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救兵天降 乌江城内是绿树成荫，繁花朵朵，温暖的阳光，偶尔吹过的微风，再加上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香气，真可谓是人间仙境。如此美景，纵然是神仙也要禁不住凡心大动了。尤其是那待字闺中，却心怀春梦的年轻女子们。 但是，落花有意，你要看那流水有没有情啊。即便是在如此明媚的季节里，无情的流水照样奔腾流走，不为落花而驻足。要说起这乌江城内家喻户晓的无情的流水们，第一个不得不说的就是那花街第一名人——尽欢公子了。 尽欢公子，原名封锦欢，是这乌江城内南风馆和北雨楼的主人，这一馆一楼每天客人无数，也造就了尽欢公子的不二身价。尽欢公子人如其名，脸上挂着的温文微笑是从来没有消失过，让每个来他的地方的客人，尽数尽欢。 那为什么会说他无情呢……因为他从来不在私下接受任何爱慕者的邀约，也从不收下任何一个可爱姑娘的礼物，就算是号称乌江城第一美人的潇潇姑娘想尽了法子也没能碰到尽欢公子的一根手指头。 所以这喜欢他的姑娘们就只能每天去他的南风馆里，随便点一个小倌，一壶清茶，等着尽欢公子什么时候出来，可以一睹风采。是的，不要怀疑，确实是一定要点一个小倌，因为南风馆是个小倌馆，北雨楼是个青楼。 而尽欢公子是南风馆和和北雨楼的主人，虽然他并不接客，但却是这南风馆真正的不二王牌。白天的花街总是冷清的，南风馆和对面的北雨楼，包括其它的各个店家都紧闭着大门，只有偶尔走过几个年迈的老人，牵着自家养的狗，路过这里。 艳阳当空，微风送暖，南风馆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同于女人胭脂水粉的香气，南风馆里的男人们虽然也用香粉，但那味道却大不相同。现在南风馆内的安静让人完全联想不到昨夜这里有着多么热闹的光景。 但这份不同的沉静则被一个格格不入的浓重喘息声所打破了…… “哈啊……哈啊……哈啊……尽欢……尽欢公子！” 发出这不雅喘息声的主人是一个女子，还是个极为漂亮的大美人！只是，这美人现在好像特别紧张，不住的喘息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美人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偏执和痴迷，一双纤纤玉手也向着床上的男人摸了过去。 反观这被大美人儿摸的男人，好像就不是那么舒服了。男人平躺在床上，浑身的肌肉紧绷，一双漂亮的大大凤眼微眯着，眉间的沟壑皱的死紧，神奇的是，如此不悦的状态下，他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冲淡了怒气，反而没有违和感的让整个人的表情呈现出一种无奈的感觉。 不过男人的任何情绪都已经入不了美人儿的眼了，她的心只被眼前“尽欢公子”的这个虚幻所迷惑，出手做了错事。从男人的视角可以看到美人儿的手颤抖着逐渐接近自己。 虽然不能动，但他的身体本能的感到抗拒，胃里翻江倒海，秽物好像就要忍不住从嘴里倾泻出来…… 难道……今天真的就要在这里被眼前的这个痴女强了吗？ 躺在床上的封锦欢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因为不想看而闭上了眼睛，同时拼命压住心头的那股恶心，就算是被强了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封锦欢忍得苍白的脸上，嘴角被自己咬出一抹红分外鲜艳……在这厢两人纠缠不休的时候，尖叫突然凭空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 拔高的嗓音突然从天棚传过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让封锦欢不禁再次张开眼睛向上看去。“砰”的一声，那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一个“东西”跌到了封锦欢和大美人儿两个人之间，无辜的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尘土飞扬。 “啊呀！你这个贱人是不是要来抢我的尽欢公子！？”美人儿尖声大喊，扭曲的脸庞看上去有几分疯狂，对于突然打扰她和尽欢公子好事的不速之客报以最高的敌意。 “诶呦……疼死人了……”成小小一边手脚并用的从被砸出的大坑里爬起，一边用手揉着可怜的臀部，嘴里也没忘了吐出哀嚎。 “你—到—底—是—谁—！”美人儿看成小小没看她，眼中鲜红的血丝瞪得都爆了出来，红着一双大眼抓狂的大喊。 成小小还没从掉下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看到那双逼近自己的鲜红眼球和抓过来的手臂，本能的就伸手一挡，然后把腿踹了出去……疯狂的女人没有料到成小小会突然动手，没有防备的被踹到了头，倒在了地上，晕了。 第一次真的打了人的成小小手足无措，慌乱的后退，手乱抓着，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好像，好像是人的肌肤。成小小飞快的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双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一弯深潭，能把这天下的人都吸进去…… 成小小在这双眼睛前，不由得紧张了，手抓的更紧。那人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感觉他想要传达什么，嘴唇蠕动着，却又说不出话来。成小小接近封锦欢，小脸凑上他的脸，圆滚滚的眼儿好奇的瞅过去，让动弹不得的封锦欢心没来由的一跳。 努力想听清他要说什么，成小小整个人干脆趴在封锦欢的身上，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靠近着，手也是一直没放开封锦欢的手臂。封锦欢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人贴的这么近，他头皮一麻，炸了。 成小小本是想去听听封锦欢想说什么，等她凑近了，隐隐听到封锦欢来回重复着几个字， “别……捧……？别……朋……卧……？” “啊！是别碰我！”为什么不能碰你，这句话在成小小的脑海里闪了一下，但还没来的及问，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美男——吐了。成小小快速向后一躲，只是晚了一步，还是中了招，身上被溅的都是呕吐物，成小小也整个人傻在了当场。 没容许她傻多久，成小小只觉得后颈突然一疼，也光荣的晕了，晕之前她的脑海里的最终画面就是床上男人那双好看的眼…… 2.公子周边 听到了女人的大吼声而赶来救驾的护院们冲进屋子，看到的就是虚弱的直立在床上却依然保持着迷人微笑的主子，还有主子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倒在封锦欢怀里的陌生男孩，另一个是以不雅姿势趴在地上的城里第一美人潇潇姑娘…… －－－－－－ 位于乌江城花街的南风馆，门口悬挂着漂亮的红粉灯笼，光芒照亮雕饰的精巧的门柱和来客的脸，不同于白日的冷清和刚入晚时的清雅，入夜的南风馆显得格外的高级华贵。在一楼大厅里，台上的可爱小倌唱动听的歌，四周的伴奏也完美的配合着。 在这南风馆门口，一个小小的摊位上坐着一个同样小只的男孩，圆圆的大眼，圆圆的小脸，翘起来的鼻尖，整个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细碎的短发随着他晃动的脑袋飞扬着，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大力在可怜的小桌子上敲着， “一锭银子一次，一锭银子两次，一锭银子三次，成交！”男孩用好听的清脆嗓音大喊着，说完了成交之后便将身后那小盒子一打开，赫然露出里边的——一根黑发，在众人的抽气声中把那小盒子交给了买下的买家。 “诶，这个又没买到，怎么就这么难买呢。” “没事没事，这还只是开头菜，捂紧了钱包等后面吧！” 周围的谈话声传入男孩的耳朵，让他不禁为自己聪明的脑子大笑几声，哈哈哈。这贩卖周边果然是赚钱的不二法宝。看着剩下的布条，用过的筷子，摸过的香囊，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男孩笑眯了圆眼，继续杀入疯狂的群众之间。 很快，带来的周边被尽数抢购一空，没有收获的大姑娘小媳妇，公子老爷们扼腕的在原地悔恨不已。有人的脑袋就是灵活，拽着要走的男孩提议道， “小小公子，我出三两银子，你能不能下次帮我拿一条尽欢公子用过的帕子？”一个年龄五十上下的华服老头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求道。 “帕子啊，用过就行的话这个好说啊。”收下银子之后成小小爽快的答应了，笑开了一张小脸。 “我也要！我也要！” “我要尽欢公子的指甲！我出五两！” “指甲……嗯，这个可不是随时都有啊。”成小小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周围的听者很快就会意，陆续大叫道， “我也要指甲，我出六两！” “我出八两，不……十两！” “没问题没问题，这就交给我吧，我小小公子做生意可是有信誉的，大家放心。”成小小的眼都快被眼前的银子闪花了，笑得是合不拢嘴，这时身后的南风馆的管事刘三的声音传过来， “小小，快来，公子叫你呢。” “哎，刘三爷，拜托跟公子说这就来了~公子公子你别急啊~”成小小的声音像是一尾跳跃的鱼儿，蹦着传入了封锦欢的耳中，让他不自觉的莞尔一笑。 “小小，我用过的筷子？” “诶哈哈……那个，嗯？” “我的指甲？” “那个……反正公子你也是要扔掉嘛。” 讨好的笑着，成小小企图蒙混过关。看着成小小那副狗腿的样子，本来就没生气的封锦欢更是没法板起脸来，低头一笑，等他的头再抬起来，成小小只看到了暖如春风的笑意。天呐，大神在上，这人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这么仙，自己无论看了多少遍了还是没法习惯。 当下被笑容晃花了眼的成小小呆呆的看着封锦欢傻笑着，心也跟着飘了起来，动到了嗓子眼，回不去了。 “好吧好吧，这些都无所谓，但小小你明天的说书一定要好好准备，争取招来更多的客人。”封锦欢轻声交代着，一身布衣白袍却掩不住满身的俊秀风华。虽然对于自己的东西卖的那么火感到有些无奈，但他还是温柔的看向成小小，眼中包含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一丝宠溺。以笑杀人，公子如玉啊。 “哦……哦！公子你还不放心我着嘴皮子，小小出马，一个顶俩！”成小小从惊艳中回神，脸又红了。得意的夸下口，自己别的不行，就只有这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的嘴，那是绝对的没问题！ 成小小回到了屋子一边清点战利品一边感慨，到现在她对于自己的经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想到当时从昏迷中醒来的情形，到现在还真是恍若隔世。成小小的思绪缓缓地沉进了回忆里。 当时被吐了一身然后又被拍晕的成小小缓缓从昏迷中转醒，睁开双眼，她隔着床帐隐隐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男子的身影。身形挺拔，坐的笔直，手上拿着一张纸一样的东西正在细心的看着，好像是察觉到了成小小的动静，男子回过身来，打开床帐。 “啊！”对于男子的动作成小小忍不住一喊，下一秒却被眼前的美色给震的一惊，脑中一片空白，面皮烧红。这，这是天仙下凡呐！ 面前出现的男子身形修长，气质有如谪仙，面容如玉，尤其是脸上时刻挂着的那一丝温文笑容，让人是见之忘俗。成小小呆愣的看着他，完全的忘了自己身处何年何月。 “小公子，这信是你的？”封锦欢温和的开口询问道，双眼坦荡的直视成小小的眸子，看的她心头是一阵小鹿乱撞。口齿伶俐如成小小，人生第一次有种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这是我的。”勉强稳了稳心神，成小小脆声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封锦欢看着一脸茫然的成小小继续柔声问着，换来成小小不解的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换来的还是摇头。 几个问题问下来，成小小一问三不知，封锦欢身后的几个侍卫倒是先急了， “你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装的！”侍卫护主人心切，语气冲了一点。 封锦欢回头看了侍卫一眼，没有说话，笑容也没有掩去，只是眉眼间露出一丝警告，那说话的侍卫马上自知失言，乖乖的向成小小道歉，然后便不再说话了。接着几个侍卫一起退下，屋子里剩下封锦欢和成小小两个。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赶走了其他人，封锦欢耐心的安慰着懵了的成小小，鼓励的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在封锦欢的耐心下，成小小的情绪很快平缓下来，说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始末。 3.吐实恐女 成小小本来家住在离着昭云国首府乌江城有一定距离的偏远小镇边上，和自己爷爷相依为命，家境虽说是清贫，但也是有吃有喝，活的开心自在。那天成小小跟往常一样，收拾了东西，起身去镇上说书去赚外快。 “要说那自古以来女鬼爱书生，这小蛮也不例外，看着这细皮嫩肉的书生是心里喜欢，一开心，这脸上的獠牙就藏不住了，惨白的牙床裸露在了外面……欸嘿嘿嘿” 要说起这成小小的说书是师承自家爷爷，那可是一绝！方圆几里外的人都会慕名来他们这个小小镇子专门来听书，挖角的也几次过来找过成小小，希望她能够去酒楼里常驻说书来招揽人气，但是爷爷不愿搬家，成小小不愿离开爷爷，祖孙二人就这么一直在小镇上过着。 这次也是讲的正是起劲，周围听书的人是被成小小吓得一次又一次的惊呼尖叫。恐怖的氛围中，成小小同突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围观的众人显然也发现了，没人敢出声，静悄悄的气氛下，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阴沉沉的突兀的站在那里，合着傍晚萧瑟的风，真的就像是那画里走出的鬼一样！ 良久…… “鬼啊！！！”不知是谁先惊喊了一声，紧接着骂爹叫娘的叫喊就此起彼伏的出现，没几秒钟所有人都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原地哀嚎的成小小， “各位各位老少爷们，你们这，你们这还没给赏钱呐！！！” 成小小面对仅剩下的黑衣男子，圆眼哀怨的看着他，这大爷分明有影子好嘛……就不能都冷静一点，凭她成小小的一张嘴，就算真是鬼她也有自信能让鬼听她说话。可是，这飞了的银子，哀叹一声，但成小小却又敢怒不敢言，她虽然常年一头不同于众人的短发外加永远的男孩打扮，但她也是个结结实实的女孩子啊，哪里打得过这么高大的男子。 就当今天做白工吧，欸，叹气间突然桌上出现一锭银子，成小小本来就圆的眼睛瞪得是更圆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但那个黑衣男子却已经消失不见。看来“鬼大爷”是个好人啊，成小小看着银子笑得满足，打道回府咯~ 不过就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鬼大爷”，就在前几天的早上竟然造访了她的家！而且神秘兮兮的跟自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爷爷表情凝重，然后一言不发，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不再出来了。 成小小是磨破了嘴皮也没能从那“鬼大爷”的嘴中套出任何单字来，那人真的是懒得要死，一直躺在门前的石板上，一动不动的，连句话都懒得说，成小小只好自己干着急。隔了好久，爷爷终于出来跟成小小说话了，只是第一句就是，“你跟他走吧。”成小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自小宠爱自己的爷爷抛弃了。 但是根本就没有给她时间哭，那黑衣男子在爷爷的话音落下之后，单手轻而易举的提起成小小，然后就飞了！接下来就是封锦欢知道的，她被塞了一封信，然后就被半路丢从房顶上丢了下来，砸到了封锦欢的床上…… 这一番话在成小小的渲染下是说的活灵活现，如此逼真的描述让封锦欢只能想到那一个人……又看了看手中的信，这小公子不像是在说假话，这信也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依“他”所言留下这个小公子吧，而且这个小公子也挺有趣的。况且，他看到了自己被摸之后吐的样子…… 成小小一阵忐忑，这谪仙公子不是不信她吧，也是啊，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啊，可是，可是这是真的。而且不安的等了一会儿，眼前的公子向成小小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让成小小又很没出息的是一个眩晕，然后他就被美色迷得不自觉应了声，留了下来。 从那时起，转眼间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后来她才知道这谪仙公子就是乌江城号称“千金难买尽欢心，公子一笑最无情。”的尽欢公子。也知道了这地方是花街的小倌馆，还知道了自家爷爷从自己被带走的那天起就从小镇消失不见。 还好尽欢公子收留了自己，要不然可真就要流落街头了。默默地摸了摸手里的银子，成小小的脑中再次闪过封锦欢温柔的笑脸。奋力的甩了甩头，在软软的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这尽欢公子的脸近期老是自动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搞得每次看到公子都会莫名的感到心虚…… 南风馆不收闲人，这是个规矩，除了说书几乎一无是处的成小小光荣的在各路嫉妒的目光中接下了尽欢公子贴身小厮这个美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要说起来，那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知道风雅的尽欢公子“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刚被宣布成为公子的第一任贴身小厮之后，主仆二人之间就发起了一阵推心置腹的谈话。 “小小，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当我的贴身小厮” “我……我不知道……” “欸，行了，不用在意我，我明白你心中的疑问。”尽欢公子轻声叹了口气，温和的对成小小说。 “疑问？”成小小眨了眨眼睛，她还真的没什么疑问呐。 “你出现的那天，我不是被那潇潇姑娘摸了一下便吐了吗，而且我常年身处这南风馆，身边又从来没有任何婢女……” “公……公子……”她家潇洒的公子不是要跟她说自己喜欢男人吧！！！成小小的心理震惊，同时一股莫名的失望飘荡在她的心间。 “对，你想的没错，我有恐女症，对于任何女子，虽然我也觉得姑娘们很可爱，但只要是女子碰到了我的身体，哪怕是那潇潇姑娘轻轻的碰了一下手，我也会觉得恶心，然后控制不住的呕吐出来。还好你那天救了我，谢谢你。”尽欢公子看着成小小眼中的震惊，认真的道谢，然后接着说， “说来我自小清心寡欲，这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南风馆经常来一些达官贵人，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女人，如果我不出面，这南风馆恐怕会遭到报复，大家也会陷入麻烦。还好小小你是男子，要是你是女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封锦欢承认，他是说的夸张了一点，而且把自己置于高洁之处，但他没有愧疚，这为了让成小小相信他必要的一步。 那天摸他的……其实不是潇潇姑娘，是自己！是她成小小！公子可能是那天被迷晕了之后搞错了吧。成小小觉得嘴里一阵苦涩，但无法说出口，自小就图方便一头短发，再加上捡邻家哥哥的旧衣服穿，所有人基本都以为她是男孩子，但事到如今，如果说出口，一定会被扔下吧，就像被爷爷扔下一样……动了动嘴， “原来如此……公子你辛苦了，公子公子你别急。小小……小小从今天起作为公子的贴身小厮，一定努力保护好公子的贞操！保护好公子！”成小小一脸感动的说，眼神纯净，虽然最终也没能说出真相，但小小一定会努力保护公子，不让公子受委屈的，所以公子你不要抛弃我！隐藏的心声消失在了风里。 保护好……我的贞操？封锦欢好笑的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成小小，虽然是觉得好笑，但这对自己的忠心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久违的感动，这种满足感，到底是什么呢。 4.财迷本色 荣升成了尽欢公子第一贴身小厮的成小小从来没想过，她家温文如玉，高雅如斯的尽欢公子其实只是简单的想把她放在身边就近观察监视而已。毕竟成小小是“他”亲自带过来的人。 让成小小过来，一定有着某种理由，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而已，还需要观察。况且只有让成小小在身边，才能保证她不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说出自己的秘密。 外表高尚纯净的尽欢公子在这人人寻欢作乐的花街里，又怎么会天真的如人们所想？只是世人皆看皮像，被外表所迷罢了。 只是，这千算万算，封锦欢也没料到自己收了一个小小财迷。成小小进入这南风馆，她是人生地步不熟，又怕被掀了老底，每天过的是战战兢兢，但在发觉了自己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馆里的各型美男帅哥，来的客人也是专注只看型男这点之后，才明白自己这种看上去人小鬼大的小毛头根本入不了客人们的眼，馆里的男人们也是每天为了增强自己的魅力尽心尽力，完全不会看她。 她本来就是孤儿，流落街头就快冻死的时候是爷爷救了她，现在连爷爷也不要她了，在她淡定伶牙俐齿的外表下，藏着她那颗一直害怕被抛弃的心。尽欢公子不在乎她来路不明，也没跟她计较她弄坏了南风馆的房顶，反而反过来向她道谢说是自己救了她。 这让刚刚被爷爷莫名抛弃，又被黑衣男子随手扔到陌生地方的成小小轻易就被俘获了。从尽欢公子对她吐实恐女症那一刻起，成小小单纯的心里就定下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这个目标没有具体细节，只有一个目的，赚很多很多钱，然后救公子出坑！ 公子总是要接待那些贵妇和老爷，明明不能碰到女人还是要冒着风险，只要她成小小有钱，足够有钱，把公子的时间都包下来，那公子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得到自由！只是说起来简单，她一个小厮能赚着什么钱…… 虽说她是公子名义上的小厮，但他也基本不会让她做什么，吃穿住行都有专门的仆役打理，几天来她就是陪着公子说说话而已。在发觉了这南风馆里根本就没有半个“主人”管教她之后，成小小忐忑的心也渐渐放松舒坦下来，每天在为公子端茶送水的路上跟馆里的人扯扯皮，讲一小段鬼故事，把馆里的老少爷们和客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成小小每天是愈发的随便，一个个故事是信口拈来，由成小小的嘴里说出来，还真像是有那么回事，面对众人是从古到今，说的是眉飞色舞，头头是道。一看这么有市场，成小小赚钱的心活了，也许，还真能操起老本行！ 除了说书这个熟悉的事之外，成小小又无意间发现了另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这还是要归功于自家公子的无尽魅力啊。说起来，是这样的，那天宰相的家里新收一房小妾，派人召南风馆和北雨楼的人前去唱曲助兴，封锦欢作为主人自然是不能怠慢，亲自前往。 封锦欢虽然身处烟花，但他不是小馆，而是南风馆和北雨楼的主人，烟花之地前去的高官显贵和文人墨客众多，封锦欢作为一个年轻有为，关系网密布的商人，也是被宰相奉为贵宾，坐在了主桌不远的一桌上。 一身布衣掩不住风华，一头黑发看似随意的被一条发带系在脑后，浑身没有过多的修饰，却更显得飘然出尘。公子温如玉，大大的凤眼让人不由得深陷其中，睫毛上下翻飞中，总会让人产生迷蒙。 尤其是那轻笑，让他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移不开目光，虽然他的周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城中人物，但在封锦欢的周围尽数失去了颜色，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一人。无法进入宴会场的奴仆小厮们扒这门框，想要一睹尽欢公子的风采。 “别拱了，别拱了！再拱我就掉到场里了！” “你的脑袋那么大，别挡着，赶紧滚到后面去！” “吵死了吵死了！你们看你们看，尽欢公子吃菜的样子多好看，多文雅。” “要是能变成尽欢公子手中的筷子被他放到嘴边……啊……” “……，……” “……，……” 外面的人这样，里面的人也不例外，同桌的人抢着敬酒跟封锦欢说话，四周人的话题中也全是封锦欢，整个场面中，所有人为封锦欢而疯狂。宰相和他的新小妾已经先去洞房了，要不然被忽视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在这众人皆醉的场面下，独醒的成小小看着自家公子推不掉又开始喝酒，为他感到担忧了，这多少人，那男女女的要灌醉公子行不轨之事，单凭自己一个小厮该怎么突破重围保护公子的贞操，欸，真是操碎了心…… 还是出去给公子弄一点醒酒药偷偷的给他吃了好了，这么想着的成小小悄悄走出大厅，刚走到这拐角，身形突然一歪，被一股力量拽到了其它的路线里。 成小小一惊，不是吧，难道跟着公子之后，自己也会被色魔们盯上！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面前站着的是几个穿着好布料衣服的年轻姑娘和少爷，成小小不解，歪着脖子看这些拽的二五八万的富家子弟为什么要在这拐角为难她一个小厮。 “你……你就是那个尽欢公子的小厮？”开口的是一个年轻少女，明媚的眼儿上翘，浑身有一种富贵人家出身的傲气。 “嗯，回这位小姐，我是公子的小厮。” “就是他，看起来就是可爱一点，哪有我这么漂亮！” “表妹，你这么尊贵，那尽欢公子也不舍得让你做小厮的粗活啊。” “那倒是……” 听到了成小小的回答之后，几个公子小姐开始窃窃私语，不再理会她。成小小想要回到封锦欢身边，公子公子你别急，我这就回去！正想着要怎么开口，那其中一个少爷又发话了， “那个……我们都很欣赏尽欢公子，想要……嗯，多亲近他一点，比如说摸摸他用过的东西之类的，要是能得到就更好了，要是你有机会拿出来，价格好说。” 那少爷自以为说的隐晦，成小小可是一听就明白了，不就是想要少爷的周边么……她本来对于这些事是没什么兴趣，可最后那句价格好说……这可是赚钱的一条好路，一本万利啊，公子，为了赚钱包下你，对不起！ 5.任性谪仙 从外面做了卖主协定回来的成小小把醒酒药悄悄地藏在袖口里，回到了宴会大厅，刚回去，封锦欢对候在一边的成小小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封锦欢因为酒意双眼迷蒙，脸颊发红，看上去真是该死的诱人，成小小苦着脸以身体挡住周围扫射过来的视线，尽量不让自家公子被别人看到，免得这帮恶狼把公子生吞活剥了…… 封锦欢示意成小小低头，温热的气息扑在成小小的耳朵，让她控制不住的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颈，好近呐……其他人色狼也就算了，成小小你一定要忠心！公子对你那么好！心中重复着，成小小压着自己躁动不已的心。 “小小，带我回去。”一声吩咐不用说已经包含了满满的信任，封锦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来了不久的小家伙这么有好感，但他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自信。 成小小娇小的身子拖着封锦欢，看上去是整个人依在了成小小身上，实际上只是轻轻的搭着走而已，但就这一点重量也让成小小的鼻头冒出了几滴汗珠。装醉走人绝对是偷溜的不二法门。 其他的小倌还在助兴，封锦欢带着成小小和几个侍卫踏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子被一双玉雕般的手掀起，清风拂过，给成小小烧红的脸孔带来几丝凉意。天呐，保护公子贞操的人肉贞操带还真是不好干！ 提着小灯笼坐在封锦欢的边上，成小小努力的扮演着称职小厮的身份，拿着醒酒药就要哄着封锦欢喝下。但是这喝醉了的公子怎么会这般的任性啊，欸。无奈的看着靠在自己的肩上撒娇的自家公子，成小小的脸都要被体温蒸熟了。 自从遇到了公子，自己脸红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殊不知封锦欢就是因为这惑人的红色才忍不住的对她一逗再逗，平时忠心耿耿的小跟班，稍微一接近马上就脸颊通红，不得不承认，封锦欢觉得成小小这样很可爱。 缠着成小小，又在她干净的领口处蹭了蹭，不出意外的封锦欢闻到了一丝香气，这是什么呢？不是花香，也不是青草，像是……像是小时候从“他”那里得到的不知名小花，香气很淡，可却像是毒药一般，不自觉的让人入了心思。 不管“他”把成小小送到自己身边的用意是什么，也不管成小小究竟有什么不知名的用处，这个小厮是真的很合他的心意啊。满足的叹了口气，封锦欢再次无视成小小涨红着脸要求他喝下药水的软软请求，继续趴在成小小肩头，他本来也没有醉啊。 自家平时圣贤的谦谦君子的公子，喝醉了竟然会像个不配合的任性孩子，成小小拿着醒酒药是欲哭无泪，不知道像哄着以前孙大娘家的胖丫头那样哄管不管用啊。 “公子，听话，喝了这个之后就给你奖励哦。”成小小放轻了声音，像是吹风一般在封锦欢的耳边诱哄着，让封锦欢莞尔出声，这小家伙还真把他当成孩子哄了，耳朵痒痒的，感觉好像还不坏。 外面的侍卫听到了里边的动静，但很有职业操守的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回头，只是内心不由得感慨道，自家主子一直对女人过敏，但从没说过是那边的，今天终于以这个契机正式迈出了新的道路，主子我们支持你，呜呜呜呜。 封锦欢知道侍卫在外面能听到，但他没在意，这么多年确实是从来没有过太感兴趣的人，无论男女。虽然自己有恐女症，他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爱女人的，让他觉得可爱的还真的都是女人，虽然不能碰。 这次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成小小入了他的眼，对他忠心，忠心到傻，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得可爱。虽然他是男人，也幸好他是男人，是可以触碰的，能碰到温暖的体温。 “奖励，真的？什么都可以？”封锦欢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带着期待一样问着，任谁也不忍心拒绝，何况是对她家主子简直要依赖到肝脑涂地的成小小。 “可以可以！只要公子你先喝了！”极快的回答出这句话，公子终于要配合了，怎么能不快点！因为猛点头，成小小的脖子刷过封锦欢搭上的手，让封锦欢对那柔滑的触感又是一窒。 “那我要……要小小喂我，而且小小也要一起喝。”封锦欢幼儿化的撒娇语气没变，缓缓地吐出这个请求。 “哦……好！这好办！”只是要喂而已么，早知道早就喂了啊，这还不是小事一桩，终于哄骗成功，成小小不禁在心里为自己鼓掌！但是那句一起喝，算了，大不了喝一点，反正也不是什么毒药，没关系的。 “那，就开始咯~”封锦欢的语气欢快，然后形状优美的嘴唇抬高，准确的附上成小小的。辗转反侧，然后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就像在吃什么好吃的糖果一般，许久之后，封锦欢像是终于明白了成小小的嘴唇是什么滋味，许久之后，终于把嘴唇移开。 封锦欢看着看着自己圆眼瞪得老大的成小小，用额头抵住成小小的额头，笑得优雅。成小小就在封锦欢的嘴唇附上的一刻整个人就傻了，公子的脸凑得好近，公子笑得好漂亮，公子像是仙人的脸好像多了几丝凡人的欲望，公子的唇贴在了…… 啊！成小小惊呆了！她……她和公子，她终于忍不住指染了醉酒的公子么！不对，是公子凑过来的，不对……啊，成小小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这其中有一个违和的疑问破茧而出。 等等！公子碰了自己，但是，但是却没有吐啊！难道公子的恐女症好了！！！？成小小的内心又受到了一次震惊，但是，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男人呐！！！ “公……公子，我……我是男……男人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能碰你啊。”封锦欢笑得和风霁月，明明他才是那个搞偷袭的人可是却淡雅的像是被偷袭的仙人。 被封锦欢一句话震得找不着北了的成小小，无法消化她的公子就此正式出柜的事实，内心有着刚刚被亲过的羞涩和欣喜，也有对于封锦欢果然是喜欢男人的失落，五味陈杂。 6.酒精作祟 “问完了吗？” “嗯……嗯，问完了。”成小小嗫嚅的答道。 “那我们就开始喝醒酒药吧。”封锦欢终于把话头引到了从刚刚起就一直纠结的话题上。 哦……哦，喝药，喝药，成小小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还是让公子快喝药吧，要不然明天早上醒来可有的受了。没有思考完，封锦欢就着成小小手中的碗将醒酒药一口喝下，唇又对上了成小小的。 又一次受到冲击的成小小只能傻愣着看着封锦欢长长的睫毛，被动的咽下了由封锦欢那里渡过来的醒酒药，脑中一片空白……没能来得及咽下的药汁顺着成小小的下巴淌到了脖颈，又到达了衣襟深处。 封锦欢的唇很自然地顺着药汁的蜿蜒，向下划去……湿滑的吻路过洁白的下巴，脖颈，然后到了……衣襟被微微拉开，冷风吹过，让成小小迷乱的心瞬间清醒过来。 “公……公子。”发觉了情况不对的成小小连忙捂紧衣襟推开封锦欢，手脚并用，狼狈的跑下了马车，速度比兔子还快，留下了封锦欢在马车里若有所思地舔着唇，注视着跑走的小小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一夜过去…… 她应该是做了梦，做了一个特别龌龊的梦！在梦里她竟然玷污了自己高洁的公子啊！！！但是……如果真是做梦的话，她唇上的触感，还有那到现在都忘不掉的公子身上好闻的味道……成小小手中拿着梳子，呆愣的攥着一缕头发不动了。 “小小？怎么了？”封锦欢看着自己平时伶俐的第一贴身小厮现在大白天就站着发呆，不禁觉得好笑。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成小小继续拿着手里的梳子梳起封锦欢的长发，这头发手感很好，昨天就是这个长发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感觉痒痒的…… “啊啊啊啊啊！！！”成小小想到这里，手里的梳子一抖，掉了下去。 “小小，你今天是怎么了？”封锦欢关切的表情让成小小愈发心虚，只能站在原地歉意的接过封锦欢捡起的梳子，小声的解释道， “没……没什么，只是昨天在那宴会上喝了酒，脑子现在还是有些晕……” “小小，你也喝酒了，是谁让你喝的，怎么能逼你呢！？”封锦欢听了成小小的说辞，眉头皱了起来，这好像就要起身去找那个让他家小厮喝酒的罪魁祸首，让成小小更是慌张，连忙岔开话题。 “公子你昨天喝了不少吧，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成小小装作不经意间随口问道，实则心里打着鼓，等待着封锦欢的反应。 “是啊……小小，我头疼……”封锦欢的手自然的扶助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宿醉的感觉真是不好，头昏昏沉沉的，一直像是在梦里。封锦欢面对成小小的样子自然，一点都不像是想起了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好事”的样子。 成小小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家公子喝醉了酒之后好像就是个二愣子，看样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原来她家有如圣人的公子喝醉了之后会那般……那般的豪放，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公子喝醉了，成小小暗暗的下着决心。 成小小开始还抱着别扭的心理，不过封锦欢的态度太过坦荡，这让成小小也不知不觉的安下了心，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再乱想了，也许，那就是一个梦吧，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美梦。 这世道，人人都有亏心事，自然也就是无人不怕鬼敲门，说书之中，奇谈怪志永远是不灭的话题。作为一个合格的说书人，成小小在这鬼故事上的造诣绝对能称得上是一绝，跟她的爷爷比，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这乌江城内，好的说书人也是比比皆是，但是，多数说的都是风流才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爱情故事，像是成小小这种，能说鬼故事的，还真是没有几个，再加上她身处的又是这人流量极大的花街数一数二的南风馆，这成名就更是快了！ 封锦欢每天入夜之前必要睡上那两三个时辰，这个时间里，就是成小小说书的黄金时段。从开始半恶作剧性质的吓吓恶劣的跑堂，到现在为了进行赚钱大计固定说书，这期间也没有花多长时间。 乌江城民风开放，来花街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些人不是为了寻欢，单纯的想见识一下，或者是爱附庸风雅的年轻人也是不少的。对于成小小的故事，来这花街的人们是又爱又恨，特别是那些来的年轻女眷，是一边听一边尖叫，叫完又忍不住一直追问“之后呢？之后又怎么样了！？” 这说书地点就是在南风馆和北影楼之间的空地上，在这正中心，一张桌子，一把扇子，一面大旗，加上成小小本人的一张嘴，这事就算是成了！南风馆的主管东临先生和北雨楼的主管红袖娘子是看着成小小这一张嘴如何厉害的，也是最先对成小小故事入迷的几个人之一。 所以当成小小跟他们说起想要在固定时间来说书的时候，两个主管马上就同意了这个提议，正好在每天的晚上正式开始营业之前为两个地方攒攒人气，好顺利开张。这天，虽然成小小被封锦欢的吻扰乱了心神，但说书还是要敬业的！ “上次说到，那赶考的书生路过郊外，看到一栋极为漂亮的宅地，然后就被那家的仆人给发现当成偷儿给抓了起来，而那家的当家及时发现，还了书生一个清白，并且设宴款待……” “那家的小姐也是出来作陪，欸哟哟，那小姐长得叫一个漂亮，花容月貌啊，这书生竟然，竟然还起了歹心，半夜闯进了那小姐的闺房……只是，这荒郊野岭的漂亮宅子和美人本身就透着诡异不是，只是那书生利欲熏心啊……，……” 众人听得是屏息凝神，谁也没有注意到今天听书的人群里多了一个人…… 7.说书生财 饶是封锦欢再怎么引人注目，在这时候也没有人有功夫关注的了他。成小小的故事让围观的的老少爷们都是伸长了脖子听着，小姐丫头们都抱在一起，捏着帕子抖个不停呢。 就是耍耍嘴皮子，就能把平日里这帮眼高于顶的贵人们吓成这样，还真就是两个字“畅快！”更重要的是，就是这么潇洒的吓人，还能赚钱！果然说书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差事！ 哇哈哈哈哈，成小小得意的一双圆眼都笑眯了。那些金主们抑或害怕，抑或好奇的神色，都是她成小小的银子，银子啊～ 隔着几层人群外，封锦欢本来是因为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南风馆和北雨楼开张之前的准备情况，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这么一幕。 封锦欢倾长的身姿难得的抖了几抖，谪仙一般的面皮上依旧挂着平日里惑人的笑容，只是那精致的五官有些不自然的抽搐着，显示出他拼命的在忍耐着什么。 小小……在这方面还挺在行呢。封锦欢没有忽视掉成小小脸上，因为达官贵人们被吓得狼狈而产生的坏笑。 跟在封锦欢后面的南风馆主管东临先生是愁垮了一张还算好看的脸，他跟在尽欢公子身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公子露出这般高深莫测的表情，那抽搐到底代表什么啊…… 公子不会怪罪下来吧……照理来说，让成小小在南风馆和北雨楼这里说书的事，他东临和红袖两个人裁夺就可以了，但是这成小小怎么说也是公子的贴身小厮…… 看着成小小这小子实在是有天分，又能帮南风馆和北雨楼招来不少客人，自己和红袖一激动就决定了，没有顾虑到成小小贴身小厮的身份，这……这没问题吧。 眼看着封锦欢不说话，东临先生的冷汗都已经顺着脑门向下滑去了……但是封锦欢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像其他的听书人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是听故事听的入迷了一样。 “小小还真是个可用之才。”封锦欢脸上的抽搐现在已经停止，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是对着谁说道。 “公……公子，小小他开始说书的这几日以来，咱们的南风馆和北雨楼，是来客大增啊！”东临先生不明白自家公子这个可用之才”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只得小心的说着好话，诶，这公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懂了…… “不错，就让小小这么说着吧，如此精彩一定能招来不少的客人。”封锦欢半晌无言，让东临先生着实急了一番之后，才一锤定音。就是封锦欢的这么一句话，让成小小的说书生涯，正式开始了。 “公子英明，那赶明儿我把小小说书的装备再改善一下。”东临先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暗暗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没忘再拍一下马屁。 封锦欢的沉默是由于他一个不小心就被吸引了，吸引他的是活灵活现的故事，还是成小小讲故事时那神采飞扬的可爱样子，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原来……“他”把成小小带到南风馆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当朝的宰相大人最喜爱听说书，尤其是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孩来说书啊…… 封锦欢此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果然，“他”是不会干没用的事的，只是……为何不直接说清楚呢。 “公子，时间不早了，今天还有和右使大人的会面……”封锦欢身后一直站的像木头桩子的高大侍卫出声提醒。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再睡一下，回去吧，飞鸢。”封锦欢的脸上，因为飞鸢话语中的名字，迅速的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快的让人几乎捕捉不到，他转身在东临先生的鞠躬中离开，身影飘然。 成小小正得意的看着面前这些移动的银子，她长得本就小，在人群的包围下更是看不到站在后方的封锦欢，自然也是注意不到自家主子的离开。 “那书生昏头昏脑的，这就发现，原来自己是在那深山中的一个荒败破庙中……”成小小抑扬顿挫的说书声还在南风馆和北雨楼之间回荡着…… －－－－－－ 夏日的夜晚，凉风徐徐，没有了白天炙热的骄阳，让人感到万分的舒服。 成小小甜甜的笑着，边走边看着自己宽大衣襟中拖着的一大坛美酒，感动的热泪盈眶。想到自己跟爷爷在一起的时候，吃饭倒是勉强没有问题，但是这酒就是奢侈的物件了。 他们祖孙二人虽然爱酒，也会品酒，可惜，只是囊中羞涩，没法一饱口腹之欲。这南风馆里为了招呼达官贵人，好酒倒是有不少啊！ 公子那头基本不用自己怎么帮忙，但是自从重捡起了老本行之后，每天上街搜寻奇志怪谈，还要时不时的关注现下流行什么，这乌江城内的人们不比小镇上，见多识广，口味刁着呢！ 成小小满足的看了一下天边的橙黄明月，这样的夜晚，实在是很适合喝酒呢，尤其是在她忙了一天之后。 闻着酒香，成小小的脚步走的更快了。要知道，她现在这怀中抱着的可是南风馆和北雨楼才有的银仙！说起银仙，不仅是在乌江城内，在外地也是鼎鼎大名呢！ 这银仙传说是尽欢公子亲自参与开发，找了有名的酒仙酿制的好酒，很易入口，喝了之后唇齿留香，很多外地来的商贾大户也专门来这里品尝。 好喝是好喝，每次成小小光是闻着味道就要流口水，但那价钱也是……诶……成小小一心要攒钱买下自家公子的时间，来让公子快乐，虽说她说书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跟买下公子时间的宏伟目标比起来，实在是太少了…… 今天外面正好有一伙儿老爷们点了酒没来得及喝，付了钱就把那剩下的几坛银仙留在了大厅，大厅的刘三管事看她眼巴巴的馋的可怜，就随手把其中一坛匀给了她。 一想到晶莹透亮的美酒一点一点的顺着喉头滑入食道，在口中和鼻尖留下无限韵味，成小小更是按耐不住，脚步走的是更快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成小小对于爷爷开始还有着一点怨气，现在也尽数消失了，爷爷那么爱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苦衷吧，不知道，爷爷现在身在何处，能不能像自已一样，饮下这般好酒…… 8.竹林刺客 抱着一坛好酒，成小小遵从着自己和爷爷的习惯，要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喝酒，爷爷说过“美酒对美景，才不辜负在人世中走一遭。” 成小小移动着步子，向着南风馆后身的那片花林走去，她眉开眼笑的，可爱的笑容让别人看着也跟着欢喜。 南风馆和北雨楼的占地面积都是很大，其中南风馆除了正面的正馆，偏馆等一系列主建筑之外，还有很多的独栋建筑是专门给知名的小馆用的。 而成小小现下想去的那片花林，就是在这些所有建筑的后身！为了能随时供公子差遣，她住的屋子就是在封锦欢的旁边，紧挨着。 从她的小屋走出，下了楼向后，先是绕过几栋独栋建筑，就到了一片花林，这里是为了供客人们赏花对月或者是办宴会特意准备出来的，今日天晚了，客人们都在各个卧房里逍遥着，花林里静悄悄的。 但就是这样成小小也担心自己会冲撞到哪位贵客，给自家公子带来什么麻烦，她想向花林深处走，去最深处的那个废弃的凉亭，但是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迷了路…… 四周都是香花，让成小小因为迷路而紧张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点，她又闻了一下怀中的好酒，顺着月色的照耀胡乱的闯着。 花树密布，她走到了一个疑似死路的地方，树影斑驳让慌张的成小小看不真切，她快步向着死路莽撞的闯了过去……诶……？ 竹林幽径，在皎洁月色的照耀下，小径上的石板路更是明显。微风吹过，沙沙的竹叶声响起，配上沁人心脾的清新气息，让人见之忘俗。 “大仙在上！南风馆里还有这种地方吗……？”成小小呆楞的看着眼前这片清幽雅致的地方，这般人间仙境，下次应该告诉公子才对，仙境配仙人。 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成小小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向前走，她分不清楚方向，只是顺着小径进了那竹林深处。 一栋竹屋在竹林的深处悄然矗立着，和周遭的绿色融为一体，而那竹屋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竹影摇曳，恍如谪仙的熟悉人影就站在那门口，月光照射在他随意挽起的长发上，墨色的眼眸被长睫遮住，他下巴微扬，似是下一秒就要飞回天际。 成小小下意识的舔着唇瓣，她隐约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如果没有她狠命摁住的手掌，她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心脏会从胸腔里跳出去。 奇怪，这种好想冲上去扑倒公子的冲动是怎么回事，不行，小小你不能窥视公子，你可是公子的人肉贞操带啊！ 成小小放下怀中一直舍不得离手的银仙，她对自己忽然产生的龌龊心思感到羞愧，两只小手在自己的短发上一阵乱抓，希望能把自己想扑了公子的想法赶出脑袋。 “嗖——”的破风声忽的传过，几个黑影遮住了成小小眼里的谪仙，给月色下的仙人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些黑衣人的手中无一例外，全都拿着长刀！锋利的刀锋反射出刺眼的光。 而那月下的谪仙却丝毫没有危机感的在原地站着，连姿势都不曾动过分毫。成小小心里一揪，没有思考什么，本能的就冲过去以身体护住封锦欢！ 而被抱住的封锦欢没有防备，两个人双双跌倒在了竹屋的地上。成小小软软的身体挡在了封锦欢的身前，让他一向无波的眸子微滞。 刀剑险险扫过成小小的后背，然后又被挑开，叮叮当当的几下打斗声之后，竹林又恢复了平静，前后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成小小紧闭双眼等了一会儿，但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不解的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家公子温柔关切的样子。 “小小，有没有摔到？”封锦欢清雅好听的声音随着他放大的俊颜缓缓接近成小小，让本就迷惑的成小小更是找不到自己的魂儿了。 好……好近……成小小吓得身子向后一倾，手也是从封锦欢的身侧慌乱的向后柱着，保持身体的平衡。刚刚因为扑的太狠，擦破了的手猛的又被成小小杵在了地上。 “哦！嘶——”成小小感到手掌上炸起了一阵疼痛，平日里圆圆的小脸此刻是皱成了一团，小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一缩。 “你伤着了！是哪儿，让我看看？”封锦欢的笑意隐去，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大手迅速的将成小小向怀里一带，然后抓住她受伤的双手，仔细的看着，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我……嗯，我就是手擦破了一下而已，没……没事的。”成小小呆了一下，公子怎么回这般着急，就这点小伤，自己真的是不碍事的。她想不通封锦欢夸张的担忧，但心中却是泛出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欣喜。 被握住的手上，传来了封锦欢的体温，让成小小的脸一红，她不自在的挣扎着想要把手给抽回去，这举动让封锦欢的眼睛一眯。 “手受伤了就要赶快上药，否则留了疤或是发了炎症那该怎么办？”封锦欢的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成小小的小手不让她收回，另一只手则是很自然的搂上了纤腰，将她半拖半抱的就向着竹屋内走去。 “公……公子，我真的没事的！那些，那些黑衣人呢？”封锦欢的身子贴着成小小的，他身上好闻又让人安心的气味让成小小想沉迷却又不敢，她挣扎的更厉害了，头也不住的向后回，想知道刚刚那些想对封锦欢不利的黑衣人怎么突然没有动静了。 “唔……”封锦欢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这声音成功的让成小小硬是中断了转身，把视线调回了封锦欢身上。 “公子对不起！我撞到你了吧，你没事吧。”成小小发现自己转头转急了撞上了封锦欢的胸膛，不由得十分自责，赶紧伸手就像帮他揉揉。 封锦欢再次抓紧了那一双小手，低声说着“你的手还伤着呢。”那语气中的认真与关心不完全不似是在作戏，让成小小晕涛涛的就任由着那大手的主人将自己带进了竹屋。 9.上药包扎 成小小傻傻的望着封锦欢的侧颜，不知怎么的心头一暖，小脑袋垂了下去，这一刻……要是能再长一点，那该有多好…… 封锦欢的眼睛越过成小小低垂的脑袋，看向了竹屋门前，躺了一地的不速之客中间有几个明显是不同派别的人恭顺的跪在地上，等候着差遣。 半跪着的人中，为首的那个已经把蒙面的黑布摘了下来，那人正是飞鸢！封锦欢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飞鸢点点头，带着他的一帮人悄悄的走远了…… 成小小迷迷糊糊中被封锦欢半拽半抱的带进了竹屋，安置在了里面的一张椅子上。她看着封锦欢从一旁拿了一个靠枕放在了桌上，然后把自己的双手轻柔的放在了上面。 带着温度的手指合着冰凉的药膏，不断的在成小小的手掌上画着圈，轻轻的，痒痒的。封锦欢上药的动作说不出的轻缓仔细，小心的生怕她疼一样。 成小小呆呆的看着清润的年轻公子为自己上着药，那双好看的眉紧皱着，说不出的担忧。下意识的想要把他眉间的褶皱抹平，成小小的手一动。 “嗯……”稍有动作便扯动了那创口，成小小不由得轻哼了声，让上药人的动作停下。“小小”凤眼瞪了她一眼，语气中的责备却是由于疼爱，让成小小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封锦欢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他一看到成小小柔嫩的小手上多了几个伤口，心里就没来由的泛着疼。 静谧中，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成小小的两只手很快就都缠上了纱布，但是在封锦欢的瞪视下却还是不敢动弹。她小心的看着封锦欢的脸色，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小小怎么突然过来了？”封锦欢握着成小小缠着的纱布手还没有松开，笑意又荡漾在他的嘴角，轻柔低醇的声音先于成小小响起。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喝酒……”成小小被封锦欢带着笑意的嗓音迷了心智，不由自主的就回答了他的话，红着脸着迷的样子让封锦欢莞尔。 成小小哪里是封锦欢的对手，再说她也没有心思要隐瞒。很快，她到了这竹林的前因后果就让封锦欢明白了个透彻。 这竹林外本是让高人加过禁忌的，平常人只会在那桃花林中死转着圈，但是却无法得到进入竹林的门路，今日成小小在死路里硬闯，竟然误打误撞的破了一条路线出来。 南风馆后的竹林是每当封锦欢想要独处，或是商议重要事情才会来的地方，在南风馆里是个众人皆知的禁地，成小小来的时候还不长，这不成文的规定怕是还没有入过她的耳。 “这……这里不可以随便来吗……？对不起，公子，我马上走！”成小小瞪圆了一双眼睛，对于自己打扰了封锦欢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抱歉，低头道着歉就要走。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除了我他们都不来呢。”封锦欢看着成小小惊慌之下就要逃窜的小身子，手比心先行动，等他发现了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成小小的肩膀，并且把话脱口而出。 惊讶于自己的反应，这种动作不受控制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让封锦欢有些不习惯，也感到很新鲜，但是他知道如果陪自己在这片孤寂竹林里的人是成小小的话，他不反感。 封锦欢察觉到了自己变得奇怪的心思，怔怔的凝视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成小小，心，突然就跳的快了些，脑中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 成小小疑惑的看着他，大眼黑白分明，澄澈的像是一汪泉水，纯净透亮，看的封锦欢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猛地抽回手按住不听话的左胸口，被突然而来的情绪所弄的慌乱起来。 自己应该是怕成小小突然的闯出去，看到那些还没被收拾起来的黑衣人吧。应该是这样的，封锦欢在心里找着解释，对自己说着，这么想着，他变的轻松多了。 “小小的酒呢？不介意的话，请我也喝一杯好吗？”封锦欢看着成小小难堪的样子，明白了自己刚刚突然抽手，像是她带有什么病菌的样子伤了成小小的心，赶紧出声补救，笑容也是愈发温柔。 “嗯……酒，啊！酒还放在外面呢！！！”成小小立刻就从伤心失落中走了出来，想到了她期待了很久的银仙！说着成小小就又作势要出去找酒。 封锦欢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随手扯下挡着的挂帘，走出了几步到竹屋外，微微一用力，手中的挂帘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冲着外面地上放着的那坛银仙就缠了过去。 酒坛被挂帘绳缠着到了封锦欢的手上，他笑的好看，有如少年，冲着成小小晃了晃手中的酒坛，便拉着她又坐到了椅子上。 成小小看着封锦欢转眼就把那坛酒打开，分别倒入了两个大碗中好像真的要跟她喝的样子，她的小脸变苦了…… 这……她可还没忘了上次公子喝醉了之后是多么的……多么的……引人犯罪，再说公子的酒量本就不太好的样子…… “公……公子，这酒咱们可以不喝吗……？”成小小的双眼带着期待，很希望自家公子能做出明智的决定，不要挑战她的意志力，上次那么折磨人的事，不要再来一次了…… 想着，成小小的脑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上次的片段来，公子柔软的唇，眼珠好像是深色的琉璃，还有醉人的笑容……哄，成小小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又是红透了…… “小小，你可以替我挡刀，但是却不舍得请我喝酒？”封锦欢仔细的看着成小小红透的脸颊，心中明白她想到了什么，更是大乐，自然的就升起了逗弄的念头。 “不是……不是的，这酒……这酒……”成小小听了封锦欢的调侃，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抬头撞上封锦欢无辜不解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混了。 “公子当然可以喝，小小先干为敬！”成小小被封锦欢一双眼睛看的充满了负罪感，她的心一横，拿起桌上的两个碗，豪气干云的就一口灌进了口中。 10.傻气表白 “小小好酒量！”封锦欢眨了眨眼睛，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傻小子，竟然自己就这么把两大碗的酒全都干了。 “好……好喝！”成小小是爱喝酒，她灵敏的嗅觉和鼻子也能轻易分辨出哪些是好酒，然而她的酒量却是跟这些能力不成正比的。 一个酒量不好的酒鬼，说出去也真是让人笑话，今天在封锦欢的面前一口气灌下了两大碗的银仙，这可真是个大挑战喽。 银仙好喝易入口，但是这酒劲跟其它的酒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成小小的酒量本就不算好，这两大碗的银仙一入口，就让她醉眼朦胧，红着的脸颊带着娇憨的神态，甚是惹人怜爱。 封锦欢拿起桌上的那坛银仙，就着酒坛也喝了一口，不过他不像成小小呆然的看着月亮，而是深深的望着她被酒力熏红的脸，上面满足开心的表情。 “小小，你喜欢我吗？”封锦欢移开目光，拿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是夜总是勾起人的脆弱，抑或是最近的压力太大，封锦欢急切的需要来自他人的肯定。 “嗯？喜欢，当然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成小小听着封锦欢灌酒下胃的咕咚一声，呵呵的傻笑着，很快的答出肯定的句子，跟封锦欢想象的一样的坚定，一样的令人动心。 “那……你喜欢我什么？”封锦欢将颊边散落的碎发勾到耳后，举动万种风情，看的成小小的心跳加快。 “喜欢公子对我好！”喜欢……喜欢公子的事情太多了，不过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公子对她好，成小小的答案很简单。 “什么？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好吗……你不觉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只是对你有所图吗？”封锦欢笑的更加畅快了，笑成小小的单纯和她的傻气。 “那又能怎么样，无论目的如何，公子对我好的事实不会改变，我喜欢公子的事情也不会改变。”成小小看向封锦欢，眼神单纯又温柔，她从来不绕弯的想事情，喜欢就是喜欢，想对谁好就是对谁好，内心隐隐明白丑恶，但她只是想单纯快乐的活下去罢了。 直线的想法让封锦欢烦闷的心情好了些，单纯的示好也让他的内心涌上了感动。感动？多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只会笑的人偶罢了。 哦！公子又笑了！今天公子的笑跟往日比好像是格外的炫目，成小小的两只小爪子没忍住，伸上了封锦欢的脸。 她小手的温暖柔滑让封锦欢的心头一荡，醉了之后，这小家伙原来这么大胆。看着成小小小心翼翼，一副怕被拒绝的样子，让封锦欢的心，软了。 见封锦欢没有拒绝，成小小的胆子更大了。“公子，小小来保护你，永远。”也许是封锦欢的神情太让人心疼，成小小不由得想要保护，做出承诺。 “即使是我并不喜欢你？”成小小真诚的目光让封锦欢的心情无法再压抑，不过脱口而出的却是怀疑。 “只要我喜欢公子就够了。”成小小坚定到无视一切的小脸，让封锦欢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爷爷之外，封锦欢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死心眼的忠心无药可救。 当朝贵族上层玩腻了姑娘，现在尤其是盛行男风，封锦欢身处烟花，当然是清楚这些事情的。本来他只是觉得成小小有趣而想逗逗罢了，而现在…… 看着成小小的坚定傻气，封锦欢楞在了当场，这般的傻气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还真是……还真是…… “笨蛋。”封锦欢的笑意隐去了，他难得的一个冲动，抓住了成小小的后脑，把她按向自己，然后用力的亲吻着。 公子……公子在亲着自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的嘴唇……啊啊啊！！难道说公子又醉了？嗯……怎么办，不能玷污公子，占他便宜呐……但是……好舒服……不管了！ 成小小晕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醉了，残存的那点理智都化作了飞烟飘走。酒壮怂人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她主动伸出小舌头，怯生生的与封锦欢的纠缠。封锦欢惊讶于成小小的回应，他嘴唇微张，两个人对视着。 香软的唇瓣再次贴上他的嘴唇，小舌头也不安分的划过封锦欢的唇齿间，就好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带着好奇舔舔咬咬的，在封锦欢的身上盖上属于自己的记号。 急切又有点粗鲁的吻勾的封锦欢心都热了。明明是笨拙到不行的吻，但是却让他感到受不了的热血沸腾。 封锦欢对于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澎湃心情还是很不适应，他一向是平静无波的，但现在必须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自己冷静才行，这种新奇的感觉他一时还无法适应，所以没有行动。 清润公子僵直着身子任由自己的贴身小厮亲吻着，脑中对于自己此刻喷薄而出的激动情怀带着疑问和不解。一旦是开始真正认了真，他就无法再维持平日里那游刃有余的样子。 但是，狼就是狼，捕猎的一方不会轻易变成猎物的。成小小坐在椅子上亲的幸苦，干脆就爬上了那不大的桌子，双手捧着封锦欢的头，笑的开心。 两个人的唇再度分开，封锦欢双眼几近燃烧，看着成小小亲的艳红的唇瓣，，想到了刚刚甜的醉人的吻，他不由得将桌上的小不点搂向自己。 “啊！”成小小的唇中不由得逸出了惊呼，因为她被封锦欢是搂的那么紧，如果不是她贴在两人之间阻挡的手，自己的两个白馒头好像就要被他的胸膛压住。 这让成小小迷醉的心稍稍清醒了点，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是女的这件事可是一直瞒着公子的，万一被知道了……她的冷汗直流，小手也开始推拒起来。 封锦欢因为成小小主动的挑衅都已经要烧起来了，怎么会顾得了她的一点点拒绝，他空出一只手伸到了成小小的小屁股，暧昧的揉着。 11.二次装醉 另一只手则是缓缓的来到了成小小的腰间，两只大手一回又一回的隔着布料揉搓着，带着滚烫的热度让她心惊心颤。 “公子……”软软的惊叫声听上去没有什么说服力，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只是那语调中带有的害怕和不安传达给了封锦欢，让他的理智回笼。 封锦欢感受到了成小小的抗拒和她身子的僵硬，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明白不能操之过急，他还不想过早地被自己的贴身小厮讨厌。 深吸一口气，把怀中小人儿的身子放在桌上扶好，然后在成小小抬起头的那一刻，没有任何预兆的便又开始了热吻。 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热！让被擒住的成小小不禁微微颤抖，用力之大，更是让她无助的发出无意义的单音，眼神也涣散起来。 良久，封锦欢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成小小被自己吻肿的唇瓣，和她一片绯红的小脸，他觉得很是满足。 抱着成小小像是抱着娃娃一样，封锦欢走进了内室，将两人的身体都放在了那张同样是竹子做的大床上。多次试图阻止公子没用，成小小的思绪纷飞，她急的都要哭了。 难道……今天就要暴露自己的性别，然后被公子抛弃吗……不要……她真的不想……绝望中，她被封锦欢从后面搂在了怀中。 成小小维持着两手环胸的姿势，蜷缩在封锦欢的怀抱中，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刻，等待着封锦欢的盛怒……公子一定会感到很恶心吧，会吐吧……恐女症会发作吧……成小小眼角噙着泪水，似是就要滴下去…… “小小，做个好梦。”封锦欢如梦似幻的轻喃响在了成小小的耳边，然后，均匀的呼吸声宣告着成小小身后的人睡着了。 封锦欢今天真的是累了……吩咐了探子们之后，又要等待右使的人来袭击。刚刚的欲望完全是本能，其实他是有心无力啊……现在一放松，他整个人就立刻进入了梦乡。 成小小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被抱在温暖的怀里，酒劲一上来，她的脑子更是转不动了。向身后的怀抱缩了缩，就让她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次日清晨，竹屋中沉睡的美男子睫毛微颤，迷迷糊糊中他向着自己的身边一抱，谁知，扑了个空，这让他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了。 “胆小鬼，已经跑了呢。”竹屋中只听见封锦欢的自言自语，但那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埋怨，反而带着笑意。他知道，他想要的东西，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舒展了一下手臂，封锦欢步出了竹屋外，看到了早就候在那里的飞鸢，他暗自叹了口气。 “公子，昨天那些人正如公子所料，是右使派来的，还有，这份请柬是请公子去右使府参加赏花宴。”飞鸢看着封锦欢笑的愈发灿烂的脸孔，额上的汗是越来越多。 “哦？他昨天派人绑我不成，今天就来软的了是吗？好，正好有几个问题我不得不请教他呢。”封锦欢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老色鬼，连我也敢动，要不是看在你那里还有情报能挖的份上，早就废你个死无全尸！ 俯在地上的飞鸢这才站起来将手里的请柬交给自家的公子，这右使如此的不识相，别说他本就是目标人物，就算是不是，那也是大大的该死啊。 －－－－－－ “小小，我睡不着……”封锦欢从南风馆的楼上走下来，叫着成小小的名字，发丝凌乱，似是有些迷茫。 “我的公子！我这就过去！”成小小本是在楼下准备着等下要说的故事，这听到了封锦欢的叫唤之后，一抬头，就慌了。 一位身型高挑修长，气质出众的谪仙俊公子一脸迷茫的站在南风馆从楼上通往一楼的楼梯上，他衣衫不整，胸口微微透出春光…… 楼下着跑腿的小厮，接着客的小倌，来寻欢的男女客人，无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封锦欢，一时间寂静的空间里，只听见众人整齐的咽口水声。 成小小以身子尽量挡住封锦欢，将还不明所以的封锦欢推进房里，把外头的那些色鬼们全都隔绝在房门之外，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封锦欢不明白成小小火烧屁股一样的将自己推回房内是怎么回事，他好看的眼珠闪烁着光芒，让成小小又是闪了一下。 “嗯……没，没怎么，公子你怎么睡不着了呢？”成小小无言的看着眼前好看的美男子，他平日里规整的扎起来的长发此刻松散的披在身后，头上翘起的一撮发丝可爱的让人想摸一把。 衣服也是宽大的浅紫睡袍，衬的封锦欢更是肌肤胜雪。可能是出来的急，他衣衫凌乱光着的脚踝让他像是个走错地方的迷糊神仙。 这个样子就下楼了……楼下的南风馆可是正在营业啊！！偏偏自家公子对于这点从来没有什么自觉，每次都这样出去挑逗那些来寻欢的客人和馆里的小馆们，成小小觉得自己这条贞操带真的是相当不好当。 “小小你今天在躲我，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为什么，就睡不着了。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让我再好好想想……”封锦欢眉头微皱，似是真的很伤脑筋。 “没，千万别再想了！公子我哪会躲你！我只是……忙……忙！”成小小大声的喊着，试图驱散封锦欢正在凝聚的记忆。 成小小在这一天确实是在躲着封锦欢，经历了两次公子喝醉，小厮陪着乱来的戏码之后，成小小是有点承受不了了，何况上次她竟然还没忍住，主动了几下…… 在公子的怀中醒来，脑中再闪过昨晚两个人激情到不行的亲吻之后，乖乖，成小小实在是愧对封锦欢，尽量的躲了他好久，终于快到了每日他小睡的时候。 要不是自家公子酒量不好，而且喝醉了之后不记事，成小小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才好啊……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成小小心虚的垂下了小脑袋，脸颊一片绯红，连到了耳根。 封锦欢看着成小小的反应，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12.娇蛮小姐 如果不是用这种招数，这小家伙估计还要躲上个几天，昨日他明明也是沉醉在了自己的吻里，为什么要躲？难道只是因为害羞？不对，那抗拒不像是装的…… 他对于男人无法产生感情，或是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封锦欢心头闪过了无数个猜测，如果他有了心仪的姑娘那自己又该怎样才好…… 无法想象成小小和另一个姑娘在一起的样子，封锦欢的心思沉了下来。既然成小小让自己产生了心思，就算原本他是喜爱女子，也要将他改成断袖！ 清雅公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他这一生想要的东西太少，被赋予的责任又太多，好不容易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又怎么会放手！ 成小小又怎么会了解封锦欢千回百转的心思，封锦欢因为自己躲着他的事情失眠，她心虚的很，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呐…… “那……反正时间还来得及，我给公子你说一段书吧。”成小小看着封锦欢睡不着的迷茫样子，心里也跟着着急，她的眼珠转了转，想到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封锦欢意识到自己有些情绪外露，他不动声色的又挂上了他谦和有礼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一只小狐狸和书生的故事。妖精要修炼成仙，总是要先经过修炼人型这道关卡的，蓬莱仙岛就有这么一只小狐狸，刚刚修炼成人形……”成小小的口中，又一个故事开始了。 －－－－－－ “小小，有人找你哦！就在一楼的大厅等着呢。”成小小刚刚将自家的公子哄睡着，并且细心的给他掖了掖被脚。从楼上的房间中走出的时候，相熟的一个小倌突然叫住她。 “嗯……?找我？”成小小在这乌江城里也没有太多熟识的人，就算是找她，为了避嫌也不会直接找到这南风馆啊。 南风馆和北雨楼在这花街里是最大最热闹的寻欢地了，一般的老百姓到这附近都怕怕的，万一被哪个漂亮的女子或是小倌迷了心神，那花出去的可是命啊！看来这回来的人可是不一般…… “是……潇潇姑娘……”那好心传话的小馆白皙的面皮泛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给成小小提个醒儿。“潇潇姑娘指名要找你。”那小馆接着说，红晕在他脸上扩的更大了。 潇潇姑娘是谁？从这乌江城里，到边远的小县，那都是鼎鼎大名的啊！第一美人！据说不光是那脸长得可人，潇潇姑娘的才情那也是一等一的啊，文人才子无不以见她一面为荣！ 可是，既然是美人儿，那当然就是有脾气的，尤其是她不光本身有名，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父亲是天下有名的大商人，义夫也是当朝宰相。 如此佳人，轻易是难得一见的，也怪不得刚刚阅人无数的小倌脸皮红透，少男思春了。只是，这潇潇姑娘，找成小小这么个小厮是干什么？ 别说那传话的小馆不明白，成小小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她赶忙下到了楼下的雅间，毕竟来者是客啊，南风馆可绝不能怠慢客人。 “我是成小小，请问是潇潇姑娘找我吗？”成小小来到雅间门前，敲了敲门，报上名头等了一会儿，但是半天没有回应，她只好自己推了门。 “没规矩！”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坐在屋内的圆桌旁，而说话的正是那女子身边的小丫鬟。仆人也是仗着主子的权势，气势熏天呢。 成小小无奈，这又是个来找麻烦的……就在自己当了公子的贴身小厮之后，来找她的姑娘公子，老人孩子就没停过，好奇的多，找麻烦的也有。 但是这些人基本都是在公子的有意袒护下渐渐消失了，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大美人儿潇潇姑娘也这么想不开，自家公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请问潇潇姑娘今天来，有何贵干呐？”成小小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挂着笑抬头，这小丫鬟说话虽然不客气，但就成小小这种从小跟着爷爷讨生活的人来看，根本不值一提。 正想旁侧敲击，搞清潇潇姑娘此行的目的，成小小就愣住了。因为眼前人儿的那张脸……确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肌肤吹弹可破，姿势弱柳扶风，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对她大声说一句话。 只不过……那张脸似曾相识呐……不，应该说是印象深刻！成小小那日被黑衣男人从房顶丢下来的时候，在封锦欢房里的，不正是这个大美人儿吗！？ “你认得我？”潇潇姑娘抿嘴一笑，并以手掩口，一举一动充满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完全看不出当日对封锦欢下药时疯狂的样子。 “怎么会呢，小小只是一个小厮而已，除了我家公子之外，还是初次见到潇潇姑娘这般出身高贵的小姐。”成小小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碎发，小心的行了个礼，完美的尽到了下人的义务。 开玩笑，这怎么能承认呢。难道要说明自己看到了潇潇姑娘给尽欢公子下药不成，反而被她这个小厮给踹晕了吗。 “哦，那倒也是呢。我知道尽欢公子迷人，但是你既然是尽欢公子的贴身小厮，可千万不能违背他的信任，做出一些有违伦常的事情来呀。”潇潇姑娘轻轻的咳了一声，娇柔的嗓音确实好听，只是有些造作。 话语中也是处处带着刺的，成小小不难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怕她出身卑微贴身小厮一个没把握住，玷污了潇潇姑娘喜爱的尽欢公子啊。 可惜啊……潇潇姑娘的提醒已经是晚了，封锦欢已经两次酒后被“玷污”，而且还被玷污的十分高兴呢。 “小小自是不敢的。”成小小看着眼前的娇弱美人恭敬的回答道，还没忘了尽量自然的抖了几抖，让自己胆小下人的样子更饱满一点。 潇潇姑娘还真是回复的快呢，明明那天她强上公子不成，被公子的侍卫丢出大门，今天就能以完全不同的形象过来，想必她家的势力已经将那些流言全都压下去了吧。 13.闲人将军 “潇潇姑娘有些日子没来了，最近在忙些什么，伯父还好吗？”封锦欢温柔的话语自门外传到屋内，望着周身仿若笼罩着一道圣光的封锦欢，潇潇姑娘哪还有什么骄傲的样子。 “这几天我爹身体不太舒服，潇潇在家一直陪着爹爹，无法与尽欢公子相见……。”潇潇姑娘说起这些，动情的就要挤出几滴眼泪来，显示自己的一片孝心。 她还不是因为之前给封锦欢下迷药，扑倒不成，反而被侍卫们丢了出去。事情进展到了如此地步，再来立刻找封锦欢实在是太尴尬了，自然就是停了一阵。但是封锦欢这边并没有什么动静，潇潇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公子，那小小出去准备接下来说书的事情。”成小小接到了封锦欢的眼神示意，赶紧抓紧时机求去，把潇潇姑娘交给自家公子来处理。 虽说公子刚睡下不久，但是既然已经起了，就让公子来解决吧……成小小知道，凭着公子的交际手腕和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必是可以和潇潇姑娘这个熟客，宾主尽欢。 不过……潇潇姑娘，那日差点就跟公子煮成熟饭的那个潇潇姑娘……感觉好奇怪啊……从没有过这种闷闷的感觉。 －－－－－－ “小小公子，今天的尽欢公子的周边到底还卖不卖啊？”在那已经搭好的说书台子前，围着的一群尽欢亲卫队等了好久，终于看到成小小出来了，急的大喊。 说起来，潇潇姑娘不仅身份尊贵，也是常客，公子一向是温柔，本就没道理对潇潇姑娘不好。就算是她做出了那种事，但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嘛。 “卖卖卖！今天的东西我都拿来了！”再有就是潇潇姑娘的两个大人物的爹爹，公子应该是有靠山，不过轻易也得罪不起……但是自己为何……为何会这般不舒服……？ 成小小停止不住的思考，她知道封锦欢陪着潇潇姑娘是必须的，毕竟她是特别的——身份特别，所以潇潇姑娘也是作为老板的封锦欢唯一破例陪吃陪喝陪聊的人物。 潇潇姑娘不遗余力的帮南风馆和北雨楼宣传名声，乌江城第一美女的宣传，效果自然很好。一个富家小姐帮忙宣传花街的事情，纵是先下风气开放，也是牺牲了名声的，封锦欢陪陪也是应当的，应当的…… “小小公子，今天太大手笔了！！这可是尽欢公子刚刚用过的碗筷啊！！”看到成小小机械的拿出了那些“宝贝”，本是有些担心成小小的尽欢亲卫队们都来不及关心她了。 事实是，公子连着几日陪了潇潇姑娘之后，已经不让她去侍候了……自从公子说睡不着的那天起，应公子的要求，成小小就非常尽责的每天睡前说书。 这几天公子就连睡前说书都不听了，他能好好睡着吗……他的长发又是谁给梳的呢……好闷啊，这种烦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小公子隔三差五就来个惊喜，表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在场不断的挑着周边的年轻小姐笑着说道，她就是那日在宰相府中拦住成小小的人物之一，现在已经成了成小小的熟客。 卖周边这个事可是成小小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二，仅排在说书之下！说书可是要耗费劳力的，还要费心去想新奇的故事，才能得到那些客官们的打赏。 而这卖周边可就是生生的空手套白狼啊！既然是这么好赚又不费力的工作，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分心去想那些没有结果的事。 成小小甩了甩脑袋，把纷繁的思绪甩出去，专心投入叫卖中去，力图再多赚一点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呐，还是拿到手里最踏实。 今儿个也是大丰收啊！银子绝对不嫌多啊～“小小公子，看你今天捞了不少，倒是请爷们几个去逍遥一下啊。”成小小收拾着银子笑的正开心，散去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带着吊儿郎当的调侃声音。 “啊？请你们……？”成小小没等看清来人便自然的笑答，能这么说话的一定是熟客，而且只是开个玩笑，当然不能恶言相向。 “嗯……？不对……”说话这么痞子的，不就是那个号称本国第一将军的闻人靖虎，他还真是…… 闲人一个啊……现下和邻国签订了和平条约，这位大将军就是个大写的闲！ 闻人靖虎，十岁上战场杀敌，被誉为武学和作战的天才。战功赫赫，与宰相在朝翻云覆雨的能耐不同，他是用实打实的军功换来的荣华，影响自是不言而喻。 “闲人虎哥，你没事总来这花街，要是好名声传到了那些仰慕你的大家小姐耳中，你本来就不济的身价可会跌的更加可怜呐。”成小小摇着小脑袋，像模像样的感叹着。 闻人靖虎生性风流粗野的事情在乌江城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从回到了都城，便每日在花街流连忘返，上朝迟到那也是屡见不鲜，但碍于他的军功军权，迄今为止皇上是好脾气的一直没有说什么。 “呦呵，小小你几天不见胆子长了不少啊，小心爷我一个不高兴今天点了你来侍候，玩的你哭爹喊娘。”闻人靖虎听了成小小的说话，不以为忤，反而不正经的跟她开启了荤段子。 同时他的大手也揉上了成小小半长不短的头发，将那一头柔顺的发丝生生的给弄成了鸡窝！成小小向后躲避他的蹂躏，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本来成小小开始一直对这个大将军持崇敬，不敢造次的态度，等知道这个人近似于地痞的无赖个性之后，她再也没办法正经对他了。 不正经归不正经，他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他好像跟自家的公子关系很好呐。尽欢公子跟大将军的花边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乌江城，但是成小小知道，那两个人之间是纯粹的互相欣赏，哥俩好啊。 封锦欢每次见闻人靖虎时开怀的样子，那份自然流露的真实开心，让成小小看的都会跟着暖起来。成小小虽然一脸的不耐烦，但是她对着闻人靖虎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 14.右使阴谋 “今天虎哥又要点哪个小倌或是姑娘啊？”成小小转了转眼珠，笑的貌似很有诚意的样子，让闻人靖虎的脸色一变。 上次闻人靖虎独自来南风馆找公子，结果公子不在，他被一群小馆和闻讯从北雨楼赶来的姑娘们缠上，差点连衣服都被当场扒了，啧啧，那叫一个惨哦。 大将军的武艺自然是没话说，但是当他全身都被几只八爪鱼挂住的时候自然是不同，尤其是还不能像对着敌人一样真的开打。 成小小扫了一眼闻人靖虎身后的几个随身侍卫，心里更是乐开了。大将军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嗯？南风馆的一个说书的都这么伶牙俐齿的，爷怎么说都是常客，还是认识你们当家公子的常客啊！”闻人靖虎故意大声感叹，随着成小小的身后，去楼上找封锦欢。 “认识我们公子的常客也不止你一个，之前潇潇姑娘还来了呢。”成小小跟闻人靖虎闲聊着，两个人就走到了房门口。 “潇潇姑娘，宰相的义女刘潇潇？”闻人靖虎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即大笑道“锦欢小子那张脸和那个温柔公子的气质还真是好用啊，爷都想学学了，哈哈哈哈哈。” “我家公子就是招姑娘喜欢，你比不了呐～”成小小不忘调侃闻人靖虎的女人缘，他身边绕着的莺莺燕燕都是看上他的家产和能力，至于死心塌地冲着他人的，还真是少，反观封锦欢，姑娘们倒贴着来啊。 “比不了就不比了，倒是你，在锦欢小子身边看你还怎么讨老婆。”闻人靖虎又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笑着的同时没忘了做了个鬼脸凑近成小小。 “啊呀！”成小小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大脸给震的一惊，脚向后退了几步没站稳，惊呼着向后跌去。闻人靖虎眼疾手快，拉住成小小的身子，将她救了回来。 因为惯性，成小小撞上了闻人靖虎坚硬的胸膛。“诶哟哟。”虎哥的胸膛怎么这么硬，像堵墙一样，成小小撞的鼻子一酸，眼中瞬间就盈满了水汽。 “小小？”门不知何时开了，封锦欢的嗓音中有着不同于平时的紧绷。“公子！闲人虎哥来啦。”成小小立刻从闻人靖虎的怀中抬起头来，奔向封锦欢，还不忘尽职的报告着。 闻人靖虎捏着成小小的身子，刚觉得这小子跟女人一样软，就被成小小一把推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愣在原地，这可真是用完就扔啊…… “大虎，你还真是闲呢。”封锦欢看着闻人靖虎傻愣的样子，语调也跟着飞扬了一些，他也不忘跟成小小一样调侃闻人靖虎。 “又是大虎！？叫虎爷！要不你跟小小他叫虎哥也成啊！叫的跟你家宠物一样，让爷的脸往哪放！”闻人靖虎听了封锦欢的话，立刻就炸了，这死小子每次都这么叫，还叫的那么温柔，这要干嘛，爷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大虎，以我们的关系，只是一个称呼何必计较呢。”封锦欢呵呵一笑，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上波澜不惊。 听着闻人靖虎愤怒的吼声，封锦欢给他的回答依然是一抹浅笑，完全没有要改口的意思。“你小子就是个黑心的。”闻人靖虎丧气的抱怨着，却拿封锦欢完全没有办法。 “今天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封锦欢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甚是迷人。闻人靖虎和他的侍卫们站在南风馆的楼上，他不俗的脸孔和架势引来了大批客人的好奇。 再加上尽欢公子也在，这两个在人群中极为出挑的人站在一起，围观的群众是越来越多。封锦欢扫了一眼楼下吵闹的人群，问着闻人靖虎，示意他进屋再谈。 “公子，虎哥你们可快些进屋吧，要不然等下护院们都拦不住了。”成小小看着楼下那些狠命向上冲的姑娘公子们，咽了口口水。 成小小识相的将自己和闻人靖虎带来的侍卫们一道关在了门外，给里面的两个人谈话的空间。她则是向着楼下走去，准备上街上再打听一些奇志趣闻。 “小小看着还真是可爱啊，训练一下，再过两年当你这南风馆的头牌也不是不可能。”望着恭敬的关上门的成小小，闻人靖虎不禁感叹道。 不同于封锦欢的温润公子，闻人靖虎的军人铁血，成小小身上有种让人愿意接近的气质，而且她的五官也算是清秀可爱。更难得的是，明明身处复杂的花街，她身上的纯净可爱还是没变。 “不会的。”封锦欢手中的茶杯微微一动，口中斩钉截铁的吐出否定。闻人靖虎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封锦欢，他没有忽略自己这个好友刚刚一瞬的动摇。 “你不愿，可是小小可不一定。你看他每天为了说书赚钱那么卖力，按爷说他是想要攒钱娶老婆，然后脱离这里好好过安生日子。来钱最快的当然还是下海了，到时我第一个捧场啊，哈哈哈。” 闻人靖虎的大笑回荡在房间中，他注意到了封锦欢变得难看的脸色，更是开心了。刚刚被封锦欢主仆二人揶揄的鸟气一下消散。 “你今天就是来找我说这个的？”封锦欢眼色深沉，一身白衣如雪，语气虽然温和并无异样，但是却让闻人靖虎的浑身一冷。 “不不不……我听说……潇潇姑娘来了？这么现成的好枪你不赶紧用一下，日后你可怎么躲那个变态右使。”闻人靖虎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的说道。 “潇潇……是要好好的陪她一下了……”封锦欢的神色未变，优雅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着。 “右使那老鬼的赏花宴上，机会是大，但你一定要给爷小心，爷看你这个哥们还挺顺眼的，还不想看你被老头给压了。爷这头有内线说……”闻人靖虎说的凶狠，但他眼底真实的担忧让封锦欢的眼光变柔了。 “我还没有不济到让你为我担心。倒是日后让你来帮忙的事情不少呢。到时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明白闻人靖虎的担心，封锦欢笑了。 “你比爷还泼皮！早知道就应该让右使那老头好好的疼爱疼爱你！”望着封锦欢带着促狭却饱含信任的笑容，闻人靖虎也笑了。他这个比鬼还精的兄弟，一定会没事啊。 15.竹林琴声 自打成小小误打误撞闯进了南风馆后身的竹林之后，她就得到了封锦欢的应允，可以自由进出竹林，以便更好的当一个称职的贴身小厮。 每当晚上找不到封锦欢，以往的成小小会有些失落的放弃，回屋数钱，现在她则是会熟门熟路的去竹林晃晃，“偶遇”一下“月下公子”。 而每次封锦欢也总是以笑来回应，同时会以他清润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小小”。柔柔的，缓缓的，纵使已经听过了无数遍，她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只是……近来潇潇姑娘几乎每天都会来南风馆找封锦欢，两个人或是逛街，或是参加诗会，要不然就是去各个达官贵人的家中赴宴。 成小小就算是去竹林，也无法看到那个熟悉温暖的身影，徒留一地的月色和竹林中好听的沙沙响声，寂寞啊…… 第一美女潇潇姑娘和南风馆的尽欢公子，俊男美女走在一起浅谈轻笑，羡煞旁人呐。尤其是那些自认为尽欢亲卫队的老少爷们，姑娘夫人们，妒忌的不知揉皱了多少条手帕。 现在成小小的周边贩卖量也因为无法常见到封锦欢而大减，搞得每次那群亲卫队的人一见到她就拽着她问个不停，问封锦欢和潇潇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封锦欢的想法……问…… 成小小也很伤心好吗……她不能常见到公子，就不能收集太多的周边，不能收集太多的周边，就不能卖，不能卖，就没有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啊！！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人的进展，回答不出亲卫队队员们的问题，赚不到传递情报的钱呐！！ 而且成小小也不知道公子和潇潇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知道的还没有那些亲卫队知道的多……公子陪潇潇姑娘去了脂粉店，公子夸潇潇姑娘穿的衣裳好看，公子……这些事情，她还是从那些相熟的小姐们那里知道的。 那些亲卫队的激愤和妒忌，成小小完全明白。过去，从未听过封锦欢跟哪个姑娘如此亲密，可现在……潇潇姑娘追在封锦欢身后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终于苦尽甘来了吗…… “诶……好想和公子在竹林里谈天啊，好想和公子喝酒啊，不过不能让他喝，只能让他看着自己喝……”在竹林中抱着酒坛席地而坐，成小小望着舞动的竹子喃喃自语，心思飞远了。 一定是最近的收入太少了，所以自己的心情才会这样低落……所以才会对潇潇姑娘产生了怨气……那两个人看起来般配是般配，但是公子的身边有了潇潇姑娘，哪里还需要她成小小了呢…… 成小小心情低落的不想睡觉，以往让她能忘却所有忧愁的竹林美景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她连手中的银仙也不想喝了，迈着沉重的步子，打算回屋去数钱。 突然，一阵乐音从竹屋中传出来，打破了寂静。琴，有人在竹屋内抚琴！成小小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子，随着好听的琴音着了魔一样向屋内走去。 琴声缓慢悠扬，在空气中荡出了一圈圈的波纹。成小小的爷爷对很多方面都有涉猎，成小小受其影响，虽然不会弹，对琴，却也是多少懂一些的。 这琴音轻缓，本应是平静中带着闲适，可是在这抚琴之人所弹奏的，却是带着无限的压抑和悲伤！琴声越是缓慢，那其中包含的压抑就越深，连成小小这个不请自来的听众，也忍不住的感到伤感。 竹屋中有一人，也只可能是那个人。封锦欢坐在竹屋中，桌面上放着一把古琴，而他的手指在上面准确的弹奏着每个音律。 窗户没有关，薄帘被风吹的翻飞，月光的照耀让成小小能看清封锦欢的神色。封锦欢眼眸空洞，好像是被什么所遮蔽了一般，不见清明。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弹奏着古琴的手微微颤抖着，但是却仍旧不断的一下一下固执的拨动着琴弦。从未见过……从未见过公子如此悲愤痛苦的模样。 “是谁！”听到了响动，那琴声戛然而止，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封锦欢的身影由古琴后飞掠出来，瞬间就来到了成小小的身前！ 成小小被怒吼声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望着周身散发着怒气和悲愤的封锦欢，一时间找不到言语，只能脸色惨白的站在当场。 她第一次看到封锦欢如此失控的模样，在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涌上了一股浓浓的心疼。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从来都是笑意温柔的公子失控至此。 “说，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说！”封锦欢的大手一伸，紧紧的抓住成小小纤细的脖颈，严厉无比的问她的身份。 “我……我是……我是小……小小啊公子”成小小的脖子被掐的发疼，只能勉强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脸也因为缺氧而变的通红。 “嗯……小……小小……？”封锦欢在听了成小小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他空洞的眸子渐渐的有了焦距。大手，松开了。 成小小软软的跌在了地上，无法抑制的咳着，半天才终于恢复过来。等她停止了咳嗦，一杯茶水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那递茶水的人眼中有着浓浓的歉意与愧疚，“对不起……我……”望着封锦欢歉意的样子，成小小怎么也舍不得怪他，更何况，就算是现在，封锦欢脸上的痛苦和压抑也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公子，你怎么了？可以跟小小说吗？”成小小的手抚上了封锦欢的脸颊，她知道自己是逾越了，但是现在的封锦欢让她心疼，让她想要抚慰。 “他……他现在正在被折磨着，被蚀心折磨着，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封锦欢眼中的清明只是恢复了一会儿，然后又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任由成小小的手抚在脸上，他则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我要跟他一起受苦……不能帮他，那就跟他一起受苦……”封锦欢机械的抬起身子，又回到了帘子后，手放在了古琴上，让人心碎的琴声接着响起。 16.包子初现 任凭成小小怎么呼唤，封锦欢也是没有反应，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弹着古琴，琴声轻缓，但他弹的却用力，一下又一下，手指被琴弦划的破皮，流出了鲜血！ 成小小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的力气不如封锦欢，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她用尽全身力气扳住封锦欢的脑袋，唇角颤抖却义无反顾的印了上去。 琴声……顿住了。紧贴的的两片唇瓣只是微有一滞，被吻那方就控制不住的变的激狂起来，封锦欢放肆的吻着她，用舌撬开她的唇，强迫她一起共舞。 被这个激情的吻吻的无法再接着思考，成小小只能任凭封锦欢的唇肆虐着。只要公子不伤害他自己就好……只要能阻止他就好…… 封锦欢的双眼发红，他一把扯掉成小小身上的腰带，在成小小惊诧的目光中将她的双手抓住，用腰带绑了起来。 “公子……”望着此时丧失了神智，只会依照本能做事的封锦欢，成小小只能被动的被钳制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封锦欢的动作。 屋内的光线不知何时变暗了……月光被乌云遮了一大半，只留下几缕月光透过云朵照入，让封锦欢本是清俊的脸孔平添了一丝诡异，阴晴不定的脸庞古怪至极。 汗水不断的从他的额角流下，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抓着成小小的双手也加大了手劲，让她足以明白封锦欢拼命忍耐的痛苦。 救不了对方就要跟对方一起受苦？那人是谁，能让公子如此的放在心上，能引起公子如此的愧疚……让公子服下蚀心，这样的折磨自己来自我惩罚…… 乌云完全的遮住了月光，封锦欢忍的扭曲的脸也藏在了阴影之下。成小小知道这是个机会！她趁封锦欢放松的这一刻，被束缚的双手伸到他的穴道，想让封锦欢好好的睡上一觉。 是的，成小小懂一些粗略的点穴手法，像她这种市井小民，尤其是还要经常去龙蛇混杂之地说书的市井小民，自保是很重要的。 当时爷爷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出门赚钱，特意求了镇上武馆的好心武师教了成小小一点皮毛。没想到，成小小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就在成小小的手接触到了封锦欢身体的时候，封锦欢却突然将她的手挡开，无声中，她的身子被压在了琴弦之上。 公子难受的很，而这发泄的渠道……难道就是自己吗……惨了！成小小暗自苦笑着，谁让自己放不下公子，每天来这竹林蹲点，就算是今天明知道情况不对，还作死的闯了进来…… 随着封锦欢的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成小小的胸前后背在很快被薄汗浸湿，小腹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封锦欢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却让她感到羞怯又难耐。 她的前襟早就被封锦欢给扯开，可是夜再凉，也无法舒缓她身上说不出的闷热和酥麻感。成小小被撩拨的难受，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要快点唤醒封锦欢，可是迷蒙间却听到了封锦欢的呢喃……“看不清……”。 “嗯……？看不清？看不清什么……？”成小小呆了一下，破风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屋内的烛火随着声响亮了。 封锦欢听着怀中人儿的轻吟，本来是很满意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看不清怀中人儿的脸。因为不满看不到美景，他不假思索的就点亮了蜡烛，月光没了的屋子又重新亮了起来。 昏黄的烛光亮起，封锦欢傻了，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人……不应该是小小吗？可是为什么像是小小，但是又不像是小小……圆眼水润，红唇微启，脸颊因为羞红荡上了好看的红晕……只是，胸前的凸起是怎么回事？小小怎么变成女人了？ 成小小心中咯噔一下，她是女子的事情公子根本不知道！公子最近一直没在竹林，晚上自己来竹林并没有想到会见到谁，所以就没有缠胸，现在在烛火的照耀下，她胸前的两颗包子根本无所遁形！ 封锦欢为了惩罚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也服下了蚀心，在毒药蚀心的作用下，他神智有些不清醒，忍受着痛苦的脑子一时之间无法思考明白他的小小为什么会变成女人这件事。 成小小紧张的望向封锦欢，后者则露出费力思考的样子来，让她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蚀心的狠毒让一向机敏的公子现在无法思考了！ 但是这也正好……可以让她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帮助他……蚀心是种毒药，并不是什么****，只是这药会让服药之人身上有如万只蚂蚁在撕咬，多数的人都会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而发狂。 自从当朝宰相用蚀心处决了政敌之后，在贵族之间就尤为盛行，连一般的平民百姓都知道，大家都是闻之色变…… 身体的疼痒会让中毒之人寻找别的途径来舒缓身上难忍的感受，刚才公子还能认出自己，而现在，怕是连被他抱住的人是谁都不一定明白吧…… 封锦欢的思考没能持续多久，他宛如跌入了醒不过来的梦境一般，身体上难以言明的痛苦催促着他快些找到转移注意力的途径。他脑中因为成小小的包子而激起的一丝清明，也很快的因为怀中人儿的动作消失不见了…… 成小小的唇瓣含住了封锦欢的耳垂！轻缓的吻着，青涩但是却固执的纠缠着。同时她的小手主动的伸到男人胸前，摸着他的胸膛！ 不忍呐……不忍看自家公子明明难受可是却不敢放纵自我的样子……不忍呐……明明痛苦的不行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待她那么温柔…… 轰的一声，封锦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成小小的小手摸过他肌肉紧实的胸膛，将头靠在他的身上，没有章法的胡乱吻着。 封锦欢被她胡乱的吻挑出了火气，因为蚀心而带来的痛苦也消减了一些，可是却让他的体内涌出了另一种难过，下腹的热气窜上来，叫嚣着要解放。 大手主动抓住她的小屁股抬高，移动间，琴弦奏出了几道杂乱的音符。成小小的臀部被抓紧贴在封锦欢勃发的昂扬上，让她浑身颤抖酥软。 17.袖不用断 封锦欢隔着布料压着，蹭着，试图消火，口中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成小小的腿心抵着个又粗又长的东西，耳中听着封锦欢的粗喘，她感觉自己就要被烧成灰了！ “硬……难受……”成小小整个人都软了，她的头搭在了封锦欢的肩膀，身子却是坐在琴弦上不住的后退，不知是抗拒还是欢迎。 “小笨蛋，难受的是我啊……”封锦欢无奈的苦笑着，在成小小的颈窝处呢喃，呼出的热气让成小小颤的更是厉害了，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挑逗的意味。 不过现在这种“难受”却是带着一丝甜蜜，大大的削减了蚀心的痛苦。封锦欢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叫嚣的心跳和欲望稍稍平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小小为什么变成了女人，不过他不想伤了她。 成小小的判断没有错，封锦欢确实是因为蚀心失了判断，不过跟成小小想的不同的是，他现在还是隐隐明白，在他怀中的是小小，他的小小…… 修长的大手探入她的前胸，凝脂般的肌肤手感极佳，让封锦欢流连忘返。他凭着本能，用力的揉搓着掌中浑圆挺翘的包子，包子正好能让他一手掌握，大力的揉搓也引起了成小小克制不住的轻吟。 成小小被封锦欢翻转过身子，她的双手还没有被松开，以至于全身的重量都托付在了琴弦上，发丝摇晃着掉到了颊边，被欺负的楚楚可怜。 她的胸部被封锦欢推挤着，因为他托着的手掌，包子不至于被琴弦箍的疼痛，但是却因为那一道道的线，被挤压成了不规则的诱人形状。胸前冰冷的琴弦和身后火热的身子让成小小无比的煎熬中却又感到一抹说不出的快意。 封锦欢搂紧怀中带着香味的身体，疯狂的吻着她的脸颊，脖颈，耳朵，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并且在被蚀心的折磨和突然的激情消耗了所有体力，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用力的吮吻她的后颈！ 吻痕不会立刻消去，后颈的吻痕更是容易查看，这场黄粱春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让他醒来再看吧…… 次日下午…… 封锦欢张开眼睛，他完好的躺在了竹屋的床上，古琴就摆在不远处，一切一如往昔。昨夜，他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要掰弯的贴身小厮变成了姑娘家的春梦！不过事实上成小小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能拐到手就够了。 诶，封锦欢在现实中不想吓到成小小，无法动手，就连在梦里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没有做到最后，这怎么能不教他感叹。 但是那两颗小包子的柔滑触感好像还在手中，而且服用了蚀心之后自己竟然几乎没有受伤……太过于正常的一切让他不禁怀疑，昨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公子……你还好吗？”成小小端着准备好的湿巾和脸盆走了进来，她尽量维持着镇定，实则一颗心高悬着，生怕封锦欢的眼中出现任何恍然大悟，或者是震惊的神色来。 “我……？我很好。”封锦欢习惯性的勾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但是在成小小转身的时候，他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小小昨天听到我弹琴了吗？”整理完毕，封锦欢的眼睛望向古琴，不经意的提到了琴的事情。成小小随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琴弦，想起了昨夜自己的小包子是怎样被他用琴弦玩弄的，忍不住小脸一红。 封锦欢将她脸色的变化放在眼里，没等她回答，便不动声色地走到正在拧着手巾的成小小背后。成小小一个回头就被吓的后退，近……太近了！ 放大的俊颜就那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封锦欢俯下身子跟她面对面，成小小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她的脚步向后一跨，没留神就被水盆绊了一下，身子也跟着向后跌去。 “小心”封锦欢连忙扶住她，双眼也不失时机的向成小小的脖颈后面看去。