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梦 像是一座大帐的篷房内,头顶着纹刻着恶煞凶兽的斗笠,一身黑色紧身的行者服。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帐的中央,静静的打量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老态龙钟的男人,羽扇纶巾,虽然像是命不久矣的模样,眼中仍然闪烁着精光。身后推着轮椅的雍华的中年妇女,如同流水般的秀发,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充满了无奈与不舍。 静默良久,因为模糊的光线,只是能够看出来黑衣服的男子是一个身体强健的人。总算是打破这压抑的氛围,开口说道:“退回去吧,这样你还能离开的安详一些。”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扯开发白的嘴唇,笑道:“御史,先不说这个,这次约你出现,便是要给你个东西。”说完,站在大帐背后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身披轻甲,衣着绿锦,五官端正。手中端着个玉盘,盘中放着的一个黝黑的遮半脸的面具,流云纹,恶兽首。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盘中的物品,稍稍有些动容,说道:“这是……” “上次你的面具力拒兀突骨不幸损坏后,被你遗落在南蛮了,我便将它修复了,果然不是凡间之物,耗费了我不少心血。”中年男子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看着黑衣男子有些惊讶的表情,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满意。 “冥间之物,怪不得你现在这幅模样。”黑衣男子缓缓的说道,伸手过去将面具拾起来,换上戴着的那具普通面具,说道:“我欠你一份人情。” “咳咳……“中年男人轻微的咳嗽了两声,笑道:“是我欠你的人情,我南征之时,子龙已是暮年,若是鼎盛之时尚有一战之力,魏延急功近利却是军中大将,不可冒进,一时军中居然无人可用。若不是你,单凭那兀突骨,南征也不会那般顺利。” 黑衣男子听着这奉承般的话,依旧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道:“兀突骨一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我倒是没想到这南蛮之地居然会出了个旱魃还有三万尸兵,当了数千年的御史,此事是我的疏忽。说了我欠你人情便是我欠的,少跟我来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若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听到黑衣男子这般说道,扶着轮椅的妇人终于是忍不住,脱口说道:“御史大人,可有办法帮我夫君挡了这一劫?” 那黑衣的御史闻言,只是看了一眼脸上裹着轻纱妇人,随即又将目光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沉默许久,莫名的叹了口气,说道:“孔明,若你不插手此间的事情,以你夫妇的资质天分,荣登仙界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天命早就做出了选择,你却凭借你的天赋,一次次的逆天改命,或许这也是你的命数。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祁山,五丈原就是你止步的地方,以你的才学也发觉到了吧,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黑衣男子直接对自己的丈夫宣判死刑,女子也是急了,不顾失礼的猛然踏前几步一把拉住黑衣男子的衣袖,双膝跪在他面前,哀求道:“御史大人,请救孔明一次,婉贞愿替孔明遭受这天谴之灾!” 站在一旁的年轻将军也是吃了一惊,想要扶自己的师母一把,却又碍于师傅和这个令人忌惮的黑衣男子面前,只是一脸忧色的看着这黑衣男子,也是希望这人能救自己师傅一次。 孔明看着自己的夫人这般失礼,也只好无奈的笑了笑,此生得此以命相许的佳丽,他也满足了,缓缓道:“婉贞快起来,天命自有定数,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改变的,你这是在危难御史大人,果儿还需要你呢。”只是黄婉贞如何都不听,只是这般跪在地上哀求眼前这个黑衣男子,两行清泪不断地留下来,轻声的啜泣。孔明无奈,只好用眼神暗示站在一旁的徒弟,姜维会意,也只好走过去将师母扶起来,只是这黄婉贞太过倔强,根本扶不动。 到后来姜维几乎是半抱着将黄婉贞拖回孔明身后,只是那伤心的啜泣声不绝,黑衣男子还是轻叹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盏雕琢精致的莲花灯,灯柄处镶有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说道:“洛雪伤情好了许多,多亏了月英夫人的秘药,此次洛雪在家养伤,我独自前来之前,洛雪便跟我说有机会要好好谢谢婉贞。都说冥府御使只断死不断生,我这里有一盏左仙翁送我的”七星续命灯”,说是续命,可也是逆天之举,还是需与天地沟通,若是成功,便可再为孔明续命一年,或是重返道途避开天谴,或是继续北伐完成遗志,便是你们的选择了。” 黄婉贞闻言,喜从心来,连忙接过黑衣男子手中的莲花宝灯,将它紧紧的护在怀中,深深的鞠了一躬,恳切道:“多谢御史大人。” 黑衣男子看了看一脸喜色的黄婉茹,心中也是有一种莫名的感慨,随即将视线转回坐在轮椅的孔明身上,道:“若是续命成功,孔明,我劝你放弃吧,不要在试图颠覆天命所在,这不是一个人所能改变的,多说无益,勿送,告辞。” …… 又是这个梦!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都做着同样的梦,从一开始的模模糊糊,到现在越来越清晰,姜昱已经可以理解这个梦所要表达的事情了。那个被称为”冥府御使”的黑衣人,还有出现过的历史名人,诸葛亮,黄月英,还有姜维。至于黄月英,历史中很少提及,而且自称婉贞,姜昱猜想,应该婉贞才是黄氏的真名,而月英则是黄婉茹的出闺的字号吧。 虽然不明白这个梦不断的出现是什么意思,姜昱甚至一度猜想自己可能是这个梦中某个人的后代,应该是姜维的后代吧,毕竟自己也姓姜,这个想法一度让自己有些兴奋,自己是历史名人的后人! 姜昱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幻想,幻想自己是一个优秀的,被人们铭记的名人,但是如此平凡的度过了二十几年的光阴,没有一个梦想是已经实现了的。这个连续不断的梦境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好奇和犹豫,这到底是好是坏,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梦境,只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厌恶平淡而产生这样的梦境让自己好消除对现实的不满。 而且自从这个梦出现以来,意识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存在着,并不是实实在在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更像是一种意识,像是铁块吸附磁铁的特性一般,要回到自己的家乡一次,即使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但是就像是候鸟归巢,一种意识告诉自己一定要回去一次! 姜昱在一家二手房中介公司上班,为了能爬得更高,而且也不是个有钱赚的活计,就算是有时间也没有财力去旅游,逢年过节都自愿留下来加班,早存了一堆假日没用,正好在这个时候用得上了。姜昱一大早过去跟老板请假,老板当然记得这个一年到头都待在公司里的员工,还对他颇有好感,对这个请求很大方的就签了字,给了姜昱半个月的带薪假期,这已经是这个小小的二手房中介公司最好的福利了。 离开了小小的中介所,姜昱就直接到客运站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因为不是什么节假日,很少有人出行,很快就买好了票检票上车。上了车,姜昱也没闲着,掏出手机认真的百度了一下昨晚梦中出现的事物。 首先当然是冥府御使这个新鲜的词汇了,在百度里查了半天都没查出来冥府御使这个词汇,弹出来的只有御使的意思,既然是三国时期出现的,那么按照词面上的解释来说,御使是负责弹劾,纠察官员过失的职责。那么就是说这个冥府御使,难道是负责弹劾阴间官员的过失?受过高等教育的姜昱当然不信这么玄幻的事情,那这个冥府御使到底是怎样的官职,让诸葛亮夫妇要求他呢? 过了一会儿也就没了一开始的在意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而且这几个人的对话都是非常玄乎的,史书中对诸葛亮命陨五丈原是因为诸葛亮积劳成疾,让才五十多岁的诸葛亮中年早逝。三国演义上却说诸葛亮大限已到,借七星灯续命被魏延冒失一脚踩灭了灯,诸葛亮连吐数口血,导致了死亡。再说黄月英这个人物,史书和三国演义尚志市几笔带过,隆中黄承彦的女儿,黄氏,号称才女,木牛流马就是她发明的。 那个诡异的冥府御使对他们说如果不参与蜀国的事情,就能有一天得道成仙,古时候的人对成仙的事看得很重,在某些方面出众都会认为是得道高人,诸葛亮善于观察天气,就以借东风成就了名气。借东风不过是三国演义的故事了,正史上也说了,周瑜是看出了天气的变化才实行火计,跟诸葛亮没什么关系。这样,姜昱对成仙这个说法是更加不看好,不过是古人的迷信罢了。 然后他们的谈话中提及了南蛮,那就是诸葛亮南征南蛮王孟获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冥府御使帮助了诸葛亮,是在对付兀突骨的时候。姜昱马上查了一下兀突骨,身高丈二,那个时候关羽和吕布都是够高的了,身长九尺,这个兀突骨比他们还高出三尺,这得有多高! 兀突骨带的是三万藤甲兵,刀剑不如,能防箭矢,遇水不沉,诸葛亮在蛇盘山火烧藤甲兵,无一生还。梦中的那个冥府御使却说,兀突骨为旱魃,麾下三万尸兵,不过是铠甲坚固就认为是妖兵,古人还真是愚昧。 姜昱哂笑,往下翻去,一行小字却写着:兀突骨,三国时期乌戈国国王,传闻为旱魃族后裔…… 2.第2章 回 诸葛果这个人物,正史之中毫无提及,相传诸葛亮四个子女,分别是尚无子嗣的时候大哥诸葛瑾过继给孔明夫妇的诸葛瞻;然后是亲生子诸葛怀,后来在绵竹战死,还有养子诸葛乔,而诸葛果出现在《历代神仙通鉴》,原文说”以其奉事禳斗之法,后必证仙果,故名曰果也。”文中所说,诸葛果在成都西南朝真祠躲避战乱,最终修成仙道,羽化成仙。在唐天宝元年,更祠为观,奏名乘烟观。 看了好一会儿,姜昱觉得无聊,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有些事情不可尽信古人,毕竟古时候的人都比较愚昧无知,天气自然都会联想到鬼神之说。看了看手机,大巴已经行驶了有一个小时了,如果没遇上堵车的情况的话,再有三四个小时左右就能回到家乡。正好能够赶上午饭,这在上车之前已经跟在老家的大伯通过电话了。 现在的姜昱,在家乡那边,唯一的亲人就是大伯一家了。姜昱的童年很凄凉,他对父亲的意识非常模糊,在六岁的时候,父亲跟着同乡去山西挖煤,就是现在挖煤都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更别提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煤矿的安全措施更加的不完善,就更别提是私人的产业了。 挖煤是个体力活,工资完全是依靠下井的次数和时间来计算的,煤矿一天总共分三批工人下矿,为了养家糊口,姜昱的父亲一天下两次矿,那个时候,姜昱父亲每年赚回来的工资在那个小村庄里,都会让村里的人羡慕好一阵子。两夫妇都开始算着姜昱上学的事情,家里出个读书人好光耀门楣,一家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姜昱的大伯也让他的大儿子跟着姜昱的父亲和那个老乡出去长长见识,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发生了煤矿坍塌的事故,下去矿井的八个工人,无一人生还,其中包括了姜昱的父亲,姜昱的堂哥和那个老乡。姜昱的堂哥那个时候才十六岁,大好的年华没有体会过,就早早的离世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大伯在同一天失去了儿子和兄弟,姜昱家瞬间失去了物质和精神的支柱,姜昱的母亲甚至崩溃了。一家人沉浸在痛苦之中,那些曾经羡慕着这家人的村民都不再羡慕,看着整天魂不守舍的母亲,和不断责备自己的大伯,只有说不出口的同情。 村民都是淳朴的人,在那一段时间里,姜昱的母亲几乎就是以泪洗脸,做什么事都做不来,相熟的村妇就会带着家里种的新鲜的蔬果过来帮忙。大伯很快就振作起来,开始下田,也鼓励姜昱的母亲。想着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母亲也是努力的振作起来,努力耕作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两家人相互扶持,再有好心的村民的帮助,总算是走过了那一段灾难。母亲想起跟父亲的约定,不管怎样都要让姜昱上学。 她每天都去卖菜,然后拉回手工活做,咬牙坚持着让姜昱上学。大伯母身子弱,大伯一家也就一个独子,本来就打算养一个儿子,却出了这档子事,第二年的时候,大伯母怀上了,到年底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却大病了一场,大伯又借了好多钱才保证了母女平安。从此以后,姜昱和姜慕,就成了这两家人活下去最大的希望。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姜昱知道母亲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大,与同龄人不同的童年,在那些还在还在玩泥巴抓蚯蚓的时候,姜昱总是一个人静静的看书读书。在农村的学校里,第一的位置就没有变过。一个村子的孩子都在一所学校里学习,每次期末的时候,姜昱总是那些家长们谈论的对象,母亲听到邻居对自己儿子的称赞,都会会心的笑笑,为儿子给自己争气感到高兴。 可是,尽管姜昱在农村的孩子中是第一名的,但是农村和城市的孩子不同,就算再努力,没有很好地学习氛围和师资教育,在高考的时候,姜昱还是差几分到2A的分数线。虽然在2B当中随便选一个学校都可以,但是当中的学费比起公立学校翻了好几倍!根本不是姜昱一家人支付得起的,与高等院校失之交臂,母亲还是咬着牙让姜昱去读3A的院校,家里一定要出一个大学生! 姜家祸事不断,大学毕业的前几天,母亲离世的消息给他重重一击,姜昱一直坚信着只要自己走进社会,母亲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已经没有了奋斗目标的姜昱,已经这样颓废的,玩命的工作了好几年,对这个世界已经渐渐失去了信心。 姜昱不断地重新寻找自己的人生真谛,却又总是这样碌碌无为,大伯对自己就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了,唯一看重的亲人就只有大伯一家人,只要他们过得好,姜昱也就满足了。 在车上睡了一会,看一下路过的风景,再睡一会儿,回想着曾经,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再在路边拦一辆三轮车载着自己回到了老家,除了被山水环绕着秀丽的景色,家乡几乎没有变化。 知道姜昱今天会回来,大伯姜田一家都很开心,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个侄子了。大伯母杨秀莲还特地去村里的小卖部了割了两斤猪肉回来,一部分来做回锅肉,一部分炒菜,一部分用来煮汤。 看着风尘仆仆的姜昱总算是回到了,姜田终于是露出笑容,沧桑的布满老茧的手接过姜昱的行李箱,亲切的看着这个侄子,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姜昱顿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姜昱每次回来都会感到高兴地同时也会感到难过,高兴的是自己还是有一个家的,难过的是,眼前的是自己仅剩的亲人了。姜昱忍住想要哭的冲动,这么长时间的呆在外面,整日碌碌无为,自己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楚,在这里整个人像是放松了一样,卸下了所有背负着的包袱,笑着走过去搭在大伯姜田厚实的肩膀上,终于可以露出真诚的笑容,说道:“嗯,大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大伯母给你做饭去了,既然回来了,等会儿就跟大伯我喝两杯。”姜田笑着说道,也伸手拍了拍姜昱的肩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伙子自己怎么可能不了解,听着这有些红涩的眼睛,这小子在外面混的也不是很好,简简单单的互相拍拍肩膀,只是两个男人之间互相勉励。 吃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坐着姜田,杨秀莲和姜昱。姜慕现在正在读高三,姜田为了让女儿受到好一些的教育,让她去了镇里读书,住在学校里,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回家一次,姜慕也是给家里长脸,在学校里都是前几名,每年都会领回奖学金,减轻家里的负担。 叔侄俩都已经喝得脸有些微红,桌上说着这阵子村里发生的趣事,东家长李家短的,也问了问姜昱工作上的事情,杨秀莲还是最关心姜昱将来的事情,看时机成熟了,便问道:“小昱啊,谈女朋友了吗?” 姜昱尴尬的笑了笑,这几年干死干活都只够混口饭吃,哪里有时间和机会去找女朋友,只好说道:“这阵子太忙,还没有呢,过阵子吧,找到肯定和你们说。” 杨秀莲听了,不高兴了,说道:“小昱啊,不要嫌伯母啰嗦,再忙也要找女朋友啊,你看你都24岁了,老大不小了。” 姜昱只顾笑,忙说道:“大伯母,才24岁而已,现在的大学生,毕业的时候都24岁了。” “哎呀,找女朋友又不是找老婆,适不适合做老婆还得几年的时间磨合,你算算,几年下来就不是24岁了,不年轻了。”杨秀莲也说道。 “行,那我尽量努力。” “啧,什么叫尽量,这是一定要的呀。” 姜田听老婆子一直叨叨这件事不停,他知道现在的小年轻都不喜欢长辈老是唠叨结婚这件事情,开口说道:“你也真是的,小昱不是说会找嘛,就你瞎操心的多,我们小昱长得人多端正还怕找不到女朋友,没准小昱已经有对象了,就是怕让你知道了按你这性格问东问西的,让人嫌麻烦。” 杨秀莲听了丈夫姜田的话,虽然知道是自己问得太深太急,又不好承认,只好把话锋指向姜田,说道:“你这老头子,我这不是关心自己侄子的事情嘛,你又不问,我就只好替你老姜家问问,你还怪我。” “本来就是,找女朋友是小昱的事情嘛,哪有你这样逼人快去找女朋友的。”姜田喝得有些醉了,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姜昱看着这俩夫妇开始斗嘴,也乐得自在,不用被自己的大伯母逼着去找女朋友就好。 3.第3章 前缘 本来打算问问姜田关于祖先的事情,认真想想,姜昱觉得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出什么答案,因为姜姓在这个村子本就是外来户,这个村子主要是杨姓。姓姜的整个村子甚至整个镇都只有他们这一户人家吧,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其他姜姓的人了。 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都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其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许多名门望族在没落的时候从此子嗣绝无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想,姜昱觉得自己姓姜那么先祖是姜维的可能性就很低了,而且那个梦境非常的诡异,就跟无根之萍一样。 或许真的是自己这几年没有目标的胡乱生活着,导致一切都开始跟着紊乱了。既然这下有半个月的带薪假期,那么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再来仔细规划一下未来的道路,晚上跟着姜田喝了许多家乡自酿的白酒,好久没有跟自己的亲人畅怀的痛饮一次,姜昱喝了很多,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过去之后姜昱突然发觉自己很清醒,看着眼前的事物。从未见过的场景,身处在一片热带丛林中,自己则站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奇怪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且就连视线都没有改变过,就一直盯着眼前的小路。 “御史大人。” 一个柔和的女性声音从身后传来,随着视线的偏转,姜昱也看到了说话的那个女人,非常精致的五官,浅红色的朱唇,非常白皙,头部的装饰很简单,只有在耳朵上穿了对耳环,看不清楚是怎么样的耳环。身上则穿着蓝色和黑色相间的长裙服饰,裙角处有鲜艳的红色业火花纹,左肩的漆黑的盔甲像是一个某种恶兽的兽首。 “回来了。”姜昱现在的视觉的主人开口说道。 人们做梦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都感觉是身不由己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就算是在梦境当中做着什么事情的时候,大脑还是在飞速的运算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梦境中的自己还是能够操控的。但是现在,姜昱很清醒的感觉到现在的这个视觉完全不属于自己,这个人不是自己,自己更像是附身一样,窥视着这个人的视觉。 在梦境中能够这样这么清醒,真的是很奇怪,姜昱神色一变,刚才只顾着观察梦中出现的这个女人的样貌,忽略了她的话,刚才她称呼这个人为”御史大人”?跟前阵子反复梦到的那个御史大人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那个冥府御使? “旅途劳顿,一路辛苦。”还没给时间姜昱细想,那个御史开口说道,姜昱把心思拉回来,如果这个御史真的是那个冥府御使,而且不断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或许还真有什么关联,好的还好,如果是坏事,那就麻烦了,事关自己那就要仔细一些了。 “路上有黑白无常两位大人相护,洛雪一切安好。”女子嫣然一笑,对御史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这女子的笑容有神奇的吸引力,居然让姜昱愣了好一阵子。现在在大城市里,漂亮的女人到处可见,大都是画出来的,也没发生过一个笑容就让自己愣神的事情。 “此行前险未知,我实在不希望你前来。”御史走前两步,牵起女子的素手,说道。 女子低头,看着御史牵着自己的手,不愿看他的眼睛,说道:“御史大人你说,此次那兀突骨,乃上古旱魃后裔,胜负难分,虽然洛雪一直深信这世上再无事物能出御史之左右,心中还是一直惶惶不安,若是此行不能陪伴在大人身前身后,洛雪坐卧不安!” 果然!姜昱心中一惊,现在看着的视觉的主人果然是那个冥府御使,而现在的故事,就是前阵子梦中诸葛亮说的南伐的时候,那个乌戈国的兀突骨。姜昱就觉得刚才听到洛雪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熟悉,那个梦中也出现了洛雪这个名字。 冥府御使轻叹一声,松开洛雪的手,回头望了望那条小路,道:“旱魃不属这凡间之物,若是可能,我也不想去招惹他……” 洛雪点头,走上去用右手牵住御史的左手,与他差了一个身位一同看向那条小路,说道:“大人,可否与洛雪说说那旱魃究竟是何物?” 御史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丽人,说道:“旱魃乃是上古洪荒之时天神女魃残魂,黄帝与蚩尤相争,令应龙攻克冀州,蚩尤令风伯雨师以狂风骤雨让应龙无计可施,黄帝便令义女女魃相助,一时间冀州赤地千里,黄帝顺利攻下冀州。” 御史一边说一边牵着洛雪的手,向着高处走去,而洛雪则是一脸幸福的走在御史身后。 “冀州一役,应龙与女魃都是功臣,可惜应龙受到蚩尤邪气与浊气的侵蚀,日渐残暴,嗜酒好杀,常使洪水泛滥,黄帝不愿战争未完,就已经失了军心和民心,便将应龙用锁神链锁于神树之下。女魃每日见不到应龙,便到神树之下,用世间最美的歌声抚慰被怨气和浊气侵蚀的应龙。” “那女魃可是喜欢应龙的么?”洛雪问道。 御史点点头,继续说道:“女魃是黄帝的义女,昆仑山旱神,仙子之姿倾人倾城。女魃早在见到应龙的那一刻就已经爱上了他,每日在神树之下唱歌,却因为在应龙身边待得世间太长,吸了应龙身上的浊气,暗自将应龙身上的浊气与邪气吸到自己身上。可也因此,仙子一般的女魃,日渐变得丑陋,头上秀发渐渐脱落。” “后来黄帝与蚩尤逐鹿决战,应龙被释放出来助战,蚩尤亡后,应龙身上的浊气也完全消失了,便得以重回昆仑仙界,但是女魃知道自己一身的浊气与邪气,长得面目峥嵘,便没再回到昆仑。只是一身的邪气缠身,女魃渐渐失去了神性,让旱地千里,寸草不生,滴雨不进。只有应龙之水才能克女魃之火,黄帝虽然知道那令赤地千里的妖物就是自己的义女,无奈人民无法生存,便让应龙讨伐女魃。” “那后来呢,面对深爱自己的女魃,应龙下的去手吗?”洛雪问道。 “应龙并不知情,应龙自由之后,身后一直有一女子相助,应龙以为是那女子帮助自己,直至重返昆仑,黄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写赦令赦免应龙的过错,应龙更以为自己能离开锁神链,是受到黄帝和诸神的赦免,并不知晓女魃所做的一切。” “后来应龙与女魃在黄泉冥海决战,女魃恢复了神识,看着脚下枯黄的土地,明白自己失去理智之后所做的事情是无法原谅的,看到眼前深爱的应龙,想起在神树之下自己所做的一切,女魃放弃抵抗,在消散的时候,女魃渐渐恢复了开始的模样,唱出了在神树下对应龙唱过的歌,应龙醒悟过来,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才是帮助自己回到昆仑的人,而这个人正是女魃。应龙也明白了女魃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后悔不已。可惜为时已晚,女魃已经死了,应龙便在黄泉上日夜悼念女魃。”御史说道,此时两人已经来到小山坡之上,视线开阔了不少,茂密的热带丛林不再遮住洛雪的视觉,看到了刚才御史看过去的方向,哪里这正有滚滚向上的浓烟,和隐约可闻的嘶喊声,应该是某个战场吧。 御史继续说道:“女魃虽死,那邪气还是没有消散,混在女魃的一个魄中飘散到了凡间,形成了旱魃,这个魄形成旱魃需要千年的时间,若是所料不差,便是这兀突骨了。虽然只有女魃十分之一的力量,这旱魃,就是我也不敢轻视,孔明这次恐怕得吃个苦头。” “女魃既然深爱着应龙,而应龙也知道帮助自己的人是女魃,那为何女魃不去跟应龙相认,却落得这般恩爱相杀的结果?”洛雪皱着眉头问御史,十分不解。 御史回头,将洛雪拥入怀中,说道:“应龙司水,女魃司火,这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这也是只有应龙之水才能克制女魃的缘由。两人都是修行有道的,女魃昆仑山修行千年,才成就旱神之身。应龙本是水虺,修炼五百年化为蛟,千年化龙,再五百年为蛟龙,千年为应龙,其中曲折,洪荒之前至今,也就应龙一人。就算如此,这两人也逆不了这天道命数。” 说道后来,就连姜昱都能听到这御史语气中的无奈,像是在说自身也无法摆脱这天数。果然,洛雪听了,死命的抱紧御史,说道:“余卿,你说,我们是否也会如你说的天数那般,与应龙和女魃那般,只能互相观望,而不能长相厮守呢。” 原来那冥府御使的名字叫余卿,姜昱想到。 冥府御使余卿沉默了许久,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洛雪的秀发,说道:“我的命数在冥府,而你的命数在人间,如果我没有来这里,我们本就是毫无天数可言的,我也无法逆了这天命之数。” 看来这余卿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直接就把”不能”说了出来。姜昱心里暗笑,要是换做自己,这么美的人儿抱在自己怀里,说起悲伤的话题,无论怎样也得找个开心的话题先带出来再说啊。 “我不在乎,就算要分开,洛雪也要珍惜现在与大人在一起的每一刻……” “堂哥,起床啦!” 什么情况?姜慕也在梦境里? 姜昱正想继续梦下去,一阵大力的拖扯一下子把他惊醒了。 4.第4章 梦游 姜昱被姜慕拉醒,上次见这个小女孩还是在高一的时候,然后好久都没有回过家乡,有时候大伯问起都推脱忙,一直没回来过,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姜慕还是跟姜昱亲。刚好是周末,姜慕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一个星期只有周日能放假一天,一回来杨秀莲就说,你堂哥回来了,让她好一阵欢喜,好久没见过这个唯一的兄长了。 记得小的时候,堂哥帮她捉蛐蛐,捞蝌蚪,春节的时候一起买了爆竹炸牛粪,姜家是外来户,被人欺负的时候堂哥撒丫子就冲上去揍人,拖鞋都跑丢了。童年的一切美好回忆似乎都萦绕在这个堂哥身上,堂哥好久没回来了,这几年春节的时候总是买好了爆竹等着堂哥回来带她去炸牛粪,虽然她的年纪也不小了,知道这个活动已经不适合她,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在每天村门口过往的车辆中看到堂哥的身影,看到他阳光的笑脸。 高兴地跑去姜昱的房间,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堂哥,跑过去一阵猛摇。 姜昱迷糊着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那个小堂妹,笑道:“小慕回来了,今天不用上课吗?” “今天周日,一星期就放一天的假,当然回来了,堂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用上班吗?”姜慕说道。 姜昱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发涨的脑袋,说道:“请了假,好久没回来了,突然想你们了就回来咯。” “哈哈,你也会想起回家啊。”姜慕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姜昱的脸,问道:“堂哥,你脸上带的是什么?” “脸上?”姜昱有些奇怪,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下意识的用手摸过去,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戴在脸上,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姜昱也是一肚子的疑问,拿下来一看,看了一眼,姜昱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戴在自己脸上的?姜昱捏在手上的半脸的面具,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东西,纹刻的样式像是某个不知名的凶兽,整个脸具都是纯黑色的,在光线下隐隐有玉质的反光。若是以前,姜昱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姜昱清清楚楚的记得,梦中的那个冥府御使,常年戴在脸上的那个面具,那个梦里孔明还给冥府御史的那个面具,就是这个模样! 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脸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什么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姜昱一下子陷入了思考。 “堂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这什么东西啊?”姜慕见他突然想着想着就想的像是丢了魂一样,问道。 姜昱被姜慕一问,突然醒过来,连忙摇头道:“啊,没什么,没想什么?”姜昱总不能告诉姜慕自己做的梦中看到过这个东西,而且莫名其妙就到自己手里了吧。 姜慕也没有问下去,看着姜昱手里的面具说道:“看起来是个面具吧,还是遮住半个脸的面具,而且是玉做的吧,我看我同学脖子上带的玉石,跟这个质地很像呢。” 姜昱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做的,随意的应答道:“嗯,或许吧。”然后将那面具放到一边,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先放着吧。回头对姜慕说道:“小慕,帮我把我的包拿过来,就放在那桌子上。”姜昱指了指房间的桌子上,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小提包。 姜慕乖巧的点点头,过去将姜昱的包提过来。姜昱翻开提包,拿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递给姜慕,说道:“小慕,这些钱你拿去零花。” 看着姜昱手里的钱,姜慕一下子乱了,连忙摆手道:“哥,我不要,我爸给我的钱够花。” 姜昱不由分说的将钱揣进姜慕的兜里,说道:“我知道大伯会给你钱花,但是大伯给你的钱你都要买练习册不是吗?哥哥给你的钱是给你自由分配的,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高三学习重,你要买些营养品,吃多点饭,健康是革命的本钱。” “不行,哥,我还是不能要。”姜慕把钱掏出来要还给姜昱。 姜昱却是一把按住姜慕的手,说道:“我是你哥,你个小丫头跟我客气什么。这么些年来,我也没有好好照顾过你,我们家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你也高三了,高考完就要上大学,大伯也要存钱给你上大学,给你支配的生活费有限,你要是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办,这些钱你吃饭的时候加点菜,其实也没多少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姜慕感动的眼眶很红,手里攥着钱说不出话来。 姜昱又安慰道:“小慕,我们姜家在这个村子里是外来户,姜家就我们两个孩子,现在哥哥出来了,有能力了,你现在就是全家的核心了。不要有什么顾虑,你的成绩很好,想考哪个学校就尽力去考哪个学校,哥哥也有存款,没有问题的。” 姜慕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一个劲的点头,心里暖暖的,还好,堂哥还是那个堂哥,并没有因为几年没见就变得疏远了。的确,这阵子,姜慕也烦恼过,如果自己真的去读大学的话,家里去哪里拿出钱来供自己呢?还好还有一个哥哥,姜慕很开心。 大恩不言谢,而且如果自己跟哥哥说感谢的话,会让哥哥感到自己并没有将他融入到家里来反而会让人伤心的吧。姜慕点点头,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说道:“我知道了堂哥,那我学习去了,虽然说放假,但是学习还是很重。” 姜昱点点头,说道:“去吧,学业重要,等你考完了,堂哥就带你去玩。” “嗯!”姜慕重重的点了下头,开心的跑出去。 姜昱看小堂妹出去了,伸手拿起刚才放在一旁的面具,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个面具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可是姜昱看了很久,除了那凶神恶煞的凶兽图纹,还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而且面具的手感很凉,现在是夏天,拿在手上有种很清凉的感觉,玉面也很光滑。还有就是这黑色的玉石,姜昱的人生很单调,也就只知道玉石是绿色,或者是白色的,还真没听说过黑色的玉。 但是经过做诡异的梦以来,姜昱很习惯的就是上网查资料,马上搜索了一下黑玉。果然在网上介绍中的确是有这种颜色的玉,而且也科普了一下,玉的颜色很多种,越是少见的颜色越稀有,价格也就越高,越珍贵,而黑玉还有黑青,黑碧更是珍贵。那么就是说自己手里莫名其妙就多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面具,而且还这么大一块,做工也很细致,卖出去的话能值很大一笔钱。 但是姜昱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自己手里突然就多了一块不知道来历的面具,当然不可能用常理来处理。如果真的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轻易地处理掉那么不就什么谜团都不知道?姜昱甚至出现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那个冥府御使余卿该不会是自己的前世吧。 如果不是梦到那个御史跟诸葛亮都有联系,姜昱肯定回吧这个家伙归类为古时候的坏人,按照国人的想法,会带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姜昱随后找了找古代有关一些凶兽的资料,饕鬄,混沌,描述又跟这个面具刻画出的形象不怎么挂钩。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姜昱很快就放弃了,将面具收好,准备去刷牙洗脸。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大伯母在那里洗菜,见姜昱已经起来了,大伯母才放下手中洗好一半的蔬菜,问道:“小昱,昨晚睡得还可以吗?” “嗯。”姜昱点点头,笑嘻嘻的道:“还是家里舒服,一觉睡到大天亮。” “哎哟,小昱啊,你昨晚可吓死你伯母我了,从小到大怎么没发现你这毛病。”杨秀莲轻轻地抚着胸口说道。 “昨晚?”姜昱被这么一说也纳闷了,昨晚又怎么了? 杨秀莲点点头,说道:“梦游啊,你不知道你会梦游?哎呀,昨晚你很早就去睡了,我整理好手工活正准备睡,就看见你从房间里出来,喊你也不应,我就跟过去,看你眼睛闭着回到以前你爸妈住的那个房间在哪里找东西,我才知道你梦游了。小昱,要不要让你大伯带你去看看啊?” 姜昱愣了好久,这个,自己居然梦游了,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这毛病啊!而且是梦游去…去以前父母的房间里找东西,该不会是,今天早上突然戴在自己脸上的那个凶兽面具,是昨晚梦游的时候找出来自己带上去的吧! 想想姜昱也是一阵后怕,自从那诡异的梦境出现以来,身边发生的事情也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了。看着杨秀莲有些担忧的眼神,说道:“没事的伯母你放心。” “怎么没事啊,你大小伙子一个了,要是让姑娘知道你有这毛病,怎么找女朋友啊,不行,要让你大伯带你去镇医院看看。”杨秀莲说道。 姜昱拍拍大伯母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有科学研究过了,梦游是因为人的压力很大,长时间的不规律生活导致的,你看,我这不回来修养了嘛,等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杨秀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原来是压力重导致的,伯母我也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这些,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休息,把这毛病治好了,我看你这孩子在外面过得也不好,一个人在外面,没个人在旁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大伯母。”姜昱笑道:“对了,大伯起来了吗?” “按平时就起来了,昨晚你大伯跟你喝酒喝得很高兴喝多了,又帮我做些手工活到挺晚的,现在还没醒呢,你去叫叫他,差不多就要吃午饭了。” “哎,好。”姜昱点点头,自己父母的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面具,很奇怪,也需要去问问大伯才知道吧。 5.第5章 乌江项庄 在乌江边上,一个别有洞天的瀑布后面,项府的几个长老都聚在一起,神色有些紧张,桌面上放着一块黑色的虎玉,老虎的四只脚掌都镶嵌着黄金。让人一眼看上去,威严而华贵。 就在昨晚凌晨一点左右,项府镇宝阁内突然发出一阵虎啸,其声威仪霸气,厉啸不止,震慑人心,声音足足持续了有几分钟。将整个项府的人都惊醒了,纷纷猜测府中什么时候闯进一头老虎来了,想想又不可能啊,整个府里都听到了,那就是闯进一群老虎。只有长老们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劝府人纷纷回去睡觉,等到人走干净了,几个长老才打开镇宝阁。 打开密格,里面放着的那块虎玉正莹莹散发出微弱的的黑色光辉,平时没有发觉,这虎玉竟有一股很浓的煞气。几个长老都知道,等到这个虎玉回到正主手里,那份煞气,才是恐怖的,不然如何驱使的动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鬼道虎符抖威,冥府御使转世。”一个长老看着桌面上的虎玉,悠悠的说道。 另一个长老瞥了一眼那桌上的虎玉,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说道:“两千年了,楚王以武入道,天下无双,自刎乌江之后,汉王怕我们的先祖后裔有异心,虽然下令没有将先祖赶尽杀绝,却让我们一直隐居于此。却也留了一手,断了我们项府的气运,让我们项家就算再出众,都不能有所建树,天灾人祸,天谴加身。让我们空有一身本事,却也不敢走出这项府,这一切都是拜那冥府御使所赐,此仇不共戴天,我等项家后人决不可让御史转世!” 与刘邦不同的是,刘邦是天命所归,皇气自然加身。项羽本是人中龙杰,以人望,杀伐果决,武力超群才得以以武入道,紫气加身。如果项羽只是一邦藩主,成就虽高,但也仅限于此,绝对不可能与天数认定的刘邦争天下,最终自刎乌江。项羽后人,也传承了先祖命脉,成为神传师,但是汉高祖与项府后人约定,不能有反抗汉朝的心思。虽然已经是神传之身,项府也不是数十万御林军的对手,一度选择了隐忍。 尽管如此,汉高祖还是不相信这些人,项府的人,都是高傲,不愿屈服的战士。他也相信,只要时机成熟,项府的那些神传师肯定会起兵动摇自己的政权。汉高祖便下令秘密寻找能够断绝一个家族气运的办法,可是找遍了国师方士,和隐居在各地的神传师,虽然有办法。但是要深入虎穴,项府的气运就在项府宅邸,没有哪个神传师会托大去挑战整个项府,也没有那个神传师家族会同意跟一个强大的神传师家族互相残杀,即使是一个刚刚兴起神传师家族。汉高祖也不敢让兵马入侵项府,天子一言九鼎,刚说完互不相犯又派兵攻打,那刘邦就失信于人,更重要的是,刘邦也怕项府整个神传师家族做困兽之斗。 正在苦恼之际,一个隐世的神传师家族族长为了谋求家族的发展,觐见汉高祖,给他推荐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神,游走于人间的冥府之神。冥府御使一直居住在阴间,只有人间爆发战争的时候才会出现,大量的亡魂在人间游荡,若是不加以遏制,将会扰乱正常的天道。在这个时候,冥府御使便有能够在人间维持天道的特权,既然是冥府之神,那么就会有办法做到。 刘邦听了,马上下令寻找冥府之神。在泰山封禅的时候,冥府御使出现在汉高祖面前,高祖便以真龙天命要求冥府御使断了项府的气运命脉。随后便打听项府,项氏后人,只要离开了项府方圆百里以外,必遭天谴,天雷轰顶。自此以后,刘邦不再担心项府的后人会由所图,而项府只能世世代代待在这里。 随着时间的跃迁,气运渐渐回来,项氏后人不会再遭受无辜的天谴,但是出门在外的项氏后裔依旧会遇到各种天灾人祸。这种事情也只有项府的人知道,所有项氏后裔都对这冥府御使恨之入骨,如今知道了御史转世,怎么可能不会去报仇雪恨? 在座的几个长老都知道这一点,而这个虎玉则是千年后刘伯温交给项府的某位先祖,并预言:御史转世,项府必亡。这让更多的项氏后裔惶恐不安,双方更是不共戴天。 “只是,我们如何找出御史转世的地点和时间,是新生还是觉醒?”又一个长老说道。 另外两个长老都沉吟了许久,本就是布满的皱纹更加褶皱,过了许久,一个长老才缓缓说道:“不然,我们与法常寺合作,依靠他们的人力物力帮我们找出冥府御使,他们似乎很迫切我们加入。” “不可。”另一个长老说道:“法常寺不过是几个较大的神传师家族结合起来,起到一个统一华夏神传界的组织,虽然已经成立数百年,但是现在不是乱世,而且他们的做法已经越来越腐朽落后了,还不如多跟安全部接触,那毕竟是国家认同的神传师机构。” “大长老说的不错,我也赞同跟安全部接触,安全部在国内做任何事情都要方便,现在外面的科技也发达了,安全部有更多的实力帮到我们。”另一个长老显然更赞成大长老的意见。 “可是,我们项府一直与外界并没有过深的接触,如何联系安全部?” “可让项绫去完成此任务,追查冥府御使的事情也可一同交予她。”大长老说道。 “项绫?那个小丫头?”大长老提起来,另外两个长老随即想起是谁,摇头道:“项绫这小女娃子虽然天赋很高,但是为人性子过激,做事也没得分寸,这个重任恐怕她一个人做不来。” “的确如此,但是项绫她认识安全部部长楚尘的女儿。”大长老说道:“本以为此事关系不大,我便没有与两位长老说,一年前,项绫作为被我们项府选中的神传师外出,也应了项氏后裔离开项府必遭天谴的气运,项绫鬼使神差的掺和到一次安全部追捕叛逆者的行动中,认识了楚尘的女儿楚伶毓,而且两人之后关系还不错,当时看来跟这两个实力扯上关系还真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却因祸得福了。” “原来如此,我还是不放心项绫一人。” “无碍,我们项氏后裔出门在外本就阻碍重重,这次为了铲除这冥府御使,也必须这样做了,项绫那边,我会请求范家的长老帮忙,我还会动用龙飞卫协助项绫。”大长老说道。 “龙飞卫?这……”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时候了。”大长老点头道。龙飞卫,项府独特训练的神传师,本来是用在有朝一日能推翻刘邦的政权的,可惜命运嘲弄,没有了用武之地,但是项府的后裔一直将龙飞卫的训练保留了下来。 独挑八方气自成,力贯六合胆自横。龙飞卫轻装软甲,身背四柄飞戟,手握银枪,枪走飞沙,横贯四方,十步一戟,一戟十人,是项府一个非常隐秘的手段。这次用来寻找对付冥府御使,看来已经是下了决心,一定要铲除这个来自冥府的神 “让项绫来殿内见我们。”大长老高声对门外的项府弟子传令道。 门外弟子领命,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项府虽大,但是项氏后裔不敢随意走出项府,就算是项绫,回到项府之后也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府邸里,习枪射箭。收到传令弟子的招呼,也就立马跟去大殿。 不过十分钟,项绫已经站在三位长老眼前。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烁烁有神的眼睛,脑后简练的绑着一个马尾,额前也只留着细碎额刘海,一裘红衣,打扮还是有些复古简练的侠客装,英姿勃发。除非是要到项府外面,不然项氏后裔在项府内的打扮都是这样复古的紧身衣服,一来舒服,二来方便习武。 “三位长老让项绫前来,是否有事情要安排我去完成,我也这样想的呢,这阵子一直待在项府,十分想念外面的事物呢。”项绫见到三位长老,笑嘻嘻的说道。或许其他人见到三位长老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可是项绫可不一样。不说天赋,单说血脉,项绫是正统的霸王项羽一脉的后裔,再说从小就这样,怎么都改不掉这大大咧咧的性子。 两位长老都不说话,这种事情就让大长老跟项绫说就可以了。大长老也笑道:“你这孩子,项府哪里不好让你烦闷。” “我也没说项府不好啊,要说外面和项府相比,项府华丽干净,在项府生活肯定是要在外面生活要好的,可是怎么说都是面对了二十来年的项府了,有时候又觉得外面的世界更有趣一些。”项绫直言不讳,说道。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这次就让你去吧。”大长老说道。 项绫听了,显得愈加开心,笑呵呵的,甚至有些谄媚的抱着大长老胳膊说道:“大长老,真的可以让我到项府外面去吗,真的吗?” 大长老点点头,说道:“这次你先到河南的范家找范家长老,我会修书一封让你带过去,然后你去联系安全部,我会另修一封书信让你带去,之后,你要找到一个人……” 6.第6章 神秘女人 吃完午饭,找了个机会,姜昱拎着那个面具去找姜田。 姜田正在拌饲料准备去喂猪,那几头猪打算在今年暑假的时候卖掉给姜慕筹上大学的学费。姜昱就正好过去帮忙提过姜田拌好饲料的铁桶,姜田连忙说不用,姜昱坚持要帮忙,姜田争不过,只好让姜昱一个人提着同一起去猪栏。 姜田看着自己的大侄子,问道:“小昱啊,你梦游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姜昱将猪饲料倒进哼哼直叫讨食的肉猪的食槽里,正忙着,头也不回的说道:“真不用,我都跟大伯母说了,就是压力太大,休养几天就好了的。” “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去看看啊。”姜田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的。”姜昱点头道,随后放下铁桶,回头将面具拿出来,装作很随意的问姜田:“对了大伯,我昨天在我父母的房间里找到这东西,真是奇怪我一直没见过这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姜田接过姜昱手里拿的面具,自己也是疑惑了一阵子,但是又没有直接说没见过,只是在想着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好像也见过这东西。可是在哪里见过呢,姜昱也是一直看着姜田脸部的变化,突然姜田脸色闪过一道明媚的神色,他想起来什么了? “这东西还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是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有个人送给你爹的。”姜田说道。 “什么?我出生的时候?送给我爸的?什么人,为什么?”姜昱听到这个结果,很是吃惊,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急切的问道。 姜田被这侄子吓了一跳,有些奇怪,也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姜昱,问道:“怎么了,我还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没想起过这件事情。” 还以为自己的态度不好,姜昱连忙摇了摇手:“抱歉啊,大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到我爸的手里,我没别的意思,刚才太激动了。”姜昱也不想自己的大伯知道自己做梦的事情,这件事情太诡异了,不是读了十几年书的姜昱能够理解的范围,就更不好告诉自己的家人了。 姜田点点头,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还是二十几年前,你出生的前几天的事情,应该是那个时候吧,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却能够清楚地记得发生过这件事。”姜田说完,还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的话,看看有没有漏过什么,确认没有之后才点点头。 “那个女人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气质,最神奇的女人,怎么形容她更加好呢,不接地气,超凡脱俗?没错,就是超凡脱俗了。”姜田说道。姜田年轻的时候去部队当过兵,也去过文艺连,看过几年书,也认识一些成语,超凡脱俗是他想过最贴切的词了。 “那个时候改革开放才过了两年,很多人都外出打工,农村也实行了很多新的政策,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也渐渐有了转变,家里可以养一些自己吃的牲畜。大伯我是去当过兵的人,从来就不信鬼神论,但是那个时候不由得我不信了,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还有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姜家身边。” “不同寻常的事情?”姜昱重复了一遍,很是疑惑。 姜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自己拿了一根,也给姜昱递了一根。姜昱虽然没在家里抽过烟,但是姜田知道这孩子在外面工作压力大,会抽烟,会抽烟的人能够闻的出来同道中人身上的烟味。所以姜田很自然的给自己的侄子递了一根烟一起抽,姜昱很不好意思的结果姜田的烟,因为自己一直想瞒着家里人自己会抽烟的事情,所以一直没给自己的大伯递烟,很是尴尬,但还是接过来跟姜田一起点来抽着。 姜田点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接着才继续说。 “那个时候你妈就快要生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女人。很漂亮,让整个村子的小伙子每天都在她每天经过的村道里守着,就是为了看那个女人一眼。但是只是看看,就连平日里最大胆的小伙子,都不敢上前跟她搭讪。就如我刚才说的,那个女人超凡脱俗,村里人觉得跟她说话会拉低她的气质,谁都不敢。” “除非她亲自过来跟你说话,但是全村的人,她只跟我们家的人说过话。她那个时候住在哪里,没人知道,只是每天固定的时候会出现在那条村道,经过我们家的时候会停下来看一看,然后就走了。我跟你父亲都很奇怪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不跟村里的人打交道,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凭空出现一样。” “就在你快要出生的时候,你妈生了一场病,很严重的病,那个时候都快要把你爸急死了。哪里都去求医问药,但是哪里都去了就是没有用,你妈怀着你,但是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天你妈的精神好了些,就让你爸扶着她到外面去晒晒太阳,你爸想那样也好,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而且你妈那阵子一直都呆在房间里养病,一直没出去。所以你爸就扶着你妈去村子里走走。” 姜田说完,又抽了一口烟,似乎在想接下来的事情,许久都没有说话。姜昱虽然有些急着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也不好催促,站在大伯的身边一起静静的抽烟。等到两人都把一根烟抽完了,大伯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才继续说道。 “那时,那个女人又出现了。那天晚上你爸回来就跟我说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个女人平时也是那个事件在那条村道里走,正好迎面碰上。还以为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会跟两个村民有什么交集。” “但是,那个女人走到路中间,就站在那里不走了,挡住了两人的路。你爸妈本想旁边走过去,那个女人突然叫住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就这样突然叫住你爸妈。” 姜昱突然插嘴道:“这个面具就是那个时候到我父母手上的吗?” 姜田摇摇头:“不是那个时候,你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姜昱点点头,让姜田继续说。 “那个女人看着你母亲,说了一句话:它们还没来。然后给了你父亲一张符纸,就是你母亲常年让你戴在身上的那个。”姜田说道。 姜昱愣了愣,马上翻出钱包,那个经过处理但是戴在身边二十几年,早就看不清楚,黄色的纸变得泛灰的那个三角形的符纸。因为从小姜昱的母亲就让她贴身戴在身上,姜昱虽然越长越大,知道的越多,对这个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盲目了,但是因为是母亲让他戴在身上,也因为戴了二十几年。就像是母亲的遗物一样让姜昱看重,难道这张符纸真的有什么用处?母亲为了自己好才让自己一直带着。 的确是,那张符纸在那个时候给姜昱的父母带来了惊喜,所以姜昱的父母认为这张符纸可以驱邪避灾所以让姜昱一直带着。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每张不同的符纸都有不同的用处,那张符纸并不能给姜昱带来想象中的保护。 姜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把符纸送给你父母之后,说了什么我大都记不住了,但是意思是说,这张符只是一时瞒过了天运命数,等到它们来了也就没有实质的意义,但是要你母亲贴身带着。本来你的父母要拒绝的,但是那个女人的话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他们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收下了符纸,而且让你母亲贴身带着。回到家之后,你的母亲的病像是一瞬间就好了一样,一切都很正常。” “那个时候你的爸都快为你妈的病急疯了,这一下子突然就好了,就像是惊喜一样,一家人都非常开心。你爸第二天的时候还专门等在村路上等那个女人,要给她送些家里做的腊肉感谢一下,但是自从那天给了你母亲符纸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过了几天你就要出生了,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天气很阴沉,让人感到非常的压抑。你妈突然又病了,而且病得非常严重。接生的杨婶都说,大的小的都活不了了,然后就离开了,那个时候你妈就像吊着最后一口气,你爸又急又哭。那个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又是那样突然就出现,手里拿着的就是你现在拿着的面具。” 姜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面具,这面具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就要离开的母亲和自己活了下来。 “看到那个女人来了,你爸就像看到希望一样过去求她,我也觉得她应该是有办法的,事实上,她的确有办法。她没有理会姜家在场的任何人,直接走到倒在床上的你妈面前,看了一眼你妈,然后抬头看着一旁的空气,就是对着那个空气说了一句话,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女人对着空气,就像是在责骂的说:冥府要人三更死,只有他能留人到五更,尔等若还记得他,还不速速退去!” 姜田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起了很害怕的事情,瞳孔收缩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女人说完这些话,突然一阵狂风从屋子里从门那边吹出去,不是外面吹进来,是屋子里吹出去!那阵风刮出的声音很响,像说了什么很模糊,但是几个音节很突出很刺耳,好像是四个字,御史大人……” 7.第7章 二十年前的留言 那天晚上,姜昱顺利的出生了。姜昱的父亲抱着刚刚出生的姜昱,扑通跪在那个女人面前,这次他们一家人是遇到贵人了。不然的话,母子都保不住。那个女人只是很冷漠的表情看着他们,或许是人一直都是冷淡清雅的样子,无论是做什么看什么都是冷漠的很。 “老婆和小儿的这条命是仙姑给的,仙姑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姜昱的父亲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跪在那个女人面前,泪流满面,母子平安,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姜昱的父亲对这个人非常的膜拜。同时又感到疑惑,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帮助自己,而自己在这里可算是一穷二白,不值得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帮助。 那个女人像是看穿了姜昱父亲的想法,不苟言笑的她只是轻轻的抬了一下手,姜昱的父亲就像是收到一个牵引站了起来,让在场的姜田更加吃惊。 “我答应过他,也可以说是一场交易,这是我分内之事,无需跪拜。”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姜昱的父亲非常感动,却又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他是谁,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无以为报,说道:“仙姑,还请赐这孩子一个名字。” 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发肤之肌,受之父母,汝等才是这孩子的父母,何需我这外人起字号。” 姜昱的父亲摇了摇头:“今天仙姑帮助我们家这娘俩,莫大的恩惠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还希望仙姑给小儿一个名字,让我们日夜记得今天仙姑的恩情!”孩子的名字是每个父母都看重的事情,那个时候思想还是非常的保守,给孩子起名字不仅是延续香火和运气的表现,特别是男孩纸。姜昱的父亲将名字交给那个女人,已经是那个时候对于那个女人最大的尊敬和报答了。 女人沉默了许久,看到姜昱父亲眼中的真诚,才缓缓说道:“日昱呼昼,月昱呼夜。日立于上,取照耀之意,我便赐予他”昱”字。” “昱?姜昱?”姜昱的父亲念了几遍,再次道谢:“多谢仙姑,这孩子以后就叫姜昱了。” 女人点点头,将那面具交到姜昱父亲的手里,说道:“此物汝等可妥善保管,切不可示人。”姜昱的父亲听了,马上接过那面具,点头说好。虽然那女人没说为什么要给自己,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是姜昱的父亲已经是完全相信这个女人,相信她不会害自己一家,既然说要妥善保管,那就一定要妥善保管。 女人说完,便要离开。走的时候看到站在一旁的姜田,沉吟良久之后,像是决定了什么,才说道:“汝这一脉,无子女缘,以后若生养一女,我赐汝一”慕”字,取依恋之意,可稍化解这命脉。”说完就离开了,姜田听了,很是疑惑,无子女缘是什么意思,等到追上去了,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见过。 “到后来,果然应验了那个女人说的话,我没有子女缘,你堂兄在煤矿事故里去世了。后来你大伯母生下你堂妹,按照她说的,我当时没有记起那个慕是哪个字,生怕坏事,找了村里一个老人问她有依恋之意的慕,是哪个字。然后就给你表妹取名叫”姜慕”,十几年来,我和你大伯母每天都生怕小慕会突然离开我们。幸好这些年来没发生什么事情,看来那个慕字还真是取对了,她还真是个奇女子。” 等到大伯姜田说完,姜昱还在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大伯说的那阵风声刮出”御史大人”四个字。在梦中梦见冥府御使的事情姜昱没有跟任何人说说过,大伯也根本就不知道,也就是说梦中的那个御史大人的确不是空穴来风,是真实存在的。而自己从出生以来甚至未来的命运也跟这个御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十几年来,姜昱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好奇,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跟一个几千年前存在的人有联系的,而现在出现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姜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谁,是姜家的那个穷小子,还是转世而来的冥府御使? “对了,大伯,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姜昱问道。 “当时你的父亲问了,她说不要在俗世中提起她的名字,我们也一直遵守,但是我不会忘记这个神奇女人的名字。她说她俗姓诸葛,单名一个果。”姜田说道。 “诸葛果!”姜昱听了,自己也大吃了一惊。难道是同名同姓的人,因为那个诸葛果是三国后期的人物,而且就连是否杜撰的都还不确定,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人能活两千年的吗?随即姜昱就释怀了,最近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一股脑的涌过来,让姜昱现在练就了很强大的接受能力,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怎么了,你知道这个名字?” “啊,没有。”姜昱连忙说道:“只是听到这个姓氏想起了诸葛亮,现在这个姓氏还真是很少见了,有些惊讶。”姜昱也只是专门去查了,才知道诸葛果这个名字,不然的话,姜田提起来自己也不会那么大反应。姜昱还是选择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自己到底卷入了一个怎样的事件中自己还不清楚,当中光怪陆离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掺和进来。 “对了,你不提起这件事,二十几年了我都要忘记了。”大伯姜田似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姜昱听了也是一阵紧张,大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现在姜昱对一切线索都看的很重要。 “那时候她走的时候留下一个小木匣子,说等你成年之后才可交给你,当时你爸对她的话看得很重,认为这是帮助你的东西,所以你妈也一直很遵守这个约定。可惜的是,你大学还没毕业你妈就走了,这件事我也一直忘了。”大伯说道。 “在哪里?” “你爸妈当时将盒子放在面具旁边,你找到这个面具的时候没有找到吗?” “我去看看。”姜昱说完,赶忙跑回父母以前住的房间。面具是梦游的时候到自己手上的,哪里知道这木盒子在哪里。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找到了,小盒子旁边有一个空地方,看来应该就是放面具的空间了。昨晚梦游的时候只把面具拿走了,而没有碰那个盒子。 姜昱迫不及待的拿起木盒子,盒子上面很精致的雕刻了一朵朵的云,云层里有一个展翅飞翔的仙鹤。姜昱一碰到盒子开口,盒子突然传来一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那盒子凭空飘出许多细小的晶晶发亮的蓝色碎片,只是飘散了一会儿就消失在空气中。看着这副光景,姜昱暗咽了一口唾沫,该不会是真的有神仙之流吧。 这些蓝色的碎片,姜昱猜想应该是诸葛果担心会有其他人打开着木盒子,或许是时间一到,或者是只有自己打开这个盒子才会破碎的一个保护盒子的机制。姜昱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将盒子打开来,里面只有一张折好的宣纸。 姜昱打开宣纸,上面用很漂亮的毛笔字,只写着两横字:若梦遇御史,可到成都承烟观寻吾。姜昱念了几遍,正打算将宣纸折好,又发生一件怪事。这张宣纸无火自燃了起来,烧的很快,姜昱赶忙将宣纸扔了,脱离了姜昱的手,宣纸烧的更快,还没飘落到地就已经烧尽了,居然连灰都没有留下,宣纸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看的姜昱目瞪口呆。 承烟观,诸葛果,冥府御使,还有自己,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联系? 梦遇御史,可到承烟观找她,也就是找诸葛果,难道这个诸葛果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说如《历代神仙通鉴》中所说,诸葛果已经成仙,而自己需要去找这个成仙的人?姜昱觉得现在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自己还需要更多的了解这其中的缘由。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现存的线索直接指到诸葛果,除非真的去哪个承烟观才有继续下去的线索。还有一条摸清这个冥府御使的线索,就是回到那个梦境当中追寻御史的脚步。除了一开始那个不断重复的梦境,指到得到面具的那段时间,就没有在做过与御史相关的梦了,也就是说,这个面具就是将自己的梦境接通御史的道路的关键,若要追逐御史的故事,那就要带着面具睡觉! 今晚就试试! 8.第8章 一生一灭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一身黑色裘衣的洛雪一直保持着高昂的兴趣看着路途中看到的一切,一直跟在御史身边走遍了中原,去过大漠,看过飘雪,走过竹林,摸过奇石。现在满眼的都是热带丛林的地方,充满了神秘的南蛮,虽然在身边飞着不敢靠近的大拇指那么大的蚊子然她感到很不自在。 但是跟在御史身边她就会安然无恙,毒虫蛇蚁也根本不敢靠近。在这个地方就只有她和她最喜欢的御史大人两个人,这样独处的时间还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开心,就这样两个人漫步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蜀军正与南蛮的部落发生战争,若是绕开战场直接去乌戈国,要浪费太多的时间,我们先去蜀军大营。”御史环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最终确定了一个方向,示意洛雪跟上,然后直接一头钻进这热带丛林中。 洛雪一阵气恼,御史大人认真起来,就少了几分和气,对自己也少了几分温柔。这大好的风景还没多看几眼就开始办正事,洛雪也无奈,只好紧追两步跟上御史的脚步。看着身前的御史仔细的辨认着路径,洛雪心想,能够再这样一个有安全感的男人身后,也是她这辈子的福分,若不是御史不喜欢拉拉扯扯的,她真想上去牵住御史的手。 “我们去蜀军大营是要去找孔明大人吗?”洛雪在御史身后,问道。这旅途中若是一直不说话还真是憋得很。得到御史肯定的点头,洛雪又继续说道:“孔明大人现在已经是名满天下了呢,御史大人除外,我最敬佩的就是孔明大人了。” “孔明天命智才,受世人敬仰也属正常,可惜走错了道。”御史依旧在前面开路,头也不回的说道。御史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说孔明选错了道路。洛雪也曾问过御史,孔明如今位极人臣,乃是人们碌碌终其一生也难以到达的地步,为何这般说,御史只说了两个字,”天命”。洛雪层一时非常疑惑御史所说的这天命到底指的是什么,这些年一直陪伴在御史身侧,也渐渐理解了这天命的意思。 如御史所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摸不着看不见却又冥冥之中又能够感受到的东西,这就是天命,天数。说小了可以说是一个人,甚至一根杂草虫蚁的命运,说大了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国运。天数命运,就算是小至一人命运,也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更何况一个国家地区对未来的变数。 “那,以后这天下会是谁的?”洛雪又问道。 “我不会去看。” “那么蜀国一定会灭亡吗,那孔明大人怎么办,就连孔明大人也无法阻止吗?”洛雪又问道,隐隐有些担忧诸葛亮的安危。 御史回头看了洛雪一眼,他可不会因为自己的女人为其他男人表现出但有的神色而不开心,说道:“就算孔明智绝,也是无法阻挡,虽然他也看清了这点,却还是看不透自己与天数的差距。人定胜天,不过是为了激励人类发愤图强的话,孔明他看的过了。” 也是,就连上古的仙人应龙与女魃都违逆不了这天数,孔明大人的心血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说起天命,御史也是一脸的无奈与无助,虽然冥府御使一直都是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也真的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只有洛雪能够理解他。御史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这冥冥之中存在着的天数。 洛雪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现在江湖上都有这样的传言,说周郎是被孔明大人气死的,大人你觉得呢?” “謬言。”御史淡然的只说了两个字。 “为何?”洛雪问道,御史对自己很是疼爱,若是其他人这样追问,御史只会拂袖而去理都不理会,当然也只有洛雪自己敢这样追问下去,她知道只要她问了,御史就会回答她。 “此二人所学都是不同,但是大道归一,所学所悟最终都会相似。孔明擅长奇门遁甲,医理方术,观星相人,持国内政;而周郎才是真正的军事奇才,行军打仗,政治统帅。殊途同归,此二人都将不同的学问研究到了极致,遇到也只是惺惺相惜。虽然各为其主,但二人也一直以才智相斗,何来气死的说法。周郎只是行军途中新伤旧创复发,不治身亡。这也是天命使然,不然蜀吴顺利联手,孔明瞒天道,周郎事军机,也没有魏国什么事了。”御史详尽的给洛雪说完,继续前进。 “真是可惜。”洛雪说道:“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我虽主冥府,却也懂得观天星象。那时我看有人在禳星改命,所改的就是周郎该死的命数。世间会禳星的能人异士许许多多,会替周郎禳星不让他死的当今只有孔明一人。可惜失败了,孔明也元气大伤。后来一直在荆州养病,荆州虽然紧要,但是取蜀更加要紧。荆州水道易守难攻,有关羽一人镇守就足矣。不然,随刘玄德入蜀的就不止凤雏庞统了。”御史说道:“周郎还是死了,虽然鲁肃接替了大都督之职,但是周郎一死,东吴就不如从前的团结了,外人看来一致对外,旧部新权交替,内部分崩离析。孔明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虽然一直联合了东吴北伐,却难有成果,这已是注定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逃不脱这天数命运。御史又说道:“孔明这次是下了决心,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要逆天而行只有这几次机会了。现在蜀汉腹背受敌,国中人才凋零,孔明才会决心南征,镇服南蛮,之后才开始安心北伐。” “天命……”御史喃喃的说了两个字,有无奈,有愤慨。 “大人……”洛雪见不得最珍爱的御史这幅样子,因为她太渺小,无法为他分担任何的忧伤。“请大人,千万要……”洛雪话还没说完,右侧的丛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摇曳的枝叶,紧密的脚步声不断地靠近。 突然钻出的十来人组成的小队,黝黑的皮肤,粗犷的脸庞,****着上身,强健的肌肉都在诉说着南蛮民的悍勇。腰上绑着各种动物的皮毛,粗制的布料遮掩身上敏感的部位,让洛雪看了一阵羞意涌上头,耳朵根都羞红了,连忙躲在御史身后不敢去看。 为首的蛮兵握着长矛,怒目圆睁,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吼了一嗓子之后,周围的蛮兵马上手持兵刃围了上来。 一路上都相安无事,洛雪有些紧张的捏着御史的衣角,虽然她也知道,就算整个蛮人军队站在御史面前都无济于事。但是第一次面对南蛮之人,洛雪还是非常的紧张。 御史安抚的握住洛雪的手,说道:“别怕,正好这些人来了,用我教你的术法来自保对付他们。”洛雪听了,抬头看了看御史,见御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洛雪坚定的点点头,自己永远不可能站在御史的身后,让他为自己遮风挡雨,她自己要有力量,这样才能有资格站在御史身边,为他分担责任! “我知道了。”洛雪说道,纤细的素手从御史手中抽出来,单手结印,单手画圈,嘴唇微动,冗长错杂的咒术从嘴里飘出来。御史武艺高强,剑术超群,一把剑上斩仙佛,下劈鬼神。但是他不希望洛雪学自己的剑术,一是时间太少,二是不喜欢女儿之身舞刀弄剑。便将自身的另一个能力教给洛雪。 无论是修成有道的天界,抑或是恩怨情长的人间,还是阴郁杂生的冥府,唯怕轮回。千年修道,一身无上大法,在轮回面前犹如汪海中的扁舟,渺小无能,一落轮回,万千大道,如若风尘。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或是烂布裹尸,一入轮回,生前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毫无关系。冥府鬼道,或仙或人,死后皆有魂魄,魂入冥府,魄进阴河,一入轮回,无论是生前记忆,或是死后残魂,一切都会飘散,无迹可寻。天数变化万千,唯一不变的天数就是轮回,轮回即是灭,也是终,亦是零,是一切的消散,终结。 冥府御使掌控着这六道轮回的力量,掌握着这一天数,也被其他庞大的天数掌控着。第一道为无上天道,第二道为善恶修罗道,第三道为修人道,第四道为恶业道,第五道为无间鬼道,第六道为无尽炼狱道。六道之中,三善三恶,每一道意味着每一道生灵的终结,也衍生出为轮回服务的能力。若只修三恶道,会乱人心智,堕入魔道,若只修三善道,则会平添善缘,大道成仙。冥府御使六道齐修,不邪不正,不善不恶,制衡有术。 御史与凡人相爱,已是逆天而行,此时因果未到,不是不报。御史也清楚这一点,将来自己与洛雪必然永世再无相见之日,若是这般下去,洛雪必然落入最后一道,也是最苦一道无尽炼狱道,受尽苦难才消散。只有让她广结善缘,修成与自己一样的六道真仙才能摆脱无尽炼狱。但是一个人的天数早已决定,岂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御史天生六道归一,而洛雪只是凡人。所以御史便将六道中的第一道,无上天道教给洛雪,希望能以此改变洛雪的命运。 霎时间,洛雪手印结成,头顶乌云密布,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在洛雪身前十几米出一棵参天巨树上,顿时火花飞溅,一棵树就这样燃烧了起来。那些蛮兵背着突如其来的一下都吓得愣住了,一脸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名黑衣汉女子,嘴中尖叫着”妖术”没头没脑的到处乱窜,没一会儿就没了人影,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 降完一道天雷,洛雪身形一软往后一倒,御史便伸手接住洛雪柔软的身躯。只不过是一道天雷,已经让洛雪用去了大半灵气,脸色苍白,微睁着眼看着御史说道:“大人,洛雪给大人丢脸了。” 御史将洛雪横抱起来,笑道:“些许不过是凡人,只要引得些风沙便可吓走,何须得用天雷,又不愿伤人,大材小用了,能引得天雷,我已对你是刮目相看了。” 御史不苟言笑,这样笑了一下,洛雪知道御史这次对自己是非常满意,身体精神疲惫,内心却是愉悦,将头枕在御史肩上,缓缓闭上眼睛。 那片引雷的乌云还未散去,随即下起了大雨,将那还未燃尽的雷火浇灭,一生一灭,自有天定…… 9.第9章 亮与婉贞 刚才那些都是与蜀军大战之后的残兵逃将,来到蜀军大营的御史与洛雪,正看着得胜而归的蜀兵谈论着刚才不可一世的骑象驱虎逐狼的蛮兵。本来被阻挡在帐外的两人,蜀兵看到英俊和艳丽的两个汉人,在这个地方出现不是蜀兵的汉人,还真是非常的奇怪,还以为是细作。而那个男的称要见孔明,一批蜀兵将两人挡在外面,让一个蜀兵进去通报。 在蜀兵报出”御史余卿”四个字之后,丞相孔明神色一喜,让蜀兵马上出去让两人进来。看着营帐之中治理的井井有条的蜀兵,御史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一旁的洛雪恢复了精神,倒是很有兴趣的向那个带路的蜀兵打听战役。 倒不是什么隐秘的军情,从那蜀兵口中得知,近日,南蛮王孟获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蛮王,这个蛮王的族人都是了得的驯养野兽的蛮族,训练了大象作为坐骑,老虎野狼为先锋。蜀兵哪里是这些猛兽的对手,一开始对了几阵,打的蜀兵措手不及,丞相夫人便造出了虎战车,助蜀兵反败为胜。而那蛮王也死在乱军之中。蜀兵提起这虎战车眼中精光烁烁,看来十分的喜爱这战场至宝。 外人或许不知,御史知道这黄婉贞,是墨门偃师,擅造木械甲兽。说起孔明与黄婉贞两人的缘分,也是一段佳话。黄承彦是沔阳名士,也是墨门偃师,作为一名神传师后裔在隆中隐居,其女黄婉贞深的父亲真传,自幼聪颖过人,心灵手巧。黄婉贞作为偃师之后,励志在这门手艺做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以偃师的身份寻求大道,便对外宣称自己生的奇丑无比,让那些荆楚名仕听而却步。婉贞从此便深居宅院,刻苦钻研墨门要领。 话说隆中卧龙岗诸葛亮,方术大乘,研究的愈深,对着天道看的却是愈浅,更是发誓要寻求大道。偶然听闻黄承彦名门的事情,也知这黄家是神传之裔,与自己道虽不同,却也是通途之人。或许能从这名前辈的交流中得知天道的一二想法,便想着去拜访一番,来到黄府,却让诸葛亮吃了一惊。外院一切如常,黄承彦知晓孔明也是神传后裔,便带着孔明到内院休憩。只见内院并无一个仆从,只有一木人偶在打扫落叶,洗衣做饭。还有一庞然的木虎蹲伏在一个院落门口,安然的守护这内院,和一些精工细作的木鸡木狗。 黄承彦看出了诸葛亮的惊讶,笑着解释道:这都是小女闲来制造的小玩意。诸葛亮听了,惊喜不已,心中便认为这黄婉贞还真是一名奇女子。有了一见的念头,便跟黄承彦提出见婉贞一面的念头。黄承彦只道:小女奇丑,不肯相见。随即又笑道:若是孔明愿娶婉贞,见一面也无不可。黄承彦这一句只是笑言,当不得真,而且外头风言风语,都说这黄月英长得奇丑,诸葛亮听了要娶这丑女子才能相见,也会望而却步吧。 不料孔明并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同意了黄父的要求。黄承彦怎么也没料到,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黄父只好同意让孔明见月英一面。又知道女儿正在刻苦钻研偃师之道,便书信一封让人偶带进去。黄婉贞看了父亲的信,也对这个明知自己长得奇丑见面之后要娶还坚持要见面的孔明有了几分好奇,便同意了见孔明一面。随即化妆,将脸面涂得及黑,黑如圆月之夜,还粘上几条人造皱纹,再用黄泥浆涂在头发上。当初传出自己生的极丑的传言的同时,黄婉贞就画了这副妆容外出,让沔阳人士纷纷侧目,不忍直视。 画好了妆,月英还穿了平日里研究木械的破烂衣服,打扮的极丑还无品味,用面纱遮住半边脸,这才出去与孔明相见。孔明见了这幅模样的黄婉贞,脸色神色不变,还用最尊重的礼节与黄婉贞打招呼。这让黄婉贞对孔明更加的有好感,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心动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孔明双眼一直正视黄婉贞,对答如流,毫无不雅的神色,这让黄婉贞更加看重孔明。而孔明与月英的交流中,对天下,对天道,对军策,对政治,对大道的心得,黄婉贞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重要的是黄婉贞对这些的理解与诸葛亮相似,不仅相似,有些问题隐隐还高出孔明的预想。孔明心想,无论美丑,得此伉俪,此生无憾! 话不投机半句多,仅仅几盏茶的功夫,两人已是惺惺相惜,不忍分离。黄氏回房,孔明再次恳求黄父将黄氏下嫁给自己。黄承彦顿时傻眼了,以前是假求于人娶自己的女儿别人都不愿意,现在这个孔明倒好,反而担心自己食言了。尽管如此,黄父对诸葛亮还是很满意的,不以貌取人,诚恳且有才华。便说:此事虽然我答应了你,但是还未与婉贞说,待我与小女说了此事,若是小女同意,我自然没有意见。 黄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一心系在偃师之道,对着红尘俗世看的厌烦,若是自己贸然同意,还不惹得黄婉贞的侧目。便先打发了孔明回去,再去探探女儿的心思。孔明告辞后,黄父便与女儿说起此事,黄婉贞听了,不仅没反感,反而对孔明评价颇高,说道:此人的确有趣。 黄父一听有戏,神传师也是凡人,黄承彦也想自己的女儿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可无奈女儿一心不在红尘,自己对她也溺爱有加,所以一直没提这件事情。现在这个孔明年纪轻轻,已成大道,未来不可限量,黄承彦现在是越想这个孔明是越顺眼,更重要的是孔明对女儿有情,女儿的孔明也有义,双方都没有问题,黄承彦现在是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了。 但此事急不来,女儿现在只是对孔明有好感,还得慢慢来。所以黄父隔三差五便邀孔明到家中做客,每当此时,黄氏也放下手中的木械,”盛装”打扮一番出来与孔明相见。黄父见两人意气相投,席间言语不绝,而且能够感受到女儿在与孔明相处的时候,比在偃师之道中获得新的领悟更加开心的时候,黄父也更加的开心。 随着相处的时间愈来愈长,孔明愈加喜欢黄氏,黄婉贞也愈加中意诸葛亮。有一日,黄承彦再邀孔明赴宴,这次来的不止是孔明一人,还带了两个小书童,抱着一大堆的聘礼到了黄家。诸葛亮终于提起正事了,黄父虽然高兴,却有些紧张,担心女儿不接受,拂了孔明的颜面,从此形同路人。黄承彦担心的结果没有出现,黄婉贞听了脸红的连那涂得漆黑的妆容都掩盖不了,声如细蚊的答应了孔明的提亲。 黄婉贞虽然答应了诸葛亮的提亲,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三个条件,说道:婚宴当天,一不骑马,却要骑马;二不乘牛,却要乘牛;三不坐轿,却要坐轿。若是不能答应,便不要来接亲,也不要再来黄府。 婚宴是在一个月之后,这可急坏了孔明。不骑马却要骑马,不乘牛却要乘牛,不坐轿却要坐轿。这是什么要求,回到卧龙岗的孔明为此苦恼了好几天,难道婚宴当日要他请来狂风直接把新娘子吹到卧龙岗来?孔明穷思苦想了好久,突然想起在黄府内院见到的那些木制人偶,想到自己就不能用木具造一个? 孔明不懂墨门偃师的知识,仅仅凭借几次到黄府观察那些木偶,靠自己的才智和想象,动手开始制造。一次次的改进,终于在一个月后制造了一个木偶。沔阳的人士都知道了黄婉贞的这个要求,婚宴当日,纷纷围在黄府周围想看看黄承彦的这个女婿怎样来解决这个问题。正在人们猜测的时候,孔明带着两个书童和身后那个奇怪的木偶来了。 那个东西似马非马,似牛非牛,背上还安了一个小木轿子。说它是马又不是马,说它是牛又不是牛,说它是轿子也没有人抬,人坐在上面,可以说是骑着马,也可以说是乘着牛,也可以说是坐着轿子。还真解决了黄婉贞的要求,黄婉贞见了更加高兴了,她知道孔明精通的是星象医理,自己偏偏要他这个只观摩了几次木偶原理的人来制作木偶,还成功了。 有人好奇的围上去看这新鲜的东西,书童很自豪的对周围的居民说道:这是我家先生接新娘子造的”木牛流马”。 这是孔明依靠黄婉贞制造的木狗,木虎的原理制造出的木牛流马。但是手艺并没有偃师黄氏那般纯熟,能让木偶自行活动,只有将木牛流马的头偏向左右的时候停下,将头偏正的时候才会行走,但是这样黄婉贞还是非常的满意了。孔明成功的接了黄婉贞回到隆中举行婚宴,婚宴当日黄婉贞一直用厚厚的红巾盖着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画着”艳丽”的妆容。 晚上孔明掀开月英的头盖,看着惊为天人的黄婉贞,诸葛亮还以为接错了人。直到黄婉贞向他解释了一切,孔明才知道捡到宝了,婚后两人很幸福,一起探讨大道,钻研偃道,相敬如宾,伉俪情深。 黄婉贞出阁之后,便以诸葛亮的孔明字号,取了月英的闺字,一明一月。 甚至当时有一民谚,说道:莫作孔明择妇,正的啊承丑女。听得这两句民谚,也就只能引得孔明与月英相视一笑。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PS。民间传闻黄氏奇丑无比,却又有黄婉贞故居石像极为美貌,故猜测乱世时代女子地位低微,动荡不安恐遭人觊觎所以有这般传闻,像貂蝉大小乔美名远播却也祸国殃民可见一斑。男子成年之后为表尊重不宜直呼其名便用表字用来称呼,儿女子待字闺中则是女子许嫁的时候取字,如班昭为曹世叔妻,字惠班;荀采为阴瑜妻,字女荀;董白,字小宛;景翩翩,字三昧等。民间有诸葛黄氏有黄婉贞和黄月英两个名字,而黄婉贞觉得更加贴切古代女子姓名端庄贤惠,谨守贞洁的含义,故猜测黄婉贞是名字,而月英是黄氏许嫁诸葛亮时候取的表字。) 10.第10章 乌戈之民 走进中军大帐,那带头的蜀兵对着帐中大门很恭敬的行了个军礼,禀报道:“丞相,御史余卿到了。”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帐的帐帘被很大力的掀开,像是激动的过了头。那蜀兵还是第一次见到丞相这样急切的接待一个人,顿时对这个御史有了几分好奇。 诸葛亮看着一身怪异打扮的御史,冥犼笠,鬼王服,没有变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很是高兴的说道:“没想到御史大人真的来了,快快请进!”随即示意守在帐外的蜀兵都退下。 虽然疑惑要让丞相都称呼为大人的人究竟是谁,但是蜀兵也来不及细想,他们不能违抗丞相的话,恭敬的行了军礼,马上就退去了。御史领着洛雪直接进了大帐,诸葛亮放下帐帘也走了进去。中军大帐很大,也很整齐,中间的巨大桌子上放了一个很大的地图,是南蛮地形图,在南征之前,诸葛亮就让细作先行查探然后画出的行军地形图。 整个大帐里面还站着一个美丽的妇人,妇人脸上挂着薄薄的脸纱,见过御史后,则恭敬的行了礼节,打了招呼就站在孔明身后,这名妇人自然就是孔明的夫人黄婉贞。洛雪虽然见到了敬仰已久的诸葛亮,但是也不好有表现的过头的神色,孔明都如此礼待御史,自己作为御史的人如果过头的表现出对孔明的敬仰,反而会丢了御史的脸。 “御史大人,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内室黄氏婉贞。”孔明在一旁介绍道。孔明与御史是旧识,早在娶黄婉贞之前就认识御史,也一直有书信往来,那次娶亲的事情诸葛亮也详细的写信与御史说了,御史才会这样清楚。 御史轻轻的点点头,黄婉贞很知礼节的说道:“夫君经常提起御史大人,敬仰许久,遗憾不能相见,今日能与御史相遇,无遗憾矣。”这话说的中正,恭敬中不失才气,马屁中不失礼节。 御史没有什么表示,站在身后的洛雪却按捺不住了,看着着眼前花一样的妇人,疑惑道:“隆中不是有句民谚说”莫作孔明择妇,正的啊承丑女”,说黄夫人您生的黄发肤黑,奇丑无比,可我见夫人生的这般美丽?” 御史听了,一把牵过洛雪的手,说道:“洛雪,休得无礼。” 一般人就算是一肚子疑惑也不敢当着丞相夫人的面这般直白,也只有待在御史身边的洛雪才敢,或许是时日久了,洛雪也变得有些”初生牛犊”了。孔明夫妇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没在意,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洛雪若是想知道,日后可问御史,我将此事详尽的与御史说了。” 御史余卿也点点头,道:“的确是一段佳话,可惜了,一些人不懂得珍惜,不好好问道修行,偏偏跑来想做逆天之事。”御史的话到后来有了一些责备之气。 孔明无奈的笑笑,此前孔明与御史相处的一直不错,关系开始恶劣的时候是在孔明隆中对出山之后。御史一直对孔明不识时务一事耿耿于怀,在此之后书信的往来也渐渐少了。便换了个话题,说道:“刚才听到你来了,我本要出帐迎接,可惜当时正与诸将商量军情,怠慢了御史,还请御史不要怪罪。” “无妨。”御史挥了挥手,说道:“我也不过是顺路来看看,不必如此。” “御史这次来了,我稍显安心。”孔明又道。 御史看了看诸葛亮,说道:“以你的本事,还怕了这南蛮之民?” 孔明摇摇头,笑道:“此次南征,实为南蛮王孟获劫掠蜀南诸郡,此次前来还为了镇压南蛮之民,让孟获不要有好高骛远的异心。若只是孟获之流,南蛮巫毒驱兽之术我倒不惧,只是这孟获被我军打的节节败退,居然退到这里来了,还不投降。这往南再七十里,便是乌戈国了,我是担心惊扰了那乌戈国,到时就免不了一场恶战,话说,御史可知这乌戈国?” 御史眼睛微闭,没好气的看了诸葛亮一眼,说道:“我若不知这乌戈国,来这穷山恶水之地作甚?” 诸葛亮摇着羽扇,抚须大笑,道:“看来御史是为了解决此间的事情,甚好甚好,如此我军便不惧这乌戈国之民了。” “乌戈国之民?”御史哂笑道:“孔明,那你与我说说,这乌戈国之民,是何处之民,又有何不同之处?” “我听一路上的人说乌戈之民都是妖怪,可是真的?”落雪也是好奇,一旁催问道。 诸葛亮看了看御史身后的女子,御史予他的书信中略有提及,不过信是很久以前的了,只是说救了一名女子,名叫洛雪。现在看来,这名叫洛雪的女子与御史之间有不浅的情义在里面。心中想道:你怪我违逆天道,自己还不是一样违逆天道。想是这般想,孔明可不会说出来,便笑道:“此间也无外人,御史大人也是心知肚明,月英,你来说说这乌戈国之民。” 黄婉贞听了,便开口说道:“传闻这乌戈国之民乃南方蛮族,无人伦道德,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骨髓血浆止渴,身有鳞甲,刀箭不能侵。其民力大无穷,唯惧火光,当年一度在南蛮作乱,危及蜀南诸郡,刘璋曾遣兵抵御乌戈国之民,岂料刀箭不能伤,且力能搬石,数十万川军不敌数千蛮兵,大败。后不知缘由,乌戈国之民遁回深林,数十年没再出来,当时川军将乌戈国的士兵称为”藤甲兵”。” “数十万打不赢数千的蛮兵?那藤甲兵是有多厉害啊。”洛雪听了也是惊讶。就是赤壁之战,曹操自称拥兵百万,其实也就五六十万的可用兵源,孙刘联军二三十万,而且双方联军并不密切,这样已经是以少胜多的奇迹了,可见藤甲兵与普通川军的差距了。 听见洛雪忍不住又插嘴的,黄婉贞也不在意,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子与御史关系不以言,有自妄的资格。便笑道:“谁说不是呢,就是曹操的虎狼亲卫,也打不过尸兵啊。” “尸兵。”诸葛亮见洛雪疑惑的神色,解释道:“用鬼道秘术,将尸体转化为战尸。战尸身覆鳞甲,力大无穷,若无人操控,嗜血好杀,洛雪姑娘可知僵尸一物?” “僵尸!”洛雪当然知晓,那个时代就有听闻在偏僻的乡下有人死而复生,尸体暴起伤人,嗜人肌肉,喝人血髓。洛雪随御史走遍大江南北,也有所闻,听一些乡绅说起乡下烧尸的事情。烧先人尸骨是大不敬的行为,也只有出现僵尸才会出现烧尸的行为。 更有传言一个小村落因出现了僵尸,待到官兵去查看的时候,整个村中人畜无一生还,都只剩下干枯的尸骨。骇人听闻,人们更是对僵尸一物十分骇然,惊惧不已。洛雪曾问御史何为僵尸,御史便解释道:人死后魂魄离体,但人生前有七情六欲,或怨念,或不舍。人虽死,但生前情气仍留于尸中,机缘巧合之下便会化为僵尸。天命有六道,世间一切生灵的终结都归六道,而僵尸一物已经是生灵的终结,却又是延续,违逆天和,不顺天命,乃六道之外。善恶不辨,不归六道,伤人嗜血,六道不管,只有凭借能人异士靠外力铲除。 “没错。”孔明点头道:“洛雪姑娘在试想一下,数万僵尸一涌而过的场面。” 洛雪听了,浑身打颤,一个僵尸已经是悚人骇闻,更何况是数万的僵尸。便问道:“那数千的尸兵,岂不是无敌,所过之处都属人间炼狱?”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数千尸兵已是如此,据我所知,那乌戈国之民,都是僵尸!如我猜想不错,御史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那数万的僵尸,和那旱魃了吧。” 冥府御使并不作答,默认的点点头。洛雪紧张的抓紧了御史的手,她只是知道御史此次来南蛮之地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全然不知道这危险的事情,居然是要一个人屠尽数万的僵尸和那洪荒恶鬼旱魃。御史知道她心中所想所忧,安慰的牵住洛雪的手。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说道:“各地的神传师并不是全然不清楚这乌戈国的事情,不过那数万的僵尸,数量的确是惊人。若是神传师们倾巢而出前往剿灭定然能够将这个隐患铲除,可是也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神传师们要保存实力,爱惜性命,也一直对乌戈国之事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御史此次前来,真是世间生灵之幸。” 御史对这数万的僵尸似乎觉得不值一提,淡然的对孔明说道:“废话少说,你也别想将这事完全推给我,怎么说解决了这乌戈国,对你蜀军有利,我要你布下天罡五雷阵助我替天行道。” “这是当然,就算你不要我去我还要舔着脸跟你去,不止是为了蜀汉。我也知道我帮助蜀汉已经是逆天而行,天道难容,若是我还想多活几年,还需要这一次的天命大道助我渡劫。”诸葛亮毫无隐瞒的说道,其实也无需要隐瞒御史,御史这般说,也是要自己积下这段善缘。 聊得正在兴头上,诸葛亮正打算吩咐设宴款待御史与洛雪二人,忽然一个军情急报传来,一侦察兵军服的士兵闯进中军大帐,禀报紧急军情。侦察兵见大帐之中有不认得的其他人在场,不知是否立即禀报,孔明便说道:“不是外人,军情如何?” 侦查兵这才说道:“前线斥候传回急报,与我军往南四十里外出现数万蛮军,往我军移动,据斥候报告,这支蛮军与传闻中的藤甲军极似。”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传令让诸将速度前来中军大帐探讨军情。” 11.第11章 泱泱尸军 蜀军众将很快就集中到中军大帐,诸葛亮便将这个军情消息与诸将说了。各位将军在南征之时都听闻了藤甲军的传闻,一些上了年纪的将军纷纷露出一丝担忧的面容,从军数十载,多少生出了无畏无惧的胆气。但是听到这刀箭不惧的藤甲军还是生出了一些担忧,不惧刀箭,这仗还怎么打? 见诸将都在思考不说话,一年轻将军站出来,说道:“末将认为,可再派斥候二次侦查,任何军队都有优势与劣势的地方,可先找出藤甲兵的弱点,那么藤甲军就不足为惧!”这说话的年轻将军正是关羽的第三子,花将军关索。 关索自从其父武圣关羽兵败麦城被杀之后,身负重伤流落到南方偏僻苗寨,被当地住民救起养伤。后与婚娶当地寨主女儿鲍三娘,便算是在当地安家落户。诸葛亮南征时发现了流落在此的关索,关索重回蜀军。而且关索在南蛮之地住了许久,诸葛亮便用关索为蜀军先锋,虎父无犬子,关索武艺高强。南疆久居荒苦偏僻之地,猛兽毒蛇众多,因此南疆苗民十分彪悍,其妻鲍三娘也是武艺娴熟之流。先锋部队攻无不克,中军来到时已经立了大大小小数十个战功,关索在苗寨中住了许久,习惯了穿鲜艳的花色衣服,人称花将军。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关索每次先锋作战无一败绩,更是战意高昂,血气方刚,第一个提出方案。而且他素问诸葛亮大名,深信有孔明在中军指挥,蜀军定能战无不胜。 “末将认为三弟的策略可行。” “末将也支持。” 随即出来支持的是关羽的二子关兴与张飞的长子张苞。这场南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历练各个年轻将领,诸葛亮看着几个年轻气盛不惧艰险的年轻将来,很是欣慰的点点头,随着五虎上将的陨落,蜀中军力大打折扣。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此等武将之后,谁人敢说我蜀军无人? “末将愿做侦查先锋。”又一将领说道,此将擅骑射,正是旧部西凉马岱。 诸将都愿请命,诸葛亮说道:“诸将在营中待命,子龙将军领二十骑随我去侦察敌情。”诸将还待劝说诸葛亮带的随军太少,但一想到是子龙在侧,便没了意见,虽然年纪已经垂垂,但是威名还是放在那里的。诸将领命,都先后退出了大帐。一银铠白袍的中年将军马上便去指挥轻骑。一直站立一旁的黄婉贞替夫君整理好衣服,大帐纱帘后走出御史与洛雪二人。 “御史可愿与某一同前往?”孔明问道,御史点头。 一旁的洛雪便道:“御史大人,我也想去看看。”虽然孔明才是这个计划的决定者,但是不用问他,只要御史答应就可以了。御史想了想,也点头答应。 跟着孔明到了军帐外,白袍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二十名从骑,人人兵精马壮,一匹空马也是十分的精壮。这些都是西凉宝马,诸葛亮骑上骏马,赵云不知道诸葛亮还要带两人过去,还是一男一女。便说道:“丞相,我再去牵两匹马过来。” “不必。”诸葛亮挥手,笑道:“他们有马,这等凡马,还入不了御史大人的法眼。”赵云正疑惑,这些都是西凉的千里马,都是精心细选出来的战马,马中极品,却被诸葛亮说成是凡马。诸葛亮知道御史不方便在凡人面前召出马匹,便道:“我等先行。”说完,骑着马就走了,赵云只好招了二十名从骑追了上去。 刚跑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轻促的马蹄声,很快追了上来。赵云看去,是那两个陌生人。骑着一匹浑身漆黑的骏马,双眼赤红,奔跑中,马嘴中吐出稀薄的黑烟。奔走如风,很快就超越了队伍向前面跑去,赵云吃惊,传言赤兔马日行千里,现在眼前的这匹怪马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超过了赤兔马。 诸葛亮见两人过去了,便说道:“御史先行,注意安全。” 看着远去的两人一马,赵云骑马靠近诸葛亮,问道:“丞相,那是什么马?” 诸葛亮笑道:“此马非凡尘之物,名曰”鬼鸞”。” 御史抱着洛雪骑在鬼鸞之上,很快就绝尘而去,将蜀兵远远甩在后面。鬼鸞乃冥府之物,可御风而行,口中可吞吐炼狱业火,就是冥府之中也是罕见之物。也只有生前随著名将军征战沙场,留下千古美名受世人敬仰的战马,死后魂魄落入冥府成为鬼骑。而鬼骑遇上高强的鬼差,不断地修炼,才能成为鬼鸞。冥府只有三匹鬼鸞,分别为冥府御使的坐骑和两大无常之首的坐骑。 不消半个时辰,御史已经骑着鬼鸞跑到一处山巅之上,遥遥相望对面的深山。御史不是凡人,就算是隔着十几里的距离,对面的一切还是看的清清楚楚。洛雪学了无上天道之后,眼力也是激增,勉强能看得清对面的事物。 只见对面的士兵口中的”藤甲兵”,口生獠牙,面目可憎,身上鳞甲遍布。正在寻找一切生灵,抓到之后便放入嘴中撕咬,鲜血淋淋。洛雪看了胃部一阵恶心,御史看出了洛雪的不适,便扶住她。 “大人,这些……便是僵尸?”洛雪皱着眉头问道。 御史点点头,洛雪咬牙切齿道:“真是可恶,如此生灵涂炭!” “正如它们不在六道,没有终结,僵尸也代表了终结。”御史说道:“一百年,尸身长出白毛,畏惧阳光,更惧鸡狗,称之为白僵,虽不害人畜,若任其发展亦是劫难;再两百年,白毛脱尽,长出黑毛,此时仍畏惧阳光,但不惧生灵,食牲畜血,也会伤人,此为黑僵;再五百年,黑毛脱尽,行动敏捷,力大无穷,仍惧阳光火种,但已不是凡人能够对付的,则是跳僵;再八百年,身生鳞甲,坚不可摧,奔跑如飞,不惧阳光,此为飞僵。” 御史说完,顿了顿,又说道:“眼前这数万尸兵,都已到了飞僵的境界,还有数个金甲尸。” “金甲尸是?”洛雪问道。 “飞僵再一千年,全身鳞甲遍布,鳞甲变为土黄色,坚若龙鳞,不惧水火,亦称金甲魔僵。这金甲尸已不像之前飞僵之流只靠蛮劲,已懂一些术法,就是一般的神传师都奈何不了它。看来那几个金甲尸受到旱魃魔性的影响,才会突变的如此之快。”御史说道。 洛雪听了,无不担忧道:“御史大人,数万飞僵,还有金甲尸,若是吃力,我们便回去吧,洛雪不想看到御史大人受伤。” 御史听了,哈哈大笑,道:“洛雪,你可是忘了我是冥府御使,冥府之神,六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就是天神见了我也要敬我惧我。区区数万飞僵,就算是数万天尸在我眼前,如同草芥尔!” 御史这样说也只是安慰洛雪而已。僵尸已是六道之外,而只掌控六道之内的自己,难以凭借六道的力量将其所有消灭。虽然御史说就是天尸在他眼中如同草芥,也的确是如同草芥,但是数万的天尸就不是草芥的存在了。更重要的是,御史此次前来,剿灭这些僵尸只是举手之劳,最重要的还是那旱魃。 这些飞僵,少说也要两千年的时间,与女魃怨气化成的旱魃落入凡间的时间所差不多,这次这兀突骨应该就是女魃的怨气了。只是现在还没发现旱魃的所在,没发现也好,旱魃的神力,若是自己这样看着他也会被他察觉,要是现在就跟旱魃大打一场,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御史也不敢贸然,更何况洛雪还在身旁,无论如何都都不想洛雪受伤。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都上马准备离开,诸葛亮才骑着西凉名马来了。看两人已经侦查完毕,问道:“御史大人,如何?” 御史说道:“如你所说,若只是神传师出手,两败俱伤,还会折损大量的神传师,这是没把旱魃的战力算在里面的,数个金甲尸,数万飞僵,有没有天尸不清楚,也没发现旱魃,没什么好看的了,你看完了有何计略回来与我说便可。” 说完,两人乘着鬼鸞再次绝尘而去。看的赵云目瞪口呆,看这鬼鸞的眼神更是羡慕。诸葛亮轻笑摇头,拿出夫人制作的望远筒,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得需要一个很大的场地来剿灭啊。” 12.第12章 乘车入蜀和那一眼过去 在家乡休息了一个五天,姜昱还剩下十天的假期。在这五天的时间,姜昱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带上面具,进入冥府御使的前世,追寻他的道路。进展很顺利,姜昱也莫名的懂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不应该存在世界上的东西和人们模模糊糊是否真实存在的东西。 六道,神传师,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越接触这个冥府御使,姜昱越喜欢这个人,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望其项背,性情直白又不善于表达,强大又不随便,内心总是装着秘密却不会表述出来让珍惜的人担心,认真疼又爱自己的女人。他有能力改变世界,却不会去改变世界,大气磅礴却又温文尔雅。姜昱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他太弱小了,对于社会上的任何事情都委曲求全。 但是疑惑还是没能解开,这个冥府御使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诸葛果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交给自己,为什么要自己去找她?他决定了,剩下的假期,他要去成都,要去承烟观,要去找这个几千年前的诸葛果! 他甚至抱有一丝期待,他想要改变现在无聊的生活,他还想变得跟那个冥府御使一样,将凡尘踩在脚下。就连他的大伯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同,温和的眼神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姜田想这样也好,年轻人总是要有些朝气。 告别了大伯,去学校探望了正埋在题堆里的姜慕,姜昱将积攒的三千块钱交给姜田作为姜慕的大学学费,姜田一开始不赞同,执拗不过姜昱才收下来。坐上去县城的车,姜昱兜里就还剩下两千多一点,但是他要留来找诸葛果的路费。来不及与小镇和村子里的所有人打招呼,姜昱来到了县城的火车站。 他时间很少很紧迫,十天的时间,他不确定能否得到答案。他没有很多的钱去坐飞机,只能坐火车,而这里去成都的路程都需要两天。购买了火车票,姜昱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出门一直是一个手提包,包里装有他一套换洗的衣服,这样就足够了。 两天的时间,虽然说这个时间能够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在睡梦中去追逐冥府御使的步伐,但是他不敢。火车上鱼龙混杂,他不敢将一个玉石面具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戴在脸上睡觉。面具都是他贴身保管,这个东西太重要了。 坐在卧铺,姜昱不是一个善于打交道的人,下铺的几个人已经熟络道开始打牌了,虽然邀请了姜昱,他还是拒绝了。姜昱百无聊赖的用手机上网,火车已经开动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列车员推着车来卖盒饭。火车上卖盒饭非常的贵,在外面只卖六七块钱的东西,在火车上一下子就升价到二十几块钱。就连泡面都贵了一倍,姜昱花了七块钱买了一盒泡面,连多买一根香肠的勇气姜昱都没有。 拆开了包装,姜昱准备到车水间去用免费的热水。我都吃泡面了,还在乎健康?闻着散发出来的香味,姜昱脑海里突然想起这句话,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去的瞬间,似乎是命运的捉弄,姜昱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本以为生命中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 有些事情或许经过岁月的流逝,似乎在脑海中已经搜寻不起那段的回忆了。但是再次见面的时候,就算你不想要回忆,那已经被岁月遗忘的记忆却如同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地在回放,尽管你闭上眼睛,也挥之不去。 半生回眸,只寻一眼。 有没有那种一眼看去就是一生的人。姜昱也不知道,在扭过头的一瞬间,看就站在过道上的那个女人,对方也看到了他。姜昱端着刚泡好的泡面,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打招呼。她似乎也因为在这里遇到姜昱而愣了一下,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她刚才好像站在旁边的隔间里通电话。笑的很自然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啊,嗯,好久不见。”姜昱扯起笑脸,回应道。 她看了看姜昱手里拿着的泡面,笑道:“吃泡面可对身体不好。” “打发肚子就可以了。”姜昱傻笑道。 “正好我也吃午饭,一起吃吧。”她笑道,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示意她的位置就在这里。 姜昱想了想,端着泡面走了进去。火车厢房里,上铺躺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到姜昱进来,只是看了两眼就又低头捣鼓自己的东西了,对面上铺没有人,而另一个下铺的人则是带着个八九岁小孩的妇女,小孩正闹着要玩手机。 她的名字叫林文璐,是姜昱的学姐,那年新生的接待里,林文璐负责接待姜昱。她是一个很有外交能力的人,人很开朗,有她在场绝对不会冷场。在接触的第二年,姜昱深深被她的魅力折服,然后表白了。 如同悲情戏剧那样,她只是用一句话就拒绝了姜昱,林文璐说:“我的未来没有你,而你的未来我不看好。” “或许你可以这样看我,你认为我是一个很现实很俗的人,但是我是一个女人,无论男女,都是很懒散的生物,而我更是那种生物,我想要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会依靠自己的能力得到这些。但是我也不会拒绝一个有钱的公子,如果他爱我的话,所以,我们还是不合适。你也不用用那些将来怎样怎样的话,我不相信无根据的未来,只相信眼前的事实。” 一句话,姜昱连莫欺少年穷这种经典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就被林文璐塞了回来。这件事情之后过了不久,就听到林文璐成了一个官二代的女朋友,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姜昱还是很生气。后来两人的往来渐渐少了,到最后只有偶然碰面的时候会打声招呼。 没想到时隔六年,两人再次相遇,虽然时间已经磨平了一切,但是相遇的一瞬间,姜昱心中还是有股异样的感觉。相同的,林文璐也只是稍微错愕片刻之后恢复了正常,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何必耿耿于怀,邀请了姜昱一起吃午餐。 林文璐打开在乘车员那里买的盒饭,让出一个位置让姜昱坐。姜昱端着泡面拘谨的坐下来,这个时候,姜昱才有时间认真的看看这个曾经的真爱。与那个时候不一样的是,她及腰的长发已经被剪成了干练的短发,一米六七的身高,穿着正装。姜昱很喜欢她的眼睛,眼尾微微的翘起来,很漂亮的眼睫毛,湿润空灵的眼球。 林文璐吃了一口米饭,便问道:“怎么样,在哪里工作。” “广州天河那边。”姜昱打开泡面盖,时间到了,面应该可以吃了,问道:“你呢?” 林文璐点点头:“嗯,我也在广州那边,不过我在越秀区,有空可以聚聚。” “嗯。”姜昱表现的很木讷,稀溜溜的吃面。 “呵呵。”林文璐看到了姜昱的坐立不安,笑道:“还是没变,总是一副藏着心事的样子,爱装成熟。”姜昱一阵苦笑,哪里是装成熟,是真的想不出说什么。 林文璐也不再笑话他,说道:“这次你也去成都?” “嗯,去旅游。”姜昱说道:“你呢?” “老板让我去找公司的合伙人,说是今年要撤股,让我去打探消息。”林文璐说道:“你就好了,可以去旅游,我还要大老远去工作。”本来顺着话题,柳青璇该问姜昱的工作是什么,细心的她看出了姜昱应该混的不怎么好,便问道:“去成都哪里旅游?” “承烟观,你知道在哪里吗?”姜昱说道。 林文璐摇摇头,说道:“听都没听说过,去那里干嘛,拜佛吗,全国各地出名的佛门圣地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去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呃,应该是一个道观吧……听说很灵验。”姜昱随口扯道。 “你还信这怪力乱神的事情?”林文璐笑道,将盒饭里唯一一个鸡腿塞到姜昱嘴里,说道:“姐姐要减肥,帮我消灭它,你个大小伙子吃泡面,怎么长得大。” 我明明已经长大了好不好!姜昱无声吐槽道。 火车上的盒饭,除了那便宜的要死的配菜,唯一的肉菜就是这个鸡腿了,姜昱看了看手里的鸡腿,突然有点感动。说道:“我吃了你怎么办,火车上的盒饭量本来就少,你吃不饱的。” “什么你呀你的,没礼貌,还记得你大学时怎么叫我的吗?”林文璐说道。 “我怎么叫你的?”姜昱思索了一下,一个词突然蹦出来了,因为那个时候觉得林文璐很靓丽,所以一直这样叫她,那些年的日子一下子浮现在他的眼前,这才看着林文璐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叫你靓姐吗?” 林文璐看姜昱有这样腼腆样子,掩嘴笑道:“哈哈哈,你还脸红,你真是完全没有变啊!记性还不错,我很喜欢这个叫法,虽然也只有你这样叫我。” “那我就继续这样叫你咯,靓姐。”姜昱也笑道。不知不觉间,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样,没有芥蒂的时候。“对了,靓姐,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真相信这些变得神神叨叨啦。” “不是。”姜昱问了之后就后悔了,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笑道:“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 林文璐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人就必须要有灵魂吧,因为说是人死后灵魂还活下来,然后才投胎转世,那么也就是说上一世和这一世灵魂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肉身而已,我这样说对吗?” 这样严谨的推论,姜昱笑道:“就算不对我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啊。” “所以说,人连有没有灵魂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更加啊虚无缥缈的前世呢?”林文璐说道,结论就是不信。 “人是有灵魂的。”林文璐刚说完,一直坐在对面的妇女突然开口说道。惹得姜昱两人一起看过去,似乎是以为两人一愣一愣的神情,那妇女又说了一遍:“人是有灵魂的,我亲眼所见。” 13.第13章 还未相见先送礼 丰成村,是座落在江西西南的一个小村庄。两年前,有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这本来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那户人家那之后就变得不普通了。在老人去世后的第七天,一时没看好家里的七岁的孩子,居然爬到棺材里面去了。 本来就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是七岁的孩子,看到棺材和死人都会自然生起恐惧,那天,那个孩子就爬进去了。虽然家里人很快就发现了将孩子抱了出来还打了一顿,太调皮了。可是之后那孩子,渐渐变得很怪异。 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跑出去,在整个村子里瞎跑瞎喊,曾经有一次,孩子的父亲在半夜里追到自己的孩子,还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血都咬出来了。家里人都吓坏了,以为孩子是撞邪了,到处询问哪里有办法解决。医院也去看了,附近的道观也去了,神婆也问了,就连算命的都去了,可是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愈来愈严重。到后来,这孩子开始抓家里的活禽生吃,连骨头都一并咬碎,被骨头刺得满嘴是血,都已经分不清是禽畜的血还是孩子的血,家里人的心都要碎了。 那个妇女说道,听得不止姜昱心惊肉跳,就连一旁的林文璐都眉头紧皱。 妇女说着,摸了摸坐在一旁的孩子,这孩子瞪着天真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再跟两个陌生人说些什么,但是显然在说自己的事情,两个陌生人时不时都会看自己一眼。那妇女接着说道:“然后,她突然就出现在我们家门,她穿着与现在很不符合的衣服,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古时候的衣服。” “古代的衣服?”姜昱重复了一句。 “嗯,又有点不像,像是老人打太极的时候穿的衣服。她来到我们家,那时候我们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来。那个时候我们没办法控制这孩子了,只好把他困在房间里。那个女人连看都没看我们孩子,就说:三魂为善,七魄为恶,善魂离去,恶魄留下。” 我丈夫还没来得及拦住她,那个房间已经上了锁,她就走到门口,居然直接就把门推开了进去。后来我们去看那锁,居然是打开的,当时我明明记得很清楚,那个锁我已经锁上了。这孩子看到她的一瞬间居然露出惊恐的样子,我们当时也很吃惊,这孩子自从变个样子以来,一直是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居然会露出恐惧。” “当时孩子的父亲也很担心,担心她会伤害我这孩子,就想上去阻拦。她只是伸出一只手,就让我们两个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个人应该信任。她走近我这孩子,用手在孩子面前一抓,就这样一抓,我亲眼看着一团黑气从孩子脑子里飘出来,然后就在那个女人手上飘,她拿出了个瓶子,就把那东西装在里面。也从那以后,我这孩子也变得正常了,还是要感谢她。” 姜昱和林文璐两人都在想着这个妇女的话,林文璐当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要是换做以前的姜昱,他也不信。但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那妇女继续说道:“那个女人走的时候留下那个瓶子,说是到时候交给你的。” “给我?”姜昱纳闷道,怎么突然又给我了?便问道:“为什么?” “她说如果想要报答她,就在这天坐这列火车,她说我会遇到一个姜姓的小伙子,就将这个瓶子交给他,小伙子,你是姓姜不?”妇女说道。 “呃……我是姓姜。” “那就对了,恩人真是神了啊,她说把这瓶子给你,说这事给你的见面礼。” 姜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拿,更奇怪的事是谁要让她把这东西交给自己,但还是决定拿下好了。正要接过,林文璐一把按住姜昱,眉头轻蹙,说道:“不要拿,小心。”她是担心这人是个骗子,但是让她奇怪的是,她跟姜昱两个人的谈话从来没有暴露过姓名,她是怎么知道要姓姜的,除非这个女人计划过了。但是就是要骗,又不骗钱,只是送个小瓶子,真的是很奇怪很诡异。 “小姑娘,你怕我骗你们?”那妇女看林文璐的架势,说道:“我有什么好骗你的,我还能拿我儿子的事来骗你们?这样对我也没有好处啊,我也只是受人所托。” 林文璐哑口无言,她还是没有找出哪里可疑。没错,是故事很可疑,哪里有什么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肯定是骗人的故事。林文璐是一丁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从第一意识里就认定她是骗人的。 妇女又开口说道:“那人走的时候也说了,如果你不信,就说她俗姓诸葛,这样你就会收下了的,我该说的都说了。” “诸葛!”如果说姜昱一开始有犹豫的话,现在就变得震惊,已经相信了。又是诸葛果!又跟这个诸葛果挂上关系了,可以说现在姜昱会坐上这趟火车,就是为了去找诸葛果找个答案。姜昱又看了看坐在妇女一旁的孩子,自己出生的时候能活下来,还是被诸葛果救了一命。虽然这孩子与自己不同,但是经历也是非常的离奇,难道这个小孩也跟冥府御使有关系? 看到姜昱前后神色的变化,林文璐也奇怪,这个人一说”诸葛”,这其中有什么事情?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啊?”姜昱想的正奇怪,被林文璐问起,随口扯到:“嗯,一个朋友,我这次就是去成都拜访她。” “原来是恩人的朋友。”妇女一听,喜道:“那就好办了,她让你拿着。既然你去拜访她,那就顺道帮我感谢一下,没有她,我们家都快要散了。” “嗯……嗯。”姜昱一边答应一边拿过妇女手中的瓶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瓶子,平平常常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里面还空无一物,诸葛果交给自己是要干什么?姜昱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这装有什么秘密,难道又要抱着睡觉才能发现什么? 接过瓶子,姜昱转头对林文璐说道:“靓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找你聊天。”说完,端着吃完的泡面,顺手将柳青璇吃完的盒饭一起端走准备扔掉。 刚走出没多远,林文璐就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姜昱道:“怎么,这么不耐烦跟我聊天?” “不是,我是……”姜昱担心她误会,脸憋得通红,是自己太急切了,连忙想要解释。 看着尴尬的姜昱,林文璐扑哧笑了一声,说道:“知道你有事情了,我是怕你被人骗了,你这呆头呆脑老好人的样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呢。人还不能有点秘密啊,你去吧,要是有什么事要来找我啊。” “嗯。”姜昱笑道:“谢谢你啊,靓姐。” “说什么谢谢,好像我是很不讲道理的人一样,去吧,有空过来找我聊天,两天的火车,闷都要闷死。” “嗯,知道了。”姜昱点点头,林文璐挥了挥手,又回到了自己的厢间。姜昱也揣着小瓶子回到了自己的,虽然离开了许久,但是面具还在自己身上,钱包也一直揣着,包里除了衣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姜昱直接爬回自己的上铺,拿出小瓶子,左看右看,还是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难道说,还是要睡觉,在梦里才能发现什么? 那就睡觉吧! 姜昱马上抱着小瓶子,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伴随着车厢有节奏的摆动,马上就有些昏昏沉沉,缓缓地就睡过去了。姜昱这次睡得很浅,感觉只是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又在摇摆的车厢醒来了,什么都没有梦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真是奇怪,按常理来说应该会做奇怪的梦才对,姜昱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睡了两个小时,是因为睡的时间太短吗? 姜昱想不明白,拿出小瓶子再次揣摩了起来。那个女人那这个瓶子给自己,她说的故事里,这个瓶子应该就是诸葛果装那个黑色东西的了,不是一个好东西。诸葛果是要自己解开这个谜题吗?姜昱心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只有那个玉石面具和这个小瓶子了,诸葛果是要自己用那个面具揭开这个瓶子的秘密吗? 看了看四周,厢间里的人都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姜昱决定抓紧时间,拿出那副纹刻着凶兽面具戴在脸上,再次拿起瓶子看的时候。那个空荡荡的瓶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团漆黑的烟雾一样的东西,本来很平静的烟雾,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发了疯一般在瓶子里乱窜,劲力之大,让姜昱几乎捂不住瓶子。 烟雾还是赢过了姜昱的手劲,从姜昱手里挣脱出来,撞到一旁的墙壁上,瓶子也因此裂开一个缝隙。黑烟从瓶子里窜出来,目标很明确,冲着姜昱飞过来,速度太快,姜昱想要躲避已经不可能了,只好用手遮挡,但是烟雾如何能被手挡住,飘过手心直接冲着姜昱的脑袋飞去。 姜昱暗想大事不妙,任谁看到一团黑烟冲着自己的脑袋撞过去都会有这种感受。姜昱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办法,只觉得脑门一热,一道低沉的吼声从耳边传来,这个吼声就像是饿狼赶跑入侵者发出警告的低声咆哮。 果然,那团黑雾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往后弹开,但是似乎还不死心,在姜昱眼前不远处徘徊跟他对峙。似乎那个黑雾也无计可施,也无法逃脱,姜昱正想着是否该找个瓶子再把它关起来。 “姜昱,你在吗?” 厢间外传来林文璐的声音,姜昱暗想一声”糟”这里还有个麻烦没解决。正想开口提醒她不要过来,那个黑雾似乎也发现了柳青璇,趁姜昱不注意,速度突然加快,绕过姜昱飞了过去。姜昱来不及阻挡,看着黑雾撞进林文璐的脑门,消失不见了! 同时,林文璐就像是贫血病人一样,突然瘫倒在地上。 14.第14章 实在麻烦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姜昱连忙爬下来去查看林文璐的情况,只见她眉头紧锁,像是脑海中出现了不好的画面,脸色渐渐变得狰狞。糟了,如果她醒来之后变成那个妇女说的跟她孩子那样,该怎么办! 但是让她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姜昱抱起林文璐回到她的车厢,林文璐的车厢已经没有人了,那个妇女把瓶子交给姜昱之后就在下一个车站下车了,买回去的车票,而那个在上铺的中年男人也已经下车了,整个车厢只有林文璐的行李放在那里。 没人也好,姜昱想道,要是林文璐醒来乱咬人那就更麻烦了。姜昱也不敢乱走,就守在林文璐旁边,想起刚才面具帮他挡住了那黑雾,或许可以试试。便拿出面具盖在林文璐的脸上,但是显然没什么用,林文璐痛苦的神色兵没有减轻,也没有看到有黑色的烟雾被逼出来,脸上的狰狞反而变成了一种愤怒和恐惧的结合体。 姜昱还想着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林文璐已经醒来了,睁开眼睛等着姜昱。 “你醒来……”姜昱话没说完,林文璐突然弹起来,没错,就是弹起来一把掐住姜昱的脖子。姜昱大吃一惊,想把林文璐的手掰开,但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大得离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应该拥有的力气,跟她小细手腕子不成正比的力气!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姜昱急中生智,抓起一旁林文璐放在车上用来打发时间的红楼梦,使劲拍了过去,曹雪芹总算干了件好事,红楼梦写得又长又难懂的,还好够硬够厚,被这么一拍,林文璐被拍晕了过去。手里的力道一松,姜昱终于能够大口大口的喘气,伴随着急促的咳嗽,姜昱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太可怕了!”姜昱自言自语道,拿起一旁的小镜子照了照脖子,两个手掌印,红了一大片。骂道:“这个死诸葛果,拿了个什么玩意给我。” 骂归骂,姜昱还是得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啊,但是他也不会怎么解决啊,这么诡异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办法,以前也没有遇到过啊。但是解决的线索还是有的,既然这个面具有办法抵挡这个黑雾,那么解决的办法也在这个面具里。可是就算这个面具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他也不会用啊。 睡觉,没错,戴着面具睡觉!姜昱马上想到,或许在冥府御使的故事中,能提到面具的使用方法!但是现在姜昱抱着面具睡觉他不放心,如果林文璐醒来了他还在睡觉怎么办?妥妥的要被掐死啊!他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再次醒过来,可是从哪个方面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姜昱把放在车厢里的被褥拿出来,夏天的时候这些被子都会被装在车厢的柜子里。姜昱把这些被褥捆起来,把林文璐绑在床上,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被挣脱了。将车厢门关上,可不能让陌生人闯进来。 安排好了,姜昱滚到对面的空床上,拿出面具盖子自己脸上。但是这个时候越想睡就越睡不着了,为啥,刚刚睡醒!姜昱那个急啊,就差没跑出去叫个人把自己打晕了。辗转了半个小时,姜昱不仅没有睡意,反而更加的清醒,真是要怎样就不能如意那样,真是作对。 姜昱都想试着咬着牙用那本红楼梦把自己敲晕,正拿起书,林文璐那边却是动了,这么快就醒了?姜昱一下子停下了动作,就怕一有轻微的动静就能把她吵醒了,可是这是在哪里,火车上,姜昱不动,火车也在摇晃啊!该来的还是来了,林文璐清醒的很快,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嘶吼了起来。 这完全不是一正常女人该做的事情,发现自己被绑了,最多也是尖叫喊救命,哪有像野兽那样嘶吼的!她的头不停地甩,身体挣扎的更加剧烈,凸显她干练的短发都被她甩乱了。再这样挣扎下去,不一会儿就能挣脱出来,姜昱犹豫不得,两步贴过去一把按住林文璐的身体。谁料这样反而适得其反,她挣扎的更加的剧烈,还好姜昱作为一个男人,还有被子的帮助,总算是安稳的按住了柳青璇,要是换个女的,那还不三两下就挣脱了。 虽然身体上的问题解决了,头的问题还在继续,她还在不停地甩头,本来的嘶吼看到姜昱过来了,想要咬他,嘴一张一合的,幅度很大,速度很快,力度也很猛!这要是咬到舌头那还不整个人都完蛋了,姜昱突然想起咬舌自尽这个词语。心里也是一上一下的,万一真咬到舌头,现在她被那个奇怪的黑雾控制了,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连意识都没有还真不好说。姜昱还一时找不到让她咬着的东西,那本红楼梦哪里去了?姜昱回头一看,已经放在另一张床上了,他要过去拿,还没拿起书这边就要被挣脱了,真是左右为难。 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玻璃瓶子,不行,要是咬碎了,那就更糟了,姜昱突然脑子里又出现了满嘴玻璃渣子的画面,嘶~想想感觉都觉得真疼啊!姜昱也来不及仔细想办法了,一咬牙直接把手臂伸了过去,林文璐本来就要咬姜昱,看到对方自动把手伸了过来,就像恶狗夺食一样猛咬了下去! 这酸爽!姜昱是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叫出来,他要是这一叫,还不得几个车厢的人都围过来了。这大夏天的,本来一折腾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这一疼一刺激,满头的汗就跟不要钱似的自来水一样往下流。 手臂上的血很快就溢了出来,林文璐整张嘴唇都沾满了姜昱的血,那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姜昱知道,要是再这么耗下去,就算手没被咬掉几块肉,就要流血死了!而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这具冥府御使用过的面具了,在梦里姜昱清清楚楚的记得诸葛亮说过这副面具曾经力拒兀突骨,兀突骨是谁,旱魃!连旱魃都能抵挡,这黑雾还能比旱魃厉害?现在苦就苦在姜昱根本不知道这副面具到底该怎么用,难道要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你个死面具,老子自从得到你之后,除了每天晚上作怪梦以外就没碰见过一件好事,老子现在都要死了,还没见你有什么能耐!”姜昱又疼又累,都快要虚脱了,一想起这面具在自己手上就像是块废物一样,不禁恼怒起来,怨恨道。 “真是的,这种破烂东西,留来有什么用处!”姜昱不解气,继续骂道,想起这东西只是个物体,不然姜昱休养了那么多年的品行,都想开始用国骂了。“我就是贱,好好地平淡日子不过,去找什么真相,我就是……” 姜昱还没说下去,脑中突然一点灵明像是是烟花一样炸了开来,随后又像是有一个风眼不断地将这烟花吸了进去,姜昱的视线也在扭曲,随着炸裂开来的烟花一同吸进了这个风眼之中。 等到再次能够看到东西的时候,姜昱就像是站在一片混沌之中,一眼望去,只有无边的黑暗。不对,除了黑暗,那边还有人。像是有感知一般,姜昱看见那边有人,视线居然渐渐靠近,让姜昱看得更清楚。 其中一个人坐在一个巨大的七色莲花上,头戴宝冠,身披红黄相间的衣服,十分庄严肃穆。而莲花下面一个异兽,长的四不像,姜昱仔细看了看,虎首独角,粗壮布满鳞甲的身躯和像是虎爪的脚,也是鳞甲遍布,是个什么怪物?着四不像驮着莲花宝座上的人,似乎与对面的人说话。 姜昱这次仔细打量对面的那个人,看这身装扮,姜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家伙是那个混蛋冥府御使! “冥府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众神都已离去,缘何还留此地?”冥府御使问道。 “我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对面那人回答道,双手依然保持着合十的状态,眼也不睁,神色不变,淡然的说道。 “地狱不空?”冥府御使听了,仰头大笑,笑完,冷冷的看着那人,那双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似得,就算是没有正面看御史的眼睛,姜昱还是感到心中一阵发麻。御史继续问道:“地狱何时能空?” “众生向善,无三恶道。” “若是如此,地狱空不了,你也成不了佛。”御史说道:“众生恶习,厌死好生,贪图享乐,崇尚金钱等虚妄之物。菩萨可见过轮回于六道之中的那些生灵的眼神吗,轻浮,傲慢,暴虐,贪婪,好色,欲望。不说那三恶道,就是那三善道,也不乏这些生灵,此乃本性!你有何愿?” 菩萨!那御史称呼他为菩萨!姜昱惊讶,若是菩萨,那眼前这位是哪位的尊身? “愿我尽未来劫,却后百千万亿劫中,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誓愿救拔。令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等。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菩萨说道。 御史轻笑着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话只是说说,还当真了,能成佛,还抱着我这冥府做什么?若是那三恶道这般容易渡尽,那就不叫六道轮回,阴阳相抱,善恶有错,改名叫三道轮回罢了。” “众生渡尽,方证菩提。” “哼,随你罢。”御史很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那菩萨却是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慈悲,望着御史说道:“御史司掌六道,却时常行走于人间,观尽世间百态,看尽众生疾苦,品尽万物恶习,却仍不放弃。只是御史心中也如我一般,想要渡尽天下苍生,消除恶蘖,我佛慈悲。” “哼,你想多了,我可没你那般慈悲,我行走于阳尘俗世,不过是为了笑那凡尘,讽那红尘,讥那俗尘!”御史冷笑道,移步又要走。 菩萨再次叫住他:“御史且慢走,我要送一物与御史。御史常行走于凡尘,受天命的限制,实力大打折扣,我送一物,为御史躬身亲为,聊表心意。” 15.第15章 冥犼 御史回头看去,只见菩萨身后缓缓走出一头凶兽模样的异兽,体型类似马,头有犄角,浑身鳞甲,脚下熊熊烧着青黑色的焰火,照着整个兽身都是青黑色的。姜昱也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又一头奇怪的异兽,这一看,居然发现这头异兽居然与面具上那纹刻着那副凶兽十分相似!莫非,那面具上的凶兽真身就是眼前的这个?不由得,姜昱有多看了那异兽两眼,真是越看越像。 冥府御使见了,笑道:“这不是望天犼吗,我说这家伙安静了不少,原来是被你收入了麾下。” 犼是什么异兽,自然不会同意御史的说法,怒目相视,口中低吼连连。菩萨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望天犼,那望天犼居然在一旁蹲坐了下来,变得温顺了起来。菩萨转头对御史说道:“我与望天犼,亦师亦友。” “亦友我信了。”御史笑道:“亦师,这望天犼有什么值得地藏菩萨学习的?” 冥府御使的话让姜昱心中也是豁然开朗,想了许久这尊菩萨到底是谁,姜昱一直生活在紧迫的生活中,没什么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去了解这些,所以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一些菩萨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西游记大家都看过,里面一直在地狱中,阎罗王奈何不了孙猴子,还不是要地藏王菩萨出马。 “反抗命运,对抗天数。”地藏菩萨说道:“我只有普尽众生罪孽的勇气,却没有反抗天命的勇气,这份勇气与决绝值得我学习。” 听了地藏王的话,御史难得的沉默了一回,像是在品味这句话。这望天犼性情乖戾,善恶加身,不善不恶,亦正亦邪,就是人间对犼的描述都不一致,有说是凶兽,有说是神兽。犼为恶行善,全靠心情,有时也是一时兴起,行善作恶之后会对着天空狂啸,人们便称之为望天犼。别人不知,御史却是清楚,这犼行事阴晴不定,不就是向命运叫嚣,你若要我行善我便做恶,你若要我作恶我便行善,每次做完便向天叫嚣,嘲讽命运也奈何不了自己。可谁想,这行善作恶转过来也是作恶行善,依旧是没有改变命运,御史虽然知道,时而羡慕这犼,时而嘲笑这犼,时而敬佩这犼,却也从没说出来。 命运究竟为何物,御史也想要斩断它,可……斩的断吗?地藏菩萨也清楚这一点,想到犼继续这样,必遭天谴,便将它留在身边。 “你是想让这望天犼跟着我?算了吧,你这犼独斗三蛟二龙,斗了三日,杀二蛟一龙,神通广大,以龙为食。我可养不起它,若是饿了把我吃了该如何解释。”御史说着还不忘冷嘲热讽一下,这头望天犼,也就只有龙中之王应龙才能压得过它。“再说了,我就是肯让它跟着,也不见得它愿意跟着,它服的可是你,又不是我。” 地藏王看了看望天犼,这望天犼居然人性化的点点头,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望天犼眼睛一闭,从头颅中飞出一点青紫色的星芒,落到地藏王手中,地藏王右手轻轻一推,那星芒便飞到御史身前。御史伸出手握住星芒,星光渐渐弱了下去,显出了光芒隐藏下的,姜昱也认真看了一眼,竟是现在他手上的那副面具!没想到那副面具有这么大的来头,居然跟地藏王菩萨还有些关系。 正在此时,御史却开口了:“你让这望天犼的元神化为面具送给我,这与让望天犼直接跟着我有什么区别?”御史很明白望天犼的元神代表着什么,万物生灵都有三魂七魄,而三魂则是元神,阳神,阴神。元神即是天魂,望天犼一身大部分力量的所在,把望天犼的力量交给御史!阳神则是地魂,阳神若灭,肉身不在。阴魂则是命魂,阴神若灭,魂飞魄散! “我与望天犼说好了,从此在我身边,不问世事,只渡众生,那么这一身的法力也就没有意义了,御史更加需要它。”地藏菩萨说道。说完,一旁的望天犼也人性化的朝御史点点头,之后便安静的趴在地藏菩萨身后。 舍弃一身的法力代表了什么,这次望天犼也是下了决心了。御史有些动容的看着手中的面具,感觉有些沉重,有些不知所措。 地藏王善意的笑了笑,说道:“御史行走于阴阳,送御史面具。若是遇到天怒人怨,可以遮住怒色;若是见到人间疾苦,可以盖住悲色;若是碰到天伦之乐,可以挡住喜色。大道由心,御史便可安心执行这天道,望御史不负望天犼一片心意,为这副面具赐个法名吧。”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吗。”御史笑了笑,说道:“既然呆在冥府了,不再做着啸天的犼,我便赐这面具法名”冥犼”吧。” 御史带上面具,对着望天犼抱拳微微躬身,对地藏王说道:“告辞,菩萨。” “御史珍重。”地藏王说完,又缓缓的合上了双眼,轻声的念诵起了经文。 走出了很远,御史突然摸着面具,自言自语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冥犼,你也很佩服地藏王的勇气吧,地狱罪生何时能渡尽,芸芸众生,渡之不绝,地狱也不可能空。渡尽众生,方证菩提,菩萨虽未成佛,其心已然成佛。宁不成佛,也要渡尽众生罪孽,这份决绝与勇气,我余卿自愧不如!” 御史越走越远,姜昱的视野一瞬间又回到混沌,像是一股扯力将他扯回现实。紧接着,传自手臂上的阵阵痛意袭来,姜昱根本来不及回味冥府御使与地藏王菩萨的对话,真是疼的要紧,心中仍是对面具咒骂不止:“什么破面具”冥犼”,没点用还跟地藏王菩萨扯上关系,真是丢了菩萨的脸!” “凡夫俗子,竟敢污蔑本尊!”一道低吼突然从姜昱脑海中传来。 姜昱突然一阵心惊肉跳,这声音,莫非是那望天犼?随即心中一喜,咬着牙说道:“你个死冥犼,总算是现身了,那还不快来帮我?” “肉体凡胎,也敢号令本尊?”那声音又传来。 姜昱听了,更是一阵气恼,骂道:“摆他娘的谱!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会去什么成都,更不会遇上这破事!废话少说,快来帮忙!” “哼,毫无教养,真不知御史为何会选中你,御史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冥犼的声音传来:“姜昱小子,本尊只帮你这一次,以后休想让本尊再动分毫,小小恶魄都对付不了,要我出手真是侮辱了我的身份!” 冥犼说完,面具突然微光一亮,一阵低吼传来。姜昱睁眼看去,林文璐的目光突然一滞,口中一松不再咬住姜昱的手臂,姜昱如蒙大赫,将手臂抽了出来,看那伤口,深深地都咬进皮下组织了,两排深深地压印不断地冒血! 再抬头看去,那黑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逼出来了,姜昱正想着拿起刚才看到的玻璃瓶子把它盖住,还没行动,那黑雾突然就自燃了,一道青黑色的火焰烧的正欢快,不一会儿,连物带火就这样消失了。 “解决了?”姜昱问道。没有回应。“喂,问你是不是解决了?”姜昱又问道,还是没有回应。真大牌,脾气还不好,而且没礼貌!姜昱心里嘀咕道。 那边的林文璐却醒了,看着身上绑着的床单,再看看姜昱,一脸的疑惑,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做什么坏事吧。姜昱见她恢复正常了,连忙过去帮她解开。林文璐正想问姜昱干嘛把她绑起来,一眼看到姜昱整条手臂都是血,急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刮伤了。”姜昱解释道,将手躲到身后不让她看到。 “刮伤?这么严重流那么多血?”林文璐说着,突然觉得嘴角有甜甜的,血腥味!姜昱心想糟了,自己手上的血还留在她嘴里。用手擦了擦嘴,林文璐看到自己手上也粘着血!再看看姜昱的手,马上就明白了,问道:“是我咬的你?” “不是!”姜昱立马说道,尴尬的笑了笑。 “真是的!”林文璐当然意识到姜昱是骗自己的,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是还算清醒,说道:“我怎么能把你咬的那么严重,你这伤口得清理,不然这大热天的很容易发炎!”说完,马上跑出去找乘务员了。 不一会儿,林文璐和两个乘务员便回来了,提着小急救箱。林文璐便让姜昱坐好,身后的乘务员看了看凌乱车厢,又看看姜昱的手臂,而且刚才这个姑娘去找他的时候嘴角上还有一些血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小姐,要不要报警?”说完,眼色很不友善的盯着姜昱。 “不用,他是我朋友,不小心把他咬伤了。”林文璐说道。 乘务员奇怪的看了看林文璐,咬伤?这要不是这男的想要侵犯你,你激烈反抗至于把人咬成这样?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乘务员也不多说。林文璐鞠躬说道:“谢谢你把急救箱借给我,你先去忙吧,等我帮我朋友包扎好了就还给你。” “嗯,你自己小心点。”乘务员说到,离开的时候还是很不友好的盯了姜昱一眼。 姜昱坐在那里,尴尬的朝乘务员笑了笑。 16.第16章 到了 林文璐用刚买的矿泉水帮姜昱清洗干净了伤口,这才拿着碘酒用棉签涂在姜昱的伤口上。看着这两排深深的牙印,林文璐都觉得有些不忍,要是自己咬的,那也太狠了吧,把吃奶得劲都用上了吧! “嘶——”姜昱疼的眉头皱了一下,刚才紧张的时候,被咬出血了姜昱觉得都没现在擦碘酒疼。 “忍着点。”林文璐虽然有些气恼,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温柔的说道。 姜昱便闭了嘴,咬着牙让林文璐帮自己擦碘酒。看着她细心的为自己擦药酒,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要是以后受伤了还能受到她的照顾。整个过程,姜昱都是痛并快乐着。林文璐擦完碘酒,取过绷带替姜昱包扎好,最后还系了个蝴蝶结。 搞定了,林文璐便坐回对面的床铺上,问道:“怎样,手艺不错吧。” “嗯,很舒服。” “傻子,咬成这样了还很舒服!”林文璐娇喝道,姜昱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一下。“好了,该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如你所见咯。”姜昱说道,然后看到林文璐越来越冷的眼神,急道:“等等,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对你做非分的事情吧!” “那不然呢,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咬你,我为什么还昏迷了,难道要玩逆境逃生吗?”林文璐冷冷道。 姜昱目瞪口呆,看来她被那黑雾控制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黯然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小人。” “那你给我一个解释。”林文璐想了想,在她印象中,姜昱的确一直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不会也不敢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姜昱正想把来龙去脉说一遍,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如果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她肯定不信,还以为自己是骗她的,不仅看不起他还会认为他是疯子,想要洗脱罪名而编出的谎话!姜昱改口道:“你做噩梦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林文璐说道。 姜昱松了一口气,猜对了!“我猜的,因为你梦游了。” “我……梦游?”林文璐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怎么可能梦游呢,我从来就不会这样。” 不行,一定要让她相信她梦游了!姜昱说道:“是真的,当时我打算过来找你的,可看见你睡着了,我就想先回去吧。” “我明明记得是我去找你的。”林文璐矢口否认道。 “肯定你做梦吧,真的是我去找你。”姜昱认真的说道。林文璐认真的盯着姜昱的眼神,很坚定的样子,心中很是纳闷,难道真的是梦游了? 看林文璐已经信了一半,姜昱趁热打铁,说道:“我打算先离开,然后你就说梦话了,我想听听你说什么,然后就走过去,看到你脸色很苍白,我猜应该是梦到什么不好的梦境了,然后没想到你突然坐起来就把我咬了。咬了我没关系,我就想不能让你跑出去了,所以只好用被子把你给绑起来了,然后嘛,你就醒了。” “我的头还有点疼。”林文璐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还肿起来了。” “可…可能是哪里磕到了吧。”姜昱说道,他可不会傻到说是自己把她砸晕的。“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我也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再说了这火车上,再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林文璐说道,表示相信姜昱说的:“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梦游的事情啊。” “可能是靓姐你的压力太大了吧。”姜昱继续胡扯道。“你看,你要一个人大老远跑到成都跟一个公司合伙人谈合作,这份压力应该很大吧。” “或许吧。”林文璐点点头:“肯定是那个妇女说的事情,不然我怎么可能一睡觉就梦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要吃我,太可怕了这个梦。” 老太太?姜昱想到那个妇女说的说的瓶中是诸葛果装的那个恶魄,那个恶魄正是那个妇女家中去世的一个老人的。这个混蛋诸葛果,姜昱便安慰道:“没事的,只是一个梦。” “倒是你,我把你咬的那么严重,你没事吧。你是笨蛋吗!就不会躲开?” “没事,很生猛。我主要是怕你咬到自己的舌头。”姜昱憨厚的笑道,还嘚瑟的甩了甩手臂。 “你以为你是海鲜啊,真是的。”林文璐被姜昱的动作逗笑了,随后从行李箱里那里几件衣服出来,说道:“整个衣服都被汗浸湿了,车上又不能洗澡,我去换件衣服怎样也舒服一些,你也去换一件吧。” 姜昱点点头,两人去车厢前后的洗手间换了衣服,林文璐便提议姜昱将行李搬过来,她也是担心自己突然又梦游了,有姜昱在身边自己心里怎么也踏实一点,反正这节车厢也没有人了。姜昱便将行李提了过来,剩下的旅程,两人一起度过,虽然身上越来越臭,但是也没什么办法。 中途倒是发生过一个小插曲,新上来的乘客乘坐的正好是林文璐的那个车厢,发现已经有人了,正疑惑这票是不是出错了。姜昱跟他解释说在火车上遇上老同学,想着好好叙旧来着,他自作主张过来乘坐这节车厢的,与他协商让他去乘坐姜昱的那节车厢。还好这个人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同意了这个提议去了姜昱的那节车厢。 两天的旅程总算结束了,来到成都火车站,姜昱提着行李箱,总算是到了跟林文璐分离的时候了,心中总有那些许的不舍,说真的,在姜昱见到林文璐的刹那,心中那丝动摇,他甚至认为,上天再给他一次接近她的机会。 “记得擦药啊,照顾不好可是会发炎的。”林文璐提醒道。 “嗯,记住啦靓姐。” “电话联系。” “嗯,电话联系。” 姜昱挥了挥手,林文璐的身影便消失在人海之中。姜昱一路失魂落魄的找了一间旅馆,现在不是旅游旺季,还有很多空余的房间。进了旅馆,第一个最迫切的要求就是能洗个澡!大热天不能洗澡不说,更重要的是大汗淋漓两天不洗澡! 在夏天的时候,洗一个凉水澡,冲掉了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渍,别提有多自在了。姜昱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临近晚饭饭点了,姜昱把汗臭的衣服装在一个袋子里拿去干洗店,然后就近选了一个川菜馆。 人满为患! 姜昱觉得,附近几条街的人都在这里吃饭吧!生意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姜昱左右望了望,觉得没有位置了,转身便要走,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他,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那位先生,如果没位置了,不妨来这边坐。” 姜昱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简短的短发配合她的瓜子脸,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一头乌黑的短发,只有额前的发丝是暗红色的一撮,碧蓝色的眼球,朱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明眸皓齿,特立独行的性格。穿着白色的衬衫,挺得笔直的腰杆,奇怪的是她旁边靠着一把雨伞,这也没有想要下雨的预兆,正微笑着看着姜昱。 “叫我?”姜昱正奇怪,素不相识的人,怎么会叫住自己。 那姑娘点点头,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姜昱只好走过来坐下,心里却是想着眼前的这位该不会是那个诸葛果吧!但是认真的看了看,又觉得不像,在这次旅途中,他的大伯和那位火车上的妇女都描述过诸葛果出现时的样子,是与时代不符合的气息,而眼前的这个女性,非常的潮流,而且看模样还是个少数名族或者是混血儿。那么,她叫自己过来坐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看上了自己?姜昱随即扔掉这个想法,他知道自己长得又不是非常帅的那种,不然的话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呃……小姐怎么称呼?”姜昱坐下来,问道。 “我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小姐,我叫楚伶毓,楚汉的楚,伶俐的伶,园圃毓草木的毓。”楚伶毓说道。“你可以叫我伶毓。” “你好,伶毓小姐。”姜昱打招呼道。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姐,后面加也不可以。”没看出楚伶毓表现出不满出来,再次提醒道。 “不好意思,那个,伶毓。”姜昱尴尬道,第一次见面就用亲昵的称呼还真是别扭:“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姜,单名日立于上的昱。” “真是巧了姜先生,你我名字最后一个字读音都是一样的。”楚伶毓笑道,随后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道:“服务员,帮这里再加一副碗具。” “呃,那个……伶毓。”姜昱憋了一口气才没将那个小姐说出口:“怎么突然邀请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过来坐?” 楚伶毓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视线并不在姜昱身上,看来她刚才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听到姜昱的话,才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是觉得与姜先生有缘分,姜先生你认为呢?” 有缘?放屁吧,莫名其妙叫人过来一起吃饭,只是楚伶毓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就算是刚才那句解释的话听起来都像是命令一样,让姜昱根本无法拒绝,这是一种强大的自信的表现吧。算了,反正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多一个不多,姜昱笑道:“嗯,伶毓小……说的正是我想的。”差点又把那句小姐挂上去了。 “那就好,姜先生,这家店的川菜非常的正宗,价少量多,我跟我父亲都喜欢来这里。”楚伶毓说道。 “嗯,谢谢,冒然了,伶毓……是混血儿吧。”姜昱问道。 “嗯,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不过大多数人都说我长得像我母亲。”楚伶毓点头笑道。“不过我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父亲在中国生活。” 17.第17章 楚伶毓 “伶毓你一个人吗?”姜昱问道。 “不是,还有一位同事,帮我去办事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那我在这坐着不怎么合适吧,没有关系的,我可以换一家店吃,不过是为了解决果腹的事情。” 楚伶毓摇摇头,道:“不用,他一切都听我的。” “那感觉不是同事啊,男朋友吧。”姜昱又笑道。 “不是,是同事。”楚伶毓显得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正说完,川菜馆的门又开了,走进一位穿着正装的年轻男士,走到楚伶毓对面的位置坐下,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位年轻男人,便问楚伶毓:“前辈,这位是?” “姜先生。”楚伶毓指着她的同事对姜昱说道:“这是我同事,张帆。” “你好你好。”两人互相礼貌的握手施礼。 张帆回过头问楚伶毓:“前辈,怎么回到家了还要去住酒店啊?”虽然这样问,但是张帆还是挺开心的,他来这里还是收到了楚伶毓父亲楚尘的指令。他自然要去住酒店的,但是楚伶毓居然说不回家住,跟他一起住酒店,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楚伶毓了,所以他刚才去办了两间房。 楚伶毓拿起前面的茶喝了一口,才说道:“父亲还在首都,我不想回家对着那个继母。” “那也可以回楚庄啊。”张帆又说道。 楚伶毓摇了摇头:“姑姑在那里,最怕的就是我姑姑了。” “原来伶毓是本地人啊。”姜昱听到两人的对话,说道。 楚伶毓点点头,说道:“嗯,家乡在这边。” “那太好了,跟你打听个地方。”姜昱喜道,开始还担心去哪里找这个乘烟观呢。 “姜先生你说。” “知不知道乘烟观在哪里啊?我想去那里。” “乘烟观?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这个道观了。”楚伶毓笑了笑,说道:“姜先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嗯嗯。”姜昱小鸡啄米般点头。 “姜先生若是问起乘烟观,在成都可没有这个道观。” “没有,可是……怎么会没有呢?”姜昱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难道是诸葛果骗自己的。 楚伶毓笑道:“因为在唐以后,乘烟观就改名为朝真观了。” “那乘烟观就是朝真观?” 楚伶毓点点头。 “原来如此。” “这朝真观就在诸葛武侯在蜀中的故居那边。”楚伶毓说道。 姜昱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啊。” “反正也回到了成都,闲着也是闲着,许久没去见道长了,我带姜先生去朝真观吧。”楚伶毓说道。 “这太麻烦了吧。”姜昱连连摆手。 “相识便是缘,姜先生既然来了,那我就尽地主之谊,不必推辞了,我也好久没去过朝真观了。”楚伶毓笑道。 姜昱知道拒绝不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美女同行,想想也是一件美事,便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谢伶毓小……了。”姜昱一高兴,差点又把那个小姐说出来。 张帆却是在一旁皱了皱眉,对楚伶毓说道:“朝真观是茅山那些人直辖的,前辈,我就不跟着去了。” 楚伶毓看了一眼张帆,想了想,说道:“你是天师府的,的确是不怎么合适去朝真观,好吧。” “天师府?”姜昱奇怪的问道。 “姜先生有所不知,我同事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他信天师,所以不会去朝真观。”楚伶毓随意解释道。 “哦,这样啊,有信仰是一件好事啊。”姜昱笑道,心里却在嘀咕,年纪轻轻的怎么跟老人似得信神信佛。 吃完饭,姜昱正要去结账。楚伶毓按住姜昱,说道:“来者是客,况且是我留姜先生吃饭的,这顿我请。”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帆,张帆点点头,起身去柜台结账。趁着空隙,楚伶毓写了一串号码给姜昱,说道:“姜先生想要明天就去,那就电话联系。” “好。”姜昱把纸片收好。张帆也回来了,跟两人打了招呼,姜昱就先回去了。 楚伶毓重新坐回座位上,张帆便问道:“前辈,那位姜先生是什么人啊?” “不认识,陌生的……普通人。”楚伶毓淡淡的说道。 “那为什么……” “他一进这间饭店,我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应该是一名神传师,而且身上煞气很重。我就邀请他过来坐,但是跟他接触久了,我又渐渐发现他不是一名神传师,只是一名普通人,他身上的煞气,应该是他身上的某样东西。奇怪的是,他带着煞气这么重的东西,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楚伶毓解释道。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煞气,所以我第一感觉他应该是一名杀人犯,但是不像前辈说的那样那么重的煞气啊。”张帆也说道 楚伶毓点点头,皱着眉头说道:“本来是这样的,那是你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身上的煞气突然在一刹那爆发出来,我猜测应该是他身上戴着的某样东西,在那一刹那感受到我的气息醒来过一次,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前辈,你说他是不是邪教……或者是叛逆者?”张帆问道。 “不清楚。想不透。”楚伶毓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困倦了。 “那前辈,需要我去调查他吗?” “嗯,辛苦你了。” 张帆呵呵一笑,道:“不辛苦。” 楚伶毓的手机突然响了,拿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楚伶毓正疑惑,接起电话问道:“你好,找谁?” “废话,不找你打你电话干嘛。”对面说道,是女性的声音。 楚伶毓一时没听出来是谁,便问道:“嗯,请问你是?” “唉,伤感,小毓毓居然没听出我是谁。” 这话一说出来,就猜到是谁了,只有一个人会叫她小毓毓,笑道:“原来是项绫啊,怎么突然想起打我的电话来了。” “我在广州啊!你现在在哪,快出来。” “你怎么在广州啊,我都回四川了。” “什么!我来找你你居然躲回老家去了,故意的吧!” “我哪里知道你要去广州啊。”楚伶毓无语,自己回成都怎么就变成躲她了,况且又不是自己想要回来的。 “你回四川干嘛?” “我被我爸禁足了,我只好回四川。” “为什么,我还去了首都找你爸,你爸没说这件事情啊。难道是那个易方今的事情,楚部长才禁你的足?” “别跟我提他,提起就气恼!”说起易方今这个名字,楚伶毓秀眉紧皱,转移话题道:“哎,你这谁的手机号,以前那部手机号呢?” “我的呀,换了手机。” “换手机也不用换号码吧。” “没办法,卡跟手机一起被雷劈了。” “被雷劈了!?你身边怎么老发生这种事情啊?” “唉,说来话长。” “话长那就别说了,你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行,你都那么直爽,我就不忸怩了,我要你帮我找个人。” “得,说了也是白说,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你找人,这样吧,你现在在广州,去找南方支部的郝世雄局长,就说是我的朋友,他会帮你的。”楚伶毓说道。 “行,谢了啊!”项绫说完马上就挂了电话。这时楚伶毓耳边只传来一阵”嘟嘟”声,楚伶毓心里暗骂道:死丫头,多扯一会儿家长都不行,嫌长途贵啊! “是项绫?”张帆见楚伶毓放下手机,问道。 “嗯,想让我帮她找个人。我现在哪有那本事帮她找人,安全部的职位都被我爸剥夺了,现在就是纯闲人一个!”楚伶毓气恼的说道。 “别急,楚部长或许只是想让你放松放松,休息一段时间。”张帆安慰道。 “不把易方今抓回来,看他越陷越深,我哪里有心情休息!” “那个易方今真的对前辈很重要吗……”张帆的神色有些黯然,低声道。 楚伶毓看了看张帆,相处了那么就的同事,她当然知道张帆心里想的是什么,说道:“行了,不说他了,我们回酒店吧。” 话说另一边,姜昱回到旅馆,还买了安眠药,早早的就睡觉了。并不是他有早睡的习惯,主要是他现在的情况是,他睡得越久,冥府御使的事情他就知道的越多!和水吃了两片安眠药,姜昱就咕噜滚到床上,戴上面具睡觉。 18.第18章 土鳖姜昱 又是那个大帐,诸葛亮正看着地图,抬头对一个将军说道:“魏将军,我要你与藤甲军对阵,不要赢,只要输,拖住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之中,我要你连输十五阵,少输了一阵都不要回来见我,将这批藤甲军引到盘蛇谷,我自有计策。” 魏延心高气傲,又是蜀汉的股肱之臣,现在又是先锋大将,让他连输十五阵,还要输得丢盔弃甲,真是要把自己的脸面都丢进去。但是没办法,丞相吩咐的事情,他也不敢违逆,领了军令,黑着脸就出去了。 嘱咐完了,诸葛亮转身进入屏障后面,冥府御使与洛雪坐在那里休息。 诸葛亮对冥府御使说道:“御史大人,飞僵多少还是会畏惧猛火燃烧,亮找到一地,名叫盘蛇谷,四面峭壁,只有两条路往来。将这群飞僵引入盘蛇谷,亮备好黑油烛火之物,将之烧尽。当然了,这还需要借助御史的一臂之力。” 冥府御使点点头,说道:“飞僵虽惧猛火,但是凡火烧的不猛,时间不久也无效果,带我去盘蛇谷,我要布置大阵,还需要一些布阵的材料。” “亮已猜到御史大人所要布置的是何阵法,刚才我已让月英随赵云将军去准备材料的时候一同准备了。” 第二天,姜昱起的很早,昨晚做的梦非常的没意思。御史都去准备材料去了,还有就是跟洛雪游山玩水,一点大战在即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对于剧情还没有实质性的发展!这不得不让姜昱恼火了一阵,昨晚睡得早,起的也早。夏天的时候也就早晨的时候凉爽,姜昱直接去吃了早餐。 正想着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楚伶毓,早一点去到那里,就早一点知道真相! 没料到的是,吃个早饭都能遇到她。 楚伶毓正右手拿着手机看着东西,左手那这个咬了几口的大馒头,桌子上放了一碗稀粥,突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煞气,抬头一看,姜昱正想走进对面的一家拉面店,楚伶毓便开口叫道:“姜先生。” 这么熟悉的声音,姜昱回头一看,看到坐在对面吃早餐的楚伶毓正向他挥手,真巧!姜昱心想,跟她挥了挥手,退出拉面店向她走了过去。 “姜先生起的真早,吃早餐吗?” 姜昱点点头,笑道:“昨晚你说我们有缘,我还怀疑,看来是真的有缘。” 楚伶毓抿嘴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家店可没有拉面吃。” “果腹而已,还奢求吃什么。”姜昱说道,回头跟一旁忙活的老板点了跟楚伶毓一样的早饭。坐下之后,姜昱才认真的看了看楚伶毓,今天穿着玫瑰红的衬衫和皮质紧身裤,还有那把寸步不离的黑色长柄雨伞。看着非常年轻的楚伶毓,这样的打扮却是处处透露出成熟的韵味,现在的年轻女孩,都非常喜欢打扮,显然这个楚伶毓不是。 楚伶毓似乎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看姜昱打量着自己的穿着,笑道:“我非常想念我的母亲,所以打扮也跟我的母亲很像。” “昨晚听你说,是你的继母?” “不是。”楚伶毓摇摇头:“我的生母没有与父亲结婚,生下我之后就回英国了,偶尔会来看我。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的父亲才娶了我继母,我继母大了我十二岁,我并不喜欢我继母。”楚伶毓毫不隐晦的说道。 “但是她对我还不错。”楚伶毓又补充道。 “虽然有点八卦,是你的父亲不喜欢你生母吗?”姜昱问道。 楚伶毓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就是现在,要他们把命交给对方,可能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我的父母在感情方面太懦弱了,不敢在一起。” “为什么?” “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家族原因,说多了都是泪。”楚伶毓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可以。” “那行,等会儿吃完了早饭就去吧,你选对时候来了,这三日是游庙大会,今天是最后一天,有许多保留节目。”楚伶毓说道。 姜昱点点头,老板上了早餐之后,姜昱快速的吃完了。楚伶毓拿了雨伞,两人走出小店,直接走到一辆跑车面前开门坐进了驾驶室,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姜昱,楚伶毓笑道:“怎么了,上车啊。” 一个人开的汽车,姜昱不会感到吃惊,但是开得起这种车,非富即贵啊,坐了这么多年的公交,偶尔出血坐几次的士。长这么大姜昱还没坐过这样的车,姜昱虽然很少了解车,但是那个标志非常出名,这是一辆黑色的俗称蛮牛的兰博基尼。 “啊,哦。”姜昱被这么一叫,才惊醒,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连摸都不敢多模一下,非常的震惊。 一旁的楚伶毓笑道:“本来成都地形崎岖,这辆车底盘又低,想开我爸的车来着,结果跟他打电话他却说他也忘记钥匙在哪了,没办法只能开自己的车。” 肯定是全国五百强的企业,不然就是官宦世家!姜昱心里想道。但是没理由啊,开着豪车吃平民食品,看来这个有钱人还喜欢体验百姓生活。 楚伶毓笑着对姜昱说道:“你在想我开这样的车还去吃路边的小摊很奇怪?其实是被我爸惯得,他那个人随性惯了,走到哪里哪里饿了就在哪个地方吃一顿,也不管好不好吃,就这样被他带坏了。” 这样还是惯得?在姜昱的印象中,有钱人不都是哪里高档哪里吃的吗,说吃的不是饭,是身份! “被我爸这样惯了十几年,现在让我去酒店吃还真有点不习惯,虽然说好吃吧,但是太花哨了,还得让人等,菜色还那么多,麻烦。”楚伶毓接着说道。 姜昱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开着小车,载着大伯一家人去广州一家中上的酒店搓一顿,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嫌弃一样,天道不公啊! 楚伶毓正想跟姜昱说说这周围的景点,正巧手机响了,是自己表弟的号码,楚伶毓也是挺怕这个表弟的,每次打电话都有好事。 “喂,表姐吗?” “你又犯什么事了吗?” “没有,昨儿个听说你回到成都了,跟你说个事。” “你说,听着呢。” “是这样的,我被人追杀了,快来救我。” 楚伶毓听了胸口一阵发闷,喝道:“宁瀚!你下次打电话给我能不能跟我说点别的事情!说点好事可以吗!混账!你现在在哪里!” “赵将军祠。” 楚伶毓愤愤的把手机往车后座一扔,对姜昱说道:“真是抱歉姜先生,家中有事不能带你去朝真观了,还好赵将军祠在前面路口,我只能送你到哪了,你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朝真观在哪里,现在这个位置也挺近的。” 姜昱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就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 “好,真是抱歉了。”楚伶毓说道,眉头却是一直紧锁,看得出来他还是挺担心那个表弟发生的事情。 姜昱下了车,跟楚伶毓招了招手,蛮牛一声咆哮,楚伶毓的座驾马上朝着赵将军祠绝尘而去。看这楚伶毓的家世,应该是非常的显赫的,姜昱自认为是在奋斗几辈子都打到不了的高度,家里出几个纨绔很正常,楚伶毓这么好人,希望事情不要太麻烦,姜昱在心里暗暗替她祈祷。 随即在路边随便找了几个店铺打听了一下朝真观的方向,果然是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姜昱马上大踏步走去,路上的参加游庙大会的人越来越多,车辆也非常密集,都快到了拥堵的情况,这在不是旅游季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罕见,还以为这次来的时候,这里能够清净一些,还是预估错了。 但是没有关系,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那个神秘的诸葛果,姜昱心里又是紧张又是轻松,紧张的是这件事情总算是要揭开了,轻松的还是因为这件事情马上就要揭开了,揭开秘密的时候要来临了! 19.第19章 葛女仙师 在山下买了门票,姜昱收拾好心情准备登山。 跟随着游庙大会的游人上山,看样子大都是四川当地的居民,从口音就能听出来。应该这游庙大会是专门为当地人举办的祈福盛会吧,姜昱想道,反正紧跟着大部队准没错。其实朝真观所在地并没有多高,只有五百阶的楼梯,姜昱已经来到半山腰,像姜昱这种常年都要爬楼梯的职业人来说,这五百阶的石梯并不算高,古朴的石门上写着朝真观三个现代文字,看起来倒是有些别扭。 半山腰有买东西的商店,但是山上卖的东西都要比山下卖的东西要贵几倍,一瓶矿泉水在山下只卖一块钱的到了半山腰就变成了三块钱,到了山顶那就是五块钱一瓶了。这些商店的生意都比较冷淡,大都是当地居民来上山,都带了水,姜昱也是很机智的在山下买了一瓶水,他可不是有钱人充不起大款,没这么财大气粗。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不然回去的时候没钱怎么办,姜昱可是把一大半的存款取出来给了他大伯。 姜昱坐在一个石凳上喝水休息,看着不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人楼着个二十来岁,打扮时髦身材妖娆的女人在商店里买东西。姜昱心里不住一阵暗叹,有钱人就是好啊,长成这幅模样都还能搂着一个小自己一半的女人。 “哼,凡夫俗子。” 姜昱刚这样一想,脑海里冥犼就发话了 “我靠,想想都不成了,还得被你教训。”姜昱说道,可是冥犼只说了一句话就没有下一句了,显然是不屑于跟姜昱讨论这样的问题,惹得姜昱又嘟囔了一句“没礼貌”。 正说着,刚才还在商店里买东西的一老一少就出来了,经过姜昱身边的时候。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算不是淑女,看到这清凉夏日穿着露肩露胸露屁股的美女,姜昱还是多看了两眼,还挺享受这样看美女的过程。 没想到那个暴发户眼睛倒是挺尖的,看到坐在一旁的姜昱两个眼睛不停地看自己的情人,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骂道:“看什么看,再看也没用,像你这种臭水沟里的穷**丝,努力一辈子也没用!” 暴发户的声音挺大,一瞬间周围的人的眼光都看过来了,看的姜昱非常的尴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姜昱不看了,那个暴发户还是没停,不断地奚落。像是这样在万众瞩目下奚落嘲讽一个又穷又胆小的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姜昱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想道:不就看了几眼吗,嘚瑟什么,什么仇什么怨。便拎了水瓶走了,看都不多看一眼,不过那暴发户好像是骂上瘾了,指着姜昱的背影还在滔滔不绝。 “你们说说,这样的年轻人,有什么用,就会坐在这里看姑娘,能有什么出息。一辈子也就打光棍了,真是**丝。”这是姜昱走了很远还依旧能隐隐能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家伙还在叨叨的跟周围的游客骂他。姜昱心里也是纳闷了,我看我的,他走他的,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何苦都让双方的心情都糟蹋没了呢,姜昱没想到的是,那个暴发户其实是把他当做笑料了,骂他是心情更好,心情不好的只有姜昱一人而已。 姜昱很快就走出这阵不愉快的事情,反正以后是打着灯笼都碰不到的了,还不如愉快的走接下来的旅途。继续跟随着大众,路上也有一些好看的美女,走累了看看还真是养眼。又走了半个小时,姜昱总算是走到了山顶的朝真观。 姜昱在山下买了朝真观的游览路线,观中左列圣母仙师承烟葛女之祠,观西偏为诸葛忠武侯祠与读书台。故老相传是武侯故宅。姜昱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找诸葛果的,圣母仙师承烟葛女,葛女就是诸葛亮女儿的意思。没想到的是诸葛果还有圣母仙师的称号,姜昱收起游览图。直接朝左列葛女祠走去,果真是人山人海,姜昱花了好大劲才挤进去,一身是汗! 应该直接去问观里的人才是正确的选择,姜昱想道。但是按照常理来说,诸葛果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人了,只要是个正常的人自己去问的话都会被当成不正常的人吧,但是总要试试吧,毕竟自己经历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就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如果就知道了呢? 姜昱看到不远处站在一旁焚香的道姑,马上挤了过去,很恭敬的用古代的礼节施礼。 在道观中,如果用古代礼节的话,很容易引起道观的人的好感,毕竟能够去当道士道姑的,都是极尊重古代礼仪的。果然,那个道姑看到姜昱的礼节,赢得了道姑的好感,马上回礼,问道:“客人,有什么事吗?” 但是姜昱接下来的话就让道姑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姜昱直接问道:“我找诸葛果,这位道姑知道她在那里吗?” 道姑脸色一沉,哪有人直呼祖师的名号的,指了指一旁的葛女祠,说道:“客人,那边便是圣母仙师葛女祠,客人如果想要瞻仰祖师,可到葛女祠游览。” 不料姜昱是个认死理的人,又说了一遍:“不是,我不是来游览葛女祠的,我来找诸葛果。” “客人如果是来观光旅游的,本观很欢迎,如果是故意捣乱的,大门就在那边,恕不奉陪。”道姑说道,转身进了葛女祠。姜昱很是郁闷,难道是自己礼节做得不够完美?这个道姑一开始客客气气的,怎么越说越冷淡。想了想,姜昱才发现,不能直呼人家的祖师的!难怪人家不高兴,那就换个称呼,我来找圣母仙师承烟葛女? 傻的可爱的姜昱还是没发现问题的关键,人家是把他当成找茬的了,别人都是来求神问佛的,哪有人是直接来找神仙出来的! 姜昱在心里准备了一下言辞,打算再来一次,这次细节处理好了应该没问题。正要动身,葛女祠里走出两个道姑,其中一个是刚才那个道姑,另外一个则年长了一些,却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走路轻飘飘的,主要的是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看着两个道姑直接朝自己走来,姜昱心里暗道一声糟,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两个道姑走到姜昱面前,那个年迈一些的道姑上下打量了一下姜昱,才开口说道:“这位居士,本道是朝阳观葛女祠的观长,道号清风,刚才居士说是要找我观圣母仙师承烟葛女师祖么?” 姜昱点点头。 “居士可是姓姜?”清风又问道。 姜昱再次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叫姜昱,道长怎么知道?” “姜居士可有葛女信物?”清风没有回答姜昱的问题,问道。 “信物?”姜昱疑惑了一阵,考虑了一下是否将面具拿出来,又觉得眼前这个清风应该可信,便从包里取出面具给清风看了,问道:“不知道道长,这个算不算?” 清风并没有接过姜昱手中的面具,只是看了一眼,便挥手一请,说道:“姜居士这边请,师祖等候居士许久了。”说完,便回头带路。 一旁的道姑看到自己师傅这样,一脸的疑惑,她刚才进去告诉师傅外面有个捣乱的人,详细的说了一遍,没想到的是,师傅听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她还以为师傅是去教训这家伙了,也跟了出去,不料师傅问了几句,就将人家当成了上宾。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道姑在风中凌乱了一阵子,在师姐妹的招呼下才回过神来去招待上香捐赠香火的游客。 清风把姜昱带到后院的一个清幽偏僻的小厢房里,关上门,厢房里布置很简洁,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墙壁正中央挂着一幅大大的用行书写的”道”字,可是里面空无一人。姜昱奇怪的问清风道长:“道长,这承烟葛女在哪里?” 清风毕恭毕敬的向那副”道”字施礼,说道:“师祖,姜居士到了。” 转过身来看着姜昱,说道:“师祖近年来显灵现身,我是唯一一个有幸见过师祖的人,师祖交代,如果有名叫姜昱的人来找她,便将你带来这里,师祖有要是与你说。姜居士在这里稍候,我先出去了。”说完,清风道长又朝那副”道”字施了一礼,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了,将门带上。 姜昱看到她走了,也就放松了下来,既然让自己在这里等着,那就等着就是咯。便坐下来,看到茶几上有茶具,却是没有茶水,姜昱嘀咕道:“也不会先招呼一下客人。” 姜昱正想看看这间房子,突然看到窗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变天也不用这样快吧!姜昱吃了一惊,想要出去看看是不是要下暴雨了,却发现门根本推不开,奇怪,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这里? 突然,姜昱看到自己的影子居然照在门上,这房间里没有灯光,怎么可能自己的影子会出现在门上,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的。姜昱回头看去,只见那”道”字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莹莹的光辉散发出来,五光十色! 那女人就像是飘下来的,落地无声,穿着古代的服饰,头发高高盘在脑后,正淡淡的看着姜昱,微笑道:“不必惊慌。” 凭空出现,姜昱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才从惊讶中脱离出来,问道:“你……就是诸葛果?” 这仙子般的人物淡淡一笑,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说道:“然。” 20.第20章 御史令 如果是在以前,如果有人跟姜昱说,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的,姜昱肯定会嗤之以鼻,然后一耳光子扇过去讲一堆马列主义思想理论五个代表,但是现在不同了,不说那一连串诡异的梦境,而现在神仙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你真的是神仙?”姜昱呆呆的问道。 诸葛果摇摇头,说道:“那不过是凡人们对我敬仰,尊我为圣母仙师罢了,两千年前,我也只是一个得道的神传师。而现在你看到的,只是那个时候我留下的残魂,为的就是今天能够与你相见。” “与我相见?我们素不相识,你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是有人要我替他做这些。”诸葛果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自己先走过去一旁坐下。 姜昱顺着诸葛果的指引,也坐了下去,问道:“那个人是那个冥府御使吗?” “不错。”诸葛果点点头,说道:“父亲诸葛武侯让我在家中修道,不问世俗,奈何我不及父母的天赋,一直难以突破天道。那个时候,蜀汉国破家亡,山河破碎,御史前来寻我,说助我突破梏桎,但也要我帮他。” “要你帮他?是因为我吗?”姜昱问道。 诸葛果没有接姜昱打问题,反问道:“想必你已经在梦中接触过御史了,能否说说你对他的感觉吗?” “冥府御使?我对他的感觉?”姜昱反复了一句,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但是,感觉他应该是个很强大的人,有时候很冷漠,但是对那个叫洛雪的女人又是感情很深的样子。” “这就是你印象中的御史吗?” 姜昱点点头。 诸葛果继续说道:“御史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六道之内,无人不惧御史,你可知为何?” 姜昱摇摇头,等着诸葛果继续说下去。 “生老病死,乃是万物生灵的定数,众生都向生恶死,而六道轮回,则代表着一切的终结,也就是死。无论是得道高人,与天地自然抗衡的神传师,还是一虫一兽,都逃不脱六道中的终结。尽管是你现在看到的我,如果我寿命一到,还没有堪破更高的天道,也只有沦入六道,化为尘埃。 而御史,不受这一天命影响,因为他所掌管的就是六道终结的天命,换句话说,六道不灭,御史不亡。御史的寿命从洪荒以来,就没有过波折,从我遇见御史的时候,已经有数万年的寿命,甚至更久,就连御史他活了多久他自己都不清楚。 纵然是掌控死亡的御史,也摆脱不了天命的掌控。数万年,御史已经习惯了,但是那个时候,他想要逆天而行。但是就连他,也没有摸透,天命究竟为何物,他能感受到一条线操控着他的一生,但是终究没有抓住那条线。他随六道而生,不死是他的天命,御史便想从这天命着手,如果他死了,天命就会改变,死是他唯一的线索。” “他自杀了?”姜昱打断诸葛果的话,问道。 “天下无一物可以杀他,他自己走入了六道,试图终结自己的生命。他进入六道之后没有再出来过,我也不知道御史他最终有没有把握住天命的秘密。这也是御史找了我之后很久以后发生的事情了,御史做出了两个选择,一个是他自己进入六道,但是如果他失败了,那就还需要一个人来代替他继续追查天命的线索。” “他选中了我?”姜昱又问道:“那为什么不在他进入六道之后马上就选一个人,而要隔了两千年点中我?” “因为天谴,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就如我的父亲诸葛武侯那般,本来是可以继续追求大道,父亲没有选择这条路,最终在五丈原殒命。御史想要颠覆天命,这是大逆之举,天命不会轻易让御史做到,若是马上就选出人选,必遭天谴。御史瞒天过海,将选中的人的天命抹去了,这也是你家先祖一直默默无闻,无人问津的原因。时日一到,天谴退去,便可开始御史的计划。”诸葛果说道。“当日御史助我得道,便让我两千年以后引你来此,接受御史的传承。 纵然御史偷天换日的手法很成功,但是命运仍有一丝牵扯住你,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才发生,这便是御史让我留第一道残魂前去救你母子二人的性命。第二道残魂是我留出来助你掌握御史的力量,看来成功了,冥犼已经觉醒了。” 姜昱听了这句话,怒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火车上我都差点被你害死了!” “若是这点劫难你都渡不了,那就真的是御史百密一疏了。”诸葛果笑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与我说话么。” 哼!姜昱很是不爽,那个遭遇真是惊心动魄,居然就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带过去了。 “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道残魂,此间的事情了结,我从此留在这世间的东西就完全都消失了。好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否愿意继承御史的意志,这是你的事情,你有拒绝的权利,你可以考虑一下再来回答我,并不着急。”诸葛果说道。 姜昱想了想:“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说。” “是不是得到了御史的传承,就可以变得跟御史一样厉害?” “若是你只是单纯的希望得到这样的力量,我倒希望你不要接受。”诸葛果淡然笑道。 “不是,你误会了,我哪里是这种人。”姜昱嘴上这么说,其实刚才心里还是想了一下这种呼风唤雨的能力,能得到多少人的敬仰?问道:“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御史这么做,他为的是什么?” “众生。” “什么?” “为了众生。” “能解释的清楚一点吗?” “如果你决意追寻御史的步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诸葛果微笑道。 诸葛果说这句话的时候,姜昱突然想起地藏王与御史的对话,难道真的是自己还不够深入了解冥府御使吗?御史有时候会叹息,他在叹息什么,他的目光看向的是什么,他为什么皱着眉头,为什么会一言不发,他为什么不笑。 “为了众生吗?”姜昱苦笑着,他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把握不好,他如何能像冥府御使那样,为了众生。他抬头看着诸葛果,问道:“我…真的可以吗,我现在连该怎样生活都不知道,能够承受得住御史的志愿吗?” “只要你愿意去改变,就没有命运可言。”诸葛果笑道:“既然如此,你考虑好了?” “嗯。”姜昱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虽然说人穷志短,我就不信了,我人穷怎么了,照样能够为了众生。”姜昱不管怎么说都是正处在一个热血的年纪,或许是长期挤压在内心的志气一下子激发了出来,沉寂了太久,被人忽视了太久,他也想要尝试一下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的奇迹。这或许非常的危险,踏入一个以前从来都是在否认的领域,但是也是一个机遇,风险与回报成正比的,姜昱想要尝试一把,自从接触了冥府御使以来,他越来越不甘心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凡人! 他想要受人敬仰和尊重,最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而要受人尊重,就要有力量! “好。”诸葛果点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似石非石,似铁非铁,一拿出来,一股凛然的煞气散发出来。这股煞气,就像是千军万马都在你眼前的感觉,姜昱从诸葛果手里拿过令牌,一股气息像是钻进姜昱心里,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一种豪迈的,睥睨天下的豪气。 “冥府御使令?”姜昱翻过令牌的另一面,上面五个非常诡异的古文字,姜昱一个都看不懂,却念得出来。 “御史大人!”姜昱脑海中的冥犼突然发出一阵与平日那种居高临下不一样的语气说道。随着冥犼声音的消失,姜昱脑海中几行文字一行接一行的蹦出来: 纵横驭法洪荒始,制衡有术轮回终; 百鬼夜行通诡徑,黑白无常遵善恶; 五岳鬼王辟无尽,十殿阎罗铁笔判; 六道生死大权握,冥神覆手三生惧。 21.第21章 新认知 那冥神傲气到一不高兴,连三生都要畏惧的地步了。姜昱心里想道。 “两千年了。”诸葛果抚了抚衣袖,说道:“以至于现在的神传师都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 姜昱想了想,问道:“御史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还特意上网查了,连一点典故都没有。” “纵然是在神传师的历史中,提及御史的事情也是非常稀少,御史只有在世道动荡的时候才会离开冥府,到人间游历,就是擦肩而过,都无人知道他便是冥府御使。”诸葛果说道:“若是有人见识到了御史的神通,便会称呼他为得大道者,我也是通过父亲武侯才知道御史,两千年了,大都古籍已经遗失了,知晓御史的神传师,那就更为稀少了。” “一开始就听你们口中说过神传师这个词,他们是谁,是跟你们一样的神仙吗?” 诸葛果摇摇头,说道:“我亦是凡人,神传师也是凡人,不过与普通人不同的是,神传师拥有特殊的体质,你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智慧,一种感悟自然,了解自然,透查天道,掌控万物的智慧。通过这些领悟而变得不一样,按照你们凡尘中的术语来说,就是修道。 按照你们的话来说,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能够掌握自然的力量,让自己的肉身突破到一定的程度,寿逾千年,上天入地,便是神仙。而我们都知道,无论如何修炼,都不过是肉体凡躯。一些得大道成就大造化的神传师,会被人们误认为是神仙,世间本无神仙,神传师亦是凡人,亦有喜怒哀乐,受到世人的敬仰,便由得世人如何称呼自己。” “你这么一说,我又有点难以理解了,也就是说神仙就是神传师,神传师就是神仙?”姜昱得出结论,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古人之语,神仙之说,亦不能称为妄论。或是有所见闻,或是亲身体会。古人若遇到得大道者,观其施展引动自然之力,便会惊为天人,有了神仙之说,而这些便是神传师,修道之人。但其实并没有神仙,有的只是得大道的神传师,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认识已经越来越客观化了,已经逐渐意识到世间本无神仙,不然那诸天神佛,机器飞天遁地串来串去,为何一个都看不到。”诸葛果解释道。 姜昱想了想,前后不符啊,便问道:“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个冥府也是不存在的,在当时也许只是个地名?御史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魂魄若是常留于阳间,会受太阳灼烧之苦,或留于百姓屋中,或匿于深山老林之中,阴魂与阳人天命相克,若是时间一久,对双方都会造成巨大的威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冥府是上古洪荒之时几个神传大能联合起来,用自己的能力开辟了一个庞大的空间,容纳魂魄,将魂魄收留当中。”诸葛果站起身来,走到”道”字面前,继续说道:“当神传师的能力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一片独立的空间,空间大小自然是随着自身力量的限制,那几位大能,后无来者。” 姜昱认真的消化着诸葛果说的话,总算是得出几个信息,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种人,神传师。还有就是神传师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诸葛果是神传师,那些被奉为神仙的,就是非常强大的神传师。 “冥府现在还存在吗?”姜昱问道。 诸葛果看了看姜昱,笑道:“这个问题不是你现在就能够知道的,等你实力到了,自然会知道。” 姜昱点点头,问道:“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也就是最初的那个问题,神传师,现在还存在吗?” “神传师的历史,与人类的历史是一样的。那个时候神传师是特殊的群体,依靠他们独有的智慧沟通自然,寻求大道。因为与凡人不同,便以神的后裔自称,这个称呼你不用太在意。有一句话说,什么样的工作碰到什么样的事情,就像普通人不会每时每刻都会遇到罪犯,而捕快每时每刻都在与罪犯打交道,你既然进入了这个世界,以后自然会遇到神传师的,或许你已经遇到了而你不知道罢了。”诸葛果说道:“我的最后一个残魂的力量也快要用尽了,也就是说我很快就要消失了。我在这承烟观也留下了一道独立的空间,御史在里面放了一些他的智慧,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能够感受到这个空间的存在,便试着打开吧。而这块令牌的智慧,你就自己慢慢摸索吧,请帮我将清风叫进来,我离开之前,还有事需要交代与她。” 姜昱抬头看着诸葛果,果然她身上的光辉正在衰弱,便笑道:“本来我来找你,是想着揭开之前的谜题,看来我来找你之后,谜题倒是揭开了不少,但是新的谜增加了不少。好吧,多谢承烟葛女指点迷津,我去叫清风道长,告辞。” 诸葛果点点头,姜昱用古礼朝她鞠了一躬,开门出去,诸葛果叫住姜昱,提醒道:“你的路才刚刚开始,凡事不可冒进,不要太急。我的残魂留在这个世界太久,有些句子还挺喜欢,说是,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等你安置好了凡尘的一切,再来探寻御史的天道吧。” “嗯,我知道了。”姜昱点点头,将门带上。 离开房间,姜昱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又重重的吐出来。现在站在门口,他有些不知所措和后悔了,怎么就答应要走这条路了呢,这是一条与之前的生活完全颠覆世界观的道路。一切都是未知的,人们对于事物的畏惧,不是畏惧事物的本身,而是事物的未知。就好比鬼魂,你不知道它有什么弱点却面对着它,当然会感到恐惧。而现在的姜昱的情况,这条新的道路就好比鬼魂,诸葛果告诉了他这是什么东西,还给了他对抗的东西,但是凡事第一次的时候,还是会束手束脚,内心惴惴不安。 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冥府御使令都已经在自己手上了,就不能举步不前。姜昱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情,去找清风道长。看来清风道长一直没有远离,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休息,姜昱又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走了过去。 清风道长从姜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了,也没有打扰,就坐在凉亭里看着姜昱在门口的犹豫不前。现在看姜昱走了过来,便起身施礼,问道:“姜居士,见到承烟祖师了?” “嗯,有幸与承烟葛女相谈,承烟葛女让我前来让清风道长进去,她有事与道长说。”姜昱点了点头,也向清风道长施礼。 清风点点头,说道:“既然祖师传唤,清风这便前往,恕不能陪姜居士游览朝阳观,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姜居士请到一旁雅阁休憩,待祖师交代完毕,再邀姜居士一同用膳。” 不得不说,清风道长的话让人听了非常的舒服,既让人觉得得到了尊重,既不奉承,也不傲慢,不失礼节。听了心情还不错,姜昱连忙点头:“道长请,凉亭风景不错,我就在这里等候道长。” 清风道长轻声道了句”失礼”,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刚才的房间走去。姜昱便转过头看向另一旁的风景,这凉亭建造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山下参加游庙大会的人群,人潮涌动,承烟观更是香烟袅袅。人们到此,还不是因为来此祈福,姜昱不仅感叹,这种求神问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话说另一边,清风走进厢间,诸葛果正坐在主位。清风直接走过去跪下,恭敬道:“弟子清风拜见承烟祖师。” “不必多礼,起来吧,现在与时俱进,这跪拜古礼已是糟粕。”诸葛果说道。 清风面对这个祖师尊敬的很,很恭敬的站起来,但是目光却是不敢看诸葛果,站起来个子自然要高过诸葛果,只是目光只能看着诸葛果的鞋子。毕恭毕敬的说道:“祖师旦有所言,弟子万死不辞。” “言重了,坐吧。”诸葛果很是随意的说道。 “弟子不敢。” 诸葛果也不坚持,自己时间不多,也就没有在礼节上强求,便说道:“这已是我最后一道残魂了,时日不多,我就长话短说。” 清风听闻此言,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诸葛果,随即马上就把目光垂下。她也知道,诸葛祖师完成此间的事情,就会离开,虽然早就知道,但是还是很伤感。诸葛果出现的这十几年,对她的修道有非常大的帮助,才让她的能力突飞猛进,在众多的神传师道观中,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朝真观隶属茅山管辖,处处受茅山的限制,虽然相处还算和睦,但是这种在别人手底下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自在。诸葛果的突然显灵,无疑给朝真观一个很大的靠山,试问还有哪座道观的祖师会突然显灵?就是万一以后起了争执,有诸葛果的神力在,茅山那边也是忌惮几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论茅山,就是茅山的其他分支,第一忌惮自己的实力,第二忌惮承烟仙师,诸葛果要是这么一消失,还得继续受人牵制。 “祖师有何交代,清风静心聆听,必然遵守。”清风说道。 “我在这里得道,也就是想着能把承烟观传承下去,不论世俗是权利至高无上,就算放在神传界,亦是如此。这个世界无论怎么说都还是强者为尊,承烟观易名朝阳观,更受到大宗门的管辖,我无能为力改变承烟观的现状,以后还得靠你们发扬光大。”诸葛果说道。 “定不辱师命,清风一定努力寻求大道,将承烟观发扬光大。” “若无法门,纵使天赋超群,也是问道无门。御史这一手,也是要后世的承烟观助姜昱一把。”诸葛果说道。清风虽然时而能听到诸葛果说起御史这个人,但是她清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打听的不打听。 “我留下一道独立的结界,里面存有我的法门,也有御史留下的东西,我不怀疑你现在的修为能够打开这座结界,但是你却打不开。御史也留下一道禁制在里面,我与姜昱就像是御史大人留下的两枚棋子,我是引路的棋子,姜昱则是御史棋局中最重要的将棋,能打开的也就只有姜昱。你需要帮助他寻求大道,等待时日,姜昱打开御史的禁制,承烟观的传承才能够出现。”诸葛果说道。 原来御史这一手是要这样,说来说去,御史与诸葛果并非全然相信。清风想到,只有姜昱才能打开,而现在这个人打不开,只有自己帮助了。便说道:“弟子一定尽力助姜居士早日得道。” “时日未到,姜昱是承烟贵人。”诸葛果说完,那光辉终于到了尽头,总算是消失了,而随着光辉的消失,诸葛果夜渐渐淡去。清风看着祖师消失,跪下之后向着诸葛果刚才坐的位置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22.第22章 青年才俊4+1 中午,清风带着姜昱去斋堂吃饭。这清汤素饭倒是挺合降雨的胃口,一边吃饭一边与清风闲聊。清风现在也是非常的尊重姜昱,结交人在未成名之前,纵使她现在道行很高,也不会再姜昱面前摆谱。 “这些饭菜,还合姜居士的胃口吧。”清风很是体贴的问道。 “嗯,很好吃,没想到只有素菜也能整的这么美味。”姜昱说道。 “那就好,还担心不合姜居士的胃口呢。” “道长多虑了。”姜昱笑道:“对了,清风道长您也是神传师吧。” 清风点点头,傲然笑道:“界中无名,让姜居士见笑了。”清风道长谦逊有礼,谦虚的话语,她怎么可能界中无名,她的修为经过诸葛果十几年的点拨,在神传界也是非常靠前的。就是茅山的那些长老,都是客客气气的称呼她道长,而不是直接叫清风。 姜昱听她的语气,和她的客气,当然知道这只是谦虚的话,呵呵笑道:“我才刚刚进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道长莫要责怪。” “姜居士言重了,居士刚才说刚刚进入,莫非姜居士不是神传师后裔?” 姜昱搔了搔后脑勺,讪笑道:“不是,我也是来这里找承烟葛女,才踏入这个世界的行列的。” 清风道长虽然有些惊讶,不是正统的神传师后裔,祖师竟然会这么看重。当然不会说出来,依旧笑容满面,说道:“就算不是神传师正统,但是想必姜居士在修道一路是智慧非凡。” “我对这些还一窍不通,甚至不知该如何着手。” “问道一路,欲速则不达,姜居士日后若有什么不懂得,可问我,定知无不言。”清风道长立马表态,既然承烟祖师说姜昱将来时承烟观的贵人,那就绝对错不了。 “那就先谢过道长了,其实我刚来,对神传界真是什么都不懂,就连神传师在哪都不知道。”姜昱问道。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神传师或遁隐深山,或生活在城市,并不是说姜居士以前并没有遇到过神传师,而是遇到了并不知晓罢了。”清风笑答。 “能否请道长说的详细一些,神传师都有哪些。” “当代的神传师,有四大家族,而小家族多如牛毛。黄家雄踞北方,联合众多家族建立了法常寺,在动荡年间起到维护国内神传界的稳定,现在虽然已经不需要了,但是声望地位都很高。现在国内的神传界都由国家规定的正规部门安全部统一,现在由楚尘担任部长一职,而楚尘是第二大家族四川的竹海楚庄庄主楚殷的弟弟。排名第三的是长白张家,这个家族不好神传界纷争,一心在贸易和科技上,与国内的经济密不可分。而第四大家族龙湖凌家,曾经也是非常强大的家族,可惜现在没落了,不过实力依然是四大家族之列。”清风说道。 “那那个楚尘是神传界的领袖咯。”姜昱又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以前有神传师盟主的说法,但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各司其职罢了。”清风笑道:“不过现在有很多神传界的青年才俊。” “能否请道长说说?” “那就说说四大家族的吧。”清风说道,姜昱很是兴奋的点点头,他刚刚了解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很感兴趣。 “要说现在声望最高的年轻一代,便是安全部部长楚尘的女儿,有名称”天下无双”楚伶毓了。” “楚伶毓!”姜昱惊讶的脱口而出。 清风疑惑的看了看姜昱,笑道:“怎么,姜居士认识?” 楚尘尴尬的笑笑,说道:“不仅认识,还一起吃过饭呢,真是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姜居士果然是有机缘的人,楚伶毓是四川人,在剑术上独树一帜,在体术方面也是非常的超群,因为他的父亲楚尘是国术第一人。楚尘年轻的时候,他的成名绝技”千钧贯”横扫大江南北成名已久的神传师,只要是与体术有关的武学,无一不擅长,在各个体术领域都击败了当时的国内第一人,被尊称为无冕之王。伶毓完美的继承了楚尘的格杀术,在剑术上也被称为”攻绝”与”御绝”,这两个词的意思就是说,伶毓的剑术在攻击一方面霸绝一方,在防御方面也是霸绝一方。” “天下无敌咯?”姜昱惊讶道,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美艳的姑娘,还有这么厉害的实力。 “将门出虎子,楚庄的神传师后裔都非常的出色。”清风并没有回答姜昱的问题,也就是说她也默认了姜昱的说法,那楚伶毓真的是无人能敌。据传闻,决斗数百场,无一败绩。接着说道:“凌家虽然没落了,但是还是出了个天才人物,那就是凌家最小的女儿,凌仙染,但是也只是传闻,凌仙染深居简出,很少人知道她的实力。据说凌仙染曾与楚伶毓交过手,未分胜负。” “长白张府的便是张道卿了,张道卿不喜问道,只是研究科技,开发了不少造福百姓的工程。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研究现代兵器,他研究的兵器,都会与安全部交易。还有黄家的黄成欢,此人呼声也很高,却是不知修为如何。最后还有一个出彩之人。”清风说着,突然叹了口气。 姜昱很是疑惑,问道:“道长怎么了,说起最后一个人,为何叹气?” “此人的故事,前阵子也在神传界闹得沸沸扬扬了,可惜了,一代天之骄子,现在成了安全部通缉的要犯。”清风说道:“此人名叫易方今,本是楚尘从小领养的孩子,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天眼启发者。前阵子他的身份曝光,是前安全部部长易睿博的生子,也是前叛逆者首领陈琳琳的生子,现在的易方今,也是一个叛逆者。” “叛逆者?” “你可以把这个组织理解为邪教。”清风说道:“易方今领悟能力很高,他与伶毓青梅竹马,虽然两人没有真正的对决,但是在一次交流会上,易方今曾经以一招击断凌仙染的”红翡绿翠”。人们猜测,易方今可能才是真正的第一人,伶毓也才只跟仙染打了个平手。楚庄出了两个国内第一人,也是楚庄的运气,本以为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易方今钟情于伶毓,而伶毓对此似乎并不感冒。易方今最后叛出安全部,人们猜测很大的可能都是因为伶毓无数次的拒绝了他,恼羞成怒了。” “如今两人成了死对头,看来谁强谁弱的议论,很快就能得到验证了。”清风叹息道。 “看来道长对这两人感情很深。” “他们从小就住在成都,有事没事都会跑来承烟观玩耍,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清风苦笑道。 “道长,我还想请教一件事。”姜昱扯开话题,说道。 “你说。” “我刚刚入门,对于问道一事可以说是一知半解,该怎么修道我都不知道,导正有没有什么窍门?” 清风皱了皱眉,说道:“大道三千,小道无穷,各门各派的法门都不尽相同,若是居士修行我承烟秘术,我还能指点一二。只是,承烟仙师与我说的,居士将要走的是御史秘法,我不懂御史,更不知该如何指教。还怕指点错了,让居士在这条路上走了弯道,就是我的罪过了。不过,姜居士现在仍是凡人,凡人若是想要成为神传师,有两个办法,一是通过本身智慧,借助先人经验,自己修炼出神传之躯,在体内形成道核。二是借助丹药,不过现在的神传师后裔传承都还算完善,很少有人会借助丹药来进阶为身穿之躯,毕竟丹药的确能帮助神传师凝练出道核,但是道核的形成如果借助丹药的话,入门的台阶就低了,在神传一途有抱负的人都不会选择用丹药来进阶。” “所有的神传师都是从凡人开始的?”姜昱问道。 清风点点头,说道:“不错,血肉之躯,都是通过先天的天赋,后天的努力,与家族的传承,步入神传师,高低各有不同。姜居士若想要先天感悟,我可以让居士入承烟仙师得大道的房间,帮助居士悟道。若是不行,我再为姜居士寻求丹药。” “如此麻烦道长,我都不好意思了。”姜昱傻笑道。 “无妨,姜居士是承烟祖师的贵客,是承烟观的座上宾,这些也是我该做的。”道长说道。 “那就辛苦道长了。” “那等斋饭吃完,我就带姜居士到承烟仙师的房间悟道,希望有所帮助。” 清风道长说完,姜昱很是自在的点点头,这一天清风道长对他都是彬彬有礼的,在以前,姜昱还没享受过这种受人尊敬的待遇。姜昱正想说自己吃饱了,突然一阵争执声传来,姜昱忍不住回头看去,竟然是今早遇到的那个秃顶暴发户,正兴致勃勃的数落一个服务员。 看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姜昱还真觉得这个人还真是这样作威作福惯了。姜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委屈的感觉从心里涌上来,而这股委屈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服务员的。若是放在以前,他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是这次,他居然起身走过去了。 “姜居士?”清风道长轻声叫道,正要阻止,却硬生生的顿住了。因为她感受到姜昱现在的气息,与先前的气息渐渐变得不同了,难道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而开启道核? 23.第23章 所谓气势? 姜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袋就是指挥着他,在这个时候走过去了。要是在以前,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的,他与大多数国民一样,都会选择站在一旁看戏。如果是错的一方,顶多是与周围的人小声的讨论这个人多么多么的不地道,仅此而已! 当他站到那个小服务员身后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真的走过来了?在看着那个小服务员梨花带雨般的脸孔。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姜昱甚至怀疑,这家店是不是非法招用童工,毕竟这个小姑年感觉还只是初中生的样子,但是发育很好很均匀。 “哟,是你这个家伙啊,怎么,帮别人出头来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穷酸样!”那秃顶的暴发户看到服务员身后站出一个年轻小伙,而这个小伙子还长得眼熟,恍然想起来不是今天早上那个被自己一顿奚落的家伙嘛,看来被骂的不痛快又站出来。 “你少说两句嘛。”那个穿着打扮都非常时髦暴露的年轻女人扯了扯一旁的那个非常暴躁的中年人,轻声劝道。 “这事你不用管,我教训教训他们!”秃顶的中年男人回头说道,他可是非常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事情,这种扯着嗓子财大气粗的样子,让他非常的自豪。按他的想法,他属于那种成功人士,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家里有老婆孩子,出差有秘书兼情人,都腻了还能跟一群成功人士去夜店潇洒。这样的享受不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能够体会的,他很有自豪感,更喜欢凸显自己很有钱,他来到这种地方,是觉得周围的人都没有他有钱,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但是他身旁的女人就不这么认为了,说得好听点,他们一起走在这陌生的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这么大的年龄差距,长得也不好看,而且还是个爱炫耀的主,大腹便便。她也只是在他手下工作,在一开始进入公司的时候,他的确有作为老板的资质,对市场有眼光,有决策力。但是也有缺点,那就是好女色,她被纠缠的非常的烦厌,但是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什么人脉,除了长得出众,身材也好以外,她很清楚以她的本事,很难打拼到小康水平。所以她最后同意了,在一次老板装醉到了她家之后,就成了老板的秘书兼情人。 情人,在古代,是指情侣,对象。但是在现代,这不是一个好词,已经演变成与狐狸精同等的词意。她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什么没有,就是不缺气节和不服输的劲,她也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她也幻想着靠自己拼上去,但是现实都是这样的无奈。她最后选择向命运低头,也不是她所希望的。这个老板总是喜欢带着年轻貌美的她,以出差为借口的旅游,走在不会遇到老婆孩子亲人家属的地方,扯着她的手走动,宣扬他是成功男士。 她非常不喜欢,厌恶这个自私自大的男人所做的一切,但是她却敢怒不敢言,她自己都捏在这个男人手里。在他充当成功男士招摇过市的时候,她看着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自私自利,将自己当作炫耀的工具,将自己的人格当做是一个成功男士应当拥有的奖品拿来炫耀。 没错,他有钱,他是成功人,他可以养小三,现在正牵着情人的手出来旅游! 年轻的女人越想越气,胸口一阵气门,索性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吧看吧,想看笑话就看吧,看一个作威作福的老板包养的情人! 姜昱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个年轻的女人,他居然能够感受到她现在内心的想法,不安,躁动,羞耻!从刚才姜昱走过来,就感受到服务员姑娘内心委屈的感受,现在又感受到这个年轻女人的感受,难道这是神传师的能力?或者是说,令牌? “我说你这个小色痞子,说你下流你还不承认,老盯着我的女人看什么看。大家,我跟你们说啊,就这小子,刚才在山下的时候就老盯着我的女人看,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容许这种小角色用哪种猥琐的眼光看我的女人,我尊严何在对不对,我正气凛然将这小子骂走了。没想到啊,这都到了山顶了,还色心不改,还敢凑过来。”秃顶的中年男人说的直嘚瑟,唾沫飞溅,生怕别人不知道。 周围的人的眼光都一下看到姜昱身上,姜昱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对这个秃顶男人,姜昱根本不想跟他说好话,泥捏的菩萨还有几分脾气,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干嘛老针对我:“这位先生,我也只是那里风景好就看哪里,难道还要被你限制?再说了,我看我的,你走你的,你我并没有冲突,如果我跟你当街骂仗,岂不显得我跟你一样很没有素质?这要是狗咬了我,难道我还学狗咬回它一口吗?” 姜昱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都不住的点头,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素质肯定也很高,应该不会做那个一身金臭味的男人说的那样的事情。 “你骂谁是狗!”秃顶男人不干了,气愤的指着姜昱的鼻子骂道。 姜昱淡淡一笑,左右望了一下,最后目光又回到这个男人身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意思非常明显:这里除了你,我还跟其他人说过话吗? 若是在以前,姜昱是绝对不敢跟一个人顶撞的,因为他的力量太弱小,没有气势让他感到很自卑,没有能力跟人议论。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任何人。也是啊,钱是人的底气,权也是,能力也是,姜昱觉得自己能够拥有六道轮回三生畏惧的力量,这也是底气。就连员在一旁的清风道长都感受到了,人们的气质,自信也好,自卑也罢,都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刚才一直觉得姜昱虽然彬彬有礼,但是内在的气息不强。也就是说这个人没什么抱负,也没什么自信,她还一直疑惑为什么承烟祖师对这个人的期望这么高?但就是刚才姜昱起身的一瞬间,又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包裹起来,清风还没见到过有任何一个人的气息这样的强大,就算是她熟悉的楚伶毓,都没有散发过这样强大的气息。 这股气息,就像是一个非常自信高傲的人,俯视一切,不对,不是俯视,是蔑视。如果清风没有接到承烟祖师的话,而是作为一个陌生人的话,那么她对姜昱的评价,那就是这个人是一个毫无本事又极度自负的人。但是承烟祖师的话让她每一刻都在观察这姜昱的变化,在她接触下,姜昱是一个非常懂得尊重人的人,这股气息绝对不是他的。她释放自己的灵蕴去探查,果然发现了不同。 别人的气质都是由内而外的,而姜昱现在散发出来的气质,是由外而内的。也就是说,支持姜昱现在行动的,不是单独靠他自己的独立意志,而是这股气息让他感觉到可以解决眼前的事情。清风收回灵蕴,打算静观其变,承烟祖师没有跟她过多的说起御史和姜昱这两个人,她也很好奇,还只是一介凡人的姜昱,而且还是那种极度不自信的人,靠这股气质能有什么变化。 那个中年男人看到姜昱的神情态度,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一样的东西也敢骂我,你他妈叫什么名字!” “如果你问我妈叫什么名字,你不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姜昱,作为礼节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但是我不想知道,侮辱了我的耳朵。”姜昱淡淡的说道。 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又显得姜昱的素质的确是比那个有钱的家伙高,人们的道德观念渐渐靠向了姜昱,本来在安静的斋堂吃饭听一个看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吵吵嚷嚷,本来对他的好感基本就不存在了,如果这世界上有神灵,在供奉神灵的斋堂上口出污言,一看就是没素质的人们就已经不是不存在好感的问题了,而是直接厌恶。 “好,很好,姜昱是吧,我记住你了你这个小子!”那秃顶男人气极反笑,扯着根本不好看的脸看着姜昱冷笑。 “记不记住我我无所谓,我也不想要一个老男人老惦记,我过来是帮忙解决纠纷的,大家都吃饭呢,你在这里大嚷大叫的,你自认为很有钱,你跟个无辜的服务员置气,显得你有多能耐?也不好看,你不要脸,别人还要脸不是?”姜昱说道。 那中年男人听了,气的直抖,骂道:“你他妈说我不要脸,你他妈眼瞎啊,你他妈谁啊,滚一边去,谁要你解决纠纷!” 一口气吐出三个你他妈,姜昱也是恼火了,他的母亲从小拉扯他大,供他读书供她上大学,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姜昱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他平生最尊敬的就是他的母亲。而这个男人,骂他就算了,老扯”他妈”。忍住愤怒,努力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先生,请你说话注意一点言辞,很不礼貌的。” “怎么,你威胁我?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小子还敢威胁我,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你他妈敢动我一下试试?”中年男人继续挑衅姜昱。 周围的人都是对这个中年男人嗤之以鼻,别人提醒你说话注意言辞被他认为是威胁,真的是一个素质低下的暴发户。周围的人现在,就算看到姜昱真的出手打他,反倒会叫好,丝毫不会怜悯这个中年男人。然而中年男人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人的眼光,全然不知周围的人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甚至好几个热血青年都想上去抽他,中年男人反而认为这些围观的人都被他的大气折服。 24.第24章 败絮其内 姜昱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才把情绪稳住,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没有真的上去抽他。姜昱知道,如果真的动手,那他就不是来解决纷争,而是来制造纷争的了。如果被反教育了呢,那就不太好了。 “如果是御史大人,有人胆敢这般放肆,早就入了轮回!你这样懦弱,如何承担起御史的重任!”冷不丁的,脑海里又冒出冥犼的话。 姜昱一阵气结,这倒好,不仅那个讨厌的暴发户骂自己,这冥犼也嫌弃自己。御史都可以去杀那上古凶神旱魃,自己一个小人物,怎么跟御史比肩?也不理会冥犼,对那中年男人说道:“你也不用激我,跟你这种人动手。” “哼,胆子小就胆子小,不敢了吧,就你那穷酸样,跟我这种成功人士理论就是找死,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兴许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中年男人看姜昱服软了,心想又是自己胜利了,自己是成功人士,地位都比这群人高,怎么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大家都知道你在这大吵大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位姑娘不小心把茶水倒在你衣服上了,你也在这嚷嚷了半天,大伙儿都吃饭呢,你骂也骂够了,就算了吧。”姜昱说道。 “算了?你个穷光蛋,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买的!算了?也不知道怎么干活的,笨手笨脚,这怎么算?”中年男人看姜昱服软,还跟他商量,就更来劲了,他平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穷人踩在脚底下数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差距。 真是给脸不要脸,姜昱很是气愤,不善道:“你要是不摸人家的屁股,小姑娘会失手把茶水倒在你身上?” 姜宇说完,一片哗然,人群之中终于从窃窃私语演变成公开指责那暴发户了。 “原来是自己不检点。” “先管好自己的手再来指责别人吧。” “真是恶人先告状!” 听到周围越来越大声的议论,中年男子神色也开始有些难堪了,急道:“别听他的话,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算了,不要说了。”年轻女人终于忍不住了,他这个人她很清楚,又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刚才她听着两人的对话,对姜昱有些好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是忍不住劝那中年男人。而且他现在可算清楚了,这家伙一个人吧周围的人都给得罪了。 她知道她老板做人做事的确有一套,不然的话也开不起公司而且让公司正常的运行,但是他对人只是对同等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他对那些地位身份比他低的,一点都看不起,所以,他才会到处炫耀。她现在真是恨透了他! 中年男人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说道:“不用担心,一群穷人能干什么。” 年轻女人真是被他气死了,用歉意的眼神看了姜昱一眼。姜昱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冲她耸耸肩。他还真找不出证据来说他摸了服务员的屁股,他是从服务员传达到自己心里的委屈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难道要这样跟别人解释? 还好,人证还在,姜昱回头看了看一旁非常拘谨担忧的服务员,安慰道:“小姑娘,别怕,你说出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会帮你的。” “就你?还帮她?”中年男人嗤笑,他刚才摸一下也就是算准了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遇到了这种事情,也是打落牙吞肚里,不敢声张的。没想到出现这么个刺头,硬是要跟自己作对!两个穷人,拿什么跟自己作对? 小姑娘听了,脸色潮红,轻轻地点点头。周围又是一阵涌动,看吧,人家小姑娘都承认了,看你还嘚瑟个啥。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我现在怀疑你们是一伙的,怎么,看老子有钱,想来合伙讹我呢。不行,我想大事化小都不行呢,经理呢,叫你们经理出来!” 周围的人听了,都是一阵腹诽,还大事化小呢,就你一个人一开始就在这吵吵嚷嚷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现在还嚷嚷着叫经理。 一旁的清风道长苦笑一声,起身走了过去。朝真观的斋堂与外界不通,朝真观里面的东西,都是由朝真观主掌管。斋堂的伙食虽然承包了出去,但是有话语权的还是清风。走过去向着中年男人施礼道:“这位先生,我是承烟观的观主,有什么事吗?” “我不找尼姑,经理呢?”中年男人不悦道。 清风道长微微一笑,道:“经理没有,不过我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最高负责人?那好,现在这事你看着办吧,你们这里是怎么招员工的,骗子也敢往里面招?”中年男人面色不善,大声质问道。 外来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当地人当时就不高兴了,居然敢对清风道长这般无礼。朝真观的游庙大会有一个环节,就是清风道长无要求施诊,武侯一脉就是擅长医理,诸葛果也不例外,传承下来的医术,清风道长也是十分高超。游庙大会有这个环节也是为了提高朝真观的声望。许多医院治不好的病,大都能经过清风道长妙手回春,极受当地人爱戴。 当时就民群激愤,清风道长伸手挥了挥,微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位先生所说的骗子是指小英么?”清风道长招了招手,小服务员像是抓到救命藤蔓一样一溜烟跑到清风身后,这才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有道长在,一定能够为她伸张正义。 “没错,就是这小骗子。” “小英只是山下一户人家的孩子,身世清白,周末闲暇之余会来山上帮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先生这般出口伤人,小英还只是个孩子,伤害可是很大的。”清风道长说道。 中年男人好像听到什么,冷笑道:“好啊,你这黑店招用童工,我要是到劳动局告你们,这场官司有你们吃的!” 这男人现在已经是逮谁咬谁了,接着道:“这样吧,我这衣服就两万,你们商量着怎么赔给我,我就看在这小姑娘不懂人事,既往不咎了。” “我靠,还要不要脸了。”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 “小英这孩子苦啊,想着帮家里贴补家用,道长就让小英周末来端端盘子帮帮她,怎么遇上这么个人!” “这对狗男女,我看着女的也不是什么好货,准是这人养的小三。” “小三,专门破坏别人的家庭,果然,臭味相投才会在一起。” 人群中一阵叽叽喳喳,从一开始指责那暴发户,现在连带着脸坐在一旁什么都没干的年轻女人也指责起来了。年轻女人受不住,又是尴尬又是耻辱,拉了拉一旁气势汹汹的男人,劝道:“你闹也闹够了,够了,我们走吧。” 男人一脸不悦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的说道:“你看不清楚是吧,是她把我的衣服弄脏了,现在还找个外人来对付我。你这胳膊肘往外拐,三番两次阻止我,我早就看到了,你跟那小子眉来眼去的,看上那小白脸了吧,你个贱人!” 简直不可理喻!女人都要被他气死了,到底是谁看不清形势!现在他真的是逮谁咬谁,女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又坐了下去不跟他争执。 姜昱同情的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悲凉心酸的感受在他的心里蔓延,转头看着那男人,苦笑道:“何必呢,你就算想要炫耀,也得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吧。” 女人愣愣的看了看姜昱,这个青年,不像周围的人那样对她冷嘲热讽,没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居然还看出了她心里的感受。知音啊。 “哼,果然呢,我说呢,不是你的人还替别人说话。”中年男人早就听到周围的人的议论,说这两人肯定是情人关系,她的潜意识里,被人说有情人那就是说他是成功人士,成功人士还能没有几个情人的?看着周围的人,说道:“没错,她就是我情人,你们这群人少见多怪,成功人士有几个情人多正常,哪像你们连老婆都找不到,想要有我这样成功,等下辈子吧。哪像有些人,连别人穿过的破鞋都不放过,想要巴结!” “张得胜!”男人的话越说越难听,现在还洋洋自得的把自己拿出来炫耀,女人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就是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 哗!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你……你居然敢打我。”张得胜愣了一下,恼羞成怒,举起巴掌就要盖过去。 姜昱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皱眉道:“打女人可不是什么男人作风!” “哼,你们之间果然有什么,居然公然当着我的面拦我,让开,你们这对狗男女。” “张得胜,你够了,我早就受够你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开一个小公司就洋洋自得,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如你,把别人的尊严都踩在脚下,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要不是我妈那年做手术借了你的钱,有这样一个****老板,我早就不干了!”女人气愤的说道,因为太过愤怒,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 女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她想要离开这个丢人现眼的地方。 “程颐,你给老子站住!”张得胜叫嚣道。 女人充耳不闻,加快速度走出去。 张得胜甩开姜昱的手,追了出去。 清风道长轻叹一口,走到姜昱面前,说道:“姜居士,人皆有风光华丽的一面,也有鲜为人知的苦衷。姜居士透过外在去看本质,能够同情那位小姐,老身实在佩服,承烟祖师曾说过,御史是有大智慧大慈悲的人,祖师果然没有看错人。那姑娘看来也是有曲折故事,悲伤往事的苦命之人,居士还是去看看吧。” 姜昱听了清风的话,点点头也追了出去。 他那里是透过外在看本质啊,能看到别人的心理活动他也很奇怪啊…… 25.第25章 一脚 “我现在就辞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开!” “叫我滚开,行,把我欠你的东西都还给我吧,哼,离开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姜昱刚追出去,就听到两人不住的争吵声。 “你当我稀罕,钱我还给你,那些东西我全都还给你,我受够你了,混蛋!” “行啊,你现在穿着的都是我买给你的,现在就开始还吧,脱下来还给我你就可以滚蛋了。”张得胜叫嚣道。 程颐现在穿着的只有一件薄薄的上衣和一条超短裤,内衣内裤都是张得胜买的,要她现在就还,岂不是要让她脱光了离开这里,要是这样,她哪里还有脸见人?羞怒交加,骂道:“张得胜,你这个禽兽,你还是不是人!” “哼,后悔了?行,现在马上回到我身边,还有的商量。”张得胜冷笑道。他心里也有点不舍的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就消失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以后还上哪找去,有这样漂亮的情人,她跟他的成功人士朋友吹嘘的时候也更有面子。 “不可能!”程颐断然拒绝。 “那行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马上把你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来还给我。害羞什么,你的裸体我都看腻了,晚上你脱了衣服在我身上颠鸾倒凤的时候怎么不害羞啊。”张得胜冷笑道。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颐满面羞红,怒不可遏:“禽兽!张得胜,我告诉你,我要告诉你老婆,让她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你敢!” 路人纷纷指指点点,今日是游庙大会的最后一天,人也是出奇的多。纷纷指责这个男的不人道,这个女的是小三,程颐现在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我有什么不敢,我什么都被你毁了,你让我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践踏我的尊严,你让我活不下去,你也休想好过!”程颐怒喝。 “哼,你要是敢,我就让你在广州混不下去,滚回你的老家去,回去做妓女吧,你这个贱人!”张得胜气呼呼的说道:“不是很拽吗,怎么不敢把衣服脱了,脱啊!” 一旁的围观群众都是群情激奋,只敢在一旁指责,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还有一部分则是期待着香艳一幕出现的人,要是当众脱衣,那真是刷微博都得火好几天! “脱就脱,张得胜,你会后悔的,你那些偷税漏税的事情,都是我帮你处理的,你就等着税务局去查你吧!” 张得胜听了也是担心了一下,但是随即想到,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不再理会。程颐冷着脸看他,任由眼泪流下来,她伤心的是今天的耻辱!她牙一咬,伸手就要脱,人群中更是爆发了一阵惊呼,终于有些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出去阻止。姜昱也正要出手,一个女人突然走到程颐身后,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这位小姐,为何如此作践自己?” 楚伶毓!姜昱心里暗道,她怎么出现了,这个清风道长口中说的,神传师后裔中的第一人!也是姜昱在成都认识的第一个人。 楚伶毓拍了拍程颐的肩膀,向张得胜走去。张得胜看到眼前这个充满异域风情,比程颐美貌不止十倍的女人,他在商界、夜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间绝色,一阵心动,笑呵呵的伸出手,一脸的猥琐。 “你好这位小姐,认识一下,我叫张得胜。”他居然能够全然忘了当前的事情,还想着泡妞,着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姜昱看的一阵目瞪口呆。 楚伶毓冷着脸,说道:“我刚刚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 张得胜依旧是面不改色,说道:“这位小姐你有所不知啊,那个女的是个骗子,她骗了……” 他话还没说完,楚伶毓抬脚就是一记瞬踢,整个人居然倒飞出去三四米远,若不是身后的围观群众跑得快,就他落地的地方,都得砸到好几个人。张得胜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之前还指着楚伶毓说出一个”你”字,就整个人昏迷过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女的什么人啊,这一踢什么力道能把人踢出这么远,顿时整个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程颐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走过去,说道:“很感谢这位小姐出手相助。” 楚伶毓听了,眉头微皱,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姐。” 程颐被楚伶毓一句话抢白,尴尬了一阵,恐怕是听到刚才的话,小姐这个词未免有些歧义,看来这个帮助自己的姑娘,也是不喜欢自己这类人,顿时手足无措。 “程颐小姐,伶毓的确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小姐,没有别的意思的。”姜昱从一旁走过来,解释道,也算是稍微缓和了当时的气氛。 “姜先生,认识这位小姐?”楚伶毓一旁问道,怎么样的人跟怎么样的人交朋友,楚伶毓也是刚刚猜到,看到这里有争执,看到那个男的所作所为很看不上眼,打听了一下才决定出手。她高傲尊贵的性子里,心里的确看不起这类女人,也要重新打量一下姜昱的为人。 “呵呵,萍水相逢。”姜昱笑道,他能够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情绪波动,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清风道长和现在的楚伶毓。看来,这能力还是针对凡人,神传师还是有区别的。 “嗯,这位姜先生刚才帮了我,才刚认识。”程颐也在一旁说道,她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如果是因为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身份而害的两个人关系变差,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哦?我听说刚才是因为那男的欺负一个服务员,一个年轻人挺身而出,才引发了现在的事情,现在看来,姜先生就是那个年轻人了。姜先生还有这份侠义精神,的确是让我佩服,这里泱泱人群,却没有一个像姜先生这样的,我这次交了姜先生这样的朋友,果然不差。”楚伶毓笑道。 “伶毓你这不是说笑嘛,你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才应该佩服。” “行了,我也不在这里闲扯了,我还有事,姜先生先告辞了,改日伶毓有空,再来邀请姜先生游览成都景区。” “好。”姜昱点头笑道。 楚伶毓正要离开,抬头就看见一人站在身前,施礼道:“清风道长,伶毓正要去找您呢。” 清风道长微微一笑,道:“伶毓,你也不小了,怎出手还这般无分寸。” 楚伶毓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正是气头上,又出现这么个人,未免有些冲撞了头脑。” “好了,我已经让人打电话给医院了,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这么久不来看老身,这次前来肯定有事要说。” “嗯,的确是。”楚伶毓嘿嘿一笑:“这次想请道长出手帮伶毓救治一个人。” “要你亲自来请我,看来不是简单的疾病吧。” “嗯,的确有些棘手。”楚伶毓很诚实的说道。 清风道长点点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内院说罢。”说完,回过头对姜昱说道:“姜居士也一同前来吧,只是这……程颐小姐。” 程颐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又受到别人这么大的帮助,连忙说道:“谢谢,我先离开了。” 楚伶毓回头看了看,想了想,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担保他出院以后,都不敢再来纠缠你。” “多谢,多谢伶毓小……姑娘了。”程颐说着,想起一个禁忌,连忙转口。 看着程颐离开了,清风道长才说道:“我们走吧。” 姜昱和楚伶毓都点点头,跟在清风身后。 走了两步,楚伶毓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怒喝道:“还不出来,不敢见道长了吗?”随着楚伶毓一声暴喝,才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若不是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体材脸型都是一个帅哥模样,这才毕恭毕敬的走到三人面前。 楚伶毓回头对姜昱介绍道:“姜先生见笑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弟宁瀚。” “你好。”姜昱伸出手问候。 宁瀚看了看姜昱,跟姜昱握了一下手,呵呵一笑,靠那鼻青脸肿的样子,这笑得还真傻,说道:“姜先生?姐,是炼符的那个姜家的吗?” “问那么多干嘛,走。”楚伶毓冷声道。 “道长好久不见了。”宁瀚转过一边跟清风打招呼。 清风道长看了看宁瀚,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小瀚,是谁把你揍成这样,哪里受伤了吗?” “没受伤,这些皮外伤都是表姐揍的。”宁瀚继续呵呵傻笑。 楚伶毓狠狠地瞪了这表弟一眼,叹了口气,对清风说道:“道长,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清风点了点头,带着三人进了内院。 26.第26章 起因 楚伶毓驱车到了赵将军祠,宁瀚在电话里说”救命”,能够让宁瀚受到生命威胁的,只有同类的神传师了,而且能力不低的神传师。用精神去感受了一下周围环境的波动,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探查到了神传师灵蕴的波动。 “姐,你来了!”宁瀚看到楚伶毓的出现,心里一阵欢喜。不过楚伶毓并没有看出来宁瀚那里受到了生命危险,反而脸色红润有光泽。看到楚伶毓走近了,宁瀚用眼神示意道:“姐,这家伙不简单,不管我用刚掌还是柔掌,都敌不过他!” 楚伶毓顺着看了过去,对面站着一个少年男子,非常的年轻,岁数应该比自己小,而跟宁瀚差不多大。这个少年双手握棍,已经摆好了架势,而且周围的气场有些凌乱,显然刚才已经打过一架了。随后目光从少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一位老者,这个瘦瘦弱弱的老人,静静的坐在一座半人高的石块上,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楚伶毓认得他,这不是大圣宫的杨磬吗?这个宁瀚怎么惹到大圣宫的人了? 那老者杨磬看到楚伶毓,仍旧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不过还是笑眯眯的开口打招呼道:“伶毓侄女,别来无恙啊?” 楚伶毓也鞠躬回礼道:“这不是天下第一棍大圣宫的杨老吗,看杨老的境界更进一步了。”楚伶毓也没有说谎,这个杨磬一副过眼云烟的样子,一身的霸气却是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显然是对修为更进一步了。 “哪有天下第一棍。”杨磬悠然哂笑道:“小老儿我前日感悟武道,的确是有了些见解,不过这天下终究不是我们这些老头的舞台了,天下第一棍的名号早就被你父亲破去咯。” 楚伶毓听得有些尴尬,父亲楚尘年轻的时候,与母亲一同四处任务,行走天下,探索武道。所到一出,若是听闻有天下第一的名号,就要上门挑战,结交了不少忘年交,也结下不少梁子。而眼前的这个大圣宫的杨磬,是忘年交的那一类,楚伶毓出生以后,母亲就已经回国了,楚尘行走任务,有时便会带上楚伶毓,跟这个杨磬有数面之缘。 “杨老您这话说的,天下谁不知道您有惜才之心,那些都是您让着我父亲的,我父亲日后常跟我说,他平生最尊敬的就是您老了。”楚伶毓打着哈哈,说道。 杨磬哈哈一笑,对楚伶毓的马屁话不以为意,说道:“行了,小丫头,你也不用拍我这小老头的马屁,你父亲的为人我清楚地很,我还算不上他尊敬的人,你所说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弟弟嘛。” 楚伶毓见杨磬既然挑明了,也就不拐弯抹角,再一次鞠躬道:“恕晚辈冒昧,不知道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哪里得罪了大圣宫,要性命相博?若是我弟弟有哪里做的不周全的地方,我这个做姐姐,替他陪个不是,还望杨老海涵。”楚伶毓说的可谓谦逊,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跟杨磬结下梁子,父亲跟他关系好,那是两个人臭味相投,这交情并不带到下一代,也就明面上互相尊重,这要打起来也是二话不说。 杨磬摇头微笑道:“性命相搏?伶毓侄女误会了,侄女也知道我们大圣宫里的,个个都是武痴,一心一意追求无上武道,就算是有人挑衅,也当是切磋练道,岂会当真。我们大圣宫的人也都个个是嫉恶如仇,若是路遇不平,定会舞棍相帮。我这次与宁瀚小侄,也不是生死相搏,而是想把小侄领回去,了却一桩因果。” “因果?”伶毓有些楞,问道:“杨老,您这话说的,伶毓有些不明白,难道我这弟弟又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这事你还是亲口问问宁瀚小侄吧,唉,楚庄家大业大,你们年轻人仗着楚庄,趁着年轻纨绔一些,小老儿也能理解,这次,宁瀚小侄做的过了!”杨老故作感叹的说道,眉宇之间充满了感慨。 楚伶毓这算是听明白了,宁瀚什么货色楚伶毓清楚得很,当真是这个弟弟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但是被杨磬这般教训,脸上也是挂不住,怎么就了楚庄的年轻人仗着家大业大纨绔了呢,她也是楚庄的年青一代,这不是把自己也一起教训了。不过,教训了就教训了,谁让道理不在自己这边,而且杨磬也不是那种随便找事的人。大圣宫的名声在那里,在神传界,大圣宫可以说是不理俗世,却专好义举。 心里不忿,便将怒气转在表弟宁瀚身上,是你打电话来”救命”的,可这一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是得好好说清楚,怒道:“你这混账,还不如实招来!”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在楚庄,楚庄的宗长与他不住在一起,管不着他;楚尘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首都,也管不着他;而他的父母,又对他太过于宠溺,更是管不着他;楚伶毓四处奔波,他有麻烦都是找表姐,楚伶毓可管得着他,他最敬最怕的,还是这个表姐楚伶毓! 眼看楚伶毓发飙了,宁瀚尴尬的笑了笑。宗长管理楚庄内部,楚尘统领安全部,这山高皇帝远的,楚伶毓才是老大,有一句话说,楚伶毓一发飙,地球都抖三抖! 看到宁瀚并不解释,眼神更是躲躲闪闪的,不敢说出来,楚伶毓那叫一个气啊,怒上加怒,提高音调大声喝道:“还不快说!” 这个表姐要是心情好的时候,笑起来就跟一朵花似的,人见人爱。这要一发火,就如同一尊凶神!宁瀚被她这么一吼,哆哆嗦嗦的晃了一阵,才嗫嚅着开口说道:“我……我……我不就让一个女孩子……不小心……有了嘛……” “不就!还不小心!”楚伶毓听了宁瀚的话,气是更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到宁瀚的膝盖上,因为太过于气愤,力气也没掌握好,直接把这小子踹得跪到地上,哀嚎了几声。 