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浩瀚无穷的天界,三只金阳已经照耀了天界一年之久,正要西垂而去,此番一垂,取而代之的就是三轮明月即将从东边而起,如同金阳一般行完一年的东西之行,接着又是金阳东起,如此往返重复,天界之人早已习以为常,没人去关注这正常的金阳西落。 没人关注也属正常,今年这金阳西落是毫无异样,三只金阳依次垂入地平线之下,最后一丝光辉也随之而去,天界此时已被漫天的黑幕笼罩。 按照往年的惯例金阳西落之时,就是明月东升之刻,日落则月升,二者衔接是分秒不差,天界是不会出现完全被黑夜笼罩的情况。 此时天界之人方才感觉异常,一尊尊天界巨擘遥向飞出,探查情况,纵使那八方之主,手段通神,天界之尊,统辖四方,皆暂不知为何使然。 黑幕笼罩天界须臾,突然在西方金阳垂落的位置,有一丝白虹贯彻天地,待人们察觉之时,这丝白虹已飞至人们头顶,这行驶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要知道天界浩渺,从最西边行至中央正上方,纵使那快如疾风的金阳、明月也得行一年之久,可这一丝白虹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这段行程。 此时出来探查情况的八方之主,还有那天界之尊,虽处在不同的位置,但都齐齐仰天惊呼道。 “天道现世!” 话音一落,就见天界八方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直奔这上方的天道而去。 这些光芒虽多,但最为耀眼的还得数天道正下方那一道,这一道正是天界之尊所化,这天界之尊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来临,只知晓在有历史、史书这种东西之前,天界之尊就已存在。 而且这天界之尊很少出他那天界一绝的行宫半步,行宫之中除了天界之尊再无旁人,所以也没人见过天界之尊的本来面目,在这漫长的天界历史之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不顾历史教训,招惹天界之尊,天界之尊的回复也是简单,从这行宫之中升起一道霞光,霞光散去,敌人纵有亿万,虽远隔万里,皆死! 此番天界之尊离开行宫,冲向头顶的天道,只是霎时,天界之尊所化的光芒就已完全把天道覆盖住了,一时鸦雀无声。 不消片刻,在天界之尊的四周又冲上来了八道光芒,此八道光芒之中的人一一浮现而出,都是一些或老、或年轻、或男、或女的正常之人,此八人正是八方之主。 此八人,此时都是面带惧意的看着中间那道依旧被光芒裹住的天界之尊,时不时还看一看其他众人,似乎都在等着其他人先做出决断。 可是这八人都是历经了万载之人,个个精明如斯,没人敢做出头鸟,愿抢先对着天界之尊动手。 八方之主正在犹豫之时,下方的赶来的光芒越来越多,一个个的人影浮现在了八方之主的后面,个个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中间的天界之尊,不愿偏移半分。 这赶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人越多,自然胆子就大了起来,就在有人准备动手之时,突然听到天界之尊所化的光芒之中传来一道似哭似笑的声响。 “哈哈,这就是我等了这么多年的天道,啊!我不甘,这就是所谓的狗屁天道,为什么我的天道就是这样的...” 天界之尊叫喊了好一会,这里的众位天界巨擘都以为这天界之尊以疯,心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一时之间光霞万丈,火光冲天,空间齐裂,黑风乱吹。 这一打斗就不知持续了多久,待一切重归平静之时,天界之尊所化的光芒依旧安然不动,而八方之主个个带伤,除了这九人之外,四周再无活人,一具具面带不甘的尸体从天而落,一尊尊天界巨擘就此陨落。 八方之主早已知晓这天界之尊的厉害,但是不曾想这厉害以远超八人的想象,正在这八人准备掉头而回之时,却是又听到了天界之尊所化的光芒又传来了一声大彻大悟的声响。 “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话一落,缠绕在天界之尊周身的光芒已然散去。 此光一散,八方之主定睛一瞧,发现这天界之尊不过就是一个身着素衣,面目普通,似一个农家中年汉子,一点都不像史记记载的那般,身有八丈,面有三口,一腿三手。 随着天界之尊周身光芒散去的还有他自身的躯干,八方之主见此大喜,一个个目光似贼,不离天界之尊手里那天道半尺,不过此时八方之主也学乖了,在天界之尊还未完全散去之前,没人在敢抢先动手。 天界之尊的兵解持续了一个呼吸的功夫,不过这一个呼吸的功夫对于那八方之主来说好像比一万年还长。 待天界之尊完全消散,八方之主个个脚下生风,奔向天界之尊留下来的天道,不过这天道离开了天界之尊的手,瞬间向下,只是霎时就落在至大地之上,穿过天界厚沃的大地,破开重重限制,落向天界之下的人界。 八方之主见此是捶胸顿足,片刻之后就消失在了此处。 几个月之后,天界八方就传来消息称,天界之尊自行兵解,八方之主转世重生,消息一出,天界祸乱又起。 第一章 天道降世 李启,今年十岁,个子不高,还有些瘦弱,瓜子脸,性格有些柔弱,还有些爱哭,修为暂时还未入门。 此时天以黑了好一会了,李启借着背后房中散发出来的灯光,抱膝坐在归海宗山下的一处房舍走廊边,面色有些痴呆的看着房舍之外飘落下来的雪花。 “哈哈,小李子你回去了,可一定记得代我去给我父母说一句:我在仙宗很好,不劳他们挂心,让他们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 正在李启痴痴的望着外面的大雪之时,一道欢笑之声夹杂着众多的步伐之声,传入了李启的耳朵之中,李启寻声望去,只见从走廊的拐角处走来了七八个同龄孩童,这为首的一个就叫曲然,方才那话就是曲然对李启说的。 这曲然和李启同是来自一个郡城,虽是来自一个郡城,但这二人的身份差别却是有些大,这曲然乃是郡城之中一家大客栈老板的儿子,而李启则是郡城边上一个樵夫的儿子,李启的父亲就经常给曲然父亲的店里送柴火。 而这身份差别有些大的二人为何会聚集在此呢,还得说说现在这地的主人--归海宗。 归海宗乃是滨海一带有名的仙家道门,想拜入此宗的凡俗之人就算没有亿万,也有千万,而这归海宗可不是想拜就拜的,拜入此宗必须身居灵根。 而这灵根为何物呢,说简单一点,就是有了灵根之后,就能够吸收常人所不能吸收的天地灵气,正巧李启和曲然都身居灵根,此二人也是他们那百万人口的郡城之中,千挑万选,才选出来具有灵根的二人。 这有灵根还不一定能够加入归海宗,还得根据灵根长短来决定去留,这灵根长短就决定一个人的修行资质如何,越长的修行速度也就越快,反之亦然。 很不幸李启在今日上午被测定出只有一尺不到的灵根,李启当场就被拒之门外,并择日就会把他和其他不合格的孩子一同送下山。 而这曲然灵根的长度竟然有八尺之长,要知道灵根最长的也只有九尺,这八尺已是极为难得了,所以当场被一名修为较高的修士收入门下,现在曲然能走在众人前面,让众人都来巴结他,也正是这个原因在里面。 李启听闻曲然现在这话,很是老实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曲然见李启现在这样似乎很是开心,抬头挺胸,带着身后的几人扬长而去。 