随着她的低头，一节后颈也露在外面……红痕！印记就那样闯入了封锦欢的眼中！ “谢谢公子，我没事。”成小小心虚的赶紧离开封锦欢的怀抱，飞似的抱着盆子跑走了。留下原地的封锦欢无声的勾起唇角喃喃自语“看来……不用断袖了……” －－－－－－ 乌江城里的大人们都喜爱办宴会，现下宰相面前的第一红人，右使大人也不例外。右使大人光看外表像是个矮胖的生意人，眼睛一眯，透着精明。 宰相面前红人办的赏花宴，各路的虾兵小将自然是得赏脸，更何况在表面上，封锦欢只是花街上的一个老板，右使大人特意派人的宴请，他必须要去。 而跟着一同去的，还有第一美人潇潇姑娘，近来潇潇姑娘和封锦欢如胶似漆的事情人尽皆知，右使大人有心指染尽欢公子，那也要看潇潇姑娘同不同意啊！ 这不在去赏花宴之前，两个人就在楼上的雅间谈天说地，这让喜爱两人的粉丝们不知是咬碎了几颗银牙…… 成小小顺从吩咐从那两人的房间退出来下楼，这吩咐其实不是公子下的，而是潇潇姑娘……不过公子……也没有阻止罢了…… 自打那天晚上封锦欢在竹林发狂之后，成小小见到封锦欢的次数就更少了……明明是“贴身小厮”，可是现在公子似乎根本不需要她侍候…… “虎爷又来了啊～今天公子忙着呢，不如爷你也看看人家怎么样啊～”正当成小小边走边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娇声嚷起，楼下一阵兵荒马乱，而后是一声愤怒的大吼。 “没事不要挡路！给爷滚！滚的越远越好！说的就是你，你！不要把手搭上来！”顺着声音到了楼下，成小小看了看“事发现场”，耸了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喂，混蛋小子你就知道走，也不来帮帮爷！”成小小才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更大声的吼叫。“别以为假装没看见就行了！” “虎哥听声音你很好嘛。嗯……艳福……不浅。”成小小转身面对愤怒的闻人靖虎大将军，不以为意的掏了掏耳朵调侃。谁让这只老虎今天出门没带侍卫，他被楼里的小馆和姑娘包围那是自然的。 18.风采初现 “换成你来试试看啊！再不过来我就向锦欢小子讨了你做男宠！”闻人靖虎的双目就要喷出火花来，看来是真的被粘人的八爪鱼们缠急了。 被闻人靖虎虚张声势的威胁逗乐了，成小小望着他狼狈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上前解围，用自家公子的周边为交换物品，成功的换出了闻人靖虎。 就在成小小打算把拉闻人靖虎出来的时候，突然一道娇蛮的女声响起“成小小，尽欢公子看不上你，你就开始粘上大将军了？你低贱不要脸，可别连累了尽欢公子和大将军的名声！” 说话的人正是潇潇姑娘的女婢，她本身当然也是出身低下，不过她跟潇潇姑娘从小一起长大，仗着主子宠她，对外面的其他下人可是不看在眼里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要给大将军说书，等我有空再听你骂街。”成小小眼睛也不眨一下，她的嘴角勾勒起和煦的笑容，温和有礼，随即便拉上闻人靖虎向将军专用的包间走去。 闻人靖虎挑眉，没想到这小子气起人来还真是有一手。不光拿他做借口开溜，而且那温柔的笑容跟封锦欢那只狐狸一模一样，学了个十成十！ “站住！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尽欢公子心地善良，收留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你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呢！回头我家小姐跟尽欢公子一说你就得被赶出去！” 那婢女见成小小不理她要走，立刻拦住她的脚步，被成小小无所谓的态度气的手都在颤抖，虽然那婢女也只是个奴才，但是她还从未被其他奴才无视过！ “你一个男人，违背伦常，名不正言不顺！别说有结果，这么不知廉耻的贴着，只会被耻笑罢了！”婢女这话虽然看似是对着成小小说的，但是却在说的时候骄傲的看了一眼闻人靖虎，看的后者莫名其妙。 成小小暗自叹气，她不就是个小厮吗……只不过是因为“贴身”二字就得被找这种麻烦……眼前这个女婢找她的不舒服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潇潇姑娘过来，这女婢就要照例的来讽刺一番。 成小小也明白，这婢女敢这么放肆一定是潇潇姑娘在背后授意的，而至于这次为什么还敢出手拦她……估计是因为大将军和尽欢公子的绯闻效应，潇潇姑娘想要杀她这只“鸡”，来儆“闻人靖虎”这只“猴”。 不过啊……潇潇姑娘也太没脑子了……当朝的大将军，身份地位可以与宰相抗衡，光是派出这小小婢女来说一番“名不正言不顺”，难道就能制住吗？再说……她成小小也不是什么乖乖被杀的“鸡”…… “闻人将军，你先坐一会儿，小小马上就给这位姑娘一个交代，然后回来去将军的包间说书，今天将军说好的说书赏银可别忘了。”望着成小小淡定的姿态，那婢女心里纳闷。闻人靖虎没有多说，径自坐下，他想看看这个说书小子玩什么花招。 “姑娘，成小小我的确是身份低微，蒙公子恩惠在这里混口饭吃，自然是不敢逾越的。不过将军身份高贵，与公子感情甚笃，你怎么能如此侮辱将军，说他贴着公子呢？” 成小小说着，唇边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话语中撇清了自己与封锦欢的关系，同时又把闻人靖虎也主动扯进来，说的也是不明不白，打着太极。 被成小小突然接近的身子给弄的一愣，成小小眼中的情深意切更是让那本是蛮横的婢女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只能傻傻的看着她。以前只顾在小姐的身边偷看尽欢公子，没想到，尽欢公子身边的这个小厮……还挺可爱的……挺有男人味的…… “得罪了。”成小小目光柔和如水，嘴角含笑，她直视着眼前的婢女，仿若少女心中都曾经有的那个少年，清澈正直。 随着那句得罪了，“啪——！”，清脆的巴掌声也同时响在空气中。那婢女抚着被成小小果断的一巴掌打得热辣的脸颊，俯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似是不信前一秒含情脉脉的少年会这样做。 “闻人将军，这姑娘也是无心冒犯，小小已经带您惩处了她，请您不要再生气。小小这就去给您说一段书。”成小小对闻人靖虎恭敬作揖，把他请进了包间，临走不忘回头看了还在地上没起来的婢女一眼。 闻人靖虎头也没回头就顺着成小小的引导进了包间，他这么好脾气的爷，什么时候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不过估计现在大堂中那个被感动的七零八落的婢女自动的把爷他给归类成不好惹的将军了。 “小小你这借刀杀人干的好啊，不光扇了巴掌，断了后患，还顺便俘获了人家姑娘的芳心，爷一直以为你家公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想到你也这么滑头，哈哈哈哈”刚进了包房，闻人靖虎爽朗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虎哥怎么能这么说，小小可是个老实人呐。”成小小听着闻人靖虎的笑声，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弯起。这几次的怨气终于得以发泄，她只觉得神清气爽啊！ 要不是这次碰巧虎哥也在，也找不到借口教训一下那个嚣张的婢女。至于潇潇姑娘……公子每天都陪着她，怕是也不会答应自己让潇潇姑娘受委屈吧…… “你哭丧个什么脸，快点，说好的说书呢！？说的不好爷可不给银子！”闻人靖虎不忍看到成小小脸上突然出现的一抹落寞，赶紧吼着催她。 “好好好，这就开始说，那就来个将军在领兵作战时的一个故事……”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成小小是绝对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的。 望着闻人靖虎闪着亮光的双眼，成小小也感到好笑，自从上次这闻人靖虎来找公子不成，意外听过她说书之后，就经常过来听书。 还必须两个人单独的说书！要不是因为这一对一的说书……成小小也不会知道叱咤战场的闻人大将军原来是个怕鬼的主儿…… 怕鬼也就算了，还偏偏喜欢听鬼故事，要不然也不至于花大价钱单独让她说书啊……看着闻人靖虎又怕又忍不住听的样子，成小小作为说书人的成就感满满呐。 不过也好，以往每天都给公子睡前说书，现在公子陪潇潇姑娘，这个事自然也是不用了。有了大将军的出现，忙碌起来才会让那种怪怪的感觉消失，还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啊。 19.闯赏花宴 成小小说完了一段故事吓的闻人靖虎直嚷着要去大堂“驱驱寒”，成小小没大没小的笑他不争气，两个人说着话从包间走出来。 “尽欢公子，你真是太体贴了，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让你陪着我上马车……”就在成小小的脚步欲踏步向后时，楼上隐隐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嗓音。 好听却有些过分做作的声音让成小小很熟悉，正是乌江城的第一美人儿，潇潇姑娘。那嗓音吐出的话语让她的后背微微僵硬。 “没关系，那是我的荣幸。”成小小在恍惚中听到了封锦欢的回答，很标准，很有风度，不愧是她家公子……不过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这样冰冷……难道她也被闻人靖虎传染了？ “尽欢公子不如就跟我坐同一辆马车去赴宴吧，正好……正好……也有个照应……”潇潇姑娘的语意中有些害羞，但还是说了出来，甚是惹人怜爱。 “那自是好的，不过对潇潇姑娘的名节……”封锦欢轻柔的嗓音顿了一下，上了旁边的一辆马车，马车载着这一对俊男美女便驶走了……从包间出来的成小小跟闻人靖虎留在了原地。 “尽欢公子，今日在赏花宴上，公子可一定要护着潇潇啊。” “我一定一直在潇潇姑娘的身旁，寸步不离……” 尽管马车已经走了，但那两人似有若无的说话声却刻在了成小小的心头。原来……原来一向是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公子，也会待别人如此特别呢。 “小小？你伤心了？锦欢小子无情着呢，你也趁早想开点啊。”闻人靖虎望着成小小僵硬的身子，眼中满是了然。 “我想开什么，反正他一直是我的公子啊，只是我的公子嘛。”她不会在意的，她真的不在意，只是公子有恐女症，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没事吧，毕竟公子穿梭在贵妇们之间也很久了……而且公子现在触碰她都没有问题，搞不好已经好转了呢，是好事呢！ 但如果自己真的不在意，现在心中这种怪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小想不想去见识一下，跟爷走。”闻人靖虎翻身上马，说的像是询问，但实际上却直接把还处于懵懂间的成小小拉上了马匹。 “虎……虎哥？”成小小还带着水汽的眸子写满了不解。“不就是一个赏花宴，爷想去就去，哪需要什么请柬！”闻人靖虎豪爽的大笑着，坐在成小小的身后握着缰绳，“小小坐稳了！” 马出了人群，在闻人靖虎的鞭子下就像离弦的箭，载着一路惊呼的成小小和豪爽大笑的闻人靖虎，奔向了右使的府邸…… 夜里的右使府，灯火灿烂，里面的下人们忙进忙出的，被邀请的贵宾们也是各处都有，寒暄声交谈声，响成一片。 “去，给爷向你们主子通报，就说闻人靖虎来了！”骏马一路快奔，到了门前猛的被闻人靖虎拉住，马蹄飞扬，带起一片尘土。 右使府的门前挤满了好奇的群众，看着成小小和闻人靖虎两个人，窃窃私语着大将军今天竟然会不请自来，还有与大将军同乘一匹马的人到底是谁！ 成小小被闻人靖虎的一路策马狂奔给颠的七荤八素，她现在哪还有精力管其它人的反应！闻人靖虎随便就把她像腊肉一样搭在了马背上，等到了右使府邸，她也就真的摊的跟一条腊肉差不多了…… “诶呦，闻人将军，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右使听闻闻人靖虎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他一身的红衣绣着金线，配上他胖胖的身躯，还真像是一个大红包！ “爷今天就是想……想……对！想赏花！正好听说你们这里办赏花宴，怎么，不欢迎？”闻人靖虎昂着头，说出的话语无异于地痞流氓，要不是他那张英俊的脸加上他一身明显的军人气质，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赖！ “欢迎！当然欢迎！闻人将军您里面请，上坐！”右使一张圆脸上，笑容堆的老高，眯着的眼睛更是只剩一条缝了。 “南风馆说书的成小小，今日闻人将军带小的来给各位老爷说书助助兴！”成小小看右使大人的眯眯眼扫到了自己这里，她赶紧弄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同时不忘恭敬的跟在闻人靖虎后面，鞠躬哈腰。 右使上下深深的看了一遍成小小之后，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带着闻人靖虎走上铺好的红毯。在这一个转身之中，右使的脑中飘过了关于成小小的判断。 小男孩长的倒是还算清秀可爱，可惜看着太小了，过个几年还可以玩玩，不过宰相大人就是好这口幼齿……还不知道闻人靖虎和这小不点什么关系，不能贸然下手。 成小小被右使看的浑身冷汗，她本能的感到一股恶意……不过她不敢放松，亦步亦趋的跟在闻人靖虎的后面，走进了里面。 闻人靖虎在里面众人的眼前出现时，有的客人双眼发亮，有些人忍不住惊呼，大家都是看的目不转睛。 因为他的背脊挺得笔直，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可以让脚下的土地震动！在战场上金戈铁马所锻炼出的大将风范更是让所有人对他不得不崇敬。 “闻人大将军！果然是真军人才能有这种气势！一般人谁比得上！” “我听说闻人大将军不怎么爱参加这种赏花宴啊，他不是说过嫌文人的酸腐味太重……” “这你就不懂了！右使大人是宰相大人面前的红人，闻人大将军明显是表明他是跟宰相大人一派！” “要我看，闻人大将军打仗行，但他就是个莽夫，搞不好就是一时起意来凑热闹，要不怎么会带个小馆馆说书的。” 虽然周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闻人靖虎却置若罔闻的走在红毯上，昂首阔步的走到右使给他的上座上坐了下来，还不忘把成小小安置在自己的身后。 原来一向狼狈不正经的虎哥也会有这一面……成小小低着头坐在他身后，震惊的不行，虎哥和公子果然都是大人物啊！ 20.绯闻加强 虽然给一个被带来助兴的小厮看座是有些奇怪，不过大家都自动理解成闻人靖虎在军队里呆久了，所以要时刻保持体恤下属的样子，这样一想，也就没有人再关注跟随而来的成小小了。 绕在身上的视线都没了之后，成小小这才敢抬头看四周的样子。这右使大人虽然是个大人……不过品味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俗气的不行的金银装饰，还有堂中随处可见的的珍奇珊瑚，简直就是生怕来客不知道右使他有钱有势一样。 客人们互相寒暄客套，其中不乏有会说话的人，连闻人靖虎这种极不配合的也被劝的大笑连连，跟他们喝起了酒。 喧闹的场景突然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进来的一对璧人身上。是封锦欢陪着潇潇姑娘从门前踏了进来。 两人年纪相仿，潇潇姑娘身上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同时又带有楚楚可怜的感觉。而封锦欢……他望着潇潇姑娘的眼睛柔情似水，还有毫不掩饰的爱怜…… 成小小屏住了呼吸，莫名的感到鼻子酸酸的，这时闻人靖虎拽住成小小，将她推到身前，“来，讲个那个什么上次的花妖的故事来听听！爷爱听的紧！” 成小小的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小口一张，一连串的奇妙话语组成故事响在了大堂中众人的耳旁…… 跟着虎哥混也挺不错的，怎么说还有这些珍馐可以吃，而且说书还有银子可以赚，最重要的是，可以避过她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就连不可一世的潇潇姑娘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着成小小清脆的嗓音，陷入了美丽花妖来到人世间与人类相遇相逢的故事中。 “尽欢公子，右使老爷有请，可否赏脸一聚。”在众人的目光都被成小小的故事吸引住的时候，右使身边的老管家弯着腰悄悄的来到了封锦欢的身边，客气的话语中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谢谢右使大人赏光，锦欢感到无限荣耀。只是，现在潇潇姑娘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我想陪她去转转透透气，下次锦欢必定主动前去。”封锦欢歉意的说着话，但是双眼却看着潇潇姑娘，眼波流转中，清澈的眼眸轻易就让潇潇姑娘沉醉。 “现在人家有点不舒服，需要尽欢公子陪陪我，老管家对不住了。”潇潇姑娘的眼神转向老管家的时候，优雅的样子不再，反而是充满了厌恶与不满，看的老管家不敢吭声。 封锦欢先走出去之后，潇潇姑娘附在老管家的耳边说道，“记住，尽欢公子是我看上的人，你告诉右使那个老鬼不要再打主意了！我还没有到手，他休想碰一下！” 潇潇姑娘不同于往日的怨毒样子让老管家心惊，他不敢抬头，小声说着“小人……小人一定传达给右使大人。”这才让潇潇姑娘哼了一声，娇美的脸蛋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尽欢公子，久等了。”潇潇姑娘用娇柔的嗓音叫着封锦欢，接着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才子佳人后花园，这般标准的话本场景正是潇潇姑娘想要的！两个人和喧嚣的人群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这花园的僻静处。 潇潇姑娘一脸温婉之下的得意，在封锦欢的温柔照料下都快藏不住了，就算是再难攻又怎么样，她刘潇潇一出手，绝对是手到擒来！今夜，就让她尝尝这尽欢公子的滋味！ 刘潇潇的样子，封锦欢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温文的笑容保持不变。而后花丛里传来的一声细微的响动却让他挑了挑眉，笑意加深了…… “诶哟！尽欢公子……”美人儿一声惊呼，一个旋身跌向了封锦欢的怀抱，真想要试试那种被美男抱怀的感觉，缠了尽欢公子那么久，潇潇姑娘还从未真正碰到过封锦欢一根汗毛！ 谁知……没有跌进预料中的那个美好的怀抱里，潇潇姑娘的身体反而是十分不雅的亲吻了大地“啊！我的，我的胳膊！”跌在地上的美人儿捂着疼痛的胳膊，生气的大嚷。 “潇潇姑娘！你……你放开我！”封锦欢的脸都涨红了，一双眼眸担心的看着潇潇姑娘，无奈他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闻人靖虎所拦，封锦欢的手也和闻人靖虎纠缠在一起。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并不是闻人靖虎抓住封锦欢的手，而是封锦欢紧扭住闻人靖虎的手不放！ 闻人靖虎着实是无辜，他只是有些担心过来看看，可是在外围偷看了没多久，就被封锦欢的一个眼神唤到了身前，然后又被封锦欢逼真的演技变成了跟刘潇潇争风吃醋的怒气将军！ “尽欢公子，我借走了！”闻人靖虎会意，他粗着嗓子狠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潇潇姑娘之后，便拉着封锦欢快速的离开，留下在原地惊愕的潇潇姑娘不知所以…… “你怎么单独出来了，小小呢？”刚离开潇潇姑娘的视线范围不久，封锦欢便瞬间变了脸，一反被挟持的柔弱公子模样，问着闻人靖虎。 “爷的人留在里面看着，绝对安全！爷只是出来借口上个茅房，谁知道就被你小子拖累成了断袖！”闻人靖虎对封锦欢这种迅速变脸的技能完全不惊讶，只是他一想到自己和这只狐狸的绯闻会传的更厉害，就忍不住的叹气。 “不是被我拖累，日后我们两个对外就是断袖，是吧，我的靠山。”封锦欢听出了闻人靖虎话语中的哀怨，他看着老友，笑的开怀。 “我们去有人的地方再转几圈，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记住，回去的时候尽量不要被别人看到。”封锦欢停止了玩笑，虽然嘴角还是上翘着，不过闻人靖虎明白他是认真的。 “你小心，右使和莫桑国大使那两个龟孙子没有那么好糊弄。”闻人靖虎严肃的告诫着，脸上写满了担心。 “好。”面对真正担心自己的兄弟，封锦欢话语中有着坚定，顿了一下，他又说“帮我带小小回去。”说罢，封锦欢一个踮脚便飞身上了旁边的大树，又是几个动作，消失在了闻人靖虎的眼前。 21.密室玩物 “刘潇潇那个贱丫头真的这么说！？封锦欢那个不识好歹的也跟着一起！？”密室中，昏黄的烛火映得右使的那张胖脸忽明忽暗，看不真切，不过那语气中的怒气与狠毒却是显而易见的。 “回……回老爷，她确实是这样说的……”老管家面对右使，浑身已经是汗津津的了，在这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之间混饭吃，真是不容易。 室内安静了一下，接着“啪——！”的一声巨响，屋内的实心红木桌被拍了个粉碎！老管家的汗水冒得更多了，多年的经验让他明白主子真的对潇潇姑娘动怒了。 “诶哟哟，右使老兄这又是何必呢，不要为了那么一个贱女人气坏了身体。”坐在右使的对面一直没发话的另一个高瘦男子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的劝着。 看右使的脸色有所缓和，山羊胡子接着说“现在有这么多的可爱孩子供咱们挑选，虽然可惜，今天就先把尽欢公子让给她吧。”说着山羊胡子的双眼不忘淫笑着打量密室中被绑住蒙眼的几个年轻男女…… 密室中的烛火摇曳，几个年轻男女双手被缚吊在架子上。他们的双脚无一例外的被分开，分别绑在了架子的两侧，身体完全悬空。 而他们本来裸露的身体被绳子巧妙的穿插绑住，看上去诱惑又可怜。旁边的特制台子上放了鞭子，塞子等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其中的口塞已经派上了用场，让被绑的男女们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口中的唾液流淌至下巴…… 显而易见，那些“玩物”们已经被灌了很多药，不然他们不会一个一个嫣红着脸颊，不顾绳子摩擦的疼痛拼命扭动身体，只为舒缓体内的火。 “大使说的对，这次无法让大使尝尝我乌江城闻名的尽欢公子真是对不住，先下已经预备好了新来的好玩具，今天就让我们哥俩儿来好好的交流一下。”右使会意，大使和他是同道中人。玩起来一定是无比的畅快啊。 右使胖胖的身体笑的颤抖，山羊胡子大使也是笑的阴森，两个人迈着步子，迫不及待的向着里面走去。 而老管家和其他的侍卫们默默的退出了密室，转而守在了门口，右使大人和莫桑国大使在里面一边“舒缓压力”，一遍边谈重要的事情，就是只苍蝇也不能让它进去！ 只不过可惜啊，他们的用心看守……用错了地方。 右使府的这密室是建在地下，这里是专门供右使一逞兽－欲的地方！每个人都有癖好，而右使的癖好嘛……为了玩的尽兴，右使在家里秘密的修建密室，搜罗他看上的美人儿和俊俏的男子，放在这里调教。 正巧，宰相暗地里拉拢的莫桑国大使也是有着一样的癖好，两个人一拍即合，今天被绑着供他们玩乐的几个人就是刚刚调教出来的！ 密室只有一个入口，很容易看守，笔直的通路上也藏不住任何人，为了避免偷听，还特意的建在了地下，就连此刻的封锦欢也不得不赞叹，右使这个老家伙还真是用心。 “啊，啊，哦哦哦！哈哈哈果然爽快，这女人玩起来太舒服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阴柔，封锦欢明白，这个就是莫桑国的大使。 “呼呼，呼，啊！她是刚调教出来的，还没玩过呢，好东西一定要跟大使大人一同分享才更好玩啊。剩下的几个男的也别有一番味道呢，哈哈！”右使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他得意的很，也不忘拉拢大使。 封锦欢处在黑暗中，他侧卧着，耳朵贴紧身下的密室天棚，一动不动，就像是原本就在那里的一块石头一样。 就算是听到了下面的淫－声－浪－语，他的脸色也不曾动摇分毫，淡然的可怕。密室上方被开出了一个大概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道，现在的封锦欢就在那里，悄悄的听着。 “喔！大使大人……三皇子有没有说，他那面招兵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呼呼。”右使肥胖的身体紧贴着女人秀美的后背，扶着她的腰，一下又一下的冲刺着。 “三皇子那边没有问题，我国都是……能战……的勇士！倒是宰相大人，说好的金银，可都……还没有到位呢，啊……哦！”莫桑国大使一边说着一边抓紧了女人傲人的前胸，身下也是加快了速度。 右使和莫桑国大使两个人面对面说着关系到国家命运的话题，只不过中间夹着一个女人……可怜的女人被前后夹击，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吟哦…… 右使会这么嚣张，不只是因为他是宰相面前的红人，还是因为，他是宰相跟莫桑国之间传递讯息的纽带！ 当朝宰相，当然是不会公然跟外国的大使交好，这时，右使就充当了中间的这个工具！果然……果然宰相在权势熏天的状态下是不会安分的…… 封锦欢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他”所担心的事情就要成真了，也就是因为这些不安分的麻烦分子，自己才要苦苦潜伏在花街多年…… 右使和莫桑国大使的谈话还在继续。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宰相大人要……” “……不是……必须要……” －－－－－－ 成小小坐在房里，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觉，眼前晃悠的都是封锦欢跟潇潇姑娘一起走远的场景……她当时在说书，只是远远的一瞥，现在闲了下来，那画面就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虎哥那个叛徒！半路把她丢在了赏花宴上，可怜她说的口干舌燥，好好的赏花宴生生的变成了她成小小的说书会！不过赏银赚了不少……所以她倒没有什么太多埋怨的…… 算了算了，越想情绪越低沉，还是起来数银子吧！“五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还有这么多没数呢！”成小小咋舌，不愧是右使大人家的赏花宴，达官贵人们稍稍一出手就够她拼死拼活赚好久的了！ 银子能解忧！银子能买包子，买发钗，买小倌的时间，买……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买下公子啊……不是买下公子的零碎时间，而是买下公子的人……啊呀！那不就是买下公子一辈子的时间吗！ 手中的银子撞的叮当响，成小小的双眼亮晶晶的，她的目标从买下公子零碎时间改成了买下公子一辈子的时间，这个愿望好大呐！ 22.夜半温馨 “小财迷又在数银子了，今天是大丰收对吧。”封锦欢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成小小的房门前传来，这小家伙实在是可爱的紧。 数银子的嗓音清清脆脆的，简直就像是怀春的少女喃喃的叫着心上人名字一般，连绵不断，又充满欢喜啊。让封锦欢因为在右使府听到龌龊声音之后不舒服的耳朵也得到了净化。 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什么时候也能用同样充满爱意的嗓音唤一唤他封锦欢的名字……真的是很想立刻就听到啊。 “公子！你……你怎么过来了？”他不应该是陪着潇潇姑娘……今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成小小抑制不住的心跳，赶紧手忙脚乱的披上外衣，银子也来不及收便冲到门口开门。 “小小，我快饿死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听着那依旧温柔，但却透着一丝疲惫和沙哑的嗓音，成小小的心忽的一抽疼，虽然诧异封锦欢会半夜来这里讨吃的，不过她还是将他迎进了房间。 封锦欢自然的进入了成小小的屋子，优雅的撩了一下衣摆，便坐在了屋内的圆桌旁，顺便把站着的成小小也拉着坐在了身边。 “我去厨房找找看，公子莫急，等小小一下。”望着封锦欢弄的皱皱巴巴的白衣，和他难得凌乱的头发，成小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公子身上的灰尘是怎么回事，又为何搞得如此狼狈，她动身就想去厨房。 “别忙，这个就好。”望着放在床榻上白灿灿的一堆银子，封锦欢抓起桌上随意放置的凉馒头，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说罢，封锦欢啃了一口已经半硬的白馒头，看着成小小，眯眼笑的畅快。“这个很好吃。”听着封锦欢摆明了的瞎话，成小小忍不住瞪大了圆眼。 “在赏花宴上那么多美味，公子何必半夜来吃这个硬馒头。”口中无奈的说着，成小小的手倒是自动倒了一杯茶水放上去，生怕封锦欢噎着。 “要看跟谁吃啊，看着小小吃，我比较有胃口。”几口将那个馒头吃干净，封锦欢一脸满足，长指轻放到唇角，红唇微启，粉舌伸出轻舔了几下，将指头上的碎渣扫了个干净。 暧昧不清的话语让成小小心悸，她对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肝毫不留情的进行武力镇压，那可是公子，那可是对她最最最最最好的公子！ 封锦欢说的是实话，赏花宴上一半的人都色迷迷的看着他，另一半则是看着潇潇姑娘，他怎么会吃的下。再加上不得不听了右使和莫桑国大使的“好事”，他迫切的需要成小小这条可爱的清流来洗洗眼睛啊。 美男舔指图！虽然努力的喝着手中的茶水，但成小小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飘向封锦欢的方向，不能指染，看看总行了吧…… 公子的……公子的舌头舔着指尖，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的缠绕着……怎么能有人吃个馒头都吃的这么好看！而且为什么会莫名的带着一股吸引人的气息，成小小一定是你龌龊！龌龊啊！ 封锦欢注意到了小财迷偷偷摸摸的视线，他的心情更好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小小瞧我干什么？我的脸上有银子吗？”封锦欢忍不住出声逗弄，想要看到成小小更多的反应。 “没！没有，我是在瞧公子身后的银子呢，忘了收我担心，现在就去收起来！”望着封锦欢认真的眼眸，成小小的心跳更快了，她明知公子是在同她开玩笑，但是却淡定不起来，只能找借口快速奔向床榻收拾银子，面对公子的魅力，果然只有银子能让她安心。 “小小等下再继续讲之前的故事好吗？”封锦欢毫不意外的听到了轻快的答应声，然后他的视线望向成小小，趁她收银子的时候欣赏她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的颈子。 成小小后脑的头发梳起来，一低头，脖颈就暴露在空气中，诱惑着封锦欢的视线不住流连。他知道在那布衣之下包裹的是怎样诱人的身体，时刻勾引着他的思绪。 封锦欢知道了成小小是女儿身之后，没有声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一是他不想让成小小难做，二是……如果成小小恢复了女装，哪还能这样随时都在他的身边…… 恐女症……其实并没有好，封锦欢在不得已陪着潇潇姑娘的时候就明白了。可是他却可以没有丝毫障碍的接触成小小，不得不说成小小的确是个例外。 一开始以为成小小是男人所以在生理上接受了？还是成小小就是那么个神奇的人？理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封锦欢明白成小小就是他的救赎。 长时间混迹在花街和官宦们丑恶的心思中，成小小就是封锦欢孤寂生活中唯一的绿洲，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绑住她！虽然成小小情窦未开的样子，不过他有的是耐性。就让他慢慢的布下大网，直到那只小鱼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大网深处的那天…… 成小小收起了银子放好，一回头就对上了封锦欢的眸子，墨色的眼眸深邃，看着她的时候眼中似是有着千言万语，但只是一刹那，那眼眸又变得澄澈温和，让她不明白，怀疑自己看错了。 “接着说故事倒是可以，但是公子你今天还是先休息吧。”望着封锦欢眼中掩饰不住的疲惫，成小小有些担忧……公子最近好像憔悴了，难道是那些贵妇人得知公子和潇潇姑娘的事情，逼迫他了吗…… 走向成小小，封锦欢突然坐在了她的床上，并将她的被子向着身上和衣一盖，“那我就在这里休息了，小小快些讲上次没说完的故事。” 第一次看到自家公子如此赖皮的样子，成小小有些呆楞的傻坐在床角，随后才将他身上的被子又好好拉了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没想到……公子也会这样孩子气呢…… 封锦欢平日里清俊的脸孔上出现孩童的耍赖样子……成小小甩了甩头，将脑内的幻象甩出去，笑着开口说起了上次的故事，“小狐狸在那书生的家中左看看右看看……”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样的公子只有她一人见到…… 23.竞争危机 “诶……” “诶……” “诶……” “停停停，你们不要再叹气了！”听着南风馆内此起彼伏的叹息，成小小刚一进大堂就已经要被众人的叹气声给压垮了。 放眼望去，大堂里坐满了人，仔细一看，还全都是南风馆和北雨楼的伙计，花娘，小馆们，但是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满面愁容。 “小小啊……你来了，正好公子也快到了，坐。”管事刘三也是有气无力的，他见来人是成小小，便招呼着她坐到前方的位置。 望着馆内一片愁云惨雾，成小小也是傻了眼，她不就是去外城的几个分馆帮着训练了一下新来的说书弟子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大家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问了一圈，但是没有人解答她的疑问，反而叹气叹的更厉害，正在成小小一头雾水的时候，平日里用来表演的舞台后走出了三个人。 为首的就是她一段时间不见的公子！果然，无论别人怎么样，公子都是不会变的！封锦欢还是俊容如玉，笑面和风。看到台下的成小小，封锦欢的笑容不由得愈加灿烂，终于让台下濒死的众人们激起了几丝精神。 跟在封锦欢身后的，是东临先生和红袖娘子，他们两个人倒是神情严肃，跟在封锦欢的身后，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各位都是我封锦欢的家里人，先下我们的家有难，今日将大家召唤过来，是希望共同的商量一下对策的。”封锦欢顿了顿等待下方的众人反应，然后接着说， “因为附近新开的风月阁，南风馆和北雨楼的生意每况愈下，这都是有目共睹的，接下来关于怎么超越这个对手，希望大家能踊跃献计献策。”风月阁这个名字一出，人群忽的炸开了。 “公子别担心，他们就是刚开所以客人们图个新鲜！” “最好的姑娘和最好的小馆都在我们南风馆和北雨楼！” “再说公子你就是我们的金字招牌啊！” “风月阁的几大台柱明明就是抄袭我们的特色，连摆设都是抄我们的，不足为惧。” “但是风月阁后面有右使大人撑腰……而右使大人又是宰相大人那边的红人……往日里那些一掷千金的老爷们怎么说也要卖他们的面子啊……” “……，……” 最后一句话一出，聊得热闹的大堂瞬间静了下去……众人都明白，最重要的就是，现下他们没有贵人做靠山，纵使公子温雅倾城，但哪里比得过人们心中的权势…… 听了一会儿，她终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成小小出发去几个外城帮忙训练新招的说书人之前，风月阁就已经开始装修了，只不过当时那里要干什么的事还处于保密。 就在成小小走的那一段时间里，风月阁正式开张，装饰完全模仿南风馆和北雨楼，里面有花娘和小馆坐阵，还挖走了花街当红的几个男女花魁！ 而且风月阁的掌柜的就是之前经常差人来找封锦欢的右使大人，封锦欢在赏花宴上以潇潇姑娘为借口驳了他的面子，近来又是完全没有搭理他，右使大人恼羞成怒啊。 堂堂右使，正值权势上升，竟连一个花街的掌柜的都泡不到！右使大人的执拗心一犯，便随手撒了银子开了这么个风月阁，就是为了治治闻名乌江城的封锦欢！ 成小小倒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于突然冒出来抢生意的风月阁有什么忿忿不平的想法，毕竟做生意是凭本事，技不如人只能认输，只是……怎么才能赢的漂亮又不得罪人，好难呐…… 她安静的坐在人群里，脑中不断的思索着。只是无奈她刚刚从外城赶回来就被迫参加这种重要的大会，成小小虽然是努力的思考，但终究是抵不过困倦，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小小可有什么好主意？”东临先生发现封锦欢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飘向成小小，但是她却在神游！？可怜东临先生一番苦心，变着花样的提醒她啊…… 成小小正捂着嘴打哈欠，眼泪都要从眼角挤出来了，此时却突然被东临先生点名，她的动作僵住，意识到了众人的视线，特别要命的是他们的眼神中大多充满了期待！ 平日里成小小说书，卖尽欢公子的周边，走遍大街小巷当包打听找灵感，人好脑子活，说起来鬼主意最多的就是她了，也不怪在这个大家都脑子打结的情况下对她抱有幻想。 东临先生……你这样不是反而害惨我了吗…… 成小小放下手，勉强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她摇着说书用的折扇，神秘的朝着众人扬起微笑，脑中则是快速的把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组织成语言。 “等着客人们对风月阁的新鲜感过了再想，这个主意确实是有道理，只是现在我们的生意已经不如以往，伙计们都需要吃饭，而且衰落是一个过程，一旦开始就会带低了走向。再说我们有实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成小小学着封锦欢的样子，也停顿了一下，见到众人似懂非懂的样子和自家公子激赏的神情，她的折扇转的是更加欢快了。 “如果吸引不到富人们的生意，那就要转而投向一般的老百姓。一个老百姓抵不过一个富人，十个，二十个，三十个总可以，而且他们可以让我们的名气变大。以往南风馆和北雨楼是觥筹交错，吟诗作画，现在就要办一个能让整个乌江城从上到下都能参与的活动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对成小小的一番话佩服的同时也感到不解，大概的意思是有道理的，那具体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对于成小小的意思，封锦欢也感到惊讶，他本来没有指望其他人会给出什么建议，决策和应对方式他都已经想好了，这次开会本来只不过是让右使看看而已，不过现在…… “小小说的很好，那依小小的意思，我们该办什么活动好呢？”成小小刚进南风馆的时候瞻前顾后，不敢有一点逾越。 但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砺和封锦欢有意的提点，她本就灵活的头脑和全面的思考方式更进一步，这让目睹了她快速蜕变的封锦欢不得不赞赏。 24.变装大赛 呼——总算是没给公子丢脸。成小小暗自松了口气，她对于公子的重视和信任感到开心。终于，她也能帮上公子的忙了！ “我们来办个颠龙倒凤大赛怎么样！大赛来者不拒，不论身份地位，谁都可以参加。咱们的花娘们扮成俊男，而小倌们扮成美女，一定会变成有利的竞争者！” 成小小把在心里酝酿了有一会儿的想法脱口而出，是的，颠龙倒凤大赛。现下男女界限模糊，有着异装癖好的达官贵人们数不胜数，无论是喜欢自己穿异性的衣服还是喜欢看别人穿，都会对这个大赛产生浓厚的兴趣。 一般的平民百姓一定也会关注这个噱头，再拿上足够让平民们一夜暴富的丰厚的奖品做筹码，不怕他们不参加。 尤其是那些想要结识贵人们的少男少女，趁着这个机会还可以扬名，为之后的前途铺路。报名又不设限，何乐而不为啊。 南风馆和北雨楼的花娘小馆们为了附庸风雅，和上那些贵人们的胃口，得到的训练当然不俗，而底层摸爬滚打惯了的伙计们脑筋转得更快。 众人在一阵讨论下，很快就明白了成小小的用意，个个赞不绝口。一片欢呼声中，封锦欢的黑眸略过赞赏，看着成小小出神，果然……成小小是他看上的人！ “小小的提议很有意思，东临，红袖你们下去具体商量一下，尽快拟出一份告示来，拟好了再给我看一下。”封锦欢一追定音，众人知道今天的商议会就到此为止。 众人交谈着，起身离开，离去时看向成小小的眼光里多了几分佩服，全都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她是怎么想出好主意的。 颠龙倒凤大赛 由南风馆和北雨楼联合主办，豪华评审团，尽欢公子，闻人靖虎将军，李瑜鸿李宰相……身份不限，年龄不限……比赛分为入围赛，晋级赛，决赛，每轮的获胜者可以获得…… 红纸上面写着工整俊秀的黑字，那是封锦欢亲手腾上去的，现在就贴在乌江城各个有名的酒肆，客栈，花街上的各处，还有城门处，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颠龙倒凤大赛？男扮女装这个我在行啊！你们看我，哈哈哈。” “尽欢公子，闻人靖虎将军，还有……宰相！宰相大人也看呢！尽欢公子好能力，竟然连宰相大人也请得动！” “你看赏金啊！天！怎么说我都要参加！” 告示刚一贴出来，就立刻成为了乌江城最热的话题，为了搞清大赛的内幕，南风馆和北雨楼在短时间内挤满了人，可谓盛况空前呐。 应着潮流，南风馆和北雨楼特意出了讲师课程，专门培养想要报名参赛者的礼仪，才艺。还有已经退出花街的前北雨楼花魁兰草娘子亲身传授知识。 更有头脑灵活者，到处搜集各个评审的口味和偏好，还有大赛的最新动态，靠出卖情报豪赚一笔，这其中的佼佼者，当然就是内部人员兼包打听的成小小了。 可怜那风月阁，刚开张没多久就被南风馆和北雨楼压过了风头，里面跳槽过去的小倌和花酿纷纷后会感叹，跟错了主子，看走了眼。 －－－－－－ 乌江城的颠龙倒凤大赛在宣传了一段时间之后，特意找城里的铁口神断张玄张二爷定了一个开幕时间。到了这日子，果真是风和日暖，天晴气爽。 闻风而来的游人们，城里的乡亲们，还有那些达官贵人们个个脸上笑容灿烂，兴致高昂的期待着即将开始的颠龙倒凤大赛。 虽然是南风馆和北雨楼的掌柜，尽欢公子独家主办的大赛，但为显正式，尽欢公子特意向官方申报过，而且拿到了应允。 街上行着花车，绣娘巧手做的花儿以假乱真，在花车上开的艳丽。上面有人唱着戏，锣鼓喧天，丝竹和鸣，演的正是开国皇帝严东帆的传奇故事。 两旁有着卖吃食的小摊，麻辣卤味，冰糖葫芦，现捏面人，还有外城的轻纱织锦，甚至是大漠独产的特殊香料，应有尽有！ 街上杂耍的，顶缸的，胸口碎大石也颇受欢迎。一个颠龙倒凤大赛，活生生的被尽欢公子给办成了堪比一年一度龙舟节的盛事！ 热闹的场面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逆人流而去，从繁华的中心来到了稍偏一点的后面。 这人的脸上摸着黑灰，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过分，立刻就淹没在了人群里。这个人就是为了赚银子，在大赛开幕的上午还去卖情报的成小小！ 说来也是奇怪，颠龙倒凤大赛马上就要举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锦让还有人出银子，而且还是大手笔的要买关于评审喜好的情报。 这情报本就是个消息，不能说完全的真。为了避免被找碴说情报不准，成小小一直是抹黑了脸，换了衣服才会出去赚银子，这次也不例外。 总算是挤出了人群，成小小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气，身体感受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不过……河边树下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是……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成小小暗自顿了下口水，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虽然那人带着斗笠掩去了面容，不过那个人……那个人……好像公子啊！ 最近向公子告了好几次的假，而且今早出来的慌张，没来得及对公子说一声去向……公子莫不是因为担心前来查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公子对她总是不见人影这件事有些不开心，还是不要被抓包好了……成小小悄悄的移动了脚步，这就打算换条路去见今天的客人。 成小小刚刚拐进小巷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温润清雅的男性嗓音在她的头上响起，“小小，你不躲着我要去干什么？”那语调中没有责备，而是带着一丝伤感。 “诶？公……公子！”封锦欢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没有防备，成小小就被自家公子的美色很没出息的震了一下。 乌黑的小脸出神的看着封锦欢出尘的面容，公子面如冠玉，气质脱俗，只是……现在谪仙公子的似乎有些伤心…… 25.被迫上场 呼——总算是没给公子丢脸。成小小暗自松了口气，她对于公子的重视和信任感到开心。终于，她也能帮上公子的忙了！ “我们来办个颠龙倒凤大赛怎么样！大赛来者不拒，不论身份地位，谁都可以参加。咱们的花娘们扮成俊男，而小倌们扮成美女，一定会变成有利的竞争者！” 成小小把在心里酝酿了有一会儿的想法脱口而出，是的，颠龙倒凤大赛。现下男女界限模糊，有着异装癖好的达官贵人们数不胜数，无论是喜欢自己穿异性的衣服还是喜欢看别人穿，都会对这个大赛产生浓厚的兴趣。 一般的平民百姓一定也会关注这个噱头，再拿上足够让平民们一夜暴富的丰厚的奖品做筹码，不怕他们不参加。 尤其是那些想要结识贵人们的少男少女，趁着这个机会还可以扬名，为之后的前途铺路。报名又不设限，何乐而不为啊。 南风馆和北雨楼的花娘小馆们为了附庸风雅，和上那些贵人们的胃口，得到的训练当然不俗，而底层摸爬滚打惯了的伙计们脑筋转得更快。 众人在一阵讨论下，很快就明白了成小小的用意，个个赞不绝口。一片欢呼声中，封锦欢的黑眸略过赞赏，看着成小小出神，果然……成小小是他看上的人！ “小小的提议很有意思，东临，红袖你们下去具体商量一下，尽快拟出一份告示来，拟好了再给我看一下。”封锦欢一追定音，众人知道今天的商议会就到此为止。 众人交谈着，起身离开，离去时看向成小小的眼光里多了几分佩服，全都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她是怎么想出好主意的。 颠龙倒凤大赛 由南风馆和北雨楼联合主办，豪华评审团，尽欢公子，闻人靖虎将军，李瑜鸿李宰相……身份不限，年龄不限……比赛分为入围赛，晋级赛，决赛，每轮的获胜者可以获得…… 红纸上面写着工整俊秀的黑字，那是封锦欢亲手腾上去的，现在就贴在乌江城各个有名的酒肆，客栈，花街上的各处，还有城门处，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颠龙倒凤大赛？男扮女装这个我在行啊！你们看我，哈哈哈。” “尽欢公子，闻人靖虎将军，还有……宰相！宰相大人也看呢！尽欢公子好能力，竟然连宰相大人也请得动！” “你看赏金啊！天！怎么说我都要参加！” 告示刚一贴出来，就立刻成为了乌江城最热的话题，为了搞清大赛的内幕，南风馆和北雨楼在短时间内挤满了人，可谓盛况空前呐。 应着潮流，南风馆和北雨楼特意出了讲师课程，专门培养想要报名参赛者的礼仪，才艺。还有已经退出花街的前北雨楼花魁兰草娘子亲身传授知识。 更有头脑灵活者，到处搜集各个评审的口味和偏好，还有大赛的最新动态，靠出卖情报豪赚一笔，这其中的佼佼者，当然就是内部人员兼包打听的成小小了。 可怜那风月阁，刚开张没多久就被南风馆和北雨楼压过了风头，里面跳槽过去的小倌和花酿纷纷后会感叹，跟错了主子，看走了眼。 －－－－－－ 乌江城的颠龙倒凤大赛在宣传了一段时间之后，特意找城里的铁口神断张玄张二爷定了一个开幕时间。到了这日子，果真是风和日暖，天晴气爽。 闻风而来的游人们，城里的乡亲们，还有那些达官贵人们个个脸上笑容灿烂，兴致高昂的期待着即将开始的颠龙倒凤大赛。 虽然是南风馆和北雨楼的掌柜，尽欢公子独家主办的大赛，但为显正式，尽欢公子特意向官方申报过，而且拿到了应允。 街上行着花车，绣娘巧手做的花儿以假乱真，在花车上开的艳丽。上面有人唱着戏，锣鼓喧天，丝竹和鸣，演的正是开国皇帝严东帆的传奇故事。 两旁有着卖吃食的小摊，麻辣卤味，冰糖葫芦，现捏面人，还有外城的轻纱织锦，甚至是大漠独产的特殊香料，应有尽有！ 街上杂耍的，顶缸的，胸口碎大石也颇受欢迎。一个颠龙倒凤大赛，活生生的被尽欢公子给办成了堪比一年一度龙舟节的盛事！ 热闹的场面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逆人流而去，从繁华的中心来到了稍偏一点的后面。 这人的脸上摸着黑灰，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过分，立刻就淹没在了人群里。这个人就是为了赚银子，在大赛开幕的上午还去卖情报的成小小！ 说来也是奇怪，颠龙倒凤大赛马上就要举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锦让还有人出银子，而且还是大手笔的要买关于评审喜好的情报。 这情报本就是个消息，不能说完全的真。为了避免被找碴说情报不准，成小小一直是抹黑了脸，换了衣服才会出去赚银子，这次也不例外。 总算是挤出了人群，成小小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气，身体感受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不过……河边树下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是……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成小小暗自顿了下口水，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虽然那人带着斗笠掩去了面容，不过那个人……那个人……好像公子啊！ 最近向公子告了好几次的假，而且今早出来的慌张，没来得及对公子说一声去向……公子莫不是因为担心前来查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公子对她总是不见人影这件事有些不开心，还是不要被抓包好了……成小小悄悄的移动了脚步，这就打算换条路去见今天的客人。 成小小刚刚拐进小巷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温润清雅的男性嗓音在她的头上响起，“小小，你不躲着我要去干什么？”那语调中没有责备，而是带着一丝伤感。 “诶？公……公子！”封锦欢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没有防备，成小小就被自家公子的美色很没出息的震了一下。 乌黑的小脸出神的看着封锦欢出尘的面容，公子面如冠玉，气质脱俗，只是……现在谪仙公子的似乎有些伤心…… 26.纯真美人 上身一袭紧身抹胸让她的胸前的两颗包子更加挺立，中间露出小巧的肚脐和纤细的腰肢，下身是开衩的长裙，修长匀称的双腿若隐若现。 淡红色的纱衣罩在外面，让成小小的周身仿若有一层淡淡的霞光，就像是天外飞仙，不似凡物。 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成小小对着铜镜里的女子呆楞的看的出神。虽然不像是潇潇姑娘那般楚楚可怜，但眼前女子清丽的脸蛋，还有身上自然流露出的纯净气质无一不让人心动。 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清澈如水，明媚动人。与之相反的是，她的身上着的却是一身半挑逗的大胆衣裳，清纯的神情和魅惑的身段，简直就是极品的诱惑。 随着成小小无意识的动作，那镜中女子的手腕和脚踝处的小铃铛叮叮作响，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这一切告诉她，这女子就是她自己！ “小公子本来就胜在长的小，身材又很纤细，稍微一打扮就变成这么漂亮的可人儿了。”老嬷嬷笑的合不拢嘴，被唤了一声之后就马上退下去，等着领赏呢。 成小小一个人还是站在铜镜的前面，心中有些慌乱，这样女态毕露，接下来还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被从头到脚的审视，真的不会被识破吗33 “小小，你终于打扮好了，爷等的腿都快折了！”闻人靖虎张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成小小来不及遮掩，只来得及转身背对他。 “诶呦，都是男人你遮什么，放心，我才不像锦欢小子有对男人出手的兴趣。”望着成小小快速转过的身子，闻人靖虎大大咧咧的跨到她身后，然后趁成小小不注意一个箭步跨到她的身前。 被闻人靖虎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惊，成小小本能的就要伸手冲着面前人的脸上招呼上去！“诶呦我的乖乖，你不用这么快的进入情景吧，不过够逼真的，爷喜欢。”关键时刻，闻人靖虎轻易抓住了她的小手。 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误伤了闻人靖虎，还有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腕，成小小更是慌张，连忙抽手，并且粗声掩饰道，“谁让你突然过来，我这33我这正酝酿情绪呢！” “好好好，是爷不对。不过你小子自己塞棉花也不知道塞的多一点，刚才爷帮你打探敌情，你是不知道，那帮男人们一个个都塞的那么大！”说着，闻人靖虎还用手在自己的胸肌前比了一个夸张的像西瓜的形状。 接着闻人靖虎的眼光又向下，向着紧紧缚住成小小包子的紧身抹胸边缘望去，成小小随着他的目光朝下一看，当即俏脸一红。 她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反而鼓起勇气朝着闻人靖虎的目光前挺了挺，“怎么，我脸看着这么清纯，有一对西瓜大胸多不33多不和谐啊！” “是你说不要特大柚子，不要特大馒头的，用棉花塞还不塞多一点，是等着爷帮你吗？”闻人靖虎不想放过她，他的手抓起了棉花，作势就要给成小小塞到抹胸里！ 成小小捂胸后退，“不要，才不要呢，干嘛顺着你的爱好，色鬼！”她抹胸里面什么都没穿！为了不露出胸前的小点，她已经仔细塞了一小圈棉花了，再塞又要费好久整平。 “倒也是，爷是无所谓，就是锦欢小子好像是喜欢那些更大的。”闻人靖虎坏笑着说，摊手把手中的一团团剩余的棉花给她。 “公子33公子33”成小小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塞过一点棉花之后之后已经是不小的胸部33对自家公子的审美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本来她的两颗包子就已经算是发育良好了，平日里要缠好几层才能绑住，塞了一圈棉花之后还不够大33？那些男人都以为女人的胸部是怎么长的？ “塞不塞？”闻人靖虎笑的更坏了，成小小望向他得意的脸，心中的不服油然而生，“不塞就是不塞，再废话我就不帮你了！” “别别别，小小，小小公子，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那个死变态选走了！闻人靖虎一听成小小不干了，他立刻就变了脸色，一张脸苦着，完全看不出叱咤战场的大将军样子。 成小小已经被自家公子告诫过，在颠龙倒凤大赛结束之前都不要再见闻人靖虎了，公子的话成小小当然会遵从，谁知道这最后一单买情报的人就是闻人靖虎！ 没法抵抗的了闻人靖虎的哀嚎和唠叨，成小小被迫知道了他被当作颠龙倒凤大赛奖品的事情，并且知晓了一直窥视他的一个变态也要参加33 那个变态据说是号称寒冰之国上寒国的第一猛将，在战场上偶然和闻人靖虎切磋了一次落败，之后就扬言一定要娶了闻人靖虎！ 为什么说那人变态，因为那人在见到闻人靖虎的第一眼就上前跟他求婚！而且还立刻动手动脚，要知道那时候可是在战场上！两军派代表交战之时啊！ 那人虽然厉害，但终究还是不敌闻人靖虎，从此之后那人就离开了上寒国，追着闻人靖虎到处跑。 这次闻人靖虎奉命突然回到乌江城，但没想到那人的速度能这么快，闻人靖虎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颠龙倒凤大赛除了金银珠宝等财物的奖品之外，还有其它方面的奖赏。比如33依获奖顺位，获奖者可以从闻人靖虎，尽欢公子，丹悦姑娘，若水娘子，宰相大人等等知名的公子姑娘，或是高官中选一个人共游花灯节。 花灯节是乌江城一年一度举办的盛会，由皇帝亲自开幕，到时昭云国各地的子民都会赶到乌江城来参加庆典！ 凡是古老的节日都会伴随着不少美丽的传说，关于花灯节的传说中，最有名的就是在花灯节上共游，并且一同放下河灯的男女会终成眷属，白首不分离。 也因此，每当花灯节的时候，平常相互倾心的男女都会相约来到这乌江城上放一盏河灯，共同期待未来相守的日子。花灯节也可以说是有情人互诉衷肠的日子。 27.智对挑衅 颠龙倒凤大赛举行的时候，正好离花灯节举办还有一个月，大赛可以借着花灯节前聚集的人群来热闹一把！同时，奖赏中可以接触知名贵人的事情更是具有强烈吸引力。 而追着闻人靖虎的那个变态……据说也要参见颠龙倒凤大赛！那人个性古怪，但是无论是脸蛋还是能力都是上等，一旦让那人取得了第一，闻人靖虎绝对是难逃摧残！ “不就是放一下河灯吗……又不是真的让你以身相许……”成小小对于闻人靖虎突然抓壮丁的举动还是很无奈，她可是答应过公子暂时不理闻人靖虎的…… “让爷跟她一起过花灯节！不如直接来砍死爷！”望着闻人靖虎誓死不屈的样子，成小小也只能认命的抓着裙子跟他接着走。 “好吧好吧，那就让我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美女～”成小小被老嬷嬷打扮了之后，自信心是难得的膨胀了一下，不忍看闻人靖虎一副沮丧的样子，她故意夸口安慰他。 “你……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锦欢小子那么漂亮，最好就是让死变态迷上他！然后小小你选我！”成小小听着闻人靖虎的话，心中升起了小小的不服。 成小小她可是真正的姑娘！而且现在又被打扮的这么好看，被闻人靖虎这么说当然是不服了。而且……凭什么让死变态去摧残她家公子？ “虎哥？你对我没有信心？”成小小话语中有着威胁，对闻人靖虎，她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你？等下你去看看其他人就明白了。小小你要尽力啊，你越尽力爷就脱离虎口越快啊。”闻人靖虎随口又吩咐了她几句，然后便没有多说。 他将成小小送到了参赛者等候区后，向着她的手里塞了一块木头号码牌就径直走了，临走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成小小被闻人靖虎的笑容弄的摸不着头脑，不过，当她推开雕花大门就进入了专门给参赛者准备的等候区，随着开门的“嘎吱”一声，她立刻就明白了闻人靖虎最后那一个笑容所隐含的意思…… 偌大的屋子里，充满了脂粉香味和莺声燕语。在场的“女子们”无一不是脸孔精致，极具吸引的美人，在成小小的眼里，皇帝的后宫也就不过如此吧！ 她的到来，让屋内的美人儿们一瞬间纷纷侧目，不过也只是一会儿而已。成小小虽然姿色不错，气质清纯，但在场能达到她这个水平的数不胜数，自然的，很快就没有人再注意她了。 左边靠着墙的不是尚书家的小儿子吗！高官家的公子也来参加这种大会真的可以吗……还有中间那个拉着裙角的……那可是南风馆第一小馆啊！ 成小小有如进了大观园元，看的目不暇接，她的被桃颜粉腮晃的花了眼，脚步只顾着向前走，来不及看路。 一时不察，成小小感觉好像撞到了人，听到了“诶哟！”一声，她一惊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了一声讥讽。 “这不是尽欢公子的贴身小厮吗，怎么，你也要参加颠龙倒凤大赛？”说话的人语意不善，成小小回头，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么巧，她撞到的就是风月阁的当红小馆——虹霓。他本来是南风馆一个很红的小馆，但是却因为人卑鄙被其他的小馆所排挤。 当时正值风月阁开张之际，他就顺势跳槽去了风月阁。在南风馆里时，因为成小小的好人缘，虹霓就常因为妒忌找她的麻烦，没想到他会来参加风月阁对头举办的大赛。 今日的虹霓比平时更美了，一身的湖绿色娇嫩动人，一头长发披在身后，上方用心的挽了一个独特的发髻，玉簪插在上边，别致典雅。 “哦……呵呵……是啊……来凑个热闹，凑个热闹……成小小被虹霓身边几个“姑娘”围住，出不去，只能答话，装傻呵呵的笑着。 虹霓不屑的眇了成小小一眼，“谅你也就是来凑个热闹。”他身边的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成小小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那能劳烦各位姐姐个路让我走出去吗？” 她倒是无所谓被嘲笑，从小苦日子过惯了，这些都是小事，但是现在她真的很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香气实在是太刺鼻了，她已经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这里不是你的位置，你就应该去那些下等人那边！”说话的是一个看样子很温婉的“姑娘”，但是她出口的话语实在是不够温婉。 成小小随着那“姑娘”手指的指向看过去，这才发现虽然是在同一个地方等候，但是屋内却明显的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现在她所处区域里，全都是些本就小有名气或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姑娘”，而另一个区域里明显都是些来碰碰运气的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自然是比不过有钱人的，无论是着装还是打扮看起来都有些不伦不类，更有甚者连体毛都没刮，露着全是胸毛的胸膛，带着满脸和满腿的胡子就过来了！ 成小小嘴角的笑容未变，她的身份的确低微，再说，是平民百姓又怎么样呢，谁说平凡就不能当赢家。 这算什么，比这残酷百倍的事情她也不是没经历过，语言上的这些轻蔑都会变成她想赢的动力！ 成小小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在封锦欢身边时间久了，自然就学会了忍耐。生气是没用的，发脾气也是没用的，只有胜，才能让人刮目相看。 她欣然向着平民那面走过去，将嘲笑留在了身后。迎着平民区里众人诧异的目光，成小小自然的冲着他们轻轻微笑，顿时扫荡了一大片的“芳心”。 目光所以之处，全都是人，人，从，众，满眼的众，成小小来的晚了，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努力的在人群中找着，终于让她看到了一片空出来的地方！ 28.美人喂食 在墙角处有一片空出来的位置，那里只有两个人，一站一坐。成小小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人看到她向角落走去时惊异的眼神，只是脚步加快朝着角落挤去。 成小小被脂粉香味弄的昏头涨脑，想赶快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平复一下。她来到了角落里，自然的靠着墙席地而坐，纤细手指向上摸去，揉着发疼的脑子。 这时一股不同于脂粉香气的味道闯入她的鼻尖，让她被虐待的鼻子稍稍得到了慰藉。“栗子？栗子酥！”一阵香味冲进了她的鼻尖，那是什么味道，好像是栗子酥！ 成小小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这香味的名称，口中的津液也随之分泌。这栗子酥可是乌江城里最有名的点心之一，徐氏糕点铺每天只做限定数量的，要买到真是不容易。 栗子酥好吃，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现下举办颠龙倒凤大赛，又是在花灯节之前，排队的人就更多了，可谓是有钱难得啊！ 因为只有徐氏糕点铺最有资历的老师傅才能做出那种绝妙的味道，所以近来几天栗子酥是越来越难买了。成小小也只是随着封锦欢吃过那么一次，那味道真的是很不错！ 在全是平民百姓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能吃到栗子酥？成小小脑中闪过疑问，她随着香味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跟自己并排靠着墙角坐下的美人儿。 什么是美人儿，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儿！成小小的目光一移到身旁人的身上之后，立刻就被粘住了。吹弹可破的绝美脸蛋，胭脂轻点。 朱唇不点自红，是诱惑的鲜红色，娇艳饱满。长睫弯弯翘起，上下翻飞好似那翩翩飞舞的蝴蝶，但是最吸引人的还要数“她”的目光，俯视天下的傲气，神情也是冷的骇人。 不似其他人的甜美妩媚，也不是成小小的纯净，而是冰雪般的绝美冷傲。美人儿自带成熟自持，但从外表看却是很小的样子。 成小小本就看着比实际年龄显得要小，这美人儿却是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甚至比她还轻！一袭白蓝的长衣拖到脚踝，玲珑的身段，还有那种从骨子里的神秘，无一不吸引人们探求的心思。 香味就是从美人儿的手中传出来的，“她”手握一块栗子酥，正向着嘴里放过去，嘴唇轻启，咬着香甜的栗子酥，皓齿红唇，简直就是视觉上的享受！ 成小小为了做生意，早上出门出的急，后来又被闻人靖虎抓住去梳妆打扮，根本就无瑕果腹。刚刚是因为经历了一系列变动，她还没感觉很饿，现在安稳了下来，就觉得饥肠辘辘了。 “咕……咕噜噜……咕噜……”闻到了香味，被亏待了的肠胃就立刻受不了了。成小小的注意力被肚子的抗议声打破，她不好意思的一边低下了头，一边捂紧了肚子。 肠胃就像是跟她作对一样，任成小小捂得再紧，那咕噜声也没有停止，反而是抗议压迫一样，愈发的大声了。 成小小囧的脸上一片烧红，正想赶紧跑出去找点吃的，免得等会比赛了在观众面前丢人。她猛地一起身，立刻就感到一阵眩晕，抵不住，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 眼前一黑，成小小跌坐在地上等待着那股眩晕感过去，好闻的栗子香味却更加浓郁，就像是在她的眼前一般。 成小小的双眼逐渐聚焦，眼前真的有个模糊的影子，定睛一看，上面一层烤焦的面皮，看起来酥脆爽口，散发着栗子香味的栗子酥，此刻竟然真的就放在她的眼前！ 冰山美人儿一双眸子正看着成小小，那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探究与好奇，冲淡了美人儿原本的冰冷，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人气。 “谢谢……”成小小赫然，不过先下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得许多，道了声谢就接过栗子酥开始吃了起来。 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啊！“好吃！”栗子酥刚一接触味蕾，就迅速在口中炸开，绝妙的味道让成小小不由自主的发出谓叹。 面皮酥软，满满的栗子香气溢出来，甜甜的味道。成小小感动的热泪盈眶，眼睛自然的眯起来，享受之情溢于言表。 冰山美人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她”眼中的探究更甚了。像是要验证一下自己和成小小吃的是不是同一个食物一样，美人儿优雅的拿起被咬了一口就抛弃了的栗子酥，再次放到了口中。 无声的咀嚼了几下，美人儿又轻轻的将栗子酥放下，在那上面上面留下了两个小巧的牙印。“她”两只漂亮如琉璃的眼珠重新审视起成小小来。 成小小刚吃完一块栗子酥，谁知另一块马上就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拿着栗子酥的人还是那个冰山美人儿。美人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雕般的绝色容颜不曾有半分动摇。 好心的冰山美人儿不断的递给成小小栗子酥，成小小是真的饿急了也没有太多客气，红着脸一块接一块的吃着。 成小小的小嘴不停的动着，她张着一双圆眼，每吃完一块栗子酥之后，便不自觉的用小狗似的眼神期待的望着冰山美人儿。不断投食的冰山美人儿眸光微闪，手中递栗子酥的动作却是没停过。 “少爷，这姑娘平日里恐怕是没尝到过这种吃食，所以才会这样的反应强烈，这东西本就不入流，并不是少爷的味觉出了问题。”明白美人儿的疑问，站在边上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成小小这时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冰山美人儿身边半米之内的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型，琥珀色的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深邃的五官俊美逼人，暖的如天边的朝阳。 长的暖，表情暖，不过说的话可是能让人从头冷到脚。这男人不客气的把闻名乌江城的栗子酥贬成不入流，而且一道把成小小也归到了没见过世面的小民行列。 这些倒是没什么，成小小她自认本就是小民一个，对于吃食这东西也是各有见解。真正让她无法忽视的是高大男人的打扮！ 这么一个简直就是脸上写着“我是男子汉”的男人，竟然也穿着女装！ 29.骇人评审 冰山美人儿身边的高大男人，身着一袭浅粉，透过薄衣隐隐能看到他衣下纠结的肌肉，显示出无限的力量。 男人的头上梳着大户人家丫鬟常有的双丫髻，脸上画着两朵刻意的红晕，轻易就能惹人发笑。如此滑稽的装扮，那男人却淡定无波，完全无视旁人的眼光和非议，站在冰山美人儿的边上， 成小小傻傻的看着两个人好久也没能回过神来，难道冰山美人儿和高大男人都是参赛者？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独独有这一片地方被空出来！ 眼前的两个大爷明显不是普通人，冰山美人儿有着出众的外表和气质，不似凡物，高大男人也像是大户人家的护卫一样。 身份尊贵照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抛头露面，但是“她们”却在这里……平民百姓来大赛碰碰运气，谁愿招惹上上层人们的麻烦事。 望着成小小呆呆的样子，冰山美人儿的眼光又波动了一下，然后青葱玉指顺着成小小的圆脸摸上了她的脑袋，拍了拍，随后站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高大男人的脸却是无法控制的僵硬了一秒，他对着成小小从上打量到下，那眼神就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评估无果之后又变得有些惊讶。 成小小被看的发怵，正想做点什么，此时高大男人却先移动了脚步。他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结束了审视，随着冰山美人儿的脚步也离去了。 “开始了开始了！比赛要开始了！” “快快，我是十一号，我要比赛了，你们不要挡路啊！” “……，……” 不知是谁先开始吵起来的，随后整个屋子里的“女人”们都骚动了起来，因为万众瞩目的颠龙倒凤大赛已经开始了！ 初赛在所有报名者中挑选样貌和气质较为优秀的，因为报名人数极为庞大，只能每二十个一组去评委面前评判。 成小小看了一眼自己的号码牌，三位数的，有的等了……众人全都一窝蜂的挤到了赛场的边上，想要看看比赛的进程，成小小不想凑热闹，她懒洋洋的在角落里坐下，看着其他的参赛者。 外面的呼声和人潮声一浪接一浪，成小小的意识却是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这些天来忙着赚银子，已经很久没能好好的睡觉了。 不行……不能睡……虽然不会赢，但怎么说也是答应了虎哥的……还有，还有公子在这么多的女人面前，不知道会不会不自在啊…… 成小小勉强支撑着，但终究还是敌不过睡意，她的眼皮挣扎了几下，还是重重的合上了，没过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三百二十八号成小小——三百二十八号成小小——诶哟，你怎么在这啊，快上去！到你了！”呼喊声响在了参赛者等候区中，负责来叫人的伙计不断的埋怨着成小小的动作慢。 这伙计本就是南风馆干活的，这次举办颠龙倒凤大赛他便临时被拉了过来。要不是看成小小素来跟他相熟，小伙计早就不叫了，大赛的伙计们哪里还会专门叫起床。 “刘子，不好意思哈……”成小小睡眼惺忪的被拉了起来，她加紧脚步跟上了前面已经走向大赛台子的十九人，单手向后挥着向小伙计道谢。 慌慌张张的上了台，成小小溜到边上站好，一双大眼好奇的转来转去，看着颠龙倒凤大赛的盛况。 毕竟这个主意也是她提出来的，而且她家公子还是主办方，南风馆和北雨楼付出了不少心血呢！现在看来，这力出的还是很值的！ 舞台已经搭的不小了，跟成小小一批，一共二十个选手站上去也没有显得特别拥挤。与上面的宽松相反的事，台下挤满了人，一双双眼睛里带着兴奋和激动。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一个个脑袋，后面盖着的建筑二层上，也有很多人倚着栏杆，争先恐后的探出头来，唯恐看漏了什么精彩的表现。 成小小站在边上，其他的十九个人在就已经对着评审们发出各种攻势，抛媚眼的，扭腰的，向下拉襟口的，什么样的都有。 而正对着舞台的方向搭有一排的看台，上面坐着的就是这词颠龙倒凤大赛的评委们！原来那个就是丹若姑娘啊……不愧是名满乌江城，那一颦一笑，连成小小作为女子都要被迷住了。 接下来丹若姑娘身边坐着的是……是一个中年男人？而且单以长相来看，跟同一排的其他评审比，这个中年人长的可以说是丝毫不起眼。 但是他身上却自然的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感，配上端正的五官和气度，最后竟然也不逊于其他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随着岁月沉淀出来的威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成小小总觉得，那中年男人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着，跟普通的审视不同，那种眼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瞄准了的猎物…… 成小小本能的感到一阵寒意，给各种人说书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最好不要招惹。但是那股让人不舒服的视线却久久不散，现场的气氛热烈，她感觉到的却是刺骨的寒冷。 半晌，被一直盯着的猎物终于忍不住了，成小小睫毛颤抖着，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坐在评审台上的中年男人。 圆眼故意张大，成小小逞强的掩饰着内心的慌乱，隔着人群，强迫自己跟中年男人对视，后者平静的眼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掠夺和嗜血，成小小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好在这时中年男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那人附在中年男人的身边跟他说着话，正好救了已经丧失全部勇气的成小小。 双臂环抱，成小小尽量的想要给自己一些温暖，她这时急切的需要公子的安慰，只要看到了公子，她就会觉得她不是一个人。 眼眸快速的环视了一圈，成小小却没能在评审台上看到她期待的身影，封锦欢现在并不在坐席上，失望，但是也无奈。 30.意外晋级 成小小的视线环绕着评审席转着，虽然没能找到封锦欢，但是好在，她看到了那个把她陷于现在这个境地的始作俑者——闻人靖虎！ 大将军闻人靖虎现在就在评审席上，暗地里不断的跟成小小挤眉弄眼。虎背熊腰的一个大汉讨好媚笑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笑呢，成小小很快就被闻人靖虎逗得忘了被中年男人吓到的事情。 评选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场面愈加趋近白热化，下面围观的众人们不断的叫着场上选手的名字，热烈的场面极具感染力。 “各位请看，佳丽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这次的二十位选手们不知道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随着这句话一出，鼓点的节奏也变的欢快了起来，“咚咚，咚咚咚。” “接下来请各位选手们随着我的指令来作出各种表情，让评审们看看你们的风采！”主持人的语调慷慨激昂，暗示着评审马上就要开始了。 “虎哥，你说的死变态到底是谁啊！”成小小用口型对着闻人靖虎，尽力的传达着她的疑问，闻人靖虎所说的长的很好的死变态，成小小一直都没有发现。 刚刚在等候区时，虽然有很多出色的漂亮美人儿，不过像是闻人靖虎所说的那样出众的，也只见到了冰山美人儿和高大男人而已，难道死变态就是那个冰山美人儿吗。 “虎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口型慢一点，我不懂啊……”果然，不出声音真的很难交流啊，成小小苦着脸看着评审席上的闻人靖虎，无奈的垂下了脑袋。 大赛的主持人站在台上，妙语连珠更是炒的台上台下一片欢呼吵闹声，这时，从评审席的后侧一个人影慢慢的踱步而出。 “啊！是公子！公子来了！”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影立刻夺去了成小小的所有注意力，怪不得没有找到，原来公子一直是在后面啊！ “咚咚咚，咚咚咚！”，“欢！”鼓点刚落，主持人夸张的喊声就响彻一大片区域，其他的选手闻声马上做出笑的反应。 有娇羞状抿嘴微笑的，有妩媚一笑倾城的，也有仅仅只是一张嘴便熏倒周围一片的，闻人靖虎在评审席上紧张的看着成小小的样子，他压上的人可不能在第一轮就被比了下去。 成小小此时可是完全的辜负了闻人靖虎的期待，她连主持人的指令都没有听清，倒不如说从封锦欢出现之后，成小小的心思就全部放在了封锦欢的身上。 公子……公子今天也很好看呢……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后侧缓缓而至，一袭白衫翩然出尘，眼眸若水，面容如玉，和煦温柔的笑意漾在唇间，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成小小出神的望着封锦欢，跟平日里她接触的公子比，现在的封锦欢多了几分威仪和上位者的贵气，虽然还是那么的好看，但是却让她觉得很远…… 不过也没办法，公子本就不是凡物，怎么会离她这个俗人近呢，只要……只要能陪在公子身边就好，那样就很幸福了。 没有哀愁，成小小黑白分明的大眼眨着，看向封锦欢的眼眸清澈的像是一汪泉水，粉嫩的唇瓣上扬弯出完美的弧度，甜美的笑容里只有信任和满足。 “咚咚咚，咚咚咚！”，“悲！”主持人的口令已经到了第二个了，前一秒还在绽放笑容的选手们一个个跟变脸一样，立刻做出悲伤的表情，愁云惨雾，盈满了场上。 封锦欢轻撩衣摆，坐在了给他预留好的位置上，他的视线从台上的二十个人的脸上扫过，从左到右以视线鼓励着选手们，无一例外，脸上温和的笑意不曾停歇。 只是……在经过边上的成小小时，那笑意却是凝结了片刻，然后快速转开。封锦欢的视线和成小小对上，一向暖意融融的眼眸失了惯常的温度，眼底冰冷骇人，隐含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被那明显针对自己的冰冷刺伤，成小小瞬间从头冷到脚，公子生气了？为什么……？公子是为什么生气呢……？成小小心中乱成一片，没有个头绪。 因没来得及告诉公子便擅自参加了颠龙倒凤大赛吗？还是她没有听公子的告诫，见了虎哥被公子知道了呢？她不想要公子生她的气，她不想要公子讨厌她啊…… 成小小的唇角渐渐的失了血色，一颗心也直直向下沉，心中虽觉得委屈，但现在也无法解释。她柳眉微皱，眼眶中有着不争气的水光，不过被她迅速的敛去，惹人怜惜。 “咚咚咚，咚咚咚！”，“慌！”口令继续进行着，成小小因为被封锦欢的冷漠弄的伤心，正欲冲上前解释，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立场。 正在第一轮比赛呢！天呐！刚刚都比了什么？这……都怪自己被公子迷了心神，这下可怎么向虎哥交代啊…… 要是因为自己姿色一般，不敌其他“佳丽”也还好，因为看公子走神在第一轮就打包回家……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万一虎哥真的……真的被那个死变态选过去了……成小小几乎可以想象到闻人靖虎愤怒的神情，老虎咆哮仿佛现在就在耳边。 大神在上，这该如何是好！此时可还有补救的方法？成小小的大眼迷茫，眼睛茫然的划过台下的围观众人和主持人，贝齿为难的咬住下唇，懊恼跺脚。 “好，评审结束，现在公布晋升结果。”主持人的高喊将成小小最后一丝希望也打破了，她默默的缩在后面，不敢看向闻人靖虎的脸，沉迷于公子的美色，她心中有愧啊…… 等下去跟虎哥道歉吧……看看还能不能找个别的法子让虎哥不用跟死变态参加花灯会。嗯……还是不要当面了……悄悄的托人带个道歉信好了…… “最后一名晋级者，三百二十八号，成小小～恭喜晋级下次比赛的各位，没能晋级的也不要气馁，请先下台去休息吧。”随着主持人的“最后”二字，宣告了台上这二十位选手的命运已定。 31.宰相视角 不平的哀叹，欣喜的笑声，各种声音充斥着赛场，而成小小，绝对是这满场中最懵的一个。她……她竟然晋级了？ 在闻人靖虎明显的喜悦神色中，成小小晕晕乎乎的下台，接过了下一场比赛的号码牌，对于这第一轮比赛，她自始至终，也没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 夜晚，宰相府内的灯光还是大亮着，里面觥筹交错，显然在举行宴会。宅邸中雕梁画栋，极尽奢华，让人叹为观止。 “宰相大人，这次的这些人中，您觉得哪位比较出色呢，锦欢知道了，也好留意一下，一同多看上几眼。”封锦欢笑如清风，仿若没看到四周对他痴迷的目光一样，嗓音温柔，说的含蓄。 白日大赛中成小小所惧怕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坐在中央，他两旁身着华服的人们，无一不是收敛了素来的张狂，一个个都是唯宰相马首是瞻，低眉顺眼。 而封锦欢的话正是朝着这位位于中央的宰相大人说的，颠龙倒凤大赛刚一结束，评审一行人连同着其他几个官员就被邀到了宰相大人的府上，一起吃个便饭。 饭桌上的话题从乌江城里流行的新鲜玩意到今日颠龙倒凤大赛上的各人表现，当然，对于宰相大人的溜须拍马也是少不了的穿插其间。 佳肴正好，封锦欢则是在谈话间问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是了，这次的颠龙倒凤大赛看似是封锦欢为了对抗风月阁的噱头，实际却还有一个目的，让封锦欢和当朝宰相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四周的其他官员或是商人们也都是抱着接近宰相大人的心思才会如此重视颠龙倒凤大赛。真正的上层人士，谁不知道宰相性好渔色，尤其是最近更是喜欢“疼爱”年轻男孩。 这颠龙倒凤大赛，说是给乌江城的百姓们来个娱乐，给拥有南风馆和北雨楼的尽欢公子一个翻身的机会，但实际上，为权势阶层选玩物才是真的！ 宰相大人的喜好尤其重要，先问好了宰相大人的目标，其他的官员商贾们才可以躲开不能下手的人，换言之，除了宰相大人看上的人之外，只有想不想指染，而没有不能指染！ 昭云国看似繁华的外表下，腐败已经深入骨髓，从当权者和握财者只图享乐的风气上就可见一斑，改革已经是迫在眉睫。 “我看……那个梁冰清很不错。”顿了一会儿，在所有人的高度关注下，权倾天下的宰相李瑜鸿淡淡的笑着说出了他的答案。 “确实是，也只有梁冰清的容貌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啊，就连跟我们乌江城的丹若姑娘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说的对，宰相大人好眼光，也只有梁冰清那样表现表现出色的才能吸引住宰相大人的目光。” “气质出众的冰山美人儿，这样的人除了宰相大人之外，天下还有谁能与之匹配啊，哈哈哈哈哈。” 实际上梁冰清在第一轮比赛上，无论是笑，还是悲，抑或是慌，针对任何一个指令他都没有做出过相应的反应，那张脸上有的，只是寒霜。 不过因为他罕见的出色面容和气质，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过了关。同他一道上去的高大帅气男人，明明穿着女装却没有一点女子的样子，但最后也是由于一部分评审的喜好被留了下来。 众人凝神屏息的样子不再，纷纷诉说着看法，争先恐后的，像是生怕这恭维送的晚了一样。在这其中，唯独发问的封锦欢却没有发声，他在等待着。 封锦欢微微垂下头听着众人对李瑜鸿的奉承，手中的筷子伸向了最近的一条鲤鱼，夹了一口默默的吃了进去。 也因为这个动作，一直在注视着封锦欢的李瑜鸿才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这个便饭，没有白吃，鱼儿，上钩了。 优雅的放下了筷子，封锦欢的嘴角绽开了一个炫目的笑容，“锦欢也以为，梁冰清是极为出色的，有宰相大人和众位大人们的赏识，相信他一定能走到总决赛中。”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宰相李瑜鸿都是暗自点头，都说尽欢公子手腕了得，几年间以籍籍无名的小卒快速发展成现在的花街第一，说话进退有度，果然是够识相的。 且不说梁冰清是不是够出色，单凭宰相大人的点名，就足以成为梁冰清进总决赛的理由。身为颠龙倒凤大赛的主办人，封锦欢这句及时的保证更是让事情板上钉钉。 “另外，那个什么成小小，好像也挺有趣的。”将手肘搭在桌面上，李瑜鸿闭上眼慢条斯理的说着，同时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了兴味的样子。 成小小……？圆桌边的众人面面相觑，那是谁？其他人没有印象那是正常的，毕竟成小小没有梁冰清那样超凡的仙女容貌，也不似潇潇姑娘家财万贯。 打扮过后，成小小纵然姿色不错，气质清纯，但在众多的参赛者中，也只不过是泯然众人而已。过了第一轮的初审其实就是运气好，完全的巧合。 话说回来，成小小合格，也只是因为见到了她喜欢崇拜的公子之后不自觉的露出各种表情，而那表情又恰好和比赛的指令相符罢了。 闭上眼回想起成小小纯净活泼的样子，李瑜鸿感到许久不曾有过骚动的心再次蠢蠢欲动！笑的真实，悲的可怜，慌的惹人爱惜，和多年以前的李莲……真像。 虽然不知道成小小是谁，但这并不妨碍在座的官员商贾们对成小小的赞颂和关注，即然宰相大人提了，那接下来这个叫成小小的就一定会走到后面。 封锦欢的脸色，突然的就阴沉了下来。他嘴角的笑还在，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就连眼光也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迷人，能看出端倪的，就只剩下微变阴郁的脸色。 所幸，在座的官员商贾们还没那个眼力能看出封锦欢的变化，而唯一需要提防的宰相大人还闭眼沉浸在他个人的世界里，手指敲在桌子上也愈发的有节奏了。 32.房中沐浴 这要是放在平时，成小小是万万不敢公然穿着女装在乌江城的大街上晃来晃去的，不过……现下颠龙倒凤大赛刚结束，男人扮女装或是女子扮男装的这么多，混在其中倒也是不起眼。 从小时起就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穿着破旧男装，紧接着又来到了南风馆，难得有这种穿女装的机会…… 成小小犹豫了一下，是小心为上好还是偶尔满足一下心愿好……两个想法在她的心中纠缠着，最终她还是没能敌过内心的渴望，维持着漂亮的装扮走上了街道。 抱着手中尚未换回的衣物，成小小云里雾里的不明情况。刚刚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通过了第一轮的比赛呢……?难道是虎哥向其他评审打招呼了？ 疑问无法得到解答，闻人靖虎为了跟选手避嫌，也是为了躲上寒国来的那人，在看过了成小小晋级之后，就立刻找了个借口溜走了，让她找都没得找。 而至于公子……俊雅的年轻公子在一群衣裳华美的官员们中间，进退得宜。明明是出身市井，却丝毫不输给任何人，举手投足间惑人于无形。 成小小又回首看看自己，跟那气氛格格不入，在这种时候她怎么敢贸然冲上去打扰。再说公子在赛场上好像是……生气了。 虽然成小小从未见过封锦欢生气的样子，应该说这世上可能根本没人见过封锦欢生气的样子，但是依据每日陪伴在公子身边所产生的了解，成小小的确是感到了封锦欢的怒气！ 都怪虎哥的烂点子，找谁帮忙不好，非要找她这个伪男人去扮女人！一想到总是笑意吟吟的清润公子对自己收回笑意的样子，成小小的心中就说出不出的难受，如鲠在喉。 成小小知道封锦欢不是会随便生气的人，就算是碰到了棘手的女客，他也会维持着最完美的笑容解决所有麻烦，事后也不会有一句抱怨。 平时对于他们这些下人，公子也向来是体恤有加，也正是因为这份体恤，公子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没见过谁有二心，所以这次也一定是可以解决的！ 公子的话，会好好的听她的疑问，会好好的听她的解释的，就算她只是个区区小厮也一样！成小小确信着，但现在她依旧低落的情绪却骗不了人。 算了，不想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胡思乱想着回到了南风馆的住处，成小小望着空空的南风馆，心中叹着气。为了庆祝颠龙倒凤大赛的第一场举办成功，南风馆所有人都去了对面的北雨楼聚会了，偌大的建筑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本来还想找几个人一起闹一阵先忘了所有事，看来是不可能了。也好，她现在这幅样子一定会被调戏的，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也好。 成小小拿出了好久没敢使用的大木桶，把木桶放在了她房间的正中央。又去烧水房烧了满满的热水，将散发着热气的水一次次灌入木桶中。 看着馆里用来装饰的香花，成小小的心念一动。撕好的花瓣飘在水桶里，散发出好闻的味道，配着腾腾的热水，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特别舒服。 现在四下无人，馆里的小馆伙计们估计要闹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公子又跟那些大人出去了，只剩下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成小小才能如此放肆的享受洗澡的乐趣。 成小小缓缓的褪去薄纱，将勾勒出胸前曲线的紧身衣物扯下，露出雪白的肌肤。随着他小心的拆掉挂在头上和手足的饰物，屋子里也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当所有的束缚全都解除了之后，成小小整个人慢慢的将身子浸入热水中，热水包裹出全身，让她舒服的长舒了口气。 幸好，幸好一起参赛的男人们也能变成那样漂亮的美人儿。幸好，幸好虎哥是个粗神经的，没有太过在意她一定要单独换衣服。 因为以男子的身份生活在南风馆，又因为公子的恐女症，成小小的女子身份很难说出口。这也让成小小没了寻常女子的很多不便之处，可以没有障碍的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同时在生活中，她也有很多地方不的不小心的地方，洗澡就是其中的一个。像今日这样用大木桶来泡澡，平时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夜深人静的时刻，烧些热水，在房间里悄悄的擦洗身体，能做到的也就只能是这种程度了，这次不但泡澡，而且还用上了花瓣，真是奢侈啊。 “呼……”热气升腾着，疏松了每一个紧张的毛孔，成小小一天之内在颠龙倒凤大赛上积攒的压力瞬间都消失无踪。 用手掬起一捧水扑到脸上，成小小感受着热水的温度，满足的靠在木桶边缘。这时突然有脚步声出现在了外面的走道上！ “大家呢，没有人吗？小小？东临？我们来接着喝酒，接着喝！银仙，把银仙都拿出来！” 这声音…… 虽然是带着一点童稚的感觉，舌头也明显的有些打结，不过那分明就是公子啊！成小小的手不禁抓住木桶边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脚步声由远及近，成小小悄悄的在木桶中直起身来，随时准备跳出去抓住外衣，虽说是好好的锁上了门的，但总觉得无法安心！ “小小，小小呢？”伴随着封锦欢的呼唤声，敲门的“咚咚”声也不断的震着成小小的耳膜。趴在木桶边缘的人儿不敢动一下，生怕稍有动作便会被发现！ 敲门声固执的维持了一段时间，良久，门外化身为幼稚小公子的大男人终于放弃了，可爱的咕哝着垂下了手，脚步声也随之渐行渐远。 成小小紧抓木桶边缘的手，这时才终于松弛下来，她轻轻的将一只腿迈出木桶，暗自庆幸着没有被发现，同时也明白不能再享受下去了。 “哦，小小你在啊～”就在成小小半个身子跨出木桶，伸手拿衣服的时候，清雅又带着童稚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屋子里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33.羊入狼手 “公…公子…“望着那张熟悉的俊容，成小小是完全傻住了，她手一松，拿着的衣物也同时掉到了地上。 眼前的清雅男人，一身高贵气质，不是公子还会是谁！只是他白皙的面庞上染上了两朵红晕，深邃清冽的眸子此刻也变的浑浊看不清了。 怎么回事…公子他不应该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门明明是好好的锁上了的，他怎么能没有一点动静就进来了！？ “小小，你今天，好像，嗯…好像有点不一样呢！”望着木桶中****的出水芙蓉，封锦欢定定的和成小小对视半晌，而后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遍，有些困惑的说道。 听到了封锦欢的话之后，成小小这才幡然醒悟，公子一定又是喝酒喝迷糊了！那帮色鬼们明知道公子酒量不好，还这样灌公子喝酒！ 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哪些色鬼们…帮了大忙啊！ 顺着封锦欢越来越灼热的视线，成小小低头望向自己，这才意识到，她现在全身****，半个身子跨在桶外，正傻傻的站在公子面前！ “我…我…”，明白了自己正****着之后，成小小的脸庞立刻就窜上了一股热气，她赶忙将跨在木桶外的腿收回，整个身子沉入木桶中，仅仅只露出一个头颅。 “公子你不要看了，快出去！”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成小小娇声叫嚷着，平日里对封锦欢的尊敬什么的都抛到一边，她羞的只想让封锦欢快些出去。 听着成小小明显抗拒的语气，封锦欢好看的眉毛一皱，“小小不让我看，我就偏要看。”封锦欢此刻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娃，身子靠在木桶上就不动了。 成小小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她怎么就忘了醉酒的公子就爱耍性子，以往她都是哄着来的，这次因为慌张，便失了判断。 “要是公子现在出去的话，小小等下就去给公子讲狐妖和书生的故事，公子你不想听吗？”她尽力的压下羞涩和如雷的心跳，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封锦欢，观察着他的动向。 封锦欢此刻眼眸微眯，整个人软软的靠在木桶上，双颊的红晕更是显示出他不胜酒力。他颊边的发丝有几缕被汗水沾湿，黏在脸上。 俊雅公子单手紧抓木桶边缘，好像下一秒就要滑坐到地上，这样柔弱，这样没有攻击力的样子……真是……真是让人蠢蠢欲动…… 成小小狠狠的甩了一下脑袋，现在哪里是起色心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喝醉了的二愣子！她现在又全身光着！不过……公子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真的是好诱惑啊……好像……就这样从了也不错？ “嗯……想听！”封锦欢歪着脑袋，努力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绽出了一个能闪瞎人眼的闪亮笑容。成小小被晃了一下之后，赶忙趁热打铁的说道，“那公子就快些出去吧！” “不要！”封锦欢简洁的两个字代表成小小诱哄失败。今天的公子尤其的难对付啊……成小小叹了口气，不过总比真的生气来的好…… “公子，你真的不走？”重复着问话，成小小从木桶中悄悄的站了起来，看准了衣物掉落的地方，“那我先走了！” 说着，成小小快速的跨出木桶，手抓向地下的衣物。她本是想快速取来衣物遮掩，然后奔向室内套上的。看公子迷迷糊糊的样子，一时间应该不会有所动作。 随着成小小起身，封锦欢的朦胧眼色也瞬间变的清明起来，他放肆的望着从水中站起来的雪白身子，那身肌肤还滴着水珠，因为热气而泛红，让人很想伸手摸一下那触感是不是如想象的一样好。 随手抓起被遗落在一旁的皂角，封锦欢只是手腕微微施力，皂角就被轻松的射了出去，细微的一声响动过后，落到了地上。 成小小满心以为，只要套上了衣物，再哄封锦欢去睡觉就没事了。只可惜，世事永远不会像预料的那么顺利，这意外出的突然。 就在成小小弯腰抓起衣物的同时，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突的一滑，这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当心！”成小小以为她的身体就要悲惨的亲吻大地了，下意识的就要闭上眼睛，这时，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同时一双强健手臂搂住她的纤腰，“小小怎么这般毛毛躁躁的，像是小孩子一样。”温柔声音的主人带着笑意，还夹杂着几分天真的疑问。 你才是小孩子吧！ 成小小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当声音脱口而出却只剩下了“你……”的单音，听上去还有些无助，软绵绵的，在这种场景下更显暧昧。 刚刚逃离了皮肉之痛，成小小喘着粗气努力的平复着心情，突然，她的身子一僵，忍不住娇呼出声，“啊……” 大神在上！公子的手在摸哪里啊！ 成小小瞪大了一双圆眼，那声音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吗！？那样娇，那样媚！对现实的场景产生了怀疑，成小小的脑子混了…… “小小怎么了？”听到了那声娇甜的轻喊，封锦欢的笑意更深了，附在她胸前包子上的大手也随之揉动了几下。“突然叫的……这样撩人……” 公子……公子……诶……又犯浑了！成小小无奈的苦笑着，这也不是第一次被占便宜了，每次喝醉了的公子都很奇怪，有时能哄哄就好，有时就会变得邪肆…… 因为是公子……所以没关系，成小小不讨厌，倒不如说，她竟然对这种调戏升起了隐隐的期待，虽然明知道不该…… 不知道……公子身边其他的人有没有受过这种“骚扰”啊……想到了封锦欢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别人，成小小的心突的抽疼了一下。 “公子你别……”附在她胸前的大手似是烙铁，熨的成小小浑身发烫，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沉迷，于公子于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明白这点，成小小巧妙的转动着身子脱离大手，以一贯的诱哄语调劝着。因封锦欢的动作而变的娇媚的声音响在空气中。 34.公子别急 “公子公子你别急吗？”封锦欢的声音暗哑，不复清润。他缓缓的吐出成小小惯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语气中的调侃不言而喻。 “啊？不是……我……”平日里轻易脱口而出的句子，现在由封锦欢的口中说出，竟然显得那样的暧昧，令人脸红心跳。 “怎么搞的，真的像公子调戏小厮一样，话本里经常出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古人诚不欺我。”成小小不知怎么回答，跟醉鬼是讲不通道理的，她只能暗自咕哝着。 “小小平时看的话本还真是不正经啊，呵呵。”听到了成小小的自言自语，封锦欢不由得轻笑出声，眼中的火苗也因为笑意而熄了一些，恢复了一点理智，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他接下来的动作。 封锦欢的手悄悄的下滑，在成小小的身上不规矩的来回抚弄，薄唇接近小巧的耳朵，满意的看着怀中人儿因为他的呵气而颤抖。 “小小放心，我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很多，很多……”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像是宣誓，又像是承诺，成小小被封锦欢的接近弄的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思索他语句中的含义。 他坏心的将成小小抵在自己和木桶壁之间，让她无处可逃，只能被迫困在他的怀里。着迷的望着她羞的不敢抬头的神情，封锦欢的手下意识的更用力了。 成小小胸前的两个包子被封锦欢用力的揉搓着，男人的手指还有意无意的一次次扫过她胸前被刺激的挺立的尖端…… “嗯啊……”当尖端被捏住拉扯的时候，一股说不出的酥麻感从体内窜出，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受，成小小只能无助的吟哦着，身体也挣扎着希望能逃离那怪异的感受。 但是封锦欢的大手固执的揉捏着她胸前的包子，无论她怎样挣扎也不肯放手！ 明明……明明公子就是跟潇潇姑娘……为什么又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这是梦吗？但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肌肤接触的感觉又会如此真实？ “别……真的别……”成小小的脑子乱成了浆糊，她知道自己应该抗拒的，不过羞人却又舒服的感觉让她犹豫。 被封锦欢的动作弄的不知如何是好，成小小只能不断的低喘着，盼望这种甜蜜的折磨可以快些结束。 “真是……男人的这种坏心思真是害人害己啊……”望着成小小光裸的身子，封锦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喃喃低语道。 如玉的雪肤上有着几块红痕，那是他大手肆虐的结果，纯净无一物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情－欲的色彩，那是他所带给的。 辣手摧花的蜂一般，封锦欢克制不了的想在成小小的身上留下痕迹，烙上他的烙印，恨不得宣告给所有人，这个小家伙是他的所有物！ 但是……他这样想把她藏起来，眼前的这个张着懵懂纯净眼眸的小家伙却不知道……竟然还主动的去参加了颠龙倒凤大赛！ 想到这里，封锦欢的眼神微冷，他煞费苦心的找来了那个童颜的冰山来代替这个小家伙，要知道他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可是平日乖顺的小家伙最后还是主动送上门去，让他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 宰相李瑜鸿可是在看着啊！尤其是喜爱纯净小男孩的那个宰相！封锦欢承认最开始他确实有让成小小诱惑宰相的心思，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看着纯净如斯，但实际上却是这样在男人的怀里又娇又甜呢。”无法忽略成小小脸上受伤的神色，封锦欢自责了。本来没有打算说出这种话的，直到刚刚为止，他也是成功了。 但一想到宰相对成小小已经提起了兴致，被压抑的不安和怒气就不由自主的升起来。要是……要是宰相真的对她上了心，那可怎么办！？ “我……我不是……公子你别……”听着封锦欢反常的话语，承受着他越来越过分的举动，成小小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悲鸣，“轻一点……呃啊……别那样用力……” “那这样呢？”手劲虽然放轻，但是封锦欢并没有放过她，继续挑逗着她全身的敏感部位，一个都不放过。 “嗯……”成小小的粉唇逸出娇吟，附在她身上的力道真的轻柔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激烈到让她心慌的感觉，温柔的公子又回来了呢。 望着眯着眼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小家伙，封锦欢的眼神暗了一暗，“既然我顺了小小的意，小小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几个问题？” 主动挑逗的一方此刻抛出诱饵，哄着全然信任他的小家伙回答出他想知道的问题。“小小为什么要参加颠龙倒凤大赛？” 成小小被摸的浑身虚软，虽然诧异封锦欢会突然提到颠龙倒凤大赛的事情，但她的脑中乱成一团，无法理出个头绪，一向精明的脑子只要一碰到封锦欢就自动当机。 “因为……嗯……因为虎哥说让我帮他……啊……”本想努力的思考，但是封锦欢的动作幅度却突然变大，让成小小只能下意识的回应。 果然……果然是大虎那个家伙，明明都已经警告过他！封锦欢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个帐是一定要清的，就算现在不行，日后也要让那只老虎付出代价！ 身后的男人突然变得不太对劲，封锦欢的动作停下了，他周身散发的冰冷让成小小被热气蒸的迷糊的思绪稍稍清明了一些。 跑！ 成小小的脑中浮现出了这个念头，她飞快的抓起一件外衣，披上就向着门口跑去！不过……她如果跑了，接下来公子会不会去找别人呢…… 如果公子要去找别人……倒不如她留……啊！猛然察觉到了这点，成小小的动作一滞，也因为这瞬间的犹豫，封锦欢的身影欺上前来。 “小小为什么要跑？我不好吗？”封锦欢步伐诡异莫测，轻易就来到了成小小的身前，他抱住成小小的身子，走向室内的床榻。 封锦欢虽然动作霸道，但是说话的语气中却隐含着淡淡的伤感。 公子今天怎么……一会儿伤心，一会儿生气，现在又如此脆弱……变化的这样快？成小小茫然了。喝醉了的人都会情绪如此不稳吗？ 35.蒙眼情怀 疑问很多，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慰自家公子！ “公子很好，公子特别好，公子是小小知道的最好的人了！”天真的猎物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处境，反而尽力的想安抚装作受伤的野兽。 封锦欢无声的笑了，“那小小愿不愿意听我的话呢？”男人的语气中净是诱哄，拐骗着小羊羔上勾。 “只要公子开口！”顾不得被抱着的羞人处境，成小小快速的表明忠心！她是个精明的财迷没错，但那只是在面对封锦欢之外的人和事上。 封锦欢明白成小小对自己的忠心，虽然现在小笨蛋情窦未开，但只要他一直将她拴在身边，只能看到他，只能想到他，那就不会出差错了！ “那这次的颠龙倒凤大赛，小小就不要再参加了，大虎那边我去说。”封锦欢此时已经将成小小平放在了床榻上，眼神温柔，磁性的声音的好像恋人之间的低语。 “哦……哦……”封锦欢太过于正常的样子，让成小小只能傻愣的看着他，现在的公子看上去不像是醉了，但是不醉怎么又会这样对自己？ 如果是别人，成小小自然会使尽全身解数脱困，但此时此刻，她面对的人是封锦欢，这个她一直仰慕却又不敢表现出的人！ 可是毕竟公子和潇潇姑娘那样要好，她明知情况，却还是深陷其中，公子是醉了就不记事，她呢？ 就在成小小内心挣扎之际，封锦欢已经俯下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极短，她甚至能看清封锦欢长睫的颤动。 被灼热的目光注视着，成小小惯有的伶牙俐齿完全派不上用场，她小口微张，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免于因紧张而窒息的下场。 