体融进你意识,他自然也跟着进了你的意识。” “那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元贝没有想到保护了她的居然是她的爷爷。 天书:“他现在也需要休养,那天被系统吞噬了太多,差点魂飞魄散。” 元贝听了心里很担心,黏土都给崽崽和林可吃了,她现在除了助人攒功德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 第二天 在有一天就是元野和麻薇的婚礼,元家买了不少第二天办酒席的菜,村里的同村的或者邻居都过来帮忙摘菜。 元家从早上开始就热热闹闹得,胖婶来的晚,在屋子踅摸了一圈,找到元贝,给她使了一个眼神。 70.第 70 章 元贝正在摘菜, 接收到胖婶的眼神跟了出去。 “那个小伙子在我家呢, 你去吧, 玲子也在家呢, 没人看见。”胖婶凑到元贝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元贝小幅度的点点头:“谢谢胖婶。” 院子里的人也多, 有人瞧见胖婶和元贝说悄悄话, 打趣道:“胖婶和小贝说啥悄悄话呢?让我们也听听呗?” 胖婶冲说话的人斜了一眼, 故作生气的道:“让你这个王快嘴知道了那还是悄悄话吗?” 胖婶给元贝使了一个眼神,元贝和院子里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除了院子。 和胖婶打趣的人叫王凤, 平时就是个嘴快的,谁家有啥事情叫她知道了, 保准第二天全村的人都会知道, 所以人们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王快嘴。 嘴快心也大, 对胖婶说的也不介意,哈哈大笑就过去了。 “胖婶说啥悄悄话,咱管不着, 可别教坏了人家小贝,学的跟玲子一样不三不四的。”言下之意就是玲子丢人现眼的和吴财子离婚了。 这阴阳怪气说话的是赵婆子, 平时就和胖婶不对付,当初她看中了玲子,想说回去给她家的二狗子当媳妇。胖婶不同意这门亲事, 她就记恨上了胖婶。 在加上, 她家赵二狗子秋天的时候三更半夜的溜进胖婶家, 想偷胖婶卖玉米的钱被大黑狗咬伤, 想倒打一耙讹胖婶一笔, 被村长给训了。 胖婶淡淡的看了赵婆子一眼,冷哼一声怼了过去,道:“我家玲子咋了?我家玲子好着呢,总比有某些挺大的人还是个二流子整天偷鸡摸狗的好,连个媳妇在说不到。”说完别有深意的瞅了赵婆子一眼。 有同样看不惯赵婆子的配合的笑出了声,偷瞄赵婆子的反应。 赵婆子被人笑的面红耳赤,面上下不来台,瞧着胖婶张扬的样子更气了。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就那贱蹄子,想倒搭给我儿子都不要,哼,如今就是个破鞋,谁知道有个寡妇妈是不是因为有样学样的背地里偷汉子,让男人知道了才离得婚,要是我养了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一出生老娘就掐死她,就算不掐死也该侵猪笼。” 钱秀听见院子里动静,从屋子里出来看看咋回事,听到赵婆子的骂声眉头一皱,这赵婆子说话太恶毒了,她作为主人家本想调和一下,但瞧见胖婶眯眯眼睛一脸凶横的样子便停住了脚步,她觉得恶毒的人被人揍也不是啥坏事。 胖婶听见赵婆子的骂出来的话,眼睛一眯,她也不废话,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扯住赵婆子的头发,在赵婆子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按在可地上,骑在她身上打。 赵婆子被揍得满脸花哭叽尿嚎的,胡乱的伸手往胖婶的脸上挠,可她已经被胖婶骑在身上揍的没有反击之力,够不到胖婶。 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是被胖婶的暴力镇住没反应过来,还是有心的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去拉架。 胖婶边揍边骂:“叫你满嘴喷粪,老娘撕了你这张臭嘴!”说着手里动作不停厚厚的一巴掌搧在赵婆子脸上,听那声音就知道手下没留情。 每一巴掌都贼响,啪,啪,啪…… 赵婆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她嘴巴子已经被胖婶搧肿,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钱秀在人群后面稳稳的脚步走的出来,上前假意的去拉架,挺着大肚子不稳的样子让心里跟着忽悠忽悠的。 看热闹的人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先是拉住钱秀:“大华媳妇你小心点啊,肚子这么大,碰到孩子谁都赔不起的。” “是啊,大华媳妇,这事情你可别上前,有我们呢。” “赵婆子,胖婶你俩快别打了。”说话的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拉架,就怕误伤到自己。 “是啊,快别打了,元家的好日子,你俩打架像什么话?”拉架二号的和拉架一号同样的动作。 赵婆子心里日了狗骂娘,有苦说不出,她这是单面被胖婶那婆娘殴打。 麻薇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她不由分说的拉开钱秀,把挺着大肚子的钱秀送去安全地方,回身拉着胖婶的胳膊劝道:“胖婶,快消消气,让赵婶子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 胖婶怒气冲冲的道:“胖婶给你这个面子,你问问这个臭娘们道不道歉,不道歉老娘今天就揍死她。” 还不等麻薇说话,人群里冲出一个瘦不拉男人举着板砖进冲胖婶去了,嘴里喊着:“臭娘们叫你欺负我妈!” 他就是赵婆子的儿子赵二狗子。 胖婶背对着赵二狗子,没瞧见他的动作,人群里发出惊呼声。这时候元华和元野都过来了,他俩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抓赵二狗子。 麻薇瞧见冲过来男子眼睛一眯,无声说了两个字:“趴下。” 眼瞅着赵二狗子从元华和元野手里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呛了一个狗吃屎,好死不死的门牙磕在了他手里掉出去的板砖上,当时门牙就碎了出血不止。 赵二狗子哀嚎的捂着嘴,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的流出,看热闹的人看着惨不忍睹的样子不忍直视的别过头。 胖婶回头瞧见赵二狗的动作,加上周围人说的话,吓出一身的冷汗,这一板砖拍在她脑袋上,就是不死脑袋也被开花了。 她身下的赵婆子趁机掀开胖婶,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被胖婶扯下好几把,鼻青脸肿的去看儿子。 “儿子,你咋样?”赵婆子瞧着赵二狗子满脸血得到样子吓得大叫。 被她掀翻的胖婶被麻薇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 事情闹得太大,在屋里摘菜干干活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张兰出来了解完就叫人找村长杨铁成去了。 赵二狗伸手指着元华元野兄弟,没了门牙嘴里漏风,口齿不清的道:“擦脸古一的。”翻译过来就是他俩故意的。 赵婆子一听,顾不上和胖婶的恩怨,发了疯了冲元华元野兄弟的脸上抓去,那架势就是要抓花俩兄弟的脸。 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老娘撕了两个小瘪犊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 不说元华咋样,就元野人高马大的从部队里出来,也不能让赵婆子近身,他大手一抓,像大钳子一样抓住赵婆子的手,一脸的凶神恶煞的样子,道:“赵婶子要讲理呀,是二狗子自己摔倒的,跟我们兄弟俩没关系。” 赵婆子被元野凶神恶煞不像好人的样子吓到,她使劲挣扎元野的手,脸都憋红了,元野忽然松开手。 啪叽的一声,赵婆子后来不稳没有准备的摔倒,摔了一个屁股蹲。 元野无辜的说道:“我是好心的松手,可没有推你,大伙都看见了,可要给我作证。” 赵婆子摔倒干脆也不起来了,她知道她肯定打不过元家兄弟的,坐在地上干脆的卖起惨来,哭天抢地的。 “老天爷呀!没有理了啊,做人都不讲良心啊,可怜老婆子我呀,好心帮过来摘菜,结果老婆子我连带着儿子还要被人欺负啊…………” 她话里话外哭诉的内容的就是元家人欺负她们母子。 张兰走出来瞪着眼睛道:“赵婆子,做人是得讲良心,你为啥好心的来我家摘菜我就不说了,这么大岁的人给你留面子,都在一个村住着,谁不认识谁呀。” 赵婆子闻言心虚的打断张兰的话:“张兰,你这话啥意思?我……” 她话没说完,麻薇见状悄悄的用言灵术让张兰闭上了嘴,让张兰继续说。要不今天这是传出去了,不知道内情的人就会认为是元家没理不会做人。 张兰余光扫了二儿媳妇一眼,便放心的继续说:“大家伙都在这呢,咋回事都看见了,是不是你先挑衅胖婶的,说话尖酸刻薄恶毒惹怒了胖婶,她才揍你的,你有没有想过那你话传出去叫玲子咋做人?你儿子也老大不小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也不过脑子,举着板砖就冲胖婶冲了过去。那一板砖拍到胖婶的脑袋上啥后果他想过没? 要不是我家老大老二及时的拦住了,我告诉你赵婆子,你家今天就摊上事了,赵二狗子就等着坐牢吃顿顿吃窝窝头吧!他现在把门牙磕碎了是他脚下不稳,自己摔倒磕在了他自己拿过来的板砖上,这赖谁去?想你挠我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用不着不服气,我叫人去找村长了,让村长来评评理。” 张兰真是气狠了,没一句话说的都不客气,还句句在理,让人挑不出理来。 她能不气吗?明天就是她家大喜的日子,今天劳头忙的第一天,就被赵婆子搅合了,换谁都气的不行了,再加上元野的脸今天要是被赵婆子挠花了,那明天的婚礼就是个笑话。 麻薇见张兰说完了,就解了赵婆子身上的言灵术,冷眼看着她们母子。坏了她的喜事,打她麻薇的男人,找死呢! 赵婆子不知道刚才她怎么了,嗓子突然被一口气堵住就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迫的听着张兰一条条的数落她。 她咬牙,嗓子眼的那口气下去了,想辩解张兰说的话,可不知道从哪开始辩解。 她干脆闭上眼睛,拍着腿干嚎:“欺负人啦,仗着儿子多不讲理了,可怜我家二狗子好心后来帮忙还被打出血了,来人评评理呀!” 看热闹的人看不下去了,赵婆子在闹下去也不讨好,只能更丢人,人群里有人出声劝道:“赵婆子别嚎了,这事大伙看着呢,你没理,在这么嚎下去,村长来了也没用你的好。” “就是,赵婆子快起来带你家二狗子去卫生所看看去吧!” 也有人不屑赵婆子的这作风,冲着赵婆子母子俩吐了一口:“我呸!不要脸的玩意,赶紧回去撒泼尿照照镜子,人家老元家大的好日子都被你给搅和了!” 赵婆子闻言愤愤的看了过去,想看看是谁在骂她,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会替她说话。 “爱国媳妇,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不管咋说,赵婆子母子都是来你家帮忙,在你家出了事被打了,你家这做主人的难道没有责任吗?这咋还推卸责任啊!是不是啊?” 这看似有道理说话的人是是村里的会计刘志祥,和元爱国隐隐不对付的那个人。 刘志祥背着个手,一副领导巡视的模样,很有派头。 听见刘志祥的话,人群里议论纷纷,有的不赞同他的话,有的人觉得刘志祥说的有道理。 刘志祥听了很满意,他笑眯眯的看着张兰和元爱国两口子,元爱国当众丢人了他就浑身都吃舒畅了。 赵婆子见刘志祥帮她说话,瞬间腰板子就挺直了,她指着张兰道:“有人明事理吧,我们母子在你家挨打了,你家就这么推卸责任吗?我也不是讹你们老元家,叫胖婶那臭娘们给我道歉,你们家送我和二狗子去医院去看病,我们家耽误的活去干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胖婶听见赵婆子不要脸的话,撸起袖子怒道:“道歉?看病?我今天揍死你,大不了给你偿命!”说着就冲赵婆子冲了过去。 刘志洋见状拦在赵婆子面前,温怒道:“秦桂花!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秦桂花就是胖婶的大名。 麻薇扔进嘴里一块糖,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 她话音落,刘志祥举起手就要打胖婶,被元野及时的抓住了手,元贝暗里用劲,刘志祥受不住嗷嗷叫。 胖婶瞧见刘志祥要打她,也不废话,就冲刘志祥的脸抓了去,“会计打人了,会计打人了!”嘴里喊着手里毫不客气的挠着。 元野见状从后面一把抱住刘志祥,嘴里嚷嚷着:“刘大爷,消消气,不能打人啊!咱们男人不能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刘志洋被胖婶挠的嗷嗷叫,懵逼的辩解着:“我没打她,我没打……”他嘴里说着没打身体却挣扎着向胖婶冲去,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元野拉架的时候抽空看了他即将过门的小媳妇一眼,眼神里是浓浓的笑意。 麻薇冲他甜甜的一笑。 赵婆子看着胖婶疯狂挠人的样子,身体忍不住一抖,悄悄的往后挪挪,她是算是怕了胖婶,这娘们疯起来谁都拉不住。 等胖婶打够了,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住手。 元野也假意的放开手,一副累的喘粗气的模样,配合他那人高马大的体型特别搞笑。 在场的明眼人都瞧得出元野是在拉偏架,可也没有谁出来戳穿,谁让刘志祥自己出来在中间挑事了。没看出元野拉偏架的人纷纷觉得元野太懂事了,那刘志祥都挑事了,还好心的去拉架。 胖婶下手也有分寸,刘志祥除了脸被挠的开花没脸见人以为,其他一点事都有。 刘志祥被挠了也有苦说不出,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胖婶,气的说不出来话:“你……你……” 胖婶叉腰瞪眼:“我咋的,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脸,我们女人打架你也跟着参和,还动手打我,真当自己是村长了,我告诉你,你想当村长,我秦桂花第一个就不同意。” 刘志祥还想说什么,被人喝住了:“刘会计!” 喝住刘志祥的人是姗姗来迟的村长杨铁成,他眼神像刀了一样扫了周围人一眼,看见躺在地上撒泼的赵婆子母子眉头紧皱,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张兰的身上。 杨铁成严肃的问道: “爱国媳妇,这是咋回事?” 赵婆子抢先告状道:“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好心过来帮忙摘菜,可却被胖婶打了,我儿子也被元家那俩兄弟揍了,你给我评评理呀,胖婶打完我还不算,连刘会计也被打了!我……“ “闭嘴,我问你了吗?”杨铁成瞪了赵婆子一眼,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随后又缓和了语气对张兰道:“爱国你媳妇你说咋回事?” 张兰客观的把事情又说了一句,末了道:“村长,我说的每一话都没有水分,大家伙都看着呢,到底咋回事谁都清楚,要是有一个人说我两个儿子打了赵二狗子,那我认赔!” 杨铁成其实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咋会是,现在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他听完了对赵婆子淡淡的道:“赵婆子,你说咋回事?” 张兰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句,赵婆子心明镜的知道她没理,吭哧了半天说不一句完整的话。 刘志祥见状皱眉,心里恼怒赵婆子不会说话,这样下去他不就白挨揍了吗?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村长,这赵婆子来元家帮忙,在元家被揍了……” 他话没说完,被杨铁成打断,杨铁成眯着眼睛看着刘志祥,不冷不热的道:“刘会计,你这么爱管闲事,我把你调去当妇女主任如何?” 刘志祥被杨铁成当众怼的老脸一红,闭上嘴不在说话。因为杨铁成一点面子都没给他,心里记恨上了他。 杨铁成见他不在说话目光扫过他一眼,转头继续问赵婆子:“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张兰说的没错?你挑衅胖婶在先,又无赖元华元野打了你儿子?” 被杨铁成直白的讲出来,赵婆子扯嗓子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 好像她声音大她说的就对一样,她扯嗓子喊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恹恹的闭上嘴。 杨铁成在她喊完了才道:“那你说咋会事,本村长做事你知道,向来讲究一个公正二字,要是胖婶和元家错了,我就要让门她们当众给你道歉,送你们去医院看病,你说吧,咋回事,说不来可不行。” 赵婆子坐在地上抹眼泪就是不说话。 等了半天,杨铁成道:“你不说话也行,那大伙来说到底是咋回事。” 他说完,在场的人七嘴八舌的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杨铁成听完摆摆手:“行,事情经过已经清楚可,大伙说的和张兰说的一样,那赵婆子你还啥想说的或者不服气的,没有就给元家道歉,和胖婶道歉。” 赵婆子知道这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也不敢再村长面前撒泼,起身拍拍土,低头快速的对张兰和胖婶说了一句对不起。 胖婶冷哼,道:“你先别着急道歉,你之前骂的那话啥意思,我秦桂花是偷你家汉子还是养汉子了叫你抓住了?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这么骂我?我闺女好好的咋着你了,你还泼脏水给她,你赵婆子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俩吗?” 着当然都没有的事,她是咋痛快咋解气就咋骂的,赵婆子看着胖婶还有冲上来挠她的样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我这人嘴没有把门的,胡说的。”说完她然后扶起儿子灰溜溜的走了。 刘志祥见状知道这是他逃不了好,就连胖婶打他也是白打了,捂着脸想趁人不住注意的溜走。 “刘会计,你一个大男人,又是党的同志,和一个妇女打架,难道不需要对胖婶说一声对不起吗?” 杨铁成叫住了刘志祥,他早就对刘志祥不满了,作为村里的会计平时没少贪村上的钱,只不过他媳妇和镇上的书记是表情,他还没抓住机会撸下他。 刘志祥的脚步一顿,大伙还没有散去都看着他,他认栽的对胖婶道歉:“不好意思胖婶,我刚才是魔愣了,不是有心的。” 胖婶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刘志祥的被挠花的脸又青又白,最后也灰溜溜的走了。 ………… 元贝去胖婶家找林可,在她走了之后家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她被胖婶的闺女玲子领进了屋,林可正在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听见动静回过头。 71.畜生 元贝没有想过林可来的这么快, 心里惊讶难免的面上带出一点:“林可。” 玲子知道两个人有话说, 找了一个借口道:“你俩先聊着, 我出去喂大黑。” 元贝:“谢谢玲子姐, 一会一起去我家吃饭。” 玲子闻言笑了一下没说去还是不去, 拎着狗食出去了。 林可开口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元贝略微严肃的道:“这个一会我再和你说, 你先告诉我你师父是谁?” 林可闻言没有犹豫的道:“青谦。” 元贝心里一沉, 脸色有些不好,她又问道:“你师父现在是悬羊山的掌门吗?” 林可摇头, 道:“我师父不是。” “那是谁?” 林可看着元贝难看的脸色,心里猜测着原因, 道:“是我的师伯, 青元。” “青元?”元贝面容惊讶,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青弦是敌是有还没有确定,现在又出来一个青元。 “你对悬羊山的事情很感兴趣, 这次遇到的事情和悬羊山有关系。”林可语气肯定的道。 元贝闻言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和林可说,思来想去, 元贝决定还是和林可说,不管青谦到底是不是像青弦说的那样,是奔着天珠来的, 林可首先是她的朋友。在有一点林可也不知道有关天珠被她融合了的事情。 想通了元贝就把遇到青弦的事情从头到尾的事情说了一遍, 中间隐去了有关叶婉和系统的事情。 林可安静的听完元贝说的话, 勾起嘴角, 淡淡的笑着, 眼神幽深显的不怀好意,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师父真的是因为天珠而来的?” 元贝闻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天珠早不知道沦落到哪去了,就算真的是奔着天珠来的,我也没有。” 林可微微挑眉,随后正色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师父还真不会,青弦说我师父是被师祖逐出师门,但实际上他才是被逐出师门的那个,而且,他是悬羊山千年以来第一个被逐出悬羊山的弟子。” 元贝有些奇怪的道:“那悬羊山的掌门为什么是不是你的师父?那个青元……”元贝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 林可解释道:“我师伯青元是我师祖的大弟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据我师父说师伯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是师伯已经逝世了还是悬羊山的掌门,因为是师祖生前决定的,后来师伯在师祖死后下了山,在也没有回过悬羊山,其中的隐情我不清楚,不过听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师伯青元有可能就是你的爷爷了,因为悬羊山历代的掌门只能收三个徒弟,青弦不可能在这事情上说谎。” 元贝心里隐约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那个青元就是她的爷爷元信。 元贝头疼,事情比她想的还复杂,如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等她爷爷在意识里休养好了,之后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元老爷子。 第二个就是找到青谦,听青谦怎么说。显然元贝能选择的最合适的办法就是选择第二种,尽快找到青谦。 元贝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青弦说你师父在清泉镇,我们尽快找到他,了解这段往事。” 林可赞同的点点头:“他说的没有错,我师父确实在清泉镇,我昨天刚收到他的信,之后又接到你烧的平安符,我就立刻下山连夜赶了过来。” 元贝:“那行,不过事情没有搞清楚前,你不宜去我家和青弦碰面,胖婶家你也不适合在这住,去我朋友家吧,你见过的,在火车上的那个乌东方。” 林可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和他感情很好?” “挺好的啊,他那个人看着不好相处,但接触下来还是很热心的。”元贝如实的说道。 林可没有在说什么,那句话好像是他随意的问一句。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元贝叫了玲子进来。 她道:“玲子姐,不别忙活了,胖婶去我家摘菜了,你中午去我家吃吧。” 农村都讲究在结婚的头一天劳忙摘菜,之后留在主人家吃饭。 玲子低下头:“我就不去可,得留人看家,你们快回去忙吧。” 元贝想了一下就知道玲子顾忌什么了,她有心想劝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元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玲子姐,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生活是你自己的,别人的看看法不重要,你生活好了她们就闭嘴了。” 有林可在,元贝只能隐晦的劝解,毕竟玲子还是要面子的,元贝虽然没结果婚,但也能理解的玲子的处境,这个时代对待妇女没有未来那么宽容,就算是在21世纪,也有很多思想保守的家庭认为离婚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林可在元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大黑狗,一向凶狠的大黑狗看见林可这个陌生人竟然也没咬。 一人一狗静静的对视着。 等到屋子里再出来人时,是两个人,玲子的眼睛微微发红却带着笑意,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干净简单。 玲子锁了大门,元贝道:“玲姐,你去我家吧,我先送和我表哥去镇上买东西。” 玲子点头,叮嘱两人注意安全。 元贝林可走出距离胖婶家有一段距离之后,林可道:“我是你表哥?” “那啥,这是对外说的,在说了你是我师兄,叫声哥也不是占你便宜。”元贝笑眯眯的解释道,并没有说为啥要对外人说是表哥。 林可没有在说啥,而是随意的说道:“你注意到了胖婶家的那个大黑狗了吗?” 元贝: “那条大黑狗咋了?它可凶了,还咬伤过人,不过是坏人就是了,我可怕它了,没特意注意过它。” 林可淡淡的评价道:“是一条忠心护主的好狗。” 还不待元贝说什么,她们迎面碰上了一辆吉普车,吉普车在元贝前方停下,乌东方从车上下来。 元贝看见乌东方惊讶道:“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也来找我了。”说完元贝心里有一股隐秘的开心。 “身体彻底好了?头还疼吗?”乌东方说完对林可微微点头。 “已经没事了,不疼了,你怎么样了?”元贝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乌东方手上也是受她的牵连。 乌东方一眼就看穿了元贝在想什么,他伸手不客气的揉揉元贝的头顶, “不疼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林可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乌东方放在元贝头上的手,乌东方注意到他的目光,最后又狠狠的揉了一下便放下手。 元贝摸摸被揉乱的头型,想瞪男人一眼又不敢,她觉得自己欠乌东方的。 元贝:“找你去啊,林可住我家不方便,我心思着能不能到你家去住几天。” 乌东方:“可以,我找你也有事,上车吧。” 三人上了车,元贝才问道:“你找我有啥事,哦,对了,是崽崽吗?它怎么样了?我昨天醒来之后就想去看它,但家里太忙了,我二哥结婚。” 乌东方后视镜里看着元贝皱眉:“你昨天才醒?睡了三天?” 元贝:“别担心,就是太累了,睡的时间长了点。” 乌东方皱着的眉头微缓,道:“崽崽当时伤的比较重,被人救了送到我这了,这几天休养只好已经很多了,它的阿母每天晚上会来看它。” 元贝听了心疼极了,崽崽那小娇气包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知道咋疼呢,她做姐姐的还不在。 元贝:“救了崽崽的是谁?” 乌东方:“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叫青谦,想见你。” “青谦?”元贝吃惊的道,她坐在后面,闻言身体上前倾,双手扒着乌东方的驾驶座的后背。 就连一直平静的林可也惊讶不已。 乌东方瞧着元贝惊讶的样子,反问道:“你在找他?” 元贝点点头:“是啊,没想到这么巧,不过他为什么想见我呢?” 乌东方:“他说是和悬羊山有关系。” 元贝和林可对视了一眼,林可也不知道他师父为什么要找元贝,来信上也没有说,找告诉他多下山挣钱点钱。 元贝的疑惑只能到见到青谦本人时才能得到解答。 乌东方开车回到了苏家时,青谦正在和苏老爷子谈论他家的风水。 车里的林可看着院子了的佝偻后背脸上带着很深的伤疤的老头,轻声道:“是我师父青谦。” 元贝见林可确定了,心里有些忐忑,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青弦不是个好人,并不代表青谦也是好人。青谦到底是好还是坏只能在交谈之后她自行判断。 车停稳了,车里的三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青谦和苏老爷子的交谈停下,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元贝和青谦的眼神意外的对上。 青谦带着伤疤的脸见到元贝是激动的扭曲了,更加的恐怖了,他大步的走了过去。 林可也一年多没有见到他师父了,现在见到师父眼带笑意的刚要行师门礼。青谦一把扯过他拽到一边去,嫌弃道:“别挡路。” 他刚拽开徒弟,眼看着要碰到元贝的时候,被乌东方上前一步挡住,他伸手一拽没有拽开。 青谦的佝偻着后背才到乌东方的肩膀处,他微微抬头看着挡路的人。 乌东方垂眸看着他道:“前辈吓到她了。” 青谦也知道他的长相吓人,尤其是容易吓到小姑娘,他抬手揉揉脸,转为严肃,抬眼看着乌东方。 乌东方见他平静了错步闪开露出她身后的元贝。 元贝和青谦对视了片刻,道:“师叔祖。” 这一声软软的师叔祖让青谦懵逼了,他迟迟不敢答应。 林可在他身后提醒道:“师父,元贝是我师伯的小孙女。” “大师兄的孙女?”青谦不敢相信的惊讶道。 元贝道:“是爷爷叫元信。” 闻言青谦顿时喜悦的老泪纵横,拉住了元贝的手,道:“我师兄可还好?” 元贝瞧出青谦还不知道她爷爷已经死了,小心翼翼的道:“我爷爷在我出生不久后就走了。” 青谦一时没转过弯来愣愣的道:“走了,他去哪了?” 元贝沉默不语,其他人也都知道元贝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青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脚下踉跄身形不稳,他没之前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他师兄会早早的死了,要知道他们悬羊山的人寿命都比普通人长寿,尤其是掌门。 如果刚才青谦是喜悦的哭,那他现在就如一个幼童失去了亲人悲惨的哇哇嚎啕大哭,从心底发出的悲伤溢满了全身,让在场的人也忍不住跟着难过悲伤。 他嘴里一声一声的呼喊着:“师兄,师兄,师兄……” 青谦悲恸欲绝的哭声引来附近邻居的注意,林可瞧见扶着他师傅劝道:“师父,节哀,咱们先去屋里慢慢的说,师伯的孙女还在呢,你吓到她了。” 元贝确实被青谦吓了一跳,但瞧着青谦悲恸欲绝的样子心底一酸,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师兄弟的情谊吧,在回头看看青弦隔了几天才想起去祭拜爷爷,是有多假了。 青谦已经哭的走不动路,是被林可背着进屋的。 苏老爷子跟着劝可半天,青谦才勉强的稳住情绪,他拉着元贝的手看着她,目光是在透着元贝看向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自然是元老爷子青元。 青谦顾不上失态不失态的,问元贝道:“师兄是怎么死的?” 元贝想了一下道:“我爸妈说说病死的,在破四旧时伤了身体。” “不可能。” 青谦他不是不相信元贝说的话,在他心里,大师兄是他们师兄弟了最厉害最强的,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破四旧他自己也经历过,那不足以让他师兄病死。 “是你父母说的?现在能带我去渐渐他们吗?”青谦对元贝道。 元贝摇头拒绝,道:“这两天都不行,青弦您应该知道吧?” 元贝话音刚落,青谦眼神顿时一变,眼底的寒意清晰可见,他咬牙道:“那个畜生在你家呢?” 72.掌门令 听青谦这瞋目切齿满脸寒霜的样子, 就知道他对青弦已经怨入骨髓了。 元贝被他吓了一跳, 按住心神之后才道:“他确实在我家呢, 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师叔祖, 你知道秦家屯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和狗互换了灵魂的事情吗?” “人和狗互换灵魂?”青谦盛怒未消, 说话还带着怒意。 元贝点点头:“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和他家的大黄狗互换了灵魂, 起因是因为两个孩子打架,秦帅被他同学的父亲吴大力下了转魂草, 吴大力说给他转魂草的人是您,佝偻后背, 脸上带着贯穿整张脸的伤疤, 后来青弦也证实那个人就是您, 他来清泉镇是为了追踪您。” 青谦听了冷笑不止,道:“他早在被先师逐出悬羊山的时候就不叫青弦了,改叫俗家名丁坤, 至于转魂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转魂草,就算手里有, 无冤无仇的祸害一个孩子干嘛,这种好东西应该用在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上才是。” 青谦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直视元贝的目光说的,他眼神坦荡, 明明是面目狰狞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但说出的话偏偏让人感到信服。 元贝闻言暗自沉思, 青谦也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 那吴大力为什么所有的描述都是指向青谦呢? 这时元贝想起了吴大力当初说的重要一点, 就是给他转魂草的人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 元贝此时离青谦坐的最近,紧挨着他,轻轻的嗅了一下鼻子,她在青谦的身上没有闻到任何的味道。 “苏爷爷,我想和师叔祖单独说几句话。”元贝面露不好意思的对苏老爷子说道。 苏老爷子没有意见的点点头,乌东方扶着他姥爷起身离开屋子,林可跟在后面。 屋子里此时就剩下元贝和青谦二人,青谦看着元贝在等待她说话。 元贝低声道:“您来清泉镇是为了天珠吗?” 青谦见元贝谨慎的样子,不解的道:“那天珠是师父留给你爷爷的,我要它干嘛?” “丁坤说天珠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作用。” 元贝心里已经认定了青弦也就是丁坤不是好人,心术不正了,再提到他的时候就直呼其名了,连青弦也不愿意叫了。 青谦闻言正颜厉色的道:“丁坤说的?” 青谦清楚的知道这话一旦流传出去,等待师兄是什么样的处境,就是师兄青元现在没了,他的后人用四面楚歌风雨欲来形容也不为过。 元贝点点头。 青谦:“这件事现在都有谁知道?” “我们一家还有林可,丁坤是否对其他人说没有说晚辈不清楚。”元贝听见青谦的问话,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心里动容。 青谦沉吟片刻,道:“看来他是为了天珠而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是不是真的我不敢断定,但他既然想要天珠,这话他就不会宣扬出去,否则招来他人抢夺天珠对他没有好处。” 元贝也想到了这点,认同的点点头,又道:“师叔祖,晚辈能知道当初他是为什么被逐出悬羊山的吗?” 青谦听到元贝提到这事一愣,目光一沉。 他随后缓缓的开口道:“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不在悬羊山,外出游历,等接到大师兄的传信回到山上时,丁坤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收回他的道号,师父从此病重,每当我问起的有关这件事情的时候,师父都摇头不准我在提他,问师兄的时候,师兄也是闭口不言,当师父仙逝后,他就是悬羊山的禁忌了。” 元贝听完心里又不解,直接问道:“那您刚才提到他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恨呢?”那种恨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师父的死可他脱不了干系,师父带我如师如父,情同父子,因为他死了我当然恨他。”青谦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了一部份实情,在他还没有查清楚前,暂时还不能告诉元贝。 元贝:“那我爷爷为何是悬羊山的掌门?后面为什么又离开悬羊山?” “悬羊山的掌门历代都死掌门选出的大弟子接任,就是师父在世的时候,师兄也是默认的下任掌门,但师父死后不久,他就下了山,这么多年一直不知所踪。” 青谦对自己悔恨交加,如果当初他能拦住大师兄,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大师兄的早死?想到这青谦咽下嗓子眼涌上来的腥甜。 元贝把心里的疑惑一件件的问了出来: “丁坤说他的天师脉被您给废了。” 青谦听了气夯胸脯,厉声道:“天师脉?他何时有过天师脉?我怎么不知道!” 元贝本以为是丁坤冤枉了青谦或者是另有隐情,但从没有想过丁坤根本就没有天师脉,她惊疑道:“他没有天师脉?” “他是在师父戊子清光绪十四年三月被师父捡回悬羊山的,那时候他未满周岁,师父见他可怜,收他为第三个弟子抚养长大,他从来都没有过天师脉,是我们师兄弟三人中的一个例外,小时候师父带我们师兄弟三人赴玄道会,他被别的门派弟子因为没有天师脉嘲笑过他,还是我和大师兄提他教训了那弟子,被师父知道后还责罚过,这件事情我怎么会记错。”青谦说这段话的时候目光怀念。 元贝听完沉默不言,心里复杂,思考着丁坤要天珠究竟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元贝又想起一个疑点,问道:“您不知道我爷爷是什么时候没的,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过爷爷的消息,那丁坤是怎么知道的呢?” 元贝的话也提醒了青谦,是啊,在他大师兄青元里离山之后,再也没有和悬羊山联系过,那早就被逐出师门的丁坤是如何得知的? 青谦随着元贝的话陷入了沉思,屋里气氛犹如一潭死水。 这件事一老一少都没有想通,只有丁坤他自己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谦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等到和丁坤对质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开口道:“孩子你就是灵师?” 元贝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青谦喜形于色笑容满面,就连脸上的伤疤也显得不再狰狞恐怖,他也不再沉浸在青元已逝的悲伤中 。 元贝看着青谦大喜过望抚掌而笑的样子疑惑不解,不理解青谦为什么知道她是灵师以后会这么高兴,心里难免有了小人之心,不动声色的警惕着。 这也不能怪她,元贝觉得她现在和唐僧肉差不多,谁都想咬上一口,已经有了一个丁坤在先,谁知道青谦是不是紧跟其后呢。 这也是元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元老爷子把天珠留给了她的事情,青谦也没有问过。 喜过之后的青谦看着元贝的目光难免遗憾,师兄的小孙女是灵师,遗憾的是元贝不是师兄亲自教养长大,否则…… 青谦想到这不再深想,百年之后有了灵师就已经是天道对悬羊山的恩德了,留给了悬羊山一线生机。 “你今年多大?” “周岁十六。” 青谦有一件事情没有想通,就是灵师已经出生十六年,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呢?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青谦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他知道乌东方,道:“把你身上戴着的掌门令借我一用。” “好。”乌东方没有问为什么,抬手就要摘下脖子上戴的玉。 青谦拦下:“等一下,你这么贸然摘下玉,就算此时已是正午,后果也不堪设想。” 说完他双手结印打在乌东方的胸前。 “这个结印能护住你体内的阴气一时半刻,等我用完掌门令立即再还给你。” 一旁的苏老爷子见青谦的动作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外孙子脖子上戴着的玉是悬羊山的东西,人家就算是要了回去他也无话可说不能出声阻拦。 但人到底是自私的,他不想外孙子有任何的闪失。 青谦交代完拿着乌东方摘下的掌门令进了屋子。 等到他在拿着掌门令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不好,他匆匆忙忙的把掌门令还给乌东方又进了屋子。 他难看的脸色引起了屋外面几人的注意,心里猜测屋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青谦之前对大黄鼬说过他这个悬羊山的掌门徒有虚名,做不到观看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这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悬羊山真正的掌门,这只是因为青元这个真的掌门这么多年不在,对外的一个说法。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历代的掌门能做到观看一个人的过去未来是因为掌门令。 与其说悬羊山历代的掌门是有当代的掌门挑选的大弟子,还不如说是有掌门令挑选的,每任的掌门必须得到掌门令的认可。 而青谦费心费力强行借助掌门令用在元贝身上到底看见看了什么,让他脸色如此的难看,还带着一丝的怒火中烧。 他进屋坐在元贝的面前看着她的目光不禁悲喜交集。 73.三魂两世 青谦带着掌门令进屋要看看元贝十六岁以前发生的事情, 元贝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她十六岁生日之前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看了也无妨。 等青谦看完以后就脸色难看的出去, 再回来坐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有喜有怒的, 元贝也不知道青谦拿着掌门令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 元贝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 过了一会, 元贝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青谦道:“师叔祖, 到底怎么了?” 青谦压低声音温怒道:“你十六岁以前魂魄不全,转生时三魂有一魂入了其他的轮回, 时间错开, 你那世本不该痴傻, 被父母遗弃。” 青谦想不通灵师出世十六年,为什么外界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传出一丝有关灵师的消息, 这让他难免多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做了手脚, 想扼杀一个还未长成的灵师。 于是他强行借助掌门令看到元贝过去的一角,看到一魂痴傻的元贝被父母遗弃时,青谦心中究竟怒不可遏, 再往下看的时候掌门令已经不允许。 但仅仅这一幕就攥紧了青谦的心脏, 一个被遗弃的幼儿如何在这个凡尘中生活, 能活到十六岁要吃了多少的苦?怪不得灵师在十六岁才觉醒, 元贝她十六岁两世的三魂才融合唯一。 融合三魂七魄这过程中可谓凶险, 稍有差错,两世的元贝就魂飞魄散,后果就是灵师逝。 青谦现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灵师转生出现偏差是一个巧合的意外。 这就是青谦为何又喜又怒了,喜的是元贝三魂七魄融合成功,怒的是一代灵师差点被小人害死。 元贝听了青谦这短短的一句话被震得洞心骇耳,她大惊失色面容惨白,元贝从没有想过把她两世最大的秘密会被人一语揭开。 青谦见元贝面容惨白,转念一想,就知道元贝在担心什么,他连忙道:“你别害怕,这事除了我,不会有别人知道。” 元贝并没有被青谦安慰道,就算青谦不会外传,他能看出来,其他人会不会也能看出来?这才是元贝最担心害怕的。 “你放心,这个圈子除了悬羊山的掌门和灵师,任何人都做不到能准确的看见一个人的过去和外来,这是逆天的行为,老头子我今天能借助掌门令看到的也仅仅是一个片段,也是付出了代价,尤其是灵师的一生。” 