李启见曲然现在这样很是羡慕,眼睛一直不离曲然那高傲的背影半步,直到那几人消失在了走廊的另外一角,李启又恢复到了方才的姿势,不多此时却是几滴在正常不过的泪珠滴落而下。 而李启在回想起离家来此之时,自己父亲那望子成龙眼神,情到深处自然传来了呜咽之声,呜咽了小会,李启发现根本没人来管自己,更是变本加厉,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此地哭了多久,只是觉得坐在此地有些寒冷了,才止住了哭声,转身准备回屋,可刚转身之时,天上有一片手掌大小的‘雪花’飘落而下,李启还没见过有这么大的雪花呢,一时兴起,走出走廊,来到了雪地之中,伸手接住了这片‘雪花’。 可这片‘雪花’到手,李启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雪花,而是一颗眼球大小,黑白二色的珠子,方才此珠散发出了点点荧光,这才让李启误认为了是雪花。 这天上降雨、降雪、降冰雹,李启都见过,可第一次见降珠子的,李启一时好奇多看了几眼,可是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准备随手扔了之时,突然一想,自己来一趟归海宗什么都没带走,好像有些不划算,这珠子就算是在归海宗得到的礼物吧,顺手揣进了衣兜里,转身回了屋。 回到屋子躺在了床上,李启做了一个自己的灵根足有九尺长的梦,还梦见自己能上天入地,翻江倒海,那曲然看见自己都得叫自己一声李大哥。 不过这只是李启的一场梦,待李启第二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榻之上,四周什么都没改变,不免有些暗自伤神,伸手又把盖子拉过了头顶,还想再睡一会,再去梦中让那曲然叫自己一声大哥。 可这刚盖过头顶,李启犹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猛的坐了起来,面色有些惊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不住颤抖的小手,自己的手上怎么多了这么灰尘大小,五彩斑斓的颗粒,而且随着自己双手的颤抖,这些浮在手上的颗粒竟然也开始动了起来。 李启有些惊恐他认为自己得了什么病,而又一想,这病一定是昨晚那个从天而降的珠子带给自己,看来这颗石头那里是什么礼物,分明就是一个祸根,李启掏出怀里的那颗黑白二色的珠子,一把给扔在了地上,也没管后面的事了,带着哭腔的走了出去,他认为此地乃是仙家之地,定有人能治这病。 李启这般在走廊上又哭又闹,又奔又跳,自然会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说来也巧,曲然的师傅林正余正好来此看看他新收的徒弟,这徒弟还未见着,却是正好看到了走廊上的李启。 林正余经过六十年的苦修,摆脱了最基础的练气期,晋升到筑基期,现在已有观天望气的本领,林正余这一看,正好看到了李启一举一动之间,不管是从里而外,还是从外而里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灵气。 而这李启连最基本的修行之法都未掌握,现在竟然有这般现象,与书籍之中描绘九尺灵根的特性是一模一样:人即灵,灵即人,人灵一体,天之骄子耶。 不过这林正余带着惊愕的目光查看着李启之时,突然见李启脚下一个不稳,从走廊的台阶处滑了下去,林正余此时见了李启这等瑰宝,早已忘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急忙赶赴李启所在的位置,待行至那处查看了一番,确定李启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之后,这才稍安了一些心。 第二章 隐忍与骄纵 李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在昏迷期间,那高高在上的曲然叫了自己不下于百声的李大哥,待李启恍恍惚惚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好久。 此时李启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那些斑斓的颗粒已经消失了,心想莫不是归海宗的仙人救了自己,既然人家救了自己,怎么也得去道谢一番,就在李启这般想准备下床之时,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严厉的教训声音。 “你们怎么测试灵根的?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的马虎大意,差点让我们归海宗与一名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奇才失之交臂,这三个月你们应拿的灵石都没了......” 门外那声音响彻了好一会,不过李启根本不知晓他们说的是什么,就在那道声音刚落下,李启就开了门,准备向着这里的众位仙师道谢一番。 可李启的话刚到嘴边,还未开口,就听到了那方才还在训斥众人的林正余关怀的话语,这些话语重复而又啰嗦,让李启都有些不适应,听了好一会关心的话语,最后林正余才让李启回了屋,李启至始至终都没弄明白个所以然来,原本道谢的话语也因为林正余的‘谆谆教导’给耽误了,让李启始终都没说出口。 李启刚回屋没多久,林正余才疏散那些倒霉的被扣灵石的修士,转身推开了身后李启屋子的大门,进来之后从刻板的面上挤出了一丝笑意,本来林正余平日里是一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之人,现在这一笑可是比苦还难看,看得里屋的李启都有些毛骨悚然。 “李启我可问你,你是否愿意拜入我的门下,当我第七位关门弟子” 李启听闻此话,似乎有些不愿相信现在听到的一切,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面色有些呆滞了,那林正余见此,误以为李启知晓了自己身具九尺灵根,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现在要坐地起价了,林正余一咬牙又说道。 “只要你入我门下,上好灵器任你挑选,我还承诺每日花一个时辰亲自指导你修行,你可不要自持九尺灵根就忽视前人手把手的指点...” 其实李启根本就没听见林正余后面的话语,现在还沉迷在拜入门下的事情中,整个人似乎已经有些飘飘然,面色有些呆滞的点里点头。 林正余见此大喜,并嘱咐李启在此好好待够一年,一年之后,就会来接李启回自己的洞府,那时才举行正式的一番拜师典礼。 为什么要在这山下待够一年呢,这还是因为归海宗的祖训如此,凡是灵根合格者必须在此学习基本的识字断句,还有修行的基本常识,以及最基本的修行功法,待一年之后就可拥有自己的洞府,那时想干嘛就可干嘛,无拘无束。 林正余说完之后,才笑着离开了此处,林正余走了好久,李启才从惊喜之中醒悟过来,并且得知了自己竟然就是那个身具九尺灵根之人,随即大喜,这是又叫又喊,致使整个山下都能听见李启的声音,却是有点兴奋过度,只怕在这样下去就会乐极生悲了。 