她侧过脸，双眼无措的看着远处，红晕从脸颊一直漾到了脖颈，心中乱成一团。 成小小身下铺着的白色外衫和她脸上的红晕相映成趣，让封锦欢的胸口一窒，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勉强压下脑中过分的旖念，以免动作太过急躁。 良久，被压住的小猎物终于受不了的低喊，“别看了！”，封锦欢的视线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虽然不曾真正接触过，但却让成小小升起了全身被摸遍的错觉。 “可是我想看……那这样，换成小小不看好不好？”说着，封锦欢的大手一遮，在成小小的眼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手掌的热度透过眼帘传递到了心房，痒痒的，有种让人沉迷的感触。 眼帘被大手遮住，成小小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嗯？这是……这是要干什么？手足无措的人儿被遮住了视线，成小小仰躺在床榻上，她的心跳如擂鼓，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膛。 察觉到封锦欢的身体欺上了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那感觉说不出的暧昧，同时又让人难耐…… 公子莫不是将她当成了潇潇姑娘了？抑或是当成了其他人？比起被当成替身，醉酒这个理由似乎更能让成小小感到慰藉…… “公子……你……”成小小的双眼被覆住，身子又被封锦欢密实的压住，只着一件薄衣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一直望着她的封锦欢眼睛更加深邃了。 半晌无言，屋子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封锦欢的手袭上了成小小的粉唇，轻轻的来回抚弄着，缓慢的动作不知怎么的让成小小的身体升起一股古怪的热气。 “嗯……”两人纠缠的气息逐渐变得粘稠起来，成小小被体内流窜的热流烧的难受，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恼人的陌生感受，只能无助的扭动着。 “别急……这次是小小别急……”听着成小小因为他的逗弄而克制不住的发出喘息和娇吟，看着成小小嫣红的脸颊，封锦欢一时间恍惚了。 男人的手掌有意识的向下滑落，指腹摩挲着滑如凝脂的下颚肌肤，点过脖颈，而后一路向下到达锁骨，最后停留在了下方刚被蹂躏过的包子上…… 薄唇张开，封锦欢隔着一层布料含住包子的尖端，让之绽放出更诱人的色泽，同时双手也忍不住加大力度揉搓着。 “啊……！”成小小本是一直紧咬下唇，尽力不让那羞人的吟哦声流出口中，但是当封锦欢开始用牙齿轻啃她挺立的尖端时，她终于受不住了！ 轻微使力咬上一下，而后又像是补偿一般舔吮，这种来回的甜蜜折磨让成小小感觉体温越升越高，下腹的私密处也不知何时涌出了一股不熟悉的热流…… 无法忽视身下的陌生感触，双眼又被手掌挡住，身体还被身上男人的肌肤熨烫着，这令成小小倍加敏感，她被迫感受着封锦欢的逗弄，无法逃脱。 成小小只能随着封锦欢的动作和力道，不断的娇声吟哦着，“公子……我是小小啊……你不要……啊……” “真好听……就像是琴魔奏出的最好乐曲……”听着身下的娇人儿不断的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阵阵好听的娇吟，封锦欢迷醉的倾听着，“不过我不会让这世上的第二个人听到如此天籁！” “才不是……”被封锦欢认真的语气弄的更加的无所适从，成小小为了不再听到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语，她紧闭唇瓣，认命的等着封锦欢闹的累了去睡觉。 成小小的想法全都表现在脸上，封锦欢想不明白都难，直到现在，他的小小还以为他是个耍酒疯的二愣子。小笨蛋还真是……天真…… 看来他的面具真的是很完美，不然怎么能让日日陪在身边的成小小都深信不疑。不过……如果他的小笨蛋，小家伙，小宠物比起现在的他，更喜欢他的面具该怎么办？ 那也无所谓了，谁让无知的猎物自己傻傻的跌进陷阱，而且还让野兽起了从来未有过的深沉心思，多少年的孤独终于换来了一个中意的猎物，试问又怎么会放任逃走！ 笨的可爱，忠心的让人不自觉的入了心思。对封锦欢来说，更加让他心动的是，成小小只对一个人犯傻，只对他犯傻…… 36.三人报信 “我要听。”封锦欢的语气温柔，但却透露出了不容抗拒的坚决。话音未落，成小小就发现她的双腿被强行曲起！ 被封锦欢狂肆的动作吓到，成小小下意识的想合拢双腿，但是在封锦欢强劲的力道下，她的那一点点反抗完全派不上用场…… 在这样的攻势下，成小小无法无动于衷，“不……不行……”，她被封锦欢前所未有的强硬吓到，连声拒绝着。就算是看不到，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被摆弄成多么羞人样子！ 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单薄的外衣包住身体，前襟已经被公子打开，胸前的包子出现在男人的视线里，包子的尖端若隐若现。 白皙匀称的大腿被强行分开，她自己都未曾观察过的私密部位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而此刻，封锦欢就在她的身前！ 想到这里，成小小觉得有一股热气轰的一窜上了她的脑袋，烧的她整个人都不对了。与此同时，身下的秘密部位也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克制不住的收缩了起来，并流出了她不熟悉的热流…… “很漂亮……”封锦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开口赞叹。而成小小那边已经要疯狂了！公子……她最最崇拜的公子竟然……竟然在看……！ 抵不住诱惑，不如说封锦欢今日也没有想抵住诱惑，反正这个说书的小财迷早晚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来自宰相的不安让封锦欢此刻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本来是想慢慢的来，慢慢的让小笨蛋主动开口的，但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不假思索，封锦欢的手轻轻的朝着那颜色漂亮的花瓣伸了过去…… 一个男声突的传过来，“北雨楼新出来的那个……那个绯烟，扮起男人来真是别有一般滋味啊，依我看，比你们这些三流小倌都来的俊秀。” “你才是三流呢！我倒是觉得绯烟太流于女气了，要是说起来，还是英芸帅气，看的我身为男人都忍不住的心动，那才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明显不服气，另一个人反驳着。 “我们这些人还算什么正统男人，英芸也好，绯烟也好，我看着都不如我们尽欢公子好看。”最后一个人声音有些阴柔，呵笑着参与谈话。 阴柔男人得到了众小倌和伙计的一致赞成，说起来，他们的主子尽欢公子才是顶顶的美男子呢，若是封锦欢自称昭云国第二，绝没人敢称第一！ 听到了这明显的谈话声，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滞……成小小更是浑身僵硬，精神紧绷到了顶点！她的视线不可抑制的向着封锦欢转去，从他低垂的头颅到他停住的的手指…… 封锦欢的俊颜抬起，他眼中明显的邪气和侵略感让成小小想忽视都难！大神在上！这还是她家的公子吗！？ 无力的胳膊虚弱的扬起，成小小勉强忍住羞怯，手指在封锦欢的身上一拂，男人并没有心理准备，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便软在了成小小的怀中。 屋外的人声逐渐逼近，房内的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的卧在床榻上……天呐！成小小哪里还有什么旖思，这要是那几个喝高了的家伙闯进来，公子也好她也好，绝对是玩！完！了！ “诶呦，小小的房间怎么亮着灯啊，他不跟咱们去北雨楼好好的玩一把，反而窝在这里！” “就是说！这都晋级了颠龙倒凤大赛，还不得好好的闹闹，话说回来，小小的扮相还真是以假乱真啊。” 说话间，其中一个小倌上前，一把就推开了成小小的房门，毫不客气！后面的两个勾肩搭背，两人相互扶持才得以堪堪稳住身姿。随着推门声，惊呼也随之响起…… “啊！” “啊！” “啊！”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三声惊呼连在一起，在此刻空荡的南风馆里更显可怕。 为首的那个推门的小倌被吓的踉跄向后一退，他身后的两个倒霉蛋也被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见门口有一个人影站立着，那人身着一身红纱，头发随着大门灌进去的风不断飞扬，烛火隐隐从他的身后透出光辉，但是那人的脸却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这三个小倌摸鱼打混的时候没少听成小小说书，看到这场景之后，当即就会想起了她所说过的索命厉鬼！ 那可是鬼啊！门口的难兄难弟脚软的坐在地上，抱团抖着，酒也醒了大半，哪里还有气力插科打诨。 “哟，没看出来你们胆子这么小。嗯……可怜呐可怜。”坐在地上的三人抖的正欢，没料想，那眼前的“鬼”竟然开口了！而且声音还如此耳熟！ “成……小小……？”还是刚刚推门的那个人胆子比较大，他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心中还是有着不确定，谁知道是不是鬼在嘲笑他们！ “对，就是成小小，你们随便就开我房门，然后由被吓成这个怂样子，真是丢脸呐。”那“鬼”继续说话，语义中的调侃不言自明。 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哪里是什么鬼，分明就是成小小着一身白色里衣，外面又披上了她白天参赛时的那身红纱！ 成小小现下的穿着，再配着适时的大风和她身后摇曳不断的昏黄烛火，还真有几分诡异可怕的味道。 “大晚上的装神弄鬼吓唬人，枉我们哥几个还想通知你，让你去赚赚银子。” “就是说，今天北雨楼多热闹，你竟然还不在。” “白天的大赛上，我们可是还给你加油助威了呢！” 三个小倌的腿还是软着，暂时站不起来。他们只能坐在地上，喋喋不休的碎碎念着，三双哀怨的眼睛直瞅着成小小。 “赚银子？北雨楼今天有机会给我赚银子？”别的话被成小小自动过滤掉了，最后真正入了她的耳朵的只有“银子”二字。 虽然早就料到了成小小的反应，坐在地上的三人还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在这个财迷的心里，兄弟什么的绝对不会比银子重要！ “北雨楼今日开的宴会还未结束，而且丹若姑娘……” 37.丹若姑娘 成小小在房里快速的换上了惯常的男装打扮，同时对着门外等着三个小倌大喊道，“就来了就来了，马上就去北雨楼！” 回望被点了穴之后，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的封锦欢，她无声的长叹一口气，心乱如麻…… 又……又……又这样……公子啊公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粉唇再次逸出一声轻叹，成小小离开床边，关上了房间的大门，连同着将她的烦恼也一起关在了里头。 跟着南风馆的哥儿几个，成小小向着对面的北雨楼，向着她白花花的银子走去，然后在望见了今日北雨楼的排场之后，微微有些发愣。 真是……热闹，相当的热闹，明明是南风馆和北雨楼，以及举办颠龙倒凤大赛的相关人士才能参加的庆祝会，却是一点也不输于开业时的热闹。 所有的护院和守卫都牢牢的把在门前，堂里纷飞交错的衣衫让人看花了眼，粉腮俊颜也是分外的吸引人眼球。 觥筹交错之中，一个人显得尤为突出。 肌肤如上好的瓷器一般，小巧的脸蛋在淡淡的花粉衬托下多了几分微醺的惑人之感，两个耳坠轻晃在颊边，眉目细致精巧。 身段凹凸有致，该长的都有，不该多长的又不会多一分，比例完美的令人赞叹！美目泛着柔光，丹若姑娘绝对是堂中的焦点！ 所有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争抢着向坐在中央的丹若姑娘敬酒，而丹若姑娘也是丝毫不犯怯，来者不拒。 她仰头一次又一次的将银仙送入口中，露出雪白的脖颈，完美的弧度每每引的身旁的敬酒者垂涎。 说起来，虽然距离北雨楼如此之近，成小小对于这北雨楼的名角丹若姑娘还真的称不上熟悉，对于丹若姑娘的讯息也只停留在街头巷尾的小道八卦上。 传言，丹若姑娘本是千金小姐，养的一身贵气，可惜家道中落，又被势力的未婚夫退了婚，只得沦落风尘。 好在尽欢公子从不勉强南风馆和北雨楼的小倌姑娘们接客，又因为丹若姑娘聪慧大方，吟诗作画样样精通，很快就打响了名头，被城里的达官贵人争相追捧。 成小小想不太通丹若姑娘赏识自己的原因，不过就是在颠龙倒凤大赛上露了个脸而已，表现也无法称得上优秀。 但据那三个小倌说，丹若姑娘在众人面前对她成小小赞不绝口，还说希望能立刻听到她说书，这也正是那三个家伙突然回南风馆去找她的理由。 不过既然说书就一定有赏银，只要有银子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再者说有了丹若姑娘的引荐，日后她成小小赚钱的路子也会越来越宽呐～ 成小小笑眯了圆眼，一边向着北雨楼大堂内的相熟挥手打招呼，一边迈进了大堂。 只是她的脚才踏进门里，几个守卫立即拦住了她的去路，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 “你是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听了这话，成小小的眉头不禁皱起来。什么叫闲杂人等，她是南风馆的一份子，而且多次出入这北雨楼，怎么就成了闲杂人等？ 花街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严肃的地方，守卫这般说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守的是皇帝老儿的大殿呢。 “这位大哥，小小可是南风馆的人。”带着成小小的小倌不高兴了，自家人欺负自家人可不行。 谁知那守卫不为所动，就像是看不到听不到一般。成小小凝视一阵守卫之后，她的视线便越过守卫，看到了正在窃笑的几个小倌和姑娘。 原来如此……成小小眼中闪过了然，总是有那么几个废物故意在暗处使绊子。她拉住前面替她不平的三个小倌，二话不说就准备打道回府。 “小小公子是我叫来的。”就在此时，丹若姑娘淡淡的话声隔着中间的人群响起，声音虽不大，却相当的有威慑力。 此话一出，那找茬的守卫和他身后几个窃笑的小倌姑娘们全都白了面皮，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丹若姑娘笑笑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接着说道，“小小公子来这边，给丹若敬杯酒可好。”声音很温柔，音调的高低起伏仿若遵循着最合适的旋律，令人沉醉。 “哦……好！”成小小知道这是丹若姑娘在给她解围，也是在圆场，她乖乖的绕过守卫走过去，两旁的人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直通丹若姑娘的位置。 “致丹若姑娘，愿姑娘青春永驻，福寿绵长。”祝福的话是说完了，这时成小小才发现她还没有倒酒。 发现犯了这般乌龙，成小小赫然，正垂头尴尬的光景，一只柔嫩的葱白小手伸出，将一杯酒水递了过来。 成小小赶紧接过，刚要跟递酒的人道谢，仰头就看到了笑的安然的递酒人……那递酒的分明就是丹若姑娘本人啊！ 脸红归脸红，就当是热出来的吧！成小小的面上尽量保持着自然又大方的神态，接过了丹若姑娘递过来的酒水，象征性的喝了一半，这酒就算是敬完了。 “小小公子，这酒喝一半留一半，是给丹若留的吗？”丹若姑娘望着成小小真诚注视自己的样子，抿嘴一笑，语出调侃。 然后她便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拿回了成小小手中的酒杯，将剩下的那些酒水一饮而尽！ “丹若姑娘！！” “丹若姑娘竟然会主动示好，还是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厮？” “那小子什么来头，我才不信他只是一个小厮呢！” “……，……” 丹若姑娘的一个举动立刻让整个大堂乱成一团，众人猜测不断，都是不解成小小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何德何能，竟能吸引北雨楼台柱的丹若姑娘，得到她的青睐！ 别说其他的人不明白……成小小本人也不明白……她只能吃惊的瞪着眼睛看向丹若姑娘，后者的唇边绽出一个完美的微笑，那感觉，莫名的让她熟悉。 是为什么呢……啊！公子！是公子！丹若姑娘身上的那股贵气和无法挑剔的进退得宜，还有沉稳到沉重的气度，分明就是跟公子一样！ 一直以来成小小就觉得丹若姑娘像极了一个人，她所熟悉的人……今日看到丹若姑娘的笑容她恍然醒悟，原来就是像公子！ 38.关门独处 并不是说公子和丹若姑娘长的有多么的相似，而是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贵气。与丹若姑娘相比，公子更甚，谦和的外表下骨子里却是生来的倨傲。 就在成小小呆楞之际，丹若姑娘已经将酒水喝完了，酒杯被无声的撂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对方微微颔首，示意让她先去一旁等等，安顿好了成小小，这才又转身跟其他的人接着说话。 “小小，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望着周围人的目光由平淡转为羡慕妒忌，东篱故意拍了一下成小小的脑袋，大声说道。 “别那么用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吗！”东篱身边的红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推开东篱抢着将成小小拉了过去。 看到迎上来的好友们，成小小忐忑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不由得笑开了。 东篱和红蔷是她在这花街少有的知心好友，两人分别是东临先生和红袖娘子收养的孩子，三个人年岁也相当，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成小小和熟识的几个人相谈甚欢，但红蔷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望着成小小，最终还是忍不住，她将成小小和东篱单独的拉到了大堂内的一个角落，开口道。 “小小你跟丹若姑娘有什么来往？”东篱的眸光微闪，红蔷问出的也正是他所介意的，只是他比红蔷沉得住气罢了。 成小小眨着眼睛，有些不解，“哪有什么来往，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呢。”本来还想调笑几句缓和一下，但红蔷和东篱少见的严肃表情让她轻松不起来。 “丹若姑娘并不简单，她跟很多名流上层都纠缠不清，小小你可不要贪图美色将小命搭进去。”红蔷说话时明显的眼露担忧，让成小小看的心底一暖。 理解红蔷的担心，但成小小是真的一头雾水，为什么刚刚丹若姑娘会突兀的表达对自己的钟情，她是一点也不明白，更何况，她还是个实打实的女儿身！ 红蔷的话也直接的帮成小小敲响了心中的警惕，红蔷从小跟着红袖娘子，察言观色学的尤为出色，她也会警戒的人，绝非善类！ “我成小小每天对着公子，还会被谁的美色迷倒，红蔷你太小看我了。”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但她不愿让好友们无谓的担心，话到嘴边最后却还是玩笑。 红蔷的俏脸一垮，正想认真的提醒成小小几句，哪想立刻被一旁的东篱打断了，“说的好，哈哈哈哈，谁人能比得过我们尽欢公子。” 无奈的望着眼前的两人，红蔷也是终于放弃了，低下头灌了一杯酒，引起两人的一阵叫好，方才的严肃也尽数烟消云散。 尽管大话是说了，但成小小心中那股说不清的不安却是如鲠在喉，在跟众人玩闹之余，也不忘暗暗的将目光投向丹若姑娘。 众星捧月的她，率性又不失优雅的周旋在人群之中，喝着酒，与身旁的人谈着话，嘴角偶尔勾起的笑容令人神魂颠倒。 忽的，琉璃眼眸好似察觉到了成小小的目光，一个转头，偷窥者和被偷窥者视线相对！ 笑意在丹若姑娘的眼中荡漾开来，带着成熟女人的风情和自信，反倒是成小小这个偷窥者，当场被人抓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脑袋。 这丹若姑娘到底是找她来干嘛？真的就如三个小倌所说的，欣赏她说书的能力吗？但她到了之后，却被先晾在这边等待，也没有个什么吩咐。 低头思索间，小声的惊呼和叫唤如潮水般涌开，最后停在了成小小的身边。 “丹若姑娘。”成小小轻唤了一声，虽然吃惊，但习惯却自然带动身子作揖，动作流畅，还算没有失礼。 “小小公子。”一听到成小小的声音，丹若姑娘的温柔笑容立刻又出现了，“不知现在是否有空，赏脸给丹若说一段书呢？。” “丹若姑娘找，自是荣幸之至。”众人酒意正酣，虽然成小小对丹若姑娘突然在这个时候找她的举动有些意外，但她依然得体的做出反应，点头应允。 “红蔷和东篱莫见怪，丹若只是想要单独见识一下小小公子说书的风采，所以才会有此贸然举动。” 回过神来，丹若姑娘这才想起成小小身边的红蔷和东篱，赶忙歉意的对着红蔷和东篱解释。 佳人倾城啊……望着丹若姑娘脸上浮现的真诚歉意和绝色神情，三人同时在内心感叹。 东篱和红蔷自知没有立场阻拦，只能目送两人离开。 “去我的房里好吗，那里，清静……”丹若姑娘轻轻地说，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成小小。 “哦……好的，姑娘你不介意的话。”成小小内心惊愕，能进丹若姑娘的房间的人非富即贵，今日却邀请她一个小厮…… 绝不会是因为说书！那又是因为什么？因为她这个人？一个年纪轻轻，也就算是长的清秀可爱的小男孩？ 疑问连绵不绝，在成小小的脑子里转个不停，丹若姑娘却是没有任何异样，坦荡的就真的像是仅仅为了听她说书一样。 待两个人走到了丹若姑娘的房间，大门关上之时，丹若姑娘突然眼圈一红，哭着抱住成小小，“小小公子，你教教丹若好不好……好不好……” “别……别哭……”成小小被扑了一个措手不及，慌忙接住丹若姑娘，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同时庆幸自己胸部的布条缠的又紧又厚，这才不会穿帮！ “丹若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能帮的小小在所不辞。”成小小不敢逾越，只能接着说宽慰的话。 “我……”丹若姑娘抬起泪眼，将身子更深的依在成小小怀中，嘴角颤抖着说到，“丹若……丹若斗胆想要请小小公子教我说书……” “哦……哦！好，好，教，教！”成小小用手小心的托着丹若姑娘的身子，连声答应道。就怕她一个不注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乖乖，突然扑过来真是太考验她的应变能力了，近距离接触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发现呐！ 39.丹若心事 “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丹若怎么也不会将这等心事吐露出来。”丹若姑娘一双勾魂媚眼直望向成小小，泪水瞬间决堤。 两行清泪自她的眼眶奔流而下，望着这等绝色佳人伤心的样子，成小小虽同样身为女人也不免心疼了一下。 “小小公子……丹若……丹若爱着宰相大人啊！” “丹若姑娘……爱着宰相大人？”听着怀中人儿的吐出的话语，成小小只能张大了眼睛机械的重复着。 她说什么？她说她爱着宰相大人？北雨楼的天仙爱着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 但是这种惊天秘闻跟一个说书的小厮说又有什么用？难道想要编到话本里讲给大家听吗…… “丹若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宰相大人，若是说与他人知晓，必定会被斥责痴心妄想，但小小公子也是爱着尽欢公子的吧，而且小小公子如此善解人意，必会明白丹若心中所苦””3 成小小的心脏像被雷击了一样，猛然一跳，她和公子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那样的吗……难道她想指染公子的心思如此昭然若揭！？ “我与公子并不是那种关系……不过小小同样一介草民，对于丹若姑娘的苦恼，还是有着几分理解的。”被一语道中心事，成小小不可抑制的出现了片刻恍惚。 但她立刻清醒过来，赶紧端出她向自家公子学到的，完成度百分之百的和煦笑容，只希望能蒙混过关。 丹若姑娘虽不断的哽咽着，但双眼却直盯着成小小的神情，那片刻的恍惚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当下丹若姑娘的心中一片了然……果然成小小对封锦欢的情感不一般。 “小小公子……呜呜……”维持着脆弱的神情，丹若姑娘似是情绪到了顶点，藕臂突的缠上成小小的脖颈，将她抱了个满怀！ 在哭泣之时，也不忘将一双小手不断的在成小小的后背游移着，好似是因为伤心情难自禁。 “好的好的，姑娘先别哭，我们来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成小小感觉到了丹若姑娘的小手不断的抚摸自己，直觉有些不对，但是一时也脱不了身，只得放任。 “既然今日丹若已经说了，那自然就是什么都不用瞒了。”抬起尤挂着泪珠的脸蛋儿，丹若姑娘幽幽的望着成小小，而手也是由上慢慢的向着下面滑动。 “丹若家道中落，又被未婚夫抛弃，沦落风尘，本已是心死，但有幸在北雨楼碰到了宰相大人，虽明知宰相大人身居高位，并不会提及****，但丹若却还是深陷其中……” “是啊……宰相大人心系国家，自然是不太在乎儿女情长的。”成小小突然猛的将丹若姑娘越来越深入的小手反握在手里，一双眼中透露着真实的心疼，诚挚的望着丹若姑娘。“真是苦了你了……” 因为成小小对自己的触抚反应不大，丹若姑娘正想进一步试探，谁知一双嫩手就被成小小抓到了手里，捧到了心窝上。 成小小清澈的眼中映着花街中少见的纯洁和真诚，让丹若姑娘不禁心口一窒，一时间愣在了当场，看着成小小移不开目光。 丹若姑娘恍神了几秒之后，终于才又恢复神智。心中对于成小小，突然莫名的出现了几分罪恶感，那是她很久之前就再也没有了的。 “虽然丹若在这北雨楼身不由己，日日与人周旋应酬，但一颗心还是系在宰相大人那里的，只是最近举办的颠龙倒凤大赛，其中不乏有出色的少爷小姐们……” 说着，丹若姑娘抽出被成小小紧握的双手，掩面盖住了慌乱。嗫嚅着啜泣了几声之后才又接着说道，“就怕……就怕宰相大人的心被那些出色的夺了过去，那时丹若又该如何自处呢……” 望着丹若姑娘眼底的一片凄然，成小小的额头流下了几滴冷汗……刚刚丹若姑娘那是在勾引她吗……？她可从没觉得自己有用到了这步境地，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她成小小要是个男人，必定就着了丹若姑娘的美人计了！心中虽这么想着，但成小小面上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尽量做出心疼佳人的样子。 “那小小能为丹若姑娘做些什么呢？”总算是躲过了丹若姑娘的肌肤接触，成小小连忙问出重点。 “这天下谁人不知，宰相大人最爱听说书了，小小公子才华横溢，只要你愿意教我，那丹若就可以投其所好，抓住宰相大人的心！” “说书？”突然被丹若姑娘拉到房里，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成小小的脑子犯了浑，经丹若姑娘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宰相大人爱听说书确是有名的。而且刚刚确实是有过教说书的这个话题。 如此来看，这丹若姑娘不惜背上跟她这个小厮相好的名声，就是为了想她学说书，然后抓住心上人宰相大人的心？ 经过刚刚的勾引，成小小敏感的觉得，丹若姑娘找她的理由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但现下除了这个推断合情合理，并没有别的解释，还是先稳住丹若姑娘为好。 “不就是说书吗，丹若姑娘开口，小小必定在所不辞。”成小小认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还未请示公子，不过既然是教北雨楼的丹若姑娘，那也算是帮助自家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公子真的不答应，那只要在教了几次之后再婉拒就好了。 打定主意，成小小总算松了口气，又跟丹若姑娘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搜肠刮肚的找理由想要脚下抹油。 毕竟现在公子还在她的床榻上醉着呢，虽然目前由于北雨楼的庆祝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北雨楼上，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尽欢公子在南风馆落单，不过万一…… 万一有人发现倾倒了整个乌江城乃至整个昭云国的尽欢公子，此刻正单独在一间卧房里躺着，可以供人上下其手，那这可就糟了！ 但迎向丹若姑娘温柔似水的眼神，成小小一时之间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借口……苦啊……xh:.254.198.194 40.宵小将军 就在成小小一筹莫展之际，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好听却带依然带着醉意的声音，“小小，小小你怎么又跑了，不乖！” 随着声音的传入，房门也被忽地被打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从后面一把搂住成小小，将她带进怀里。 好闻又熟悉的味道整个包围了她，成小小知道来人是谁，所以没有挣扎，任由封锦欢抱着，但一迎上丹若姑娘探究的眼神，她立刻心知不妙，连忙巧妙的旋身想要脱离封锦欢的怀抱。 谁知身后的封锦欢却不依，无赖的将她抱的更紧，甚至还故意的磨蹭了几下，这下任谁都要想歪了。 成小小心理暗暗着急，这公子真的要被丹若姑娘误会了倒没什么，只是日后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那该怎么办！公子他只是因为喝醉了才变得不对劲呐！ “丹若姑娘不好意思，公子他喝醉了有些犯浑，小小现在送公子回去休息，教说书的事改天再详谈。”说着成小小就扶起封锦欢向门外走去。 多说多错，公子呆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利，还是赶紧带他回房！ 好在这时的封锦欢没有耍脾气，很配合的被成小小牵着走了出去，一心逃跑的成小小没有发现，屋内的另两人之间四溅的火花。 丹若姑娘脆弱惹人怜爱的神情已经消失，除了惯常的大气温柔之外，她脸上多了几丝明显的嘲讽和不屑。 而反观被成小小拉着的封锦欢，仿若掌控一切的神祇，眼中脸上尽是寒霜，满含警告之意，这警告自然是对着丹若姑娘的。 封锦欢和成小小刚一离开屋子，丹若姑娘的身体终于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封锦欢……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这个经过残酷训练的人发抖，果然名不虚传…… 还好，还好两人不是敌人，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好办，还是先跟闻人靖虎商量再做决议…… 回到了南风馆，封锦欢咕哝着，“小小……我想听你说书了……”靠在成小小的肩上，封锦欢的脸离成小小越来越近，最后一头栽在了她的颈窝里不动了。 “那我说完一节公子就一定要睡觉哦！”成小小扶着封锦欢慢慢躺下，清脆的声音接着讲起了还未完成淡定故事…… “书生奇了，这小狐狸竟然如此通人性，不但能理解他的话，还想要安慰他！小狐狸像是明白书生的惊奇……“ －－－－－－ 本以为公子已经将颠龙倒凤大赛的事情忘了，谁想他再次提起，又重申了一遍说虎哥那面他去解释。 即然公子不愿让她参加颠龙倒凤大赛，而且态度少有的强硬，就算是侥幸过了第一关，成小小也参加不成那第二场比赛了。 虽说白花花的银子比较可惜，但场上男扮女装的美人儿如云，女扮男装的才俊们估计也不少，她一个小厮上去凑热闹也到底是没戏。 想起虎哥那面终究是答应过的，还是当面道个歉，问个清楚比较好，打定主意，成小小就想去见闻人靖虎。 让成小小意外的是，一出南风馆的大门，她竟然被飞鸢拦了下来！飞鸢一惯是常伴公子左右的，尤其是在外出的时候。 可公子一大早已经出门，飞鸢却在这里，而且还指明不让她出去！？成小小眨着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飞鸢，眼里尽是询问。“我为什么不能出门？” “嗯……因为，因为公子说你昨日沐浴受了风寒，身子弱，必须要休息！” 听了飞鸢的话，成小小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她昨日确是沐浴了，但能跑能跳的，肤色红润，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风寒的样子啊。 狐疑的大眼在飞鸢到底身上扫来扫去，惹得一向冷硬的飞鸢也禁不住心虚起来。公子怎么回事，连个借口也不帮他找，想他堂堂一个绝顶高手，竟也沦落到哄骗他人的下场。 “飞鸢你找借口哄我也不用加上公子啊，不让我出门的原因难道不能说？”成小小望着飞鸢尴尬的样子，对于自己不能出门的理由更是好奇。 “总之……不行！”飞鸢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迟早要被这小子的嘴皮子给磨死。他当机立断，拎起成小小的衣领便将她扔回了房间，自己则是在她的房门口守着！ 被像小鸡一样拎回房间的成小小百般挣扎，但她小小的力气怎么能敌得过常年习武的飞鸢，没几下就反抗失败，只能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跟闻人靖虎解释，罢了罢了。翻出了昨日在庆祝会上得到的赏银，成小小拿出账本，正想将收入好好数清，计入账上，就听见门外起了一阵骚动声。 “丹若只是想要请教小小公子一些问题而已，即使这样，也不能稍微得到一些通融吗？”说话人语气温柔，但言辞中确是包含了不满。成小小大惊，丹若姑娘竟然就在门外！？ “飞鸢只听命于公子，丹若姑娘请见谅。”飞鸢的回答也是丝毫不留情面，而且跟与成小小说话时的感觉不同，明显的生疏和冷漠。 请教问题？难不成丹若姑娘等不及来找她教说书了？门外的争执还在继续，成小小起身想出去看个究竟，哪想身前的门还没来得及开，就听到身后的窗子“嘎吱”一声。 成小小瞬间大眼圆睁，她警惕的看向窗子，摆好姿势准备随时夺门而出，找飞鸢求救。 忍住叫唤的冲动，屋内的人儿屏住呼吸，决心先看看这个闯空门的脸，日后再抓的时候也方便！ 只见那窗子的缝隙开的越来越大，然后先是一只手，接着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虎哥！？啊？ 那像宵小一样从窗子爬进来的人，不是闻人靖虎还会是谁！堂堂的昭云国大将军竟然做出这般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成小小定定的望着那位从她一个小厮的窗口偷溜进来的将军，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是没有看错！ 41.直面宰相 从窗户狼狈入内的闻人靖虎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试图将他那庞大的身躯挤进来，一抬头，便迎上了惊愕的成小小。 “嘿嘿嘿……”闻人靖虎黝黑的脸颊有些泛红，但同时却不忘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似是在忌惮门外正在争执的两人，不愿被发现的样子。 成小小正要当面道歉，却苦于出不了门，谁知对方竟自觉的送上门来，她当然是乐得轻松。没声张便放了闻人靖虎进来。 “虎哥…”成小小刚一开口叫名字，闻人靖虎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小小得罪了，等下跟你解释！”说着他的手快速的一个起落，成小小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人就摊到了闻人靖虎的怀里…… 外面的丹若姑娘百般劝说，但飞鸢可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丹若姑娘，自家公子，闻人靖虎大将军这些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受了公子吩咐，怎么能擅自放人！ 多次回绝无果后，飞鸢干脆守在门口，对丹若姑娘的话语充耳不闻。丹若姑娘哪时受过这种气，最初她的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终究还是拂袖而去。 看到丹若姑娘走了，飞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和丹若姑娘在外争执了这么久，成小小怎么没有出来查看？ 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口，他当即一推门…屋内哪还有什么成小小的影子，只有大开的窗户和桌上的一张纸条寂寞的留着…… 一个时辰后，乌江城内悦诚酒坊。 跟外面带刀的侍卫说明了来意，又示意身后扶着成小小的下人跟上，翩然出尘的丹若姑娘掀开厚厚的隔音帐帘，对里面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说道， “丹若带着成小小到了。” 说这话时，她虽然是温柔的笑着的，但那笑容却不及眼底。 之所以无法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只因她心底清楚，此次带成小小来了之后，身后那纯净的小家伙就再也无法从权势的漩涡里置身事外。 丹若姑娘承认，对于违抗同一伙的封锦欢，从他手中带走成小小这件事，她是不安的。 乌江城所知道的封锦欢有着仙人之姿，并且正义凌然，但她所认识的封锦欢却是个内心没有任何弱点的出色猎手！她目前还算是他的同伴，但日后………就全看成小小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哦，丹若姑娘幸苦了，还有说书的小家伙也是，一同坐下喝杯茶水，顺顺气。”浑厚的嗓音自坐在圆桌边的中年男子口中传来，令成小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扶着成小小的下人松开她的身子，手状似随意的晃过她的鼻尖，直到刚刚还浑身无力不能自主行动言语的成小小，立刻觉得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丹若姑娘回身歉意的冲她一笑，伸手牵起她的手，便向着里面的中年男子走去。 成小小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在来之前她就已经听丹若姑娘说过了，但当那张带着审视的眼眸望向她时，成小小还是差点抑制不住逃跑的冲动！勉强压下心惊，她按照封锦欢平日里教她的技巧，这才平静下来。 宰相大人如鹰一样的视线牢牢的固在成小小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痕，让成小小本觉得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刚刚莫名的被虎哥用迷药迷晕，醒来时成小小就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而附在她身边解释的正是丹若姑娘。 说是本想向成小小学习说书，谁知这么巧，宰相大人今日突然到访，丹若姑娘就连忙去南风馆找成小小，哪想飞鸢不知发了什么疯，就是不同意。 丹若姑娘这才出此下策找闻人靖虎忙“救”成小小出来……而迷晕她是因为来不及解释，怕她发出什么响动…… 成小小对于丹若姑娘帮忙将自己引荐给宰相大人的事，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宰相大人喜爱听书，她又是个说书人，但如此匆忙的行为透露出的只有-不对劲！ 本来没有觉得闻人靖虎哪里不对的，但此刻……成小小的内心窜过一丝寒意……丹若姑娘对她一个小厮突然示好，然后竟然用绑的强行将她引荐给宰相大人！而虎哥……就是绑她的人之一…… 她成小小外表稚嫩，年岁也小，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无知的孩童！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的说辞她怎么会相信！只是……表现出疑问也只是徒增危险罢了…… 不懂……真的不懂她有什么价值能让人算计，也不懂宰相大人为什么用那种侵略的眼神看着她，公子……你能告诉小小吗…… 思绪乱飞，成小小低头陷入思考之中，暂时忽略了宰相大人的视线。她不知道，她的这番无心反而让宰相大人对她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毕竟，粉雕玉琢的一个清秀男娃，在宰相大人面前却能丝毫不露怯的，世间实属罕见。 “小小认识我吗？”成人的嗓音带着威严，并且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浓厚兴趣发问道，惹的成小小的心脏慢了半拍。 扬起头，成小小纯净的圆眼直视宰相大人的双眼，“小民有幸，与宰相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空气凝结了几秒，而后爆出一阵爽朗的低哑笑声，“啊哈哈哈哈哈，好，记得就好。”那是宰相大人的声音，不难看出，成小小超出寻常粗俗百姓的恭敬有礼，轻易的得到了宰相大人的欢心。 不过一旁的丹若姑娘却知道，不仅仅是这样……成小小初生牛犊般的纯净和勇气，还有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那种不卑不亢的气度，虽然稚嫩，却一举击中了宰相大人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就是这样代表着纯白的干净孩子，才更值得调教，染上堕落的颜色啊…… 不然，久经风浪的宰相又怎么会激动到手都微微发颤？越是美好的小东西就越要亲手摧毁，不是吗？ 封锦欢啊封锦欢，你把这个说书的小家伙调教的这么好，真的应该好好的感谢你才是。丹若姑娘温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对这次引荐的开场满意极了。 42.丑陋心思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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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小小，你真当我李瑜鸿是个没带耳朵的聋子吗？”听到了成小小的回应，李瑜鸿缓缓的眯起了眼，而他的大手犹如鹰爪，牢牢的握住了成小小的颈项！ 感受着颈间传来的微微压力，看着眼前那张掩饰不住兴奋的扭曲脸孔，成小小骇的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小小……不懂……”成小小瞳孔放大，惊吓之余为难的皱着眉头，似是对李瑜鸿的发难原因心存不解。颈项上传来的温度和压力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的神经！ “不懂？小小你会不懂？”望着一脸茫然的成小小，李瑜鸿冷冷一笑后，手微微一用力。 “小人不知……”尽管感觉到了颈间传来的疼痛和明显的呼吸不畅，可成小小还是忍住痛意低语道，“望……望宰相大人明示……” “世人皆知，我李瑜鸿喜爱听说书，而世人不尽皆知的是，我也同样爱那些唇红齿白的少年，你说，像你这样既会说书又年轻的小宝贝，我会放过吗？”李瑜鸿轻蔑一笑，满意的看着成小小苍白如纸的脸庞，继续道， “小小你看出来了吧，我不否认你很聪明，而且差一点就骗过我了……”说着，宰相大人附身和成小小对视，握着她颈子的手也微微松开，大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因寒意而起的小疙瘩，突的表情温柔，极尽爱怜。 “我……”开口想解释什么，成小小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她嗓音的沙哑令她自己都是一惊。 “小小别急，你知道你最大的败笔在哪儿吗？”李瑜鸿的指头拂过她的嘴唇，粗鲁的抵在了上面，阻止了成小小的话语。 “要知道，你说的故事真真正正的是平庸，每个细节，每个桥段，都没有任何提突出的地方，该吸引人的部分也巧妙的一带而过……而这种完美，就是你最大的败笔！” 成小小恍若心遭雷击，她自认收放自如，没想到掌握的太过巧妙反而让宰相大人看出了端倪！事到如今，再装作无知就太傻了…… “有趣，真有趣，一个会说书会骗人的……干净小子……”李瑜鸿的脸靠近成小小，他身上是昂贵的熏香气味，很好闻，但却让成小小鼻尖一阵不适。 虽然宰相大人已是人到中年，但因为常年的养尊处优，那张脸保养的却是尤其之好。不过，无论什么都掩盖不了他眼中疯狂的血丝和可怖的笑容…… 成小小早已无话可说，她只能规矩的站在原地，接受着宰相大人的审视和动作，不想给封锦欢带来麻烦，她强自忍住反抗的冲动，在不安中沉默着。 “在那日的颠龙倒凤大赛上，我可就已经注意你了呢，你只看着封锦欢是吧。”李瑜鸿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成小小，让她明白，她对公子的爱慕，这个人已经知道了…… “公子是我的主子，小小自是最关心他的……”苍白的借口不出意外的引起李瑜鸿的轻笑。 “好一个护主的好孩子，你觉得我直接跟尽欢公子讨了你，他会不会答应呢？”闻言，成小小混身僵硬着缓缓抬眼，她看到的是这世上最恶的恶魔…… 宰相大人的手指相互揉搓着，似是还在回味成小小肌肤的触感，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94 43.荒唐赌约 “宰相大人能先告诉小小这是个什么赌吗？”成小小心觉不妙，但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问清楚再做打算，挺直的小身板后早已是一身冷汗。 “真想要立刻将你带回府中，好生疼爱啊……”没有继续说赌注的事情，李瑜鸿笑了，眼中的淫/邪再一次吓到了成小小，她拼命压住心绪，但没来的及掩饰住的“受惊眸子还是带给李瑜鸿一阵快感。 “但是等待过后，得到的滋味才会更甜美……尤其是等待期间，看着猎物努力挣扎，最后还是落入我手中的绝望模样……”变/态般的样子……昭云国的宰相都如此，国家高层可见一斑。 成小小注视着李瑜鸿神经质的模样，心中万分期望着有谁能来救她，封锦欢的面容第一个闪过她的心头，可是……就算是来了又如何，宰相大人的话平民又岂能违抗，她怎么能让公子白白陷入危险。 对上成小小的澄澈眼眸，李瑜鸿说出了他的游戏方式，“就以这次颠龙倒凤大赛为赌注吧，如果你能够拔得头筹，我就忍痛让你继续在尽欢公子的身边，如果不行……就算尽欢公子不许，你也要进我的府里，当我的爱宠。” 成小小闻言顿时心中一苦，她就是当个小厮，每天乖乖的说书赚钱，就算是这样也要遭遇这等荒唐事！眼不盲的都能看出，以宰相大人的年纪做她的养父都可以了！ 更何况……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小男孩，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啊！ 万一……被宰相大人发现…… 成小小激灵了一下，要是那样的话，别说赚钱包下公子的“大计”了，她和公子的人身安全都很难保证…… 李瑜鸿看在眼里，他以为成小小是因为被要求做男宠而害怕，暗自心想这个小子也终于露出些慌乱害怕的神色了，个性再成熟稳重果然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不懂真正的利弊。 在宰相大人的府上，就算是男宠，走出去也是比一般的小官高上一等的，得宠的地位自是更不一般。难得他这回看上了成小小这么一个小厮，要知道多少的年轻男女翘高了屁股他也懒得看上一眼。 “如果小小说不呢？”颠龙倒凤大赛参赛者众多，其中不乏绝色之辈，仅是那日见到的冰山美人儿就能甩出去她不知多远了，成小小她要拔得头筹，谈何容易？ 虽明白宰相大人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但成小小还是问了出来，望着李瑜鸿的眸子无比认真。 对面的宰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今晚就来我府上服侍吧，正好，跟着另外两个一起学学讨好男人的技巧。”伴随着李瑜鸿的话语的眼神，令成小小作呕，胃中翻江倒海的一阵恶ー心。 对于宰相大人来说，这真的只是在得到猎物之前的玩弄游戏，成小小真真切切的理解了这一点。而她，没有立场拒绝，也没有机会拒绝。 “丹若姑娘为证，今日我成小小与宰相大人立下赌约，颠龙倒凤大赛结束之日，就是赌约履行之时！” 好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宰相李瑜鸿望着成小小说话的样子，心尖又是一颤。李莲啊李莲，这次的玩具跟你实在是太像了，真是令人期待…… “不怕，我反悔吗？”对于成小小如此痛快的举动，李瑜鸿倒是升起了些好奇，明明刚刚问的那么详细，现下立誓却又毫不犹豫。 不知道是不是在封锦欢跟前呆久了，成小小微微一笑，不高的小人一弯嘴角，竟也生生的带出了几分出尘的仙气。 小小仙人开口，唇瓣一张一合，“我相信堂堂宰相大人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毁了清明，更何况大人您若真心要毁，小小又有什么法子呢。” 在一旁望着的李瑜鸿望更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不顾时间地点，当场就强行破了她的身，好好听一下她可怜的尖叫。 李瑜鸿带着赤/裸的欲望的露骨眼神让成小小无法忽略，即使是心中百般作呕，她也只能傲然迎接不可能的挑战，同时深深的为自己哀悼…… 公子，小小虽然答应过你不再参加颠龙倒凤大赛，看来，不得不食言了呢……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在了空气中，乖顺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丹若姑娘立刻开口“我不是说了，今日是要招待贵客，无论是谁，一律不见。” 悦诚酒坊是以丹若姑娘的名义进的，说起来她才算是这次引荐的东道主，拒绝也是理应由她来说。 “锦欢求见丹若姑娘，贸然前来，实属惭愧，只是实在有事相商。”清雅的嗓音，永远不会出错的音调！公子来了！ 听到封锦欢声音的那一刻，成小小甚至鼻子泛酸，有种要落泪的冲动……就算再坚强果敢，她到底也只是个没经过任何训练的年轻女孩啊…… 敏感的注意到了封锦欢此时语调中不易察觉的紧绷，成小小不免担心起来。公子来找丹若姑娘……为了什么？虎哥和丹若姑娘绑了自己的事吗？真的，公子真的是来找自己的吗？ “原来是尽欢公子，现下宰相大人也在，丹若不方便见面，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丹若姑娘上前几步接近门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李瑜鸿和成小小已经见面了，而且还立下了那种赌约，无论怎么看，这成小小都是注定要进宰相府去当男宠的，就算你封锦欢不愿放人又如何？ 丹若还真不信你封锦欢会不惜破坏全盘计划，只为了不让一个小厮去当男宠，孰轻孰重，有脑子的都知道。 “是尽欢公子啊，进来吧，好久没见，还真的有些想你那张好看的面皮的。”门外听了丹若姑娘的话后还没有回应，意料之外的是，宰相大人抿了一口茶，竟笑着主动开口邀封锦欢进房！ 丹若姑娘微微惊讶，但也没有反对，只是回到了桌旁坐下，与屋内的另两人一起等待着封锦欢的到来。 44·口不择言 “不知宰相大人也在，是锦欢失礼了。锦欢的小厮突然不见，说是被丹若姑娘领走，所以特过来问问情况。”来人脸上挂着温文浅笑，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丹若啊丹若，你带尽欢公子的人过来也不跟他知会一声，这不成了我李瑜鸿夺人所好了吗？”不是很认真的埋怨了一下，李瑜鸿顺手摸了一下丹若姑娘的滑腻下巴。 “这小厮跟在我身边久了，锦欢也就习惯了，突然不见所以才来问一声，宰相大人若是喜欢，不过是一个小厮而已，送了宰相大人又何妨呢。” 封锦欢淡淡的笑了笑，接过丹若姑娘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一口，望也不望成小小一眼。 成小小的脸色微微变化，但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意，只是……在听着其他几人的谈话之间，她已经魂不守舍了…… 只是一个小厮而已，送又何妨呢？ 是啊……公子对她再好，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人小厮罢了，当然是说送就送。这段日子间公子太过和气，还有闻人靖虎时不时的来打诨，让她差点忘了自己的立场…… “尽欢公子好气量！”用力拍了一下封锦欢的肩膀，李瑜鸿笑道，“坐下来，我们再说说上次的那件事……” 宰相大人心知封锦欢有着闻人靖虎做靠山，不能轻易下手，要不然他堂堂一个宰相又怎么会对封锦欢这个花街掌柜的如此客气。 “宰相大人过奖了，锦欢认为，那件事……”屋内的三人相谈甚欢，成小小已经记不清内容是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维持着僵硬的微笑，跟着封锦欢出了北雨楼，回到了南风馆。 封锦欢回了屋子，退了所有奴仆，和衣便躺到了榻上，一闭上双眼，他的脑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小小的人影。 就这样静静的躺着，隔了一会儿之后，封锦欢听到了门外的细微声响，他眼也没张的问，“谁？” “回公子，是我……成小小。”成小小在门口绞着手指回答道。 “有什么事？”封锦欢这才张开双眼，望向立在门外的那个小小身影。 “关于刚才的赌约……”成小小低头轻声说道。 “不用了。”封锦欢漠然的打断成小小的话语，“胜负随你，不过，你也很难赢吧。若是我南风馆的小厮能进宰相府，说出去也是件有面子的事。” “我……”成小小紧咬下唇，眼眶微热，公子怎么可以这样，她也完全是被迫的啊！怎么可以连她的解释都不听……更气的是，即使是被如此对待，竟然还抱有期待的自己…… “我要休息了，小小没别的事就下去吧。”不等成小小再度开口，封锦欢就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第一次受到封锦欢如此冷漠无情的对待，成小小咬牙强忍委屈，只得转身走开。 成小小一离开，封锦欢却反而翻身坐了起来，定定的注视着门口成小小站过的位置，精明的脑子少有的乱作一团。 只是一会儿不见，这个小家伙竟然就给他闯出这种祸来！虽然实际上她也是被迫的，但封锦欢还是忍不住迁怒于她！ 先前尚未见到宰相之前，封锦欢匆匆听了飞鸢的禀报，得知她被丹若和大虎合力掠走，又看到了手里的那张纸条……“成小小借走一用，闻人靖虎敬上……” 就算是小时候被其他人侮辱，封锦欢的心绪都不曾波动半分，但在听闻成小小被掠走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心急如焚…… 推掉商量到一半的生意，他驾着马飞奔回到城中，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直奔悦诚酒坊，万一……李瑜鸿直接带走了她…… 心一紧，封锦欢重新躺回塌上，勉强自己休息，不愿再想起那让他胆战心惊的事情。 只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内心的躁动和不安就是无法缓解，良久…… 房门被悄悄推开，一个人影踩着轻巧的脚步来到封锦欢的身边，这让本是已经陷入迷糊状态的封锦欢猛的睁开双眼，整个人警惕起来！ 一双小手拿着湿手巾轻轻的拂上了他面对墙壁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柔柔的动作似是生怕吵醒他。 “竟然将我像个物品一样随意送来送去……我是个人呐！”望着封锦欢熟悉的样子，还有他突然变得陌生的态度，成小小生气难过，手劲不由得加大了一下，但很快却又不由自主的放柔。 成小小在擦拭封锦欢脸颊的同时，柔嫩的小手也时不时的蹭过封锦欢的肌肤，刚接触过热手巾的小手热热的，蹭在脸上痒痒的。 封锦欢努力的克制着，忍受着，但那柔滑的触感却不断的骚扰着他的心绪……终于忍不住，他一个翻身将成小小压在塌上，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身下的人儿。 “你到底在做什么？”封锦欢眯眼低语，“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宰相大人一般喜好你这样的小男孩吗？” “不……我……只是睡前擦脸，以往都是这样的啊……”被封锦欢突然的举动吓到，成小小只能僵着身子傻傻的望着他。 “勾引人不要勾引到我头上，我封锦欢不感兴趣。”望着成小小怯生生的样子，封锦欢的心猛的悸动了一下，同时又想起宰相大人就是喜欢她这种被欺负的可怜样子，又立刻感到一阵烦躁。 不安让封锦欢开始口不择言，“跟了我这么久都没有出手，刚看到宰相大人就忍不住倒贴上去，你可真行啊，成小小。” “你说什么？”成小小如遭雷击一般，这还是她清雅的公子吗？她从未见过封锦欢说出这般无理又伤人的话。虽然没有吐出半个脏字，但那蓄意的伤害是真的。 封锦欢也是一愣，经过地狱般的严苛训练，他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控制情绪和表现，没想到竟然会因为成小小被宰相看中的事情失控至此！ “啪-！”没有心思注意到封锦欢的呆楞，成小小伸手甩了身上的封锦欢一个耳光！ 45.卷入阴谋 成小小这辈子第一次甩人耳光，而这个对象竟然是她最尊敬的公子！ “是小小逾越了，请公子看在小小服侍了这么久的份上，先忍耐一段时日，我会尽量不在公子左右碍眼，待颠龙倒凤大赛结束后，小小便再也不会出现在公子面前！” 说完这句话，成小小狠狠地推开封锦欢，含着心中所有的委屈，飞快的冲出屋子跑走了。 屋内只留下了封锦欢坐在塌上，愣愣的看着洒在自己手背上的那滴热泪…… 天呐！他说了些什么？怎么会控制不住情绪说出那种无礼又伤人的话，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明明小家伙是在受了委屈并且慌乱的当口，他就一定要像个妒火攻心的丈夫一样粗暴吗？ 封锦欢满脑子都是成小小夺门而出之前绝望的表情，明明她下手不重，比这重百倍千倍的伤他都受过，可是脸上热辣辣的感觉却是比任何伤口都疼。 封锦欢举起手臂，默默的舔掉了手背上的那滴泪珠…… 成小小的确说到做到，只要封锦欢在的地方，她绝不出现！ 住的那么近，又同在南风馆和北雨楼，可封锦欢竟然真的再也没见过她！早晚服侍的人变了，他不愿，干脆事事自己来。晚上没有人专程来说书了，他偷偷跑下楼去听。 贴身小厮现在完全跟贴身二字不沾边，但是身为主子的封锦欢却又无法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狠下心命令她。 封锦欢知道，自丹若和大虎将成小小推到宰相大人的眼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很难再让成小小抽身，他保的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反而顺着丹若和大虎的意思来，可能是最好的方法。 就算这次宰相对成小小出手不成，总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成小小进宰相府啊…… 也怪自己，当初请了梁冰清之后没来得及跟他们好好解释，让他们下了用梁冰清不如还是用成小小来的好的判断。 还有为了独占小家伙所以没有立即说明成小小是女儿身，也没料到丹若和大虎真的会违背他，这一系列的巧合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终究还是将小家伙牵扯进了漩涡，悔啊…… －－－－－－ “小小，不对，太僵硬了！”再一次被丹若姑娘指正，成小小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子，努力的又绽出一朵笑花。 “还是不行，左边的嘴角咧的再大一些，胸挺直，还有脚不要张开……”跟随着丹若姑娘一连串的命令，成小小尽力改正着，为了达到丹若姑娘的标准，她不知已经练习了多久…… 说起来也是神奇，是丹若姑娘带她见了宰相大人，引起了这等荒唐赌约，事后竟还是丹若姑娘训练她，要帮助她赢得比赛。即便是成小小自己，也是禁不住的犯糊涂啊。 那日成小小奔离封锦欢的房间，脑子乱成一团。事后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能赢得第一的筹码……无论是潇潇姑娘那样的门路，还是冰山美人儿的出众容貌…… 一筹莫展之际，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人影便是封锦欢。只是，现在这个状况，又怎么能去求他？况且，想起公子在宰相大人面前说的话，还有那日在床榻上的伤人态度，她又怎么再向公子求救。 这时主动找上门来的是丹若姑娘，成小小自然是戒备的，推你入坑的人你又怎么会再次信她？只是丹若姑娘人太聪明，说的也太在理……而且，眼前能帮忙的也只有她…… “小小公子，现下的结果也不是丹若想要的。丹若喜欢着宰相大人，又怎么会将你推入他的怀抱？”精致的脸蛋上情真意切，让成小小更是分辨不清。感受到了对方的生疏防备，丹若姑娘苦笑着又道， “那日丹若只是想投其所好，用小小公子的本领讨宰相大人的欢心，哪料到……”丹若姑娘忧伤的样子就算是铁汉也招架不住，但可惜，成小小是女人，当然不为所动。 “丹若姑娘也是幸苦了，小小不怪你，只是事已至此，为了不成为男宠，我要赶紧想对策，丹若姑娘还是请回吧。”笑的淡然，话说的完美，只是那话语中的意思，无外乎是让丹若姑娘快滚罢了。 “小小公子你对评审们的喜好懂得多少，我又懂的多少？而且丹若本身也是评审之一……” 听着丹若姑娘的种种说辞，再加上她提出要特训，这让成小小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多…… 若是输了，她要进宰相府。若是赢了，她必定会更加引起其他达官显贵的注意，这其中最显贵的便是宰相大人。无论哪一个结局，都注定了成小小要沦为玩物！宰相大人的玩物！ 丹若姑娘却说想要帮她赢……?呵，真的以为她成小小如外表那般不谙世事吗？她只是不愿看不愿想罢了，就像公子明明如此对她，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总觉得公子是有苦衷一样…… 不过丹若姑娘帮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想不通……难道真的如她所说是因为她爱着宰相大人，不愿爱人被抢走吗？ “既然是误会，那今后的人这几天就麻烦丹若姑娘了！”惊喜跃在成小小的脸上，冷笑却藏在心里，终究……她也是学会了做戏，而公子就是她最好的老师。 当初，公子对自己的好……会不会也是做戏呢？成小小不敢接着想，鸵鸟有鸵鸟的快乐，不管丹若姑娘是抱有怎样的心思，也管不得之后的事情，还是先把眼前的这个坎儿给过了吧。 距离第二场比赛已经所剩无几，成小小每日几乎都泡在丹若姑娘那里，这也引起了不少闲话，不过她哪里顾得了许多。 而自那日成小小甩了封锦欢巴掌以来，两人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面，对于成小小的“失职”，封锦欢也不曾有过追究。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着，只是让成小小努力赚钱的目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 46.夜诉情衷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慢慢的打开了成小小的房门，背着月光凝望床榻上熟睡的人儿，封锦欢不由得轻叹一声。 自那日吵架，他口不择言的伤了成小小之后，除了每日偷偷溜下去听她说书之外，封锦欢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她，跟她解释，况且，解释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只能像现在，趁着夜中四下无人之际，悄悄的潜进入她的房里，望着她恬静可爱的睡脸一解相思之苦。只是正酣睡的人儿连他的心思都不知道…… 不是不想告诉她，可是一旦计划失败，她不知道的话也就是个不知情的平民，晾李瑜鸿为了彰显仁慈也不会将她怎么样。但万一她知道了…… 坐在床边，封锦欢抬起大掌轻轻抚摸成小小细致滑嫩的肌肤，最后忍不住将她伸在被子外的小手握在手里，恋恋不舍的摩挲着。 还好小家伙一向睡的沉，今天又在她的饭食中下了有助于睡眠的药粉，封锦欢才敢出马夜袭。这消息即便是传到了外头，其他人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风姿卓越，温文尔雅的尽欢公子怎么会做出这般低下的举动？ 多亏了药粉的帮助，他大胆的举动才没有吵醒她，这也让封锦欢的动作更加放浪，纤长的身子俯下，吻住她粉嫩的唇瓣。 一开始像是怕惊扰了她，封锦欢只是在那两片唇瓣上辗转舔吮，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当床榻上的人儿因为亲吻而不自觉的开口低喘的时候，他禁不住吻的更深入，肆意掠夺着。 一吻方休，只见成小小迷糊的转了个身，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封锦欢克制不住心绪，大掌轻轻的袭上她的肩头，扯下她的衣衫，让白皙的包子暴露在空气中。 当成小小的衣衫被扯下的那一瞬，封锦欢忽然后悔了…… 因为现在他眼中所望见的景象，让他想吞噬，想烙下自己的印记，心中叫嚣的渴望无法平息！ 肌肤白皙胜雪，配上那张纯净的小脸儿，吸引着他去占有，去破坏……但是一旦碰了，他哪里还停的下来…… 封锦欢痛苦的咽了口口水，只好匆忙帮成小小拉好衣襟，甚至更细致的为她盖紧了被子，不让床榻上的人儿露出一丝引人犯罪的肌肤。 “笨蛋……无论输赢都无所谓，就算你进了宰相府，我也定会保你安稳，永远……”封锦欢轻声呢喃着，像是许下了最重要的誓言。 站在床榻边又看了许久，封锦欢这才依依不舍的推门而出，彻底消失在了黑夜中。。 殊不知……就在他的步子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床榻上本应沉睡的人儿便睁开了眼眸！ 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含着不解，震惊，却又掩饰不住害羞的望着封锦欢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大神在上！那个人是公子啊！绝对是她的公子啊！ 但是公子……怎么可能在暗地里做出这种事来？更何况他们两人明明在吵架冷战…… 要不是成小小因为今日睡前一直在思索近来的事情，导致她难得的失眠了，依照她平日里的沉睡程度，即使是公子来了她也不可能会发现！ 成小小不可置信的捂着唇坐在床榻上，心还在狂跳着。 刚刚在迷迷糊糊之间，她察觉到有人在吻她，正想出声呼救，就被封锦欢的舌头不客气的侵入，惹的她只能可怜的发出呜咽。 等发现了突然闯入她房间的正是公子的时候，成小小更是惊的连反抗都忘了！难道公子又喝酒了？但是他吻着自己的唇和他附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酒气啊！ 成小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继续装睡…… 当封锦欢的大掌拉下她的衣衫的那刻，她差点惊呼出声！她的秘密，她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啊！成小小无力的等待着封锦欢的惊讶失控，可是……没有……？ 反而是她胸前的包子上出现了莫名的压力，那是封锦欢的大掌在不断的抚摸揉搓！幸好房里并没有点烛火，只能透过月光隐隐看清周围，不然……她惊讶僵硬，又克制不住脸红的样子一定会被望见。 成小小整个人都混乱了，她翻身下塌，拿起放在桌上的铜镜，翻开有些凌乱的衣裳，视线顺着锁骨向下，她能清晰的看到胸前多了几道不明的红痕……那正是封锦欢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搭上那几道痕迹，上面似乎还有公子留下的温度……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成小小纯真的小脸上一瞬间染上了玫瑰的色泽。 那被碰过的肌肤，和被亲过的唇瓣似乎还隐隐发着烫，成小小再怎么强迫自己也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公子应该是知道她是女儿身！而且公子碰了她也并没有呕吐！她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身份？而公子为什么非但没有将她赶走，还继续容她留在身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成小小对着月光喃喃自语，满脑子都是解不开的疑问，而比起那些不确定，她却是倾向了欣喜。 因为那句仿若誓言的“我定会保你安稳，永远……” 每想起这句话一次，成小小的心就克制不住的悸动一次…… 天呐，她是还觉得麻烦不够多吗！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花痴着想着指染公子！ 懊恼的拍着脑袋，但成小小嘴角勾起的笑意却怎么都骗不了人，发现公子似是对她有情的这件事，让她根本掩盖不了欣喜的情绪。 “公子啊公子，小小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如果你觉得我进宰相府比较好的话，小小……会去的……” 成小小脑中对封锦欢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让她不再担心，既然公子说了会保她周全，那她就自会周全。 总有一天，公子会告诉她这些所有的来龙去脉，她相信。 同一片夜空下，两个睡不着的人儿望月叹息，祈祷着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如他们所愿，可以顺顺利利。 同处一地，钟情两捧，不知你心是否似我心…… 47.湖边幽会 自那日抑制不住相思，夜间偷袭过成小小一次后，封锦欢就惊觉到他的举动太过放肆，要是被他人发现，这于他与成小小，于计划都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宰相大人已经指明了要她，那封锦欢也就必须将他的保护和爱惜放到台面下，以免让精明的宰相一拨人起疑。 封锦欢快刀斩乱麻的严格约束自己的行为，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处理生意和计划行进上。 为了忍住不去见成小小，甚至连有时闲暇下来，脑中掠过的“小小最近不知道练习的辛不辛苦？”，“丹若有没有为难她？”，“小小不会又被宰相叫去了吧？”等种种念头都被他一并火速掐灭。 放下了手头的狼毫笔，封锦欢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又拿起边上传过来的字条看了又看，反复确认了成小小安好后，这才放下心来。 “噗--！”的一声，那字条上的字迹随着火苗一并消失了。不烧不行啊……偶尔传过来的字条是他目前允许自己跟成小小的唯一牵扯，短短的一个时辰，他是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不行，不能再想小小的事了……小小身边现在有丹若和大虎，为了计划，他们是断然不会让成小小出什么差错的。而他的人同样在看着，也不会让小小突然就被宰相掠走。 况且他现在有功夫去管暂时没事的成小小，还不如赶紧腾出时间来，多“关怀”一下缠的他越来越紧，而且身为宰相大人义女和大商人之女的潇潇姑娘。 一思及潇潇姑娘，封锦欢就不由的心口发闷，有种想立刻逃之夭夭的冲动！不过……他不能逃，也不能表现出不甘…… “飞鸢。”刚处理完公事的公子唤道。 “在！”飞鸢迅速出现在房间的门口，躬身作揖。 “潇潇姑娘今日可是与我约的去垂钓？”封锦欢的语调平缓，一如往常。 “回公子，潇潇姑娘方才已是遣了丫鬟过来送了信儿，垂钓地点乃是在城外的元柳湖，不过……”飞鸢迟疑了一下。 封锦欢轻笑道，“怎么了？” 飞鸢有些担忧的答道，“派过去的人说，元柳湖边已经被清的没了人烟，而潇潇姑娘今儿个穿的更是……嗯，单薄。” 不出意外的，飞鸢没有看到封锦欢的脸上出现任何的不愿与勉强，只是跟了公子多年，他还是捕捉到了封锦欢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之色。 “怎么个单薄法？”封锦欢正常的接着话，和煦的样子如沐春风。 “北雨楼的桃玉最喜欢的，最暴露的那件衣服，再去掉那么一半的布料……大概就是潇潇姑娘今日的装扮吧……” 飞鸢边答这话边面露敬佩之色，要是他跟这么个色女不断周旋，早就已经节操失手。公子竟然能到了现在还坚持着没受污染，实属不易啊！ 这次潇潇姑娘是铁了心的要生扑公子，他们这些做侍卫的虽然已经传了信儿，但究竟能不能躲过，还要不得罪人又迷惑人的躲过，那还要看公子的手段了。 “潇潇姑娘那面我自会应付，秘密通知一下丹若和大虎，告诉他们有要事相商。”封锦欢笑的更加灿烂了，“被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不做点什么他们就真以为我封锦欢是傻的。” “属下遵命！”飞鸢立即领命道，忽的他又踌躇起来，“公子，小小那边……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安慰一下？我看小小这些天为了颠龙倒凤大赛，身子好像有些吃不消……” “飞鸢，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成小小太过绝情了？”封锦欢扬眉，静静地注视着飞鸢。 飞鸢立刻低头正色道“属下不敢，只是公子本是关心着成小小的，可现在却又刻意远离……属下一时口快，请公子责罚。” “既然宰相大人已经看上了成小小，那么我就不能再表现出对她的好感，一是彰显出我封锦欢识大体，对宰相绝无二心……”封锦欢温和道，随即顿了一下， “二来日后等尽欢公子这个人出了什么纰漏，宰相大人才不会对她动手……” “属下……明白了。飞鸢忍住叹息，心中则是对自家公子浓浓的心疼 天下大事要顾，儿女私情也要顾，公子不得不在各种陷阱中小心行事，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啊… “备马吧。”封锦欢率先起身迈出屋里，前往那元柳湖去见潇潇姑娘。 片刻后，戴着帽子，一身白色衣袍的封锦欢出现在了元柳湖边。当然，他的身后还跟着飞鸢，单独见潇潇姑娘这种事还是不要的好，毕竟他的恐女症可是没有痊愈的。 他下了马，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将缰绳系在一边的树干上，大手轻抚马儿的鬃毛，“乖乖等我，其他人来了不要跟他们走。” 骏马小声嘶鸣了一下，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表示同意，随即边安分的站在大树下不动了。 飞鸢一个飞身上了边上的大树，躲在层层的树叶中藏了起来，封锦欢则是独自走向了和潇潇姑娘的约定地点。 “潇潇姑娘，锦欢来了。”他清朗的嗓音扬起，冲着湖边站着的身影唤道。 那人影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刻旋身回望，露出了一张娇弱美丽的脸。美人儿一笑如花开，穿的还这般清凉，这要是换了个男子非得被迷的神魂颠倒不可。 “乌江城鼎鼎大名的尽欢公子，特意来元柳湖边与潇潇私会，传出去了，潇潇不知要被多少男女嫉妒了。” “锦欢与潇潇姑娘这等才貌双全的女子见面，才是让那些青年才俊们妒忌啊。”封锦欢的嘴角浮起笑意， “锦欢之前在赏花宴上被闻人将军带走，然后又因举办颠龙倒凤大赛无暇顾及潇潇姑娘，多有失理，还请恕罪。”提到闻人靖虎时，他超凡脱俗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痕，低下了脑袋。 望着那抹红晕，潇潇姑娘心中顿时涌现起一股激动之情，有些难堪，愤怒，还有点不可置信。 不，她不信，她不信她刘潇潇看中的人竟然真的被闻人靖虎那个大老粗捷足先登！ 48.巧化生扑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她穿的这般暴露，暗示的如此明显，而眼前的清雅公子竟然不为所动！？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尽欢公子已经跟了闻人靖虎了吗！？ 说什么有幸跟她见面，难道那些真的只是场面话？男人嘛，无非就是财和色，而像尽欢公子这般有财有貌的人，缺的应当是一个理解他的红粉知己！ 为了装作体恤，她已经忍的够多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成功！凭她刘潇潇的样貌和才华，绝对要吃到整个乌江城都崇拜的尽欢公子解解馋！ 潇潇姑娘双眼暗暗锁住不远处的男人，那人正毫无防备的专心钓鱼，关注着湖面。刘潇潇水袖下粉拳紧握，从后面就突的扑了过去！ 谁知那看似一直不动的人却突然拉起鱼竿，伴随着那举动他兴奋的叫喊也脱口而出，鱼儿上钩了！潇潇姑娘你看，鱼儿上钩了！” 刘潇潇来不及停住脚步，一个踉跄就向着前方扑去，与封锦欢擦肩而过。看着刘潇潇险险稳住身子，竟然没掉下湖中，清润公子带着温暖笑意的脸上闪过可惜之色。 刘潇潇一扑不成正懊恼着，转身看到在身边观察鱼儿的封锦欢，她立刻又是一动，“啊！上钩了？让我看看！”说着，娇柔的身子也似无骨一样向着男人附去。 “啊，这鱼儿太小了，还是先放回去吧。”封锦欢好似没有注意到袭来的女体，他侧过蹲下，身体自然的形成弧形，解起了鱼钩，显然是要放生那条鱼儿。 而放松了全身的力气，向着封锦欢倒去的潇潇姑娘，可就没有鱼儿那么好命了。 因为封锦欢这个遮挡物的移开，潇潇姑娘的身子直直的朝着湖水撞去！ “扑通---！”一声，乌江城第一美人儿便狼狈的跌入了湖里。 呛了几口水之后，潇潇姑娘咳着爬起来，此时她身上的纱衣尽数被泥浆覆盖，那精心妆点过的脸蛋和头发也不用说，全都毁了。 刘潇潇贵为宰相义女，她那身为大商人的亲生父亲也是家缠万贯，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种鸟气，她的大小姐脾气再也克制不住了，当场发作起来！ “封锦欢，这都是你的错！！”刘潇潇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满腔愤怒和不甘霎时齐齐涌上心头，疯了一般的向着岸上的封锦欢冲过去！ 她明明都生扑了，为什么就是碰不到封锦欢的一片毫毛呢！ 封锦欢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怜惜的轻叹着，“潇潇姑娘……”温润公子对向着自己袭来的刘潇潇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硬生生的就要接受她的哭喊捶打。 在不远的大树上偷看的飞鸢神色阴郁，对潇潇姑娘的撒泼感到尤其火大。 凭什么说是公子的错？傻子都知道，乌江城的潇潇姑娘追尽欢公子追的紧，各种勾引倒贴，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得到公子的一个触碰。 公子曾经被宰相大人和她身为大商人的爹爹暗示过，从面上来说，公子绝对是被迫的那一个！ 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专门收集情报的怎么会不懂，潇潇姑娘对美男子有着特殊的偏好，城中但凡长相出色的，哪个没有被潇潇姑娘强迫过？ 飞鸢盯着那两个人影，准备着随时出手！公子的恐女症可是万万不能暴露在这种人的面前！ 正紧绷的时候，飞鸢看到了封锦欢脚下微微一踢，他的神经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果然，公子怎么会任由潇潇姑娘碰到他。 从湖中爬起冲向封锦欢的潇潇姑娘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绊，没能扑到那个已经为她敞开的结实胸膛，而是又一次跌在了路上…… 这次可就没有上次那么轻松了，因为这次垫在身下的不再是湖水，而是冷硬的石头。 潇潇姑娘一身细皮嫩肉，今个儿又穿的太过单薄，可怜的美人儿被撞破了脸，磕到了胳膊，她踉跄的站起身来，忍不住疼痛，放声大哭。 封锦欢看上去好像是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的一头雾水，待潇潇姑娘起身，他才回过神来，慌忙脱下外衣为潇潇姑娘披上。 半晌，潇潇姑娘的奴仆看到自家的小姐包的像个粽子一般，被尽欢公子扶了出来，而尽欢公子则是满脸的愧色。 小姐得手了！ 所有的奴仆当即了然，小姐一出手，再难的也迟早会被攻下。说来，尽欢公子坚持了这么久，也是实属不易啊。 但是当那白袍被揭开，所有人都傻在了当场…… “尽欢公子……你们，这么激烈……?”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婢女犹豫着问了出来，她立刻遭到了潇潇姑娘严厉的白眼。 “激烈？什么激烈？”封锦欢一脸茫然，待视线转向了潇潇姑娘时才又面露愧疚，“都是锦欢保护不周，才会让潇潇姑娘跌的如此之惨……真是……诶……” 啊……?是跌倒吗？ 望着一片哑然的仆人们，早就赶回来站在其中的飞鸢忍的很幸苦。他的肩头可疑的抽动了几下，再抬头时已经是恢复了恭敬和严肃。 “潇潇姑娘跌的有些严重，公子莫不如快送姑娘回府上药，免得留下疤痕。”飞鸢正色建议着，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啊，是啊！”封锦欢仿若被点醒了一般，恍然大悟，“潇潇姑娘，今日多有失礼，锦欢现在就陪你回府上药！” 一行人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而封锦欢眼中那一抹笑痕让飞鸢明白，成了！ 公子干的好，公子干的妙！ 不费吹灰之力，既解决了潇潇姑娘生扑的危机，又制造了机会去大商人刘秉先的地界儿查探的机会，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刘秉先跟宰相官商勾结，得了不少好处。而单看他本人的话，一个白手起家的小商人能在乌江城这个事态混乱的地方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也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干暗地里的勾当就一定会有上不了台面的证据留下来。像刘秉先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会留下些证据来以防万一，毕竟宰相狠戾，舍弃他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证据是一定不会好找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9.混入刘家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小姐，尽欢公子”站在门口的总管附身鞠躬，有礼有节的望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刘潇潇和一旁的封锦欢。 刘府的总管对于尽欢公子的传闻是听了不少，也曾有机会远远的观望过，但直到今天，他才近距离的看清这闻名整个乌江城的公子的真面目。 不可否认，纵然他识人无数，也忍不住打心眼里赞叹，“好一个清润的公子！”而其他第一次见尽欢公子的奴仆们也是个个目瞪口呆，丢人的在一旁傻成两排。 从马车里钻出的刘潇潇望见了府里仆人们的呆楞样子，她非但不觉丢人，反而从心里生出一丝骄傲，就算是这个谪仙似的人物，不还是跟我回了府。 “初次见面，您好，在下封锦欢。”对着门口站着的人群点了点头，封锦欢随意的抬头望了望，看向大门上方那笔苍劲有力，明显出于名家之手的两个大字-刘府。 听到了封锦欢的打招呼，刘府的仆人们更是迷醉，还是刘府的总管最先清醒过来，带着刘潇潇和封锦欢进了府。 “都是我的错，诶…”封锦欢满脸自责的看着正在涂伤口的潇潇姑娘，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哪里能这么说呢，都是潇潇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啊。”刘潇潇心里甜的如同吃了蜜，完全忘了不久之前她还大嚷着“都怪你！” 在为潇潇姑娘上药的老医生是尴尬的不敢抬头，生怕被自家小姐嫌弃，但这擦伤没治完他又不敢走，他这一把老骨头也是不容易啊…… 封锦欢温柔的陪着潇潇姑娘聊天，望着佳人泛着血丝地手臂，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向着外面唤道，“飞鸢，快把你经常带着的那个紫金膏拿过来。” 潇潇姑娘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吃着送上来的糕点，跟眼前的俊美公子聊着天，好不满足，虽然老头是有些碍眼，不过这点美中不足她可以忽略。 猛地听闻紫金膏，她心头升起一抹好奇，“紫金膏？那是什么？”含情脉脉的望着封锦欢，潇潇姑娘接口道。 “紫金膏乃是治伤的圣品，去疤不留痕，飞鸢是侍卫，我让他随身带着以防万一的。”微笑着解释道，封锦欢表现出了满满的关怀。 接下来的话还用说吗？这一定是要用紫金膏来给小姐涂抹的，感觉到了屋子里节节升高的温度，老医生的脸更苦了。 可是这唤了几声，还是不见侍卫的影子，尽欢公子眉头微皱，正要出门看看的空档，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仆人样子的男子。 那男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此刻有些为难的模样，踌躇了一下才吐出话来，“回尽欢公子，刚刚您的侍卫跟着府里的一个小婢有说有笑的向着后面凉亭的方向去了……” 年轻公子顿时面色一白，连连摇头，他看向潇潇姑娘，似是很不好意思，“都是锦欢管教不周，才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锦欢就亲自去揪他回来！” 没等潇潇姑娘有所反应，封锦欢便对着那老实的男人说，“麻烦带一下路好吗？” 那男人好似是没想到眼前的出色公子连对他这么一个下人都这般客气，黝黑的脸透出一股微红，结巴着答应，“好，好……好的。”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便出了潇潇姑娘的房门，屋内的潇潇姑娘来不及阻拦，就看到本是陪着她的俊美公子离开了身边。 本想之后斥退了老头，顺势在房里将尽欢公子…谁知这么一闹却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潇潇姑娘咬碎了一口银牙，对于飞鸢的怨气显而易见…… 出了屋子，转过了几个拐角，本是在前方带路的老实男子慢慢的停住了，他回身小声说道，“拜见公子。” 老实男子现下已完全不见害羞，眼中残留的只有恭敬。 “不必多礼，李壮你辛苦了。飞鸢现在在哪里？”封锦欢笑容不变，远远望去就像是在跟老实男子聊着家常一样，亲和又自然。 “回公子，飞鸢在白倩的掩护下先行去了祠堂，现在应该在那里等你。”被唤作李状的男子立即压低声音回答，并且简单的指了个方向。 “既然你只知道飞鸢好像是来了这一代，那接下来就不劳烦你了。”封锦欢清朗的语调扬起，随即拱手向李壮告别。 李壮会意，“尽欢公子慢走。”说着他便头也不回的向着相反方向离开了。 这不是他们太过小心，隔墙，有耳，更何况刘秉先的家业如此之大！ 封锦欢挥别了李壮，独自去“找飞鸢”。 又走了一段，沿路的奴仆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是不见了。 刘府占地面积极大，风水又好，里面修建的是七拐八绕，不熟又没有人带路的话，真的是十分容易迷路。 封锦欢走走停停，好似是迷了路，但如果能靠近他，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不会有人会这么认为了。 没有丝毫的迷乱，也没有迷路之人会有的犹豫，他虽然走一阵停一下，或是有时后退几步，但却是一直坚定的向着刘家祠堂的方向。 没过一会儿，他便独自到了刘家的祠堂。刘家祠堂及其附近的一片地方，平日里除了刘秉先本人，或是几个奴仆在固定的时间来打扫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会靠近。 站在祠堂的外围，封锦欢原地不动，一个从旁边的灌木后走出来，那人正是飞鸢！ “附近没有任何人，刘秉先一向不允许有外人打扰祖宗的清净。”飞鸢主动说着情况，等待着封锦欢的命令。 “飞鸢你在这外面看半个时辰，如若我半个时辰后没有出来，你就帮我通知潇潇姑娘一声，说我临时被闻人靖虎大将军叫走了。” 封锦欢双目仔细的观察者祠堂的四周景物，同时轻声吩咐着 “是！公子请小心！”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只剩下封锦欢一个人了，刚刚的人和对话好似只是一场梦。 勾起嘴角，封锦欢心情不错，“刘家的祖宗们，锦欢打扰了。”清俊公子毫不犹豫的跨进了了祠堂的大门。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50.祠堂地下 刘家祠堂有些昏暗，外面的光无法很好的透到里面来，迎面的那几排牌位更是为祠堂平添几分阴郁。 封锦欢缓缓的踏过门槛，走到了牌位前的垫子旁，最后站定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物品。 刘家的祠堂，单看摆设真的就是普通的祠堂模样，不过比起一般人家来，要华贵许多。 祠堂的中心靠墙位置摆着一口大箱子似的长方形木制物体。上面雕刻着万分精美的纹饰，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名家之手。 而那大箱子的上面，摆放着刘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正中央有一个鼎，里面零散的还有一些香没有灭，青烟飘散在空中。 能来这个祠堂打扫的，都是刘秉先选定的人，而且据李壮的情报说，那些被选定的人全都是又聋又哑！ 刘秉先来祠堂祭拜的十分频繁，而且时间也尤其的长，有时甚至是两三个时辰在里面不出来！只是对祖宗汇报，求祖宗保佑吗？封锦欢可不信。 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思索片刻，封锦欢绕着祠堂的墙壁开始转了起来，他食指曲起，边跺脚边敲打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但是他踏遍，敲遍了可能挖空建室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在建造的时候特意在这方面加以掩盖了吗？ 封锦欢盯着擦的锃亮的牌位，轻喃一声，“得罪了。”随即便挨个举起观察，可惜无论是哪一个也并没能触动什么机关。 半晌…… 屋子里的东西基本全都被封锦欢动过一遍又放回原位，可是却没有任何情况发生……难道猜错了？ 不，不会。 时间眼看已过去泰半，再这样呆下去也不是办法，封锦欢思量了一下，记好了屋内物品的摆放位置，准备打道回府。 一旋身，他的衣袖不小心将放在边角的一个空花瓶碰倒，那花瓶直直的就向着地下落去！ 封锦欢眼疾手快，连忙躬身接住花瓶，险险没发出声音，就在此刻一道光亮滑过他的眼前，让他不由的一顿。 顺着看过去，大箱子底部的雕花上，有一小处异常的光滑，以至于反射了光亮到封锦欢的眼中！他的脑中猛的浮现起了成小小说书的段子。 “那小狐狸本已经是要走，可临走时恰巧看到了书生平时总放在身上的木雕狐狸，因为长时间的抚摸爱惜，那木雕狐狸身上已经是光洁一片……” “那小狐狸没走？” “公子你别急，待我跟你慢慢道来……” 回想起了成小小，封锦欢的心头一暖，随即笑意出现在脸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多听小小说书还有这般好处。 封锦欢蹲下，两手一左一右，分别把着箱子底部的那片光滑部分，丹田用力一提！ 看似沉重的大箱子竟然意外的轻巧，没有学过武的青壮年也能一人抬起，对封锦欢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稳稳的抬高大箱子，上面的牌位也没有移动分毫，而那大箱子的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地道！ 木雕的花纹会变得光滑自然是由于长时间的抚摸碰触，箱子的底部并没有任何触碰的意义，除了……因为见不得人的秘密！ 幽深的洞口一望不见底，在外面只能看到台阶蜿蜒延伸向下，吞噬着一切光亮。 毫不犹豫的，封锦欢迈向了那未知…… 顺着台阶下去，没踩几阶，封锦欢便脚下一空！ 身子极速落下，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下面似乎是个空旷的地方。 落地之前，他在空中利落的翻滚了几圈，漂亮无息的落于地面，毫发无伤。 封锦欢虽然每日带着飞鸢，但该有的身手他是有的，甚至可以说在大多数人之上！这点高度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刚刚在祠堂拿的油灯，地下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两旁设置着火炬，但封锦欢并不打算用，刘秉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万一在火炬上被看出了端倪就不好了，至于这油灯，出去恢复成原状便是。 向上一看，那台阶原来只有半截！上面垂着一条粗绳子直到底下，想必刘秉先每次都是用绳子溜下来！这要是有个不会武的贸然闯进来，绝对会摔的动弹不得！ 本以为刘秉先不会武，这里面不应有什么机关，没想到在细小之处还是有暗算的。 狭窄的通道只有一条，尽头有一扇门大开着，里面放着许多金银珠宝！ 火光映衬着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晃的人几乎张不开眼！ 除了油灯的光亮外，几颗硕大的夜明珠装饰在门后的空间里，发出幽幽光泽，即便是皇室也不曾得到这么多颗！刘秉先这些年来攒了不少的家底！ 不过封锦欢对这些可没有兴趣，他躲过了几个小机关，视若无睹的穿梭在财宝之间，皱紧了眉头…… 直到发现了众多财宝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打开了盒盖，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里面放着一些纸张，待看清了那纸张上的字迹之后，封锦欢面色一凝，随即苦笑出声。 “李瑜鸿这老狐狸…” “尽欢公子怎么还不回来！”那厢封锦欢在地下勘查的不亦乐乎，这厢潇潇姑娘是要闹翻天了… 她能不气吗？做得明明是吃了封锦欢的准备，结果弄得浑身是伤不说，猎物都拎到了家门口，愣是抓不到！ “你们快去给我找！”潇潇姑娘气不过，一个软垫就甩了出去，砸向了门口。 “碰！”的一声，一双大手轻松的接住了软垫，抱在了怀里。定睛一看，那人不就是念叨了好久的尽欢公子吗！ “潇潇姑娘说来惭愧…贵府实在是太大，锦欢在寻找侍卫的途中迷失了方向，幸得这位翠柳姑娘的援助才得以找回来……” 封锦欢一双墨黑的深邃凤眼感激的看着那名换作翠柳的女婢，让那姑娘瞬间脸色通红，迷醉的望着封锦欢。 “都是爹爹非要修建这么大，奢华劳民，自己用着也不方便，找回来就好，找回来就好。”潇潇姑娘娇柔的说着，同时暗地里瞪了翠柳一眼。 翠柳被吓的一个激灵，福了福身，飞快的退了下去。 51.相见欢欣 飞鸢是怎么搞的，非要她去接公子。难道飞鸢会不知道她和公子之间奇怪的氛围吗？ 况且，是让她去潇潇姑娘府上接啊…… 想到这一点，成小小的心头一苦，但一转念又想起，相隔许久，今日终于能跟公子见面，她心里又是一甜，心绪复杂，无法言说啊。 走在清凉的夜风中，成小小觉得自己的脚步似是没有往日轻快了…… 心不在焉的走着，白日里尽欢亲卫队的人的话语无法控制的响在脑子里。 “小小公子，尽欢公子昨个儿可是跟潇潇姑娘去元柳湖垂钓了！” “据说还清空了元柳湖周围呢，我家那口子昨天正好在那附近，被直接赶走了！” “只是陪着垂钓算什么，乌江城多少人看着尽欢公子跟潇潇姑娘一同回了刘府，而且直到日落之后才离开！” 这些话听的成小小耳朵都快长茧了！ 在颠龙倒凤大赛之前，公子和潇潇姑娘就纠缠不清，若即若离，现在正是大赛举行中，这两个人又黏在一起…… 难道公子是为了为大赛制造噱头吗？尽欢公子和潇潇姑娘的事情确实推着颠龙倒凤大赛上了新高度，但如若不是…… 过去她还能在公子身边旁侧敲击打探一下，但如今她已经说出了不在公子面前碍眼的那种话…… 近来成小小以准备颠龙倒凤大赛为借口，卖周边的事情暂且停歇，这让一堆尽欢亲卫队的死忠队员是叫苦不迭啊。 有银子赚不得，她成小小也是万分痛苦的啊！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公子，又哪里来的周边呢？ 之前是她被激的甩了公子一巴掌，然后两人竟真的几乎没再见面。财路断了，情路……也断了吧。 明知不可能，但一颗心却还是控制不住。成小小自认没有做错过什么，但莫名的就发展到了这步田地。 她惹了一身麻烦，又不能陪在公子身边。最无奈的是，她连公子究竟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那日夜里的那个吻……和那句誓言……究竟是代表什么？ 一想到待会去接公子还要碰到潇潇姑娘，成小小就明显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外人，更要命的是在潇潇姑娘面前拿不到周边，收入也在减少。 说起来，好久没有喝酒了……好想回去一醉方休，抑或是将公子灌醉……啊！意识到了自己歪曲的心思，成小小又是一滞。 不知不觉间到了刘府，成小小心情低落归低落，但她依然乖乖的坐在门口与守卫聊着天，等待着封锦欢走出大门。 但这一等，就是好久，到最后封锦欢也没有出现。 “王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公子怎么还没有出来？”成小小哈欠连天，终于忍不住请守卫帮忙。 “是啊，我也正觉着怪呢。”守卫不解的向着门内望去，“我这就给你问问看。” “劳烦你了，王哥。”被浓浓的睡意袭击，成小小又打了一个哈欠。在打了一百二十三个哈欠之后，守卫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小你别等了，尽欢公子说是今晚打算住下了。” “啊？要住下？”听了守卫的话，成小小猛的愣住，飞鸢可没说还有这种可能啊。 “是啊。”守卫对于这个消息也是颇为震惊，尽欢公子这是真的要跟他家的小姐发生点什么吗。 竟然……是要住下了……怪不得这么久都不出来，不会是知道了是她来接才不出来吧？不会不会，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况且那晚他表现出的关系和爱护…… “对了王哥，公子他……喝酒了吗？”成小小又张大了双眼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公子喝了酒就是个二愣子，万一他要是向对待她一般的对待潇潇姑娘，那可就不好收拾了！潇潇姑娘虽然喜欢公子，但可未必会接受的那么快。 而且……成小小只要一想到公子也会那样对待潇潇姑娘，她心头就忍不住刺痛。 “好像是没喝……”守卫努力的回想着，毕竟刚刚看到的尽欢公子毫无异样，还是维持着仙人之姿。 “那就好。”成小小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从门口的台阶上坐起，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谢啦王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给你说书。” “小小要不你再等会，换班的时候我送你。”望着成小小娇小的样子，守卫有些不放心。 “送什么啊，我可是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闻言，成小小不禁笑出声来，灿烂的笑容纯净如斯，瞬间让那守卫呆在了当场，脸也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小小他看起来……真像个可爱的姑娘家，要是他是女的就好了，那就一定要讨他做老婆。 守卫因为成小小的笑容陷入了妄想，傻傻的笑着与她告别。而已经转身的成小小并没有注意到她一不小心犯下的罪孽啊…… 走到刘府的拐角处，成小小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消失，“回去拿那坛珍藏的银仙喝个天昏地暗好了。” 忍不住对月叹息，她的心沉甸甸的，如果可以真的很想任性一次啊……比如闯进去将公子抢出来什么的…… 她的叹息还没结束，一个熟悉的嗓音就唤住了她。 “小小。” 转身望见了一身白衣飘扬的封锦欢，成小小不禁眨了眨眼睛。月光之下不似凡人的公子…… 忍不住思念，她几步想跑到封锦欢的身边，又突然想到了之前争吵的场景，跑到一半脚步突的顿住，踌躇不前。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没人……没人逼你喝酒吧？”讪讪的嗫嚅道，成小小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这般的顾前顾后，这般的犹豫不决。 “没人让我喝酒，只不过我在里面好像听到了小馋虫在叫唤着要酒喝。”轻轻的笑了笑，封锦欢似是完全不在意之前的争执，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一边揶揄着成小小，一边掏出了一个小酒瓶。 “银仙！”成小小乐呵呵的叫着，将封锦欢手中的酒瓶接到手中，而后突然脚尖踮起，伸长手臂，一双小手直向着封锦欢的脸颊探去。 52.夜宿刘府 “公子你的头发乱了，让我来给你理理。”说着一双小手袭上封锦欢的发丝。 封锦欢扶住成小小的腰帮她稳住重心，任由那双小手在他的发丝中来回穿梭着，“小小，上次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知道他是在为之前出口伤人的事情道歉，成小小的手停了一下，眼眸直视着封锦欢的双眼，满含着信任与包容。 “接下来事，对不起……我可能会让小小陷入麻烦，但愿你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改变这双眼睛。”封锦欢轻轻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永远不要……” “好！”公子的情绪跟以往有些不同，好似有些紧绷，仿若下过了什么决心一样……成小小隐隐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虽然不了解，但如果是公子的话，她愿意许下承诺。 “谢谢……”望着成小小坚定又毫不犹豫的神情，封锦欢克制不住的心头一悸。 随即他绽开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和煦如朝阳，皎洁如明月，灿烂如星子，仿若包含了这世上的一切。 望着封锦欢的笑容和要溢出眼眸的温柔，成小小愣住了。公子第一次……笑的如此开怀……真好看。 “那我就先进去了。”轻轻拍了拍成小小的头，封锦欢转过身去，“还有，不要随便对别人笑好吗……” “嗯？对别人笑？”成小小还没有完全从封锦欢刚刚的笑容中清醒过来，望着他有些泛红的耳根，成小小一脸茫然。 但还没来得及发问，封锦欢就像是逃难一样的走进了刘府。 望着那个背影逐渐远去，成小小的心里微微发闷……诶，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算了，喝酒吧，喝过了酒就忘了。 她从怀中掏出刚得到的小酒瓶，可是望着酒瓶半晌，却始终没有将银仙灌入口中，有点舍不得呢…… 转过身，成小小大步向前走去，她会等着公子的，会等的，一定！ ------ 对于封锦欢的这次留宿，潇潇姑娘可以说是万分期待！ 约了尽欢公子后花园里赏花吟诗，交谈过半，潇潇姑娘是越来越为封锦欢着迷。也就只有这种举手投足极尽优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人才配得上她！ 虽然尽欢公子的出身一般了点，而且花街的主子什么的，说出去也上不了什么台面，但那些小事只要求义夫帮忙就好。 义夫贵为宰相，随便给尽欢公子个小官做做那还不是轻松的事。她玩过这么多的美男子，真正让她心动不已的也就这一个而已！打定了主意，潇潇姑娘的心思愈发坚定了。 那天在元柳湖没能做些什么，今日她软磨硬泡，总算是留下了尽欢公子，在她的府里，难道还怕有人来抢？ 她想对了，就是有人来抢！ “小姐！”潇潇姑娘正想伸手摸一下封锦欢搭在桌上的胳膊，一个女声便慌张的闯了进来，将两人独处的世界打破。 没好气的瞪了那不识相的婢女一眼，潇潇姑娘的不满溢于言表，那婢女被吓到之后，说话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小姐……” “有什么事让你突然闯进来啊？”在封锦欢的面前，刘潇潇不敢太过表现刁蛮的一面，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的问着，忍得万分幸苦。 “那个……那个外头闻人靖虎大将军求见……”被瞪的害怕，可怜的小婢女简直要哭出声来，结巴着传完了话。 “啊？闻人将军这么晚了来我刘府干什么？”潇潇姑娘一脸不解，父亲虽然跟达官贵人往来密切，但可倒是没听说过跟闻人靖虎有什么联系。 一是闻人靖虎此前一直在边疆，父亲并没有机会跟他交往。还有就是义夫和闻人靖虎的关系尚且不明朗，父亲也不会贸然接近他。他今日主动前来是干什么？而且还是在这个时辰？ “说是他的好兄弟尽欢公子今日留宿刘府，所以他不放心，特意前来打扰。”婢女看着自家小姐的狐疑样子，不敢有所怠慢，一气呵成的将情况说明清楚。 说完还小心的看了看封锦欢，后者一愣之后面色羞红，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看着封锦欢的反应，潇潇姑娘气的是七窍生烟！人都在她的府上了，竟然还会出这等纰漏！再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刘潇潇无非就是将尽欢公子吃了而已，占便宜的还是尽欢公子好吗。 心知闻人靖虎极有可能是封锦欢的姘夫，但碍着闻人靖虎的大将军身份，而且还指明了要找“好兄弟”，她刘潇潇根本就没有立场拦着…… “实在是抱歉，要不然锦欢今日就此告别，改天再来府上玩耍。”说着，封锦欢起身作揖，这就要离开。 这怎么能行！近期好不容易跟尽欢公子搞好了关系，甚至于将他带到了家里来，怎么说今晚也不能让他走！ “不打紧，既然是来找尽欢公子的，来者是客，请闻人将军一同进来赏花多月，岂不是美事一桩。” 潇潇姑娘表现出理解的样子，似是完全不在意，实则攥紧了手帕，恨的不得了！ 那婢女有了潇潇姑娘的应允，宛如得了赦免令，赶紧小步跑着去通报，守卫大哥们可是都怕那个火爆的将军一生气直接打进门来啊！ 没一会儿，后花园的入口处就出现了脚步声，随着声音的由远及近，两个人影也从夜色中显露出来。 两个人？ 刘潇潇张大了眼睛，不是说闻人靖虎来吗，那这另一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待两人走近了，刘潇潇这才看清来者是谁，一个是手握兵权的闻人将军，而另一个……那不是北雨楼的丹若姑娘吗？丹若姑娘怎么会一起跟来了！？ “潇潇姑娘对不住了啊，丹若是爷的相好，爷舍不得跟她分开，就带着她一起来了，哈哈哈哈。”夜深人静中，闻人靖虎的大笑声分外明显。 潇潇姑娘的脸都黑了，抢她要的人还不够，竟然又带了一个姑娘来！ 53.一语惊天 “丹若着实惶恐，望潇潇姑娘不要怪罪。”丹若姑娘福了福身，态度温婉大方，动作也无可挑剔。 由两个人变为了三个人，现下又变成了四个人，潇潇姑娘是无语凝噎，但是话都放出去了，也不能赶他们走。 封锦欢脸上的笑容很少撤下，现在又多了一点恶作剧的味道，别怪他玩的狠，他可还不想被潇潇姑娘这个痴女搞偷袭什么的。 独自留宿在她家那还得了？正好今晚有事跟丹若和大虎商量，就借了她这个地界来吧。 丹若姑娘坐在潇潇姑娘的身边，两个美人儿的长相特色各有千秋，但丹若姑娘的身上多了几分大气，相较之下，潇潇姑娘就显得气质不足。 刘潇潇自己也明白，看着丹若姑娘的眼色满是妒忌。丹若姑娘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反而主动跟她说上了话。 