如果不是担心有人要加害元贝,青谦无论如何也不会以他十年年阳寿的代价会看灵师的过去。 听到青谦这样讲元贝才放下心中的担心,想到青谦的动怒的原因问道:“那晚辈三魂分别入了两世不是个意外?” “当然不是,如果是普通人也许是意外,但放到灵师的身上决不可能是意外,这种意外就是天道也不允许的,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蒙蔽了天道意识。”青谦越想越愤怒,好不容易转生的灵师差点被宵小之人害死。 元贝一直以为她上辈子痴傻是一个意外,重生到这被子是她是机遇,没有想过这根本就人为的,她沉思想着什么人会想害她? 想了半天,元贝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真的是唐僧肉,好多人都想咬上一口,她不禁抬起手臂闻闻自己有没有唐僧的味道。 青谦看着元贝莫名其妙的动作不解,奇怪的问道:“你在闻什么?” “唐僧肉的味道。”元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青谦闻言失笑,他没看过话本子,但在年少的时候也在茶楼听过说书,知道元贝说的唐僧肉什么意思。 他含笑道:“你这块唐僧肉可不是谁都能咬上一口的,那是要遭天谴的。” 元贝在说完之后就过回过神了,为自己的幼稚动作感到不好意思,听到青谦的玩笑话有些诧异,不过也跟着笑起来。 这么一笑屋里的沉重的气氛轻松多了。 元贝抬头看看墙上石英钟的时间,心里一跳,已经是中午了,她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走的时候也没和家里人打招呼,现在找不到她了肯定急的团团转,尤其今天这么忙。 她现在已经不敢想像她回到家,她妈张兰是怎么样的生气动怒了,元贝觉得她屁股隐隐约约的开始疼了。 想到这元贝猛的起身,有些慌乱的道:“师叔祖,我得回家了,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出来,尤其家里现在正忙着。” 看着元贝慌乱受到惊吓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父母很严厉?” “不啊,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他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元贝觉得她妈除了凶一点也点都不严厉。 “我和你一起回去,悬羊山和丁坤之间总要有个了断,他在你家我也不放心,他这个人虽然没有天师脉,用不了道家正术,却也是笑面夜叉心怀叵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心狠手辣,而且生性多疑,他不会相信天珠没有在你这,一定会找机会试探。”青谦深知这个曾经的师弟是什么样的为人秉性。 元贝听完顿时心里不安,一个不择手段做事心狠手辣的留在家人身边很危险,犹如身寄虎吻,换句话说就是睡在老虎的嘴边,一旦这个老虎张开嘴想吃人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 元贝越想越后怕,她现在一刻在外面也待不住了。 她沉吟一会道:“我二哥明天结婚,这两天不可以有意外的,您暂时不能和他碰面。” 如果青谦去了,这两天肯定不会太平的,她二哥元野和麻薇的婚礼就会暂停,后果是不可估计的。 所以只能和丁坤周旋两天,在这期间青谦不能露面,让明天的婚宴顺顺利利的完成。 青谦一听,也明白了元贝心中的顾虑,他是真的很想去参加元贝二哥的婚礼,那是他最亲的师兄孙子的喜事。 从见到元贝到现在,他的情绪都起起伏伏,如今也只能压制住心中的焦急,安心的等着元野婚礼过去,在找丁坤算账。 “天珠不管有没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效果,它就是被当年的红卫兵搜走了,你没见过没听过,我叫云恩和你一起回去,真的有事情了,你师叔也能帮上你一二。”青谦叮嘱道。 “云恩?”随后元贝反应过来林可的道号应该是叫云恩,她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他会认不出云恩……师叔是悬羊山的吗?”伶仃叫林可师叔元贝有些叫不出口。 青谦:“只要云恩不用悬羊山的道术,他不会认出来,让云恩装作你家的亲戚。” 俩人商议完了出了屋子,青谦叫来林可。 他叮嘱道:“云恩你跟着小贝一起去她家,装作普通人,帮你小贝照看着点,留心丁坤,别让他发现,等元家办完喜事,你俩再来苏家。” 林可点点头:“弟子知道了。” “现在回去?”乌东方对一旁的元贝道。 元贝点点头:“明天我二哥结婚。”随后她有些试探的问道:“你过来喝喜酒?”她自己也不确定该请不请男人来家里和喜酒。 “好,我开车送你回去。”乌东方温言道。 元贝见乌东方同意了,心里高兴,不禁喜笑盈腮,又对苏老爷子道:“苏爷爷,我这次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等下次来看您时再给您带云片糕。” “好好好,苏爷爷就喜欢你做的云片糕。”苏老爷子笑眯眯的道。 元贝临走前青谦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当知道元贝就是他师兄青元的小孙女时候,青谦打心底把元贝当做自己自己孙女看待了,甚至更加的疼惜。 等元贝走了以后,青谦面容立刻变得凛若冰霜。 …………青谦回忆分割线………… “师父,您何为病成这样?大师兄昏迷不醒?还把师弟逐出师门?”青谦半跪在床前,看着床上气竭形枯的老人茫然的问道,他不懂,为何一夜之间悬羊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师父病重,师弟被逐出师门。 无禧重重的咳嗽咳几声,断断续续的道:“咳咳咳……他已经不是你师弟,悬羊山只有你和你师兄青元两个人。”说道后面无禧枯瘦的脸带着几分异样的红润。 “师父……您怎么样?难道是青弦他打伤了您?”青谦顾不得师弟为何被逐出师门,只想知道他儒慕尊敬的师父为何病成这样。 无禧咳嗽不断,脸色越来越红润,他半起身单手支撑,抬起另外一只手:“咳咳,青谦,你务必帮助、帮助、你师兄、找到、他、阴阳,阴阳……” 阴阳什么?青谦眼睁睁的看着他师父无禧骤然垂下身躯,眼里闪过迷茫。 随后悬羊山高空上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师父!!!” 在无禧羽化登仙的第二天,昏迷的青元消失不见,一连串的打击让青谦痛入心骨。 办完他师父的葬礼,青谦关了上门,振作精神下山寻师兄青元和他师傅仙逝前口中的他,青谦知道那个他就是被逐出师门的青弦。 …………青谦回忆结束分割线…… 等元贝到家的时候,家里帮忙摘菜的左邻右舍的婶子嫂子们已经吃完饭回家了,仅剩几个关系亲近比如胖婶的人再帮忙收拾残羹和碗盘,为明天的酒席做准备。 元贝和乌东方道别之后,带着林可一脸小心的模样进了院子。 元野从前屋出来时看到小妹鸟悄小心的脚步,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感到好笑,扬声道:“小贝回来了,饿了吧,给你留饭了,快进屋吃饭。” 元贝被她二哥突然出声的嗓门下了一跳,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元野别喊。 元野看的一头雾水,用眼神问小妹咋了? “二哥,妈是不是很生气啊?”元贝小声的问道。 元野:“妈生啥气啊?你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了啊?放心吧,妈已经不生气了。” 元贝有些奇怪的道:“上午发生了啥事?我问的是我出去了一上午,妈找不到我生气了吧?” “妈不是说你去接客人了吗?就是这位兄弟吧,快进屋坐。”元野热情的对林可道。 林可笑着打招呼道:“二哥,恭喜你。” 元野笑呵呵的应了,带着林可忘走里走,元贝在后面诧异的跟着,心想她妈咋知道她去接林可了?胖婶说的? 张兰正在厨房里收拾着,一同是还有胖婶和王凤,正聊着各家的儿女咋样,说着家常话。 元野一进屋,就挡住了厨房大部分的光,张兰手里刷着碗头也不抬的嫌弃道:“别给这挡着,光全让你遮住了。” 听着亲妈嫌弃的口气元野无奈的道:“妈,小贝接客人回来了。” “婶子。”林可从元野后面站出来,和张兰打招呼道。 张兰抬头瞧见了林可,立马放下手里的抹布和碗,热情的招呼道:“小林到了,快屋去坐,中午没吃饭呢吧,婶子这就跟端去。” “谢谢婶子,我帮你一起端,小贝去接我也没吃饭呢。”林可也没客气,他知道张兰是师伯的儿媳妇后,难免心里有了亲近之意。 听见林可提到她,元贝从她二哥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一脸讨好的道:“妈,我也帮你端。” 瞧见小闺女讨好的样子张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胖婶告诉她了,她现在得急死,尤其刚知道小闺女吃了宝贝一样的天珠,这要是一个没注意让人带走了,她上哪找去? “端着。”张兰把手里端着的一大碗菜没好气的对元贝道。 元贝见她妈没有立即发火,就知道这关过了,立刻从她二哥身后出来,双手接过大碗,拍马屁道:“这是妈炖的吧,真香。” 一旁跟着洗涮碗筷的胖婶听见元贝胡乱拍的马屁,故意说道:“这可不是你妈炖的,是胖婶我做的。” 元贝脸上讨好的笑容一僵,心里懊恼,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厨房里的其他人噗哧一声笑出声,笑的元贝一脸懵逼端着菜碗呆愣在原地。 张兰看着小闺女蠢笨的样子也跟着笑了,无奈道:“你胖婶子逗你呢,快端着进去吃饭吧。” 听到她妈解释的元贝知道胖婶故意逗她,故意对胖婶用黏糊糊的口气娇嗔道:“讨厌。”说完端着菜碗扭哒哒的进了屋。 紧接着厨房里传来爆笑声,胖婶抖着被元贝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 屋里的元爱国和丁坤还有杨铁成正在聊天说话,瞧见元贝端着菜碗进屋,后面还跟着一个林可。 元爱国从媳妇张兰那里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并不意外,按照张兰告诉他的给林可介绍道:“这是林可,小贝干妈的儿子,老二结婚了,过来喝喜酒,小林,这老爷子姓丁,是你爷爷辈的,跟着小贝叫丁爷爷就行,这是村长杨叔。” 林可随着元爱国的介绍看了过去,瞧见丁坤面色无异,道:“这瞧着年纪和我爸差不多,叫爷爷叫不出口,还是叫丁大爷吧,丁大爷杨叔。” 丁坤看着林可和普通后背并没有什么不同,听见林可夸他年轻,摸着羊胡子笑呵呵道:“叫啥都行。” 杨铁成跟着应了一声夸了一句好小伙子。 …… 半夜,杨家村来了两个陌生人,直径奔向元家。 因为明天就是婚礼,元今天晚上灯火彻夜未息。 麻薇因为明天结婚心里兴奋的睡不着,拉着小贝和钱秀在前屋说话,因为家里多了两个男人,住处又重新分配了一下。 张兰带着包子去了胖婶家睡,元家老大老二老三睡在老屋的里屋,元爱国和丁坤睡在外屋。钱秀麻薇元贝姑嫂三人睡在前屋。 钱秀因为怀孕的关系不能熬夜,已经迷迷糊糊的躺下睡着,麻薇和元贝同时放小了音量。 “他就是山上下来的?”麻薇说的他是指林可。 元贝微微点头:“是他。” “问了吗?” 元贝往老屋的方向瞧了一眼,摇摇头,拉过麻薇的手在她手心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他叫丁坤。 麻薇瞬间了解元贝的意思,叫丁坤不是青弦,那这其中的意义就不同了,她不禁有些担心。 正当麻薇想说什么她神色一变,快速的下了土炕抓起衣服往外走,小声交代元贝到:“别出来。” 元贝跟着起身的动作一僵,麻薇已经快速的除了屋,元贝看着窗外乌黑的夜色心里当心不下麻薇,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时,隐隐约约的听见麻薇低声的愤怒声音。 元贝不再犹豫,给她嫂子盖好被子下了土炕,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等元贝除了屋子,借着屋子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在院门口什么都没有看见。 正当她考虑麻薇去了哪的时候,老屋后面出来一个人,吓了元贝一跳。 “是我。”原来是元野起夜刚从厕所出来,他小声道:“东边。”说完他沉着脸率先走出院子。 元野在厕所时听见了前屋开门的声音,虽然麻薇尽量放轻了关门声,夜里太过寂静,元野听的一清二楚,不出一会,他又听见麻薇压低声量的质问。 元贝没有问她二哥咋知道麻薇走的方向,在后面跟上,等到除了院子,借着姣白的月光,隐约的看见前方有黑影晃动。 元贝心思前方的黑影应该就是麻薇,只是猜不透麻薇到底跟谁走了,要知道清泉镇除了元家麻薇就没有再熟悉的人了。 等出了杨家村,元贝皱眉,伸手拉了一下她二哥的衣服,小声道:“ 二哥,这是去荒山的方向。” 元野低沉的嗯了一声,元贝从这声嗯中听出了她二哥心情不好。 她怕元野胡思乱想,连忙道:“小二嫂不是那样的人,明天就是婚礼了,她不会逃婚的,她当初为了你连麻氏族长的信物都踢你挡灾了,这证明小二嫂很在乎你的。” 元野听了脚步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往前走,眼睛盯着前面远处模糊的一道影子,低声道:“你想多了。”他确实在想小麻雀是不是后悔了,不想和他结婚了,那他该怎么办? 等听到小妹说小麻雀用麻氏一族的信物替他挡灾时,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不见,那块玉他之前经常看到麻薇在手里摩擦,盯着出神。可见那块玉对她有多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他还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元贝小声的问道:“二哥,小二嫂她身世……你知道多少。” “一点都不知道。”元野听到小妹的问题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瞬间即逝。 元野想起了那时候小麻雀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告诉他那是她父母,已经都死了,一向聪明伶俐的她真以为他信了。她也不想想一对普通长相的夫妻怎么可能生出精致漂亮的闺女呢,尤其麻薇和照片上她所谓的父母一点也不像。 元贝抬头看了她二哥一眼,以为是她自己眼花了看见她二哥笑了,低头纠结该不该告诉二哥关于小二嫂的身世。 元贝在知道了麻薇的身世以后,没有打算和家里人说,想等麻薇自己亲口说比较好,尤其是她二哥元野那里。现如今这状况元贝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觉得麻薇这么晚离开元家一定是有原因的,怕她二哥不理解会伤了感情。 想到这元贝有些心烦,这一晚上纠结了两次。 “你知道了也不用告诉我,我等她亲口对我说。”元野低声说道。 元贝听完身体颤抖一下好像被电了一样,她莫名觉得她二哥这句话好苏,就像电视剧里男主角说的台词一样。 前面的麻薇一直走到荒山才听下脚步,转身。 一张娃娃脸蒙上了一层冰霜,对身边的一男一女的冷声道:“说吧,你们来这里干嘛?” 其中的女人麻晴看着麻薇冷漠的样子,面露不悦,但想到这次来的目的还是缓和了声音,道:“薇薇,我和小叔是来接你回家的。” 麻薇冷笑:“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往哪回?” 麻晴闻言皱眉道:“当然是回帝都,这一个破村子怎么可能是你家,而且你不能嫁给一个泥腿子村汉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麻晴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麻薇收回手,声音冰冷入骨:“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麻薇打人的动作太快,等麻晴叫小叔的男人想拦时,已经来不及,他蹙眉透出不悦的气息。 麻薇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 麻晴被麻薇的一巴掌打愣了,等她反应过来时扬起手想打回去时,身体已经不能动了,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动不了,怨怼目光盯着麻薇,如果眼神能杀人,麻薇现在绝对死无全尸了。 麻薇从外衣兜里掏出一块糖扒开送进嘴里,她用睥睨高傲的眼神看着麻晴,用平淡语气说着盛气凌人的话:“再敢招我,我就弄死你,别以为我是小时候的孤女,就算小时候你欺负我的时候,有在我这讨到一分的便宜吗?” 麻晴看着麻薇娃娃脸瞳孔猛缩,好像看了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毫不怀疑麻薇是在吓唬她,如果她惹恼了麻薇,麻薇一定会杀了她的。 麻晴恐惧的用眼神向身边的男人求救。 那男人叫麻景同收到麻晴求救的眼神,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族长请你回麻家。” 麻薇把目光转向男人:“凭什么?” 麻景同闻言面容微冷,道:“凭你姓麻。” 麻薇冷笑一声,用毫不在意的语气道:“那从今天开始,我姓元,叫元薇。” 麻景同面容彻底冷了下来,他没有想打麻薇可以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他眯起眼睛:“那你身体流的麻家的血呢?你能换掉吗?” 麻薇把嘴里硬糖嚼的嘎嘣嘎嘣响,等她彻底吃完这块糖,直视着麻景同的目光用软绵绵的语气说道:“有本事就来换掉我身上的血啊,正好我也恶心,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麻景同比麻薇大九岁,他是麻家的养子,从小就高冷对人疏离,年少时对于麻斯年的女儿麻薇从未接触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就被麻薇怼的无话可说。 “你恨麻氏吧,也恨麻斯年,现在你是麻氏最强的言灵师,就真的甘心留在这个落后的小村子,一辈子当个碌碌无为平庸又平凡的村妇吗?如果你现在回了麻氏,你就能把麻斯年踩在脚底下,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看着你风光无限受人敬仰。”麻景同用清冷的语调诉说着一个事实。 麻薇随着他提起的麻斯年陷入了回忆,等回过神时,眼神里怨恨一闪而过,笑眯眯看着麻景同道:“好。” 74.钱秀之死上 麻景同听麻薇同意了, 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 轻声道:“那解了麻晴的言灵术吧。” “动。”麻薇给麻景同一个面子。 麻晴能动了, 先是往麻景同的身边凑了凑, 两人个人说话的她都听见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既然同意了我们就连夜回去吧, 车就在村口停着。” “谁说我现在要和你回去了?在有几个时辰就是我大喜的日子。”麻薇冷声道。 “你说话出尔反尔, 刚才说‘好’了。”麻晴情绪激动的质问道。 麻景同静静的站在一旁, 没有阻拦麻晴的质问。 “我同意回麻家接任族长,没有说现在就回去。” 麻薇对两人的理解能力感到不悦。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族里是不会同意你和一个村……普通人结婚的, 你真的以为族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你别忘了历代的族长没有一个是女人。”麻晴心里恼恨麻薇不识抬举,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会把握, 她就不懂一个乡下人有什么好的。 “而且族里已经给你选出结婚的人选了, 就是小叔。”说道这麻晴是真的嫉妒麻薇了, 抛开其他不谈,就一个和麻景同结婚就让她又嫉妒又羡慕了,要知道麻景同不仅长得好还优秀, 帝都有名的三大饭店其中有一个就是麻景同的。 麻薇闻言脸上刹那间彻底的冷了下来,冰冷的问道:“谁允许你们可以擅自做我的主了?嗯?”她最后的那一声嗯像刺骨的冰一样打在两人的身上。 麻晴被麻薇盯得骨寒毛竖, 不禁颤抖的道:“是、是大、大爷爷和二、二叔……” 麻晴口中的大爷是麻氏里属于有话语权德高望重的老人麻文华,二叔就是麻薇的父亲麻斯年。 在族长提议派人接回麻薇时,并宣告麻薇就是下任的族长时, 族里有人反对, 比如这个大爷爷麻文华, 他死板固执的认为族长只能是男人。 不过让族长雷厉风行的压了去, 并警告他们不准插手麻薇的私事。 让麻薇和麻景同凑成一对也是麻文华和麻斯年私下决定的, 并不觉得麻薇会拒绝,有一句话父命不可违。 麻薇已经猜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不可能是那个精明有成算的族长,只是也没想到是他那个不要脸的父亲。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等我结完婚,我会和我家元野一起去,第二,滚蛋,趁我还不想弄死你们之前,否则我不介意为明天的婚礼添上红色。” 麻薇已经不想和这两个人废话了,等到她去了麻家在算账也不迟,已经半夜了,这么冷的夜晚她和舍不得让元野和小姑子受冻。 麻晴还想说什么,被麻景同抬手拦住,他道:“不介意我讨一杯喜酒喝吧,提前祝福你和元野百年好和。”他来这一趟是族长拜托的。麻景同从来没有赞同过这门婚事,既然有人张口闭口的用养育之恩说话,他不介意在板上钉钉的新任族长面前用上一点小手段,毕竟这事情从来都不是他提议的。 麻晴闻言也不再反对,她心里巴不得麻薇不同意这门亲事呢,再说她又不真的蠢笨,两边她都得罪不起,该说的她也都说了,麻薇不同意也跟她没关系。 “那要看我家元野同意不同意了,你说呢元野?”麻薇的声音微微抬高。 “欢迎小叔来参加我和薇薇的婚礼。”元野带着元贝从不远处走来。 他俩一路跟着麻薇来荒山,还没走上前,听到了麻薇说的话,知道来人是麻薇家里人,便停在不远处等着麻薇。 夜里太过寂静,元野和元贝的耳力又好,麻薇三人之间的谈话都听到了。 麻景同见有人过来他没有感到意外或者惊讶,从一开始他们都知道后面跟着人,甚至已经猜出了跟着的是元野。 麻景同看向来人,男人相貌粗狂,体型高大健壮,女孩明眸皓齿精致可爱。 麻景同看着元贝的眼神微动。 麻晴看到元野的那一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又侧头看看麻薇娇小玲珑的身形根本忍不住笑意,俩人从体型到长相都相差太多,怎么看都不般配。 等元野站到麻薇身边俩人牵起手时看着更搞笑了。 麻景同不轻不重的看了麻晴一眼,对元野道:“恭喜。” “谢谢。”说完元野有些为难的看了麻景同一眼,犹豫道:“这住的地方……我家已经住满了。” “他们住车里,不用管,我困了,咱们回去吧,你背我走。”麻薇打了一个哈欠张开胳膊撒娇的对元野道。 元野听媳妇的话,对麻景同歉意的笑了一下,弯下腰背上了麻薇,道:“咱们走吧。” 元贝一直没有说话,乖巧的跟着她二哥元野身边。 麻晴和麻景同没有异议的跟着一起往回走。 “坏蛋。”麻薇搂着元野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带着笑意的说道。 元野不说话,背着麻薇的手轻轻的在她小腿上捏了一下。 他说家里没有地方住是故意的,他心眼小着呢,差点毁了他的婚礼拐走他的小麻雀,小小的报复一下已经是便宜他了。 麻薇被元野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有些痒痒,咯咯笑,扬声道:“骑大马咯,驾,驾。” 元贝听着有些心塞,她后悔跟着出来了,二哥和二嫂也不知道注意点,这里还有个未成年呢。 回去之后,麻薇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元家人差不都都起了,开始忙活,等到七八点钟的时候,元家已经很热闹,每间屋子人都不少,看上去乱糟糟的。 麻薇一早上就被拉起来开始收拾,换上新做的一身红衣服,脚踩着小皮鞋,面容画上了美美的妆容。 元野也换上了一身军装看着英姿飒爽喜气洋洋的,从起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他从来不知道结婚是一件这么幸福高兴的事情。 屋里人多声音嘈杂,人群里有人喊道:“外面来了一辆车停在门口了。” 这个时候车在镇里上能看到了,但还不是随处可见,尤其是自己家买的,大人们还端着矜持没有急哄哄的出去看,但一个个也都抻着脖子往外看,小孩子们没有顾忌的闹哄哄的出去看车了。 张兰听见动静了出去看看是咋回事,心思着是谁来了,她家也没啥亲戚而且还是开车来的。 车上下来的乌东方,手里拎着东西,被一群看新奇的小孩子包围住了,男孩子胆子大叽叽喳喳乱七八糟的问着,但没有一个小孩子伸手去摸车。 等张兰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乌东方手足无措的被一帮小孩围着。 张兰认出了乌东方,扯嗓子喊道:“小贝,拿包糖出来。” 前屋忙活的元贝听见她妈的喊声答应了一声,拿着包糖出来。 她顺着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看见了远门口的乌东方,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你把糖分给孩子们,带东方进院来。”张兰心里知道乌东方是因为小闺女来参加婚礼的,让小闺女接待最为合适,她说完就继续忙去了,儿子结婚是大喜事也真忙乎人啊,她恨不得有三头六臂跟着一起忙乎。 元贝应声拿着糖向乌东方走过去。 “猴崽子们,来分糖吃啦!”元贝拿着扬声道。 呼啦一下小孩子们跑了过来围着元贝吵着要糖吃,元贝把手里的糖给了里面最大孩子,道:“小庆,你拿着糖分了,不许独吞或者少分了,要不告诉你妈打你屁股。” “我知道了小贝姐姐。” “去玩吧。” 元贝用糖打发走了小孩子们,笑意盈盈的看向乌东方:“农村就这样,谁家有喜事了,小孩子指定少不了,特别热闹,今天家里又忙活又乱的,肯定要招待不好你了。” “你把我当客人?”乌东方挑眉,眼里闪过冷光。 元贝被问的有些懵逼,傻愣愣的问回去:“那是啥?” 乌东方看着她无辜的样子忍不住手痒,抬手轻轻的掐了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心中的憋屈才散去一些。 元贝因为他的举动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盯着乌东方的出尘之姿愣神,盯着盯着元贝不禁的咦了一声,微微蹙眉。 乌东方的脸上出现了淡粉色的薄雾,元贝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粉色的雾是代表什么意思了,天书还在沉睡,她想问也都不知道问谁。 不过,不是血红或者黑色灰色的雾就不是坏事,这样想着元贝放下了心。 乌东方见元贝盯着他皱眉,以为是不高兴了,随后放下手,从兜里拿出一个长形的盒子。盒身上面大部分的颜色都是蓝色,印着两支白色的玉兰花。 他递给元贝,一本正经的道:“你帮我尝尝有没有毒。” 元贝接过盒子低头一看,上面写着白净巧克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说巧克力有毒的男人,道:“巧克力有毒?”有毒的是是这个男人吧。 她这辈子从没吃过巧克力,上辈子在福利院的时候,偶尔有来领养的家庭挑想收养的孩子,就会带巧克力,她幸运的分到过一块,先苦后甜的滋味元贝始终记得。 见元贝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乌东方面不改色的道:“嗯,我怀疑笑笑想毒死我。”随后乌东方拎着东西就往院里走。 身上传来爆笑的声音,元贝觉得这个男人高冷的人设完全的崩塌了,讲冷笑话还黑自己的妹妹。 元贝笑的肚子疼,用手扶着院门。 “你没事吧?”一道温和带着关心的男声响起。 元贝抬头,她认出了说话的男人是昨天半夜在荒山上的男人,身边一同站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姑娘,也是昨天半夜在荒山的。 元贝心里不喜欢这俩人,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收敛了笑意,转为微笑道:“谢谢,我没事,农村条件简陋,招待不周勿怪,请进。”元贝每一句话说的都极为客气。 麻景同闻言就知道小姑娘把昨晚在荒山麻晴说的话记在里心上,他面上仿佛没有看出元贝的冷淡,道:“不会,农家有农家的独特风景。” 麻景同还真就猜错了,元贝不喜欢俩人是因为他们试图带走她的小二嫂,如果不是因为麻薇够强,那昨晚这个锋利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多说,直接会带走麻薇。 元贝看的很清楚。 麻晴和昨晚的态度有些差别,微笑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元贝笑了一下带着俩人进了院子。 家里忙乱,但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啥差误,只有一件现在拿不定主意。 正常的婚礼流程是新郎在岳父家接了新娘子往家走,但麻薇直接是在元家出嫁,村里老人的意思是元野骑着自行车带着麻薇在村子里转悠一圈,代表着风雨同舟,一路相伴。 问题是现在是冬天了,新娘子穿的薄,元野根本舍不得媳妇出去受冻。 “开车行吗?这样就冻不到新娘子了。”乌东方提议道。 “行啊,行啊,太行了。”杨老太太连忙答应道,有小汽车更好了,瞧着多有面子。 “这……不太合适吧。”张兰犹豫道,毕竟乌东方是客人。 乌东方道:“挺合适的,婶子多给我包点糖,家里妹妹喜欢吃糖。” 见乌东方这样说,张兰也不犹豫了,爽快道:“那行,麻烦东方了,家里别的没有,喜糖管够。” “那我去开车,二哥抱着新娘上车。” “小宝也跟上,他是压车的。” “还有聚宝盘端着。” “告诉厨房,新娘子回来就开饭。” 接下来的流程都很顺利,热热闹闹的,一男一女正式结为了夫妻。 等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元家每个人都累瘫了。 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之一,元野和麻薇有情终成眷属。 …… 第二天,元家喜事刚过,元贝怎么也没有想到丁坤会不择手段到如此,简直是丧心病狂了。如果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弄死他。 一早上,张兰起早做好了早饭,其他人也都陆续的起来了,只有钱秀没有起来。 “大华,叫你媳妇起来吃饭,没睡够吃完饭再接着睡。”张兰招呼道。 “知道了妈。”元华刚进屋,他脱下带着凉意的外套,在炕头悟了一会手才去了里屋。 过来一会,元华出来道:“我叫了两声,她没醒,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吧。” “给你媳妇留出饭菜放在锅里,看她起来吃的时候凉。”张兰嘱咐道。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她是怀孕没有睡够,等到中午钱秀还没起,张兰觉得不对劲了,她过去叫。怎么叫钱秀都没有醒。 她连忙招呼人过来,招呼着送医院,这大冬天,钱秀怀着孕,不能背不能抱的,咋去医院。 家里人急的团团装,这时候林可道:“我学过一点中医,我给大嫂把脉看看吧,不行再送医院。” 现在也没有别的主意,不管林可会不会中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试了。 林可把脉之后道:“大嫂脉搏正常。” 元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道:“正常怎么叫不醒?” “还是送医院吧,小贝,乌东方有车,咱俩去他家,请他帮忙送大嫂去医院吧。” “行,那咱俩现在就去。”元贝应声道,她皱着眉脸色难看,余光一直瞄着丁坤。 丁坤表情一直正常,跟着焦急担心钱秀的情况,没有其他的异常。 元贝走之前给麻薇使了一个眼神,让她注意点丁坤,从出事到现在,元贝心里下意识的怀疑丁坤,可丁坤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麻薇本想找麻景同开车带着去医院,但元贝明知道麻景同有车还去找乌东方,是有别的主意,她便没有出声。 元贝和林可俩人走出院门口。 元贝小声的问道:“是他吗?” 林可:“嫂子脉搏确实正常,但这不是正常的昏睡。” 元贝:“我怎么也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 林可:“问问师父……” “秀秀!!” 元贝和林可走出元家不过十米,元家猛的爆发出一声悲痛的声音,是元华的声音。 元贝脸色骤然一变,转身就往回跑。 元贝气喘吁吁的闯进屋子,屋里元华跪在炕上抱着钱秀他的表情痛不欲生,眼睛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这是怎么了?”元贝心中有了糟糕的感觉,可是她不敢相信,想听见其他的答案。 张兰扶着元爱国痛哭,说不出话来。 麻薇也是眼含泪水,抬头看了元贝也一眼,哽咽道:“大嫂……大嫂……没了气息。” 元贝和林可出去之后,张兰把男生都赶出屋子,为大儿媳妇换衣服,为去医院做准备。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张兰忽然发现儿媳妇没有了心跳声,随后就是元华的悲痛的叫喊声。 75.钱秀之死下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刚才林可还说大嫂她脉搏正常呢?”元贝脸色惨白的后退一步, 她不相信麻薇说的话。 “去医院,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元华抱起怀里的媳妇, 裹上棉被就往外走。 他不相信他媳妇就这么死了, 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有说有笑的, 说今天给新弟妹包个大红包呢。 “大哥, 你先冷静下来, 你这么抱着大嫂能走多远,我去借李叔家借马车, 拉嫂子去。”元野拦住他大哥。 “人死为大,不要再折腾她了。”一直没有开口的丁坤说道。 “放屁!”元华目眦尽裂的盯着丁坤:“她没有死, 没有死。” “秀秀怎么会死呢, 她是我俩孩子的妈呢。”元华的声音颤抖, 悲伤的气息笼罩着他全身。 丁坤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出声劝阻,转身出了屋子。 张兰看着大儿子悲恸欲绝的模样, 她自己也哭的不行,她怎么也想不通, 她家究竟做错了什么,造了什么孽,几个月前先是小闺女, 现在又是怀着孕的大儿媳妇。 元贝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 血腥味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嫂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没了气息,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元贝忽然闻到了一股细微的香味,她深吸一口气,仔细的闻了一下,她想起来了。这个香味很特别,她在吴大力给她的转魂草上闻过。 元贝没有声张,她靠近麻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小二嫂,你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没?就是在吴大力家闻过的那种。” 麻薇仔细的闻了下,对元贝微微点头,两人对视一眼。 元贝得到了肯定,脑子里的信息忽然串联在了一起,她大嫂的死亡肯定是和丁坤有关系,在吴大力家闻到的异香和丁坤有关系,她大嫂出事了,异香又出现了,这就确定异香肯定是和丁坤有关系。 丁坤说过天珠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青谦也说过丁坤生性多疑,他为了天珠而来,不可能相信天珠不在她的手里,肯定还会试探。 想通了这其中关窍的元贝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丁坤此时在屋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地扑上去咬死他。 能试探出天珠究竟在不在元贝手里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元家死了一个重要的人,这个最好的人选就是钱秀,元家的儿媳妇,肚子怀着孩子。 钱秀死了,元贝手里有天珠就算她不想给钱秀用,其他人也不会同意,比如张兰元爱国还有元华,他们不关心钱秀还关心钱秀肚里的孩子呢,那是他们的孙子儿子。 元贝心里一沉,能用出这种手段的丁坤已经丧心病狂了,她大嫂真的凶多吉少了。 想通了一切的元贝恨不得现在死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顾虑太多,那丁坤就没有机会害死大嫂了。就是因为她顾虑二哥的婚礼,顾虑如果当时立刻和丁坤撕破脸怕他狗急跳墙伤到家人,想等到婚礼结束借助青谦解决掉丁坤,结果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元贝闭上眼睛,考虑能不能强行唤醒天书,用天珠救回大嫂,哪怕她死也可以。 这个时候出去了丁坤忽然又进屋了,手里端着一个饭碗饭碗里有半碗水。 “丁叔,你这是……”元爱国疑惑的问道。 丁坤看着元华抱着钱秀一动不动的样子叹气道:“老头子这里有一个秘法,用她至亲之人也就是元华的血,加上悬羊山的一种秘符喝下去能拽回大华媳妇的魂魄留在体内,能和常人一样活上半个月,半个月之后还是会死,不过……” “不过什么?”元华情绪激动的追问道。 “除非能找到天珠。”丁坤补充完整,又道:“你考虑好了。” 屋里的人都想起来,丁坤曾说过天珠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说法。 元华下意识的向元贝看去,他现在只想救秀秀。 丁坤没有错过这一幕,他眼神一闪,心道:果然,天珠在元贝那里。 “大哥!”麻薇眯起眼睛喝声道。 她现在看明白了,着明显是丁坤的阴谋,实在是太过歹毒了,试探出了天珠的所在,离间了元华和元贝,甚至能轻易的逼着元贝拿出天珠。而天珠究竟能不能起死回生她们也不知道。 元华被麻薇的怒喝声音惊醒,他低下头心里乱成一团,秀秀重要,妹妹也重要,他能怎么办?如果用他的命能救回秀秀,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命换回秀秀。 屋里的气氛沉重,每个人都难以抉择。 而元贝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丁坤后面做的一切,让她清楚了大嫂还没有死。否则他不会说出用悬羊山的秘法能延长钱秀半个月的寿命,这恰好证明了钱秀还有救。 “用天珠真的能救回大嫂?可是大嫂为什么忽然会死啊?”元贝对丁坤问道。 “悬羊山的祖师遗训上是这么写的,老头子觉得没有问题,因为天珠本来就睡觉悬羊山的东西,祖师不可能开这个玩笑,至于你嫂子为什么会死,她昨天蹭近距离和新娘子接触过吧?” 麻薇闻言冷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害了大嫂?”其他人也是惊疑的看着丁坤。 丁坤摇头,道:“不,你们听没听说过新娘与将死之人身上带煞,老头子我猜的没错呀,大华媳妇正是中了煞,正常人中煞顶多是重病一场,但她本是怀孕时期,身体虚弱,中煞直接危害了生命。”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没有提前提醒大嫂,到现在才说。”麻薇咄咄逼人的问道,这其实其他人想问的。 “因为这就是他设定好的阴谋。”屋外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元贝听出了来人是谁,丁坤也听出来了是谁,他脸色突变身行敏捷的越门而出。 76.回溯时间 “大哥, 嫂子没死, 还有救, 是青谦师叔祖来了, 他一定有办法救大嫂。”元贝先是对她大哥交代了一句, 之后立马跟了出去。 元华听见小妹说媳妇还有救, 他猛地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 眼神里有了希望,看看父母嗓子里说不出话来, 想让他们告诉他没有听错。 张兰用袖子狠狠的擦干眼泪,道:“秀有救了, 大华你在屋里守着你媳妇, 我和你爸出去看看。” 屋外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佝偻后背身着粗布, 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斜着贯穿整张脸面目狰狞,身边站着林可和乌东方,来人正是青谦。 林可听到元华那声悲恸欲绝的叫喊声就知道事情不好, 连忙燃符给他师父传信,青谦接到徒弟的燃符信时, 知道元家出了事,立马让乌东方开车送他过来。 丁坤站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青谦师徒,用叙旧寒暄的语气道:“好久不见, 二师兄。” 青谦冷眼看着他, 淡淡的道:“承受不起你一句二师兄, 几年不见, 你又长进了不少, 越发的不择手段了。” 丁坤被青谦嘲讽了也不生气,他摸擦着腰间的阴阳盘,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多谢二师兄教诲,这些年没有听见我想念的紧啊。” 青谦:“既然你依然叫我一声二师兄,就把你手里的阴阳盘还回来。” “二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依旧的讨厌。”丁坤捏着手里的阴阳盘冷漠的道,变脸的速度非常的快。 青谦:“可能是因为你几年前给我的添上的面上这道伤疤吧。” 青谦知道阴阳盘丁坤不会轻易的交出,他转而问起了其它,道:“你截了大师兄这些年往悬羊山送去的信。” 之前在苏家元贝问起的时候,青谦没有想通,这两天他左思右想只有这一个可能,否则按照大师兄认真负责的性子不会消失这么多年。 “是我又如何?”丁坤非常爽快的应了,当他出来看到青谦身边的林可时,就知道元贝已经知道不少了,甚至已经站在青谦的那边了。 想到这丁坤心里非常的不开心,收了他的见面礼改口叫丁爷爷了,现在却背叛了她,小孩子不听话要教训啊。 丁坤别有深意的看了门口的元贝一眼。 他这一眼看的元贝毛骨悚然,从脚底窜出一股寒意一直到后颈,给元贝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没有手段的古稀老人。 想到这元贝不禁自嘲,没有手段如何使的出这种阴毒的手段,不费一兵一卒的差点逼出她手里的天珠。 这时候屋子里其他人也跟了出来,元贝把她父母挡在了屋子里。 听到丁坤爽快的承认了,已经有了准备的青谦还是被气的够呛,胸口隐隐发疼。 丁坤不仅让他错过大师兄的信息,还误了悬羊山的大事啊。如果不是他这次追着来到了清泉镇,青谦他到死都不知道青元已经死了,灵师已经出现了。 “师叔祖,我嫂子身上的煞可有解法?”元贝出言打断可两个人之间的“叙旧”,她怕算起旧账会错过救钱秀的最佳时机。 元贝的话一下子提醒了青谦,他差点中了丁坤的拖延计,钱秀真的死了,一切就真的来不及了。 青谦不再和丁坤清算旧账,抬起脚步往屋里走,没出意外的被丁坤拦下。 “小贝,老头子我都告诉你了,想救你嫂子必须要用天珠,大师兄既然把天珠留给了你,你何不拿出来救你嫂子呢,她肚子还有你们元家的孙子呢。”丁坤语重心长的劝元贝道,像是长辈在教导晚辈。 “天珠?始终想要天珠的是你吧,我现在拿出天珠了,你能让我用它救我嫂子?”元贝讥讽的问道。 “你不相信老头子我,那就等着你嫂子子吧,你们元家的长孙就这么的没了,可怜我已经死去的大师兄啊。”丁坤叹气道,面露同情。 听他用这种态度提起已故的青元,青谦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他反手就要搧丁坤一巴掌“畜生!” 丁坤像是早知道青谦会动手一样,动作敏捷的闪躲开,青谦的一巴掌落了空。 “师兄不服老不行啊,岁数大了就你就不要随便的动手,小心闪进棺材里。”丁坤眯起眼睛看着青谦道。 青谦被丁坤气的怒不可遏,心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丁坤知道他敬重大师兄,再用已故的师兄激怒他,想明白这点,青谦继续往屋里走。 这次丁坤没有拦着,他抬眼看向麻薇:“怎么,已经发现你的言灵术没有用了吗?” 麻薇嘴里嚼着糖没有说话,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原来在青谦挥手打丁坤的时候,麻薇同一时间对他使用了言灵术,可丁坤的动作丝毫没有受言灵术的影响。 麻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是吃惊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失手。 “你手里有禁.书,你用了鬼商禁.术。”麻薇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小姑娘知道的不少,看来麻氏到你这辈一时还没落不了。”