李启喊了好一会,发现自己也累了,躺在床上休息,可是此时冷静下来的他,细细一想,这不昨日才说自己的灵根只有不足半尺吗,怎么今日就是九尺了,有些不对啊,而且那未来师傅竟然只字未提自己中毒的事情,莫非那昨晚从天而降的那珠子,给自己带来的不是什么毒,而是这九尺灵根。 想到这里,李启急忙在这房间之中找寻起昨日因自己一时气愤扔掉的那颗珠子,找了好一会,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此珠,此珠和昨晚自己捡到之时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般。 李启拿起此珠,细细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时收了起来,至于李启的九尺灵根到底是不是此珠给李启的,对于这个问题李启自己也不知道,也行是,也行真如林正余所说是昨日误测,李启他本来就是身居九尺灵根的,这颗珠子反正戴在身上不碍事,李启也就收了起来。 李启身具九尺灵根的事瞬间传遍了归海宗,甚至附近的宗派,引来无数羡慕。 李启也因为这九尺灵根,成了百多个入门孩童的王,而那曲然不过就是昨日黄花罢了。 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李启骑着两个孩童用手搭的轿子出了课堂,这两个孩童之中其中有一个正是曲然,此时曲然似乎没有一丝不满,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今日李哥您的功课就交由我来作吧...昨日有谁谁惹了我,李哥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李启面对曲然这副讨好的样子,很是欢喜,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又是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这李启行事是越来越过分,闹得山下这地是鸡犬不留,惹得看管此地的几名弟子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招惹到了这位未来归海宗的顶梁柱。 这日李启又没来学堂上课,教书的弟子对此是见怪不怪,也未多说什么,结果转头一看,发现李启旁边的曲然怎么也没来,心里默默在想。 “曲然这位平日里这么老实的孩子,今日怎么也没来呢?莫不是生病了?是什么病能让一位已经修到练气一层的孩子不来呢,看来挺严重的,一会散学之后,我得去看看那孩子” 就在这位教书先生这般想之时,曲然和李启正坐在曲然的门外走廊边,此时曲然和李启的容貌和一年前基本没什么变化,二人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 坐在走廊边李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曲然咋们不去上课,在这里坐着干嘛?” “咳咳,李大哥那课有啥意思,都听了快一年了,你不烦啊,咳咳”曲然边咳,边劝导着李启不要去上课,李启听闻此话,似乎觉得也对,点了点头。 “李大哥你看现在此地也就只有我们两个,咳咳...要不我们结拜吧,你做我永远的大哥,咳咳...我做你永远的小弟” 李启听闻此话,回想这一年来曲然是对自己照顾有佳,凡事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很是高兴,立马就答应了下来,接着二人就是按照说书先生的那番话,什么拜天拜地,再是一番海誓山盟的话语,二人的结拜就此完成。 这拜完之后,曲然见李启很是高兴,立马就问道。 “大哥,小弟这一年来始终有一个问题萦绕心头,久久未得解惑,就是这个问题不知该不该与大哥说?” 李启听闻这曲然这小弟有困难,似乎也学着说书先生那套,很豪气一般直接说道。 “曲弟你有疑惑尽管说,大哥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小弟我不明白,去年这个时候大哥你是怎么一夜之间从半尺灵根,变成了现在这九尺灵根的?” 李启听闻此话,本欲直言,似乎刚张嘴,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此时可莫要忘记曲然的出生,他老爹可是一家大客栈的老板,善察言观色,这曲然从小受其熏陶,自然也懂半分,见李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有戏,立马又说道。 “李大哥,你看我们都结拜了,咳咳...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吗?我对天发誓一定给你保密” 李启听闻此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不多时就把那晚的遭遇说了出来,听得曲然是张目结舌,随即索要那珠子来看看,李启似乎真是相信了他这位结拜小弟的话语,立马掏出来给曲然看了看。 曲然面目镇定的接过一看,随即哈哈笑道。 “李大哥这就是我们郡城里,咳咳...走街串巷的小贩贩卖的珠子,一枚铜钱十颗这样的珠子,这那是什么宝贝啊,我看那一定就是大哥你天生九尺灵根,乃是上天的宠儿,那日真的是几位师兄失职,误查了你的灵根” “真的?”李启半信半疑的说着此话。 “我还能骗你不成吗,你不信去我家看看,我那屋里少数也有半箩筐此等珠子,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咳咳...这个破烂还是扔了吧”曲然说完一把就扔了出去,落在了还未冻住的水池之中,和众多鹅卵石混在了一起。 此时李启似乎是真信了曲然的话语,又准备叫曲然一起回课堂。 可是此时曲然却是说自己感冒得严重需要休息一会,今日不便去课堂。 那李启本想一人独去,却是被曲然止住了,说是运动运动,出出汗,自己这感冒就好了,还让李启陪同他一起运动。 曲然也未给李启过多思考的时间,急忙从房间之中取出了一只鸡毛毽子,让李启先踢着,他再去房间里寻一寻有没有另外一只。 半个时辰之后,那教书先生正准备让孩子们休息休息,却是听闻走廊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李启死了!” 第三章 第二位持有者 “李启已死!” 此话传入那教书弟子的耳朵之中,这教书弟子如遭雷击,手里的书本立即掉落至地上,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我的十年灵石没了” 不过这教书先生好歹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练气十层修士,虽有慌乱,但立马冷静了下来,随即出了课堂,只见那传噩之人正是曲然。 这教书先生走上去一把捂住了曲然的嘴,低声呵道。 “此事严重,莫要乱传,快给我速速道来” 这教书先生一边拉着曲然的小手去了事发的地点,一边听着曲然详细的道来。 