几番交谈过后，潇潇姑娘的妒忌变为了羡慕，最后变为了欣赏，两个女人聊的开心，就这么一小会儿竟然生出了生生相惜之感。 闻人靖虎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为丹若姑娘的手段所惊讶折服。这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封锦欢！ 望着刘潇潇被套话却完全不自知的样子我，闻人靖虎不禁打了个冷颤，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她有如此能耐，日后可要防着点，一不小心就会被坑啊！ 谈话之间，夜更深了…… 闻人靖虎硬是缠着说要睡在封锦欢的隔壁，潇潇姑娘虽是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去了。半夜偷袭的戏码自然也是无从下手。 刘府的夜也是清静，虫鸣之外基本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以黑暗为布景，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窜入了封锦欢所在的客房！ 封锦欢的屋内漆黑一片，他坐在床榻上，一双凤眼冷冷的看着那两个被叫过来的人。 首先进的是丹若姑娘，她也没在意封锦欢冷淡的态度，径自就坐下倒了杯茶水，“凉是凉了点，不过是好茶呢。” “快说正事！爷今个儿困着呢！”随后前来的闻人靖虎没什么心思喝茶，哈欠连天的，脑袋都要垂在了桌子上。 “成小小被李瑜鸿看上了，你们满意了？”封锦欢从床榻边走出来，跟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坐在一起，突的绽出了一个笑容。 笑容温暖，语气亲和，但他眼底射出的寒光却是让在座的两人同时一颤。好久没看过封锦欢生气了，看来这次的事不能善了。 丹若姑娘忍着惧怕，开口正色道，“满意，怎么说也比梁冰清满意。你应该知道，梁冰清是上寒国的人，兹事体大，你让我们怎么信任他，让他插手这等大事？” “锦欢小子，丹若说的对，本国人都不一定能值得信赖，更别说上寒国与我们的关系并不算好。再说，小小本来就是被选中的那个，根本没必要改！”闻人靖虎也在一旁帮腔。 封锦欢唇边的笑意越扩越大，他眼中连寒光都消失了，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们就背着我把成小小给推了出去？你们不信我请来的人，又带走了我按下的人？”他轻柔的语调像是情人之间的话语。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啊，小小确实比梁冰清合适！梁冰清那家伙武艺高强，帮忙也许可以，但不可能会让李瑜鸿压啊，小小不一样，他……” 闻人靖虎本是理直气壮，但一对上封锦欢愈发灿烂的笑容，他不知怎的，心虚的声音也小了，堂堂大将军何时这样憋屈过。 “我们知道你对成小小有心思，但是布了这么多年的局，不能因为你的心思有丝毫偏差。如果计划需要献出成小小，就要献出成小小，出了差错，主子那边怎么交代？天下大义又如何是好？” 丹若姑娘比闻人靖虎来的狠，搬出了主子和大义，她就不信封锦欢还不低头！ “呵……”封锦欢的手拿起丹若姑娘的茶杯，轻轻一捏，那茶杯上就出了几道裂痕，无声无息的碎了…… “大义？你们的大义是什么？保住他的天下吗？为了一个家族的利益，推无辜的人入火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义？”封锦欢少见的语含嘲讽，一针见血的令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变了脸色。 “但主子才是正统……”丹若姑娘还想争辩，但中途却被封锦欢打断。 “正统？哪里来的什么正统，我朝严氏是抢了李家的天下。自古成王败寇，平头百姓谁会在意掌权的是谁，正统，别说笑了。” “封锦欢你大逆不道！”丹若姑娘忍不住出言斥责，但她明白，封锦欢是对的。 “我封锦欢既然答应过他助他完成心愿，自是不会食言，但他却不信任我，是他让你们两个干涉我的举动，这个没错吧。”封锦欢知道凭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是没有勇气自作主张的。 “主子也是担心……那梁冰清可不可信，确实是有待商榷，明显是成小小更好啊。”望见封锦欢真的动了怒，丹若姑娘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觉得成小小更好是吧，那他知道成小小是个姑娘家吗？”意识到了自己的面具出现裂痕，封锦欢深呼吸一口，渐渐的恢复了不为所动的淡然模样。 一语惊天。 “什么！？” “什么！？” 除封锦欢之外的两人都差点控制不住拔高的音调，成小小是个姑娘家！？怎么可能！？ “不可能，封锦欢你就算是想骗我们也拜托找个好点的借口，这种蹩脚的，轻易就会被拆穿好吗。”丹若姑娘稳了稳心神，控制不住声调的提高。 “小小会是女人？你不如说母猪会上树好了。”闻人靖虎虽也表示不信，但他这会儿可是完全清醒了。 封锦欢看着两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情终于转好。 “我的贴身小厮，我怎么会不知道，至于你们信不信，待送到了李瑜鸿府上，自然就会见分晓。” 封锦欢自若的神色让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分辨不出，不过这种大事上，他应该不会说谎才是…… 54.二次赛场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成小小当真是女子？”丹若姑娘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封锦欢抿唇微笑，并没有再回答，看他这样子，丹若姑娘的心沉了下去。 空气一度胶着，不得不说，封锦欢突然爆出的事实让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不知所措。 本想舍弃梁冰清，送成小小去李瑜鸿那里，他会说书又是个年幼的少年，应该很快便会得宠，到时在宰相府里就多了一个重要眼线，对找证据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但现下…… “锦欢小子你怎么不早说？”闻人靖虎不爽的很，一口茶水灌进来嘴里消火，他不明白封锦欢既然知道了成小小的性别不行，为什么会知情不报。 “哦？我着急找梁冰清来代替，再加上颠龙倒凤大赛，忙的来不及禀报，谁知道你们竟然背后掣肘……终究还是要怪我喽？”眉目舒展，封锦欢另外对两个人吃瘪的样子很满意。 “……是我们不对，估错了你的心思，抱歉。”先是丹若姑娘，摸清了情况之后，她立刻松口道歉，不愧是识时务的，反应快于闻人靖虎。 “那接下来就听我的了？”对丹若姑娘的道歉，封锦欢似是并不在意，他慢条斯理的问着。 “绝无二心。”丹若姑娘代表两个人答道。闻人靖虎已经没了发言权，一涉及到谋划的事情，他脑子就犯浑。还是领兵打仗，对战方策什么的更适合他。 “李瑜鸿已经看上了成小小，现在贸然强拉她出来，只会更加可疑。”封锦欢分析着情况。 “只有继续进行原计划，不过却要努力护她，万万不能让她暴露。”接话的是丹若姑娘，她边说着，若有所思。 “但是李瑜鸿那色老头，怎么可能放过小小？不马上被吃了就怪了！”闻人靖虎挠着脑袋，烦恼了。 闻言，封锦欢的忽的脸色沉了，一张俊脸在阴影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虽然还是在笑着，但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明显的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半晌…… “李瑜鸿在那种事上，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丹若你知道吧。”封锦欢开口问向丹若姑娘，后者被突然点名，一愣之后才理解了意思。 “是……每次去服侍他之前，都要连续吃半个月的素，每日按要求沐浴更衣，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丹若姑娘回想起那段日子，不由的从心底里发寒，那种完全被当成物品来对待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你是说小小进了宰相府也有半个月的时间？”回答完了之后，丹若姑娘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那半个月。”封锦欢很快的肯定了丹若姑娘的想法。 “可是半个月不会太短吗……”闻人靖虎弱弱的插话，李瑜鸿那个老狐狸狡猾的很，在半个月之内找到什么证据，还要引他出手，怎么想都绝非易事。 “只有半个月，而且务必要成功。”封锦欢的话语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他这一生没有过什么在乎的人或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差池！ 收网前最重要的准备步骤，就压在成小小的身上了…… “不告诉她真相吗？提到她的爷爷之后，以小小的个性，应该会同意协助才是。”闻人靖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建议道。 “嗯……那个让我再想想……”封锦欢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面他不愿让成小小知道太多遭遇危险，而另一面告诉她会对计划更好，只是……小小会不会觉得他心机深重呢…… 丹若姑娘明白封锦欢犹豫不决的心思，对于自己擅自将成小小引荐给李瑜鸿的事情不免更加后悔。封锦欢对成小小如此看重，这日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哪里能饶的过她？ 刘府中，三人堂而皇之的商量对策，直至天明…… ------------------ 成小小虽是话题的中心，但她对这些事情自是不知情的，她已经坐在了参赛者聚集的大堂内，等着颠龙大风大赛的第二场开始。 第一场比的，是容貌气质，而这第二场，则是比才艺！ 琴棋书画，舞剑歌喉，有着出色才能的人数不胜数，再次一点，女红也是能撑上一阵的。 成小小其实很忐忑，经过了丹若姑娘的调教之后，她的舞姿勉强也能称得上曼妙，丹若姑娘还特意为她量身定做了一首舞曲，只是，她真的能在众多参赛者中脱引而出吗？ 拉着身上薄薄的布料，成小小紧张了。这时一只手轻轻摸上了她的发顶，像是在安慰一样，温柔轻缓的拍着。 “清清，谢谢你！”成小小圆眼大睁，差点没泛出泪花来，明明之前只有一面之缘，这次还是第二次见面，但清清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被称为清清的美人儿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不过那眼中的冰雪，倒是融化了一些。 第一次比赛中喂食成小小的冰山美人儿原名梁冰清。人如其名，气质如冰如雪，冰清玉洁。冷是冷了点，但是真的是个好人呐！ 刚一到场地，成小小就主动的凑了过去，乐呵呵的跟梁冰清主仆坐在一起，能看到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好奇的看着成小小，梁冰清不明白她怎么能有如此丰富生动的情绪，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毫无芥蒂的凑上前来，甚至是他身边的梁曲也吓不住她。 自己应是不愿被陌生人接近的，但神奇的是，对于成小小的接近，他竟然不觉讨厌…… 成小小不知身边美人儿的心思，依旧叽叽喳喳的讲着她近来听到的趣事，说话对她来说是一种舒缓紧张的方法，反正清清看着也不讨厌的样子。 大堂中莺莺燕燕无数，梁冰清和成小小的组合却是分外吸引人的眼球，谁让梁冰清是颠龙倒凤大赛的大热门呢。至于成小小，被盯上的原因无非是宰相大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宰相大人提到过成小小的名字，有点小关系的人家是无人不知，不如梁冰清出色，又比不上潇潇姑娘有钱，这让一干参赛者如何能平衡？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55.教训虹霓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而虹霓，就是这不平衡的人之一。 虹霓以为，凭成小小那种呆呆蠢蠢的样子是不可能晋级的，谁知成小小在初赛中表现的还算出色，真的就过了关！ 望着老对头赢得比赛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而且听南风馆的冬香说丹若姑娘竟然专程前去教那个小子跳舞！ 丹若姑娘啊！多少人捧着银子也不屑一顾的丹若姑娘亲自出马去教成小小跳舞，虹霓是嫉妒的心儿都疼了，可惜就是找不到机会煞煞她的威风！ 等了又等，这就到了颠龙倒凤大赛的第二场，这不，机会来了。 成小小跟梁冰清说的开心，忽的领子一紧，回头一看发现，有人正不客气的拽着她的领子，仔细瞅了瞅，那人不就是虹霓吗。 成小小的手向后一抓，随着一声惊呼，虹霓的手背被弄出了一条红血丝，因为疼痛，他不由的松了手。 “你敢！”妆容精致的脸庞瞬间扭曲，这小子胆子大了，连他虹霓都不放在眼里，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为什么不敢，我们是谁先动的手？试问我成小小今日有招惹过你吗？“成小小绽出了一个笑容，对于虹霓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 如果只是语言侮辱，成小小可以无视，但谁想要动手欺负她，她可不会任人宰割！再说这些日子因为赌约的事她正不爽着呢，既然虹霓主动过来挑衅，她又怎么会轻饶。 敏感的觉得成小小有些不对，虹霓的心里不免有些畏缩，但又不愿丢了面子，一时间没发声，住了口。但她身后的那几个“姐妹“却不平了。 “虹霓他只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没注意手劲大了点而已，成小小你却存心伤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就是说啊，怎么说大家都是相识一场，你这么做也太寒了咱们的心了。” “成小小你如此欺侮朋友们，真是丢尽欢公子的脸啊！” “……” “……” 有了身后的几个人撑腰，虹霓的胆子又回来了，反正他们人多，还怕一个成小小？就算梁冰清主仆也一并出手，那也是他们的人更多，更有优势。 “我刚刚只是不小心，你却是存心伤人！不过我们几个也是老相识，这样吧，只要你道歉，并且说要退出比赛，大家就原谅你。” 虹霓得意的说出这番话，不管这小子有没有能力，只要他退了比赛，那就少了一个竞争者。 成小小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又笨的家伙，不理他他就当真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 再说，他们竟然还有脸提到公子？明明是虹霓几个人觉得风月阁的风头劲，要死要活的想脱离南风馆，走了之后又四处说南风馆亏待了他们。 公子仁厚，也没有为难他们，现在他们还敢拿公子来说嘴。 看成小小不动声色的望着他们，也不说话，虹霓心中有气，“成小小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好，我今个儿就非要你给我道歉不可！你看你那个贱样子……” 成小小任他骂，只是淡然的望着他，虹霓在她的注视下，不知为何逐渐软了下去，停下了。 “你再多说一句。”成小小上前几步逼近他，微笑着鼓励，“说呀，我听着呢。” 虹霓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在塞着一般，张口发出干哑的声响，嘴皮子动了几下，但却还是没敢继续往下说。 “诶呦，大家伙看呐，南风馆的一个小厮都这么有派头，居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就开始欺负人了！” 虹霓身后的一个人先嚷了起来，反正也不是他出头，煽风点火还不容易。 听到身后的同伴们那么一喊，虹霓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肩膀颤着，“可怜我……可怜……”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哭的连不成句了。 自古以来，不怕君子讲道理，就怕小人耍赖皮。现在虹霓一行人如此不要脸，成小小一个人看样子很难善了。 不过虹霓他们错了，他们大大的估错了成小小的性子。 “欺负？虹霓你搞清楚，第一，是你先来找我的，如果不是你拽着我的衣领，我理都不会理你。第二，你们人多，我人少，你觉得看上去是谁欺负谁？第三，从刚刚到现在，我说的话可以数出来，你们说了多少。” 语调没有太大起伏，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分明。 等着的参赛者们都哄笑起来，虹霓的脸挂不住了，坐在地上又嘤嘤直哭。 这是一场闹剧，更无奈的是她还要陪着演，再也不想浪费时间，成小小转身就要走开。 “你这小贱人，不准走！”见她要走，虹霓马上利落的爬起来拦住，再一仔细看他的脸上，哪里有一滴眼泪。 她看成小小不理她，怒上心头，抬手就想一巴掌打碎那张无动于衷的脸。成小小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而且虹霓非常熟练顺手，快狠准的就袭了过来，眼看成小小就要躲闪不及…… 一只有力的大手准确的掐住了那个手腕，“滚。”迷人的清冽嗓音不徐不疾的响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成小小身边的梁冰清站在那里，脸上还是一日往昔的毫无表情，漂亮的脸蛋犹如被冰雪覆盖，只是那双眼中射出的淡淡警告让人不敢忽视。 “清清……”听到了身边的梁冰清说话，本是不为所动的成小小怔住了，清清竟然说话了！竟然说话了！？ 比成小小更惊讶的是梁冰清的侍卫梁曲，即便是一直陪在主子身边，他听到主子说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现在为了成小小，主子竟然开口了！？ 梁冰清没有察觉成小小和梁曲的惊讶，他只是淡淡的望着虹霓和虹霓的帮手们。虹霓被捏的生疼，刚想撒泼就对上了他那双眼睛，惧意涌上心头，不敢再生事。 明明眼前的梁冰清并没有做出愤怒的表情或是口出威胁，但即便是嚣张如虹霓，也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不敢再多说一句。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56.虹霓使坏 一片静默。 梁冰清松手了，虹霓连忙抽出被握的生疼的手腕，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他，“仗着……仗着会武就在这里欺负人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安静中，虹霓的这句话格外明显，包括他语气中的颤抖和结巴也无所遁形，可怜又可恨。 梁冰清并没有理会虹霓，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等渺小的人物，他反手拉过成小小就要转身离开，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夸张的呼喊声，“诶哟，快躲开，不躲开我这水可不长眼！” 主仆二人和成小小同时回头，只见一大盆的清水迎面泼来，梁曲当即挡在梁冰清的前方，帮他遮住了大部分的水花，而成小小则是被水泼了个正着！ 两只落汤鸡…… “真是对不住哟，诶，你们也不知道躲着点……”说话的是那个拿水盆的人，他也是虹霓身后的帮手之一。方才见梁冰清不好对付，便悄悄的去外面拿了道具，效果显著啊。 梁冰清虽说有梁曲挡着，不过还是溅湿了一些，衣袖湿淋淋的滴下水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袖子上那块湿了的地方，入了神。 没等梁冰清再说些什么，梁曲的眼中已射出寒光，那是杀意！ 可怕……真的很可怕，每日在花街混日子的虹霓等人何时见过这杀手般的眼神，当下就软了腿，跌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 正要出手，梁曲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狐疑的回头，对上了主子拒绝的眼神。更令他震惊的是，主子的眼里竟然还有着明显愉悦的……笑意！？ 主子竟然……主子的嘴角竟然扬起来了！？ 梁曲傻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能出声，直到梁冰清又拉了拉他，梁曲这才反应过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退下了。 “快，四十六号，四十六号快上场！” 传唤的人进来逮人了，那泼了水的人如获大赦，连忙跟着那传唤的人出去上了台，虹霓和另几个人也趁机做鸟兽散去。 这么一会儿功夫，捣乱的人都跑光了，仅留下了成小小和梁冰清三人湿着身子站在原地。 成小小看了看梁冰清，他的衣服有一小部分被水浸透，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让他在冰冷高傲之外多出了几分柔弱，成小小的视线顺着水滴的流动向下，而后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再反观自己……因为怕露馅所以双手环胸蹲下，看起来像是在肚子疼，妆也花了从脸上淌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梁曲本就是大汉穿着女装的样子，湿与不湿倒也没什么分别。 梁冰清梁曲主仆看样子是不用调整了，他们两个这样可以说是别有一番韵味，可成小小怎么办？眼看着就要开始比赛了，到哪儿去找新的衣服，又哪有时间画新的妆容…… 脑中浮现起了虹霓得意的脸，成小小是怒气冲天！ 怎么说也要过关给他看！再说还有和宰相大人的赌约呢！ 梁冰清认真的看着成小小的脸，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斗志昂扬……而方才跟那几个闲杂人等说话时又是让人看不出情绪的世故疏离…… 有趣，真有趣…… 望着成小小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的衣服，梁冰清心念一动，“梁曲，衣服。” 被点名叫住的梁曲一怔，随即快速掏出他携带的包裹，包裹里有一件衣服，是梁冰清惯常穿的。这次拿来本打算是做参加完比赛替换用，谁想到梁冰清竟然给了成小小！ 男装…… 三个人围成一圈看着包裹，脑中不约而同的出现这两个字。成小小无奈的垂下了脑袋。也是，清清再漂亮也是个男子，随身带的怎么会是女子的衣服。 这可怎么办…跟宰相大人的赌约啊！ 望着从头顶散发出沮丧气息的成小小，梁冰清微微皱眉，刚想要做点什么，谁知成小小的小脑袋突然猛的抬起来，整个脸都亮了！ 转变太快，梁家主仆完全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看着成小小，后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冲冲的抱着衣物冲了出去！ 选手陆续被唤出去参赛，等候的大堂中参赛者逐渐减少，没多久，除了梁冰清主仆之外，只剩下寥寥数人还留着。 成小小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清脆的声音跳跃着传入梁冰清的耳中，待他的视线转到成小小的身上后，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身藏青长袍穿在梁冰清的身上是显的如冰如雪，而穿在成小小的身上却是分外调皮可爱。 白皙的肌肤，圆圆的大眼，高耸的胸部，再配上她手上的那把折扇，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翘家出来玩的可爱小姐！ 原来如此！颠龙倒凤大赛，完全符合题目，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啊！ 梁冰清和成小小一同出场了，这两组参赛者刚一出现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与他们一同上台的选手们无一不是被抢了风头。 梁冰清主仆自是不用说，气质高端冷傲，天下谁与争锋的感觉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即便是阅人无数的李瑜鸿看到了梁冰清也是止不住的心儿蹦跳。 照之前的赛况来推断，全赛场的选手没有一个能比的上梁冰清，更别说成小小如此普通的一个人。 但常理就是用来打破的！ 不过在哪里都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例如造成成小小此刻状况的虹霓。 “成小小，这是颠龙倒凤大赛，你再像娘们也不能真穿着女装上去啊，下来吧，下来吧。” “听不懂话还说书，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别丢人了，赶紧回去哭吧，哈哈哈哈哈。” “……” “……” 虹霓几个人参加完了比赛正在下面围观，望见成小小一身书生模样的衣物，清秀小脸上也是粉黛未施，几个人不禁得意起来。 虽然那个梁冰清怪吓人的，但他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不是吗？长的好又如何，还是得看手段！ 成小小刚一上台，虹霓便带头出言讥讽，在他看来，成小小的狗/屎运不可能再走上第二次。 57.琴音如魔 成小小不理虹霓等人的嘲讽，径直走到了梁冰清的身边，两个人站在一起竟丝毫没有违和感！ 成小小居然没被梁冰清给比下去！ “虹霓你眼睛瞎的吗，那分明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啊！”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引起了一片哄笑。 如果说梁冰清是清冷高贵的异族公主，那么成小小便是扮成书生的大家小姐！公主当然是引人垂涎，书生模样的小姐倒也灵动可爱，两者各有特色，一时间竟然平分秋色！ 不得不说，是虹霓那帮人的一盆水助了成小小！ 依照成小小本来清纯佳人的扮相，跳起丹若姑娘亲自编排的舞曲也算是赏心悦目，不过在众多出色的参赛选手中实在是不能称得上有特色，只能说是无功无过。 现下成小小穿着男装，瞬间在争奇斗艳的美人儿们中脱引而出！她将脸上的脂粉洗了个干净，完全没有上妆，斯文俊秀。 但同时又故意没有束胸，让胸前的那两颗包子毫无障碍的挺起，在前方形成女性的特有弧度。 再加上梁冰清的衣服对成小小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来说较为宽松，穿起来更显得她万分柔弱。综合看来，成小小就是从话本中走出来的女扮男装的姑娘！活生生的实现了话本里的故事啊！ 评审席上，宰相大人的目光已经黏在了成小小的身上。宰相大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人到中年还能有如此激动的情绪，他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初见李莲的时候，全身上下止不住的热血沸腾！ 灼热的视线投在成小小的身上，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可是她只能强迫自己无视，尽量不做出任何反应。 “安静安静！我现在宣布，颠龙倒凤大赛第二场正式开始！”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响亮叫喊，因成小小的装扮而产生的骚动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群众更为大声的欢呼。 这第二场比赛是才艺展示，各个参赛选手已经事先被通知准备才艺，并且准备好了道具过来。 大舞台的周围坐落分布着很多小舞台，选手们依照顺序站了上去，在小舞台上等待着主持人的下一步命令。 在主持人的说明下，第二场比赛的大概规则立即明朗起来。接下来是选手的自我展示环节，小舞台上的参赛者们需要尽最大的努力来聚集观众。 才艺展示时间结束后，每个观众手中有一票可以投给任意一个他们喜欢的选手，每个评委手中有十票，当场唱票记分，排名上位者即可晋级决赛！ “各位选手们，请展示出你们最好的自己！颠龙倒凤大赛第二场，才艺展示现在开始！”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在小舞台上站着的几乎所有选手都动了起来！跳舞的身型转动，展现华丽的舞姿，唱曲的引吭高歌，只为吸引人的眼球。 在这其中最淡定的要数梁冰清和成小小了，他们两个人分别在赛场的东西两个边缘上，距离中心最远，照理说是很不利的位置。 可是好在两个人周围都不是空空如也，还是有人聚集着的，梁冰清是由于他超凡脱俗的脸蛋，好奇他展示表演的人不在少数。 成小小则是因为平日里在花街说书，又爱在坊间搜集奇闻逸事插科打诨，结识了不少的朋友。捧个场还是没问题的。 梁冰清示意身边的梁曲拿出他一直带着的东西，蓝色绸布包裹着一个四方长条状的物体，虽说猜不到是什么，但看那蓝绸质地上乘，不难想象梁冰清对那东西的重视。 蓝绸被缓缓扯开，露出了里面的漆黑的物体，一把古琴！ 不同于一般古琴的颜色，这古琴竟是通体漆黑的，黑的映出光亮！琴上并无其它夺目的装饰，仅有几朵祥云刻在琴尾，真的是朴素至极，但就是这样一把古琴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神秘之感。 梁冰清并没有像其他展示者那样急着开始，他爱惜的抚摸着古琴，从头到尾，简直像是在对待着珍爱的情人一般，用心的令人咋舌。 良久，久到他周围的观众都要走光的时候，梁冰清的手指终于按上琴弦，一连串的音符顿时倾泻而下…… 天下竟有如此曼妙的乐曲！ 在梁冰清的手动起的那一刻，再也没有人能说一句话，再也没有人能召回自己的意识，音符将所有卷入了另一个虚无中，那里只有琴声，梁冰清的琴声！ 那琴声仿若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悲伤又壮烈的故事，但又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感，听到琴音的人在被影响的同时，又好像得到净化，脱离了纷繁的俗世，进而产生出一种净化过后的纯粹。 无人能逃得过梁冰清的琴音，那是一种魔，只是听过一次便沉醉如斯。 毫无悬念的，梁冰清的琴声所及范围之内已经没有对手了！因为就连他的对手也在怔愣着听他抚琴！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次的例外就是成小小！ 成小小也是最后一批开始展示节目的，她可没有梁冰清那么自信无畏，事实上这个场上恐怕没有比她更为忐忑的了。 原因无他，成小小并没打算跳丹若姑娘给她编的那个舞蹈！ 虽说大赛开场前她努力的练习过了，结果也并不差，不过成小小的心里很清楚，凭她的舞蹈水平，要晋级也许有些难度。 可她又没有什么其它的特长，无论是寻常的唱曲还是特色的舞剑，她都是无能为力…… 成小小本来已经放弃了去想什么花样，但是虹霓他们的挑衅竟无意间激发了成小小的灵感！ 望着边上的选手们，无非也就是唱曲，跳舞，最多了不起来个口技，成小小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擅长什么？谁都知道，说书啊！ 之前被大范围的潮流所惑，再加上丹若姑娘的主动编舞，成小小的心思并没有转到说书这上面来。 但当她拿起梁冰清的男装，藏青色的书生之感由手心传到了脑子，那一刻，说书这个想法就如燎原之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58.两琴相争 望着爱听说书的老主顾都来的差不多了，成小小这才摆好了桌子，惊堂木，还有她惯常用的大旗。 惊堂木一打，这故事就开始了！ 成小小说的是她最擅长的奇志怪谈，一张口，万千世界幻化而出，多情的精怪，无情的天神，自在的恶鬼，纷纷从小舞台上四散开来，语言形成了另一个世界。 不仅是老主顾，新的观众也被说书的氛围所吸引，逐渐聚集在成小小的身边。梁冰清的琴音虽妙，但却无法侵入这边成小小营造的感官里。 在众多的小舞台中，东西两头的梁冰清和成小小各成一派，以两个人为圆心仿若圈了一个大圈，那圈中的众人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钳制，只能一步一步地沉沦。 说起这分布，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其他选手就倒霉了，尤其是那在正中央的潇潇姑娘！ 颠龙倒凤大赛第一场由于是男女分赛，潇潇姑娘并没能跟梁冰清和成小小对上，等候的大堂也是分开来的，要不然以潇潇姑娘的性子，找梁冰清和成小小麻烦的就是她了。 此刻的潇潇姑娘长发高束，身着淡紫色衣袍，眉眼如画，好一个俊秀公子！ 潇潇姑娘本就生的好看，女装惹人怜爱，男装自是不在话下，尤其是她先下又多了几分英气融合其中，更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意味。 扮相虽好，只可惜她选的与梁冰清一样，是抚琴…… 潇潇姑娘的琴自是价值不菲，精致的雕花，流畅的音色，不难看出是来自城中最大的琴行鲁班坊！这可是她为了颠龙倒凤大赛命人不分昼夜赶工的定制品！ 不过即便是不懂琴的人也能看出，潇潇姑娘的琴再金贵也比不上梁冰清的那把古琴。 再说说这琴音，潇潇姑娘也算是城中数一数二的抚琴高手，只不过她演奏的琴艺虽高明，但那刻意卖弄技巧的琴音根本无法与梁冰清的媲美，两者对比之下卖弄技巧的反而令人厌恶。 潇潇姑娘身为大商人刘秉先的爱女，在银子这方面自是不在话下。从参赛前的名师集中训练，到大赛中事先买好的支持者，这一套硬是用银子砸了个完美！ 只是现下梁冰清的琴音出神入化，潇潇姑娘那边聚集的观众被扫去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用银子套出来的，但即便是这样，那些人也在逐渐流失着。 毕竟谁在谁不在根本无从得知，只要最后的票投在那里，潇潇姑娘哪里分辨得出谁来捧场了谁没有。 被收买的观众们抱着这种心思，让潇潇姑娘周围的人又少了一些…… 另一头成小小的说书跟其他人比愣是另辟蹊径，转眼间也是吸引了不少观众。可毕竟人声的大小有限，成小小的说书比不上梁冰清琴声的影响范围，不过效果倒也是不错。 成小小边上的其他选手也惨遭波及，被抢了观众，她的影响力是一路直冲潇潇姑娘所在的中心，再次分走了潇潇姑娘的观众。 潇潇姑娘那里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坚守着，他们不能再走了，那样就太明显了。留守的一圈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梁冰清或成小小的方向，心驰神往。 就连花了大把银子，做足了准备的潇潇姑娘都被打压至此，其他选手的结果可想而知。 离得远的几个选手还在卖力的表演着，离得近的几个干脆下了舞台，去梁冰清或是成小小那里凑上了热闹！ 观众们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选手，去看他们的表演，评审们则不然。 按照规定，为了能让评审的选票更加公平，所有评审都需要按照一定的路线移动，走遍每个选手所在的小舞台，最后综合起全部讯息做出最恰当的评价。 宰相李瑜鸿打头，主办人尽欢公子殿后，几个评审浩浩荡荡的穿梭在各个选手之间。首先就是到了梁冰清那里，他的琴音狂傲纯粹，却狂的有道，让人神往。 评审们迈不动脚步，很快就黏在了那里，沉醉在了梁冰清的琴声中。 封锦欢虽也站住了，但他的眼中却不存在其他人那样的痴迷，梁冰清人都是他找来的，对于琴音他又怎么会大惊小怪呢。 不过话说回来，能拥有如此技艺的，不愧是上寒国的第一猛将，不愧于人称冰雪琴魔！ 封锦欢撇了一眼李瑜鸿，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震惊狂热的样子，他心中暗喜，果然请了梁冰清来是对的，不过是拨了几下琴弦，宰相就已经表现出了强烈的掠夺欲望。 众评审们在梁冰清这里一直听着，尤其是宰相大人，他望向梁冰清时眼神炙热，那般露骨的情绪让其他的评审心中都有了数。 被万众瞩目的梁冰清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径自抚着琴，对周遭的事情一概不理。就连他身边敲着不知名乐器的梁曲，也一改温和的脸色，冷着脸不发一言。 良久…… 在封锦欢的几次提醒下，众评审这才离开梁冰清的台子，抬步移向下一个选手，那是个做女子装扮的秀气男人，他正努力的在小舞台上旋转着，长袖在空中转成了漂亮的回旋。 美则美矣，但跟刚刚的梁冰清比只能说是太过普通了一些。 没多久，评审们就又转到了下一个选手，再下一个…… 待到了潇潇姑娘的台子边上，宰相大人率先站到了那里，其他的评审一看情况，自然也是纷纷驻足聆听，并且无不口出赞叹，“潇潇姑娘这琴声，妙啊！” 封锦欢也跟着众人寒暄着，眼光温柔的望向台上的潇潇姑娘。其他的评审看看宰相，再看看尽欢公子，对于票该投给谁这一点，当即明了起来。 梁冰清不用说，就算是评审不给他投票，他也会顺利晋级，但潇潇姑娘则不然。 现下潇潇姑娘周围聚集的观众并不算多，万一落了，这可如何是好。谁人不知尽欢公子多次留宿潇潇姑娘家中，跟她打的火热，再加上宰相大人是她的义夫，大商人为生父…… 这潇潇姑娘的面子是一定要卖的！ 59.说书晋级 众评审在潇潇姑娘的附近驻足了好一会儿，对她的琴声赞不绝口，直到封锦欢出言提醒众人才移动到下一个人。 接下来的那人也算是独树一帜，在一群跳舞唱曲的人中，她表演的口技引起了关注，就连封锦欢也是不住的点头，这个白迎悦有点意思。 “一只半夜出来游玩的猫儿走在房顶上，对着另一只猫叫了起来，喵～喵～” “院中的人嫌吵将棍子打在地上威胁，啪，啪……” 几句话配上中间夹杂的逼真模仿，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场景便立即浮现在众人的脑海。 白迎悦其实是个女子，为了参赛才做的男装打扮，但她原本就是身形高大，长的又有些壮实，打扮成男人是像极了！浓眉大眼的看上去活脱脱的一个青年才俊。 “什么都能模仿吗？我要听尽欢公子的声音。”小舞台边上一个微胖的女子痴迷的看着站立在不远处的封锦欢，突地大喊着提出这个要求。 那白迎悦也是有求必应，当即就清了清嗓子，“当然可以，这位美丽动人姑娘。”那声音是跟尽欢公子的一模一样，真实的令人心惊！ 女子眼睛看着封锦欢，耳中听着白迎悦模仿的声音，当下便产生了一种尽欢公子真的在夸奖她美丽的错觉，激动的浑身的肥肉都颤了起来。 “你那顺滑的头发光艳的仿若丝绸，你的双眼就像是星空，让我甘心沉溺其中。”白迎悦继续用封锦欢的温雅嗓音说着甜言蜜语，面不改色。 其他的观众和评审则是感叹不已，“这，这真是惊人的才能啊！”“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一旁的李瑜鸿却是一言不发，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其实不用他们赞叹，封锦欢自己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少有的脊背发寒，一是因为那女子沉浸在美梦里，眼神如狼似虎……二是，他对白迎悦的能力感到惧怕，这等能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 封锦欢的视线投到了李瑜鸿的身上，对方明显也是想到了一块，不难看出李瑜鸿也对白迎悦十分的感兴趣…… 离开白迎悦，众人顺着路线接着走，兜兜转转的终于到了成小小这里。 如果说白迎悦是单纯的靠声音使人着迷，那成小小则是用内容将听者卷入不同的世界。 白迎悦与台下的观众有着极为密切的互动，她的一切动作都是基于众人的要求，故而十分的热闹，每当白迎悦模仿过一个声音之后，台下的叫好声就会瞬间翻腾。 而到了成小小这面，两者间像是隔了一个结界一般，一边闹一边静，成小小的听众都是屏气凝神，生怕听漏了一个字眼。没有人吵闹，没有人叫好，所有人只是探着头，伸长了脖子听着。 封锦欢没有走近，他的视线甚至都没有投过去，在其他的评审去听书的时候，封锦欢独自一人绕到了潇潇姑娘那里，闭上眼睛听着琴音，公子风中立，故人天边远。 李瑜鸿对封锦欢的离开着实满意，这就代表封锦欢不会对他看上的人出手，而且还主动接近了潇潇姑娘，这两个举动无论是哪个都代表封锦欢在示好。 成小小一心扑在了说书上，用尽了力气希望将这次的故事以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而实际上她也成功了，宰相李瑜鸿看着她双眼发亮。 那样一个小小的身子里，究竟为什么能迸发出如此多的奇思妙想？而自己这种止不住的激动情绪又是怎么一回事？李瑜鸿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不听话的心脏，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成小小弄到手！ 才艺展示还在继续，评审们则是纷纷回到了评审席上，互相讨论着选手们的表现和投票事宜。 这次的大赛相对来说还算是公平，评审们的票虽多，但毕竟人数有限，这晋不晋级还是观众说了算。 一般人当然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真的有钱有势的，连评审也要让个三分，买通观众也不是什么难事，像是潇潇姑娘这样的人，在决定参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赢定了。 “时间，到！” 沉寂了半天的主持人终于又有了台词，他扯着嗓子喊着，闹闹哄哄的人群这才慢慢的回归原位，留下了台上的选手。 方才在其他组比赛过了的选手们，在这时也鱼贯而入，众人全部集中在了大舞台上，成小小也夹在其中，她左边是白迎悦，右边是虹霓。 虹霓自是不理成小小的，在瞪了她一眼之后便扭着腰肢离开。白迎悦则是友好一笑，安慰着她不要紧张，当下成小小就对这个稳重的白迎悦有了好感。 细谈之下才明白，白迎悦是因为家境贫困想出来赚银子，正好碰上了颠龙倒凤大赛，便报名参加试试运气。 她小时因兴趣曾自学过口技，长大之后也偶尔练习，没想到在乡下上不了台面的小技能能在大赛上获得如此嘉奖。 这边成小小和白迎悦偷偷的说着悄悄话，那边主持人已经开始宣布晋级名单了。 “第三十七号，王毅清。” “第四十五号，李嗣源。” “第四十七号，虔羽。” “第七十二号，……” “……，……” “……，……” 成小小专注的听着，她记得虹霓的号码是五十多号，可主持人根本就没念五十开头的号码，这么说…… 果然，虹霓的脸色变了，他为了这次的颠龙倒凤大赛准备了这么多，花了那么多积蓄，结果还是在这第二轮败下阵来……煞白着脸色，他不甘心啊！ “第九十四号，白迎悦。” “第一百五十六号，成小小。” “第一百七十三号，梁冰清。” “……，……” “……，……” 很快，更让虹霓咬牙的事情出现了，梁冰清和成小小双双晋级！ 梁冰清也就算了，成小小，成小小为什么！为什么！？虹霓双眼迸出火光，他从在南风馆时就看成小小不顺眼，明明就是个只会说书的笨蛋！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得到公子的青睐，而且馆里的人也都喜欢他！？ 现在连那些老爷们和这些傻子观众们也喜欢他…… 不可能！ 60.人肉垫背 被仇恨和妒忌所蒙蔽，虹霓漂亮的脸蛋瞬间狰狞，他装作没站稳，摇晃了几下便整个人向着旁边的成小小撞去！ 成小小正在跟白迎悦说话，一个没注意便被撞了个正着！白迎悦也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怔在那里一时没有动作，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想扶的时候，成小小已经跌下了高台！ 封锦欢正在评审席上跟身边的官员寒暄着，突然听到赛场上一片惊呼，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令他万分揪心的一幕，他甚至觉得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成小小头朝下从高台上跌落，那中间的高台可不低！ 当即封锦欢就忍不住了，脚尖一动就要凌空飞起，小小，我来救你了，别怕，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但有个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梁冰清在成小小跌落的时候已经下了高台，他在台下仰头看到了成小小的危机一刻。 台子虽高，但从高度上来看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真正要命的是成小小下跌的姿势，头朝下。无论是摔破了脑袋还是摔断了脖子都不是好玩的！ 梁冰清快速奔向成小小，在到达了位置之后展开手臂，“扑通—”一声过后，只见梁冰清和成小小双双跌坐在地上。【ㄨ】 “主子！”梁曲连忙冲上来，扶起梁冰清，而同样过来了的白迎悦扶起成小小，两个赶过来扶人的上下查看了许久，发现梁冰清和成小小只是身上多了几块淤青，这才放下心来。 “清清，还好你没事！还有……谢谢你……”成小小不顾梁曲杀人的视线，在梁冰清的默许下对着他左摸右摸检查伤势，看着他身上的那几块淤痕，成小小愧疚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轻轻的点了点头，梁冰清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的视线向上望去，撞成小小下来的虹霓早已不知所踪…… 梁冰清上前两步，突的从正面两手环抱成小小，并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处，“小心身边。”说这话的时候，梁冰清带着些微寒意的眸子直视成小小身后的白迎悦，后者被他盯的一颤，而后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放开手，梁冰清带着梁曲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成小小和还在议论的围观群众。 “主子你怎么能用内力硬挡呢！？”因为还没走远，梁曲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歇斯底里的吼着，他看着梁冰清身上的淤伤是心疼不已。 “不能暴露我会武。” “可是……可是主子你，诶……”确实是不能在李瑜鸿面前暴露……当初主人就不应该答应尽欢公子！那就是只披着温柔面皮的狐狸！但不答应……诶，也不能让主子一辈子以这个模样生活啊…… 梁曲心疼却又没办法，“那，那主子你可以不帮成小小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梁曲接着埋怨道，他可不是什么好心的，除了主子他谁都不管。 “我不出手，尽欢公子就要出手。”梁冰清又是短短的一句话，轻松将梁曲堵了回去。 “也是……尽欢公子那么宝贝那个小不点，一定会忍不住出手，那样的话成小小和尽欢公子的关系就会被质疑，而且尽欢公子会武的事情也还没暴露呢……”梁曲在一旁嘟嘟囔囔的，明显还是心有不甘。 而远处的封锦欢早在梁冰清有所动作时就停下了脚步，他依旧跟其他的评审在一起。见舞台那面没事了，封锦欢便收回了视线接着跟其他评审们攀谈，但他宽大衣袖里的手，却握紧了…… ———————————— 夜凉如水，成小小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她烦呐！ 一到了颠龙倒凤大赛开场前和开场后，公子总是外宿不回南风馆，这让她想要见公子一面都不行！ 虽然她知道公子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但她相信那一定是因为万不得已！想见，想见，想见，明明想见的都要疯了！但也只能在比赛时远远的一瞥，然后目送公子离开…… 另外更重要的就是……跟宰相大人的赌约！ 还好今日这第二关也是侥幸晋级，还给她留有一线希望，但不用别人说成小小自己也明白，她这两次都是走了狗/屎运，尤其是这次，完全是靠急智。 就算是有了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的加持，她成小小还是远远不够…… 公子那头完全摸不清想法，对于自己跟宰相大人的赌约公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公子对于自己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她不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赢得比赛，得到那个选择共度花灯节之人的机会！这样就算是日后她还是逃不出进宰相府的命运，至少还能够保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想着想着，更睡不着了。 这种时候就要出门走走，搞不好……还会像之前一样偶遇公子…… 成小小披上单衣，先是下楼向南风馆后身走去，绕过繁花便到了许久不曾造访过的竹林。 竹林依旧，微风轻拂，不过上次在这里与公子饮酒对月已经不知道是哪时的事情了…… 竹屋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定期打扫，不过此时并没有人在里面，望着空荡荡的竹屋，成小小无法忽略心中的失落，公子……果然不在呢…… 慢吞吞的踱步来到了南风馆的前堂，成小小坐在大门口，呆呆的望着难得在夜里冷清的花街。 花街自然是没有夜晚的，夜夜笙歌才是所有花街的常态，只不过乌江城里的花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休整日，到了那天家家户户都不会开门，今天就正是休整日。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成小小还真不希望今天是休整日呢，这样她就能找到兄弟姐们们来一醉方休，现在那些人都去各自放松去了，上哪里去找人。 就算是找不到人，如果像平日里一样，大堂中坐满了客人，她也能说书融进那热闹里面。 哪里用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品味孤单寂寞…… 吹着夜风，成小小的思考越来越模糊，她放空了自己，严重中有孤寂的街景和天边的明月。 61.夜探废宅 怔愣之际，眼前的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阴影，成小小这才回神，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如月光一般清冷绝色的男子。 现在梁冰清没有像白日那样穿着女装，一身玄色衣袍衬的他神秘的气质更加出色，让人害怕却又蛊惑着每个人。 梁冰清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寂静的夜里两个人四目相对，成小小觉得她的心事好像无所遁形！ 感到梁冰清将注意力调转到了她的手上，成小小不禁将手中的折扇攥紧了些，那是公子送给她的…… 颠龙倒凤大赛第二场的时候她也是带的这把扇子说书用，现在又在这里睹物思人，不过，清清应该不知道这把扇子的来历才是…… “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思念我思念的受不了吗？哈哈哈。”想要打破奇怪的氛围，成小小开着玩笑，调皮的瞅着梁冰清的脸。 后者眨了眨眼睛，唇角竟然勾了起来！ 成小小当即就被震住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清清笑起来真好看，都快比上公子了…… “想他？”梁冰清唇瓣轻启，吐出了两个字，让成小小顿时慌张起来。说的是谁？公子吗？ “啊？他？谁？清清你别取笑我啊。”成小小下意识的将拿着折扇的手背到后面去，在看到梁冰清变得更明显的笑意时，她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成小小脸红了，清清应该不知道她跟公子的事情才是，可为什么会……难道她的表现有这么容易看穿吗？ “跟我走。”梁冰清示意成小小跟上他，而后率先转身，月光为他的背影笼上了一层银光，使得他看起来像是天上过来的使者。 成小小不解，但却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跟在梁冰清的后面走出了南风馆的范围。难道……清清真的要带她去找公子吗……? 两个人走着，路过了几个店家，绕过了几个拐角，最终到了乌江城中的一个偏僻小巷，如果不是有梁冰清带着，这么偏僻的地方成小小是万万找不到的。 两人逐渐深入巷子，当到了一栋荒废的民宅前，梁冰清停下了。 望着眼前这个破旧的大门，成小小犹豫了一下，清清这是想进去吗？但是擅自进别人的房子是不是不太好……虽然这里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人住的样子…… 正在思考间，梁冰清却突然后退一步与成小小平行，手指轻戳了她几下，然后健臂一抬轻松的就抱起了她！ 成小小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点了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像个娃娃一般任由梁冰清抱着闯进了民宅中。 清清明明跟她一样娇小瘦弱，但这力气…… 不懂梁冰清是为何突然做出此事，成小小也只能静观其变，张大双目仔细的观察四周，希望能弄清情况。 梁冰清的速度极快，而且悄无声息，在黑夜中穿着黑色衣服的他宛如一道阴影，巧的是，成小小今日同样穿着黑色布衣，两人划过天空，树梢，平地，人去影无踪。 从外面虽看不出来，但其实民宅占地面积很大，从里面到内堂也要走上一会儿。院内跟大门一样，都是给人以荒芜孤寂的感觉。 院子里杂草丛生，处处破败寂寥，梁冰清带着成小小进了一个满是灰尘的小屋，随便擦了擦便将成小小放在了床榻上，紧接着他自己也躺了下来。 这是……?和一个绝色美男双双躺倒在床榻上，成小小莫名的感到了紧张，公子在上，小小真的不是贪图美色啊！只是害怕被清清发现身份呐！ 又是半晌无声，过了许久，成小小已经忍不住胡思乱想之际，隔壁房间突然出现了声响！ “呸呸呸，这地方，全都是土！” “尽欢公子将聚会地点改成这里，想必是因为竹屋已经不安全了吧。” 那两个声音不难分辨，一听就是闻人靖虎和丹若姑娘！ 明明说话人是在隔壁的房间，但那说话声竟能很清晰的传到成小小的耳朵。 眼珠向上一转，成小小明白了！她所在的这个屋子的墙上露出了几个洞，声音从那几个洞里轻松的漏到了她的耳中。 深更半夜的，虎哥和丹若姑娘来这种偏僻的废宅做什么？而且之前也从未听说虎哥跟丹若姑娘的交情好到了这等份上…… 成小小的心头浮起了无数的疑问，但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接下来那人声的出现让她的脑子更混了…… “竹屋已经被右使发现，李瑜鸿自然也会知道。这宅子是很久之前备下的，暂时还算安全。为掩人耳目一直没有打扫过，大虎你先将就一下吧。” 一段话回应了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两个人，不难明白，这最后一个发话之人应是三人中的头头。 只有这个头头的声音，成小小是万万不会听错的，是公子啊！她最最清润，最最崇拜的公子啊！ 成小小难掩震惊，要不是被梁冰清点住了穴道，此刻她一定会惊呼出声并且在床榻上打起滚来！ 公子竟然跟虎哥和丹若姑娘深夜私会，而且还一副神秘的样子，成小小隐隐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某些事情好像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难怪，难怪清清要将她早早的定住，要是她没有被点穴的话，一定会马上暴露两人的踪迹的！ “爷知道这也是没办法，快点商量吧，不然时间长了，爷门口的探子该起疑了！”闻人靖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他府上时刻都有密探在，必须要小心才是。 “丹若也不能回去的过于晚了，近来右使大人找丹若找的频繁。”丹若姑娘也认真的说着，右使在失去了宰相李瑜鸿的信任之后缠她缠的紧，近来更是变本加厉，非要她在宰相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临时叫你们出来，对不住了，由于事出突然，锦欢才做出此等冒险之事，这次是关于成诚……” 听到由公子口中吐出成诚两个字，成小小不由得一颤……为什么爷爷会跟公子扯上关系！？难道爷爷发生了什么吗？ 62.偷听暴露 成诚是成小小的爷爷，忘了谁她也不会忘了爷爷的！ 自从那日黑衣人不知冲着爷爷说了什么，让爷爷抛弃了她之后，她就再也没得到过关于爷爷的任何消息。成小小不是没有回去找过，只是爷爷早已从老家的小镇搬走…… 时隔这么久，没想到还能听到爷爷的名字，而且是从公子的口中！爷爷不过是一个乡下的老头子罢了…… 公子竟然在虎哥和丹若姑娘的面前将成诚这两个字提出来……莫不是同名不同人吧……？ 这个看似合情合理的推断很快就被封锦欢三人的议论声打破了。 “成老爷？他怎么了？”说话的是丹若姑娘，话语中她好像对成诚这个人并不陌生。 “成老爷昨日突然命人通知我，说他要见两个人，第一个是阿瑾。” “要见主子！？他不是一直不愿见吗？这次又是吹的什么风？” 闻人靖虎瞪圆了虎眼，在他的认知里，成诚就是个木头一般死硬的老头，要他改变主意真是比登天还难，这好端端的就改了主意，他可不信。 “我也不清楚……但成老爷终究是老了，身子骨不行，前两日发了回严重的风寒，之后便改了主意，我想他应该是因病领悟到了什么。”封锦欢淡淡的答道。 丹若姑娘狐疑的望着封锦欢，她隐隐觉得封锦欢还知道些什么，但封锦欢如果不想说，以他的性子，谁也别想让他吐出来。 “那另一个人呢？” 封锦欢说话还是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着急，可闻人靖虎这个暴脾气受不了啊，他恨不得直接抓住封锦欢将他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 “第二个人，我觉得成老爷还是不见为好，给我些时间，我会说服他的。你们只要赶快为阿瑾和成老爷的见面做准备就好。” 没有透露另一个人的名字，封锦欢笑着打太极，温柔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闻言，闻人靖虎当即暴躁了，“锦欢小子你忒不地道了！跟我们说说啊，瞒着我们这算是什么事！” 但他的吼声却一点用也没有，望着封锦欢无动于衷的笑脸，他挫败的挠着头发。 所以说他讨厌这些动脑子的事情，打仗多方便！哪用得着这种猜来猜去，瞒来瞒去的把戏！ 丹若姑娘紧盯着封锦欢淡然的俊脸，试着吐出了一个名字，“那人是成小小吧。” “什么？小小？成老爷子自己什么也没说就把孙女推出去的，哪儿会又突然想见面。有什么好见的，要见面还会隔了这么久不闻不问？”没等封锦欢有所反应，闻人靖虎第一个质疑起来。 可是屋里剩下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闻人靖虎，丹若姑娘一眨不眨的看着封锦欢，但可惜就算是听到了成小小的名字，眼前的清俊男子也没有任何变化，那张面具太完美了…… “你们不必知道。”简单的一句话回绝了所有的疑问，丹若姑娘是聪明人，她知道该闭嘴了。 虽然没能了解成诚想见的另一个人是谁，但仅是成诚要面对主子这一点就是个值得庆贺的进步。 丹若姑娘低头思索，封锦欢举头望月，场面突地冷了下来，闻人靖虎被这气氛压得喘不过气，他再度提起话头， “成老爷子的风寒怎么样，要不要紧？” 这成诚可是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之一，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无论是他们还是主子都要掉半条命的，虽然对于成诚倔强的性子闻人靖虎深感头痛，但那种刚正不阿的气度却也令他折服。 封锦欢的视线从天空调回了闻人靖虎的身上，墨玉眼瞳中重新出现了焦距， “成老爷刚患病时很严重，几次厥了过去，现在暂时没事，只是年纪大了，恢复的慢，也容易坐下病根，只能慢慢调理。” “没事就好，我们会尽快配合安排成老爷和主子见面的事。时间不早了，丹若先走一步。”知道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丹若姑娘起身作揖，这就要回去。 这时，“吱嘎”的一声细微的响动却让屋内的三人顿住了，闻人靖虎想都没想便一拳打在了两屋相连的那堵墙壁上，一大块墙体瞬间脱落砸到对面去！ 但伴随着墙体脱落的声响却没有任何人声…… 躲开了？ 闻人靖虎出招如此之快，而且直接破坏了墙壁，这都没能碰到那墙壁之后的人？ 来人武功不弱！三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接连窜进了那隔壁的房间，既然偷听到了，就是只猫儿也不能放过它！ “好啊，不是一个是两个，对不住了！”闻人靖虎率先进了屋子，看到了两道身影。他二话不说便一刀劈过去！闻人靖虎可不管是谁，深更半夜来这里偷听的，一定是该死！ 但对方的反应更快，轻轻一闪便躲开了闻人靖虎的攻击，移到了窗边。 “梁冰清！”窗边透过来的光线让闻人靖虎惊讶出声，就在他认出来来人谁的同时，封锦欢和丹若姑娘也发现了来人的身份。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梁冰清怀中抱着的那个人，他抱着的竟然是……成小小！ 成小小白净的小脸上此时淌满了泪痕，鼻头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惹人心疼。 在认出是成小小的那一刻封锦欢就已经动了手，他的身影如鬼魅，眨眼间便接近了梁冰清，从他的怀中夺过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梁冰清并没有再躲，甚至可以说是他出手将成小小主动交给了封锦欢，冰雪般的眼眸因为封锦欢的速度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封锦欢将成小小抢到怀里，怀中人儿的僵硬让他明白她被点了穴。 封锦欢的大掌轻抚她的后背，当下成小小就软了身子，摊在了他的身上。 再次被公子抱在怀里，对成小小来说仿若隔世。 她的脑中因为刚刚的得到的消息一片混乱，爷爷要见的阿瑾是谁？ 为什么公子，虎哥，丹若姑娘都清楚爷爷的行踪，但却没有人告诉她？还有……爷爷生病了？ 63.奔波探亲 梁冰清和封锦欢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冰山男子就转身走出大门，消失在了黑夜里。【ㄨ】 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虽心有不甘，但碍于封锦欢，也只能作罢放人。 虽然已经被解了穴，但成小小还是趴在封锦欢的怀中一动不动，突然的冲击让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能维持着原状，过了好一会儿，成小小终于整理好了思绪，抬头望向封锦欢。 “公子，让我见爷爷好不好？”一句话里满是恳求。 丹若姑娘和闻人靖虎暗暗生疑，封锦欢不是有恐女症吗，怎么对成小小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在成小小是女儿身这件事上，他们莫不是真的被骗了吧！ 但现在封锦欢哪有功夫去理他们，他的眼中只有成小小向上望着自己的希冀小脸，无法狠下心肠拒绝，他的答案昭然若揭…… ———————————— 马车在距离乌江城大概半天车程的宝林镇停了下来。 封锦欢看出了成小小的迫不及待，经过了半个夜晚的颠簸，她的体力已经被消耗殆尽，但那双晶亮的双眸却是丝毫没有因赶路而黯淡下来。 牵着成小小的手，封锦欢走到了镇中一栋最普通不过的小院前，当她终于站在这里时，天已蒙蒙亮。 不顾一切地推开大门，成小小疯了似的冲向里屋，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在这儿呢。”再一次牵起成小小的手，封锦欢将脸色惨白的她领到了另一间房门前，代替她举手轻敲。 “带谁来了？不会是那个严家小子吧？不会……他不会这么快。” 门里传来了成小小熟悉的苍老声音，顿时她的眼眶就湿润了。 眨了眨眼睛没让泪水掉下来，成小小回道，“爷爷，是我。” 屋内一阵沉默，就在成小小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成诚才再次发声，“进来吧孩子。” 门，被封锦欢轻轻的推开，映入成小小眼帘的是一名卧在床榻的老人。老人虽然因病脸色不太好，但双眼炯炯，很精神的样子。 望着那张许久没见，消瘦了许多的脸孔，成小小再也忍不住泪水，哭着向前一扑，“爷爷！” “诶，小小，我的好孙女。”成诚对于在这个时候见到成小小其实是很意外的！ 他虽然跟封锦欢提出了要见严承瑾和成小小的要求，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更何况现在还是一大早。【ㄨ】 摸着成小小柔软的发丝，倔脾气的成诚也不由得软了心肠，“头发都长长了……” “爷爷……” 跪在地上，成小小扑到了爷爷的怀里哽咽着，将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安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这一哭又是好久，成小小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她猛地站起来拉住成诚的手，“爷爷，您的风寒怎么样？老毛病有没有犯呐！” 爷爷年纪大了，之前就是生一次病要许久才能好，现在她又不能在身边照顾，这次的病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成小小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已经没有大碍了，尽欢公子请了大夫来看，又派人照顾着，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能再撑个几年。” 成诚拍着孙女的脑袋，眼睛望向了站在一旁温柔的注视着他们，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封锦欢。 “爷爷……您和公子……您怎么会和公子……” 成小小傻看着眼前的二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培养出这样熟捻的感觉来。 自己离开爷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公子又为什么明知爷爷的踪影却不告诉她？丹若姑娘和虎哥他们所说的主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向自诩聪颖的成小小首次觉得她是这么的傻，傻到她四周的所有人好像都知道情况，却只有她被一直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成诚将手臂抬起，示意封锦欢靠近，接着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锦欢，谢谢。” “老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封锦欢向前一步，用心的倾听了成诚由心底发出的谢意，语气中满含尊敬。 “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告诉小小吧，辛苦你了。”闻言成小小刚放松下的神经又紧绷起来，爷爷……是要告诉她抛弃她的原因吗？ 虽然成小小没提，不过说不受伤是骗人的，在刚刚进南风馆的那段时间，不知有多少个夜晚，爷爷决然的脸孔在她的梦里闪现。 成小小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将她扔在荒蛮之地她也能坚强的活下来，但就是这样的她最不能承受的就是亲人的遗弃。 被亲生父母遗弃了还有爷爷，被爷爷遗弃了幸运遇到公子，还好，老天待她不薄…… 听了成诚的话，封锦欢顿了一下，但还是旋身走了出去，关好大门，将空间留给这对许久没见的祖孙。 “爷爷您想要说的是……？”望着公子跟爷爷奇妙的默契样子，成小小心中的疑问更甚，看来今天的话题应该不单单是关于爷爷突然的抛弃和不告而别…… “爷爷今天要给小小讲个故事，小小不是最爱听故事吗。”成诚总是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个刚刚当上家主的年轻人，他勤奋好学，又精于管家，很快便使得家业越扩越大，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喜好吹捧的，年轻人毕竟年少，喜欢听恭维话，渐渐的就居功自傲，家也不怎么管了，整日寻欢作乐……” 成诚的话乍一听上去没头没脑，让人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逐渐的，成小小听懂了，这故事的主人公跟先帝严煜怎么这么像！ 没事就整日泡在街头巷尾听奇闻异事，这关于先帝严煜的事情，成小小自然也是知道不少的。 关于他年轻时的励精图治，还有他风流好色，在民间留下私生子…… 只不过爷爷说出来的故事，比起那些传言来，更真，也更可怕。 仅是几句话，皇家的腥风血雨便通过成诚的叙述在成小小的眼前缓缓展开…… 64.往事带殇 一个老式的开场白，先帝年轻，听进了不少谗言。 由于宠臣和贵妃的接连吹风，先帝对忠于国家但不会奉承的老臣们起了疑心，用各种方式收回权利或是远调贬谪。 其中最后一个被惩处的，也是受到惩罚最严厉的，便是当时昭云的老宰相。 老宰相被诬陷里通外国，颠覆朝纲，照理来说这种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但由于老宰相劳苦功高，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天下民众不信那罪状，纷纷为老宰相抱不平！ 一时间民情激愤，消息怎么也堵不住，传到了先帝的耳朵。 虽然先帝已经不再信任老宰相，但为了平民怨，再加上他对老宰相也是有几分敬重的，便草草的下了一道旨意，将老宰相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城。 圣旨一下，老宰相便寒了心，他知道，先帝除了小人的奉承和谗言，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心灰意冷，老宰相拖家带口的赶往边疆，路途遥远，这路程才走了一半，结发妻就在中途染病不治。 到达发配地时，本就不兴旺的家族，一家老小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了老宰相和他的独子一家四口。 怨，怎么能不怨，但那又能怎样，本来在发妻走的时候老宰相就想随之而去，可又舍不得儿子一家，这就活了下来。 边疆的人们淳朴善良，帮了不少忙，一家人也算是和乐度日。 本以为这就是结局，哪知在到达边疆的第六年，来了一伙流匪，杀人越货，老宰相的儿子一家惨死刀下，凶残的匪徒们连他的小孙子也没放过！ 可独独老宰相没事……他那日去临镇赶集，正巧躲过了浩劫，他恨，恨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独活！ 将家里的东西送给平日里多有帮衬的邻居们，又简单料理了一下其他的事，老宰相这就要赴死，绳子都系好了却被先帝派的人给拦了下来！ 不但没死成，没多久先帝也到了，望着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皇帝跪在脚下忏悔，老宰相百感交集。 被灌的迷魂汤越来越多，先帝也越来越沉迷，这些年来酒色财气一个不少，当年的明君已经变成了只懂享受的废物！ 等他察觉到时已经晚了，********使他的身体衰弱，当年陷害老宰相的宠臣已经成了新的宰相，权倾朝野，根本扳不倒。 但先帝不甘，他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 他回顾四周，发现能信任的人竟一个也没有…… 无限悲凉时，他想到了他唯一还能信赖的，老宰相。先帝派人悄悄的前往打探，并在得知他和独子一家安好后，悄悄地派人照顾。 接着在首府乌江城内默默布局，又耗费了万千财力物力训练了一批死士，除了身为主人的先帝之外，谁也不知道死士究竟有多少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如何联系。 没料到，新宰相竟然没忘记斩草除根，隔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找到了老宰相，并杀了他的家人！ 先帝终究还是来晚了…… 他知道老宰相不会原谅他，先帝在草屋前跪了三天三夜，将他为了扳倒新宰相的长久布局和打算都告诉了老宰相，并将死士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老宰相。 死士们永远只听主人一个的话，除非主人下令将他们转交给另一个人。 如果主人被人暗杀，死士们会主动查明真相报仇，然后悄声无息的自杀。 老宰相脑中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让他无法拒绝，但他的恨也无法消除，他答应协助清肃朝纲的大计划，但却再也不愿见先帝一面，包括先帝的儿子新帝。 见老宰相答应了，先帝也终于放了心，没多久便撒手而去，留下混乱的朝廷和年幼的新帝。 新帝身边有个手腕极高明的臣子，教新帝权术，并且让他熟知个个权臣和重要人物的弱点，帮助年幼的帝王按下蠢蠢欲动的奸相。 而他们之所以会了解权臣和重要人物的所有消息，那全都归功于先帝在民间安插的情报网！ 这个情报网的头子说来也是身份尴尬，是个先帝在民间的风流债！ 烟花之地一夜风流，没想到就出了个男孩。 当先帝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时正值布局之际，他心思一动，命人将这孩子按皇子的规格培养，但却又不接他入宫，也不公开他的身份。 反而让他更深入混乱的烟花之地，逐渐的让这孩子立足于花街，成为新帝的最佳帮手！ 说起来，这孩子比起正出的新帝还大了三岁…… 成诚的故事说到这里，成小小已经明白了……她的心钝痛着，为她此生最爱的两个人，她的爷爷和她的公子…… 爷爷当年竟然是宰相，而公子，是个完全被利用的私生子！可是故事到这里还没完…… 先帝的照料就到此为止，究竟要如何利用资源扳倒奸相这个问题，留给了新帝，花街的私生皇子，新帝的高明臣子，还有他们又聚集的那些人。 国库里的银子被管的死死的，权力也被一点点收回，奸相意识到了新帝的想法，也终于明白了小皇帝不是好惹的。 他变得小心起来，同时也在寻找后路。 这后路就是当年他诬陷老宰相的那条，里通外国！ 奸相早年就跟莫桑国有着往来，所以当年才能弄到所谓的证据来诬陷忠臣，现下他动了心思，这动作就更隐蔽了。 为了寻找他勾结外国使臣和皇子的证据，这群人不得不做出各种事情投其所好，就想要让人取得他的信任，从而得到机会！ 奸相喜欢什么，他一生小心谨慎，但就是好色！ 早年是喜欢美女，而随着年纪的变大，美女玩腻了，就跟大多数的达官贵人一样，偏好起了男色，尤其是可爱的小男孩！ 另一个喜好则是喜欢听猎奇的故事，而成小小……恰巧将这两点全占了！ 说起来，成诚当年收养成小小也只是为了排遣寂寞，没想到这个他一时好心收养的孙女竟然会为成为计划的重要一部分！ 65.决心入坑 要把从小养到大的孙女推入火坑，他也是万分不舍的，但国仇家恨又不得不报…… 老一辈的忠君爱国思想终究是让他选择了舍弃孙女，将成小小交给了新帝，并让新帝带到了花街去，交给封锦欢。 但成诚只知奸相喜爱听书，他并不知道成小小还有被侵犯的危险，后来得知此事，他的一颗心是时刻处在自责之中…… 成小小听完了“故事”，半晌无言。 结合了之前听到的一系列话语和得到的蛛丝马迹，她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的背景。 被最亲近的两个人一直蒙在鼓里，直至今日才得以明白真相，被欺瞒的惨烈，说不气恼是骗人的，但她偏偏又无法对那两个人真心生气…… 无论是爷爷还是公子，都经历过那等事情啊…… 同时她也想通了公子这么久以来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以及他跟潇潇姑娘纠缠不清的原因。 她成小小从一开始就是那颗要被安插到宰相大人身边的棋子，无论是说书还是颠龙倒凤大赛，都是让她吸引宰相大人的方法。 至于为什么公子后来反悔找了清清来代替她的角色，是因为得知她的女儿身，还是因为其它的一些什么，成小小不得而知。 但一想到公子可能是由于那些其它的原因而保护她，成小小心中的那棵小小爱苗就像是要控制不住一样破土而出，任她怎么告诫自己要冷静也于事无补。 是啊，她就是傻啊，只是这种小小的可能性就让她欣喜不已。 纵使公子等人一直将她当成棋子的事实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孙女不发一言，成诚不由得心中忐忑，“小小？” 成小小被打断了思绪，她抬头虚弱的一笑，算是安慰她的爷爷，现在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突如其来的事实。一段时间不见，孙女的心思好像变得深沉了许多，成诚一时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小小你可以不原谅爷爷，恨爷爷也好，但你一定不能弃天下社稷于不顾啊！”成诚的语音颤抖，挣扎着要从床榻上爬起来，看样子竟是要下地给成小小跪下！ “爷爷！小小只是一时间有些震惊罢了，这么多人的期待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又怎么会任性的退出。”成小小连忙拦住成诚，将老人家重新扶着靠在床头，苦笑着哑声保证。 成小小望着满脸愧疚的爷爷，心，有些寒了…… 她从不是个伟大的人，虽然心软但也是在能自保的前提下，从小的贫苦生活让她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成小小可不在乎什么天不天下。身上寄托了再多的期望，只要那期望的人她不在乎，那就相当于没有。 只是……这抱有期望的人是爷爷啊，她在乎的不得了呢。 从小在爷爷的身边，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老人的心思，爷爷心疼她涉险，但他更怕的是孙女因为他的遗弃而不愿帮助新帝整肃朝纲…… 去宰相府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就算明知会一去不复返，明知会被欺侮。成小小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但如果这是爷爷的愿望的话…… 当年如果没有爷爷相救，她一个小女娃早就冻死在了冬天的雪地里，一命还一命，就当作是报了爷爷的养育之恩吧…… 成诚年纪大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再加上情绪由激动到放松，很快就感到了困倦，成小小给他盖上被子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推开门走到廊下，一个倾长的身影就立在那里，似是等了好久。 面色带春，桃花眼儿微微上翘，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轻易使四周的所有都失了颜色。她的公子，她的公子啊…… 檐外细雨斜飞，廊内两人相望。 心突的就疼了…… 她是因为爷爷的原因无法拒绝，公子也是因为某个原因无法脱身吧。如此短暂的经历就已经让她身心疲惫，而公子呢？ 从小时到现在他一直是处在狼谭虎穴中吧，不然如此年纪怎么能做到这般的喜怒不形于色。对于公子，她想怨，却怨不起。 眼眶湿湿的，不是为了自己的遭遇，而是因为封锦欢心中那份没有表现出丝毫，可她却能深深感受到的无奈与苦涩。 公子他一定是连倾诉都不行吧，虎哥是他的兄弟，但虎哥出身世家，一路打仗加官进爵，快意恩仇，怎么能理解得了公子深陷泥沼却不得逃脱的痛苦。 无法说出口的痛，才是真正的深入骨髓。 成小小知道，封锦欢这么多年来一定很苦，很难熬，一定比她更苦，更难熬得多，而且这种苦闷无处诉说。 然而在他没有沉睡的时候，面上永远是挂着一丝和煦的笑意，就像从未受过伤害一样。 只是在那温柔的笑容下，他心中的积雨究竟要下到何时才能停歇？ 一日不帮助新帝整肃这天下，公子就要多微笑一日……等铲除了奸相呢？新帝会有容人雅量为他恢复原本的身份吗，还是会忌惮他同样身为皇子，而且是皇兄的身份呢…… 成小小不知道答案，此刻她能做的只有助他完成目标，即使是为此献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至少不要让他独自面对这孤寂的雨，至少让她陪在他的身边…… 所以她走上前去，小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眸，不想再看到那抹令人心碎的笑意，同时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如果公子需要的话，她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他看雨，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生生世世……纵使会被打湿，纵使这雨越下越大，永不停歇。 她眼中一直悬而未掉的泪珠终究还是滚落了。 “小小别哭。”温润的嗓音响起，轻的好似是一声叹息。 封锦欢不知何时将成小小遮住眼帘的手拿下握在掌中，手指扶上她的脸颊，在眼下轻轻一抹便沾染上了几滴泪珠。 望着指尖的湿润，封锦欢把手指收回放到唇边舔掉，好像有什么跟着泪水一起，被他舔进了心里。 66.互诉真心 “小小没哭，是因为雨太大，弹到了脸上……” 双眼早已被泪水冲刷的看不清事物，成小小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此刻封锦欢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封锦欢怎么会不清楚成小小是为谁而哭，为什么而哭，但现下眼前的小人儿又撒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话，简直是，简直是…… “笨蛋……” 雨越下越大，封锦欢却望也没望向外头的大雨一眼，闭上眼睛将成小小的身子紧圈在怀里，喃喃的重复着，“笨蛋，真是笨死了……” 明明是被利用了，明明是要她以身犯险，可她却反过来心疼起他这个“坏人”来了。 “请让我站在你的身边。”听到怀中人儿的口中吐出这句话，正抱住她的男人浑身一震，而后才回答， “好，我们一起，舍弃这世上的所有，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封锦欢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仿若下了这世上最衷心的承诺。 忍不住回抱男人不知道沉积了多少压力与痛苦的坚实臂膀，成小小带着调皮笑意出声，“不行呐，小小也很介意这些事情呢，至少要做完这些，然后将一切昭告天下才是。” 男人明明还闭着双眼，可是在听到了成小小的话之后，他的身子猛然变得僵硬，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收的更紧，用力之大甚至让成小小感到了一丝疼痛…… 成小小的了然让封锦欢心中生出了被看穿淡淡的狼狈，可同时却又忍不住欣喜，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这种复杂的心绪，只能更紧的拥住眼前的小人儿，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是了，他真的很在意，从小被无视到大，即便是淡然如他也会渴望将自己的存在展示出来，狠狠的打那帮皇室渣滓的脸！ 他那个所谓的父皇，看上他娘的美貌，设下柔情的大网将身为清倌的娘亲俘获，甘愿为他怀孕生子，即使那九五之尊春宵几夜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从小吃苦没什么，和娘亲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快乐的，可娘亲自生了他之后，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没有银两买药调理，再加上带着他这个孩子，没多久就积劳成疾。 他那万人之上的父皇出现的那一天，正是他的娘亲去世之时…… 没有温情，高高在上的帝王连他娘亲的闺名都不曾记得，只是为他这个可用的棋子而感到欣喜。他的确很聪慧早熟，做情报头子在合适不过了。 没有选择，年幼的他答应了要求，只是为了活下去！ 哪怕只有一次，封锦欢也想要让那些皇族的人们看到，他是庶出，他是不受重视，但严家的天下没了他不行！ 至于名利地位，甚至于这天下，他不在乎！ 对于成小小来说，封锦欢提出来的远走的确很诱人，特别诱人。 公子愿意为她舍弃现在的所有布局，带着她远走他乡，成小小很开心，但也因为她念着他，所以不想让他留下任何遗憾。 雨声滴答的打在屋檐上，打在石板上，长廊里却是寂静无声，成小小的鼻尖充斥着封锦欢身上的淡淡气味。 “原来这天上的雨，都是小小的眼睛下的。”良久，封锦欢终于放开成小小，双手改成捧住她的头，仔细的看着她的小脸，长叹一口气。 “公子……”她实在是压抑不住泪水，热泪在封锦欢的衣衫上晕开了一片湿痕，“对不起……” “能自在的呼风唤雨是件好事，像是你的公子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封锦欢再次帮成小小擦掉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说道。 语调不变，但封锦欢的话语中流露出的悲凉却刺痛了成小小的心。 她不愿看到如此的公子，她想让他开心，想让他忘掉这世上所有的忧愁，想要扯掉他脸上的面具！ 也许她无法做到永远，但至少在这一时，让她抚平公子的忧愁吧…… 成小小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小手轻轻的拂过他英挺的眉，他深邃的眼，他挺拔的鼻梁，最后没有一丝迟疑的将双唇送上，按照小手移动的顺序，依次吻上去。 成小小的吻没有任何技巧性可言，只是笨拙的用嘴唇去触碰罢了，但她却是真的全心全意，以触碰代替言语，想要去接近封锦欢，想要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同时，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颠龙倒凤大赛已经仅剩决赛了，她要赢过清清和潇潇姑娘谈何容易，而且就算赢过了又如何，宰相大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更何况她现在的职责就是接近宰相大人，当然没有逃走的理由。 既然已经注定了要入虎穴，那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谋一点福利也不算什么吧……反正日后她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 成小小悄悄地解开了封锦欢的衣裳，小手游走在坚实的胸膛上，而后她的唇也逐渐的跟随了上去。 “小小……”封锦欢一向深邃清明的眸子此时有些混沌，他想要开口说什么，不过成小小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再次抬头，用小舌轻轻舔着封锦欢的下唇，而后探入他的口中，接触轻弄着，就像之前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 封锦欢不得不承认，成小小是个好学生，虽然她的动作依然生涩，但却撩拨的他不能自己。 大掌像是有了意识一般，自发的拉开了成小小的衣襟，露出了里面的胸部，然后就那样附了上去，缓慢的揉搓着。 “好香……好暖……”封锦欢的头埋在了成小小的项颈中，感受着手中的柔软温热和她激烈的心跳，喃喃的说着，“让人发昏，发热，想要占有……” “是吗……？”成小小的话语有些破碎，但还是努力的回答着，“公子身上也很香呢，让人沉迷……” 属于公子的味道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大胆，也许是方才得知了真相，也许是想要抚慰公子的悲伤，总之她失控了，但她绝不会后悔！ 她明白她的心疼只会让公子更加自责，她不要他想到任何事，任何人，除了此刻的她…… 67.鼓起勇气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保护你一直笨下去，但是我无能……”望着成小小颤抖的睫毛，封锦欢吻上了她的眼帘。 不希望她变聪明吗？可是她一直是聪明的呢，只不过总是选择性的逃避罢了…… 公子并不是无能啊！公子已经是绝对的人上人了！成小小想这么大声传达给他，但她的后脑却被大掌按住，唇瓣也被密密封住。 封锦欢的吻是那样的霸道，那样的狂热，也许解释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 自公子收留她进了南风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公子就是她这一生中最为倾慕的人，他会努力给她遮风挡雨，不让她收一丝委屈，不过偶尔也换个身份，让她来保护他吧！ 封锦欢的热情通过动作传达出来，他尽情的品尝着她，大掌更是过分的用力挤压，并重握着她裸露在外的浑圆包子。 “嗯……”成小小的口中逸出了一声含有痛意低吟。 尽管已经极力控制了，但封锦欢的手劲却依然带着狂暴。成小小并没有拒绝他，反而迎合着他的动作挺胸，完全的接受了。 这次的感觉跟以前有所不同，以往的封锦欢多少是带着些许克制的，但这回他却是失控了。成小小能感到这其中的差别，脸儿更红，心，也更热了。 原来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因为对方的触碰而产生各种反应，也会想要触碰对方。 虽然一直不敢深刻的去想，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心，但成小小此刻更深切的明白了，她喜爱他！ “小小……”狠狠的将怀中人儿的唇瓣吻肿之后，封锦欢终于抬起头来，嗓音紧绷，“你先回房里睡吧。” 小家伙纯净如斯，比得过这世上所有的珍宝，真的，真的能为他这样罪孽深重，不懂何为真心的人所拥有吗？ 当初的势在必得也因为感情的逐渐加深而产生了动摇，犹豫着，是否对她来说会有更好的选择，害怕着，怀中人儿会在某一刻突然露出后悔的神情。 “不要。”望着封锦欢眼底闪动的火花和明显挣扎的痕迹，成小小将他抱的更紧，挺立的双峰也故意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来回摩擦着，并叫着他，“公子……” 声音之黏腻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她也能发出如此酥人入骨的声音来！ 她胸前的柔软与他胸前的硬实形成了鲜明对比，摩擦接触之际，成小小的心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嗯啊……”当成小小敏感肌肤蹭过封锦欢的胸膛时，她不由得轻颤并发出嘤咛。 想不到仅仅只是触碰，她的感觉竟会如此强烈！ 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刚刚那声如梦似幻的呢喃一脱口而出，男人便受不了的将大掌袭上她的臀部，紧紧的握住，不断地用力揉搓着。 真是害羞啊…… 可是如果是公子的话，再害羞一点也无所谓……不如说她反而期待接下来会出现如何让她更害羞的景象。 “公子……小小，小小要受不住了……”衣衫凌乱的附在封锦欢的身上，成小小经过了一段时间稍稍张长的头发飘扬在胸前，衬得胸前的包子若隐若现。 成小小的脸儿绯红，她颤抖着伸出小手在封锦欢火热的视线中缓缓向下，袭向了男人敏感脆弱的地方， “想要你……” 听到这软软的撒娇声，受着她小手的挑逗，封锦欢的身躯一震，双拳顿时就握紧了，“呃……不要闹……我会伤了你的……” “小小不怕。”轻轻的摇了摇头，成小小笑得骄傲，不顾他的警告，小手反而挑衅一般的加大了力道，甚至是来回搓弄着，“只要是公子的就不会怕。” 封锦欢的声音顿时喑哑，“真是个笨蛋……” 啊……公子又在说她笨了，她怎么没感觉啊……成小小一脸茫然，一双无辜大眼直瞅着封锦欢，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手下的动作却一直不曾停过。 封锦欢深吸一口气，打横抱起她，一个提气就窜出了好远，直到进了这小院的偏房。 这期间小家伙还在不老实的各种点火，让封锦欢数次腿软，差点没抱着她丢人的跌在地上！ 进了偏房，封锦欢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将成小小放倒在床榻上，大掌扯着她的尖端，望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望着她脸颊上的绯红越来越深，望着她的眼神逐渐迷离，就这样一瞬不瞬的望着。 “呃啊……”随着封锦欢的邪肆举动，成小小感觉一股战栗在她的体内流窜，令她只能无助地仰头娇啼。 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姿态是多么的撩动人心！ 成小小本就长的明媚可爱，但她身上的纯净气质太甚，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都是一个纯净的爽朗少年，从而忽略了她身上混合了少女的纯真与女人的妩媚这点。 白皙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圆圆大眼，睫毛长而翘，嘴唇是最漂亮的粉红色，娃娃脸让人不由得想要好好的咬上一口。 此刻，这张脸上染上了暧昧的红晕，粉唇被男人狠狠啃噬，转而变成了妖艳的红，因为缺氧，不住娇喘的小人儿红唇微张，清亮的眼眸也带着几丝迷蒙。 望着成小小原本天真无邪的样子，现在在自己的手下染上了情/欲的色泽，这让封锦欢的心中有着难以言明的兴奋。 裹在男装下的身躯看似单薄，但当这衣衫凌乱之时却又是让那挺立的丰满包子，纤细的柳腰，修长的双腿全都若隐若现，比起光裸，这样的半遮半掩更让人迷醉。 “为什么会如此完美……又如此俘获我心……？”听着成小小克制不住的接连呻吟，望着她眼中无助的迷蒙，感受着手中的绝佳触感，封锦欢由心底发出感叹。 听到封锦欢的赞美，成小小更是羞怯不自胜，她不明白公子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竟说出如此多的话语。 而且……每一句都让她的心儿克制不住的狂跳着。 “啊！”正在成小小咬唇之际，封锦欢却突地动作，让她克制不住的拔高了嗓音娇啼。 68.突遭暗算 成小小的娇吟响在封锦欢的耳际，这让他的理智迅速回笼，不，他不能在这里…… 成诚老爷子就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啊！他在成诚的地方对着人家的孙女在干什么！ 这要是被发现了，以成诚那保守认真的个性，以后不可能会把孙女交给他了！好险……封锦欢恨自己，一旦碰上了成小小便失了定力。 封锦欢没意识到的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考虑自己与成小小的以后了。 绯红着脸的清俊公子猛的放开成小小，转身迈了几步，想要逃，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大步走了回来。 成小小还没有从方才的情潮中回过神来，只是本能的觉得身边失去了温暖，有些怅然若失，当封锦欢又走回来时她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显然还是处于混沌当中。 封锦欢的大手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闭着眼睛胡乱的将衣物套在了成小小的身上，丢下了一句，“我去看看成老爷子。”便慌张的跑走了，留下屋里的人儿。 正因为成小小了解封锦欢，她才没有觉得尴尬伤心，正相反，虽然身上被堆了一堆的衣服，她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公子是为她着想才硬生生的停下了呢，而且公子竟然少见的害羞慌张了。 红着脸不敢看她，竭力克制着的公子，有那么点…可爱？ 想到这里，成小小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容，她想要跟公子有以后，所以她会在宰相府里努力活下来的，为了爷爷，也是为了自己…… 第二日，坐在门口望着正在下棋的两人，成小小无语凝噎。爷爷的脸上写的都是开怀，还大嚷着，“好棋好棋。”而公子则是满脸的尊敬与温柔，此生成小小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还是个很呆很傻的外人…… 住了两宿之后，成小小和封锦欢便被爷爷赶回了南风馆，因为她这个孙女明明还有重要的事要准备，却每日在这里荒废度日。 按照爷爷的话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要全力以赴！“正道行路远，有时间就要去努力上进！” 她已经被宰相大人盯上了，颠龙倒凤大赛也明显是赢不了，如果说是为了接近宰相大人这个目标的话，可以说成小小已经算是成功了。 究竟还需要做些什么努力才能成为一个更好的情报探子，成小小不太清楚，但在声明了彻底加入这个重大计划后，她知晓了很多她原本不知道的事。 原来，在她担心爷爷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是公子找了一个安静妥当的住处将爷爷安置下来。 原来，当爷爷寂寞想念她的时候，是公子悄悄的画了她的画像，并亲自送过去，给老人绘声绘色的讲她的近况。 原来，那日丹若姑娘和虎哥之所以会在破屋与公子会面，是要商议扳倒奸相的大事。 宰相大人对清清和她上了心思，但清清性子清冷，就算是答应帮忙也不见得能多配合，所以即使公子百般反对，不同意将她卷入计划，虎哥和丹若姑娘为了整个计划还是将她推了出去…… 只是成小小虽然知道了很多，却还是不明白该怎样赢得宰相大人的欢心，还有她到底该不该尽力去赢得颠龙倒凤大赛。 她想问清楚这些事，但自从回了南风馆之后，公子便变回了那个跟她避嫌的公子。 关于成小小对于该怎样对待颠龙倒凤大赛的疑问，传给她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一句，“尽力而为。” 也许在外人看来，封锦欢还是封锦欢，尽欢公子对一个小厮的态度不会有太多人在意，可是对于曾经跟他朝夕相处过的成小小而言，他的刻意躲避并不是让她开怀的事。 这一切不用说，不过是为了让宰相大人满意罢了。 决赛的日子到了，对于这个尽力而为，成小小绞尽脑汁的反复思考着，最终得出结论，只要她表现的自然，不被宰相大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无论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吧。 穿着雅致的长裙，成小小独自在大堂里等着，并没有去跟其他人混在一起，拉帮结伙什么的，她不需要。 由于她在前两轮的出色表现，成小小已经被各大赌坊设成了热门之一，作为一个没有出众背景的热门，她不得不独自行动，小心的防着他人使坏。 最后一轮比赛是自由选择表演项目，对于成小小来说最安全的当然就是说书了，她连着几日费尽心力才编出了这次的本子。 这本子凝结了她无数心血，可以说是集她从业以来的故事之大成，用这个故事，她绝对有信心跟清清争个高下！ 大堂里太吵闹了，成小小无法专心，她默默的走到了门外，对着外面种着的香花练习着，希望将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做到尽善尽美。 “只见那道士大喝一声，着法宝！另一个……” 不断的复述着本子的成小小万万想不到，就是在这到处都分布着守卫的大堂周围，竟然也有人敢造次！ 正在成小小专心练习的时候，一个人影悄声无息的接近了她，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咔”的一声，脚踩到枯枝的人影一愣，就看到成小小转过头来，他被发现了！ 来人见成小小后退想呼救，连忙快步上前，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被袭击的成小小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给老子老实点！又不是要你命！”那人故意粗着嗓子在成小小的耳边低吼着，同时捏住她的鼻子，并将身上带着的东西强行灌进了她的喉中。 成小小只觉得口中被灌入了液体，喉中，鼻腔中都是那难闻的气味，她痛苦的扭动着，但那人并不放过她，固执地的将液体尽数灌入了她的胃里。 难受……好难受……成小小感觉她的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着，灼的她用手指拼命的扒着地面，试图转移那难忍的灼烧感。 灌完了液体，那人一秒也没有耽搁，立刻跑走了，只留下成小小痛苦的蹲坐在地上。 69.黄沙为画 后台发生的事情并未引起任何骚动，前台的比赛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 封锦欢身为主办人，尽心尽力的在所有评审之间周旋着，选手们一个一个的上台展示，其中要说出彩的，也就是梁冰清，刘潇潇等少数的几个人了。 虽还有人未上台，但在众人眼里，结局已定。 就连封锦欢也不觉得成小小能脱引而出，毕竟，她之所以能走到这里，靠的都是急智，说起原本的能力和条件，她并不如进了决赛的其他人。 “成小小，成小小上台！”主持人的一声吆喝将封锦欢的注意力调转到了台上，不对劲…… 封锦欢望向成小小惨白的小脸，眉头微微皱起，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变得如此憔悴。 她的头发虽然好好的固定着，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上边沾染上了几缕泥土，而且白皙的颈子上也有几道红痕，好像是被用力抓出来的。 “成小小要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精彩表演呢？”与大多数人一样，主持人并没有察觉到成小小的异常，还是提问着活跃气氛，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自然了，看不出任何端倪。 抿嘴一笑，成小小并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几样东西，示意主持人看。 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转移，映入视线的先是一块巨大的布景，上面不知道是被涂了什么，漆黑一片。 地上放着几个木桶，再仔细一看，每个木桶里都装了满满的黄沙，除此之外就是一口大缸了，里面盛着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的液体，黏糊糊的。 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在众人的疑惑中，成小小依旧不发一言，她举起了手中提着的大号毛笔，一个用力便将毛笔豪爽的投入了大缸的液体中，蘸满了液体之后才拿出来。 与此同时，台上响起了边塞的乐曲！ 所有人又是一惊，这才发现梁冰清不知何时坐在了舞台的边上，双脚悬空，长睫轻敛，手抚着古琴，音符倾泻而出。 这曲子是一首大漠民谣，讲述了大漠住民们的生活，豪快惬意。 这旋律对于乌江城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大街小巷中经常会有边塞来的艺人奏起这旋律。 成小小已经转身，她双臂抱起毛笔，挥毫在黑色的布景上不断地画着，毛笔干了，她就蘸满了再画，巨大的布景将她的人衬的更小了。 在画画的同时，她的双脚也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边画边跳着简单的舞蹈，鞋上的铃铛和着琴声，清脆好听。 只是，她费力画了那么多，那黑色的布景上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液体是几近透明的，毛笔划过布景，不着痕迹，任谁也看不出成小小是在画些什么。 “别再画了，没看到根本什么都没有吗？” “白费这力气干嘛，好好的转过来跳个舞算了。” “……，……“ “……，……” 下面的百姓中传出了嘘声，但台上的两个人却不为所动，依旧一个画着，一个弹着，仿若入了无人之境。 过了一会儿，那嘘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声的哼唱。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随着成小小踏出的节拍和着梁冰清奏出的旋律，熟悉的词句从众人的口中自然吐出，没过一会儿便传染般的扩散到了极限！ 哼唱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变成了全体大合唱！ 边塞民谣回荡在整个乌江城之中，如此盛大的景象，让宰相李瑜鸿的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多久了……多久不曾见过如此多的人齐唱这首民谣……响彻在周围的旋律，就好像他还在边塞那时…… 闭上眼睛，李瑜鸿也哼起了旋律。 见宰相大人都起了头，早就忍不住想凑热闹的其他评审也跟着唱了起来，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台上的两人起舞，看着成小小胡乱的在布景上画着。 只有封锦欢轻松不起来。 他离李瑜鸿很近，在对方闭眼哼唱之前，他看到了李瑜鸿眼角的那抹湿痕，他可不曾听说过李瑜鸿跟边塞有什么关系，但李瑜鸿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 比起李瑜鸿的表现，成小小的反常更令他揪心。 自方才到现在，成小小不曾说过半句话，但她明明是要用说书来参加决赛的！ 封锦欢不知道成小小为何会临时换了表演项目，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不出声，还有她脖子上的红痕……难道是喉咙……不敢再继续猜测，封锦欢握紧了衣袖下藏着的手。 大缸里的液体即将用完，成小小的“空画”也接近尾声，最后一笔点上去之后，她将毛笔投入大缸，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身体，这才转向观众们。 因为一直画画打拍子，她的额上鼻尖都带着细密的汗珠，但那灿烂的笑容，神采奕奕的样子，犹如朝阳。 看惯了或精致，或野性的美人儿，成小小健康又充满朝气的样子尤为吸引人，就像是每个人年少时的朋友，熟悉又温暖。 合唱一瞬间停滞了，一部分人是被成小小闪了眼，迷了心，另一部分人则是由于她的动作。 开心的笑着，成小小脸带骄傲，示意众人注意她的动作。 梁冰清也望向台上的小人儿，似是也不清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弯腰拎起一桶桶的黄沙，成小小就那样向着布景泼去！ 黄沙泼布景？ 不用问，众人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黄沙袭在布景上又落下，那一刻，布景上忽的显出了一副画来！黑夜中大漠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屏息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刚刚还是空无一物的黑色布景上突然出现了一副大漠月景图！ 黄沙巧妙地挂在布景上面，高低起伏，众人能看到大漠的远山，骆驼，或是那里特有的树木，旅人，当地人，军人将士无不栩栩如生。 黑色的布景形成天幕，月下众人欢聚一堂，唱歌跳舞，欢乐祥和。 在大漠月景显现的那一刻，琴声也戛然而止。 70.决意私奔 以沙作画！ 不仅是台下的观众，众评审的眼睛也都瞪得老大，成小小故弄玄虚了这么久，看不出还真有点小本事！ 其中最激动的要数宰相李瑜鸿了，如果说方才他是在藏着，那现下看了大漠绝景，他的情绪掩不住的外露出来。 封锦欢望着李瑜鸿，只见后者的身子前倾，面露震撼之色，他当下就有了决定，关于这位宰相大人的经历必须要重现调查才是。 相对而言，小小她…… 封锦欢向着身边的人微笑颔首，找了个借口，快步退出了评审席。 此时的成小小正躲在南风馆中自己的住处，不断地翻找着药箱，直到那个淡蓝色花纹的小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门被猝不及防的推开，她惊讶的回头望去，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公……咳咳，咳咳咳……”一半惊讶，一半欣喜，成小小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但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她的喉咙有如火烧，中途便咳了起来。 