丁坤有些可惜的说道。 禁.书,顾名思义是一本上面写着名叫鬼商禁.术的书,创写它的人是道界三百年横空出世的一个名叫商井的鬼才。 商井他醉心于破解,他用尽一生创造出了破解各家道术和灵术之法,但每种都是与正道相驳的,他曾拿胡家、麻家、张家、还有包括他自己做实验,当他写完这本书的时候,他就在不惑之年死去。 传出去以后有人唏嘘一个鬼才的逝去,有人拍手叫好没了一个祸害。 这本禁.书在他死后不知所踪,这两百多年曾经出现过两次,两次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搅的道界腥风血雨,其下场也都不好,有人说禁书里的每一种鬼商禁.书都需要使用者的寿命作为术引,所以商井才会死的那么早。 相传掌握了这本书就掌握了天地变换之法,能修得仙术。 这正是为何不会道术的丁坤却有恃无恐。 青谦进屋不久脸色十分难看的出来了。 “师叔祖,我嫂子怎么样?”元贝焦急的问道。 青谦看着丁坤不语,脸上的表情莫名复杂,他在屋里听见麻薇说的话了。 “老头子说过了没有天珠救不了你嫂子,二师兄也无法。”丁坤摸着羊胡子道。 元贝闻言戾气丛生的盯着丁坤,她嫂子有个万一她不介意用丁坤的命来续。 “青弦,你被师父逐出师门,是不是因为你修行了禁.书上的鬼商禁.术?”这是青谦和丁坤见面以后第一次喊了他道号。 外人不知道,青谦知道,这本禁.书在最后一次消失的时候,是落在了悬羊山,他师父无禧曾经提起来的时候,说这禁书已经被焚烧了。 时至今日,青谦终于知道青弦也就是丁坤为何被逐出师门。 这一声青弦喊的丁坤有些恍惚,他很快从记忆里出神,没有回答青谦说的话。 他对元贝道:“我给你一个时辰考虑,到底拿不拿出天珠救你嫂子,老朽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除了我谁也救不了她,看在你们是大师兄的后人身份上,我不会骗你。” 说完丁坤转身出了元家,没有人拦着他。 院子里的气氛沉重,元贝开口道:“先进屋再商议吧。” 元贝走在后面,一直存在感很低沉默的乌东方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的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元贝听到乌东方的安慰想笑一下,可她怎么也勾不起嘴角,最终她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是不愿意把天珠拿出来救她嫂子,而是她不知道怎么拿,天珠已经和她融合了。 进了屋,气氛还是一样的沉重。 麻薇率先开口道:“据我所知,他既然用了鬼商禁.术,等于缩减寿命,他今年已经九十七了,他还剩几年的阳寿给他来使用鬼商禁.术。” 这句话提醒了元贝,丁坤想要天珠肯定是有目的的,他总不能在刚拿到天珠时因为使用了鬼商禁.术就死了吧? 青谦也想到了这点,他掐起手指算了一番,叹气道:“我和他牵绊太深,算不出。” “师叔祖,他被逐出师门已经几十年了,如果他使用了鬼商禁.术,那早就应该阳寿已尽了,再有,他为什么平静了这么多年?”元贝把她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或者说元贝再问青谦他隐瞒了什么。 如果丁坤对钱秀使用的不是鬼商禁.术,那钱秀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回来。 “先师临死前曾交代我帮助大师兄找到他,还提到阴阳两个字,没说完先师就去了,第二天昏迷的大师兄就消失不见。先师口中的他就是丁坤,阴阳二字我一直以为是被他带走的悬羊山三宝之一的阴阳盘,我查了几十年,查到了一丝线索,那是四个字阴阳换月,这个词在道界是一个特定的年份,那就是几个月后的寅虎年。”青谦把他知道的说出来了。 结合禁.书的传说,元贝终于知道了丁坤想要做什么了,她道:“他想回溯时间。” 青谦点头:“如果不是那个麻家的小姑娘说青弦手里有禁.书,我也猜不到他是想回溯时间。” 元贝道:“那天珠呢?他为何想要天珠?” 青谦:“悬羊山有镇山三宝,水天方镜、阴阳盘、天珠,其实第三宝是掌门令而不是天珠,天珠是百年前有一神秘人放在悬羊山的,神秘人说百年之后悬羊山有打劫,而这天珠就是破解之法,条件是再出现的灵师就是悬羊山的新任掌门。” 这也是为何当青谦知道有灵师出现为何会异常的激动了。 他继续说道:“天珠的作用老夫当真不知道,依现在的情况来看,青弦想要天珠恐怕就是和他回溯时间有关系。” 元贝听完忽然发现她的思维一直有个误区,那就是她把天珠和天书分开看了。她潜意识里一直把天书当成一个老者前辈,也就是人,而她融合的天珠是一个死物。 就在这个时候元贝心神忽然一动,眼神里流露出惊讶之色。 而丁坤也掐着时间回到了元家。 77.真相 他掀开帘子进了屋, 直接看向元贝, 问道:“小贝考虑的怎么样了?” 屋里的其他人也看着元贝, 他们什么商议的结果都没有, 不知道元贝会如何回答。 元贝看着他的目光道:“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你先回答我再说。” 丁坤考虑了一下道:“你说。”说完他看了一眼青谦, 见青谦没有什么表情便移开目光。 元贝:“你想回溯时间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 丁坤目光一冷,眼神阴鸷的盯着元贝, 冰冷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贝饶是心里有了准备,还是被丁坤阴鸷的目光吓了一跳。 不等她说话, 青谦开口道:“是我说的, 阴阳盘, 阴阳换月加上鬼商禁·术的传说,你想回溯时间做什么?” 丁坤把目光移到了青谦的什么,他看着他不语,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除了心跳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过了一会,丁坤开口道:“救还是不救?”他平静没有起伏的语调里尽是威胁。 在场的人都清楚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元贝的目光渐渐变了, 她叹息道:“青弦,这么多年你还是执迷不悟。” 她声音带着看透世俗的味道。 青谦和丁坤听完面色都是骤变,震惊的看着元贝, 那是他们大师兄青元说话的语气。 其他人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元贝, 元贝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都和她以往不同。 丁坤皱眉道:“小姑娘别玩装神弄鬼那套, 老头子脾气不好, 让老头子发脾气了你可能承担不起。” 元贝摇摇头, 道:“脾气不好的是你二师兄青谦,三个师兄弟里属你脾气最好,那年你被张家门下弟子嘲笑没有天师脉,青谦都气的捋袖揎拳了冲出去要和人打架,你还淡定笑眯眯的拦着他,如今多年不见,你也会吓唬小孩子了。” 说完元贝面露笑意,目光温和的看着丁坤。 “大师兄?”青谦顿时脱口而出,他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能准确说出这些的只有青元了。 他这一声大师兄一石惊起千层浪,屋里的人都知道青谦青弦的大师兄就是元家的已逝的元老爷子元信。 元爱国和张兰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 元爱国嘴唇颤抖,他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元贝看着青谦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她自责的说道:“青谦,这些年悬羊山辛苦你了,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负责。” 青谦眼眶一红,他嘴唇张张合合最终直说了两个字:“师兄。” 元贝缓缓地应了。 乌东方看着被元老爷子附身的元贝眼神微闪,最终平静没有存在感的站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众人的震惊之色消化的差不多了,元爱国声音沙哑的叫道:“爸。” 元贝目光慈爱的看着元爱国应声道:“你把孩子教的很好。” “爸。”元爱国哽咽道。 元贝:“哎!”她的目光不变。 一直沉默不语的丁坤这个时候才口道:“大师兄,你不是死了吗?” “青弦!”青怒喝道。 元贝摆摆手,她没有介意,道:“我死后的魂魄一直在小贝的身上休养,青弦,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没有人能做到晦朔时间,人死如灯灭,师父在临死前都看开了,这些过去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丁坤闻言瞳孔紧缩,他厉声道:“我为什么要看开,这么些年我终于研究出了回溯时间的方法,你这个时候出来又做什么?” 青谦没有听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疑惑道:“师兄,你们在说什么?你知道青弦他回溯时间想做什么?” 元贝叹息一声,缓缓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师父……”青元跪在地上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老人眼里是不可置信。 月前无禧下山访友,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白发千丈和普通的老人并为不同,要知道无禧一直是和常人不同,外界都知道悬羊山的掌门无禧明明是已经是古稀的年岁,却长着一副黑发童颜八岁幼童的模样。 如今在床上躺着的无禧面容苍白,白发枯颜、灯枯油尽散尽修为。 听见徒弟的声音无禧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声音如丝极为缓慢的说道:“青元,为、为师、阳寿、将近,即日、起,你、你、就是、悬、羊、山、的掌门。” “师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您为何……为何……”青弦用力抓着他师父干枯的手声音沙哑,他说不出将逝两个字。 无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青元知道他师父不想说,无论他怎么问也不会说的,他起身为师父盖好被子,给师弟青弦使了一个眼神,师兄弟俩人出了厢房。 青弦:“师兄,师父不是下山访友去了吗?为何现在回来变成这样?” 青元叹了一口气,道:“师父不说我也不知道,我开副药方子,你去抓药,我下山。” 青弦心里焦急担忧他师父,没有注意到师兄青元眼里闪过的风暴。 开完药方子青元就下了山,青弦在山上照顾师父,他几次开口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无禧都是闭眼不谈。 吃了青元开的药无禧还是没有起色,气息越来越弱。 青弦焦急却毫无办法,他忽想起小时候闯祠堂见过的那本古书。 青弦低头看着床上几乎没有气息的师父,眼神犹豫纠结,他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咳咳咳……”无禧闭着眼睛咳嗽的很重,嘴角溢出了血丝。 滴答,滴答,滴答一连串的泪珠打湿在青色的背面上,青弦视线模糊,他抹了一把脸之后伸手轻轻的擦去他师父嘴角的血迹。 “哥哥。”奶声奶气的幼童抱着面前板着脸的小男孩。 “青弦,我是你师父,告诉多少遍了,再不敬为师罚你一天不许吃饭。”无禧看着腿上的奶娃娃不悦的训道。 小青弦不高兴的噘嘴,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师父”。小青弦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瞧着只比他大几岁,为什么不许他哥哥。 “你大师兄为你买的糖,吃完了去打坐习课。”无禧拿出一块糖递给小徒弟,伸手揉揉小青弦柔软的头发。 “谢谢大师兄。”谢谢哥哥,小青弦在心里补充道,吃了糖冲师父甜甜的一笑。 脑海里清晰深刻的记忆让青弦下定了决心,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转身出了厢房,往祠堂走去。 青弦按照小时候的记忆在祠堂的三清像下找了那本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鬼商”两个大字。 他轻轻的翻开:以命续命。 第二天一早,青弦双眼通红的从祠堂里走出来,一夜没睡他精神却很好。 中午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间悬羊山下起了瓢泼大雨。 再一声雷鸣劈开了祠堂,祠堂里的木牌散落满地,三清像正中间裂开一条缝。 上脚下的村名看着悬羊山的异状吓得关好门窗不敢出门,私下里传寒冬下雨,悬羊山是得罪老天了。 当下山游历的青谦接到师弟青弦燃符传讯回到悬羊山的时候,大师兄昏迷不醒,青弦被逐出师门,师父大限将至。 “师父,您何为病成这样?大师兄昏迷不醒?还把师弟逐出师门?”青谦半跪在床前,看着床上气竭形枯的老人茫然的问道。 他不懂,为何一夜之间悬羊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师父病重,师弟被逐出师门。 无禧重重的咳嗽咳几声,断断续续的道:“咳咳咳……他已经不是你师弟,悬羊山只有你和你师兄青元两个人。” 说道后面无禧枯瘦的脸带着几分异样的红润。 “师父……您怎么样?难道是青弦他打伤了您?”青谦顾不得师弟为何被逐出师门,只想知道他儒慕尊敬的师父为何病成这样。 无禧咳嗽不断,脸色越来越红润,他半起身单手支撑,抬起另外一只手:“咳咳,青谦,你务必帮助、帮助、你师兄、找到、他、阴阳,阴阳……” 阴阳什么?青谦眼睁睁的看着他师父无禧骤然垂下身躯,眼里闪过迷茫。 随后悬羊山高空上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师父!!!” 青弦以命续命救师父失败,他不甘心,于是他想回溯时间,回到他师父无禧没有出事之前,避免师父的死亡。 鬼商禁·书最后一页: 回朔时间: 悬羊山阴阳盘,灵师的天珠,地府阴阳轮,麻家天心铃,四物合一在阴阳幻月之日可回溯时间。 元贝:“青弦,你用半生的时间找到了阴阳轮和麻家的天心铃,加上你离山时带走的阴阳盘,如今就缺天珠了,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这世间没有人能做到回溯时间,就算是天也不行。” 丁坤冷笑:“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元贝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忽然飘起的雪花,原来冬天已经来了。 她声音悠长:“你又怎知我没试过。” 丁坤和青谦闻言先是一愣,丁坤的脸刹那间变的灰白。 “大师兄,我在爷爷身后发现了一本书,还画着有趣的图,还有好多青弦看不懂的字。”四岁的小青弦扯着大师兄青元的手往祠堂的方向拽。 “青弦,悬羊山哪有什么爷爷,一共就师父,还有咱们师兄弟四人。”青元无奈的说道。 师兄弟二人进了祠堂,小青弦指着上面供着的三清像,认真的道:“师兄,就是这个爷爷,我偷偷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师父,我跟二师兄躲猫猫时发现的。” 青元一愣,随后对着三清像附身跪拜,之后走到三清像身后,从道龛下拿出一本书“鬼商”。 丁坤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为师父以命续命的那天是寅虎年十二月十二,阴阳换月。 他声音颤抖的问道:“你试过了,失败了。” 元贝闭上眼睛点头,他试过了,失败了。 青元那天下山以后,找麻家借来天心铃,闯地府拼死盗出阴阳轮,集齐了四物,在寅虎年十二月十二阴阳换月时,四物合一。 最终还是失败引来天雷,如果不是天珠替他挡了天雷,他不只是修为散尽,恐怕当时就被天雷劈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青元会离开悬羊山还早早的逝去。 丁坤双眼留下一行血泪,仰天大笑。 他以为只有他舍不得师父,为了师父能付出一切,原来早有人已经为师父付出了一切。 他以为,以命续命失败了,他还有希望回溯时间,回到师父为出事之前。 原来早有人做过了,失败了。 丁坤也就是青弦此时意识到,那个亦兄亦父的师父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丁坤的笑声止住,他向元贝跪了下去。 元贝连忙闪开,毕竟她爷爷没有真的附身。 青谦此时也是老泪纵横,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 丁坤迷茫的抬头看着元贝:“师兄,师父没了,养我教我的师父没了。” “师父没了,把我捡回去的师父没了。” “总骗我说是师兄给我买的糖的师父没了。” “那个告诉我没有天师脉,我也是悬羊山最好的弟子的师父没了。” “把我逐出悬羊山的师父没了。” “师兄,青弦该怎么办?”丁坤此时就像是无助的幼兽,需要有人给他指明方向。 元贝别过头,不去看跪在地上的丁坤,久久没人说话。 “师兄,我想回悬羊山守着师父。” “贝贝,你告诉他可以。”元贝此时的意识海一抹残魂虚弱的说道。 “爷爷,他害死了大嫂。”元贝虽然觉得丁坤可怜却也可恨,为了得到天珠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青元:“他没有伤钱秀,你可以问他。” 元贝抿嘴,她开口问丁坤道:“悬羊山的山规第一条你还记得吗?” 丁坤:“修心修德,不得用道术伤害无辜,违者逐出师门。” 丁坤:“我这些年一直谨遵山规,没有用鬼商禁·术伤人。” 元贝冷声道:“那钱秀呢?” “她没有死,她只是在睡觉,我喂她吃的是补气丹,是安胎养胎用的,睡着以后会陷入假死,睡上十二个时辰自然会醒。”丁坤为了回到悬羊山如实的说道。 丁坤他一开始就没想过伤害钱秀,不说那是他师兄的后人,他还想再救回师父以后能回悬羊山,就冲这个他也不会伤钱秀。 就在他说完,元贝也终于看清了丁坤眉间的雾,是枯黄雾,阳寿将近。 元贝:“那秦帅与大黄狗交换灵魂呢?” 丁坤:“是借此来顺理成章的认识小贝。” “贝贝,你告诉他,师父已经把他逐出悬羊山,他能回悬羊山,却不是悬羊山的弟子。”青元最终决定道。 元贝重复了一遍她意识里青元说的话:“你能回悬羊山,却不是悬羊山的弟子。” 丁坤过了许久,才接受了这句话,他摘下腰间的阴阳盘,阴阳盘的里侧是阴阳轮和巴掌大的天心铃,又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放在了地上。 他颤颤巍巍的起身,一瘸一拐走出了元家。 元贝知道,丁坤他就算回到了悬羊山,寿命也只剩下几个月。 众人看着丁坤的背影面面相窥,这个结果亦喜亦悲,喜的是有惊无险,钱秀没有事情,悲的是丁坤一辈子搭在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 到后来元贝才知道为什么鬼商禁·书里面说能回溯时间了。 青谦看着师弟消失的背影,对元贝道:“师兄……” 元贝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师叔祖,我不是爷爷,爷爷其实没有附身。” 元贝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隐去一部分事实。 原来是恰巧在丁坤回来以后,元贝意识里的元信残魂醒过来,因为有人在信仰元贝,给了元贝一丝的信仰之力,助元老爷子勉强清醒。 这丝信仰之力的来源正是元贝G市之行帮助的那家旅店老板,在元贝走后,旅店老板娘认为元贝是仙姑大师,感激她救了小女儿,便供了元贝的长生牌位。 青谦叹气,道:“师兄没了,你就是悬羊山的信掌门了,你不用着急拒绝,第一,给悬羊山天珠的人和悬羊山的约定就是,灵师出现就是悬羊山的掌门。第二,你是大师兄的孙女,大师兄生前是悬羊山的掌门,无论从哪点你都是悬羊山的掌门无疑。” 元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只能点点头应下。 事情已经解决了,青谦和元贝约定了去悬羊山的日子。 元父要留青谦师徒住一段时间,青谦放心不下丁坤拒绝了,他自从知道了真相,在心里就认回了这个师弟青弦。 其他人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没有强留这对师徒俩。 钱秀在睡够十二个时辰之后就醒了,醒了之后的她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持续好几个月的孕吐也好了。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想吃肉,还是五花肉。 元华抱着媳妇又哭又笑,看的钱秀一脸懵逼,不知道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 麻景同和麻晴找上门来。 麻薇同公公婆婆解释了一遍,她需要回帝都一段时间,解决完麻家的事情再回来。 元野的婚嫁加上年假还有半个月,他会跟麻薇一起回去,假期到了之后直接回部队。 麻薇对元贝说道:“小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帝都?” 元贝闻言没有直接同意,她看向父母,道:“爸妈,我能去吗?” 元贝心里是想去的,去帝都正好是个机会,她需要帮助人功德,快点让天书醒来。 张兰和丈夫元爱国对视了一眼,张兰开口说道:“去吧,别给你二嫂添乱,要听话,到了之后往家里捎信,你俩最晚在年前也得回来。” 经过这次的事情,张兰夫妻俩算是看明白了,小闺女终是留不住要往外飞的,他们能做的就是有个温暖的家,等小闺女飞累再回来。 元贝抱住了她妈的脖子,埋头在张兰的脖颈处,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妈的脖颈。 她想快点成长起来,能保护家人,不再出现像这次的意外,如果不是她想的太简单,她嫂子也不会出事。 张兰拍拍小闺女的后背,唬着脸道:“多大的闺女了,还掉金豆豆,羞不羞?” 元贝蹭蹭她妈的肩膀不说话。 第三天,元贝麻薇元野坐着麻景同开的车去了帝都。 78.玉山宾馆 一路上的风景秀丽, 元贝却没有心思观赏, 走了多远她吐了多远, 吐到胃里没有东西只剩下干呕。 元贝闭着眼睛晕晕沉沉的靠在她二哥元野身上, 小脸煞白。 麻景同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元贝, 手里的方向盘一转下了道。 麻晴瞧见他开车的方向不对, 疑惑道:“小叔, 你这是去哪?” 麻景同:“在玉山住一晚在走。” 麻晴一听往后面看了一眼,撇撇嘴小声嘟囔一句:“农村姑娘还这么娇气。” 车里的人耳朵都好使, 何况麻晴她说话的声音是在车里人能听的清楚的那种小声,其目的不言而喻。 麻薇冷笑一声。 麻晴心里一紧, 恹恹的闭嘴不敢再乱说话。 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 在玉山宾馆停下。 元野打开车门, 随后回手把元贝抱了下车,跟着麻景同往宾馆走。 玉山宾馆是玉山最大的宾馆,楼高十五层, 在今年八月建成投入使用,周围环境是依山傍水。 走进大堂, 迎宾员立刻迎来了上来,微笑道:“您好,先生,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麻景同:“开四间双人套房。” “好的先生, 请随我来登记。”迎宾员走在前面带路。 麻景同微微额首。 元贝一行人两男三女男的俊女的美, 其中元贝还被元野抱在怀里, 这引起了大堂其他的人注意, 下意识的多看几眼。 办理完入住手续,房间都是十一层,两两对门。 麻景同和麻晴各自一间,原本元野和麻薇小两口一间,可元贝现在特殊,她肯定不能自己一间。 麻薇看着自家小姑子睡着了还蹙着没,有些心疼的说道:“我和贝贝一起睡,方便照看她。” 元野自然是没有意见,麻景同在回房前看了一眼元野怀里的小姑娘,他道:“有需要帮忙的叫我,玉山我出差来过几次,比较熟悉。” “谢谢。”元野礼貌的道谢。 半夜,宾馆内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听声音是在十一层。 十一层的客人都被惨叫声吓醒,不出几秒,走廊里出现客人不满的声音。 “服务员?” “服务员?” “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半夜的惨叫吓死人了!” “不好意思先生女士,是有其他房间的客人在吵架。” 咚咚咚…… 麻薇在听见惨叫声时就立刻清醒了,现在听到敲门声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她打开门,元野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外,担心的问道:“吓到你俩没?” 麻薇摇摇头,示意元野进来。 回到房间麻薇到里间瞧了一眼没有被吵醒的小姑子,轻轻的关上门,和元野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麻薇压低声音道:“小贝还在睡,没有被吵醒。” 元野:“服务员说是其他房间客人吵架,可我听着不对,那是一声女人的惨叫声,能发生惨叫肯定是身体上受到了伤害,也许是我多心了,感觉有些不对,过来守着你俩。” 麻薇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块糖扒开就要扔进嘴里,糖还没有入口被人截胡了。 元野皱眉含着甜腻腻的糖,那表情不像是吃糖反倒是像在吃苦药。 麻薇见糖被夺走不高兴的皱眉,瞪着旁边坐着的大块头。 “半夜吃糖你也不怕牙疼,忘了上次谁牙疼的半夜嗷嗷哭了。”元野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麻薇用手指戳戳元野含糖鼓起的腮帮子,道:“确实有问题,不过和咱们没关系,今天晚上住一晚,明天早上咱们就走了。” 另一边,麻晴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衣敲开可隔壁麻景同的房间门。 “小叔,你听到刚才那声惨叫了吗?” 麻景同点头,目光一直在麻晴的脸上。 “小叔,我能和你住吗?我害怕。”麻晴抬手撩撩耳边的碎发,睡衣宽大的领口随着抬手的动作滑下肩膀,露出白皙的肩膀。 麻景同淡淡的扫了一眼麻晴露出的肩膀,眼睛微眯让开门口,示意麻晴进来。 麻晴见这么顺利心中暗自欢喜,面上还是害怕柔弱的模样,踩着高跟鞋进了房间。 ………… 元贝看着周围白色的浓雾,她记得她坐车在去往帝都的路上,因为晕车太难受了,她呕吐不断,最后靠着二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睁眼的时候元贝就发现她又出现在了梦中,为啥又说又呢,是因为元贝在解决完叶婉和系统之后,她昏迷后就进了这个奇怪的梦境中。 在梦境里的元贝没有了晕车难受的症状,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精神饱满,身体轻盈。 有了上次探索的梦境的经历,这次元贝知道这白雾没有尽头,如果说上次的梦境是巧合,那这次进入同样的梦境,元贝不觉得是巧合了。 元贝仔细回想着两次进入梦境里有什么共同点,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共同点。 元贝叹气,虽然进了梦境她不晕车难受了,可也很无聊啊,还有她上次在梦境里呆的时间是外面的三天,这次她不知道要睡几天才能醒。 等等,元贝想到这她忽然想起了两次进入梦境的共同点,第一次进入梦中她灵力耗尽,难受的昏厥了过去。第二次是也就是今天她坐车晕车难受,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梦境了。 她两次进入梦境都是因为身体在不舒服的情况下昏睡过去。 上次她出去是白雾幻化成立一扇门,她被一双大手推了下去,之后就从梦境里醒过来。 知道了出去的方法,元贝开始找白雾幻化的门。 元贝找了半天发现这次在梦里,她能看的远了一些,不过看的再远,看到的也是白雾。 ………… 玉山宾馆到了后半夜,在客人们正熟睡之际,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响彻第十一层。 外间的麻薇和元野同时睁开眼睛,互相对视着不语。 不一会,十一层的走廊里想起了咒骂声。 “服务员!” “服务员!” “你妈的,要吓死老子了,到底是哪个贱人半夜不睡觉鬼叫。” “半夜三更的鬼叫什么?让不让人睡了?” “经理呢,我要投诉!” “是不是有人死了啊?快报警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经理已经过去调解去了,请诸位客人回房吧,接下来保证没有声音了。”服务员连的声道歉,送客人回房。 已经在第十一层住了两天的客人沈毅察觉出了不对,他住在玉山宾馆两天了,每天晚上在半夜零点和后半夜三点左右钟,都会有一声女人的凄惨叫声,服务员一直在说是别的客人在吵架,可哪有超了两天的,还都是半夜那个点惨叫的。 想到这些沈毅顿时一头的冷汗,脸色刷白,恐惧的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不敢再看第二眼,嘭的一声大力关上门,挪柜子堵在门口,之后一头扎进了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麻景同房门的麻晴在听见女人凄惨的叫声,一下子扑倒了单人沙发上的麻景同,瑟瑟发抖的抱住他。 “小叔,我好害怕。” 麻景同闻着怀里女人的香水味黑了脸,双手用力抓着麻晴的肩膀推开。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这个麻晴瑟瑟发抖的模样,脸上的恐惧未消,不像是装的。 他冷声道:“你去里面睡吧,我在外面。” 麻晴咬了咬嘴唇,这个男人简直是不解风情,让她进来了,却问她小姑娘一般喜欢什么,她按照她的喜好说完了,之后就相顾无言了。 她委屈的起身,悄悄的瞪了麻景同一眼,进了里屋。 麻景同打开房间门,看着对面的房间,注视了片刻,他刚想转身回房间,便瞧见了从电梯出来的男人,脚步停了元贝所在房间的隔壁。 这个男人他在元家见过。 麻景同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乌东方微微侧头,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打开房门进去。 乌东方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墙,墙的另一半正是元贝睡的卧室。 过了片刻,他摸摸胸口,低头掩去眼中的情绪。 …… “你睡吧,我守着。”元野看着疲倦的小媳妇说道。 “那我睡一会,一个小时后你叫我,换你睡。”麻薇打了一个哈欠,抬头吧嗒亲了男人一口,靠着男人闭上了眼睛。 元野看着怀里的小媳妇,眼里满满的笑意,搂着小媳妇的手紧了紧,开始思考这个宾馆可能出现的状况。 …… 梦境里的元贝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门,她百般无聊在原地画圈圈。 “喵,喵,喵……” 元贝前方的浓雾中传来小猫的叫声。 元贝眼神一闪,小猫的声音让她想到了上次梦境中的那个小男孩。 元贝顺着小猫的叫声找了过去。 她走了一会,就看见了浓雾中蹲着一只三花色的小奶猫,瞪着滴流圆的猫眼歪着小脑袋看着元贝。 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 元贝心里顿时一软,蹲在原地看着小奶猫。 小奶猫见元贝没有过去,不高兴的又喵了一声。 元贝捧着脸蹲在原地看着它不动。 过了一会,小奶猫颤颤巍巍的迈着小碎步向元贝走来,走到元贝跟前抬头看着元贝。 “喵。”它的猫瞳里倒映着元贝的身影。 元贝强忍着心里的欲望没有伸手去摸。 小奶猫低下头轻轻的蹭了蹭元贝的腿,软软的。 “喵~” 啊啊啊,元贝再也忍不住,伸手抱起了小奶猫,使劲的吸猫。 “小家伙,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喵~” “你是不是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喵~” 元贝的心被小奶猫喵喵叫的软成了一滩水,小奶猫的抱在手里的手感真是太好了。 她开始逗着小奶猫玩了起来。 玩了半天,元贝抱着小奶猫手里摸着它软软的肉垫,状似无意的道:“我想出去了,上次睡了三天,家里担心坏了,这次在去帝都的路上又睡着了,二哥和小二嫂会很担心的。” “喵~”小奶猫用小脑袋蹭蹭元贝的手背。 “小家伙,你想不想出去啊?”元贝抱着小奶猫送到鼻尖处,和它粉嫩的互相蹭了蹭。 “喵~” 小奶猫用两只前爪左右开弓的啪啪打元贝的脸颊,不高兴的喵喵叫着。 元贝笑眯眯的看着它,小家伙的两只小爪子收着爪尖,是用软软的肉垫打她。 小家伙打够了,从元贝手里挣脱下来,转身瞬间跑远没了踪影。 元贝没有向上次一样追了过去,她站在原地不动。 看着眼前白雾幻化成的门,门上是一只没有见过的凶兽,血红的眼睛盯着元贝。 看到门出现了,元贝没有丝毫的惊讶,在小奶猫出现时,元贝看着它的眼睛时,就想到了上次梦境里的小男孩,他俩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幽深的瞳孔在见到她的时候染上了一丝兴奋,黝黑闪亮。 元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上次的小男孩同这次的小奶猫,好像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可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她心里有一种猜测,那就是小男孩就是这次的小奶猫。 元贝冲浓雾扬声道:“谢谢你。”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打开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小家伙出现,白雾中传来一声喵。 声音好像很远,好像又很近。 元贝再次被白雾幻化成的大手推了下去。 “小心。”白雾中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 嘭的一声,元贝从床上弹起,她抬手摸着头蹙眉。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有人对她说小心,可究竟是谁说的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去来元贝干脆不想了,她抬头看了一圈,是个陌生的房间,宽敞利落整洁。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 “小叔。” 是她二哥元野的声音。 “三楼是餐厅,我们吃完早饭在走。”麻景同看着元贝的房间里出来的是元贝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又了然。 “好的,我们一会就下去。” 麻景同点点头转身前往房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他想见到的人。 元野关上门。 “二哥?二嫂?”元贝的声音在里间响起。 “小贝你醒啦?”麻薇向里屋走去。 “二嫂,咱们这是在哪啊?”元贝疑惑的问道。 麻薇:“玉山的玉山宾馆,你昨天在车上睡着了,休息了一晚感觉怎么样了?好难受不?” 元贝摇摇头:“不难受了。” 麻薇:“那你穿衣服洗脸咱们下去吃饭,喜欢的在这玩两天也可以,玉山的风景不错,不过要换个宾馆。” 元贝奇怪的问道:“换个宾馆?”元贝觉得她小二嫂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 麻薇点点头,神神秘秘的对小姑子道:“这家宾馆有故事。” “故事?”元贝越听越糊涂,奈何麻薇不再解释。 三人收拾好就出了门,恰巧隔壁的门也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 元贝惊呼道:“你怎么在这?” 乌东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对元野和麻薇点点头便越过元贝走开。 元贝看着男人的背影一脸懵逼,下意识的跟上。 元野和麻薇对视一眼,俩人也跟上。进了电梯,元贝和乌东方各站了一角。 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请等一下。” 沈毅气喘喘吁吁的跑进电梯,看了一眼电梯边上的麻薇,感激道:“谢谢小姑娘。” 说完他紧张兮兮的盯着尽头的那个房间。 等电梯关上了门,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电梯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元贝几次转头看身边的乌东方,乌东方目不斜视。 元贝委屈的抿抿嘴,不知道她哪里惹到了这个男人。 电梯在三楼停下的时候,元贝几人陆续的走了出去。 就在电梯门在关上的时候,沈毅咬牙,冲着麻薇喊道:“小姑娘,赶紧离开这家宾馆。” 电梯门关上。 79.浓郁黑雾 麻薇有趣的扬起眉毛, 这个男人好像是知道点什么。 元贝听见沈毅对她小二嫂的警告时回头看他, 在电梯门关上前的一刻看清了他的面相。 沈毅眉间是浓浓的黑雾, 那是元贝从没见过的浓郁的黑色。 元贝来不及多想顺着楼道往下跑。 “贝贝?你干嘛去?” 麻薇看着小姑子瞬间消失在三楼的楼口连忙喊道。 “找他!”元贝边往楼下跑边喊。 “咱俩也下去。”麻薇知道小姑子口中的他是刚才电梯里那个陌生的男人。 元野点点头, 牵着麻薇的手也从楼下往下走。 前不远处的乌东方站在原地看着楼梯口脸色越来越黑, 好看的薄唇抿紧显得有些冷淡, 随后往楼梯口走去。 元贝急冲冲的跑下楼, 站在楼梯口巡视一圈大堂,最终在宾馆的前台看见了沈毅。 “1106退房, 谢谢。” “好的沈先生,请稍等。” 看着前台正办理退房手续, 沈毅从昨天半夜就悬着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小, 他马上就离开了这家宾馆, 沈毅他在心中无声的保证道,他以后再开玉山一定会绕着这家宾馆走。 “你今天不能走。”元贝小跑道前台,拍拍沈毅的肩膀对着他道。 沈毅听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一跳, 受惊了下意识的往后退,等看清了说话的人, 他闭上眼睛拍拍受惊扑通扑通跳的心脏,瞧着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发脾气。 不过他的脸色也没好哪去,受到惊吓额头都冒了冷汗, 他冷声问道:“小姑娘有事情?” 元贝也知道自己吓到了沈毅, 心里不禁奇怪这大白天的沈毅一个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元贝瞧瞧大堂人来人往的客人还有前台小姐, 她小声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沈毅看着元贝微微皱眉, 他不觉得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找他能有什么事。 元贝瞧出沈毅是想要开口拒绝, 她连忙开口道:“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关于你安全的。” 一般元贝在见到有人眉间有有淡黑的雾,她不会去提醒,因为每个人都有走霉运的时候。 有一句老话叫福祸相依,有时候走霉运并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后面有好运在等着他,要是贪图捷径避过霉运,随之而然后面的好运也就没有了,负正抵过。 因为昨晚沈毅发现的事情他现在心思敏感,尤其是听到关于他安全的,看着对面小姑娘不像说谎的样子,他咽下到了嘴边拒绝的话。 沈毅点点头。 “沈先生,您的退房手续办好了,您的证件。”前台小姐微笑道。 “谢谢。”沈毅接过证件,对元贝道:“那边有个咖啡厅,去那说吧。” 沈毅说的咖啡厅也是玉山宾馆的一部分,因为是早上的原因,咖啡厅里面除了服务生好没有客人。 “小贝,你跑的那么急干嘛,摔了怎么办?” 元野和麻薇从三楼下来叫住了元贝。 “我怕来不及,下次不会了。”元贝对她二哥保证道。 元贝看着从楼梯口下来的乌东方,心里疑惑,她想开口问问又怕男人不理他。 只好按下心思跟着沈毅去了咖啡厅。 四人刚在咖啡厅坐了下来,就见乌东方在隔壁桌子坐了下来。 “您好,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格兰特。” “好的稍等。” 一早上喝咖啡?沈毅的心里佩服点咖啡的兄弟,收回再乌东方身上的目光,看着元贝道:“你想说什么?” “你今天不能走,我不是吓唬你,你今天走出这家宾馆非死即伤,真的。”元贝看着沈毅的眼睛道。 沈毅这下真不高兴了,冷下脸色。 任谁被一个陌生人一大早就说不吉利的话都不会高兴,尤其沈毅现在对这家宾馆避之不及。 “小姑娘这么说是有什么理由吗?”沈毅耐下性子问道。 “我会一点相术。”元贝想了一个理由。 “要多少钱?”沈毅闻言微笑道。 “啊?什么多少钱?”元贝疑惑道。 沈毅继续微笑:“你看面相多少钱。” 这下元贝听明白了,沈毅把她当成是算命的神棍了,以为在骗钱。 “我不收钱,你信就留下,不信随意。”元贝起身,示意她二哥二嫂走。 元贝认为她已经尽力提醒过了,就像她说的,沈毅信就留下,不信随意,自己的生命自己负责,她不能强迫沈毅留下。 “二哥二嫂,你们先去三楼吃饭,我一会就去。”元贝说着往乌东方的那桌看了一眼。 她这一眼元野和麻薇小两口就知道元贝是什么意思了。 元野点点头:“那我和你嫂子先上去,你一会过来找我们。” 元野和麻薇上了楼,元贝往隔壁乌东方所在的桌子走了过去。 沈毅一直走在原位没有动,低下头沉思。 如果元贝当时说了一个价格,那沈毅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走,可元贝不要钱,而且点到为止,这样沈毅犹豫不决。 沈毅抬头看着元贝的背景,心中暗想元贝也没有说能不能离开这家宾馆,要是能换家宾馆也好啊,现在他又不好意思再去问。 元贝在乌东方的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低头用咖啡勺轻轻的搅动杯子里的咖啡,额前的碎发遮住眉毛,八点钟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没有瑕疵卓越俊逸的面容上,镀上了一层淡光,好看的不像话。 乌东方像是没有感觉到元贝灼热的目光,他端起咖啡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放下咖啡杯,姿势优雅。 好苦,乌东方忍住了想皱起的眉毛,咖啡杯放的远了一些,他根本不想再碰第二口。 元贝清晰的感觉到她心脏的不舒服,跳动的频率比往常快了一些,心里又甜又酸。 对面的男人这么久没有理她,元贝有些委屈,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起身走开的时候,乌东方开口说话了。 “你要去帝都?” 元贝听见男人开口说话了,心里一喜,面上也带出了几分的笑意。 她道:“是啊,去我二嫂的娘家,你怎么在玉山啊?” 乌东方抬眼盯着元贝的眼睛,冷淡道:“玩。” 闻言元贝起身就走,不说拉倒,她还不想听了呢。 乌东方看着元贝略带气愤的背影,眼里染上了几分笑意。 元贝乘电梯上了三楼,在餐厅里环视了一圈,瞧见了她二哥二嫂,走了过去。 “二哥,小二嫂,麻先生,麻姑娘。” 元贝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她看了一眼座位,是六人坐,她挨着元野坐下。 麻景同勾起嘴角看着元贝,对她建议道:“这里的鸡肉粥不错,你可以尝尝。” 他面前同样放着一碗鸡肉粥。 “谢谢。”元贝瞧了一眼菜单,点了一份小米粥。 麻薇喝完碗里的粥,侧头看着小姑子问道:“小贝,咱们是在这玩两天再走,还是今天就走?” “族长还在等着你。”麻晴插话提醒道。 麻景同:“不要紧,时间没有那么紧,玉山的风景不错,玩两人在走也可以,正好休息一下。”说完他看了一眼元贝。 麻晴听了悄悄的瞪了元贝一眼,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向冷淡的小叔对元贝有一份不同寻常的关注。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不同寻常的关注,不用说麻晴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好啊。”元贝想着刚才在咖啡厅那个男人说来玉山是玩,她下意识的同意了麻景同的建议。 麻晴冷哼一声。 麻薇开口道:“留下玩两天,那就换一家宾馆吧。” “为什么要换宾馆?这家是玉山最好的宾馆。”麻晴不满麻薇的提议,有好的不住非要住次等的,这是什么毛病。 麻薇笑眯眯的看着她,认真的提议道:“那你就住着吧,除了什么意外不要哭哟~” 麻晴嘲讽道:“这么大的宾馆会出什么意外?我看你是小姐的身子穷人的命。” 麻晴言外之意就是麻薇三人住不起这么好的宾馆。 麻薇听了也不要生气,继续笑眯眯的道:“总比有人是姑娘的命好。” 