按照曲然所说,曲然自己因病不适,故未去学堂,而又与李启的房间较近,让李启知道了曲然没去学堂,这非拉着躺在床上的曲然来踢毽子,曲然实在起不来,所以给了一个毽子让李启自己去踢,之后李启也未再来骚扰曲然。 结果正在曲然躺在床上熟睡休息之时,突然在曲然的屋顶之上传来一声‘轰隆’的声音,在见之时李启血肉模糊的正躺在屋子的大厅之中,而屋子的上方则是开了一个大口子。 那教书弟子听闻此话,暗存侥幸,心想:“也许那九尺灵根的李启没死,还可以抢救抢救” 这般想之时,那教书的先生步子迈得更大了,基本就是拖着曲然在飞了。 不过世事无常,教书弟子赶到曲然的房间之时,李启已死,毫无生命的迹象了。 此事兹大,教书弟子知晓瞒是瞒不了的,吩咐曲然在去请其他几位管理此处的弟子来。 一行七人行至此处,见了此景无不是面无血色,几经商量,还是请来了更高一层的修士。 这日天还没黑,就从山上下来了两人,一人鹤发童颜,手拿拂尘,身穿黄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貌,此人曲然后来才知道是归海宗如今的掌门--岳智麟,而跟在岳智麟后面的乃是曲然和李启的师傅林正余。 这岳智麟进了曲然的房间闭口不言,一直不停的查看着,因事发之后谁也没动这房间,所以李启的尸体还在房间之中,岳智麟还时不时的翻看一下李启的尸体,最后又把唯一的见证人曲然也叫到了身边。 岳智麟虽什么都没说,这林正余可不一样,把几名看管此地的弟子带离此处,迎头就是一番痛骂。 “你就是这房间的主人”那岳智麟四处查看这房间,最后才开口问道身后站得毕恭毕敬的曲然。 “启禀前辈,弟子是归海宗第一百二十三代弟子曲然,正是这间房间的主人”曲然面色恭敬,抱拳对着面前之人说道。 “嗯嗯,我听说你是一位灵根八尺的弟子”这岳智麟也是奇怪,现在不问李启的事,反而关心起了曲然。 “启禀前辈,正是如此”曲然不惊不慌的说着此话。 “嗯嗯,很好,你这份气魄、胆识、见识都远超同辈之人,想来日后定可以成一番大事”这岳智麟此时也回过了头,夸奖着曲然。 “谢前辈夸奖,弟子定不负前辈厚望”曲然又拱手这般说道。 “宠辱不惊,看来我没看错,好了,现在你再说说这位不幸弟子的事吧”岳智麟摸着他那山羊胡子这般说道。 曲然听闻此话,又只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对教书弟子说的那话。 那岳智麟听闻此话,先是出了房间,站在门口一看,这雪地之中果真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李启的尸体之下也是有一枚毽子,而在翻看李启的尸体,发现李启真正死亡的原因不是摔死的,而是很不巧,一块瓦片正好扎在了李启的胸口,扎破了心脏这才致死。 而岳智麟捡起这些瓦片来一看,发现这些瓦片和木头都是年代久远,年久失修,岳智麟看来这起事故是一半天灾,一半人祸啊,岳智麟又暗叹了一声,带起还在咒骂弟子的林正余离开了此处,并在离开之时,吩咐几名弟子好生安葬了李启,并给其家人十足的补偿。 曲然见此事就这样完结,心里难免有些怀疑,不过曲然并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过得和往常一样,不过现在这房间肯定是无法在住人了,众人弟子给曲然换了一个房间,换的房间正是李启以前那个。 李启的死犹如麻疹一般在孩子们之中肆意传播,连带着曲然也被以讹传讹的变成了一名大魔鬼,让其他孩童根本不敢近曲然的身,曲然倒是对这些毫不在意。 时间又过了几天,终于看管此处的修士告诉大家,在明日就可以离开此处了,在山上可以有自己的洞府了,行事也可以无拘无束了。 曲然早早的吃了晚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就听见曲然的房间之中传来了一声咒骂之声。 “该死的,这破桌子” 曲然说完此话,就推开了大门,来到了水池边,捞起了几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进了屋,看来是要用这鹅卵石来垫桌子。 这曲然今晚就出来了一趟,其他时候都在看书修行,至子时曲然才灭了灯去休息。 晃晃悠悠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在等一会天就要亮了,此时这山下是一片寂静,时不时还能听见从某些房间之中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可正在此时,曲然的房间之中突然有一丝荧光发出,这荧光只是一闪而逝,而这荧光闪过之后,那曲然突然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借着外面飘飞的雪,隐约可以看清曲然此时的脸庞,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这看上去绝不友善,尤其是在这环境之中。 “李启,你还真相信我的话,以为这真是一块铜板就可以买十颗这样的珠子,你死也是死在了你自己的盲目、自大、愚蠢之上,可别怪我” 曲然说完又躺了下去,躺下去了好一会,这房间之中又传来了一声曲然的话语,也不知是不是梦话? “为何这珠子给我的不是九尺灵根?而是这什么《九鬼噬天功》” 曲然,年十一,国字脸,个子低矮,性格阴冷狡诈,修为练气一层,暂无厉害的手段。 第四章 有心无胆 曲然发现自从来了归海宗的山上之后,日子并没有以前好过,因为在离开了山下的学堂之后,宗门只给了每人一个包裹。 这包裹里面有一把长剑,还有两块灵石,一本可修至练气十二层的大路功法,以及一本厚厚的书籍,这一本书籍讲了很多东西。 比如最基本的修为问题,修士的修为分为练气十二层,筑基前、中、后期,筑基之后就是结丹、元婴...... 还有一些势力划分,比如归海宗和其他二宗一派共同处在东临国之中,这东临国面积极为宽广,光是东面的海岸线南北延伸就不知几万里。 而东临国国内的三宗一派共同建立一个凡人朝堂来管理国内的百亿凡人,这三宗一派分别就是处在东边海岛上的归海宗,北边高山之上的宿星宗,南边山丘里的谷河宗,西边大湖之中的藏剑派。 这包裹里面就只有两块灵石是曲然急需的,其他的都是鸡肋,拿着这两块灵石之时,曲然并没有如其他孩童一样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两块灵石只怕还吸取不到三个月就会消失殆尽,而宗里发放灵石基本都是年初的事,那剩下的八九个月就得靠慢慢吸取天地灵气来过活,修为增长极慢。 不仅没有灵石,曲然还有好多修行上的问题没得到解决,在山下之时,还可以去问问师兄们,现在找谁问都不知道。 至于要说收曲然为徒的那位林正余,似乎早就把曲然忘到了脑后去了,估计那林正余还在为九尺灵根的李启默哀吧,曲然每次想到这事之时都气得牙根直痒,在无人之时还要狠骂林正余一顿,以泄心头之火。 三个月一过,两块灵石果真被曲然吸收殆尽,这两块灵石也不是白吸收的,至少让曲然体内积蓄的灵力多了一半,只怕再来个三四块灵石,这练气二层就水到渠成了。 不过曲然那有灵石啊,只得这样想想罢了,没了灵石,曲然只得继续坐在洞府之中苦修,可坐了一个月曲然实在是无法忍受修为进步得这么慢。 现在曲然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每天给李启装笑脸的时候,那每一天都是疼苦难熬的,此时此刻曲然心里似乎在说。 “不,李启已经死了,我不能在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要修为,我要一人之上,我要万人之下” 此时此刻,曲然突然想到了那从珠子里面的《九鬼噬天功》,此功法得到以后曲然一直觉得此功太过恶毒,所以没敢去看,现在曲然是急病投医,慌忙之中又从脑海之中调出来查看,此功开篇就写到:杀一人,得一道。 具体的意思就是每杀一人,都会增加一分自身的灵力,也就是杀得人越多,自身的修为也就越快,此法乃是邪道中的邪道,而曲然所在的归海宗和其他二宗一派都是修真界有名的正派,门内多数修士都是除恶扶正,惩恶扬善之辈,就算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去干这等邪魔歪道之事。 要是让宗门知道曲然他修这种功法,还不知道死得有多惨呢,鉴于此点,曲然只得暂时放弃修行此法。 剩下的几个月曲然,似乎每日过得都是心神不安,纵然他有八尺灵根,在剩下的几个月里,修为是一点没有进步,气得曲然差点就真修行了那《九鬼噬天功》,不过让曲然最后的一点灵智给阻止了。 虽然曲然没学《九鬼噬天功》,但翻看之时却是看到了几个小功法,这几个小功法并不需要学习《九鬼噬天功》就可直接使用,当时曲然想也没想直接就学了,还对着小花小草试过几次,凡是被这些小功法试过的小花小草不出一时半刻必定枯萎,随后化为一滩灰烬,看得曲然甚是喜欢。 曲然在归海宗自己洞府里的第一年就匆匆而过,开年之后,曲然立马出了洞府,直奔可以领取灵石的地方。 大约在这高耸的海岛之上,曲然行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停在了山腰处,一群美轮美奂的建筑物之前,这里就是归海宗的枢纽地带,而曲然领取灵石的常日阁也在这里。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曲然从常日阁里面出了来,手里紧握着两颗灵石,出了常日阁的曲然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常日阁那牌子,转过头来嘴里低声说道。 “妈的,就给两块灵石,打发要饭的啊!” 曲然说完,还吐了两口唾沫在地上,随后紧揣着两块灵石就离了去。 可曲然刚离开了常日阁不久,忽然听到了侧面好像有打斗声传来,曲然细细一想莫不是谁和谁起了争执?自己去看看热闹也好。 这般想的曲然已经行至了一片开阔的平地之上,地上还有几个凸起的擂台,方才那打斗声正是这些擂台上传来的。 这些擂台上的人可不是曲然这种十二三岁的孩童,个个都是成年之人,有的还是白发苍苍的老翁。 这些擂台之上的人打斗得很是精彩,比如曲然最近的这处擂台,上面有一男一女在打斗。 这男的双手不停的掐诀,嘴里快速的念叨,脚下移动的步子更是快得曲然都看不清,不多时这男的手停语闭,一道小型龙卷风就形成在了这擂台之上,此风带起的风势吹得曲然都有些站不稳了。 而离的最近的那擂台上的女子,却是毫不为所动,只见手里细剑向上一挑,突然在其身前出现了一道土黄色的厚墙,挡住了那道小型龙卷风,二者坚持不下,最后还是这一男一女各自收手,这才善终。 而其他地方的打斗毫不输于此处,最厉害的还是曲然在一处擂台之上,看见他人从晴空之上引下来了一道落泪,看得曲然是嗔目结舌。 看了好一会,曲然才明白原来这里是归海宗一年一度的弟子交流会,在此地曲然还看到了好多同届的孩童,不过这些见了曲然就跟见了瘟神一样,避而远之,估计这和李启的死不无关系。 而此时曲然才发现在过去的一年里自己只顾着讨好那李启,现在这李启一死,自己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更别说连个朋友了。 现在这场交流会曲然只有旁听的份,根本没人与曲然交流,至散场,曲然是一边嫉妒那些修为高超之人,能吞云吐雾,可上天入地,一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修为上超过所有同届之人,只有这样才能报答这些人今日的小觑之恩,曲然就带着这样的心情离开了此处。 回到洞府两块灵石吸收完毕,再加稍微打坐了个把月,曲然成功的晋升到了练气二层。 此时曲然是弹尽粮绝,正在曲然思索着该如何挣一点灵石来花之时,竟然从天而降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曲然的父亲竟然传信来说,他知道曲然已是仙家之流,特地散尽家财,为曲然求得了一些仙家之物,让曲然有空之时回去取。 曲然得知了此消息,立马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家。 第五章 路途与心途 曲然在接到家信之后,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山下的码头处。 因为修士只有修到练气七层之后,方可具备驱物飞行的能力,而要横渡归海宗与东临国之间的这片海峡,至少需要练气十层以上的修为方可。 故此对于那些练气十层以下的修士想要临岸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归海宗特意打造了一批船只,用来免费接送门下弟子临岸或回岛。 曲然来得正好,正有一道船只即将出发,曲然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船。 只见这船通体漆黑,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船也不算大,两丈来长,一丈来宽,一张大帆高高而立,这船中间一共坐了四个人,这些人年纪都比曲然大多了。 这些年长之人看曲然的眼神都是带着疑惑,就连那划船的水手也不例外,像曲然这种刚加入门派之后不久的,都会老实的待着自己的洞府之中刻苦修行,少有人出来走动的,更别说离岛这样的大举动了。 只有等这些新人修为高了一些,有了保命的手段,才会独自离岛寻求历练。 曲然自然也知道这些事,但是这趟回去是事出有因,故也没和这些人多说什么。 船慢慢就开了,这船刚开始的速度还正常,可后面却是越来越快,在这大海之中乘风破浪,速度足赶得上陆地快马行驶的速度,这又一次让曲然见识到了这些仙家手段,使得曲然是心神向往。 大约这船行驶了五六个时辰,慢慢就靠了岸,几人依次下了船,在码头处散了去,这码头所在之地与曲然的家大约还要骑两日的马,方可到达。 而此时时候也不早了,曲然虽归心似箭,但夜晚怎能赶路,只得在这码头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在赶路回家。 第二日一大早,曲然就去了马市,选了一匹上等之马,骑上便走,可曲然虽聪明,但却是还是缺一些人情世故,在马市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暴露了太多钱财出来,不免就让人给盯上了。 对于这些曲然倒是毫不知情,快马扬鞭,急速西行,行至中午,因康易早就服用了宗门里派发的三月不饿的辟谷丹,所以也不用停下来休息,直行而去,这可苦了紧追曲然的那二人。 这人可以不休息,但是这马肯定是不行的,时至傍晚时分,曲然才发现自己因赶时间错过了客栈,看来今晚只得露宿野外了,曲然把马拴好之后,来到了一颗大树之下,几脚连踏,已是上了树。 