宁瀚也不怨恨,反手抱住楚伶毓的大腿,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连忙说道:“姐,姐,我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表姐,我亲爱的姐姐,我最最最最最尊敬的姐姐!” 还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也不知道这句话在她面前说了多少次了,哪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而且把女孩子搞怀孕还不止一两次了,这次还把大圣宫的人给招来了,楚伶毓真是越想越气,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成何体统!腿一使劲把宁瀚弹开,喝道:“起来!像什么样!” 宁瀚擦了擦鼻涕,虽然这眼泪都流出来了,按照平时的剧本,这表姐应该会马上心软才对啊,这不安套路出牌啊!委屈的喃喃道:“要是方今哥就不会这样对我……” “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宁瀚连忙解释。 “别以为我没听到。”楚伶毓恨恨的说道,随即回过头躬身对杨磬又施了一礼:“杨老,这件事的确是我这弟弟做得不对,我楚庄也绝对不会包庇罪人,都是以前太过纵容他了。宁瀚他人虽然纨绔了些,但是心地还是好的,这次回去我定会好好教训他。该怎么弥补,登门道歉,对那女孩负责,该怎么做,我都回亲眼督促这小子做的!” 杨磬不满的瞪了宁瀚一眼,说道:“登门道歉?那也得人家女孩子知道才行啊,宁瀚小侄说话还真是避重就轻,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伶毓侄女还怕不知道吧!” 又被他冷嘲热讽一番,楚伶毓脸上一阵臊热,这嘲讽宁瀚,她这个替弟弟出头的还不是一起被嘲讽了,回过身对着宁瀚又是狠狠一脚,喝道:“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快说!” “我……我……” “既然宁瀚小侄都对自己做的事情羞于启齿的话,那么老夫就替宁瀚小侄说罢。”杨磬在一旁说道。 楚伶毓真是尴尬又感到耻辱,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外人这样教训,虽然直接教训的不是她,但是谁让她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当日,老夫带着我的孙子小煦行走凡尘,偶然碰到一对夫妇在医院外哭诉,男主人背上背着她的女儿。生老病死,人之定数,若是一般的病疾,老夫我也就不过问了,但是我看却并非如此。那女孩所受的并不是一般的疾病,那女孩身体发僵,鼻羽之间有微弱的气息浮游之中,俨然一副魂游天外之状。老夫便上前询问,那对夫妇的家庭也不是一个大富大贵之家,都是在家务农的农民,女儿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四处求医问诊,都一致认定这是变成植物人了,可一家人却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老夫看其可怜,便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那女孩,若是植物人,虽然进入了假死状态,但是魂魄尚且完整的,但是老夫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女孩已经失去了二魂二魄,是中了阴毒的邪法,摄魂离魄!” “摄魂离魄!?”楚伶毓听了,吃了一惊,重复了一遍。 27.第27章 经过 “伶毓侄女你也听过吧,这等阴邪之法,我实难想象竟然出于宁瀚小侄之手。”杨磬说到这里,居然也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与先前的云淡风轻截然不同,显然真的是动怒了。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杨磬才说道:“我们神传师,虽然自诩高人一等,乃上古神之后裔,但是众生皆等,若以神传之法祸及凡人,也会受到谴责,更严重的,可群起而攻之。宁瀚小侄此次所作所为已不能用纨绔来形容,此等跋扈,纵然是楚庄的神传师,我大圣宫就是遇到了,也不能视而不见!” 楚伶毓听得脸色一寒,虽然她知道这个弟弟的品性,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杨磬沉吟了许久,又开口说道:“伶毓小侄,我与你父亲是忘年之交,我大圣宫与楚庄也无任何的间隙,我这番所作所为并不是针对楚庄,或是你父亲。富不过三代,这个道理,原因你也明白,我相信你这一脉做得很好,可是不代表另一脉会毁了楚庄长久以来的名声,所以,何去何从,伶毓侄女你看看决定吧。” 楚伶毓寒着脸,说道:“我也没想到这畜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伶毓侄女,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了却这一番因果,并不会伤害宁瀚小侄。若是那姑娘不再迁怒宁瀚小侄,这事我也就不过问,宁瀚还是要楚庄好好管教。若是不愿了事,所有的错都在宁瀚一人身上,这事安全部知道了,你父亲也压不下来。你也知道你父亲,虽然说名满天下,但是过刚易折,为人太过于追求公正,安全部高层也有人对其不满,这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他。”杨磬打蛇随棍上,继续劝道。 “我也知大圣宫的诸位都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只是……”楚伶毓恨恨的瞪了一旁不成器的表弟一眼,最终还是咬咬牙,说道:“只是我这表弟,是我楚庄这代唯一的男丁,我小姨的掌心肉,我也不忍心,所以,这件事情,杨老就交由我楚庄来做吧,一定让杨老满意!” “既然侄女已经决定了,我也信得过楚庄的行事,交由侄女来处理,我也没有意见。但是小老儿我答应了这一家人,却不尽力一番,也对不起我大圣宫的良心,所以……” 楚伶毓点点头,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对武痴的想法,说道:“大圣宫行走于世,以侠义帮助世人,晚辈愿接受杨老赐教!” 杨磬连连摇头,道:“小老儿我早已退隐山林,这次出来不过是为了盯着我这急躁的孙子,杨煦,还不见过你伶毓姐姐,请她赐教一二。” 杨磬的孙子杨煦闻言,立马恭恭敬敬的对这楚伶毓说道:“姐姐好,弟弟杨煦,请姐姐指点一二!”大圣宫的子弟,个个是武痴,崇尚武道,对于当前众口一词的”天下无双”楚伶毓自然是无限的崇拜,但性子里的自信与对武道的追求,无不希望能够与楚伶毓交手,不是渴望能打败对方,推翻天下第一的名号,而是从中得到新的武学造诣。 “杨煦弟弟言重了,还望不吝赐教!”楚伶毓也回礼道,眼看这一架是不能避免了,虽然楚伶毓一直很想跟大圣宫的人比试一番,因为自古就有棍克剑的理论,楚伶毓早就想推翻这个理论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但是时机不对。这要是传出去,楚伶毓因为包庇倒行逆施的弟弟,与刚正不阿的大圣宫打了一架,不论输赢,名声都臭了!但是没有办法,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空开一个场地,两人对阵阵脚站好,楚伶毓回头对宁瀚喝道:“呆着别动!” 现在这个表姐正处于盛怒的情况下,宁瀚听了连多挪移一步脚都不敢了,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 杨磬老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小煦,你与刚才宁瀚对阵,感觉如何?” 杨煦是个直爽的性子,直接说道:“八卦游龙式与风起云涌式都已练至小圆满境界,但是精气不足,灵蕴太弱,道核太轻,所以连绵不下去,胜得还算轻松。但其卸劲手法非常奇妙,弟子的破天式还有待提高!”杨煦不仅说出了对手的弱点,也道出了自己的不足,果真是武痴。 杨磬与杨煦虽然是爷孙两,但也是师徒关系,所以在研究武道时,也就用师徒礼称呼。杨磬看自己这个孙子从刚才一战得出结论,发现不足,默默地点点头,面露喜色,继续提醒道:“你伶毓姐姐可不一般,你须施展毕生所学全力以赴,发挥你的优势。” “知道了,师傅。”杨煦点点头。 楚伶毓有些郁闷,这个时候了还在谈论武学。见对方已经摆好了架势,手中银棍镌刻花纹如流波之海,两处棍首皆渡黄金,华贵而不失霸道!右前弓马步取进攻式,后弯弓马步取后续式,右手棍指前方,棍身与手臂同一水平线,是大圣宫棍术的基础起手式。 棍无常,专扫千古不平事。 出有劲,力发端处扭乾坤。 大圣宫以棍法闻名,结合了南少林的金刚伏魔棍法,又融合了八卦棍法,后偶然习得失传已久的少林棍法先祖达摩棍的部分招式,容纳百川,不断的学习与演变,最终形成大圣宫的棍法,翻天搅海式。棍棍有碎石之力,劈波逐浪之势,勇不可当,若遇技巧之兵器,一力降十会;若遇钝勇之兵器,又是大巧若拙,当之无愧的百兵之首! 楚伶毓手上套着一双洁白的丝绸手套,遇上稍微棘手的敌人的时候就会取下手套将戴在右手中指的戒指取下来,小心收好之后重新戴上手套。翻天搅海式闻名遐迩,楚伶毓也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待敌! 杨煦战前施礼,道:“大圣宫第十一代传人,杨煦,此棍名为”山河碎”,请赐教!” 楚伶毓将雨伞外壳撤掉,露出真容,刀柄刀身镌刻游龙,浑然一体,威仪不凡。随即还礼道:“楚庄楚伶毓,此为横刀,名号”临颇”,请赐教。” 礼毕,杨煦猛然一喝,一道真气有口中而发,直袭楚伶毓。这一吼用了佛门狮子吼,又称金刚伏魔吼,用灵蕴凝合的真气震慑对手精神,随后出招起到奇袭的作用。神传界中的武学传承到了这个年代,许多门中不传之秘的绝学都有了容纳百川的气势,琢磨琢磨就能够理解其中的奥秘按,以声喝势已经不算是独家绝技了。一旁的宁瀚被这一吼,浑身一抖,显然有些被这威压吓到了,而首当其冲的楚伶毓的精神并没有丝毫的波动,可见心智的强悍。 杨煦见楚伶毓不为所动,也不吃惊,如果真的被他的狮子吼震慑到了精神,他反而觉得遗憾,传闻也不过如此,楚伶毓没有让他失望!杨煦一吼之后,身体没有停顿,甩着”山河碎”一阵棍舞几步脚逼了过去,卷起一道不小的旋风。 楚伶毓不为所动,她对敌自有一套,先观其招数,看其破绽,方才出刀!楚伶毓按兵不动,等着杨煦靠近,虽然破绽是找到了,但是难以击破!破绽虽有,但是棍舞的连绵不绝让她难以出手,上一刻的破绽与下一刻的破绽时时在变,如果贸然出手,必会被卷入这棍舞之中。 杨煦逼近,一招”岩铁碎”直敲下来,岩铁碎是棍舞的后续连招,通过棍舞的不断蓄力和旋转过程中带来的惯性,让这一招威力大大增加。向着楚伶毓所站的位置敲了下去,这要是一棍下去,就算是再艳丽的人儿,也会变成一堆肉酱! 还好,楚伶毓在紧急关头,猛然抽身侧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若是这都避不开,那她还称什么天下无双!碎石飞溅,就在这一击,她已经看出了这个大圣宫第十一代传人杨煦的实力。大圣宫的棍法的实力无非就是两点,一点是棍势如山,二点就是棍影九叠。 翻天搅海式,棍棍都是势如山崩洪流,境界每高一重,棍势就重一分,重到每一棍都如山崩,便是大乘。棍势如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从气势上就把人吓死了,还谈什么克敌制胜!但是,棍势终究是感官上的感受,还不能正确的判断出棍法、修为的高低。绳索在快速的旋转的时候,都会出现幻影,但是这幻影与翻天搅海式的棍影是不同的。幻影终究是虚幻的,是人的眼球无法快速的捕捉到绳索产生的视觉效果,而棍影九叠,一叠一境界,每一棍都有武者的灵蕴在里面,这才是大圣宫棍法的强悍之处,每一棍都是克敌之棍。一棍下去,棍影的残像都会遗留在空气之中,几秒之后才会消散。 楚伶毓躲闪之际,已经看出了这棍影的叠数,是四叠棍影,那就是四重境界。每一重境界的棍影消耗的灵蕴都不同,也可以看出对手的修为深浅,这个杨煦,只高不低! 据说这棍影九叠,一叠一境界,叠数越高每一棍消耗的灵蕴也就越深厚,大圣宫的历史上,唯一出现过修炼出九叠棍影的人只有第一任大圣宫宫主和第四任大圣宫宫主,其他代的宫主,最高也就只有八叠棍影。而根据父亲楚尘说,与他交过手的天下第一棍,也就是现任的大圣宫宫主杨磬,也不过修炼出了七叠棍影。眼前这个杨煦年纪轻轻,已经练出了四叠棍影,大好年华不可限量! 还没来得及细想,杨煦的下一招接踵而至,一招横扫四海扫了过来。楚伶毓避无可避,急速躬身躺下避开了棍芒,但是棍风却扫的她脸有些刺痛,四叠的棍影就有如此威力,楚伶毓大为吃惊。 接下来杨煦的攻势不绝,连得非常紧密,欺身而上让楚伶毓没有拔刀的机会。瞅准了一个机会,楚伶毓再次避过一个覆地扫,抽身而出退到一旁,右手握住龙首刀柄。 微微一笑:“杨小弟,小心了!” 28.第28章 结果 楚伶毓向来敬佩有能力的人,很显然,杨煦让她颇有好感,直接叫他杨小弟以示亲昵。 杨磬一旁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见楚伶毓准备拔刀,出言提醒道:“你伶毓姐姐以拔刀术为傲,当为谨慎!” 果然,伶毓右手握住刀柄,只听一声剑刃出鞘脆响,犹如清脆龙吟,瞬势而发,一股庞大的灵蕴汇聚刀鞘之中,由剑刃出鞘引发,聚齐一阵如刀割般的剑气,剑气凝而不散,直扑杨煦面门。 杨磬看了楚伶毓的拔刀术,不住心中赞叹:聚灵出刀毫无拖泥带水,一气呵成,这拔刀术?地啄天浑然天成,已是大圆满的境界! 地啄天,常规式拔刀术,刃口向下,由鞘而发,因姿势身躯向前微微压低,刀鞘尾身微微向后倾斜。刀出鞘时由下至上,灵蕴聚气由低至高,直扑对手上半身,俨然鸟啄之势,故名为地啄天。 杨煦感受到这一招的威猛,收棍防御面门,一棍敲散直扑面门而来的剑气,使出七八分力气才抵消这一刀的气劲。可楚伶毓的刀术,一刀既出,后刀将随,一阵快步贴近,挥刀术的第二式已经砍了出去,杨煦竖棍挡开,伶毓随即连刺五六下。若不是杨煦反应快速,险些败了,以棍舞化解了楚伶毓的流星刺,化险为夷。 虽然没有任何生死对搏的战斗经验,但是大圣宫的传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马上意识到再这样缠斗下去,以楚伶毓的贴身剑术,没几个回合就会败下。一个回马身与楚伶毓拉开一段距离,这距离把控的极佳,楚伶毓的剑刺不到他,他的棍却可以碰得到她。 时机恰好,杨煦一记棍势横扫甩了过去。楚伶毓因为欺身太近,这电光火石之间难以抽身而出,无奈之下只好举刀来挡。临颇刀被山河碎震得刀身一阵颤响,楚伶毓顿时觉得虎口发麻,果真是劲道十足! 杨煦本以为这一击已经找回主动,占尽先机,正想着找回节奏把楚伶毓带进来。杨磬却是叹息一口,说道:“还是败了。” 楚伶毓露出一道狡黠的笑容,微微一收刀,扭转刀背,猛地踏前一步,没看清任何动作,已经闪到杨煦身后。楚伶毓使出了可谓帅气的藏刀术,在站定的一瞬间,剑身已经回鞘。只听得一声气爆的声响,杨煦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所幸没受什么致命伤害。 在一旁的杨磬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在双方电光火石刀棍相碰的一瞬间,双方都产生了短暂的僵硬。而楚伶毓却是直接将硬直来源的劲力直接化解的同时以势借势来施展藏刀术,将拳法中的柔技运用在刀剑之中,在最后关头把刀刃转换成刀背,将刀身的灵蕴聚为一个炸弹般的力量打到杨煦的棍上。随即在杨煦的身前产生了气爆,这是楚伶毓藏刀术的一种,名为”逆风而上”。本来不是藏刀术的一种,但是楚伶毓在长期的对战中,对这一招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认为可以一击即破的情况下就会使用,归类为一次藏刀术。 这一次楚伶毓只施展了”攻绝”的手段,不愧是”天下无双”第一人。杨磬仍旧是忍不住暗暗赞叹。在楚伶毓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时候,杨磬对她的每场战斗都研究过,对她”攻绝”的技法也做了一次总结。她的横刀技法可以称之为剑术,也可以称之为刀术,有剑术的奇巧多变,是以百兵之皇;又有刀术的开阖奔放,是以百兵之帅。而她的侠义刀术,起手拔刀术,意在瞬发,浑然一气,先发制人。后手挥刀术,配合众多刀剑技法,变幻莫测,时而轻巧,时而直接。收尾藏刀术,轻急缓重,通常藏刀术则分胜负。只有在遇到劲敌的时候,藏刀术才作为二次拔刀术使用,二次拔刀术为决胜招,称为”龙争蛟”。 一般,楚伶毓只要使用了二次拔刀术,绝无人能破!至少还没有被人打破的先例,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杨磬叹息一声,过去扶起孙儿,问道:“可有收获?” 杨煦憨厚的笑笑:“获益匪浅!” 杨磬也笑道:“有收获便好,看来你们差距还是挺大,我还猜测你能逼得伶毓侄女使出”逆必杀”术,可惜了,路途还很遥远呐!”随即回过头对楚伶毓说道:“多谢侄女教导我这孙子。” 楚伶毓笑道:“杨小弟以战悟道,天纵之才,伶毓佩服,或许日子不久,这天下无双的名号要让给令孙了。” “哈哈哈,侄女说笑了,我这孙子差侄女还有一大截呢。”杨磬哈哈大笑,像他们这类武者,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不会嫉妒什么,唯有继续修炼,实在是豪迈。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宁瀚,说道:“我这有那姑娘家庭住址,侄女的为人,老夫我信得过,这件事我便不再过问,侄女自行解决吧。” “多谢杨老,伶毓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我弟弟也绝不纵容!”楚伶毓当场表态,说道。 “有侄女的一番话,老夫我也就安心了,那我孙爷俩就此告辞了。”杨磬说道。 “伶毓姐,待我实力上升,再来寻你一较高下。”杨煦也在一旁呵呵傻笑道。 “自然恭候,慢行。”楚伶毓一旁抱拳说道。 看着爷孙俩渐行渐远,楚伶毓总算是空出时间教训教训宁瀚了。冷着脸看着宁瀚,一句话也不说。宁瀚被楚伶毓看的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动一下就触到这个实力强悍的姐姐哪根神经把他暴打一顿。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宁瀚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本想夸赞一下姐姐的武艺,但是看着她这阴寒的脸色,连忙改口说道:“姐,我错了,我招,我全都招!” “少一个字都打得你满地找牙!”楚伶毓终于蹦出一句话,咬牙切齿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宁瀚想了想,似乎在编织语言,尽量说的圆润一点,这样也不至于让楚伶毓更加气恼。才缓缓开口:“就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我跟我爸去广东谈生意,那时候认识了父亲朋友们的子弟群。” “狐朋狗友!”楚伶毓冷哼一声,说道。宁瀚的父亲是普通人,但是家族的生意做的很庞大,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宁毅舟认识的那些老板都是有身份的人,有钱人的子弟,大都是纨绔份子,楚伶毓可是一点都不看好他们。“继续说。” “然后,跟他们混熟了之后,那时候父亲谈生意,呆的时间有点久,所以经常跟那些人去夜店,去到那家夜店,发现一个服务员,有点姿色……” “所以你就把人家那什么了?是她自愿的吗?” “那时候受到酒精作用,那些家伙又在怂恿我,鬼使神差的我这才犯下大错!”宁瀚连忙找借口推卸责任。 “我问你是不是她自愿的!” “不是…后来听说是大学生…不出台的那种…还是个……处……然后我给了她封口费,一大笔了,对于她们这些在夜店里混饭吃的人来说已经不少了。”宁瀚嗫嚅着说道。 楚伶毓一脚踢过去:“少废话,然后呢,怎么惹上大圣宫的,还有摄魂离魄是怎么回事,跟你什么关系?” “后来……后来她找我说她怀孕了,我不信,就带她去检查,真有了!我就跟她说打掉,然后给她一笔钱,她死活不肯,说这是一条生命,是她的孩子。什么意思嘛,我知道她肯定是贪我有钱,用孩子讹上我了,还说的这样大义凛然,我就教训了她一下。” 楚伶毓听了,大怒,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楚庄一脉单传,早就被她一刀切了!惊怒的拿起刀鞘就往宁瀚的脑袋上敲过去,骂道:“混账!你脑子让驴踢了!孩子呢?怎么样了?” “流……流了……”宁瀚委屈的摸摸脑袋,长这么大姐姐还是第一次这样粗暴的用刀鞘敲他,他心里也清楚,这次做的事情的确是太过分了,若不是楚伶毓念情,早就把他切了! 楚伶毓这次真的是怒了,非常的愤怒,这个弟弟从小顽皮,但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岁,都处在一个叛逆的时期的时候。她如果犯了错误,只能收到父亲的惩罚,而这个弟弟如果犯了错误,都是由她帮他擦屁股。从小到大干过多少荒唐事,但是只要不是太严重,楚伶毓都会帮他。但是这两年真的是越来越放肆,她第一次对这个弟弟大发脾气,动真怒的时候也是类似的事情,那年这个弟弟只有十六岁,年少轻狂,酒后乱性,第一次也就忍了,拉着他上门道歉,物质利诱下,好说歹说才让对方原谅了这个弟弟。她可是一位隶属中央的首席执行官,在神传界中更是威名远播,居然要她低声下气地道一个普通家庭里道歉!当然了,如果利用她手中的权势会更简单也更利索,但是道义让她选择了正确的做法。 她也很苦啊,姑姑虽然掌管楚庄,但是宁瀚偶尔才会回到楚庄小住,想要教训他也是鞭长莫及。自己的父亲虽然身居要职,对神传界实权很大,但是对于这个小姨极其疼爱的儿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的任务都落到楚伶毓身上,照顾得好反而越来越跋扈,照顾不好又要受到父亲的训斥,真是左右难为。 但是,这一次,宁瀚的做法已经触碰到楚伶毓的底线了,纨绔可以,跋扈也可以,但是对一个普通人这般施为,绝对不行! 29.第29章 转赴 “这摄魂离魄之法,是宁瀚施展的?”清风道长听了楚伶毓的描述,问道。 “这小子担心这件事情怕被我知晓,因为上一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被我狠狠教训了一番。便想遮人言语,让他一个神传界的朋友帮他施展的。”楚伶毓说道。 宁瀚看清风与表姐的脸色越来越臭,连忙说道:“我只是让他帮我封住那个女人的口,没想到他居然施展这样的法门,我也没有料到的,我现在也是追悔莫及啊!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如此,施展这等邪术,也非好人,我绝不姑息!”楚伶毓恨恨的盯着宁瀚,说道。 在一旁听的姜昱却是一头雾水,这摄魂离魄听起来就是挺邪门的,在神传界的底限到底如何却是不知,便问清风:“道长,这摄魂离魄是什么招式,在神传界是一个大忌吗?” 清风点点头,解释道:“这一类邪术都是神传中人的大忌,而神传师如果针对普通人施展普通术法都是一个为之不耻的禁忌,更何况是这类邪术。摄魂离魄,魂魄只有在人死肉消之际才会离开,而这等邪术强行将活人体内的魂魄拉扯出来,抽离七魄之一,人便如同行尸走肉,若是三魂消失其一,便如植物人无样。若是时间久了,魂魄无法回到身体里,就一生一世都这副模样了。” “原来如此。”姜昱颔首,在那次突如而来的脑中遭遇,冥犼将元神,也就是其中一魂交给御史,身上法力失去十之八九。想来是因为对方是上古神兽,失去魂魄才不至于变成植物人吧,而作为一个普通人,这已经是危及生命的。 “按照安全部法令,神传师若是危及普通人生命安全,需判处二十年以上监禁。若修炼邪术,则是三十年以上监禁。若是以邪法伤及他人,可执行死刑或是终生监禁。宁瀚,我告诉你,若是这次真闹出人命,你舅舅也救不了你!”楚伶毓真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算了,伶毓。”清风道长叹息道:“事已至此,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已经做出来了,再多加责怪也无济于事,只能亡羊补牢了。好吧,我随伶毓你去,看看能否治好那姑娘的症状。” “我楚庄虽然是神传师,却是偏重武道,对这类事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及道长千分之一,道长肯出手相助,伶毓代楚庄谢过了。”楚伶毓施礼道。 “不必如此。”清风道长挥手道,随即转过头对姜昱说道:“姜居士可有时间随老身同去?姜居士刚刚入道,应该开始多接触接触这类事情了。” 姜昱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其位谋其职,放在现在的姜昱来说,也该想着如何接触一些这类的事情好了,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玄怪的事情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算算时间,还有七八天左右,而且楚伶毓也说了,地点在广东,离自己上班的地方也算比较近。便点头答应:“好的道长,我先回宾馆收拾一下行李。” 楚伶毓虽然疑惑,但是对于清风的安排也没说什么,吩咐一旁的宁瀚:“你开我的车送姜先生会宾馆,等到姜先生再回来,到时候我们与清风道长一起出发。” 宁瀚点点头,与姜昱一同出去。 目送两人离开了,楚伶毓才回头,虽然她也知道姜昱这个人,但是她却很疑惑清风道长的言行。她试探过姜昱,一个很普通的凡人,今天早上张帆也把他的档案资料全部发过来了,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出彩之处,都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她不觉得在神传界有一定名声的清风道长会这样对待一个凡人,很尊重,其中定有猫腻。 “道长是第一次见过姜昱吧。”楚伶毓直接问道。 清风点点头:“伶毓觉得很奇怪吗?说来也是,如果是在以前,姜昱不过是一介凡人,我自然不会把他看得那般重要。” “伶毓不明白道长的话,刚才的谈话已经涉及神传界的事情了,按理来说,姜昱这个不属于神传界的人,不能在这里听的。但是道长既然让他跟来,自有道长的理由,伶毓也不敢有妄言,可否请道长明示?” “伶毓,你看姜昱这人,如何?”清风道长突然问道。 “嗯?很普通,怎么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清风说道。 楚伶毓一阵郁闷,还以为清风会对他有不同的看法,但也不会表现出来:“那清风道长为何如此重视他?” “承烟祖师曾托梦告知我,姜居士是我承烟一脉的贵人。”清风道长说道,承烟观与楚庄交厚,清风与楚庄现任的宗长又是至交好友,可以告知他们一些事情,但也不会和盘托出,便以托梦解释。 “承烟葛女仙师?”楚伶毓说道:“梦境一事,似幻非真,古今大能均不能全然知晓其中奥妙,我还是看不出姜昱有什么本事,现在还是一介凡人。神传后裔都是年幼之时便开始悟道,他的年纪却是大了,道长是打算收他为徒么?” 清风摇了摇头:“祖师与我说,现在普天之下,无人能做他的师傅。伶毓,你是楚庄这一代的长女,楚庄作为四大宗门家族,保留的秘辛深厚繁杂,可听说过冥府御使这人?” “冥府御使?”楚伶毓眉头微皱,她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号,也无隐瞒:“却是没听说过,道长与姑姑乃是至交,姑姑现在是一庄之主,见多识广,或许姑姑会知道。若是下次回楚庄,我会问问姑姑的。” 楚伶毓说道,现在她有求于人,欠了人情,她这个人也是最厌烦欠人情义,所以很是热心的提议。清风点点头,也不再说话,起身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姜昱东西很少,拿了行李,去干洗店拿了还没来得及烘干的衣服,很快两人又回到了朝阳观。清风道长也准备好了所需的东西,楚伶毓让张帆订好了最快去广州的飞机票。楚庄虽然有私人飞机,但是国内形势不比国外,就算有私人飞机若是要飞行的话需要飞行执照与城市之间的政府审批,取得飞行时间与飞行路线,甚是麻烦。如果利用安全部的权限这点倒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现在楚伶毓已经不是中央安全部的身份,被楚尘剥夺权利三个月,张帆的职位虽说有能力动用军事飞机,但是估算了一下其中的手续花费的时间,还是选择了坐规定航班。 来来去去又花费了不少时间,抵达广州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十点了,楚伶毓的一切行程都由张帆负责,她已经习惯了。张帆也是一个得力助手,在行程之前早就安排好了,一下飞机就有专车来接送,直接到订好的酒店休息。 洗完澡,姜昱坐在舒适的大床上,开着让这个夏天为之凉爽的空调,不禁感慨万分,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自己去成都坐了几天火车,这有钱人去哪个地方都是坐飞机有专车,不到两个钟头就已经安排好了。而且现在住的这家酒店的规模很大,一看就是五星级的,姜昱这二十几年的岁月,做梦都没想过会在这种高档的酒店里睡觉。 姜昱本来不是一个矫情喜欢享受的人,但是躺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懒惰思维是存在于所有人身上的。姜昱还真想能有哪天走了****运中了五百万,要是这样真的可以后半生无忧了。虽然在有钱人眼中,五百万真的不算什么,但姜昱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赚到五百万。 奔波了一天,姜昱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活动了,穿着酒店舒适的睡袍,拿出冥犼面具,开始追逐冥府御使的旅途吧! 30.第30章 起因现在未来 魏延带领的军队,连丢十五座军营,虽然这一切都在诸葛亮的算计之中,魏延一开始还气呼呼的,这诸葛亮真是忒小看人了。居然跟藤甲兵一仗都不打,一直佯装败阵,一直退到这蛇盘谷。魏延乃蜀中上将,统帅能力和作战陷阵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居然让他这样输下去。直到跟藤甲军稍微对峙了几阵,魏延也不敢这样想了,暗暗赞叹丞相有这样的先见之明! 这哪里是士兵?怪物还差不多!魏延第一阵与兀突骨过了几手,此人身高丈二,比自己还高了四尺,肤色青黑,犹如一尊巨人罗刹。力大无穷,魏延在他手下走了几招,深知不是他的对手,这诈败之计也不觉得是诈败了,真真实实的打不过对方。 反观那藤甲兵,个个凶神恶煞顶着一副恶鬼面具,身披鳞甲,力大无穷。连丢了十五座营地,一些来不及逃的士兵,死伤也是不少。更有斥候营的顶尖斥候回报,那藤甲兵不食五谷,或食野兽蛇蚁,或食蜀兵尸首。魏延听了更是愤恨交加,这蛮夷之民,不识礼节,风化野蛮,竟食人尸,不尊逝者,当真可恨! 他只道这是藤甲兵,哪里知道他面对的是三万的飞僵! 只等将它们引入蛇盘谷,以丞相火计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出一口恶气。他也知道这连输十五阵拖得半个月的时间,也是为了丞相准备火攻所拖延的时间,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将那三万藤甲军全部引到蛇盘谷。当他带着大批军队撤出蛇盘谷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身着怪异服饰的人站在谷中,眼看藤甲军大军马上都要追上了,虽然疑惑魏延也来不及多想,掩护大军全部撤出山谷。 看着蜀军全部撤出了蛇盘谷,而眼前浩浩荡荡的僵尸大军奔袭过来。御史纵使那如波澜不惊的性子,脸上不由的眉头深皱,怒容微微显露于脸上。通过黄婉贞的偃师奇门鬼斧神工之术,早就造好了机关,三万尸兵一入蛇盘谷,机关启动,数不胜数的巨石轰然落下,堵住了蛇盘谷唯一的两条出路。 尸兵嗜血之众,偌大的蛇盘谷只留下御史这个血肉之躯,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数万飞僵一拥而上,如狂海涛浪,仿佛一瞬间就将这个沧海一粟的人吞没。冥府御使脸色恢复了平常的冷漠,一手按在挎在腰间的宝剑,出手横剑一扫,如虹的剑气扫过飞扑过来的尸群,瞬间扫死数十个尸兵。倒下一波,第二波又扑上来,第三波,第四波。僵尸已经是身死之身,胸中毫无生念,也就不惧生死。看着一波波死去的”同伴”,丝毫不惧的前赴后继。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波了,已经被御史扫死了数百只已经进化到飞僵的尸兵,御史也有些气喘了起来。要一剑扫死这般强度的飞僵,灵蕴的耗费量非常的巨大,几百只游刃有余,可眼前的是三万只飞僵! 尸兵突然停下了攻势,但不是惊惧御史强悍的实力。它们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敬畏,尸群中也有高低划分,但是僵尸只服从更高实力的僵尸,它们意识里没有投降,崇拜,只有臣服。弱的僵尸臣服于强的僵尸,黑僵臣服白僵,白僵臣服跳僵,跳僵臣服飞僵,飞僵臣服金甲魔僵,金甲魔僵臣服天尸,天尸臣服尸魔,而现在能让数万跳僵同时停下嗜血的渴望,只有那个始作俑者旱魃,这所有的僵尸都臣服于旱魃。 尸群分开一条路,让这近三米的兀突骨走过来。御史看去,青面獠牙,非常狰狞,身材魁梧雄壮,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煞气。兀突骨一直藏身于三万尸群之中,这也只是感受到尸群收到了威胁,才现身一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挑战他! 兀突骨看到只有一个人站在这里,周围倒下了几百具飞僵的尸身,僵尸早就是身死之人,这下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复活这些僵尸了,僵尸再死,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看着这一身黑衣,黑色衣服上有白色的条文绣着一条游龙,旱魃看的清清楚楚,也非常明白,这条游龙不是一般的龙,这是万龙之王应龙的绣印。常人只是以龙为尊,真命天龙,却不知龙也分等级,那些五爪金龙算是人类常识中最高大的种类。知晓应龙,衣服上敢绣着应龙绣印的人,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他头上戴着的斗笠,则是装饰着望天犼的凶相,脸上带着的面具,也是望天犼的样式,他有些怀疑,但也不大肯定,他应该能猜到这人是谁。 “汝是何人?”兀突骨问道,毫不保留的将身上的煞气散发出来,压迫御史的气势。 御史冷哼一声,御史掌管六道,断定轮回死亡,一身的煞气三界无人能出其右,在自己面前就是班门弄斧!随着那一声冷哼,御史的煞气如山崩之势压了过去,而兀突骨的煞气犹如萤虫之光,在御史的煞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兀突骨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有眼不识泰山,我说看着眼熟,六道之中早有耳闻却没见过真人,原来是冥府御使大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旱魃兀突骨,我来此便是为你而来。”御史面色无常,淡淡说道。 “哦?御史大人听说过我?来寻我作甚,若是寻常喝酒作乐,虽然我不喜欢这人间的玩意,但是御史相邀,我也奉陪!”兀突骨仍旧扯着他的大嗓子说道,若不是旱魃,还真让人觉得是个直肠子的真汉子。 “我来此地,捉你入轮回,替天行道。”御史说道,僵尸乃是六道之外,不受轮回终结限制,但是旱魃就不一样了,旱魃终究是上古女魃遗留的怨念,依旧能够受到轮回的制约。 兀突骨凛然不惧,咧嘴笑道:“御史莫要说笑,我可不像我那先祖那般,受人限制。你看看我这数万的尸兵,轮番上阵,就算你杀得尽,到时候你灵蕴耗尽,如何对付我?我旱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只是猎食人兽精魄,但这也是世间常理,弱肉强食。狼食羊,乃是狼有利刃尖爪;人杀狼,乃是人有弓猎剑具;而我杀人,不为什么,因为我强于人类。这就是天道,御史还说什么替天行道,岂非笑话?” 御史默然不语,此话虽然不假,但无论如何御史还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来思考这件事情的对错,而旱魃却是站在万物生灵强者为尊的角度来思考。两人所思所想所得出的结果都无分对错,也就没有对错而言。 “人乃万物之灵长,兽有兽语,也有族群,但其灵智终究及不上人类万分。****岂能相提并论,汝这番言论乃是妄语。你说你这番行为是天道,顺天而行,弱肉强食。你只知晓天道中无穷大道之一,此乃天道确实无二,但这是你认为的天道。天道命数在每个人看来,实践起来,顺应起来都有所不同,强者为尊是你的天道,而荡平邪戾是我的天道。你屠戮百姓,妄害众生,天不容你,这是你的命数,我受心念道德驱使前来除你,这是我的命数,也是顺天而行。”御史淡然回应道。 兀突骨听了御史的话,若有所想,问道:“我自从遗世在此数千年,随着我灵智愈高,却越是思考这天命运数究竟是如何运转的,你的命数,我的命数,究竟是为何。御史是前辈,掌管六道,大道天成,所思所虑定然高我许多,可否请御史告知一二?” 这兀突骨此刻就像是一个等着老师授业解惑的学生,一脸认真的看着御史。修炼到这种境界的御史,对这些觉得不是什么独门秘辛,若是有人问起,他也会为之解惑,便说道:“正如你刚才所说,弱肉强食,自然规律是天数,人生大起大落,由生至死,也是天数。这些生灵死于你的手中变成僵尸,是他们的命数,你若永远只做一个女魃遗落在人间的念魂,终至轮回也就罢了。如今你以一人之罪残害数万之众,天理不容,有伤天和,这是人间,神兽凶兽只能展示威能,却不可妄加残害,我若是不来除你,将有更多的生灵遭到涂炭,就算不是我来,任何一个除魔卫道之士受心中凛然之气所感,也会前来杀汝。这是我的命数,也是你的命数。天数命数可大可小,大至万物生灵三界众生前后千年万年,小至一草一木,一枯一荣,一步一行。说到底,天道命数为不可透查,不知摸索,不得预见。即为寻不到起因,看不懂现在,望不见未来。” 兀突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如释重负般的哈哈大笑,这个问题困扰他千年,现在有了些眉目,对御史也客气了些:“今日听御史一言,虽然顿悟不少,但是却更加让我迷糊了,我还试图参破这天命,看来这东西捉摸不透,是我好高骛远了,不过御史大人。就算这是天数,我也不会任由它掌控我的命运,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要想取我性命我可不答应,可不会手下留情!” 御史点点头,他甚至怀疑,若非在此处遇到这旱魃,若非这旱魃不是这般涂炭生灵,以他的性格,或许能成为朋友,但是此刻却是不可能了。御史举手示意,远在山顶的孔明瞧见了,让数万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一通齐射,漫天的火箭一起射向蛇盘谷中。 (开始实习了,对于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人来说,这个社会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安全感,总有一种会被人坑的感觉..) 31.第31章 启阵 看着这漫天的火箭,射落在埋伏好的辎重草垛上,和那些黄婉贞特制的黑油炸药上,顿时轰炸声震天彻地。离得炸药近的飞僵直接被炸成了肉末,瞬间炸死了数百只飞僵,顿时蛇盘谷内火光大作,烧的那些飞僵滋滋作响。 烧归烧,这数万飞僵却是浑然不惧,黑僵白僵跳僵尤惧火光,但是飞僵不一样,它们已经不惧怕这等凡火。兀突骨仍旧是大笑不止:“御史大人,你是活得太久糊涂了吧,飞僵已经不惧这等如烛光之火了。” 说的不错,这足以将人烧成黑炭的火攻,的确不能对这群尸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御史自然知晓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半个月的时间花在这布置阵法。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御史说道,双手一招。本就被火光照的通红的地面,更加的赤红。更加鲜艳的图案纹路渐渐从御史脚下延伸出去,直至包裹了整个蛇盘谷。 兀突骨眉头紧锁,感觉本就炙热的地面更加的炎热,就连他也感受到一丝炙热感,更何况那些飞僵,被这烧心的感觉刺激的面目更加狰狞。若是在百米以上的上空凌空俯视,就能发现这纹路形成一座庞大的阵法,图案形成八条赤红色的恶龙,爪牙峥嵘。兀突骨有些吃惊,暗想道:这是荒火凶龙阵。 这家伙居然会使洪荒凶阵,但随即一想兀突骨便释怀了,会使也不奇怪,这家伙活了都不止几万年了。龙分凶善,并非如常人所说蛟为恶,龙为善,蛟不过是修炼成龙的必经之路。龙有吐息,善龙口吐水泽,属性近水吐息为真水,可浇灭一切业火,是凶龙克星。凶龙吐息龙火,古称荒火,可焚尽世间万物,唯惧善龙真水。 荒火凶龙阵,就是借助阵法之威,利用自身灵蕴将凶龙之火凭空造出,僵尸一类,金甲魔僵尚能抗拒,就是天尸,也惧这凶龙荒火,是僵尸的天生克星。不过这般巨大的阵法,耗费的灵蕴极为强大,不过是炙热了一些,却没有荒火卷出。兀突骨又是一阵大笑,说道:“御史大人,这荒火凶龙阵耗费的灵蕴不止一点两点,你将我这数万飞僵烧个精光,我却不怕这荒火,到时候你手无反抗之力,如何将我送入轮回?” “何须着急,汝是忘记我为何人了。”御史面无表情,右手从腰间一摸,拿出一浑然黑极的虎玉,正是冥府鬼虎符。左手凌空一划,喝道:“阴兵阴将,冥府无常,听我敕令,起阵!” 冥府御使说完,突然空气一阵扭曲收缩。荒火凶龙阵八个阵眼凭空裂出一个空洞,从每个虚空中接连跳出数十个统一服饰人,戴着统一的恶鬼面具,或是一身黑色衣服,或是一身白色衣服。兵器也是各式各样,不带重样的。这些都是无常,通俗的说就是鬼差,冥府中拥有仅次于御史的权利,法力高强。无常受冥王阎罗的制约,听命于阎罗行事,但是直属上司是冥府御使。无常拘捕逗留人间界的鬼魂,凶魄,恶鬼;也维护冥府的稳定,存在意义重大,地位也很高。无常分为两部分,穿白衣的为白无常营,直属上司是首领代行判官白无常。穿黑的为黑无常营,直属上司是首领勾魂特使黑无常。而黑白两个无常首领都隶属冥府御使手下,表面上听从阎罗指令,但若是御史要求他们逮捕十殿阎罗,他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立马执行。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恃无恐。”兀突骨笑道。十殿阎罗就像是行政机构,而无常则像是执行机构,而冥府御使则是执行机构的首领,反而御使在冥府有绝对的权威,十殿阎罗都不敢拿他怎么样。怪不得有”六道生死大权握,冥神覆手三生惧”这样的话。每个无常的都是非常强悍的神传师,兀突骨丝毫不怀疑他们能够启动荒火凶龙阵,而且还能足够持续到将所有飞僵烧完的时间。 兀突骨简单的下令扑杀这些无常,这些飞僵和少量的金甲尸马上就执行,不畏生死。每个阵眼都有一个法力最高的无常坐镇启动连贯阵法,周围则有数十个无常守阵,防止尸群突破。无常的实力只有天尸才有抵抗的能力,面对前来赴死的飞僵和少数几个金甲魔僵,这些无常又是亲密无间合作近千年的鬼差,一时间飞僵死伤无数,竟不能突破。 但是尸海战术的优点就跟人海战术一般无二,实力不济都是靠数量优势仍旧占据主动权。数万的尸群面对不到一百的无常,只要攻势激烈,不过多久,无常灵蕴耗尽,也就突破了。但是兀突骨可等不到那个时候,无常守卫的这段时间,阵法一旦启动,凶龙的荒火面对着大面积的飞僵,能够瞬间焚尽近半数的尸群,这样一来,尸海战术的优越性就可有可无了。 兀突骨不会等到那个时候,移步要亲自去破掉一个阵眼,荒火凶龙阵,只要毁掉一个阵眼,那就跟没发动一样,毫无作为。御史毫不犹豫跃到兀突骨面前,冷然道:“旱魃,你的对手是我,不要搞错了!” 御史拦着兀突骨的路,他知道不打开御史这条路,哪边的阵眼他都无法破除。一声咆哮,兀突骨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冲了过去。 “划破虚空,连接阴阳,果然是大手笔,御史不愧是上古大能之人!”站在山顶观望的诸葛亮看到冥府御使凌空挥指,便接通了冥府与人间,让只有通过特定通道才能来到人间执行任务的无常出现在这里,不仅感慨道。随后回头对妻室黄婉贞说道:“婉贞,我们夫妇二人携手布下天罡五雷阵法,助御史大人与众无常一臂之力!” 黄婉贞点点头,跃然走向早已搭好的通天台。通天台并非如字面上的那般能够直通天际,却是施展天罡五雷的重要手段,五雷乃是上天神威,若是一道两道天雷大可不必如此,但是大面积的引雷,动用这种大阵,只有祷告天地,祈求神雷,才能引动这天罡五雷。所谓天人合一,沟通天道,方引神雷,这通天台就是这个意思。 诸葛亮登台祷告,黄婉贞则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都是在各自领域成就不菲的大能之士,天罡五雷大阵在其他神传师看来遥不可及,夫妇两人携手却是信手拈来。召集了神雷,现在要考验的就是两人雄厚的灵蕴来支撑整个大阵。 眼看着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整个蜀军大营的蜀兵都有些慌了,这好不容易才布置起来的火攻大计,要是现在来一场倾盆大雨,这先前作的准备岂不是打了水漂?可是还没来得及他们考虑若是大雨灭了火势该如何把这群藤甲军灭了,天空轰隆作响,霎时间,数十道闪电当空劈下,全部劈在这蛇盘谷之内,炸雷之声不断响起。任是这些身经百战,刀口上淌血的将士,一时间看得也是目瞪口呆,这架势一辈子也见识不到一次。 看着地下熊熊烈火,天上又是神雷滚滚,真是应了那个词……天雷地火。 与孔明夫妇不同的是,站在通天台下的洛雪,居高临下的看着蛇盘谷下的局势,心中一直是不安。在这熊熊火焰之下,又是数万飞僵到处乱窜,任她修道练就了再好的视力,也因为找不到御史大人的身影而心神不宁。看着第一批十多道天雷落下,洛雪也是心生敬仰,御史大人教了她几年道法,能够引得一道天雷已经让她几近力脱,而且能引得动神雷,按照御史的话,那已经是跻身神传师中上水平。而孔明夫妇联手施法,十来道天雷一同落下眼都不眨一下,那是什么样的修为和深厚的灵蕴。 若是她自己有孔明夫妇那般的修为,就可以帮御史大人一把,而不会在这里光着急干瞪眼了。洛雪不经想到,正这样想着,又一批数十道神雷一同劈下,又是一阵炸雷响起。洛雪拉回心绪,重新观看战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此间事了,一定加倍认真练道,尽快能够站在御史身旁,为御史大人分忧,而不只是单纯的当一个花瓶! 天雷本就是邪恶之物的天然克星,就算是六道之外的僵尸也不例外。就是无人施法,僵尸每一次进化都是逆天之举,都有可能遭到雷劫,只不过这次是个例外。僵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整个乌戈国都已经是僵尸国度,每次雷劫降临,一场天劫下来,顶多十几道天雷,最多炸死二十几个僵尸,在数以万计的乌戈国,显得微不足道。这次招来天罡五雷,僵尸这等逆天之物,就是不用控制天雷都知道该往那里劈,顿时将困在蛇盘谷的飞僵一劈死一片,本来就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 僵尸本是不惧生死之物,但在天雷之威下,却显得有些畏畏缩缩,这个原因谁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僵尸悍不畏死,其他死法都不惧怕,唯怕被电死,当真是有些不符合逻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奥妙。 在孔明夫妇招来的天罡五雷,飞僵尸群的攻势也停滞了一些。虽然说无常的力量对飞僵本就是碾压局面,无奈对方的确是尸多势众,现在被这一批批的天雷一搅,压力顿时大减。无常们提起劲气,凝聚灵蕴,一股劲反击,顿时将尸群的攻势逼退好几个身位。坐镇阵眼的无常能够更安心的催动整个大阵的开启。 眼看整个盘蛇谷越来越热,荒火凶龙阵即将发动! 32.第32章 无错无对 荒火凶龙大阵一旦开启,任是旱魃之身的兀突骨也无计可施,看着这凭空出现的如有灵智的龙火席卷着自己的僵尸大军。虽然一时间也烧不死它们,兀突骨也是有些肉痛,虽然这群僵尸是他无意为之的事物,却也陪伴了他数千年的岁月。 回过头跟御史打趣道:“御史一人便有这般手段,这冥府无常都听御史大人你的,怎么没想过来到这人间,也当一回皇帝,一统天下,威震四夷,受万人敬仰。若是御史有这心思,恐怕天下数万年也不会易主吧。” 御史不为所动,他活了这般长久地岁月,若是有这心思,也不会有秦皇汉武什么事。天下神传之士若也有这份心思,也不会隐居山林,修道之人早就看淡了世俗之争,偶尔出世一回也为了历练或是邪道乱世。他们不会随意插手世俗之事,一心求道,试问黄金美人,哪有与天地齐寿,与自然抗衡的力量更有吸引力?回道:“你这番带领着三万飞僵,便是打了一统天下的念头?” “御史大人你这不是说笑吗,我若有这份心思,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出来,世俗纷争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修炼至今反倒是忘了我缘何修炼。世人为何修炼,不为乎力量,我诞生之始便有上古女魃的力量,我与诸天也无怨隙,要这么强的力量作甚,我与人界也无瓜葛,要灭他作甚。我素知众生莫不为七情六欲所困惑,亲情?我乃上古女魃怨气所化,如此说来,女魃便如我的父母,可女魃早就身陨,我感受不到亲情。爱情?我也听闻一些山无棱的话,却也从未知晓这爱情究竟为何物,或许我本身就不是三界众生之物,体会不到也罢。可我确实不明白,我与天地无怨,与众生无仇,御史顶着替天行道过来灭我,是何道理?” 御史随手指了指正被龙火灼烧的尸群,说道:“为你涂炭生灵。” 兀突骨淡淡一笑,这笑容在它本就扭曲的脸庞看来,却是更加狰狞:“御史说我涂炭生灵,你可知这数万飞僵,是怎么来的吗?” “愿闻。”御史淡淡回了一句。 “数千年前,这里本就是荒夷之地,虽然现在也是。此处居民不识王化,在这穷山恶水之处,也休要想他们能像中原那般衍生出文化,多是部落生存。”兀突骨说道:“部落之间,处处相争,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猎物。那时我的精魄便遗落在此,有一个部落首领偶然发现了,发现我有将死人复生,变得悍不畏死,而且力大无穷,更何况还能够掌控这些死人。这个部落首领便有了一统周边部落的念头,愿意臣服的便臣服,不愿意臣服的便杀了用我的力量把他们变为战尸。直到周边的部落全部臣服,才稳定了不久,可惜人心这种东西,就如同饕餮一般,怎样的欲望在它面前都感觉吃不饱一样,所以部落不安于只在这偏远地区做一个小小的部落联盟的首领,将手伸到更远的部落。” 兀突骨顿了顿,笑了一声继续说下去:“岂料玩火自焚,他掌控的地方越多,所掌控的战尸越多,他有什么能力,能掌控这些死人还不是因为我的力量,这战尸一多,以他的能力怎么掌控。尸群失去控制将他咬死了,他这一死,本来能够掌控的僵尸全部失控,将这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的人全部咬死。在我的力量的孕育下,不断的进化,才成了今天这副局面。而你们口中所说的乌戈国之民,便是千年前的那是几个部落的民众!” 看着御史那古井无波的表情,兀突骨哈哈大笑:“如此说来,这些人作茧自缚,也能怪到我的头上吗,变成今时今日,不过是当时人心作怪,贪心不足!世人皆道我们一干凶兽凶神,却不知他们自己就是恶魔。” 御史默然不语,却是缓缓地抽出了佩剑。 “既然御史意念已决,我也不多做说辞,免得你说我这尽是诡辩之词,临战之前,我还是想再问一问御史大人,这般为了人类,值得吗?” “三生皆苦,众生若无这七情六欲,与禽兽昆虫何异?不过为了这权益无谓之争忘了本源。我虽未与人约定……人之初,便是善,而世间戾气深重,为了活下去,活的更好,便会作恶,无可厚非,所以我才不愿涉世。可是若不涉世,如何除恶,我想的不是除小恶,而是根源,可惜到现在我找到了根源,却无从下手,如我所料那般,六道不可能缺那三恶道。”御史说道。 如此看来,御史还是个非常纠结的人,他看不起凡人,却又从凡人的视觉出发。兀突骨也不多话,他本就无意于天地争威,所行所举不过是任由事态发展。御史要来收了他,他便与御史干一架。 话不多说,抡起沙包大拳头就砸了过去。御史侧身躲过,一道道的剑气砍在旱魃身上,可是这无痛无痒的攻击对旱魃毫无作用,御史暗暗放水,不是不杀,而是不忍,世间之事岂是简单的对错之分就能够看得清楚的? 兀突骨却没这样的想法,一连的攻势,将御史拍飞了出去。御史重重的撞在地面上,砸出飞舞的碎石,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兀突骨,说道:“你既然自身心如明镜,为何看不透,你虽然与天地无怨,但是你生来就是错误的,随我回六道终结吧。” “御史如何看到黄帝与蚩尤的战争。”兀突骨突然莫名其妙的闻出这么一句。 御史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权力之争。” “这两人都是上古神传师之首,被后世之人称之为神。就算能力高成那样,也免不了俗,纠集了一群顶尖的神传师在人间打来打去,为了争什么?争个名头,谁才是三界之王,谁才能受到三界众生的敬仰。苦的是谁?还不是这凡间的芸芸无知众生,黄帝一众被称为神,蚩尤一干被称为魔。黄帝手下的凡人吃五谷杂粮,蚩尤手下的凡人以打猎为生,也不见得黄帝的人多高尚,蚩尤的人有多邪恶。这两个势力打来打去,打的人间动荡,民不聊生。也不见得神有多慈悲,魔有多嗜血。神宣扬要是魔胜利了,整个世界将会陷入混沌,我倒是没看出来蚩尤统治的地方有多混乱黑暗,不过是成王败寇之词。”兀突骨说道,喘了口气理了理思路,又继续说下去:“这神不代表正,这魔也不代表邪。依我看,若是当初蚩尤赢了,这魔就是正,神就是邪!我遗留了上古女魃的记忆,这神魔之争,你我都清楚。这涂炭的数万生灵,不过是我当初遏制不住我的力量,无知凡人拿来利用,又非我的过错。黄帝蚩尤造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更多,当时你怎么不将他们都打入六道终结,现在反而来劝我,说我是错的?” 若是远在山上的孔明与洛雪,乃至更多的人听了,定然是骇然。御史却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然这个答案他已经了然于胸,说道:“你可想知道?” “以前不想知道,这天下是神是魔的关我什么事,刚才御史一番话,说我本身就是错的,便想知道了。”兀突骨说道。 御史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却也错了。神魔之间的确不分善恶,神不代表善,也不代表恶。反之,魔亦是如此,你的说法的确不错。但是天下两个势力,两个信仰,两个顶尖的人,这天下众生,到底以谁为尊,该信谁,终究要分出来。正如一山不容二虎,二虎相争必有纷乱,但是二虎争乱之后只留下一虎,而那座山也不会因为留下哪知老虎而改变。正如黄帝与蚩尤一般,黄帝赢了,后世以神为尊,众生不会因为是神的统治而有变化,而是将神当做是庇护自己的信仰。相反的,当初赢得若是蚩尤,则众生以魔为尊,众生亦不会因此而有变化,不同的则是以魔当做是庇护自己的信仰。无论哪种结果,后世的众生都会按照之前的观念生活,依旧有七情六欲,依旧有道德判断,依旧由生至死,而你依旧是错误的存在。” 兀突骨重重的哀叹一声,说道:“御史大人,恕我愚钝,还请明示!为何说不论神魔统治,我都是错的。” 御史也不介意,解释道:“神魔本就不分善恶,你的意识里,如果神统治,那么就以善为先,如果魔统治,那就以恶为先?那么岂不是跟你自己说的背道而驰了,神不代表善,魔不代表恶。神魔以谁为尊,不过是确立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三生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而这个行为都是以顺应天道,道德为标准的。当时的神魔之争正是为了确立这个区分善恶的念头,到底是以神为善念,还是以魔为善念。所以说,不管是神是魔为信念,道德标准是不变的,顺应天命也就是以善为先,崇敬自然,尊重生灵,这个命数也是不变的,让生灵涂炭都是逆天之举,虽然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但是根源在你身上,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这就是你的命数。也不要因此觉得天道不公,天命如此捉摸不透,在天命面前,或许你是对的,在另一边看来,你就是错的。不分对错,这样你明白了吗?” 兀突骨不愧是上古女魃遗留下来的怨念精魄,天生灵智,稍一思虑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世界不论是以神为尊也好,以魔为尊也罢,天命是不变的,而这个最为庞大天数命运区分善恶的指标,则是以自然和道德为准。就是以生命为先,而我的存在是背离了这个天命,虽然不是我的过错,但是我的力量却导致了生灵涂炭,而我的存在已经打破了天命的平衡。所以我是错的,这无论神魔看来,不对,神魔早就分出了代表,而是以众生,以天命看来,无论我做没做这件事,都是错误的。御史一言,让我醍醐灌顶,这天命,着实复杂,着实复杂!我明白了,心情大好!哈哈哈哈!” “那这回,你可愿随我入六道终结?” 兀突骨听了,连忙罢手,说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我旱魃怎么说也是上古……管他是神祗还是魔祗后裔,都一样。我可不信命,我虽然不怕死,但也珍惜的很,这天下之大,若是就在这里终结了岂不可惜。若是死了,那也是我的命数,御史大人莫要再手下留情了,放马过来吧!” “好!若非天命所缚,你我定是至交。”御史提起佩剑,一股庞大的气势悠然而起,真正的战斗开始吧…… 33.第33章 所谓道核 姜昱是被一阵急促而且很响的敲门声吵醒的,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处在一个混乱的状态,他完全被梦中御史那惊世骇俗的言论惊住了。虽然他对神魔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但是从常识上来理解,神就是好的,魔就是坏的。而从来没有考虑过神魔都是同样的,而魔只是从字面上被后来的人归类为极端邪恶的代表。 坐在床上发愣的时候,敲门的声音没有停止,姜昱这才把面具贴身收好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楚伶毓的那个表弟宁瀚,姜昱虽然跟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从昨天楚伶毓跟清风道长的谈话中,姜昱也知道宁瀚就是个纨绔,说白了就是仗势欺人的恶棍。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对他,但始终是楚伶毓的弟弟,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宁瀚对姜昱的冷眼相待不以为意,若是有人敢拿这种脸色对他他肯定是一巴掌扇过去了,也就是看在是姐姐的朋友,而且是姐姐让他过来叫这个人,宁瀚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说道:“你睡觉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敲了半天门你才过来开门,既然醒了那就穿好衣服,姐姐和道长早就起来了,我们在三楼的餐厅吃早餐。” 说完,也就自顾自走了,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那么也没那个必要杵在这里了。 姜昱听完宁瀚说的,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平时起床的时候还是挺早的,自从拿到面具之后,睡眠时间长短不一。看来下次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记住调好闹钟,不然多耽误事情!姜昱快速的换好衣服,刷牙洗脸完毕,急匆匆的去三楼的餐厅。 这个星级酒店的规模当真很大,一共有五个建筑群,有一个可以享受的大型游泳池,五个篮球场,五个网球场,还有室内健身房,KTV,按摩房,可以说是一应俱全。运动场在旅游淡季的时候,酒店的员工也可以在这里运动。而姜昱一行人所居住的地方,一楼则是营业大厅,二楼是休闲场所,三楼则是餐厅了。酒店的客人在饭点可以选择在酒店用餐,酒店的餐厅厨师也是星级厨师,对姜昱来说,就是没吃过这么豪华好吃的菜。 姜昱到三楼的餐厅找到众人,清风,楚伶毓,宁瀚和张帆早就坐定,就等他一个人了。让四个人等他一个,确实不太好意思,讪讪的走过去,略显尴尬的坐在唯一的一张空位置上。显然他们已经把要谈的内容都说完了,清风道长看到姜昱过来了,直接说道:“姜居士,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便随伶毓去那个姑娘家中。” “嗯,没有问题。”姜昱连忙点头。昨天在飞机上的时候,清风很是耐心的教导了姜昱入门的神传之道,并且帮助姜昱解开了冥府御使令潜藏的法门。所以现在清风跟姜昱已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姜昱对清风这半个老师很是感激,若不是有她的帮助,要想摸清楚那块令牌的秘密,还真心不是一般的困难。 清风道长昨天帮助姜昱解开冥府御使令的法门的时候,自己都被这令牌蕴含的能量吓了一跳,这股煞气无人能比。若不是有承烟祖师的交代,清风肯定会把姜昱当成专门练习邪术的邪教分子,有哪个正道人士的法器充满煞气的!随着深入研究,清风就更加震撼了,这块令牌涉及的法门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她只看了一眼,就被一股强大的灵蕴把自己的能量强制驱赶出去,姜昱倒是能够安然无恙的观看里面的内容。恐怕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禁制,清风这样的修为,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直接被轰了出去,尽管在精神力被轰出去的一瞬间,清风还是看到了一些内容,这块冥府御使令包含的法门居然涵括了整个六道法门,更重要的是,早就遗失的无上天道都包涵其中。清风是一阵羡慕一阵嫉妒,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修炼到她这个境界,对这些都已经看的很淡了,是自己的便会追求,不是自己的,便不会奢望。 而她的道路,便是要追寻先祖承烟葛女的大道,将已经被易名的承烟观发扬光大!是以,清风依旧很是耐心的帮助姜昱开始修行。 虽然令牌蕴含的能量很大,但是无上天道不是说练就练的,就拿现在的姜昱来说,就不可能。他不是千年前的洛雪可以修行无上天道,因为旁边没有可以教导他的御史,他若是想要修行无上天道,还要自己一步步摸索,但是毫无经验的他,哪来的能力去摸索无上天道。清风跟他说明了这一点,若是他修炼其他道途,清风也没有尝试过,不能给他合理的建议,姜昱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选择了先开始修炼中规中矩的修人道。 “姜居士对这一道途,可有收获了?”清风道长喝着稀粥,突然停下来问道。楚伶毓等三人也是才知道姜昱是刚刚步入神传师之道的,对这个已经二十多岁才开始修道的姜昱有些好奇,听到清风开口,一同抬头看着姜昱。 “嗯,有一些门路了,已经渐渐摸索到灵蕴的根源了,但是想摸到道核,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姜昱看到这么多眼睛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姜昱算不上天资聪颖,也算是中间层次。像楚伶毓这种天纵之资,还小的时候楚尘开始教导她摸索灵蕴根源,摸到根源之后竟然直接把道核摸索出来了,马上投入修道。道核可以理解为丹田,是人之精气的根源,也是人的三魂中元魂的根源。元魂是人的精气神,也是灵兽和神传师等修道之辈力量的源泉。 这就像大圣宫的棍法,棍棍能够碎石,若是没有这道力量的协助,不说一棍可以把岩石击碎,就是击碎了,自己也得震得受到不少的反伤。对于以武入道的人,例如楚伶毓,杨煦,宁瀚之辈,便可以将灵蕴附着到兵刃肉躯之上,来提高自身的能力抵抗自然。也如诸葛亮那般引动天雷,所要消耗的也是体内庞大的灵蕴。 而找到了道核,才可以说是真的买入了神传师的门槛,道核可以说是储存灵蕴的东西,道核的强弱可以说是灵蕴储存的多少,若是灵蕴少了,无法发挥高强的法门,就算身怀绝技也无济于事。灵蕴多了缺少了杀招也是无用,一场对决下来,实力相当,灵蕴的高低可以用消耗战来分出高低。若是实力相当,灵蕴的高低也相当,自身拥有杀招的威力的高低便是决胜负的关键。 就好比楚伶毓能够得到天下第一的认可,她不敢说自己的道核修炼到已经最强了,但是她手底下掌握的杀招层出不穷,这也跟家族底蕴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她的父亲以一招”千钧贯”打遍天下,人称无冕之王,外人不可能学会楚尘的这一招绝杀,但是楚伶毓可以学,这就是家族优势。 而道核的累积只有经过岁月的修炼和自身的资质悟性来提高,道核有七十二大周天,三十六小周天。修满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得到一个大周天的进步道核才能更强一些。其实这三十六小周天,七十二大周天也没有字面上那么玄乎。元神共有三十六个灵眼,称为天穴,开通道核之后,慢慢修炼这三十六个天穴,将它们储存灵蕴的空间扩大一些。三十六个天穴都修炼扩大一遍,便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三十六个小周天,神传师为了区分道核是否更进一步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巩固了一圈,便算是有了第一层的大周天。经过不断地研究发展,神传师总算断定,神传师灵蕴的储存极限,就是修炼满七十二大周天。因此,七十二大周天之后,不管再怎么修炼,都不会让天穴更进一步了。 这便是三十六小周天七十二大周天的来历。其实,就算没有道核的形成,借助一些能够蕴藏灵蕴的法器,知晓如何使用,凡人也能够使用一些简单的法门。但是这类人算不上是神传师,顶多算是行走江湖驱邪混口饭吃的人。 所以,现在姜昱既然已经渐渐能够摸到道核了,形成的时间也就在一个月之内,已经可以开始掌握一些冥府御使令当中简单的防身手段。 清风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次,姜居士可以看看老身施展术法,希望能够帮助到姜居士寻找道核。” 姜昱一直都很感激清风道长对自己的帮助,现在的人都太势利了,对无权无势的人充满了不屑,能够得到在神传界中有一定声望的人的倾囊相助,姜昱心里都是充满了感动,很感激地说道:“多谢道长一路上的关照,以后道长有用的上我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姜居士不必如此。”清风道长微微笑道:“我也是受承烟祖师嘱托,一定尽力帮助姜居士,若是力所能及的,老身绝无二话。” “哈哈哈。”楚伶毓一旁看了许久,她虽然不怎么相信清风说的承烟葛女托梦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形需要清风的帮助,自然会做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大笑道:“道长与姜先生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伶毓在这里邀请姜先生能够加入安全部。安全部虽然说进门的门槛有些高,但是却是年青一代神传师后裔历练的好地方,对修道一事定然有所帮助,姜先生若是有意,有能力通过安全部的测试,伶毓非常欢迎姜先生加入!” 神传界当中,有谁不知道安全部的存在,这是国家认可的神传师组织,而且隶属中央却不受到中央的控制,权力很大,接触的事物很广,的确是非常适合神传师历练的去处。但是要进安全部,门槛确实很高,可以说是普通社会考一个高级公务员那样,不仅要自身实力,还要有人脉,现在楚伶毓愿意牵线,等于开了一扇便利的后门,这可是一件好事情。清风也赞同,这要是帮了姜昱,等到姜昱强大起来,打开承烟秘密,也等于帮了自己。 “伶毓说的不错,安全部是一个好去处,姜居士成长之后不妨考虑一下。”清风附和道。 安全部? 34.第34章 一桌人一桌戏 安全部,姜昱也只是听清风道长提过几句,说这个安全部的机构是国家认可的同统一神传界的部门。姜昱刚刚踏入这个领域,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作为一个可以统领整个神传界的所有神传师,那想必是一个高大上的部门了。 姜昱刚刚踏入这个门槛,不了解安全部也情有可原,楚伶毓便在一旁解释道:“安全部也可以说是国家部门,神传师的能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但是神传师的追求不在这边。历朝历代都朝廷都有特殊的部门,鲜为人知,正史之中少有提及,就算有也是一笔带过,无证可查。就算是现在,如果突然跟全世界的人说,这个世界还存在另一种人类,可以呼风唤雨,就跟超人一样,肯定会引起动荡。但是,这个世界上仍然存在一些普通人无法解决的事情需要神传师出手,神传师不会随意引起社会的关注,就需要一个特定的部门来专门处理这些事情,而现在唯一一个被政府上层认可的便是安全部了。” “安全部渗透到全国各地,与各国的神传师都有交流,不仅要处理国内的灵异事件,还需要与各国的神传师互相帮助解决一些国际上的事情。而且安全部每次都是第一个赶到第一现场,因为有国家的掩护,任何事情都比较方便,又因为处理的事情都不是寻常的事件,所以能够进入安全部都是一流的神传师。神传师的职责可大可小,需要处理一些诡异事件,若是有妖魔作乱也需要神传师前往,而且神传师的力量过于巨大,如果有不安分的神传师势力扰乱普通社会的发展和稳定,也需要安全部的解决。”楚伶毓一口气说完安全部的由来和职责。 “就是说安全部的神传师,不止要对付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前,还要对付同等的神传师。”姜昱总结道。 楚伶毓点点头:“所以,安全部对于人才的要求很高,待遇却很好,名利双收。不过,安全部的神传师因为接到命令之后要第一时间赶赴现场,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那进入的标准是什么,有什么职务,结构是怎么样的。” “安全部会任命执行官或是督行官。督行官可以不用了解,这个职位任命是政府那边安排的,政府会选择优秀的特种部队士兵担任督行官,因为是神传界与普通社会相互合作的部门,政府会安排他们的人与我们合作。说白了就是监视安全部的神传师,毕竟神传师对于政府来说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这也情有可原。督行官一般是个闲职,不过需要跟随执行官一起深入,所以也需要一定身手的人。”楚伶毓说道“而神传师通过安全部的考核,则会直接任命为执行官,执行官分为三个等级,直接代表执行官的能力,也就分等级解决不同难度的任务。而安全部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支部,统一受中央总部的管辖。” 姜昱对楚伶毓这个传说中的年轻一代的天下第一是什么位置,好奇地问道:“那伶毓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我已经被我父亲撤职了,现在只是一名记名执行官。”楚伶毓云淡风轻的说道。 一旁的张帆忍不住开口劝道:“前辈,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部长肯定会让你官复原职的,失去你总部就跟失去一个臂膀一样。” 楚伶毓一旁听了,微微的皱眉道:“张帆,你也太看不起我父亲了吧,安全部有没有我都一样,父亲什么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了,把我安排进去不过是让我名正言顺的参加任务,好历练我。”都说安全部有个护短的爹,楚伶毓在安全部大错误没犯过,小错误都是接连不断,但好在她实力够高,次次都能把小错误弥补上去了。每次也就没当回事,上次因为易方今的事情,居然大发雷霆,直接把楚伶毓的官给撤了。楚伶毓完美的遗传了楚尘护短的性子,她可以怨恨自己的爹,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质疑自己的爹。 张帆只好一边唯唯诺诺的连忙说是。他一下没控制好分寸,把楚伶毓的第二个禁忌给犯了,天底下谁都可以不高兴,他可不想自己最仰慕,最尊敬,最爱慕的前辈生气。 楚伶毓也不是真的生气,她被人当做是安全部的左膀右臂,那是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怎么会生气呢?便说道:“张帆,我说你老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什么事啊,你是三级执行官,前线就是需要有你这样能力的执行官。我现在被撤职了,根本没机会上前线,你在我身边简直浪费人才,如果太长时间没有作为,对你的仕途影响很大的。” “没有关系的,这也是部长安排的,让我照顾好你。”张帆说道,这个任务也是张帆自己去跟楚尘提的,能够名正言顺的待在楚伶毓身边,不说培养感情,先促进关系还是挺好的。 “照顾什么呀,整个安全部除了我爹能打得过我,我还需要什么人照顾?我爹不过就是想找个人盯紧我,既然这样的话,谁盯着还不一样。你的才华不能浪费在我身上,得到前线去,等我这个弟弟的事情弄完了,我就跟我父亲说说。不准拒绝,就这么定了!”楚伶毓一语而定,似笑非笑的喝着果汁。张帆的花花肠子她还不清楚,虽然她现在是二十来岁的人了,不过她还真没这个心思。既然明知道不会有结果,那就不如果断的把他踹开,免得他想入非非,陷得更深。 张帆现在真的是有口难言,郁郁不安,这要是被前辈踹开了,那还谈什么促进感情?只好默默的低头咬那个三明治,开始想办法怎么让部长不答应前辈的这个要求。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姜昱也有些哭笑不得,就是瞎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了。张帆想要追求楚伶毓,而后者根本就不理不睬。不过看来张帆还没有明目张胆的公开追求,楚伶毓倒是先看出来了,不然刚才楚伶毓的话就不会说的那样隐晦,为你的前途考虑,然后一脚把别人的好意踹开。 不过,瞥了一眼一旁默默无语的宁瀚,却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明显对张帆有点意见啊。姜昱本来就是个好奇心理极重的人,虽然跟宁瀚关系不咋的一时按耐不住还是凑上去低声问道:“你在笑什么啊?” 宁瀚本来对张帆不怎么感冒,不对,是对靠近自己家表姐的男人都充满敌意。姜昱跟他没什么交集,不过他看姜昱对自家表姐没有那种心思,正好有人问起来,也想趁机恶心一下张帆,虽然压低了声音跟姜昱说,但其实大小把握的很好,微微有些传出去:“我姐是方今哥的,他们是天生一对,谁也抢不走!” 张帆肯定是听到了,宁瀚根本就是说给他听的,却没办法只能当做没听到,不过脸上却是青一阵红一阵,连耳朵根都红了,假装低头猛吃。清风道长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随即就面无表情的继续吃早餐,也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楚伶毓却是狠狠的瞪了宁瀚一眼,抓起面前的面包对着宁瀚的脑袋砸过去,砸到脑袋后直接落到宁瀚面前的盘子上,恼怒道:“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啊,要我喂你吗?快点吃,吃完收拾你的烂摊子!” 宁瀚马上就变得老实了,抓起楚伶毓扔过来砸他的面包快速的啃起来,这样子就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安分的极端,不是一般的怕这个表姐。姜昱也快速的坐好,一副不关我事的无辜模样,脑子里却是快速的飞转,易方今,又是这个易方今。姜昱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而且这个人与在座的每个人看来都有莫大的关系。 清风道长说这个易方今是与楚伶毓有不分伯仲的实力,却是叛逆者的神传师,也就是安全部的死敌。而且是安全部部长楚尘的义子,楚伶毓还因为前阵子一件跟易方今有关系的事情被撤职了。现在你还直接跟他说楚伶毓肯定是易方今的,两人才是一对,这显然楚伶毓跟那个易方今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姜昱索性不想了,这八卦的心就跟猫挠着似的,静不下来啊。 35.第35章 护短 吃饱喝足,五人分成两辆车去哪个女孩的家。清风和宁瀚就坐楚伶毓开的车,张帆则开一辆车负责装清风道长可能需要用到的物品,姜昱有点想了解易方今这个人,自告奋勇要求坐张帆那辆车。 等开出去一段路,姜昱才装作若无其事,装着无聊的模样,问道:“对了,我听说那个叛逆者,是类似于邪教的组织,安全部的死敌?” 张帆对于姜昱说不上好感,也谈不上不好,对于清风道长很是尊重姜昱,楚伶毓这次又有求于清风,姜昱又是刚刚走进神传师的世界。张帆是天师府的下一任张天师的弟弟,以他的才华到安全部任职,自视甚高,本来是不会跟默默无闻跟刚刚踏入神传界的姜昱有过多的交集。看在楚伶毓对清风和姜昱都比较重视的份上,张帆对姜昱的搭讪认真一些对待,说道:“不错,叛逆者类似于邪教的组织,不过他们的死敌是法常寺的那些人,常常煽动对法常寺的进攻,闹得人心惶惶,整个神传界动荡不安,安全部的职责就是维护神传界的稳定。这叛逆者也就跟我们安全部为敌没什么两样,你刚刚进入这个世界,可要严防谨慎这些叛逆者。他们最善于蛊惑人心,跟他们打交道没什么好处!” “那个易方今是叛逆者的领袖吗,是罪大恶极之人吗?” 提起易方今,张帆脸色瞬间一变,眉头紧锁,露出不屑的神色,说道:“叛逆者一共有五个领袖,易方今不过是宵小之辈,何止罪大恶极,前阵子他伤了我安全部的几个弟兄,安全部与他誓不戴天!若是遇到我,定叫他……伏诛!”张帆本想说些更加豪情壮志的话,不过却是稍加思考了一下,换了”伏诛”这样笼统的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件事情的发生轰动一时,神传界中无人不知,说来也算是安全部的大胜!姜昱吃完早餐跟清风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大概。当时中央安全部总部接到消息,叛逆者在广东中山市聚集,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么大一条鱼,南方安全支部担心应付不过来,就让中央安全部派些人手过来,楚伶毓自告奋勇,以代行中央安全部执行官特使身份,带领一批三级神传师前往中山。这次情报收集很充分,人手布置也很完善,打了叛逆者一个措手不及。 中途的时候,楚伶毓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次的叛逆者聚集出现了叛逆者领袖。楚伶毓擅作主张,将带来的人手援助南方支部,一个人孤身去逮捕叛逆者领袖。张帆很快也收到了消息,马上带了人手前去支援,等到楚伶毓再次出现的时候,伤到不是很重,就是灵蕴几乎耗尽殆光,两个叛逆者领袖也脱逃了。另一边的战场却是以安全部大获全胜,安全部击杀了两个叛逆者,将出现的一干叛逆者余孽全部捉拿归案。 楚伶毓苦战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来了,这么多场战役,还是头一次听到楚伶毓需要到苦战的地步!纷纷猜测这天下无双的美人儿到底遇到了谁,而这次楚伶毓没有服从命令孤身一人去追捕叛逆者领袖,虽然大计划没有受到影响,楚伶毓这次也只算是一次小过错。但是安全部部长直接将自己的女儿给撤职了,一向护犊子的楚尘居然这么大动作,让人没有料到。随后情报网又传来在东莞养伤的叛逆者领袖易方今,这还用想?最近叛逆者就这么一个动作,楚伶毓苦战,易方今受伤,易方今是叛逆者领袖,楚伶毓追击的是也是叛逆者领袖,虽然事后安全部高层没有公布这个叛逆者领袖是谁,这样明显的前后联系,肯定是两个人打了一场。 南方安全支部自然不会放过易方今受重伤这个有利信息,马上调集一批精锐执行官前往逮捕,而楚伶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首都了。南方安全支部的人去到,已经是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没有。同一时间,中山押送叛逆者党众到广州南方安全支部的囚车遇袭,而组织者正是已经受伤的易方今!南方安全支部的局长郝世雄才算明白,这个情报有真有假,真的是易方今的确是受伤了,假的是易方今人根本就不在东莞。 精锐都调去逮捕易方今去了,押送囚车的力量被削弱了七成左右。易方今以受伤之身,凭一人之力干翻了押送囚车的执行官,将叛逆者全部救了出来,逃之夭夭。这件事轰动了整个神传界,南方安全支部也因此受尽神传界的嘲笑。 听了清风道长的讲述,姜昱不住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神传界居然也上演了一出警匪片里面的场景。不过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叛逆者在整个线索中扮演的是一个坏人的角色,也只有在那场中山逮捕叛逆者的过程中激烈反抗发生了伤亡,只死了两个叛逆者,安全部没有任何伤亡,而且易方今去救人的时候,没杀一个人。自从接触了冥府御使之后更是如此,姜昱就变成一个喜欢将事物看成两个部分来看的人,每个事物事件都具有不同的性质,姜昱有些对叛逆者和这个易方今有些好奇,一个不愿意杀人的人,如何做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只是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众人驱车来到了那个女孩的家。这是位于广州天河区靠近市郊的一个小区,小区的楼房都比较老旧,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停好车,楚伶毓毫不犹豫的带头走了进去,张帆和清风道长紧随其后,姜昱走了几步,看到站在最后犹豫不决的宁瀚,看他脸上不安的神色,姜昱突然心软了一些,走过去拍了拍宁瀚的肩膀,说道:“敢作敢当,这不还有补救的机会嘛,快进去吧,要是等下你姐姐看到你没跟进来,出来又是把你暴打一顿。” 宁瀚抬头看了看姜昱,倒是没想到这个家伙一直对他冷眼相待,这个时候倒安慰起人来了。冲着姜昱点了点头,深深的呼了几口气,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姿态跟了进去。姜昱在后头苦笑着摇摇头,也走了进去。 楚伶毓走到制片上写着的地址,对照了一下没错,回头看到宁瀚紧紧跟在身后,她刚才还想着要是这家伙没跟过来就出去把他暴打一顿再拎小鸡一样拎进来。这不是有好好跟着嘛,看来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就不打他了,说道:“宁瀚,过来。” 宁瀚态度诚恳的走到表姐身后,楚伶毓才伸手按响了门铃。这门只是普通的铁门根本不隔音,铃声从里面传出来,众人都听得到。随着门铃声消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即,里面的木门打开来,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男人年约五十来岁岁的样子,可是一头的白发诉说着他的沧桑,拉碴的胡子似乎很久都没有刮了,憔悴而忧伤。 男人打开铁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五个人,一个都不认识,就连宁瀚这个始作俑者都没有见过,处了站在身后一个年迈的清风道长,四个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还有那个艳绝众生的年轻姑娘。男人打量了一下众人,疑惑的问到:“你们找谁?” 楚伶毓率先开口道:“伯父,我们是来负荆……”突然缄口,想起宁瀚哪里绑着荆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灵机一动,猛地回过头一脚踹到宁瀚的膝盖上,宁瀚吃痛,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这个姐姐突然给自己一下阴的,哀呼一声跪了下去,楚伶毓怒喝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认是吗,还想我来替你说不成?” 宁瀚毫无防备被楚伶毓这样一踹,而且力度还不轻,龇牙咧嘴了一阵子,才低声说道:“对不起,叔叔。” 男人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帮人是闹哪出,随着宁瀚一句话说出来,马上便领悟过来,这个被踹跪下的年轻人,就是糟蹋自己女儿的那个男人!如同发怒的狮子,一巴掌扇了过去,愤怒的整张脸都抽搐了,怒骂道:“你你你……你这个畜生!” 楚伶毓也不多话,又是一脚踹过去,宁瀚居然被踹了进去,直接撞到男人家里的一面墙上。男人的家也不大,但是宁瀚是直接被楚伶毓踹了四米远,男人更是吃了一惊,这一脚还不得把人踢死! 宁瀚吃痛,伏在地上连连说道:“姐,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别打。” “你跟我说错了有什么用!”楚伶毓怒道,二话不说,直接走近男人的房子,对着宁瀚一阵连踢带踹,踢得宁瀚抱着头嗷嗷直叫。清风,张帆,姜昱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涌进去拉住楚伶毓,哪里拉的住! 男人就是个憨厚的主,看着架势再踢真的得把人踢死,也上前拉住楚伶毓,说道:“这位姑娘,你别踢了,再踢就把他踢死了,就算踢死他对我女儿也无济于事啊。”男人这么一拉,楚伶毓佯装被男人的力气拉住,不再踢了。 真他妈机智的苦肉计啊!姜昱心里苦笑道。转过头看清风和张帆两人,看这两人都是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姜昱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楚伶毓是什么人,极其护短和好面子,看男人一巴掌打了自己的弟弟,也明知道自己弟弟错了,该打该骂都是应该的。但是别人打还不如自己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着这受害者的面直接把宁瀚暴打了一顿,以博取受害者家属的同情。 这个憨厚的男人果然上当了,上前劝楚伶毓不要再打了。不然的话,清风和张帆都拉不住楚伶毓,一个普通人能把楚伶毓轻轻松松的拉开? 36.第36章 寻找 周耀宗的女儿周宁宁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广州医科大学,全家人都非常高兴。女儿在异地读书,周耀宗和妻子钟晓凤卖掉了家里的房产田地,把房子搬到广州,就是为了女儿在节假日能够回家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菜。 父母也宠着她,在家务农的时候根本不舍得女儿来帮忙,但是周宁宁极懂事。父母搬到大城市里来生活,都在一家超市里打工,父亲是保安,母亲则是售货员。周宁宁便利用空闲的时间去大学附近的KTV上班,端端盘子来减轻父母的担子。 谁能想到,周宁宁去工作不到一个月,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家KTV是大学里面一位师兄开的,师兄很有钱,也为了照顾师弟师妹,很是照顾周宁宁在这里工作。周宁宁出事了,那位师兄便去找人交涉,怎么也得要一个说法。这师兄能在这里开KTV也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但是却遇到更有能耐的人,碰一鼻子灰不说,让人胖揍了一顿。回到家还被父亲训斥了一顿,惹了不该惹得人,报警都没用。 虽然不公道,但是周宁宁也明白,她们这种小人物,发生了这种事也只能认命。宁愿息事宁人,周父恨那个伤害了自己女儿的年轻人,更恨自己没有能力。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周宁宁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在母亲的陪同下到医院检查,是真的。周宁宁很害怕,也很无措,母亲劝她直接把孩子打掉吧。但是她想着,这是一条生命,是她的骨肉,她很害怕,但是她无法一个人面对这个孩子,面对漫天的流言和伤害。 那个混蛋也要负责,这个罪孽本来就是他犯下的,怎么能够拍拍屁股就走人!周宁宁找到师兄,托他帮忙打听那个混蛋,终于找到了。她亲自找上门去,跟他说明了事情,没想到居然被对方对着肚子踢了一脚。孩子没了,她也在医院里躺了几天,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周父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次次被人欺凌,女儿又变成了植物人,早就有拿着刀子去拼命。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年轻人的踪迹,只好专心的照顾女儿,人也冷静了下来。现在只是一心想女儿能够恢复健康,好好照顾伤痕累累的女儿。夫妻二人拿出所有的积蓄,走遍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医院,试了无数的偏方,累积了一大笔债,还是没能医好女儿。工作也丢了,在大城市都没有能医好女儿的办法,回到那个偏僻的家乡还能有更先进更好的治疗手段?夫妇二人选择留下来,即使现在举步维艰。 周父泡好了茶给四个人都倒上了,只有宁瀚一个人鼻青脸肿的乖乖跪在门口。 “伯父,我们这次前来,一是让我弟弟来负罪,二是来给周姑娘治病。”楚伶毓将这次前来的目直接说出来。 “唉,负什么罪啊,要是你们真的能把宁宁的病治好,什么仇怨我都可以放下。”周耀宗颓废的说道,他带着女儿去了数十个医院,得出的结论都一样。宁宁变成植物人了,药物治疗的同时还要刺激她的神经,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多谢伯父的宽宏大量,这位是我请来的……医学大师,是正宗的中医,可以带清风道……清风医生去给宁宁看病吗?”楚伶毓期期艾艾的说道。 周耀宗点点头,站起身来,认真的看了清风道长一眼,只觉得她年迈之外,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没准是个高人,倒是名字叫清风,不像医生,倒像尼姑。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说道:“那……医生跟我来吧。” 清风道长点点头,指着一旁的姜昱,说道:“周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我此次出来就是带他来观摩疑难杂症,随我一起去为宁宁姑娘就诊。” 周耀宗点头道:“那就辛苦二位了。” 清风道长示意姜昱,两人跟着周耀宗来到周宁宁的闺房。周宁宁正躺在床上,周父担心夏天热坏了动都不能动的女儿,一旁还开着一个小电扇。就连这个小电扇,整个房子里只有一个,当真是家徒四壁! 清风走过去,很认真的看了看周宁宁的面色,然后捏了捏周宁宁的脉搏,面色有些难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事情。周父这心一直是吊着的,害怕一声说出治不好的话,期盼着她的能力。 过了许久,周耀宗才开口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女儿她,能治好吗?” 清风点点头,说道:“有很大的把握治好,但是缺点东西。” “缺什么东西,医生你说,我马上去准备!”周耀宗听到清风说能治好,整个心就像是活了一样,激动不已,连忙说道。 “我要的东西周先生可准备不了,这样吧,周先生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去准备。”清风说完,示意了一下姜昱,接着便直接走出去了,周父连忙也跟了过去。 楚伶毓和宁瀚也是一脸迫切的看着清风,楚伶毓也就直接问道:“道……医生,怎么样,能治好吗?” 清风点点头:“能治好,不过缺了些东西,我们去准备。” 楚伶毓点点头,吩咐道:“宁瀚,你和张帆待在这里,我跟清风去准备材料。” 清风连忙说道:“让宁瀚也来吧,需要他,边走边说。” “好,伯父,我们去准备东西,您在这里等着,我们马上就回来。”楚伶毓连忙说道,急匆匆的跟上两人。 追上清风和姜昱,楚伶毓也不忸怩,直接问道:“道长,我们要准备什么?” “我已经查过了,与你说的不一样,想来应该是大圣宫的人不精通此理,所以才夸大了。宁宁姑娘只遗失了元魂,其余二魂和七魄完好无损,这样也好,降低了难度。不过这元魂丢失的时间太长了,时间越长,要把元魂弄回去的几率就越小,我们去找她的元魂。”清风道长说道。 “这……这怎么找。” “解铃还须系铃人,宁瀚,这个帮你施展这个摄魂离魄的人是谁,他应该把宁宁的元魄留下来了,我们就去找他。”清风说道。 “只要把元魂找回来,就能解决了?”宁瀚突然有些急切,他想要挽回一些过错,也变得有些急切了。 清风点点头:“只要能找回元魂,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我知道他住在那,我来开车!”宁瀚急急忙忙跑出去开了车,载着三人奔驰而去。只留下张帆留守,按照楚伶毓的说法,需要留下一个人质在这里安慰受害者家属的心,虽然张帆不愿意,但是他没有能力拗转楚伶毓的想法。 百里家,是广东新兴的一个庞大的神传师家族,早年在南洋生活,改革开放那时候回来了,借着这一股风,发展很快。在广州,深圳,香港一带都很活跃,本家本来是在南洋的,但是认祖归宗一直在百里家长老的骨子里。家族在国内有了发展,便举家迁了回来。因为离国太久,百里家在国内虽然算得上经济大头但一直站不稳,这次百里云攀上国内四大家族楚庄的宁瀚的高枝,成了宁瀚一干狐朋狗友中的一员。 宁瀚找他帮忙,他当然一往无前,找人用南洋的秘术摄魂离魄帮了宁瀚”大忙”,事后宁瀚对他就更加”兄弟”了。可是等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堂哥百里无邪之后,被狠狠的批了一顿,帮忙可以,但是不是这样帮的!要是被人发现了这件事情是百里云做的,利用摄魂离魄这种邪术,你当安全部是吃素的! 百里云一下子也慌了,回国的时候家族的长辈就让他们注意些,不要恣意妄为,这里,就算是神传师,也要依法办事。这一代的安全部部长做事决绝果断,雷厉风行,带动着整个安全部上上下下多少不近人情,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少不了坐牢! 宁瀚现在急急忙忙的找上门来了,百里云还在别墅的房间里跟刚认识的女生翻江倒海。宁瀚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就在你家门口,连忙起来穿衣服出去了。说明了来意,百里云整张脸苦成一个苦瓜,说道:“我也不会那秘术啊,我请人来做的,那人将元魂拿走了。” “我靠,谁拿走的。”宁汉急道。 “许义府。” 37.第37章 南洋百里 百里家族的产业分为内外两个产业,家族的外产业是百里家族的经济产业,作为经济产业支持内家族的产业。与众多神传师家族一样的,都是以资金一部分继续发展,一部分则供给内家族。 神传师的发展离不开一些天才地宝的滋补,不说那千年人参还是冰山雪莲,平时练武修行,受伤补气离不开这些大补之物。神传师才是一个家族发展的根本,本家掌握了家族神传师的真正内容,也只有本家才能享有外家族大量资金的协助。这样,一方面保证本家不受到分家的威胁,一方面,也保证了本家与分家的尊卑有别。所以,外家族依赖内家族的声望来发展,内家族则需要外家族的资金链来保证后裔的进步。 百里云是百里家一个分家后裔,父亲百里雾是现任百里家家主百里英的三弟,一直以来都是掌管百里家外家族产业的资金链。自然而然的,随着百里云渐渐长大,外家族的担子也渐渐往他的身上倾斜。但是,家族的产业并不如字面上那样简单,百里云放下那些年叛逆性子,开始接触家族产业,因为一旦跟父亲那样掌握了外家族产业,就意味着可以跟内家族的高层接触。百里家一共有五个分家,分别掌握五个不同的产业,共同为一个本家服务。家族会议,分家的人只有分家的首领可以参加,也只有分家的首领能够接触家族的核心,无论如何,为了自己更好的发展,成为分家的神传师后裔,只能竭尽全力成为分家首领,才能接触本家的核心。 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摆在百里云的面前,百里家虽然说在经济上有着不俗的成就,但是毕竟是后来才回到国家发展的。经济上有优势在神传界看来,不过是多了一些发展优势,百里家现在不缺这个优势,缺的是名望,还有话语权。在这片土地上,神传师家族多如牛毛,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立足,想要有一定的话语权,就需要名望。 这名望有什么作用,百里家想要的是,就像四大家族一样,一呼百应,靠名头都能够唬住人的时候,就是百里家真正立足的时候。可是回国没多久,百废待兴,朋友倒是交了不少,但是上得了台面的神传师家族却是没有,这让急于立足于国内的百里家设下障碍。 百里云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托相熟的朋友,与纨绔份子宁瀚相交,然后发挥自己的纨绔品性,让宁瀚有种一见如故,千杯恨少的感觉,顺利的攀上了宁瀚。百里家本家的人都不是傻子,百里云立下一份大功劳,一些长辈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与四大家族的楚庄后裔宁瀚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虽然家族的长辈也看出来了,这交情纯粹的酒肉朋友,当不得真,但是总的来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百里云也因此才有机会接触本家的核心人物,下一任的本家家主百里无邪。百里云虽然在普通社会上是一个富二代,挥霍成性,在众多人眼中是个财神,让人艳羡,但是也只有他知道,在本家看来,分家的人都是为本家神传师发展敛财的工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志向,别人羡慕着他,他羡慕着百里无邪。 同样是百里家的神传师后裔,凭什么百里无邪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在本家修炼,享受着五个分家进贡的天才地宝,修炼着百里家的独门秘籍,注定追求分家的神传师后裔所看不到的道路。而自己现在居然因为结交了一个四大家族的纨绔少爷,才被百里无邪提名见上一面而感到高兴。别人的目光看向远处,而自己的目光却永远仰视着这个本家,真贱! 为了更好地把握住这个”朋友”,百里云可以说是手段尽施在宁瀚在广州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换着花样带宁瀚去玩。宁瀚本就是个花花公子,百里云对他又是非常的尊重,他也乐得自在,到处玩耍。这天晚上,百里云见宁瀚看上一个服务员,怂恿着宁瀚做了坏事。 如他所料,这事儿之后,宁瀚真的把他当兄弟,什么话都跟他说。百里云心中暗喜,这一起玩过女人,一起犯过法,一起同甘共苦过,关系能不铁吗!之后,宁瀚急着回四川,跟他说那个女孩居然怀孕了,也就托他把善后的工作做好,百里云二话没说,就帮他完美的搞定了,什么人不可能出来搅事,死人就不可能,百里云不想闹人命,退而求其次把人变成植物人。 百里云想的是,周宁宁一家是一般到不能再一般的普通百姓,就算闹起来也追查不到神传师身上。神传师只有国家的高层知道,底层的官员连想都没想过有这种人存在,那就更别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成植物人,怎么查?不过百里无邪却不是百里云这般想得简单,狠狠训斥了一顿再叮嘱他小心一点,他想的更深远而且更周全一些,如果是换做是他的话,他肯定不会使用摄魂离魄的术法,这种很容易引起人诟病的事情,百里家正是需要名望的时候,能不做就不做。百里云倒是觉得这个下一任家主也太胆小怕事了,虽然面上唯唯诺诺,但回到分家也就不以为意了,该干啥干啥。 不料过了没几天,百里雾分家的别墅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只把大圣宫的名号一报,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开打,大圣宫是什么地方,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那么有名气,但是也是一等一的神传师宗门。这个大圣宫可不管你是名门望族还是达官贵人,他们就是一群疯子,若是让他们在修行的路上遇到了不平的事情,他们便会结下善缘,轮着棍子横扫四方。而且武力强悍,挡者皆碎,就连百里本家一门修炼的神传师都不敢说一定是大圣宫的对手,那就更不用说分家的百里云了,将宁瀚的事情和盘托出,这才打发走了这一老一少。 大圣宫的人刚走没多久,本家的人就来了询问情况,当下就是非常的愤怒,百里家正是需要名望的时候,国内的神传师都知道大圣宫的做事风格,被大圣宫撵着打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也就跟着拉低了百里家的名望。看在百里云结交了楚庄的宁瀚,功过相抵,这才免去了家族惩罚 然而许义府也只是百里云在南洋认识的一个朋友,关系到也说不上非常的好,也就差不多能说上两句话,帮忙也只是你付钱我做事而已。当初许义府拿走了周宁宁的元魂,百里云就不闻不问了,随便他折腾,只要没有暴露就可以了。没想到的是,宁瀚没有搞定大圣宫的人,反而被大圣宫的给搞定了,还把他姐姐带过来了,他姐姐是什么人啊,中央安全部的首席执行官,整个安全部唯一一个首席执行官。现在好了,最不想被安全部知道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所以现在坐在车里的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楚伶毓驾着车,清风道长坐在副驾上微闭着眼睛养神,姜昱坐在后座中间将宁瀚和百里云隔开,现在鼻青脸肿的不光是宁瀚一个了,还有百里云这个倒霉蛋。一直以为楚伶毓只有对待自家后辈的时候,比如宁瀚这个弟弟的时候才会出手揍人,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刚才揍百里云的时候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感觉。而且还不给人脸面,住在别墅群里的都是什么人啊,说出去就是有头有脸的人呐,因为动静太大,周围的富翁富婆保安都被招来了,当着这么多人把百里云狠狠揍了一顿,宁瀚过去劝了一句,揪过来两个一起揍,让姜昱顿时就打消了去劝架的念头。 也不知道那个百里云是怎么想,保安想要报警,百里云一嗓子嚎道:“没事,家事而已。” “你怎么揍两下就全部说出来了,大圣宫那两个人可真不好惹,还好我机智被我引出去了,不然被我姑姑知道还不得脱层皮!”宁瀚坐在一边嘀咕道。 “你不知道,那两个人把我家给砸了,晚说一句恐怕你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还是脑瓜稀碎的那种。”百里云也低声埋怨道:“你还不是把你姐姐给招来了,你不知道这件事情被安全部知道了麻烦的紧,你是主犯,我是从犯,许义府是帮凶,落在谁手里都讨不了好。你还好些有个好舅舅,我就惨了,这要是被抓进去先不说家里的脸面,都不知道要坐几年。” 百里云也是非常的烦恼,早知道就不要用摄魂离魄这样的破主意了。宁瀚嘿嘿一笑,说道:“没事,我跟我舅舅说你是首告,顶多抓进去半年,只不过倒霉一个许义府,到时候多补偿一点就好了。” “都给我闭嘴!”楚伶毓开着车,听着后面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好么,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么,怒上心头,想着再揍一顿,只不过现在不好停车,怒叱一声。两个人都如同受惊的鸡崽子,缩起身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敢乱瞄。 姜昱就纳闷了,坐哪里不好偏偏坐在这两个人中间,楚伶毓一声喝骂用了灵韵,底气十足,偏偏自己坐在中间,感觉不是骂那两个人渣,反倒像是骂自己一样,招谁惹谁了啊。 “怎么走。”楚伶毓问道,这句话明显是问百里云的。 “前面左转。”百里云喃喃道。 “大声点,不会说话了吗!”楚伶毓又是一声爆喝。 …… 38.第38章 黑乎乎 一辆红色的轿车驶进一处偏僻的场所,楚伶毓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山路,这座小土山似乎是还没有进行开发的地段,而且地处城市边缘,周围只有几处人家。如果是要藏身的话,这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就算交给安全部的人去找,如果没有线索的话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就是这里?”楚伶毓回头问百里云。 宁瀚倒是很不合时宜地凑过来说道:“姐,我觉得我的门牙有点松动……” 楚伶毓甩手又是一巴掌,宁瀚就乖乖站在一边,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掌上被楚伶毓拍下来的那颗门牙,牙血流了一嘴。姜昱嘶得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百里云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清风走到宁瀚身边安慰道:“小瀚啊,现在办正事要紧,回头我帮你把牙齿弄回去。” 百里云立刻凑上去,生怕惹恼了眼前这尊怒佛把自己的门牙也给拍下来,谄媚道:“他就住在山上,不过上次去的时候是他带我上去的,没有他会在山里迷路,兜兜转转又会转出来的。” 楚伶毓点点头,理都没理一旁戚戚然的宁瀚,对清风道长说道:“道长,楚庄周围的十里竹海就是闻名天下的第一迷林,那也是经过几百年几代人的改造与修缮才出来的,小小的障眼法还拦不住我们,走吧。” 楚伶毓说完,踩着高跟鞋就向着那个上山的小路大踏步走上去,清风点点头随后跟进去。姜昱跟着清风道长身后紧随而上,楚伶毓太狂暴了,还是跟在清风道长身后好些。百里云拖着还在发呆的宁瀚走上去,姜昱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难兄难弟,这个纨绔也有纨绔的苦衷啊,他们可以欺凌弱小,然后被更强大的欺凌,就像现在这两个。 姜昱甚至觉得宁瀚会长成这样的人,恐怕跟楚伶毓的欺凌分不开,可能从小就被这个姐姐欺凌着长大,长大了终于不用这个姐姐管了,从小到大的心理阴影然后就开始他来欺凌别人了。现在陪伴着自己长大的门牙都掉了,求宁瀚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树木长得很高很粗,枝叶繁茂,山峰吹过来一阵阵凉意十分舒爽。反正只要跟着走就行了,正好感受一下生活,二十年来都没有好好体会过生活,就当旅游了。这样快乐的心情刚浮现出来,就看到楚伶毓不知道什么手把那根随身携带的雨伞掏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楚伶毓为什么总是带着那把伞,但是隐隐觉得那把伞应该是兵器来的,就像间谍大片里面一样,一把伞拿出来就是一把狙击枪。只是掏出武器来干什么,有危险?想到这里,姜昱凑到清风道长身边小声问道:“道长,发生什么事了?” “恐怕伶毓是发现了什么吧,有伶毓在,姜居士尽管放心。”清风笑着安慰道。 听到两人的话,楚伶毓便说道:“来的时候还高看了那个许义府,还以为会不知什么高深莫测的迷林,现在看来,只不过耍了一些小手段,鬼打墙还想糊弄人。” “鬼打墙不可能出现在大早上吧。”姜昱问道。所谓“鬼打墙”,从科学上来说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生物运动就是一种圆周运动,在晚上的时候两眼一抹黑没有参照物就会绕着一个大圈转圈圈,所以就产生了一种鬼打墙的错觉,这种愚昧是已经被证明了的,这大白天的怎么会遇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你已经是神传师的一员了,那么许多事情都不要依靠常识去理解。古之偃甲大师自然能够利用这些智慧去布置迷阵,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那么简洁有效的方法就是动用秘术,比方说……” 楚伶毓走到一课高大的树木旁边,四个人都看过去,虽然树木长得十分高大粗壮,只不过与周围的树木不同的是,这棵树的树叶有些枯黄,树干略微发黑,充满了死气。这并非是感觉,这种死气是深深刻在心上的。 清风道长走过去摸了摸那棵树,指甲轻轻地在树干上划过,一块树皮便脱落下来,随后,有更多的树皮龟裂掉落,枝干上的叶子也瞬间枯黄干燥,随着树皮不断龟裂,枝干上的树叶飘落下来。一些树叶还没有落到地上,撞到其他的树上就已经成了粉末,姜昱蹲在地上想要捡起一片树叶,只是手指刚刚碰到,尽皆碎裂。 姜昱不明所以,楚伶毓则戏谑地看着周围的树木,宁瀚似乎忘记了手里的那颗牙齿,现在呆愣愣的看着周围纷飞的树叶,百里云脸上也有些难看,最为激动的则是清风道长了,一脸怒容根本遮掩不住。平时都是云淡风轻的人突然狂躁起来,在周围的树皮上都刮了一指甲,这才脸色稍微好转。 看到清风道长回来了,楚伶毓才问道:“道长,怎么样?” “时间不长,还不成威胁。”清风道长说完,退到一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姜昱好奇的走到刚才道长用指甲刮过的树上看了看,树皮里面呈现一种青黄色,再走到远一些的树上看了看,则是绿色的。 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姜昱扭头看去,那棵枯烂的巨树轰然倒塌,激起尘土飞扬。姜昱想要过去看看,宁瀚一把拍在姜昱的肩膀上,说道:“不必过去,交给我姐姐吧,没想到横出事端,摄魂离魄本就是邪术,如今又出了这东西,不关到死别想从安全部大牢里出来。” “我不知道那家伙还养了这玩意……”百里云一旁无辜的说道。 “什么东西啊。” “别怪我等会儿没提醒你啊,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呃,当我没说。”宁瀚话刚说完,看到尘埃中自家姐姐挥手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劈成虚无,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去,似乎想要跟他姐姐表明绝对没有看到情况不妙就撒丫子跑的思想。 姜昱不管他有没有这种想法,他比较好奇的是楚伶毓刚才劈的是什么东西。宁瀚站在楚伶毓身边,假装警惕的环顾四周,百里云还在刚才站得远远地地方,似乎有些忌惮刚才他说的”那个东西”,没打算发现安全的情况下回到这附近。姜昱看着楚伶毓手中握着一把锐利的横刀,那个刀柄有些眼熟,像是那把伞的伞柄,就说那把伞的伞柄看起来那么奇怪,造型就像是龙首,原来是刀柄。而清风道长还坐在那个地方,闭着眼睛口中低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什么。 “道长在念往生经超度亡魂,不必打扰。”楚伶毓看着姜昱,说道。 “亡魂?” 楚伶毓点点头,朝着那个腐朽的巨树努努嘴,示意他可以过去看看。姜昱有些犹豫不定,刚才的确是比较好奇什么东西,现在要他自己去看看,还是有些忐忑的,没看到宁瀚那个混蛋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自己这个只有半个脚趾头踏进神传界的人来说那不是找死? “没有关系,那玩意已经消失了。”楚伶毓看出了姜昱的想法,说道。宁瀚倒是痛快,听到自家姐姐都说没危险了,二话没说就跑过去看,好家伙,这玩意可不是哪里都能看见的。姜昱也就痛快的跟着宁瀚过去,百里云也凑了上来。 只是中空的树洞里除了一坨看起来黏糊糊的黑色液体,什么也看不到。宁瀚看起来有些失望,说道:“姐,我只看到一滩液体,这玩意就是怨婴?” “长见识了吧,我任职这么些年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上面漂着的是血浆,时间太久了,已经变成褐黑色的了,你去捞捞可能能捞出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楚伶毓说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树枝插进去搅拌,果然,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露出来,从模样上来看,像是一个小小的腿…… 姜昱已经感觉到胃部有东西想要顶出来了,看一旁宁瀚和百里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反倒是楚伶毓这个大姑娘兴致勃勃的在那里搅啊搅得。然后还饶有兴致地给三个人科普道:“你们看啊,这浸养怨婴的血浆是用其他四十九个不满三个月的婴儿的血做的,其中怨婴本体还需要临产的婴儿,最好是那种只冒出一个头的。” 不知道神传师是不是都是一群变态,宁瀚和百里云也只是恶心了一阵子,然后就跟楚伶毓一样兴致颇高地拿了根棍子摆弄那个若隐若现得尸体。看到姜昱那副阴郁的脸,楚伶毓笑道:“如果你进了安全部,这样的事情多得是,与普通社会差不多,神传界也到处充满了这种藏垢纳污的地方,丧心病狂的更加令人发指。人血这种东西最能蕴含灵蕴,自古秘术的发展都离不开血腥,尤其是婴儿,就算是普通人生下来的婴儿,也会蕴含先天的灵蕴,只是经过后天的成长渐渐消失了,以后你会遇到很多的。” “如此丧心病狂你还能笑得出来?”姜昱奇怪的看着这三个逗弄着血浆的人,还玩得很开心,宁瀚和百里云就算了,楚伶毓这个听到弟弟将一个女孩子弄得流产和元魂离身这种事情就暴怒的人,居然也这样? “身死如灯灭,姜居士不比过于苛责,安全部的执行官的职责在于稳定社会,如果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定然会全力以赴,身销魂散了也只能将犯案者抓获让其不再存在危害。哀叹受害者并不能减少这类事件的发生,我们每个人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在亡羊补牢罢了。”清风道长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一滩血浆,脸上掩饰不住的伤感。 “这是养鬼秘术的一种,这种邪术一般是双生鬼,这个死了会引起另一个双生恶鬼的反应,我现在担心的倒是打草惊蛇,那个许义府不敢过来直接跑了,快点走吧。”楚伶毓说完,再次一马当先地往山上走去。 39.第39章 标题什么的好麻烦以后就不取了 这是一张极度扭曲变形的脸孔,忽隐忽现的脸孔嘴张的非常大,好像这张脸的下颚已经掉了,长长的獠牙和没有眼球的孔洞流出令人作恶的绿色液体。这张择人而噬,特别想将自己碎尸万段的脸孔许义府已经看腻了,只是他好奇的是,这张脸孔除了对自己表现出怨愤之外,还有哀鸣?实在是滑稽,然后他笑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里屋取出一个招魂幡,香烛黄纸,一碗清水准备妥当,像是一个非洲土著巫医在跳火焰舞一般,围着招魂幡边跳边转,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叨叨不绝。当他将食指上的血渍滴到清水里面的时候,幡动了,许义府抬手凌空捏住一个东西,咋一看什么都没有。 他用力捏了一下,一阵刺耳的婴儿哭叫声,这声音并不是普通婴儿的哭喊,就像是非常多的婴儿同时厉声哭叫,每个声音还不尽相同,有锐利的有沙哑的,声音直破天际。许义府皱了皱眉头,可惜了,元气大损,已经废了。随手将怨婴抛到那张怪脸那边,那恶鬼紧紧抱住怨婴,像是护食的猛兽,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许义府。 许义府走到窗台边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路,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路就是他们进来的唯一一条路,为什么说不出意外,如果你闲的无聊从山顶上跳下来也可以来到这间小屋子。但是到了最高的山顶上是很难发现这里有一个小房子的,既然将自己布置在外围充当防护手段的怨婴被人家撵回来了,那就说明这个防护手段已经失效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来。 会是谁呢?许义府突然有点内伤,自己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布置怨婴也只是防止有人误打误撞闯进来,这么多年来一直与当地的住户相安无事,这山脚下也住了好几户人家,你听说过这山上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吗,没有吧,是谁啊,招呼都不打将我的怨婴破其灵根,逐其根本,打成废物一样扔回来。 是以前的仇人吗?很有可能,许义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真是一点也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回头看了看那一大一小两个恶鬼,许义府就觉得二十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四十九个婴儿,是在越南,老挝,缅甸,泰国和柬埔寨这几个国家拼拼凑凑才凑够的,超过三个月的还不能要,最后一个待产孕妇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而且养了二十年了,就算是鬼也养出感情了,虽然大小恶鬼对自己都是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小恶鬼就留给你们了,许义府掏出铃铛,叮当当的声音似乎让那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毫无反抗之力,大小恶鬼都发出凄厉的叫声,在铃铛的催促下,恶鬼将怨婴一口吞下,本来模模糊糊的恶鬼在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散发出一团乌黑的烟雾,触碰到烟雾的花草瞬间就枯萎了。 恶鬼对着许义府咆哮,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但是却做不到。 “你拦着他们,加油!”许义府对那恶鬼说道,低头看了一眼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有一个淡淡的蓝色光芒的东西,元魂啊,这是个好东西,有了这玩意下一个养的小鬼就会更听话更强悍。 许义府笑着将小瓶子放回兜里,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路口,脸瞬间就塌下来了,特么的怎么这么快,哦?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姑娘,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强大。 “这么急着想要去哪里?”楚伶毓看了一眼许义府,又看了看那个面目狰狞的恶鬼。 “你就一个人?”许义府看着她,问道。 “足够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你让它不要叫得满山都听得到,或许你会有更多时间逃走。”楚伶毓指了指一旁不断咆哮的恶鬼。 “唉,真是蠢不可耐!”许义府摇摇头,对自己养的这个恶鬼也是非常的无奈。 “我猜你养的是双生小鬼,没想到是母子怨灵。我看过记录,双生小鬼是两鬼都强,加在一起是强上加强。母子怨灵则是子胜母弱,但是一旦母子合二为一,能力是以数倍增长的。”楚伶毓看着恶鬼说道:“我只杀了怨婴的灵根,没找到它的怨体根本,想来你已经把它弄回来了,在哪呢?” 许义府指了指恶鬼,笑道:“合二为一了。” “客人上门拜访,你让恶狗迎客,是不是不太好啊。也罢,我以……嗯…嗯。”楚伶毓上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眉头微皱道:“我没带证件,你只要知道我是以安全部首席执行官的身份逮捕你就行了,你违反了…呃…到时候会由督行官跟你解释你违反了哪些条例。我现在要求你放下反抗的心思,束手就缚,抗拒从严啊。” “安全部的?我还以为是我的仇家呢。”许义府笑道,拿出小刀子在手掌上狠狠一划,手臂一挥将血液全部撒到恶鬼的身上,发出水滴落到篝火里面的”嗤嗤”声,恶鬼看起来更加的疯狂了,许义府看着楚伶毓道:“那我给长官您加点料。” “呼~我办案的过程中,有90%的犯人会选择反抗,因为他们觉得我这么年轻可能会有机会,然而他们都错了。”楚伶毓右手按住伞柄,说道。似乎是因为刺激太大和许义府的秘术支撑,恶鬼的轮廓非常的清洗,四脚着地向着楚伶毓冲过去,而周围的黑雾更甚,包裹着恶鬼滚滚而前。 楚伶毓看着被黑雾卷过得地方都成了一片死地,看的她耐不住怒色,此等邪物实在是十恶不赦!随着一声冷哼,拔刀术出手,这黑雾就如同风卷残云,被一股灵蕴卷起的风流吹得无影无踪。恶鬼藏身在这篇黑雾中,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烟雾消散的瞬间已经贴身而上一爪子下去。楚伶毓像是早有察觉,拔刀术的落刀点居然跟恶鬼的攻击方向一致,刃口微微向上。 逆流切! 招如其名,是以由下至上的挥刀术技法,以狭路相逢两强硬碰的决意,有逆流而上斩断根源的决绝,冠名逆流切。刀术迅猛,听到一声金石相撞的脆响,恶鬼的爪子与身体已经分离,断掌处油绿色液体不断喷洒而出,还未落地却已化成烟尘。 恶鬼还未来得及嘶吼,楚伶毓刀术未尽,稍一侧身回手一刀随手切。如技法名字一般,随心而动,随手而行,看似随意,只不过随随便便的一刀,其实随手切的奥义相比楚伶毓的其他剑术更难掌控,这一招不仅要行云流水,而且要雷厉风行,在随手的一瞬间将灵蕴灌注刀身,随手一刀切出就是一招极具爆发力的伤害。恶鬼反应得及时,这一刀本来要将脑袋砍掉的只砍掉了另一只手,恶鬼连连怒吼往后猛跳,重新裹进黑雾里。 杨磬老头分析的的确不错,楚伶毓的侠义刀术意在瞬发,快字为先不缺力度,招式简单其实暗藏奥义,全部花式一律摒弃剩下的都是杀伐决断的刀术剑技,一招一式虽然直白明了,不乏帅气之外,最重要的刀术的含义,克敌至上!楚伶毓只用了三招,看似简简单单一刀一劈藏在里面的都是削金断铁的力量。 三招啊,别人不知道,许义府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养的是什么吗,如果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杀死的玩意,自己有必要养二十多年?还是先跑吧,自己养的鬼跟这个人不是一个等级的,趁现在这个执行官被恶鬼缠住了还没时间管自己。不过想想可能也撑不了多久吧,管他呢,能跑多远就多远吧,人呐,不怕没希望就怕不努力。 许义府重重的点了点头,给自己鼓励了一把,扭头就要下山,看了一眼扭着屁股就往另一边跑了。他看到下山的路上又来了四个人,有一个还认识,好啊,我就说怎么突然被人找到了,原来被人卖了! “小瀚。”清风道长看到上面那个人扭头就跑,一旁叫道。 “好嘞!”宁瀚呼和一声,一个纵身追了过去。 姜昱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宁瀚也有这样的功夫,穿林过草速度不慢,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宁瀚的功夫似乎也不错,远远的看过去将那个许义府逼得进退不得,清风道长,姜昱和百里云走到山上,看到楚伶毓正把一个怪物切得稀里哗啦,一刀将恶鬼的脑袋剁了下来,化成一道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楚伶毓倒提临颇刀,扭头就往宁瀚的方向跑去,三人也紧随其上。 宁瀚已经将许义府逼到一个角落,嗯,这下大局已定了吧。 40.第40章 许义府坐在地上,看着围上来的五个人,苦笑一声。看到站在最后面的百里云,心中一阵怨气,骂道:“特么的,百里云,你小子出卖我!” “许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百里云低声说道。 “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安全部的人都被你带来了,别忘了,你还有事捏在我手里!” “对啊,我就是过来跟你说这件事的。我们就是过来拿回那个元魂的,路上我们就说好了,只要拿回元魂,这件事就不提了。我没想到你在这里养小鬼啊,还被她识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百里云解释道。 “谁跟你路上说好了既往不咎的?”楚伶毓回头看着百里云说道。 “你来的时候不会先跟我打个电话我好把小鬼藏起来!” 其实养小鬼自古皆有,早在战国时期已经有了养小鬼的事例,绵延千年才渐渐被人所不齿,列为邪术。如今也只有在南洋东南亚一片依旧非常流行,也因为南洋邪术泛滥,也成为了全世界神传师最不喜欢的地方之一,实在是太乱了。养小鬼的种类也非常的多,也分好坏,比方说茅山养鬼术和泰国的古曼童,制造一个孩童法相,使意外夭折的孩子灵魂有一个住处,说起来还是一桩功德。常用于为供养人消灾解难、添福聚财,使供养人生意兴隆、挡灾避险、看守门户、防贼防盗等,其实就是让小鬼替自己通风报信,先觉先知。这种小鬼就连安全部都不会抵制,只要你不养在家里,道观或是寺庙存在安全部是举双手赞成的。另一类型则是依靠草菅人命来炼制的小鬼,像许义府现在弄得这个,以怨气催生怨气,孩童的灵蕴是最为丰富的一个阶段,怨气的催生会将孩童体内的灵蕴尽数释放,养成的小鬼则异常凶狠,简直是居家杀人必备良药。 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任何神传师,不论你是否有执法权都可以将其铲除。 “你这养小鬼的邪术丧尽天良,五十多条人命呐。” “这些都是我在东南亚抓来的,而且我来到这里根本没有伤害任何人,小鬼只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屏障。你有本事识破,得,我认栽。”许义府干笑道。 “我管你是哪里抓来的人,只要是伤害人命,我就有责任将你逮捕,安全部规定在我国领土范围之内不允许有人私养小鬼,你的罪行会由安全部司法部门裁决。你说你来到这里没有伤害人,那么周宁宁的元魂在你手上你如何解释?” “哼,若不是我缺钱,那小子又来求我,我会这么做?我不过是躲避仇人罢了,暴露身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行了,做都做了,多作狡辩没有任何作用,将元魂交出来吧。” 许义府摸摸索索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一点蓝色的魂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到完好无损的元魂,楚伶毓和宁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许义府看了一眼小瓶子,笑道:“你们要的是这个?” 他突然哈哈狂笑,用力一捏,小瓶子碎了,玻璃渣子刺进肉里,鲜血不断地滴落。宁瀚和楚伶毓同时动了,宁瀚一把抓住许义府的手腕,一记过肩摔加锁喉手将许义府摁倒在地。见宁瀚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楚伶毓便停下来,众人看着那个蓝色的元魂,还好没事。 清风道长却是神色严肃的盯着那个元魂,暗角一声不好,手中捏着让人看不懂的手印,最终叨叨念着口诀,一道金黄的圆球缓缓将元魂裹在里面。众人不明所以,只有被甩了个狗啃泥的许义府在嘿嘿冷笑,楚伶毓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了。回头看着那个元魂,上面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凌空出现的一个黑洞,很小,尽管这般小的孔洞,里面却远远不断有阴气传来。 “冥府!”姜昱看了一眼那个洞吃惊道。在梦中冥府御史余卿开启荒火凶龙阵的时候招来了好几百个无常出来稳固阵脚的时候,无常就是从这样的洞里钻出来的,虽然眼前这个洞小了好几十倍。 随着姜昱的一语道破,楚伶毓等人才有些不安的看着这个洞。早在唐末的时候,冥府这个东西出现在神传界中的历史记录渐渐地就少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早期的历史记录中还有人间的神传师与冥府的鬼差交流的记录,到后来连见都没见过了。也就是说灵魂一旦到了冥府,没有任何的沟通手段让它们再出来,楚伶毓正能看着元魂干瞪眼,术业有专攻,楚伶毓对这个还真是一窍不通,只能寄希望于清风道长能保住那个元魂。 连接冥府的那个小洞似乎有一阵非常强大的吸力,元魂在黄金膜的保护下非常的不稳定,在里面不安的抖动。在清风道长招出的黄金膜与冥府的对峙中,似乎渐渐落于下风,因为已经看到黄金膜上有了一些龟裂。清风道长眼一闭,心一横,在舌尖上狠狠一咬,”噗”地喷出一口血水,黄金膜突然金芒大盛,稳稳的裹住元魂。 黄金膜护住了元魂,但是冥府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吸力似乎越来越厉害,冥府的吸力只针对魂魄,姜昱似乎听到周围有凄厉的尖声。楚伶毓也听到了,看了看周围道:“冥府吸不住周宁宁的元魂,加大了力量,居然将其他还存留在人间的游魂吸过来了。” “艾玛卧槽,这么牛!”百里云随着楚伶毓的话,也向四周大量。看到不远处一片树林中的一些树叶在摆动,而周围的树叶却是非常的安静,这并不是风吹得,而是游魂拼尽全力想要逃脱,才引起的树叶摆动,然而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游魂被吸到冥府的孔洞附近的时候变显露了原形,淡淡的白色或者是浅青色,浅蓝色还有人形轮廓还是动物轮廓的游魂被不断地吸进去。楚伶毓还看到两坨乌漆墨黑的魂魄被吸进去了,看起来有些眼熟。哦,是刚才对阵过得怨婴和恶鬼,本来还打算此间的事情弄完了对他们进行超度削弱它们的怨气,这下省事了,直接被吸进去了。 游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地被吸进去,管他是冤魂还是善魂,这附近至少能平静五十年!楚伶毓想道。 随着清风道长的一声闷哼,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躯一晃,还好姜昱就站在她身后扶住了。 “道长!”宁瀚和楚伶毓一同惊呼。 异变突起,黄金膜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破裂,冤魂一瞬间被吸进去了,连接冥府的小洞也在下一秒消失,还能看到碎裂的黄金膜缓缓地飘下来,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消散。 楚伶毓跑过来与姜昱一起扶住清风道长,而宁瀚则是看着小洞消失的那个地方,有些恍惚道:“完蛋儿~”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安全部的规矩,我要是进去了就别想还有命出来,你们想要,自己去冥府里拿啊,哈哈哈哈哈!”许义府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十分得意的样子。 “卧槽!尼玛!”宁瀚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就狠狠地往许义府的脑袋上招呼。 楚伶毓连忙走过去一脚把宁瀚踹开,低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许义府,别看宁瀚弱不禁风的样子,十几年的拳头不是白练的,再来几下就能把人打死了。看着人没死,楚伶毓才发怒道:“你打死他有什么用,能杀死他的只有法律!你打死他是罪加一等,别脑子抽风!” “老身失败了。”清风道长看着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宁瀚,说道。 “道长不必自责,这次请您出来已经是伶毓的私心,还让道长受伤,这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还请道长保重身体。”楚伶毓出言安慰道。 清风道长叹息一声,在姜昱的搀扶下坐在地上打坐,刚才与冥府的对抗中消耗极大,还被冥府反噬,现在心神不稳,急需恢复。 “姐,我不想坐牢啊!”宁瀚突然嚎了一嗓子,一把抱住楚伶毓的大腿。 “事已至此,你对我说有什么用?怪我对你从小缺少教育,你以权谋私,你以势压人我都可以不管,就算你伤了人我也给你擦屁股,这都多少年了,每次你都跟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可你这次,哼,夺人魂魄罪比杀人你会不知道?这事就算说道舅舅那里去,也没有办法保你!” 若是能将元魂找回来,还给周宁宁,这事还能够私底下解决。但是现在元魂都被吸到冥府里去了,连招魂都招不回来还有什么办法? “姐,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我们几个人,我们不说就谁都不知道的。” “谁都不知道?那大圣宫的人怎么找上你的?你还想我跟你一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我渎职枉法不成?”楚伶毓虽然嘴上骂的狠,还是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操碎了心呐,帮他瞒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自己是首席执行官,虽然被父亲削了权,但是父亲还是部长大人啊。虽然安全部的司法部门跟执行部门互不相干,但是老楚家的脸面还是要照顾的吧,比方说要关二十年的,关两年就可以了吧。 虽然非常不想用这方面的特权。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宁瀚和面色忧郁的楚伶毓,姜昱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想我应该能把元魂取回来吧。” 41.第41章 就在冥府将元魂吸进去的一瞬间,姜昱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冥犼那欠扁的笑声:“啧啧啧,功亏一篑啊~” “说的你好像有办法一样。”姜昱愤愤道。 “那是自然!” “我说你要么早点出来要么就别出来,等事情完了你才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嘲笑别人的感觉非常的舒坦啊。” “当然,汝等凡人唯一的乐趣便是给本尊当笑料,哈哈哈!” “你个死禽兽!”姜昱心中小声骂道。 “臭小子!脑海中灵识对话不管你小声说还是大声说都是字正腔圆的,别以为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切,我说什么又怎样,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回天乏力。” “凡人!凡人!愚不可及!元魂去了冥府就没有办法回来了吗,真是可笑!” “这么说你有办法?” “休想激我,不屑与你说。”冥犼说着说着声音便弱了下去,看来不想说了。 “冥犼……冥犼?喂,冥犼?这死禽兽,真特么傲娇!”姜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冥犼嘲笑完人就优哉游哉回去了,真是可气!刚才就该将冥犼叫出来的,冥府御史可是整个冥府里面的大人物,一声呼和所有无常整装待命,这货跟了御史那么长时间,想来也知道一些为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比如说就这个对外人来说非常神秘的冥府! 只是这冥犼不再说话了之后再想让它说话就难了,还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约摸清了冥犼的一点点行动模式。冥犼性格十分高傲,这个正常,怎么说也是一个上古洪荒凶兽,怎么能没有一点点傲气呢,但是傲娇就有点过分了,你特么是神兽,不是仙女!既然软的不行,那么久换着法子来诋毁它,果然,姜昱一边骂,一边贬低,一边嘲讽,冥犼真的就忍不住出来骂道:“汝这小儿,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本尊是病猫?” 姜昱嘿嘿一笑,心里想道:”你这冥犼,我不激你,你连屁都不放一个。怎么说你前任的主人已经把他的能力传承给我了,说好听点我也就是第二代的冥府御使,也不见得你对我好点。” “小子,我再说一遍,我并不奉御史为主,御史跟我说话还有商有量的,何曾像你这刁民一般,大呼小叫,十分无礼!”冥犼气呼呼的说道。 姜昱也不生气,他心里平衡着呢,能被上古凶兽这样吼,可不是每个神传师都能够享受到的待遇,讨好的笑道:“嘿嘿嘿,冥犼尊下,我晓得你本事大着哩,我也晓得你不屑跟我这般小老百姓一般见识,可是我这新任的冥府御使,万事开头难,我现在是干什么都没有进展。我就想着能不能用一用御史的力量,好对我未来的道路有一定的了解,你是连御史都尊重的冥犼,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我一般见识顺便教教我呗?” “哼,我软硬不吃,省省吧!”冥犼不屑一顾,但是明显的它已经吃了姜昱这一套,连说话的口吻都见见松下来了。 “告诉你如何做可以,不过你以后休要在恶语相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姜昱听了冥犼的话,愣了一下,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骂不骂他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一口答应下来再说,连忙道:“那是当然!我最尊敬的就是冥犼大人!” 姜昱将意识从脑海里抽了回来,看着几个人悠悠地说道:“我想我应该能把元魂取回来吧。” 姜昱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将那几个各自伤神的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反应最快的就属宁瀚了,看着姜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剥光了衣服的美女一般,猛虎下山之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姜昱的大腿,嚎道:“大兄弟啊,兄弟一场救救哥哥我吧!只要你有办法,你说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去,我什么时候跟你就兄弟一场了?”姜昱看着眼泪鼻涕糊一脸的宁瀚,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抱大腿的速度也忒快了些吧!刚才还抱着楚伶毓的呢! 听了姜昱的话,宁瀚突然一抹鼻子,狠狠地擦了一把脸就站了起来,姜昱还以为他男子汉气概出来了,不打算抱大腿了,宁瀚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二十四,咋了?” “嗯,大我四岁。”宁瀚说完,突然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嚎道:“哥哥在上,受弟弟宁瀚一拜!” 姜昱按着小心脏,只感觉一阵内伤。推金山倒玉柱,这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妹的说跪就跪啊,我还没答应呢你就叫哥哥! 楚伶毓一旁看的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这个弟弟也太不要脸了,以后站在一起别人问这是谁啊,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弟弟。感觉自己的内伤程度丝毫不比姜昱的要轻,恨恨地走过去对着宁瀚抬脚又是一顿猛踹,看着姜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姜先生,让你看笑话了,姜先生如果有办法不妨一试,帮一帮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伶毓定当感激不尽!” “唉,拜都拜了,我也不好失言,我尽力试一试,呃……”姜昱想起冥犼说自己跟冥府御史有关系的事情最好不要跟外人提起,加了一个条件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许义府有一间房子,就在刚才那个地方,姜先生可以在那里施展秘术。”楚伶毓说道,回头看了看还在打坐修养的清风道长,对宁瀚说道:“宁瀚,你保护好清风道长,百里云,你去找一条绳子捆好许义府,别想耍什么心眼,事情顺不顺利可关系到你的罪行。” 百里云连忙点头。 楚伶毓交代好了,便带着姜昱回到许义府的房子,房子很简陋,密封性倒是非常的不错,看起来也非常的坚固。看着房子里面杂乱无章的摆设,啧啧,玻璃罐子里装着好大一只蜘蛛,是捕鸟蛛吧,还有一个色彩非常艳丽的蜈蚣,泡在一瓶酒里面,这不是补酒,是毒酒吧!另一个罐子里还关了许多非常大的蚂蚁,子弹蚁!一房子的蛇虫鼠蚁,虽然都是装在罐子里的。 楚伶毓皱着眉头看着房子里的摆设,就算是再勇猛,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女孩子吧,女孩子天性使然就不怎么喜欢虫子。回头问道:“姜先生需要什么特殊的工具吗?” “不用,最好是一间比较空旷的房间。”姜昱说道,冥犼说的,带上人跟冥府御史令就可以了。 “好。”楚伶毓点点头,便开始动手将房间里的东西清空。姜昱想要帮忙,没想到楚伶毓力气颇大,大到让姜昱自愧不如,一张石头桌子,还以为要自己帮忙一起搬出去,没想到楚伶毓一只手拎着就给扔出去了。姜昱只好拣那些瓶瓶罐罐搬出去,楚伶毓不想碰那些装虫子的罐子,真是的,在男人面前就算你力贯千均好歹表现得文弱一点吧,你这样强势谁敢娶你,谁娶谁倒霉啊,不对啊,听清风道长说那个叫易方今的似乎就想娶她来着,我看不是被拒绝的,应该是被吓跑的,男人被女人吓跑应该听起来不怎么好听才改的口吧。 有楚伶毓的帮忙,速度非常的快,不到半个钟头就把整个房间清空了。姜昱满意的点点头,虽然重的东西都是楚伶毓搬出去的,说道:“那个,最好就我一个人在里面,我没有叫你就不要来打扰我好了。” 姜昱还是不擅长拒绝人啊,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楚伶毓很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秘术嘛,如果不是独家专长那还叫什么秘术,表示可以理解,说道:“行,我在外面帮你护法,不要勉强。” 其实也没有必要护法了,这座山平时没什么人会来,毕竟太偏僻了,就算许义府还养了其他的小鬼,刚才冥府那一阵猛吸,有也被吸进去了,方圆十里还能找到的游魂那才是怪事。姜昱点点头,转身将门冠上,楚伶毓则坐在不远处,临颇刀就这样横放在膝盖上。 “好了,冥犼,我该怎么做?”姜昱唤出冥犼,问道。 “我已经数千年没有回到冥府,御史也已经消失千年,那里变化如何我也不知道,其中利害你可要清楚,可能会遭遇不测你可要想清楚了。”冥犼悠悠道。 “对了,冥犼,冥府是怎么样子的啊?” “冥府在这之前混沌一片,直到战国时期冥府御史才按照那个时候的建筑模式建立了冥府的建筑,设立了无常鬼差,厘定阴阳,保护冥府稳定,设置了冥府管理的制度和官员和魂魄沦入六道轮回之前魂魄生存的空间。” “冥神覆手三生惧,冥府是冥府御史掌管的,那么我作为第二代的冥府御史,鬼差应该不会为难我吧,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教我怎么做吧。” “取出冥府御史令,冥府御使令可以划破虚空,联接阴阳。” 姜昱点点头,从衣服的内兜里取出贴身收藏的冥府御史令。 “将灵蕴灌注其中。” “呃……我都没有灵蕴,怎么耍这玩意儿啊?”姜昱苦恼的说道,道核都还没有开发出来呢,哪来的灵蕴? “哼,那你那么热心干什么?”脑海里传来冥犼不冷不热的言语。 “不是,你也没跟我说要灵蕴的呀。”姜昱一阵无奈。为啥这货这么好说话了,原来挖好坑等着自己往下蹦跶呢! 42.第42章 “本尊说有办法不差,不过你没有灵蕴能怪本尊?本尊现在就看看你现在怎么出丑!” 姜昱的脸瞬间皱成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灵机一动,继续嘿嘿讨好道:“那个你看,我没有灵蕴,你是上古异兽,借我一点点?” “我的元魂被封印在这面具上,若是没人将我召唤出来,我哪来的灵蕴?就是御史想要我帮忙,还得靠御史的灵蕴本尊才能发挥威能,你还想本尊借给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冥犼嘲讽道。 照这么说,要是想让这冥犼帮忙,还得用自己的灵蕴?姜昱如坠冰窖,这家伙还真奇葩,便说道:“骗人,上次你在火车上不是一下子把那个什么邪魄给灭了吗,没有灵蕴怎么把那玩意灭了的!” “不明所以真是智叟笑公,我冥犼横行冥府凡间数千年,一身的煞气岂是一个小小的残魄可以比拟的?随便吼一句也就魂飞魄散了,跟我有没有灵蕴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怎么办,冥犼尊下,你肯定还有办法对不对,怎么说我也是传承了冥府御使的身份,也就是第二个冥府御使了,你看你跟了御史几千年,他几千年的手……朋友,御史都把你当做老师来尊敬,这朋友后人有难,不能见死不救啊!”姜昱连忙一阵连捧带哄,现在它就是大爷,还真得把头低的死死地。 “你这小儿,什么都不懂也敢妄自承受御史大人的重托,如何走得下去。小子,你可知为什么神传师的体质和自愈能力都比普通人好吗?”冥犼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道,还请尊下指教!”姜昱连忙说道,毕恭毕敬!鬼知道为什么,他还不知道神传师的自愈能力能比一般人强,经过冥犼提起才知道,还有这个好处啊。 “那就是因为神传师的灵蕴强大,血气旺盛!人体内赖以生存的便是血液,而精血便是生成血液的根本,普通人一生也就几滴精血,随着老去,精血也就越来越稀少,精血没了,人离死也就不远了。而神传师通过不断的修炼,打破桎梏,灵蕴增加,其中若有时间可以将储存在体内的灵蕴炼化成精血。这部分精血不但可以增强神传师的抵抗能力和自愈能力,更重要的是,神传师在对抗的时候,难免会遇到灵蕴不足补不上来的情况,这时候炼化的精血便能够派上用场,精血可以支撑超过当前实力的力量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虽然事后反噬会很严重。”冥犼解释道。 也就是说,没有灵蕴,可以用精血代替?但是冥犼也暗暗提醒了精血的重要性,精血是神传师修炼之余将灵蕴炼化的精血,只有在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才会使用,有破釜沉舟的意思。而且那是不算上自身的精血,都有反噬的效果,那就更不用说连道核都还没找到,一点灵蕴都没有的姜昱了。 “冥犼尊下果然是见多识广,我们这些凡人想破天都想不出来,冥犼一句话就点明了。可是我没有前一任冥府御使那样有大能耐,能够指破虚空,联接阴阳,我这敬仰之情如同黄河滔滔连绵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这流的果然不亏。等等,有没有生命危险的?”姜昱继续不耻下问,这奉承的话简直是耻辱!而且还精明了,晓得问个明白了,省的又被冥犼再坑一次。 “生命危险倒是不会,人之精血是会补充的,你现在正是青壮年时候,少一滴,好好调养的话,便会恢复。不过你可是用精血使用法器,自然不像平常时候失去精血那般简单,过后会非常虚弱,经常贫血。除非你能快速找到道核,收集灵蕴经过炼化来补充,不然,这贫血症状会看你体质恢复如何会一直持续三年至五年之久,当然也有依靠个人体质产生的影响程度也深浅不一。”冥犼这次倒是没有隐瞒,有一说一。 “这么大代价,好吧,来都来了,既然精血可以充当灵蕴,那我该如何做?” “你想好了?”冥犼提醒道:”你可是很长时间内会非常的虚弱,还会影响修行。” 姜昱点点头:“清风道长和楚伶毓对我都挺不错,认识不过短短几天,就跟几年的好朋友一样,他们这样信任我帮助我,是时候我也出一份力。光吃不做可不是好汉的行为,或许我用着用着用出心得能够找到道核也说不准。” “要面子就直说,说那么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掩饰。”冥犼恢复本来面貌,嘲讽道。 姜昱尴尬的笑了笑,被人一句话道破心思还真是挺尴尬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只要划破手指,将伤口的那面按住御使令,必须全神贯注,心神合一,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从出生开始你就是冥府御史了,只是你没有冥府御史的本事罢了,但是冥府御史的体质就是阴阳相和,灵魂很容易就能够跟冥府沟通。”冥犼说道。 “这么简单?”姜昱暗想,他看过不少鬼故事,小说什么的,那些道士要弄个什么东西,请个神什么的,又是走罡步,又是念一大坨的咒语。居然这么简单,一时还难以置信,好吧,那就划破手指。左看右看,整个房间里空无一物,哪里去找刀片。 话说,书里写以前的人写血书,都是咬破手指的。那就咬咬看,姜昱向着,就把食指伸进嘴里猛咬下去。结果不用说,疼的龇牙咧嘴都还没见血,是不是用的技巧不对?还是说自己不够狠?火车上林文璐咬自己的时候可是鲜血淋淋的! “蠢蛋!就你这样咬,手指咬断了才可能出血!”冥犼骂道,见过蠢的,还没见过这么蠢的,还蠢得这样花枝灿烂,呆板可笑。”冥犼说完,忍不住骂道。 姜昱无奈,只好求助外面的楚伶毓,打开门探头探脑的向楚伶毓招了招手,不明所以的楚伶毓走过来就听到姜昱的自残要求:“帮我把我的中指划一个小伤口吧。” 血术?一般动用精血的可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就像刚才清风道长咬破舌尖加持黄金膜那样,对身体反噬非常的厉害的,姜昱为了自己的弟弟居然要动用精血,实在是令人感动。楚伶毓点点头,用临颇刀在姜昱的中指上轻轻划了一道。 姜昱没感觉到疼痛,一会儿中指就有鲜血缓缓流出,特么好锋利的刀!眼看着要顺着手指流下去了,姜昱连忙回到房间里将指头摁在冥府御史令上,一滴都不能浪费,吃了这么多年的粮食才有的啊! 手指刚摁到冥府御史令上,突然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血液源源不断流到令牌上,那块本来黑漆漆的令牌突然渐渐变红,令牌的每条纹路都被血渐渐填满。这可是自己的血啊!姜昱暗暗骂道,捐血都没现在这么痛快跟不要钱似的!令牌上纹路的血液渐渐被令牌吸进去了,整个令牌散出鲜红色的微光,姜昱感觉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虚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这红光越来越盛。 “坐好!弯起左小腿,把左脚板底顶住右大腿,右脚放在左小腿腿肚包上,两脚脚趾分别楔入两膝盖窝,将冥府御史令横放在两腿正中间,然后两手放在两膝上。”冥犼出言开始引导姜昱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吸气以入丹田,一呼一吸以三个瞬息为准依次循环。”见姜昱面露不解何为三个瞬息,骂道:“蠢蛋,三个瞬息就是以你平时呼吸的三个呼吸的时间为间隔开始吸气,同样的以三个呼吸的视线为间隔呼气,动作要缓和,气入丹田。” 姜昱明白了之后,冥犼才继续说道:“呼吸自然出入,心息相依,意气相随,不加干涉。默念呼吸次数,从一到十到百,实数默念“呼”,虚数默念“吸”。” 见姜昱已经渐渐进入状态,冥犼再次出言提醒道:“两耳静听自己的呼吸声,排除杂念。” 冥犼不再出生,过了许久,姜昱的呼吸已经形成了柔、缓、细、长的呼吸。呼吸细若游丝,若有若无的时候,冥犼这才满意,一丝冥犼魂念遁入冥犼面具。面具散发出另一种颜色的光芒,青色与金色相互交织缓缓地笼罩着姜昱,稳固姜昱的神魂。 冥府御史令散发出来的红芒随着姜昱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是东一束西一束的光芒乱射,平静的如同无风无波的湖面。难以察觉的,姜昱身上像是飘出一丝黑色的魂魄,飘进冥府御史令里面。 43.第43章 五丈原,深夜。 一身黑色奇装异服的男人行走在寂静的山路上,一头巨大的野兽跟在身后一同缓缓走在僻静的山道上。似乎感应到什么,男人抬头看去的瞬间,一粒星斗划落天际。 “看来,七星续命灯还是没能改变命运。”男人的口吻有些哀伤,不动声色的继续凝望着寂静的星辰:“将星陨落,孔明去矣。” “呵呵,这个老好人,天不容他啊。”冥犼看着漫天的星辰,悠悠道。 “我倒是有些奇怪,面具怎会在孔明的手上?” “别提了,当初御史特意将我遗留在南疆镇压数万冤魂,神魂离开了面具。居然被这个老好人找到了,什么话都没说拿回去,用命来帮我蕴养灵魂的面具修好了,真是的,何必他操这个心,让我觉得欠了他似的。害得我后来一顿好找,找了许久才找到在他手上,您说说,这不是老好人是什么?不对,以他的本事会看不出来您是故意将我留在那里镇压冤魂的?这人心机深沉,肯定另有想法。”冥犼男的长篇大论一番。 御史听了,笑道:“也难为他了,这些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难以放下的东西。” “他想让您改变蜀汉的命运?这不可能!” 御史摇了摇头道:“他当然不会让我帮这个忙的,替蜀汉改命这是他的战场,如何会让他人染指?他所放不下的,是他那个女儿诸葛果,孔明夫妇本有能力登天道巅峰,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所以他们将这个责任交给了诸葛果,可能想要在某一天诸葛果探索天道的时候让我帮她阻挡天谴。” “原来如此,这对御史来说小事耳,以你们的关系开口就是了,用得着拼了半条命来换这个无声的承诺吗?” “所以说他就是一个老好人啊,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花了很大的代价把我给算计了,却又觉得对不起我,孔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了吧,所以想要给我再续一段善缘。” 听到冥府御史的口气有些郁郁不乐,冥犼有些不安,问道“御史,你在想什么?” “冥犼,我若去了,你当如何?” “笑话,御史若会死,那便离末日不远了。”冥犼更加的不安了,不明白御史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我有一个想法……”御史说道:“若我离开后,你不愿回地藏王身边,可否助我?” 冥犼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菩萨身边有我肉身护法,我若回去,多余无益。御史与我几千年的交情,你若有何选择,冥犼尊重你便是,何必言他?” “若是我真的选择了下一任的冥府御使,帮我我保护他……”御史说完,已经先一步单膝跪下,说道:“冥犼若是答应了,先受御史余卿一拜。” 冥府御使是何等人物,不跪天不跪地,三生皆惧的人物,居然因为这件事情而跪而托付。冥犼瞬间明白御史是认真地,当即也收起那一丝懈怠,肃然道:“御史,你可想清楚了?这万千世界大好风光,而你的妻子……洛雪身后的千年万年岁月,你都不能相聚了。还有冥府,冥府是你倾尽心血铸造的,那里有你的臣民,你如何能够抛下它们。” “冥犼,我虽不忍,你我都知道的,我的天道已尽于此,再不能更上一层,而我要做的,便是揭开这秘密。朝闻道夕死可矣,无怨无悔!” 冥犼不忍,叹息道:“我明白了,御史大人,我冥犼一生只尊敬地藏菩萨一人,大人!这一声大人我叫的心服口服,你这一拜冥犼我受之不起,我答应便是了,大人快起来罢。” 御史缓缓起来,冥犼又问道:“御史大人,若是那第二任的冥府御使不遵你的旨意,没有能力去探索天道,我也要帮助他?” “人各有志,我也不能万事万物皆算的准确,若是他没有探索天命的志愿,便由他。若是能追寻到我的道路便好,若是不能,或许这天命,也不是我余卿能够解开的。”御史淡然说道。 “可是御史大人,六道轮回即是你,你即是六道轮回。六道轮回代表着终结,而你却代表着重生,万事万物阴阳相息,断了你这一环,我真的难以想象没有你的冥府将来会是怎么样的,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冥犼想要做最后的劝解。 “冥犼啊,你担忧的我也考虑过了,不然的话这千年来我也不会一心构筑冥府,十殿转轮王,众多鬼差就是为了我离开以后能够让冥府继续运转的手段,我相信他们。”冥府御史笑道:“好了冥犼,再随我走走吧。” 冥犼轻轻叹息,微微颔首,一人一兽缓缓的走在这僻静的山间小道,渐渐隐入树林之中。 又做了关于那个冥府御史的梦,梦中御史说”将星陨落,孔明去矣”,看来这次的梦境是衔接一开始的那个梦境,冥府御史将七星续命灯交给孔明之后的事情了。演义中孔明想用七星续命灯回天改命,然而天不如人意被魏延一脚将七星续命灯踩灭了,虽然正史之中对这些完全是以子虚乌有,姜昱一开始也觉得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是现在,普通社会的另一面还存在着一群人,神传师!而人们却丝毫不知道有这群人的存在,姜昱现在也糊涂了,有些正史,有些野史,有些古籍鬼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可能都是真的,也可能是神传师为了掩盖历史中对神传界的事实而做的假历史。 姜昱睁开眼睛,进入冥想状态的坐姿没有改变,改变的却是眼前的一切。黄沙阵阵席卷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的建筑物就像是古时候的建筑物,大砖巨木的结构,不远处的城墙看起来就像是长城的模样。冥犼说,这里的建筑物都是冥府御史按照春秋战国时期的建筑物模仿的,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不对,是许久都没有魂魄居住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破败不堪。姜昱突然想象起来,如果这里住满了鬼魂,他将这些鬼魂都想象成了一个个穿着袍服,或是麻衣的古人,这将是一个多么恢弘的商都大邑! 这里就是冥府! 走到一间民房,抚摸着巨大的木柱和厚实的石砖,一切都充满了质感,这是真实的!但是这里,却又空无一物。天空是红色的,血剌剌一片,没有云彩,正在慢慢变成深红色,大地也渐渐变暗了。冥府也有昼夜之分? 天色暗了,姜昱突然觉得有些可怕,找了一间民房进去,里面的一切都是非常的古朴。青铜樽,青铜壶,青铜鼎,一切吃饭用的东西都是青铜做的,鬼魂也要吃饭?可惜没有可以充当灯火的东西。天色更加的暗了,冥府里没有月亮,所以一旦天暗下来,呆在民房里的姜昱,伸手不见五指。 好恐怖!姜昱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问清楚冥犼到了冥府之后,该怎么做,因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来到冥府,不是说好只是跟冥府沟通的吗?都沟通到冥府来了!姜昱缩在一个角落不知道如何是好,主要是这里静的可怕,就算是有鬼魂出现姜昱也不会惊讶,毕竟这里是冥府,怪就怪在,这里太安静了! 就算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鬼魂,艳美的女鬼最好,姜昱也会觉得极好的。这样什么都没有,忐忑不安的才是最让人抑郁的,呆的久了恐怕鬼魂还没出现自己就被自己吓死。正在姜昱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窗外出现了一点烛光? 出现了,这里的原住民! 那道烛光一蹦一蹦,很是怪异,姜昱心中有些纠结,是继续缩在这里,还是出去瞧瞧?自己作为第二代冥府御史,多多少少这里的鬼魂会对自己心生惧意吧,怎么说这里是冥府御史余卿的地盘,这里的鬼魂是冥府御史余卿的臣民,余卿走了,那么自己应该是这里的第二代王吧。 姜昱给自己加了把劲,深深吐了一口气,希望对方不要太凶神恶煞。敲了敲有些颤抖的双腿,真是丢脸!推开门走了过去。那个提着烛光的鬼魂似乎也发现了姜昱,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那个烛火没有继续跳动,然后继续一蹦一蹦的,这次的方向是向着姜昱过来的。 “咕嘟” 姜昱的喉结一阵上下耸动,冷汗连连,在这一刻他就后悔了,自己吃饱了撑的干嘛跑出来啊!但是现在也已经迟了,都被人家看见了再跑就没用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昱看到烛光下露出一只腿,好奇怪,电影里只有僵尸才是一蹦一蹦的,鬼魂一般不是飘着的吗?再说了,僵尸这么高智商,还知道提着一个灯笼来照路?直到走到近处,姜昱才看清楚,不是鬼魂,也不是僵尸,就是一只腿。只是这只腿上面没有人的其他身体组织,一条大腿上面连着一个灯笼,而这只腿似乎也不分左腿还是右腿,五个脚趾都是一般大小,而且非常的宽大。 掌灯鬼? 44.第44章 掌灯鬼一蹦一蹦地围着姜昱打转,姜昱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有掌灯鬼的脚掌落地的时候掌肉跟地面碰撞发出的”啪啪”声。这一蹦一蹦的样子,还别说,咋一看还挺萌的,认真一看就觉得有些恶心了。 得,还想找个原住民问路的,眼前这个只有一个腿和一个灯笼,连嘴都没有。掌灯鬼似乎越蹦越欢快,最后一步蹦到姜昱跟前,然后单膝跪下,虽然它只有一条腿。姜昱有些吃惊,这条腿跪了下去,灯笼落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这应该是这条腿能做出对自己最大的敬重了吧。 姜昱突然觉得有些开心,看来自己想的没有错,尽管自己没有第一任冥府御史余卿的能力,但是对于自己这个第二任冥府御史,这里的原住民还是尊自己为王的。见这个掌灯鬼似乎没有主动起来的意思,姜昱咳嗽两声,用着自己觉得最有威严的声音,沉声道:“起来吧。” 果然,听到了姜昱的吩咐,掌灯鬼才缓缓地立起来,虽然姜昱一直没弄明白掌灯鬼的耳朵在哪里。后来问了黑白无常,黑白无常说掌灯鬼是依靠声音对地面造成的细微震动来判断其他人发出的指令的,这些是后话了。 掌灯鬼站起来,灯笼的高度却比刚才低了一些,这让姜昱想起电视剧里,下人都是躬身站在自己的主人旁边的,这应该是掌灯鬼表达对主人尊重的一种手段。然后,就撑着一条腿蹦蹦跳跳地转圈,像是在跳舞一样,看到它这么开心,姜昱也就没有阻止它。姜昱也开心啊,来到冥府遇到的第一个原住民还对自己恭恭敬敬,不开心都不行。 然后,姜昱就听到了更多”啪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姜昱向四周看了看,小巷里钻出越来越多的烛光。原来是在呼唤自己的伙伴,上面也说了掌灯鬼是依靠地面震动来判断指令的,这个舞蹈就是让兄弟姐妹们过来的指令。 越来越多的掌灯鬼从小巷里钻出来,整条街也变得越来越亮,姜昱看到不止有掌灯鬼,还有长了四条狗腿的长鼓,还有一只手上面有一根木棍,木棍上还包裹着红巾。姜昱想起古代的净街鼓,古时候大型城池或者是战时的城池会实行宵禁,武侯就会在宵禁的时辰上街敲净街鼓撵人回家。见识到了掌灯鬼的模样,出现怪模怪样的东西姜昱也不觉得惊讶了,就是不断涌出的掌灯鬼,各种各样的腿,各有粗细,有毛腿,还有细腿,而且有的非常的粗壮,有的则皮肤非常的细腻,特么腿也分公母啊! 掌灯鬼和净街鬼都兴奋地围着姜昱打转,堵满了整条冥府古街,然后齐刷刷地跪下。姜昱就更加满意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见到一个正常的鬼魂,有一个完整的也好啊,不是只有手就是只有腿的。 姜昱咧咧嘴,罢了罢手,笑道:“都起来吧。” 开行的氛围起来了就停不下来了,掌灯鬼和净街鬼又开始欢腾了,噼噼啪啪地跳着舞打着旋儿,一些开心的净街鬼”砰砰砰”地敲其鼓来,场面一时十分热闹。似乎是在欢庆姜昱的到来,看着开怀跳舞的小鬼们,姜昱也不好阻止,就站在那里看着它们跳舞,这么多人欢呼自己还是头一遭呢,虽然只是一群腿和一群手,姜昱也觉得一阵阵幸福。 掌灯鬼突然停了下来,只剩下净街鬼还在那里欢跳,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异常,一部分在跳,一部分停了下来,而且非常安静,似乎在努力感受什么。掌灯鬼对地面的震动感知力是最强的,只要是旁边有净街鬼的掌灯鬼突然狠狠地跳起来将旁边的净街鬼踹倒。场面突然变得有些混乱了,不明觉厉的净街鬼也安静了下来,似乎也在感受地面的震动。姜昱虽然不明白他们突然怎么了,但是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没看到掌灯鬼的腿都开始发抖了嘛。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掌灯鬼和净街鬼齐刷刷地扭了个方向,对着冥府古街的一个方向。远处没有掌灯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姜昱心底里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看到漆黑中一眨一眨的血红色眼睛,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恶狼的眼睛一样。 “人肉…人血…人肉…人血…新鲜的魂魄!” “人肉…人血…人肉…人血…新鲜的魂魄!人肉…人血…人肉…人血…新鲜的魂魄!” 如同恶鬼般的嘶嚎,这几句话不断地重复着,而且声音变的嘈杂,似乎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鬼非常的多。姜昱听得腿肚子都开始颤抖,这剧情一下子突变,刚才这不是好好的在欢庆吗?怎么突然跑出来那么多恶鬼,看来是净街鬼的鼓声引起了这些恶鬼的注意,真是一群猪队友! 一开始遇到的那个额掌灯鬼跳起来轻轻地踹了一下姜昱,然后就开始往后面跳,意思是要自己跟上。姜昱扭头看了一眼藏在黑暗中的恶鬼,不跑还等着被吃?扭头就跟着掌灯鬼往后面跑。恶鬼忍不了了,吼叫一声就冲过来,堵在街上的掌灯鬼和净街鬼也不甘示弱,叠起了人墙,哦不对,腿墙。生生的将恶鬼的冲锋挡了下来,姜昱扭头看了一眼,弱小的掌灯鬼和净街鬼悍不畏死,一个接一个地顶上去,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那群恶鬼总算是姜昱在冥府里见到的四肢齐全的了,只是一个比一个狰狞,一时间后面阵地血肉模糊。 姜昱一时间心如刀绞,那群小鬼可是自己来到这里遇到的唯一为自己欢呼的朋友啊!但是自己不能回去帮他们,那是羊入虎口,要是被吃了那就是让他们白白牺牲!姜昱咬咬牙,扭头跟着掌灯鬼逃命。 掌灯鬼跑的不慢,应该说跳的不慢,姜昱觉得它应该是怕把自己跑丢了才放缓了速度,姜昱鼓足了劲跑才看看追的上掌灯鬼。不知道那些可爱的小鬼们是不是挡住了那群恶鬼,还是掌灯鬼灵敏的震动感知先一步避开了恶鬼的围捕,姜昱一路上才没被那群恶鬼抓住。 才想着喘一口气,恶鬼的吼声又出现了,姜昱咬紧牙关跟着掌灯鬼继续逃命。但是这没有丝毫的作用,恶鬼灵敏的嗅觉紧紧地追逐着姜昱这个十分生猛的新鲜魂魄,直跑的姜昱精疲力竭还是能够听到恶鬼的。 整个冥府没有凸起的碎石,但是姜昱就是觉得有碎石头绊倒了他,倒在地上呼呼地喘气就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掌灯鬼跳了几步才发现姜昱没有跟上来,跳回来焦急的在姜昱身边来回的蹦跶,想要他站起来继续逃命。 “你逃吧…呼…呼…我跑不动了…呼…呼” 姜昱几乎没有了力气,刚才那长时间的奔跑已经是他极限的发挥了,人类虽然能在危险的时候刺激出大量的肾上腺素,但是人力有穷尽,任何奇迹也会有终点的时候,现在就是终点了。 恶鬼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近到姜昱能够看到它们脸上的狞笑。 “人肉…人血…人肉…人血…新鲜的魂魄!人肉…人血…人肉…人血…新鲜的魂魄!” 那恶心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完蛋了,姜昱想道。冥府御史令自从来到冥府之后就不见了,想想也是,冥府御史令是实物,自己应该只是灵魂来到了这里,如何将冥府御史令带过来。而自己的本事,连道核都还没有凝聚出来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自己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来到冥府。要是真在这里挂了,那还真是可怜啊,自己连女孩纸的手都还没有牵过呢! 恶鬼没有再靠近了,反而是在不远处掐了起来,内斗?内斗好啊,看来这群恶鬼没有领导核心都想独吞自己这个生猛的灵魂,自相残杀好!掐起来,狠狠地掐,最好把自己都掐死!但是姜昱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美好,几个浑水摸鱼的恶鬼已经越过内斗的恶鬼过来了,而且这几个恶鬼看起来还知道分享,没有跟其他浑水摸鱼过来的恶鬼相互掐,看来还是懂的分享的恶鬼才能尝到好处。 掌灯鬼英勇地站在姜昱身前,打算奋死一搏。但是只有一条腿,能有什么作用?姜昱很不看好它。姜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他听到了一阵马嘶声,刚才逃命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只是当时没有细想。不仅是他在仔细的听,那群正在内斗的恶鬼似乎也支愣着千奇百怪的耳朵在认真听。 然后恶鬼的大后方就是一阵骚乱,一匹四肢被青黑色火焰包裹着的巨型马匹已经冲了进来,马蹄落下之处都有火焰留下来,巨马每一次呼吸都吐出一点火星和青黑色的烟雾。将恶鬼撞得七零八落,巨马冲过来将那些浑水摸鱼的恶鬼圆圆撞开,然后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一般再一次冲进恶鬼群,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有几次一两个恶鬼跳到马背上,马蹄上的鬼火就将马匹全身点燃,将跳到马背上的恶鬼烧成灰烬。 等到将周围的恶鬼都撞得站不起来,远远又听到更多的恶鬼聚拢过来了,巨马才跑到姜昱身边,示意他上来。姜昱纳闷的腹诽道:“有援兵你特么不早点来!”在掌灯鬼的支撑下好不容易站起来,就发现这巨马高的跟一堵墙似的,马背比自己人还高!本来就没力气了,还怎么上去? 发现姜昱上不来,巨马翻着马唇,姜昱明白,马翻嘴唇的时候不是高兴就是嘲笑,这种情况下只有嘲笑没别的。想到这巨马是逃命的唯一选择了,姜昱不跟他一般见识,巨马很不情愿地趴下来,让姜昱能够翻身上来。 姜昱一把抓住掌灯鬼,他可不想在冥府里剩下的唯一一个朋友被那群恶鬼泄愤。虽然抓着一条腿坐在马上逃命不怎么雅观,但是现在谁还管得了这些。巨马看了一眼赶过来的恶鬼,再次翻了翻嘴唇,哒哒哒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绝尘而去。 看着这匹雄壮的巨马,姜昱想起梦中御史余卿带着落雪骑着马在浓密的森林里狂奔的场景,再看看这匹马才觉得好眼熟啊。 哦~是上一任冥府御史的坐骑,鬼鸞呐。 45.第45章 不知道坐在这马背上颠了多久,眼看着冥府的天边一片抹红,迅速地蔓延开来,知道整个天空又变得血剌剌,能够清楚地看到周围的景色。鬼鸞驮着姜昱跑了整整一宿,速度丝毫不减,四蹄哒哒地踩在黄土地上,耳边风声呼呼而过。这鬼鸞体力还真好,就是速度快了些,就像没有带骑着摩托在高速行驶,头发被吹往后面,一开始还挺舒服的,长时间就觉得发际线上的头发有些痛。 早就已经离开了一开始待得那个古城,姜昱回过头看去,那个古城只剩下一个小点,勉强能看的清楚轮廓。现在鬼鸞跑在一片荒原上,冥府里面没有树,不论看向那个方向都是一片黄沙漫漫。不知道鬼鸞想要跑去哪里,就沿着一条直线狂奔,姜昱也由得它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先把那群恶鬼远远甩开就好。 一路上只留下鬼鸞四蹄踩踏留下的青黑色鬼火,过了许久才缓缓熄灭。鬼鸞继续在跑,姜昱不觉得肚子饿,看来在冥府,鬼魂的确不需要吃饭,民居里面吃饭用的家什应该是摆设,或者怀念还活着的时候一日三餐的时候,会用来消遣的工具。难怪冥府这么干净,不用吃饭也就不用解手,这么久了姜昱也没感觉到自己有翔意。 眼看着鬼鸞跑近一个城池,停都不停就继续跑过去,留下一堆尘土给在城池附近晃荡的恶鬼。是另一群恶鬼,冥府现在恐怕是恶鬼的天下了吧,梦中冥府御史挥手之间数百名无常一涌而出的景象,发生什么了,冥府里面的鬼差哪里去了?维护冥府稳定的鬼将鬼卒又哪里去了? 唯一让鬼鸞不满意的就是姜昱累了趴在它背上休息,将掌灯鬼也放在它的背上,故意使劲颠了几下都没把那个掌灯鬼颠下去,反倒是姜昱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像是发现姜昱缓缓地睡过去了,鬼鸞也放缓了速度慢慢跑,没有了一开始的颠簸。 姜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冥府的天空恢复了漆黑,睡了一天!掌灯鬼的烛光再次亮了,掌灯鬼的抓地力很好,稳稳的站在马屁股上。晚上的冥府根本看不到五米之外的东西,姜昱不禁百无聊赖,早知道怎么的也得撑到晚上在睡的,现在意思睡意也没有。姜昱醒了之后,鬼鸞又恢复速度拔足狂奔。 远处出现的星星点点,那熟悉的火光,是其他的掌灯鬼!姜昱看到烛光就开心了,还好,冥府里还有许多其他的掌灯鬼。 “鬼鸞,那边,那边!”姜昱兴奋的抱着鬼鸞的马脖子,指了指远处的烛光,叫道。 鬼鸞喷嗤一声,打了一个响鼻,扭过头朝着姜昱指的那个方向跑去。鬼鸞速度非常的快,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跑到了近处,停下马蹄响亮的一声马嘶声。几十个掌灯鬼蹦着跳过来恭恭敬敬地跪下,后面还跟着一队魂魄,本来还有些惊惧的鬼魂,见到掌灯鬼恭敬的在跪拜突然出现的一人一马的时候,也都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跪下磕头。 太好了,终于见到四肢齐全,温和的鬼魂了。 姜昱想要下去,被鬼鸞蹦起来又颠回去坐好,看来不允许他下马。不下就不下,那就坐在高大的鬼鸞上说道:“那个,别客气都起来吧。” 掌灯鬼站起来,跟昨晚遇到的掌灯鬼一样在鬼鸞周围兴奋地跳起了旋儿。没有理会那些掌灯鬼,姜昱看这儿那些鬼魂,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模样,开口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随着姜昱的问话,一队鬼魂相互看了看,然后推出一个领头模样的鬼魂回答道:“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遭遇了一群恶鬼的杀害,两百多个鬼魂就剩下我们这五十多个了。后来出现了一个鬼差,骑着跟您一样的巨马救了我们,然后让我们跟着这些掌灯鬼走,要去哪里也没告诉我们。” “鬼差?太好了,冥府里还存在其他的鬼差,那个鬼差在哪里?” “大人,那个鬼差大人救了我们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走了,想来是去别的地方救像我们这样的鬼魂了。我们还以为死后到了地狱,要受恶鬼吞噬的罪孽,书上说地狱里有众多的鬼神,但是我们来到这里除了一个鬼差就剩下恶鬼了呀!” “你们都是刚死的?怎么都是年轻人?” “回大人,老头子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是九十三岁寿终正寝的老人了,来到这里变得年轻了我也不知道啊。” 魂魄并不会随着肉身的衰老而跟着变衰老,姜昱没有细究这些,年轻就年轻吧,反正都是鬼魂。可是这些刚刚死去的魂魄看来对冥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估计也不知道了。既然那个鬼差要他们跟着掌灯鬼走,那么应该是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许会有别的鬼差在那里吧,便说道:“那就一起走吧。” 众多鬼魂连连说好,他们也是怕了,看着这个骑着巨马的,怎么说也是鬼差吧,力量定然不差,有他在旁边保护肯定安全的多,求都求不来。恢复了队列,掌灯鬼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开路,鬼魂凑在一起跟着掌灯鬼,鬼鸞则驮着姜昱在队伍旁边缓缓地踱着四蹄。 一夜平安,就是听到队伍里两个鬼魂在互相的埋怨,女鬼魂呜呜地哭着怨男鬼魂道:“都怪你酒后开车,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来到这里受苦!” 男鬼魂则没好气地回道:“要不是魂魄不会因为肉身改变而改变,我也不知道你的模样居然是整容整出来的!” 姜昱听了只觉得好笑,就是鬼鸞有些不安分,几次想要跑,也是,鬼鸞就喜欢风驰电掣的感觉,这样要它慢腾腾地走还真是难为它了。 冥府的清晨没有丝毫的诗意可言,就这样天边一抹红艳,唰的一下整个天空就红艳艳的了,简洁明了告诉你天亮了。姜昱环顾了一下,依靠昨天看到的几个远到只剩下小圆点的城池作为地标,才发现,鬼鸞和队伍的方向是一致的。 俯下身子问道:“鬼鸞,你要带我去的跟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地方?” 鬼鸞翻翻唇算是回答了,姜昱苦笑道:“你不早说,早知道就让你继续跑好了。姜昱一边自言自语说完,抬头看着远处的那个建筑物。昨天就发现鬼鸞是朝着这个建筑物为方向跑的,跑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看不到,现在又看得清楚了,更近了也更清晰了。是一个巨大的雕像! 不等姜昱想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队伍里出现一阵骚乱。姜昱回头看去,发生骚乱的是掌灯鬼,前天晚上发生发生危险之前,掌灯鬼就是这样不安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鬼鸞反应很快,伸长了脖子嘶鸣一声抬脚就跑,速度不慢。 就把它们扔在这了? 姜昱回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鬼魂队伍,如果是人的话姜昱可能会留下来装会儿逼什么的,但是现在不行。然后很快姜昱就同情不起来了,四面八方一坨坨的骑兵的目标似乎是自己,对那些鬼魂没有丝毫兴趣的样子,越过鬼魂往这边冲过来。 跑在后面的骑兵自然是追不上鬼鸞的速度了,越拉越远,但是出现智慧就非常的令人不爽了,这些恶鬼也清楚按照自己的马力是追不上鬼鸞的,这些骑兵是从四周围剿过来了。看到前面的围过来的骑兵,还清楚地看到坐骑都是神憎鬼厌的,腐烂的肉就这样粘在骨架上,一抖一抖的就是没把那一块块腐肉颠下去。先不说拿着破马刀烂长枪的恶鬼了,射箭的你就过分了!还一次就一片箭雨,战斗力也颇高了吧,古时候最强的兵种就是弓骑兵了,机动性快而且擅长骑射,并不需要轻骑兵或是重骑兵那样突击作战,能够成为弓骑的都是弓马娴熟之流,使用的弓箭都是以三石弓为基础的强弓劲弩,往往一发齐射倒一片。 还好鬼鸞机通灵性,机动性更是顶了天了,左拐右拐地闪掉所有箭矢,全速冲刺突破了好几个包围圈。鬼鸞跟那些骷髅马果然不是一个等级的,鬼鸞是冥府中有名有姓震慑一方的高级鬼差才有资格骑得,也分档次,是通过自身修炼才能成为鬼鸞,就是太稀有了,要不然怎么说整个冥府只有三匹鬼鸞。有些骷髅马追了好一阵子就没有力气再追了,一些干脆直接跑散架了,把坐在上面的恶鬼直接摔下来,还看到恶鬼在拼凑自己的坐骑。反观鬼鸞还有精力兴奋的嘶鸣,朝着不远处的鬼骑翻嘴唇,妥妥的嘲讽。 有一个神队友对自己的心灵都是一种净化,姜昱也被鬼鸞的兴奋劲带动起来,一手紧紧抱住鬼鸞的脖子,另一只手欢快的挥舞挑衅。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啊,鬼鸞虽然速度极快,而且似乎也不存在力竭的状态,但是也耐不住敌方鬼多啊,眼看着前面的包围圈越来越线,就只剩一个缝隙了。一旦围合,鬼鸞就是一匹马力堪比十匹也冲不过去。 咦,冥府里也有龙卷风? 姜昱看到突然在地平面上出现的两道黄色龙卷风,不禁惑从心起。以前只有在新闻上面看到过龙卷风,天地之威真是震慑人心,现在近距离观察,越发的从心底里敬畏大自然的能力。 看到了两道龙卷风,姜昱这才发现已经很靠近那个雕像,远远地就能看到,走近了就看的更清楚了,整座雕像有一座山那么大。雕像的轮廓也看的清楚了,那纹路,那装束,活脱脱一个骑在鬼鸞上的冥府御史! 风声很响,龙卷风刮起的破风声响彻天地。不断地有龙卷风出现,已经变成了五道龙卷风在那里有目的的乱转,鬼骑被吹到天上掉下来,有的直接吹上去就没下来了。姜昱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带鬼魂来这个地方了,而整个冥府都变成恶鬼的天堂,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冥府御史生前设置的禁制,只要恶鬼靠近这个地方就会卷起龙卷风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姜昱看到一个奇异的风景,一个同样骑着鬼鸞的鬼差往前面跑,后面一个龙卷风紧紧地跟随。另一个方向也有同样的景色,不一会儿就将姜昱将要前进的道路上的障碍物清扫的一干而净。 一边是一身洁白如雪,一边是一身漆黑如夜。 46.第46章 黑白无常啊! 姜昱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跑过去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他们的盔甲太帅了,世间的道观寺庙将黑白无常塑造的太过于平淡了,这两货明明这么帅!姜昱想要鬼鸞停下来仔细看看黑白无常是如何带领龙卷风将那些恶鬼清扫干净的,但是无论如何拉扯,鬼鸞就是不停下来,撅起蹄子没头没脑的就往前面冲。 鬼鸞冲进城池,姜昱看到城门上写着”冥圣城”三个大字,还没仔细打量这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鬼鸞直接冲进去。这里住了好多鬼魂,到了这里姜昱才觉得冥府还有恢宏的城池,这些鬼魂都好奇的看着姜昱,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些鬼魂的朝拜,鬼鸞驮着姜昱已经绝尘而去。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姜昱只来得及近距离的观摩了一下山一般高的雕像,鬼鸞已经到了另一个城门冲了过去。 “我去,你赶着去投胎啊!”姜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鬼鸞并不理会继续往前面跑。前面似乎有海的声音,不会是到了冥府的尽头了吧。鬼鸞停在悬崖边上,姜昱伸长了脖子看着黄色的海洋,冥府的沙漠化是有多严重啊!平静的海面突然波涛汹涌,一只巨大的爪子攀在悬崖上,一只巨大的龙头探出海面,卷起海浪滚滚。 龙头伸了过来,太大了,一颗牙齿都比自己要大。如果有危险,鬼鸞恐怕在就跑了,现在却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地方浩瀚如海,梦中冥府御史曾跟洛雪说起的那个故事,这里该不会就是黄泉冥海,这货不会就是应龙吧! 眼前这条龙瞪着比五个自己还要大的眼珠子看着自己。 “你?” 巨龙嘴没有张开,这个”你”就像是天地间发出的声音。 “你是谁?” “我…我…”姜昱被这巨龙震撼的讷讷说不出话来,一个我卡了许久。 巨龙猛地吸了一口气,姜昱长点没被它吸进鼻子里区。 “你的身上,有余卿的气味。嗯,我记起来了,余卿好像跟我说过,两千年了,我都差点忘了,你就是继承他衣钵的那个人?”这句话说得又缓又慢有冗长,一句话用了五分钟才说完,还有重音飘荡在天地间。 乌龟为什么长寿,就是因为乌龟的内分泌缓慢,这条龙活了那么长时间,可以理解。 “你来冥府做什么?你的力量太弱了,跟寻常鬼魂没有区别,你还没有能力去六道轮回中寻找余卿,回去吧,别送命了。”巨龙又臭又长地将这句话说完,眨巴着眼睛就要回去。 “不是,我这次来不是要去六道轮回。”姜昱扯着嗓子叫道。 “哦?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的元魂。” “元魂?” “嗯!”姜昱重重的点头。 “谁的元魂,你力量太弱了,就算你将元魂找回去,你也不可能重塑肉身,余卿也做不到。”巨龙说道。姜昱这才看到巨龙嘴没有张开,它的胸腹却在震动,看来这巨龙说话是依靠胸腹震动形成的腹语。 “那个人还是个活人!”姜昱大声说道:“她叫周宁宁,她的肉身还是活着的,魂魄都完整,缺了元魂。” “活人的元魂怎么到了冥府?” “说来话长,是被人扔进来的。” “上来吧。”巨龙摊开爪子,鬼鸞哒哒哒地跑上去。巨龙一个翻身,拍起的浪花直接将刚才姜昱站着的地方淹了,龙尾甩到岩石上,大块的掩饰稀稀落落的滚到海里。巨龙并没有飞起来,而是有汹涌的海浪托着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前进。 “你是应龙吧。”趁着空隙,姜昱问道。 巨龙点点头。 “我以为你会飞起来。” “我属水龙一脉,如何会飞?” “书上说龙,兴则行云布雨,腾云驾雾。” “谬言耳。” 姜昱点点头,只有古时候的人才会认为下雨是龙王的事情。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问道:“应龙,冥府怎么变成这样了,能够护佑鬼魂的只有那个”冥圣城”了,那些鬼差,十殿转轮王哪里去了?” “若不是你的气息唤醒我,我还在冥海沉睡,如何知晓冥府变成什么样子了?早在余卿离开的时候我便料到了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会在冥圣城布下风龙天煞阵,佑得一方平安。” “那个龙卷风阵是你布置的?” “不错,鬼魂尚有善恶之分,冥圣城是余卿与我留给善魂的栖身之所,地藏菩萨法身则守护魂河。前世之人死后,不愿沦入六道轮回者便会化为鬼魂,或依旧在人世,或来到冥府。余卿只留下五百无常鬼神,十殿转轮王,五山鬼王,五十万鬼卒,死一个就少一个,如何经得起数千年的损耗,有今日这般的境地,不足为奇。” “为什么死一个就少一个,不能重新组建吗?” “你以为鬼魂都能够成为鬼卒?只有人间的身具灵蕴的神传师死后才能够成为鬼卒,神传师的灵蕴是从自然中汲取的,神传师的魂魄从开始修炼的时候就已经是自然中的一部分,只有冥府御史有能力从自然中将神传师的魂魄取回来,也只有冥府御史才能够让人的魂魄永远不沦入六道轮回。” 应龙每一个字都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说完,就更不要说这样的长篇大论了。说完这句话,已经能看到对岸的悬崖了,姜昱总算是发现了冥府美丽的一面了,一上岸就像是置身在一片银河之中,周围星星点点的魂魄如同河流一般在流淌。魂魄颜色各不相同,也就出现了色彩缤纷的银河。 “这里便是魂河,地藏菩萨轮回之后,留下唯一一道法身守护的就是这了,魂飞魄散的魂魄或是偶然间来到冥府的散魂,或是前世之人死后,愿意就此沦入轮回的,或是时间到了不得不进入轮回的魂魄都会来到魂河,进入六道轮回。元魂是蓝色的。”应龙说道。 我知道,见过。姜昱心里想道,但是这里这么多元魂,这可怎么着! “魂河无边无尽,太多了怎么找啊?” “生人元魂与死人元魂是不一样的。”应龙说完,扭头就钻回了海里。 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倒是给点提示啊,眼前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啊!姜昱有些抓狂,急的在魂河里乱转,带起的风将周围的魂魄都吹散了。瞎找了一通,突然觉得肩膀上有一种温柔的触碰的感觉。扭头看去,一个浑身散发着微弱金光的人影就站在自己身后,虽然看不到金人的脸,但是能够感觉到对方很温和。 金人指了指旁边乱飘的魂魄,姜昱这才发现自己过于毛躁了,应龙说地藏菩萨留了一道法身在这里,想必就是了,连忙躬身致歉:“打扰了菩萨。” 金人双手合十。 “菩萨可曾见过一道元魂,是生人的元魂。” 金人挥手间,一道蓝晶晶的元魂就飘了过来。姜昱大喜过望,拿过元魂看了看,在看了看附近的元魂比较了一番,生人的元魂就是色彩更加明亮,色泽也更加清楚。连忙感谢了菩萨就要离开,金人又拉住姜昱,再次挥了挥手,十几道色彩各异的魂魄飞了过来。 姜昱不解,取过魂魄对比,都是色彩明亮的魂魄,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生人的魂魄,偶然到了冥府。金人对着姜昱再次双手合十,姜昱回礼道:“我知道了菩萨,我会全力相助的。”然后带着十几道魂魄小心翼翼地走出魂河,回头再看的时候,地藏菩萨的法身已经消失了,魂河再次恢复了平静,有条不紊的缓缓流淌。 鬼鸞走到姜昱身边,对于这个福将姜昱非常的喜欢,想要伸手摸一摸却被厌恶的避开了。姜昱讪讪地缩回手,鬼鸞又伸出脖子要他抚摸,弄得姜昱哭笑不得,难道说动物活的时间长了都会变得傲娇吗? “我的事情做完了,要走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姜昱抚摸着鬼鸞的脖子,它的毛发很柔软,虽然时不时会冒出火来。 那个一直跟着的掌灯鬼跳起来轻轻地踹了他一脚,扭过脚蹦着跳远了,不明所以的姜昱被鬼鸞推了一把,翻着嘴唇的模样十分喜感。这是要自己跟着掌灯鬼走?姜昱点点头,再摸了一把鬼鸞的头,这货只准自己摸脖子,趁机摸一把头。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姜昱迈着轻快的步子跟着掌灯鬼走,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周围的环境空无一物,入眼的都是空白。 “律律律~”后面传来鬼鸞的嘶鸣声。姜昱扭头看去,走远了,便伸手挥了挥。 这次突然的冥府之行,一路上都有贵人扶持,细分的话应该是一路上有贵腿贵马贵风贵无常还有一条贵龙,嗯,还有贵金人的扶持,总算是有惊无险。还要再回来!既然已经继承了冥府御史的衣钵,那么重建冥府的责任自然是自己的! 豪气冲天的想了一会儿,再看,连掌灯鬼都不见了,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47.第47章 回来了。 这场旅途就跟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突兀而诡异,莫名其妙,似真似幻。 姜昱平放在两腿之间的冥府御史令的红光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不见。纹络上的血液也在这个时刻融进令牌中,整个人就像是搬了一整天的石块上山一样瘫在地上。整个房间都变得黑漆漆,许义府的房间上方有一个天窗,透过天窗能够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经天黑了。 整个房间里只有依靠几十个飞舞的魂魄的微光照亮。腿有些麻,脑袋有些发昏,肚子也有些饿,总之就是动弹不得,姜昱想要去开门都有些困难。将冥府御史啦收回怀里,便冲着门口叫道:“有人在外面吗?” 姜昱本来想要大声点的,结果发现连声音的大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非常弱小。 “大哥?大哥你叫我?”宁瀚那个杂碎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奇怪,听错了?” “没听错!快进来!”姜昱深吸一口吼了出来,这次声音跟平时说话差不多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进来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姐,道长,姜昱让我们可以进去了。”宁瀚显然没有听到姜昱后面那句话,咋咋呼呼地就猛地把门推开,门打开卷起的风把那十几个魂魄吹得稀稀拉拉,就要不知道飘往何处的时候一道金光膜将全部魂魄聚拢包裹在一起飘到跟在后面的清风道长手上。 宁瀚还没来得及道歉,楚伶毓的巴掌已经拍到他的脑袋上,呵斥道:“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这大手大脚的毛病,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一般楚伶毓教训宁瀚的时候,他都会跟自己的姐姐保证没有下次了,只是这次瞟到房间里的姜昱瘫倒在地上,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扶住姜昱。清风道长过去捏住姜昱的手探查,按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道:“你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嗯?你心魂不稳,你施展了类似”魂离天外”这样的秘术吧,我就说你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取回元魂。冥府只有魂魄才能进入,用自己的魂魄进入冥府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施展的。冥府里面有什么我们根本不清楚,危险重重,如果被鬼差发现更是有来无回,这次虽然成功了,但是下次不可再动用此等秘术。” 听了清风道长的话,姜昱苦笑着点了点头,还鬼差呢,跑了大半个冥府就遇见俩。 “我来帮姜先生稳固心魂吧。”楚伶毓一旁毛遂自荐。 清风道长罢罢手笑道:“倒不用了,姜居士果然是有大机缘之人,现在已经有另一道力量在帮助他稳固心魂。这个力量虽然弱小了些,但是十分霸道,姜居士以后想要借助别人的灵蕴帮助你调养身体,恐怕要先跟姜居士识海之内的那个力量先较量一番。” 听完清风道长的解释,楚伶毓点了点头,帮着宁瀚将姜昱搀扶起来。心中也算是释怀了一些东西。第一次见到姜昱的时候就总觉得他的身上有另一股气息,还以为他是修炼邪术的神传师,张帆给她调来的资料却又显示姜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出身成长脉络非常的清晰。后来清风道长坚持要姜昱跟着来见识这次的事情,对于道长的要求楚伶毓不好拒绝,但是对于姜昱身上一直存在这两股气息让她耿耿于怀,今天算是知道了。也明白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会有成为神传师的潜质。 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例,神传师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洪荒,虽然传说占据了大半部分,但是遗留下来的上古法器数之不尽,后人也有在深山密林中找到上古法器而开宗立派名声传于前年。像是汉末张角,十试吕洞宾的汉钟离,就连吕洞宾都是莫名其妙被汉钟离看中,成了八仙。两人隔了好几个朝代的时光呢,钟离权史称其为东汉大将,后人便称之为汉钟离,后因兵败入终南山,遇东华帝君授以至道,道号正阳真人。而吕洞宾是唐人,虽然是八仙之中传说最多的一位,但是多并不代表好啊,在神传界的历史中,越多就代表越不好考究。楚伶毓猜测吕洞宾不是传说中被汉钟离一梦点醒,唐朝科举制度下的牺牲者,一个落榜书生,而且是落榜了好几次的那种。书生最具浪漫情绪,心灰意冷之下就喜欢游山玩水,应该是找到了汉钟离的某些东西,比方说法器或是问道笔记之类的东西。 这几位都是历史上典型的走了****运的人,张角是一个樵夫,砍柴的时候砍出一本”太平清领书”,掀起了浩浩荡荡的汉末农民起义。可惜张角是个倒霉孩子,学了本事之后似乎没有人告诉他一些神传师的规矩,不知道神传师是不能够参与世间的权力争斗的?有了这些先贤的例子,多一个姜昱这样走****运的也就不足为其了。力量是先天或是偶然获得的,性情是后天形成的,并不能因为姜昱身上另一股气息有一种暗邪的感觉就否认,只要力量用在正当的途径上。毕竟现在不是愚昧的古代,黑色的就是坏的,只要加以引导就可以了,楚伶毓就像看一个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打量着姜昱,要不要把他介绍给父亲呢? “姜先生,感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哟。”楚伶毓联想完古今,觉得姜昱这货的确是个好人才啊,父亲这段时间也因为人手不够用而苦恼,别看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居然能够魂魄出窍钻到冥府去,这样的人才可以慢慢培养的,恩施于人未发迹之前嘛。 “那个,伶毓姐,你看我们年纪相仿,就不要姜先生先生这样的叫我了,直接叫我名字吧。”姜昱看着楚伶毓笑眯眯的脸,心底莫名的一阵惊恐,现在楚伶毓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冥府那些恶鬼打量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姜昱还以为楚伶毓在打自己的什么注意呢。 “哎呀,叫什么姐啊,真是的,说的我年纪有多大似的。好,好,那就不加先生了,显得亲切。”楚伶毓呵呵笑道。 “你这暴躁的脾气,谁敢不叫你姐啊……”宁瀚站在另一边小声嘀咕道。 “宁瀚你皮痒找抽啊。”楚伶毓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宁瀚就双脚发抖,抖着抖着连姜昱都跟着抖起来。 清风道长看着两姐弟在折腾姜昱,便开口道:“夹在你们姐弟两中间看你们吵架,姜居士身体虚弱,可禁不起你们这样折腾,都不要争执了。” 随着清风道长的训斥,楚伶毓和宁瀚都安静下来。清风道长看着手上的一堆魂魄,吩咐道:“既然周宁宁的元魂已经回来了,先带姜居士会酒店休息吧,明日便可为周宁宁还魂。宁瀚,你去找一个空酒坛子过来,如果没有就找一个玻璃瓶子过来吧。” 宁瀚欢快的应了一声一溜风地跑出去找瓶子。很快就抱着一个酒坛子回来交给清风道长,看着道长将魂魄塞进坛子里,不解道:“道长,为何一定要用坛子或者是玻璃瓶子呢?塑料的不行吗?又重又沉的。” 不等清风道长回答,楚伶毓便骂道:“真是不学无术,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古时候你能找到塑料瓶子啊。” 清风道长怜爱地在楚伶毓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恐怕也只有长辈敢拍楚伶毓的脑袋了吧,笑道:“你们姐弟俩半斤八两的,楚庄的烟袅阁藏书千万却不知好学,整天舞刀弄剑的。世间万物脚立地,头顶天,三魂六魄虽然各有属性,但是与大地最为亲和,坛子与玻璃都是沙石泥土制成的,属性最接近土,除了人体之外便是储藏魂魄最好的容器。好了走吧,我们带姜居士回酒店休息一晚,姜居士的身体没有三五个月是恢复不了的了,一晚上只能让姜居士魂魄安稳。” 因为姜昱行动不便,宁瀚背着姜昱小心翼翼地就下山了,生怕动作大了把姜昱颠死,那么这个大哥就可以白认了。这座偏僻的荒山突然多了好多人,宁瀚解释说自己已经在房子里待了两天三夜,如果明天再不出来楚伶毓可能就会冲进去看看自己死了没有。已经跟南方安全支部打了招呼,作了报告之后就有许多执行官过来搜山,然而并没有搜到什么东西。他们认为姜昱待着的那个地方或许会有地道什么的,但是楚伶毓在那里守着没人敢进去,随即想想可能不会有地道,不然的话许义府就不会光明正大地打算从山道上逃走了。 姜昱看到那桩被楚伶毓劈碎的巨树围着两个执行官,远远地看不清楚模样,想起那天楚伶毓几个人在哪里饶有兴致地搅拌黑漆漆黏糊糊的血浆,一阵恶心,难道执行官都有这个嗜好? 楚伶毓也算是比较贴心的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妹纸吧,专有属性都丢了跟汉纸有什么区别?姜昱回到酒店就恢复了一些体力,洗漱完毕之后,酒店就送来各种补血安神的药材搭配的炖品。不明白为什么坐了三天,姜昱没有感觉到饿死,而且浑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呼唤了几次冥犼出来排疑解惑都没有出来。想到清风道长说体内有另一个力量帮助自己稳固心魂,看来冥犼忙着没空搭理自己,也暗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能轻易把自己的脉搏交给别人看,神传师不愧是神传师,靠脉搏就知道体内还有另一股力量,这要看的久了还有秘密吗! 为了一个元魂去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还好自己命大,以后这样的蠢事不能再做了,至少问清楚了有没有危险再动手吧。 躺在床上,吃饱喝足之后一阵倦意袭来,姜昱想了想,还是将面具戴在脸上。 48.第48章 孔明走下通天台,他的职责已经完成了。七七四十九批天雷的地毯式轰炸和荒火凶龙大阵的大范围摧残,遭受诅咒的僵尸大军也已经消灭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交给众多无常和冥府御使解决了。 看着燃烧的业火,孔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次南征没有料到会遇上兀突骨这个旱魃,但是遗留在这蛮荒之地,怎么说都是一个毒瘤。数万的尸兵,不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洛雪早在台下观望,看着天地间震慑人心的奇观,孔明与月英夫妇走下来。急忙走过去问道:“诸葛丞相,情况如何?” 孔明夫妇脸色都有些苍白,诸葛亮点点头,说道:“功尽于此,接下来就要看御史大人的能力了。” 三人一同回头看向蛇盘谷,洛雪无不担忧,满是忧虑尽显于脸上,呢喃道:“大火熊熊,尽数迷惑我眼。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洛雪姑娘不必担忧,御史大人力通天地,想必旱魃不是御史大人的对手。”一旁黄婉贞安慰道。 “也不尽然。”站在洛雪身后的那忽隐忽现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突然说道:“若是大人能够带着六道游走人间,自然无所畏惧,天命所限,大人在人间,实力大打折扣。” 黄婉贞不满的白了拿到黑影一眼,就算是实话实说,也不用在这个时候说吧。黑影身边的白影也是轻轻的扯了扯黑影的衣服,这家伙她再熟悉不过了,太耿直!也不看看什么情况,什么都说。 诸葛亮似乎没有在听众人的对话,捏着手指不断地计算,突然叹息道:“御史大人非旱魃敌手,女魃作为上古神祗,阴差阳错遗留在冤魂真是不同凡响。” 听到诸葛亮这样一说,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齐刷刷的看过去。孔明继续说道:“有些奇怪,这条命路有一个分岔,御史会有贵人相助,反败为胜,只是这人是谁,我却是算不出来。”说完,回头对妻子说道:“月英,还要辛苦你,若是御史大人不敌旱魃,你我二人尽施平生所学,也要将御史大人救出来。” 黄婉贞点头道:“妾身尽从夫君之命。” 诸葛亮眉头不展,说道:“若是失败,就算中原地区的神传师全部都来,也要将旱魃这个祸端拔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洛雪听到诸葛亮说御史会失败,哪里还坐得住,回头对那两道阴影说道:“两位无常首领,洛雪有一事相求!” 孔明侧脸看了一眼,早就察觉到那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有着十分深厚的灵蕴,不想竟然是黑白无常两位首领。这番大战,冥府御使不带上手底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把黑白无常留在洛雪身边充当守卫,可见在那位大人眼中,将洛雪放在一个何其重要的位置。 “夫人但有所命,末将无有不从。”白色身影说道。黑白无常夫妇二人很早以前就被冥府御使调遣过来,保护这名姑娘周全,虽然于是一直没说,但是黑白无常自然知道洛雪姑娘在大人心里的地位,便将她视为御史夫人。 洛雪也对黑白无常称她为夫人习以为常,不似当初还会脸红心跳。但也不会因为夫人的称呼而变得高高在上,在她骨子里始终流淌着贤妻良母,温润如玉的性子。依旧恭敬的对黑白无常说道:“烦请两位大人护送洛雪到御史身边。” 两位无常也不再隐匿身份,现出真身,黑无常脸戴面具,口吻却是有一丝困扰。说道:“夫人放心,大人不会有危险的。” 白无常也点头说道:“不错,大人一番苦心,就是不想让夫人身陷囹圄。夫人若是以身犯险,我等不好向大人交代。” 只是洛雪只是一心想去,并未因为黑白无常的劝说动摇。孔明也劝说道:“洛雪姑娘,此事非你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的,若是你去了,也不能起到更好的作用,反而会让御史大人担心,岂不事与愿违?” 洛雪遥遥看着那熊熊的大火,目光坚毅,平静的说道:“我受够了……大人总是把我放在安全的一边,独自面对危险,这份不安……这份折磨……我受够了。”洛雪回头看着黑白无常:“两位大人,洛雪知道就算去了,也不能帮到御史大人什么忙。但是,请让我站在大人身后,只要能够看着大人,看到大人平平安安的,仅此而已,就足够了!”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 洛雪见两个无常犹豫不决,俯身说道:“一直以来多谢两位大人的照顾,此事是洛雪一意孤行,不怨两位大人,请两位大人受小女子一拜。” 说罢,洛雪径直跪了下去。她也知道她这一去若是没有黑白无常在身旁是九死一生,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改变初衷,以诀别之词表明自己的决绝,如果不答应,就是从荒火凶龙阵趟过去也在所不惜。两位无常岂能听不出洛雪的言下之意,他们本就受了冥府御使天大的恩情,让御史夫人向自己跪拜,成何体统,大吃一惊的同时随着洛雪一同单膝跪了下去。 白无常无不感慨,当初自己不就是为了夫君而寻觅沙场,在夫君尸首旁边的树上上吊而死,随夫而去。也因如此,御史大人为二人的真情所动,成为了冥府御使手下第一代黑白无常,成就首领。如今洛雪不顾安危,只求亲临战场确认御史大人的安危,这份情谊,这份决绝,白无常也已经近千年不见了,似是看到曾经的自己,感叹道:“夫人若有此意,属下必当尽力而为,夫人放心!” 黑无常不似妻子白无常那样女儿心思,却也为御史大人有此佳人而感动,想来御史大人行走人间数千年,也就洛雪一名女子让御史顾及至此,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她的安危。坚定无比的说道:“还望夫人寸步不离我等身旁,不然,就是以下犯上也不能让夫人踏入战场半步!” 白无常白了夫君一眼,真是的,耿直的连委婉话都不会说。 “多谢二位大人的体谅,大恩大德,洛雪没齿难忘!”洛雪再施一礼,感激道。 “大人布下荒火凶龙阵,从外面进入需要穿越万千火海过于危险,末将会开辟鬼道,直接通往内部。鬼道乃魂魄才能穿行的,若是肉身进入会遭受恶灵侵袭,请夫人拿好御史大人交给您的”五岳鬼王玺”,在穿越鬼道的时候,夫人也要施展灵蕴守住脑中清明。”白无常说道。 “我知道了,两位大人放心吧!”洛雪坚定地说道。 白无常吩咐完毕,这才回头看了看黑无常。黑无常会意,左手往虚空一划,出现一道裂缝,缝隙里面一阵摄人的阴气袭来,就连站在远处的黄婉贞都顿时觉得身体非常的不自在。等到裂缝越来越大,直到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大小。阴暗的裂缝直通对面,对面也开出一道裂缝,对面的景色一览无遗,赤红的大地,不断灼烧的火焰,无常与僵尸的厮杀,还隐隐传来尸兵被荒火灼烧的嘶吼声。 这条鬼道被黑无常从这一地点的人间通道冥府,再由冥府直接通往荒火凶龙大阵的某一处,看来应该是八个阵眼中的一处。诸葛亮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种穿越虚空直抵目的的法术,在人间是不存在的,只是在他的知识之中,不存在这样的法术。 黑无常回头看了看洛雪,点了点头。洛雪也朝着黑无常猛的一点头,毅然决然的钻了进去。顿时一股摧毁自身意志的绝望不断冲刷着自己的脑海,无数的罪孽,贪婪,杀戮,各种各样的意识排斥着自己的清明。洛雪猛提一口气,紧紧抱住”五岳鬼王玺”,将灵蕴护住自己的脑海,一股清凉直袭心间,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彻骨的阴风阵阵,洛雪回复神智之后,不敢稍作停留,望着对面的光芒,径直走了过去。黑白无常随后跟了上去,开辟出来的裂缝渐渐缩小,直至消失。 诸葛亮看着消失的鬼道,对妻子说道:“传言冥府鬼道,阳人是不能穿行的,不然将会承受巨大的心灵冲击,直至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冥府鬼道中充斥着从古至今逝去亡魂生前的各种怨念和七情六欲,就连站在此处,也隐隐能够感受到那股庞大的杂念戾气,传闻果然不假!” 黄婉贞也叹息道:“不知洛雪姑娘能否安然穿越冥府鬼道,抵达彼岸。” “不必担忧,有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在洛雪姑娘身边,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其实他心底也没有把握,在他紧张的时候就会摇扇子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刚直言到御史不敌旱魃都没有这样摇扇子,因为他心里还有底气。 “夫君所说,这次助御史大人反败为胜的贵人,便是洛雪姑娘了吧。”洛雪离去,黄婉贞直言问诸葛亮。虽然她刚才就觉得丈夫在这个时候当着洛雪的面直言御史将会不敌旱魃,这必然会引起洛雪不顾一切前往的心理。她知道孔明不是那种,不看场合直言不讳的人,这必然有道理潜藏其中。 诸葛亮要激洛雪前往,也就只有一件事才能说得通了,洛雪便是那贵人。黄婉贞聪明伶俐,诸葛亮自然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不可能瞒得过妻子。 “然。”孔明直接承认道,说罢,面色转阴,忧郁道:“只是,旱魃虽死,可这数万尸兵和旱魃藏了几千年的滔天怨念,没有数千的人首祭祀,恐怕还是一大祸端!罪孽刚除,又起杀孽,真是罪过!” 黄婉贞心思缜密,妙目一转,便有了主意,说道:“可用面粉做成包子,捏成人脸,里面放入牛羊肉,以假乱真充当人首,便叫馒头吧。” 诸葛亮惊喜的看着妻子,大叹有幸,去了这等巾帼佳人,有了主意,随即让手下的人准备这些东西。 49.第49章 电光火石之间,御史已经跟旱魃交手了数百回合。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两人附近之间的土地都龟裂的不成样子了。旱魃不愧是上古女魃的怨念,本身属性就是火,这荒火对其丝毫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不过对僵尸来说就不是这样了,本身就惧怕火焰,更何况是来自龙息的荒火。跳僵之下一触这等业火,瞬间飞灰湮灭,也只有飞僵和金甲尸能够勉强抗衡这等火焰。这让无常们大大松了一口气,除了守护阵眼的无常,其他无常都能轻松地剿灭尚存的尸兵。 兀突骨看了看越来越少的尸兵,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身抵挡了御史的一招剑技,劲力过大,导致二人一下碰撞之后,连连退后分开好几十个身位。兀突骨停下后续的攻势,望着御史说道:“御史大人,我在这蛮荒之地听说中原人才辈出,不知道有没有能跟我一较高下的人呢?” 冥府御使摆了一个架势,简单明了的说道:“当然有!”说完,后腿猛地一蹬,硕石飞溅,脚下一道劲力踩出一处浅壑。一记”鹤展西归”逼了过去,只见一道残影,瞬间与兀突骨拉近几十个身位,凌厉的剑尖破空而起,割裂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看似无可匹敌,势如破竹的一招,兀突骨还是很容易化解了这若有若无的剑气。轻易化解了近身一击,御史也没有显露出多余的感情。旱魃上古女魃体质,近乎于神,寻常方法还是难以对其造成伤害的,但是御史的剑术虽然强势,更贵在迅疾。 在兀突骨抬手反击的瞬间,御史踩着他三尺之高的大腿飞跃而上。兀突骨反击还没有做出来,御史第二击已经施展出来,从半空而降的剑技。冥府威压如压顶之势轰然崩下,速度不乏威力的一招,凝聚于剑尖之上,一刺而下。 刻铭。 兀突骨避无可避,堪堪躲过了致命的锋芒,还是被御史施展的”刻铭”余威剑气洗刷。一招而下还并未算完,从天而下为”刻”,随即出现在剑身方圆五步之内的印记为”铭”。只觉一道庞大的灵蕴在这方圆五步之内的铭刻印记中突然被引爆,就如旱魃接近上古神灵的体质,也被这股能量轰飞出去。 这种机会,御史自然不会放过,紧接而上直逼要害。重复一招”鹤展西归”,这算是一招极好用的快速贴身剑术。兀突骨无力招架,一招直接命中。在空中被御史一阵追击,直追了小半个战场才在旱魃狂怒的拳头下把御史逼了出去。 御史站定,看着不远处的兀突骨,见他身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一脸的追击居然还是没能造成实质性的创伤。兀突骨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胳膊,笑道:“御史大人,某乃是上古女魃祗裔,我看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能把我送入轮回,怎说还有人能够跟我一较高下呢?” “天下之大,岂有以常理度之?”冥府御使说道:“你虽说继承了女魃的力量,一身法力,放眼人世,的确无人可及。不过你空有一身法力,所依仗的不过是一身蛮力和强横的自愈能力,何言有他?中原地大物博,隐世的神传师林立,岂会骗汝?” “哦?”兀突骨笑了笑:“还请大人跟我说说,都有哪些人?” 御史驻剑稍立,说道:“九天神雷本就是尔等的天命克星,若是那七七四十九批天雷全都落在你身上,你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哈哈哈,原来如此,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那我还真得庆幸,数万的僵尸替我分散了天雷的注意。”兀突骨哈哈大笑道:“现在看来,那人施展了天罡五雷大阵,现在恐怕是无力多做挣扎,胜败就看我与御史之间的孰强孰弱了。” 御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若如此,那我们一决胜负吧。”兀突骨说完,眼睛突然变得赤红如血,双手一招。战场气势一变再变,一股滔天的怨念聚集而来涌入旱魃体内。就连那些一时还没有被荒火烧尽的僵尸都纷纷倒地,残存了千年的怨气汹涌而至。 虽然御史早就料到会这样,但是还是深深地皱紧了眉头,这股力量,他也不敢小觑!稍纵即逝,兀突骨已经将怨气附着全身。数万的僵尸,千年的怨念!兀突骨睁眼看向御史,狂笑道:“御史大人,听说你本身掌管轮回,天明所在,六道不灭,御史不亡。就是说你永远都不会死,我还真想试试看,这个传闻是不是着呢!” 战场一下子升级,这要是继续打下去,力量波及开去,还不得夷平了附近的山脉?御史连忙喝道:“各部无常听令!” “末将在!”所有无常异口同声,高声回应道。 “沟通冥府,连接阴阳,布下四象困灵大阵!” “得令!”所有无常抱拳受命,不敢怠慢,纷纷凌空虚划。瞬间打开数十道冥府鬼道,冥府御使授予无常的特殊权利,在御史授意的情况下,无常是能够开辟鬼道,将冥府的力量抽出来在阳间使用。 当然,这种力量是不可能随便乱用的,一旦使用,那就代表情况非常紧急!无常摆好架势,凭借冥府的灵蕴,四象困灵阵瞬间布成。兀突骨不屑地看着大阵,笑道:“御史大人,布下这种大阵防止周围的环境遭到破坏,还不如摆一个其他的大阵,把我当场诛杀不是更好吗?” 当场诛杀?开玩笑!若是布下这种阵法,不说摧断山脉,旱魃体内蕴藏的滔天怨气充斥天地,本就是乱世,再来这样乱搞一下,更是后患无穷!能做的就是肉身连同魂魄一同摧毁,御史嘴角一努,右手结印。 冥府之握。 突如而来的冥府鬼道,如同一座城门打开,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鬼手,只是冥府的灵蕴凝结而成的虚拟手型,鬼气森森,比之兀突骨身上的怨气只高不低。随着御史右手的摆动,鬼手也随着御史的动作一把握住兀突骨。 御史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冥府之握对于其他人来说伤害巨大,但是他清楚得很,冥府之握还不能奈何这只旱魃,只能起到牵制的作用。御史秘法大开,周围的灵蕴突然汹涌而来,天地间的生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御史双手。 一声爆裂,冥府之握烟消云散,冥府鬼道骤然关闭。 “好快!”御史低声说了一句,他还以为冥府之握能够拖得更长的时间。冥府之握消散之际,御史遥遥望去。兀突骨已经显出原形,御史眼光突然一滞,这个身影他有些熟悉。如果应龙现在在身边的话,他会更加熟悉! 女魃的怨念包裹着旱魃,刺耳的呼啸声从怨念化成女魃元神口中传来。女魃的怨念元神仰天而啸:“天地不仁,众生虚伪!” 虽然女魃在身死的瞬间恢复了意识,但是她的怨念永恒的遗留了下来,对于天命的束缚,命运的茧责,诸神的冷漠,众生的唾弃。让她一个神祗堕落为魔裔,万千尊荣尽弃。为了黄帝成为正道至尊,尽心竭力,最后却被黄帝如同棋子一般舍弃。为了应龙不被戾气侵蚀,自甘为魔,却眼睁睁看着爱郎与别人双宿双栖。 她如何不怨!如何不忿!万千怨念,委屈,愤怒,千年来化为她的觉悟。 似乎千万年间的所有怨念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天地不仁,众生虚伪。 御史望着咆哮天地的女魃,叹道:“众生皆苦,又何独你……” 女魃低头看向御史,如今整个四象困灵阵的气场已经变得何其混乱,无论身在何处都有凝气成刀的锋利,若是凡人,恐怕一刻辨别这气场绞为肉末!突然,一道天雷当空落下,可是,尽管是落雷处,恶狞除的天雷,居然都没能击破女魃那怨念。 这道天雷不是诸葛亮施展的,是自然形成的天雷,也就意味着,现在出现的女魃,已经是不需要人来制裁,已经是天道所不能容忍得了。随即,接二连三的天雷不断地落下,毫无偏差的直接劈向女魃的怨念元神。 不为所动! 女魃怨念的化身狂笑不止,无情的嘲讽着天道命运。突然目光一转看向御史,尖啸道:“御史大人,妾身何错之有!因情?因义?因爱?天道要如此对我!” 一声呼啸,女魃化作一道冲天火光像御史冲了过去。这一招,不需要任何华丽的措辞,因为其蕴藏的悲愤,已经无法形容。这一次攻击,已经蕴含了女魃数千年怨气的力量,平山灼海的力量! 女魃是火之始祖,那些还未灭尽龙息荒火随着女魃猛然爆蹿而起,包裹着女魃化成一道更大的火球,光芒之盛堪比直视金乌之光,灼人眼球! 御史秘法大成,以身为剑,天地间的灵蕴则成御史周围无比凌厉的气劲。 万劫千秋! 一道火焰包裹着怨念追问天道的一击,一道以天地灵蕴施展的万劫千秋。 风云变色,狂风骤起,沙石硕飞。 如同炸雷就像在耳边一样的威势,响彻天地。不少蜀兵居然被这声炸响震得耳膜碎裂,耳窍流血。而那能困诸天神佛的四象困灵阵居然被这道冲击震得碎裂开来,好在已经把危害降到了最低,不然的话,这南蛮之地恐怕已经被夷为平地!无常们全部力竭倒地,体内的灵蕴似乎被完完全全抽空了一样,非常虚弱。 弥漫的烟尘中,唯独站立着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地移动到一边,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嘴角上扬,狂笑道:“余卿,你输了!”这个声音已经不是那个兀突骨的声音,也不是女魃的声音,像是是兀突骨与女魃一起说话一样。 “女魃……罢了,我若劝你,我都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御史喘着粗气,低声说道:“动手吧,你气劲不足,若稍有差错,我恢复过来,你便逃不了了。” 御史所说的就是真话,女魃这一击已经被自己的万劫千秋化解了大半,女魃发威依靠的就是千年的怨念戾气,若是依靠恢复的话,御史一旦恢复丝毫灵蕴,女魃就不再是御史的对手。御史是不会死的,六道不灭,御史不亡,这点他很清楚,女魃也很清楚。 “到头来,还是我输了,还是输给了天道!”女魃嗤笑道,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命运:“也罢,你就回冥府呆个数百年再来找我吧!”说完,女魃抬起右手,女魃业火骤然出现。 “不要!”迷雾中,突然传来一个女性的惊呼。 女魃和御史一同看过去,女魃疑惑,御史吃惊。 女魃疑惑的是,一个女人怎么出现在这里。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妾身……妾身……”洛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手足无措,更担心已经受伤的御史。 女魃回头看了看御史,又看了看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御史大人,这莫非是你的情人吧,哈哈哈!” 御史闻言,脸色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不知女魃所言何意。 “御史大人可知……与相爱的人……不能长相厮守,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女魃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好!御史心底突然一震,喝道:“女魃,尔敢!” 御史话未说完,女魃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过去,一张拍向洛雪。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两道身影抵挡住女魃,正是与洛雪身影不离的黑白无常。可是,就算女魃已经逝去大半灵蕴,但也不是黑白无常能够抵挡的,几个回合之后,就被女魃重伤扔到一边。 “冥犼助我!”御史大喝一声,摘下面具扔了出去。面具突然化为一头上古凶兽大吼一声直扑女魃。不愧是上古凶兽冥犼的元神,居然一时间与女魃斗得不相上下。御史连忙叫道:“洛雪,快走!” 不料洛雪不听,反而向着御史跑去。冥犼的元神终究还是敌不过女魃,在女魃神威大展之下,身负重伤重新变为面具。可怜洛雪还未跑到御史身边,一阵劲风把她拍到在地,风中灵蕴深厚,还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怨念。只这一下,洛雪感觉就像是如坠冰窖,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 “女魃,你住手!”御史喝道。 女魃对此根本充耳不闻,走到洛雪身前。 洛雪抬头看着高大的女人,苍白的脸上突然抹起一丝笑容:“你就是上古女魃?” “不错。”女魃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回复道。 “妾身听御史大人说起过你。”洛雪继续微笑着说道,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妾身能求你件事吗?” 女魃冷笑道:“区区蝼蚁,也敢跟我谈条件?也罢,说来听听。” “你杀了我,放过御史大人好么?” “可笑!你不过三界众生中区区一女子耳!”女魃嘲讽不止:“可你为何要如此,你愿为他而死?” 洛雪淡淡一笑,道:“为心爱的人而死,是妾身最幸福的事情,我听御史大人说过你的故事,你不也是如此么?” 女魃闻言一滞,虽然被怨念包围着,但终究还是女魃元神。当初她选择受死,所思所想,不正是如此?沉吟良久,女魃抬起手掌,说道:“好吧,那么你替他受死吧!” 50.第50章 焦黑的山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不腐尸身,和环绕在侧的众多黑白无常。虽然是在梦中,但是仿佛能够感受到微风吹拂而过受到炎灼之后的大地那一阵阵炙热的感觉。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温柔可人的脸庞,不修粉饰而惊艳妩媚的人,河洛雪。她轻轻喘着气,纤细修长的粉指轻轻抚摸着万古不变的严肃脸孔。 “妾身……妾身给御史大人丢脸了。”洛雪轻轻抚摸着冥府御使的脸庞,认真的打量着御史身上的伤痕,等到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方才缓缓说道。 冥府御使怀中紧紧抱着洛雪,久久不愿松开,他真担心这个深爱的女子会死去,虽然他有能力收拢洛雪的魂魄,但是他想要的却是一个身为人类的质感。他不喜欢冥府,那里太过于黑暗和阴郁,那里太过于接近轮回终结,他想要洛雪好好地活着,快乐的品味人间的幸福。 万劫千秋损耗了太多周围天地万物的灵气和生气,御史在尽最大的努力沟通附近的生机,源源不断的输送给洛雪。女魃的那一掌劲风夹杂着无尽的怨念和死气,单靠洛雪的能力还不足以抵挡女魃的力量残留下来的影响。 “你做的不错,洛雪,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冥府御使感受到洛雪体内灵蕴波动渐渐平稳下来,这才放下心,安抚道。 “大人,请不要丢下妾身……”洛雪闻言紧紧握住御史温厚宽大的手掌,细若蚊语。 “我不会离开你的,睡吧。”御史余卿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说道。河洛雪也是第一次在万古不变的脸上看到笑容,脸腮微红,眼角潮涩,御史竟为她而笑。她轻轻”嗯”了一声,闭上双眼,那一道清泪掩盖不住的在她的眼尾滑落,在她白皙而略显红润的脸上留下一道美丽的痕迹。 过了许久,听到怀中怜人轻柔平缓的呼吸声,冥府御使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尽量轻柔的将她横腰抱起,以免将她弄醒。 “天地不仁,三生皆牲;芸芸众生,皆为情苦。”一声幽怨的声音传进御史的耳中。 抬头看去,那女子长发及腰,一头赤发,顺滑如通天银河,不做装饰的发丝垂直的放下来。一双媚眼,莹莹流转媚而不妖,不经粉饰的脸孔,只在双眉之间有一点鲜艳的女魃神祗印记。一袭大红艳丽的莲裙,衣角出跃跃而动的红莲纹饰,裙身上绣着一顶金灿灿的炎阳金乌。与刚才的疯狂之色不同,现在的她有一股仙子之姿,雍容华贵而不可一世的神情之下掩饰不住那淡淡的哀郁。 周围数十道黑黑白白的身影严阵以待,虽然说眼前这名女子现在很安静,但是每一名无常鬼神都不敢大意,御史大人现在仍有伤在身,他们随时要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毕竟他们现在面对着有着上古昆仑仙子般盈盈天姿的女人,是刚刚大发魔威的凶神女魃! “应龙还在冥海守着你的不腐尸身,若要随我去见地藏菩萨,何不顺道去见一见应龙?”冥府御使看着女魃,说道。 “相遇,相遇,转眼就是别离。见是错,错是过,见了错上加错。揭不开情殇纠葛,书作无缘也只得两字。既然终成死局,见与不见又有何异?我与他见了是错,不见是错过,展眼万年,过往皆成焦土,不如让这之间的纠葛随着消逝,不见了好。”女魃抓起一把焦炭似得黑土,随风一撒,眼中尽是迷茫之色,说的通透,看的却是不通透。 “有时我会去寻应龙,不为别的,只是去寻他饮一壶忘君忧。你能想象得到,一条万龙之王在望无边际的冥海中,千年如一日的围着一块石头不离不弃的场景吗?真是可笑,龙王就该在三界中游荡,施雨布泽,接受万人敬仰才是他该做的事情,守着一片死海秽土算什么。” “我以前在昆仑仙界的时候,看着那美轮美奂的仙境,虽然有金碧辉煌的昆仑大殿,青山碧水般的梦幻,雾彩缭绕的云河天海。那里曾是无数修仙之士的梦归之处,可在我看来,就算是昆仑仙境,任它有着无论多美华美的外在,有着无数倍尊称为仙人的神传之士在那里,躲不过勾心斗角,尊荣欲望,那里依旧不过是一片秽土!” “应龙曾说过同样的话。” “他怎么说的?”女魃笑问道。 “三界三生,皆是秽土,冥海苦杂,但因有你身躯所化成的石像,他便觉得你与他所在之处便是世间唯一的净土。”御史说道。 “为何?忏悔吗?” “你可知何为净土?泱泱众生皆有一处净土,我心安处便是净土。”御史说道:“纵然是百战成名脚下森森白骨的将军还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农夫微民,他们心中都有一片净土,将士百战生死一线,眼前所见腥红弥漫,断肢残骸的秽土,他们牵挂着的是背后是他们为之愿意撒血疆场的家人,家便是他们心安之处。农夫挥洒汗水,耕种五谷以敬天命,如果让他们身居庙堂之上享福,他们视之若秽土,金灿灿随风飘动的麦田才是他们的净土。心安处是净土,情归处是净土,女魃,你的净土安在?” 女魃仰天轻轻一笑,笑的有些凄凉:“御史大人,你可有心安之处?” “我曾飘零三界,看尽众生百态,我不愿在一地停留太久,但是现在,我身在人间界,却不忍再回去。” “哈哈哈,御史覆手三生皆惧,当年黄帝与蚩尤号称神魔之争,都还要看你的脸色来打,生怕触到你被你直接打入轮回。你今日突然说的这般娇柔,着实让妾身好笑。”女魃大笑道:“御史大人所说的心安处便是这女子了吧,御史不怕么?这女子寿数不过百年,就算你助她天道大乘,不过平添百年寿数。她终归要归于轮回,噢,你是冥府御使,轮回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不过你也清楚吧,你的天数是轮回,而她仅仅只存在一世,天命劫数在劫难逃,正如我与应龙那般,纵有通天的本事,还不是落入这番田地?” “不求永恒,只争朝夕。”御史悠悠说道,怀抱着洛雪走近女魃,女魃低头看了看如同婴孩般熟睡的女子,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盈盈一笑。葱葱玉指轻轻地划过洛雪莹白似雪的粉脸,眼中似有羡慕,似有嫉妒,似有无尽的幽怨诉说的永恒的哀愁。 “只争朝夕吗?”女魃苦笑道:“朝夕太短,永恒太长,可惜我连朝夕都没有存在过。” “曾经存在,便会永存心间,纵然身陷秽土,只要有心安的理由,可不去理会那风雨。”御史淡然道:“既然转眼即逝百年,何苦执执不忘,去见一面吧,只为了那朝夕之争。便在那轮回的路上,也能有一片净土相随。” 女魃低眉颔首,那一抹笑容艳羡天人,笑道:“也罢,便见上一面吧。” 冥府御使双眼望去,一道通往冥府幽深可怖的通道便出现在面前,阵阵阴风从里面席卷而来,令人毛骨悚然。众无常都在通道口站好,一同望向美得摄人心魄的女魃,冥府御使也回头看了女魃一眼,说道:“这条路直通冥海,我便不陪你走了,寻得心安处,便上路吧。” “御史大人珍重,您教给我的,妾身会铭记于心。天命运数终归无法改变,所希所愿,不过是在这天地之间寻求一个心安之处,无愧于本心罢了。蝼蚁苦苦挣扎,也就是寻得一处安身之所罢了,任它身前身后万年岁月,伤春悲秋不如放手一搏,至少自己知道曾经争取过,也就值得了。”女魃笑道,回头望了望焦黑的秽土,嗅到了腥臭的味道,心中却如释重负:“道理虽然简单,数千年的岁月迟迟才看透,只可惜了这涂炭的万千生灵。” “去吧,珍重。” “你就不想知道我最后为什么没有杀她?”女魃突然回过头,笑道。 “你已解脱,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别多想,我不过是不喜欢成人之美罢了。”女魃朝着御史盈盈一笑:“好好珍惜吧。” 毅然决然的踏入幽冥之路,一众黑白无常鱼贯而入。 看着消失的人影,御史无声叹息。 “御史大人,卑职守护夫人不力,请责罚!”黑白无常两位首领半跪在侧,轻声说道。 “你们尽力了,何来责罚?”御史淡然说道,让两人起来。 焦土中,一个不起眼处的僵尸尸体突然耸动,属具焦尸下突然站起来一个僵尸,正看向在场的数人。一个已经进化成了金甲魔尸的僵尸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意识,在刚才旱魃的驱动下不顾一切的厮杀,数万尸兵现在单单剩下一个,让它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僵尸没有尊卑意识,它们只畏惧强者。 黑无常身形一动,飞不了几米一个牵引力将他拉住。黑无常疑惑的回头看过去,御史罢了罢手,说道:“罢了,一场浩劫,它能活下来也是它的命数,不用杀它,自然有克制它的命数出现的。将它封印,送到荆州埋入深林之中吧。金甲魔僵戾气渐重,对人有害,不过对于木阴之物却大有益处,可旺一片森林。” “诺!”黑无常抱拳,便招呼白无常一同将那具金甲魔僵封印起来。 51.第51章 看了半晚上的科幻片,然后再看了半晚上的悲情剧。 这次是姜昱自然醒的。看看时间,自己直接睡到了下午!昨晚明明很早睡的,九点多就睡觉了。懒懒散散地起来刷牙洗脸,打电话让客房服务送午餐过来,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不吃白不吃啊。等到午饭送来,服务员就告诉他,他的会员朋友在休息厅等他。 囫囵吞咽完午餐,姜昱就急急忙忙过去。人还挺齐,清风道长,楚伶毓,张帆和宁瀚都在,除了清风道长在闭目养神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百无聊赖的在玩手机。看到姜昱来了,宁瀚就兴奋地跳起来,说道:“人齐了,走吧!” “去哪?”姜昱问道。 “给人还魂去啊,大哥你没睡傻了吧。”宁瀚摸着姜昱的额头说道。 “你们还没去啊,元魂不是取回来了吗?” 楚伶毓一旁解释道:“我们上午已经去跟周家打过招呼了,道长坚持要等你醒了之后再去,还魂之术十分精细,需要充沛的灵蕴和精神力,道长觉得你在一旁观摩对你摸索道核会有助益。” “多谢道长为我考虑,姜昱在此先谢过了。” “姜居士不必如此,那么我们走吧。”清风道长点点头,率先走出去。张帆拍了拍姜昱的肩膀,然后就看见他赞赏的眼光,让姜昱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一路上楚伶毓非常热情的跟他解释安全部的职能范围,还让他有机会跟她一起回首都见见她爹…… 事情已经发生了三天了,周父已经知道了他们下午过来就可以开始救治自己的女儿了,姜昱也见到了周耀宗的妻子钟晓凤。周母似乎对于清风道长这个赤脚郎中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有好过于无。除了宁瀚对这个罪魁祸首冷眼相对外,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听到姜昱为了找齐”药材”不眠不休地奔波了三天更是感谢。 清风道长将姜昱除外的所有人轰出周宁宁的闺房,将元魂拿出来,准备施展还魂秘术。姜昱待在一边看着清风施展,清风将元魂盖在周宁宁头顶,硬是将元魂打进身躯里,接着快速的封住周宁宁的七窍。 随后盘腿坐在一旁,就连没有道核的姜昱都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这种气息应该就是所谓的灵蕴吧。清风道正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温和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十分舒畅。就连处在贫血状态的姜昱都觉得精神一振,好像恢复了不少精力,如果有机会要跟清风道长好好说说,如果经常在这样的灵蕴下沐浴,恢复的肯定很快。 这样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清风道长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满头满身的大汗,让这个年近半百的神传师气喘吁吁。姜昱本来还想跟她提这件事的,不过看来她施展这种能量之后自身都不怎么好受,也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清风再次仔细的检查了周宁宁,这才对姜昱说道:“还好,元魂已经重新融入回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刚才我将元魂送回去之后,将自身的灵蕴尽数释放出来润养周宁宁的魂魄,耗费巨大,不过看来都是值得的。” “这样就可以了?我还以为要很复杂呢。” “这本就是她的元魂,只不过元魂离开太久了,送回去之后只能依靠自己,重新容纳元魂,我只不过帮助了她一把,帮他更加顺利的将元魂回归。好了,我们出去吧。” 两人离开了房间,外面的人都焦急的等着他们,看着疲惫不堪满头细汗的清风道长,周耀宗急切的过来询问:“医生,怎么样了,能好吗?” 清风虚弱的点点头,说道:“没问题了,不出意外的话,几个小时之内就会醒过来,以后只要修养得当,很快就能恢复了,好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谢谢你了医生!”周耀宗听到已经治好了,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急忙道了声谢,跟妻子急匆匆的进去了。 众人也不好打搅,全部呆在客厅里喝茶。清风道长只是消耗了大量的灵蕴,便静静的坐在那里打坐修养恢复灵蕴。众人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宁瀚心情也算是舒坦一些了,没有背负人命,还真的是挺轻松的。 “宁宁,你醒啦!”突然从房间里传来周耀宗激动的声音,接着便是母子三人激动的哭诉。 清风道长微微睁开眼睛,笑道:“看来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快。” 周耀宗简直不敢相信,折磨了他一个月,女儿今日真的醒过来了!顾不得认真的看看女儿,连忙跑出来,跪到清风道长身前,他的眼睛通红,又是激动,又是高兴:“神医,神医啊!”说完”噔噔噔”磕了三个响头。 “礼重了,起来吧。”清风道长说道,示意楚伶毓。初灵会意,将周耀宗扶起来。 而身后,周母正扶着周宁宁走出来,周宁宁也想看看他的救命恩人是谁,想要感谢一番。可不想却看到了她生命中恶魔一般的男人,心生恐惧急忙躲到自己的母亲身后。宁瀚非常尴尬,这上前也不是,回避也不是,就这么杵在那里。 楚伶毓看到自己弟弟这胆小的样子,一巴掌拍到宁瀚的后脑勺上。宁瀚简直被楚伶毓打怕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用眼神问道:“姐,你该不会又想来一次苦肉计吧,这上次打的还没消肿呢!” 楚伶毓恼怒的骂道:“敢做不敢当,快上去道歉!” 对于宁瀚的道歉,周宁宁并不接受,只是表示不想再见到这个畜生的同时,在周母的搀扶下一一拜谢了一同前来的其他人。看着同样虚弱的周宁宁,清风道长知道元神虽然回去了,但是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磨合才能与肉身重新契合,便让周母回去照顾周宁宁,并写下一张安神的药方,嘱咐了一些特殊事情,无非就是好好养神的事情。 周父搓着手掌,宁瀚毁了她的女儿不假,但是也多亏了他明事理的姐姐找了神医帮了自己的女儿,他这个人恩怨分明,说道:“神医,恩人啊,你们看我这里小家小户的没有什么报酬……” “客气了,悬壶济世是医者本分,我也只是尽己所能罢了。”清风道长一展仙风道骨的高姿态,淡然说道。一干人纷纷附和。 “神医不愧是神医啊,这份高风亮节就不是那些医院的医生可以相比的。”周父简直被清风道长的话感动的要哭了,想这一个月来住了多少医院,看了多少大夫,病没治好,钱就跟电站大坝里的水一样,一开闸轰轰地就流走了。更可气的是那次,一天没交住院费,居然叫嚣着要病人赶紧滚蛋好空出床位给别的病人,人心不古啊,真是要钱不要德。然后就遇到一老一少爷孙俩…… 看着外面天色愈暗,周父便说道:“这也快到了饭点了,也没有什么能够感谢的,不如我去买些菜回来,请大家吃顿晚饭表示一下感谢吧,大家不要推辞,不然我心里不安宁。” 众人答应下来,周父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地去外面买菜了。宁瀚看人都走了,哆哆嗦嗦想要站起来,被楚伶毓一脚踹回去,骂道:“没让你起来就跪着!” “大哥~”宁瀚等着湿润的眼睛看着姜昱,姜昱撇撇嘴表示爱莫能助,他可不想跟百里云一样被人摁在地上一顿胖揍。 一顿晚餐众人吃的都很尽兴,周父买了些白酒,高兴地喝,高兴地哭。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为了表示感谢,喝酒似乎是最好的表达。就连大病初愈的周宁宁都举着小杯子一一敬酒,清风道长想要阻止周宁宁这种自残式行为,看到他们诚挚的目光还是没能说出口,算了,喝一点无伤大雅。楚伶毓是几个人当中酒量最好的,与周父两人一杯接一杯地猛喝,周父都喝得酩酊大醉了,楚伶毓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是她的表现出卖了她,周父喝醉了,楚伶毓就拉着坐在旁边的姜昱比酒,都喝迷糊了! 宁瀚一直跪在客厅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饭厅的热闹跟客厅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办法,楚伶毓没让他起来,就算周宁宁让他起来他都不敢!吃饱喝足也尽兴了,众人都知道今天晚上是属于周家一家三口的,吃完便提出了离开。看到有些醉意的楚伶毓,宁瀚脸一下子就白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了解自家姐姐,姐姐喝醉了,倒霉的一般是弟弟。 果不其然,楚伶毓看到宁瀚,说了一句”你们莫怕,我楚庄出了宁瀚这厮社会败类,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好,看我揍他一顿为你们出气!”刚说完,一把将宁瀚摁倒,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捶。众人连忙上前拉住劝解,这次真的不是苦肉计,楚伶毓是真醉了,不拉着不行啊!然后跟周家三口告了一声罪,提溜着宁瀚的衣领就拖走了。 这倒霉催的。 52.第52章 回到酒店房间,楚伶毓摇晃着拿了一个玻璃杯子来到阳台的椅子上坐下,手掌覆盖在杯口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楚伶毓的房间在顶层,这里风景很好,能够俯瞰城市夜景。不一会儿,玻璃杯子内部被雾气罩满,与冷空气接触,雾气凝华成水珠粘在玻璃杯上。 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掌上的露珠,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楚伶毓终于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了。作为一个执行官,喝得醉醺醺的很不好,如果不是刚才太高兴了,看到别人破碎的家庭重新破镜重圆的确让人的心底高兴。 擦干净了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嘟地响了几声,楚伶毓就开心地叫了一声:“老爸!” “……你喝酒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您老是怎么发现的,隔着千里都能闻得到?” “你是我女儿,声音有点变化我也能听得出来,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都能想起来跟我通电话了?” “嗯,喝了一点,你不知道,看着一家人抱头痛哭,那场面,啧啧……”楚伶毓兴奋地说着,突然听到电话里头非常不和谐”啪”一声,脸色就是一沉,愤愤道:“老爸,你又抽烟!” “就那么点嗜好,你还管你老子我?小瀚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嘁,我看只有老妈能制得住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看我。”楚伶毓嘀咕了一句:“小瀚的事情解决了,那个姑娘已经醒了,我看对方应该也有和解的意思。出了这一遭,恐怕对方也没有再继续跟钱权争斗的心思了吧,我明明最讨厌以势压人了,偏偏要我来处理小瀚的这破事!小姑那边还不好去说,生怕她受不了。” “找个机会把小瀚抓过来关两天就能安分了。” “算了吧您老就,不怕小姑过去跟你闹啊,家里就宁瀚这一根男丁独苗的。对了,跟您老商量两件事儿呗。” “说来听听。” “你把张帆调回去吧。” “怎么,你不满意他么?” “人倒是挺干练的,我吩咐他的事情他也能完成得很好,但是怎么说他也是三级执行官吧,反正不过是一个看着我的任务,谁来还不是一样。他需要回到前线去,不然的话简直是浪费资源。”电话那头的楚伶毓直接说道。 “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这个任务是他当初自己要求接受的,虽然他是三级执行官,但是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在职执行官的想法。”楚尘并没有直接接受女儿的提议。 “哎呀,哪来那么多考虑啊,是人才就该拉到前线去,您随便给他派个任务什么都好,把他给我撵走,你怎么说也是一位上位者,安全部部长诶,命令一下手底下的执行官什么的简单啦!” 楚尘虽然因为楚伶毓已经长大了,二十几岁了已经不怎么管她了,但是总归是父亲,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下女儿的情况,像张帆对楚伶毓有意思他是知道的。张帆是天师府张天师的二儿子,为人正直,也有能力,是安全部不可多得的人才。因为自己年轻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对女儿在感情方面是非常自由的,一直由得两人发展,只要女儿愿意他不想管,就是想嫁给乞丐他都绝对支持,今天听女儿的意思似乎是不想,便明知故问道:“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把人家撵走啊。” 楚伶毓也不含糊,直白说道:“老爸,你也知道我的,我对这方面现在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单身对吧。所以他跟在我身边,他没有好处,我也不舒坦,所以,赶紧的,把他调走。” “咳咳。”楚尘清了清嗓子:“其实吧,我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当然还年轻,但是怎么也要找个合得来的对象,几年的时间,说过去就过去了。” “得了吧您,我妈离开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过都在一起五年了会这样?”楚伶毓抢白道。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那不一样!”楚尘反驳道。 “少跟我说这些什么家族因素,你要是能跟我继母离婚再把我妈抢回来,你指个傻子我都嫁!” “少胡咧咧,行了,我会把张帆调回来。第二件事是什么,想回来了?你想把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要回去那可得看你的表现了,我就不派人过去了你给我安分点。” “知道了,这首席执行官做得久了,正想好好休养生息一下呢,你要我回去我还不肯呢!第二件事嘛,我跟你说过姜昱这个人吗?” “没有,怎么,看上人家了?” 看你妹啊!没错,就是看我小姑啊!楚伶毓发现跟自己老爹讲电话还是一件很伤身体的事情,还是内伤。翻了翻眼白,楚伶毓才委屈道:“没有~就是发现了个人才,我没跟你说这次帮小瀚的事儿上,姜昱这个人帮了很大的忙吗?” “喝了酒就洗洗睡,你跟我说经过了吗,你还委屈……不许嘟嘴!” 楚伶毓刚想嘟起嘴巴,正想换成撇嘴,电话那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许撇嘴吧。” 你这样过分了解女儿真的好吗!我是真想把这个人介绍给您老的! “行吧,那女儿再跟您老叨叨姜昱的事儿?”楚伶毓便将过程流畅简洁地叙述了一遍,然后将许义府把周宁宁的元魂扔进冥府,姜昱再不顾危险灵魂出窍去冥府把元魂捞回来的事情重点再叙述了一遍。 “他有什么目的?” “啊!”楚伶毓觉得心脏上好像突然被插了一刀子,血淋淋的,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他有什么目的?这个是重点吗?我在跟您介绍一个人才啊老爹!无奈道:“老爸您老在这位置上坐得久了,连看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的呢,先分析他有什么目的?” “难道不是吗?话说得好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好处的事情会拼了命去做?他肯定是有目的,要么他就是看上你了。” “噗!老爹啊,合着这件事在你看来不是我看上他就是他看上我了?” “不行吗?我女儿这么漂亮,是个人见了都会心动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愉悦,似乎捉弄自己女儿让他的心情很愉快。 “您老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一晚上话题就围着我看上谁谁看上我来转……你也不准撇嘴……也不准耸肩!” “哟,我女儿还是挺了解我的嘛。” “那是,你别的没学,老妈的耸肩动作你是学了个十足十。得,我错了,我本来就想跟您介绍个人才来着,女儿太天真,太年轻了,我的错。姜昱是清风道长带来的,二十多岁了只是一个新晋的神传师,连道核都还没有的呢,有没有道核这个骗不了人吧。你也觉得奇怪吧,连道核都还没有怎么灵魂出窍,怎么去冥府捞魂魄是吧。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此人最近有一桩奇遇,有运气有机缘。我猜他是没有料到灵魂出窍去冥府很危险,你说一个刚刚成为神传师的人能知道什么?恐怕楚庄是什么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功利色彩对吧,看在清风道长提携他的份上才帮的这个忙。我呢,就跟你说说这个事儿,你想想历史中那些走了****运捡了法器的人,我就觉得呢,这是个人才,介绍给你,赌赢了那对您是一大助力,赌输了也没什么,凭我们楚庄的力量无关紧要是吧。” “啧啧,小小年纪就懂得培植党羽了呀,我没记得我教过你这些啊。” “哎哟,您这人就太直了知道吗?老爸你不在乎这些七七八八的关系别人在意啊,我看到那些高层都跟您对着干呢,整个中央安全部,就我们父女俩一条心。你不想那么就我这个做女儿帮你想,可以吧。” “哎呀,我的女儿长大了呀,会替为父考虑了呀,我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感慨好。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呢,我的大小姐。” “这几天我给他灌输了安全部的理念,他似乎也有加入安全部的想法,你就把他调到你身边当个助手。虽然他现在连道核都还没有,但是他神鬼莫测的能力还是值得培养的,跟在您老身边成长的快,我相信,不出十年,他会是您手下第二得力的助力!当然,我是第一!”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你同意啦!”楚伶毓高兴地说道。 “嗯,我会下发通知给南方安全支部,他是南方人吧,就让他去南方安全支部历练,既然他还没有凝聚出道核,那么久免除他的考核程序,能走到怎么样的高度就看他的了。” “诶,不对啊老爸,我给的建议不是这个啊。” “他是你发现的人才,当然这样的助力,这样的善缘留给你了。老爸我不需要,将来我退休了,安全部还是要交给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的,就这样决定了。” “不是老爸,你听我再给你絮叨絮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这边还有一大堆文件需要我批阅呢。小瀚的事情辛苦你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晚安么么哒。” 噗!你这个知天命的人了不要这么潮流好吗,还么么哒! 见楚尘没有给自己丝毫商量的余地,楚伶毓只好说道:“好吧老爸,你也不要过分操劳了,早点休息吧……嗯……么么哒……” 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楚伶毓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叹了口气取过睡衣准备去洗澡睡觉。 53.第53章 清风道长第二天就回去了,因为姜昱带回来了其他的魂魄,这里没有专门的工具,所以她要带回去推测这些魂魄的生辰八字找到魂魄主人,后来由楚伶毓在安全部的权利查到了这些人的位置。将这些人的魂魄还回去,救醒了那些几年甚至数十年意外成为的植物人。一时间清风道长成了活人无数的菩萨,就连国外都对清风道长的神奇之处赞不绝口。安全部并没有对这件事情进行信息封锁,科学未解之谜跟暴露神传界是不一样的概念的,更何况做的还是好事,这都是后话了。 没过几天,张帆也因为紧急号召赶飞机飞回中央安全总部,临别的时候几个人都去相送。看着张帆对楚伶毓依依惜别,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模样,和楚伶毓虽然表现出一路平安但是一股子送瘟神的感觉,姜昱就为张帆感到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不过张帆好像没有察觉到楚伶毓当时简直想要把他撵上飞机的那股冲动,罢了,还是不要毁掉别人对美好未来的幻想好了,有时候冷眼旁观比直接戳穿来讲是一种美德。 倒是宁瀚这几天不得安生,每天都往周宁宁的家跑,他想要补偿一些钱财给周家。按照他的话说如果不接受会让他良心不安,特么的都做出这种事情了会良心不安?但是已经成为了别人大哥的姜昱不好说风凉话,选择相信宁瀚还存在这种良知的。不过每天看到宁瀚回到酒店都是愁眉苦脸的,看来不怎么成功,宁瀚每天晚上都会到姜昱的房间倒苦水,说周家的人恶语相向啦,受尽白眼啦,将他一片赤诚揉碎了扔进垃圾桶啦。别人是受害者啊,你有点立场好不好!这不是明摆着会发生的事情吗? 到第三天的时候,宁瀚甚至没有见到人家就被扫地出门了,回到酒店又是一顿哭诉。宁瀚根本就不敢跟楚伶毓提起这事儿,生怕平白再挨一顿打。还撩起衣服给姜昱看身上的淤青,这是真的,宁瀚这段时间的打比这二十多年挨得加起来还多,简直被打怕了。没有办法,在宁瀚的死磨硬缠,大哥长大哥短的说尽软话,第二天姜昱就拿着一张银行卡到了周家。 周家人态度很好啊,没有宁瀚说的那么不堪,在宁瀚的描述中,周家人反而变成了因为一点错误就紧咬不放的恶魔。看到姜昱来了,周家人显得很高兴,恩公来了能不高兴吗?周宁宁恢复的很不错,留下周宁宁和周母招呼姜昱,周父拎着菜篮子又出门了,说是恩公来了一定要留下来再吃一顿饭表示一下感谢。这个恩人可不寻常,听那个坏人的姐姐说,如果没有姜昱昏天黑地的找那个”药草”,可能就治不好了。