麻薇话里的姑娘不是普通的姑娘,而是指夜总会里的特殊姑娘,一句揭穿麻晴半夜敲开麻景同的房门事情。 麻晴自然也听出了麻薇的话是什么意思,脸色涨红,想说什么又不敢,她怕麻薇不管不顾的说出更露骨的话,让她颜面尽失。 在场的人只有元贝没有听懂她二嫂说的话,元贝安静的喝着粥,她一点也不担心麻薇的战斗力。 麻景同先是看了一眼元贝,见她安静的吃粥没有一样,转头不悦的出声对麻薇警告道:“薇薇。” 麻薇没有错过他的看元贝的目光,伸手摊在元野的面前,道:“小贝呀,你一会邀请乌东方一起过来玩,人多热闹,我喜欢。” 元野知道麻薇这是不高兴了,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没有直接给媳妇,扒开糖纸才送进麻薇的嘴里。 麻薇吃了糖满意的眯起了眼睛,不看因为她说的话而冷了脸的某人。 元贝听了她嫂子的提议立马点头同意:“好啊,正好他来玉山也是来玩。” 在玉山玩两天再加上乌东方一起同行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吃完早餐,五人起身先回房间,在电梯里碰到了从一楼上来的乌东方。 元贝见到他立马忘了刚才在咖啡厅的小别扭,开口道:“乌大哥,我们留在玉山玩两天再走,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乌东方看着元贝期待的小眼神,矜持的点点头,从外衣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元贝:“不能多吃,对牙齿不好。”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元贝没有见外的接过巧克力,小鸡啄米的点点头:“知道啦,那一会你来我房间找我们。” 看着元贝和乌东方之间熟稔麻景同眼神暗了暗,麻晴原本不怎么高兴的心情好了不少。 电梯很快就停在了十一层,元贝几人陆续的从电梯里出来,顺着走廊往里面他们住的房间走。 “哦,对了,我二嫂说要换一家宾馆,你要不要一起换?”元贝对乌东方说道。 “好。”乌东方听见要换宾馆,想起了昨晚他到时听到的那一声女人凄惨的叫声。 “那行,一会见。” 元贝刚说完,走廊尽头的十一层最后的房间,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身穿长袍灰襟的老者,手里拿着罗盘,一脸的高深莫测,手指恰恰算算。 后面经理一脸小心的跟着灰袍老者的后面。 “大师,怎么样?” 老者抬头看见了元贝一行人,微微皱眉。 经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元贝几人吓了一跳,擦擦头上的冷汗,对老者道:“大师请稍等。” 经理说完向元贝几人走来,微笑道:“各位先生女士早上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站在前面的元贝摇摇头。 经理:“麻先生,有个不情之请,请几位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老板知道您来了,交代我几位的房费全免,等他从帝都回来再请您吃饭。” 很显然,从经理的话中知道麻景同与这些宾馆的老板认识,请他们什么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是怕宾馆找了一天师的事情传了出去,对宾馆的名声不好。 麻景同:“我带朋友来玉山玩两天,告诉乌锐不用着急回来。” 经理:“好的,麻先生和诸位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去忙了。” 经理回到大师的面前,小声道:“大师请。” 老者跟着经理又回到了房间。 “能否看在我的面子,在这住两天。”麻景同对元贝道。 经理说了他家老板从帝都回来请麻景同吃饭,麻景同不好不住在玉山宾馆。 还不等元贝说话,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沈毅从里面出来见到元贝眼睛顿时一亮,大步走到元贝面前,对着她鞠了一躬:“大师。” 沈毅现在特别庆幸能遇到元贝,元贝好心的提醒了他,否则他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80.古怪的客房 之前在一楼咖啡厅元贝留下一句信就留下, 不信就随意, 让沈毅犹豫不决, 他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离开这个地方, 小姑娘固然是好心, 但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沈毅离开咖啡厅, 还没有做出宾馆大门, 迎面走过来一对男女,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差那么一点, 要不是就剩一个坐位了,咱俩也上了那辆去机场的汽车了。” “那么多人连司机全都是非死即伤, 吓死我了, 全是血。” “感觉像中邪啊, 那辆汽车直勾勾的往山上撞。” “快别说了,听着我更害怕了。” 听到男女的对话,沈毅心里一跳, 拦住了他们:“您好,请问您说的是半小时前七点三十分那趟前去往机场的那辆汽车吗?” “是啊, 你没有亲眼看见,实在太惨了。” 沈毅面容顿时变白,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汽车票低头看去, 确定完了他拿着汽车票的手颤抖不稳, 票飘落在地上, 这是他让宾馆服务员帮忙买的车票。 上面清晰的印着前往玉山飞机场的车次时间7:30分。 那对男女也看清了地上的车票, 知道沈毅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 原来他是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 “大哥,原来你就是那个没上车的客人啊,要不是你,我俩也上那辆汽车了。”王立浩也就是那个男人感激的拉住了沈毅的手。 当时那辆汽车有两个空座,售票的说就剩一个了,因为这王立浩的女朋友差点和售票的吵起来。 沈毅勉强的笑了一下,原来小姑娘真的会看面相,心里感激元贝拦住了他。 因为这个变故,沈毅决定留在玉山宾馆,想找到元贝感激她,他特意交待前台把他的房间安排在十一楼,只要离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远点就行。 没想到他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元贝。 沈毅解释完,当时在场的元野麻薇还有暗搓搓在隔壁桌子喝咖啡的乌东方听完没有丝毫的意外。 麻景同深深的看了元贝一眼,乌东方没有错过他看元贝的目光,眼神微暗。 “相师?”麻晴听完惊讶的看着元贝,她一直以为元贝就是普通的一个小村姑,除了漂亮点没啥别的区别。 “大师实在太厉害了,要不是您好心的提醒了我,我此时……” 沈毅未尽之言在场都懂事什么意思,元贝仔细的看了沈毅的眉间,浓郁的黑雾虽然淡了一些,可还是有。 她提醒道:“今天你躲过一劫,可最近还是要小心。” 沈毅连忙点头,他现在对元贝的话深信不疑,随后,他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快速的移开视线,有些犹豫道:“大师,有一件事……” 元贝瞧见了沈毅看走廊尽头那间客房恐惧的目光,她想起刚才宾馆经理和那个灰袍老者的异样。 她道:“这里不方便说,那去我房间说吧。” 元贝的提议正和沈毅的意,沈毅明显是有事想告诉元贝,麻景同和麻晴跟元贝非亲非故,连朋友都不算,虽然想知道沈毅想说什么,他们也不好跟进去。 麻景同开口道:“你们聊完,想出去玩就来隔壁找我,我开车带你们去。” 麻薇一向懒的和麻家人说话,元贝对麻景同麻晴两人感官一般保持着疏离,所以更多时候为了场面不尴尬,都是元野负责说话。 现在也不例外。 元野:“好的,小叔先回去休息吧。” 麻景同点点头,但脚步没有动,而是看了乌东方一眼。 乌东方突然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对麻景同笑了一下,接着他看向元贝。元贝打开房间的门,他很自然的就跟了进去,还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麻景同一眼。 麻景同目光微冷,转身就回到了对面的房间。 进了房间,沈毅也是个人精,知道剩下的人肯定都是和元贝亲近能信任的人。 沈毅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道:“你们昨晚听见在这十一层的惨叫了吗?是一个女人的。” 元贝昨晚进入梦境了,没有听见外界的声音,她道:“女人的惨叫?” 麻薇解释道:“昨晚在午夜子时和凌晨寅时左右在这层传出一声女人的惨叫声,服务员说是其他房间的客人在吵架。” 元贝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吵架?吵了好几个小时的架?还有两声女人的惨叫?” 沈毅压低声音道:“我是来玉山出差,在这住了两天晚上了,两天晚上都是那两个时间都会传出一声女人的惨叫。第一天,服务员也是说是其他房间的客人在吵架,我信了,可昨天半夜十二点和凌晨三点又是同一个女人的惨叫声,服务员还是说其是他房间客人在吵架,这时候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太巧合了,连续两天半夜同一时间发出一声女人的惨叫。” 说到这每个人都能看见沈毅眼里的恐惧,也知道了为什么沈毅在电梯里时提醒麻薇要赶紧离开这家宾馆了。 沈毅继续道:“还有我住进来那天,在前天办理入住手续时,有退房的客人在抱怨,每天半夜都有女人惨叫声。细思密恐,这家宾馆太古怪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着急离开这里。” 元贝听完了问麻薇道:“二嫂,你要宾馆也是为了这个?” 麻薇点点头:“没错,我察觉到了这家宾馆的古怪,但是更多就不清楚了,既然有古怪还是早点离开的好,省的惹麻烦上身。” 麻薇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元野是个普通的人。如果是平时麻薇独自一人,遇见古怪的事情,她感兴趣了还会参合一脚,但现在她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做事就有了顾虑。 元贝想了一下道:“那就换宾馆,不过,我留下,你们重新找一家住。” 元野闻言微微皱眉,道:“你留下干嘛?” 元贝没有回答,有外人她也不好多说,道:“看刚才那个宾馆经理的样子,那间客房是没有客人的,我下去问问,能不能换客房,我住到那间客房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古怪。” 一旁的沈毅瞪大了眼睛,在心里佩服元贝的胆量,他知道了那间客房有古怪,就已经吓的要离开这里了,一个小姑娘居然还想住进去查清楚事情的古怪,大师就是大师啊。 元野见小妹不回答,知道是有她自己的主意,便不容拒绝的道:“那就都在住下。” 元贝闻言只好点点头。 元野找来经理,问问他能不能调客房。 经理为难道:“对不起先生,1111房间暂时不能接待客人。” 元贝开口道:“我们知道那间客房有古怪,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住进入,查查是什么古怪,不瞒您说,我对这面有一点研究。” 经理见元贝是个小姑娘,不觉的她能查出来什么,何况他们也请了一个风水大师来看了,就算他是个外行也知道这种事请没有一事求两个同行的道理。 经理微笑道:“女士,我们老板走之前交待了,那间客房不能住人,再有您也看见了,宾馆已经请了一个大师了,这……您就别为难我了。” 经理说的有理有据的,元贝也知道在说下去是为难经理了,最主要的是宾馆已经请了人来看了,她硬参合进来倒像是抢生意了。 元贝有些失望道:“那好吧,麻烦经理了。” 乌东方看出了元贝的失望,开口道:“把我的房间换到1111房间,大哥回来了我亲自跟他说,不会怪你的,我叫乌东方。” 说完乌东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经理,那是玉山老板独有的身份卡。 经理双手接过卡,看清了卡片上的名字,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原来是小老板,您这是第一次来,我还没有认出,老板走前还交代了您这两天会来,没想到您已经来了。” 经理又为难的说道:“这,要是正常情况下,您想换到哪个房间都可以,但现在这1111房间确实古怪,不适合住人。” 乌东方:“没事,换吧,我大哥写信叫我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乌东方坚持要换,经理只能给换,乌东方也是他的领导,只不过宾馆开业到现在从来没有露面过。 经理下去亲自给小老板换房间。 经理走了,元贝才看着乌东方惊讶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乌东方:“是我大哥开的,我入股了,你想知道1111房间的古怪,一会让经理和你说一下。” 元贝:“这不太还吧,经理说已经请了其他人来查了。” 乌东方闻言不客气的说道:“我不是花钱请你,是叫你帮忙,那个风水先生是花钱请的,意义不一样。” 元贝想了一下觉得乌东方说的挺有道理的,于是点点头:“那好。” 换完房间,乌东方叫来经理,询问这房间的古怪。 小老板问话经理当然会实话实说。 这家宾馆是营业已经一年多了,是玉山最大的宾馆,主楼一共十五层,有高级双人客房200余套,宴会厅、贵宾馆十二个,可供千人同时就餐的餐厅,还有可容纳几百人的议会厅,以及“的士高”舞厅、西餐厅、咖啡馆等,周围环境也非常的好,前有以国内著名的玉山,后有温泉花园。 自从开业了生意就一直很好,可是突然从七天前十一层的1111客房每当半夜十二点和凌晨三点就会发出一声女人的惨叫声。 一开始服务员以为是客人在吵架,去敲门询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尽量别吵到其他客人的休息。服务员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怕房间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只好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间门。 可服务员进到房间并没有看见房间里住人,服务员以为是她判断错误了房间了,只好离开。可等到了凌晨三点左右,十一层又发出了女人的惨叫声,惹得客人抱怨连连。 几乎没间客房的客人都出现在走廊了,只有1111房间没有动静,所有客人都说是1111房间传出来的女人惨叫声。 服务员早在第一声惨叫时就查看了1111房间,并没有客人注入,服务员无法,连夜叫来的经理。经理听完先是向客人道歉安抚客人回房间,之后亲自去查了一遍1111房间,又询问了前台,结果还是没有客人入住。 经理怀疑其他房间的客人有人说谎了,但他又不能逼问客人,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第二天,1111房间住进了客人,同时半夜十二点又传出女人的惨叫声。 还不等其他房间客人投诉,1111房间的客人惊恐的找来了经理,说房间有古怪的女人惨叫声,经理一听就知道这事情不好,连忙给客人调换了房间。 正好那天老板也在宾馆,经理叫来了老板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老板乌锐听完不信邪的叫服务员大嫂房间,他在1111客房住了下来。凌晨三点左右,乌锐已经迷糊的睡着了,突然被一声女人的惨叫声惊醒。 乌锐吓了一跳,他缓过神,在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找不到原因,1111房间只好暂时不住客人,接下来几天每到半夜十二点和凌晨三点1111房间都活传出女人的惨叫声,服务员对被吵到的客人解释都是有客人在吵架。 连续一星期都这样,1111房间的古怪的惨叫声引起了内部的恐慌,有流言蜚语在宾馆内流传,乌锐知道后雷厉风行的止住流言,经理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他自己的猜测。 那就是闹鬼,或者是1111房间的风水不好。 乌锐因为小时候受过他姥爷苏老爷子的军事教育,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现在1111古怪之处的事实摆在那,他不得不信,只好让经理去请玉山有名的风水先生来看看。 而乌锐本人因为生意问题去了帝都,在他去帝都之前,写信叫来了小弟乌东方来坐镇控场。 经理请来了玉山市有名的风水严大师。 元贝之前在走廊撞见的灰袍老者就是严大师,当时他正在查看1111房间的风水。 听完经理讲述完,乌东方开口问道:“风水先生是怎么说的?” 经理:“严大师说1111房间的风水确实不好,困住了邪祟,邪祟被困,所以每天晚上才会传出女人的惨叫声,严大师说把室内的风水改了就好了。” 在经理说话期间,元贝一直仔细的观察1111房间,她看了半天,没有看出有阴气或者怨气之类的。风水的事情她不懂,但如果像那个严大师说的风水不好,困住了邪祟,那不管是什么样的邪祟都应该有阴气或者怨气。 乌东方瞧了元贝一眼,见她正在沉思,没有出声打扰,对经理道:“按照他说的改,晚上我过来住。” 改风水有没有用今天晚上一试便知。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元贝几人决定先吃完饭在出去玩,下午由麻景同带着他们去了仙女湖玩了一下午,本来是打算去玉山的,因为时间不够,只能等明天的。 一下午,除了两个男人在不着痕迹的较劲,玩的都很愉快,就连一向嘴贱的麻晴也没有起高调。 晚上,在宾馆内的西餐厅吃饭,是麻晴提议的,就在宾馆的二楼。 “您好,几位想吃点什么?”服务员微笑道。 麻景同:“一份五分熟的西冷。”麻晴也跟着点了一份五分熟的西冷。 剩下四人从没有吃过牛排,元贝看着菜单,觉的不熟的牛肉她应该不喜欢,有些为难,于是犹豫的时间有些长。 麻景同看出元贝的犹豫,开口道:“吃不惯太鲜嫩的牛排,可以尝尝七分熟的西冷,这家餐厅的西冷非常不错。” 麻晴现在最看不惯麻景同对元贝不用,便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乡下人没吃过西餐正常,你会西餐礼仪吗?要不要我教你?” 元贝闻言淡淡的看了麻晴一眼没有搭理她,她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元贝不计较,其他人没有人搭理麻晴,一时间气氛尴尬。 乌东方接过元贝手中的菜单,对服务员道:“叫厨房做四份牛肉炒饭,一份黑胡椒牛排,要七分熟,特色甜品上几种,小吃也来几种,二哥二嫂喝橙汁吗?” 麻薇:“喝。” “那就在来三杯橙汁,一杯牛奶,就这些。”乌东方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麻晴想嘲笑乌东方来西餐厅吃牛肉炒饭,人家后厨怎么可能做,可看着乌东方冷峻的气势不敢随意的开口,于是幸灾乐祸的等着服务员拒绝。 “好的,先生,请稍等。” 麻晴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没想到服务员居然同意了。 乌东方毫不客气的做了元贝一家三人的主,麻景同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收紧,看着乌东方微笑道:“还没有问乌先生是做什么的。” 乌东方闻言勾起嘴角,微笑道:“无业。” 麻晴听了笑出声。 元贝听见冷眼看着她,麻晴一时间被元贝冰冷充满寒意的眼光下了一跳,紧接着又不服输的瞪了回去。 乌东方一句无业并没有让麻景同放弃和他聊天,于是,接一下,无论麻景同提起什么话头,乌东方都是淡淡的嗯一声。 几次之后,麻景同也不再找话题和乌东方聊天,转而和元贝说起话来。 元贝心中也因为第一印象对麻景同不喜,麻景同也察觉到了元贝对她的疏离,但这打消不了他心中的念头,不过他知道有过不及,便没有在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服务员先是把牛肉炒饭甜品果汁端了上来,最后才是三份牛排。 乌东方把牛奶放在元贝的面前,元贝低头看看面前的牛奶,抬抬头眨眨眼睛看着男人,道:“我想喝果汁。”她以为牛奶是乌东方自己要喝的。 乌东方:“小孩子喝牛奶对身体好,长的高。” 元贝闻言瞪他:神特喵的长的高,这是在嫌弃她个子矮? 乌东方用餐刀优雅的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一块块的,切完放在元贝面前:“尝尝看,不喜欢就吃炒饭。” 元贝叫男人特意切牛排给她,心里一喜,面上更是开心的甜甜的笑了,用叉子叉起一块吃了,味道不错,没有生肉的味道。 元贝吃完嘴里的牛肉,道:“你也尝尝。” 刺啦,麻晴切牛排的手一滑,盯着元贝面前切好的牛肉。 麻景同面前切好的牛排没有送出去。 这一顿奇怪氛围的饭吃下来,六个人吃的不错,两个吃憋闷。 等到买单的时候,被告知不用买,已经结过账了。 麻景同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乌东方,可乌东方在吃饭的过程中没有出去,那是谁买的单?这么想着他也问出来了。 服务员微笑道:“乌先生是老板,在自家的餐厅吃饭自然不用买单。” 经理知道乌东方是宾馆的小老板之后,就跟下面的人打了招呼。 服务员口里的乌先生是谁不言而喻,元贝三人早在上午从经理的口里就得知乌东方是玉山宾馆的小老板,只有不在场的麻景同和麻晴不知道。 麻晴吃惊的看向服务生嘴里的乌先生,她脸顿时火辣辣的,老板在自己家的餐厅里想吃什么,厨房自然给做什么,她此时就庆幸当时她的嘲笑没有说出口。 吃完晚饭,一行六人回到了十一楼,在1111房间等待半夜十二点的降临。 “啊……” 女人尖锐的惨叫声响彻十一层。 81.画灵 紧接着1111房间又发出第二声女人的惊叫声。 前后两声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走廊里传来其他房间的客人的抱怨声和服务员的道歉安抚声音。 1111房间里的麻晴死命抱着离她最近的麻景同不松手, 瑟瑟发抖, 脸色刷白, 可见是真的害怕了, 第二个惊叫声也正是她喊出来的。 麻景同的手臂被麻晴抓出两条印字, 皱着眉, 他不管怎么说都是麻晴的小叔, 不好不管麻晴,他温和道:“已经没事了, 松开吧。” 手上暗暗用力撕开麻晴。 麻晴从麻景同的怀里抬头,见其他人都是一脸的平静, 自觉丢人咬牙松开麻景同, 她颤抖着问:“那声女人的惨叫?” 元贝面容凝重道:“不是鬼怪邪魅。” 发出第一声惨叫时, 她正警惕着神经观察着房内,没有一丝的异样,可那声女人的惨叫声的的确确的是从这间房间传出去的。 麻晴闻言不禁抓紧了身边麻景同的衣服, 颤抖问道:“那是什么?” 元贝摇摇头,她即使当时有了准备在时刻的观察着房间,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麻晴听了立刻站起来,拉着麻景同往外走:“小叔,怎么马上离家这家宾馆, 马上。” 麻景同站在原地没有动, 用手拨开麻晴抓着他胳膊的手, 微微皱眉道:“要走也是天亮再走。” 麻晴闻言只能放弃, 她不管其他人, 但在乎麻景同的想法。 元贝:“女人的惨叫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你们发现什么异样了吗?” 这里除了元贝和麻薇以外都是普通人,元贝没有看见,麻薇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其他人也是,只有乌东方一直盯着客厅那扇干净映出人影的窗户。 元贝发现他的目光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窗户的玻璃上除了他们六人的人影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乌东方收回目光看着元贝道:“一人女人的身影,穿着古装的女人,一闪而过。” 元贝当时一直背对着窗户,所以没有发现窗户上的异样。 “闭嘴。” 麻晴一听就要惊叫,被麻薇及时用言灵封住了她的口。 麻景同开口道:“闹鬼?” 元贝摇摇头:“不好说,我没有发现阴气,如果这个房间真的闹鬼,那一定会留下有阴气的痕迹。” 麻景同:“那会不会是乌先生看错了?” 乌东方没有说话,麻薇开口道:“等到凌晨三点就知道了。” 于是所有人都接着等待凌晨三点的到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客厅的那扇窗户。 元贝谨慎的又检查一遍房间,她观察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沙发背景墙上的一副侍女图上。 图上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把古筝,身着发鬓据是唐朝打扮,画中的女子一双眼睛盈盈秋水,仿佛看进了观画人的心里,可见画师把图上的女子画的有多传神。 图上还提了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正是诗仙李白的清平调其一,作画人的落款是玉安。 元贝看着这幅仕女图脑海里一缕思绪一闪而过,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仕女图。 元贝盯着这幅仕女图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哪里有些觉得不对劲,随后元贝好像瞧见画里的女子眨了一下眼睛。 元贝眯起眼睛,随后有恢复平静,转身坐在沙发上。她好像知道这房间的古怪女人的惨叫是哪里来的,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她没有想明白。 为了确定她的想法,元贝目不转睛的盯着沙发对面的窗户,等待着凌晨三点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逼近,客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元野坐在麻薇和元贝的中间,身体始终保持着警惕,浑身的肌肉紧绷,以防出现任何意外,他能确保第一时间护着一左一右的两人。 元贝的另一边是乌东方,两张单人沙发上分别坐着麻景同和麻晴。 “啊!!!” 女人的惨叫声准时的响彻十一层。 1111房间客厅的窗户上以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一闪而过。 “啊!!!” 麻晴的惊叫声响彻十一层。 走廊出来抱怨投诉的客人全都炸了,脾气不好的开始叫嚣咒骂着,隐约能听见经理赔罪的声音。 元野起身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劈晕了麻晴,惊叫声噶然而止。 虽然窗户里的古装女子一闪而过,但每个人都看清楚了,是个美貌的女子,面容惊恐万分。 元贝不但看清楚了那身着古装的女子,同时还认出了她,那女子正是在沙发背景墙上挂的仕女图中的女子。 不带众人问话,元贝便开口道:“我知道这间房的古怪的惨叫声哪来的了,乌大哥,麻烦你帮我叫经理过来,有点事情我想问问她。” 乌东方点点头:“好。” 经理正在走廊给其他房间的客人道歉安抚客人,乌东方走出房间,对经理道:“张经理,免了这层客人的今晚的住宿费,你一会来趟我房间。” “好的小老板。” 张经理是个明白人,见小老板要免客人的房钱,他乐不得的同意,这样他也能少陪几句不是。 过了一会,张经理敲响了1111房间的门,瞧见房间有这么多的人他心里有些意外,面上却不显。 元贝:“经理,这仕女图是每个房间都有吗?” 随着元贝的话,众人看向沙发后面挂着的仕女图。 在刚才看清了窗户里一闪而过的古装女子,在看这幅仕女图时,众人都面露震惊之色,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乌东方也是面露震惊。 经理瞧见众人震惊的看着仕女图,不懂在震惊什么,不过他也知道小老板换到这个房间就是想查清楚半夜女人的惨叫声。 张经理道:“这层的客房都有仕女图。” 元贝:“都和这幅一样吗?” 张经理摇摇头:“不,每个房间的都不一样。” 元贝心里有了计较,又道:“这仕女图是买的吗?” 张经理其实心里奇怪元贝干嘛揪着一张仕女图问个没完,不过是小老板的朋友,他还是耐心的回答道:“不是买的,是前段时间大老板的朋友送的,老板见画适合这层楼客房的装修,就每个客房挂上了一幅画。” 乌东方已经从元贝的画中猜出了她的意思,于是开口道:“哪天送的?是谁送的?” 张经理:“我想想,是八天前,是万华大饭店的老板石志远。” 张经理话落,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送画的石志远是不坏好心了。 乌东方面容微冷,吩咐道:“这幅画我拿走了,其他的画也都从客房里摘下来,送到我房间,我大哥是明天回来吧?我亲自和他说,天亮之后你先去办,还有这事不准传出去,你亲自去办。” 张经理也不傻,说了这么半天,他已经猜出这事情不简单了,这些天半夜的惨叫声很有可能就是和这仕女图有关,跟送画的石志远有关。 他点头:“好的小老板,天亮之后我亲自去办。” 张经理这么听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老板乌东方的话,是因为早在乌锐去帝都时,就嘱咐他了,他小弟乌东方来了,宾馆的一切都听他做主,乌东方也是宾馆的老板。 张经理离开之后,乌东方道:“源头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天亮再说吧,各位先回去睡觉吧。” 麻景同听出了乌东方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他们这些外人在深入这件事情,他点点头,叫醒了被手刀劈晕的麻晴,离开了乌东方的房间。 剩下的麻薇和元野没有动,在等元贝的态度。 元贝正在研究墙上的仕女图,女人的惨叫声找到了原因,但还有一件事她没弄清楚,那就是画中的画灵为什么会惨叫。 乌东方淡笑道:“你要是不困,我摘下这仕女图给你研究,困了就去睡,明天再研究也一样。” 说起困,元贝打了一个哈欠,及时用手捂住嘴。 她想了一下道:“熬了大半宿,确实困了,你要是不介意,这幅画我拿走吧,画里的女子是画灵,现在不确定她有没有伤害力。” 乌东方闻言摘下墙上的仕女图,卷好递给元贝:“小心。” 元贝点点头道:“好的,那你早点睡吧,我们走了。” 乌东方送三人出了他的房间,宾馆的古怪之处找到了,元野和麻薇也不担心元贝了,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元贝独自睡。 元贝拿着画回到了房间,把画放到床头上,洗漱完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的元贝梦见了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 梦中的主人公正式仕女图中的容貌倾城的女子,叫乐香,是一名风尘女子,扬州城的第一美人。 乐香原本是官家子女,是当朝将军的女儿,幼年被人贩子卖进青楼,一开始是被老鸨当成一个小丫鬟使唤。 等过了几年,展露初颜,容貌越长越好,老鸨子便把乐香养了起来,不再让她干粗活。并找来了几个身怀才艺的老师来教导乐香琴棋书画,培养成了一个容貌倾城身段玲珑的大家闺秀。 乐香被拐因为年幼,忘记里自己的身世,长大以后她知道了青楼不是个好地方,想逃出去,却被老鸨的伙计抓住,老鸨把乐香关在不见光的黑暗柴房,饿了好几天,在乐香快被饿死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放了乐香。 从那以后乐香认命了,她知道逃不出老鸨的魔掌,也许是骨子里的气节,乐香准备寻死,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的谢公子。 没过多久,乐香被谢公子的学识所折服倾心,渐渐陷入情深,谢公子一直待乐香是温柔有加,却没有丝毫越礼的地方,慢慢的两人都心悦彼此,却没有挑明这层纸。 就在乐香的拍卖除夜的时间快到了,在谢公子为乐香画完一副仕女图时,乐香忍不住向谢公子表白了,谢公子没有接受。 第二天,谢公子在也没有出现在和乐香经常会面的茶楼。 乐香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一连等了一个月,也没到等来谢公子,乐香死心了,她苦笑的离开茶楼,堕落放纵了自我,接受了老鸨的安排。 没用多久,乐香的容貌才识被传了出去,成了扬州城第一美人,一些莫名而来的风流才子或者是富商当官的都成了乐香的入幕之宾。 不过,这些人都是她自己亲自点头同意的,她不喜欢的就是千金也买不来她的一夜。 这些入幕之宾都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某一个地方和谢公子相像,比如眼神或着一件衣服。 过了一年两年,在第三年,扬州城来来了一个鬼面将军,之所以说称鬼面将军,是因为这个将军常见带着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 久而久之,就相传他因为面相奇丑无比所以带着面具,在战场上杀的敌军闻风丧胆,从此就落了一个鬼面将军之名。 鬼面将军来扬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青楼为乐香赎身,畏惧鬼面将军的威名,老鸨子不得不接受。老鸨子接受了,乐香却不接受,乐香说她要见过鬼面将军的容貌才能决定同意不同意。 鬼面将军知道了乐香的条件之后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是一张丑陋恐怖的面容,当场吓的老鸨子鬼叫。 乐香却认出了鬼面将军,他正是消失了三年的谢公子。 乐香看着谢公子因为一条贯穿整张面容的狰狞伤疤流着泪拒绝了。 哪怕赫赫有名的鬼面将军当众给她跪下了。 不等鬼面将军解释当初为什么消失,他被一张圣旨调回边境,边境敌军来犯,气势汹汹,鬼面将军不得不连夜赶到边境。 这一去,鬼面将军就在也没有回来,半年之后,扬州城传来鬼面将军的死讯。 同时也有一人来到扬州城给乐香带来了一封信,这封信不是鬼面将军写的,是鬼面将军的妹妹写的,解释了当初谢公子为什么消失。 原来当初,乐香在向谢公子表白之后,谢公子当时没有接受,是因为他想等到征求父母同意之后,在明媒正娶乐香。 不成想,谢公子回家求得父母同意时,遭到了他父亲谢老爷极力的反对,他称谢公子要是敢娶青口女子就断绝父子关系。 谢公子同意了,气的谢老爷子病重,每熬过一天就死了。 父亲被气死,谢公子愧疚自责原谅不了自己,他不敢面对家人不敢面对乐香,于是托友人送去银票为乐香赎身,他远赴边疆进了当朝将军的军队。 谢公子拖友人送去的银票被他的娘半路截下,没有送到乐香手里。 三年时间,谢公子因为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屡立战功熬成了将军,原来俊逸的相貌因为一次凶险的战役所毁,那次他差点死在了战场,拼着一股想在见心爱女子最后一面,硬生生的活了下来。 班师回朝之后,谢公子得知了乐香没有赎身,还成了扬州城第一美女,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三天,从房间出来后决定要为乐香赎身娶她为妻。 之后就是被乐香赎身被拒,不等他解释清楚便被皇令调赴边疆,战死沙场。 谢公子的妹妹不忍心哥哥在心爱的女子眼中是个负心汉,便来信解释了一切。 乐香看完信以后非常平静,第二天扬州城第一美女乐香香消玉损。 知道内情的人感叹造化弄人。 死后的乐香的魂魄被谢公子为他所做的画吸入画中,经过千年的修炼,修成画灵。 乐香修成画灵之后,被仕女图的拥有者石志远转送给乌锐。 石志远贪图玉山宾馆,便找人用了一手阴狠的毒计,他不知道仕女图的珍贵,让人把一厉鬼锁在了乐香的所在的仕女图中,利用画中的厉鬼想要玉山宾馆传出闹鬼的名声,他借此谋夺宾馆。 画中是画灵乐香的世界,厉鬼想吞噬乐香却不能,乐香也赶不走厉鬼,就一直僵持着。 当仕女图送到乌锐的手中时,乐香认出了乌锐就是谢公子的转世,这让她欣喜异常。 不等她找到乌锐,厉鬼开始在宾馆作乱,乐香不能让石志远的阴谋得逞,只能舍身挡住厉鬼,每当半夜十二点和三点两个时间,乐香便和厉鬼缠斗,屡屡被厉鬼所伤,所以夜夜发出惨叫声,这其中也有乐香故意的成分,用来警示乌锐。 第二天清晨 元贝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仕女图。 82.桃花煞 元贝看着画中的容貌倾城的乐香心里酸涩难受, 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同时也是一生最凄惨的姑娘。明明是一对才子佳人, 却因为命运的捉弄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一战死一殉情, 就连死后也要忍受千年的孤独。 许是感受到了元贝的难过, 画中的乐香竟然对着元贝微微笑了一下。 这一笑画中的人仿佛活了一样, 抚平了元贝心里的难过。 元贝轻声问道:“你能出来吗?” 画中的女子轻轻摇头。 元贝见乐香摇头有些疑惑, 千年的画灵怎么会出不来呢,这么想着她也就问出来了。 她道:“你是千年的画灵, 怎么会出不来?” 元贝话音落,她就瞧见仕女图中乐香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阴雾, 元贝立马了然, 是因为困在画中的厉鬼。 元贝:“那你等等, 我想办法把厉鬼抓出来。” 画中的乐香轻轻的点头,对元贝感激的笑了一下。 元贝收好仕女图,思考怎么能把厉鬼抓出来。 她回想梦见的记忆, 这个厉鬼被封禁仕女图里,每当午夜子时才能出来, 在天亮之前又必须回到侍女图中。想要抓出厉鬼,只能等到午夜子时。 吃早饭的时候,元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只说有厉鬼被封印在画中, 没有提关于画灵乐香的事情。 麻晴听完问道:“那这个是要找天师收厉鬼吧?” 元贝从来没有对麻景同和麻晴透漏过她是灵师的事情, 因为沈毅的事情, 麻晴他们只是猜测元贝是相师, 相师一般是不能捉鬼的。 “我会一点,不用再找人。”元贝心想,送上门的功德她怎么会让出去呢。 麻晴闻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元贝道:“你会?别到时候收不了厉鬼在连累了大家,我看还是找正经的天师比较靠谱,正好我认识张家的弟子,可以介绍给你。” 她前一句是对元贝说的,后一句是对乌东方说的。 乌东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信她。” 麻晴被噎的脸色难看,小声嘟哝了一句“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元贝几人刚吃完饭,沈毅就找了过来。 沈毅和众人打完招呼道:“大师,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他口中的大师自然是元贝。 “你先说说看看。”元贝知道沈毅找她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她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沈毅:“是我一个姑父家的事情,他家我表妹雯雯最近变得不正常,小姑娘今年十九岁,在上学,白天挺正常的,一到晚上就变的不正常,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等到白天的时候小姑娘就不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找了几个大师看过都说是中邪被鬼缠身,做法之后第二天晚上还是变了一个人,最近小姑娘消瘦的厉害,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我知道大师有本事,所来来请大师帮帮忙。” 听沈毅说完元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小姑娘被鬼附身了,她想了想道:“我只能试试,结果是什么我不能确定。” 沈毅闻言连忙道:“大师愿意帮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结果如何只能听天命尽人事。”说道后面沈毅勉强的笑了下,这个表妹和他还是有感情的,平时挺乖巧害羞的一个小姑娘,谁知道会摊上这种事情。 元贝问道:“那今天上午方便去看吗? “上午?那今天不出去玩了?”麻晴不满的插话道。 沈毅听见麻晴说出去玩连忙道:“晚上去也可以的。” 元贝淡淡的看了一眼麻晴,道:“你们去吧,晚上还有别的事情。” 麻景同打圆场道:“明天再去玩也一样,正事重要。” “小叔,咱们已经耽误两天了,族长还等着我们回去呢。”麻晴娇嗔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麻薇开口道:“既然你这么着急,你们先回去吧,我玩够了再说。” 麻晴愤怒道:“你……麻薇,你别得寸进尺,你明知道族长等的是你。” 麻薇看着她笑眯眯的道:“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就强迫我吗?” 麻晴咬唇,她要是会言灵术还轮得到麻薇这么嚣张,她只好求助麻景同道:“小叔,你说呢?” 麻景同闻言看着元贝道:“再多呆几天也没关系。” 麻晴看着她小叔看着元贝的目光咬唇,心里酸涩难受,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叔的,从来都不是为了其他东西。 元贝总觉得麻景同看她的目光不对,好像有别的意味,她不喜欢这种目光。 元贝道:“你们去玩你们的,我就不去了,再有去沈毅的姑父家也不好这么多人,所以还是我自己去吧。” 沈毅连忙道:“没事的,如果大家不介意都可以去,我姑父很好客。” 麻景同微笑道:“那打扰了。”不给别人再反驳的机会。 事情定下来了,一行人就往沈毅的姑父家去了,沈毅的姑父叫杜文康,杜家条件不错,住的是小洋楼。 来到杜家之后,沈毅给双方介绍了一下,杜文康和普通的中年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眉间多了一缕愁容,杜母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杜文康看侄子口中的大师是个小姑娘,心里有些怀疑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担心女儿笑不出来,勉强的扯下嘴角道:“元大师好,快坐。” 元贝不管杜文康心里怎么想,开门见上道:“我现在能去见见你女儿吗?” 杜文康叹了一口气,因为是侄子介绍的,他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带着元贝往楼上走。 跟着一起上楼的还有麻薇,其他人都在一楼等着,杜雯雯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的第一间,三人放轻脚步进了房间。 杜雯雯闭着眼在床上睡觉,眉头紧皱脸色不好,嘴唇发白,脸颊没有肉,呼吸微弱,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也同样瘦骨如柴没有肉,一枚晶莹剔透粉红的水晶穿在红线上空荡荡的挂在手腕上,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阴气,在这么下去几天,杜雯雯必死无疑。 不是鬼附身,元贝断定完走到窗户边刷的一下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房间,照在了杜雯雯身上。 床上的杜雯雯眼皮微动,呼吸重了一些,身上的阴气散了一点,紧皱的眉也松开不少,最后呼吸平稳的继续熟睡。 元贝小声对杜文康道:“出去说吧。” 走到门口元贝回头扫到了杜雯雯床头摆着的花瓶,里面插着的是粉嫩盛开的桃花。 元贝元贝有些疑惑的心立刻恍然大悟,她转身走到窗边抬起杜雯雯的手,摘下她手腕上的手链,在杜文康不解的目光中又抱起了花瓶。 下了楼,元贝道:“一共多长时间了?” 杜文康道:“半个月了,大师,您为何要摘下雯雯的手链?这条手链雯雯非常的喜欢,平时都舍不得让碰一下。” 元贝:“那她摘下来过吗? 杜文康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 “她戴这条手链多长时间了?”不等杜文康回答,元贝肯等的道:“如果我没猜错,有半个月了吧。” 杜文康看着元贝惊讶道:“大师是怎么知道的?” 元贝没有没有回答,暗自思考着。 这个时候沈毅从厨房端着茶水过来,分别放在众人面前,等到给元贝茶杯的时候。元贝立刻伸手抓住了沈毅的手腕,盯着他的手腕上的手链看。 那是和杜雯雯手腕上一条一模一样的粉红的水晶手链。 元贝这么一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在她的身上,其中乌东方的目光最为不善。 被一个小姑娘抓住了手腕,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就算沈毅心里没有异样的心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结结巴巴的道:“元、元大师这、这……”妈呀,元大师不会喜欢我吧?可她也太小了,不过,要是她真的喜欢自己,他不介意等元大师几年的。 