听到了她的咳嗦声，封锦欢的脸色一变，他立刻上前轻拍着成小小的后背，帮着她顺气，同时将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几乎要将他身上那股温柔祥和尽数冲散。 是谁！ 封锦欢真的愤怒了，他攥着成小小的大掌不由自主的收紧，让成小小小忍不住小声的哼了出来，“呃……” 听到了那声沙哑的哼叫，他才猛然醒悟过来，松了手劲，但成小小的手腕已经被他攥的通红。 “抱歉，我去给你拿药，先忍忍。”大掌轻抚过手腕上的痕迹，小心翼翼的似是怕伤了她，封锦欢的举动让成小小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学乖了没有再说话，成小小以动作表示她没事，还晃了晃手上的药粉。 成小小几乎每日都说书，对于嗓子的耗费很大，这治嗓子的药粉自然是常备着的，她献宝一样的给封锦欢看，哪料对方根本看不上她的药粉。 “你这个只是普通的药粉，治不了你现在的嗓子。”说着封锦欢扶她坐下，自己则是转身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成小小没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什么严重的问题，想旧时她为了赚银两，连着说了五六场的书，当时嗓子的感觉就如同现在。 似火烧一样，稍稍发声就会引起疼痛，即便是那样，用这种药粉吃了几日也好了个利索。 而且那害她的人虽然无礼，但下手也不重，看上去只是想让她参加不了决赛而已，没想害她性命。 没过一会儿，封锦欢便拿着几种不同的药走了进来，外敷的，内服的，什么样的都有，看的成小小是叹为观止。 “这三种药，每种每日服两次，连服七日，一定要记住了。”封锦欢从那一堆瓶瓶罐罐中挑出了三种，认真的望着成小小嘱咐着。 乖乖接过了药粉，成小小吐了吐舌头，公子真是爱操心。 不是不明白成小小的想法，他安抚般的摸了摸成小小头上软软的发丝，没有多说，眼中仅是透着温柔关切。 两个人相视对望，说种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缠绕着两人，片刻之后…… 封锦欢起身靠近成小小，倾长的身子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方阴影，他的表情宁静温和，像是凝聚了这世上的美好。 随着封锦欢的俊脸在眼前缓缓放大，成小小不由得害羞闭起双眼，难道公子要在这个时候……？等下他不是还要回去投票商议颠龙倒凤大赛的排名吗…… 虽然如此想着，但成小小还是不由自主的由心底升起期待。 这话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但她确实是一见到公子就想要扑进他的怀中，想要和他靠的更近，想要……想要他的吻。 闭上眼睛等待着，心儿蹦跳着，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终于等不及了，成小小疑惑的张开圆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带着调侃笑意的俊容。 “小小的头发掉了。”说着，封锦欢的手准确的挑起了她额上掉落的一缕发丝，轻柔的帮她掖到了耳边，而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成小小的脸瞬间爬上了红晕，公子原来也会这般的孩子气！ 封锦欢的眼中闪过恶作剧的笑意，“小小记得服药啊。”温柔醇厚的嗓音随着主人渐渐的飘远了。 成小小怀中抱着药瓶，脸上的烧热一时还褪不下去。 封锦欢需要立刻回到颠龙倒凤大赛的现场，去跟其他评审讨论赛况，出了门，他的脚步明显加快了。 清俊公子的眼中自出了屋子之后便不再有一丝温柔，嘴角虽是弯着的，但那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 他怎么能放心，又怎么会放心？仅仅只是离开了他一小会儿，他的小家伙就被人灌了能致哑的毒药！ 成小小虽然自跟在他身边之后，变的成熟小心了很多，但经历过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多，不够有经验。就像方才在他的询问之下，她才比比划划的表示自己被灌了药，还告诉他自己没事…… 没事？那药虽然不会要她的命，但足以让她一辈子再也无法开口！ 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让人选择来毒哑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斯。 他日进了宰相府，里面的妾室美姬争宠夺利，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她真的能在里面自保吗…… 这次他能及时发现，给了她解药，那他无法在她身边的时候呢…… 不可谓是不忧心，终究还是他太天真了，也许选择两个人私奔是条更好的路，毕竟他除了她之外什么都不要。 打定主意，封锦欢一直纠结的心坚定起来，先糊弄过了眼前，等大赛彻底结束，他就带着成小小远远的离开这里，永不回来！ 从未有过如此叛逆想法的俊秀公子，第一次在人生中独自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决定。 要是他身边的闻人靖虎或是丹若姑娘知道了一定会拼死阻止他的，就算是皇宫里的那两位也一定会大惊失色。 71.一诺永恒 封锦欢的这一切决定，成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上好了药她还要立即回到大赛现场，哪里有工夫去揣测什么。 待封锦欢赶回现场时，围观群众们已经在陆续投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洋溢着欢乐，每个人都期待着自己支持的人可以获胜。 众评审由于是最后投票，几个人聚在一起正讨论着。 封锦欢左右打探了一下，不出意外的，有一部分评审临时改了主意，要将票压在成小小身上，原因无它，宰相李瑜鸿对成小小的反应实在是让人不能忽视。 虽说梁冰清和潇潇姑娘的支持者也是不少，但成小小的胜算大幅提升，这让封锦欢内心暗喜。 如果成小小真的能赢得第一名，至少可以拖延她进入宰相府的时间，趁着这个空档，他可以好好的布置一下，为两人的私奔做铺垫。 为了表现公正，由专门的几个人当众唱票， “梁冰清。” “孙宇亮。” “……，……” 不同的人名连续出现，台上的那张大红纸上，黑色的正字是一个个的被添上去，良久，所有的票终于都被扔进了另一个筐里。 红纸黑字在那里写的分明，票数最多的是，梁冰清！ 果然，即使宰相大人的意思能左右那些评审和达官贵人，这现场终究还是属于普通百姓的，梁冰清那压倒性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看着成小小的票数，封锦欢暗自苦笑，第二名，与第一名梁冰清仅仅是三票之差！ 看来没时间布置了…… 赢得比赛的众位选手被请到台前，接受欢呼和掌声，当然，即便是赢了比赛，也不是所有的选手都会开心。 比如第一名的梁冰清和梁曲主仆，两个人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外界的一切与他们无关。还有第三名的刘潇潇，一脸阴沉。 潇潇姑娘生气的理由不难猜测，她花了大把的银子，动用了亲生父亲和义夫两面的背景，但最终竟然只得了个第三名！ 更让她不平的是，这第二名是成小小！ 被潇潇姑娘瞪的脊背发寒，成小小在台上笑的是脸蛋儿都僵了，她觉得自己相当无辜，得不到第一就要立刻进宰相府的啊……虽然这第二名也是超水准发挥了。 闭幕致辞结束后，所有的评审上前与各位获奖者拥抱握手，能与昭云国的名流们近距离接触，众人都是很开心的。 很快，宰相大人按照顺序来到了成小小的身边，男人的眼光深沉，手掌暗示性的划过她的脊背，一言不发的笑着离开了，成小小一阵恶心，表情也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一双圆眼下意识地搜寻着封锦欢的身影，在看到他向自己走过来时，成小小才觉得有了一些安慰。 封锦欢无声的拥住了她，大手有意无意的抚过了她光滑的脊背，在李瑜鸿的触碰上盖上了他的专属印记，抹去了她的不适。 两手相交间，成小小的手里多了一张纸条，她看着封锦欢的脸，后者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礼貌的一笑走远了。 攥着手中的东西，成小小的心快要飞起，不敢疏忽，她的双手轻握成拳，一直保持到了台下。 “南风馆竹林。” 小心的躲开人群，成小小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已经被汗水微微浸湿，短短的五个字便让她心生雀跃。 偷偷摸摸的感觉还让人有些小兴奋呢。 本是带着些阴郁的小脸儿因为这个邀约一下变的明媚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公子你不要着急，一定要等着我哦。 夜幕降临，花街里里外外却是热闹非凡。 颠龙倒凤大赛正式结束，以主办方的尽欢公子，丹若姑娘等人为首，他们的几句话，几个动作便轻易炒热气氛，将众人的情绪推到最高潮。 流水席从屋内延伸到屋外，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满溢，热闹程度并不输于花灯节！ 酒意正酣，喧嚣正好，但尽欢公子却悄悄的不见了…… 第一个发现他不见踪影的正是成小小，见状她也连忙推拒了各路敬酒，匆匆赶到了南风馆后的竹林。 夜半偷跑出来幽会这种事……跟公子幽会这种事…… 想着，她的嘴角不禁上扬，隐隐露出了两个酒窝，风儿吹起了她细软的发丝，在空中划过美好的弧度。 竹叶纷飞，心爱的小人儿提裙向自己奔来，软软的发丝飞扬，这一幕瞬间撞入了封锦欢的心里。心口的鼓动如此剧烈，这世俗纷繁竟比不上她的一抹甜笑。 “公子！”轻快的嗓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欢欣，成小小站在封锦欢的面前，仰面望向他。 本已准备好了说辞，但一对上那对澄澈的眼眸，一向话语流畅，进退得宜的封锦欢却怔住了，望着眼前的月下精灵久久未能成言。 直到成小小疑惑的问出声来，他才如大梦初醒，恢复了往常的从容。 月色很美很惑人，月下剪影两成双。 “小小可愿伴我一生？”轻柔的嗓音似是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只有封锦欢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是大汗淋漓。 依小小的性子应是不会拒绝，但人心易变，若是她拒绝了呢？不对不对，小小不会变的，任谁变了小小也不会的！ 清润公子的心中不断的提出疑问又自我反驳，那张如玉的面皮上却是看不出什么，仅仅是目光变的更灼热罢了。 成小小对待她的公子一向是不需多想的，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大声的回答，“好！” 管他是不是真的，管他是不是做梦，先答应下来再说！ 没有疑问，没有犹豫，那语速之快，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这反应让封锦欢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都憋了回去，他其实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封锦欢笑了，他的大掌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边摇头边笑自己是庸人自扰，这不是别人，这可是成小小，他的成小小啊。 “公子，你笑什么？”看他笑的开怀，成小小不解的环顾四周，这难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傻子。”稍稍收敛了笑意，封锦欢如实回答。 72.私奔失败 “公子你若是傻子，那整个乌江城定是没有聪明人了！” 成小小被他的笑惑了眼，来不及思考其中所含的深意，理所当然的将想法脱口而出。 封锦欢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心情极好，“不，我的确不聪明，所以小小跟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竹林中便响起了一道浑厚的男声，“我说到处找小小都找不到，原来是被尽欢公子给藏了起来。” 随着这声音，一个人影从层层的竹林中显出，待那人走到月光之下，两人才得以看清他的面貌。 一身玄色衣袍，双目锋利如刀，面上的皱纹代表了他历经沧桑，李瑜鸿！ 在来人身份明了的那一刻，封锦欢瞬间就将后面的“私奔”二字吞到了肚子里，一脸的柔情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完美的笑容。 “锦欢怎么敢，只是小小输了比赛心有不甘，拽着我诉苦呢。” “哈哈哈，小小可是因为跟我打赌输了不愿？”李瑜鸿的目光转向了成小小，一派从容，看的她心中顿时就起了火苗。 “小小自然是不愿的，这世上又有谁是输了会开心的呢？” 恭敬的语气配上那隐隐的桀骜不驯取悦了李瑜鸿，再次让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很好，就是这样玩起来才过瘾，驯起来才有价值。” 那热烈目光中夹杂的恶心欲望，成小小不会不明白，她嫌恶的回头，不想再看这位有着翻云覆雨之能的宰相大人。 “小小，怎么能这样跟宰相大人说话。”封锦欢出言提醒，语气严厉。 啊……一时生气竟然忘了这位宰相大人的身份，而且今后自己还必须讨好他…… 成小小猛然醒悟过来，但转念一想，李瑜鸿不就是喜欢她现在这副带刺的态度，公子只是做做样子吧。 “小小多有失言，请大人原谅。”她恭敬的请罚，但却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道歉是否出自真心。 “好，好一个成小小，现在我就将你讨过来，待你跟我回了府，我们再慢慢的商量罚你的事情。” 成小小所料不假，李瑜鸿完全没生气，一双鹰眼中的掠夺却是更加明显了。 “现在？如今小小还未收拾行李，而且锦欢也要提点她几句，免得进府之后她不懂规矩，冲撞了大人。” 封锦欢面露迷茫，似是不解李瑜鸿为何要如此着急，他出口之言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瑕疵。 “他的那些东西不用带，宰相府自会给他备上新的，至于提点，调教还是自己来的好。” 李瑜鸿语中的暗示明显，让人想装做听不懂都难，更何况封锦欢这样一个摸爬滚打过来的人。 “那是当然的，锦欢怎么敢扰了大人的乐趣，只不过我这小厮实在是不驯……” 话刚说了一半，李瑜鸿的面色便有些不好了，但封锦欢历经苦思，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私奔的决定，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李瑜鸿带走成小小！ “尽欢公子，你不会是不愿放手吧？” 身为一国宰相，李瑜鸿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敢忤逆他了，就连当朝新帝也要让他几分。 现下不过是要个小小男孩，却三番两次不得入手，这口气叫他怎么咽的下去！ 尽欢公子在他心中一向是识趣的，如今突然不识趣了，那就是有问题。 “锦欢……”封锦欢见李瑜鸿脸色不对，刚要解释，谁知一直没发话的成小小却突然出声， “宰相大人，对于小小进宰相府的事，公子是担心的，但小小却觉得这担心没有用处。” 听了这话，李瑜鸿的注意力转到了成小小的身上，他面露好奇，“尽欢公子这般宝贝你，你如此发言，就不怕他伤心？” “不怕，为何要怕，公子是对我好，从未亏待。”她扬起小脸认真的看向李瑜鸿，面上竟未因李瑜鸿的气场产生一丝惧色。 顿了一下，成小小的话锋一转，“但公子若是真的宝贝我，又怎会将我拱手让给大人，小小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宠物罢了。” 李瑜鸿闻言大笑，随即望向封锦欢，只见后者虽没有言语，但神色中略有尴尬落寞。 “你不是心系尽欢公子不愿跟我这个老头子吗？”不可否认，李瑜鸿此时是得意的，尽欢公子再长袖善舞，再得人心，不还是败给了他！ “小小确实心系公子，崇敬公子，但眼下小小的去向已定，公子也没有能力保我，我为何不聪明一点，提前习惯宰相大人呢。” 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不自命清高也不流于世俗，成小小的坦诚让李瑜鸿心生愉悦。 “尽欢公子你听到了，连小小都如此明事理，你身为花街之主，应当知道该怎么做吧。” 李瑜鸿歪了一下脑袋，低头看向手中戴着的玉扳指，摩挲着说道，漫不经心却不容拒绝。 见李瑜鸿开始摆弄玉扳指，封锦欢的脸色一凌，立刻做出的反应。 “锦欢明白，请容锦欢给宰相大人和小小公子带路。”说着，他便快走几步上前，将空间留给身后的两个人。 一声“小小公子”已经充分的体现了他的选择。 成小小跟李瑜鸿说着话，谈话间她机敏的反驳却又巧妙地没有冲撞了他，让宰相心情大好。 而她的心，却早已经飘到了前面那个倾长的身影上…… 当着花街众人的面，当着众百姓的面，尽欢公子笑着将贴身小厮成小小，也是这次颠龙倒凤大赛的第二名，送上了当朝宰相的马车。 南风馆里的小馆，还有北雨楼的姑娘们，无不以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看着成小小与宰相大人同乘。 “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先是迷了尽欢公子，现在又傍上了宰相大人，等明天搞不好就爬到皇帝的床上了呢！” “别瞎说！这种事能是咱们这种下等人嚼舌根的！” “不过真好呢……这样小小以后就有机会飞黄腾达了，只要一受宠，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还荣华富贵，我看就他那种小身板，没两天就得被折腾死！” 73.初进相府 坐在马车中，耳中被迫传进各种闲言碎语，成小小只想苦笑。 如果可以，还真想把这等“好运”，让给他们呐…… “让开，都让开！宰相大人回府喽！” 马夫趾高气昂的吆喝彻底分离了成小小与花街的牵连，而封锦欢自始至终都站在南风馆的门口，即便是马车消失在了视线中，他还是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成小小是紧张的，她不知宰相大人为何会要求与她共乘马车。 可她又不想露怯，所以只能挺直了腰板坐在李瑜鸿的对面，浑身僵硬，狭小的空间让两人更加贴近，成小小无法忽视李瑜鸿侵略的眼神。 但无论是她不服输的对上对方的目光，还是装作不经意的转开视线，李瑜鸿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她，就像是要用视线抚摸她的全身一般。 恶心，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躲闪不得下她只能合上眼睛装睡，小脑袋靠在马车壁上，尽量放松全身做出困倦不支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装睡装的很逼真，但李瑜鸿却不以为然。 望着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成小小，李瑜鸿的视线稍稍放柔了一点。 李莲也是这样呢…… 李莲自以为装睡装的高明，但其实凡是懂武的都能发现，他的呼吸急促，并不是放松的样子，装睡这点不言自明。 成小小也是，虽然表面上淡定的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紧张的不得了了吧…… 这孩子，真是可爱，呵。 李瑜鸿的这些心思，成小小又怎么会知道，而且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去揣摩宰相大人的意图。 仅是为了维持冷静，她就已经要竭尽全力了！ 宰相大人身上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尤其是当他们独处在马车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那种迫人的感觉就更加明显！ 她虽然在装睡，但耳朵却专注的听着对方的动静，生怕对方有所动作而她来不及反应。 过了一段会儿，成小小感觉放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灼热视线似是不见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她放松心情，便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响，紧接着她的眼前便笼罩了一片阴影，而后又感到了身前隐约的热度。 成小小一惊，当下便猛地张开双目，死瞪着眼前的宰相大人。 这个年龄可以做她父亲的中年男人此刻离她很近，意识到了这一点，成小小更不敢有所动作，只是眼睛瞪得更狠更大了。 “不要一副我要侵犯你的样子，只是帮你盖个毯子而已。” 李瑜鸿被成小小的样子逗笑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毯子，不顾她的僵硬无措，伸手给她披在了身上。 做完了这件事情，李瑜鸿便坐回了他本来的位置，随手拿起了边上放的政策论读了起来，就像是身边没有成小小的存在一样。 不明白李瑜鸿是在玩什么把戏，明明之前他一直是侵略性十足的，现在突的变得如此平和，让成小小一时无法接受。 她提防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此时的李瑜鸿真的不想对她做什么。 虽然不解，但这个认知让成小小安心不少，情绪一放松，倦意袭来，她靠在马车上，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宰相府离南风馆不算太远，马车行驶了没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 “大人，到了。”马车外一个人恭敬的提醒着，并备好了脚凳，等着车上的大人下来。 成小小在车上不敢沉睡，浅眠中几次被惊醒，这次的说话声让她明白，宰相府，到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只是不想看公子为难便挺身而出，那此刻她则是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深刻的认知。 她到了宰相府，她被宰相看中当男宠，但她是女儿身。 公子告诉过她进宰相府之后的任务，还有那要命的半月之期…… 自上了马车之后她便一直平静不下来，现下到了宰相府门口，照理说她应是慌张的，但她并没有。 成小小她也对自己的状态感到惊讶，当一切都超过了承受的临界点时，她反而平静了。 “下来吧。”李瑜鸿异常的温柔，成小小无法猜出他的想法，只能忽视。 将手递给已经下了马车的李瑜鸿，成小小踏上了脚凳走下马车，接着在侍卫的瞩目中跨进了宰相府的大门。 公子，等着我。 虽说知晓李瑜鸿的洁癖，在半个月之内她还是安全的，但只要跟在李瑜鸿的身边，成小小总是不安的。 好在一进宰相府李瑜鸿就将她交给了一个老妈妈，之后便径自回到了主院，不再理她。 也是，她成小小不过是一个新鲜的玩具而已，哪里会让当朝宰相上多大的心思。 老妈妈姓吴，一生未许过人，这府里的人都简单的称她为吴妈，是这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老妈子。 吴妈是个多嘴又多事的人，也亏了她的这个特点，让成小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这府里的情况。 宰相府的人口众多，但这其中宰相大人的亲生孩子却只有一个，名唤李莲，也是这府上的唯一一个少爷，最不能招惹的人。 其他的就是一些宰相大人的亲属，门人，还有那数不清的妾室宠倌了。 听着吴妈兴奋的说着府里最近的八卦新闻，成小小的心情竟逐渐的恢复了过来，没有了开始时间的低落。 就算是宰相府又如何，下人们也见不得有多高明，还不是跟小巷胡同里的小民一样，这跟她去打探奇志趣闻的时候又有什么分别。 一路上套着吴妈的话，两个人聊的兴起，成小小的配合更是让吴妈说的吐沫横飞，恨不得把知道的全都倒给她听。 说笑着，成小小的住处也到了。 李瑜鸿对成小小也算是特殊照顾，给了她一个独门独院，地方虽小，也算清静。 更妙的是这里位置距离其它的院子较偏，下人们来来回回不易经过，这让成小小暗自高兴。 虽说位置偏远容易被小人所害，但相对的，她想要帮公子的忙就更容易了。 还有就是这院里种着翠竹，跟南风馆后身很像……(未完待续。) 74.名唤狗蛋 只有十五天，时间不等人，成小小稍作休整，到宰相府的当天晚上便按捺不住地行动起来！ 首先是要熟悉地形，不然到时连逃跑都找不清路线…… 她从衣柜中拿出了一身灰暗的下人衣袍，换上了便打开门，无声无息地潜了出去。 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吴妈！ 成小小怎么说都是宰相大人亲自带回来的，就算只是个小相公的身份，衣柜中也没有备着太过普通的服饰。 那些衣物的料子，一眼便能看出价值不菲，对宰相府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一个相公打扮停当，半夜乱晃实在是太显眼了。 她跟吴妈说想讨一件下人的衣服，平时穿着打扫房间用，吴妈听了连连称赞她勤劳用心，二话不说便给了她。 穿着下人的衣袍，如若被发现了就装作是新进府的下人，由于被叫着干活而不慎迷路，这样解释就好。 从成小小所住的小院走出，最先路过的便是一个花园，绕过假山的左边就是其他妾室相公的住所，右边则是一条大路通向正堂。 说起来，宰相李瑜鸿的品味还真是不错，在通向正堂的路上走着，路过中心的人工湖的时，成小小的心中暗自赞叹。 水清澈，其中的鲤鱼在水中来回游着，一座桥架在湖水之上，转弯通向湖中的凉亭。 因为凉亭附近都是湖水，不易藏人，李瑜鸿一般是在那里会见重要的幕僚等人。 如若能在凉亭周围找到隐蔽的藏匿地点就好了，思及这点，成小小踏上了通向湖中心的小桥。 夜半时分，四下无人，正是好时候啊！ 凉亭里半明半暗，无法完全看的真切，但其中的布局倒是一目了然，直觉上来看，真的是没有可以藏匿的地点。 成小小不死心，她走进凉亭想要仔细的看个清楚，没注意到脚下多了一个大型障碍物…… “啊——！”随着逸出口的惊呼，成小小的身子也跌向前去，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空白。 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身下不是冷硬的地面，反而是软软的，带着温热？ 紧接着痛苦的喘息声传入了她的耳朵，“呃……欸啊……” 成小小的双眼猛地瞪大了，她看着自己眼前的胸膛……那分明就是个人啊！她身下是个人啊！ 还没等成小小撑起身子，身下的人就已经坐了起来，她对上了一张邪魅的脸。 眼前的男人一袭滚金紫袍，身形倾长，那张脸与其说是俊，倒不如说是美，美的过分，几近于邪。 眉宇间的那股慵懒使得他更为惑人，任谁都离不开目光。 这是…… 成小小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名字，李莲！ 貌美近妖，形容眼前这个邪魅男子再合适不过了，也只有他能担当了了这个传言！ 但是这个时辰，这个地方，为什么…… 成小小瞪视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是收不住的惊愕。 李莲被生生的当了人肉垫背，他揉了胸口半天才终于抬眼向不速之客看去。 首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一张清秀的小脸，五官似孩童一般，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不是顶顶的漂亮，但很是讨喜。 最吸引人的还要数那双眼睛了，纯净的不掺一丝杂质，这让眼前的人即便是身着粗布也不会显得卑微下作。 真是熟悉呢……跟小时的自己，真像…… 不知道老头子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呵，有趣。 狩猎的目光直盯着成小小的身影，李莲没有忽略她惊吓到哑然的样子。 “你不认识我？”薄唇微微一动，醉人的嗓音响起。 被李莲看的心惊，听了他的问话，成小小才猛然拉回意识，“怎么会呢，小人怎么会不识得莲主子。” 男人没有立即反应，而是抬起手指将散落的碎发掖到了耳后，极尽风情，成小小在一旁看得忐忑，但还是坚持跪着，恭恭敬敬。 “嗯。”淡淡的一声算是给了回应，这让成小小稍稍放了心，太好了，没猜错！ 公子给的消息说这个李莲喜怒无常，残忍专横，是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吴妈也说李莲随心意做事，曾因为一个女婢说喜欢红色就命人扒了她的皮！ 虽然残忍到令人发指，但以他宰相府大少爷的身份却没人敢管，而宰相大人对这个独子虽放任，但在平时却是不闻不问，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李莲不喜出门，几乎没人看过他出院，所以府上的人只要不去找死，基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大半夜的，李莲为何会在湖心亭里，而且还是躺在地上！？ 各种消息和疑问充斥在成小小的脑海里，她心中暗暗叫苦，这次她将李莲做了垫背，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你是哪个院子的？”李莲似是随口问起，边说着边站起身来。 “小人是新进府的，还未有配分。”面不改色的说着慌，成小小不怕李莲识破。 毕竟李莲整日不出院，这宰相府里的下人又多，他不可能会记住每个下人的长相所属。 “哦，名字？”媚眼一挑，李莲望着成小小头顶的发丝出了神，他对待旁人一向是漫不经心，但今天这个小厮还真让他破了例呢。 谁让他长了张异常纯净的脸，一身纯净的气质，让他看的，碍眼。 “回莲主子，小人唤作狗蛋儿。” “狗……狗蛋儿？”成小小依旧跪在地上，没有抬起头来，所以她没有看到李莲抽搐的脸。 李莲自打娘胎以来就在宰相府里，还没听过府里哪个人叫这种名字，即使是下人，这种民间的土名也是不被允许的。 “对，就是狗蛋儿，单姓李，小人全名李狗蛋儿，说是分配了之后再起新的名字，所以暂时还是用原名。” 成小小淡定的答道，这么个粗俗的名字，日后李莲就算是问起来，也会被人当作是恶作剧，要找借口为难下人吧。 “哈哈哈哈，好，狗蛋儿你起来吧。”大笑着，李莲的心情似乎是很好，他没有形象的捂着肚子，笑得开怀。(未完待续。) 75.少爷李莲 成小小站起身来，偷偷的揉了揉发疼的膝盖，望着笑的不断颤抖，毫无形象可言的李莲，心中不免对封锦欢和吴妈的情报升起了些许怀疑。 眼前的这个笑成傻子的李莲跟所谓的残暴二世祖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啊…… “谁在那里！？”岸边突然传来了呼喊，成小小回头一看暗叫不好，那好像是府里打更的人，应该是被她方才的叫声引过来的。 怎么办，绝不能在这里被抓！ 通向湖心亭的路只有一条，而打更的那人正从入口赶来…… 只有跳河了！ 心一横，成小小决定跳河逃走，但还没等迈步，她便觉得身体一轻，腰间也附上了一只手。 眼前的景物飞快变化着，让成小小一阵眩晕，她……她飞了！ 李莲不费吹灰之力便抓着成小小飞起，成小小的背贴在李莲的胸前，两人眨眼间便坐在了凉亭之上。 “诶？人呢？”打更的赶到了两人之前所在的地方，但空旷的湖心亭里哪还有什么人影。 打更的一脸茫然，口中叨咕着，“难道是我看错了？见了鬼……啊，呸呸，不会见鬼的，不会的！” 这个“鬼”字似乎是激起了他心中什么不好的回忆，打更的提起灯，慌慌张张的跑离了湖心亭。 成小小自始至终一直乖乖的任由李莲搂着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傻到找死挣扎的。 毕竟以李莲的个性，很可能会直接任她掉下去，到时她不但要被抓住，再摔个断手断脚可不是好玩的。 “狗蛋儿，你怕被看到？”待那打更的跑远了，李莲才懒洋洋的问出来，同时仰躺在了亭顶上，并放开了她。 “啊？啊……小人是半夜饥饿难耐，想出来找点吃的，但因为刚进府不熟悉，才会闯到了这里来，被上头的管事老爷们发现了，小人会被责骂的。” 成小小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不慌不忙的说了出来，对上李莲的视线，满脸坦荡。 只要不是冲着公子撒谎，对其他人说什么她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了这么多年的书，编了这么多年的瞎话，可不是白练的。 “躺下吧。”没有再追究，李莲热情的招呼着，望着成小小正经的小脸，他唇畔的笑弧更深了。 成小小本没有想躺下，她想要下去继续熟悉宰相府，但眼下这个二世祖完全没有帮她下去的意思…… 无奈的抿了抿唇，她不客气的顺着旁边的地方，学着李莲的样子躺在了亭顶之上，也仰面看向上头的月亮。 不知公子是否也在看今晚的月亮，不知如果两人一同望月，她的思念是不是就能传达到公子那头…… 李莲悄悄地调转视线，饶有兴趣的看着身旁的“新玩具”。 他伸了个懒腰，身体无意间靠近了成小小，后者似是一惊，不动声色地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你怕我？”李莲挑眉，黑眸中泛起一抹戏谑，语带一丝淡淡的挑衅。 “是啊，很怕。”成小小诚实的说着，“狗蛋儿只是一个下人，若是不小心将莲主子碰下了这亭子，那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说是怕她碰了李莲，但看身形就明白，要碰也是李莲碰她下去，何况李莲还会武。 “呵！”李莲轻轻一笑，突的起身附在了她的上头，邪魅的脸跟着靠近，声音低沉， “不就是怕我一个不开心将你打了下去，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李莲吐出的气息轻拂向她，“若是我真的烦了，你躲再远也没用！” 他的贴近让成小小感受到了压迫，心儿不由得一紧，可小脸却不避不退，保持着原样对上他， “莲主子说的是，但这自保是狗蛋儿的本能行为，若是莲主子不喜欢，可否帮个小忙，让我安全的下去呢。” 李莲笑的更愉悦了，身体俯的更低，两人的身子虽没有贴上，但他的脸却近在咫尺，只差那么一点，就要碰上了！ “狗蛋儿，你很有趣。”望着成小小波澜不兴的样子，李莲的双眼发亮，示弱的同时还能引导着别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假以时日，不得了啊不得了。 看着老头子将他毁了，岂不是美事一桩。 “谢莲主子夸奖。”成小小无处可退，又不敢移动。 她怕眼前这个邪气的李莲一个不爽就踢她下去，所以只能僵着身子跟他大眼瞪小眼。 哪知李莲的耐性如此之好，她不动，他便不动，时间在不断地流逝着…… 总不能这样拼到天亮吧，她必须赶回去，吴妈还要找她的！ 终于，成小小主动开口了，“莲主子，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早点回去歇息比较好，保重身体。” 身下人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取悦了他，李莲笑的魅惑众生，难得发善心的将成小小带了下去。 也没个预兆！成小小的腹诽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一个天旋地转之后，她好好的站在了熟悉的地面。 成小小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她没有在意李莲的取笑，只要能跑，这些都不算什么。 “真是神奇，你的所有话都能说成是为我好。”歪着脑袋，李莲似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的目光却是看向成小小。 被盯着的人儿按耐住逃跑的冲动，“因为那些都是狗蛋儿的真实所想。” 要装就要装到底，不小心点儿，谁知道这个祖宗会做出什么来！ 望着李莲似笑非笑的神情，成小小当机立断的继续说道，“望莲主子保重身体快去歇息，如若是得了风寒，那就折煞小人了。” 明白成小小想要他离开，李莲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狗蛋儿，我会把你讨过来的，准备服侍我吧。” 听了他的话，成小小心中翻腾着，本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但看样子是认真的…… “狗蛋儿明白，谢莲主子赏识。”但话都说了，无论如何也必须死硬到底。 似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李莲面上的飘忽消失了一些，“所以当我问了之后，发现没有狗蛋儿这个人的话……”(未完待续。) 76.宰相后院 李莲的一句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而后他眯着眼睛看着成小小，似是在等着什么。 成小小明白他的意思，她接着李莲未完的话语说道，“不会的，狗蛋儿就候在这府中，等着给莲主子效命。” 成小小的面上毫不迟疑，但她的心却是忽上忽下的，好似下一秒就会蹦出胸膛。 李莲是看出了什么吗？不，应该只是诈诈她罢了，还好他不经常出院子，不然多见他几次，自己定会被吓得露出马脚。 得到了成小小的保证，李莲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便不再理她，连续几个踮脚飞出了人工湖，将她扔在了凉亭中。 成小小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送那个身影，直到李莲彻底消失在黑夜中，她才软倒在了地上，暗想着这种事可别再来几次了…… 第一天的夜探宣告失败，成小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小院。 “小小，小小，诶呦喂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在睡啊！”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随着吴妈的大嗓门一同闯入，成小小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意识还是模糊的。 昨夜被那么一闹，她仅睡了两个时辰，现下是困倦的很，对吴妈咋呼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 “诶呦呦，快起来！这马上就要早膳了，误了时辰看宰相大人怎么收拾你！” 吴妈的急切不是没道理的，像成小小这样还没被开过苞的小相公，府里收的可不是第一个，她侍候的也不是第一个。 一定要按宰相大人的要求，在每日固定的时辰吃固定的饭食，就连排泄也是有着明确基准的，稍稍耽搁一点，到时不符合宰相大人的心意，连她这个老妈子也要受牵连。 成小小被吴妈近距离的一闹，脑子是完全清醒了。 “啊，抱歉抱歉，昨日初进府里，不免紧张，睡的比较晚，我马上就起来收拾。”她赶紧道歉，接着绽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吴妈这个年纪的女人，对成小小这种纯净可爱的孩子最没有抵抗力，一个笑容就轻易让她的母爱之心泛滥，“没事没事，下次注意就好了。” 吴妈眯眼睛笑着，这次来的这个成小小还真是好，嘴甜又会讨好人，可惜了，要做宰相大人的玩物…… 望着成小小利落收拾的样子，吴妈的眼中出现惋惜之色，但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甩到了脑后，这种事她一个下人又做不了主，升起了怜悯之心又有什么用。 待成小小收拾停当，早膳的时辰也到了，只见几个下人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因为事先从丹若姑娘那里得知了半个月之内的膳食，故而成小小没有对菜色抱有多大的希望，即便是如此，当食盒被一同打开时，她还是震惊了。 满眼的绿色！ 各种蔬菜玲琅满目，煮的，蒸的，摆的漂亮，但却没有半分油水…… 喂兔子也不是这个喂法啊！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一排奴仆，成小小认命地夹起一筷子的蔬菜就往嘴里送，等面前的东西被塞的差不多了，她也快受不了了。 怪不得丹若姑娘一提起在宰相府的那半个月就面露恐惧，这样连吃半个月，即便是健康也要吃出病了。 吃完了东西，成小小被吴妈拉着出去，说是要饭后慢走，拗不过她，两人来到了离小院不远的花园。 跟湖心亭那边不同，这边的花园是姬妾小倌专用的，来的都是宰相大人后院的人，成小小和吴妈两人刚走到附近，便听到了里面热闹的娇笑声。 “方姨，你看她呀，没个正经。”说这话的是一个面皮白皙的男子，此刻他笑得花枝乱颤，恨不得扭的坐到地上。 “就知道找方姨，你有没有点出息！”另一个一身火红的泼辣姑娘作势就要捶他，两个人闹成一团。 旁边温柔的年轻女子掩嘴轻笑，“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小心方姨来打你们屁股。” “珂儿，你最坏心了。” “就是就是，每次都看着我们打，然后方姨就只喜欢你一个人。” 几个人又是笑闹一阵，最后还是那个叫珂儿的最先注意到了成小小。 “这位公子是新来的吗，看着怎么有些面生？”眉如柳叶，眼若杏核，樱桃小嘴不点自红，珂儿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温和气质令人心生好感。 被点了名，成小小刚要回答，中途却被那男子打断，“当然是新来的，不就是方姨今早说的那个什么，成小小嘛。” 撇着嘴，男子似是对成小小不屑一顾，腰肢一扭便绕到了珂儿的背后。 “蓝旗，不要无礼，吓到了新来的小小公子怎么办。” 珂儿拍了一下被叫做蓝旗的男子以示训斥，而后拉起了成小小的手说道，“小小公子别见怪，蓝旗就是这个性子，他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便是这样了，有恶意那我岂不是活不成了…… 内心无语着，但珂儿的温柔让成小小倍感窝心，她连忙说道，“小小不碍事的，蓝旗公子说的没错。我唤作成小小，是昨日新进府的，规矩之类的还不是很不懂，请各位多多包涵。” “什么公子来公子去的，不都是兔儿爷嘛，小相公，小倌。”蓝旗听了成小小那句文邹邹的“蓝旗公子”，当下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另外的几个人无奈的看着向蓝旗，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接着又望向成小小，似是有些担心她的反应。 成小小当下就对这个名唤蓝旗的男子心生好感，能将话说的这么直接，应该不是个难交往的。 “小小出身南风馆，对那方面的事情知晓不少，不会被吓到的。”成小小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小小公子原来是出身南风馆啊，今日方姨说了府里进人，大家都好奇的很，全都去打探你的消息了。” 珂儿说的滴水不漏，但成小小是听的心里一个咯噔。 她昨日被宰相大人领进府，今天这些后院里的就开始查她的身份来历，不是为了争宠还是为了什么。 (未完待续。) 77.报上名号 “南风馆？尽欢公子的南风馆？你认识尽欢公子？” 成小小的这句话让蓝旗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本是缩在珂儿的身后，如今听了成小小的话之后，立刻跑到了她的身边。 望着拽着自己的衣袖，满脸兴奋的蓝旗，成小小微笑说道，“认识，原本我就是服侍公子的贴身小厮，不过说起来也只是端端茶，送送水罢了。” “贴身小厮，端茶送水！”蓝旗的嗓音瞬间拔高，惹得另外几人都捂住了耳朵，他的兴奋之情显而易见。 “蓝旗最喜欢尽欢公子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自那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解释的是珂儿，她笑着说出了蓝旗兴奋的原因。 成小小哑然失笑，喜爱公子的人还真是哪里都有，就连这宰相大人的后院也不能幸免。 “啊！你就是那个到处卖尽欢公子周边的小厮！”蓝旗的尖叫停不下来，他的话让珂儿跟火红衣服的女子一怔。 三个人齐刷刷的望向成小小，其中神色最为震惊的要数珂儿了，不知怎么的，成小小直觉珂儿温柔的神情似是有些变化。 “所以靠着卖尽欢公子的周边发财，说书名满乌江城，昨日又得了颠龙倒凤大赛第二名的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成小小！？” 穿着火红衣服的女子激动的手舞足蹈，那样子像极了移动的火焰。 成小小从不觉得她如此有名，而且她方才已经报过名号，不曾有半点隐瞒，即便如此，说了这么久眼前的三人才震惊起来，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珂儿拉住了火红衣服的女子，“焰儿不要这样，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让小小公子怎么做出反应。” 自拉住焰儿的那一刻起，珂儿身上温柔娴静的感觉又回来了，那变化之快令成小小甚至怀疑是不是她刚才有哪里搞错了。 对于眼前这场由于自己的身份所引发的骚动，成小小只是眨了眨眼睛，而后用手中的折扇支起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绽出了一个清雅的笑容道， “我就是成小小，这个方才已经说过了，昨日也确实是赢了颠龙倒凤大赛第二名，不过我并不如焰儿姑娘所说的那样，名满乌江城，至今为止也是两袖清风。” 剩余的三人被成小小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间安静下来，这其中又要属焰儿受的影响最大。 焰儿早早的就被卖到了宰相府里当奴婢，又因为姿色不错，被宰相大人看中，拒绝不得便成了这后院一员。 虽说焰儿年岁不大，但也已经被李瑜鸿开过了苞，只不过那对她来说不是欢愉，完全是疼痛的梦魇罢了。 在这后院中的男子又多数是如蓝旗一般的，比女子还美，还魅，要不就是男仆们，粗俗难看，可怜的小姑娘几时见过成小小这般年岁相当，温润可爱的少年。 不用说，成小小这一笑立刻动摇了焰儿的芳心。 “怪不得能混的这般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说话的是蓝旗，他斜了焰儿一眼，似是对她因成小小的笑容而发花痴的样子不以为然，“小小你也真行，在南风馆混过还能笑的这般纯净，干脆来当我姘头算了。” 说着，蓝旗就丢下两个女子，上前不由分说便拥住成小小，还暧昧的将嘴唇贴近她的耳际。 成小小被蓝旗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怔，刚想要推开他，耳边就响起了一声私语，“小心珂儿。” 焰儿见蓝旗对着成小小扑了上去，还过分的跟成小小亲密耳语，小姑娘是气的不行。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拧上了蓝旗的耳朵，硬是将他拽离了成小小。 “小小……公子，蓝旗他就是随便，你千万不要理他。”将被拧的乱叫的蓝旗推向身后，焰儿望着成小小说道。 蓝旗的那句话让成小小很介意，但眼前的焰儿也是让成小小暗中苦笑不已。 因为紧张，焰儿低头不敢看向成小小，小脸儿上有着一抹羞红。 成小小从小到大见过了不少谎言，听过了不少故事，此时焰儿颊上的两朵绯红却是胜过了绝大多数的对白。 只是……她这个伪男人是难以回报啊…… “谁随便了，我也不是任谁都要的！”蓝旗在一旁不服气的窜上来，同时背对着珂儿跟成小小眨眨眼。 “你快点滚！”焰儿发怒了，但转眼一望见成小小关切不解的脸，她的面色变得更红，一跺脚便退了回去，在珂儿的身后远远的望着。 珂儿因为三人的互动抿唇笑着，待焰儿羞得躲了回来，她才又开口说话，“小小公子别谦虚了，你的事迹在乌江城里传的厉害呢，今日珂儿能见到小小公子，实属三生有幸。” 顿了一下，珂儿接着说，“方才小小公子虽然已经报上名号，但我们三个一时间没料想有名的小小公子竟生的如此年轻，故而没有大胆猜测。” 珂儿这么一说，成小小就明白了，她对外界的传言也都有所耳闻，三人市虎，这乌江城中将她传成魁梧大汉的，英俊后生的，什么样的都有。 虽然她说书的地方好找，也并不昂贵，很多人都听过她说书，买过她的周边 也许是因为她的外貌没有什么冲击性威胁力，但凡捧过场的总喜欢在描述她的外貌时加入其它的细节，以示听过。 传来传去，她成小小真的长什么样，也就不重要了，珂儿他们身在宰相府后院，消息闭塞，定是哪个下人之类的误传了她的长相身材。 “原来是这样，小小明白了。”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成小小似是对他们的说辞没有多想，随后她又说，“小小初来乍到不了解，敢问这后院约莫有多少人？” 做出好奇宝宝的样子，成小小的视线先是对上了焰儿，后者立刻红着脸低头，她只好又看向珂儿。 吴妈是个下人，不方便参与他们的谈话，早在珂儿与成小小搭话的时候，吴妈就已经跟其他的奴仆一样，候在了不远处。 成小小问不了吴妈，干脆就问眼前这三人，两方的消息一合才更准确。(未完待续。) 78.后院势力 “这后院的人，那是多的数不过来，不过要是说起这管着大家伙儿的，还得是方姨。” 随着珂儿的柔声解释，成小小逐渐明白了现在后院的情况。 宰相大人的姬妾相公众多，他本人当然是不会掺和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里面，所以就跟皇帝老儿的后宫一般，这宰相府也分等分级。 这后院中第一位，也是最受宰相大人信任的，便是珂儿他们提到多次的方姨。 方姨原名方婉元，娘家乃是地方大户，当年方姨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嫁给了李瑜鸿这个穷小子，别说还真压对了宝，李瑜鸿没过几年便金榜题名，先是中了状元，而后步步高升。 但是随着李瑜鸿的官职越升越高，姬妾相公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带进门中，官场应酬中去花街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 方婉元开始几年闹过也怨过，但李瑜鸿已贵为宰相，受到的诱惑太多，他对方姨的兴趣早已消失，只剩下当年的感激和多年来的习惯。 又过了几年，方婉元意识到了她闹也没用，而且当她如若真的将李瑜鸿的耐性消磨没了，那便再无反悔的余地。 方婉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再跟年轻的姬妾相公们争风吃醋，而是利用大房的身份管理他们，将后院治理的井井有条，帮助李瑜鸿分忧。 见原配夫人如此贤惠，李瑜鸿自是乐的很，他将后院的大小事全都交给方婉元管理，她俨然就是这宰相府的“皇后”。 后进来的新人们也都奉方婉元为大，体系森明，表面上也是都过得去。 但像是后院这种争一个男人的地方，怎么会真的存在和平。 表面上其乐融融，背地里却是拉帮结伙，现下主要有两个对峙的势力，一派以公子苏醒风为首，另一派则是以姚明月为尊。 说起这两个人，还真的都是名动一时的人物！ 只是这盛名是有两面的，成就了他们的同时，也让李瑜鸿盯上了他们，关于这两个人，流传的最广的是下面的说法， 苏醒风是前两年乌江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少年成名，诗作惊艳四方，新帝还曾召他进宫，想要封他个官做，但他志不在官场，一心求去，新帝虽然爱才，但也不想勉强，最后只好放他回归民间。 新帝的做法还算磊落，但李瑜鸿可不同，他爱才，也爱色。 能被李瑜鸿看上，苏醒风的容姿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他开始虽是被强行收入宰相府，但人都是有适应性的，过了一阵他知晓出府无望，便认了命。 才子认真的争起了宠真是不得了，凭借他的脑子和才华，很快便聚集了一部分人，为他马首是瞻。 另一个姚明月则是完全相反，她不会吟诗作对，也不懂政策谋论，她擅长的直接极了，房中术。 说起来，姚明月还曾是北雨楼的花魁，但她跟现今的丹若姑娘却完全不同。 丹若姑娘一般不接客，只有当宰相大人这种真正的贵人来了，她才会赏脸委身，而姚明月则是生冷不忌，只要出的起银子，即便是丑到发酸的乞儿，她也能笑魇如花的迎到香闺。 也因为她阅人无数，在房中术这上自然是强于他人不少，也因此，宰相大人才会将她接入府中，并且为她着迷了好些时日。 姚明月受宠，周围聚集的人也是不少，想向她讨教房中术的也大有人在。 在后院里除了方婉元之外，最大的便是这两个人了，只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苏醒风嫌姚明月太过粗俗，只知道用房中术迷惑男人，而姚明月看不起苏醒风自命清高，明明现在大家都是后院的玩物。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碍于方婉元，他们不敢在面上闹开，暗地里却是没少做小手脚。 既然没闹开，方婉元也懒得管，只要不太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珂儿的解释简单易懂，成小小立刻明白了情况，她出声询问着，“那……” 没等她说完，蓝旗便接话，“珂儿，我，焰儿哪边都不是，加入两方中的任意一方，虽然能互相扶持，得到被宠幸的机会，但也很麻烦，不加入任意一边的闲散人员还是有的。” 听蓝旗说完，珂儿和焰儿点点头表示赞同，算是解决了成小小的疑问。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闹，有什么新奇的花样吗？”四人说话之间，一个温婉的女声笑着出现，待那人影出现在了几个人眼前，成小小不由得面露惊艳。 来人虽然年纪不轻了，但一身衣衫雍容华贵，修养气质极好，再加上那保养得宜的肌肤，反而带着年轻人没有的风韵。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个人给成小小以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珂儿！ 珂儿如果上了年纪，估计就是这般模样吧，而且两个人长相也相似，都给人以温婉和煦之感。 “方姨，新来的成小小可是大人物呢，他就是颠龙倒凤大赛第二那个成小小哦。” 蓝旗抢先报告了，接着他就凑到了贵妇人的身前，拉着她的胳膊撒娇。 原来这个人就是方姨，成小小赶忙作揖鞠躬，“小小见过夫人。” “叫什么夫人，来了府里就都是一家人，以后跟着孩子们一起叫方姨吧。”方婉元语气和蔼，看上去脾气修养都很好，但成小小知道，能管理这么大的后院，还能抓住宰相大人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诶，方姨好。”成小小从善如流，立即叫了一声，让方婉元笑眯了眼，慈爱的望着她。 “你这孩子真讨人喜欢，以后常来我那边玩吧。”说着方婉元拍了拍成小小的胳膊，在得到了她的答应之后，施施然地离去了。 待方婉元走了，余下的三个人炸了起来。 “成小小你怎么做到的！见方姨第一面就让她愿意护着你！？”蓝旗简直快要跳了起来，他接受不了成小小如此得方婉元心意的事实。 “恭喜小小公子了。”珂儿也随之说道。 (未完待续。) 79.聪慧珂儿 成小小一头雾水，她不懂眼前的三人为何会如此激动，珂儿看出了她的疑问，笑着解释道， “方姨那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既然她准了你，那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方姨自会为你做主。” 这算是找到靠山了？ 听了珂儿的话，成小小虽然欣喜，但同时也对方婉元的选人方式产生了疑问，她趁机问道，“那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得到过准许吗？” “珂儿，蓝旗，我，目前这府中仅是我们三个，加上小小公子你是四个。”焰儿深呼吸了几下，总算是能平静的回成小小的话了。 望着眼前的三人，成小小对方婉元的选人路子大致有了猜测，她只选那些将来有机会受宠的！ 果不其然，焰儿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成小小的猜测。 “自从跟了方姨，她在宰相大人的面前为我们多多美言，所以我们三个才能在这宰相府里占有一席之地，受宠的机会也多于他人。” 只怕他们三人受宠的主因并不是方婉元吧，凭借他们自身的条件其实足以得到宰相大人的垂青，方婉元只不过是稍稍推波助澜，顺便将真正受宠的拉到她的旗下…… 苏醒风和姚明月一定想不到，方婉元手中培养的都是精兵，而且因为人少，就算她要做什么事也不易走漏风声，不像苏醒风和姚明月那般显眼，在外面当靶子。 这个方婉元果真是个厉害角色，对于完成任务来说，她也许是个不可或缺的要素…… 方婉元的这一插手，无形之中让成小小被归到了她的羽下，蓝旗和焰儿有事先走了，所以由珂儿领着成小小熟悉后院的各处。 在蓝旗离开之前，成小小虽多次望向他，但对方却再没有反应。 那句小心珂儿，究竟是恶作剧还是忠告，如果是忠告的话，蓝旗又为何会提醒她？ 一如侯门深似海，这宰相府的局势如此复杂，在尽力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小心后院的这些人才是…… “小小公子你看，出了前面的小门，便是通向……”珂儿是个很会聊天的人，即便是成小小跟她并不熟捻，但却毫无生疏之感，她一边给成小小介绍各个地方，一面跟成小小闲聊。 成小小是在颠龙倒凤大赛结束后，突然被李瑜鸿带回府中的，故而封锦欢根本没来得及跟她交代什么宰相府里的情况。 关于李莲的事情和其它的一些宰相府里的事情，都是之前封锦欢断断续续的说过，成小小记在了心里罢了。 还好进入宰相府之后的任务，公子是早早告诉了她，要不然成小小连她的目标都不清楚。 有珂儿这个常年在相府里的人帮忙介绍，对成小小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闲谈之间，这话头转到了成小小说书的事情上。 “听闻小小公子擅长说书，在乌江城内也称得上是一绝，不知珂儿是否有这个殊荣听上一段？” 眼前的女子笑的温婉大方，成小小自是不能拒绝的，正好路过了一个石桌，两人便坐了下来。 “珂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呢？”成小小等珂儿坐下了才落座，她笑着询问珂儿的意思，后者思索了一下，开口说， “那就来一个患难见真情的故事吧。” 成小小应了一声，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起唐家的三少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人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隐蔽的场所，来来往往的时常有人通过，加上成小小实在是讲的惟妙惟肖，那些闲来无事的仆人们，出来遛弯的姬妾相公们，纷纷驻足听起了故事。 “唐家败落，三少爷流落破庙，正饥寒交迫之际，破庙的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三少爷抬头一看……” 说到这里，成小小故意卖起了官司，停了，“你们猜猜看，这来者何人？” “是张家大小姐！三少爷追求了她那么久，她念着情谊不会不管的！” “要我说是唐家的老仆唐启，他忠心耿耿，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 “……，……” 众人争先恐后的回答成小小的问题，一个个的都听的入了迷。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成小小微微一笑，开口便驳回了众人的猜测， “唐三少爷虽然追求张家小姐已久，但张家小姐却一直不愿理他，心里没他。唐家落魄，张家小姐又怎么会在乎呢。” 成小小接着又说， “至于老仆唐启，方才我曾多次提到唐启忠心，但他也是有家小的人。在忠诚和家人之间，他不会为了忠诚而跟唐三少爷再次扯上关系，因为那样会连累他的家人，在抄家时唐启悄悄地助唐三少爷逃跑，那便是他忠诚的极限了。” “还有刚刚有人提到孙二娘……” 成小小几句话便将众人的猜测一一击破，惹得周围一片长吁短叹。 “那唐三少爷岂不是没得救了，去破庙的不会是其他的乞儿，要黑吃黑，抢他的东西吧？” 有人戏谑的说着，引起了大家伙儿的一片哄笑，是啊，照成小小的说法来看，唐三少爷还真是没得救了。 “不是，还有人惦记着唐三少爷，愿陪他一生。”成小小也笑了，后院里虽有数人不似凡物，但大多数就是些有姿色的市井小民，宰相大人还真是口味广泛。 不过也好，聪明人越少对她越有利，她要做的事越不会引起怀疑。 “是宝钗吧。”哄笑中，一个柔柔的女声出现，引起了成小小的注意。 “珂儿姑娘说的没错，去破庙找唐三少爷的正是宝钗！”成小小的肯定让众人纷纷望向珂儿，珂儿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温柔的笑着。 “为什么是宝钗？她明明只是个妾。” “对啊对啊，而且宝钗被唐三少爷冷落，伤透了心，她不像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啊？” “……，……” “……，……” 出乎意料的正确答案让大家炸了锅，成小小摇头不语，只是将手中的折扇指向珂儿，见状众人的目光投向珂儿，等着她解释。(未完待续。) 80.误闯捷径 珂儿也没有推脱，她放下手中的帕子，微微一笑便给众人认真的讲解起来， “这其中唯一真心爱着唐三少爷的，只有宝钗。”见她提到了真爱，一群人更是不解，见状珂儿接着说， “宝钗在困境中被唐三少爷收做妾室，三少爷是她的唯一信仰，只不过她身份低微，唐三少爷又花心，宝钗自然是没办法得偿所愿，但唐三少爷落魄之后便不同了，两人仅剩下彼此，唐三少爷只有宝钗，宝钗当然能得到他全部的爱。” 珂儿又具体的说了几句，一番话让其他人茅塞顿开，这时有一个小相公忍不住感叹，“珂儿姐姐，宝钗真能等，而且真能忍啊。” “是啊，要是我的话怕是等不了那么久的，我就算是用计也要害爱人跌到谷底，而后再陪他一辈子。” 最后的这句话有点可怕，引得成小小不禁望了珂儿一眼，温婉的脸依旧温婉，只不过是多了几分偏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除了成小小之外并没有人在意，众人听珂儿说过缘由之后都各自讨论起情节来，哪里会管珂儿随口的一句无心之言。 不过真的是无心之言吗？ 联系上蓝旗的那句警告之后，成小小不由得对珂儿心生警惕，还是小心为好。 热闹了一阵便到了午膳时间，吴妈又过来催促了，成小小跟众人道了别，回到小院去接着吃蔬菜，诶，真怀念那各式的肉啊…… 吃过了午膳，接下来便是修身养性的时间，成小小没想到，相府中竟然有专门教冥思的先生！ 在先生的命令下，她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几次强忍睡意，才算是将冥思的时间给熬了过去，待先生走了，她的肚子也是饿的咕咕叫了。 “吴妈，吴妈？”推开门，成小小苦着脸叫着吴妈，后者连忙答应着，“诶，小小有什么事？” “晚膳的时间还没到吗？”她看了一眼已经下山的太阳问道。 “还没被宠幸过的新人是不能吃晚膳的，晚膳用过了半夜会排出不洁之物，不好，不好。”吴妈一边笑她的肚子作响，一边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能吃！？”内心诽谤着宰相李瑜鸿的变态要求，但无论成小小怎么请求卖好，吴妈就是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她只好作罢。 还好因为馋肉，之前从焰儿那里悄悄讨来了点儿肉干，不然她今夜可就真的没体力夜探宰相府了。 又是一个夜，吸取上次的教训，成小小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之前看过的宰相府地图，小心的绕路避开了湖心亭。 待彻底离开了湖心亭周边范围之后，成小小才松了一口气，今夜可不能再碰到李莲了，总是一无所获她的任务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一路在廊下快步走着，成小小在脑中不断思索，公子说过，李瑜鸿里通外国的证据主要就是那些往来的书信。 依李瑜鸿的个性，他会在看过书信的内容后直接烧掉，以绝后患，不过这其中有一部分的东西却是万万烧不得的。 比如来自莫桑国那边的承诺就不能丢失，重要的书信上面大体盖着大印，那是两方商议出结果的代表。 万一莫桑国那边反悔背叛，李瑜鸿就可以将这些书信昭告于天下，到时莫桑国那面也会为各国所不齿，有了证据，两方就不会轻易做出两败俱伤的事。 李瑜鸿商议事情的地方主要有三个，湖心亭，书房，大堂，湖心亭和大堂不易藏东西，那最可疑的便是书房了。 书房距成小小所在的院落有一段距离，她先是踏过大堂边上的窄路，走过中院，绕过几间偏房，最后才抵达了李瑜鸿的书房。 一路上除了开始躲过几个巡逻的守卫之外，等她到了书房附近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一人。 也是，一般来说，书房这种连宵小都不愿去的地方，哪里需要什么看守。 思考间，书房到了。 她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推门进去。 李瑜鸿的书房跟寻常书房没有两样，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四周的架子上堆满了书，几乎要占偌大房间的一半。 往来书信自是不会摆在台面上，但这屋中能藏书信的地方太多了，仅是书架中能放的地方就不知多少。 但这个时候点油灯实在是…… 成小小在书房中大概走了一圈，想好了需要进一步查探的地方后便离开了书房。 绕着书房旁边的建筑走了几圈，又查看了一下别处，她意外的发现了一条小路。 路径杂草丛生，但隐隐能看出铺过石板的痕迹，成小小顺着小路向前，最后竟走回了后院的范围！ 原来这是一条捷径！但为何石板会被拆了呢？直到被一堵墙拦住去路，成小小才明白。 听吴妈说宰相府每年都要重装改建，应该是宰相府改建的时候，为了重新划分了各个院落的范围，才砌上了这堵墙，也因为有墙拦着，这条捷径才被荒废了。 知道了捷径，对她日后探查书房有很大好处，不过这墙后面究竟是通向哪儿？ 不翻过去是不能知道了，正巧墙边有一块大石，成小小踩着大石利落的翻身上树，虽然不像李莲一样可以飞来飞去，但爬个树她还是没问题的。 成小小爬上了墙头才发现，这里……这里不是方姨的元裳院吗！ 白日里珂儿刚给她指过的，不可能有错，这么说这捷径未必能用，依方姨的身份，院落中有一两个丫鬟常候着也是正常的。 还好刚刚没有贸然下去，不然被当成了偷儿就不好办了。 成小小仔细的看了看元裳院，又听了听动静，却没有发现任何丫鬟存在的样子，难不成方姨的院落中并没有人看着？ 壮了壮胆，她悄悄地跳下了墙，顺着墙根的阴影小心的走了进去。 成小小走近了一栋楼宇，那里是方姨的卧房，但奇怪的是，这个时间了，里面竟然还亮着。 纸窗上映着两道人影，缠绵交叠，不难想象里面的人在干着什么事，成小小的心剧烈的跳着，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未完待续。) 81.撞破私情 无声的推开了一扇窗，移出了一条细缝，成小小忐忑的窥看房中正在上演的好戏。 才瞥了一眼，她的嘴巴立即张的老大，瞪直了眼睛，小手也快速的捂住嘴巴，以免控制不住叫出声来。 里面的一对男女正亲的难舍难分，还没等进内室，衣服首饰就散了一地，其中的女人，不就是白天那个温婉贤淑的方姨吗！ 这样明目张胆的上演活春宫真的好吗，要是哪个丫鬟突然闯进来，方姨公开给宰相大人戴绿帽子的事情可就直接传开了啊！ 方婉元的脸正对着窗口，成小小只看了一眼便蹲下身子，生怕被方婉元发现，但里面的人似乎正专注于“大事”，并没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个观众。 “死相，呵呵呵，别这么着急嘛，亮着灯要是被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方婉元娇媚的声音传出来，跟白天的端庄完全不同，此刻的她，跟北雨楼的姑娘们拉客时的腔调一模一样。 “你怕被人看？越多人看你不是越兴奋么，嗯？”另一道男声带着调侃，他随着语尾不正经的单音动作了一下，惹得方婉元娇吟出声。 那男人的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成小小靠着墙角已是满脸通红，但她还是努力思索着，男人的声音虽然熟悉，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再次猫腰对着窗缝看去，成小小眯着眼睛想看清那男人的样貌，又隔了一会儿，成小小已经看的头顶冒出热气了，可那男人还是不曾回头。 算了，再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去吧，这样想着，成小小打算悄悄离开，谁知这时那里头的男人突的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成小小的视线！ 心跳停了半拍，成小小听到脑中有一个声音在说，完了。 里面的男人发现了成小小在偷看，但他只是冲着她眨眼笑笑，随即便回过身去。 “怎么了，蓝旗？” “没什么，我们去里面，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坏蛋，呵呵呵。” “……” 房中的灯熄了，一男一女的声音逐渐由外堂转向内室，房中不再有谈话声，只剩下饥渴的吟哦…… 里面的男人，竟然是……竟然是蓝旗！！！蓝旗跟方婉元有一腿！！！ 蓝旗的声音也跟白天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妖媚，不带撒娇，跟方婉元在屋内云雨的蓝旗，声音低沉男性，哪里像是小相公的样子！ 而且更让成小小不解的是，蓝旗明明发现了她，可是却没有要揭穿的意思，难道他不怕自己出去告发他们两个吗？ 再结合起他提醒自己要小心珂儿的事情，成小小对于蓝旗这个人更是难以判断。 时辰也不早了，成小小不敢再久留下去，她匆匆的离开元裳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早膳依旧是素到发疯的绿色，但成小小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她今早一睁眼，脑中就控制不住的回想起蓝旗对自己眨眼轻笑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方婉元麾下目前只有蓝旗，珂儿，焰儿这三个人，而这其中蓝旗是唯一的男人……那昨日方婉元叫上了自己的意思就是，天呐！ 成小小扶额，她就算是想以身相报，她也做不到啊！ 珂儿和焰儿不会也是因为被方婉元在那方面看中，所以才召到旗下的吧，昭云国虽说是男风盛行，但女风也不是没有…… 这宰相府里的谜题远比她想象的多，她真的能在十五天之内完成任务吗……成小小的心在逐渐下沉。 吃完了早膳，成小小准备出门去见焰儿。 虽然她因为困倦比较想留在房里补眠，但昨日已经约好了要让焰儿偷偷地帮她带肉干，为了接下来的干粮，她也必须出门。 收拾停当，成小小对着铜镜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接着便走出了屋门，向着跟焰儿约好的地方进发。 走到了差不多的地方，成小小远远的就看到了焰儿的身影，姑娘为了见她，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了。 “小小公子！”见成小小到了，焰儿露出欣喜的样子，两步换做一步便冲了过来。 “焰儿姑娘好。”成小小报以微笑，彬彬有礼的样子令少女的心儿砰砰的跳着。 自从见了成小小之后，焰儿的脑中全是她迷人有礼的一颦一笑，少女整晚都在想着她！ 焰儿无比庆幸自己提起了新人伙食的话头，这才让她今天有机会与成小小单独见面。 “对了，这是我前些日子托人从府外卖来的肉干，小小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 “焰儿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两天吃草吃的我脸都快绿了。”见了焰儿递过来的肉干，成小小感动得简直要哭出来，这是何等的好孩子啊！ 成小小夸张的说法和开心的样子让焰儿不禁莞尔，小小公子真是可爱。 这种不做作但又温和有礼的感觉，是焰儿在别人身上不曾感受过的。 见焰儿抿嘴偷笑，成小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对方看成小小不好意思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肉干塞进了她的怀里，并叮嘱道，“小心收好，被吴妈看到了你会挨骂的。” 没有推辞，成小小将那肉干向怀中推了推，进一步让肉干挤到深处，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成小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后院这么多人，宰相大人宠幸的人数有限，其他人可不是要寂寞到死啊，诶……” 说着她还特意长叹了一声，似是对未来的日子充满迷茫。 看着成小小伤感的样子，焰儿有些不忍，她思考了一下，而后脸颊羞红的说，“小小公子别着急，虽然宰相大人只有一个，但后院的人这么多，大家都是互相……” 成小小听了焰儿的话后便将视线调转到她的身上，两人对视让焰儿紧张不已，她顿了顿才又开口道， “互相陪伴的。” “互相陪伴？”成小小确认似的重复了一句，不意外的看到焰儿更害羞的垂下头去。(未完待续。) 82.蓝旗作风 真是罪孽啊……一个英姿飒爽的泼辣少女愣是被变成了小绵羊。 成小小心中的愧疚更甚，但该做的事不是愧疚不愧疚就能放弃的，她将罪恶感抛到脑后，判断出了焰儿的意思。 宰相大人一人难敌众虎，后院的人太多，他不能顾得上每个人，就像皇帝的后宫里总是有无数的嫔妃寂寞度过余生一样。 但方才焰儿所言的互相陪伴，没猜错的话是…… 又向焰儿确认了一遍，成小小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相府在这点上还是比较人道的，宰相大人不择手段的聚集了后院的这群宠姬相公，但他又顾不过来，所以他允许后院的人自行排解寂寞。 具体来说就是这后院中的男男女女会各自找寻心仪的伙伴，整日在一起就像恋人一般，但他们又有一个共同的主子宰相大人。 焰儿边解释边偷觑着成小小，小小公子提到了这个话题，难不成他对自己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吗…… 对于少女的期待，成小小只能视而不见，她无法回应，而且她的话还没套完。 “那这后院中就没有谁是为了宰相大人守节吗？”装作不经意的随口说着，成小小等待焰儿的回答。 焰儿本以为成小小会开口问自己有没有找到伙伴，但眼前的公子却转了个方向，这让焰儿不由得一阵失望，但还是尽力的回答她。 不是没看到少女脸上失望的神色，但成小小此刻更关注的是焰儿的答案。 “有啊，不过仅是方姨和珂儿两人而已。” “方姨和珂儿为什么要守节？不寂寞吗？” “方姨乃是宰相大人的发妻，即便是宰相大人建了后院这么大的地方，她仍旧痴心不改，也是因为这点，宰相大人曾说过这世上他最信的就是方姨了。” 说起这事的时候，焰儿满眼的崇拜，似是对那样忠贞的感情心生向往，但成小小知道，方婉元根本不是！ “珂儿的话，嗯……她只是跟我们说她有喜爱的人，但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故而什么都不要。” 看焰儿停下了，成小小明白，眼前的少女已经说出了她知道的全部。 成小小下意识的结合起昨日说书时珂儿的那番话，她认为珂儿的那个心上人可能是个花心的人，而且身份地位可能很高，就跟成小小故事中的唐家三少爷一样。 我就算是用计也要害爱人跌到谷底，而后再陪他一辈子。 珂儿当时的话和偏执的表情再次浮上心头，让成小小感到一丝寒冷，现在的珂儿怕是还害不到她的心上人吧。 “原来在后院里大家可以自由的找伙伴呐，怪不得蓝旗说出要让我当姘头的那番话时。你们谁都没有觉得他大逆不道。”成小小笑着感叹，说出了这话。 “蓝旗他对谁都是那样的，小小公子你可千万别当真！他是整个后院中最不定性的人，只要喜欢当场就会勾引，而而且蓝旗腻的很快，总是将伙伴轻易甩掉！” 误以为成小小对蓝旗有兴趣，焰儿着急的很，忍不住将心中的看法脱口而出，当然，那也是大众的看法。 “你是说蓝旗很随便？”成小小望着焰儿，那瞳孔中不含一丝杂质。 “啊，不，不是，蓝旗他……他是一个好人，作为朋友我很喜欢他！”焰儿自知失言，她懊恼的想立即辩解，但话已经说出口，她在背后说蓝旗是非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那蓝旗究竟是？“成小小不解的看着焰儿，似是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不甚明白。 ”蓝旗他人不坏，对朋友也很好，但他绝不是个适合当伙伴的人！“焰儿将话语整理清楚，劝着成小小，生怕眼前的文雅小公子真的看上了蓝旗。 ”这整个后院除了方姨之外，蓝旗没有谁不敢勾引的！“望见成小小面带犹豫，焰儿赶紧趁热打铁，一心想消除了成小小对蓝旗的”不正当“心思。 不用焰儿说，成小小也知道蓝旗是个媚到骨子里的男人，只不过那个自称要为宰相大人守节的方姨，可并没有在守节，而是搭上了蓝旗！ 方婉元是为了得到李瑜鸿的信任，这点可以理解，那蓝旗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搭上了方婉元好处自是不少，但那也是有限的，而且一旦被发现…… 方姨毕竟是宰相大人的发妻，虽然撒了谎，但极有可能仅是小小惩戒，可蓝旗就惨了，他没有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难道他被方婉元缠上了吗？ 成小小想起了蓝旗在方婉元房里时，对自己眨眼微笑，嗯……总觉得事情不会那样简单啊…… 怀揣着肉干，成小小挥别焰儿，回房稍作休整，没一会儿便到了集会的时辰。 这集会的主意是方婉元想出来的，为了增加后院众人的亲近感，每隔几天便举行一次，整个后院的人不论地位高低都要出席，各自讲一下近况，汇报一下新鲜有趣的事情。 成小小初来乍到，让她出席集会的理由自是不言而喻，终于，她要被正式介绍到众人面前了！ 穿的不敢太过花哨，怕树敌，也不敢太过朴素，怕被人瞧不起，成小小选了一件白色的衣袍，袖口绣着其他颜色的精致花纹，拿起折扇，这才稳步踏出了房门。 后院中有一处闲置的楼宇，每当集会的时刻，所有人就聚集到楼中，各自选好位置，等待方婉元的出现。 今日的集会，最后一个出现的不仅是方婉元，还有跟她一路有说有笑的成小小。 一位文雅俊秀的少年，手持折扇随着华贵妇人走了进来，只是站在那里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静一静，想必院里来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我就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希望你们日后能熟悉，多动走动。”方婉元在正面的小台子上站了起来，向众人宣布着。 其实不用她说，对于后院这位新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毕竟成小小可是跟宰相大人共乘同一架马车，被宰相大人亲自带回来的！(未完待续。) 83.初见众人 几句话简单的做过了自我介绍，成小小便直直的站在前面，迎接众人好奇的目光。 “小小公子你好，幸会幸会，鄙人苏醒风，不知小小公子会不会吟诗作对呢？”众人在下面窃窃私语着，但却无一人发问，最后还是一位眉目俊朗的男子拱手上前。 成小小一听苏醒风这个名字便来了精神，苏醒风，他就是苏醒风？ 眼前的男人一派正经斯文，眉目清秀，他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正直不屈的气质就算是眼睛再不好的也能看出来。 “幸会幸会，鄙人成小小，小小不才，吟诗作对并不擅长，但会说一些故事。”为了回应苏醒风咬文嚼字的问法，成小小也学着他的说法回答，一句话说的让她舌头打结。 “只是个会说书的乡野小子而已，醒风公子不用在乎。”说话的是站在苏醒风后面的一个丰腴女子，她显然是苏醒风阵营中的一员。 “休得无礼，小小公子年纪轻轻便能用话语打动人心，岂是你能质疑的！” 还未等成小小说话，苏醒风便先发了怒，正直的脸上有着真切的怒意，成小小咋舌，这人当真如此老实正经！ 被训的那个女子讪讪的退到了后面，惭愧的不敢再露面，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道， “醒风公子最为公正，刚来不久的人就算是站了队也还是看不清形势，真是眼拙。” “就是说啊，敢当着醒风公子的面诋毁他人，这不是等着被讨厌吗，醒风公子最讨厌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了。” “……，……” 成小小见状刚想说不打紧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今个儿不知是怎么了，每次她想说话就会被别人打断，一个女声抢先响了起来。 “呦，醒风公子又假正经了，你要是没在质疑，又怎么会问小小公子会不会吟诗作对呢。”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虽然年轻，但她身上却有着浓厚的风尘味。 但好在那份风尘感非但没有让她显得粗俗不堪，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慵懒，她身材妖娆，仿若洞察一切的眸子配上稍稍愤世嫉俗的眼神，给人以致命的诱惑。 “姚明月，我苏醒风从不假正经，你不就是整日愤世嫉俗吗，要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没必要在新人面前也这般阴阳怪气。”苏醒风的脸色变了，他似是因为姚明月的诋毁而变的有些生气。 姚明月！果然这人就是姚明月！ 成小小心中惊呼着，苏醒风和姚明月果真是这后院的南拳北斗，两个人见面就打，而且各有千秋。 “哼，假正经还不让人说，我就是愤世嫉俗，难道不对吗，这世道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维护。”姚明月不甘示弱，她走到了苏醒风的面前，挺胸就向着他逼了过去。 随着姚明月的脚步移动，她的支持者也跟着她逼近苏醒风，而苏醒风的支持者则是聚拢在他的身边，两方势力对峙着。 这气氛没问题吗……成小小本应是这新人介绍的主角，但此时她俨然被众人遗忘在了角落。 一男一女脸对脸，谁也不服输，后面跟着的两方人马也互相威胁，场面一触即发。 “别闹了。”台上温婉的贵妇人轻轻的说出了三个字，修罗场一样的场面瞬间变化，那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苏醒风和姚明月，以及他们身后的众人立刻旋身正对方婉元，就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成小小突然又变成了众人的焦点，她呵笑着掩饰，同时依方婉元所言接着说了一些自身情况，这新人介绍的事才算结束。 “方姨，后院有哪个被新分配的下人叫李狗蛋儿吗。”还没等众人开始玩闹，一个年轻的管事便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冲到方婉元的身边着急的问道。 下面的人自然是听不清年轻管事在说什么的，但成小小同样站在台子上所以能听清！ 李狗蛋儿！李狗蛋儿！那个李莲还真的问出来了！ 成小小的眼眸微闪，这该如何是好，李莲真的开始找她了！不过自己所在的后院跟李莲八竿子打不着一边，而且他不是足不出户吗，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李狗蛋儿……？”方婉元听了这个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字之后，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后院的下人还不曾听说有人叫这个名字。” “方姨，你再帮小的确认一下成吗？是大少爷问起的，他指名要找新进的下人李狗蛋儿，但小的查来查去也没有这个人，只好挨个地方问，大少爷这回固执的很，不好解决啊。” 那年轻的管事急的流了满身的汗，如若是平时，他是不会开口求方婉元这个主子帮忙的，但现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方婉元也是个好说话的，所以他才敢大胆请求。 方婉元点了点头，而后问向下面正要就坐的众人，“孩子们，有谁听过一个叫……叫李狗蛋儿的下人吗？是新来的。” 她别扭的吐出了这个名字，依方婉元的性子，是不会当众说出这种名字的，她可是一向自视甚高，而且在相府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名字的人？ 要不是年轻管事的为难不似装的，她可是不想帮忙的。 这个大少爷李莲，这么长时间以来闭门不出，性情古怪也就算了，这会儿还多出了个为难下人的怪癖，李狗蛋儿这个名字，一听就是李莲编出来逗下面的人玩的。 “李狗蛋儿？” “嗯，方姨你说的是李狗蛋？” “……” 众人纷纷露出茫然之色，而后面面相觑，他们听错了？不对，好像没听错啊。议论持续了几秒，两派的领头苏醒风和姚明月出口回答， “明月这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醒风这里也未曾听闻。” 方婉元爱莫能助的看了看年轻的管事，后者面色灰暗，显然是已经跑了很多地方没结果，但他还是要向李莲交差。 对不住了……成小小在心中道歉，同时庆幸自己逃过了李莲的找寻，但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同是在一个府里，该碰到的，总会碰到的。(未完待续。) 84.厨房被抓 集会已经开始，这次是专门从外头请了有名的戏班。【ㄨ】 台上的唱腔婉转悠扬，台下的众人听的是如痴如醉，成小小本是考虑着出去探查一下，但碍于方婉元拉着她说东说西，所以直到戏唱到一半，她才终于得以脱身。 谁知她刚找了个靠门的位置，想趁机溜走，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珂儿走近成小小，一双素手绞着手帕，似是有些紧张，“小小公子，能借一步说话吗？” 说不能可以吗……成小小忍住叹气的冲动，顺便赠送一了个温雅的笑容说道，“当然可以，珂儿姑娘有什么事吗？” 珂儿没再回答，也没有将成小小的笑容放在眼里，在得到了她的许可之后，便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在楼宇外的拐角处坐下，珂儿似是心事重重，对着成小小几次欲言又止，那样子是我见犹怜，可惜成小小对珂儿早就起了戒心，而且她也不是会被轻易打动的血性男儿。 耐心的等待着，又过了一会儿，珂儿终于犹豫着口出请求，“小小公子可以教珂儿说书吗？” 成小小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上一次拜托她教说书的人是丹若姑娘，那时她就被坑的跟宰相大人打了赌，这次又是珂儿。 “珂儿姑娘为什么想学说书呢？”没有拒绝或是答应，成小小认真关切的询问着珂儿，让她的心中缓缓划过一丝暖流，好久……好久没有男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但可惜，她爱的不是这个人啊…… “我……我爱着宰相大人！至死不渝的爱！”珂儿语出惊人，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带着坚定，年轻的少女丝毫不觉得她说这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成小小对珂儿的认真有些惊讶，不过她没说话，只是等着珂儿继续说下去。 “所以，所以为了能让宰相大人多看我一眼，我想学会说书！” 成小小望着珂儿的脸，少女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更可怕的是，成小小看不出珂儿有丝毫的虚假之意。 “好，我们可以约时间……” 成小小的话音未落，便有一个人影从拐角处闪过，“一男一女独自在这里幽会，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新来的小小公子和宣称要守节的珂儿么。” 一句话的语气如常，但那语义里隐含的讽刺却是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 “醒风公子，珂儿只是想学说书而已，这又与你何干呢？”一向在别人面前温婉的珂儿此刻没有客气，对着苏醒风的讽刺就回击了过去。 苏醒风冷冷一笑，“我只是在感叹，珂儿姑娘看似坚贞，但实际上也不过是见异思迁罢了。” 成小小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她非但没有为难，反而暗自观察着，这苏醒风和珂儿之间难道有什么猫腻？ 珂儿说是爱着宰相大人，这话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不过苏醒风只是看到珂儿跟自己这个“男人”独处，就已经反应如此强烈，他的心思不言自明啊。 “我奉劝小小公子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要知道，表面上看着越温柔，越纯良的女人越会骗人。” 苏醒风恨恨的说着，那样子好像就是被骗过的傻瓜男人一样，这让成小小的心里不禁生出了诸多猜测。 “小小公子我们走，日后珂儿会联系你的，反正我们都是方姨那边的人，经常见面。”不知珂儿是不是故意的，成小小觉得苏醒风盯着自己的视线更强烈了。 但她顾不上许多，成小小随着珂儿回到了楼宇中，将苏醒风留在了原地…… 集会结束后，她只来得及休息了一会儿，便被珂儿叫了出去，说是要跟她学说书，成小小本来还忐忑了一番，但没想到珂儿真的只是让她教说书而已。 不可否认，珂儿真的是个勤奋的好学生，而且天资并不差，过了没几个时辰，她就已经能惟妙惟肖的讲出小故事来了。 天，也黑了。 成小小回到了房间里，只觉得饥肠辘辘，这也没办法，毕竟她并没有资格吃晚膳，习惯性地向着那个放着肉干的包裹里摸去，成小小期待着肉干的极佳口感。 诶？怎么会这样！？ 本应该有肉干的地方此时空空如野，仔细一看，包裹上还破了一个大洞，因为她匆匆藏起了肉干，并没有放好，肉干不知是被哪只贪吃的猫儿，或是可恶的老鼠给叼走了！ 希望落空，成小小沮丧极了，她的肚子可不会谅解她失去肉干的事。 她无奈的爬上床去睡觉，希望能恢复一点体力，谁知睡了两个时辰，成小小还是被饿醒了。 不行了！ 她低叫一声翻身坐起，穿起前些日子的那套下人衣服便出门觅食，还好之前记住了厨房在哪儿，不然她这还没完成任务就要先饿死啊！ 快步在黑夜中穿行着，成小小很快便到了府里最大的厨房，也只有这里有希望剩下其他人没有吃光的晚膳。 虽然犹豫着怕李莲会找上来，毕竟她那日说的借口便是她肚子饿半夜出来找吃的，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风险也要上啊！ 而且李莲对她的兴趣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大，既然都已经说了没有李狗蛋儿这个人，那么他也就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这样想着，成小小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又偷着看了看厨房里面，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鬼鬼祟祟的进了厨房。 锅，碗筷，笼屉，她一个不放的找遍了整个厨房，总算是得到了两个凉馒头，一碗稀粥，几块咸菜。 有这些就足够了！兴奋的拿出碗筷，她一回头……“啊！” 尖叫眼看就要脱口而出，还好一双大手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让那声惊呼憋回了肚子里。 能不尖叫吗！捂住成小小嘴的，现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正是这个府里的二世祖李莲！成小小最想避开的李莲！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成小小想问但却不敢，而李莲还是维持着捂住她嘴的姿势，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到手了的猎物！(未完待续。) 85.地宫炼丹 “狗蛋儿，我总算是抓到你了。【ㄨ】”李莲的语气阴恻恻的，听的成小小脊背发凉。 与此同时，他放开了捂住成小小嘴巴的手，不过另一只手却仍旧钳制住她，两人在厨房僵持着。 “莲主子，狗蛋儿从未跑过，哪儿又谈得上抓呢。”内心拼命告诉自己要淡定，成小小一如往常的开口回话。 “哦？没有跑过？那就是骗过了，要不然我命人彻查这府中上上下下，怎么没有李狗蛋儿这个人。”成小小看似镇定的回答让李莲不屑一笑。 “不知情，狗蛋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莲主子找不到我。”怎么也不想暴露身份，成小小嘴硬糊弄着。 李莲笑了，他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俊美的脸庞犹如修罗，他眼睁睁的看着成小小涨红了脸痛苦呻吟，再次发问， “你是谁？” “李……狗蛋……”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要嘴硬就要嘴硬到底，李莲喜怒无常，但即便是到了这时，成小小也并不觉得他会杀了她！ 那是没有依据的直觉，成小小在赌。 “好，那你今天就跟我走吧，正好今晚要干活，身边缺一个端茶倒水的。” 李莲的手缓缓地松开了，眸子忽明忽看，看不出情绪，他转身离开，成小小揉着脖子咳嗦了几声之后便赶紧跟上，不敢怠慢，这对父子怎么都喜欢掐别人脖子…… 绕来绕去的走了一段，待到了一座别致的院子之后，他终于停下了，成小小虽是第一次来，不过她在地图上看到过很多次，这里便是李莲的住处！ 院子的面积很大，可以看出在物质方面，李瑜鸿并没有少了他什么。 奇的是，这院子里种的不是一般的牡丹芍药等香花，而是草药，各式的草药目不暇接。 成小小也只是认识其中几种最常见的而已，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香味，怪不得李莲的身上总是带着药草的味道。 心中生疑，但她不敢多问，只是随着李莲一起走了进去。 李莲屋中的摆设看着很是寻常，只不过比起一般人家要华贵许多，穿过正堂便到了后面的偏房，偏房不算小，里面虽然空空的，却一尘不染。 成小小不懂李莲带她到这里干什么，他要干什么活？在这里干活？而且在这里怎么端茶送水，连个能烧水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在她问出口之前就有了答案，李莲走到了房间的角落，用力拍了一下墙面，屋子中央的圆桌下赫然出现一个大洞！ 洞口只够一个人走过，李莲拿开了桌子，不紧不慢的顺着台阶下去，成小小见状也只好跟上，再说这下面有什么她也是很好奇的。 两旁的火把一直通到尽头，路是直的，寂静的空间里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尽头处有一扇门，李莲的手握在门把上，头也不回的说道，“进去了装哑巴，什么都不要说。” “哦……哦！”成小小不太明白，不过还是乖乖的回应着，与此同时李莲将石门拉开了。 嘈杂的人声瞬间传到了她的耳中，里面的场景更是吓得她张口结舌。 石门里面豁然开朗，成小小进去之后发现，两人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二楼，二楼有一个回旋的走廊，两人正站在上面。 通过中空的地方能看到下面有很多人正在忙碌着，一排排的炼丹炉还有煎药灶台让人咋舌，更令人咋舌的是这地方的占地面积。 远处隐隐能看到别的门连接着其它的空间，这里是一个地宫！ 从长廊那头走过来一个面带长疤的人，他似是有些焦急，走到了便在成小小和李莲之间看来看去，“莲公子，你怎么能随便带外人进来呢！” 李莲笑的慵懒，并不在意的摸了摸手指说道，“他是个不识字的哑巴，不用担心，我只是让他过来侍候我的，还是说你们中会有人愿意出来给我当奴才？” 那人不吭声了，这里都是一流的炼丹师，骄傲的很，谁会愿意给一个年轻的少爷当下人？即便是李莲炼丹造诣高深，让众人佩服，那也不行。 那人又看了看成小小，想到她不能说话又看不懂字迹，这才安心了。 “莲公子，不是我有意干涉您，只是为了这地宫的安全……”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心炼出长生不老丹，所以我才每日待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努力啊。”李莲挑眉说着，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长疤脸听了李莲的话不再吭声，以李莲宰相府大少爷的身份每日几乎足不出户，跟他们这帮炼丹师一样在地宫下炼丹，说来也是难得。 长生不老丹是所有炼丹师们的终极梦想，李莲天分惊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让各个炼丹师俯首称臣，要不是有他的召集，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高手。 成小小跟在两人后面低眉顺眼，但她的内心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宰相府下的秘密地宫，大公子亲自炼制长生不老丹，还有这么多的炼丹师！天呐！ 成小小跟着李莲巡察地宫，从李莲的话语和各种眼见中逐渐拼出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宰相李瑜鸿想要长生不老，人吗，总有一死，但李瑜鸿已经是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能追求的自然只剩下长生。 李莲惊人的炼丹天分恰巧被发现，于是李瑜鸿下令召集各路炼丹师，在这宰相府下建立庞大的地宫，专门用来炼丹。 财力物力的消耗自是不用说，这地下的人们也是没日没夜的呆在地宫里，就是为了炼出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丹！ 只是地宫里的活动已经进行了几年，目前还只能炼出一些吃了会使人振奋的药，但这些药的副作用也很大，伤人身体。 其它也有一些补药，不过无论是哪种都跟长生不老丹这个究极目标差的太远。 所以这丹药一日不成，李莲就一日被困在地宫，只有到晚上才能偷偷出去透气。 想到这里，成小小心中的疑问更甚，怎么说李莲也是宰相大人的唯一子嗣，这样做宰相大人真的忍心吗，还是说长生不老这点更重要，因为李莲真的是天赋异禀？ 李莲……也是个可怜之人呐……(未完待续。) 86.崇拜李莲 李莲好似是注意到了成小小的目光，他邪魅的冲她一笑，成小小瞬间有种被看穿了心思的感觉，紧张不已。 “巡察的差不多了，这路你记住了吗，要知道以后就要由你来给我带路了”状似随意的开口，李莲问着成小小。 碍着长疤脸还在，成小小不敢说话，只是点头表示她记住了，李莲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挥别长疤脸，带着成小小向地宫深处走去，最后停在了一个房间里，不似大型的炼丹处那样，炼丹师走来走去，这里的人很少，但却很不一般。 方才巡察各处的时候，成小小注意到所有人的服装几乎是统一的白色，而这里的人不同，他们的袖口都镶着金边，能感觉出来比外面的人等级高。 “你们先出去忙吧，我要检查这次的丹药。”李莲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后，屋里的人纷纷点头，而后一哄而散。 望着李莲将她扔在一边，径自看着炉子里的丹药出神，成小小感到无聊的很，想了想便凑了上去。 褐色的圆球散发出浓郁的药草香气，让闻到味道的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个是做什么的？”成小小没忍住发问道，此刻的李莲面容专注，整个人少了漫不经心，丹药让他变得柔和起来。 瞥了一眼成小小，李莲回答，“延年益寿做不到，但平时补补身子还算有奇效。” 闻言成小小大为震惊，“就这么一粒小小的药丸便能补身？”说着她的脸凑近了丹药，想要看得更仔细。 李莲因为她的接近而有些别扭，但却没躲闪，任由小人儿用好奇的目光认真扫视丹药。 “这粒丹药，在市面上值千两黄金。”李莲看着成小小两眼冒光的样子，介绍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 成小小当即就瞪圆了眼睛，那目光之热切让李莲都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某一类的珍稀物品，而成小小好似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千两！千两！黄金！！？”小家伙激动的跳脚，小手用力的抓住了李莲的手，看着他拿着的丹药，就像是看到了前世情人。 李莲虽然觉得成小小的反应夸张，但也没太在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成小小一个普通百姓，爱财再正常不过了，激动过后呢，就会求他给她一些出去卖吧。 “李莲，哦不，莲主子！你好厉害，你真的好厉害，要是我会炼丹我一定要拜你为师啊！！！”没想到眼前的小人儿说出口的话如此出乎意料，李莲一怔。 “我厉害？拜我为师？” “对啊对啊，能随手炼出千两黄金可不是谁都能行的！莲主子一定是被大神所眷顾的人，不是凡物！”说着成小小双手合十的看着他，那双圆眼中不加掩饰的崇拜显而易见。 李莲几时看过这样痛快的说他厉害的人，与他共事的都是炼丹师，炼丹师的骄傲不允许他们服输，虽然李莲手下的炼丹师们都尊敬他，但同时也视他为劲敌。 府里的人都怕他，说他喜怒无常，阴阳怪气，而他也只不过是惩罚了一个擅闯禁地的奴仆而已。 而李瑜鸿…… 像是成小小这样毫无芥蒂的跟他谈天，还面露崇拜的，说起来可怜，李莲还是第一次碰到。 好像有点开心，不对，是很开心，这种想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抑制不住，李莲的嘴角泛起笑容，这不带任何杂质的真心笑容让成小小为之动容。 原来李莲也能这样笑啊…… 气氛有些尴尬，成小小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看起这屋中的各种摆设，看了一圈，她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在了那两口显眼的大缸上。。 两口缸放在房间的角落里，里面的液体被不断搅拌出声。 看成小小的注意力放到了那口缸的上面，李莲的眼色暗了一暗，开口说，“那里面正在制作的是显性液和隐形液，配套使用可以让字迹消失或显现，很好用。” “显性液隐形液？”成小小向前走去，看着那两口水缸中的液体出神，心想日后若是需要给公子通风报信，这东西还真能派上用场。 李莲看着成小小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刚升起的开心又变成了不痛快，他黑着脸叫成小小回来，而后便不再让她看地宫里的东西，带着她出了地宫。 自始至终成小小也没明白李莲带她进地宫的用意，难道李莲看出了她有当贴身小厮的经验，想再次让她上岗？ 对方将她赶离了院子便回去了，就像个堵气的孩童一般，成小小独自回到后院，这样也好，至少李莲不会知道她在这府里的真实身份。 连着几天没有睡好，白天还要承受各种精神压力，成小小病了。 刚进相府没几天就把人弄病了，负责照看的吴妈自然是急得不行，这要是耽搁了平日里的膳食计划该怎么办。 还好府里的大夫看过了之后，说只是小风寒，随便开了两副药就走了，吴妈火急火燎的煎药，给成小小喂下之后便逼着她睡觉。 别说，这好好的睡了一觉还真是好，等午时起床，她发了一身虚汗，整个人精神了。 身边放着方婉元，蓝旗等人送的水果点心，吴妈可能是看她生病了，心软没有收走。 翻着那些吃的，在焰儿带来的那份中，成小小从最下面找出了肉干！焰儿果真是个温柔可爱的姑娘，最懂她的心！她成小小若是个男人，就一定娶了焰儿！ 吃完肉，穿好了衣物，成小小打算去外面透口气，再跟焰儿等人道谢，逛着逛着她便到了方婉元的元裳院，那就先从方婉元这边开始吧。 没多想，成小小抬腿就走了进去，但走进不久，里面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丫头怎么跟焰儿那个死心眼一样，成天缠着成小小，难不成你也喜欢他？” 说话的是方婉元，她尖刻的嗓音将空气划出一道裂痕，成小小只觉得耳膜快受不了了。 “不，我不喜欢，我只是要学说书……” 珂儿还是温柔的，只不过语气中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未完待续。) 87.半老徐娘 “说书有什么好学的，你和焰儿与成小小在一起，我要怎么教他勾上宰相大人？” 方婉元对着珂儿尖叫，她拉拢成小小不就是为了让他得宠，巩固她方婉元在后院的地位，就像是拉拢焰儿那般。 “不……不行，成小小太对宰相大人的胃口了，我不能，不能……”珂儿在方婉元的逼迫下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语气有些不稳，肢体也不断的挥舞，看起来甚是吓人。 方婉元看珂儿激动了，心知不能来硬的，虽然气恼这个丫头太倔，但她还是放软了语气，温言劝哄着。 “乖女儿，乖，听娘亲的话，你看，我们就是为了留在宰相大人的身边，才必须要献上各种人，当初若是不献上焰儿，我们母女早就没有机会接近宰相大人了。” “可是……娘……娘……我……”珂儿心知方婉元说的有理，不过眼泪却流了下来。 “不要再说你爱宰相大人了，你爱他，他能爱你吗？娘当年也爱过他啊，你看娘现在是个什么下场。”方婉元的眼中已隐隐露出不耐，不过她还是语气温柔。 自己这个女儿聪慧又听话，就是在这点上太过执着，****算什么，能当饭吃吗？人心易变，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如趁早巩固地位。 珂儿低下头沉默了，良久，她轻轻的吐出了一句，“好。” “诶呦，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娘亲什么时候害过你，现在焰儿已经不行了，等成小小得了宠，我们的下一个靠山就有了啊。” 方婉元看珂儿服软，欣喜的拉起她的手臂抱住她，但成小小却看到了，珂儿背对着方婉元时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珂儿和方婉元竟然是母女！？ 成小小瞬间就懵了，传说中的母女共侍一夫！？而且这女儿还在真心爱着，所谓的伦理道德在这里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场！ 如若珂儿是方婉元和李瑜鸿的女儿，方婉元大可不必瞒着府里，她可是正室，那这么说……方婉元是偷了情生出的珂儿！ “那娘你打算怎么教他？”珂儿离开方婉元的怀抱，问出了成小小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怎么教蓝旗和焰儿就怎么教他，现在蓝旗男女皆宜的能力还不是因为我的调教。”方婉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那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娘你已经说了要守节，现在不仅跟蓝旗混在一起，又要多一个成小小，不可不小心啊。”珂儿忧心忡忡的说着。 方婉元有点感动，果真是她生出的女儿，怎么说都是关心她的。 “放心，我那边除了你们没人敢进，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也会小心的。” 这母女二人接下来的体己话成小小没有再听，而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回到房里，成小小梳理着这些天来得到的消息，虽然这相府里秘辛很多，但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探查书房等事情一个都没来的及办，这可真是…… 但她风寒尚未完全变好，勉强也只是因小失大，就算再急，今晚也要好好的休息了。 一觉醒来，成小小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不似昨日那般沉重，多亏了她不娇气的身子，现在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她与珂儿已经约好了要教说书，可自从知道了珂儿与方婉元的关系之后，成小小就有些犯难，担心珂儿会不会对她使诈，可约又不得不赴。 纠结之间，目的地到了，珂儿早已等在了那里，可她的身边却多出了一人，方婉元。 成小小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又不能跑，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方姨好，珂儿姑娘好。”说完，成小小便笑眯眯的等着，她知道对面的母女会主动解释的。 果然，珂儿率先开了口，“小小公子，方姨得知你在教我说书，她也想听听是个什么状况，可以吗？” 