曲然身子灵活,几脚就上了树,离地足有两丈来远,这些功夫可不是什么凡俗中的轻功,而是现在曲然修为已至练气二层,虽说上天入地还不行,但身轻如燕,蜻蜓点水这些动作,曲然现在是信手拈来。 曲然靠着大树就睡了过去,不多时月亮也慢慢升了上来,今日正巧,正好是月中,天上的大月亮照得大地犹如白昼一般。 不过这和月亮虽亮虽圆,但细细一看这月亮周围还透露这一点红芒,好像预示着有什么邪事要发生一样。 这曲然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树下的马匹嘶叫的声音,好似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 这般声响自然是把曲然给惊醒了,低头透过树叶的缝隙,借着月光隐约看见两个手拿明晃晃的钢刀,在树下寻找着什么的人。 “老大那肥羊不会是让同道给捷足先登了吧”一个较瘦弱的男子对着旁边那名较胖的男子说着此话。 “你见过我们这行杀了羊,还不把马牵走的啊,而且我看那系马绳的手法粗劣,一看就不是我等同道所为,多半就是那小破孩自己干的”那较胖的男子警惕的望着说着此话。 两人说完,就未在说话了,在树下不停的寻找了起来,找了好一会,似乎是那较瘦的男子有些不耐烦了,随即抱怨道。 “老大这小子人去了那里呢,让我找到他,非先剁去他一条腿不可” “该死,不会真让你可乌鸦嘴说中了吧,让同道给抢先一步了?”那为首的男子此时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这般质疑的说道。 “老大我觉得这很有可能,要不我们再往前面追一追吧,说不定还能赶上”瘦弱男子此时的这提议,立马得到了为首男子的认可,二者立马出了这片林子,上了那大道,随后就听到了一阵马鞭挥斥,快马而去的声音。 此时待在树上的曲然却是明白了,原来这二人的目标就是自己,好在这二人也是够愚笨的,没想到曲然在树上。 其实曲然也是想下来要了这二人的狗命的,但转念一想自己虽修至练气二层,但与人打斗的经验较少,害怕不敌这杀人如麻的二人,所以也就没有下来,现在这二人自行离去,这也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曲然见此地看来是不能就待了,下了树,朝着马匹走去,还好那二人走得匆忙,这匹马也忘了牵走了。 可正在曲然低头解开马绳子之时,突然背后一冷,曲然想也不行,立即趴在地上向前一滚,随后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 ‘涮!’ 此声一响,曲然就觉得自己的后背如同被劲风扫过一般,有一丝凉凉的感觉传了过来。 待曲然单脚跪地,看着后方之时,却是见两个肩扛大刀的男子,对着自己冷冷发笑,那些冰冷的月光照在这二人的脸上更是使人见之生寒,此二人正是方才树下那一瘦一胖的那两人。 “小崽子,没想到反应还挺快的嘛,来爷今天兴致好,和你单独过两手”方才提刀偷袭曲然的那瘦弱男子叫嚣的这般说道,而那胖一点的男子听闻此话,自觉的让了开,似乎真让曲然和这瘦弱男子单挑。 此时曲然那里还不明白,原来并不是人家笨,而是曲然是自以为聪明,方才那些对话,还有驱马都是用以迷惑曲然的,目的就是让曲然从这里众多的树上自己下来。 曲然见这瘦子竟然要和自己单挑自是乐得,要是让曲然对着两人还真没把握,现在对着一人,曲然自信了不少。 只听‘沧啷’一声,曲然手里的宝剑已然出鞘,此剑还是归海宗发给曲然的仙家之物,现在不曾想却是要用来对付这两个小贼。 对面的二人一望此剑,只见剑刃犹如一面镜子一般,印出了二人的面部,二人同时鼓大了双眼,犹如瞧美人宝玉一般,恨不得现在就走上去给抱在怀里。 只见曲然准备先发制人,提剑向上一挑,十几片枯树叶随之而起,挡在了曲然和这瘦弱男子的身前,那瘦弱男子大呵一声,一刀横劈,这十几片树叶直接从中折断,一一掉落。 可这还不算完,曲然全力直刺一剑,冲破树叶,直取瘦弱男子的头部,而那瘦弱男子反应也是迅速,向着侧面一偏,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剑,随后伸出大手,直抓曲然的腋下。 “糟糕”曲然暗叫一声,因他对敌经验不足,这力道使得太大,完全收不回来,眼看这瘦弱男子就要抓住自己的腋下,擒住自己。 此时曲然一狠,调集体内不多的灵力,举于指尖,随指而出,一道犹如细针一般的灵力就从曲然的指甲而出,直射瘦弱男子的大手。 “哼,小子我可是苦练了三十年的铁砂掌,就凭你这破针...啊!该死这是什么针” 瘦弱男子嚣张的话还未说完,却是就听见了杀猪一般的声响。 可就在瘦弱男子嘶吼之后,本欲乘胜追击的曲然,却是见身后一道寒芒掠来,曲然急忙提剑向后一挡,可映入眼前的乃是一把悬于树上的钢刀,那较胖的男子根本不在身后,反应过来的曲然大叫一声。 “不好!” 此声一落,就见曲然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鹰,被人扔了出去,最后撞在了一颗大树之上,这才止住了去势停了下来。 不过此时曲然形势并不好,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肋骨至少也断了三四根,曲然艰难的靠着树枝,手持宝剑,站了起来,不过随之而来的又是那较胖男子粗重的一脚。 “小子,下辈子出来在多带几个保镖吧”那较胖男子说完,提脚又准备对着曲然的头部踢来,这一脚要是命中,曲然头颅只要不是钢铁打造的,都得碎。 曲然无力的看着头颅之上的那只大脚越抬越高,最后快速落下,在自己的眼中越变越大,正在曲然绝望之时,突然想到了那《九鬼噬天功》,随后抬手对着较胖男子一点。 一道黑气顺着曲然的指头就出了来,化为一道鬼脸状,一口咬中较胖男子的面部,较胖男子嘴里只是呜咽了几声,随之倒地而亡。 这道鬼脸吞完较胖男子之后,又变大了一倍有余,一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又飞至了那较瘦男子的身前,较瘦男子已经见识过这鬼脸的厉害了,那敢直面而对,转身就跑。 可还未跑出几步,就被鬼脸追上,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死里逃生的曲然,艰难的又站了起来,此时那鬼脸又飞了回来,转入了曲然的手指之中,曲然翻手一看,手里竟然多出了两颗眼球大小的灰色珠子。 细细一看这两颗灰色珠子里面都有一道灰白灰白的人影,这人影就是人死后的灵魂。 曲然不曾想,这以前在《九鬼噬天功》里学的小手段,竟然还有吞噬人灵魂的手段,曲然见这灵魂很是心动。 因为此灵魂要是被吸入了曲然体内,在配合《九鬼噬天功》的吞噬效果,就可达到让自己修为增加的结果。 要是曲然真这般做了,那可就算是真站在了归海宗的对面了,此时曲然是犹豫不决。 但是曲然转念一想这二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死在这二人手里的亡魂不知有多少,自己现在吞噬了这二人的灵魂不算作恶,反而是有功一件。 这般一想,曲然果断的就把这两颗带有灵魂的珠子吞噬了下去。 不消个半炷香的功夫,两具灵魂就完全吞噬完毕,此时曲然还打了一个饱嗝,添了添嘴似乎很是满意。 确实就这半炷香的功夫,就得到了不下一个月的苦修,谁遇到谁都会满意的。 