这一瞬间沈毅闪过很多念头,悄悄的红了耳根。 元贝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道:“这条手链哪来的?” “啊?” 元贝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这条手链哪来的?” 沈毅心底的小心思顿时灰飞烟灭,老实道:“雯雯送我的。” 元贝闻言盯着沈毅眉间的黑雾看了看送开了他的手,道:“把手链摘下给我。” 沈毅虽然不懂元贝的意思,但还是听话的摘下手链递给元贝。 元贝手里放着两条一模一样的水晶手链,两枚粉红的水晶珠碰触在一起竟然有两股阴气飘出来互相缠绕,最后融合在一起。 除了元贝和麻薇乌东方,没有看到这一幕,其他人看见的都是元贝盯着两条手链看的入神。 就连杜母也忘了哭神色有些异样盯着元贝手中的手链。 杜文康开口道:“大师,你看出什么了?我女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贝略带冷意的道:“等下我问清楚了在告诉你,沈毅,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元贝起身除了屋子,沈毅一脸懵逼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屋外,沈毅问道:“大师,你叫我出来是?” 元贝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杜雯雯喜欢你?” 沈毅面容顿时一僵,他不知道元贝是怎么看出来的,在元贝洞察的眼神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元贝:“所以你来玉山没有住在杜家,选择住在宾馆。” 沈毅压低声音道:“是,半年前表妹和我告白了,可我怎么能接受?她是我表妹呀,我一直把他当成妹妹,而且我也不喜欢她,为了避嫌我这次再来玉山就没有和以往一样住在姑父家。” 元贝:“那你为什么带着她送你的手链?” 沈毅:“半个月前是她的生日,她写信叫我陪她过生日,如果我不来,她就把她喜欢我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我来了她以后就收起心思把我当哥哥。我没有办法只好来了,她送给我这条手链,让我必须带满一个月,她保证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元贝冷笑:“真戴满一个月,你就死了,谁都救不了你。” “什么?:沈毅瞪大了眼睛看着元贝,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元贝:“她给你种了桃花煞,普通的桃花煞是让一个人不断的走桃花运,而你的不是,这个桃花煞更加阴毒,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她借助粉水晶给你种了桃花煞,在一定时间内,你没有喜欢上她,你俩就会一起死,我说为什么你眉间会有这么重的黑雾呢。” 沈毅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乖巧害羞的表妹会用这么阴毒的手段,他脸色难看道:“那她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元贝:“她心中的执念形成了怨气,晚上为阴,等到了晚上她就被怨气所控制,放大了平心底一些隐秘的想法,那些平时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于是就看着就是换了一个人,现在手链及时的摘下来了,她休息一阵子多晒啥阳光就好了,你的运势慢慢也都回来了。” 元贝没有说的是,怨气她没有除去,如果杜雯雯心思不摆正了,那她慢慢的会被怨气控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经过这次的事情受到了教训她心思摆正了,怨气会自行慢慢的消散。 这是元贝留给杜雯雯的的教训。 沈毅低着头,元贝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元贝:“我叫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情要我和他父母如实说吗?” 沈毅抬头苦笑的摇摇头:“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以后我就当没有这个表妹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对我心思不对时,我就已经没有了这个表妹。” 沈毅清楚的知道杜雯雯的做法传了出去,不管是对谁都不好,他现在不为杜雯雯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毕竟传了出去,很多人会说他引诱了表妹,毕竟他比杜雯雯大了好几岁。 元贝尊重沈毅这个受害者的意见,道:“那行,我知道怎么说了,不过,杜雯雯喜欢你的事情能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一个人,有一句话叫知女莫若母。” 沈毅看着元贝感激道:“谢谢你,元大师。” 元贝把事情说开了,沈毅他自己何尝又不知道,可那是他父亲的亲妹妹,他怎么办?只能选择远离。 元贝摇摇头,她转身进了屋留着沈毅独自冷静。 进了屋元贝对杜雯雯父母道:“杜雯雯之所以到晚上就变了一个人,是因为她戴的手链和花瓶了的桃花,手链我摘下来了,她醒过来多休息几天晒晒阳光去去阴气就好了。” 杜文康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心里将信将疑:“大师,就这么简单吗?需不需要做法什么的?” 元贝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杜文康道:“不用,如果杜雯雯到晚上没有好,你就去玉山宾馆找我,手链我带回去处理下就可以了,可以吗?杜夫人?” 元贝后面这句别有深意的话吓了杜母一跳,她连忙道:“可以,可以可以。”她心口跳的厉害,不确定元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元贝冷淡的道:“那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等一下,元大师。”杜文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元贝:“谢谢你元大师。” 元贝低头看杜文康手中的信封,伸手接过,临走前她留下一句话:“杜先生有时间多关心一下家人。” 杜文康琢磨着元贝留下的话摸不着头脑,没有注意他媳妇惨白的脸色。 沈毅跟着元贝一起离开了杜家,他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站着一个人,是杜雯雯,距离太远,沈毅没有看清杜雯雯脸上的神色。 沈毅转身上了车。 沈毅坐的车是乌东方开的,车上只元贝乌东方和他三个人。 车内安静了许久,快到玉山宾馆时,沈毅开口道:“元大师,您能找人吗?多少钱都可以。” 83.沈妤 听见沈毅想找人, 元贝问道:“你想找的是谁?身上有带和这个人有关的物品吗?或者有生辰八字也可以。” 沈毅轻声道:“是我妹妹, 叫沈妤, 今天五岁, 丢失一年了, 她是八零年农历八月十五上午七点十五分出生的。” 元贝听见沈毅丢的妹妹才五岁, 心里咯噔一下, 想到了家里的小包子也是四五岁的样子。她道:“她是怎么丢的?” 沈毅叹了一口气道:“是雯雯带着妤妤出去玩走丢的,家里知道后找了一年, 还没找到。” 在去年过年的时候走亲戚,杜雯雯带着沈妤出去堆雪人, 再过来的时候杜雯雯是自己哭着回来的, 她说小表妹吵着要吃糖葫芦, 她就去买,等到买完糖葫芦小表妹就不见了。 在确定沈妤丢了以后,杜雯雯还因为这个大病一场, 这也是一开始沈家没有因为小女儿走失迁怒杜雯雯的原因。 沈家的小女儿走丢,差点毁了一个家庭, 沈毅的母亲一病不起,沈父到处求人找女儿,可这一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杜雯雯?”元贝皱眉, 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小姑娘, 太极端了, 求爱不得就毁掉。她不敢想, 如果家里的小包子是沈毅的妹妹, 那丢失一年,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有身上的那些伤疤。 元贝:“她长什么样?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沈毅:“妤妤长的非常可爱,右边耳垂后面有一个红痣。” 元贝抿嘴,小包子耳垂后面确实有个红痣,不过她还是得确认一下才行。她道:“到宾馆再说吧,来我房间。” 剩下的一段时间,元贝心情都不怎么好。如果小包子就是沈妤,元贝绝对不相信小包子是走丢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杜雯雯故意弄丢的,如果没有今天桃花煞的事情,元贝也不会怀疑她。 元贝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她心想,如果真的是杜雯雯故意的,那她…… 没一会,宾馆到了,开车在前面的麻景同和麻薇四人在宾馆大堂等着元贝几人。 “都到了,已经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吧在上楼吧。”麻景同提议道。 元贝:“你们先去,沈毅先和我上楼,一会我俩再去找你们。”有关小包子的事情,不确定完元贝心里就不踏实。 乌东方知道元贝心里的想法没有什么意外,其他人倒是多看了一眼沈毅,猜测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麻景同:“那行,就在三楼,我们点好菜等你俩。” “好。” 元贝说完不再废话在前台要了纸和笔上了楼,到了房间,她用笔在纸上写下方位,随后咬破手指加持灵力在纸上写下沈妤的生辰八字。 沈毅只见元贝的嘴唇微动,明显是说了一段话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之后就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纸,额头冒出了细汗。 过了一会,元贝好似在纸上看到了什么,眼里闪过复杂和了然。她开口道:“找到了。” 沈毅确定他没有听错元贝说的话,情绪激动的问道:“找到了?找到妤妤了!她在哪?” “在我家。” “什么?”沈毅怀疑他听错了,妹妹怎么会在元大师家? 元贝“:“对,在我家,我小哥在镇子上捡到的包子,不过,时间不长,还没有一个月,我们曾经带着她报案了,但一直没有人找来。” 沈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妤妤怎么样?” 沈毅在害怕,害怕听到他那么小的妹妹这丢失的一年过的不好。 元贝看着沈毅的眼睛道:“我不知道在我小哥捡到她之前过的怎么样,但我能肯定过的不好,被人虐待过,给她洗澡的时候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和伤疤,小脸蜡黄,很瘦没有肉,还有,包子在我家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对谁都充满了警惕。” 沈毅攥紧了拳头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愤怒,眼眶通红声音干涩道:“我现在能去接她回家吗?” 沈毅和沈妤整整相差二十岁,说是妹妹其实沈毅一直拿妹妹当女儿疼也差不多。现在听到妹妹走丢的这一年被人虐待过他都快要疯了,甚至迁怒杜雯雯,如果不是杜雯雯带着妹妹出去玩,他妹妹怎么会丢? 元贝点点头:“能,不过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我给家里写封信,你带过去。”元贝觉得如果她和沈毅一起回去,她二嫂回帝都的时间肯定又往后延了,到时候麻晴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沈毅点点头,他现在恨不得能飞到妹妹的身边去。 元贝冷声道:“沈毅,你有没有想过,包子……就是妤妤的走丢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沈毅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杜雯雯?” 在杜文康一家还没搬家的时候,沈毅和从小就带着这个小他几岁的表妹,那她当成自己亲妹妹一样,等到他姑父一家搬到玉山时,联系的少了,但感情还在。 如果不是这次误打误撞的请来元贝,解了桃花煞,知道杜雯雯想害死他,沈毅也不会立马怀疑到她身上。 “一个偏激的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元贝一想到小包子遭的罪,就后悔解了杜雯雯身上的桃花煞。 沈毅咬牙道:“等我接回妤妤确定了是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桃花煞沈毅没有恨杜雯雯,但这次沈毅恨上了她。 能找到小包子的家人元贝是开心的,元家再好比不过小包子自己的家人好,看沈毅对妹妹的在意就知道沈家有多疼爱这个小女儿了。 这么想着元贝安慰沈毅道:“不管怎么说,能找到就好,这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小包子特别粘着我小哥,你能不能顺利带走她是个问题。” 沈毅也不在想其他,妹妹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之事,听见妹妹粘着元贝的小哥,沈毅略带笑意道:“那就把你小哥一起带走。” 元贝轻笑,脑补了沈毅一手抱着包子一边扛着元宝的场景,她不禁笑出声。 沈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元贝笑。 等元贝和沈毅下楼吃饭的时候,服务员一早就在电梯门口等着,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包房。 包房里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相貌出众但气势锐气逼人,像是一把见过血的利剑。这个男人和乌东方有五分相,不用说元贝就知道他就是乌锐,宾馆的老板乌东方的大哥。 瞧见元贝和沈毅过来了,乌东方起身让元贝坐在他身边,给二人介绍道:“大哥,这是元贝,我朋友,贝贝,还有沈毅,这是我大哥乌锐。” 元贝笑眯眯的跟乌锐打招呼道:“乌大哥好。”她看着乌锐的眼神带了一分别的味道,转世的鬼面将军。 乌锐温和笑道:“小贝好,我听东东说了,是你帮我解决了十一层的古怪的事情,多谢。” 东东?乌锐口中的东东只能是一个人,元贝憋笑的看了一眼身边坐着某人,乌东方脸色微微发黑。 元贝忍住笑意道:“不客气,那副仕女图还有点问题,里面封着厉鬼,我需要把这个厉鬼抓出来。” 乌锐:“那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人去准备。” 元贝想了一下道:“不用准备什么。” 麻晴出主意道:“要我看啊,直接烧了那副画最简单。” “不行。” “不行。” 两道拒绝的声音同时响起,其中的男声是乌锐,女声是元贝。 其他人同时看向两人,元贝看向乌锐,她不同意是因为知道画中女子乐香是画灵,那乌锐为什么不同意?他是想起了什么? 乌锐淡笑道:“那幅画是难得珍品,烧了可惜。” 元贝也道:“确实,那画中的女子很漂亮,烧了很可惜。” 麻景同看似接受了两人给出的解释,心里猜想这画恐怕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道:“乌锐,石志远你打算怎么办?” 乌锐听见被提起的石志远很平静,他声音不带一丝情感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小贝,可以吗?”乌锐的言下之意就是把厉鬼还给石志远,在问元贝能不能做到、 元贝微微皱眉,她本打算让给白无常来收厉鬼的,但乌锐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就要另想办法。她想了想道:“可以,你想想送石志远什么礼物,在晚上带来给我,明天你就可以给他送去了。” 乌锐点点头,道:“好,麻烦你了,明天我带你们去玩吧,这里最有名的玉山去了吗?” 麻景同看了元贝一眼道:“还没有,那就明天吧。” 麻晴对麻景同的目光最为敏感,她心里妒忌的不行,拿起手边果汁喝了一口,不巧服务员上菜碰到了麻晴的胳膊,麻晴手不稳果汁全都撒到了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器见闯了祸连忙道歉。 麻晴见所有人都在看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上楼换件衣服就好。”说完她起身离开坐位上了楼。 麻晴进了电梯里脸色变得很难看,小声发脾气道:“连一个服务员也给我找不痛快,哼。” 麻晴走到房间门口,她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朝元贝的房间看去,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走了过去,手搭在门把手轻轻一拧,门把手居然就坏掉了,她推开门进去。 等到麻晴在元贝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走廊空无一人,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 等到麻晴回到包房的时候,便瞧见她换了一身漂亮的小洋裙还化了淡妆,知道为什么她换衣服的时间比较长了。 只有元贝微微皱眉,多看了麻晴几眼,麻晴冲元贝笑笑随后坐下。 麻晴坐下以后对元贝道:“我回去的时候你房间的门坏了。” 麻景同闻言不悦道:“那你怎么不早点下来说。” 麻晴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早点下来,坏的又不是我房间门。”这很符合麻晴的性格,其他人闻言懒的搭理她。 乌锐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宾馆客房门被撬了,这打的是他脸,他对元贝道:“小贝先别急,我们上去看看丢没丢什么东西,我叫人喊经理过来。” 元贝点点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不怕丢别的,就怕仕女图被偷。 元贝起身匆匆的往外走,后面跟着众人。只有麻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服务员给她心上的饮料,满意的笑了。 元贝匆匆的上了楼,便瞧见她房间的门大敞四开着,门把手被拧断。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进了卧室,原本放着仕女图的床头空空如也。 元贝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后面跟上来的众人瞧见屋里整齐没有被翻的迹象,一口气好来不及松,乌东方开口道:“仕女图丢了。” 元贝点头冷静的分析着:“我回来房门开着,门把手被破坏了,应该是个男人,女人的力气做不带在不惊动服务员的情况下,破坏门把手而且被拿走的只有仕女图,信封还在,要是真的小偷不会放着信封里的钱不要,偷一副普通的画。” 元贝这段话两个意思,第一意思就是嫌疑人不是麻晴,麻晴是个女孩子做不到破坏门把手。第二个就是偷仕女图的人不是普通的小偷。 乌东方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犀利的盯着最后跟上来的麻薇道:“这个房间有你的香水味,你来过。” 乌东方的话一出其他人都怀疑的看着麻晴,所有人中女生只有元贝麻薇和麻晴,元贝和麻薇都不用香水,只有麻晴用香水,而且屋子里香水味和麻晴身上的香水味一模一样。 麻晴看着乌东方轻笑:“这么关注我,是喜欢我吗?不过确实,我来过,我看见元贝的房间门开着,她人当时在楼下,我就进来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再说了,我可拧不坏一个门把手。” 麻晴的解释很合理成功的洗清了身上的嫌疑,这个时候乌锐带着经理和服务员也过来了。 经理的脸色也不好,宾馆客房被撬,第一个失职的就是他。经理道:“我已经问过服务员了,没有人看见元女士的房间门是怎么坏的。” 乌锐问道:“丢的是什么?” 元贝看着他道:“是那幅仕女图。” “什么?”乌锐眼神一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石志远,道:“我现在去探探石志远的口风。” 经理消小心的提议道:“我去报警吧。” 乌锐摆手否决道:“不用,你现在安排服务台打扫所有有人的客房,叫他们留意一下客人的带东西,有没有多出一副画。” 元贝除了一开始就再也没有说话,她一直在思考,仕女图中有画灵,画灵怎么会看着仕女图被人偷走呢?她下楼吃饭前仕女图还在,等到麻晴在上楼的时候房间门就坏了了,仕女图丢了,也就是说仕女图丢的时间就是在她下楼和麻晴上楼之间,中间也就是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也够小偷离开宾馆了。 元贝:“张经理,请你问问半个小时内有没有客人退房手里拿着东西,或者有客人出去。” 经理:“好的我这就去问。” 过了几分钟经理快速的回来了,他道:“我仔细的问过了,没有退房的,前台说出去的客人中没有拿着东西的。” 麻薇忽然开口道:“如果仕女图还在宾馆内,那今天晚上就知道它在哪了。” 元贝忧心忡忡的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仕女图了封印了厉鬼,元贝最怕的就是拿走画的人打开封印放出厉鬼,那样事情就不妙了。 元贝房间的门锁损坏了不能住人,经理又立马给换了其他房间。换房间的时候,乌东方和元贝走在后面,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她手上有墨迹。” 元贝闻言向走在前面的麻晴手看去,正好麻晴回头冲元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充满了恶意。 元贝瞧见面容凝重,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84.吃鬼 元贝做足了准备等待半夜的到来, 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特意让乌锐把十一层的客人换到其他房间, 在十一层布上了结界。 晚上墙上挂着时钟的时针和分针渐渐贴近, 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所有人都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只有麻晴若无其事的修饰着手指甲, 偶尔别有深意的看其他人一眼。 时针已经指向12点,预想中的惨叫还没有传来, 元贝和乌东方对视一眼,余光看着麻晴, 麻晴在托着下巴看着麻景同。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女人的惨叫还没有传来。 夜很宁静。 元贝蹙眉开口道:“看来仕女图离开宾馆了, 最坏的就是厉鬼从封印中出来了。” 麻晴勾起嘴角冷哼道:“要我看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厉鬼,除了你还谁看见过厉鬼?找不到这个房间的古怪就把事情往厉鬼身上推。” 元贝看着麻晴眯起眼睛, 走到麻晴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冷声道:“你能告诉我, 你手上的墨迹是哪来的吗?中午吃饭前没有,在你上楼换完衣服之后才有的。” 其他人闻言都纷纷看向麻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麻晴挣了一下没有睁开, 蹙眉看着元贝道:“轻点, 你弄疼我了, 你是想说我手上的墨迹是在仕女图上沾的?你有没有搞错啊, 仕女图上的墨迹都是干的, 我怎么沾上?” 麻景同开口道:“元贝 ,麻晴说的也没有错,仕女图丢了我知道你心急,但先冷静下来,在想想办法,有可能是被石志远派人拿走了。”麻晴不管怎么说都是麻家的人,麻景同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不管她,所以站出来打圆场。 元贝看了一眼麻景同,又盯着麻晴道:“你怎么解释手上的墨迹?” 麻晴冲她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在哪沾上的。” 元贝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没有耐心再和麻晴打哑谜,她声音里充满了寒意道:“你知道那仕女图已经修成画灵了吗?这墨迹就是画灵故意让你沾染上的,如果你没碰过仕女图,画灵怎么会让你沾上墨迹?” 麻晴听见元贝说仕女图修成了画灵,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色厉内荏道:“画灵?你怎么不说画仙呢?厉鬼的谎话圆不出来,就说仕女图修成了画灵,可笑,我看你是疯了才是真的。” 元贝没有错过麻晴脸上闪过的不自然,同样其他人也都看见了,麻景同皱眉道:“麻晴,此事非同小可,元贝不是说谎的人,仕女图中的厉鬼放出来很危险,你要是看到谁拿了仕女图就说出来,没有人会怪你。” 麻晴听着麻景同的话脸色一白,接着声音尖锐的问他道:“元贝不是说谎的人,你怎么知道?小叔你才认识她几天啊,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麻晴,你不要胡闹。”麻景同温怒喝道。 麻晴苦笑一声低下头:“你还是不相信我,没关系,仕女图我没有看见是谁拿的。” 客房内头顶的灯一闪,浓郁的阴气冲四面八方传来,元贝心中一惊,耳朵微动,紧接着大喊道:“危险,都闪开。” 元贝手里还抓着麻晴的手腕往旁边闪的时候带着她一起闪,其他人听到元贝的警告都下意识的身形敏捷的往旁边闪,把沙发空了出来。 众人刚闪开,一声破空的声音传来,客厅的窗户玻璃杯冲击力震碎,一个黑色的球从窗户外面直勾勾的抛向沙发,外面狂风大作吹的窗帘沙沙响。 沙发上是个瞪大眼睛面容惊恐的男人头颅,乌锐惊声道:“石志远!” 浓郁的血腥味在屋里散开,麻晴的脸上被溅到血迹,她吓得尖叫。 “闭嘴。”元贝喝声道。 “怎么回事……”乌锐的话没说完,被一道阴森森的男声打断。 “这惊叫声多么美妙啊,干嘛要停呢?” “谁?”麻景同警惕的问道,房间里只有他们七个人,却多出了一道陌生的男声。 元贝忽然抬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灵符用灵力打向麻景同身后,乌东方配合的一把拽过麻景同。 ”哈哈哈哈……”麻景同原本站的地方站着一个纸人,这个纸人就是死人陪葬的男童。胸口处被元贝的灵符打中冒了青烟,面容粗糙僵硬,两边脸上是红红的一团,殷红的嘴在上翘发出阵阵的笑声,黑洞的眼睛盯着元贝。 屋里突然出现的纸人吓了众人一跳,“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元野忍不住骂道。 麻薇紧紧的牵住元野的手,冷声道:“是厉鬼,仕女图中的那个。”嘶,元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惊吓的看着男童纸人。 厉鬼突然做出一个闻到好东西的动作,脸上的享受的表情很僵硬:“居然有两团灵气,要大吃一顿了呢。”说完厉鬼满意的咯咯笑了起来。 元贝表情凝重她没有想到厉鬼这么厉害,她的灵符打在厉鬼的身上居然不痛不痒,现在天书又在沉睡,她没有别的法器可用,只能拖着厉鬼让其他人逃出去。 元贝想好当即掏出八枚灵符扔向厉鬼四面八方的围住它,大喊道:“你们先撤。” 厉鬼冷笑:“想跑,问过你爷爷我没?” 元贝不理厉鬼的说的话,她见众人不动皱眉喝道:“快走,别留下拖后腿。”麻景同闻言不再犹豫的扶起麻晴,往门外走。 麻薇:“元野,你也出去,我留下帮小贝。” 元野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行,我也留下帮你们。” 厉鬼根本不想放过一个人,它身上阴气大作,双手缠着浓郁的阴气,想挣脱四周的灵符一时却毫无办法。这个时候原本走到门口的麻晴忽然推开麻景同跑到厉鬼身边伸手破坏了四周的灵符。 “麻晴,你在最干什么?”元贝怒道。 麻晴转身看向元贝,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元贝一看立刻就知道麻晴是被厉鬼迷了心窍。 这边厉鬼控制麻晴破坏了灵符,厉鬼立刻向元贝袭来,现在对于它来说元贝是大补之物。乌东方手疾眼快的抓着元贝一闪,厉鬼的爪抓空,没抓到元贝它大怒,一击不成又再击。 “定!”麻薇朝厉鬼喝道,“快想办法,言灵术在厉鬼身上效果微小,它很快就能动。” 元贝闻言快速的冷静下来,她没有和厉鬼交过手的经验,灵师和天师不同的就是灵师没有灵器和天书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她现只能只能寄托黑白无常的早些到来。 白天元贝知道麻晴有异,如果厉鬼真的被放了出来,她肯定打不过厉鬼,天书又在沉睡,只能请出阴府的黑白无常来收厉鬼。她记得上次天书告诉她请黑白无常的方法,这次照做请出了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来了以后知道了厉鬼的事情,同意半夜厉鬼来的时候他们过来收。 可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按照约定的时间黑白无常还没有出现,元贝心里焦急,努力的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收了厉鬼。 这边被麻薇言灵术困住的厉鬼已经开始挣扎,眼看着就能动了。 这个时候已经逃出去的麻景同忽然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仕女图气喘吁吁的道:“我找到仕女图了。” 他话音落,被困住的厉鬼能动了,它抛弃了纸人身立刻向拿着仕女图的麻景同袭去。 “小心。”元贝冲麻景同大喊,她距离麻景同太远,往过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麻景同早已精疲力尽想闪也闪不开,就在厉鬼的爪子掏向他肚子的时候,麻晴推开了麻景同,她自己被厉鬼抓出了内脏。 “麻晴!”麻景同撕心裂肺的大喊。 厉鬼见抓错了人甩开麻晴,麻晴撞在墙上痛苦的闷哼,看着麻景同嘴角牵出一丝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麻景同扔下手中的仕女图从地上爬起来往麻晴的方向跑,被乌东方和元野一把扯住往后退。乌锐捡起仕女图快速的打开:“不是那张仕女图。” 元贝见死了一个人咬牙,拿出灵符咬破手指打算再请黑白无常。 厉鬼也听到了乌锐的说话,知道仕女图不是画灵立刻不再犹豫的抓向元贝,元贝正在往灵符上署名来不及躲闪,乌东方推着元贝往一旁摔去,厉鬼的爪子与他的脖子擦肩而过扯下乌东方戴的掌门令。 嘶,厉鬼被掌门令烫伤爪子,甩手扔了出去,接着向元贝袭去。 “小贝!”元野和麻薇同时大喊。 元贝果断的把乌东方推开,调动全身的灵力聚集在右手拍向厉鬼。元贝一掌拍伤了厉鬼,厉鬼抓伤了元贝的手臂。 乌东方身上的掌门令刚才被厉鬼扯下,身上疯狂的涌出浓厚的阴气,厉鬼大惊顾不上被元贝打伤阴体,它阴森森的问道:“你是何人?” 乌东方瞧见元贝被厉鬼抓伤,他伸手沾着元贝手臂上的血迹放入口中,眼神渐渐变的阴邪看向厉鬼。 厉鬼见乌东方不说话,它贪婪的看着乌东方身上涌出的阴气,吃了他,它就会晋升成鬼王。 元贝注意到乌东方的异样,担心道:“乌东方,你怎么了?” 乌东方闻言没有感情的看了元贝一眼,随后不再管元贝独自站起来走向厉鬼。 厉鬼见乌东方向它走来冷笑,送上门的食物呢,元贝忍痛快速的爬起来拽住乌东方:“乌东方你在干什么?” 乌东方抬手甩开元贝,继续往厉鬼的方向走,厉鬼也向乌东方袭来,它爪子还没碰到乌东方,就被乌东方一把抓住阴体扯住两边从中间撕开,像吃棉花糖一样张嘴吞了厉鬼。 吃了?乌东方把厉鬼撕开吃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的愣住。 吃了厉鬼的男人却面露不满,好像厉鬼的味道不合他的口味一样。元贝反应过来立刻捡起掌门令给乌东方戴上,乌东方没有了刚刚的暴戾,很乖巧,紧接着晕倒在元贝的身上。 85.黄泉路 元贝惊慌失措的接住了晕倒的乌东方, 好在乌锐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一同扶住他弟弟, 这时候黑白无常就凭空出现了。 黑无常先是扫了一眼房间内狼藉的状况, 把一切都收在眼底, 手上持着黑幡道:“不好意思灵师大人, 阴府出了紧急的情况, 我兄弟二人来晚一步。” 不等元贝开口说话, 白无常皱鼻子询问道:“这么浓郁的阴气,不像是个普通厉鬼才有的啊, 而且这阴气有一点熟悉,我怎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了呢?” 在乌东方吞完厉鬼元贝就给他重新戴上了掌门令, 身上涌出的阴气已经重新回到他体内, 只有残余的阴气还留在外面。白无常疑问的就是这残余的阴气。 元贝现在情绪不好, 语气也带出了几分:“本灵师不清楚,厉鬼让我打的灰飞烟灭了。”乌东方吃了厉鬼,元贝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没有心情和黑白无常客气。她也不可能直接告诉黑白无常有关乌东方的异常。 白无常见元贝说不清楚,皱眉不悦的还要继续追问, 黑无常给他使了一个眼神拦住了,“老七,那边还有个新魂, 你去拿了。”黑无常口中的新魂指的是厉鬼穿肠破肚死掉的麻晴。 黑无常和白无常不同的就是黑无常处事圆滑, 黑无常清楚的知道灵师不是他们的下面的鬼差, 他和白无常管不到灵师的头上, 现在灵师既然不想说, 他们也没有必要追问来得罪灵师。这次收厉鬼他们兄弟二人晚到了,元贝没有怪罪他们就已经是幸事。黑无常庆幸的是元贝这届灵师还没有彻底觉醒。 “小贝,你在和谁说话?”元野原本震惊乌东方生吞厉鬼的事情,见乌东方晕倒刚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就见元贝对着一团空气说话。他问出的问题也是乌锐想知道的,至于麻景同一直守在麻晴尸体的旁边,没有和以往一样关注元贝的举动。 “我兄弟二人知道灵师此处肯定有普通人在场,所以这次没有直接出现。”黑无常听见了元野的问话解释道。 元贝了解的点点头,对她二哥解释道:“鬼差。” 麻薇虽然看不见黑白无常但也能看见两团阴气,元野和乌锐从来没有经历过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过连活吞厉鬼的一幕都亲眼看见了,对看不见的鬼差也没有什么惊讶的了。 白无常走到麻晴尸体面前伸手一抓,已经成了新鬼的麻晴随着白无常的动作从尸体上飘起来。麻晴低头看着自己惨死的尸体模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看着麻景同守着她尸体,不禁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麻景同是普通人自然看不见已经成了鬼的麻晴,也听不见她说话声音,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麻晴死后定格在脸上的微笑。麻景同此时不知道他该做什么,他知道麻晴喜欢她,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就算现在麻晴为了救他被厉鬼杀死,麻景同也没有喜欢上麻晴。 麻景同只知道他现在很难受,他想让麻晴站起来能任性的缠着他。 麻景同他从小就被麻氏收养,麻家没有缺过他吃喝穿戴,供他念书,唯一吝啬的就是从来不给他一丝亲情或者在乎。所以他从小就渴望被人在乎,想要有一个人能好好的爱他,亲情友情或者爱情都好,只要有个人从心底在乎他。 他第一次在清泉镇杨家村荒山上见到元贝时,就被元贝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所吸引,后来瞧见元贝很在乎很紧张家人,麻景同就知道他和元贝是同一种人,他们很适合在一起。 现在他一个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为了救他而死,麻景同就知道他这辈子都逃不开麻晴了,尽管他不爱她。 可他现在是心甘情愿,因为有一个女人是真的在乎他。 麻景同伸手轻轻的抚摸麻晴的面容,像是要牢牢的记住她一样。 “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白无常说完麻晴的手上多了一个链子,麻晴没有等到麻景同的回答苦涩的看了麻景同最后一眼,便跟在白无常的身后。 白无常对眼前这一幕无动于衷,他见过的太多了,早已经看淡了。到现在三生石前面还有个人间皇帝死后在那里徘徊着,等着他的爱人,算算时间已经是已经一千多年了,可笑的是那皇帝的爱人几次投胎路过三生石,彼此都有没有认出来。 黑无常道:“灵师大人,厉鬼已经被您打散,那我兄弟二人带着这新鬼就下去复命了。” 元贝拦下道:“等一下,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麻晴。” 黑无常:“灵师大人请。” “麻晴,是你偷了仕女图?仕女图现在哪?”元贝复杂的看着已经成了鬼魂的麻晴。 “我上楼换衣服,被厉鬼迷惑,按照厉鬼的吩咐把水倒在仕女图上,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的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了。”麻晴对生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元贝还想再问几句,这个时候黑白无常面容忽然一正,白无常:“老黑,快走。” “灵师大人,阴府有事我兄弟二人不能再耽搁了,先行回去复命。”黑无常匆匆的交代一句就和白无常带着麻晴消失不见。 黑白无常带着麻晴一瞬间就来到黄泉路,黄泉路是一条普通的小路却看不见尽头,路的两边尽是黄沙,却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危险,好像踏错一步迈进的就是万劫不复。麻晴每一步都走的艰难,黄泉路两边有无形的力量在拉扯她。 麻晴此刻感谢白无常锁着她的链子,让她没有被黄泉路两边无形的力量撕碎。 白无常:“百年的厉鬼居然被一个普通人吃了,奇怪,老黑,你咋不让我在问清楚了?” 黑无常:“你在问下去就会被察觉了,我告诉过你了,你别以为她还没彻底觉醒就看轻她,你忘了天书吗?” 白无常:“那画灵怎么办?” 黑无常想了想道:“先收起来吧,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白无常不高兴的皱眉,对这次计划失败非常的不满,心里琢磨起来了其它。 黑无常知道这个老搭档还不死心,警告的说道:“这次的事情一点要小心,上头已经察觉了,真被发现可咱哥俩吃不了兜着走。” 白无常敷衍的点点头,黑无常叹了一口气,他只能暗自盯紧了,别让兄弟闯祸。 麻晴她跟着白无常后面,隐约的听见了黑白无常的对话,心里惊疑不定。 控制厉鬼拿走仕女图的居然是白无常,麻晴低着头不敢泄露她自己的情绪,白无常回头看了一眼麻晴,随后不在意的回过头,一个新鬼听见什么都无所谓,一碗孟婆汤喝下去什么都忘了。 麻薇见两团阴气消失不见就知道黑白无常已经走了,她开口道:“当务之急先处理把这个房间处理好,天亮就带着麻晴的尸体回帝都。” 元贝看看昏睡的乌东方点点头:“你们先收拾房间吧,我和乌大哥把乌东方送到房间休息,在找找仕女图。” 元贝把乌东方送到1111房间,见他没有事情的样子心里稍安,对乌锐道:“乌大哥,仕女图丢失了,我也没有办法找到它,天亮了之后我们就回去帝都,乌东方……他天亮之后还不醒我想带着他一起走,他吃了厉鬼我不放心。” 乌锐垂头看着床上的的弟弟,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惊不已,三观尽裂,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厉鬼,而且自己的弟弟会吃厉鬼。 他道:“你说的画灵是什么意思?是仕女图上的那个女子吗?” 元贝点点头:“确实是她,她是修成千年的画灵,一个厉鬼是毁不了她的,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问题,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 乌锐若有所思道:“我曾经多次梦见过仕女图上的女子,不过都是片段,睡醒之后就什么也都不记得了。” 元贝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乌锐,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乌锐说他千年和乐香之间的纠缠悲惨的一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找到了画灵之后,让她亲自跟你说吧。” 乌锐说出来是想让元贝为他解惑,现在见元贝不肯说也不就再追问,理解的点点头。 天还没有亮乌东方就醒了,他记得半夜发生过的事情单单忘了自己吞了厉鬼的事情。元贝看乌东方没有事情,松了一口气。 可她这口气没让她彻底松下来,醒来的乌东方和平时一样,唯独就是喊饿。乌锐让经理去餐厅的厨房找来饭菜。 乌东方吃了一口就全吐了,他皱着眉道:“太难吃了。” 元贝看着卖相好看的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疑惑道:“不难吃啊。” 86.安安 乌东方看着元贝的眼睛认真道:“难吃。” 有那么一瞬间元贝觉得这个男人有点萌, 这边乌锐听见弟弟说才难吃, 同样拿筷子尝了一口菜, 微微皱眉道:“不难吃啊。” 乌东方闻言面无表情的看车他大哥, 脸上没有表情, 但眼神里全是难吃两个字。 看着乌东方这么认真的样子元贝和乌锐一时间没有办法, 乌锐最后叫经理再去厨房让厨师做一份面。 经理把新做好的面条送来, 乌东方吃了一口还是吐了,眉头紧皱:“难吃。” 元贝察觉到了不对, 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皱眉道:“你味觉出问题了?”元贝心里有了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乌东方也察觉出来自己和其他人的口味不同了, 没有否定元贝的话。 乌锐提出了疑问:“不对啊,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味觉还好好的啊。” 元贝若有所思的问道:“乌东方, 你现在很饿?想吃什么?” 乌东方摇摇头:“很饿,胃里很空,感觉不到饱意, 至于想吃什么我不知道。” 元贝觉得她最近叹气太多了,已经不想再叹气了, 她把到嗓子眼的气咽了下去,道:“你还是跟我去帝都吧,我给你找饭吃。” 乌锐不明白的问道:“元贝你知道东方是怎么是怎么了?” 元贝闻言同情的看着乌东方道:“换菜谱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回头查一下吧。” 乌东方吃什么都吃不下, 只有白粥能吃下去, 一时间也饿不坏, 元贝只能先到帝都了再说。 玉山距离帝都只有一天的路程,早上出发晚上就到了,一路在没有发什么意外,麻景同一路都很沉默。 麻氏的族长住在一家很大古朴的四合院,院内的环境摆置一看就是有规律讲究的,元贝一进入院子就感知到了院内和院外的空气不同,四合院内的空气碰触到皮肤就像能吸收进去一样,很舒适。 “族长,我们回来了。”麻景同抱着麻晴的尸体站在院子里恭敬的喊道。 片刻,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手里扶着一个白发老者,麻雍抬头看到麻景同怀里抱着的尸体,重重的咳嗽起来,转身进了屋子。 麻景同看着族长的背影低头又看看怀里的尸体,道:“你们进去吧,我去处理麻晴的后事。”说完麻景同抱着麻晴的尸体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麻薇目送麻景同的离开,之后道:“走吧。”说完她率先往屋子里走去。 麻薇从来都没有把麻晴放在心上过,可能是她太过冷漠,麻晴的死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死了一样,唯一触动的就是麻晴是为了麻景同的死的。麻薇想不通的是,麻晴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死了到底值不值得。 麻薇带着元贝三人进了屋,麻雍背对着她,看着墙上一个隶属写的言字,道:“麻晴是怎么死的?” 麻薇用平淡的口吻把遇见厉鬼的事情说了一遍,麻雍听完转过身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道:“先把几位贵客送去休息吧,你跟我来。” 