珂儿说的如此客气，再加上方婉元是这后院之主，成小小当然不能拒绝，“当然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这对母女要玩什么花招。 成小小似平常一样，教着珂儿说书，方婉元也没有动作，只是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没过一会儿，珂儿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下成小小和方婉元独处，成小小知道，考验要来了！ “小小，你入府之后，还曾见过宰相大人吗？”方婉元上前接近成小小，说话的同时上身微倾，露出了傲人的前胸。 成小小因为方婉元的接近而感到紧张，尤其是对方还明显是要****的样子，她整个人都警戒了起来。 “不曾见过，宰相大人每日都很忙，怎么会想起小小来呢。”笑着回答，成小小的面色未变。 “我们这些后院的人呐，必须要主动一点，不然宰相大人很容易将我们忘在脑后。”像是料到了成小小的回答，方婉元笑眯眯的说着，身子又近了一点，几乎贴上了眼前的小公子。 成小小感到手臂上紧贴的柔软，同时一股香气袭入她的鼻尖。 “让方姨来教你一些重要的事好不好，等你学会了，我担保宰相大人会被你迷的再也下不了床。”咯咯的笑着，方婉元没了往日的温婉，现在的她就跟花街中的三流老鸨没什么两样。 “方姨你这是……？”成小小故意露出惊吓之色，身体也向后退，想要把手臂从方婉元的钳制中解放出来。 谁知方婉元并不放过她，成小小此时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当时的焰儿也是这样的，不过还不是被她轻松拿下。 “没关系的，没人会发现，珂儿她不会回来的，来，我们一起回房。”说着，方婉元就拉着成小小向屋内走，她看着温婉柔弱，力气却不小，拉的成小小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到她的怀里。 成小小眼看就要被真的拉进房里，她还不敢用力推方婉元，是左右为难，只好慌张的喊着，“可是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未完待续。) 88.内应蓝旗 “第一次？不用担心，方姨会教你的，所有。”方婉元笑得暧昧神秘，成小小心中的惊恐却是更甚。 就算是得罪了方婉元也不能被她拉进屋去！ 咬了咬牙，成小小打算强行摆脱，这时却有一个人如风一般的扯开了她和方婉元交叠的手臂，将两人分开。 两人都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方婉元皱着眉头说道，“蓝旗！” 蓝旗此时似是不太开心，他没有理会成小小，只是责备一样的看着方婉元，“方姨你要是不满意我，大可直说，何必在背地里找这么个小白脸来。” 闻言方婉元一愣，当下心中升起了一抹骄傲，让蓝旗这种年轻的小伙子为自己争风吃醋，这不正是证明了她魅力无穷吗。 一开心，方婉元的语气便缓和了下来，“别闹，方姨对你很满意，只不过小小他也需要锻炼，不然怎么得宠，怎么壮大我们这边的力量。” 蓝旗沉默了一下，随后强硬的拽起成小小，接着回头跟方婉元说，“那我先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由分说，蓝旗便带着成小小出了元裳院，方婉元看蓝旗不高兴也就没有拦他，只是吩咐他不要冲动，便由着两人去了。 成小小被蓝旗带到了府中一个僻静的角落，她的心中忐忑，难道蓝旗真的是介意方婉元勾搭她吗？ “谢谢我吧，要不是看在封锦欢那小子的面子上，我才不救你。”蓝旗一反方才，此刻的他虽然仍旧魅惑，但却骄傲自持，有着男人的强硬味道。 成小小的脑子打结，蓝旗认识公子，听语气还很熟的样子，啊？ “别傻看着我，就你这样的封锦欢竟然放心让你独自进来，要我说你不破坏计划就不错了，怎么帮忙。”说起这话时，蓝旗一脸不屑，这时成小小才真正确定，蓝旗是一伙的，是卧底！ “那蓝旗你之前让我小心珂儿是……”成小小问出了近来回荡在脑中的疑问，虽然她已经大概想好了，但还是想听到蓝旗亲口回应。 “说你笨你就不聪明，珂儿她迷李瑜鸿迷的发疯，你这么对李瑜鸿的胃口，她怎么能让你接近那位宰相大人。” “十五天之后，李瑜鸿若是没打消收我的念头，珂儿可能会下手害我。”成小小喃喃自语着，想起那张有着温婉笑脸的女子，遍体生寒。 “不光是害你，她连李瑜鸿也要害。”蓝旗笑得讽刺，“那女人真可怕，李瑜鸿那老头被她爱上也挺惨。” 对于蓝旗的话，成小小不疑有他，因为珂儿之前的反应足以证明她能做出这种事来！ “珂儿怎么害李瑜鸿，她连这相府大门都出不了。”成小小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珂儿计划拉下李瑜鸿，然后在困境中，让李瑜鸿只有她一个，两个人就可以双宿双飞，可珂儿哪里有那种能力。 “珂儿没有，封锦欢他们有啊。” 蓝旗看成小小什么都不知道，心知当时封锦欢没来的及告诉她情况，叹了口气，蓝旗将相府中的布局给成小小一一的讲了出来。 封锦欢知道内应的重要性，早在前些年便让蓝旗埋伏在了相府，给他们提供情报。 而珂儿却是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新帝那边人的联系方法，她毛遂自荐说是要帮助新帝铲除奸相，尽心地做内应，但条件是最终不能害李瑜鸿和她自己的性命。 新帝曾找封锦欢等人谈过次事，但终究是相信不了珂儿，这件事就一直放下了，但珂儿并没有放弃，仍旧固执的联系着新帝，不过新帝通通没有管。 不过之后出了一件事，就是蓝旗被灌下蚀心的事。 蓝旗是封锦欢的好兄弟，蓝旗的家人被宰相所害，所以他自告奋勇的去做卧底，当初封锦欢接到消息，蓝旗因为李瑜鸿的一时兴起而被灌下蚀心，受尽苦难，封锦欢对此愧疚不已。 也是因为这样，封锦欢才会也服下蚀心来惩罚自己，却没想到那晚成小小会夜闯竹林…… 在那之后，封锦欢就联系珂儿，希望能让她代替蓝旗，但蓝旗不放心，依旧留在相府中，并勾搭上了方婉元。 两人虽然同为卧底，但蓝旗知晓珂儿的存在，珂儿却不知蓝旗也是卧底，从这件事上来看，谁被信任了谁没有，可见一斑。 “与其担心珂儿，你先担心一下那个老女人吧，我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蓝旗用指尖点了一下成小小的额头，在她的脑门上留下一个红印，接着又开口问道， “你那边先不用查了，我这里有了重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说起任务的事情来，成小小的双眼发亮，只要能快些完成任务，她就能快点回到公子身边，助他成功！ 望着成小小兴奋的样子，蓝旗哑然失笑，“这相府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我几乎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地方，地宫。” 成小小面色一凌，地宫，蓝旗也知道地宫的事！？ 以为成小小只是因为第一次听到地宫的事所以吃惊，蓝旗并没有在意她的反应，接着说道， “地宫是李瑜鸿在我这过夜时提到的，那地方是他专门为了炼丹而建造，我虽然找到了入口，但那里戒备森严，根本混不进去，近期内李瑜鸿可能会找你，到时你要讨他的欢心，争取找到机会一起进去。” 蓝旗交代着，随即补充道，“我之前努力过了，但他根本就没有带我进去的意思，你会说书，长相身材也是李瑜鸿喜欢的类型，说不定行得通。” 成小小听了蓝旗的话，立刻想起了李莲的事，看蓝旗的样子，似是并不知道李莲跟这件事有关，鬼使神差的，她也没有说出自己去过地宫的话。 ”好，我试试看。“成小小内心还是没能完全信任蓝旗，在这诡异的相府中，她谁也不信，公子的任务不能出差池，她知道的情报就让它烂在肚子里，永远见不到天日。(未完待续。) 89.又见宰相 天色渐暗，方才吴妈过来告诉她，宰相大人明日打算见她一面，成小小暗自想起了蓝旗的吩咐，心知明日又是一场套话的大仗。 得了蓝旗的提点之后，总算是有了方向了，成小小闭上眼睛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明天。 听闻宰相大人要见成小小，吴妈紧张得很，毕竟这可是她要侍候的小相公，如果成小小的宠，她也是鸡犬升天啊！ 成小小早上就被挖起来打扮，试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了穿着。 长袍配上马褂，发冠向上，流苏垂到脸颊，脚下一双靴子，一撩起衣服的下摆，折扇一打，活脱脱的就是哪个富贵人家出身的顽皮小公子！ 吴妈满意的连连点头，这才带着她出门去正堂见宰相。 时隔四天又见李瑜鸿，成小小心中的紧张不减反增，坐在正堂的李瑜鸿正在喝茶，香气弥漫着整个空间，男人慢条斯理的看着成小小的打扮，半晌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李瑜鸿对着吴妈挥挥手，吴妈立刻会意，眉开眼笑地就将成小小推了进去，自己则是快步的离开了。 “小小，在这相府中过的可还习惯？”李瑜鸿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笑着对成小小说，和蔼可亲的就像是家里的长辈，但这个长辈却是图谋不轨！ “回大人，大致上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膳食上还有些……”后面的话被成小小吞了回去，她已经很隐忍了，但还是忍不住提起了伙食的事。 听了成小小的话之后，只见李瑜鸿握住茶杯的手一抖，随即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小小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保持着恭敬的样子站在下面。 “让你每天只吃素，还没有晚膳，受不了了是吗？”又过了一会儿，李瑜鸿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他以调侃的语气说着，显然是明白成小小在说什么。 “大人英明，小小以往在南风馆吃肉吃惯了，晚膳也从未断过，突然这样不是很习惯。”成小小无奈的很，她都已经要吃的面如菜色了，眼前这个大人竟然还嘲笑她，如果不是要帮公子找证据，她早就脚底抹油了。 “再过些天，等十五天结束，你进了我房的时刻，便是你解禁之时。”李瑜鸿语带暗示，他的话让成小小暗自冷了一下。 十五天之约，这些天太忙了，还没怎么想起这些事情来，等再被提醒之后，压力猛然袭来。 “好，那小小就期待十五天之后了。”成小小扬头面带欣喜，似是没想到李瑜鸿暗示中的暧昧，纯净的小脸上带着光芒，让人直想亲上一口。 李瑜鸿的手举起，又放下，在看到成小小扬起小脸的那一刻，他真的差点就抓起他塞到自己的怀中，但是他忍住了。 他的洁癖不允许他碰一个没有进行完半月仪式的孩子，就算是他再怎么喜欢也一样。 “小小最近干了些什么，来，跟我说说。”李瑜鸿动作的停滞让成小小放心不少，她听话的讲起了这几天在后院的事情，包括她认识的珂儿，蓝旗…… 两个人越说越多，李瑜鸿只是看着成小小的脸便觉得津津有味，倒也不在意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而成小小则是为了不冷场，一直在找着话题，好在她说书练出的功底让场面完全不会冷淡下来，还能时不时的逗李瑜鸿哈哈大笑。 “人生短暂，若是可以真想重新来过，去哪个仙山寻个仙人，拜他为师，远离这世间纷扰。”成小小感叹般地说着，似是心有向往。 李瑜鸿闻言眼光微闪，看到他的反应，成小小知道说对了。 “小小想要修仙？”李瑜鸿不动声色的问道，依旧是闲聊时的样子。 “倒也不是说要修仙，只是惧怕这世间的生离死别，想要永远的活下去而已。”成小小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这等幻想。 李瑜鸿没想到成小小会将这种幼稚又充满野心的话语说的如此痛快，他顿了一下问道，“若你能长生，但你四周的人都不能长生，你岂不是会很寂寞？” “此言差矣，若我能长生，我四周的人不能长生，那我送他们走的时候自然是会很寂寞的，但人总是会变的，我身边的人也会出现新的一批，周而复始，我所要做的只是享受当下罢了。” 成小小微微一笑，完美的回答了李瑜鸿的话，看着对方有些禁不住外露的情绪，成小小明白她说出的话再一次中了李瑜鸿的心思！ 本来，上位者的想法几乎都是一样的，他们享尽了人间繁华，所以总是带着一种超脱人世的优越感。 只要用神的视角来回答，就一定能猜中！ “哈哈哈哈，小小说的好，好一个享受当下！”李瑜鸿被成小小说的开心，心中也升起了几分豪气，趁着这份开怀，成小小再度发问， “那不知大人有没有发现什么能长生的方法，若是可以，小小倒也想要沾沾光呢。”成小小似是无意识的顺着话题说了出来她等待着李瑜鸿的回答。 李瑜鸿也没在意，完全当作成小小是好奇，“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总会知道的。”他神秘的摸了摸茶杯，得意的笑起来。 “总会知道？不会是什么大罗神仙托梦给大人，说让您进入天界当官吧。”无辜的说着奉承的话，成小小逗得李瑜鸿开心不已，所以他接着又透露给成小小。 “大罗神仙，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以为我跟天上的那些神仙有什么联系吗，我倒是想。”李瑜鸿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又说道，“这人间也是可以有方法长生的，古时帝王就专心于炼丹术，现在为了长生，炼丹自然也是首选。” 神秘的对着成小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瑜鸿似是没想再多透露，仅仅是说出了炼丹术这三个关键字。 果然这炼丹的事情是李瑜鸿让做的，李莲和那帮炼丹师都是受他的指使！！！成小小的心里有了数，明白了真相。(未完待续。) 90.查找地宫 但这些都是成小小原有的情报，只套出这点讯息是万万不够的，主要是李瑜鸿怎样才能愿意主动带她进地宫！ 不是没想过从李莲那面下手，但李莲未必知道李瑜鸿将证据放在了哪里，而且无论是哄李瑜鸿还是哄李莲又有什么区别？ “大人说炼丹？是那个追求长生不老，羽化登仙的炼丹吧，小小还不曾见过，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呢。”成小小说着，两眼冒出期待，似是很希望李瑜鸿跟她多讲讲有关炼丹的事。 李瑜鸿摇摇头不做声，但成小小不依的一直问着，缠了一会儿他禁不住，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两个字，“地宫。” “地宫？”成小小也学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心里几乎要叫出来，终于从李瑜鸿的口中套出了这个词了！ “对，地宫，我和小小一样想要长生不老，不过不同的是，小小只是想，而我已经付诸了行动。”李瑜鸿说这话时面带得意，这件事是他的骄傲，他未来的希望。 “那地宫里可以炼制使人长生不老的丹药吗？”成小小充分发挥她纯净可爱的优势，无邪的看着李瑜鸿，像是个孩童般。 李瑜鸿摸了摸她的头发，忍住了没继续动作，而后回答，“可以，现在虽然还没成型，但日后一定会好的！” 说这话时他语带坚定，似是坚信那地宫中的众人会让他长生不老。 “听起来好厉害，那能带小小去吗？”成小小有礼的问着，一向冷静自持的脸蛋上带着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李瑜鸿。 这目光让李瑜鸿更是充满了骄傲，成小小一直是淡定不为所动的模样，但他终究还是个凡人，凡人就是怕死，一听到可以长生不老，她也克制不住吧。 “嗯，小小如果一直乖乖的，等十五天之后，我开心了说不定就会领你进去。”李瑜鸿没有松口，说着说着，话题又扯到了那十五天的期限中去。 成小小怎么会不明白李瑜鸿的意思，李瑜鸿的目光让她万分的恶心，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还要十五天之后吗？现在不行吗？”成小小失望的低下了脑袋，对十五天之后的这个期限感到很沮丧。 李瑜鸿没再说关于地宫的事情，而是提起了别的话头，成小小知道多说无益，便没再吭声，她陪着李瑜鸿聊天直到晚上。 这个夜晚是成小小所期待的，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进地宫，找证据！ 李瑜鸿那面她努力过了，但短时间内似是没有什么希望，既然上次李莲主动带她进去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李莲那边的希望应该是比李瑜鸿大的。 虽说是要找李莲，但他究竟是在哪里呢…… 成小小一路上不免担心着，李莲不在或是他不愿意带她进地宫等一系列状况，不过她多虑了，因为李莲好好的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坐着，清冷的月光照了他一身，他好像下一秒就要规化与天际。 “莲主子。”出声打扰，成小小对这样的李莲感到陌生，忍不住出声将他从天界拉回人间。 “哦？狗蛋儿你怎么又来了？”虽然李莲口中埋怨着成小小，但那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反而是欣喜于她主动来找他。 “狗蛋儿来见莲主子，看看莲主子的炼丹大业持续到了哪儿一步，看看什么时候莲主子高兴了可以赏赐给狗蛋儿一颗，也让狗蛋儿试试长生不老的滋味。” 成小小笑着回应，对于这些话她是不怕跟李莲说的，跟李莲接触了几次就会发现，他根本不是下人们说的那般喜怒无常。 李莲示意她跟上，随后转身朝着地宫的入口走去。 两个人再次进了地宫，这次成小小没了上次的忐忑和小心翼翼，她甚至是抢在李莲的前面，东摸摸，西看看，不懂得地方还会主动找李莲询问，十足的一副好学生模样。 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自然不是因为她对炼丹术有多么的崇拜痴迷，而是为了证据！ 她越熟悉这地宫，甚至是到了边边角角也熟悉的话，那证据自然也就无所遁形了，可是两人逛了，成小小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最新的发现也只不过是那显性液和隐形液的看管是最严格的，除了李莲之外，这些炼丹师谁都别想动。 不过有了这个发现就够了，如果这显性液和隐形液只是普通的药水的话，李瑜鸿不会将这两样东西看管的如此严格，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种东西有特殊的用处。 至于是什么特殊用处嘛……成小小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证据的往来书信！ 如果说书信是用显性液和隐形液所写，那么一般的人就算是得到了书信也无法破译，这样就是安全的。 不过李莲虽然放任成小小游遍整个地宫，可若是成小小突然讨这两样药水，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说实话就更不可能了，李莲是李瑜鸿的儿子，怎么回同意帮助成小小这个外人来害李瑜鸿。 虽然无奈，但成小小也只得先放弃了显性液和隐形液，转而寻找类似于白色纸张的东西，很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小小，你在找什么吗？”成小小的寻找终于引起了李莲的注意，他出声询问着，但最终的到的当然是成小小的一句，“没有，我只是到处看着玩而已。” 成小小的笑容没有丝毫勉强，但敏感的李莲能感觉得到，现在的成小小与之前的不一样。 思及成小小态度变化的理由，李莲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了。 不过很快，李莲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的跟成小小笑闹着，这地宫里的人看李莲跟成小小如此要好，都纷纷接近成小小。 成小小给这帮炼丹师们说故事，让这群生活中除了炼丹没有其它的炼丹师们听的都入了迷。 炼丹师门们教成小小最基础的炼丹术，只是两次，她就通过李莲与这些人混了个脸熟。(未完待续。) 91.拒绝表白 只要跟这帮炼丹师熟识起来，以后就算没有李莲，她也能独自来地宫寻找证据！ 虽然地宫这面进行的很顺利，不过也只能晚上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才行，白天成小小还是要应付后院的那些人的，其中最难缠也是最麻烦的就是方婉元珂儿母女。 上次成小小险险被蓝旗拉走，没中了方婉元的全套，但珂儿再次邀约，她是去还是不去…… 思考了半晌，最终她还是决定，找个借口推掉吧，毕竟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好运。 但不是她想逃就能逃得，这不，珂儿上门来堵了！ 成小小只是在自己的小院中坐着，谁知珂儿却突然造访，这使得她早就想好的装病理由也无法说出口，只能赶紧站起来跟珂儿寒暄。 “珂儿拿到了外面有名的茶点，特意给小小公送来，急了些，希望公子不要见怪。”珂儿状似愧疚，那双眼睛也抱歉的看向她，让她无法抱怨。 “怎么会呢，珂儿姑娘有心了。”说着成小小接过了东西放到屋内，同时不断地思索着摆脱珂儿的办法。 “小小公子不知接下来有没有空闲，今天也来教珂儿说书好吗？”成小小闻言心中暗暗叫苦，要是像上次那样，方婉元突然出现，那她不就惨了吗！ 来不及想别的借口，一个人名脱口而出，“焰儿……焰儿说过了找我有些事情，真是对不起啊，改天好吗？”成小小满脸的歉疚，真诚的样子没人会怀疑。 珂儿面露失望，似是不太甘心，但也没办法，只能勉强的又挂上了温婉的笑容，“真是对不起，那珂儿今天就先走了，改天小小公子有空一定要通知珂儿。” 成小小又跟珂儿寒暄了两句，直到目送珂儿走了他才松了口气，但转眼又注意到了在他小院附近的几个老妈子，心中的无奈更甚。 大概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成小小是认得的，就是在方婉元身边照顾的张嫂，另两个没见过，但是看着眼熟，应该都是珂儿那边的。 派三个人来监视他这么个小小相公，不觉得有些多吗？ 无奈归无奈，成小小明白，就是为了圆谎，焰儿那边他也是去定了。 她硬着头皮走向了焰儿的住处，在看到正在浇花的那个身影时，她才放松下来，要是焰儿不在又要费一番周章，还好她在。 “焰儿姑娘原来喜欢花啊。”躲开了方婉元珂儿母女，成小小的心情一好，笑容也跟着灿烂了起来。 焰儿正拿着小壶，突然听闻成小小的声音是吓得不轻，手一抖，那水壶便从手中跌了下去。 成小小连忙上前捡起来，代她浇花滋润花朵，还是焰儿好啊，不像其他的那几个人，就是说句话也要花上许久的心思。 “小小……小小公子，你怎么来了！”焰儿因为紧张，说话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的，一双眼睛直瞅着成小小俊秀的身子，害羞但又想看，整个人是可爱的不行。 装作没注意到焰儿痴迷的眼神，成小小说道，“只是路过，进来打个招呼，打扰到姑娘了吗？” 成小小看着焰儿的反应，心中是有着愧疚的，他尽量撇清关系，不想让焰儿变得更沉迷，可是好像已经晚了…… “没，没有！”焰儿猛地抬头，盯着成小小的水眸中有着明显的痴迷，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着绞着手指。 每次看到成小小的脸，她都会心跳加速，想要跟他有进一步的进展，可是又迟迟说不出口…… 成小小虽然是个女儿家，照理来说对女儿心思是了解的，可她同时也在南风馆呆久了，染上了男人的思考方式，对于焰儿这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悠悠心思是怎么也无法完全的理解的。 “怎么了？”仅察觉到焰儿的欲言又止，成小小关切的靠近她，绽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那笑容比天边的太阳还亮眼，瞬间就把焰儿给吸了进去，同时也照亮了她的心房。 那光芒在她心中化作了勇气，让她那股奔腾的情感克制不住的奔涌而出，“小小公子！”凭着这股冲动，焰儿提起一口气，叫出成小小的名字。 “嗯？”成小小看着眼前的姑娘仿若下了什么决定的表情，晾她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可此时她只能祈祷着是自己回错了意。 不过那怎么可能？ “小小公子我喜欢你！” 一句话中包含了焰儿的所有勇气与决心，她终于能说出口了，她终于能将她的心情好好的传达出来了！ 少女真正的情窦初开，美好如画，可惜她喜欢错了人，成小小不是良人，也不能当良人。 对上了焰儿期待又怕受伤的表情，成小小一阵尴尬，但更多的是内疚她既不能告诉焰儿她是女的，也不能说出她来这相府不会久留，更不能说她焰儿的感情就是对朋友的心情。所以成小小沉默了…… 答案不言自明。 聪明如焰儿自然是明白的，少女亮如桃花的双颊立刻失了血色，转为惨白。 “焰儿姑娘，承蒙你看的起，但是我……” “小小公子你一定是被我吓了一跳吧，你可以考虑之后再回复我，我不着急的！”焰儿抢着回答，语义中带着希冀。 “不，这跟考不考虑无关，我……” “啊，焰儿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小小公子你竟然还当真了，真是的，好讨厌，诶呀。”少女娇笑着，但那眼角却带着泪，看的成小小更是心疼。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对不起，我的心中只容得下他一人。”就是公子……后面那句话成小小在心中接上。 娇艳姑娘的泪水顿时喷涌而出，成小小慌乱的拿出帕子想给她擦眼泪，但又不敢用力碰她，怕给她造成刺激，只能用手绢在她的脸上轻轻沾着。 不是成小小想让焰儿伤心，只是直接的拒绝远比间接的暧昧更善良，她不能给焰儿留有一丝希望。 “小小公子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温柔，呜呜呜……”(未完待续。) 92.李莲心思 焰儿的哭诉让成小小沉默，但也让她无法反驳，确实，她一次次的温柔让姑娘不断幻想。 不可否认，这么个好姑娘也喜欢她扮的假男人，这让她心底的某一处可耻的沾沾自喜，不过她真的没想过要伤了焰儿。 毕竟她必须对这后院的每个人温柔，她对焰儿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除了心底的自喜，成小小问心无愧。 沉默着给焰儿擦着眼泪，成小小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手绢上的泪水越来越多，正当成小小想要换一条帕子的时候，一只手粗鲁的将她的手和帕子一起拍开，接替她的动作擦了上去。 那手绢是单调的青蓝色，料子虽好却没有任何装饰，能看出来是男人的所有物。 帕子的主人成小小不会陌生，是蓝旗，此时的蓝旗男人味十足，他的嘴角没了笑，而是抿成刚毅的弧线，怕开成小小时不管不顾，但当他给焰儿擦眼泪时却是那样的温柔。 “早就说了你不要跟她说，她这种全靠嘴皮子哄女孩的怎么会对你这种笨蛋认真。” 蓝旗口中说着过分的话，但那眼中却是溢满了温柔与心疼，并且悄悄地将焰儿搂进了怀中。 这时成小小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蓝旗的情谊，原来如此，那她就不用担心焰儿了，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跟踪额度三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当下就明白，另两个应该是去禀报方婉元和珂儿了。 偷偷的离开了现场，将空间留给蓝旗和焰儿，成小小在相府中随意的逛了起来。 走着走着，这就到了大少爷李莲的院子，成小小心念一动，看了看四周，果不其然，那人可能是看跟踪自己没什么用处，便离她而去了。 想起了李莲，成小小的心中一片欢快，那可是她最合得来的朋友，来了这相府，后院的人都勾心斗角，她根本交不到朋友，而唯一的伙伴蓝旗她还不敢完全相信。 在表面上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李莲就像是上天赐给她的，陪伴她度过这段日子，她在李莲面前只是一个下人李狗蛋儿，而李莲在她面前只是一个有着尊贵身份的寂寞少爷。 进了李莲的院子，成小小四下望去，却没有看到李莲的身影，她有些失望却不太甘心，于是便坐在外面休憩，最后干脆趴在石桌上闭目养神。 等李莲从里面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自己最近心心念念的可爱小玩物正在自己的院中坐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明亮的大眼，微风吹过，几片花瓣飘到了她的嘴角，不知为何，李莲竟然有种想要去用唇吃掉那花瓣的冲动！ 他因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赶紧甩甩脑袋，但那股欲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 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他走近成小小，等到了石桌旁，李莲使劲揉了揉眼睛，试图用这幼稚的动作证明眼前的人儿是真的。 没有消失，他捂住快跳出胸口的心脏，明白自己是真的沦落了。 可是，他应是最讨厌男人的，虽然可以正常的说话接触。 也因他整日闭门不出，他讨厌男人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但他无法对任何男人产生好感，只有厌恶，包括他名义上的父亲李瑜鸿。 而且李莲会如此的憎恶男人，李瑜鸿才是根源！ 强行将浮现在脑中的画面抹去，李莲再次看向成小小的脸，过了一会而，才伸手推了推。 “莲主子你出来了！”兴奋的叫着，一觉醒来就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好朋友，怎么能不让她开心。 李莲白了她一眼，邪气的眼儿微挑，双眼扫过她穿的衣服，而后才移开目光。 顺着他的视线，成小小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意识一时兴起才会进来的，但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一看就不是下人的衣服。 意识到了这点，成小小连忙炫耀般的说道，“莲主子，这身衣服是一个小公子不要了扔给我的，你说好看吗？” “嗯，好看。”凝视了半晌，直到成小小担心到不行的时候，李莲终于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让她送了口气，终于混过去了。 李莲的眸光闪烁，成小小的行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懂了，虽然她能骗过绝大多数人，可他李莲可不光是炼丹术方面的天才。 不过还是当作不知道吧…… “我不是告诉你别缠着我了，你怎么还来？”李莲问着，同时将成小小领进里面去，随手给她倒了杯茶，推了一盘点心。 看到点心，成小小的眼睛都亮了，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了塞到口中，她含糊着答道，“今天正好路过没事，就想着来看看莲主子。” “你是上我这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吧。”李莲讥讽着，但嘴角却扬了起来。 李莲在与成小小的接触中，逐渐变得越来越多话，虽然还是动不动便阴阳怪气的，但不会像第一次一样动不动就掐她的脖子，也再也没对她动手动脚过。 其实李莲一般不对任何人动手动脚，只不过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习惯性的露出一副轻狂大少爷的模样，这种方法可以吓走很多人，有效的保护他自己。 谁知眼前的这个“李狗蛋儿”竟然让他上了心，而且当他无意间知晓了“李狗蛋儿”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之后，更是要接近。 邪魅狂傲的面具只保持了那一次，从第二次见面开始李莲的形象就慢慢的裂开，最后便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这其中，李莲知晓的部分并不比成小小少，他的心路历程可谓是曲折不可说啊。 “欸嘿嘿，那不也是看你的理由之一？今天我们还要去地宫玩什么，上次张毅给我看的那个真的很棒啊！” 成小小就像个孩童般的笑了起来，要说李莲在她的面前变的多，她变的也是不少，从最初的防备有礼，不敢造次，到现在的如朋友一般互相讥讽，正常的说话，这过程竟是意想不到的自然。 她心中惦记着去地宫，虽然找证据和炼丹师门套近乎是第一要务，但跟李莲一起玩耍也是重要的。(未完待续。) 93.山谷光点 “地宫？今天不去地宫，我怕你把我的宝贵丹药全给浪费了。”李莲媚眼一斜无限风情，可惜成小小这个木头不为所动。 她努力的咽着口中的点心，一双圆眼衬着疑惑，“不去地宫我们玩什么？” 李莲神秘的笑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两颗丹药，那圆润的丹药发出好闻的香气，映在了成小小的眼中…… 黑夜中两个身影跃上了墙头，轻松躲过了层层守卫，出了宰相府！ 成小小被李莲扛在肩上，像是个沙袋一样的被带了出去，她吃惊于李莲的好身手，更是羡慕了。 要是有这种能力，她就能保护公子了啊…… 李莲在相府中长大，对守卫的轮班时间一清二楚，再加上他的功夫，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成小小的眼里，却是很不得了。 两人纵马出了乌江城，在月色照耀下，来到了一处杳无人烟，却风景绝美的山谷中。 河边绿荫的草地，波光粼粼的河水，还有一棵古树，李莲率先走了过去，他背靠树干席地而坐，闭上了眼睛。 成小小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没想到乌江城边竟会有如此好的景致！ 她先是跑到了河边掬起清凉的河水，又摸摸旁边可爱的小花，玩的是不亦乐乎。 自从离开家乡小镇，她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自然的美好，一开心，便禁不住将自己最原本的一面展现出来。 古树边的那双眼睛望着成小小雀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了弧度。 “这里有大片瘴气，所以一般没人能进来，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说这话时的李莲眸色放柔，他望向河水的源头，思绪似是已经飘忽到了远方。 成小小经他这一提醒才发现，这附近的范围内弥漫着浅绿色，在黑夜中不易察觉。 有些慌张，不过随即想起了之前从李莲那里得到后服下的丹药，她又放下心来。 “这里真的很漂亮，正是因为有瘴气的保护，才能留下这片纯净的天地吧。” 成小小感慨的跟李莲说着话，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只是这样哦。”李莲笑的得意，他轻轻的摇摇头，接着嘘了一声，示意成小小耐心等待。 成小小虽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听话的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李莲。 “啊！啊！啊！”成小小忍不住连声惊呼，她被眼前的景致夺去了呼吸，夺去了心神。 草丛中，夜空中，无数只闪着幽幽绿色的萤火虫四散飞舞着，漂亮的光点瞬间充斥了整个世界，给山谷添了无数生机。 成小小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感动，她双手举起，看着那些光点从她的手心划过，那一刻，她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成小小愣看着眼前的美景，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神，在漫天的绿色背景下，应和着潺潺流水声，她对李莲笑了，“谢谢你。” 李莲顿时有种心头被打了一拳的感觉，那一刻，什么憎恶不憎恶男人，什么炼丹不炼丹，都见鬼去吧！ 如果她能永远的这样对自己笑，那该有多好…… 成小小看不清李莲的脸色变化，她只是径直走到那古树的旁边，学着李莲方才的样子，靠在树上，闭着眼睛感受这美好的世界。 李莲的目光离不开她，白日时的那种冲动又回来了！不过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再也压抑不住躁动的心。 望着那安静闭上的眼睛和微颤的睫毛，李莲的脸也缓缓的凑了上去，近了，更近了。 粉嫩的唇瓣无辜的上翘着，引人采撷，男人的唇向前，眼看就要碰上那坐在树下的小人！ “莲主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成小小一声惊呼，伴随着她突然直起的身型，李莲也连忙后退，一副邪魅的表情维持不住，充满了心虚与慌张。 没意识到李莲突然弹开后尴尬的神色，成小小却只能装作不知情，而后再次着急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这回李莲才终于平复了心情答道，“大概还有四个时辰到清晨。” 闻言成小小才露出了放心的神色，这几天吴妈也不知是怎么了，叫她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早，如果不早些回去，她明日可没有精神应对后院的那些女人。 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会儿她这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景致，成小小恨不得将这场景永远印入脑中，而李莲又何尝不是呢？ 从蓝旗那边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公子最近也好似很忙的样子，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呐……看着美景，成小小的心中想的却不是李莲。 李莲则是对自己刚刚的行为产生了无比的震惊，他竟然真的出手了！ 各揣心思的两人又赶回府中，跟李莲分别后，成小小便去睡觉了。 而李莲却没有，他来到了后院附近的某处，在墙上一个隐蔽的小洞中随意扣了扣，没费多大力气竟然拿出了一个带着纸张的小球！ 他展开看了看其中的文字后，又将小球塞了回去，脸色却变了。 一切顺利，保成安好。 这四个字写明了那暗处对方的行进状况，一切顺利自然是好理解，保成安好中的成，是谁不难猜到。 狗蛋儿果然就是那个成小小，而担心狗蛋儿的人也存在着，他李莲终究也不过是一个跳板而已，虽然他有些失落，但心思却依旧未变。 他知道，清晨时，蓝旗会来到这里查看小球的内容，而蓝旗将永远不会知道，他李莲也看过这消息，而且不止一次。 这府里，要变天了，而他非但不想阻止，反而希望事情闹得更大…… ———————————————————————— 成小小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昨日跟李莲去山谷中看萤火虫，勾起了她已经所剩无已的悠闲心思。 焰儿和蓝旗那边是不能打扰，珂儿和方婉元她躲还来不及，能找的也就只有李莲了，正想悄悄动身，谁知立刻被吴妈发现。 “小小今儿个别走了，没看到外头来了那么多工匠，人多嘴杂的，后院的人出去不好！”(未完待续。) 94.得知证据 吴妈的说法让成小小一头雾水，这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多了许多的工匠，难道这府里又要翻修？ “这府中来工匠要做什么？”与其想破了脑袋，不如直接问出啦。 吴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前些日子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府中隔一段时间就要举办宴会，各位尊贵的老爷都要来参加，眼看着就要举行了，工匠当然是过来搭台子的！” 经吴妈一提醒，成小小才猛然反应过来，好像是有过这么个说法。 宰相大人好热闹，相府中也时常举办宴会，他们这些后院的人属于家眷，自然是要避着那些外来的工匠的。 但在那宴会的当日，成小小和另外几个后院的人被下令限制出门，这点她一直想不通，而且在向吴妈打听了禁足名单之后，她更加不解。 方婉元，珂儿，她成小小，还有几个成小小没见过但据说是最近比较受宠的，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余的竟然都没有受任何限制！ 禁足名单上的人到底有什么共性？思来想去，她得出一个结论，名单上的人都是李瑜鸿不想或者说是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碰的！ 无论是那些刚的宠的，还是像成小小这样还处于十五天期限中的，亦或是像方婉元和珂儿那样表面上对李瑜鸿死心塌地的，宰相大人应该是不会想让他人看到，或者是指染他们！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那这相府中的宴会可就是大有猫腻了…… 达官贵人们早已不满足于一般的玩法，相府中举办的应是更为新鲜刺激，思及之前在地宫中那突然多出来好几倍的丹药炼出量，还有那些没被禁足，反而可能被召见的后院众人，成小小的心中出现了一个答案。 如果说这个想法属实，那么宴会举办的那晚就是最容易让守备放松的时刻，若是她能提前在地宫中找到所需的东西，再在那时逃走就再好不过了！ 天赐良机！ 不过她虽然感到兴奋，但这事毕竟还是她的猜测，确认是必要的，至于这确认的人选，当然就是这后院的众人，或是……李莲？ 跟着后院的其他人打听当然也可以，但昨日两人从山谷回府的时候，李莲异常的沉默让成小小无法不介意。 之前李莲也曾有过这种举动，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便突然冷淡下来，对于这些事成小小本是不想插嘴多问，但现在李莲是她许久不曾有过的第一个“朋友”，她怎么都想稍稍了解一下。 蓝旗虽然跟她同为卧底，但他从未跟成小小闲聊过，除了任务的事情两个人在私事上并无交集，其他人便更不用说了。 待她找完了李莲再问问后院中的其他人吧，打定了主意，成小小避过吴妈和其他人，换了身仆人的打扮，溜出了后院。 李莲的院落跟别处的热闹不同，依旧是冷清的，这也给成小小带来了方便。 她从正门进去，远远的便看到李莲坐在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刚想上去打招呼，谁知那一直对她敞开的大门，竟然关闭了…… 屋内的男人见成小小来了，他无声的走到房门前，就那样关上了房门，将她隔在门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成小小一脸茫然，不明白前一天还好好的玩耍的同伴，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莲主子，我是狗蛋儿啊，你怎么了？”成小小出声询问，站在门前不知所措。 屋内没有任何反应，成小小联想到了李莲昨日突然的沉默，心中的疑问更甚，她坐在门前不动，玩着边上的小石子，就那样一直守着。 半晌，李莲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地宫中最深处的那个房间，就是画着精致壁画的那一间，在壁画中找到九个鼎，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按过之后，你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说完，李莲的声音再度消失，成小小惊呆了，反复咀嚼着李莲话语内的意思。 会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他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而且知道那东西就在地宫中？ 她成小小想要什么，书信和药水啊！ 可是……可是李莲怎么会知晓这种事……难道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经被揭穿！？不会的，若是李莲真的想要告发她，不会告诉她东西的位置，她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成小小的脑子顿时乱成了浆糊，李莲的消失也让她倍感慌张，她不否认，她确实是为了找寻证据而接近李莲，但同时她也将他当成朋友，一个可以放松说话的朋友！ 但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哪样是值得李莲饶恕的呢……在李莲心中，她不过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罢了…… 张了张嘴，成小小将解释的话语吞下了肚子，“对不起……” 一句话包含了她所有的心思，道歉是不够的，但除了道歉也别无他法。 成小小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终究还是离去了，不知何时到了房顶上的李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情绪无法言说。 他不是气她的背叛，在见到成小小的第一次之后，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和目的，要说别有用心，他也是啊。 让李莲无法接受的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对象竟然是自己最厌恶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心有所属。 反正这个宰相府存在的也够久得了，也是时候让它消失了。 对于李瑜鸿，李莲的感情微妙，但终究还是恨多过了其它…… 怅然的回到了房间，成小小对眼前的这些事情理不清楚，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以至于无法合理化这一切事情。 不过既然从李莲那里得到了证据的位置，那就必须要去，而且要尽快去！ 将纷繁的念头赶出脑海，成小小开始准备夜探地宫的事情，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她成小小能不能帮到公子，也就在此一举！ 天色渐暗，一个怀揣小小包裹的小小身影，由后院溜出，躲过了各个守卫，来到了李莲的院落……(未完待续。) 95.地宫书信 成小小径直走到偏房，蓝旗早已等在了那里，她一个人是打不开地宫入口的，思来想去便叫上了蓝旗。 蓝旗在成小小所说的地方，用内力轻拍墙面，地宫的入口便显现出来。 两人到了地下，一个炼丹师迎了上来，那人狐疑的看向蓝旗，见状成小小连忙解释道，“张哥，他和我是应了莲主子的命令过来取东西的。” 被称为张哥的那人听了成小小的解释，面色才缓和下来。 炼丹师们一心求仙问道，对于这人世间的真真假假不是很擅长，成小小是被李莲带过来的人，所以地宫里的炼丹师们还是信任成小小的。 “既然是这样，两位请自便吧，我手头还有很多丹药没有完成，就不招待两位了。”说完，他做了个手势便离开了。 这正中两人下怀！ 因为事出突然，蓝旗没来得及问成小小是如何得知证据所在的，现下他又看到地宫里的人跟成小小如此熟捻，不禁心生疑惑。 但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的重点是找到证据。 成小小凭借记忆在地宫中穿梭着，躲过了几个机关，两人终于到达了最深处的那个房间，也就是李莲所说的那个。 “在这壁画上找鼎，找到了告诉我。”成小小也没想跟蓝旗多解释，只是吩咐着，她自己则是从怀中的包裹里掏出了火折子，而后率先趴到墙壁上，开始找了起来。 蓝旗闻言也赶紧加入行列，两人在火光之下费力的搜寻着。 壁画布满了整个房间，四面墙壁和天棚地下都是，这么大的空间里，找到九个鼎谈何容易。 好在能借蓝旗的力量查找天蓬和高处，成小小则是负责地下和低矮的部分，两人找的眼睛都花了才终于找齐。 从小到大，成小小默念着李莲说过的话，将这九个鼎在心中依次排序，而后指挥着蓝旗去按。 “东南方偏左，最北面，上面头顶……”一连串的指示结束后，蓝旗喘着气站在地上等待着。 两人一直紧张的等着，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成小小举着火折子四处寻找，不过却一无所获。 “你确定？这不是什么圈套吧？”蓝旗有些不耐烦了，他什么都不知情，自然是无法相信成小小的消息。 成小小没有理会蓝旗的无礼，她思索着，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那日李莲带她去看萤火虫的场景。 萤火虫在暗处会发出微弱的绿光，星星点点的很是好看，但若是在亮处呢…… 心念一动，成小小猛地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两人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蓝旗刚要出声，但当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之后，快速的闭了嘴。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从天棚到地下，包括那四面的墙壁，都出现了点点光亮，幽幽的，无数的光点组成了条条弧线，弧线最终汇聚在了房间的一角。 蓝旗两步跨到了那个角落，手心一用力，那块地面便塌陷了下去，原来是中空的！ 里面赫然露出一个小盒子，蓝旗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张张的白纸！ 他回头看向成小小，妩媚的脸上一片茫然，被他看着的成小小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那白纸，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又闻了闻，心中有了底。 这书信上应是被涂了隐形液，要是想看内容，还应该得到显性液才是，可成品的显性液只有李莲那里才有…… 对于李莲告知她书信的位置，却不给她显性液这点，成小小也是不明就里的，不过有了书信这个大收获就已经是不虚此行，接下来只需要再找李莲，弄到显性液。 可是……李莲到底为什么要帮她？他难道不清楚这样等于背叛李瑜鸿吗？ 心中的疑问无人可解，成小小跟着蓝旗走出了地宫，各自回到了住处。 接连两天，成小小多次找李莲想问清楚，但他却一直避而不见，也不再给出任何提示，成小小苦恼着，但却没有办法。 混乱中，宴会的日子到了。 成小小是被禁足的，她被看的紧，无法去找李莲，只能留在花园中坐着，跟吴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远远的，一个几天没见的人影出现了。 “小小公子，今日我们都被困在这里，真是巧呢。”珂儿笑着坐在了成小小的身边。 对于珂儿的主动接近，成小小只能呵笑着说，“是巧啊，珂儿姑娘近来好吗？” 今日的珂儿不似前几天那般急切，反而像是回到了成小小刚入相府时的状态，这让她放心不少。 “吴妈，能帮我传个信儿给柳青和花莞吗，大家都出不去，正好一起叫过来做个伴儿。”话说了一半，珂儿突然提议将其他几人也叫过来。 吴妈应了一声这就起身去叫人，成小小没有理由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妈离去，而后她再次陷入了跟珂儿独处的状态。 成小小果然没猜错，珂儿是有备而来，“小小公子，珂儿今天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方便的话能跟我来吗？” “这……”成小小刚想拒绝，珂儿却在这时转过头来，那脸上哪还有什么温婉的样子，偏执的可怕。 在这时拒绝了，保不准珂儿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成小小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小心的回答，“好，珂儿姑娘先请。” 见状珂儿才满意的向前走去，同时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成小小，像是在确保她有没有跟上。 “小小公子，珂儿对宰相大人一心一意，但他却许久不曾召见我……”不久两人便来到了池塘边，珂儿看向池中的鱼儿，小脸从偏执转换成忧伤。 成小小哪敢在这时候刺激她，“宰相大人日理万机，待他有时间一定会想起姑娘的。” “是吗？真的吗？”珂儿眼含希冀的问着。 “真的真的！”成小小点头如捣蒜，虽然不知道珂儿到底想干什么，但总之先应和就对了。 “可是啊，那个人，他过几天便要召见小小公子了，而且小小公子这般纯净可爱，又会说书，珂儿怎么比得上呢……”因为成小小的肯定，珂儿的脸上划过欣喜，但随即又沉了下去。(未完待续。) 96.落水获救 “珂儿姑娘这般温柔贤淑，小小怎么比得过呢。”说着，成小小悄悄后退，准备见势不妙就赶快跑走。 “说的也是，珂儿对宰相大人的爱是任谁也比不上的呢。”珂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梦幻的傻笑，她的精神状态似是有些不对，“但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贱人迷惑宰相大人，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啊！” 说着，珂儿迈步向成小小走去，那双漂亮的眼中有着全然的疯狂！ 成小小心中一惊，镇定，镇定，紧张只会坏事，“珂儿姑娘你误会了，宰相大人是最心疼珂儿姑娘的啊。” 虽然在不断地说着好话，但珂儿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随着珂儿越来越接近，成小小再也无法镇定的后退，终于，她转身就跑。 疯狂的女人往往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不能正面硬拼！ 见她飞似的逃离，珂儿冷哼一声，迈步追了上去。 逃跑就代表成小小心虚，想要诱惑她的宰相大人！当然，就算是成小小不逃跑，她也没打算放过她！ 珂儿的脚力快的惊人，而且对这花园中的地形比成小小熟悉，才没跑多久，成小小便发现珂儿不知从哪条小路赶了过来，拦在她的前方。 成小小停住脚步，一边向后退着，一边观察着珂儿的动静。 “小小公子，你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悠闲的拍拍衣裙，珂儿整好以暇的看着成小小。 此刻，成小小的面容清楚的映在了她的眼中，俊秀的小脸儿带着纯净和无畏，干净安然，不是艳丽之姿，但却有种吸引人的气质。 就是带着这张清纯脸庞的男人，还有那张能说出无数故事的粉红唇瓣，让她羡慕不已，羡慕的简直想要将成小小抹杀在这个世界上！ “珂儿姑娘说笑了，小小为什么要跑。”成小小淡然的笑着，停住不动了，她的身后是池塘，两旁是花丛，珂儿是有备而来，故意将她逼到这里的！ 成小小的手心冒汗，但面上却是不为所动，输人不输阵，要是露了怯，只能更让珂儿得意。 珂儿挑眉笑了，“你以为装作不怕我就会放过你吗？”慢慢的走近成小小，她凌厉阴森的气势让人害怕。 她一靠近，成小小就向后退，直到脚步接近了池塘边才硬生生的停下来。 珂儿看准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将成小小推下池塘，但成小小怎么会让她得逞？ 一个巧妙地闪身，成小小躲过了珂儿扑过来的身子，然后一个借力，反而将珂儿向着池塘下推去。 动作是精准，而且避过了锋芒，但可惜，成小小毕竟没有什么打斗经验，在将珂儿推下水的同时，她也因为反作用力而移动了身子，池塘边的泥水让她脚下一滑，成小小跟珂儿一同滑下了池塘！ 成小小的心中一苦，她不会泅水啊！ 扑通两声过后，池塘中溅起了水花。 珂儿呛了两口水之后便游动起来，几下便到了岸边，湿淋淋的站了起来，头上还缠着水草。 但成小小却不行，她第一个反应是拼命的划水，衣衫瞬间湿透，成了落汤鸡，但是身子却还是在不断地下沉。 不管她怎样划动双手，努力的仰起头，却怎样也划不到岸边，只能开口呼救，“救命！救命！” 珂儿的脸上除了冷漠之外没有其它表情，她只是盯着不断在水面沉浮的成小小。 “别怪我，要怪就只怪你入了宰相大人的眼。”珂儿咬了咬唇，随后扬眉一笑。 成小小在池水中不断地探出脑袋又沉下去，珂儿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成小小的脑袋浮出水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就在珂儿离开之后，成小小也快要撑不住了，这时一抹黑影以轻功在池面上蜻蜓点水，伸手刚好拉住了她划动的手，将成小小自湖面救了起来。 此时的成小小已经因为吸入了过多的冷冽池水，神志不清，被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高大的身影连忙将她向怀中一带，然后拉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冷凝的面容望了望四周，眉头紧皱，然后抱着失去意识的成小小离开了现场。 而这时，被花树掩盖的李莲没有错过男子的任何举动，他只是慢了几秒而已成小小便已经被人救了，李莲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的露出了笑容，随即转身离开。 尽欢公子果然看中成小小，还专门派高手暗中保护，不枉费成小小的一片真心，可他李莲呢，又该何去何从。 相府中蓝旗的小院中，屋内的香炉正点着，袅袅白烟从其中飘出。 此时，躺在床榻上还没能恢复意识的正是落水后的成小小。 她的运气还算好，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没过多久便有从昏沉中醒来的迹象。 一对又长又卷曲的睫毛微微一掀，成小小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好闻味道，嗅着嗅着，她觉得安心感涌上心头，这是进了相府中再也没有过的。 成小小慢慢的转动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屋中，而一抹倾长的身影出现在床榻前，公子！ 当她激动的正想起身，眼角余光便瞥到了一抹黑色身影，她不知该不该打扰，只好先闭上眼睛假寐。 “公子。”那黑影低垂着头，双手一拱说道，“那想害人的珂儿还不知道成小小没事。” “哦，那就不要让她知道了。”封锦欢虽然是在笑着，但却让人感到格外森冷，黑眸一敛，“找一具溺水的女尸过来，脸上做一点手脚，就让人认为小小是死了吧，今晚我就带她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在相府中的身份，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成小小忍不住了，她出声抗议，好不容易找到了书信，就差显性液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相府。 “不明白吗，你觉得对我来说，你和证据哪个重要？”封锦欢已经来到了床畔，他伸出大掌，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在说话的同时仔细检查着她的脸上有无瘀伤。(未完待续。) 97.右使翻墙 成小小傻楞的看着他，待想明白了他话语的意思后，不由得扬起了唇角，“我重要！” 一句话中带着无限的骄傲，她家公子从来不吝啬于刨开真心面对她，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想成为他的助力。 “但是在小小心中，公子比小小更重要，所以请让我留下。”抓住了放在颊边的大掌握在手心，成小小说的无比坚定。 封锦欢一时哑然，随后低下头笑了，边笑边摇头，这丫头最近是变得更伶牙俐齿了，成小小看他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傻乐起来。 “乖，你觉得我专/制也好，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会来带你走。”封锦欢已经冒险在这里呆了太久了，一旁的黑色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催促，他在成小小的额头落下一吻，随即飞身出房，消失了。 成小小摸着额头上的余温，眼中还残留着他的温柔笑意，她对着封锦欢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她所在的是蓝旗的屋子，封锦欢走了之后，蓝旗回来过一次，但蓝旗只是匆匆的交代了一句，“千万不要出去！”便又消失在了院子中。 是啊，公子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让她“消失”，这个时候如果她贸然出去，一定会让事情败露，到那时，只会让公子更难做，所以接受安排，等着今晚公子过来接她才好。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但后院中还是没人发现飘在池塘中的那具女尸，今夜相府中有晚宴，留在后院的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再加上天一黑，就更难察觉了。 成小小呆在屋中百无聊赖，而后院之外的地方，却热闹非凡。 相府的门口虽说不上是张灯结彩，但也是大红灯笼高挂，里面更是摆上了流水宴席，门口迎客的管事仆人都是笑意满盈，来的也都是乌江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可是当朝宰相大人李瑜鸿的家宴，能被邀请就已经是无上的荣耀，谁会不开心呢。 还有一点就是，这家宴中会提供平时在外面找不到的，“好货”。 跟宴会之主宰相大人轮番敬酒后，这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好酒好菜自是不用说，摆在桌上的小药丸和烟叶也是最高级的。 小药丸便是李瑜鸿命令李莲和那些炼丹师们赶制出的成品，烟叶也是顶好的，无论是哪样，吃一粒，吸一口就能让人飘飘欲仙。 除了这些，在宴会上舞动的歌姬，撒娇的小倌们中，不仅有从花街过来的头牌，宰相大人大方到将他自己后院的人也贡献了出来！ 蓝旗和焰儿便在其中，而且是最亮眼的两个。 酒过三巡，药丸大烟又吸的爽快，宴会上的众人已是意识不清，有些人拉起身旁的女人或是小倌便亲了起来，更有甚者是直接扑上了身旁的同僚，一时间衣物被扔了遍地。 屋内的香炉中冒着袅袅烟气，李瑜鸿左拥右抱，看着眼前的一片淫/靡，满意的笑了。 那升腾的熏香是特制的，有着极强的催情效果，李瑜鸿特地拿来助兴用，除此之外，丹药中也含有同样的成分。 他就是要乱，就是要疯，反正到了明日一早，这些官员们也不会记得昨日是被谁上了，或是上了谁，哪个会在乎，哪个又敢抱怨呢。 但总是有想加入却加入不了的人。 相府的门口，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愤愤的叫骂着，“我可是当朝的右使！宰相大人身边的红人！几个低贱的下人竟然敢拦我！？” 几个守卫不耐烦的听着他的叫骂，最后其中一个脾气暴的终于忍不住了，“红人，什么红人，宰相大人都不理你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见有人发话，另一个守卫也嘲讽道，“你开的那个风月阁倒没倒闭啊，哈哈哈哈，我们低贱，我们还在相府里，你是连门都进不来啊。” 右使听了之后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他贸然开了风月阁，不但没赚到钱，反而把老底赔了不少，而刘潇潇和另外几个人也说了他不少坏话，让李瑜鸿对他心生厌恶。 就连跟莫桑国联系这件事，李瑜鸿也逐渐将权力转交给了别人，现在的右使可谓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完全被李瑜鸿遗弃了。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多番尝试无果后，右使想到了来相府晚宴找李瑜鸿，当面求个绕，碰碰运气。 谁知，刚到了相府门口，一向是巴结他都来不及的守卫，现在纷纷给他脸色看，还敢讽刺他！ “谁说我进不去的，等我找了宰相大人，你们就都等死吧！”说着，右使便硬生生的向里闯，想要冲破守卫的阻拦。 但那怎么可能，为首的那个守卫只是一推，右使的身子便像是个球一样跌倒在地，滚的满身泥土。 “你！”狼狈的爬起来，右使还想冲上去硬拼，但那几个守卫排成一排，显然是要动手的样子，他一惊，连忙逃跑，还不忘口出污秽。 门口又恢复了平静，但右使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过了不久，矮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相府附近，这次不是前门，而是后院旁的一堵墙边。 右使转来转去，只有后院这边人少，他费力的试了几次，终于勉强翻过了墙，随着扑通一声，他掉到了府里面。 但这后院的面积也不小，道路错综复杂，他之前来过这么多次相府，还是第一次进后院。 走来走去的，右使在后院中寻找着去正堂那面的路。 成小小一直在蓝旗的房间里等待着，她连灯都不敢点，生怕被他人发现这院落内还有人，也不敢睡，怕出了什么万一不好应对。 她只能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相府里的这些事情，正当她沉思之际，只听外面出现了重物落地的声响，她一惊，连忙趴到窗口观看。 从缝隙中能看清蓝旗的整个院子，并没有任何异常，成小小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在快要离开相府的时候，是万万不能出去生事的。 她是不打算出去了，谁知蓝旗的院落之外却隐隐传来了脚步声……(未完待续。) 98.酒池肉林 谁？谁过来了？ 百思不得其解，成小小只能继续从窗缝向外看，很快，一个人影闯进了蓝旗的院子！ 那个人的长相成小小并不陌生，那不就是赏花宴上的右使吗！不是说他被架空了实权，而且还惨遭降职，但他周围的那些官员依旧讽刺的叫他一声“右使大人”。 李瑜鸿不是已经对他心生厌恶，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相府里？而且还是一副迷路的模样。 成小小不敢吭声，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了，她悄悄地蹲下了身子，打算在墙角一直坐到右使离开。 这一蹲可就坏了事！ 黑暗中，她看不清摆设，蹲下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花瓶，随着瓷器掉地的清脆声响，成小小的心也快碎成了渣。 “谁！”右使被声响惊到，他快步向成小小所在的屋子走来，毫不迟疑地就推开了门！ 迎接右使的是一个雕花椅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紧接着他又被手指狠狠戳了几下后背。 右使被突袭搞得七荤八素，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在前方奔跑的人影。 成小小本是想先砸，再点穴，谁知右使这个老家伙满身肥油，凭成小小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法按到穴位，她只好作罢，转而逃走。 右使立即就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怎么说也要让他带路去宴会上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成小小咬咬牙，向着热闹的正堂跑去！ 那面人多容易脱身，而且她为了跟公子一起走，已经换上了下人的衣服，并且脸抹黑灰，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刚靠近正堂，成小小就听到了各种奇怪的动静，但后面的右使追的紧，她也来不及多想便闯了过去。 傻眼了…… 这哪里是朝廷大官的府邸，这分明就是酒池肉林！ 一对对男女，男男，女女的身体纠缠着，有些在椅子上，有些在桌子上，屋内的地下，外面的草丛中，到处都是浪叫吟哦的女人和喘着粗气的男人，累了的不断地吃着丹药灌着酒，好不可怕。 突然闯入的成小小傻在了当场，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这时一只手臂突然将成小小自后面圈住，醉醺醺的嘴喷着酒气说道，“小美人儿，来，赔爷玩玩。”而后便把丹药硬塞向她的嘴里，用酒灌了进去！ 被酒水和丹药呛得难受，成小小接连咳嗦着，但她身后的男人可不管这些，有一把年纪的恶心男人将他的嘴巴强行凑上去，试图亲吻她。 不顾难受和恶心，成小小挣扎着，拼命摆脱了钳制，跌跌撞撞的向回跑，可是右使却在这时追了过来。 成小小无奈只得又调换方向，但整个场面没有任何人还保留着理智！ 不断地躲着恶心的袭击，成小小感觉自己的下腹涌上一股热潮，同时身子也逐渐虚软，腿好似没了力气一般。 中招了！ 在花街混过的成小小对这种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知道是丹药的问题还是酒水，她一定是中了催情的药，不保持理智的话便会跟这帮人一样沉沦！ 她望向身后追着的人，牙齿狠咬下唇，娇嫩的唇瓣瞬间流出鲜血。 疼痛让她的理智稍稍恢复，成小小勉强振奋精神，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在用尽了力气之后，便一软倒在了一旁的假山里。 后面赶来的有一个醉鬼，还有右使，三人追到了假山附近，发现人不见了！ “怪了……”右使暗自嘀咕着，他想要到宴会场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但成小小慌张的反应让他心生疑惑，所以便一直追到了这来，这会儿人不见了，他更是奇怪。 右使一脚将向着他扑来的醉鬼踹倒在地，而后又在附近找了几圈，无果，便顺原路返回了会场，醉鬼则是唱着歌灌着酒，一路走远了。 听到了两人远走的脚步声，成小小才敢放松一些，她方才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藏到了假山的山洞中，缩在里面不敢动弹，还好凭借这个逃过了一劫！ 但身上这股燥热该怎么缓解，烧的她都快神智不清了…… 好热……成小小的脸儿微红，不自觉的褪下了身上的衣衫，想要缓解体内不断上升的热气，但无论她怎么做也无法得到想要的清凉。 李莲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小脸儿微醺，衣衫半褪的成小小。 李瑜鸿办的这种龌龊宴会，李莲自是不参加的，但他是担心成小小。 李莲知道成小小被封锦欢和属下带走，安置在了蓝旗的屋中，他一想到成小小落水就忍不住担心，思来想去还是动身想要看一眼，只要远远的一眼就够了…… 但当他到蓝旗那里时，却惊讶的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仅剩下一个破碎的花瓶，寂寞的躺在那里。 李莲心中暗叫不妙，他先是顺着脚印找，又在相府中搜寻，最终在假山中找到了成小小！ 他自己炼出的丹药，亲手调配的熏香，李莲不会不清楚效力有多大。 着迷的看着成小小，李莲缓缓地接近了她……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心怀叵测也罢，如果说眼前人儿的心已经不是他的了，那么至少把人给他，让他留下一点回忆也好。 李莲克制不住心中的念头，双手缓缓地附上了成小小的脸颊。 对于成小小来说，李莲此刻带着些许冷意的手掌正好帮她缓解了体内的燥热，她像一只猫儿一般向李莲蹭去，同时发出舒服的呜咽和呓语。 “公子，公子，小小好想你。” 迷蒙的成小小吐出的话语让李莲身体一僵，在心情复杂中，他收回了手掌。 “公子为什么不要小小了……”此时的成小小已经没有了意识，相府里复杂的局面让她深深疲惫，万分思念封锦欢。 李莲静默了一会儿，随后竟笑了起来，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媚眼中的狂傲再度浮现，“李狗蛋儿，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李狗蛋儿，今日我将你让给他，他日若是他变了心，我定将你夺回来！”(未完待续。) 服务器错误 封锦欢布置好了一切后，便带着飞鸢来到了相府后院，虽说是要放下这一堆的摊子，但他也不能全都不管。 将成小小发现的书信转交给他人，又吩咐了一些事情，清润公子便快速赶到了相府。 他是有些担心的，为了尽快交接完成，他调走了成小小身边的守卫。 虽说当初是想着成小小已经诈死，而且她还是在蓝旗的屋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封锦欢的心中有着不安。 当他来到目的地，没有看到日夜思念的人儿，却是一个高大的魅惑男子出现的时候，封锦欢的不安更甚。 “你是封锦欢。”男子的眉眼生的十分好看，狂傲妖媚。 “是，她呢？”封锦欢面色紧绷，淡然的笑意虽然还是挂在脸上，却不及眼底。 “想要见她就跟我来。”李莲媚眼上斜，几步便窜到了数米之外，封锦欢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同时吩咐手下，“飞鸢，在这里等着。” 虽不知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不可全信，所以封锦欢留了飞鸢原地等候，自己则是飞身前去。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到了方才假山的地方，封锦欢一眼便发现了在假山中痛苦蜷缩的成小小。 封锦欢眼神阴冷，他一边抱住成小小，一边等着李莲解释，后者不在乎的摸摸鼻子，说道，“可不是我，她被宴会中的老头灌了药，吵着要见你，我烦才帮忙的。” 李莲的说法让他一愣，封锦欢的眼神放柔了，“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别误会，我只是讨厌相府里最大的那个死老头，显性液给你，收好了，只此一份。”说着，李莲的手中抛出了一个小瓶。 接住了东西，封锦欢开瓶闻了一下，沉默了，半晌他又开口，“这样没问题吗？” 这东西确实是显性液，不过据小小说只有相府大少爷李莲才有成品，再想想眼前人的气度和风仪，是李莲没错了。 “呵，有什么问题，尽欢公子可是情报头子，不会对相府大少爷的秘辛一点都不清楚吧。”对于封锦欢的犹豫，李莲毫无反应。 相府大少爷李莲，母亲为民间歌姬，被李瑜鸿看上强掳进家，谁知当时歌姬已有了心上人，那男人为了歌姬卖身为奴进了相府。 再后来就是歌姬与男人暗通款曲，坏了李莲，当作相府的少爷生了下来。 迟迟未有孩子的李瑜鸿大喜，整日哄着李莲，宠爱有加。 终究，歌姬和男人的事情还是败露了，李瑜鸿大怒，将两人凌虐致死，又将年幼的李莲禁足，长时间的相处，李瑜鸿已经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感情，虽然恨，但却下不了死手。 再结合成小小所说的地宫消息，长大了的李莲是因为出色的炼丹天分，才会被李瑜鸿送进地宫，要不然他很难存活。 封锦欢知道的消息是这些，但其实还漏了一条，比如李瑜鸿喜欢年幼小男孩的癖好，就是从李莲那里开始的…… “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锦欢义不容辞。” 不知是不是正义之士装惯了的缘故，在李莲眼中，封锦欢还真有那么几分有恩必报的侠士之气。 “我可不会客气，还是快看看你怀里的人吧。”冷哼一声，李莲飞身离去，他再也不想看到身后两人真心相许的样子，那只会提醒他自己有多么的孤独。 成小小屈膝侧坐在假山中的石洞里，双手不断地拉扯着封锦欢的衣物，头则是在他的怀里蹭着，双眼半闭，在彻底的静谧中，无声的呢喃着。 “抱歉，我来晚了。”封锦欢轻柔的搂住她，一双大掌在她的后背游移着。 “公子是你吗？是你吧，刚刚你的味道有点奇怪呢，不过现在不怪了。”只是不断的在封锦欢的怀中磨蹭，成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对啊，是我，也只有我。” 自看到那没有她的院落后，封锦欢的心就一直处于忐忑中，此刻，他终于能亲手拥抱他的小人儿了。 虽是在温柔的安抚着她，其实封锦欢早已因为她热情到异常的反应而感到无限难耐。 可现下的成小小，却不知道封锦欢的忍耐，反而不断地撩拨着。 封锦欢并不是个如表象般的正人君子，相反，他只要快速达到目的，中间的过程都可以忽略，但在成小小的事上，他却不希望给她一点不好的回忆。 对于成小小，他是要定了，但现在这样只会让他伤了她…… 不理会成小小诱人的呢喃，和她不安分的在他耳边呵气的举动，封锦欢只是坚定的抚摸着成小小光滑的脊背，同时大掌附上她的前胸，温柔的揉搓着，然后不断的重复这些爱抚动作。 但成小小却不满足于他的用心，封锦欢温吞的举动虽然稍稍减缓了燥热，却让她的身体生出更难耐的情感。 呼吸越来越凌乱，封锦欢不知多少次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尽力让两人之间的动作一再的放缓，放缓。 在感受到她身子的无助轻颤，又看到了她脸上的那抹嫣红，封锦欢明白，他终于等到了。 手劲因为激动而不由自主的加大，他的手掌轻轻握住成小小乱动的脚踝，在长久的思念之情的促使下，将指尖缓缓往曲线优美的小腿上划去，成小小颤的愈发明显，口中也发出了一声轻喃， “呃……” 听着那声如梦似幻的嘤/咛，封锦欢如若被蛊惑了一般，将指尖再度上移，划过她的膝盖，而后伸入她的双腿间。 隔着布料，封锦欢感受到了一阵滑腻湿热，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成小小没有拒绝，反而是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因为他的轻抚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酥麻。 苦笑一声，封锦欢觉得自己更难受了，忍得虽疼，但如果是为了她，值得。 脑子因为手上的触感而微微凌乱，可当他抬眼望向成小小靠在假山壁上的身姿后，便再也离不开目光。(未完待续。) 101.温情一刻 望着成小小将脸埋在自己怀中，身子不住颤抖的柔弱模样，望着她身下还未褪去的动情反应，封锦欢真的后悔了，方才为什么不狠心将她打昏带走。 现在的她，一定很难受，现在的她，一定被那股渴望折磨的无助难耐，可这并不是个能放纵的好地方。 在相府中不安全不说，小家伙也值得他给予最好的，在这种地方匆匆了事，在封锦欢心中绝对是委屈了她！ 虽然不能真的做出实质的举动，但他却可以让他的小家伙暂时不受这种苦。 在体内的情潮和理智中不住的挣扎，他的大掌再次附上了她的前胸，但这一回，她却倔强的抗拒了。 方才他的拒绝让她伤心，她缩在他的怀中，固执的不想有任何反应。 “别这样，笨蛋……”望着她的反应，封锦欢哭笑不得，但跟现在的她完全无法解释，他索性闭嘴，用单手制住她的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而另一只手则是再次伸向她的秘密之处。 同时他将唇凑近她的，强硬的吻了上去。 “呜……”当灵活且微凉的手指触及身下已经绽放的花瓣时，成小小的身子再一次剧烈颤动起来，随着手指的速度加快，她的双眼也逐渐失去焦距。 尽管她的呼吸那样的急促，全身抖动的那样剧烈，但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因为她的所有都被他吞噬到了口中。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着，强迫她与之起舞。 “呃……”在封锦欢如此邪肆又激狂的挑逗下，一股成小小从未领略过的刺激感不断地自身下的秘密之处升起，先前折磨她的那股感受再度被挑起，盘旋，但她只能从两人的唇齿交缠间发出可怜的呜咽。 感受着成小小身下紧缩的频率不断升高，并且已濒临失控，封锦欢只能咬牙忍耐着，更疯狂的加快自己手指旋转，戳刺的速度。 在她的身子忽地一紧之时，又快速加入另两根手指，小心却猛烈地在那不断痉挛的地方来回动作着。 成小小的临界点终于来了，是那样的巨大，那样的疯狂…… 在感受到她从最惊人的欢愉中稍稍缓和后，他又再次玩弄起她的，在她的身子又一次紧绷之时，将手指用力刺入她的秘密之处。 不知过了几次，封锦欢终于停下了动作，而成小小早已浑身乏力，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爱怜的望着怀中的小人儿，封锦欢抱紧了她，两道身影一同离开了相府。 待成小小再度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被饿的不行，她从睡梦中清醒来，昨日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关于公子的梦，虽然羞人，但…… 嘿嘿的笑着，她张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景物跟以往不同，房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这里不是相府！ 成小小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不在相府，那她是在哪里？昨夜公子说是要接她的！！ 她顿时睡意全无，慌张的坐起身来，便看到了在她旁边躺着的清润公子，如玉般的俊颜就在她的身边，安静的熟睡着，呼吸轻缓，这难道还是在梦中？ 脑子瞬间当机，她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疼痛告诉她，这是现实。 在一旁的封锦欢被她的举动吵醒，望着她傻楞的样子，不禁莞尔。 “小小莫不是睡傻了？” 听着封锦欢的调侃，望着他虽带着揶揄却温柔的眼眸，成小小的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 “公子……，呜呜呜……”她不应是如此脆弱的，但在看到了熟悉的他之后，不知怎么的，委屈和后怕一同涌上心头，她的嘴一撇，控制不住的扑到他的怀中哭了出来。 “乖，没事了，小小，没事了，乖。”他的大手移到她的后背轻抚着，心头软成一片。 小家伙忍了太久了，都怪自己能力不够，才会无法保护心爱的人，封锦欢的心中有着无奈和悔恨，但没关系了，该拿的已经到手，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公子，我们真的要离开吗？”成小小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迟疑地问着。 “抱歉，因为显性液已经到手了，我们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再等等我好吗？”封锦欢歉意地看向她，眼中有着紧张。 圆眼中闪过疑惑，“显性液到手了？怎么拿到的？” 封锦欢笑笑没说话，说他自私也好，他不希望她的小人儿再想起李莲。当日在李莲的眼中，他看出了眷恋，如果那是情思，就让他亲手斩断吧。 “小小记不记得过几天是什么日子？”转移话题，他不想在李莲的事上多做解释，反而笑着问她。 成小小还没来得及思索便被封锦欢打断了，她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日子？” 在相府中的生活让她对外界的事情已经失去了感官，现下她心中只有书信到手，显性液到手，公子可以交差。 “要花灯节了啊。”宠溺一笑，封锦欢捏了捏她的鼻子，毫不吝啬的展现他的温柔，惹得成小小的心跳更是一度失速。 对啊，这么说起来，花灯节真的就要到了，今年的公子不知是否会属于她呢……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封锦欢笑了，“第一名的梁冰清已经定下了李瑜鸿，我对外宣称第二名的你定下了我，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可我还没说选谁啊？”成小小茫然的望向封锦欢，后者的脸一黑。 “除了我你还想选谁？” “不是不是，小小就是觉得，这不是本人说才行？可以直接定吗？”见封锦欢的脸色沉了，成小小赶紧解释，心中却升起了一股甜蜜，原来公子也会像平常人一样，露出这种情绪，还是因为自己，真是让她好开心呢。 “李瑜鸿以为我对你有心思，但不得不让给他，所以在这件事上就随我去了。”他依旧沉着脸说道，孩子气的样子好像是在说，哄哄我，快哄哄我。 成小小笑了，她踮起脚尖，突然在他的颊上印下一吻，接着说道，“让我选，我也会选公子你啊。”(未完待续。) 102.尊贵皇子 没想到会被成小小偷袭，封锦欢一愣，捂着脸笑的痴傻，露出一副绝对不会有人信的神态。 这时院子里飞来了一只鸽子，又肥又大，让人简直都要怀疑它会胖的飞不动。 封锦欢的神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他上前抓起那只鸽子，那鸽子一点都不怕人，任由他抱了起来。 他从鸽子腿上抽出了一张纸条，在看了上面的字迹后，封锦欢的心也沉了下来，不快些解决，他和小家伙儿终究是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公子，发生了什么吗？”感觉到了封锦欢的情绪转变，她担心的问着。 他抬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莫桑国三皇子要来昭云国了。” 风起云涌，这下是要彻底变天了。 莫桑国和昭云国虽然近些年来边境纷争不断，但表面上还是有着和平条约的，莫桑国三皇子来昭云国做客，自然是受到了盛大的迎接。 成小小打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节日之外的如此盛况。 当莫桑国的马车缓缓抵达昭云国首府乌江城的时候，两旁夹道的人潮简直要将天掀过去。 传说中，莫桑国乃蛮荒之国，皇子个个血盆大口，粗俗蛮横，在昭云国的众人多数没有机会到边关，对昭云国的皇子们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 这次来的是三皇子，大皇子擅权谋，二皇子骁勇善战，而这三皇子据说是莫桑国成年皇子中最小也是最不成器的。 由于新帝严承瑾的特准，他们的马车可以在皇宫前停下，当一身狐裘的三皇子下车时，那群原本想看笑话的昭云国权贵们几乎都傻了眼！ 傲然，贵气十足的行礼仪态，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容，虽然因为年纪小身材不似那些将士们高大，但他身上的那股极北之地才能养出的男儿血性却是引人赞叹连连。 好一个尊贵的三皇子！ 封锦欢和成小小混在夹道的人群中，是来确认三皇子的长相面貌的，他本没想带上成小小，但现下腾不出人手来保护她，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扔在郊外那个偏远的小院，思来想去还是将她拉了出来。 成小小目前已经是“死了”，所以她再次出现在乌江城时，做的是女装打扮，又带了面纱，这才敢再次出来。 仔细观察三皇子的只有封锦欢，而成小小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肉包子上，满足的吃着包子，她开口问向身边的男人， “公子，我们确认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去玩了。” “好，现在就可以了。”封锦欢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这个三皇子确实是跟手下传过来的画像上一样，而且相貌气质也不错，更没有带什么人皮面具的模样，应该无疑。 成小小雀跃着，这种能跟公子像是情人一般约会的机会，实在是不多呐。 一开心，她便大意了，没能察觉到身旁的异变。 她边上的人潮不知发生了什么骚动，一窝蜂的向她倒来，躲闪不及，成小小被撞了一下，手中的肉包子也飞了出去！ 封锦欢只顾得上救她，哪里来得及管什么肉包子，那个被咬了半个的肉包子以完美的弧线向空中飞去，好巧不巧的，正好就落在了那尊贵的来客手上！ 三皇子望着手中的那半个肉馅包子，还有中间微微撒到手掌和身上的肉馅，他僵硬的转过身去看向肇事者。 一股邪风就那么吹过，掀起了她的面纱，露出了下面那张纯净但被飞出去的包子弄得呆滞的小脸。 封锦欢一惊，连忙伸手将她的面纱盖下，并且不顾一切的拦腰抱起她便飞身出了人群。 但就是那一瞬也足以让三皇子看清她的面容，他心念一动，不过两人却迅速消失在了人潮里。 “吾主，你的衣服……”跟在一旁的侍卫黑着脸说着，没想到他们这么严密的保护，却让一个包子给打破了。 “不碍事，擦擦就好。”随手将包子扔给侍卫，在乌江城众人的好奇之下，三皇子和他的随从走入了皇宫。 经历了包子事件之后，成小小便没再出门，封锦欢派了飞鸢守在她的身边，自己则是每日在南风馆处理各种事情。 成小小虽然倍感思念，但她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她越要忍耐。 他们在等，在等李瑜鸿的下一个动作。 李瑜鸿那面布局的同时，花灯节也到了。 在花灯节那天的早上，成小小的床榻上出现了一套专门定制的衣裳，随后几个有一定年龄的婆婆进了屋中，将一种香味浓厚的香膏涂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依旧迷蒙的时候，给她换上了衣裳，梳好了头饰，做了一切准备之后，一群人笑着将她推了出去。 门口等着的，是她思念了几天的人。 今日的封锦欢也是盛装打扮，他本就是温润俊秀，现在经过了一番用心，更是让人心动。 但成小小不怕，她知道，这个人是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 他走近她，眷恋的抚着她的脸颊，而后在飞鸢的嘲笑声中给她带上了面纱，自己则是拿起了一旁的斗笠。 两人的身份都不好暴露，只能以这种方式结伴出游，但这却更符合成小小的心愿，要是公子不带斗笠，那满街的姑娘们绝对会抢着靠上来，到时她的心情可不会好。 乌江城中处处弥漫着节日的味道，大街上卖面人的，做风车的，各式的小吃，还有那喷火的艺人，无不吸引她的眼球。 望着撒欢的成小小，封锦欢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满足感，待那个玩的开心的小家伙儿回到他身边后，他轻轻的牵住她的手，悠闲的走着。 明明更亲昵的举动也做过，但现下这种淡淡的感觉好像更让她开心，两人就像是普通的情侣一般，公子属于她。 成小小安静了下来，任由他牵着，两人走走停停，路过一家卖鲜花的小摊，那坐着的老伯热情的招呼上来，“诶呦，小姐公子出来过花灯节呦，这位公子，要不要给你的心上人卖几只鲜花。”(未完待续。) 103.婚约互许 两人对视，成小小轻轻摇头，她可从不在这种不能吃也不能用的东西上浪费银子。 但男人却只是捏了一下她的手笑笑，随即上前跟那老伯搭话，“老伯你摆出了这么多的花样，可有什么含义？” 卖花老伯见封锦欢有兴趣便来了精神，“这位公子你可是问的好，我这花的摆放都是大有讲究！” “像这红粉牡丹和满天星……”老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封锦欢边听边点头在一旁看着，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种淡蓝基调的花卉上。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老头子今年从外域带回来的，最为稀奇啊，花名也是好，叫我心永恒。”老伯趁机夸耀着。 几番对话后，两人带着一捧鲜花离开了。 “公子他故意卖高价！”成小小气恼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她都几次暗示明示，公子就是不听，那老伯果真是奸商！ 男人低下头，从她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斗笠下男人的面容，封锦欢温柔轻笑，对她的气愤似是不解，“小小不喜欢？” 成小小一愣，而后红着脸答道，“喜欢，喜欢是喜欢，但公子你真的付多了……” “喜欢就不多。” 被他回的语塞，她一时间无法反驳，真是……真是任性的公子啊，不过，她却好喜欢……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结伴出来的年轻男女也是很多，他们一高一矮，却都蒙着面，相处氛围也是和谐有趣，惹得周围的人偷笑指点。 封锦欢却不在乎，他依旧牵着她的手，继续走着，当到了那为举办花灯节而特意空出来的场地后才停了下来。 成小小不懂得他要干什么，只能望向他，等待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将成小小的身子板正，封锦欢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这花儿，你先收下。” 猛地被塞了一手的鲜花，她下意识的接过，就听见空地旁的吵闹声。 “小伙子好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能反悔喽！” “你看看人家，你怎么不行。” “你喜欢，要不然我也去卖一束？” “……” 这地方本就是中心地带，再加上花灯节的人如此的多，他们两个特意站在正中央，分外的显眼，又配上了这么一大束鲜花…… 成小小的脸腾的红了，还好有面纱遮挡，不至于露出窘态。 “公子我们换个……” “这花的名字叫，我心永恒，我今日将它送给了你，代表着我的承诺，我心永恒，这一世，我将永不改变，无论沧海桑田，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成小小瞬间怔住了，为了他认真的无以复加的语气，为了他眼中绝对不容错认的深情，公子真是狡猾，用的竟然是肯定句，根本就没给她机会回答啊！ 不过她却笑了，圆眼弯成了月牙，如此之甜，答案已在两人心中。 “小伙子拐到老婆了！” “厉害，这招真合适，赶明儿我也跟我家婆子试试。” “就你，说出这种话来，都没人信，哈哈哈哈。” “……” 在众人越来越响的欢呼起哄声中，她竟将手中的花束推还给了他！？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封锦欢的眼中也满是不可置信，眼眸晦暗不明，他的小家伙儿，为什么要拒绝他？ 不可能，她难道爱上了别人？是那个李莲吗？不行！绝对不行！ 在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之际，她的下一句话又将他从地底抛到了天上。 “我的心也永恒，你的娘子也只有我，所以这花再回送给你，你要记住，这种不言自明的事情是不需要花银子来表述的。” 说白了，小家伙儿还是在心疼买花的银子，故意整治他。封锦欢掩唇笑了，他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畅快，周围的人都能感知到他的喜悦。 “有谁要花吗？我已经有了娘子了，你们谁还没有，我的花送给你们。”清朗的男声响在空气中，引起了一片嘘声和哄笑，但封锦欢的得意却停不下来，像个孩童一般，尽情宣扬着喜悦。 “啊！”成小小被抱了起来，只见那个一向稳重，但在此时却突然变得调皮的男人向她眨眨眼，只是一个小举动就夺走了她的呼吸。 两人在中央的空地处分发着刚买来的花朵，望着那接过花朵之后的一张张欢欣笑脸，听着人们对他们的祝福，成小小这才有了真的跟封锦欢在一起了的实感。 是啊，他们真的要一直走下去了呢，笑容已经停不下来，幸福太多了，哪怕是今后真的要发生什么，她也甘之如饴。 暮色渐暗，闹也闹过了，笑也笑过了，带着两盏河灯，两人跟着大波的男女向河边走去。 人虽多，但却互不干涉，互不打扰，应该说彼此都没有能打扰的余地，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看不到身旁的喧闹。 找了一个空位，封锦欢支起河灯，成小小在一旁拿着材料。 眉眼温润，唇角带笑，望着他专注的样子，她完全移不开目光。 “我成小小对河神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食言。”说完，她期待的望向他，害羞却直视着，带着勇敢。 “我封锦欢对河神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食言。”他本是不信神佛的，如若这世上的神佛真的能保证所有人的幸福，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存在了，不过此时他却希望，誓言可以真的保佑他们，冲破一切阻碍。 河灯随着河水飘着，跟其它河灯合流，飘向远方，每一盏都承载了一个愿望。 两人相视一笑，封锦欢伸手将她的面纱撩起，露出了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小脸儿，缓缓接近，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等待着…… 这厢两人正值情浓，那厢却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三皇子！ 花灯节是昭云国民情的最佳展示之一，这点自是不用说，当朝皇帝严承瑾为了招待从莫桑国远道而来的三皇子，怎么也要领他去花灯节好好玩玩。 这不，昭云国皇帝和莫桑国三皇子两人微服私访，来到了民间。(未完待续。) 104.皇子肉包 一冷，一傲，两个出色的公子带着随从走在街上，即便是穿的再普通，也是引人注目。 被请来做向导的中年男人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说着话，生怕哪句不对惹得这两位大爷不开心，同时他还要尽力说的有趣，调节气氛，不过冲着那笔不菲的银子，他可是心甘情愿呐。 “严兄，这花灯节还真是热闹，不愧是昭云国的主要节日之一。”傲气尊贵的三皇子还是第一次体验，昭云国的水乡精致跟他们的大漠苍雄完全不同，惹得他兴致高昂。 “三少过奖了，玩的开心就好，你看那边的情侣都在放花灯，三少若是有兴趣，可以拿来一盏玩玩。”嘴角扯起一个弧度，皇帝严承瑾礼节完美，对外功夫跟封锦欢不相上下，不过封锦欢是清润温柔，他却是冰冷高贵。 接过了下人们带来的花灯，三皇子拿着东西向河边走去，却意外看到了一对出色的情侣在那边浓情蜜意。 他一个尴尬，正要转身，但当那女子的面纱被撩起之后，他却停下了动作。 不退反进，他不顾属下的劝阻，执意上前要去看个清楚，惹得他身边的人一阵无奈。 严承瑾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三皇子怎么有偷窥别人的爱好，传了出去，三皇子一个人丢脸不要紧，他严承瑾跟在后面，严家皇室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想要阻止，严承瑾也走上前去，但还没等拉下三皇子，他自己也愣住了，因为那对情侣的面容。 “好啊，你就是那个扔包子的！？”三皇子在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之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立刻揭下了她的面纱！ 成小小本是等着封锦欢的吻，谁知却猛地被掀去了面纱，她下意识的捂住脸颊，但那面纱却已经到了三皇子的手中。 封锦欢当下便将成小小护在身后，一张笑面也黑了三分，试问换做是谁能不黑？ 他一双凤眼盯着三皇子，虽是在温柔笑着，但却给三皇子和跟在后面的侍卫们都吓的一哆嗦。 这男人好厉害的气势！暗自感叹着，三皇子却没有罢手的打算，他可是昭云国的贵客，没打家劫舍，也没纵火，谁敢动他。 “这位公子，不知你前来所为何事？”封锦欢的语气中有着警告，这个不识相的皇子最好快点滚！ “你说呢，肉，包，子。”三皇子无视封锦欢，绕道他的后面去，特意加重了肉包子三个字对成小小说着。 当日在他即将踏入皇城之时，那个飞过来的包子是想忘都忘不了，他堂堂莫桑国三皇子，谁敢对他如此无礼！更过分的是道歉都不道就给他跑了！ 那面纱下的清秀小脸儿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印在脑海里，所以刚才只是远远的一撇，他便认了出来！ “啊？你说什么？我又不是卖包子的，你想吃的话，去那面的摊子上找不就好了。”无辜的瞪大了眼睛，成小小一脸的茫然。 就凭她的纯净表情，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相信她，然而这中间却不包括三皇子。 “承认吧，你就是当时那个扔肉包子的女人！你袭击身为邻国皇子的我，这帐该怎么算？”冷哼一声，三皇子可不打算放过她。 “邻国皇子！？”对于三皇子的自报家门，成小小假意一惊，随即开口说道， “虽然我不知扔你肉包子的是谁，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想要害你，就不会用包子了，以此可推断，那人不是故意的，既然只是个意外，身为皇子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 一番话是说的认真又诚恳，听的三皇子顿时语塞，这么一来，不管成小小是不是那个人，若是他再追究下去，好像就是他小肚鸡肠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肉包子。”咬了咬牙，三皇子看着她的圆脸手痒，上前就想捏，但中途却被一只大掌阻止了行动。 三皇子身后的几个仆人都是无语凝噎，眼前的这两个人刚结伴放过花灯，结果自家的三皇子就想要轻薄人家女孩，也不问问男人答不答应！ “三少，你这样不合规矩……”一个老仆扶着额头说着，三皇子性子不坏又单纯善良，就是被宠的过了，有点……笨。 不满的瞪视着封锦欢，三皇子几下没能突破封锦欢的阻拦，只能放弃，他隔着封锦欢对他身后的成小小喊道， “肉包子，你让我捏一下脸我就原谅你！” “这位皇子请自重，我相，相公他会误会的。”结巴了一下，成小小说出了这番话，这让封锦欢的身形一变，似是产生了动摇。 “啊？你有相公，一定是骗我的，你明明是一副没张开的小孩模样！”本以为这个气势不凡的男人只是肉包子的相好，但没想到竟然是相公！三皇子怎么也不相信。 “如果你是皇子，那就更不应该欺负他国百姓，我昭云国的圣上不会饶过你的。”封锦欢看似是对三皇子所说，但他的视线却飘向了后方的严承瑾。 严承瑾还是第一次看见封锦欢和成小小在一起的样子，方才那柔情满溢的男人让他不敢相信。 丹若和闻人说封锦欢迷上了成小小，他本来还将信将疑，看来这下，有些事情需要重新考虑了。 毕竟这个人可是他的“大哥”，不可小觑。 接到了暗示，他明白封锦欢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严承瑾这才走上来，“三少，你这样可算是强抢民女？” 严承瑾本就冰冷的脸上带着些许严厉，这让三皇子一瞬间将他与自己的大哥重叠，不禁心虚起来。 “严兄对不住了，也许我是认错了人。” “三少，我不是要责怪你，无需道歉，既然是认错了，那我们就走吧。”严承瑾率先离开，这三皇子还是年龄小，要是他上面的两个哥哥来，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决。 “诶？可是，嗯？人呢？”就在三皇子跟严承瑾对话的空挡，方才还在的两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仅剩下排排的花灯顺流而下……(未完待续。) 105.皇子宰相 实际上两人并没有逃走，只是藏在了那卖面具的摊位后面，见三皇子和严承瑾走了，他们才重新出现。 “哈哈哈，公子，你看到了刚刚那个三皇子傻楞的表情吗，真是好笨呐。”笑得前仰后合，成小小趴在封锦欢的手臂处，丝毫没觉得两人此刻的动作有多么亲密。 宠溺的看着她，他将手头拿着的面具扣在她的面上，遮住了娇颜，而后他将自己的斗笠拿下，也戴上了另一只面具。 成小小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不见了，乖乖，还好公子察觉的快，不然她那张脸若是被熟识的人认了出来，可是要引起大骚动的！ 摆脱了不速之客，两人又开始逛了起来，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苍老的身影…… 好时光终究会结束，他将她送回到了宅子里，但却没有走，也不放她走，只是执拗的望着她，似是在等着什么。 不解地看着他，成小小不明白他的意思，刚想开口询问，就见他叹了口气，在她的唇边附下一吻，“以后明白了？” 大眼望着他，她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无声的点点头，表示应允。 见状男人才满意的松开了她，他在门口一直看着那个身影，直到她和飞鸢会合，才安心离开。 躲在暗处角落里的老人则是暗自记下宅子的位置，同时将他们三人的面貌深深印在心中，吾主果然说的没错，那对男女不可能跑远，这不就让他给逮到了吗！ 皇城中的三皇子可并没有因为手下的佩服而开心，在收到了李瑜鸿的密函之后，他的好心情就不见了，现在有件事迫在眉睫—拉拢闻人靖虎！ 闻人靖虎被调回乌江城后，就被指派成了禁卫军的首领，可以说，保护皇家，保护乌江城民众的禁卫军全听他一人差遣，那些军人们即便是严承瑾的命令也不听。 他本以为李瑜鸿已经处理好了乌江城禁卫军的事情，但这几天一看，根本就没有！但现下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跟李瑜鸿见面商量，真是害惨他了！ 莫桑国的军队都已经在边境蓄势待发，就等一个口令了，但他这边却因为禁卫军而搞不定，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这次来，名义上是加强两国的交流合作，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吗，不可说。 “传我的口令下去，让李瑜鸿跟我尽快见面，地方他定，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解释！” 三皇子年轻的脸上有着狠厉和决绝，他要成功，而且必须要成功，不然大哥二哥永远只把他当成小孩子，待他做完了这笔大买卖，看谁还敢小看他！ 两天后的夜里。 “诶呦，这位小公子真俊呐，奴家给你介绍几个温柔的姑娘怎么样？”花街中的一个花娘看到眼前过去的傲气小公子，想都没想便拉住了。 “松手，小心你的脑袋！”见三皇子的衣服被拉住，两个侍卫怒视着花娘，吓得她连连后退，脸上的粉都掉了不知道几层。 欸哟哟，这个公子衣料那么好，气质也出众，看着以为是个富贵人家的傲气小少爷，谁知道这么不好惹，脸侍卫都这么凶，花娘讪讪的，就要躲起来。 “你们别这么凶，吓到了人家怎么办。”，三皇子斥退了侍卫，轻轻一笑，开口说道，“问一下，这附近的一个叫北雨楼的地方在哪里？” 被三皇子的可爱笑容哄的受宠若惊，那花娘将手捂在胸前，心花怒放，“小公子你去那里干嘛，我们这得姑娘也不比北雨楼差，还是……” “费什么话，问你就赶紧说！”三皇子身后的一个侍卫不耐烦了，堂堂莫桑国三皇子，来着昭云国逛花街，传出去算是怎么回事。 无故被三番两次给脸色，花娘也不愿意了，扭头就要走，在这时三皇子拉住了她，将一锭银子塞到了她的手里，再度问道，“这北雨楼？” “奴家带你们过去吧，反正也不远。”手中握着银子了开了花，花娘还趁机摸了一把三皇子的手，心中暗想赚到了。 三皇子抽回了手，不动声色地在身旁的侍卫身上擦了擦，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北雨楼和南风馆可是我们这边的大招牌，各位爷们不好男风也可以进南风馆看看，见了那里面的尽欢公子啊，说不定就好了呢，呵呵呵呵。” 花娘又是一阵娇笑，侍卫们的脸都黑了，只有三皇子升起了一丝好奇，这个尽欢公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有机会还真想见识一下。 没多久，北雨楼到了，一般来说，象是三皇子这种贵客，丹若姑娘早就应在门口候着了，但这次却不是，因为三皇子这次只是作为一个“临时路过的好奇客人”。 走进了北雨楼，已经被吩咐过的跑堂眼尖，一下就看出了眼前刚进门的这主仆三人气质不凡，跟丹若姑娘描述的人一模一样。 “三位爷，我们丹若姑娘有请。”说着跑堂的弯下了腰指出路线，在看到三皇子点头之后，没有再多说，便走了。 三人来到了北雨楼被事先订好的雅间，开了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绝色女子。 眉如画，脸若桃，一举一动沉静大气，丝毫没有花街一般女子的风尘味，三皇子面露惊艳，没想到这里还有此等绝色！ “三爷好，丹若姑娘奉命在此等候，宰相大人就在里面，请移步窗边。”说着丹若姑娘将身子移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两个侍卫没有动，他们站在原地一左一右把着大门，只有三皇子一人独自进了里面。 “三爷过来坐，哈哈哈哈。”笑眯眯的看着三皇子，坐在窗前的是李瑜鸿。 三皇子轻哼了一声，坐下了，“虽然你我见面惹人怀疑，但也不至于只能约这种地方。”他不是那种性好鱼色的人，看到这些庸脂俗粉，他只觉得无聊。 “此言差矣，还真的就是这地方最好，而且必须是这个北雨楼，这间房。”李瑜鸿神秘的笑了。(未完待续。) 106.奇迹巧遇 听出了李瑜鸿话里有话，三皇子透过窗子仔细的看了又看，除了能将花街的大部分景物尽收眼底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那这间房的妙处，还请李大人明示，我可不想再打哑谜了，烦，” 三皇子本就是对李瑜鸿没做好事情有怨，谁知李瑜鸿竟是这一派悠闲的脸，这又怎么能让他满意？ 李瑜鸿对他的不客气略有不满，但思及这小子从小养尊处优，万一惹急了不干就麻烦了，这才忍了下来。 “三少请看，这里不仅能看到对面的南风馆进了何人，还能看到正对着的雅间，而我们要找闻人靖虎，就靠这个极佳的视角呢。” “闻人靖虎会过来？”