第六章 曲家事宜 曲然离宗的第三日傍晚时分,总算是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银东城。 这银东城乃是东临国一百零八郡中落山郡的郡城,这贵为一郡的郡城自然是繁华而富饶,城内的常驻人口就达百万之多,这面积也是不小,一个脚步轻盈的年轻人,光从东城门走到西城门就得走上个半日。 此城如此之大,这城内定是可以行马的,曲然入了东门之后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城中心的地带,大摇大摆的进了一家名为东来客栈的酒家。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此时正是东来客栈最忙碌的时候,东来客栈的店小二王富贵一边招呼着店里吃饭的食客,一边忙着接待住宿的外来人。 王富贵忙得犹如一条狗一样,一边忙一边嘴里还在念叨什么,细细一听,好像在说。 “这曲老狗,门店都做得这么大了,还舍不得多请一个伙计......” 正在王富贵忙活之时,突然看见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这小孩头发蓬乱,身穿破衣,衣服上面还红一块的,蓝一块,只怕是没少缝缝补补,这难道又是一个小乞丐。 王富贵心想:“嘿嘿,怕是一个外地来的乞丐吧,本地乞丐谁会来这曲老狗这店里自讨没趣呢” 虽然是外地乞丐,王富贵也不能让其进来,此时正值吃饭时刻,可不能让这乞丐扰了各位食客的兴致,随即快步的走了出去,准备轰走这乞丐。 可王富贵走了几步,发现这那是什么小乞丐啊,分明就是自家的小祖宗,还是一位‘位列仙班’的小祖宗,赶忙迎了上去,虚寒问暖的把曲然送进了里屋。 曲然回到了自己的屋,还没换自己身上这件破衣服,就闯入了自己老爹的那件屋子里,发现屋子之中根本没人,随即曲然询问了一下,家里唯一的丫鬟翠云。 原来这曲然的老爹没想到曲然会回来得这么快,自己外出办事去了,估计明后两天就会回来。 曲然听闻此话,直接进了曲老爹的房间,之后就是一番翻箱倒柜,‘呯呯砰砰’的声音传了出来,至后半夜,曲然才带着失望的眼神回了自己的屋。 曲然的母亲在曲然五六岁之时就因病去世,之后就一直是跟着曲老爹生活,帮着曲老爹看管店里的声音,招呼店里的客人。 没找到东西的曲然,回到屋里之后,洗漱一阵,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翻身而起,来到院中准备修行打坐一番。 打坐了足有一两个时辰,此时子时都过了好久了,突然在院中的曲然听到楼顶的瓦片被踩的轻响,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急速而去,曲然想来这人应该是一个飞贼吧,也未多管,继续打坐修行。 可刚闭眼没小会,屋顶之上又传来清脆的响动,此次听上去可不止一人,曲然又睁开了一只眼,抬头望去,只见三个蒙面大汉,朝着方才那女子离去的方向行去,只怕这几人有些秘密,不过都不管曲然何事。 在院中坐至清晨,曲然才回了屋,不知干嘛去了。 而曲老爹在当日下午就回了来,听闻曲然回来了,自是大喜,急忙来到了曲然的房间外,可还未敲门,曲然就先打开了房门,开口就问道。 “老爹,我给我准备的东西呢” 那曲老爹听闻此话,眉头一皱,略带教训的口吻说道。 “孩子,你看看去了归海宗一两年,咋还越活越回去了,早和你说了凡事做欲思,思后做,你看你这么急急躁躁,那有仙家的行事作风” 曲然此行就是为了曲老爹收集的宝贝而来,现在那里能听进去这些肺腑之言,再一次开口索要,如此这般,那曲老爹也不好多说什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裹,曲然立马抢了过来,面带笑意的回了自己的屋,曲老爹见此摇了摇头,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 回到屋里的曲然,关闭了所有的门窗,毛手毛脚的扯开了包裹,一脸急色的一瞧,这里面就只有两件东西,一块黄灿灿的石块,一棵成型的人参。 这石块曲然那会认得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是猜测是一种矿石罢了,这矿石变成仙家利器也得经过炼器师的手,现在给曲然也是等于一场空,而那人参还不是一个道理。 曲然原本猜想的是会给自己用得着的灵石,却是得到了这些鸡肋的东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在回想起自己路上的遭遇,这失望渐渐的就变成了愤怒,这愤怒当然不好对这二物的收集者曲老爹发泄,只得憋在曲然的心里。 愤怒的曲然推门而出,正巧这门碰到了端茶而过的翠云,一时间人倒茶翻。 这翠云可是被卖给了曲家的,翠云自然不敢得罪主子,不管谁对谁错,翠云立马趴在地上连番道歉。 曲然被这一闹,心情更是不好了,直接提着翠云的脖子,进了屋,之后就从曲然屋里传来了摔凳子,砸椅子,中间还夹杂着女人啼哭的声音。 这般持续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屋里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屋里。 曲然刚掰下了一块床沿板,顺势准备砸向身后的翠云,可刚转身发现翠云的声音没了,曲然暗叫不好,忘了自己以不再是普通之人,就这方才几下,打死一个妇弱女子是极有可能的。 故曲然赶紧放下手里的床沿板,踏过血泊,伸手放在翠云那血肉模糊的头颅鼻息之前,查看了好一会,曲然才确定这翠云真被自己打死了,心里却是有一些过意不去。 刚准备找个人来处理了这翠云的尸体,毕竟翠云是卖过了曲家的,算是曲家的家奴,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曲然刚行至门边,眼睛一沉,嘴角一裂,暗暗说道。 “翠云你生是我曲家的人,死是我曲家的魂,取你灵魂也是应该” 曲然说完,单指对着翠云的尸体一点,那鬼脸立马而出,扑向翠云的尸体而去,后面的过程,倒是和曲然昨日经历的一样,不用多说。 曲然吸食翠云的灵魂就花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在时间上远胜上一次,倒是说得上是熟能生巧,不过曲然发现吸食了翠云的灵魂就相当于几日的打坐,远没有前两日二人的灵魂那般效果显著。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一个妇弱女子,那能与常年习武的大汉比呢。 这吸食了翠云的灵魂,那可就不能再让人来处理翠云的尸体了,这凡人看不出翠云少了灵魂,但有点修为的修士都可看出,那时不小心被这些修士看到了,在一查,曲然是跑都跑不了,现在这具尸体只能由曲然自己来处理。 入夜好些时候,曲然悄悄扛着一个麻袋就出了自家酒店,朝着南边而去。 第七章 夜遇打斗,心魔更胜 曲然趁夜扛着丫鬟翠云的尸体,来到了城的南边。 这城南靠着墙边的位置乃是有名的平民窟,此地的房屋全是依靠排水沟建立,密密麻麻,高不过一丈,曲然又不能扛着这东西出城,只能选择此地来处理尸体。 此时四下昏暗,曲然在包裹尸体的麻布袋子之中装了半百斤石头,随后一脚就把这袋子踢进了这臭气熏天的排水沟之中。 