之前扶着麻雍出现的女孩麻云对元贝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请随我来。” 元贝看向麻薇,麻薇对她点点头,元贝跟着麻云出了客厅。 元贝几人离开道,族长麻雍看着麻薇开口道:“景同都对你说了吧,我希望你能继任族长,三十年一次的玄道快到了,你代麻氏参加。” 麻薇掏出一块糖扒开糖纸扔进嘴里,淡淡的道:“你不会老糊涂了吧,麻氏的族长是男人,您让我继任族长,族里的那些人会同意?” 麻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借此压住嗓子里的痒意,他放下茶杯道:“有一个考试,你过了他们自然闭嘴。” 麻薇听了不禁冷笑道:“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你现在请我回来继任,不是我求着你要继承一个乱摊子。” 麻氏现在真么样麻薇很清楚,出了族长意外都是心比天高的废物,麻氏没有心想血液的注入,她这辈还没男孩出生,麻氏已经开始走没落,言灵师即将要彻底的淹没在历史的杂书中了。 麻雍对于孙女麻薇的不敬没有丝毫的不悦,他指出了一个事实道:“你应该叫我爷爷。” 麻薇对面前的老人翻了一个白眼,麻雍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道:“爷爷觉得你会对考试的奖励品很兴趣。” 麻薇嘴里的糖吃完,有从兜里又掏出一块糖,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吃,如果吃了元野很定会磨叽她牙疼的,不吃吧她现在听着一个老头子啰嗦很心烦,需要吃一块糖冷静一下。 麻雍看着这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的孙女有些无可奈何,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他摇摇头把考试的奖励说了出来。 等到麻薇从客厅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元贝等了她两个小时太累了坚持不住就先去睡了。 元野一直在等待着麻薇回来,见她回来了,担心道:“他没有为难你吧?怎么样?” 麻薇看着元野眼底的担忧笑眯眯的问道:“元野,你说前面有个深渊,不去过没有什么改变,过去了……过去了可能是意见很有意义的事情,你会怎么选?” 元野想了一下道:“选择你喜欢的,不管结果如何,都有我陪你。” 麻薇闻言低下头,元野看不见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她抬头道:“你要回部队了,我会带小贝去玩点刺激的。” 元野听了心里顿时一紧,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别带小贝跟你学坏了,否则回家咱爸妈会扒了我的皮。” 麻薇瞪了他一眼:“跟我就学坏了?哼,你妹妹生活本来就刺激,而且这次她肯定也会参加的,你以为灵师那么好当的吗?历任灵师都……算了,不跟你这个蠢蛋说话了,睡觉。” 元野被吼的莫名其妙没有听到麻薇再说什么,在加上这几天他也很累,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他躺下抱着小媳妇睡了。 此时已经熟睡的元贝被一个恐怖的眼神硬生生的盯醒,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有一个模糊看不清的人影。 一双通红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她,元贝想也不想的从枕头下掏出天书拍了过去。却被人影快速的抓住了手腕。 元贝被彻底吓醒,还不等她在做出其他的反应,人影抓着元贝的手腕微微用力把她带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元贝刚想惊叫出声,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开口试探的问道:“乌东方?” 乌东方紧紧的抱着元贝,像是对情人间的喃昵:“安安。” 元贝皱眉,随即挣扎着想推开男人的怀抱:“乌东方你怎么了?快放开我。” 乌东方闻言不仅不松开怀里的人反而抱的更紧了:“安安。” 乌东方抱着元贝不断的叫安安,听的元贝不禁火大,怎么也挣不开男人的怀抱,她气的直接趴在乌东方肩膀上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咬到她都闻到了血腥味男人还是不松开。 “安安。” 元贝松口无力的趴在乌东方的肩膀上,眼神复杂的盯着黑暗的屋子,目光没有焦距点,轻声问道:“安安是谁?” 乌东方又一次收紧手臂,仿佛怕怀里的人会消失不见一样,他一直重复着“安安。” 元贝听了扯扯嘴角,脑子里一片空白,靠着乌东方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元贝再醒的时候,她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好像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安。” 元贝坐在床上愣了一会,随后又正常的换好衣服出去找麻薇。元贝刚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远远地就听见昨晚的那个客厅有一个男人在怒吼。 元贝走进客厅,便瞧见她二哥二嫂坐在一张圆桌上,乌东方靠着元野坐,正位坐着麻氏族长,族长的旁边上是一个消瘦面容阴鸷的男人,此刻正在瞪大眼睛不悦的看着麻薇。 麻薇见到小姑子过来了,招手道:“小贝,过来挨着我坐,就等你吃早饭呢。”元贝对着正位的麻雍点点头示意问好,走过去挨着麻薇坐下。 麻斯年瞧见一个小丫头走进客厅挨着麻薇坐下,不在意的扫了元贝一眼,便继续对不听话的女儿怒道:“麻薇,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麻景同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不让你嫁给一个山野农夫吗?“ 被叫做山野农夫的元野抬手给媳妇夹了一个小包子,麻薇起身拿起小姑子面前的碗盛了一小碗粥,又放在元贝面前,道:“这里的粥味道不错,多吃点,吃完带你出去逛逛。” 麻斯年被麻薇无视的一个彻底,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麻薇道:“麻薇,你要是还想继承族长的位置,赶紧去和这个粗鄙的农夫离婚,你丈夫的人选我已经选好了,就是麻景同,他是麻家的养子……” 麻薇连个正眼都没给对面自以为是男人,对身边的小姑子道:“小贝,嫌吵吗?” 元贝抬头看看斜对面要吃人、口水不停喷的麻斯年,不怕死的点点头,小声道:“吵,耳朵疼。”元贝说完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 一、二……不等她数到三,屋子里就已经安静了下来,没有了震耳的噪音。 她抬头看去,麻斯年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麻薇,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手里端着碗不受控制的往嘴里灌。元贝又看了一麻斯年的父亲麻雍,面容正常的喝着碗里的粥,好像没有看见亲孙女把亲儿子给收拾了。 吃完饭,麻雍开口道:“我叫麻云带你们去玩,这个给你麻薇,你们年轻好好玩,老头子精神不足,回去休息了。” 麻薇不客气的接过麻雍给她的钱,带着元贝三人转身就离开了客厅,期间没有一个人管正在不停往嘴里灌粥的麻斯年。 麻云在四合院里是个安静存在感不强的小姑娘,等出了四合院她就揽着麻薇的胳膊,笑眯眯的道:“薇薇姐,我带你们去玩,帝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们想去哪?” 麻薇低头看着胳膊上的手,挑眉道:“你定吧。” 麻云闻言眼珠一转:“那我带你们去古玩街吧,那里很好玩的。” 麻薇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麻云点点头,麻云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笑嘻嘻的对元野喊道:“姐夫。” 87.死而复生 元贝五人一行在麻云的带领下来到了古玩街, 进入古玩街先要进过一道石柱门, 石柱门前是两座威武逼真的石狮。还没等元贝几人进入古玩街就被一群人拦在石柱门外面。 石柱门前围着好多的人, 指着人群包围的中心互相在议论着什么。 “太可怜了。” “造孽哟。” “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 换做是谁家都不能干, 何况还是马家的人呢。” “老胡头这次是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听说死的是马家的嫡系呢?” “我看哪啊, 老胡头的古玩店是保不住了。” “马家?薇薇姐, 咱们去看看吧,是马家的谁死了, 敢来古玩街闹事。”麻云说完就挤进人群里。 麻薇对马家的事情也比较有兴趣:“走吧,咱们也进去瞧瞧, 幸灾乐祸一番去。” 元贝闻言疑惑的问道:“幸灾乐祸?二嫂, 你是不是用错成语了?还是你和这个马家有仇啊?” 麻薇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我看他家不顺眼, 就幸灾乐祸。” 元贝无奈的扯扯嘴角,被她二嫂这个理由说服了。 挤进人群,人群中间躺着一个男尸, 尸体上盖着白布,只露出头部, 是个年轻的男子。麻薇认出了死的男尸是谁,勾起嘴角讥讽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麻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未特意压低声音,尸体旁边的马家人听到了麻薇的讥讽, 环视人群怒目而视:“是谁说的, 给我站出来!” 麻薇听了散漫的走出人群, 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的说道:“本姑娘说的。” 马黎明见站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 眯起眼睛厉声道:“小姑娘为何出言侮辱我马家?” 麻元悄悄的拉扯麻薇的袖子, 小声道:“不能惹事。” 麻薇佛开麻云的手,侧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看着马黎明道:“侮辱你马家?这年头说实话也是侮辱了?” 马黎明:“还请小姑娘慎言,要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 “行了,马黎明,你别威胁一个小姑娘,谁都知道你儿子到底是什么样人,我告诉你,我卖他的玉扳指没有任何的问题,他死了和我没有关系。”一个穿着朴素的胖老头背着手严肃道。 马黎明闻言立马说道:“胡老板,我儿子就是带上你卖给他的玉扳指才死的,谁知道你这玉扳指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从土里刨出来的脏东西,故意卖给我儿子。” 马黎明说玉扳指书从土里刨出来的脏东西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胡老板,不确定胡老板是不是真的知道玉扳指不详还卖给客人,如果是真的那以后谁还敢来他家去买古玩,买完可是会死人的。 古玩店的胡老板不急不缓的反问道:“马黎明你了不要信口开河,古玩街的规矩你不会忘了吧,不管玉扳指的来历是什么,买卖双方交易完成就在无干系,你说我故意卖玉扳指害死你儿子,我问你,你马家在这个圈子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为什么要故意害死你儿子,和你马家结仇,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马黎明愤怒的看着胡老板道:“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哼……” 元贝从挤进人群就一直盯着地上的尸体看,她听到马黎明和胡老板为地上的人之死争执不休,奇怪的问道:“谁说地上的人死了?” 元贝这话说完四周瞬间就安静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看地上的尸体在看看元贝。马黎明见说他儿子没有死的是一个黄毛丫头,训斥道:“胡闹,我儿子死没死我还不知道吗?” 元贝:“可是他真的没有死啊,不过,在这么耽搁下去就是真死了。” 胡老板皱眉问道:“小姑娘,马康气息已断,现在你说马康没有死,可是有什么说法吗?”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议论纷纷: “就是啊,明明就死了,现在说没死,这不扯吗?” “说不准是死而复生呢?” “死而复生,一个小姑娘说的话你们也信,瓜的很。” “我证明给你们看。”说完元贝走到马康的尸体旁边蹲下,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 马雪见元贝掀开她大哥的尸体上的白布,刚要出声阻拦就被马黎明拦住,马黎明心里对元贝的话将信将疑,可也不想赌元贝的话是真是假,万一他儿子真的没有死呢? 元贝掀开白布后,解开马康的衣服漏出胸膛。这个时候人群里有人说道:“马老板,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人死为大,她这么做就是对死者的不敬,让逝者得不到安息,还是赶紧抬回去办理后事吧。” 马黎明闻言皱眉犹豫不决,元贝回头向说话的人看去,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自己已经沾上了阴债了,还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半夜它在来找你时,你该怎么躲过去。” 周子涛闻言心里一惊,色厉内荏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坑蒙拐骗,你说一个死人没有死,我看你是想骗马老板的钱吧?” 元贝看着死到临头还嘴硬的男人摇摇头:“那你就在这看着,马老板的儿子到底死没死。” 周子涛闻言冷哼一声,表示他看着。 元贝说完回头伸手食指和中指两指并拢压在马康的小腹处用力按下去,马康身体猛的一下子弹起又落地。 众人健壮惊呼,以为马康复活了,就连马黎明也激动的上前一步。 “别过来。”元贝头也不回的立刻阻止道:“去哪一件沾过血的古玩,在端来一盆清水,还有一张黄纸,要快。” 马黎明连忙答应:“好好好,马雪你快去端清水,沾过血的古玩?”马黎明咬牙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取。” 马家也是古玩街有店铺,他家卖的不是古玩,而是棺材,其马家分支是圈子里有名的摸金校尉。在前不久,分支找到了一个古墓,下到古墓的有六个人,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人,带回来一直崭新的凤钗。 马黎明回去要取的就是这支异常崭新的凤钗。 元贝等了一会,马雪先是端来一盆清水,又把黄纸递给元贝,她蹲在元贝身边问道:“我大哥真的没有死吗?” 元贝看向她:“没有死。”不过也活不长,元贝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马雪感激道:“你真的救回了我大哥,我们马家会感激你的,大哥是我们这支的独子。” 元贝微笑道:“好。” 这个时候回去取东西的马黎明也敢了回来,把带过来的盒子递给元贝:“这个可以不?” 元贝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拿起凤钗在轻轻的闻了一下,凤钗做工精致,是罕见的用玉做的,钗头是一直展翅欲飞的凤凰,凤眼处是恰到好处的红玉。 元贝用指腹轻轻的抚摸凤眼,凤眼处的红玉和整个钗头是整体的,不是单独镶上去的,元贝又闻了一遍,是血的味道。 元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马黎明见元贝接过凤钗却没有别的动作,不解的问道:“小姑娘,这只凤钗有什么问题吗?” 元贝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把凤钗放到清水里,她用灵力在黄纸上写了一个符放在清水中,过了片刻,只见原本清澈的水慢慢的染上了红色,是血的颜色。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是血啊,真的是血!” 元贝见清水彻底染红,按在马康的小腹处的两指往上游走,这个时候能清楚看到元贝双指上方鼓起了一个大包,里面有东西在动,好像是想冲破马康的肚子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 “太恶心了!” 元贝听见惊呼声皱眉:“闭嘴!”她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不敢有任何的分心。 元贝双指游走道胃部她停下,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双指上方的大包挣扎的越来越激烈,好像接下来就会破皮跳出来。 元贝屏住呼吸在接着按住双指往前走,等走到锁骨中间时,元贝身上被冷汗打湿,这不到半身的距离元贝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走到。 元贝:“马老板拿刀给你儿子手指放血滴在水盆里,要快。” “好好好,谁有刀?”马黎明连忙问道。 “我这里有,等着我回去取。”胡老板的店就在古玩街的第一家,他一路小跑回到店里取来刀,气喘吁吁的道:“给你。” 马黎明接过刀抬起儿子马康的手割破,把血滴在水盆里。 马康的血很快融合在红色的清水里,元贝的手指推动着打包继续走,一直走到马康的嗓子眼处,元贝大喊:“闪开,都闪开离远点。” 马黎明闻言立刻躲开,人群也都跟着后退几步。 88.食鬼虫 元贝的双指带着灵力用力按住马康的下颚, 片刻元贝闭着眼的马康猛的睁开眼睛, 腮帮子鼓的很大, 里面有东西在窜来窜去, 甚至马康的腮帮上出现了细细麻麻的裂口, 血不断的渗出。 马康路出差痛苦的神色, 在场的人亲眼瞧见马康醒了, 刚想惊呼想起了元贝的警告又连忙的捂上嘴,但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的很大, 吃惊意味无以言表。 马黎明作为马康的父亲,现在见到本以为死了儿子真的复活了压制不住的激动道:“小康。” 马雪也激动的哽咽道:“大哥。” 元贝微微蹙眉冷声道:“闭嘴, 马康对着水盆张嘴, 在你头部左边。” 马康不知道发生了生么事情, 但下意识的按照元贝的话去做,微微起身上手扶着水盆张开嘴。他刚张开嘴巴里面就迫不及待的蹦出一个比成年男人拳头还大的黑色很丑陋的怪异虫子跳入水中。 水盆里发出恶臭,连外圈看热闹的人群都纷纷捂住鼻子, 承受不住水盆里发出的恶臭,想走却不愿错过元贝是怎么做到让马康死而复生的, 更准确的说元贝是怎么知道马康没有死的。 马康吐完之后又立刻晕了过去,距离水盆比较近能看清丑陋虫子的长相的人都忍不住弯腰呕吐。 水盆中的黑色怪异的虫子浑身都是阴气缭绕,漆黑坚硬的虫身是圆形的, 头部是面朝天, 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人脸, 只有一只畸形的眼睛长在中间, 嘴很小张卡就是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 在大口的吞咽水盆中的血水。 满满一盆的血水很快就被怪异的虫子喝到快见了底,元贝快速的拿起黄纸写张符点燃扔进水盆中。符纸进入水中并没有被水扑灭,反而快速的在水盆中燃起了大火,瞬间烧尽黑色虫子的全身。 水盆在发出犹如婴儿般凄厉的惨叫,数十条若隐若现的人影在水盆上空浮现,张牙舞爪的想向四周窜去,被元贝用灵符纸打入水盆中。 水盆中的黑色丑陋的虫子带着身上的火焰往外爬,头上的一只眼睛怨毒的盯着元贝,元贝冷笑一声用灵符纸把它打入水盆中,丑陋的虫子彻底被盆中的大火卷入小小的火海。 婴儿般的惨叫声越加的凄惨,足足有半刻钟才才彻底烧死,在这期间元贝用灵符纸不断的阻止想逃跑的鬼魂和黑色的虫子。 在黑色的虫子和鬼魂都被烧死之后,盆中的火也渐渐消失,盆中已经没有了红血水,只剩下一只玉凤钗孤零零的在盆底,凤钗头部的凤眼比先前更加的血□□滴。 元贝弯腰捡起盆中的玉凤钗,对着马黎明父女俩道:“抬你儿子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马黎明从刚才一幕中的惊吓中回神,他左掌抱右拳对元贝恭敬道:“大师,多谢大师救了我儿,大恩不言谢,有需要的请大师尽管提,我马黎明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胡老板听完不屑的看了一眼马黎明,他说的是马黎明而非马家,这马黎明真是狡猾。 元贝闻言沉思了一下道:“这只玉凤钗送我吧,这凤钗不详,放在你家也是家宅不安家人都死于非命。” 马黎明闻言有些为难,这凤钗不是凡品,尤其分支下墓六人有五人都是因为这凤钗死了,家里的老太爷还在,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麻薇见马黎明犹豫不决,当即冷笑道:“大师,多谢大师救了我儿,大恩不言谢,有需要的请大师尽管提,我马黎明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这话是从狗嘴了说出来的吗?吐完了还能吃回去。” 看热闹的人群也符合麻薇说的话:“就是,马老板,人家大师可是救了你儿子。” “大师说了,那玉钗不详,留在你马家也不好。” 马黎明闻言顿时老脸一红,话已经说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马家的颜面都丢尽了,还如何在古玩街立足?何况小姑娘实实在在的救了他儿子。想到这马康不再犹豫,他刚要开口说便被元贝截住。 元贝:“马老板,你不用急于做决定,这凤钗我不是非要不可,不过,七日内你会后悔的。” 马黎明闻言立马赔不是,小姑娘有这么大的能耐,他马家不能得罪:“大师误会了,我是怕这凤钗不详,送给大师会害了大师,那我马黎明就是恩将仇报了。” 元贝轻笑摇摇头,她道:“那我谢谢你。”说完她不再看马黎明,把手中的玉凤钗弯腰放入盆中。 马黎明听见元贝的道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臊的不行,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开口说把玉钗送给元贝,自行打脸了。 胡老板嗤笑一声。 元贝:“小二嫂,我们进古玩街去逛吧。” 胡老板闻言顾不上在嘲笑马黎明,他拦住元贝道:“敢问大师可能为我解惑,您是如何知道马康没有死的?那黑色的虫子又是什么?” 围观的人群也是不愿意离去,胡老板问的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元贝却不愿当众解惑,对胡老板道:“去您店了聊吧,正好我们要在古玩街逛逛。” “好好,大师请,古玩街第一家就是我家古玩店。”胡老板高兴的上前带路。 围观的人见元贝不愿意当众解惑,只好带着遗憾散去,只有周子涛和马黎明一家还留在原地。周子涛现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元贝救他。 马黎明见元贝进入了胡老板的古玩店,叫伙计抬着儿子回了家。 元贝一行人跟着胡老板进了古玩店,胡老板请人坐下,叫店里的伙计上茶。 元贝喝了一口茶润喉,开始为胡老板解惑:“那个黑色的虫子叫食鬼虫,专门以吃鬼为生,喜欢喝血,一般只有在古墓中才会有,有食鬼虫的地方就会有死人。它喜欢寄生在尸体上,刚出生时是像黄豆粒大小,遇到活人的时候,会趁人不注意钻进活人身体内,吸食活人体内的血液,这个时间一般是一星期左右,人死后他会立马吃了鬼魂,马老板的儿子这是第五天,所以还没有死。” 实际上,元贝在麻薇和马黎明说话的时候,她瞧见马康眉间的还有浅枯色的雾,元贝便知道马康还没有死。 她又在马康的小腹处见到浓厚的阴气,同时乌东方看着马康的尸体说饿,他当时的眼神就像是很饿的人看见了饭菜一样,这个饭菜还有点不好吃,有点嫌弃的意思。 元贝已经知道在乌东方吞食厉鬼之后,就出现了变化,开始以为鬼为食了,三个条件结合在一起,元贝就断定了马康陷入假死就是因为小腹处的阴气,有阴气肯定有鬼,正常恶鬼附身人不会死。 在有,元贝当时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有了食鬼虫的这个词,她无师自通就知道该怎么引出食鬼虫除掉它,好像以前她有过这种经历一样。 这些话都是元贝不能和胡老板讲的,胡老板也知道元贝没有说出实情的全部。而他现在感兴趣的是马康到底怎么惹上食鬼虫的?他知道马家分支前段时间死了五人,也不到和这个食鬼虫有没有关系? 他温和的笑道:“大师不光救了马黎明的儿子,也是帮了我,要不然马黎明那老贼肯定会对我纠缠不休的,这样,大师看看店内可有喜欢的东西,我可五折卖你,也不瞒你,这店背后的老板另有其人,这是我能做主最大的折扣。” 元贝:“胡老板严重了,我叫元贝,你叫我元贝就行,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情。” 胡老板:“元姑娘请讲。” 元贝:“这个古玩街有哪家是可以寄卖黄符的?” 胡老板闻言心思一转,问道:“是元姑娘刚才用的那些吗?” 元贝点点头:“我这里的符有辟邪驱鬼的作用,想找一家合适的店寄卖。” 合适的店?这话就有含义了,胡老板立刻道:“我这里就能寄卖,如果元姑娘信得过我胡某人,就把黄符放在我这里寄卖,或者我收你的灵符也可以。” 乌东方忽然开口道:“寄卖,价格胡老板定,卖出的价格分给胡老板两成。” “这……”胡老板见元贝身边一直很安静的男人开口说话,他不清楚元贝和男人的关系,不敢冒然应下,虽然男人提出的他很心动。 胡老板看向元贝。 “就按他说的,我现在这里还有两张,胡老板先卖卖试试,我过几天再来古玩街。”元贝知道乌东方意思,分给胡老板两成,价格随胡老板订,那胡老板肯定会尽力卖到最高价格。 胡老板立刻笑眯眯的应下:“那行。” …… 马黎明带着伙计把儿子抬回了家,马黎生见他大哥回来了,立马上前问道:“咋样大哥,那老胡头同意你提的条件没?” 马黎明看了一心惦记胡家古玩店的二弟一眼:“小康没有死,被一个大师救活了,等到晚上就醒了。” 马黎生吃惊道:“没有死?” 马雪见马黎生吃惊的样子,眼神里闪过失望的样子,问道:“二叔,我大哥没有死你很失望吗?” 马黎生闻言立刻解释道:“小雪胡说什么,二叔只是吃惊小康没有死,小康没事太好了,哪个大师这么厉害啊?” 马黎明道:“是一个小姑娘,二弟,分支那边怎么样了?” “这次分支元气大伤,其中还有两个是王家的人,现在活着的人只有马力一个人,那边怀疑马力带出什么宝物了,瞒着他王家。” 马黎明闻言皱眉,现在这个玉凤钗是个棘手的物件,也不知道那小姑娘说玉凤钗不详是不是真的,这事还的问问老太爷。 马黎明:“小康没事了,我去告诉老太爷一声。” 马黎明和马家老太爷密谈了两个多小时,马黎明忧心忡忡的从老太爷房间里走出来。 …… 在胡老板的古玩店商议完寄卖黄符的事情,元贝几人就离开了胡老板的古玩店,往里逛。 麻云亲亲热热的挽着元贝的手道:“小贝妹妹你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发现马康的身上有食鬼虫的?你是天师吗?” 元贝微笑的敷衍道:“有前辈说过。” 麻薇噗嗤的一声笑出声看着麻云,这个麻云可没有她的姐姐麻晴可爱,一肚子的黑墨水。 麻云像是不知道麻薇在嘲笑她一样,继续和元贝套近乎拉关系,热情的为元贝介绍古玩街的特色。 元贝有些不适应麻云的太过热情,在麻云说完一段之后,她立马对麻薇道:“小二嫂,你为什么讨厌马老板的那个儿子?” “因为我太漂亮,那个马康追过我,找人劫我他出来英雄救美,蠢蛋一个,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我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针对马家人,挖人家祖坟起家的人难道不是不应该得到报应?”麻薇说这话眼里尽是厌恶,这厌恶针对是马家人的。 元贝觉得她小二嫂对马家这么厌恶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她趴在麻薇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麻薇听完立马就笑了,笑的很开心,和元贝对视一眼。 麻云见元贝和麻薇说悄悄话,拽着元贝的胳膊撒娇道:“悄悄话,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小贝你不能这么偏心薇薇姐。” 元贝一阵恶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懂一个比她年龄还大的人为什么要学一个小孩子说话撒娇,她有些受不了的求助麻薇。 麻薇用奇怪的目光看向麻云道:“小贝为什么要告诉你?” 麻云笑嘻嘻的道:“因为我最喜欢小贝了,还有薇薇姐。” 麻薇用嘲讽脸道:“呵呵。” 麻云不红不白无辜的看着麻薇,也不在追问元贝和麻薇说了什么悄悄话。 元贝进了一家古玩店,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店里的柜台都是用玻璃打造的,古玩全都摆在玻璃了。 “您好,请问客人需要哪类型的古玩?” 元贝婉拒道:“谢谢,不用,我先随便看看。”伙计微笑的点点头,让元贝几人随便看。 元贝正在仔细的观看玻璃柜子里的文玩,耳朵微动,听到了另一边两人的谈话。 “要我说啊,你也别请送子观音娘娘了,你带你媳妇去城外的禅机寺拜拜佛,我听说那家寺庙特灵,所有求子的小媳妇去了不出一个月都如愿以偿,连胡玉春的儿媳妇去拜完了,都真的怀孕了。” “胡玉春的媳妇?我记得她都四十多岁了吧?年龄比我大,那家寺庙这么神奇?” “可不,要不是胡玉春媳妇也怀孕了,我也不能当真。” “那我带艳梅去试试?” “试试吧,不灵在请送子观音也行啊。” “成,那我带她去拜拜,不过,那送子观音也帮我留意着,不行我还得请。” “行。” 元贝听完那边的对话有些好笑,生孩子这个是还是得讲究科学。 麻薇道:“小贝,有喜欢的吗?我送你。” 元贝摇摇头:“没有,接着逛逛吧。”元贝心里一直惦记着马黎明带走的那个玉凤钗,她总觉得那根玉凤钗对她很重要。 元贝变往外走便道:“二嫂,我想接些捉鬼的任务,你说在这古玩街摆摊子怎么样?” 麻薇思索了一下,猜测小姑子想捉鬼恐怕是想给乌东方吃,她想了一下道:“好啊,我陪你吧。” 元贝看了一眼身边男人捂胃的动作,道:“那今天试试吧,先去买一块布试试。” 元贝买完布写好字还不等往地上摆,就有生意找上门了。 周子涛一直在古玩街门口犹豫,他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恐惧来求元贝帮忙,毕竟元贝的本事他亲眼看见了。 89.禅机寺上 “大师, 请你救救我。”周子涛拦住元贝恳请道。 元贝不急不缓的把布铺在地上, 指着布上的黑笔字道:“算命看相五十元, 捉鬼除妖五百块, 不议价。” 周子涛:“没问题, 多少钱我都给。” 元贝:“那你把你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吧, 细节不许隐瞒。” 周子涛伸出手臂慢慢的挽起袖子, 他整条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牙印,他又挽起另一只手臂的袖子, 露出同样的牙印。 周子涛面带痛苦恐惧的说道:“这都是她咬的,刚开始左臂, 然后是右臂, 现在开始蔓延在肩膀上了,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缠上我。” 元贝听完看着周子涛的眼睛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周子涛闻言眼神微微闪烁,摇摇头坚定的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元贝见他不说实话也不生气,微笑的说了三个字:“两千块。”这种人她不介意狠狠的宰他一笔。 周子涛听了连忙掩饰了他内心的不悦, 面上惊讶道:“两千块?大师刚才不是说五百块吗?” 元贝继续微笑回答道:“我看你值这个价格。”一脸我看好你的表情,你可值钱了。 元贝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周子涛很清楚, 他脸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的精彩万分,他咬牙挤出一个笑容道:“两千就两千,大师本领高, 贵点也是应该的, 那大师今天晚上能除了它吗?” 元贝抬头看了一眼天, 看了一会收回目光笑容更加的亲切了, 她道:“要加钱, 今天晚上可是难得一见的阴日,天狗食月。” 周子涛勉强挤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他颤颤巍巍的问道:“加多少?大师您刚才给救了马老板的儿子也没收钱啊。”周子涛觉得元贝对他是狮子大开口,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了元贝的本事,那他肯定掉头就走。 元贝看着他笑眯眯的回道:“好呀,那就等你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来找我,我看看能不能免费救活你。” 这个时候一旁麻云开口插话道:“你是富华酒店的老板吧,我跟着爷爷见过你,我叫麻云,小贝,这都是熟人,你就不要收费了吧?” 周子涛听见有人开口为他讲话看了过去,瞧见是个一个年龄不大的俏丽小姑娘,他露出见到熟人的熟络的表情笑道:“是你啊,麻云,我记得你,那来看还真都是熟人,这样吧,中午了,我请各位到在下的饭店吃饭。” 一句话透漏出周子涛商人的本性。 乌东方从后面上前一步,抬手搂住元贝的肩膀,看着麻云冷声道:“我们和你不熟,至于吃饭,我们放着自家的饭店不吃,有什么理由要吃陌生人的饭。” 麻云咬唇委屈的低下头,小声道:“昨晚还住在我家,今天就说不熟……” 乌东方:“我把住宿费给你,你说个价格,我们今天住到宾馆去。” 麻薇看着乌东方个和小姑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把麻云和周子涛挤兑的面容尬红,忍不住笑出声。 麻云听到立马看向麻薇:“薇薇姐,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小贝是你的小姑子,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麻薇闻言哦了一声,笑眯眯的问乌东方道:“乌先生,你介意我和元野住到你家宾馆去吗?” “欢迎。” 麻云气红了脸:“薇薇姐你……”果然,那个人说的没错,麻薇就是她的克星。这几个人要是住到宾馆去,族长肯定会生气。 周子涛见事情要僵,这个时候把能捉鬼的元贝得罪了得不偿失,他打圆场道:“小姑娘们都别生气,这样,钱我加了,大师,您看加多少合适?” 元贝佯装思考了一下道:“加一千吧,晚饭后我准备一下就去找你,你家地址在哪?” 周子涛名知道元贝是在宰他,这口气他也得咽下,还得笑脸相迎:“好的,那我在家恭候大师,我家住在西城区幸福别苑,982号。” 元贝点点头:“行,把你的头发给我三根。“ 周子涛闻言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抬头拔下三根头发递给元贝。 元贝用符纸包好头发,道:“你去找些锅底灰撒在屋里,每个地方都要撒到。” 周子涛有些为难的问道:“锅底灰?”这玩意很脏而且也难弄,撒满整个屋子那的需要多少锅底灰呀? 元贝:“锅底灰,正好还有半天时间,够你找锅底灰了。” 周子涛见元贝没有改口或者解释一下的意思,便只好回去找锅底灰了。 等到周子涛走后,元野才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贝,锅底灰有什么用嘛?” 元贝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就告诉您们一个小秘密,鬼生前都是人,人死后怨气不散会变成鬼,它们更希望做人,就会保留一些做人的习惯,比如用双脚走路。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的,这个时候在有鬼出没的地方撒上锅底灰,你就会看见撒在锅底灰的地方出现鬼的脚印。” 元野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挺有意思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元贝独自来古玩街摆了一会摊,期间有几个人路过的人想算命看相,但瞧见算命看相的一次是五十,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要知道五十块钱是寻常人家一家人半个月的菜钱。 就在元贝准备收摊的时候,有一个脏兮兮衣衫褴褛的乞丐走到小摊前。 乞丐乱遭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身上裹着漏出棉絮的花棉袄,下身看不出颜色的裤子就是一层单裤,膝盖处还破了一个口子,她脚下的布鞋的鞋尖处破了一个大洞,已经冻红了的大脚趾佝偻的露在外面。 乞丐拘谨的站在元贝面前,手紧紧的抓着棉袄的衣兜。 元贝正在叠摊布的东走停下,她没有出声赶走乞丐,而是等乞丐开口说话。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左右,乞丐终于开口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像破锣非常的难听刺耳。 “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我没有……钱。” 元贝:“没关系,我免费给你看,你把遮住脸的头发梳理一下,我需要看到你清晰的五官。” 乞丐的袖子里伸出一双冻的青紫的手动,她动作僵硬缓慢的把挡住半张脸的头发往后扒拉。扒拉半天还是零零散散的挡在眼睛前,这个时候乞丐的动作有些急,她想直接把这些碍事的头薅下来。 “等一下,你用这个扎上。”元贝瞧出她动作的含义,连忙把自己扎头发的发绳拆下来递给乞丐。 乞丐的薅头发的动作一听,抬头看着元贝。 元贝和她的目光对视,认真的说道:“拿去把头发扎上,没有了头发很丑,你的孩子会不喜欢的。” 乞丐闻言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想去拿元宝手心的发绳,她手伸到一半忽然收了回去,在破旧的棉袄上狠狠的蹭了两下,才重新伸手在元贝手心里拿过发绳。 等到乞丐把头发勉强的绑好,元贝仔细的看着她的面相。 从乞丐的面相来看,她家境富裕,祖上积德,连带着她身上都带着微弱的功德雾。乞丐这一生都是顺分风顺水的福相,旺夫旺子,衣食无忧。 元贝看着乞丐鼻梁中间的黑点,她微微蹙眉,伸手探去。元贝的动作惊到了乞丐,吓得她往后退。 元贝见到她的动作吓到了乞丐,连忙解释道:“你别怕,我看看你鼻梁中间的黑点是什么。” 乞丐听到元贝的解释,她紧抿干裂的嘴唇,不再后退。 元贝见状试探的问道:“我能摸摸吗?” 乞丐看着元贝轻轻的点头,她身体绷紧手掌握拳。 元贝再次伸手向她的鼻梁中间的黑点摸去,她指肚微微用力擦黑点。 她没有擦掉,那就是一个黑痣。 “你叫李蓉鑫,今年25岁,25岁之前你的生活富裕顺风顺水,你鼻梁上原先没有这个黑痣,它是在你25岁这年突然长出来的,从有了这个黑痣,你的身上的气运急转直下,在是在这一年,你怀孕了,在九个多月的时候,胎儿死在胎中。你要找的孩子就这个腹中已经死了的胎儿吗?” 乞丐也就是李蓉鑫忽然对元贝跪下,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几下额头就已经磕出血。 元贝反映过来连忙躲开:“你快起来说话,起来说话,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 李蓉鑫被元贝扶起来,她眼含泪水,紧紧的抓住元贝的手,像是掉下悬崖抓住了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她几次张嘴也没说话来,元贝轻叹气:“你平复一下心情,我等你慢慢说。” 李蓉鑫闻言低下头,过了片刻,她抬头看着元贝,破锣般的嗓子开口道:“是禅机寺。” 90.嗜血的佛像 “禅机寺?”元贝觉得这个名有点耳熟,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家在哪, 我就知道我丢了一个孩子, 和禅机寺有关, 脑子里一篇模糊乱成一锅粥, 只有禅机寺的佛像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说到后面李蓉鑫的破锣嗓音有些激动,更加刺耳难听了。 元贝闻言微微蹙眉, 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刚才我说的是真的?” 李蓉鑫有些恍惚的回答道:“我听着很熟悉,脑子里闪过我怀孕的片段, 我感觉那就是我。” 元贝:“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沦落到此的吗?” 李蓉鑫眉头紧皱, 努力的回想和自己有关的, 她想到了头昏欲裂也想不起来。最终她痛苦的摇摇头,低声念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冬天的太阳落的早, 天已经渐渐黑了,元贝看到从地底下升起几缕的阴气从李蓉鑫的脚底缠了上去。 李蓉鑫的眼神渐渐变了, 她咬破了嘴唇,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猛的一口咬伤上自己手,这一口下去她的手顿时被咬下来一块肉, 血肉模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 不过几秒钟, 元贝瞧出了李蓉鑫不对, 连忙手在胸前里捏了一个手势对李蓉鑫手上的阴气一抓, 抓散了阴气消失不见。 李蓉鑫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在这寒冷的冬天,她身上漏出棉絮的棉袄已经被冷汗打湿,虚弱的差点晕倒。 元贝连忙扶住她,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李蓉鑫瘫在元贝的身上,她压下心中的那股恐惧感,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没到晚上的时候它都会找上我,只不过今天提前了一些。” 元贝蹙眉:“它是谁?” 李蓉鑫一字一顿的说道:“想要我命的人,我现在能清晰的感知到我自己出了问题,一旦它找上我,我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濒临死亡,是各种方式的自杀。” “它想害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弄死你,要绕这么大的圈让你自己自杀呢?”元贝觉得李蓉鑫现在就是个谜团,需要一点点的解开。 李蓉鑫的手一直在紧紧的抓住棉袄的衣兜,她听见元贝的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脑海里两幕画面交替这浮现。 一幕画面是她在一个很温暖的屋子里,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身边有人温柔的叮嘱她什么。另一幕就是禅机寺里的佛像在阴森用嗜血的目光盯着她,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在撕心裂肺的叫着妈妈。 李蓉鑫心在滴血狠狠的揪着,她慢慢的松开抓着衣兜的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一节玉,在元贝的面前展开。 “是它在护着我。”这是李蓉鑫的救命稻草,唯一的能驱散她心里寒冷坚持到现在的东西。 元贝忍住伸手去接过玉的欲望,李蓉鑫手里的玉正是她的灵器玉鞭其中的一节。她知道李蓉鑫现在没有记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玉你是哪来的?” 李蓉鑫听见元贝的问话下意识的紧紧握住玉,把手收回来,她道:“我不知道,从我现有的记忆里我就一直戴着她。” 元贝已经猜到了答案了,现在李蓉鑫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张口说这节玉是她,只能查出李蓉鑫想找的孩子事情,过后再说。 元贝:“你现在没地方去,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吧,晚上我还有事情,你这个生意我接了,免费。” 李蓉鑫听了对元贝感激不已,她刚要屈膝跪下被元贝及时的拉住。 元贝叮嘱道:“你别跪了,咱们找一家旅店吧,顺便再买点吃的,你在旅店安心等我,明天我再来找你。” 李蓉鑫连忙点头:“好,全听大师的。” “住我那里吧,宾馆虽然没开业,但住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从身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吓了元贝一跳,她转身看去。 