三皇子一听闻人靖虎的名字，立刻来了精神。 “说来惭愧，李某其实已经找闻人靖虎谈过皇城禁卫军的事，他表示很有兴趣，但如果不是跟三皇子当面谈论，他不放心，所以李某才会先斗胆请三皇子先来昭云国。” 李瑜鸿在接到三皇子的密报的同时就明白，这个小皇子是因为他没办妥禁卫军的事，有些不高兴了。 但他又能怎么样，闻人靖虎说同意，但非要跟三皇子单独谈，不相信他李瑜鸿！ “哦？他是这么说的，只要我跟他面谈，他就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是的，所以李某约了三皇子来这里。” “那你跟闻人靖虎约的何时？” “李某并没有跟闻人靖虎约好。”说完这话，李瑜鸿见三皇子又要发火，连忙补足下半句，“闻人靖虎宅中有严承瑾安插的人监视，不能贸然送信，但他的相好是对面南风馆的尽欢公子，他几乎每天都去捧场。” 听了这话，三皇子才终于扬起了笑容，这总算不是白来一趟。 同时他也对这尽欢公子升起了更深的好奇，听了这么多次，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尽欢公子到底是谁？怎么都在谈论他？”等着也是无聊，三皇子问起了这个事。 原来这小子年纪轻轻也好此道，李瑜鸿一脸了然，笑得暧昧，“尽欢公子原名封锦欢，是花街最火的南风馆和北雨楼的主人，无论是姿色还是才华都惊为天人，就算是在这花街中，也丝毫不干扰任何。” 被李瑜鸿的眼光看得发冷，但三皇子也不想做什么解释，他们莫桑国可不好什么男风，再说他这么多年对谁都不感兴趣，不分男女。 “不过是花街之主，略带才色，就能如此被推崇？难道他能比刚刚那位丹若姑娘更加出色？” 三皇子不太相信李瑜鸿夸张的描述，他撇了撇嘴，将视线再度移向下方。 “有过之而无不及。”李瑜鸿毫不犹豫的说道。 三皇子正想反驳，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对面的那人时候，便失去了言语，那时怎么样出色的一个人啊！ 语言无法形容，三皇子觉得他的眼中瞬间只剩下那人，温润的眉眼，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无限的风采，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外表如此震惊。 “哦，那个就是尽欢公子，三皇子意下如何啊。”李瑜鸿没有忽略身边皇子突然停滞的呼吸和声音，他笑了，第一次看到尽欢公子面容的都是这副反应，就算是归为莫桑国的皇子也不例外。 然而震惊过后，三皇子却皱起了眉头，“好看是好看，也不流于女气，但这长相也太过温吞了，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怎么保护自己的国家。” 李瑜鸿听了这话不由得又看了看三皇子的面容，一张脸上有着尴尬。 注意到了李瑜鸿的目光，三皇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别过脸去说道，“我这是因为年龄还不够大，等到了年龄去沙场锻炼一圈，自然就会变得黑些，粗壮些。” 三皇子的脸是傲气小少爷的样子，不似他大哥的冷硬和二哥的铁血，也许真的是还没经过锻炼的缘故吧。 “尽欢公子来了，那闻人靖虎也必定会来！”岔开话题，李瑜鸿说着正事，将三皇子的注意力重新引到了对面的南风馆中。 果然，封锦欢在对面的房间中呆了不一会儿，南风馆的楼下就出现了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闻人靖虎来了！ “走！”三皇子生怕这一错过，下次机会就不知道是何时，所以他推开门，飞快的到了南风馆。 无视馆中无数的小倌和恩客，三皇子直奔楼上的房间，李瑜鸿在他的身后跟着，由于馆内客人众多，两人的举动倒也不会太过突兀。 到了楼上的房间，李瑜鸿跟看门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跟在闻人靖虎身边久了，认得李瑜鸿，一看是宰相大人，连忙进去通报。 大门立刻就打开了，里面的两个男子正在品茶，屋内的清雅和外面的喧嚣完全不同，仿若是另一个世界。 封锦欢看向进来的李瑜鸿和三皇子，眸光闪了闪，恭敬的说道，“既然有贵客来访，那锦欢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但中途却被三皇子拦住了去路。 “我见过你？”三皇子的眉头微挑，他的耳力一向好，对于听过的人声绝不会认错，封锦欢的声音他一定是听过，而且就在最近！ 封锦欢的心中微微一动，但面上还是平静无波，他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说道，“怎么会呢，如若是像公子这般出色的人物，锦欢见过就不会忘的。” 那边的三皇子却没有听他说话，只是径自思索着，封锦欢的声音他熟悉，但脸却没有印象，但这般好看的脸，轻易是忘不了的。 也就是说他只是听过眼前人的声音，却没有看见过面容，如此说来，还真有一个。 “你是肉包子的相公？”三皇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让李瑜鸿和闻人靖虎都摸不着头脑，但封锦欢却明白。 “肉包子？公子你说笑了，锦欢尚未婚娶，更何况人是不能与肉包子成亲的。”笑着回答着，封锦欢的话让其余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是，这三皇子的脑子莫不是坏了，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肉包子。(未完待续。) 107.盟约敲定 三皇子的脸色变了一变，“肉包子是个人，不过既然你不愿承认，那就罢了。” 他的目光在封锦欢和闻人靖虎之间转了一圈，想到了这两人不寻常的关系，便没有再阻拦。 终于，屋内只剩下李瑜鸿，三皇子，闻人靖虎，这三个能轻易翻云覆雨的男人纷纷落座。 “介绍一下，这位是莫桑国的三爷，这位是闻人将军，相信两位都对对方有过耳闻。”作为中间人的李瑜鸿很快开口，这两个人无论是谁他都惹不起，一个有兵权，一个有血统。 “闻人将军，久仰久仰，经常听二哥提起你来，说你是他唯一认可的对手。”三皇子一双眼睛在闻人靖虎的身上来回扫视了几圈，不由得心生敬仰，莫桑国最推崇的就是这样的铁骨男儿，闻人靖虎的军人气质正好符合这种概念。 “哈哈哈哈，三少过奖了，替爷跟二少带个好，自从被调回城中，好久没能跟二少一起活动筋骨，还真是有些遗憾。”闻人靖虎发出豪爽的笑声，莫桑国二皇子也是个厉害的将军，英雄所为不同，但却惺惺相惜。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才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想必闻人将军已经从李大人那里听说了关于合作的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三皇子不喜欢打哑谜，一句话直戳重点，此话一出，两个人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在了闻人靖虎身上。 “李大人已经将能得到的好处告诉了爷，但爷还有几个要求。”闻人靖虎没有正面回答。 “本少爷都亲自来见你了，不知闻人将军还有什么不满，劝将军不要做的太过了。”三皇子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他对闻人靖虎这种不干脆的态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太过？爷可不这么觉得，见过了三少虽然让人安心，知道这不是一个骗局，但到目前为止，爷也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试问怎么能放心加入？” 闻人靖虎对三皇子的态度不以为然，他是不会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计较的。 “哦？不知闻人将军还想知道些什么，还想要些什么呢？”李瑜鸿对闻人靖虎并不放心，所以至今也只是告诉了他一小部分的事情，现下闻人靖虎不愿了，他必须要兜着。 “第一，将所有事情告诉我。第二，我的那份好处中，除了金银财宝，官位要再连升三级。” “啊？将军你可千万别太贪，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啊。”李瑜鸿不开心了，他将杯子重重的放下。 闻人靖虎只是对禁卫军下个命令就可以高枕无忧，就算是事情失败，闻人靖虎也因为手握兵权而让皇帝忌惮，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而他李瑜鸿可是堵上了项上人头的！一旦失败，他不仅是要死，更是会连累宗族，甚至于遗臭万年！ 三皇子因为是莫桑国皇子，性命无忧，但莫桑国会因此丢尽颜面，为天下人所耻笑。 相对来说，闻人靖虎无论是在计划部署，还是出资出力上几乎都是没有，只是因为禁卫军便可以坐享其成，就这样他还敢提这么多要求，李瑜鸿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 “此言差矣，你们是想要逼宫对吧，莫桑国的军队不能来皇城，太过显眼，李大人也不能招兵买马，因为不准，那就只能用禁卫军。” 闻人靖虎对李瑜鸿的反应丝毫不在意，他驰骋沙场多年，对这么一个只会权谋的宰相哪里会有所顾忌，看着眼前两人变得不太好的脸色，他又接着道， “再者说，现下昭云国边境的军队虽不是爷直接掌握，但也是归爷的旧部管的，莫桑国的军队要动作时，你们说，爷要不要行个方便呢？你们说，爷重不重要呢？” 闻人靖虎的一番话让场面静默了，三皇子暗自惊讶，没想到他一个领兵打仗的大老粗，竟然也懂得谈判之道。 殊不知，这些都是封锦欢方才刚说过的，要不以闻人靖虎直来直去的性子，哪儿来那么多绕来绕去的想法。 “好，答应你。”沉默了半晌，三皇子一锤定音，李瑜鸿不情愿也没办法，说起来，他这个中间人才是筹码最少的。 “不愧是三少，就是痛快，哈哈哈哈，爷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闻人靖虎再次发出大笑，三人喝了茶水，这盟约也算是定了。 三皇子的心情大好，没想到他第一次出手竟然如此顺利，等着吧，他一定会向家里的那些哥哥证明自己的！ 三人又在南风馆和附近说笑玩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了，毕竟这是个大事，做准备也需要花些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三皇子将消息传给莫桑国的亲信，又安排了一下身边的事，李瑜鸿和闻人靖虎也是各自做着准备。 要说最忙的还是闻人靖虎了，他一边要跟三皇子那面联络，一边又要跟封锦欢联络，除此之外，他自己的事情也在悄悄进行着。 这一布局，就又过了不少时日，待三皇子再次闲下来的时候，突然莫名的空虚起来。 等成功了就能向兄长们证明自己，那之后呢？要去建功吗？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的目标竟然都是让兄长认可自己。他从小体弱多病，在以武为尊的莫桑国是被宠着长大的，兄长们从来没想过让他做些什么。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让天下人知道，他也是可以的！ 但目标临近实现时，三皇子突然感到了茫然。他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真心感兴趣的事物。 在这时，不知为何，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脑海，那个拿着肉包子的…… 肉包子大概还不知道她的相公跟闻人靖虎有关系吧，寻常女子，相公被女子抢了就够难过了，她可是被男人抢了相公，还是那么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三皇子想起了那日花灯节上，她害羞又幸福的等待着她相公的脸，不由得一阵心疼。 三皇子的父皇一生只有他母后一个妻子，莫桑国虽然允许三妻四妾，但更提倡对伴侣的忠贞，不知肉包子是不是会更赞同莫桑国的风俗。(未完待续。) 108.包子之仇 想到这点，三皇子的眼前浮现出了成小小辩驳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陈叔，上次我让你跟踪的那人还记得吗？” “啊？啊，记得记得，吾主有什么用吗？” 被唤作陈叔的老仆一愣，随即想了起来。之前主子让他去跟踪，但等他查明了地址，又记下了那几人的面容之后，主子反而不看了，怎么事到如今又重新提起。 “有用，给我。” 拿着陈叔给的画像和地址，他拿起披风便走出门去。 骑着马出了乌江城，又顺着路走了一会儿，成小小所住的宅子便到了，站在那门前，三皇子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他这贸然来访，算是怎么回事？ 穿越了大半个乌江城，就是为了告诉一个只见过两面，第一次见面还将肉包子扔在了他身上的女子，她的相公跟将军有暧昧关系？ 终于想到了自己急忙赶来的理由，三皇子傻了。 别说这理由很傻，他说了人家也未必能信啊！朝夕相处，感情甚笃的相公，和他这一个邻国的陌生人，相信谁，答案不言自明。 但都到了这里，难道要打道回府？三皇子在原地纠结着，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 成小小刚从外面买了晚饭回来，便看到了站在她家门口，一脸茫然的男子，当下心头一惊。 这不是那个三皇子吗，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但男人就在门口那里站着，成小小要进门就必定要被他看见，想躲都躲不开，在心中评估了一下翻墙等各种办法，最终她还是走上前去。 反正她死不认账的话，他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堂堂一个三皇子，犯不上跟她这个小民斗气。 “这位皇子？”一个清甜的声音响在了三皇子的耳边，让陷入沉思的他不禁向后一退。 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个小不点儿不就是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吗！“肉包子！” 又被叫成包子，成小小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有名字，才不是什么肉包子！” “那你叫什么？”三皇子望着她微愠的小脸，傻愣愣的问着，从善如流。 “我……”，成小小被他乖顺的态度弄得一时语塞，在外人眼里，成小小这个人已经死了，那消息都从宰相府传到了外头，不甘心的磨了磨牙，成小小说道，“肉包子就肉包子吧。” “你叫什么名字？”不想在自己外号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成小小反问他。 “我叫单一烈。”没多想，三皇子便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他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儿，完全忘了皇室的名帏是不能被一般百姓叫起的。 “好吧，那单一烈，你今天来这是干什么的？不会是路过吧？”狐疑的望着他，成小小心中的问号更多，单一烈在她家门前犹豫了很久，足以见得他并不是偶然到访，完全是专程过来的。 “我……我是来……”单一烈想要说出事实，但你相公跟别的男人鬼混这种话他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你不会是因为之前被扔包子的事情耿耿于怀，今天来报仇的吧？” “啊？对！本皇子怎么能被扔包子，当然，当然要报仇了！”不知该作何解释的单一烈听到了成小小的话，像是突然被提示了一样，立刻底气足了起来。 成小小无语的望着他，这人是有多无聊，身为皇子的自尊是有多强，就为了这么点小事竟然能找上门来，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找到的。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小女子的无心之过呢？”耐着性子问着，成小小的问题让单一烈再一次为难起来。 什么扔包子的事情他早就不在乎了，就算是问他要怎么解决，他哪里知道啊。 “咕噜……咕噜噜……”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单一烈的肚子响了起来，他尴尬的捂紧了肚子，但那声音却像是在跟他作对一样，停不下来，“咕噜噜……咕噜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小小静默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就停不下来，笑声和肚子的响声合在一起，惹人莞尔。 单一烈的脸红了，要不是为了找这个肉包子，他也不至于连饭都没吃就匆匆跑出来，骑马奔波了这么久，肚子饿那是自然的。 “要不然我请你吃东西，扔包子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成小小向身后不远处的飞鸢悄悄地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对单一烈提议道。 说着，她率先向前走了几步，将两只胳膊搭在了自己门前的那架小桥上，紧接着整个人也靠了上去。 她从怀中掏出了刚买的晚饭，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抓起一个就美美的吃了起来。 单一烈见她吃的香，更是受不了，口中的津液也分泌起来，那香味勾的他难受，他忍不住开口，“好啊，你请我吃，我们就一笔勾销！” 成小小眼珠一转，笑的甜，她对着单一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也过到桥上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单一烈走到了她身边。 将手中剩下的三个包子递给了他，“呐，都给你，快吃吧，看你饿的脸都涨红了。” 接过包子，单一烈这才惊觉自己发烫的脸颊和停不住的心跳，就是几个包子就能收买他，三皇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那股香味不住的向他的鼻尖窜去，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口。 “真好吃！”吃惊的张大眼睛，单一烈的口中逸出惊呼，没想到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肉包子而动摇至此。 见男人几口解决了三个肉包子，成小小是叹为观止，这人果然是饿的不行了，难道他真是为了自己扔包子的事情来的？ 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单一烈的样子是没想告诉她。 “好了，你包子也吃了，仇也一笔勾销了，该回去就回去吧。”成小小望着天边的红霞，随口对他说着，自己则是径自走向了宅中。 她的背影被红霞的颜色熏染的分外温暖，单一烈的包子还有一口没咽下去，就又开始发起傻来。(未完待续。) 109.皇子决定 “肉包子……”匆忙咽下了食物，单一烈犹豫的想叫住她，但那梗在喉间的真相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还没吃饱？但是已经没有了，我就是在城东的王氏包子铺买的，喜欢你下次可以自己去哦。”灵秀的姑娘转身，嫣然一笑，之后便再也没回头，消失在了宅门中。 单一烈只是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将手中那最后一块包子塞到了口中，接着默默的跨上马，回了皇城。 “小小，你没事吧？”一直在远处观看的飞鸢见成小小终于回来，他担心的问着，对方是莫桑国的三皇子，招惹上了可不好脱身。 她回给飞鸢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没事没事，那家伙看着傲气不可一世，实际上傻呆呆的，还有点可爱呢。” 丝毫不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成小小回到了屋里，打算将今日淘回来的话本通读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灵感。 已经好久不想新的话本了，正好这几天闲来无事，就让她编出个新故事来吧。 成小小本以为她跟单一烈的交集暂时到此为止，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想象。 自从那日，她给了他包子吃之后，这个三皇子没事闲的就来找她玩，三番两次过后，封锦欢听了飞鸢的禀报，是抽了一张俊脸。 她自然是拒绝的，但偏偏有人就是不知道放弃。 “我要吃包子！”又是一个清晨，任性的话语伴随着来人的声音闯入了成小小的耳朵。 她正在院中看着话本，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三皇子啊，你就没有别的事可干了吗？” 成小小轻易不敢在乌江城中露面，每次进城也必定带着面纱，单一烈就是看中了这点，知道她经常在宅中呆着，便直接来这里堵她。 虽然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堵中了她三次而已。 本来封锦欢考虑过要搬走，但眼下计划的进展迫在眉睫，实在是分不开身。 再加上单一烈真的是个没太多心思的单纯之人，封锦欢这才勉强算是忍耐了他经常来找的事实。 成小小则是因为不忍心发火，单一烈真的是没有丝毫恶意，而且也不曾逾越半分，躲也躲不开，也只能等着他自己腻了。 “怎么，我就是闲啊。” “可是我是有相公的人啊！你再这样，我家相公误会了怎么办！”成小小搬出了当日的那个相公的谎言，毕竟她还没有跟封锦欢真的成亲。 “哼，你相公，他才来不及管你。”单一烈皱起了眉头，成小小的话让他想起了他每次来找她的理由。 虽然已经不止一次的跟她见面，两人会在那冷脸侍卫的注视下下棋聊天，甚至她还给他说过书，但单一烈自始至终也没能对眼前的人儿说出，你相公跟将军有暧昧，关系不明这种话来。 “他现在是很忙，但是不会不管我。”成小小耐心的替封锦欢辩解着，从这几天的说话来看，单一烈似是对公子抱有敌意，还有些轻蔑，真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见过了公子的人就没有不称赞的，单一烈几乎是开了先河！ “你就不好奇他在忙什么？”听到眼前的傻女人还在为那花心的男人辩解，单一烈是气不打一处来。 成小小自然是知道封锦欢在忙什么的，不就是宰相和莫桑国的阴谋吗，说到底也是为了单一烈而忙啊…… “嗯……好奇，也知道，是为了两个男人……”不能明说，她双眼望天，一字一顿地将事实说出，谁知这话更让单一烈生气。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她的相公跟男人有暧昧，而且不光是闻人靖虎，竟然还有另一个！ 单一烈彻底的震惊了，昭云国在情事上风气向来开放，没想到接受尺度如此之大，两者一对比，莫桑国简直就是纯净的不行！ “你知道？那你不在乎？”他终究还是犹豫着问了出来。 “在乎，但那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事，作为他的娘子，要在身后支持他。”成小小微笑着说了出来，虽然单一烈未必能懂，但她对公子的心永远不变。 跟男人有暧昧是必须完成的事？难道是指尽欢公子是南风馆的主人，所以必须要委身闻人靖虎，以换取在花街生存的地位？ 她望着单一烈不断变化的脸色就猜到这家伙应该是想歪了，不过没关系。 严格来说，公子跟单一烈是敌人，可成小小却无法讨厌单一烈。 两个人只不过是各为其主，并没有什么对与错，对于成小小来说，她私心觉得，只要她的公子平安，其它什么都无所谓。 “这样的话，你不痛苦吗？”单一烈双眼直视成小小，他在等着那个答案，她的回答将会决定他接下来的行动。 “痛苦，但如果那是他想要的，我会支持。”如若公子要维护朝纲，她会支持他维护，同样的，若是将来有一天公子要颠覆这天下，她也誓死相陪。 得到了答案，单一烈站起身来，没有再看向成小小一眼，这样的好姑娘，与其留在昭云国那个没用的男人身边，不如随他回莫桑国，那里才是属于她这种专心之人的地方！ “走了？”见单一烈动身，成小小有些意外，过去的几次单一烈来访，不到傍晚绝不离开，现在他竟然自己主动起身，这有些不对啊。 “嗯，下次再来。”而且下次走时，他会带上她一起走，即使她可能会一时想不开，但等到了莫桑国，她就会明白，他是为了她好。 虽然对单一烈奇怪的反应有些在意，但她也没有勉强，只是目送他离开了宅子。 对于单一烈的心思，成小小这个当事人还没明白，但远在皇城中的另两个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他们不光清楚单一烈，还清楚闻人靖虎。 皇城中，天子书房里有两个人正下着棋，书房中没有任何人留着侍候，不然，仆人们一定会因为这两个尊贵之人的过分亲昵而惊讶。 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年天子，正手执黑子，专心致志的看着棋盘，眉头紧锁。(未完待续。) 110.皇宫内幕 而另一个身着绯红纱袍的男人则是嘴角含笑的望着他，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看不出年龄。 “阿瑾，你的眉头可以夹死蚊子了。”说着，那绯红纱袍的男人轻声呵笑，眉目间流转着无限的宠溺与温柔。 “你别嘲笑我，这次我可是要赢了，老师。”又思索了许久，严承瑾冰山一般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将手中的黑子落到了棋盘边角的位置，而后便得意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呵，阿瑾进步了。”撇了一眼那棋盘上的布局，凤天痕不慌不忙的执起了一旁的白子，捏在了手指间。 “老师，你这都全死了，还拿棋子做什么。” 棋盘上的白子显然已经陷入绝境，严承瑾丝毫不掩饰他愉快的心情，说起来他跟凤天痕对弈，还一次都没有赢过，这次终于看到了希望，也难免他一向冰冷的面容稍稍崩溃。 “阿瑾，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凡事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大意。”凤天痕的手肘压上了矮桌的桌面，他一手托着腮，一手玩着白子，美目则是看向严承瑾。 少年皇帝微微一愣，连忙仔细观察棋局，但那只拿着白子的漂亮手掌却抢先落在了他的正前方，“啪！”的一声，宣告了棋局的结束。 只见那本已经是一潭死水的白字，因为凤天痕的最后一招瞬间活了起来！ 黑子不但没了胜算，而且被吃的几乎是一干二净，满盘皆输！ “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看着严承瑾彻底崩塌的冰山脸，凤天痕轻笑着，好像是丝毫不在意输赢。 严承瑾沉默了半晌，而后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终究是赢不过你。” “阿瑾不用泄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能力不弱，可以说作为你的老师，我很自豪，只是要赢过老师，你还差了那么一点。” 凤天痕收起棋子，随手放到了边上，看着严承瑾的眸子中有着放任，这是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生啊。 “而且你也不需要赢过我，反正我将会一直在你身边。” 男人笑得温和，同时轻轻的牵起严承瑾的手握住，像是在对待着什么珍宝一般。 被牵住的天子非但没有将手抽回，反而回握的紧了些，那张如寒冰一般的脸上也多了几丝温度。 “老师果然料事如神，闻人靖虎已经开始着手收集证据了，我们故意放出去的证据已经被发现了大半。”转换了话题，严承瑾突然提起了闻人靖虎。 “按照闻人将军那种忠君爱国的个性，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封锦欢这个可造之材流入民间的。” “如果他找齐了证据，能证明封锦欢是我的兄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想起了自己那个血缘上的大哥，严承瑾的话语中没有尊敬的感觉，只有冷漠。 见凤天痕只是笑，却不说话，严承瑾忍不住问道，“老师你会觉得我太过任性了吗？” 闻言，男人笑了，他的手掌抚在了严承瑾的发丝上，“只要是阿瑾，任性又何妨呢。” “那单一烈要带走成小小的事情是不是能加以利用……” 皇宫中的交谈声还未停歇…… —————————————————— 日子一天天过去，单一烈和李瑜鸿，以及闻人靖虎的联系也愈加密切，他们私下又见了几次面，终于把逼宫的具体细节商量了出来。 在逼宫的日期确定的第二天，单一烈便带了几个手下前去成小小位于城外的住处。 自上次的离别之后，他便再没去过成小小那里，不是因为别的，仅是由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要带成小小走！就算是用强的也好！ 一行几个人分别骑着骏马，快速赶到了那栋宅子。 成小小正在院中吃着点心，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出现了几个壮汉，她是想忽视都不行，愣在了当场。 飞鸢当即护到了成小小的前面，满脸警戒的望着他们。 “这个……不知这阵仗是所为何事啊？”成小小有些茫然，她可不记得又哪里得罪过这个三皇子，能逼的他亲自带人来闹事。 “跟我走，再留下不会有好结果的！”单一烈没意识到他的话语有多么的引人误会，就连被他带来的手下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主子突然就说要来抓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我有相公啊，怎么能随便跟你走？而且你为什么说我留下不会有好结果？”成小小对单一烈的神来一笔完全理解不了，满脑子的问号。 “你相公跟男人有暧昧！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你们昭云国的大将军，你赢不过的！” 沉痛的说出了“事实”，虽然单一烈觉得很难启齿，但一想到如果不说，成小小是不会跟他走的，而且还会傻傻的在这里整日等着那个相公，他便忍受不了。 除了单一烈自己，所有人都傻了，这其中包括成小小。 公子跟虎哥有暧昧？眼前这个单纯的三皇子不会是真信了吧？ 回想起了之前分别的时候，两人的对话，成小小恍然大悟，原来那就是所谓的鸡同鸭讲，两个人完全没有说到一块去。 不过公子跟虎哥的关系不能澄清，那是必要的障眼法，她当然是不会告诉单一烈的。 “赢不过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日后因此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何必如此挂心，要知道，邻国三皇子带人强抢民女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一番话说得单一烈哑口无言，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他这才想到，就算是肉包子日后遭受了什么打击，被抛弃，那也不关他的事啊！ 为什么当初做下决定的时候，他没有想过他做出决定的理由？ 因为他发现肉包子是一个好姑娘，一个痴心的好姑娘，而这种好姑娘是不应该被渣男所辜负的，要配也应该是配他莫桑国那种一心一意的好男儿。 就比如说，他…… 啊！ 猛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单一烈发出了一声大叫，他不可置信的死死瞪视着成小小，似是想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个洞来。 (未完待续。) 111.宰相上奏 成小小望着单一烈的反应，隐隐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不过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还望你不要干涉。”说完她便毫不留恋的转身，不能再这样牵扯下去了，现下就已经是这种局面，他日两方对峙，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行！总之你必须跟我走！”单一烈见成小小坚决，他知道无法说服她，便动了直接掳人的念头，他觉得日后等她想通了，一定会谅解的。 “你……”成小小回头，无奈的咬了咬牙，这人怎么就是听不懂话。 她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的飞鸢，希望能得到一点帮助，对方回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她可以放心。 飞鸢方才已经发了信号给封锦欢，他会尽力保护主母的，即便是拼上了这条命！ 面对单一烈等人，飞鸢拔刀摆出架势，准备随时硬拼。 单一烈见成小小和飞鸢没有服从的念头，他单手举起，刚要下令，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个人声， “趁人不在，强行掠走他人娘子，三皇子这可太过分了。” 说话人语中带笑从门口走了进来，清朗的面容让成小小和飞鸢为之一振，公子回来了！ “三皇子何必呢，你若是想要女人，只要跟爷说，爷给你找啊。”随着封锦欢进来的还有一人，会自称为爷的人，在单一烈的认知中仅有一个，他无法平静了。 “闻人将军！？”口中逸出惊呼，单一烈不明白封锦欢到了也就算了，闻人靖虎是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是，就是爷，三皇子对不住了，在锦欢小子面前，我是怎么也不会让步的。”闻人靖虎边说边单手搭上了封锦欢的肩头，两人状似亲密的样子引起众人侧目。 “你这个傻子！他们都这样了你就无动于衷！？”只是望了那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一眼，单一烈便看不下去的转过头来，他对着成小小大喊，似是想要将她喊醒。 顿时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成小小的身上，她无法解释，只好先深呼吸，而后一口气屏在了口腔，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转身，肩膀抽搐了几下，随后说道，“是无动于衷，三皇子……请回吧。” 场面静默了，单一烈看到了闻人靖虎带来的手下，他也知道自己目前不能真的跟闻人靖虎起冲突，最后他只能深深的注视了成小小一眼，转身离开了。 待单一烈离开，封锦欢的手立刻将闻人靖虎的胳膊推下去，还带着笑容擦了擦肩头的衣物。 闻人靖虎被他的凤眼一望，当即就哆嗦了一下，没敢说什么，虽说封锦欢现下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但谁知道这个笑面虎什么时候会翻脸！ 封锦欢走上前去接近还没有回过身来的成小小，见她的肩头还在不住颤动着，心中是一阵抽疼。 不会吧，小家伙儿真的在意了？说起来他还没有正式告诉过小家伙儿自己跟大虎做戏的事情，万一她真的起了误会…… 心中更急，封锦欢大手一拉，强行将她的身子板正面对自己，同时看向她的脸，这就想要解释，谁知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 成小小的眼角的确是含着泪，不过那嘴角的笑花却是怎么都藏不住，见到封锦欢的脸，又看了看边上傻楞的闻人靖虎，她更是笑的停不下来， “公子和虎哥，哈哈哈哈，你们做的真成功，哈哈哈哈。” 真是的……男人无言，他伸手弹了一下还在不住大笑的小人儿，转身进了屋里。 转身之前，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上扬的嘴角，能每天跟小家伙这样说说笑笑地过日子也不错呢…… 不过这种和平终究是持续不了多久，自从掳人的插曲过后，单一烈和李瑜鸿的动作是越来越大。 乌江城内的禁卫军也做了调整，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 这天清晨，皇城内是一如既往，有人忙碌的准备早膳，有人在院中洒扫，而严承瑾则是站在那里等着宫人过来帮忙更衣。 等了一会儿却没人过来，他有些不耐，刚想出去唤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影绕过了屏风走到屋里来。 走进来的身影翩然，那有些偏褐的发丝和瞳孔永远深深吸引着严承瑾，“老师，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因为我感觉到阿瑾在紧张啊。”微微一笑，凤天痕动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中衣和外衣，轻轻的将手臂绕到了严承瑾的身后，给他穿上。 乖乖的任由凤天痕摆弄，严承瑾没有再说话。 “阿瑾不用担心，有我在你身边。”望着穿好衣服的男人跨出门去，凤天痕轻声说出了这句话，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到。 已经一只脚跨出门槛的严承瑾顿了一下，“我知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等出了大门，他将不会再是一个因紧张需要老师安慰的年轻人，而是一个冷硬认真的帝王，一个掌控天下的九五至尊。 朝堂上，众臣已经纷纷就位，只等着严承瑾这个皇帝的到来。 跟平常一样，众臣简单向皇帝禀报了一下各种事项之后，那句熟悉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就从一旁的宫人口中响了起来。 在这个时刻，一般是不会有臣子再禀报什么事情的，但这次却有声音却打破了这一定律。 “臣有事要奏。”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当朝举足轻重的权臣，李瑜鸿！ “李爱卿还有什么要事吗？”严承瑾已经起身向回走，不过听到了李瑜鸿出声，他还是转头问着，一张严肃高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臣要奏一个人一本，那人仗着先帝和陛下的宠爱在朝中翻云覆雨，甚至是迷惑陛下，控制陛下。” 话说到这份上，任谁都能猜出李瑜鸿所指何人了，严承瑾当然也不例外。 众臣都是捏了一把冷汗，宰相大人今日是怎么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咄咄逼人。 他眉头深锁，“爱卿可是在说我被迷惑，被控制了？”(未完待续。) 112.逼宫大戏 “臣不敢，但为了天下社稷，这个隐患不得不除！” 严承瑾怒极反笑，“哦？那李爱卿就请说说，这个隐患是谁，他又是怎样迷惑我，怎样危害于朝纲的。” 一个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一个是只手遮天的宰相，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众臣都不敢说话，场面一时间静的可怕。 “就是站在陛下您身旁的那个凤天痕！”群臣见李瑜鸿竟然提到了凤天痕，均是倒抽一口凉气。 要知道，凤天痕可是先帝在世时就提拔上来的，并且让他做了当时还是太子的严承瑾的老师，等先帝死后，从小陪伴严承瑾长大的凤天痕几乎可以说是无人能及。 凤天痕虽然在朝没有官职，但严承瑾破格让他站在身边听政，并且每次在下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问他。 可以说，这朝中李瑜鸿无论压谁都可以，就是除了凤天痕！ 见群臣哗然，李瑜鸿反而得意起来，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接着说，“凤天痕仗着先帝和陛下的恩宠，干涉朝政，扰乱朝纲，还妄想控制陛下，臣实在是无法忍受。” “干涉朝政？扰乱朝纲？说起扰乱朝纲这件事，没人比你李瑜鸿做的过分吧！”李瑜鸿三个字被严承瑾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他叫了全名，语中带着的寒气不容忽视，席卷了整个朝堂。 天子脚下的众臣立刻跪在了地上，放眼望去，官服整齐的排了一地。 天呐，陛下是真的跟宰相大人撕破脸了！ 群臣之中有站在皇帝一边的，有站在宰相一边的，还有一些是一直摇摆不定没有想好站队方向的。 但无论是哪一派，此刻都无比动摇着，毕竟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选谁会决定今后的命运啊！ “臣不敢，只是陛下如果走了歪路，臣为了昭云国，必须要冒死进谏。”李瑜鸿说的是义正言辞，但那张脸上却是不甚认真。 “好啊，好一个冒死进谏，那依照李爱卿所言，要怎样做呢？”严承瑾的面上似是附了一层千年寒冰，他挑眉看着李瑜鸿，严肃高傲。 “清君侧。” 短短的三个字让朝堂内的群臣匍匐的更低了，每个人的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陛下对凤天痕的看重是有目共睹，宰相大人此举是在公然挑衅陛下的威严，而帝王的威严有时比命还重要。 宰相大人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来，那就是说要正面跟陛下对抗了，依照宰相大人小心谨慎的性子，必定是有所准备的，此时众人隐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清君侧？你敢！”严承瑾听了这话，一手拍上龙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龙颜大怒！ “为了昭云国，臣不得不做。陛下为了凤天痕，动用国库银两采买礼物，劳民伤财，还为了他疏远后宫的众位娘娘，先帝若是泉下有知也会赞同臣的做法。” 李瑜鸿不紧不慢的表述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严承瑾是个勤俭的明君，不过他确实是为了讨凤天痕的欢欣，远从东海调过珊瑚，但那次无论是工人还是老板都是付了高价的。 而且为此严承瑾还自动削减了半年的日常开销，这才将那些银子补回来。 疏远后宫娘娘这件事是事实，但严承瑾平日里勤于政事，不沉缅于女色，这是后宫的娘娘们早就知晓的，她们全都支持皇帝，没人抱怨。 李瑜鸿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扭曲事实，硬是要给严承瑾扣上罪名，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如若严承瑾迫于形势让李瑜鸿拿下了凤天痕，那日后他极有可能变成傀儡，但他要是不同意的话…… “李爱卿好大的口气，我还没治你，你反倒要反了天了。” “陛下只需说同意或不同意，凤天痕扰乱朝纲，很多臣子都早有微词，不信陛下可以听听众人的意见。” 李瑜鸿毫不在意严承瑾冰冷的语气，他是满朝中除了严承瑾和凤天痕之外，唯一一个没有下跪的。 “各位大人们，觉得凤天痕对我昭云国来说是个祸害的就请站出来，相信陛下圣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一句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李瑜鸿回头看着那跪下的大片官员说道。 与此同时，严承瑾也在盯着下面的臣子们，考验他们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李瑜鸿的话音刚落，一个年纪偏小的官员子弟就起身表态，“还请陛下三思，李大人确实是为了朝政啊。” 随着他的起立，台下的群臣中又陆陆续续的有人起身，不过是一会儿功夫，这朝中竟然有大部分人都表明了支持李瑜鸿！ 严承瑾看着下面劝他三思的臣子们，目光不带有一丝温度，这朝廷，是该好好的清洗一遍了。 见状，一直处在话题中心，却始终没有发话的凤天痕突然开口了，“各位大人可要想清楚，究竟是陛下说的对还是宰相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一站起来，可就再也跪不下去了。” 凤天痕依旧是淡淡的，他走近了严承瑾，站在他的身后，陪他看着那严氏的朝廷，心疼着严承瑾。 “凤天痕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在这个时候你还敢插嘴？知道对不起陛下就赶紧以死谢罪吧！”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老臣眨着一双眼睛讥讽道。 但下一秒他就噤了声，因为严承瑾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匕首，在他刚说完话时就飞了过去，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正正好好的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啊！”那老臣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软了腿，跌坐在地上，然后从他的裤脚中流出了一道黄色的液体…… “我朝臣子可不能随处小解，更不能随便说话。”严承瑾的眸中射出寒光，让下面站着的众臣们都是心虚不已。 “陛下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怎么算是乱说话，既然陛下为了妖臣凤天痕执迷不悟，那就对不住陛下了。” 李瑜鸿上前一步，他冷哼一声，然后叫道，“三皇子真是对不住，昭云国的事情还要劳烦您费心。” (未完待续。) 113.擒王失败 李瑜鸿会叫出三皇子的名号，这点是谁都不曾想过的，再怎么说这也是昭云国的朝堂，邻国皇子出现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跪着的臣子们，都顺着李瑜鸿视线的方向，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只见从大殿门口踏进了一只脚，黑色的靴子上绣着金边，头上长帽的流苏垂到了脸颊，衣袂翩飞间露出了一张精致傲气的脸，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身着莫桑国服饰的卫兵们。 昭云国皇城中竟会进了莫桑国的卫兵！？ 场面顿时一片哗然，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大殿中的禁卫军根本没人阻拦，就算是看到了三皇子跟他的卫兵们，也依旧目不斜视地站在那里，像是木头一般。 道理很简单，在这场大戏开演之前，闻人靖虎已经当着李瑜鸿跟三皇子的面吩咐过，皇城内的禁卫军一律不得干涉三皇子的举动。 “宰相大人客气了，能帮忙分忧是我的荣幸。”三皇子自顾自的笑说道，两人谁也没将皇帝和凤天痕放在眼里。 “李瑜鸿你这是要反了？”严承瑾望着眼前显然是结盟了的两人，反倒平静了下来，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猜不透。 “陛下可别乱说，臣只是要帮昭云国除奸，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臣还特意带了证据过来。”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便命人拿出了几样东西，又传唤了几个人上来。 被拉上来的老太婆眼珠乱转，不敢将视线固定在一个方向，“各位大人们，老婆子斗胆前来请求，还请各位大人给老婆子做主啊！” 那老婆子说是运输队的老板娘，多次奉皇命给凤天痕运输各种奇珍异宝，但却没有一次拿到银子。 最终因为亏损，运输队面临解散，不得已才请求宰相大人，来着朝堂上告状。 老婆子边说边哭，不过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嚎的是凄惨，但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严承瑾还是冷着一张脸看那老婆子哭诉，凤天痕则是早就笑的直不起腰来。 “陛下，没想到这告御状，还有告皇帝的情况，今日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瑜鸿也不在乎凤天痕的嘲笑，他叫这老婆子来，本就是为了给群臣看的，待这皇帝言而无信的传言从宫中传出去，他这逼宫才会更名正言顺，而且他准备的可不光是这个。 “启奏陛下，听过了这老婆子说的话之后，臣想起一事。”在众人混乱的时刻，又有一个臣子突然站了出来。 严承瑾知道，那是李瑜鸿派系的主力，他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发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陛下英明，自然会好好听的。”李瑜鸿没等严承瑾有所反应，便率先准许了那臣子，嚣张的不可一世。 那臣子竟也没再问严承瑾，在得到了李瑜鸿的准许之后就径自说了起来。 皇帝没有爆发，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平静无波。 “臣不才，奉命掌管国库的进出，近期有一大笔银子被凤天痕支出去，现在回想起来，就是给这老婆子的运输费。”顿了顿，发现自己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反响，那臣子才又接着说下去， “既然这老婆子说没拿到，那这银子又是去哪里了呢？”一番话矛头直指凤天痕，这就要坐实罪名。 “陛下，凤天痕扰乱朝纲，迷惑陛下动用国库钱财，做下了欺骗百姓的错事，臣恳请陛下将凤天痕交给臣来发落。” 李瑜鸿突然弯腰行礼，大呼出了这一番话，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支持他的臣子们也此起彼伏的呼喊起来。 “望陛下交出凤天痕！” “望陛下交出凤天痕！” “……” 也没有给严承瑾发话的机会，三皇子立刻跟手下的使了个眼色，那些莫桑国的卫兵会意，分成三路向着龙椅处的严承瑾和凤天痕奔去！ 为首的那个卫兵鼓着一身肌肉，狞笑着就向凤天痕抓去，但还没等他碰到一根毫毛，就反被严承瑾扯住了手臂，随着一声惨叫，那卫兵的胳膊无力的垂下了。 这一幕让后续赶过来的卫兵都吓的停住了脚步，要知道那可是他们莫桑国有名的勇士啊！ 此刻那为首的卫兵疼到抽搐的表情和他肌肉上暴起的青筋告诉了他的同伴，此刻的他有多么的疼！ “我莫桑国不要懦夫！”但下面三皇子的一声高喊让卫兵们不敢犹豫，只有硬着头皮向前冲。 昭云国的皇帝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还要护着一个拖油瓶，他们这么多人，胜算还是很大的，这样想着，莫桑国的卫兵们再次恢复了士气。 严承瑾寡不敌众，他护着凤天痕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被逼到角落，看当朝天子如此狼狈，跟了李瑜鸿的群臣都暗自庆幸，他们站对了边。 但这个局面却被一群灰色布衣的人给打破了。 几名戴着白狐面具，身着灰色布衣的神秘人士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围在严承瑾和凤天痕身边的那些卫兵纷纷倒下，一个个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震撼的声响，剩下的卫兵也被震慑住，两方一时间僵持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扭转让李瑜鸿不知所措，三皇子也是看着自己的爱将们心痛不已。 三皇子望向李瑜鸿，怎么从未听李瑜鸿提起，昭云国的皇帝身边有这等高手！他带来的虽说不上是一等一的名将，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被放倒了这么多，他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但李瑜鸿比三皇子还懵，这一突发事件打破了他的原有计划，面具灰衣人这么厉害，恐怕是难以擒住皇帝！ 还好提前笼络了闻人靖虎…… “我好意帮你们昭云国铲除奸佞，陛下反而伤我手下，哼，还有什么筹码，都一并爆出来吧。” 莫桑国的卫兵见主子暂时没有要再打的意思，纷纷围回三皇子的身边。 生在皇家的，谁都不会是真的傻，三皇子见严承瑾带着几个神秘人护身，当下就觉得蹊跷，想要先试探他是不是有所准备。(未完待续。) 114.野心昭昭 “三皇子说笑了，我这里没有筹码，只有事实，反倒是三皇子，你跟我朝的宰相大人合作，真是选错了对象。” 被面具灰衣人护在中心，严承瑾抬起头，冷漠又高傲。 “三皇子若是真心想为我国铲除奸佞，那还请你把那个里通外国的李狗贼为老夫拿下吧！” 大殿后响起了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而后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三个人影，两个小辈扶着一个老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两个小辈一高一矮，在场的群臣对他们都不陌生，花街的尽欢公子和说书的成小小！ 这些朝廷重臣们都没少上花街玩乐，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花街的两个平民竟然会出现在这大殿之上，而且还是出现在皇帝的身后！ 李瑜鸿以为成小小已经死在了他的府中，再次见到她自然是惊讶的，但等他将视线调转到了那被搀扶的老人之后，更是震惊的只能吐出单音，“你……” “我，狗贼你还认得我？”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成诚！ 方才那保护严承瑾和凤天痕的面具灰衣人便是成诚派来的，他动用了先帝给他的死士，就是为了这一天！ 成诚情绪激动的看着李瑜鸿，但后者很快便从初见老对头的情绪中平复了下来，“当然认得，这不是因为跟邻国勾结而被贬谪的前宰相，成诚老爷子吗，你竟然还活着？” 李瑜鸿讥讽着，他可从未将这个老骨头放在眼里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狗贼！咳咳咳，咳咳咳……”被李瑜鸿的一句话气的是怒火攻心，成诚咳嗦的上气不接下气，成小小连忙给爷爷顺气，心疼的不行。 “当然活着，你这种渣滓还留在人世间，其他的忠良为何要去死。”成小小抬眼望向李瑜鸿，嗤笑了一声，立刻就让李瑜鸿变了脸。 “哦？成小小你也没死？”李瑜鸿的目光在成小小和封锦欢之间转了两圈，而后脑中灵光一闪，“哼，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混进我府中，好一番用心良苦啊。” “李瑜鸿你这般狡猾，不费点心思又怎么能拿到东西呢。”接话的是封锦欢，他笑的温文尔雅，接着晃了晃手里的书信。 李瑜鸿当下一惊，他没想到封锦欢他们竟能拿到那些书信，他们是什么时候混入地宫的！ 但又转念一想，就算是拿到了书信又能如何，那显性液只有李莲才有，而他们是不可能有机会见到深居简出的李莲的。 “尽欢公子真有趣，拿着一叠白纸来威胁我。” 其他的群臣被突然出现的三人弄得摸不着头脑，这前宰相突然出现说现宰相里通外国，听说话的意思好像还是费了一番心血收集证据的样子。 但现下谁都能看出来，封锦欢手里的书信上并没有字迹，拿着一叠白纸当作证据，真是好笑啊。 随着李瑜鸿开始大笑，其他的群臣也纷纷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白纸。”说着，封锦欢拿出显性液，滴到了手中的那叠白纸上。 只见方才还是干干净净的纸张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有昭云国的文字，也有莫桑国的，更重要的是，宰相大印和莫桑国的大印鲜活的印在上面！ 封锦欢随手拿起一张纸，念了几行，书信的内容震惊朝野！ 这分明就是宰相李瑜鸿跟莫桑国三皇子密谋软禁皇帝，窃取昭云国大权的证据！ 再看看站在一旁满脸阴霾的莫桑国三皇子，李瑜鸿的野心昭然若揭。 李瑜鸿没有料到他们竟真的能拿到显性液，但现在已经不是去追究原因的时候了，他想好的逼宫借口已经没人会在意了。 本来他还想要出师有名，看来是不行了，不过就算是背上了逼宫篡位的骂名又如何，他若是能登上昭云国的帝位，再过几年，谁又会在意这帝位是如何得来的。 这样想了想，他有些慌张的心又沉了下来。 “哦？你拿着那些废纸是想证明些什么？都是假的，一派胡言，你们这些迷惑陛下，乱我昭云国的小人，都将被我，清君侧！” 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那就接着闹吧！ “李瑜鸿你不是一向恨着昭云国的吗，你会在乎昭云国乱不乱吗，你不是莫桑国人吗？” 成小小扬起了可爱的笑容，再次吐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件事包括封锦欢都是不知道的！ “嗯？莫桑国人，你说什么？”这次问出来的是一直沉默的三皇子，他自成小小等人从后面出来之后就摸不清楚状况了。 花街的尽欢公子和突然变成男人的肉包子无一不让他迷惑，他只能观望，但现下成小小提到了李瑜鸿是他莫桑国的人，他忍不住惊讶出声。 “对！李瑜鸿是土生土长的莫桑国人，在莫桑国的大漠边境长大，爹娘在动乱中被昭云国将士杀死，沦落为战俘，而后出逃，隐姓埋名在昭云国长大。” 突然被人戳破了内心的伤痛，李瑜鸿再也无法冷静，他大吼着，“住口，你这个小杂种！昭云国的杂种们都该死，该死！” 李瑜鸿的反应让众人吃惊，这般激动的样子等于是间接证明了成小小说的是事实。 大吼之后，李瑜鸿自知失言，沉默了一下，而后笑了。 “我是莫桑国的人，我是恨昭云国，我甚至还要反了朝廷，要当皇帝，你们奈我何？” 已经懒得再伪装了，再说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也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李瑜鸿彻底放开，狂傲的将自己的目的都说了出来。 三皇子在一旁皱紧了眉头，他已经隐隐感觉形势不妙，但李瑜鸿的这个反应又是覆水难收…… 严承瑾等人没有再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瑜鸿发狂。 “告发了我又如何，这朝中的大臣，莫桑国的皇子，甚至是你们的闻人大将军都是我这面的，我这面的！等着，我们用绝对的实力来说话！” 李瑜鸿不怕，他早就想过，最坏不过是用闻人靖虎和三皇子的武力强行逼严承瑾退位，只要他封锁了皇城，又有谁能传去去半分！(未完待续。) 115.谋反失败 想到这里，李瑜鸿更加有恃无恐，“你们有那么几个帮手又如何，整个乌江城内的禁卫军都是我们的！” 说着他用手指向严承瑾等人，一下下的点着，“你身边的那些人功夫再高也只能顶的了一时，猛虎拼不过群狼！” “是吗，那李爱卿就请演示一下你是怎样驱使这些禁卫军的。”严承瑾淡淡的说道，他周围的封锦欢一干人等也完全没因李瑜鸿的威胁而露出慌张之色。 对方淡然的模样让李瑜鸿愤怒，他对着大殿前守着的禁卫军大喊大叫，但那些禁卫军还是像柱子一样，一如往常。 李瑜鸿感觉到了不对，但他还是在安慰着自己，这些人只听闻人靖虎的话，等闻人靖虎来这里就好了。 如他所愿，闻人靖虎到了。 闻人靖虎高大的身影远远的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戎装在身，他从殿外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上来，作为守卫的禁卫军虽然还是没动，但都用饱含崇敬的眼神望着他，闻人靖虎的威信不言自明。 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身后还跟了一大群禁卫军，整齐划一的步伐和脚步声震的大殿内都轰鸣作响，能如此登场的，也就只有闻人靖虎了！ “快，闻人将军快让禁卫军出手，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批人，厉害的很，三皇子带来的人不是对手！” 李瑜鸿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快步向着闻人靖虎走去，三皇子的卫兵人数不够多，单打独斗也没有面具灰衣人强，此刻的希望可以说是全都寄托在了闻人靖虎身上。 三皇子却没有李瑜鸿那般高兴，现在的李瑜鸿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失了判断。 闻人靖虎究竟是哪边的人，这可真的不好说…… “李大人别着急，哈哈哈哈，来人，给我绑起来。”闻人靖虎标志性的豪爽大笑充斥了整个大殿，随着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数名禁卫军立刻行动起来。 但禁卫军们却不是如李瑜鸿所想，要绑严承瑾等人，而是冲到了李瑜鸿的面前，瞬间他的脖子上就架了几把长枪！ “闻人靖虎！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瑜鸿愤怒了，但却不敢动弹，刀枪无眼，万一动作大了，谁赔他这颗项上人头。 “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闻人靖虎上前拍了拍李瑜鸿身边的那几杆长枪，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另外的几个禁卫军则是将三皇子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三皇子没有反应，只是站在手下的包围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三皇子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波涛！ 李瑜鸿布置多年他是知道的，他虽然贵为莫桑国皇子，其实也不过是李瑜鸿野心的一个帮衬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严承瑾等人却还是轻松击破，将李瑜鸿完全蒙在鼓里，他们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三皇子的疑问无人可解，具体有多久呢，从封锦欢年幼被送去花街时就开始了…… “李狗贼！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亲眼看到李瑜鸿的狼狈模样，成诚的内心涌上了复仇的快感。 另一方面，能帮皇帝维护昭云国，他也感到荣幸和自豪，即使是他永远无法原谅先帝和先帝的嫡子也一样。 李瑜鸿只是恨恨的望着成诚，一言不发，事到如今，若是他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那就真的是白混了这么多年，他被人摆了一道！ 场面瞬间扭转，方才那些选择站在李瑜鸿一边的大臣们都傻了眼，悔青了肠子。 “闻人将军演的一出好戏，不过别忘了，我莫桑国已经大军压境，如不出意外，现在昭云国的城池已经沦落了几个吧。”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三皇子突然开口了，经历了这一系列的突变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怪不得两个哥哥总是不放心他独自办事，这次的失败证明了一切。 不过希望，至少让他挽回一点颓势。 “对！闻人靖虎你没有想到我跟三皇子告诉你的消息是假的吧，哈哈哈哈，你加强守卫的地方根本就是错的！” 李瑜鸿经三皇子提示，如梦初醒，他接着又说道，“劝你们现在放了我和三皇子，好好考虑一下，这样莫桑国说不定会商量一下城池的所有权。” “三皇子，你看到了你的合作者有多么愚蠢了。”封锦欢淡然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像在说着什么温暖的情话。 闻言，三皇子只是傲然地注视着昭云国的众人，输是输了，但莫桑国的皇室永不退缩。 “报！前线战报！”飞鸢临时充当了一回信使，他将手中的消息奉上，交给了闻人靖虎。 “你们几个龟孙子别再想了，看到了没有，莫桑国已经被我国军士打的节节败退，滚回了老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人靖虎打开战报，笑得是合不拢嘴，前线大捷，怎么能不让人开心呢。 “不可能！”三皇子瞪大了眼睛，一张精致的脸此刻有点扭曲，他布置兵马那么久，怎么会说败就败！ 但那战报上写的明明白白，所有城池无一被莫桑国攻占，尽数被闻人靖虎的旧部打的屁滚尿流。 “你和李瑜鸿给的消息是真是假，你觉得我们不会去查吗？”封锦欢好心的解释着，身为情报头子的他怎么会轻易的相信这些讯息，一番探查过后，发觉果然有异。 李瑜鸿听后面如死灰，颓废的软了身子，不发一言。 三皇子直视着封锦欢，而后又将视线扫过殿上的每一个人。 昭云国果真是有着能人的，他今日的屈辱，他日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闻人靖虎一声令下，三皇子和他的部下，以及李瑜鸿被禁卫军压下，等候发落。 大殿上的骚乱暂时告一段落，群臣有的庆幸，有的害怕，每人都是各怀心思，他们望着严承瑾的表情，希望能揣测出什么来。 严承瑾却没有反应，他只是在等待着，他和凤天痕对视了一眼，后者回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接下来的好戏，就要看闻人靖虎了！(未完待续。) 116.王爷身份 朝堂上的众人纷纷站回了各自的位置，闻人靖虎却是径直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而后双膝猛地就跪了下去！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 闻人靖虎的这一举动让众人再次一惊，刚刚经历了那种大风浪之后，已经没人想要再来一次了。 严承瑾却没有露出任何不耐，他很快应允，“准。” “尽欢公子这次立了大功，而臣在与他接触之时发现他的身份蹊跷，一番探查之下，果真发现了异常。” 封锦欢和成小小扶着成诚正要从殿后离开，这就被闻人靖虎的发言拦住了脚步。 成小小十分惊讶，闻人靖虎这是要干什么？他难道也知晓了公子的身份！？ 心中担忧，她望向封锦欢，后者也是少见的面露阴郁，这让成小小的不安更甚。 “异常？闻人将军说在为我国铲除奸相的行动中，起了至关重要作用的锦欢公子有异常？”严承瑾挑眉看着闻人靖虎，口气中有着无限的威严。 “经臣查证，尽欢公子本姓并不是封，而是严，换句话说，尽欢公子是皇室之人！” 闻人靖虎的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花街第一人的尽欢公子是皇室中人！？众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个事实带给了他们无限的冲击。 朝堂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用心的听着闻人靖虎的说明。 封锦欢的母亲是怎样跟先帝相遇，作为私生子的他又是在遭受了什么之后被先帝发现，而后为了布局需要被培养成了情报头子，让他深入花街，成了人们眼中的尽欢公子…… 当一切事实摊在众人面前，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闻人将军这话是说，尽欢公子是我的兄长？”严承瑾不似其他人那般动摇，他静静的思索片刻，最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回陛下，是的！尽欢公子无论是才能还是策论，都是上乘的人才，如果能恢复身份，为我朝效力，实属幸事！” 闻人靖虎的头扬了起来，他没有跟封锦欢商量，也没有跟严承瑾商量，但却突然在众人面前爆出这个事实，两面不讨好那是自然的。 闻人靖虎认为，封锦欢的身份一旦暴露，严承瑾就相当于多了个竞争对手，万一有心之人要拥护身为兄长的封锦欢该如何是好？严承瑾对于封锦欢身份暴露一事未必会赞成。 而封锦欢不愿再身入政事，想要归隐田园，他只能那这种卑鄙的方式拦住封锦欢！为了天下百姓！本朝能人不多，好不容易有个人才，怎能放过！ “好，封锦欢听令。”严承瑾望着外面的虚空，口中喊出这句话。 封锦欢示意成小小将成诚扶好，自己则是走到了殿下，与闻人靖虎并排跪下说道，“封锦欢听命。” “封锦欢此次铲除奸相立下大功，经核实，又是我朝流落于民间的皇子，特此恢复王爷身份，赐……” 当恢复王爷身份的那句话一出，其余的赏赐都已是不重要了。 成小小如遭雷击，她知道她的公子无意政事，在完成了帮助严承瑾铲除奸相的承诺，在向先帝的在天之灵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便不愿再踏入朝堂。 可眼下恢复了王爷身份，就代表她的公子要被这皇室绑住，永远无法再获得他想要的自由…… “回陛下，锦欢只是一个平常人，王爷的身份以及赏赐还是不要了，锦欢只求能归隐田园，安度一生。” 听完了严承瑾的封赏，封锦欢却没有接受，他婉拒了一切，一心求去。 但严承瑾怎么会让他走？ 封锦欢是先帝的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放他走相当于放虎归山！若是封锦欢走了，一旦出了反叛之心反而很麻烦，还不如放在身边就近监视。 这点是凤天痕和严承瑾商量出来的结果，但对于严承瑾而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昭云国皇帝严承瑾，勤于治国，冰冷高傲，身边有凤天痕辅佐，政绩斐然，但几乎没人知道，他和他的老师之间那不寻常的感情。 凭什么身为他兄长的封锦欢可以得到幸福，和那个成小小双宿双飞？而他就要被困在这深宫里，为了形象也不能公开给爱人任何名分？ 对，他妒忌，他就是妒忌！所以他故意放任闻人靖虎查找封锦欢的身份，最后让这件事被爆出来，并且封王，让封锦欢永远也别想得到自由！ “王兄还是再想想吧，正如闻人将军所言，昭云国少不了你。” 说罢，严承瑾便不再看下面，他丢下了那跪了一地的臣子，转身带着凤天痕走出了大殿。 封锦欢在原地没有理会群臣望过来的惊异目光，他只是看着成小小，只是那么看着…… —————————————————— 逼宫大戏彻底落下了帷幕，三皇子因地位尊贵，被秘密遣回莫桑国，至于将他安全送回去的条件吗，这就只有凤天痕和严承瑾知道了。 李瑜鸿被斩首，午时在菜市场东口，一代佞臣就此结束了一生，那头颅被挂在了城门示众，一连三日。 抄家的事则是交给了闻人靖虎，李瑜鸿后院中的众人尽数被发配为奴为公，其中只有蓝旗因为卧底的身份逃过一切。 但蓝旗要的赏赐只有一个，放了焰儿，严承瑾也是痛快，放他们两人远走天涯，再不参与这诡谲的政局。 方姨和珂儿双双上吊自杀，珂儿本就对李瑜鸿痴心一片，而方姨虽然跟后院中的人胡搞一气，但她对李瑜鸿的真心其实并不输于珂儿。 在这其中，只有一人失踪了，相府的大少爷李莲。 据说在李瑜鸿做出逼宫举动的前几天便再也没人见过他，地宫中的炼丹师们也完全不知道他的行踪。 相府是彻底的毁了，李家也完全没落，原来的相府现在被充公，建筑另作打算。 成小小此刻却和传闻中不知所踪的李莲两人坐在乌江城外的宅子中，其中一人表情严肃。 “狗蛋儿不要这么认真，来，跟我玩玩。”李莲不正经的调笑着，一扫在相府中的阴霾。(未完待续。) 117.寄心科举 “玩什么！烦着呢！”成小小看着眼前的邪魅公子，心中又是一阵抑郁。 要是能把眼前的人换成自家公子那该有多好，诶…… 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李莲做心碎状苦情道，“狗蛋儿，我好意前来帮你，你竟然，你竟然……” 被李莲的耍宝逗笑，成小小无法再维持苦瓜脸，她不禁莞尔，拿李莲没办法。 明明是两个看似不会再有交集的人，此刻却被绑在了一起。 封锦欢被当场封王，并且严承瑾不容他拒绝，很快他就被赏赐了府邸，那地方就在皇城边上，天子脚下最近的宅子。 而成小小和成诚则是得到了丰厚的奖赏，而后被送出了皇城。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其实无论是封锦欢还是成诚成小小祖孙，都是被强迫的，并没有得到自由。 严承瑾以成小小的身份和封锦欢不符为由，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封锦欢被软禁在王府和皇城之间，而成小小则是被丢在了一旁。 成诚的大仇已报，本是想要心安理得的归隐乡间，安享晚年，他看出了成小小对封锦欢的情感但是他却已是帮不上忙了…… 先帝所赐的死士奉命助成诚铲除奸相，换句话说，在奸相被除之后，死士们就自动解散，所以现在成诚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罢了。 成小小一介平民，想要接近已经变成了王爷的封锦欢谈何容易…… 但是她不甘心！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她喜爱的公子！ 于是祖孙二人没有回到家乡小镇，而是留在了这乌江城，但当他们到达了之前居住过的那栋宅子时，却发现李莲也在里面！ 成小小听闻李莲失踪，还伤心了好一会儿，毕竟那是她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谁知李莲竟然完好无损的在这里！ 李莲身为前相府的大少爷，自然是不能说出身份的，所幸他的真实面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李这个姓氏也是普通，他还算是安全。 至于他是怎样跑出来的，他却没有详细跟成小小说明，只是简单的交代，他是被封锦欢给救了。 成小小不知道为何身为相府大少爷的李莲非但不恨封锦欢，还跟他一副熟捻的样子，既然他不说，她也不追究。 自此一老二少三人住在了这乌江城郊外的宅子中。 此刻的成小小望着李莲，虽然是在笑着，但她的眼却透过李莲，转到了另一张清润的脸上…… 李莲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要接近锦王爷？” 成小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已经为怎样接近公子烦恼了好几日了，但是无论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皇上不许锦王爷轻易去王府和皇城之外的地方，就算是出门也要有侍卫跟着。”李莲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分析着眼前的状况。 成小小趴在桌上，耳朵却是竖起来听他的话，公子说过，李莲的才能谋略不输于他，也许李莲真的能有办法？ 见她竖起了耳朵，李莲的嘴角勾起，接着说道，“所以你要想接近锦王爷也就只能去王府或皇城，不过就算是这两个地方的下人，一旦是沾上了锦王爷的边都要精挑细选……” “莲兄你这不是废话吗……”成小小懊恼的抓起了头发，他说的这些她都懂的啊！ “所以当不了下人，而且就算有机会也不能去，皇上阻止你和锦王爷在一起的理由无非就是门第问题，你一定要强起来给他看！” 仰面对着青天说出这番话的李莲颇有大将之风，让成小小呆了一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以与公子平等的地位接近他，而我要获得地位的方式……” 她受到了提示，静静的思索着，其实答案已经在她的脑中，半晌，她的口中吐出了两个字，科举。 “本朝规定只有男子才能参加科举，女子参加，闻所未闻。”李莲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语气不像是劝解，反倒更像是期待。 “反正我现在是男子身份。” “皇上可是知道你的真实性别，过了又如何，岂不是会立刻穿帮，而且还要加上欺君犯上的罪名。” “如果他真的想让我死心，就该下令让我和爷爷一辈子不许踏入乌江城，可是他没有。” “官场中的勾心斗角，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能应付的过来？” “莲兄你会帮我的不是吗。”成小小反问着，一双大眼澄澈透亮，那中间饱含着满满的信任。 “你这么笃定？” “再笃定不过了。”成小小知道，李莲其实并没有帮她的理由，但他话语中的蠢蠢欲动却骗不了人。 虽然不知道李莲跟公子的私交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李莲的心中占了几分，但就冲着此刻李莲的样子她就明白，这件事成了。 他的目的怎样她不在意，只要能帮助她接近公子，就算他真的是另有图谋，只要她给的起，都会给。 “好，我帮你，但我们现在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的才学和武力？”李莲媚眼轻眨，说出了成小小最为在意的问题。 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这武是不可能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文上。 她话本和奇闻异事倒是知道不少，打油诗也是张口就来，但硬要说高雅的诗词歌赋，她做不来。 再加上那科举要考的政论等等，更是令人头大。 一般的金榜题名是不能立即留在宫中的，很容易被放到地方历练，只有前三甲的才有机会进入朝堂！ 但就以成小小的三脚猫功夫，成为前三甲谈何容易？ 被李莲的这个关键问题一问，成小小瞬间软了下来。 “别泄气，有我在。”李莲呵笑着，眼波流转，只可惜他眼前的呆子一心只想着另一个男人。 他努力忽略陌生的妒忌感说道，“才学很重要，银子，也很重要。” 成小小立即会意，如果说是才学加上银子，即便是她，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就算前景有多么渺茫，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必须要上！ 李莲明白她的心思，他没有再多说，只是望着她，不发一言。(未完待续。) 118.李莲之惑 才学好理解，当然就是真才实学了，银子吗，哪朝哪代不需要用银子来打通关节呢？ 昭云国经历了上次铲除奸相的政变，朝中官员大换血，新上任的官员们暂时还不敢有所动作，但下次科举可是在两年之后！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清官变成一个老油条了。 也就是说，要与公子同朝为官，最少要等待两年的时间，不过，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为了两年后的科举，她就算是赌上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抛开两年后的目的不说，宅子中的三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生计问题，而且他们日后需要用的银子远比生计所需的更多。 严承瑾的赏赐虽多，但也只够一时只需，他们不得不考虑其它的生存之道。 李莲蒙着面纱去买字画丹药，因为字画高雅丹药精妙，倒还买出了点名堂，成小小则是操起了说书的老本行，她深入相府智斗宰相的事迹已经传遍天下，名人名嘴来说书，生意自然更好。 两人分头赚钱，见形势大好，成小小动了心思，用赏赐的银子在乌江城中盘下了一个铺子。 铺子不大，但是地界很好，分为上下二层小楼，一楼成小小拿来每天说书几场，专门吸引人气，二楼则是被李莲拿来放一些字画丹药。【ㄨ】 本来这种繁华地段的铺子是轻易不租借的，但正好那铺子的老板经常听书，是成小小的听书迷，听说她要租间铺子，便主动借给了她。 开始是幸苦的，成小小白日出去说书，晚上在宅子中挑灯夜读，不过有李莲这个老师的教导，她是进步神速。 李莲的个性也通过做生意，变得开朗了许多，两人对外以义兄义弟相称，倒也没引起什么怀疑。 以往的封锦欢作为尽欢公子受尽欢迎和崇拜，现在的李莲也丝毫不逊色。 不同于封锦欢的清润高洁，李莲的邪魅傲然也令是风靡乌江城。 成小小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商机，李莲身上穿的布衣几乎是每天一换，穿过的衣服都裁成布条，放在一楼的说书铺子里贩卖，也是个赚钱的好来源！ “小小公子，莲公子今日已经将新的字画拿来了吧？” 问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官家小姐，眉目含情，看的成小小都是一阵心动。 “嗯嗯，莲兄已经带着东西在楼上了，赵小姐要找他就赶紧上去吧。” 那赵小姐含羞带臊的就走上了楼梯，望着她的背影，成小小在心中暗自补充了一句，只是上面除莲兄和莲兄的字画，还有那么八九个人吧。 又有人陆陆续续的上了二楼，在此期间一楼听书的人也聚集起来，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一楼的人率先散去，接下来二楼的人才一窝蜂的走下来。 一楼人群散去的时候，众人是讨论着刚说完的剧情，说道兴奋之处还会争执起来，成小小这边偶尔也有一两个倾慕她的姑娘，送送水递递帕子什么的。 而二楼的人群散去，却远没有一楼这般和谐。 二楼的人们互相瞪视着，暗自争风吃醋者有之，互相推搡者有之，因此结下了梁子的也是大有人在。 至于为什么，都要问楼上的那个祸水李莲了…… 为了将东西买上好价钱，二楼的东西采取竞拍形势，夺得字画或丹药的，便可以得到李莲的亲自讲解。 李莲的东西本就是好，真心想买东西的也不是没有，但他们那敌得过那些迷着李莲的那男男女女们？ 成小小看二楼的金主们满脸阴郁的下来，赶紧陪着笑，目送他们离开。 今日莲兄带来的字画只有一幅，竞争有多么激烈可想而知。 她悄悄地走上二楼，就看到李莲正俯身给刚刚那个赵家小姐讲解着画中的含义。 “这水中水鸟成双，自然是暗喻有情男女……” 远远的，李莲的声音传到了成小小的耳朵，她撇了撇嘴，昨日他分明是想画绿草，谁知颜料不够，便中途匆匆又兑了蓝色，硬是画成了湖水。 水鸟成双……？那就是两个黑点啊……昨日吃饭食不小心蹭上的，被他巧手变化。 但就是这样生改硬掰都能被人称赞为大师，成小小对李莲不可谓是不佩服。 沉浸在幸福中的赵小姐是没有听到成小小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李莲会武，在成小小刚踏上楼梯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知道成小小正在看着，李莲微微一笑，身子遮住了赵小姐的身影，跟赵小姐靠的是更近，拿着字画的手更是不经意的触碰她的纤纤玉指，惹得她心跳如雷。 “这个地方呢，要这么看……” 赵小姐简直快要幸福的晕过去，她缠了李莲这么久，李莲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要知道，他一向是对所有人若即若离的！ 从成小小的方向看去，李莲和赵小姐的身子交叠，喃喃私语着，好似在说着什么情话，可谓暧昧至极。 这个赵小姐是铺子的大金主，缠了莲兄这么多次，莲兄终于动心要以身相许了吗。 成小小恶作剧般的想着，又悄悄地下了一楼。 赵小姐的幸福时光也自此结束，李莲又和她拉开了距离，这让她怅然若失，不过就是这么一次也足够她回忆好久了。 两人一起送走了赵小姐，成小小揶揄地笑着，望向李莲说道，“莲兄，终于对哪个美人儿动心了？” 李莲没有说话，一张俊美近邪的脸庞缓缓接近成小小，一双媚眼中含着无限的情意，朱唇微启，似是下一秒就要贴上。 “莲兄你逗我没用的，哈哈哈，小小又不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 不甚在意，成小小对李莲这种恶作剧般的举动早已免疫，她夸张的笑了几声便用手挥开了那张惑人的俊脸。 “是啊，对他和她都那么有用，怎么到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小笨蛋身上就没有一点效果呢？” 似是在思索着原因，李莲微眯着眼睛，看着成小小出神。 “因为我喜欢公子啊。”一语道破真相，成小小的坦白让李莲顿了一下，随即他转身上了楼，不在理会楼下的人儿。(未完待续。) 119.八叔介绍 成小小对李莲的反应不甚在意，这个莲兄一言不合就欺负人，平时也没少恶整她，不过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挺可靠的。 她继续收拾着，身后突然有人向她打招呼，“诶呦，小小公子今天也很有精神啊。”来者是个老人，头戴一顶小帽子，消瘦的身板，一双眼中闪着精明。 “八叔，您来了，今天的话本给您留着呢。”成小小笑了，她将放在一旁的小册子递给了老人。 被称为八叔的老人是成诚的旧相识，两人当年同朝为官，八叔是凡事只出八分力，说话必定留两分，因而得了八叔的这一称呼。 成诚生性古板冷硬，而八叔却是机敏开朗，意外的是，这两个个性迥然的人竟然从未交恶，称得上是老朋友。 八叔一生官场沉浮，他爱财，没什么正义感，能称得上朋友的也不多，但爷爷被贬谪之后，八叔曾多次托人带银子救济，他也算是个念旧情的人。 他上了年纪后就从朝堂告退，至于为什么会要成小小所编纂的话本，并非是由于他喜爱说书，而是因为这能生财！ 八叔不做官之后闲着无聊，没法赚银子又心痒，于是看准了这乌江城中的人爱听小道消息的心理，专门办了一个“昭云大事记”。 名字是很威风，实际上刊载的都是一些城内外的八卦，刘府的小姐跟张家少爷私会，李家的大夫人当街撒泼，凤先生与锦王爷几乎没有交集等等，从皇城到一般民众，甚至于外域的消息也有。 成小小在这乌江城中也算得上是半个传奇人物，她现在还在自己每日说书，受欢迎的很，那些书迷想要成小小说过的话本，但她却无暇整理。 大批翻印贩卖虽然赚钱，但无奈翻印所费银子太多，并不合算。 八叔看中了这个商机，跟成小小合作，互惠互利，这一来二去，两家的走动就逐渐的多了起来。 “好好，上次的话本大受好评，这次的估计也不会差。”八叔看着手中的册子就像是看到了银子，一双小眼睛眯的更是没边了。 “对了八叔，上次托您问的那个事……”看八叔高兴，成小小连忙趁机问起了正事。 “举荐的那个事吗，可以说是办成了八分，剩下的两分就需要你亲自登门，表示一下了。” 成小小会意，她面露喜色，立即回答道，“小小明白，等准备好了之后立刻登门拜访！” 摸着山羊胡子，八叔笑了笑，他出马，事情怎么有不顺利的呢，成诚的这个孙女也还算机灵，现在多帮一把，以后也用的上啊。 举荐的事有了着落，成小小悬了几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昭云国的科举制度严明，想要参加最后殿试的学子，需要先通过三场考试。 首先是最低等的童试，然后是乡试，会试，最后才是那决定一切的殿试，成小小目前刚过了乡试，身份上是举人，还要通过会试才能取得参加殿试的资格。 但她完全是临时突击，跟那些寒窗十几年的考生自是不一样的。 有李莲这般的能人帮衬，再加上她本人的聪颖，乡试才勉强过关，不过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会试要通过是太难了。 尤其是会试中增加了对昭云国当前国情和政策的比重，李莲向来是视这些为空物的，要是让他来写答案，那些考官一定会被他尖刻的回答气死。 随着成小小的一步步前进，李莲已经不能独自辅导她了，剩下的她必须要去书院，跟随正统的老师一起学习才有希望。 李莲和成小小反复商榷，最后决定的是那距离乌江城不远，就在城边的山上所建的伯桃书院。 伯桃书院是昭云国三大书院之一，昭云国近年来出现的人才有一半都是伯桃书院出身，里面的老师们也多数是退下来的文官，对于科考的了解自是不用说，考题相关的资料也是齐全的很。 但成小小和李莲选中的不仅是伯桃书院强大的师资和材料，还有一点很重要。 据李莲的消息称，今年会试的主考官是当朝文官东方贤，他就是伯桃书院出身！ 从伯桃书院的名字就能看出，创办人十分赞赏当年左伯桃为朋友舍身的精神，伯桃书院一向提倡同门互助。 也就是说，如若成小小是伯桃书院的弟子，而其他的人不是，她在出身书院这里就已经占了优势！ 但这伯桃书院收人条件很严苛，世家子弟者收，才华横溢者收，武略盖世者收，像成小小这样出身背景不行，才学也不能说是数一数二的，照理来说没机会进去。 这时李莲帮她想出的办法是举荐！ 八叔在朝为官多年，退下来之后也认识不少人，其中一个就是成小小这次要拜访的张大人，张大人本是出身伯桃书院的世家弟子，跟伯桃书院的众高层都有着联系，只要他愿意举荐，成小小一定是稳进。 带八叔走后，李莲才从楼上下来，“八叔果然可靠，快备好之前留下的珍稀好酒，等明天投了拜帖就过去。” “那是，到时候我进了伯桃书院，出来就比你这个老师厉害了。”成小小扬着眉望向李莲，一脸挑衅。 “就你这么个木头，再学十年也别想超过我。”李莲没将她的挑衅放在眼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成小小撇了撇嘴，但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李莲说的是真的，同吃同住的这一阶段以来，她清楚地明白了李莲的能力。 虽然李莲也很年轻，但却有着超出年龄很多的成熟，而且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稳准的把握，比起她，李莲考科举才是手到擒来，可他无意于官场，就像自家公子一样。 有了八叔的介绍，那张大人痛快的接收了拜帖，约了个时间让成小小到他府上一叙。 “莲兄，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成小小略显紧张的问着身旁的李莲，眼中带着不安，他们现在此刻就在张大人府前，等候着门童前去通传。(未完待续。) 120.夜半密会 成小小是紧张的，虽然有八叔的介绍，但她若是表现的不够水准，是不能令张大人满意的。【ㄨ】 试问谁又会举荐一个会给自己丢脸的人上去呢？ “一脸蠢相。”李莲目不斜视地说出了这句话，率先走跟在门童后面进了门内。 这个人真是嘴毒，就连这时也不忘打击她，她是真的很担心呐…… “不过就算是现在这个蠢笨至极的样子也比天下的绝大多数人好太多了。”那个走在前面的身影似是不经意的丢下了最后一句，然后便加快了脚步。 心头一暖，成小小笑了，这个人不但嘴毒还别扭的很，不知怎么的，好像真的不太紧张了。 两个人在门童的指引下进了张府的大堂，见到了正在堂上坐着的张大人。 “成世侄，你可算是来了，哈哈哈哈。”张大人是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他见到成小小和李莲进屋，马上热情的起身应迎接，在看到了她身旁的李莲之后，他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位是？” 李莲见状赶紧上前自我介绍，三人攀谈了一阵之后，成小小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张世伯好，今天小侄带了一些小礼，不成敬意，还望世伯笑纳。” 说着，她命人将带来的好酒和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呈了上来，果然，张大人在看到那几坛好酒之后，眼睛就再也动不了地方。 成小小和李莲一看他的反应，知道这宝是押对了！ 他们特意打听过了，张大人为官清廉，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是生性好喝酒，他的家中也藏了不少好酒。 而成小小为了今日拜访张大人的事情，特意托人从外域带了几坛，这酒乌江城没有，可以说是稀奇又好喝。 “诶呀呀，世侄真是客气了，不过你既然已经拿过来了，那也……” 张大人又客套了几句，而后笑眯眯的收下了好酒，他一开心，这事情自然也好办。 再说成小小的谈吐和气质都不差，两人又讨论了一下政事，她的见解也是独到，在张大人的心中，成小小比很多世家子弟强了太多，只不过没有一个好的出身而已。 想到了这里，他是越看成小小越顺眼，还有那个李莲也不错，可惜就是无心当官，不然这两个年轻人，他倒是想一并举荐给伯桃书院呢。 若是日后成小小真能在官场闯出一片天，张大人作为举荐人，好处自然也是不少的。 当两人从张府中走出时，天已经黑了，李莲先是跟成小小一同回了宅子，等到了门口，他却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不进门？啊，已经到了那个日子了是吗？”成小小先是诧异了一下，而后才恍然大悟。 李莲只是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目送成小小进了屋之后才独自消失在了黑夜里。 几乎每个月，李莲都会消失那么一两次，成小小问过他是去了什么，但李莲每次只是笑笑不说话。 谁都有不愿意告诉他人的秘密，既然李莲不愿说，她也不好追问，再加上李莲每次去都是平安回来，见没有什么危险，她便不再多嘴。 黑夜中的身影一反跟成小小在一起时的安稳缓慢，李莲的脚步飘忽快速，如同鬼魅一般。 他不像是在走或者是跑，而是 成小小是紧张的，虽然有八叔的介绍，但她若是表现的不够水准，是不能令张大人满意的。 试问谁又会举荐一个会给自己丢脸的人上去呢？ “一脸蠢相。”李莲目不斜视地说出了这句话，率先走跟在门童后面进了门内。 这个人真是嘴毒，就连这时也不忘打击她，她是真的很担心呐…… “不过就算是现在这个蠢笨至极的样子也比天下的绝大多数人好太多了。”那个走在前面的身影似是不经意的丢下了最后一句，然后便加快了脚步。 心头一暖，成小小笑了，这个人不但嘴毒还别扭的很，不知怎么的，好像真的不太紧张了。 两个人在门童的指引下进了张府的大堂，见到了正在堂上坐着的张大人。 “成世侄，你可算是来了，哈哈哈哈。”张大人是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他见到成小小和李莲进屋，马上热情的起身应迎接，在看到了她身旁的李莲之后，他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位是？” 李莲见状赶紧上前自我介绍，三人攀谈了一阵之后，成小小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张世伯好，今天小侄带了一些小礼，不成敬意，还望世伯笑纳。” 说着，她命人将带来的好酒和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呈了上来，果然，张大人在看到那几坛好酒之后，眼睛就再也动不了地方。 成小小和李莲一看他的反应，知道这宝是押对了！ 他们特意打听过了，张大人为官清廉，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是生性好喝酒，他的家中也藏了不少好酒。 而成小小为了今日拜访张大人的事情，特意托人从外域带了几坛，这酒乌江城没有，可以说是稀奇又好喝。 “诶呀呀，世侄真是客气了，不过你既然已经拿过来了，那也……” 张大人又客套了几句，而后笑眯眯的收下了好酒，他一开心，这事情自然也好办。 再说成小小的谈吐和气质都不差，两人又讨论了一下政事，她的见解也是独到，在张大人的心中，成小小比很多世家子弟强了太多，只不过没有一个好的出身而已。 想到了这里，他是越看成小小越顺眼，还有那个李莲也不错，可惜就是无心当官，不然这两个年轻人，他倒是想一并举荐给伯桃书院呢。 若是日后成小小真能在官场闯出一片天，张大人作为举荐人，好处自然也是不少的。 当两人从张府中走出时，天已经黑了，李莲先是跟成小小一同回了宅子，等到了门口，他却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不进门？啊，已经到了那个日子了是吗？”成小小先是诧异了一下，而后才恍然大悟。 李莲只是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目送成小小进了屋之后才独自消失在了黑夜里。(未完待续。) 121.公子布局 “今晚竟约在竹林中，不怕被监视你的那几人发现？”李莲见他这次如此大胆，不免有些好奇。 “皇宫里今日举行晚宴，我带回了酒菜犒赏他们，现在无论男女都醉的找不到北。” 满面笑容，封锦欢说出了答案，他当然是故意的，要不然根本就无法摆脱那些连上茅房都要跟的下人。 “他们一定以为你是个贴心的好主子。”望着封锦欢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具，李莲嘲笑着那些人的愚蠢，然后坐到了竹屋内的椅子上。 “闲聊放在一边，她怎么样了？”很快将话题切入他真正关注的方向，封锦欢问着。 李莲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才答道，“还能怎么样，每天想着参加科举，去找她的公子呗。” “这个我知道，我是指其它的。”封锦欢莞尔，那语气中带着愉悦和自豪，他又何尝不是每日想着要怎样快速完成布局，然后跟她在一起呢。 对这一对儿的恩爱早已习惯，李莲只是摸了摸鼻子，“朝堂中的张大人已经同意举荐她去伯桃书院，等这几日拿到了举荐信，她就可以动身出发了，不过你确定主考官是东方贤？” “嗯，现下得到的消息就是阿瑾授意东方贤，而我也在暗地里推动着，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好，那伯桃书院就没进错，但在那里有人帮她吗？”李莲还是未免有些担心，他望向封锦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几乎将成小小的所有路线都想好了，在伯桃书院里应该也是安插了帮手的吧。 “没有，这是她唯一一个只能靠自己的阶段。”封锦欢摸着系在手腕上的面纱，低头浅笑。 李莲没有说话，不过他也明白，即便是封锦欢也不可能每一步都保得住她。 就比如这个科举，他们两个可以帮她学习，帮她找关系，帮她进书院，但能帮的也仅限于此，东方贤偏向同书院出身的学子，但却清廉不收取钱财。 “若是她落了榜该怎么办？”李莲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封锦欢笃定的样子让李莲一时语塞，眼前男人的面貌跟成小小的有瞬间重叠了起来，还记得他问过成小小同样的问题，当时还是成小小刚决定要参加科举的时候，李莲和她有过如下的对话， “若是你落了榜该怎么办？” “不会。”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望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封锦欢，又想起了当时自信满满的成小小，李莲在为他们开心的同时，内心也有着酸楚，这两个人，还真是对彼此信任到了一定地步呢。 明明分隔两地，连一次交集也不曾有，可为什么他们就能一如当初？李莲不懂…… “虽然你如此肯定，但那也不如当面鼓励来的直接，她可是想你想的很，你就这么狠心不见她一面？”李莲提起了另一个话头。 “不能见。” “为什么？” “你觉得我见了她一次之后，接下来还能忍得住不见吗？”封锦欢反问道，笑眯眯的看着李莲。 李莲红唇一勾，“忍不住”，他仰头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会忍不住见她，这样你们互相影响，导致计划失败，那时就是我的机会了。” “呵呵，你不会有的，你也不会那么做的。”封锦欢笑得畅快，丝毫不掩饰他的好心情。 封锦欢的了然样子让李莲不满，他白了封锦欢一眼，又喝掉了剩下的半口茶。 是啊，既然李莲能躲过所有监视前来会见封锦欢，那功力不输于李莲的封锦欢自然也有办法瞒过所有守卫去找成小小，可是并没有。 封锦欢是理智的，他的情感虽然无数次的让他想与爱人相见，但理智却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他。 因为一旦开了头，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他虽然自诩自制力惊人，但在这件事上也不由得事事谨慎，毕竟是关系到他们的今后啊…… 他不确定自己在见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儿之后能不能忍得住，如果每天跑去见她，那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而且甜蜜也会损害他的意志力，会让他想带着成小小私奔浪迹天涯。 但今时不同往日，过去他还是花街的尽欢公子时，阿瑾为了堵天下之口舌，只能暗自寻找，两人即便是私奔也是比较安全的。 现下他身背王爷身份，阿瑾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布通缉令追查他们二人的行踪。 他不愿，不愿委屈了成小小要每天跟他东躲西藏，而且只顾着躲藏的话，生计又该怎么办。 他的小人儿值得他给予最好的！ 为了日后的幸福，现在的忍耐是必须的，新的布局已经启动，封锦欢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 张大人的效率不错，很快就拟好了举荐信，命人送到了成小小和李莲的铺子。 当看到那个上面盖着张大人私印的信封时，成小小的心简直要飞到天上去！ 第二天那铺子上便贴了一张红纸，“因说书人成小小要去书院准备科举，说书暂停，各位抱歉，等他日有缘请再来听书。” 见成小小要走，铺子里的人硬是比平时多出了几倍！ 成小小应付着那些或是哭诉，或是不舍的书迷，李莲应付着前来的文人墨客和小姐公子，一连几天就这样过去了。 铺子那边交代完毕，张大人家的管事又一次来了成小小的宅中。 这次管事带来的竟然不只是慰问品，还有数量惊人的银子！ “这，张世伯是……”成小小对那张家的管事作着揖，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小小公子不用客气，既然我家老爷写了举荐信，这点表示是应当的。”那管事客客气气，完全没将成小小当作平民看待。 张大人写了举荐信，那成小小就相当于是他的帐下之人，资助一点银子是应当的，相对的，他日成小小若是能出人头地，张大人这个恩情她也是不得不报。(未完待续。) 122.初入伯桃 但那些事情成小小都不在乎，她和李莲磨蹭着没走，就是等着张大人的这个“慰问”呢！ 伯桃书院一向标榜提携寒门才子，所以对于非世家子弟，学费不收半分，成小小不用交学费，张大人的这些银子又几乎够了生活费，她怎么会不开心。 带着足够的银子和行囊，成小小踏上了去伯桃书院的旅途。 将行李交给书院门口的接待人员，成小小便进入了书院的大门，真不愧是出了众多名人的伯桃书院！ 亭台楼阁透着高雅，荷花池中朵朵荷花绽放，美不胜收。 不知道是怎么的，负责给她讲解伯桃书院大小事项的师兄还没有到，接待人员便跟她说可以先随便走走，过会儿回到这客来阁就好。 成小小赶紧应了一声，接着便迫不及待的到处走了起来。 说起来，伯桃书院还真是比她想象的要大，而且各处的布置无不精细巧妙，她一抬头望见了建在高处的亭子，便兴冲冲的跑了上去。 上了亭子成小小才发现，这亭子背靠她上来的位置，正面则是对着正在读书的学子们！ 长方形桌案排排摆放着，每个桌案后都坐着一个学子，一个老师站在前面，他们似是正在上课。 朗朗的读书声传入耳朵，让成小小新奇又兴奋。 想她小时候，因为家里没有银子供她上学，识文断字都是爷爷教给她的，没体验过，终究是有些遗憾，没想到现在她竟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天下闻名的伯桃书院！ 原来就是这样读书上课的呀……成小小情不自禁的向前跨出一步，想要看得更仔细，却不小心一脚踩空，她下意识的挥动双手，拉住了身旁的粗绳。 “铛，铛，铛——” 待她站稳了脚跟，却听到巨响回荡在耳边，音浪之大震的她浑身发麻，她，她做了些什么！？ 随着铛铛声的响起，下面的人群中也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 “放学了放学了！” “赶紧去玩啊！” “今天提早了三个时辰放学呢！” “……” 成小小手中还握着粗绳，她站在原地，傻了。 她所站的地方有一口大钟，刚刚她没能站稳，拉动了敲钟的粗绳，钟声一响，下面坐着学习的师兄们都像是撒了欢一般的快速跑走了！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敲钟！？”暴怒的吼声出自下面教书的老师，他两撇小胡子都被吹了起来，显然是很生气。 “快把他拿下！”在小胡子老师的命令下，周围站着的几个人快速向顶上的亭子跑去，想要抓住成小小！ 真是的，怎么会惹上这等麻烦事！ 成小小心里哀叫着，但也没有办法，只得抬腿向下面跑去，方才老师和她离的并不算很近，应该看不清她的面貌的，只要溜走就好！ 不识路的她在伯桃书院中乱窜着，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一栋阁楼上。 “兄台，来这边躲躲吧。”一个人影从尽头的屋中探出头来，跟成小小搭着话。 眼看追的人已经到了，还不及细想，她向着那人跑去，在那人的帮助下进了屋子。 “多谢相救！”成功的躲过了老师和守卫们的追捕，成小小连忙向身边的人道谢，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恩人戴着面具，就像是以往见过的唱戏的人一样。 不过初次见面，她也不好意思打探，只好将疑问咽进了肚子里。 “不客气不客气，我最欣赏你这种为了大家铤而走险的勇士了。”面具下的人好似是笑了，语调有趣又飘忽。 看来是个好相处的人呢，成小小暗自想着，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安全了之后的她刚想跟那人告别，突然猛地想起了自己并不知道该怎样回到客来阁去，只好红着脸问道， “我想要去客来阁，可以告诉我怎么走吗？” “你要去客来阁？你就是今天新来的那个成小小？”男人面具后的双眼仿若亮了一下，他的眼神惹得成小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说过话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不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她是吗！ 面具男人这时却恢复了刚才的姿态，“听老师说的，说是今天有新来的同门，不过没想到你来的第一天就敢上去敲钟。” 听了他的话，成小小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暂时忘了自己对面具男人的怀疑，赶忙解释，“不是不是，那是意外……” “算了算了，不过看时辰有些晚了，你快些回客来阁吧，从这里出去，然后向北走，可以看到一间写着藏墨的书房，进去之后，从藏墨的后门出去，左转就是了。” 那人热情的跟成小小解释着，并指明了方向。 “谢谢兄台，我现在就回去，不知兄台叫什么名字，我们入学之后再见。”成小小绽开了一朵笑花，纯净的眼眸让面具男人一愣。 不过他的愣神也只是一瞬而已，“我的名字不足挂齿，以后有缘自会相见，你还是快去吧。” 说完面具男人又提醒了她一下时辰，成小小闻言也顾不上客气，连忙顺着路线跑远了。 在原地的面具男人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古铜色的英俊脸孔，“成小小？没想到是这么个好骗的家伙，真无聊。” 砸了砸嘴，他似乎是感到无趣，慢慢的走出了阁楼。 成小小顺着“好心人”的指引很快来到了藏墨书房，但这附近的样子却不像是之前她走过的路线。 心中虽然有着怀疑，但抱着先试一试的态度，她还是推开了藏墨的大门。 “对不起，打扰了，我马上就从后门走，拜托行个方便。” 屋里还真坐着一个人，明明是白天，可屋子里却十分昏暗，只能隐隐看到里面的人庞大的身躯。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响，再看看里面的人影，成小小愈发不安，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打扰了，请行个方便好吗？” 这回里面的人影终于有了反应，庞大的身躯却是意外的灵活，几下就绕过了堆着的书籍和桌案到了阳光之下。(未完待续。) 123.院长千金 来人是个女子，不过那壮硕如牛的体型却是世间少有，头上梳了双丫髻，此刻她手中正拿着一条啃了一半的旱黄瓜，原来刚才的咔哧咔哧声就是因此而来。 “竟敢打扰院长千金看书，大胆！” 这声大吼让成小小吓掉了三魂七魄，差点没让眼泪飙出来，她哪想过伯桃书院中还有姑娘家，而且还是个这么生猛的姑娘家！ “姑娘对不起！”留下一句大喊，成小小夺路而逃。 但那姑娘却不放过她，将剩下的黄瓜别在了腰间，几步便抓住了她的衣领。 “哟，生面孔？而且皮肤又滑又嫩，手感真不错。”那姑娘将手附上了成小小的脸颊，摸来摸去笑的欢快。 成小小被她钳在那里动弹不得，她的脸颊不断地变化成各种形状，可怜极了。 “看，那个公子好帅！”灵机一动，成小小勉强吼出了这句话，同时手指指向正前方。 那姑娘一听立即兴奋了，转身望去，同时娇声喊着，“在哪里在哪里？” 趁着她放松的空挡，成小小挣脱出她的手臂，飞快的逃走了，身后还远远的传来那姑娘的呼喊，“不要跑，敢骗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接连的跑了两场，成小小的体力宣枯竭，她坐在大树下，摊成了一滩软泥，再也不想动一下。 都是那个面具男人，跟她说什么客来阁是在这个方向，什么客来阁，分明就是院长千金的闺房！ 内心愤怒不已，成小小知道自己是被恶整了，但又没办法，谁让她如此轻信人家。 沮丧的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她脑中思索着该怎样回去，这时草地的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 那不是……刚刚那个面具男人！ “戴面具的那个，你站住！”成小小口中爆出一声大叫，草地上的身影果然一震，随即跑的更快了。 报仇什么的她已经不想了，好不容易见到了人，怎么说也要让他把她带回客来阁啊！ “你别跑，我不生气，只要你把我带回去！”