这一定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周宁宁不愧是大学生,而且是重本正牌大学生,学识渊博,谈话过程中左右逢源,从不冷场。让姜昱好几次想要提起宁瀚的事情,让周宁宁巧妙地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一直到吃饭都没有机会提起。本来想在饭桌上稍微提一下,就被热情的周父一阵灌酒,他可没有楚伶毓那样的酒量,周父脸都还没喝红,姜昱已经到了。结果,姜昱怎么样去就怎么样回来了,身上的一样东西都没少,反而多了一篮子鸡蛋,迷迷糊糊的姜昱只听到周父说这事自家老家养的老母鸡生的蛋,安全放心无激素,特意让老家人寄过来给女儿补补的,结果到了姜昱手上。姜昱还没来得及分析这篮子有营养的鸡蛋应该留给周宁宁的怎么招的到自己手上了,就被塞进一个出租车里打道回府了。 在酒店门口等自己的是楚伶毓,送了姜昱回房间。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看到宁瀚旧伤没好又添了几道新伤。然后楚伶毓就风风火火得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又意气风发地回来了。看到楚伶毓这幅模样,宁瀚也就心满意足地说道:“太好了,搞定了。早知道直接跟姐姐说的,一顿打换以后的心安,还是赚了。”丝毫忘记了前天抱着姜昱的大腿哭天喊地地痛斥自家姐姐出手没个轻重。 姜昱抱着好奇的心思去询问楚伶毓是用怎么样的手段说服周家人手下宁瀚的赔偿金的。楚伶毓嘴角微挑,说了一句:无他,周宁宁还是一个大学生,不知道社会险恶如初生之牛犊不畏虎豹也。周父周母社会打拼这么多年,会理解有这些补偿金与没有这些补偿金的利害关系,只要避开周宁宁直接找见识丰富的周父或是周母,其中之一便可。 姜昱暗暗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楚伶毓说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因为这个城市是南方安全支部的总分部,所以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不会涉及到这里便没有来过。再留下来多玩了几天,洗完澡姜昱就依约到天台吃宵夜。 这几天的宵夜没有再让酒店的厨房做,吃的都是周父那里的鸡蛋。虽然说这些鸡蛋是周父给周宁宁补身子用的,但是拿都拿了也不好还回去,而且量还有点多。这几天就喜欢在天台上跟楚伶毓,宁瀚两个人变着法子弄鸡蛋吃。 “宁瀚呢?”走到天台上,没有看到那小子,问道。 楚伶毓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来说话,然后聚精会神地剥鸡蛋。今晚的夜宵食煮鸡蛋加热牛奶,姜昱总是不明白楚伶毓那么能吃为什么身材总是能保持得那么好,姜昱坐下来取过一个鸡蛋剥起来。 等到手上的鸡蛋壳剥完,楚伶毓咬了一口鲜嫩的鸡蛋才说道:“篮子里没几个蛋了,打发他自己去找吃的,嗯~这家养的鸡生的蛋果然比人工孵化的鸡蛋味道明显要好不少。鲜!嫩!” “那当然,家养的鸡都是农民自己养来自己吃的,不会用饲料来喂,都是用剩饭加上糟糠,隔一段时间再扔些烂菜叶去喂,真的是绿色健康。我老家也养了这种蛋鸡,你喜欢吃的话寄些过来给你?” “那敢情好啊,听说这种鸡蛋最是养颜。” “养颜?”姜昱点了点头,想起楚伶毓那天跟恶鬼战斗的场面,笑道:“干你们这行的也是危险啊,每天跟那么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交道。我看你右手上有一道伤疤,是在哪里留下的伤口吧。” “这道啊。”楚伶毓瞥了一眼右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道:“这个不提也罢。对了姜昱,跟你说个事。” “你说。” “我想把你安排进南方安全支部,一句话你来不来。”楚伶毓说道:“我也想把你安排进中央安全部,但是这对其他的神传师不怎么公平,毕竟中央总部是集合了全国实力超全的执行官的,你需要在支部历练,依靠自己的能力走到适合你能力的高度。放心,安全部的待遇非常好的,薪金很高,而且你也是新晋的神传师,不会安排你危险的任务,你可以慢慢接触神传界。” 安全部吗……姜昱还是有点想去的,他早就想辞掉以前的工作了,不过一直没有想好要去哪里。既然选择了神传师的道路,那就不能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原地踏步了,是该看看不同的世界,不一样的高度。清风道长也跟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神传界的状况,安全部的确是他最好的选择。 “能够进去当然好了……”姜昱笑道。 楚伶毓点点头:“你这是答应了,虽然我爸把我职位削了,但是没人敢觊觎我的首席执行官的位置的。你可以不必进行考核直接成为记名执行官,通过一段时间的能力评估之后就会调任成为正式执行官,这点面子南方安全支部的分部长还是会给我的。”楚伶毓说的也是事实,她下放也有一个月了,安全部的其他人连提都不敢提重选首席执行官的事情。楚伶毓有能力,放眼整个华夏地区,还真没几个是她的对手,父亲又是部长,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到头来还是不会换的,谁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这不太好吧,对你的名声……” “这有什么,说好听点提携后进,权利权利,不用的话拿来干什么,不用想那么多。”楚伶毓笑道,既然父亲不想用姜昱,那么就不客气了,这个人情自己给了。 “我就怕到时候我没有能力,顺带着你也被人看轻了。” “谁敢!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楚伶毓一口将鸡蛋塞进嘴里,随便咬了几口,就这牛奶咽了下去,一抹嘴道:“吃饱喝足就该蒙头大睡,我明天就走了,你早点休息。” “明天走?几点我送送你吧。” “送就不必了,挺早的我怕你起不来。你如果有心就把你家的鸡蛋送一些到这个地址……这是我继母的房子,她那个人吧就是个工作狂,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借你的花帮我献次佛呗,记得写上是我送的啊。” 楚伶毓挥了挥手就走了。 姜昱多坐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楚伶毓发来简讯,是一个地址。 鸟瞰城市夜景,真的很漂亮。 54.第54章 “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洛雪……河洛雪。” 河洛雪……河洛雪…… 一阵诡异的铃声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姜昱拉了起来。姜昱爬起来,抓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林文璐三个字。看到这三个字,姜昱瞬间就醒了一半,连忙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学姐动听的声音。 “喂,姜昱吗,这么久才接电话,该不会是还在睡觉吧?” “不好意思啊靓姐,我昨天有些累,睡得有点久。”姜昱尴尬地说道。 “你还在四川吗?” “我已经回来了。” “你不是来旅游的吗,怎么那么早回去了?” “啊~嗯~有点事情要办,所以就先回来了。”姜昱支吾道:“有什么事吗?” “嗯,我这边生意忙完了,还有点时间,本来想找你一起旅游一下的,算了,你都回去了,我也就直接回去好了。”电话那头传来林文璐失落的声音。 “真是抱歉啊,等你回来告诉我,我请你吃晚餐吧。”姜昱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对了,以前大学的同学要开同学会,你知道吗?” 姜昱当然知道,一个月前就有人给他通了电话,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备同学会了,不过他一直都不喜欢参加这类的同学聚会。无非就是去看看谁混的比自己好嘛,这有什么好去的?便说道:“嗯,他们也邀请了我。” “我会去哦,你去吗?” 姜昱听到林文璐会去,心里想着不要不要的,但是嘴上还是说道:“去,我当然去!” “好,到时候联系咯,拜。” “嗯,拜。” 姜昱挂掉电话,颓然的瘫倒在床上,聚会吗?好麻烦啊!到时候看着事业有成的他们,开着豪车,牵着女伴,几千几千的挥洒如雨,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混的非常好。然后听着他们说:姜昱啊,你可是我们之中读书最好的,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还没到时候,姜昱就像是已经看到那天将会发生的各种尴尬! 抓了抓头发,姜昱将这些抛之脑后,安慰自己,现在自己可是神传界的人了,与那些平凡人是不同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香车美人都会有的!姜昱自己给自己加把劲,起身去刷牙洗脸,洗漱完毕,看看时间,都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 话说睡觉应该不怎么消耗热量的,可是姜昱现在觉得自己都快饿瘪了!去吃午饭吧,也不知道楚伶毓现在是不是已经坐飞机走了。这样来来回回也好几天了,差不多也要回自己的小公司报道了,既然她已经答应了楚伶毓到南方安全支部任职,他也觉得差不多也要跟自己上班的那个小公司说再见了,好头好尾,还是得回去一趟不是? 姜昱刚打开房门,就有一个酒店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像是一直在等姜昱出来一样。因为那个有钱的雇主说了,让她不要打扰这个房间的客人休息,等他出来再把信封交给他。所以,她也就一直待在门口,根本不敢随便走开,生怕错过了。 站了整整一个上午,又是穿着高跟鞋,脚踝真是又痛又麻!正给自己捏着脚踝,门终于打开了。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位客人一天都不出来自己岂不是要站一天?工作人员拖着疲惫的面容,走到姜昱面前,硬是挤出职业化笑容,将信封交给他,说道:“这位先生,有位小姐要我将这个信封交给你。” 真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姑娘跟这个酒店有什么关系,让她交一个信封给一个房客,然后总经理居然跟她说,只要办好了,直接升她为大堂经理!为了大堂经理,拼了!这才让她坚持到现在,在信封交出去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大堂经理的位置在跟她招手。她也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房客,让总经理都死命巴结的年轻姑娘的熟人,相比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让她想错了的是,姜昱还真就是一个平平凡凡,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姜昱自然不知道这个工作人员想了什么,接过信封轻声道了句谢谢。似乎觉得对方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工作人员也乐得自在。任务完成,兴高采烈的去找总经理邀功了,等了一个早上腿脚发麻发疼的不快统统抛之脑后。 拆开信封,里面有好几个东西,让姜昱看的一愣一愣的。银行卡,房产证房钥匙,还有一个车钥匙?正摸不着北,里面还夹着一封信。连忙打开来看去,里面娟秀的字迹写着: 人之精血尤为珍贵,特别是对神传师而言,很有可能是保命的手段,所以,以后使用精血要慎而重之!这几天辛苦你了,若是没有你,我那表弟恐怕会身陷囹圄。虽然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刚直的人,不会接受这些,不过这些报酬都是我表弟的主意。虽然我调查过你,请原谅,这是作为一个执行官所培养的一种坏习惯,对于任何事物都想要先进行调查再作打算。所以总得来说还是知道你的情况的,置办一些好的身家,我可不希望你来安全部报到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的。 署名:楚伶毓。 谁说我刚直的,我一点都不刚直!人穷不能志短,人穷就要硬气,有谁会去跟钱硬气,这都是装的!姜昱简直就是乐开了花,按常理来说,一个**丝流人士一夜之间,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存款也有了,一步奔小康!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房子车子点击就送! 姜昱突然觉得,那几滴精血掏的真是值了,多掏几滴都是值得!当然他是站在普通人的,还难以理解精血对于神传师的意义,不就是献血嘛,献就献!姜昱顿时连饭都懒得吃了,把房门锁上,认真的看了看房产证,是水榭花园的一处住宅。 自己做的就是二手房出租或是倒卖,当然清楚这个地方的房价。经济房和高档房都有,这张房产证上明显写着高档房区珍铭水香A栋1601豪华型双层住宅。姜昱也了解过,也就是说宁瀚送自己的这套房子,是在顶层的拥有双层楼房还包括顶层露天阳台的豪华住在!而且环境很好,视野也很清晰,这样一个房子,怎样也得三四百万。附送了一个单间车库,而且房屋维护,水电费用都已经预交了十年! 有钱就是任性啊!姜昱再一次感慨道。喜上眉梢,姜昱又拿起银行卡网上查了一下,就前面一个一后面好多个零。五百万…… 姜昱躺在床上继续狂喜。 收拾好了东西,姜昱整个人红光满面的走到酒店大厅,登记退房。工作人员看了姜昱的身份证,说道:“姜先生,宁瀚先生已经帮您支付了所有费用,您的车停放在酒店的停车场,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我带您去取车。” “没有了。”姜昱:“带我去取车吧。” 宝马X4,运动型,骚黄色……又是百万上下的家伙。姜昱顿时对宁瀚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好感,虽然是个纨绔吧,但是有个土豪朋友还真是爽歪歪。这么大的礼物,总价值都在一千万上下,总得感谢一下。 姜昱坐在舒适的座驾上,暗道自己也是一个三有青年了,这次同学会说什么也的去!先来通电话感谢一下。 前段时间姜昱还在心底里暗骂宁瀚这厮禽兽不如,现在却恬不知耻的大有抱大腿的姿势,笑嘻嘻的说道:“是我,姜昱。” “大哥!怎么样,黄色的车还喜欢吗?”宁瀚说道。 “喜欢,当然喜欢!”姜昱怎么可能不喜欢,以前想着只要是四个轱辘的就行了,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自己也能开上宝马? “喜欢就行,行了,反正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广州。你不过是刚刚成为神传师的神传师,我姐说了,让我多照顾你。你说我姐吩咐的是不是废话,你是我大哥我不罩着你谁罩你是不是!我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呢,就先不说了,有空再聚聚。” “好嘞好嘞,您忙您忙!”姜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居然都用上”您”了!明明自己才是做大哥的。 “不是,你说我的银行卡和信用卡都被冻结了,怎么回事啊,谁给你的权利啊!”还没挂断电话,那头就传来姜昱气急败坏的咆哮。 哟,被冻结了,好事儿啊,这样就不怕宁瀚去到处搞事了,这事儿应该是楚伶毓干的。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去看新房子咯~姜昱开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车,开开心心的走了。 55.第55章 身居高堂之上,虽然能够第一时间拿到手下的报告,但是其中有多少水分呢?虽然这份报告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来自南方安全支部对于一个月前的中山叛逆者大围剿。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参与了的叛逆者一网打尽,而且还指出了出现了两位叛逆者领袖。 地下的执行官还不知道,就连政府那边都无人知晓。这毕竟是神传界的事情让普通社会的政府参与进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有些机密他不会公布出去。事后,楚伶毓告诉她,的确是出现了两位叛逆者领袖,一个就是已经被众人猜测出来的叛逆之瞳易方今,还有一个就是复仇之鹰裘千雪。 五个叛逆者领袖,安全部得给他们冠上一个称呼。迷雾之首,狼顾之鬼这两个领袖是最为神秘的,狼顾之鬼好歹还曾经出现过在神传界的视野中,而迷雾之首最为神秘莫测,众人甚至开始怀疑,叛逆者中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只闻其名却从未出现过的领袖。 而最为活跃的,则是破盾之矛裘千法,复仇之鹰裘千雪,还有就是叛逆之瞳易方今。裘千法与裘千雪是两兄妹,作为执掌安全部,楚尘对于叛逆者的结构还是较为了解的。早期叛逆者只有三个领袖,并不包括裘千雪与易方今。裘千雪则是在易方今叛走安全部的时候,被一同晋升为领袖的。 这次紧急招女儿回来,主要是形式变得有些不乐观,安全部的形式也开始变得有些危险,楚尘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行走在悬崖,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虽然说楚伶毓在安全部的地位的确是无人能够撼动,但是继续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不想让她过多的陷入危险之中。 现在桌子上放着的一张匿名信,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三个字:有内奸。 楚尘不自觉的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大感头疼:法常寺那些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楚伶毓坐在飞往首都的飞机,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的杂物。堪称完美的皮肤,右手的手背上却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似乎是某次交战中遗留下来的痕迹。每次执行任务,楚伶毓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作战之后的伤痕,不过使用了楚庄的疗伤秘药之后,不出半个月,就能够愈合得连一条疤都看不到。 但是这条疤痕,楚伶毓却不想使用秘药祛除它。这条伤疤已经存在了有一个月之久了,顺着伤疤的痕迹往上,一枚戒指静静的戴在中指上,留下这两个礼物的,是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却又是她无比失望的人。两年未见,再次相见的时候,那份激动,那份喜悦,和那份失落。 楚伶毓冷冷的看着疤痕发呆,右手捏的咯咯响,恨恨道:“方今,这份久别重逢的礼物,我会好好留住它的……” 思绪繁飞,心神不宁,当初对他离开安全部的不理解,怨恨,到现在再次相见的各种情愫,似乎一腔的问题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两年的思念,和与易方今认识以来最为激烈的战斗。 自嘲的笑了笑,思绪又回到一个月前的那场叛逆者的围剿行动当中。 当日,她气冲冲直接闯进父亲的办公室,此时,只有安全部部长楚尘和副部长莫星汉。楚伶毓也不顾周围有外人存在,直接质问道:“父亲,刚才你们开会的时候讨论了这次支援南方安全支部的名单,为什么没有我?” 楚尘眉头微皱,这件事情只有高层会议中的人才知道,楚伶毓虽然作为首席执行官当然有权利参加。但是这件事情他的确不想让她参与,所以找了个借口让她没有参加,这种保密会议,没有参加的伶毓怎么可能知道?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楚伶毓瞥了一眼一旁的副部长莫星汉,大喇喇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您老就不用管了,我也算是首席执行官,这种会议的结果我当然有权利知道。” 楚尘只觉得一阵头疼。 楚伶毓也不管父亲的烦恼,直接说道:“我不管,这次支援任务必须算我一份,如果方今出现了的话,除了我您觉得还有人能够挡得住他吗?” 楚尘沉吟许久,这不是制得住制不住的问题,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想让伶毓参与其中。这个时候副部长莫星汉很合适宜的插嘴道:“楚部长,我觉得伶毓首席执行官说得很正确,易方今是您的义子,他的实力你恐怕比我们其他安全部的高层都清楚。贵女作为当前国内公认的第一人,天下无双,没有人会怀疑伶毓侄女的能力。为了这次支援任务能够顺利完成,我觉得,的确应该更改一下执行官的名单。” 楚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莫星汉,这个混蛋,这是在暗自嘲讽自己养大的义子成为叛逆者领袖这件事情?回头看了一眼楚伶毓,只见女儿高昂着头,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便说道:“伶毓,我这边还有一个任务,我觉得非你莫属。” “我拒绝!”楚伶毓义正言辞道:“作为首席执行官,我有权利拒绝部长下达其他任务,并且现在申请参与这次支援南方安全支部,围剿叛逆者的行动!” “驳回。”楚尘直接说道。 “首席执行官楚伶毓再次申请参与这次支援暗访安全支部,围剿叛逆者的行动!”楚伶毓挺了挺胸膛,右手按在心脏部位的胸前,很正式的行了个神传界的军礼。 “再次驳回!” “按照安全部规程,执行官的两次申请任务驳回的话,第三次申请需通过部长,副部长,首席执行官其中两人的同意,可以强制执行此次任务。”楚伶毓毫不畏惧的看着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我作为首席执行官,同意此次支援南方支部围剿叛逆者行动,请问部长是否批准!” “不批准!”楚尘脸色一沉。 楚伶毓也猜到了,回过头对莫星汉说道:“请问副部长是否批准。” 莫星汉看了一眼楚尘,讪笑道:“理由很合理,我批准了。” 楚伶毓点点头,回头对楚尘说道:“此次申请任务,已经通过副部长和首席执行官的批准,执行官楚伶毓可以承接此次任务。请部长对这次支援南方支部的人员进行微调,以上,完毕。请问部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被自己的女儿一顿反客为主,直接把结果宣布了,楚尘气得都快要吐血。真是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往外面飞!这个规定是谁定的,还想三权鼎立互相牵住?突然想起这个规定还是前部长跟他商量合计下才制定的,当时的楚尘是首席执行官,楚尘叹了口气,按着太阳穴道:“先下去吧。” “是!”楚伶毓又行了个军礼,扭头就撤。反正这次名额是争取到了,父亲怎样骂自己都无所谓了。到时候撒撒娇,卖卖萌,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不是? 莫星汉这次来就是暗中使劲把楚伶毓推到南方区,见楚伶毓出去了,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了,对楚尘说道:“部长,我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莫星汉正欲推门离开。楚尘冷不丁的叫道:“副部长。” “还有什么事吗,部长?”莫星汉微笑的看着楚尘,问道。 “收了法常寺那些家伙不少好处吧。”楚尘冷笑的盯着他。 莫星汉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楚尘,说道:“瞧部长您说的,叛逆者这个组织,对整个华夏神传界危害甚大。法常寺可是我们安全部的盟友,他们与叛逆者势如水火,跟我们的目标不谋而合啊,如果我收了他们的好处,部长你可冤枉我了。” 楚尘根本不理会莫星汉这些假惺惺的词措,继续说道:“他们没说什么时候推你坐上我这个位置吗?” “部长你说笑了,部长您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我自认为还没有部长您的能力的万一呀,我莫星汉一切以楚部长马首是瞻!我不知道是谁离间我与部长之间的关系,但是部长你可要相信,我绝无小人心思!”莫星汉连忙表示了一顿忠心,继而又说道:“这次我的确是觉得贵女非常适合此次任务,绝非与部长作对,晚上我设宴宴请部长,以作歉意。” “不必了!” “那好,部长您忙,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莫星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楚尘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敲着,二十多年了,法常寺终于又按耐不住想要出来掀风作浪了。 56.第56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了军用飞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中央来了哪位高层。楚伶毓正觉得奇怪,昨天父亲回到家居然破天荒的没有跟她说起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只是临行前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真是奇了怪了! 刚到机场门口,就有南方安全支部的部长一伙人前来接应。 为首的一个是一身精壮的中年汉子,伸手与楚伶毓握在一起,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中央安全部的首席执行官楚伶毓吧,我是南方安全支部的分部长郝世雄,您好您好!”这个郝世雄临行前也是做足了工作,知道楚伶毓的忌讳,就是不能叫她小姐或者是名讳后面加个小姐。 虽然郝世雄是南方安全支部的部长,但是职位却是跟首席执行官是平起平坐的,更何况楚伶毓是来自中央安全部的执行官特使。可以说这次的围剿任务,行政权是郝世雄跟楚伶毓平分的,对方还是安全部部长的爱女,虽然年轻的很,郝世雄还是很尊重的用了您这个字眼。 “郝部长客气了,我们只是过来支援的,伶毓还很年轻,比不得郝部长,此次行动全凭郝部长指挥。”别人敬我一尺,虽然说不上回敬别人一丈,敬人一尺还是能够做到的,楚伶毓也是非常客气的回应道。当然也不是字面上的,楚伶毓的确是很强,但是她的军事行动能力有多高她自己也清楚,也就没有必要去争什么指挥权了。 “伶毓执行官谦虚了,有您在,这次的围剿任务肯定能够顺利完成,请!”郝世雄客套了一句,转身一挥手,让出一个位置。 楚伶毓也不会什么时候都表现得很强势,现在可不是昨天那种反客为主的形式,很是谦虚的也做了个姿势,说道:“郝部长,你先请。” 郝世雄也不忸怩,领着一伙来自中央安全部的执行官带头走了出去。 坐上公务车,楚伶毓也就直接问道:“郝部长,这次的情报可不可靠?” 郝世雄点点头,说道:“可靠,前几天我派出去的执行官已经发现了几个记录在案的叛逆者,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楚伶毓点了点头,说道:“可否冒昧的问一句,提供情报的人是谁?” 郝世雄点点头:“伶毓执行官放心吧,我们南方安全支部已经排查过了,不是叛逆者的圈套。说来惭愧,这次提供情报的,并不是来自我们南方安全支部。而是法常寺派进去的卧底,然后他们将情报透露给我们。” “法常寺?”楚伶毓眉头轻皱:“说来叛逆者的目标还是法常寺,我们安全部不过是要维护国内神传界的稳定才要抓捕叛逆者。法常寺知道自己不是正规的执法机构,将情报透露给我们,还算他们识趣。” “不错,法常寺作为几个大神传师家族和数十个小神传师家族结合在一起的组织。近年来一直对造福人群和国家做出了不少贡献,真不知道那些叛逆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要与法常寺作对。”郝世雄说道:“这种危害社会稳定与神传界安定的不安定因素,必须要严惩,绝不姑息!” “对了,郝部长,这次的情报中有没有提及会有叛逆者领袖出现?” “嗯,这次的情报非常的精确,将有三十七名叛逆者会参与的大型叛逆者活动。而且情报指出,叛逆之瞳这个领袖极有可能会参与这次反叛活动。”郝世雄回复到。 叛逆之瞳!易方今!易方今会出现! 楚伶毓没来由得心底悸动了一阵,脸色也有一丝潮红,但随即恢复过来。脸上归于平淡,郝世雄也清楚,毕竟整个神传界无人不知道易方今是当今安全部部长楚尘的义子了吧,所以楚伶毓会有这种表现那也无可厚非,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没感情说出去都没人信。 张帆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楚伶毓的变化,默不作声。 来到南方安全支部的总部,南方安全支部的总部不像中央安全部,座落在深山。而是在某地别墅群的一幢别墅地下约十米深处,而上面的别墅只是作为幌子,安全措施和保密措施都非常的完善。的确是让想要对安全部进行恐怖袭击的不法神传师无处可寻,谁能料到在哪里呢? 可以说是来去匆忙,在南方安全支部的总部呆了不到两个小时,郝部长详细的将后天晚上的行动计划跟支援而来的中央执行官讲了一遍。交代清楚之后,所有人分批出发前往中山,叛逆者也会有非常谨慎的人,如果大批前往的话可能会引起注意导致行动计划失败。而且每位执行官都要乔装打扮,混进各种前往中山的交通工具路线。并且分成数十批,每一批不得超过三位执行官一同行动。 抵达中山之后,每一位执行官在确定没人注意之后才可以到指定地点集合,并且路途中要妥善隐匿自身的灵蕴,以防暴露被叛逆者察觉。楚伶毓戴上墨镜和一顶太阳帽,将面容大部分遮住,随行的还有三级执行官张帆。楚伶毓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算一批,但是张帆是任职执行官之后就在自己的手底下工作,私人关系也算不错,耐不住张帆的嘴皮子,下了个三个指令,不准废话,不准多嘴,服从命令之后才让他跟着自己。 张帆走在楚伶毓身后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也是楚伶规定的规矩。那就是张帆不能靠自己太近,因为楚伶毓已经开始感受到一丝张帆对自己有想法的苗头,她可毫不在意掐死这种苗头。 看着楚伶毓曼妙的背影,张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前辈,那个,如果咱们遇上了叛逆之瞳该……该如何?” 楚伶毓头也不回,说道:“什么该如何,作为执行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可是前辈你,你能下的去手吗?” 楚伶毓突然停下步子,张帆差点就撞了上去,生生扯住了步伐站稳了才没能撞上去。楚伶毓瞥了一眼两人之间规定的二十公分距离,张帆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跳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教我该怎么做事是么?”楚伶毓冷冷的盯着他,声音冷到了极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易方今会出现的时候,楚伶毓似乎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 “不敢,不敢。”张帆都要快被楚伶毓的威压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连忙说道:“伶毓,我的意思是说……” “叫前辈!我跟你熟死了吗,敢直呼我的名字?”楚伶毓又是一声冷喝。 别人都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心里想想就算了,张帆还不敢说这句话。本来刚去安全部成为执行官的时候,面对首席执行官楚伶毓,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份实力和尊荣,让张帆又敬又怕,所以一直前辈前辈的叫。楚伶毓也说了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但张帆每次见到了还是前辈前辈的叫,直到最近渐渐喜欢上这个首席执行官了,猜想换成伶毓的叫法显得亲切。结果这个称呼还没叫几天,就被楚伶毓义正言辞的严重拒绝,还是叫回了前辈。 “知道了……前辈。”张帆嗫嚅道。 “像个娘们一样。”楚伶毓不满的小声说了一句,继而说道:“那你什么意思,说下去!” “那个……叛逆之瞳不是楚部长收养的义子吗,也就是说是前辈你的义弟吗……”张帆开始慢慢吞吞的说道。 听到义弟这个字眼,楚伶毓眉头一皱,没来由的心底一阵不爽,冷冷道:“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听别人说易方今是自己父亲的义子,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换一种说法,听别人说易方今是她的义弟,他的心里就会开始不舒服,似乎这层关系她非常的厌恶,为什么会厌恶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厌恶。 “对不起,前辈……”张帆真是对楚伶毓又爱又怕,爱得是她的人,怕的是她变幻莫测的性格和颇多禁忌。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楚伶毓收了收心思,说道:“我作为首席执行官,该怎么做我还是很清楚的,不是我说大话,我的觉悟要比你高!” 张帆苦笑道:“对不起,前辈,是我多想了。” “嗯。”楚伶毓点点头,转过身扯开步伐走去,说道:“别多想了,走吧。” 今天还有一个任务,是需要跟南方安全支部规定在这里的集合地点,与各路抵达中山的执行官集合。休整两天,开始大后天的围剿行动。时间虽说不是非常紧迫,但是面对这次大规模的围剿,楚伶毓现在可没心思在这里跟张帆拉扯这些事情。 相比起将易方今抓回安全部,楚伶毓更想将易方今劝回去。 方今,我很快就会把你拉出火坑的! 57.第57章 “最后一个目标已经出现,一共三十七名,情报无误,是否实行抓捕行动?” 郝世雄在一个废弃的房屋临时搭建的抓捕行动的总部,听着对讲机从前线传回来的信息,三十七名,正好与情报收集的信息符合。既然都来齐了,那么就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抓捕!正想发出行动指令,一旁的另一个对讲机沙沙响了几声,传来楚伶毓的声音。 “各部门执行官是否发现叛逆者领袖出现?” “有发现各部请报告。”郝世雄也说道。不是说好不插嘴的吗? “并未发现叛逆者领袖的存在。”各部门一同回答道。 楚伶毓脸色一沉,这几年抓捕叛逆者的行动她几乎都参与过,大都是小打小闹,抓了一两个叛逆者,这次是近年来最大的一次抓捕行动。以往的行动中都没有发现叛逆者领袖,这次是规模最大,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一次。而现在听到这个报道,楚伶毓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身居抓捕总部的郝世雄可没有楚伶毓想那么多,他只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叛逆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越多,成功的几率就越小。不容许再拖下去了,或许这次真的没有叛逆者领袖的参与,以往的抓捕行动还不是没见到叛逆者领袖不是?随即立马下命令,说道:“伶毓执行官,就麻烦你们中央的执行官伙计们守好各个出口,务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叛逆者。” “我明白了!” “好,各部门注意安全,全力抓捕叛逆者!行动!” 一道命令下去,所有严阵以待的执行官全部出动,而以楚伶毓为首的中央执行官则守在各个路口,防止有叛逆者逃窜出去。 抓捕行动位于中山郊区的一大片厂房区,这片厂房属于神传界四大家族之首的黄家的产业,而黄家也是法常寺中举足轻重的创办者,甚至是说法常寺就是黄家掌控的组织。所以,对于这次叛逆者大规模的潜入这片厂区,估计是对此发动一次袭击,打击法常寺和黄家的基业。 估计也是因为这次袭击的是自家的产业,所以法常寺才会提供情报给安全部吧,想要以此借助安全部的力量。不多时,厂区里面很快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楚伶毓等人都打起精神,以防被漏网之鱼。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叛逆者居然没人离开。按理说,叛逆者在以往的每次行动中,都是扮演一个你走我来,你来我走的角色。楚伶毓等人在各个路口防备了许久,愣是连一个叛逆者的影子都没见到,但是厂区里面的打斗声音却没有停息。也就是说这次的叛逆者活动对他们来说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他们连跑都不跑,负隅顽抗! 看来这次如果成功抓捕了这些叛逆者,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非常重要的情报,比如说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楚伶毓有些焦躁的看了一眼腕表,厂区内部发生的打斗声还在此起彼伏,可惜她的任务是防止叛逆者潜逃,不然的话她多想也进入厂区进行抓捕计划。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让她心里突然一颤。 “西面钢材厂发现叛逆者领袖,已经伤了好几个弟兄,抓捕行动仍然进行,各部人手缺乏,请求总部支援!” “叛逆者领袖非同寻常,各部执行官小心应付!”对讲机又传来郝世雄的声音。 “郝部长,我是楚伶毓,我要求执行逮捕任务,目标叛逆者领袖,请允许!”楚伶毓马上跟郝世雄说道。 对讲机沉默了片刻之后,郝世雄才说道:“伶毓执行官,请完成当前任务,把守住各个关卡也是非常重要的。”郝世雄当然知道,想要对付叛逆者领袖,楚伶毓出手是降低风险的最好办法,但是这样一来,功劳大部分则会倾向来自中央的执行官,毕竟叛逆者与叛逆者领袖是不同的概念。 本来中央安全部与各部的安全部中心比例完全失调,郝世雄急需一次巨大的胜利来让南方安全支部的地位更上一步,所以,来自中央安全部的精英都被安排到了这种防止叛逆者逃窜的守卫而不是投入逮捕行动。楚伶毓虽然有能耐,但是南方安全支部能人志士也不少,就算不用楚伶毓,他也相信完全有把握吧出现的叛逆者领袖逮捕! “放心,这边我会安排人手,请允许我加入逮捕行动!”楚伶毓重复了一遍,战场的变化稍纵即逝,现在的情报跟下一刻的情报变化将会非常的快,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追踪,很有可能就会跟易方今错过,这样一来,楚伶毓也变得有些急躁了。 “伶毓执行官放心,我们南方安全支部的执行官完全能够胜任这次的逮捕行动,请来自中央各部的执行官各司其职,以防备叛逆者逃窜!”对讲机传来郝世雄不冷不热的言语。 楚伶毓眉头微皱,不满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你,楚某加入逮捕行动,请南方安全支部各执行官第一时间报道关于叛逆者领袖的具体情报,完毕!”说完,将对讲机扔个站在一旁的张帆。 郝世雄听到对讲机里再也听不到楚伶毓的声音了,知道她已经违反明令,直接加入追捕行动,简直要被气死。这次他给中央安全部报告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尊重安全部规则,将大事情先上报给中央。也体现了以中央安全部的马首是瞻,得到这份功劳本就是手到擒来的,这样一来,他未来的仕途将会更加坦荡。 没想到的是中央居然给他派了一队支援执行官,连首席执行官都在内!还担心功劳会被抢了,不过楚伶毓说了一切计划都听他的,还算松了口气。这说的好听,现在说变就变,一听到叛逆者领袖就出来抢功,能不让他生气吗? 楚伶毓可没有郝世雄这些花花心思,她只想要的是把易方今这个走错路的青梅竹马给带回来。将对讲机交给张帆之后,吩咐道:“现在你代我统领中央执行官,把守好各个路口,休放过一个!” “前辈,我想要跟你一起去!”张帆将对讲机又扔给身后一个人,说道。 “张帆,服从命令,好好呆在这!” “可是前辈……” 楚伶毓没时间给他在这里胡扯,冷喝道:“没那么多可是!要么就呆在这,要么就滚蛋!我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属下!” 张帆被楚伶毓喝得不知所措,低着头小声说道:“是……前辈请小心点……” 楚伶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一下子火气那么大,平时她可不会这样说没几句就发火的。看着张帆那难堪的神色,火气去了些,不由得也有些可怜他,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安慰鼓励。 楚伶毓点点头,抓起”临颇刀”就往厂区里面跑。 刚才的情报是说发现叛逆者领袖是在西面的钢材厂区,楚伶毓目测了一下位置,转身往那边赶去。这片黄家产业的厂区有些大,刚跑过几间厂房,眼看前面正有两人在打斗。天色正黑,远远地看不清楚,楚伶毓顺着跑过去。 刚跑到近处,两人胜负已分,其中一人毫不犹豫一刀将对方的头颅斩了下来。顿时身首异处,鲜血飞迸,就算是在大风大浪里面滚过的楚伶毓看了也是不由得眉头皱了皱,这人下手也太过狠辣了吧。 再仔细一看,死去的那人穿着的是叛逆者的制服,而杀人者穿着却不是安全部的制服。难道今晚这片厂区除了叛逆者和安全部,还有其他人存在?楚伶毓接近的身影让那个正在欣赏自己杰作的男人回过神来,往这边看过来。 看清楚了楚伶毓的着装,笑道:“原来是安全部的朋友,这次辛苦诸位了,才能狠狠制裁这些叛逆者们!” 楚伶毓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问道:“你不是安全部的人,这片厂区的人应该都在今晚撤出去了,你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黄文广,是黄家南方支脉的神传师后裔,负责协助宗家掌管南方黄家的产业。”那男子说道。 楚伶毓想了想,文字辈。黄家枝叶繁茂,全国各地都有黄家的支脉,除了本家宗脉没有固定的字号辈分,为了区分支脉的辈分大小,都是有固定的字的。比方说这个黄文广,文字辈就是现在黄家支脉中的年轻一代。文字辈的上一代则是真字辈,而且下一代的字也取好了,锗字辈。比如说黄文广的儿子,那么除了姓黄之外,第二个字必须用锗,第三个字则是由父母取。 楚伶毓也不想问他为什么杀人了,神传师大部分都不受到外界世俗的限制,许多伦理道义都还是按照古礼中神传界的礼节。打个比方说,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受世俗法律来判断的,叛逆者入侵了黄家的产业,黄家的神传师认为叛逆者对其造成了损害,是可以杀死对方的。当然,前提是有能力杀死对方。 神传师之间动手讲究的还是一个师出有名,在道理上占有优势的话就可以出手。但是还是会受到世俗的限制,神传师行走于世俗的话,就必须要按照世俗的规定来生活,而且神传师绝对不能对世俗的人动手,不然的话将会受到安全部的制裁。 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属于前者,黄文广是可以自由出手的,谁杀死谁就是实力问题了。楚伶毓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现在没工夫跟黄家的人闲扯,扭头就走。黄文广却是很不识时务的叫住她。 58.第58章 “有事?”楚伶毓回头看了一眼黄文广不自主的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无头尸体。 黄文广笑个不停,搓着手走近楚伶毓,说道:“我知道你,看过你的照片,你就是安全部的首席执行官楚伶毓是吧。” 楚伶毓久负盛名,神传界中要想不认识她还真不怎么可能,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信息时代。看他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现在楚伶毓更是没心情跟人在这里扯淡,冷声道:“我还有任务,告辞了!” “别急啊。”黄文广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放眼今天晚上参与进来的执行官之中,我看只有作为首席执行官的你才能抓得住叛逆者领袖吧。真是巧了,我刚才正好与他交手了,可惜我本领低微,差点栽在他手里了。” 听到黄文广的话,楚伶毓顿时打起精神,回头问道:“你跟他交手了?是不是易方今?” “不错,正是叛逆之瞳易方今!”黄文广回答道。 他果然来了!楚伶毓心里嘀咕道,连忙问这个目击证人:“他人现在在哪?” “我都差点死在他手上了,哪里还敢深入追查。不过,事情也没过多久我就遇到另一个叛逆者,刚刚将他手刃了,想来他应该还在附近。当时他没来追杀我,而是往北面的厂区去了,看来还有比杀我更重要的事情。首席执行官你往北面的厂区深入,应该能够遇到他吧。”黄文广说道:“此人穷凶极恶,手段颇高,这段路我就不陪你去了,还望安全部的各位执行官能够顺利完成此次任务!” 楚伶毓没有理会黄文广,火急火燎的往北面的厂区赶过去。黄文广看着楚伶毓远去的身影,不禁露出一丝非常诡异的笑容。楚伶毓毕竟是楚尘的女儿,任她灵蕴如何深厚,武技如何逆天,终究不可能成为自己人,这样的强者如果不除去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定然会影响到家族的发展,那么就来个借刀杀人! 法常寺若是想要重新掌握整个神传界,易方今与楚伶毓都是必须要消失的人,别看现在楚伶毓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叛逆者的活动,这种不安定因素,无论如何都要除掉。当然,他不可能认为青梅竹马的易方今和楚伶毓会对互相痛下杀手。因为黄文广刚才除了遇见叛逆之瞳易方今,还有就是因楚伶毓的缘由而命名为复仇之鹰的裘千雪。 为何复仇,因为楚伶毓;谁为仇者,还是楚伶毓! 楚伶毓要对付两个叛逆者领袖,就算易方今不想杀她,但不代表复仇之鹰不想要她的命!只不过楚尘对她的保护实在是太周全了,作为首席执行官的楚伶毓并不知道,现在的安全部与法常寺的关系,其实已经非常微妙! 她丝毫不知道黄文广现在内心的想法,只是想着快点找到易方今,将他带回去,离开叛逆者这个火坑!黄家在这边的厂区的确非常的大,但是所有的工厂并不是都属于黄家,除了厂区中央的那一片工厂是属于黄家的财产,是一个加工水果罐头的工厂。东西南北周围的厂区工厂都是租借给外界的普通人或者神传师家族,黄家的做法非常的聪明,这样一来,不论从神传界的方向来看,几个神传师家族的产业在这里,安全部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不敢妄动。从社会的角度来看,有了普通人类的涉足,更加限制了神传师的行动! 挑选今天晚上来动手,也是黄家与安全部安排好了的,安全部负责与政府沟通,将这里以某种借口在今天晚上隔离开来,让任何工人都不能逗留在厂区。而黄家则负责厂区内的神传师家族的势力,让他们今天晚上撤离厂区好安排执行官的行动。厂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叛逆者来了,就算发现了不妥,为时已晚,执行官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计划实行的非常成功,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法常寺派入叛逆者之中的卧底,卧底透露消息,然后才能布下这天罗地网! 楚伶毓急急忙忙往北面的钢材厂区推进的时候,也在不断搜索易方今的气息。一起相处了二十来年,楚伶毓对于易方今身上那股灵蕴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他还在附近的话,那就一定能够找到! 陌生的灵蕴?楚伶毓刚察觉道一丝不属于易方今的灵蕴气息,一道身影已经扑过来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依靠神传师超乎凡人的视力,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穿着的是叛逆者的服饰。对方来的很快,楚伶毓更不犹豫,反手抽刀。 显然双方不是在一个级别上,实力悬殊,楚伶毓仅仅用一个起手的拔刀术就分出了胜负。这次的任务只要是逮捕,楚伶毓也不会杀了对方,而是用刀背将他击倒,也不多管,径直向前赶路。 她有一种预感,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叛逆者,而在这里很突兀的碰上了,她预感,她离易方今已经越来越近了。她的预感非常的准确,叛逆者领袖的附近,叛逆者应该也会多一些。果然,刚没走几步,又扑出来两个叛逆者,楚伶毓决然不惧,左手按着刀鞘两步赶上去跟两个叛逆者扭打做一处。 这两个叛逆者的实力跟刚才那个差不多,但是一个叛逆者与两个叛逆者一起上是不同的概念。在神传界,神传师之间的打斗,是不能用一加一等于二的加法来算,如果两个经过长时间的配合摩擦出非常深厚的默契的神传师,两个人的实力加起来是以几何的方式成长的。 无奈楚伶毓的确是武力值高的难以匹敌,两个叛逆者的合力围攻无非多拖延了几个回合就被先后击晕。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叛逆者也就示意着,易方今的确就在附近!楚伶毓收好刀,刚走了两步,突然一股不安的感觉瞬间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脑子还未发出指令,全身的神经已经开始动作,本来向前走着的身躯像是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磁铁将她硬生生的扯了回去! 然后只听到右耳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破声!感受到被碎石砸在身上的实感。瞬间被弥漫的烟尘遮住了双眼,楚伶毓连忙睁眼看去,右手边的水泥地面上居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炸出一道不浅的坑洞! 楚伶毓的心剧烈的跳动了几下,暗自庆幸刚才躲开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有灵蕴护体,这样的威力也足以将她整个人轰成渣!她清楚自己的实力,刚才那一下若不是有”心剑”将她全身的感知能力和反应能力调动提升到极致,她已经呜呼哀哉了! 她也清楚以她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发挥”心剑”的能力,躲开了这一下,她也将全身的能力提升到最高。左边的厂区厂房有一个极其微弱的灵蕴波动,若不仔细探查,还真的就忽略过去了! 还没来得及往那边查看,第二击已经来了,楚伶毓现在是武力全开,就难以让她犯下刚才的致命性错误。在往后面躲开的时候,还有间隙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向自己。是一道蓝色的电光,没错,就是电光。 再次激起的灰尘这次成了掩护楚伶毓行动的有利障碍,像她这种境界的神传师,锁定目标只需要一瞬间。不过对方不但是一个擅长掩藏自身灵蕴气息的人,更擅长探索对方的灵蕴,更何况是如此大动作的楚伶毓。 虽然依靠烟尘的掩护,但是依旧没有躲开躲在暗处方放冷箭的叛逆者的追击,只要楚伶毓的灵蕴没有消失,那就表示对方没有死,那就继续攻击!楚伶毓刚要行动,第三次攻击已经轰然而至! 楚伶毓这次本来想正面抗衡,但是”心剑”再次发动,让她的攻击意识马上转变为躲避意识。前两次都是躲开来的,第三次刚想正面对抗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股能量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但是她马上猜到对方的攻击手段。 狙击枪! 对于神传师来说,普通人要想对他们造成威胁,除了大杀伤性的导弹之外,只有狙击枪了。但是也仅限于第一次的狙击,成功就成了,若是不成功,被神传师锁定,依靠神传师灵蕴的护体和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狙击手只有一死! 如果面对普通的狙击手,楚伶毓不夸张的说,她还是敢正面面对,在对方射出子弹的时候将子弹一刀两断。但是这次面对这个狙击手的攻击,她的”心剑”居然以生命遭受威胁强制动作,也就是说,她没有那个能力正面面对眼前这个狙击手! 根据父亲的情报,近两年活动比较频繁的就是易方今,裘千雪和裘千法这一对兄妹了。情报指出裘千法是一个精通体术,特别是腿部技法的叛逆者领袖。而新晋的叛逆者领袖裘千雪,情报则是说这个人能够杀人于千里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叛逆者领袖有什么能力,但是通过种种案件,已经得出结论,这个裘千雪是非常精通枪械特别是狙击枪的神传师。看来这次遇到的对手就是她了,叛逆者领袖居然同时出现了两个! 使用远程兵器的神传师自古就有,最出名的还是传说中的上古射日之神后羿。神传师能够将体内的灵蕴附着到弓箭或是枪械身上,将附着着强大灵蕴的利箭和子弹发射出去,这样一来可就不必普通的子弹!尽管如此,楚伶毓还是非常的自信,就算是附着着灵蕴的子弹她也不会惧怕,但是这次的情况…… 她突然想起一个东西……反堡垒式电磁炮狙击枪! 59.第59章 不可能! 楚伶毓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反堡垒式电磁炮狙击枪是安全部和长白张府一起斥资让张府的神传师研究的新式武器。张家作为神传家族一直走在科技的前沿地带,为社会研究了不少利民工程和科技,在武器上则是大多数提供给安全部。 反堡垒式电磁炮狙击枪这个研究专题都还没完成,就连安全部都没见过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叛逆者领袖身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说,不知道这个裘千雪从哪里弄来的高科技狙击枪有这种威力。 毕竟,不只是华夏地区在研究电磁炮式兵器。 也没心思去管裘千雪用的是啥玩意了,在不反击只能被压着打了,毕竟”心剑”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与狙击手交战,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迂回接近。做出选择,楚伶毓也不犹豫,马上行动起来。 面对一个叛逆者领袖,楚伶毓也不敢托大,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更何况对方还有一把这么强力的兵器,一步踏错那就要被轰成渣了!对方的位置,应该是三百米开外的地方,这样的距离,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危险距离。 狙击手与敌人的距离越近,那么敌人对狙击手造成的威胁就越大。相反的,狙击枪有强大的贯穿能力和伤害,靠得越紧那么只要被瞄准了,就更难躲开,对敌人的威胁也越大!这一点,楚伶毓很清楚,想必对方也清楚这一点。 不过依靠楚伶毓强大的闪避能力和”心剑”的特点,几次的枪击都让她巧妙地躲开了。裘千雪不再等下去,作为一个狙击手,打一枪挪一地那是常识,不过她太迫切想要将楚伶毓击杀,导致现在挪地方已经太迟了。 裘千雪开始撤离,背起那把造型诡异,充满不像是这个年代枪械造型的超科技狙击枪,往西边撤退。 “想走?太迟了!”双方只剩下不到一百步的距离,楚伶毓大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蹬,像一颗子弹一样冲过去。 裘千雪非常明智的收好了枪械,一百步的距离对于狙击手来说,是一个危险距离,同样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这个距离开枪,就算是楚伶毓也躲不开。但是她太了解这个对手了,这一百步的距离,还不用等她开枪就足以将她拿下! 她哥哥体术了得,她也不差! 看到裘千雪将兵器收了起来,赤手空拳的跟自己拼。楚伶毓也不拔刀了,体术对拼,楚伶毓也不虚任何人。两人一接近攻击距离,裘千雪抢先攻了过去。腿脚体术相比起拳掌体术的优势就在于范围较大,速度较快,往往能够抢占先机。而拳掌体术相比起来则更倾向于稳扎稳打,稳中求进。而单论伤害的话,腿脚体术则是要高于拳掌体术的,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腿脚体术若是不能数个回合击败对手的话,往往一个破绽就能败北。 裘千雪左脚站定,右脚抬起往上一踢的同时又马上横踢一脚,再借助横踢的惯性让身体一同旋转,右脚放下,左脚抬起紧接着一记横踢。每一次踢击都夹带着劲风,腿部的攻势都充满了灵蕴。这一串的小连招有名堂称”十字鞭”接”回身扫叶”,需要非常好的平衡能力和对力度的掌握,没个十来年的马步基础,将会破绽百出。 楚伶毓见无缝可钻,腿脚体术又是前几招都是异常凌厉,更何况灵韵十足,威力也大。她虽然有自信能在这一招就将对方拿下,但是不好硬抗,不然的话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未免就太不划算了。等一会儿她还要面对易方今,劝不回来也要把他抓回去。像楚伶毓这种体术高手,已经在裘千雪这第一次攻击中分辨了高低,击败他是迟早的事情了,那便不急,徐徐图之! 既有所想,便有所谋,裘千雪自身也非常清楚双方的体术带来的利弊。头几下楚伶毓的确不敢阻挡,那就要借助这样的优势,尽量将对手击倒。当染,她也清楚自身的体术与楚伶毓相比肯定是不足的,要不然还用狙击枪想在远处将她击杀? 楚伶毓的打法旨在稳重,双方实力本来就不成比例,那么裘千雪想要在实力悬殊之下求胜的话,那就只能兵行险招,险中求胜。但是这样一来,那么每一次的攻击出现破绽的几率就会更大,而且更难以掌握住身体的平衡。 不过,已经决定了,裘千雪明白,跟楚伶毓拼稳的话,十死无生。若是以险招对敌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那么,孰优孰劣那么就显而易见了。楚伶毓连躲了裘千雪三次腿击,无奈裘千雪这几招当真是无懈可击,毫无破绽,短暂的滞留后连击不断。 “单鞭腿”对前方一段范围内笼罩一片,这种踢击如果没踢到人就跟没踢一样,但是踢到人了,那么就是一连串的踢击,如果对方是一个灵蕴非常深厚的人,直接将对手踢挂了也说不准。当然了,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对着单鞭腿的连续踢还没头没脑的往里面冲。 楚伶毓一直摆着一副防御架势,死活不出手的姿态,逼着裘千雪无可奈何,攻击的额间隔越来越快。攻击越快,身体的平衡就越低,那么破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裘千雪刚使出一招”燕双飞”,这招凌空连续的两下踢击,本意是在逼退对手,好争取少许的喘息空间。但是这一招之后将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真空期,”燕双飞”的踢击身体幅度过大,不可能承接接下来的任何连招,如果一定要连上的话,那么就会导致身体直接失去平衡。神传师之间的战斗,这电光火石之间,裘千雪倒地的一瞬间足以让楚伶毓拿下她十回了。当然,”燕双飞”使用出来后遗症挺大,但是也的确实用,现在使出来就是要争取一丝喘息的空间好调整体内混乱的灵蕴和渐渐失衡的身体。 楚伶毓怎么会让她如愿,这么大一个破绽放弃了,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右脚猛地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不仅仅是单纯的一步,而是将灵蕴灌注在双腿上,有名堂称”跨虎步”,其用意就在于抵消裘千雪”燕双飞”的逼退特性。顶着裘千雪的凌空连踢,一招”金刚叩首”,双掌直接把半空中的裘千雪拍了下来。 裘千雪心头大惊,暗道楚伶毓这厮果真是称得上”天下无双”的人,这份反应速度的确非常人能比。正常的人面对一个能够强制击退的踢击,那么想当然的都会后退几步,楚伶毓是反其道而行,一眼看准了这一道破绽带来的收益,硬扛着顶了上去,而且还没受到裘千雪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下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楚伶毓动手了。楚伶毓将裘千雪从半空中扯下来,这下裘千雪身体完全失去平衡了,想要抢占先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楚伶毓拳法乱无章法,直接攻击裘千雪的下盘,是命”醉打山门”,精髓旨在杂乱无章,以无形胜有形。裘千雪勉强抵挡,到底身形不稳,还是挨了楚伶毓的拳头好几下。 楚伶毓抓住一个空档,一拳砸到裘千雪的肩膀上,裘千雪闷哼一声,看来这一下伤的不轻。裘千雪一下子失去了反手的能力,被楚伶毓抓住空档,一手扯住裘千雪的肩膀,一手抓住大腿,一下子将她提高至头顶,背对背顶住,用力一拉只听得”咔嚓”一声和裘千雪的一声哀嚎。楚伶毓这一招”醍醐沽酒”将裘千雪的短期战斗力彻底废了,这才满意的将这个叛逆者领袖裘千雪扔到地上。 裘千雪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近身作战能力与楚伶毓居然差别那么大,仅仅被她抓住一个破绽,便在三招之外将她放倒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 此时此刻,刚刚被这个家伙连开机枪差点没了性命的恶气才稍稍舒缓了一下,若不是安全部规定需要把叛逆者和叛逆者领袖尽可能地活捉回去,楚伶毓刚才就想直接把她结果了。看着这个叛逆者领袖瘫倒在地上,不断痛苦的呻吟,仿佛每一次的挪动都让她非常的痛苦! 楚伶毓蹲下来,将这个叛逆者领袖包裹着脸颊的面具摘下来,看着隐藏在里面的那张精致的脸庞,这是一张很清纯的脸,就像是邻家小妹妹那样,但是现在却被她脸上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表情,看得有些狰狞的感觉。 “你就是裘千雪?不过是敲断了你几根骨头,至于这样像是杀父仇人的看着我?”楚伶毓顺了一下呼吸,看着裘千雪的脸庞,玩味的说道:“或者是说,你的哪个亲人是叛逆者还真的死在了我手上?” “楚伶毓!”裘千雪愤怒的嘶吼了一句,但是被这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扯起的身体幅度有些偏大的抖动,让她腰部的伤势更严重了一些,让她只吼出了一句,便疼的她上下贝齿紧咬,冷汗不断地渗出来。 “放心吧,你还死不了。”楚伶毓淡漠的看了一眼裘千雪,对叛逆者来说,楚伶毓还真提不起任何的同情心。她强大的正义感让她无比的厌恶着这群危害神传界和普通社会和平稳定的叛逆者。 而现在,守在这个叛逆者领袖身边,楚伶毓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出现,叛逆者领袖对于叛逆者来说,不仅是一个头目,而且是精神的象征。叛逆者不会让领袖被抓住,那么同样的,一同前来的易方今,定然会出现! 环顾了一下四周,楚伶毓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还不出来?” 楚伶毓非常自信,他会亲自找上来! 60.第60章 “够了,伶毓……” 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终于还是见到了两年未见的易方今!只不过现在看着的他,不再是以前穿着熟悉的安全部制服的易方今,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银白的叛逆者领袖服饰,肩膀上的那个黑色玫瑰标志,非常刺眼。脸上依旧带着那副黑框眼镜,和那张熟悉的脸庞。 “易方今!”楚伶毓有一大堆话想要问,但是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稍微理了一下思绪,将其他不重要的问题撇开,说道:“方今,我现在就不问你为什么会突然成为一个叛逆者,我现在要求你跟我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易方今迈着步子向楚伶毓走过去,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走到他跟前,正想蹲下去将裘千雪抱起来。楚伶毓一步跨前去挡住易方今的动作,一脸愠色的看着他,这算什么意思,不回答自己居然直接去……帮助一个叛逆者领袖! “伶毓,你让开。”易方今开口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伶毓质问道,已经显得有些急躁了。 易方今认真的看着楚伶毓的脸庞,这张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爱慕了十几年的脸孔。良久,他才微微闭上眼睛,苦笑道:“你没有变,还是那副动不动就暴躁的性子。” 楚伶毓皱了皱秀眉,伸手拉住易方今的手,急切道:“你管我变没变,快点跟我回去,有我在,没人敢动你,父亲他会谅解的,只要你弃暗投明,整个安全部上下都会原谅你的!” “弃暗投明?就当是吧。”易方今苦笑着,将楚伶毓的手掰开。有多久她没有像这样拉着他的手了,自从他对她表露了爱慕之意之后,就没再有过了吧。“不可能的了,你让我带她走吧。” 楚伶毓秀目一瞪,用力推了易方今一把,吼道:“不可能?易方今,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每次我听到有关叛逆者的消息我的内心都忐忑不安,生怕我赶到现场看到你的尸体!我好不容易逮住你,你让我放你们走,不可能!” “你对我也太不自信了吧。” “方今,你跟她费什么话,快杀了她!”倒在一边的裘千雪看着俩人像是久别重逢的古人一样谈天说地,想起自己跟楚伶毓的仇恨,急火攻心,迫切的说道。 楚伶毓就跟见鬼了一样,非常不满的瞥了一眼裘千雪,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脚踹过去,本来就将对方重伤了,这一下伤筋动骨的扯到要上的伤口,疼的脸有紧紧皱在一起。踹完一脚,楚伶毓才稍觉舒心,冷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话刚说完,楚伶毓突然感到耳边一阵劲风,反应急速的她马上就有了动作闪了出去。睁眼看去,易方今居然对她动手了!楚伶毓感觉脑子有点死机了,易方今对她动手的感觉就像是父亲楚尘为了继母动手打她一样,都是不可能出现而且最不能承受的事情,而偏偏出现了! “易方今,谁给你的自信!” 这种感觉就像是怨妇对着丈夫的那句咆哮:你居然打我,你会后悔的! 易方今将身负重伤裘千雪抱起来,几个回身跟楚伶毓拉开距离,才默默地看着她,有些愧疚道:“她是叛逆者的领袖,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她刚才还差点把我杀了!”楚伶毓喝道,她还是不能接受易方今为了其他女人对她动手的事情,以至于双方拼死缠斗的必然事情,像是蛮横而吃醋般的口吻说了出来。 将已经毫无行动能力的裘千雪放在角落,才跟楚伶毓对峙站立,说道:“你这不是挺好的,她的短期行动能力可已经被你彻底废了。” 楚伶毓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对方偷袭在先,而且还是敌对势力,更是重要逮捕对象,怎么可能手软!便不再理会这之间的谁好谁不好的是由,将话题重新扯回来:“方今,我就问你一句,你丫的跟不跟我回去!” “以前我见过了太多的不公正,而导致这些因素的……”易方今向着楚伶毓走了几步,将手伸进衣兜里摸索着什么:“除了法常寺之外,还有我曾隶属的安全部,伶毓,整个神传界都已经变质了,我曾经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我现在,只想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这些都是叛逆者的反动言论,方今,你被他们洗脑了我不怪你,你跟我回去。我也感觉到现在安全部不如从前那样,没有你,我和父亲都觉得力有不逮,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有你我,还有我父亲的努力,这些都可以改变的。” 易方今摇了摇头,笑道:“伶毓,你太天真了,身在体制里面,能做什么?当多数人都愿意活在污垢之中的时候,将无法改变事实。我不想伤害你,部长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请你放手吧。” 楚伶毓简直怒不可遏,这个混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恼怒的指着易方今喝问道:“安全部是你的生父易睿博一手壮大的,你就这样让你父亲失望,你想毁了他的心血吗!” “部长没有跟你说吗?”易方今苦笑道:“叛逆者是我的母亲陈琳琳创办的,安全部就交给你们了,我想要追寻我母亲的道路。” 楚伶毓秀眉轻促,关于叛逆者的创立者,只记录在安全部的核心档案里面,她坐在这个位置,首席执行官是有权利查阅的。关于陈琳琳,她也问过父亲楚尘,的确是易方今的生母,但是楚尘似乎不想透露过多的信息,关于易睿博,关于陈琳琳,楚尘都不会在楚伶毓面前说多。按照楚伶毓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想象的大概是年轻时候的易睿博跟陈琳琳是同学关系,后来相爱了,未婚有子了,然后在一次追捕叛逆者的活动中,易睿博大义灭亲,跟陈琳琳同归于尽了。再后来,就是父亲将只有三岁的易方今收养为养子。 易睿博面对深爱的妻子都能大义灭亲,这个易方今怎么偏偏就想不通,反而义无反顾的投身去叛逆者呢。楚伶毓正想着将这件事情跟易方今讲清楚,连易睿博都能看出叛逆者的本质而选择跟陈琳琳同归于尽,以证明对妻子的爱和对妻子错误的行为作出如此决绝的举动。 易方今反而先开口了,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也不要追查了,现在或许还不知道这条道路时好时坏,但是至少我并不会迷茫。” 楚伶毓对易方今现在占尽先机,将她的思路牵着走的感觉非常不自在,以前可是她说什么他就怎么做的!作为追求者就该有追求者的样子,而不是什么都跟自己顶嘴!从小到大都是纵着自己,现在很不好接受,强忍着心中的烦躁,给易方今最后通牒:“别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倔,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 易方今没有回答,将衣兜里的东西扔了过去。速度比较慢,就像是普通人扔一个东西过去,不是什么暗器。楚伶毓还没拿到手上,从东西飞过来的弧度上已经看出来,是一个深蓝色的盒子。 对于这个毫无技巧可言的投掷动作,楚伶毓很轻松的抬手就接住了。这个盒子没有什么华丽的包装,深蓝色的表层给人一种很深沉严肃的感觉,楚伶毓皱着眉头翻看了几遍,不确定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脑洞大开的还以为难道是易方今是假装潜伏在叛逆者中间的卧底,现在给自己递情报来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嘛! 还没问这是什么东西,易方今已经一个箭步欺身而来,一道寒芒闪过。楚伶毓的反应非常迅速,往后侧身躲开了。易方今的这个动作对于楚伶毓来说非常的慢,这完全不像是易方今的能力,只有一种可能,这一次攻击是他提醒自己要战斗了。 而手中的那个装饰盒,在易方今这一次突袭,楚伶毓猝不及防失手扔到了地上。 楚伶毓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易方今又对她动手了,他已经用行动来告诉自己答案了,而且这次还用了匕首! “你这是决定了!”楚伶毓愤怒异常。 易方今苦笑一声:“我们终究免不了这一战,两年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人们纷纷猜测,我们之间到底谁厉害一些,看来今晚就能揭晓了。” “哼!”楚伶毓一手按在刀柄上,冷冷道:“跟不跟我回去,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易方今点点头,再次一个箭步逼了上去,这次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几倍,显然已经拿出了真实的实力。对于近战缠斗,楚伶毓没有自信能够拼得过易方今,但是没有办法,自己擅长的也是近身缠斗。如此一来,只好将精神状态提高到极致,勉强能够抓捕易方今的动作。 楚伶毓并没有拔刀出鞘,因为易方今的速度来不及拔刀。直接连带着刀鞘跟他的匕首碰撞在一起,但是两者的速度也不是差的太远,楚伶毓稍差一些,碰撞几个回合。楚伶毓也只能勉强施展快速拔刀术——随手切。 仅仅这一记随手切,也是能够斩断一切的拔刀术。 只听得一声金属之间的碰撞,猛烈的撞击擦出几点火星。势不可挡的随手切蕴藏的剑气被易方今轻松地用匕首挡住,按理来说,能够抵挡楚伶毓的夹杂着灵蕴的神兵”临颇刀”的一招随手切,也需要同等级的神传师和同等级的神兵,但是,易方今手上的这把匕首……只是一把普通至极的匕首。 像是刚从超市里买的水果刀。 61.第61章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当强者到达顶端的时候,就会出现天命的克星。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最强者,传说有这样遗传了一种能力的神传师,他们生来不能凝聚灵蕴,但是他们的体能却能媲美千锤百炼的神传师。 他们不能使用灵蕴施展强大的能力,也不能凝聚出免受伤害的护盾,他们甚至没有与神传师一样的自愈能力。但是他们施展独特的能力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一种东西——毁灭。 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仅用一张纸片就能够毁掉一切。 自古以来,这类神传师少之又少,依靠着独特的血缘遗传,几百年只会出现一个这样的神传师。他们被视为神传师中的异类,被所有神传师惧怕,有一个独有的名字是属于他们的,神瞳灭世者。 万物都是由生至死,一个事物的产生就已经注定了它的灭亡。而这个导致事物灭亡的根源,只有神瞳灭世者。神传师称致死的根源为毁灭节点,正如一个椅子,从产生开始,经过一段时间,会慢慢变得破旧,不堪,风蚀,摧残,这样一来,椅子的”节点”会越来越大,等到消散的那一刻,或许只要一阵风,它就会四分五裂。 毁灭的节点并不是单一的,一个事物上有多个毁灭节点。如果以人来说的话,最常见的毁灭节点就是心脏,大脑和各条动脉血液。如果直接毁灭了心脏和大脑,那么就能直接致死,如果失血过多,那么毁灭节点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人的死亡。 万物都有毁灭节点,就算是凝聚而来的灵蕴也不例外。 楚伶毓的随手切凝聚而成的剑气,易方今迅速的捕捉到了剑气之上的毁灭节点。普通的匕首直接将势不可挡的剑气毁灭殆尽! 易方今的能力外人无人知晓,还以为是特有的驱动灵蕴的手段,能够破坏一切。但是与易方今相处了二十来年的楚伶毓可是清楚得很,所以也没抱着这一记随手切就能够制服易方今。两人之间的实力不相上下,这是不争的事实。 易方今虽然不能使用灵蕴,但是体能近乎于高强的神传师,一时间两人斗得胜负未辨。虽然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偶有切磋,这次也算是两人头一遭全力相博。楚伶毓拔刀术之后的云龙三叠,三次连续的挥砍,从不同的三个方向攻击对手的脆弱之处,无论是剑刃的伤害还是剑气的溅射,都被易方今那毫无技巧可言的格挡驱散。 实力相近的对手不能剑走偏锋,不然很容易出现破绽,楚伶毓一改往日交战的激进打法,面对易方今,她可不敢奢求三招两式之下能够将他打出破绽。只能稳中求进,这两人,谁的下盘稳固,谁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楚伶毓一时从易方今身上找不到丝毫的突破口,易方今也感受到同样的困难,两人实力相当,速度相对,互有攻防,就像回合制游戏一样,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楚伶毓还试图用剑气将易方今逼退一个身位,哪怕是半个身位也可以。唐刀技与匕首的技巧,都是快,准,狠,只要易方今成功被自己逼退半个身位,就能发挥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 无奈的是易方今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的瞳术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剑气的毁灭节点,然后用匕首将它摧毁,这样一来,易方今一直跟楚伶毓贴脸缠斗。这让楚伶毓一些需要抬手动作的剑技根本无法施展出来。 唐刀和匕首再一次撞击在一起,稍纵即逝的间隙之间,楚伶毓抬起脚肘撞过去,目标直指易方今的腹部。易方今不比楚伶毓,侠义刀术只能单手掌刀,还有一只手要握住刀鞘以便随时施展拔刀术,一个匕首挡住对方的唐刀,还有一个匕首可用。但是易方今又舍不得用匕首真的去扎她吧,楚伶毓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大胆到用这一招。 易方今毕竟跟随着楚尘和楚伶毓生活了这么多年,要说体术,不能凝聚灵蕴的易方今更受到楚尘的照顾,所以体术方面,相比楚伶毓那是只高不低。人体方面,练到极致的时候,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攻击手段,每一块肌肉都是力量的源泉,要数单点爆发最为突出的还是拳,脚,肘。暹罗拳被誉为最狠毒的拳法,能够将人打残,最关键的就是在于暹罗拳精通各种肘击的方法,只要被暹罗拳手抓到肘击的机会,相当于废了半个人,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很难再有建树了。 所以面对楚伶毓的腿部肘击,被打中那就等于在短时间内失去反抗能力,更何况是一个不能凝聚灵蕴的易方今,再配合楚伶毓接下来的攻击,也就相当于整个人都要被拿下了。当然了,理论上是这样判断的,楚尘遍学天下武术,在楚尘手下浸淫许久的易方今深谙此道,不用匕首去扎但不代表不用匕首的柄去砸。 面对肘击,要么以柔克刚分散肘击的力量,但是这样自身也将承受不少伤害。还有就是以刚克刚,就像现在,易方今用刀柄跟楚伶毓的肘击撞在一起,然后听到一声女性的娇喘声和楚伶毓一脸幽怨的盯着易方今。 看到她吃了一个暗亏,易方今觉得好笑,抽出空余时间笑道:“部长的武术博学天下,贯通古今,看来这两年你并没有好好学习干爹的武术。” 楚伶毓咬牙切齿,腿肘还有隐隐的痛意,愤愤道:“我爸本来就想将毕生武术传授给你,谁料你不领情,若是你还认得我们,就跟我回去!” 易方今看她两句话不离劝自己回去的意图,也就不再说话,认真对敌。楚伶毓也随即闭口不言,用剑鞘挡住了易方今的一次攻势,反手将唐刀收于鞘中。易方今看到楚伶毓的动作,她打斗的时候不出剑反而收剑,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认输了,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有一种可能,楚伶毓要施展二次拔刀术了。 二次拔刀术,不是说用就用的,从第一次拔刀再到收刀的时候,当中楚伶毓每一次挥刀所消耗的灵蕴,其中一部分用在唐刀身上,一部分则会回流到刀鞘之中。收刀之后的二次拔刀,将会连带着之前积攒的灵蕴一同随着拔刀术迸发出来,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当然,也会消耗相当庞大的灵蕴。 电光火石之间,易方今瞳孔忽然剧烈变化,本来深黑的眼球从瞳孔中央像是开花一样,红蓝绿三色蔓延开来,充斥着整个瞳孔。面对楚伶毓的二次拔刀术,易方今也终于使用真正的瞳术! 决胜招,二次拔刀术?龙争蛟! 楚伶毓剑刃刚出一半,磅礴的灵蕴卷动这周围的空气,形成的气爆声犹如九天龙吟,大有不可一世的气概! 瞳术?天眼缚! 易方今瞳术施展,瞳孔中三色光芒一闪,楚伶毓突然间感觉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在拔刀出鞘的瞬间被定格住了,整整一秒!一秒对于常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易方今来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方说将楚伶毓秒杀!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他甚至不想伤害到楚伶毓,在这一秒之中的空余时间,易方今连忙往后飞退,与楚伶毓拉开了好几个身位。 太近的距离,易方今没有把握将楚伶毓施展的”龙争蛟”完全破除,肯定会受到余波的伤害,在不想伤害对方的情况下,只有拉开距离再来想办法破掉楚伶毓的二次拔刀术。这短短一秒的时间里,易方今能够将距离完全拉开。 一秒之后,楚伶毓如愿将二次拔刀术施展出来,磅礴的灵蕴凝聚而成的剑气向着易方今扑面而去。这次的剑气不像以往那般如同空气只能感受不可预见,而是直接化形成浅蓝色的剑气。 易方今眼球一转,瞬间捕捉到剑气的毁灭节点,匕首横握,砍向破除能够直接伤害到自身剑气的毁灭节点。楚伶毓的这一招果然凌厉非常,就算是直接攻击剑气的毁灭节点,居然一下子没能完全破除这阵剑气。碰撞出,剑气与匕首的摩擦发出滋滋的刺耳声,火星飞溅。 而其他分散的剑气则将易方今两侧钢材轻易割成铁屑,四处飞溅。 气爆引起的龙吟声渐渐消失,楚伶毓的二次拔刀术全程施展完毕。易方今垂下双手,整个”龙争蛟”直面他的剑气已经全部破除,而手中的那把匕首被整场剑气摩擦的发红发热,刀刃已经灼热的微微有些变形。 似乎感受到传到刀柄处的热量,易方今没有灵蕴能够抵抗这种灼热,随手将烫得变了形的匕首扔到一边。刚想从身后摸出一把新的匕首,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易方今一个酿跄单膝跪在地上。瞳术虽然厉害,但是并不是消耗灵蕴,而是消耗易方今的精神力,后遗症嘛,就是现在犹如贫血一般的症状。 楚伶毓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深呼吸,二次拔刀术消耗的灵蕴让她也有些吃不消。在这个时候偷袭的话虽然能够一举拿下易方今,但是这样不是她的做法,而且深以这样的做法为耻。易方今喘息了一会儿,精神力恢复了一些,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再次将藏在身后的匕首拿了出来。 看着易方今还想继续作战的意思,楚伶毓不禁冷笑道:“方今,叛逆者就这样让你忠诚,你这是在说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并肩作战了好几年的感情,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易方今稳稳的站住了脚,看向楚伶毓的眼神中有种深深的情义,良久,才开口说道:“伶毓,我一直都没有变,对你的感情也好,对安全部的感情也是,我始终都没有变……只是,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走与你不同的道路!” 楚伶毓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许久没有开口,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贝齿轻咬,将这句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那个时候你跟我表白,我拒绝了你,一来,我是担心感情生活会影响我要改变现在神传界混乱不堪的决心。二来,我害怕我们会像我的父母那样,所以我一直没有答应你,但是我以为你会理解,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我杯弓蛇影多余的害怕,所以,只要你回来了……要不,就在一起过算了。” 楚伶毓说道最后,竭力想要用欢快的语气说出来。但是…… “虽然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发生在这种类似于交易的场面上,但是……有你这句话,足够了……”易方今苦笑道,如果是在两年前楚伶毓说出这番话,无论身在何处,也要在她的身边,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可能了……我们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这条路,我必须走完它!”话锋一转,易方今将楚伶毓这番温馨的话撇开,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楚伶毓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剑刃指着易方今,一字一顿的说道:“好,那么我们一局定胜负吧!” 62.第62章 楚伶毓单手握住”临颇刀”,云淡风轻的向易方今走来,她既不施展拔刀术,也不施展藏刀术,一招决胜负的话,她现在要施展的是挥刀术的最大大杀招……逆必杀术! 在楚尘那一代的时候,楚庄核心宗脉一共有三个人,除了楚殷,楚尘,还有楚伶毓的二叔,楚煜。作为现任宗长的楚殷继承了楚庄的术法和奇门杂学,楚尘则完美的继承了楚庄的体术,而楚煜则继承并完善了楚庄的剑术。 说来楚庄一直宗血稀薄,但是本宗一代三人都是天之骄子,楚庄在楚尘父亲那一代渐渐没落,在楚殷的一手操持下,硬是力挽狂澜,依旧屹立在四大家族之列。楚尘则是打遍天下,不仅赢得了无冕之王的称号,现在更是安全部的中央部长。楚煜英年早逝,楚伶毓对这个二叔的印象微乎其微,只是隐约记得小的时候还抱过自己,但是这个二叔的成就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兄弟姐妹。楚煜跟楚尘一样,都有近乎于妖异的学习能力,只要跟他交过手的剑手,都能吸取对方剑术的优点,然后补充自身的剑术。 遍寻天下,只求一败。这句话便是指楚煜了,楚煜以楚庄的剑术”凌霄式”为基础,贯通了华夏剑术大家的剑术精华,再结合了西洋剑术的简练直接,又融合了东洋剑术的劈砍技巧。考察了许多古剑术,独树一帜,创立了侠义刀术。只不过名为”侠义”,但是楚煜与楚尘不同,楚尘以武会友,每次战斗下来,除了学到对方的优点,有时候还能结交到朋友。楚煜的招式却是异常狠辣,每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手上沾了不少剑术大豪的血,得罪了不少人,一时间惹得天怒人怨,也为楚庄树立了不少仇家。现在楚伶毓用的这把”临颇刀”,还是从日本正仓院抢夺回来的秘密收藏的中国唐刀,仇恨值都引到海外去了。 但是不可否认楚煜创立的”侠义刀术”的确是现在神传界中的天下第一剑术,而让楚煜的这个刀术名声大噪,还是沾染了无数全球各地剑术大宗师鲜血的一招,楚煜将这招命名为”逆必杀术”,其意为”逆我必杀”! 楚煜英年早逝,但是楚煜创立的剑术不能无人继承,楚尘便没有深入传授楚伶毓体术,而是将他二哥的剑术全部传授给楚伶毓,而自己的体术则传授给易方今。楚伶毓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侠义刀术”,虽然还没到大圆满境界,但就是以楚伶毓现在的剑术,也已经拿下”天下无双”的名号了。 “逆必杀术”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非常考验楚伶毓的能力,不仅需要庞大的灵蕴支撑剑术的施展,而且施展的过程必须全力灌注百分之百的精神力。灵蕴反倒是次要的,精神力才是”逆必杀术”成功施展与否的关键,楚伶毓现在已经能够做到百分之百的施展这一剑技,但是施展之后,也会长时间的失去一部分战斗能力。 但是没有关系了,这一招施展完毕,也就等于将易方今拿下了,就算旁边还有一个失去战力裘千雪。虽然刚刚已经施展过了决胜招”龙争蛟”,消耗了大量的灵蕴,不过楚伶毓精神状态还算良好,足以成功施展”逆必杀术”! 天眼缚耗费了易方今大量的精神力,面对楚伶毓要施展的”逆必杀术”,易方今没办法,强打着精神,黑色的瞳孔重新出现了三色光芒,这次施展瞳术,让易方今眼睛周围的皮肤的神经动脉暴起,显得有些恐怖。 两人面对面走过去,每一步都如此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每一步都似决绝。而每走一步,两人的心都如同刀绞。两人面对面站着,只有三步远的距离,就这样静静的互相看着对方。 楚伶毓先动了,左脚侧向往前一迈,剑刃随着手势挥了起来。 易方今也动了,瞳孔的光芒急剧地转动。 逆必杀术! 瞳术?八方俱灭! “小心,有人偷…。”坐在角落的裘千雪突然出口叫道,这偷袭的”袭”还没说出来,厂房的一个隐蔽之处突然爆发出一股灵蕴,十数把飞刀从黑暗处飞出,目标直指正在一招决胜的楚伶毓和易方今两人。 裘千雪作为神传师中的狙击手,探测周围灵蕴的能力非同小可,从一开始她就感受到这周围除了楚伶毓和易方今的气息波动之外,她还感受到一个人。但是此人将气息隐藏的非常好,若不仔细探测还真的没有发现。但是因为对手的气息实在是隐藏的太好,而她的注意力多半都被楚伶毓和易方今的决斗吸引了,而且周围的波动都被楚伶毓的剑气打的非常凌乱。一直没有真正的发觉这个人,只有在这个神秘的偷袭者突然暴起扔出飞刀把发出灵蕴的一瞬间,让裘千雪瞬间锁定了,可是为时已晚。 对方选的时机非常的精确,他的目的就是要致两人于死地。楚伶毓正在全力施展”逆必杀术”,全身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方面去了,也就是说,就算完全掌握了”心剑”的能力都无法发动了。易方今也全力对敌,但是依靠易方今的瞳术,只要反应迅速,还是能够逃过一劫的。 易方今果然反应了过来,他居然直接放弃了正在对阵的楚伶毓,匕首一转刃口划过楚伶毓握剑的右手手背,身形转过来挡在楚伶毓身前,瞳术全力发动的时候,易方今用匕首在身前的虚空中一划。本来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似乎被易方今割到了什么东西,周围的空气就像是空气状态与真空状态接触了一般,突然形成一道磅礴的空气漩涡,十数把飞刀触碰到这个气墙瞬间被弹飞,没有一把飞进来对两人造成伤害。 全力施展瞳术的情况下,周围的环境,就算是黑暗之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破绽和毁灭节点都看的清清楚楚。易方今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已经脱手飞向那名偷袭者,匕首像是出膛的子弹喷射出去。 只听到黑暗中有一个痛呼的声音,然然后一阵慌乱的碰撞声,偷袭者慌慌张张的逃遁出去。 而易方今的背后也受到楚伶毓的”逆必杀术”,一时间鲜血喷流,易方今像是断线的纸鸢飞了出去,生死未卜。 楚伶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一直在全力施展挥刀术的大杀招,电光火石之间想要抽身而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眼睁睁看着易方今转身帮她挡开了所有的飞刀,而易方今的这一个动作将自己整个躯体都暴露在”逆必杀术”之下。楚伶毓硬生生将刀口偏离的原始轨道,但还是砍中了易方今。 看着滚落在一旁的易方今,楚伶毓心中也是一阵惊慌。惊呼一声:“方今!”拖着疲惫乏力的身体向前跑了两步,连续施展了两个大杀招,又因为刚才强行逆转”逆必杀术”的运行轨迹,隐隐感觉到反噬,楚伶毓已经手脚抽筋。小腿肌肉猛地一抽,让她疼的深吸一口气,一个趔趄趴在地上,但是一眼看到躺在不远处鲜血直流的易方今,顾不得右手手背上流出的鲜血,忍住小腿的抽筋之痛,依旧向易方今走去。 突然一个身影撞过来,楚伶毓毫无防备也无能力防备被撞倒在地。原来裘千雪看到易方今身负重伤,也强忍着腰部的骨折疼痛站起来,将楚伶毓撞开。而自己也因此倒在地上,一个被撞开了,而一个则倒在易方今身旁。裘千雪也挺紧张易方今死没死,一探鼻息,还好,还能喘气。 三人现在都是身负重伤,楚伶毓看到裘千雪松了口气,知道易方今没死,自己也是深深地松了口气,一时间没了再站起来的力气。三人就这样倒在地上,谁也没有再起来。 “前辈!”厂门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飞奔进来,正是那张帆。张帆几乎是楚伶毓前脚刚走,踌躇了好一阵马上就追了过去,终于在这打斗声最激烈找到了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楚伶毓,连忙跑过来搀扶。楚伶毓浑身肌肉酸痛,也没拒绝张帆的帮助。张帆视线一转,看着不远处躺着的两人,再看看他们的服装,叛逆者领袖!还是两个!惊喜的看着楚伶毓道:“前辈,你抓住了两个叛逆者领袖!” 楚伶毓神色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易方今和裘千雪,面对张帆的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还没来得及张帆高兴,听到激斗声音闻讯赶来的两个接应而来叛逆者也闯进这个钢材厂房。对这个环境也是吃了一惊,随后马上护在两位叛逆者领袖身前,提防着对立的两个安全部执行官。 他们居然还留了后手,按理说叛逆者已经尽数陷落在里面了,看来他们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安排了人手接应,内奸还不知道接应的安排。 趁现在执行官还没有全部赶来,这个厂房又离逃离地点最近,两个叛逆者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越过这名执行官杀了楚伶毓,要是被这个执行官拖延一阵让其他执行官赶来那就插翅难飞了!裘千雪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先放下复仇的念头,先把自己跟易方今救出去再说!随即对两个叛逆者发号施令,说道:“不要纠缠,我们走!” 两个叛逆者会意,一个抱起昏迷不醒的易方今,一个架起身负重伤裘千雪准备撤离。 张帆不干了,叛逆者领袖近在眼前,怎么可能让他们离开!低喝一声:“想走?”说完正想放下楚伶毓拦住两个叛逆者。 楚伶毓却是一把抓住张帆的手臂,不然他起身,命令道:“让他们走!” “前辈,这……”张帆反倒蒙了,这煮熟的鸭子就让他飞了? “这是命令!”楚伶毓脸色一沉,大喝道。 “是……是……”张帆很不情愿的应道。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叛逆者将两个叛逆者领袖救走。对着楚伶毓说道:“前辈,这两个叛逆者不像是从厂区内部赶来的,应该是叛逆者埋伏在外面的援兵,看来是提防着有人泄密任务失败的原因。” 张帆分析着,但是楚伶毓并没有听进去,挣开张帆的搀扶,向着一个东西爬去。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个刚才因为打斗而失手掉在地上的盒子,只是易方今扔给自己的小盒子。 “前辈,你怎么了?”张帆不解的看着楚伶毓。 楚伶毓还是没有理会张帆,轻轻地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银白色的戒指,戒指上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楚伶毓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颗钻戒,轻轻地抚摸着里面的钻戒,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染红了戒指。楚伶毓重新将盖子合上,慎重的将它捧在怀里。 “前辈,你……”张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拉住楚伶毓的肩膀。 “别!碰!我!”楚伶毓突然歇斯底里的吼出来,吓得张帆的手像是触电一般缩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然而,楚伶毓,这个一直如同遗世独立的高傲女子,现在,居然伏在地上……哭了…… 我不想伤你的。 63.第63章 姜昱已经辞职了有半个月之久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丢掉了租来的那个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厕所,连吃饭都要在床上吃的房子,辞掉了拼死拼活一个月只有两千来块钱靠提成才能活得下去的工作,每次出门不用再拼着高峰期要施展独特的身法才能挤进去的公交车。 现在的姜昱,住着从天上掉下来的房子,开着从天上掉下来的车子,靠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巨款活得有滋有味。而这一切,都是靠一次”献血”换来的,值!除了每次饭点的时候去小区附近的一个高档餐厅吃饭,姜昱现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每天宅在家里,倒是没有像其他的宅男一样,除了玩游戏就是睡觉,两天前,他终于打通道核,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名神传师。 这几天让他乐此不疲的一件事情就是,用手指给自己点烟。还有就是练习冥府御使令之中的一个炼体之术,这个炼体之术没有别的能力,只是提高姜昱的体质,让他能够承受灵蕴的负荷。这是神传师中的基础,也是重中之重。 让姜昱非常想吐槽的是,这个炼体之术跟瑜伽非常像,不过还是挺有效果的。仅仅练了一个星期,姜昱还是切身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强度有了质的提高。用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姜昱以前作为一个上班族,几乎没有时间去锻炼,让他去跑个四百米简直要了他半条命。在练习了一个星期之后,姜昱跑上个三千米都没问题,还挺轻松! 还有一方面就是精神方面了,精神方面的感觉那就更加直接了,剧烈运动之后人都会产生强烈的疲惫感,但是姜昱跑完三千米之后,除了累一会儿,之后精神状态就会恢复。然后丝毫感觉不到累,姜昱甚至觉得自己几天不睡觉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过还不确定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所以还是按时睡觉按时吃饭。这几天,姜昱已经开始学习冥府御使令中的武术了,虽然只是刚刚打通道核,连第一重大周天第一重小周天都还没巩固完善,但也不能怪他好高骛远。拥有一身的武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最大的浪漫,他本想直接练剑的,但是没有称手的东西来练,而且国内管制兵器非常严格的。 冥犼出现的时候不是非常多,只有姜昱修炼”修人道”的时候出错了才会出来嘲笑几句,但是又不给姜昱什么建议,笑完两句之后又消失了,姜昱连回骂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倒是一个人来的比较频繁,三天两头往这里跑,那人就是宁瀚了。 这倒霉催的孩子现在身无分文。按理来说,宁瀚不应该在这个点出现在姜昱家里的,第一天来找姜昱的时候宁瀚倒了一肚子苦水,然后顺理成章的。宁瀚说,家里的意见似乎达成了一致,其实也就是楚伶毓的意见,为了防止宁瀚再出去沾花惹草,祸害生灵,勾搭狐朋狗友,家里虽然没给他关禁闭,但是切断了他的”行动资金”。宁瀚又不想回家,又没钱出去潇洒了,只好每天过来蹭饭。 宁瀚现在就在姜昱家里,翘着二郎腿,吃着披萨,看着电视。刚刚把姜昱虐了一遍,正悠闲自得的休息。宁瀚知道姜昱现在正在学拳,非常主动的提出给姜昱练拳,不过每次说是练拳都把姜昱耍了个遍,对此似乎非常欢乐。 每次姜昱都被宁瀚耍了一身大汗,宁瀚的身手在神传界中算不上出类拔萃,但是对付姜昱那是绰绰有余了。洗完澡出来,姜昱从冰箱里顺了一瓶汽水,坐在宁瀚旁边跟他一起看电视。 这半个月来都已经习惯了,宁瀚过来虐他一遍,然后洗完澡出来跟宁瀚一起看会儿电视,到了饭点俩人才一起出去吃顿饭,然后宁瀚回家,姜昱则回去继续修炼。如同记流水账一样,日复一日,一成不变。 本来楚伶毓是要求宁瀚强制回家的,但是宁瀚美其名指点姜昱修炼,楚伶毓倒是挺照顾姜昱的,所以也就留下来了,还真的每天过来”指点”了。 “唉,真是便宜你了。”宁瀚看着电视,突然说道。 “怎么了?” “本来这间房子我要送给我一个女朋友的,那车我要送给我另一个女朋友的,资金我要用来开Paty的,这不都便宜你了。劳资我现在一下子穷了,连女朋友都不敢去见,丢脸啊!”宁瀚说道。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不是。”姜昱难得有了机会打趣他,这半个月来还真是被他虐惨了。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道理?不过这刀挨得还真疼,以后无论如何都得带个套子防身!”宁瀚说着,换了个动作视线仍旧没有离开电视,以前一直纸醉金迷的混着,还真么想到这娱乐节目还挺有趣。 姜昱听了宁瀚的自述,这混蛋还没想清楚呢,刚消停下来就想着去祸害人呢,一脸的黑线,捧着汽水不去理他,自己看自己的。 看了好一会儿,宁瀚又开口问道:“大哥,等会儿咱去吃什么?” “还能吃什么,老地方呗。” “又去那里吃啊,能不能换个口味,我都要吃吐了!”作为花花公子的宁瀚,他的意识里还难以理解姜昱为什么能够半个月连续在一家餐厅里吃的不会腻? “那家餐厅还可以啊,挺好吃的,菜色不是挺多的嘛。”姜昱可没宁瀚那般矫情,以前穷的时候,几天吃泡面都是常事,现在的生活在他看来无异于天堂,滋润的紧。他反倒是不能理解宁瀚总是闹着要去一餐吃几万的酒店吃饭,吃顿饭嘛,又不是吃人! 宁瀚扑腾一下坐起来,看着姜昱目光炯炯地道:“要不今晚咱去世纪酒家吃吧,我知道那有几道菜,味道一流,带你去体会体会上层社会的生活!”说着,宁瀚像是已经开始吃那几道菜了,眼睛里闪着精光,吧嗒吧嗒的咂了砸嘴。 “不要,我吃不起,过一下简单的小康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姜昱把头撇过去不看宁瀚的眼睛,这家伙奢侈成性,虽然家里切断了他的行动资金,但总归还是有零花钱花的。但是这家伙没两天就把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花了,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死乞白赖的求姜昱去吃高档餐厅。 这样闹腾姜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开始闹得挺凶,但是姜昱软硬不吃,死活不去。宁瀚也摸着了姜昱的心思,他要不想去怎么说都不去的了,不过宁瀚总是不死心,每天总要扯这么一两句。今天姜昱拒绝了,宁瀚也就没再纠缠,埋怨了几句,又倒回去看电视了。 “对了,你要去你的同学聚会?”宁瀚突然有问了一句。 “对啊。” “什么时候?” “后天。” “那后天我吃什么啊?” “我管你吃什么啊!” “借个几万来吃饭。” “五十。” “三千。” “五十。” “两千。” “五十。” “……”宁瀚转眼败下阵来,五十对他来说跟五毛没什么区别,能干什么!虽然这几天跟姜昱一起吃饭还真没吃过超过五十的食物。宁瀚转念一想,说道:“不如我跟你去参加你们的聚会吧。” “我同学聚会,你参加个什么鬼啊!”姜昱像看怪兽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这家伙要是去了,那准得闹得天翻地覆。 宁瀚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唉,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当初我爸让我去上大学,我死活不去,荒废了大好年华,浪费了结交一些知己好友的机会,如果我去了,可能我现在就是一个好人,表姐都会以我为傲的!你不知道我多么羡慕你们这些有大学同学的人,现在你有同学聚会,我好想去看看同学之间的友谊啊!” 友谊个鬼啊,你这混蛋,我看你现在后悔没去大学是后悔没去大学祸害那些正值青春貌美的姑娘吧!姜昱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吐槽,宁瀚这家伙心里那些花花肠子自己居然还是挺了解的嘛! 宁瀚看着姜昱那一脸的不相信,也是,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怎么骗得了人?马上坐直了,以手对天发誓道:“我保证绝对不给你捣乱,少说话多做事,多看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你可不准摆你那大少爷的谱,凡事都要听我的,不准乱说话,不准祸害我同学!”姜昱说道。 看姜昱都松口了,有戏!宁瀚连忙点头:“得嘞,瞧大哥您说的,我怎么回去祸害你同学呢,就按你说的办。” 最后,两人约定妥当,宁瀚总算是欢欢喜喜的跟姜昱去吃快餐了。 64.第64章 两天之后的晚宴,宁瀚的车跟着姜昱的车,高高兴兴的去参加了姜昱的同学聚会。只是中途的时候姜昱绕了个远路去接了个女人,到达地点之后姜昱才向宁瀚介绍了一下。这是个挺有姿色的女人,浸淫”沙场”多年的宁瀚一眼就看出来姜昱似乎对这个女人有意思,而且这个女人虽然有些姿色,但还入不了宁瀚的法眼。就算能进得了宁瀚的眼睛,看在姜昱的脸上,宁瀚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啊! 只是这个女人……宁瀚想要跟姜昱说一说,却又看到姜昱脸上莫名其妙的开心,想想又闭上嘴巴。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林文璐了,她没料到姜昱现在居然混的还挺不错,都开上七八十万的好车了,上次在火车里见到他还是那样不堪的样子,让林文璐一时间摸不清楚怎么回事?而身后那个年轻人更加不简单,几百万的豪车开着跟着姜昱的车到处窜。两人礼节性的握了一下手,便不再多说,对于宁瀚这个开得起几百万豪车的年轻人可不多,林文璐从下意识里对他保持距离,真不知道姜昱是从什么地方认识的这个人。 而宁瀚,现在拿得出手到外面摆谱的也就只剩下这辆车了,穷的两袖清风都想卖车了。 三人正打算进去,又一辆豪车开来了,向着三人按了按喇叭。姜昱和林文璐都回头看了看,宁瀚倒受不了了,从小到大只有他对别人按喇叭,还没人敢对他按喇叭的说!车里的人下来了,姜昱和林文璐脸色顿时一变,这家伙! 此人名叫李寻,就是当年林文璐的男朋友,本来时隔那么多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但是在两人分手的时候,李寻却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这也是姜昱从成都回来之后找以前林文璐的闺蜜打听的,林文璐与李寻大学毕业之后还在一起过一段时间,那件事情姜昱是不知道的。 李寻是富二代和官二代的结合体,花花肠子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林文璐当然清楚这一点,但是为了维持两人的关系一直选择了隐忍。但是有一次,李寻居然带女孩子回林文璐和李寻一起住的房子厮混,无意让林文璐逮个正着,本来眼不见为净,现在却欺负到头上来了,林文璐哪里能忍,跟李寻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 这李寻反而不能忍了,认为林文璐丢了他的面子,假意劝她和好,然后带她去酒店开房鱼水之欢的时候……直播了!事后在两人的朋友圈里大肆宣扬,让林文璐一度想过寻死,在朋友闺蜜的劝解下才没有这样做。 这事儿之后,林文璐也奈何不了家大业大的李寻,受尽委屈之后,两人分手了。 两人都没有料到李寻居然会出现,大学的时候李寻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那个邀请名单中似乎没有这家伙的名字啊! 现在见到李寻之后,林文璐对他除了恨意还是恨意。而姜昱,拳头已经捏着紧紧地。宁瀚看了看这几个人之间的表情,晓得这家伙看来不是朋友啊,反而像有一种仇大苦深的感觉啊! 李寻牵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居然还跟两人打招呼,笑着说道:“文璐,怎么,最后还不是跟这个穷小子好上了?”然后又回头对姜昱说道:“你现在是如愿以偿啦,**丝逆袭啦,不错啊。” 李寻这人除了跟寻常富二代一样,沉迷女色豪车金钱之外,也跟其他富二代一样,喜欢欺压在社会底层奋斗的人。以前在学校追走有校花之名的林文璐,不忘去打压一下姜昱,现在也是!这恐怕是扎根在富二代一流的骨子里的恶趣味,跟宁瀚一样! “你混蛋!”姜昱怒吼一声,真是叔能忍婶儿不能忍了,当年不敢动手那是因为那时候没什么资本,自卑的紧,现在可不同了,现在自己可是真正的神传师!姜昱举起拳头向着李寻的面门揍了过去。 然后就听到林文璐的一声惊呼,结果嘛,可想而知了。李寻一手抓住姜昱的拳头,一脚踹到姜昱的膝盖上,姜昱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李寻可是从小练到大的跆拳道,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黑带了,因为多金又长得帅,大学的时候就被人称为”黑带男神”。 姜昱倒在地上,不科学啊,自己都成为神传师了,居然还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对手!一时间心里无比的悲凉,难道成为了神传师还要被人欺压?林文璐连忙跑过来扶起姜昱,李寻则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姜昱,身边妖娆的女人则揽着他的手臂大呼”帅气”。 李寻正想痛打落水狗,抬起脚想再补一下,林文璐却是挡在两人中间,李寻丝毫没有怜悯的感觉,那就两个人一起踩了!那个站在姜宇身边的陌生人突然就动了,李寻也就没再继续踩下去,而是抬脚踢了过去。 宁瀚可不比姜昱,像李寻这样的黑带高手,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一百个李寻都不是他的对手。轻抬手掌,柔掌按下,都不用手掌碰到李寻的腿,光靠气劲就将李寻的抬腿踢击的劲力卸掉了,将里寻的腿反弹回去。一脸讥讽的看着李寻,笑道:“你这样就欺人太甚了,欺人不落井,过了啊。” 刚才宁瀚那一下,李寻看的是真真切切,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法,不用肢体碰撞就将自己的高踢给化解了,这丫是个高手啊!反正自己绝对不是这家伙的对手,李寻虽然自大,但是有些方面他还是看得清楚的,不会像姜昱刚才那样意气用事,还好面子没丢掉。 圈外人看起来两人像是打了个平手,李寻这样的黑带高手才知道,自己从这一手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了,反正没人看出自己输了。李寻强装出高手风范,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 “我嘛~我是来陪我大哥来参加你们的同学聚会的,好奇,过来看看。”宁瀚说完,看到对方没有在自取其辱,他也就摆一会大家风范,而且昨天跟姜昱约定了不准乱来,那么就算了,低头跟林文璐说道:“我来吧。” 说完,宁瀚接过林文璐的任务,将姜昱扶了起来先行一步。柳青璇也连忙跟了上去,李寻眉头微皱,这厮不识好歹,他可没看见宁瀚是开着豪车来的,物以类聚还以为宁瀚应该跟姜昱一个级别的穷小子,不知道哪里练了一手好功夫。轻哼了一声,牵着女伴跟前面三个人拉开距离也进了酒店。 宁瀚回头看了一眼柳青璇,目测这距离足够,低头轻声跟姜昱说道:“我看那人也算是普通人之中厉害的了,黑带嘛,你现在道核不稳,才练了半个月。输了也正常的啦,要知道,普通人就算没有灵蕴加身,身体练到极致,比如说特总部队,还有国术大宗师。还是可以跟神传师拼一下的,只不过神传师力量更高,防御更高,反应也更快……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姜昱咀嚼了宁瀚的这番话许久,缓缓地点点头。也就是说现在自己虽然能够使用灵蕴,但是道核太弱,发挥不了神传师多少特点优势,也就稍微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丢丢。说直白一点,就是现在自己还是太弱了,跟普通人打打还可以,要是遇到会武术的,强那么一点的,那么自己神传师这点优势跟没有一个样!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指点我,我看你每天虐我倒是虐的很爽啊!”姜昱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哎呀,不识好人心呐!劳资跟你说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道路,我为什么每天虐你,这是给你实战的机会磨练你,你自己不用心怨我!”宁瀚是一脸的黑线,虽然说真的,这虐他的确是挺爽的,不过他觉得这样做还是挺有道理的。自己不就是被表姐楚伶毓从小虐到大的嘛,虽然说没有表姐那样出名,但一身的身手还是杠杠的呀! 姜昱看了一眼宁瀚,坚定地点了点头:“明天开始我要加强训练!我决定了!我要变强!” 宁瀚一脸”得了吧你”的表情,自己练了几十年也就这样了,你还想怎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姐这么看好姜昱。想是这么想,宁瀚还是鼓励了一下:“没问题,我看好你哟!” 65.第65章 整个同学聚会,全部焦点都在李寻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财大气粗。可以说,来参加的昔年好友都非常的不自在,但是又不好撕破脸皮直说。经过长年在社会生活,就是曾经最有血性的人,都已经被磨得光滑呈亮,不会带头去当这个出头鸟。 对于李寻后来点的几份高档菜色,姜昱跟柳青璇几乎是看都不去看,宁瀚倒是吃的非常满意。半个月跟着姜昱吃平常的快餐,这后面加入的几道菜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让他的筷子基本上都落在那里。 席间,不是听他吹嘘在哪里旅游,就是去哪里做了几件大生意。看着此人洋洋得意的嘴脸,姜昱满心不欢,别忘了现在的他虽然没什么出类拔萃的能力,但是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的!现在的社会,除了富二代,哪个不是需要奋斗十几二十年才能开始计划买房的。而现在在座的每个人,除了这个李寻,噢,还有旁边那个胡吃海喝好像几天没吃过东西的宁瀚,哪个不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苦苦挣扎的人儿? 而姜昱现在看着李寻,似乎是听到了对方内心此刻地想法,像是在嘲讽在座的每个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吃得起这样美味,这样一盘菜都需要一个月工资的食物。李寻现在就像是一个上位者,看着在座的人吃着自己施舍给他们的美食。姜昱强忍着现在就想冲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主要是因为打不过反而丢脸才没那么做,现在在场的人之中(不要算上宁瀚!)也就只有成为神传师的姜昱重新激发了曾经有过的血性吧。 杨启佐,姜昱的师兄,跟林文璐是一个学届的师兄,那个时候姜昱加入林文璐所在的社团,这位师兄跟他的关系还不错,也是这次同学聚会的发起人。他站起身来,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上厕所,走到姜昱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姜昱跟他目光接洽了一下,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也就跟林文璐低声交代了一句跟杨启佐走了出去。 李寻看了两人一眼,似乎也不想理会,扭过头继续对在场的旧同学侃侃而谈。 两人走到男洗手间,杨启佐掏出香烟给姜昱递了一根,两人就这样靠在墙上一起抽了起来。杨启佐作为姜昱的师兄,对他也挺不错,当年林文璐拒绝了他而成为了李寻的女朋友,杨启佐就经常拉着姜昱一起躲在厕所里抽烟开导他。姜昱对他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除了刚才杨启佐又给李寻倒酒,一旁还附和李寻吹牛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两人烟抽到一般,杨启佐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看你跟文璐都不怎么高兴,我也知道,李寻来了让你们感到非常不舒服吧,我也不舒服,没办法。” 姜昱吐出一圈烟,笑道:“我还以为不会出现那混蛋的,我看邀请名单里没有他啊,怎么突然来了?” “本来就没想过邀请他的!”杨启佐狠狠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我现在在他爸的公司上班,他是公司的总经理,我上司。公司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员工都被他祸害个遍,就像我们上一任的创意总监就被他给欺负走了,现在的创意总监是他的一个情人,胸大无脑的****来的,创意部门的员工随便来一个能力都要比她高!” “那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他旁边坐着的那个,是他的另一个情人,也是他秘书。我去请假的时候,那女的告诉他了,然后找我说他也要来,我还敢拒绝他吗?所以,现在就出现了。” 原来是这样,姜昱点点头,怪不得杨启佐刚才要奉承那个李寻,原来是自己老板。杨启佐还要在李寻手底下过生活,表面上对他非常尊敬,说一不二,背地里指不定骂什么,而且李寻这人还真没什么优点。姜昱表示理解,以前他还不是对自己老板阴奉阳违的嘛,这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技能,表面上不会说,但在背地里对有歧义的做法肯定会吐槽! 两人一前一后将烟头扔掉,现在这些来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都开始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了。杨启佐当然从内心里非常的愧疚,好好的一个聚餐,都怪自己没办好。姜昱拍了拍杨启佐的肩膀,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场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有的羡慕李寻的的钱财,有的厌恶李寻的妄自菲薄,有的则一副事不关己,有吃有喝就好的心思。这个同学聚会,没有温馨,没有回忆,满满的恶意。终于,林文璐接了一个电话,如获大赫一般说了句有事先走。 姜昱则借口送送她,拉着心满意足的宁瀚出去了,李寻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做到了,他就是闲着无聊来恶心恶心在场的诸位,现在更加没有理由阻拦这三个人离开。不过林文璐对于姜昱提出送送她的提议有些抗拒,姜昱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人经历了许多事情,见证了这个世界上大大小小的不公平之后,似乎对于一些事情已经不会再表现出吃惊,甚至是理解。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且要生存的更好,谁不想每天吃着好一些的食物,出行的时候不用去挤公交,能够在外人面前哪怕仅仅是表面上高人一等呢?姜昱已经知道了,并且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惊讶,有的,只是对演变了数千年却仍旧一成不变的人类社会的怜悯。 两人站在饭点外面的十字路口上,宁瀚非常识趣的站在不远处玩手机。相对无言,林文璐时不时望望不远处的街道看着飞驰而过的车辆,时不时回头看看姜昱。已经看穿了林文璐内心不安的姜昱,此时正百无聊赖的提着脚下的小石头。他说不出现在的感受,但是他清楚他现在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牵住她的手,而扰乱了她现在的生活。 “你先回去吧,我等着就好了。”林文璐开口说道。 “我陪你再等会儿吧。”姜昱咧开嘴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 林文璐将姜昱的表情,一幅一幅的看在眼里,笑道:“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什么?” “看出来我在紧张,我是在等那个包养我的人,而我却不想被你见到那一幕。” “为什么要说出来?”姜昱苦笑道。 “因为我希望你能先离开,我不想被你看到那一幕……”林文璐将被风吹散的头发重新刷到耳朵后面,低着头说,苦涩的说道:“曾经的我太天真了,以为能够凭借这双手创造出属于我的未来,一个美好的,跻身为一个出色的人才。能够获得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能够真心爱我的男人,嘲笑那些只能依靠肉身表面上活得光鲜的女人。而我现在,却成为了我在嘲笑的人群。虽然不堪,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留在别人想象中的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姜昱毫无底气的说了一句。 “姜昱,你相信我吗?”林文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让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真挚的眸子,就不敢再看下去,似乎是因为想要帮助她却无能为力的懦弱感,让他无法面对柳青璇的眼睛。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似乎在嘲笑无知人的目光短浅,但是姜昱现在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头牛犊,因为不知天高地厚才有勇气去争取,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这种勇气了,连争取幸福的勇气都没有。 “他这会是我人生的一个跳板,我会踩着他去争取一个身份,去上层空间一展才华的机会。哼~等到那个时候,我会重新拾取我曾经的幻想,在这个时候我才有资格对别人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自己的,靠我自己争取的!”林文璐没等姜昱说话,继续说道,事实上她也明白姜昱不会再说话了。她并不是希望姜昱能够像从前那样爱上自己才说出这番贞洁烈女的说法,她只是不想这个曾经深爱过自己的男人看轻自己,仅此而已。 “我当然相信!”姜昱点头说道。 “谢谢你。”林文璐轻笑着,这次轮到她没有看着姜昱的眼睛,而是看着街道一辆熟悉的车子。 “文璐,如果我……” “他来了,我要走了。”林文璐打断姜昱的话,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 姜昱也看向那辆车,开到他们面前停下来,然后走下一个有些精壮的中年汉子,穿着正装,胡子修的很好,有一股非常成熟的味道。这个人看起来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至少姜昱脑海中闪过那个在成都承烟观见过的那个暴发户和刚才的李寻,气质都不一样。 如果不是对方连儿子都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林文璐恐怕会找这样一个男人结婚吧。而自己,永远不是那道菜。 “这是我的旧同学,姜昱。”林文璐跟那个中年男人介绍道。 “你好。”中年男人很有风度的跟姜昱轻轻握了一下手,回头对林文璐说道:“我们走吧。” 林文璐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姜昱,一言不发地坐上那辆车绝尘而去,姜昱回头走向宁瀚。这小子则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昱:“哟,女神跟别人走了?” “喝几杯去。”姜昱直接略过宁瀚的嘲笑,说道。 “没吃饱啊你!” “我压根就没吃几口!” “行吧,走着,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最喜欢就是看一个大男人哭了!” “滚蛋!” 66.第66章 在广州某处的一个人是一脸的不爽,那就是南方安全支部的局长郝世雄。就在刚才他收到来自中央安全总部的新指令,发件人是中央安全部首席执行官楚伶毓,没错,这人前几天恢复了首席执行官的头衔,重新掌握了一定的权力。 按理来说中央总部和各支部都是各干各的,只有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中央才会给地方下达一些指令,比如说遇到一些重大案件的时候,或者中央总部在地方进行任务的时候会下达接应的指令。但是下达指令直接让支部去安排一个神传师工作,而且职位搭档都已经安排好了的情况那是没有出现过。 但是,一般情况下郝世雄也就忍了,谁让对方是中央的命令呢。但是这次简直是欺人太甚,楚伶毓明确要求这个叫姜昱的神传师小白跟南方安全支部能力最高的三级执行官白亦嵐配合为搭档!郝世雄不认识姜昱却可以认定他是神传师小白呢?因为楚伶毓后面添了一句话:此人为新晋神传师,能力有限,还请量能配置任务。 真是日了狗了,对于白亦嵐,三级执行官,能力极高,所以南方安全支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都会交给白亦嵐的团队去完成。现在让一个菜鸟加进去了,无疑从各个方面拉低了整体实力!这如何不让郝世雄感到生气,这是几个意思,对我这个局长不满意就直说嘛!搞个锤子啊! 但是对于上头的安排,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按命令行事。 “局长,你找我?”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背心的年轻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古铜色,油腻的汗渍在白炽灯下让她的皮肤有些油滑的反光。似乎刚刚正在进行剧烈的运动,然而最让人在意的是……一个女孩子双臂上纹了东西,右臂纹的是一头闭幕憩息的老虎,而左臂则是一条隐藏在云层之下,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游龙。 这个有着腹肌轮廓,有运动员般强劲有力健康身材的女子,正是白亦嵐。 “战况如何?”郝世雄将那份中央传达的文件递过去。 “侥幸赚了一顿饭钱。”白亦嵐笑着接过郝世雄递过来的文件。每个星期固定的一天都南方安全支部都会有一场私人组织的武斗比赛,胜出者将会受到败北者一次免费享受伙食的待遇,白亦嵐则是这场比赛的热衷者。而现在她流了一身的汗,也是因为刚刚参与了这场比赛而且获得了胜利。 白亦嵐一目十行的将文件内容浏览了一遍,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说道:“我似乎不记得我跟中央的小伙伴有过过节,况且我跟这个首席执行官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郝世雄端起办公桌上的一杯茶小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想这个姜昱应该是楚部长或者是楚伶毓想要提拔的人,所以想着先在我们南方安全支部历练一下,等到他有些声望的时候再调到中央安全部去。” 白亦嵐将文件重新放回郝世雄的办公桌上,说道:“我没带过新人,不是有专门带新人的执行官吗,怎么不安排他去那些执行官手下学习?”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 “如果要我带新人,这个倒是无妨,不过眼下的个任务我需要先完成,一个菜鸟突然加入的话会打乱我的行动的。” “嗯,这个没有问题,你就先集中精神完成当下这个任务吧。”郝世雄说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就可以收网了,前因后果理清楚了,解决这件事情就非常简单。”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对了,局长,既然需要我带这个人的话,我得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想我趁这段时间还有些闲暇,我想要先去试探他一下,我总得先看看他几斤几两才好跟你说说以后要进行怎样的任务吧。”白亦嵐说道。 “也好,既然你们以后是搭档,多了解一下底细也好。” 白亦嵐点点头,甩着胳膊出去了。 话说另一边,在姜昱家的天台上,宁瀚正在传授姜昱正确的使用灵蕴的方法。 “灵蕴的使用,是区别一个神传师技术精不精的分水岭,一个优秀的神传师,最基本的就是能够熟练的运用灵蕴,好比说每一拳,每一个动作都能将灵蕴提取出来附着到攻击上面,而不是这一下打出去有灵蕴,下一次就是去灵蕴的附着。”宁瀚像一个老师一样,对半知不解的姜昱说道,并且指出了姜昱的不足之处:“你现在的状态就像这个阶段,你一开始将灵蕴发挥出来的时候觉得很简单是不是,的确是这样的,第一次发挥出灵蕴,那是聚精会神下精神状态下最佳所以才能轻松的施展出来。但是神传师在与各种邪灵对决或者是神传师之间战斗的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战场瞬息万变,你的气息会乱,你的章法也会乱,所以,你的精神也会被对手的攻击而打乱。那个时候,能够每一次攻击都附带着灵蕴,那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宁瀚指着姜昱勾了勾手指头,说道:“光说不练也没用,来试试。” “你又想来虐我!”姜昱非常鄙视的看着宁瀚。 “行,我不用手,你来试试。”宁瀚妥协道。 姜昱点点头,站起身来对宁瀚摆了个架势,一个在电视上看到觉得很帅的架势。 “花拳绣腿,摆酷可不能本质上增强你的能力,直接来吧。” 宁瀚这一句话让姜昱羞得无地自容,这个架势明明很帅好不好!踏前一步一个拳头从正面直冲过去,夹着一丝劲风。宁瀚的头微微一侧就躲过了姜昱的这一下攻击,然后用肩膀撞到姜昱的胸口上,宁瀚对付姜昱的时候根本就不用灵蕴,但光是这一下就让姜昱非常不好受,被这一撞连退了好几步。 “不是教你怎么用灵蕴护体了嘛。”宁瀚向着姜昱再次勾了勾手指头,说道:“再来。” 姜昱按了按胸口,真疼啊!一脸幽怨的看着宁瀚:“谁知道你要打哪里,没反应过来。” “怪我咯,行,下一次我还打你胸口,再来!” 姜昱这下就主要防御胸口的部分了,这一次依旧是正面直拳,宁瀚闪过,依葫芦画瓢的又是一次肩膀撞过去。姜昱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胸口上,左手顶着宁瀚的肩膀,然后一个右勾拳,宁瀚再次闪开,招式还是不变用肩膀撞过去。姜昱继续用左手挡住了宁瀚的肩膀,然后右手开弓,这次还是没能打中宁瀚,然后又是受到宁瀚的一次肩膀撞击,姜昱这次就算是用左手挡住了,但是没能完全挡住,整个人又被宁瀚撞得倒退了好几步。 “第一次出拳有灵蕴,第一次格挡有灵蕴,第二次出拳有灵蕴,第二次格挡有灵蕴,第三次出拳灵蕴已经不稳了,气势偏弱,第三次格挡完全没有灵蕴,只是依靠肉身来格挡,怎么样,体会到在战斗中能够维持每一次行动都附带灵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吧。”宁瀚笑嘻嘻的看着姜昱说道。 “果然不简单……”姜昱说道,这几下体验才让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平时练拳的时候跟亲临搏斗的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平时练拳的时候,姜昱能够做到一套拳法打完都能保持灵蕴的波动,而现在让宁瀚搅了几下,还是完全相同的攻击,就不能维持灵蕴的输出了。 “要维持灵蕴的输出,不仅需要神传师能够熟练掌握灵蕴,而且精神力,反应能力都有非常苛刻的要求。你的灵蕴波动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使用,从有到无,从强到弱,说明你对灵蕴的掌握非常不熟练。还有你第三次攻击的时候,灵蕴就开始混乱,说明你的精神力也很弱。我对你的攻击可以说三次都是一模一样的模式,但还是能把你击退,说明你的反应能力非常弱。神传师使用灵蕴需要获得的三项最低基本你都不能做到,你的路还很长呢,小伙子。”宁瀚像姜昱挑了挑眉毛,笑道。 “我要怎么做?” “对于灵蕴的熟练掌握,没什么好说的,勤能补拙,你要经常使用灵蕴,当然了,是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我看你现在的年纪了,你要是想在半年之内熟悉掌握灵蕴的运用的话,你用灵蕴的频率要很高,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需要每天使用,用到枯竭,然后恢复,再用到枯竭,再回复,再枯竭,这样很辛苦的,人会很累,好比几天没睡觉那种累。”宁瀚说道:“而我,我会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对你扔东西,你需要使用灵蕴将这些东西挡开,一开始我会找一些轻巧的东西,比如说橡皮擦什么的,一个星期后我会用更重一些的东西,比方说钢弹什么的,然后我会用石头或者砖头什么的,等你练到更加熟悉的时候,我会用飞刀什么的东西来磨练你的灵蕴掌握。” “刀?这么狠!” “哼!你当我的灵蕴是怎么掌握的,当年我表姐可是拿着枪来扫射我的!” “……加特林?” “那倒没那么狠,微冲而已,嘿嘿。” “微型冲锋枪……那也是够狠的了,话说私人持枪是犯法的耶……” “不要用常理来度量神传界,放心,等你的灵蕴掌握程度到达熟练而且有一定强度的时候,我才会改用手枪和微冲的。”宁瀚笑道。 “免了!” “然后就是反应能力了,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战是最好的老师。除了每天的正常我跟你对练之外,等你的灵蕴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会在哪一个小时之内的固定训练之外,会对你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你扔东西,这也是练习反应能力的好方法,一样的,从一开始的橡皮擦到后面的飞刀,人嘛,没有压力怎么来的动力呢不是?” “你表姐该不会也对你这样做的吧……” “嗯,有一次还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拿枪射我。”宁瀚点头道,然后看到姜昱一脸恐慌的表情,笑道:“放心,这已经不是训练反应能力的方法了,而是练习无意识反击的内容了,这个更需要反应能力和精神能力的,我不会对现在的你用的。”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姜昱有些担忧的看着宁瀚,按家伙的性格,这么多空闲的时间应该是去祸害那些良家妇女啊,怎么愿意呆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了?难道说这家伙女的玩多了,想来试试男的?想到这里,姜昱不由一阵恶寒,心里一下子没底。 宁瀚则是一脸的不爽,说道:“你当我想啊!我还不是想这段时间表现良好,让我表姐在家里帮我说说好话,把那些切断的生活费给弄回来!” “……好吧。”没想到宁瀚这混蛋说话还挺直:“那……那个精神力,要怎么练?” “精神力不能拖,要随着你掌握灵蕴就开始训练,而且一辈子都不能停,那些强大的神传师,哪一个不是有庞大的精神力的,就算是我,我每天睡觉的空余时间都要练习精神力。”宁瀚说到:“然后说道精神力,你现在要练的,最基本的,也是最简单的,而且也需要永久练下去的,就是一个字——静!” “静?怎么练?” “最基本的也是最简单的……呼吸吐纳法。” 67.第67章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 所修所炼,不过是一个静字。对于神传师而言,静之一字,能够临危不乱,乱而不燥,躁而不慌。能保持神传师心性坚韧,若是面临危险,不静者会手足失措,章法必乱导致酿成大祸。若是乱不成章,不静者会乱上加乱,躁动以致渐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无法避免的陷入躁乱的局面,静心者也不会心慌,心静而不慌就能从杂乱的局面中看到新的破局之道。 神传师之间的对决,一者灵蕴深浅,二者战技高低,三者反应上下,四者经验之丰富,五者精神力之争。精神力虽然排在最后面,但是也不能小看,精神力往往能够起到一个反败为胜的关键。换一个说法,前面四个是稳定战斗力,而精神力就像是一个惊喜。这就像是玩游戏,两个玩家在单挑,本来一个人要输了,另一个人也没多少状态,突然一个暴击反败为胜,就像是这样的惊喜。 举一个现实中的例子,在参加高考的考生,老师都会对他们说,心态最重要。有的人平时考试的时候表现很好,但是在最关键的高考的时候反而考出让人大跌眼镜的分数。有的人平时表现常常,不急不躁,最后却能考出很好的成绩。大同小异,有的神传师精神力好,心静不慌心态好,在平常的时候和在危急的时候都是一副样子,都能发挥出最佳水平。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姜昱将宁瀚的说法理了一下,晚上宁瀚回去的时候,姜昱就翻了翻冥府御使令里面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修炼精神力的法门,虽然找到几部,但是内容晦涩难懂,看的姜昱头晕目眩。这些都是古文字,文言文中的文言文,让姜昱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的百度,好不容易翻译出一片洋洋洒洒千余字的古文,发现与呼吸吐纳法的说明大同小异。但是这篇古文多了一个修炼精神力的法门——练心法。 练心法旁边有一个旁注,这是御史的修炼心法,看来这个备注就是御史写的。 “心境(精神力)一事高低不测,纵如神魔,也无法门断尽长愁,练心法虽能镜入大乘,然看尽三生,释厄于心,心无杂念,身无情牵,慎之。” 也就是说练心法如果练道大乘,精神力能够得到极大的提升,但是整个人也会变得冷酷无情?要不要这么绝对啊~既然能够提升精神力,但是不练道大乘应该没关系吧。但是看了练心法的功能,还能够抵御心魔,破除外界的诱惑,还是挺有用处的嘛,不练简直对不起冥府御使! 练了! 练心法全称”历事练心”,第一个境界为”修心”,寻净土,修本心,万物归一,一是万物,我为万物之一,谦恭,知理,敬畏之心。第二个境界为”无妄”,明修本内,不贪,不痴,不想,不乱。第三个境界为”御外”,此人喜我,此人恨我,此人爱我,此人厌我,都为外物心魔,我修我心,一心不乱,外物成空。第四个境界为”明华”…… 姜昱看到此处已经不再看下去,再看下去那就不是人了,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无欲无求,无贪无嗔,人没了欲望又如何进步。看来这练心对精神力的帮助的确很大,这样修炼下去,万事万物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心境,那就是绝对的精神强度。 而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关于做人的道德准则呢。第一个境界修心需要的谦恭和知理,对自然和未知的事物保持着敬畏之心,安分守己,这样的人已经是道德非常高洁的了。第二个境界无妄明修内在,这不贪不痴,不想不靡,这要是官,那就是清官,这要是人,那就是圣人!第三个境界御外,那就是不理会外人对自己的看法,我活我的你活你的,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这种人,是人杰,俗话说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干大事情的人!这第一个境界和第二个境界加起来简直就是翻版的七宗罪嘛,不饕餮,不****,不贪婪,不愤怒,不嫉妒,不懒惰,不傲慢。 谦恭和知理,是不傲慢。安分守己对自然保持敬畏之心,是不懒惰。(*敬畏自然那就是顺应自然,而现在的自然就是需要努力工作活下去)不贪不痴,对应的是不贪婪和不****。(*佛语常说”痴儿痴儿”,是指痴迷于****之人,而但丁对****的标准是”过分爱慕对方”,不言而合)不想不靡,对应的是不嫉妒和不饕餮。而御外对应的就是不愤怒。 但是依靠寻常的”历事练心”并不能快速达到这些境界,就像有的人终其一生问道练心,也不过是勉强的第一个境界,但尽管如此,这些人都是闻名遐迩的谦谦君子,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丹青妙名的鼎鼎人物! 而御史的练心法门,除了历事练心之外,居然还有一种短时间内增强反应能力的技巧,看了御史在这个技巧的讲解,姜昱开始佩服古人的智慧。根据姜昱梦境中的记忆,于是应该是属于炎黄时代甚至更久远的上古洪荒时代的初代神传师,而现在梦境结束的时候是在三国时期,而御史准备踏入轮回寻求天命根源的时代不确定是在哪个时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传师。而御史是在三皇那个时代发现的技巧,那个时候可是非常落后的农耕奴隶时代,那个时候的人拥有再如何高的智慧,也不会深入了解人体构造吧,而御史做到了。 御史利用灵蕴探索了身体的每一个结构构造,最后他发现了一个被他称之为”前枢”的一个脑部神经,也就是现代医学中称之为”额叶”的脑部部位神经,这个部位是控制人的反应能力的。御史开始尝试用灵蕴刺激额叶,但是并没有得到非常好的效果,虽然的确能够短暂性的大幅度提高反应能力,代价也是巨大的,事后会因此因为额叶受到强大的灵蕴波动而变得非常的不稳定,除了有非常好的运气,不然整个人都会变成毫无意识的植物人! 御史不是等闲的神传师,他虽然也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但是特殊的天命使然让御史能够受创之后快速恢复。而且御史在后世的时候也见证了一些神传师因为开发刺激反应能力而导致变成残废,这个技巧虽然在某些秘辛中保留了下来,但也成为神传师之间的一种禁忌,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绝对不会有神传师愿意使用这个技巧。但是御史不同,因为他的特殊性,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尝试这种技术,并且不断完善,到最后,真的让御史发现了使用这种技巧而不会引发后遗症的办法! 姜昱看完御史对这个技巧,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短时间内增强反应能力。对战的时候,反应能力在整个实战之中重要性排在第三,而且晚上姜昱跟宁瀚对练的时候,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反应能力对于一个神传师的重要性。 宁瀚曾跟他说过,一个神传师灵蕴再高,战技再强,如果没有一个很灵敏的反应能力,一切都是白搭。你跟不上对方的攻击,你的反应能力不能让你调动起来你的灵蕴,不能施展你的战技,那就只能唬人。反应能力能够让你跟上对方的动作,恰当的做出攻击闪避或者反击的动作,让你能够更快速的反应到对手的破绽。如果实力相差非常远的神传师之间的对决,可以用灵蕴和战技碾压对方。但是高手之间的对决,灵蕴和战技的威力都差不多,经验也同样丰富,除了需要强大的精神能力支撑你的章法步伐维持不败之外,现在所依靠的就是反应能力,发现对方的破绽。高手之间,唯一的机会就是破绽,谁先露出破绽,谁先发现破绽,又是谁能够先攻击到对手的破绽,这些才是胜利的关键! 就这一番话,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对于神传师反应能力有多重要。就算不是神传师,寻常的普通人,做每一份工作都需要反应能力,反应能力高说明他们的能力高。越危险的工作需要的反应能力就越高,因为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 宁瀚说姜昱现在的灵蕴厚度和熟悉程度相当于自己十一二岁的那个年纪,拿出去随便来个神传师都能把他打趴下,就算是一个练武二十几年的普通人都能做到将姜昱打趴下!看到御史的这个技巧,姜昱无异于在黑暗中找到一盏明灯,既然其他方面需要慢慢提升,那么可以在这方面有一个一鸣惊人的效果吧! 姜昱满怀着激动继续看下去御史的实验笔记。 突然脑海中那个熟悉又让他厌恶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冥犼:“小子,你是御史大人亲传的第二任冥府御使,所以学习御史大人的法门不无不可。但是我可要提醒你,这个技巧虽然看起来并不是那样非常高深的样子,但是因为其特殊性和增幅性质,放在任何一个时代,这个技巧都是一个大家族秘而不宣的传家秘宝。从古至今,也就只有河洛雪有资格学了这门技巧,你学可以,可不能外传!” 姜昱对此不以为然,说道:“都说我们泱泱华夏,大多数武术和一些传说中的秘辛失传了,你知道为啥不,那就是因为古代那些名门正派藏着掖着才失传的。这种能够惊动整个神传界的东西,就算是传授出去别人也会对我感恩戴德的吧。” “感恩戴德?哈哈哈,你小子也太天真了吧!”冥犼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有些神传师可没有你想象中那样深明大义,这种法门拥有了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传名立万的机会。你要是把这个法门传授出去,那些人不想着把你斩草除根好独自保留这个法门才真是奇怪!” “真的假的啊,虽然我能理解这个重要性,有没有这么重要啊~” “哼,也就只有御史大人这天命始成的神传师才有能力研究出这个法门,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个法门能够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反应能力,独此一家,绝无仅有,你说重不重要!”冥犼嗤笑一声,对一个不熟悉神传师世界的姜昱,他还真是有些无奈。 “好吧,我知道了,看来这玩意能够当成我的传家之宝来保护,那我得给这个特殊技巧去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啥好嘞~御史这一篇好多词都挺不错的,随便挑两个组合一下吧。嗯,就叫”内明”吧!”姜昱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冥犼的说法,然后顺着御史的记载看了下去。 “不明所以,乱捏的吧!”冥犼吐槽道,冥犼居然也会吐槽! 姜昱直接无视冥犼的吐槽,看到下面的记载中有些不明白,问道:“御史说”历事练心”是一个基础手段,还要一种外力作用来辅助基础手段,御史称这个外力为”真水无香”,什么意思啊?” 真水……无香? 68.第68章 姜昱与冥犼探讨了一下,觉得这些东西都虚无缥缈,按照这样练真的能够成为超越凡人的神传师?冥犼却说,神传之士不过是探寻天道之大道者,不过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大道已经渐渐被人么淡忘,不过神传师的根源却并没有改变。天之大道是什么,只要能够真正感悟这些,正是精神力量的来源。 真水无香,和光同尘。 老子的《道德经》说:“真水无香,真人,无智,无德,无功,亦无名。”道德经中,经常用水性来比喻圣人的人格。“圣人”具谦退不争的品格。水具有柔和的特点,甘愿处在卑下的地方,能滋润万物而不与相争,始终如一的永远付出。。老子认为最完善的人格就应具有水的特性和美德。说明利他与利己是统一的,利他往往能转化为利己,以此来说服人都来利他,都来持守谦退无私的精神。和尘同光出自先秦李耳的《老子》篇:“和其尘,同其光。”虽然在意思上面似乎是说于尘俗同光,不露锋芒,与世无争的消极态度。更有意思是指与人同流合污,不过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出“为无为,则无不治。”表达的却不是这种消极避世的态度,而是说无为之前,要做到什么都要治理到位。 真水无香,和尘同光。这两个意思都是在表达一种圣人一般的品格,难道说圣人的精神力都是非常坚定的?或许还真的可以这么说,人们信佛,而真正信佛之人并不是奢求神明的赐福,而是一种类似于信仰的力量,这也是一种精神力的表现。 姜昱似乎有些明白梦境之中,冥府御使跟旱魃强调的天命,神魔只是一个概念,并不代表正邪,却又代表正邪,重要的是这个概念之中涵盖的本质,而这种本质就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表达了人所需要的各种要素,谦逊,勤奋,适度,克己,自然和敬畏之心。而这些具现化的表现就是精神力,谦逊则进步,勤奋则生存,适度则坚定,克己则无畏,自然则求真,敬畏之心则让人能够的到尊敬! 怪不得宁瀚说即使是现在,他每天都还要练习精神力,不过看来他精神力只有无畏精神,不然的话也不会到处祸害良家妇女了。看来对于精神力的学习还是需要随着时间的沉淀才能成长,急不得,而御史的笔记则是让姜昱更快的提升精神力。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可就得面对宁瀚那高强度的训练了。”姜昱将冥府御使令收好,然后带上冥犼面具,他刚刚才知道这面具居然能够强化坚定和无畏方面的精神力!真是的,那个死冥犼居然不早说!自从没有再出现御史的记忆梦境以来,就没有带过这面具睡觉了…… 致虚极,守静笃。 第二天对练的时候,宁瀚倒被姜昱吓了一跳,一场对练下来,姜昱居然能够在宁瀚不用手的攻势下,完美的使用灵蕴。让宁瀚像打量怪物一般看着他,昨天还用的稀里糊涂断断续续的,今天怎么就…… “你丫今天打了鸡血吧,难道我的经验让你受益这么多?”宁瀚开了一瓶汽水,说道。 话说哪里是宁瀚的经验,明明是御史的经验让姜昱受益良多,不过这是个秘密,姜昱就顺杆往上爬,说道:“你不错啊,有当老师的潜质啊!” “不错不错。”宁瀚点头说道,然后顺手抓起刚在文具店买的橡皮擦扔了过去,这一下是附带了灵蕴的,如果姜昱不用灵蕴来挡的话,也是很疼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根据御史提供的经验笔记,姜昱快速掌握了将灵蕴提取出来的能力,而且已经能够浑然天成的将灵蕴使用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姜昱可是一晚上就有如此大的变化。不得不说姜昱除了有一定悟性之外,还有冥府御使留下的作弊神器! 宁瀚看着附带了自己深厚灵蕴的橡皮擦,本来想给姜昱来个下马威的手段失效了,哈哈笑道:“哟,真不错啊,鸟枪换炮啦,看来很快就能够换砖换刀换微冲了!” “这个……还是慢点好……”能挡的住附带灵蕴的橡皮擦,可不带便能挡的住附带灵蕴的砖头或者飞刀,更何况是一梭子就能扫死人的微冲! “那行,看来课程可以提前了。神传师的灵蕴除了自身凝聚之外,那是非常的缓慢,万生万物,都具有灵蕴,就像是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空气,都是我们神传师凝聚灵蕴的来源。神传师之间的对决,如果仅仅依靠自身的灵蕴,不能依靠大自然的恩赐那是远远不够的,现在你依靠你的道核感受一下来自我们周围的灵蕴,感受它们的力量和波动……”宁瀚很负责任的开始教导。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姜昱微闭双眼,开始感受周围的能量波动,感受着从外界传来的灵蕴能量,现在他只能搅动这些灵蕴,而不能真正收为己用。宁瀚也感受到了灵蕴的波动已经有些人为的搅动,咧嘴笑道:“我擦,你真是神了啊,无师自通啊,我还没具体说呢你就会了,看来我表姐的眼光也不无道理的嘛,你特么还真算是一个人才!” 废话!老子可是有冥府御使的作弊神器的,已经预习过了怎么可能不会!姜昱不禁腹诽道,脸上却是笑的非常灿烂,让你丫的再敢小看我?姜昱早上早早起来,已经超过宁瀚课程好几个章节了,在联系沟通自然的灵蕴的时候,突然想起梦中冥府御使跟女魃对决的时候用的那招”万劫千秋”,那时候可是将方圆数里的灵蕴都集中到自己手上了,真是不简单,至少对于现在的姜昱仅仅搅动一下周围的灵蕴,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看来现在的课程进度对于你来说还真是太慢了,好,那就再加快一下步伐,神传师的灵蕴除了内在的灵蕴能够使用之外,外在的这些灵蕴也是同样能够使用的,但是这些灵蕴都不是自身的,所以使用起来会有一些排斥。当然了,高明的神传师能够直接将这些外在的灵蕴炼化成自身的灵蕴,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难了,我现在教你的是,如何直接利用外界的灵蕴……” “宁瀚大****……宁瀚大****……宁瀚大****……” 宁瀚正在聚精会神的边讲边动作,突然一声一连串的电脑合成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现在一脸黑线的盯着姜昱。 “哈哈哈……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这门铃居然可以换铃声的,还能够自制呢……哈哈哈!”姜昱解释道,平时没人来,这门铃基本都不用,这个铃声也就是当时姜昱弄出来的时候自己按着听了一遍。这突然想起来会是谁啊,他也没跟人说过自己现在住这里啊,物业管理的? “哼~你这铃声弄得还真是清新脱俗啊!”宁瀚狞笑这盯着姜昱,想着等会儿再有对练的时候一定要放开手好好虐一虐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哈哈……哈……我先去看看是谁。” 姜昱连忙跑去开门,然后,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姑娘,嗯,大热天的穿着正装。虽然说对方的身材很不错,穿着正装非常好看。这是个短头发的妹纸,五官非常标致,身材也是极好的。楚伶毓也是,呃……说起楚伶毓,眼前的这个女人跟她还真有点像。不过楚伶毓是那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类型,安静的时候是个女神,动起来就像个女神经,给人一种很霸气和女王大人的感觉。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算是这样静静的站着,就给人一种气势。怎么来说这种气势呢,就像是良民遇到警察叔叔前来询问一些事情的那种紧张感,一种严肃,神圣而高大上的压力。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姜昱虚心的问道,面对这种女人。他沉睡了十多年的单身**丝心态涌现出来,居然开始遐想这是某个桃花运开始的预兆吗? 那个年轻姑娘有些粗糙的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照片,仔细对照了一下姜昱。有些粗糙……这个妹纸一看就是白领吧,一个美丽的白领的手指不是应该涂着指甲油,保养得白白净净,能用玉手来描述的吗? 穿着正装的姑娘最后对照了一遍,问道:“你是姜昱?” “嗯,没错,我就是。”姜昱换了个姿势,右手靠在门上,摆出一个成功男士的忧伤动作,回答道。或许对方是来推销什么东西的,或许这次的邂逅会引起一连串的蝴蝶效应,然后有一场唯美的爱情故事? 然后,那个姑娘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动作。她往后退了一步,两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白某得罪了。” 这是什么动作?这是新式的自我介绍的手段吗?这姑娘是姓白叫某吗?得罪了?得罪什么?虽然你要推销什么东西,推销酒推销吧,见面就道歉什么的,这也太客气了……你妹夫啊! 在姜昱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这个短发妹纸已经一个前弓步他上来,右拳直线轰过来!姜昱做的还算不错,已经在这极限时间里反应过来,双臂挡在前面用灵蕴正面挡住这个陌生姑娘的一拳。但是,这一拳的冲击力还不是姜昱能够承受得了的,与宁瀚的手下留情不一样,姜昱这次不是倒退几步这么简单,直接是整个人被轰倒在地往后面连滚了几下。 短发姑娘一拳轰完,皱着眉头将拳头收回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姜昱,冷声道:“你这如孩童般弱小的灵蕴,你确定你真的是神传师?” 69.第69章 “哎哟我擦,你打狗也得看主人吧!”宁瀚从客厅里探出半个脑袋来,看到这个陌生的姑娘和扑街的姜昱,喝道。 “谁……谁是你的狗了!”姜昱趴在地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宁瀚一个纵身跳了出来,笑道:“我这不是给大哥你出头找个借口嘛,你急什么。”然后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姑娘,嗯,眼光大部分停留在脸部,胸部和大白腿上面,又扭回头对姜昱笑嘻嘻的说道:“你小子还没多少能力呢上哪去惹得这妹纸。” “我这会儿也莫名其妙的嘛!” “行吧,你就在那里好好感受一下神传师之间战斗时候周围灵蕴的波动,或许会有领悟也说不定,我嘛,就去帮你问问她为什么打你。”宁瀚回头看去,那姑娘现在却掏出一个本子在写些什么,一副不将两个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宁瀚有些气恼,这么帅一个帅锅站在她面前居然在写东西,写什么这么重要! 姑娘写完,将小本子揣回兜里,瞥了一眼另一个相当出头鸟的家伙,问道:“你是楚庄的那个宁瀚?” “正是在下!”宁瀚为自己的名气而感到自豪。 不过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那姑娘随后便说道:“果然,就算是被称为至公至正的楚部长和楚伶毓,对于一个给家族抹黑的人还是下不去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姑娘说道,随后扭过头对姜昱说道:“这个星期的星期天早上八点,到南方安全支部报道,过时不候!” “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宁瀚虽然从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跟这女的打起来,但是现在不同了,败家就败家了,哪有这样被人指着鼻子说:你这败家子!面子何在?这下宁瀚可不干了,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应该是南方安全支部的某个人,不过宁瀚除了楚伶毓以外,还真不怵其他人。 宁瀚身影一闪,瞬间逼近陌生姑娘。这是宁瀚家传的游身步法,来自外婆家族的特殊身法。宁瀚的外婆是杨氏太极拳的传人,嫁到楚庄之后生有一女楚怡,而宁瀚自然而然的也要学这一拳法与身法。 姜昱还是第一次看到宁瀚施展真正的武技,还没反应过来,宁瀚已经贴近那姑娘,起手式犹如青蛇出洞缠了过去。在这突然暴起的一刹那,姑娘反应迅速,抬手手肘敲中宁瀚的手掌,不过宁瀚的手掌如上所受很是形象,真的就如蛇一般扭扭曲曲绕过姑娘的手肘,往深处探了进去! 眼看就要拍到对方的胸前,姑娘的另一个手臂非常巧妙地横在胸口,掌壁相撞。姑娘被宁瀚拍退了两步,这第一回合算是宁瀚胜了,不过胜在巧妙偷袭,只能算胜了半招。宁瀚倒是洋洋自得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你刚才偷袭他来着。”心里却在大呼可惜,差点就摸到了! 姑娘倒是非常的淡定,笑道:“游身步法和八卦游龙掌,虽然是个人渣,看来手上功夫倒是不差,算得上是楚庄的传人!看来这次来的倒也没白来,我就跟你走两手。”说完,姑娘居然开始……脱衣服! 就连宁瀚都看的目瞪口呆,就别说是姜昱了,这是送福利的节奏吗?姑娘解开正装外套的扣子,将外套和衬衫都脱了下来,里面只穿着一件包着胸脯的裹胸,可以说是一览无遗了。不过让姜昱不敢直视的是这姑娘脱掉外衣之后,左右手臂上纹着的纹身! 你特码是在逗我!一个女孩子你纹什么身?你还纹老虎和龙!话说你这腹肌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看杂志上那些肌肉女不是胸脯都变成肌肉了的吗,你那个凸出来还会抖动的一坨又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表面上看起来白领气质和现在一身女汉子的气质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完全是不一样的画风好吗!我明白了,刚才的很严肃的感觉居然是自己的第六感,这才是真身啊!姜昱已经无法再吐槽了,也无力吐槽了。 与姜昱不同的是,宁瀚可没有那闲工夫去吐槽,楚伶毓曾经跟他描述过这样一个女人。表姐说这次在南方待了这么久,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有遇到这个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她!宁瀚呆愣愣的看了看她身上的纹身,有点内伤的感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那个”虎姬”白亦嵐吧!” 话说楚尘年轻的时候,以一招”千钧贯”打遍大江南北,一招鲜吃遍天,也未有一人让他心悦诚服。直到在南方遇到了一人打了个势均力敌,两人惺惺相惜,居然学古人结为异性兄弟,互学长短,楚尘学了对方的搏虎术和缚龙手,而这两门武技也让他受益良多。 而这人就是人被”岭南虎帝”的白奇凨,白奇凨的武术名闻天下,在巅峰的时候时常有人将他跟楚尘相提并论。这两人都是神传界的武术帝王,楚尘是公认的”无冕之王”,而白奇凨则是被天下游侠尊敬,也是公认的”岭南虎帝”。不过白奇凨此人在到达顶峰的时候,急流勇退,现在的神传界已经很少有人再听到他的消息了,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与妻子在世界各地旅行。 不过现在较多出现在世人眼球的,就是虎帝白奇凨的女儿,虎姬白亦嵐。据说此人一直在南方安全支部就职三级执行官,本来以她的能力是能够进入中央安全部的,不过被她以家乡在广州为由一直留在南方安全支部。 这个白亦嵐可是表姐楚伶毓点名要亲自讨教功夫的人啊,宁瀚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纠缠她,直接让她走不就好了嘛!这下真是踢到铁板上了,面子恐怕要不回来反而要被人羞辱了! 白亦嵐很自然的点点头,说道:“有的没的就不用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忙,要切磋就快些,正想讨教一下你们楚庄的八卦游龙掌和崩虎拳。呵呵,说来你的拳法中也有龙虎两个字,不知道是谁的拳法更厉害些。” “别介啊,你有事情就去忙你的好了,切磋的事情可以改天的嘛~”宁瀚马上换了一副正事要紧的却说表情,呵呵笑道,他现在只想把这尊瘟神请走,其他的以后再说。 “扭扭妮妮的像个娘们一样,赶紧的!”白亦嵐可不理会这些,本来想试试那个姜昱的身手,失望了不说,连热身都不算!本来安排好了时间现在就走那不就等于浪费时间了?正好遇到这个宁瀚,怎么说也是大家族的神传师,应该够分量打发时间了。 “其实我表姐很想跟你切磋的,下次她来一定要切磋一次。”宁瀚打着哈哈,无论怎样都想把话题扯开。 “楚伶毓名满天下,有机会我自然要找她切磋的。你这一副推卸责任是怎么回事啊,是被我吓破胆了吧,八卦游龙掌也不过如此吧,连打都没打就认输!” 武者自尊,自己学的拳法被人贬低不论是普通人还是神传师而言,这都是最大的侮辱。宁瀚虽然说人渣一枚诊断无误,终究是出自大家族的神传师,让人这样欺负到头上,再不想打也被逼出手了,怒道:“真当我怕你,要打就打,凭什么说我的拳法!” “好,够爽快!”白亦嵐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摆出一个动作。姜昱眼睛一亮,这个架势比自己看电视上的帅多了,可是宁瀚不是说这些都是花拳绣腿不实用的吗? 宁瀚这次居然还入了当老师的角色,头也不回的对姜昱说道:“看看人家的架势,你的是花拳绣腿,这是”搏虎术”的起手式,不注守,只进攻,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除了保持平衡之外都有一股向前倾倒的架势,至刚至强!” 姜昱闻言,再认真的看了看白亦嵐的架势,左脚做弓步前踏,上半身向前倾,整个身体的中心好像都在向前一样,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却又站得稳稳的。而感受到白亦嵐周围的灵蕴波动,就像是向前凝聚了一股凌厉的气势。 “眼力不错,不过纸上谈兵可不行!”白亦嵐笑道。宁瀚不作理会,右手摊掌置于身前侧,左手覆掌置于胸前,两掌相距半个手臂。右脚成仆步脚尖点地虚划半圈,左脚微微前弓,身体的中心侧重于白亦嵐的不同,宁瀚现在的架势侧重后倾。这是宁瀚的八卦游龙掌起手式,八卦游龙掌起手式一共有两种,都是防守式,一式名为”不动如山”,宁瀚现在用的是第二种,名为”随波逐流”。 不过姜昱怎么看都感觉宁瀚的架势给人一种一碰就倒的错觉,然后,果然是错觉!姜昱从两人接下来的一连串进攻与防守中,让姜昱对宁瀚认识中,在人渣的标签上挂上了另一个标签。 白亦嵐的搏虎术起手式”猛虎下山”,右拳出击,整个人像是扑过去一样。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老虎在扑杀猎物的时候,那一股力量和压力会夹杂着风扑向猎物。白亦嵐这一下让姜昱产生了一种真的是一头老虎扑过来的感觉,让他对宁瀚有了一丝担忧。 但是这担忧都是白搭的,宁瀚这看似弱不禁风的随波逐流式其实暗藏杀机,在面对白亦嵐猛虎扑食般的直拳之下,宁瀚左脚脚跟轻轻在地板上一擦,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拖着往后撤了一个身位,避开了白亦嵐拳风最劲,拳芒最盛的一拳。 等到白亦嵐拳势一弱,在短暂的停滞瞬间,宁瀚左脚立马站稳,左覆手翻成摊掌贴在白亦嵐的右手直拳,左掌犹如游蛇一般贴着白亦嵐的右拳旋转一圈,以巧劲化解了这一拳将它格到身体外侧。 白亦嵐一拳不成,左拳轰然而至。宁瀚不慌不躁,左脚后跟依旧是轻轻一点,整个人又是往后倾退一个身位,右掌扶摇直上缠住白亦嵐的左拳,再次将拳势化解。正在此时,宁瀚守势不再,点地右脚整个放下,仆步立起成前弓步,双掌成莲花状推出,此时姜昱能够感受到宁瀚全身的灵蕴都调动起来,全部灌注到推出的莲花掌。 不过白亦嵐也并没有让姜昱失望,让宁瀚这一招反击击中而落下切磋的帷幕。白亦嵐双拳被宁瀚化解,此时还处在真空无用状态,而她的右膝已经抬起挡在宁瀚的双掌之间,左脚点地,双方掌腿碰触,白亦嵐顺势向后一跃。 一进一合之间,两人第一回合已经结束,双方有功有守,有进有退打了个平手。 脸上尽是舒展的神色,白亦嵐笑道:“八卦游龙掌的卸劲技巧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宁瀚现在居然一改往日轻浮的姿态,依旧摆着随波逐流式,一身大师风范的模样,严肃道:“不是你小瞧我,是你小瞧了八卦游龙掌!” “好,算我错了。”白亦嵐非常自然的道歉:“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 宁瀚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说你不用全力就能跟我打个平手?你还不是认真的,玩玩而已?宁瀚收了随波逐流式,马步站立,右掌前推,左手握拳收于腰间,怒视白亦嵐,愤愤道:“退一步都算我输了!” 这宁瀚气势变得那么快?白亦嵐愣了片刻,这家伙现在是要以决生死的气势吗,至于吗?过了一会她才理解到自己刚才又失语了,不小心说的好像看不起对方一样,苦笑了一声,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道:“现在是不动如山了吗?好,为了表达对你拳法的尊重,我也立一个底线,一个回合之内不能击退你,那就算我输了!” 70.第70章 武有内外之分,外家入门快,功夫不需深,内家学得慢,功夫年久方成。楚庄人丁稀薄,这一代宗门只遗留了楚伶毓和宁瀚两个人,楚伶毓先修外家再修内家,也就是先练剑宗再练气宗,功夫精进的同时也在慢慢沉淀。宁瀚则是相反,先修气宗再练刚体,名声不显,况且传出去都是不好的名声,有等于无。 宁瀚生性活泼内躁,最怕麻烦,可惜了一身的功夫却没用到正途上。 如今被白亦嵐莫名其妙的一激,那股子年轻人的热血突然涌动,大义凛然道了一句:“退一步都算我输!”其实这也不算宁瀚说大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宁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底气的。 白亦嵐是拳路,自己也是拳路。拳拳相撞,指不定谁输谁赢。宁瀚不动如山站定,目光烁烁,对着白亦嵐勾了勾手指头,大喝一声道:“来吧!” 就是这一声断喝,已经拉开了第二回合的战端,宁瀚凝声成线,将灵蕴转化为一道气劲射了过去。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则会吃一个大亏,白亦嵐断然不会受到这负面效果,但隐然还是有些效果的,高手对决,气息乱了一分,那么随后战局变化就不止一分! “小心了!”白亦嵐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一口气提上来冲散了宁瀚的气劲。似乎是为了对刚才不以为然的行为道歉,白亦嵐在气劲上的较量没有继续下去。不过下一个招式确实让人始料未及,只见她这次没在试探性的进行攻击,果真是全力以赴的一击。 白亦嵐左脚往后一蹬,以一个铁山靠的架势撞过去,有名为”虎剪尾”,一个招式分为五段连续的招式。第一个招式就是侧身以臂膀为主的铁山靠,依靠速度惯性和自身劲力如同犀牛撞击过去的蛮力,将敌人撞开,这一下的冲撞威力不容小觑,这是看准了宁瀚退一步就算输的说法而打过去的啊! 事关荣誉,反观宁瀚,脸色也是微微一凝,气若游丝,沉腰立马。双掌在前方画圆,让姜昱看过去产生一个像是有两条游鱼在自然的游动的错觉!覆掌之间,白亦嵐的虎剪尾第一段铁山靠已经撞过来了,宁瀚居然在身前用灵蕴化现出一道浅青色的双鱼图。两道灵蕴相碰撞,也就只是在一瞬之间,刺耳的气流声爆发出来,让近在身边的姜昱不得不捂住了耳朵,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看去,宁瀚依旧稳稳的站在了原地,只是地板上的瓷砖尽数龟裂蔓延开来。看来白亦嵐这第一段伤害无功而结,只是虎剪尾可是还有四段后续的连招,两人剧烈碰撞,短暂的停滞之后,白亦嵐的二段伤害已经迸出。 双拳轰出,一上一下毫不犹豫的同时打在宁瀚具现化出的太极双鱼上面,只见这一屏障在白亦嵐这双拳之下竟有微微抖动,像是被石头砸中的玻璃一样裂开来。宁瀚脸色涨的发红,猛提一口气低喝一声,马步更沉,将白亦嵐这双拳承受下来,稳住了差点就破碎的太极双鱼。 “不错!那接下来这一段试试看!”白亦嵐眼见宁瀚挡住了第二段伤害,居然还有闲情说话。 “哼!” 面对宁瀚的宁瀚的冷哼,白亦嵐双拳收于胸前,化拳为掌,掌向宁瀚,旋转着以莲花状拍了过去。而这次,白亦嵐的掌风居然也因为磅礴的灵蕴而在手掌中具现化出一股像是镁条燃烧瞬间产生的耀眼白光。 宁瀚眼疾手快,意动身随,本来顺时针推动的太极双鱼在白亦嵐掌风相触的那一刻突然逆向推动。如果姜昱的眼力够快的话,他是能够发现白亦嵐的旋转莲花本来是以宁瀚的太极双鱼逆向相撞的,本想以灵蕴的逆向波动破开宁瀚的太极双鱼。宁瀚反应够快没有让白亦嵐的想法得逞,顺价逆转了双鱼灵蕴的波动,顺着白亦嵐的旋转而旋转。 太极要的就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再不济也要顺势而为。依靠独有的卸劲手段,白亦嵐的这一下又做了无用功。而宁瀚的这一次顺势而化,两道灵蕴的力量无从化解,只能随波逐流,两道磅礴的灵蕴在姜昱的房子里四处乱窜,桌椅都被这特殊的气劲冲的东倒西歪,像是被台风刮了一遍。姜昱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下城门失火,自己也成了池中之鱼,被这气劲刮得浑身难受! 姜昱凝聚灵蕴,依旧被那飞来的家具撞得浑身酸痛,这下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爬起来继续看决斗中的两人。白亦嵐一个马步冲拳作为第四段伤害看来平平庸庸,宁瀚游龙手缠住化解了气劲之后,姜昱还真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这个白亦嵐的拳劲一次比一次厉害,害怕失去了双鱼图的宁瀚承受不了,现在看来,只要撑过了,那就算赢了! 而宁瀚知道,白亦嵐的第四段马步冲拳不过是为了第五段的终极爆发做铺垫! 果然,宁瀚化解了这一下之后,白亦嵐脸上一抹笑意一闪而过,一个瞬步贴到宁瀚脸上,四目相对!虎剪尾最后一式,此时,白亦嵐猛地一声低喝。 寸劲拳! 在以最短的距离,没有任何的借势,而是只依靠自身的实力,调动起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爆发出超越人体极限百分之百的力量,全力的一击。白亦嵐自信,就算是铜墙铁壁,自己也能用这一招一拳轰趴! 在感受到白亦嵐这全力爆发的一击,宁瀚也调动起全身的每一个组织,与白亦嵐至刚不同的是,宁瀚的则是至柔! “归!合!散!” 宁瀚爆发性的大吼一声。 只听到轰的一声,姜昱瞬间被烟尘弥漫了双眼,除了看到烟尘中隐隐约约的两个人影,什么都看不到,呛得姜昱好一阵咳嗽。过了好一会儿,尘雾才慢慢落下去,姜昱这才能看清决斗中的两人,看得他目瞪口呆。 宁瀚左手握住白亦嵐的右拳,右手却是按在了白亦嵐的胸脯上,而白亦嵐的左手握住宁瀚的右腕,还真有一种是白亦嵐抓着宁瀚的手强制按在自己胸上的感觉。想来宁瀚抓住了白亦嵐的寸劲拳,想要用另一只手反击的,看来被白亦嵐抓住了,气劲和灵蕴都在最后爆发中用完了,两人现在都没什么作为。而且两人现在都是在沉重的喘着粗气,如果不看画面只靠想象的话,还真是少儿不宜画面太美简直不容直视! 啊~好羞涩~ 白亦嵐将宁瀚的手放下,似乎并未因为宁瀚的举动而生气,喘着气笑道:“你…呼…不错,按照约定…呼…我没有将你击退,所以这次…呼…我输了!” 说完,白亦嵐捡起扔在地上的正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扭头对宁瀚说道:“这次还算尽兴,下次有机会再切磋吧!” 几个呼吸之间,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相比还在呼呼喘气的宁瀚,看来这次也就是险胜的样子,如果没有定下胜利条件,败北的无疑会是宁瀚。白亦嵐开门离开了,宁瀚这次摇摇晃晃的往后倒去,姜昱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才没让他的脑袋跟地板亲密接触。 宁瀚像是傻了一样哈哈大笑,喘着粗气,大声道:“大哥……呼呼…我觉得我坠入了…呼…爱河!” “不急,反正你一个月也要坠那么一两次。” “这次是认真的!”宁瀚吼了一嗓子,然后,晕厥过去了。 姜昱无奈的看了看宁瀚,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暴力的女孩子,而宁瀚这人渣一看就是这类小受!而他,白亦嵐居然是来通知他去南方安全支部报道的,难道是自己的上司还是同事?想想都觉得可怕! 正想着把宁瀚拖到楼上房间休息去,紧张之后才看到随处可见的裂痕。从宁瀚刚才站着的地方不仅碎裂了的瓷砖,就连下面的砖石都被炸出一个洞,甚至能看到里面的水泥钢筋,从这里开始龟裂,连四周的墙壁都裂开来了!天花板也裂开来了,整个一楼没有哪里是完整的!这混蛋白亦嵐比楚伶毓还暴力! 面对这种情况,姜昱也只能默默地说了一句。 “我艹……” 71.第71章 这还是宁瀚小时候的事情了,在一个幽静的别苑里,这里四处种满了竹子,还有几头肥胖的大熊猫在悠闲的晒着太阳,抱着嫩竹笋自在的啃着。 “站好!伶毓你再站一个小时就去练剑吧,宁瀚你还要站六个小时。”这是一个着装非常庄严的中年妇人,亲自指导只有十二岁的楚伶毓和年仅八岁的宁瀚,能够指导这两个小娃娃的,也就只有楚庄的宗长楚殷了。 楚殷吩咐完毕,扭身便走,还是小小年纪的宁瀚嘟着胖乎乎的小脸,松松垮垮的站着马桩,很是不满的说道:“大姨,为什么表姐就站一个小时,而我要站六个小时啊?” “你们俩的武学道路各不相同,怎么有可比性。”楚殷严肃的说道。 “大姨~”宁瀚嗲声嗲气的撒娇。 “喊也没用,站好,要是剩下的六个小时还站成这样,就不准吃饭!”楚殷丝毫不心软,冷声道。 “那我要站多久才行啊~” “把这个马桩站平了,你这不动如山才算是练成了一半。”楚殷说完,逍遥自在的回内苑喝茶去了。 还是少年心性的楚伶毓等到楚殷走远了,才哈哈大笑道:“表弟,你好好站,姐姐等会儿就去练剑了~” “不公平……”小小的宁瀚嘟着小嘴低声说道:“你和方今哥就可以学武了,我现在就要这样站一天……” “你现在年纪还小,没到练武的年纪吧。”楚伶毓头也不扭的继续站在自己的马桩上面,说道:“你也就寒暑假的时候才回楚庄,就这么点时间就受不了啦,现在也别觉得学武很简单,比站桩还累呢。” “可是站桩好无聊呢!” “那倒是……欸,你站好啊,等会儿姑姑出来看你站成这幅样子还真不给你饭吃呢!”楚伶毓赞同的说了一句,扭头看到宁瀚现在根本就不是站着马步,而是立起身体在扭动着腰身放松,说道。 宁瀚悻悻然的又把身体压下去把马步站好,嘟囔道:“大姨真恐怖……” 时光飞逝,春寒交替。宁瀚已经十六岁了,楚庄的神传师后裔从十岁开始学武,楚伶毓是这样,易方今也是这样,但是宁瀚十六岁那年的暑假回到楚庄,却依旧站着马桩。十岁以来,本来到了学武的年纪,但是不论是母亲还是大姨都没有教他任何的武艺。听说楚怡也是按照楚殷的吩咐而没有教宁瀚武艺,他只是在旁观表姐和易方今在对练的时候学到一招半式,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天午后,宁瀚照旧站在那个一直站着的马桩之上,任由夏日的烈阳暴晒,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穿着的背心。楚殷照例偶尔出来看一眼,看看宁瀚是不是好好地站着,嗯,发现站的好好地,打个擦身走了过去。 “大姨。” 宁瀚开口叫住楚殷。楚殷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侄子,眼中全是淡然的神色,似乎不用想都知道这侄子想要说什么。 “大姨,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 “你很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姨,表姐和方今哥现在都是中央安全部的二级执行官了,我还什么都没开始学呢!”宁瀚说道。 楚殷没有答话,像宁瀚走过去,轻声说道:“不动如山站一个我看看。” 宁瀚点头,气灌丹田,力足双腿,灵蕴加身,稳稳的站在马桩之上。楚殷左右打量了一下,话也不说抬起就是一脚横扫踢到宁瀚的右腿上,宁瀚右脚被踹下木桩,身形不稳,往前一倒摔了个狗啃泥,而右脚更是隐隐作痛。 “这就是你站了六年的桩练成的不动如山?起来!”楚殷怒斥道。 宁瀚愁眉苦脸的站了起来,谄媚的嘿嘿笑道:“大姨,刚才我没做好准备不算,要不您再来一次?” “去站你表姐的那个桩。”楚殷不给宁瀚解释的机会,说道。 “大姨~”宁瀚抱着楚殷的胳膊甩了甩,卖萌着说道,一个帅气的大小伙子在卖萌…… “快去站好。” “再试一次嘛~” 楚殷向楚伶毓站的那个桩努了努嘴。宁瀚只好灰溜溜的走过去站好,站好之后楚殷才说道:“把这座桩站平了再来说学武的事情,若是再敢偷懒,就别想学了。” 宁瀚闻言,看了一样自己一直站着的木桩,那都已经陷进土里一半了,而现在站着表姐的桩,还是高高的!显然就没怎么用了吧,连忙说道:“大姨,我还是回去站自己的桩吧。” 楚殷点点头,说了句好,然后一脚向下一踏,一股灵蕴将宁瀚的木桩震了起来,木桩下的图又重新填平。现在两个桩都是一样高了,之后,楚殷才对宁瀚道:“嗯,可以回去站了。” “……站哪里都一样了……”宁瀚苦着脸说道。 “墨渊,你来看好小瀚,不要让他偷懒。”楚殷突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然后半空中回了一句”是”。墨渊是楚殷的灵宠,是一条灵鱼,她不用生活在水中,而是能够在天空中遨游,帮助楚殷管理着竹海楚庄,有她的监视,宁瀚连眼睛眨了几下都会被看到。 吩咐完,楚殷又悠哉游哉的回去喝茶了。 宁瀚算是明白了,本来母亲楚怡算是宗家的人,就算是二舅楚尘,成家立业之后也只能是分家的人,只不过地位要比其他分家要高罢了。只是大姨终生不嫁,而且那一代的兄弟姐妹们之间的感情非常好,楚伶毓,就连义子的易方今也算是宗家的人。 母亲已经嫁出去了,感情就算再好,也算是分家的吧…… 宁瀚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在家族里面,根本就不受重视! 十八岁那年,回到父母身边,宁瀚还需要回到普通社会的学校里上学。这年,正是宁瀚要考大学的那一年,他的心态却并没有因为站桩而净化,反而有些易怒和暴躁。他是学校的高富帅,也是出了名的破坏分子和不良少年。因为口角,他将同班的一个学习异常良好的同学揍进了医院。 宁瀚的父亲宁毅舟带他去医院看望那个因为伤势与高考失之交臂的同班同学,送上了一大笔慰问金。然后再对方父母怨恨的目光中,宁瀚离开了医院。等在门口的,是楚伶毓和易方今,在安全部繁忙的任务下,这两个从小与他一起成长的表姐和兄长站在他的面前。楚伶毓的责怪,易方今的安慰,和大姨第一次打电话跟他说话。犯了错误整个家族的人跟他一起紧张,在这股温柔之下,他居然觉得,犯错误还是一件好事。 “你因此而破坏了别人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不觉得后悔吗?”楚伶毓责备道。 “伤害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易方今安慰道。 “如果不想在普通社会里平庸,可以跟父母商量。”二舅楚尘在电话里说道。 “我很失败,也很失望,对你的训练中只练体没让你练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行为!”大姨在电话里严惩。 宁瀚最后没有回到教室里,在宁毅舟庞大的资产和楚庄复杂的资金链里,楚怡和宁毅舟丝毫不担心宁瀚会没饭吃。但是楚怡和宁毅舟都被繁忙的杂事缠身,就算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却一直对已经开始迈向腐朽的宁瀚缺乏管束。至此以后,宁瀚更加变本加厉,大错不止,小错不断,在感受着家人愤怒的同时,也感受着受到族人重视的感情。 每次都有自己的父母,或者是楚伶毓和易方今出面替他擦屁股,他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好的习惯需要一辈子来培养,而坏的习惯,只需要第一次的开始。 宁瀚躺在陌生的床上,他已经醒了,半眯着眼没有起来,这次拼尽全力的搏击,让她突然想起二十多年来的生活和对家人的回忆。随着年月的增长,宁瀚早就过了会独立思考的岁数,他也想过,如果没有大姨对他的严厉,或许他没有如同现在身后的灵蕴。在十年如一日的站桩锻炼,让他能够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学会八卦游龙掌和崩虎拳,这两门武学都需要身后的马步站桩。 尽管今时今日早已经明白了长辈们的苦心孤诣,可是宁瀚还是让人如此的不省心。他想要的是向表姐那样一鸣惊人,名扬天下,但是现在的自己却是碌碌无为,传入他人耳中的都是贬低之言。这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的与人打一场,像表姐那样行走于神传师的传闻顶峰,将自己的威名远播! 今天这一架,居然让他茅塞顿开。 自己也不知道是三分热血还是侠义之梦,他似乎看到有朝一日能够跟表姐并肩而立的那一天。就算不能并肩而立,站在表姐屁股后面享受众人的敬畏也是极好的。 双臂腿脚还有些酸痛,宁瀚艰难的站起身来,走出这个房间,顺着楼梯走下去。然后看到像是被十级台风摧残过了的一楼大厅,姜昱正郁闷的坐在昨天还焕然一新今天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样的沙发上想事情。 “你丫在想什么呢?”宁瀚问道。 “我在想着怎么跟物业解释这房子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才住了半个月……” “权钱能使鬼推磨,我给表姐一通电话一切都搞定了!”宁瀚浩气凛然的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表姐听到自己在姜昱家里跟白亦嵐打了一架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滔天怒火,好像前一件事情的风波才刚刚被平息了…… 姜昱回头看了一眼宁瀚,要是有人报销当然是极好的,不然自己去找人重新装修那得花好大一笔钱,五百万的意外之财会瞬间缩水,这下很是关心的说道:“你倒是醒的挺早,看来恢复的不错。” “我自幼修炼,自愈能力不比的你,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吧。” “三个小时?还行吧,等会儿应该请我去吃顿好的吧。” “行,我带你去吃高档牛肉拉面!” “世纪酒家吧。” “小区附近就刚开了一间拉面店,我觉得还不错,环境也好,而且很干净呢。” “世纪酒家吧。” “牛肉拉面可好吃了,那牛肉,那酸爽,那嚼劲!” “……” 72.第72章 “麻烦你了。” “没事儿,倒是天天吃这些快餐,让我有些难受。” 一辆布满灰尘非常普通的大众轿车里,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个刚刚上车头发还有些湿润的姑娘顺手接过另一个姑娘递过来的午餐,这是从附近一个挂着遍布全球的美国白头发老人的快餐店里买来的。这一个月来,这俩人一直都吃这样的食物,好一些的时候就去吃路边的麻辣烫。 这两个人一个穿着银白色正装,一个则是穿着舒适的红色运动服。穿正装的姑娘一边大口的啃着汉堡,一边从特制的车窗打量外面的景色。 “你去干嘛了?”运动衫的姑娘一样观察着窗外的动静,一边问道。 “看来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你就得找另一个搭档了。” “那货怎么样?有我厉害吗?”红衣运动服的姑娘说道,跟这个搭档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对于郝世雄要给她安排一个新手搭档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哼!”正装姑娘冷笑一声,说道:“不用你动手,你的一十二龙飞卫光用一个手指头都能戳死他!” “不对呀,你不是说出了一身汗,而且受了些内伤需要调整一下才让我先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吗,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那是另一个人,楚伶毓的表弟也在那里,那菜鸟不够热身,把那个宁瀚扯上来切磋了一阵,那小子倒不如传闻中说得那么不堪,还是有一股子血性在里面的。” “这样啊,伶毓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穿红色运动服的姑娘说道。 “可能……找来给我添堵的。”正装姑娘嚼着,口齿不清道。 “哎呀,伶毓不是那种人,你没跟她打过交道,再说你也跟她无冤无仇吧。”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唉,别说着了,连头绪都没有,就连古史秘辛都极少出现,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说到这里,红色运动衫的顾念一脸的幽怨,而且长老那边似乎对这件事比较上心,经常电话中询问有没有眉目,也不知道这个冥府御使转世跟自己的家族有个毛线关系! 不用说了,这两个人就是白亦嵐与项绫。项绫自从通过楚伶毓的帮助,认识了郝世雄,在这位南方安全支部局长的协助下,在找人这方面的确方便了不少,不过还一直没有进展罢了。而项绫现在,似乎为了回馈南方安全支部的帮助,所以在那里当了一名执行官。不过不是正规的执行官,属于外援。 除了姜昱这个例外,执行官的考核非常严格,对于那些不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神传师而言,这就是个香饽饽。而项绫现在所处的这个执行官外援,与记名执行官又有些不同,后者还可以说是实习的执行官,而执行官外援就像是临时工。就算是临时工,也是一些穷困潦倒的神传师打破脑袋想挤进去的职务。 白亦嵐与项绫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意外的发现这个从非常隐秘的神传师家族里面出来的人,居然有非常出色的能力,一些事情很快就能上手,足以在南方安全支部担任三级执行官。要知道现在南方安全支部也就只有五个三级执行官,可见项绫的加入对白亦嵐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不过项绫这个人对担任三级执行官似乎并不感兴趣,而且她拒绝了安全部对执行官外援的工资奖励和生活补助,她只不过过意不去安全部对她单方面的帮助想要回报一些而已。白亦嵐还需要趁热打铁,项绫虽然一直拒绝,她对于执行官似乎不感兴趣,但是对于执行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案件就有些兴趣。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担任一官半职?”白亦嵐将剩下的汉堡一口吞下,将可乐一饮而尽,尽显女汉子的干练,然后问道。 “嗯,等找到那人,我还得回去跟长老汇报。不过依靠安全部庞大的网络监视都没有找到,看来那人不在南方,不然也不会找了那么久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许是长老的感应有些偏差吧,过段时间再找不到,我就要换个地方找了。”项绫说道。 “那你找到那人之后呢,考虑来我们南方安全支部吗?” “再说吧,还得长老们同意。” “好吧……不过我倒觉得,你找到那人的几率真的是微乎其微。”白亦嵐说道,目光却是看着车窗外的动静:“冥府御使,上古冥神,你现在在找他的转世之人。不过就连对于冥府御使这个神的记载都是微乎其微,秘辛中的只言片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再说了,这都是传说,转世一说本来就是可笑。”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长老让我来找,我还真的就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找,古籍中也有记载高僧转世的说法吧,没准是真的呢?” “转世一说虚无缥缈,那些名寺深苑的和尚又把这个事情当宝贝一样秘而不宣,外人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我的猜想,那些和尚不过是把那些有慧根的小和尚当做是高僧转世,以提高自己寺庙的声望。” “或许吧,那这么说,那个冥府御使的转世莫不是传承了某些东西,比如说失传的功法什么的……”项绫一阵浮想联翩。 正想着,白亦嵐突然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让她从遐想中惊出来,一眼看去过去,却见白亦嵐眼中精光烁烁,突然咧嘴笑道:“项绫,今晚可以收网了,然后咱们就去吃大餐!” “大鱼上钩了?”项绫说道,顺着白亦嵐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一个头顶着鸭舌帽,还带着口罩的精瘦的男子,因为此时这人已经背对着自己了,不过看来白亦嵐已经确认了目标。嗯,鸭舌帽还带口罩,这大夏天的这人穿着还挺别致,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隐匿行踪,我们跟上去。”白亦嵐说了一句,人已经开了车门出去了。 “别急。”项绫连忙追出去一把拉住她,说道:“我们对这人完全不了解这样贸然跟上去很容易打草惊蛇。” 项绫眉毛一挑,仿佛说了句看我的,闭目低语道:“龙飞卫!”说完就像是大功告成一样,将白亦嵐拉回车里,说道:“狡兔三窟,只要这次将他跟这个老巢一锅端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不知道龙飞卫会不会被他探查到。” “但愿不会吧……”白亦嵐看着目标在一个转角消失了视野,小声说道。 这次的目标,没别的,就是贩卖人口。因为某些原因的缘故,神传师为了延续某些传统,会触犯到近现代安全部所订立的规则。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准残害平凡百姓,古代的神传师大族之中,对于研究一些秘术需要依靠生灵的生命或者血脉,万物之中,也只有人类的血脉灵蕴充足而且相对容易获得,所以一些研究此等邪术秘法的神传师都会豢养普通人或者强掳百姓,甚为不耻。此等行为自古都被其他神传师仇视,越到现代,对于这类行为的禁令已经出台。大的神传师家族已经不敢公然掳掠平民百姓,但也不甘于此,所以也出现一些罔顾安全部禁令的神传师,为追求幕后大家族大方付出的报酬铤而走险! 虽然安全部对此严加惩戒,但是无奈屡禁不止。说来这次的目标高吉林,并无案底,而是偶然被发现的。可笑的是一个神传师居然在普通社会的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高吉林在跟专业人贩打交道交换人口的时候,被公安逮个正着,不过因为没有低案的缘故,只是以未遂罪关了七天就被放出来了。 普通社会虽然就此放过了他,安全部却是把他给盯上了,一个神传师参与了拐卖人口,那就不仅仅是把人买到红灯区或者是苦力那么简单了,自然要严查。高吉林的老巢在广州,所以,这个担子就交给管辖地段的南方安全支部,白亦嵐接下了这个任务。 似乎高吉林出了那桩事情之后,人变得谨慎了不少,白亦嵐和项绫整整蹲了对方一个月才摸到对方的踪迹。龙飞卫没有让两人失望,晚上顺利收网,高吉林看到突然出现的安全部三级执行官,连反抗都不反抗,反而很配合。 没有横生枝节,管他态度好不好,顺利完成任务不就好了。将高吉林弄回南方安全支部,白亦嵐就可以跟项绫欢欢喜喜去做女孩子在一起喜欢做的事情了,憋屈了那么久,准备去胡吃海喝和逛街吧! 73.第73章 星期天早上七点,姜昱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在宁瀚的指引下,总算没有让姜昱做无用功瞎找一通。南方安全支部居然是在某个别墅群的一幢豪华别墅下面,而明面上住在这里的男女主人也是南方安全支部的执行官夫妇。 宁瀚跟对方很熟练的说了几句暗号,对方才带着两人走到秘密的车库,就像是特工电影里面,男主人在车库某处按了一下,墙壁顿时出现一个蓝色的光线键盘和弹出一个摄像头,跟地底下的南方安全总部的执行官说了几句之后,地面上就打开一扇门浮出一个电梯。 姜昱一直没有注意着地面是能够打开的,而且连裂缝都没有,伪装的也太特么好了吧!而且我泱泱华夏什么时候科技这么高端了,这种场面也就在美国大片上看过吧,这个场景给姜昱的震撼就好像是黑衣人里面威尔史密斯扮演的男主角第一次看到总部那种感觉。难道神传师也是对抗外星人的,而且那些奇奇怪怪的什么邪灵之类的就是外星人的化身,或者是病毒什么的。姜昱禁不住脑洞大开,浮想联翩。 宁瀚站在电梯里,然后看着一脸震惊的姜昱,然后一副看土鳖的眼神看着他。姜昱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 在电梯下降的时候,姜昱看着宁瀚手上拎着的……保温瓶,有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这个瓶子看起来跟他有……相当大的违和感。姜昱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年近六旬的老汉拎着盛着鸡汤的保温瓶去医院照顾自己的老伴,或者是看望女儿女婿之类的。而现在六旬老汉的形象变成了一个二十几岁,穿着非常帅气的年轻帅小伙,这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这个混蛋平时穿着非常的随意,都可以用随便来说了。也就只有一次他穿的比较有人样,那就是上次带他去参加自己的同学聚会的时候,可以说穿着非常亮眼,跟平时完全不同。甚至同学聚会之后有个单身的女旧同学问他宁瀚又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所以,今天的宁瀚画风也有些不同,我来报到他穿的比我还好几个意思啊喂! “我说,你今天是来相亲的吗?”姜昱上下打量了一下宁瀚,说道。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说?”宁瀚耸了耸肩,似乎是在说”你看我是来相亲的吗”?我看不是像,简直就是啊! “啊~说的也是呢,这里也不是非诚勿扰对吧。”姜昱很假的哈哈大笑,想要因此提醒宁瀚今天的画风非常不和谐。 不过看来宁瀚没有听出姜昱笑声里面的内容,一同哈哈大笑道:“是吧是吧。” 姜昱瞬间收敛了笑容,严肃的盯着宁瀚手里的保温瓶:“那你可以告诉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宁瀚笑嘻嘻的抱着保温瓶,这笑容里面怎么有一丝……暖意在里面,太惊悚了!宁瀚今天太不正常了,有很多与他自身非常不协调的东西存在在他身上,嗑错药了吧! 姜昱正要提出打开来看一看,宁瀚连忙指着已经缓缓打开的电梯,笑道:“到了,走吧~” 我擦,这混蛋卖萌?撒娇,耍泼抱大腿姜昱见多了,每天到了饭点的时候宁瀚多多少少撒泼耍娇想去吃高档的,但是今天居然卖萌!走就走咯,你还加个”吧”,加就算了,你还拖长了音用”吧~”,你丫这是在逗我! 等等,这混蛋好像几天前说了什么,他说什么来着? 宁瀚非常热心,简直比姜昱还要紧张能不能找到今天的面试官——白亦嵐。姜昱现在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然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白亦嵐,不过这位猛女像是昨晚喝的酩酊大醉,姜昱和宁瀚两个人敲门进来,看到一个躺在沙发上的陌生女子,和睡在茶几上的女汉纸白亦嵐…… 等到两人进来才惊动了茶几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异类”美女”,白亦嵐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姜昱和宁瀚,然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五十二分了,居然忘了今天有个菜鸟心刃来报道,顿觉头疼,说道:“来的挺早,随便坐吧。” 两人又看了看唯一一张沙发上睡着的另一个”美女”,这是坐呢,还是不坐呢? 白亦嵐顺着两人的目光看了过去,才醒悟到项绫这丫头霸占着沙发呢。便伸出修长的美腿踹了踹,叫道:“项绫,醒醒,醒醒啊你!” 不过项绫这厮似乎还没从沉重的醉意中醒来,将白亦嵐的腿推开,转个身继续睡。白亦嵐无奈的收回了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俩人说道:“那就随便站吧,我去倒杯咖啡。” “别呀,喝酒之后喝咖啡可对身体不太好,正好我带了鸡汤过来,还没吃早餐吧~”宁瀚提着保温瓶,笑嘻嘻的对白亦嵐说道,而且笑的不是一般的贱!而且,这里面装的还真是鸡汤啊! 白亦嵐倒是大方,或许是大醉之后没有分辨出一个人渣会突然送自己鸡汤喝会安什么好心,说了句谢谢,干干脆脆的拎过保温瓶,一口喝了大半。一个两升容量的保温瓶,被她拎起咕嘟咕嘟直接喝了大半,方才心满意足的放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当着两人的面,手也不洗,徒手抓肉,吃的倒是不亦乐乎。 看的姜昱直接傻眼,你好歹穿上衣服也是个萌萌哒的妹纸啊,现在连掩饰都不想要掩饰了吗?回头看宁瀚,这家伙倒是一脸受用的表情,这表情不是在说”看哥煲的鸡汤多香”而像是在说”越是霸气难以征服的女人哥越有动力”!你丫还真是个小受啊!怎么说今天这么好心一大清早就过来接自己去安全支部,原来真的是有阴谋的啊! 白亦嵐从保温瓶里拎出一个鸡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双脚一上一下的叠在办公桌上,还有些朦胧的睡眼瞄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文件,似乎是连拿都不想拿,美美的品尝着宁瀚熬得鸡大腿,说道:“反正你都是走后门的,就算我不满意你还得当我的搭档,我都懒得问你为什么要加入南方安全支部这种傻帽问题,你直接去人事部领你的工作证吧,然后我再带你熟悉一下南方安全支部的工作。” 看到姜昱呆愣愣的还站在那,其实姜昱在心里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白亦嵐还以为他不知道人事部怎么走,补充了一句道:“你从我这办公室出去,直走看到煮咖啡休息的地方左转直走数三个房间,那里写着人事部的,就那里,去吧。” 姜昱只好乖乖出去,心里却是万般的不自在,这个女汉子真的是自己以后工作的搭档?看来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不怎么好,也不知道以后她会怎样整自己,姜昱还真没跟女汉子打过交道,以前一直以为就算是女汉子总归是女的吧,女的总归是要含蓄一点吧。楚伶毓已经是他认识的女孩子中最霸道的了,好歹在人前还是会便显得含蓄一点,可是这个白亦嵐不仅在第一次见面的暴力到现在从头到脚的霸气,姜昱不禁心底又奔腾过一批羊驼。 看到姜昱出去了,白亦嵐又转过头看着宁瀚,奇怪,这家伙是来干嘛的?噢~对了,这家伙是来送鸡汤外卖的,可是自己也没点啊~ “嗯,汤煲的不错。”白亦嵐啃着最为鲜美的鸡腿,说道。 宁瀚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宁瀚是有轻微的恋姐情节的,从小到大他最依赖的就是表姐,发生什么错误都有表姐在他身边,替他挡着,帮他扛着,宁瀚很喜欢楚伶毓。他突然发现在他与白亦嵐交手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他对她还真动了某些心思,真实的感觉。 “呃……你还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儿吗?” “嗯,有,我要参加执行官等级考核加入南方安全支部!” “……”白亦嵐真的是无语了,鸡腿就咬了一半堵在嘴边,斜着眼看着现在无比虔诚的宁瀚,让她想起一句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一个纨绔性格整个神传界都知道的人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要做一个好人? “那个,以你家族的身价,你分分钟可以挤进中央安全部,你来这里捣什么乱?”白亦嵐说道,她的话还真没说错,神传界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神传师与凡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到处都存在着情感网和权利网。像楚庄这样的大家族,都可让一个菜鸟不用通过考核当一个执行官,更何况是亲侄子的宁瀚? 白亦嵐倒不是嫌弃宁瀚,跟他交过手之后,可以说是认可了宁瀚,以他的身手,完全能够胜任一名二级执行官。整个南方安全支部也不多,白亦嵐担心的是以宁瀚的人品,会不会把安全支部搞得乱七八糟的,这个才是重点!正如一个人品不好的人,能力再高,白亦嵐都不想要他加入。 “不,我要靠我的真实实力,通过考核执行官资格加入南方安全支部!”宁瀚挺直了腰杆,豪气凛然道。 “呃……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加入南方安全支部?”白亦嵐说道,这下好了,把本来应该问姜昱的问题现在套到宁瀚身上了。 “这个……”难道我要说因为老子要追你?傻子才这么说!宁瀚想了想,说道:“我认为南方安全支部是一个能够锻炼自己的地方,我不希望借助家族的力量来实现我的价值,更不想被人诟病说我是靠着家族才做到以后的位置!” 宁瀚说玩,自己反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太机智了,瞬间憋出这么好的回答! 真官方的回答,骗谁呢!白亦嵐心里吐槽了一句,完全忽略了宁瀚的自我优越感。 “嗯……我觉得你应该先问问你家长辈的意见,如果我们贸然对你进行考核而且通过了的话,我担心楚部长脸上过不去。”白亦嵐说道。 “没问题,我已经问过我姐姐了!” “楚伶毓同意就行了?” “没有,但是没问题的,说多了一顿打!” “……”白亦嵐非常无奈的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出两个字:“……好吧……” 74.第74章 这几日,楚伶毓还真是怕了宁瀚的电话,前几天刚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说把姜昱家给打坏了,重新装修和买家具的费用都要两百万上下。楚伶毓真想破口大骂,但是那个时候还在安全总部,家丑不可外扬也就忍住了。 昨天晚上宁瀚有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个时候楚伶毓已经回到家了,接起电话就是一阵痛骂,这厮每次打电话过来不是惹祸了就是要钱了,一点都不省心,怎么不让她不生气。骂过之后,楚伶毓渐渐平静下来,才问道:“这次有电话过来干嘛,祸祸哪家闺女还是打坏什么东西要赔钱啊!” “不是这样的姐,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要征求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你今天脑门被驴踢了,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说得这么委婉。” “姐,那个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白亦嵐跟我在姜昱家里打了一架,然后……然后我就好像有点喜欢上人家了……” “噗——”楚伶毓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这厮居然为了这种事情打电话?“我说你喜欢就追咯,还打电话问我给你意见,你以前祸害别人家闺女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啊~我看你是打不过人家才会来找我的吧,那你想对人家怎么样呢?蒙汗药还是用强?催情药我倒没有,你是打不过人家的了,打闷棍姐姐帮你。” 楚伶毓还以为宁瀚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白亦嵐耶,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从传闻中来看她跟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姐,我的亲表姐姐啊,我这次没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我是认真的!” “哼~孩子都不知道被你弄出来几个了,我知道的都几个,我不知道的还有多少?你要是能认认真真爱一个人,别说爱,把喜欢套在你身上我都觉得不合适!” “表姐,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我觉得我这次真认真了,所以我要去参加南方安全支部的执行官考核!” “等等,你说啥,你要去当执行官?” “没错,在南方安全支部当执行官!” “等等,信息量有点略大,就因为那个白亦嵐在南方安全支部你丫就要去那个地方当个执行官?” “嗯。” “你丫除非脑子秀逗了,还来真的啊!” “跟你说了我是认真的啊!” “滚蛋,你给我消停会儿!”楚伶毓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白亦嵐还真不希望宁瀚真的考过了,先不说宁瀚的人品怎么样,的确是作为一个执行官的确是要考核一项品德,不过宁瀚后面站着这么一尊大佛,只要没被抓进监狱里去那就不是什么问题。宁瀚这厮恐怕还真的有那个能力坐到跟自己平级的位置,就是宁瀚现在没那个能力,但也是迟早的事情。白亦嵐倒不是妒贤嫉能之辈,有这种特殊属性的古往今来只有身居高位却又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才会有,说到底,白亦嵐还是担忧的是一个在神传界没听到过有一星半点好话的家伙在成为执行官之后更有能力祸害人。 宁瀚现在是兴高采烈的去找郝世雄局长了,白亦嵐也清醒了不少,看着办公桌上盛着混杂各种补药的鸡汤,顿觉一股恶寒袭遍全身上下。这厮要成为南方安全支部的执行官绝非随性而为,这是有目的的啊,而且一来就暴露无遗! 姜昱已经领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牌,除了一个在出行任务的时候需要佩戴的安全部徽章,还有就是一个牛皮制作里面放置卡片的夹子,看着大头照旁边的一行小字写着”南方安全支部记名执行官”和编号094,再接着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想起当初楚伶毓也是从首席执行官被罚职到记名执行官,姜昱现在就是这个级别了,记名的也就是实习的,干不好还是要被辞退的!而作为实习的执行官,高层是不会派出执行任务的,顶多就是帮助档案部或是联络部的同袍打打下手,一般而言要这样工作半年才能转正。当然了,如果这半年之内表现得能够胜任要一级执行官,也是可以让自己的搭档提出破格升职,再有局长决断。 前提是要能够让自己的搭档觉得自己能够胜任了,主要是白亦嵐对自己似乎是非常的不满意,都把他比作孩童般的神传师能有什么好感。姜昱在领取身份牌的时候也打听了一下,一般来说实习的记名执行官,搭档都是一级的执行官,并且根据记名执行官的发展方向分配档案部,联络部,侦案部或者是执行部的执行官。 顾名思义,档案部是整理和归纳每次任务从执行情况到结尾的过程,并且整理成册,还要整理每一位执行官的档案,出勤记录,执行记录和联络方式。联络部则是需要与安全部有关的部门结合,支持安全部的神传师家族或者其他组织,还有与人类社会高层的联络,安全支部与总部的维系,与外出执行任务的执行官的联系。侦案部则是负责执行部的前阵策略,负责收集情报,分析案情,侦断案件,然后再交由执行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完成全部执行任务。 三个部门都是支持执行部行动的部门,虽然四个部门缺一不可,但是多少映衬出执行部在安全部机构中的重要性。姜昱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的搭档不是这三个部门之中的一个一级执行官,而是执行部三级执行官。用脚想都能够想出现在整个南方安全支部都以为姜昱是走了一个多大的后门,让一个三级执行官破格提携。 楚伶毓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不就从冥府里弄回一个魂魄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通天彻地的人吗?姜昱想到只不觉得一阵郁闷,这个白亦嵐,说得好听是搭档,直白的说就是一个顶头上司,不管其他人,就管自己这个记名执行官,本来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以后要是犯个什么错,那还不得往死里整自己啊! 今天除了领自己的身份牌,没其他什么事了,回去的路上,姜昱闷闷不乐,宁瀚倒是喜形于色。这厮久迹情场,不论是纯情的还是坑蒙拐骗,打闷棍献殷勤各种花式干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今天送鸡汤就是个信号,对方没有拒绝直接大口的喝说明什么,有戏!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酒还没醒整个人都迷糊着。 姜昱和宁瀚对白亦嵐的点评唯有一点两人一致赞同,那就是她绝对有没有男朋友。姜昱说他只见过女人为了健美而练出腹部1字腹肌,这样显得有种健康的诱惑,但见过哪个女人练出了六块腹肌的!除了脸部,胸部和臀部具有欺骗性告诉不知道的人自己是个萌妹子以外,身体的每一寸结构都是结实的肌肉,而且还在两个臂膀上纹了老虎和龙的纹身,反正姜昱在认清了白亦嵐的”真面目”之后,仅存的一丝丝”这个人穿上衣服也是萌妹纸”的好感都没了! 对于出自姜昱口中的各种诋毁之词,宁瀚最后只是总结了一句话“别这样说我老婆!”让姜昱郁闷之外还有一种像是刚刚被胸口碎大石了一样的压逼感,果真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姜昱认为现在的宁瀚,就算白亦嵐身上每一寸结构都是肥肉宁瀚都会觉得好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姜昱也不好再多嘴。 姜昱现在的心思跟楚伶毓昨晚的心思居然莫名的相似,也好,就让白亦嵐好好整治一下宁瀚这厮!不论结局好坏,看热闹总是国人深藏不露的美好品德。倒是今天中午宁瀚出了奇的大方,要带姜昱去他一直闹着去的世纪酒家,听他的说法就是宁瀚以追白亦嵐为由从楚伶毓那里边骂边坑的得了不少行动资金。 虽然好奇几万块起吃一顿饭到底吃些什么,还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吃的就是任性,想想都觉得任性啊。不过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那是你追女孩子的行动资金啊,我看你送个东西动辄一二十万,这么任性好吗?” 宁瀚想了想,觉得姜昱说的不错,高档饭菜应该带妹纸去吃,而不是带旁边这个一毛不拔的基佬去,不过现在腹中空旷,想起许久没有去吃过,不禁口齿生津,说了一句道:“下不为例!”便载着姜昱往世纪酒家开去。 75.第75章 姜昱去了那里,才知道为什么会收的那么贵了,感情是有陪吃陪喝的姑娘,若是有意,加点儿还能陪个睡。看着这些打扮的美轮美奂,每一个姑娘都有着曼妙的身材和精致的脸孔,这些都是高端的啊! 那就试着堕落一把,反正有人请客,但是陪吃陪喝就好了,陪睡的话连姜昱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怎么说自己的第一次要用在对的人身上。姜昱现在在灵蕴的掌握已经越来越纯熟,在冥府御使留下的御使令中发现了关键。姜昱透过冥犼这才发现,随着历史的车轮和每个时代的动荡,现在神传界中已经遗失了很多东西,而现在在御使令中出现的一些在古时候很常见的捷径,按照冥犼的话来说,放到现在都能作为传家宝一样的心法放着。 怪不得练了十几年的宁瀚只是打通了一十六个大周天,每打通一个周天下一个周天就越难通畅。神传师的寿数不比凡人,冥犼计算过,就拿宁瀚能活到现代神传师的平均寿数一百五十岁左右,每天持之以恒的修炼,到时候顶多能够打通四十个大周天,而且已经算是佼佼者。 不过冥犼很看不好宁瀚,认为他有生以来能打通三十六个大周天都已经是祖宗保佑了。所以,随着一代代神传师越来越慢的打通道核天穴的灵蕴,一些需要庞大的灵蕴支撑的术法渐渐失传,虽然冥府御使令中对这些术法都有记载。但是,就算掌握了,也没有磅礴的灵蕴作为基础,有等于无。 冥犼虽然明白现代神传师的现状,但是沉睡了近千年,对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整体缩水并不完全清楚。虽然说现代神传师的整体水平都有所下降,但是也有顶尖的人才出现,毕竟对于一个神传师的评价并不是单纯的用灵蕴的深浅来作为标准。就像楚伶毓,冥犼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在现在的冥府横着走。 说来冥犼好像非常喜欢楚伶毓,一说起她然后看向姜昱的眼神就不对(姜昱能在脑海中具现化出冥犼的实体,包括每一个表情的变化)。然后嘀咕一句御史大人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白痴,姜昱知道它是故意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嘀咕怎么可能听不到!明摆着说给自己听自己还不能做点什么! 不过鄙视归鄙视,冥犼总算开始干实事了,对于一些姜昱不懂的事情也会偶尔出面解答一下不至于让姜昱走那么多弯路。 说实在的,吃饭的时候有个美人儿给你一口一口的喂还真是一个舒畅的感觉。灵蕴是内在的,而功夫则是外在的,在修炼灵蕴的同时,姜昱已经开始学习一些武术。冥府御使令中只是略微提到一些体术的基本功,但是深入一些的法门却是没有。 冥犼对此的回答是,御史余卿擅长剑术,平常不会施展,六道的大法术余卿都懂,打个架是眨眨眼就风云变色的事情,反正他是没亲眼见到过御史跟哪个神传师用体术打过架,就连剑术都极少施展。 总之就连剑术,冥犼就见过余卿拔过三次剑,第一次是在冥海跟不肯走的应龙打的时候,结果是应龙留在了冥府。第二次是跟泰山府君干架的时候,差点没控制住把他送进六道里面去轮回。第三次就是跟女魃残魂拼命的时候,一胜两负,所以估计也就御史遇到实力比自己高的家伙的时候才会拔剑。 对于姜昱提出想要学剑的要求,冥犼毫不留情的就批评,冥府御使的剑术能够开天辟地,斩神劈魔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够学的,好好地学完六道的秘法再来考虑剑术。姜昱充耳不闻,手脚长在在自己身上,你说不准就不准啊!也不是姜昱好高骛远,姜昱现在已经能够操控自然界中的基础元素,六道中的第三道基础差不多就完善了,但是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吓唬人可以,没多少实力。 剑术就不一样了,姜昱哀求了许久,说只是在空余的时间里学习一下剑术的基础和招式,同时加固修人道,在完全掌握了修人道之后才来学习剑术的精髓。不求别的,防身总是要的吧,冥犼这才答应。姜昱不求不行啊,虽然说手脚长在自己身上,知识说到底冥犼见多识广,有它的帮助和没它的帮助差别很大的。 所以,在酒席迟到差不多的时候,姜昱终于开口问宁瀚:“对了,听说神传师可以持有私人刀具的对吧。”在国内持有私人武器可是犯法的,不过看楚伶毓都是把一把唐刀伪装成雨伞拎着到处晃,应该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你不是走到哪里都可以买菜刀或者水果刀吗?”宁瀚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不是说那种刀,我说的是武器,冷兵器!” “当然不可以了,你以为神传界就跟人类社会独立开了的吗?神传师可以背着一口刀一把剑到处晃那是旧社会,现在可不行。你要是想要有把剑你还得到安全部去申请,拿到持刀证才可以买,不过这个证对你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执行官是拥有持械权的。” “普通的神传师就要申请吗?” “废话,你看看报纸新闻的,那些火车站飞机场的疯子拿着水果刀都能弄得一团乱,神传师要是可以随便拿刀那还不得更乱!怎么,你想要买剑?” 姜昱点点头。 “买剑干啥?” “防身啊,我现在都是记名执行官了,你知道的,我这水平,不买点什么玩意防个身啥的。” 宁瀚嗤笑一声,说道:“我看你要是拿把剑分分钟被人夺了,然后就不是防身了,而是被自己的剑怎么砍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这不用你操心,安全部会给你发放武器的,不过你是记名执行官,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给你配备同等级的枪械,任务结束之后还要交回去。三级执行官可以申请部门资源,铸铁啦之类的东西你可以拿去自己铸造兵器,或者是你需要什么样的枪械安全部都会帮你解决,就有持有自己武器的资格了,不过使用子弹是需要登记的,用冷兵器就方便的多了,不用每次使用的时候都要写报告。” “抢啊……”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有枪就不错了,不要小看手枪,学艺不精的神传师也是可以一梭子轰死的!就像你,你那点功夫连不带丝毫灵蕴的子弹都能够砸穿,切忌不能好高骛远啊,小伙子!” “……” “不过买剑的话在神传界是有学问的,神传师可不用凡铁打造的兵器,现在说这些你也不懂,神传界有专门打造冷兵器的神传师。你要剑的话最好就量身定制,铸剑的材料不说,安全部不会斥巨资给部门供给高质量的材料的,想要好些的材料你还需要自己想办法弄,而且光是给打造的神传师就得花不少钱。一个神传师使用的冷兵器,打造的时间少则半年,多则十几年的我都见过,还要看材料的质量和成品的成功率。一个质量中上的冷兵器,材料,人工,时间加起来可以让一个中等水平的神传师家族倾家荡产!”宁瀚说道。 “我靠!”姜昱惊讶的不行。 “这还不算,你还得找到愿意为你打造兵器的神传师,还要冒着不一定成功的风险,打造的材料如果质量上乘也是非常珍贵的。还有啊,就算你拿着一柄绝世的好剑,你还得防着别人起什么异心。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还要有本事留得住你的剑!” “这个世界太恐怖了!你姐姐的那柄唐刀是不是绝世好剑?” “废话,临颇刀可是传世宝剑,不说临颇刀的材质,光凝聚了前辈好几代名人的魂念和灵蕴就已经是无价之宝,我二叔当年拿着它的时候神传界满世界跑,对它觊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折在临颇刀下的宝具更多!” “那楚伶毓现在岂不是很麻烦,谁都想要她那把刀?” “不会,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临颇刀的主人是我表姐,我二叔那年神传界不稳定,现在有安全部的立法,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再说也没那个实力跟我表姐抢啊,自身实力和家族力量那里放着呢!” “唉~”姜昱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要学剑的想法要搁浅了。” “学剑?你去跟谁学啊?你要是学剑的话我倒是有个建议。” “说来听听。” “你可以去定制一把,用凡铁就行了,反正只是用来练的,别拿出去乱晃谁知道你私藏了什么东西。老人练的那种假剑也行,几百块钱,想要好点就自己去定,也就万把来块,一顿饭钱~” 你妹,万把来块一顿饭钱,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不过这主意的确不错,自己只是用来练练,能不能出师还说不准的。 76.第76章 姜昱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安全支部的地下打靶场进行枪支训练,对于一个从没有接触过枪支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子弹都是真枪实弹,你想打多少打多少,只有打到你手软的份。安全支部的地下一共有两个打靶场,一个是正常的,直接训练准头的打靶场,另一个就是不正常的,至少姜昱是这样给它分类的。第二个打靶场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场地混杂了灵蕴,气场非常的混乱,如果不用灵蕴附加在子弹上,非常容易射偏。 姜昱现在还只有在普通的打靶场训练的能力,灵蕴在身体上使用和附加到外界事物上是不同的概念,难度也更大,姜昱试了好几次,完全无法将灵蕴导入到任何的器械当中。问冥犼什么原因,冥犼只说了一句话“你还太嫩”。 还有一点让姜昱感到欣慰的是,安全支部的执行官对于刚刚加入的如同幼儿般实力的姜昱并没有多少微词,或者说他们都太忙了没这个时间去验证这个传闻的真假。老赵是个不错的执行官,他已经在南方安全支部干了二十几年,隶属执行部的二级执行官。老赵的妻子是一个平凡人,在南方第一军医当一名外科主治医师,儿子已经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外企上班。在妻儿两人眼中,老赵就是一个警察,老赵并不想妻子或者是儿子涉足自己的世界,他说这样太危险,一家人这样平平淡淡裹着让人艳羡的小康生活就足够了。 老赵全名赵康,空闲的时候有一个爱好,就是到打靶场练习,但是他去的是特殊打靶场。所以经常能够见到,老赵似乎很喜欢姜昱这个后生,在一起休息的时候,老赵就经常给他鼓劲。 姜昱去过一次老赵的家,的确是一个和睦的三口之家,儿子事业有成,再过两个月就要举办婚礼。看着这样的一家人,觉着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一生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姜昱多愁善感的想着。 白亦嵐和宁瀚倒是每天都闲得慌,作为三级执行官的白亦嵐,所要执行的任务那必须得是有难度系数的,但是现在带着姜昱这个拖油瓶,太难的不符合要求,太简单的白亦嵐眼睛都不想抬一下。这两个极端搭档在一起,让白亦嵐整天无所事事,不是让姜昱去煮咖啡就是躲在办公室里打游戏,再者那名叫项绫的女人出现跟白亦嵐说了几句,就指着姜昱让他去档案部和联络部查东西。 再说宁瀚,这厮简直闲的毁天灭地了,姜昱相信每天自己跟白亦嵐呆在一起的时间里比宁瀚跟白亦嵐呆在一起的时间要少一半以上!宁瀚这厮可以说是腻上白亦嵐了,除了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学习一下安全部的规章制度,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直接闯进白亦嵐的办公室,轰都轰不走。 白亦嵐吩咐姜昱出去那一份文件,回来必定能见到宁瀚已经在白亦嵐的办公室了。而且这厮毫无廉耻,一些话当着姜昱的面都敢直接跟白亦嵐说,果真是久迹江湖,这些话信手拈来毫无拖泥带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过白亦嵐的确不能用女孩子的身份对待她,对于宁瀚各种浪漫,各种情话,各种挑逗的抗性达到了MAX,毫不所动。依旧淡定的看文件看报纸玩游戏锻炼身体打打架,让宁瀚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不自觉将带来给白亦嵐的鸡汤自己喝光了。 然后有一天,宁瀚鼻青脸肿的到姜昱家,他知道不厌其烦的白亦嵐今天下午跟宁瀚提出了切磋一下的建议,姜昱没去看怕殃及池鱼,现在看来宁瀚被狂虐了一顿。想想以前被宁瀚虐的时候,姜昱心里一阵解气! 宁瀚一边将敷过脸的鸡蛋吃下去,一边对姜昱抱怨道:“真是气死我了,半个月来一点进展都没有,请她去吃饭毫不留情的拒绝,今天还把我打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样的呢,看来强势的女人真的制得住你啊,以前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施展不出来了吧。”姜昱一边养蕴天穴一边笑道,他有预感,这一道天穴很快就能蕴满,差不多就能开辟下一道天穴,第一个大周天就可以完全通畅了。 “什么叫下三滥啊!”宁瀚不满道。 “强来下药打闷棍,怎么不是下三滥。” “打闷棍我可没干过,不屑。” “……” “更令人气恼的是,他居然跟我说她是有男朋友的,让我别烦她!” “我擦,她居然有男朋友?”姜昱有些吃惊。 “是啊,你说气不气人。” “就是就是,就她那样一身的暴力能有男朋友才是奇怪,别听她胡说!” “就是啊……你什么意思啊,她怎么样了就不能有男朋友啊!” “哎哟,这不顺着你的思路说嘛,你还跟我急上了。” “不准说她坏话!” “我没有!” “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宁瀚回过头继续敷脸吃鸡蛋,说道:“抢过来就是了,结了婚的都还有离婚的呢。” “……” 两人不再说话,姜昱就专心养蕴道核,开辟天穴。通过冥府御使的笔记,果真是能够通过捷径开辟天穴,不过也有一些错漏,就是通过这种捷径开辟的天穴会虚弱很多,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充盈它。不过没关系,御史的笔记中还记载了快速充盈道核天穴灵蕴的办法。 引导灵蕴不断冲击下一个天穴,御史听到过冲击天穴的时候会出现一种错觉,就是那种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的错觉,在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要抓住机会一举冲破,开辟天穴的成功率就会更大。 姜昱已经错失了这种感觉三次了,这下静下心来认真的体会,稍纵即逝之间终于抓住了机缘,修炼一途,御史讲究顺其自然。神传师的力量源于自然,从而改变自然,所以打通天穴所要的也就是自然而然,顺着感觉,顺着自然的波动然后在抓住它。 一举而入,姜昱成功开辟新的天穴。 周围的灵蕴为之一滞,宁瀚侧眼一看,便不作声色,连电视声都调小了一点。 第一次开辟新的天穴,就像是矿洞,先要打开,再用支架撑起免得灵蕴跟不上把天穴弄塌了。等到固定好了,天穴不会收缩,便需要大量的灵蕴灌溉进去,将最后一个小周天撑满。这个过程需要小心谨慎,一个细节把握的不当就前功尽弃。 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则聚精会神,在这个时候毁人道行如同夺人妻女,姜昱虽然认为失败了再来一次便是,宁瀚这个对每一次突破周天的神传师可不这么认为,每一次的冲击新的境界都是一次考验,失败会对自己的心理造成极大的阴影,前提是自己看不看重。 一个多小时,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宁瀚连动都不敢多动。见他如释重负,红光满面的松弛下来,便知道姜昱算是成功了,出自好友的情分上,道了声喜:“哟,不错啊,第一个大周天算是打通了?” 宁瀚清楚,神传师越大,对于道核的充盈是越来越困难,更不要说每一个大周天的冲击是呈倍数增长的困难。姜昱这个年纪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凝聚出道核并且成功理顺了第一个大周天,这天资来说算是上乘。看来这家伙还是有些长处的嘛,不仅在理解能力上出众,在道核上面也是佼佼者,表姐的眼光确实不错,可惜了姜昱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如果是在幼年时候就被人发掘出来,现在恐怕已经有一些成就了吧。 说来姜昱有这样的成就还真跟天赋没有半点关系,多亏了冥府御使令。不过还算满意,对于宁瀚的祝贺理所当然的受用了,接下来就是将第一个大周天的灵蕴充盈道大圆满境界,就可以冲击第二个大周天的第一个天穴了。 第一个大周天理顺了,姜昱才发现,三十六个小周天就算充盈的再好,也不如一个大周天好。三十六个小周天灌输的灵蕴打个比方说是各自为政,一个大周天就像有了一个中枢,将所有灵蕴调集,散乱的灵蕴跟有条理的灵蕴,深厚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这种程度应该能够扛得住宁瀚的一板砖了吧。 晚上宁瀚回去了,冥犼就说既然完成了第一个大周天,就要开始学一些正规的术法或者剑术了。这个时候的灵蕴应该足够支撑姜昱完成一个简单的术法和一整套剑术的运行,但是冥犼还是坚持姜昱不要急着练剑。 所以冥犼要姜昱先开始学”阴阳互驳”之术,辅助学习天人道,先学修人道五行基础,再学无上天道的风林火山,剑术的话冥犼只准许姜昱学稳扎稳打的”临阵剑”。冥犼既然规划好了顺序,姜昱也不好再反驳,而是想听听冥犼这些决定的原因。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冥犼更加了解冥府御使术法和剑招的精髓,冥犼给姜昱的规划自然有道理。”阴阳互驳”之术是冥府御使独门心法,临阵对敌怕的就是气力不支,灵蕴透支。阴阳互驳之术就是将体力和灵蕴相互转化的法门,现在灵蕴较浅的姜昱体会不出这个心法好处,多少能派得上用场,若是以后灵蕴深厚,阴阳互驳就有大用处。相互转化的体力和灵蕴,将是持久战中出奇制胜的妙招,而且阴阳相互转替的时候,灵蕴会不断地补充,更是施展大术法之后而不至于精疲力竭的救命招。 而先学的修人道五行基础,那是御史六道中基础中的基础,平地高楼拔地起,没有基础谈什么将来,这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五行基础也是领悟学习无上天道风林火山的一个捷径。作为六道中的无上天道,是必须要学的,这算是御史六道中最好的一道,这也无可厚非的,必须学。 而临阵剑,剑术源自先秦杀神白起,失传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就只有御史才留着。杀神白起,能够屠戮万军当得起杀神的名号,除了他强大的军事实力,还有就是作为将军身先士卒之时一个保命的同时奋力杀敌的剑术。御史研究通透了白起的剑术,加以完善,造就了御史的早期剑术,冥犼直接点明这个剑术就是御史为了第二代御史从零开始学的时候做的准备。取名临阵剑,简单粗暴又不失章法,该巧时巧,该强时强。 姜昱只好同意,御史都已经算到几千年之后的自己要学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学咯! 77.第77章 白亦嵐今天就像是吃了炮仗一样,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大发了一顿雷霆。对着愣头愣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姜昱简单了说了一个”走”字,火急火燎的就出去了。姜昱只好急急忙忙追了出去,瞅着面色铁青的白亦嵐,姜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生怕惹恼了她平白无故被打一顿。 白亦嵐驱车,姜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现在正是广州市区上班高峰,堵车是常有的事情。白亦嵐非常粗暴的驾着车超了一辆又一辆,遇上比较堵的路段也毫不介意的使用紧急通道,这个通道只有救护车和消防车军用车能用,姜昱估计安全部应该也属于这当中的一支吧,不然白亦嵐怎么开的这么理直气壮。 上了高速,白亦嵐有把车开到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段,周围都是山林。白亦嵐把车停在半山腰,再上去就要靠自己走路了,姜昱还不知道来这里是要干啥。穿着正装而不会被这烈日和剧烈的运动弄得汗流浃背的白亦嵐在前面带路,透气的短衬衫都已经被汗水湿的已经紧紧贴着姜昱的后背。她的速度非常快,姜昱要卯足了劲才勉强追的上她,这还是她走一段路等了一会儿的结果。 姜昱好不容易山顶,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山顶草木茂盛,早上的山峰不像晚上的有种阴寒,在这种天气里吹在闷热的身体上让人感到非常的舒适。没有什么人为的建筑,只有一条像是似有似无打造出来的山路,看着爬了半座山还悠闲的白亦嵐,姜昱耐不住的自嘲了一番,大早上的爬山还真是别有一番风趣。 白亦嵐看到姜昱爬上来了,扭头就走进一个天然的山洞。附近的山有很多这样的天然山洞,有些是泥石流之后形成的,都不怎么深。白亦嵐走进去一会儿,山洞里面就射出一道人造光线。嗯,看来这里又是南方安全支部某一个秘密基地,姜昱想当然,自从知道南方安全支部的总部是在别墅区的地下之后,姜昱在坐地铁或者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试着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基地,这个山洞里面有个基地还算可以接受。 姜昱喘了几口新鲜空气,迈着步子走进山洞里,白亦嵐已经站在电梯里等他了。嗯,又是电梯,估摸着这个基地是在山体里面,一座山多大啊,这基地得有多大!姜昱走进去,白亦嵐才按了一下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按钮,才有一层? “这里是安全支部的某个分基地吗?”姜昱先瞅了一眼白亦嵐的脸色,才问道。 “这里是铁山监狱,南方安全支部关押罪犯的地方。” 姜昱点点头,想想神传师对于普通人来说神通广大,如果按照一般格式建造监狱的话对他们的确没什么束缚力,所以这才建造在这座山里面的吗?电梯停下来了,刚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冷气就吹进来,让姜昱浑身舒坦。监狱位于山体深处,这里的中央空调常年保持了常温26摄氏度,这让在36摄氏度高温下爬山折磨的姜昱一下子感觉来到了天堂。 守在门口的一个穿着制服的执行官看着进来的两人,白亦嵐很熟练的掏出证件递给他看。工作人员很细致的看了一眼就将证件还给白亦嵐,将证件收好,白亦嵐直接切入主题:“典狱官在哪里?” “白亦嵐小姐!”先闻其声后见其人,一个肥胖的穿着高级制服的中年秃顶男人打着哈哈走了出来,伸出手来要跟白亦嵐握手,应该就是铁山监狱的典狱官了。白亦嵐看起来不怎么情愿,勉为其难的跟他握了一下就匆匆收回了手。 “白亦嵐小姐来的这么快,我谁都没煮好茶都海梅泡上呐~”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带我去看案发现场。” 典狱官哈哈一笑,称赞道:“白亦嵐小姐果然是人中豪杰,无时无刻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来,这边请。”肥胖的中年看出白亦嵐越来越阴沉的脸,说一句废话之后就带着两人去了案发现场。 一路上,姜昱只看到厚重的水泥墙壁和钢铁大门,钢铁门上还有上下两个方形空洞,估计一个是用来看的,一个是用来送饭的。后来姜昱了解了一下铁山监狱,整体结构是长方形的,一共有二十层,越往下面山体就越厚,而且建造的牢房更少,墙壁厚度也就越厚。所以越往下面关押的神传师就是恶名昭彰,实力深厚的。用自身的灵蕴击穿厚重的山体是不现实的,而且你还要瞒天过海的凿穿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铁山监狱关押的犯人几乎是永无见天日的,并且囚犯是没有自由活动的空间的,更别说有家人来探望,可以说关进监狱的神传师对外面的世界来说就已经是死人了。 所以说,神传师犯法是非常严重的,神传师杀人是要进监狱的,进监狱就等于死了!当然了,也有例外,比方说实力雄厚的神传师家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古以来就有,但是也极少出现,人类社会到处充满着漏洞。 监狱越上层关押的囚犯罪恶算是比较轻的,所以也有有期徒刑的凡人,毕竟不可能什么罪恶都一概同视。就像现在白亦嵐和姜昱在停尸房里看到的罪犯高吉林,贩卖人口罪,但是证据比较少,只有这两年来他贩买过的人口,以前有没有买过还不知道。两年一共贩卖了二十名男性和六名女性,年龄都在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判处了六十年有期徒刑,然而现在死在监狱里。 白亦嵐看到尸首,气的直抖,喝道:“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不知道保护现场吗?还把尸体清洗,妆都给画上了!” 典狱官对白亦嵐的质问不以为意,笑道:“死者为大,而且敛尸官已经检查过了,一个凡人生前不管做了多大的恶事,死后总要受到活着的人照顾吧。”典狱官一番话说得大气凛然,悲天悯人,到有一股众生平等的气概。 白亦嵐愤愤的瞪了典狱官一眼,怒骂道:“放屁!死者再大,随意碰触命案现场已是犯罪!里面疑点重重,我要检查尸体!” “敛尸官已经写好报告了,我这样就不算破坏命案现场。”典狱官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做了个你请便的姿势。 再次怒瞪了一眼典狱官,白亦嵐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把扯开,其动作粗鲁让姜昱都忍不住想要劝一劝,毕竟是个已死之人,还是尊重点好。尸首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两人面前,姜昱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尸,忍不住有些恐慌,还有些恶心。反观白亦嵐很是细致的从头到尾没放过每一个细节检查了一遍尸体。 尸首七窍流血,虽然已经被清洗了一遍和画了死人妆,一些残留的血丝还留在那里。白亦嵐带着手套翻开死尸的眼皮,瞳孔已经散开了,但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接着又打开死尸的嘴,除了满口凝固了的血块没发现其他东西,随后检查了死尸的耳朵和鼻孔,均无果。白亦嵐检查的非常细致,两死尸的****都没有放过姜昱看的不忍直视。 “尸检报告呢?”白亦嵐足足检查了半个小时才把手套脱掉扔进垃圾桶,说道。 典狱官从随同的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一份报告递给白亦嵐。她皱着眉头将尸检报告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报告上写着囚犯是用手掌拍击脑袋,掌劲将大脑震碎,导致七窍流血,一招毙命,最后死于脑组织损坏和大脑缺氧。死者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损伤,这与白亦嵐检查的大几相同,不过尸检报告中没有提到死尸的眼球。 “监控录像呢?”白亦嵐又问道。 “监控录像已经被犯人损毁,犯人在损毁监控录像之后才采取的自杀。”典狱官很平静的说道。铁山监狱的监控路象在每一个牢房里面都安装了一个,因为牢房密不透风,想要在外面监视基本不可能,所以都安置在牢房里。犯人可以损坏监视器也在常理,不过损坏监视器也是要加重牢狱之灾的,所以囚犯一般都不会这么做,而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囚犯,做不做都一样了。 “带我去看看监视录像。” “好……好吧。”典狱官只是稍一犹豫就带着两人去了监控室,要工作人员调出昨天晚上关押高吉林的牢房的监控路象。 “从哪里开始看?”工作人员问道。 “囚犯自杀前的半个小时吧。”白亦嵐回答道。 录像很快就被调出来了,白亦嵐很认真的看着,姜昱一开始看的也很认真,不过越看越无聊,监控录像里面的高吉林非常的无聊在看书,看了很久,看书和看电视是这里的囚犯唯一能做的娱乐了,左边墙壁上就有一个平板电视,看来这里的犯人待遇也还不错,都有看电视的权力了,而且自己掌握遥控器。 高吉林看了半个小时的书,突然跳起来将监控器拍碎了,然后就是一片雪花。姜昱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觉得非常的无聊,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你就看着那个人半个小时,是够无聊的。 然而认真的白亦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退回去,一分钟。” 78.第78章 就在白亦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姜昱都认真的盯着屏幕。直到如此反复了三次,看了三遍监控路象,姜昱都看出来了,说道:“他自杀前本来是在看书的,突然抬头看了一下门口,虽然过程很短,他是在看了门口之后才突然就把监视器打坏的,所以那个时候门外有人?” 白亦嵐很满意的看了姜昱一眼,虽然自己想说的话被他说了,但是没关系,姜昱这个小白都能看出来,在场的人精还能看不出来吗?回头说道:“典狱官,高吉林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的时候损毁监视器自杀的,我需要调出那个时候牢房走廊前后五分钟的监控路象。” “没问题。”典狱官点点头,示意工作人员调出相应时间段的监控路象。录像是调出来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发现,那个时间段前后五分钟没有任何人经过。白亦嵐看完,眉头皱的死死地,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 “看来当时门外根本就没人,或许犯人突然想到要自杀,所以才会像监视录像里出现的突然抬头。”典狱官笑呵呵的说道。 突然想自杀?你当时吃饭呢,想到什么就吃什么啊!自己的命啊,能这么随意吗?典狱官说出这番话,就连姜昱都想吐槽一遍,不过现在不是这个时候。 监视录像里非常平静,如果刚才的推理没有错的话,高吉林的确是看到门外有人之后才将监视器损坏的,但是外面走廊的监视录像中并没有出现任何人。如果按照典狱官幼稚的说法那就说得过去了,但是现在疑点重重,录像可能是伪造的。不过铁山监狱的监控路象是直接与安全部的监控室连在一起的,网络相互贯通是不可能伪造的。但是还有一种手段就是通过技术将监控路象前后经过的事情重复一遍,将这中间发生过的事情剪切掉。如果直接剪切的话瞒不过总电脑,剪得掉画面却剪不掉时间,如果前后时间对不上就等于暴露了,所以这个手段需要黑客入侵。 “我怀疑这个监控路象遭到黑客入侵造成恶意修改,我需要回总部调出该时间段是否有黑客入侵记录才能判断。带我去囚犯的牢房看看。”白亦嵐很不甘心的说道,一切的线索都非常地稀薄,若隐若现非常的不稳定,任何一个借口都能推翻这个线索,让白亦嵐明知道这其中的不对劲又只能踩进去。 高吉林的牢房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就连损坏的监视器都已经安装回去了,白亦嵐再次狠狠的瞪着典狱官,现场都已经损成这样了,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线索。没有丝毫的办法,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白亦嵐大手一挥,带着姜昱原路返回,她要回去查查昨天晚上又没有黑客入侵总局的电脑。 上山的时候很困难,下山的时候总是很轻松,接着倾斜的坡道,姜昱非常轻松的跟着白亦嵐回到车上。开上高速,姜昱就问道:“白前辈,刚才那个死囚是个人贩子?” “嗯。”白亦嵐随意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看来从铁山监狱出来之后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神传师也会干人贩子的勾当,还真是没想到啊。” “小子,不要以为神传师有多高尚,人类该有的欲望神传师都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力越大欲望就越大,能力越高造成的破坏就越严重,不然要安全部要执行官干什么。”白亦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姜昱点点头,对此还是有些体会的,想想宁瀚那厮,他还不是一个罪犯,但是对其他家庭造成的伤害已经非常大了。就更不用说那些神传师罪犯了,那些可是动辄毁天灭地的存在,夸张了些,面对一群连子弹都不怕的家伙,如果没有安全部的遏制,真不知道混乱成什么程度了。 能对付人类的就只有人类,同样的,能对付神传师的就只有神传师。 “前辈认为,这个犯人死的很蹊跷吗?” “事出反常则必有妖,那家伙只是个人贩子,比其其他罪犯说不上罪大恶极,也不是什么帮派的头目,无端端的死了,我可不相信一个自杀的人会目露惊恐的眼神,前天审讯他的时候还口出狂言威胁我的人会自杀?而且各个方面都透露着诡异,由不得我不怀疑。”白亦嵐说道。 驱车回到广州市中心,又开始堵了,去的时候是上班高峰期,回来的时候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一个上午就这么过了。面对几分钟才能挪一小段的堵车狂流姜昱已经见惯不怪了,这个时候骑自行车都比开车要快。 面对汽车尾气和当空高照的烈日的双重折磨,姜昱郁闷的想抽根烟,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询问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强人:“前辈,我能点根烟吗?” “抽吧。”白亦嵐简短的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给我一根。” 姜昱愣了一下,白亦嵐也会抽烟?好像还真没见过她抽烟啊。 “很奇怪吗?”白亦嵐白了一眼呆愣愣的姜昱,问道。 “没有。”姜昱摇了摇头,将烟递给白亦嵐,问道:“前辈也会抽烟?以前没发现啊。” “很少。”白亦嵐简短的说了一句,就把烟盒仍还给姜昱。两人用车里的点烟器点着了香烟,各自抽各自的。姜昱说不上不喜欢女人抽烟,他觉得女人抽烟有种雍容高贵的优雅,这种优雅是任何一个儒雅的成功男士都无法模仿的。 姜昱郁闷的看着车窗外堵塞的交通,想起林文璐最近过得不知道好不好。白亦嵐则陷入了思考,她在思考着怎样将仅有的线索摸索下去。两人在烟雾缭绕中各自思索自己的心思,谁也没搭理谁。 “前辈,要不咱们先去吃午饭吧,都到饭点了,我知道最近有一个牛肉面很好吃的呀,量多价优。”姜昱说道,在物价飞涨的今天,这个牛肉店的做法就很妥当,价格跟其他店面都差不多,但是胜在量多。其他的都是汤多菜多,这里真的是实打实的牛肉面,这也是每天对宁瀚不厌其烦的说去哪里吃哪里吃给逼出来的,只好多去了几家店吃。 说来宁瀚这厮不知道抽什么风,一直没把白亦嵐约出去吃饭,所以手里捏着行动资金不舍得用出去。他说表姐就给了这些,多了没有,所以大鱼不上钩自己也就跟着苦,依旧每天跟姜昱东吃西喝。 白亦嵐看了看周围依旧拥堵的情况,觉着吃完饭再干正事倒也不错,跟姜昱换了位置让姜昱开车,反正她去哪里吃都可以,只要不是跟宁瀚那个有其他小心思的人就成。 好不容易挤到那家牛肉店,现在店里坐满了人,熙熙攘攘的让白亦嵐有些不自在,突然后悔跟姜昱来这里吃。姜昱倒不是很在意,因为这家店物美价廉一到饭点很多人,能有个位置坐就不错了。 “宁瀚那家伙整天扯着我要去吃好吃的,我哪够他有这个资本去吃酸喝辣,所以就找遍了附近好吃的价格又不贵的。”一边等上菜,姜昱一边对白亦嵐说道。 “他那个富家哥儿,肯跟你来这种地方吃饭?”白亦嵐用手指抹了一把桌子,然后非常不满的皱着眉头抽了一张面巾纸将桌子擦了一遍,顺带着将姜昱的那边也擦了,非常怀疑这里卫不卫生。 “不跟我来他还想怎样?你又不跟他去吃饭,他就只好兜着我跟着我吃。” “我不跟他吃饭跟他吃好东西有关系?” “当然有,她说好吃的一定要跟喜欢的女人分享,不然去吃什么都会少一股韵味吃不下去,吃高档的东西百分之三十去吃东西,而百分之二十吃的是心情,还有百分之五十是看跟谁去吃。如果吃着好东西却没有一个人一起分享,吃什么都如同嚼蜡。”姜昱说道。 “这是他让你当着我的面说的?” “啧,前辈,你别光看宁瀚暴露在外人面前那些头衔,纨绔面对生活可是非常享受的,而且有些见解还不错。刚才那句话可是我亲耳听着他说的,说完那句话他就跟我说,我要不是他朋友,我带他去吃鲍鱼他都不去,虽然我不可能带他去吃鲍鱼。” 白亦嵐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说道:“你是他朋友,你帮着他说话那是理所当然的。” “对了,前辈,宁瀚那厮说你有男朋友,真的假的?”姜昱好奇心泛滥,问道。说实在的,白亦嵐有男朋友这件事情让姜昱都有点接受不了,征服这样一个女人只有一种男人,那就是比她更强悍,而且从外在和内在都强悍的男人。他还真想知道哪个男人才能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或者就是白亦嵐信口胡诌。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跟你有关系吗?你让你兄弟别整天有事没事撩拨我,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对于白亦嵐的威胁,姜昱很紧张,他毫不怀疑白亦嵐说的这句话,因为他确实感受到宁瀚这几天真的把白亦嵐激的有些过头了,不然昨天宁瀚就不会再自己家里鸡蛋敷面了。而且白亦嵐说自己一块揍,那就肯定会一块揍了,就看她的底线在哪里。 “让他不去烦你那还不简单。”姜昱比较了一下让白亦嵐揍一顿还是让宁瀚继续撩拨她哪一个更值,然后就果断抛弃宁瀚,对白亦嵐说道:“前辈你说你有男朋友,不说宁瀚不信,我也不信啊~” “诶,你们凭什么不信啊!”白亦嵐怒道,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情很让人奇怪吗?还不信! “嗯,不信,你看啊前辈你这样一个……世间难得的女子,要肌肉有肌肉,要风骨有风骨,你还是三级执行官……” “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打你。”姜昱都说的这么露骨了,白亦嵐要是还听不出来这家伙是在嘲讽自己那就还真是个蠢材。不过现在同事之间相互嘲讽笑骂,谁还在意,只当是对方的意见而已。 “所以啊,你就直接跟他说了你男朋友是谁,都名花有主了,宁瀚纨绔也得有个限度啊不是。”姜昱陪着笑脸说道。 “你们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无聊!”白亦嵐不再理会姜昱,抓起筷子就开始解决刚刚端上来的牛肉面。 “你看看,无缘无故转移话题,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嘛~” “赶紧吃!我还有事情要做!”白亦嵐恼怒的喝道,姜昱立马不说话低头猛吃,这个时候继续激一个强壮的女人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79.第79章 一个神传师的身份如果是死囚的话,越是面临的刑期越近,那就会越值钱。今天跟白亦嵐一起单独吃午饭,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在姜昱看来无比滑稽的事情,白亦嵐倒觉得无可厚非。 现在的神传界中的大家族对神传师的尸首可遇而不可求,毕竟现代不是古代,就算是在古代,神传师之间互相戈伐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现在。众所周知,聚灵阵的摆布少不了生灵的血脉,或是鸡鸭猪血代替,用人血已违逆天命,要用也是偷偷的用。而神传师的肉身,一身的灵蕴,就算死后也会留下一些经久不散,这玩意,就算不用聚灵阵,随便找个地方一埋单是那散发出来的灵蕴,对神传师的修炼都有莫大的好处。 不过谁会大逆不道的用先人尸骨来蕴养后辈,或许也就只有那些无视礼法的家族才干的出来吧。所以,死囚的尸首任何一个家族用起来都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也因为死囚并不是很多,一年有一两个都算不错了,反倒是能够卖一个好价钱。 “你且看着,没几天高吉林就能被卖一个好价钱,这已经是神传师监狱之间的一个潜规则了,死囚或者其他死在监狱里的死囚都不会把尸体交还给囚犯的亲人。而是对外宣布已经烧毁了尸首,然后你就准备好钱财将囚犯的尸体买回去,要不然就会被其他的神传师大家族偷偷买回去做成聚灵阵。”白亦嵐说道,一边希望能够太平,一边又希望今年能多死几个死囚,所以永远也太平不下来,不然去哪里做生意。 有这种黑幕,姜昱也觉得并不奇怪,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神传师说白了比人类强那么点,终究还是人类,所以人性中该有的东西不少,利字当头,一些人只要是跟利益沾上边的,****都甘愿。 白亦嵐下午的工作简直比上午还要困惑还要麻烦,姜昱陪她里里外外跑了个遍,什么东西都没跑出来倒是受了一肚子气。白亦嵐还好,整个南方安全支部没人敢跟一个三级执行官对着干,就连郝世雄都是和颜悦色的劝说。 来到电脑的中央系统,记录显示并没有黑客入侵,而是记录了那个时间段中央电脑正在检修重启!整整四分钟的空白期,这四分钟能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是非常关键的四分钟,掩盖了一次罪恶的发生。 白亦嵐气急败坏的揪着中央电脑的技术员一阵怒骂,把郝世雄都惊动下来了,问明白原因之后,中央电脑每个月都要重启检修一次,很符合规定。将白亦嵐拉开之后,郝世雄安慰了一下技术员,然后跟白亦嵐语重心沉的细语了一坨,这才安心离去。姜昱就这样尴尬的站在一边,从头到尾出现过的人都没有正眼看他,就像透明人一样站在白亦嵐身后,如同绿叶衬托鲜花。 这个词放在这里似乎不妥,来不及吐槽,白亦嵐放过了技术员和有牵连的执行官,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姜昱再不赶上去很快就找不到她的人影了。跟着白亦嵐的步伐,来到敛尸官的办公室又讲了一堆,姜昱资历低根本插不上话。 在一旁听得,两人围绕着有没有发现尸体不妥吵了大半天,敛尸官是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头。安全支部的这是资历最深的敛尸官,人人都敬重他,不论是资历和工作经验都是老人,现在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白亦嵐指着鼻子说了一大堆,早就气的吹鼻子瞪眼。其实白亦嵐也没说什么,就说敛尸官坐在这个位置居然隐瞒不报,尸体惊恐的眼神已经足以解释了什么,却在尸检报告中丝毫没有体现。敛尸官认为白亦嵐是在蔑视自己的能力,争吵了许久,才在再次赶来的郝世雄的劝说下才将白亦嵐拉走。 “那些混账肯定收了好处,这事儿要是没有鬼,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回到办公室,白亦嵐嘶吼着大叫。姜昱动都不敢动站在那里,真担心这女孩子把他当成出气筒。然而这种担忧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宁瀚很不适宜的就出现了,笑嘻嘻的进来,然后就苦着脸出去了,因为白亦嵐揪着宁瀚的领子去切磋了。 郝世雄坐在办公室,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礼品暗暗苦笑。今天下午白亦嵐的吼声几乎半个安全支部的执行官都听到了,没人敢去劝,就是安全支部跟她平级的还有四个三级执行官也不敢去啊。现在的白亦嵐就是一个已经被点着的炸弹,谁去谁死,那货性子烈着呢,听说白亦嵐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揪着一个人去了演武场。 毕竟还是太年轻啊,年轻人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任何她见不得的东西总是要出手阻拦,这就是年轻人的血性。郝世雄想到,但是他丝毫不担心,年轻人嘛,多磨几年就圆滑了。郝世雄现在看到桌子上面放着的礼物,他现在就算是用屁股想都能想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囚犯嘛,利益总是对立的,一方想要获得利益必须损害另一方的利益,高吉林在外面的时候肯定会有利益纠缠这样一来,没几个仇人还混什么? 郝世雄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仇杀,像这种贩卖人口的神传师,亲力亲为一般都是小人物,不可能得到背后势力完全的保护,只要敌对的实力付出一点代价,很容易就可以做到。收了礼他也不想知道是谁想杀的他,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想要每个执行官都做到奉公无私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人无完人,人总是要顺着利益才能往上走。 只不过这次的代价有点不等价,郝世雄点着礼品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根百年野山参。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味大补之物,已经是非常有价值了,但在神传师眼中并不简单。现代的神传师一代比一代落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为的无止境的索取和自然的缩减,这种灵物已经很稀有了,神传师对灵物的需求非常的大。所有,他觉得这次的东西已经过于高昂,已经与一条死囚的命不等价了,一个贩卖人口的神传师,又不是那个帮派的佬大或者是叛逆者,在他眼中不值得用这个灵物来对这条人命进行保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个很重要的人,或者是这个人对于发掘一些秘密很关键。 郝世雄虽然疑惑,但是不影响他接受这份礼物,神传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事物并没有断绝,但是却没人知道,也没有引起什么社会动荡。只要不浮现出来那就不会去彻查,就像毒奶粉事件没有被报道的时候不是每一个幼儿都喝?只要出现了才会认真,这已经是墨守成规的事情了,毕竟这里面牵涉了太多人的利益,这些人还有很多自己惹不起的,只有所有人都声援讨伐的时候才能站出来,而且还不能伤害到那些人的根本,没人愿意被一个黑锅。 所以,谁是谁非不重要,郝世雄需要白亦嵐这种人才,但是不会支持她。典狱官这伙人做的也无可厚非,既不得罪人也能落得好处,如果得罪了人还不能把人连根铲除导致后患无穷的话,纨绔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郝世雄将心里的负担放下来,在某种高度的位置坐的久了,也就顺其自然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腔改变现状的热血。潜移默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武器,当你受到别人的孤立的时候,当你看着别人结成团伙整治你的时候,你就会开始向别人伸手,只要伸手就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存在着无论如何高尚的血液都会淡淡冷却。这就是郝世雄在官场这么多年来得出的结论,只有跟人团结在一起才能走得长远,那就意味着就会被人潜移默化。好官往往没有好的结果。 圣人会遭到同袍的排挤,因为他们看到你身上的品质照耀在他们肮脏的内心会让他们感到自卑产生抵触,黑暗与光明之间的抵触是不允许任何一方相互侵蚀。只有智者才能在这种环境中存活下去,他们懂得如何维护阴暗的情绪,也能保持自身的价值,智者不会拒绝黑暗,也能保护光明,穿梭在这两者之间游刃有余。 郝世雄在在这个位置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认为这样的作为很妥当,他觉得自己至少是智者。 80.第80章 虽然现在白亦嵐就坐在宁瀚的对面吃东西,但是平白无故挨了顿揍,现在还鼻青脸肿的宁瀚有些食不知味。在跟姜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一开始的阴霾也已经没有了。在座的四位现在都各怀心事的吃饭,哦,还有一位就是那个在白亦嵐的办公室李里面见到的那个项绫。 她今天本来是要来跟白亦嵐告别的,搜查三月无果,她想着回乌江的家族再次跟长老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有这个人,却碰到这件事情。两个女人一说,项绫居然比白亦嵐还要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去找他们算账。白亦嵐终究是混过几年的人,面对这种一层包一层的事情算看得透彻,如果真的是跟安全支部的那些人摊开来说很难收场。 所以现在白亦嵐想着的是怎样顺着这件事情将整个幕后黑手拔出来,她的思维跟郝世雄的差不多,在监狱里杀一个囚犯,而且还不是死囚,这样的代价很大。一个人口贩子,不是某个帮派的大佬,价值跟监狱里买凶杀人是不成正比的,除非是死仇,要么就是杀人灭口,这后面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白亦嵐不像郝世雄那种圆滑如同泥鳅一样,按照她的青年血性,她可不会在乎是不是惹到一个不能惹的幕后黑手。一边恨恨的嚼着像是存在生死大敌的牛扒,一边捉摸着怎么样混进高吉林的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项绫第一眼看到姜昱的时候就不抱有好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抱有敌意,总之她做到了这与于一见钟情相反的感觉。并不是说他身上散发出色狼的气息,相反的,这个家伙犹如木头般呆板。几次见面都看到他被白亦嵐指挥的晕头转向,或者是一边傻呵呵的看着宁瀚跟白亦嵐纠缠。至于白亦嵐对他的那句”犹如婴儿般弱小的灵蕴”她实在不敢苟同,在表面上来看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弱小的神传师,但是隐藏在他体内或者是周围有一股非常奇怪的气息,亦正亦邪多偏向于黑暗。龙飞卫是不会骗她的,这家伙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即使从内心深处已经为这个男人洗白了,但是项绫还是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接触,这种感觉很怪,让她产生了抵触。因为这种微弱的气息有些志同道合的感觉,她还怀疑姜昱跟她一样也随身带着一十二龙飞卫一样的鬼仙。 姜昱则是想着现在该怎样打破跟白亦嵐的现状,虽然白亦嵐没有对自己发难,但是他很清楚白亦嵐心中对自己可是一点都看不起。就等着试用期结束之后一脚踹开。。 宁瀚则是四个人当中最高兴的了,就算是鼻青脸肿也没有关系,鼻子歪了不会影响他看美女。不说这厮现在肮脏的心思,他已经在想着怎么把白亦嵐灌醉了,前几天大义凛然的说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这个妞追到手已经不重要了! 一边劝慰身边这个空有鸿鹄之志的困笼之兽,一边警惕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姜昱和满是恶意的宁瀚,项绫到现在都不明白白亦嵐会来这里跟俩禽兽吃饭?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白亦嵐已经有趋向喝醉的情况了,跟这家伙待了俩月的项绫很清楚,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看起来能喝,没几杯就开始犯懵,再来几杯就手脚发软胡言乱语,再灌的话就要不省人事了!而且这家伙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偏偏要喝,没人逼着喝都要喝的那种人,喝完还不喜欢用灵蕴将体内的酒精逼出来。 “哈哈,让我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我要揪出来先爆打一顿再交给那些伪君子!哈哈!”看看,开始胡言乱语了。 项绫一边扶住白亦嵐一边连忙捂嘴,这要是让她肆无忌惮的乱说,倒不是怕被普通人听到了当成中二病患者,主要是怕被有心人听见了。 宁瀚眼冒绿光,看上去就跟个豺狼一样。姜昱看都不敢看他,项绫就不用说了,简直是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的。宁瀚甩了甩紫了半边的脸咧嘴笑着,那个紫红肿胀的半边肌肉似乎有些僵硬,咧开嘴只有半边嘴勾了上去,看上去阴测测的,十分狡诈的感觉。 “我送她回去吧。”宁瀚硬着半边脸笑道。 谁都能够一眼看出来这个家伙有什么心思了好吗!你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什么吗? “不用!”项绫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拍掉已经不怀好意伸过来的手。 “那至少让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我有车!”项绫再次拒绝,连招呼都不想跟两人说一声,将白亦嵐背在背上,匆匆忙忙就走了,她怕忍不住把那个已经鼻青脸肿的宁瀚揍一顿再走。 这是一个高档的餐厅,吃饭的人都是事业有成的人,或者带着女朋友,或者牵着小三都有。项绫的这个动作当真算不得优雅,导致宁瀚和姜昱都连带着被周围的食客指点了一番。姜昱尴尬的坐下来,埋怨道:“你看你给作的,跟你坐一块连带着我也成坏人了!” “又关我事?”宁瀚无所谓的嘬着红酒,说道:“那个项绫本来就从一开始对你没什么好感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你没撩拨她她反而跟你有仇一样。” “谁知道,反正现在整个安全支部对我都没什么好感!”姜昱无奈的说道。 宁瀚坐下来,两个女人走了才开始吃东西,刚才光喝酒来着没吃什么东西。跟着姜昱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突然吃了一顿好贵好贵的晚餐,不像以前那样舍得就这样扔掉了。两人一同坐下来扫荡剩下的食物。 宁瀚吃着吃着,指着面前一道和牛肉煎制的牛扒说道:“我的一位兄长就跟我说过,任何生物一生只思索如何生存下去,因为人类思维的独特性,所以有了”温饱思****”。人类从古至今政权政体虽然都在变化,奴隶制到君主制再到现在的不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唯一不变的只有三个因素,权力,钱财还有地位。能成为这三个因素当中的一种就是人上人,这是欲望,人类在追求进步的路程上必须要有的本质,但是也是导致一切动荡的根源。”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姜昱吃的正嗨,听到宁瀚莫名其妙说了一顿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兄长那年跟我说过的这些话,那一年他去了中央安全部,他对我很宽容,所以他说了这些警告我不要做一些事情。今天看到白亦嵐,我像是看到我那位兄长的影子,想起一些事情来。”宁瀚说着,用刀子去拨弄那几块牛肉。 “你的那位兄长……”姜昱轻声说道。 “你听我说。”宁瀚粗暴的打断姜昱的话,继续说道:“有智慧的人所要享受的就是财富,权力和地位,并且不会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威胁他的利益,人类都是被利益驱使的生物,不外乎你我,还是白亦嵐。” 姜昱听得云里雾里,从一个纨绔嘴里说出这些还真有些奇怪:“你想要我跟白亦嵐转述什么?” “不要去触碰他们的底线。”宁瀚说道。 “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 “对于一个一直渴望着成为正义代表的热血青年,幻想着能为世界清除奸佞的人,她会反其道而行的。” “就像易方今一样?”姜昱问道,他一直很好奇这个人。他在安全支部有空闲的时候就想试图了解一下这个曾经的执行官,不过他的权限不足以让他查看那些机密文件,所有的与易方今这个人有关的文件都被保护起来。 “他不过是选择了一条路。”宁瀚说道。 “你不反对你的兄长是一个叛逆者?” “叛逆者?”宁瀚笑道:“或许吧,这不过是一个称呼,你认为他们是坏人,这不过是狭义的解释,在古代,皇帝对于农民想要谋取利益的战争称之为造反,而农民把这种行为称之为起义。这不是人为的书写,这是时代在书写这种事情。一个史学家在造反和起义这两个词的运用需要时代来判定,因为史书的书写是发生在时间之后的,时代的掌权者是谁,谁就能对起义和造反做定义。” “现在是安全部掌握了时代?” “错了,看来我跟你白说了,任何时候掌握时代的人都是需要掌握权力,财富和地位的,因为他们是利益的最终受益者和掌控者。安全部不过是一个平衡两个极端的纽带,呵呵,或许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安全部是最后的净土了,但是他所要做的是掩盖已经波涛汹涌的局势,假装一切都很平和。”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啊?” “你以为纨绔很好当?我所处在的家族中,你以为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一个纨绔?我的任务就是在纸醉金迷的时候打听到足够多的信息,这是我在享受家族资源和正统渊源的同时必须要履行的义务。”宁瀚低吼道:“这些年没有人能够体会我的感受,就连表姐都不知道我暗地里对家族奉献过什么!我的朋友,呵呵,我都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一个你在打探我我在打探你的酒宴上,到处都是敌人,如履薄冰般的感觉,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某一句话会毁了你的家族和亲人。有些时候如果我不表现的跟一个禽兽一样,任何消息我都不会知道!” “你喝多了。”姜昱说道,如他所说,正如利益的对立面,姜昱不是一个上位者,跟他不再同一个地位上,他很难理解这之间的问题。但是它能够体会到宁瀚的感受,那股属于御史的力量不断的剖析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说的很委婉,他再说他知道这一切,知道为什么,甚至可能知道过程,但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朋友,所以才会委婉的告诫自己不要去触碰一些利益,以免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也不用我知道,不过我知道幕后存在着的是谁,并且知道他们的利益所在,但是不会告诉你们,白亦嵐来了我也是这句话。”宁瀚又说道。 “我知道,虽然我才刚刚接触这个世界,但是我加入这个世界的原因不在于了解这些利益的斗争,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在别人的面前活的有尊严,我的能力不够,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事情还轮不到我来做。” 81.第81章 民不与权斗,姜昱是打定主意不去碰触宁瀚隐晦说出的那些人,刚吃饱饭那里有心思去跟那些家伙玩闹,****都还没有资格去玩呢,去断别人的财路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姜昱想是这样想,可是不代表白亦嵐会这样想。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姜昱一个人整理文件整理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才看到白亦嵐姗姗来迟,一来就是一脸的不爽,看姜昱的眼神都像看欠债的一样,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 姜昱很自然的去冲了一杯清茶端了过去,这架势不敢给她咖啡,喝上火万一打自己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 白亦嵐轻轻抿了一口清茶,姜昱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大有古时候皇帝喝下午茶太监在一边伺候的样式。还以为白亦嵐不会跟自己说什么,例如早上去干嘛了,没想到喝完茶白亦嵐就开口了,愤愤地说道:“我去高吉林的家里找了一早上,愣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混蛋居然还马上有了新住户,一套二十万的住房居然让人五万卖出去,这种手脚让我不怀疑都说不过去!” 就说怎么一大早上就没见到人影,原来去找还有没有线索了,白亦嵐也太执着了吧。 白亦嵐说完,从兜里摸出一个信笺扔给姜昱。信封已经拆过了,姜昱直接从里面掏出信来看,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原来是一封任命书。姜昱已经知道安全部执行官的任务执行的手续,二、三级执行官的任务必须是由局长亲自任命的,也就是口头和文件的双重传达,传达的同时还要在安全部的档案部和内部网络同步记录。一级执行官和记名执行官就没有那么多手续,一封任命书和档案部、内部网络的记录就可以执行了。毕竟任务难度不一样,重要性和保密程度都不高。 “我们要去执行任务了?”姜昱看着信笺说道,这还真是头一遭,来安全支部这么就来还真的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看来还有一丝小兴奋。 “是你,不要让我失望。”白亦嵐若无其事的说道。 “不对啊,这里写的是我跟你两个人的名字啊?”姜昱听到白亦嵐说只有自己去,顿时那股小兴奋就消散不见了,做什么事情有一个强大的人在身边那就不会虚,毕竟自己挡不住还有一个人能帮你不是。可是现在白亦嵐不想去,让自己面对这些从没有解决过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有一定危险程度的事情那就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看着姜昱有些担忧和紧张的脸孔,白亦嵐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看都有一些阴险的感觉。等姜昱的神色稍微好一些了,白亦嵐才非常虚伪的鼓励道:“没有关系的,你要相信自己,你看,你自己在这里都没什么声望,要是试用期都过不了怎么办?这正好是一个你能展现自己的机会,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姜昱苦着脸说道:“只有自己去,那长官您老去干嘛呀?” “查!想到新社会还会有人因为神传师的一己私欲而遭受到迫害,多少个家庭被毁坏,不查个水落石出,我觉都睡得不安稳!” “您老是大义凛然了,我就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怪东西。”姜昱苦哈哈的说道:“局长同意你去查了?” “没有啊。” “那你干嘛非要去查啊,说不准还会得罪不少人,这样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 “你刚刚加入这个世界,神传界混乱不堪,隐隐有回到二战时期的时代,哼,你或许还没有时间去了解那一段时期神传界的历史如何的混乱吧。”白亦嵐笑道:“那个时代,各个家族各为其政,是整个华夏神传界的历史中最黑暗的时候。现在,安全部就是华夏神传界的天,代表公平与正义,规则与稳定,谁都不容许玷污它的存在!” 宁瀚说的不错,白亦嵐就是那种充满热血和冲劲的年轻人,如同愤青般追逐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和处境,不允许其他人对这种理想的玷污。没有能力的他们会口诛笔伐,有能力的就会付出实际行动,尽管结果遭受到诸般的阻扰和各种因素的影响而渐行渐远,到最后发现自己的绵薄之力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姜昱觉得神传界中应该有不少类似于白亦嵐这样的人,他们会为自己的梦想付出绝对的行动能力,一切在大观念下正确和正义的事物他们会无比的重视。即使是在大局观下自己毫无作为,他们也会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宁愿磕个头破血流。 姜昱没有这种意识,他已经遭受了社会上太久的奴性意识,虽然作为一个年轻人,但是已经没有那股热血和冲劲。即使是作为隐晦而无人知晓的第二代冥府御使的身份加身,短期也无法在出现更大的抱负,因为姜昱觉得成为了第二代的冥府御使,除了脑海里多了个无时无刻嘲讽自己的冥犼之外,还真没别的东西了。 “好吧,您老加油。”姜昱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还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姜昱又重新看了一眼信笺的内容。嗯,香港东南沿出海口一处荒废二十年的村落,现有一个度假村投资公司准备在该处进行房屋建设,动工期间屡遭怪事,现已人心惶惶,今特指白亦嵐所在小队前往勘察,三级执行官白亦嵐全权处理此事,记名执行官姜昱从旁协助。尽快处理此事,以免扩大影响,造成不利因素。 不就是闹鬼嘛,这要怎么处置?然后一脸难色的看着白亦嵐,说道:“白前辈,白师姐,白爷爷,这要怎么处理嘛,你是全权处理,光我一个人屁颠屁颠跑过去能干什么事儿啊。” 白亦嵐伏在办公桌上唰唰唰写了一串数字交给姜昱,说道:“你去到香港之后就打这个电话,他是港澳地区侦案部的伙计,他会带你去目的地的。至于什么全权处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先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这次的任务流程就由你来负责,由你来全权处理不就可以了,不用纠结。” “不是,我没纠结这个事情,我是说我该怎么处理,我没处理过啊。” “该怎么处理?你还真是个菜鸟啊,这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是鬼魂作祟,那么就灭了,送他们入轮回,回头超度就是了。如果是人为的,神传师你就去协商,打得过就抓回来,打不过你就像上面反映,如果是普通社会的人你就直接让公安的去抓。如果是妖物乱世,那就没得说直接跑,让我来处理就成了。” “那我是不是该期望是人为的,还是普通社会的人做的最好。”姜昱悠悠的说道。 “嗯……这种原因对你来说可能不错,但是安全部跟社会政局能不联系就最好不要联系,特别是底层的联系。不过应该不大可能,毕竟侦案部的弟兄们已经先去踩点了,如果真是人为的他们都没发现你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买点开过光的东西啊,什么符篆,佛珠什么的。” “那些玩意辟邪用的,买来能顶个屁用。”白亦嵐呵斥道,遇到这种白痴搭档她也是醉了,骂道:“灵蕴是拿来干嘛的,万生万物都是自然,灵蕴对什么都有效果。真正开过光的那些东西说白了就是附着了灵蕴,利守不利攻,骗骗普通人还成。你要是拿着那玩意去整治那些玩意,会被同行笑话的,整个安全部都会引以为耻!” “可是我总觉得我的底子太薄,灵蕴不够深厚……”姜昱嗫嚅道。 “你只要没遇到厉鬼,你那点灵蕴足够了,放心吧。” “要是遇到了怎么办……” “哪那么多废话,打不过就跑,真解决不了再告诉我,快回去准备,六点赶飞机!”白亦嵐怒叱一声,姜昱只好灰溜溜出去了。 回到住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可以出发了,安全支部的执行官,就算是记名的执行官,执行任务的时候待遇都非常地好。吃喝拉撒睡无论什么都可以报销,当然了,就算你找借口是为了找情报而要去跟妓女睡觉的话也是可以报销的。出行任务有专门的飞机乘坐和专门的通道,看着别人在出口挤来挤去,自己就在专用通道,听说这个通道是给特殊人群实用的,明星领导什么的,顿时有一种人上人的感觉。 宁瀚知道姜昱要去执行任务了,说了一句马到成功之后就音讯全无,让姜昱想着让他陪自己走一趟的话都还没说出来。 一下飞机,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来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样子,穿着倒是非常的时髦。这个时间点从特殊通道出来的只有姜昱一个人,怎么着也不会猜错吧,白亦嵐在姜昱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先一个电话打过去了,这次的任务由他全权负责,白前辈已经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了,白前辈都说了让他全权负责,说明什么?白前辈也很尊重这个人啊! 然后,年轻的小伙子笑呵呵的走过来热情亲切的握住姜昱的手,兴致颇高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还真的是英俊潇洒,气宇非凡,连忙说道:“雷猴雷猴。” 82.第82章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座村落在香港主权回归之前作为英国的特殊机构,圣堂教廷的大本营就在这个地方,1941年,抗日战争时期,港督杨慕琦代表英国殖民地官员向日本投降。但是,帝国之间的战争与神传师之间的战争是不受影响的,当时作为驻守在香港的教团骑士和当地的神传师携手组成了抵抗阵营。”隶属香港的侦案部执行官黄飞飞指着眼前一片杂乱的空地说道,这里的土地一般已经被推土机夷平了,还有一半仍旧林立着稍许建筑,眺眼望去,还有一座浓重的西洋风格的教堂。 “日本的阴阳师和同心忍众所学都是由唐宋时期流传过去的,按照实力根本不是当时抵抗阵营中教团骑士和神传师联合的对手。不过当时英国在欧洲战场已经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遍布全球的殖民地,投降之后,日本帝国的特种部队很隐秘的转入神传师的战场。在大量炮火和子弹的加入,抵抗阵营伤亡惨重,但是依旧没让敌人攻破这里,先烈一直坚守知道抗战结束,我是香港的神传师,每每想起发生在这里的神传界历史,我都一阵热血沸腾。从1941年到1945年,在没有任何外援和补给的情况下一直坚守没有让此地沦陷,真的是非常荣耀的岁月。而这座教堂,也是神圣的代名词。”黄飞飞激动地说道。 姜昱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一个游客一样听着他的故事,神传界的历史对他来说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他知道抗日战争,但是谁能想到在这场持久战争中,还有这另一个战场,有另一群先烈在拼搏。 “只是可惜了,神传师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的话,这里必须要被保护起来,而不是建立一个什么可笑的度假村。这里可是先贤留给我们宝贵的历史,坐落在这里的神传师大家族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居然对这件事不闻不问!”黄飞飞说着说着,变得气愤:“我猜测定是先烈们的魂魄不满这些混蛋来推平他们辛辛苦苦守卫的地方,所以才会出来捣乱的吧,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执行官您能大度的处理这里的事情。” “不可能是那些人的魂魄。”姜昱看着那座高高伫立孤独的教堂说道。 “为什么?” “直觉吧。” 冥犼曾经说过,神传师的魂魄是不会进入轮回接受终结的,他们的力量来自于自然,死后他的力量也会回归自然,蕴含着神传师灵蕴的灵魂会飘散在大自然之中,其中一部分会直接消散,还有另一部分则会成为一道独特而浑厚的灵蕴。神传师死后的灵蕴与大自然独有的灵蕴是不同的,冥府御使余卿称之为魂蕴,是有自主意识的灵蕴,后世的神传师通过一般的途径是不能够吸收魂蕴的。只有通过一种名为”请神术”的法门,茅山术也有这种分支,说是上中下三茅,上请神,中请人,下请鬼。先贤的神传师,名冠天下灵蕴深厚的死后他的灵蕴也是独特的浑厚强大,经久不散,所以通过特殊的咒语可以增大请来强大的神传师的魂蕴加身的几率,进而短暂的增强自身的力量,因为体魄和体质的原因,魂蕴不可能过久的停留在一个神传师身上。所以说这些魂蕴是有自主意识的,但是不会因此而出现神传师的魂魄进行破坏的事情。 只有冥府御史才有能力将神传师死后的魂魄重新聚拢,世上的神传师与冥府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并不知晓这之中的事情,还以为神传师死后灵魂也会去冥府,所以大部分神传师对冥府的鬼差一向敬畏有加,只知道死后会受到冥府的限制。而请神术这类的法门在大部分神传师看来就是证明神传师死后仍有灵魂的证据,他们觉得是从冥府借来先贤的魂魄附身渡过难关。 “几次的事件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姜昱问道。 “时间不定,不过几次都是施工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守夜的人听到怪声看到怪事。”黄飞飞说道:“6月18日早上十点,一辆推土车不受控制撞上一辆吊车,两位司机都受了轻伤,两辆施工车严重损毁,后来经过工程师检查,两辆车都没有什么问题。6月19日晚上九点,施工营地一处简易木制帐篷无故起火,该处是堆放铁锹铁锤和各种施工物品的,并没有存放易燃物,事发突然而且灭火设备灭火无效,损失惨重但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6月20日下午三点,一座刚刚打好地基和建好两层的建筑倒塌,工人疏散及时并未出现人员伤亡的事故。当晚凌晨十二点刚过,守夜的工人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惊醒的时候听到有奇怪的哭号声,走出帐篷看到几个白色的魂状物体漂浮,当场吓晕过去,那之后传来施工现场闹鬼的事故。施工现场的工人结合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怕,接下来几天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诡异事件,所以前天已经封锁了施工现场。” 黄飞飞非常细致的将几天发生的怪事都说了一遍,然后等姜昱的结论。 姜昱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而且刚刚接触这一类的怪事能给出什么意见,看着黄飞飞一脸渴望的眼神,问道:“你是侦案部的执行官,根据这些事情你查到什么了吗?” “呃……现场并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而且地处偏僻,如果不是有商人看到这里山清水秀适合建造一个度假村,都已经荒废了二十几年了,跟周围的原著居民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政府那边的各项权益也已经商量妥当了。而至于神传师方面,似乎并没有人出来发表任何的言论,现场来看也没有探查到神传师灵蕴波动,所以也排除了这个可能,所以我断定就是鬼魂作祟,应该就是守御在这里英勇献身的先贤的魂魄了。”黄飞飞说道。 “应该不是,我觉得是人为的,而且是一个有些能耐的神传师。”姜昱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神传师的灵蕴波动,但是那位神传师在做了这些事之后动了手脚,所以才很难感受到对方的灵蕴波动,但是只要仔细探查一下的话,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的。你可以试着感受一下这里的灵蕴波动,虽然显得很自然,但是这一块有一些奇怪,只感受这一块的话就能发现有一些格格不入,这样就能够判断出是人为的了。”姜昱说着用右手划了一块地,这块地有些焦黑,应该是那个烧毁的木制帐篷,而姜昱单独之乐某一处让黄飞飞认真的感受一下。 听完姜昱的话,黄飞飞果然闭上眼睛,调动起身体的灵蕴将五感的灵敏度提升到极致认真感受,感受了好久财政看眼睛,此时看姜昱的眼神都不同了。果然,能让白前辈都尊敬交给他全权处理的人的确等闲之辈,一脸崇拜的说道:“不愧是上面调过来的执行官,我这个半桶水在这里弄了这么久还没发现,昱哥你一来就发现了端倪,我能叫你昱哥吧!” 姜昱尴尬的点点头,哪里是他的功劳,是冥犼说这是人为的,而且自己划得地方人为痕迹最重。 为了这次的任务,姜昱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其中一项就是说服冥犼。因为这次能否成功对姜昱能否在安全支部呆不呆的下去是一个很重要的保证,再跟冥犼分析了之间的利害关系,所以冥犼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在一些时候出手帮助姜昱。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酒店吧。”姜昱看了看时间,从下飞机到现场勘查,已经弄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既然已经认定是人为的了,那就没这个必要守夜了,想办法把人引出来就得了。 83.第83章 “我认为不妥。” 香港某处高档酒店里,漆黑的夜晚,不知什么原因,主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不曾开灯。走廊上的长明灯微弱的光明隐约折射出主人的身形,站立在身后的两个人纹丝不动,如同忠诚的仆人。站在长明灯下的女人兜帽压得极低,只有嘴唇在上下合动,看着藏身在黑暗中的男人不满的劝说道。 “没事。”黑暗中的男人耸动了一下胳膊,手上陡然出现一把匕首,衬着长明灯的灯光在黑暗中反射出明显的寒光。 “作为领袖,我不认为任何事都身躬亲为都能解决一切,这样的接触太过明显了,根本没有必要引起安全部的注意,我们可以做好的。” “这么久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进入地宫的入口,法常寺的人盯得太严密了,我们不能暴露,任何的失误都会功亏一篑。既然如此,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同样拥有风险但是效率更高危险更低的办法。” “那也没有必要你亲力亲为吧!”女人更加不满,说道:“想想我们在东莞的行动,因为一个疏忽,我们损失惨重,就连你我都差点栽在那里。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法常寺安排在我们中间的内奸是谁,所以更加不允许你肆意妄为,我们完全可以安排人手进行,一个领袖对于整个组织来说都太重要了,其他领袖甚至不知道你这次的行动!” “没有必要让太多人知道。”男人站起来,走到灯光下,盯着女人说道,灯光下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副一直忧郁的脸与格格不入坚定的眼神。被称为叛逆之瞳的领袖易方今,抬手将女人的兜帽扯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沅直与鴌妧都是我最信任的属下,你只需要知道我要这么做就足够了,人多难免走漏风声,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安排。” “可是,这太危险了,半个多世纪了,地宫现在的布置结构,有什么危险我们一概不知。你贸然的执行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同意!”裘千雪拍开易方今抚摸着自己脸上的手,说道,她现在的确对这个男人有感觉,但是她不需要一个男人为了舍弃另一个不敢正面面对的女人而将自己当做一个工具,一个忘掉另一个人的工具。 “组织里的每一个血液都是宝贵的,任何毫无把握的牺牲我都不会接受。我既然作为一个领袖,那么就是受到组织的信任,我的能力高于组织里的成员,一个我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如何交给其他成员?”易方今将手收回放到背后,说道。 “那么我代替你去吧,由我充当领队,由我带领沅直和鴌妧,你就在外面接应…。。” 裘千雪话未说完,易方今一举手将她想要说的话硬生生打断:“千雪,相处了那么久你该了解我的性格了吧,我什么时候改变过我的想法,就这样吧。你在外面接应我们,任何时候都不需要你露面。” “那你要如何说服那个人?” 易方今嘴角一扬,冷笑道:“安全部?你认为一个神传师因为什么而加入安全部?对于一个记名执行官,他需要什么我就用什么说服他,权利,地位,财富。当利益足够让他冒险的时候,我认为他是不会拒绝的。” “你认为世界上的人都能够用利益来衡量的?” “不错。” “你也是吗?” “我的利益存在于我的理想之中,没有必要纠结于这些。” “你甚至不了解这个人!你就肯定他的利益所在?” “有人已经帮我了解过了。”易方今淡淡的说道,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六分,便回头对两个属下挥手道:“我们走,去谈一笔生意。” 回到酒店洗完澡的姜昱怎么也没想到,根本用不着自己想办法引出造成这些因素的人,他们自己就出现了。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正百无聊赖的遥控着电视换台,看一些香港的深夜综艺节目,听一些只能靠字幕才能明白的粤语。 然后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凌晨十二点零九分,门铃突然响了?姜昱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似乎自己并没有叫夜宵什么的。 “谁啊?”姜昱懒洋洋的爬起来走到门口。 “先生,您叫了特别服务。”门外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显得特别动听。 “哈~?”姜昱深感意外,夜宵都没叫,怎么可能叫了特别服务。听说一些酒店会在单身住客的房间留下记号,然后会有应召女****,然后要不要就是看住客的需求了。不过这里是高级酒店,特殊服务自然会有,住客大多是暂住一段时间的,所以有这些赚外快的业务当然也不例外。 姜昱透过猫眼,整个猫眼被一个很清秀的脸庞遮住,嗯,对方是一个很可爱很清纯模样的女孩子!不过没想其他的,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就干这份工作呢?便隔着门说道:“我没有叫特殊服务,你找错地方了吧。” “没有错哒~先生,是前台发来信息说这个房间的住客要求了的喔,您先开门呀。” 外面的声音真是萌萌哒,让姜昱忍不住想要开门,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躁动,说道:“姑娘你真的找错地方了,你再去前台问问是不是发错信息了,我真没有叫。” “先生,可以给你打八折喔~” “不是打折不打折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不是我叫的就不是我叫的。” “那好吧~”猫眼中的姑娘嘴巴一瘪,露出一幅委屈而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那先生可以麻烦你让我拍张照吗?就你打开门站在门口拍就可以了,这样我就可以拿回去给前台看,不然的话老板不信我来过了,会扣我工资的!” 唉~生活不易啊~看来真的是酒店的安排,反正只是拍张照证明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人家过生活也不容易,那就拍张照吧。 “好吧,就只能拍一张哦。”姜昱无奈的隔着门说道。 “嗯,就拍一张么么哒!” 然而就在打开门的瞬间,一道寒芒瞬间刺过来。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姜昱的感官跟上来了,居然在发现危险的瞬间躯体反应过来,堪堪避开这突如而来的袭击往后避开。看到那个刚才还萌萌哒的女孩子现在手里突然出现的一柄三尺利剑,那道寒芒就是这把利刃散发出来的。 姜昱还未理清楚思绪,女孩子原地不动,手臂挥舞的同时三尺利刃再次飞舞过来。 “搞什么!”姜昱骂了一句,往后一滚再次躲开将包里的铁剑拖了出来,哼,老子也有剑!这把剑是拜托宁瀚去弄的一把普通的钢铁铸造的,虽然比不上那些上古神传师传承下来的兵器,但是也比较刚硬,开过锋,也能够承受一定能量的灵蕴。一直藏在装高尔夫球杆的袋子里,因为走的是特殊通道,上下飞机都不需要检查,执行官的特权,带着这玩意到处走倒也没什么问题。 “哼,万恶淫为首,让你开门!”冥犼很不适宜的再次出来嘲讽道。 “我日!”姜昱暗骂一声,这货每次出现能不能说句好听点的话? “你不是她的对手,就别藏着捏着了。”冥犼出言提醒道。 姜昱点点头,冥府御史遗留下来的秘术”内明”,短时间内全方面的提升能力。 沅直觉得很奇怪,这人的气场变化很快,灵蕴波动不似刚才那样,莫非是有限时增幅的秘术? “无碍,此人自身灵蕴不深,虽然有独特的法门,也不过是色厉内荏金絮其外罢了,不出三合鴌妧便能取胜。”戴着面具的易方今盯着姜昱,淡然说道。 鴌妧收回三尺剑刃,可见她右手手腕处绑着一裘红色细绳牵连着剑柄,咋看之下还有些许喜庆的感觉。对峙片刻,女子左手摸到背后将兜帽盖住自己的脸面,站在门外的易方今说道:“鴌妧,拿下此人我们就能好好谈一谈生意了。” 话音刚落,鴌妧手臂一震,利剑脱手而出,只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剑气直扑面门,姜昱的内明秘术发动之后,精神力与反应力在此时刻几乎是呈几何程度扩大。几乎是对手手臂扭动的同时铁剑横握胸前,反手将飞剑隔开。 “沅直,把门关上。” “是!” 门外的两个人看都没有看对决的鴌妧和姜昱,两人一前一后将门带上,鴌妧不负厚望在三个回合之内一剑将姜昱的铁剑劈断,一脚踹中姜昱的心窝,灵蕴的深厚根本不及鴌妧的那一踹,短时间内算是彻彻底底的被制服了,实力还是相差太悬殊了。鴌妧将三尺剑收回到背后的剑鞘内,顺手将被踹的满头冷汗的姜昱扶正坐在沙发上。沅直也搬了张椅子放在姜昱的正对面,为首的易方今大马金刀的坐下来,面具下漆黑的眼睛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的执行官。 姜昱右手按住心窝,心里不断咒骂,这个月是不是撞上桃花劫了,两次开门都要被女孩子揍一顿,上一次是白亦嵐,这次来个陌生的女孩子。神传界实在是太恐怖了,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暴力! 这三个陌生人,看来坐着的就是首领了,另外的一男一女站立如松的站在后面。陌生的首领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姜昱好好地喘一会儿气。几个呼吸之间姜昱终于把凌乱的气息平整下来,这才来得及打量眼前的三个陌生人,两个跟班穿着一样的黑色皮质制服,兜帽深深的盖住他们的眼睛,只能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区别就是一套男装一套女装,还有就是胸前明晃晃的一个黑玫瑰标志。姜昱在安全支部的档案中见过这个标志,这是叛逆者的标志! “你们不热吗?”姜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还真是他的一个疑问,白亦嵐穿着正装在大太阳底下爬山连汗都不会出,但是他不敢问生怕被打,眼前这三个家伙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啊~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说我们是叛逆者什么的。”陌生首领靠在座椅上,微微笑道。 84.第84章 “实在抱歉,因为我认为要进行一场公平的交易,所以只能先让你了解一下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这样一来,我相信我们接下来的磋商会很和谐的进行下去。”陌生的首领微微笑道。 “从我这段时间的了解,我不认为安全部跟叛逆者好到可以相互交易的程度。” “这个稍后再说,先相互认识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属下,沅直和鴌妧,跟你交手的就是鴌妧了,我嘛,叛逆者领袖易方今。” “领袖!”沅直和鴌妧同时惊呼了一声,认为只要报上属下的名声就可以了,自曝领袖身份非常不明智,毕竟五个领袖在安全部中通缉级别非常高,若是能够抓住所收获的利益非常高,值得任何一个执行官冒险。 易方今右手轻摆,示意两人不要多话,还将面具取下来,笑眯眯的对姜昱说道:“我认为坦诚相见也是谈生意的一大助力。” 姜昱明显还在震撼之中,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怎样都没有想到会跟叛逆者领袖打交道的一天,而且这天来的如此之快!震撼之后,思衬良久伸出右手,说道:“记名执行官,姜昱。” 易方今哈哈一笑,与姜昱礼貌性的握了一下手,笑道:“看来我们达成了一部分的共识。” “并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一个曾经呼声很高的执行官,怎么会沦落到一个类似于恐怖分子的组织里当一个领袖。”姜昱说道。 “沦落?看别人怎么看而定义罢了,是是非非都如云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驱动罢了。安全部要的是维护稳定,叛逆者要做的就是清除糟粕,一个不想要流血而追求稳定,一个需要流血来寻求公正,两者之间触碰到双方的利益而导致的敌对。在小方针下难免会有争执,而在大方针下我们确实殊途同归,主要看你怎么认为,沦落还说不上。”易方今笑道。 “为了利益而驱动?殊途同归?”姜昱念了一遍,突然想起梦中御史对洛雪说的那洪荒古典,苦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古今中外在大道下都是一样的,正如黄帝和蚩尤争夺天命所归,不过一方神一方魔,是神是魔不过追求生存空间,也就是利益所在,名声所在。看起来一正一邪却是不分对错的,只不过人们拘泥于一举一动的是非。” “哈哈哈!”易方今听完姜昱的话,突然抚掌而笑:“伶毓眼光确实不错,我还想着该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这之中的道理,不料你才思敏捷自己就想明白了。看来你在追求天道上有独特的见解,修道一途事半功倍啊。” 姜昱摇头:“不用这样奉承我,我不过是一个记名的执行官,在你手上随时可以被你捏死,那番言论我只不过是记起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道理。” “叛逆者不杀执行官,这点想必你也知道,放心吧,你很安全,我们现在是坐在同等地位上的交谈。”易方今笑道。 “好吧,那我也就单刀直入了,工地灵异事件就是你们捣的鬼吧。”同等地位?骗鬼啊,都先把伦家揍了一顿了。 “不错,你居然发现了沅直的手段,嗯~真不知说你厉害还是渺小好。”易方今眉头微皱,他现在真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姜昱,说他厉害,他的灵蕴居然能够探查到沅直的小动作,毕竟就连他也只有发动了特殊的瞳术才能发现。说他弱,倒也是真的挺弱的,基本上没有灵蕴可言。 “你们是故意引起安全部的注意,为什么?” “有些事情需要安全部来插手,这样来的容易一些。” “你算定安全部就一定会派低阶的执行官来处理此事,如果不是白亦嵐要处理别的事情,这次带队的就是她,她可是有名的南方安全支部第一的执行官,我不认为你们可以很轻松的应付她。” “如果是白亦嵐的话,那就更简单了。”易方今笑道:“对于可南方安全支部会排出哪一位执行官我都做了研究,了解每一个执行官的优点与弱点,和做出针对每一个可能到来的执行官的交涉手段,如果你换成白亦嵐,我觉得我甚至不用出面,只要给她一点线索她就会追查到底的。” 姜昱想了想,还真的有可能啊,白亦嵐的性格可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稍加误导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呢。 “那我可以把白亦嵐叫过来,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并不怎么样。” “嗯,但是没有必要了,我们可以谈一谈交易的问题了。” “什么交易?”说到跟叛逆者做交易,让姜昱自然而然的想道贪官的问题,现在的姜昱就像是即将要受贿的官员一样,让他有些紧张和后怕。 “先来说说你会获得的利益吧,你是一个记名执行官,说白了就是实习的,如果实习期满了但是不能达到安全部的指标,那就会被遣散。所以,一些政绩将是你平步青云仕途的明灯,而一个轰动神传界的案例能让你直接升任为一级执行官甚至是二级执行官,还有奖金,名声!”易方今说完,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姜昱有些心动,不说奖金和名声,单单是升任一级或二级执行官,待遇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姜昱现在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他现在想要的还真的是衣食无忧,让堂妹姜慕受到良好的教育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能够成为仅剩的家人一个可靠地后背。 “那么你们呢,你们叛逆者能得到什么利益?” “呵呵,叛逆者的利益?说得好听一些是一个为民除害,说得直接一些我们收获的利益就是间接地削除一些人的利益。” “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相信一个敌人的话。” “敌人?当你了解了那个地方的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你就不会认为我们现在是敌对关系,在平时,牵扯到相互之间的利益就算是敌人,但是神传师同一阵线的敌人,还是邪灵。”易方今说道。 “那里有什么?” “<子不语>将僵尸分为八个种类: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我们神传师则把僵尸分为白僵,黑僵,跳僵,飞僵,魃,犼,这传说能够赤地千里的旱魃也只有古籍中记载,犼也就传闻,就连大千录也只是一笔带过,是否存在过都还有待考证。”易方今左顾而言他,并没有点明这下面藏着什么东西。 姜昱眉头微皱,说道:“胡说八道,旱魃是上古神祗女魃的怨念聚成的,以灵蕴化实。犼则是洪荒神兽,媲美麒麟,吞噬游龙,敢斗鲲鹏,跟僵尸有半桶水的关系?飞僵之后便是金甲尸,亦称魔僵,在之后便是天尸。天尸自古以来只有两位,其能堪比旱魃,哪来的僵尸会成犼之说?” 姜昱说完,一阵骇然,这明明是冥犼听到易方今说的,不满意而在脑海里抱怨了一番,自己居然顺着冥犼的抱怨说了出来!肯定是冥犼那厮在搞鬼。 易方今听了,无所谓的罢了罢手说道:“怪力乱神罢了,神传界从上古黄帝到现在万万年之间,朝夕都有三人成虎的事情,这么长时间有些秘辛失传也属正常。看来你有独特的传承,有一些独特的看法,那如你所说,那两位天尸有什么典故,孤陋寡闻我倒想听听,让我以后也可在他人面前吹嘘一番。”易方今故意将气氛弄得和谐一些,似乎想要减缓一些姜昱的心底防线,因为总觉得这个执行官说话总是躲躲闪闪。 “那个我不知道,你是指那个地方下面埋着一个僵尸?” “<阅微草堂笔记>把尸体成为僵尸的原因分为两个:新尸突变和久葬不腐。新尸突变除非有大变故,这种僵尸不值一提,久葬不腐的才是最危险的。我的一个朋友,他不隶属任何一方势力,我拜托他追踪一个队伍,没想到却成了他的死局。为此我深感遗憾,他脱逃出来,临死前将这个秘密告诉我,要我一定要探查清楚,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来到此地。”易方今说道。 “你的那个朋友死在这里了?” “不,在湘西。” “那你来这里干嘛?” “那个队伍的人将那具僵尸运到这里了,我的朋友死后,我让沅直和鴌妧四处侦查,去了许多可疑的地方,最后锁定在这里,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在这里。只不过这里防卫的过于森严,所以可能性也大幅度提高了,所以有了以上的事情。” “我想知道那个队伍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把一个僵尸运到这里?” “法常寺,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有进去了才知道。” “你都不确定是不是在那里就贸然进去?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没有僵尸,我没有搜查令,神传界私闯私人禁地这算是犯法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帮你?” “就算没有僵尸……”易方今笑了一声,说道:“也是国际人口贩卖的中转站,在那里,数之不尽的人在那里被贩卖到不知何处!这个消息是真实的。” 85.第85章 “你这叫也睡了,想好了没有!” 姜昱醒来,模糊的视线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只剩下那个名叫鴌妧的女孩子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月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紧臀短裤让她拥有了这个季节里作为一个年轻女性而充满活力的动感。 窗帘的缝隙处有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在昏暗的室内看到阳光下漂浮着尘埃的颗粒物。原来已经是早上了,姜昱爬起来,看了一眼正在擦拭着自己三尺利剑的鴌妧,问道:“易方今呢?” “领袖已经回去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呵呵,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让你失望了。” 两人正斗嘴,门铃突然就响了,姜昱一个激灵望过去,鴌妧也是一脸警惕的盯着门口,一副随时干架的战备状态。等到第二声门铃响起的时候,两人似乎一同醒悟,姜昱身影刚动,鴌妧一个飞扑把姜昱按在床上,弄得一阵巨响,剑锋顶着姜昱的喉咙让他不敢动弹丝毫。 “可能是送早餐的。”姜昱轻声说道。 鴌妧略显疑惑的看向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姜昱,不确定是不是。 “昱哥,昱哥,你醒了吗?”正在鴌妧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的人非常适宜的说话了。听到门口黄飞飞的声音,鴌妧恶狠狠的瞪了姜昱一眼,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姜昱无奈的耸耸肩,心说不关我的事啊。 “别说话!”鴌妧恶狠狠的说道。 “你刚才那一下这么响,任谁都知道里面有人啦!” 果然,黄飞飞见还是没有动静,又说了一句道:“昱哥,今天说好了去实地考察的,时间不早了,我进来咯。”然后就听到一声开门声。 “他怎么有酒店钥匙?”鴌妧惊道。 “我怎么知道,前台那里拿的吧。”姜昱无所谓的说道,鴌妧没有易方今的指令还真不敢杀他,姜昱还是比较清楚这一点的,毕竟从昨晚的谈话来看,自己对这三个人还有些用处。鴌妧眼睁睁的看着门被打开,一阵手足无措,主要是这个人领袖说了不能杀,如果逃走暴露了的话,肯定会影响领袖的计划的! 鴌妧脑子飞速的转动想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可任由她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心神恍惚之下,居然把警觉意识都忘记了,姜昱瞅准机会,一把拨开鴌妧手上的剑。鴌妧一下被惊醒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姜昱反身按在床上,被他扣住天穴,灵蕴短时间补不上来片刻动弹不得。 “昱哥?”门外的人走了进来,正一脸困惑的看着床上扭作一团的两个人。 完了!鴌妧脑子里闪出这两个字,自己叛逆者的身份,一个记名执行官抓到一个叛逆者,这份功劳足够他转正了。现在已经被敌人钳制住了,两个一起来那不就是束手就缚?想到这里,鴌妧又是一顿挣扎,不过没能挣脱出来,反倒是床被弄得吱吱呀呀的一阵巨响。 “我说你怎么没有眼力劲啊,出去出去!”姜昱连摁带压的总算把鴌妧镇住了,回头对黄飞飞说道。 “对!对不起!”黄飞飞一眼就看明白了,原来这个感应能力及其敏锐的昱哥是在干那个,白日宣淫还真是热血青年啊!说完连忙跑出去将门带上,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去前台随便拿钥匙了,撞见人家正在干好事还真尴尬。 黄飞飞出去了,鴌妧也一时忘记了挣扎,姜昱往旁边一滚站在床沿。鴌妧坐了起来,这变故来的颇为突然,难道说眼前这个执行官已经同意了跟领袖合作的要求?看向姜昱,对方正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挣扎的时候有些剧烈,现在有些凌乱,连肩带都露出来了。 鴌妧毫不在意的将衣服穿好,这才直勾勾的看着姜昱,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应该跟我说。” “胡说,说得好像你有给我机会说一样,而且我也没有决定要帮你们。还有啊,我猜你也是刚刚开始这个道路吧,我觉得你跟你的领袖完全不同的气质,在他面前就跟面对一个老虎一样。而你嘛,虽然比我厉害但还是有机可乘,不一样被我按住了。”姜昱略显得意的说道,不说顶住胸部柔软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鴌妧恶狠狠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既然你不帮我们,那刚才是为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叛逆者到底是以什么为利益驱动你们的,要知道,就连自诩公平正义的执行官都是在财富和名声双重保证下而拿起维护稳定的大旗的。你们是因为什么而想要顶着骂名做那些你们口中说出的造福人类的话,没有想明白的话我会觉得很可笑,而且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姜昱说道。 “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窗帘外突然传来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姜昱惊讶的盯着能阻隔阳光的厚重窗帘背后,以他现在的能力,虽然说不上深厚,但是让一个神传师这么接近自己居然没有发现。更让他惊讶的是,就连冥犼也没有发现,因为感受到了冥犼也同样吃惊的感情。 “我一直在这里。”易方今拨开窗帘,从后面走了出来,淡然道。 “您一直在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在您面前丢脸。”鴌妧捡起掉在地上的三尺利剑,娇嗔道。 “让你明白一个道理,面对一个没有死的敌人,就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困兽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若是下次你或许就死了!”易方今挥了挥手,让她站在一旁,严肃的说道。 姜昱轻笑道:“看来我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然,以你的能力,杀了我们两个易如反掌。” 易方今摇摇头,说道:“我会出手救鴌妧罢了,但我不会杀了你们,而且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我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还有一些不稳定因素。” “什么意思?你甚至不了解我,你怎么能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了解伶毓,她的朋友都有一个共同点,富有正义感。你是她推荐的执行官,如果你没有正义感这种东西,她不会看好你的。”易方今笑道。 姜昱摇摇头,笑道:“或许她只是觉得欠我一个人情罢了,你不知道我帮了她弟弟一个大忙。” “我以为你现在开着的车和住着的房子不是报酬。”易方今笑道。 “……好吧,那不稳定因素是什么?” “不稳定因素是你这个人,我可以信任伶毓,但是不能信任你,人心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所以这个不稳定因素就是你,看来你值得信任。” “好吧,前面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说实话,你们的利益在哪里?” “其实,你跟我们很像。”易方今开口说道。 姜昱没有说话,愣了一会儿,易方今才接着说道:“就像刚才你擒住了鴌妧,你并没有跟你的执行官同伴将作为叛逆者的鴌妧抓起来去邀功,而是在思考跟我们合作的行动。一个是眼下马上就唾手可得的功劳,一个是放弃这个功劳,选择一个你并不确定,充满未知数的荣耀。” “听你这么一说,我选择一个未知数还真是一个愚蠢的选择,但这有什么区别?我又哪里跟你们像了?”姜昱问道。 “如果你选择的是前者,那么你可以说在世人眼中是一个智者,能够分清楚最低风险和收获最高回报,这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但是你选择了后者,你选择一个模糊不定的未知数,你知道如果成功了,你会收获前所未有的荣耀,而如果失败了你会一无所有,或许还会被人发现一些跟叛逆者有接触的蛛丝马迹,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了选择,你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易方今说道,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姜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自己,继续说道:“叛逆者就像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叛逆者被自己所希望,所理想的东西而驱动。财富权利是现实主义者的动力,而理想就是浪漫主义者的动力,尽管我们看不到未来的路,摸索不到任何通往理想的光明,但是我们还是会走下去,以理想作为支撑,直到崩塌的那一瞬间。” “利益所在就是实现理想的过程吗?”姜昱嘲笑道:“我看过一本书,作者将理想主义者比喻成鸵鸟,他们看不清现实,把头埋在自己的理想之中。然而鸵鸟将头埋在地下能看到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叛逆者从来都不被人们理解,欲望是推动人们进步的动力,对财富的欲望,对权力的欲望,对美色的欲望往往能够推动一个人走向成功,但是同样会将一个人推向悬崖。而与这些低俗的欲望所不同的是,理想同样作为一种欲望,我坚信拥有理想这种高贵欲望的人所能达到的高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达到的。”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命运,天数的存在吗?” “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这有什么区别呢?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一切,只要对得起自己,一败涂地也好过碌碌无为,心安理得了,谁去管那胜败沉浮。” “哈哈!”姜昱笑了笑,这个蠢货还是一个充满热血的青年,说好听一点是愤青,但是自古以来这类人是非常恐怖的。一个有能力的愤青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运行轨迹,就像董仲舒那个为了理想勇往直前的人,他为儒家为正统编定了基础,让儒家思想整整统治了整个中国的封建社会!这样的人无所畏惧,商鞅变法的时候为了施展胸中抱负,不顾一切地摧毁了当时秦国所有士族阶级的利益纽带,这样的人会为了理想而无视道路上的一切诱惑,虽然他成功了,但是也死的很惨。 笑完之后,姜昱才认真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不愧是一个能够被安全部通缉和被法常寺重金缉拿的叛逆者领袖。易方今从执行官直接转变为叛逆者,光看他这份魄力。 “我还没有决定,但是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姜昱收起笑容,肃然道。 86.第86章 “我们的目标在于那座教堂。” “那座教堂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吗?” “当年抵抗日军的教团骑士和神传师,周围土地接连沦陷,最后谨守在那座教堂。教堂是Lawrence爵士的先祖在鸦片战争之后,南京条约割让香港岛便开始建造,教堂下面藏着一个地宫,如果不是有这个地宫的存在,抵抗阵线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援助的情况下支撑到抗战结束的。”易方今说道:“战后Lawrence家族开始修复教堂,而且修筑和巩固了地宫的战略位置,直到香港回归家族全线撤离香港地区。之后港区一个富翁买下了教堂并且附近部分土地的所有权,因为我的朋友的那封信的缘故,我们的视线才重新回到这片被人遗忘的,拥有深厚历史意义的建筑物。” “你们认为教堂下面的地宫被他们改造成一个屯放人口向国外贩卖的一个中转站,而且那个僵尸被转移到这个地宫下面?” “不错,我们的情报网很隐晦的指出教堂下面就有一座地宫,而且经过几代人的修葺已经坚不可摧。沅直和鴌妧都是没有案底的新人,但是他们一旦进入就会被暗哨发现进行调查,所以他们需要借助你的执行官身份不受阻碍地进入地点。”易方今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接着说道:“第二个就是教堂内部的暗哨,我会让沅直配合你的调查。” “恐怕不行,黄飞飞已经见过鴌妧了,这个时候让沅直跟我去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易方今想了想,便问一旁的沅直:“有没有办法。” 沅直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仪器递过去说道:“这个仪器能够辨认地磁波动,我设置了卫星定位,你们需要走到教堂的正门那里按下按钮,需要停留一分钟就可以在我的远程电脑上绘制出当地的地磁波动,我就可以依此确认目标。” 鴌妧接过仪器,沅直再仔细地叮嘱了一些细节才作罢 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易方今拿出一个耳机递给姜昱,说道:“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联系,我会通过这个了解你身处的环境。我们已经发现了两个暗哨,据我推测,至少会有一个暗哨还藏在教堂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暗哨不会少于五个,前期行动做为潜行行动,所以任何一个会暴露我们行踪的威胁都不能放过。辛苦了。” 鴌妧非常恭敬地保证绝对不会出错。 易方今和沅直拉开窗户就从那里出去了,姜昱似乎有一些明白了武侠小说里那些大侠为什么喜欢爬窗了,这或许是作为一个高手表现自己的标志。 鴌妧将三尺剑收进姜昱用来放剑的高尔夫球杆袋里,用的这样肆无忌惮是因为原主人已经被劈成两截了。姜昱非常不爽的看着鴌妧将袋子背在自己背后,宁瀚说那把剑已经是做工很好的了,为什么会被砍断,说道:“我还有提一个要求,我要你们为我提供一柄能够承受灵蕴的剑,不然的话我要拒绝这次的合作。” 鴌妧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你的要求我会跟领袖说的,但是对于剑的硬度不要抱有太大的要求,材料非常珍贵的。” “我知道。”姜昱没好气的说道,神传师用的宝剑可以说是有价无市,从这段时间的打探消息他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大多数神传师用的兵器都是用一种能够扛得住少许灵蕴的材料作为打造兵器的原料,镔铁。 姜昱没在过多的纠缠这件事情,宁瀚已经答应了有时间拜托一下家族的铸器士帮自己打造一柄雪花镔铁剑。所以对于能不能从叛逆者手中弄到一柄剑也就可有可无了,指了指鴌妧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办,该干什么干什么,领袖说你探查灵蕴的能力非常出众暗哨就交给你了。”鴌妧说道。 “好吧,我要换衣服了,你能先出去吗?” “你要我一个人出去面对那个蠢货?” “他是我的同事,侦案部的执行官!不是蠢货!” “知道啦,你去厕所换。” “姜哥,嫂子好!” 两人一走出房间,到了酒店楼下,黄飞飞立马飞扑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然后贱兮兮的朝姜昱眨巴眨巴一下眼睛,大有一副我懂得意思。 “谁是你嫂子!”鴌妧不干了,眉头一皱马上反驳。 姜昱连忙拦住鴌妧,不让她说话:“你先去车上等我们,有什么事稍后再说。”鴌妧闷哼一声,她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莫名其妙变成嫂子她当然不高兴! 看着鴌妧先走了,黄飞飞才扭过头问道:“姜哥,嫂子生气了?” 姜昱换上一副我也很生气的表情,说道:“废话,被你闷头闷脑撞个正着,我还生气呢!” “莫气莫气,嘿嘿,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个我还没见到嫂子的,什么时候来的呀?” “好说歹说才求她来的,她能力比我高,解决这事她有的是办法,所以我就请她一起来了。”姜昱开始舌上跑马,满嘴胡编。 “她也是部里的执行官?是哪一个啊?”黄飞飞听了,一脸希冀的看着姜昱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货对于总部派遣过来的执行官有一种莫名的热切。 “不是,就是神传师,没有加入安全支部。” “游侠?真好啊!” 对于不任职于任何一方势力的神传师,在安全部规束的条件下自由自在的游走于心中认定正义之间神传师,他们被统称为游侠。游是对于他们性质的认定,侠则是对他们意义的认可。 “嘛~算是吧。”姜昱敷衍道:“对了,昨天我看到那里有一个教堂?” “嗯,的确,那个教堂是当年抗战阵线的标志性建筑。因为其历史的意义性质,所以政府虽然将周围的土地都卖出去进行度假村的改造了,但是唯一要求就是留下这座拥有历史意义的建筑。”黄飞飞肯定道。 “可以进去看看吗?因为我从昨天开始就感觉到,那股引起一切诡异事件的根源就在那座教堂里。”姜昱说道。 “这个……”黄飞飞面露难色,嗫嚅道。 “有什么问题吗?” 黄飞飞点点头,说道:“的确是,那年虽然所有教团骑士都撤离了以教堂为核心的基地,但是一些遗留下来落地生根的英国籍传教士已经发展起来,成为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富翁,一直讲将教堂的守护为第一要义。所以那里算是私人领地,并且教堂并不允许有人来做礼拜,那里守着一个老传教士,他也不会允许我们进去调查的。” “里面还有一个老传教士?到时候再说,我们走吧。”姜昱点点头,黄飞飞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姜昱趁着这个机会打开耳机,小声说道:“我需要教堂主人的一些详细信息。”然后坐在后面跟鴌妧坐在一起,汽车发动,往昨天去的那个施工现场开去。 “你好,姜先生,我是沅直。”耳机沙沙响了几声,一个声音从里边传来,说道:“教堂名为PeterChurch,是当年Peter?Lawrence爵士修建的,香港回归之后,教堂主权卖给一名叫陈炤豪的富翁。陈炤豪现在是华裔商人,他的祖父是当年Peter?Lawrence的外甥,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香港人,一直留在香港守着这个教堂,也是教堂的拥有者。不过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只是教堂的拥有者,十年前他已经将教堂的使用权卖给了另一个人,看来他也不知道他卖给了谁,我们逼问过了,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结果。” “……”逼问……也就是说陈炤豪现在一家子就在易方今手里边捏着咯。 “我听黄飞飞说教堂里面还有一个老传教士?” “是有一个,但是这个人很少出现在外人的视野中,我们并不清楚这个传教士是什么人。” 姜昱点头不语,没有再继续询问其他的内容,鴌妧则是闭上眼睛在一旁休息。 虽然黄飞飞一直在劝说姜昱不要去找那个教堂的麻烦,但是来到施工现场之后,鴌妧反倒是头也不回的朝教堂走去,姜昱无奈的对黄飞飞耸耸肩,表示不管自己的事。然后毅然跟着鴌妧走去,因为真相已经知道了,引起那些诡异事故的就是这伙人,所以编个借口去找教堂的麻烦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教堂很宏伟,整体是一个长方形的结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堡垒,因为木质结构除了那三米高大的门和玻璃窗户,其他都是砖石结构,而且是那种半个人那么大的砖块。差不多有十层楼高的教堂上面挂着一口大钟,外面的墙上斑驳的被岁月冲刷而变得隐隐约约的长画,画面上似乎画着十字军东征的场面,因为油彩的脱落,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磅礴和大气。 鴌妧无视了黄飞飞的劝阻,走上去捏着一个细绳轻轻拉了一下,教堂里面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清脆而嘹亮,配合着这座破旧的教堂,却有一股莫名的像是再拍恐怖片的感觉。 就算现在是正中午大太阳下,非常诡异的感觉。 87.第87章 等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有人来开门,鴌妧眉头微皱,再次伸手去拉那根细绳。叮当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伴随着门后一阵木栓拖动的摩擦声,三米多高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它的历史和无人问津。 那个老人一双蓝色的眼球显得有些浑浊,精瘦而紧绷的脸让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皱纹,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苍老,黑色的帽子下面露出失去光泽的白色头发,一身黑色的长袍,胸口绣着一个白色的十字架。 老神父环视着各看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国语说的倒是字正腔圆,十分有礼貌的鞠躬道:“上帝保佑你们,请问有什么事么?” 鴌妧倒是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本来她还想粗暴的走进去,不过向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让她不知道该不该举手。话说姜昱对叛逆者的印象真的是非常的微妙了,你们到底是不是反派啊,反派面对一个老头子,会被礼貌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吗? “那个……姜昱你来说。”鴌妧不知怎么说,那么就推给姜昱就可以了,或者说让姜昱给自己一个动粗的理由就可以了。 姜昱便笑着对老传教士说道:“神父你好,我是南方安全支部的执行官姜昱,这是我的证件。” 姜昱说着掏出证件递给他看,等到老神父浑浊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之后,才接着说道:“神父知道最近在这片土地上要修建度假村的事情吧。” “知道。”老神父点点头:“有人传言是曾经守护在这里的英灵不满意后世子孙打扰他们的安宁,所以发生了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情吧。我世代守护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执行官不妨邀请一些得道高僧或者是道士来处理比较好,或者执行官擅长这种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逝去在这片土地上的先贤也有来自英国的教团骑士吧,难道耶稣的道理不能够让他们解脱?”姜昱说道。 “我是唯一一个守在这片土地上的神父了,我的力量过于匮乏,不足以安慰英灵的愤怒,况且在海港地区,风水师才是主导者,对于我们这些力量薄弱外来者,还是不要去抢生意好了。”老神父悠悠的说道。 “抢不抢生意不关我们安全部的事,我来到这里也没有看到什么英灵有什么怨念而造成的诡异事件,我只看到人为的结果。” 老神父听完姜昱的话,沉吟良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么执行官是怀疑这个肇事者在这座教堂之内?很遗憾的是整座教堂就只剩下我了,那么唯一的肇事者也就只能是我了,执行官是否需要将我这个疑犯扣押?” “不,我也只是怀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能进去参观一下这个历史悠久的建筑。” “很遗憾,这里是私人领地,如果执行官没有证据证明这里有肇事者或者出示安全部的搜查令,我很抱歉不能对你们开放这个教堂。” 鴌妧看着两人说来说去,还是没能进去,忍不住一旁插嘴道:“教堂的作用不就是用来给世人膜拜上帝的吗?为什么反倒把人拒之门外,如果是一个人来朝拜的话,你也不让他进去吗?” “想必你们也知道这座教堂的来历,的确是,这座教堂历来就不是让人们想进就进的。我还是那个理由,这里是私人领地,很遗憾不能让你们进去参观。”老神父摇摇头,继续拒绝道。 “你这老家伙!让开!”鴌妧恼怒,上前一步就要将他推开闯进去,刚才碍于礼节不好动粗,既然这家伙冥顽不灵,那就休怪自己举止粗暴了。 鴌妧用力一推,老神父却岿然不动,就如一堵墙站在门口,而鴌妧的推动就像是一阵风。老神父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着这个小姑娘粗鲁的举动,似乎是在嘲笑对方自不量力,鴌妧面露惊讶,同时也是羞怒交加,手上劲力一上来,体内灵蕴疯狂的滚动源源不断的冲击着老神父那看起来瘦弱的身躯。 但是如泥牛入海,毫无声息,老神父还是犹如一堵墙,将鴌妧挡在外面,而鴌妧那阵风,不管是拂柳微风还是卷沙狂风,也没有能力吹塌一堵墙。 “你!”鴌妧见自己奈何不了对方,更加羞愤,伸手就要去拿剑。姜昱连忙扯住她,将她拉到一边,姜昱是觉得鴌妧已经在灵蕴深厚程度上的比拼上输了,再进一步的硬拼的话,鴌妧估计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神传师不比的普通的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到老年的时候,在他年轻的时候无论到达过多么高的巅峰,有多大的威名,也不是一个正值盛年的小伙子。因为老武者年纪越老,他的反应力,体力都日益下降,不是有句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神传师则不同,越是年迈的神传师,那么他的灵蕴就愈加的深厚,灵蕴的修炼靠的无非就是天赋和岁月,同样的,有灵蕴加持的年迈神传师他们的体力,能力不会下降。反而会因为神传师活得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经验更加丰富,比起年轻人来说更具备一定的优势。当然也只是具有一定的程度,神传界也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情。 姜昱觉得鴌妧在这个老神父手上得不到什么便宜,鴌妧继续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年轻人嘛,难免有几分热血。如果冥犼没说这货是自讨苦吃,姜昱还真没有把她拉回来的意思。冥犼对这个老神父的评价倒是挺高,自己和鴌妧加起来一起上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当然了自己的力量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可以感受到教堂里面有暗哨吗?”姜昱趁着这段时间的争执与冥犼对话,冥犼是洪荒神兽,感受灵蕴波动还不是手到拈来? “里面还有三个人,实力不低,不过都在鴌妧那个小姑娘之间。不过其中一人躲在这建筑的高处,现在正看着你们这三人。还有两人的灵蕴波动都在这建筑里面,他们也在用相同的方法试探你们的灵蕴。”冥犼回答道。 成了,虽然没有弄清楚地宫的入口在哪里,至少弄明白了暗哨的位置就可以了,三个人?一个正躲在高处看着这里,包括易方今说的已经发现的两个暗哨,如果这三个人都是的话,那就有五个暗哨了。 既然都打探清楚了,那么就没有必要硬闯了吧,到时候按照易方今的方法,把暗哨都弄完了,再来慢慢找不就可以了。姜昱打定主意,反正自己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正如叛逆者所说这里面当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计划的制定就交给易方今就好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姜昱说道,扯着满心不情愿的鴌妧连拖带拉的走了。黄飞飞虽然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姜昱没打算硬闯,虽然他知道姜昱就算加上那个鴌妧也不可能闯进去,但无论如何还算是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老神父,算是打过招呼了,也跟着两人走了。 老神父看着这几个人走了,直到感受不到这几个人的灵蕴波动还在附近的感觉,这才将门再次关上,木栓的摩擦声再次响起来。老神父回到教堂内部,宽敞的空间没有放什么东西,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用石柱雕刻成的耶稣十字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折射进来,有一股庄严的气息。 “怎么样?”离开了教堂,鴌妧小声问道。 “教堂内部的暗哨已经找到了,在最高的那个房顶上,教堂内部还有两个人。” “嗯嗯,沅直,收到讯息了吗?”鴌妧这次跟耳机那边的人说道。 “可以了,地磁波动的图像已经完整的传输过来了,已经分析出目标地点。” “哼哼,沅直这次你的消息失误了哟,那个老家伙不简单,快去深入去查一下。” 教堂内部,年轻人转过身来,黄文广,黄家在南方的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他的手上还困着石膏,上次被匕首扎中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后面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保镖,看着神父从外面进来了,问道:“什么事情?” “几个安全部的人。”神父说道。 “安全部?他们怎么盯到这里来了?黄飞飞那家伙在干什么?”黄文广说道。 “应该是南方安全支部调过来的执行官,不是港地的执行官,前几天的诡异事件。那个执行官调查到是人为的,好像查到这里来了。”神父走到耶稣受难的十字架面前,虔诚的站着,说道。 黄文广轻笑道:“居然能查到是人为的,那个执行官看来能力不错,不过这些事情根本就与我们无关,他是依靠什么查到这里的?” “我探查过他的灵蕴,并不怎么样,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才发现是人为的痕迹吧,至于为什么会查到这里,只要是那些造成这些事情的有心人再动一些其他的手脚,安全部查到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吧。”神父回复到。 “虽然我一直认为那些事情就是叛逆者干的,不过把安全部牵扯进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安全部现在对他们的威胁可比我们对他们的威胁严重多了。”黄文广冷笑道。 “加强戒备吧。”神父说了一句话,夹了一本圣经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黄文广看了一眼老神父,点点头,领着保镖从密道里离开。 88.第88章 “黄翦,等会儿你就回去挑几个好手过去协助教父,教堂内部的研究很重要,不容有失。”黄文广坐在豪华轿车里,对着一旁的保镖吩咐道。 “那少爷你身边……”保镖黄翦有些犹豫,他的任务是保护黄文广,不敢随便离开。 “我身边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我现在的地位,那些同门还没傻到敢随便动我。反倒是教堂那边,不知道哪里出错引起叛逆者那些混蛋的注意……莫非……”黄文广想到一事,眉头突然间就皱了起来。 “少爷知道哪里出错了?”黄翦不仅是黄文广的保镖,还是心腹,一些脏事情还需要他来处理,所以黄翦有些资格可以过问黄文广的事情。 “不,还不清楚。”黄文广摇摇头,坐在软椅上沉思不语。黄翦看自家少爷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就闭上嘴坐在一旁,开始考虑挑选人手的事情,少爷身边就这几个人,要挑选的人手不仅要能够保护教堂的地宫,还有保证少爷的人身安全。 黄文广作为黄家布置在南方的分家成员,这几年的确是帮助家族的产业有了巨大的成就,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南方黄氏家族中被看好的后起之秀。黄氏宗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宗家的宗长只能生育一个儿子,黄家的宗长从第一胎男婴生下来就已经决定了家族的地位,也就是现在的宗家下一任宗长黄成欢。 从每一个大型的家族来看,都是优胜劣汰的,四大家族中下一任的家主都已经有了人选,都是名声鹊起之辈。像龙湖凌家的凌仙染,武道大成,一身的修为深不可测,各种秘术层出不穷,虽然深居简出,却被天下神传师认可。竹海楚庄,在神传界中是公认的天下无双,楚伶毓名声在外,安全部的首席执行官,就连国外的神传界对她都是闻者生畏,虽然现任楚庄宗长没有表态,不过楚殷膝下无子,下一任宗长非楚伶毓莫属了。长白张府的鬼斧神工张道卿,虽然在武道一途并不出名,但是在能源和军事方面都能够知道他的名字,俨然引导着未来能源产业和军工产业的发展趋势。唯独自家的下一任宗长黄成欢,除了顶着下一任宗长的名号,还有什么能耐,外人无从得知。 黄氏中不论宗家还是分家都对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嗤之以鼻,不择优而录如何能选出支撑起黄家的顶梁柱?但是宗家一脉的掌权者却对此孤注一掷,宗长的女儿你想生多少都可以,至于儿子只能有一个!而且与楚庄凌家不同,男女都可择优而取,黄家坚决传男不传女,也只交给那个唯一一个男丁。不过事实证明,每一任黄氏宗长都有能力顶起一统家族的重任。 外人都说黄家宗长年轻的时候被家族雪藏,经受家族内部优秀的教育,然后才会出现成为优秀的宗长。这个猜测的确是非常的不错,不然的话,数十年的默默无闻突然地一鸣惊人谁都不可能做到,而黄家的历代宗长都能够做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理由了。不过黄文广是年轻一代中极少数有幸能够见到黄成欢的人,他对黄成欢的评价,哼哼,还不如自己优秀!这样的人能够作为宗长支撑起下一代的黄家,打死他都不相信,但是作为一个分家的成员他有什么办法呢?分家的一切都要以宗家的利益做出奉献。 每一代的宗家只有一人,也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但是分家的成员并不这样,他们还是需要像其他中大型家族那样,依靠优胜劣汰的办法选出分家的家主。成为宗家宗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黄文广现在要做的就是成为布置在南方的分家唯一的家主候选。 事实证明他也是这样做的,无论他在家族产业上有多么成功,他要成为分家的下一任家主,那么他就要开始参与家族一些核心的内部行动。从东莞的厂区研究所,到湘西的捕尸行动,再到现在开始有些不平静的教堂,都有他的脚印。他做的非常不错,东莞的行动,很大程度的削弱了叛逆者这个死对头的力量,捕尸行动也非常的成功,除了中途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所以让他现在在分家的地位非常的巩固,前些年还因为产业管理能力而争得头破血流的兄弟们,也因为这几件事情,那些还有望跟他争夺分家家主名额的兄弟们安安静静的蛰伏起来了。 他的地位和声望在家族里可谓如日中升,前两次的任务都非常地顺利,那么这一次也要顺利。这次不仅仅是因为分家的长辈要考校自己的能力才分配的任务了,长辈已经决定了要由他来接人下一代分家家主,所以把这个地方的行政权力交给自己,这个地方很重要,在几次交谈中长辈隐隐约约说出来。教堂下面到底在研究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长辈对他的看重和自己未来的前途。 他很重视这个教堂,也必须重视。 黄文广现在的确不需要一个保镖保护在自己身边,以他的能力能够自保,这件事情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是叛逆者做的。安全部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干涉,这不符合权益规则下的规矩。想来叛逆者根本不知道教堂背后的会是谁,身在暗处的人是安全的,所以那个陈炤豪已经失踪了,他是教堂的前主人,不过抓了他还真问不出什么东西,一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能知道什么? 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拿起电话想要跟长辈沟通一下,刚找到电话号码,却犹豫着没有按下去。几番反复之后,黄文广收起手机,既然要表现自己的能力,那么这个时候就不能依靠长辈! 黄文广打定主意,开口对一旁的黄翦说道:“算了,我来亲自负责这次的事情。” “少爷?” “不是不信任你们。”黄文广说道:“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暗哨的位置要重新设置,再多增加两个暗哨,在每一条前往教堂的路上都设置两人为一组的前哨。将狙击手也调过来,埋伏在教堂顶端。” “少爷,鹰眼是家主派来保护你的,如果调到教堂,恐怕不合适吧。”黄翦说道。 “没有关系,因为我也会到教堂去,保护教堂也就是保护我了。”黄文广无所谓的罢了罢手,鹰眼的确是家主为了保护下一任家主候选而派出来的的精英,一名神传师狙击手,死在他手上的神传师数不胜数,是现任家主的心腹。 “少爷,您也要到教堂去?” “不错,把我们能用的所有力量都派过去,我总是有一些担心,很不好的感觉。我的意识告诉我必须全力以赴面对这次的事件,所以我也容不得自己松懈了,不管是谁打教堂的主意,安全部也好,叛逆者也好。想必他们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离开的,那么把他们全部留下来就好了。”黄文广说道,渐渐露出一丝狡黠而凶戾的笑容。 “我明白了!”黄翦简洁说了一句,对于黄文广的话,他不需要过多的劝阻或者深入理解,他只要做到黄文广说的就可以了,他说把全部力量投进去,那么他会做好准备工作。 ++++++++++++++++++++++++++++++++++++++++++++++++++++++++++++++++ 你走在街上看到一个背着箭篓,捏着长弓的女子吗,没有吧。这个年轻姑娘穿着现代时髦而清凉,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身材曼妙的红色短衬衫和黑色紧身短裤。干练的短发,稍稍绑起的马尾,朱唇微抿,秀眉轻佻,凤睛含煞,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形成的咄咄逼人的英姿飒爽。 本来应该北上的她,辗转南下,来到约定的地方。站在矮坡上眺望了一眼青葱的树林河流,回头看了看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数月前他还拥有着一头油光润泽的黑发,丧子之痛,一夜白头。 “范叔叔,逝者如斯,生者尚存,还请节哀,保重身体,您是范家的顶梁柱,一家老小都靠着您呢。侄女这次来了,绝对会为范大哥讨一个公道,不死不休!”姑娘看着伤心至此的范士曾,一旁鼓劲安慰。 “项小侄女言重了,这次拜托你过来,范叔叔已经于心不安了,怎可说出不死不休这种话出来,你们项家人本就背负着先天的诅咒,不可再随便赌咒!诸天神佛,九幽魔魂,项家小女胡乱说话不可当真!”范士曾连连罢手,还向四处礼敬,以求神魔原谅。 “范叔叔才是不将项绫当自家人看待,我们两家千年的关系,长老就曾说过,我们项府欠了范家千年的人情,范家的事情就是我们项府的事情。今日范叔叔让侄女过来,怎么会劳烦,何有不安?就算是要赔上侄女的性命,只要为范大哥还来一个公道,项绫在所不辞!”项绫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赤子之心挖出来给范士曾看看。 范士曾默然点头,眼中愁容阴云闪过一丝欣慰,肯肯切切道:“有项家小女一言,我心尚宽。可毕竟只是范家之事,项小女不可再以性命相说,于天地相理不和。” “侄女知晓了,范叔叔,可知范大哥为谁所害?” 范士曾叹息一声,说道:“命中注定,在劫难逃,这次请项小女前来,也是为了小儿一桩未了之事,劳烦了……” 89.第89章 项府自从楚汉争霸,霸王项籍自刎乌江以来,以武入道的项家一直承受着天谴的压制,千年来不曾出世。就算有一些天才绝艳的族中后裔闯荡神传界,大多英年早逝,在天谴或者各式各样的意外之中夭折。让项府的神传师空学一身屠龙之术却没有施展的地方,默默无闻了千年时光。 而范家,则是当时项籍的亚父范增一脉,与项家以武入道不同,范家本身就是神传师家族。项府遭受汉刘氏政权的猜忌莫名受到天谴之灾,神传界对项府可谓是尽量避开以免惹得一身骚,范家因为先祖范增的原因,一直忠心耿耿,对刚成为神传界一员的项府照顾有加,忠心可表。 项府对此心知肚明,没说出来不代表不重视,在众叛亲离的岁月里,只有范家忠心耿耿。虽然范家一直以仆从对待将主对待项府,但是项府对待范家,只有难以言表的感激。项家的长老一直提出两家以兄弟相称,范士曾只以先祖有祖训,不可荒废。千年啊,每一代的范家家主一直秉承祖训,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 范家虽然没有接受,但是项府的长老已经把范家当成了兄弟家族。项府有事情需要范家帮助,范家鼎力相助。范家有难,项府举族而动。这就是这两个家族如同铁通一般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利益,不在乎金钱,有的只有存系了近千年的情义! 范家的神传师擅长寻龙点穴,推算天命,对于保命的方式只有一些简单的术法,而且大多是针对邪灵的术法和一些强身健体的体术。在面对全世界都动荡的局面里,很难完全做到自保,但是由于范家在命理算数方面的出色,名声在外,所以一直也受到广大神传师的尊重。只有那一次,抗战时期面对东洋阴阳师和同心忍众的毁灭性摧残,范家被包围,好不容易传信到项府,项府长老勃然大怒,尽起族中精锐前往解围。 项府与范家不同,项府的神传师自古以武入道,让他们读书学半个时辰命理天道之术不如让他们去站一整天桩。抗战时期的神传师家族,或多或少的都遭受过东洋神传师的侵害,项府也不例外,只不过项府的神传师的确是太强了,让那些阴阳师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也就不来捣项府的乱了。以文为主的范家就不同了,遭受了几乎是灭顶之灾,项府长老领着一批精锐将侵袭范家的阴阳师来了个一网打尽。让整个抗战时期,东洋的神传师对这个项府又恨又悔,恨的是这个家族啃不动,悔的是明知道啃不动又不会主动出击的家族,居然折损了大批人马在里面。 至此以后,项范两家更加和睦,而范家也意识到了光有博览群书的能力和学富五车的知识是不够的,他们需要力量来守护家族的知识和繁盛。所以就会派遣家族中的子弟前往项府学武,并且提出让项府的后裔过来学文,可惜的是项家人对知识并不怎么渴求,不过项家人对范家人十分友好,只要是过来习武的范家人,除了项府中隐秘的秘术,其他的知无不言,会无不教。 范文尐是范士曾的独子,也是前来项府学武的范家年轻一代,更是最被看好的一个人。项绫对他有数面之缘,在她的印象中,范文尐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习武方面却并没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但也不算太差。这样一个人,居然在半个月前死去了,本来是下一任范家家主的人选,可见范家人对他的看中,真是可惜。 “范叔叔请把事情的详细告诉侄女吧。”项绫凤眼转看远处,说道。 “一月前,文尐受他朋友所托前往湘西,临行前我替他算了一卦,龟卜一卦却求得下下之兆。理当避凶禳吉,可是文尐少年老成,明知利害关系却仍不顾一切前往湘西。妄图打算用自身所学在身体力行中一一化解命中劫数,可知命运天数岂是可以轻易化解的?就是我们老一辈的人在知道劫难在前都是极力避开,为的就是躲过难以化解的命数。”范士曾说到后面,轻轻摇头,哀叹不绝。 “后来呢?” “文尐离开后头一个星期还有消息,之后便音讯全无,我请族中老者共同助力一卜,知晓文尐已经魂归西天,魂魄飘摇于天地之间了。半个月前,一副棺材出现在我们范家门口,不只是何人送来文尐的尸身,也算是让文尐魂归故里。”范士曾说道。 “何人所为?” “文尐身负尸毒,是行尸毒,湘西一代多行尸,可是能够伤到文尐的行尸恐怕得有千年。身上还有灵蕴造成的伤痕,真不知文尐在湘西遇到了什么,会与千年行尸和神传师同时斗起来。”范士曾说道,尸毒不同,尸体陈腐,在密闭的空间里放置了许久,特别是窄小的棺材里,尸体腐化,棺材里会充斥着沼气毒瘴。有时候耳闻盗墓者从墓地钻回来之后,在家皮肤溃烂,呼吸不畅,便是中了这类尸毒。行尸毒是尸变之后被抓咬致伤,在体内形成的剧毒,不过行尸抓咬之后人也会变成行尸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倒是人死之后尸变的几率较大罢了。 青乌先生的<葬经>记载,穴有三吉,葬有六凶。虽然全国各地出现行尸的事情项绫都有所耳闻,最近的一次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四川的事件甚至惊动了国家,也不知道安全部那时候是干什么吃的,虽然处置的很迅捷,几乎没留下什么破绽。听说那个时候是当时的首席执行官楚尘负责的,也是,楚庄就在四川,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情,不尽心尽力都不可能了。 让项绫想不通的就是湘西那片地方了,一片秀丽的地方。都说四川才是最好的养尸地,现在反倒是湘西频繁出现在神传师的眼中,还真是奇了怪了。<葬经>中的记载,并不是说所有地方都是凶穴,而湘西那片地方,只要是凶穴,不说是祸及子孙还是损坏财源的凶穴,一些根本不可能形成养尸地的都会莫名其妙形成尸变,还真是奇了怪了。 “我们范家人不怕惹事的,就怕那些悠悠之口诋毁我们家族,有人说我的儿子是因为参加了盗墓团伙才成了行尸的手下亡魂。文尐什么性格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知道的,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项家子孙学艺不精,这次请项家小女前来,是希望能让老夫在弄明白起因之前保我周全,等到真相大白,替小儿洗刷了冤屈,我也就安心了。”范士曾垂足顿胸,范家至今还存在着礼乐君子的规则,在这方面简直跟孔家人有一拼,神传界中素有大名,面对这种诽谤还真是愤怒异常。 项绫表示可以理解,问道:“范叔叔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范士曾点点头,说道:“后来翻查文尐书信,再细细推算,文尐临行前往湘西之前,曾收到过一人的信笺,请他往湘西一行。却是不知有什么原因,文尐欣然答应便欲启程,之后便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便取来信笺以物来占卜一卦,虽未卦出何人,卦象中却显示能在此处寻得答案。” “好,侄女一定替范叔叔找出罪魁祸首!” 90.第90章 易方今收到鴌妧的回音,碰面的地点还在姜昱的住房里。 “还是有一些地方没有探查到。”鴌妧说道:“姜先生说教堂里面存在四个人,包括那个传教士,我已经试探过那个传教士的灵蕴,很深厚,我不是他的对手。很遗憾没有进去,所以只是模糊的知道教堂里面还有三个人,三个暗哨,目前来看,前后应该有五个暗哨存在。” 易方今点点头,朝着姜昱打趣道:“姜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鴌妧什么都没发现,先生门都没进就知道里面有多少人了,哈哈哈。” 鴌妧脸色微红,被顶头上司这样打趣还真是有些难堪。姜昱连连苦笑,自己看起来并不老而且也没有多少人生阅历,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叫自己先生的呢?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姜昱问道。 “以免夜长梦多,今晚就行动吧。”易方今说道:“姜先生在探查方面独秀一帜,不过在对阵方面看来经验不足,暗哨的事情我们来解决。这些方面就不跟你细说了,到时候我们会把你带入地宫,交易的事情继续会进行,鴌妧会保护你,你会得到你需要的荣誉和名声,顺利的成为一名出色的执行官。” “那些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把你所说的人救出来就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就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留点面子好不好,我很像那种追名逐利的人吗?现在他想亲眼看到易方今所说的囚禁在地宫下面的人口。姜昱突然想起关于特工的电影,在营救人质之后受到如同接待英雄般欢呼和激动,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多大年纪了,居然还会幻想着这样的场景。 易方今跟鴌妧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沅直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姜昱和鴌妧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是大早上,但是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因为晚上就要开始行动了,鴌妧坐在沙发上细细的擦拭着那柄宝剑。姜昱也在打量着新到手的镔铁剑,材质也是上好的雪花镔铁,剑身上还有铸造时高温熔铸遗留下的痕迹,就像是雪花的样子,这是雪花镔铁打造的兵器才会出现的铸痕,诉说着自己与凡铁的不平凡之处。姜昱很满意,易方今的动作很快,居然早上收到鴌妧的消息之后,下午见面的时候就交给自己一柄雪花镔铁剑。 易方今说这是见面礼,姜昱那就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加以推辞一番收下了。这是一柄好剑,至少比起前几天自己用的那柄铁剑要好得多了,能够承受得住一定程度的灵蕴,以姜昱目前的程度来说那是没有丝毫的问题的。 剑柄上有红绳缠着,看起来有些喜庆的感觉,与寒光森森的剑身有种鲜明的对比,一阴一柔。剑身长二尺一寸,已经开过锋了,姜昱一直以为小说中吹毛断发是一柄绝世好剑应该拥有的特性了,这柄雪花镔铁剑也拥有这样的能力,真不知道楚伶毓的那柄有”龙渊异铁”之称的”临颇”刀是个什么样的。 “你的兵器叫什么?”姜昱将雪花镔铁剑插回兽皮剑鞘里,问一旁正在全心全意擦剑的鴌妧道:“听说每一个人都会给自己的兵器取一个名字,楚伶毓的那柄唐刀叫”临颇”,你的叫什么,我也想给我新到手的兵器取个名字。” “空侯。”鴌妧说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宝剑说道:“这是我父亲的剑,从明代就传下来了,先祖是当时反清复明的义士中神传师的代表。这柄剑的材料取自南疆紫竹铁,紫竹林土壤下孕有紫壤,数百块紫壤中只有一块有紫竹铁,每块紫壤里面含有的紫竹铁少之又少,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铁材。”空侯”一共用了两百六十三块紫壤,非常稀有。”说完,鴌妧满含爱意和满足的看着手中的三尺宝剑,怡然自得的笑了起来。 “听起来都觉得你这柄剑是一柄神兵啊。”姜昱笑道,一些神传师对于追求一些上乘的材料打造兵器可以说是穷尽一生,鴌妧拥有一柄历史渊源的家传宝剑还真是一大幸事。宁瀚跟姜昱说过兵器贵重靠的是两个方面,一个就是铸造兵器的材料,还有一个就是使用过这把兵器的人。 兵器的材料是兵器发挥的基础,而使用过这把兵器的人也是这把兵器能否成为传奇的关键。正如现在世人都知道的轩辕神剑,干将莫邪,只不过没人见过罢了。如果有非常出名,或者不那么出名但是一身灵蕴通天彻地的先贤使用过一把武器,日夜佩戴在身上。那么这把兵器也会形成类似于这名先贤的力量,让后辈在得到这把兵器认同之后,更加顺畅的使用这把兵器。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使用一把普通的兵器能发挥百分之百的能力,如果使用了一柄神兵,就能发挥百分之两百甚至到三百的能力,如果这把神兵认可你了,你的力量甚至可以无限制的放大。 这样的诱惑只要是个神传师都不可能拒绝,一把材料极佳的兵器为何会变成神兵,谁也不能解释,只能认为先贤因为跟兵器十分默契,达到人器合一的境界,将自己的魂魄融合到手中的兵器上了,才会成就一把神兵的传奇。神传师认为这类通了灵的兵器里面存在着一个兵器的灵魂,称之为”蒙初”,”蒙初”一名的由来还是因为传说,神传师认为传说中盘古斧是天地间第一把拥有自主意识的兵器,兵器的灵魂是从无生有的,蒙是鸿蒙混沌的意思,初是起点的意思。”蒙初”则是兵器魂魄从无到有,从混沌化为灵物的开始。 紫竹铁在异铁排名上排在第二十三名,非常名贵,因为镔铁在异铁上只排了七十四名,都算得上贵重兵器了。更何况鴌妧说这柄”空侯”是有渊源的,也就是说这柄剑是存在”蒙初”的。 鴌妧笑了笑,爱怜的抚摸着三尺宝剑,说道:“神兵算不上,异铁倒是真的。” 神传界中对于兵器的排序是:蒙灵,神兵,异铁,凡兵,无光。而这五个分类也有三六九等。蒙灵是指上古神兵,世上已经很少,几乎已经绝迹了,不过世界上还存在三把古灵,其中一柄就是至今无人能够降服的Excalibur,就是那柄传说中的石中剑,至于还有两把,无人见过,是否是真的没有人能够证明,或许也只是不同地域的神传界为了压制欧洲神传界风头才捏造的。蒙灵只有传说中才出现过,地位已经等同于古代的神兽。神兵就是依旧存在于世人眼中的绝世好器,经过大能先贤日夜使用,使之成为传奇的一部分的兵器。异铁则比神兵略差一等,不过也是珍品。凡铁则比异铁少了一样东西,只有精致的材料而没有”蒙初”。无光就是普通的铁器了,随处可见。 “那相比楚伶毓的”临颇”,两者怎么样?” 鴌妧摇摇头,说道:“不能比,”临颇”是神兵,不是一个等级的,你可听过有一首诗就是描写”临颇”刀的?” 姜昱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临颇刀铸于隋末唐初,当时由铸器大师将大作亲手铸造,也是他这一生铸造的最后一柄兵器,也是最好的一柄兵器。临颇刀成的时候,将大作就地坐化,魂归西天,成就了一段佳话。将大作是名剑山庄主人卢本义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出色的铸剑师,将大作所铸的每一把剑都是传世悠久,被许多神传师家族奉为传家之宝的宝物。将大作在铸造”临颇刀”之前还铸造了姐妹剑”龙渊剑”,也叫龙泉剑,你听说过吗?”鴌妧耐心的跟姜昱讲起了一段关于名刀”临颇”的历史。 “龙泉剑?还在日本的正仓院里面收藏的?”当初了解了楚伶毓的临颇刀之后,是属于唐横刀的一类,特意去查找了关于唐刀的历史,正仓院里面收藏的由遣唐使带回的唐刀中最为出名的就是第一七星刀,第二龙泉剑,也叫水龙剑、龙渊剑,第三花纹钢梅刀。这三把是曾经展出过得,还有一些听说过却没有参展的唐刀。 “嗯,就是那把,虽然龙泉剑与临颇刀是姐妹剑,而且也一同收藏在正仓院中,但是临颇刀的做工远比龙泉剑要精细,而且,临颇刀是有”蒙初”的。无名和尚是第一个见到临颇的人,当他看到将大作名刀铸成,拔刀出鞘之后便坐化当场的场景,按照将大作的遗愿给刀取名和讲述了这把刀刚出鞘时候的场面,说道:天有异铁,落于潜渊;行者得之,横刀铸成;逆流断脉,赐名”临颇”;刀鞘分离,沙石硕飞;隐有龙吟,又名”藏龙”。” “临颇刀,又名藏龙刀?天有异铁,落于潜渊?是什么铁?”姜昱问道。 “什么材料恐怕只有当时的铸剑王将大作才知道吧,其他人无从知晓。不过,据猜测恐怕就是天悬铁了吧。”鴌妧说道。 天悬铁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陨石,古人愚昧,认为这是天上的星宿遗落下来的铁块,陨石拥有丰富的宇宙物质,当然包含了丰富的铁。不得不说,陨石中蕴含的铁材质居然非常的好,而且因为陨石的稀有,不是说说掉就掉的,而且掉在你面前,可见珍稀程度。所以天降异铁是异铁榜中排名第一的材料,这并非无中生有,传说中的古灵或者其他神兵,无一不是天降异铁所铸造的。 “原来如此!” “而且临颇的第一任主人是隋末豪侠虬髯客!”鴌妧说道。 “风尘三侠之一的虬髯客?” “不错,虬髯客世人都知道,不过他们不知道豪侠虬髯客也是我辈神传中人,而且在神传界中也有赫赫威名,天降异铁铸造的绝世神兵,再加上一代豪侠虬髯客的”蒙初”,临颇刀绝对是一等一的神兵了。”鴌妧笑了笑,对姜昱表现出的吃惊很满意,给人长见识就像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有成就感,前提是对方不讹人。 姜昱从惊讶的表情中恢复过来,楚伶毓当真是一个幸运的人,自身实力不说,身边还背着一把绝世神兵,她就像是神传界中的白富美啊! “欸,不对啊,你说临颇刀和龙泉剑这两把姐妹剑收藏在正仓院,明明……” “二十多年前正仓院的藏宝阁失火这个新闻你知道吗,放火的是楚庄英年早逝的二公子,”剑佛”楚煜。” …… 91.第91章 项绫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郁闷就足以形容了,好端端的在幽静的林中小径散步,突然被人狙击,差点丧命的感觉,任谁都会郁闷之极的。虽然差点丧命的不是她,而是一同过来散步的范士曾,如果不是有他精心蕴养了二十几年的文书法宝的保护,早就被子弹炸掉半个身体了吧。 那一页<兰亭集序>是范士曾年轻时候临摹的,是他最得意的作品,然后用来蕴养成了护身法宝。法宝虽然只有薄薄的一页宣纸,但是足以抵挡导弹的伤害了,被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一枪狙爆。看来对方是一个实力深厚的神传师,而且使用的应该是反坦克狙击枪,将灵蕴附加到穿透力极强的穿甲弹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狙爆范士曾的法宝。 法宝保护了主人,但是范士曾或多或少的收到了文书法宝跟穿甲弹碰撞轰然炸开的灵蕴波及,老大不小七十几岁的人了一脸血渍。项绫一把揽起范士曾往旁边的树林里潜行,将范士曾放在一块巨石后面。 还没来得及查看范士曾的伤势,又是一声”砰”的巨响,藏身的巨石被狙击手的穿甲弹狙的粉碎!或大或小的随时炸起一丈多高,接着落下来。项绫趴在已经失去意识的范士曾身上,她怕那些石头把本来没死的范叔叔给直接砸死了! 用灵蕴挡住那些不痛不痒的碎石屑,项绫拔腿就跑。想来那个狙击手还是一个探查能力非常出色的敌人,范士曾已经晕过去了,估计现在连灵蕴是啥都不知道了。项绫还呆在他身边保护他那是非常不明智的,项绫还有自保能力,而范士曾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砰”……”砰”! 项绫在快速的移动,狙击手的穿甲弹还是能够很容易的抓捕到项绫的行动。连续的两枪虽然没有直接打到项绫,但是让她吃了一嘴的泥,灰头土脸的极是狼狈。现在距离还太远,狙击枪能够击中自己,而自己的长弓还够不着他! 那是什么?一个人影? 项绫目光聚焦,一个同样快速的身影跟她迎面撞过来,抬手处,寒芒乍现!项绫眼疾脚更快,膝盖一屈身形矮下来,靠着飞速奔跑的惯性从迎面而来敌人手下划过去,对方用的是一把短匕,堪堪从匕首下面划过去,项绫甚至可以看到对方手中匕首上面的花纹! 躲过障碍,项绫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弓,回头瞥了一眼。远的射不着,近的你还想哪里逃?刚刚搭箭上弦又听到”砰”的巨响,项绫猛地一顿,只感觉到脸上冲过一阵狂风,穿甲弹从眼前穿过,直接轰到身侧的一棵大树上,直接把那株大树射了个对穿,摇摇欲坠。受到巨大的冲锋惯性,项绫为了躲子弹一下子没控制住,头重脚轻的向前猛滚了好几个跟头,顺势爬起继续狂奔! 项绫反应很迅速,不然的话现在也已经死了,一个拥有精湛狙术的狙击手能够准确的预测到对手的移动路线和移动速度,然后埋伏好镜头,等待猎物自己撞上来。枪声的传播速度比弹道速度要快,但也就那零点零几秒的秒差,若不是项绫反应迅速强行将自己的身体停顿下来,很可能就撞上了! 跑了几步,项绫用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瞥,哪里还有那个偷袭者的人影。对方的配合非常的默契,狙击手逼迫封路,偷袭者出其不意。偷袭者一方面寻找机会,在狙击手对自己的压迫下伺机而动,若是自己想要反击,就要受到狙击手的再次压迫! 项绫气的不行,但又没有办法,想要迂回靠近狙击手然后伺机反击看来也不可能了。随时会跳出一个偷袭者,就算躲开了也会改变自己的行动路线!这明明是出来散步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虽然散步路线是根据范士曾的卦象标记出来的天干地支,就是经纬线。标记出来的位置就是在这里,居然杀出这么一票人,范文尐的死恐怕不简单。 正在项绫艰难躲闪的时候,不远处蛰伏着四个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鴌妧看着在面对着狙击手左支右突的陌生女子,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情况,那个是什么人?我还以为今晚就我们想要找那座教堂的麻烦呢,现在好了,不用出现就已经暴露了。” “狙击手……”易方今没有理会鴌妧的抱怨,考虑起这个问题。近身缠斗的话,易方今不惧怕任何人,面对远程兵器就有些棘手了。而且按照观察结果来看,对方应该妥妥的算个高手吧。 “领袖,我们要不要先撤退。”沅直看易方今有些犹豫不绝,问道。 “来之不易!”易方今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必要撤退了,既然已经引起对方的注意了,就算过多久来他们的防御措施都会增强。如果他们一旦跟他们的组织核心通报之后那就更加棘手了,今晚就行动。” “明白!”易方今的决断下来,沅直和鴌妧异口同声。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人吸引了狙击手和其他暗哨的大部分注意力,趁机从侧翼潜入。”沅直在一旁进行战略计划分析。 “没有必要,就算从侧翼潜入,我们还是要面对教堂内部的敌人。而且我们当中没有能够对付狙击手的办法,我看那人手里拿着长弓,或许有机会能除掉对方的狙击手。那个狙击手如果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这种不稳定因素趁早出去为好!”易方今否决了沅直的计划,沅直很恭敬的在一旁听着,他会提出建议,但是决定权在易方今手上,而他们两人对易方今几乎已经是盲目的服从了,这种盲目只是对自己领袖的信任。 易方今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 鴌妧和沅直点点头,鴌妧直接说道:“让我去!” 易方今一把按住正要往外面跳的鴌妧,说道:“没有必要,我去就可以了,你留下来保护姜先生,那个人要比你们厉害都只能勉强招架住那个狙击手。我的星盘里就你们两个,死一个我都心疼,这可不是闹着玩呢。” 沅直看了一眼鴌妧,点点头。他是技术型人才,打打杀杀的事情轮不到他,而且他也觉得鴌妧去的话纯粹是去送人头的。 “请千万小心!”鴌妧无奈,只好把身子再次压下来。 易方今点点头,回头对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姜昱,说道:“姜先生探查本领远甚于我等,麻烦姜先生帮我感受一下树林中隐藏了多少个偷袭者。” “交给我吧。”姜昱点点头,然后让冥犼去探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六个?奇怪,今天明明之探查到三个,就算加上你们先前发现的两个,也就只有五个。现在树林里藏了六个偷袭者,加上那个狙击手就有七个人,难道暗哨不止五个?” “不,你发现的没有错,他们提高警惕而已。”易方今说道:“暗哨难以发现,让你们安全部介入只是一个取巧的办法,没想到安全部也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就只有强攻了,再赌一次,赌我们进入地宫他们背后的核心组织还没有发现。” “对方很谨慎,也很聪明,这个赌博看来成功率不高。”沅直分析道。 “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了,交给你了沅直。” “明白,领袖请小心行事!”沅直点点头。 易方今点点头,身形已经动了,如同离弦的箭矢向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冲了过去。 项绫几个起伏之间,已经遭遇了几个偷袭者的袭击了。好在以来自身的实力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但是,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项绫已经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凌乱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说明了自己的体力流失的很快,差不多快要接近极限了,只要自己的呼吸陷入混乱,氧气不足以补充大脑导致缺氧,精神力,行动力和反应能力都会陷入滞泄的状态,那个时候离死不远! 两个人! 项绫看到这次两个偷袭者同时发动进攻!在高速移动中这是比较不明智的选择,利弊相依,有利的地方就是击杀的几率比较高,弊端就是容易发生碰撞造成失败。就像公路上两辆高速行驶的塞车,如果再加入一辆的话,非常容易造成碰撞伤害的。 以项绫现在的处境来说,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导致死亡! 她正在考虑该以如何的方法避开这次偷袭!然而脑袋感觉有一些缺氧了,思维显得有些迟钝。然后让她吃惊的一幕已经发生了,那两个看似冲向自己的人影,在二十步之外在刚刚合并到一处的时候,一人抬手,手中的铁片在月光下闪过一点阴寒。 手起,刀落。 另一个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如同断线的纸鸢往旁边滚去,看来已经死了。 什么人? 项绫脑海中闪过一丝疑问,那人已经跟她擦肩而过 “砰”! 又是一声枪响,项绫发挥极限速度往旁边躲去,然而她周围没有丝毫的变故。狙击手转换了攻击目标!项绫反应过来,她有些担忧的往那人跑去的方向看过去,只倒了一棵树,而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92.第92章 是谁? 项绫一头雾水。 不久,茂密枝叶下阴暗的树林里传来一声致死的痛呼声,项绫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个声音是那些偷袭者的,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的。项绫抓紧时间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狂奔,那个狙击手不是个好东西,只要自己一停留下来,他的目标绝对会转过来。 “小心点,有更多的人过来了!”姜昱和鴌妧他们依旧躲在那个安全的地方观察着开始战斗的易方今,冥犼的感知力告诉他有更多的人开始加入这个战场,而且有两个神传师的移动路径会经过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很黑暗,但是依靠灵蕴波动还是可以很容易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鴌妧点点头,三尺”空侯”已经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拼杀。 易方今带着便携式耳塞通讯,也知道会有更多的敌人加入战场。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尽自己所能铲除目光所及的一切敌人!其他人都不足虑,主要的是那个狙击手!易方今捏起一把短匕猛甩出去,迎面而来的偷袭者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灵蕴施加的护盾。 无效化! 弹射而去的短匕如同切豆腐一样穿过敌人的灵蕴,直接插入对方的天灵盖中。惯性驱使着尸体向前飞去,与易方今擦肩而过,顺势将扔出去的短匕重新收回手中。易方今马不停蹄,望着那个敌人的敌人跑去。 那个突然加入战场从而扭转了形势,让自己有一丝喘息之机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项绫来不及看对方的面貌,现在还没有那个时间!就听到那人问道:“那个狙击手有没有把握杀掉?” “什么?!” “有没有把握,那个狙击手!”那人急促的说了一句,然后跳到旁边的树林中,又听到一声惨叫,一个偷袭者被轻松解决。 “有!”项绫大叫一声。 “多少距离!”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协助者回应了一句。 项绫想了想,三百步的距离足够了,不过对方隐藏在高处,若要十成把握要在两百米左右,还不知道有多少偷袭者隐藏在这里,多耗费一点时间,对自己和对他都多一分威胁,那就选择一个折中的距离!高声说道:“两百五十步,我能够射杀他!” “正面突进,我掩护!” “不行!狙击手实力很深,必须迂回突进!”项绫再次高声回应,开什么玩笑,正面突击就像百米冲刺去跟一个高速驾驶的大货车相撞,简直找死! “时间紧迫!” “太过冒险!” “死了我给你陪葬!” “混蛋,原来是个疯子!”项绫低声骂了一句,贝齿紧咬,秀眉轻促,打定主意。扭头直接向教堂奔去!居然信任一个陌生人的话,若不是看在你杀了几个偷袭者的份上,本姑娘绝对也疯了!项绫想道,深吸一口气,拔腿狂奔。 易方今没有办法,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清扫掉外围,正面突进虽然危险,但是也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向这边来了,他们发现我们了!”姜昱低声说道。 易方今那边争分夺秒,姜昱这边也不怎么好过。第一个进入视线的地方暗哨,鴌妧二话不说,提剑就跟他们缠斗在一起,以一对二丝毫不落下风!鴌妧抽空高声对姜昱说道:“姜昱,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麻烦?”姜昱一头雾水,不明觉厉。 沅直拉住姜昱,说道:“A计划已经被陌生人打乱了,所以按照B计划领袖会在短时间内除掉狙击手和暗哨,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抵达执行地点,鴌妧拖住他们,你跟我来。” “我去干什么!”姜昱急道,他是看到有叛逆者领袖才同意来的,可不是来送死的,以他现在的能力,进入到处隐藏着偷袭者的树林跟作死有什么两样? “没有办法,领袖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的计划,我现在就告诉你。鴌妧是计划中保护我们的人,领袖是突发情况下吸引敌人的目标,而我的任务就是切断对方的外界通讯手段!现在情况有变,有些脱离掌控的迹象,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沅直解释道。 “卧槽!”姜昱骂道:“真是上了你们的贼船!那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 “没错,不得不发了。”沅直很诚实的说道,姜昱现在的情况进退不是,前有狼后有虎,还真的只有跟沅直走一趟了。 “我没有鴌妧那样的实力,我要怎么帮你?” “姜先生拥有独一无二探查神传师灵蕴波动的能力,而且他们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领袖的身上,依靠姜先生的能力我想应该能够避开那些暗哨成功抵达执行地点!”沅直说道。 “那还愣着干啥,说干就干!”姜昱说道,回头还对鴌妧喊了一句:“加油!” “快滚!真墨迹!”鴌妧怒斥一声,打足精神跟那些暗哨斗成一团。 项绫正向着教堂狂奔,速度很快,用不了十秒就可以抵达反击距离!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对那个护卫在左右清楚障碍的协助者破口大骂:“本姑娘就说正面突进很危险啊!以我的体力足以撑到迂回突进的啊混蛋!” 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项绫忍不住又想骂人,不过为了节省体力,想想就算了。就在刚才项绫刚刚决定转向正面突进,刚没跑几步,反坦克狙击步枪迎面一枪,吓得项绫就想要往旁边跑。但是想起那个陌生人莫名其妙自信的那句”死了我给你陪葬”,还是硬着头皮,眼睛都不眨的继续狂奔。 然而那个人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混蛋,难道她的自信就是想用肉体来挡子弹?项绫想到这突然一阵绝望,范士曾蕴养了二十几年的法宝也才堪堪够挡住一枪!这个人没见识过这个狙击手的实力吧,他的实力远远不止狙断一棵大树!就算挡住了第一枪,后面还有几百米十多秒的距离,足够狙击手再射七八颗子弹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家伙手中的短匕一挥,迎面而来的穿甲弹居然被对半削开,项绫能够感受到被一分为二的穿甲弹从两边射过去,夹杂着一阵风将两边的道路炸出一个小坑。混蛋,那可是附加了狙击手灵蕴的穿甲弹啊,你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将它切开合适吗! 项绫只看到他的后背,没有看到他的眼球中那奇异的三色光芒。开启了他双眼的特殊能力,每一秒都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力。易方今是一个拥有神瞳的人,他不能拥有灵蕴,他没有强大的神传师使用灵蕴加强自己的五感以至于能够看到弹道和子弹,他只有依靠能够秒杀一切的眼睛才能与狙击手抗衡。 易方今每一次抬手都将狙击手射出的穿甲弹切开,让这名狙击手产生了一些恐慌的情绪,从他固定间隔射出的子弹和渐渐有些混乱的射击间隔就可以判断得出来。 五百米,鼓足力气。 四百米,稳定精神。 三百米,撘弓上箭! 足够了! 项绫左腿下压,右退弓步后退,身形压低。抬手,弯弓,拉弦,平白无常的铁矢被一股浅青色的灵蕴依附上去,顿时变得有些耀眼。只听”嘣”的一声,箭矢,离弦。 欺负了我那么久,尝尝本姑娘的怒火吧!项绫大喝一声:“落雁!” 浅青色的箭矢飞在半空中,照亮了一半的树林,憋了半个晚上的怒火伴随着”落雁”射了出去! “砰”! “靠!”项绫气急败坏,因为”落雁”跟穿甲弹正面相撞,虽然项绫的”落雁”占了上风,但是被穿甲弹阻挡那么一下,已经失去了那一股灵蕴。铁矢径直插在教堂的石壁上,失去了击杀躲在里面的狙击手的能力。 两人站在那里,没有移动的猎物是狙击手最喜欢的。项绫来不及搭上第二弓,狙击手的第二枪已经射出来了。易方今再次挥刀挡住,但是他的状况很不好。项绫也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协助者情况有些不妙,因为他挡掉那颗子弹之后,居然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砰”! 这次他已经失去抵挡子弹的能力了,穿甲弹直接打向失去反抗能力的那个人。然后,激起一阵灰尘。 “喂,你没事吧!”项绫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将命悬一线的陌生人扑倒,两人滚在一边。附带着灵蕴的穿甲弹就在他们身边爆炸,灰尘暂时掩护了他们的存在。 “不是一个好计划,实在失策。”有些虚弱的陌生人笑道,灰尘掩盖住了双方的视线,项绫还是没能看清楚这个萍水相逢却性命相托的人脸。 “你还行不行?”项绫急促的问道。 “你有什么打算?” “我需要两秒钟!”项绫说道。 “我需要怎么做。” “我算过他的弹夹容量,一共七发,他的换弹速度是两点五秒,在他上一次换弹夹已经发射了五颗子弹,我需要你再为我挡住两发子弹,帮我争取他换弹夹的两秒钟时间!” “可以。” 狙击手感受到敌人还没死的时候,下一发子弹已经迸发而出,径直射向迷惑视线的尘埃之中。飘扬的灰尘像是突然被一股小型的风暴驱散,扭曲着消失,那颗穿甲弹也被这股风暴不知卷到了那个方向。 他看到那个闯入的女子握着一个令牌正在念念有词,而那块令牌正烁烁的散发着光芒。她要干什么?狙击手随着想法已经扣动了扳机,弹夹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射了出去。那个看起来虚弱无比的男人,只要速度快一点,再来两发子弹就可以消灭入侵者! 他的眼球正散发出奇异的三色光芒,如同烟花一样美丽。他手中的匕首划动,身前的空气死点被割破,失去平衡的空气剧烈的旋转,再次形成一股小型的风暴。在挡住了这颗子弹之后,他像是虚脱了一般坐在地上。 狙击手暗暗笑了一下,看来只需要再来一发子弹就足够了,这两个入侵者两点一线的位置,真是妙极!咔嚓,换下弹夹,然后他看到狙击镜中那个女入侵者终于有了动作。 项绫睁开眼睛,大喝一声:“龙飞卫听令!”如同灵魂般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十二个身着武士劲装轻铠的龙飞卫,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动作一致,赏心悦目。 咔嚓!上弹夹。 “举弓!”项绫再次大喝。十二名龙飞卫跟着项绫的动作,动作整齐而一致,左腿倾前下压,右腿后弓弯曲,身形下压,弯弓,搭箭! 叮!子弹上膛。 “放!”项绫怒吼一声,十二支银白的箭矢跟随一支浅青色的箭矢,如同射破苍穹般的气势,离弦,不回头…… 狙击手看了一眼十三支飞矢,笑容变得有些酸涩,最终没有扣动食指下的扳机。 93.第93章 鹰眼死了,光以资历来说,黄文广都要叫鹰眼叔叔。他透过教堂的玻璃看到外面有十三支箭矢飞向鹰眼所在的位置,听到一声爆破般的巨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讲机里在一阵沙沙的声音过后,也没有再出现过其他的声音。 “弄明白了是谁没有。”黄文广冷静下来,问道。 黄翦摇摇头,表示前方战况并不怎么占好。 “战损如何,有多少敌人?” “鹰眼击杀一人,最近的就是那一男一女两个入侵者,外围暗哨还发现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正在与外围暗哨纠缠,还有两人不知所踪。我方战损,外围暗哨暂无损伤,那个女人击杀鹰眼一人,而那个男人护卫女人靠近击杀距离,一路上我方总共有五名暗哨阵亡。”黄翦说道。 “哼,死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找到那些人的身份?”黄文广很生气。 “对方的速度很快,有观察到的暗哨汇报说,对方在见面的一瞬间就把他们干掉了。没有多余的动作,五个暗哨仅用一刀就秒杀了,我们的暗哨都是百里挑一的神传师,我想不出叛逆者中有这样的人物。” “有,他们有!”黄文广眉头紧皱,说道:“竟然是他!我跟他交过手,几个月前在中山,我亲眼看着他一刀一个解决了我身边的人,我也差点栽在那里。”那个时候的易方今没有杀人,只是将他的手下全部切成了废人!废人远比杀人要难得多,面对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每一刀都要做到让他们丧失战力又不取人性命是非常难的。 混蛋!黄文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裹在石膏里的手。 “如果真的是那个叛逆者领袖的话,少爷,我们需要怎么做?”黄翦问道。 “他看起来已经没有继续一战的能力了吧。”此时那两人都已经距离教堂很近的距离,黄文广透过玻璃窗户能够看到易方今已经虚弱的坐在地上。但是易方今给他的心里阴影仍旧不能够驱散,在易方今和楚伶毓对决的时候,是他发起的偷袭,但是反而被他伤了,让自己的手臂到现在还动弹不得。他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好了,说道:“易方今此人深不可测,虽然现在看起来虚弱,要杀他我们在场的或许还不够格,或许,大主教可以做到。” 黄文广说完,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抱着圣经默默念诵诗文的老传教士。这个老传教士不隶属与自家势力,所以他不能够直接命令他,他是自由身,黄文广只能提出一个建议,接不接受则需要老神父来决定。 “我听说过易方今这个人,据说是你们这一代的佼佼者。既然他的存在威胁着教堂的秘密,那么我没有理由推辞。”老神父合上圣经,说道。 “多谢大主教!”黄文广恭恭敬敬的对这老神父深鞠了一躬,不到最危险的时刻,他不想要通知家族的力量,如果老神父能够杀了易方今。家族里的人只会认可自己的能力,那么自己的地位就会巩固到自己这一辈的子弟们都无法动摇的地步! 老神父点点头,拎着圣经缓缓走了出去。 项绫在一十二龙飞卫的簇拥下,紧紧围着有些虚弱的陌生人,任何接近视野范围的敌人都被龙飞卫的长弓射了回去。一时间无人敢接近,项绫蹲在旁边,问道:“你没事吧。” “如果有个老家伙出来了,麻烦你替我挡一会儿,我需要休息一下。” “老家伙?”项绫疑惑,然后一十二龙飞卫一同转过头,撘弓拉弦。 一个年迈的神父出现在项绫的视野中。龙飞卫将目标对准他,但是没有第一时间放箭,因为项绫的手没有放下来,她正在打量着这一头白发的老神父,问道:“你是谁?” “你们破坏了这片土地的安宁。”老神父缓缓开口,说道。 “而你们玷污了这片土地的圣洁。”易方今坐在地上,冷笑着对老神父说道。 “敌人?”项绫问一旁坐着的”友军”,问道。 既然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人偷袭变成了敌人,项绫清喝一声:“放!” 十二支箭同时离弦,齐刷刷的朝老神父射去。 “Ourfatherwhoartinheaven,hallowedbethyname。”神父抱着圣经念道,竟有一丝神圣的感觉。一道金光出现在神父身前,看似薄弱的一道光墙,将十二支龙飞卫灵蕴凝聚而成的飞矢阻挡在外,力量消逝的时候消失不见。 “他刚才念得是咒语吗?”项绫问道,她还真没跟歪国人交过手的呢。 “是圣经,圣经中的某一段话中的几个音节结合起来,就会形成咒语,按照他们的话说,念诵圣经就能够借助上帝的力量。说的就是念诵圣经来汲取上古文字的力量,其实原理跟我们东方的道术差不多,以音频引起天地自然的共鸣。只不过他们喜欢跟他们的上帝贴在一起显示自己作为正义的一方,就算是杀人都是上帝的旨意。”易方今笑道。 项绫点点头,知道原理那就可以了:“这老家伙是有些邪门,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打得过他,你是不是有把握的?” “十分钟。” “行!”项绫点点头,龙飞卫是鬼仙,性质是属于黑暗的,虽然能够由自己操控转变龙飞卫的属性。只是这个老家伙的力量性质有点类似于佛门,佛门厉害的是什么,超度啊!说好听,慈悲点是超度,还不是把暗属性物质直接给灭了。项绫可不想自己的龙飞卫做平白无故的牺牲,每一个龙飞卫都是千年的鬼仙,这桩买卖不划算。 不能把龙飞卫派上去陷阵,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龙飞卫听令!”项绫一声轻喝,一十二龙飞卫齐刷刷但其跪下,等待项绫下令。项绫紧了紧长弓上的兽筋弓弦,说道:“就地列阵,自由射击,护卫盟军,半步不退!” “得令!”十二位龙飞卫抱拳齐喝,瞬间整装以待,然而十二位龙飞卫都盯着那个老神父。没办法,项绫下令自由射击,目光所及的地方就只有他了。 老神父瞧了,连连冷笑。 项绫秀眉轻扬,招呼都不打,举弓拉弦一箭射了出去。 当然,这一箭并不能射死他。老神父眯着眼看了看项绫,笑道:“你这个女娃子不是我的对手。” “项家子弟,吾辈武者,大道当前,何惧天下?”项绫冷笑一声,娇喝道。 老神父听罢,布满皱褶的老脸笑的更加苍老,打开圣经,念道:“Lord,donotdelay,callthemtorepayuswiththeirheads,andproclain'spride。” “他让上帝惩罚你,快反击吧。”易方今笑道。 项绫哼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跑起来了,她看见头顶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金闪闪的十字架,那些玩意肯定会掉到自己头上来的。然而她的猜想还真不错,十字架的尖端朝着自己的位置刺过来,慢跑一步已经被扎成肉酱了,刚才站着的地方轰然爆炸。 “好深厚的灵蕴!”项绫暗暗吃惊,同时一记移动速射,飞矢撞到老神父身前的金色护盾上,没有造成其他的伤害。尽管如此,项绫还是一箭接着一箭射出去,眼看着箭篓的箭都快要射完了。 项绫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消耗了。其实神传师之中的对决除去灵蕴、技法的对比之外,也有使用种类上的对比。比方说,易方今在他躯体所及的范围之内,可以毁灭一切,但是遇上中远距离的对手,一旦距离一直没有办法拉近,那就毫无办法。现在的项绫也是这样,对面这个老头子,灵蕴比她深厚,技法也很邪门,项绫不曾遇到过。而且项绫对他更加没办法,箭手最怕遇到什么?拿着盾的家伙,这老家伙就像一个拿着盾的人,外圈一层淡淡的光晕,而且灵蕴深厚,项绫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 虽然看起来像是项绫一直在打老神父,可是那个老神父除了念了几句圣经,扔下几把金光闪烁的剑气,什么都没做过,却让项绫像在疲于奔命。而且还一丝破绽都没有找到,依旧围着点射,虽然处处都位于下风,让她稍感幸运的是,不需要自己跟这老东西分个胜负,只要拖个十分钟就可以了。 项绫手往箭篓一摸,尴尬的笑了笑,最后一支箭了。项绫抽出最后一支箭,搭在弓弦上。老神父望着项绫,合上圣经,说道:“你毫无反抗之力了?” “我的职责已经做到了,不多不少,刚好十分钟。”项绫斜着瞥了一眼缓缓站立的陌生人,笑道:“我送你最后一支箭吧。” 项绫拉弓,箭矢向上,顿时磅礴的灵蕴不断的灌输在长弓和那支搭在弓弦上的铁箭之上。这只箭与先前的所有箭矢都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于蓄力的时间格外的长。让附加在箭矢之上的灵蕴隐隐有阵阵余威荡漾开来。 老神父本想看看这个女娃子能弄出什么动静,当感受到那股威压之后,便不再有那股悠然自得的惬意感。翻开圣经开始颂唱,正在他聚精会神开始吟诵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感觉袭来。他紧忙瞥了一眼,一把小刀子突然破开自己的圣光向他的脑袋飞过来。老神父停止颂唱,急忙躲开这把飞刀,望着飞刀飞来的方向。 易方今已经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不要干扰别人……你看”说到最后,易方今还向着项绫指了指。 老神父连忙回头,项绫还是那副仰天射日的姿势,只是那支箭早已射出去,不知所踪。项绫收起长弓,俏皮的朝老神父笑了笑,指了指天空。老神父抬头望去,漆黑的天空中,月亮已经被漆黑的云彩不知道藏在哪里去了,只有稀少的星星在闪烁。其中一颗星斗有些奇怪,它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盛,它的光芒是紫色的,漆黑的夜晚掩饰不住它的威压。 “东方的射术?真神奇!”老神父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声,低头问道:“这是什么技法?” “横江射手的箭法,祖辈加以改造,是我宗十大射术之一,名为落星!”项绫说着,落星箭从天而降造成的威压,让老神父周围的草地被那一阵风压吹得往四周乱倒,落叶也被这阵风压从老神父神身边向四周吹开。 “神奇归神奇……。”老神父的长袍被风压吹得猎猎作响,轻轻地翻开圣经,轻轻地吟诵起来。本来也受到风压而翻卷的纸张,居然慢慢平息下来,圣经如同被一层圣光的余辉笼罩着,神圣而庄严! 94.第94章 “Godisbyourside,hisdthelightkeeperbelievesinhiseverychild。”老神父诚挚地吟唱着圣经,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直到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当光芒达到最鼎盛的时候,仿佛能在这圣光之中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带着翅膀的形状。 这是法相吗?传闻道行高深的名寺深苑的住持,能够以其修为精魄化身为怒目金刚法相,甚至直接化身为法身。欧洲人信奉天主教,圣堂教廷信仰中出现的天使是他们力量的化身,与提到的法相金身差不多,都是代表着至高的力量! 项绫有些伤感,往常这一招落星箭,就连项府长老都要考虑回避,因为施法周期长,力量虽大但是落地时间也相对拉长了。可是这个老混蛋居然原地不动,想要硬抗这一下伤害。这是看不起自己吗? 紫焰如同漆夜中的星辰,紫色的焰火中已经没有那只铁箭的存在了,那只箭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在飞向云端的时候,它的最后一份铁屑已经被磅礴的灵蕴和凌空直上的摩擦消磨殆尽,将项绫的灵蕴带到幕不可及的高度就已经完成了它的职责。只剩下一团漆黑中包夹这紫色的火焰,从天而降。 那个天使的翅膀展开了,顿时金芒大盛,本来紫焰照亮着的半边天顿时被金光代替。将在漆黑的夜空中方能展现出色彩的落星箭照的黯淡无光,项绫和易方今都忍不住稍微眯了一下眼睛,早已习惯了漆黑的夜色,突然被这阵金光照耀,眼球有些难以抵抗。没有任何的声响,在落星箭落下的一瞬间被金光裹住。只看到一团金芒中间一点黑紫色炸开,将金色的圣光和天使吞没,许久之后,两个反差巨大的光芒才消失。 老神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项绫,说道:“不错,不错,如果再给你几十年的时间修行,恐怕我就挡不住你这招”落星”了。” 项绫冷哼一声,但是还是抱拳作揖道:“抬爱!”这是古礼,神传界中不分国界名族,技不如人,而且又是长辈,当得起项绫的礼节。 “你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力了,乖乖束手就缚还是等我请自动手?”老神父笑道。 “这个不急。”项绫指了指不远处,说道:“还有他呢。” 老神父回过头,看着正在那里挑选砖块的易方今。因为这里附近已经变成一片工地,到处可见的红砖,因为诡异事件所有工人和开发商都已经暂时离开了,不知道他捡这些砖块要干什么。 “虽然易方今被你们华夏人认为是当今年轻一辈当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但是他还是太年轻了,我不认为他会是我的对手。”老神父笑了笑,回过头对项绫说道。 “你是易方今!”项绫听到老神父的话,吃惊的扭过头看过去。项绫的确对叛逆者说不上好感,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关她什么事的势力。只不过这次来还真的是为了找这个易方今的,居然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才知道这货就是易方今,真的有些吃惊。 “我们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请等我先收拾了这个神父吧。”易方今说道。 项绫耸耸肩,说道:“我对叛逆者没有意思,对你的身价也没什么兴趣,这老头子我已经看不顺眼了,你忙你的,等你弄完了,我的长辈有事情要问你。” “好!”易方今点点头,终于捡好一块红砖。 “有自信的年轻人是不错,但是你觉得他能收拾的了我?”老神父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着对项绫问道。 “难说,你没发觉这货没有丝毫的灵蕴吗?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法门,我觉得挺邪门的,能赢也说不定啊。”项绫收拾好长弓,将一十二龙飞卫召回到身边,说道。 “对啊,说不定能赢呢?”易方今也笑道,右手拎着一块红砖,左手握着一把短匕。砖事普通的红砖,随地捡的,匕首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是随便买的。一步一步朝老神父走去,边走边掂量着手里的红砖。 老神父露出鄙夷的眼神,讥笑道:“圣光可以替我隔离一切罪孽,你以为这样就足以靠近我?” 易方今笑笑没有说话,走到圣光照耀下的边缘,还没有触摸到,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一层圣光的力量波动。很圣洁,很柔和,像是包容,又像是阻绝。易方今左手举起短匕,刃尖抵在圣光之上,猛地用力,只听到一声像是石头砸碎玻璃的声音,圣光突然破裂。金色的光芒随风飘散,如同细砂吹散,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神父的笑脸突然僵硬,易方今没有动用任何的法门,将自己的圣光,抵挡了那个女娃子一篓子箭和一个落星箭都没有粉碎的圣光,一刀就给破除了!老神父有些惊慌,看到易方今眼球闪烁着的三色彩晕,如同看着恶魔撒旦的样子看着易方今,惶恐道:“这……这……你…你!” “吾眼所见,皆是腐朽!”易方今冷冷一笑,右手抬起的红砖猛地向老神父的脑袋撞过去。似乎是察觉到宿主的危险,老神父的身体在危险接近的一瞬间发出一层金光再次将他笼罩进去。可惜没有丝毫的作用,又是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砖头直接砸到老神父的脑袋上。 “啊!”老神父痛苦的哀嚎一声,猛地眩晕感让他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左手抱着圣经,右手按住受伤的半边脑袋。他感觉到他的脑袋上有粘稠的感觉,艰难的睁开双眼,右边的眼球看到有些红色。他的右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他颤抖的指着易方今,更加紧紧的抱住圣经,仿佛那就是他的救命符,颤声道:“你用的……是什么力量?!” “你猜。”易方今笑道,拎起砖头,一步一步朝着老神父走去。 老神父捏紧圣经,额上的鲜血不断流淌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神圣的经文纹刻全身,恐怕那一砖头直接要了他的老命。老神父神经兮兮的看着易方今,冷声道:“刚才是我大意了,你是整个亚洲都在通缉的叛逆者领袖,看来还是有些能耐的。” 圣经的经文光芒骤起,老神父的身躯就像是被一股引力牵引开来,离易方今远远地。苍老的手指抬起来,在无形中凝聚出数具巨大的金黄光剑,遥遥指向易方今。西方教廷的能力大多与东方道教大致差不多,都是凭借以自身的灵蕴引动天地万物的共鸣,从而稍微借助天地自然的能力。这七支光剑就是以老神父自身灵蕴为基础,再吸收了附近万物的不分力量从而凝聚出来的,一时间庞大的灵蕴压力让一旁看着的项绫都有些难受。 “无谓挣扎!”易方今冷冷抛下一句话,看着渐离渐远的老神父,生意虽然不大,但是让能让老神父听个清楚。 老神父满脸怒容,沾满鲜血的布满皱褶的老脸顿时皱了起来,有些狰狞。竟敢说自己是挣扎!那就让他看看,岁月的差距不是一个有些才华的年轻人就能够弥补的!老神父右手握着圣经,左手指尖一指,七支布满天地灵蕴的光剑唰的向易方今撞过去。 “看来家族的长辈们对我还是有些隐瞒啊……”黄文广透过教堂的七色玻璃窗看着外面一阵阵闪烁的光芒,说道。 “怎么说?”黄翦对自家少爷突然的话,有些不明所以,问道。 “这个大主教,不,他的身份应该是某个红衣主教吧。”黄文广说道:“这是”伊甸园的七芒星”,不属于圣堂教廷的核心人物,是根本不可能学习这一招,也没有资格学习。不仅需要庞大的灵蕴支撑,而且其本身也是圣堂教廷的秘传圣咒。” “或许老爷子他们也不清楚他的身份。”黄翦说道。 “这座教堂底下的研究所,是我们家族和西方的某个家族共同合作掌控的,一个合作了二十几年的人,以老爷子的性格,不清楚底细的他会这么安心?”黄文广解释道:“除非这个老主教的身份的确不能够泄露,虽然我没有这个权利了解这下面都在研究些什么,我只知道这个地方研究的东西一旦公布出去,涉及到的人不仅会被口诛笔伐,而且天怒人怨,不但道德上会被人诟病,就连法律上都会遭受到制裁!” 黄翦没有说话,再问下去就不是他所在的地位能够可以打听的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黄文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回过头点评这个老神父,说道:“七大天使是<启示录>中明确提到的七位御前天使,分别代表的是礼拜一到礼拜日这七天中每一天的守护天使。听说圣堂教廷”伊甸园的七芒星”练道极致的时候,则会直接具现化出七位大天使,拥有摧枯拉朽的力量,是圣堂教廷的不传之秘,只有红衣主教以上地位的主教才能够学习的。你看着老神父的”七芒星”,隐藏在圣光之下的光剑中,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天使的形状了。这种威能,就连置身战场之外的我都能够感觉到,易方今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以闯入者的身份借助西方教廷的力量铲除易方今,少爷为家族铲除拦路石,老爷子知道了一定高兴,少爷地位稳如泰山!”黄翦也一旁高兴的说道,作为家臣,抱到一位好主子的大腿比什么事情都好。 “这不过是易方今自己找死罢了,我敢说,就是安全部长过来了也讨不了好处……不可能!”黄文广意气风发,说着说着,像是看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黄翦意识到自家少爷的不对劲,把目光转回教堂前边的战场上。 95.第95章 面对飞撞过来的七支光剑,易方今没有考虑需不需要回避,他的能力注定了他的攻击方式。一往无前,以战止战,打到对面没有还手之力了就赢了。他甩出左手的短匕,那柄毫无特色的短匕。 小小的匕首在金光的照射下好像消失了一样,就像是扁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打水漂一样,匕首刃口撞到第一把光剑上,弹到第二把光剑,再被撞飞弹到第三把光剑……连续弹射七次之后,匕首气势不减继续向老神父的脸上飞去。 在盛芒之下,老神父只看到一个漆黑的黑点向自己的面门飞来,连忙躲闪。堪堪躲过之后却将他的帽子割了一个大口子,回头望去。”伊甸园的七芒星”所化成的七支光剑就像是被割破了皮的汽艇,金光像是泄气了一样,在撞向易方今的同时消散。 七支光剑化成点点金光飘过易方今,但那气势犹在,劲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衫,就像是在享受迎面而来的狂风,和夹杂在狂风中凝聚了附近森林生物的磅礴灵蕴。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享受,因为扔出去的匕首划破了光剑的毁灭节点,”伊甸园的七芒星”所拥有的破坏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磅礴的生机。 老神父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像是一个老农看到一个噬人的猛虎一样。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在老神父还在惊讶的时候,易方今已经重新摸出一柄匕首,右手还是拎着那块砖头,大摇大摆的朝老神父走去。老神父打算做最后的挣扎,他手中的圣经正在燃烧,燃烧的同时他的身后具现化出一个双手掌剑的银白大天使。三对银白的翅膀,与之前模糊的天使形象不同,这次具现化的程度居然连大天使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随着老神父的动作,银白的六翼天使跟着动了起来。 易方今也感受到这老神父的绝地反击有些棘手,瞳孔的三色异彩再次出现,并且快速旋转,眼睛周围青筋暴起 “瞳术?八方俱灭!” 六翼天使的银白圣剑当头劈下,易方今抬起左手挡住的同时刺向目中所见的毁灭节点。银白圣剑重重颤抖,圣剑裂开一个口子,银白的光晕从里面渗透出来,并没有因此而被一刀导致毁灭。 漂浮在半空中的圣经像是突然被淋了一阵汽油,原本燃烧的火焰突然”砰”的一声,烧的更快更炙。随着圣经燃烧变快,六翼天使的形状也渐渐变得模糊。接下来几次看似不可一世的攻击中,圣经一次比一次燃烧的更快,终于烧的只剩下灰烬。同时,六翼天使也消失了,变成点点银光消散在天地之中。 一把匕首搁置在老神父的脖前,明知必死,老神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慌情绪,变得非常平静,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对手。不过不远处的项绫倒是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打生打死,一篓子箭都射出去了未伤分毫,居然被那货用一个毫不起眼的匕首就做到了。 她一度以为那一定是一柄神兵,难道自己跟他差距很大吗?看来年纪都差不多少啊!她认为自己能够跟楚伶毓拼个不分秋色,而楚伶毓跟易方今差不多,按理来说自己跟他应该也差不多吧,但是……差距好像有些大。 “怎么不动手?你在犹豫什么?”老神父看着易方今的眼睛,看着他眼中那渐渐淡去的三色异彩,问道。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守在这里不让秘密流传出去,一个难缠的对手,只要能进去杀了你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答应了别人要留你一条命,看来你的存在对他们还有用。”易方今收回匕首,笑道。 “谁?”老神父愣了愣,随即恍然,说道:“是Lawrence爵士吧。”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AdaAnn?Lawrence?一个爵士企图撼动整个教廷,也只有你们会相信这种鬼话吧。”老神父嘲笑道。 “相不相信不是我的决定,好了,闹了一晚上你这老身子骨该睡一觉了。”易方今右手的红砖啪的一声拍到老神父的脑袋上,老神父眼前一黑,脚一软倒了下去。易方今也脚一软,坐在老神父身边,刚才紧急恢复的精神力,再跟老神父一番较量,消耗非常大,让他现在有些力不从心。 老神父一倒下,可吓坏了躲在教堂里面观望的黄文广。连这个红衣大主教都已经倒下了,自己再跟他硬拼那不是送肉?现在可不敢想怎样把易方今给灭了,该想想怎么保住自己了!自己的实力完全不够,连续折了鹰眼和这个守护教堂的老神父,必须跟家族的长老说一下这里的事情了。 “黄翦,马上跟家族的长老联系,跟他们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黄文广马上吩咐旁边的贴身保镖,说道。 “少爷,不行啊,从刚才开始,这附近的磁场变得很混乱,本来信号就不好,现在彻底没有信号了!”黄翦说着,突然啪的一声,整个教堂的灯都熄灭了。本来听到这个消息就已经感觉大事不妙了,现在更是吓得黄文广面无人色。 黄翦连忙过去检查电路,内部没有问题,被人从外面断掉了电路。 “那就通知外围的暗哨,不要进来了,直接出去通知家族的长辈!”黄文广又说道。 “对讲机也已经被磁场弄乱了,根本发送不了任何的信号!” “混蛋!看来是有备而来啊!”黄文广盯着玻璃窗外,咬牙切齿道。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做?” “进地宫!” “这……我们并没有进入地宫的权利啊。” “没有关系,如果能够保住地宫的设施和秘密,老爷子不会责罚我们的。为了隔绝地宫研究室的秘密不会泄露,所以地宫和外界是从根本上隔绝的。有独立的电源和独立的通讯设施。改变磁场的能力消耗的灵蕴非常大,他们撑不了多久的。他们还需要找地宫的入口,地宫也有独立的防御设施,只要磁场恢复,与家族的长辈联系了,那么我们就是瓮,而他们则是鳖!”黄文广分析道,已经将地宫的入口打开了,一只脚都已经迈进去了,他觉得易方今随时都有可能进来,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乱晃乱想了。 “看来沅直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看到本来还有一些灯光的教堂突然变暗,易方今已经知道,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回头对项绫说道:“我需要你的鬼仙帮我除掉埋伏在这附近的暗哨,一个都不能放过!” “刚才生死相搏我才会帮助你,可现在并没有危险到你可以命令我的程度。”项绫走过来,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有个长辈,他有些问题需要你的解释。” “我当然记得,如果我知道的,我会尽我所能全部告诉你的长辈,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不错,在语言建立下的神传界,我们叛逆者是个危害神传界的毒瘤。这里的一切都是罪恶,请你帮助我!” “我不会帮你杀人,不过我会把他们活捉了,有仇报仇的事情我会做,不问理由赶尽杀绝的事情我做不出来。”项绫说着,右手挥了挥,通过意念传达了命令之后,一十二龙飞卫立刻都四散去执行。 看到四散的龙飞卫,易方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至少必须在得到完整的情报和罪行之前不能够泄露出去! “好了,这下你可以跟我去见我的长辈了吧。” 易方今瞄了一眼眼前这个至今还不知道姓名的女人,说道:“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或许你能够把你的长辈带过来。” “你若是趁机走了怎么办?” “幼稚!” “好吧,你别动,在这等着!” “还不知你叫什么?”易方今问道。 “项家子弟,不惧天下!”项绫头也不回就扔下这么一句豪气云天的话。噔噔噔的跑着冲进树林里去找范士曾了。 “项家子弟?那个千年不世出的神秘家族?”易方今喃喃自语。在项绫冲进林子里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另一个方向钻了出来,看着易方今,又看了看旁边昏迷不醒的老神父。 “早知道把你也安排到潜入名单里的,突然多出一个狙击手。”易方今打了个招呼,说道。 裘千雪从黑暗中潜行过来,眉头微皱,说道:“你的精神力消耗太大了,接下来的行动不适合继续进行下去。” 易方今撇开裘千雪的手,裘千雪看着易方今的眼睛,说道:“我代替你去吧。” “不用。”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他怎么办?”易方今指了指昏迷的老神父。 “残废了半个人了,鴌妧的能力足够了。” “这件事情我除了对你说过之外,别人都不清楚。” “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给你的情报是错误的,该怎么办?”裘千雪说道。 “地图是半个世纪以前的,有些偏差在所难免,不过大体结构应该还存在。”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说她是以什么身份让你信任,还帮她抓这个对我们而言毫无用处的神父?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她是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都没有的西方家族!” “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师母。”易方今笑道。 “易方今!” “好了!带着这老家伙去指定地点吧,师母这么多年来就只要求我办这么一件事,不要让他跑了。” 裘千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拖起老神父背在背上,走了几步,回头对易方今说道:“你太重感情了,希望这次的草率不会带来太严重的后果。” 96.第96章 范士曾的脸上还残留了一些血渍,项绫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易方今恭敬的对范士曾行了一个跪拜礼。这是古礼,虽然早已经作为文化糟粕被废除了,但是在神传界,跪拜礼依旧是晚辈对尊敬的长辈表示敬爱与尊重的最高礼节。 “对于一件事情,一个组织,一个时代的好坏,我没有资格评价,你也没有资格解释,在这个时代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评判好坏的权利。唯一能够评判的只有历史,后人对这个时代的理解和判断,我们所处在的这个时代所做出的各种事情。一代人又一代人各自的利益与道路,所以从根本上看已经失去了判别对错的理由,孰对孰错,我不想管也不想评论。”范士曾将易方今扶起来,说道:“那些多余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他们对你们的评价,孰对孰错历史自有评价,我只想知道真相。” “文尐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并非隶属于叛逆者组织,因为共同的大道,所以他接受了我的提议。”易方今站起来说道。 “共同的大道……” “不错,神传师之间的斗争,不过是利益之争,不同的理念之间存在的斗争。而我们神传师共同的大道,依旧是我们自古以来与之斗争的对立面,那些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的一切污秽与罪孽。”易方今说道:“文尐是不会杀人的,因为叛逆者的特殊性,所以一些事情我们不能够亲自动手,所以我拜托文尐替我走一趟。” “那个千年的魔僵?” “不错。” “魔僵,天尸,这两种邪物一旦出世必有大乱,你们虽然有心,可须知这魔物出世,不单单是你们的责任,更是整个神传界的责任,文尐独自前往岂不是送死?”范士曾说着,愈渐痛心。 “老夫子可还记得二十几年前蜀中的那次事件?” “轰动一时,如何不记得。” “我曾与我的安全部的现任部长讨论过这件事情,他说有人在窥视养尸族人秘术的主意,虽然我一直没有明白,一个污秽之物对我们神传师来说有什么用。以蛊养尸,汇聚天地戾气,怨气,凶气,集三界污秽,丑恶,罪孽训练成战尸。一个不慎便会被所养战尸反噬,此等罪恶滔天的法门,早在民国之初便开始废绝,直到建国之初养尸族已经灭绝殆尽。虽然残留余孽,也在二十年前在蜀中暴露,已经一网打尽了。” “你怀疑养尸族的余孽?”范士曾问道。 易方今摇头道:“训养战尸,有违天和,从有这个念头开始就已经与社会道德背离了。古时候不论是朝廷还是神传界根本没有提出一个具体的针对计划,建国之初安全部就已经联合了整个神传界,对养尸族斩草除根。千年以来养尸族虽然在神传界被列为邪派,但是一直相安无事,那一次的打击力度非常的严厉,就连他们的秘密都被神传界连根拔掉。在面临安全部和整个神传界的剿杀,从四川的那件事情之后,养尸族人已经全部剿灭无疑,但是他们遗留下来的秘术秘辛却没有完全销毁。” 范士曾闻言不语,并不给于任何的结论,等着易方今继续说下去。 “有人准备用这种秘术开展不为人知的研究。”易方今说道。 “文尐是替天行道?” “善恶自由公道!” “你所来为何?” “为挚友遗志!” “那魔僵行尸便在此处?” “不知道,总要看看!” 范士曾重重叹了口气,撑起手想要站起来,似是解了一桩心结,又为丧子之痛,身形有些摇晃。项绫连忙伸出手去扶好,范士曾拍了拍项绫的手,朝着她点点头,说道:“我们走吧……” “范叔叔,我送你出去。”项绫点点头。 “你不随我离开?” “僵尸至阴致秽,万恶加身,我辈武者修士,遇到岂有退后的道理。”项绫笑着解释道。 “魔僵千年邪物,太过凶险了,我把你带出来,有责任把你带回项府,不可以身犯险,不然我如何跟项老头交代?”范士曾连连摇摇头,阻止道。 项绫指了指易方今,笑道:“他都不怕,我何惧之有?范叔叔放心,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长老们不会怪罪你的。” “不可胡言乱语!” “晓得,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范士曾推脱掉项绫的搀扶,说道:“年轻人做事真是没个分寸,你身负先祖诅咒,切忌不可肆意妄为!”说完,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佛取下来,帮项绫带上。 看着温润的玉佛,项绫有些手足无措,这块玉佛是范士曾五十年来不曾离身蕴养的宝物,看起来毫无特色却蕴含了磅礴的灵蕴。这块玉佛能够救人一命,这是范家千百年来引以为傲的秘术,就是只剩一口气,玉佛中蕴含的生机也能生生把人活过来。但是要蕴养这样一件宝物也不是一件易事,因为这件秘术的保密性,也只有范家长老才有能力蕴养这种玉佛。在危急时刻给人二次生命,简直是无价之宝! 范士曾想摸一摸项绫的脑袋,突然觉得不合适,毕竟已经这么大了,聚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笑道:“本来要留给文尐的,只是他空有志气却独乏其力,现在便送给你吧,让它替我好好保护你这后辈。” “范叔叔,这……”项绫捏着玉佛,忸怩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范叔叔也是从你们这样的年纪走过来的,番薯年轻的时候比你们还疯呢,知道你们这时候最有想法拦不住你的。既然拉不住你,那么就让这东西替我好好保护你好了。”范士曾说完,不等项绫把话说下去,自顾自晃着脚一深一浅的向着来的路上走去。看似弱不禁风,走得倒是挺快,没多久就已经淹没在这漆黑的森林之中。 项绫捏着玉佛,这么贵重的宝物,向着范士曾离开的方向行了跪拜礼。随即将玉佛塞进衣领里面,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奔跑的声音,扭过头看去,一时没有看清楚是谁。不过易方今好像认识那两人,看到他们过来了,对那个个子较小的人道:“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来的两个人自然是一起行动的姜昱和沅直了。 “暂时来看,是这样的,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改变磁场,那个宝具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已经黑进地宫的外围防火墙,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切断电源。但是另一层防火墙根本入侵不了,我估计地宫的网络与教堂是分开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入地宫,并且找到地宫的网络中心,才能完全控制整个地宫。这件事情必须要在磁场失效之前做到,不然的话,地宫里面的人很快就能够跟外界沟通,我们的处境也就会变得很被动。”沅直说道。 “看来还是有些难度的,估计地宫的人已经知道有人闯入了,各种防御措施应该已经做好了。还好我们刚刚得到一个助力,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是你!”刚刚汇合的几个人,姜昱与项绫在见到的一瞬间,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姜昱没想到的是刚才看见在林子里左奔右窜的人就是项绫,而项绫就是觉得姜昱作为一个记名执行官,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理由跟叛逆者走那么近吧。 “亦嵐要是看见你跟易方今走得那么近,你说她会怎么想,卧底?通敌?”项绫戏谑的看着姜昱笑道。 “你不要胡说,我来这里是查案的!” “查案查到跟叛逆者在一块也就只有你了,不用紧张,安全部跟叛逆者的关系怎样我不在意,不过你要是敢作对不起亦嵐的事情,哼哼。魔僵行尸可不是是个人就能对付的东西,你虽然功夫不咋地,但是看起来胆量还是有的,不错不错。” “魔僵?你只跟我说了一具僵尸罢了!”姜昱回头看着易方今,问道。 “嗯?我没跟你说吗?”易方今笑道,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却有一股子奸计得逞的感觉。 “没有!” “沅直和鴌妧都没有跟你说吗?唉,看来我没交代好他们,是我失误了。” “你妹夫!” “还好姜先生没有跟我们进入地宫,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何去何从还请你自己抉择吧。”易方今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休息。 来都来了!该利用的也被利用了,说走就走?姜昱气呼呼的蹲在一边。 “等到暗哨的人都铲除,鴌妧过来集合之后就可以进入地宫了。姜先生不用担心,有领袖在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就当旅游,看一看魔僵是什么样子的,回去写一篇类似于游记一样的报告就可以升官大吉啦。”沅直过来拍着姜昱的肩膀安慰道。 “哼!” 97.第97章 “看起来你好像来过这里?”项绫抚摸着教堂的长椅,看着易方今熟练地在教堂里面踱着步子。从正门开始走了五十步,每一的幅度都非常地精准,走完五十步转了个方向又走了十步。 易方今抬头看了看右前方的十字架,石台上面一个铜铸的耶稣钉在十字架上面,头偏向这边,微闭的眼睛像是看着易方今。易方今蹲下来敲了敲地面,又往旁边试探了一下,发现了地宫入口之后才说道:“只是情报收集的足够罢了。” “卡住了,这道暗门应该锁上了。”沅直帮着易方今想要将那块木板掀起来,找到了缝隙,却没能打开来。易方今很粗暴地用匕首将这块木板削了个稀巴烂,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暗道,拿来手电易方今第一个跳下去,项绫推开一旁的沅直和鴌妧紧随而下,鴌妧气呼呼的看了一眼项绫,提着”空侯”也跳下去。 沅直回头看了一眼姜昱,笑道:“姜先生,这下去了可就不能再中途出来了,你先还是我先?” 姜昱做了个你先请的姿势,沅直点点头就跳下去,姜昱深吸一口气,简单的做了一下扩胸运动,看着黑漆漆的暗道,手电的光芒已经消失了,看来没人等自己。攀着暗道的边缘慢慢滑下去,落到地面才发现暗道的高度有三米之高,若不是这段时间修炼有成,腿都要骨折。龇牙咧嘴地敲了敲有些麻的双腿,掏出手机照了照周围的环境。暗道就跟电影里面的一样,直接挖了一条道,然后周围用黄泥砌上就完事了,一切都充满了上个世纪的味道。 几个人都等在那里,姜昱也围上去,看到沅直的随身电脑连在前面那堵墙上面捣鼓。便问道:“怎么不走了?” “死路,沅直发现这面墙有里面藏了门,是什么乱七八糟来着,听起来好像是高科技,所以让他尝试着能不能黑进去。”鴌妧坐在一边说道。 “噢噢。”姜昱点点头,不知道沅直要弄多久。 “一直想给这把剑取个名字来着,总想不到好听的名字,那个易方今,你的兵器叫什么?”姜昱站在易方今旁边,此行前途未卜,总觉得这货靠得住。 易方今笑了一下,一手掏出一把匕首,说道:“名字好说,这把我叫它大宝,这把我叫它二傻。” “噗~还挺别致。”姜昱没来得及吐槽,站在对面的项绫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觉得你是忽悠我的吧,怎么又这么随便给自己兵器取这样的名字啊。”姜昱没有理会项绫,说道。对于自己想要吐槽的话被别人说了是一种很伤感的事情,就向本来要说的话憋在里面说不出来,旧了会憋出内伤来。 “没办法,我的兵器很容易损坏,每一把都取名字很麻烦,连我自己都记不住。” “不错,他的兵器太普通了,相比之下,他的匕首就跟一次性的消耗品差不多。”项绫也说道。 “不科学啊,鴌妧用的兵器都是有名有堂,还有历史渊源的,你一个叛逆者领袖用普通的刀具?” 易方今将匕首递过去给姜昱感受一下,还真是任何感觉都没有。不说楚伶毓的临颇刀,上次跟那个怪物战斗的时候,姜昱站在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临颇刀出鞘的时候那一阵阵凌厉的灵蕴,就是鴌妧手中的”空侯”,摸上去也能感受到剑身里面蕴藏的灵蕴。 将匕首还给易方今,易方今得意的说道:“当然,作为一个领袖使用的匕首也算是有名的了,德国博尔格战术匕首,刀身的流线造型,锋刃和坚韧程度都是一流的。” “你还有一把匕首,我觉得那把非比寻常,普通的战术匕首不可能抵挡一个灵蕴如此身后的冲击吧。”项绫看着易方今,想起这货刚才在装逼,把自己无可奈何的人打的不要不要的就让她有点不爽了,凭什么自己打得那么辛苦那个老神父看不起自己! “那把匕首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我带在身上是当做幸运物的,我叫它幸运女神。” “我听伶毓说起,她的母亲以前有一把匕首,叫做”Dawn”,非常漂亮,小的她哀求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后来她听说这把匕首送人了让她伤感了好几天,你的幸运女神是不是这把?” 项绫明显是找碴的,姜昱已经看到易方今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而项绫还在自顾自的发笑,你以为人人都跟楚伶毓一样可以毫不在意地谈论自己的家庭?明显易方今这货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养父,现在提起以前的生活这不是明显打脸吗? “成了!”沅直很合时宜的轻呼一声,然后就听到密封的墙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扇门。抬起头看着面色不太好的领袖和略尴尬的姜昱,还有就是嘴角有一丝不明所以笑意的项绫,疑惑道:“领袖,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干得好。”易方今在沅直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然后就头也不回的钻进那道门里,项绫再次第二个跟过去。 “领袖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感觉你们的神情都有些古怪?”鴌妧经过的时候,沅直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问道。刚才太认真黑进这道门里,以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清楚。 “唠家常呢,管那么多干什么?”鴌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沅直又回头看了一眼姜昱,姜昱只好罢罢手示意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沅直只好带着一脸的疑惑将门关上锁好,重新设置了密码防止里面有人从这里逃出去。门里面的通道已经换成了先进的钢铁结构,这让姜昱想起了铁山监狱的构造,就是这个样子的钢铁猛兽。只是门里面的光线也不好,只有头顶上每隔十米一个昏暗的夜光灯,这应该是整个地宫大停电才会进行照明的自带电能的夜光灯,这种灯光就算停电它的自带电能也能照明一个月。 “你将地宫的电源也切断了?”鴌妧问道。 沅直摇摇头,解释道:“教堂的总电源跟地宫的总电源是独立的,我刚才只是切断了教堂的总电源,不关我的事啊!” “总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敌人想帮我们做了,小心点他们的偷袭就好了。”易方今走到路口环顾了一下,便回头对沅直说道:“地磁干扰还能持续多久?” “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吧,因为地磁干扰,所以我们的联络器也没有用了,我们接下来要找到他们的控制室,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控制室在哪里,一旦我们的地磁干扰时间消失了之后,他们就会有机会联络外面的人了。” “我们还有三十分钟?” “嗯,稍微多一点。那个年代一个爵士来到异国国土想要挖建一个地宫的话,深度十米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地宫应该会有三层。按照传统意识的话,控制室应该是在最不容易到达的最底层。” “虽然他们已经自己切断了电源,但是部分电源还是没有切断的,比如说监视器。还有一些需要电源操控的门,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联络装置和计算机的电源。”沅直说着指了指角落里还在闪烁着光芒说道:“其实切除电源比较简单,现在的总电源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需要手动操控的了,只需要找到一个数据连接口我就能够远程切除总电源的供给。当然这只是短时间的,他们还会有备用电源,像这种大型地下设备,备用电源也能支撑两三天的时间。现在的电控门都是根据电磁感应的原理……” “说重点!”鴌妧早就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连连催促。 “嗯,所以,我并不会第一时间切断电源,而是会供给大量的电源,能够恢复灯光照明,电磁门会因为电量过大而失控,这样的话所有的门都会打开。我前面也说了这是暂时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们需要最快的速度找到备用电源,然后回来带我去备用电源的控制室。这样我就能够切断总电源的同时控制备用电源,到时候我会关闭所有电源。所以地磁干扰消失之后,我们还是掌控着电源的,控制台的人想要联络外界的话,必然需要重新夺取电源的控制权,到时候我就可以找到信号的发出端,控制室的位置在哪里就一目了然了。就算不幸我的骇客技术被人家攻破了,我相信领袖已经攻占了控制室了吧。” “好,那就按照沅直说的办吧。”易方今点点头说道:“鴌妧你留下来保护沅直,我们分开去寻找备用电源的控制室。嗯……姜先生,麻烦你也留在这里吧,我与项绫分两路去找。” “为什么,你看不起我!”这就怒了,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咯。 “那好吧,那可以麻烦你……” “不!我要留下来!保护他们!” …… 98.第98章 “主管,他们在入侵我们的总电源系统,我们是不是……” “不用管他们。”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看着监视屏幕淡淡的说道,锐利的如同秃鹫的双眼,高高的鹰钩鼻,额头上的皱褶让他现在看起来非常的愤怒,就算他的语气表现的很平淡,却掩饰不了他心中裹着的一团怒火。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操作人员,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他们打着一股好计算,想要通过这样来反侦察我们的总控制台在哪里,不用理他们,他们无论也找不到总控制台在哪里的,若是跟那个骇客争斗,反而落入他们的圈套了。” “但是主管,那个骇客已经开始黑进我们的监视系统了。” “我说了,不用理他。联络器已经失效了,我没已经没有办法给外面的安保人员提供视野支持了,如果能够杀死他们固然好,有没有监视器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主管……” “又怎么了,我不是说了不用理他吗?”鹰钩鼻外国人忍不住了,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不懂事的工作人员喝道。 “他讲电源加大了,我怕电磁锁对这样的电流反应过大会……” “没有关系,他们找不到这里来的。地磁干扰不可能持续过长时间的,只要跟外面的应急部队联系上了,我不觉得他们有能力活回着到地面上披露这里的任何消息。” 主管说完,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总控制室里密密麻麻的研究人员,真是气死人了,这么严重的被人渗入的事件,是他就任主管二十年以来最糟糕的一次,以往一旦有嫌疑的情况,还没发现地宫已经被人处决了,怎么可能会有机会直接进入地宫。看着那些窃窃私语摸不着头脑的研究人员,主管还是尽量用平缓的声音安慰道:“大家稍安勿躁,机构出了一点小事故,安保人员已经在外面解决了,只要解决之后大家可以回到研究室继续研究,没有问题的。” “主管,我听说有外人闯入了?”一个头发花白带着几尺厚老花镜的老头子站出来问道,看来是这群研究人员中年纪最大,资格也是最老的领头人物了。 “没事的,老杨,你在这里资格最老,这里研究的是什么想必你是最清楚的,公司怎么可能会让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这里的安保措施肯定能够解决好的,请您放心吧,麻烦你跟研究人员说一下,你总该相信我吧,等到问题解决好了就可以回到各自的研究室了。”主管和颜悦色地跟老头子说道。 “这样当然好,好吧,我就跟研究人员说一下,希望你们能尽快解决好问题,我年纪大了,现在已经是生物研究的瓶颈时期,一分一秒都很珍贵。”老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鹰钩鼻主管,说完就回头安慰那群有些烦躁不安的研究人员。 鹰钩鼻主管跟老头子说完,烦躁的捏了捏鼻翼,回头看了一眼另一批不速之客,叹了口气才对着那群人说道:“黄家大少爷,你们不会不知道这所研究室的重要****,你们没有任何的命令就进来,这样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主管,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进来的,我只知道这里研究的东西不能被外人所窃,你很清楚这里都在研究什么,不管放到哪个国界都是要被杀头的罪。我进来之后我就后悔了呀,如果可能我还是想着不要进来好了。”黄文广无奈的说道。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也被这里的研究吓了一跳,看着泡在大玻璃钢里面的人体他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这还用说研究的是什么吗。不管他研究什么,杀人就是错误的,本来听到黄家只需要为这座教堂地下的提供人口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哼,就算不知道这里干了些什么,扯上关系不死都要脱层皮! “你们黄家的人就是负责这所教堂的外围安全,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撤进来了,为什么你们家族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你们家族的人都被杀了不成?” “主管不知道吗?应你们的要求要在这里布置一个大阵,所以外面借着建造度假村的地势来布置大阵,引起了安全部的注意。” “那五个人都是安全部的?” “只有一个是安全部的,其余的四个,恐怕都是叛逆者了,刚才你看到那个白衣服的就是其中一个领袖。今晚我的外围暗哨突然受袭,你也知道了,地磁干扰任何的信号都不能传达出去,不然我也不会憋屈的进来吧。” “他们只有五个人!你的暗哨居然一个都杀不死?Eric红衣大主教呢,他人在哪里?” “你说那个大主教?呵呵,你觉得如果他还能站着,这些人会这么轻松的进来?” “Eric阴沟里翻了船?嗯,看起来这些人的确很棘手。” “你就寄希望那个大主教在他们手底下不要透露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好了,我看到他们似乎没有取走他的性命。”黄文广说道。 鹰钩鼻主管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黑了的监视器屏幕,说道:“Eric根本不知道这里研究的是什么东西,教廷给他的任务只是保护好教堂。” 整个地宫的灯都亮了,非常的明亮,让适应了黑暗的姜昱有些手足无措,倒不是光明让姜昱有些手足无措,谁会不喜欢亮堂的地方呢?主要是防爆玻璃窗里面的研究室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哪些是什么,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是人吗? 姜昱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鴌妧后边连忙拉住他道:“别乱走,走远了我可保护不了你!” “开玩笑,我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虽然姜昱现在的本事,如果遇上稍微厉害一些的神传师,那就是一死妥妥的,但是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你让姜昱怎么接受得了,就不知道说的委婉一些? “那你别走太远,你要是死了领袖回来肯定得骂我。”鴌妧又说了一句就回到抱着电脑的沅直身边,这货才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找到整个地宫的结构还是需要依靠这家伙,至于姜昱,可有可无的角色。 “切,一个个都看不起我。”姜昱小声嘀咕了一句,拉开研究室的门想进去看个清楚。刚才这些门一阵阵噼里啪啦地电流声,已经被沅直全部打开了。我靠,这些装着的都是人体器官吧,看着浸在绿色液体里面的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器官,姜昱忍不住的一阵恶心。 一个大型罐子还浸着一个完整的人体,是一个裸体男性,还有还几个小管子连接到男子的各个组织上面,其中一个呼吸的管子连接在男子的脸上。能够看到呼吸管上面铺上一层霜层,这人还活着! “这里研究的都是转基因生物工程,恐怕是在研究人体的转基因技术,这是禁止的研究。话是这么说,但是每个国家支持的地下研究所都在研究这样的生物基因战士,这里说不定也是其中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这种技术是不允许在自己国内展开的,在调查到这里存在人口贩卖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姜昱认真的看着大玻璃罐子,沅直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吓了他一跳! 姜昱没好气的看着沅直:“大哥,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沅直撇撇嘴,站在旁边也认真的打量着这个玻璃罐子。总控制台的人似乎没有跟他争夺总电源控制台的权利,所以也只能在电源控制的范围之内将监视系统切断了,但也仅此而已,再深入的行动已经做不到了。等了许久都不见对方的动作,看来对方都防着他通过争夺控制权侦查到总控制台的位置,只能逼迫他们跟自己夺取备用电源的时候才能侦查总控制台的位置了。听到鴌妧说姜昱去看那些研究室了,也就收好电脑跟过去看看。 他也很好奇啊,虽然他也听说过转基因战士的研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见面胜似闻名!真不是一般恶趣味,一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资料还放在桌面上,只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根本看不懂。 “嗯……我觉得这个人可以抢救一下。”姜昱看着罐子里还在呼吸的人说道。 “不可能的,虽然这个人还存在呼吸,但是我们没有开启这个营养罐的方法,这应该是其中一个研究对象,他们在观察这个人体内的其他生物基因的融合程度。所以这个人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而且生物基因在他体内是处于一种半死亡状态,也就是低速变异融合的状态。在他们把他装入这个容器的时候就没想着把他再放出来,如果你不相信,你只要按下释放的按钮,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体内的基因急速增长变异,一种可能就是直接杀死宿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会急速变异,就算他活下来了,也不可能称之为一个人了。”沅直说道。 “就是说这个人已经完蛋了?” “按照原理来说……基本上是的。” 99.第99章 “能够进行转基因技术的只能是普通人,神传师的基因太过于独特,而且经过长时间的修炼,已经变得过于优秀。也可以说还没有能将其他生物的基因与神传师的基因并存,不是一方吞噬宿主的基因,就是神传师的基因将生物基因消灭,所以转基因技术如果移植到神传师体内,是在劣化神传师本来就优秀的基因。所以大部分的研究都是围绕着普通人类的,就像眼前的这个就是转基因技术的研究对象。 听说大部分的转基因并不成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例,有报告说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人类的基因具有极大的融合性和变异性这才能够与其他生物基因共存,让人类拥有其他基因而不是去人类的主基因。至于其他的研究对象,都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一种生物,就像他们仍然保留了一部分人类性征,大部分都变成了移入的生物基因的性征。比方说狼蛛基因的移入者,他们保留了人的四肢,遗传了狼蛛的能力之后也有了狼蛛的生物习性,同时身体也发生了异变,多长出了八只爪子,而且习惯性地将活生生的血肉,人类或者是其他的牲畜用蛛丝包裹起来,吐出胃酸将它们融化成食物进食。 美国八十年代就有这样的报道,只不过这样的报告是极其隐秘的,而且也只有当地的神传师部门,也就是特殊事件安全处理部门,简称S?D?S?A。跟我国的安全部差不多的性质,当时在科罗拉多州郊外的一个木屋下面发现了多达五十多具被巨大蛛丝包裹着的,被类似硫酸腐蚀的尸体,都是当地失踪的旅行者,还有就是当场击毙的一个人形蜘蛛怪物,调查结果为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生物基因领域一个很出名的博士。这在当时已经成为科罗拉多州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都市异闻了,只是当地居民不清楚这不仅仅是都市异闻。” 沅直一顿侃侃其谈,听得姜昱目瞪口呆,神传界中还有这样奇奇怪怪的异闻姜昱早就知道,甚至一些已经证明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在这里都是有根有据的,的确是特殊事件。 “你这个小伙砸知道的还真多啊。”姜昱笑道。 “当然类似的案件不仅发生在国外,每个国家的军事专家都在研究转基因战士,哪个国家要是率先突破了这道坎,在特种部队的训练方面肯定会有突飞猛进的突破。你只要想想一下不需要借助工具就能飞檐走壁,双手扛起千斤重的巨石的普通人,就能知道这对一个国家的特种部队的军事实力又怎样的改变。这种研究虽然被列为政治军事打击的行为,但是没有一个国家不在暗地里进行研究的,就跟克隆人的技术一样被人们所禁止,但是该研究的还是需要研究。 我国最早发现的一个转基因战士还是二十多年前一个名叫凌清仪的执行官发现的,以他们夫妇为核心成立了一个八人小组的调查小组就是专门调查当时的那个案件的。最后的结案是某国逃匿出来的转基因战士,而且是一名成功的转基因战士,呵呵,一个能力可以媲美神传师的转基因战士。后来由国防部接手,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对于姜昱的称赞,沅直还蛮受用的,接下来又说了一大堆。 “国防部?这样的事情不是交给安全部是最合理的吗?他们有能力解决类似于神传师的人类吗?” “神传师虽然说从古至今都没有参与人类政权的交替,不是说没有,只能说是没有成功,从古至今在政权交替中都有神传师的影子在里面。因为神传师所追求的东西并不存在于人类社会当中,所以一部分的神传师所要掌握政权的想法并没有得到整个神传界的支持,不是在一开始就失败就是在帮助了历代帝王之后被杀头。古代帝王当中有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其中对一个帝王建立政权有最大推动作用的神传师一定会被杀死。一个帝王不需要德高望重而且难以掌控的神传师在身边的。所以,一个国家需要有能够对付神传师的办法,许多单兵武器就是设计来对付神传师的,而转基因战士的优越性也是最适合对付神传师这种不安定因素的大杀器。政客可是最明白,力量最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且这股力量还要受到自己的制约。” “但是神传师的人生目标根本就不在这边吧。” “因为是不可掌控的力量,所以一个国家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是在人类社会和神传界之间已经普遍达成的意识了。神传师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想法,为了能够安心地与人类共存,就是让人类觉得自己是可以被控制的,虽然这样的怀疑会伤了神传师的心,但是做法很合适。” “这些研究可以对付神传师?” “当然,神传师的能力源于自然,神传师就是自然。而大规模武器的开发和一些研究是反自然的,自然与反自然,这是一对很好的矛盾体,自然可以相互攻伐。” “人类对于权利的欲望还真是无穷无尽啊。”姜昱苦笑道。 “难道说你看见了美丽的姑娘不想占有她?难道你发现一块美丽的土地不像开垦它?难道你发现有钱能使鬼推磨之后不想拥有它?这是源自人类骨髓里面的东西,谁也不能改变的。”沅直坦然的笑道。 “领袖他们还没有回来,会不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了?”鴌妧站在研究室的门口警惕地守卫,一边听姜昱和沅直的对话,担忧地说道。 “我们出事了领袖都不会有事的,你操哪门子的心思?” “你个没心没肺的……等等,有人来了!”鴌妧骂了沅直一句,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警惕地说道。 “应该是领袖他们回来了,要是来杀我们的不会弄出这么大的脚步声的。”沅直也说道,走到门口跟鴌妧一起看着声音的来源。 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穿着鲜艳服饰的女子急匆匆的跑回来,倒提着一柄细长的铁枪。只是她身上的红色衣服有些地方更加的鲜艳而且湿润。原来是项绫回来了,她的头发上还沾着一些血渍。 “领袖呢,领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项绫还没到,鴌妧就直接问起了易方今。弄得项绫非常的不爽,自己在外面大生打死地找备用电源的控制室,一回来就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他跟我兵分两路,他没有回来说明他还没有找到,而我找到了。”项绫轻描淡写地说道,废话,自己还有一十二龙飞卫,每条道路都跟筛子一样的扫一遍,能不快吗? “时间不多了,既然找到了那么就走吧。”沅直看了一下腕表,说道。 “我留下来等领袖。”鴌妧也说道。 “我也留下来吧。”姜昱说道,他还没见识过项绫的武力值,鴌妧倒是见识过了,觉得呆在鴌妧身边要比跟在项绫身边要安全得多,而且也是在等易方今,易方今的武力值就不用多说了吧,那可是堪比楚伶毓的。找了个好听的借口说道:“我总不能留鴌妧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吧。” “好,你们小心点,我跟项绫姑娘去备用电源控制室。” 沅直说完,就跟着项绫走了,走得时候听到项绫骂了一句:“特么的,这里的研究真特么邪门,守卫也要厉害不少……” 看着两人在一个转角就消失了,姜昱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没错,就是缺少安全感,特别是看到了那些罐子里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更有这样的感觉了。这里如项绫说的,很邪门,也很恐怖。可能是因为刚才项绫回来了,人一多才少了一些担忧,现在一下子少了两个,只剩下自己个鴌妧,这种不安的感受又浮现上来。 接下来鴌妧的一句话,让姜昱恨不得马上就追上项绫他们。 “你应该跟过去的,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那个项绫要比我强不少,至少比起领袖,不会差太多……”鴌妧轻咬贝齿,很不甘心地说道。 姜昱又问了问冥犼,冥犼也说感觉项绫的确要比这个鴌妧要强,而且强很多。鴌妧如果说这样的话,姜昱会觉得她是一个谦虚的人,冥犼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打脸了。我去,原来大腿在那边啊! 但是没办法,装逼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呆在这里等易方今回来,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发生什么变故才好。 100.第100章 “主管,那个骇客找到了我们的备用电源,正在入侵,我们该怎么做,继续不做抵抗吗?”工作人员突然急切的说道。 鹰钩鼻主管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坐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混账!那些保安都是饭桶吗!就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们是要逼着我们跟他们进行网络对战,刚才跟他们抢夺管理权他们就有机会在地磁干扰消失前找到总控制台。如果不跟他们争夺控制权就会打开所有的电磁门找到备用电源室,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跟他们抢夺备用电源的控制权的!”鹰钩鼻主管很清楚,如果不抢夺备用电源的控制权,他们就会切断地宫的一切电力来源,包括联络外界的电源。就算不跟他们争抢,虽然一时间他们不能找到总控制台,但是他们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找到总控制室。而控制室的总电脑一旦内置电源没电了之后,就真的失去了一丁点跟外界联系的可能了。 现在对方给自己的选择就是抢夺备用电源室,然后被找到总控制室。第二种选择是继续不理会,然后他们就慢慢地找总控制室,一旦主机的内置电源没电了之后,就算想要争夺已经没有可能了! 哼,好算计! “主管,第三道防火墙已经被攻破了,我们……” “跟他争夺控制权!”鹰钩鼻主管吼道,额上布满青筋。 “明白!”得到命令,几个总机控制人员开始忙碌的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电磁干扰还没有消失吗?”主管问道。 “地磁还很混乱,但是比起刚才已经明显弱了一些,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恢复平静。” “将所有隔离门打开!”鹰钩鼻又吩咐了一个命令。 “主管,这……”一个工作人员听到主管的命令,有些不知所措。隔离门里面关着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都打开的话放出那些东西是非常危险的。 “将那些杂种都放出来!”鹰钩鼻主管又是一声爆喝。 “是……是…” “不行!那些都是失败的研究品,放出来的话对整个研究所都是巨大的灾难,我不同意!”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喝止道。 “非常时刻,顾不了这么多了。等地磁干扰消失之后就可以联系外面的人,到时候这些人就是瓮中之鳖,到时候再慢慢清理那些失败品就可以了,至于损坏的研究设备,上面的人会处理的,一切研究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主管听到杨老头的声音,连忙出言安慰,这个老不死的可是研究所的宝贝级人物,有他脑子里的知识,生物研究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最主要的就是这个老头现在是僵尸毒素基因研究小队的头号人物。 “不可以!这次匆忙来这里避难,许多的研究资料都没有带进来,许多的研究都半途中止,怎么可以让那些东西把这些研究都毁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杨老头拄着拐杖走上来拉住主管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道。 操作人员一时也不知道该听说的好,虽然主管是这里权力最高的人,但是这个老头也是资历最老的人,就连主管都要对他和和气气的。 “那些保安都对付不了那些人,一旦闯入那就毫无回天之力了,外面的资料固然重要,总机里面的资料也是非常珍贵的。丢车保帅的道理老杨你不会不懂吧!” “你不是说这里的安保措施都是最完善的吗,怎么几个人都对付不来?” “哎呀,真是,你怎么就说不通呢?这是突发事件,当然不能用常理来对待!”鹰钩鼻主管甩开老杨头的手,抓住呆愣愣的坐在座位上的工作人员,一把扯开喝道:“让开蠢货!” 在键盘上输入了一系列的密码,然后再一个橙色的按钮上面狠狠地拍下去。随即整个地宫研究所发出一阵刺耳的警铃声。 老杨头指着主管气急败坏地说了一阵你之后,突然口吐鲜血往后一倒。幸好后面有人抱着,不然就他这样一阵急火攻心年纪又这么大一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还不就此回归西天?鹰钩鼻主管看了一眼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照顾好他!” 看来这次的事情之后,自己只能奢求上面的人看在自己兢兢业业地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年而且解决了这次麻烦的事情上,能够饶他一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在备用电源室里,沅直兴奋地看着电脑说道:“哈!总算逼得他们开始反击了,很好……现在总电路的线路已经出来了,嗯……果然是三层的结构,好,他们的总控制台在……居然是在地宫之外还建造了一个小型的地下室,还真有一套,就是防着有一天被人闯入了。哈哈哈,好,现在只要全力攻破联络设备的电源就可以了,其他的电源控制就还给他们了,哈哈哈!” 沅直一旁兴奋地自言自语,项绫就看着旁边这个小疯子眉飞色舞地手舞足蹈。突然头顶上响起一阵锐利的警铃声,沅直也被这阵啸响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这铃声,是你想要宣誓自己的计谋赢了才弄出来的声音?”项绫心底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安的情绪,问道。 “不关我的事啊,这种警铃,一般情况下说明,对方可能启动了某种自毁式的程序。我去该不会是自爆程序吧,不可能啊,自爆的话他们也会葬身其中的呀。”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吧。” “我也这样觉得。”沅直深有同感。 总控制室,工作人员看着恢复稳定的电磁波,笑道:“主管,电磁干扰已经失效了!” “联络外界!”鹰钩鼻主管简洁的发布命令。 “不行,联络设备被那个骇客损坏了!” “怎么回事!” “他将所有的电源切断,将所有电能全部注入联络设备的电路,将电线全部烧毁了,联络设备内部结构也被烧毁了。” “快点修好。” “联络设备可以修好,但是线路都在外面,需要到外面才能修理。” “混账!” “主管,虽然联络设备的电源被损坏,但是其他的设备电源已经重新掌握到我们手里了。”另一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好,将电源打开监控摄像头,将警铃关了,将所有电源全部切断!我要让他们知道,闯入这里的结果,只能死无全尸!” 另一边的姜昱和鴌妧也被这一阵的警铃弄得人心惶惶,总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警铃突然停止了,明亮的灯光突然一下子的暗了下来,只剩下断电的夜光灯勉强照亮两米之内的视野,而且及其昏暗。 “这应该是例行公事吧,沅直说控制了备用电源就会切断所有电源。”姜昱咽了口唾沫,说道。虽然说大停电是例行公事的一部分,电磁干扰让所有人的耳机都没有联络功能,所以以大停电为信号,说明沅直已经成功找到了总控制台的位置了,让大家集合。但是心里还是没底啊,经历了刚才那一阵警铃,更加不安了,这不是在说笑。 鴌妧没有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停电时间太长了,不是沅直做的,希望他已经找到了总控制台的位置。” “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姜昱直起耳朵,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野兽的嘶吼,问一旁的鴌妧。 鴌妧也静下来仔细听,良久才说道:“听到了,很多……好像是……” “”吼嗷”的叫声对吧……”姜昱随着那一阵阵声音学着低声吼了一句。 “嗯……”鴌妧轻轻点了点头。 耳机上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随即传来沅直的身影:“喂喂,能听到吗?” 看来地磁干扰已经消失了。 “怎么回事,怎么停电那么久,你不会是失败了吧。”鴌妧急切地说道。 “没有,我成功了,我只是全力攻破了他们的联络设备,其他的电源控制被他们夺回去了。” “我觉得你应该将灯光的控制权掌握在手里。”姜昱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打趣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惜了,他们将电路全部切断,我想要重新夺取已经没有路径黑进去了。我只是提醒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叫声,可能他们开启了某些自保程序,释放了一些怪物出来,比方说我刚才说的失败的转基因怪物。” “我们知道了……等等,你们又没有领袖的消息,自从恢复了通讯之后还没有听到领袖的声音。” “没有,你别担心,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出事了领袖都不会有事的,你别操那份心。” “欸,等等,是领袖吗?”鴌妧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昏暗的走廊。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往这边急速地奔跑。 “领袖,是你吗?”鴌妧再次问道。 黑暗中的事物并没有回答,继续朝着这边狂奔。 “你不是领袖!你是谁,停下!” 101.第101章 这样的场面就显得非常的诡异了,因为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夜光灯,而夜光的的可视范围只有两米左右,这样就会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再消失在黑暗中,再出现,再消失。鴌妧一声清喝,灵蕴由口中凝音成线直扑黑暗中冲过来的人影。不知是不是鴌妧实力尚浅的原因,姜昱可是记得当时白亦嵐跟宁瀚交手的时候,一声大喝把自己这个圈外人都给喝住了,而现在那个人影只是踉跄了一下,继续一头撞过来。 人影双手抓住鴌妧两人一起撞到一边的防弹玻璃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人影速度很快,刚把鴌妧摁到墙上头马上就凑过去想要强吻?鴌妧抬起膝盖顶住对方的下巴没让他吻下去,对方的手劲很大,抓住自己动弹不得,连”空侯”都拔不出来。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姜昱这才反应过来,抬脚猛地踹过去。但是人影不为所动,依旧紧紧地抓住鴌妧想要强吻,口中还嗷嗷呜呜的乱叫。姜昱踹了几脚对方都没有理会,将灵蕴灌注到腿上,再次狠狠地踹过去,才把那个人给踹飞出去。 “嘶~啊!”鴌妧恢复自由,看了一眼发麻的手臂,这人手劲太大了,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手臂活生生掐断似得。 那个人影倒地之后很快就站了起来,受到姜昱刚才的一次重击跟个没事人一样,再次嗷嗷乱叫地扑过来。鴌妧”空侯”在手,甩手剑就脱手而出飞过去,直直的刺入人影的脑部,一剑爆头!人影挣扎了几下,扑通倒地,看来是死了。鴌妧右手一震,”空侯”随着绳子的指引回到自己的手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查看,看了一眼将于忍不住嘴里骂了一句英文”Whatthehell!”,这是姜昱几次外国游戏里面经常听到的骂人的话,觉得挺有Fell的一句话。 刚才混乱中没有看清楚,现在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的脸部已经腐烂的不能用形容词来形容了,一些部位还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刚才被爆头的地方还有绿油油混杂着黑色的液体流出来,看得人一阵恶心。 鴌妧看了一阵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空侯”,狠狠地甩了一下,将上面沾着的奇奇怪怪的物质甩掉。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昏暗的走廊,一阵阵嘶吼声越来越近了,而且数量还不少。 鴌妧简洁的说了一句:“走!” 姜昱回头再看了那尸体一眼,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跟着鴌妧朝声音相反的方向撤退。当初去了冥府被一群恶鬼追杀的时候,姜昱就给自己立下规定,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现在好了,还是哪里危险哪里去,还是说自己就是一个磁铁,去到哪里哪里危险? “怎么了,你们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耳机里传来沅直好奇的声音,鴌妧还没来得及回答,沅直那边的声音又传来了,这次是一阵惊呼:“我去,什么情况,项绫小姐,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你顶不顶得住啊!”然后耳机里面传来杂乱的嘶吼声。 “喂,沅直!喂!混蛋,信号断了,看来敌方也有干扰信号的手段。”鴌妧烦躁地揪掉耳朵上的便携式耳机,恨恨地说道。 姜昱突然转过头看着走廊的尽头,脚步声,很多很杂乱。几个人影已经冲出转角,直接冲了过来,昏暗的夜光灯下,一个,两个……至少不少于十个! “你先走。”鴌妧倒提三尺空侯,看着走廊中影影绰绰的人影,说道。 “你不会是想要自己挡住它们吧?” “难道还能指望你跟我一起挡住它们吗?” “你刚才还是……” “那是意外,快滚,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 姜昱点点头,这个时候逞强那是对不起自己,鴌妧能挡住固然是极好的,若是连她都挡不住,自己留下来那就是作死!随让刚才的情况下有姜昱那一脚才救了鴌妧,真是的,连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这样打人家的巴掌。 跑到走廊的转角处,姜昱回头看了一眼鴌妧,她已经堵在路口跟那些奇怪的腐尸缠斗了起来。看来没有问题,鴌妧每一次挥舞,都有一个人头飞起来,姜昱松了口气,没有心理负担的跑了。 一路上运气不错,没有再遇到那些腐尸,转了好几个弯儿,姜昱正想停下来喘口气,又觉得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角落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吃货吃的正欢。那种一边流口水一边大口撕咬的噼啪声。 好奇心作祟的姜昱蹑手蹑脚地走进两步,看到前面的转角处,一条硕大的尾巴露出来,在那里轻微的摆动。 我去,什么鬼! 姜昱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看到一个人一口吃掉一个哈密瓜,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奇怪。姜昱看了一眼就小心地往后退,然而那个怪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进食,一个诡异的人脑袋就这样露出来盯着姜昱。 这个人脑已经变得非常诡异了,眼珠子奇大,整个瞳孔都是绿色的,没有眼白,而且脑袋非常扁,嘴里还有一块血淋淋的肉块在哪里嚼。除了这个人头还保持了人类的五官,姜昱丝毫不会觉得这个人还有其他人类的性征。除了脸部,其他地方都被细细密密的鳞片覆盖着,在夜光灯微弱的红光下,更加的恐怖。 对于一个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看到这样细细密密的鳞片,姜昱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怪物立起来居然有两米多高,看着姜昱眨巴着眼睛,没错,就是眼皮眨一下,然后有一层眼膜再眨一下,就跟两栖动物,看的姜昱又是一阵恶寒。 这货无疑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姜昱想起沅直说的失败的基因变种,眼前的这个就是其中一个,整一个活脱脱的大型蜥蜴!你还偏着脑袋来打量自己?没见过人啊!姜昱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扭身就跑。 怪物四脚着地,踩着四肢的肉垫屁颠屁颠地甩着尾巴追了上去。两条腿的姜昱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怪物,没跑几步就听到后面一阵风声直扑自己的脑门,”内明”状态下的姜昱精神能力和反应能力有了翻倍的成长,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血淋淋的爪子就到了自己脑后跟。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怪物的动作慢下来了,自己也跟着慢下来,但是脑子却在急速的旋转,浑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调动起来,姜昱猛地向旁边躲闪。 怪物的一个飞扑扑空了,姜昱强行向旁边躲闪,没有控制好身形狠狠地撞到旁边的墙上,直撞得气晕八素。这走廊也太窄了吧!姜昱刚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那人形大蜥蜴的尾巴已经重重的甩在自己肚子上,让他又狠狠地撞了一下。 好在自己在修炼圆满第一重大周天的时候,自身的筋骨也随之进行了一次洗练,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现在的身体强度,要不然还不得被这怪物一尾巴把内脏都给碾碎了!姜昱”呕”地一声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从行动之前到现在,胃里的食物早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现在吐出来的只有胃酸。 怪物再次站起来,偏着脑袋玩味的看着姜昱,似乎戏弄这个姜昱是它为数不多的乐趣。许多生物在将食物吃掉之前都有作弄一番的天性,就像猫头鹰捕捉蛇和猫咪玩弄老鼠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先把猎物玩死再考虑吃不吃。 “拔剑!”脑海中传来冥犼的声音。 刚才一阵晕眩姜昱还没恢复过来,听到冥犼的吩咐,眯着眼睛找自己新到手的镔铁雪花剑,刚才撞到墙上脱手掉地上了。还好,掉在不远处,姜昱一个翻身过去捡起来,脸上又是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姜昱已经恢复了”内明”状态下,清楚地捕捉到怪物的攻击方式,用剑抵住怪物的爪子,可是那怪物的力量还不是姜昱能够抗衡的,巨力压迫过来让姜昱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下才把惯性抵消掉。 “用临阵剑!” 不用冥犼提醒,姜昱都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剑法,练来练去就只学了一个临阵剑。不得不说冥府御史一招白起的类似于军队大屠杀式的杀人方式所创造的”临阵剑”,特别适合现在的情况,也就是狭小的巷战,敌人不可能一拥而上,只能依靠少数几个兵员在前面厮杀,死了一个再上一个。”临阵剑”的攻击方式就是攻守兼备,不贪多,不求杀人,自保的基础上以最简单的方式杀伤敌人就是”临阵剑”的特点。 而且动物的攻击方式就更加的简单了,因为脑部智慧的格局有限,他们只能依靠生物特性去攻击或是防守,就像老虎捕食的时候只会一扑一咬再一翦,来来去去就三个招式,再多就没有了。出了力量稍微大了点,没有多余的长处,现在这个基因失败的人形大蜥蜴已经消失了一切跟人有关的性征,连智慧也退化到了蜥蜴一样,只会依靠本能来攻击。如果是面对普通人的话,它们当然可以依靠强悍的力量来碾压,但是面对神传师的话,就是姜昱这样的半吊子也有实力来硬抗一下。 大蜥蜴一巴掌拍过来,姜昱用剑硬抗一下,力量太大让身子还是跟着颤抖了一下。然后姜昱快速地在大蜥蜴的人形脑袋上补了一刀,好硬!大蜥蜴吃痛,抱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姜昱双手握剑向前连跨三个马步,再补了一刀。一刀之后就立刻退后两步,绝不贪图继续追击。 怒吼连连的大蜥蜴举起巴掌拍下来,姜昱再次硬抗一下,再踏前三步一刀看下立马后退两步。大蜥蜴的攻击方式很简单,姜昱的攻击方式更加单调,一退一进只砍一刀绝对不多。这就是”临阵剑”的特色,简单实用,章法有度,前后动作看起来都是一致的,让人看起来觉得这就像是一个训练有素,军规严整的部队。 你一巴掌我一刀的几个回合下来,大蜥蜴的脑子已经被姜昱砍得稀烂,大蜥蜴拖着稀烂的脑袋没头没脑的在狭窄的走廊里乱窜,没蹦跶多久就一头撞到地上,看来是死绝了。 姜昱气喘吁吁地连手都开始发抖,将扭曲的镔铁雪花剑扔到地上。冥府御史给”临阵剑”取错名字了,应该叫”临阵刀”的,剑一般是用来刺的,谁会用来砍啊!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形大蜥蜴,姜昱忍不住朝着那边吐骂道:“小样也敢招惹大爷……” 102.第102章 姜昱只得”临阵剑”其形,深不得其三昧。好么,刚入手的兵器,握在手里还没捂热又成了废铜烂铁。舍弃了镔铁雪花剑,姜昱扶着墙壁颤颤悠悠地站起来,顺着墙壁走到刚才大蜥蜴饕餮大餐的地方,姜昱顿时就觉得后悔了,这人呐,就是止不住自己犯贱,明明知道会看见恶心的画面,就是忍不住过来看看。 这烂皮烂肉的肠子扯了一地有什么好看的,让自己恶心不说。满地的玻璃渣子,看来这个倒霉蛋与世无争的呆在罐子里,还想着看它玻璃外花开花落的,被那个大蜥蜴打烂罐子拉扯出来蹂躏了一顿。 姜昱正考虑应该往那条路走,忽的又听到不远处传来肉垫抓地的奔跑声,这对付一个大蜥蜴已经累得要死要死的了,还来?已经累得跑不动了,现在会有鬼鸞出现来驼自己一程吗?姜昱摸索着往后退,突然摸到一个门把手。 这里都是电磁门,们在刚才已经电量过大全部打开了,打开门姜昱就钻了进去,只能祈祷那些半脑壳的混蛋不会发现这里。走进里面才发现极好的,其他房间没有从里面反锁的锁头,这个房间居然有,而且这个房间跟其他房间不是防弹玻璃的结构,是密闭的。 姜昱心满意足地将门反锁,这才掏出手机用自带的电筒照亮里面的环境。这个房间不像是研究室,放置了很多办公台,这应该是一个办公室,上面还放了很多的研究报告。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语言都有,姜昱半句也看不懂,英文还能看懂一点点,但是不多,看了一句翻译不下去就放弃了。翻腾了一大堆,终于找到能看得懂的中文了。 照着灯光,姜昱小声地念了出来:“关于魔僵僵尸毒素强化人体机能的研究日志。” 姜昱将报告书放在桌面上,一手握着手机,一边慢腾腾的翻开页面。 3月19日: 第九批试验对象全部死亡,成为僵尸。 3月25日: 批准进行第十批研究目标。 备注:僵尸毒素的研究已经有了突破,已经能够遏制住僵尸毒素对心脏除外的内脏进行侵蚀,和僵尸毒素对人体活性细胞的吞噬,现在的研究目标是针对僵尸毒素对于人脑的伤害。让人脑失去思考的能力变成只知道撕咬的怪物,保持人的智慧性和人伦性是目前研究的最大难关。 3月29日: 根据外部不准确消息,已经找到了估计有两千年岁月的魔僵级僵尸,并且确定了第十批研究对象的僵尸毒素将会换成魔僵的僵尸毒素。魔僵已经是传说中的僵尸了,能够一睹这样的僵尸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更何况我们能够使用魔僵的毒素,魔僵的力量是现阶段已知的僵尸品种当中最为出众的了,想必这次的研究会有更大的突破。 4月3日: 消息已经确定,第十批的研究对象将能使用一个魔僵的僵尸毒素。根据前线的初步估计,这个魔僵存在的岁月已经逾越了两千年的失控,也就是说他的力量更强,甚至有可能会迎来它的僵尸岁月中最重大的一次进化,它会成为天尸! 4月6日: 听说前线的魔僵出现了一点小事故,让魔僵苏醒了,而且第一个研究对象已经出现了。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想要干扰前线队伍的计划,被魔僵咬了一口。可惜那些家伙不明白一个研究对象是多么的重要,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神传师!让这样一个优秀的研究对象逃掉是多么重大的一个损失! 4月10日: 第十批研究对象已经准备齐全了,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可怜人,他们一点都不明白他们是在为科学与神秘学而献身!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懂,这项研究一旦成功,将会改变人类的进化史,只要人类还保留了心脏和脑袋的完整,那么人类就不会死亡!这将是一场突破性的革命,我们现在虽然是一群隐藏在地下的******人士,但是一旦公布了这项研究的成功,我们将受到史无前例的恭贺!而这些人也将在科学史上抹上重重的一笔,他们是人类永生的先驱者! “我去……把别人当作小白鼠一样还说的义正言辞的,怎么不自己拿去做试验啊。”姜昱小声嘀咕了一句,正想继续翻下去,身后传来一声撞门的巨响吓得姜昱魂儿都飞了!手一抖将日志直接掉地上。 姜昱刚把头扭过去看,有一声巨响传来,一下接一下还挺有节奏!特么的外面不止一个大蜥蜴啊!不得不称赞一下这个锁,还是挺结实的嘛,门都撞弯了锁还坚挺地在那里。锁结实有个屁用啊!而且这里的房间设计的只有一个正门,连个后门都没有,这是防谁啊喂! 冷静下来,现在赤手空拳的肯定不够外面不知几何的大蜥蜴调戏的。躲起来?明显那些大蜥蜴是依靠嗅觉来找到自己的,躲哪里都是被找到的份了。姜昱突然感觉到头顶一阵凉飕飕的,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抬头看去,妙计!通风管道! 在地下挖的地宫,没有一个像样的通风管道只能憋死人,而且一般都安装了中央空调的。通过通风管道可以钻到任何一个地方,姜昱连忙将地上的日记捡起来,找了张椅子架在桌子上,高度刚刚好可以抓到通风管道的夹板。 哟呵,还挺坚固! 姜昱双手用力抓住夹板,全身的灵蕴灌注双手,猛地一扯,扯是扯下来了,动作太大差点把自己给颠下去。凳子摔倒的同时姜昱急速地抓住通风口的边缘,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爬上去,就听到下面砰的一声门已经被撞开了。没有理会姜昱继续往前面爬,一个巨大的手爪伸了进来猛掏一通。 姜昱这样的身材都只能勉强进来,移动都要跟蛇一样扭着前进,大蜥蜴这么大的身形进的来都有鬼了。姜昱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再次称赞了一下这里的建筑实在是太坚固了,连通风管道的设计都是坚不可摧的。姜昱感受到了下面的大蜥蜴正在撞击天花板,无论怎么抓挠都没有吧通风管道的板子掀下去,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继续往前面扭动前进,不知道扭了多远,下面终于没有怪物的追赶了。再次掏出研究日志来看。 4月11日: 魔僵成功地运送回来了,但是很遗憾这具魔僵不能在这里停留过久,它需要运往别处更安全的地方。但是能够看一眼我已经觉得没有任何遗憾了,这家伙可是跟神一样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啊!只遗留下来一部分魔僵毒素,这已经很好了。 4月12日: 第十批的第一位研究对象已经全部注射了僵尸毒素,魔僵的毒素果然非比寻常,按照以往的研究记录,普通的僵尸毒素需要七十二小时之内的时间才能够发作,就算前阶段最高级的明朝的神机大将军,作为一个飞僵的毒素也需要四十二小时的时间才能够起到第一阶段的效果。魔僵的毒素,仅仅三给小时的时间,已经有研究对象进入了第一阶段的效果。 毒素非常的猛烈,研究人员加大了疫苗效果都没有组织毒素的发展,或许只有高级神传师的抗性才能够抵消魔僵的毒素。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名研究对象已经死亡,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发展非常的迅速,让我们措手不及。不到八个小时研究对象已经出现第四阶段的变化,已经成为了一个僵尸。 第一名研究对象宣告失败,但是魔僵毒素的确没有让我们失望,新型品种的僵尸无论破坏性还是速度上,就连分泌出来的僵尸毒素都强于以往的僵尸。 没有问题的,既然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们就可以开始第二名实验者。第二次我们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明天将会有更多的经验。 4月13日: 第二名的研究对象也失败了,我们明明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我们低估了魔僵毒素,明天,明天会有突破的。 4月14日: 第三名研究对象,失败。 4月15日: …… 4月29号: 第十八名研究对象,失败。但是新研制的抗性疫苗已经成功阻止了魔僵毒素对脑部的损坏,但是研究对象没有进入第四阶段,他没有活下来,他死了,也没有成为僵尸。这已经是一个新的突破,或许这个抗性疫苗作用在普通的僵尸毒素上面。 好像前面有东西在挪动? 姜昱放下日志,拿着手机照着通风管道的前面,通风管道里面只有漆黑的一片,只能依靠手机的光线才能看到。应该不会有哪个怪物机智到跟姜昱一样知道爬通风管道吧!这要是在通风管道里面来一场遭遇战,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啊! 似乎看到了光线,那个东西挪动的速度更快乐,细小的通风管道里能够将一切细微的声音无限扩大,姜昱明显的听到了那个挪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随着那个身影越来越快接近自己,姜昱也在尽力往后面挪,就算刚才那些大蜥蜴还在那里他也要出去,在这里没有坏收的余地,死的那就太憋屈了。直到一个手掌突然出现在通风管道,然后一个脑袋蹦了出来。 姜昱这才松了口气,你祖宗兄弟七大舅八大姨的,吓死老子了! 103.第103章 “哟,姜先生,真巧啊!”沅直看到那个光线的来源原来是姜昱,强行把一个手掌从身后抽出来开心的打了个招呼。 “呵,是啊,真巧啊。” 沅直努力地将身子挪了过来,一脸笑嘻嘻的。 “诶对了,你不是跟项绫在一块吗?她人呢?” “啧啧,姜先生先别提了,我先问问你们那边的情况,你们遇到那些怪物了没有?” “嗯,鴌妧堵住十几个僵尸让我先走,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个变异失败的人形大蜥蜴,后来又来了几个我就躲到一个房间里去了,后来那些怪物开始撞门,我就躲到这里来了。”姜昱简单的将过程叙述了一遍,问道:“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哎哟,姜先生,我跟你说啊,项绫那姑娘就跟个磁铁似的,整一个活生生的怪物磁铁。我去,一开始项绫说先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就说好,然后就跟着她走。她走到哪里怪物就被她吸引到哪里,你们只遇到十几个僵尸和机智大蜥蜴,她倒好,我觉得大半的怪物都围到她周围去了。 更惊人的是你知不知道啊,项绫让我突围,她说这是天谴加身才导致的结果,我也没明白啊,什么天谴能让她变成一个怪物磁铁啊。结果还真如她说的,我一离开她,追我的只有几个僵尸,其他的全围着她,哎哟我去那场面!” “想想都觉得壮观。”姜昱幻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 嗯,自古枪兵幸运E。 “可不是嘛,不过她还是有点本事的,一杆铁枪在手,横枪立马就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一个怪物能够突破她的枪眉,杀的昏天黑地,血肉横飞啊。我看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又帮不了她,马上就跑了。可是那些僵尸还追着我啊,我就想到爬通风管道,那些没脑子的蠢货就追不到我了。” “我还以为这一批人当中,就我能力最低呢,看来我俩差不多啊,这不行啊,三男二女的,就一个你们领袖最为一个男人扛得住,以后还不得被那俩货给笑死?” “我们这两个梁上君子,嗯,说出去的确不太好听。”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要不这件事情就烂死在我们肚子里算了,就算他们问起来我们跑到哪里去了,打死都不要说,我觉得太丢脸了。” “深表同意!” “唉,说来深感惭愧啊,我不是一个神传师,我是美裔华人,年轻的时候在特种部队里待过,从事的就是高新科技,所以我成了一名骇客。能够加入领袖的队伍,还是领袖觉得我这一身的本事不用简直是浪费了。虽然有些本事,但是那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呀,面对这些怪物,还不够他们一口嚼的。这一年来,领袖没少照顾我,不然我还活不到今天。”沅直笑嘻嘻地说道。 以前没觉得沅直是一个挺开朗的人啊,总觉得他就是一个宅在家里的技术控,这样的人应该都是沉默寡言的才对,现在算是重新刷新了对沅直的看法。 “对了,姜先生,你刚才在看什么呀?” “叫我姜昱就行了,怎么都喜欢叫人先生的呢,我又不是很老。”姜昱说着从后面掏出刚才的日志递过去,说道:“你看看,一个研究日记,简直丧病!” 沅直接过研究日志,接着姜昱的手机光线认真的看了起来,他的浏览速度很快,这是常年面对电脑的成果,姜昱觉得自己的浏览速度已经够快的了,沅直简直像是一个翻书机,拿到手里好像没看就唰唰翻完了。 “就这些?” “我说大哥,我才刚看完一半呢,你这两下就给我翻完了,你认真看了吗?” “看了呀,研究日志很无聊的,没什么重要的线索在里面,许多内容只能出现在研究报告上面,所以这样的东西不看也罢。就只找到这个吗,别的没有了?” “没办法,被一群蜥蜴追杀,能拣着这个不错了,还有一些都是外国的文字,看不懂就没拿。不是,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丧心病狂吗?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嗯,我觉得很丧心病狂。”沅直一脸郑重地说道。 “你就不觉得惊讶吗?”姜昱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说在神传界待得久了,都会变成冷漠的人吗?就跟楚伶毓一样,居然用木棍去戳一个怨婴的尸体,就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一阵恶寒,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恶趣味! 沅直摇摇头,说道:“如果是在一年前,我也会因此而愤怒,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同意加入领袖的团队。叛逆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摧毁这些神传界的历史中遗留下来的糟粕,许多事情安全部都是不能直接干涉的,因为安全不需要讲规矩,而且他们之间会有利益的交织,只要不算还之间利益的纽带,这样的事情就会一直存在,所以才会有叛逆者的存在。 硬要说的话,我已经见识过了许多这样的案件了。从一开始知道这里是贩卖人口前往世界各国的地方的时候,我们就猜测,这或许只是另一个幌子,这里在进行的是更加不堪,更加隐秘不为人所知的活动。人口贩卖?这已经是最好的构想了,你进来之后,也发现了这里的研究吧,我也大概跟你提了一些其他国家类似的实验。倒不是说我们不惊讶,而是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难道他们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吗?在面对同样是人类的情况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么姜先生你明白了我们叛逆者的意义了吗,我觉得领袖的结论是非常的完美的,我们是为了心中的人性而展开战斗的人,我们的利益所在就是人性,理想。为此,我们可以毫不在意破坏任何人的利益结构和权力纽带。当然,这是一种反叛的言论,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充满了猜疑,任何人都会怀疑我们是抱着别的目的展开的行动,毕竟,我们从开始不为利益而破坏利益的时候,我们已经违反了贪婪这个人性!” “如果一开始我还抱着猜疑,那么现在,我想我们可以真正的相互信任了吧。”姜昱苦笑了一声。任何为了理想战斗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不管他们是否受到了限制,他们依旧坚信心中的善念。一开始对于易方今的各种负面言论,会在接触到本人的时候土崩瓦解,他们或许有城府,但是他们的行动无疑是证明他们的最好办法。 楚伶毓想要一个稳定的国家,白亦嵐想要一个公正的社会,而易方今想要的是一个没有藏污纳垢的世界。按照人类的发展史,这些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们都会用自己的能力坚持自己的想法,而自己,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可怜虫,连自己想要坚持的理想是什么都不清楚。 姜昱想要的就是支持姜慕读完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再嫁一户好人家,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想要大伯一家人,自己唯一的亲人能够无忧无虑的度过下半生。给自己娶一个平庸的妻子,生一个平庸的孩子,从他牙牙学语一直到他穿着学士服照毕业照,给自己的人生印上一个平庸的记号,就这样浑浑噩噩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相比起来,姜昱为自己的理想感到可悲,当别人都在为整个社会,整个世界冲锋的时候,自己只想着锅里的汤煲好了没有。只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不能奢求任何人能够像易方今这些人一样,为了世界而抛弃自己,所以姜昱会钦佩他们,但是不会羡慕他们。说到底,每个人都是可怜虫。 姜昱深深叹了口气,这些没什么好深思的,就算已经成为了神传师,就算被冥犼报以重望成为一个如同第一人冥府御史一样伟大的冥神,就算已经在安全部任职。姜昱只想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顺便解救一下别人,这与志向无关,与理想无关,与人性无关,只跟能力有关。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指责了自己无能一番之后,姜昱问道。 “我已经找到了他们总控制台的位置,现在需要找到领袖,领袖会决定该怎么做……” 104.第104章 总控制权回到主控制台的时候,在下令切断所有电源的同时,黄文广从监视屏幕上面看到了易方今的身影,连忙说道:“将他哪个区域的门全部关上,跟其他区域隔离开来,到时候全部怪物都会拥到他身上,只要这个人死了,其他的不足为虑。” 工作人员听了黄文广的话,回头看了看鹰钩鼻主管,这个地方他说的话才有执行力。 鹰钩鼻主管瞥了黄文广一眼,问道:“就是这个人……击败了红衣大主教?” “不错。” “按照他的话做。”鹰钩鼻直接吩咐道:“将监视画面放到大屏幕上,这个人有本事,我要全程监视他。” 工作人员很快就开始输入指令。 “等等,将魔僵毒素的失败品引导到那个区域,那些僵尸可不比普通僵尸。”鹰钩鼻主管说完,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明白。”工作人员说道:“警铃已关闭,区域开始封锁,所有研究失败品已经脱离隔离室,魔僵毒素研究品已经离开,开始隔离引导,照明灯光已经关闭,主管是否前段所有电源?” “打开监视器夜视功能,除了保留监视器的电源,其他全部切断。” 明亮的走廊重新变得昏暗,夜光灯又亮了起来。易方今停下脚步,看来项绫先找到了备用电源室,大停电的信号就是沅直发出的信号吧,已经成功了。只不过,计划中沅直并没有提到会打开警铃。 或许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意料之外的事情并不算是个人失误。易方今没有再继续前进,回头往回走,按照计划,沅直成功找到对方的总控制室就会切断电源当做信号,所有人多要回到初始地集合。 但是,刚才这里并没有门的。隔离门与研究室的电磁门是不一样的构造,研究室的特殊性需要反应极为灵敏的要求,而隔离门则是要求稳定和坚固。所以需要固定的程序才能启动隔离门的保护锁,然后启动隔离门。 易方今手上凭空出现一般握着一把匕首,想要凭借一堵门来阻挡自己是非常愚蠢的想法,就算你用钻石做的门也不行!但是他举起战术匕首之后,又缓缓地放下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昏暗中一个手掌抓过来,易方今稍稍往旁边一躲,耳朵上带着的耳机却被那个手掌不小心抓掉了。战术匕首直接插入这个不速之客的脑子里,夜光灯下又涌出一批模糊的人影,易方今抽出匕首,角度刁钻地甩了出去。战术匕首在狭窄的走廊上来回弹射,直接插到最后一个人影脑门上。 从监视画面上,僵尸带着惯性往前扑倒,而脑袋上只有一点皮肉连在脖子上。易方今看都没看一眼从身旁飞扑倒下的僵尸,迎面向着最后那只僵尸走去。最后一只僵尸脑门上插着战术匕首,踉踉跄跄地走到易方今跟前,嗜杀的习性让它举起爪子想要抓住易方今。 易方今抬手抓住僵尸的手腕,一手将它脑门上的战术匕首拔了出来,僵尸就如同电池耗光的机器人一般跪倒在地。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鹰钩鼻主管看中的话,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些普通的僵尸战力有限,但是变异失败的蜥蜴人的力量已经可以抗衡一个低阶的神传师了。 神传界中一个人的实力固然重要,但是一旦受到围攻也是非常棘手的。阵法的应运而生就是为了依靠多数实力弱小的神传师对抗一个实力雄厚的神传师,尽管蜥蜴人的力量只堪比低阶的神传师,围攻之下必定讨不了好,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蜥蜴人出现在监视屏幕上。 蜥蜴人的力量和防御已经突破了人类好几个百分点,皮质硬度堪比一个装甲车的硬度,姜昱讲一个蜥蜴人的脑袋砍成稀巴烂,将一个镔铁材质打造的剑都砍歪了。易方今用的战术匕首,其硬度和锋利程度已经是普通人类使用刀具上的极限了,无论也比不上特殊材料打造的镔铁雪花剑。现在却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将蜥蜴人的脑袋连根切掉,身形灵活血不沾衣就更加难了。 鹰钩鼻主管脸色铁青的盯着监视屏幕,冷冷说道:“别人以武入道,他已经以武入宗了吧。” 神传师自古以来就有两种大分类,一种以灵蕴强化自身的能力,使用各种兵器对抗敌人,以感悟人器合一的无上状态,称之为以武入道。另一种则是用自身的灵蕴沟通自然,引动自然的力量为自己所用,称之为以气入道。而对于以武入宗则是对一个神传师武者无上的尊敬了,道和宗仅有一字之差,其含义却又是天地之间的对比。神传师中武道与术道都以道,宗,圣为三个级别。入道已经是难上加难,普通的神传师还不能称之为入道,只有实力,声望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才会被其他的神传师认可为入道。而以武入宗则需要更深远的影响,当然武道武宗都是人为的定义,只是对某个神传师实力的一种认可。 自古以武入道简单,以气入道就难上加难了,毕竟两者之间的实力有天然上的克制,咒术是天然相克武术的。凭借对咒术和沟通自然的研究入道已经是难上加难,需要潜心专研,所以外界很少听到有关以气入道的神传师的消息。就整个亚洲来说,以武入道的人数不胜数,以气入道以上的就则寥寥无几了,手指加上脚趾就能数的上来。 在中国以气入宗级别的人物就两个,也就是气宗,一个是楚庄现任家主楚殷,一个是黄家现任家主黄乾臣,还有五个气道。日本有一个气宗,****家的家主****晴明,还有一个气道是家主的外孙女鸣久夜莺,鸣久夜莺也是最有望成为****家下一个气宗的人物,也是下一代家主候选人中声望最高的,****家的家主都是要继承初代家主的名号,不论是男是女,所以鸣久夜莺成为家主后也会改名为****晴明。说起来日本的咒术神传师非常的独食,基本上所有的关于咒术的研究资源都被****家独吞,气道以上的神传师都出自****家。流传出去寥寥,这也是日本气道以上的神传师稀少的原因,毕竟也因为小国寡民的缘由。印度气宗一人,气道三人,南洋气道有两人。而全世界气道以上的神传师加起来还不足百人。 想起Eric红衣大主教在西方可是公认的以气入道的人物,被易方今击败,除了更高一级的以武入宗的人物,鹰钩鼻主管想不到哪个武道级别的人物能够打得过Eric。一开始想到有一个以气入道的红衣大主教守在上面还以为能够安然无恙,现在闯进这么一个怪胎。只是这个世界上少有人能够知道易方今这个既是神传师又不是神传师的人,已经突破了神传界中对神传师级别的定义,他的眼中只有生,或者死。 走廊上只剩下一片狼藉,虽然有更多的失败品往易方今的那个方向涌过去,鹰钩鼻主管已经不对这些残次品抱有任何的希望,只希望这些残次品能够拖垮易方今的体力。易方今看了看遍地的残肢断臂,往回慢慢寻找什么。 鹰钩鼻主管连忙下令道:“干扰他们的信号。” 易方今找到了耳机,耳机里正传来鴌妧焦急的呼喊,刚想跟他们联系,耳机就传来一阵沙沙声。抬头四周望了望,朝着一个隐蔽的监视摄像头竖起中指,战术匕首已经脱手而出。监视屏幕变成漆黑一片。 工作人员回头看着鹰钩鼻主管,等待他下达新的指令。 鹰钩鼻主管叹了口气,说道:“换一个摄像头继续监视。” 易方今每走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先把摄像头捅爆,他可不喜欢被人看美女一样监视着自己。一路上已经杀了很多的变异人,虽然早在行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面对这样人间惨剧的心理准备,但是一旦亲眼看到了,一股怒意还是从心底不断地往上冒。 眼前突然出现的新型僵尸,比刚才杀的要壮硕不少,看来魔僵在这里的消息果然不错,这些显然是经受了魔僵的毒素才造成的僵尸。那些消失在社会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部分都变成了这些怪物了吧,不可饶恕! 虽然这些僵尸比刚才的力量要更强,速度更快,更加凶残。或许鴌妧他们遇到了恐怕会有一场恶战,但愿他们不要遇到这些僵尸。但是自己,来什么都一样! 易方今的黑色瞳孔如同一朵鲜花盛开一般迸发出三色异彩,战术匕首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 105.第105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而且风也越来越大了。”姜昱跟在沅直的屁股后面一边挪动一边抱怨道。刚才还好些,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沅直走是越来越冷。 沅直继续在前面挪动,说道:“嗯,因为我们的行动路线是越来越靠近中央空调的,所以会感觉到冷是很正常的,而且刚才转了一个弯,现在这条管道正对着中央空调的出气口,风比较大所以会比较冷,再忍忍,等会儿转个弯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这条管道是直通中央空调的,这拐来拐去的我们要去哪里啊?” 沅直艰难的将随身电脑从屁股上面塞过去递给姜昱,在这个管道里,只有拐角的地方有一定的空间可以让一个人勉强转身,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姜昱看着屏幕上交错五颜六色的线条,各有粗细,这什么玩意,看不懂啊。 “这什么啊?”姜昱问道。 “这是我刚才黑进他们的总电脑的时候偷到的地宫结构图,因为信号被他们干扰了,所以我现在没有定位系统,我们大概在纵横顺数第五条,纵横顺数第七条管道里面。