是乌东方在她身后的几米处站着,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了雪,乌东方的肩膀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我还是给她找一家旅店住吧,不麻烦你了。”元贝不知为何想起了昨晚半夜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介意的是男人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还是其它的原因,那个原因是元贝不愿去去想的。 元贝一句疏离的话说完,乌东方的面容微微发冷,身上透出的冰凉气息像是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他淡淡的说道:“那你把钱给我好了。”说完男人打开手里拿着的伞走上前,替元贝遮住雪花,另一只手里的外套递给元贝:“你二哥叫我拿给你的。” 元贝接过衣服,看着怀里的衣服还是崭新的,忽然觉得她刚才的话挺幼稚的,像是个吃不到糖闹脾气的小孩子。 元贝把衣服穿上,扶着李蓉鑫往乌东方的车走去,背对着他道:“是你应该给我钱才对。”吃的东西那么特殊,她还得现捉。 这简单的一句话融去了乌东方身上的冰冷气息,他持着伞站在原地片刻,很快又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乌东方他大哥乌锐即将开业的宾馆叫华客,在车上,乌东方对元贝说道:“我下午买了礼物去了麻家,今天晚上在宾馆住,你要不要也住过来?” 元贝的目光看着窗外,帝都的灯火辉煌,夜景美的不得了,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没有听到元贝的回答,乌东方从后视镜看过去,他收回目光又补充了一句:“二哥二嫂也住到宾馆。” 元贝这回小声的模糊不清的哼哼道:“我怕半夜被夜袭。” “你说什么?”乌东方没有听清,只隐约的听到了夜袭两个字。 元贝否认道:“没什么,那我也要买点礼物回去。” “我的今天买礼物的时候顺便把你的带出来了。” “那多少钱,我给你。” 前面驾驶证的男人在认真开车,没有说话。 等到了宾馆下车时,乌东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帐咱俩以后慢慢算。” 听的元贝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晚上,元贝在麻家吃完晚饭,和麻老爷子说了一下到宾馆去的事情。麻老爷子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叮嘱元贝,有什么需要就来麻家。 元贝觉得是她小二嫂麻薇已经提前和麻老爷子说过了,有些微妙的是,麻老爷子始终还没有承认元野的身份。 白天元贝接了生意,这些元野和麻薇都知道的,这次去周家只有元贝和乌东方两个人。元贝让元野和麻薇留在宾馆,一是用不了那么多人,二是帮她照看李蓉鑫。 元贝和乌东方在九点就到了周家附近,但一直在车里等到了11点多才下车,敲开周家的大门。 这中间的两个多小时元贝是故意的,让那东西折腾周子涛。 91.禅机寺中 元贝和乌东方敲门的时候, 周子涛已经快被那个东西折腾疯了, 他连滚带爬的把元贝迎进去。 “大师, 你怎么才过来?它快要杀了我了。”周子涛见到元贝的时候伸手叫要抓他, 被乌东方抬手拦住。 周子涛浑身过了彩, 屋里的也乱糟糟的, 地板上都是锅底灰, 能看到凌乱的奇怪的脚印,中间掺杂着一个男人的脚印, 男人的脚印自然是周子涛的。 周子涛看不见那个东西,但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脚印就要吓死了周子涛, 以前看不见还好, 现在能看见脚印在追着他, 本就紧张恐惧的心脏差点吓逼疯了他。 元贝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捉鬼是需要时间的,时间不到,我提前来了就会吓跑它, 到时候捉不到它过后再来找你怎么办?” 周子涛胆战心惊的问道:“还是大师考虑的周全,那您现在可以捉鬼了吧?” 元贝不答反问道:“你家就你一个人住吗?” 周子涛点点头:“自从闹鬼以后, 家里人就搬了出去。” 元贝扫视着室内的环境,低头观察锅底灰上奇怪的脚印,那脚印奇形怪状, 一会大一会小, 有时候是少的时候是一只脚, 多的时候五六只脚。 “你你为何不搬出去?你真想解决这个鬼?” 周子涛苦笑一声道:“请大师来就是为了除掉这个鬼。”他没有说为何没有搬出去。 元贝轻叹一口气, 周子涛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否则她也不会接着单生意,只不过他为人总也改不了奸商的本色。 “你可知道你这次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东西?” 周子涛闻言含糊道:“我不知道,大师你赶紧除了它吧。”说完,他警惕恐惧的盯着周围。 元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周子涛可能是被折腾的次数太多了,他这次很敏感的大叫:“它又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大头朝下的被吊在半空中,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晃来晃去。 周子涛胃里的食物全都被晃了出来,别提多恶心了,他顾不上这些冲元贝大喊“大师、大师、救我……它来了……” 元贝拿出准备好的灵符,打在周子涛的上方,乌东方紧跟着把腿边的单人沙发踢了过去,接住掉下来的周子涛。 周子涛从沙发上挣扎着起来,躲在元贝的身后,惊慌的催促道:“大师,你快收了它呀,钱不够我再加。” 这个时候周子涛已经顾不上他心里的小算盘了,只求元贝能赶紧收了那东西。 元贝微微蹙眉:“你出去吧,我现在做法,乌大哥,你也出去。” 周子涛头如捣蒜,抓起外套就跑出去了。乌东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到元贝偷懒一点关于周子涛的情况了,他知道没有危险,就跟着出去了。 见周子涛出去了,元贝对着空气扬声道:“你希望周子涛搬走?” 屋子里窗帘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元贝的问话。 元贝:“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屋子里刮起了小卷风,在元贝的周围转圈,窗户上出现了一行字。 让他滚出去! 元贝警告道:“前因后果,你要是不说,我只能按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方式在做了。” 元贝说完小卷风变成了大卷风,往元贝的身上卷去,卷风里还带着水果刀和尖锐的物品。 元贝见状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拿起沙发边上的台灯就忘窗户上砸去,窗户的玻璃应声而碎。 吓得院子里的申脖子往屋里看的周子涛狼狈的躲开,脸上被玻璃碎片划破。 元贝:“看来我是太客气了,房灵!。” 被元贝抓住了真身,房灵不敢再用动作,元贝刚才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它真的惹怒元贝,她一把火烧烧了房子,这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它想要的。 元贝见房灵消停了,她放下手中的台灯。 “现在能说了吗?我耐心不多,给你机会不要,那我只好捉了你。”元贝深知阴灵这种东西喜欢欺软怕硬。 房灵知道碰上硬茬子了,它只好用阴灵的方式把和周子涛之间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元贝。 原来这个房主是周子涛逼着原房主卖的,原房主做生意下海赔了,只剩一下这栋翻新的祖产。 周子涛这个时候刚好要换房子,看中了原房主的房子,使了点手段逼着原房主把房子卖给他。可周子涛不知道原房主的太爷爷在死后不放心儿子孙子,逗留在房子里不去投胎,经人提醒修成了房灵。 所以周子涛住进这个房子开始就被脏东西缠上了,日夜不能寐,房灵想把周子涛一家赶出去。 如果不是元贝来了,已经被怨气渐渐腐蚀的房灵会弄死周子涛。 元贝了解完深呼吸了一下,开口对房灵道:“这房子他是逼着原房主卖的,这样吧,我让他把房子还回去,同样,原房主把卖房子的钱退一部分给周子涛,你也教训过他了,再有,你必须去投胎,你已经被怨气沾染,不能保证以后不害人。” 房灵听到前面还是很满意的,听到后面元贝让它去投胎,它不高兴的直接现身了,是一个小老头。 他拄着拐棍文道:“我没有害过人,已经修成房灵,为什么要投胎?” 元贝厉声道:“你沾染上了怨气,还有,你真的以为本灵师不知道你隐瞒了什么吗?你的孙子下海做生意赔了之后你利用你房灵的身份做了什么?托梦让你孙子把房子卖出去,之后买房子的人住进来了了,你装鬼把人吓了出去,在让你孙子低价买回去。让你下去投胎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 房灵一开始还想反抗一下,等听到后来元贝把他的隐瞒的老底都掀了,他才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再有其它的小心思。 元贝见房灵老实了,她继续道:“你是投胎还是不投胎?” 房灵颤颤巍巍的点点头,意思他去投胎:“还请灵师让周子涛把房子换给我我孙儿。” 元贝冷声道:“本灵师说话自然算数,我现在送你去下去轮回。” 她说完见房灵没有异议,她双手放在胸前结印,打开轮回的门,送房灵进了畜生道。元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房灵投生为人,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送完房灵,元贝把周子涛叫了回来。 周子涛小心翼翼的进了屋,问道:“大师,你捉到那东西了吗?” 元贝没有给周子涛好脸色,看着他冷声道:“你惹上的是房灵,我和房灵谈好了,你把房子还给原房主,让他退你一部分卖房钱,此事算了清,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和房灵沟通吧。” 元贝说的话太硬,周子涛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不还难道等着房灵弄死他吗?周子涛苦哈哈的点头:“就按照大师说的办。” 元贝收了钱临走前送给周子涛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不报在你身上,也是你儿女会替你还。” 元贝和乌东方从周家离开,没有先回宾馆,而是去了学校,捉了两个不入流的小鬼提取了阴气。 元贝回到宾馆房间以后,随手给房间下了一个结界。 她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天书,我想背后的人很快就知道了畜生轮回道被我打开了。” “你要尽快找到剩余两节玉。” “好。”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屋内床上,床上的人渐渐入眠。 第二天早上的早饭是元贝起亲自借了宾馆厨房做的,没有太多的花样,就是简简单单的白米粥煮鸡蛋,加上两碟小咸菜。 元野和麻薇在家时都吃过元贝的饭,没有觉得意外,只有乌东方看见餐桌上的早饭愣了一下。 元贝给愣住了的男人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别愣神啊,这早饭特意给你做的,今天需要你帮忙呢,提前讨好你一下。” 乌东方看着面前的白粥深深的看了元贝一眼,他眼中的情绪不再掩饰,什么都没有说拿起勺子吃粥。 刚吃了第一口男人就皱眉抬头看元贝。 元贝被看的有些就紧张,她心想,难道乌东方吃出了粥里被她放了阴气?可这也不能怪她,他自己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直接让他吃鬼有些不可能,只能婉转的把小鬼身上的阴气提取出来放到白粥里。 “很好吃。”说完乌东方接着低头吃碗里的粥。 其他人没有发现乌东方低下头后双眼里的红光若隐若现,男人手在餐桌底下紧紧的握住拳头。 元贝听见男人说好吃不禁松了一口气,等到他吃完了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还饿吗?” “很饱。”乌东方唇角微微上扬,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吃饱了就好,那接下来帮我一个忙吧,你陪我去禅机寺求子,二哥二嫂留下帮我照看李蓉鑫。” “求子?”乌东方略微惊讶的问道,他心里 元贝点点头:“对啊,路上在和你说吧,听说去求子的人很多,我们得早点去,不过我稍微捯饬一下。” 元贝这一捯饬不是往漂亮方面弄,而是捯饬成熟几岁,跟乌东方站在一起像是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 禅机寺在城外的丽景山上,乌东方把车停在山脚下,和元贝爬上山,这一路上已经有比他俩还早的人就来求佛拜佛。都是成双成对的,来求佛的目的不言而喻。 禅机寺修在半山腰,寺庙外摆着卖各种香烛的小摊,小贩都卖力的宣传着自己摊上的香烛,寺庙门口有专门迎接的小和尚。 元贝挽着乌东方的胳膊进了寺庙正院,一进这寺庙元贝就感觉到不舒服,她感觉道有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盯着她。 乌东方低下头瞧见元贝脸色有点难看,低声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元贝抿着嘴摇摇头,她打起精神往里走,每走一步她的呼吸重一分。乌东方抬手拦住元贝的肩膀,暗中用力带着怀里的人往前走。 走进正殿,里面只有一尊佛像,俯视着对他跪拜的人。 乌东方对着元贝的耳边,用这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佛像,那手势不对,是罗刹像。”元贝微微点头。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丈夫凑到媳妇耳边说了什么,小媳妇害羞的点点头。 一旁上完香拜完佛的老婆婆转身瞧见这对小夫妻,她笑眯眯的对乌东方说道:“小伙子带着媳妇来求子啊?我和你说啊,这家寺庙可灵了,两个个月前我家儿媳妇来求子,回去就怀上了,这不,我今天来还原,希望我儿媳妇能生个大胖小子。” 乌东方憨厚的笑道:“是嘛,老婆婆,我也是听人说这禅机寺可灵了,才带媳妇来求子。”元贝像是害羞的小媳妇躲在男人的身后。 老婆婆点点头:“拜佛要诚心,佛祖再能保佑你,不说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快点下山,中午给我那儿媳妇做饭。”老婆婆的声音中气十足,透着喜气,说完就喜气洋洋的出了大殿。 这个时候从后殿走出一个身穿袈裟面容慈祥的老和尚,身边跟着两个年轻弟子。 老和尚对着大殿的香客扬声道:“各位施主,本寺的禅机方丈已经游历归来,有需要解签的请跟着小弟子去抽签,方丈每天只解三签。” 老和尚话音刚落,大殿里的香客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老和尚身边的弟子扬声道:“各位施主,抽到了上签:天地变通万物全,自荣自养自安然、温柔自古胜刚强,积善之门大吉昌、直上仙岩要学仙,岂知一旦帝王宣,此三签主随我来。” 大殿的人群中走出两对夫妻像那个小和尚走去。 元贝觉得有些奇怪,这解签还需要方丈自行挑选吗?这个时候乌东方弯腰捡起一支签文。 上面正写着小和尚念出的第一支签。 92.罗刹佛像 乌东方拿着这支签小声问元贝道:“要去看吗?” 元贝从他手中拿过那支签, 想了想点点头, 她想会会这个禅机方丈, 和寺庙一个名字的方丈。 元贝挽着乌东方的胳膊在其他想解签的羡慕的目光下, 和另外两对夫妻跟着小和尚去了后殿。 第一对进去的小夫妻过了一会, 就满脸喜悦的从禅机方丈厢房出来, 手里恭敬的捧着一本经书。 第二对夫妻年龄瞧着已接近中年, 在进去之前,其中的男人避着厢房门口的小和尚,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第一对小夫妻,尤其是捧着经文的妇人, 他好像想说什么却怕引起小和尚的主意。 那个男人在路过元贝和乌东方的时候, 对他俩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用眼神示意元贝和乌东方离开。然后那个男人带着身边的媳妇推门进了厢房。 第二对夫妻在厢房路面的时间比第一对长,当夫妻二人出来的时候脸上同样带着喜悦。 小和尚在第二对夫妻出来之后就进了厢房,那个中年男人趁这个时候在路过元贝面前时, 小声的说了两个字。 “离开。” 随后中年男人喜气洋洋的跟着媳妇讨论吃什么补身体,离开了后院。 不一会, 进入厢房的小和尚出来请元贝和乌东方进去,元贝很自然的握着乌东方的手一起进了厢房。 元贝在进门之前对着门口的小和尚道:“谢谢小师傅。”同时她在男人的手心轻轻的划了几下。 乌东方握着元贝的手微微用力,表示知道了。 进了厢房, 元贝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低下头。 她虽然没进过寺庙的厢房, 但也知道这个厢房中摆置的物品都不对。门对着就是一尊和正殿里供着一模一样的佛像, 准确的说是罗刹像, 只不过这尊比正殿的小了很多, 仅有成年男人巴掌大小。 罗差前是香鼎,前面供着几本经书,在没有其它的供品。屋子里的窗户被挡着,几乎不透光,屋里的味道也不是正常的香烛味。 所有的光源都在罗刹面前的香烛上,给人的感觉那罗刹是人生中唯一的光,是信仰是救赎。 罗刹像前是一个身穿黄色黑色袈裟背对着门口打坐的和尚。 此人是禅机寺的方丈禅机,他瞧着木鱼。 “两位施主求什么?”禅机方丈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却意外的年轻磁性。 元贝和乌东方对视一眼,随后元贝略微害羞的小声说道:“我们求子,请大师帮我夫妻二人解签。” 禅机敲了三声木鱼:“阿弥陀佛。” “请女施主把签文送上来。” 元贝看了乌东方一眼,拿着手中的签文走到禅机的身后,距离他只有三不远,这个距离不远不近。 元贝:“大师……” 禅机像是知道元贝在想什么,他开口道:“到贫僧右边来。” 元贝依言走到禅机的右边,她看清了禅机年轻俊美侧颜,他闭着双眼,身上偷着佛性。手里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每一声的木鱼都好像敲在了元贝的心上。 元贝看着禅机方丈的侧颜微微入神,禅机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上方供着的罗刹。 “女施主的签是天地变通万物全,自荣自养自安然。此卦大地交泰之像,凡是大吉无危也,女施主福缘深厚,不必忧心子嗣。”禅机解完签他敲了一下木鱼,微微侧首看向元贝。 禅机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温柔慈悲,和元贝对视着。 元贝像是被那双温柔的眼睛吸了进去,一瞬间她想永远被这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 禅机看清元贝的面容时微微愣了一下,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异样,他薄唇微微上翘,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女施主居然有这么深厚的佛缘,阿弥陀佛。” 一声木鱼声响起。 元贝从失神中回神,她粉嫩的脸颊被烛光微微染红,像是羞涩的少女不敢直视禅机的目光。 禅机微微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如果女施主是男儿身,今禅机寺的方丈恐怕就要换人了,女施主与我佛有缘,贫僧今日就送女施主一物。” 元贝有些惊喜的问道:“大师是想送我什么?” 禅机看向前方的供着的罗刹,道:“女施主若是不介意,可在我寺庙中住上七天,每日在佛前打坐一小时,下山时带着我佛一起走,男施主可一同住下。” 元贝回头看了一下乌东方,像是在征求丈夫的意见。 乌东方宠溺的一笑,对元贝道:“你想留下咱们就留下,不过咱们的先下山回家和爸妈说一声,在拿几件衣服日常用品上山。” 元贝回头问禅机道:“大师,外子说的可以吗?” 禅机闭上眼睛:“自然可以。”手里敲响木鱼。 元贝:“那我和外子明天上山住下,麻烦大师了。” “去吧。” 元贝和乌东方出了厢房,在迈出厢房之前元贝回头看了一眼那尊罗刹像,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罗刹的慈悲的面容换成了禅机俊美的脸。 元贝回过头出了厢房,对着守在厢房门口的小和尚点点头,挽着乌东方离开了后院。 等到彻底出了禅机寺,元贝的脸冷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匆匆的和乌东方下了山。 上了乌东方停在山脚下的车,元贝才开口道:“禅机寺不对劲,禅机方丈不对劲,佛像不对劲,禅机和尚非常的年轻,相貌不是出众二字可以解释,他的眼神能蛊惑人。如果不是我比较特殊,此时已经被他蛊惑了。” 乌东方开着车专心看着前方的路,他声音微冷:“他叫你住到寺庙里怕也是别有目的,还有在咱们前面进去的那对夫妻,那个中年男人对咱俩的警告。还有,你有没有发现,起禅机去求佛的几乎都是求子的。” 元贝有些疲惫的靠在后座上,她和禅机没有说几句话,但脑子里的精神一直在绷紧,她道:“禅机寺——回去找本地人问问这个禅机寺是什么来历,在决定住不住进去。” 乌东方嗯了一声,随后他脸色猛的一遍,有些咬牙的问道:“你怎么每个月都疼?” “嗯?什么疼?”元贝还在想着禅机的事情,没有听到乌东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乌东方冷冷的哼了一声,从后视镜中看着元贝道:“你说我在问什么?” 元贝同样从后视镜中看到男人不善的眼神,回想了一下他刚才说什么了。 片刻,元贝的脸爆红,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乌东方从后视镜中看到元贝爆红的脸颊,是真的害羞了,他勾起嘴角问道:“那你怎么补偿我?” 元贝不吱声,前面的男人虽然没有回头,但元贝也感受道了他灼热的目光。元贝转移话题道:“崽崽养的怎么样了?” 乌东方的目光从后视镜上移开,有些微不可察觉的失望,“昨天半夜它醒了,吱吱叫,你可以叫它出来。” 乌东方把青谦当时给他的玉坠拿了出来,反手递给元贝。元贝欣喜的接过来,试探的往玉坠里送出了一丝灵力,查看里面的情况。 “崽崽?” 元贝送出去的灵力被崽崽吸收,它从玉坠里跃出跳到元贝的怀里,用小脑袋亲昵的蹭元贝的下巴。 “吱吱吱吱~”姐姐,崽崽好想你~ 元贝伸手抱住崽崽,轻轻的哄道:“姐姐也很想崽崽,崽崽休养的怎么样了?”摸着崽崽瘦下去的小肚子,元贝心疼的不得了。 小黄鼬撒娇学着小狗的哼唧道:“吱吱吱吱吱吱~”崽崽已经好了,能出来玩了~ 元贝捏捏小黄鼬的耳朵,软软的,她道:“那你就回到姐姐的玉镯里吧,姐姐回去就给你买好吃的补身体。” 听见好吃的小黄鼬兴奋的吱吱叫,在车里和元贝玩了一会才回到玉镯里。 小黄鼬回到玉镯里之后,元贝对乌东方感谢道:“谢谢你帮我照顾崽崽,如果不是因为,它也不会受伤。” 乌东方:“崽崽没有怪你。” “我知道,不说这个了,你现在退伍了,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偷偷的告诉你哦,未来的房子很值钱。”元贝神神秘秘的对乌东方说道。 乌东方闻言一愣,他到现在才发现他还没考虑过以后要做什么,好像是一直都跟在元贝身后。 乌东方想起了那个梦,他沉默了半响道:“有个人叫我去找她。” “是安安吗?”元贝脱口而出。 乌东方微微一愣,问道:“安安是谁?” 元贝瞧见他不记得那晚的事情暗自后悔问出来,她摇摇头掩饰的一笑,却掩盖不了心底的酸涩难受。 乌东方见元贝没有说,他也没有再问,而是道:“我想,我已经找到她了。” 元贝微笑:“是吗?那恭喜你。” 乌东方看着前方的路回想他去玉山前做的梦,梦里有一本书讲述了一个天道宠儿的每一世,而他就是…… 刺啦,车猛的停住,马路中间有个孕妇捂着肚子在拦车。 元贝没有看到前面的路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被紧急刹车往前耸了一下。元贝及时扶着副驾驶的座位,连忙问道:“怎么啦?” 乌东方:“有个孕妇在拦车。” 元贝稳住了身体向前探头,瞧见孕妇捂着肚子艰难的往车边走,元贝来不及多想急忙打开后车门:“下去看看。”乌东方也跟着下车。 那孕妇扶着车头,抬头对元贝祈求道:“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元贝和乌东方连忙扶住孕妇,元贝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孕妇咬破了嘴唇摇摇头,她疼的说不出话来,额头不断的冒冷汗。 乌东方见孕妇是疼到说不出话,脸色还很难看,他道:“送她去医院吧。” 元贝赞同的点点头,和乌东方把孕妇扶上了车,在路上,元贝不断的和孕妇说话,让孕妇打起精神分散注意力。 “你家住在哪?去医院也要通知你家人。“ 孕妇知道元贝的意思,她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个地址:“三水、路、宁家。” 元贝看着孕妇的肚子,刚刚隆起显怀,孕妇衣服很干净没有脏的地方,显然是没有摔倒过,那为什么肚子会痛这样? 元贝想问问孕妇是怎么回事,但瞧孕妇的模样,也知道她实在没有力气在开口说话了。 医院很快就到了,元贝提孕妇教了钱,直接把孕妇松紧急诊室,然后乌东方去三水路的宁家。 在乌东方走了不久后,就有医生从急诊室出来,手里拿着手术同意签字书问元贝:“孩子保不住了,必须马上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元贝接过手术同意签字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人命最重要。 93.一尸两命 在孕妇的手术进行一半时, 走廊的拐弯处匆匆的快步走过来两个人,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中年妇女, 后面跟着乌东方。 从衣着到气质都能看出这两个人的不凡。 打头的是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的男人, 他到了手术室门前, 看到手术中几个字他回头问乌东方道:“乌先生, 是这个手术室对吗?” 乌东方道:“是这里。” 元贝知道这就是孕妇的家人, 她开口道:“医生正在给孕妇手术,肚子里的小孩自己保不住了。” “什么?” “那小静呢?” 元贝看着孕妇的两个家人脸上都是担心紧张的表情, 那个中年妇女和年轻的男人长的有几分像,一看就是母子, 应该是孕妇的分别是婆婆和丈夫。 婆婆紧张担心的是儿媳妇还是儿媳的肚子里的孩子, 元贝不知道, 但孕妇的丈夫明显是在担心媳妇,小静就应该是孕妇的名字。 元贝道:“医生手术前直说孩子保不住了,大人怎么样没说。” 孕妇的婆婆闻言脸上是浓浓的失望, 眼神一瞬间就暗了一下来,她抬头看看手术室的门, 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坐下,双手紧紧的捏着包,她再什么都没有说。 宁山远的手攥成了拳头, 他脸色难看, 浑身冷的冻人, 看着还保持着优雅坐姿的母亲, 质问道:“妈, 小静为什么会离开家?” 郭淑云听到儿子的质问,表情不便,淡淡的道:“宁山远,你是在和谁说话?” 宁致远眼神锐利的看着他母亲,眼中的怀疑毫不掩饰:“我再问您小静为什么会离家?” 郭淑云眉头微皱,正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给孕妇手术的一声走出来。 宁致远瞬间就迎了过去:“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孕妇情况很特殊,在手术前做检查的时候,得出孕妇肚子里孩子保不住,但现在……” 宁山远:“现在怎么了?孩子保不住就保不住,只有我妻子没有事情就行。” 医生表情有些微妙,继续道:“孕妇怀孕应只有四个月吧?” 宁致远不明白医生的态度,他点点头:“是四个月,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医生:“孕妇肚子里胎儿有些特殊,正常孕期中的四个月发育的关键期,在十五周的时候,胎儿五官会渐渐清晰,可孕妇肚中的胎儿是正常八个月的胎儿,生命力很顽强,孕妇补充的营养全被这个胎儿吸收走了。” 郭淑云没听明白医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医生,我孙子到底能保住不?” “如果现在保住了胎儿?那孕妇后期会怎么样?”宁山远直接问出了事情的关键处。 医生沉默了一下道,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说的很明白了,保了胎儿等到后面孕妇能不能顺利生产都是个问题,胎儿把 母体内的营养都吸收走了,等待孕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宁山远毫不犹豫的说道:“全力保孕妇,孩子不要。”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妻子,孩子是附带的。 郭淑云立刻反对道:“不行,既然能保孩子,就保孩子,山远,你别忘了这个孩子是你母亲我千辛万苦求来的,禅机大师有多难求你不知道吗?” 元贝听见宁母说孕妇的孩子是从她从禅机大师那里求来的,她微微皱眉。 医生为难道:“时间不等人,两位家属请快点抉择。” 郭淑云:“保胎儿。” “不要胎儿,我说的话够明白了吧,医生,我是孕妇的丈夫,其他人没有资格做决定。”宁山远的话不容拒绝。 郭淑云厉声道:“宁山远,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母亲?” 宁山远没有看已经怒气腾腾的母亲,对医生道:“医生进去吧,全力保大人。” 医生得到了肯定的大人转身进了手术室,他心里威叹,孕妇没有摊上个好婆婆,去有个一心在意她的丈夫。 医生进了手术室,宁致远收回目光,转身看着母亲:“妈,小静为什么会离家,你不说,等小静好了我问她,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你是我母亲,不是小静的,小静的事情往后就不劳您操心了,小静好了以后,我们会搬出去住。” 郭淑云怒极反笑:“好好好,这就是我教出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一再而再再而三的反驳我这儿做母亲的,现在就嫌弃我管的我了,我这是养了一个白眼狼。我告诉你,徐静的事情我不想管,但她现在是宁家的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宁家的子孙,你现在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你爷爷父亲交代吧。” “宁夫人,你是不是忘了,医生说孕妇的肚子里的胎儿不正常,明明是四个月的胎儿却和八个月的胎儿一样?”元贝听了半天忍不住说道。 听见元贝的话郭淑云一顿,看了元贝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宁山远看着母亲对元贝不礼貌没有了平时的休养,他只能对元贝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母亲是被我气急了,我带她向小姐道谢,还有感谢小姐和乌先生帮了我妻子。” 元贝微笑道:“没关系,宁先生,有一件事冒昧的想请问你。” “你说。” 元贝:“刚才宁夫人说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向禅机大师求来的,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 听到元贝问道事情宁山远微微皱眉,他不明白元贝为什么要打听他的家事。 元贝看出宁山元是误会了,连忙补充道:“我想问的是关于禅机大师的事情。” 宁山远:“我和妻子结婚两年,一直没有孩子,我母亲着急,听人说禅机庙求子很灵,她带着小静就去了。回来不久,小静就查出来有孕了,这个禅机大师很神秘,据说很年轻,佛力很强。” 元贝:“那这个禅机寺有多少年了?求子一直这么灵吗?” 宁山远:“禅机寺有一百多年了,求子是近一年才传出来的,这个禅机方丈是以前老方丈的弟子,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医生,请你一定要保住我媳妇和孩子啊,求求你。”一个男人祈求的声音从拐弯处传来,紧接着就是医生和护士推着急救床,上面躺着一个痛苦□□捂着肚子的孕妇,身边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 “好痛,大力,我好痛……好痛啊……”孕妇脸色苍白,四肢非常的纤细,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丈夫的手。 “媳妇,到医院了,到医院了,一会就不痛了。”张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他的手被媳妇的指甲抓伤,也没有去管。 孕妇被推进手术室,家属留在了外面,中年夫妻看着手术室哀叹不已,张力靠着墙无力的蹲下。张母双掌合并胸前,小声的祈求道:“请禅机大师保佑我儿媳和孙子平平安安。” 元贝听见中年妇女的祈求眼皮一跳,禅机现在无处不有啊,她上前问道:“婶子,您家儿媳妇生孩子会没事的。” 张母抬头看向元贝:“谢谢你啊,借小姑娘吉言。” 元贝状似无意的问道:“婶子,您家嫂子也是去禅机寺求的子吗?” 张母点点头,她刚要开口说话,1号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手术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宁山远连忙迎上去,急忙问道:“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医生同情的看着宁山远摇摇头,沉默代表了一切。 宁山远愣住,不敢详相信的往后退,随后扒开医生往手术跑。 正和张母说话的元贝也懵逼了,她看着医生问道:“医生,孕妇怎么会死啊?手术失败了吗?” 医生也费解的说道:“当胎儿离开母体的时候,孕妇突然就没有了呼吸。” …… 禅机寺。 禅机方丈看着莲花台供着的假佛像真罗刹微微叹息。 “少了一个,不过也不要紧,有她就足够了。” 罗刹像原本慈悲的眼神变的阴邪无比。 94.变天 不光宁山远不相信, 就是元贝也没有想到徐静会死, 她听着手术室内宁山远的哀嚎面如冰霜, 她敢断定, 徐静的死和禅机寺脱不了干系。 元贝对乌东方说道:“乌大哥,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问问医生具体的原因细节, 我进去看看。” 乌东方点点头,元贝转身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的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 留给宁山远和已经死了的徐静告别的时间。元贝进去的时候宁山远正抱着他妻子呜呜痛哭,悲痛欲绝。 元贝不禁红了眼眶, 不难发现宁山远和他妻子的感情很深, 为了妻子顶撞他的母亲, 为了妻子舍下孩子。现在突然告知他的妻子死了,这叫这个男人怎么能平静的接受? 元贝没有上前打扰宁山远和他妻子短暂的告别,她仔细的观看者徐静的面容和她旁边包裹的死婴。 元贝发现徐静的阳寿未尽, 现在提前死了,这不是正常的死亡, 医生当时说因为胎儿离开了母体,孕妇就突然没了呼吸。就算她没有结过婚生过孩子,也知道流产不会死人, 除去意外大出血, 何况医生隐晦的说过, 没有了孩子大人能保住。 元贝又打开包裹住死婴的布, 很正常, 但正常的太过,好像这个小婴儿没有死,正在香甜的熟睡。四个月的孩子刚刚成型怎么会像刚出生的婴儿? 元贝忽然嗅嗅鼻子,她问道了一股 很奇怪的香味,而且这股奇特的香味她今天上午在禅机寺禅机方丈的厢房闻过。 元贝看着死婴陷入了沉思,禅机寺让这么多妇女怀孕,究竟是想干什么?元贝想问问天书,可天书自从经过系统的事情后就陷入了深睡,只有偶尔会短暂的醒一会。 上次天书醒来还是因为玉山宾馆的事情,收了厉鬼之后天书醒过来短暂的一会,告诉她一件事情。想到这元贝皱眉,得知了黑白无常的在玉山宾馆是故意迟到并且带走了画灵,她现在不再方便招阴魂了上来问话。 元贝拧着眉头,天书在休养中,她没有把握对上禅机寺,这种事情又不能去报案,如今只有寄托在玉鞭上了,先把李蓉鑫手里的那节玉收回来,合成万灵玉鞭再说。 过了半响,元贝没有在死婴身上发现什么,她继续呆在手术室也不合适,就准备离开,可却被宁山远开口叫住了。 “元姑娘,是不是知道我妻子死亡的内幕?知道是谁害了她?” 元贝闻言有些诧异,不明白宁山远是怎么知道的。宁山远抱着妻子没有回头,但他像是知道元贝在想什么,他没有解释,而是冰冷的问道:“是禅机寺对吗?” 元贝闻言转念一想,就知道宁山远是为什么知道了,这正是因为她在前在手术室外问他知道有关禅机的事情多少,现在妻子不正常的死亡让宁山远起了疑心。 元贝想到这不得不感叹宁山远的理智敏锐,不过这样也好,宁山远的身份再看都不简单,在对付禅机上能多出一份力量。 她道:“确实有怀疑的人,但我也不能肯定你妻子的死确定是禅机寺有关,能肯定的是禅机寺是有问题。” 元贝说完宁山远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我母亲带着小静去禅机寺求佛回来,能带回三包中草药、每七天煎上一包喝掉,还有一个香包是戴在身上的。” 元贝听完马上提议道:“中草药和香包?这么长时间了,中草药药包肯定喝完了,那香包在哪?我能不能看看?” 宁山远沉声道:“小静的衣服被换了,医生护士应该知道换下来的衣服在哪,元姑娘,我知道你查这个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宁山远在帝都有点关系,你有需要的就对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这也是帮我自己,为小静讨个说法。” 元贝点点头,然后说道:“确实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禅机寺到底想干嘛我还没查清楚,不过禅机和尚肯定是在利用婴儿做什么,现在有很多孕妇都怀孕了,为了不再谋害其他无辜的人,你想个办法找个借口吧禅机寺封了,或者暂时不能开寺门。” 宁山远抬眼看着妻子床边的死婴,冷声道:“简单,明天早上你就听消息吧。” 元贝:“好,我住在都尚宾馆,你到哪里找我就行,我现在去找医生拿香包。”说完元贝转身出了手术室。 元贝去护士站找到刚才在1号手术工作的护士,以家属的孕妇家属的名义拿走了香包,和乌东方出了医院。 在车上,元贝拿着香包在鼻尖处闻了一下,她皱眉,香包上的香味和死婴身上还有禅机寺禅机方丈厢房内的香味一模一样。 元贝拆开香包,往手心里倒出里面的东西,是红色干枯的花朵,是什么花没有认出来。紧接着元贝发现香包的重量不对,她把香包里的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滚出一个黑色的珠子。 这个黑色的珠子正是特殊香味的香源。 乌东方从后视镜中看着元贝手里拿着的黑色珠子,他皱眉问道:“那是什么?味道这么恶心。” 元贝有些惊讶道:“恶心?你闻到的不是很特殊的香味吗?” 乌东方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手帕捂着口鼻,闷声道:“很恶心,这车里面都是恶心的问道,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元贝见乌东方略微夸张的模样,拿着珠子又闻了一下,她闻到的还是很特殊的香味。 元贝:“你在禅机和尚厢房的时候有闻到什么?” 乌东方想了一下道:“一股很淡的难闻的味道,和现在黑珠子的味道很像。” 元贝正要说什么,余光撇道车窗外,有出殡队伍,好像还不是一家,家属扶着棺材嚎啕大哭。元贝听见入耳的哭声心里烦闷,她把手里的干枯的花和黑色的珠子又重新装了回去。 元贝的头靠在后车座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乌东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打开了暖风。 睡着的元贝在梦里变成了小麻雀,在天上飞的感觉很奇妙,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有很多的麻雀像是在逃命一样往南飞去。 元贝也受了感染,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再追一样,拼命的挥动翅膀跟着鸟群往城外飞。在即将飞出城的时候,元贝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惊的她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城里被浓郁的黑雾笼罩了,只有城中心是金光闪闪,可那金光也越来越弱,好像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黑雾吞噬。 元贝一分心被后面的麻雀撞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元贝惊叫:“啾!!!” 就在元贝以为她要被摔死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一遍,她出现了在白雾中。一个体型巨大的红眼怪物伸爪子接住了元贝。 “你怎么过来了?快离开这里,这天已经变了,我现在送你回去,回去以后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那怪物的声音元贝觉得很熟悉,好不等她问,她的小豆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白雾门。看着白雾门元贝想起了这是哪,这是她曾经两次入梦的奇怪梦境。 “啾啾啾!”是你,那个小男孩! 红眼怪物没有回答元贝,它打开白雾门把元贝扔了下去。 “啊!”元贝猛的从车座上弹起,心有余悸的大口呼气。 95.第 95 章 元贝被奇怪的梦下了一跳, 现在眼神还带着恍惚分不清她是在哪里。 乌东方听见元贝喘气的气息不对, 他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走到后车座打开车门, 看着元贝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元贝愣了一会, 她才把乌东方的话听见去, 后知后觉的回答道:“我梦见帝都被可怕的黑雾笼罩, 只有城中心还没被黑雾吞噬,有人叫我快离开这里, 说天鞭了,我心有些慌。” 乌东方想了一下道:“这可能是预兆吧, 在提醒着你, 城中心比较特殊, 没有被黑雾吞噬正常,马上到宾馆了,回去再说。” 元贝点点头, 回到了宾馆,元贝一下车, 就觉的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精神作用,真的觉的空中隐隐约约的有黑雾出现。 乌东方见元贝脸色有些不好抬头看着远处, 只当她还是因为噩梦的事情不舒服, 他拦着元贝半搀扶着她往宾馆走。 宾馆内的麻薇正在和李蓉鑫说话, 她见乌东方半搀扶着小姑子进来吓了一跳, 迎上去担心道:“小贝这是怎么了?” 元贝摇摇头:“没事, 就是有点不舒服,我二哥呢?”元贝环视一圈没有看见她二哥元野。 麻薇:“之前一直没想起来,你二哥今天婚期休假到了,做中午的火车回部队了,他走时让我告诉你,要仔细你自己的安全。”实际上是元野故意没有和元贝说,就怕走的时候太过不舍。 元贝闻言心里失落,她居然忘记送二哥了。麻薇瞧着了小姑子不开心,便开口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出去有没有发现,这两天办丧事的很多,我出去打听了一下,几乎都是生过孩子的孕妇,而且孩子也没了。” 麻薇关注着件事也是特意的,那天晚上回到帝都麻家时,族长提出的考核就是和这个有关,要求麻薇查清楚这件事情并解决。 元贝闻言确实转移了注意力,皱着眉问道:“很多?”她想起了回来的路上撞见的两起出丧。 麻薇点点头:“很多,准确的说不是这两天,实际上是这几个月都很多,每个月都有个孕妇在生孩子的难产死去,没有一个例外,孩子也都跟着死了。” 元贝抬头看向乌东方:“这个宾馆最高是多少楼?我们去楼顶天台。” 乌东方:“十五楼,我带你们去。” 元贝几人乘电梯来到天台,元贝站在天台边上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复杂的手势,过了几秒钟她睁开眼睛,眼底的流光一闪而过。 元贝往远处看去俯视全市,黑雾像是一张天网一样把整个城市笼罩着,黑雾最浓郁的地方就是禅机寺。 看的元贝心惊胆战。 