成小小一边喊着一边追上了面具男人，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个用力，整个人扑到了面具男人的身上。 两人双双跌倒在地，那面具男人更是给成小小做了垫背，惨的很。 面具男人被她死死压住挣脱不开，索性不动了，他回过头来，露出了那张脸说道，“小不点儿，你认错人了吧，我没见过你。” 成小小望着那张脸，一时无话，他分明就是方才的那个面具男人，只不过是换了张面具而已，真的当她有那么好骗吗！ “别在这里发呆了，快去看书，快回去快回去。”那面具男人边说边起身，这就想要脚底抹油。 成小小哪会真的相信他，一双小手是死命的扯着他的衣角不放，但她的力气毕竟不如男人大，刚刚是因为整个人压了上去才制住的他，现在两人都起了身，她便不再占任何优势了。 眼看这个人就要跑了，成小小心急的想再次解释，她并不是想报仇，只是希望他能将她带回客来阁！ “还想跑！”伴随着一声娇喝，才跑出没多远的面具男人便被一脚踹倒，再次趴在地上，身上还踏着一双绣花鞋。 来人是一个********，一身绫罗，长发被随意的绑成了髻，身形窈窕，她一只脚踏在面具男人的后背上，毫不留情的碾压着，“你这点小把戏还想要骗过本夫人！打扫也没弄完，新生也没迎接，看我怎么收拾你！” 待成小小吃喘吁吁的赶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面具男人被********制服，趴在地上哀叫着，“夫人饶命。” “谢谢你了，抓这个全书院最调皮的学生还真不容易，要不是有你帮我拖住他，今天还真就让他给跑了！” ********回头向成小小道谢，笑眯眯的很是温柔的样子，表情和粗鲁的动作一点都不搭。 “啊，不用谢不用谢。”成小小回过神来，连忙回话，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具男人的身上，他脸上的面具似乎是要掉了，这不仅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上前蹲下身子，将他脸上的面具拿开，口中逸出一声惊呼，“啊？” 那面具下还有一层面具，正是方才骗成小小去看院长千金时所用的！ 成小小不信邪，接着掀开面具，竟然还有一层！不知道揭开了几层之后，底下终于露出了人的肌肤。 一张古铜色的脸孔，剑眉星目，下巴带着些许棱角，是个出色的人，不过他此刻正嘿嘿的笑着，似是有些心虚。 “快去迎接新生！人家一定都等不及了，木之桓你一定要好好道歉，不能让伯桃书院失礼！接待完之后再去打扫教室，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美妇人见到那张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命令着面具男人，音浪让一旁的成小小都不住一抖。 原来这个人叫木之桓，名字倒是很文雅，刚刚说他什么来着，没迎接新生也没打扫……难不成？ ********见成小小还站在原地，她的视线终于调转到了成小小的脸上，待看清了成小小的面容之后，她有些诧异，“诶？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难道是新来的那个成小小？” 被点了名，成小小连忙回答，“对，我就是成小小，今日新进的书院，难不成木之桓师兄就是要迎接我的……” “对，他就是被派去给你讲解大小事项的木之桓，这个不听话的家伙竟然想把你丢下！赶快去给新生讲解！”********又捶了一下身边被拎着的男人。 哦……这就是负责引导她的师兄啊…… 第一天到书院就碰到了如此不靠谱的人，这以后的日子不知能不能好过…… 担忧着，成小小跟在木之桓的后面，回到了客来阁，听他对这伯桃书院的事情一一讲解。 “这里是前堂，老师们每日清晨在这里开会，管事的学子们有什么重要活动也会聚集在这里……那边走过小桥是藏书阁，借书时需要登记……” 意外的，木之桓对伯桃书院里的事情了如指掌，跟成小小解释的很详细，而且简单易懂。(未完待续。) 124.热门师兄 说起来，木之桓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成小小在脑中搜寻着有关木之桓的讯息，之前为了进伯桃书院，她打听了不少关于伯桃书院的事情，那时木之桓这个名字曾多次出现过。 啊！她想起来了！ 伯桃书院近些年来标榜提携寒门子弟，木之桓就是这个项目的代表。 在一群出身世家名门的学子中，出身寒门的木之桓却独占鳌头，他的成绩在伯桃书院中是绝对是前几位！被列为这次科举夺冠的热门人选！ 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大男孩。 木之桓刚认真的讲解了不一会儿，就又露出了本性，捉弄一下正在上课的老师，嘲笑一下倒霉的同门，在一旁的成小小看的是万分无奈。 她终于忍不住发问道，“你真的是木之桓？传说中的那个品学兼优的木之桓？怎么跟传说中完全不一样……” “我也希望我不是！”木之桓哼了一声，面对着成小小的依旧是一张滑稽的面具脸。 这个人真是看不透啊…… “你希望管什么用，该走的路还是要走，该面对的也逃不掉。”听了木之桓的话，成小小想起了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压力，不然就见不到公子，诶…… “小小师弟难道是遇见了什么难处，来，跟师兄说说。”木之桓不是很正经的靠上了成小小，手一滑便又换了一张面具，上面青面獠牙的鬼大笑着。 “你这些面具真是一个比一个丑！”成小小扶额笑了，算了算了，与其庸人自扰不如去努力或是找乐子。 “丑不丑都是小事不要在意，对了，小小师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书院中的小团体，谁家有权有势什么的，师兄我可是一清二楚哦。”木之桓主动说着，如果成小小没什么问题，他可就要先溜了。 成小小望着木之桓，不假思索的问道，“伯桃书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眼前的人微愣，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这让他满脑的“有用”讯息一瞬间当在了那里。 “好玩的东西，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怔愣之后，木之桓的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跟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今日我就领你去见识一下我创建的奇思社。” 说着，木之桓便拉起了成小小，两人到了一片空地之上，那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木兄，你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又被夫人给抓住了，哈哈哈哈。”一个人影忽的就窜了过来，吓得成小小不敢动弹，生怕被撞上。 那人在到了靠近成小小和木之桓的地方后，脚跟一斜，轻松的在他们前方极近的地方拐了个弯，灵巧的避过了他们，留下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这时成小小才发现，面前这个人脚下穿的鞋很特别，下方竟然装着轮子，所以他才能以飘的感觉过来。 远处的其他人也都是穿着同款的鞋子在空地上飘来飘去，甚至有人还能跳到空中转圈，好不有趣。 但是，这不是莲兄的发明吗？而且还是之前没经过改良的老式版本？ “你管我那么多，别吓到了新生。”木之桓笑笑跟那人说着话，他看出了成小小定在鞋上的目光，不免有些得意。 跟那人说完话，木之桓推了推成小小，“小不点儿，这鞋好玩吧，这可是我花高价从别人那儿买来的设计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高人才能想出这种奇妙的东西。” 成小小平静的笑笑，面上做出赞同的样子，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不就是莲兄的花样吗，真以为她没见过？ 木之桓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惊讶到失了言语，他更是得意，从旁边拿起一双鞋来就让她穿着试试。 成小小也没跟他客气，拿起鞋子就穿在了脚上，轻轻一蹬便滑进了空地里。 在耐心的听完木之桓讲解，并装了一段时间的初学者之后，成小小便大胆的玩了起来。 “你小心……”木之桓刚想提示她不要太过急躁，但话语马上就咽了回去，因为她实在是玩的太出色了！ 轮子滑动如行云流水，偶尔遇到人只是一闪便轻松避过，尤其是到了那特意设置的高木板时，成小小表现的太好了！ 小小身影在众人的关注下飞速滑向高台，在断面处猛地冲到空中，她的身体和鞋子一起转了一圈，而后又稳稳的落在了地下，脚跟一踏，动作戛然而止。 “好！” “再来一个！” “……” 笑着接受众人的欢呼，成小小挑衅般的看向木之桓，后者也来了兴致，脚下一踩便也滑进了空地里。 木之桓的技术也是精湛，他几乎不用看便轻松的闪过各种障碍物，几个花样又是引得众人高呼，看样子也是个老手。 在一旁看了好久的顾问老师笑眯了一双眼睛，木之桓虽然在学业方面出色，但天分只能说是一般，是靠着勤奋努力。 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却很是喜欢，也愿意钻研，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成小小也擅长这方面，奇思社的成立是本着鼓励创新的原则，有了这么个新成员也是好啊。 “桓兄有劲敌了，他就是成小小！” 众学子笑闹着，一时间好不欢乐。 又玩了一会儿，大家收拾东西正要散场，远处跑来的人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木之桓见到了那人影一惊，刚想溜走，就听见一声叫骂，“木之桓你这个小兔崽子，让你跟新生讲完了之后回去打扫教室，你倒是给我过来玩了！” “夫人，夫人息怒。”木之桓哪能站住，边跑边叫着，绕着顾问老师转个不停，很快就给老师绕晕了。 伯桃书院原来是个这么有趣的地方……成小小笑望着眼前的一片热闹，好像也可以隐约理解那些出了伯桃书院的人为什么会对这里有着那么深的情感，为什么那么团结了。 当晚成小小给成诚和李莲写信的时候是笑着的， 爷爷，莲兄 我已经成功的来到了伯桃书院，这里的人都很可亲，无须担心，对了莲兄你的发明在这里很受欢迎呢，我真是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 成小小(未完待续。) 125.落水获救 刚关了铺子就接到信件的李莲，拆开信封一笑，而后便赶回家去跟成诚报平安了。 这边成小小的书院生活才刚刚开始。 伯桃书院的清晨是忙碌的，老师们要去前堂开会，而学子们在吃早饭之前要进行扫除，书院的院长相信，劳动跟学业一样重要。 扫完了担当的部分，成小小跟着几个熟识的人一起走去吃早饭，而后便到了上课的时间。 这堂课是政论，上课的是全书院里最德高望重的院长白行知，所有学子几乎没人敢造次，都是早早的到了教室。 成小小随便找了一个座位，等待白行知点名。 “木之桓，木之桓，嗯？木之桓呢？臭小子又逃课！”白行知嘴角的胡子都气的飞了起来，但却又找不到罪魁祸首，只好作罢。 这次上课人数众多，方才成小小没来得及跟木之桓打招呼，这时她才发现，今日木之桓竟然没来！ 心中未免有些担心，但她还是暂时压了下来，待白行知的课讲得差不多了才问向旁边的一个人。 那人正偷偷的啃着鸡腿，听到成小小的问题，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桓兄对于政论一类的课一向是不太感兴趣，他一定是溜出去玩了！” 原来如此，不感兴趣吗…… 说起来，这几次被奇思社给带的心痒痒，成小小对于玩的概念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用各种奇思妙想改变生活，她对木之桓的想法十分赞赏，两人一见如故，现在就像是玩了好多年的兄弟一样，虽然她隐瞒了女儿身的事情。 既然现下白行知老师的课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她是不是也可以开溜了呢。 想这着点，她悄悄地退到了人群最后，趁着白行知一个转身便飞快的从后门溜出。 第一次上书院，第一次逃课，外面的空气真是清爽！ 很快成小小便来到了上次的大树下，远远的便看到树旁有两个人。 一个好似是木之桓，他那标志性的面具还没摘下，另一个则是…… 那庞大的身躯成小小不会认错的，分明就是上次的那位院长千金！ 此刻院长千金正偷偷摸摸的接近木之桓，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成小小想起上次她险险逃出院长千金手下，不免浑身一抖。 这是要帮，还是不帮…… 就在她犹豫的空挡，院长千金已经离木之桓越来越近，两人面对面，院长千金手中的棒子也提了起来。 “小心！”咬咬牙，成小小做好逃跑的准备，非常讲义气的吼出了警告。 在树下盖着面具小憩的木之桓闻言一惊，手下意识的在空中乱抓了一把，然后就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呃……”正将目光移到成小小那边的院长千金愣了，她的视线缓缓地回到了眼前的男子身上，顺着那张戴面具的脸一直看到了手臂。 木之桓的单手正抓在院长千金的胸口！ “大胆！敢轻薄本姑娘！”说着院长千金左右开弓，毫不留情的就向木之桓的脸上招呼过去，那清脆的巴掌声和打在胸口的闷闷击打声让成小小不忍的捂住了耳朵。 院长千金边打边叫骂，“本姑娘知道自己倾国倾臣，你情难自禁也是正常，但错了就是错了，必须要受惩罚！” 木之桓的面具被打的半飞，不能还手也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任由院长千金蹂/躏。 没几下木之桓就受不住了，挣扎着爬起来逃窜，院长千金见他溜的快，也没有上前去追，反而是将注意力调到了一旁看的直愣的成小小身上。 “我记得你就是上次擅闯我的书房，还骗我的那个人是吧。”说着她庞大的身躯便向着成小小袭去，两只手关节也捏的咔咔作响。 大神在上！她就是好心的提醒一下兼看个热闹，这都会被点名？早知道就快些逃了！ 不敢停顿，成小小也连忙飞奔而去，但那院长千金着实灵活，身形体力都跟熊一样好，没多久，成小小便陷入了危机。 刚跑到拱桥的中央，成小小就被身后的人一把熊抱住，她一惊，向前挣扎，却一不留神扑向了桥下！ 伴随着院长千金慌乱的惊呼，成小小忍不住翻白眼， 真是……倒霉！ 心中刚闪过这样一个想法，她的身体就从桥上下落，溅起一片水花。 她不会游泳啊！这已经是第二次溺水了，她一定是命犯水险！ 救命！脚被水草缠住了……快呼吸不了了……救命！ 在她的意识趋近模糊之际，一双手臂拉住了她，她的面前是一张秀气清丽的脸，飘荡的长发犹如水藻，书院中统一的蓝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却是飘然欲仙。 这个救命恩人，嗯……胸好软呐…… 被那秀气公子抱在怀中，成小小贴着他的身体，却猛然的感受到了不属于男人的柔软，这秀气公子好像……是女的！ 而秀气公子单手环过成小小的胸脯，经过水的侵泡，秀气公子也发现了成小小的秘密，神色复杂。 待两人上岸，成小小便被紧张的木之桓和已经吓哭了的院长千金围住，她抢了几口水，难受，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 “这位兄台，谢谢你。” 成小小率先咳着开口，她一叫出兄台便见那秀气公子的眼光闪了一闪，随即了然的笑了。 “这位小公子可要小心，回去好好休息，免得感染了风寒。” 听到眼前的秀气“男人”称自己为公子，成小小才放下心来，两人现在是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必须守的死死的！ “对不起，呜呜呜呜，对不起……”院长千金在一旁哭的伤心，她没想要害成小小性命，却差点酿成大错。 木之桓和成小小本想对院长千金说教几句，可见她哭的可怜，一时不忍心，两个人都犹豫着。 这时一声严厉的斥责从那秀气公子的口中说了出来，“就算不是故意的又如何，打闹没有分寸，差点酿成大错！这次是有我，下次如果我不在呢！？” 秀气公子满脸认真，丝毫没因院长千金是女娃而留情。(未完待续。) 126.太守之子 “哇哇哇哇，对不起……”被秀气公子这么一吼，院长千金心中的愧疚更甚，确实，如若没有眼前的这个人，她就会因过失害人遭受惩罚，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安。 她低下头，真的是悔恨不已，口中喃喃的重复着，“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又一波的眼泪从她的眼眶喷涌而出，看的人一阵纠心。 这时一个手帕却缓缓地附上了她的脸颊，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珠尽数抹去，“知道错了就好。” 秀气公子温柔的注视着院长千金，手指也触碰到了她的脸上，俊秀少年最惹少女心，院长千金低头，脸上一片烧红，撞开了木之桓便慌张跑走了。 一个人跑走，另一个人却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那边正要开始迎新会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秀气公子说道。 “抱歉，我这就过去准备。”说着秀气公子对着成小小和木之桓报以歉意地笑容，随后便跟着那下人走远了。 从方才的情况下瞬间变成了成小小和木之桓两人，成小小问向一边脸还有些青肿的他， “迎新会？老师有说过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说是高官之子要过来学习，所以特意办了迎新会来欢迎。”像是要响应木之桓的回答，书院里的钟声响了起来，那是在宣告迎新会的开始。 成小小对那个跟自己一样女扮男装的秀气公子很是介意，回去换好了衣服后，便跟着木之桓一同前往迎新会，想要看个究竟。 虽说这迎新会是在伯桃书院内，但也是盛大的惊人，书院专门开辟出了场地，外面的商家也过来凑热闹。 卖包子的，耍空竹的，摆摊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的，明明只是迎新会，却搞得跟庙会一般的热闹！ 正巧院长夫人走过，成小小连忙上去打听这次来的高官之子是谁，“夫人，这回来的贵客是谁呢？” “哦，他是虹城齐太守之子，要来我们书院短期学习呢。”院长夫人回答了成小小之后，便立刻去准备迎接的事项了。 虹城齐太守？ 昭云国之中，除了最大的乌江城之外，第二大的城市便是虹城了，虹城有众多港口，与外界的商业贸易往来众多，可以说远隔的虹城太守就是昭云国的另一个王。 太守之子竟然来了伯桃书院读书！这可是充分的肯定了伯桃书院的地位啊，怪不得方才院长夫人在回答她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 在成小小思索间，所有的装饰都已经挂好了，长廊的屋檐上也挂了鞭炮，充分的体现了伯桃书院对贵客的重视。 “太守公子到！” 不知是谁喊了出来，所有人的视线一同集中在了那个骑马的身影上。 “你看那高头骏马，可是专门从外域找来的啊！” “太守之子，人长的也那样好看，真是惹人嫉妒……” “……” 伯桃书院中的蓝袍学子们在道路两旁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羡慕的看着那个坐在马背上缓缓进来的人。 一切本都在掌控之中，但却还是有一件事情出了意外。 不知是哪家做饭食的火星溅到了廊下的鞭炮上，一连串的鞭炮顿时一起炸响，火星四溅！ “哪个笨蛋干的！现在不是点鞭炮的时候啊！”前方正想跟太守之子寒暄的院长白行知慌了，他冲着后方的人大喊，但已经是太晚了。 秀气的太守之子还在马背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杏核眼儿看着远处的骚动，微湿的长发在阳光下有些卷曲，闪着动人的色泽。 鞭炮的响声很快漫延到了太守之子和马儿这里，纵使是再温顺的马儿也不禁吓，骏马开始骚动起来，接着发出了一声嘶叫！ “马儿受惊了，他会被抛下马背的！” “怎么办怎么办，不得了了！” “……” 周围的人慌作一团，但谁也无力阻止眼前的这一切。 太守之子清丽的脸庞一变，她当即用力抓住缰绳，想要控制住发狂的马儿，但是并不管用。 最后她干脆放弃了缰绳，两手在马背上一撑，一个漂亮的翻身由马背跃到了地上，安全降落。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全都被她利落的身手惊的失去了言语，一时间众人无言，紧接着人群中便爆发出了高声喝彩。 “齐公子你没事吧？”白行知后背一阵冷汗，他年纪一大把，可不禁吓啊，见太守之子没事，他才总算放下心来，上前询问。 “白院长您好，望悦没事，多谢关心。”齐望悦的脸色因为方才的情况变得更白了，但是她依然维持着良好的礼节，对白行知问好。 “谁？哪个死小子刚才点燃了鞭炮的！”院长夫人在一旁发起了飙，这要是太守之子齐望悦真的有个什么闪失，伯桃书院可是要担大责任的。 可就算是问又能怎样，骚乱过后，火星的起因究竟是哪里早就没人知道，根本就查不出来问题。 “夫人不必介意，望悦现在没事，不用追究了。”齐望悦用手将不听话的长发别到后面，正直大度的模样瞬间就俘获了院长夫人的心。 成小小和其他的书生在一旁看得心生敬佩，出身高贵，还不斤斤计较，这可真是当今模范呐！ 众人的眼神落在跟着院长夫妇走远的那个身影上，但谁都没能发现齐望悦在和蔼面孔下的阴霾。 迎新会结束后，院长夫人特意将成小小叫道眼前，让她去给太守之子齐望悦说一下伯桃书院中的各种注意事项。 虽然对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的事情怀有不安，但转念一想，对方也是同样的，这个认知让成小小安心不少。 仔细想想，齐望悦和她都是要参加科举的，两人的身份暴露了之后，她这一介平民和太守之子相比，还是太守之子的状况更严重一些，齐望悦也不是傻子，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不过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可就不知道了，虽然白日里齐望悦表现出了正直大度的一面，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未完待续。) 127.得交挚友 “齐公子这边请，前方是……” 成小小领着齐望悦参观着伯桃书院，对方是个安静的人，但也会随声附和，气氛倒也还算融洽，不过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成小小公子对吧？”齐望悦停了下来，对她说着，眼中含着无比的认真。 “对，齐兄有何事要问？”见齐望悦一副要商量大事的样子，成小小索性也不走了，两人就着边上的草地坐了下来。 顿了顿，齐望悦才说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所以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但是相对的，你也要告诉我，我们互相保守秘密，发誓绝不外泄。” 成小小眼前的女子没有丝毫慌乱，随风飘扬的发丝乱舞着，但她本人却是一动不动，那一瞬间，直觉让成小小点点头，同样坚定的说了一个字，“好。” 齐望悦虽然秀气清丽，但浑身上下却没有当下女孩的娇柔，成小小也是。 豪门恩怨自齐望悦的口中娓娓道来。 齐望悦的父亲是虹城太守，她的娘亲是大房，下面还有着几个小妾，先是小妾生了一对龙凤胎，让太守欣喜不已，而尚无所出的大房自然是慌乱的。 还好，让大方安心的是，没多久她也被发现怀有身孕，但怀胎十月后，生下来的是个女娃。 太守重男轻女这点大房一早便知，相公本就对她日渐冷落，再这样下去那可如何是好，一时心急，她便做下了一个决定。 也是这个决定让齐望悦的命运彻底改变！ 大房买通了稳婆，对外宣称孩子是个男娃，只不过因为身子虚，不能见风，所以没让外人看。 正巧太守当时有要事去了乌江城，不在虹城，这个谎也就顺利的圆了下来。 齐望悦自懂事起便知道，她跟其他的男娃不同，不能随便光着身子，不能发了疯一般的玩。 相对的，为了给母亲争气，她必须吟诗作对，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她说的平静，但成小小知道，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一定是经历了不少苦难。 相对来说，成小小的理由便简单得多，为了找人。要找的人在朝堂，女子是不能去的。 “他不能来见你吗？”齐望悦微微皱了眉头，因为成小小所说的太过简单，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能，有人监视着他，而我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 成小小苦笑着说，但却没有丝毫后悔之意，齐望悦见她说的真诚，也就释怀了。 相似的境遇让两人很快熟识起来，恰巧两人也住的近，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伯桃书院虽然寓教于乐，但在学业上绝不轻松懈怠，齐望悦来的第二天便进行了小测验。 成小小和齐望悦结伴到了教室，却发现有人比她们到的还早，那人便是木之桓。 他依旧是带着一叠面具，自得其乐。 齐望悦对木之桓充满了好奇，昨日便从成小小那里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今日又见到了本人，齐望悦更是直接上去问东问西。 三人年纪相仿，聊的开心，直到考试开始才依依不舍的四散开去。 成小小坐在前方，另两个人并排坐在后面，考试开始了。 那问题不简单，水平还不够的成小小答的很是痛苦，后面的木之桓和齐望悦却是刷刷作答，写的有如行云流水。 齐望悦奋笔疾书时，手下一滑，那笔没拿稳便脱了手，见状成小小连忙捡起，但齐望悦的脸上已经沾上了墨水，看样子有些狼狈。 “虹城来的都这么笨吗，连个笔也不会拿，哈哈哈。” “就是说，还是我们乌江城厉害，毕竟是正统，你看木之桓。” “……” 后方不知是谁小声的说着悄悄话，传到了位于前方三人的耳朵。 齐望悦的身份尊贵，身为一个短期学生竟得到了那么盛大的欢迎，学子中不乏心存不满之人，只要是看到什么便想要讥讽她一下。 自小认真勤恳，没怎么被嘲讽过的齐望悦一时间有些尴尬，低下头接过了笔，面色也不太好。 “这个挺好玩的。”成小小也在为难之际，木之桓却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毛笔就向着脸上戳去。 只是几下，他那张个性的俊脸就完全毁了，两只眼睛被他自己画成了熊猫，墨汁飞溅。 而且他不光是祸害自己，居然在测验期间转身去将后面那几个说悄悄话的家伙也卷入了战局。 “桓兄！你！” “我的脸，我这么英俊潇洒的脸啊！” “……” 被画的那几人不服气，转回来又报复木之桓，墨水溅到了其他学子身上，很快，教室里的全员竟然都加入了这场闹剧！ 望着那个远处发疯的人，成小小笑了，木之桓是用行动诠释了他的温柔，果然是个好兄弟。 而在一旁的齐望悦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如孩童般肆意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在前面监考的院长白行知是气歪了鼻子，“你们都是几岁的孩童吗！好好考试啊！” 但是就算院长再怎么发火也已经晚了，书案上，试卷上，还有每个学子的脸上都是黑黑的一团，就连成小小也没能幸免，小脸糊了一块又一块。 想当然，他们这三个罪魁祸首被罚了。 “成兄，齐兄，让你们陪我一起领罚，真是过意不去。” 木之桓边劈柴边向那两个难兄难弟道歉，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是笑的欢畅。 “你过意不去，那就把我们的柴一起劈了吧。”成小小故意这样说着，但手上的活儿却是一下都没停。 “都玩去把你们，劈个柴慢成这样。”木之桓嫌弃的看着她们，甚至直接上手夺过了齐望悦的斧子，接着就作势要将她们推出去。 齐望悦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对她来说这劈柴还是第一次，她的手马上就红了起来，好像要起泡的样子。 木之桓当然没错过这一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大少爷，你好笨啊。”(未完待续。) 128.澡堂暴露 齐望悦的自尊心可不允许谁这样说她，她刚要出言反驳，就看到眼前嘴坏的男人从衣袖中掏出了一管药膏。 “白白嫩嫩的，怎么跟个姑娘家一样。”木之桓边给齐望悦涂着药膏，嘴里边咕哝着，抱怨归抱怨，那手劲却是轻的很。 药膏凉丝丝的，那认真擦药膏的人很专注，侧脸很好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被抓着手的人立马红了脸，想撤回手臂，但那擦药的人还没结束，硬是不放。 这一切都被成小小看在了眼里，当下她就明白自己是多余的了，她悄悄地退出了柴房，将空间交给里面的两个人。 真是的，来读个书都能碰到这等事，公子，你一定要等着我啊，现在我已经开始寂寞了呢。 木之桓说到做到，真的将三人份的柴伙都劈了个干净，逛了一会儿想回来帮忙的成小小见那堆成小山的柴伙和笑得腼腆的齐望悦，暗自窃笑不已。 跟着一帮人用过了晚膳，成小小和齐望悦结伴回去稍加休整，等着时间到了去洗澡。 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作为两个老手，自然是明白在人多的时候去的风险，她们相约在洗澡时间快结束时一起过去。 “望悦你是不是对桓兄……？”走在路上，成小小故意将话说了一半，而后便揶揄地看着齐望悦，那意思不言自明。 齐望悦那张认真的面皮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羞红，煞是好看。 “成小小，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虽然齐望悦说的不客气，但那嗔怒的样子竟也有几分女儿的娇态。 “我想说，望悦你是不是对桓兄十分感谢呢？毕竟他今天帮我们劈柴了。” “成小小！”这回真是被逗急了，齐望悦作势就要打她，她连忙向前快跑，一溜烟的就闯进了澡堂里。 齐望悦见状也随着成小小的脚步，笑着冲了过去，没注意在澡堂入口处一个人正向外走。 “砰！”的响声过后，地下躺了两个人。 上面的是齐望悦，下面的是木之桓。 木之桓今日因为做了劈柴这等体力活，有些乏了，便一直在房里睡着，等他醒来洗澡时间已经快过了，他匆匆洗完正想回房，谁知就被冒失的齐望悦撞了个正着！ 因为着急回房，他并没有好好的穿着里衣，仅仅是将外套随便一裹便跑了出来，现在经过这么一撞，露出了健壮的胸膛和…… 齐望悦傻了，她发觉自己正跟木之桓亲密的抱在一起，她的目光顺着他光着的胸肌慢慢向下扫，“啊！” 少女当了多年的男人，但亲眼见到男人光着的身子还是第一次，她吓得大声尖叫，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紧张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木之桓不以为意，看到齐望悦反应那么大，他便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木之桓咬着下唇，危险又性/感，他缓缓地直起身，将双臂搭在了早已僵硬的齐望悦肩上。 两人的脸靠的极近，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 “喂，齐兄你这么紧张，莫不是，看上我了？”木之桓坏坏的笑着，有型的脸孔和那低哑的嗓音就是压垮齐望悦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下，齐望悦脑中的那根弦就断了，她的脸爆红，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滚开！”纯情少女哪儿经得住这种刺激，尤其是认真到几乎是古板的齐望悦。 狠狠的将没有防备的木之桓打翻在地，齐望悦逃难一般的闯进了澡堂，随便打开了一个单间便闯了进去，将自己关在里面。 “望悦，你怎么这么慢？”成小小在她的隔壁间，听到了齐望悦进来的声音，她一边用木桶中的热水淋着身体，一边抽空跟齐望悦搭话。 但是隔壁的人却久久没有回应，这让成小小不禁有些担心。 就在她忍不住想去看看的时候，齐望悦从喉咙里挤出了蚊子叫般的声音，“没事。” 接下来，无论成小小怎么问，齐望悦就是不出声，到最后两个人回房的时候，成小小看到的也只是同伴久久下不去的红脸颊。 成小小在伯桃书院交到了朋友，而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玩闹开怀。 之前在小镇住的时候，整日为自己和爷爷的生计奔波，到了乌江城又是被卷入宰相谋反的大阴谋中去，虽然来伯桃书院她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至少在此刻，她是快乐的。 “公子，我交到新朋友了，小小会更努力去找你的，而且一定会让全天下都明白，我成小小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睡前对月做出了承诺，随后她便上床酣然进入梦乡。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向她一样，在这个时辰无忧的睡去的。 就比如说伯桃书院的院长白行知。 白行知屋子的灯还在亮着，小测验的考卷还没有批改完，作为伯桃书院的院长，他可以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是看着这帮弟子们的答卷，白行知却只想叹气。 “怎么了，老头子？”见白行知一脸的挫败，院长夫人将灯又拿得近了些，靠近他关心着。 “你看看这帮小兔崽子的答案，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院长夫人接过院长白行知手中的考卷，抽出其中的几张用心翻看着。 “嗯，齐望悦的不错，不愧是出自官宦之家，是个可造之材，嗯……成小小的这个虽然没有写的特别具体，但想法很新颖，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呢……” “你看看木之桓的。”院长扶额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嗯……就是在鬼画符，根本连不成句子，这小子不是正式大考根本不用心。”院长夫人也拍着脸叹气。 两人再看看其他学子的试卷，都是一阵无奈，靠着这帮家伙还能壮大伯桃书院吗，不有辱门风就好了…… “这样吧，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来激励他们，在科举之前，一定要提高他们的求胜心！”院长白行知单手握拳，无比认真的发誓，院长夫人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相公又想出了什么怪主意。(未完待续。) 129.负荆请罪 院长白行知的激励方法还没公布，木之桓这边就已经开始打鸡血般的认真努力了。 他虽然平时也努力，但玩的时候更多，效率很高，现下之所以如此反常，可以说全是因为齐望悦！ 自从那日澡堂的事情过后，齐望悦就躲着木之桓，上课一定要坐的远，放学也不在一起走，甚至于两人远远的相遇，木之桓想打个招呼，齐望悦都会快速跑开。 本来谈得来的好兄弟，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任谁都会慌乱不堪，更何况齐望悦躲得是那么认真。 木之桓思来想去，能想出来的也只有一个原因，当初在澡堂前面二人相撞时，他玩笑开得过分了，惹恼了齐望悦！ 是啊，齐望悦那么认真的男人，也许是因为他无心的逗弄而感到受了侮辱也不一定！ 想到了这点，他无比的懊恼后悔，当初就是看齐兄脸红的样子感到可爱，才会一时失了分寸，这下该怎样道歉呢。 木之桓想到了一个人，成小小。 跟两人同时很熟，而且跟齐望悦关系也很好的成小小！ 在这天又一次接近齐望悦失败，木之桓没再勉强上前，而是转而抓住了还在原地的成小小。 “成兄，你知道齐兄他是在恼我的什么吗？” 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木之桓口中的无奈连树枝上的鸟儿都听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烦恼啊…… 这个中缘由，成小小是知道的，说白了齐望悦她并不是生气，而是因为被木之桓激发了少女心思，一时间害羞无法面对而已。 但是这原因怎么能跟木之桓说呢…… “桓兄，你就这么确定齐兄是在恼你？也许她只是想要一个人清静清静？” 尴尬的搓着手，成小小只能用含糊的话语糊弄着，企图让木之桓不要多想，同时也下决心回去要劝劝齐望悦，不要让两人的关系因误会而变僵。 “你就别安慰我了，当我是兄弟就老实告诉我，齐兄是不是因为澡堂的那个事情恼我？” 木之桓一瞬不瞬的望着成小小，似是不听到满意的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嗯……大概是的……”成小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只不过不算是恼火罢了…… “好！谢谢成兄，那我就去跟他当面道歉，负荆请罪！”说着，木之桓就起了身，向成小小郑重的鞠躬道谢之后，便飞快的离去了。 这是，他是要怎么个负荆请罪法啊……心中抱着疑问，成小小有些担心，便去找了齐望悦。【ㄨ】 一路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成小小到了齐望悦的房前，敲敲门便走了进去。 屋中的人正在练字，毛笔拿在手中端端正正，一身清冽气质惹人侧目。 “望悦好认真，放了学还在这里练字。”成小小笑说道，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桌前坐下，拿着折扇给自己扇风。 “小小别取笑我，平日里你都埋在藏书阁读书，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齐望悦笑了，要论勤奋，她这个好友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像成小小那般拼命的，她还没见过几个。 “想跟你，说说心里话。”神秘一笑，成小小的眼神变了，齐望悦敏感的察觉到了她想说什么，还未开口便红了脸。 “你想说什么？要是关于木之桓，我可不准。”齐望悦本是向着成小小那面走去的，但走到了一半又折返回去，重新拿起了毛笔。 见到了齐望悦的小女儿样，成小小心中是一片了然，当下她便上前夺过了齐望悦的毛笔。 “为什么不准，你突然躲他躲得那么狠，他烦恼的不得了呢。” 一口气说出了事实，成小小看齐望悦的反应，果然，那脸上哪里有什么愤恨，只有不知所措。 “那不躲他我还能怎么样，只要一见到他的脸，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当日的情景……” 说着说着，齐望悦又开始害羞了，这样子任谁都不会将她当成一个俊秀男子，如此的女儿娇态，煞是惹人怜爱。 “扯个谎也好，至少要说清楚啊，不然他都要向你负荆请罪了。” 拉着齐望悦的手不放，成小小尽量的鼓励她，生怕她再次逃避，到时候苦的可还是成小小这个夹在中间的人。 “负荆请罪？”一时没反应过来，齐望悦疑惑的望着成小小。 不过并不需要言语解答，很快正主就到了。 “齐兄在吗？”齐望悦的房前出现了敲门声，并伴随着问话，那声音的主人很熟悉，正是木之桓！ 听到了那个日夜挂在自己心上的声音，齐望悦慌了，她想要进入室内，装作不在，但一旁的成小小怎么会容她逃避。 “桓兄吗？我们都在，这就过去开门！” 没有给齐望悦反悔的机会，成小小硬是将她按在了座椅上，并且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口的情景令屋内的两人怔愣不已，因为木之桓竟然真的背着个满是木刺的枝条过来了！ “木之桓日前多有失礼，现在负荆请罪，希望齐兄原谅。”认真的男人一抱拳就横在了房门前，怎么说都不动弹。 这人，可真是…… 成小小见齐望悦一副想感动又不敢表现的模样，当下心中就有了答案，齐望悦别说是打了，就连轻拍一下都舍不得吧。 齐望悦求助一般的望向成小小，但后者却只是坏笑着不解围，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上前说话，“桓兄别这样，我并不是在生你的气。” 但木之桓怎么会因她这一两句的辩解就相信，男人执意不肯起来，在他心中，如果齐望悦没有打他，就是不原谅他，那他可如何是好。 “好吧好吧，只要你下次的考试能拿第一，我就原谅你，并不再躲着你！” 被逼无奈，齐望悦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她知道以木之桓的水准，只要认真就一定能考出好成绩，所以才说出了这番话。 “真的？真的只要一个第一？”对于齐望悦的要求有些不可置信，木之桓重复着她的话，当得到了肯定之后，他欣喜若狂。(未完待续。) 130.坑人奖赏 这就是木之桓在考试之前如此认真的原因。 从现在到下次考试的这段时间里，齐望悦也得了一阵空闲，让她得以认真思考她对木之桓所抱有的特殊情感。 成小小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身边的两个朋友当局者迷，急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清晨，木之桓叫住了准备去教室的齐望悦和成小小，立下保证，“齐兄，我这次一定拿第一，你等着。” 他很快转身离去，所以没能看见齐望悦嘴角那甜甜的笑容。 三人到了教室，但好似是有些迟了，院长白行知不知是说了些什么话，让在场的学子们都议论纷纷。 成小小刚想跟身边的人打听一下，但院长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考试开始了！” 罢了罢了，反正院长的废话很多，考完试再问清楚也不迟，这样想着，她便安心的坐在座位上准备答卷。 本是怀着轻松的心思，但当她扫到了试卷上的问题后便傻了眼。 这……这些都是什么？ 成小小不认为她很差，就算是在这伯桃书院中，她也比很多只知道玩乐的二世祖不知强了有多少，但怎么会，这次发下来的试卷她竟然一点都不会！ 懊恼的抱着头想了半天，她终究也只是提笔胡写一通，勉强算是没有变成白卷。 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几乎所有人都抓耳挠腮，更多的人甚至连答题的意思都没有，干脆就在那里直挺挺的坐着。 除了一个人，木之桓！ 他奋笔疾书，在考卷上答题时完全不用思考一样，让成小小目瞪口呆，果然，这就是她跟桓兄的差距啊…… “时间到，收卷！” 很快便过了考试的时辰，白行知一声令下，所有试卷被从尾传到了头。 学子们在下面自习，前方几名老师当场改卷，教室里安静的很。 几个老师合力审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白行知的眉头是皱的死紧，让成小小这个皮厚的也禁不住有些发虚。 是啊，这次的题目那么难，估计不光是她，整个书院的学生都是乱写的吧。 “你们都是故意的吗！都是蠢才吗！几乎都是零分！零分啊！” 白行知怒吼的样子让下面更加安静了，全员零分这种事情，确实是很令人羞愧的。 “还好，还有两个人算是像点样子，一个满分，一个，一半分数吧。” 也许是提到了令他满意的分数，白行知的语气稍缓，手也附上了胡子，重复着他习惯的动作。 成小小心中对那个满分的已经有了答案，还用说吗，从方才的情况看，那分明就是木之桓啊。 果然，白行知宣布了，“这次考试的第一名是，木之桓，第二名，成小小。” 虽然早就料到了第一名是谁，但自己是第二名这点还是令成小小有些受宠若惊，想她入了伯桃书院之后，还从未拿过这么高的名次。 在一旁的齐望悦也露出了笑容，真心的为两位好友高兴，她跟成小小不同，不百分之百确定的就不会写任何答案，故而在方才的考试中，她交的是白卷。 “恭喜恭喜！” “桓兄不愧是桓兄，就是勇气可嘉。” “成兄看起来弱不经风，没想到也有如此勇气！” “……” 众人纷纷上前恭贺，只不过这贺词却是渐渐的变了味道，成小小听在耳里觉得有些不对。 勇气可嘉，为什么都说他们有勇气？不过是考试罢了，要拼也应是拼才华才对啊。 “真是的，你们这些蠢才，亏我还将跟小女的约会当作这次考试的奖赏，你们竟然都给我考成这样！” 白行知对眼前的弟子们深感无奈，感叹着学生难教，老师难当。 成小小这才听明白，什么？跟院长千金约会！约会！？ 同样反应过来的还有木之桓，他是吓白了一张俊脸。 三人因为来迟了所以没听到，院长白行知为了激励学子们奋发向上的心思，特意给这次考试设置了奖赏。 第一名可以跟院长千金约会三次，第二名可以约会一次。 院长平日里可是很宝贝他那个女儿的，在他的眼中，他的女儿白芊芊就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给书院里那帮小子机会，跟天下最好看的姑娘约会，在白行知的眼中，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 谁知这帮小子竟然如此的不争气，一个个给他交白卷不说，还好意思给木之桓和成小小庆祝。 “等等，这个，我们不知道啊！”成小小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对白芊芊很有阴影，上次要不是齐望悦及时救了她，现在的成小小早就不在人世了。 “竟然是之桓哥，真想不到，就算是平时的考试，你为了我也会这么拼，但我更想跟……” 白芊芊拉着手帕遮住一小部分的脸，看着考试排名一二的木之桓和成小小，她似是有些为难，话说了一半便含羞带臊的望向了齐望悦。 但齐望悦并没能接收到白芊芊的眼神，她站在原地傻了。 都是她，说什么考试要第一就原谅木之桓，这下可好，不但将他搭了进去，把成小小也连累了。 “院长，这个，我不想要什么赏赐，读书本来就是学生的本分，我……” 木之桓看着逼近自己的白芊芊，连忙惊慌的解释，但白行知听了他的话却是愈加感动，不愧是他看重的学生，觉悟就是高！ “之桓，不用再说了，本院长赏罚分明，该赏的一定要赏！” 围观的众人此刻都纷纷庆幸，还好题难，还好他们也没打算作答，交了白卷，要是真的被迫跟白芊芊约会，那可如何是好。 “院长，我觉得这样不公平，你这次出的问题太过难解，这不是不给一般的学子机会吗？既然一般的学子机会都没有，又何来的激励众人之说？” 危急时刻，齐望悦突然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这一番话，让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恨齐望悦认真的性子，在这种时刻，就不要把所有人都一起拖下水了啊！(未完待续。) 131.打赌比武 听了齐望悦的话，院长白行知沉吟片刻，“说的有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再比试一次。” “比文比过了，方才的题目太难，接下来全员一起比武吧，胜者可以决定谁跟芊芊姑娘约会。”齐望悦无视身后的一片哀嚎，很快的提出了建议。 “好，就照齐公子说的办！”白行知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一锤定音。 眼看全员都要参加这场比武了，木之桓连忙将齐望悦拉到角落，“齐兄，这样可不行，你也有危险啊。” 齐望悦目不斜视，“不就是约个会吗，我可不怕。” “不行！我不准！”木之桓将这话脱口而出之后才惊觉有些不对，但是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双手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臂，紧紧的盯着她。 齐望悦被木之桓突然的激动情绪吓了一跳，待想到了他这情绪的由来后，心头就克制不住的小鹿乱撞了起来。 “这可不是桓兄你说了算的。”勉强稳了稳心神，齐望悦尽量维持着冷静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尽全力得第一，然后阻止你！”木之桓的脸沉了下来，他不愿跟白芊芊约会没错，但也不想让齐望悦跟白芊芊约会！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了，成小小心中暗叫不好，别的学子哪有他们两个厉害，这不是变成他们两个互斗了吗！ 成小小见这场面越来越难控制，心中闪过一丝无奈，院长千金是个人，又不是个物品，怎么能被当作赌注，轻易地被决定约会对象。 可齐望悦和木之桓的心都在对方那里，其他人也无暇顾及这种事，成小小的倔劲犯了，她也要努力赢！ 所有的学子都跟着院长来到了外面，伯桃书院也有专门习武的学生，这竞技场也是不缺的。 为了决定比试顺序，众人开始抽签，这时成小小便犯了难，她刚刚就是一时意气用事，下决心要赢得这第一名，但她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哪能上得了台面。 “下面两个人一组比武，最快打倒对手的两个人晋级下一轮！现在开始抽签！”院长的一声令下，学生们纷纷排队，上前拿上属于自己的那个。 眼看着比赛顺序一对一对的定了下来，抽签也终于轮到了成小小，她自知什么也阻止不了，有些丧气，便随手拿了一个，递给了院长白行知。 谁知院长看过了签之后却夸张的叫出一声，“成小小，直接晋级！”说完院长还用力拍了她的后背几下，哈哈大笑。 被众人恭喜的成小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现在书院中的人数是奇数，无法给所有人匹配对手，所以她这个余下来的就直接晋级下一轮！ 她摸着脑袋笑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呐。 在一旁看着场中比武的人，她最关注的当然是自己的两个好友。 木之桓的对手是个高大的汉子，一身的肌肉显示出了他的不好惹。 那汉子并不是要考文科举的，来书院是为了下次的武科举做准备，可以说木之桓的运气并不好。 见对手是木之桓，那汉子明显松了口气，没听说过这个文科举的好苗子会什么武艺，看样子是能很快结束比试。 “第一回合，开始！”随着院长的一声令下，汉子毫不迟疑的就扑向木之桓，双臂上的肌肉鼓起，煞是吓人。 木之桓身形一矮，从汉子的腋下一个打滚，轻松的躲开了他的攻击，而后趁那汉子身形不稳的时候，从他的后面一推。 “张二宇出界！”院长不失时机的做出了最后的宣判，结果跟众人所想的完全不同，来了个大逆转！ “桓兄运气真好。” “二宇太轻敌了，桓兄动作那么敏捷，哈哈哈哈哈。” “……” 但习过武的齐望悦却看出了端倪，木之桓并不是单纯的凭运气，他刚才的那一闪明显是有预谋的！ 也就是说，在开场之前，木之桓应是仔细观察了张二宇的动作倾向，然后在心中推算出了对手的大概路径，做好了打算之后才有的现在这一幕。 木之桓的洞察力不可小觑！ 成小小在一旁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木之桓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流畅了。 看过了木之桓之后，齐望悦也很快上台去比，她的对手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学子，就是个普通书生模样。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书生实际上并不普通。 果然，在院长喊出了开始之后，两个人同时动了手，打的是难解难分，在成小小这种不会武的人眼里，台上的两人几乎是快到看不清，只能察觉到残像。 书生的武艺虽高，但齐望悦更是厉害，最终她一记飞腿将书生踹落，赢得了胜利。 伯桃书院的学子虽多，但毕竟还是个偏文科举的书院，武艺精湛的就那么几个，比试很快就结束了。 院长白行知站在台上，很快就统计出了比赛结果。 “我宣布，这次的比试晋级的是，齐望悦，木之桓，成小小！” 要跟木之桓和齐望悦同台比试，成小小不可谓是不紧张，要知道，她可什么都不会啊……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那两个人针锋相对，根本就没成小小她什么事。 比试开始之后，两个人不断的交锋，而成小小则是被晾在一旁，茫然的看着他们，就像个被遗忘在台上的观众。 “你们都要努力啊，为了我！”一声娇呼从台下传了过去，白芊芊双手捂脸，娇羞不已的看着台上两个为了她打斗的美男，笑得合不融嘴。 被这声音惊道，正在打斗的两人同时一顿，双双倒在了台上，没能起身。 成小小心思一动，她上前几下点住了两人的穴道，结束了这场争斗。 没人料到成小小也会点穴这门功夫，尤其是齐望悦和木之桓，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不可置信的望着成小小，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两个人都动不了了，也就是说……”成小小对没弄清楚情况的白行知说着，大眼闪烁，得意不已。 (未完待续。) 132.惊现奸细 “获胜的是，成小小！” 随着院长和院长夫人的齐声宣布，台下也爆出了一阵欢呼，没想到这比试竟然爆冷，让成小小钻了空子！ “这么说是由成小小决定谁跟院长千金约会！” “会选谁呢，选桓兄吧。” “不，我猜是要选齐兄，不然选他自己也可以啊，哈哈。” “……” 众人议论纷纷，都关注着成小小要选谁，院长则是因为真的要看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约会，满脸的不安，他反复的扯着胡子问道，“成小小，决定好了吗？” 成小小微微一笑，“我决定，跟芊芊姑娘约会的人是白行知院长。” 听了她的决定，台下一片哗然，这，这父亲跟女儿约会有什么用啊！ “你想好了，真的想好了，事后你后悔找上我也没用的！”院长白行知本是垂头丧气，但一听成小小说出的名字竟是自己，满脸的不安变为了希冀，两眼放光的望向她。 “想好了，我觉得，在场最爱芊芊姑娘的就是白院长了吧，让她跟最爱她的男人一同约会，又有什么不对？” 面对着台下的众人，成小小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这番话，圆眼澄澈清明，惹人心动。 是啊，众人都不想跟白芊芊约会，这件事除了白行知院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整个伯桃书院中唯一看重这次奖赏的也就是白行知院长了，也只有对他来说，这个约会才算是奖赏，而不是惩罚。 “诶呀……但是，我差点就能跟齐公子或者木公子约会了……” 白芊芊并不像她的父亲那样开心，家中的老父亲随时都可以一起出去，但是跟伯桃书院中的美男一起约会，那就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机会的了。 “孩子，他们只是想比试而已，并不是想跟你约会。”院长夫人拍着被女儿嫌弃的相公安慰着，同时也不忘开导自己的女儿。 白芊芊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啊……” 每个少女心中都有着一个梦，白芊芊的梦是齐望悦，可是对方并不喜欢她。 “说得好！” “白院长和芊芊姑娘约会，哈哈哈。” “幸福要自己争取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姑娘……” “……” 还被点在地下的两个人没料到成小小会说出这番话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都莞尔一笑。 幸好，成小小没让任何人受害，轻易地给了这场比试一个完美的结局。 “齐兄，这次就当我们达成了平手，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木之桓仰躺在地上吼叫着，笑的畅快淋漓，好久都没有这么好好的打过一场了！ “好啊，我等着。”齐望悦被男人毫不做作的爽朗笑声弄得心跳加速，她察觉到了自己不寻常的反应，但却不敢细想。 “果然，齐兄你是我看中的……” “啊……啊？什么看中不看中的，我们都是男人，不要乱说啊！”被木之桓突如其来的话语拨动了心弦，齐望悦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逐渐的脱节。 “你在想什么啊，哈哈哈，我是说，齐兄你果然是我看中的对手！” 被嘲笑了的齐望悦半晌无言，她想要反驳，但是那抑制不住的心跳和纷乱的心思让她无法组织语言，正巧她冲破了穴道，恨恨的捶了木之桓一拳，齐望悦逃难一般的向成小小那边跑去。 成小小望着自己的两个好友，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笑容，真好。 伯桃书院一片祥和，而起身之后的木之桓却注意到了混在人群中的一个学子。 那学子手拿一个卷轴，正不断的在上面添着句子，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写的都是关于伯桃书院众人的评价。 这其中关于木之桓，齐望悦，成小小的描述最为详细。 科举考试可是重头戏，各个书院出了多少个举人，出没出状元，榜眼，这些事全昭云国可都在看着。 伯桃书院人才辈出，从来不缺名额，可以说是占了昭云国的半壁江山，而那剩下的半壁则是由另两个书院平均分去。 不过三个书院对待科举的方针路线却是大不相同。 伯桃书院属于正统派，鞭策学子们修身养性，努力增强学识应对一切考试。 而明新书院则是注重于压题选策，明新书院的老师们擅选题，而且据小道消息称，里面有数名老师会卜算，尤其是院长，更是个中好手，每次科举之前，他们都会举行测题大典，受各方所瞩目。 另一个是左道书院，只看名字就能了解，旁门左道，不走寻常路。 左道书院注重结果，不要过程，也就是说，只要能赢得科举，赢得最后的胜利，无论是花银子买通考官，还是妨碍其他的竞争者，他们统统不会手下留情。 木之桓心头一惊，书院中竟然混进了探子！不知是哪个书院的！ 众人都在议论着方才的比试，木之桓则是悄悄地走向了那个不寻常的学子，齐望悦见他反常，便也跟在后面，怕有什么不测。 “你在干什么？”猛地抓住了那可疑学子的肩头，木之桓微笑着问道，但那手劲却是一点也没放松。 那学子被他的突袭吓得不轻，手中的小毛笔“铛”的一声便掉落在了地上，溅出了点点墨汁。 木之桓和那可疑学子之间飞快的过了几招，那学子明显不是对手，很快便落了下风。 从后面赶来的齐望悦见状也连忙出手，两人合力，几下就制服了可疑人物。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院长白行知穿过众多学生走了过来，他皱紧了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院长，我见他在一旁偷偷摸摸的写着些什么，便过来看看，谁知竟然是我们书院学生们的详细讯息。” 木之桓沉稳的答道，同时将手中收缴的卷轴交给了白行知，只见那上面不仅有文字，连各个学子的画像也有！ 白行知当下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沉着脸，吩咐众人解散后，便将那个可疑学子和木之桓一并带走了。 (未完待续。) 133.分析危情 成小小和齐望悦见木之桓跟院长走了，不免有些担心，于是两个人便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院长走在前面，转过了几个拐角，最终停在了书院内的练功房里。 这里是专门为习武的学子提供的上课地点，现下并没有人。 “之桓，把他带进来。”白行知的语气多了几分严厉，书院中出了奸细！这等事情绝不容小觑！ 各个书院之间的竞争激烈，如若被对手知道了底细，学子们的人身安全也会遭到威胁。 闻言，木之桓压着那自被抓住起便一言不发的学子进来，并用绳子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还有后面跟着的那两个人，既然这么想听就一同进来吧。” 成小小和齐望悦正趴在窗口偷看，听了白行知的话便明白，她们已经被发现了，没有多挣扎，两个人乖乖的现身领罪。 “我们只是担心，还请院长降罪。”两人同时低头，都是认罚的样子，但却坚持不肯走开。 白行知叹了口气，“也罢，我们伯桃书院一向倡导同门互助，你们之间的情谊如此牢固，也好。” “之桓你去找武教头孙老师，我和他们二人留在这里看着。” 木之桓领命出去，剩下了屋中的三人。 成小小好奇的望向那被绑的死死的奸细，用心观察着。 那人长的很是普通，属于放在人堆里分辨不出的类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做奸细。 浑身的气质也看不出出身，不过那一双眼睛在张开时透着十二分的精明，应该是个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的人。 奸细知道成小小在看他，他也没有慌张，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 “院长，混进奸细这种事情经常有吗？”齐望悦问了出来，她从刚刚起就一直很在意这个事情。 在齐望悦心中，一是一，二是二，为了一己私利去打探他人隐私，在她的心中是不可原谅的。 而木之桓和白行知院长的表现又太过流畅，能看出这种事情他们都不是第一次经历！ “常有倒也不至于，一年总会抓住那么几个，但近期不知怎么的，抓到的奸细是过去的两倍。” 白行知又摸起了胡子，饱经风霜的眼中有着不掩饰的忧虑。 成小小和齐望悦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奸细的发现量是两倍，也就是说对方派的探子量是之前的两倍，甚至是更多。 如果不是要搞出什么大动静，是不需要做出风险如此大的事情的。 “那过去抓到的奸细，都查明了是从哪里来的吗？”成小小接话，并且在说话的同时紧盯着被绑住的那人，密切的关注着他表情的细微反应。 不过让她失望了，对方并没有任何波澜，那张脸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样。 她又上前两步，仔细的看了看那人的脸颊和脖颈处，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人皮面具的痕迹，成小小无法判断了。 “各处的都有，不过基本都是左道书院派来的，小书院不敢将伯桃书院定为将目标，也就只有左道书院会既跟我们对抗，又不走正道。” 说着这话的白行知有些愤怒，他平时最恨那些不学无术，仅凭投机取巧的人了，偏偏左道书院中很大部分都是那种心术不正的，白行知对左道书院整体没有好感也是自然的事。 “左道书院……”成小小的口中喃喃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她脑中关于左道书院的消息可是不少。 说书人需要走街串巷，听到的八卦很多，而关于这左道书院的事情却多数是负面的。 比如里面的哪个学子雇凶伤了哪个有名望的贵族，只是为了取而代之，比如在上届武科举之时，左道书院的学生故意带刀伤人，为书院的其他人剔除竞争对手云云。 总之左道书院不择手段的形象深入人心。 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当然为这些小把戏所不齿，一般的老百姓也不会认可，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拥护着左道书院。 据说左道书院在暗地里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搜集情报的班级，收的全是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付银子让他们去为世家子弟卖命开路。 正在成小小沉思之时，木之桓回来了，还带来了孙老师。 长相魁梧爽朗的孙老师一出现，白行知院长就明显松了口气。 以往的奸细都是由孙老师来处理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孙老师一上来就开始盘问，鹰眼炯炯，那压迫感让成小小在一旁看着都受不了。 “王二。”奸细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在场的几个人全都黑了脸，这一听就是假冒的名字，他竟然还敢说出来，看来是不能指望对方弃暗投明了。 “好，王二，你是何时进的伯桃书院？” “在齐望悦之前的一个月，因为成绩出众。”王二流畅的说着，不知因为是事实，还是因为早有准备。 孙老师翻了翻方才匆忙找出来的资料，看了一眼，王二说的属实。 在资料上写的是无父无母，举荐人为乌江城中的大户，只不过那大户前几天刚破产，被人追债不知所踪。 王二的资料可以说是无从查证。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记录师兄弟们的讯息？”孙老师合上了资料，他知道除了套话，别无他法。 “现在是师兄弟，以后在科举之时都是对手，我先了解一下大家的情况，之后自己努力超越不行吗？就连记录资料也是违背书院院规的吗？” 王二的话多了起来，有条有理，让人无法反驳。 孙老师一时语塞，他一个常年教武的人，笨嘴拙舌，想回击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伯桃书院从未说过不许记录讯息，但你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不用在记录的卷轴上添加画像吧，标注了画像，难道不是要给别人看的吗？” 成小小在一旁及时救场，听的孙老师连连点头。 是啊，伯桃书院经常举办活动，寓教于乐，师兄弟们都熟悉，不会有认不出人的情况。 添加画像这点的确可疑！(未完待续。) 134.逼供绝招 “我想要留作纪念不可以吗？” 那奸细边答边侧过身来，瞅了一眼成小小，似是要将她记在心里。 “纪念！别撒谎了！你究竟是哪个书院派过来的，快招了吧！”孙老师不擅长这种用语言逼供的方式，他逼供百发百中，基本都是靠一身的肌肉。 说着，孙老师站起身来，手指的骨头捏的嘎嘣作响，明显是要直接用武力解决。 “我实话都已经说了，你们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那奸细见瞒不过，又恢复了沉默。 “不招是吧，那就是逼我用绝活是不是？”孙老师的眼睛眯了起来，口中吐出绝活两个字的时候，那阴森的语调格外可怕。 闻言，三个学生都是一愣，而后全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还没有听说过孙老师有什么绝活，也不知道孙老师擅长逼供，对于这一切，不可谓是不期待。 只有院长白行知明白情况的严重性，他认真的抓住孙老师的胳膊，严肃的说道，“你确定？真的要用那招？” “不用不行，你看他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院长沉默了，他后退一步，像是默认了孙老师的行为，不再干预。 外面派出来的人当然不会轻易因为几顿打便招出一切，但孙老师有一个独门绝活。 木之桓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而成小小和齐望悦更是连听都没听过，几个人见白行知如此严肃的样子，更是对孙老师接下来的动作充满了好奇。 孙老师已经慢慢的靠近了一动不动的奸细，特意被吩咐后退的几个人密切的关注着前方的动向。 成小小忍不住悄声问身旁的院长白行知，“院长，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绝活？” “可以让敌人瞬间丧失斗志，不断挣扎，但是却又不会留下一丝伤痕，很是可怕。”白行知面朝后，似是不忍心看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样。 原来孙老师还有如此特别的招式，成小小不禁心生羡慕，若是她能学会的话，便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连累旁人了。 那边孙老师开始行动了！ 只见孙老师没有走到奸细的面前，而是在奸细的脚边停了下来。 将椅子放倒，奸细的教冲上，头在下，整个人被翻了过去，孙老师深吸一口气，然后脱下了奸细的袜子。 嗯？成小小已经开始感觉不对了，逼供脱袜子？ 很快三人的疑问便的到了解答，孙老师大喝一声，鼓起了浑身的肌肉，而后将手缓缓地伸到了那奸细的脚底，持续不断的搔着，从各个角度，力道时轻时重！ 奸细开始还能维持平静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受不了了，奸细挣扎着要起来，但却由于椅子和绳子的限制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原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平常人不会找穴位和敏感/点，而且时间不够持久，但孙老师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做到最好的效果！” 白行知院长在三人身后补充着，他满脸的尊敬，老脸上甚至带着自豪，那是伯桃书院的一颗星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底痒的难以忍受，奸细不断地笑着，声音越来越大。 大笑回荡在练功房里，但无论奸细如何做都摆脱不了噩梦，据院长所说，之前活活的被孙老师折磨到笑死不治的也不是没有！ “狗贼！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说半个字的，不会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嘴硬！你这奸细！” 诸如此般的对话持续了一会儿之后，那奸细终于受不了了，笑声越来越小，嗓子也沙哑起来，又过了一会而，弱弱的求饶声出现在众人耳边， “别……别再搔了，我招，我招……” 孙老师这才停下了动作，得意的向身后的几人看去，院长白行知对他表示了最高的赞扬。 成小小，木之桓，齐望悦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有效是有效，但他们却无法真的发自内心的尊敬这种绝活…… “你这奸细，快说你是哪个书院派来的！？”孙老师凑近奸细，想要听清楚他一张一合想表达的意思。 谁知那奸细只是嘲讽的冲着孙老师一笑，便狠狠的咬破了藏在牙间的一个东西，扑哧一声过后，他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竟然还是个不怕死的！ 最震惊的还得算是成小小了，被搔脚底致死，这种死法怕是谁都觉得不甘吧。 木之桓连忙上前探查，在探过奸细的鼻息之后，他双眼一亮，冲着其他人喊，“他没死！” 原来奸细吞下的不过是昏睡的药罢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只要再服下解药就好，但伯桃书院是不可能对一个沉睡的人逼供的。 “既然他服下了这药，就代表日后他的同伙会来救他，给他解药，我们一定要严加看管，不能有丝毫差池。” 院长最终下了结论，几个人对着昏睡的奸细无计可施，只得作罢。 但不能说一点收获也没有，成小小在奸细的身上发现了一些情报，几乎都是关于伯桃书院和明新书院的，其它零星的也有一些讯息，不过并不重要。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那奸细不仅在伯桃书院潜伏，在明新书院也有过动向。 这次的事情并不是针对伯桃书院的！ 而将这两个书院视为眼中钉，同时还有能力与之对抗的是哪个？答案很简单，左道书院！ 此事关乎这届科举学子们的安危，院长不得不重视。 明新书院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之一，两个书院最好联合，在召开了紧急会议之后，众老师很快的下了这个判断，并做出了决定。 只是要派谁去呢？ 老师们要留在这里主持大局，而且如果出动了老师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是不可取的，只有学子们才可以。 伯桃书院到明新书院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中途要避开左道书院的偷袭，而且还要是不能耽搁学业的人…… 这样想着，人选就逐渐的成了形。(未完待续。) 135.明新书院 “为什么？让我留守，他们过去？”说这话的是木之桓，他有些惊讶，又十分的不放心。 院长白行知将木之桓，成小小，齐望悦三人唤到了书房中，宣布了人选。 木之桓留守，成小小和齐望悦则是带着白行知的亲笔书信去明新书院报告，说明情况。 “你最熟悉书院的情况，留你下来守着书院再合适不过了。”白行知解释着，不太明白自己的弟子为何会如此激动。 “可，可你看他们那么弱的样子，万一路上有个意外……”木之桓怀疑的看向她们，嘴虽坏，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齐望悦的功夫不比你差，成小小最机灵，你有什么好说的。”知道木之桓担心，白行知耐心的再次解释。 “就是说，桓兄，我和望悦会成功将消息传到的，你尽管放心。”成小小笑着劝说道。 木之桓对着成小小勉强一笑，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齐望悦，像是在期待她说出些什么来。 两人之间暗潮汹涌，成小小立即察觉到了这点，她代替另两人跟白行知告别，三人顺势退了出去。 “齐兄，你功夫是不弱，但成兄毕竟不会功夫，你们两个去还是太过危险，让我跟你去吧。” 木之桓拉住齐望悦的手，说的诚恳。 真的关心这两个好兄弟是一方面，而且不知为何，一想到成小小和齐望悦单独出门，他就如鲠在喉。 如果齐望悦的身边一定要站一个人的话，那也应是他，木之桓！ 无法深究这份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木之桓只是凭感觉抓紧了齐望悦的手臂，握的死紧，说什么也不放。 成小小虽然还在，但此时的她跟一个隐形人也没有两样。 齐望悦这次没有抽开手臂，也没有挣扎，她的脸是红的，可是却没有拒绝，“不行，你要留守，我可以。” 秀气的面容下，齐望悦有着极其坚强的心。 三人又僵持了一会儿，木之桓见无法说服她们，只能摇头放弃，嘱咐她们要小心之后，便默默的接受了安排。 在出发之前，院长和院长夫人前来送行，他们各牵来了一匹马分别交给两个人。 成小小先是被齐望悦扶着上马，只是刚一坐正，那马便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吓得她惊声大叫。 齐望悦见状连忙一个纵身，坐到了她后面，只是一个抖缰绳便将马儿成功安抚。 “院长，夫人，我们就共乘一匹去吧。”闻言，白行知和夫人也表示赞同，命人将另一匹马牵了回去。 但木之桓却是紧盯着两人极近的身体和亲密的举动，心中有如万虫瘙痒，无法安心。 此刻的他突然后悔了，当初就应该阻止到底！ 感受到了木之桓的视线，成小小锋芒在背，可是她和齐望悦乘着一匹马，根本就不可能拉开距离。 尤其是齐望悦还故意贴近她，让木之桓的视线更是刺人，真是的，这两个人互相较劲不要将她作为牺牲品呐…… 如此想着的时候，齐望悦已经扬起了鞭子，马儿绝尘而去。 从伯桃书院到明新书院的必经之路是一片草原和一个树林。 两人乘马飞奔，在天黑之前便穿过草原，到达了那片树林。 这时太阳也落山了，为了能过夜，成小小和齐望悦捡了一些枯枝用来生火，以便驱散野兽。 火焰有利也有弊，在树林中它必不可少，但却很容易暴露位置，引来敌人。 被盯上了！ 在升好了火之后，习武之人的直觉让齐望悦察觉到了不对，她们的周围似乎有他人存在！ 但她警惕的观察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儿或是鸣虫。 齐望悦的直觉没错，确实有人在跟着他们，而且距离他们非常之近！ 人影在大树上来回跳跃着，就像是一阵似有若无的风。 成小小看齐望悦的情绪不对，也多少判断出了情况有异，便停止了说话，转而学着齐望悦听起动静来。 这风，怎么不太对啊？ 没一会儿，两人同时察觉到了异常，因为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后竟然感觉就在耳边。 火焰也在随着风而摇动着，跳起了诡异的舞蹈。 齐望悦知道那人，来了！ 她随着风的移动不断转身，但每次都是晚了一步，并不能看到来者的原本面貌。 “是敌是友，请现身好吗！”成小小被转晕了，她冲着虚空大喊，与此同时，一个利器闪着银光突然从她的背后向她袭去！ 齐望悦一个翻身腾空而起，脚和那暗器撞上，替成小小挡住了攻击。 但黑影却看准了这个空挡，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齐望悦的反应速度惊人，她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将腰弯成了直角，躲过了攻击，同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反击。 两人终于缠斗了起来，成小小不敢造成齐望悦的负担，赶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来者竟跟齐望悦不相上下！恶斗一阵，那人纵身上树，停止了攻击。 “不愧是伯桃书院派来的人，有两把刷子。” 这时成小小和齐望悦才看清来者的样子，一身衣服穿的是不伦不类，头发也胡乱的披着，只有那双眼睛在乱发下熠熠生辉。 “兄台过奖了，敢问为何要偷袭我们？”见那人不再有进一步动作，齐望悦立刻问他的来意。 “偷袭？不是啊，这是切磋啊，我算准了你们会来这条路，我是来迎接你们的。” 那人茫然的摸了摸脑袋，在回答的同时顺便将脸从乱发中拯救出来。 “迎接我们？兄台高姓大名？”还是齐望悦继续问着，这人不一口气说完，真是费力。 “我叫顾星云，是明新书院的弟子，你们随我来吧。” 齐望悦回头跟成小小对视，后者给了她一个确认的眼神，她这才放心，“那就劳烦兄台了。” 顾星云这个名字成小小可不陌生，在奇能异士众多的明新书院，他可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的画像，衣着习惯，事迹在各个书院都流传甚广，在乌江城中也是极受关注的人物，齐望悦来自虹城，故而不了解。(未完待续。) 136.被迫留下 继承了明新书院院长的衣钵，顾星云最擅长的就是卜算。 所以当成小小听他说是算出来的她们会路过这里，再加上他的衣着打扮，心中就对他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猜测。 果然是那个顾星云！ “顾兄为何偷袭我们？”三人结伴过夜，成小小提出了疑问，如果只是来迎接她们，那直接现身就好了，偷偷摸摸的是作何道理。 不会是要探伯桃书院的底吧…… “听说伯桃书院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我就是想试试。”顾星云边拨弄着火焰边随口说着，一点都不像是有什么心机的样子。 成小小当下就明白了，顾星云是那种不走心的类型…… 不过无所谓，他能掐会算，能文会武，根本就不用费心来谋划什么，直接正面也可以获胜。 齐望悦跟成小小想到了一块去，见过了顾星云并跟他谈了一阵之后，两人都对他学识的渊博感到可怕，同时也明白了伯桃书院根本算不了什么，外面的世界能人辈出。 这一路上有了顾星云是简单了许多！ 只要他掐指一算，左道书院埋伏的再多也能轻松绕过，一路上不知是转了多少次的弯，三人没有碰到任何敌人，安然无恙的抵达了明新书院。 明新书院跟伯桃书院的浩然正气不同，所有的亭台楼阁都精巧细密，摆放位置也有很大的讲究。 书院门口设有阵法，如果不是有顾星云在，成小小和齐望悦被困死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 成小小暗暗称奇，但就是这样森严的明新书院竟也会混进奸细，他们要对付的敌人多么强大可想而知。 两人被带到了一间极其宽敞的屋子，被吩咐坐着等候，被告知明新书院的院长马上就会前来接见。 屋子的尽头点着一排长蜡烛，悠悠的火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软榻，后面则是贴着黄纸，上面画满了奇怪的符号。 成小小和齐望悦一边闲聊着，一边等待院长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成小小望见那软榻似是有异，便唤了齐望悦一起来看。 只见莲花台像是松动了一下，左摇两下，后晃两下，最后竟然转起了圈来！ 不明白这是什么机关，屋子里的两人都准备随时迎战！ 数圈过后，莲花台缓缓地降了下去，莲花座的中心空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一步步的接近那莲花台，当只剩下一米左右的时候，莲花台降下去的中心突然又升了起来，而且还带出了一个男人！ 走在前面的齐望悦一惊，猛地向后退了数步，连带着成小小也吓了一跳，两人惊魂未定的看着男人。 来人体型庞大，身高和体重都很惊人，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山，稳稳的座落在那里。 男人身着青色长袍，衣襟是粉红色的，上面画着无数的奇异符号，而他头上的帽子则是装饰着翎羽，长的冲破天际。 “小道友们不要怕，我就是明新书院院长，陆明新。” 闻言，成小小和齐望悦都是一怔，传言明新书院院长神秘莫测，从不露出真实面貌，难道眼前这只大熊就是院长！ “陆院长您好，我是伯桃书院成小小，旁边的这位也是伯桃书院的，唤作齐望悦，我们是奉白行知院长的命令，来跟您商讨大事的。” 成小小率先回过神来，不管熊不熊的，总之她们要找的是院长！ “我已知晓，左道书院要对付伯桃和明新，所以白行知院长想要联合对吗？” 陆明新的眼睛好像从未张开过，让人无法从眼睛读出他的情绪，但是那声音却是无比的认真。 “陆院长说的是，这里有白院长的亲笔书信。”齐望悦将书信呈上去，陆明新只是用手摸了一下便说知道了。 成小小和齐望悦两人惊讶，但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几句话，两个书院联合的事情便轻易决定了。 陆明新院长那副洞察一切的样子让成小小心慌，生怕自己和齐望悦的女儿身也被戳穿，但是并没有。 两人只是见过了陆院长一面，便没能再遇见他第二次。 据顾星云说，陆院长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赶回来，出现在莲花台那里。 明新书院的学子们对那位陆院长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崇敬，院长一句话，学子们便没有任何异议的接受了联合的决定。 事情办的超乎寻常的顺利，两人想要尽快动身回伯桃书院，可惜明新书院忙的很，根本抽不出人手来送他们。 说来也巧，成小小和齐望悦到达的时期正是明新书院最重要的晋级期！ 伯桃书院众学子平等，一同学习上进，气氛融洽，而明新书院在制度上却是和左道书院有几分相似之处，等级森严。 下级的学子没有权利学习上级的课程，由于明新书院的院长经常不在的缘故，实权更是握在学子们的手中。 顾星云就是明新书院的上位者之一，其他人为了学到更高深玄妙的知识，必须要一步步的向上爬才行。 每年有两次晋级期，现在正是那其中的一次！ 所有的学子都在忙于准备比拼考试，顾星云作为仅次于院长之下的人，是主考官之一。 成小小和齐望悦是有怀疑的，偌大的明新书院，就算再忙，不会连一个人都找不出来。 成小小特意向顾星云打探，对方倒也是没有心机，一口道出这是院长授意的，让她们两个等晋级期这几天过了再走。 眼下仅凭她们不会玄术的两个也是躲不开左道书院的暗算，虽然狐疑，她们也只能暂且留下，看看陆明新院长要搞什么名堂。 到了晋级期当天，成小小才终于明白明新书院的人有多么的多！ 她跟齐望悦本来只是想去凑凑热闹，混在人群中想要远远的观望，谁知人潮汹涌，一个不小心，两个人就被挤散了。 尤其是成小小，她被挤到了人群中央，前后都被封锁，进退不得，正在着急的时刻，一个人从前面高垂的阶梯上走了下来。(未完待续。) 137.迷宫秘境 “出来了出来了！” “紫衣大人出来了！紫衣大人！” “这次竟然是紫衣大人把守第一关，难度可想而知啊……” 哀叫的，感叹的，暗自检查随身物品的，在场的学子们干什么的都有，但随着女子的接近，人群愈发安静起来。 成小小昏头胀脑的也随着学子们的视线向来人看去，一双看不出材质的靴子走在阶梯上蹬蹬作响，清脆神秘。 一身魏紫外袍垂到脚踝，里面穿的是昭云国几乎见不到的款式，大胆的将胸/部和腰/肢全都露了出来，惹人遐思。 裙子遮不住的长腿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狰狞的可怕。 “我是第一名主考官，魏紫衣，过不了我这关的，都别想晋级。” 女子姣好的面容冷若冰霜，仅是淡淡的陈述着事实，无视周围一片愁云惨雾。 成小小在脑中搜寻着魏紫衣的相关讯息，由未知之地前来昭云国求学，极短的时间内升到明新书院高层，武术精湛，尤其是双刀。 第一关就上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那不会武的学子们该如何是好？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在场的不少学子已经动身去选择兵器了！ 成小小有所不知，她所在的地点是武试会场，文试会场在另一个地方。 趁着大家都去抢兵器的时候，成小小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齐望悦的身影。 找到了！她面上一喜，冲着齐望悦的方向便挤了过去，谁知中途却被几个抢兵器的学子接连向前推，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到了前排的地方。 膝盖一疼，成小小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没站住，她扑向了前方！ 眼前闪过明丽的紫色，成小小的手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抬眼一看，那不正是魏紫衣的前胸吗？ 听到身后一片抽气声和憋笑声，成小小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 魏紫衣的神色一冷，刀已抽出，不客气的向成小小招呼了过去，刀锋即将吻上她的肌肤时，一把利剑精准的穿过两人，成功的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谁？敢阻碍主考官执法？”魏紫衣边说着又是一刀劈去，但握剑的人并不恋战，只是掩护着成小小匆匆后退到人群中。 “这都是误会，误会啊！齐望悦只顾对付着魏紫衣，并不能分神，成小小见状连忙开口解释，她们是来联合的，不是来打架的。 见两人还是不停，成小小对着齐望悦使了个眼色，而后干脆一个箭步冲上前，以自己的胸膛强行撞向魏紫衣的双刀，一副不要命的模样。 魏紫衣没料到刚脱离危急的成小小会这样做，她快速收回双刀，但就是因为这一个动作的改变，被齐望悦捉住了破绽！ 剑威胁似的架在魏紫衣的勃颈上，而双刀则是放在了齐望悦的小腿。 至于成小小，她的手指点在了魏紫衣的后背，战斗结束。 脑袋轻轻靠近魏紫衣，成小小对她耳语道，“紫衣大人，我知道你不会对明新书院的自己人下死手的，利用了这一点对不起，不过方才真的是误会。” 魏紫衣的心猛的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很快她便将这种奇怪的思绪甩到脑后。 身为明新书院的高层，她何时被人如此轻薄过，又是袭胸，又是耳语，而且对方仅是一个初级学子罢了！ “误会？哼？”不屑的轻哼代表了魏紫衣的态度，她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让成小小跌了个趔趄。 成小小吓到了，一脸懵懂的坐在地上，她的点穴手法虽然三脚猫，但在说话间就被解开了，这还是第一次啊！ 齐望悦当下便又站到了成小小的身边，戒备地望着魏紫衣，生怕对方再次出手。 不过魏紫衣却没再有动作，只是收回了双刀转身，平静的说出一句，“两个人过关，其他还有人要上吗？” “过关了！” “这就过关了！？那两个人是谁啊！” “以紫衣大人的身手，那两个人不联合根本不行！|” 齐望悦和成小小面面相觑，她们根本不是过来参赛的，她们只是过来看看的啊！ 刚想解释，成小小和齐望悦的耳边便同时响起了一句话，“去！”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顾星云那个厉害的傻子不就是这个语调吗！ 但待二人转身之际，她们的身边却只剩下喧闹的学子。 抱着疑问，两人跟着领路人走上了台阶，将魏紫衣，和摩拳擦掌准备打斗的学子们丢在了身后。 “接下来是迷宫秘境，走出了这里便可以晋级。” 说完，带路的人便留在原地不动了，任凭成小小和齐望悦怎么问，也不再吐出一个字。 没有办法，两人只能继续向前，成小小虽然不觉得顾星云会害她们，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也不免忐忑起来。 所谓的迷宫秘境着实神秘，放眼所及之处都是烟雾缭绕，根本分不清方向，也看不出地方的大小。 齐望悦和成小小都不懂卜算或是奇门遁甲，机关之类的更是一窍不通，两人商议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静坐着等待后来通关的人。 魏紫衣手下放过的学子们很快来到了迷宫秘境之中，所有人几乎都是胸有成竹的进来，但无一不是被机关整治的灰头土脸。 两人借着烟雾的掩护，在一旁静静看着，渐渐的也明白了些门道。 靠着前人探路，齐望悦和成小小这两个后人悄悄地跟在后面，也是前进了不少。 好在最后她们跟上的是一个能力较强的学子，七拐八绕，那学子竟然到了出口的附近！ 看着那显示距离迷宫秘境出口还有XXX距离的指示牌，成小小和齐望悦也是非常激动，终于能走出这个鬼地方了！ 那学子加快了脚步正想继续走，突然，他的身形一怔，而后便摇摇晃晃的拐了个弯。 后面的两人看得心惊，本以为是被发现了，谁知并不是，那又是为何呢？ 很快她们就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因为声音！(未完待续。) 138.生擒奸细 之前迷宫秘境中一直是安静的，但此刻却突然出现了琴声！ 而且那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听着万分揪心，成小小和齐望悦也是抵挡不住，当下心头的伤痛翻涌，两人的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 以那学子为首，他率先向琴声源头走了过去，成小小和齐望悦也从藏匿的地方现出身来，三人无意识的的挪动着。 成小小的眼前闪现出无数心碎的场景，小时候被欺负的模样，刚被爷爷放弃的时候，被迫与公子分开的时候，每个情节都让她痛的肝胆俱裂。 走着走着，她的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她身后的齐望悦也因此被绊倒，两人交叠着趴在地上，万分狼狈。 但也正是这样，两人得到了瞬间的清明！ 之前颇有能耐的学子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却是已经失去了踪影，有如蒸发一般！ 齐望悦连忙捂住耳朵，但这并不管用，无奈她只好尝试着用内力对抗，但琴声飘渺，根本不是能抓得住的。 成小小不会什么武，受的影响更大，她直觉此事不一般，又联想到了伯桃书院的奸细事件，心下更是大骇。 咬了咬牙，她伸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秘境之中。 瞬间，成小小的意识恢复了不少，疼痛永远是最直接的。 见巴掌有效，成小小也没客气，出手又给了身边的齐望悦一记耳光，两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两人互相一下下的掐着对方，勉强保持着意识向前探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琴声也越发诡异起来，单纯的疼痛已经抵御不了了，成小小只觉得气血翻涌，难受的紧。 她拉住齐望悦，示意要退后，不能再冒进了，齐望悦也是同感，两人悄悄地后退，一点点的离开琴声范围。 这事情透着蹊跷，还是快些出去联络顾星云他们为好，不管怎么说，身为伯桃书院的人不能在明新书院出了事，这可是会引起争端的。 引起争端！？ 成小小的脑中瞬间有东西一闪而过，但她还来不及细想，琴声竟然变大了！ 对方追来了！ 齐望悦拉起成小小就是一顿狂奔，但是两人的奔跑速度哪里能比得上琴声的速度？ 没过多久，那琴声就响在了耳边，成小小觉得自己就快忍不住气血的翻涌，恨不得戳破耳膜。 两人被折磨的这样凄惨，但那抚琴之人却始终在暗处不曾现身，窥视着这一切。 齐望悦不忍了，她拔剑奋起，冲着抚琴之人的方向就冲了过去，绝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怎么说都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但对方只是加大了力度，琴声的威力霎时暴涨，齐望悦一口血喷出，拄着剑勉强立在地上。 情势危急，成小小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琴声却在此时插入中来。 对方又来了个帮手？不对，两股琴声好像正在对抗！ 成小小本来心如死灰，但新加入的琴声似乎跟之前的敌人不是一伙儿的，琴声相接，就像是在争斗一般。 齐望悦和成小小的压力也因此减小了许多，成小小上前扶起齐望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观望。 这两个人能凭琴音杀人，以她们的情况似乎是跑不了，而且齐望悦受了伤，还不如索性看个明白。 新来的这股琴音跟之前的人相比纯粹不少，让人听后有种洗涤心灵的感觉，如此熟悉。 渐渐的，后来居上，新来之人的琴音明显超出了先前之人，琴音的强弱逐步分明，成小小和齐望悦在这两股声音的中和之下还算是没受太大的影响。 争斗的两人抚琴的幅度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快，随着“砰——！”的一声，先来之人的琴音戛然而止。 琴弦，断了。 那人没有多留，立刻飞身逃窜，在烟雾中黑影终于闪现出来，齐望悦和成小小等的就是这一刻！ 齐望悦快速上前擒拿黑影，而成小小则是走向了后来的抚琴之人。 果然不出所料，黑影以琴音伤人，但拳脚功夫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筹，被齐望悦轻松拿下。 成小小笑着吐出了一个名字，“清清”，她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怀念，毕竟上次见到梁冰清的时候，她还没有跟公子分开…… “小小”对方表情未变，但那眼中却是含着笑的。 齐望悦和成小小押着那黑影，防止他自杀或逃跑，两人跟着梁冰清走完了剩下的这段路程。 在迷宫秘境的外面迎接的，是顾星云，“哈哈哈，梁老师果然是厉害，琴音无人能及。” “这下可以把你们打的哑谜告诉我们了吧。”成小小已经不想再猜来猜去了，再来几次她这条小命都要交代进去。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代院长向你们解释。”顾星云赫然，带着几人到了会客处，详细的说明了情况。 原来陆明新院长算出奸细会对成小小和齐望悦下手，然后将事情栽在明新书院的头上，试图挑起两个学院的争端。 所以院长决定，干脆以她们二人为饵，引出奸细！ 果然，在晋级期这个最为混乱的时刻，奸细忍不住出手了！ 而梁冰清则是作为明新书院的特聘老师，在书院中教授琴艺，已经有些时日了。 被当作诱饵，说开心是骗人的，但眼下打破左道书院的阴谋才是真，倒也不能计。 成小小想问一些封锦欢的近况，但又碍着另外两人不好开口，急得是不行。 梁冰清和封锦欢应该是旧相识了，问他没错！至少，至少可以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公子过的好不好…… 从解释结束到分开，成小小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梁冰清独处，倒是把回伯桃书院的日子给定了下来。 还是忍不住，成小小避开顾星云和齐望悦，悄悄地去找了梁冰清。 刚一接近梁冰清居住的院子，悠扬悦耳的琴声就隐隐传到了耳中。 梁冰清就坐在那里，在那里安静的抚琴。 白日见面时，成小小满脑子关于奸细的疑问和对公子情况的担忧，并没有仔细观看，现下静下来再见梁冰清，只觉得奇怪。(未完待续。) 139.直闯敌营 不知为何，成小小觉得跟上次见面时相比，梁冰清的身形似乎是大了几号。 在颠龙倒凤大赛上两人是差不多的样子，但现在的梁冰清已经明显高出了成小小不少，身材也壮实了一些。 抚琴之人停止了动作，头向着成小小的方向望去，唇瓣中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他很好”。 “他好，那就好……”成小小有着被戳破心事的尴尬，但想到公子一切安好，顿时放心不少。 “梁曲没有跟着一起来吗？”想到了梁冰清的身边没有人，成小小关心的问道。 “他先回家乡，我让他去办点事。”回答完之后，梁冰清就没再言语，只是一直看着手下的琴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才又抬头问道， “不寂寞吗？”看着成小小安心的快乐样子，梁冰清无波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不解。 “寂寞，但甘之如饴。”虽然有些害羞，但她还是耐心的试图跟梁冰清解释。 在成小小的一番努力解释下，梁冰清从不解转变成了若有所思。 “没关系，我有公子，清清你也一定能找到一个人，一个你甘愿等待的人。” 成小小温柔的笑了，在月色下，她的笑容是那般耀眼，一时间晃花了梁冰清的眼，也让他心中生出了几丝不明的向往。 我也能，找到吗…… 自那夜两人交谈过后，成小小便没再见过梁冰清，晋级期的时候，明新书院中的老师都是很忙的。 不想打扰梁冰清和顾星云，成小小和齐望悦先是将行李收拾妥当，然后便在附近随便晃了晃。 明新书院中的奇景众多，看了几天也没能看完，回程的日子便到了。 为表重视，顾星云和梁冰清一同送行，以免左道书院中途再设下埋伏。 “今天你们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卦象奇怪，怕是有变。” 启程之前，顾星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严肃的对成小小和齐望悦嘱咐着。 但就是这样，还是出事了！ 仅仅是一个休息的空挡，成小小不见了！ “小小她方才明明还在这里的！”齐望悦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位置，本应有着好友的地方空空的，徒留痕迹…… 剩下的两人表情严肃，尤其是顾星云，他想到了一个人，能在他和梁冰清眼皮底下掠人的，左道书院还真有几个，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认真，派出那种地位的来…… “是我们疏忽了，对不起，齐兄你先跟梁老师回伯桃书院，小小那边我去想办法。” 说完，梁冰清便飞身不见，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不行，我也要去找小小！” 齐望悦急了，她想和成小小共进退，不过梁冰清严肃却阻止了她。 拗不过梁冰清的武力。齐望悦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成小小没事。 顾星云离开了同伴之后，顺着痕迹和卜算找到了大概的方位，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转身赶向了乌江城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街市，乌江城永远是这样繁华的样子，但顾星云无心玩耍，直奔皇城边上。 他穿着普通，脸上做了易容，看上去就像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市井小民。 但这个小民却轻松的避开了重重监视，进入了皇城脚下的锦王府中！ “星云，在这个时候过来，你莫不是睡迷糊了？” 一个清雅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传到了顾星云的耳中，那人正在院中的一棵树下望着天空，笑意吟吟。 “别调侃我了，你家的那个，那个成小小……” 顾星云赫然的低下了脑袋，但还是用最短的话语将情况说明，不难看出，眼前的王爷脸色越来越凝重。 “在你和梁冰清的眼皮底下，对方将人劫走了？” 封锦欢的语气少有的严肃认真，这让顾星云更是无地自容，他知道好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住了，我已经找到了对方，但是我一个人并没有信心，所以才来找你商议。” 顾星云接连道歉，但封锦欢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叫来飞鸢吩咐几声，便让顾星云带路。 “星云带我过去，让我亲自会会他。” 清俊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但却是不笑了。 此刻他浑身散发的气势却犹如修罗，让他身边的顾星云和飞鸢都禁不住打起了冷战。 “公子你别激动，一定会没事的！” “锦欢，你别冲动，我这就带你过去，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帮忙到底！” 在封锦欢的身后矗立的二人连忙下保证，只因封锦欢的样子太过骇人。 原来，尽欢公子也会发怒，而且发起怒来是这般可怕的样子…… 一行二人飞速的赶到了目的地，左道书院，红场。 左道书院目前能有掠人能力的，不外乎几个人，全都是分布在红场周围。 封锦欢和顾星云大摇大摆的从左道书院的正门进入，但却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整个书院中也并没有任何人气，静悄悄的犹如死城一般。 顾星云感觉有异，但封锦欢完全不在乎，只顾向前冲的样子让他无法出言阻拦，只好跟在后面一起赶路。 很快，红场到了。 两根柱子分别立在两侧，直插云霄，中间一个祭坛一样的建筑，周围全是星星点点的磷火，晦暗不明。 明明是白天，可此时的红场却像是在深夜。 方才没看到的人，此刻全都出现了！ 待两人走到祭坛边上，四周猛然亮了起来！ 全是人！左道书院的学子们身着特殊的衣服，嘲笑一般的看着封锦欢和顾星云，就像是在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 “锦王爷，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祭坛后的高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的整张脸包括身上能露出的肌肤组织都纹着诡异的花纹，让人莫名的感到恐惧。 顾星云心中暗叫糟糕，都怪他没能拦下封锦欢，这不是直接闯到敌人老巢里来了，找死啊！ “我的人呢？”封锦欢淡然一笑，但那笑意却没有触及眼底。(未完待续。) 140.杀戮救人 “锦王爷还真是心急，你的人，不就在这里吗？” 说着，那人一拍身后的墙壁，伴随着轰鸣声，整张墙壁都调转过来，露出了一个人影。 当看清了那被钳制在墙壁上的人时，封锦欢脸上的笑意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怖的凌然。 顾星云见状更是惭愧，因为他的一时大意，竟然让成小小落入了左道书院的手上！ “怎么，大名鼎鼎的锦王爷，尽欢公子，你笑不出来了吗？” 那纹身男人的一只手状似随意的袭上了成小小白皙的脖颈，在封锦欢的注视下圈住了那细弱的脖子，得意的看着封锦欢。 纹身男人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但此刻的他只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样子，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虽然知道这举动会惹怒封锦欢，会让左道书院尽毁，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这么做了，“那个人”就会完成承诺，他的家乡也会得救。 是啊，纹身男人并不是被左道书院授意的，他只是趁着左道书院上头的人都被支开，才有机会做出这样的事。 左道书院也不是没脑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动了锦王爷的人！ 但是他别无选择，他必须尽全力地帮助“那个人”完成计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封锦欢的嗓音如冰霜般寒冷，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眼中也燃起了地狱之火。 “希望你能快点放了她，不然等下我保证你们连哭都哭不出来。” “放了她？那就要拜托锦王爷你先自我了断了。”说着，纹身男人疯狂的大笑，周围的人群也爆发出快意的笑声。 封锦欢的态度让纹身男人稍稍恢复了一点自信，果然锦王爷是在乎这小子的。 只要能彻底惹怒锦王爷，让他留下把柄，其它的事都不用在意。 那震天的笑声惊醒了被束缚在墙壁上的人。 成小小费力的张开双眼，很快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封锦欢。 她想要开口问公子，为什么他的眉头会皱的死紧，但却发觉自己浑身僵硬，她勉强垂眸向下一望，看到了那只紧握自己脖子的大手。 现下她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自己是被抓住，用来威胁公子了！ “公子，我没事。”成小小从封锦欢的眼眸中发现了无尽的担忧，她不愿公子为自己伤神，快速的绽出了一个笑容，望对方能宽心。 封锦欢非但没因为她的笑容放心，反而更是心痛，他皱眉低语，“乖，不要说话。” 纹身男人见到两人的互动，心下更是得意，“锦王爷，说吧，是你死还是她死。”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纹身男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一条贱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星云在后面急得恨不得代成小小去死，怎么说也是他办事不力，明明被封锦欢千叮咛万嘱咐，最终还是让敌人捡了便宜。 成小小当下便明白了，这人是要拿她的性命去威胁公子，短暂的慌乱过后，她突然平静下来。 “公子不会死的。” “他不想让你死，他就得死！”纹身男人阴恻恻的吐出句子，握住她脖子的手缓缓收拢。 成小小感觉一阵呼吸困难，连话都很难说出来。 “锦王爷，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可禁不住我用力。只要我稍稍这么动动手指，他可就要命丧黄泉了。” “公子不要急，我没事。”顾不得脖子上的疼痛，成小小费力的迸出话语，不希望封锦欢因为她的遭遇而乱了心神。 “哼，不知死活。”纹身男人的手更是用力，成小小瞬间无法动弹，只能涨红了脸痛苦的喘息着。 “住手！若是你敢再伤害她，我会叫你后悔曾活在这个世界上！”封锦欢清俊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影，如仙佛的俊脸难得的笼上了一层嗜血的光芒。 纹身男人被震慑住，一时没敢开口，四周的人群也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现场静悄悄的。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敢绑了她我就没想活着出去！”像是为了证明一般，纹身男人手上又使了使劲，让成小小难受的不断挣扎着。 封锦欢的嗓音彻底冷了下来，“你想要我死？好，我让你如愿，但你不能伤害她！” 冷着脸，封锦欢暗自下定决心，他会让纹身男人后悔永世，就是因为他不该用成小小来威胁他！ 还有纹身男人身后的那些人，他封锦欢会一个个的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公子不要！”成小小见封锦欢已经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她激动的大叫起来，她不愿让她的公子受一点伤，不愿变成他的负担。 将那个人影深深的印在心头，成小小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向纹身男人的脑袋！ 可以了，此生能遇见公子已是幸运，就算是化为鬼魂，她也会祈祷公子一生安康。 那纹身男人没有防备，被撞的七荤八素，口中也爆出大喊，“死小子！” 封锦欢和顾星云就趁着这个空挡扑了过去！ 顾星云暗器扫过之处，皆为焦土，地上倒了一片敌人，而封锦欢则是直奔纹身男人，大手随意一挥，纹身男人的脑袋就落了下来。 纹身男人的脑袋还有意识，他的双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头身分离，充满了恐惧。 “啊啊啊啊！”只来得及喊过这一次，纹身男人的脑袋就碎在了封锦欢的脚下。 成小小的双眼则是被封锦欢遮住，她只听到周围撕心裂肺的惨叫，但她的公子却怎么样也不肯让她睁眼。 围观的左道书院学子们都被吓住了，直到封锦欢和顾星云带着成小小要走，他们才回过神来。 “不能放了他们！” “不能让他们走！” “擅闯我左道书院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人群叫嚣着，但杂鱼再多也不过是杂鱼罢了，两人轻易杀出一条路来，他们并不恋战，封锦欢抱着成小小，顾星云殿后，没一会儿便将学子们甩到身后。 封锦欢全程不发一言，他的心思全都在怀中的人儿上，怀里的人儿发着抖，惹得他一阵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