这排水沟的水不深,大约就只能淹没到人的肚子处,但此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都是用的这排水沟,也没人来定时清淤去泥,所以造成了这下面的淤泥至少也有半人来高。 这尸体入了这里面,只怕不用个三五天,立马腐烂,到时就算有人把它捞上来了,也分不清是谁,哪能在查到曲然头上来呢。 做完这一切之后,曲然心安理得的就准备按原路返回,可曲然还未行离这臭气熏天的排水沟。 突然一个跌跌撞撞人影,艰难的走了过来,此时因为天上月亮不是很明了,此人影在离曲然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才被曲然注意到。 曲然暗叫糟糕,今晚自己噬灵抛尸的事可不能让他人知晓,随即曲然心一恨,手呈爪,借着自己乃是一个小孩的掩护,走了过去。 可低头的曲然还未走几步,又听那人影的后面传来了几声脚步的声音。 ‘咵哒’‘咵哒’几声过后,曲然就在这黑幕之中看见了几个人头窜动的身影,那最先出现在曲然眼中的女子,见了这些似乎很是惊慌,快步奔走。 离近了曲然这才发现,原来最开始的这道人影,就是昨晚路过曲然屋顶的那女子,此时这女子情况似乎不太妙,双手握住出血的腹部,这走一路就滴落一路的血。 此时曲然那里还不明白个中缘由呢,只怕这女子是被身后那几名大汉追杀至此,此时曲然突然灵机一动,身如被人惊扰了的夜猫,一头扎进了边上的草丛之中。 那重伤的女子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行了过去。 而只是三四个呼吸之后,三名大汉追了上去,不过此时左边的一个大汉低声说道。 “大哥,我看方才在前面似乎有一小孩子,不过这小孩子见了我们来了躲入了草丛之中,要不要我把他” 左边那汉子没说后面的话,不过这话想来其他二人都是懂的,那中间的汉子却是立马说道。 “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罢了,暂且放了,我等现在最主要的目标还是这个修士,只要抓住了她,在逼问其修行的功法,这样不仅可以报宿星宗当年不收之仇,还可让我等也正式踏上修行之路,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等还可踏破他宿星宗的大门...” 三人越走越远,曲然也听不清后面说了些什么,不过曲然却是大致明白了些。 只怕这三人也是身具灵根之人,不过灵根不符合入门条件,所以宿星宗也没收,此时这三人不知在那里得知了一名修为不高的修士的下路,三人联手重创了这女子,目的就是想得到修行功法,这样做一个散修也好。 前面那女子没跑多远,便一个沧啷倒在了地上,随后试着爬了几下,可是怎么也爬步起来,只得面露恐惧看着后面那几人步步逼近。 “嘿嘿,你倒是能跑啊,害得我三兄弟追了你好几天,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左边那大汉脸色微怒的说着此话,而躺在地上的那女子则是回以憎恶的目光。 “好了,我们还是那个要求,你把修行功法给我们,我们立马远走它国,从此不再相干”为首这男子说的此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劝你们还是认清事实吧,这修真那是那么容易的,我贵为八尺灵根,再靠宿星宗这座大山,两年多的时间也只修到了练气二层,这练气二层连你们三个武林高手都打不赢,修来有何用!”那躺在地上的女子有气无力的说着此话,这女子的此话倒是实理,不过那三名男子求仙已疯,那能听得进去,为首的男子又威胁道。 “既然你不愿交,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那为首的男子说完对着旁边二人示意了一下,二人随即提刀小心的走了过去。 走过去极为顺利,二人的刀已经架在了这女子的脖子之上,那为首的男子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在劝说一番,可却是听到了那女子坚毅的话语。 “要动手就动手吧,传功外人乃是本宗大忌,就算你们不杀我,宗门也不会放过我的,我情愿死在你们手里,也不愿死在宗门手里” 这女子说完就闭眼准备受死,为首的男子听闻此话大为气愤,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宿星宗不收之仇,提手便是一挥,示意斩杀。 那二人同时提刀,准备向下一斩,下一刻只怕就是刀落人死,喋血此处。 可正在此时,那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女子突然大吼一声,只见一道白色旋风从其身体之内迸发而出,那二人脚下一个不稳便倒向两边,随后那女子掏出怀里的匕首,左右一划,直接挑断了这二人的脚筋,鲜血直流,疼得那二人在地上直打滚。 刚行至此处不久,躲在草丛之中的曲然见此,却是知晓这白色旋风就和曲然前几日那一指击碎悍匪手骨一般,全凭蛮牛调动体内的灵力,用以达到此效果,这怕这一激发这女子更是雪上加霜了吧。 那相隔较远的为首大汉,却是不想这女子还有这一招,暗叹大意了,而此时这为首大汉也不敢在轻易接近这女子了,只敢远站一旁,遥遥看着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 看了大约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为首大汉试探性的扔出了一把飞刀,只听‘嗖’的一声,插在了那女子的手腕处,那女子反射性的‘哼’了一声,便无动静,随即为首大汉又是三把飞刀掷出,同时插在了这女子双腿上和双臂上。 此时这男子才略感放心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踢开了方才那把用以伤人的匕首,一把抓起此女子的头颅,准备再试一次询问修行功法之事时,突然这为首的男子感觉身后一凉,转身回望之时,却是感觉一道劲风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随后感觉脑部一疼,就再无知觉。 一具被黑气裹住的尸体倒在了这女子的身前,这女子此时的面色却是半喜半忧,随后就见一个小孩从旁边的草丛之中走了出来,藏在黑夜之中一步一步的逼近。 曲然行至这女子的身前,二话不说,先是提指对着左右一点,两道黑气直接扑向在不远处还在满地打滚的那二人。 “多谢道友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躺在曲然面前的那女子艰难的说着此话。 “嘿嘿,你既然什么都看到了,何必再装呢”曲然说完,毫不犹疑对着这女子又是一指点出,一道黑气裹住了这女子面带不甘且憎恶的面庞。 待曲然齐齐收回这些黑气之时,四颗珠子出现在了曲然手中,这四颗珠子只有尤以那女子的那颗最为闪亮,曲然一一服下,这三个大汉的灵魂珠子,曲然服下之后修为大进,而那女子的灵魂珠子更是把曲然的修为推到了练气三层,让曲然好生欢喜。 随后曲然又开始在这几具尸体上摸索着什么,估计是想寻求一些有用之物,这一摸索可让曲然眉目一皱,暗叹自己惹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