回到了房间,元贝从随身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了,里面是三节玉,和李蓉鑫手里的玉一模一样,没节玉上都可有符文。 李蓉鑫也发现了元贝盒子里的玉和她手上的玉一样,疑惑的问道:“元姑娘,这……” “你手上的玉是我的灵器,意外遗失了,现在我需要拿回你手里的玉,抱歉。”元贝说完是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玉鞭是上届灵师遗失的,经过这么长时间流落到不同的人手里,先在她要收回怎么说都不好。 元贝继续补充道:“这次禅机寺之行,我手里必须有灵器,李姐,你有什么要求就和我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不推辞。”在她开了灵眼亲眼看到被黑雾包围的帝都,元贝就知道她必须要去禅机,查清楚禅机和尚到底想干什么。 李蓉鑫听完低头想了一会,把衣服兜里的玉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到了元贝装玉的盒子里。她道:“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去哪了。”这是她唯一的执念。 元贝重重的点点头:“我会查出你的孩子去哪了的。” 元贝说完把她今天和乌东方遇见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家一起研究,麻薇认为禅机和尚肯定是盯上元贝了。 她拿出当时第一去元家时拿出的古书,查了半天,抬头道:“关于拿婴儿或者孕妇当祭品的只有只言片语,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关于婴儿的,吃婴儿的胎心提升修为,这是邪修的办法。” 麻薇说完元贝想到了禅机寺的那尊罗刹像,那尊罗刹像真的单单是一尊雕像吗?这只有一试便知。 元贝低头看着装着玉鞭的盒子,一共是五节,现在还差最重要的鞭握把,现在也没时间去找最后一节的鞭握把,她只希望这四节的玉鞭也能有用。 第二天一早宁山远就找到了宾馆,他告诉元贝说,禅机寺现在乱了,今早的有香客在大殿发现了死婴。 元贝一听就立马知道宁山远恐怕是把她妻子生的死婴送进了禅机寺,她略微复杂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为了妻子什么都可以做,那个婴儿一旦送了进去,恐怕就接不过来了。 元贝和乌东方按照昨天和禅机和尚的约定,在上午就来到了禅机寺。 元贝发现禅机和尚面色微冷,看着她的目光不对进,隐隐约约的闪过疯狂。 96.正文完结 不过这种疯狂的目光也只是一闪而过, 像是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 如果不是元贝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也不会发现。 毕竟这个方丈相貌太过俊美, 看谁都是温柔如水的目光, 眼底都是慈悲。 元贝好似不知道禅机寺早上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略微担忧的问禅机和尚道:“大事-_-||, 寺庙怎么了?今天这么冷清,在山脚下的时候隐约的听到有人在谈论寺里出现了死婴的事情。” 禅机和尚手中拿着佛珠, 一下一下的拨动着,他眼含慈悲淡淡的道:“阿弥陀佛, 女施主不必担忧, 一点小事请, 宵小作祟,我以叫管事弟子为女施主安排了厢房,因为是寺庙, 所以两位不能住在一起,请两位施主见谅。” 元贝闻言没有异议含笑的应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禅机和尚说不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只不过彼此都在演戏, 就看谁的演技更技高一筹了, 以命相赌。 带着元贝和乌东方两人去厢房的管事和尚, 正式昨天早上来禅机寺在正殿看到的那个略微胖的中年和尚。 再去后院厢房的路上, 元贝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大师父, 为什么禅机方丈的袈裟是黑色的?正常方丈的袈裟不都是赤色的吗?” 说完元贝余光留意着胖和尚的反应。 那胖和尚听见元贝问起禅机方丈的袈裟,表情没有变,准确的说还是面无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给人的感觉很严厉,像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胖和尚目不斜视的开口道:“阿弥陀佛,这是禅机寺的规矩。” 元贝见在胖和尚这里问不出什么,就没有在说话。胖和尚给元贝和乌东方安排的厢房相隔的很远,一个在东厢房,一个在厢房。 元贝立刻对胖和尚道:“大师父,我和外子的厢房相隔的是不是有点远?这样我会害怕的。” 胖和尚:“男施主的厢房是和寺里的弟子挨着,那边不方便住女施主进去。” “我看这边东厢房也没有香客,不如让我外子住过来吧。”元贝没有被胖和尚绕过去,直接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胖和尚见元贝态度固执,略微思考一下变应了。 可见,他在禅机确实是有权利的,毕竟元贝和普通的香客不同,或者就是禅机寺没有和胖和尚交代过元贝的特殊。 元贝更倾向第一种,因为禅机和尚这么大的谋划不可能没有心腹。 胖和尚又重新给乌东方安排了厢房,这次没有故意安排的很远,两个厢房挨着。 胖和尚:“每餐的饭菜会有弟子送到二位施主的厢房,有其他需要可以来找我,方丈交代过,女施主每天早上跟着弟子上早课。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就是太阳落山以后,两位施主最好不要出厢房。” 元贝对胖和尚最后一句很刚兴趣,不过也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胖和尚肯定是阿弥陀佛之后不会说真话。 在胖和尚走之后,元贝关好厢房门和乌东方坐在桌边,小声道:“我在禅机和尚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我看不透禅机和尚的面相。你说,他身上的血腥味是哪来的?” 乌东方压低声音,故意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你说,他是不是吃婴儿了?要不为什么长的这么妖冶。” 元贝看着乌东方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一愣,不禁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乌东方看着她不语,元贝小声试探说道:“是有吃婴儿的邪恶的人,不过这种人都是要遭天谴的。”她话里的意思是乌东方千万不能尝试啊。 乌东方见元贝当真了,忍笑道:“哦。”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元贝这次知道乌东方在开玩笑,经过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两人随便的聊几句,决定趁着没天黑出去逛逛,看看这个禅机寺有没有什么意外的东西。 禅机寺整个寺院是坐北朝南,为一半圆院落,主要的大殿有神王殿、大佛殿、接引殿、禅机宝殿等,后面是后院的东西两侧是厢房。 还有法宝阁和藏经阁,在整个禅机寺的中间是佛天塔,13层高。出了禅机宝殿里面是一尊罗刹像以外,剩余 的大殿都和正常的寺庙一样,供着各种金身罗汉、释迦像佛像。 在佛天他的周围都是碑刻,上面记载着禅机寺的重要历史和禅机寺的第一任法僧无欲和尚的遗嘱记。 整个寺庙的布局看着规整,实际很乱,如果不是元贝提前做足了功课查了很多的资料,也不会有所发现。 其中有一点,禅机宝殿就是正殿,整个殿内只有一尊罗刹像,其余大殿供有正常的罗汉像和释迦像佛像,但其余的大殿门口两边的角落分别有两个小泥像。 那两个小泥像就是小娃娃的造像,更准确的说是婴儿的石像。 其二点,佛天塔,不准香客上去,元贝在佛天塔的下面感觉到了塔内有让她不舒服的东西。她在进入寺庙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但道了佛天塔下面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 其三,正常的寺庙是长方形的院落,可禅机寺是个半圆,关键是一年前曾从新修建过。 乌东方看着佛天塔时他面部的线条绷紧,眼神里闪过渴望,手捂住了胃步,不禁往佛天塔的门口走去,却被门市的一把大锁拦住。 元贝发现了乌东方的异常,她问道:“乌东方,你怎么了?” 乌东方看着佛天塔的眼神茫然,喃喃道:“好饿,我好饿。” 元贝闻言微微皱眉,这些天乌东方吃的饭菜里一直加了阴气,怎么还会饿?元贝抓住了乌东方的手腕想远离开了佛天台,乌东方眼睛有些发红,不愿离开佛天台。 元贝眼尖的看见远处有和尚走了过来,她心里暗自焦急,眼看和尚越走越近,乌东方的异样很明显,那和尚肯定能看出乌东方的不对劲,到时候告诉了禅机和尚就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意外。 小和尚已经发现了佛天塔下的元贝和乌东方,他直径往这边去了。 距离越来越近。 元贝还拉不走乌东方,眼看小和尚到眼前了,她咬牙一把踮起脚尖勾住乌东方的脖子用尽全力撞上后面的墙。 抬头咬上了她与墙中间那个人的薄唇。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等到乌东方恢复正常元贝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小和尚的身影。 元贝不自然的放下手臂,若无其事的对乌东方道:“你没事了吧,咱们回去吧,我告诉你一件事。”说完元贝转生往回走。 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元贝的手臂,他想开口问问为什么,可对上元贝的清澈没有杂念的眼神,什么都也问不出来了。 两人并排着往回走,男人的手没有放开小姑娘的手腕。 回到厢房,元贝把在玉山闭馆乌东方吃了厉鬼的事情告诉他了。 …… 禅机和尚的厢房 “方丈,就是这样。”元贝在佛天台撞见的小和尚恭谨的站在厢房的门口,低着头不敢抬头。 厢房里安静无声,过了一会,厢房里想起一道冷淡带有慈悲的声音。 “出去吧,告诉管事,晚上偏房的动作加重,如果那两人过去了不用拦。” “是,方丈,弟子知道了。”小和尚恭敬的应了后退出了厢房。 小和尚走了,禅机低声笑了。 “呵,谁是最后的渔翁还不一定呢。” 半夜,元贝躺在床上休息,她被呜咽的哀嚎声吵醒,她起身仔细的听了半天,声音是从西北角传来的。 不像是人的声音,她听着声音沉思,没有动。 寺内三更半夜忽然出现的诡异声音,让元贝想起了白天胖和尚说的一句话。 太阳落山之后不要出厢房。 看来这禅机寺在夜晚藏着一个秘密,元贝站在门口没有动,竖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心里思量着。 这时,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元贝心中一紧,猜测着来人是谁? 厢房内桌子上的蜡烛早在元贝睡觉时就吹灭了,听到诡异声音醒来时元贝也没有冒然点燃蜡烛,所以现在厢房内漆黑一片。 加上今晚的月光被乌云遮住没有月光,厢房外看不见厢房内。 元贝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进,她没有动,怕引起来人的注意,呼吸放轻。 脚步声走到厢房的门前就停在了,来人紧紧和元贝隔着一个门,门里的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元贝睁大眼睛看着门外的来人,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 “贝贝。”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像是怕吓到屋里的人。 元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紧张高悬的心骤然落了地,正常呼吸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打开门,同时小声道:“你怎么来了?”在听到脚步声时元贝也曾想过是不是乌东方,但也猜测有可能是禅机寺的人。 乌东方进了元贝的厢房顺手悄声带上门,他才说道:“听到外面古怪的声音,不放心来看看你,你果然也没睡。” 他没有问元贝为什么没有点蜡烛,也没有让元贝点蜡烛的意思,两人在禅机寺的一举一动都要加倍的小心。 没有光源元贝也不方便走动,她干脆站在原地没有动,听到外面的诡异的哀嚎声,微微皱眉道:“不管这禅机寺有什么秘密,在咱俩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而且听到那痛苦的哀嚎声元贝很不舒服,想顺着声音找过去。 乌东方沉吟道:“以静制动。”他没有说的是听到那哀嚎声音,他身体有什么蠢蠢欲动,想破土而出。 元贝点点头,他们现在很被动,只能以静制动。 黑暗中两个人相顾无言,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变了质,隐隐约约的疏离着,可某种距离上又近了。 在男人离开时,元贝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她在意识里呼唤着天书。 “天书,万灵玉鞭是五节,现在找来了四节,只剩下最后的一节了。” 天书沉默了片刻道:“第五节很快就会出现了。” 元贝点点头,然后又把禅机寺的事情和天书说了一遍,“天书,你知道禅机寺用这些婴儿想做什么吗?” 天书:“修佛身。” 元贝闻言一愣,修佛身是什么意思?这么想着她也就问出来了:“修佛身是什么意思?” 天书所答非所问道:“这次的事情吾帮不了你。” 元贝心里一沉,也没有觉得很意外,这一路走来她很依赖天书,如今这件事天书帮不了她,她也想试试靠自己能走到哪步。 她转念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天书,你真的没有办法解除我和乌东方之间的血契吗?” 这次天书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就在元贝以为天书又陷入休养中,她听见天书说道:“只有他自己能解除你们之间的契约。” 元贝闻言有些惊讶,又立刻问道:“那怎么解除?”她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解除血契来证明一件事情,忽略了天书话中的漏洞。 契约不是血契。 元贝没有等到天书的回答,在天蒙蒙亮之际睡了过去。 她的意识海里,一书一魂在无声的对话。 元信:“你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天书:“不破不立。”百年前的事情也该有个了解了。 元信细细的琢磨了一会这四个字,他始终没有看懂天书的用意。 …… 太阳升起,胖和尚悄声来道了禅机的厢房,他恭敬的对禅机道:“主人,她没有去。” 禅机表情不变,温柔的眼底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阿弥陀佛,等她上晨课。” 胖和尚一直低着头,但也不妨听见禅机语气里的淡淡的笑意,心里一寒,连忙恭敬道:“是。” 胖和尚退出禅机的厢房,禅机低低的笑出了声,白玉无瑕的手指慢慢的脱掉身上的袈裟。 一,丝,不,挂。 在太阳越升越高时,禅机完美的肉体一点点褪去,漏出森森的白骨,最后是一副白骨骷髅。 白骨骷髅就像一副艺术品,完美无瑕,和普通腐烂后的骷髅骨架不同的是,禅机的白骨胸膛处有一个跳动鲜红的心脏。 当太阳的光芒从窗户的缝隙照进禅机的骷髅骨架上时,他鲜红的心脏慢慢的停止了跳动,一息之间就变成了青石色,像是一块石头。 禅机没有了血肉,唯一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跳动的心脏也变成了石头心脏。 禅机抚摸自己的石头心脏,不慌不忙的转身走进内室,在从里面出来时白骨右掌抓着一个很小鲜活跳动的心脏,走到罗刹雕像前。 禅机把手上的心脏送到罗刹的嘴边,那罗刹像是活了一样自动就张开嘴把小心脏吞了。 禅机在罗刹雕像吞完小心脏满意的点点头,指骨沾上的血迹送入口中,血迹自动融合在石心脏上。 石心脏又在一息之间变回鲜艳跳动的心脏,顺着心脏向全身延伸生出新的血肉。 几分钟后,禅机又是那个俊美无双的禅机方丈。 “阿弥陀佛。” 温柔的眸子邪气流连,一佛一魔一线间。 禅机感受到体内佛力恢复到了八层不禁漏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佛力,加上得到灵师他就可以成佛归位了。 罗刹雕像好像也感觉到了禅机的愉悦的心情,它张开嘴吐出了一个白烟。 禅机轻笑一声,倘若现在厢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场,就能看见慈悲为怀的禅机方丈此刻不像个出家人,反而像第三种生物魔。 …… 禅机寺的早课很简单,就是禅机和尚带着中弟子念佛经,用意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告诫自己这一日要依照着佛经中的教导去利益大众,并提醒自己今天不要犯错。 可元贝听着这佛经怎么都不舒服,好像胸口憋着一股气,是生气愤怒。 整个早课元贝的脸色都不好,等到早课结束之后就回到厢房休息,一整天都没有出屋。 元贝虽然一整天都没出屋,但寺内的消息乌东方也在暗中调查着。 比如寺内的香客一夜之间都没有了,乌东方文寺内的管事胖和尚,对方给出的理由是闭寺修整。 元贝二人好像很相信胖和尚的话,没有任何的疑义,一直安静的呆在寺内。其实原本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心里一紧,具体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禅机寺的第七天晚上变故发生了,元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禅机和尚的目标是乌东方。 这七天元贝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呆在禅机寺,实际上在第二天晚上她就已元魂的方式出了禅机寺下山,赶去悬羊山。 每天元贝只有在晨课的时候出现一会,实际上那是小纸人,加上悬羊山的秘法除了乌东方以外没有人知道那不是元贝。 元贝以元魂的方式在外飘了五天,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个不慎身死她就成了真正的鬼魂。 而且元魂只能离体七天,七天一过回不去就是身死,变成孤魂野鬼。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禅机寺的第一条晚上,天书告诉她禅机要修佛身,在多余的消息没有告诉元贝。 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查,元贝思来想去她能查能问的地方只有悬羊山。 元魂在外的感觉并不好受,五感放大了数倍,最开始的时候元魂不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随风飘荡。 元贝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学会稳定元魂,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悬羊山。 到了悬羊山,青谦看见元贝的元魂吓了一跳:“贝贝,出生事情了?你怎么会元魂在外?” 元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师叔祖,情况紧急,你知道修佛身吗?” 青谦沉思了一下道:“据我所知的修佛身是含有大功德的佛门弟子轮回十世,在这十世中修心修善在结合机缘修成佛身,说的简单但每一世都不容易,至于机缘是什么至今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修成佛身。” 元贝听完不禁皱眉,禅机和尚的修佛生明显不是像青谦说的那样,元贝之后把禅机寺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元贝问道:“师叔祖,禅机修佛身和你讲的不一样,他弄出了那么多的孕妇出来,害了那么多人命,这么修佛身一看就是邪术,现在京城被黑雾笼罩,我怀疑他想拿整个城里的人祭祀,就算不是祭祀肯定也是其他阴谋。” 青谦闻言先是震惊,后来镇定下来怒不可遏:“这算什么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是魔修还差不对。” 元贝:“他如今肯定知道我是灵师,特意把我留在禅机七天,我猜测第七天他肯定有所动作,时间紧急,查查悬羊山的古书有没有线索,对了,师叔祖,林可小师叔呢?” 青谦:“他在闭关,我带你去藏书阁,之后和你一起回禅机寺,单单以你个人太危险,我稍后燃符把其他几大家的人召集一起。” 这是元贝第一次来悬羊山,青谦口中的藏书阁是后山的一个古朴的屋子,里面没有多余的装饰,都是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元贝心想,这简直就是迷你的图书馆。 两人在藏书阁内呆了一晚上,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能查到的线索也都是像青谦之前说过的正经修佛身。 元贝心里失望,愁眉不展,青谦也脸色难看。 就在元贝准备下山离去的时候,青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还有一本书没有看过,说不定那本书上会有。” 元贝闻言心里疑惑,面上也带出了几分,既然还有一本书,青谦为什么之前没有提? 青谦看出了元贝的疑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元贝去了祠堂。 到了祠堂,两人跪拜完祖师,元贝恍然大悟,她知道青谦说的那本书是哪本了。 鬼商禁_术,青弦想回溯时间的那本书。 青谦从祠堂供奉的排位密隔里拿出那本书递给元贝。 元贝接过这本书,掩去眼里的复杂,轻轻翻开,她以为这本书被在青弦那次事情之后毁了呢。 青谦好像知道元贝在想什么,开口为她解惑道:“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本书是师父他老人家带回来的,我没有毁去选择带回来。” 元贝低头细细的看着这本禁_书,越看她越心惊。因为看过一遍之后她上面的禁_术好像都会,有熟悉的感觉,不过覆盖着一层纱,模模糊糊隐隐约约。 时间过去许久,书看了一半之后,元贝终于看到了禅机修佛身的线索。 元贝看着书上的字,浑身发冷,像是穿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站在寒冬腊月,冻的她发寒。 她知道禅机想要要她的命,可却没想过禅机计算的这么阴狠,以京城所有刚出生婴儿的灵魂来修佛身。 母亲怀胎十月剩下孩子,刚出生的婴儿是这世上最纯洁最干净的灵魂,吃了这些婴儿的灵魂相当于他轮回了九世,在这一世就可以功德圆满修成佛身。 元贝看着悬羊山祖师的排位,她迷茫了。 元贝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也会有坏人,她接触玄学的时间越长,感悟就越深。 善恶之道,天道的自然平衡。 恶分大恶小恶,禅机的行为不是能以恶来形容的。元贝沉思,禅机心中的真有佛吗?他修的是佛吗?他修的不是佛,修的自己。 元贝看着祖师的排位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 禅机寺 乌东方和禅机面对面坐着,中间是小小的从茶几,禅机微笑着泡茶,他一套泡茶的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好看。 可乌东方没有欣赏他的眼光,他看到的是披着人皮的魔。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的孕妇和刚出生的婴儿。 禅机把泡好的茶递给乌东方:“施主品品看,上好的西湖雨后龙井。” 乌东方接过茶杯没有立刻喝,而是问道:“大师泡的茶肯定是极品,可惜我是个粗人,不懂这好茶,喝了也是糟蹋。” 禅机淡笑不语,把自己面前的茶喝完,摇摇头别有深意的看着乌东方。 乌东方刚想皱眉,却又不着痕迹的敛去,端起茶杯喝茶掩去自己情绪。 乌东方不怎么说话,禅机也不介意,喝完茶他还饶有兴致的给乌东方讲起了佛经。 乌东方状似认真的听着禅机讲佛道,心里却焦急万分,他不敢想禅机和尚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这第七天的晚上请他品茶讲佛道。 当禅机说起佛的第十一个弟子时,乌东方开口问道:“大师,佛只有十大弟子,你为何说有第十一个?” 禅机看着乌东方的目光似笑非笑,他道:“因为第十一个弟子是佛的私心。” 乌东方闻言若有所思,禅机话中有话,他不信佛,却也知道佛不应该有私心,可禅机说第是一个弟子是佛的私心又是什么意思?” 乌东方:“这是和解?” 禅机垂眸,手指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乌东方看着他手中的佛珠微微皱眉,那佛珠的材质好像不对。 不等乌东方细想,禅机开口打断他的沉思:“乌施主,你说,佛的私心该如何解呢?” 禅机的话明面上是反问了回来,把问题丢给了乌东方,佛有了私心该怎么破? 乌东方却觉得禅机的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还不过他没有想到另外一层意思是什么。 乌东方:“弟子愚笨,不知大师是何意。” 禅机眼里的讥笑一闪而过,好似从来没有过,他对乌东方颇为慈悲的笑笑,没有在说什么。 厢房内的香已经燃烧过半,乌东方心中越来越沉,元贝还没有归来。 乌东方:“主持,时间不早了,弟子吉不打搅你休息了。” 禅机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乌东方,笑着问道:“不妨,今晚是难得血月夜,错过了甚是可惜。” 乌东方皱眉,禅机已经不想掩饰了,这不是件好事,只能证明他不需要掩饰了。 乌东方的眼神微沉:“血月夜是何意?” 禅机看着已经阴了一个口子的月亮,淡淡的回答道:“很快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乌东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了。 厢房的香烛已经燃底,月亮红了过半,禅机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乌东方说道:“可以开始了。” 乌东方闻言面容寒冷,心里警惕,目光锐利的看着禅机,等着他的动作。 禅机脸上温柔的笑意敛去,起身向乌东方走进。 乌东方起身后退,反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枪口对准了禅机。 这是上山之前就准备好的,还有一把女士的小□□,在元贝那里。既然知道禅机目的不纯是个危险人物,他们怎么会毫无准备。 以乌东方的实力有两把□□也很容易。 乌东方语气冰冷的问道:“大师,你说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禅机看着对准他的手·枪一愣,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小看你了。” 如果他是真有血有肉,可能还真就会有点麻烦,但也只是麻烦一点点,柯匡他没有血肉。 禅机说完就继续往前走,不惧乌东方指着他的枪口。 乌东方也直接扣动了扳机,禅机不闪不躲直接打在禅机胸口。 被子弹打中,禅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解开袈裟,扯开里衣,抬手伸进胸口取出子弹。 乌东方眼神幽暗,果断的对着禅机心脏开了第二枪。 再次被子·弹打中,禅机脸色立马阴了下来,阴恻恻的又道:“小看你了。” 他身上的血肉完全褪去,漏出白骨,心脏处镶嵌着一颗子·弹。 血红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越跳越慢。 这第二枪和第一枪明显的不同,第一颗子弹好像身上扎了一根刺,第二子·弹是真的伤到了禅机。 拖延了禅机的动作。 乌东方毫不犹豫的接着连开了三枪,禅机的神态越来越阴冷,心脏的跳动彻底的停了下来。 禅机慢条斯理的说道:“没用的,就算你后面的子·弹加了灵符也没有用。” 乌东方丢掉了手·枪,冷静的思考着怎么做。 …… 元贝拿到了鬼商禁·术后,这次不用她飘回去,青谦直接用道术把元贝的元魂送回身体。 回到身体里元贝睁开眼睛没有看到乌东方,她心里一紧,立刻就往禅机厢房去。 这一路上很安静的可怕,连守夜的僧人也没有,好像禅机寺没有一个活人。 等到元贝感到禅机厢房的时候,一进门就阴冷无比打了一个寒颤。 “灵师大人回来了。”是一道平静早有所知的声音。 元贝看清了厢房内的情况瞳孔猛缩,这一瞬间,元贝没有了理智,她牙齿打颤。 她看见了乌东方坐在禅机的身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没血色,十指划破,血不断的往外流,滋养着小罗刹像。 不对,纠正来说是禅机修的佛身,不是罗刹。 元贝闭上眼睛又睁开:“放开他。” 禅机看着元贝的目光有些失望又有些无辜,他问道:“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没有觉醒呢? 元贝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的目标是我,用我的血滋养你佛身岂不更好。”她紧紧的握着只有四节的玉鞭,她不确定这四节玉鞭能不能救回乌东方。 禅机摇摇头:“现在不行。”说完拿着匕首往乌东方胸口刺去。 元贝第一时间甩出玉鞭,玉鞭软的像藤缠上禅机的手腕,冷喝道:“禅机!” 玉鞭缠着禅机手腕处滋滋作响,冒充青烟。 禅机轻笑:“灵师的万灵玉鞭上可鞭仙,下可鞭诸鬼,现在少了最重要的一节玉心,效果可不怎么好。” 元贝怒极反笑:“禅机,你修的是佛吗?” 禅机目光不带一丝的感情,道:“佛是什么?佛即是我,我既是佛。” 元贝眼角的余光看着乌东方的血越流越多,邪佛雕像已经染红了半身。下这么下去男人的血就被吸干。 而且月亮已经被血色阴影吞掉,天道被蒙蔽,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咬破了嘴唇,握着玉鞭的手用力扯着禅机的手腕,禅机看看窗外的月亮掐着时间。 “天书,你能保住乌东方吗?” “可以。” 元贝回忆着天书的话,在意识里嘱咐道:“天书,准备好了。” 元贝说完元贝意识里的天书以本体天珠的方式飞了出来,快速的笼罩在乌东方的上空,光芒覆盖了他的全身。 在禅机来不及反应之际,元贝一掌拍向他,气势磅礴,掌风犹如利刃。 这一掌是元贝事先准备好的,在从悬羊山回来之前,就在她的元魂的手心上画了一道噬魂符。 用来到不得以的时候和禅机同归于尽的。 禅机当机立断扯过乌东方挡在他身前。 元贝瞳孔猛缩,咬破了舌尖用尽全身的灵力收回也收不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掌打到了乌东方身上。 一瞬间乌东方睁开了幽深没有瞳孔 的眼睛,他身上的悬羊山掌门令碎成两半。一股戾气猝然而生,天珠趁机冲进乌东方的眼中。 屋子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烛光,外面的月亮已经变的通红。 禅机见时机一到,身上的袈裟炸裂,伸出五指抓向元贝。 元贝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躲不开禅机的五爪。 刚才那一掌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在从悬羊山回来之前在元魂的手心上画了一道噬魂符。 噬魂符顾名思义,一己之魂攻彼之身。 禅机抓过元贝,左爪刚插进她胸口就惨叫一声。禅机被乌东方阴灵之力打伤,乌东方趁机夺回元贝。 禅机受伤倒地不敢置信看着乌东方惊惧道:“你才是灵师!” 乌东方没有分神给他,他把元贝平放在地上,然后他捡起佛身举起。 禅机看到他的动作目眦欲裂:“你敢!” 随着他的话音落,佛身落地而碎,露出里面的一小团光源。禅机知道他的计划败了,冷笑一声,冲出厢房。 唯今之计就是京城内那些刚刚降生或者即将降生的婴孩。 乌东方任凭禅机逃走,他拾起光源送进元贝的胸口。光源融进元贝的胸口之后迸发出更强烈的金光。 耀眼无法直视。 过了片刻,金光消失,原本元贝躺着的地方出现了一节刻着符文的玉。 看见这节玉乌东方眼里有了丝暖意,这节玉就是万灵功德玉鞭的玉心,丢失的第五节玉。 如今万灵功德玉鞭已经集齐,合成了一条真正的灵器。 禅机没有逃出禅机寺,而是进了佛天塔的顶层,佛天塔就是他的第二条路。 佛天台他早已布置好祭坛,关联着全城的孕妇和婴孩,禅机把他经常拨动的佛珠手串的九颗舍利子在祭坛上按照方位摆好,然后在四个方位点燃了引魂香。 他的佛身已经被乌东方摔破,那只能修成魔了。 禅机的动作很快,因为血月夜只有一个小时,过了这个一个小时就什么都晚了。 禅机以一副白骨骷髅的模样坐在祭坛上,用最虔诚的姿态瞧着木鱼。一声、两声、三声…… 等到第四十九声响起的时候,禅机白骨架咯咯作响,以肉眼可见的白色婴儿的灵魂不断的吸收进他的白骨架里。 新生婴儿灵魂不甘的尖啸声响彻佛天塔。 木鱼的声音第八十声的时候,禅机的白骨逐渐变黑,染上了黑气怨气。 禅机敲木鱼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又继续敲,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只不过敲木鱼的动作很慢。 染上了黑气怨气他还怎么洗尽因果怎么投胎? 禅机越来越痛苦,白骨里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咬他,禅机明显感到身上的因果越来越重,好像背上了一坐泰山,快要压垮他,压碎他的骨头。 禅机恨,恨元贝,恨乌东方,恨佛,阻挡他修佛身。 “新生婴儿的灵魂确实是这世上最干净的灵魂,这点没错,你算错了一点,当你用他们的灵魂洗尽你身上的因果时,躲了他们的新生,他们就已经有了怨,有了恨。” 乌东方登上了佛天塔,在祭坛周围转了一圈,掐灭阴魂香。 “有了恨有了怨的婴儿灵魂在被你吸食,只能加深上你身上的罪孽因果。”男人边说边以他自身的气运为祭,又引出万灵功德玉鞭上的一部分功德,送还没有被禅机吸食的婴儿灵魂回肉身。 禅机敲木鱼的动作越来越重,手部的骨架已经不稳,敲下去的木鱼已经破音刺耳。 “佛的第十一弟子是他的私心,你问我佛有了私心何解?” “佛有了私心才是真正的佛,普度众生,体会众生的感情,轮回十世修生佛生,只为体会众生的苦,众生的甜。” 禅机的白骨骷髅骨躯上已经有了裂缝,他的坚持的信念已经动摇。 禅机恨意不减,顶着因果的重力否定道:“你胡说,你灵师是天道的宠儿,生来就是众生之上,我因佛的私心而生,所有人都说佛不该有私心,那我想成佛身成为真正的佛有什么错?” “凭什么要我轮回十世,受尽九世之苦,每世都不得善终!佛在骗我,它根本不想让我成佛,想借助轮回消灭我!佛就是虚伪的骗子!” “所以你第九世死后不再轮回,以白骨为躯行走在第十世,屠杀了所以和你有了因果的人。你知道灵师在你第十世出生,你用九世善人转世的婴儿练成你想要的佛身,再用功德玉鞭的玉心所蕴含的功德力滋养融合,在血月夜蒙蔽天道夺取灵师的觉醒后的气运。” 乌东方每说一句话,禅机的白骨上便出现一道裂痕。 “可惜你算错了一点,功德玉鞭已经修成灵,她跟我气运相连,她转世后你就以为她是灵师。” “禅机你错了,灵师不是天道的宠儿,灵师是天道的棋子,平衡阴阳两界的棋子。我这个真灵师身上蕴含的不是纯灵力,而是阴灵之力,沾了众生因果的阴灵力。” “佛要你轮回十世,你受尽九世之苦,第十世不甘走上歧途,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 “禅机,如果你在第九世死后轮回,第十世依然保持最初的本心,十世结束后你便修成真正的佛,而佛就是你第十世的机缘。你修成佛身它消失。” “这个它就是佛,佛就是你第十世的修成佛的机缘。” 禅机:“不!不!不!佛有私心!”有私心佛怎么会是他的机缘呢? 乌东方话音落,禅机最后一下敲的木鱼应声而碎。 他的白骨已经满是裂痕,只要风一吹便成灰。 还差最后一根稻草。 “佛就是你,你就是佛!” 乌东方话落,禅机满是裂痕的白骨已经灰,他这句话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禅机。 禅机已经彻底消失,连轮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没有被吸食的婴儿灵魂在乌东方的帮助下送回肉身。 禅机消失了,乌东方低头轻轻的磨擦着功德玉鞭,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佛的事情我这颗棋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没关系,借助这次机会我和你就可以彻底摆脱天道了,这世上不会再有灵师了!” “你好心办了坏事了呢,有了你即使一直当灵师,当天道的棋子又如何?你长长久久的陪着我,我便不是孤家寡人了。” “笨安安。” 乌东方说完,一道金光冲天而降,投入功德玉鞭上。 金光消散乌东方手里没有了玉鞭,而是怀里多了一个小姑娘。 血色的月亮已经褪去,恢复了皎洁明亮的月光。 紧接着又一道天雷劈在乌东方身上,这是天道的怒火。 这一道天雷把乌东方身上的所有气运都劈走,接着又是第二道天雷,劈走了乌东方能看到众生气运的眼睛(天珠)。 两道雷都完美的避开了元贝。 乌东方紧紧的抱着元贝,身上被天雷劈的皮开肉绽也抵挡不了从心底发出的愉悦。 百年前,他身为灵师一次次转世,每一世都是孤家寡人,看着世人的余家欢乐,他体会不了那种感情。 终于厌世,不甘在当一枚天道的棋子。 刚巧在他厌世的时候,他的灵器功德玉鞭以功德之力修成了灵娃娃,有了人形。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一点意外。 从那天以后,他教灵娃娃读书写字教灵娃娃捉鬼御魂,给灵娃娃取名叫安安,带灵娃娃体验时间百态。 二十年的时间把灵娃娃养大,也意外的让灵娃娃有了人的感情。 灵娃娃在修成灵之前本省就是灵师的灵器,自然亲近灵师主人,有了人的感情的灵娃娃对主人的感情也变了质。 长成小姑娘的灵娃娃安安喜欢上了养他长大的主人。 安安知道灵师情感薄弱,知道灵师不喜欢受天道摆布,不喜欢当灵师。于是安安给了灵师一个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安安在主人这一世死后,截取了主人的灵魂阻挡了灵师的转生,拿走了灵师身上的天珠交给了悬羊山的祖师。 之所以交给悬羊山的祖师,是因为悬羊山和安安有一段机缘,悬羊山的掌门是安安曾救过的人。 之后安安带着灵师的灵魂借助功德躲了起来,以求避过天道的感应,找寻机会让灵师的灵魂转生成普通人。 过了几十年之后,安安一直把灵师的灵魂带着身上,两个人的气息交差,分不出来了彼此。 这个就是机会,安安的打算就是狸猫换太子,她送灵师的灵魂转生,安排悬羊山的掌门把掌门令送到到转生后的乌东方身上。 用来遮盖乌东方身上的阴灵之力,蒙蔽天道。 然后安安她自己又转生,不过在转生的过成中出现了意外,魂魄一分为二,一半投生到张兰的肚子了,一半去未来。 以至于转生的安安在十六岁才得以两魂和一,狸猫便成了太子。本应满身功德的福气娃娃便成了天道的棋子。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真太子和假狸猫还是相遇了。 转世前的安安不知道,在灵师抚养她长大那二十年里,感情淡薄的灵师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安安对主人感情变质的时候,她的主人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质。 ~~~回忆结束~~~ 天道的第三道雷又劈了下来,乌东方便感应到了他和天道之间在没有了关联,便成一个普通人了。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什么事都有一线生机,安安,我感谢天道选我做了灵师,要不然怎么遇到你呢,现在天道又给了我一线生机,我很欢喜。” 乌东方轻轻的吻在元贝的额头。 京城当夜下起了大雨,雨后的京城空气清新,万物生机勃勃。 次日,宾馆 元贝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身边的温度,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满心的欢喜,好像所有的情绪一夜之间全都爆发了。 让元贝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的小脑袋里什么都有没有,满脑袋都这是身边的人。 元贝目光灼热的盯着男人,越看越喜欢,忍了又忍,可还是忍不住一口亲了上去。 这是她一百年前就想做的事情了,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 “什么感觉?”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本应该还在熟睡的男人睁开了眼神。 元贝看着男人睁开眼睛吓了一跳,随后镇定下来,想到男人的问题,便有大着胆子上前亲了一口。 吧嗒~ 元贝亲完认真的回答道:“主人的唇嫩嫩的,软软的,像豆腐。” 她说完乌东方的目光顿时变的深邃又幽暗,低声道:“礼尚往来。” 捧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吻了上去,一阵的厮磨。 …… 等到元贝在和乌东方出了房间的时候,麻薇明显感受到了两人的变化,心中的担忧终于散去。 昨夜乌东方一身伤抱着小姑子回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浑身是伤。 不等她追问,乌东方就抱着小姑子进了房间,只说了一句无事,禅机死了。 麻薇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想着这七天禅机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看到这两人精神都很好,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有心情吃糖了。 只有李蓉鑫看着元贝欲言又止,元贝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道:“你的儿子没了确实和禅机寺有关,禅机死的方丈是个坏人,他偷了许多的小孩卖掉,现在他死了。” 元贝没有说实话,她知道李蓉鑫没有孩子的心情,她已经半疯了。 如果现在告诉她,她的孩子被禅机用来练成佛身,那李蓉鑫会彻底崩溃疯掉,甚至会死。 告诉她孩子只是被卖了,那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李蓉鑫的确相信了元贝的话,露出几分笑容,喃喃的说道:“比我想象的好,只要活着就好,我还能找到他,活着就好。” 她说完就离开了宾馆,去寻找她的儿子。 等到多年后,李蓉鑫已经是传奇的女商人,一生都在做慈善,创办了国内第一家关注拐卖儿童打击人贩子的机构。 她从未放弃过寻找儿子。 麻薇看着李蓉鑫离去的背影目光复杂,她知道小姑子说的谎话,一个对没有了孩子母亲的善意谎言。 元贝:“二嫂,我和东方回家,你有什么想法?” 麻薇摇摇头:“我还有继承麻氏族长的考试,暂时要留在京城。”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俩回去吧,出来这么多天了,家里肯定一直惦记着。” 元贝点点头,只不过她和乌东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写了一封信回去。然后这一路俩人每路过一个城市就会呆个两天。 顺路挣点钱买房子的钱,要知道她的目标一直是当房婆,买好多的房子,然后坐等升值。 元贝虽然没有了天书,没有了肉眼观气运,乌东方也不是灵师了。不过元贝满身的功德都要溢出来了,加上她恢复了记忆,当个天师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元贝要比以前运气好了太多,就是随手捡个铜器也是个古董。 元贝的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和乌东方独自相处的时间长些,培养感情,弥补这一百年的错过的时间。 回家的路足足走了一年之久。 “主人,那时候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没有说呢?” “因为我们有长长久久的时间,足够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了。” “还有,我不是你主人,不要这么叫。” “不要,你就是我主人,我喜欢这么叫~”因为我是的你。 “主人~主人~” 男人被磨的没办法,微微叹息,其实他更想听另一个称呼。 不过,小姑娘还小,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