我刚才看了一下地图,发现有一扇门是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的,但是他们将所有的隔离门都打开了,目的就是为了孤注一掷将我们消灭在地宫里面。一开始我以为这扇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的门也属于一个隔离门,里面关着的可能就是那个魔僵,因为打开这扇门放出魔僵就算消灭了闯入者,他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对付这个魔僵。后来我看到你拿的那个研究日志,里面写着魔僵根本就没有关在这里,所以这扇门里面应该是放着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不能打开,所以我觉得那里应该比较安全。” “原来如此,你的心思还真是缜密啊。但是,我们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要怎么通知他们啊?”姜昱陈赞了一句,问道。 “在我们每个经过的通风管道的夹板上我都做了一个记号,他们会发现的,然后顺着记号找过来就行了。” “刚才我听到你爬一阵子就撕一下衣服,就是在做记号?” “对啊。” “你真特么机智!行!那我们快走吧,这里真冷!” 就在姜昱和沅直参加是男人就钻通风管道的活动的同时,鴌妧这边有些不太好受。 那些怪物杀了一批还有一批,鴌妧不比易方今和项绫,与他们两人相比,鴌妧还有一段距离。杀完了那十几只僵尸,鴌妧就被三只蜥蜴人袭击了。这三只还是攻击姜昱的那些个,因为姜昱爬到管道里了,但是姜昱的气味还能够让它们继续追踪。追了一会儿就没有追了,因为它们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猎物,一个没有钻进它们钻不进的洞洞里面的猎物。 鴌妧也是倒霉,杀完了十几只僵尸,正想顺着姜昱的逃跑路线追上去,姜昱这货实在是太差劲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通过安全不执行官的考核?或许是家里有钱有势吧,神传界跟人类社会的差不多,在金融时代来临的时候,钱和权也成了衡量一个神传师实力的标准。 姜昱可能已经死了吧,从他的逃跑路线蹦出三只怪物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恐怕是死翘翘了。他的出身恐怕很高贵吧,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成为一名执行官,要知道执行官可是神传界中的正规执法人员,一个名利双收的地方。日后他的父母会为了他们宝贵的儿子死去而日夜思念,头发日白。 但是鴌妧没有多少时间替姜昱的父母感到伤心,她现在已经伤心了。蜥蜴人的力量很强大,完全不是那些僵尸可以比拟的,僵尸的头可以一剑剁掉,然后它们就是去了战斗的能力。第一只蜥蜴人率先扑上来,鴌妧举剑却被它厚重的皮肤震得虎口有些发麻。 好硬! 蜥蜴人完全是一副想要戏耍猎物的表现,这是生物习性。三只蜥蜴人轮换着扑上来只给一巴掌,就像小猫在玩毛绒球的感觉。这些人与蜥蜴的结合物没有遇到项绫和易方今,不然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不过鴌妧也不差,三个力量程度相当于低阶神传师的蜥蜴人。 刚才那一剑只是鴌妧对付僵尸的力度,现在她认真了。蹬腿拉开十米的距离,如果鴌妧按照这样的速度撤退,蜥蜴人完全追不上来。不过拉开距离只是为了更好的施展”缠剑术”,鴌妧家祖传的剑术,通过三米长的绳子连接一把剑能够在一定距离之内造成伤害,如果空间大点就更好了。 一只蜥蜴人再次扑上来,绳剑飞出去,红绳缠住那只手掌。鴌妧猛地一扯,蜥蜴人便从半空中狠狠地摔下来向鴌妧滑过去。鴌妧手掌翻转,红绳有如灵性一般缠住蜥蜴人的脖子,一脚踩在蜥蜴人的背上,接过”空侯剑”将喉咙隔断。 任何生物都致命伤都差不多,就连已经不是生物的僵尸都永阳享受这一原理,那就是将脑袋和身体分离。蜥蜴人的生命强度明显高于曾经还是人类的身体,拖着只连着一点皮肉脑袋没头没脑的在狭窄的走廊乱转,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黑绿色的血液之后才扑通倒地不再起来了。 女孩子有洁癖基本上是一个共有的属性,鴌妧皱着眉头看着沾着血渍的红绳,已经不如刚才那样鲜艳的红色了。回头打量着剩下的两个蜥蜴人,那两个蜥蜴人也在打量着她,看到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两个蜥蜴人也变得谨慎了,没有再贸然发动进攻。不过这样的惨境并没有引起蜥蜴人的恐惧而逃窜,反而更加的凶狠,朝着鴌妧咆哮连连。 鴌妧不可能会主动攻击的,缠剑术就是要敌人来攻击,进入绳子能够够到的距离才发动攻击。僵持了好一会儿,两个蜥蜴人都按耐不住一前一后地扑上来。这次随着两个蜥蜴人的扑击,鴌妧也迎面冲了过去,一到距离绳剑就已经脱手而出,一剑爆头将蜥蜴人的右眼插爆。只听到蜥蜴人一声痛苦的嚎叫,鴌妧双腿跪地顺势从蜥蜴人的飞扑的下方滑了过去,右手一震绳剑直接飞到第二个蜥蜴人脸上。 在见识了前面那个伙伴的遭遇之后,第二个蜥蜴人精明了许多,抬起爪子将空侯拍掉。绳剑会根据鴌妧右手的震动而改变飞行路线,绳子再次缠绕住第二个蜥蜴人的脖子。鴌妧还没滑行到惯性消失,连忙站起来将第二个蜥蜴人扯过来,任凭蜥蜴人力大无穷能够一巴掌拍飞姜昱,但是鴌妧的灵蕴厚度根本不是蜥蜴人能够抵挡的。四脚撑住地面连一秒钟都没有顶住就被鴌妧力气一把扯到地面上,直接扯过去。 鴌妧接过飞回来的空侯,将剑插入蜥蜴人脖子旁边的地面,如同古代的断头铡那样将蜥蜴人的脑袋直接剁掉,黑绿色的血液溅了鴌妧一腿。刚才那个还因为一只眼睛被插爆了而痛嚎连连的蜥蜴人刚扭过头来,就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同伴又被斩首了。怒不可遏,锋利的爪子抓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再次飞扑,唉,动物的智商就是堪忧,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样,要靠近你就一定会飞扑过来。而鴌妧每次都把距离控制的很好,让蜥蜴人每次都需要飞扑。 红绳突然缠绕在鴌妧的细腰上,随着鴌妧身体的转动,空侯的剑刃上似乎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剑气。就在蜥蜴人进入三米之内范围的瞬间鴌妧也停下了转动,空侯将宽度不足两米的走廊上的防弹玻璃墙如同切纸一般划破,将飞扑而来的蜥蜴人从头到尾横劈两半,飞溅的鲜血将鴌妧整个人都染黑了,就像刚从染缸里面爬出来一样。 “呸!” 鴌妧猛地吐出一口口水,似乎有血液溅到她嘴里去了。前后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鴌妧还是决定按着姜昱走的路找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领袖问起来也好交代。沿着走廊一只寻过去,奇怪的就是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有坑坑洼洼的凹进去的小洞和爪子撕扯过的痕迹。 这扇门被撞歪了,连门框都整个变形了。僵尸没有这种能耐,只有那些人脸蜥蜴了,这附近也就只有姜昱了,看来躲在这里面也没有躲避掉死亡的命运。鴌妧叹了口气,哀悼了姜昱一番,打开手电准备接受惨不忍睹的尸体,只是里面除了桌椅杂乱,而且弄碎了很多东西,尸体残骸没发现,就连血渍都没有。 特么的,吃的一点不剩不说,还舔干净了? 鴌妧难以置信地再次查探了一番,提着手电往头上一照,上面一个非常破烂的洞,冷气从洞口吹出来。原来是从通风管道逃了,算这小子命大,没死最好!鴌妧笑了一下,突然想起刚才看到走廊上的天花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那个混蛋居然将三只蜥蜴人引到自己那边去了,想明白了,鴌妧气得直跳脚,要是有机会…… 那群怪物又来了!鴌妧还没想好要是有机会要干嘛,听到外面窸窸窣窣地又传来怪物的移动声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房间太小施展不开,鴌妧再次跑出走廊,转角就看到破碎的玻璃罐子和一个被撕咬的烂碎的尸体。迎面就撞到一个僵尸,好多!鴌妧挥剑剁掉那个僵尸的脑袋,惊道。但是,不成问题! 106.第106章 鴌妧很是自信地挥剑就是一阵乱砍,僵尸纷纷倒地,这些僵尸虽然行动里和力量已经超过了人类,但是不会太多,还是没有压力的。然而后面加入的蜥蜴人,鴌妧一时也没太在意,只要不出现失误,很快就能够杀光它们。 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多到让鴌妧已经后悔刚才怎么没跑了,如果是不变的数量鴌妧会选择继续战斗,但是这些怪物就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倒下一批,转角又会遇到一批!数量一多,鴌妧已经渐渐乱了节奏,太多了施展不开,缠剑术的最佳攻击距离就是三米左右,但是现在,能让它们不抓住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灵蕴消耗的很快,当灵蕴的消耗接近一个临界点的时候,鴌妧的体力也渐渐跟不上了,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粗,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模糊。 撑得住! 鴌妧暗暗给自己鼓劲,瞅准机会就开始跑路!鴌妧挥舞着红绳,剑气将一个蜥蜴人的脑袋削掉一半,还存在着部分生命力的蜥蜴人没头没脑的乱撞过去,蜥蜴人的力道居然将一整排的僵尸撞到。一条路,转瞬即逝,好机会! “啊!” 鴌妧一声痛喝,只感觉到脚踝一阵剧痛,低头看去,竟是一条只有上半身而且还只剩下半个臂膀的僵尸,居然被它挪过来狠狠地咬住,死都不松口!脚踝几乎被咬断!鴌妧咬紧牙关,锋利的剑尖直接刺穿僵尸的头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只硕大的巴掌带着风声拍过来。 防弹玻璃墙一阵剧烈的抖动,鴌妧被这一下巨力无情的拍到墙上,只感觉到喉头一甜,嘴角已经留下一丝鲜血。鴌妧紧咬贝齿,疼的冷汗连连,眼中看到的都只剩下重影,只是凭借着生存的本能在做着抵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退路,那就硬生生的也要杀出一条退路!鴌妧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提着三尺空侯,朝着比较怪物比较稀少的一条走廊直接杀了过去,仅剩的灵蕴支撑着她的剑气突围,一时间空侯所到之处,都成碎肉。鴌妧已经完全无视了身后的怪物,如今他要孤注一掷,背后的衣服被僵尸的爪子撕得稀烂,一条条抓痕不断地渗出血来。 突然一股巨力猛地拍到鴌妧的背后,让她整个人都飞出去乐,将路上的僵尸全部撞开。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是鴌妧还是对那个把自己拍出包围圈的人脸蜥蜴暗暗点了个赞,准备有朝一日将它一块块剁死以报答它的一掌之恩。 鴌妧头也不回地提着空侯跑路,只不过脚上有伤已经无法全力行动,一瘸一拐地猛冲。还以为是眼花了,鴌妧看到自己吐出来的气好像都带着一股子红色的雾花。这样子是逃不掉的,若是刚才那些蜥蜴完全不可能追得到自己,但是现在鴌妧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已经听到它们的脚步声就在身后不远处,它们的嘶吼声就像是在自己耳边发出来的一样。 鴌妧直接冲进一个实验室的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混蛋居然没有锁!鴌妧心中咆哮了一句,只好整个人抵在门上,蜥蜴人带着惯性和自身的力道直接撞在门上,鴌妧娇躯一阵,居然被撞到在地上。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鴌妧快速站起来再次抵在门上,咬破舌尖,精血化为更加充盈的灵蕴让鴌妧浑身充满了力量。但是她知道这样子抵挡不了多久,蜥蜴人在外面不断地撞门,每一次撞击都让鴌妧的手脚振抖。 脚踝上和背上的伤口从一开始的渗出鲜红的血液,渐渐地变成了红黑色。如果鴌妧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用灵蕴解去这些尸毒,她知道,只要血液一旦变成了黑色,就算没有被这些怪物撕成碎片,也会变成一个僵尸。一个身穿是变成僵尸?多么讽刺啊,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漆黑的通风管道里,只有姜昱的手机和沅直的随身电脑的亮光。姜昱看着下面同样黑漆漆的房间,小声问道:“就是这里了吗?” “没有错的,就是这里。”沅直现在虽然没有卫星定位,但是对于自己的算数和认路能力还是蛮自信的。 “那好,我们下去!”姜昱说道,伸手抓住夹板,因为有了经验,这次直接将灵蕴灌注到双手上,直接将夹板拆卸下来扔下去,然后就传来惊恐的尖叫声,有男有女。 姜昱和沅直同时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说道:“人类?” “会不会是敌人?”姜昱又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保安都在外面,虽然我们没遇到过,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要是敌人,手里有点能耐的早就往这边招呼了,应该是被他们抓来的试验品。”沅直分析道。 沅直这货分析的还有理有据的,姜昱竟无言以对,点了点头就开启了手机的灯光模式往下面的房间照了照,还挺大。看到光线照下来,下面的人群又是惊叫了一阵,一些胆小的还哭了出来。 找了一会儿,姜昱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攀着通风管道的边缘跳了下去。随着姜昱和沅直的出现,人群中的惊叫声就没有停止过。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人群中各种哀求声此起彼伏,当然还不乏胆子大点的对两个人就是咆哮咒骂。 姜昱连忙叫道:“大家别怕,我是安全部执行官姜昱,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啪”沅直拿出手电将整个房间的环境照了一遍,姜昱郁闷的看着沅直手里的手电,说道:“有手电你就不能早点拿出来啊?” “这不是为了省电嘛,谁知道要这样黑漆漆的呆多久呢?” “你们真的是来救我们的?”人群怯嚅着打断两人的对话,细声细语的问道。 姜昱连忙点头道:“没有错,这是我的证件。”说完便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执行官证件递过去。人群中一个大胆些的汉子越过人群走出来接过姜昱的证件,姜昱还好心的从沅直那里躲过手电给汉子照明。这里黑漆漆的,如果没有灯光还真不好看那些字。 汉子一个字一个字看的认真仔细,生怕错落了一个,看完之后才还给姜昱,说道:“长官,为什么俺没听说过有安全部这个部门啊?” “哦,我们是秘密部门,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一个特种部队。本来这些机密你们不该了解的,这不符合我们部门的规矩,但是为了安抚你们,我相信他们能够理解的。我们就是专门处理类似于社会上存在的比较特殊的事件,就像你们这样的。”姜昱收好证件,解释道。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看这些人,只有十几个人,看样子过得恓惶。 汉子听了,激动地热泪盈眶,后面的人群更是放声大哭。大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嚎着说道:“长官啊,你们终于找到俺们了啊~啊!长官啊,那些人好凶好厉害啊,俺一个老乡在老家一个能打七八个汉子,被他们一个人用一只手就摁倒了啊!一个星期前被带出去就没有再回来过了啊!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死的心都有了啊!”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的,快起来!快起来!”姜昱说着连忙拉扯着汉子起来,这么多人跪自己可受不了,虽然经历过被跪的滋味,但是那是一群腿,不一样的。 “说大话可不好啊……”沅直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话。 汉子和后面的十几个男男女女听到沅直的话,一些慢悠悠的站起来的人扑通又跪了回去,嚎哭着说道:“这位长官啊,您的意思是不准备带我们出去了啊~” 姜昱无奈的看着这些人,这次无论自己怎么扶都扶不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沅直骂道:“你特么不说话能死啊!” 沅直耸耸肩,撇着嘴说道:“本来就是嘛,外面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领袖现在音信全无,鴌妧和项绫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两个那点本事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汉子听到沅直说他们两个没有能力把他们安全带出去,哭得眼泪吧唧,问道:“长官啊,这可咋办好啊,你们说外面的情况,外面啥情况了啊。我们今天过的苦啊,怎么外面突然鬼哭狼嚎的啊。” 外面啊,哦,外面那些鬼哭狼嚎的是你们兄弟,不过现在估计你们也认不出来了。想到这里,姜昱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那些可恶的混蛋!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怪物!宽慰道:“没事的,那个人骗你们的,我们还有同事在外面清理一些……一些…敌人,等到他们来齐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相信我。对了,这里就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其他的牢房?” “没了,就俺们这,俺进来的时候本来有三十几个人的,有时候还会进来一些没见过的人,但是他们每隔一两天就要带走一个,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俺们这十来个了。有一个老头子每次带人走的时候都会跟俺们说,俺们是为了科学而献身,俺们将会在科学的历史上留下深远的意义,俺不懂这些啊,俺也不想在历史上留名儿啊,俺就想出来赚点钱回老家娶媳妇啊,俺还没娶媳妇呢~”汉子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的留下来了。 “去他娘的科学……”姜昱气呼呼地说道,回头看见沅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捣鼓着随身电脑,骂道:“沅直你他娘的又在干什么!?” 沅直头也不回的说道:“虽然他们切断了总电源,但是这种门是有独立操控的能力的,我正在黑进去,这样我就能打开门了。等会儿领袖他们发现我做的记号,找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好给他们开门。” 107.第107章 黑漆漆血淋淋的一个人,项绫烦躁地将发箍扯下来,头发不仅没有因为僵尸怪物的血液变得滑润,反而更加的粗糙了,反而扯得她发根子生疼。发箍带着十几根头发被扯了下来,项绫龇牙咧嘴地看着手中的发箍,恨恨的扔到地上。齐肩的头发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紧紧地贴在项绫的脖子上,让她非常的气愤,不断地拨弄那些头发,但这样都是无用功,湿漉漉的头发还是紧紧地贴住。 就算是再怎么汉子的女孩子,还是女孩子,做饭的时候被菜油溅到衣服上都会让她们重复清洗,直到看不到污垢为止,更何况现在整个人都像是在一大缸子装满发黑血浆里面爬出来的人一样。项绫现在就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水缸子,里面装满了干净的水,就算旁边有男人在看她也会毫不犹豫剥地干干净净跳进去。 太恶心了! “混蛋!”项绫猛地喝出一声,指着头顶就是一顿痛骂。她坚信整个地宫中大半的怪物都涌到她跟前去了,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长老就跟她说,项庄的人出去都会遭受天谴,也就是幸运值会变得极低。幸运这种东西说不白道不明的,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两个人站在一起被雷劈的话,那么两个人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如果项绫往这两个人旁边一站,那么这两个人遭雷劈的概率就会骤降至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八十都会落在项绫的头上。 这就是气运的限制!据说是两千年前一个非常强大的仙人对项家人的诅咒,仙人啊!神传师的能力达到巅峰,也就是将内核的七十二大周天全部修炼圆满的人啊,仙人也真是缺德,对祖先有仇让两千年后的子孙平白无辜的受到牵连,子孙有什么错让你要诅咒人家两千年? 一个人在接近精神崩溃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不符合日常行为的举动,比方说现在项绫的自言自语可谓丰富。一边走一边自己与自己说话,先诅咒了一阵子那个欺负自己祖先的混账,然后又唾骂一阵子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回忆了一下以前走在街上看到的漂亮衣服,想念了一下出租屋左转巷角的那个小摊做的炒面。 “混账!又来?”项绫好似听到前方的嘶吼声此起彼伏,燥闷不堪,倒提枪杆一声清喝道:“快来快来,让老娘杀个痛快!” 等了许久,那吵嚷的声音依旧在那里,听着似乎不远啊,不科学啊。按理来说项绫吼了这一嗓子怎么也该全涌过来了啊,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实在是诡异,就算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按照幸运值的比例,理当过来了。项绫实在是百思不得解,轻轻捏了一下枪杆,蹑手蹑脚的靠近。 虽然说她完全有理由直接掉头就走,现在浑身肮脏不堪的已经让她难受了,若是换成姜昱,早就事不关己拍拍屁股。但是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不论是神传师女性还是普通女性,如果她觉得理当如此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么她就会被好奇心理占据全部的心思,就算很危险也会身不由己地过去看看。 就像项绫现在,二话不说地就直接过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命该如此鴌妧不会死在僵尸恶兽的口中。越走越近,项绫才听到除了怪物的嘶吼声音之外,还有一种有规律的撞击声,是在撞门吗?撞谁的门? 项绫探出半个脑袋,眼前的还只能挑走廊都被僵尸和大蜥蜴堵得水泄不通,虽然比起自己遇到的还少了一些。两三个大蜥蜴正在对着一个门轮番撞击,而其他的大蜥蜴居然还有心思玩弄围在周围的僵尸,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存在相互攻击的意识是完全可能的。看来里面被它们堵住一个人,现在人肉没了僵尸和蜥蜴人又开始厮杀了起来。 原来如此,项绫准备扭头就走,犹豫了一会儿又回来看了一眼。如果里面被堵住的是那些保安项绫完全没有心思回去查看,这里的保安实力不弱,但是受到这群怪物的围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让他们助纣为虐不是?项绫忍不住回来的原因是担心里面被堵住的是一起进来的那些家伙。 虽然这些家伙的生死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而且还是叛逆者,就是姜昱那个执行官项绫都会觉得死了更好。但是好歹还是队友一场,项庄的神传师本就是从军伍中出来的,一些家训还有两千年前军伍中的规矩。军人中上了战场,最可靠的除了手中的兵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同伴了,一个相熟相知可靠地同伴绝对会将自己的弱点告诉对方让他保护,而自己也要保护他,虽然现在进来的都是不能将后背相依托的对象…… 项绫轻咬贝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做出了决定,如果是自己人就救下来,若不是,到时候补一刀就是了。轻轻地跨出一步,枪尾”咚”一声撞击在地面上,项绫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位古代的大将军,实在是威风凛凛,就是人看上去脏了些。 “嘿!你们!”项绫气沉丹田,猛然喝道。 混乱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就连在撞门的蜥蜴人都扭过头来看。重新出现了活人目标,僵尸的反应比蜥蜴人还要快,倒不是说它们的反应能力要高,只是僵尸生来的嗜杀天性让它们看到项绫出现的第一眼就调转枪头冲过去。 蜥蜴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跟随着僵尸扑过去。眼前这个人不好惹,蜥蜴人作为还在一定的生物天性,让它们感觉到不安。跟僵尸不一样,监视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生物的所有情感,而蜥蜴人就跟人类差不多,如果一个人杀了一个人,那么还有许多人会敢于跟那个人拼命,如过这个人杀的人多了,就会产生一种气势,让人畏惧而失去了反抗的意识。蜥蜴人也是如此,但是他们没有人类那样丰富的情感和敏感的意识,它们只是嗅到了项绫身上的味道,这个人杀了很多自己的同伴! 项绫双手握枪,枪头却似莹莹微光。 “姬恨泪别血染襟,霸王刎颈却乌江!” 项绫喃喃念完,凤眼半睁,秀眉微扬,双手舞动,一招”霸王别姬”带着劲风横扫而过,走廊的墙壁尽数龟裂,跑得快些的僵尸已经成了碎肉,跑得慢些的也被飓风直接吹得往后飞去。项绫身上旧血未干,新血又沾上了,僵尸不畏生死,吹倒的僵尸很快就站起来再次冲过来,而本来就被项绫身上一身的同伴血气吓得畏畏缩缩的蜥蜴人再也忍不住了,掉头就跑。 练枪之人,神传师的灵蕴大部分都是以基础五行为主,金石为主,水火为辅,修炼木行的则非常稀少。而以项家人这种祖上军伍出身的神传师,更是贯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理念,一心一意在枪术上面的伤害,不屑于木行属性的微不可见的恢复能力。枪式到了尽头,马步上前,第二招”力震山河”已经使出,一声金铁相交的声音,长枪的枪头将天花板所触之处金属撕裂,整条枪身重重的撞到地面。 磅礴的灵蕴好似如同巨石落水,一道目不可见的冲击波势如破浪汹涌向前,地面的血液碎肉像是被一股波涛卷起,翻滚向前,而两边的走廊从下至上龟裂蔓延足有半人之高。将僵尸的下半身都碾成肉沫,一时间血溅四方,就是跑得稍微远了些的蜥蜴人,都将腿骨震碎,但是现在被吓得肝胆尽碎,哀哀嚎叫着继续逃命。 “追!”项绫清喝一声,十二道淡蓝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追到逃命的蜥蜴人就幻化出身影一杆如同它们身影一样颜色的淡蓝铁枪狠狠戳下,将眼前所见之物尽数绞杀。还有一些命大的僵尸只有上半身,拖着完全不见形状的腿过来,实在是悍不畏死! 项绫提起长枪,见一个杀一个,直杀的整条走廊又被肉块血液沾满才罢休,见了面还想跑那就太迟了!也难怪项绫如此轻松,这些怪物都是成群结队地过来,而项绫的一招一式都是大杀四方,而且灵蕴强悍根本不是那些皮肉可以抵挡的,所以每遇到一批便会出现这样的惨状,实在是怪物界的惨不忍睹。 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项绫倒提长枪走到那个门前,用力推了下却发现没有推动。可怜的门都被撞的没了形状,里面那人似乎还紧张的抵住门。 “没事了,怪物已经杀尽,是谁在里面?” 项绫说完,就听到里面扑通一声,粗喘的呼吸声在外面都能听到。项绫推开门,看见一人仰面躺倒,光线太暗让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竟然是一同进来的鴌妧,看来她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玩味地蹲下来看着跟自己一样浑身沾满了怪物血的鴌妧,笑道:“被一群怪物逼到绝境,也是可叹啊。” 鴌妧没有回答,脸色痛苦的粗喘着。项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嘲讽一下易方今都要被她如同仇敌一般瞪一眼的家伙,居然对自己现在如此直白的嘲笑没有反应?查看了一会儿,见鴌妧脸色惨白,嘴唇发干,甚至有些发黑,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说罢,连忙扶起鴌妧,摸到她背上湿哒哒的血渍,仔细一看,鲜红的血液中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黑色,这是她的血? 看着痛苦的鴌妧问道:“你中了尸毒?” 108.第108章 “俺跟老乡出来找工作,想着现在外面找一份苦力的活儿,一直干到过年回家的时候给家里找些进项。也不知怎的,上了火车就想睡觉,睡着睡着醒来俺就到这里了。俺那个老乡还是隔壁村的,从小一个泥塘子里滚到大的,就因为来到这里的时候想要反抗,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了……”那个汉子一边擦着吧嗒直掉的眼泪一边说道。 “那个时候,约了四五个驴友想来这边看围龙屋的,来到这里,围龙屋是见着了,但是我们这伙人也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一共六个人的,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们都绝望了,向着可能永远都无法逃出去了,我也会跟他们一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现在就有些后悔,我还记得当时我出来的时候,我妈觉得不安全不准我去,为此还跟她吵了一架,出来后我就一直想念我妈妈,三个月了,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给她……”一个看起来跟年纪不大的姑娘蹲坐在一旁,把头伏在两腿中间,紧紧闭上的眼睛,眼角有泪痕不易察觉地在她的脸庞上。 “我跟我的丈夫新婚旅行,打算自驾游从黑龙江看海,然后到最南边来看海,想要看看不同的海,感受不一样的风。路上的景色我到现在还记得,西安古城,长江黄河,最后抵达香港。本来还想去台湾的,最后想想已经够了变相返回,因为到了香港就检查出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然后……我们就在这里了,我的丈夫想要给我争取一些权利,一些安胎的东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后来孩子…孩子也没有保住……我想过自杀…但是……”年轻的少妇掩面哭泣。 所有人表现得都很淡定,他们来到这里很久了,最久的有一年之久,是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女人。这里的一切折磨着他们,就算是最天真浪漫的人在这里也会被磨砺的成为一个最坚强的人。 他们中有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来到这里的人,一些人还回忆起曾经还活生生跟他们关在这里的人说的话,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容貌。这些人有因为晚跑,上学回家的路上,上街买菜,旅行者,欠债,绑架而来到这里。有学生,有白领,有民工,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他们也有着最美好的向往,考一个好的大学,赚点钱回家娶媳妇,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成为某个领域的杰出人才,就算是想要去抢劫都是一个向往,而他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么就是成为他们那些已经离去的同伴,成为外面那群的怪物。 看着眼前的人们或是嚎啕大哭,或是嘤嘤啜泣,姜昱心中也是一阵燥闷。若是自己拥有梦中御史余卿的能力,定然有能力将他们安然无恙的带出去,将那些混蛋揍得满地找牙,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们寻回自己的亲人,看着他们伏在亲人温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也好比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人女多男少,姜昱没有问这个问题,女人相比男人的话,还有一种用途,从哪个待得时间最长的漂亮女人就可以看出来。或许也只有那些研究人员交代了需要女人来进行研究的时候才会来抓女人的吧,这既然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再说出来免得让他们更加伤心。 姜昱恨恨地猛捶了一下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从那些人在诉说着自己的遭遇的时候,沅直就这样呆愣愣的坐在角落里,听到黑暗中姜昱发泄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无须自责。” “我只恨我没有能力。”姜昱颓然地说道,浑身乏力地坐了下来,黑暗的另一边啜泣声音停止不下来,让他的心也跟着颤抖。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肩负某一个特定的使命。其实人类在宣誓这个种群之所以拥有最高级的智慧生命的时候,他们用的是什么样的借口?因为人类有感情,有智慧,归根结底,人群与其他生物差不多,他们依旧为了自身的利益,自己的生命负责。唯一的区别就是人类在杀起同类的时候能够从人性的方面考虑,一个钟高贵的借口夺取别人的生命。食物不多了,我要活着,所以杀人。土地紧张了,我要地方立足,所以杀人。你那边石油多,借点过来,不给,那我要教训你们。这是一个新型的病毒,已经经过动物实验了,接下来是人体试验,快来成为人类的救世主和先驱者吧,所以这些人是为了人咧的未来牺牲的。或许只是人们之间的信仰不同,信仰之时两个神之间名字的差别,因为你的神的名字与我的神的名字不一样,所以我要杀你。这些都是杀人的借口,所谓所求,所谋所夺,无非就是利益而已,为什么说人性是珍贵的,因为人性只存在于昙花一现。 呵呵,我以前的时候有个朋友,她总是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尽管她的衣柜里已经有很多衣服了,她还是追求那些虚无的繁华。她喜欢参加最疯狂最华丽的Part,喜欢去舞厅跳舞,因为那里有很多找到新男朋友的机会,他就像是一个坠落在繁华中腐朽的人类中的一个。你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因为电视上转播的中东战争中,那些被流弹杀死的平民而嚎啕大哭?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啊,当时我坐在她旁边一起观看转播我都吓坏了。一个人哭的连妆线都花了,整张脸变得惨不忍睹,尽管这样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都要耀眼,没有作秀的成分,就这样对着电视机哭泣,咒骂着发动战争的既得利益者,展现出她最真实的人性中的善良和同情,每时每刻都在同情,都在怜悯,都在表达着善意那是虚伪。是人类为了展现在外人目光下的一个人皮面具,这张面具告诉别人自己是善良的,是美丽的,其实下面究竟是怎样的藏污纳垢没有人知道。人性只存在于人类欲望之下的一种特定情况下的真情流露,正因为稀有才会是人类最珍贵的一种情感。 第二天,我的那个朋友就恢复了平时的生活,继续花天酒地,继续去像别的男人展示她的魅力。就像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看那个电视转播,偶尔提到那次战争给她留下的印象的时候,也只会咒骂那些战争的疯子,没有再出现嚎啕大哭的场面。”沅直声音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也是虚伪的?”姜昱苦笑道。 “不,我觉得现在的你是真实的,这些事情真正的触动了你内心的某一个弱点。一开始的时候你只想着怎么逃命,怎样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想着来到这个地方获得一个提升社会地位的机会,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不要否认……你的行为是真的表现出这样的,我想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样的行为并不自私,真的,人们总是要先考虑自身的安危才来思考其他的事情。而现在你已经在反思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拯救你见到的可怜人,这其实是一种思想上的升华,看到听到这样的人间惨事,只要不是这些事情的既得利益者都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不要怀疑你现在的情绪。” “但是另一件事也是真实的,我对这件事真的是无能为力。” “我一开始也跟你说了吧,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肩负某一个事情的职责,职责实际上是既得利益下的一种承担。或许这些人当中有你的亲人,那么你就会选择提高你的能力,让你能够救出你的亲人。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运动的轨迹,这些事情可以说是你的责任,那是在人性做出的选择,也可以说不是你的责任,这是在能力做出的选择。所以不必自责,也不必为此事而扣上心灵枷锁,此刻的真情流露已经是我们对人性负责。” 沅直说着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姜昱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鼓励道:“你能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到时候你就有能力帮助像他们这样受到迫害的人们,神传师的潜力与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同的,鴌妧跟我是同时加入叛逆者,也是同时加入领袖的麾下,我可以清楚的体会到普通人和神传师之间的差距,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你,将来到达了怎样的一个高度都不要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要忘记今天这件事情对你心灵上的冲击,不要忘记你得到更强的的能力之后,你想要担负的责任。” “莫忘初心?”姜昱看着黑暗中根本看不见的沅直,问道。 “莫忘初心!”沅直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姜昱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你们也要这样啊!”姜昱顺着沅直的手臂摸到他的肩膀,相互鼓励道。 “将来若是你变了,可别怪我这个朋友下手无情啊!” “你也是,若是让我听到你干了不法的勾当,我就替你们领袖清理门户!” 两人说完,一同大笑起来,姜昱顿时觉得心中的郁闷位置减轻了不少,不知不觉之间,自己这个执行官居然与沅直这个叛逆者结成了友谊?明明是势不两立的关系,叛逆者就像是对人性的罪恶中最严厉的批判者,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的一群人,因为他们的存在,最单纯的人都像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他们会将你的罪恶曝晒的一览无遗。但是他们却又是最纯洁的人,一个深入剖析人性却又被人性所排斥的人类,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两人靠着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两人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就听见外面的呼叫声:“沅直?你这个人渣在里面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虽然隔音效果不错,但是外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听起来好像是项绫的声音。 109.第109章 项绫重新将鴌妧放下,借着微弱的夜光灯查看她的伤势。鴌妧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只有一些没有断掉的布条勉勉强强让鴌妧没有走光,尤其是背部,只有几条细碎的布条挂在那里。背上的皮肤已经被爪子撕得没有一块好皮,血液从抓痕中流出来。 项绫摸了一把血液放到鼻子上问了问,腥臭!人类的血液只有腥味,只有尸毒渗入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才会让新鲜流出的血液变成一种臭味,比方说尸毒已经渗入到脾脏。项绫又抓住鴌妧的手腕,脉搏很虚弱,气血不足,她居然用了精血来强行增强自身的灵蕴才支撑到现在。不可能啊,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项绫已经大约试探了一下鴌妧的实力,逃命不是什么问题才是。再认真检查了一下,发现鴌妧的脚腕上有一个很深的咬痕,将她的肌腱都要断了。 “大意了吧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项绫大概从脑海里还原了一下战情,说道。真是烦躁出了鸟,杀了半天的怪物半个人没见到,易方今,姜昱和沅直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半死不活的。更要命的是她已经使用了精血来强化自身的灵蕴,如果没有的话还能够让她用精血来解毒,现在仅剩的灵蕴能够护住心脉和大脑让尸毒不会渗透太快或许可以阻止她尸变。 “你坐好,我用灵蕴帮你激活生机,你……”项绫话还没说完,又听到怪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混蛋,真是没完没了了!如果自己跟那些怪物交手的话,很难保证能够护得鴌妧周全,而且就拿鴌妧现在的情况来说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全力解毒。自己的技法都是范围性的,很难不让攻击性的灵蕴波及到鴌妧,这样是很危险的。 “你先全力护住心脉和头脑,记得保持清醒!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项绫说道,鴌妧艰难的点了点头,项绫便背起鴌妧,耳朵仔细辩听了一下声音的方向,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撤退,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打遭遇战就不打。 “靠!疼疼疼疼疼!你往哪里抓啊!”项绫背着鴌妧跑着跑着,突然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原来鴌妧无力垂下的双手突然狠狠地抓住项绫胸前的一团肉,而且还是很用力的那种。项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鴌妧整张脸都痛苦的皱在一起,细细密密的汗滴不断从额上滑落,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受。 还好鴌妧是个女的,如果背上换一个男的,项绫肯定会一枪杀之以解心中之辱,使劲掰开鴌妧的手,将枪杆塞进去说道:“撒手!撒手!感觉痛就抓这个,撑着点!” 调整好了姿态,项绫背着鴌妧继续寻找安全的地方,但是在这所地宫里,项绫可以说是跑了一大半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称得上安全的地方。被沅直那么一乱搞,连门都关不上了。 鴌妧又轻轻捏了一下项绫的胸部,然后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项绫还以为她抓上瘾了,才发现不是,顺着鴌妧的手指看了过去。一条细碎的布条夹在天花板上来回摆动,那是通风管道的出气口,在空调风下摆动的布条很显眼。 项绫一把扯下,有些眼熟,抓起鴌妧的袖口对比了一下,虽然鴌妧的袖口已经被血渍沾染得肮脏不堪。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两个袖口的做工差不多,是叛逆者的服饰。难道是沅直留下的记号?项绫四处望了望,就发现了下一条记号,笑着对鴌妧说道:“看来你的小伙伴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撑着点,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里对待俘虏还是比较优待的,姜昱发现这里居然还储存有一些香烟和啤酒,好让着些度日如年或许明天就会被送上研究室的人们有一些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跟沅直相互勉励完,姜昱就去弄了一包烟过来,姜昱会抽烟但是还没到上瘾的程度,以前在工作的时候只有在身心俱疲的时候才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抽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带的早就抽完了,现在的紧张环境和焦心的程度让姜昱急需点一根烟来稍微缓解一下。 美美的吸了一口,便跟沅直继续聊天打发时间,沅直说的没错,身边没有易方今,项绫和鴌妧中的任何一个人,以他们俩个微弱的能力还干不了什么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他们顺着记号找过来了。 “你跟鴌妧的名字都很奇怪,我猜这不是你们真实的名字吧。”姜昱吐出一口烟圈,问道。 “嗯,只是代号,只有执行叛逆者任务的时候我们才会用代号,就算是同为叛逆者都互相都可能只知道对方的代号,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叛逆者被抓了以后承受不住出卖同伴。你信不信我只要换上正常的衣服,拿上远来的身份证站在执行官面前都不会被怀疑。” “当然信,你们这个组织可以说是涵盖整个地球,走到哪个国家都有你们的身影。叛逆者的三个创始人就分别代表三个国家,一个是神传师底蕴与历史最为深厚的中国,一个是欧洲原始代表英国,还有一个是哪个国家到现在还不知道。除了已经身亡的陈琳琳,欧洲的叛逆者创始人也还不知道是谁。对于你们隐匿身份的能力,就连安全部都赞叹不已,没有点本事怎么行呢?” 沅直将肩上的叛逆者花纹展现给姜昱看,说道:“看到了吗,这是叛逆者的标志,黑玫瑰。据说二十年前叛逆者还不叫叛逆者,那个时候叫”蓝色魅影”,那个时候的标志是一朵蓝玫瑰。我找了很久,就连安全部的核心机密库我都攻破进去查看,才发现了”蓝色魅影”这个组织的相关信息。” “叛逆者的前身?信息里怎么说?” “很少,从我攻破的消息来看,只有一句话,或许还有很多机密文件我没有找到。那句话只提及了”蓝色魅影”的创立时间,原话是:1987年,特殊事件安全处理部门与特别机密部门”蓝色魅影”成立。”沅直目光烁烁地看着姜昱,一字一顿的说道。 姜昱瞪大了眼睛,小声重复了一边沅直的话,安全部跟叛逆者难道不是死对头来的吗?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叛逆者的前身”蓝色魅影”跟安全部世出同源?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叛逆者?” 沅直耸耸肩说道:“没有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真相的人已经被杀了,或者封了口,或者…就像我们领袖一样,已经成为了叛逆者。我觉得叛逆这种上了年纪的一些长老都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一致保持缄口不言的状态。而安全部那边也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提起这件事情,导致这件事已经被尘封,让人们已经忘记了曾经有一个组织叫做”蓝色魅影”,就是现在的叛逆者。” “其实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从我们的标志上面。”姜昱还想着思考一下,沅直再次开口说道:“从蓝玫瑰变成黑玫瑰,玫瑰的花语都是充满了爱的,但是如果用来充当标志的时候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了。蓝玫瑰是纯洁透明的标志,和对一种未知宿命的挑战。而黑玫瑰,是付出鲜血,颠覆传统和复仇! 叛逆者的存在就是为了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不公平不公正而对抗,这需要付出鲜血来颠覆传统的虚伪,但是复仇……我一直不明白复仇的意思,复仇是一种能够让人迷失的欲望,这对我们叛逆者来说是很危险的,因为我们是站在人性的高度而活动的,才会获得成功,如果蒙上复仇的话,我不知道叛逆者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复仇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沅直撑着下巴说道。 “沅直?你这个人渣在里面吗?”靠着的铁门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两个正在思考的人跳了起来。 “是项绫!”姜昱说道:“快开门。” “哦哦……”沅直连滚带爬地走到随身电脑按了一个键,安全的铁门缓缓打开。外面微弱的夜光灯下,漆黑的血人就这样站在那里,门只打开到一半,项绫就弓着身背着鴌妧进来了,连忙催促道:“关上关上!” 沅直连连点头,重新关闭大门,隐隐听到那些怪物的叫声往这边过来。等门关上,沅直才打开手电给两个人照明,刚一打开就吓了一跳,帮项绫扶着鴌妧坐好,看她脸色很不好看,问道:“鴌妧她怎么了?” 坐在角落里的人们在灯光下看到两个全身都很恐怖的人,无不尖叫起来。 “闭嘴!”项绫恶狠狠地盯着那边,喝道。她这一喝不要紧,好家伙还是用了灵蕴的,直接震得那群人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何必呢,他们也是一群可怜人……” 姜昱过来想要劝慰一下,就被项绫一脚踹开,怒道:“你也给我闭嘴,老娘在外面打生打死的你们就在这里偷清闲?” “鴌妧她到底怎么样了啊!”沅直突然吼了出来,恶狠狠地看着项绫。就连姜昱都被吓了一跳,沅直这货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家伙啊,一个平时很和气的家伙突然发火真的比经常发火的人都要恐怖一些。 项绫瞥了一眼沅直,不悦道:“又不是我弄得你这样看我干什么,闪开!我要帮她护住心脉,以免尸毒过深让她直接尸变!” 110.第110章 漆黑空旷的房间里,人们面对新来的两个浑身黑血腥臭的女人都不由自主的离开的远远地。角落里项绫与鴌妧面对面坐定,淡淡的红色微光缓缓地注入鴌妧的身体里,姜昱和沅直早就见怪不怪了,坐在另一个角落的人们确实非常好奇地看着那些光芒,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尸毒属阴,属于水毒的一种,项绫的功法之中以金石火水为佳,以火为主灼烧心脉中的尸毒,以水为辅稳固心脉不受火性的侵害。沅直虽然紧张,却也没敢上前打扰,坐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人。 姜昱安抚好神情激荡的人群回到沅直身边坐下,笑道:“不要太担心,项绫现在所用的祛毒手段,虽然不能根治,但是保命还是可以的。” 沅直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姜昱的安慰。 “虽然认识你们还不到三天时间,我看你跟鴌妧平日里似乎没什么交集,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却是一副相交莫逆的感觉。你总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但是看到鴌妧身受重伤让你心魂动荡不安,我觉得你是喜欢她?”姜昱又说道。 “神传师这类人是何等的心高气傲,我与鴌妧是同时加入叛逆者的,也一起被领袖看中加入他的星盘,但是说到底,我还只是一介凡人。一开始我凭借年轻的时候在特种部队待过学了一些格斗术可以跟鴌妧打个平手,但是后来鴌妧越走越远,到了现在我已经是望尘莫及的地步,喜欢又能怎样?神传师只会跟神传师结合,她们是不会看上普通人的。”沅直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欸~话不能这么说,情到深处连种族都可以突破的,更何况你们都是人类对不对,只是鴌妧厉害了一些。难道因为鴌妧能够打得赢你你就不敢表达了吗,爱这种东西啊,是要用心去表达的。”姜昱揽着沅直的肩膀说道,一副我很懂的口吻。真是无奈,刚才还是沅直开导他,现在就要他来开导沅直了,而且他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啊。 “谢了,不过我知道鴌妧是不会喜欢我的,她喜欢领袖,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得出来。也没有错啊,领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他神通广大也很有魅力,别说鴌妧,叛逆这种也有很多人喜欢领袖。像是另一个领袖,听说他们现在在交往,还有许多年轻的叛逆者,就连外界在疯传的安全部首席执行官楚伶毓,不也跟领袖纠缠不清的吗? 我看的透了,男人这种生物是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战斗欲的,或许我对鴌妧的感情,只是想要超越她和占有她。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还是静悄悄的在她身边就好了,说出来,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吧。”沅直淡然的说道,似乎剖析人性是他的习惯一样,讲自己的感情也剖开来看看。 姜昱突然想起那个时候跟在楚伶毓身后的张帆,他也感受到楚伶毓那个时候似乎很厌烦张帆在她身边的感觉,总是想撵走他。对于沅直的自我剖析很是嗤之以鼻,苦笑着骂道:“你这混蛋很喜欢将人性赤裸裸的曝光吗?感情这种东西很微妙的,你这样一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人性的罪恶面一样。我只知道人生百年转瞬即逝,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找去!要么痛痛快快说出来,是好是坏自然有历史来评论,你连争取都不敢?说个屁的喜欢,还特么占有欲和战斗欲,看透了?我看你就是胆小!” “我说你们两个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项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幽幽的对姜昱和沅直说道。而鴌妧也是幽怨地看着两人,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看了一眼又开始闭目养神。 沅直整个脸就红了,尴尬的无地自处,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她听见了没有。 “沅直你是傻子吗?没看到鴌妧的衣服破烂到已经见不得人了吗?”项绫走过来敲着沅直的脑瓜子说道,然后沅直就慌慌张张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鴌妧披上。项绫脸色古怪的看着沅直的举动,小声的说了一句”榆木脑袋”。 她们听见了!她们听见了!我靠!沅直羞愤愈加,小心地看着鴌妧的脸色,看她没有什么表示才放下心来。晃晃悠悠地回到项绫身边小声问道:“鴌妧她怎么样了?” “不怎么乐观,她的灵蕴可以说是消耗殆尽,连精血也用来保命了。现在她身上可以说是一丝一毫的灵蕴都没有,根本没有抵御尸毒的能力。现在就看她的生命力了,现在还不能让她的伤口复原,如果这样做了她连排毒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看她的运气了。我只能帮助她祛除经脉骨髓上渗入的尸毒,你现在只需要留意看她背后的血液,如果没有再流出黑色的血液就可以帮她止血。如果她身上的黑血还没有流尽人却要死了,那么就毫无办法了,马上杀了她吧,以免发生尸变。”项绫将事情如数说了出来。 沅直的脸色变得有些忧伤,不安的看着鴌妧,姜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这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 见沅直点点头,姜昱回过头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好像不打算留下来,把鴌妧留在这里你想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易方今,刚才来找你们的时候我发现一扇门,那个地方是我跟易方今兵分两路的地方,本来没有门的。我想他们将我们跟易方今隔离开来了,那家伙可能还在另一边瞎转悠呢。”项绫说道。 “我也去!”姜昱突然说道。 项绫皱着眉头看着姜昱,好一会儿才说嗤笑道:“你去干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比跟着我要安全得多。” “我当然知道,沅直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总控制室,我也知道在哪里。易方今肯定会先去端掉那个地方,我想要去看看那些人的罪恶脸孔,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就算是很危险也不能昧着良心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姜昱看着项绫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哼哼,你可能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执行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听说你是从楚伶毓那边走的后门进入安全部的,楚伶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帮别人的,而且还是走后门这样的事情。看得出来她想要培养你,我跟她是朋友,所以如果你在我面前死了我很不好向她交代,而她要培养你的心血也会付诸东流的,你想好了?”项绫如同看蝼蚁一般斜着眼看着姜昱,嘴角的不屑很明显。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就是想表达我的实力弱小跟着去只会拖后腿吗?混蛋,被一个女孩子这样鄙视!但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姜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逃避了二十几年了,从我出生到现在,似乎一直都在逃避。这就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面对什么事情我都先想着该如何逃跑,就像刚才我留下鴌妧独自逃跑了,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怪物,她受了重伤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如果我再逃避的话,恐怕我的后半生也会在这样的习惯下而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看看这些人,我现在没有能力拯救他们,因为我逃避了半生,在逃避半生,那么下一次我还是没有能力拯救他们。清风道长跟我说过,怎样的人遇到怎样的事情,就像警察整日里都跟罪犯打交道。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执行官了,我也是神传师中的一员,我这次继续逃避,那么下一次还是会这样做。这是我成为神传师面对的第一件事情,我的人生已经从普通人变成了神传师,如果在新的人生道路上再次选择了逃避,那么我如何成为楚伶毓想要培养的一个人?如何成为一个你口中说的,我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执行官?” “男人有担当固然是好事……真是的,直接说要去不就行了,说那么一大堆。”项绫碎碎念了一句,才说道:“要来就来吧,死了可不要怪我,沅直你也来,这里的设备需要你这个骇客。” “我……我要……” 沅直话还没说完整,躲藏在黑暗中的人群突然出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地放大,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 “把……把那个女人也带走……” 姜昱看着人群,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又看看鴌妧,便安慰道:“她是我们的同事,也是来救你们的,只是她现在身受重伤,只能留在安全的地方……” “你们刚才说了尸变……我见过…”一个女人越出人群,看着姜昱说道,是那个待的时间最长的女人:“又一次我被那些守卫带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非常恐怖的人,就像电视上的丧尸,但是要吧那些恐怖得多……你们说她有可能会尸变,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她会杀了我们的!” “把她也带走,要不就杀了她,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啊!”那个女人就跟魔?了一般,尖声叫嚣着,不断地重复着。周围的人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渐渐意识到那个安静的女人有可能对他们的生命带来威胁的时候,都一同叫嚣着。 他们待在这里可以,只要不是危及自己的生命,就算每天都有一个人会丧命,他们的内心都会在祈祷着明天不是自己。就这样如同鸵鸟一般痴痴愣愣地生存,但是一旦发现了自己的生命在下一秒就会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反抗。当全部人都发现自己的安全已经没有了规律的保障,都会群情激奋。 111.第111章 面对逐渐激动的人群,姜昱非常无奈,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依靠他们逃出去,或许这群人上来驱赶都有可能。相比起姜昱的无奈,项绫和沅直表现得很淡定,项绫或许是对这些人视而不见,而沅直好像已经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了。 沅直直接过去将鴌妧横抱起来,走到姜昱面前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不能指责任何人的求生欲望,这里容不下我们了,走吧。” “那这些人怎么办?”姜昱问道。 “他们待在这里很安全的,其实我们叛逆者的职责只是清除神传界的污垢,这些人我们完全不必理会,不过我觉得撤退的时候领袖会回来救他们的,不必担心。”沅直说完,直接去到门边按下开关。 “他说的不错,你有考虑过这些人就算活着回到了外面,你觉得他们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吗?任何接触了神传界的普通人,更何况他们是这个地宫研究的目标,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可能被外面知道的。他们会被监禁起来,下半生只能够在安全部的监视下开始新的生活,他们的过往都已经消失了,他们不能接触任何跟他们有关的任何事物。这就跟人死了没什么区别,或者是直接人间蒸发,十几个人的生命跟六十亿人的安心,孰轻孰重任何一个国家的掌权者都分辨的很清楚。”项绫笑着说完,跟着沅直走到外面。 姜昱回过头看了看那群人,项绫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姜昱很清楚这些不是项绫说出来吓人的。在白亦嵐手底下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整理档案,其中一些档案就是对某些事情的做法进行评定。一些涉及到神传界的普通人,大部分都被监视起来,或者是禁口令,也有人间蒸发的,只不过极少。像现在的这些人,知道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想要平安的度过下半生已经是奢望,不管他们在这之前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评定他们后半生生活的就是对这件事情的影响程度。 刚才项绫进来的时候,发现了还存在这么一群人一点都不惊讶,从头至尾似乎都没有正眼瞧他们,就算是偶尔瞟过去项绫眼中的冷意让姜昱这个不再目光范围之内的外人都觉得冷。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让人胆寒。 姜昱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他们,跟着项绫走出去。等到门关闭了,沅直怒不可遏地哼了一声:“不知好歹!我们为了这个世界上少几个他们这样的人血流不止,连鴌妧都生死未卜!这些家伙只考虑到自己的死活,目光短浅之辈!” 姜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沅直,项绫却开口了:“你们知道古代战场上,军队每占领一座城池之后,为了稳定后方所做的无非两种,一种是布粮,一种是屠城三日。这两种方法需要在不同的情况下决定,布粮就是施恩,一般是针对內族城池,在人们都没有任何反抗心思的时候使用。屠城就是镇压,一般是针对外族城池负隅顽抗的时候使用的雷霆手段。为什么两种极端相反的手段能够起到一样的效果,利用的最好的就是人心,抱有侥幸心理的就会反抗,引来镇压,已经心灰意冷了的就会安抚,激起他们对未来的愿景。这些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这是他们的选择,呵呵……其实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你饶了那么多,直接说人们怕死不就成了?”姜昱苦笑道。 项绫白了姜昱一眼,说道:“我祖上出身军伍,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古军队式的教育,能想出这样的例子已经不错,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明白,不用安慰我。” “老娘才没心思安慰你,看不惯一群鸵鸟罢了。”项绫瞪了沅直一眼,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沅直抱着鴌妧走了一段,找了一个干净一些的走廊,将一边的安全闸放下,堵住了一条通道。然后走到一边继续刚才的举动,解释道:“这里的安全保障很不错,每一条走廊都有一段安全阀门,他们想要我们葬身僵尸怪兽的口腹才没有放下这些安全门。只要两边的安全门落下就会非常的安全,鴌妧可以安心的在里面养伤,等到回来的时候记得来带走我们就行了。” “带走我们?你……” 安全门缓缓落下,沅直抓住姜昱的手没有让他继续问下去,将一个小盒子递过去,说道:“这是我刚才在那里编程好的病毒,你们找到他们的总控制室的门,将这个USB插口插入,病毒就会自动下载。他们已经切断了电源,等到他们发现想要夺回控制权已经晚了,还有,他们的总控制台挖在三公里之外,我想这三公里路应该会有铁轨。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没有做跟做了没成功性质是不一样的。总之小心一些,回来的时候记得过来看看我们,如果我们……就麻烦你们顺便杀了我们吧。” 沅直说完,冲着姜昱和项绫笑了一下,趁着安全门还有一道缝隙滚了进去。 “那小子傻了还是疯了?不行!得把他拉出来。”项绫看着活生生的沅直突然就钻进去了,连忙呵斥道。 姜昱愣愣地看着手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小盒子和一把手枪,伸手拉住项绫说道:“算了,让他去吧。” “鴌妧可是有可能尸变的啊,神传师尸变可跟普通人不一样,神传师体内有灵蕴,一旦尸变可是有质的飞跃啊!沅直那小子就是个普通人,有能力解决僵尸?”项绫冷冷的说道。 “有些感情不是生命可以衡量的,既然是他做出的选择,那么尊重他就可以了。” “人都是怕死的!”项绫狠狠地瞪了姜昱一眼,眼角往下瞟了一眼:“抓够了没有,撒手。” 姜昱连忙把手缩回来,动作就跟触电了一样迅速。项绫哼了一声,撇下姜昱大踏步就往前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让姜昱想不听都不行。 “我就知道你跟宁瀚那个人渣一样,都是人渣!” 姜昱苦笑了一下,不就抓了一下手吗?至于?但还是很快追上去,没有项绫在身边,这外面可能死得很快。 微弱的夜光灯下,两边的门都被封死了。鴌妧虚弱的半睁开烟看着滚进来地沅直,鼓足了力气虚弱的喝道:“滚出去!” 鴌妧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这三个字却充满了肃杀之意。沅直趴在门上停了一会儿,回过头无奈的耸耸肩,苦笑道:“他们走远了,我现在出去会死的。” “外面虽然危险……但是跟我待在一起,也一样危险,如果我的伤势恶化……” “没有尸变那是最好啦。”沅直打断鴌妧的话,尽量用欢快的语气说道:“若是恶化了,大不了陪你一块死了算了,让你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想想都觉得凄凉。” “混蛋!找死很好玩吗?为什么要进来!”鴌妧突然睁开眼睛,情绪激动,身体幅度有些大,扯到伤口让她疼的马上紧闭双眼。 沅直连忙过去抱住她,检查她的伤势。 “为什么要进来?”稍微平复了一下,鴌妧又问道。 “我……”沅直有些纠结,要是再不说,可能……沅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 “我喜欢的是像领袖那样的人。”鴌妧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沅直苦笑了一下,安慰道:“我知道,其实我进来之后就后悔了,后来一想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是死了还没个人知道怪可怜的,咬咬牙还是没出去。” “嘁,傻子,嘴硬……”鴌妧无力地倒在沅直的肩上,咧开惨白的嘴唇笑道:“刚才项绫再给我疗伤的时候……我听到你跟姜昱的对话了。姜昱就是个混蛋,教你做这么蠢得事情,安全部的人……都是这样坏心眼的家伙……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鴌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沅直地眼角不自觉地划出一滴泪水,看着痛苦不堪的鴌妧,自己的心非常的疼痛,带着一丝哭腔安慰道:“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绝交,当着你的面跟他绝交!你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把那些该死的尸毒都排出去。” “傻子……说说你还当真了……姜昱那家伙,是我见过的安全部中……算是……” 鴌妧说着说着,已经缓缓地睡过去了。沅直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似乎这样做能够让鴌妧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112.第112章 项绫拿着姜昱得来的战利品,那本研究日志边走边看,神传师的视力很好,就这昏暗的夜光灯看得清楚还是没有问题的。瞥了一眼正在把玩着手枪的姜昱,笑道:“柯尔特M5,专业的呀,我的灵蕴只适合弓箭类,不然我也回去搞一把双鹰。看来沅直那小子玩真的啊,把保命的枪都给你了,要是鴌妧尸变,回去就能见到两个活生生的僵尸。” “你就不能盼着点人家好啊,这样咒他们。”姜昱收好手枪,没好气的看着项绫说道。弹夹里还有五发子弹,再多就没有了,可能沅直再逃命的时候用掉了。 “我可不看好鴌妧能够撑下去,她的血量已经到了极限,让她继续流血已经是无奈之举。她只有很低的概率能够撑得过去,等到她体内的血量低于平均值,冷都能把她冷死。你倒好,让沅直进去给她陪葬!” “这情到深处啊,种族都不是问题,更何况生死?沅直做出的选择,拦住他或许命保住了,但是他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愧疚之中的。” “少扯这些淡,我就不信了,一个人会不怕死?你看看,等鴌妧尸变了,沅直就会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选择。” “等等。”姜昱顺着项绫的话回忆了一遍,问道:“你知道鴌妧根本就撑不过去?那你干嘛还打算把鴌妧一个人留在那个房间里,那里还有十几个活人呢!” “哎哟,真是不识好人心呐。”项绫瞥了一眼姜昱,冷笑道:“我这是在帮你们安全部的忙,那些人可是一个大麻烦啊。你想过没有啊,这些人你要是带出去了,这可是过非功啊,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对这件案情有什么帮助吗?这些人根本就不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再说了你这次办的案跟现在的事情没有关系吧,这就属于私案,你到最后还是需要上交上去,到时候这件事情就不是你该管的了。那么这群人将来的生活肯定要受到监视,这些预算从哪里来啊,我觉得你们局长肯定会转身就将他们咔嚓了,那个时候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早死早超生啊!” “你!你!你!你这个蛇蝎毒妇!”姜昱指着项绫的鼻子,你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蛇蝎毒妇出来。 项绫一把抓住姜昱的手指头,阴测测地笑道:“我蛇蝎毒妇?那是你这个小白菜没见过什么才是毒!老娘我受到的是军人式思维,军队是什么,杀戮兵器,维护权利的战车!一些手段已经深深扎入我们的心里,屠杀俘虏你见过吗?老娘我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是从西周道现在的东欧,我都知道,这是军队的常规手段!也是每一个政客最常用也最好用的手段,那就是杀人!” 项绫狠狠地将姜昱的手指甩开,让他紧贴着背后的墙壁不至于跌坐下去,笑道:“你来到了神传界,不会杀人可不行,我杀过人,白亦嵐也杀过,楚伶毓?她杀的就更多了,你以为她的赫赫威名,天下无双的名号是哪里来的,杀出来的!神传师还是普通人,她都杀过。虽然这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们手上沾满的鲜血,都是人命!” “神传师都是疯子!沅直说的不错,这个世界藏污纳垢,利益就是随魁祸首!” “疯子?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将来会面对很多这样的事情。在整个神传界里面,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利益的正确性是更古不变的道理,至于叛逆者,只是名为理想的另一群疯子,走吧。” 项绫看都没看陷入震惊中的姜昱。姜昱这几天可以说是身心俱疲,这些天带给他心灵上的震惊已经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每天生活在平静的都市中,为了衣食果腹而平凡地生活,突然坠落到安宁的背面,看尽了天底下最肮脏的事情,听到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邪恶。 姜昱叹了口气,紧紧地跟了上去,如果可能的话,姜昱宁愿没有梦见过冥府御史,更没有拿到面具去找诸葛果,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总是幻想着世界末日,让世界末日吞噬这个已经规定好了规矩的世界,但是一旦见到了真是的末日之后,才会发现原来的平淡无奇的生活是多么的宝贵。 刚才的豪云壮志似乎瞬间就崩塌了,姜昱也不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执行官,这些事情自然有叛逆者那些理想主义者去完成。一时间颓废殆懒,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它展现出它的魅力的时候,无数的热血青年会为之奋斗,当它展现出自己的黑暗的视乎,又会让人心灰意冷,就像姜昱。 项绫带着姜昱走到一道安全门前,手中长枪如龙出海戳了过去,枪头直接通入铁门,随之铁门像是被大火炙烤一般,整张铁门由红变黄,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姜昱都能感受到铁门散发出来的热量。项绫双手的红色微光变成了淡蓝色,长枪也随之变色,随即铁门快速散热,就像是包裹了一层寒冰,过程中铁门不断有烟雾散出,咔咔声音此起彼伏。 项绫拔出长枪,后退了几步,双手紧握枪杆,深扎马步,枪式如同奔雷,大喝一声:“破!”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灵蕴从枪头射出,一座铁门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规模不一的铁块。让姜昱刹那间产生了一些错觉,是不是神传界中都是女强男弱啊,遇到的一个个都是什么怪物啊。以他现在的认知范围,宁瀚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了,还是每天被白亦嵐揍得半死,听说易方今能够跟楚伶毓打成平手,不知道怎么样。 门的另一边就跟一个炼狱一样,尸横遍野到处都是碎肉,漆黑的血溅了整条走廊。项绫走进去检查了一下,抬头看到一个监视器上插着一把匕首,现在她身上已经很脏了,也不在乎这里有多脏乱,直接跑了进去。 姜昱看了一眼周围的”修罗场”,还好刚才吐过了,免疫力也提高了不少,不然现在肯定还要接着再吐一次。刚才项绫带着姜昱过来的时候,路过了项绫的战场,在那里姜昱差点没吐昏死过去。 该怎么来评价项绫跟易方今的战场呢?项绫的战场就像是一架碾路车一直碾过去的,一些怪物的尸体直接就成了肉饼一样,还有一些被大范围的切割开来,一些伤口的部位和伤痕都是一样的。而易方今的战场,就像一个很细心的厨师,每一块肉都切得很细致,很整齐,比方说这条走廊就整齐很多了,基本上都是尸首分离。 每一块肉…… 姜昱胃里又是一阵翻滚,连忙捂住嘴跟着项绫跑了过去,问道:“我们该怎么找易方今啊?” “顺着血渍找,或者哪里的监视器爆了就顺着监视器找。” 项绫跑着跑着,突然停下了脚步,顺着项绫的目光看去,夜光灯下,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朝两人走来。姜昱手忙脚乱的举起柯尔特M5对着那个人影,项绫按住姜昱的枪口,看着那个人影笑道:“别紧张,是易方今。” 113.第113章 项绫看见易方今的时候,瞬间就不开心了,然后看到易方今的身上除了袖子和一些衣角上粘了黑血,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那就更加不开心了。姜昱就没有她那种攀比心理,什么人嘛,连谁更脏也要比?看易方今有些不妥啊,问道:“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我没事。”易方今摇摇头,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沅直和鴌妧呢?” “如果运气好的话,回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两个活人,运气不好的话,哼哼,就能看见两个活蹦乱跳的僵尸。”项绫咧嘴阴测测地笑道。 “你什么意思?”易方今不怀好意地瞪了项绫一眼,一把匕首已经重新握在手中。 姜昱连忙站在两人中央,项绫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吃了炮仗一样,跟易方今说话的时候,总之就没有好话。解释道:“鴌妧受到围攻,中了尸毒,而且她身上已经没有剩余额灵蕴帮她祛毒。还好有项绫帮她护住了心脉和灵台才遏制住了尸毒的蔓延。现在鴌妧只能依靠流血排毒,沅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现在他们暂时还很安全。” “只能依靠流血排毒?”易方今重复了一句,明白了项绫那个运气的意思了。 姜昱点点头。 易方今一声不吭,心里却是很不好受扭头就走。他成为领袖的时间很短,拥有自己的星盘只有一年,沅直和鴌妧都是他星盘中的第一批人,也是唯一的两个人。 星盘对于叛逆者领袖意义是不一样的,叛逆者可以由领袖调动,但是这些都是外人,而星盘中的人则是一个领袖最真实的力量,也是最能够信任的人。打个比方说叛逆者就像是正规军,星盘中的叛逆者则是亲卫军,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入领袖的星盘之中,只有得到领袖的认可和接受考验之后才有机会的。而易方今资历最短,星盘中就只有两个人,易方今更是对待兄弟一般对待他们。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是需要隐秘行动以免被内奸暴露的话,这么危险的行动,易方今还真不打算带沅直和鴌妧参与的。 “你要去哪里?”项绫看着易方今居然顺着他们来的路走去,问道。 “回去把他们带出来。” “你没听姜昱说吗?我已经帮鴌妧遏制住了伤势,只能靠她自己了。” “那沅直留下来干什么,跟鴌妧陪葬吗?”易方今怒不可遏地盯着项绫,冷冷的说道。星盘就只有两名兄弟,一个出事都让易方今心疼不已,更不要说两个? “如果你跟伶毓遇到同样的情况下,你会怎样选择?”项绫毫不畏惧地跟易方今对视,就连站在一旁的姜昱都能感觉到双方的视线中间那一股火花,感觉一触即发的样子。 “真是奇怪,第一次跟伶毓见面的时候,她右手上除了戴着一个手套什么都没有,后来有一次跟她电话上聊天的时候,你知道她再跟我说什么吗?她居然在跟我炫耀一枚戒指?让我疑惑了好久,伶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儿女心态了,跟个孩子一样。”项绫率先移开视线,不理会易方今揪着姜昱的衣领就走,边走边说道:“你要回去救他们就去吧,我跟姜昱要去找总控制室了?” “留下来陪鴌妧,是沅直他自己的意思吗?”愣了好一会儿的易方今突然问了一句。 “啊,是!”姜昱连忙点头。 易方今叹了口气,轻轻说了句:“带路吧。” 姜昱将研究日志交给易方今,也不知道易方今知道了魔僵不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好像听到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一样。然后就愁云密布,魔僵不在这里,那么会运到那里去了,这东西不除,也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看来易方今在这边斩草除根的工作干得不错,至少没有再撞见成群结队的怪物了。项绫居然大发善心地没让易方今再动手,见到的都被她剿灭了。找到了沅直在地图上指出的入口,入口就跟周围的墙面一模一样,如果没有标准的方位还真找不着。 姜昱正在找沅直说的所谓的USB接口,要把病毒注入。如果按照易方今和项绫的想法是想着直接破门而入的,想想如果不需要额外消耗灵蕴的事情还是算了,任由姜昱在哪里摸索。易方今则坐在一旁休息,项绫则是拎着长枪戳了戳刚才杀掉的一个僵尸,好奇地问道:“这就是魔僵尸毒造成的僵尸?” 易方今点点头。 “跟普通尸毒果然不同凡响。” “魔僵尸毒聚千年阴邪,非几日几月能比,这些还是受到遏制的尸毒,就是神传师用灵蕴压制都够呛,更别提普通人了。若是注入人体任由发展,恐怕其力量要更加强悍。” “确实如此,你说若是养尸族人驯养的战尸与这些尸毒演化而来的僵尸,那个更厉害一些?” “你觉得同级别下,人工养殖的人参跟天然长成的人参,哪个更有营养一些?” “你这比喻虽然贴切,但是恶心。” “找到了!”姜昱开心的嚷了一嗓子。用易方今那里借来的战术匕首刮了半天的墙,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像可以打开的隔板,撬开之后里面的线路堪称复杂,掰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上面还插着一条线路。应该是链接到控制台的线路,姜昱毫不犹豫的扯开线路,将沅直交给自己的移动硬盘插了进去。 没有任何意外,墙门打开,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洞”。 “走吧。”易方今说道,顺手从姜昱手里取回战术匕首,他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扔东西,在他手里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远距离的敌人都会不自觉的扔出去。这样一来,他的匕首有时候很不够用,倒不是小气了。 洞口比外面还要漆黑,如果是在走廊下,凭借神传师独特的体质能够借着夜光灯看得很清楚,但是在里面,就是易方今也要打开手电照照。洞口修的不算很大,可能因为入地太深,而且没有通风口,让人有一种压抑感。四周的壁面都修的很平整,连一块凸起的地方都没有。地上一条单向铁轨,让姜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知道敌人是不是没有发现易方今他们已经潜入进来了,总之一路上分厂的平静,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在封闭的洞口里回响。沅直说总控制室在直线距离三公里外,项绫很无聊的算了一下,她一开始走八百步,就会出现四百步的不易察觉的曲线转弯,然后会继续直走一千六百步,又会出现四百步的曲线路径,继续会出现一千六百不的直线距离。估摸不错的话,那么后面的路都会出现同样的转弯和直线,直到接近八百步的直线距离就能够抵达总控制室的终点。 如果按照项绫的算法,那么三人的行进路线就会远远超过三千米两倍甚至三倍有余。姜昱不得不为那群家伙的无聊程度点个赞,地下挖洞本来就难,你特么还挖曲线?不是傻就是有钱。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件记录,还是香港回归那一年的报告,这一带缺少了大量的人口,而且大部分都是男性。香港回归的时候英国撤离了许多本地移民,当时神传界属于多事之秋的年代,所以当时安全部上面也没有太在意这边的事情,将这些人口失踪的事件归类于英国交还香港的时候带走的本地移民。但是后来想想时间不太吻合,也考虑到了偷偷移居到英国的,那个时候的香港回归已经是大势所趋,但是许多人都习惯了资本主义社会,相比之下中国内陆的经济确实不太好,很大部分没有成功移民的人都会暗地里偷偷地逃走。移民的人都会选择带着全部资产和家人逃窜,当时留下了太多的妇孺,而且似乎为了不扩大影响,那些妇孺没有人去理会。”易方今走着走着,突然说道。 项绫也好奇的在一旁听着,一边还是在认真的数着自己的步伐。姜昱顺着易方今的话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觉个给这个地道修筑的劳动力,就是当时的那一群归为移民的失踪人口?” “不是我觉得,我肯定地宫的修葺和这条地道就是那个年代做的,那个时候国内社会上和神传界都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香港刚刚回归,安全部对香港的控制力不够,能够很轻松的完成这些。那个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完成这种地下建设,我刚才找到了他们隔离僵尸的地方,那里的安全阀门跟二战时期的一些秘密研究室的门很像,坚固但是但是结构却是非常简单,而且锈迹很明显。翻新是这些年做的,我猜上面的建筑规划有掩人耳目的意思,可以很方便的运送一些器材进入地宫。” “那……那些失踪的劳动力去哪了?”姜昱皱着眉头问道,虽然这个回答他已经心中有数,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现在不比当年,想要人口来做实验,需要到处搜罗人贩。当年有那么多劳动力,等到完成了地宫的建设,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活着回到地面?而且,这里的秘密根本不容许流传到外面。”易方今冷冷地说道。 “诶,等等,安静点!”项绫眉头紧皱突然喝道,侧着耳朵认真的在听。姜昱被她吓了一跳,也停下来学着她一起倾听。 易方今突然笑了一下,踢了一下旁边的铁轨,笑道:“这玩意的确要比一群人埋伏更有威胁一些。” 114.第114章 新年好啊诸位 姜昱看着脚下的碎石头突然无规则地跳起来,脚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洞口的大小怪怪的了,这刚好是一个列车通过的大小。一节疾驰而来的车厢,别说是姜昱这个只比普通人强稍微那么一丢丢的家伙了,就是楚伶毓也不敢大意到跟这扑面而来的东西正面刚啊! 易方今感受了一下震动,笑道:“我们两个想要保命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 说完,易方今和项绫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了姜昱一眼。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喂!不会是想要丢下自己逃吧,刚才自己还在庆幸还好还有两个厉害得多的家伙挡在自己前面,看他们的眼神,好像…… “姜先生是我邀请来的人,总不好让他在这里莫名其妙身死了吧。”易方今说出自己的想法,让姜昱好歹松了口气。 “虽然不明白伶毓看重他哪一点想要提拔他,既然是伶毓的人,那么让他在我面前死了也不太好。”项绫也说道。 “你射程有多远啊?”易方今问道。 “能近能远,远了没力量。”项绫说道,两人一问一答地像是完全忘了后面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姜昱。 “将一节车厢炸成碎片能多远?” “三百步吧,远了可能炸不了车轮。” “行吧,那就三百步吧。” “可能没有,我们现在走在转弯的路上,前后四百步已经走了两百二十三步,所以车厢出现的时候只剩下一百七十七步,听这个声音,没有时间跑回去了。”项绫默算了一下说道。 “应该可以吧。”易方今也用自己的方式计算了一下。 “你有没有把握的?”项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但是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易方今。十二道幽蓝的身影出现在项绫的身边,已经撘弓拉弦。 项绫话刚说完,一道明亮的光线已经从前面的转弯处射了出来,一节车厢带着轰隆的声音奔驰而来。当光线照过来的同一时间,项绫右手挥下,十二支飞矢已经射了出去。一声巨响,列车轰然炸裂,因为处在转弯的路段上,许多爆炸的碎片都撞到旁边的壁面上,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直接向三人飞过来。 这些疾驰的碎片在惯性的作用下就像是炮弹一般,要是砸中了人那是必死无疑。而且没有如果这种可能性,那是肯定会砸中人的,这么密密麻麻一大片飞过来。易方今手中匕首滑动,身前忽然出现一股旋风形成的风墙,姜昱一个没站稳差点被吸了进去,还好项绫伸出援手将半飞起来的姜昱给扯了下来。 可以看到如果姜昱被吸进去了就是碾为碎肉的下场,那些飞撞过来的列车碎片在易方今身前的气墙之下,钢铁都被扭曲碾扁了。剧烈的旋风出现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当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整条通道都被弥漫的灰尘淹没。 姜昱重新打开手电,不论在那个方向都弥漫着尘埃,要是再这样的环境里待得久了,想不得肺病都难。项绫已经架起易方今开始越过那些碎片往前走了,通道变得明亮了一些,一些残留的火光还在那里燃烧。姜昱连忙跟了上去,看到现在连走路都有些费劲的易方今,刚才就看他状态不太好,还一个劲说自己没事。 “他怎么了?”姜昱问道。 项绫皱着眉头,随便应付了一句:“力竭罢了。” 等到走过了那一段路程,找了个空气好些的地方。可是这条隧道连通风管道都没有,那里有可能空气好的地方,但也只能找到一处相对而言好一些的地方。项绫将易方今放下,说道:“接下来我跟姜昱去吧,虽然不知道你的秘术到底是什么,不过看起来消耗肯定很大。跟那个老神父斗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已经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了,硬是撑到了现在,再继续下去的话,你恐怕力竭而亡!” “我没事。”易方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撑着后面的墙想要站起来。 项绫伸手将他按下去,笑道:“你就别逞强了,虽然我跟你不是一类人,但是这件事情上我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我会帮你完成接下来的事情,直到将这件事情供诸于天下。” 易方今没有理会项绫的话,稳稳当当地站起来。 “行吧,当我没说,不过若是等会要与人交手,你在一旁待着,看老娘我大杀四方。”项绫瞥了一眼张在一旁发愣的姜昱,说道:“你扶着他点。” 只不过稍微休息了一下,一行三人再次出发,这次项绫稳稳当当地走在两人的前面,而且大摇大摆地有恃无恐的样子。这也怪不得她会这样,姜昱刚才看到她手掌一挥,十二道幽蓝色的灵魂化成萤火虫般的光点向前飞去。这厮有防患于未然的措施居然现在才使出来,如果刚才一早就发现了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真是…… 枪口还有微弱的烟气飘荡,一时间,除了黄文广带来的那些人,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地看着那个冒烟的枪口。老杨头已经倒下了,这把年纪的人了,总控制室并没有很好地医疗设备,现在是死是活都还不清楚。研究员们一时间已经没有了精神领袖,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已经被外面的那些人吓得没了主张,正好撞在鹰钩鼻主管的枪口上。 那些人就跟怪物似的,不对,比怪物还要怪物!那屏幕上的监视画面,所有人都能够看到,神传师啊神传师,还有他们不能杀的怪物吗?如果闯进来了,他不认为主管和那些外来人能够挡住他们,一旦这里的资料泄露出去,他们没有活路的机会! 像是疯了一般,年轻的研究员咆哮着质问鹰钩鼻主管:“你不是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的列车头上,他们在上面安装了摄像头,画面可以直接链接到大屏幕上。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利用狭窄的山洞,用高速行驶的列车将他们撞死,但是在发现他们的一瞬间,列车炸裂开来,屏幕依旧恢复了一片雪花。心烦意乱的鹰钩鼻主管已经到了想要杀人的临界点了,这个时候一个没头没脑的人站出来质问他,他看都没看,抬手就是一枪。 现在,总控制室也充满了血腥味。鹰钩鼻主管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研究人员和操作人员,叹了口气将手枪扔到桌子上。地宫的保安都在他们进入地宫的时候全部派遣出去了,想必这些保安不是被这些闯入者杀了就是被肆虐的怪物吞噬了。研究人员和这些操作人员有一两个是神传师,但是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放眼望去,现在整个总控制室稍微有一些战力的就是自己和黄文广带进来的那几个人了。 似乎感觉到了鹰钩鼻主管的视线,黄文广抬起头跟他对视了一眼,他现在的心情很差,他还是太低估了易方今这个人。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见到黄乾臣的,但是黄乾臣曾经评论了一下这一代的神传师,他评价最高的不是楚伶毓,而是这个易方今。他说楚伶毓的能力虽然强大,但是她有迹可循,而易方今这个人,看起来就那样,但是不可用常理度之。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是黄乾臣的话已经传到了黄家每一个关键人物的耳朵里,让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有机会就要除掉。 就连黄乾臣都认为这两个人不好对付,那么拿到下面来执行,那就更不容易对付。不然的话,宗门给支脉许诺的内部赏金之中,楚伶毓与易方今任何一人的人头都能够让他们直接成为宗门直系护法,成为了护法,这要是再熬几十年就是长老供奉。 如此丰厚的承诺,多少支脉的人想要获得这个机会,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的话…… 黄文广苦笑了一下,还以为地宫多多少少能够提供一些帮助,看来还是太年轻了一些。看着鹰钩鼻主管,说道:“你就不用多说了,我明白,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他们虽然炸掉了列车,但是列车碎片还是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地道安装了生物探测装置,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作用。我们需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碎片炸死了,所以……”鹰钩鼻主管说道。 “我知道,你们去看看。”黄文广对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说道,顿了一下,惨笑着说道:“黄翦,你也去,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么我们就得死了。” 115.第115章 两年前,李文直来到中国,记得上次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还是来这里窃取情报的。而这次,已经退役了的人没有心理压力地来了。李文直明白,在美国特工部门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想要安全的退役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他知道很多机密,要么继续干下去,要么成为一具尸体。在这之前他一直参与中东的情报战争,已经厌倦了杀人的李文直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中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里幅员辽阔,是个非常好隐藏身份的地方。而且中美之间的关系不会容许美国的特工在这个国度展开过分的情报网,自己没有主动暴露的话,不用担心有人会找到自己。 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李文直忍不住干起了老本行,当一名骇客去窃取别人的隐私。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态,更何况是长期处于战争环境中的李文直,对于他来说,偷窥别人的秘密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这次他并没有去窃取当地机关的文件,这样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很明智地选择了黑进普通人的电脑,偷窥他们的隐私,查看他们的邮件。 有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一天晚上,在一家当地的超市收银员工作结束之后,回到家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准备继续昨天的”工作”。一个很棘手的防火墙让他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但是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很快的他就攻破了这个电脑,打开了对方的隐藏文件。真是奇怪,这明明是一台普通人的电脑,ID和网络地址都很普通。文件夹里面很干净,没有游戏,音乐和电影等娱乐的东西,而且对方似乎很少联线,基本上找不到对方的搜索记录。只有一堆堆的文件,李文直点开一张张照片,照片上站着四个人,犹如一家人一般和煦的笑容。看了一下照片的时间,是六年前的照片。 李文直下意识地关掉了照片,手还在不停地颤抖,这下麻烦大了。如果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他不会这样,里面这些人中有三个人是执行官的装扮。全球各地都有神传师,大马士革作为世界有人居住的最古老的城市,其中隐藏着多少神传师和他们的情报,需要李文直这样的人才去窃取。也是在那个时候李文直开始了解神传界,而在中国,执行官就是神传界中的执法部门。 而这四个人有三个人李文直都曾经窃取过他们的情报。一个是楚尘,一个是楚伶毓,其中楚尘是中国神传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楚伶毓则是现在风传的最优秀的年轻神传师。跟楚尘站在一起的是英国的圆桌骑士AddAnn·Lawrence,圆桌骑士就是英国神传界中的执法部门。听说这两个人年轻的时候还有过不少风流事迹,至于那个年轻的男子,李文直并没有见过,看他的衣着应该也是一名执行官。 李文直将网线拔掉,提着电脑急匆匆的走到外面的垃圾场扔掉,收拾好行李准备搬出去。心中的警铃告诉他,必须离开,攻破执行官的电脑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虽然他并没有继续查看那些文件。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李文直换租了一个房间,能够从窗户那里直接看到自己住的地方。能够看到他们是不是会找到自己,这样的潜伏需要持续三个月之久,李文直了解过安全部的手法,非重大案件三个月如果事情没有水落石出,那么就会暂且搁置在一旁将来在慢慢追查。 为此他甚至辞去了超市的工作,这个只是掩饰他身份的手段,特工那些年赚的钱足够他吃喝不愁。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手段,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易方今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后,那个时候他正端着晚饭在一架望远镜前面认真观察曾经住的那个房间。 没有任何前兆,李文直好像闻到了香烟的味道,真是奇了怪了,回头看去,吓得他差点将饭碗给扔了过去。那个人坐在他的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地慢慢抽烟,看到李文直的目光,才呵呵笑着问道:“看什么呢?” 李文直见过这个人,说得准确一些事一个星期前看到的那张照片上,那个年轻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人。李文直将饭碗放下,苦笑道:“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不是故意侵入你的电脑的,你信不?” “嗯,一个没有到退役年龄就离开了部队的特种兵,在这个时候做那样的事情的确很愚蠢,你这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应该改改了。”男子笑道。 “你已经调查过我了?”李文直看着男子,似乎是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简单,带着那么多秘密,如果你没有在中国的领土,恐怕你早就被抓回去了吧。” “那么,你们打算将我交出去?”李文直说道,突然眼神一变,杀气涌上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对着这个男人的脑袋就扣了扳机。对于自己的速度他还蛮满意的,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现在做出最快的反应已经是家常便饭。 可惜的是对方的速度更快一些,没有看到对方有过躲闪的动作,那颗子弹已经射到后面的墙上,砸出一个小坑。而自己已经被对方按到地上动弹不得,真是的,自己明明对着他的脑袋射的,而且对于自己的枪法还是很自信的,对方明明是没有警惕的样子,为什么就是射不中呢?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神传师了,连子弹都能躲,徒手撸坦克,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李文直的脸贴到地面上,骂道:“我现在算是袭警了吧,你们打算将我怎么样?对于我这个曾经是敌国间谍的人来说,被你们找到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别紧张,我可没有要把你往绝路上逼的打算。”男子笑道,随即松开了李文直,顺手将他的手枪丢了出去。虽然他不畏惧这种火器,但是,还是很麻烦。重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安全部的执行官。” “我看过那张照片,就是你跟楚尘,AddAnn和楚伶毓站在一起照的那张照片,你穿着执行官的服饰。我虽然没有遇到过中国的执行官,但是一些情报我还是知道的。”李文直捏了捏脖子,说道。刚才被他按得有些不舒服,差点就扭到脖子了。 “你不认识我也属于正常的,美国想要窃取的是安全部的情报,对于叛逆者似乎并不怎么注意吧。” “叛逆者?你的意思是你是叛逆者组织的人?” 男子点点头。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啊,执行官不做居然跑去当叛逆者,而且我看你跟安全部部长和他女儿的感情很好啊,不然的话也不会站在一起拍照了。嗯,还有AddAnn,我想起来了,以前窃取楚尘的身份的时候,好像看到楚尘除了有一个女儿之外,似乎还收养了一名义子……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嗯,我叫易方今……” 李文直连连罢手,痛苦的说道:“你不要把这些告诉我,我知道,知道的越多的人往往死的很快。我现在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机关组织,我很怕死的,所以一些情报你不要跟我说。防止你借着这个借口杀我,我还给你一个情报。美国并不是不在意叛逆者,只是他们根本联系不上你们,就连本土的安全部想要找到你们都非常困难,更何况是美国的特工?” “我猜猜,你们想要联系我们要干什么?” “不是你们,我已经不为特工组织服务了,虽然我已经不为美国服务,但是特工组织我想我还是不要告诉你好了。美国跟中国的关系虽然平和,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错过消耗其他国家内部实力的机会的,就算是神传界也一样,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好了,情报我都还给你了,是不是不用杀我了?” “我也不想知道那个组织叫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角逐还不需要神传界的插手,不然的话就坏了规矩。你自己也明白,你躲在这个国家不是长久之计,你的后半生只能不停地逃避。”易方今看着李文直的眼睛,说道。 “我当然知道,只要他们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我就需要换一个敌方,甚至换一个国家来躲藏……”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面死亡呢?” “什么意思?” “美军驻外部队中,有百分之就是的人都会产生心理障碍,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会有厌战情绪。美军都在提倡一种军人式爱国主义,这样的好处就是能够打造一支能够为了美国而不计生死的铁血部队,但是会泯灭一部分人性。我想你肯定已经对这样的做法产生了恐惧和厌恶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成为一个逃离在外的特工?” 易方今将一个卡片交给李文直,说道:“我这边很缺人啊,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妨考虑一下,明天到这个地方找我。” “我已经不想杀人了。”李文直没有结果卡片,说道。 “我明白,没有人喜欢杀人,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只有依靠人命换人命才能达成。如果你来了,你就会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李文直浑浑噩噩地结果了卡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问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个地址告诉安全部?” “只有明天一天,我会在那里等你。明天过后,我们就不会再见,你继续逃避你的生活,不用担心会有叛逆者来杀你。”易方今说道,点了一根烟晃晃悠悠地开门出去。 卡片上的地址,有些近啊。 116.第116章 鴌妧醒了,沅直宁愿她就这样睡过去也好过醒来之后承受痛苦。她的脸布满了细密的汗滴,划过脸颊不断滴落在沅直的手上,背上也是汗涔涔的,粘在伤口上疼的她紧咬贝齿,双眉之间的疙瘩已经皱的不能再皱了。 沅直紧紧地抱住她,但是这样并不能为她的伤势减轻半分的痛苦,她是个坚强的人,即使这般痛苦不堪,硬是没有发出半分的声音,就这样咬牙挺住。沅直看了一下她的唇色,项绫帮她止住了尸毒渗入之后,本来略显发紫的嘴唇恢复到了苍白的颜色,而现在,似乎又开始变得发黑了。 沅直没有体会过身中尸毒是怎么样的一个感受,神传师的体质是不会惧怕尸毒的,他们能够依靠自身的灵蕴直接将尸毒逼出体外。但是现在,沅直查看了一下鴌妧背后的抓痕,翻开的皮肉都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且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他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够减轻鴌妧的痛苦,只能撕下赶紧的衣服,颤抖着的手小心的帮她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汗渍和不断流出的黑血。他尽量表现出很自然的模样,平淡的脸色,平淡的笑容,鴌妧都如此坚强,他如何能够便显出懦弱的一面。他知道鴌妧时不时会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所以他必须表现的坚强,当一个人坚强的时候,会带给别人同样的力量,虽然沅直的眼角不经意地划过泪水,没关系,他自己也满头大汗,鴌妧看不出来的。 鴌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速度已经是正常呼吸的三倍,就像是百米赛跑之后的喘息。胸前起伏的幅度很大,生物代谢很快,鴌妧身上的汗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很快的,沅直手上的碎布就已经湿透了。看了一眼湿湿黑黑的碎布,很快的他又撕下一块衣角继续帮她擦拭伤口,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撕了多少块碎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沅直不得不赞叹神传师的造血能力。项绫抑制住尸毒渗入心脉是有理由的,人的造血系统由造血器官和造血细胞组成,主要包括卵黄囊、肝脏、脾、肾、胸腺、淋巴结和骨髓。而神传师的造血能力远胜于普通人,即使是身负重伤和尸毒渗入的情况下,不然的话,鴌妧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流血身亡了吧。 但是就算神传师的造血能力出众,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就像是一道简单的小学数学题中,一个水库中,一个管道输水,一个管道排水,排水量大于输水量,问:多久能够将水库中的水排干净。现在鴌妧就属于这样的情况,已经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鴌妧的流血速度越来越快了,擦拭伤口的碎布更换的速度越来越频繁,这就是信号,这样入不敷出的流血,鴌妧撑不下去的! 如果,给输水管道多加点水流量会怎么样呢…… 沅直扔掉碎布,将鴌妧轻轻靠在墙上,火急火燎地冲进旁边的研究室。鴌妧虚弱的半睁开眼睛,看到沅直丢下她就跑进研究室,嘴角轻轻地撤出一点角度。这蠢货终于开窍了,惜命就好啊,真是的,好端端的留下来干什么。走了也好啊,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说什么黄泉路上两个人走得不孤单,这要是自己尸变之后误伤了沅直,黄泉路上两个人一起走,她自己得尴尬死。希望沅直能躲得好好的,等会儿尸变的情况下自己可控制不了自己,别被找到了。 想到这里,鴌妧安心的闭上眼睛,不自觉的眼角的泪滴随着汗水留下来。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为什么?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久犹如万年,又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手臂。虚弱难耐还是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禁不住想骂人,如果不是现在说不出话来她肯定要破口大骂了,沅直这混蛋怎么又回来了。还拿了个针头戳进自己的血管,顺着针头上连接的乳胶管,另一头的针头已经插进沅直的血管,血液在乳胶管下显得有些暗红,缓缓地流入自己的手腕里。 混蛋,他想要干嘛!他在叨叨地说些什么啊!听不清楚! “不要管……”鴌妧拖着虚弱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就觉得眼前一黑,好累啊,也不知道沅直听到了没有…… 沅直急匆匆的推开研究室的门,进去一阵翻箱倒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研究室里面都会存放一些输血乳胶管的。针筒,针筒,除了针筒还是针筒!酒精灯,试管,生理盐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乳胶管。 看了一眼旁边的罐子里装着的那个”研究品”,身上插满了运输营养液的乳胶管,虽然恶心了一些,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吧。沅直抓起一张椅子狠狠地砸过去,这玻璃罐子还挺硬!沅直再次举起椅子,怎么说也是当过兵的人,这臂力还是有的,连砸了好几下终于砸出一道裂缝。只要有裂缝就好办了,沅直换了几个地方砸,砸出三点裂缝,这样才能够将这个玻璃罐子砸开。 液体从开口涌出来,粘粘的泼洒一地,顾不得这些沅直已经伸出手去将一根乳胶管拔了下来。因为在这些液体里浸泡了许久的缘故,乳胶管变得黏黏糊糊滑不溜秋的,用指甲揪住乳胶怪才有能力将它扯下来。 刚扯下乳胶管就看到玻璃罐子装着的人,在失去液体接触到空气的情况下正在急速变化,皮肤密密麻麻地鼓起水泡,而且水泡正在急剧变黑变紫,甚至有一些因为涨地太快将皮肤撑爆,喷射出腥臭的黑色体液。因为涨的太快太多,知道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副长满水泡的模样,将一些还连接在身体上的乳胶管都没了下去,让沅直一阵庆幸,还好拔得快,不然他都不敢用。 “Oh,Shit!真特么恶心!”沅直看着这里爆一下那里爆一下的水泡,忍不住骂了一句,再次举起椅子,还不清楚这货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等他变异完了,沅直不确定又没有能力对抗他,这种情况下就要直接将它弄死在摇篮里。 “对不住了啊兄弟!迫不得已你要理解我啊!”沅直都不想再去看那副恶心的画面,画面太美不容我等凡人直视啊!举起椅子就拍了下去,估摸应该拍成稀烂了就不想再去看,急匆匆地去给乳胶管消毒,虽然沅直也不相信这根乳胶管都用成这样了消毒能有多干净。但是没有办法,鴌妧还等着救命用。 对于一个在战场待过的人来说,战地急救可以说是每一个兵员应该学会的技能,沅直已经开始利用手中找到的资源改造一个输血装置,其实很简单,没有血袋,有人就可以了。沅直在手臂上绑住,插入输血管让血液流入,让血压的压力可以输入到另一边的时候就可以了。 抓住鴌妧的手拍了拍,让血管显现出来,看到另一边的针头滴出血来的时候插入。沅直好像听到鴌妧说了什么,但是没听清楚,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笑道:“没事,爷是万能血型,包你妥妥的。” 查看了输血软胶管,没有发现逆流的现象,沅直这才安心的靠在鴌妧身边,帮她撩起杂乱的发丝,说道:“那天我去找领袖,领袖让我帮他的电脑加密,你自己没头没脑的闯进来见了我就叫我领袖。让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你就觉得我是在耍你,记恨了我好久啊,我带你去吃西餐赔罪,你又嫌弃汤跟水一样,肉不熟菜很涩的,而且照明就用三根蜡烛,吃饭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人拉琴,怎么吃都没有食欲……真是不解风情。 我知道你是故意这样嫌弃的,谁让我不自量力不是?神传师跟凡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而且每次都让你保护,真是的,想想都觉得气人。” 真累啊,一起睡一觉吧,但愿醒来还活着。 117.第117章 姜昱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中午的时候从地宫里出来,然后解决了一大堆事情之后才可以回去休息。其实在他们进入地道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项绫的龙飞卫属于鬼仙一类,冥犼说鬼仙也分等级,鬼神之下即是鬼仙,鬼神就是通过冥府御史的力量让神传师死后神蕴重聚,生前已经是强大的神传师,死后则更为强大。而鬼仙则是神传师在人死后将其魂魄留于人间,受人供奉,利用神传师自身的灵蕴蕴养,让其慢慢成长为有意识有力量的鬼魂,则为鬼仙,鬼仙受到不同的灵蕴蕴养其属性也是不同的,实力高低参差不平。当日楚伶毓所战的怨婴恶灵也属于鬼仙的一种,只不过意识上属恶,其本质也属于阴性,还在半山腰的时候所出现的怨婴属于低阶的鬼仙,在山顶上被吞噬融合之后吸收生前死后的戾气面前能算高阶鬼仙。 姜昱现在的实力,能够不被低阶的鬼仙迷惑已经不错了,更不用说高阶的鬼仙。而项绫所召唤出的一十二龙飞卫,个顶个都是高阶顶级的鬼仙,冥犼说项绫此人背后的家族势力定然雄厚。而且龙飞卫与那恶灵不同,茅山也有鬼仙,龙飞卫与茅山蕴养的鬼仙都同属一类,为中正之法,就是顺天应人和。虽然以邪术秘法能够更容易地炼制出高阶的鬼仙,但是两者之间同阶级实力是不相同的,以中正之法炼制高阶的鬼仙没个几百年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蕴养出来的? 冥犼似乎知道一些秘辛,只是告诫姜昱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暴露冥府御史的事情,尤其是不要再项绫面前暴露。至于为什么,姜昱不知道,冥犼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不在出现,无论姜昱如何询问都不答。 埋伏在地道后端的人都被龙飞卫找出来了,然后被项绫无情地剿灭,姜昱在后面扶着易方今,易方今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看着项绫的背影,就像是看一个古代将军冲阵杀敌,一夫当关的模样,让姜昱一阵羡慕嫉妒。在神传界,姜昱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在人类社会,就算姜昱再怎么弱小,站在一个女人面前,他还是能够表现出一股男子气概,而现在,神传界中的女人都特么是变态,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让姜昱屁都不敢放一个。 跟在这些女人后面,让姜昱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吃软饭一样。不过项绫也受了轻伤,这就是大意轻敌的后果,恐怕她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中间夹着一个看起来弱弱的其实很强力的对手。那个人想要扮猪吃老虎,没料到老虎忒强,这么多人杀一个还被反杀,虽然被逃回去了一个,战斗一边倒,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赘述的了。 事实上,三个人都没有去到总控制室,在听到一阵广播的时候,易方今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回去吧”,项绫和姜昱都没有异议,直接扭头就走。 广播里重复了三遍:“自毁系统已启动,请在三十分钟之内撤离!” 魔僵不在这里,易方今本意是要去总控制室夺取信息情报的,本来三十分钟足够易方今的行动,但是想想他们都开启自毁系统了,想要他们没有销毁总电脑里面的资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地宫的人也是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啊,他们并没有想过跟闯入者同归于尽,只有开启防御措施,一开始是地宫的保安,然后是开启隔离门,现在是自爆。而且他们的自毁系统在创立之初,就考虑过给地宫的重要人物三十分钟的逃离时间已经无法改变成立即自毁,但是他们已经将怪物全部都释放出来了,逃出去的道路上到处充满了危险。自毁系统不能将敌人留在这里,只能保证了地宫的部分机密。而且他们太自信了,居然认为没有人能够闯进来,所以连退路都没有安排。 沅直和鴌妧半死不活地靠在一起,已经睡着了。鴌妧居然没有尸变?而且尸毒已经排干净了,就算是神传师这样的排血量已经是有死无生,这太不科学了!项绫小声的嘀咕着,看到两人的手腕上连着的输血管,才皱着眉头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沅直看到三人回来了,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但是输血量过大,离死也差不多了。易方今看到自己唯一的两个得力干将都成了这个样子,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发火。唯一欣慰的是两个人都还活着,沅直勉强能够站起来,而鴌妧已经失去意识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易方今扶着沅直,项绫横抱着鴌妧。在姜昱的强烈要求之下,转个弯将十几个无辜者也救了出来。安顿好了沅直和鴌妧,易方今站在出口,直到脚下的地面猛烈的晃动,以教堂为中心开始塌陷,碎石从地底下飞出来,或许住的近一些的人能够听到那天中午的闷响。五六公里开外的一座山脚处,也出现了小型的塌方。 看着伫立在这里半个世纪多久的古老建筑轰然倒塌,项绫无不可惜地说道:“啧啧,这座建筑也算是神传界中的一所精神遗迹啊,就这么塌了。” “这么大的事情,安全部的人很快就会察觉。”易方今说道,抱起鴌妧,带着踉踉跄跄的沅直离开。 “我最烦就是被人带去问话了。”项绫也找了一个借口打算开溜,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说道:“你虽然不咋地,但是觉得你以后应该能成为像亦嵐那样有责任感的执行官,跟叛逆者搭上关系对你的仕途很不好。问起来的话,你就说你是跟我一起去的地宫,易方今的事情,能不提就别提,走啦。” 姜昱虽然不知道项绫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以后能成为白亦嵐那样有责任感的执行官,但是好歹把这些人都带出来了,也算是兑现了承诺。重新见到阳光的人都很开心,最长的有一年没有见到太阳了吧,每天都面对这冰冷冷的墙壁和白炽灯光,他们激动地跪在地上望着苍天,不知道是由于太阳的光芒太过炽烈还是他们的情绪过于激动,他们的眼泪没有停止过流下来。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人类官方警察和安全部先后到了这里,一开始接触的是人类警察,处于神传界的隐秘性,姜昱拒绝回答一切问题。而且也警告了那些人,这些机密都不能透露,不然的话对于他们将来的生活会有影响。对于这个带领他们出来的执行官,这些人都保持了信任,对于一切问题都拒绝回答。 在与一个香港当地的执行官对话之后,当地的安全支部则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整个区域,将所有人类警察驱赶出去,只留下了执行官封锁地域。所有人包括姜昱一同被带回香港安全部接受调查,姜昱将唯一带出来的物证,那本研究日志交给香港安全部。这是规则流程,这本日记在香港安全部取证之后会呈送给南方安全支部,然后再由南方安全支部转递给中央安全部。这次的事件可以震惊神传界,只要公布出来受重视的程度可以让人类政府的中央领导人都要震怒。 地宫的清理工作需要一年的时间,工作量是在是太大。甚至有一些没有被爆炸炸死的怪物,姜昱在被问话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说下午清理工作的时候,发现了还没有死的僵尸。在取证之后,十几个活下来的证人已经被保护起来,碍于姜昱南方安全支部执行官的身份,在所有取证流程结束之后,姜昱吃过东西就离开了。 乘坐香港安全部的车回到酒店,腥臭肮脏的姜昱简直让人闻风丧胆。没有理会任何人,姜昱回到房间将衣服扔到垃圾桶里,他可以说是这次行动的五个人当中最干净的一个了,但是他不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能够回忆起这次的行动。 洗完澡之后的清爽和困倦,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的整整让身体运转了一天,就算是有了一定神传师灵蕴的姜昱也熬不住啊。但是他还是决定在睡觉之前给顶头上司白亦嵐打一个电话,电话刚刚拨通,姜昱就已经睡了过去。 “喂?姜昱吗?我刚刚看了香港安全部发过来的讯息,我让你去查工地你怎么给查到地宫里去了?喂?”电话那头传来白亦嵐的焦急而好奇的声音,然后听到姜昱沉闷的呼噜声,姜昱平常都不打呼噜的,恐怕已经累到了极限了。白亦嵐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睡着了?累还给我打电话?” 随即,通话已经掐断,姜昱的手机重新亮了起来,然后慢慢黯淡下去…… 第一卷完 118.第118章 定无常 鸿蒙初开,开辟冥府供魂魄居住等待轮入六道,却并没有什么力量维持冥府的安定。只靠一个冥府御使余卿,这初开冥府之时,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余卿四处奔波,后来冥府御使才创立了维持冥府安定,和稽查流落人间的游魂野鬼——无常鬼神。 冥府御使只有在世间动荡不安,亡魂遍野的时候,才会离开冥府,行走人间。 谢必安是秦地南蜀交界人氏,小名怜儿,家中不裕,取这名字便想着能够生活安定。谢怜儿生性善良,生的又是极为乖巧可爱,七窍玲珑。当时村中有一人名叫范无救,自幼丧父,好逸恶劳,生性恶劣,又有一身无人能进的蛮力,时常扰的四邻惶恐不安。 范无救,人如其名,村中都认他为无救之人,也就由得他肆意妄为。范无救虽说生性霸道,却也只是夺得些果腹的东西,不抢钱财。谢怜儿听闻村中有这等人物,心生好奇,有心去看一看。这天,范无救上山寻得猎物,发现草丛中有一女子在打量他,也是有些好奇,这村中无人不知她恶劣霸道,却有人来看他,便也走过去察看。谢怜儿躲闪不及,被范无救逮个正着。说来也是天意,范无救寻见谢怜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 谢怜儿也只是一时好奇来看看这个范无救,正巧碰见他上山寻猎方回,看他一身健美的肌肉,不觉心慌不已,一不小心暴露了。被逮个正着的谢怜儿却见范无救呆呆愣愣不知寻思什么,便也就抽身离开,逃得远远地。直到跑回家中,那一颗心依旧噗通不止。 范无救自从遇见谢怜儿之后,一颗心就时常走神,总在谢怜儿身上。范无救知道村中人士对他颇有偏见,若是不好好改变,如何有面目去面对谢怜儿,便决定痛改前非。那日之后,村中少了个恶霸范无救,多了个善人范无救。只要力所能及之事,范无救必当竭尽全力,或是帮助村民修缮房舍,或是帮衬着犁田,上山寻得猎物也回来与村中村民共享。村民都觉这范无救变了个人,村中的人对他也渐渐热情了起来,知道范无救一直孤身一人,时常东家喊他吃顿饭,西家叫他喝壶酒。 另一边的谢怜儿也是一直在偷偷注视着范无救,看他渐渐变成村中人人称赞的人,却不知这其中居然有自己的缘故。一日,范无救提着刚刚猎来的两只白鹅上门提亲,此时的范无救已经是人口称道的善举之人,谢怜儿的父亲也在前几年逝世。两人家中都无长辈,村中的叔叔婶婶便是长辈,谢怜儿天生丽质,范无救也生的九尺身材,这几年更是变得人口相赞的壮汉子,郎才女貌很适合是,在众多长辈的做媒之下,两人定下媒妁之约。 可惜好景不长,秦国伐楚,征集大量兵力。范无救也就被强行征兵上了战场,出征当日,谢怜儿红衣淡妆,少女头裹上妇人巾,站在村口依依相惜。 “忆君梦中,跨马提枪,血征黄沙;妾身暖酒一觞,只待夫归,浅饮祝捷酒。” “思卿月下,红装玉衣,素手绣裙;待某杀敌取耳,荣归之处,共埋连理枝。” 秦楚大战,三月,大捷。秦王下令,秦国士族荣归故里。可谢怜儿在村口左等右等,却一直等不到范无救回来,忽一日东风大起,谢怜儿只觉心中一阵痛楚,泪落红腮,随即收拾细软干粮,独自一人踏上了寻夫之路。不管是死是活,谢怜儿都要找到范无救。 秦楚战场,尸横遍野,尸体早已臭了,清理战场的只剩下狼群与秃鹫,似乎是吃饱了,这些走犬鹰鹫并没有理会孤身一人的谢怜儿。谢怜儿不管不顾,在数万尸体当中不断翻找,希望能找到丈夫额遗骨。终有一日,谢怜儿在一树下找到一个秦兵,尸体腐烂的都认不出人来,可她却认得,正是自己的丈夫范无救,他手中紧紧攥着的锦囊,便是两人定亲之日互换定情之物,谢怜儿亲手绣的。 锦囊中还有她割下的一卷秀发,捧着缭乱的断发,谢怜儿却是痛不欲生,难以忍受这天人两隔的悲痛。谢怜儿守着丈夫的尸骨三日三夜不曾合眼,滴水不进。在第三日晚上,吊在这棵树上与丈夫一同去了。只是谢怜儿不知,她守了丈夫三日,不远处也有一个人看了她三日,只是她一心思在丈夫身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了半点生趣。 冥府御使余卿听闻秦楚大战,作为六道的掌控着,他不会干涉世间的一切,但是控制数万亡魂是他的职责。他静静地看完了整个战场,每次勾心斗角,每次兵法对阵。他悲悯这死去的众生,将这些孤魂野鬼都遣回了冥府,他一直待在这里,预防这些尸体受到其他邪恶的侵袭防止有其他的变故。三个月后,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不停地翻找着这些尸体。御史顿时有了兴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终于,那名女子终于停下来了,数万尸体被翻了一遍,终于停在一棵树下,在一具已经腐烂的跟本认不出来的尸体愣愣发神,突然泪如雨下,伤心欲绝。三日之后,女子上吊死在树下。 “生不能共存,死亦要同在吗?”余卿并没有阻拦女子,只觉得人间最美好的感情是不容许任何人插手,一声叹息,自言自语,起身走了过去。 此时,魂魄已经离开肉身的谢怜儿,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看着吊在树上的自己,再看着腐烂的丈夫尸身,痛哭失声道:“天何欺我?定要我死后仍要忍受这离别之苦,相思之痛?” “天不曾欺你,众生皆有魂魄,你肉身已死,魂魄便留了下来,生前种种亦不会忘却。”不远处,御史缓缓走来,听到女子的悲鸣,默然叹道。 谢怜儿循着声音看去,看到一名奇装异服的男子,不知为何,只看一眼,却有种庞大的威压压制着她,让她不敢跟这个男人对视。却想这世间本就没什么好留念的,人间也好,地府也罢,对于一心求死的人来说,都没有让她感到害怕的了,戚戚焉道:“大人,为何小女子命何如此凄然?我以为身死之后,便可了无牵挂,了却这千翻万翻的痛楚,可这为何人死之后,灵魂仍要受记忆之苦?” 余卿闲来无事,说道:“肉身俱灭,但灵魂不死,魂魄在冥府游荡不止,等待六道终结。这其中漫长的岁月,若是无生前的回忆支撑,更是凄然。” 谢怜儿显然不认同这个男人的回答,哀叹道:“若是如此,才更是凄然,念及生前种种却无能为力,才是一种折磨。” 余卿沉默不语,人心千千万万,各思不同,又何必强加于他人所想。便也就不在于她论及这种事情,问道:“你叫什么,这是何人,为何轻生?” “妾身名叫谢必安,小名怜儿。丈夫范无救,数月之前被秦军强制招兵,却惨死他乡异国,我与他相依为命。夫君死了,我亦不能独活,可幸我与夫君在这世间了无牵挂,便想着黄泉路上能与他相伴,死能死在一起,也是我莫大的福气。”谢怜儿神色悲伤,却不想想起生前与丈夫的种种,话匣子打开便合不拢了,也没顾及身前站着的男人,将生前与丈夫相遇相知相爱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幸福,悲切的神情却是随着她的思绪不停的变化。当说到丈夫后来与她说,他的一切改变都是为了她的时候,那种洋溢着的幸福,使她忘记了一切的悲伤。 “却是有情有义之士。”余卿说道。 谢怜儿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哀求道:“大人,您通天文地理,定然是大有能力的高人,怜儿求您帮我消除了这生前记忆,我宁愿成为无知无感的孤魂野鬼,也不想年年岁岁承受着悲离之痛!” 余卿了然,说道:“你若失去了这些记忆,若你丈夫的魂魄寻得你,你却不记得他,那他岂不是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谢怜儿哑然无语,余卿也不多话,单手一招,身旁突然凭空裂开一个口,直通冥府。不多时,裂口飘出一人,正疑惑的看着周围。谢怜儿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飘然上前一把抱住,失声痛哭。 余卿召出来的正式谢怜儿的丈夫范无救。范无救看到朝思暮想想的撕心裂肺的夫人,也是一把抱住,一起痛苦。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夫人,你为何在此?” 谢怜儿不答,指了指一旁已经香消玉损的肉身。范无救一眼就看明白了,再次将谢怜儿拥入怀中,哀叹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夫君不在了,妾身独活岂能自在?”谢怜儿回答道:“我们生不能同存,死却能厮守,何必叹气,无憾矣。”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才一起回头跪在那男人面前,叩首道:“多谢大人出手相帮,我夫妇二人一定铭记大人之功!” “你们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正好,我正需要向你们这样的人帮忙。”余卿说道:“某乃冥府御使,暂管冥府。与人间一样,我需要你们帮我维护冥府治安,若是修行有道,可替我缉捕流落于人间的孤魂野鬼。” “我夫妇二人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范无救与谢怜儿一同说道。 “好!”御史抚掌说道:“草木萌芽、成长、开花结果及至枯萎、凋落;人的一生从婴儿、孩童、少壮及至老死,当中无数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无人能够左右,天道无常,望你二人不被世俗杂情所困,恪尽职守。天道无常……天道无常……我以代冥府之主赐你二人”无常”之名,行无常之事,统御百鬼,缉捕游魂。” “遵冥府御使大人之令!” 119.第119章 失与得 赤红的天空之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骑在幽绿的鬼鸞背上,看着绝尘而去的那个人。背后是肆虐的黑龙卷,和不断传来那群恶鬼的嘶吼声。她轻轻取下白色的面具,朱红的小唇,如同柳叶般的妙眸随着人影的移动而流转,直至剩下飞扬的尘沙,才回过头来对着仍旧带着黑色面具的黑无常,不觉竟流下两行清泪,笑道:“夫君,千年转眼如同云烟,吾等在此枯守,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当初御史大人尚在,冥府何等的风光,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吾等未曾留下任何能够帮助御史大人的事物……”黑无常透过面具两个孔洞看着白无常,叹息道。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余卿大人明目识璞,选定的人定将能让冥府重拾昔日风采!” 不错了,有资格骑上鬼鸞的黑白无常,只有两位无常鬼神首领。执法使者黑无常和代行判官白无常,正在两人怀古叹今之时,一道庞大的恶兽身影缓缓登上高坡,鼻息之间黑烟缭绕。它寻得余卿坐骑,一路相伴,这时才有时间跟两位千年未曾谋面的人相见。黑白无常同时下马,拱手抱拳道:“属下拜见冥犼尊下。” “许久未见。”冥犼趴伏下去,微微闭上金黄的眼睛,说道。 “千年已逝。” “可好?” “属下无能!”黑无常抑扬顿挫说了四个字,猛地单膝跪地,右拳狠狠地砸在黄沙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白无常叹息一声,一同单膝跪在丈夫身旁,双手环抱住颤抖不止的丈夫,希望能够以此分担丈夫的痛楚。 生前黑白无常二人不过是红尘中两个蝼蚁,受命运左右,直到遇到御史余卿赋予了二人通天彻地的能力。更是五百无常鬼神的首领,统御百鬼,守御轮回。当时冥府之中除了御史余卿之外,便数二人,叱咤风云。所谓伯乐识马,从古至今人们所追求的无非得遇明主,二人对于余卿的识遇之恩铭记于心,更何况冥府的成长就是三人合力打造的,在这里他们贯彻了所有的心血。如今变成了这样的模样,除了冥圣城之外,所有的城池都成了恶鬼凶魂横行之地,二人心中只有深深地愧疚。 “此事怨不得你们,当初我便问过御史,他深知此举后果不可控制,仍然义无反顾。多少洪荒神祗,上古巨子都堪不破六道轮回,居然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猜想将这件事情交给一个两千年之后的小子,汝等也觉得可笑吧。” “大人做事定有用意,吾等信任大人!” 黑白无常同时说道,冥犼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重新闭下,嘴角缓缓有了一丝笑意,依旧用哪种半死不活的神态说道:“既然汝等也觉得余卿所作所为都是对的,那么汝等当知道,多少先贤的意志都寄托在此人身上,当竭力相助。” “属下肝脑涂地,尚不能报大人之恩,尊下且宽心,但有所向,吾等绝无半句托词!” “不说此事了,冥府之中鬼神尚在?” “仅余我等二人……” 冥犼终于重新睁开了双眼,随即又缓缓闭下,问道:“五岳府君,十殿转轮……他们均在何处?” “已入轮回。” “为何?” “御鬼帅,统百鬼,撼恶敌,镇冥府!” “可曾恪尽职守?”冥犼问道。 “闻战当先,虽死无憾!”无常答曰。 “汝二人有何所为?” “大人未归,不敢擅自寻死,如今冥犼阁下已经归来,冥府御史人选已经出现,吾夫妇二人心愿已了,当纵马疆场,血溅黄沙,共赴轮回,万死不辞!” “愚蠢!”冥犼怒目视之,吼道,口中冥火吞吐。黑白无常二人淡然自若,对于冥犼的突然发怒并不以为意。五岳府君,十殿转轮,鬼帅鬼卒尽皆消弭殆尽,他们本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如今战死沙场,正是他们唯一的向往。 冥犼渐渐气消,正视二人缓缓说道:“汝等可曾想过,你二人是余卿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可是为何沙场破阵的不是汝等,血征黄沙的不是汝等,厚土埋骨的不是汝等?” “吾等明白。” “冥府一切都没有改变,变的是你们的心境,轮回即是终结,蝼蚁尚惧死贪生,更何论鬼神?冥府之中,鬼神众多,唯独留下你夫妇二人,汝等既然明白,断然不可再有刚才的心思……有很长一段路我不能陪着姜昱走过去,尚在洞穴之中的小兽,需要你二人的帮助。”冥犼的爪子有些不安的撕扯着黄沙,说道。 “自从我神魂融为面具之时,力量源泉便是余卿所赋予的,如今姜昱灵蕴稀薄,我仅存的灵蕴支撑不了多久便会重新进入沉睡,直到他有能力依靠自身的灵蕴将某唤醒。余卿将我封印之时,并没有赋予我多少灵蕴,想必也只是为了让我能够在他起步的阶段帮他一下。任何未曾经历风雨的人,都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但是,他现在实在是过于羸弱。余卿瞒天过海让时隔近两千年之后的人拾起御史的传承,天命所限,他不可能是一个天资聪颖根骨奇佳的人。我灵蕴耗尽之时,会开辟一条能够直通面具的鬼道,届时,你们可直通人间。切记,只可在他生死存亡之际出手相助……我不希望下一次沉睡,又是千年。” “属下明白!” …… 细碎的沙石在白无常的手中缓缓流逝,上次见到青葱的枝叶是什么时候?记得上一次,是在一个庭院里,旁边是涓涓细流,浓郁的花香充斥在鼻息之间。天下着小雨,无根水落在青翠的树叶上,配着屋内丝竹古筝,相互映衬犹如天籁。 只是,这天籁之中,掩饰不住的悲伤,让白无常也忍不住想要落泪。大人离开之后,就未曾见过夫人的笑容了,夫人已经不是凡人,按照世间的说法,她现在已经是一位神通广大的神传之士。大人离开的时候,用他的能力让夫人肉身毁灭之后,不会跟其他的神传师一样成为天地间的一缕烟云。 随着一声弦断之音,白无常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阁之内,白衣如雪的玉人静静的靠在红柱旁。两百五十年,容颜不改的她,终于迎来了肉身的极限。几根琴弦杂乱地缠绕在一起,独活百年之后,白无常终于见到了她的笑容,或许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大人吧。 “夫人?”她轻声呼唤道。 雨越下越大,楼阁之中听不到任何回应。白无常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迷蒙的翠绿,手划虚空,遁入虚无。 一丝惊颤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回来,看了一眼手中的黄沙,只剩下掌心中一粒沙石。她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为何冥府没有花草? “你有多久没有到外面的世界了?”黑无常也感受到了那个感觉,突然问道。 “妾身记不得了。” “我记得你很喜欢与洛雪夫人居住的那个地方,生前你就喜欢花,可是北方苦寒,寻常见不到。” “那儿十里桂花,步步生香,是一个好地方。” “我们只有一个人能去保护姜昱大人,冥府混沌,我需要留下来。” “我记得你喜欢人间烈酒,也是许久没喝过了吧。烽烟扬兮壮士饮,大秦猛士兮出潼关。” “万事小心。” 白无常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妾身谨记。” 120.第120章 梦中遇袭 对于一个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而且还有暂时性贫血症状的人来说,姜昱晚上这一觉睡得可以说是畅快。两夜没睡又去安全部折腾了半天,姜昱见了枕头就跟见到娘一样亲。一觉醒来,浑身酸痛,感觉比昨天还要更加的酸爽。 迷糊中不知道哪只脚伸了一下,嘶,抽筋了!尽管这样,姜昱也不想睁开眼睛,任由那条抽筋的腿继续在那里抽搐。虽然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但就是不想起来,这是一种懒惰情绪,需要某种刺激。就像现在这样,听到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夹杂着一声”啪”的轻响。像是刺激到姜昱的脑神经,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白亦嵐坐在床尾吞云吐雾,看到姜昱醒了,才慢悠悠地说道:“终于舍得醒了?” 姜昱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白亦嵐,这份震撼和冲击不亚于前面坐着一个人当着他的面正在大口吞翔。主要是场面太惊悚了,一个女纸坐在床尾点烟什么的。要是换一个场面,如果白亦嵐是男的,姜昱是女的,这让无辜的围观群众怎么想? “你傻了吗?”白亦嵐对于姜昱的表现非常不满,皱着眉头说道。 “不…不是…你怎么在这里?”姜昱吃吃艾艾地问道。 “哼,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不听电话?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不是看到你还活得好好地,我还以为你会被丢到哪个池塘里喂鱼呢。”白亦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姜昱说道。她昨天晚上打了多少个电话了,就是今天凌晨也没有停过,姜昱的手机根本没有打通过,到了后来那就更好了,打过去直接关机了! 然后姜昱就证实了白亦嵐说法的真实性,拿过手机因为电源耗尽已经自动关机了,匆匆忙忙连接了电源开机,果然一个屏幕充满了未接来电。宁瀚的未接来电最多,然后就是白亦嵐的,前后有十九个,还有一个就是从那之后都没怎么联系了的楚伶毓。 翻看了一下未接来电,姜昱便问道:“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宁瀚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的确。”白亦嵐点点头,说道:“昨天晚上,你给我打完电话之后……当时刚接通就听到你的呼噜声,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抱歉抱歉,太累了,我都打算今天就回去跟你们报告这边发生的事情。” “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的供述在昨天下午就已经传输到南方安全支部了,我已经检阅了,之后就已经发往中央安全部,估计这两天中央安全部就会派人过来协助调查。然后这事过了不久,就在昨天晚上十二点整的时候……”白亦嵐说到这里狡黠地笑了一下,指了指门外让姜昱自己看。 透过虚掩着的门,姜昱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好下床去看。然后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让姜昱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玻璃桌子碎了一地,沙发就像被切割机割过一样,里面的棉絮被随意的拖在外面,更惨的就是四面的墙壁了,基本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姜昱在神传界也算是呆过一段时间了,就算不利用冥犼灵敏的嗅觉自己都能够感受到整个客厅中混乱的气场,这是灵蕴激烈冲突造成的后果。而墙壁上的痕迹,利而不深,浅而锐利,聚而不散,明显的是武器气劲造成的,比如说剑气,或者是斧钺。 白亦嵐也跟着走了出来,寻得一个破坏的不算严重的沙发坐下,幸好白亦嵐不算重,坐在那个沙发也只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所谓骆驼死于一针之重,重量多一些可能都会让这个沙发轰然倒下,因为姜昱看到白亦嵐坐下的时候那张沙发的一个凳脚已经在微微颤抖。 “这……发生什么事了?”姜昱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明所以。 “呼~我以为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白亦嵐吐出一口烟气,将烟掏出来看了看姜昱。姜昱摆摆手表示刚起床不要,白亦嵐才将烟盒重新收起来,继续说道:“昨天十二点整的时候,同一时间发生了三起袭击事件,是有组织有目的有计划的袭击,分别在香港安全部,地宫,还有就是你这里了。” “为什么……是地宫的那群人?” “如果是猜测的话那就是了,他们的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封锁地宫的一切信息。你带回来的十六个人,在昨晚他们袭击香港安全部的时候无一幸免,你带回来的那本日志也已经被摧毁了,其中还有香港安全部储存资料的中央电脑,其中当时还有二十七名执行官留守在香港安全部,有三名执行官不幸身亡,十八名执行官重伤,损失可谓惨重,还好昨天下午南方安全支部已经对那本日志和所有人的口供保留了备份,不然的话……” “为什么!那些人都是一群无辜的人!” 白亦嵐非常不满姜昱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是什么意思?说道:“你在奢求一群恐极端分子会心存怜悯?你脑子没坏掉吧?那些人已经死了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要考虑的是,那些极端分子的势力会在哪里,是谁,为什么,这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除了香港安全支部,还有地宫,他们的纪律性和目的性很强我前面也说了,在发现地宫里面被毒气弥漫的时候就全部撤退,那边倒是没有发生严重的冲突事件。还有就是你和项绫同样是极端分子的袭击目标,我已经在第一时间跟项链通了电话,项绫行踪不定,很难在短时间内有效地组织针对她的袭击,项绫武艺我也是见识过的我倒是不担心,主要是你,电话也打不通,你该告诉我昨天晚上是谁袭击了你,经过是什么。” “我真的没有印象了,昨天回来我就睡觉了,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白执行官,都搞定了。”正在姜昱和白亦嵐说话的时候,一个执行官在走廊上探出脑袋插了一句话。这个执行官姜昱也认识,是南方安全支部的一级执行官,算是新晋不久的,名叫李民,因为年纪相仿又是新晋的,跟姜昱这种记名执行官还算聊得来。 “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造成市民的恐慌,你要严加监督这里的酒店负责人和服务员不得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关于对外宣布这件事情会由官方的人出头,香港安全部刚刚受到重创暂时抽不出人手,李民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些。” “我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我跟姜昱还有些事情要谈。” 李民说了声好,又冲着姜昱点点头无言的鼓励了一番,急匆匆地就走了。这次的事情不是他这个等级的执行官可以深入了解的,其实白亦嵐刚来到香港的时候就遭受到了一次袭击,对方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虽然白亦嵐事后对这件事情缄口不提,三级执行官都会被袭击这就很恐怖了,还是妥妥的走为上策。 白亦嵐的视线重新移回到姜昱身上,皱着眉头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不简单啊,你来安全部的时候灵蕴就跟孩童一样,我一直不明白楚伶毓看重你哪一点,居然推荐你来南方安全支部,而且还安插到我的身边,这不是在难为我吗?我一个三级执行官,调查的都是极度危险的事情,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差点就直接打电话给楚部长抗议了,但是我还是决定先看看你的资料。” 白亦嵐站起来,跟姜昱四目相对,看的姜昱很不安。那个沙发在白亦嵐站起来的一瞬间吱呀一声就瘫了下去。姜昱不敢移开视线,跟白亦嵐继续对视,过了好一会儿白亦嵐才说道:“这个房间的气场很混乱,说明有好几股很强的灵蕴在这里冲突,你根本没有这种能力,你也根本不可能再这样激烈的灵蕴冲突当中存活下来。我看你的资料,承烟观的清风道长说你体内有另一股力量。这种事情虽然少,但是从古至今先例还不少,看来你有所隐瞒,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来一场,拳对拳的。” “我…我…”姜昱一时语结,那种力量?姜昱自己还不清楚吗,就一个冥犼,这货除了坑自己外还有其他作用吗?而且这信息量传递地也太快了吧,清风道长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已经记录在案了。要是换在古代信息密封的年代,两个神传师见面都不一定认识,现在倒好,有点什么能力第二天就被人知道了! “开玩笑的。”白亦嵐不着痕迹地轻笑了一下,径直走到门口才说道:“不用担心你的秘密,因为你是在职执行官,所以安全部有权利知道你的能力,而且这份信息只有一定等级的执行官才有权利知道。这样安全部才好量才分配任务,而且是属于机密事件,不然的话让敌人知道了你的能力,这样对于执行官也是不利的。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里?” “地宫,我的任务是先一步过来接手香港安全部的任务,等到中央派出的执行官到了之后,我还要调回南方支部。所以时间很短,需要尽快调查。还有,我们怀疑香港安全部有内奸,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一个香港安全部的人,这两天你需要寸步不离在我的身边,听明白没有。关于袭击你的人是谁..有时间再说。” 121.第121章 再返 雄性动物发情的时候是充满攻击性的,或者说是没脑子。特别是遇上宁瀚这种的,乱七八糟的生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发现,哟,一个活生生的爱站在你面前。导致的结果就是姜昱的手机被白亦嵐从飞驰的车窗上扔出去。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姜昱发现手机上宁瀚的未接来电是最多的,感动之余想要回个电话给宁瀚这位便宜兄弟报个平安什么的。然而电话那头只有宁瀚略感吃惊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没死啊!让姜昱顿时就有摔手机的冲动。 略微问候了几句,宁瀚马上将话题转到白亦嵐的身上,无微不至心细如发得可谓令人发指。宁瀚的信息获取速度非常的快,他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白亦嵐昨天半夜就飞往香港的,然而只是早上才知道的消息,已经知道白亦嵐在飞机场遇袭的事件了,姜昱只是吃惊的听完宁瀚对白以来将来几天的行动的一些嘱托之后,觉得转述过于麻烦,直接将免提打开来让白执行官亲耳听听对面那个发情雄性的温情。 “虽然不值钱,但是里面存了好多联系人和通话信息的……”姜昱略感无奈的看着窗外呼呼消逝的景色,说道。 白亦嵐便将一张小小的电话卡抛了过来,姜昱无奈的看着电话卡,是自己那张。真是没想到白亦嵐这只母老虎再盛怒的情况下还分得清楚主次…… “从昨天你的报告传输过来之后,我对比了一些我之前调查过得案子,然后分析了一下。虽然各条线都从最关键的那个地方断掉了,但是如果稍加联系起来,居然隐隐约约跟你发现的案子居然有一丝丝的牵连。”白亦嵐没有理会姜昱的抱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是说人口贩卖?”姜昱稍微联想了一下白亦嵐上次带他去看过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犯人,问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全球每年的人口失踪案件已经不可能全部调查清楚,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完全了解国家内部的人口流量,更何况现在,国与国,城市与城市之间人口流量之大。所以从这方面有很大的空间,每年的人口失踪案件,有一部分是能够破解的,还有一大部分已经完全失去了信息。就从你带出来的那群人当中,有一个人作为失踪人员,在警备网络中居然没有这个人的失踪信息。所以从一方面来说这个人的信息并未存在与警备网络当中,也就是说从自身他是失踪人员,从社会看来他依旧是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的。直白一点说就是社会在继续认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在悄无声息之下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每年都有很多,而且无人知道。” 白亦嵐说完了理论,接着说实践:“神传师作为超越人类极限的人,他们犯罪是会留下线索的,而且很难抹除。就像昨天晚上在你房间里留下的灵蕴波动,是可以通过推算排查出是哪一个种类的,每一个波动都有迹可循,然后顺着这些线索排查过去。然后通过安全部中对每个神传师的身份记录,能够很轻易地推测出罪犯是谁。” “不能吧,要是这么容易就推算出来,为什么叛逆者窜来窜去的都逮不着?”姜昱突然想起鴌妧和沅直,不知道这俩货现在怎么样了,鴌妧的尸毒排干净了没有,沅直流血流死了没有。 对于姜昱的拆台,白亦嵐依旧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要知道安全部的创立不到三十年,对神传界中的每一个神传师都不可能做到全部记录在案,人类社会几千年的历史都做不到的事情。神传师大都是隐秘山野,缥缈无根之辈,不说别人,就拿部长楚尘背后的竹海楚庄,摆到台面上来的就几个,天知道里面还藏了多少底蕴。所以对神传界的人口普查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我跟你说这些的原因是要告诉你,神传师的犯罪途径很少,基本上都会被找出来,只有人口贩卖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而且不容易被发现。每年安全部要调查的人口失踪案件把其他所有的案件加起来还有多一倍,泛滥至此,并非监管不利,其中因素实在是太多。” “还有各阶层的利益关系?” “不错,我从一级执行官开始坐到这个位置上,接触最多的,说真的就是人口案件。有大有小,都是涉及到神传师的,每到最后,当调查到某一个高度的时候,我的调查计划都会终止。” 白亦嵐说到这里,自觉意兴阑珊,便闭口不再言语专心开车。姜昱见她皱着眉头,看来自己被自己说起的话题弄得不开心了,想想前不久白亦嵐正是因为这样的案件在南方安全支部大发雷霆,很是识趣地闭上嘴巴。 本来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的,现在只好思考一下为什么,冥犼都不出来吐槽几句了,说起来冥犼这种睡了几千年的老东西居然苏醒过来就会吐槽这样的技能,看来古人对于这样嘲讽的语言掌握的也不少。这家伙没出来说几句风凉话,还真让姜昱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 随着颠簸的山路,两人来到姜昱一段时间都不想来的地方,教堂和地宫。不知道是白亦嵐的驱车技术好还是这辆车的性能比较好,姜昱没感觉多少颠簸的不适。前几次,有两次是黄飞飞开的车,上一次则是沅直开的车,都让姜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沅直开车的时候差点把姜昱给震吐了。该怎么说呢,沅直开车比较狂野。 白亦嵐很霸道,对着阻拦她进入地宫的香港安全支部的执行官伙计一阵喝骂。香港安全支部就一个三级执行官,基本上每个地方支部都有一名三级执行官压阵,非常的珍贵,可惜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养伤。而白亦嵐作为南方安全支部的三级执行官,虽然品阶上比地方支部的局长要底一阶,但是只要不是比郝世雄或是更高品阶的长官,说话都比较大声。 说起来,各个安全部之间是不存在统领支配关系的,从古至今的集权道理让现在的人非常敏感,权利的分化与集权是各个安全部之间调动执行官的重要因素。集权就是中央安全部,可以调动全国安全部的执行官,任命权和调动权和相互协调的能力。下一级就是区域安全支部,在下一级就是地方安全支部。 道理来说南方安全支部是统领整个南方包括秦岭淮河一线以南,东临东海,南临南海。其中每一个城市都会设立地方支部,虽然属于统属关系,但是南方安全支部并没有直接命令地方支部的权利,极限就是磋商调动。 像白亦嵐这样可以指着地方执行官的鼻子破口大骂,强行夺走两套生化服的场面,或许这只有在香港的安全支部才会出现。说到底还是香港回归时惹得祸,只有进入了神传师的世界才会了解到这样一段秘辛。当时还是作为殖民地的香港,在资本主义的深刻毒害之下,而且当时的国内国情的确不太好,改革开放才几年,在香港人的脑海里祖国还是那个贫穷的地方,连茶叶蛋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在香港回归那个时期,香港的部分本地神传师曾发起过一次暴乱。为了严惩,也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因为没几年澳门肯定是要拿回来的,所以当时中央安全部派出了一大批核心精英过去镇压这次的暴乱,连当时刚刚设立的首任首席执行官都在这次的镇压队伍当中。楚尘这个名字也是在这件事情之后才让全球的神传师都知道了,之后他的声势甚至盖过了当时的安全部部长易睿博。 姜昱也算明白了楚伶毓为什么能够成为当今神传师新秀之中的第一人,神传师家族靠的就是传承,家族的发展除非遇到了毁灭性的的灾难,不然不可能会出现败家子这样的情况,每一代的家族领导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虎父无犬女这句话用来形容将门或许只是一句恭维话,但是用在神传师家族当中,那就绝对错不了。 南方安全支部中一些上了年纪的神传师,很清楚这件事。在跟姜昱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就用了一个字来形容的,那就是”碾”。香港回归前几天预谋在回归当天发生的暴乱,不料消息走漏,当时地理位置最近正在执行任务的楚尘第一个赶过去,几乎是在两天之内如同碾压之势将几个当地的神传师家族连根拔起,直接吓得其他心怀鬼胎的神传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后续赶来的中央执行官连干活的事情都省了,据说现在有的暴乱分子还关在中央监狱里面。 在他们说起这件往事的时候,往往最后还要加上一句叹息说:那是那两个人最后一次合作,可惜可惜。 姜昱没有深入追问那两个人,一个是楚尘,至于另一个人是谁,只要跟楚伶毓呆上一段时间,想猜不出来都难。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姜昱眼睁睁看着白亦嵐拿了两套防化服,难道不是她一个人下去吗? 122.第122章 在路上 “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苦着张脸?”在一张简易的帐篷里面,这里充当一个简单的更衣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白亦嵐特意脱掉外衣,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裹胸,这是她要进行格斗的情况下才会穿的。 姜昱不明白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认为下到地宫下面之后会脱掉防化服,刚才那个不断叮嘱他们的老头子也说了,地宫经过一场大爆炸之后,现在下面到处充满了化学辐射和凝而不散的毒气。神传师虽然能够依靠自身的灵蕴制造出一块隔离毒气的防护网,但是非常消耗道核中储藏的灵蕴,智者所不为也,深厚如白亦嵐也宁愿套上一件厚重的防化服。反正姜昱现在也没有心思看白亦嵐的腹肌了,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作为一个女生拥有六块腹肌这件事情。 “对于一个昨天刚刚从下面死里逃生出来的人,现在重新回到这里居然还要再去一次,对我的心理健康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姜昱暴躁的套上防化服,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办法,这里只有你去过下面,所以相对来说你会更加熟悉,虽然经历了一场爆炸,里面的地形也会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们现在时间很紧迫,只好把你带上了,或许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某些有用的东西也说不定……” “我觉得时间很充沛,并不急于一时吧,中央安全部不是调了人过来了吗,到时候你跟他们一起下去不就行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急着下去,谁知道他们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有些事情,自己人干起来方便。赶紧的把防毒面具带上。”白亦嵐过来强行将姜昱的头套扣上,力道过大让姜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说,局长让你过来的时候同意你进入地宫了吗?”好不容易将防毒面具套好,白亦嵐差点把自己的脖子给拗断,姜昱无奈的摆正了一下位置,苦哈哈的问道。 “没有啊。” “长官,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违背命令的做法真的好吗?” 白亦嵐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有什么关系,我是三级执行官,回去顶多写一份检讨,他还真敢辞退我啊。姜少侠,你可要记住了,你能不能成为正式的执行官可是我说了算,赶紧的再检查一遍防化服穿好了没有,漏气了就你这小身板可顶不住。” 看着白亦嵐穿着防化服急匆匆的就往隔离区钻,姜昱觉得头疼。都塌了一片了,天知道进去之后还会不会塌。 人们总是羡慕那些敢于抗争命运的人,尽管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姜昱记得以前在二手房中介所工作的时候认识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该怎么说他的才华呢,他能写一手好散文,至少姜昱自认还是写不出来的,他还能画一手好画,听说都是他靠业余时间从网上自学的。这个人就喜欢写写文章和画个画什么的,而且他满脑子叛逆思维,跟叛逆者很像。 因为现实的残酷让他没有办法专心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他的心思越发的叛逆。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然后他写下了遗言,然后就没了。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让姜昱感慨了许久,毕竟两人关系不错,让他也很难理解自杀者为什么会产生自杀倾向。 虽然这件事情跟现在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姜昱的内心就想表达一种,不要太羡慕这种活在自己内心世界中的人,他们会宣扬自己的心胸,表达自己对未来发展的美好愿景,并且不顾一切地去拼命,当他们发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时候,胸中的火山就会爆发,干出常人难以理解的恐怖行为。 特别是你的顶头上司是这样的人,你就会发现你的日子过得很苦。就像现在,姜昱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里了,结果第二天就被上司撵着进来了。而且这个上司无视一切法规与规则,她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断壁残垣,乌漆墨黑地地宫里面,变化真大,仅仅一夜之间。姜昱完全无法理解,白亦嵐为什么一定要进来,进来发现之后就该马上离开,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提着强光聚焦手电,光线居然只能照亮五米之内的范围! 尘埃和化学毒素就弥漫在整个地宫的各个通道里面,浓密程度直接覆盖了手电的光线,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弥漫在这里的空气是由灰色,绿色和红色所构成的。经过一片粘稠的通道,地面上尽是一些断臂碎肢,这些地方的红色尘埃尤为浓密,虽然呼吸着氧气瓶的空气,姜昱都能够感觉到空气中一定腥臭无比! 本来就狭窄的通道,现在每一部走得都更加的艰难,就更别提穿着一身厚重的防滑服和背着两瓶氧气瓶了。虽然事事都用不上姜昱,白亦嵐一个人足以搬开挡在路上的障碍物。看着她很随意地就抬起一块倒塌的地宫房梁,轻轻松松地推到一旁的墙上。随着房梁破碎的声音,姜昱地心都跟着颤抖。刚才看到地宫上面的一道裂纹稀稀落落地不断地掉下破碎的石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周围的防弹玻璃都碎尽了,通道上堵死了,就可以从旁边绕过去。白亦嵐非常的细心,每经过一个房间都要仔细检查一遍,但是无论她怎样检查,姜昱觉得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有利线索能够遗留下来。但是一些设备的残留零件或多或少能够给她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她现在就在仔细观察一个玻璃缸子。可能是这个玻璃缸子运气比较好,没有收到较大的爆炸冲击,里面还完整的保留了一个试验品。只是试验品变化的有些认不出人形来了,那些插在它身上的管子,其中有连接着营养液,有的则连接抑制药剂的,现在管子都断了,可能在当时一段时间里让他基因细胞产生了剧烈变化,但是随即就死亡了,所以变成这副模样。 白亦嵐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预定路线上,她的目的是主控制室。 “这里的环境,在十年或是二十年之内,肯定会孕育出某种很恐怖的怪物,需要非常严密的隔离。”白亦嵐边走边说道,这么长时间来终于对这里的环境做出了一个评价。 “那个,长官……”望着白亦嵐的背影,隔着厚重的防化服,只依靠通讯设备,姜昱好歹才算鼓起勇气问起白亦嵐一件事情,还是跟他带出去的那些人有关。在初次接触神传师之时,也就寥寥几人,清风道长,楚伶毓等人,还以为神传界都是些仗剑天涯,除恶安良之辈,可是如今…… “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在长官眼中,怎么看我带出去的那些可怜人?” 白亦嵐顿了一下,姜昱知道她肯定回头想要看着自己,但是防化服只有一个眼罩,看不看得到姜昱不知道,只能看到白亦嵐的防化服的头盔上有轻微的摆动。白亦嵐也没有白费力气让整个人转过身来,随即回头边走边说道:“正如你所说,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那,他们呢?局长他们。” “你在担心你的仕途?”白亦嵐问道。 姜昱被白亦嵐这一句话问得愣住了,说真的他也不知道,项绫说他带着这些人出去的话,是过非功。这句话很伤人,救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难道救人也要分场合,分时间,分好坏?项绫说的,他们就算出去之后,也不会有好的收场,结果第二天这群人都死于这次的是非之中,让姜昱又重新想起项绫说的话。 “我也不清楚……”姜昱毫无底气地说道。 “那为何突然这么问?” “项绫对我说,就算我救出了这些人,他们的结果也不会改变太多,他们仍旧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了,所以……” “所以你想问问我,如果这些人没有死于昨晚的纷乱当中,我们会将他们怎么样?”白亦嵐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姜昱,说道。 尘埃弥漫看不到白亦嵐的表情,但是姜昱能够感受到白亦嵐像在很认真的在跟自己谈话。跟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说这些,应该没问题吧,姜昱暗暗想道。说姜昱没有后顾那是不可能的,一些话该跟什么样的人说,一些话则不能说,他还是可以分辨的清楚的,这是立场问题。 “是。”姜昱决定,重重的吐出一个字。 “项绫说的不错,不过这些是在我面前说就好了,不要在外人面前问起这样的问题。”白亦嵐突然想起她也曾经问过这样的问题,那个时候她问得是他的父亲白奇凨。白奇凨面对爱女的问题,只是笑而不答,让她自己去领悟,但是不可再以这样的问题询问别人。 对于现在问起这件事情的姜昱,白亦嵐终究没有回避,说道:“你发现了地宫的秘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在神传界当中并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无关名望问题,我想知道这地宫秘密的人或许不多,但是绝对有,但是他们为什么没人出来阻止?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杂,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现在没有发现就是说安全部还没有做好应对这件事情的准备,现在却被你意外发现了,所以项绫说的不错,东窗事发对你来说,是过非功。至于那些人,尽管我也反感这样的做法,但是,死亡或许对于他们的余生来说,好过许多。” “长官!你……” “你或许觉得我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觉得我定然不清楚这当中的是,不然我定然会据理力争,所以才会跟我说这些的吧。”白亦嵐打断姜昱激动的言语,接着说道:“我纵然是这样的人没有错,但在大是大非之下,我需要学会取舍。我们纵然不能拯救所有人,但要对大部分的人负责任,且看着吧。” 我们每个人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在亡羊补牢罢了。 姜昱想起清风道长跟他说起的这句话,那个时候他不理解为何楚伶毓等人在看到鬼婴的肉身之时为何能笑得出来。他认为的神传界是一群能力高强的人所构成的一道道德屏障,可是现在看来,如易方今说的不错,神传师终究是凡人,真理是那些已经证明了正确性的诡辩,人性丑恶所导致的藏污纳垢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123.第123章 迷雾之首 白亦嵐跟姜昱说完一些道理之后,姜昱的精神便一直提不起来。倒是白亦嵐非常尽职地坐着自己的工作,她是在亡羊补牢?姜昱觉得是,就像是几年前轰动全国的毒奶粉事件,不知道之前每家每户但凡有孩子,必然购买过这些奶粉。直到这件事情曝光之后,才在全国加大了对这种事情的惩戒力度,之后陆续的同类事件不断曝光,地沟油等危害人体健康的东西不断出现。在这之前,全中国人不知道已经吃了多少这类毒药,而在这之后,姜昱不知道,他吃进肚子里的,还有多少没有被曝光的毒药? 在没有出现地宫事件之前,白亦嵐可以在别的事情上面下功夫,对未出现的事情全然不顾,但是现在出来了,那么她就会全力以赴解决眼前的这件事情。这让姜昱或多或少地有了些慰藉,至少在出现之后,会有像白亦嵐这样的人全力以赴,而不是找一些莫名其妙的专家出来澄清什么事实。 专家专家,是专门对某一领域有绝对权威性的一群人,如今成了人们调侃的对象,世界变得真快。面对热情高涨的白亦嵐,姜昱无奈只好强打精神,紧紧跟在白亦嵐身后。几番辗转,地宫现在变得真的如同诗中所写那般,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地宫难,难于下地狱啊!上面第一层地宫还算好些,虽然受到了爆炸的波及,大部分东西都毁了,本以为这样的环境已经是举步维艰了。但是到了第二层的地宫姜昱才明白刚才用举步维艰用在第一层的地宫是不正确的,现在才是啊。 第一层的地宫虽然毁得严重,但是好歹还有路可走,现在来到第二层的地宫,眼见的一条路就被堵住了。 一处过道被毁得只剩一个狗洞般大小的通道,白亦嵐俯下身来用强光手电筒往洞口照了一会儿,五米之外的可视范围看不到这段塌毁的路段有多长。白亦嵐也不好用蛮力将这些堵塞物破开,若是这样做了,怕只怕就不是塌这么一段那么简单了。 左右查探了一番,见别无二路,白亦嵐更不搭话,趴下来就往里面钻。长官如此,姜昱也不好畏畏缩缩,心中不过嘀咕了几句,把心一横跟着钻了进去。姜昱就没想明白,神传师怎么个个如此,身负奇技总爱乱来,可曾考虑过我们这些跟在他们身后的弱势群体的想法么? 可怜这洞口甚是狭窄,比那通风管道还要小,只可匍匐前进。所幸并没有什么东西堵在前面,白亦嵐进的早爬得快,看来这里只是塌了一处通道,只有十来米的距离。白亦嵐透过前面一处倒下的铁柱照了一下,前面不曾坍塌,便用力扶起那根铁柱往前推开,让出一条出去的洞口。 只听到前面轰隆作响,姜昱连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让一根东西堵住了出口,我将它推开了。”白亦嵐随便解释了一句,整个人率先爬了出去。 那根铁柱不推还好,姜昱便听到另一种细微的声响,噼噼啪啪像是砖石碎裂的声音。透过强光手电筒,本就尘埃弥漫的地方,上面稀稀落落地又落下一堆粉尘。随即那噼啪声响反而更加刺耳,让姜昱的心登时”咯噔”一下,只觉得那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白亦嵐也听到了这声异样的动静,俯下来望着还在半道中的姜昱,连忙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啊!” 姜昱闻言如醍醐灌顶,想自己本来就没有白亦嵐那样的好身手,等她都出去了自己才刚爬到一半,真是进退不得的境地。急的他手忙脚乱的只顾蹬腿拼了命地往前挤,不曾想越是发急越是难以存进,挤了许久不见前进了多少,反而挤得那灰尘落得更多更快。 姜昱这边急得满头冷汗,白亦嵐这边也是急得不行,这种环境之下,想钻进去拖着他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添乱。这么狭窄的通道,一个人都施展不过来更何况是两个人。倒是不怕两个人都被埋在里面,凭白亦嵐的本事赤手空拳撸出一条道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是担心震动太大将整个地宫都弄塌了,人力毕竟有穷尽时,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地宫的第二层了,上面再继续埋下来,就是白亦嵐想要出去那也是挺难得。 好在这倒塌的地方曾经是一块完整的墙面,就算物质不稳裂开了一大半,只要顶住恐怕不会倒塌的那么快。白亦嵐抬手扶住通道,一声清喝,使出本事托住壁面,只见防化服下隐隐出现的龙虎两条纹身发出微光,连忙喝道:“不要急,一时半会还塌不下来,你赶紧出来吧。” 姜昱闻言,透过手电看到白亦嵐正在给自己撑着,心中稍安,觉得刚才是自己鲁莽了,竟然吓得手足无措。想当时跟一个转基因蜥蜴怪物正面刚的时候都没有手忙脚乱的,又想起当时有冥犼在一旁提醒,现如今自己深陷险境仍不见冥犼出来,就是出来嘲笑几句也让姜昱心安不少,可是那厮就是不出来,也不知是哪里除了问题。 看来当下也只能靠自己了,调动起道核之中的灵蕴,姜昱顿时耳聪目明,内明状态下姜昱的全属性都有了质的提升。稍稍稳定了心神,姜昱开始往前爬进,虽然依旧是手脚施展不开,但是比起刚才要好不少,眼见离出口约莫还有两三米的距离,突地身后传来轰轰隆隆的声响。姜昱现在听得清楚明白,不过三四秒自己肯定要被埋了。 想也不用想,进口那边已经开始倒塌了。若是白亦嵐在中间托着那肯定不会塌地那么快,但是白亦嵐的力气都用在了出口那一块,受力不均的情况下,墙壁上面还压着那么重的石头,自然塌得快。 这墙塌如山崩,来势汹汹,按照坍塌速度跟姜昱的前进速度不成正比,顷刻之间就要将就要功成的姜昱给埋了。白亦嵐当机立断,弃了托着的壁面,将刚刚推开的铁柱握在手中。失去了白亦嵐的支撑,出口眼看也要开始塌了。 白亦嵐速度极快,瞬间将铁柱塞了进去,喝道:“抓稳!” 此时此刻姜昱也来不及细想,两手往前一伸紧紧抱住这根救命稻草。千钧一发的时候,白亦嵐也没有时间考虑姜昱又没有抓住了,只能靠他自己把握了,迟疑片刻就要被埋了,白亦嵐低喝一声用力将铁柱扯了出来。 出口的墙壁也在坍塌,已经落下几块石头了,姜昱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撞到什么东西,顿时脑子就懵了一下,差点手一松就过去了。还好仅凭脑海中绝对不能放手的意识让他继续紧紧地握住那根铁柱,让白亦嵐在最后时刻给拉了出来。 却还没完,这股力量的惯性太大,本来就有些懵的脑子,出来的瞬间姜昱便脱了手。直往后面飞去,整个人砸到一堆被毁坏的仪器里面,直撞得整个人眼前就幻化出金光四射的佛祖来了,顿时就不省人事了。 狭窄的”狗洞”通道轰然倒塌,激起的灰尘让人根本看不清。白亦嵐急忙过去察看姜昱的状态,见他只是昏过去了方才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可怜姜昱这种半桶水的神传师,不像其他人那样都是从简单的开始,一来就是遇到几个神传界当中知名的神传师,连带着干的都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侥幸也算是凝出道核有了一重天的大境界,不然就这样折腾几下恐怕还真的就跟着佛祖去见耶稣了…… …………………………………………………………………………………………… 不说姜昱那边,一间乌漆墨黑的密室当中,空无一物的地方只有正中央一个莹莹发着蓝光的虚体浮在半空当中。乍一看去隐约像是一具女性的轮廓,只是看不出细节。 白衣男子痴愣愣地看着这蓝光,光芒太弱却是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呆愣了片刻,白衣男子突然对着蓝光跪下”嘭嘭嘭”地叩了三个响亮的头,久久不愿抬起头来。微光之下,似乎有一道影子在周围来回的游荡,有些似蛇影,随即一变,却又有些似虎影。围着白衣男子不断地打着转儿,这影子怪物倒不是提防着那白衣男子,反而对一旁角落虚弱的人有些敌意。 不过那影子极有灵性,看出了那人对白衣男子似乎还有些用处,虽然抱有敌意却也没有贸然上前。忽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影子便消失在暗影之中。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那影子怪物的动向,像是经过了好久的酝酿,白衣男子才续而抬起头来,望着那女性轮廓的蓝光,笑着哽咽道:“师傅瞒了我二十几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原来还有至亲之人。师傅忍辱负重瞒了我二十多年我岂不知是您在逝世之时便定下的计划?母亲……欢迎…回来。” 白衣男子说完,重新将头埋了回去,他是否因为欣喜而哭泣,角落一旁的那个人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个男人跪下直喊娘的那个东西,那个男人口中所念”母亲”的东西。他现在只知道的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迷雾之首,恐怕在这里? 124.第124章 真实目的 死里逃生的人对未来都是充满希望的,黄翦,这个忠心耿耿的人黄文广永远会记得他,不枉赐他家族姓氏。那个主管也忒不是个东西,居然在那里还建造了一个求生用的密室,密室连地宫的自毁系统都没有办法伤之分毫。恐怕这狭小的密室地宫之中除了那个鹰钩鼻的主管,在无人知晓,若不是紧急时刻注意到了那个老东西的小动作,黄文广也不会发现。 可惜密室建造的时候就只考虑到了一个人的容量,倒不是活动空间过于狭窄,但也不大,顶多一个电梯那般大小的范围。只是里面的食物和可用水量只够一个人一个星期左右,看来那个主管未雨绸缪之下还考虑到了地宫自爆之后该怎么逃出去,里面还妥善的放置了一套防化服以备不时之需。 是在可恨,自私的老东西!看着黄翦跟那个鹰钩鼻主管斗在一处,直让自己躲进去关上门,黄文广都想将这个忠心的仆从一起进来的。那主管也不是好意与之辈,倒是没看出他的修为居然这般高,若不是黄翦死死抱住他,恐怕黄文广此时已经跟外面的人一般死无全尸了。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地宫爆炸,黄文广差点被这巨响震得耳朵聋了,就此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腹中饥饿,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黄文广也不敢贸然出去,只是在里面等着,他本就是谨慎之人,想到那个主管既然这里只存放了七天可用的粮食,恐怕也是算计好了时间。只等吃完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穿着防化服出去,谁知道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黄文广只觉得是片面性的,古人的智慧涵盖了过往将来的大部分哲理,所以也有一句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黄文广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第二种民谚的人,真是祸不单行。 一把匕首突然插进来,发出金石交加的响声,顿时将正在密室当中休憩的黄文广从梦中惊醒。看着那扇关闭的门,那可是一旦关上只能从里面打开的,而且上次那个主管在外面不论用什么法子都打不开,在自毁系统下也能安然无恙的门,现在居然被一把匕首给捅破。黄文广为什么认定这就是被一把匕首捅破的,因为只露出一点匕首的尖端。 然后就看到那把匕首就像是划纸一般将门斜斜划开一条直线,然后拔出去,从另一边将门划开一个X。黄文广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说真的他倒不是惧怕死亡,每一个神传师长大成人都会有觉悟的,不论他打算干什么,都会做好直面死亡的觉悟。他只是觉得好奇,什么东西在外面,或是,什么人?当不清楚外面是什么东西突做出了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的时候,多会觉得恐惧,这无关生死。 门被粗鲁的打开,黄文广看着这个去而复来的人,苦笑了一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也不知道此人是否是自己的天然克星?在没有遇到这个人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顺风顺水的,不然也不会被家族看中,有下一任分家家主的传闻萦绕在自己身边。直到在中山郊区的工厂区,黄文广打算针对此人从而提高自身的地位开始,自己的事业线就开始走下坡路。 此人复来,看见躲在密室当中避难的黄文广,只是微微一愣。黄文广无奈,见易方今并没有穿什么防化服居然就这般正大光明地站在自己面前。而外面除了有些尘土之外并没有有毒物质,当下有些疑惑。 黄文广苦笑一声,说道:“既然让你撞上了,那我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若是换了别个人,黄文广或许有勇气上去拼一拼,只是眼前这个人当真让他提不起力气去斗争一番。看他诡异到了极点的特别技能就知道,拼也拼不过的了。 易方今看了看黄文广,又看了一眼他手上包裹着的石膏,联想到了一些,问道:“黄文广,那日偷袭我们的就是你罢。” “看你毫发无伤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地宫的自毁系统居然最低限度只能设置在三十分钟以后定然是个庞大的BUG。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根据那个时候的震动来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你不会是为了回来检查一下人是不是都死了吧?”黄文广没有正面回答易方今的话,他知道易方今这样问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回不回答已经没有意义了。 “地宫果然是你们黄家的,说说吧,圣堂教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易方今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两人就像是在怄气一般,都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对于这样白痴的问题确实没有意义,易方今也就没有绕圈子。 “你也算是在一个拥有深厚底蕴的家族里长大的,你觉得那些跟家族核心有关系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后辈的人会知道吗?”黄文广嗤笑一声,反问道。 “楚庄是不一样的。” “当然,四大家族中只有你楚庄可以称得上是正大光明,似乎也并没有负面新闻跟楚庄扯上关系。从立庄之初,楚庄的每一任宗长可谓高瞻远瞩,慧眼识珠。从隋末唐初才开始崭露头角的楚庄,一开始便有从龙之功从此在神传界站稳脚步。元末明初,义军四起,神传界中更是你楚庄第一个举起反抗鞑子统治下的神传界,后来更是直接支持朱元璋所在的义军,由此跻身四大家族之列。抗日战争中对抗日本阴阳师和同心忍众更是楚庄一马当先,不顾生死地前仆后继,虽然导致了到如今都人丁不兴的状况。但是从家族的角度出发,你们的每一任宗长都是人中豪杰,千年来楚庄留给世人的印象就是仁义无双。新中国之后楚庄更有挤开我们黄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的势头,胜利即使正义,楚庄用了千年的时间下了一手好棋。”黄文广侃侃而谈,仿佛如数家珍一般诉说了一段楚庄的历史渊源,如果不是他的脸上面带嘲讽,还以为他就是楚庄的人。 易方今更是直接,黄文广话音刚落,易方今便出手捏住黄文广手上的那只手,毫不犹豫地将其拗断。旧伤未愈平添新伤,黄文广门牙紧要,整个人疼的弓起身来像个蒸熟的虾米。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刚刚拗断的时候不会很疼,但是之后虽然硬气地没有叫出来,但是眼泪却忍不住地挤了出来。 “不要扯开话题,你们跟圣堂教廷到底有什么关系?”易方今波澜不惊地蹲下来看着皱的跟僵尸一样的黄文广,再次问道。 黄文广声音沙哑着惨笑了几声,微微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断手之痛。易方今没有进一步地逼迫他,他觉得再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时间很充裕。疼痛是需要很多的力气去抵抗的,易方今并不着急,蹲在一旁看着黄文广逐渐恢复元气,他有很多张办法让黄文广崩溃,其中一种就是让他精疲力竭,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进一步攻破对方的精神防线。 过了许久,黄文广才虚弱地说了一句话:“我不想死……” “只要能活着,没人会想死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可以不杀你。” “没有用的……”黄文广靠着墙慢慢的坐起来,后脑勺砰砰的敲击着钢铁墙面,如果其他地方都感到疼痛的话,会分担一些手上的痛感。黄文广一边享受着”自虐”一边说道:“家族不会宽容地对待一个已经失败的后裔,从你们进入地宫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未来就已经没有了希望。你说,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生,生与死之间的差别在哪里?” 被人抓住脖子吊起来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情,但是黄文广没有办法,他没有反击的余力。 “我…不…知道……”黄文广在易方今手掌的捏拿下,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就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咳嗽了几声才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样的家族秘密我这种等级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也不允许我们知道。如果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就是为了防备这种事情。” 易方今再次伸出手来,黄文广更是光棍,反正难逃一死,索性闭上眼睛看不都看。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感受到易方今的威胁,睁开眼睛看着易方今,他也在打量着自己。似乎在考量着什么,随即转移了视线,越过黄文广摸索着身后的墙壁。 “反派死于事儿多。”黄文广忍不住提醒他,不自觉的将自己的位置摆在正义的一方,电影中,不死的人往往能反杀。 “你也不想死的吧。”易方今没有理会他,一边摸索一边说道。 黄文广强撑着站起来,不明白易方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你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对于你今后被你家族抛弃感到非常的不满吧,绝望?还是不安?”易方今似乎已经找到了机关所在,自信满满地回过头看着黄文广说道。 不知道易方今做了什么手脚,那面墙凭空浮现出一朵蓝色玫瑰的图案,九个看不懂的文字围绕着蓝玫瑰。黄文广只能通过灵蕴感受到这个阵法非常的精密,不可能是易方今弄出来的,因为两者之间的气息有些不同。恐怕对这里最为熟悉的地宫主管都不知道他布置的密室后面的墙上居然被其他的人布置了一个阵法。 一个隐蔽阵法,谁在这里藏了东西? “你想不想成为一家之主?不是分家的,而是掌控整个家族的,真正的一家之主!”易方今从胸口拉出项链,那也是一朵蓝玫瑰,与墙面上的蓝玫瑰互相呼应。 “什么意思?”黄文广被易方今的话吸引了回来,没有注意到两朵蓝玫瑰相互嵌合的时候,阵法打开一个漆黑的空间。黄文广此刻才明白,易方今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来寻找这个密室的。 125.第125章 炼器 长大成人之后,一些危险意识就算是增强了,比方说小的时候要大人抱在怀里打着秋千才能睡着,因为这样会更加容易消耗孩子的精神力。而长大了对这种晃动时的感知就更为明显,晃着晃着姜昱就醒了。 虽然脑子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视线还有些鲜红,看着半空中的手脚和晃动的地面,姜昱内心一阵温暖。刚才被这个人害的生不如死,看在没有抛下自己背着自己前进的份上,还是算了吧,毕竟是自己上司。 “前辈…我昏迷了多久?” “哟,你醒了。”白亦嵐顺势将姜昱放下,透过姜昱的镜片察看伤势,嗯,头部的鲜血都已经结痂变块了,应该是没有再往外喷了。 姜昱下意识的想要抹掉脸上那不舒服的硬块,抹了许久才醒悟隔着头套够不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连反应力都变得奇怪了。 “昏迷了不算久,一个小时左右吧。” “您就这样背着我走了一个小时?” “你也不算重,本来打算等你醒了再走的,主要是那个地方全塌了,不走不行。” “塌了?!”姜昱略感吃惊,没想到塌了一块墙面导致整条通道都塌了,随即他又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后果:“那我们回去的道路……” “啊~嗯,只能重新找一条出路了。”白亦嵐表现得无所谓地说道,其实她内心也是很纠结的,此路不通换条路,话是那么说……但是去哪找呢?像这样的地下设施,连自毁系统都有,怎么可能会设置后门这种退路。 “……呃。”姜昱顿感挫折,真是日了狗了,好端端的进来干什么!还有,请不要表现出一脸的无所谓好吗?你有能力是一回事,请考虑一下弱者的感受啊! “走吧。” “呃……抱歉,我的头还有些晕乎……” “真是麻烦。”白亦嵐架起姜昱一步步往前走。如果没有发现那个怪物的话,白亦嵐当然不会急着行动的,虽然一些事情没有跟姜昱说明,她觉得移动当中会稍微安全一些。 “前辈,这次算不算工伤啊……” “好好,回去就给你上个工伤报告。” “我觉得我这次都磕出血来了,应该很严重吧。” “作为一名神传师,而且你也是执行官吧,受点伤算什么啊,以后见血的机会更多!” “不是,我是觉得我可能会脑震荡,这样的话……” “唉,放心吧,作为你的上司该有的福利还是会给你争取的。”白亦嵐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这次是她强制把姜昱拉进来的,说到底自己也过意不去。现在姜昱成了伤号,顺着他也不无不可。 其实这个时候不该提这么庸俗的话题,只是姜昱想要让气氛缓和下来,主要是让自己缓和下来,想到后路断了姜昱心里就没底。 “上次你们走到哪里了?”白亦嵐问道。一些事情姜昱并没有在报告上记录下来,因为一路上还有三个叛逆者,这种信息是不可能出现的,不然官当不成还会背上同匪的罪名。白亦嵐只在报告上看到了姜昱知晓的一部资料,比方说这个地宫所从事的活动,对于行进路线姜昱也只是大概的报告了一下。 “发现了他们的主控制室,打算追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开启了自毁系统,我跟项绫只好带着受害者退出来了。” “真不知道该说这伙势力强悍还是软弱,明明对香港安全部的报复性力量打击沉重,这么重要的地宫防备力量却是这样疲弱,让你们两个人搞得天翻地覆。项绫就算了,你这样子的居然也能这样来去自如。”白亦嵐说归说,毫不犹豫的将姜昱一起给打击了。 你说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指桑骂槐!姜昱连翻白眼,什么叫”项绫就算了,我这样子的居然也能来去自如”?什么意思嘛。其实防备力量算高级的了,至少有一个气道级别的神传师守大门啊。姜昱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易方今跟那个老神父的对决,后来项绫跟他解释了一下关于神传师中也有级别的区分。虽然只有区区几个层次,但是能够称得上”道”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就是项绫那样的实力都还够不上”道”这个层次,年轻一辈当中,能称之为”道”的可能也只有楚伶毓一个人,还是以武入道。 可能自己在报告中也没有提及守大门的那个以气入道的老神父,才导致了香港地区的安全部收到了沉重的打击。这件事情不好提出来,毕竟人已经被易方今带走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项绫都不可能打得过的人,而之后的报告中只出现了项绫跟自己,这样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白亦嵐在贬低自己的时候,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真是气死人了,搜索了那么久居然连一点可用的线索都没有遗留下来。”白亦嵐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主题上,就是这次违逆南方安全支部的命令强行下来搜索的行为。都毁成这样了,能留下什么东西才是有鬼了。 姜昱没有好的线索,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考虑,自己对神传界都还不了解,自然有相对应的人来烦恼。其实也轮不到白亦嵐来烦恼,再怎么说也该是郝局长那个级别的人来考虑吧,之下的人都是考虑完成好手中的任务就好了。 “虽然从你提供的报告上来说,其他国家占据的比重很大,但是肯定跟国内的神传师家族分不开关系。没有国内神传师家族的帮助,是不可能隐蔽地开展这么大型的地下实验。而且还是大家族,国内的大家族……黄家是名誉千年的大家族了,又是法常寺的盟主,若是要做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早就做到密不透风,且世代安分守己显然是不可能的。楚庄……楚庄也不可能,楚尘是安全部部长,就算是他家族干的事情,不可能会给自己捅娄子吧。张家阁……张家阁一只为全国服务,跟安全部的关系也不错,大部分兵器的来源都是张家的,按理来说就算是张家的,安全部也不可能给盟友捣这个乱吧……凌府?凌府有可能啊,凌府近百年来家族成员行踪不定的,而且凌府上上下下都透露着诡异……嗯,没错,二十多年前就是凌清仪发现的转基因战士,还爆出一大批凌府的龌龊事。呵呵,家族不睦就是破绽百出啊。一个大家族不可能独立支撑这么大型的违法事业的,定然有一批二线家族,我记得改革开放之后突然迁入国内的那个广州沿海的大家族……百里家,需要好好查查……” 白亦嵐一阵自言自语的分析,然后牵扯出凌府和一批二线家族。四大家族凌府有所耳闻,就是一批二线家族让姜昱长了见识,居然还有那么多神传师家族。白亦嵐聚精会神地分析了好一阵子,眼角余光撇到姜昱的眼神,突然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习惯了在分析线索的时候自言自语,你听归听不可以到处乱说啊,不然可是引火自焚!” “晓得晓得。”姜昱连忙点头,不禁一阵腹诽,既然都知道自己有这个坏习惯还不知道改改就知道吓唬人!你以为我想听的吗! “对了,前辈,刚才听你叨叨念的时候,那个四川的姜家……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还被你念叨进黑名单了?”第一次遇到宁瀚的时候,宁瀚听到自己姓姜还特意问了楚伶毓自己是不是炼器的那个姜家。当时刚刚步入神传界也没太当回事,后来直接忘了,突然听起白亦嵐念叨,便才问起。 “哦,那个姜家啊……不会是你本家吧?” “怎么可能,你也看过我的档案的,一个小村子出来的,一个东一个西隔了不知道多远呢。以前也有人问我是不是姜家出来的神传师,当时没太当回事,现在听你说起问问。”姜昱连忙解释道,那个姜家都被白亦嵐念叨进黑名单了,若是不堪的家族还不得同时被白亦嵐看低了。 “嗯,被人这样认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神传界当中,神传师的传承大都是以家族的姓氏为代表的,现在师徒相承的情况已经非常少见了。姓姜的神传师可以说全部都是姜家的人,有人这样问你也不奇怪。如果有个姓白的神传师跟我说他是我的远房亲戚,我也不会怀疑的。” “那这样子骗人岂不是很轻松?我说我姓楚,然后就去认亲,然后让他们给我谋求一个高级的职位。” “现在信息网络那么发达,找死啊。” “……还是来说说那个姜家吧。” “嗯,那个姜家传闻是三国时期姜维的后裔。姜维有个好师傅啊,诸葛亮啊,通晓天文地理奇门八阵,主要是传闻他通晓遁甲天书。一身的本事除了传授给他那个成仙的小女儿,将炼器之术传授给了姜维。呃你知道什么是炼器吧?” 姜昱天然呆地摇了摇头。 白亦嵐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也算神传师了,这种基础知识应该多看看了吧,不要求你知道其中的精髓也该知道什么意思吧。炼器呢就是符咒,但是跟一般的符咒是不一样的,有一种符咒就是将符文的力量附着到兵器上面,让使用兵器的主人不需要会那种属性也能够让兵器使用出该属性。在属性相克的情况下能发挥出奇效,这样的符咒就是炼器。因为炼器是一次性消耗的东西,所以会炼器之术的神传师非常的吃香。而且会炼器之术的,现在只有姜家。” “本来嘛,姜家曾经也是名列一流的大家族。但是隋唐年间那次动荡,姜家站错了队导致了灭顶之灾,炼器之术大部分都遗失了。如今姜家只能炼制简单的金木水火土基础五行的炼器术,因为姜维在诸葛亮的知识学习下,涉猎虽广但是除了炼器一门,其他都不甚精通,也导致了姜家的后裔在其他方面都会一些但是却不出众,姜家一直很被动。为了家族发展,千年来干了不少荒唐事儿。据说姜家没有落寞之前,炼器术涵盖了风林火山天地人阴阳五行四象九字,可惜了……” 白亦嵐说着说着,目光定格在前面的那张被炸得残破不堪的桌子下。主要的不是看那张桌子,而是那张桌子在强光手电筒的光线下照出来的影子不像是一张桌子…… 126.第126章 协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叛逆者首领”迷雾之首”了吧。”黄文广看着易方今对着那个蓝色人影又跪又哭的,对于易方今不杀他还带着他进入这个空间见这东西感到摸不着头脑之外,还感到惊讶。 “你再这般放肆,我就要改变决定了。”易方今淡漠的看着黄文广说道。 “你不打算杀我?你这是在逗我呢?你费尽心思进来,让外人知道你们所为就是为了摧毁这个地下研究室,而不是为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你还让我看到了却不杀我,你不怕我活着出去泄露了你的真实目的?这跟你的初衷所违背啊。”黄文广说完,有些忌惮地看着那个影子怪物离开的方向。说真的他现在倒并不怎么惧怕易方今了,当他感受到那个影子怪物散发出来的气息的时候就觉得不安,感觉那玩意要比易方今危险。主要是易方今要杀他的话还能够有个全尸,如果那影子怪物要杀他,死后有个囫囵尸首就不错了,可能成了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不是不想死吗?” “如果是我的话,敌人若是想死,我便不让他死的那么随便。敌人若是不想死,我会让他死的很痛苦。”黄文广笑道,笑容很和煦,看着就像是一个阳光男孩一样。 “你想痛苦的死法?” “你们是好人,你们代表着正义,那就该让敌人死的痛快一些,舒坦一些。” “我的刀很快,会让你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 “就像寿终正寝那般?妙极妙极!”黄文广说完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只是我现在还没决定你是不是我的敌人。”易方今的声音依旧淡漠,说道。 黄文广的笑声戛然而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来易方今打算说真话了,那么自己也该严肃地跟他谈一谈了:“从进来开始我就一直听不懂你的话了呢,你我都是明白人,在这种情况下,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说话说得扭来扭去的我也不适应啊。” “你想登上家主之位吗?” “……” “我能帮助你登上你们家主之位。” “何以凭证?靠你们叛逆者的力量?黄家家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你我之间可是敌人,你不担心我口头上答应你了但是实际上我转头就说出去?” 易方今嘴角扯开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说道:“只是利益相互的交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的纽带才是维系两者之间关系的唯一标准,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这种事情。我现在不过是提出一个相互利用的协议,其实叛逆者与法常寺之间的斗争并不存在于你我两者之间的仇恨,所以这样的交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好现在我们之间有了共同的利益,你们黄家是法常寺的盟主,有你们遏制对叛逆者的发展有一个很重要的空间。而你,你不想死而且想要得到家族的重用,你们这一脉为宗家付出了多少了,难道没有一点夺取家主之位的想法?试想一下,所有的支脉分家都要为你提供所需要的一切资源。” “不要诱惑我,没用的,从我出生开始,为宗家赴汤蹈火的意志就已经深入我们的骨髓了,这样赤裸裸的背叛我是不可能做的。”黄文广如同大量白痴一样看着易方今,天真,太天真了,空口无凭就想要自己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啊~怕死的人还真是难以沟通啊。” “没有,我是怕死,但是我不会畏惧直面死亡,你早该杀了我。” “直面死亡?你这个人还真是心口不一。你帮助我事发之后会死,你不帮助我出去之后依旧不得善终。两者之间的选择,收益之间的对比,何去何从难道还不会选择吗。你是在害怕吧,害怕跟黄家这个庞然大物做对手,让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会背叛我的族人的!” “现在不是乱世,我们也没有将四大家族之首的你们给推翻的打算。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生存空间,你我之间的协议就是我帮助你成为家主,而你给我们所需要的生存空间。”易方今笑道,有些话说一半听一半,不要妄想每个人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更何况是敌我不分的情况下,而且这样的话更有利于谈判。 黄文广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道理谁都懂,但是在这样的趋势之下,不由得只能逐字琢磨易方今话里的意思。形式比人强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黄文广此刻的内心是纠结的,非常纠结!只是短短的对话他脑海已是天人交战,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你所忌惮的不过是黄乾臣吧。” 悠悠的声音传来,两人一惊一喜,回过头看着那个淡蓝的人影。黄文广就纳了闷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居然还会说话?就算是魂刻术也没道理啊,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将魂刻术可在一个……发光的物体上,这算是魂魄没错吧!没道理啊,就算是神传师任由你神通广大,死后必将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位以气入宗的人物,放眼世界也是屈指可数的人。有这样的人坐镇家族,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人影再次开口说道,缓缓地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慢慢的靠近两人。在易方今身旁停下来,举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但是幽蓝的手掌在碰触到易方今的脸庞的时候却消失了。人影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说到底它现在不过是一个虚无的东西。 “方今,你长大了,你的眼睛跟睿博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也是啊,毕竟二十多年了,我也只是在你出生的时候看过你一眼。”人影淡然的笑道。 “陈琳琳!你是陈琳琳!” 黄文广从她的只言片语之中分辨出她的真实身份,虽然之前就有一丝怀疑。但是常识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当事人正面透露给自己这是真的时候,那份疑惑也就随之消失了,换来的则是更多的疑惑,比方说,二十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是不是陈琳琳?现在的情况也是显然的,陈琳琳已经死了,但是为什么她的魂魄依旧存在?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魂魄? “尽管是敌人,对于前辈你缺少最基本的尊重。”人影回过头打量着黄文广,说道。 黄文广连连摇头,笑道:“我对于之前的无理道歉,就算你我是死仇,还能见识到重铸空间的手段,我都应该尊重你。” 对方没有反驳,那么就是默认了自己刚才的惊讶了。塑造空间呐,那可是只出现在记载之中的事情,这样的手段从三国时期就已经失传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识到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霉运,一开始的时候黄文广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毕竟地宫的建造是家族接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半个世纪之久了,会出现一两个密室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随后想想,地宫的研究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年了,那个主管并不是蠢蛋,能在这里作为一把手的存在,如此重要的任务怎么可能让眼皮子底下还存在这样一个密室? 这么久了还没有发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是另一个空间。而且隐蔽灵蕴的手段非常高明,开启空间也需要独特的法门,所以才没有被发现。眼前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能让塑造空间的手段重现人间? 如果有眼前这个人的话,未必不能成功……只恨自己实在是能力有限,低投入,高风险,无穷的回报?易方今分析的不错,现在就算没有死,但是自己出去了,未来也不会太好过,这在他决定与家族的兄弟姐妹较量开始就已经料到的后果。家族不需要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人,就算只是一次很细微的失误,他们都不会让这样的人成为家族的长老,更何况是成为一家之主?黄文广的未来就算不死,也只能获得如同行尸走肉。或许看在血脉的份上,黄文广依旧能一生衣食无忧,但是这样的生活不是一个拥有抱负的神传师该拥有的情绪。 成为家主? 成为家主!才能改变自己这一脉的命运,除了自身的未来之外,还有后裔的未来! “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是我不能马上就相信你们的话。”黄文广看着那个陈琳琳的人影说道,他明白,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有这个人……这个魂魄?随便吧,只有这个陈琳琳能够决定。 “你有什么要求?”易方今问道。 “我的人生完蛋了,就算我活着出去了他们也不可能再让我有资格说上一句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黄文广笑嘻嘻地看着易方今,问道。 “如果是功过相抵呢?”易方今说着已经抽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带着血淋淋的匕刃抛给黄文广,说道:“我记得法常寺视我为第一大敌,这里的事情无人知晓,随你怎么说。” 黄文广看着不断滴血的匕首,虽然想笑但还是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们不会相信的。” “他们不会全信。”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中山郊区的厂区,我有一样东西在那里。” “这么随便就告诉我了,不怕我转眼就出卖了?” “你是个聪明人。” “那么协定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吧。”黄文广笑道。 “你们黄家耳目众多,自己想办法出去吧。” 黄文广心满意足,他现在对于这次的灾难总算有了一次认识了,那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不是有意而为之。黄文广想起一件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吧,毕竟,敌我上浮昂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微弱的变化。 “噢,其实你不是法常寺的第一死敌,楚尘才是。嗯,现在你只能排第三了,迷雾之首陈琳琳重出江湖?你不介意我将这个消息作为我重新上位的筹码吧。” “迟早会知道的事情。” “哈哈,妙极妙极!” …… 127.第127章 与影子的战争 在一片漆黑的废墟中,这已经是够恐怖的事情了,如果再爬出一些还没有炸成碎片的生化变种怪物或是僵尸,那是姜昱能够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项绫说她是天谴之人,姜昱觉得自己也是,诸葛果在跟自己谈话的时候也明确的说出了这个可能性,冥府御史只能存在一个也只能有一任,自己是硬生生被上一任余卿弄出来的,不仅要隐瞒天道,还要各种躲避天谴藏了近两千年。 所以姜昱觉得自己也算是天谴加身也并不为过。 自从新的身份出现之后,姜昱就一直感觉到,这老天是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怪物僵尸是没出现,倒是来了个更难缠的怪物,一个影子?那个诡异的影子没有率先跟两人开战,而是在强光手电的光照下变幻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白亦嵐不可能被变幻的影子吓住,姜昱可被吓得不轻。就着诡异的气氛,看到墙上影子上一刻变出一张血盆大口,下一秒变成人影耸动的画面。姜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将要被黑暗吞噬。 当然这只是心理错觉,不知道那个影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仅仅只是个纸老虎。只在墙上吓唬俩人,光线照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进一步的动作就没了。 “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这么一个东西?”白亦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影子,突然问道。姜昱昏迷的时候,白亦嵐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影子。只是那个时候影子还只是偶尔出现,就像是恐怖电影中那种突然出现,当你要认真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东西在那个地方。一开始白亦嵐也以为是错觉,但是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就不会这样安慰自己了。一开始只是偶尔出现,现在倒好,直接堵在必经之路吓人了。 “上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遇到这种东西啊,会不会是他们自毁系统启动之后防止再有外人进料调查,设置的另一种手段啊。”姜昱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影子不断变化除了对精神上有一些伤害之外就没了,渐渐地也就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害怕了,分析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白亦嵐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看来只是一种防御手段,既然么什么作用就不必理会,走吧。” 姜昱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这东西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看久了对精神上的伤害还是蛮大的。 白亦嵐扶着姜昱继续前进,烦躁的是那影子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白亦嵐冲上去一拳砸碎一堵墙,试图能够阻止影子的骚扰。但是没有用,影子换了个地方继续骚扰,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白亦嵐的这一拳没有驱散影子,反而让这里又塌了一段。 白亦嵐拖着姜昱跑了好一阵子,然后看到再次出现在光照下的影子,白亦嵐肺都要气炸了,影子没有变化出奇怪的动物样子,而是变化成厕所标志上的男性,很生动形象的描绘了一个人跪在地上捶地捧腹大笑的动态图。 赤裸裸的嘲讽! 如果说那影子是对姜昱精神上的压迫,那么白亦嵐就是对姜昱肉体上的折磨。本来脑袋上就受了伤,被白亦嵐一路上拖着跑,磕磕碰碰是在所难免的。稍微衡量了一下肉体折磨与精神折磨之间造成伤害大小,姜昱死命地拉住白亦嵐才没让她冲上去再捣一拳。 那个影子绝对是拥有高智商的怪物,而且对于嘲讽一个人似乎非常的得心应手。之后的一段路都变化出各种搞笑的动态图花式嘲讽白亦嵐的那一拳,姜昱的精神压迫变轻松了,没再看到妖魔鬼怪的影子而且还挺搞笑,就是白亦嵐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不稳定了…… 一路上,白亦嵐连收集线索的兴趣都没了,一直都是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影子。还好是姜昱带路,不然白亦嵐肯定会被那个影子带到坑里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转了一个弯儿,影子就没再出现过了。 “消失了?”姜昱问了一句。 “算它逃得快,不然老娘一锤子弄死它!”白亦嵐咆哮了一句,这句话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回荡。白亦嵐接着咒骂了几句,才回到正题上:“还有多远?” “这扇门之后就是一条地下轨道,穿过就可以抵达总控制室了。上次我们就走到这里,才走了一半他们就启动了自毁系统,我们只好退出来了。”姜昱指着前面的一扇门说道。 不知不觉得已经穿过了第三层的空间来到了这里,这还得感谢影子一路上带来的快乐。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很轻松,庆幸的是隧道似乎没有被自毁系统破坏的很严重。坍塌也不是那么严重,说来这也是地下十几米的距离了,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岩石层,没有引起地陷说明还算坚固。 沿着地下轨道深入,姜昱觉得眼前的视线明显变得清澈了。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空气检测装置,空气质量也明显变好了。 “污染物都在研究室里,看来没有那么快蔓延到这里,再往前走恐怕就没有生化污染了。”姜昱说道。 “不对,是风。”白亦嵐说道,然后让姜昱认真观察颗粒物的动向。 的确,姜昱眯起眼睛认真观察,发现一些肉眼可见的颗粒物是在往后飘去的。白亦嵐的观察力要比姜昱敏锐不少,姜昱顿时就高兴起来,有风说明什么,而且是往后面吹的。说明控制室那里有出口,有出口才会有风吹进来! 白亦嵐看到地上除了崩落的碎石之外,还有一些车厢的碎片。看到白亦嵐正在检查车厢碎片的痕迹,姜昱担心白亦嵐发现一些不太妙的东西,从碎片中检查出何种兵器造成的伤害推断出所为者是谁这难不倒执行官。姜昱连忙说道:“当时他们用这个撞过来,项绫将它射爆了才没有造成伤害。” 听了姜昱的话,白亦嵐果然没有再继续检查下去,点点头说道:“项庄的神传师,擅长”陷阵”与”先登”。陷阵指的是他们的枪术,持枪冲锋,陷阵无谓。先登便是说他们的神射,战前飞矢,先登报捷。可惜了,项绫不怎么愿意加入安全部。如果是我,我能一把抱住车厢把它拦住,你信不?” “信!”姜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长官问你信不信,你不信也得说信,这马屁来了你得拍。 白亦嵐”嘁”了一声,瞥了一眼姜昱笑道:“我都不信。” “……” 看来拍马屁之前还得看看对象是谁,不过姜昱觉得如果说不信会被其先揍一顿再说信,然后再被她鄙视一番,生活不易啊。 继续前进,心里算着在走个七八百米的应该就能到主控制室了,却看见白亦嵐不知道发哪门子疯,居然开始脱防化服。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空气检测装置,虽然上面显示空气质量正常,但是姜昱还是觉得这样率性有些不妥。 想要阻拦她,却看她指了指旁边。灯光照过去,一套已经脱掉了的防化服就放在那里…… “已经有人进来过了。”白亦嵐一边脱一边严肃地说道:“不是安全部的人,第一批进来的执行官必须等到中央安全部的执行官来到之后才进行。我们是非法程序进来的,所以不可能是安全部的人,有其他人已经进来了。混账,外面守着的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看到白亦嵐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姜昱不敢怠慢跟着将防化服脱了。然后白亦嵐又开始发疯了,过来将姜昱的衬衫撕扯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轻薄伦家呢!白亦嵐没好气的瞪了姜昱一眼,说道:“先将你头上伤口包扎一下,刚才撞了几下现在又开始冒血了。” 白亦嵐轻车驾熟地帮姜昱包扎好伤口,姜昱第一次觉得白亦嵐这个粗暴的女子居然也有心灵手巧的时候!然后看到白亦嵐的腹肌,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胖不瘦一坨肉姜昱就觉得不爽,作者脑残吧,人物特征设定错了吧,谁才是主角啊,主角光环在哪里啊! 白亦嵐的装备很简单,一件吊带衫裹胸,纱布缠住小臂和拳头,宽松灵活的女式军裤,这是她执行任务时的常规装扮。姜昱看到她双臂的纹身就想不明白,宁瀚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走吧。”白亦嵐说道。 姜昱点点头,摸了摸左右两腿各绑着的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这是进入地宫之前白亦嵐给他的配置,虽然用不好,聊胜于无。 128.第128章 所谓武痴之魂 遇到易方今的时候,白亦嵐暴怒的就像一头幼崽被咬死的母狮子,嘛,其实也没有那样暴怒,也就愤怒和一些惊诧。易方今也没有料到进来的会是这两个人,影子是守护陈琳琳的,开启了那道空间影子才会出现,对于接近陈琳琳的任何事物它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毁。黄文广由于易方今的制止才没有遭受这样的待遇,影子溜出空间的时候易方今就知道有其他人闯进来了。 易方今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影子,师母说影子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如果外人离陈琳琳比较远的话顶多进行一种示威性的威胁,所以易方今当时也没有阻止。如果知道对方来的是这两个人的话,易方今觉得应该让影子的阻挠性稍微提高一点,至少不要让他们来的这么快。 一种原因是嫌麻烦,另一种原因就是有些尴尬,特别是面对去而复返的姜昱。虽然从外人看来叛逆者就是一群恐怖分子,但是易方今本质上觉得,欺骗终归不是一个好的做法。不知道姜昱会不会对自己再次进入地宫产生疑惑,易方今也觉得姜昱这么快就重新返回地宫不应该是他这种人的行为,估计是被强迫的。 姜昱很惊讶,心里暗想不应该啊,从刚才见到其他人的防化服,姜昱认为应该是地宫里的人,进来检查一下是否有遗留下来的线索然后进行消除。万万没想到的居然是易方今,如果不是白亦嵐在身边,姜昱肯定会质问一番,你重新回来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因为姜昱跟易方今都是已经来过的人了,连姜昱都明白地宫不可能剩下任何有用的东西,易方今不可能不明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安全部肯定会第一时间接手,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都要再次进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的,不然呢,闲着无聊吗?比方说有很重要的东西易方今必须找到,就像易方今左手握着的那个蓝色的光球,上次易方今手中没有那个东西,嗯,还有右手上的那个皮箱。 三个人在对峙,具体地说是两个人在跟一个人对峙。白亦嵐的双手捏的咯吱作响,她在寻找易方今破绽的时候也在脑海里推翻刚才的设想。叛逆者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当时白亦嵐没有将叛逆者组织跟这个地宫联系在一起,但是没干过就不代表真的没有。所以当易方今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就在猜想,这个地宫会不会是叛逆者组织所拥有的?而易方今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消除一些不好的线索? 白亦嵐迟迟没有动手,主要是易方今就这样站着,如果说只有几个破绽的话白亦嵐早就冲上去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从头到尾都是破绽啊!这让白亦嵐很是疑惑,做人得讲道理不是?易方今怎么说也属于楚伶毓那种级别的高手,与人对峙的时候做到毫无破绽是必须的,就是只露出一个白亦嵐都会怀疑对方会不会是引诱自己去进攻。 白亦嵐的宗旨是能动手就不动口,动完手再来考虑要不要动口。现在这种情况,进攻不是,不进攻也不是,很烦躁! 看来进来的路是不能走了,易方今也感受到了风流,说明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他打开右手边的皮箱,里面黑漆漆的像深不见的深渊。拍了拍皮箱说道:“莫要伤人。” 影子怪物再次出现了,皮箱里如同流水一般流出的影子,白亦嵐和姜昱明白这个影子居然是易方今释放出来的。 “一个影子能做什么?”白亦嵐出言喝道。 易方今笑了一下,陈琳琳都将它安置在身边守护自己岂会简单?没有理会白亦嵐扭头就走。白亦嵐眉毛飞挑,怒喝一声便要去抓易方今,影子还是讲些道理的,在地面上凝聚出四个字“禁止通行”! 白亦嵐岂会理会,越过影子便要追上去。影子速度极快绕到白亦嵐身前,接下来倒是吓了白亦嵐一跳。这次影子居然没有依附在墙面或者地上,而是直接凝聚出一个黑色的人形,如同交警一样做了一个禁止通行的姿势。不对,准确的说它的确是变化成一个交通警察,右手向前平推左手则捏着一个哨子在吹,只是没有声音罢了。 只不过稍微停顿了一下,白亦嵐一拳捣过去就将影子捣碎,似乎受到重创影子重新溶入地面。毫无停顿地继续追上去,居然对方这么不讲道理,影子似乎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这次变化出的是一个怪物的影子,这影子似乎可以无穷尽地变大变小,姜昱当然认得这次影子变化出的怪物就是蜥蜴人的影子! 白亦嵐再次一拳锤过去,就算是凝聚出形状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至少白亦嵐是这样认为的,然后白亦嵐就明白了为什么易方今会心安理得地将影子留下来挡住自己,还说出莫要伤人的话! 影子挡住白亦嵐的一拳,并且还了一爪子过去。白亦嵐惊讶之余随即再次奋起一拳砸过去,这下是动了真格的了,影子还是无法抵挡白亦嵐的一拳。影子不断溶入地面然后不断变化出各种各样的怪物,虽然白亦嵐都能够将其捣毁,但是也让白亦嵐摆正态度对待影子了,因为影子没变化一次都强过一次。 知道影子没有再变出怪物的形态,这次直接变化出一个人影,从轮廓上来看像是一个女的。这一次影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化出一个人形,之前的无非是手脚僵硬的僵尸影子或者简单的圆脸轮廓。 这一次还有动作,看到影子的起手式,姜昱似曾相识忍不住叫道:“八卦游龙?这不是宁瀚那小子的起手式吗?” 姜昱见识过白亦嵐与宁瀚的对决,而现在影子右手摊掌置于身前侧,左手覆掌置于胸前,两掌相距半个手臂。右脚成仆步脚尖点地虚划半圈,左脚微微前弓,身体的中心侧重于白亦嵐的不同,侧重后倾。这明显的就是八卦游龙的第二种起手式,随波逐流式。 白亦嵐也是微微皱眉,没想到这影子藏得这般深。但是姜昱还是认错了,影子仆步脚尖点地虚划半圈之后,脚跟随即放下,而右脚虽然成微弓,却也是稳稳站住。整个身子的侧重并不是往后的,重心位于中央。 “不是,这是楚庄内功绝学,八卦游龙的精髓,有绝对防御之称的”六合归心式”。楚庄一门皆武圣,这招是宁瀚的母亲,楚庄最小的女儿楚怡的招式。哼,只是不知这影子能模仿得了几分,能跟楚怡前辈的八卦游龙掌过上几招,也不算白来!”白亦嵐渐渐来了兴趣,也开始认真起来,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摆出了搏虎术的起手式。 似乎是听懂了白亦嵐的话,影子摊手微微弓起,做了个“你来呀”的手势。白亦嵐兴致盎然,跃跃欲试,瞬间就将正主易方今弃之不顾。白亦嵐自认颇有自制力,但是高手相碰难免会引起兴趣,更何况是面对成名已久的拳法,对于一个痴迷武道的后辈来说吸引力那是无法抗拒的。 神传师皆是痴儿,除了那些个阅历丰富了的老狐狸,觉得权利才是超越对道的追求。像白亦嵐这等热血青年,无不是追求无上之道,可谓道痴武痴。从白亦嵐每个星期都会找人切磋姜昱就能发现这个特质,就为了赢那一顿饭?神传师的物质生活个个中上水准,谁会在乎?白亦嵐所为所求,还不是对武道的追求。 特别是宁瀚来了之后,宁瀚这厮仗着自家叔叔是中央安全部的部长,老大中的老大,出入南方安全支部如自家后院一般,入无人之境恬不知耻对白亦嵐各种骚扰。白亦嵐虽不厌其烦但是对每个周末宁瀚的到来都是充满期待的,外人看不出来,姜昱整天跟在她身边的岂会不知? 白亦嵐每天看到宁瀚眉头都是皱着的,但是周末下班之前,如果宁瀚还没来,总会烦躁的看腕表。如果宁瀚来了,白亦嵐就会拖着他去演武厅,就是地下室修筑的一个比试的地方,好发泄一下这周宁瀚对其的骚扰。好不凄凉,后来宁瀚也摸到了白亦嵐这个习惯,每到周末打死不去白亦嵐的办公室。姜昱一开始以为白亦嵐烦躁的看腕表是因为归心似箭,有一次宁瀚彻底没出现,临到最后一刻白亦嵐才没忍住问姜昱为何宁瀚今日没来,这才明白白亦嵐烦躁的缘由。 其实也怪不得白亦嵐,这般武痴心态谁能受得住。听说白亦嵐每周末的演武无一败绩,每到周末十个人见到她九个人怕,还有一个上周比试过了这周不找他。南方安全支部三级执行官就那么几个,而且都不擅拳法,低级的执行官还不够她下酒菜的。同级执行官她又是佬大,术业不攻拳脚,赢了胜之不武,若是对方用其兵器,白亦嵐又不用兵器亦不好意思,好生无趣。 如今来了宁瀚这么一个人,虽然传闻中人品不甚好,拳脚却是了得,楚庄绝学大都演习过。虽然还是不够自己打,至少比起一些执行官,白亦嵐比试起来没那么多限制。宁瀚这厮虽然专攻游龙八卦和崩虎,但是其叔父却是拳脚的宗师级大家,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宁瀚耳濡目染之下也粗通一二。所以宁瀚有时候的一些变招总会让白亦嵐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所以最是喜欢和宁瀚拳拳相撞,肢体互搏的通快感。 这武痴见到影子居然幻化出八卦游龙核心的”六合归心式”,正喜不自胜,倒把正事抛在一旁。姜昱无奈苦笑一声,他跟易方今昨天的合作关系忽明忽暗的,如果这两个人斗起来姜昱才是纠结,如此更好! 129.第129章 拳诀 搏虎术,意义在于”搏”与”术”,”虎”字是对于这套拳法威力的一种定义。《广雅》中述“搏,击也。”搏击之术之称也就是来源于此,不拘泥于任何套路的固定招式,在实战中根据战况自由发挥,这非常考验格斗家技术熟练程度与灵活运变。而术则是有套路,有迹可循的。搏与术看似是相反的两种格斗技法,其实两者相辅相成,术在于巩固武术家的武学基本,然后在实战中寻求突破,形成搏的灵活多变。 白奇凨以硬功出彩,后来自创的搏虎术,其武术基础源于年轻时候所学的虎鹤双形作为拳法的固式,并且由南拳北腿之誉的洪拳中的特色短打猛击为进攻辅助,以咏春的中线理论的中点快速打击为克敌理论,以燕青拳为腾挪转换的身法要位,辅之白家以强横著称的霸道灵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白奇凨直接摒弃拳法当中的全部腿法,专攻拳路,所以腿法以稳进为主,只做守势。也因为这样,搏虎术的唯一缺点就是对决的时候可以不用防备下三路。 听闻白奇凨开始的时候也会用腿法辅助拳路的进攻和防守,而且腿法虽称不上出众,但是配合独有的拳路往往能出奇效。后来在某次比试当中不慎被人猛击左腿膝关节处,虽然把腿救回来了,但是左腿抬高到小腹之上便不能用力,白奇凨索性直接放弃腿法。 神传师往往将武学或是道学的造诣分为上中下三品,三品各分三个等级,亦称大小三品。下下品入形,下中品入神,下上品入微,意为初具其形,神形皆备,形神入微。就是说一个神传师从熟练掌握了一套拳法,经过不断地演武和比试,不仅形式拳路上完整而且如同得到了拳法的灵魂,最后经过自身的悟性和发掘武学的细微之处,初具超神入化的能力,此为下三品;中下品龙虎,其实是一个象征意义,当时有龙虎宗师的说法,说是神传师已经将武学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已经可以称之为是一名宗师级的神传师了。中中品圆满,亦称大圆满境界,武学道化之大,已经没有缺陷漏洞,这时的神传师从武学方面才有资格称之为入道。中上品溢流,圆满若是说水满杯平,溢流说的便是溢流而出,是圆满之后神传师的一个分水岭,若是突破便有望入宗,此为中三品;上下品为登峰,意为登峰造极,已经抵达了一个神传师所能做到的极限,便可说之武学已入宗。上中品超凡,圣人之下皆凡品,所说的便是这个道理,神传师若是到了上中品,其下任他是谁,都如凡品。上上品天地,古人所崇所敬,所惧所畏,天地耳,能将神传师比作天地是无上荣耀。 白奇凨开创搏虎术与缚龙手的时候武学造诣是中下品龙虎宗师,干脆便将龙虎两字分别加到他的武学之中。 武学的分品就如道核灵蕴的七十二重天,一品一境界,越往上走就越难。当世之世,上下品有之,却从未听人说过这世上还有上中品以上的神传师,也就是入圣之人。莫说那上三品,就是那下三品也是无数神传师日以继夜奋斗的目标,下下品容易,只是一品比一品难。姜昱就不用说了,余卿留下来的武学道法天地至理云集,姜昱已经是努力在学了,涉猎虽广却没有一个学得通透,下下品的入形都还不算。他是不急,他现在才两重天的境界,听宁瀚说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入神的品级,还是他的姑姑,也就是楚庄的宗长给他定的。一个练了十几年的人才是下中品,姜昱心理顿时就平衡了不少。相较之下,楚伶毓已经是一个以武入道的人了,也就是说从武学方面来说她的武学造诣已经到了中中品的圆满境界。 闲话说了不少,白亦嵐的强悍姜昱已经见识过了,当然是每个周末看她花式吊打宁瀚的时候。神传师武学定品是需要得到成名已久的神传师认可并亲口承认的,在武学的造诣上要比接受定品的神传师高,武学定品是快速提高一个神传师声望的捷径,但是白亦嵐对此并不在意。所以姜昱也不知道白亦嵐到底是哪一个境界了,武学技法相互克制同品之中也有高低之分,具体看人,但是姜昱觉得白亦嵐要比宁瀚厉害,武学造诣应该也属于下上品。 白亦嵐拳风阵阵,在见识了这一人一影的一套贴身短打之后姜昱就知道跟宁瀚的切磋,那是真的在切磋。宁瀚的不动如山绝对架不住这一阵猛锤,白亦嵐放弃了猛虎下山的正面冲击,而是换了另一种起手招式,有名堂称虎惊群羊,也是一种快速靠近的拳法。以虎鹤双形的鹤型从两端进行拍击,如鹤翅双展,双手向后方四十五度角张开,举手高度也是肩膀向上的四十五度角。对于如何对敌方造成最大打击白亦嵐早已捻熟于心,无论是依靠自身的灵蕴,还是出手姿势把握的都非常到位。 这一招姜昱见识过,那次宁瀚被白亦嵐这开头一击就拍的有些双手发麻。因为那次白亦嵐真的被宁瀚气的不行,因为宁瀚在吹嘘白亦嵐已经被他拿下了,这不是明摆着污人清白吗?还是跟一群南方支部的同事在吹牛,这一招可以说是非常针对八卦游龙的起手式,八卦游龙讲究一个卸字诀,卸字诀讲究的则是一个施展空间。而这一招起手式从左右两边同时压缩八卦游龙的施展空间,无法做到顺势而为只能硬抗。 而影子所变幻出的那个像是楚怡影子的人所施展的便是八卦游龙,白亦嵐有所针对地就施展了这一招,企图像上次那样从开始就获得主动权。影子如宁瀚那般姿态,连防御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白亦嵐暗暗得意。对方虽然不是楚怡本人,但是所施展的是楚怡的绝学六合归心式,若是拿下它岂不证明白式绝学要比楚庄绝学高明? 然而白亦嵐还未得意多久,影子身形矮下,如游蛇般的双手触碰到白亦嵐的双掌,反势而行,捏住白亦嵐的肘关节。动弹不得之时,抬起便是一脚,白亦嵐双手被制无法反击,前弓步压下抵住影子的踢击。影子一脚踢击见没成效,竟也如同白亦嵐一般将前腿压成弓步,双腿相抵,影子前腿一阵,白亦嵐若是脚下功夫不稳,几欲被影子阵倒在地。 见影子制住双手,想跟自己来比试脚法,白亦嵐当然不愿意,腿上功夫一直是自己的短板。震开影子的手,白亦嵐发挥出中线理论的近身快打,左拳轻握以肘底发力,沿中线快速打出,此时右拳缩至左臂肘平行处。左拳收回,右臂肘发力,依旧是沿中线打出,因发拳肘在中的拳诀,每一拳打击的位置是固定的,且以肘力为动力,力虽不足,胜在拳快。 影子手势也不慢,双手挥动如同交叉的两个圆,每一次手臂划过白亦嵐的快拳中线时便使出卸字诀,轻微震荡将白亦嵐的拳力全部抵消。白亦嵐的这一阵短打力量不够,只要影子的手速跟得上,不需要多大的空间便能将拳力卸掉。 姜昱暗暗替白亦嵐捏了一把汗,那影子似乎挺轻松的样子。虽然只是短短几招,白亦嵐看上去属于攻势,姜昱这个武学白痴都看得出来白亦嵐现在处处被压制。影子左掌划过竟稳稳捏住白亦嵐的右拳,接下来右掌也再次抓住白亦嵐的左拳,白亦嵐的左右双打再次被遏制住。短时间内竟挣脱不出,影子脚下马上发力,白亦嵐反应也快,马上横跨虎步,影子掀翻白亦嵐的打算再次落空。 白亦嵐与影子互有攻防,而且一次失误都有可能是胜负的关键。没想到一交手便是高潮,姜昱看的心底直呼过瘾,刚才的快拳更好些,现在白亦嵐跟影子都在斗腿法。这样近距离的腿法不可能都旋踢和高踢,只能斗马步,斗谁的下盘更稳,在姜昱看来就像是两个小孩子手牵着手在踩脚趾。 白亦嵐拳法一脉相承,白亦嵐虽然与其父一样不擅腿功,但是也仅仅是进攻腿法不擅。由于后天伤势,无法练习高踢的白奇凨,在下盘马步上下足了功夫,所以当下对拼起来,白亦嵐倒也不惧,只要不是中远距离的腿法比拼。 拼了一阵马步功夫,见谁也奈何不了谁。影子倒是大方的直接把白亦嵐给放了,白亦嵐得获空隙,抽身而出,远远打量着影子,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从刚才短短的交手过程中,白亦嵐差不多摸清了影子的拳法路径,腿法还不甚了解。 混账,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八卦游龙。虽然刚刚体现出了绝对防御的名不虚传,只是八卦游龙以卸、稳、推三字为主。而刚才影子所展示的除了卸与稳之外,还有缠字诀!而这缠字诀,各门各派武术虽然字诀差不多,手法大同小异,但是相互之间区别还是很大的,不可能一招一式都非常相近,而那影子所施展的缠字诀手法好像非常熟悉。 跟自己的缚龙手差不多。 130.第130章 白氏密宗 易方今的自信是有根据的,事实上这个影子的确非常厉害,连白亦嵐都奈何不了他。而且这个影子的一招一式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都是有名堂的,白亦嵐作为岭南虎帝之后见识非凡,这影子刚才所用的是八卦游龙中六合归心式心法的核心,名曰”不攻”。宁瀚算是正宗的八卦游龙掌的后裔了,他的卸力手法已经到了”借势推舟”,而八卦游龙中将卸字诀的境界分为三等:顺河观海、借势推舟、沾衣泄洪。反观影子似乎已经到了沾衣泄洪的境界,不需要多大的空间,在接触到自己的拳劲的瞬间便已经将力气卸掉,所以能后来居上,从起手式的交手就将自己压制。 而缠字诀,八卦游龙也有关于缠字诀的招式,但是其缠是缠而不稳,就是缠住即放的原理。因为八卦游龙的主旨字诀是卸字诀,缠只是作为卸力的一种手段。而刚才影子施展的那招以缠为主以卸为辅的手段,这种主次颠倒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八卦游龙的招式里的。由此另白亦嵐大为惊讶,而其缠法中带有锁字诀,虽然不甚熟练,也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而白亦嵐觉得影子的手法颇似缚龙手的原因,就在于其克制自己的手上功夫实在是轻松便捷。白亦嵐武学来源于其父,创立之初因搏虎术过于蛮横,通常的以柔对刚往往起不到作用。白奇凨也是个武痴,搏虎术出名之后,却冥思苦想自己所创造出的新拳法的对应招式,一招一式拆解出来一一破解再加以升华,便有了缚龙手。可以说缚龙手对付一些拳法,比如说眼前的八卦游龙之类的卸字诀武学或是以身法见长的武学是非常吃力的。但是专克以快拳,刚拳,近身搏击或是以肘击为主的拳类,特别是搏虎术,简直天克。 而其马步对决,白亦嵐先入为主以为影子所施展的就是八卦游龙,但是八卦游龙中腿法的弱点就跟白亦嵐一样弱,讲究稳和游,像宁瀚的不动如山式和随波逐流式,没有防备下盘导致一开始便吃了暗亏。虽然是近距离的抢桩对拼,但其表现出来的,似乎有北腿的影子,以膝盖发力,强攻下盘,幸好白亦嵐站桩功夫深厚,不然肯定得趴下。 这已经是集三种不同的武学于一身了,细细分之更有卸、推、缠、锁、攻、抢六种手法。而且三种武学之间切换自如,运用流畅,更有时同时施展,这就好比双管齐下一心两用,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在这点上白亦嵐自认不如,她现在也只能做到在搏虎术与缚龙手之间切换自如,还做不到一手搏虎术一手缚龙手。 暗道这影子莫非是自学的?想想又不可能,这影子一定在模仿一个人,因为先前影子变幻出怪物和僵尸的影子的时候,就只会单纯的模仿它们的攻击习性,所以白亦嵐轻而易举。而现在,已经隐隐有些吃力了。 白亦嵐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看看影子的轮廓,还是放弃了那个结论。 姜昱看着白亦嵐似乎学乖了,这次竟然没有正面冲突,而是慢慢的靠近,这还是姜昱第一次见到白亦嵐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反观影子,居然没什么变化,淡然自若的摆出六合归心式的起手式,对于白亦嵐不断切换的起手式无动于衷。 他突然又想念起了冥犼,似乎就是在冥犼提醒他使用临阵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而且无论怎么呼唤都不再出现,它到底干嘛去了?姜昱不清楚,若是在往常,旁观对决比试的时候冥犼一定会出现,冥犼见多识广,会将场上的一招一式拆分开来讲解给姜昱听,就是没见过的冥犼也会看出其发力点,意义和作用告知,还会延伸至接下来的连招发展和拆招手段,可以说是非常的清晰明确。虽然冥犼讲解的时候往往带着嘲讽,但是姜昱对于武学造诣上的理解,也算到了纸上谈兵的境界,这点还是非常想念冥犼的。 白亦嵐似乎意欲已决,马步横跨,双拳撑下,猛然一声大喝如虎啸山林,震得姜昱不安的抬头看了看,刚才有块碎石突然从上面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脑袋。这可是地下十几米佬大,打归打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好吗! 姜昱定睛望去,白亦嵐双臂上的龙虎纹身纹路上竟金光微颤。那原本趴卧的猛虎突然站立起来,扭了一个身,本来在肩膀上的虎头现在转到了白亦嵐的小臂上,张开虎嘴,獠牙锐利。而半个头隐没在云端之中只露出一个鼻子的苍龙,也将整个头都露出来,一双眼睛似乎在打量着前面的影子,鳞甲蛇身扭动活灵活现。猛虎咆哮,苍龙嘶鸣,竟真有阵阵虎啸,龙吟不绝。 姜昱看的目瞪口呆,原来白亦嵐那双臂的纹身竟不是兴趣所致,而是真有作用!在某次宁瀚与白亦嵐切磋的时候,冥犼曾叹息说道:不曾见识过白亦嵐以灵蕴破敌,实在遗憾。姜昱不解,姜昱虽说成为神传师的时间不长,但是感受到对方的灵蕴还是能够做到的,白亦嵐与宁瀚切磋的时候,也会使用灵蕴的。没有使用灵蕴的神传师与使用了灵蕴的神传师是不一样级别的。 冥犼便道,灵蕴分为自身与外界两种,自身便是道核中所积存的灵蕴和精血所化成的灵蕴。而外界的便是借助外物自然,兵器和符文之中的灵蕴。这些姜昱都是知道的,再问详细的时候,冥犼不再作答。 今天才算明白,冥犼所说白亦嵐的灵蕴原来是这么回事。传闻白氏一族,有一种秘而不宣的修炼灵蕴的方法,只传宗家后裔,不传分家,想必便是白亦嵐现在所使用的秘技了。回首往昔,姜昱感受到白亦嵐的灵蕴也是基础五行之中的金火两行,除了白亦嵐的拳法之外并未觉得有出彩之处,如今才算明了。难怪白氏一族,每一任出名的都是宗家一脉的人,像白奇凨,之后便是其女白亦嵐,其他白氏族人姜昱到现在都还没听说过有出色的。神传师的宗族社会还是非常的残酷的,这些秘技永远保留给宗家的后人起到掌控整个家族的能力,而分家的后裔只能望穿秋水,想有一番作为都没有那个资本。 两臂的猛虎苍龙似乎像是要冲出来跟影子厮杀一番,瞬间白亦嵐的气势似乎以几何倍数增长。姜昱知道的是,白亦嵐的灵蕴已经非常深厚了,没想到的是居然深厚到了这种地步。站在白亦嵐身后十来米远的姜昱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霸道气息,更枉论与白亦嵐正面对抗的影子怪物了。冥犼不知道感受到了没有,为何还不出来感慨一番再嘲讽自己一番,它不是很想见识真正的白亦嵐吗?姜昱略微有些失望。 若是单纯地靠技艺较高下的话,白亦嵐觉得似乎并没有胜算。搏虎术对方用自己的缚龙手克制,施展缚龙手对方八卦游龙的架势非常明显,而且对方的技艺根本不在自己之下,若要取胜只能如此了。而且白亦嵐更想弄清楚影子模仿的是谁,在她的记忆中,不论同辈还是长辈之中,并没有这样将各家武学融会贯通的女子。只有用更强悍的力量逼它施展更多的技艺,才能判断的出来。 只有真正使用出了白氏正宗灵蕴,搏虎术和缚龙手才算是真正的施展出来。姜昱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白亦嵐使用缚龙手,因为与其先前的招式不同,白亦嵐变拳为爪,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昱觉得白亦嵐右臂上的苍龙不仅仅是活过来了,一道青色龙影一闪而过,稳稳的缠绕在白亦嵐的右臂上。 影子怪物当然不可能这般坐以待毙,双手合拢成莲花状,接住白亦嵐的手爪。含苞待放的莲花状手掌在于白亦嵐的爪子一触即放,以旋转姿势化解这一次攻势。姜昱见过宁瀚施展这一招,这是当时宁瀚化解白亦嵐”虎翦尾”最后一招的”归合散”的一个小分式。 拳锋不减,这次白亦嵐是彻彻底底占了上风,压着影子模仿出的人影一阵穷追猛打。影子的泄劲手法亦是出彩,身法更是灵活。往往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化解白亦嵐疾风骤雨般的拳势,再接住下一招,任由白亦嵐在哪里挥拳,就是一步不退。 白亦嵐两种武学切换自如,一手锁住影子,一手提起想要将影子举起来个高摔。白亦嵐这个破绽抓得非常的巧妙,不过是影子的脚步稍稍往后挪了一下,身形不稳之际马上逼身而入。这其实是柔道的一种手法,锁住敌人的双手,一手攀住裆部将其举起的克敌手法。 131.第131章 白氏龙虎啸 尴尬就尴尬在这本来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有发生!姜昱看的很是心急如焚,心里不断暗道:“你倒是提起来啊。”白亦嵐则很尴尬,已经抓住了的,按理来说这一次进攻以我方胜利而结束的。可是白亦嵐吭哧了半天,愣是没把影子给拽起来! 影子反应很快,在发觉了白亦嵐的意图之后,立马沉腰下蹲。这也是反抗白亦嵐这一招的基本手段,如果是两个普通人之间的对抗,这样的做法就是利用自己体重并且马步根基来增加自身的抓地力让敌人不容易把自己举起来,这种情况下对拼双方,一个是拼力气,一个则是拼一口气,一口气不泄,是很难抓起来的。而白亦嵐此时已经火力全开,那么就要再加上一个要素,那就是双方灵蕴深厚程度的差距! 也只是短短的瞬间变化,白亦嵐没把影子抬起来战机就遗失了,影子已经双手脱缚,伸手要将白亦嵐推开。这么难的的机会放弃舍不下来,而且这么好的机会都浪费了,白亦嵐恨呐!她这个人很要面子的。 当机立断下,白亦嵐也抽回手来跟影子贴身扭打。刚刚脱困的情况下,影子也没有多大的机会马上就能把局势扳回来,更何况是在面对一个武学大师的情况下。白亦嵐虽然年轻,但是决斗经验堪称丰富,一旦存有优势的情况下,在面对高手的时候虽然不能很快就扩大有利局面,但是保存当下局面还是能做到的,依旧压着影子一头不断压制。 可能是影子这个怪物不存在感情这种要素,不然的话在这样的压制下,或多或少地会露出胆怯心理。反观影子,依旧是从容不迫地防守,防守,偶尔反击。就是明知道打不过还是那样从容不迫,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趋势下都会越来越忙乱,任何一个拥有感情的生物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姜昱判断,这个影子并不存在人类该有的感情要素。 白亦嵐再次抓住一个破绽,带着虎啸的左臂夹着劲风扑过去,白亦嵐那一爪子真的像是老虎扑过去一样,像老虎下颚一般强劲的咬合力一把抓住影子的右臂。右手如苍龙出海,游蛇一般缠绕住影子的左手。两条手臂缠绕在一起,缚龙手的白氏束缚手段与八卦游龙的楚庄反击手法互相搏击,看的姜昱眼花缭乱,如果不是影子的手臂是乌漆抹黑的,恐怕到后来都分不清楚哪个是白亦嵐的手臂。 两条手臂总算是分出了胜负,白亦嵐右手抓住影子的左手手腕,用力压到腹部下三寸处,白氏缚龙手获得小胜。两手再次被压制住,影子想要以拼马步的手段再次脱困,白亦嵐这个人精当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被人耍两次,虎步通幽抢先一步抢占了双方的中线位置。中线理论的重要性在咏春中就有很深刻的体现,从其日字冲拳和寸劲中都深刻贯彻了中线理论,拳脚攻防之间都是以抢占中线为主。 武学从古至今不断演变,各种各样的拳诀理论不断出现,不断淘汰,很大一部分已经湮没在历史的烟尘之中,除了在动荡之中意外遗失的,经过不断演变与实践流传下来的都是武学理论的精华所在。中线理论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现代武学当中,除了少许以奇险取胜的武术之外,以稳定取胜的武学大都贯彻中线理论这一要素。中线理论就像黄金三角理论,是一个武者的重心所在,重心在则中心稳。 白亦嵐刚才的高摔没有成功,那么更迫切的就需要稳了,自身稳才能将影子给举起来。抢占中线,影子想要后来居上是很困难的,除非实力悬殊,几次踢腿想要挤掉白亦嵐的马步都没有成功。 影子双手被扣住,白亦嵐施展铁山靠以肩膀冲撞过去,磅礴的灵蕴在这一次冲撞下喷薄而出,地面以白亦嵐抢占中线的那只脚为中心如波涛一般掠过,尽数龟裂。这一次影子中心大开毫无防备之力吃了一次满伤害,马步虽然没动,但是位置却是往后拉开了好一段距离,还是第一次见到影子被白亦嵐逼退了那么远的距离。 这只是白亦嵐连招的一个前势,刚才高摔没有成功正憋着劲要再来一次!铁山靠的贴近,此时白亦嵐的肩膀抵住影子右臂肋下,整个后背贴着对方的前胸,这一次过肩摔的架势一目了然。 “喝!”白亦嵐一声清斥,随即伴随着一声虎吼震得无辜的姜昱耳根子发麻。 不过这一次还是没有将影子拽起来,可能因为影子如同无根浮萍一般,影子离开了地面或是墙面就没有了依托。在白亦嵐蛮横的灵蕴之下,不堪重负影子离地之后没有了依托居然直接散作一团弥漫的黑影。而白亦嵐也因为突然失去了一个反作用力,不知深浅的这一招”虎抱流星”没有阻碍地施展出来。灵蕴化作一头斑斓白额猛虎猛扑下来,毫无顾忌地撞击在本就疮泞的地面,虎声震耳,轰声彻地! 吓得姜昱连忙把手电往上面照了照,该不会又要塌了吧!还好还好,除了砸下几块比较大的石头也没发生什么嘛。白亦嵐也心有戚戚地往上面看了看,跟高手交战,得意忘形了差点酿成大祸。 四处寻找影子的踪迹,却已经化作烟尘,不禁得意的哂笑:嘁,不过如此嘛! 突然想起易方今已经走远了,白亦嵐回头对姜昱招手道:“走着。” 姜昱冲着白亦嵐晃了晃手电,表情古怪地不知该做何表达。见姜昱的表情就像一个皱了的柚子,白亦嵐回头看去,影子不知在何时居然有凝聚而起,那个轮廓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我……有完没完!”白亦嵐差点没忍住就要骂出来了,还好修身养性的功夫做的不错。 影子无奈地耸耸肩,这个坏习惯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地面。姜昱顺着影子手指的方向照过去,地面出现一行字:你的气势前后变化很大。随即地面的影子开始重组,变成另一行字:这种秘法是什么? 姜昱恍然,这就是影子跟人交流的方法吗?还有这不耻下问的好学品质是怎么一回事啊,那是白氏宗门密宗,只有白氏宗家一脉才可以学的啊,白亦嵐怎么可能说出来。龙虎啸是白氏启动核心灵蕴的秘诀,外人不知道这个技能的核心在哪里,为什么能够让一个人的灵蕴前后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有传言白氏龙虎啸的秘密就在于只有白氏宗脉传人才可以纹的龙虎纹身上,而且这样的传闻似乎更令人信服。因为刚刚姜昱的确看到了,白亦嵐施展核心灵蕴的时候,双臂的龙虎纹身就像活过来一样。 白亦嵐也皱了皱眉眉头,询问别人家的灵蕴秘法是神传师大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透露出来?传闻归传闻,在对决之前打听到对手的能力这也算是神传师的综合实力之一,若是在对决当中出口询问的话就很不妥当了,就是名字也不能告诉啊。 见白亦嵐很明确的摇了摇头,影子也就放弃了这个问题,地面字形再次组合,这个问题让姜昱都觉得莫名其妙:你是楚尘的女儿? 这跟楚伶毓又有什么关系? 白亦嵐皱着眉头看着影子提出的新问题,脑子却在飞速旋转。将这个问题结合起来与影子刚才所展示的各种武学联系起来。八卦游龙式楚庄拳掌武学的核心武技,搏虎术缚龙手是白氏的武学而影子也会,还有马步腿法还没判断出来。听父亲白奇風说年轻的时候楚尘与他交换武学心得的事情,将搏虎术与缚龙手教给他了……但是从轮廓上来说真的不像楚尘,这个影子轮廓明显是女的啊。但是影子为什么突然问自己是不是楚伶毓呢? 只要一个问题就可以解决全部疑惑,白亦嵐问道:“你刚刚模仿的是谁?” 影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白亦嵐,轮廓慢慢的变化,直至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轮廓,看这体格,姜昱觉得对方比自己稍微高一点,肩膀也宽一些,虽然不是虎背熊腰,但是让人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势。似乎影子在模仿一个人的时候会将对方的生活习惯完完全全的模仿出来,就像刚才模仿僵尸的时候那一举一动真的很像。所以这次影子的轮廓双手背负,昂首挺胸的时候,还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 白亦嵐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他!松弛下来的眉头马上又皱了起来,这个问题解决了,但是随即浮现出更多的问题。如果先前影子模仿的怪物都是有迹可循,在这地宫之下就存在过,但是它为什么会模仿楚尘呢?他们以前见过?这个影子明明是易方今刚才释放出来的,楚部长跟这个影子交手过?为什么突然问自己是不是楚伶毓? 还不等白亦嵐思索更多的问题,地面的字影再次变化:替我转告楚尘…… 白亦嵐正盯着字看,然而只出现了这几个字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冒出字来!字也慢慢消失,直到地面上只剩下强光手电筒的光照。抬头望去,影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情况!? 白亦嵐一阵迷糊,哪有人话说一半的,剩下的让自己猜去?双眉紧锁着思考,但是前后并没有联系的线索,随意乱猜的话能够猜出无限种可能!这种事情不能深思,叛逆者跟楚部长的关系……这种事情简直连想都最好不要想! 姜昱看到那一行字,下意识地就意识到不太妙,电视剧中一般这种剧情下都是有阴谋的,而阴谋下牺牲的大都是小角色,比如说不小心看到信息的,实力微弱没有后台的小角色!就像自己这样的,看到白亦嵐瞥过来的余光,姜昱吓得连连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132.第132章 议事堂 大宅院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叔伯长老围着一张大桌子坐着,还有几位中年男人坐在下首位置,微微凸出的就是为首的那个长老,因为他坐着一张老爷椅。这张桌子可以说是祖桌,已经有好一段历史了,是明末时期一个富商家中的桌子,而且这张桌子又是那位富商高价买来的,据说是隋唐时期瓦岗寨一开始聚义时的桌子。按照这么说那还真有一定的价值,但是到底是不是已经无从考究了。 摈弃了一切闲杂人等,几位长老围坐在一起一个两个都不打算先说话,本来就年迈的脸此刻皱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难看。眼看各位爷爷辈的人都不说话,几个中年男人也不好先开口,从昨天开始坏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让人不得安生,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三位长老年纪也大了,最重要的就是睡眠,可是这子孙后代不让人省心啊。如果有一天撒手人寰,这一脉就此没落真是欲哭无泪。宸字辈是与黄家家主黄乾臣同辈的长老,多少年风里来雨里去才熬到长老这个资历。黄家的南方支脉还算好的,北方的支脉在动荡的年代不知道陨落了多少,唯独南方的黄家支脉长老兄弟三人没有一个早逝。老大黄宸宗,老二黄宸仪,老幺黄宸礼多少个风风雨雨里相互扶持才走到这一天。 黄宸宗眼看着再过几个月自己就可以回到祖地黄家宗脉去成为一名供奉长老,分家长老与宗家长老,虽然都是长老,而且宗家长老还没有实权,但是胜就胜在里本家近啊,这能够为南方支脉争取多少权利?偏偏不凑巧的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能不揪心吗?这件事无论收尾做的好不好,自己都与进入宗家无缘了,若是做的不好,那么南方这一脉恐怕未来很艰辛。 黄宸宗环视了一眼,两位兄弟长老不愿意说话那么自己也不好勉强,所以都看着那三个中年男人。议事堂只有家族中的男性成员才可以参加,黄宸宗一辈子奉献在家族的事业当中,膝下无子但是每一个都当成是自己的子女般对待。黄宸仪育有三子,黄真英、黄真雄与黄真敌;黄宸礼则有独子黄真无。按照年纪则是老大黄真英,黄真雄,黄真无与黄真敌。黄真英早夭了,如今只剩下兄弟三人。 现在孙子都长大了,老大黄文海,老二黄文广,老三黄文真,老幺黄文庆。其中黄文海、黄文真与黄文庆是黄真雄的儿子,黄文广则是黄真无的独子,黄真敌七八个女儿就没生出过一个儿子来。黄文海先天脚疾担当不得重任,而黄文广自幼聪慧,而且仪表堂堂,沿顺而下黄文广成了年轻一辈中南方支脉的代言子弟。如果黄文广没有出意外的话,等到自己去了宗脉成为供奉长老的话,两位同辈兄弟就会辅助黄真无成为新一任的家主,等到黄真无的资历也熬到与他这样一般,那么黄文广则会成为下一任的家主。如此下去,可保家族兴盛无忧。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黄宸宗无不感慨的叹了口气。 “都说说吧,各方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黄宸宗看了三个子侄辈一眼,便闭上眼睛,缓缓问道。好一阵子还是没听到有人说话,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回事啊,你们几个兄弟之间平时不是挺多话的吗,今天怎么了,哑巴啦!” 黄真雄与黄真敌互看了一眼,同时两人都把目光看向黄真无。黄文广现在是家中重点培养的后代,这件事情理应由黄真无这个做父亲的来说。黄宸宗睁开眼睛看了看三个后辈,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黄家南方这一支脉,真字辈一直不和睦。说起来这也怨不得谁,黄文海先天脚疾,让一个残疾人出面成为下一代黄家南方支脉的领军人物这说不过去。黄真雄也没觉得哪里不妥,真字辈出现裂隙的便是文广和文真谁来担当下一任家主的首选。文广虽说是老三的独子,但是辈分拍在文字辈的第二位,沿顺而下也说得过去。但是老二不服气,因为本来应该是文海的因为脚疾而失去,所以他觉得理应由自己的儿子文真来担当。 这孩子有什么样的想法完全是由长辈那里得来的,想起文字辈兄弟四人小时候多亲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辈们在明面上斗,这几个孙子就在暗地里斗,好不热闹。老幺黄真敌无子,生怕没落,所以跟老二黄真雄合起伙来跟老三黄真无斗。可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事关家族存亡,老二和老幺还在等着看老三的笑话!黄宸宗越想越气,想到自家宸字辈兄弟三人,一直都是三体同心,什么时候出现过矛盾?忍着一肚子的火气说道:“真无,你来说吧。” 黄真雄与黄真敌无不低头窃笑一下,却也不敢过于放肆。跟这个兄弟做对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扳倒他的儿子,黄文广好高骛远的中山的厂区放着不管居然跑去管理香港的地宫来了。黄真无做了这么多年的父亲,都不敢跟黄宸宗提起管理地宫一事。黄文广自恃在中山坑了叛逆者一把,让叛逆者领袖跟首席执行官斗了个两败俱伤,自信心瞬间膨胀。黄宸宗这才勉强让他负责外围的暗哨,还不到一个月就出了问题,还是大问题!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嘲笑归嘲笑,兄弟两个内心也是非常不安。这个侄子那里犯错误不好,偏偏是在地宫这件事情上!地宫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地宫的消息刚刚走漏的时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黄家就发动了全部可信力量将所有与黄家有关的线索全部切除。但是或多或少还是会遗留一些隐性的信息,这种消息是无法根除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释放出一大批烟雾弹让安全部无暇顾及这方面的事情好慢慢抹除。 “香港安全支部那边被带出来的人证已经抹杀,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姜昱带出来的日志,虽然已经损毁但是文件内容已经传输到中央安全部。所幸日志中并没有提及关于黄家的信息,就是魔僵一事……楚尘就是解决僵尸和养尸族事件开始崭露头角的,曾发誓世上再无利用死尸进行不人道的事情发生,魔僵出现对于楚尘的仕途恐怕会是一个很大污点,我怕那个楚尘不会善罢。”黄真无说道。 “楚尘那边不用担心,他现在身居高位,天高皇帝远他手要伸到这边有多大的阻力我很清楚。还有什么吗?”黄宸宗思索了一番,当下楚尘还不是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我在香港安全支部埋下了几条线索,估计这几天就会发现。这样稍微扰乱一下他们的视线,我们再把眼下地宫的事情处理好吧,这样对宗脉也好有一个交代。至于还有几支队伍,二哥要比我了解。”黄真无说道。 黄宸宗点了点头,不用说话也就等于已经说话了。黄真雄接着说道:“地宫那边不太乐观,整块地界都塌了,而且里面的毒素弥漫在整个地宫里面。还有一两个存活的试验品,进入地宫危险性很大,如果再把人陷进去我怕会横生枝节,没有进入地宫的意义,所以我方没有跟安全部的人发生直接冲突。我已经让人散播,这几天在香港那边见到叛逆者领袖的踪迹。至于文广,老三你要节哀,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跟老三有关的消息。安全部那边也没有扣押了地宫人员,恐怕都在那场爆炸当中……” “唉,我明白。”黄真无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黄文广失踪对他来说打击的确非常大,但是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后裔,为家族牺牲是他们深深烙在骨髓里的精神。倒是老妻那边……还没敢告诉她。 黄真雄拍了拍黄真无的肩膀,便默不作声。黄宸宗抬起眼帘看着黄真敌,问道:“那个姜昱调查的怎么样了?” 黄真敌点了点头,今天三兄弟的表现就属他最差了。二哥黄真雄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好歹刺探了对方的虚实,三哥黄真无则清除了不安因素。倒是自己派出去的几波人马,一个是被打回来了,一边则没找到人,还有一个则偷袭失败。 根据情报,进入地宫的两人当中,一个是安全部的记名执行官姜昱,一个是无官无职几乎的项绫。姜昱何人?听都没听说过。项绫倒是有所耳闻,但也很少,这两个人是第一次出现在黄家后裔的眼中。而且地宫事件恐怕也是这两个新人未来发展的一个起步,姜昱虽然只是一名记名执行官,但是这个人敢闯地宫并且全身而退,黄真敌就没有小看过他。所以他讲精锐分成两批,一批直接去姜昱的酒店进行暗杀,另一批则寻找项绫,伺机刺杀。 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姜昱应该是很好对付的,但是面对一群铩羽而归的属下,不等黄宸宗吩咐他就已经着手调查姜昱的背景身份。 133.第133章 议事 看到姜昱这个名字的时候,黄真敌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天水姜氏。神传师靠的是家族血脉传承,大都世出同源,而异姓的大都师从名门,不过神传师大都比较独,除非遇到得天独厚的异才,这些都非常少的。所以这样黄真敌的第一反应是这样也并不奇怪。错就错在他下意识的就让几个人过去刺杀,大部分都集中在项绫那个人身上了。导致残兵剩勇回来的时候,才来认真大量姜昱这个异军突起的人物。 乌江项庄和天水姜氏,这两个家族真是八竿子撑不到一块去,地位堪比天地。项庄与姜氏都属于隐世而居的家族,一个是安然隐世,另一个则是被迫隐世。项府的神传师自古很少出现在世人的眼球当中,但是其实力却不可小觑。打个比方说,如果黄家要和楚庄这当世的两个大族打算正面交锋的话,那么就要拉拢各门各族的神传师,而作为隐世的家族中,项庄绝对是双方都想要拉拢的第一个隐世势力。而天水的姜氏,拉拢的来在一旁摇旗助威也不错,拉不来也无关紧要的鸡肋家族。 其实不用打比方,楚尘代表安全部邀请过项庄的人,请其排除族中精干前往任职。而黄氏宗家那边似乎也派出过人去询问,只不过做的很隐秘,外人无从而至罢了。所以黄真敌从情报上来看,进入地宫的似乎就是项绫和姜昱两个人,那么出力的应该是以项绫为主。事实上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姜昱在地宫里面除了逃命还真么干过别的什么事。 黄真敌细细说了自己的猜想,黄宸宗点点头,说道:“真敌,这还是对你的历练不够啊,地宫是什么地方,守备岂会薄弱,敢在地宫里走上一遭,逼得地宫只能以自毁来保证消息,这是寻常的神传师能做得出来的事么?就从这一点你也不该小看,嗯……天水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了,我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于从隋唐就开始没落的家族来说,出现这种情况的确很古怪。姜氏因为失去了炼器秘术,在唐宋之间依靠先祖遗留下来制作完成的高级炼器符篆逐渐败光,所以光景一年过得不如一年,地位也一年年下降。北宋时期为了保证家族延续,镇族之宝最后一组天地玄黄的符篆也交换给了当时跃居二流家族的楚庄,换得了隐居山林和两族依为唇齿的条件。从此姜氏就淡出神传界的视野,虽然在一隅苟延残喘却也延续了血脉。 想到这里,黄宸宗觉得当时的天水姜氏还是有些骨气的,当时黄家与楚庄同时向姜氏提出交换那组镇族之符篆的要求。而黄家自古就是一流的家族,就因为当时黄家没有抵抗外族的铁蹄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楚庄和姜氏都是彻彻底底的抵抗派,也不想想,楚庄可是远在南方的蜀中,而黄家祖宗之地就在北方。楚庄偏据蜀中站着说话不腰疼,见过那一代的家族可以抵抗一个帝国的铁蹄?况且神传师不参与权利交替是自古先贤遗留下来的训诫,谁敢违背?怎么就怪到黄家头上来了。 想想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姜氏的的炼器术早就失传了,而且诸葛氏也说炼器术在诸葛亮交给姜维之后,本家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所以纵使后裔天赋异禀,就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凭空变出炼器术来。 想明白了这点,黄宸宗就知道黄真敌失败在哪里了,悠悠的问道:“这个姜昱不是天水姜氏的后人吧。” 黄真敌点点头,无不受教道:“这的确是我的失误之处,我后来让人潜入安全部的档案资料,记名执行官的资料的安全程度比较低,不会引起安全部的注意,我是在那里发现那个姜昱不是天水姜氏的后裔。” “怎么说?” “没有改之前的文件上说,姜昱是梅州人氏……” “改之前?怎么回事?” “有人在保这个人。” “不要打哑语,直接说。”黄宸宗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是。”黄真敌赧颜地点了点头,平时跟黄真无说话说惯了,总喜欢说一半藏一半,一时半会的改不过来让黄宸宗不满了。随即正了正脸色,继续说道:“能够改动执行官档案的只有中央安全部的高层,而根据线索,最近跟姜昱有过接触的只有楚伶毓。不知道什么缘由,楚伶毓似乎很看重姜昱,还开了后门让他不用经过考核进入南方安全支部,所以我认为保他的人应该是楚伶毓了。” 黄真敌从旁边拿过两份资料递过去道:“这是改动前后的两份资料。” 将两份资料递给黄宸宗后,黄真敌才继续说道:“前后两份资料改动很小,只有几句话或删或增。前面这份资料这句话写的是蜀中武侯旧址朝阳观的清风道长对其的评价,说此人身负奇技,虽现在难托重任但不可限量。后面这份资料是改动前的,当中录用的是清风道长的原话和自己所见,我后来去查楚伶毓推荐姜昱的那张通讯记录。因为郝世雄前后拒绝,所以这句话是楚伶毓为了说服郝世雄招揽姜昱才录用上去的,姜昱能通冥府,曾有奇遇,体内有外物互生互助。后面这句是”首席执行官推荐进入南方安全支部”,而前面的文件并未提及姜昱是和原因进入南方安全支部的,更未提是由楚伶毓提拔的。” 黄宸宗雪白的眉须稍稍触动,在听到冥府的时候眼睛瞪得贼大,嗤笑道:“能通冥府?这只有在古籍中才会出现的话,且不论真假如何,能让你吃了一次瘪的新人,楚伶毓这次算是捡到宝贝了。还有什么缘由啊,楚尘不懂树党营私,楚伶毓倒是学得挺快已经开始配置党羽了。” “是,是。”黄真敌连连附和。这又是跟二哥黄真雄揶揄黄真无是附和的习惯,害的黄宸宗再次瞪了他一眼。 黄宸宗话里的意思显然对于”能通冥府”这句话是抱有不信任态度的,开玩笑,近千年没见过有人能通冥府了,那些以魂游天外秘术潜入冥府的没一个能出来。要不就是楚伶毓编的,要不就是那个姜昱编的。黄宸宗话没有说完,黄真敌不敢随便开口,便说道:“然后呢,你怎么看这两份文件?” “这两份文件更改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安全部档案文件更新繁杂迅速,若是再长一些时间原文件恐怕就难找了。楚伶毓收到消息,知道姜昱没有发生意外反而让刺杀者吃了亏。而前后发生的事件很难让人察觉到安全部里面没有内鬼,所以在最快的时间让安全部更改档案资料。很显然,改文件的意图就是要让我们去查,然后隐藏姜昱的真实能力。她料定我们不会就此罢休,若是没有截获更改前的文件,我可能已经着手安排下一次的刺杀了。恐怕她现在已经在姜昱的附近,只要我们再出手,她就会顺着这条线牵出我们。”黄真敌仔细分析道。 “嗯,分析的很好,你这次按兵不动的选择是正确的。”黄宸宗点了点头,再次恢复了闭眼休憩的状态。 “那我们该怎么做?”黄真敌问道。 “刚才我与你二哥三哥都说过了,要将一切线索都排除在跟黄家有关上,所以对于刺杀项绫和姜昱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还有白亦嵐,你今天早上为何会派人去袭击她?” “我……白亦嵐这个人行事无理冲动,常常出人所料。这次突然前来我担心她会发现什么端倪,所以……” “白氏的宗亲血脉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成功也就算了,你还是太冲动了,做事不考虑后果。所幸她没有察觉,多像你二哥三哥学习,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做了。”黄宸宗训诫道。 黄真敌连忙点头称是。黄真雄便说道:“那么任由这些人在那里蹦跶?” “如何对付他们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了再说吧,她爹都奈何不了我们,她一个二十来岁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黄宸宗轻笑道。 兄弟三人都不再说话,忽的听闻议事堂外面吵嚷了起来,其中一个妇女的声音犹大。黄真雄与黄真敌都同时看向黄真无,黄真无双目紧闭,无奈的叹了口气。老二和老幺此时也同情起了老三,独子啊,说没就没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黄真无的老妻还是知道了,所幸还有一丝理智深知议事堂不得擅闯才没闹进来,在外面嚎叫着让黄真无出去。 “真无啊,你先出去看看吧。”黄宸宗说道。 黄真无与两位位叔伯和父亲黄宸礼到了招呼,跟两个堂兄弟点了点头便出去了。黄宸宗随后便对剩下的兄弟俩说道:“真雄,把文真叫回来吧,我南方黄家支脉文字辈不可无人出头,都出去吧。” 看着议事堂只剩下三人,黄宸仪和黄宸礼这两个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话如老僧坐定的长老才睁开眼睛来。这才是开始商量正事的时候,黄宸宗要跟两位兄弟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和寻找那个以气入道级别的红衣主教的下落。知道地宫成分组成的只有黄家宗脉的人和在南方支脉的几位长老,所以这种事情也只有这三人可以讨论。 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可以摆平一个以气入道的红衣主教,兄弟三人是不相信的,情报中可定有遗落的地方,其中必有隐情…… 134.第134章 别插手 地宫的主控制室还是塌了,就在影子莫名其妙撤离的同时,主控制室的上层就开始坍塌。恐怕是白亦嵐那一招”虎抱流星”造成的后遗症,一开始没有塌恐怕是因为影子在支撑着整个空间。因为除了强光手电筒照耀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那可能都是影子所涵盖着的范围,不然的话为什么影子一走就开始塌!想起刚才整个人都被影子包裹住,姜昱就心里发寒,这感觉就像是在影子的肚子里,恐怕有一段时间姜昱都要开着明亮亮的灯光才睡得着了。 不得不说白亦嵐在坑人和救人上面都有一手,跟着这样的长官,没有被敌人弄死,先让白亦嵐坑死了。自从跟着白亦嵐进入地宫,姜昱没有一秒钟是不后悔的。一块硕大的石头正好从姜昱头顶上落下来,白亦嵐一拳将其砸碎,姜昱在平和没有启动”内明”状态的时候,反应能力就跟普通人差不多,在还没反应过来,白亦嵐的发现,冲刺,跳跃,挥拳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扯着姜昱的衣领开始没命地狂奔。 虽然一开始还抱有在主控制室的总电脑里面找找有没有没有销毁的资料线索,现在还找个屁啊!逃命都来不及!白亦嵐感应灵敏,顺着气流方向逆风疾行,那里是唯一的出口了。极其野蛮将挡在前面的障碍物全部撞开,头上再次撞了两个包的姜昱就剩下出气了,迷糊中看到白亦嵐左拳挥出,一头斑斓猛虎一跃而出往前奔腾而去,将一切都碾为沙砾。这灵蕴都深厚到化形了,难怪有恃无恐。 “矿洞?”姜昱看到眼前的景色一变,喃喃道。 地宫的主控制室在三公里之外,位于一处山脚,当初爆炸的时候这里的地质也发生了改变,据当地的居民说这里当时发生了一次地震。其实就是地宫爆炸造成的震荡,本来香港安全部今天安排了人手在这里进行探查的,但是由于昨晚的变故这个计划就取消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连接了一个矿洞,而且还是废弃了很久了的,支架撑起矿洞的木头都潮湿腐化地十分恶心了,而且现在有谁会用木头来建立矿洞,不怕出事故?要不是这里是上个世纪建造的矿洞,要不就是当地人私自建造的。 只是现在也没什么时间考究这些了,姜昱跟在白亦嵐后面拼命的跑。第一次爆炸没把矿洞给震塌了,第二次就难说了,刚才已经垮了好几根木头了,而且这里木头腐化的非常严重,支撑不了多久。 跑到一处尽头,已经没有路了,抬头望去是一个竖井型的矿洞,只是没有电梯啊搞什么。姜昱打量了一下周围,一个大型的足以装下两个人的竹篮子放在地上,几根看起来很坚固的绳索吊着。这什么年代的人工科技啊!这能装的了什么?挖宝藏吗? 而且绳子是由上端的转盘结构控制竹篮上下的,见左右不是办法,白亦嵐喝道:“顺着绳子爬上去。” 姜昱连忙点头,手脚并用的就攀着绳子往上爬。白亦嵐扭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矿洞,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轰塌声,见姜昱爬了半天还没有她站着高,顿时就怒从心起,什么时候了还玩?一手就将他扯下来,骂道:“我去,你想爬到什么时候?竹篮里蹲着,我上去了再拉你上来。” 姜昱委屈地看着白亦嵐,这不是他玩啊,姜昱第一次爬绳子,重心不好控制很难爬这能怪谁?然后就看着白亦嵐一手拽着绳子像飞一样往上面射去,再拽住一拉当地心引力不存在一样,几下就消失在竖井里。白亦嵐是潇洒了,倒是姜昱听着绳子的嘎吱声不停地嘀咕:“您老倒是悠着点啊,不怕把绳子给拽断了!” 还好绳子的硬度足够,姜昱安然无恙地被白亦嵐拉上去了。虽然还没塌到这里,两人也不敢停歇,再次往出口的方向逃命,左拐右拐地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一个豁大的洞口,夕阳西下正好看到一个滚圆的太阳。 重见光明真是太好了!姜昱心中的一口浊气一泻而出,似乎多了一些力气一口气跑到出口,看着葱葱郁郁的树林,姜昱伸展酸痛的手臂,振臂呐喊十足一个疯子的模样。白亦嵐也面露欣慰,多少是个女纸没有像姜昱那样放肆,双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在夕阳的余晖下尽情的展现自己迷人的……腹肌。 轰—— 刚刚触摸到阳光的两人再次被矿洞倾泻而出的尘埃淹没,连咳带喘地跑出来。姜昱只担心一件事情,下次去体检的时候,自己的肺除了有尼古丁之外,会不会还有大小不一的颗粒物。 此时正是山风从山顶徐徐往山脚吹拂的时候,因为昼夜温差气压的变化,山风白昼从山脚往山顶吹,夜晚便是山顶往山脚吹。幸好来的时候是中午,进入地宫一半路程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所以风正好吹往山脚才有气流顺着矿洞吹进地宫。若是在早上,那么就是主控制室也是充满了毒气的吧。 两人正好处在下风面,尘埃不断地被山风吹过来,两人只得继续再往前跑了一段路才坐下来打算好好休憩一番。 六月的南方,就是夕阳也是灼热的,但是就想这样坐在地上感受着夕阳的温度,重见阳光居然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辛苦劳顿了一个下午,姜昱光是不断逃命已经是汗流浃背,白亦嵐跟影子大打了一场消耗有些大也出了一些汗,尘土跟汗水站在一起弄得两个人斗灰头土脸的好不自在。 白亦嵐想起今天硬拖着姜昱过来冒险,有些过意不去。正打算叫上姜昱回去找一间好的酒店梳洗一番再请他吃上一顿,无论是示好还是表达感激歉意,吃饭是最好的选择!嗯,然后教他如何练出一副迷人的腹肌以作感激之意吧,白亦嵐就觉得自己的腹肌很迷人。多少人……多少男人都想要有这样的一块腹肌。 “那个姜昱啊……” “啊?”听到白亦嵐呼唤自己,姜昱抬头望过去。莫名其妙,叫了自己不说话把头别过去还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 “打斗声?”白亦嵐讶然道:“莫非易方今没走脱跟安全部的人撞上了?” 白亦嵐一个跃身站起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跑,易方今武技高超,还有一个鬼神莫测的影子在身边,她担心迟一些安全部的同时会有意外。姜昱叹了口气,暗骂这易方今怎么还不走,只好使出二十多年前吃奶得劲才勉强跟在白亦嵐屁股后面紧紧追上。 兵刃交加的清响声越来越近,越过密集的树林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正在对决的两组人物。姜昱猛地急刹车,呆呆站立,看着白亦嵐就这样直接冲进战群里面。开玩笑,没看到灵蕴四射,树木都塌了好几棵了,就自己这小身板的冲进去当靶子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白亦嵐,双方都停下了架势,担心伤及无辜,也担忧一个普通人突然冲进来。不过想想也没可能,是个正常人不是远远地拿出手机拍照就是报警了。因为白亦嵐的突然降临,姜昱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几个人。 易方今和那个影子怪物是妥妥的没跑了,奇怪,楚伶毓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与时代气息格格不入的,穿着古典服饰的女人是哪位?不管她是哪位,看来也不是好惹的,能站在一道以水凝聚而成还转着水龙卷的水柱上面,岂是善辈? 楚伶毓倒是恨恨的瞪了白亦嵐一眼,这两个人倒是互相知道但是不认识的那种,高级执行官之间的基本资料信息,像是姓名和样貌都是知道的。白亦嵐也认出了楚伶毓,她也就得奇怪,虽然中央安全部的确派出了人手过来,但是上面明确写着中央三级执行官张帆。为什么楚伶毓会在这里,如果楚伶毓在这里的话,以她首席执行官的身份理应由她带队才是。 随即看到那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水龙卷慢慢变得平静缓缓将她带下来。等她双脚站在地面上,那些水又变成一条水龙盘踞悬浮在她身后,无数大小不一的水珠在她身体周围盘旋,恢宏大气,好不壮观。 白亦嵐认真看了那女人一眼,瞳孔突然放大,心中暗暗吃惊。楚庄宗长楚殷,她怎么也在这儿?楚伶毓的出现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楚殷要是站在这里那就不可用常规思维考虑了。要知道楚殷二十多年没有离开过楚庄了,而且以气入宗级别的人物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吧!白亦嵐能认出来还是靠父亲的那张照片。 还是年轻的时候,与楚尘干了一架从此成为莫逆之交,带着他们游山玩水的时候拍的照片。当时在一块的除了AddAnn,还有一位就是楚殷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居然容貌未改,跟照片上一模一样,难道境界到了以气入宗之后能够返璞归真? 古装美人带着微笑朝着白亦嵐点了点头,仪表雍容,姿态优雅。面对成名已久而且还是中国神传界气宗第一人的前辈白亦嵐不敢不敬,连忙还礼。不过当下最主要的还是将易方今拿下,便道:“我来相助。” 楚伶毓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易方今,缓缓将临颇刀收入鞘中。白亦嵐看了一眼略感无奈的易方今,不明白楚伶毓摇头是什么意思。但是感受到楚伶毓刀鞘中那躁动不安极欲喷薄而出的灵蕴,这天下无双的威名也不是盖的。白亦嵐错以为楚伶毓这是求战心切而且想要一对一较个高下,毕竟外头疯传楚伶毓与易方今谁才是当今年轻一辈第一人各执所词。 楚伶毓按住临颇刀柄,缓缓道:“墨渊,白执行官,现在是私事时间,请你们不要插手。” 135.第135章 冤家路窄 与黄真敌分析的一模一样,楚伶毓的确是在收到消息的同时马上做出了选择。放弃当前的任务,从湖南坐上最近的一艘航班直接飞往香港,这件事情她甚至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在飞机上不断接收信息和发布指令,更改姜昱的资料信息。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居然胆敢袭击安全部?就算是支部也不可以,安全部自创立以来还没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这也是香港支部离中央过于遥远的原因吧,也因为安全部近年来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行动让他们忘记了安全部的恐怖之处,因为没有人能够像父亲那样有将一个家族连根拔起的能力,我能!楚伶毓很有自信,因为她是楚尘的独女,父亲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 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后患,让中央安全部的执行官在抵达现场之后无法下手。这个算盘打得的确很精妙,楚伶毓想要学父亲那样,悄悄潜入刺探线索然后突然出手。中央安全部从发号施令到聚集执行官中的时间楚伶毓已经坐上飞机,所以比张帆带领的小组更先一步抵达香港。 刚下飞机就看到最新的讯息,南方安全支部的高级执行官白亦嵐在抵达香港的时候就遭遇了袭击。楚伶毓收起手机笑了一下,还好自己的行踪隐藏地很好,恐怕在湖南那边的安全部还蒙在鼓里到处寻找自己的踪影吧。楚伶毓不怕袭击,她只担心对手成了惊弓之鸟那就不太好办了。 “墨渊,张开结界找找姜昱在哪个位置,咱们悄悄摸过去。”钻进厕所,楚伶毓才将一条黑白相间的鱼释放出来,看着那条灵鱼化身成为一位古典范的美人,嫣然笑道。 与楚殷长得一模一样的古典美人墨渊苦笑了一下,楚伶毓太难伺候了,居然携带者她直接飞到香港来了劝都劝不了,跟年轻时候的楚尘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嗯,AddAnn的性格也是这样,这两两相加似乎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虽然来都来了,但还是委婉地劝道:“大小姐,主人让我过来是协助你办案的,湖南那边的那个邪灵还没解决呢……我明白你这样焦急地赶过来就是想替三爷处理这边的问题,可是三爷那边也派出了队伍吧,我觉得这件事情跟三爷交流一下恐怕会好一些。他若是知道你又不听指挥乱来,肯定会生气的。” “湖南那边的邪灵已经找到了,只要隔离措施做的好不会再出现意外了,解决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要办的是另一件案子,这件案子比那边要重要得多,我爹那边就不用说了吧……责怪也磨得法子嘞,我来都来了。”楚伶毓说完笑嘻嘻地拉住墨渊的手,说道:“你不会不帮我吧?” 墨渊轻叹一声,楚伶毓这丫头一家人除了宗长楚殷对她严厉了些,别人宠她都宠得不得了。自己也很宠这个小丫头,从小到大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楚尘就宠得更加过分了,所以才养成了她如今成了首席执行官还这般无法无天的性格。无奈的点了点头,重新化作一条灵鱼扶摇直上,消失在卫生间里。 灵,是神传师对这些超自然事物的总称,他们与神传师拥有同样的体质,能够吸纳天地自然的灵蕴转化为己身的能力,比如传说中的引人遐想连篇的狐妖,或是污秽的代名词僵尸,还是能让人恐惧的恶鬼,让人感到幸福的精灵。而对于能够影响人类生存和引发社会恐惧,造成人身安全和财产损失,不论对方是否出于本意,神传师都将其在”灵”之前在加上一个”邪”子,统称为邪灵。而一些鱼人类社会发展相安无事的灵物,神传师则抱有众生界平等的态度不给予理会,一些家族甚至会前往寻求灵的加盟,寻求帮助。 墨渊正是这样的灵物,明中期楚庄家主偶然寻得一处漆黑如墨,如深渊般无尽头的天然形成的水井中发现了一条刚刚修成灵智的灵鱼。因此地乃秦岭山脉的一条天地灵穴,龙脉之首,而那处泉眼正是龙首之眼。也不知道这灵鱼在这里吸收了几百年的天地灵蕴,浑身鳞片黑白相间如天然形成的阴阳八卦,已经能够简单的控水术法更能化作人形。寻得这条灵鱼已是天幸,更巧这灵鱼初具灵智,不知怎的就被那位祖先忽悠回去了。也就用灵鱼居住的环境为它取名为墨渊。 墨渊只服侍楚庄宗室一支血脉,看了好几代的楚庄人,每一代的宗长都是由她看护长大。而随着她不断成长,天赋也被挖掘出来,除了拥有强大的水系术法,更能张开结界监视一片区域内的一草一木。可以说墨渊既是楚庄的长辈,也是楚庄的仆从,更是楚庄的朋友。 而且墨渊化身成为跟楚殷一模一样其实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小的时候楚殷很是可爱,墨渊时常化身成为她的模样捉弄她。直到楚殷渐渐长大,她骨子里的枭雄品质开始显露出来,楚殷则要求她就以自身的模样来生活了,用以迷惑对手的视线。 墨渊去寻找姜昱踪迹的时候,楚伶毓好好乔装打扮了一番,特地买了一顶波浪卷的长发,顶着一副圆滚滚的墨镜,瞬间将干练的西装换成青春靓丽的紧身衣裤,提着一把黑色的长伞,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主要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墨渊的监视范围可以涵盖整个大型城市,香港绰绰有余了。 在墨渊的指引下,楚伶毓很快摸到地宫外围,远远看着差点动手打人的白亦嵐抢了两套防化服拖着姜昱进了地宫。楚伶毓不禁腹诽,这货真是有够乱来的。想想地宫之下除了坍塌白亦嵐应该能够保护好姜昱吧,毕竟是自个儿的属下,而且地宫里不可能出现刺杀者。 楚伶毓便绝了再摸进去的念头,想起资料上说地宫外三公里外也有坍塌处。而且由于昨晚的袭击事件,安全部除了围起了防卫线并没有多余的人手进行探查和防护,想着便自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吧。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没有碰上前脚刚走的黄文广,倒是遇到了后脚才离开的易方今,楚伶毓绝对没有想过在这里碰上易方今! 易方今也没有想过啊,像楚伶毓这种级别的执行官,有点风吹草动整个世界都知道了,她不是在湖南的吗,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宁愿在地宫地下让土给埋了! 有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在每次转角都期待着能够偶遇?自从上次与易方今一战之后,楚伶毓每一次触碰到那枚戒指,总有一股特别的惆怅,想要再次见到那个混蛋。只是人海茫茫去哪里寻觅?真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再次相遇。 短暂的悸动之后,楚伶毓颤抖的睫毛恢复了平静,心也跟着坚定。面对这个似兄长,似敌人,又似若即若离的情人的人,楚伶毓不会再问起为何背叛安全部,为何不跟自己回去了。湿润的眼睛变回冰冷的眸子,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的弧度,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听到一些传闻,说这地宫就是叛逆者的地下基地?开始我觉得这是谣言,叛逆者虽然有损社会安定,但是所作所为到底没有触碰人性的底线。是我想的太简单,这就像某些人一样,背地里干着不法勾当,但是表面上他们是慈善家,而叛逆者就是这样的人吧。” 真是不凑巧,易方今苦笑,楚伶毓先前听到了这样的谣言,这时看到自己这个叛逆者领袖的的确确出现在这里,看来已经将谣言确定为是真实的了。女人在相信了一件事情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是不会被任何的言语所改变的,她们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观察和反思才会考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所以这个时候不作任何解释是最好的解释。这种百口莫辩的事情只会让人产生更多的联想,易方今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一开始我以为你加入叛逆者只是因为承受不了安全部的条条框框,想要跟叛逆者这样的违法组织一样,用自己的理念去强行改变世间的规则。那么现在呢,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出现在你的眼前,是你们做的!你如何回答?你如何选择?你想要我怎么做?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吗!” 楚伶毓咄咄逼近,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颤抖,那”就地正法”四个字就像是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一般。伪装着临颇刀的伞炸裂开来,临颇刀渴饮血,欲杀敌! 136.第136章 还戒断义 触碰到手指上坚硬之物,楚伶毓将白色手套脱下,看着在夕阳下闪烁着余辉的戒指。看似决绝地将戒指取下心却是在颤抖的,远远地将戒指抛过去,喝道:“还你!” 易方今抬手接住戒指,似乎还能感受到楚伶毓手指上的温度。在看到楚伶毓将戒指戴在手上的时候,易方今内心是欢快的,他知道楚伶毓会将戒指收起来,但是没想到她会带上。项绫说起楚伶毓曾跟她炫耀过一枚戒指,易方今虽然恼怒一个外人诉说自己跟楚伶毓的私事,但是当时他也是快活的。只是现在看着已经回到自己手心的信物,只觉得伤感。 “伶毓……” “你不再是我的兄长了,你我如今是敌人,不准再叫我的名字!” 灵鱼从空中游下,她完整的看到了全过程,她知道楚伶毓很看重这枚戒指,每次跟人交手都要将它取下来小心的保管好。 “墨渊姐。”易方今看到化成人形的灵鱼,打招呼道。 墨渊朝易方今点点头,跟楚伶毓站在一起。易方今虽然是楚尘收养的养子,但是也是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完全没有必要像伶毓那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墨渊姐,伶毓……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易方今说完便想离开。 楚伶毓跨前一步,手已经按住临颇刀柄,喝道:“休想走!” “大小姐。”墨渊无不担忧的看着楚伶毓,攀住她的手臂,轻声呼道。 楚伶毓头也不回,只是淡淡说道:“墨渊,易方今如今是安全部通缉的叛逆者领袖,你帮我还是帮他?” 墨渊叹息一声,只得松开楚伶毓的手臂伫立一旁。 “伶毓,你让开,我有急事!” 不管不顾的,楚伶毓一个箭步欺身而入。易方今只得无奈的呼喊了一声:“影!” 接住楚伶毓的随手切,拔刀式之后的挥刀式,这次楚伶毓的攻势非常凌厉,丝毫不给易方今有脱身的机会。拼了几招,余光看到地面上一个奇怪的影子急速靠近。在接近的瞬间凝聚成一个人形,影子的右手伸出尖端像是一柄西洋细剑刺过来。 楚伶毓惊讶的放弃易方今,回身接住那一招刺击。影子一刺不成,连刺之快如天坠流星雨那般,剑影密集而迅疾,最后一刺如流星坠落的爆发力将楚伶毓整个人震出了攻击圈子。楚伶毓按住临颇刀,心犹自跳动不安,却更加惊讶了,影子刚刚施展的两招明明是自己母亲AddAnn的招牌剑术,沧瀑突刺和星坠。 易方今提着手提箱扭头就撤,这里乃是非之地,各方势力的眼线都在这边。不说远的,安全部的人马就在附近。楚伶毓哪能让他就这样走了?按着临颇刀就赶了过去,如今影子的新化身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跟随着楚伶毓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就能够将她跟易方今隔开。看着这个左手背在臀后,右手握着细剑的向前倾斜,优雅自然地踱着步子的影子人,楚伶毓气都不打一处来,居然敢模仿自己的母亲! 临颇出鞘,卷沙带石。带着破风声的刀刃横劈影子,这影子是打定主意不让开了,所以只能先干掉它才能拦住易方今。而且刚才影子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不容小觑,所以楚伶毓这一招使出了八成的实力。 不知为何,这能够削石如沙的一招,还是让影子给挡下来了,接下来又是一招星坠,楚伶毓勉力招架。依旧是模仿母亲AddAnn的招式,楚伶毓面对AddAnn的剑术还是非常吃力的,毕竟是一位已经成名已久的剑术大师。而且影子不仅模仿的一模一样,而且整个人就像是艾达安一样,施展的非常流畅。 二十多年前,楚尘与AddAnn可以说是全世界神传师中的模范情侣,两人的同步率极高,可以说楚尘在哪里,AddAnn必然会与他在一起,反之也是这样,无论在哪个国家,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不说当时,就是现在的神传师家族也很看重门第之别与远近亲疏,更何况是国与国之间的神传师?能够在一起长达六年之久已经大大出乎全世界神传师的意料,但是羡慕归羡慕,没有人看好他们的未来,结果现在也知道了,两人最终还是分开了。 这都是题外话了,两人的称号也是莫名的接近,虽然两人的感情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但是没有人会否认这两人的确是天生一对。人们称他们王与后,无冕之王楚尘和决斗女皇AddAnn?S?Lawrence。 AddAnn的称号之所以为决斗女皇,就是说她在一对一单挑的时候,无人能出其右。除了她独家反击神技”心刃”,还有就是她以快著称的剑术。决斗界称赞AddAnn的剑术疾如闪电,势若雷霆,有三剑决胜法之称,可见其快。 楚伶毓怎么说也跟自己的母亲切磋过,眼前的影子模仿的虽然像,但是不论从各个方面还是略微逊色一些。就算如此还是有些难以招架,楚伶毓的剑术已经是以快稳狠著称了,但是在AddAnn的快字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此时楚伶毓与影子斗了个平局,但是明显感受到影子模仿的剑术越往后还是会有一些停滞的。如果不是为了急着拦住易方今,楚伶毓倒是有些兴致跟影子再过几招,只好叫道:“墨渊,帮我拦住他!” 墨渊点头,双手一招,天际间竟轰声作响,似乎是洪水咆哮之声。背后山林处涌出一股巨浪,声势滔天。只是这远离海岸的哪里能有这般庞大的巨浪?墨渊的控水之术竟然到了这种境界,将附近的河流中的水都招了过来,这需要何等庞大的灵蕴! 等闲时候墨渊也不愿意使用这种控水术,让河流突然断流也有损自然的定理。墨渊手中法印变化,喝道:“大小姐躲开!” 楚伶毓闻言,一记随手切挥出,躲开一个空隙。一条由水凝聚而成的水龙轰然而至,强大的水压将化身为AddAnn的影子直接冲散。楚伶毓朝墨渊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往易方今离开的路线追过去。 不料影子并未因为墨渊的凝水成龙而消散,在楚伶毓的面前再次化出人形。水龙摇曳着身子再次冲撞过来,影子还未与楚伶毓交手再次化成虚无。墨渊不是第一次跟影子打交道了,知道影子不可能用这样的攻击就能搞定的。高声说道:“影!你的对手是我,放伶毓过去吧。” 墨渊认识那个怪物?楚伶毓疑惑的抬头看着让水托到半空中的墨渊。发现树的影子正在扭曲,全部集中到一起,拔地而起的一个黑色的龙卷风,与墨渊脚下的水龙卷简直一模一样。而那个影就高立在黑色水龙卷之上,与墨渊遥遥对峙。 楚伶毓惊讶的不能自语,这影子怪物的模仿能力也忒强了吧,现在居然直接模仿出了墨渊的招式,成为立体的水龙卷。楚伶毓解决过这么多案子,处决过很多邪灵,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气势的邪灵! 不过,一直在模仿,从来不超越也只能是影的能力极限了。楚伶毓没时间理会那个怪物,拦截易方今要紧。 看着楚伶毓走远了,墨渊才回过头打量着影,笑道:“陈小姐出现了?” 影指了指地面,空旷的地面由影子形成的赫然一个大大的”是”字。墨渊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很欣慰的样子,说道:“主人总算不会无聊了,嗯,遇到你我也不会无聊了。” 说罢,素手一招,一条水龙扭着身子撞了过去。影的动作一致,一条影子水龙也撞过去。纯白的水龙在夕阳光辉的折射下散发出液体独有的光辉,而影子水龙则漆黑一片,白水龙与黑水龙相撞。强大的压力使墨渊招出的水龙炸裂成大片雨滴落下,影子水龙也成黑烟消散。 墨渊嘴角含笑,双手一招,将浸入地面的水珠不带大地杂质地重新吸了上来成一条水龙,脚下的水龙卷也分出另外八条水龙。九龙戏水大势已成,九头巨大的水龙盘旋在墨渊头上。影也不甘示弱,两条漆黑的手臂抬起,刚刚散去重新成为树影的影子再次被吸过来,与墨渊的阵势一样,先后凝成九条影水龙。 势均力敌。 两边的九条水龙相撞,各自化成水珠和树影。两边再次招手,这次是双方各三条水龙卷在中间相撞,像陀螺一样厮杀。墨渊与影在上面大打出手,下面楚伶毓已经截住了易方今,临颇刀与匕首相交,不分胜负。 白亦嵐与姜昱先后赶来,姜昱远远地就停下了脚步。还没看到下面楚伶毓和易方今交手四处乱飞的剑气灵蕴,看到半空中的那位古装美人正在跟刚才白亦嵐交手的影子斗做一处。三条白色的水龙卷和三条黑色的水龙卷不断相撞,两个站在举行水龙卷上的”人”也在相斗。以水凝聚而成的章鱼模样触手与影子凝聚而成的触手互相拍打,实在壮观。 这还是姜昱第一次看到以气入道的神传师打斗的场面,以气入道,引动自然灵蕴的交战。以武入道的神传师对决就好像看特效十分精致的武侠片,能让人看了想要成为当中飞檐走壁大打出手的人物。而看以气入道的神传师对决就像是在看科幻大片,只想远远地看看羡慕一下。 姜昱想了想,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眼前神一样的战斗,自己还是远远地看看好了。 ps。AddAnn?S?Lawrence。艾达安?劳伦斯。虽然先前也出现过和一些其他的国外的名字,但是没有说明,以后再出现外国名字的时候会第一次在后面加中文备注,也有可能配角直接用中文。本来可以直接用艾达安,硬要用英文,不是我矫情,我只是个人觉得外国名字用中文字母表达的话语感上少了那么一种感觉。用中文语感念出来总觉得怪怪的,而英文念出来那种比较快而且连贯的觉得比较上口。所以,以后出现国外的名字就用这种书写方式了。真的,外国名字连贯的念出来真的比较舒服。 137.第137章 变故 姜昱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发的神传师,一席蓝裙,长发披肩。就这么长时间接触到的女性神传师而言,像楚伶毓,白亦嵐还有那个项绫,和南方安全支部前线工作的女性,几乎都是清一色短发。开始的时候姜昱还以为这是神传界中独有的审美观,后来才知道短发的神传师基本上是以武入道的,为了追求身手灵活和没有破绽才以短发为标准。发展到头发的长短似乎是为了区别以武入道和以气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 白亦嵐不清楚楚伶毓为什么一定要逞强跟易方今单挑?可对于一个武者而言,多多少少能够了解两个强手之间的对决,的确是不能容忍对决中有外人插手。如果因此而导致一方战败,这会让任何一方都感到不满的。 墨渊看不出楚伶毓的任何表情,思索了片刻,才对影说道:“你也听到了,我的大小姐要跟你的少主对决呢,你怎么看?” 影不知如何作答,扭过头看着易方今。看着他也没用啊,易方今都纠结的要死了,他是很想拒绝的。反而看向楚伶毓,她没什么表示,这让易方今捉摸不透。他只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了,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楚伶毓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了,她认定地宫事件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定然会大义灭亲的! 还戒指就是一个信号,她是一个大义高于情感的人。 “她就是楚尘的女儿?”一个女性声音从易方今体内传出来,从易方今的口袋里飘出一个蓝色的光球,渐渐凝聚成人形,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惊呆当场。墨渊更是大惊失色,她没料到陈琳琳也在这里,而且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出来了! 今天的剧情可真是一秒一变,姜昱很想知道易方今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先是之前的影,现在好了又来一个,现在这个是什么,光?楚伶毓与白亦嵐同时做出御敌姿态,警惕地盯着那个光球。 光球微微笑着罢了罢手,说道:“别激动,今天我没有大家的心情。”说罢,眼光瞄到楚伶毓身上,笑道:“你的嘴唇像你的父亲,你的眼睛像你的母亲,嗯……你长得跟AddAnn比较像。伶毓对吧,楚伶毓。楚尘跟我说,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未出生三小子就给你取了名字,当初我问他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他就说觉得好听,真是的,乱来。” 光球没说一句话楚伶毓就震撼一次,在风中凌乱。什么情况现在?这个东西认识自己的父亲?而且还是很熟悉的那种?而且三小子这种昵称,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楚尘,那就是姑姑楚殷,只听到过姑姑用三小子这样称呼过父亲! 跟楚伶毓说完,光球眼神移过,看到墨源站立在一旁,也笑着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小鱼儿,楚大小姐这几年没有我跟她作对没被憋死啊。” 墨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楚大小姐现在是对楚伶毓的称呼,而在二十多年前,这个称呼还是楚殷的。光球目光再次转移,看到白亦嵐,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还没有说话显然没有想出这个人是谁,直到看到白亦嵐双臂上的龙虎纹身,才笑道:“白氏龙虎纹,嗯,看来你是白奇凨的女儿。” 白亦嵐是白奇凨的女儿,能看出来并不出奇,基本上看到这白氏龙虎纹就能猜得出来。一个个跟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光球,但是光球并不在意,这次是看到躲在树林里之露出半个身子的姜昱。这个人看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印象,看来是个小人物。 光球正待把头扭回去的时候,猛地顿住,再次回过头来细细打量姜昱。似乎不太确定,漂浮着身体缓缓过去,现在这光球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瞩目的了,已有举动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不知为何楚伶毓觉得自己在面对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很紧张,光球刚刚飘动,楚伶毓觉得自己紧绷的脑神经突然断开,按住临颇刀就要上去。 墨渊伸出手拉住楚伶毓才没让她上去,对她摇了摇头。虽然她也不明白陈琳琳此刻怪异的举动究竟是为何,但是她了解陈琳琳不是那种随意伤人的人,她一般想要伤人的时候,人数少于成千上万的数量她都不想动。 白亦嵐已经举起双拳,只是还没靠近就被影阻拦住。见左右没人,姜昱吓得扭头就想逃,树林中伸出无数藤条缠住自己就是脱身不得。姜昱越是挣扎,藤蔓越紧,到了后来已经缠地姜昱呼吸困难,只能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慢慢靠近的人影。 楚伶毓和白亦嵐都想上前帮忙,只是一个被墨渊拉住,一个被影缠住都不能上前。易方今不知道母亲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因为姜昱的长相触怒了母亲那就有些不太值得了,走上前想要劝几句。陈琳琳没有回头地挥了挥手,示意不会伤害这个人,易方今才没有动。 陈琳琳虽然没有展示任何能力,但是气场实在是过于强悍,气场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挥了挥手指,藤蔓才全部撤开,落到地面就全部枯萎了。姜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索性就这样站着让这个怪东西看个够! 绕着姜昱转了几圈,陈琳琳突然笑嘻嘻的凑到姜昱耳边,轻声说道:“你的身上,有冥府的气息。” 姜昱闻言整个呆住,卧槽,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初次见面就直接道破自己的能力的!眼前这个东西真是深不见底!刚一出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感到震撼,难道她是全知全能的? “不要太惊讶,可以说在现在的世界上,只有我是对冥府了解最多的人。不得不说冥府御史的秘辛实在是太少了,我花了好多时间才了解了冰山一角,你是个幸运的人。认识一下,我叫陈琳琳,要不你加入我的叛逆者吧,我给你一个领袖的位置?” 看着呆若木鸡的姜昱,陈琳琳简直笑的生活不能自理。随即罢手道:“算了算了,你的路那么杂,我还是不要你这个领袖好了。” 说完缓缓地飘回去,姜昱觉得身边的压力瞬间少了不少,他现在或许可以感受到楚伶毓刚才的凌乱了。 “前辈!” 一声高呼,众人回头望去,林间小路上奔出一行人影。远远望去,竟然是张帆带队的精英小队,基本上都是二级以上的执行官。张帆的小队来到地宫,还未开始进行探查就听到这里激烈的战斗声,随即带人赶过来。 远远就看到在场的所有人,正好看到易方今,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正想在楚伶毓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想起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关于叛逆者的种种传闻,如今在这里跟易方今撞个正着,想必楚伶毓肯定会对他失望透顶的吧。 “这可真热闹,可惜不是来为我庆祝的。”陈琳琳看到赶来的一行人,笑着回头对楚伶毓说道:“替我跟你父亲问个好吧,日后有时间了,我再让方今跟你比试吧,今天不太凑巧不是时候呢。” “休想走。”楚伶毓按着临颇刀想要上前,墨渊却是死死地拉住她。 张帆还未到,秘术就已经先到了。龙虎山张天师后人是典型的以气入道的神传师,张帆自然如此,手中法诀捏动,一道闪电未闻其声已见其光。易方今破绽之眼绽开,匕首甩出去与张帆的雷击相撞,碎石普通一击已将雷击抵消。 陈琳琳轻轻摇头,说道:“龙虎山的雷诀?还没学到家啊,不要纠缠了,影!” 随着陈琳琳一声呼喝,影融入地面,不断扩张变大直至笼罩整个大地。犹如日蚀一般将一切光明尽皆吞噬,整整持续了有一刻钟之久。等到这场黑暗消失之后,夕阳只剩下半个脑袋还在露在外面,哪里还有易方今的身影? “混蛋!”楚伶毓怒喝一声欲要追赶,墨渊还是将她紧紧拉住。张帆一行人则各展神通欲要探查易方今的逃脱路线,怪就怪在这灵蕴居然是整个区域都有,毫无办法。 楚伶毓气急败坏,想起墨渊从刚才开始表现就很奇怪,回头就厉声问道:“墨渊,你知道他们是谁对吧,那个光球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她认识父亲,还认识姑姑!” 墨渊看着怒气冲冲的楚伶毓,它能够了解楚伶毓此刻的心情,一对谜团围绕着自己而自己却还似一个傻子一般莫不清楚头脑,任谁都不会高兴的。只是这事儿瞒不了,也不用瞒,刚才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她准备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 “你还记得那个前叛逆者首领……陈琳琳吧。” “陈琳琳!”听到墨渊答非所问的回答,就是傻子也能知道。楚伶毓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丝疑惑,陈琳琳……她不是死了吗?她的死可以说是全世界都知道,而且很多前辈都亲眼见证了陈琳琳的死亡,那次,她连肉体都不再存在! 138.第138章 耍无赖 最近出门都没有看黄历,楚伶毓觉得最近自己简直是糟蹋了,事事都干的不顺心。莫说是湖南那边的邪灵找了大半个月连条毛都没找到,后来求助到姑姑上面,墨渊才出了山。来到这里本想暗中保护姜昱来着,没料到易方今出现了,一个没忍住蹦出来,打草惊蛇不说,连自己父亲那边都惊动了。 张帆这个专打小报告的混蛋,居然在第一时间就跟父亲报告了最新情况。 “嗯……嗯……我回头会去解决那边的问题的,墨渊已经找到了邪灵的本体,不会出问题的……”楚伶毓现在连握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变故太快让人应接不暇。先是易方今,然后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影子怪物,最后就是那个已经死去而会多年的陈琳琳突然现身。 楚伶毓现在是心灵上的疲惫,这比肉体上的疲惫好要严重不堪。 “什么叫做回头?你现在还不打算回去?你还想在那里干什么!”电话那头楚尘尽量压抑着怒火,平静的说道。任何一个父亲有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女儿,都会头疼的吧。 “我才刚到这边,地宫的事件还没有解决,我有把握顺着姜昱那条线把幕后真凶找出来。” “不用了,我已经派出了人手,你们也算见过面了,解决完湖南那边的事情就直接回中央安全部吧,我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 “可是这边……” “那边不需要你,你说你想要揪出幕后真凶?这个且不提,退一步来说,你现在已经暴露了,张帆等十几个中央高级执行官在那边,你还有机会揪出尾巴?我想对方应该不会这么蠢吧,赶紧将湖南那边的案件解决了就回来,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妥协。” 楚伶毓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那方今那边……” “那边也不用你追查,以后我自会派出人手,现在需要安顿好地宫造成的影响。” “爸,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你对方今这么宽容,他现在可是叛逆者领袖。你难道不想把他拉出来吗?就这样放纵他,让他肆意妄为,让他继续沉沦?” 易方今这件事情牵扯陈年往事,楚尘并不想跟楚伶毓深谈,便敷衍道:“这件事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再说吧,现在由不得你乱来。” 楚伶毓气鼓鼓的不想说话,僵持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再次传来楚尘略感疲惫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你母亲要来了,是以安全部和圆桌骑士的国际神传师组织之间的交流。我不方便出面,所以由你来正面接待你的母亲,现在任务完成之后就回来吧,我记得你很久没有跟你母亲好好聊聊了。” 从电话里面还是没有听到楚伶毓的回复,但是能够听到她的呼吸也算渐渐平静下来了,楚尘便说道:“拿给墨渊听,我有话要跟她说。” 墨渊接过楚伶毓手中的电话,聆听楚尘的训话:“是我,三爷……是……好的…好,我会照顾好大小姐的,等回到湖南解决完那件事情之后大小姐就会回去的,您放心吧。” 楚伶毓来得快,去得也快。憋着一肚子的疑惑也没有心情跟任何人打招呼,失魂落魄地就消失了。想要跟墨渊大厅一些事情,墨渊直接变成灵鱼形态消失了,打死不肯出现,楚伶毓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张帆呼唤了几声,见楚伶毓不搭理自己,只好悻悻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消失了,才回过头继续干自己的工作。本来他也很想去追捕易方今,但是听到刚才楚伶毓和部长的对话,部长似乎把地宫事件看的比易方今要重要,尽管自己刚才已经提到过了陈琳琳的出现,他又是个比较守规矩的人,所以还是放弃了分出人手去追查易方今的打算。现在地宫人手的确有些不足,香港安全支部的损伤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几乎没有任何的人手可供使用,他想着如果不能全力解决地宫事件的话,冒着被人怀疑能力问题也要跟部长提一提派第二队的执行官过来了,任务毕竟失败与能力缺陷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从白亦嵐手上交接过地宫权限,虽然白亦嵐手上的权限也是暂时的,而且张帆已经在地宫那边布置好了,只是上头有文件还是需要经过正规交接的。 然而白亦嵐对于张帆这个中央来的高级执行官并不感冒,虽然同属高级执行官一列,张帆还是中央的。若换一个或许还能耍耍官威压压人,只是白亦嵐连局长都不怕的人,要让她怕同级的张帆恐怕有些难。 白亦嵐罢了罢手示意现在很忙没空,揪着姜昱走到一边,气的张帆当场就想发作。如果不是有同来的执行官拉住,恐怕异常内部切磋马上就要开始了。白亦嵐现在的确很忙,把姜昱扯到一边就开始询问。 “那个陈琳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白亦嵐直切主题,问道。 这当然不可能跟白亦嵐全部抖出来的,冥府御史的事情是冥犼每天都要提几遍”不准说””不准说”的,生怕姜昱还没本事到处乱说自己的传承。磨得姜昱耳朵老茧都出来了,虽然这几天冥犼都没再出现…… 姜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想起冥犼那种很严肃的表情,姜昱觉得还是按照冥犼说的做应该错不了。在冥犼讲述的自古至今的神传师历史,不论是被人见财起意还是遇上仇家,就姜昱现在这微弱本事,那肯定吃不消啊! “她就问我要不要加入叛逆者。” “就这样?” “就这样。” “诶我擦,你丫到底什么人啊,楚伶毓要你,陈琳琳也抢着要你,难道她也看出你体内还有另一股力量?那你答应了没有?” “哎哟我的姐姐,我要是答应了我还呆在这了啊?” “那她怎么没有恼羞成怒杀了你啊?”白亦嵐摆出一副难以自信的表情。 姜昱无奈说道:“长官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白亦嵐摇摇头笑道:“我好奇啊,你要是跟她打一场我就能知道你体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股力量了,我看她应该实力不俗,估计也是父辈们那一辈的实力,你要跟她打起来那肯定得出全力。” “……” “要不你我打一场,你把你体内的实力放出来,不然你实习期结束了,我很难给你推荐一个适合的级别啊。” “不用了,我混混工资积累些经验慢慢往上爬就好。”姜昱连忙拒绝,转正就行了,要是白亦嵐心血来潮把他推荐到中级执行官的行列,派自己去执行个什么任务的还不得逼自己自挂东南枝啊。 白亦嵐还待再问,那边的张帆早就等不及了,上来打断两人的对话,气冲冲地说道:“白执行官,你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也该说完了吧。” 白亦嵐只得回过头来应付张帆。 “我听守在地宫入口的执行官说,你们已经进入了地宫?” “没错。” “你要知道,没有上面的指示,地宫是不允许进入的,你们非法闯入极有可能损坏地宫内部的结构和线索。” “嗯,你说的很对,我反正是进去过了随你怎么说,你能开除我啊。” 白亦嵐如今就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一般,两手插进裤兜里晃荡晃荡着脚,一问一答的样子很是喜感。而且说的话也很无赖,张帆可以指责白亦嵐,但是没有权限做出惩罚,白亦嵐进入地宫之前考虑的就是这点吧。就算被中央来的执行官撞个正着,相互之间互不统属,你奈我何? 白亦嵐的无赖姜昱也是见识过的,南方安全支部的哥哥部门甚至各个执行官之间在一些时候是相互合作相互协调的,当然有相互扯皮的时候,特别是在钻漏洞的时候那扯皮可以说是热情高涨。这个时候就是执行官之间互相耍无赖的时候,谁耍得好谁能够耍的出神入化那么谁就能笑到最后。更何况南方安全支部里白亦嵐是最喜欢钻规章制度的漏洞的,每次被人抓住就开始耍无赖。 张帆到底在安全部里混的时间比较短,中央安全部那边虽然也有互相扯皮耍无赖的现象,到底是在天子脚下,部长楚尘做派又比较正直,所以这类现象比较少。现在被白亦嵐简简单单堵了一道,经验稀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脸憋的通红。 白亦嵐见他无话可说,顿觉无趣,还太嫩。随随便便甩出一张任命书,上面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说道:“拿去,签上自己的名字就算是生效了,这边没我们的事了,那么就不打扰了,姜昱,走了。”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笑道:“要投诉我记得我的名字啊,投诉箱那个邮局都可以寄,记得用专用通道啊,不然送错人就不好了。” 139.第139章 夜游 白亦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一旦制度上没有空子可钻了,那么她就不会犯着与规则作对的想法继续做事。但是她好奇心极重,女人的好奇心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她总想摸清楚自己根本不清楚的事情。 姜昱很羡慕白亦嵐这种人,她在工作和娱乐之间切换的速度非常的快。回去的时候还在思考着一大堆的问题,有些事情她不可能当面去询问,比方说陈琳琳的事情,陈琳琳跟部长之间的关系,从对话上来看他们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这种牵扯到以前往事的事情,如果是好的还好,像这种不齿与外人道的事情,正面询问恐怕下场会不太好。 这种事情只能通过卷宗或是自己的调查去发现,回到酒店白亦嵐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连接安全部的内部网站,从她的权限范围之内尽可能的挖掘这类的信息。姜昱不明白白亦嵐为什么在查阅资料的时候要将他带在身边,就算是高级执行官查阅卷宗还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更何况是姜昱这种还未进行编制的记名执行官。 白亦嵐只不过需要一名人证在旁边守着,执行官查阅任何卷宗,除了部分低级案卷的卷宗可以直接查询之外,在登入高级卷宗的时候需要输入执行官的代号密码,还要远程拍照证明是执行官无误,非常复杂。很多执行官在查阅高级卷宗的时候都会邀请另一名甚至好几名执行官在旁边作为见证,需要查阅卷宗的执行官会先告诉邀请的执行官自己需要查询的案件,作为证人的执行官在看到查阅的执行官登入正确卷宗的时候就会转移视线,或者玩自己的手机,总之不会对卷宗里面的信息感兴趣。只是为了日后如果查阅的该卷宗出现了问题,好要证据去跟上头的人扯皮。 姜昱虽然现在还不在编制内,但是明天会到南方支部白亦嵐就会像上面提出申请,就是姜昱的合格报告,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姜昱的任命书就会下来成为真正的执行官。只是姜昱这厮还太年轻,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居然凑上去想要一起看看。 白亦嵐只好把他的头扭开,说道:“看清楚我刚才点进去的卷宗名称了吧,叛逆者首领陈琳琳受诛报告,记住了啊。不想惹麻烦就别看里面的内容,这还不是你这个级别的家伙能看的,玩会儿手机去。” “我手机让你扔了……”姜昱委屈道。 “你呆着自己玩手指。” “我无聊!” “拿去!”白亦嵐只好把自己的手机塞过去。 姜昱捏着白亦嵐的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打开来,如果里面有什么私人信件被自己看到了岂不是会死的很惨?权衡了一下利弊,姜昱乖乖地将手机重新放回去,坐在床上抠脚。白亦嵐对姜昱的知趣很满意,并不在意姜昱现在的行为美不美观。回过头开始认真的扫视卷宗档案,报告写得很好,是当时几位亲眼见证了陈琳琳死亡的执行官一起写的,现在大都坐上高位了,其中还有现在的副部长莫星汉。 像叛逆者首领陈琳琳伏诛这种举世瞩目的事情不可能作假,当时都还是高级执行官的佬大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前途乱来。所以报告写得很详细,只是陈琳琳的伏诛过程很简单,而事后确认陈琳琳是否已经真的烟消云散就写得很细致了。每一个验证神传师死亡的方法都尝试过并且得出真是死亡的报告,并且坐了保证。 传闻中陈琳琳的死亡原因是前安全部部长易睿博大义灭亲,有实无名的夫妻两人同归于尽。而卷宗中对这件事情似乎讳莫如深,易睿博的名字连提都没有提,这件事情的详情似乎记载在另一份卷宗里面,而白亦嵐还没有那个权力去查询。 再尝试着查阅了其他卷宗,白亦嵐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像这种事关高层和二十多年前极度机密的卷宗,能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找到线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档案部的工作人员也分有等级,能接触到那种等级的档案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处理,而且能坐到那种位置的档案人员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文字能够出现那些文字不能够出现。 上一代的人关系可谓非常凌乱,白亦嵐列出的好几个人。易睿博、楚殷、楚尘还有AddAnn、陈琳琳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除了坊间传闻和在卷宗上略有提及的,他们暗地里的交情和关系,白亦嵐根本不敢去揣测。想到刚才楚伶毓的表情白亦嵐就觉得好笑,看来就连楚伶毓这个亲生女儿直系血脉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想要察觉是难上加难。 一无所获的白亦嵐直接把姜昱轰出自己的房间,让他回去赶紧洗个澡然后带他去吃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从刚才开始就能感受到姜昱幽怨的眼光和偶尔听到咕噜噜的响声。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补偿一下姜昱今天的牺牲,难么就不要拖沓。 回到自己的房间,姜昱认真的对着镜子照了照,被石头砸了好几次了居然没有破相,还好还好。 羡慕就羡慕在这点上,白亦嵐洗了一个澡就能够将工作上的一切事情抛之脑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去玩耍。姜昱觉得白亦嵐穿上正装的时候比较好看,此时她穿的是清凉的便服,姜昱一直难以想象白亦嵐穿上齐臀小短裙的模样,此刻看的精致,皮质的******和凸显丰胸的紧身短袖衬衫。如果让宁瀚知道白亦嵐穿着这样的服饰跟自己去吃饭逛街,肯定会会不会羡慕的仇视自己,不过姜昱并不觉得这样是一种幸运,他不明白宁瀚的审美观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纵观他以前结交的****还是挺正常的。 因为这一身衣服掩盖不了白亦嵐的双臂,倒不是说她的双臂肌肉过于粗壮,与她的腹肌相反的,她双臂上的肌肉呈现一种常年运动而形成的美感,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那一对龙虎纹身有些扎眼。 “姐姐带你去体会香港的夜生活。”白亦嵐大手一挥,领着姜昱就走出酒店。随便找了个餐厅填了一下肚子就直奔主题。 在大城市中往往存在”不夜城”这种地域,而夜生活也就是夜店。从古至今的当权者都会容许青楼的存在,所不能容许的只是娼妓罢了,而夜店则是现代社会的青楼。只不过是将古人在青楼里与俏丽佳人吟诗作对和一宿双飞变成了现在的男男女女混杂地在舞池里面蹦迪,看得顺眼了各自找地方解决生理问题或是留个手机号什么的。 将这种事情合法化当然不可能大吹大擂,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而这种地方大都充斥着黄赌毒,而对于这种事情执行官是不管的,要是管了还要社会警察干什么?虽然会严查,但是那也只是在特定时期将一些没有后台的夜店拎出来给世人一个警醒,该有的还是会存在。钱还不够贪的,哪里还会有多余的资本去养监狱里面的闲人,人本来就挺多的,那里会去截断他们的活路。 像白亦嵐现在带姜昱去的那间夜店,就是某个神传师家族开的,一般是用来敛财供家族使用。虽然有黄赌毒的现象但是不会太严重,毕竟还是需要家声的,神传师的店铺一般都不会去管,但是如果触犯了底线的话那么就会有安全部接手,那么面对的就不是社会法律,而是安全部的规则,封店算是好的,要是再查到别的什么很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这种地方姜昱直来过几次,都是和以前的朋友。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种吵嚷的地方,从他骨子里还是带有一些古板的,从心里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地方。而这种古板大都是长辈教导下的产物,从小母亲和大伯那边对姜昱的教育一只很严苛,书可以读的不好,但是绝对不能去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白亦嵐玩的时候倒是放得很开,见姜昱不肯去舞池,撇下他独自跳进去跟里面的男男女女一起扭屁股。而那些浪荡的富家子似乎也很少见到像白亦嵐这种身材的女人,就凭那两条纹身就吸引了很多男人。女的或许是真的来玩的,而男的除了来玩很大程度上都抱有一种龌龊心思。 而在这种地方,穿的比姜昱好,长相比姜昱好的男人比比皆是。像姜昱这样坐在那里发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人,恐怕也只有夜店厮混许久的沙场女将才会过来撩泼。一般情况下都是独守空房的二奶或是富婆级人物,在这里就是寻求一夜情的,过来找姜昱只是为了换换口味。 以前来到这种地方,大都有朋友帮姜昱挡着,后来都知道姜昱不喜欢这种地方也就不邀姜昱来了。白亦嵐在舞池中央看着姜昱被一个打扮艳丽风骚的少妇逼得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见姜昱在这里玩的真的不开心,无奈的挑挑眉毛,这是给姜昱补偿的接过正主玩的不开心这可不行。 抬起拳头就给那个不长眼的男人来了一下,因为他拦着自己离开舞池。几个想要上前拦着白亦嵐离开的男人见她这么凶狠,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让出一条道来。这一番举动就像石落平波瞬间激起涟漪,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躁动不安的心和凌乱的舞姿全部看着正中央的白亦嵐。 DJ倒是非常尽职,没有因为这场变故而停下让人心跳加快的音乐。 140.第140章 又见百里云 白亦嵐直接向姜昱走过来,少妇这才收回手来隔着姜昱坐开,尴尬地笑道:“女朋友来了啊,没事,我跟他就是聊聊。” 刚才她也被白亦嵐给惊动了,遇上这么凶的女人,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呢,更何况自己是个小女子?还以为这个凶残的女人是因为看到自己正缠着她的情郎才发的脾气,这是过来寻仇呢。 见白亦嵐无动于衷,少妇连忙说道:“你男朋友不错呢,是个好人啊,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白亦嵐大手一挥,少妇这才如获大赫一般悄悄溜走了。白亦嵐一旦把脸绷起来的时候,那股高级执行官的官威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这种压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抵挡得住的。姜昱能够感受到刚才那个少妇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别忘了自己可是能看穿一个普通人的内心的。 “怎么,不喜欢这种地方?”白亦嵐大喇喇地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白花花的大腿就在姜昱眼前晃荡,好在这里光线暗淡走光了都看不到。 姜昱松了口气,舒坦的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嚼着桌上的干果。姜昱没试过被陌生女人这样近距离的贴着说话,尴尬了好久,好在白亦嵐来了。很奇怪的,有些女人坐在你身边就是让你感觉不舒服而有些就不会,像白亦嵐这种女人跟男人差不多的就是脱光了姜昱都能泰然自若。 “不太喜欢。”姜昱很诚实的说道。 “宁瀚那厮就最喜欢这种地方的吧,我觉得你跟他是一丘之貉啊还以为你也喜欢来这种地方呢,他都管你叫大哥了你却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管我叫大哥是因为……反正他欠我的。” “不喜欢就算了吧,你想去哪?” “不是长官,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今晚要带我来这种地方还这么顺着我。是不是我转正的机会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直接跟我说吧,我受得住,没必要这样。”姜昱问道,这的确很怪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太反常了,肯定是白亦嵐觉得欠自己什么,否则绝对不可能这样的。 白亦嵐的确觉得自己欠姜昱的,但是不是这件事情。嗯,我拉着你去地宫里走了一遭险象环生过意不去,这种回答说不出口啊!便随口说道:“没什么,这是我的规矩。以前每次任务完成之后都会跟组员出来庆祝一下,以前跟项绫搭档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当时跟她喝得大醉,结果第二天你就来报到的。现在也是这样,地宫该我们管得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剩下的事情不该我们管,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所以出来庆祝一下也没什么不妥。你就说吧你想去哪里。” “这样啊。”姜昱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合情合理:“不知道数码店有没有关门……” “怎么,还想着你的手机呢。那些手机不买也罢,等到你转正之后支部会给你发放手机的,那可是内部制造的,可以跟安全部的局域网联线,功能也很齐全。跟外界的手机差别很大,刚才让你玩我的手机你不敢玩不然可以提前先感受一下。这也没什么,明天回去的时候我提交你的转正报告的时候可以提前帮你把手机给领过来。” “不是,我是想给我妹妹买的。前几天是高考,我又在处理地宫的事情一直没有打电话回去,小慕肯定是要上大学的。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吧,小慕去县城里读书,回家都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大伯家也不富裕,当时我也没什么能力支持。现在我每个月生活都有保障了,小慕不能没有一个联络手段,这样多不安全。 还有啊,要买肯定要买高端一些的,现在不比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物欲横流的社会,女孩子大都都经受不住诱惑。还势力,我不想小慕在大学的时候会被人区别对待,有一句话说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虽然迟了些,在小慕的物质生活上我肯定要满足她的,不然很容易被外界诱惑走上弯路的。”姜昱叨叨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想起大学时期的林文璐,不禁有些惆怅。 白亦嵐倒是皱着眉头,不满的说到:“你当着我的面说女孩子势利眼这样真的好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部分……” 白亦嵐罢了罢手,说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了解女孩子,一个女孩子要是能够凭自己的实力混得好谁会去靠容貌?虽然说容貌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挺在意的,只不过现在的人只要看到对方是女孩子,第一个考虑的不是对方的才华,而是看对方长的怎么样。” “我知道的……”姜昱小声的说道。 音乐没有关,白亦嵐没有听到姜昱小声的嘀咕,将烟头掐灭便起身说道:“你还挺疼你妹妹的,现在的话应该还有没关的商场吧,呆着也没意思,那就走吧。” 姜昱点头说好,站起身来刚要与白亦嵐离开,看到人群赫然被分开,一群穿着正装戴着墨镜的保镖朝着两人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本来就昏暗的灯光就更分不清楚人形了,等到保镖一样的人将两人围在中间,还有一两个夜店的保安站在外围。能够感受到除了保安之外身上有灵蕴的气息,其他的都是普通人。音乐也停了,顾客都围在外围准备看热闹,能来这里的大都是无所事事求乐子的人,只要事不关己威胁不到自身的安危他们有足够的心情看热闹。 活腻歪了吧,高级执行官的路也敢堵? 随着一声呼呼喝喝的声音,保镖也分开,让两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白亦嵐一拳揍趴下的人,还有一个还未见其人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咋咋呼呼道:“小章,居然有人敢在我的地头上欺负你,别急,我这就过来帮你问问是什么意思!” 刚大包大揽地把话说完,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顿时愣了一下。女的他还不认识,男的他认识啊,按照辈分交情来讲,他也要跟着宁瀚一起叫他姜大哥来着。姜昱也看到了他,正疑惑,这家伙没有被楚伶毓一起抓进去坐牢吗? 百里云干咳了几声想把刚才的尴尬丢掉,现在这种情况有些不好办。如果知道揍人的是姜昱那边的人,百里云会选择另一种方法解决陈显章的问题。陈显章是百里云在香港这边的合作伙伴,那可是朋友的关系啊。姜昱虽然称不上是朋友,但是也不太好惹,能跟首席执行官交朋友的人,天知道他有什么本事。 陈显章是陈炤豪的儿子,陈炤豪作为香港的华裔富豪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前阵子失踪了,有人说是被人绑架了,但是对方没有提出赎金的要求,前天居然被人送回家里来了。除了瘦了一些,人看着也萎靡了一些,身上多了一些伤痕之外并没有其他伤害。外界的人根本想不明白绑匪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而百里云作为神传中人,神传界中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消息传播速度非常快。这几天让人惊呆吓傻的还不是地宫的事情,地宫是在Lawrence的教堂下面的,而陈炤豪是教堂之前的主人,稍稍一联想就知道陈炤豪为什么会被绑架了。 陈炤豪虽然是Lawrence爵士的外甥,跟英国的那个神传师家族血脉也不远。陈显章见到AddAnn也要叫一声表姑,这亲近程度可想而知,但是两家人多年都没有来往了。这一脉似乎也完全跟神传界隔离开来,陈显章丝毫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除了陈炤豪还有一些神传师的属性之外,一旦去世,那么这一脉肯定会跟Lawrence家族完全断绝关系,神传师家族跟普通家族不可能存在联系的。 就陈炤豪被绑架刚刚回家陈显章就能出来话题哦按就地的尿性来看,这一脉的没落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巨富之家,除非是一夜暴富的没有家族底蕴的暴发户,断然不可能出现继承人是二百五的事情。再怎么说自己家族的发展还得仰仗陈显章呢。 稍稍权衡了一下,发现两边都不太好得罪啊。 陈显章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像他这样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让一个女的给打了怎么受得了。正想摆出横行霸道的子弟模样的时候百里云瞬间将自己从脑海里摘出来上前连忙拉住,神传师脾气大都古怪,要是惹恼了那就更不好收场了。将陈显章拉回来,百里云就表示自己来解决,并且抛出几个眼色。 就算是酒肉朋友,混的时间长了也能读懂对方眼神的含义,陈显章看到百里云奇怪的举动,心下疑惑,奇怪,在香港难道还有自己惹不起的人?但是陈显章对于百里云的阻拦倒也不以为辱,父亲同意并且支持百里家在香港开了几家规格巨大的商场和在各个领域发展就表明了一种态度,不好和对方起矛盾,陈显章只是没心没肺不代表他蠢。 见安抚好了陈显章,百里云这才上前扯住姜昱走到一边。 啊,好麻烦! 141.第141章 人情 百里云匆匆忙忙地将姜昱拉到一边,白亦嵐只是做事没原则,但是一些规则她还是不愿意犯的,比方说跟普通人起争执。在安全部如果遭受到神传界的投诉或许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是受到普通人的投诉的话,那就升华到神传界与普通社会之间的矛盾了,就算再小解决起来也很麻烦。看姜昱似乎跟这家夜店的老板似乎认识,也就不干扰他们和谈了,跟普通人起争执被上面的人听到了真的很麻烦!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百里云这才笑着说道:“姜大哥你来了怎么不知会兄弟一声,让兄弟出来给你接风洗尘啊。” “我只是听说这里是神传师开的夜店,不知道是你开的。” “嘿嘿,见笑了。” 姜昱哪壶不开提哪壶,下一句就问出了百里云最不想提起的话题:“当时楚伶毓不是要把你一起抓进去吗,怎么你在这里啊?” 百里云尴尬啊,只得讪讪道:“家里出面把我保出来了,只是戴上一个大意从贼的名头就把我给放了。嘿嘿嘿,家里为了惩戒我,这不把我下放到香港这边发展家族事业来了。” 说是下放,家里还是舍不得最聪慧的百里云,更何况百里云跟宁瀚搭上线了,现在更是一起扛过包差点就一起坐过牢的过硬兄弟。把他放在这里只是为了他的名声,被安全部抓过一次的神传师名声都不大好,等到广州那边的神传师都渐渐淡忘了上次的事情之后,百里云就可以回去继续充当家族打探消息和拉拢家族的门柱了。 姜昱点点头,百里云便接着主要话题说道:“姜大哥在这里玩的不痛快啊,怎么跟人起争执了。”回头看了一眼无所事事又点了一根烟的姑娘,扭过头笑道:“姜大哥眼光不错啊,女朋友吧,看那纹身……卧槽!虎姬白亦嵐啊!” 百里云看着那纹身觉得眼熟,顿了顿想起那龙虎纹身,有哪个女孩子会在自己的双臂上纹龙虎的!突然醒悟过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要说在南方出名的几位执行官当中,白亦嵐肯定能算其中之一,别说人称虎姬的名头,就是她那个久不出世的父亲岭南虎帝,那可是现在神传界中的武学泰斗。 姜昱点点头,说道:“我顶头上司。可别说什么女朋友的话,传出去可是要被宁瀚扒皮抽筋的。” 百里云沉默了一会儿,不行,按现在的情况不是陈显章肯不肯甘休的问题了,姜昱好说,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但是能够看出对方是一个挺随和的人,主要是白亦嵐啊!闹起来这位姑奶奶不好打发,现在是该如何把这两位太岁送走才是正经。看来要打感情牌了,便说道:“姜大哥,你知道跟你们起争执的那位是谁吗?” 姜昱闻言有些无力,这他谁知道啊?无奈道:“这人家爹妈生的当然是别人家的儿子了,我哪知道他谁啊?” 百里云连连点头,忙道:“是是,当然是人家爹妈生的,其实啊,那位陈显章算是楚伶毓的远方表兄,就楚伶毓她亲生母亲那边的血缘关系,嘛~差不多就是这层关系。你跟楚伶毓关系也不错吧,这要是双方闹得不太和谐就不太好了吧。” “我没想着跟他起争执啊,我们都打算走了。”姜昱说道,真是的,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跟神传师有血缘关系的人啊,特么的神传师的血脉也太广泛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那那边那位怎么说,也要走了?” “嗯,还要去买点东西。” “买东西?那好啊,就去我的商城吧。”百里云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道:“现在还没关门,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延迟下班,等你们买完了再下班。我那个是大商城来的,一楼超市,二楼家电数码城,三楼高档服装城,看上哪个直接拿不要客气,就当是我这个兄弟给你接风洗尘了。” 面对百里云的热情,姜昱有些不大自在,皱着眉头道:“不用了吧,太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你是宁瀚的大哥那就是我的大哥,我说了看上什么就拿什么,不用跟我客气。”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姜昱和白亦嵐这两个太岁送走要紧,连忙表态。 “不行不行,这样不妥,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怎么能白拿!”姜昱突然想起受贿这两个词,还没进入编制呢就这样那是绝对不行的,姜昱还是有些底线的。过几年姜昱不知道会不会白吃白喝,但是现在就是不行,骨子里抵触这种白吃白拿的行为。这样一来就拿人手短,以后要是求上门来你是帮呢还是不帮呢? “那好,我给你打折,那个谁,帮我送送姜大哥和……白大人出去乘车,告诉他们直接去我的商城,知道了吗。”百里云这次是大包大揽的将姜昱的行程安排妥当,然后让一个眼熟的保安护送姜昱和白亦嵐出去。 保安推开陈显章的保镖,给姜昱和白亦嵐让出一条道来。保镖虽然是普通人中战力较高的,但是百里云的保安可是神传师啊,那里有力气够他推搡的,呆呆的看着自家老板要教训的两个人被老板的朋友送走了,不知所措。 陈显章看着两人走了,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冷静下来了,百里云都恭恭敬敬地人,恐怕的确有些不大好惹。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愤愤,等会儿若是百里云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绝不会干休,示意保镖不要动,让他们走。 百里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瞬间将事情都解决了,回过头招呼客人该吃吃该喝喝,该跳的跳该玩的玩,该约得炮自己去找。这才回去招呼陈显章,开头就说道:“还好还好,小章你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不好惹啊。” “那两个谁啊,老子是当官的吗?小云啊,不是我吹,在香港就算是当官的也得看我几分薄面,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不答应。”陈显章皱着眉头,非常不满的说到。 给你几分薄面?还不是你吹?给面子也只会给你老子!会给你?百里云口上称是,不禁腹诽安全部里的都是什么人,揍人惹事会考虑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管你是不是地头蛇,也不管你背景有多硬。一纸公文在手,楚庄他们都敢闯,在这里闹起来店都有可能被砸了。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道理的,双方没有搞得太僵就是好事,他们可是安全部的人。” “安全部?没听说过香港有这个部门啊。” “有啊,不过香港的是支部,总部在大陆那边,刚才那两个中有一个是南方支部的高级官员。安全部嘛,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不对外宣称的特殊部门,你也别到处乱讲,不然会有麻烦的。”百里云连忙解释道。 陈显章眉头越皱越深,说道:“大陆那边的,那有什么可怕的要你这样对待?他有什么权利能够管到这边,要我说就要教训他们一顿,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知道天高地厚?说你自己吧,百里云苦笑道:“你回去问问令尊,问问他二十多年前香港回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知道安全部好不好惹了。好了,不说这边的事情了,今晚我给你赔礼道歉了,想怎么玩怎么玩,最近来了一批雏的,货真价实的,想去看看吗?” 陈显章还在犹豫,考虑了好一会才点头道:“这次就听你的吧,算我吃了个哑巴亏,那走着吧。” “你先去,我打个电话先。”百里云说完,吩咐另一名保安带着陈显章去了贵宾区。 姜昱没想到事情居然来的那么突然,还以为要在街上找半天的,毕竟这么晚了。百里云的商城的负责人刚刚接到百里云的电话,说一会儿要接待两位尊贵的客人,会由一个保安领过去,不管对方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而且对方买的任何东西都半价处理。听百里云的口吻,负责人知道等会儿来的两个人不简单,将正要下班的员工全部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看着他们有些不满负责人就提出一个小时三倍加班工资,这是他能给出最大的权益了。 一切都很顺利,让姜昱觉得受宠若惊,除了在冥府的时候被一群腿这样尊重过,姜昱还是第一次在人间被人这样尊重。服务员一个个面带笑容,负责人更是毕恭毕敬的。让姜昱更加惊讶的是,本来要卖两个肾才能买的著名手机,居然给一个肾就可以购买了,这折扣打的有些大了吧,这跟受贿有什么区别? 白亦嵐终究还是女孩子,面对商城里面的商品根本把持不住。见姜昱手机买好了就要去三楼的高档服装城,姜昱也想给妹妹买些好看的衣服,以前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买新衣服,妹妹可是女孩子啊怎么能这样。姜昱想把这几年亏欠妹妹的都补上来,也就跟着白亦嵐去了三楼。 白亦嵐买好了自己的东西见姜昱还在拿着几件衣服互相对比,纠结的很,走过去夺过姜昱手中衣服,说道:“按照你说的你家里苦日子过得久了,这样的服饰跟你妹妹冲突肯定很大,而且品牌过于昂贵,你让你妹妹走在街上让人不起歹心?” “长官帮帮忙啊!” 白亦嵐点点头,转了一圈就帮姜昱挑好了十来件衬显青春气息的服装,见姜昱拿不定主意就一股脑全拿去结账了。就算是半价处理,姜昱觉得这里买的东西,哼,那肾去卖都要论斤算。看着流水一般钱就没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白亦嵐。 无奈的叹了口气,白亦嵐帮姜昱把钱凑够了说道:“记得还我。” “分期不?” “可以。” 姜昱点点头,还好过几天就能转正了,一级执行官的工资再算上绩效,嗯,很快就能还清的。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酒店,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告诉小慕,你哥给你买东西了呢!不行,这得是惊喜才行! 142.第142章 报告写到爽 白亦嵐做事情不喜欢拖沓,上午回到南方支部的办公室,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写完了姜昱的考察报告,姜昱就站在旁边。如果哪里不满意就让姜昱自己提出来然后白亦嵐修改,这感觉就像是在作弊一样。如愿以偿的姜昱终于转正了,等到正式任命书下来,姜昱就是真真正正的一级执行官,工作牌里也会夹上一块纯银打造边框镀金的徽章,那是正牌执行官才有的安全部徽章。白亦嵐有一块纯金镶钻的徽章,看的姜昱非常羡慕,神传师视金银如粪土,各个级别执行官的徽章差别如此之大只是为了体现一个执行官的分量。 还一个让姜昱羡慕的是白亦嵐的一件衣服,一件类似于军装的黑色长袍,如果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姜昱倒不会羡慕,主要是白亦嵐的那件衣服的胸前镶着三块不同的徽章。那间衣服只有安全部的内部年会或者安全部的成立纪念日和徽章颁发的大型活动,每一位执行官才会穿上的衣服,可以说是意义非凡。而想要获得徽章,除非有非常出色的表现或者破获了大型案件,因为徽章是由中央安全部的部长楚尘才有权利颁发的,而且数量有限。 这种徽章一共有六种,分别象征着无畏,智慧,英勇,正直,能力和功勋。其中功勋是最难获得的徽章,这意味着你除了前面所有的徽章象征着的全部品质之外,还要干上了一定的岁月,基本上有功勋徽章的都是干了二十年的老牌执行官,而且是能力出众的那种。而安全部也就成立了二十来年,所以拥有这种功勋徽章的也就那么几位。而如果看到有执行官的衣服上镶着英勇徽章的,那么就不用怀疑,这个不是本人,或许是家属还是什么人。因为英勇徽章的获得者已经就义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叫就义徽章?好听吗? 白亦嵐那件衣服上有两块无畏徽章和一块正直徽章,那是她荣誉的象征,几乎是一年一块的节奏,可见白亦嵐的出众。要知道许多混的时间比她长的执行官衣服上一块徽章都没有,每次需要穿功勋服饰区参加集会的时候几乎是白亦嵐最为高兴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敢跟她扯皮找她的不是。 写完姜昱的报告之后,白亦嵐还要写地宫的交接报告,这个报告有些难写。因为刚回来局长大人就要她顺便把检查报告也写一遍,估计张帆那边已经把状告上来了,花了两个小时才把两份报告都写完了。姜昱就呆在办公室等白亦嵐回来,他还等着白亦嵐给他拿手机呢。 又等了两个小时白亦嵐才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妈蛋,估计今天都得呆在这里写报告了。” 提交姜昱的转正报告和提前领些东西不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物资部门那边的人员还不敢跟白亦嵐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正规流程什么的,估计是提交地宫报告的时候被局长留下来教训了一顿。 白亦嵐一股脑把姜昱的东西递过去,不仅把手机领回来了,还把其余物资都给了。物资部那边果然不敢跟白亦嵐作对,一次性付清了。除了刚才姜昱羡慕的那件衣服,只是身上没有徽章罢了,还有一把军用手枪,军用手枪每位执行官都会发放,用不用就另一回事了。一级执行官的身份徽章没有发放,这要等到任命书下来了,由部长统一颁发的。 姜昱喜不自胜的摸着新到手的手机,这个内部手机不是电视上拍的那种用碾路车碾不坏而自己一摔就碎的,这可是真的碾不坏的!电量也是普通手机的几倍有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黑科技,手机电池用完之后,会缓慢恢复到百分之十的电量给执行官在某些情况下急用,但是这种情况会损坏使用寿命,之后还想要同样的手机那贵的可以买一个房子。所以一般情况下,在低于百分之二十的时候都会拿去充电,充电速度快电流和电压也是惊人,在普通家庭里在给这种手机充电的时候,别想用其他电器。那是必须的,内部手机没有名字,但是执行官都叫她女王。 急急忙忙的插上自己的手机卡,在登入指定软件的时候还要使用指纹和扫描眼球解锁,防盗能力极强,所以在首次开机使用的时候就需要输入指纹和眼球扫描档案。捣鼓完了这些,白亦嵐已经叫好了外卖,正坐在电脑桌前又开始敲起字来。南方支部在一栋别墅的地下,地域有限所以不设置食堂,一些执行官太忙的情况下都会叫外卖,不知道送外卖的人会不会觉得这栋别墅的主人有时候叫外卖的时候分量也忒多了些。 “还有什么报告要写?”姜昱凑上去关怀着问道。 “还要写给香港支部的检查报告,一份写给中央安全部的,还有一份写给中央委派地宫全权任免小组。一份给南方支部外交部的和一份中央安全外交部的,妈蛋,还要写一份地宫报告给档案部,就不会推迟一点,简直凑乱!” 姜昱想笑但是忍住了,让你无法无天,现在好了,一堆检查报告等着你去写。看姜昱憋得难受,白亦嵐没好气地说道:“别得意,你也要写。” “我也要写?!”姜昱讶然。 白亦嵐刚说完就像疯子一样地耳挠腮趴在桌子上痛苦地说道:“为什么你不是我的上司啊,这样就全部你写了!” “那我要写什么报告啊?” 白亦嵐逐渐平静下来,短发胡乱地披散,慢慢端坐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打字,淡淡道:“将你的地宫报告重新写一遍,要存入南方支部的档案的,明天交给我……” “噢,那我就先回去了。”姜昱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只写一份就可以了。白亦嵐挥了挥手让他滚蛋,姜昱乐得自在抱起家伙溜走了,从白亦嵐刚才爆发的丑态姜昱就知道她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据说宁瀚今天要去参加他们神传师家族举办的一个酒宴,一天都没时间过来,没有宁瀚给白亦嵐消气,今天再待下去姜昱觉得自己可能不太安全。 回到家姜昱就美滋滋地拿出新手机女王大人打个电话给大伯家,他还要询问一下小慕考得怎么样,只是座机和手机都没有接通。家里穷只有一部座机和大伯有一部手机,手机还是那种用了很久的翻盖手机,忘了给大伯和大伯母也买手机了,算了,明天再去吧。 打不通姜昱就很光棍地扔在一边,这几天累的要死,白亦嵐这个精力充沛地长官又拖着他,害他连续走了两遭地狱一般的地宫。下午要好好睡一顿,打死都不醒来。 这一觉睡得昏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楼下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还有一个肆无忌惮大笑的声音,宁瀚那个混蛋!摸到旁边的女王大人看了下时间,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肚子已经在抗议了,还有几个未接来电,虽然是同一个号码但是是陌生号码,对于这种电话姜昱一般是置之不理的,如果打回去是诈骗电话岂不是显得很蠢? “哟,醒了?”看到姜昱从二楼下来了,宁瀚立马端坐,笑嘻嘻的打招呼。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我打的。” “我擦,你丫不是有房子吗,你打我家钥匙干什么,这么晚了你不回家过来等吃宵夜啊。”姜昱简直无力吐槽。 “哟,说起宵夜,我就知道你没吃,我刚帮你打包回来了,热热就可以吃了。嗐~那些魂淡可真是土豪啊,居然去吃那么贵的东西,你没吃过我就给你打包回来了。那可是我顶着他们怪异的目光才打包回来的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宁瀚笑嘻嘻地说道。 姜昱当下就觉得不妙,宁瀚这厮表现出没有下线的情况下,一般都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脸色顿时就沉下来,问道:“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想求我干啥?” “能让我住下不?” “你房子呢?” “抵押了?” “为什么!” “那群混蛋,他们居然在赌博!不就是知道我被我家那边断了资源了吗?想这么玩我,我当然不服气了……然后,房子抵押给他们了。”宁瀚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正视姜昱。 “我去香港有一个星期吗?回来你连房子都没了!” “啊,嗯。” “不会跟你姐姐求助吗,你混在我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啊?”姜昱毫不留情的批评他,丝毫忘记了这房子是宁瀚这厮送的。 宁瀚呐呐,口齿不清道:“不…不敢……” 姜昱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去摸索宁瀚带回来的夜宵,吃饱了再跟他讲一讲人生观和世界观。宁瀚一看这架势,有戏!便兴高采烈地跟姜昱讲起了今天的遭遇:“哎哟你是不知道啊,那伙人今天是怎么样的一个嘴脸,一个个合着伙来整我。说起来今天是黄家南方支脉组织的宴会,来的却不是黄文广,而是黄文真,你说怪不怪!啧啧,黄文广那混账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家里惩罚力度居然那么大,直接把他撤了,换成黄文真在外面顶门户了。你可能还不知道黄文广和黄文真这两兄弟吧,我就给你说说这黄家南方支脉的辈分组成……” 姜昱一边听着宁瀚滔滔不绝一边吃东西,不得不说这厮带回来的东西确实好吃,龙肝凤胆也不过如此吧,这上层社会的子弟生活就是奢华成性!一般宁瀚说起神传界的事情姜昱是不会插嘴的,他也有些好奇这里面一个个家族的底细,就像听故事一样。 宁瀚刚说到一半,姜昱的女王大人又响起来了,看了一眼还是那个陌生电话。姜昱一直没接居然还不死心,犹豫了一下便按了接听按钮,就听听对方怎么说! “喂,那位?” 不料姜昱这句话刚说完,对方那边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听得姜昱一愣一愣的,诈骗手段都高明到真情流露了?听了好一阵子才听清楚,这声音有些熟悉啊,不是自己大伯母的声音吗! (在下在这里干的不痛快,一份工作干活的时候与休息相比之下竟然还要轻松,管理制度奇葩,一位朋友因为生病了不敢请假硬拖了几天顶不住了病倒了,无奈之下才请假回家休息,上面的人还天天给人洗脑,活的很压抑,昨日开始也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脑轻,真想不干了。同事们说我有才华有梦想,说不该在这里荒废了,我也是把成为一个未来的文豪和漫画家作为我坚持的目标,只是大家都刚毕业,哪里知道生活不易,今日休假,稍后两更献上,尽力了,感谢诸位支持。) 143.第143章 失踪 姜昱听着电话那端哭声不绝还极其犀利,自己也有些坐立不安了,怎么回事啊就哭得这样?吓得姜昱说话都有些口吃了,连忙问道:“大…大伯母,你别哭啊,有…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说啊。” 宁瀚也停下了滔滔不绝的故事,一边竖耳细听,姜昱手机的声音有些大,没开免提宁瀚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事儿挺大。听到姜昱的声音,大伯母似乎更加控制不住情绪,哭的连话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听到旁边传来大伯焦急的声音,问道:“通了?通了你不说话一个劲地哭个什么劲啊,你这娘们真耽误事,给我,我来说!” 大伯抢过电话,开口念了“姜昱啊”三个字,居然也控制不住情绪也哭咽了起来。 姜昱那就更加急切了,大伯这些年来不仅要拉扯自家闺女读书,还要接济弟弟的寡妻孤儿,一直以来表现在姜昱面前的都是一个非常坚强的硬汉子形象。姜昱也一直以大伯的形象来要求自己一定要变得坚强,现在大伯都表现出软弱的一面,肯定是出了大事了,这让姜昱如何不急?顿时自己也变得焦躁了起来,连忙说道:“大伯,你也别哭啊,你跟我说,是不是小慕出什么事情了?” 能让大伯觉得事情大的,肯定只有小慕的事情了。 果然,姜昱说完,大伯就哽咽道:“小慕…小慕她失踪了……” “怎么回事!”听到失踪这两个字,姜昱只觉得晴天霹雳,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控制不了的大吼了一声。从小自己跟姜慕就跟亲兄妹一样,听到亲妹妹一样的小慕失踪了,姜昱心里一团火就往上蹭,按照他给自己定下的一个底线,自己都可以出事,唯独姜慕,这个妹妹绝对不能出事! 宁瀚都被姜昱的模样吓了一跳,姜昱粗粗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怎么能对对大伯吼呢?焦急道:“大伯,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啊?” “小慕…小慕她,高考完说要来广州找你…下车的时候还打电话回来说她到了,然后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们就来广州报案,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你们来广州了?那你们在哪呢,我过去找你们,电话里说不清楚。” “在……在警察局附近的一间宾馆里。” “哪里的警察局?” “我们也不知道,就一个警察局附近。” “哎呀,这种事情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你让宾馆的老板来,我问问他。”姜昱烦躁的很,不由自主的就埋怨起大伯来。跟宾馆老板通完电话,姜昱就跟见鬼似的抓起车钥匙就往外面冲,宁瀚也紧紧跟上去,说要一起去。姜昱点头同意,说起来姜昱一点头绪都没有,宁瀚出自家族渊源身后的楚庄,到时候了解了情况或许能有办法。 姜昱已经乱了分寸,开起车来没命的踩油门。连红灯都敢闯,在一个红灯前,宁瀚一招半式将姜昱的手脚锁住才没让他继续闯,一脚把他踹去副座自己来开。特么的,想出车祸就直说,宁瀚这种以前闲来无事就跟别人飙车的人都害怕,车技不好还学人飙车? 姜昱也明白自己是太过急躁了,但是想要冷静下来根本做不到,也不恼怒宁瀚的行为,坐在副驾上努力地使自己尽量平静。 安全抵达目的地,姜昱疯了一般冲进去,宁瀚无奈,锁好车也就跟上去。姜昱来到大伯面前,看到两个老人只是这几天就好像苍老了十几岁。姜昱禁不住地流出泪花来,心里不住地自责,刚才太急躁了,居然埋怨两位慈祥的老人。想到两位老人这么大年纪了,最远的距离就是去县城起早贪黑地卖菜卖猪,现在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报案,女儿失踪了,自己的电话又打不通,这样的无助面对两个羸弱的老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宁瀚后来赶到,看到房间里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哭的没了人样,再没心没肺也有些伤感。自己一直不能体会下层空间苦苦挣扎的普通人,一点小事就能弄得他们惊慌失措,弄不好家破人亡,现在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如果是自己失踪了,楚庄有一百种方法把自己给挖出来,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伯是非常注重自己仪表的人,年轻的时候当过文艺兵,那个时候当过兵回乡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大伯也是这样,虽然后来的生活压得这个男人难以喘气,但是在外人面前肯定是容光焕发的,出现的白发都染黑了,外出的时候都用发胶梳地非常帅气。而现在大半的白发只有几缕洗漱的黑发,两位老人批头散发的模样,姜昱又是一阵心痛不已。 “仙姑说的没有错啊,说我夫妇两个没有子女缘,小慕他哥哥走了,现在就连小慕也失踪了啊!”大伯母说完这句话,再次哭起来。 姜昱坐在大伯母旁边,捏着她粗糙布满老茧的双手,常年的操劳老年斑已经蔓延上来,姜昱轻轻拍着手背,安慰道:“没事的,那位仙姑不是帮咱们化解了吗?小慕小慕,就是依恋不舍的意思,仙姑说以后会出现变故,但是过了就没问题了。没有问题的,诸葛仙姑说的每一件事情有不应验的吗?放心吧放心吧。” 大伯也连忙点头,哽咽道:“没错没错,仙姑说的每件事情都应验了,小慕这次也是她命里该有的,过了之后就不会了,仙姑说小慕会回来那就肯定会回来的。” 当初诸葛果只是说,取名姜慕为依恋之意,可稍化解此命脉。也就是只能稍微化解,姜昱记得清清楚楚,只能扭曲放大诸葛果这句话的意思,宽慰两位老人,小慕是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绝对会回来的。两位老人慌了神,只是模糊记得这句话,原话却记不清楚了便顺着姜昱理解,觉得还真是这样,当下心中稍安。 姜昱来了,两位老人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也更有了些底气,这就是有亲人在身边的好处啊。此时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了,姜昱见两位老人稍稍安稳了,便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大伯你跟我仔细说说。” 大伯姜田点点头,将思路理顺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前几天小慕高考完了,参加完同学聚会就说要去广州找你。小慕心思好啊,她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而且她都能看出来是你一个人住肯定没有女朋友照顾啊,那住的地方肯定很乱,就说出来照顾照顾你,而且她的志愿想在广州这边学医,想先出来看看哪所大学好些。我们也就同意了。” “就她一个人来啊?” 大伯痛苦的点点头,说道:“高考完了,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小慕肯定要去读大学的,我们咬着牙也要让闺女读上书啊,所以我就到处联系地方把猪卖出去,你大伯母那边也想多干些零活凑些钱。要是我们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就算再忙我也要跟小慕一起出来啊!” 姜昱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大伯,这事儿怨不得您,后来呢?” “我就想先给你通个电话,可是当时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我们以为你忙。想让小慕先缓缓,可这孩子说想给你个惊喜,我们老两口看她好心,也就没拦着他。哎呀,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心急呢。” 推算日子,那个时候姜昱正在香港解决教堂周围出现怪异事件,也看到过大伯打来的未接来电。当时又是易方今等叛逆者出现,又是卷入地宫事件,一直没有机会打回去,等到从地宫出来却把这件事情忘了,后来白亦嵐更是直接把自己手机扔了。阴差阳错地一直没接到电话,两位老人这边却是被折磨了几天。 姜昱非常自责,眉头都皱成一团了,说道:“唉,都怪我,那几天太忙了,不然的话,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过去接小慕的。” “小昱你不要这样说,你忙这是好事,说明日子过得好,忙是好事啊,万万不敢这样说。”大伯连连安慰,接着说道:“后来把,大伯这边没什么钱,只好把一直用着的手机给小慕,让她到了广州那边报个平安,也好联系你。小慕听话,一下车就给我们打了电话报平安,就说要去找你了,过了几个小时,你大伯母担心,就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小慕找到你没有,可就再也打不通了。也打不通你的电话,过了一天还是打不通,我们就到县城里去报案,县城里说人不是那边丢的,要到广州那边报案。我们就只好坐跟小慕同一班车去了那边,摸索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也不认路啊。还好一个好心人给我们送到了附近的警察局在那里报了案,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昱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两位足不出户的老人无依无靠的来到这里,中间吃了多少苦,姜昱根本无法想象。 “那那边怎么说?” “他们说要失踪四十八小时才可以算作失踪,才能报案。听完我们说的,他们算了一下就说离失踪还有六个小时,让我们等着。我们就等啊,等到他们下班了要赶我们走,让我们明天再来,还好一个好心的长官见我们可怜,让我们继续在那里等,提前给我们立案。还给我们找了这里住下,我们也就只认得这里到警察局的路,每天就这样来来往往的。” “有线索了吗?” 大伯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听他们说还在查?” “好,我现在就过去问问!”姜昱说道。 “明天再去吧,你现在去也没用,太晚了,他们早下班了,值班人员不会给你任何答复的。”宁瀚靠在门口,一直听着里面的人说话,这才开口说道。 两位老人情绪激动,这才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问道:“小昱,这位是……” “我朋友,宁瀚。” 宁瀚像两位老人打了个招呼,就跟姜昱说道:“先接两位老人回去吧,这里住宿环境不大好,想必两位老人这几天都睡得不安稳吧。我去问问道上的朋友那天又没有跟这件事情有联系的,放心吧,我楚庄的消息渠道可不是吃素的。” 姜昱见宁瀚大包大揽的似乎很有自信,也明白神传师大族的消息渠道非同小可,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带两位老人回去稳妥些,便点了点头。老人连连向热心的宁瀚道谢,宁瀚露出雪白的门牙,龇牙笑道:“小事,我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大哥的妹妹就是我宁瀚的妹妹!谁要是敢碰,我定要他挫骨扬灰!” 宁瀚说完,姜昱只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这两天听到过。 144.第144章 寻求线索 回到姜昱高档的住房,看着两位老人啧啧陈赞,姜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一个住低档出租房的人瞬间住上了高档住宅区,说出去谁信?宁瀚很有眼色地凑上去说道:“这是我跟姜昱一起租的。” “这……挺贵的吧。” 宁瀚点点头,笑道:“不便宜就是了,我住不惯普通房子,所以就怂恿着他一起来租这套房子。” “小瀚跟小昱是同事吧。”大伯手足无措地看着可谓金碧辉煌的环境,他还没见过装修的这样高级的房子。其实经过宁瀚和白亦嵐的折腾重新装修之后装修程度已经缩小了很多,但大伯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宁瀚过去将大伯拉进来,如果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碰这样一个邋遢模样的人,而现在却亲热无比。将两位老人拉到沙发前按着他们坐下道:“现在还不是,过几天我考核完毕也就是同事了。” “我听小昱说他是做二手房咨询的,小瀚你也是吗?” “他呀,转行了。嗯……现在做的是房地产经纪人。”宁瀚头脑转得很快,宁瀚知道姜昱的家庭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你侄子是执行官了!现在是个人都知道做房地产的都是最赚钱的,赚的没道理但就是赚。两位老人也听不懂这些,呐呐地点头,也不明白经纪人是什么意思。 姜昱将大伯和大伯母的行李放下,这还是七八十年代外出务工的人背的那种蓝色塑料带子编织的行囊包裹。两位老人来的太突然了,没有收拾好房间,现在又很晚了,只能让他们去主人房睡一晚。便说道:“大伯,大伯母先去洗澡吧,我去给你们做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回过头对宁瀚说道:“宁瀚,帮我把行李拿上去,顺便帮我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今晚大伯和大伯母就睡那里了。” “那我呢?”宁瀚小声地问了一句。 “你丫收拾完了随便找一间收拾一下,这么大个地方还怕没你住的吗?”姜昱也凑上去小声说道。 “妥!”宁瀚点点头,屁颠屁颠地拎着行李就上去了。 姜昱回头看到两位老人还有些拘谨,笑道:“大伯,大伯母,来到侄子的家还拘谨什么,就像自己家一样。我可不记得我回老家吃饭的时候回拘谨,我可是该干啥干啥的。” 见说,两位老人才稍稍松弛了一些,点头称是。只是口头上说好,还是不由自主的事事小心翼翼的。姜昱也不再说,这种事情说一次就够了,说得多了反而拘谨,等到时间长了,两位老人习惯了自然就不会再这样了。 教会两位老人怎样用热水器,姜昱就去给两位老人做饭。这地方在外面吃东西是吃不饱的,混了这么久姜昱深知这个道理,更何况两位老人又是节俭的人,贵的肯定不会吃的,每天半饥半饱的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吧。 冰箱里也没什么存货,宁瀚带回来的夜宵也被自己吃完大半了,姜昱就煮了两大碗面,下了四个鸡蛋。把还没来得及开动的大闸蟹,耐心地将蟹肉剥出来,和在面汤里再煮了一遍。明天再带两位老人去吃顿好的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看着两位老人心满意足的吃完了,将两位老人送上去休息。大伯母睡不着,拉着姜昱的手说了半个小时的话,都是姜昱在听,大伯时不时插上一句。除了小慕的事情,大都围绕着姜昱的生活上,让姜昱感动了许久。两位老人终于抵挡不住睡魔的侵扰,沉沉睡去,大伯轻轻的鼾声让姜昱稍感心安,轻轻掩上门,脚步沉重地下了楼。 宁瀚在楼下已经等了许久了,看到姜昱出来,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去哪?” “我联系了一个朋友找他要了点消息,一个****老大。这边的人口失踪大都跟他有关系,我们现在过去找他。”宁瀚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走!”姜昱也很果断,,抓起钥匙就往外走。 宁瀚走在后面说道:“我来开车,你一定不知道哪个地方在哪儿。” 姜昱连续两天晚上去夜店了,只是今天晚上宁瀚带自己去的那里偏僻的很,只差几分钟就是第二天了,这么晚了没有堵车的情况下都开了四十几分钟才抵达,店开在郊外,的确很偏僻。估计是只招待熟客的,外人不可能知道,只有通过信任了,通过别人介绍才能知道这处地方。因为里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非法行为,比方说在这里的每一个女孩都是娼妓,来这里的每一位客人不是瘾君子就是嫖客。 宁瀚驱车来到这里,说道:“等会儿不用跟他们说废话,直接打进去。” “啊!” “对付这种人啊,你要让他知道你比他厉害,在你手上他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不然别期望他们能说实话。”宁瀚解释完,已经把车停下来,打开车门走下去。 如果说这里是夜店,还不如说这里是郊外的一处大别墅,远远地就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笙歌不断。神传师通过修炼的感官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姜昱站在这里就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各种不堪的事情。 两个守着大门的刀疤男看到有人过来了,走过来要两人出事邀请名单。这里每天晚上的客人都是安排好的,只有接受到了邀请名单当晚才可以前来,不然就会被拒之门外,要是看到陌生人那就直接打断腿扔出去。 两个刀疤男走过来还未说话,宁瀚已经开打了。如果宁瀚已经是执行官,那么动手揍人之前就要先考虑考虑后果,而现在宁瀚还不是,不受安全部规则的限制。神传师子弟跟普通人打架斗殴亦是常事,只要不闹的太大,不要让别人觉得,哎哟卧槽,这人怎么会发光啊之类的,都会被列入普通的打架斗殴,并不会惊动安全部。 宁瀚虽然会被白亦嵐碾压,但是两个普通人还不是宁瀚一根手指玩的,根本不需要施展灵蕴。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就是轻轻一拍,两个刀疤男就跟几百年没睡觉似得往后一倒,连声音都没吭一句。 回头看姜昱还愣在一旁,宁瀚急道:“莫要打草惊蛇,我们先潜进去,擒贼擒王啊!” ****头头,现在已经不能叫****头头了,那是要杀头的罪过。现在应该称呼他是某地产公司的老总,主要承包的是老旧房屋的推到重建。白天建房子,晚上黄赌毒,这应该就是他一天的生活了吧。 早上的时候人的一般叫他王总,晚上的时候人们都叫他王佛头,因为他光秃秃的头顶上纹了一个弥勒佛,笑呵呵的很是喜感。只是他没有想到过,往日里只有他抓人,还没有人胆敢来抓他的吧,还是两个年轻地不行的人。让他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了很没面子,不明白养了一群什么人,如果是一群人冲上来他还能理解,而现在…… 刚才他就听到楼下的动静不太一样了,一个小混混呼喝了一声:“砸场子的!” 然后,音乐停了,****的声音也没有了,换来的是呼呼喝喝地招呼声和在这里玩耍的客人和女人的尖叫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客人和出来卖的女人如同受到惊吓的牛群,四散逃去。这不乏有自己抓来囚禁起来强制卖肉的女人,正瞅准了这个机会逃出去呢,居然没有手下上去拦住,这要是逃掉了自己不光损失惨重,如果有人报了案恐怕害的花费不小,看得他牙根恨得痒痒的。 王佛头想要下去看看,随即想想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混到这个年纪混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下去了有失身份,如果逃掉了有损颜面,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挥手示意身边还光着身体的两个女人滚出去,自己摸出了手枪端坐在门口。如果等会儿是自己的手下把人带上来了,那么二话不说一枪崩了,如果来的不是自己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还是一枪崩过去。 看了看手中的手枪,王佛头觉得这家伙要比自己的手下有用得多,也可信任地多。 楼下的吵闹声还在继续,乒乒乓乓地玻璃器皿不断地被打碎,这里接待的都是有钱的土大款,只要是他们看不懂的洋酒就以为是好东西,可以卖的归好几倍升值好几十倍,所以王佛头并不在意那些酒瓶子被打碎。 终于,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楼下终于平静下来了。这就像是漫长的等待,王佛头抬起手臂上的腕表,一秒一秒过得非常的缓慢。他已经有跳窗出去的打算了,虽然这里是三楼,但是有一条下水管道可以慢慢滑下去。按照平时,如果自己手下的小喽啰抓住了对手,现在应该是吵吵嚷嚷地邀功,远远地就能听到,而现在外面依旧是安静的。 门把手缓缓地转动,王佛头捏了捏手枪,握地更紧了。 145.第145章 存在即合理 “卧槽!”宁瀚刚开门枪声就响了,连续七八响。宁瀚一个急速回避躲开,等到里面安静了才笑嘻嘻地走进去,看到那个光头男人,大量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郎。笑道:“王佛头,没子弹了?” 王佛头扔掉手枪,站起来与宁瀚对峙,穿上西装是一个商人,现在只在屁股蛋上裹着一条毛巾的王佛头露出打拼了二十来年的身材,年近半百的王佛头一身紧致的肌肉和身上无数条伤疤,还有几颗没大在致命伤上的黑黝黝的枪口伤痕,这些就是他能够在****中混出头证明。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行业都有非常出色的人,就像是种庄稼一般,一亩地里有很多庄稼,但是只要能有一个庄稼非常的壮硕精致,那么这颗庄稼的价值能够超过半亩地的庄稼。但是这样的人也是非常稀有的,王佛头就是****这个行业中混的非常出色的,名义上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暗地里是一个呼风唤雨的龙头老大。 想要驯服这样的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子弹打光了,现在他想跟宁瀚肉搏。姜昱从后面钻出来,每次行动的时候跟在一个能力出众的人身后是一件非常幸福,非常安逸的事情。不论是白亦嵐还是宁瀚,抑或是易方今还是项绫,跟在他们身后往往不用姜昱自己亲自动手,他们已经解决好了一切问题。 跟着宁瀚身后进来,几乎是看着宁瀚以碾压之势直接碾进来,毫无还手之力的将里面的混混全部击倒。其中一个还背着微冲的,但是这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宁瀚现在似乎不想跟眼前这个黝黑皮肤一身肌肉地大叔肉搏,像宁瀚这种叼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身上有很重的洁癖,恐怕比一些女孩子还要严重一些。 “大哥,你上!”宁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跟王佛头单滚,不然回家他洗澡都要洗脱一层皮才甘休。 姜昱无奈地点了点头,跨前一步挡在宁瀚前面,宁瀚一路上帮了自己不少忙,现在还是不要让他为难的好。王佛头将两个年轻人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两个是老西门的人?报上你们的名号上来,你们两个这么能打不可能是无名小卒。” 姜昱回头看着宁瀚,听不懂王佛头在说什么,宁瀚就解释道:“广州西南方向,没有改革之前有个叫做西门的地方,当时那里的黑帮也出了一个狠人。现在混到跟王佛头同样的位置,人称老西门。一个月前的时候老西门的货被王佛头的人给截了,据说是几个进口的越南美女,这里的人靠买卖都让王佛头给垄断了,这外国货被截了可真是要了老西门的命,最近也就这两个人有矛盾,他以为我们老西门派来的。” 见说,王佛头也纳闷了,这两个人难道不是老西门的人,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最近没有跟其他的黑帮团体有过摩擦啊!不料姜昱听完宁瀚说的,却是火冒三丈,吼道:“你既然一清二楚为什么上报?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失去女儿的家庭要承受多么沉重的痛苦吗!你看看我大伯大伯母他们,小慕被人绑架了你看看他们现在都没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暴怒的姜昱,宁瀚不为所动,两位老人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宁瀚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也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说了一些真实却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你以为只有我知道?安全部也知道,恐怕白亦嵐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你知道为什么黑帮还是没有铲除吗?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不论是放在那里都是通用的,放小了说,如果官员中只有清官,那么这个国家或许会非常的稳定,如果没有贪官,那么这个社会就不可能发展的那么迅速。这是很矛盾而却却又必须存在的,一个没有利益的位置,有谁会去承担责任? 放大了说,这个社会也是这样的,国家不能容忍和社会,却不得不容许他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必然的也存在坏人。好人会由国家来保护,那么坏人则也需要人的遏制,他们逃遁在社会最隐秘最黑暗的地方,如果他们没有受到别人的节制,那么这个社会就会动荡不安。从古代的江湖到现在的黑社会,就是为了遏制这一群人而存在的另类社会,如果他们连这样的能力也没有,那么他们也就不会被国家法制所容忍,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而黑社会也需要吃饭,也需要活动,那么就在最低的限度下容许他们捞取一定的利益。如果不是光明正大的情况下或者是被抓到的线索,不会危害到整个社会的稳定,那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有就是线索了,执行官的一些线索在无法获得的情况下是需要在黑帮当中寻求线索,你以为我的线索那里来的?线人啊,眼线,眼线是什么人,就是黑帮的人啊。” 姜昱还在消化宁瀚的这一段话,一边的王佛头已经拍起了手,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敌人的话,他甚至想要邀请宁瀚坐下来好好喝一顿,说一说内心的想法的,这样的知己不多啊。补充道:“这位朋友说的不错啊,当年的大清剿行动,多少帮派被剿灭了。存活下来的每个城市也就一两个,还是在清剿之前已经开始洗白的,一是因为没有证据,二嘛……哈哈哈,是他们后来发现因为这个社会的确离不开黑社会嘛!” 姜昱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明明知道罪恶昭彰的人在人们的视野中晃荡却无可奈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王佛头看明白了两个人虽然不是来寻仇的,但是绝对抱有某种目的来找自己,虽然很对自己的胃口,但是让自己损失那么大,那些顾客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再找回来的,这是绝对不能罢休的。 王佛头重新坐下,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什么货色,那是说干就干受多重的伤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还能激发出血性的亡命之徒,她还记得下面有一把微冲,这样都搞不定的两个人,绝非等闲之人。现在自己受伤也没有火器,闹起来恐怕自己吃亏地多,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的他想要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把损失补回来的同时把这两个人打发走。 “随便坐吧。”王佛头说道。 姜昱怒目而视不愿坐下,宁瀚倒是满房间的寻找能够坐的地方,看了看那张杂乱的床铺,刚才这位佬大肯定跟那两个可怜的女郎在上面颠鸾倒凤,这绝逼不会坐得。见寻不着只好就地而坐,王佛头见宁瀚席地而坐了,自己也从椅子上离开盘腿坐在地上,宁瀚抬头看了姜昱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姜昱这个人就是从农村里出来的穷苦人,这种人天胜就有仇富心理,这并不是一种病,这是社会因素引起的,错的不是他也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世界。姜昱看不惯一切,他们往往想要改变命运,但是先是就是非常的残酷的,他自然看不惯想自己这种挥霍成性的人,更加看不惯王佛头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说道:“大哥,你还想不想知道小慕的下落了。” 姜昱听了这句话,只得恨恨的坐下,他打算听听王佛头怎么说,说真的他现在真有一枪崩了他的冲动,腰间就带着早上刚到手的手枪。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王佛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 姜昱是不会说话的,宁瀚知道这一点,所以只好自己来回答:“我们是谁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吧,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佛头点点头,虽然对方知道自己是谁而自己还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谁很吃亏,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需要知道为好,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来找我似乎不是为了寻仇,那么我想知道你们找我要做的事情跟我做的或者跟我的手下做的有没有关系?” “或许有关系,或许没有关系,这决定于你一会儿要回答的问题。”宁瀚说道。 “我要是帮助了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王佛头问了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才是关键,前面两个问题王佛头也没有期望能够得到回答,主要的是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决定了等会儿他要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是否要帮助这两个人,给他们的问题提供一些线索。 宁瀚毫不犹豫地说道:“下一次大清剿行动,你的帮派将不在名单之内,你的账户不会在追查名单之内,你的公司不会再监视范围之内。” 王佛头听了宁瀚的回答,考虑了许久,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三个条件能够弥补回自己的所有损失,甚至还有多余。也就是说下次的黑社会大清剿行动自己能够提前知道并做好准备,而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者能够给竞争对手一个沉重的打击,在侵吞对手实力的同时也是壮大自身的有利条件。但是这样不够,因为这只是一个空头支票,支票上面还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又没有能力实现刚才的承诺。 “我还是不能同意。”王佛头说道。 宁瀚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牌牌,上面三个大字”江湖令”,说道:“你是怀疑我的信用问题吧,那好吧,我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但是我大哥是谁就不告诉你了,我姓宁,名瀚。” 王佛头微微一愣,突然轰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说道:“原来是黑死神宁毅舟的大公子,好,我的三个问题问完了,该你们问了,老规矩。你们可以询问我三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可以不回答,可以说真话可以说假话,全凭你们自己思考。” 146.第146章 三个问题和规矩 宁毅舟?没错,就是宁瀚的父亲,楚庄上一代最小的女儿楚怡的丈夫。现在是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亨,宁瀚也说过,但是没有告诉姜昱的是,宁毅舟年轻的时候是混黑社会的,直到遇到楚怡才逐渐洗白。但是楚怡和宁毅舟为了支持哥哥和大舅哥楚尘的事业,毅然决然地夫妻双双投身回到黑社会。在楚庄和安全部的双重支持下,宁毅舟的黑帮组织虽然从来不出现在世人的眼球当中,却俨然是黑社会帮派中老大中的老大。就像幕后黑手一般操控着黑社会中的一切,因为有楚庄和安全部的支持,说一句话就能将一个帮派连根拔起,所以被那些有了一定身份地位的龙头老大称作黑死神,也就是黑社会的死神的意思。而这个黑帮也是最有意思的,是从古至今如同神传界与人类社会一般的关系,只有顶头的几个人知道就足够了,然后就能很顺利的完成任何的事情。 而那块刻着”江湖令”的牌牌,虽然名字现在看起来傻透了,但是二十多年前,那正是黑社会最重江湖义气的时代,这块令牌只有宁毅舟拥有。这块令牌一旦出现在一个龙头老大眼前就意味着你必须按照规矩办事,不然你就从自由和坐牢中选一个吧。坐牢不用解释,自由的意思就是枪毙。谁都不知道不了解为什么宁毅舟跟自己同样是黑帮老大,为什么他就能够这样呼风唤雨。只要这块江湖令出现,没有一个人会违背。 自从楚尘上位坐稳之后,宁毅舟和楚怡已经退隐了,虽然时间过了许久了,但是现在只要有人提出黑死神的话,下面的小混混或许不以为然,但是上了年纪的佬大一个个是非常的恭敬的,有什么话洗耳恭听,或许这句话中就是一个帮派的生死存亡大事。而宁瀚作为宁毅舟的大公子,虽未谋面,王佛头却是如雷贯耳,宁瀚说的话跟宁毅舟说的话有什么区别呢?王佛头从这句话就可以判断出宁瀚是否可以相信。 宁瀚点点头,回过头看了看姜昱,说道:“江湖规矩,我们有问题要问人家,所以他要先询问我们三个问题,根据我们的回答他会考虑等会儿是否回答我们的问题。同样的,我们也只能问三个问题,只能使三个,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也不能因为我而改变。” 王佛头也点头道:“没错,现在我跟公子爷达成了交易,所以也要按照规矩办事。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公子爷的条件也算丰厚,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是不能告诉你我不知道的。” 姜昱思索了一会儿,便端正了坐姿问道:“最近广……” “只有三个问题,不要问的太过广泛,那些不该你管的事情也不要问的太深入,我知道大哥你想要帮助他们,但是人各有命。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小慕的事情,那些事情我会让父亲出面跟三叔商量商量妥善处理的。我也看了最近安全部的卷宗,这类事件的确有些猖獗,除了黑社会之外还有许多神唤师家族牵涉其中,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最好不要牵涉过深,这件事情自然有专门的人去处理的。”宁瀚打断姜昱的话,提醒道。 姜昱闻言,只好痛苦的点点头,宁瀚说的不错,现在自己虽然过不久就要转正成为正式的执行官,但是以自己的实力还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执行官算什么?这样的执行官能有多大的力量能够改变一个从古至今都存在着的问题? 姜昱沉吟了许久,才从痛苦无奈的漩涡中挣扎出来,问了第一个问题:“从高考结束那天到现在,总汽车站那边有没有出现人口绑架失踪的事情?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 宁瀚听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姜昱还是太年轻了啊,这已经是连续问了两个问题了,而且问题还是有些广泛,像王佛头这样的老油条根本不可能给出姜昱现在最急切想要知道的事情。果然,王佛头点了点头,说道:“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汽车总站那边每个星期都会出现游客失踪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单身女性游客。而第二个问题,虽然这些事件都瞒不过我,但是那边发生的事情我还够不着,也不可能越区过去干这种事情,所以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我的手下干的,你还有一个问题。” 姜昱本来就急昏了头,又被宁瀚刚才滔滔不绝的真实震撼的不能自已,哪里会注意自己问了几个问题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还剩下一个问题,只听完王佛头说完不是知己的人干的就急切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宁瀚连使眼色差点再次把姜昱锁住都没有阻止成功,那个问题还是问了出来:“其中有没有一个叫做姜慕的小姑娘,十七岁!” 宁瀚哀叹了一声,这问的都是什么鬼啊! 王佛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虽然那伙人不是我的手下,但是他们绑架了人之后还想继续向外面贩卖,我就会知道他们要卖的人是谁。姜慕这个人,的确有。” 姜昱疯了,扑上去抓住王佛头的肩膀,面色狰狞地如同一头野兽一般。姜昱现在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类了,道核灵蕴这种东西除了日积夜累地修炼之外,实战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次在香港的地宫不断地死里逃生,姜昱的灵蕴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就这一下王佛头的肩膀差点被姜昱捏碎,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有多结实自己还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被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这样一捏就疼得冷汗连连?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着实深藏不露! 宁瀚上前连忙上前吧姜昱拉开,再让姜昱这样捏下去,王佛头恐怕就要晕过去了。王佛头松了松肩膀,就听到姜昱嘶吼道:“她现在在哪!谁下的手!” 王佛头任由背后的冷汗流下,看了一眼宁瀚道:“公子爷,你大哥已经超过三个问题了,这是不是不合乎规矩啊?” 宁瀚尴尬的笑了笑,一个剪刀脚把姜昱锁住动弹不得,笑道:“王佛头,你也是老前辈了,怎么跟我们这后辈一般见识?我大哥不懂规矩随便乱问也算不上问题吧,要不重新问一遍?” “诶,三个问题是你父亲定下的规矩,就算是我也不敢随便更改啊。”王佛头摇了摇头说道。 宁瀚耳朵里听着姜昱不断吼叫着“放开我”一边跟王佛头讨价还价道:“王佛头,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的人总不能让死的规矩规定死了吧。你看看我着大哥都暴怒成这样了,我这是担心你要是拒不回答,我恐怕很难制住他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公子爷,这规矩虽然是死的,但是没有规矩想是么话?这要是让人知道我王佛头没有规矩随便乱来,以后谁还跟我讲规矩是不是?”王佛头皱着眉头说道。 宁瀚笑了笑,继续用剪刀脚制住姜昱道:“你的手下都被我拍晕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哦,还有那两个女的,你们会说出去不?”宁瀚说完回过头看了看那两个缩在角落里的女郎,女郎哪里敢点头,拼命的摇头,这老大之间的对话要是传出去了,恐怕自己的葬身之地就不知道是在哪个池塘里面了,哪里敢点头! 宁瀚满意地回过头来看着王佛头,笑道:“你看,没人会知道的,到时候你就跟外面的人说是我宁瀚找你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没啥事了,没人知道你破坏了规矩。你看,我还同意你用了我的名头,要是让人知道你跟我父亲这边居然还有联系,这是你赚了,我保证,刚才我大哥最后问的两个问题你回答了,绝不多问,我拽着我大哥就走!” 王佛头还在考虑,宁瀚再次说道:“我要放手了,我可真要放手了啊,我大哥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等会你受了苦还不是要说?王佛头,这规矩重要还是自家的命重要,你不会衡量不出来吧?” 虽然明知道宁瀚在威胁自己,但是依旧毫无办法,想想多回答两个问题也没什么要紧的。的确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况宁瀚先前开出的条件确实有些不对等,虽然商人之间的交易也不会说什么不对等的问题…… “她现在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要卖给谁这是每一个帮派内部的秘密,所以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是谁,哼,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老大叫黄牛东,以前是在汽车站靠卖黄牛票的,做大了之后就考虑起绑架,就在汽车总站那一代混。总堂就在附近,组织绑架的来来去去就六个人,手下倒是有十几个专门卖黄牛票的。就是这些了,两位爷请走吧。” 宁瀚点点头,拖着姜昱就走,虽然明知道姜昱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但是嘛人不能总是咄咄逼人的。这样不好…… 147.第147章 江湖与黑社会 其实江湖就是这样的,不论是古代还是今天,年轻人总是羡慕江湖的快意恩仇,被一部部小说里面的武学趋之若鹜遐想连篇。但是却没有发现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说白了江湖就是现在的黑社会,你以为古代的官府利用江湖之间的恩怨情仇办事,有用的时候利用一下,没有用的事就就要着手剿灭,跟现在对付黑社会是一个道理。 因为江湖的存在影响到了当政者的权利,想想江湖人随感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在犯法,刑法自古皆有,每一个朝代没一个政权都会设立刑法,这是立国之本。而江湖人则罔顾礼法任意妄为,宋有游侠儿当众杀人受到百姓称喝,却被官府追捕秋后斩立决。能杀人的只有法律,也只能是法律,不然世界将会混乱不堪,任何处以私刑的都会被国家所排斥追捕。不论这个游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杀的是平头百姓还是豪门大户。 这也是现代社会的缩影,现在面对杀人者,人恒杀之。而因为某种缘由而杀人的,或惋惜,或称赞,最终都逃不过一个国家的律法。这就是从古至今都在强调的法律至上,也是一个国家维护统治的基础。 古时候神传界是最罔顾人间律法的一群人,他们更像游侠儿,以任侠为己任,杀另一个横行霸道的神传师没有丝毫的负罪感,甚至隐隐有自豪之情。自从有了安全部,那么这个规则也就存在了,除非自卫,神传师也不能杀人。不论你是出于何种缘由,只要被人发现了,那么安全部就绝对不会饶恕。现在被称之为游侠的神传师已经极少了,像项绫这样的游侠,现在更像是混迹街头,只有协助执行官的时候才能展现出他们游侠的本分。 姜昱总是在挣扎,他觉得不能放过这个王佛头,任由他存在就是对这个社会的不负责任。但是宁瀚将他塞进车里绑好安全绳,才说道:“现在还不能碰他,这是规矩。以后要是有任何事情牵扯到他你可以找他算账,但是现在不行。” “这是什么破规矩,难道这样的人存在还有理了?” “的确有理,今晚我带你来找他那么我就需要保证他的安全,因为你找他不是因为他拐卖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坏事,而是你有问题需要问他。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带你来找这样的一个人,因此你不能因为你看到了其他的事情而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又想着解决掉他。”宁瀚说道。 “明天,或者等会儿离开之后,你想要怎么做我都不会阻拦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带着安全部的处置文书去找当地治安人员,有他们决定是否要处置他。你已经是一名执行官了,处以私刑是绝对不允许的,你去找白亦嵐也没有用,其实姐姐与白亦嵐是同一类人,她们都是愤青,他们会对这个社会上的一切不公平一切藏污纳垢的地方假意最严厉的抨击。但是她们也同样遵循一个规矩,那就是听到了没有见到就不回去做,而听到了并且见证了,那么他们就会全力以赴。这个规矩适用每一个执行官,并且她们不会将私事与公事结合在一起,这就是这个世界上的规矩,一个规则,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剥夺另一个人存活的权利,存活的手段,除非他已经威胁到整个社会上的大部分人的生存利益。” 宁瀚坐在主驾驶位置,平静的发动汽车,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跟白亦嵐说今天晚上的事情。” “为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徒增她的烦恼,如此而已…..罢了。她已经有很多问题压在她的身上了,许多她知道但是她没有权利去解决的,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决定是否能够对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团体进行处决。其实我还是有些理解叛逆者存在的做法,其实他们是最接近真理的一群人,也是最具有理想并且能够付诸行动的一群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没有那个权力,所以他们会成为所有人通缉的对象。” 姜昱不说话了,宁瀚的话他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因为社会是由人构成的,并不是一撮人和一群人,而是整个世界六十多亿人组成的。这样的构成才能称得上是社会,而你需要做某一件事情并不是你个人的思考,你的行动影响了许多人的运动轨迹和未来。所以,也就存在了互相遏制互相协调的说法,而叛逆者肆意妄为地为自己的理想乡而行动,这已经危害到大部分人的未来,影响了成型了两千多年的社会所具有的********。这个********就是少数人支配大多数人,大多数人需要这少数人的带领才能走向未来。你们所需要所渴望所盼望的理想乡肯定会出现,但是不是以血腥暴力的形式出现,不是以政权更迭地出现而改变。从古至今的政权更迭从一开始都是冲着这个美好的未来而存在的,像黄巾起义,太平天国和国民政府,从革命之初就是冲着理想乡而前进的。但是到了最后往往都会恢复到社会原本上的轨迹,这是没因为有物质基础。 而这些革命往往都是不存在物质基础的,凭着一股热血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所以到最后往往发现,自己正在走先贤的老路。 理想必须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这就是姜昱得出的结论。 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埋头苦干,越干却越发现,自己的理想,自己所憧憬的未来正在与自己背道而驰。到了那个时候,即使一头回头的念头,却再也没有那股冲劲那股热情了,最后只剩下一抹黄土带着自己深深地哀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扭转两千年来形成的社会格局和深深扎根在人的思想当中的新年和轨迹,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姜昱突然想起上一任的冥府御史余卿,他所说的命运会不会是这个?再说这个社会格局,虽然统领六道轮回,为什么地藏王为什么要送给余卿一个面具,是否因为知道余卿要掩饰自己的怒容,掩饰自己的笑颜,掩饰自己的无奈?地藏王怜悯世人,他在怜悯什么?真的只是因为世人愚钝?或是世人一生的苦劳却换来无法逝去的哀伤?或是其他的什么。那么余卿在怜悯世人什么呢?为什么要再看到世人受苦的时候掩盖怒容,为什么要再看到一家人微小的幸福而掩盖笑颜,为什么看到万千蝼蚁苦苦挣扎的时候掩饰自己的无奈?他奋不顾身地投入六道轮回想要寻找的是什么?牵着世人痛苦挣扎的那虚无缥缈的一根线?那个命运?余卿到底找到了没有,为什么世界还是如此继续下去,依旧痛苦不堪,人为什么会尊上卑下,尊卑之别是由谁来决定的,自己的痛苦乃刀一定要在别人的快乐至上才能体现出来吗?为什么没有永恒的快乐。 姜昱想的头都要炸了,他想要继续追寻余卿的脚步,但是梦境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也有很多疑惑,余卿到底想要自己改变什么?改变这个世界吗?他做不到!他现在看到周围苦难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办法,他跟她们一样都是任人鱼肉的一份子。无论是地宫里的人,还是刚才那些看到曙光似得四处逃跑的可怜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妹妹,他都没有办法。 一声叹息悠长而深邃,宁瀚不明白姜昱在感慨什么,另一个人的内心想法别人永远无法感受。便任由他愁眉苦脸,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解决别人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想通了想明白了就没什么事了。 摇下车窗感受着窗外呼啸进来地风,夏季的午夜,姜昱似乎感受到有一些冷意,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关上车窗。现在的他需要这阵冷意来消减自己头痛不已的大脑,和躁动不安的内心。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小慕救出来再说别的,宁瀚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太晚了。现在的线索只知道是在汽车总站那边有一群以这样的活动的人,还知道偷偷叫黄牛东,却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接下来的线索需要明天再去寻找了,只要找到一个卖黄牛票的人就可以找下去。不用担心发现不了线索,刚高考完,会有很多极欲出来旅行的学子,所以也会发生很多这样的案件,这很容易。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陪你去找那群人。” 姜昱点点头,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不易察觉的咳嗽了一声。 真累啊…… 148.第148章 病了 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姜昱被闹铃吵醒,他担心自己睡过头了,事关妹妹的事情,他不想要出现失误。头重脑轻的感觉,这个感觉很不好,这让他需要巨大的毅力才能起来。还需要跟白亦嵐说一声,昨天晚上太晚了没好打过去,早上起来先打个电话吧,不然的话忘记了就不好了。 昨天晚上虽然急躁但是还清醒的知道已经深夜了不好打扰白亦嵐休息,现在却忘记了才六点钟左右,一个电话过去响了七八声,就听见对面白亦嵐的怒喝声:“姜昱你想要干什么!这么早打过来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情等会儿我就扒了你的皮!” 白亦嵐恨愤怒,她昨天晚上写报告写到凌晨,还没有写完!这让她坚强的心灵防出现了一丝裂纹,等到她刚写完一篇准备再接再厉写下一篇报告的时候,还忘记了存档!刚才那篇连一个字也没有了,这个打击让她瞬间崩溃,心灰意冷地采取睡觉了。好么,刚睡没几个小时姜昱就一个骚扰电话打了过来。 “长官……咳咳…那个,抱歉,忘记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等会再打给你?”姜昱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还等一会儿再打过来,你皮痒啊!” “好吧,长官…咳咳…咳!”姜昱说完几个字居然没来由的一阵猛咳。 “你生病了?”白亦嵐好奇的问道。 白亦嵐听到姜昱的咳嗽或许很惊诧,神传师呐,岂是那么容易就会生病的?可以说神传师一般不会得病,那种伤风感冒发烧咳嗽的小病更是见不到踪影,毕竟有灵蕴的存在地狱了许多外界的病毒细菌,所以一般得病的时候,那就是大病了。 “或许吧。”姜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低烧,这才把话题切回去道:“长官,我想请个假,这几天我都可能去不了南方支部了。” “按理来说你作为新晋的执行官是不可能批准的,但是嘛,生病了的确是要去看看,那就好好在家歇着吧,神传师生病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因为灵蕴的存在它会排斥外界的有害物质,所以很少生病的现象,但是生病了也很麻烦,因为灵蕴也会排斥药物,要治好可不简单,不要因为小病发展成为大病了,你自己注意些吧。你的那份报告……等你回来的时候再交给我吧。”白亦嵐此时显得很通情达理,她对生病这件事情深有体会。 她记得她小的时候有一次重感冒,来得突然去的却很慢。因为神传师从小到大几乎跟生病绝缘,所以那次重感冒吓得白亦嵐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后来去看了大夫才知道只是一次小病。因为自身体内的灵蕴排斥药物,所以一整包药吃进去能起效果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也因为神传师强大的体质,重感冒治不好也不会加深转化为别的病症,所以那次重感冒就这样跟她的体质整整抗衡了一个月,那段时间的日子真是过得********。 “好好休息吧,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昨晚写报告写到半夜,还困着呢。”说着白亦嵐打着哈欠关掉电话。 姜昱的行动显得有些迟钝,听到耳朵边连续想起了三次铃声才意识到白亦嵐已经挂掉电话了。叹了口气行动缓慢地站起来,眼皮总有合上去的冲动。真的是生病了,姜昱明白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的。 透过虚掩着的门看到两位老人还在熟睡当中,姜昱扶着楼梯走下去,宁瀚此时还在睡觉,呼噜声挺像,看来睡的挺香。这样的情况下不太好去打扰,姜昱就拖着有些沉重的双腿,摸摸索索的拎着车钥匙,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发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神传师发烧。神传师这个团体所面临的都是极度危险的事物,邪灵和其他的神传师。如果一个有执行官职责的神传师在任务中途生病的话,那么他绝对会被安全部暂停职责,生病了的神传师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回家休养。也可以说这是执行官独有的福利,这也是为一名执行官的生命安全考虑,大家都清楚一个人生病了,那么他的注意力,精神力和耐力都会大打折扣,甚至到了一个近乎于零的状态。神传师也是一样会遭受这样的削弱,而这样的状态下执行任务,是对每一位执行官的生命不负责任。 特别是像姜昱这种半吊子的神传师,灵蕴的深厚程度决定了一位神传师的抵抗病毒细菌的能力有多强。虽然姜昱会生病的几率比一般的神传师要大,但是其抵抗能力却远非普通人所能够比拟的,姜昱决定应该是昨晚的那一阵风导致了今天的发烧。 姜昱勉强集中注意力开车,而睡眠不足也是原因之一,他总有一股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的冲动。 清晨的汽车总站没有多少辆车,除了停靠在汽车总站里的汽车,来了这么久姜昱只看到一辆汽车驶进来。等到八点半的时候,第一辆开往其他城市的汽车从总站出发。这个时候人已经开始多起来了,来来往往的或是上车或是下车的人,还有那些前往柜台买票的。 姜昱没有发现有卖黄牛票的,按理来说这样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总会出现这样的人,但是姜昱就是没有发现。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但是这样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姜昱现在多么的迫切现在就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需要这条线索找到黄牛东,然后再找回自己的妹妹! 宁瀚到底还是来了,他起床四处找不到姜昱,只看到两位老人依旧拘谨的坐在客厅里,看到宁瀚起来了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对于如何消除两位老人紧张的态度宁瀚也毫无办法,只是问了一句“吃了吗?” 看到两位老人摇头,宁瀚就四处寻找早餐,不科学啊,按照姜昱未雨绸缪的性格,应该会先买好两位老人的早餐才出门的。搜寻无果,宁瀚让两位老人稍坐,自己先去买了早餐,就要去寻找姜昱。 他会在哪里?不用多想,只会在汽车总站的。 “怎么不叫我?”宁瀚走过来,自己这句话都说了半天了,姜昱反应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扭过头来看着自己。觉得疑惑,看他嘴唇干渴发白,脸颊却是红的有些妖异。连忙伸手按了一下姜昱的额头,吃惊道:“哎哟卧槽,你生病了!发烧?我长这么大就没生过病,只听别人说过,感觉咋样?” 没生过病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姜昱也好想知道这种感觉是有多爽。姜昱相信宁瀚不是在吹牛皮,像他这样的豪门神传师子弟,生病才是一个怪事。吃得好睡得好天生还有长辈给的灵丹妙药,这要是还能生病,那那些东西就白吃了。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妹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宁瀚说道,姜昱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做不了什么。 但是姜昱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越过宁瀚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样你还企图找到黄牛东?” 姜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宁瀚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头戴鸭舌帽,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说道:“那你有注意到那个人吗?” “那个人?”姜昱顺着宁瀚的手指看过去,摇了摇头。 “他在那里呆了好久了,已经骗人卖出去好几张票了,你一直呆在这里都没有发现?你现在的精神很差,还是先回去吧。”宁瀚说道。 姜昱点了点头,却朝着那个人走过去,宁瀚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姜昱倔强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鸭舌帽男人看到两个人朝着他走了过来,看着两个年轻的模样不像是便衣警察,便状着胆子问道:“两位哥们,买票不?我跟你们说,里面排的人山人海的,不一定买得到票,就是买到了恐怕车也走了。我是车站的工作人员,正好我这里有几张,本来是昨天几个游客定的,今天却说不走了,只好便宜卖给你们,一张两百拿走。” 这是买黄牛的专属语言,自称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提出排队不容易还耽误事,然后高价出售手中的黄牛票。有良心的卖的是真票,没良心的则会给你假票,就是卖真票只赚其中的差价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姜昱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切主题的问了一句:“你知道黄牛东在哪儿吗?” 鸭舌帽一听愣了一会儿,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姜昱伸手抓住他右手,让他挣了一下差点摔倒,鸭舌帽一扭手挣脱了姜昱的手掌,还没起跑又让宁瀚给抓住了。制住了鸭舌帽,宁瀚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宁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真是差得要命,居然让一个普通人轻轻一挣就挣开了。 鸭舌帽不甘心,拼命地扭动身体,只是宁瀚的楚庄绝学连神传师都难以挣脱又何况是他?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力,一个民警还走过来看看情况,在这里闹事可不行!最近发生了好几其车站砍人事件,这样敏感的时期出现这样的情况,需要谨慎对待。边走边拿起对讲机跟附近的民警沟通。 看到民警过来,宁瀚不愿意跟其他人起争执,抓起鸭舌帽就要走。姜昱却摇晃着虚弱的身体攀住鸭舌帽的肩膀,恶狠狠地看着他的双眼,咬牙切齿道:“黄牛东在哪儿!” 鸭舌帽愣愣不知所措,姜昱看了好一会儿,才对宁瀚说道:“我们走。” 说完不等宁瀚扭头就走,晃着虚弱的身体,眼前还有一些迷糊,直接消失在人群中。宁瀚也愣住了,什么情况,就这样走了?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民警,想要抓着这个鸭舌帽消失在人群中的确不易,只好恨恨的放开他,扭身跟着姜昱消失在人群里。 民警越过密集的人群,只找到刚才的鸭舌帽,还有两个人却消失了。带着疑惑盘问那个鸭舌帽,从他身上搜出许多张车站的车票,虽然都是真票,但是这个人是买黄牛票的无疑,一起跟随后赶来的民警将这个鸭舌帽押走了。对于在车站外围巡逻的民警来说,抓到一个黄牛党就是功劳一件。 149.第149章 问询 黄文广回来了,黄真无的老妻陈氏乐疯了,还好还好,她不管黄真无这一脉是不是要断子绝孙,只要是自己儿子回来了就好。黄宸宗的消息比陈氏还要灵通,陈氏还没有好好看看儿子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内院的人已经出来将他带走了。只看到儿子狼狈的身影和肮脏不堪的衣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远远地朝着黄文广叫道:“我儿,有些东西没了就没了吧,那些都不要紧,只要我儿平安就好,那些东西不要了,记住为娘的话了吗,那些东西,那些权利,不要了。” 黄文广回头朝着陈氏笑了一下,看不到他有丝毫的丧气,反而黄文广的精神似乎不错。权利这种东西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将来的他,可是想要登上黄家的巅峰的。只是这种事情不可与外人道,就是老娘自己也不能说,看来以后在人前要少喝些酒,要是酒后失言那就不妥了。似乎是为了安抚老娘的心绪,黄文广听到陈氏关切的高呼声,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高声回应道:“知道了娘。” 黄文广还是有些忐忑的,老族长黄宸宗不是一般人,就凭他长久的阅人经验,他担心自己的谎言会被他看穿,但是这之中也没有多少谎言。看着穿梭而过的后院,那里几株年逾百年的老松柏伫立在那里,阳光下的倒影有些狰狞,这几颗树是黄宸宗出生的时候由上一任长老种下的,有多少年岁就意味着宸字辈的长老们有多老了。旁边还有几株小一些的松柏,那是代表着真字辈的,再往前是更加稚嫩的松柏,刚刚长出的柏叶青翠欲滴,这是代表自己文字这一辈的。 据说南山上黄家南方支脉的祖坟上有几株年岁更加古老的松柏,前几年有一株五百年的古松因为死透了而砍伐掉。黄文广记忆犹新,因为那个时候的伐木仪式非常的隆重,比黄宸宗过生日还要隆重。等到宸字辈死后,种在内院中的那几株最古老的松柏也是要移到祖坟的。而自己的松柏,以后肯定是要挪到北方的黄家主坟那边的,这是一定的!黄文广莫名的自信。 没有办法,人活着就需要一股对未来的自信,如果连这点都没有,那么这人或者就跟死了差不多。没有未来的人生,黄文广不介意当时就死在易方今的刀下。 柳暗花明?不错,与黄文广忐忑不安和一股子油然而生的自信不同,黄宸宗此时内心的想法就是这样的,他的思维更加的纯粹,一切为了家族,推翻宗家南方支脉让南方支脉居上?他想都没想过,也不敢想象。黄文广虽然失败了,但是地宫的一切都在黄文广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所有人都以为他难逃一劫,但是他活下来了,而且回来了,刚才听到外院的人禀报这件事情,他也有些惊讶。其他人都死了,只有黄文广活下来,那么清楚地宫事件经过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红衣大主教哪里去了?地宫到底是谁闯进去的,除了那两个已知的项绫和姜昱,肯定还有其他人,据说易方今和楚伶毓在地宫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同时出现在那里。那么当时进入地宫的楚伶毓还是易方今呢?如果是楚伶毓的话,那么就是一个信号,楚庄已经忍不住率先向黄家宣战了。这些事关家族将来行动的细节,一定是要问个清楚的。 安全部还在楚庄的控制之下,虽然说团结在黄家之下的法常寺联盟有许多的大家族。但是用以与安全部对抗还是非常不理智的,不说安全部占据了大义之外,主要是安全部团结了许多家族,只要有才华有能力,不论寒门还是豪族,都聚拢在安全部之下。如果是楚庄和黄家斗起来,那只是小范围之内的神传师斗争。如果是安全部和法常寺斗起来的话,那就不是争斗了,而是战争,神传界内部的战争,恐怕比原子弹还要恐怖,这样的后果不是谁都愿意承担的。 黄家虽然不惧怕楚尘,但是畏惧安全部。虽然说的时候很大气,楚尘奈何不了黄家?同样的道理,只要楚尘还稳稳的坐在安全部第一把交椅上,黄家也奈何不了他。这种局势很微妙,此刻的天平是平衡的,只等待某一方有丝毫的颤抖。 但愿楚尘脑子没有发烧在这个时候发动跟黄家的战争。两个一流家族之间的争斗已经不是神传界所能承受的范围,更何况是两个势力的战争?因为不知道是谁参与了,所以黄家现在表面上波澜不惊的,但是后续的行动和发展还是非常被动的,还好,黄文广回来了。黄宸宗第一次非常期待黄文广这个小孙子来到自己的面前。 正想着,黄文广已经进来了。黄宸宗抬头看着黄文广的脸,很快的第一个问题很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问出了口:“是易方今还是楚伶毓?” 黄文广愣了一下,没料到这位长老爷爷的问题这么犀利也这么无厘头,自己还没开口呢!这个问题黄文广也没想着隐瞒,有些事情需要全盘托出让长老不怀疑一些自己不能说出来的细节,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说道:“是易方今。” 黄文广作为文字辈一只在外面给黄家顶门立户,所以一些问题他也是比较敏感的,黄宸宗问出是楚伶毓还是易方今,他也就料到了这位长老在担心的是什么。这个时候不表现自己独有而出色的表现,更待何时?便接着说道:“大长老爷爷不必担心,楚庄现在还不敢与我们黄家宣战,除了外界传闻的项绫与姜昱之外,进入地宫的还有三名叛逆者,除了易方今之外,他的两个手下却是不曾认识。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当时参与的势力除了叛逆者之外,还有乌江项庄和与其世代交好的范庄。” “范庄?怎么这个隐世家族也牵扯其中了?”黄宸宗皱着眉头问道。 黄文广便解释道:“因为魔僵事件。” “细细说来。” 黄文广点点头:“先请大长老爷爷责罚,我进入地宫之后看了一些不该看的文件,所以才能据此推测出来。” 黄宸宗也是聪颖之人,只不过听黄文广将范庄,魔僵事件和地宫里的文件就大致推测出范庄这个隐世势力为什么会牵涉其中了。没有理会黄文广那句请责罚的话,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去了,看过便看过了吧,黄家子弟的性子他还是信任的,他不担心黄文广汇将这件事说出去。悠悠说道:“我听说范庄月前举办了一个丧礼,是为范庄这一代最为杰出的子弟举办的?” “正是。”黄文广点点头。 “你还提到了魔僵事件,我也听地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在捕获魔僵的同时遭到了一个神传师的阻拦,那个神传师倒是让魔僵反咬了一口。你猜测那个神传师就是范文尐?”黄宸宗问道。 “是!” “有何凭据?” “范士曾,项绫的同时出现就是这个原因。众所周知范庄一直以诗文,治国理念和推测虚无缥缈的前因后果而传家,或许会出现国之柱石,但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能以一敌十的猛士。范士曾擅长掐算命脉,恐怕他是找到了魔僵的线索,但是没有能将其抹杀的能力只好找到了项绫来相助……”黄文广说道。 黄宸宗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大胆推测是好事,只是魔僵一事岂是一个小丫头能够解决的?范士曾要是这么干那就是打算害死项绫,而范庄与项庄世代交好来看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文广,你细节抓的很好,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心理抓的却不是很好。” 黄文广连连点头表示受教。 黄宸宗也想不明白范士曾和项绫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范文尐与易方今的关系就是其父范士曾都不知道,有更何况是黄宸宗。如果了解了这一层关系,黄宸宗或许想得明白,只是现在黄宸宗无论怎么想,都理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而易方今出现在那里就合情合理了,叛逆者,只要发现跟黄家有关的事情都会拼了命去阻挠的,这没什么好说。那个姜昱嘛,只是误打误撞闯进去了,这个消息来源也能够证明。 看来这莫名其妙聚拢在一起的几个人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一起闯入地宫,事后一拍两散。黄宸宗理清了这几层关系,便问道:“那守在教堂里的红衣大主教呢?” “被易方今和项绫联合击败了,现下落不明。”黄文广说道。 黄宸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良久才抬头看着黄文广,如果不是因为黄文广这次的错误真的非常的大,他还真的不希望放弃这个优秀的孙子辈。相比起黄文真,黄文广要优秀的多,不说黄文广比之黄文真的全方面优秀,就拿从小就将他当成下下任长老培养来说,这份心血这份疼爱,也不是白来的。 “文广啊。” “文广在。”听到黄宸宗略显忧伤的口吻,黄文广猛然跪下磕头道。 “这次你犯了大错了,只是你的才能也不要荒废了,以后你就好好辅佐你的兄弟文真吧。将来这黄家支脉,还是由你的立足之地的。”黄宸宗说道。 “我知道,文广深知这次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长老爷爷这番话就是说我文广还有用武之地,文广没什么好说的。文广之希望今后不是一个废物,只要还用得上文广的,没有退缩的理由!” 黄文广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满脸皱纹的老人,脸上已是布满泪痕。热泪不断地涌出,那份激动似乎毫不掩饰,只是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黄宸宗明白的,他觉得自己明白。他知道黄文广在地宫自毁的时候已经有过同归于尽的想法,他恐怕在为失败而痛哭流涕过,一个失败者被家族遗弃是常有之事,这是非常悲哀的。能够不被家族责备而重新赋予厚望这是对他最大的宽容,看着黄文广激动的神色和源源不断的眼泪,黄宸宗丝毫不怀疑。走过去摸着黄文广的头,笑道:“没错,我黄家的男儿没有轻易言弃的!文广你不要有很重的心理压力,宗家那边由我去说,你且下去吧。” 长老爷爷还是很近人情的,他是很好的一个人,作为一个一辈子都在为家族付出的老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加的疼爱自己的后辈,更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繁荣昌盛。黄文广甚至出现了一丝错觉,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而肝脑涂地的错觉,觉得就这样辅佐着黄文真度过这一生,等到将来就像宸字辈的其他两位兄弟辅佐着黄宸宗一样继续辅佐黄文真。 只是更大的欲望掩盖了他热切的心肠,他也知道黄宸宗此时想要知道的只是那两个问题。对于其他的事情或者说他还不知道,黄文广需要告诉他来提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他还不能就这样离开,他的目标可不是要辅佐一个远不如自己的兄弟,他要掌控家族的未来! “大长老爷爷!我还有事情要说!” 黄文广看着黄宸宗的背影,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急切的说道。 150.第150章 种入信任的种子 黄宸宗想要问的问题的确只有两个,那就是还有谁进入了地宫和那位红衣主教的下场。其他的他都已经推理出来了,也就没有继续询问黄文广。黄文广没有离开,或许黄宸宗还没有最新的消息来源,所以没有继续询问其他的问题。 黄文广想要重新获得大长老的信任和重视,而不是单纯地辅佐自己的兄弟一辈子!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文广小心的将匕首递出去,血槽上还残留着干渴的血渍。黄宸宗莫名其妙地将匕首拿过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军用匕首,只能说材料上等,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血槽上的血渍上,恐怕这就是黄文广献宝的原因。 “只是谁的血渍?”黄宸宗问道。 “是易方今的。”黄文广说道。 黄宸宗愤怒地将匕首掷在地上,恼怒道:“一派胡言!” 都是老狐狸了怎么可能被黄文广这句话就欺骗,他明白黄文广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要一次就获得自己的重新重用那是不可能的。易方今是什么人?说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也不为过,黄文广的实力他清楚,以气入道的红衣大主教都栽在他手里,黄文广怎么可能伤的了易方今? 黄文广神色坦然,神情坚毅地说道:“文广说的句句属实,大长老爷爷或许还不知道,陈琳琳,没有死!” 黄文广说的越来越过分,陈琳琳死亡的事情已经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情,一个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丈夫同归于尽的女人能够起死回生?见黄宸宗有发怒的迹象,黄文广连忙说道:“地宫自毁之后的第二天,易方今再次进入地宫,不然的话,易方今也不会跟楚伶毓撞在一块。长老爷爷若是不信,可派人打探当日发生在地宫三公里之外一处树林,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许多人都见到了陈琳琳,我想过不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出来。” 黄宸宗皱着眉头,缓缓道:“细细说来!” “当日文广与地宫的主管发生争执,他修筑了一处避难所,文广先他一步逃进去这才幸免于难。文广身负重任,虽死也要讲这个讯息送出来告知长老,好让我黄家先人一步知道消息好做准备。第二日,我看外面毒气渐散,原来地宫崩塌之时连接到了不知何时修筑的一条矿洞,洞内吹进风来才让毒气没能深入到主控制室。我便离开避难所,本想就此离开,不料发现了易方今重新出现在地宫。文广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便悄悄跟随其后。没想到的是地宫之内竟有更加隐蔽的密室,用独有的秘法封印其中,易方今打开密室之后我也紧随而入,陈琳琳就在密室之中。 发现易方今竟然跪拜称其为”母亲”,我才知道那竟然是陈琳琳,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陈琳琳,因为她已经没有肉身,只是其虚无缥缈犹如幽魂,文广以为这是陈琳琳的魂魄。之后易方今便着手让陈琳琳的魂魄苏醒,文广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二十年前这位叛逆者首领如何的掀风作浪,让我黄家如临大敌一般对待。只是我也知道一旦她苏醒定然对我黄家不利,虽然敌不过易方今,但他当时正集中精神让陈琳琳醒过来,文广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着手偷袭。可惜易方今实力过于高强,我也不过伤了他一只手没能取他性命,我本欲与他同归于尽,不知何处又窜出一只怪物,很是奇怪,我从未见过一个影子一般的怪物与我缠斗,文广担心易方今来夹攻,这样我就可能再也不能把消息传递出来了。便直接逃脱出来,文广所说句句实言,文广所作所为不是为了让长老爷爷觉得我文广还堪重用,能让文广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文广觉得,此事一定要告知长老爷爷,告知黄家,好让黄家好做准备!” 黄文广说完,砰砰砰地猛地磕头,眼角含泪,神情却是莫名的悲伤。黄宸宗见他神情毅然不似作假,这头磕的居然流出血来,向来是自己错怪他了才引得黄文广如此大的情绪变动。连忙上前拦住黄文广的磕头,再这样磕下去,不死也是脑震荡。 年轻的一辈极少人能够了解到当时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陈琳琳和易睿博的事情几乎是整个中华神传界中的禁忌。就是对这件事情清清楚楚的人都会对此三缄其口,在陈琳琳创立叛逆者三年的时光里,是黄家最困难,简直到了举步维艰的一个时期。陈琳琳天赋卓绝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年纪轻轻却是一只手攀上了以气入宗的境界,不说她在探索天道一途上的天赋,她本身就是一个智计百出之人,所谋所划毫无破绽,这与她博览群书分不开干系。陈琳琳死后在她以前住的别墅里面,一开门就是琳琅满目的藏书,藏书涵盖古今中外,可谓博古通今,如今陈琳琳的藏书就存放在中央安全部的藏书室,就是不到一定身份地位的执行官还没有权利进入查阅。当时,不论是身在北方的宗家还是身处各地的分家都被陈琳琳弄得灰头土脸,所以黄宸宗对陈琳琳可谓熟知。 陈琳琳擅长自然造化之术,更在控偶之术上别树一帜,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个影,更是无人知晓其原型的灵兽,能够模仿幻化出任何它见识过的人或事物。这件事情年轻一辈根本不知道,因为那段黑历史长辈们都觉得不必跟后背提起,因为陈琳琳已经死了。尽管她曾经如何的恐怖,死了就是死了。所以黄文广说出影的时候,黄宸宗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如今看他的神色,不禁有些动容。 黄宸宗扶起黄文广,满脸皱褶的脸渐渐变得平缓而红润,眼眶似有一丝红润。点头道:“好孩子,你有这份为黄家抛头颅洒热血之心,我甚为感动,你的诚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是爷爷错怪你了,爷爷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黄文广连忙说道:“文广不敢,文广只是想要让长老爷爷知道,文广绝对不会做有损黄家的事情。任何惩罚文广心甘情愿,以后能继续为黄家而活是文广的福分,文广只希望长老爷爷莫要冷落了文广,莫要不要了文广!” 说罢,黄文广抱着黄宸宗的大腿,竟嚎啕大哭不能自已,眼看着就要把自己哭昏了过去。黄宸宗看着这个乖巧伶俐的孙子,也是禁不住热泪盈眶,怕他这般大的情绪动荡把自己的身体搞坏,抚摸着他的头道:“爷爷知道,爷爷知道了,以后有我们黄家南方支脉的立足之地,便有你文广的。这是爷爷说的,以后若是有家族中人拿地宫之事羞辱与你,你就与爷爷说,只要爷爷还活着,绝不会让你在黄家受委屈的。” 黄文广哽咽着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黄宸宗便点头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好好跟你母亲说说话,你渺无音讯之后,你母亲精神也不大好。切记好好注意身体,黄家的未来还是需要你们这年轻一辈啊。” 离开了议事堂,黄文广由黄宸宗亲自送出来,这也是黄宸宗别有深意的。这意味着黄宸宗仍旧认同黄文广在南方支脉的地位,虽然地位恐怕不如从前,但是只要黄宸宗还活着一天,黄文广就还有得到重用的机会。 母亲陈氏看着从内院出来的祖孙两人,接着儿子便先向黄宸宗行礼。黄文广也向黄宸宗行了跪拜礼,依旧哽咽着不能自语,黄宸宗点点头,嘱咐了陈氏几句,便对黄文广说道:“好生休息。” 知道黄宸宗回内院去了,母亲陈氏这才握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看着黄文广红了一片的额头心疼不已,眼眶的泪水滴溜溜的打着转而,小心翼翼地抚摸。 “嘶~”黄文广皱着眉头,虽然疼痛却没有躲开母亲的抚摸。他能够理解母亲此时的心情,反握住母亲的手,强笑着道:“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氏破涕为笑,更加用力的握住黄文广的手。此时万千言语已经不需要两瓣嘴唇来表达,母子连心,只需要这握在一起的手就能够表达。站了一会儿,陈氏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黄真无,他也是接到了黄文广已经回来了的消息,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了过来。 黄真无走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儿子一眼,平日里的为父威严没有因为儿子的失而复得而有改变,缓缓道:“文广,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陈氏听了这句话当场就发飙了,怒道:“问问问,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可是你儿子,难道没看到文广都成什么模样了吗,你家大伯刚刚已经问过一遍了,有什么问题问他去,别以为我娘俩好欺负!文广你回去休息吧,别理他,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面对威严的父亲,黄文广不敢违逆,但是面对慈祥的母亲,黄文广也不好抵触。现在夹在父母之间,自己更难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踌躇着看了看陈氏,又望了望黄真无,不知如何抉择。 黄真无看着陈氏,陈氏与他针锋相对,两双眼睛如同针尖对麦芒,眼中似乎在说看什么看!回头看着黄文广,只得无奈的说道:“也好,文广你先去休息吧,明日醒后到我办公室,我有话要问。” 听到这话,黄文广才觉得如获大赫,母亲陈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黄真无识相。牵着儿子的手就去了北院休憩去了,黄真无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就把门带上,估计陈氏怄气今晚应该会去别院休息,不会回来睡了。 151.第151章 失去理智之人 一个没有理智的人是非常恐怖的,特别是因为这个人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亲人才失去理智又接连发烧烧糊涂了之后,那就更加恐怖了。宁瀚担心姜昱再这样烧下去,恐怕会做出连自己都难以想象的事情。 宁瀚不知道为什么姜昱放了鸭舌帽之后反而直接找到了黄牛东,明明从他身上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姜昱依旧是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刚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惊人,普通人的话恐怕已经失去意识了,而姜昱从刚才开始就用灵蕴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宁瀚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劝姜昱先去养病了,看他这架势,只有先找到了姜慕他才有可能去看医生。 姜昱现在强撑着坐在这间出租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冷漠的打量着眼前鼻青脸肿地跪着的六个人,手上无力的握着手枪。对于一群不了解神传师的恐怖之处的人来说,手枪更能惊吓住他们。 为什么这六个人害怕成这样,因为姜昱手上的手枪已经走火了一次了,是他颤抖着撑在椅子上坐下的瞬间。让他们了解到这是一把真枪,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倒是把窗户打烂了。 六个人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能打,一个还有枪!正想听听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到底是有什么话要问。今天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哥几个正聚在一起筹划着下一次行动,居然让人撞个正着,他们怀疑这两个是便衣警察,看上去又不像,哪个警察会一进来就拔出枪来威胁人的?看来是自己得罪了某个黑社会的头头,现在来找自己算账来了,只是黄牛东怎么都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得罪了谁,自己一向安分守己,手从来没有伸出过自己的领地范围。就是要卖人也会先交上保护费,究竟得罪了谁啊! 姜昱坐在椅子上,坐了好久都没有开口,左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鼻梁,这并没有让他的精神好一些。紧皱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有一些狰狞,疲惫不堪的瘫坐在椅子上,咋一眼看上去还真像一个黑社会老大。过了许久才晃着右手的手枪指了指黄牛东,黄牛东连忙往旁边闪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看来病的挺严重的,要是再走火一下,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黄牛东这个人了。 “大……大哥,有有有有话好好说,你说什么我听什么。”黄牛东颤颤抖抖地说道。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小角色,还比不上王佛头那样的黑帮老大,做不到被抢指着还淡定自若,这有人拿枪口指着他已经心慌意乱。姜昱这才将手枪放下,拖着疲惫不堪的声音说道:“前几天…咳咳……你们绑架了一个叫姜慕的女孩子,她现在在哪儿?” “姜姜姜姜姜慕啊……”黄牛东脑中思绪飞转,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一个小姑娘的模样。那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一个小姑娘,与大城市中的女孩子不同,这个小姑娘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说白了就是不会化妆,但是看上去就很可爱很纯真的样子。 绑架是一种技术活,除了会使用暴力之外,你还得有眼色,像黄牛东这种某个地头的小混混是不敢绑架当地的高门大户和本地人的。打扮时髦和漂亮的才能下手,因为地域不同,在汽车站这样的漂亮的可以绑架,但是在机场这样的就不可以了。这样的货色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而像前几天绑架的那个姜慕小姑娘那就更加好了,看她的服饰就是便宜货色,但是人长得好啊,没有打扮都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那就是潜力股啊。而且现在人审美观大都被美图和化妆打击到审美疲劳了,这样的是抢手货也是高档货。看样子也就是小地方来的没权没势的,更紧要的是单身一人。前两天他的父母来到这里报案,更加证实了黄牛东的猜想,这几天更是为自己的决策沾沾自喜,不仅卖了个好价钱对方还无能为力,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那个小姑娘的父母在这里折腾啊。 不过自己还是失误了,这一家三口是简单货色,但是现在找上门来的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啊。不过也不能算是自己失算,天知道她还有一个这样的亲戚?这要是知道就不干这一票了,黄牛东现在想哭,很想哭! 姜昱见他皱巴着脸不回答,一股心火直顶脑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会跟这样一个混混扯皮吗?举枪就是一颗子弹射进黄牛东的肩膀,然后看着黄牛东嚎啕大叫,其他五个人更是被姜昱二话不说就开枪的架势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碍于这个人的威慑力,恐怕早就夺门而逃了,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宁瀚皱着眉头,刚抬起手想要劝阻一下姜昱,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神色各异的六个人。宁瀚打定主意,只要姜昱没有要人命,还是算了吧。宁瀚虽然这么些年来混账,不过也只是害了几个还未出生的骨肉,况且也只是你情我愿我给钱的情况。真要让一个人丧命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干出来过的,只能说楚庄对他的保护很周全,这种脏事从来不让他插手。 黄牛东捂着肩膀在地上打滚,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中涌出来,惊恐的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年轻人。姜昱走前几步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肩膀上,疼得他更是哀嚎不止,等到他快疼的昏过去的时候,姜昱才松开扭动踩踏的脚,蹲下来缓缓地将枪口抵在黄牛东的额头上。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姜昱轻声细语的说道:“我没有时间等你考虑,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放你走,若你说的是假话,我也不是坏人,会替你收尸的,你想好了吗?” 黄牛东连连点头,满头的汗水不断划落,一些凝聚在他的眼角,让他的眼球有些疼痛。他现在只能直说了,他相信这个年轻人会替自己收尸,而自己现在还不想死。 “姜慕…那个小姑娘,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李寻!我把她卖给李氏财团的公子哥李寻了!” “李寻?李寻……李寻!”姜昱喃喃地念了三遍,眼中的意思惊讶到无奈再到无可饶恕的愤怒,知道最后一声大吼了出来,宁瀚一个箭步上去将姜昱的手枪挪开,又是一声消音器的声音,子弹打在后面床上的枕头上,棉絮飞舞起来。 姜昱在挣扎,想要一枪打死这个人,李寻是什么货色他很清楚,从大学时期就清楚得很。小慕在他手上能落的好吗?宁瀚在姜昱上次的同学聚会见过此人,虽然不了解,但是出于纨绔对纨绔的了解,恐怕不过如此。他明白姜昱此时的心情,争夺了一番宁瀚这才将姜昱的手枪夺下,将他重新按回道椅子上坐下。看他喘着粗气渐渐平静下来了,宁瀚才说道:“他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现在我陪你去将小慕找回来。他们自会有社会律法来惩戒,你杀了他你就是杀人犯,你会受到安全部的规则惩罚,你还想不想在安全部混了,你还想不想要未来了?” 姜昱点了点头,撑着椅子缓缓地站起来,说道:“走吧。” 宁瀚紧随其上,走到门口,姜昱回头看着六个人,缓缓道:“是你们去自首还是等我回来再处置你们?” “我们自己去,自己去!”六个人异口同声连连说道。 “很好,若是我发现你们的自首报告没有出现在那里,我会亲自回来找你们,相信我,你们逃不了的。走吧。”姜昱说完,摇摇晃晃着离开。 “我们是去他家还是去他公司?”依旧由宁瀚驾车,问道。 “现在这个时间去他公司吧,那里都找不到他的话恐怕就没有地方能找到他了?”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去看看,你这样子……”宁瀚说道,看着姜昱渐渐闭上眼睛姜昱,略感无力,只好发动车子。 李氏财团只是一个外人对它的总称,据说这个企业涉及范围很广,从食品到服装到水果罐头加工厂都有它的产业,听说这几年要开展能源开发,已经投入了五十多个亿的一期工程已经结束,差不多就要投入生产。现在这个社会卧虎藏龙的,别人都还在仰望买房买车的人人家都几个亿几个亿的玩了,社会差距非常的大,犹如天堑一般的鸿沟。在二十多年前就能笑傲全国的万元户,在现在,万元户算什么? 人们或许会畏惧这样的一个大财团,但是对于神传师而言,什么都不是。就算是穷的叮当响的神传师,都有一股莫名其妙高于普通人的自信,这两种不属于同一个次元的人,只羡慕的是实力雄厚的神传师家族。 会遭到一个大财团的敌视和报复?以姜昱现在的身份地位或许还有一点点,怎么说也是从普通人转变为一个神传师,那种优越感不可能天生存在。但宁瀚就不会了,既然是来算账的,那么就不要给对方好脸色,被姜昱的情绪所影响,宁瀚似乎都变得有些暴躁了。他的脾气一向很好,在神传是中的纨绔界,他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因为这厮没有下线,而且不要脸,这从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来,纨绔长成宁瀚这样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姜昱虚弱的不能动手,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动手,所以这种事情一般就交给宁瀚了。有人替自己下手,这不是主角光环,而是没有本事的象征。 152.第152章 愤怒的姜昱 宁瀚一只手提着一个公司保安,姜昱恍恍惚惚地跟在后面进了李寻名下的公司。这是他的父亲创立给他玩的,姜昱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李寻的这家公司到底是进行什么产业发展的,让他更不懂的就是他弄不明白产业是什么还是能赚钱。 周围的保安围着不敢上前,一方面畏惧领导的责罚,一方面畏惧这个凶残的年轻人。他们顶多配备了电棍,而公司大门已经趴下好几个保安了。吓得里面的工作人员惊慌逃避,有的人已经拿出电话报警了,前台小姐吓得花容失色,看着宁瀚把两个保安扔在一边,把头凑上来问道:“你们老板呢?” “老板……老板他不在……在在!在楼上跟客人见面!”见前台小姐刚说完不在,眼神飘忽着看向宁瀚身后,吓得赶忙转口。宁瀚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姜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枪拿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还给他了! 回身一把将手枪夺了下来,这混蛋,又不是面对犯罪分子你拔枪做什么?看样子在姜昱病好恢复理智之前不能把枪给他了。宁瀚回过头眨巴着眼睛跟前台小姐笑道:“别怕,他逗你玩呢。那你能告诉我,你们老板跟客人在哪个房间离见面呢?” 面对陌生的漂亮姑娘,宁瀚总能表现出自己独有的绅士风度。 “在…在九楼……A1房间……”前台小姐明显还没有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吞吞吐吐地说着。 姜昱扭头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宁瀚道了一个谢,没走两步又回过头对前台小姐说道:“别通知你们老板,我们给他一个惊喜!”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保安犹豫了片刻,全都挤进旁边的电梯尾随而上。李寻正在跟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谈论合作的问题,莫名其妙的会议室的门就被踹开来了,这两个人一个人他认识,一个人他也有印象,一个是姜昱,还有一个就是那天同学会开着豪车的,姜昱的朋友了吧。 踹门的正是宁瀚,两手后背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进来了。姜昱从后面摇摇晃晃这进来,脸红的就跟烧红了的铁块,嘴唇却是白的吓人,咋一看上去就好像离死不远的人了。宁瀚很顺手地抓住一个沙发就拖了过来,先让宁瀚坐下再说吧,抬头看了看里面的人,她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李寻招待的贵客就是这两个人? 两位贵客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站起来看清楚了两个人的模样,站在李寻身后的两个保镖则很淡定地回头看着两个不速之客,一个穿着乳白色正装的姑娘急匆匆地走过来。看到姜昱脸色差得要命,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呼道:“怎么这么烫?” 姜昱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举止怪异的女子,顿时就愣住了,莫不是在做梦?在场的所有人宁瀚都认识,所以没有阻拦走过来的姑娘,林文璐呐,姜昱曾经的女神级人物,这不太好阻拦。估计李寻要招待的是那个成熟的很的男人,当晚接林文璐离开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认出了这两个人,他的记忆力很好,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还不至于忘记,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是文璐的同学吧,他朝着两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但是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不太了解了。 之后进来的就是楼下的保安人员了,李寻脸色很难看,看了一眼正在眼神交流的姜昱和林文璐一眼就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保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他们,闯进来了,我们没拦住。” “一群饭桶,滚出去!”李寻一声猛喝,保安们扭头就撤。李寻回过头对那个男人略感歉意道:“不好意思,见笑了。” “没事没事,这两位来找你恐怕也有要紧事吧,这样吧,先说你们的事情,你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继续探讨刚才的问题。”男人笑呵呵地说道。 李寻点头说好,扭过头来看着半死不活的姜昱,勉强忍住骂人的冲动,说道:“姜昱,看在你我同校同学一场的份上,你现在离开,我不为难你。” 林文璐神色复杂的看着姜昱,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摩擦,要闹到李寻的公司来找麻烦。姜昱的家庭她很清楚,没钱没权的怎么可能跟李寻这个人斗?想要劝说姜昱先离开吧,他病的好像很严重,这高烧的程度有些不科学。不料姜昱甩开自己握着他的手,力度有些大让她往后一个趋趔,还好身后的宁瀚扶住了她。 宁瀚将林文璐扶稳就松了手,看着姜昱慢悠悠地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把我妹妹还给我!” 李寻眉头紧皱,前几天的确有个叫姜慕的在他手底下走了一遍,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那个小姑娘姓姜,没想到居然是姜昱的妹妹?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出来,冷笑道:“姜昱,你现在长本事了啊,要人都要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可笑,你家人失踪了就管我要?那么全天下那么多人每天都有人失踪,难道都管我要?什么道理!” 姜慕失踪了?林文璐心里暗道,怪不得姜昱现在的行为如此反常。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听姜昱说过家里还有一个堂妹,说是亲妹妹也不为过。姜昱极其疼爱这个妹妹,那个时候一旦有空姜昱就出去接零活干,一方面填补自己的用度,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省下来,回家的时候好给自己的妹妹买个小礼物。在追自己的时候姜昱吝啬的很,总是精打细算的,而对于自己的妹妹姜昱从来不知道吝啬这两个字怎么写。让林文璐当时都有些羡慕,如果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就好了。 “你不要抵赖了,我已经抓到黄牛东了,她已经把你供出来了。”姜昱说道,紧紧盯着李寻。众人都看向李寻,看现在这种情况姜昱是有备而来,林文璐了解他。姜昱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就像兔子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咬人。现在说出来看来是真的,就连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男人也微微皱着眉头大量这李寻。如果文璐的同学所说是真,那么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李寻这个人的人品。 李寻的眼中到底是闪过了一丝惊慌,但也仅仅是一瞬之间,马上恢复常态说道:“黄牛东是谁?一个地痞流氓?他说的话你也敢信?我说不是我,一个地痞流氓和我这样的一个有社会名望,该相信谁应该一目了然了吧。我已经告诉你不是我了,你想去哪里发疯我不拦着你,滚吧!” 姜昱摸了摸腰间,没摸到什么东西才想起刚才手枪被宁瀚没收了。此时暴怒地吼道:“你把她藏到哪儿了!” 不自觉的,姜昱这一吼居然凝聚起了灵蕴,这也是在姜昱不自知的情况下,灵蕴就像是姜昱的怒气一般被自然而然的调动起来。震得李寻心智有些震动。两位保镖跨前一步为李寻分担姜昱的这一声怒吼,从他们身上能够感受一些灵蕴的波动。 神传师?在姜昱惊讶的同时,两位保镖也同样惊讶,两个不速之客居然也是神传师。刚才一直隐而不发就是以为不会爆发冲突,来的太突然了。李寻看着两个保镖,心下稍安,这两个保镖都是花大价钱请回来的,身手不凡,等闲十几个人不能近身。就是他自己这样的黑带高手,都被人家一只手就给按住了,所以很信任这两个保镖。 李寻对着两个保镖就说道:“这个人疯了,把他轰出去!” 神传师也有高低之分,神传师也是人啊,神传师也要吃饭啊!所以一些没有家族庇护和没有经济来源的神传师,往往会沦落到普通人手下混口饭吃。说来当这种保镖要比在安全部安全得多工资也要高很多,但是神传师不屑于为普通人类服务,没办法的是,还是要吃饭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充当保镖,因为神传师就是力量的象征,如果犯罪会被安全部通缉,所以干保镖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赚钱的。神传师的武力值远远高于人类,所以价格也很贵,就算最没用的神传师,放在普通社会都是非常强力的保镖。 两个保镖正要上前,宁瀚也上前几步隐隐比姜昱越前半个身位,将体内的灵蕴尽数释放,跟两个保镖对峙起来。普通人感受不到神传师在交手之前用灵蕴的高低来比拼所散发出来的威势,现在宁瀚就是在跟对方比拼谁的灵蕴更加深厚,谁的气势更强! 对峙了好久,李寻看着两个保镖不挪步子,心里急躁,怎么了还不上?不料保镖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敢问阁下大名?” 宁瀚赢了,凭借一己之力将对方两个神传师的灵蕴尽数压垮,而且还很轻松。宁瀚比这两个人要高强不少,两个保镖知难而退。人活着也不容易啊,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神传师,所以宁瀚也不愿意为难两个保镖,笑道:“之前你们各为其主不好后退我也不怪你们,大家都是神传中人,我也明白你们讨生活不容易。在下蜀中……竹海楚庄宁瀚,还请两位不要插手此间的事情可好?” 两个保镖闻言变色,犹豫了片刻,抱拳道:“多谢宁小公子高抬贵手,我兄弟二人就此离去。这位李寻李老板好歹对我兄弟二人有知遇之恩,还望宁小公子和这位公子……下手莫要太狠。” 宁瀚点点头,两个保镖才回过头看着李寻说道:“李老板,此间的事情对不住了,这位宁小公子不是我们两个可以对付得了的。我兄弟二人会将违约金如数奉上,告辞!” 还不等李寻想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两个保镖冲着宁瀚再次抱拳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宁瀚还礼,回过头看着如今孤家寡人的李寻。 153.第153章 觉醒的无情无意无识无我之心 林文璐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暴力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站在中间一动不动地与李寻对峙的姜昱。男人依旧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大风大浪他也是见识过的,现在的场面还不足以吓住他。 李寻无助之下叫进来的保安都是一群普通人,根本不是宁瀚的对手。解决完外面的人,宁瀚就要替姜昱将李寻也给拿下。姜昱伸出手来挡住宁瀚,意思上是说李寻要自己来。宁瀚想起上次姜昱被李寻三两拳打趴下,担忧的说道:“不是我不信你啊,你现在这种情况…….” “把他交给我。”姜昱倔强地说道。 宁瀚看着姜昱,他的脸上除了因为发高烧而变得诡异的红润之外没有任何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站在一旁。 迈着轻浮的步伐,姜昱一步一步靠近李寻,李寻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见识到了宁瀚的本事李寻自愧不如,但是姜昱这种一脚就能踹倒的货色,生了病还要上来?也不怕被自己一脚给踹死了?李寻现在气疯了,也顾不上姜昱是不是带病在身,一脚高踢夹着劲风踢过来,眼看就是要下死手的样子,这一下要是踢到一个病人头上,那还不得魂归九天? 内明! “真慢……”调动起灵蕴,在内明状态下将精神力和反应力提高到极致的姜昱,眼看着李寻眼前的动作就像是看慢动作一样。现在的姜昱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修炼,又在地宫里面九死一生地逃命。吴下阿蒙,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神传师的成长值极高,李寻现在在普通人中武力值算是高的了,这已经是一个人的极限了,对神传师而言,这才只是起步阶段。 比起地宫里的蜥蜴人,李寻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姜昱抬手稳稳的握住李寻的脚踝,用力一捏,李寻就如杀猪场里的猪崽一般,发出痛苦的嚎叫。粉碎性骨折有多痛?现在他是体会到了。 一拳擂到李寻的胸膛上,几乎是一瞬间李寻的口中就喷出鲜血。巨大的贯力导致他整个身子往后飞去,撞到后面的沉重的办公桌上,微微晃动。林文璐是第一次看到姜昱这么暴力的一面,看着瘫倒在地面上嘴角流血的李寻。虽然李寻可恶,但是也祈祷他莫要死了才好。惊叫了一声,心慌意乱地跑上去拉住姜昱的手臂,千万莫要再冲动了,如果打死了人是要坐牢的! “姜昱,姜昱你停下!” 孱弱的姜昱对林文璐的话充耳不闻,好似感觉不到有人拉着他的肩膀,拖着林文璐靠近半死不过的李寻。林文璐不管怎么拽都拽不动,发现站在一旁发愣的宁瀚,这个人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应该能拦住姜昱。便松了手跑过去带着哭腔哀求道:“你快上去拦着点吧,这要是把人打死了,姜昱他也落不着好的!” 宁瀚看了一眼林文璐,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他能够感受到姜昱现在的气势,该怎么说呢,他觉得姜昱现在是存在理智的,不是乱来,好似进入了某种状态。这种状态很微妙,就像是一种顿悟,而产生的情况也捉摸不透,因人而异,有时候看到一个很美丽的景色,就会感受到好似触碰到了内心的某种想法进入这种状态,有时候就是看到一坨屎也可能会进入这种状态,而有的神传师甚至永远都不可能感受到这种状态带来的奇妙感受。这对一个神传师来说很重要,或许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像是在做梦一样,等到他清醒之后,会对灵蕴和自身武学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所以姜昱现在就算是把李寻打死了,宁瀚也不会出手,打断一个神传师的顿悟如杀人父母! 林文璐见宁瀚也不愿意出手,回过头又去拉姜昱。姜昱一只手抓住李寻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见他昏过去了,伸手抓住他的右手又是捏碎。瞬间的疼痛遍布李寻的全身,大脑刺击到他再次醒过来,张口大叫不止,疼的鼻涕眼泪沾了一脸。 “你妹妹不在我这,真不在我这!啊!”李寻醒来还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姜昱似乎不太满意,伸出手将他另一只手也给捏碎了。林文璐在一旁吓得都快要哭了,就是劝不住姜昱,而且他的样子好恐怖,越冷静就越恐怖。 “我…我把她送给黄文真了,黄文真!昨天才送过去的!” 姜昱看起来还是不太满意,将他最后完整的一条腿也给捏碎了。听着李寻的鬼哭狼嚎,男人也如坐针毡,有些不安的看过去。这个年轻人也太无法无天了,早知道如此血腥自己就不该留下来的。 李寻为什么会把姜慕送给黄文真?这还得说说这一代纨绔之间的关系。宁瀚认识黄文真但是不认识李寻,是因为宁瀚和黄文真都是同一个辈分的神传师家族子弟,而且宁瀚家中的产业不在这一代,所以不用跟本地的企业联合。而李寻也没有那种地位和本事混到认识跟黄文真同一级别的家族子弟,所以两者之间互不相识。而黄家南方支脉的产业主要是在南方一代,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跟当地的企业联合,这才是李寻认识黄文真的原因。 以前黄文广主要负责黄家在南方神传界方面的事业,像地宫那种比较机密的事情。而资金产业则是由黄文真负责,而黄家势力极大,黄文真又是个风流的,所以李寻才会献媚一般将姜慕给特意买来送过去。 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干了多少次了,李寻再次疼昏过去了。姜昱这才大发慈悲的放了他,如同机械一般扭头就走,与之前的疲态相反的,走得很稳。宁瀚边走边掏出手机,他觉得吧,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莫要让黄文真先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姜昱?”林文璐被这一通闹得措手不及,现在又目无旁人的直接离开了,顿觉委屈。 男人也站起来看了一眼不成人样的李寻,走到林文璐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的这个同学脾气有些暴躁啊。” “显胜…姜昱他……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只是今日……恐怕是因为他妹妹的事情才会这样的吧。”林文璐一旁抹着眼泪,解释道。今日的姜昱很恐怖,完全出乎了她对于他的了解,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的,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人总是会变的,姜昱已经不是那个大学时期懦弱的人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刚才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随性乱来的,以后你还是少跟他联系。”看林文璐有些不忍,男人拢了拢她的肩膀,笑道:“我这是为你好,我看他来历不明,他背后站着的那个人更是深藏不露,我担心他们是坏人。你这丫头又是个单纯的,我可怕你不要被人家给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的是姜昱不是她自己,这点林文璐还是清楚地。自己的单纯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权宜之计啊,什么时候可以脱下这一层面具可以让自己以真面目示人?林文璐好想能够这样活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乖巧地点了点头。 名为显胜的男人安抚好了林文璐,便对着门外的工作人员说道:“没看到你们老板都成这样了吗,还不打电话报警?快去把救护车也叫过来啊。” 姜昱依旧坐在副驾上,宁瀚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黄文真。宁瀚一边开车一边打着电话,这次总算是打通了,笑呵呵地问道:“小杂碎,现在在哪儿?” “哟,是宁大公子爷呀,怎么的这么有闲工夫打电话给我呀,是不是还想着昨天输给我的那栋房子啊。你舍不得就跟我说一句嘛,我们之间谁跟谁啊,你要我肯定是要还给你的。为了一间房子伤了和气那可不值当,你说吧,我听着呢。”对面黄文真也是笑呵呵的说道,双方都是笑呵呵的互骂,表面上看还真以为是极要好的损友,其实……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堂堂宁瀚会求你?赶紧说在哪儿?劳资现在过去找你算账!”宁瀚依旧是笑呵呵的,笑骂道。 “到底什么事儿啊?” “你手底下又没有一个叫姜慕的?” “有……不是你消息挺灵通的啊,我才刚到手你就知道了。说说,是我手底下的那个人跟你说的,我现在就扒了他的皮去。”黄文真也是笑嘻嘻的,电话里头传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愉悦。 “你最好没把她怎么样,不然我揍的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卧槽,莫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说最近你怎么没去沾花惹草了,原来好这口了。早点跟我说嘛,等我欣赏完了就送给你,你说兄弟对你好不好。”黄文真说完一阵大笑,似乎是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 黄文真笑完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暗道:“姜慕…姜慕?姓姜的,莫不是那个姜昱的亲戚吧。听说宁瀚最近就是认了一个姓姜的做大哥,宁瀚此人眼界极高,等闲地做不了他的朋友,那帮狐朋狗友除外,恐怕就是最近传闻传的火热的那个姜昱了。” 最近黄家最大最严重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地宫的事情啊混蛋!像黄文真这种家族内部核心的文字辈,又是刚刚接手了黄文广的职责,虽然不可能完全知道地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一些消息他还是知道的,比如地宫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神传师姜昱和项绫攻破的。 沉吟了许久,黄文真才说道:“我就在我家呢,过来吧。” 154.第154章 空我妙有 姜昱很愤怒,至少宁瀚觉得姜昱很愤怒,愤怒到已经没有表情了。所谓物极必反,恐怕就是说姜昱现在的表现吧。也是啊,如果自己的妹妹被人绑架了,还跟货物一样被人买来送去的,宁瀚恐怕要更愤怒。前提是自己要有一个妹妹,还有敢绑架楚庄的人。说起来就觉得很悲伤,楚庄这一脉的传人少的可怜,宗长楚殷一生未嫁,膝下更无一子。三叔楚尘又是个长情的,只跟三舅母AddAnn育有一个独女,母亲也只有自己这一点血脉。真是的,三叔跟继母之间关系又不怎么融洽,怎么说也算是夫妻了吧,如今更好,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好似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一般,莫说给自家生个妹妹了,弟弟也好啊! 姜昱是不是愤怒就连姜昱自己也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烧过头了,烧到现在只凭着本能在行动,那就是把姜慕找回来。没有感情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姜昱要是现在还有意识的话,恐怕他就能够体会到了。 如果黄文真的家在黄家南方支脉的祖地,打死宁瀚也不敢去的,闯别人家的祖地,就是被人当场格杀都无话可说的。黄家里面有多少个高手宁瀚不清楚,宁瀚清楚的是凭自己实力绝对在那里面讨不了好处,或许也只有姐姐楚伶毓敢这么干。 但是黄文真不住在黄家南方支脉的祖地,他在外面有一栋别墅,只有黄文广这种怕死的才会住在祖地了打死不搬出来…… 黄文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听说四叔黄真敌都在这个姜昱手上翻了船,所以他不敢大意。现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家里的人正苦恼着怎样在不让人联系到地宫的事件上吧姜昱这个新长出来的肉中刺给拔了,现在人家都送上门来了怎么可能不接着这个机会?连黄真敌都解决不了的人让自己给解决了,哼哼,这就是自己接手了哥哥黄文广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头功要抢的好,开头炮要打得响亮! 主要还有宁瀚这厮跟着,恐怕下手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受到阻碍的。黄家现在还不想跟楚庄撕破脸,但是现在是宁瀚带人闯入自己的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宁瀚没死,楚庄那边就找不到出气的理由! 冷眼看着宁瀚的车驶进来,刚下了车黄文真就点了点头,暗藏在别墅里的高手全数出动! 宁瀚还没来得及呼喝黄文真滚出来对话,就遭到了袭击。四面八方的高手全部涌出来,宁瀚马上摆好架势就截住几个人。奇怪,他们的目标居然不是自己?看他们的目光都是看着姜昱的,他并不记得姜昱跟黄文真有过什么摩擦。接了几招宁瀚就纵身跃到姜昱身前拦住其他人,姜昱现在病成这样,就是楚伶毓生这样的大病也会变成战五渣的,更何况是姜昱?要是让人失手给打死了,宁瀚找谁说理去? 边招架宁瀚一边高声骂道:“黄文真你这个废物渣滓,你刚接手你哥的事业心理膨胀过头了吧,想要引起两家之间的争端吗!” 黄文真躲在别墅里并不回话,要紧的事情是解决宁瀚身后的姜昱,现在是宁瀚闯入自己的家,管他是什么理由。以后只要自己这样说,楚庄还能怎么着?只是宁瀚这家伙好歹继承了楚庄绝学游龙八卦,一时之间还真拿他不下。外面的人又收到命令,只要姜昱死,宁瀚能不伤就不要伤他,现在宁瀚就挡在姜昱身前还真不好下手。回头冲两个贴身的保镖点了点头,两位保镖会意,退身而出。瞥了一眼正在打坐入定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和身后一个绑在椅子上的少女,黄文真就扭头继续观看战场。 只要姜昱死了,宁瀚不是要姜慕吗?到时候给他便是!只要姜昱死! 黄家外院有三位顶尖的神传师,都是安排给文字辈的贴身保镖。除了在地宫那边意外陨落的鹰眼,还有就是铁狮子和孟天君。鹰眼擅长远程狙击,铁狮子擅长近身肉搏,孟天君速度极快,在偷袭上自有套路,这三人联合在一起,肉盾输出和偷袭都有了,是一个黄金组合。因为神传师将各自的专长组合起来其效果是以几何倍数成长的,就是自家的长老爷爷都不敢说能在这三人联合之下安然无恙。本来各自分配给黄文广,黄文真和黄文庆的高手,在鹰眼的陨落之后,为了防止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铁狮子和孟天君同时分配给了黄文真。 这两个人的加入顿时战局就发生了改变,只需要一个人牵扯住宁瀚就可以了,与宁瀚八卦游龙作对手的,铁狮子就足够了。孟天君擅长偷袭,他的目标不是宁瀚,而是姜昱。 黄家的三位高手,宁瀚当然认识,看到铁狮子冲上来跟自己做对手,宁瀚就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是姜昱凶多吉少。黄文真还不敢伤害自己,但是姜昱就说不准了。果然,铁狮子跟宁瀚缠斗起来,其余的人果断放弃了宁瀚,转身向姜昱涌上去。 宁瀚暗道不妙,回身想要去相助,但是铁狮子的近身缠斗实在是太厉害让宁瀚根本脱不了身。就姜昱现在这幅德行,还能是人家的对手吗?不料姜昱没有让宁瀚失望,抬手间地面震荡,草坪突然裂开,翻起一块屏障似的巨石挡住了一个神传师的进攻。一团火凭空出现,燃起巨大的火焰屏障阻碍了另一个角度的神传师。疯长的杂草绊倒了一个,一手似乎坚硬如钢,硬跟一个飞踢拼了一波将其震开,不远处的水池水波翻涌,全部翻腾过来围绕住姜昱,将剩下的破绽全部包裹起来。 宁瀚见姜昱在围攻之下居然没有落下风,心中稍安。他只知道姜昱灵蕴非常的微弱,但是没见识过姜昱的其他本事,虽然姜昱现在施展的是基础五行,但是将五行同时施展出来也是不容易的。基础五行是一切高等绝学的基础,但是谁敢说基础五行就是最差的。不说谁,就墨渊单靠基础水行,极致之后能呼风唤雨,势如洪水猛兽,只要姜昱的灵蕴跟的上,就凭这五行齐出的本事,练成了也能威震一方。现在宁瀚担心的是姜昱的灵蕴跟得上他的消耗吗?他现在除了利用灵蕴召唤五行之力外,自己的精神力也是依靠灵蕴来支撑的。 黄文真也是有些苦恼的看着姜昱,他知道能让黄真敌吃瘪的人绝对不好对付。现在看来对方可能是气宗型的神传师,气宗神传师和武宗神传师相比,气宗可是百里挑一的。看姜昱使用的招式,明显的是气宗。 谁都在猜的姜昱的实力,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现在的姜昱还不是他的实力。姜昱完全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施展出来的,从施展内明状态的时候,姜昱觉得自己似乎被带入了另一个境界,没有感情,没有感知,只有目标的一种状态。 可惜冥犼已经不在身边了,宁瀚也不是见多识广的那种人,不然的话姜昱会知道自己进入的是神传师最梦寐以求的一种空我的意识状态。神传师称这种状态为无情无意无我无识,也称之为精神力的觉醒状态,说白了就是对自身精神力的短暂突破,达到了先圣的水平。愤怒,不安等各种情绪都会影响一个神传师的实力,而情绪是无时无刻都存在于一个人脑当中,达到了这种意识状态之后,就会将自己的实力达到比平时更为极致的一种状态。 内明这种御史余卿不传绝学就是能够让神传师自如地进入这种状态,冥犼也曾提醒过,内明状态练到极致,那么这个人也就成为了无情无义之人了。其实古之圣贤的博爱之心,并不是一种感情,而是将这种感情放大到了一个极致,反而做到了对世人的一视同仁,有情有义的同时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从一个方面来说他对一个人有情那么就会对另一个人无情,而对所有人都有情,那么就是对所有人都无情。这就是御史余卿达到的境界,也是余卿创造的一种铸造圣人的不传之秘。直到余卿终于对一个人有了情,他才决定了掷众生于不顾,掷冥府于不顾毅然决然的走入六道轮回。 而内明状态的极致姜昱现在自然不可能进入,只是姜昱现在因为心灵的巨大冲击和发烧过了头才机缘巧合之下提前进入了这种状态。说来很奇妙也很难懂,就像电影里面张三丰问张无忌,你记得多少?张无忌回答全都忘记了却掌握了一个武学的真谛,也就是姜昱现在的这种状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知觉了,甚至自己在做什么都有些模糊,这种状态就是内明的极致,一个人精神力的极致。 空我妙有。 现在姜昱似乎不知道了所有的能力和忘记了自己所学的一切,达到了放空自我的空我境界。却对一切他曾经看到过甚至不明白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出来的武学有了理解,甚至直接施展出来,就像是无中生有一般。 无人知道,现在的姜昱,就像是重生的冥府御史余卿。 155.第155章 被逼护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在经历本性,元神到空我之后,便如局外之人,得证大道,众生皆等。所以冥犼提醒姜昱害怕,真要到了那种境界。人在得道者眼中已经不是人,而是同等的动物,无情无我。 只有神传师为了达到这种空我的状态可以舍弃一切,这是姜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成为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想不明白得道高僧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有、无是一个事物的两种表现,像姜昱看过了余卿的所有秘辛但是却不了解,这就是同一个事物的有无两个方面。妙则是有无的转变,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徼则是这个事物中有无两者的差别。空我妙有,既然已经空我了,那么从大局上演变出许多从来都不曾理解的东西,从无到有。同样的也就失去了一些东西,从有到无,妙有妙有,失去的便是人的情感。 姜昱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但是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他仅存的一丝意识就是紧紧抓住一个信念,一定要将姜慕带回去的信念,剩下的,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人们都说仙人铁石心肠,其实不然,他们的心肠依旧是好的,只是一视同仁罢了。姜昱的意识已经沉睡过去,换来的是更强大的精神力量。意识中他似乎目空一切,眼前所看都是雪花般的空白,只有他旁边一抹黑色的身影。 姜昱扭头望去,似乎很模糊,黑咧咧的裘袍在身后飞舞,在雪白的世界中忽隐忽现。他转过头来与姜昱四目相对,姜昱看到他的眼神中深邃如井,碧波无纹,似冷漠又似哀怜,只是目光冷冽如深冬刺骨的寒风。 “你还是来了。”姜昱只听到这句话,最后一丝意识已经完全失去,雪白的世界正在被黑暗吞噬,很快。只剩下一点白光如同雪花一般落在手中,展眼望去,空无一切。 而那边已经进入空我妙有状态的姜昱,战斗还在持续。虽然在这种状态下,姜昱甚至可以施展出千秋万劫,可惜现实是,姜昱现存的灵蕴根本赶不上灵蕴的消耗速度。境界已到,摘花飞叶皆可伤人,纷乱的杂草繁飞着飞入姜昱手中,一柄由杂草编织而成的长剑成了现在这个战场上最令人胆颤的兵器。 巧篆。 余卿最为自豪的剑术,他将这一套浑然天成集剑术精髓为一体的剑法,称之为”妙定星辰”,招式为乱草,技巧为巧篆,力度把握为重隶。姜昱手腕微转,动作极小却似乎有四两拨千斤的能力,将四面八方飞来的各式各样的兵器暗器尽数磕飞。那可是夹杂着各种灵蕴的兵器,就是铜墙铁壁也难以招架。姜昱做到了,而且很轻松。 后脚虚踏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突破了人群,无人能拦。藏身在暗处的孟天君无奈出来堵路,这要是让姜昱逃出去了,那就不要说什么偷袭了。孟天君善使一柄软铁细剑,从腰间拔出呼啦啦地甩地如银蛇吐信,他偷袭功夫出色,临阵对决也有一手。 姜昱终究灵蕴跟不上,身上又带病,就是进入了空我妙有的境界,也只是堪堪接住孟天君的剑。只是接住之后,一手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却招招致命,往往能寻得孟天君的破绽,而且力度把握地甚是精妙,有时候看上去绵软无力的一剑却让孟天君暗地里吃亏,几招下来,便如一边倒的局面。孟天君不敢再相斗下去,其他神传师围上来自己便纵身往后一跃脱离了战局,好继续寻找机会伺机偷袭。 黄文真看着被围在中央左突右冲,虽然没有再次突围但是安稳招架的姜昱,心中暗暗惊讶,这种剑术生平仅见实在难得。如今的神传界,武学技法大都融会贯通了,所以招式大都相差无几。身为在外观看的局外人,黄文真隐隐觉得姜昱的剑术中似有一些古剑法的影子。 神传师向往古武这并非空穴来风,古典绝学大都失传,虽然其中有许多未经改善的糟粕,但是其中的部分精髓是现在神传师穷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就像楚伶毓的独门剑术,是她二叔楚煜传下来的,楚煜为什么会被人成为剑佛?就是他的剑术中有已经遗世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古剑法,大多数剑法大同小异,但是克敌制胜,只要有几招出人意料的就够了。 黄真敌在姜昱的手上翻了船,不冤呐。黄文真自嘲地点了点头,虽然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铁狮子在跟宁瀚纠缠,其他的神传师难以创造出机会给孟天君来个偷袭。这样的状况的确很差劲,只能接着看下去了,看那姜昱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想着想着,听到身后的动静似乎有些大了。黄文真回过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女,看着她正瞪着愤怒的大眼睛,黄文真笑了一下。你这样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眼睛不疼吗?便走过去将椅子推到窗台上,让她也能看到那里的战局。姜慕到了他的手上还真是一次偶然,李寻想要巴结自己才将人送过来的,自己已经收过很多次这样的礼物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只是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个小姑娘长什么样子,姜昱就找上门来了。 姜慕的嘴上塞着一团赶紧的白巾,黄文真喜欢美女,但是他没有其他的特殊嗜好,所以姜慕现在还好好地。姜慕惊讶的看着自己哥哥居然跟外面的人打了起来,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昱会打架?还是握着杂草!还有飞舞的剑气!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安眠药还没有失效? “啧啧,你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哥哥是个神传师吧。话说你知道神传师是什么吗?看来你不知道,神传师这群人啊,在洪荒时期开始我们就以神的后裔自称,是神的力量的传承者,在古代也自称为修道者,神传师这个自称我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没有错了,你看到的都是神传师,我是,你哥哥也是。真是奇怪,像你哥哥这样的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名气呢?这样的剑术不可能一两年之内能练成的。你看看那一气呵成的样子,像是无名之辈施展出来的样子吗?”黄文真凑到姜慕旁边,自言自语着笑道。 说完,黄文真突然快乐地拍了一下手,兴奋道:“哈!你看!那个是我的手下,他叫孟天君,你看那里,还有两个人在那里打架的。****着上身的也是我的手下,他叫铁狮子。唉,本来还有一个叫鹰眼的,被我那个不争气的哥哥给坑死了。这三人加在一起可是黄金组合,要是鹰眼在,你哥哥可是不可能撑到这个时候。你看你看,孟天君蹲下来了,这个姿势说明他就要发动攻势了,你不知道吧,孟天君在偷袭的手段上最有一手,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呢。不是我跟你吹,许多成名已久的高手都是死在孟天君的偷袭上的。” 黄文真就像是个话唠一般,笑意盈盈地滔滔不绝。看到姜慕不看战局扭过头来怒视自己,按住她的脑袋把头扭了过去,笑道:“你要看着,看看你哥哥怎么在这里殒命的。你放心,你哥哥死了之后我就放你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是很惜才的,如果你哥哥不是……哎呀,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了,你看,孟天君蓄势待发!他就要出手了,就要出手了!快看!他出手了!” 孟天君的成功率的确很高,此时的他似乎化作一道闪电,刚才他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残影。但是这一次…… “哈哈哈哈哈!”黄文真仰天长笑,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为什么这么说?黄文广虽然这次失误败了,但是他的声望远远高于自己,这下要是将姜昱这根新长出来的肉中刺给拔了,以后自己的声望还会低吗? 姜慕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眼泪从眼角挤出来。 黄文真笑完这才想看看姜昱的死状,不由得咦了一声。姜慕听到这个坏人惊疑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过去。哥哥没有倒下!她高兴地拼命扭动着身体,只是被绑的有些紧,椅子被她扭动地咯咯作响。她想要叫出来,但是嘴上还堵着一块绢布。 姜昱已经无能为力了,他的灵蕴几乎消耗殆尽,就在这一招一式之间。孟天君瞅准了这个机会,几乎是在姜昱身形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就知道机会来了,软剑扭动着便冲了上去。不料,还是没能成功。 孟天君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东西。一袭白衣胜雪,手中铁笔的毫毛抵住自己的软剑,竟分寸不能进。宽敞的衣裳遮掩不住对方苗条的身形,头上的帽子上刻着”一见生财”四个古文字,身后漂浮着一卷紫色的竹帛,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面具上诡异的笑脸和一条长长的舌头。 铁笔微微一转,深厚的灵蕴将孟天君震退,连退几步。诡异的白衣面具女子发出”呜…嘻嘻……哈哈哈哈哈”的尖锐而诡异的笑声。这一阵笑声居然有一股奇异的魔力,震得孟天君心灵震颤,连忙调动灵蕴护住心神。瞥眼看去,其他人都有与自己同样的感受,一些灵蕴稍微低微了一些的,居然直接被这笑声笑的魔愣了,傻子一般跟着嘻嘻哈哈大笑起来。 孟天君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其余的还保有心智的也都不敢上前,一时间都僵在当场。眼睁睁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人对着已经无力坐在一边的姜昱盈盈下拜。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黄文真无奈的叹了口气,记得四叔黄真敌回报的时候就说了,当时姜昱正在熟睡,击退刺客的还不是正主呢。黄真敌就怀疑是不是姜昱身边还养了类似于鬼仙级别的东西,只是姜昱的资料中,不管是没有改动前的的和改动前的都没有提及,看来除了那次试探才知道这了这个秘密之后,还无人知晓。 还好自己没忘了这一茬,黄文真暗暗松了口气。 156.第156章 御史令:百鬼夜行 当时四叔黄真敌派出的刺客回报说,姜昱此人还没有动手就先遭到了不知何人的攻击,主要是诡异的很。就跟现在凭空出现一般莫名其妙就来了,让半夜去突袭的刺客吃了个大亏,而且对方的手法更是捉摸不透,手中一支铁笔狼毫凌厉如刀似剑。灵蕴不低,更主要的是对方身法灵活至极难以捉摸,在狭小的房间不能伤之分毫。 鬼仙吧,黄真敌也有些拿捏不准。也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白衣鬼仙打乱了部署,事先没有料到。以鬼物化为灵物一流,茅山术是最为出色的,还有就是项府的龙飞卫也是比较出名的。龙飞卫就属鬼仙一流,生前为项府出生入死的将士,死后如果有意愿将会受到项府的供奉,几百年后将成为一名龙飞卫继续守护项氏子弟。 天地造化皆属于灵,鬼仙自然也不例外,而神传师与灵之间的战争从未间断。现在人类大盛而灵物稀缺,看来神传师是笑到了最后的,只是战争的力度似乎有些大,大到灵物现在都是家养的,野生的极少发现。天地对每一个物种都是公平的,灵物的生长条件非常的挑剔,但是一旦成为灵物就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修为远超神传师。而神传师是先天具有灵智的一种生物,在面对一些难以下手的灵物或是邪灵,能够观察对方的习性和破绽,发明了许多千奇百怪的法门来克制。 从茅山术将鬼魂修炼成鬼仙为己用之后,鬼仙曾经是茅山道士行走神传界的杀手锏,没有鬼仙的茅山道士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来自茅山。盛极一时的茅山鬼仙让很多人畏惧,跟现在做生意是一样的道理,谁第一个发现谁第一个做谁就是龙头老大。茅山的地位也就巩固了,只是后来信心有些膨胀,为了打压这个膨胀的嚣张气焰,许多神传师绞尽脑汁,几辈子人都在研究一个阵法来针对鬼仙的存在。 而鬼仙也不是什么非常神奇的东西了,东南亚地区是鬼仙最为泛滥的地区,现在的很多神传师家族都会供养鬼仙。所以姜昱身上会由鬼仙这样的灵物,虽然在常理上来说并不太出乎人的意料,天知道他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只是黄真敌当初就是没有料到姜昱身上会有一个鬼仙,所以将克制鬼仙的高手队伍都派去寻找项绫了,她身上有十二龙飞卫的事情,只要稍加打听就能够知道,这是对症下药没什么错。 黄文真未雨绸缪,马上就针对姜昱身边可能会出现的鬼仙突击训练了几天,自己的手下不敢说是名声远扬的神传师,身手好歹也是不错的。基础已经掌握了,只要不是太差,阵眼位置的神传师精通这个阵法就足够对付一个鬼仙了。 特地请来的龙门观的道长,花了大价钱让他在这里吃好住好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亲手拿下姜昱的。按照黄文真对家族的了解,一旦地宫的风波过去之后,项绫和姜昱这两个小辈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只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地宫的时间发生没两天,宁瀚居然带着姜昱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道长,该你出手了,剿灭那个鬼仙之后,我代表我们黄家亲自去龙门观祈福。”黄文真笑吟吟地说道,祈福是假,为了提高龙门观的声望才是真的。中年道士点点头,浮尘轻摆,推开窗户纵身一跃,从二楼稳稳的落在青葱的草坪上。 当初茅山的崛起给哪一类的神传师造成的冲击最大?就是同行啊!大家都是捉鬼的,凭什么你家捉得好是不是?这不是抢饭碗吗?所以说对鬼仙研究更深,了解地更深入,更想扳倒鬼仙的,就是各门各派的道士了。龙门观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连朝阳观这种二流道观都比不上,但是黄文真只能请得动这种小道观了。那些大的道观请不来,一是一个个自恃清高,二是黄文真的身份地位还不到那个层次,如果是黄宸宗去的话或许还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出山…… 尽管如此,对付鬼仙也绰绰有余了。 姜昱虽然灵蕴耗尽,似乎并没有从空我妙有的状态恢复过来,任何的痛苦似乎都不曾出现在他的身上,淡然的坐在草坪上。毫无感情的空洞的双眼看着白衣女子对着他盈盈下拜,双手抱球,单膝跪下。 “属下无常鬼神代行判官白无常,受大人余卿所示,拜见第二任冥府御史姜昱大人,初次见面,属下身不由己,恕我来迟。”白无常轻柔的嗓音,缓缓说道。就连白无常也没有感受到姜昱进入了那种境界,仍旧自我介绍,。姜昱并不感到惊讶,任何变故如他现在看来,不过是一阵微风拂过。 姜昱没有责怪,也没有任何话想说,而是移转视线,看到从别墅那边一个道士踏着罡步逐渐逼近。白无常也扭头看去,随即说道:“大人稍歇,可有吩咐?” 姜昱的目光再次移回白无常脸上那个诡异的吐着长长的舌头的面具,只说了一句:“将姜慕救出来。” 白无常点头,转身站起,一双眸子透过面具冷漠的盯着眼前的所有人。铁狮子抽身而出想要帮助队伍结成大阵,训练的时候他也是作为阵脚的一员,这时候不能跟宁瀚纠缠。宁瀚那里肯放过,挪脚就要去拦住。不料白无常却叫道:“少侠移步且退,大人自有在下保护。” 宁瀚当场愣住,少侠?什么时代的称呼了!还有啊,什么意思!你这个鬼仙是说你有能力对付这一群人还不伤及就在你脚边的姜昱?虽然不明白姜昱身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强势的鬼仙,宁瀚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前拦住铁狮子。吹牛皮的时候可以在茶余饭后的时候说,现在可不行。 “少侠信我,在下恐伤及无辜!”白无常又道了一句。白无常担心还是有缘由的,主要是她与外界实在是脱离太久了,不知道现在外界的神传师的整体素质与一千五百年前孰高孰低,一时间自己也摸不了底。她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姜昱大人的盟友,看他保护了大人那么久,自己不忍伤他。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宁瀚不惧,说道。 看他如此自信,白无常也就不再相劝,回头对姜昱说道:“请大人接冥府御史令一用。” 姜昱掏出从不示人的冥府御史令抛给白无常,白无常恭敬地双手接住,将冥府御史令紧紧地捧在怀里。好久没有触摸到冥府御史令的冰冷质感了,白无常激动地浑身颤抖,差点都要放声大哭了。对于这块令牌的感情,黑白无常两人不会比余卿对它的感情要低,在余卿眼中,虽然蕴含无穷的能力,但这终究只是一块令牌。但是当他将冥府御史令的部分法门秘术传授给黑白无常,并允许黑白无常使用的时候。这两个无常鬼神当场就想把心肝刮出来给余卿保管了,在他们眼中这不仅仅是一块令牌,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不管当时余卿心里想的是什么,这就是信任妥妥的! “布阵!”倒是一声猛喝,中气十足,似乎担心那个白衣鬼仙没有听到似得。 白无常回头看着十几个神传师杂乱的步伐摆出一个还未成型的阵法,顿时就觉得恼火。什么意思嘛,用对付鬼仙的阵法对付自己一个鬼神就算了,阵法布的还不成熟,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布阵更像群魔乱舞!这是看不起自己是不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只是突击训练了几天,本以为没那么快用的上的。能初具其形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什么神形俱在了。 “区区锁灵捆仙阵!” 被白衣鬼仙一眼道破,道士暗暗吃惊,不妥!一个鬼仙怎么可能识破这个阵法。一般见识过这个阵法的鬼仙,已经不存在了! 白无常看了看天色,天近黄昏,九阳转阴,阳气是最为衰弱的一瞬间,这正是施展那一招的好时候。灵蕴导入冥府御史令中,令牌隐隐紫光微现,武术细小的铭文在白无常的脚下浮现出来,不断蔓延直至包围住整座别墅庄园,在道士阵法还未成型之前,白无常的秘术已经好了。 “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忽而,阵阵阴风似从四面八方吹来,无数尖锐的阴笑声倏然而起,吓得人毛骨悚然。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太阳被不知何处飘来的乌云遮住,像是提前进入了夜晚,一种日蚀的感觉。 众多神传师都被这一阵惊变吓得停下了步伐,忽而看到脚下突然伸出的一只骷髅一般的紫色鬼手伸出来。这都是虚妄的,尽管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但是当鬼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小腿肚子的时候,那种真实的触感是错不了的! 都是面对过邪灵的,很快的就从惊慌之中恢复过来,放弃了继续布阵把武器都抽出来各自为战,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不断地有恶鬼从地里爬出来,有眼尖的看到这些恶鬼不是真正从地里刨开土地爬出来,而是出现一条细微的虚空洞穴,然后伸出手来,缓慢的爬出来。 如果能从还未出来的时候斩断鬼手那就不足为惧,只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只砍掉了眼前的,远一些的已经整个出来了。似乎除了对方阵眼中的姜昱和白衣鬼仙没有遭到攻击之外,只要在外面的都是恶鬼的目标。 白无常的身前突然出现一条同样的虚空洞穴,只是这个洞穴有一个人那么大,眼睁睁地看着白无常钻进了虚空的洞穴,整个都消失不见了。 157.第157章 气蕴相克 宁瀚觉得应该听从那个白衣女人的意见的,看起来这些鬼魂都是对方召唤而来的,但是似乎并没有分辨敌友的能力。只要不是位于阵眼中的人,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这让宁瀚这个盟友感到很尴尬。宁瀚的八卦游龙是由金属性的灵蕴进阶而来,所施展的属性为气。 天地万物皆由气而形成,只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此处的气与宁瀚的气是不同的。气是天地万物的总称,而宁瀚的气是单纯的摘取天地之间的气息。单纯的气功的一种,而元素种类甚多,此处就不加赘述。宁瀚的气是由金属性进阶而来,金属性天生具有阳的属性,虽然十分微小,现在辅助宁瀚的灵蕴,对鬼魂还是有奇效的,所以宁瀚倒也不算吃亏。 看着那些以水和木属性的具有天生阴性的灵蕴就有些吃亏了,让宁瀚看的心中十分畅快。鬼类可以说是最接近气的一种邪灵了,因为其不存在肉体,从魂魄消散到重新凝聚为鬼魂,都是浑然天成的气所组成的,所以对付鬼类最好的就是用相克的灵蕴,若是相辅的灵蕴,那么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宁瀚心中爽快手中却是不慢,一巴掌拍掉一个脑袋,看着鬼魂成为粉末重新被吸入虚空的洞穴之中。宁瀚心中疑惑了很久,姜昱的本事他很清楚,自己也好歹算是做过姜昱的老师,他有一个这么强力的手下自己是不知道的。 曾记得姐姐说过姜昱体内有另一股气息,只是非常微妙很难把握住。所以楚伶毓一直也不太肯定,只是认定姜昱可能修炼的是某种以阴邪为主的灵蕴。现代的神传师没有古时候的人那般敏感,只要物尽所用,用一句经典的话来说就是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所以楚伶毓对此并没有深究,直到清风道长一语点醒姜昱体内的确有另一股力量的时候,而且姜昱施展了前所未有的进入冥府又安全回来的奇迹之后,楚伶毓就坚定了那种想法,引导姜昱利用这种独一无二的力量走上正道,也算是为自己家族的实力收拢了一个比较困窘而潜力似乎颇大的神传师。 宁瀚觉得姐姐这一次着实捡了个宝贝,也为自己当时的毫不犹豫暗暗点了个赞,毫不犹豫的下跪抱住大腿就叫大哥啊!这也算是变相为自己家族招揽了一个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人吧。看这样子对方似乎比鬼仙还要厉害,因为从来没有见识过哪一个鬼仙有能力施展百鬼夜行这样的奇术的。 虽然现在发明了很多种对付鬼仙的法门,但是鬼仙说到底也是一个神传师的杀手锏。而且鬼仙的成长是需要岁月的积累的,用见多识广也不为过。许多能力有限的家族就为了供奉一个鬼仙出来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辅佐自己后裔的成长,在后代成长的道路上能够提供许多的帮助。 这也算是人类智商的进化,鬼仙的出现本来就是辅助神传师的进攻的,但是当神传师发现鬼仙具有一定的智慧,那就是在战斗中汲取经验和教训并且转化为实战的时候,当鬼仙不断成长的时候神传师的战斗也越来越轻松。所以一些小型的家族除了将自己毕生的经验写在书里当做家族的不传之秘的时候,也会花费几百年的时间来培养一个鬼仙。在自己生命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那么鬼仙就会代替自己的职责,帮助后裔的成长。一部写在书里的死经验和活着的经验,哪个更为重要可想而知了。 当时教姜昱的时候,姜昱比宁瀚提前了好几个课程,宁瀚当时还觉得姜昱是天赋奇才,原来是暗地里藏了个老师呢。姜昱瞒着自己也不算什么,神传师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个秘密不是? 黄文真现在也很烦恼,似乎现在整个别墅里面都成了鬼魂的乐园。不论是外面的庭院还是别墅的房间里,都有不断爬出来的鬼魂,黄文真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实力不比外面的神传师要低。而且黄家是历史最为悠久的一流家族,除了家族底蕴身后之外,在古代甚至最为远古的时候,神传师之间的争斗并不激烈,更多的还是针对邪灵的战争。所以像黄家这样的家族,对付鬼类可以说是家族天赋。 黄文真还是有一些绅士风度的,没有理会攀住自己脚踝的鬼手,而是先把一个抓住姜慕的恶鬼给拍死了,看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很难看。百鬼夜行这种极阴之阵虽然看上去大气磅礴十分恢宏,但是召唤出来的鬼魂不可能太高级,灵蕴过强的鬼类可能百鬼夜行大阵也镇不住那些恶鬼,导致的结果就是阵眼失效,让恶鬼逃逸。所以那些鬼魂还伤不了自己,那些抵挡吃力了些的,不是因为与鬼魂的灵蕴相近,就是因为头一次遇到这种阵势有些措手不及导致精神不稳罢了,等到熟悉了百鬼夜行所带来的恐慌效果,那么解决这样的阵法倒也不是难事。 直到那个吐着长长的舌头白脸面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黄文真才有些慌乱了。刚才距离有些远,现在才认真观察到了这个白衣女人的模样。服饰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她头上戴着的拿定长长的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古文字,黄文真是有些凌乱了,白无常的造型可不是哪一个鬼仙都可以模仿的? 曾经有一个道观的道士为了提高道观的名望,企图培养出一个类似于无常鬼神的鬼仙,经过好几辈子的努力,终于培养出了一个灵蕴强度可以跟鬼神比拟的鬼仙,顺利从鬼仙进阶为鬼神。只是这个世界上可以在帽子上雕刻”一见生财”和”天下太平”四个大字的只有仅有的黑白无常两个无常鬼神首领。据说那个鬼仙还是在培养之初就佩戴一见生财的帽子,直到成为鬼神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有传闻说是因为触怒了白无常,白无常将那个鬼神收走了,从此化为烟尘。 虽然说是古代的传闻了,但是这传闻也算有理有据。有一句话说人为财死,从道理上来说这句话是正确的,而从迷信的角度来说,财与死亡是挂钩的。这样的传闻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了,你见过有人身上穿着满身圆方铜钱的衣服,但是你有见过直接在衣服上写着财字的人吗?没有吧。敢把财字衣服穿在身上的,只有死人,而且还是那种豪门大户死后还希望祖宗能够保佑子孙后代依旧能够红红火火的子孙才会把这种衣服穿在祖宗的身上下葬的。鬼仙的身上有财字或许可以,但是你一旦成为鬼神,那么就是逾越了。用另一个说法来说,能穿龙袍的人只有皇帝,身上能出现财字的鬼神只有白无常。 所以从那以后,谁也没有再尝试培养出另一个白无常来提高自身的威望了。所以眼前这一个要么是鬼仙,要么就是真真正真的白无常了! 黄文真不敢大意,如果是鬼仙还好对付,若是真的白无常。如今世上的人还真没有出现过对抗传说中的白无常的故事出现,对一无所知的事物还是有些麻烦。还好白无常是鬼神,鬼神就是厉害一些的鬼仙,对付鬼仙的办法还是有的。手中捏诀,口中微微念诵金刚经,佛门真诀流传在外也不是难事了,现在网上随便搜都是,同样的道理,经过几百年的研究,佛门真诀中哪几个音节能够调动天地灵蕴的秘诀已经被神传师研究出来了。除了一些密而不传的佛门核心真诀没有外露之外,一些大型的家族已经会使用一些克制邪灵的真诀了。 佛门度化功夫可是对付鬼仙的克星,仙是有了,说到底还不是鬼嘛。一些道观秉承佛道不同家的理念不屑于研究佛门真理,所以另辟蹊径研究出来的阵法可以对付鬼仙。而佛门在这一道上似乎隐隐高于道门的,能够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压制住鬼仙。 一招大力金刚印在白无常的脸从虚空的洞穴中伸出来的那一刻,黄真无就拍了过去。以灵蕴聚起的金色佛门真言打着旋儿盖过去,然后被白无常手中的铁笔狼毫戳住。一个散发着紫光的”判”字从狼毫的尖端展开,跟佛门真言抵在一块,谁也不得寸进。 按理来说佛门的大力金刚印是稳稳克制鬼仙灵蕴的,现在奈何不了白无常,可见双方灵蕴厚度之间的差距。白无常还有闲心情看着那个佛门真言,疑惑道:“佛门中人?” 与世隔绝的白无常哪里知道后世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也不了解现在信息大爆发的时代,一个神传师身上就是跟佛门不沾边多多少少也会一些法门的。 黄文真无奈苦笑,你丫这么轻松干嘛,好歹痛苦给我表现出一点点来嘛,就不知道安慰别人的。天胜克制大的两种灵蕴撞在一起还奈何不了对方,不知道自己心里不好受啊! 158.第158章 威武白无常 白无常很开心,至少她脸上的面具表情表现地十分愉悦。一条舌头在那里晃荡着,让黄文真非常不爽。空着的那只手结着佛门大手印接着拍了上去,白无常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黄文真的身上了,抬起眼看着身后那位已经把妆容给哭花了的姜慕。这也难怪,黄文真回身跟白无常干了起来,没有人给她清扫周边的鬼魂了。 一掌拍空,一道白影从黄文真身旁擦过,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寒感觉。铁笔在姜慕身旁画了一圈,数十道细小的铭文从地上浮出,如同圆圈一般将姜慕包裹起来,这是画地为牢的秘术。鬼魂一旦靠近,就被铭文散发出的紫色光芒炙烤成灰烬,果真是不分敌友,就连白无常也无法控制百鬼夜行之下的鬼魂,只能用这种伤敌自损的方式来保护姜慕。这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状态吧。 姜慕已经被吓坏了,一个小姑娘看恐怖片都会被吓哭的人,现在被不断出现的鬼魂吓得都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处境。看到白无常伸出手来想要抹掉她脸上的泪痕,缩着脖子往后面靠。她也知道自己脸上这副面具着实诡异到了极点,白无常嬉笑着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十分精致而娇柔的脸庞。 “大人让我来救你。”白无常这次顺利地将姜慕脸上的泪痕抹掉了,真是的,居然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化妆,这样一哭,简直比鬼还难看。 “哥哥?” “对,你的哥哥。”白无常微微一笑,抬手一挥,那条越捆越紧的绳子便松开了,揽腰抱住姜慕,扭身便要从一旁的窗户上出去。这次身上抱着姜慕,从冥府的隧道出去不太明智,姜慕这个普通人可承受不足冥府带来的伤害。 “休想!”黄文真低喝一声,一掌拍开身边的鬼魂,终于是祭出自己的兵器,一柄镶着七颗七色钻石的长剑。这是以古剑七星为原型铸造的兵器,按照北斗七宫的阵势,在剑身上就形成了一种聚集灵蕴的能力。 “仿制品?”白无常看着黄文真的七星剑,疑惑的说了一句。 黄文真差点吐血,当然是仿制的了,七星乃神兵,现在有谁见识过?真不知道该说这个鬼神是见多识广导致眼界甚高还是少见多怪,连个仿制品也要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黄文真精神力严重受创,手中慢了半拍,白无常已经抱着姜慕从窗口跃出。 攀着窗户口看着白衣鬼神抱着姜慕稳稳落地,黄文真心有余而力不足。倒不是他不敢跳,主要是追出去没有了意义,他凭借刚才白无常与他擦身而过去救姜慕而自己居然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就知道,这个鬼神的身法非常出色,没有在房间里面拦下来让对方跳出去了,在外面这样空旷的环境里自己是完全追不上的。 黄文真扶着额头,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自己也在这里翻了船,对姜昱的情报掌握地还是不够到位啊,这次也是仓促应战,胜利总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固然是不对的,胜利是给那些准备完全的人,而现在还不太完善。但是黄文真还是没有放弃,抓起旁边的通讯器,按了一个按钮。 庭院里正在酣战的铁狮子与孟天君在受到讯息的同时,一起往后撤退,退回到黄文真的身边。黄文真搬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只手捏着太阳穴,好不优雅地看着庭院里依旧在厮杀的神传师和那位自己请来助战的道长。而房间里面出现的鬼魂,就交给铁狮子和孟天君解决了。 黄文真已经放弃了一半,他将铁狮子和孟天君这两个主力撤了回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折损,唯独这两位不行啊。还没放弃的另一半,黄文真决定用他们来试探姜昱手底下还有多少没用出来的王牌,只能用来当炮灰了。 但是他很失望,其他的手下连解决不断出现的鬼魂都很困难,更别提近身去逼迫姜昱了。道长似乎有些不服气,想要在黄文真眼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手段,毕竟双方的交易是自己帮他对付一个鬼仙,而他帮助自己扬名。 扬名的好几会就是自己的能力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这个人在神传界中的社会地位越高越好,到时候口耳相传的事情。所以他拦住了想要回到姜昱身边的白无常,拂尘摆动,一幅双鱼图现身,迎头撞上。 白无常都没有正眼看他,铁笔狼毫挥舞,一个”煞”字出现。几乎是相撞的一瞬间,双鱼图就烟消云散了,白无常并不想伤人,不然的话黄文真现在还能站着都不好说了。脚不踩地地与道士擦肩而过,飘过去的时候还用轻蔑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 “缚!” “解~~” 几乎是道士喝出”缚”字的同时,白无常扯着她娇媚的嗓音拖长了音节轻轻道了一个”解”字。黄文真看到这一幕,很想笑,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道长此刻内心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感觉。那个鬼神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都很伤人心,跟她交手肯定需要一个足够坚强的内心。 非常傲慢!十分无礼! 这就是一个从冥府初开就存在的鬼神天然形成的优越感。除了余卿,他们谁都不服。 “哥!”白无常把姜慕放在草坪上,姜慕看到虚弱无比离死就还差一口气的哥哥,带着哭腔叫了出来。看着钻进自己怀里痛哭流涕的妹子,姜昱的意识总算是渐渐恢复了过来,好痛!感觉体内的每一个内脏都像要炸裂了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火灼烧一样! 姜昱颤抖着抬起手来怜爱的抚摸着姜慕披散的长发,看着虽然有些惊恐但是毫发无损的妹妹心中稍感安慰,强忍着许久的痛楚终于在这松懈下来的瞬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刚刚具有意识的姜昱眼前再次一黑,仰头往后倒下。 “哥哥!”姜慕吓坏了,吐血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从自己的哥哥嘴里吐出来的!白无常也吓了一跳,灵蕴透支,也不至于这样吧!赶忙上前按住姜昱的脉搏,姜昱此刻体内的经脉混乱得很,简直就像一团乱麻,更重要的是姜昱居然生病了!生病了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可从来没见过余卿会生病。 “我擦,完蛋!”宁瀚看到了这一幕,上前就扯住姜昱的手,一股温和的灵蕴从自己这边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姜昱体内。本来就高烧,而且这高烧程度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范围。这下姜昱灵蕴透支严重,哪里还有多余的灵蕴帮他抵挡高烧带来的伤害,现在直接昏迷过去了,若是没有灵蕴,恐怕这一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现在只能依靠外在的灵蕴给姜昱提供一段时间的保护,奇怪的是,他输入进去的灵蕴,没有受到清风道长所说的,遭到姜昱体内另一个灵蕴的抵抗。 “黄真无,你真当我楚庄好欺负不成?”宁瀚一边给姜昱传输灵蕴,一边冲着别墅咆哮。 黄文真也很无奈,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已经没有借口去阻拦了,如果再拦着的话,恐怕以后的舆论就不是往自己这边倾倒,真的成为了黄家跟楚庄闹矛盾的一个起点。人的道义所要求人做出许多很无奈的行为,倒不是因为姜昱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人,黄文真如果真的能在这里除掉这个肉中刺,那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那种平等对决的行为不存在他的意识之中。 现在姜慕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这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人其实掌握了黄文真的行动。如果姜慕现在还在自己的手上,那么黄文真毫不犹豫地会让手下继续进攻,只要那个鬼神和宁瀚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姜昱,这种情况下姜昱也会因为高烧而亡。因为姜慕在谁的手上,那么道理站在哪边,姜慕还在自己手上,事后自己可以说不知道对方是来要人的,等到姜昱死了,那么就把人毫发无伤地交出去,告诉整个神传界,那是后来知道的,所以把人还给人家了不是吗?但是很不幸,这是一个误会,让一个神传师殒命实在是自己的过错。只要自己认错了,那么神传师们还是会理解自己的,毕竟不知者无罪,人家以为对方是来砸场子的这是自卫反击,顶多戳着黄文真居然有强抢良女的行为,只是一流家族的纨绔多多少少会有这种毛病,黄文真倒不在意背这样的错误。到时候谁会在意宁瀚已经打过电话告诫过他了,楚庄也不会因为一个姜昱而马上跟黄家交锋,那么引起两家争端的就不是自己。既杀了姜昱,又没有引起两个一流家族的争端,那是有功无过。 现在嘛,姜慕在对方手上,也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对方已经把人找出来了,从这个方面来说误会已经解开了,矛盾的因果也了结了。对方的确不是抱着砸场子的目的而来的,那么黄文真还真的没有任何的借口去阻碍宁瀚救人,要是再这么做,那么就是引起另一个矛盾,这个矛盾是黄文真明知道自己错了还要阻止宁瀚,这就是明知故犯了,不给宁瀚面子。神传师是极度好面子的,特别是大型家族,如果黄文真处于不知者无罪的情况下,楚庄会出于对方是无意的不给宁瀚的面子,而且保护自己的家也说的过去。而黄文真再阻拦的话,那么就是正式地打宁瀚的脸了,人家是来找人的被人找出来了还要阻止人家离开,那么正义的一方就会扣在姜昱和宁瀚的头顶上,就算宁瀚依旧毫发无伤的出去了,楚庄为了找回脸面,肯定会打着姜昱这个外人的幌子来找麻烦。那就是引起两家之间的矛盾了,这样想来就是不智之举了。 一个一流家族被整个神传界指着鼻子骂,黄文真还没有这个胆量去背这个后果。 所以说,道义这种东西很麻烦,掌控舆论也很复杂。 “宁瀚啊,这只不过是一次误会,现在人已经回到你们手上了,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么,这次算我错了,你们走吧。”黄文真敲着椅子的扶手,说道。以后肯定还要跟宁瀚打交道的,现在双方没有必要闹得那么僵。 龙门观的道长似乎有些不服气,认为自己还没有在黄文真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看到对方眼含煞气,还是憋了回去。其余的手下没有时间去阻碍宁瀚背着姜昱离开,没有铁狮子和孟天君,对付那些源源不断的鬼魂都有些吃力。 看着宁瀚愤愤地背着姜昱离开,黄文真伸展了一下胳膊,无奈的笑道:“失败了呢!不行,得加紧训练,还要跟父亲说说调些人手过来。姜昱这块垫脚石虽然有些滑脚……但是只能由我来踩!” 黄文真与黄文广不同,黄文广能力很全面擅长总结,而黄文真则更加谨慎,两个人都是能干大事的,眼光犀利行事果敢之人。但是黄文真要比黄文广出色的一点就是,黄文真想的多,想的也更广,在利害关系的衡量方面,在大局观的是非之下,黄文真要判断的更加出色。 姜慕的事情只是一次偶然,将来就不会是偶然了。姜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恐怕黄文真是姜昱正式踏入神传界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159.第159章 特殊诊所 在每一个城市最大型的一所医院内部,都有一个专门帮助执行官的医生。对外宣称是特殊重症间,许多医生本身就是神传师,而部分医生不是神传师,但是出于这种特殊的职责,一旦有这样的病人,无论他们是否在休假都需要赶过来。当然,除了给执行官治病,还要给一些在铁山监狱里面犯了什么病症的犯人治病。他们只针对这两类人,至于其他的神传师他们只能在医生有空余时间的时候来,或者是找别的医生。 在广州第一军医医院,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医生,执行官都叫他”皱茄子”,因为他每一次给执行官治病的时候都没有好脸色,或者说他长得就是这幅样子。外面的人称呼他为张教授,的确是一个医术非常精湛和见多识广的医生。张教授本身不是一名神传师,但是养生功夫非常出色,八十几岁的人了健步如飞。 张教授身边还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是他的徒弟,名字叫高国胜,毕业于国内一所著名的医科大学,毕业之后到出国攻读硕士博士学位。之后留在英国的皇家医学院进行实习,深造学成三十几岁了才回国。 擅长外科和西医药学的高国胜本来打算在另一所大型医院就任一名高级医师,被张教授看中了。已是古稀之年的张教授亲自上门邀请他专任第一军医,让享誉全国的教授亲自上门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而当时的高国胜一身名牌大学的荣耀镀金而来,似乎并不看重张教授的一身响亮的名头,也不想失信于人,毕竟已经答应了另一所医院。可是耐不住这位老人三番两次的邀请,高国胜才抱着来看看的想法,来到张教授专门治疗执行官的部门。 尽管高国胜根本不知道神传师这一类独立于人类社会的另一种人,但是其中发生一些非常奇怪的已经超越医学理论的症状,让他再也挪不动脚。经验深厚的张教授打动了这个一身荣耀的归国学子,张教授也想着以后自己不行了,就让高国胜接手这个部门。所以两人心有灵犀地成为了师徒关系。 高国胜的人缘比张教授要好,因为他对待每一个执行官病人都是笑呵呵的,就算发现了病人做出对病症不好的行为,也是循循善诱告诫其中的不当。如果是张教授,那就是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了。但是张教授却是最让人尊敬的,尽管所有人都会背地里叫他皱茄子,但是没有人敢对他不敬,这也要说起一件往事。白亦嵐这个人没有尊老爱幼的观念,就像上次那个敛尸官,跟张教授年纪相近,白亦嵐还不是揪着他一顿吵。又一次白亦嵐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逮了整整半年才逮住的罪犯,意外出现了,罪犯只剩一口气吊着。送过来救治,部门的所有人都说救不回来了,气的白亦嵐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差点就抡拳头了。 张教授闻讯赶过来往那里一站,白亦嵐乖得就跟个兔子一样,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听张教授的训斥。虽然后面罪犯被张教授救回来了,但是也只保留意识的情况下,下半辈子想要动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暴躁如斯的白亦嵐面对张教授的恭敬,不是出于他医术是如何的精湛,而是张教授这个人清高和爱国。 那个时候的专家教授不像现在,顶着专家教授的名头就出来胡说八道。那个时候但凡在某个领域有权威的人,都是非常清高的,清高到拒绝服从上头的安排。他们可以为平民答疑解惑而不收一分钱,对官员或者富商则收取高额的费用,如果这个人风评不太好的话甚至不治。当时安全部在全国的大型医院开展这个部门很困难,因为不能告知被邀请的教授,你们所要专门诊治的对象是执行官,是神传师。这样一来就像是一种没有道理的任命要求,会被人认为是一种私医,学医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众生的吗?他们博爱众生的情怀比那些和尚道士还要真挚,并且付出行动。 国家一些机密是不准许对外宣称的,张教授虽然疑惑但也清楚这一点,尽管这样做有损他的名声,但是他还是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号召的。为了这一点,刚刚就任安全部部长的楚尘亲自从首都飞到南方上门感谢,这就是连白亦嵐这个刺头都不敢忤逆张教授的原因。 年逾八十的张教授夜里匆匆赶过来,老妻为此还嗔怪了不久,多少岁人了,怎么都不得清净。高国胜为此专门上门去接了张教授,这才一起赶过来。本来一般症状高国胜可以全权处理,但是听电话里说的,对方似乎有些严重,这才请恩师出马了。 张教授学的是中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姜昱,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枯槁的老手摁住姜昱的手脉,良久之后才扭过头对一旁还笑的没心没肺的宁瀚骂道:“怎么病成这样才送过来!甚么工作还不让人活了?!” 宁瀚讷讷无言,笑嘻嘻的脸瞬间垮下来,哭丧着脸说道:“急事,我劝过他了,他就是不听啊。” “哼,讳疾忌医!”张教授很不满的说了一句。跟执行官打交道这么多年来,张教授很清楚这些人的个性。神传师自认有灵蕴护体,一些小病小痛的根本不在意,觉得能够依靠灵蕴给他治好,许多是治好了。但是有的没治好反而加重了病情,送过来还狡辩肯定会好的就是不让治,这让张教授很苦恼。不明白灵蕴是怎么一回事的张教授当然理解不了对方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只能以为这一类特殊病人都是讳疾忌医之辈。 张教授看着姜昱德尔状态很不好,余光看了一眼更加沮丧不断哽咽的小姑娘。便对一个手下说道:“先送到重症病房去。” 扭过头问道:“是执行官吗?” “啊,是新晋执行官,已经做好记录了,只是证件还没有……” 张教授点点头,回头对高国胜说道:“国胜,你打个电话去问问,有没有这个人。我先去给他退烧,真是的,四十几度了怎么熬过来的……” 吩咐完,高国胜便去里面给南方支部通个电话,姜昱这个新晋的一级执行官,知道这事儿的安全部执行官很少,因为证件还没有下发,所以档案中还没有记录。得到的消息是对方还只是一名记名执行官,高国胜不懂这些,只要是执行官就行了。张教授一言不发,去重症病房给姜昱退烧去了。高国胜也兴冲冲的跟了进去,四十几度的高烧还没死啊!这还是人吗? 只留下宁瀚和姜慕两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宁瀚回头看了一眼委屈沮丧的姜慕,说道:“不用太担心,你哥哥会没事的,这两天大叔大娘挺担心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哥哥他……刚才那个教授脸色不大好,哥哥会不会……” 宁瀚笑着把姜慕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夜晚的医院人少了很多,医生早就下班了,所以还留在这里的除了守职的夜班医生护士,还有就是留在这里陪病人家属过夜的。眼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宁瀚才笑着跟姜慕说道:“你知道神传师不?” 姜慕面露迷茫之色,许久才说道:“那个绑架我的人跟我解释过,他说神传师是神的后裔,是神的力量的传承者?他说哥哥是神传师,我一直不知道,大哥哥你也是神传师?” 宁瀚点点头说道:“古人蒙昧,无法操纵的万事万物就是神,其实是对自然的崇敬和恐惧。像是洪水猛兽,火山爆发在古代看来都是神的作为,现代技术这么发达了,所以能够知道这一切都是大自然造成的。而我们神传师,不过是能够与自然沟通,利用自然的力量做一些事情,完全说不上是神的后裔,或者是掌控了神的力量,所谓狗仗人势,神传师不过是借助了自然当中的力量。” “那么鬼魂呢?” “鬼魂也是自然的产物,人也是自然中的一份子,在机缘巧合之下与自然的力量结合,就会出现灵。你所看到的是灵中的一部分,鬼魂是活着的事物烟消云散之后留下的气息与自然的气息所结合孕育而生的另一种事物。起初神传师就是为了人类与灵之间抢夺生存空间而存在的,灵是自然界中的一份子,所以神传师也必须用自然的力量与之抗衡。” “人类能做到吗?” “以前不可以,现在可以了,人类在给自然作为奴仆的时候也在一直推翻自然的统治。从古至今纵观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人类与自然抗争的历史。灵是大自然的产物,人类现在已经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自然了。古时候神传师与灵之间的战争,是我们所尊崇的大道所驱使的,神传师作为人类的一份子,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别无选择。驱逐所有的灵就是人类的胜利,现在看起来确实胜利了,但是也让神传师陷入了迷茫,当初的战争时正确的吗?我们还是低估了我们人类欲望所带来的,对自然的破坏。我们神传师的力量来自于大自然,因为大自然的破坏,我们神传师也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宁瀚笑道,说着有些茫然虽然这些他管不着。人类有人类的历史,神传师也有。神传师与人类的历史不同,人类总是在歌功颂德,而神传师的历史总是在悲伤,在感慨,在反思。在神传师渐渐虚弱到连入道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持续了近千年的与灵之间的战争时非常愚蠢的事情。然而为时已晚,自己种的因,跪着也要吃完那颗果。 宁瀚是个纨绔,是神传界中的渣滓,他非常赞同这点,因为这样他可以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弄清楚很多事情。任何一个有底蕴的家族都不可能出现没有思想的后裔,宁瀚当然也不例外,他甚至比楚伶毓知道的都要多,懂得道理比任何人都要多,但是他从来没有表露出来。叛逆者的前身,为什么会出现叛逆者,叛逆者为什么会成为全世界神传师的公敌,宁瀚都清楚。 收回思绪,宁瀚看着姜慕,笑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就是让你知道,你哥哥是神传师,是比普通人要更加强大的个体。而且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你哥哥不会出现意外的,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休息一会儿,明天过来的时候,你哥哥或许已经醒了。” 姜慕点了点头,宁瀚站起来送她回去。姜慕突然扯住他的衣袖,问道:“大哥哥还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宁瀚拍了拍额头,倒把这事儿给忘了。一个神传界中的有钱纨绔这个面具还要继续戴下去,露出大白牙笑道:“初次见面,竹海楚庄宁瀚,一个神传界中无所事事的社会败类。” 160.第160章 退烧 一天之内将姜慕给找回来了,两位老人想都不敢想,这还得感谢宁瀚强大的人脉和信息网。看着女儿活生生地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顿时老泪纵横,没有问姜慕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姜田觉得应该先给女儿做一顿好吃的,好好补补!在感谢诸葛果赐的名字的同时却又为姜昱的病情而闷闷不乐,这回来一个倒下一个。 宁瀚觉得自己在医院的时候跟这个小姑娘说了太多不该说的画了,让姜慕觉得自己的自我介绍不太满意。 “一个能够结合历史发出独特感慨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社会败类?”姜慕提出这样的疑问。 一定是自己被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给欺骗了,绝对是的!不然,这些话可是连家里人都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的!宁瀚看了一眼在厨房里面准备吃食的两个老人,扯开话题道:“你哥哥,和我,还有神传师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出来。” “为什么?”姜慕觉得自己家里传一个如此厉害的人,应该是让人艳羡的一剑事情,宁瀚提出的这个要求很无理。就像自家的哥哥考到了清华北大,却不准告诉别人一样难受。 “你之前有听说过神唤师这一类人吗?” 姜慕摇了摇头。 “神传师一直都存在,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道理我想你读了那么多年书了恐怕能够理解吧,你若是忍不住说出去了,那么不仅给你自己,给你哥哥也给你的家人带来麻烦你知道不?”宁瀚说道,他觉得对付这样的小姑娘,用恫吓的方式是最简单粗暴的而且也是最有效的。而且一件麻烦事一旦牵扯到家里人,是个人都会闭口不言。 “我知道了……我爸妈也不能说吗?”姜慕有些委屈,还以为这个人是哥哥的好朋友,居然威胁自己! “当然,神传师可是很危险的,如果你做一样危险的工作,你会跟你的长辈说你的工作很危险吗?那不是给长辈添麻烦心事嘛。” “哥哥的工作很危险吗!” “额…一切工作都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喝水都有可能被噎死不是?倒也不是说就一定很危险,你可以把你哥哥的工作理解为维护神传界的治安,跟人类社会的警察差不多。”宁瀚想了想,说道:“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我作为大哥的……姜昱的好朋友,挚友,你也就是我妹妹。你们在家休息吧,我去看看他去。” 听到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姜田探出头来,看到客厅里只有女儿一个人,问道:“小慕,小瀚他人呢?” “宁瀚哥哥说他去去医院看看哥哥去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也要去医院看看小昱呐。” “宁瀚哥哥说您老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医院陪夜,就没让我告诉你们。他说明天再带咱们过去探望哥哥,没事的,刚才我以为很严重,其实哥哥就是发烧了,退烧就好了。”姜慕上来拉住姜田的胳膊笑道,宁瀚说的不错,在外面即使发生最困难的事情,面对长辈,还是要挑好的说,小的时候长辈为我们付出那么多,操碎了心,不要让长辈老了还要操心。 耐不住姜慕的嘴皮子,直呼肚子饿了,扯着姜田去厨房看母亲做饭。 宁瀚回到医院,姜昱的治疗还没有结束。等到前半夜的时候,张教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高国胜跟宁瀚打了招呼,就扶着师傅回家了,还不知道要遭到师娘怎么样的责备呢。自己也于心不安呐,让一个古稀老人还在这里折腾到这么晚。 姜昱已经退烧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退烧了。体温从42度退到38.5摄氏度,从人类范畴上来说,依旧处于高烧重症。宁瀚坐在姜昱的床头上玩手机,若是高烧没有继续退的趋势,他要向守职的医生求助。姜昱身上的灵蕴就像被榨干了一样,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出现灵蕴跟药物冲撞的情况。 张教授先让擅长西医的高国胜用猛药将高烧退下了,但是这样容易反复。所以明天张教授还要配置药方,用中医的方式慢慢给姜昱退烧和调养身体。高国胜很兴奋,说他从来没有见到高烧42度还没把内脏烧坏,出现脑膜炎的现象。如果弄清楚了将是医学史上的一大进步,一个里程碑!宁瀚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弄清楚了,除非他了解神传师。 宁瀚现在也很兴奋,因为白亦嵐主动给他发信息了,当然主要的是问姜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有外界的人投诉。要知道一个新晋的一级执行官遭到人类社会的投诉在未来的仕途可是很遭打击的,而且作为他的顶头上司还要多写两份报告!这让白亦嵐写到现在之前的报告都还没写完的人心灵很受伤害。 投诉的当然是李寻的家长,四肢粉碎性骨折,听说想要愈合重新获得行为的能力每个两三年是做不到的了。李寻家里有钱,但是有钱并不代表他们有那个高度可以了解到神传界或是安全部,所以应该是通过黄文真那边了解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比方说投诉,让南方支部交出姜昱这个罪魁祸首,开玩笑,你让交就交啊。第一,李寻家里没有神传界的势力,郝世雄不会把一个执行官交给外人,要处理也是内部处理。第二,你当白亦嵐是吃干饭的啊,自己的手下让交出去,她的面子上肯定不好看,谁要是敢跟她提出这种要求,她肯定揍得对方他妈都认不出来。 问清楚了缘由就不再跟宁瀚发信息了,无论宁瀚怎样纠缠,发怎样极尽挑逗的言语,白亦嵐都没有回到,最后直接把宁瀚拉入黑名单,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宁瀚尝试了一下也就放弃了,没事,等到以后她还有问题要找自己的时候会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这样一来宁瀚就无聊了许多了,在没有遇到白亦嵐之前,宁瀚可以同时跟二十几个女朋友聊天,现在…… “小……小慕呢?” 凌晨四点,姜昱总算是醒过来了,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会儿。在说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之后,又再次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还不错,持续降温,只要没有反复,以后经过中医调养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感受到一阵阴风,白无常再次出现。宁瀚知道她一直陪在姜昱身边,现在才现身,恐怕刚才是去解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鬼神鬼仙这种东西很奇怪,他们是由鬼魂成长而来,却又专门对付鬼魂,恐怕这医院附近的鬼魂的下场都不大好。 她看了看姜昱,有看了看呆在一旁的宁瀚。面具上的舌头随着她扭头的幅度不断晃荡,就跟老式钟表下的那个针摆似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医院。”宁瀚答道。 “医院是什么地方?” “给人治病的地方啊。” “此处阴气甚重,于病体不利,治病需气药结合,根据病人的症状挑选合适的养病之所。为何现在的药庐,所有的病人都在同一处?还有死者都安放在药庐之内?病者本就体虚,容易被邪魅所侵扰,天人相冲乃是病者大忌。” 现在的医院不都是这样的嘛……宁瀚懒得跟她解释。现在西医盛行,中医那一套不管用。现在治病大都是用西医,用猛药治病,治好就走,在这里住院的都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开了药回家自己吃,家里倒是适合养病的地方,而且现在的医院都是人声鼎沸,人气旺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冲淡了医院的阴气,倒也没什么不妥。 “在这里死去的大都是年限已到的老人和受病魔折磨的可怜人,你可莫要下手太狠。”宁瀚提醒道。 “我只祛除一个怨魂,其他的我都没去管。” 怨魂?宁瀚想了想,医院出现怨魂倒是少见,据说两年前这里有一个护士自杀了,至于原因是什么没人去深究,只当是压力太大了。现在的人压力大跳楼的事情很常见,看来怨魂应该就是那个护士了。医院晚上阴气很重,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恐怕是要惊动南方支部的,现在被这个无常鬼神给灭了。没有怨怎么会成为怨魂,但是宁瀚不管这些,他可不是姜昱,这些事他没有心思去插手。 “陪着你家主人跑了一整天了,我都困倦了。你看着他我先睡会,那个仪器上有体温显示的,你看到那个温度没有下降反而上升就叫醒我,呃,那个降到36摄氏度还继续降也叫醒我。”宁瀚说着靠在背椅上,闭上眼睛。 白无常点点头,看着旁边一个铁家伙,看了许久又问道:“哪里写着数字?” “我擦,阿拉伯数字你都不认识啊,就那个,红色的38.2摄氏度的那个。”宁瀚站起来指着屏幕说道。 白无常脸色一沉,说道:“少侠,人命关天之事我岂会胡说?你所指处的文字我从未所见,三十八点二是这样子写得。”说着,白无常提起铁笔狼毫在半空中虚划,写了一堆比划繁多的隶书数字。 宁瀚无语,鬼仙是与时俱进的灵物啊!学习能力与人类无异,眼前这个鬼神简直就是一个老古董啊! 161.第161章 黄文真探病 姜昱醒后,病房源源不断地来人。姜慕和两位老人接替宁瀚照顾姜昱,姜昱的体温已经下降到正常温度了,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但是张教授担心会弧线病情反复的情况没有批准,高烧的最高峰值42度可不能大意。自从见到白亦嵐之后,姜昱更加坚定了张教授的说法,坚持不出院。 白亦嵐如同暴怒的狮子冲进来,如果不是因为姜昱的家属在周围,恐怕已经大打出手了。在张教授严厉的目光下,白亦嵐尽量压低了声音将姜昱骂了个痛快,姜昱的家人都是普通人,有些问题不好当面询问,这才碍于姜昱的病情回去继续写报告了。之后来到的是郝世雄郝局长,这个姜昱从来没见面的南方支部一把手亲自过来探病,这让姜昱很纳闷,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并让姜昱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养病,回去之后还得为安全部出把力呢。 让姜昱很是纳闷,自己在南方支部的地位自己还不了解吗,需要劳烦南方支部的一把手亲自出面。又是安慰的又是劝勉的,还带着一篮子果篮,虽然是经看不经吃的。后来才知道这是为了后面来的人打好心理基础,就是俗话说的先给你点好处然后你就担待着点。 因为最后来的,居然是黄文真!姜慕紧紧地抓住姜昱的手,两位老人还以为是姜昱的好朋友给他削了一个梨。让大伯和大伯母带着姜慕先出去了,姜昱才脸色不善地看着突如其来的黄文真,问道:“你来干什么?” 黄文真把那颗梨吃的吧嗒吧嗒地响,好似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梨一样。笑道:“这不是来探望探望你,我也不想来的,这种误会结下来了怎么说也说不清楚的。但是嘛,你这个人的身份有些敏感,话说楚庄那边跟你的关系怎么样啊,如果可以惊动到楚庄跟我们黄家撕逼,那我觉得我这次来还是值得的。 南方支部那边也打过招呼了,我们的误会就这样过去吧,你妹妹又不是我去绑架的你说是不。听说李寻那家伙被你打的三年不能下床,哎哟你也算是狠的。那六个拐卖你妹妹的,还想着连夜逃走,让我逮回来了,怎么样解决你看着办,交给人类政府也好,你若是觉得交出去不能只他们于死地。那么我就帮你把他们扔海里去,就当是我做的,怎么样,解气吧,神不知鬼不觉,还保证了你在外人面前的人格。” 黄文真的道歉是真诚的吗?姜昱感觉不出来,道歉的感觉应该是严肃而真挚的,但是黄文真现在笑嘻嘻的说着好似一件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六个人如何解决?当时姜昱急昏了才有杀人的冲动,说到底也是六条活生生的性命,居然把人扔海里说的那么轻松写意! “法律是人对美好未来的意志才存在的,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法律才有杀人的资格,把人交给人类政府吧,你也不要杀人。”姜昱皱着眉头说道。细细想来,姜慕被绑架罪魁祸首还真不是黄文真,黄牛东为了钱,而李寻为了攀上黄文真这个人。黄文真这个人还真像一个莫名其妙被牵扯其中的人,这样一想,姜昱对他也就没多大的怨恨了。 宁瀚说的不错,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你能看到问题但是无法去解决的事情。黄文真这个纨绔喜欢美人,李寻需要向上爬,黄牛东需要钱,就演变成了遮掩一条线。姜昱突然感到很恐慌,如果自己不是一名神传师,而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难以想象找不到姜慕的情况下,一家人会变成什么样。 神传界中的纨绔,怎么说呢,尽管身上的坏毛病很多,但是他们能说会道。因为出生在这种家族,他们的出生点高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见识高。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没有领悟到的事情他们从一开始就明白,所以他们说的许多道理总能让姜昱恍然大悟。没有错,姜昱跟黄文真很聊得来,在病房里侃侃而谈的黄文真很有才学。这让姜昱感到很自卑,明明是社会的败类,居然比自己还要懂许多大道理,而在这些大道理之下,他们更懂得弱肉强食和为人处世的道理。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间隙,恐怕姜昱就跟黄文真交了这个朋友了。姜慕再次进来的时候,看到哥哥已经跟黄文真说了好久的话了,而且没有了之前敌视的感觉。这让她很惊讶,看到姜慕进来了,黄文真很绅士地再次道歉,跟姜昱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就离开。 黄文真刚推开门,转角就撞上宁瀚,看着对方提着病人专用的快餐。宁瀚倒是没料到黄文着呢会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黄文真,这补刀的事儿你应该干不出来吧。更何况你跟姜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要是真喜欢姜慕那一款,不行我给你找别的,她你就别想了。” “瞧你说的。”黄文真笑嘻嘻地上前勾住宁瀚的肩膀说道:“误会啊误会,这要我说多少遍,楚庄那边我也解释了,南方支部那边我也去说了,这样,这次过来是专程来道歉的。道歉啊兄弟你懂伐,李寻那小人想借我闯这么大的误会,你可不要冤枉我啊。幸好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啊,你我可不能因为这事儿不如以前那般亲密啊。” 宁瀚脸上虽然写满了不信,也没有反驳,看着黄文真亲昵一般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那行,你送饭来的吧,你们之间关系还真好,能让楚庄宁大少爷当兄弟的,看的我可是真羡慕,你去吧,不用送。”黄文真说道,挥了挥手越过宁瀚。 谁要送你!宁瀚无言吐槽了一句,提着饭盒走进病房。姜慕亲昵地跟姜昱躺一块看电视,两位老人则坐在床沿上问起姜昱最近的状况,姜昱则要一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三个人聊天。看来恢复的状况很好,现在精神不错,完全没有昨晚那种颓态。 “叔叔阿姨,先吃饭吧,小慕你也吃。姜昱的我带了鸡汤,哟哈哈哈,开心吧,除了白亦嵐我还没给别人做过鸡汤呢。”宁瀚笑道。 想起宁瀚给白亦嵐做的爱心鸡汤,姜昱就觉得一阵恶寒,丫的,宁愿不吃!两位老人很喜欢宁瀚这个小伙子,知礼仪还尊老爱幼,对姜昱就像对待兄长一样。姜慕也很喜欢这个跟哥哥年纪相仿的大哥哥,一直觉得宁瀚是个很谦虚的好人。 姜田打开保温盒,先给姜昱盛了一碗,说道:“哎呀,这大城市虽然什么都好,什么都比我们村里那边先进。但是这肉类的质量还真没有我们那边要好。这饲料鸡哪里有我们家乡那边养的土鸡能比啊,这肉质都不紧实。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回家一趟,家里还有一些土鸡没有卖出去,托给邻居照看着些,那些都不卖了,带出来给小昱和小慕补补身子。” “好啊好啊,不卖了,能卖多少钱。”大伯母也很赞成。 姜昱目视宁瀚,要一个老人独自一人坐车回去这怎么成。宁瀚明白,便说道:“那好啊,我老早就听说姜昱的老家在那个……那个什么地方来着?” “M州。”姜昱提醒道。 “哦对,就那儿,说那里风景优美景色秀丽,山清水秀出美人,你看小慕长得多俊呐。我老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我送叔叔回去吧,顺便去看看你们家乡的风采。” 说定,病房里难得出现了生离死别之外别有的一番温馨,就像家族聚餐一般,虽然伙食简陋了一些。宁瀚很喜欢这样的聚餐的场面,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回到竹海楚庄一起过一个年。父亲母亲,三叔表姐还有易方今大哥,还有最让人敬畏的大姑姑在过年的时候是最平易近人。最近几年,每一次过年人都不齐了,三叔太忙了,表姐也渐渐忙起来了,母亲虽然每年依旧会带自己回楚庄过年,但是人一少,年味就没了,温馨也就没了。 吃晚饭,两位老人拿着食盒去里间洗干净。宁瀚便凑上来说道:“刚才我看到黄文真了,怎么一回事儿啊?没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姜慕也凑上来听,她也很好奇。 “他是来道歉的,嗯,黄家啊,到底是神传界的一流大家族,跟他们死磕的确不太明智。他能够亲自过来道歉,应该是黄家抱有的最大的让步了吧,我也觉得,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他有意为之的,所以也就没有对待敌人一样对待他了。”姜昱说道。 “不科学啊,真奇怪。”宁瀚疑惑,就黄文真那尿性,能来道歉?宁瀚觉得黄文真的人格绝对没有自己高尚,当初自己去道歉,还是楚伶毓逼着他去的。自己也是要面子的,他绝对会用钱来打发别人不可能上门道歉的,黄家的人比自己还要面子那是肯定的!这让宁瀚很疑惑。 派人来说就行了,这样才是说明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吧,以后谁也不要针对谁。如果是黄文真亲自过来这一般代表了两种后果,第一是黄文真认输了,认栽了?那不可能,姜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神传师,不可能让黄文真退缩的。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了,姜昱涉世还浅不明白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宁瀚却清楚,黄文真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而绝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 如果是换成宁瀚,谁让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己肯定是要拿回来的,这次过来道歉,只是一次笑里藏刀的警示。 162.第162章 新闻与娱乐 第二天宁瀚就带着去姜昱的家乡看看的打算载着姜田回家了,土鸡?他也吃过啊,的确,比供养城市里生活的人速成饲料鸡要美味不少,那鲜嫩多汁和满口嚼劲让宁瀚非常向往。在上车的同时就已经盘算着,在帮姜田把家里的土鸡弄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该弄几篓子,以后给白亦嵐熬汤的时候,那就更能表达自己的爱心了。 昨天宁瀚跟自己说起了疑惑之后,第二天姜昱就知道为什么黄文真会亲自上门道歉了。女王手机的一个软件是专门对神传界发生的一切大小事情进行报道的,其中两个头条吸引了姜昱的注意力。 一条就是黄文真为什么上门道歉的原因了,地宫事件经过这两天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和结果。 楚尘在中央安全部发布了两条很关键的法令,因为这两条法令全国的执行官都动起来了,第一件就是要求所有执行官曝光银行账号的储存信息和写一份报告交给当地执行官的局长,报告内容是最近执行的任务和行为。这个法令引起了很多执行官的抗议,这已经是干涉私人存款和对其职业素养的怀疑了,但是这样的抗议没有丝毫的意义。楚尘这一次的执行力度很坚决,没有任何妥协的态度,当即安排了一个小组的高级执行官前往每一个城市监督法令的实施。第二条法令就是黄文真上门道歉的原因,楚尘要求将安全部成立以来接到的所有的关于人口失踪的案件全部调出来,由每一个地方安全部进行审查,不论是由于邪灵造成的人口失踪还是神传师与人类矛盾发生的人口失踪,一律上报。发现案件有出入的地方必须上报给中央安全部,并且派出了第二组高级执行官前往监督第二条法令的实施,有特殊执法权与询问权。 不出意外的话,第二条法令施展下去,会将人类社会发生的人口失踪案件一并加入调查,而这类案件将会非常敏感,一旦发现有涉事其中的神传师将会马上进行逮捕,进了大牢再来问话进行调查。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口贩卖带来的利润很高,神传师家族虽然不会直接牵涉其中,但是难保家族里面的后裔会参与这样的违法活动,更甚者会直接牵扯到家族内部的利益。所以当时黄文真上门道歉,也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打算将这件事情小事化了。 不出所料的话,所有跟人口贩卖这个行业有联系的家族会斩草除根一般断绝关系。而地方安全部肯定与当地豪族有联系,在楚尘派出的第二组高级执行官还没有抵达的时候,估计已经找不到什么马尾了。迫不得已也就只能把小一些没什么势力的神传师交出去或是以栽赃嫁祸的方式把屎盆子扣给别人。 安全部的行动一直与人类政府的行动息息相关,看来过不了多久,人类社会这边也会加大力度打击人贩子。以后的新闻里肯定会出现许多这样的案件和报道,姜昱觉得地宫的冒险值了,至少安全部已经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大行动,这么大力度的针对人口失踪的案件,还是安全部成立以来第一次。 第二条就是国际神传界中的新闻了,头条标题就写着:破冰之旅:英国神传师国家部门圆桌骑士首席荣耀骑士长不日将展开对全球神传师国家部门访问活动,首站决定为中国中央安全部。 神传师遍布全球,不论你走到哪里都有神传师的身影,也有当地的神传师部门来限制你的活动。神传师去国外还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除了必要的手续之外还必须经得目标国家神传界的认同,就是单纯地旅游也得这样,毕竟神传师能够造成的破坏实在是太大,这些因素不得不让对方要问清楚你来干什么,进行怎样的活动,你的行动路线是怎么样的,一些特殊人物还需要有当地国家的神传师陪同才能进入。 自从有了女王手机,姜昱可以从里面了解到很多关于神传界的信息,而姜昱这个刚刚成为神传师的人,也是迫切需要了解这样的信息。不只是国内的,还要了解国外的,你需要知道自己国家的神传师跟其他国家的神传师关系怎么样。 报道开篇则简要的叙述了圆桌骑士的荣耀骑士长这次的访问路线,首站则是这次破冰之旅的重头戏,中国。之后是对美国、韩国、日本、澳大利亚和南非等一系列第一世界的发达国家国家。之后则是访问亚非拉的部分第二世界和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行程可谓铺的满满当当。 之后就是解释为什么访问中国中央安全部是破冰之旅了。因为是带着三种目的来的,第一就是交换学习,第二就是两国之间的神传师互相出入的便利权益,第三就是在国际公共区域两国神传师建立互帮互助的协议。 在人类社会方面,两国建交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在神传界,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得不到建交的成功。其中一部分就是顽固派的神传师了,他们认为我国文化博大精深,文化历史源远,文化底蕴深厚,就是建交的要求也要对方先提出来。而英国方面考虑的居然也一样,认为高贵优雅是传统,怎么能够低声下气地特意跑过去跟一个不待见自己国家的神传师建交?还是发展中国家。 一个自视清贵,一个自认高贵,所以双方一直在僵持。早在楚尘坐上安全部部长的时候,就率先提出前往英国建交的问题。遭到反对派的阻扰,当时势单力薄的楚尘并没有成功,十二年后AddAnn成为荣耀骑士长之后,也提出了双方建交的提议。自然也遭到了英国反对派的掣肘,当时楚尘已经稳定了安全部内部的形势,提出的建交虽然少了许多阻力,但是英国方面AddAnn还没有那么大地力量就同意,一直拖到了今天。双方才达成统一,由于楚尘已经多次提出,所以这次由AddAnn亲自出面来华建交。 由于双方领导人的种种绯闻,为了避嫌,楚尘这次似乎并没有参与迎接荣耀骑士长AddAnn的意思,已经授意副部长莫星汉和首席执行官楚伶毓出面迎接,当然还有一众中央安全部的高层。本来这样的事情楚尘是必须出面的,英国方面也表示理解没有发出异议,如果出现了更加难听的传闻,还不如不要来了。 但是这样并没有阻碍住人们的猜想,姜昱看完新闻就转去看娱乐版的新闻,娱乐版的头条居然也是圆桌骑士访华的新闻,看到标题姜昱就感觉胸闷,好似憋了一口血在那里吐不出来的感觉。只不过是标题换了一个而已:无法阻挡的感情爆发,二十年后终将再次相会,AddAnn?Lawrence不日访华与楚尘共诉衷肠。 “噗!”姜昱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口聚集已久的胸气。 姜慕好奇地扭过头来想看看哥哥在看什么,看了一遍标题之后问道:“哥哥,请问笑点在哪里?” 姜昱便将国际版与娱乐版一起翻出来给姜慕看看,姜慕看完也笑道:“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中看来差别这么大,同一件事情发展出来的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种想法嘛。” 娱乐版的内容没有必要去看了,姜昱的八卦之心已经被楚伶毓点了个通透,里面说的故事姜昱都知道。难怪两个国家的特殊部门之间建交这么困难,两人都是门面担当,这样的绯闻传出去,不遭到本国人的阻碍那才是怪事。本来是好事,但是被有心人的曲意引导,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会被这样引导过来,那么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姜昱放下手机,盘算着再住一天就该出院了,白亦嵐是个急躁的,如果自己再借着住院的名头躲着她,恐怕她会亲自过来揪着自己出院。事实上白亦嵐现在没有空理会姜昱的事情,报告还没写完,新的报告又下来了,这让她再次崩溃。地宫的报告,姜昱的报告,现在上头又来一份报告要写!除了写报告这件事情之外,楚尘发布的其他命令白亦嵐是举双手赞成的!曝光只是前奏,发现了有不清不楚的地方,肯定会进行调查的,这将是对安全部的每一位执行官的一次考验。 宁瀚和姜田花了两天时间就把家里的土鸡都弄出来了,然后住院第三天当晚就吃上了独具客家特色的炒鸡子酒。顾名思义这道美食除了有鸡肉还得有酒,除了用自家养的土鸡作为主料之外,还有就是自家酿造的酒了。因为每户人家用来酿酒的粮食不同,而且口味也不大一样,有的喜辣有的喜甜,酿造出来的酒味道差别也就大了,可谓十里同村酒相异,所以每一户人家炒出来的鸡子酒味道各不相同。 姜昱不喜欢炒鸡子酒的味道,但是姜慕很喜欢,似乎女性更喜欢这种味道。因为炒鸡子酒一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做,第二就是客家媳妇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才会做。拌上姜丝和枸杞,可以说是大补之物,还是当汤喝的那种。 姜慕一边喝得美滋滋的一边说道:“哥哥,你回到家之后可不要太惊讶。” “怎么了?” “爸爸跟宁瀚哥哥弄回来的土鸡好像有些多。” “家里还养了很多土鸡吗?” 姜慕摇了摇头:“卖出去一大半了,剩下的也就六七只的样子。” “那不多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姜昱笑道。 姜慕点点头,继续说道:“咱家的是不多,宁瀚哥哥在村子里面跟叔叔婶婶买了好多,回来的时候好几笼子呢,少说也有四五十只。物业那边嫌土鸡控制不住便便,宁瀚哥哥只好塞家里了。” 姜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群土鸡乱窜,羽毛乱飞到处是鸡屎的场面。 “卧槽!那个混账!我说回来就没见过他,合着这是不敢来见我啊!” 163.第163章 托付 在医院的最后一晚,由宁瀚留下来陪夜,这是姜昱要求的。因为这间特殊病房拥有一定的绝密程度,晚上姜昱打算让白无常出来,他有些些问题想要问她。这两天可以说被家人围得寸步不离,好歹说服了姜慕回家休息。宁瀚这厮现在穷的口袋连响叮当的能力都没有了,留在家里唯一的娱乐也就是看电视,噢,现在还多了照看几篓子土鸡。所以留在哪里过夜都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的,如果是换在以前,那肯定打死都不愿意的。 今天一早上没有见到宁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们都忘了去警察局销案了。姜昱不愿意动,所以这种事情只好靠宁瀚自觉了,宁瀚不想跟姜昱说起今天早上去销案时候看到的事情,姜慕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也怨不得谁,谁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不想过得轻松写意。姜昱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为了谁都不为难,宁瀚还赞美了一下,对方还是很卖力的去找失踪的姜慕的。 “你买那么多土鸡干什么?”姜昱一直很好奇,难道宁瀚打算靠这些土鸡发家致富?从此不再依靠楚庄的经济支持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土鸡肉质上乘,而且还不是喂饲料长速成长大的,绿色环保又健康,在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家已经开始注意养生了,能够赚取其中很大的差价。不说发家致富,比是比不过直接从楚庄那里要钱来的快的,但是贵在有志气! 宁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道:“对了,你家里还有没有那种米酒啊?” “哪种米酒?” “就你们自己家酿的,然后埋了十几年的那种啊。” 姜昱点了点头。 “还有多少?”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酿了一酒缸子,说是给我结婚的时候用的……”姜昱说到这里有些伤感,为自己辛苦操劳半辈子的母亲再也看不到她的儿子结婚的场面,看不到她的儿子将她埋下的米酒挖出来然后由自己炒一大碗鸡子酒给媳妇坐月子了。 “还有小慕,小慕出生的时候大伯也埋了一坛子。现在用的这坛子米酒,还是我大伯埋给我那早逝的堂哥的……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我尝试了很多次了,就是你们家乡的传统炒鸡子酒,一切工序一切材料我都是用跟你们一模一样的,但是就是做不出那种味道。然后我又用啤酒,白酒和红酒尝试了一边,嗯!所以我觉得问题应该就出在酒的身上。”宁瀚说道。 “所以呢?” “卖吗大哥?” “这怎么可能卖!”姜昱提高了声调,说道。 “这怎么不可能,高价!”宁瀚站起来也高声说道。 “这不是高价不高价的问题,父母酿造米酒埋给子孙,是一种祝福,是对子孙未来一种美好的念景,从意义上来说这不是单纯的米酒,是长辈对我们满满的爱,怎么可能卖啊!我还打算留给我媳妇用的呢,小慕的也是,以后坐月子的时候要用的,你可别打这主意啊。” “小气……”宁瀚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姜昱笑道:“怎么的,还吃上瘾了?生怕一天吃不着啊,你要是真喜欢,我跟我大伯说说,让他帮你也埋一个,不,埋几个行不行。” “埋下去等个十几年才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么急啊你。” “那是,亦嵐还等着吃呢。” 这厮,合着折腾了那么久买了五十只鸡,现在又撺掇姜昱卖酒,就为了给白亦嵐弄一顿炒鸡子酒吃?这东西虽然说好吃吧,但是也只有逢年过节和女性坐月子的时候才吃,就是因为大补,大补之物本就燥热,宁瀚现在还想天天弄给白亦嵐吃,现在什么天气啊,六月天干地燥的,不上火也得腻死!姜昱可不希望以后自己的顶头上司脾气越来越火爆。 房间里渐渐寒冷了起来,一张诡异的脸孔出现,宁瀚就知道自己该出去了。笑道:“我觉得你可以形成天然的降温空间,你们聊吧,我出去帮你们望风。” “又不是蒙抢拐骗,要什么人望风?”姜昱也笑道。看着宁瀚把门带上,姜昱才回头仔细的看了看白无常,说实话姜昱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白无常,前几天的不算。那个时候姜昱连意识都不存在,怎么能算是见过面了。 看对方总是恭敬地站在那儿,姜昱有些不大习惯,连忙说道:“坐,随便坐。” 白无常欠身道:“大人客气。” 说完便依旧站在那儿无动于衷,白无常服姜昱吗?说实在的还真不服,黑白无常两个只服余卿一人,就连强大的冥犼,他们也只是尊称对方为尊下,而且还是建立在对方一直是余卿的得力属下和敬服对方的实力。白无常很失望,这种失望是在对未来无限的期望的情况下突然发觉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厉害之后,这种巨大的差距下感到的失望,所以是失望到了极点。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跟黑无常两人站在高高的沙坡之上看着奔驰而去的姜昱,夫妻两个由衷殷切的兴奋,他们以为御史大人回来了,就算没有余卿那般的力量,但是应该也差不了那里去。他们觉得冥府有希望了,但是现在,姜昱这般弱小! 但是碍于冥府御史的威严,而且千年以来形成的上下尊卑的理念,白无常还是表现得非常恭敬,对于姜昱等会儿想要说出来的话表示洗耳恭听。这种意识或许现在的人很难理解,更难以理解一切以力量为尊的冥府鬼神会屈尊于一个懦弱之人之下?然而举个例子来说余卿就相当于刘备,姜昱就相当于阿斗,就算阿斗怎样扶不上墙,他还是蜀汉的皇帝,还是有无数的人要为阿斗服务,为他献才献计,这样就很好理解白无常现在的行为了。姜昱再怎么不作为,到底是余卿指定的人。 “那个,你是怎么过来的?”姜昱没有想到白无常心里还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在冥府里走了一遭,一堆腿和手对自己都是很尊重的,还以为这就是自己该有的待遇,也不疑有他,问道。 “开辟虚无,连接阴阳。” “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前没见你来过,现在却出现了。” “余卿大人为了维护冥府与人间的稳定,将开辟鬼道的方法加铸了一道禁锢。那就是维护冥府稳定的鬼神都无法亲自开启鬼道,只有通过掌灯鬼才能暂时开辟一条鬼道,余卿大人决意步入轮回的时候,考虑到冥府可能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所以在唯一开辟能鬼道的掌灯鬼身上再加铸了一道禁锢,从此以后鬼道就不再出现,冥府便成了只进不出的地方,亡魂一旦进入冥府就不可能再通过任何的方式离开。” “同样包括你们?” “不错。” “那你们如何出去缉拿鬼魂?” “肉身消亡,魂魄在人间没有了容身之处,而冥府是唯一的容身之所,所以依靠亡魂对这种庇护所的感应会自然而然地进入冥府。留下的只是部分眷恋不愿离开亡魂,自古鬼魂都是由无常鬼神进行缉拿,自那以后便只能依靠人间的神传师进行处理。这也是魏晋以后鬼魂传闻开始流传的原因,余卿大人只是担心冥府没有了他的震慑,恶鬼会冲破无常鬼神的制约在沦入六道轮回之时逃回人间。” “那你现在是如何出来的?” “除了余卿大人能够连接冥府通往人间的鬼道之外,冥犼尊下也能做到这一点。” 姜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冥犼也能开辟鬼道?难怪宁瀚说现在的神传师一旦用神魂出窍进入冥府之后就不再出来了,冥府如今只进不出,姜昱还以为当时只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神魂出窍只要神传师到了一定高度都是会的,真正引起楚伶毓等人注意的不是姜昱神魂出窍,而是进入冥府之后还能出来的奇迹。怪不得冥犼敢怂恿自己去冥府逛一逛,这是万无一失的准备。 经过白无常的提醒,冥犼那厮的确很久没有出现了,问道:“对了,说起冥犼,他以前一直都存在我的脑海之中,最近却再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他是不是躲到冥府偷懒去了?我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他呢!” “尊下他已沉睡,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了。”白无常淡然说道。 “沉睡?怎么回事,睡了近千年难道还没睡够?” 白无常眉头微皱,心中那句:若不是你能力低微提供不起冥犼的灵蕴,他会沉睡?差点就说了出来,最后还是憋住道:“余卿大人只赋予冥犼尊下元神化成的面具一部分灵蕴,尊下消耗完了便也就恢复沉睡了。只是尊下陷入沉睡之前还记挂姜昱大人的事情,替我打通了鬼道托付我照顾好大人。愿大人努力修炼,让冥犼尊下也能早日苏醒。”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最近都没见到他了。那我要如何才能将冥犼唤醒?”姜昱点头问道。 “冥犼尊下与大人的灵蕴是相辅相成的,大人只需要提供一部分灵蕴给冥犼尊下就能保持苏醒状态,也能让冥犼在大人灵蕴深厚高低的程度下发挥冥犼尊下的部分实力。所以在这方面还是很重要的,但是这一部分灵蕴,对于姜昱大人您现在来说,还是难以承受的负担。还是先请大人努力修炼吧。” 姜昱无语,指桑骂槐吧又来一个说我弱的……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姜昱虽然无奈,但接下来还是要继续谈下去的。 164.第164章 背负黑暗的苦行者 一大早姜昱就出院了,张教授还想挽留一阵子,除了担心姜昱病情未愈就出去会复发,还有就是高国胜还想着继续研究一个人为什么能够发烧四十多度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姜昱知道,再不出去的话,恐怕会被白亦嵐抽筋扒骨! 除了第一天被高烧折磨之外,温度下降之后,姜昱体内的灵蕴也在逐渐恢复。所以接下来几天在灵蕴强度还不能保持自卫的情况下就在中医的调理下休养身体,等到体内的灵蕴恢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利用灵蕴来祛除体内剩余的病毒。这个过程不大好受,神传师和普通人一样,体内排毒无非两种,拉和吐。姜昱还做不到将病毒溶入汗腺中带出来,搞不好蔓延开来那就更糟,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拉了。 住了四天的医院,整整睡了四天啊!姜昱觉得睡觉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执行官这个群体为了工作可以不睡不休,据白亦嵐说以前有一次为了一个案子,一组的人每天只睡两个小时,整整熬了两个星期才把案子解决。神传师的精神力很好,极限的时候的确可以做到两个星期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姜昱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在地宫里不眠不休的行动了两天一夜,其实可以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以后正式成为一名执行官,不睡觉那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说啊,有觉睡的时候绝对不要浪费了。生龙活虎的姜昱办结了退房手续,姜慕便抱着姜昱的胳膊笑嘻嘻地出院了。也不知道姜慕是怎么长大的,这心也忒大,明明被人绑架了,救出来之后就跟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除了一开始两位老人询问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了。这样不好,姜昱知道这个妹妹早熟,穷孩子的成长历程都是非常快的,姜慕过早的坚强了,这不利于姜慕未来的生活成长。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特质,姜昱倒是希望当时姜慕可以抱着他的胳膊哭诉当时的遭遇跟他撒娇,但是并没有。姜慕反而安慰姜昱,自己已经没事了,要哥哥安心养病。 “哥哥你为什么这儿看着我?”姜慕看到姜昱目不转睛的,还以为脸上沾着什么东西,伸出手整张脸摸了一遍。 姜昱伸出手拍到姜慕的头顶上,比了比自己的肩膀,笑道:“哥哥不是一个好哥哥啊,现在才发现小慕居然有我肩膀一样高了。” “谁说你不是一个好哥哥!我肯定还是要再长高的,到时候比哥哥你还要高!”姜慕挣脱姜昱的手掌,笑嘻嘻地说道。 “太高的女孩子气势太强,到时收到的情书肯定很少。” “收那么多干嘛!” 走到没人的地方,姜昱才将姜慕拉开,认真的看着这个妹妹。姜慕发现哥哥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知道要说正事儿了,赶忙站好认真的跟哥哥对视。见姜慕人小鬼大一脸认真的模样,姜昱忍不住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庞,发现手感不大好没有多少肉,有些感伤道:“你该多吃些了,小时候脸肉嘟嘟捏着多好玩啊。” “现在的人都追求骨感美。” “骨瘦嶙峋地也不好看呐,从今往后,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谁欺负你了跟哥说。以前哥没什么本事,现在不同了,哥哥现在……现在……” “我知道的,哥哥现在是执行官。”姜慕笑了笑,姜昱不能跟她提起他的工作,宁瀚已经解释过了,牵住姜昱的手继续说道:“宁瀚哥哥都跟我说了,因为我当时已经看到了,看到了哥哥跟那些人战斗的场面,为了妹妹,为了小慕在跟那些坏蛋!战斗!我都看到了,所以这种事情瞒不了我,宁瀚哥哥索性就跟我解释了。告诉我神传师,告诉我执行官是什么样的一份工作,哥哥你喜欢这份工作吗?执行官?” 喜欢这份工作吗?这个问题很意外,姜昱一直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从他接受余卿的传承成为一名神传师以来,一切的选择似乎都不是他做出来的。清风道长和楚伶毓都极力推荐刚刚成为神传师的姜昱成为一名执行官,姜昱并不喜欢当一名执行官,他曾经想过退出的。原因跟大多数刚刚步入职场的年轻人差不多,姜昱感到很孤独,焦虑和不安。 南方支部几乎没什么人喜欢姜昱,每个执行官都很忙,没有时间去搭理姜昱,就连白亦嵐也是。她总是来去匆匆,事到临头的时候才把姜昱叫上,等到完成任务了再次去忙自己的事情,丢下姜昱在那里发愣。出了打靶练习的时候会有以个中年执行官跟姜昱聊天之外,几乎没什么人会跟当时还是记名执行官的姜昱多说一句话。姜昱感到很孤单,像是被整个南方支部隔离了一般,而姜昱这个走后门的记名执行官的名声被人听到了之后,似乎就更加被人排斥了。所以那个时候白亦嵐但凡有事情吩咐姜昱去别的部门领东西的时候,总是会遭到拒绝,次次都需要白亦嵐再走一遭,这也让白亦嵐很不舒服,也会将这种小事将姜昱责骂一顿。一开始在那里受尽白眼的姜昱觉得很委屈。 姜昱想起在那间小小的二手房信息出售中心工作的时候,虽然也是一名小职员,但是姜昱因为工作扎实业绩稳定一直深受老板和周围员工的喜爱,那里发生过像现在这样困窘的生活。但是就算是记名执行官的工资和补贴,的确不是以前的工作能够比较的,就算姜昱想要走,也不能走了,眼看妹妹姜慕九月份就要去上大学了。就算活的再不如意也要待下去,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姜昱坚持地干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昱总算干的熟络了,也终于开始接手了一些案件,虽然大多数还是对于案件的整理和查阅。姜昱也开始接触更多的案件,更深入的了解神传界。如果你发现这个世界表面上和谐,实际上却遍布污迹,你还愿意接触这份工作吗? 看到姜昱变幻不定的脸色,姜慕便说道:“哥哥,小慕不在乎家里是否富裕,我只希望爸妈还有哥哥你能够活的健康喜乐,如果是因为小慕才让哥哥选择执行官这份职业的话,小慕会更加不安!” 姜昱笑了笑,反握住妹妹的手,说道:“小慕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一切平和的背后,都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从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我在想,如果我不是执行官,我不是一个神传师,我哪里有能力把你救出来。如果绑架你的人是更加厉害的人,以我现在的能力能把你安然无恙地救出来吗?如果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像以前一样平平凡凡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羡慕旁边一辆辆驶过的汽车,羡慕眼前伫立的一栋栋高楼,我有什么能力把你救出来,别说救了,恐怕我连你在哪里都找不到。 说实话,我的确在安全部过得不痛快,同事们看不起能力低微的我,其实这也没什么,在以前的地方工作,看得起我的只有比我能力还要低微的人。所以这些工作上的不如意并不在于别人怎么看,而在于你怎么看,如果我想要做的更好我肯定会努力地。事实上让我待不下去的原因还是在于安全部太过于接近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过于阴暗的世界让我很压抑,我想要去改变这个世界,在安全部,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与我的想法一样,他们都想要改变世界,可是呢?许多站在我前面的人都发现了一个道理,改变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 我的上一个案子,发现里面有人用活人来进行实验,当时我很愤怒,我想要将他们全都抓起来。到后来,我放弃了,也不是全部放弃,我只是选择了跟大多数执行官同样的态度,在事情还没有真正到了能够解决的时候,我选择沉默。就在上个星期,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周围有许多比我还要有能力,承担的责任比我还要沉重的人,他们都选择了放弃这些不能解决的事情转眼去解决能够解决的事情。他们都做不到,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做呢。 我很失望,但是没有绝望。我没有资格去责备我的长官、我的朋友为什么见死不救,为什么不帮助他们。因为实在是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个世界的转动不是凭借一个人的能力就能扭转他的轨道。我知道的是,因为有安全部,有执行官去背负这些罪孽,掩饰这些罪孽让人世间最美好的未来依旧能展现给别人,让人们觉得这个世界依旧是美丽的时候,我决定留下来。不是为了我,也不仅仅是为了小慕你,黑暗与光明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只有一方的衬托才能显示另一方的独特性,执行官是背负黑暗,与黑暗面对抗的人。他们仇视黑暗,痛恨罪孽,但是他们却不得不近距离的靠近黑暗,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哥哥成为一个勇敢的人,一个能够背负黑暗,一个让你们都感到荣耀的人吗?” “我当然希望我的哥哥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勇敢的人,这样子我在跟我的朋友炫耀的时候,这种荣耀就像是我自己的一样!”姜慕皱着眉头看着姜昱,她能够感受到哥哥颤抖的手,兄妹情深她知道哥哥现在的心也是颤抖的。 “我会支持哥哥的一切决定的,哥哥无论何时都要坚强起来!”姜慕再次说道,同时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165.第165章 犼牙 姜昱一直表现得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一切都是非常的平和,写报告的时候就像是在诉说另一件事情。看到那些被拐卖的女人和无法绳之以法的人,姜昱内心的冲动让他有撕碎这个世界上一切规则的欲望,但是他还是忍下来了。短短两个星期的心灵折磨,在姜慕失踪的时候就彻底爆发,终于大病了一场。 大病之后的人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许多事情也如醍醐灌顶。世界是不可能被清洗干净的,只要还有欲望,光与暗就会一直存在。一味地驱除黑暗,就会催生更加残酷的黑暗,安全部的行为并不是不作为,而是尽自己所能所背负一切,将剩下的美好展现出来。 姜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摸着姜慕的头发笑道:“这些话本来不该跟你说的。” “我知道的哥哥,我觉得我跟哥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样子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现在哥哥所说的一切我懂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懂,是因为我还没有融入到哥哥的世界。哥哥想要保护我也不希望我融入到哥哥的世界,我想哥哥在那个世界是很孤独的吧,一个人心里如果郁结了太多的烦恼而没有倾诉的对象,那会很痛苦的。所以哥哥,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小慕说的,小慕虽然不懂,但是能成为哥哥最贴心的倾诉对象!”姜慕俏皮地笑着,再次伸手挽住姜昱的胳膊,如是撒娇道。 “你我还不了解吗?我还是自己憋着吧,你要是烦恼上了,哥哥我会更加烦恼的!”姜昱也笑道。 “小瞧人家!” 姜昱没有理会姜慕的撒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绳子绑着的黑色月牙玉坠,看着姜慕说道:“小妹,把头低下。” “送给我的?”姜慕有些欣喜,欢快的低下头让哥哥给自己戴上。抚摸着纯黑质地的黑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抬头问道:“哥哥,这个是……质地好像跟哥哥你的面具好像。” 没有回答姜慕的问题,姜昱想要抱一下姜慕,想到姜慕现在也长大了,这样亲昵的拥抱似乎不太好,便转而捏了捏姜慕的肩膀笑道:“哥哥以后工作肯定很忙,如果不能亲自保护我最爱的妹妹的话,就由它代劳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它,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姜慕可没有姜昱那么多想法,上前紧紧抱住姜昱的腰,亲昵地用额头在姜昱怀里蹭来蹭去。 姜昱愣了一会儿,也爱怜地摸着姜慕的秀发。白无常是个死板倔强的鬼神,姜昱磨了半个晚上的嘴皮子才同意融入这块小小的玉坠当中,在将来的日子里保护姜慕不受到外界的一切伤害。同时白无常也是一个尽职尽忠的鬼神,一旦她答应下来的事情,姜昱可以毫无疑虑地交给她。这从她因为余卿一句话就尽忠职守地守护冥府最后一片净土近千年,就知道她可以托付任何事情。 姜慕摸着牙齿形状的黑色玉坠,说道:“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决定给它取一个名字!” 女孩子都喜欢给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取名字,就像小的时候就喜欢给自己的洋娃娃取名字,最喜欢的娃娃就取最好听的名字。 “那你想叫它什么?”姜昱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给物品取名字是一个好的开始,说明对方真的会好好对待它。 “它的形状像一个牙齿……美人齿?可是美人的牙齿不会跟狼的牙齿一样啊……玉狐牙?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姜慕顿时就陷入了纠结之中,女孩子给任何事物取名字总喜欢跟女性的事情有关系,但是现在这块玉坠真的称不上非常美观,女孩子哪里会佩戴一个野兽牙齿形状的玉坠啊,如果不是哥哥送的,姜慕早就吐槽了。 “小慕知道犼吗?” “什么来的?” “一个非常远古时期的,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洪荒凶兽,也是一头瑞兽。说它是凶兽因为它喜怒无常,说它是瑞兽因为它能镇国安宅。它没有专一的个性,它是所有瑞兽当中唯一一个会与天斗与地斗与命运斗争的,它也是最叛逆也是最想要这个世界美好的瑞兽。”姜昱解释道。 “这个玉坠是犼的牙齿?” “可以这么说吧。”姜昱笑了笑,冥犼面具那里拔下的一刻牙齿,面具又是冥犼元神凝聚的,所以说是冥犼的牙齿也不为过。继续说道:“我希望犼的牙齿能够代替我留在你的身边,替我保护你,一切想要扭曲你的未来的命运,这颗牙齿都会替我帮你撕碎!我希望你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中,命运,天意都不能阻碍你的前进,这是哥哥对你的祝福,对你的未来唯一的愿景。” “犼牙,就叫它犼牙。”姜慕一脸笑意的看着姜昱,说道。低头看着无尽深沉漆黑的玉坠,笑道:“犼牙,以后多多关照咯。” 冥犼面具虽然是由冥犼的元神幻化凝聚而成但是经过几千年的演化,已经成了一具容纳冥犼元神与灵蕴的死物。如果冥犼的元神不在里面了,那么面具只存在它所拥有的物质意义,那就是昂贵的黑玉。只拗下一块牙齿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也能让唯一让冥府通往人间的通道转移到这块牙型玉坠上,让白无常能够直接通过玉坠在姜慕身边形成一道严密的防护网。 在见识到了白无常能够用冥府御史令大摆百鬼夜行大阵,姜昱本来想将冥府御史令也交给白无常保管的,好让白无常在保护姜慕的时候能够更加全面和完善。但是白无常死活不肯,冥犼已经沉睡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面具已经不能起到辅助姜昱成长的途径了,而现在唯一能够帮助姜昱成长的,只剩下冥府御史令,这样的情况下,就算白无常再渴望御史令也不能收下了。 知道了内情的姜慕,对于姜昱能够突然过上开着小车住着高档房的事情突然就能够了解了。的确,刚刚来到大城市一切对姜慕来说都充满了兴趣,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而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姜慕虽然向往,但是如同一切平穷的孩子来说,这一切都是他们从看到之初就立下的未来,所有人面对未来都是充满了自信的,他们自信的认为,未来的这些都将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现在想想,那些也算不得什么,那些拥有了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生活的人,还不是被自己的哥哥给揍了。揍得爬不起来,前天黄文真过来道歉,姜慕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她固执的以为,这是一切恶势力对哥哥的妥协,而哥哥是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正义面的安全部! 宁瀚的结论是正确的,黄家的南方支脉这几天都在尽力消除一切负面因素,最重要的就是黄家涉及到的人口失踪的事情。背地里黄家的南方支脉又没有直接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没人知道,但是已经浮现出来的就要着手解决了。李寻的长辈正要着手开始针对姜昱的经济打击,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企业,当然会有一定的人脉和信息网来调查姜昱的背景。 从李寻口中得知姜昱当然是不堪一击的社会最底层的人士,他们也做出了能够将一个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准备。他们准备用私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他们觉得打击一个人不足以对他起到惩戒的作用,应该是打击一个家庭。而要一个家庭分崩离析,那么最直接的方式解释切断对方的一切经济来源,姜昱的家庭本来就脆弱不堪,可以很轻松的做到这一点。 接过令人很不满意,李氏财团的人除了姜昱大伯那边的经济来源的信息之外,居然对姜昱的经济来源一无所知。询问了姜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对姜昱现在在哪里工作也不清楚。他们打算放弃这条道路,准备用另一种方式切断姜昱的经济来源,一个断手断脚的人如何去进行工作?而小混混去闹事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只是还没有开始实施就被黄家的人阻止了,黄家南方支脉有很强大的经济网络和更深层次的人际网络,在这方面他们不敢跟黄家正面作对,即使自己的儿子是因为讨好黄文真才被人揍成这样的,所以他们决定走法律路线。 说起来很可笑,富人作为更具备国家栋梁潜质的一群人,应该是更接近法律更了解规则的一群人,但是富人跟穷人的行为方式总是相反的,因为人穷所以在受到危害的时候只能想到法律的途径,而人富在各方面都有许多人脉,所以他们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进行活动。而一些富人为了更简单快捷的方式会更多的选择简单粗暴的行为,只有在真的解决不了的时候才会走法律途径。 他们打算起诉姜昱,但是这条路也断了。还躺在病床上呻吟的李寻才意识到,姜昱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样的****运,突然变成了社会地位比自己还要高的人。一切起诉都被人拦下来了,究竟是谁拦下的凭借李氏财团的人脉也无法打听到。 直到黄文真领着一个姑娘来到李寻的病床前,一种命令胜过恳求的口吻要寻求李寻的谅解,那个女人是作为姜昱的上司上门来道歉的。李寻也不明白黄文真为什么会因为藏匿了一个失踪人口前后态度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因为神传界现在风声鹤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现在能让黄家南方支脉跟人口失踪扯上关系的就是现在这件事情,所以需要全力消除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 李寻知道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连了,而姜昱已经出院了,高高兴兴地牵着妹妹的手回家去了。 166.第166章 高空鸡舍 宁瀚对姜昱的住房进行了一次改造,改造的内容很简单粗暴,现在姜昱的顶层阳台已经不能进人了。顶层阳台上种了一些花草,还有一对秋千一样的摇椅,姜昱以前很喜欢买一些零食和啤酒,跟宁瀚两个人坐在那里赏月饮酒说一说他还不了解的神传界。但是现在那里正蹲着一只极其雄壮的公鸡,高昂着头甩着硕大鸡冠,傲视群雄一般打量着它的五十只臣民,环视着它的领地。 臭不可闻!花草已经被那些禽畜践踏地不成样子,姜昱明白一个鸡群对一片地方带来的破坏性伤害,鸡肠子是直的,直通****,所以它们没有憋屎的能力,走到哪拉到哪。养过土鸡的人都知道,它们不但吃糟糠,还会把花和叶子啄烂了吃掉,会把泥土刨出来吃掉一些帮助消化。而鸡群当中不可能出现两个鸡王,炒鸡子酒想要好吃的话,只能用公鸡,公鸡之间是有很强烈的战斗欲望的,姜昱能够想象到宁瀚把这些土鸡一股脑塞到这里之后发生的十分惨烈的战斗。被鸡爪子碾成碎片跟泥土混在一起的花草,破碎的泥罐子和遍地鸡屎,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场面,惨不忍睹。 为了防止这些公鸡飞出去,宁瀚已经用一层高高的铁丝网把整个阳台都围住了,不然的话遭到的投诉会更多。 姜昱想把宁瀚撕碎! 看着自己的杰作,宁瀚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妥,没有看姜昱的眼神,悠悠地说道:“物业那边投诉了好多次了,有没有办法不要让这些鸡叫唤了。每天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就在那里叫,如果不是为了亦嵐,我早就想要了它们的鸡命。” 大城市不适合养鸡,姜田在老家的时候每天晚上九点或是十点的时候就睡觉,基本不用设置闹钟,公鸡打鸣的时候就起床开始忙碌的一天。而大城市里,人们的工作往往持续到很晚,而早上又要早早起来上班,本来七点钟起床的人被吵得生物钟提前到凌晨四点,有些人还是刚刚睡着的状态,能让人不厌烦不投诉吗! “太阳东升,公鸡打鸣,这是自然定律,哪里有什么办法让它们不叫?”姜昱没好气地说道。 宁瀚点点头,似乎没有听到姜昱口吻中的不满,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特别是那领头的鸡王,特别响啊卧槽,明天你要去安全部了吧。行,今晚我就做一次炒鸡子酒,第一个炖的就是它!” “没用的,每天打鸣的时候,鸡王会第一个打鸣,是最为响亮的,其他公鸡才会跟着打鸣,如果有一只公鸡的声音高过鸡王,那么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了。你杀了鸡王,其他的公鸡就会再次混战,直到新的鸡王出现。然后那只新的鸡王的声音会依旧响亮,往往复复你这是没有用的。” 宁瀚点点头表示受教,感慨道:“哎呀,这做鸡就跟做人一样啊,都是有上下尊卑的呢。那我只能布置一个结界来隔绝这些鸡打鸣的声音传到外面去了。” “我觉得你可以用另一种说法来表达你的感受……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一群土鸡?” “你觉得一天给亦嵐做一只鸡子酒怎么样?” “你这不是爱啊!”姜昱翻着白眼无奈道:“你是有多恨一个人才会每天给她做同样的伙食啊,你想吃死她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宁瀚,无数女人折在他的手中,冷漠的高傲的清纯的妖娆的斩获不少,身经百战的一个人怎么撞在白亦嵐手上的时候做事就少一根筋呢! “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一顿她喜欢的饭菜怎么了!”宁瀚倒是急了,说道。 “你确定她就一定会喜欢吃!” “你妹妹都喜欢吃!”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妹妹喜欢不代表白亦嵐也喜欢啊!” “你婶婶也喜欢吃,你们全家人两个女性都很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其他女性肯定也会喜欢这种味道的!” “你的社会调查眼光可以放长远一些吗!就调查了两个人就以为百分之百了吗!好,退一步来说,就算她喜欢吃,你还真打算天天弄给她吃啊!” “鸡可以做成很多种美味的,炖的煮的蒸的炒的咸的辣的甜的酸的,而且土鸡肉质鲜美,她肯定会喜欢的!爱不释手,顺理成章!”宁瀚顺着他的思路说了一遍,似乎按照他的计划可以完美的将白亦嵐紧紧地握在手中。 “用味觉拴住一个人那是女人的做法……” “你管我,只要好用还分男的女的?” 姜昱败下阵来,他已经失去了说服宁瀚的兴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是劝不过来的。一种就是失去理智的人,还有一种就是陷入热恋之中的人,不管是单恋还是双恋,这种人跟失去理智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再高的智商和情商在这个时候都会变成战五渣。 两位长辈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家常饭,饭前姜昱在众人的目光中先把一大碗猪脚粉吃光,连汤也不能剩。这是习俗,吃一大碗猪脚粉是要将姜昱住院这段时间积攒的晦气去掉。油腻的猪脚四五块满满一大碗,就这米粉和汤一起吃完之后,姜昱的肚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再承载其他的食物。 接下来的时间就看着宁瀚在餐桌上风卷残云地扫荡,家常菜有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和独有的味道,这是任何酒店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快餐店吃的是一种果腹的速度,高档些的吃的是小康的精神满足,像宁瀚去的那种最高档的就是吃一种优雅和高贵,而在家里一家人围着吃简单的家常菜,吃的是感情。宁瀚似乎很喜欢吃感情,长年吃惯了鲍鱼珍馐的人吃上了平平凡凡的家常菜就好像一种深深隐藏在他们脑海中的美食却一直吃不到,突然吃上了就是龙肝凤胆也不换。 姜昱看着那一盘子摊鸡蛋发呆,大量供应的鸡蛋蛋白是很多的,所以摊出的鸡蛋很苍白,而且外面卖的摊鸡蛋兑了很多水的,吃起来鸡蛋的腥臭味很浓重,而鸡蛋的香味却非常稀少。现在这一盘摊鸡蛋金黄酥软,上面一层葱花青翠喜人,非常浓郁的香味。姜昱夹起一块尝了一口,嗯,就是这个味道,家养的蛋鸡才能下出这样浓郁的鸡蛋。 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农家的孩子没什么能吃的,家里虽然养了很多禽畜,但是那些都是用来卖钱的,闲常的时候是吃不上的,唯一能够给孩子加餐的就是鸡蛋了。当时平穷的人家只有偶尔摊上一个鸡蛋让孩子开荤,姜昱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母亲隔三差五地摊上一个鸡蛋,自己只吃一些沾着鸡蛋的葱花,其他的都落了姜昱的肚子。想到这里姜昱就更加难受了,姜昱作为穷苦的农家子,最开心的就是跟母亲一起吃饭的时候,而吃饭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看到桌子上有一盘摊鸡蛋…… 这几年忙于在社会中挣扎生存,饿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都没看清楚就进了肚子,现在看到这一盘子摊鸡蛋,一些往事突然涌上心头,让姜昱心里很难受。 “哥哥,你怎么了?”姜慕发现姜昱吃了一口摊鸡蛋之后,突然瘪着嘴,眼睛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雾花。自己也连忙夹了一口,没有发现哪里不妥啊,挺好吃的啊,不明所以地连忙问道。 大伯和大伯母是了解姜昱的,大伯将盘子里的鸡蛋夹给姜昱,笑起来让皱纹更加多了,拍着姜昱的肩膀说道:“小昱啊,喜欢吃就多吃点啊。” 大伯母也搂着姜昱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过了许久才说道:“小昱啊,好些年没回去看看你母亲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找个时间回去给你母亲扫扫墓。你母亲不会怪你的,当年没你没来得及回来跟她见上最后一面,她不怪你的。” “嗯……” 姜昱小声的应道,姜慕缩了缩脑袋,低下头轻轻地吃菜,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哥哥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原来是触景伤情了。宁瀚支楞着耳朵听了,发现氛围有些不大好,也把扒饭的速度放慢下来,声音也轻了不少。 “对了大伯。”姜昱收拾了一下心情,想起一件事情,喊道。 “嗯?怎么了?” “还有没有土鸡蛋啊?” “还有整整一篮子呢,大伯当时没把这些土鸡蛋也卖出去就是为了留给你跟小慕吃的,没事,还有很多呢。”姜田笑道。 姜昱摇了摇头:“不是,突然想起一个朋友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她说她母亲满脑子都扎在工作上,完全不懂照顾自己。听说土鸡蛋营养高,所以像请我送一些土鸡蛋给她母亲。” “这个没问题啊。”姜田点点头表示理解。 “宁瀚,到时候你送过去吧,我去不大方便。”姜昱回过头对宁瀚说道。 经姜昱这么一说,宁瀚似乎也有些印象,当时表姐楚伶毓似乎是说过请姜昱给她继母送些鸡蛋过去的。但是要宁瀚一个人去面对楚伶毓的继母,宁瀚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连楚伶毓跟她联系接触都很少,更何况是宁瀚,这样的亲戚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还是长辈一级的,如果一个人去的话宁瀚会很尴尬。 “三婶婶住哪里我倒是知道,不过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家,一般情况下她都住在军区里的。这好歹也是你送的礼物吧,我一个人去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要去就一起去。” 167.第167章 正式就任 南方支部这几天非常忙,这种忙碌的状态或许会持续到几个月之后,地宫的事件没有解决和楚尘对安全部内部的大清洗没有结束之前,都不可能结束。按照常理来说在这种敏感的时期,新晋执行官任职是非常麻烦的,因为这种时期许多事情都会被联系起来,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某些线索,就算是毫无关系的线索被人用来利用,都会变成一团乱麻。 姜昱是幸运的,因为他是由楚伶毓推荐来的。楚尘平常安宁随和,一些不是很严重的过错他也会选择视而不见,但这并不代表他好欺负。一个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安全部部长的位置而且稳坐了二十几年,没有手段和威望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是跟楚尘同一辈的执行官,不管现在坐上了什么位置,没有人愿意跟盛怒下的楚尘正面对抗。自然而然的,姜昱的执行官手续进行的很顺利,程序要经过的每一个部门郝世雄都亲自打电话过去询问,表现的就像是一个非常热情的长辈一样。 比原计划提早了几天,这天姜昱刚到南方支部,郝局长还举办了欢迎仪式,让看不懂背后弯弯道道的姜昱摸不着头脑。握住姜昱的手宣读了一边类似于姜昱以后就是南方支部的兄弟姐妹了,大家要和睦相处,互帮互助的话。再问了姜昱一些病的严不严重要不要多休息几天的额话题,最后再鼓励了一番,对姜昱发现的地宫事件深深赞美了一番,希望姜昱以后再接再厉,共创美好的未来。最后将一级执行官的牌牌塞给姜昱之后,就各自散场,郝局长这一番话就算是对姜昱没兴趣的人也会上来互相勉励几句,但是他们现在还真没有这个功夫。 白亦嵐索性就没来参加这次简单的欢迎仪式,这两天她发誓绝对不跟她的局长郝世雄同屏出现,在白亦嵐眼中看来,郝局长一直是一个很正直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看错他了!姜昱的事情白亦嵐都知道了,对于姜昱这种打上别人家去要人的行为,白亦嵐觉得这很正常,唯一遗憾的就是姜昱去的时候没叫上自己…… 本来这种事情跟自己扯不上关系,但是黄文真已经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给郝局长什么好处,郝局长答应帮他把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化解一下。黄文真想要平息这件事情,要从根源经过和结果三个方面做到没有人出声就可以了。从郝局长过来找白亦嵐,她才知道黄文真已经先去找了姜昱,根源是姜慕,结果就是姜昱他会不会追究这件事,看来根源和结果都已经解决了,来找白亦嵐就是为了解决经过。 如果李寻跟黄牛东那种人一样没什么社会影响力的人,黄文真会选择将他也随便处理了,现在问题是李寻的长辈已经摸到线索告到安全部这边来了。黄文真亲自上门恳求郝局长不要将这件事情上报上去,楚尘正想着怎么对付黄家呢,这要是正式上报上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损自己家。 想要说服安全部出面去平息这件事情,表示这种小事不会发生在这次的清剿行动当中,就需要一个人去解决。郝世雄是不可能亲自出面的,所以只能由白亦嵐这个姜昱的顶头上司出面,想要说服白亦嵐去的话不可能用这种因素,所以黄文真就说姜昱这种没权没势而且又还有普通亲人的存在,如果不解决未来肯定会有冲突,所以白亦嵐去了。这种事情只要一个出头的人就可以了,黄文真出面了,姜昱那边也解决了,现在白亦嵐再出面的话也就是安全部也同意这件事情私了了,那么以后这件事情就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 为此白亦嵐还在生闷气,认为这次帮助姜昱其实是在帮黄文真洗清罪名,她总觉得黄家在这次的案件当中怎么样也脱不了干系! “呃…长官?”姜昱打开白亦嵐的办公室门,就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大好,好像自己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虽然自己是欠了她钱没还,但也不至于这幅表情吧。 “报告写好了吗?”白亦嵐瞥了姜昱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报告,天可怜见,从姜昱住院前一天开始写,写到现在还没写完! “噢噢,写好了。”姜昱连忙把档案掏出来递过去放在桌角上。 “嗯,放着吧,等我的这份写好了你一起交到档案部那边去。”白亦嵐继续低头猛写,看都没看姜昱的报告一眼。 姜昱看了一眼手上提着的保温盒,里面装着的是宁瀚沉甸甸的爱,为什么宁瀚不自己送过来。姜昱估计宁瀚也知道白亦嵐现在不太待见自己,所以就只好拜托姜昱带过来了。宁瀚最近也挺忙的,在复习,考核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虽然宁瀚自己也知道就算不考南方支部也不敢不收他。 “长官,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姜昱笑嘻嘻地将保温盒打开替白亦嵐盛了一碗炒鸡子酒,一脸谄媚地给她端了上去。 “这什么啊?” “特色家乡菜,尝尝。” 白亦嵐皱着眉头打量着姜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但白亦嵐的确为姜昱坐了挺多事的,当即也没往深了去想,端过来抿了一口,眉头微皱道:“味道很奇怪。” “不好吃吗?” “不会,味道挺奇怪,吃起来却挺好吃的。鸡肉汤吗?还加了酒和姜?” “嗯,没错没错,老家养的土鸡和自家酿的米酒做的。”姜昱又给白亦嵐递上一对筷子,看她很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两条腿叠放在桌子上,自在写意地慢慢尝这宁瀚做的那一碗炒鸡子酒,自己也算是松一口气了。反正是送到了,白亦嵐也算吃了,谁还管她是不是知道这碗鸡子酒是谁做的。 “不错啊,知道你上司我没吃早餐……嗯,家里的事情解决地怎么样了?” “嗯,都挺好的。” “你妹妹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就好像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没什么心理负担就好。”白亦嵐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听说局长已经把一级执行官的证明颁发给你了,这样你也算是执行官中的一员了。最近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手机上的南方支部联络软件有公告发出来,虽然你是新晋的,但是你也是要公布你的存款信息的,还有报告你也要写。” “好的,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最近南方支部会很忙,现在是特殊时期,平时都会清闲一些。现在部里人手有些不足,一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作为新晋的执行官也不会把你派到前线去工作。楚部长要求把每个安全部内部的档案重新整理一遍,将所有关于人口失踪的案件重点彻查一遍,你就帮我去档案部把我的任务档案调出来看看,如果看到有关于人口失踪的案件就调出来,再从其中判断一下那些有出入的再交给我看。对神传师家族的调查暂时还用不上你,我会帮你看看最近哪里的调查任务需要你,我的属下可不能是混吃等死的,既然你成功晋升为执行官,那么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知道了吗?”白亦嵐叨叨不绝地吩咐完,问道。 “好的,我知道了。” 白亦嵐点点头,挥挥手就让姜昱去忙活吧。姜昱当然得先去档案部把白亦嵐的任务资料全部调出来。 其实白亦嵐不太喜欢把以前的光辉事迹跟别人分享的人,她不会主动跟人谈起这些事情,所有的话都在她那三枚代表荣耀的勋章上,但是又希望别人会去关注一下她以前的成就来侧面赞美她来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白亦嵐三年以来办理过许多案件,除了涉及人口失踪的案件之外,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案件,姜昱将全部都调出来了,能够观看其他执行官的任务记录是非常难得的事情,相对于比较低级的执行官来说。 白亦嵐的起步阶段就是二级执行官,因为家庭背景和其父亲声望的原因,白亦嵐经过考核之后没有经历记名执行官和一级执行官的慢慢爬升的阶段,直接成为了一名二级执行官,姜昱觉得如果白亦嵐的父亲像楚尘那样,或者说在安全部有一官半职的,或许当时就可以直接升任三级执行官。 白亦嵐是南方支部少有的跟叛逆者有过正面冲突的执行官,叛逆者的活动范围极少涉及南方,早年的时期大都是针对黄家宗家的行动,所以大部分行动都在北方。最近的一次涉及到南方的叛逆者活动就是中山的那次了,而且近几年叛逆者似乎有往南方发展的倾向。三年前能跟叛逆者正面冲突的南方执行官很少,但终归还是有的,白亦嵐算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跟叛逆者发生冲突最快的几位执行官,现在都坐到了南方各个地方安全部中举足轻重的位置。没有错,都成功成为了三级执行官,南方支部也仅仅有几位三级执行官,地方安全部有一个三级执行官坐镇那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168.第168章 整理 高级执行官不是每个神传师都有能力就任的,他们往往需要面对最危险的任务。执行官是安全部的力量,二级执行官是安全部的中坚力量,而三级执行官则是安全部的杀手锏,轻易不会行动的。 姜昱自从来到安全部就见识了很多高级执行官,而张帆带队前往地宫的队伍更是清一色的高级执行官。但是不要以为高级执行官是满地走的生物,那是中央安全部特遣的队伍,而且是针对一起非常恶劣的案件,当然是清一色的高级执行官,据说就算是中央安全部,记录在档案之中高级执行官也不过三百多名,全国各地的安全支部高级执行官加起来还不及中央安全部,分散各地的高级执行官只有两百多名。而在南方支部与姜昱一样的一级执行官比全国的高级执行官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这与生物链金字塔差不多,越往上就越少,隶属南方支部的高级执行官,姜昱也只是在楚伶毓的要求下有幸在白亦嵐手底下任职,至于其他的几位高级执行官到现在还没见过。 姜昱在翻看白亦嵐的任务记录的时候,就像看一场情节跌宕起伏的武侠小说,白亦嵐属于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一类。当时还是二级执行官的白亦嵐上来第一个任务就挑了个高难度的,而且白亦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因为档案后面还夹着一份检查报告,刚来的第一个任务做完之后就写检查报告的,估计也就只有白亦嵐一个人了。而第一个任务就有资格获得一枚无畏勋章的,恐怕也只有白亦嵐一个人。 当然楚尘跟白奇凨是世交,不排除照顾白亦嵐的嫌疑。 而白亦嵐也是掀起南方支部打击叛逆者行动的领头人,那份检查报告是白亦嵐窃取上层机密获得信息然后越级执行的思过报告。但是看报告似乎并不严重,郝世雄当时不想埋没了一个有潜力的属下,三级执行官的人才很难得的,不然的话就一个窃取上层机密的罪名足以将白亦嵐下狱。 是一次针对叛逆者的行动,白亦嵐获得信息之后就尾随行动队伍,在行动即将失败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所有叛逆者,其中还有一个叛逆者领袖裘千法。虽然最后没把裘千法拿下,但是也挽回了一些损失和颜面,不降反升的白亦嵐在当年年底中央安全部的表彰大会上前往中央,由楚尘亲手颁发了第一枚无畏徽章。回来之后白亦嵐就正式就任南方支部的高级执行官了,可以说一枪打响了名声。之后其他南方地区的执行官纷纷效仿,这才掀起了南方针对叛逆者的大规模打击,而且情绪莫名的高涨。 安全部的提拔标准其实与人类社会差不多,除了出身家世是一种捷径之外,最最重要的就是实力问题。实力是作为基础的,而家世就是晋升速度,楚尘跟白奇凨那种除了老婆不能给之外什么都可以给你用的关系,白亦嵐就跟楚伶毓差不多,只要能力附和要求当然得多照顾。 这当中有许多值得姜昱去学习的地方,比方说以后如果自己要写报告要怎么写,写完之后要通过怎样的程序上交,上交的过程中要走几个部门,而且报告内容重点写什么。其中不乏有白亦嵐执行任务所使用的方式方法,如果跟人类社会有牵连的时候会用那种方法去解决,跟其他部门有关系的时候应该怎样去跟别的部门交涉。 从最近道以前,姜昱把白亦嵐执行过的人口失踪案件全部拣出来,最近的就是高吉林的案件,翻找了白亦嵐三年的任务报告,最多的还是关于人口失踪的案件。占据总任务报告的三分之二之多,而关于跟叛逆者的只有两三份,除了跟裘千法对决的那一份,其他的都是小规模的抓捕,还有几宗是逃亡的罪犯,姜昱对这个罪犯有些印象,忘记了是在哪份文件里看到过了,刚来的时候每天看卷宗多到有些记不住。人口失踪案件大部分还是跟邪灵有关系,这样的案件算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邪灵已经壮大到杀人了当然不能小觑。还有几宗就是关于神传师绑架贩卖的案件,姜昱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这类案件虽然都将罪魁祸首抓住了,但是姜昱还是存在疑惑,他总觉得这些写在名单上的罪犯不算是罪魁祸首,估计最大顶多是个小头目。 姜昱相信白亦嵐肯定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样的案件到这里就结束了,就算有疑问也不是姜昱能够询问的,只有等到中央安全部特派的高级执行官才有权利重新审理这些任务报告。等待总是令人难受,但是却无可奈何。 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整理白亦嵐的任务报告,除了上厕所和吃午餐的时间,姜昱就没有从档案室里出来过。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边,将剩下的文件还给换班的档案部工作人员,姜昱一阵眼花眩晕,捏了捏肩膀,伸展四肢的时候觉得很舒服。 这些要带出去的文件也算是机密文件,所以原文件要复印出来才能带出去,并且在用完的时候要归还档案部进行统一处理。而且要签署保密协议,如果文件内容泄露出去的话是要受到法律责任的。 姜昱犹豫了一下,自己签的话如果出了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责任了,如果让白亦嵐过来签署……现在白亦嵐什么状态自己也不是瞎子,签个名字的事情都让她过来她肯定会发火的。虽然这个名字签下就代表责任,但是白亦嵐不这么想,她就觉得姜昱这怂货没用,这种小事都要她亲自出马。 看到档案部的工作人员有些奇怪的看着踌躇不定地望着自己,姜昱一咬牙手一抖就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抱着一摞文件离开档案部,下班时间早就到了,如果是往常,南方支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是现在各个部门还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翻书的敲键盘讲电话跟家里人解释的乱七八糟什么声音都有。 这几天局势很复杂也很紧凑,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每个人松懈下来,听说这次中央安全部没有将派往各地的高级执行官的行程公布出来。也就是说不知道对方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所以必须抓紧时间把一切要做好的工作或者说有些要隐藏起来的东西赶快弄好,至于他们是在做哪方面的工作姜昱都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他只要顾好眼前的事情就可以了,中央的高级执行官都不是等闲之辈,在楚伶毓这个首席执行官的言传身教之下,绝大部分都是嫉恶如仇之辈。 姜昱只知道白亦嵐没有犯错,那么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关自己的事。抱着文件回到白亦嵐的办公室,姜昱已经正式就任了,如果郝局长没有别的调派的话,自己以后就会在白亦嵐的办公室里办公,这也算是姜昱的办公室,只要搬来一张写字台就可以了,毕竟地下室的空间有限,只能挤挤。 白亦嵐睡着了,就趴在电脑面前。真是难为她了,她一向是可以动手的事情绝不动口,所以这种脑力活动对她来说非常的困难。恐怕她这已经没日没夜地工作了好几天了,白亦嵐虽然没有说,但是姜昱知道她为了自己这个属下奔波了一天,跟郝局长谈话,跟人类社会方面的交涉,跟黄文真去医院跟李寻见面,宁瀚对白亦嵐的行动一清二楚。 从以往的案例来说,姜昱这样的行为是很严重的,打死致残一个普通人,足以被安全部抓起来判刑。而现在这样敏感时期,白亦嵐强力保住自己,而黄文真那边也选择妥协,双方目标一致的情况下,姜昱的结果才不会向那个方向发展。 不然的话,姜昱不敢想象后果。 只是不论后果怎样,姜昱都不会后悔当时的做法。谁要是敢威胁到姜慕,姜昱绝对会豁出命去拼回来。 将白亦嵐脱下放在一旁的外套给她披上,见她睡得香甜,姜昱也就不打算叫醒她,一个女汉纸难得露出这样安静的一面姜昱不忍心破坏了。掏出手机给家里播了一通电话,本来要回去跟妹妹和两位老人一起吃晚餐的,只是现在,长官都那么拼命干活,自己要是走了那就说不过去了,而且刚刚就任就乖乖自觉加班吧。 电脑屏幕的光芒照着白亦嵐的脸色有些苍白,姜昱将桌上杂乱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关掉办公室的大灯,抱着白亦嵐的任务档案复印件坐在另一旁的写字台上,打开小台灯。 正式成为一名执行官了呢,尽管在这个职位上能够最近距离地跟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事物和罪犯打交道,但是姜昱似乎更加深刻地明白了一些,如果一个人呆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任然坚持不懈的奋战,那么制成他们的必然是非常宏伟的梦想和无限遐想的未来。 姜昱暗暗给自己打气,从浑浑噩噩的人生到突然找到一条想要行走的道路,姜昱不想失去。 169.第169章 加班 睁开疲惫的眼皮,白亦嵐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颈,酸痛的不能自已。人的脊椎是S形的,一个人如果弯腰驼背习惯了,如果突然挺得笔直那么他的腰会非常的酸痛,脊椎也会变直,这并不是好的现象。像白亦嵐这中每时每刻腰都挺得笔直的,趴在桌子上这样弯着腰睡了好几个小时的人,那也是非常难受的。 白亦嵐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抽到了,咬牙切齿地按摩,神传师不容易染病,但是这种神经或是骨头上的伤痛跟平常人一样,像这样睡姿不太好的时候灵蕴并不能提供良好的作用。办公室里漆黑一片,除了一个角落还有灯光,一个人正坐在那里认真的工作。 沙沙的翻纸声和笔尖敲动的声音,没想到姜昱工作的时候还挺像一回事的,还用笔将重要的内容都记录下来,一些重点文字还划上了重点符号。白亦嵐总算解气了一些,虽然根本就没有想到姜昱这厮会自动留下来加班,还算他识相。 “我睡了多久?”白亦嵐站起来双手叉腰扭动着腰身,椅子的滚轮发出细小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被无限放大一般,现在的环境可以用落针可闻,嗯,就是这样。 姜昱有些投入,被白亦嵐这一声问话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钢笔,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这也是正式成为执行官之后由上面下发的物品之一,功能方面没有多大的区别,就是用来看时间的,除了秒表非常精准之外没有其他出色的地方。 “三个小时以上吧,至少我回来之后你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姜昱说完也站起来松了松筋骨。 “三个小时?你应该叫醒我的。”白亦嵐按着依旧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摇晃着头说道。这几天的睡眠时间虽然没有像上次的任务那样拼命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但是白亦嵐现在还是严重缺觉,支撑不住才想着就打个盹,没想到睡过去了。 撑着脑袋按了半天的太阳穴,白亦嵐才算清醒一些了,借着电脑屏幕的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居然已经十点多了,便挥了挥手道:“把灯打开吧。” 办公室亮堂起来,听到外面似乎还有动静,白亦嵐又问道:“还有人在工作吗?” “嗯。”姜昱点点头,将已经记录好的文件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整理了一遍,将一摞文件放到白亦嵐桌上,笑道:“还有很多人在加班,我看档案部现在是最忙的一个部门了,档案部的工作人员现在全部都还在加班。” 档案部是最清闲的一个部门,除了记录和调取文件没有其他的任务需要他们插手,档案部一共有十六名工作人员,就是值夜也只需要一个人,而每天上班时间能看到一半的档案部人员就算多了。而现在,全部档案部的人都在,而且还加班加点到现在,因为最近要整理和调取的档案文件和资料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将南方支部设立以来二十年的全部文件都进行了整理和抽调。像这样大规模的整理也只有每年年底的时候才会进行,那个时候整整一个月都在整理文件,而现在,几乎是要在几天时间之内将所有跟人口失踪有关的案件全部整理一遍,这样的工作量的确有些庞大。 白亦嵐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比她还忙比她倒霉她就欢喜:“这几天我都够忙的了,他们当然不可能清闲了。” 只要档案部遭殃的时候,南方支部的每一个执行官都愿意看热闹,档案部不讨人喜欢,这是这个部门从设立之初就注定的事情。需要从档案部里调取文件非常麻烦,对于一些紧急情况下还要执行一系列麻烦的手续就是执行官跟安全部之间矛盾的源头,虽然这是规矩,但是每个人都不喜欢这样死板的档案部。 “长官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再继续工作这样或许会好一些……工作效率也高一些吧。” 对于姜昱的提议,白亦嵐用行动表示没有必要,拿起姜昱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开始一张张认真的看,对于重点划出的文字也更加仔细地推敲。姜昱只得无奈的站立在一旁,他划出一些有疑问或是相互之间有出入的地方,文件资料不可能将当时发生的一切情况都详细记录下来,一些事情是不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当事人知道或者是记录在更加高级的文件资料当中,所以如果白亦嵐跟他划出的文字同样存在疑问的话那么就是当事人也可能不清楚,他就要马上去联系档案部,一些文件很敏感不能容忍差错。 “很晚了,事先没有要求你加班,今天你就先回去吧。”白亦嵐看着文件她看的很快,除了划线的重点部分稍微停顿,觉得没问题之后就继续往下看。察觉到站在一旁的姜昱,以为他正在等自己松口放他回家,头也不抬的说道。 “长官都没有回去,我怎么敢先回去,你先看着,还有很多文件还没整理出来,我先去整理。” 两人分开各自去干自己的工作,姜昱想要留下来加班,白亦嵐是欢迎的。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很苦,抬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白亦嵐更希望与她一起加班的是项绫,那样可以聊天,同样的强者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比方说武技和一些女性的话题。但是现在是姜昱,想说话都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来下口,但好歹还算有个人陪着。 办公室里翻阅纸张的声音没有停止过,还有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档案部的人来过几次,都是白亦嵐叫过来的,现在的档案部每天都有好几个人值夜,一些能够快点解决的问题就尽快解决。 姜昱觉得还是有些帮助的,如果以后有类似的案子交到自己手上,姜昱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该怎么解决。直到白亦嵐决定下班的时候,南方支部的地下基地除了档案部的值夜人员和一些还在穷尽力量解决问题的执行官,空无一人。 “先放着吧,明天再继续,现在去吃宵夜。”白亦嵐终于打算回家了,将手头上的工作一股脑堆在桌面上,拿起旁边的外套说道。 “长官我觉得你还是直接回去休息吧,多睡一会是一会儿。” “我还没吃晚餐的。” “那我知道一个地儿。” 凌晨两点,该关门的都关门了,就算是夜宵店也到了快要打烊的时候,基本上没剩下多少吃的。啤酒不敢点,明天还要早早起来上班,将所剩无几的东西统统点上,这就是白亦嵐的晚餐兼宵夜。 “就是不知道项绫现在怎么样了。”白亦嵐如嚼蜡一般,像是木偶一样上下嚼动嘴巴。并不是说不好吃,白亦嵐已经累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没什么食欲,二来,所剩无几的食物大都是一样的,烧烤这东西就是要点不一样的食物,都一样的吃起来就没什么快感。 “您不是对她很有自信吗,没事的。” “啊~自信是有的,只是她电话又打不通了,有些担心罢了……总觉得,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白亦嵐将最后一口烧烤吃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姜昱就有些纳闷了,这直接睡着了是几个意思啊…… 170.第170章 独步江左 南方支部似乎被遗忘了,半个多月过去,中央派出的高级执行官连影子都没见着,郝世雄也不可能专门去询问吧,没来就是没来你去问,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大伯和大伯母也已经回去了,姜昱本来想亲自开车送回去的,用小轿车的话来回也就六个小时左右。只是姜昱现在忙得实在脱不开手,就这半个月加班的工资加起来比正式工资还要高。宁瀚就更指望不上了,南方支部的执行官考核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了,本来可以走后门偏偏要靠实力这让姜昱很费解,宁瀚是这种一步一个脚印的人吗?不是! 白亦嵐那晚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发生什么所以没有赘述,姜昱当时也是很纠结的,想送白亦嵐回去吧,不知道她住哪,更要命的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带回家里住吧,倒不是怕妹妹和两位老人误解,主要是防着宁瀚,那厮对白亦嵐垂涎已久,若不是打不赢恐怕宁瀚早就有了打闷棍的打算,要是出了什么事故,姜昱觉得自己能有全尸都是奢望。 犹豫再三,姜昱还是把白亦嵐带回家了,他决定如果宁瀚打算干什么事儿,他一定要拼死阻止!嘛,其实也没有说的那么严重,宁瀚终究是个有理智的人。回到家的时候,宁瀚还在熬夜读书,读的当然是安全部的规章制度与一些案件的试题,考核分为笔试与实战,实战方面宁瀚倒是不在意,就是笔试这方面。常规题与拓展题,常规题死记硬背即可,拓展题则是以案件为例,提出自己的看法与解决方法。 所以宁瀚近日开始翻阅案例。 看着姜昱将白亦嵐背到客房休息,宁瀚摇晃着脑袋,似乎很感慨地说道:“得朋友易,得信任难啊。” “这有什么信任?你是不知她这几日累的。” “我知道的比你还多,如果是我,她就是累死也不会睡。” “你如果表现的正常一些,她也会信任你的。” “这不是表现得怎么样的问题,你是亦嵐的属下,以后一起执行任务,或许在很危险的情况下,一个武者的后背需要交给一个她信任的人。亦嵐不过是把她的信任告诉你,然后你需要回应她的信任,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宁瀚靠在墙上,表现得无动于衷地用小汤匙搅拌刚泡好的咖啡。 姜昱知道宁瀚现在醋意大盛,也不跟他扯淡,宁瀚性格上的一点好处,那就是会自己找台阶下,姜昱也由得他,补充了一句道:“我先休息了,你不要去动什么歪心思。” “哼,小瞧我,我yin而不色!”宁瀚撇着嘴说了一句,端着咖啡继续去读书了。 第二天大伯和大伯母起得早,还是见到了白亦嵐。知道这姑娘是宁瀚的目标,大伯母无不可惜,连连劝说姜昱以后要找就找这样的,屁股大好生养都是什么年代的思维了。姜昱心中郁闷,找这样的?那是您老没见过她一身的肌肉,也就宁瀚那厮好这口! 闲话休叙,半个月都过去了,近几天发生的几件大事,一件就是宁瀚的执行官考核,还有一件就是AddAnn明日到华的日程,这件本来应该是头条的事情,居然让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抢了。 一件让所有人骇然的事情,最近风波不止,地宫事件还没结束又来一件大事,引起整个神传界的关注,纷纷猜测第二个楚尘横空出世?与二十年前的楚尘一样,凭一己之力将一个深深扎根的当地豪族连根拔起。大家族嘛,多少有几个狼狈为奸的好朋友,似乎为了避免对这个人未来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这篇报告没有透露当事人的信息,只写作X先生。 倒是替对方取了一个很霸道的称号,独步江左。因为事发地点是在江苏省内,古时候这里为江东地区,古人也有以东为左的地理区域划分,所以该地是江左地区。神传师的称号大都跟天地自然、成语或是历史事迹有关,一方面好记一方面又雅韵。像白奇凨的岭南虎帝的称号就是地域加上称号,楚伶毓的天下无双,这是对他们力量或是丰功伟绩的认可。 而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X先生,作为二十年来第二个可以将一个大家族连根拔起的人,独步江左似乎不是夸大其词,而且独步江左是楚尘亲口说出来的!虽然许多信息都没有公布出来,但是楚尘绝对是一清二楚的,楚尘说了一句”真乃独步江左第一人”,被有心人听到然后这四个字就出现在这篇报道上。 “嗯,所谓时势造英雄啊。” 工作大部分已经解决了,而中央的高级执行官到现在还没有来南方支部的动静,所以这几天不像刚开始那样累的跟狗似的。就像现在白亦嵐和姜昱两个人很惬意地泡茶喝,与姜昱一起看着这篇新闻,白亦嵐感慨道。 姜昱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这样的,报道中写的凭借一己之力摧毁一个根深蒂固的当地豪族有些为了吸引读者眼球的意思。大概的情况是这样的,这次的安全部对人口失踪的案件非常的关注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牵连到的神传师也非常的多,不乏一些家族,但是大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型家族或者是作为个体生存的神传师。而这个顾姓大家族,怎么说呢,顾姓大家族在江东的地位就跟黄家在全国的地位一样,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这样的豪族安全部当然不可能找到什么不利线索,同流合污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没有暴露出来,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楚尘也不会去管的。问题就是一开始档案调查的时候跟顾家真的半毛钱关系没有,大家风平浪静地各过各的,然后被X先生给捅出来了。至于过程是怎么样的,没有人透露所以也不敢乱写,只是做出了几个推理。 有猜测说X先生是顾家的一个内部核心的管家,良心发现把顾家干的一些事情捅出去了。也有猜测说X先生是顾家敌对家族的人,掌握了顾家的一些线索又双方未能达成统一才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更有一些怀揣着江湖快意爱恨情仇的感性人士猜测X先生曾经遭到顾家的迫害,特么容貌尽毁都能猜出来,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复仇念头,年过半百终于练成绝世神功孤身一人闯入敌阵将对方的所有犯罪证据全部找出来。 当然,最后对顾家的裁决会由安全部来处理,之后X先生将不会再出现在后续的报道当中。进一步的消息也不是一个记者可以涉及的了,毕竟是当地豪族,一个庞然大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恰好碰上圆桌骑士访华的时间点,楚尘是脱不开身的,楚伶毓虽然很期待跟母亲见面,但是这种大案已经不是一队高级执行官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地宫事件毕竟只是牵扯出一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张帆作为中央的高级执行官尚能胜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牵扯出一个家族,还是当地豪族,而且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上,就算是黄家被查出来,楚尘就算是脱层皮也要去制裁,更别说一个顾家,如果是在平时,或许只需要你推出几个替罪羔羊来个壮士断腕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行,安全部的颜面必须维护,言必行行必直,必须得到所有人的信任才能继续走下去。 这样事关一个大家族存亡的事情,所有人都担心会发生困兽犹斗的事情,稍有不慎有可能会引起很大的反弹。而安全部的能力也不能受到任何人的质疑,更何况AddAnn也快来了,意味着国外的目光现在更多的聚焦到这里,这个时段不允许发生任何有损安全部名誉的事情发生。楚伶毓很快就做出了抉择,以楚伶毓为首的五个小队共四十名中央一流的高级执行官当即前往顾家,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顾家怎么凑也凑不出四十个高级执行官等级的神传师啊,一半也凑不出来啊。 现在顾家的核心首脑已经被控制住了,还有一些逃窜的余孽需要继续追捕,将会有后续报道。从整篇报道来看,这件事是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进行的,当这篇报告发出的时候,顾家的首脑已经被楚伶毓控制住了,也就是说这少说也有两三天的时间了吧。报道写得似乎很轻松,其实这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主要是顾家是豪族!在还没有引起恐慌之前就将其扼死,这就是安全部展现出来核心力量的实力了。 “长官你怎么看?”姜昱看完整篇报告,问道。 “都是圈外人的猜测罢了,没什么意义。” “你已经知道了?噢,你是高级执行官,有权利访问秘密文件的。” 白亦嵐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做的的确很隐蔽,一点信号都没有,这件事情应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个X先生恐怕就是安全部的人,中央安全部到现在还没有发布声明,我事先也不知道。应该最近就会发布这件事情的经过吧,我能肯定的就是这些猜测都是错误的。” “您说那个X先生是安全部的人?” “啊~只是猜测,这种牵扯到一个豪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其实是不是都跟你我没有关系,也不用太深入去想,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个道理你我互勉啊。我现在只知道的是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江东的地方安全部肯定会有一大批官员和执行官要落马咯。”白亦嵐抱着脑袋躺在座椅上,看着天花板微微笑道。 171.第171章 孤身在家 姜慕的成绩终于出来了,接下来直到九月份的开学典礼,姜慕都可以无忧无虑毫无遗憾地大玩特玩。只能说如愿以偿,姜慕的成绩在老家那边算是非常出众的了,但是也只是堪堪摸到这所医科大学的门槛,刚好过了分数线。 但是这样足够了,看着妹妹渴盼的眼神,姜昱非常无奈,最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陪妹妹去逛街。想要拜托宁瀚,但是宁瀚今天在南方支部进行考核,上午进行笔试,下午则是实战考核。等到考完了宁瀚要乘坐最快的一班航班直接飞首都去,他掐着手指算了时间,AddAnn也是今天抵达首都,早上的时候将会跟楚尘和莫星汉等一干安全部大佬们会面,下午则展开会谈,晚上吃完饭AddAnn应该会抽出时间跟以前的老朋友聚聚,宁瀚正好能赶回去赴他二婶婶的夜场。 估计宁瀚这次回去要等到南方支部的考核成绩颁布才会回来了,他大致说了一下行程,楚尘和AddAnn肯定要去见一面的,等到楚伶毓回来也要说几句话。还有在那边的一些酒场朋友肯定会纠缠上来的,黄成欢,就是黄家下一任的家主候选人现在也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两人也会见一面,楚伶毓是不会去的,这种事情只能宁瀚去。首都那边走过场了还要回蜀中竹海楚庄,若是再不去宁瀚恐怕要被他大姑姑打死。 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姜昱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能够负担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光靠一级执行官的基础工资就足以让妹妹的大学生活啊光鲜亮丽。但是这要求自己需要努力地工作,努力地表现。 “等哥哥这段时间忙完了就陪你去转转成不?”姜昱一脸真诚的看着姜慕,安慰道。 姜慕很是委屈,喃喃道:“宁瀚哥哥考完试就走,哥哥你又从早到晚不见人影,这么大的房子就留我一个,好无聊哒!” “出来了就不要老是呆在房子里啊,多出去转转,多去接触一些新鲜事物。如果迷路了也没关系,一通电话哥哥马上过去接你。” “我怕……” 啊~姜慕虽然对上次那件事情没有发表什么感受,也表现的很不在乎那件事情。她总是想要将自己坚强的一面表现给别人知道,特别是父母和她的哥哥,但是……还是有心理阴影的嘛…… 姜昱双手用力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笑道:“不用怕,忘了,哥哥给你的犼牙呢?它会代替哥哥,哥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保护你的,你只需要眼看前方大胆的往前走。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姜昱五音不全,唱歌老走调,更别说这种有些山歌特色的歌曲了,就算是只一句都唱走音了,惹得姜慕一阵轻笑。看妹妹的情绪总算转好了,姜昱才放心出门上班去,姜慕是不会独自出门的,虽然有白无常这个强力鬼神跟在身边……这个心病恐怕要姜昱带她出门才能渐渐消除了吧。想到这里姜昱觉得真的应该跟白亦嵐请个假来着,不然的话拖得久了恐怕对妹妹的心灵成长不大好。 “记得给大伯打个电话,把这个喜讯告诉两位老人,让他们高兴高兴。”关门之前,姜昱又把脑袋探了进来,说道。 “知道,老妈正嫌最近没什么话题在赶集的时候炫耀呢,正好。”姜慕笑嘻嘻的回应。 随着关门的一声咔嚓,房子里重新回归了平静,姜慕微微皱着眉头扫视了一遍房子。似乎有些厌恶这种安静的感觉,打开电视的她却抱着一本小说窝在沙发上看。她很少看电视,她明白一些节目的确能够给生活节奏快速和缺少娱乐的现代人带来愉悦,但是这并没有多少意义。姜慕只需要一个有些声音但是不会很杂乱的环境,其实音乐是很好的环境,但是现在姜慕不想听,音乐太过于空灵,音乐的确能带来轻松和惬意,但是那是一种孤独的惬意。 一部唯美的外国名著就是陪伴姜慕这一天的伙伴,在物欲横流的时代,能够静下心来读一本贴近生活贴切现实的人很难得了。他们宁愿去观看那些珠光宝气的杂志,扒一扒那些八卦流言也不会去看这种名著的。 但是姜慕很喜欢,傲慢与偏见的唯美爱情比起现代的许多小说都更动人和现实。两兄妹从小都与其他人不同,当别人在诉说爱情小说里面的剧情的时候,姜慕在说红与黑的剧情就显得很奇怪了。姜昱也是一样的,他更趋向于文言文版的四大名著和二十四史。 看来午餐和晚餐也要一个人度过了,哥哥最早也只有晚上带个宵夜回来一起吃,大人就是忙啊。眼看着一上午就这样度过了,中午吃什么好呢?是这个牛肉味的泡面还是这个三鲜味的泡面好呢,嗯~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姜慕不敢出门,如果没有亲人陪伴她左右,她总有一种被人尾随的感觉,这让她心里发毛。所以宁愿呆在家里吃泡面过日子,其实哥哥冰箱里冻了许多食材,只是没有人一起吃的话,姜慕还提不起这个心思去弄。 那就吃三鲜味的泡面吧,姜慕拿起一盒杯面点了点头,正想着去煮一壶水,听到楼上那群鸡传来咯咯咕咕的声音,不断地扑腾。姜慕也有些苦恼,听宁瀚哥哥说他很快就要回老家去了,短时间也回不来,那楼上的那群鸡怎么办?哥哥是不会去杀鸡的,宁瀚哥哥头几天每天都杀鸡,直到那天晚上哥哥把他上司带回来之后……看得出来宁瀚哥哥很喜欢那个姑娘,很可惜呢,流水无情了呢。 那天之后,宁瀚哥哥就没有主动去杀鸡了,虽然每天都吃都快腻死了,但是还留下一半快三十只鸡怎么办?就这么养着?宁瀚哥哥布下结界诶防止鸡鸣传出去,虽然弄不懂怎么做到的,但是噪音的确减少了很多,看来是饿了吧。 姜昱每天在家的时间极少,宁瀚哥哥也要读书,对那群鸡爱理不理的,真是的,你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到底是靠谁那群鸡才活了下来的!没有错,这些鸡都是靠姜慕的喂食才活到了现在! “啊~马上给你们拌饭,我还没吃呢!”姜慕仰着头冲着上边喊了一声,扭过头去煮水。一大群鸡消耗的食物非常的巨大,基本上一电饭锅的饭半分之九十都拌上麦片给喂鸡了。麦片拌饭喂鸡,简直浪费的令人发指!也只有宁瀚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原因?原因就是宁瀚找不到糟糠,只好买了一大堆麦片充当糟糠了。看了一眼三鲜味的泡面,想起这群鸡比自己吃的还好还有营养姜慕心里就不开心。 今天可是自己成绩放榜的一天啊,成绩优异也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理应是全家人都高兴的一天啊!为自己庆祝的一天……还不敢跟自己的父母提起哥哥姜昱的事情,刚才的电话里的确能够听到父母愉悦的声音,但是随之而来的也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该用什么理由告诉两位老人不用为自己的学费担心了呢?哥哥也走了,宁瀚哥哥更是直接不见了踪影。 本来是高兴的一天,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哔哔~~” 水开了,姜慕心不在焉地拿起水壶,左手握着杯面,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的金属壁面,条件反射下猛然放开手上的电热水壶,滚烫的水倾泻而出。 “嘶!” 好疼! 刚开的热水倾洒在姜慕的左手上,疼的止不住哭。连忙把手伸进冷水里面冲刷,还是止不住的疼,本来就是夏天,南方的七月份更是难以忍受的酷夏,开水的温度就更高了。左手变得又红又肿,龇牙咧嘴的看着跟个猪蹄一样的左手,姜慕抽着鼻子拿起哥哥刚送给她的新手机。 不知为何,姜慕还是将手机放下,看着红肿的手叹了口气。这点小事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可是很忙的,又不是没有被开水烫过,自己解决就好了。还好家里还有急救箱,涂上清凉油裹上纱布就好了。 眼夹着泪的姜慕一层一层的给自己裹上纱布,越裹心里就越失落,孤独感蔓延上来。一脸委屈地看着手上的左手,稍微触碰一下都又疼又麻的…… 172.第172章 闲 任何人在自己的亲人获得某种荣耀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好像这个荣耀是自己的一样。碍于地域与人脉的局限性,所以这种交流一般都是在以个人为中心半径扩散,如果遇到志同道合的人,那么扩散的速度就会加快,扩散直径也会扩大。 很可惜,白亦嵐对这方面的讯息并不怎么感兴趣,其实说白了她对神传界之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怎么感兴趣,高考?考到了理想的大学? “啊~恭喜了。”白亦嵐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边快速的移动鼠标,她正在浏览这这几天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件,嗯,就是那个江苏省的顾家。 “就算您想要敷衍,好歹也有些表情吧。”姜昱无力的看着白亦嵐,有些事情跟白亦嵐说很费劲,就像现在这件事情,自己的妹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按照人类社会的正常逻辑,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而白亦嵐好似听到了姜昱在聊家常,极度无聊的那种,或许白亦嵐都不知道普通社会有高考这种东西,也不了解高考对一个人未来的走向的重要意义。 “这应该很了不起吧,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说的这样起劲吧,南方第一军医大学?不就是皱茄子的那所医院吗?” “这当然很了不起,就好像......就好像......”姜昱想要给白亦嵐打个比方,但是不知道该用神传界的那种事情来做为对比。 “啊啊,我知道很了不起,还真以为我对人类社会一点都不了解是吗?”白亦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其实有的时候这种话题非常的令人厌恶,这样的炫耀为了什么?你家出了个人才?白亦嵐才不管这些,打断姜昱的这个话题,才说道:“我才没空听你说这些,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够多了......” 姜昱凑上去跟白亦嵐一起看着屏幕,说道:“这种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吧,只要在这里看着事态的发展就好了,安啦,首席执行官在那边呢没问题的。按照时间来看AddAnn应该已经到了吧,估计要今晚才能知道达成了共识没有。这些事情都只能通过新闻来了解了吧。” “当然还有一件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知道,下午你是要作为监考官是吗?” 白亦嵐点了点头:“是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凑到同一天来了,今天又是执行官考核选拔的日子。” “正好趁着可以休息一下,半个月来每天都在整理文件的。” “正烦着呢,要想个办法让那个混账不过关。”白亦嵐敲着脑袋说道。 那个混账,姜昱不用想都知道白亦嵐是在指宁瀚,姜昱明白白亦嵐苦恼的地方,宁瀚现在还不是南方支部的执行官呢,都每天缠得白亦嵐头疼,这要是正式成为了执行官,那每天朝夕相处的,白亦嵐会杀了他的。 姜昱摸着鼻子讪笑道:“其实吧,我以前也觉得宁瀚是个混账,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发觉这人还是有些优点的......比方说他重义气,许多事情都是他帮我解决了,我妹妹的事情也是,如果不是他利用人脉,小慕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看着白亦嵐不善的眼神,姜昱讪讪地将目光挪开,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说是好奇其实是为了转移话题,问道:“长官,江左四姓是什么东西?” 白亦嵐这才转过头去,看着姜昱指着的地方解释道:“所谓江左四姓就是顾陆朱陈,江东地区四个头号豪族,从魏晋时期就作为当地的神传师存在,经过千年的延续才成为四个鼎立江左的家族。也根据展现出来的实力来排的名次,顾家是头号大家族,之后就是陆庄,朱家堡,陈家滩。其实这四个大家族在神传界中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也只有顾家勉强能挤进一流家族的行列,其他的只能算作二流家族中的顶尖。都是以诗礼传家的,与范家是一样的性质,但是江左这个地区自古就是经济发展的先驱之地,物资丰饶海运畅通,所以这四个家族的特色就是财力雄厚,都那么有钱了还干什么人口贩卖,真是想不通,神传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多修炼几年突破了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那X先生是谁啊?” “天知道是谁,不管是不是安全部的人,这次都掩盖的很好,没有人知道。真是的,若是在其他方面都能做到这样的隐蔽性,也不至于许多事情都不成功吧。” 与白亦嵐聊了几句,就要开始干正事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了。成为执行官之后才知道其实执行官是挺闲的,除了个别任务郝局长会亲自任命之外,其他的任务都是需要执行官各自去完成的,随自己的喜好来或者需求来完成即可。 安全部的任务就像游戏中的任务一样分级,S、A、B、C、D、E六个等级,根据任务的风险评估来进行划分的,B级以上任务很少出现,出现了一般都是需要郝局长的任命,因为风险过高,执行官的基础等级都需要二级以上的执行官,三级执行官若是想要执行该任务是要签生死状的。A级任务则需要队伍中必须有一个高级执行官压阵,S级就更为稀少了,出现一宗都会引起全国注意,像地宫事件和现在的江苏顾家的事情,这种任务一般会由中央安全部派遣高级执行官和当地的执行官合作完成。C、D级任务没有固定的形式,都是先通过风险评估再来判断事件的危险等级,虽然都是经过风险评估,但是中间会发生什么意外谁都说不清楚,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E级任务一般都是巡逻任务。除了基础工资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补贴,完成任务是执行官拉开工资距离的关键。 一个月完成二十五天的工作日算全勤,能够拿到基础工资和全勤工资,如果没有接到D级以上任务,每个月需要完成三次巡逻任务,像姜昱这种能力的,完成简单的E级巡逻任务就可以了...也只有这种任务适合姜昱了。剩下的事件里在办公室进行案件处理就可以了,然后修炼提升你的能力,这毕竟是每一个神传师一生的事业。 C级以下任务的奖励对姜昱来说非常的丰厚,但是姜昱不敢去做这些任务,而白亦嵐作为姜昱的顶头上司也作为一个团队的老大,高级执行官有权利拒绝执行低级任务的,白亦嵐也没有赚外快的心思,所以姜昱只好苦逼地去执行巡逻任务。 整理完白亦嵐的任务档案,岂是一个闲字了得。 执行官的考核就是作为内部的成员都不允许去观看,宁瀚也急着想要回首都去见见他的二婶婶,考完试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就没了踪影。看白亦嵐的脸色就知道宁瀚这次是稳过的,就算白亦嵐想要从中阻挠,郝世雄恐怕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反正这个考核又不会对外公布,而且宁瀚作为楚庄的后裔,硬件软件实力都是够的。 至于送一篮子土鸡蛋给楚伶毓的继母这件事情,恐怕要等到宁瀚回来再说了,虽然这件事情可能楚伶毓也只是嘴上说说的,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是要去实践好一些吧。 宁瀚刚走没多久,新鲜出炉的报道也就来了,这次的头条让AddAnn的访华稳稳地站住了,简单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至于AddAnn怎么下飞机的就不用说了,楚伶毓正在江苏解决顾家的事情,没有见到女儿恐怕有些许失望吧。 至于达成了什么意识,报道中模棱两可,如果真的达成了就不会这样了,恐怕还有些波折。 173.第173章 感悟 夜色渐浓,一整天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姜昱现在就想快点回到家陪陪妹妹。一整天就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姜昱心里也很不好受,刚才姜昱总算是鼓起勇气跟白亦嵐请假,气的白亦嵐当场就要打人,刚刚被宁瀚给气了,现在姜昱又来。 终究是事关姜昱妹妹的心理健康,白亦嵐百般不情愿也只好批准了,话说回来姜昱现在留下来还真没什么事情给他干,档案也整理好了,白亦嵐又不会亲自去接任务的。以前跟白亦嵐搭档的那个执行官一般在这个时候也闲的没事干,不是在办公室里练气就是看电视剧的,只不过姜昱刚从医院里躺出来又想请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恶劣了! 姜昱还在思考怎样才能把妹妹从那次绑架事件中的恐惧中给拉出来,只是姜昱不是心理医生,他没有能力开解妹妹,还真想不出办法来。难道让人再绑一次,然后妹妹能够自己脱身?让妹妹知道她的身边真的有一个能力已经逾越了高级执行官的鬼神跟着?这明显不可行,要是出了意外,妹妹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出门了。 “小慕,哥哥回来咯!吃完饭了吗?......小慕?” 客厅里漆黑一片,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声响,奇怪,难道出去了?姜昱一下心里也没有底妹妹终究未成年,一个人晚上出门他还是不赞同的。连忙又呼喊了几声,这才从楼上传来妹妹的声音。 “欸!哥,我在呢!” “真是的,也不知道应一声。”姜昱又说了一句,这才把鞋脱了。拉开客厅的灯,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上次被宁瀚和白亦嵐齐心协力打烂了家具之后,全都焕然一新了。姜昱没什么资金去购置更好的家具,虽然没有以前的沙发舒服,但是比起以前住出租房的发霉的烂板凳还是舒服了好几倍,整个人都好想要沉进沙发里面了。 虽说今天比起半个月以来忙碌的工作要轻松了好几倍,姜昱也没闲着,解救姜慕的那个时候意外进入的空我秒有状态让姜昱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的同事,也有一些意外的收获,比如说在某种程度上对姜昱的修行有一定的帮助。在控制基础五行的五种元素的能力上有一些感悟,还有就是御史余卿的剑术”妙定星辰”。姜昱一开始就想学妙定星辰,只是冥犼一旁阻挠,说什么以自己的悟性不可能学得会,与其浪费时间在这样的剑术上,还不如好好巩固基础,在术法方面发展。御史余卿虽然说剑术是超前绝伦的,但是余卿终究不是在这个方面上最为出色,因为悠久的岁月让余卿能够在气宗和武宗上都有所建树,但是两个方面作比较的话,余卿还是更倾向于气宗,武宗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琢磨的。 闲来无事都能琢磨成这样,长命就是好。姜昱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余卿一样可以跟天地一样永存不朽,所以今天正在努力堪破这些意外收获。 就是躺在沙发上还在回忆那个时候施展这些术法和剑术的时候灵蕴在经脉上流动的感觉,所以姜慕下来了姜昱都不知道。 还以为哥哥在闭目养神,姜慕小声的说道:“哥哥回来啦。” “嗯,回来了,你刚才在上面干什么呢?......你手怎么了?”姜昱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最亲最爱的妹妹,发现她似乎有些忸怩,左手还不断地往背后躲闪。 “没...没怎么啊。”姜慕眼睛乱飘,不敢看姜昱的眼睛,藏得就更加慌乱了。 姜昱站起来几步走到姜慕面前,姜慕没办法躲闪,缠着绷带的左手被看个正着。 “你手怎么了?受伤啦!”姜昱一看这样就发急了,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拉住妹妹手上的左手,疼的她龇着牙”嘶”了一声。 “啊,抱歉。”姜昱连忙将粗鲁的手松开,有些担忧地看着妹妹的左手:“手怎么了?” 姜慕憋着嘴,看着左手道:“那个......煮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 “怎么这么不注意......拆开来我看看。” “不用吧......” “拆开!” “哦......”姜慕蹙着眉头,轻手轻脚地将绷带给拆开,看的姜昱是触目惊心,心疼的不行!显然就是没有处理好,整个左手还是红彤彤的,红的发胀的手还分泌出高温烫伤又被绷带隔绝了空气之后的体液,有些地方还发浓了。 “这还不用看看啊......” “又不是第一次,以前就是这样处理的......” “那个时候是冬天,你还小你知道怎么处理的啊,绑着绷带干什么呢,嫌还不够热啊。” 姜昱知道姜慕上次被滚水烫伤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姜慕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而姜昱已经十三四岁了,记得比妹妹要清楚。那个时候姜慕这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一枚,见到什么都要去碰一下,然后就把保温瓶给碰倒了,所幸倒的角度也很贴切,只是烫到姜慕两根手指。那个保温瓶是姜昱的,那个时候是冬天,姜昱的母亲给装上让带去学校喝的,农村里没有学校,所以姜昱要去隔壁镇子去上学走路都要好一个小时,一壶热水很重要。 所幸放了一阵子,大冬天的水冷的比较快,所以小姜慕烫伤不是很严重,农村人也只会用土办法简单粗暴的处理烫伤。那天姜昱是满怀担忧地去上学,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姜慕的哭声,下午回来的时候小姜慕又没心没肺地蹦蹦跳跳了,从那以后家里任何危险的东西都放得老高,高到连姜昱都碰不到更别说姜慕了。 “现在大热天的,你要是这样处理你这手就废了,怎么不开空调啊。” “听说空调挺费电的......” “电费有你的手贵啊。” “......” 姜昱这个房子可是最高的,住在顶层,太阳从早上出来就开始晒到傍晚太阳下山,一整天受到阳光的全方位照顾,能不热才怪。若是有人在家,姜昱是不关空调的,反正现在交得起电费。以前大伯和大伯母在这住的时候也会发生这种情况,等姜昱去上班了就把空调关了,直到姜昱回来整个房子跟个炉子似的,两个老人不比姜慕这个年轻力壮的,难受的头晕,说了几次都不听说浪费,姜昱索性把空调打开之后就把遥控器藏起来。 看着妹妹越来越委屈的表情,姜昱也没了心思去指责她不懂得爱惜自己,轻声问道:“疼吧?” “......疼。”姜慕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把这个字说出来,水珠儿都在眼圈里打着转儿。 “坐好,手伸出来。” 姜慕抽抽搭搭地坐在沙发上,姜昱便蹲在一旁,手掌拖着妹妹的手背。虽然在灵蕴的调动上还不大精熟,好歹还是会运用的。将姜慕左手上多余的热量吸收出来,病将一部分灵蕴引导进入姜慕手内。神传师为什么自愈能力出色,出色到致命伤半个月内就能够复原,靠的就是灵蕴。 木系与水系是最适合为人疗伤的,以前姜昱的修炼只会火系和金系,上次一战之后对基础五行都有一定的感悟,其他三系也是最近才慢慢感悟出来开始运用。水系柔和,木系旺命,两种属性的共同作用下,姜慕的烫伤好的极快。红肿很快就消散,转之而来的是恢复了正常的肤色。 姜慕惊讶地看着转变如此之快的手,笑道:“哇塞,好神奇啊哥哥,神传师都是这样神奇的吗?” “对啊,有些厉害的都快要逆天改命了。” “哥哥也可以吗?” “我当然不可以啦,要不然还让你在这受苦啊。” “不会啊,大房子住着,小车开着,这样的生活算是挤入上层社会了吧。” “顶多小康,小慕啊,你该多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很大,以前我们在小地方住着,眼界低着呢,只要出来看到了,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什么都不是。”姜昱松开妹妹的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普通人跟神传师不一样,他们没有道核支撑,所以灵蕴对他们的伤害很大,就算是治愈系的也是如此。治愈好了就要停止,不然的话让灵蕴在体内乱窜会对内脏血管造成伤害,严重的可能直接血管炸裂或者内脏破碎导致死亡。姜昱还控制不好这个量,不敢深入治疗,只好先治治,怎么的也得多养几天。 对于姜昱的说法,姜慕很不以为然,立马就反驳道:“什么所拥有的一切什么都不是,哥哥你不是还有亲人吗?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可爱到逆天的妹妹吗!” “噗~可爱到逆天?也就你敢说。其实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哎,总之,我也不想跟你灌输什么奇怪的念头,不过你要知道,拥有物质基础的人能够拥有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资源,许多我们不敢想的事情他们可以很轻易的实现。当然了你说的也是正确的,我们所拥有的亲人是一切都无法替代的,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记住,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当然知道!” 姜昱想要摸摸姜慕的头顶,却被妹妹巧妙的躲开了:“我都多大了,还想摸我的头。” 无奈苦笑了一声,女大不中留,这点小事还要计较,姜昱还是强硬的把手伸了过去使劲地揉了揉,把妹妹的头发弄乱了才心满意足地问道:“吃了饭没?” “没呢!”姜慕很是不满的甩开哥哥的手将头发给弄整齐了,没好气的说道。 “走着,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我跟领导请了假,明天带你玩去~” “真哒!” 174.第174章 幽会 在首都西南方的郊区,有一片没有人常住的别墅群,造型有古典雅致的,有西洋哥特的,就着周围葱郁的树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远离尘世喧嚣的淡雅。不得不说开发这个别墅群的业主别样的眼光和领先的头脑,这些并不拿来出售,而是专门出租给社会上尊贵身份的人住一段时间,价格昂贵的离谱,但是没有人会有意见,而且很乐意租住这里的别墅,因为在这里能够做很多事情,比方说跟情人幽会。 为了客户的隐私,这里不会安排特别接送,想要去就得靠自己走路,只是在前往别墅的唯一一条通道上驻守了许多保安,防止有不法分子潜入。驱车来到别墅群就下车开始步行前进,高跟鞋嘚嘚踩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上,手杖随意的在身旁摆动。越往里面走租住别墅的人就越少,远远地就看到方圆数十家别墅只有一个是有灯光的。 说里面的价格越贵倒不如说是一个人把周围的别墅都包下来了,倒不是为了显得气派,应该是秘密到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这里是跟情人幽会的圣地!女人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如是想到,一阵风吹过,满头金发中额前的一缕深红色发丝微微飘动,这一阵风吹得非常的诡异。眯着媚眼瞄了旁边漆黑的树林,问道:“风组?” 树林中的人并没有现身,只是传来低沉的声音说道:“见过骑士长,在下风组陆仁川,部长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我正要进去。” “骑士长一个人进去好了,外面有我们风组守护就足够了,不需要您的护卫。”女人刚要走,陆仁川又说道。 “护卫?我只一个人前来。” “那后面的那个人......” “啊~或许是我的丈夫派来监视我的,你知道的,我不方便对他动手。” “我知道了,您请进吧。” 女人点点头,上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说道:“虽然说不是我的人,但是这样的人手也是不可多得的,不要伤了性命。” 也不知道哪个陆仁川听到了没有,树林里没了动静,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风组,取名自兵法当中的风林火山,是安全部的特种部队,执行官精英中的精英,据说每一个人都有能力胜任首席执行官的能力。其中的风组也可以说是楚尘的私人武装,保镖和护卫。在楚尘成为安全部部长之初就设立了风组,一共四人,在初期对除尘整合安全部内部和维护华夏神传界在安全部的统治下有不可磨灭的作用。取名风组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其疾如风,风组的特点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以疾风迅雷之势扫灭一切叛逆,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为特点。二十多年后风组渐渐隐退,正式成为楚尘的贴身护卫,往往隐藏在暗处,就连亲女儿楚伶毓都没见过他们。 传闻还有一个山组,只是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山组。至于林组和火组,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至今还未设立。 深红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紧身裤和手上提着的手杖是AddAnn的标配,不对,其他的时间AddAnn不会这样穿,应该是跟楚尘单独见面的时候这身配置就是她的标配,她总觉得楚尘会喜欢她年轻时候的装扮。年近半百的人了身材和容貌保持的跟年轻的时候差不多,毕竟是神传师,在驻颜方面有独特的天赋。那一撮深红色的头发跟楚伶毓的简直一模一样,而楚伶毓在穿着打扮上有非常喜欢模仿母亲,如果两个人站在一起或许会让人怀疑这不是母女,倒像是双胞胎姐妹,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一个是金发一个是黑发。 晚餐被楚尘布置的很精细,还是烛光晚餐,如果蜡烛换成红色的恐怕会显得更加的暧昧一些。AddAnn拄着手杖站在自己的椅子前无动于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楚尘,无奈之下,楚尘哂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替她拉开椅子,很绅士地邀请她入座。 AddAnn这才满意地坐下,将手杖放在一边,看着楚尘替她斟上红酒,突然开口问道:“到底是不是有山组的啊,怎么从来没见过,现在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了。” “当然有。”楚尘很随意的回答了一句,帮AddAnn把餐巾铺到大腿上,又将餐具整齐的摆放在她面前,动作亲昵地真的跟两夫妻一样。 AddAnn点点头,推了楚尘一把让他坐回去,如果再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恐怕今晚就舍不得走了,笑道:“从来都不肯示人,是作为你的杀手锏?也是你的护卫队吗?” “不是,他们有更加重要的职责。” “如果比保护你这个部长都还要重要的职责,我实在是想不到。” “再说下去就是刺探国情了啊。” “啊~”AddAnn无聊的托着下巴:“你我之间竟然疏远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记得以前你什么秘密都会跟我说的。” “如果你不是圆桌骑士的骑士长,我会考虑跟你说的,今晚不谈国事。” AddAnn微闭着眼,抖动着长长的睫毛充满无限风情地看着楚尘,笑道:“你看起来老了不少。” 楚尘也笑着回应道:“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我的意思是你成熟了不少,当然,外表上的。” “你的意思是你更喜欢老男人?” “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难得可以一起吃顿饭,说些高兴的。” “你越来越有魅力了。” “肤浅。” 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楚尘稍一挥手,从里面便转出一个女子托着餐盘端上今晚的食物,在烛光下反射出的银光的餐盖,打开之后只躺着一根油条。 “太寒酸了吧。”AddAnn看着油光发亮的膨胀食品苦笑道。 楚尘耸耸肩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我亲自做的哦。” “面也是你亲自揉的吗?” “当然。” “红酒配油条这你都想得出来。” “有豆浆机,要现磨吗?” “我要喝石磨磨得。” “这可办不到,上哪儿去给你找个石磨。” “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么就将就着吃吧。”AddAnn伸出修长的手指捻起油条咬了一口,笑道:“我还是觉得这东西应该早餐吃的,现在吃没有当时的那种感觉了。” 楚尘看着AddAnn的手指,虽然还是很漂亮,但是没有年轻时候的紧致,也显得有些粗糙了,注意到了楚尘的目光,AddAnn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比起当年了,手是最先老化的部位了,无论做什么都得用到手,不好保养啊,我还是老了吧。” 没有回答AddAnn的话,楚尘再次挥了挥手笑道:“正餐现在才开始。” 看着刚才的服务生姑娘再次出来,利索的摆完又进去了,AddAnn摆弄着刀叉笑道:“用风组的人来给你当服务生,大材小用了吧。”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英国贵族都喜欢这一套,有一个强者给你们端饭你们应该很高兴才是。” “如果是你这个部长亲自给我上菜,我的虚荣心会更加满足的。”用叉子叉了一颗西兰花用舌头轻轻舔着,上下嘴唇含住西兰花,柔润的嘴唇翻卷起来,一双媚眼总是看着楚尘。 但是到了这个年纪的人了,楚尘当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AddAnn以前就很喜欢这样捉弄自己,这次也不例外,端过AddAnn身前的牛扒说道:“我们来说说方今吧。” “方今?啊~我知道你很担心他,其实我也是啊,毕竟他是陈琳琳的儿子......” “陈琳琳......她回来了你知道吗?” “嗯,听说了。” “是你计划好了的?”楚尘一边用刀子切开牛扒一边淡然的说道。 “你总是那么敏感。”AddAnn笑道,看着楚尘细心地替她把牛排切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总是那么温柔,让我无法欺骗你。” “是你们计划好了的?”楚尘还是很淡定的切牛排。 “我哪里敢背着你做这种事情,我只是在二十年前给陈琳琳提供了一种地图。” 楚尘点了点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给她提供的是那张地宫的地形结构图吧......那为什么现在要给方今。” AddAnn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瞒不了你,方今跟我偷偷联系过了,其实我也不想给他的,但是尘,有些事情是瞒不了的,方今总会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跟他达成的协议就是他帮你把红衣主教抓了,你提供地宫地形图给他是吗?”楚尘将切好的牛扒递过去,声音还是那样的平淡无波,这样反而让AddAnn有些不舒服。 “我希望不会有第二次。” “那就是你原谅我这一次咯?”AddAnn吃了一口牛扒,睁着委屈的眼睛看着楚尘,桌子底下的脚已经很不安分的伸了过去,高跟鞋不断地摩擦楚尘的膝盖。这招很管用,以前的时候若是自己用了这一招,除尘就算多生气都会瞬间泄气,百试百灵,所以这次她觉得也不例外。 只是很显然,好像失败了,楚尘的两个膝盖夹住AddAnn的脚踝,皱着眉头说道:“我不喜欢你利用他。” “我同意。”看来楚尘是认真的了,如果是这种情况,AddAnn觉得自己应该也表现的认真一些恐怕更有效果。 175.第175章 女儿与间谍 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不同的人都在做着不同的事情,就算是死亡,全世界每秒钟都会有八个人死亡。我们感觉到目光所及的地方时间都在流动,而没有看到的地方会让我们产生一种已经静止了的错觉,这种错觉往往会使人自大,认为世界都是在围绕着自己旋转的。也因为不同的人而发生不同的事情,就好似每一片叶子都有不同之处与相似之处,也就构成了这个完美的世界,悲与喜动与静所构成的完美。 “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姑娘是谁?”晚餐已经接近尾声,这也就意味着AddAnn差不多就要离去了,时隔多年愉快的两人世界也快要结束了。一起品尝着红酒,似乎没有了话题,相隔了二十几年,刚刚分开时候的满腔思念换做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余热了。 两人现在已经靠在一起,望着天花板无聊的对话。楚尘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顺便将AddAnn嘴上叼着的女性香烟给点上。如果让女儿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如今都变成了烟鬼,不知道会有多气恼,以前的时候还会拿出母亲给楚尘说教,虽然现在还是会这样,当然是AddAnn会抽烟而且烟瘾跟楚尘差不多的事实只有楚尘知道的情况下。 “呼~”两根烟头一明一灭地相互交织,一个人吸一个人吐,看起来颇有节奏。看着明灭的两根烟卷,AddAnn的眼神有些迷离,下次两个人坐在一块这样无声的颓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虽然看起来非常慵懒,但是AddAnn觉得一晚上就现在两个人的心是最接近的时候。等到烟叶燃烧到一半的时候,AddAnn才回答楚尘的问题:“是我的侄女安娜,虽然说是远房的亲戚,但是从小就在我的庄园里长大,相比起姐姐跟我更加亲切,我都是对待女儿一样对待她。” “伶毓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她会不高兴的。” “女儿为这种事情吃母亲的醋,我会挺高兴的。” “她总是希望你可以留下来生活。” “如果当时你再多坚定一些的话......” “然后引发一场东方神传师与西方神传师之间的战争?” 两人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等到笑声渐渐平息了,AddAnn才继续说道:“其实姐姐现在大概很后悔吧,我根本就不是联姻的那块料......说起伶毓,怎么,你还没物色好女婿的人选吗?” “经历了我们的事情之后,我对这种事情可是放得很开,她就是找个乞丐我都同意,只要两夫妻和睦对的上眼就可以了,可她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那是,方今都没有拿下我们的女儿......话说回来,这件事情你做的仓促了一些。” “哪件事?伶毓跟方今?” AddAnn摇了摇头:“江苏顾家的事情,虽然说把猪养肥了然后宰掉这种现象哪个国家都存在,但是这件事情你还是做的仓促了些。” “怎么,解决自己国家的事情还需要跟你报告?” “你应该知道我想顺着这条线牵出那个案子,我们可是密谋了二十多年了,你没跟我打招呼就给我把这猪给宰了,你觉得合适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楚尘叹了口气说道。 “那个X先生不是你的人?”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份文件就把我们的全盘计划都打水漂了,主要是这份文件成了我们上层的公开秘密文件了,而且那个X先生的神秘人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当地的安全部门率先发起了行动这样子一来就成了无法逆转的事情。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如果再发展下去恐怕会引起顾家的暴动,我们这边很被动,只能在最快的事件发动紧急支援部队过去当地平息。” “所以你派了伶毓过去?” “当时我分析了谁会对顾家不利,能够撼动江苏顾家的地位的,很少,而且现在是什么时代,都是追求发展的时代,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大的家族有一两个对头不奇怪,就算是安全部内部的高管都有跟顾家之间存在利益矛盾的。但是是个人都明白,这样的惩罚并不能有什么利益收获,最终只会流进整个安全部,对个人来说,这是很大的一笔资源,但是流入安全部,那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对社会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现在伶毓已经控制了顾家,但是顾家现在整个乱了,股票不断地下跌,过不了多久也会清点财产,到了那个时候顾家所发展的企业会被收购倒闭,会空余出很大一部分的劳动力。这些劳动力对社会来说都是一个隐患,就算是我想这么做,安全部内部和政府都不会同意的。”楚尘说道。 “会不会是黄家?” 楚尘摇了摇头:“如果是黄家的话我就不会让伶毓去了,因为黄家不会对顾家下死手,两家已经算是一个合作对象了,黄家也有股份在顾家内部。如果因为利益起了争执,黄家必然会对其发出惩罚,而且顾家也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但也因为之间还是存在利益纠葛的,黄家在资金上是谨慎的,懂得源远流长的道理,所以就算是惩戒也不会太严重,顶多起到一个警醒的目的,断然不会太过严重。但是这惩罚力度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到了至对方于死地的地步,所以我猜测也不是黄家的作为。” “顾家有很厉害的仇家吗?” “就算是一流末端的家族,也不是任何一个二流家族或是三流家族可以抗衡的,而一流家族之间或多或少都有利益牵扯,断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到底谁想把顾家给扳倒,我现在也毫无头绪。” “那就是叛逆者了吧。” “叛逆者的行动资金是哪里来的,其实大概的情况我是知道的,顾家的宗旨是不立于围墙之下,作为一个墙头草,对叛逆者的隐性支持是有可能的,所以叛逆者也不可能。所以当时我醒悟过来才让伶毓临时接手这个案子,扳倒顾家庞大的资金链只是X先生其中的一个目的,顾家中有他不得不杀的人才是他的目的。顾家虽然说是以资源发展为重点神传师家族,但是其中一些力量也不容小觑,让整个家族成了惊弓之鸟,让他们觉得安全部要将他们干掉了,那么一些人就会去逃命,而一旦离开家族核心力量的保护,落单了,那就是X先生下手的机会。” “那个X先生是一个做事周全的人,你让伶毓过去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镇压顾家可能发起的暴动,而是为了保护顾家的某些人吧。那么事情是按照你的猜测在进行吗,如果这个X先生是敌人的话,我非常讨厌。” “他会借助安全部的力量去达成他的目的,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成为敌人,这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啊。”楚尘说着又叼上一根烟,这次由AddAnn给他点上,顺便也给自己点上。 “你是在说凌清仪?”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楚尘笑道。 “啊~除了陈小姐之外,就属那个小妮子做事最为周密了,当初不是敌人的情况下都在她手下吃了个大亏,我这辈子宁愿跟陈小姐做敌人也不愿意跟她!这个小妮子也不知道死没死,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其实那个X先生,有机会的话你应该招揽过来。” “你以为我没想过?你没看到现在待在我身边的风组只有两个人?还有两个有没有想过在哪里?这件事情从消息封锁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两个风组在最快时间赶过去,到现在还没抓到X先生的任何尾巴,这让我很怀疑啊。” “怀疑什么?”AddAnn一抽烟就有种想要舒坦的感觉,怎样舒坦就想怎样,现在整个人都躺在楚尘的怀里,问道。 “凌清仪啊~未来意识是可以通过血脉遗传的。” “X先生啊,遗传学分析也只能遗传给女儿吧。” “你知道他男的女的?” “我只知道这X先生害苦了我的侄女安娜。” “怎么说?” “当年家族撤离香港的时候,不是还遗留下偏僻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的远方亲戚吗?其实安娜跟陈炤豪的儿子有婚约的,如果不是因为顾家这条线被你玩断了,我这次来是替安娜回绝这门亲事的。” “跟陈显章?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跟陈显胜,陈炤豪的大儿子。陈炤豪跟顾长青是很亲密的合作关系,关系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了,所以我现在只能通过之前发现的线索和从陈炤豪那边继续下去了。本来是回绝的,现在好了,亲自给人家把未婚妻送过来了。”AddAnn说道。 “你不是说你把安娜当女儿养吗?” “对啊。” “你这似乎不是在养女儿啊,是在养间谍啊。” “还不是因为你!” 说着说着,两人居然打闹了起来。AddAnn连杖中剑都拔出来了,都没有用灵蕴,两个人一来一往地用体术打的火热,似乎是在切磋。守在厨房的风组姑娘看到大厅里面打架的两个人,她觉得两个人不是真的起了争执,倒像是多年不见的夫妻两个想试试对方现在的身手有没有退步。悄悄地就从后门退出去了,正好看到躲在树林中的陆仁川。 没有任何的解释,两个风组精英往更远处的树林退去,他们决定就是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如果这两个人打着打着擦枪走火,被谁听到了都不太好。 相比起父母的愉快私会,楚伶毓就显得有些不大好了,遇到那么多罪犯和邪灵,每次都是正面刚,这次遇上一个智商型的让她很苦恼。还好这次来的及时,守株待兔一般终于把这个可能是X先生的人给逮到了。 176.第176章 两个X先生 没有错,就是守株待兔,而且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把那个X先生给骗出来,当然也算不上骗,至少那个”株”的确是对方想要的目标。楚伶毓接手了这个任务之后,当时的她并不了解,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楚伶毓觉得,X先生应该是一个好人,但是这个好人在揭发了顾家的种种罪恶之后担心被报复,所以选择了隐姓埋名。 之后的新闻报道,所有人都没有发掘出这位X先生的身份,鼓动起地方安全部对顾家进行制裁的似乎不是这个人的所为,就连第一个接触到X先生,接受他报案的人,居然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很难想象吧,居然通过远程对话就让地方的安全部采取行动。 就算是地方安全部,那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简单的言语不可能激起这么大的反应,就算是有资料证明这样做是必须的,但是也只能通过中央安全部下达指示才能进行动作。这两者之间或者存在某种利益诉求,或者说一方面的把柄掌握在另一方手上,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违背常理的事情。 这让楚伶毓觉得这X先生似乎不是一个处在弱势群体中的人,随着深入调查,楚伶毓渐渐发现,这与其说是一场弱势力反抗的案子,倒不如说是一场博弈。而博弈的双方一个是作为一个群体的大家族顾家,一个是个人团体,就是那位X先生。而从现在的发展结果来看,顾家作为一个伫立千年之久的大家族,似乎在X先生的谋算中已经落败,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其实两者之间的实力并没有那么悬殊,双方的胜负只需要一个致命伤就足以结束。顾家虽然也算作是一个一流大族,但是内部其实已经分崩离析,如果是一个与他们同样强大的对手出现的话,他们或许会为了共同的利益往一个方向前进,但是这次出现的敌人似乎过于弱小,让他们觉得只需要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很显然的,X先生只有一个人,如果他死了那么接下来就不会发生任何事情,而顾家千年,有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那么多的秘密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只要被人挖掘出来就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 X先生拿住了顾家的痛脚,现在正是对人口失踪的监视与打击最为严厉的一个时间段,顾家成了这次大扫荡地位最高的一个家族。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只要一件事情被牵出来,那么接下来的许多事情都会被牵扯出来。 顾长青在楚伶毓赶到之前就已经逃走了,只拿住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家族成员。楚伶毓只是没有楚尘那样丰富的阅历,并不代表她蠢,在楚尘的教育下,醒悟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当这些蛛丝马迹和种种的违和感逐渐出现,楚伶毓终于愤怒了,只留下地方执行官控制住顾家,跟随她一同前来的中央精锐执行官全部被打发出去,更为严格地要将顾长青找出来。 “株”就是顾长青,安全部只是X先生将顾长青隔离出来的一颗棋子,直白的说安全部被利用了。为什么父亲从一开始不告诉自己直接过来干什么呢,这次的案件雷声大雨点小,完全没有父亲说的那样严重,控制住顾家易如反掌。那么为什么要让自己过来?就是为了保全犯人不受到对方的迫害?那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一定要等到自己去领悟!楚伶毓有些糊涂了,这个X先生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从他的行为上来看,纠正社会上的不公正这是正确的,但是他确实想要杀死顾长青为目的才做出这样的行为,一切行为竟然是为了杀人? 让楚伶毓这样肯定的原因,是因为已经有两个人遭到了毒手,顾长青的弟弟顾长卫和儿子顾廉。都是逃脱在外的顾家成员,在脱离安全部的保护和顾家群体的庇佑的情况下,两个人像是被火炙烤地如同焦炭一般。是有多么痛恨,才会把人烧成这样,现场依旧在那里,没人敢去触碰,因为那两具尸体一旦被力量触碰压迫,就真的跟碳一样粉碎开来。当然了,这种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自己会在新闻里被人怎样写,被写成能力低微都是轻的了,而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对外宣布,只能说顾家主顾长青已经被控制起来,不日将展开调查。 顾长青多少还有点家主的样子,面对想要杀死他的X先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恐惧的样子,一副想要将其生吞活剥的表情。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圈人,楚伶毓表示理解,在家族中有地位的人出逃,如果没有保镖跟着那才说不过去。 想起当时现场的惨剧,楚伶毓有些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个复仇者倒不如说是恶魔,一个以复仇为名义的杀人魔。不论你以何种理由,杀人都是错误的,都是需要受到法律的审判,而这个人对于眼前所阻拦的一切都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杀掉。 “你究竟是谁?”顾长青表现的非常冷静,看着这位传闻中的X先生,或许连顾长青都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才导致了杀身之祸。楚伶毓没有阻止两人的对话,说实在的她也挺想知道X先生是以何种理由发起了这场复仇一般的行动。 又是一处偏僻的工厂废弃区,神传师解决恩怨必然会选择没有普通人在场的当,或者说极少出现普通人的地方,世界那么大,许多未被开发的地区,大都是被神传师用来专门解决这种事情的。像丛林和废弃的园区,或者墓地。 “你一定没看过电视剧!”X先生回答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 “哈?”这一声是楚伶毓说出来的。 “坏人死于话多!”X先生补充了一句。 “你承认你是坏人?”楚伶毓问道。 X先生指了指躺下的人,说道:“至少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杀了那么多人,虽然这些人都是助纣为虐之辈。” “你杀我的目的,你杀了我的儿子和我的弟弟,目的,原因是什么?”顾长青问道,楚伶毓都有些佩服他,自己的儿子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死了,居然还能这样淡定,如果是自己,那肯定早就扑上去拼命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笑话?”X先生笑道。 “什么笑话?”顾长青问道。 “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X先生说道,似乎想起这句话的好笑之处,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笑了起来,还挺嗨。 “什么意思!”顾长青终于咆哮出来。 “意思就是说,我不想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的。” “混账!”顾长青长啸一声,总算是打起来了。 楚伶毓踏前一步,顾长青终究是不能死,虽然说顾长青现在还不知道X先生的真实身份,但是只要有时间,他一定会想起来以前做的孽,哪个跟X先生是有关系的。顾长青是气宗神传师,气宗神传师的修炼非常困难,尽管顾长青现在已经七八十岁的人了,道核比楚伶毓要深厚,但是绝对打不过楚伶毓。至于X先生,楚伶毓觉得顾长青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从这几天的调查来看,X先生是那种有十全把握的情况下才会出手的人。 楚伶毓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一个从未出现在世人的眼球当中的人,为什么会被冠上”独步江左”的称号,这个谣言的背后肯定会有认识X先生的人。一道青光闪过,顾长青一上来就发大招,似乎不想给X先生留一条后路,好像也不想知道X先生的身份了,顾长青只想要对方去死。 楚伶毓多少有些纠结的,她不想让顾长青死,也不想让X先生死。顾家虽然说不擅长术法,到底是有五六十年功力的家主,楚伶毓要抵挡这一招还是要考虑一下是闪还是挡。她不认为X先生比自己要厉害,犯人总归还是需要法律来制裁,在她眼前杀人,不论是在场的双方谁杀了谁楚伶毓都不会答应。 随着青光的跃动,楚伶毓也动了,速度极快,逆我必杀可以斩断一切,就算是虚无缥缈的术法也是一样。 X先生看到楚伶毓的行动,嘴角露出非常自信的笑容,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楚伶毓追上青光的一瞬间,X先生突然喝到:“一摸兜!就是现在!” 临颇刀离鞘而出,逆我必杀的神秘斩杀术将青光劈散,碰撞处散发出如同极光一般耀眼的色彩。楚伶毓正在聚精会神地抵挡顾长青的全力一击,而顾长青身后漆黑的地方却闪出一道蓝白相间,异常耀眼的光芒。 “雷纹!”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光芒炸起,闪烁出一个人影。手中的光芒如同断开的高压电缆泄露出来的电流一般,毫无规则凌乱的四处飞舞。楚伶毓和顾长青都发现了,但是双方谁都没有经理去理会,这样大型的招式碰撞之下,如果不是同时收招,谁先收手谁就死。 如同闪电一般,突入而来的人影飞过去用那道带着闪电的手摁到顾长青的腰上。如同瞬间触电,只听闻到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顾长青的护体灵蕴被这一阵猛烈的高压电流击碎。被电流击中的人根被就不会发出声音,失去灵蕴护体的神传师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顾长青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上不断的冒出烟来,整个人都如同焦炭一般,像烤乳猪一样外焦里嫩。 楚伶毓终于知道顾长卫和顾廉不是被火烧死的了,一切来得太突然,逆我必杀还摆在格挡式上,有些呆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X先生和这个新出现的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带着兜帽,让人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手中还隐隐有电流流过,电流之后的静电让灰尘飞舞起来,厂房顶端破掉的地方有月光洒进来,远远地看上去有些神圣的感觉。 “成功了一摸兜!”X先生高兴地大声笑道。 将手上缠着的一张漆黑的纸张撕扯下来随处丢弃,似乎有些无奈的看着X先生,兜帽下传来一声稚嫩的女声说道:“哥哥,请不要用奇怪的称呼叫我。” 177.第177章 两位一体 一个人处在脱离电流的话,通过神经反射是可以逃脱活命的。而电流对人的伤害则是以麻痹人的感知进一步破坏人体内脏和细胞,神传师作为逾越人类生命体的存在,其灵蕴可以形成一个保护膜,起到保护内脏与细胞的能力。所以就算是高压电流,神传师也具有反应逃脱的时间和意识,巧妙的是,两个同等强度的神传师相互碰撞的时候,就形成了很大的空间让电流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伤害,击碎灵蕴的保护层。失去了灵蕴的神传师与凡人没什么区别,高压电流破坏了顾长青的内脏与细胞,虽然没有用浓重的笔墨去形容顾长青,但是一件事情是不可改变的,一代史诗级一般的神传师就此陨落。 因为二十多年前动荡的年代,让神传师的传承出现了一点断层。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年轻一辈的神传师大都不了解,简单地说就是当时的三组势力之间的角逐,安全部,法常寺与叛逆者之间。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法常寺已经失去了改革开放之前对华夏神传界的统治权力,现在由安全部主导,而叛逆者就成了如同恐怖势力一般的组织。幸运的是那场战争在爆发之前就因为叛逆者首领陈琳琳身陨而告终,最终没有酿出大祸,但是战争前夕的许多活动让当时还算是年轻一辈的神传师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断层。因为战争没有最终爆发,所以神传师的格局就形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局面,最出色的与最不起眼的活下来了,而那些能力中等的却是伤亡惨重。 顾长青怎么说也算是当时跻身上层的优秀神传师,时间过了二十多年,楚伶毓这一辈的神传师还没有成长起来,上一辈活下来的神传师,死一个就少一个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楚伶毓当时就傻逼了。 “妈哒智障!”楚伶毓忍不住心里骂自己,楚伶毓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智商被人压制的感觉!像顾长青这种比自己还多活了半个多世纪的神传师,楚伶毓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他,更何况是别人?自己被利用了!卧槽!楚伶毓一直没明白,一切都计划的好好地,顾长青没有道理会死,现实是顾长青死了。似乎会发生的一切都在X先生的预料之中,他预料到了自己挡不住顾长青的那一招,也预料到了自己知道他挡不了那一招,似乎还预料到了自己一定会上去帮他挡下来,所以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从那一刻露出的好似得胜一般的表情,自己就该看清这一切。 “不愧是有天下无双之名的楚庄大小姐,名不虚传合作愉快啊。”男性的X先生笑嘻嘻地说道。 “哥哥,走啦,我们打不过她的,别把她惹炸毛了。”女性的X先生已经重新隐入黑暗之中,顾长青已经死了,这不需要用什么方法去判断。都电成乳猪一般了,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后会有期!”X先生抱拳作揖,抬脚便要走。不料楚伶毓已经回过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楚伶毓只是回身踏前一步,临颇刀晃动,一阵剑气笼罩下来。X先生连忙把脚缩回来,刚才那一步要是踩下去了,恐怕半根脚趾头就没了,剑气落英缤纷一般落下来,凌乱的剑气将地面画出一个规则的圆,把X先生整个包围在里面。 “我只是杀了一个该杀之人......呃,一群......” “任何的理由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杀人的原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根据安全部第十大条杀人罪的定义,执行官有义务将杀人犯带回安全部审理归案。如果遭遇强烈抵抗,执行官有当场格杀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反抗,但是如果造成任何后果都需要你个人承担。”楚伶毓说道,先警告再动手这是执行官对付一般犯罪分子的常规手段。 “我还要读书呢!”X先生笑道,手已经伸进口袋里。 “在我面前,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楚伶毓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样近的距离比快的话,楚伶毓不虚任何人。然而从耳边传来那一声刺耳的电流声让她那一招随手切换了方向。已经遁入到黑暗之中的姑娘犹如子弹一般冲了出来,耀眼的电光闪得楚伶毓有些睁不开眼睛,好似看透了楚伶毓的攻击方向,冲刺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躲避,虚晃而过。 楚伶毓的灵蕴还是很深厚的,一击不中电流与灵蕴短暂的碰撞爆发出的火花,手中的电光快速隐退,重新被黑暗淹没。临颇挥转,楚伶毓下意识地回身格挡。 X先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浆绿色的符纸缠在食指与中指上,下一瞬一股风流像是被符纸疯狂吸入,形成一道小型的旋风。 “风扬·风撩杀!” 一股狂流如同高压气流冲破禁锢迸发而出,楚伶毓临颇刀垂直格挡,剑气将狂风劈成两半,将自身保证在没有风流的安全区域,气压分成两道将楚伶毓左右两边的石块尽数吹开。X先生也趁着这股相反的冲击力顺势往后面急退,瞬间隐入黑暗之中。 “想走!”楚伶毓怒喝一声,脚下地面猛然龟裂,小腿的强大爆发力转眼之间就追了上去。 X先生见她追的这么轻松,苦笑道:“何苦呢?我们虽说能打赢你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但是逃走的概率可是百分之百啊~” 楚伶毓缠上来,只过了几招就发现这个X先生实力并不怎么样,就这样的能力怎么可能将整个顾家的机密文件都挖出来,而且还杀了两个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不,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了。 剑柄撞到X先生的腹部,瞬间就可以让他失去反抗能力。 “一摸兜!” X先生一声呼唤,那个潜入黑暗之中的妹妹重新出现,就好似真的召唤术似的,就这样品控在黑暗中出现。手上带着电流冲出来解决哥哥的燃眉之急,楚伶毓竟没有发现对方任何带有灵蕴的气息,并不代表她身上没有任何灵蕴,对方隐藏灵蕴的手法十分高明,只有在暴起攻击的一瞬间才能掌握到对方的气息。 两个人的实力其实都差不多,妹妹比起哥哥似乎还要弱一些,但是就凭借这样的神出鬼没的袭击和心有灵犀一般的配合,让楚伶毓不论是攻击躲避格挡和追击上都有很麻烦的停滞。楚伶毓的贴身剑术讲究的就是一气呵成,稍微的停滞都会让剑术的连招带来的伤害赫尔压制力大打折扣。 妹妹滑铲过来,没有踢动楚伶毓的马步,带着电流的手还是摸了楚伶毓的腰一把,火花再次飞溅。如果被这样抓住的时间长一些,楚伶毓恐怕也会有跟顾长青一样的下场,只是这样的机会不会给对手。 袭击而来的妹妹一触即放,很识时务地就地打滚滚进黑暗之中,她的目的很简单,帮哥哥脱身,之后马上就撤。 “闪击·雷纹!”X先生也使出了跟妹妹一样的招式,只是他的目标比妹妹的要更有难度,楚伶毓的临颇刀都横在胸前了,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往胸前袭去,还得逞了!虽然他也知道不能缠得道理,一捏即放。 楚伶毓羞怒交加,想要反击时X先生跟妹妹一样已经不知所踪。只有脚步声在外围绕着大圈快速奔跑,楚伶毓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光芒乍现,回身挡去,只能依靠身段去判断这是X先生还是他的妹妹了。 “滋滋啦啦!”妹妹再次冲击而过,没有丝毫的停留。这边的光芒刚刚退去,另一边又出现,这次是X先生。两兄妹完全不近身,只隔着楚伶毓几厘米外的范围交替偷袭。交替的时间与速度无懈可击,而且角度可谓刁钻,虽然几次都没有直接触碰到楚伶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楚伶毓还是疲于奔命地来回格挡。 随着场面的静电越来越多,楚伶毓的短发无风吹拂都鼓起来了。无数肉眼不可看见的尘埃在月光下飞舞蔓延,楚伶毓怎么说也是悟性极高的人,早就掌握到了这兄妹两个人的攻击方式,只等下一次他们在冲出来的时候,就是决胜负的时候了。 很显然,X先生没有发现楚伶毓突然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没头没脑的冲了出来,这次的目标居然还是楚伶毓的****。又气又怒的楚伶毓翻转临颇刀,顺着X先生高速奔跑的惯性猛地擂到他的肚子上。 X先生挨了这一痛击,硬是咬着牙脚步踉跄地继续奔跑了一段路才停下来。看到楚伶毓正要走过来要拎小鸡了,连忙摆了摆手,疼的龇牙咧嘴地说道:“等一等,我有话说!” “你说!”楚伶毓怒目圆睁,喝道 “其实你****手感挺好的。” “混蛋!” “等等,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这个!”X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撑着挺直了背,慢慢的摸出一张黄的发污的符纸,挑着眉头笑道:“你知道静电和这些弥漫的粉尘碰到明火......会发生什么吗?” 楚伶毓闻言环视了一圈,这里的粉尘与静电浓度的确有些......高。 “混蛋......”楚伶毓皱着眉头看着X先生。 第二天的新闻,AddAnn访华的头条依旧被抢了,姜昱很疑惑,最近国内怎么都不安生啊,昨晚江苏的郊区某废弃了七八年的厂房突然发生大爆炸,所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而顾家的调查,还在进行当中。 178.第178章 美好的早晨 自从拿到了这部由安全部下发的,所有执行官都在用的顶尖配置的手机,让姜昱不再羡慕市面上任何宣传最新黑科技的新式手机,这才是黑科技,而且有一种一机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任何关于神传界的新闻在第一时间都可以在这里了解,当然了,除了机密事件。 AddAnn为期一周的访华今天是第二天,今天部长楚尘将会陪同AddAnn进行中央安全部的参观,其实中央安全部的安全级别跟美国白宫差不多,并不是拒绝外人来访的。只是不允许随便来访,只要经过同意都是可以经由高级执行官带领参观,二十年来每年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神传师官员前来拜访,和每年都会有记者在高级执行官的带领下参观然后进行报道。也因为中央安全部的特殊性,能够参观的记者都是在业内拥有非常高的地位的人。 妹妹还在睡觉,昨天晚上玩的过嗨,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凌晨两三点姜慕才睡下。普通人比不得姜昱这种拥有了神传师体质的,本来姜昱也想睡个懒觉的,但是,如果她先醒了,再加上喝断片了,恐怕会误会的惊慌失措。 果然,里间马上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把什么东西给撞翻了。从这动静上来猜测,恐怕她现在很无措,惊慌得很。之后接变得平静了,似乎她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环境,姜昱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喝酒喝断片了,突然来到陌生人的家里睡了一晚上,而且还是作为女儿身的情况下,自己也会这样子的。 面包有些凉了,在这样的热天里,如果不是因为面包在冰箱里冻了一晚上硬的咽不下去,姜昱绝对不会拿去烤。牛奶就好很多了,液体在冰箱里放过之后那种清凉的感觉,很舒适,很好的中和了面包的炙热。 看着她把房间门打开一个缝隙,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了一番,姜昱顿时觉得好笑,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作为自己心目中的......曾经的女神,这辈子自己都没打算有幸见识过。 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故意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终于看到了坐在餐桌上的姜昱。那个房间其实很不好看到整个餐厅,更何况姜昱坐在死角最大的那个角落,中间还放着一个花瓶很好的挡住了姜昱跟她的直线视线。让姜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而她需要很仔细才能发现坐在餐桌上的姜昱。随着杯子与桌子碰撞的响声,她才把头转过来,姜昱也把脑袋探出来让她可以看清楚自己。这种尴尬的事情没有比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在熟人家里更加好了,这样能够很好地缓解尴尬的气氛。 “靓姐你醒啦。”姜昱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 看到姜昱的一瞬间,她当场就傻掉了,过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道:“姜昱你怎么在这里?莫非这里是你......你家!?” “这......显而易见。” “我...我怎么会在你家?”很显然,姜昱只会称呼一个人为靓姐,那就是林文璐了。 “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嘛。” “我...我忘记了......”林文璐闻言楞了一下,皱着眉头使劲地想,但就是想不出来。这种事情让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硬是要回忆起来,的确是难为她了。 “噢,对了,你的衣服。昨晚太晚了,只放进洗衣机里,今天早上才拿出来烘干,现在应该已经干了吧,我去拿给你。”姜昱说着便站起身来,看都没看林文璐一眼直接去里面拿衣服,这个时候能不看就别看,不然的话尴尬的很,没见到林文璐听到姜昱提起衣服的时候整张脸红的能够摊鸡蛋了吗。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林文璐的手只好紧紧地揪住一角。低头仔细看,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一件女性的睡衣,白色舒适透气的绸缎睡衣,衣角上还绣着粉红色的边框,几朵不知名的花秀在上面。女性的睡衣,该不会是姜昱的女朋友吧。想到姜昱可能有女朋友了,林文璐突然安心下来,隐隐的还有一些失落。 “喏,给。”正在林文璐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昱已经将衣服拿过来了,看着林文璐一脸天真地笑道:“已经干了,可以穿没问题的。” 林文璐接过姜昱手中的衣服,抱在胸前忸怩着不知道该干什么,低着头斜着眼看到姜昱歪着头蠢萌蠢萌地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这才嗫嚅着问道:“这件衣服......我穿了你女朋友不会不高兴吧......” “还没女朋友呢,这是我妹妹的。噢,我妹妹现在跟我一块住,昨晚上你衣服上都是酒味,所以我让我妹妹给你换上的,这样睡着也稍微舒服一些吧。”姜昱笑着解释道。 “噢,对了,你妹妹她......” “已经回来了,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其实那天之后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但是都没人接,后来你的那个朋友接了电话,说你住院了。我还想去看看你来着,但是他没告诉我你在哪里......” “宁瀚?他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啊,那个混蛋。” “不要这么说他......当时我也没帮到你们什么,恐怕他觉得我应该,怎么说呢,应该我不想太接近你吧,其实有这样的朋友是你的福分。” “得了吧,提起那个混蛋我就来气,自从认识他之后没少给我惹麻烦。”姜昱愤愤地说道,想起那群鸡还在折腾自己的楼顶花园心里就气。 “那个......那你好些了吗?” “完全没问题了,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嘛。”姜昱笑道,还不忘拍了拍自己并不出众的手臂肌肉显示自己的健康。 “那就好......”林文璐轻轻地点点头,似乎一时间没了话题,两人都僵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林文璐才抱着衣服说道:“那我先去换衣服吧。” “好...欸,不如先去洗个澡吧,我想你身上还是有酒精的味道的。”姜昱提议道。 “这......” “没事的,去吧,洗完再吃个早餐吧,我去给你煎个鸡蛋。” “不用,太麻烦了。” “没事的,快去吧。”姜昱极是豪迈地挥了挥手笑道。终究是个女孩子,林文璐隐隐能够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就没有拒绝姜昱的好意,顺从的跟在姜昱身后去了洗浴室。 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姜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抿着嘴回到厨房去给林文璐煎个鸡蛋。只要是正常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喝酒的,突然去喝酒而且还喝成这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只是姜昱不会去问,即使不是情侣但是作为朋友的话,表现得正常和友好比起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时候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拿出冰箱里冻着的土鸡蛋,都不知道宁瀚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如果留到宁瀚回来再给楚伶毓的继母送过去恐怕都坏了,就算不坏也不新鲜了,折让人家怎么想,还不如自己吃了到时候让大伯再给寄一篮子过来。 厨具还是这套房子自带的,还有一套专门制作摊鸡蛋的工具。看到那个心形轮廓的不锈钢厨具,这些在制作蛋糕或者是摊鸡蛋的时候可以将食物最后变成这样的造型,姜昱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旁边那个猫脸轮廓的。 昨天晚上,姜昱的确是跟妹妹在外面玩了一个晚上,先带着妹妹去逛街买衣服,虽然以前跟白亦嵐去买了妹妹的衣服。但是姜昱觉得,穷养儿子富养女,作为一个女孩子,在自己这个哥哥有能力的前提下,为妹妹买衣服是必须的。还有许许多多小慕喜欢的小玩意,虽然姜慕总是拒绝姜昱为她买东西的好意,但是只要姜昱发现妹妹喜欢的,无论如何都要买,折让姜慕高兴之余也有些生气,习惯了穷日子的妹妹早就养成了喜欢但是不会去想要拥有,想要但是不会去羡慕的心态,哥哥的这种浪费行为让她很不习惯。 将买好的东西送回家里,姜昱就带着姜慕去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十点钟快接近十一点的夜场电影。看完了都快要凌晨一点了。两人都累了,刚回到家就让姜慕先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个觉,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手机非常不合时宜地就响了。 林文璐洗澡的速度很快,或许平时不会那么快,职场的女性肯定在洗完澡之后要做一系列的皮肤保养。如果是在洗完澡之后要出门的情况下,恐怕会花费更长的时间,但是在别人家里就不一样了,你会尽量快一些的洗完出来。所以林文璐进去简单的搓洗了一下,将身上残余的酒味在热水中散发出来,让它顺着水流消散之后就穿好自己的衣服出来了。 姜昱的鸡蛋也刚刚煎好,恰到好处。一杯牛奶,几片面包和一块猫脸轮廓的鸡蛋摆在餐桌上,看上去有一种贴心的温馨。两人相视一笑很快就转开视线,姜昱转进里边去将厨具收拾了一下,姜昱不敢多看。这种诡异的温馨让他从昨晚开始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时而心跳加快时而好似快要停止了一半,他也担心如果对视的时间久了,恐怕会自然进入到那种境界,那种偷窥别人内心的能力会突然出现。 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对于林文璐,姜昱不想用这种能力去窥探她的内心。 179.第179章 阑珊处失意人 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饮料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狠狠地灌了两口,感觉一条命就这样救过来了。刚才在电影院里面点了两大桶爆米花,本来小慕说只要一桶兄妹两个一起吃就好了,姜昱偏要显得豪爽一些,因为买爆米花的小妹长得挺可爱的。又加上两杯热咖啡,姜昱也高估了姜慕的能力,本着不浪费的精神,两桶干燥的爆米花都让姜昱一个人搞定了,现在嗓子干渴的厉害。 这几年青春电影泛滥成灾,姜昱带着妹妹着实不知道该看什么电影,爱情片吧不适合,警匪片吧怕妹妹不喜欢,纪录片姜昱都觉得无聊的想睡觉更别说姜慕了。所以就选择了一部刚刚上映的青春类型的电影,恰到时机的一部电影,因为现在正是全国高三党毕业的时候。姜昱看的是味如嚼蜡,因为前几年第一部青春类型的电影上映的时候,姜昱已经感动过了一把,通过那部电影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学习生活。之后每年接连出现的青春电影姜昱就看的没什么意思了,几乎是差不多的剧情,早恋高考加堕胎,然而这种流水线一般的套路电影,靠着缅怀的情绪依旧每年赚的盆满钵满。毕竟每年都有刚刚高考完毕的莘莘学子,刚才看电影的时候姜昱就偷偷发现,姜慕简直被电影里的情节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说电影里面的情节不可能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上,但是犹如惊鸿一瞥般的出现的某些桥段,或许真的能够引起许多人的共鸣。这点姜昱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姜慕比自己小,比自己年轻,早恋可以有,这是人之常情,古时候的人十四五岁都结婚生子了,说明这个阶段正是人类情感爆发的年纪,但是那种黑暗的堕胎桥段姜昱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妹妹身上的。 如果妹妹真的早恋了,呃......姜慕还不满十八周岁,就算是早恋吧。虽然不反感,但是姜昱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应该要知道,是谁!妹妹这个傻姑娘,可不要别人骗了,当时的姜昱就有一种宁妹妹负天下人,人不负妹妹的冲动,谁要是敢欺负姜慕,姜昱就去把他大卸八块。 虽然毕业季也就意味着分手季,但是姜昱还是觉得应该把妹妹的男朋友是谁给套出来,杜绝隐患,只是用什么样委婉的方式询问好呢?正巧这个时候姜昱的手机就响了,撇眼瞄了一下,奇怪,林文璐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喂,您好,请问是姜昱先生吗?”刚接通电话,对方率先说话,是一个男性的声音,而且谈吐似乎很有礼貌。 “啊,我是。” “好的,是这样的,这里是夜色。您的朋友喝醉了,我看她的手机上正好显示了您的号码,觉得她应该是想要给您打电话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过来接一下您的朋友吗,如果不方便麻烦您能告诉我您的住址吗,我们叫车送您的朋友过去。” “啊?噢,好的,那我过去接她吧。” “好的谢谢您,您知道我们的地址吗?” “呃......不太清楚。” “好的,那我马上用您朋友的手机给您发个短信。” “麻烦你了。” “不麻烦,您客气了。”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姜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挂电话的声音,这才掐断了通话。很快一条详细的地址就通过短信发送过来,姜昱心想这货肯定是接受过专业的礼仪培训。许多大型公司的接待人员才会接受这样的培训,如果服务行业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高素质,恐怕会更加的欣欣向荣。 姜慕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看到姜昱争霸电话挂掉,问道:“哥哥这么晚了是谁啊,女朋友吗?” “啊~不是,一个朋友喝醉了,我出去一趟把她接回来,你先睡吧。” “不用,我等你回来,头发湿哒哒的也不能睡。” “那行,我很快回来。”姜昱抓起车钥匙,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看着哥哥这么匆忙,姜慕嘀咕道:“肯定是女朋友......” 那间酒吧其实离姜昱的家挺远的,大半夜不塞车的情况下都要小半个小时才赶到。停好车看到一个侍者服饰的站在门口,酒店开在一个黄金地段,这边的地价本来就贵,能在这里开酒吧的一定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和财力的人。侍者年近中年的样子,下巴上蓄了一撮胡子,有几缕已经斑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染得。 “是姜昱先生吗?” “是,我是。” “您的朋友在里面,请跟我来。” “好的,麻烦你了。”对方总是挂着一幅和善的笑容,让姜昱对他的印象非常的好,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总能让人感到亲切。文化作为一个企业或者说每一个店面的软实力,在某些方面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比方说就因为你的礼貌,让人觉得跟你合作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酒吧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许多灯光也已经熄灭,那些昏暗暧昧的彩色灯光已经关闭,只留下一处角落有明亮的白炽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灯光也有不一样的含义,这是告诉别人这里快要打烊了,已经不接客了,打开明亮的白炽灯是方便工作人员好收拾东西。店里除了趴在桌子上半醒半睡的林文璐,还有就是这个礼貌的工作人员了。 “这是您朋友的随身物品,您看看缺少了什么吗?”侍者示意姜昱打开林文璐的肩包检查一下,姜昱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也难为这个人的谨慎了,丢失东西这种事情很难扯清楚,不能不让人小心一些。 姜昱凑上去看林文璐到是睡得挺安稳的,拿了林文璐放在一旁的肩包,一手架起林文璐。不料这番折腾把林文璐弄醒了,一声从腹部传到喉咙的声音传来,姜昱和侍者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还好,没有吐出来,姜昱尴尬的看了看侍者,两人相视而笑。刚没走几步,又是一声传来,这次林文璐的身体抖动的幅度有些大,眼看不妙,姜昱连忙问道:“那个,洗手间在哪里?” “噢,这边这边。”侍者闻言连忙带路过去。 千钧一发,扶着林文璐刚走过去就吐了,抱着马桶吐得稀里哗啦。姜昱紧紧地扶住她,他担心如果不这样扶着的话,林文璐可能整个头都会钻到马桶里面。喝酒喝到吐是一个很痛苦的体会,许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把胃里的东西倒出来之后就会舒服很多。林文璐的腹部好似抽筋了一般剧烈的抽搐,胸前起伏很大大,将胃里面那些引起人体不舒适的液体统统都吐了出来。不管你是女神还是女神经,人体排泄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你长的多漂亮而变得香艳,直到林文璐整个人吐得汗流浃背,洗手间都充满一种酸臭味。 姜昱不觉得恶心,看她这么难受只觉得心里也跟着难受。就算是好朋友在你的面前有这幅落魄的模样,你也会感受到难过的,更何况是一个曾经喜欢过的女神一般的存在。林文璐吐了一会儿,将大部分的都吐出来了,好好地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吐,这次吐得少一些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这样一点一点的吐出来,好的话得吐个十几分钟。 回头看了眼伫立在后边的侍者,姜昱尴尬的笑道:“打扰你下班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员工都回去了,我是这里的老板,晚点回去也没关系。” “啊?你是这里的老板啊,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这里的员工?” 姜昱搔着脑袋笑了笑:“麻烦到你了。” “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我们这里一般营业到凌晨两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第一次来不知道也没什么。其实我们这些开酒吧的也知道喝酒对年轻人的身体不好,但是现在社会压力这么重,不论是高兴的事情还是苦恼的事情都喜欢用酒精来诉说,虽然说对身体不好,但是酒精却成为了人们排解忧虑的一种途径,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来这里消遣的人舒适一些,对别人宽容一些也就是对自己宽容一些。” 嗬~不愧是老板,一听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说起来开酒吧的人的确是对人生有一定阅历和理解的人,有阅历就有故事,开酒吧好似相互映衬,就好像那句话: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我去泡壶茶吧,等你朋友清醒了一些的时候喝,对胃也舒服一些。” “好的谢谢。” 酒吧老板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吐了一阵,林文璐似乎清醒了一些,摇晃着沉重的脑袋抬起头半眯着眼看着姜昱。好似不认识了一般,凑上来认真的看了又看,终于看清楚了,扬起下巴吃吃笑道:“姜昱?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想我来,我就来了。” “淘气~说这么肉麻的话~”林文璐冷不丁的突然狠狠地推了姜昱一把,力气还有些大。林文璐喝醉了本来就没坐稳,姜昱蹲的好好地林文璐反到是被这一阵推力反作用往后一倒,姜昱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抓住。洗手间的隔间本身就狭窄,林文璐的后脑勺就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哐当响。 “嘶~”姜昱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林文璐靠在墙上,两只手都摸着后脑勺呜呜地呻吟,突然说道:“姜昱你推我!” 讲道理,明明是你推的我!但是跟这种头脑不清醒的脑子还在酒精里面浸着的人说道理怎么也说不清,姜昱直接过去想要把她拉起来。不料林文璐反倒是跟个孩子一样双手乱挥嚷嚷道:“你推我,我不要你碰不要你碰!” 林文璐的手摆的跟乱舞一样,姜昱不知道从何下手。好在林文璐闹了一阵子没力气了,两只手捂在脸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在姜昱的印象中,林文璐就不是个能喝的,大学那会儿有次聚会,一杯啤酒下肚,就让她室友扛回去了。现在却喝到吐了,天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姜昱慢慢俯下身来蹲在林文璐跟前,林文璐揪住姜昱胸前的衣服摁在脸上,啜泣声时隐时现,肩膀起伏抖动。酒吧老板端着一壶热茶进来,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便放下杯子,转身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180.第180章 妹妹的工作 人总是想要过得更好,将这个通往过得更好的种种行为称之为奋斗。然而往往不尽如人意,能成功的只有那么几个,如果都成了统治者,那么去统治谁?但是拥有这种欲望下的人类往往能干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们往往比别人都要无情,都具有功利性和目的性。只是如果这种恋人心狗和情感都牺牲了的情况下,他们依旧没有成功,那么长久以来所承受的一切,都在某一刻如同决堤的河坝。 姜昱拦腰将林文璐抱起,似乎是哭累了,或许是真的累了,哭着哭着就没了动静,看去才知道已经睡着了。吐完之后睡得很安稳,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醒了。一杯热茶只剩余微微的温良之感,出去的时候发现店长很悠闲地在擦拭酒杯,其实柜台上的酒杯已经擦拭过一遍了,但长知识无聊的在打发时间。 “她睡着了?”店长看到姜昱,和抱在怀里睡得极为香甜的姑娘,笑道。 姜昱尴尬的点了点头,将被子放在柜台上,笑道:“这杯热茶算是白泡了,给您添麻烦了,噢,还不知道老板您叫什么?” “没事没事,小姓谢,双名道安。”店长摇了摇头,将擦拭干净的杯子放回玻璃柜台里,说道:“现在的人都不容易啊,如今的社会不比我们那个时代。我年轻的时候正好赶上改革开放,那个时候百废待兴,什么事情都需要人去做,去挖掘,去发展。只有你有眼光,肯干不怕吃苦,总会发家致富的。那个时候只要出去闯了的人,那个不是风风光光的?现在不一样了啊,社会的格局差不多定格,各行各业都确立了领头人物。以前大家都一样,所以做什么都得靠自己,现在,做什么都得靠长辈了,没有后台的人想要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做人上人,怕是难啊。” “其实人上人这种定义其实很复杂,没有一个标准的话,当了个班长也算是人上人吧。”姜昱笑道,似乎想起一件事情,转而又问道:“对了,老板你这里还缺人手吗?” 店长想了想,笑道:“以前是不缺的,现在就有些缺了。” “是有员工辞职了吗?” 店长摇了摇头:“倒不是,现在高考不是结束了嘛,所以现在有的时候会多一些消费者。以前我的儿子女儿有空的时候都会帮我干些杂活,今年他们也毕业了,说这个暑假要出去玩玩。这大半个月了的还没玩回来,也知道他们平时辛苦了,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出去玩玩我也不好说他们。” “噢,您的儿女也刚刚毕业吗?” “哈哈,听这话的意思是姜昱先生的儿女也是吗?” “不是不是,我还这么年轻,我是我妹妹也毕业了。那是考到哪里了呢?”姜昱就这样抱着林文璐站在那儿跟店长聊天,事情就是那么其妙,如果两家人同时又儿女参加了高考,就算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似乎都能瞬间找到话题,而且快速拉近之间的距离。只是这种出现在中年妇女身上的特性居然出现在了一个年轻的哥哥和中年的男人身上。 “哈哈哈,女儿争气些,考的是本地的一所医学大学。儿子就差了些,考了一所不入流的。” “噢,真哒,我妹妹考的也是医科大学耶~” “是不是那个......” “啊,是是是,就是那间!” “啊哈哈哈,真是巧了。” “对啊,啊哈哈哈。” 巧不巧的林文璐被这两个大男人的哄笑声给震得差点就醒了,也不只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巴掌就拍到姜昱脸上,顿时脸上就出现一个完整的巴掌印。随机翻了个头,往姜昱怀里钻了钻,继续沉沉睡去。 店长看了却是想笑,说道:“改日再聊吧。” “改日再聊改日再聊,不是,其实我那个妹妹跟我说想要在这个暑假找份工作,我也想让她提前跟社会多接触一些。我看老板你这边的酒吧环境很好,您又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我觉得这里真的很好,不知道您怎么看?”姜昱扭头正要走,突然想起刚才要说的正事,回头问道。 “这样啊......”店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这边的确是缺个人手,这样吧,这也算是姜昱先生你妹妹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带她过来一趟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到时候我那女儿回来了,也好提前跟她的校友打打招呼。”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明一天什么时候再过来?” “噢,我这边的营业时间一般是晚上八点钟左右,明天姜昱先生带着您的妹妹差不多七点种过来就好了,如果觉得合适就先试着做一晚上看看。到时候再来看看您看怎么样。” “瞧老板您客气的,差着辈分呢,叫我小昱就行。”姜昱笑嘻嘻的说道,现在可不同了,任由着酒吧老板的素质再高,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当人不能让人先生先生您啊您的称呼吧。 “那行,小昱啊,其实我也不喜欢别人教我老板的,开个酒吧就膨胀那可不行,叫我店长既可以了。” “好,那谢店长,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再过来。” “有空再来坐。” “一定一定。”姜昱连连点头,不错,很愉快的结束。而且这个店长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整个人说话做事真的跳不出一点毛病,就是名字,谢道安?怎么听着有点像道士的名字。得回去跟妹妹好好说说这件喜事,刚才看电影的时候妹妹就说要找个工作来着,现在就给找着了,要知道现在找工作可不容易。 将林文璐塞进后座,姜昱都是一身的汗了,问着还有酒丑味。在这里弄了那么久,妹妹恐怕都等急了,姜昱了解这妹妹,说了等自己回去,自己要是天凉了还没回去那是绝对不会去睡的。 “我就知道,哥哥肯定是去接女朋友了,还这么久。”姜慕看着姜昱抱着个女人回来了,有些不满的说道。毕竟是女孩子嘛,就算是妹妹,如果知道哥哥疼爱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了的话,那肯定的吃醋,妹妹和女朋友有时候是天生的宿敌。 “少胡说,就是一朋友。”姜昱刚回到家鞋子还没脱就被妹妹一顿埋怨,好一阵郁闷。上次把白亦嵐拖回家的时候怎么没见姜慕有这么大的反应啊,看来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有些恐怖。其实姜慕的分析也很简单,上次白亦嵐是姜昱背上来的,一进门就被宁瀚接过去了,这次可是公主抱! “呀,哥哥,你女朋友身上好大一阵味儿啊!”姜慕一靠近就嫌弃的捏着鼻子说道。 “废话,你哥哥我要是喝得稀烂,我身上也是这么大一阵味儿。” “那不一样,一个女人喝什么酒啊,还喝成这样。住在村东的那个陈大妈哥哥你还记得吧,成天跟男人混在一起喝酒,家里什么都不管,前几年杨老叔都跟她离婚了,小儿子跟着杨老叔,大儿子就跟着陈大妈,听说现在日子过得恓惶,我跟她大儿子还是同学呢,听说今年毕业之后就出去打工了......”姜慕看着姜昱将林文璐放在沙发上,不仅不帮忙还一边叨叨地说个不停。 姜昱眯着眼睛看着姜慕,无奈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慕到是很认真的盯着姜昱的眼睛说道:“虽然老妈总说你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回家给他们看看,但是哥哥啊,宁缺毋滥,酗酒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还不予许人家借酒浇愁啊。去,我给你买了几件睡衣来着,先借一件,然后你进去帮她换上。” “为什么要穿我的睡衣,穿哥哥的不行吗,反正是你女朋友,你给她换了。” “跟我闹呢?小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屁事,我再重申一次啊,就是一朋友,把那女字给我去掉,让人听见多尴尬啊。赶紧去帮人家换上,你要是嫌睡衣少了,我明儿个再给你补一件,赶紧的,弄完了哥哥给你说一件好消息。”姜昱笑着伸出魔抓在姜慕刚刚干的头发上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哼,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才是你妹妹呢。”姜慕好不容易挣脱了姜昱的魔抓,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问道:“什么好消息啊,先说再干。” “好,那先说好了,听完就好好地进去给人家收拾好了啊。” “你先说了。” 姜昱神秘一笑,够了够指头让妹妹凑近一些,这才小声的说道:“哥给你找着工作了。” “真哒!” “那还有假!” 姜慕兴奋了好一阵,突然脸就塌下来,说道:“还以为没那么快呢,还能多玩几天。” “不要啊,那我去回绝了人家去,什么时候想干活了再跟哥哥说,哥再帮你找去。”姜昱扣着鼻子,一幅无赖的模样说道。 “别,找着了当然去了,我也知道找工作不容易啊。” “行,那就听哥哥的话,去给人家收拾好了,把衣服换下来,明早带你玩去,明天晚上带你去见你的老板......哦不,店长去~” 181.第181章 这一顿早饭虽称不上丰盛,也说不上精致,但是却有一股淡淡的温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感觉,或许是那块猫脸儿的煎蛋,和几片已经涂抹上了奶油的面包片再加上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牛奶,这样结合起来,就有一股子温馨了。 昨天的早饭吃的是什么来着?忘记了,或许是匆匆赶去上班的时候在路边随意买的一份早餐。可能是隔夜的面包,也可能是耐放的卤蛋,好一些的时候或许是一份完整的早点套餐,带着热气的那种。 “我觉得吧,牛奶这种东西就应该冷着喝,像这样温热的喝起来总觉得不得劲。但是想到你昨晚喝醉了,再喝冷饮的话,恐怕对胃不大好。”看到林文璐握着热牛奶微微愣神,姜昱便开口解释道。 闻言,林文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也就四五十度的温水上下的温度,笑道:“女孩子的思维可不比起你们男孩子,我还以为你细心到这种地步了,都知道我就喜欢喝温牛奶。” 说罢,便不再言语,慢条斯理地开始细嚼慢咽,不知道为什么,吃惯了硬邦邦的早饭,有一天你的牙齿咬下的早餐,突然有了温度,还软软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姜昱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时钟,如果动作太大的看时钟,他担心林文璐这种心细如发的人会觉得她自己现在在这里很碍人。 “靓姐今天不用上班吗?”姜昱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继续盯着手机中的新闻看,过了好一会儿便问道。 林文璐点了点头说道:“嗯,料到今天早起不来了,昨天就请好假了。” “这样啊。”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题,一个喝着冷牛奶看手机,一个则就着热牛奶吃早饭。姜昱低着头假装看手机,其实就只是低着头而已,眼睛总是不老实的往上抬。林文璐也低着头吃早餐,额前的秀发披下来遮住她的眼睛才让姜昱敢如此放肆,不知为何姜昱总是盯着她上下合动的嘴唇看,似乎有魔法一般,就是看住了挪不开视线,看到后面似乎这样斜视不太舒服,头渐渐抬起来了都不自觉。 “那个姜昱。”林文璐好似想到什么,冷不丁地抬起头来,吓得姜昱如同鸵鸟神经反射一般就把头猛地往下低,没把握好距离鼻梁直接磕到手机上,疼的不得了却又不敢叫出来,反而要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再次慢慢把头抬起来,捏着通红的鼻梁”啊?”了一声。 林文璐顿觉好笑,掩住嘴笑个不停,眼睛都眯成了一对月牙儿,密密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姜昱尴尬不已,刚才那丑态肯定是让她发现了,让她发现自己在偷看她的事实,明明灵蕴都那么深厚了,反应力却还是渣成这样,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姜昱偷眼看去,只见林文璐却是笑个不停,一对酒窝甚是可爱,觉得刚才着实有些好笑。这一笑好似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总有一股莫名的距离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两人都渐渐平复下来,似乎忘了刚才要问的话,林文璐又低头细嚼慢咽起来,姜昱这回也胆大了些,手撑着下巴看着对方。 “一大清早就在秀恩爱吗?” 一句话冷不丁地冒出来,姜昱倒没被吓到,林文璐却是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肩膀抖了一下,低下头猛吃,因为这句话出现的同时她偷偷看了一眼姜昱,这下好像偷吃糖被母亲发现的孩子一样。 “小慕,这么早就起来了吗?”姜昱看着手撑在楼梯扶手上的姜慕笑道。 “睡不了那么长时间,毕竟才刚毕业,生物钟还没调过来呢。”姜慕也笑道,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小跑着过来,毫不避讳的勾住姜昱的脖子亲昵地说道:“哥哥我饿了,我要吃面快去给我煮面。” “不是还有泡面吗,你自己煮水不就好了。”姜昱说完,便对着刚刚把头抬起来已经恢复常色的林文璐介绍道:“我妹妹姜慕。” 林文璐笑靥如花,说道:“小慕妹妹,昨晚谢谢你了。” “小事一桩,直甚么。”姜慕大手一挥,表现的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完便不再理会林文璐,低头继续跟哥哥扯皮道:“哥哥,说好今天待我去游乐园的,可不许说话不算数跑去去约会。” “当着人的面你胡说些什么呢。”姜昱伸出魔手摁住把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妹妹一通乱捏,这招很好用,可以很快地制止住姜慕现在没大没小的举动。果然姜慕挣扎了一番才把头拔出去,皱着脸把姜昱刚才弄乱的头发给掰回去,没了姜慕捣乱,姜昱这才略带歉意的回过头对林文璐说道:“她这个大脑没过滤功能的,你别介意啊。” “怎么可能,小慕明明这么可爱。我说姜昱你还单着吧,是该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你条件不错啊。” “那是,我跟你说啊,我哥哥可不是一般人你晓得吧......”姜慕刚把头发弄回去马上就凑上来接茬。 “好了,你快去刷牙洗脸吧,什么时候搞定了决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把姜慕赶去刷牙洗脸,姜昱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林文璐一眼,看她没有异样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如果只是单纯地两个朋友被人误会了没什么,如果这两个人曾经还真的有过纠缠不清的时候,那么问题就大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天知道对方会有多尴尬,反正姜昱是挺尴尬的。 “我妹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其实我一家人都想着我什么时候给他们带回一个女朋友回去让他们看看。上次我上司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我女朋友呢。” “是啊,再过个四五年的都要三十了,我妈那边也老催我来着......” 林文璐说着说着,脸突然就沉了下去,姜昱也就没再接着这茬,笑道:“等会儿我要带我妹妹去游乐园呢,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就一起去吧,我看你工作压力应该也挺大的,趁着今天请了假出去玩玩吧。” “你跟你妹妹出去玩,带上一个我不太好吧。” “出去玩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嘛。” 不说姜昱这边的日常生活,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坏事凑上来去个游乐园还能跟人起冲突,平淡无奇。姜昱和林文璐毕竟是社会人了,对这些事物也不太热衷,玩的虽然开怀,但比起姜慕,姜慕简直玩疯了。一个疯丫头精力充沛企图将整个游乐园的设备都玩一遍,姜昱还是怕高的那种,也舍命陪君子地陪姜慕去玩过山车,魂差点没被抖出来。林文璐似乎心事重重,姜昱发现她总是在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发呆,只是她不愿意提起自己也就不便过问。 安逸的日常生活,好似天下太平一般。雅致的小桥流水式别苑建筑,一个人怒气冲冲地穿行而过,任何雅韵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所有执行官看到她下意识的想要打招呼缺硬生生地止住了,噤若寒蝉地回过头表现出努力工作不曾懈怠的模样。 衣服被烧出好几个大洞,还好没有露点,整张脸被烟熏得乌漆墨黑,头发都被烧焦了大半。楚伶毓直接走进大厅,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正中央,她若是气的发癫撒泼那还好,最恐怖的是现在,气到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表现出来了。物极必反,气到极致的时候就是这样,还好她没有坐在那里阴笑。 楚伶毓在等人,很快地,一个执行官押着一个穿着高雅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他的任务完成了,马上就用如同逃窜般的速度离开,顺手把门带上,他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的上司。 宾主易位,这个大厅本来是顾家用来开家族会议的,是一个家族之中的重地。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因为白天还有光线透过纱窗照射进来,这里会更加黑暗。环视了一下压抑的环境,妇女丝毫不惧怕楚伶毓,冷笑道:“首席执行官大人,莫非要对我用私刑不成?” “私刑?”楚伶毓也是一声冷笑,一把将头上某一撮烧焦的发丝扯下来,平淡的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也不会违反法律,你的丈夫,顾长青已经死了。” 182.第182章 古韵流长 在现代,与古礼最为接近的就是神传师,这个敏感的身份和独立于社会之外的生活,天然的形成了一道屏障。外界的政权交替,或是各个时代的人文的转变,都没有多大的影响力能够对神传师的生活和传承造成波动。相反的,也因为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科技生活的不断演变与进化,神传师在保持旧制的同时,不断吸取一切有利的因素。所以现代的神传师是积累了千年的原始资源,秉承了千年的华夏文明,同时也是社会发展的先驱者,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融百家之所长,辨各家之所短,成就了如今强大无比的一个无人知晓的力量。 附庸风雅是每一个成功人士都会做的事情,购置名贵的古董,将家里装饰的有一些古韵。但是神传师的家庭你还真不能说他们附庸风雅,这是他们经过几千年的延续从而积淀的。 说起神传师家族的古礼,最明显的就是各门各族祖宗之地的庭院布置。不论你的家族地位在神传界中排名几许,只要走进祖宗之地,就会让人怀疑是不是穿越了。就说那蜀中竹海楚庄,以楚庄为中心,四面八方绵延十里清一色的翠竹,竹海竹海,登高而望真如其名,清风荡过,左右起伏真如波涛荡漾。楚庄的首代宗长性喜静,最是爱竹,有竹痴的雅称。寻得这处宝地,草创楚庄之后,本是一座草庐,不想后来竟声名大噪,便决定在此处定居。在扩张楚庄之前,竟先种下翠竹,此竹也并非简单的竹子,神传师称之为幻竹。幻竹天然具有迷惑人的双眼的本事,就是动物,如果是在清晨或是傍晚雾气弥漫开来之后,也休想能找到一条路。而经过排布的幻竹,更能起到隐蔽的效果。幻竹也并非寻常事物,等闲寻之不见。经过每年的生长嫁接,重新栽种,直到楚庄的首任宗长生命的最后一天,方才将方圆二十里的幻竹栽种完毕,而楚庄的雏形才开始展现在神传师眼中。 经过好几代楚庄人的努力,在竹海原有的基础下,楚庄的规模不断扩大升级,幻竹也越种越多,总之保持了楚庄之外有十里范围的竹海奇观。而熊猫这种国宝级生物,在竹海楚庄倒成了常见的物种,就算世界上的熊猫都绝种了,竹海之中必定是熊猫仅存的宝地。从唐初开始,一直到后来的宋末,楚庄的扩张才算结束,之后的悠长岁月,除了偶尔修葺之外,便不再有大规模的建筑行动了。也是楚庄杜绝外来人口的手段,这也是无奈之举,虽说从古至今神传师各个家族之间的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是从宋末金初,这种摩擦越来越频繁,而且冲突的原因也越来越深刻。崖山之后无中国这不仅仅只是在华夏历史中,社会的动荡政治的变迁对神传师多多少少有一定的影响力,神传师家族之间的斗争已经由内斗演变成了汉族神传师与外来的神传师之间的斗争,为了避免家族秘密的泄露,那个时候起,这种需要外来工匠介入的互动从此在楚庄就绝迹了。楚庄后人也不太热衷对楚庄进行扩建,因此楚庄此时的模样跟宋末楚庄最后一次扩建之后的模样没有任何大的区别。 据说民国军阀混战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如同桃源的事件,一个军阀的低阶长官就是误入了竹海楚庄。按说竹海都是幻竹组成的,更是经过好几代楚庄人布置,就连神传师都难以破除这竹海形成的屏障,千年也没有发生过有外人误入的情况。或许是天命使然,因为后来的神传界有传言,这个低阶长官是楚尘的祖爷爷,虽然楚庄已经否认了这个说法,只是神传界里面真真假假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自从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问世以来,桃源一直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地方,而那个传言传出来之后,那个军官更是成了无数人崇拜的对象,是踩了哪门子的****运居然给撞进去了。也侧面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士官阶级,对和平的渴望。而且之后的故事还被渲染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那个军官陪老蒋去打猎,偶然来到一处竹林,因为景色实在是清雅幽静,军官一时忘了身边的琐事,最后连部队都没有回去。等到发现部队都走了,军官索性游玩个够,不料也色渐暗,军官竟找不到来时的路,走走停停了半个晚上也没能走出去,便寻的一处睡了一觉,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睡醒之后天也亮了,抬头一看,葱葱郁郁的竹林之外,不过离自己昨晚睡觉的地方不过五十米的距离,竟然有一处十分雅致的庄园。 军官走前去想要看个究竟,只见这高耸的围墙绵延数里,绕着围墙走了半天才找到正门,正门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守着两扇高耸如同城门的红漆木门,高门上悬着一块好大匾额,匾额上行楷大书”楚庄”二字,好不壮观。军官心下大异,料想这必定是大户人家,只是就连他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有室外隐居之人,心怀忐忑地上前扣门。不久,就见有人开门,军官见此人与当下人衣着大相径庭,丝绸华衫好不优雅,谈吐举止尤似古人,龙行虎步甚是霸道。见这个汉子还留着长发,甚是富态,长发留有前额,却似乎不受清朝时的前颅头发剃光,后脑辫成长辫垂下的剃头令影响,也不着先下流行的民国衣服头发,非常奇怪。 庄内”古人”见军官,乃大惊,问所从来,军官具答之。”古人”便请军官入内,设酒杀鸡作食,庄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军官见庄中无论男女老幼皆作古人状,皆执古礼,落落大方,心中更加讶然。最后庄主出迎,自云先世避宋末战乱,率众来此仙境,不复出焉,从此与外世隔绝。军官询问,竟不知有鞑子元朝,更遑论明清,庄主一一为具言所闻,说起清末中国遭异族蹂躏,谈到如今为民国,依旧动荡不已战乱不断,东北战事甚是迫切,皆叹惋。庄主设宴款待,军官在楚庄停留数日,虽庄主邀请,军官胸中尚有抱负,只得辞去。之后军官将此事告知同僚,许多人前往,却不复得路,转来转去只在竹林之中,便只当是军官笑话耳,后遂无人问津者也。有一说抗战胜利之后,军官已位坐高位,不忍与同胞刀兵相向,更看不惯高层之间的阿谀捅刀,辞去官职复寻竹海之中的”世外桃源”楚庄。从此便没了音讯,有人说军官已寻得楚庄定居下来,更与楚庄庄主女儿结为夫妻,从此过上了安定喜乐的生活。 咋看之下竟有些童话故事一般,其中真真假假都有。真的是楚庄的环境真如传闻所说,当真是人间仙境,而那门口的两座张牙舞爪的石狮子更是不凡,神传师都知道,要是把那两个石狮子当做死物对待,那是要吃大亏的,吃亏倒没什么,一不小心殒命那就太不值当了。而这幻想的地方跟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如出一辙,还庄主设宴款待?没有直接灭口算是不错了,而且神传师是避世却对世俗政务掌握地比入世的人还要清楚,怎么可能不知道元明清?抗日战争****因为各种内在和外在的因素节节败退,但是神传界之中,神传师跟日本的阴阳师和同心忍的对抗却是一路高歌猛进,迫使天皇需要调动特殊部队对神传师进行打击,怎可说是不闻世事?更何况是跟楚庄庄主的女儿结为夫妻,就算是开明的现代,神传师跟普通人结合的事情都鲜有耳闻,一旦出现都能上神传界的报纸的。 说完楚庄,便要回到同是神传界大族的江苏顾家。顾家的祖宗之地虽然没有楚庄那般清致淡雅,古韵庄重,但是江左之地自然有江左神传师大族的特色,这天然的小桥流水般如同儿女柔情般的别致正是如此。只是现在无论有多么的优雅,顾家的别苑现在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就是再乐观的人,如今被人如同囚犯一般囚禁起来,也是笑不出来。 外面来来回回穿梭的中央高级执行官,面无表情,今早更好,一张张脸如同谁都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一个星期以来虽说这些执行官严格是严格,但好歹有些人情味,如今无论是做什么,都更加不容置疑,雷厉风行,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刚才顾家的主母还被一个执行官带出去了,看那个执行官面色铁青,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183.第183章 关于一场旧事 也不知道楚伶毓跟跟顾氏主母谈了些什么,之后各个执行官都动了起来,好似有新的任务正在等待执行。 直到刚才那位执行官将主母带回的时候,只见主母好似失魂落魄一般就要跌坐下去,几个顾氏小媳妇眼疾手快,紧忙将主母扶稳。这几个都是已通收押的顾氏女眷,两个儿媳五个孙媳。大儿媳见主母脸色苍白如蜡,两眼空洞无神,也不知究竟是除了什么问题,忙问道:“主母,可是那楚伶毓对你动用私刑?” 说来这些女眷之中,状态最不好的就是主母和这个大儿媳了,顾氏一门如今被刺杀的三人都是顾氏未来的顶梁柱,不料这X先生下手竟然这般毒辣,家里这么多目标不选,偏偏要对上最难对付而且对顾家意义最为深远的三个人。顾长青倒了,还有顾长卫,哪怕再不济这两兄弟同时倒台了,还有大儿子顾廉,除这三人之外,顾家一脉老的老小的小,不是一无是处的家中囊虫,就是这些眼高手低的女眷。哪怕是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顾氏主母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回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可惜这只是如果。 听了大儿媳的话,除了二儿媳不动声色观察着主母的状况,那些孙媳妇都七嘴八舌起来,只听得最小的孙媳妇脸色一沉,柳眉扬起便怒道:“那厮目无法律,竟胆大如此,奶奶您且宽心,楚伶毓多大能耐也不可能囚禁我们一辈子,等我出去便告知父亲,一定要替您出了这口恶气!” 一个孙媳妇开了口,剩下的几个孙媳妇纷纷开口,一时间义愤填膺,场面好不热闹。几个孙媳妇喋喋不休,一边痛斥楚伶毓,一边则拍着胸脯保证,顾氏主母本就心神不宁,被吵得差点就一口气背过去。两个儿媳连听的烦躁,喝骂一声制止了这些不懂事的年轻姑娘,这些孙媳妇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媳妇,被喝骂一声,一脸的委屈写在脸上。两个儿媳只得叹息一声,也不敢过分苛责。 这也难怪,能够跟江苏顾家结为亲家的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这些小姑娘初为人妇,嫁过来最久的也不过两年,年纪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左右,恐怕最大的还没有楚伶毓那般年纪。这些孙媳妇都是其他大家族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宝贝蛋子,养成了这样一幅大小姐性子,遇上什么事情便是跟父亲面前撒娇。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是,在你们心中你们的父亲那是高大伟岸,不论楚尘,就是外面那个楚伶毓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在场的哪一个家族能是她的对手?想到这里,两个儿媳就不住地摇头,都说虎父无犬女,虽然她们的父亲也比不上楚尘那般,但能在神传界这种风云诡谲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怎么也算得上虎父了吧。看看外面那个都是人所共识的天下无双,全国的执行官加起来就认她老大的首席执行官,而眼前这些都还似一个个长不大的孩子。顾家立足从魏晋之时至今近千年的时间,结交的势力不少,若是能够依靠这些势力让顾家免于这次灾难,主母又何必愁眉不展? 只怕眼下就算躲开了这次劫难,不管安全部是不是打算宰了顾家这头肥猪,抄家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而顾家能够吊在一流家族的末尾,靠的就是庞大的资源,这下要是垮了,恐怕顾家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已经是祖先开眼了。 二儿媳是个心思缜密的,好似猜到了,这是嗫嚅着问道:“主母......莫不是公公他......” 谁料不提还好,一提顾氏主母一滴热泪却是从眼角流出,划过保养得极好的皮肤,谁能知道这外表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妇女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这一下失声痛哭,再也遮盖不住那本该皱老的皮肤,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十岁,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本就不安的气氛,如今就更加不堪了。先是顾长卫传来噩耗,之后便是顾廉,如今连顾长青都不在人世了,顾长青是顾家的宗长,也是顾家如今最有能耐的人了,连顾长青都没了,现在只剩下的这些酒囊饭袋不提,就是只剩下主母一人哪有力挽狂澜的能力,顾家已经完了。 大儿媳抱着主母,怕她伤心过度就此跟着公公去了,那样顾家最后一根稻草就断了。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顾家会遭此大劫,公公没了,丈夫也没了,眼看着顾家也要倒台了,嚎哭到:“主母,我们顾家到底是得罪了谁?可是那陆、朱、陈三家联合起来?那X先生到底是谁?” 江左四姓顾陆朱陈?主母闻言惨笑:“就凭陆、朱、陈,还没有能力跟我们抗衡,我们倒台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或许能够吸收我们顾家一大批资源,但是他们三家没有一个有资格成为一流豪族,我们倒台了江左更没了跟各地豪族抗衡的能力,因小失大的事情每一个做生意的人都不会做的。糊涂啊,做了一件糊涂事,好端端的去惹那个凌清仪干甚么!” 凌清仪?顾氏主母跟媳妇们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楚伶毓也正在思考这个人,对执行官来说,有两个前辈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如果一个神传师的志向是执行官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兼职就是执行官的偶像,更如同他们指路的明灯。一个是前首席执行官,将执行官做到巅峰,声望和实力都是可以跟前任部长易睿博抗衡的人,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凌清仪了,出自声名狼藉却实力稳居四大家族的龙湖凌家,但是后来跟龙湖凌家分道扬镳。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敢跟家族割袍断义不承认血缘的神传师是极少有能力存活下来的毕竟神传师家族之间的恩怨情仇那种割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非常的复杂,仇人遍布,失去家族的庇佑还能怎么办,而且还是龙湖凌家。因为龙湖凌家声名狼藉到许多凌家后裔都不愿意自称凌家人的程度,许多凌家人抛弃家族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家族抹杀,多么冷血无情呵。只有两个人逃过了来自自己家族的制裁,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可以说是当时的一段传奇,许多茶余饭后的故事都围绕着这两兄妹。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四五年了,但是楚伶毓偶尔还是能够听到的。这兄妹两个,做哥哥的凌寒昇,此人许多事迹都不为人知,因此楚伶毓对此人了解比较少,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而且也算是当时出色的一代神传师之一。更多的了解的还是做妹妹的凌清仪,毕竟是父亲的同僚,有时候父亲提起凌清仪这个人,都是嗟叹不已。楚伶毓知道自己现在坐的这个首席执行官位置,如果不是凌清仪不在安全部了,还轮不到自己来坐。 因为,凌清仪最后,失踪了!这还是上一代神传师的故事了,当时安全部声望最高的三个人,分别是易睿博,楚尘和凌清仪。凌清仪的声望仅次于父亲,父亲一直为凌清仪的不告而别伤心不已,两人虽是同僚,但是与凌清仪的交情就跟楚尘跟白奇凨的交情一般深厚。楚尘最后一次跟凌清仪见面,是在楚尘就任安全部部长职位之后了,想要说服凌清仪就任首席执行官,可惜没有谈拢,凌清仪再次失踪。父亲便不再寻找,父亲说过,只要凌清仪不想要被人找到,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绝对没有人能够找到她。如果凌清仪还在的话,楚伶毓相信,一定比自己更适合这个职位,也有更多的助力能够帮到父亲。 来到顾家的洗浴室,楚伶毓脱掉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抓起一撮烧焦的头发,临颇刀轻轻滑过将坏死的头发割断。本来一头飘逸的短发,割完之后如同狗啃了一般,看来还是得去理发店理一遍了,再剪就只能跟男孩子一样了。 楚伶毓一脸郁闷的看着镜子里的头发,越发的气闷。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没有用了,烦躁的搔了一下头发,整个人都扎进洗浴池里。一夜未歇,现在正要一个温度适中的水来泡一下,靠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来摁了一下拨号键。 知道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楚伶毓心里暗道奇怪,按理来说都这个点了,父亲应该早就起来了,怎么听着这声音才刚睡醒,还是被自己吵醒的? “喂老爹,还没醒呢?我来汇报工作了。” “伶毓吗?”对面的楚尘还没说话,倒是传来一声慵懒的女声。 听到这个声音楚伶毓当场就懵逼了,卧槽,老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顿时惊喜异常,高兴的叫道:“老妈!呃......我没有打扰到二老吧......” “咳咳...说正事!”楚尘好似非常尴尬,这种事情被女儿撞破,比被AddAnn的现任丈夫撞破好像还要尴尬。 “嘿嘿嘿......”楚伶毓此时心情突然大好,说道:“对了老爹,那个凌清仪......” “你见到凌清仪了?”楚伶毓话还没说完,不料对面AddAnn好似听到什么一样,急切的就开口问道,随后又自言自语地笑道:“好久没见到她了呢,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了,她在哪呢,走之前无论如何都得把她逮出来。” AddAnn倒是很高兴,看来不只是父亲跟凌清仪关系不错,母亲跟她好像也很好啊。这样楚伶毓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父亲说的没错啊,凌清仪不想让人找到那么就对不会有人能找到她,就连父亲和母亲都还不知道,这个凌清仪,已经在十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184.第184章 告一段落 说起凌清仪这个人,在神传界这种好似江湖一般强者为尊的社会大环境下,在武力值方面她不是最出众的,至少在当时那一代高手林立的环境中,显得非常平凡。而安全部是汇聚全国顶尖神传师所在的地方,这样相较而下,凌清仪在武力值方面连前十都排不上号。 但是安全部在授予执行官荣誉的六枚勋章当中,凌清仪是第一个获得智慧勋章的,可以说这类型的勋章就是为了嘉奖凌清仪才设立的,就连智慧勋章上的标志用的都是代表凌清仪的一个图腾,一个破碎的眼睛。凌清仪在术法上面几乎没什么造诣,灵蕴基本上全部用来支撑体术,只不过凌清仪在武学上造诣也不高。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上不带东西,通常在现场的时候抓到什么用什么,行动灵活极善变通,往往会在行动前规划好流程,只是现场风云变化,上一秒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可能知道,行动计划会在执行的过程中遇到变故而改变策略,但是只要是凌清仪在场的队伍,你只要听她的就可以了。她可以精确到秒让你干什么,而且从来都不会出错。 如果这个超凡的能力不足以衬托,还不足以显示她的实力,那么就有另一种很直观的表达。那就是拿一个人来比较了,陈琳琳作为叛逆者首领,带领整个叛逆者组织跟全国的神传师抗衡,智商上可谓逆天,在己方弱势的情况下,多次扛着安全部的压力直接打击躲在背后的法常寺,甚至差点打到黄家的祖宗之地。在那个时候起,安全部能挑大梁的就只有楚尘和凌清仪两个,为什么凌清仪的名望跟楚尘的差不多,因为楚尘武力压制陈琳琳的叛逆者组织,而凌清仪就是用布局和智商来压制陈琳琳的叛逆者组织。而为什么凌清仪的声望比楚尘要差那么一点,毕竟楚尘是依靠武力正面压制,就好像看电影,大部分人会去注意这个主角是谁,而很少人会去注意导演是谁,编剧是谁。 至于凌清仪最后为什么会不告而别,没人知道,楚伶毓觉得父亲至少是知道原因的。沉吟了许久,楚伶毓才正面回答了AddAnn那有些急切的问题,凌清仪去世了,是江苏顾家下的手,早在十一年前,那位名胜一时的执行官,就已经不存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久到楚伶毓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把电话给挂断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嘟嘟”声还没响起。就算隔着电话远在千里之外,楚伶毓好似能够感受到对面沉重的气氛,但是她好像想不出别的话题来转移,而且也不可能转移吧,这种话题,为你的挚友哀悼。 “呵~那个混蛋,说好的还欠我一场决斗,不声不响的就没了,凭什么啊?就她那三脚猫功夫,我的剑术还从她那里吃了亏,不再打一场给我正名......我都不舒坦啊......”电话里头的声音小了很多,这些话应该是母亲在跟父亲说的,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母亲哭了?滑天下之大稽!楚伶毓想道。楚伶毓长这么大就没见过AddAnn哭过,虽然二十多年来见面的机会没几次,印象中的母亲就不是个感性的人,雍容高雅光环之下是一个屹立在世界前五的神传师。好像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正环抱着母亲的肩膀,正在亲吻着母亲的额头,轻声细语地劝说着母亲,想到这样的画面,楚伶毓心中莫名的欣慰,好像看到了未来一家人团聚的场景。 楚尘倒是出奇地冷静,问道:“是顾家得出的结论?” “今天顾氏主母终于肯说话了,是她说的,根据她说的,十一年前顾家曾经对凌清仪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围剿,但是女儿想,像凌清仪这种能力出众的执行官,就算是枝繁叶茂的顾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只是那个主母没有透露顾长青,顾长卫和顾廉联合了谁要对凌清仪赶尽杀绝,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才她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如果真如她所说,这种复仇式的仇杀行为那两个X先生应该是跟凌清仪有莫大关系的人。” “两个?” “是,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他们交过手了,是两兄妹,如果真的如同顾氏主母所说的那般,这两个人就是凌清仪的子女。老爹,凌清仪有后裔吗?” “凌清仪离开的时候的确是怀孕了,但是是否是双胞胎没有人知道。顾长青呢?” “顾长青已经身陨。” “哼!”楚尘怒哼一声说道:“死在那场大爆炸吗?便宜了他!” 不对啊,一开始来的时候父亲还叮嘱自己,万事不要做绝,这个意思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好是保证顾氏一族的安全,现在听父亲的口吻,好似这些人万死不能解恨?便说道:“父亲消息还挺灵通的,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 “有人比你这个做女儿的还要尽职啊。” “呃......老爹我才刚停下手里的工作呢,如果可以我也想第一时间跟您报告啊。那场爆炸是那两兄妹阻止我继续追赶的手段,顾长青死于那个妹妹之手。” “怎么回事?” 楚伶毓便将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虽然这个过程有些丢脸,被人利用了还被人坑了一把,只把自己的智商下限重新刷新了一边,但是在父亲面前楚伶毓不用隐瞒这些。听完楚伶毓的叙述,AddAnn倒是先开了口,笑道:“除非他们是极度了解你的为人,要么他们就是在赌一把,赌一把这种万事没有根据的行为,倒是跟凌清仪挺像的。” “只是光凭猜测,女儿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如果真的是凌清仪的后裔的话,那么目的就呼之欲出,那就是报仇。但是他们叫什么,从哪里来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说女儿了,跟他们接触的地方执行官,第一手接触他们的执行官,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而且那个将他们宣传为”独步江左”的人,说的人很多,但是谁是第一个说出来的就再也找不出来了。我现在除了跟他们交过手之外,对其他的一无所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当初参与者中,已经知道了的就是顾长青,顾长卫和顾廉三人,在江苏这里已经没有了X先生的其他目标人物。罪犯一般这个时候都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我已经派人前往盯住离开这里的每一个途径。” “好,放手去干吧。” “不要吧......清仪的儿女欸......”电话还没挂,就听到AddAnn小声的说道,虽然说小声楚伶毓还是能听到的。楚伶毓正要反驳母亲,如果因为是好友的后裔就能够无法无天的话,那么还要法律干什么呢? 话还没说出口,楚尘就代替楚伶毓说出了她想说的话,毕竟是父女,这种网开一面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干得出来呢?只听楚尘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就算是清仪本人,她若是干出这种事情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这是规矩!结果如何自会有安全部的律法来判断,伶毓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没事的你别担心,如果真的是清仪的儿女,伶毓是逮不住他们的......” 噗!什么意思!楚伶毓顿时就恼了,有这么当爹妈的嘛!都说爹妈是子女的榜样,你连电话都懒得挂就这样讨论?楚伶毓正要好好说道说道,电话嘟嘟响起,楚尘已经把电话挂了。 “上头已经发布了新的命令,都把眼睛擦亮了,但凡有疑点的都不要放过,记住了,是兄妹,这是唯一的线索,给我把你们这些年练出来的经验和手段都给我用出来!”一个职位略高些的执行官跟两个刚刚入职不久的执行官吩咐楚伶毓刚刚颁布的命令,交代完毕,他就不知道一个人躲哪里去了。 两个年轻的执行官表面上唯唯诺诺,连连称好。这些地方的执行官跟中央那些菁英不一样,有些就是为了混日子走的后门。虽然说身上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连考核都不过关还怎么去安全部混日子混荣誉? 看到上司躲开了,一个执行官便愤愤道:“他倒好,任务一说就不知道躲哪里潇洒去了,兄妹兄妹,就这还叫线索?这天下兄妹这么多,难道还一对对抓?这不引起社会关注嘛。” “可不是,这家伙以前就没个依仗的,凭着身上有些本事挤到这个位置,最近钱赚到了荣誉也有了,听说不知道在哪找了个小三养着呢。就他家里那母老虎,他不趁着现在工作时间去找小三更待何时?现在让我们去抓一对兄妹,这人海茫茫的上哪找去?还发挥经验呢,就这怎么发挥?”另一个执行官有说道。 “算了,说说就好了,现在中央那好几对的执行官往这里一驻扎,连局长都不敢放屁。首席执行官呢,那得多大排场,我们这些劳苦命的只能是指哪打哪了。” 两人边聊边走,却是在这里瞎转悠。江苏支部执行官其实也挺多的,但是没奈何楚伶毓的命令是离开江苏的所有途径都要驻扎执行官,连楚伶毓带来的人马都拉出去了。机场火车站客运站,国道高速公路和大小路径都要人手,而且这种任务当地有些地位的执行官还不愿意去,纷纷找了借口躲开,或者是有些真的有任务的,所以平摊下来,每个地方顶多两至三人。 虽然不愿意,但是没办法现在这里最大的就是楚伶毓了,尽管不愿意去但你还是得去。这样一来有多大效率就可想而知了。两个执行官都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巡逻,还好是分配在机场这边,美女多的数都数不清,还能饱饱眼福。 走着走着,一个执行官指着人去中的一个角落小声的跟同僚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也没得分寸。” 另一个执行官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边两个小年轻正旁若无人地亲热的不得了,取笑了一番,两个执行官便哈哈着继续巡逻看美女去了。他们没料到的是,他们刚走,刚刚正在亲热的两个小年轻都撇眼盯了一会儿。 只听那个男的说道:“走了。” 女的倒是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用袖口擦着嘴唇抱怨道:“哥哥,你二话不说就夺走妹妹的初吻这样真的好吗?” “我又没伸舌头没吐口水的,再说了咱俩小的时候亲的还少啊,还初吻呢,早在三四岁就没了,瞧你小气的。” 女的狠狠地瞪了男的一眼,男的只好说道:“好了好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嘛,我女票那么多还要亲你啊,差不多登机了,几个小时就到家。嘿嘿嘿,听说那个叫楚伶毓的首席执行官还没有干过失败的任务呢,这算是在咱们兄妹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里头栽了跟头,想想都觉得兴奋。” 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到登记处,掏出两张********,远走高飞远离这是非之地。 185.第185章 但慕瑶池宴 一整天林文璐的兴致都不怎么高,好几次发呆的程度到了唤都唤不会来了。中午一起吃了一顿饭,各奔东西。想到晚上要带妹妹去面试,中午只是稍微逛了一圈就回去休息了,酒吧营业时间到很晚,早上没有充足的睡眠可不行。 兄妹俩整整睡了一个下午,姜慕昨天晚上就睡了没多长时间,而且这个年纪正事嗜睡的时候,这一个下午倒是睡得酣畅淋漓。醒来就一番洗漱,姜昱打算让姜慕以最好的姿态去面见人生第一个老板,当然化妆姜昱不懂,姜慕虽说是个女孩子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也是一窍不通。早知道让林文璐走之前先教教姜慕该怎么化淡妆的,其实姜昱现在是有些后悔去问酒吧店长找不着员工了,毕竟是酒吧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妹妹好端端的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儿,如果在那里被教坏了怎么办。虽然说从一个上位者就可以看出所处在的环境是怎么样的,酒吧店长的确是一个很绅士地人,但是难保证去消费的客人呐。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姜慕已经开始幻想在那里上班的场景了,都幻想到暑期工结束之后手里拿着人生的第一桶金该怎么花的问题了。如果有一个良好的引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姜慕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能够自觉辨认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能够自己分辨出好坏的能力,至少姜昱觉得是这样的,因为自己就有这样的定力,作为同一个屋檐底下长大的叔伯兄妹,姜慕应该也有这种能力的。 既然不会化妆的话,姜昱觉得还是不要多此一举好了,别两个都不会的人,把涂脸的抹到嘴唇上,画虎不成反类犬图惹人笑就不大好了。眼看着时间就要接近了,姜慕却是忐忑不安,姜昱好生安抚了一番,其实当初姜昱自己找工作面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那个时候去了许多地方面试,发现大学的时候读的专业跟你找工作根本没什么作用,证书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你到某个公司用人标准的及格线,及格线之上你才有机会去面试。一开始姜昱也是满怀忐忑去参加各个公司的面试,最后的结果就是碰了一鼻子灰,多来几次心里就淡然了,知道最后找到一份工作,姜昱连高兴的笑脸都扭不起来,因为那份工作让姜昱跟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或者说是对它存在的抱负一点都没有。 驱车来到那家酒吧,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忐忑不安还是兴奋得不行的妹妹,姜昱按着妹妹的头发想要安抚几句。姜慕倒是扭过头来看了哥哥一眼,率先说道:“我知道的哥哥,少说多做,多看多想。” 姜昱笑了笑,捏着妹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说道:“我要说的是,如果觉得太累咱就不干了。” “不会的,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就算只是暑期工也是,如果第一次工作都做的虎头蛇尾的话,那么将来我面对任何工作的时候都不可能保持良好的心态吧。” “你能这样想当然很好了,记住别太累了,咱们进去吧。” 姜昱说完就带着妹妹直接进了酒吧,现在才六点五十分左右,离谢道安的酒吧开业还有一个多小时,姜慕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在老家虽然也有这样的场所,但是姜慕这种高三党没时间也没机会更没有资金进出这样的场所,对酒吧的印象最多只能建立在耳闻的情况下。或者是新闻里出现,姜慕很少看电影,也只能说是没时间去看,而一般新闻里出现关于酒吧的事情中,一般会夹杂着黄、赌、毒、艳遇、一夜情等一系列的关键词,在一般家庭脑海中这种地方可谓是声名狼藉。 当然一切事物都具有两面性,酒吧这种分成三六九等的聚会场所,新闻只是将社会上发生的不合理不正确的做法告诉大家,要求众人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时能够知道该怎么做,如何坚定自己的立场,告诉你这一类的场所可能会带来的不安定因素,而不是告诉你要远离这样的场所,但仅仅因此而一叶障目的话那么就是对这种服务行业的极大不尊重。姜慕是无条件信任哥哥的,觉得他不可能会带自己去新闻里出现了的那种环境混乱的酒吧工作。 姜慕还以为酒吧就是这个样子的,灯火通明,柜台上摆了这种各样的酒类,精致的小椅子小桌子看似杂乱其实很顺眼的摆放在那里,还有许多被窗帘隔开的雅间。这其实是比较小型的酒吧了,连舞池都没有设置,所以这个酒吧应该是文雅型的,不会开展那些疯狂的舞会,只提供人们在这里饮酒,或是为小情侣之间的交流提供一个场所,或是个像林文璐这样的人提供一个独自一人喝闷酒想事情的机会。 整个场所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那里做开店前的准备,应该不止一个服务员,其他的应该还没来,也要等营业时间之前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到场吧。女服务员看到两个人进来觉得有些奇怪,外面的大门上明明挂着”准备中”的牌子,怎么会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不过奇怪归奇怪,面对客人也要摆出一副很迷人的微笑迎面走来。 “小店还未开始正式营业,请问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姜昱看到眼前这个女孩子,下意识的就在想对方是不是神传师,因为姜昱已经被楚伶毓,白亦嵐等一系列武宗神传师的造型给带进沟里去了,只要看到对方是短发的女孩子,下意识的就会往对方会不会是神传师方面想。但是随即否认了这个第一印象,虽然姜昱自从踏进这个圈子以来遇上的基本上都是神传师,但是神传师毕竟不是满大街走的那种,如果大街上随便站出一个短发的人就是神传师的话,那么这一类人也太不值钱了,林文璐现在还是短发呢。 只见这个女服务员长得倒是一个清秀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妆,恰到好处媚而不妖,美而不艳。五官的结构很是精致,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有一种看一汪湖水的清澈透底,闪烁着迷人的精神与色彩。右眼眼角下几寸的地方有一颗泪痣,至于其他地方都是白白净净没有一点瑕疵,身材也是极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飞机场一般的胸了吧,看上去也是年纪轻轻的应该还有发展的前途。真是难以想象,像这种小型酒吧居然能招到这种极品的女子。 见姜昱这样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女孩面带愠色又不好发作,略微皱着眉头的站在那里。虽然说她也经常遭遇这种情况,但那是在营业时间,凭借这一身板能留住许多有个别企图的客人,她倒是觉得挺自豪的。 姜慕简直尴尬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退一万步来说,哥哥就算是看上了对方,也不该这样赤裸裸的盯着人家看吧,如果有人胆敢这样盯着自己看,老早一巴掌就呼过去了。眼看对方都有些羞恼了,姜慕连忙伸出胳膊使劲地撞了一下姜昱的腰,姜昱吃痛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刚才是自己失利了。 回过神来的姜昱也有些尴尬,抓了抓头面带赧色地说道:“不好意思,那个,我昨天跟你们店长约好了今天来找他的,不知道他现在有空吗?” 女孩子让姜昱盯着看很不舒服,自然现在也不会有好脸色,让开一条道瞥了一眼里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意思不言而喻了。姜昱匆忙道了个谢,让开女孩子的身侧逃也似的拉着姜慕直接去里面的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停下来,姜昱敲了敲门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还好对方现在开始做别的事情了没有再注意这边姜昱这才松了一口气。姜昱倒不是担心自己刚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主要是不出意外妹妹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恐怕要跟这个人共事,如果迁怒到妹妹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姜慕见哥哥还回过头看哪个偶遇的姑娘,还以为哥哥就此念念不忘了,刚刚犯下错误现在还不知道悔改,狠狠地就踩了一脚。这一会儿时间就被妹妹连续打了两次,姜昱顿时觉得很委屈,砖头就碰上妹妹无情的鄙视,这么些年树立的各个形象难道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插曲给毁了? “请进。” 还好,正在尴尬的时候,里面恰到好处的传来店长的声音。 姜昱只好拉着姜慕先进去了再说。店长容光焕发,头发一丝不苟地刷到脑后,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见到两人,店长很是热情的说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了,这位就是你的妹妹吧,来,别客气,随便坐吧。” “好的,谢店长,谢谢了。” “噢,对了。”店长似乎想起什么,对着门外高声叫道:“臻绮,你来一下。”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女店员打开一个门缝探着脑袋环视了一圈里面的人,最后头转到店长那边问道:“叫我什么事啊?” “来,过来。”店长挥了挥手说道。 女店员这才慢悠悠的走进来,看姜昱的时候狠狠挖了一眼,嘁了一声才走到店长身边。这一系列的动作很轻微,除了当事人姜昱看到了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尴尬的有些坐立不安。 店长站起来对姜昱两兄妹介绍道:“这是小女,谢臻绮。臻是至秦臻,绮是绮丽的绮。”随即回过头对自己的女儿介绍道:“这位是姜昱先生,这位是姜昱先生的妹妹,呃......” 店长想起一件事倒是忘了先问姜慕的名字,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姜慕倒是很有眼力见地站起来笑道:“姜慕,李白有诗曰”但慕瑶池宴,归来乐无穷”的慕字。” 186.第186章 原来是店长的女儿,那就是说这个小妹妹要比看上去更加年轻咯,也就跟姜慕差不多的年纪。想起刚才那失礼的举动,姜昱简直就想抽自己一巴掌,禽兽啊!谢臻绮对姜昱的意见似乎颇大,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跟姜慕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店长伸长了脖子望了望门口,好像在找什么人,没有找到才问道:“你哥哥呢?” 闻言谢臻绮也踮起脚尖,看这模样也是假模假样地朝门口望了望,望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对啊,哥哥呢?” “怎么刚回来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真不知道?”店长又问了一句。 谢臻瑾左顾右盼就是不肯跟自己的父亲对视,眼光飘来飘去的喃喃道:“他可去的地方那么多,天知道他跑哪里去了,等营业了应该会回来吧......” 一看她的表现,店长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她哥哥去哪了,还帮忙打掩护,唉,谁让这个女儿跟哥哥亲呢。也就不再多问,继而继续刚才的话题,转头看着姜慕道:“小慕吧,你只是想要在开学之前做一份暑期工是吗?” “嗯,对!”姜慕连连点头。 “人手不足吗?”谢臻绮听到父亲开口问了,才知道这两个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了,继而问道。 “嗯。”店长点了点头道:“阿Joe这几天可能就会离开了,她找到另一份工作了,放假的时候店里也比较忙,我也正想要找一两个人来帮忙,正好昨天碰到小昱,说他的妹妹想要找一份暑期工,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哦。”谢臻瑾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店长又回过头来笑道:“小慕以后可是你的同校同学呢,说来也是缘分啊,可要好好相处啊。” “没有,其实那个录取通知书还没寄过来呢......”姜慕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孩子就是这样的,高考的时候考上了你理想的大学,长辈在拿起这件事情交流的时候,害羞与自豪的情绪是一同出现的。 知道姜慕是害羞了,店长便笑道:“呵呵,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说不定以后一个宿舍的都说不定呢。”说完,扭过头又对女儿说道:“今晚小慕就跟你一样在柜台取酒,先做些简单的活计,让小慕先熟悉一下环境,你好好教教人家知道吗?” “晓得咯。”谢臻瑾没表示出高兴也没表现出厌烦,就像接到命令一般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之后相互聊了一会儿家常,场面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谢臻绮倒是外冷内热的那种类型,表面上当不得一回事儿,回身就拉着姜慕到一个角落里聊了起来,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姜昱远远地看觉得妹妹倒是跟她聊得挺开心的。只是看向姜昱的眼神总是有些不和善,也罢,反正姜昱不跟她打交道,只要跟妹妹关系好就行了。 坐了一会儿,忽听得门外走进来一人,咋咋呼呼地就嚷开了:“哟,欧亚吉,我肥来咯。” 听得这一声,姜昱发现店长和她女儿都是脸色一沉,谢臻绮倒是很无奈的那种脸色一沉,店长嘛,就是尴尬的了,朝着姜昱笑道:“是儿子回来了,这小子没大没小的,成天不知道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师欧亚吉欧亚吉地叫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老爹的意思......”谢臻绮揉着脑袋解释道。 只见一个人大大咧咧的直接走进来,看见里面有客人也没有收敛一番,跟店长招了招手,看到妹妹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子,笑道:“哟,一摸兜,你的朋友吗?我怎么没见过啊?” “哥哥,我说你能够稍微正常一些吗......”谢臻绮简直想拿起旁边的玻璃杯砸他脸上了,真是丢死人了,看来天下哥哥没一个好东西,总有这里或是那里不太正常,就像姜慕的哥哥喜欢盯着女孩子看一样。 “刚回来,你又上哪去了?”店长也对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刚买的奶茶,尝尝?” “刚刚晚饭没吃饱吗?” “渴死我了,正好看到街上有,就买了一些。” “我觉得那个妹子也是挺漂亮的吧。”谢臻绮很合时宜地插嘴道。 “知我者,一摸兜也!”做哥哥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上前就勾住妹妹的脖子,一根吸管没命的就往她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说道:“可是一个大学生啊,听说是来体会社会生活的,你说你哥哥我这种心底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不上去捧场是不?” 谢臻绮倒是很给哥哥的脸,嘴唇一嚅一嚅地吸了起来。这两兄妹这样近距离地站在一起,姜昱这才看发现他们两人长得居然神似!两兄妹长得像那是正常,长得一模一样就很稀有了,毕竟是兄妹不是姐妹。除了做哥哥的身形高大了一些,若是穿同样的衣服,简直到了不辨雌雄的地步,妹妹卸了妆肯定跟哥哥一模一样,而哥哥要是化了妆,那么肯定跟妹妹一模一样。特别是那颗痣,两兄妹的右眼角下几寸都有一颗泪痣,姜昱觉得这个做哥哥的很有成为现在女孩子们追捧的小鲜肉的潜质,简直都不用包装。只是看他的穿着,疙瘩吊链稀稀拉拉,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的,怎么看怎么像失足少年。 “欧亚吉,你应该不吃这类东西的吧,正好!”做哥哥的松开妹妹,把剩下的一杯递给姜慕笑道:“请你喝吧。” 姜慕像看闹剧一般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这下受宠若惊,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过来,连忙道了声谢。 “这还坐着一位呢,那我出去再买一杯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姜昱罢了罢手,笑道。 “好了,韬韫,你正经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昱先生,小昱的妹妹姜慕,今天开始就在我们这里做暑期工,好好相处可不要欺负人家啊。”店长拉了拉自个儿的儿子,说道。 “人手不足啊?”谢韬韫问道。 店长点了点头道:“阿JOE过几天就走了,这暑假也比较忙。”店长随意解释了一句,扭过头对姜昱介绍道:“这是谢韬韫,这两兄妹啊,前后只差了十分钟,是双胞胎来的。” 店长也看出了姜昱刚才看两兄妹时候的惊讶,故而多解释了一句。 187.第187章 换上侍者服的谢韬韫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俗话说人靠衣装,衣服的确能够改变人的气质,刚才一幅小混混模样,现在到有一些温文尔雅的感觉。只是走路的姿势依旧掩盖不了他狂放的气质,拎着小木盘晃晃悠悠地朝柜台走来,中途遇到美女坐着,就会停下来撩一下,也不管对面是不是坐着她的男票。如果是三四个美女坐在一块,他还会大方的请她们喝一杯,当然了是从他的工资里扣。 看他从左边的位置晃荡到最右边的位置,最后才慢悠悠的走到柜台面前笑道:“六号桌一杯樱桃白兰地和一杯柠檬和青柠汁,还有十四号桌一杯朗姆酒和一罐Fourloko。” 谢臻绮朝着六号桌方向瞄了一眼,是一个穿着普通西装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年轻女人,随后又看了一眼十四号桌,也是一男一女的组合,服装大同小异,但是女孩子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步入社会的雏。谢臻绮点了点头,正要往里间走,谢韬韫却是一把按住谢臻绮的手,不明所以的谢臻绮看了看哥哥,谢韬韫倒是把目光往一旁的姜慕瞄了瞄。 心有灵犀的兄妹两个,谢臻绮马上会意,看了一眼正在观看酒单的姜慕说道:“小慕。” “啊......啊?”正看得入神,或许说正记得入神的姜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回过神来,抬起头一脸呆萌的看过来。 此时的姜慕也已经换上了侍者服,她的体型身高都跟谢臻绮的差不多,正好床的上,就是胸前有些压力。并在谢臻绮的辅助下在开工之前画上了淡妆,姜慕本身长的就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类型,加上又是刚来到大城市不久,自身的天然属性就存在,这样一化妆跟谢臻绮有异曲同工之妙,谢臻绮的是清冷,姜慕则是清新可爱。为此谢韬韫刚看到的时候心里一阵欢喜,这下好了店里一下子有了两个镇店之花。当然了还有其他的女服务员,化了妆还是很漂亮的,但是那种漂亮是现在社会只要化了妆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哪有这两个这样超凡脱俗。 所以谢韬韫从第一时间就接受了这个来打暑期工的同龄人,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爆炸场面中那个气急败坏的人来,那个长得也很不错,就是人脾气暴躁了些。 “小慕同学,那些酒单都记住了吗?”谢韬韫很是关怀的问道。 “呃......嗯,差不多都记住了。” 谢韬韫打了个响指笑道:“很好,去帮我倒一杯樱桃白兰地,朗姆酒和一罐Fourloko,然后榨一点柠檬和青柠汁出来。” “哦,好的。”姜慕忙不迭地点头,急匆匆的就去了里间,看来她对这份工作比较在意。 “不要Fourloko,倒一杯牛奶就行了。”谢臻绮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要,客人点的呢。”谢韬韫很不解妹妹干嘛拆台呢。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就说店里的Fourloko卖完了,一杯牛奶当我请的。” 姜慕探出一个脑袋看着两个酒吧前辈在那里吵嘴,很是无奈,到底要不要拿? 两兄妹用眼神交战了一番,谢韬韫突然转脸笑道:“哎哟,你坏坏~好吧,牛奶就牛奶吧” 看两个人终于商量出来了,姜慕便一头扎进里间拿东西。 看着姜慕消失在视野里,谢臻绮才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儿啊要把人家支开?” 谢韬韫一脸神秘的凑上来,小声的问道:“那家伙什么来头?” “天知道。”谢臻绮当然知道哥哥指的是谁,喏,就坐在一号桌的那个,还没开门就来了的客人,现在父亲正在跟他坐在一起闲聊。估计是想要看看自家的妹妹适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故而谢臻绮觉得他今晚可能会从开店坐到关店。 “我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灵蕴的波动,虽然很细微,他绝对是神传师,不会是仇人吧。” “安全部都找不到我们,还有谁能找到我们?”对于哥哥的大惊小怪,谢臻绮撇撇嘴表现的不屑一顾,拿起一个杯子慢慢的擦了起来。 “也是。”谢韬韫靠在柜台上说道:“这年头神传师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走到哪里都能遇上。诶,他妹妹怎么一点灵蕴波动都没有,奇了葩了,哥哥是神传师而妹妹却是个普通人,有这样的家庭吗?” “咱爹还是普通人呢,如果是收养的呢?” 谢韬韫点点头表示认同妹妹的回答,又问道:“为什么不卖Fourloko?难道你看到了......嘿嘿?” “啊~断片了之后发生的不可描述的事情。”谢臻绮举起刚刚擦好的杯子,就着暧昧的灯光打量起来干不干净,随意的说了一句。 “如果人家是你情我愿的呢?” “你情我愿还要喝断片吗?” “啧啧,任何人未来二十四小时啊都在你的眼睛里面,亏大了,哥哥我都不知道被你看光了多少年了。” “滚,谁稀罕看你啊!”脸上甩脱了谢韬韫捏过来的手,谢臻绮恶狠狠地瞪着哥哥怒道。 “嘿嘿嘿,还是有人稀罕的。” 正在两兄妹玩闹的时候,姜慕端着已经弄好的酒走出来。谢韬韫走了两步又回来问道:“如果没有Fourloko,他要长岛冰茶怎么整?不可能配这种鸡尾酒的几种酒都没货了吧。” “救人一时也不能救人一世吧,他若是真要,反正失身的也不是我。” “好吧。” “失身!什么意思啊?”看着这两兄妹说话,姜慕越来越不懂了,为什么会失身?谁失身?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同样是妹妹的缘故,谢韬韫很自来熟地就伸过手去,像捏自家妹妹一样自然地捏着姜慕的脸,一边捏还一边晃悠,笑道:“不关你的事,反正不会是你失身。” 姜慕一时间就懵了,看着谢韬韫端着酒走了,如果是姜昱这个真哥哥的话她肯定会反抗的,而谢韬韫捏自己不是不反抗,而是当场就懵逼了,我跟你有那么熟吗!认识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捏人! “好了,柜台就交给你了,我要走了。”谢臻绮也选择了直接无视姜慕那一脸怨念,说道。 “你要去哪?” “唱歌的那个人请假了,嘁,一个坏女人......”谢臻绮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接着道:“我去顶她,还有两个多小时,要唱到十二点呢......” 远远地看着柜台上兜兜转转的三个人,店长很欣慰的回过头来对姜昱笑道:“看来是一个好的开始,小慕挺适应这里的环境。” “嗯。”姜昱点头道:“店长您的酒吧跟别的酒吧不同,这里很安静,倒不是那种安静,应该说是给人心灵上的一种平和吧。妹妹跟我差不多都不喜欢吵杂的环境,这里正好合适。对了店长问你个问题。” “你说。”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会问小慕一些问题的,比如说为什么想要在这里工作之类的,我觉得小慕的心里应该也准备了一些回答,或者说是应对的答复。可惜您没有跟她说什么直接让她去工作,我觉得挺可惜的,毕竟这种面试也会是将来小慕找工作必须面对的。” “当然了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但是嘛,这种事情我觉得现在让她面对未免还太早了一些。虽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是说实在的,我这种小地方真的没有让人可以留下来的理由,我开这家酒吧,其实也是为一部分年轻人步入社会提供一个跳板,你也看到了,在这里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社会上各个层面的人。我们的一个店员阿Joe,他在这里工作了一年了,已经回处理一些事情,跟很多种性格的人交流了,也有一定的能力去接受这个城市更加深沉的考验,所以她找到了另一份工作,人总是要往上走的。你的妹妹,小慕来到我这里,我不是要告诉他以后是怎样工作,而是让她自己去体会,什么是工作,如何工作,如何与人沟通,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她未来的工作不可能一开始就是人上人,她需要知道以后要如何为她的老板服务,为她的客户服务。” “小昱就先坐着好好听一会音乐吧,臻绮可不是经常会上台演唱的,我去帮帮小慕,只有她一个人在柜台的话我担心她一个新手忙不过来。”店长站起身来笑道。 “好的,店长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坐着就好。” 188.第188章 订婚宴(一) “那个,小慕,哥哥明天可能要出差,两天两夜,我跟店长商量好了如果太晚的话你可以再酒吧里面睡一晚,要回去的话一定要打车,不要去搭公交车记住了吗,你可能要自己在家一个人呆两天了。”凌晨两点酒吧关门之后,姜昱如约过来接妹妹回家。 本来姜慕是拒绝的,因为姜昱今天的假期已经结束了,工作了一天还要哥哥凌晨的时候过来接自己,虽然哥哥自称作为一个神传师无视一些正规的休息时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姜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是没想到,哥哥今天刚去上班就要出差? “哥哥以后会经常出差吗?”姜慕问道。 “啊~或许吧。”姜昱想了一会儿说道,自己所服务的部门是南方安全支部,与各个城市的地方安全部不同,南方支部是区域性的,如果有需要,在南方支部的统辖范围之内发生的许多地方支部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比如说叛逆者这种需要上升到南方支部以上的级别,就需要从南方支部派遣执行官,还有就是香港安全部这种政治敏感地区,无论大小都需要南方支部的插手。上次姜昱去香港就是因为一件小事,当然了,从一开始是解决一件小事,谁都没有想到会涉及到一件大事的吧。 “哥哥,工作要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以前我一个人在镇里读书的时候就是自己照顾自己,没有问题的。”姜慕一脸认真的看着姜昱道。 姜昱瞥了一眼妹妹笑道:“镇里离家里才多远啊,而且你从小在那里长大,现在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会担心的。说真的,如果太晚了就在酒吧里住一晚上,我看店长人很好,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要不,你趁早上有空的时间去学车吧,趁现在是暑假有的是时间,去学车吧,拿到驾照之后哥哥给你买辆车!” “这......太贵重了吧。” “你是我妹妹,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不对你好我还对谁好去。”姜昱笑道,说实话,如果白亦嵐没有接这个任务,姜昱恐怕也不会说给妹妹买车的话。S级的任务呢,只有高级以上的执行官可以接取的任务呢,如果姜昱不是在白亦嵐的团队里面,或许都没有机会呢,而且这个任务简单的要命,也安全的很,吃吃喝喝这个与生俱来的天赋你说简单不简单。出去吃喝两天,分到姜昱手上居然有五十万的巨款,当然了,白亦嵐能收获多少姜昱就不知道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今天,确切的说是昨天,毕竟已经转点了。早上来到白亦嵐的办公室,因为在姜昱请假之前白亦嵐已经把要整理的东西全部都整理完毕了,而且说好的中央安全部特遣的执行官依旧不见人影,身边有没有宁瀚那厮扰人清净,白亦嵐这几天过的倒是挺滋润的,看起来休息地也不错,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的。 然后就说起了一件风牛马不相干的事情,AddAnn的中国之旅就要结束了,姜昱当然知道这个。毕竟每天手机里都会报道的事情,达成了什么什么公式,签署了某种某种互助协议,虽然媒体夸大其实了许多,说什么冲破了何种何种的阻碍,打破了许多许多的枷锁,终于达成一致。但是只要是了解一些的人就知道,这些协议已经是两国神传师领袖见面之前就已经达成了的,这次的见面不过是一次表演,一个将暗地里进行的交涉摆到台面上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两国的神传师之间亲密度已经上升了一个台阶。如果非要说是交涉的话,那也只是在协议上添加一些筹码,或者说是让那一对老情人看在二十多年前的情分上让自己的国家获得更大的利益,远没有报道里面说的那般激烈,激烈到那对老情人差点打起来的问题上。 当然了,这些见解远不是姜昱这种菜鸟可以知道的,完全是出自白亦嵐的口中,吐槽完这些问题之后,白亦嵐总算是回归正题说道:“后天AddAnn的最后一站就是香港,不过这不是政治活动,只是一场私人宴会,部长也会同行,下班之后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带上替换的内衣和工作服就可以了,到时候会安排酒店,明天下午三点钟准时出发。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部长和AddAnn的安全,嘁,如果这两个人都需要保护的话,那么来的人肯定也不是我能对付的,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一头撞进去送死吧。所以不用担心,当做是一次旅游就可以了。” “私人宴会吗?”姜昱结果白亦嵐手中的调免令仔细看了起来。 “嗯,据说是AddAnn的侄女的订婚宴会,这次她是作为女方家长的身份出现的,因为作为两个国家级别的神传师组织领导人都会出现的宴会,所以我们南方支部这边也会派遣执行官前往作为护卫队伍,本来还有两个高级执行官的,但是部长那边点名要我这个队伍。”白亦嵐解释道。 “卧槽,S级的任务呢!” “毕竟是保护两个重要人物的任务,虽然危险程度还不到C级,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去到的时候你就先去考察一下场地,当然了,虽然只是保护任务,但是一些记者,不要让他们潜入进来了,毕竟部长和AddAnn很少两个人同台出现,听说部长这次受邀还是遭到很多人反对的,所以不要让那些记者混进来了。” 所以,上午去上班,然后就直接去香港了。点名白亦嵐作为这次南方支部的护卫队务,倒不如说是楚尘想要见见白亦嵐吧,这个挚友的后裔,所以这次南方支部派遣的执行官队伍很简单,只有白亦嵐和姜昱两个人。如果不是楚尘想要见见白亦嵐的话,或许完全没有必要,楚尘从中央安全部带出来的高级执行官岂会少,想想十几二十个高级执行官的护卫团队,白亦嵐这个高级执行官的分量瞬间就缩水了,更别说姜昱这个更加弱小的人了。 在酒店里放下行李,稍微收拾了一会儿,跟白亦嵐一同享用完晚饭,姜昱就要独自一人去订婚现场检查一遍,这种小事白亦嵐当然不可能会去的。十九点零六分,刚抵达香港某处别墅外面,就接到姜慕的电话,这是姜昱要求的,每次去上班和下班的时候到了地方都要给姜昱打电话报平安,姜慕每天凌晨两点钟下班,回到家都快连点半了,担心影响姜昱的休息姜慕是不想的,但是姜昱强烈要求就没有办法了。 放下电话姜昱这才打量起这栋别墅来,不愧是大家族,能够跟AddAnn这种世界顶尖的神传师的侄女订婚的对象定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站在大门中央左右望都看不到两边围墙的尽头,种上一圈高耸的植物,这也难怪,这栋别墅是建在半山腰上,到底起伏看不到尽头也正常。这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上亿上下出入的人家,姜昱可是不敢奢望。稍微整理了一下心绪,平整了一下衣服,不得不说安全部的普通工作服,都是非常好看的正装,根据每个神传师的身形量身打造,完全不会有阻碍行动的问题,穿得非常舒适不说,还非常有品味。而且颜色也很多种选择,但是姜昱没有选择的权利,作为一个小队中,如果白亦嵐穿什么颜色的姜昱也必须穿什么颜色的,这就是规矩,让一个小队站出去就是清一色的在大方向来看也很养眼,所以黑外套,黑裤子,黑色的格斗马甲和雪白的衬衫就是姜昱的标准配置。 大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里守住大门,身上穿的正装颜色跟姜昱的一模一样,黑褐色的眼镜配上去有些酷,也有一些威慑力。姜昱安全部配置的这一套衣服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搭配墨镜,不然的话肯定也会很酷的,而且安全部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执行官不可以佩戴墨镜,据说是因为有人说这样配让人感觉像是黑社会。见到有陌生人来了,保镖很尽责地伸手拦下来。 这两个人是普通人,身上没有丝毫灵蕴的波动,白亦嵐提醒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跟他们说:“让你们这次订婚宴会的负责人出来。” 一个保镖用耳麦沟通了一会儿,问道:“请问先生您是哪位?” 呃......这种情况白亦嵐没有说要该怎么回答啊,在普通人面前提起安全部或者执行官不大好吧,只好说道:“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让你们的负责人出来就可以了。” “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你不透露的话我们不可能放你进去,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另一个保镖开口解释道。 “啊,真是麻烦。” “先生请稍等,闻先生马上就来。”正在姜昱苦恼的时候,那个一直在跟耳麦沟通的保镖突然开口说道。 等不多时,一辆车就从里面驶出来,姜昱正纳闷,走个路还要开车出来真是奇怪。从车上走下一个从穿着到气质上都完爆姜昱几条街的中老年男士,一身的格子西装,显得这个中老年男士很潮流。略微发白的两鬓丝毫掩饰不料他那神采奕奕的精神状态,很好,是一个神传师。 中年男士一下直接走过来,走得很急很快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高贵的气质。上下看了一圈姜昱这才说道:“我是陈家的管家闻仲容,也是这次订婚宴的负责人,请问先生是?” 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一圈,而且还是神传中人叫自己先生,总觉得怪怪的。姜昱也没有忸怩,既然对方是神传师就好办的多了,直接掏出执行官的证件就好了。银质的徽章在灯光下很是闪耀,当然这种场面不可能像是在电影里一般,警察掏出证件唰一下打开然后唰一下合上就揣回兜里去了,这要让人看仔细了,不然的话会引起误会,还会让人觉得你似乎在掩饰什么,莫非你这是假证件,不然的话躲躲闪闪的不让人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189.第189章 订婚宴(二) 在看到对方证件的时候,闻仲容感到庆幸,他很忙,这次的订婚他的老板很重视,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而降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他,他不允许在自己的手上出现任何的差错。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在百忙的时候出言让对方滚蛋,而是强压住内心的不满亲自出来看看对方是谁。如果对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绝对会让人打断他的腿然后把他扔出去。 虽然他见过很多执行官,而很多执行官见到他也要亲自过来打招呼,而不是自己过去。但是那只是在香港本地,对方可是南方支部的执行官,就算只是一级的执行官。作为神传中人,他很清楚老板对这次的订婚宴为什么很看重,那可是AddAnn作为女方的代表人亲自出面,而且还邀请了在这个国家神传界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你说为什么很重视了吧。 这也是老板的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回到神传师世界的机会,从老板那一代开始,陈家离神传师越来越远,就连现在的两个后裔恐怕对神传界完全陌生。如果能有机会成为一个重新神传师,有谁会拒绝。 “原来是南方支部的执行官大人,失礼失礼,我以为你们明天才会来。”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闻仲容那副很威严的表情收起来,换上一幅很温和的表情说道。这种变脸其实每个人都会,可以说是与生俱来,就连三四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在某些人面前能哭在某些人面前就可以乱来。 姜昱将证件收起来,笑道:“客气了,什么执行官大人,叫我小昱就行。的确,他们明天才过来,我们先过来查看一下订婚的地点的,或许等下可能要稍微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希望不会对你们造成困难。” “不会不会,可以理解,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来,请进吧。” 两人一同坐上车缓缓往里面驶去,姜昱这才知道为什么要开车出来了,这别墅果然是大的惊人,恐怕半座山都是这栋别墅的范围之内吧。如果是走出来的话,都要半个多小时吧,无论对方是不是贵客,那么都是一种怠慢的行为。 这已经不是别墅了,而是一个庄园。闻仲容看到姜昱好奇的四处打量的行为解释道:“这是陈家地产的一处庄园,也是老爷的家。以前这里是一处别墅群,老爷将这片地区都买下来了建造的这个庄园,年节和大型的喜庆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 “财大气粗呢。”姜昱笑道:“请问陈家老爷就是陈炤豪吗?” “没有错。” “我听说前段时间陈家老爷被人绑架了,知道是什么人所为的吗?” “嗯,据说对方是叛逆者,叛逆者的活动居然已经渗透到南方这里来了。”闻仲容摇头说道,他说话很小心,在姜昱这个南方支部的执行官面前没有直接说渗透到香港,而是说南方。这也是香港地区的神传师的一种低姿态的谨慎,毕竟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把当地神传师吓破了胆,言行处事都以南方来说。 可惜他这是对牛弹琴,姜昱可不懂这里面的情况。姜昱点点头继续回过头观看庄园的风景,一片青葱,终止了很多种名贵的树木,每棵树上都挂有夜光灯,大红色粉红色的看上去很喜庆,在香港这种人满为患的地方,能修筑这么大片私人地区的绿色植物的确很难的。说起叛逆者,所有执行官,不对,应该是所有神传师都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琳琳死而复生,扎根在神传师内心的那场应该来到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出现,反而除了中央安全部发布的整顿整个安全部执行官的命令之外,没有任何关于叛逆者的信息出现。除了直接接触到了陈琳琳的那一群人,只要一部分安全部的高层知道这件事,安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何跟外界的神传师关于陈琳琳死而复生的公关文件,只是到现在还没用上,叛逆者现在安静地令人发指,就连活动最为频繁的易方今都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作为一个能掀起整个神传界战争的老前辈,陈琳琳自然不是蠢货。白亦嵐是这样评价的,姜昱的经验和认知没有抵挡白亦嵐那个阶段,所以他不明白白亦嵐那个蠢货指的是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乱来的话会引起战争,陈琳琳或许不会担心引发战争,但是有些人会担心,而这些人都有跟陈琳琳正面抗争的实力。白亦嵐后面补充的这句话让姜昱有一些自己的理解,他这是在说自家的部长大人,楚尘同意小范围的势力争斗,但是绝对不会允许大范围的战争,一旦发生,恐怕就能看到楚尘御驾亲征的新闻了。 姜昱这样的理解也并不是错误的,安全部,法常寺和叛逆者都有各自支持自己的神传师家族存在,不希望发生大范围的战争的话,那就只能保持平衡。而现在保持平衡的方式,并不是消灭对立的一方,而是依靠消耗,你钉一颗钉子我拔一颗这样子的小规模冲突。法常寺虽然都不怎么露脸,但是从整个安全部的看法来看,如果安全部撒手不管,那么叛逆者肯定会跟法常寺斗个你死我活。当然,安全部不可能会坐视不理的,毕竟作为一个国家的正规组织,它不仅需要考虑国内的因素,还要考虑国际因素,考虑全球的神传界,毕竟国人是最会内斗的,华夏的神传界能够如此强大就是因为这是文明古国,神传师的文化源远流长,如果因为内斗而发生华夏神传界中的八国联军时间,这种损耗想想都觉得可怕。 权利的斗争真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姜昱决定不再想这些事情,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既然是小人物那就要有小人物的觉悟,这种高层的事情不要去多想,不到那个境界想多了会发疯。闻仲容也很知趣,一路上紧闭着嘴巴不发一言。 里面还是有一栋很豪华的别墅的,建筑风格有些古罗马的形式,罗马柱让建筑看上去更加的肃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换上木质的中国风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有这种气派的。还没靠近就已经是灯火辉煌了,装饰和布置都已经准备完毕,但是正在工作的人还有很多,从里面传来姜昱从来没听过的西洋乐器吹奏出来的音乐,光从这欢快又有一些柔和的音乐中能够得到的信息,应该是这些富贵人家专门用来订婚的时候使用的音乐。 车停下了,姜昱差点要在这一阵阵柔和的音乐中睡过去了,知道闻仲容亲自过来开门姜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下了车,看到地面上一条宽大柔软的红毯从自己脚上一直延伸到别墅大门,两边摆满了给宾客欢庆订婚宴会的桌椅,随便扫一眼都有上百桌,要知道这上百桌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坐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插着一柄柄宽大的蕾丝太阳伞,恐怕都是丝绸制成的,这场面简直宏大,而这仅仅只是外面的,还不知道里面究竟装饰的有多么金碧辉煌。 恐怕就算是白亦嵐,再这样的场面下订婚,恐怕都要惊得少女心泛滥了吧。姜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但是没想到...... “明天下午五点钟一对璧人就会从这条红毯经过,跟在后面的就是老爷和AddAnn大人,之后就是陈家嫡系后裔。”闻仲容一旁解释道。 “我听说新娘是AddAnn的侄女安娜,为什么是AddAnn作为女方的代表人?她的父母呢?”姜昱扭过头问道。 “其实AddAnn大人夫妇两人并没有后裔,而安娜小姐的父母因为发生意外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安娜当初是作为养女过继给AddAnn大人夫妇的,而AddAnn大人和安娜小姐之间还是以姑姑和侄女相称呼。” “噢。”姜昱点了点头,AddAnn夫妇没有后裔?怎么可能,她都跟部长有了女儿了,要么就是AddAnn的现任丈夫不行,要么就是根本爬不上她的床。想通了这点,姜昱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恐怕这已经是作为一个巨大的耻辱钉在了AddAnn的现任丈夫身上了。 “那么,我现在可以去里面参观一下吗?”姜昱问道,没有办法,职责所在。 “当然了,我们从侧面进去吧。”闻仲容点头说道。 这条红毯的第一次当然要留给那对新人了,跟在闻仲容的身后穿梭在红毯侧边的桌椅之中,走到最前排的一张桌子面前闻仲容停下来介绍道:“这张桌子视野最好,是明天安排给楚部长的坐位。” 姜昱点点头,没有说话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桌子离这张桌子比起跟其他桌子的距离稍微拉大了一些,应该是作为防止发生冲突的一个缓冲地带,而且视野的确很开阔,可以让保护在楚尘周围的执行官以最快的速度发现周围的变故。虽然姜昱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是这样的措施做得的确不错。 见姜昱满意了,闻仲容也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带着姜昱往别墅里面走。刚进入里面,姜昱就看到里面真的是金碧辉煌,丝毫没有掺杂水分的那种”金碧”,台阶是光滑到可以照出人脸的大理石,顶上的吊灯金光灿灿,镀金的?应该是纯金的吧,就连楼梯扶手都是纯金打造的,还有那些稀罕的宝石,大厅是圆形结构,可以很好地将音乐传到开来,听到最完美的音质。人数多达一个连的乐队在那里吹奏,应该是在做最后的排练。 如果可以姜昱宁愿这辈子都不来这种地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全世界还有多少人因为吃不饱而犯罪,而姜昱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这里是有多奢靡。就在姜昱被这些震撼的难以自拔的时候,身侧却是传来一阵叫嚣声,这种杂声在这里传音非常好,声音将音乐都盖过去了,让这个乐队都停下来看过来,忙碌的佣人也停下来往这边观看。 “这种人怎么进来的,快滚出去!” 恐怕这是在对自己说的,毕竟这里除了自己也没有其他外人了吧,姜昱想着就回过头去看看是谁。 190.第190章 订婚宴(三) 整个场面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全部人都昂声音的发源地看了一眼,随后又齐刷刷地看着姜昱,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让这小主人居然这么打的反应?姜昱也扭过头去看,哟呵,有些眼熟,但是记不起是谁了,也不知道是那个地方的罪过他。 闻仲容看着陈炤豪的小儿子这般失礼,很是尴尬地朝姜昱微微躬身抱歉,三步并作两步急冲冲地朝这小公子走去,尽量压低声音埋怨道:“怎么能在客人面前失了礼仪?快与先生道歉。” “闻叔,您是老眼昏花了吧,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 “哎呀,不是闻叔我老眼昏花了,是你这小子太没眼力见了,既然是闻叔我带进来的,自然是有意思的,还好这位还只是过来给那位探路的,不然可就是大祸。”闻叔使劲压了压手让这小公子声音小点,刚才那句话或许都让人给听见咯。 姜昱看着这一老一少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看闻仲容对待他的态度,应该就是陈炤豪的儿子了,那么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陈显章,的确,自己跟这个人算是有过过节吧。也算不得是过节吧,顶多算得上一次小冲突,而且还是那种转眼就忘了的那种,只是这种富家子弟寡恩薄情,你的好他记不住,你若是跟他有过小摩擦,他可以记你很久。 陈显章跟闻仲容说着说着偶尔便抬起头来往姜昱这个方向看了看,见闻叔不像是在开玩笑,想起那次百里云也是这般,见到这个人的面居然像是耗子遇上了猫似的,只是百里云还算是他的朋友,看在朋友的面上没有深究,而且百里云对这个人的身份也是躲躲闪闪的,却是始终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难道说这个人真的很不好惹?陈显章想透了这点,皱着眉头问闻仲容道:“闻叔,那个百里云啊,就是老爹让我好好招待的那个百里云,也挺怕这个人的,但是问他是谁,却是始终不肯透露。您跟我说道说道,这人到底是谁啊?” 闻仲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陈显章说这个问题,百里云没有说自然是有道理的,毕竟入境陈氏这一脉的定位还是很边缘的。因为香港回归那一年陈炤豪没有跟上Lawrence爵士的步伐同步撤出香港,神传中人毕竟也属于人类自然会受到人类政府国策的限制,因此之后因为两国的性质导致失去了联系。所以造成的结果就是陈氏这一脉神传师出现了断层的现象,陈炤豪勉强算是半个神传师,因为他早期的任务就是代替Lawrence家族在香港进行敛财的行动,在一件事情上投入过多就会对另一件事情造成影响,陈炤豪只是学了一些基础的,所以他只能算是半个神传师。而陈炤豪的两个儿子可以说是对神传师这个群体完全陌生,对普通人泄露神传师的信息那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百里云这样做很正确。 只是闻仲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跟陈显章解释这个问题,虽然陈炤豪对这次订婚之后很有自信能够重新回到Lawrence家族的怀抱,重新再家族的烙印上打上神传师的印记。但这些都是未知之数,纵使给闻仲容一百个胆子刺客也不敢乱说,更何况是在陈显章这个半脑壳面前提这件事情。 嗯,或许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衬托,闻仲容想了想便说道:“你还记得老爷那天亲自安排的那个座位吧。” “老爹亲自安排了好几个位置,闻叔您指的是哪个,AddAnn表姑的那个座位吗?”陈显章想了想,印象中是有好几个位置是陈炤豪亲自去安排的,主位上分别是AddAnn姑姑和自己老爹的,然后就是自己哥哥和那个安娜小姐的,之后便是自己的位置,闻叔在家里虽然地位很高,但是作为老爹的仆从在这种重要场合是不允许上桌的。还有就是现在家里地位比较重要老爹的几位叔伯兄弟,还有其他人有这样的地位吗。 “还有一个,在宾客区的,你再想想。” “宾客区的?”陈显章想了会儿,觉得有些印象点头道:“宾客去的确有一个座位是老爹亲自去安排的,感觉那个位置比安排老爹和表姑的位置还要用心。只是当时我问老爹这个位置是给谁坐的,老爹却什么都没有说啊,闻叔,您知道那个座位是给坐的的吧,难道就是那个人啊!” “当然不是了。”闻仲容摇了摇头道:“老爷没有跟你说自然是有老爷的道理,你不该问的你都不要去多问,到了时候老爷会告诉你为什么的。现在来的这个人是明天那位贵客的......呃,是那位贵客的保镖,现在过来就是来看看明天的环境。等会儿他要去哪里观看你都不要阻拦,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他。” “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明天那位贵客整个神......整个国家都没有人敢惹他,老爷也不敢得罪他。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如果万一明天那位贵客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今天这个人来参观了,那么明天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题都不在我们身上,而在他身上你懂吗?” “那人真这么厉害,我印象中老爹没有这么牛的朋友啊,老爹的圈子里不是就老爹最厉害吗?”陈显章文言皱着眉头说道,看闻仲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唉,老爷若是有这样一位朋友,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上不去下不来了。他是你表姑请来的人,其实两个家族联姻是亲上加亲的事情,但是我们这陈氏一脉多少年没有跟Lawrence家族有联系了。所以这次来跟重新提起当年的订婚,你表姑便要给Lawrence家族添加一些砝码。唉,Lawrence家族已经是一座大山了,何必再请这个人过来呢......” “也不至于这样现在?这样现在还不算好么?陈氏可是香港首富,不说在这里一手遮天,那也算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啊,怎么这样都不算是大人物吗。闻叔,你这可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啊,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面对我们也该掂量掂量吧。”陈显章很不满意闻仲容的说法,作为一个鼎立世界五百强的家族企业,陈显章这种家族后裔有害怕给家族惹麻烦也不惧怕任何给家族挑战的性格,他知道表姑那边代表的Lawrence家族在英国是一个古老的大家族,但是这样又怎么样,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从古至今都是靠实力说话,而现在实力就是金钱。更何况还把大陆的一个人吹得这样神乎其神,他不觉得大陆人又怎样,靠着这些年改革开放发家致富的数不胜数,却也没有哪一个敢小看香港陈氏的。 闻仲容再次叹息一声摇着头说道:“显章,闻叔不会骗你,你若是去问老爷,老爷爷会同样用这种话回答你的,在某些人眼中,我们这陈氏还真的如同砧板上的一块鱼肉。”闻仲容是神传中人,在陈家是极少数的存在,他的能力和忠诚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会坐到陈家的总管家地位。作为神传中人,他自然知晓这段时间发生在江苏顾氏的事情,就算陈氏重新回归到神传家族的行列,重新回到Lawrence家族支脉的一系,也只能跟江苏顾氏一样,凭借家族财力成为一流家族之末。而这江苏顾氏,说没就没了,估计以后这江左四姓,就快要变成江左三姓了。 “总之,听闻叔的,去道个歉,最好你带着他去参观,将来老爷真的要回到那条路区,攀上了这条路子一定要好走的多。” 空口无凭不足以改变陈显章的想法,但是碍于家族中长辈的话语,陈显章只是皱着眉头说道:“闻叔,您是陈氏的老人了,我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的脸面我得护着。但是道歉是不可能的,我也不会带他去参观,他要去参观就随他好了,我不阻拦就是。”说罢,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 “哎呀,这孩子。”闻仲容看着陈显章推开一个佣工走开了,现在却又不方便追上去给他继续讲道理,这边还把客人晾在那边好久了。只好作罢,回过头走回正在打量别墅内部环境的姜昱跟前,笑道:“让你看笑话了,那位是老爷的陈显章小公子,刚才如果有什么言语冲突,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啊,没事。”姜昱很是大度的笑道。 “冒昧的问一句,先生跟我们小公子可是有什么冲突吗?” “嗨,一件小事,我还以为他忘记了。”姜昱搔着脑袋笑着,像是很不好意思一般。看姜昱这副模样,闻仲容就知道姜昱没往心里去,顿时松了口气。 “啊,如果有事的话您就先去忙吧,我随便转转就好。”姜昱又说道。 “欸,好,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就是。”闻仲容点了点头,回过头看乐队已经停下了。一个高级的乐队在演奏之前需要准备一番,将状态调整一下。刚才被陈显章的一声高升呼叫打乱,现在还没开始重新演奏,现在需要等待指示。闻仲容挥了挥手暗示了一下,乐队的指挥家才回过头去,酝酿了一下才慢慢抬起手来看是挥舞手中的指挥棒。 扭头看姜昱已经往里面走去,闻仲容回身就要去找陈显章,这件事情需要认真灌输进他的脑袋里面。陈显章这个人是个表面上听人话背地里不干人事的家伙,闻仲容很清楚这点,不然的话当初陈炤豪被绑架的时候陈显章也不会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花天酒地。得好好说道说道,别干出些什么事儿出来。 191.第191章 订婚宴(三) 不单单是陈显章眼熟,这个站在他旁边的这个人也很眼熟,姜昱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晚上林文璐会在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借酒浇愁愁更愁了呢。上次见他成熟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有老婆有孩子的那种,没想到才是刚订婚。 姜昱刚才将整栋别墅都转了个遍,因为有了闻仲容的吩咐,这一圈下来没有早到任何人的阻拦,而且没去一个房间还有人特地过来替他开门。就连地下的酒窖姜昱都去过了,那里储藏了许多一眼看上去叫不出名字但是意识里知道肯定是好酒的好东西。 现在来到的是最后一间房间了,听说是陈炤豪的书房,办公室。是这栋别墅算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了,守门的那个包不犹豫了许久才打开房门让姜昱进去,然后站在门口看着姜昱在里面瞎转悠,看看他不打算阻拦,如果姜昱想要翻看一些文件的话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还好姜昱没有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桌面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文件,这些文件对陈炤豪而言都是一些重要的机密文件,一些商业信息和未来的发展。经济的发展总的来说就是要快人一步,而且要有独到的眼光,以这二十几年来的经济发展来开,一些根本不被人看好的东西却发展光大,谁要是能先一步发现商业的发展前进,谁就掌握了未来几年的经济命脉。所以这些文件对陈炤豪来说,对陈氏这个家族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姜昱都好像没有发现那些文件一样,他也知道这个房间对陈氏来说的重要性,姜昱不是商业间谍,这种刺探别人商业信息的事情对于一个客人来说说出去并不怎么体面。而且姜昱现在有了这份非常体面的工作,而他也没有想过未来要经商的打算,所以在这个房间随便的扫视了一眼就准备要转身出去,守着这个书房的包边看他这个样子也算是松了口气。姜昱转过头没走出两部却又扭过身子去,他刚才好像看到什么眼熟的东西? 啊,是了,是那张照片的某个人让他觉得眼熟。姜昱回过头走去的样子让那个保镖心理又紧张了起来,他若是拿走了一些东西他是拦还是不拦?拦的话闻先生又会责罚他,不拦的话老板陈炤豪又会责罚他,他的内心正在进行天人对话,闻仲容的地位跟陈炤豪相差无几,可以说是陈氏集团的二把手一样,地位高的两位陈氏的工资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这两个人的命令都不容违背,只是他们发布的命令都是一样的,很少出现现在这样相反的情况,让保镖很难做出抉择。 姜昱拿起那张放在书桌上面的照片,应该是他们的全家福。陈炤豪,还是比较年轻时候的照片了,应该是三十多岁的时候照的照片吧,身旁站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妇女,看模样应该是个外国人,虽然是黄色底质的照片,一头波浪卷的金黄头发。这应该是他的发妻,据说陈炤豪的发妻在生下陈炤豪第一个儿子过后没几年因为意外离世了,他的发妻跟他是在外国留学的时候就认识的,那个时候英国对于香港来说更像是亲人一样,也不知道他的发妻是不是Lawrence家族的人。总之听说他跟他的发妻不仅作为初恋还是自己挑选的,在当时上流社会中还是很流行的联姻的情况下这种情况也算是比较少见得了,所以感情一向很好,发妻去世的时候陈炤豪应该很伤心。 放下那张照片,姜昱又拿起第二章照片。这张照片的人就比较齐了,陈炤豪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吧,旁边站着的则是现任妻子,比较年轻的一个贵妇,看模样也有三十几了,一头黑发。前面站着的则是陈炤豪的两个儿子,还是十来岁的陈显章吧,那个女人两手按在肩膀上的那个小一些的孩子。而站在陈炤豪身前的,应该就是陈炤豪跟他的发妻所诞下的大儿子了,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姜昱只觉得有些眼熟。 现在陈显章应该有二十了,所以这张照片应该也是八九年前拍的。姜昱想起那次不怎么愉快的同学聚会上,那个前来接林文璐回去的成熟男人,还有上次去找李寻算账的时候再次偶然碰上了他们。姜昱总算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虽然跟现在照片上的模样有些变化,但是轮廓还是一模一样的。居然是陈炤豪的大儿子,就算是情人,姜昱都觉得林文璐的眼光还不算太差,总之比李寻那种货色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你在这里干什么?” 姜昱回过头去,陈显章站在门口,正盯着姜昱手中拿着的照片。挥了挥手,保镖则如蒙大豁一般,恭敬地鞠了一躬溜走了。陈显章把门关上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姜昱跟前,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将照片重新放回到书桌上摆回换来的位置,姜昱从容地说道:“你闻叔没有告诉你?” 陈显章皱着眉头,闻叔?他怎么知道自己称呼闻仲容为闻叔,难道说刚才那么远声音还压得那么低他都听见了?这不可能,他就算听力再好那个距离那种声音都不是一个人能够听到的。 “我以前听说过一些传闻,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群很特殊的团体,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圈子,完全依靠血脉的传承来传递力量。他们可以看到鬼魂,还能呼风唤雨?我以为这些都是小说里面的故事,所以我去抓了一些传言中有这些能力的人,我发现他们都是江湖骗子。”陈显章没有过分纠结对方听没听到刚才对话的问题上,说道。 “那么很显然就是不是咯。” “人老了总会迷信一些,不要以为你们跟我爹搭上线,你们什么都不是。”很显然的,陈显章将他们划分到骗子一类上,这样子就很好解释为什么陈显章和闻仲容都那么看重明天来的那位客人了。这些人都是骗子,而明天来的那位所谓的贵客就是骗子的头头。人上了年纪总会迷信一些,不论你有多聪明,就像牛顿和爱迪生一样。他们肯定会用神龟轮来吓唬你,然后告诉你的房子有哪里哪里不干净,最近是不是哪里不顺心,然后他们就用一些伎俩来欺骗你,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改变的只是你的心境罢了。陈显章从抓到的那些江湖骗子身上得到了许多这方面的技巧,陈显章都觉得自己可以出师去行骗了。只是这些老家伙上了年纪,他们这种地位的人了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 既然自己一经发现了他们的身份,陈显章觉得没有必要跟他客气。 “明天是你订婚?”姜昱回头看了一眼照片,问道。 喂,我可是发现了你们肮脏的底牌,你们低贱的身份,你那一幅无所谓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居然敢无视自己的话转而去注意别的事情! 看着怒气冲冲的陈显章,姜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看来不是,那么就是你的哥哥订婚咯,难怪要一个人去喝闷酒......”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可是知道你们的底牌,你们就是一群骗子!”陈显章抬起拳头就给魂不守舍的姜昱来了一拳,照着脸上正中间一拳,然后就被后者稳稳地抓住。 “噢,是嘛。”姜昱挑着眉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说道:“好了,参观结束了,我该回去了。”说罢,放下陈显章已经酸痛的手腕,直接开门离开,门口站着两个肌肉壮汉,紧绷的西装凸显出肌肉的轮廓,很高大,满脸横肉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昱。 陈显章甩了甩手,看到自己的两个保镖,很是潇洒的笑道:“给我往死里......” 话没说完,然后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铁塔一般的保镖倒飞出去,如果房间里能够吹起一阵风的话,陈显章这种凌乱的感觉能够更加的明显。姜昱连手都没有抬,只是释放出一阵灵蕴,就算肌肉再发达,终究只是普通人,姜昱也不是曾经那个灵蕴弱小的如同孩童一般的姜昱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考验可是生死一般的,时间看起来不长,但是灵蕴的增长速度突破天际。 闻仲容扶着楼梯扶手,刚才有人过来跟他说姜昱现在在老爷的书房里,考虑到老爷的书房还是有很多机密文件的,他觉得自己如果在姜昱身边的话,处于对自己颜面的考虑应该不会去看那些文件的。只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汉从眼前飞过去,他认得这两个人,是小公子的贴身保镖。本来打算聘请两个神传师作为陈显章的保镖的,只是陈炤豪考虑到两个儿子这种既有神传师血脉却没有神传师能力的敏感边缘身份,还是决定聘请两个处于人类顶尖力量的保镖。 坏事!闻仲容快速的跑上去,转头差点跟姜昱迎面撞上。越过姜昱看到竖放里面毫发无损的陈显章,才会狗头看了看姜昱有没有哪里受伤。他并不觉得能够在南方安全支部胜任一名执行官的人会被两个普通人导致受伤,但是他还是问道:“先生没有受伤吧。” “没事,噢,闻管家,我都已经检查完毕了,你们的安保措施的确很不错。我的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了,我想我就先回去了。” “辛苦先生了,我定了一个包房,我陪先生去喝几杯吧。” “不用了,明天还有正事,我得回去好好休息。” “噢,对,应该的应该的,是我疏忽了,那之后再请先生小酌一杯。我送先生吧。” “客气了。”姜昱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陈显章便扭头下去了。闻仲容也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陈显章,急忙地跟上姜昱的步伐。一直送到外面,见姜昱还在想别的事情,闻仲容也不好去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好等会儿亲自询问陈显章了。 直到将姜昱送上一辆豪华的黑色礼车上,闻仲容才再次抱歉道:“先生,小公子没得分寸,你不要见怪哈。” 见姜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闻仲容这才吩咐司机道:“送先生回酒店。” 姜昱也没有心情再观看这一辆对陈氏而言普通的豪车有多么的豪华多么舒适了,也没有心情看着窗外繁华的香港夜景。好几次打开手机翻出林文璐的手机号码,却是始终没有按下拨号键。 192.第192章 订婚宴(五) “叔叔,请尝尝。”金发姑娘捧着一个精致的白瓷杯子走过来,目不斜视地看着对方。看他接过去了,反而更加好奇的端详着对方的容貌,发现对方倒也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就是成熟了一些,顶多那一撮小胡子有些性感。这就是姑姑宁愿守活寡也不愿意背誓的那个人? “安娜可不会泡茶,你就凑合着喝吧。说来也是奇怪,当年不论你怎么教,茶道这一门我就是踏不进脚去,不然我肯定让安娜泡茶给你喝。”金发姑娘回到AddAnn身边乖巧的站立在一旁,AddAnn那你则轻轻地抚摸着安娜的手背,这个女儿一般的侄女笑着跟楚尘说道。 “嗯,磨得咖啡倒是跟你做的味道差不多,一样浓郁。”楚尘抿了一小口,就放在桌上没命的往里面倒放糖和牛奶,一边倒还一边说道:“说起来也是很奇怪啊,无论你怎么唠叨,我就是喜欢往这种饮料里面倒甜的东西,就是喝不惯苦的东西。” “你喜欢糟蹋东西这我有什么办法。” “我去泡茶吧,姑姑老早就教会我了。”楚伶毓突然从AddAnn怀里蹦起来,今天父亲个母亲要去香港参加那个安娜的订婚宴会,江苏顾氏那边的事情也解决的七七八八了,只要随便来个执行官作为指挥都没有问题,除非对方是个白痴。所以楚伶毓理直气壮地就回来了,带着她的新发型,如今更像一个假小子。 刚回来楚伶毓就在跟安娜较劲,其实女人的占有欲比男人还要强烈,只要给她们一个发挥的平台。因为楚伶毓知道了安娜作为自己母亲的侄女,还是母亲的养女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抢着去做,一些往往不屑一顾的事情都会去做,比方说这些端茶送水的琐事。 现在又说要什么表演茶道?作为茶道的正宗大国,可惜国人抱着毫无价值的东西,眼里只有钱和权,却将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视如敝履,茶艺一道原煤盛唐一般的盛名,如果你跟外国人说起茶道,他们绝对会联想起日本而不是泱泱华夏,不得不说这是国人文化的悲哀。还好还是有人热衷于茶艺的发扬,特别是在神传界,神传师尊崇古训和古礼,茶道可以说是每一个大家族展示文化底蕴的一种手段,如今楚庄茶艺最为精湛的就是宗长楚殷,甚至有许多人为能有幸河道楚殷亲手泡煮的幻竹翠茶而津津乐道。很显然楚伶毓不是学茶艺的那块料,仅有的能够拿得出手的茶艺还是楚殷鞭子下训练出来的。 然而,这种事情楚伶毓不用去争,AddAnn还是她的母亲,楚尘有时候看到安娜那个金发姑娘的神情都会忍不住去责备楚伶毓,你说你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或许就连AddAnn都没有注意到,在见到了都二十几岁了却没有几次相处机会的亲女儿,那宠溺的表情表露无遗,看的楚尘都要嫉妒自己的女儿了。更何况这个AddAnn亲手抚养的侄女,在突然遭受到如同母亲一般的姑姑的冷落,是有多么的委屈了吧。 “现在你上哪里去找茶具去,好好坐着别有事没事地折腾。”楚尘出言喝止道。 “嘁。”楚伶毓重新钻回AddAnn的怀里,喃喃道:“你就应该在你的私人飞机上带上茶具。” “在家的时候不见你泡给我喝,现在却又在这里折腾不是没事找事那是什么,还有你这是什么发型,回楚庄的时候看你姑姑削你不?”楚尘这两天已经不止一次吐槽亲女儿的发型了,楚殷算是比较传统的神传师了,当初因为楚伶毓以宗入道就不赞成,她觉得女孩子以气入道才是正途,冲上去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剪短了头发本来就不喜欢了,更别说现在短到跟男孩子一样。 “喂,老爹,你以为我想啊,爆炸啊,大爆炸!你女儿我当时连眉毛差点都烧着了!”说罢,又用脑袋使劲地拱了拱AddAnn丰满的胸,嗲声爹气地撒娇道:“母亲,大爆炸啊,整个仓库都炸被到天上去了,吓死女儿了~” AddAnn则轻轻地抚摸着楚伶毓的脸颊一边轻声轻语的安慰,除尘都不忍心看亲女儿这娇滴滴的模样了,反差太大,他担心自己接受不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居然还有这种模样他自己都不知道,看来在争夺爱的时候,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女人都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无师自通地瞬间某种能力MAX。 “好了,大姐人是死板了一些,但是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这也不是伶毓希望发生的事情,你说话就好好说嘛,干嘛吓唬女儿。”AddAnn抬起头来,助纣为虐一般地埋怨楚尘道。 “你还真信啊。” “我女儿我不信她我信谁啊。” “噗。”还吓死女儿了,这种话从楚伶毓口中说出来根本不可信!楚尘挥了挥手不再跟她们扯皮,这娘俩加在一起,楚尘都不想说话,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要到香港了,便说道:“都去别舱吧,我跟AddAnn还有话要说。” 站在楚尘深厚的两位风组王牌点点头,二话不说便离开,安娜跟楚尘和AddAnn打了招呼,便也紧随两个人出去了。唯独楚伶毓好似当楚尘什么话都没说,就赖着不走了。如果父亲和母亲有亲密的情话要说的话,她觉得留在这里没什么问题,她可是想要这两个人冲破桎梏在一起的最忠实的人。 “伶毓,你也出去吧。”除尘看了一眼惬意无比的楚伶毓说道。 “没事,不用害羞,你们说你们的,不要在意我。”楚伶毓浑然不觉,转了一个身在自己母亲的大腿上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笑道。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母亲单独说,你先出去。”楚尘加重了语气说道,一般这种时候楚尘说出的话不容违背。 “母亲~”楚伶毓见楚尘来真的了,转过来哀求AddAnn。 没料想AddAnn也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摸着楚伶毓的脑袋说道:“听话,先出去吧,今晚就跟着我,不去理你父亲。” “好吧......”见没有转圜的余地,楚伶毓这才不甘不愿地站起身来走出去。 “把门锁好。”楚尘出言提醒了一句,如果不提醒的话按照楚伶毓的性格肯定会贴着门来偷听。随着咔嚓一声,楚尘这才转过头来,AddAnn已经坐端正了。自从那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独处的机会了,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太过频繁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像是要约会的话,楚尘宁愿选择在私人飞机上,周围都是可信赖的人,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公事私事?”AddAnn问道。 “对我而言是私事,对你而言恐怕是公事。” “怎么说。” 楚尘打开旁边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笔记本已经是用最完善的方法保护起来了,但是还是破破烂烂的,看来拿来翻阅的频率很高。接过楚尘手中的笔记本,AddAnn疑惑着翻开,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谢道陵的日志?” 楚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谢道陵和凌清仪这夫妻两个是我们当中最接近那个岛的人,可惜在找到那个岛之前,道陵身陨,清仪隐退,如今连清仪都已经不在人世。那座岛的秘密更加的捉摸不透,我知道你我两人为了找到那座岛这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懈怠,但是......” “But?”AddAnn冷笑一声:“中文里,但是之后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你想说什么?我挺你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退缩了?你但是之后要说的话,是你现在要退出?谢道陵跟我一样毫无条件的信任你,他就是因为你的猜测死在了调查这座岛的路上,你现在将这份笔记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Ann,黄承乾要杀我。”楚尘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淡淡的看着AddAnn说道,只要楚尘想要安抚AddAnn的情绪的时候,就只会叫她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就是Ann。还好这里的隔音措施很好,不然AddAnn刚才的声音肯定会让外面的人听到。 “黄承乾想杀的人多了去了,他又不是不止一次想要杀你,当初怎么不怕?怎么,现在身居高位反而害怕了?” “不一样了,如果现在睿博还活着,我还只是他手下的一个首席执行官,就算让我现在去杀了黄承乾,我都不会犹豫片刻。伶毓还小,她还没有独自一人挑起大梁的能力。只要我离开了这里,黄承乾有无数种方法来杀我,我不能大意。如今陈琳琳也死而复生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想当初你给她地宫信息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她还留了这一手吧。只要我离开,叛逆者肯定会挑起争端,到时候叛逆者跟法常寺打起来,安全部肯定会牵涉其中,这是一场三方大战,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场面,我必须坐镇其中。我不知道你掌握了多少情报,但是结合道陵的笔记,我想离找到那座岛已经不远了,我是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身涉其中,毕竟我们现在都不是可有可无的两个小卒。” “大局大局,为了大局你少了一些人情味,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无所畏惧的你。”AddAnn合上笔记,闭上眼睛不愿意看楚尘。其实她知道,楚尘没有变,变得只是环境,楚尘内心肯定是痛苦的,AddAnn不看都知道。楚尘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AddAnn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做?”AddAnn问道。 “风林火山,时间不多了,我得快点给伶毓打造好四支王牌后盾。” “已经有人选了?” “其徐如林,需要庞大的策划能力和大局观,能够完美的分析出后续事情的发展,制定出多套完美的计划,并且稳妥的完成任务,需要能计算出后续的事情,就像能看到未来一样。” “你找到了清仪的后裔?” “清仪若是想要躲,我或许找不到,但是谢道安,还是能够很轻易的能够找到到的。” “谢道安?道陵的哥哥吧,我说怎么只看到你风组的两个人,原来还有两人被你派去找人了。你有没有想过,清仪躲着我们,就是为了不让她的儿女们掺涉进来。” “做出决定的不是清仪,而是她的儿女。从他们决定杀了顾长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193.第193章 订婚宴(六) 如果自己是她的亲生女儿的话,如果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如同楚伶毓一般,或许,就不会如同现在被她用作棋子一般拿去跟人博弈。不,若是自己跟楚伶毓一样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陈显胜这样的货色敢重新提起当年的指腹为婚的誓约,她或许会亲自提着杖中剑用最极端的方法终止那种糟粕一般的契约。 只可惜,自己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的尊敬,自己也如同她的亲生女儿一般在她的膝前侍奉了二十几年,在她眼里,自己终究是她的侄女。安娜看着走在前头的AddAnn跟楚伶毓小声的说着什么,嘻嘻哈哈地看上去非常的愉快,自己跟在她身边二十几年了,也从没有如此这般的亲昵。 安娜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最终她还是释怀了。因为临下飞机的时候,楚尘叫住他,他是一个多么细腻的人啊,当年姑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恐怕就是他的细腻融化了如同冰川美人一般的姑姑吧,安娜这样想。 那么,这段时间就好好让着伶毓妹妹吧。AddAnn回过头看到安娜迷人的微笑,空出右手的位置,因为左手已经被楚伶毓紧紧地缠住了,看着这个亲爱的侄女笑道:“安娜,过来。”安娜闻言,高兴地小跑过来,亲密的挽住AddAnn的右手。 像楚尘这样身居高位的人,竟然会因为自己的这点情感琐事叫住自己。AddAnn和楚伶毓已经率先下了飞机,回头看了看安娜和楚尘,楚尘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停一下,母女两个才回过头去继续说着这几年感到有趣的趣闻。安娜回过头看着楚尘,在外人面前她总是能够保持优雅的笑容,就像AddAnn一样,一扫独自在别舱时候的落寞,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叔叔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么?” “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呢。”楚尘也笑道。 “是,因为姑姑喜欢,所以我从小就开始学习中文。在纳尔逊堡只有我会跟姑姑用中文对话,我觉得姑姑在用中文对话的时候心情会好一些。” “纳尔逊堡?我以为你们住在日暮堡。”日暮堡是Lawrence家族的大本营,就跟楚尘的楚庄一样,因为日暮堡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会形成一种太阳下山的地方就在日暮堡后面的一座山上,那座山被人们称作日暮山,后来初代Lawrence爵士在那里开始修筑堡垒,便是日暮堡的雏形。 “是,纳尔逊堡是叔叔的城堡,姑姑虽然不喜欢叔叔,但是为了防止外界的闲言碎语,姑姑还是住在纳尔逊堡的。”安娜解释道。 “AddAnn有你这样的贴心小棉袄,在那里生活的或许不错吧。” 安娜回过头看了一眼AddAnn,姑姑现在绽放出的笑容,是她服侍了她二十几年都没有见到过的,在这里,姑姑才是快乐的。而在纳尔逊堡跟自己用中文对话的快乐,算得上什么快乐?安娜有些失神,口中含含糊糊的回答着。 “我想你应该能体会这种感受吧。”楚尘说道:“从小就失去母亲的感受。” “什么?”安娜回过神来,好似没有听清楚楚尘的话。 楚尘抚摸着登机走廊的扶手,也跟安娜一样看着现在无比开心的母女两个说道:“AddAnn虽然还活着,但是伶毓从记事开始,她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光屈指可数。AddAnn给她的爱,也只有偶尔通过电话才能感受得到,就好像她也没有母亲一般。我记得伶毓小的时候,有个男生嘲笑她问她你的母亲在哪里呢?伶毓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打,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被校长叫到学校去,要知道在哪所学校就读的神传师后裔背后的势力都不是泛泛之辈,我这个安全部部长都被叫到学校去了是有多严重。我就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者是更早之前,AddAnn在伶毓心中已经是很深很深的一道伤疤,以至于后来我跟AddAnn的许多流言蜚语其实都出自伶毓的口,叛逆期的少女嘛。我没有否认她也没有责备她,也任由她在这方面肆意妄为,那个时候我觉得,其实她口中说出来的流言蜚语,其实就是她对她的父母的渴望,可惜我跟AddAnn都不可能按照她所想的发展下去。所以只能任由发挥她的想象,让她心中觉得一定是这样的,让她觉得她的母亲会回到她的身边,回到我的身边,她总想着我们可以一家团聚。说来可笑,她一种怂恿我去日暮堡将AddAnn抢回来,前天她回来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她甚至怂恿我将她母亲囚禁起来。真是的,哪有要求父亲将亲生母亲给囚禁起来的亲女儿。” 楚尘笑着摇了摇头,安娜听得很认真,听了许久,依靠她的聪慧,已经明白了楚尘想要说什么了。楚尘很有深意的看着安娜,安娜抿嘴一笑,听着楚尘说起楚伶毓的事情,安娜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失去父母的安娜跟楚伶毓的遭遇也差不多,不过安娜从小性子就比较懦弱,她被人欺负了回到家不敢跟AddAnn倾诉,她觉得姑姑是一个很强大的女人,应该不喜欢这样一点小事就要找自己诉说的安娜。直到后来居然没人敢用你的父母在哪里的问题来嘲笑安娜的时候,安娜才知道AddAnn为自己做了一件事情。身为圆桌骑士首领的AddAnn亲自去她所在的学校宣城,自己就是安娜的姑姑兼母亲,谁要是再敢用这个问题来羞辱安娜的话,那么她就会用羞辱安娜的”母亲”,也就是自己,会对羞辱者的家长提出决斗,在英国的神传界,羞辱一名圆桌骑士是很严重的问题,往往伴随着决斗,而跟AddAnn决斗是更为严重的问题。 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真诚相待就可以了,除尘现在就是真诚相待地与她对话,说了许多可能别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家庭密辛。让安娜觉得与鼓鼓的情人叔叔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安娜笑着看着楚尘,抿了抿嘴说道:“楚尘叔叔,您想要说什么,安娜听着呢。” “你或许觉得,AddAnn是把你当做了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吧。” “怎么会......” “叔叔不是外人,跟叔叔说实话,你知道矛盾的根源在那里吗?就是没有及时沟通,许多事情如果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久而久之就成了矛盾的根源。你或许是AddAnn在英国最亲近的人了,她在英国的神传界权利是最大的人,其实可以发自内心信任的人其实不多吧,如果可能我相信他也不希望你会嫁到这里来,她如同每个做母亲的一样,希望你跟伶毓一样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只是她没有办法,他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行差踏错恐怕都无法挽回。所以我不希望以后你们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件事情出现的隔阂而发展到那一步,到了矛盾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从出生不久就跟着AddAnn了吧,或许你也知道AddAnn是那种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喜欢我那么久,在最危险的时候才表达出来吧。”楚尘说道最后,竟然有些自豪的笑了起来。 安娜也笑了,捂着嘴笑道:“我听姑姑说当初是您追的她。” “她死要面子,别听她胡咧咧,叔叔说的才是正版。” AddAnn在下面跟女儿说的正开心,偷眼瞄了一眼还站在飞机舱口的两个人,见他们似乎交谈的也挺愉快的,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扭过头继续听女儿说的那些趣事。 “安娜是你一开始的名字吗?”小了一阵,楚尘又问道。 安娜摇了摇头道:“听说我一开始的名字是安德烈亚,安娜是姑姑替我改的名字,还赐予了我Lawrence的姓氏,这样我就是Lawrence家族的正式后裔,受到家族的庇佑。” “看,我说的没错吧,她在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她对你的看重。”楚尘笑道,看到安娜微微偏着头表示疑惑,便解释道:“这还是AddAnn从我们这边学去的,一些属于中国人的看法,国人习惯将相同的字词联系在一起,认为其中必有深意。你的名字是拼音组成是A、N、N、A,而她的拼音组成拆分开来,则是A、D、A、A、N、N。她已经用最贴近她的名字的词来给你取名字了,而且这些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含义都很相近。名字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她已经将她的名字,她的姓氏不是赐予你,而是都交给你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她对你的看重吗?” “楚尘叔叔,这些我其实都是知道的......” “AddAnn说你的年纪比伶毓要大一些吧。” “是的,比伶毓要年长几岁。”安娜点头说道。 “那么,从某种联系上来说,伶毓就是你安娜的妹妹了呢。你的妹妹呀,二十几年来跟她母亲见面的机会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所以这段时间任性了一些,你呀,就多让着她些。AddAnn对于你的感情,那就是单独对你的,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伶毓也抢不走独属于你的,AddAnn对你的感情。”楚尘拍了拍安娜的背,笑道:“好了,叔叔就替AddAnn说到这了,快去吧,让她们久等了。” 安娜回过头来,楚尘已经重新回到飞机的机舱里面了。 “谢谢您,叔叔。”安娜一扫不久前的落寞,高兴地说道。 楚伶毓被安娜这一声轻快的感谢打断了话语,回过头疑惑地看着那个蹦蹦跳跳地跑下来的金发姑娘,好奇的问母亲:“她在谢谢我爹什么?” AddAnn也看到了心情无比愉悦的安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股平和而迷人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道:“因为你爹多管闲事。” (哟,今天两更,给自己赞个。) 194.第194章 订婚宴(七) 守在特殊通道门口的白亦嵐和姜昱,说不兴奋那是假的,姜昱这次表现的要比白亦嵐要好。至少没有像白亦嵐如今这样山娃子进城那样的兴奋样子,能不兴奋吗?白亦嵐简直都快要兴奋地死去活来了,让姜昱觉得现在站在她身边都是一种丢脸。刚接到命令的时候白亦嵐还表现的满不在乎的,还认为保护部长这种事情完全用不上自己出手,都是骗子! 姜昱接触神传界的时间毕竟没有白亦嵐久,对于楚尘的印象仅存在于对他地位的印象,楚尘是华夏神传界的领导人,姜昱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普通人跟主席见面一样。兴奋当然是有的,还有一些期待。白亦嵐就不一样了,她看到楚伶毓的时候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崇拜,因为她觉得楚伶毓跟自己的差距其实不大,或许有机会白亦嵐会证明她跟楚伶毓其实没有差别,在安全部一个人的地位不会引起白亦嵐的尊重。白亦嵐崇尚的是绝对的力量,就像楚尘那样的人,那个从初出茅庐就开始叱咤风云的人物,无论是力量还是人格上在她面前好似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才会让她有尊敬的感觉。 其实白亦嵐的父亲白奇凨跟楚尘的力量是差不多级别的人物,这已经是整个神传界都认可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跟白奇凨朝夕相处的原因,所以白亦嵐更加向往的楚尘这个素不相识的强者。当初楚尘打算把白亦嵐招去中央安全部的时候,白亦嵐以家乡在南方为由没有前往,那是因为她觉得当初楚尘召见她是因为她是白奇凨的女儿,作为挚友的女儿才被认可是白亦嵐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所以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往上爬,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好几枚徽章,让楚尘认可她的实力,而不是她的父亲。 当时楚尘亲自点名要求她作为这次香港之行的护航队伍的时候,白亦嵐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楚尘的认可,那股高兴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姜昱从昨晚白亦嵐比自己还晚回来,还要晚休息就能看出一二,姜昱昨晚只是去打探了陈氏庄园的安全性,而白亦嵐已经把今天楚尘从下飞机到去酒店最后抵达陈氏庄园的路线都排查了一遍。 “嘁,骗子......”姜昱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白亦嵐还处于兴奋的状态,一直在往里面看有没有部长的踪影,没有听清楚姜昱在嘀咕什么。 “啊,没什么......那个,长官,出来了。咦,奇怪,怎么只有楚伶毓出来了。她旁边还有两个外国人呢......”姜昱伸长了脖子看到从特殊通道出来的第一批人,没有看到楚尘。 白亦嵐也回过头看去,果然是楚伶毓,还有两个外国人,噢,不对,后面还跟着一个拖着好几个行李箱的外国男人。难道AddAnn在中央访问的时候出现了什么事情吗,新闻上并没有说啊,怎么那个拖着行李箱看上去好像是护卫的人鼻青脸肿的。 “长官,没有看到部长啊!”姜昱有些急了。 “急个锤子。”白亦嵐没好气的瞪了姜昱一眼,说道:“楚伶毓跟着AddAnn出来了,说明部长跟她们是一块来的,部长自然不可能跟她们一块出来,避嫌你懂不懂。” “你都看得出来,难道那些好事之徒就看不出来,多此一举嘛,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似的。” “你懂个锤子,虽然这样说但是样子还是要做足了,虽然部长不怕,只是不做做样子的话会伤了很多人的面子。” “长官,你最近好像很喜欢锤子......” “嘘,别说话。”白亦嵐再次狠狠瞪了姜昱一眼,扭过头来正好撞上刚刚走近的一行人,白亦嵐微微躬身,头也微微向下点了一下:“AddAnn大人。” 姜昱也跟着叫了一声”AddAnn大人”,只是腰弯的更低。 AddAnn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的制服,虽然说安全部的执行官制服跟西装差别不大,但是胸前那个小小的标志就是安全部的执行官标志。这个标志在外界没什么名气,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是某个没有名气的厂家生产的高端西装,但是神传中人就知道,有时候看到这个标志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躲躲。 “母亲,这位是南方支部的高级执行官白亦嵐,另一位也是南方支部的执行官姜昱。”白亦嵐和姜昱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姜昱可是自己亲手塞进去的,白亦嵐虽在南方虽说名气颇大,但是也只是上次短暂的接触了一下,还不了解。见AddAnn在打量这两个人,楚伶毓便开口介绍道。 AddAnn只是扫了一眼姜昱,便把目光定格到白亦嵐身上,笑道:“白亦嵐?白奇凨的女儿,我跟你父亲也挺熟的,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白亦嵐很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之后或是之前加上白奇凨的女儿类似的字眼,这好像是在否认自己这些年在安全部做出的贡献一般。如果是平辈,白亦嵐肯定叫嚣着要对方出去单滚了,只是现在面对AddAnn这样一个前辈,白亦嵐不会这样,主要是单滚滚不赢。 “是,我在父亲年轻时候的一张合照上见过您,现在父亲跟家母远游海外,生活还是很惬意的。”白亦嵐回答道。 AddAnn点点头笑道:“闲云野鹤,这倒是蛮像他的性格。噢,我得先走了,你们部长还在里面,要是等会出来我还在这那就尴尬了,有空再聊吧。” 白亦嵐和姜昱目送他们离开,姜昱总算明白楚伶毓的性格遗传自谁了,这简直就楚尘和AddAnn的加强版,一个暗地里跟人说我是跟情人一起来的,一个明着说我就是跟情人一起来的。 “我想后来娶了AddAnn的那个男人也是挺可怜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姜昱有些同情那个男人的遭遇,绿帽子都明着硬着扣他头上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想想还是挺可怜的吧。 白亦嵐回过头看了一眼姜昱,随即就将目光重新回到特殊通道的出口方向。谁说不是呢,人们一开始都为拆散这两人的那个人而扼腕叹息,没少后面戳脊梁骨,现在大都可怜那个男人的遭遇,结婚二十多年都不知道有没有牵过自己老婆的手。但是戳脊梁骨的习惯还是不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让你当初作孽来着,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无聊的人,就算是忙碌的神传师也不例外,而一件事也从来不缺乏相互对立的一方。 “出来了!”白亦嵐突然开口,姜昱抬头望去,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楚尘总算肯出来了。一个很精神的中年男人,燕含虎须修剪地很是霸气。楚伶毓的眼睛跟楚尘的很像,标致的卧蚕丹凤,只是楚伶毓的眼神多一分凌厉,而楚尘的眼神多十分威严,远远地就看到站在这边的白亦嵐和姜昱。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走路的不太很自然的就形成一种霸道之感,威严之气,若是没有这种气势想要走出这种龙行虎步的感觉,无疑是东施效颦图惹人笑。 楚尘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上去很年轻,但是走路步态极其稳当,一看就是灵蕴深厚的主,恐怕要比身旁的白亦嵐还要深厚。也是,能跟在楚尘身边保护他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白亦嵐显得很是激动,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伸长了脖子往更后面看,却没有人再出来了,疑惑道:“BIGSEVEN自走炮...落英...奇怪,怎么才来两个人。” “的确奇怪,部长亲自过来,我还以为是一批高级执行官跟随保护,才两个。”姜昱附和道,没有拍马屁的意思,他是真的觉得部长出行的阵仗小了一些吧。 “我说的不是这些,有风组的保护,比一群高级执行官要安全得多,我的意思是风组怎么才来了两个人。” “风组?” 姜昱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白亦嵐已经迎了上去,右手压住左胸做了一个很标准的安全部礼仪,姜昱也连忙跟上去行礼,跟白亦嵐异口同声道:“部长!” 楚尘朝两个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人不笑不要紧,一笑很容易拉近人的距离,特别是身份很悬殊的情况下,一位和蔼可亲的最高领导人。楚尘已经点名要白亦嵐的小队过来作为护卫队伍了,所以知道后面站着的那位就是楚伶毓提起过的,那个能穿梭于冥府的姜昱。 “当初让你来中央安全部报道你就是不肯来,要是让白奇凨知道了还不抱怨我这个老朋友不够意思,自己在那边吃香喝辣,把她女儿扔到这边吃苦的。”楚尘笑呵呵地跟白亦嵐打趣道。 “部长您说笑了。”白亦嵐当初不想去中央安全部,就是因为不想自己在别人看来是顶着父亲的荣誉去上任,现在楚尘提起,倒是很不好意思提起这些小心思,低着头搔着脑袋笑道。 “叫叔父。”楚尘一昂头,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板着脸说道。 “诶~这个...部长......”白亦嵐平时趾高气昂的跟谁都不对付,现在心里却没底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姜昱,有抬起头看看楚尘身后站着的两个执行官,口吃了一般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正式场合当然要叫部长,但是现在是私人时间,不叫我叔父我可要不高兴了啊,不信你问问他们俩,我不高兴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怕。”楚尘虽然板着脸,还是用很风趣的话跟白亦嵐交谈着。 后面俩人听了部长这话,都绷不住笑了起来,姜昱是憋着想笑又不敢笑。白亦嵐无奈,知道部长是担心自己在她面前生分,才笑道:“好的,叔父。” “嗯。”楚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怕你听了笑话,虽然你们这一代的人都觉得挺好笑的,当时我跟你爹还真是烧了香结拜做了异姓兄弟的,告诉你是让你知道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我知道,我老爸都跟我说过。”白亦嵐掩嘴笑道,短短几句话就把关系拉近了,而且除尘现在也没有那股气势,顿时场面变得其乐融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久别相逢了。 跟白亦嵐说完,楚尘转过头看了姜昱好一会,害的姜昱身体站的笔直不敢丝毫松懈。楚尘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姜昱是吧,伶毓跟我提起过你,还跟我强烈推荐你来着,不过要知道我作为一个部长,就不可能做开后门这样的先例。所以你有本事就凭借实力给我看,我相信你也能做到,伶毓很少这么看重一个人,既然她看重你的才能,那么就不要让她失望啊。” 楚尘说的这番话有一些意思,毕竟不了解姜昱的为人,所以先告诉他楚伶毓的确跟自己提过他,但是不能因此就给他开后门,然后激励他,最后再表示你放心,伶毓和自己都记住你了,你在安全部算是站住脚了。总结来说就是,楚尘和楚伶毓都很看重他。 “部长,我会努力的,绝对不让您失望。”姜昱立马表态道。 楚尘手中的确很缺人手,但是还没有到是个人都往麾下招揽的地步,当然也不吭能仅凭借女儿的一番话就很看重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楚伶毓很看重这个人,或许还不会说出这些话来,毕竟对自己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人。点了点头,楚尘便问道:“订婚宴会是五点钟开始吧。” “是的部长......呃,叔父。”白亦嵐回答,然后就看到楚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连忙改口换了称呼继续说道:“四点钟,差不多宾客就可以开始进场了。” “时间选的不大好。”楚尘看了看腕表,说道。 “香港这边的人相对迷信一些。” 楚尘点了点头,带头走出去。姜昱倒也有些眼力见,上前接过那个男护卫手中的手提箱,男护卫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话将手提箱交给姜昱。白亦嵐安排了两辆车,白亦嵐和姜昱坐前面那辆由前面带路,楚尘和他的两个护卫坐后面跟随。 195.第195章 订婚宴(八)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白亦嵐除了很敬仰的楚尘之外,楚尘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白亦嵐似乎也有些崇拜的样子。很奇怪啊,白亦嵐从来不会对同辈流露出这种感情,即便是盛名之下的天下无双楚伶毓,整个安全部年轻执行官的偶像级人物,都没有让白亦嵐流露出这种憧憬。双手握住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紧紧跟随的轿车,姜昱还是忍不住问白亦嵐:“长官,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我感觉你很崇拜他们啊。” “很奇怪吗?”白亦嵐反问。 “很奇怪啊!” “有多奇怪?” “总之就是很奇怪啊!我从来没见过您老对同辈的神传师表现出崇拜啊。”姜昱说道,楚伶毓你都不放在眼里,易方今这种人见人怕你都要嚷着去厮杀的人,一幅就你这同辈之中唯我独尊的尿性我很清楚的表情。 “风组跟着部长已经有十几年了,按年纪算,最小的应该也是哥哥姐姐的辈分吧。”白亦嵐说道。 “风组又是什么?” “风组你都不知道!”白亦嵐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姜昱。 我很了解整个神传界吗?要想想我踏入神传界有多久,多得是我不了解的东西呢!姜昱无言吐槽,很是无辜的摇了摇头。 “部长麾下直属四个小队,直接对部长负责,至于安全部的任何调令只要没有部长的亲口承认,都无法调动,分别为风林火山。自部长就任以来,只成立了风组与山组,山组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存在于传闻中。是不是真的存在还不知道,只是部长没有否认山组的真实性就是了。而风组则是比较多人熟知的,是部长的直属护卫团队,不属于执行官的范畴,地位相当于首席执行官,只不过没有实权罢了。” “听你说的很厉害的样子。” “十年风云一代人,风组的四个人都属于上一代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在我们这些年轻一辈还在学习的时候已经开始崭露头角,我们或许是下一代人的偶像。而他们,却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偶像。” 姜昱点点头,见白亦嵐解释了一些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便问道:“这些算是机密吗?” “机密?算是公开的机密吧,他们的身份在安全部档案中是机密,是他们成为风组成员之后的工作和行动作为机密,而他们之前的身份不算是机密。只要有心很容易打听到他们往日的风光。” “我刚才听你说BIGSEVEN自走炮和落英,那是什么?” “他们是风组中那两位前辈的称号,就像有人叫我虎姬白亦嵐一样。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自走炮陆仁川,也是风组的队长,靠一对拳头被称为新世纪七巨头之首,二十一世纪之初神传界前后出名的七个人,被人们合称为七巨头,也就是BIGSEVEN,自走炮是他的特色。有直接叫他BIGSEVEN陆仁川,也有直接称呼他自走炮陆仁川,而当初为了区分这七个人,也有将BIGSEVEN加他们特色称号一起称呼的。陆仁川的拳力不在于灵蕴的身后,光靠的是一身蛮力崩石碎地。神传界中有一类特殊的人群,他们无法开辟道核修炼灵蕴,但是他们独有的血脉让他们的某一个器官的能力有时候达到连神传师都只能仰视的地步。出众的拳劲当然不可能让他成为BIGSEVEN之首,无论是在神传界还是普通社会都知道,一个人的力量越高,那么他的灵巧程度就会大打折扣,但是陆仁川的拳劲完全靠他独有的天赋血脉传承而来,居然打破了这个传统观念,除了无人可及的拳劲,还有一套灵活的身法。 落英段思雁,据小道传闻,段思雁曾经是个杀手,落英剑法,落英刀法,落英匕法,落英琴魔。这不是在说段思雁擅长这些兵器,而是指段思雁到底是用什么作为攻击手段的根本没人清楚。清楚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从死者身上发现的伤痕,有像剑痕轻抚浅薄,也有像刀斧一刀两断,也好似匕首穿肠而过。而琴魔,这也是猜的,那是那个时候风靡了一阵的武侠电视剧的那个琴魔,弹奏古筝飞射出来的气劲平滑凶戾,才有人猜测段思雁就像电视剧的那个琴魔一样,靠的就是一把古筝。而至于落英的说法,说的是她年轻的时候那种夜夜笙歌,跟她睡过的男人都死了的说法,而且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牡丹花下死,有人说这种杀人之前先让人睡的杀手习惯过于风流,好似落英凋谢飘下前那般充满诗意,嘁,都不知道这些满脑精虫的人怎么想的。一开始人们都叫她落英杀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让部长给收了,加入风组之后,就没人在落英后面加杀手两个字了。” 姜昱啧啧出奇,一听白亦嵐的介绍就知道那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一个是2001年之后第一个出现在神传界视野中的第一个年轻一辈,另一个是传说中杀人无数的风流杀手。随即又问道:“长官,你不是说风组四人,还有两个人呢?” “我哪里知道,这四个人自从被部长聚拢在一起组建成风组之后,行踪根本无人知晓,谁敢去打听,作为部长的直属护卫团队,你打听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现在正在哪里执行秘密任务吧。” “那还有两个人呢都是什么人啊?”姜昱来了兴趣。 “风组排名第二的是BIGSEVEN之三的飞刀皇甫烙,神传师中善使飞刀的人不少,各代出名的神传师以飞刀出名的也不在少数。皇甫烙在飞刀的领域独领风骚,是个人都知道皇甫烙是百年之内飞刀之中最厉害的,可能是出手的次数很少,而且甚是毒辣,例无虚发,因为出刀的次数少了,而且每刀必中,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不是每一个神传师都可以做到的。皇甫烙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出刀,但是一旦出刀,必定有人命丧黄泉。据说他每次只带一把飞刀在身上,这除了是对自己的自信之外,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近乎变态的苛刻。所以在临阵对敌的时候,不等到真正厉害的人物就对不会出刀,一旦飞刀甩出去了,再来一个厉害的角色,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风组排名第三的则是BIGSEVEN之末双刃剑疯魔,这人的童年就是个悲剧,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他自称疯魔,大概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意思。当然,平时还是挺正常的一个人,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马上就会变成一个疯子,使用的双刀,其实在武艺上没有出众的地方,但是他采用的是那种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同归于尽流的打法,没人愿意跟一个一上场就不要命的人打,在气势上就完全压制了对手。疯魔在2003年的时候出名,BIGSEVEN的最后一人也作为一个标志,在这之后神传界的年青一代整整沉寂了两年,在2005年末的时候才算有优秀的神传师陆续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但是质量参差不齐,其中便有段思雁算是惊艳的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这一代,直到楚伶毓抢了开头炮。” 听着白亦嵐详细的介绍,姜昱点了点头,这几辈的神传师名人总算有一个模糊的认识了。当初在承烟观跟清风道长谈论起年轻一辈的人物,清风道长边说天下无双楚伶毓当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原来也有这样的原有在里面。每一代都有先后出名的人物,出名要趁早啊!纵观三十年来,从姜昱这一代数算是第三代了,第一代出名的不是成为了传奇就是还活生生的活在姜昱眼前,就像坐在后面那辆车的楚尘。就姜昱所知道的,那一代有楚尘,易睿博,陈琳琳,楚殷和黄承乾,国外就知道一个AddAnn而接自己入门的清风道长,灵蕴深厚如此都不属于出名的那一类。楚尘那一代神传界比较动荡,现在看到的三个阵营安全部,叛逆者和法常寺虽然互有争斗但还算是风平浪静的了,那个时候这三大阵营可是大打出手的厉害,只要跟年纪大一些的神传师谈论起那个时代的神传界,都让他们感慨不已,时不时的扼腕叹息,陨落的神传师应该是中日战争和国共内战之后最多的一次了。第二代就是二十一世纪,新世纪的BIGSEVEN七巨头的崛起,那个时候开始国内神传界趋于平静,大的争斗几乎看不见了,所以第二代的神传师血脉保存的大都很完好,但是神传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的出名必定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还是陨落了不少有名的神传师。而作为第三代半路入门的姜昱,最出名的四大家族后裔清风道长已经告诉姜昱了,还有件事现在站在身旁的白亦嵐,其实如果宁瀚想要挤进去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只是宁瀚现在想要出名,恐怕就他那一身的污点,得走歪路才能出名。从现在的局势上来看,安全部应该已经在国内神传界站稳了脚,已经出台了许多政策,神传界少了许多腥风血雨,但愿这种安宁可以持续下去,姜昱知道自己这种半吊子虽然肯定没人来找自己的茬,但尽管如此在大局之下还是折腾不起。 姜昱已经被白亦嵐的这些内容勾的对上一代的神传师有了兴趣,现在也没什么其他的话题好聊的,继续跟白亦嵐打听:“部长把BIGSEVEN七巨头都收入麾下三个了,那其他四个人呢,会不会是山组的成员啊?” “不可能。”白亦嵐摇了摇头:“BIGSEVEN之二和BIGSEVEN之六都已经陨落了,就前阵子,BIGSEVEN之六鹰眼陨落了,传闻说是跟段思雁出自同一个杀手组织,后来隐退了,跟另外两人组成了一个三人组合,那两个人也算是上一代出名的,只是远没有BIGSEVEN名气大,为谁服务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杀了鹰眼,估计是私仇才不敢张扬出来,嘛~虽说现在安全部的政策也不允许这种行为,不然的话凭借杀了BIGSEVEN,那可是名气大涨,如果是没名没姓的直接一跃成名,现在在安全部的政策和压制下,想要成名那是难上加难,楚伶毓和我就是依靠执行了几个难度很高的任务才算是打出了名头。” 姜昱点点头,等等,鹰眼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最近陨落的? 196.第196章 订婚宴(九) 姜昱很快就把鹰眼这个名字抛诸脑后,因为白亦嵐的故事可不会等人。 “说起BIGSEVEN之二的妙手边行远,说起来也是个悲剧,也警示我们后人呐,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妙手边行远是个医师,也是擅长使用飞刀。如果不是他,恐怕BIGSEVEN之三的飞刀皇甫烙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的眼球当中,说起来边行远也是个低调的,成为BIGSEVEN之后,也没听说过去哪里惹是生非了,后来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说长安皇甫烙才是当今天下第一人,这是边行远唯一一次主动挑衅,也是最后一次。其实没有边行远的这次挑衅,我想皇甫烙成为BIGSEVEN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排名先后的差别,皇甫烙为人和善,只是一旦出刀却心狠手辣从不留情。这说明他有资本,也有性格,连如何震慑别人都想好了,就算有心淡泊名利,只是人心不在他所想迟早是要露脸的。据亲身前往围观的好事者说,那一场真是刺激,边行远扔了三把飞刀,中了两把,第一刀在皇甫烙的左臂上,第二刀在皇甫烙的右肩上,第三刀是致命一刀。有人说边行远起了杀心,皇甫烙无奈之下在边行远准备第四刀的时候也出刀了。那个人说皇甫烙一抬手他就知道,尘埃落定,五十步距离,一刀封喉。他还说当时皇甫烙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冷酷无情啊。皇甫烙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边行远入葬那天单刀赴会...呃,算是单刀赴会吧,毕竟当时在场的都是边行远的亲朋好友,无视周围人怨怒的目光,直接上去跪下就是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也是英雄惜英雄,只可惜啊。我说的没他好,他说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不去当说书的简直可惜了。 那场飞刀之间的巅峰对决,皇甫烙一刀而红,那个时候武侠小说挺红的,连神传师都有人看,后来有人戏称他为皇甫飞刀,飞刀皇甫烙也是由此而来。皇甫烙成名半年之后,BIGSEVEN第四人终于出现了,人称六臂剑魔风飞沙,到不是说他真的有六条臂膀,而是他的剑术实在是太快了......” 白亦嵐如数家珍一般跟姜昱说起BIGSEVEN七巨头,名号的由来,还有一些这七个人的经典战例。看得出来BIGSEVEN对白亦嵐的影响真的很大,无他,这七个人在第二代的人物中都不是出自名门之后,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拳头一拳头地打出来的名声。将那些名门之后都压了一头,也是碰巧,四大家族的后裔,像楚伶毓,易方今,凌仙染等人那个时候才十来岁。那个时候四大家族的这一代后裔都处于真空期,一些有实力的家族后裔却被这些野家子稳稳压着。不得不说这种打倒名门,**丝逆袭的梦幻时代真的很激励人,白亦嵐这种身为名家之后却又不屑名家之后的人少之又少,出身好还嫌弃?可以说是世界级的稀有动物,崇拜也不言而喻了。 之后白亦嵐又挑了几个那一代中后面出名的鹤立鸡群的人物介绍了一番,说的那个尽兴,姜昱觉得你不去说书才是可惜了。不知不觉得已经来到陈氏产业的庄园,白亦嵐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是正事要紧便说道:“你要是感兴趣,我下次再说给你听。” 姜昱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很狗腿的连连点头。屁话,难得摸到白亦嵐喜欢什么,投其所好是一个当小弟的应尽的职责。陈氏庄园外面的街道上已经被车辆堵住了,清一色的豪车,像姜昱现在开着的轿车对姜昱来说已经是好车了,只是在这些豪车群中,就显得很普通了。导致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等前面的车开进去了,引导车辆进入庄园的陈氏保安连正眼都没看姜昱一眼。眼见后来居上的车都进去好几辆了,姜昱那个气啊,眼看着部长就坐在后面那辆车里,如果自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部长怎么看自己?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是在陈氏有地位的人,依照他们的心性或是个人素养,那么肯定会照章办事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只是难保下面的人素质普遍偏低涨了衣服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这也不怪保安,也就是想混个脸熟,检查请柬自然是做的一丝不苟,一个措施没有做完绝对不让进,如果现在人少那也就先让姜昱的车进去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后面的车还很多,而且都是豪车啊,也不能说保安没眼见,就是有眼力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现在有钱人有那个会低调。这无关个人品性,而是现在的社会风气,攀比心理,举个例子来说能够跟陈氏家族来往的那个不是有钱的,大家都开豪车你不开,那么就别想混在同一个圈子里了。 今天来赴宴的,不是陈氏的合作伙伴,就是陈氏看得上眼的,还有就是想要依附陈氏的。一看姜昱这车,虽然在保安看来是好车,但后面哪几辆车可是眼前这辆车的好几倍的价格,身份就摆在台面上。让后面的人先进,无非就是混个脸熟。 保安没有理会姜昱,照旧一丝不苟的给眼前的人检查请柬,一辆接一辆的过去,姜昱当时就急的要跟着保安理论,白亦嵐下了车卷起袖子就要上去把陈氏大门给拆了。楚尘也下来了,陆仁川和段思雁紧跟着下车遥遥跟在楚尘身后四五步的距离。楚尘按住白亦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冲动,微笑着摇了摇头,这白亦嵐跟她爹白奇凨的性格还真像,二话不说就卷袖子的举动那就更像了。只是今天不宜冲突,怎么的,难道把人家大门拆了然后直接打上去跟人家说我是来赴宴的,都拆家了还赴哪门子的宴。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给AddAnn壮势,然后解决一些问题,只是来壮势的人现在被一个小小的门神给拦住了这就让楚尘有些哭笑不得了。 “部长。”姜昱回过头看见楚尘过来了,点头打了招呼退在一边。 楚尘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跟那个保安说道:“这位小哥,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们走进去就行了。” 保安虽然有些势利,但是也很清楚,能收到请柬的,就算是级别最低的也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能够抗衡的,人家都让步了,保安也没说什么,检查完眼前这个人的请柬之后,就先给楚尘一行人检查完请柬。依旧是很细致的将请柬上的内容看了个遍,便同意一行人进去。楚尘吩咐姜昱带着陆仁川先去停好车,等齐了人才一起进去。 走了好一阵,白亦嵐才愤愤道:“一个小地主就有这样的脾气,敢把我叔父拒之门外,看我回来就把他家大门给拆了。” 楚尘笑了笑说道:“这样也好,自从坐进办公室你叔父我都没有好好运动过了,再不动动,两条腿都可能要生锈了。” 楚伶毓不在身边,白亦嵐这个挚友的女儿就充当了贴心小棉袄的角色替楚尘打抱不平。陆仁川和段思雁走在后面跟楚尘和白亦嵐保持了一段距离,楚尘和白亦嵐的关系可以从上下级和长辈晚辈之间调换,但是他们不行,而且也很尽责。姜昱自然也不行,便于陆仁川和段思雁两个风组前辈走在一起,看着楚尘和白亦嵐在前面交谈。 陈氏的这个庄园很大,走路的话得费半个多钟头。按照神传师的脚力,应该很快就能到,但是楚尘就是不急,散步一样往上走。眼看后面进来的车辆越来越少,来赴宴人应该差不多都来齐了,一行人路还没走完一半,姜昱有些着急,想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部长。再按这样的速度,恐怕去到订婚典礼都开始了。 正踌躇不定,后面有飞驰而来两辆车,开到楚尘身边停下来。当时姜昱就能感受到身边两位大佬整个人气氛都变了,两位大佬身体瞬间绷紧,姜昱从他们眼睛里看到浓浓的杀气。直到从车里钻迟来一个人,两位大佬才恢复了常态,楚尘和白亦嵐停下来,两位风组也停下来,姜昱也就跟着停下来。 来的竟然是宁瀚!宁瀚自从去中央安全部找AddAnn聚了一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但是还保持了联系,前两天听他说在四川,一年没回去了,要回去跟姑姑楚殷好好唠唠嗑,现在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三舅!”宁瀚下车就奔过来了,跟楚尘打了招呼,随即扭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白亦嵐。白亦嵐也没想到会遇见宁瀚,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宁瀚陪她练拳倒是有些想念他的好处来,但是还是厌恶占了上风,若不是楚尘现在在身旁,就冲宁瀚这笑容,白亦嵐都忍不住给他来一拳。 楚尘看了看宁瀚,又瞄了一眼白亦嵐,虽然听楚伶毓略微提起过,只是楚尘一向知道侄子这种不到手就放手的性格,也没多当一回事。现在看宁瀚似乎没有退缩的意思,想想如果宁瀚真的跟白亦嵐能成倒也不错,跟白奇凨也是亲上加亲了。 楚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宁瀚,后面那辆车的人也下来了。一个着装庄严的少妇模样的女人一阵小跑就扑到楚尘身上,一双手揽住楚尘的脖子。太突然了,姜昱还以为这么严重的举动会刺激身边两位大佬的神经,偷偷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冷静的很。想想跟宁瀚一起来的,莫非是他的母亲? 果然,少妇揽住楚尘的脖子就不愿意松手了,兴奋的嚷着跟个孩子似的,跟她庄严的模样一点也不像。 “二哥二哥二哥!想死小妹了!”楚怡笑的很开心。楚尘那一代在家排名老三,楚殷最大,楚煜是老二,只是楚怡对她哥哥姐姐的叫法却是大姐,大哥和二哥。 “想我了就不能来找我?这几年都没见着你们俩。”楚尘也笑的很开心,兄妹俩抱了好一会才松开,看来关系在家里应该是极好的。 “我也想去找你,可是太忙了。”楚怡委屈的说道。 楚尘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后面站着的男人道:“毅舟,你也来了。” “欸,二哥。”宁毅舟点点头,都是一家人那么长时间了,宁毅舟面对楚尘的时候还是有些拘束。说来也难怪,楚庄一家子,唯一揍过宁毅舟的就是楚尘,那还是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虽然宁毅舟后来帮了楚尘许多大忙证明了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媳妇的这个哥哥就是怕。 197.第197章 家事难断 楚尘跟家人很愉快的交谈了一下,突然皱起眉头,问道:“你们跟陈氏有合作,怎么也来了?” 宁瀚抢先说道:“我听说三舅要过来给三婶壮势,我就拉着爸妈一起过来了,我们也来给三婶壮势!” 楚怡轻轻拍了一下儿子的脑瓜,笑骂道:“二哥,你别听他胡说,是他自己,在楚庄就那么呆了几天,大姐说他几句早就想出来了,碰上这么个机会巴不得呢。” “就这啊?他就同意放你们过来了?” “二哥你别这样。”楚怡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其实,大姐......大姐她也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的,只是当年的情况......大姐不说但是大姐也很喜欢二嫂的。这不,一听要过来给二嫂壮势,立马就放我们出来了,她不能离开楚庄,你看她把手镯都撸下来了,说是送给二嫂的侄女。” 楚尘看着楚怡手中差点都要撞到他鼻尖上的手镯,没有说话。 楚怡自小就摸不清楚楚尘的想法,还以为还生气,急的把手镯在楚尘眼前直晃悠,生怕楚尘认不出来这是楚怡戴了二十多年的手镯。急的眼眶都红了,说道:“二哥,大姐虽然没有说,但是你这几年的都没回过楚庄,我们也知道你忙,每年都打发伶毓回去就没别的了,但是过年好歹回去看一看大姐,大姐很想你回去看看。大姐从以前就对大哥和你的期望最大,大哥没了,就只剩下你一个弟弟,咱们兄弟姐妹之间的,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二哥你不知道,每年过年回家,大姐就会拉着我在竹海散步,我知道大姐散步是幌子,每年那阵子她都在等你回来,可就是见不着你人影。大姐守着楚庄哪都不能去,能有什么事情打发时间,还是每年临近新年的时候给咱们每个人缝鞋垫,大姐说二哥你从小脚就臭,现在每天脚不沾地的忙各不停,外面又没个体贴你的,也只有她给你缝这种又透气又软的,还有中草药的鞋垫。可是你每年都不会去,好几双你的鞋垫大姐都没有亲手交给你。二哥,小妹看着心疼......” 楚怡在楚尘面前哭诉,宁瀚都有些手足无措了,白亦嵐就更不用说了,恨不得现在就走的远远地。宁瀚简直无语,刚见面时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姑姑和三舅的关系上边去了,母亲也是性情中人啊,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环境,当着别人的面就说了,说着说着还哭了!宁瀚直接拉着白亦嵐的手就往姜昱的方向走去,这种事情就算是宁瀚也不好再旁边说什么,上一代人的恩怨让上一代人解决去。白亦嵐没有反对,正好就坡下驴。刚离开楚尘的视线就把手甩开,尴尬至极的站在姜昱身边。 宁毅舟则扶着楚怡的肩膀,也不好说话,本来就怕这个二哥,还能帮着说什么?楚怡的性格他也很清楚,楚庄一门出三杰,楚怡虽然没有她的哥哥姐姐那般强大,但也差不到哪去,就是性格跟三个哥哥姐姐相差太大,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情绪说来就来,眼泪说掉就掉。 当初AddAnn被家族那边逼回英国了,楚尘顶着巨大的压力忍了。后来听说AddAnn有了,未婚先孕在当时神传界豪门巨族之间本就是奇耻大辱,AddAnn一个人顶着巨大的压力,楚尘忍不了了,就算发起国际纷争也要去把AddAnn抢回来,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欧洲神传界的决心都下了。楚殷不同意,后来不知怎的,楚尘犯浑了,姐弟两个在楚庄大打出手,宁毅舟当时也在场,那场面简直惊天动地,姐弟两个可以说是在用性命相博了,当年的破坏可以说是自楚庄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后来的休整都花了十几年的功夫。楚怡不知道该帮谁,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姐姐,一个是最疼爱自己的二哥,纠结来纠结去最后都打完了。楚怡都不敢帮忙,当时楚庄的护卫们更加不敢上前帮忙了,那场战斗可以说是神与神之间的级别,就算是作为神传师的楚庄护卫也不敢随便上前。最后的结果就是墨渊出手,跟楚殷二对一将楚尘压制下来,楚尘去英国抢人的计划不了了之。都是陈年往事了,姐弟俩关系一度达到冰点,后来楚尘去英国把伶毓接回来是楚殷陪伴的,关系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也就那样。再后来楚殷对楚伶毓在神传师一途的入门教育,姐弟两个碰面,最多的对话就是早,嗯,哦。二十几年过去了,关系虽然好转,但那一道隔阂一直存在。楚尘不说,楚殷不提,家里的人也没人敢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楚怡怎么的今天就爆发出来了? 可能这几天跟宁瀚回楚庄住了一段时间,楚怡看到了什么触碰到了内心,以至于趁着最近心里藏着这事儿就把禁忌给打破了。噢,是了,前几天看到大姐坐在池塘边缝鞋垫呢,原来是这。真是的,大姐缝鞋垫又不是希望你把这事告诉二哥的...... 楚怡的声音有些激动,导致站的远远地姜昱都听到了。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大业大的虽然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但是这兄弟姐妹之间的恩怨情仇更加说不清楚呢。姜昱想着想着,看到旁边两个风组大佬有些奇怪,听到楚怡的话,段思雁伸出手来狠狠地掐着陆仁川,陆仁川龇着牙忍,真疼了狠狠把手一甩,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定。姜昱就纳闷了,难道部长过年不回家跟风组的人还有关系? 果然,段思雁过了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劝部长别回家过年一起去喝酒。你是没心没肺,部长家里还有人等他回家过年呢。” 陆仁川闻言,当时就把头低下去了。 楚尘面无表情地站了好一会,替妹妹擦了擦眼角边的泪花,他也知道自家妹妹是什么性格,本来就不会说谎,若是声泪俱下的那么还真是问题大了。额头抵着额头笑道:“行了,二哥知道了,二哥忙完这边的事情之后就回楚庄一趟,是好久没有看看姐姐了。” “真......真的?”楚怡抽抽搭搭地委屈道。 “当然,好久没尝尝姐姐做的菜了,再不回去味道都要忘了。” “那好,回到楚庄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还怕我骗你啊。”楚尘笑道,然后看着楚怡戚戚焉的表情,还是点头道:“行,回去给你电话。” 楚怡破涕为笑。 不知道为何,姜昱觉得旁边的宁瀚,陆仁川和段思雁齐齐松了口气。这三个人算是楚尘最亲密的人了,一个侄子,最清楚家里的事情,还有这两个贴身护卫,看来部长和楚庄宗长之间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安抚好了妹妹的情绪,楚尘才说道:“既然来了,怎么那么迟。” “小瀚说大牌往往都是最后来的,所以一直拖到差不多时间才过来。”楚怡擦了擦眼角,今天来参加订婚宴会的,让人看出来刚才哭过那就不太好了。虽然说陈氏楚怡从来没看上过,好歹AddAnn是过来嫁养女的。 宁毅舟看了看时间,皱眉道:“二哥你们怎么走路上来了,宴会五点钟开始,时间不多了,坐车上去吧。” 楚尘没有解释为什么走路上来,只是叮嘱宁毅舟,就算想要在香港开展事业,最好不要跟陈氏有联系,就算要跟陈氏合作,也不要交往太深。最后重新分配车辆,一家四个人挺久没见了开宁瀚的车上去,姜昱则开宁毅舟开来的车载着其余的三个人上去。宁瀚喜欢超跑,这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富贵之家,又是年轻人。宁瀚资源被断了都没舍得卖车,宁毅舟这辆车外表上看着低调奢华,里面确实高端大气。姜昱对车没什么研究,以前都在温饱线上挣扎,就算有买车的心,顶多就在十万到三十万之间徘徊,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牌的,不过宁毅舟开来的,那就肯定是好车。 宁瀚开车,宁毅舟坐在副驾,楚尘和楚怡坐在后面,俩兄妹好久没见了有许多话要说。楚怡一直不喜欢儿子的车,空间太小,她坐在里面觉得压抑。只是现在哥哥坐在身边就没那么多不满了,而且二哥已经答应会楚庄一趟了,剩下的路程都显得很高兴,杂七杂八地说了好多事情。 楚尘微笑着听妹妹说话,却是走神了。他恨大姐吗?恨过,当年恨的时候整整十年没有跟大姐说过一句话,但毕竟血浓于水,现在嘛,说不上恨,但就是不想去面对。后来坐上了部长的位置,人也沉稳了,许多事情现在回头去看,也就值得上哂笑一声。后来关系缓和了,也就顶多回楚庄的时候会说上几句,只是大姐一庄之主,自己一部之长,就算回到楚庄也是忙碌的,也就吃饭的时候碰的上面。楚庄三杰脾气出奇地相似,都是倔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倔,大姐不说,自己不提,反倒把这个心细又感性的妹妹弄得很压抑。 随着在别墅外围停靠的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总算是赶上时间了。 198.第198章 订婚宴(十) 现在最急的就是闻仲容了,如果陈炤豪在场的话,应该会跟他一样着急,为啥,眼看着订婚仪式就快要开始了,还有两尊神没有到位,真的是神!香港政界的,商界的,还有跟大陆有合作关系的有头有脸的人,该邀请的全都坐齐了,唯独那两桌的还没来齐,下马威也不是这样下的啊。 有心细的人也发现了,眼看时间就快到了,还有两桌人没来齐,也不知道那两桌的是什么人,这么大派头。闻仲容从刚开始的隔几分钟看一次时间到现在的隔几秒钟看一下时间,胳膊就没放下去过,他是陈氏的管家,也是陈氏集团的隐性二号人物,哪里见过他这样手足无措焦急成这样的时候。还有一个不断看手表的,就是只有一个人坐在尊贵位置的楚伶毓,跟闻仲容的想法一样,老爹(楚部长)怎么还没来啊? 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难道说还在路上?不应该啊,楚部长的女儿都到位了,怎么当爹的还没来。刚想打个电话去问问门卫,就看见两辆车驶进来,闻仲容总算松了口气,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总算淡定下来了,刚淡定没一会儿,闻仲容的心又提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这两尊神互相认识? 这也怪不得闻仲容,毕竟陈氏这一脉跟神传界脱节的太严重了,许多信息跟不上。况且,楚尘跟宁毅舟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在神传界也就几个人知道。看这两个人从同一辆车下来,关系还亲密无间...... 闻仲容想起几天前,一个叫宁瀚的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宁毅舟的儿子要一张请柬。当时陈炤豪就懵了一会儿,还以为是恶作剧,直到宁毅舟的秘书亲自打了个电话过来索要请柬,陈炤豪就高兴了。宁毅舟是什么人?说出来没人知道,但是你的财力达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会偶尔听到这个人的信息,许多大型的私人集团,好似互相毫无瓜葛,却是这个人在后面一手操纵,甚至各个集团老总之间都互不相识,只知道自己上面有一个宁毅舟,然后吞并,合流大都是他的一手安排。这个人就像是传奇一般的存在,没人知道他上面有谁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却无人敢违抗他,但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还是让许多上了年纪的老总很难受,说起他来就好像说起一个恶魔。他的活动范围一直在南方,手还没伸到北方去,这点还是让人好受些的,如果整个国家都是他的势力范围,那就很恐怖了。陈炤豪接到电话之后,说不出的高兴,也说不出的忐忑,因为摸不明白他这么久没有动静了,这一下子冒出来是要干什么?难道说是打算把势力范围扩张到香港这边来?毕竟今天的宴会有许多香港政商界的人物在里头,跟他斗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不想活了,整个南方都没逃出他的魔抓,一个香港再发达也只是弹丸之地,牵个线拉拉关系还是好的。 现在看来看清楚宁毅舟的目的了,安全部对普通社会来说也没人知道,但是却是国家的隐形部门,虽然有制衡的办法,但是为了达到人类征服与神传师之间的和平共处,权利还是很大的,而且还是暴力机关。宁毅舟和楚尘要么是朋友,要么楚尘就是宁毅舟背后的人。闻仲容心里就更难受了,看来这次老爷想要重新回到神传界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姑奶奶哟,AddAnn这次都把什么人请过来了。这绝对是雷霆手段,这两个人的出现已经给出了AddAnn对这次订婚陈氏一脉所要付出的代价做了一个非选择题,答应,或者消失。 交谈了一会儿,两队人马各自分开去坐自己的位置。宁毅舟还好,一家三口,楚部长那边就霸气了些,楚尘坐下,后面四个人一字排开站的稳稳当当。似乎知道部长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壮势!只是释放出一部分的灵蕴,这股威压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得。坐在周围的宾客赶到气氛一紧,说不出的压抑。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对灵蕴产生反应的,他们感受灵蕴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看一个人的气势。都不知不觉得尽量把凳子挪一挪,尽量躲远一些。 陈显章很生气,走过去跟闻仲容说道:“闻叔,太不像话了,在这里的哪个不是高官,那个不是富豪,有谁带保镖进来了,简直太不像话了,我去把他们......” “你去,你去干什么去?你就安生一些,我跟你说,他啊,别说是保镖,就算带坦克进来,我们也得笑着打招呼!”闻仲容也气啊,护卫带进来也就算了,还释放灵蕴,还不阻止,但是没办法,只好把不长记性的陈显章呵斥了一顿了事。 陈显章气呼呼地走了,重新坐会自己的位置去。本来他今天可以跟在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后面一起参加订婚典礼的,现在全家只有自己坐在这里,连几个不受待见的妹妹都去了!就因为昨天晚上跟那个人起了冲突!他气呼呼的环顾全场,目光看到正在笑谈的两父女,真别说,那个先来的女儿质量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还随身带一把黑色长伞,造型还不好看显得老土跟她本身的气质起了冲突。只是闻仲容一直阻止他靠近,不然肯定要上去搭讪的。正想着,就看到更加惊人的一幕,一起来的那个较年轻的另一桌的年轻男人,正搬着椅子直接穿过红毯放到那桌上,闻仲容也说了,这两桌都是全场最尊贵的客人,你尊贵好歹也给点面子吧!这红毯可不是让你第一个踩的!你泡妞也就算了,你还搬凳子过去泡! 当时陈显章就要发飙了,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让闻仲容一把手拦下了。闻仲容也气啊,但是他没有办法,心里安慰自己,不就一个红毯嘛,踩就踩了。 这里的每一个座位都是点好人数的,一个人一张椅子,来之前沟通好来几个人。这样就不会显得有空余的座位显得好看。宁瀚还真的是过去泡妞的,因为白亦嵐在那边,所以跟父母打了招呼,搬着椅子就过去了。 “三舅,姐。”宁瀚放下椅子打招呼。 “你怎么过来了?”楚伶毓问道。 “这不想姐了嘛。” “得了,你少恶心人。” 楚伶毓知道宁瀚这厮,思想绝对不会单纯,果然,随便拉了几句家常,宁瀚就把目光转到白亦嵐身上,腻腻地呼唤了两声:“亦嵐~亦嵐~” 白亦嵐不为所动,反而楚伶毓被宁瀚这两声呼唤激得差点伸手抽他。楚尘只是笑,看这几个后辈玩闹。见没有成效,也没注意到楚伶毓蠢蠢欲动的巴掌,继续腻腻地说道:“亦嵐,站累了吧,要不坐我腿上?” 白亦嵐后背着的手紧握了一下,依旧没有理会。 “那要不你坐一下,我替你站会儿?” 白亦嵐还是没有动静。宁瀚依旧不死心,白亦嵐没反应,可以从姜昱那边曲线救国,让姜昱坐自己不久跟白亦嵐站一块了嘛。所以宁瀚换了目标叫到:“姜昱,喂,姜昱。” 姜昱不理会自己?莫不是怕白亦嵐怪罪他才没理自己吧。有连续叫了几声,姜昱好似傻掉了似的,只是头部微微扭动。楚尘也顺着看过去,轻轻笑了一下,不是姜昱不理会,而是他现在不知道在想什么发呆呢。 有时候宁瀚的毅力很坚韧,不达目的是不回头,一句甜得发腻的”昱哥哥”刚说出口,只听很响亮的”啪”一声,宁瀚连人带椅摔出去。就这一阵动静,一些正在小声相互交谈的人都把头转过去看发生了什么。楚伶毓已经把手缩回去,缓缓转动咖啡杯里的小勺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姜昱被这一声响亮的巴掌吓了一跳,正要回过头去看,白亦嵐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回头你就死定了!”吓得姜昱站得笔直,就算身后有人拿枪指着自己都不敢再回头。 全场窃窃私语,陈显章气到炸毛,这两伙人刚来有多久就引起几次骚动了,能不能消停会儿!宁瀚把凳子搬起来重新做好,按着红肿的脸委屈的说道:“姐你干嘛!没看我正在泡不是追求人家呢嘛......” 终于,全场的焦点不是那两桌宾客了,一辆白色加长版轿车缓缓驶来,停在红毯前面,闻仲容把手一挥,庞大的交响乐队开始吹奏,庄严而愉快的音乐响起。所有客人都站起来,面带微笑的看着轿车。 陈显胜牵着优雅的金发姑娘从车里出来,面带笑容的跟全场宾客点头致意。不得不说,还真是郎才女貌,姜昱虽然不愿意承认,只是这两人的贵族气质加在一起,无法反驳。陈显胜啊陈显胜,果然是林文璐跟着的那个人。 之后下车的是代表女方的AddAnn和代表男方的陈炤豪,然后陆陆续续下车的队伍甚是庞大,礼花里喷出四处飞舞的碎屑,后面跟着的人四处撒花。姜昱不在乎他们是如何走到台上,也不在乎他们交换的订婚戒指多么的闪耀。他回头看着最角落的一张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她一般揪住,也跟她一般落寞...... 199.第199章 订婚宴(十一) 自来到订婚的现场,姜昱的眼睛就没闲着。与白亦嵐,陆仁川和段思雁一字站开,另外三个人自然是很尽责地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姜昱却是转动着眼珠,全场观望,虽然说四个人都是在观察着周围,只是姜昱是有目的的在搜寻着目标。 不知道她会不会出现,应该不会吧,来这里的,都是社会上有地位的人,无论是在内地还是香港。她又算是他的什么人呢?姜昱一开始还以为是老板和情人的关系,毕竟陈显胜看上去太成熟了,不,陈显胜的确有三十几岁了,从那几张照片就可以看出来,陈显胜和陈乡长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整整差了十多岁。或许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就是为了等待,等待今天早上碰到的,挽着AddAnn的那个金发姑娘。经过白亦嵐的分析梳理,陈炤豪为了回到那个早已缥缈无踪的家族的怀抱,宁肯不要抱孙子也要等。 如果没有那个金发姑娘,那么林文璐跟陈显胜就是情侣关系。姜昱的内心多少有些安慰,他还是不会看错人的,情侣可以当,林文璐绝对不会去做别人的情人,或者说是小三。只是现在男朋友要跟人订婚了,林文璐会过来吗?林文璐在陈显胜的公司上班,她肯定知道的。 姜昱以为她不会来,来干什么?就为了看着更加伤心吗?可是姜昱还是看到她了,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最为角落,最不被人注意的桌子位置。姜昱的视角停下来了,不知道她来了多久了,一个人坐了多久,从始至终姜昱的实现再也没有离开过。林文璐整个人就好似魔愣了一般,没有动作,眼神空洞不知道焦距在那里,坐在那儿发呆。就连后来引起全场注意的小骚动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好像是去灵魂之人。 庄严而又带着点小愉快的音乐响起,林文璐突然站了起来,与所有人一般站起来,透过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一对璧人。姜昱还在那里看着她,白亦嵐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他,姜昱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去看着缓缓靠近的订婚队伍。 队伍来到最前排一张桌的时候,刻意停留了片刻,用最优美的笑容跟楚尘点头致意。陈显胜看到站在楚尘身后的姜昱,愣了片刻,随即牵着姑娘的手走上台去。两个人手牵着手面向所有来宾,因为为了讨好AddAnn,所以是按照西方的礼仪,一切都显得很西方化。陈炤豪先出来致辞,感谢所有人的光临。然后将正式的话交给AddAnn来讲,充分体现了女方的重要性。话不多,但是姜昱没有心思去听,时不时的回过头看林文璐。然后一个神父打扮的外国人抱着一本厚厚的圣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不知道哪国的语言,听起来不像是英文。最后是相互交换戒指,掌声响起。姜昱再次回过头去,林文璐已经不见了踪影。 姜昱很担心。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处理的话,那么就去吧,不用在意。” 突然地,楚尘头都没有回,就冒出这么一句话。姜昱愣住了,其余人都莫名其妙的相互打量,不知道楚尘在说谁。 “去吧。” “谢谢部长。”姜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扭身脱离队伍追了出去。 全部人都看着如今最亮眼的一对璧人,没有人在意另一边发生的小插曲。除了陈显胜,他面带微笑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看到姜昱穿越人群走了出去。 姜昱很快就找到了林文璐,她今天穿了白色礼服,修长的身形很美。正独自一人走在离开的道路上,一边的落寞和另一边欢笑交织着掌声,显得如同晚秋落花的悲凉。姜昱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追上去说什么?能说什么? 姜昱慢慢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隔了十几米的距离,离人群越来越远。她的目光不知道在何处,而姜昱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初恋呐,虽然说是失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从在火车上相遇开始,就没有停歇。或许在不联系的时候不会想起来,但是只要碰面了,这种情绪就好似在放大镜下。作为一个失败者,要么形同陌路,要么掩藏在内心默默关怀。 林文璐终于察觉到了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她扭过头去,呆了。诧异地看着姜昱呆住,连脸上的泪痕都忘了擦拭。姜昱决定破戒,他发誓不会观看他喜欢的女人内心的想法,深深吸了一口气,林文璐的情路历程一一再现,从大学时代到现在。从姜昱认识她开始,到现在。 姜昱不喜欢偷窥别人的内心,没错,就是偷窥,心灵的想法是属于一个人最秘密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是人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连这种东西都被人发掘出来,姜昱觉得这个人比****着站在别人面前更加悲哀。而且这种东西也有反作用,别人的内心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那是感情和苦楚,或者是开心,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姜昱都会感同身受一般。 怀揣梦想,期待未来,发现自我,遭受打击,重新振作,重拾希望,遇上贵人,真正的坠入爱河,即使知道双发的差距,深爱,痛恨,失落,绝望。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姜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将林文璐这些年来的情感历程经历了个遍。 “停下!” 林文璐转过头去一声呵斥。不知不觉中,姜昱看着她的回忆,已经向她走近。随着她的一声清喝,姜昱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林文璐跟前。所以说偷窥人的心灵是很危险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姜昱内心的真是感受也会随着对方的感受而浮现出来,而对越在意的人感受就会越深,很难控制自身的情绪。 林文璐现在的情绪起伏很大,她以为现在的失落没人能够知道,却让姜昱,这个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人发现了。仅仅是一瞬间的决定,姜昱好似挣扎了许久,煎熬之中,姜昱真正鼓起勇气做出了决定。颤抖地伸出手来,颤抖是因为他担心林文璐觉得他是趁虚而入,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似乎出现了副作用,在窥探别人内心的时候,自身的勇气或是愤怒,这些感情都在放大,虽然被刚才一声惊醒,但是姜昱觉得应该这样,然后他就去做了。 在姜昱的手刚接触到林文璐的手的时候,明显的可以感受到林文璐整个人都在颤抖,而且很明显。姜昱捏住她的手,只是短短几秒酒杯林文璐用力的甩开,看着她缓缓回过头来。 眼眶很红,有些浮肿,近距离下姜昱才看的清楚,哭过,不止一次。林文璐的表情很冷漠,眼神很冷淡,那种无情的感觉被红红的眼眶渲染的有些仇恨,愤怒,眉毛微微皱起的样子又显得很委屈。 虽然有许多疑问,但是现在这些问题在林文璐看来都不重要了。 “让我一个人。” 最终,林文璐回过身一个人独自离开。 终究是失败者,姜昱想道。自己啊,终究是失败者。看着渐渐离去的身影,姜昱说不出的失落,转过一片人工树林,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姜昱也逐渐恢复了清明,副作用总算是过去了,只是这种感情是经过放大而导致的结果,就算副作用过去了,这种淡淡的感情还是存在。结果更加难受,这种要死不活的感觉...... 姜昱从兜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从各个口袋里都摸了一遍。奇怪,姜昱再次摸了一遍。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刚被人甩了想点烟发现没带火种,刚才那种情况算是被甩了吧,姜昱觉得是,不然为何会有这种失落感。 啪! 眼前冒出一个火光,姜昱吓了一跳。把烟点着,姜昱顺着火光往下看,是一个人的手。用手点火?自己也会!神传师!姜昱顺着手臂猛地扭过头去看,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黑色的晚礼服,笑容有些迷人...... 姜昱又左右望了望。 “放心,没人看见。”女人笑道。 “谢谢。” “客气。”女人帮姜昱点了烟,向着宴会的地方缓缓走去,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扭过头说道:“对了,以后这种情况你最好先让人家消化一下,冷静下来。无论她是否拜金,女人可是很要强的生物,这种时候可不想要被认识的人看到。不然的话,就会发生像刚才这种情况,就酱,SeeYou。” 一根烟抽完,姜昱左右看了看,扔到路旁踩灭。看着干净的情况应该不能随便乱扔垃圾,更别说烟头了,只是,管他呢。回到订婚宴会,致辞都已经结束了,服务生正在一盘盘的端上糕点,来回走动的服务生盘子上放着香槟。找到部长,正在跟宁毅舟夫妻说话,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姜昱上次在香港做地宫结尾手续的时候见过,是香港安全部的局长。下午的时候姜昱发现了许多香港安全部的高层,如今只有一个局长有资格过去,至于其他的没有那个资格。现场的许多人都是人精,从下午的一些细节就已经看出了这两伙人的身份很高贵,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不影响他们的好奇心。有些人有意过来攀谈,只是被凶神恶煞的三个保镖挡在外面。 部长是何许人,如果不是因为白亦嵐的关系,姜昱也没有资格这样靠近。回到队伍中,再次跟白亦嵐站在一块,白亦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姜昱不想说,白亦嵐也就不再追问。虽然刚才已经问过部长了,因为部长是唯一发现了下午姜昱的情绪的。部长只是说,年轻人嘛,也要丰富一下感情生活的。似乎意有所指,因为宁瀚听到这句话点头跟哈巴狗一样。 姜昱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全部集中起来,刚才抽完一根烟已经把那些小情绪都压下去了。环顾着四周,看到宁瀚正在不远处跟几个年轻人交谈,其中有一个是百里云。至于其他几个,姜昱感受了一下,也是神传师。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神传师很少,除了香港安全部的几个高层,还有就是跟陈氏有商业联系的神传师家族了。 不知为何,姜昱突然扭头看了一眼别墅的二楼,很奇怪,姜昱一扭头,刚才瞬间出现的感觉立马就消失了。 200.第200章 “卧槽......”随着一声轻呼,男人突然把头缩了回来。 “让你不要看,神传师的感应能力本来就强,有两个风组在那里,大意不得。”黑漆漆的房间里,手机灯光映出一个阴冷的脸孔,或许只是灯光照耀出来的视觉效果。 “我小心着呢,还以为皇甫烙不在身边,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敏感......”那个男人离开窗口,说道。 “哦?是谁?”正在玩手机的男人扬了一下眉头,问道。 “那个说是能够往来冥府的。”男人说道,随即又扭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着女性细烟的女人,问道:“玉面罗刹,你真的确定今儿个下午直到你给他点了烟才发现你?” 若不是细烟上的烟丝烧出明亮的一点光芒,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女人几乎看不清她的位置,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才说道:“神传师也是人啊,情绪这种东西也会影响一个神传师的力量的。” “那也不可能瞬间变成白痴吧。” “玉面罗刹,你的行为过于冒失了。”玩手机的男人终于舍得放下手机,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玉面罗刹,说道。 “我总要知道对方的弱点。”玉面罗刹嘴角微微上扬,扯起一个迷人的笑容。 “弱点呢,找到没?” “男人的弱点无非两种,欲望和女人。”玉面罗刹笑道。 “罗刹小姐,这个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好歹咱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成天琢磨着这些丢不丢人啊。” “别,我就一个小女子,可比不得几位哥哥英雄了得。”玉面罗刹浑不在意男人的挑刺,轻轻吸了一口说道。 “罗刹说的不错,南方不比的北方,势力辐射范围有限,还是谨慎些好。只是今后不得有如今天这般冒失的行为。”玩手机的男人说道。 “我说尸白骨,今儿个这票咱真不干?楚尘这几年连中央安全部都没踏出过一步,就算出门了前前后后涌了一大票子人马,我看这次可是最好的一次了。” 尸白骨瞥了一眼男人,冷笑道:“行啊,你上啊。” 玉面罗刹哼唧一声笑道:“癫道士,如果上头那个老家伙想要收了楚尘,除非他亲自出马,不然的话我们就是来打酱油的,不算上形影不离的风组,连骚扰都算不上。咱呢,该干什么干什么,那些不该你想的就别想那么多,边行远的事例告诉咱呐,不作死就不会死~” “啧啧,可惜了,如果能取了楚尘的项上人头,别的不说,咱这癫道士的名号一报出来,那是要望风而逃的。”癫道士不知道为何,越说越兴奋,都想到如果取了楚尘的项上之首,那是如何风光的场面。其他两个人都不以为意,或许都相互了解了癫道士人来疯的性格。 “还望风而逃呢,你就等着被举国追杀吧。”玉面罗刹笑的倒是挺开心,还不失时机地泼了一盆冷水。 “唉,汝等两人真是不识趣儿,我不过说说,一个冷嘲热讽,一个口都不开。” “那你去找你的疯和尚兄弟吧,我可没他风趣。”玉面罗刹将吸了一般的烟头弹开,整条细烟在空中被幽蓝的火焰炙烤而尽,只剩一滩灰烬落到地面,踩着高跟鞋开门出去。 尸白骨也站起身来,裤兜里的手机嘟嘟地响他也没看,走到门口边对癫道士说道:“行了,人你也见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南方不是我们的地盘,做好了赶紧走。” “直什么,不过是操控着十二个鬼混的小娃娃,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二十一世纪之初,有整个神传界人尽皆知的BIGSEVEN七巨头,当然,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世外高人。他们的名号只有少许人知道,当然,他们也不需要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名号,这样的话干什么事情都方便很多。 订婚宴会很成功,在陈氏这样的豪族组织的订婚宴会,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一些人在宴会上结交更多豪门老总的机会。许多事情在这里如同玩笑一般说出来,然后第二天就会用正式的场景来重新规划一下。 宴会差不多就要到了结束的时候,留下陈显胜和陈显章在外面招待客人,而最为尊贵的楚尘,则在安娜的带领下前往别墅的一个房间。走廊被塞得满满当当,楚伶毓,安娜,白亦嵐,姜昱,陆仁川和段思雁都被留在外面。 楚伶毓因为被父亲像属下一样的待遇留在外面很不爽,但是也没说什么,转眼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陆仁川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边书房,检查的很快,只是走进去看了一眼马上就出来了,因为接下来几个人好想要在里面谈论一些事情。里面只有AddAnn,还有一个显得很老的男人,应该就是陈炤豪了,楚尘进去,顺便把门带上。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然后把楚伶毓推了出来。楚伶毓气呼呼地坐在地上,姜昱的定力没有白亦嵐,安娜等人好,很好奇地往里面瞄了一眼,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陈炤豪不知道为何跪在地上,像小鸡啄米对着AddAnn磕头,嘴里唠唠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看AddAnn眉头皱起来,看样子并不满意。 姜昱立马把视线挪开,其实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姜昱听到AddAnn对陈炤豪说:“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人我已经带来了,父亲离开之后将地宫的事宜交给你来打理,地宫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给楚部长一个说法吧......” 三个人在里面说了好久,具体说什么不知道,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虽然地宫的事情的确找不到对陈炤豪不利的信息,一切都要依法办事不是?但是这个事情就不能这样算了,这次由AddAnn来牵头,把陈炤豪知道的地宫的一切事情都要榨出来。只是姜昱不知道的是,楚尘和AddAnn向来是有的放矢,根据他们掌握地信息,陈炤豪跟那座不知名的海外之岛,肯定会有联系,尽管可能很少,但是不打算放过。 已经有几个人过来查看发生什么事了,第一个是闻仲容,但是他不敢上前。看了一眼就假装忙别的事情去了,第二个来的是陈显胜,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第三个来的就是陈显章,闻仲容拉都拉不住,看到守在门外的一众人等,火冒三丈地就要叫人,闻仲容劝不住,自己带头就要上去挑事。这次陈显章学精了,没有找姜昱,毕竟昨晚姜昱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连自己的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都对付不了。 只是这次他还没走近,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仰头就倒。闻仲容看出了是谁,是这其中的一个女人,对于楚尘这个重量级的贵宾,闻仲容尽其所能地打探了,是保护楚尘的听说是风组。手都没动,光凭洋溢而出的灵蕴就把好几十步之外的陈显章给震晕了,莫说陈显章是个普通人,闻仲容都没有这样的力量把一个十米开外的普通人光凭灵蕴震晕。 别说闻仲容了,就姜昱这个心智上还没走出新手村的没弄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楚伶毓,安娜和白亦嵐都有些动容,陆仁川了解段思雁则表现的一脸淡定。安娜惊讶,白亦嵐则暗想不愧是自己曾经膜拜的人,楚伶毓则在心算,不用声音将灵蕴凝聚成线,这种正面扩散型的灵蕴,自己能把多远的人震晕。 闻仲容只能让人过来抱着陈显章回房间休息,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从这架势,闻仲容觉得似乎有很严重的对话在他们守着的房间里面谈论。只是闻仲容在香港这种弹丸大小的地界上算得上一流神传师,但是放在国土广邈的大陆神传师,恐怕只能排在末流。凭借自己的力量帮不了老爷,老爷啊,只能自求多福了。 整整两个小时,总算是谈完了。陈炤豪满头大汗地跟着楚尘与AddAnn出来,楚尘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好是坏。现在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喝几杯,而且宴会的客人走的都走光了,连宁瀚一家子都离开了,只剩下佣人在打扫场地。 虽然被楚尘与AddAnn联手吓了两个多小时,陈炤豪还是亲自送一行人来到大门。似乎想到了什么,白亦嵐停下车走到陈氏庄园的大门。指着几个守门的人让他们走开,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白亦嵐,虽然不知道白亦嵐此举意欲何为,但是闻仲容还是上前驱散了保安。然后白亦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陈氏庄园的大门给拆了,一拳轰倒...... 在AddAnn询问的眼光下,楚尘只是笑笑不说话。 白亦嵐来的时候说了要把他家大门给拆了,然后她也是这样做的。 在陈炤豪和闻仲容目瞪口呆之下,门都给拆了却不敢吭声,这得有多憋屈。而在楚尘一行人看来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了,楚尘正想着刚才的恫吓还不够,白亦嵐倒是来了一把火上浇油,干得漂亮!然后一众人等,施施然地离去。 AddAnn明天下午的飞机,出来了人多耳杂,楚尘跟AddAnn此时就跟毫不相干的人一样,招呼都没打,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白亦嵐在楚尘的房间,楚伶毓也在那儿,似乎楚尘要把他跟白奇凨的友谊传递到下一代。陆仁川的房间在右边,段思雁的则在左边,一左一右夹着楚尘的房间。现在最闲的就是姜昱了,姜昱也乐得自在,早早地洗了澡躺在床上。 姜昱要求姜慕每天下班之后都要发短信报平安,没想到的是今天是姜慕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半夜三更的姜昱睡得正香,听到电话那头似乎受到惊吓而变得哭哭啼啼,姜昱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201.第201章 温馨工作 工作了一个晚上,终于,等到最后两位客人离开了,那是一对情侣,这个酒吧来的大都是情侣,因为这里跟别的酒吧不一样的是,这里很安静,虽然也会有歌曲,但是是那种很柔和的歌曲,能够让来这里谈话的人感受到和缓的情绪。很有情调,经过几天姜慕已经习惯了酒吧的工作,趴在桌上,呼,好累啊。 店长正拿着抹布正在擦拭桌子,擦完一张谢韬韫则将椅子倒过来摆在桌上,而谢臻绮拿着扫把将垃圾扫起来,等会儿还要用湿拖把把地拖一遍。姜慕振作起来跑过去抢着说道:“店长,我来抹吧。” “不用小慕,我来就行,今天太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虽然姜昱跟店长已经说好了,如果太晚的话姜慕就留在酒吧后面的休息室过夜,只是姜慕觉得在自己家睡觉和在别人的地方睡觉,那睡得都不是一个感觉。哥哥的家就是自己的家,还专门有一个自己的房间,被自己布置的很温馨不说,那是自己的地盘,就算以后哥哥娶了嫂子那也是自己的地盘,这感情是不一样的。所以姜慕每天晚上无论多晚,都要打车回家,说白了就是害羞不好意思留在别人的地方过夜,店长也没有强求。 说来今天晚上延长工作时间也是一个意外,最后走的那对情侣来的比较晚,都转点了才过来,谢韬韫有一个技能,按谢臻绮的说法就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因为谢韬韫也是游走型的侍者,所以一晚上这些人在谈论什么主题他大概都知道。刚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谈论刚才的电影,然后扯一些毕业之后两人各自干了什么,倒是一片祥和。后来两人说着说着就有些激烈了,谢韬韫端着盘子站在柜台跟妹妹和姜慕扯淡的时候说起,这两人正在谈论毕业之后各自考取的大学都不一样了,是分是和? 然而这对前途未卜的情侣谈论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得出结论,有时候声音大的让姜慕都听到了,看来讨论挺激烈的。因为双方似乎感情都不错,两人都觉得分了可惜,不分的话异地恋又太痛苦,场面倒是没有失控。谈论到后面,女生倾向于分手,而男生坚决不分,然后两人就开始相互说服,姜慕惊讶极了,谈到后来南辕北辙了都没有吵起来这感情是有多好? 眼看着快要到营业结束的时间了,谢韬韫和谢臻绮这两兄妹也起了争执,谢韬韫说上去赶人走吧,不然的话要是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还让不让人回家了,还把姜慕顺带着也提上了。虽说姜慕是在等着下班,但是被谢韬韫直接提出来还是有些尴尬。谢臻绮言辞就犀利多了,直接劈头盖脸一顿,直指谢韬韫冷血无情,而且越说离题越远,连带着把谢韬韫这几年祸害过的姑娘一个一个点名道姓地提出来。姜慕听了急急忙忙地就走了,要是再听下去,谢韬韫这些年干的糗事自己都知道了。 无奈两个酒吧前辈都争执不下,姜慕只好进去请示店长。店长听了姜慕的叙述,起身出去坚定地站在女儿的一方一起训斥儿子。然后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情况,谢韬韫抱头鼠窜,店长宣布,不要打扰这两位客人。 还有几个来打工的服务员已经先回去了,姜慕本来也可以先走的,但是姜慕出于第一份工作的重视,决定陪同店长父子三人组留下来直到打烊。而且为了不让这两个人察觉,离开了的人的座位店长都没让人去收拾。 那对情侣因为过于投入这个话题,没有注意到酒吧的人越走越少,知道最后整个酒吧只剩下他们两个。谢韬韫不知道躲哪里抽烟去了,店长不喜欢他抽烟,谢臻绮也不喜欢,被发现了免不了一顿联合双打。姜慕和谢臻绮站在柜台上一起看着争论不休的那对情侣,看了好一会儿,谢臻绮拂袖而去转身进了后面的厨房,只剩下姜慕一个人站在那里无聊的玩手机打发时间。 玩了好一会儿谢臻绮还没出来,姜慕好奇,收起手机跟进去看看她在干嘛。只见两个杯子上已经冲上了三分之二的咖啡,姜慕喝过谢臻绮的这种速溶咖啡,苦的紧,不过谢臻绮就喜欢喝,不仅她自己喝,她还要强迫她哥哥一起喝,每每这个时候谢韬韫就痛苦不堪,谢韬韫的口味是偏重于甜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谢臻绮要求谢韬韫陪她一起喝咖啡的时候,谢韬韫从来都没有拒绝,而且喝的干干净净。 然后谢臻绮拿来两瓶果酒,芒果味和草莓味的,一罐青苹果味的果汁,再加上一瓶红酒。取来调酒器,按比例倒进去咕嘟咕嘟地摇晃起来,让几种口味的酒充分混合,然后倒进咖啡里慢慢搅拌。最后取来炼乳,泡沫状的牛乳挤在咖啡上面,用小汤匙轻轻搅拌,搅拌出让姜慕很想学的心形,简直心灵手巧。 两杯咖啡放在盘子上,姜慕羡慕地看着谢臻绮问道:“是要送给外面那两个人吗?” 谢臻绮点点头,转过身将几瓶酒放回原来的位置,走到厨房后门打开了伸出手去使劲揪了几下,就听到后门外谢韬韫说道:“你急啥,我再抽一口。” 然后谢韬韫酒杯揪出来了......实在是太熟悉了,躲到哪里抽烟都瞒不了谢臻绮。 揪着衣领把谢韬韫拖过来,谢臻绮指着两杯果酒咖啡说道:“赶紧的给人家送过去。” “凭啥?” “你去不去!”谢臻绮瞪了一眼,一脚踹过去。 “我也没说不去啊......”谢韬韫正了正衣领,再拍了拍腿上的脚印,端起盘子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问道:“免费?” “当然不是!一起算账!” 谢韬韫撇了撇嘴,晃晃悠悠地端着盘子走了。妹妹从来不做无用功,或许这两杯咖啡有妙用,谢韬韫心里很清楚,或许就着两杯咖啡,能够让外面那两人做出决定。姜慕和谢臻绮顺着厨房回到柜台,看着谢韬韫端着盘子直直地走过去。不得不说,谢韬韫虽然刚才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但是这个人还是有职业素养的,刚才在厨房的一身的古惑仔痞气走出厨房之后就消失了,腰挺得笔直,一手托着盘子,一手负在腰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那对情侣身边,微微鞠躬。 脾气再好的人,在陷入僵局无法出来的时候脾气也会变差,这两个人说的话渐渐少了,到后来都坐着相互赌气。看到一个服务员突然走过来,彬彬有礼的模样,男生看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生戴着眼镜,长得斯斯文文,也是个知礼仪的,知道自己打扰了别人的下班时间,略显歉意地冲谢韬韫笑着点了点头。 女生也发现了,跟着尴尬的笑了笑,对男生说道:“打扰了,结账吧。” “欸,不急。我们为两位秘制了两杯咖啡,名字叫做苦尽甘来,喝完之后再做决定吧。”谢韬韫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职业笑容,将两份咖啡摆在两人面前,然后拖着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情侣愣了几秒钟,还以为服务员是来赶人的,没想到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了。齐齐地看着咖啡上面浮着的爱心,不约而同地端起来喝了一口。舌尖显示一阵苦的想吐的味道,知道将咖啡咽下去,甜蜜的水果芬芳便在味蕾中绽放开了,想起刚才服务员说咖啡的名字叫”苦尽甘来”,互相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两人似乎都笑的很甜蜜。 看到谢韬韫回来了,远远地看到那对情侣甜蜜的笑容,姜慕很高兴地问道:“苦尽甘来呢,真是很好的名字,真的有先苦后甜的感觉吗?” 谢臻绮点点头说道:“当然了,人的味蕾会先感受比较刺激性的味道,苦味相比起甜味是刺激味道,但是如果只用方糖和炼乳的话,苦味会将甜味中和,这样苦味之中虽然说有甜味但是很稀少,大部分会被掩盖,就算甜味是能够回味的,也会被咖啡后续的苦味掩盖掉。但是用果酒的话,酒精能够刺激甜味,让咖啡的苦味淡掉之后将甜味刺激出来,能够形成很明显的味道冲突。” 最后的两位客人回去了,谢韬韫送他们出去,姜慕看到他们是牵着手出去的,在门口,男生转过身来跟谢韬韫很亲切的拥抱了一下,感情很真切地说了一句谢谢。姜慕相信,这两个人肯定会是这家酒吧最亲密的客人,就算他们以后去到哪个地方,来到哪个酒吧,那个酒吧的装饰再豪华,更加刺激,他们也绝对不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件如此温馨的酒吧。 用抹布擦着桌子,姜慕想起刚才的画面,想道在这里工作实在是太温馨了。谢臻绮已经换过拖把拖地了,谢韬韫又躲到外面抽了一根烟,然后踩着脏兮兮的鞋底直接踏过谢臻绮刚拖过的地,气的谢臻绮举起拖把追过去就打。看着这两个活宝一样的兄妹,姜慕没来由的觉得更加温馨了。 202.第202章 “那我就先走啦。”擦完桌子,还想过去帮忙拖地的姜慕就让谢臻绮赶走了,知道对方是好意,比起前几天,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姜慕拎起姜昱买给她的,据说是名牌的挎包,跟谢臻绮挥了挥手。 谢臻绮正在拖地,没有回头地冲着门口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听到姜慕的脚步声走远了,突然回过头来看着门口好似愣神一般,缓缓走过去,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一手撑着大门,慢慢的坐了下来。 做哥哥的谢韬韫正在路口抽完一根烟,没办法,一晚上工作,烟味带进去让客人闻到那就不太好了,憋了一晚上,终于下班了。躲在路口上狠狠抽了几根解了烟瘾,转过身就看到姜慕走出来,接着随便聊了几句。 姜慕说戒烟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谢韬韫心说我堂堂一介神传师,这点毒都排不出去那不是白活了?心里这样想,嘴上说不碍事,自己就是玩玩。姜慕当然不信,抽烟的人都说自己是玩玩的没有烟瘾,想抽就抽想停就停。谢韬韫又问要不要送她回去,姜慕说不用。当然这种打哈哈的事情姜慕不会当真,一个说给你听听就好,一个也就听听就好了,谢韬韫什么货色?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姜慕知道的一点就是,奇懒无比,简直是懒癌晚期。除非他妹妹谢臻绮后面催着赶着,不然的话,除了他感兴趣的事情,一概不动。 不知道感到庆幸还是失望,谢韬韫对自己居然浑然不感兴趣,该怎么引入这个话题呢。谢韬韫这个人女人缘挺好,就这几天找他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还都不是同一个人,每次有女人来找他。谢臻绮都是一脸的鄙视,其实姜慕可以感受到谢臻绮的感想,哥哥有女人缘是好事,但是滥情就不大好了,你哥哥跟个西门庆似的你啥感受?听谢臻绮说,那些都是谢韬韫在外面勾搭的女人,说这些的时候,就差把大写加粗的鄙夷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要说谢韬韫勾搭的女人,那口味也是天南海北搭不上调,萝莉御姐,脸圆的脸尖的,有胸的没胸的,长发短发波浪卷的,总之覆盖面很广,纯种的杂食......滥食型动物,昨晚还看到他跟一个孤身前来的少妇眉来眼去的...... 只要漂亮看得过眼的,谢韬韫基本都下手了,所以姜慕庆幸的同时,还是有些小失望的。好歹自己曾经在学校里面,也被人偷偷排在校花榜上的...... 然后又扯淡了几句有的没的,说辛苦啦,路上小心啊,一拍两散。谢韬韫看着姜慕离开了,该怎么说呢,其实谢韬韫起过这种心思的,但是这个人还是有些原则的,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看酒吧里又不是没有漂亮的服务员都没下手。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麻烦了,特别是听说这个姜慕以后跟自家妹妹一个学校的,还特么是一个专业的,难说以后分到一个宿舍去了,这朝夕相处的要是就此结为异姓姊妹,这太熟了。 虽然说闺蜜跟自家哥哥成为情侣的话好似挺不错的,但是你得考虑如果有一天分手怎么办,姜慕什么性格不去猜测,自个儿什么性格谢韬韫清楚得很,就不是个长情的。这要是外头是姜慕,里头是妹妹的,还活不活了?所以很自然的,谢韬韫就把姜慕给划到不能碰的那一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的哥哥什么来头自己还没弄明白呢。 划拉了一下手机,得,都睡了。拍拍屁股走回店里去,刚走到门口先在外面的垫子上把鞋子擦干净,死丫头刚才下手挺重。把鞋底上的泥巴抹干净了,抬起头就看到妹妹跪坐在大门口,谢韬韫心里咯噔一下,两步奔上去扶住她,喝道:“别看了,把眼睛合上!” 谢臻绮的呼吸很是急促,闻言缓缓闭上眼睛,谢韬韫抚着妹妹的肩膀说道:“每次你开瞳术,我就心疼的很,事情已经结束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虽然现在还没什么事情,但这毕竟是窥探天道的事情,天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执行官又不是烂大街的货色,早不来晚不来,突然出现了,我担心是不是泄露出去了什么。”谢臻绮揉着眼睛说道,谢韬韫便帮她轻轻按摩太阳穴。 “呼~该死的世家大族,干的坏事没担当屎盆子偏偏往咱兄妹头上扣,还特么独步江左呢。”谢韬韫苦笑一声,说起独步江左这名声,莫说楚伶毓想顺着这个线索找兄妹两,兄妹两个也想顺着这个线索找谁给扣得屎盆子,只是一筹莫展啊。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名声肯定是江左四姓,哎不对,是江左的其他三姓神传师大族散播出去的,也真是够下血本的,还独步江左呢,趁乱将顾氏的生意大部分给夺了怕安全部把杀害顾长青的疑点扣他们头上,给兄妹两个取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生怕安全部注意不到。不然的话凭借妹妹的先知先觉,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仇人再全身而退,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可能有人能够找到他们。 “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快跟上去瞧瞧,我看她今天回家的路线不对。我刚看到他们把车停到全峰路你就把我喊住了,我看有些奇怪,好似那些人想对付的是他哥哥,没抓到正主,好像要对姜慕不利啊。”谢臻绮推了一把哥哥说道。 “不利就不利吧,反正又不是我妹妹,自然有她哥哥会解决,我还是先扶你进去休息坐一会儿吧。” “我听她说她哥哥出差去了,现在不在身边,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大好。虽然我还没确定那个姜昱是不是来调查我们的,毕竟姜慕现在在我们这里工作,怎么的也是我们的员工吧,你先跟上去看看,帮不帮的到时候你临机应变。若是对方实力差距太大,你还是过去看看就回来吧,到时候也有条线索给她哥哥。” “嘚吧,既然是我妹妹要求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过去瞧瞧。”谢韬韫点点头,坚持先把谢臻绮扶进去。看着坐在椅子上缓缓睁开眼睛的谢臻绮,谢韬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谢臻绮的眼睛。易方今所依凭的也是瞳术,但是谢臻绮与易方今两者实力毕竟相差太远,谢臻绮的体质也要差很多,没有可能做到跟易方今一样收放自如。 只见她眼球中海油一丝淡淡的异色,眼白处也有一些血丝倒也没别的了,谢韬韫便说道:“不准再开瞳术了,不然回来揍你!” 谢臻绮点点头,谢韬韫便去了厨房拿了头盔,从厨房后门去了外面。谢臻绮听到一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然后看到门口车灯一闪而过,只剩下摩托车尔屁股上的一点红灯渐行渐远。驱车来到路口左右望了望,已经没有姜慕的身影了,谢韬韫暗道奇怪,这大半夜的打车不要这么轻松,几分钟的功夫就拦到车走了?还好妹妹的瞳术看到了对方的目的地是哪。全峰路?嘿嘿,那里可是偏僻地紧啊,差一条街就上高速了,哪里也有一些住房,后来人都迁走了,那地方倒是发生了几个命案,都是被那啥然后就被抛尸了。而那些被抛尸的女人大都是外地来务工的,报道上语焉不详,但是这难不倒谢韬韫这种地头蛇,门清地很。有两个人是干那啥工作的,就是皮肉生意,那个惨啊,还有一个还是当地某帮派小弟的女人,得罪了另一个帮派的人,男人逃了,女人没逃过去,啧啧,惨啊。 谢韬韫还怀疑绑姜慕的会不会就是这种人啊,毕竟一个城市人那么多良莠不齐的,更何况还是大半夜的,想想要不以后自己载她回家算了。谢韬韫裹着严严实实地在大马路上开摩托,还高速,而且无牌的!虽说有禁摩令,那么嚣张也无他,来呀,大半夜的你丫来扣我啊,你不止扣不了我,你还不知道我丫的是谁! 讲真,如果换一个严谨一些,敏感一些的人,或许在大半夜的时候不会轻易上一辆的士。主要的是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随便停车的地方,遇上一个停了车的的士,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你挥手拦车了,二是车上正好有乘客在这里下车。姜慕也是阅历少啊,想的也少,刚转个弯就看到路口停了一辆的士,看样子还停了许久。若是换成姜昱,或是年少老城的贼精贼精的谢韬韫,看到这种情况肯定掀起疑心,这又不是停车的地方,没人拦也没有乘客下车停了那么久,平常的时候回家拦车得好半天。除非打电话给的士总台叫车,但是你又没有叫车,人家凭什么停在这? 所以姜慕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庆幸!运气不错,今天居然之间在路口碰上一辆的士。姜慕二话没说,拉开车门进去就跟的士师傅说了地名,太累了,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203.第203章 人后有人后有人 路似乎变得有些曲折,姜慕靠在座椅上,颠簸了几下重的,头也跟着往前一倾一倾的。姜慕也觉得纳闷,奇怪了,平常回家的路挺好的啊,毕竟是新开发不久的区域,哥哥的房子地理位置有比较好,断然不可能出现路面出现裂缝,更别说现在跟走在山路上似的。 姜慕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就傻眼了,这哪儿啊?姜慕虽说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这几天工作和回家两点一线的,又是大半夜的时候下班,所以一开始几天坐哥哥的车回家,姜慕就留了个心眼。姜慕人是单纯,但是不傻,而且用心去记了,两天时间就把路程记了个大概,不说完全记熟吧,但好歹路上几个标志性的建筑记住了。哪里转角,哪里直走姜慕也清楚的很,别说司机想要欺负外地人特地拐远了姜慕也很清楚,只是现在都拐到哪里去了! 只见车灯之下,马路基本都烂没了,周围杂草丛生,树木倒是挺茂密的,如果是在早上的话可能还会觉得这一段路的风景不错。单是现在这大半夜的,在车灯的照耀下就显得很恐怖了,那种阴森和未知的恐怖。 只怪自己一累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啊,刚想眯一会儿居然就碰上了坏人? “这是哪儿?”姜慕这才想起来,抱着挎包的手紧了紧,紧张地问道。 司机专注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这样让姜慕就更加的恐惧了。嚷嚷着停车,只是司机不为所动,姜慕急了,伸出爪子......伸出手就挠过去。这冷不丁地突然倾过去伸出指甲就挠司机也没有料到啊!脸上被挠了个正着,司机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捏住姜慕的两只手,力气奇大,让姜慕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姜慕才发现这个司机的手有些纤细,就跟女人的一样。但是就这跟自己差不多的手居然力气挺大,姜慕恨恨的瞪了司机一眼,这一瞪不要紧啊,差点把姜慕魂都给吓飞了。这这这......虽说自己这爪子......这指甲吧虽然不长,姜慕这几天闲着无聊也会修磨修磨,虽然刚才下手那几下挠的挺重的,挠出血痕正常,不可能把整张脸皮给挠破了吧! 那脸皮就这样如同被撕开的纸一般垂下来,随着车身的摇晃前后摇摆。看到姜慕目瞪口呆差点就要魂飞魄散的样子,司机狠狠一推把姜慕推回位置上做好。空出来的那只手往脸上摸了摸,然后伸到耳根后面摸了摸一把将脸给扯了下来! 就这样!扯!了!下!来! 姜慕双手捂住嘴巴,画皮!人皮!易容术!一系列的字眼在姜慕的脑海里飞速转过。只见一个刚刚还年近中年的男性司机,这一下就变成了......还好还好不是画皮中的那无五官的脸,也不是大眼眶流脓流血的骷髅头,人皮面具之下竟然是一个长相颇为精致的......好吧,是一个长得十分姣好的脸庞。 “你,你是谁!”姜慕还没有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缩在角落里问道。屁话,就算你长得美若天仙,这样莫名其妙的带着一个人皮面具突然把自己带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是个人都会害怕,男人的话还会想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但是自己是女生耶!就算你是百合那也......不对不对,想岔了。你百合喜欢我也该换个方式吧,想起那个时候在路口停了一辆车,现在细细想来,那里怎么可能专门会停一辆的士在那里的。那是有阴谋啊!而且还他娘的用易容术啊!什么玩意儿啊居然让自己给遇上了? 姜慕越想心越乱,那男变女的司机瞥了一眼姜慕,还是没有说话,突然伸出手来。姜慕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点小小的举动都会炸毛,更何况你还把手伸过来!姜慕突然想起包里有利器!半夜回家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所以姜慕未雨绸缪地买了电子防狼器和防狼喷剂!现在着实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猛地把手伸进包里,摸到什么用什么! 女司机手还没伸过来,姜慕不退反进欺身而上,大拇指把盖子弹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女司机的正面就是一顿喷。再次冷不丁得在阴沟里翻船,女司机也没想到啊。姜慕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别说,还挺好听的,没错,这是一声尖叫,你易容术又怎样,遇上防狼神器还不是花容失色! 女司机狠狠地一脚踩在刹车上,然后就听到一声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然后女司机的头就狠狠地磕在方向盘上,眼睛辣的生疼!女司机好像不疼,用手背擦着眼球,心里一阵惭愧:哎哟小丫头片子性子还挺刚烈。刚才看到姜慕居然能弹起来挠自己,自己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你安全带绑好了没有,丫的掏出什么法宝就往我脸上喷! 事实证明姜慕还是绑了安全带的,不然的话现在可能就是前车窗一个大窟窿,然后姜慕整个人飞出去了。姜慕不过是跟女司机一样受着急刹车的惯性往前面磕了一下,然后又顺着刹车停止的惯性重新撞在座椅上,还好椅子是软的。但是前面磕了一下姜慕已经是头晕目眩的了,好像看到几个羊驼在眼前转悠。没办法,前几天跟哥哥去游乐园的时候旁边就是一个动物园进去转了一圈,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蠢萌蠢萌的神兽了。 姜慕挣扎了一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包都不要了,左手电击器,右手喷雾剂,两个神器在手,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远远地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好似住宅区的地方,姜慕掉头就往那边跑去。她不知道那里已经是无人居住的废弃地区,本来现代化改造的范围包括了这片区域,但是还没开发过来。 女司机揉了好一会眼睛,好歹算睁得开眼了,但是眼睛还是很辣,瞄了一眼逃窜的姜慕又把眼睛闭上。自己也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揉眼睛,睁开眼看一眼就闭上继续揉,简直丢脸啊!让一个普通人阴了两次,要是让她就这样跑了,回去还不得让姐妹们笑死,笑话还是小事,如果就此坏了大姐的大事,自己唯有一死! 一个跑一个追,逃的跑得不快,追的也赶得不紧。姜慕刚才磕了个爽的,想在还有些目眩的感觉,磕磕碰碰地往前跑,一个不慎就扑街了,龇着牙看了一眼,膝盖上的皮都擦破了。咬了咬唇,又是惊吓又是跌倒的眼泪早就不争气地开始刷存在感了,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继续跑。追的人也追的好苦,这睁开眼跑几步就要闭上的感觉,索性直接闭上眼睛追,追了一阵儿睁开眼确认一下人,发现追歪了。没办法只能继续用刚才睁眼追一会再闭上眼的办法追上去。 然而这两人速度完全不成正比,追的人跑一步赶得上姜慕跑好几步了。还好眼睛受伤了,不然的话姜慕根本跑不了,好不容易跑到漆黑一片的老旧住宅区,姜慕扯着嗓子就喊:“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不管怎么喊,别说有人出来,你就是被吵醒了探出脑袋咒骂几句也好啊。可恨啊,姜慕喊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这里原来是被废弃了许久的住宅区!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前脚刚走,谢韬韫骑着摩托后脚就追上了。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的士莫名其妙不按照交通规则地停在路中间,谢韬韫熄了灯拐了个弯靠在树林的一侧,然后悄悄摸过去。发现的士后面有一段十几米长的车胎痕迹,车里空无一人,在副坐上还有姜慕平时背着的书包。 救人?开玩笑!这小丫头平时隐藏的极深,就连妹妹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妥之处,现在这样危急关头,当然是要躲一旁偷看,看她是否还能藏着捏着。谢韬韫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能成为执行官的哥哥会有一个普通人一般的妹妹。 谢韬韫主意已定,再次潜行而入。可惜饶是他如此小心之人,依旧没有想到的是他跟踪人,而他也被人跟踪了。一个男人站在树枝尖上,那树枝的粗细也就能站一只鸟儿去让一个人稳稳地站住了,随着夜晚的风树枝轻轻摇晃,男人也跟着摇晃,却依旧稳稳地站住没有丝毫的倾颓之势。足见此人对灵蕴的把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话说有一种轻功,如同燕子三抄水一般,只要脚下有立足点,便能在半空中随意改变方向,即使是一片落叶,也能借助于此再次腾空。只要神传师的灵蕴掌握到了一定程度并且有一定的身法基础都是能够做到的,而这灵蕴的”一定程度”,说实话,就连第三代中被奉为天下第一的楚伶毓都做不到。 此人融入到路边的树林之中,就好似他就是树,是那枝桠,是枝桠上的一片叶子。样貌说不上出众,是那种掉进人群中就是个打酱油的,毫无起眼的地方,除了他那对眼睛。目光如炬,换一种说法也可说是目若朗星,如果谢韬韫再机敏一些,没有一心想潜入进去不被对方发现,抬起头往身后看的话,或许能看到树梢上有一对如同猫头鹰一般的眼睛。 当然了,如果有人有幸见识了那场两位使用飞刀的顶尖高手的生死对决,绝对能认出这个人的模样来。 204.第204章 谢氏双子 风林火山四组,为楚尘就任部长一职初创,在当时遭到各方的阻挠,一方为于制不和,部长主管政务,副部长主管财务,首席执行官统领执行官各部,职权虽互有穿插,只是主次分明,与古代三省制度所采用的制衡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妙。除了安全部内部高层不同意之外,连人类政府高层也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神传师本就是单兵作战远超人类,有人类高官描述楚尘一人为原子弹也,三足鼎立互有牵制本就极好。若是再创直属楚尘统辖的四组,就好比本就平衡的天平突然就倒向一边。 只是楚尘这个人就不是个愿意被人压制的人,力排众议倒不如说一心孤意就把山组的旗帜给立了起来。不知是因为一直遭到非议或是山组另有战略部署,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山组的任何成员,作为风林火山第一个成立的,有人猜测楚尘将最大的力量投入山组,山组中不乏楚尘那一代成名已久的神传师。楚尘年轻的时候可谓名噪大江南北,更是交友无数,而且大多数挚交都已经成为名镇一方的人物。 有人猜测楚尘的莫逆之交白奇凨便是山组医院,而至于其他四个,相较之下应该也是差不多传奇的人物,这样就很恐怖了,四个山组成员个顶个的实力与楚尘相差无几,可以说其声望和实力已经稳压了当时安全部的中坚力量执行官。那可是一坨高级执行官都打不过一个的悬殊力量,当时许多人都惴惴不安,这要是让楚尘看不爽了,那连逃都不知道往哪逃。只是楚尘只是对外宣布,我成立了第一个山组,咋地你丫不爽你说啊!之后对于山组的一切信息就好似被掐死在摇篮之中,再无任何音讯。而至于白奇凨是山组成员因为后来有人在国外看到他正携着妻子的手游览各国,正潇洒无比而因此烟消云散,让人更加怀疑,山组到底都有些什么人? 在所有人都快忘却这件事情的时候,楚尘突然又说,我要创立第二组了,谁有意见吗?这个时候谁还敢有意见,一方面怀疑山组的真相,另一方面又畏惧山组。这要是再给楚尘拖后腿,天知道他会不会揪住自己的小辫子就此打入十八层地狱。倒不是说楚尘在安全部干的都是些倒行逆施的事儿,只是碍于他的威名,会不会另说,他有那个能力罢了。所以风组的成立走的是正规程序,副部长都在同意书上签了名,一切都顺理成章。 风组创立之初也是进行保密的,但是风组与山组不同的便是风组很高调,倒也不是非常高调,只是比起若有若无的山组来说算是高调的了。经常执行秘密任务,一来二去,风组成员的信息也就逐渐被有心人掌握,到后来只要稍加打探就能知道风组四人的身份,都是从楚尘那一代开始数的第二代神传界之中的佼佼者。 风组一开始执行的大都是千里奔袭万里追凶的任务,而且是秘密进行,针对的目标没有固定,全靠楚尘的指示。而且大多数目标直指叛逆者和法常寺部分成员,在楚尘执政初期订立下的方针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说,楚尘就任部长一职是由于上一任部长易睿博的指示,而易睿博的这个指示如同楚尘要创立风林火山一般,都是一意孤行的。当时安全部中还有就任副部长的莫汉星,万年老二一般被楚尘挤去继续当副部长,能坐到副部长当然说明此人除了拥有一定的权柄之外,还笼络了一大帮子人。山组无形的震慑力和风组的高效率和雷霆之势,弄得那一大帮子人不敢说话不算,连小动作都不敢乱来。所以风组在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楚尘的地位和声威。 再到后来,楚尘也渐渐将风组雪藏了,因为风组执行任务的频率大大减少,成了现在楚尘的贴身护卫队伍。只是威慑力不减从前,当然这也是楚尘的考量,现在形势不比从前凡事都需要考强力的手段以雷霆之势镇压,现如今不止法常寺略有蛰伏,连叛逆者的动作也渐渐小了,或者说活动范围正在向南方靠拢。所以楚尘更需要的是情报,而且一些事情需要自己最信任的人去调查,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人才,楚尘也不会取长补短一般,将以迅若雷霆著称的风组派去干情报工作。 现在作为风组成员的飞刀皇甫烙,就在执行调查任务,这兄妹两个着实了得,警惕性高的不行!连皇甫烙调查起来都觉得脑仁生疼,谢韬韫倒也罢了,他的妹妹才是个狠角儿,皇甫烙甚至不敢在她妹妹面前出现。皇甫烙敢在谢韬韫面前如同路人一样经过,却不敢在谢臻绮面前露脸,这要是露了脸,恐怕对方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谢道安跟谢韬韫与谢臻绮的确有血缘关系,但是不是父子关系,虽然双峰都是以父子相称,谢道安却是那兄妹俩的大伯。谢道安到现在都未娶,何来子嗣一说?说来也是缘分,如果不是为了找那兄妹俩,恐怕也找不到谢道安。不知道部长回楚庄的时候跟姐姐一提说,欸,姐,我找到谢道安了耶。楚殷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想岔了,这也是上一代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谢氏从魏晋之后随着五胡乱华便已落寞,好几百年不见起色。神传师家族终归需要入世的,打个比方说就好比现在的楚庄,作为四大家族之一,隐隐有赶超四族之首的黄家,就有楚尘这个人任职安全部部长,而在普通社会方面,便有宁毅舟。为了方便行事,不仅要在神传界有名望,还要在当时的人类政府也有人存在。谢安人尽皆知不需赘言,谢安之后便再无魏晋之说,谢氏也随着王朝的终结而开始走下坡路,五胡乱华之局如此繁乱,在当时官府之间没了立足的人,神传界中的谢氏一族难免走了几步错棋,便一发不可收拾。 扯远了,谢氏虽说从此开始走下坡路,但是好歹也算是源远流长的家族之一,到了近现代,倒是趁着纷乱的局面勉强扳回一些,但也无济于事,人丁凋零更别提有多出众的人能够重振家声。然后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赶上大流终于出了两个出色的后裔。其一便是谢道安,还有一个便是其弟谢道陵,谢道安还是楚殷的同学呢,还有一段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缠绵故事,当然,这种事情也就作为楚尘贴身护卫的几个人知道那么一丢丢。只是谢道安并不出众,倒不如说是谢道陵过于高调,以至于提起谢氏双子,更多的人想到的是谢道陵。因为谢道陵可是跟着易睿博打江山的,跟楚尘更是挚交好友,生前是安全部情报机构的首领级别的人物。而且当时被所有神传师高度认可的被称为神仙眷侣一般的两对,除了楚尘和AddAnn这对有缘无分的,便是谢道陵与凌清仪这对有缘有分的,可惜事实证明,被人羡慕的情侣必须死,就算结为夫妻也是一样的定理。 可谓天妒英才,谢道陵在调查某件事情的时候,半路身陨,至于是什么事情,或许也只有部长楚尘知道了。几乎是死讯刚传来的同一时间,已有身孕的凌清仪就此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而谢道安嘛,早几年就消失地无隐无踪了。 前阵子部长突然发出指示,说凌清仪和谢道陵的后裔出现了,要自己快马加鞭过去调查。此时易耳,风组的老本行就是千里奔袭!调查的结果就是,的确是,谢韬韫与谢臻绮就是已逝的两位前辈之后。双刃剑疯魔则去调查凌清仪消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这种事情想要顺着去调查难比登天,十几年前都查不出来更别说现在孩子都快成年了。所以疯魔是顺着领养这兄妹俩的事情逆向调查,至今未果。 谢臻绮那边,皇甫烙是当真不敢露面,生怕打草惊蛇,部长虽然没有说调查清楚之后要干什么,但是好歹跟随部长好一段时间了,还不清楚部长是想招揽这两人吗。谢臻绮如果真的遗传了凌清仪的能力,那么部长的情报机构必然就有了着落,虽然风组的情报干的也不错,但是皇甫烙更想干老本行。这要是一个不慎把人给惊吓了,跟凌清仪一样搞失踪,这还上哪找去! 所以,就有了现在,皇甫烙站在树梢上看着谢韬韫的举动。为什么盯着不放?没别的,皇甫烙只是闲着无事,部长结束香港之旅之后会亲自前来,到时候自己的盯梢任务才算结束。 纵身一跃,如同飞鸟一般,树梢只是微微晃动,皇甫烙人已经不见了,几个纵身飞掠已经追上谢韬韫。谢韬韫此时正贴着一堵老旧的墙壁,探出半个脑袋往里面观察。现在两人一个在房檐下,一个站在房顶上,皇甫烙也有些好奇,心说这小伙子大半夜的追谁呢? 皇甫烙便顺着谢韬韫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女的正一追一逃的跑的不亦乐乎。 205.第205章 打酱油的皇甫烙 其实皇甫烙对姜昱并不陌生,当初楚伶毓向楚尘推荐姜昱的时候,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楚尘第一时间就派遣自己过来跟踪调查。不是别人,姜昱的身份来历就是自己一手调查的,比楚伶毓调查的还要详细,楚伶毓只是调查了姜昱的出身和一系列经过。皇甫烙向来严谨,楚伶毓调查的他也调查了,楚伶毓没有过问的,皇甫烙也去调查,皇甫烙甚至亲自去了姜昱的老家一趟,以各种身份打探姜昱的人生际遇。姜昱老家的从邻村到邻居询问调查,和姜昱小学时期到高中时期的同学关系调查。得出的结论就是,姜昱这个人就是白纸一张,真如楚伶毓调查所说,真的就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神传师的传承。 没有危险,出身和身份都是很好的,甚至都没有人意识到姜昱那种”往返冥府”的力量的发展前途,或者说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皇甫烙是不太相信有人能够往返冥府的,只是楚伶毓信誓旦旦地说起那就没办法了。所以楚尘也就默认了楚伶毓想要将其招揽至麾下的想法,部长好像想要莫汉星这个万年老二的位置坐到退休的样子,因为皇甫烙可以从部长最近的行为猜到,楚尘在给楚伶毓接手安全部打基础,更何况莫汉星比楚尘的年纪还要大。除了将楚伶毓安排到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为她自己证明自己的力量和树立自己的声望之外,皇甫烙甚至能够意识到,除了山组的前辈可能跟楚尘同时退休之外,自己所在的风组,和部长即将要设立的林组和火组,都是遗留给楚伶毓的。到时候楚伶毓一上台就有三个小组的绝对力量,更何况楚伶毓现在在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坐稳了,深的整个安全部上下执行官的崇拜,将来已经没有谁有能力撼动楚尘传位给楚伶毓了。 虽然说安全部部长的选举还是按照民主选举的,但是自从易睿博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意志传给楚尘之后,这种父子相传的情况肯定还会出现。而且楚伶毓如今在安全部的风头一时无两,不出意外,将来的发展就是这样的。 又扯远了,说起皇甫烙调查姜昱的时候,自然也就调查了姜昱的家属。对方是否是传承而来的神传师后裔,皇甫烙不得而知,这种血脉传承的,就连姜昱的长辈都不知道他的祖先是谁,哪一脉传来的。只知道自己是客家人,以前是从北方迁过来的,什么时候迁的,哪里迁过来的他们都说不清楚,皇甫烙想要调查就如大海捞针,能捞到个锤子!而且除了姜昱之外,他的家人似乎都没有灵蕴。 皇甫烙调查了姜昱的家人,自然认得现在正在逃跑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姜慕了。皇甫烙现在摸谢氏这两兄妹的时候,姜昱突然带着妹妹来说要找工作,皇甫烙也是起了一些怀疑,楚伶毓在江左干的那些事情安全部的人不难知道,而且正好是谢氏兄妹从江左离开之后刚回来就找上门了,他还以为姜昱也怀疑上了这两人了,找个借口想要近距离的调查。但是后来想想不大可能,楚伶毓在江左都让谢氏兄妹给逃了,没道理让远在广东的姜昱找到了马脚,或许还真是个巧合。 然后再看追的那个,呦呵,还是个熟人!皇甫烙暗想,这几年风组转化为部长的贴身护卫和情报机构,什么人没接触过,各方势力都有渗入,就连易方今都一起喝过酒呢......当然了,那还是他叛出安全部之前的事情了。就拿眼前这个女人来说吧,不对啊,她们的势力范围在北方啊,在南方行动的话,没名没气另说,就是南方的势力都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的。 话说在首都有个高级会所,名字挺好叫国色天香。因为这个会所的两位女老板就叫国色和天香,当然了,就皇甫烙的手段已经看出了那两个女人也不过是傀儡罢了,真正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但任凭皇甫烙施展的任何手段都没能知道那个幕后老板是谁。就连揪出了北方的黄家就是国色天香的主人,就是找不出来国色天香的负责人是谁。 说来皇甫烙也是国色天香的老主顾了,凭借他掉落人群中就是打酱油的路人甲相貌,在风组就属他最容易打探消息,当初调查国色天香那可是近距离的。这会所可谓是清一色的长腿美女,一共有三组成员,一组就是外围人员,这一组人只知道国色天香就是一个会所。第二组是中层人员,但是跟第上一组的人员差不多,也是仅仅知道工作的地方就是一个高级会所,只是她们属于中高层,负责会所的运营,顶多知道两个老板背景很强,或者是帮助上面的人打探消息,多余的就不知道了。最后一组寥寥几人,除了国色和天香,还有就是会所四花魁首,分别为牡丹,玫瑰,百合和杜鹃,还有就是那位皇甫烙无论如何都打探不出来的真正老板了。这一组人清一色神传师,四花魁首皇甫烙不清楚他们的实力,但是天香却是跟皇甫烙同一代后期出名的角色之一,原名文淼,文淼的成名如同昙花一现,正如冬日之花即开即灭。原来是被黄家的人给搜罗去了,易名天香。 国色天香纯粹的就是替黄家收集情报的,毕竟是首都数一数二的高级会所,出入的都是名门望族,除了社会上出色的人物,来往的还有神传界人士。男人最惧怕的就是枕边风了,虽然打着招牌是卖艺不卖身,天知道这群人里面一个人有多少个情夫,所以靠女色打探消息那是最方便也是最有效率的一条路。如果不是因为部长的身份和地位放在那里,恐怕部长都会考虑是不是从这方面出手组建情报机构。 皇甫烙可没有李寻欢那样风流倜傥的基础资本,但是部长给他构建的社会形象非常不错,但是也仅仅维持在资金调度开来的情况下,所以也勉强在会所里吃的开。自然接触不了核心的那一圈子,但好歹认得了人,虽说现在来的这个人是四花魁首之末的杜鹃,但是能让国色天香决定来南方追一个人那也不容易啊。皇甫烙还真没看出来姜慕有哪里值得国色天香下力气去追捕的,根据他的调查这个姜慕真的是纯纯粹粹一个普通人啊。 皇甫烙想的,杜鹃当然也没有想明白,没明白大老远的跑这来拐卖一个女孩子?拐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情可从来没干过啊!但是老板的老板,大姐头要求的难道她还敢说不吗?而且不仅仅她来了,四花魁首这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毕竟来到南方各方势力,有什么变数还说不定,但是也只有杜鹃在广东,其他三个魁首则在返程上接应。杜鹃的眼睛已经好很多了,要是让牡丹,玫瑰和百合知道了自己被一个普通人用防狼器照着脸喷,不知道那三个人会笑成什么样子。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仨知道,对刚才阴沟里翻船的事情自己绝口不提,要是那小丫头说了怎么办,要不要抓到先把舌头割了?可惜了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丫头,就是腿不够长,倒是刚才酒吧里那个姑娘还不错,就是胸就跟机场似的...... 话说砍头不过头点地,这样侮辱人家谢臻绮不知道会不会炸毛! 杜鹃眼睛恢复了,速度立马就加快,以飞跃的速度三下五除二靠近姜慕,伸手一把抓住姜慕的胳膊。姜慕情急之下倒是镇定了下来恶向胆边生,回身拿着一个东西就戳了过去。电击器噼噼啪啪地响,看来这几天没少充电。杜鹃挥手一巴掌就把电击器拍开,手一用力,姜慕吃痛,捏着防狼喷雾的手也松了开来。 神传师的精神力一旦集中起来,你就是七八个大汉也休想近身。这一下杜鹃一个回合就把姜慕保命的两大神器进阶打飞,人后就听得啪的一声,皇甫烙和躲在屋檐下偷看的谢韬韫不禁”嘶”了一声。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谢韬韫和皇甫烙离着的位置都挺远的,这么远都还能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杜鹃这一巴掌狠了些吧。 皇甫烙”嘶”了一声就用手盖住自己的嘴巴,偷眼瞄了一眼谢韬韫,发现这小伙看得到是聚精会神,恐怕没有听到刚才他头顶上发出来的声音。眼看着胜负已定,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一个神传师的,皇甫烙本欲出手相助的,想想自己是来跟踪人的,正主不动手,自己插哪门子的手,想想那小姑娘是姜昱的妹妹,因为不知道楚尘把姜昱放在哪个位置,如果也打算揽入风林火山中的一组给楚伶毓建立后盾,那么也是未来的同事了,先结个善缘也不错。正纠结想想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好了,撇眼看到谢韬韫猛身子动了就要冲出去,看来他也是想要出手相助了,但是谢韬韫刚探出半个身子却又猛地缩了回来。 什么情况,这小子退缩了?皇甫烙突然感受到一股磅礴又阴狠的灵蕴直扑面门,猛然扭头望去,原来姜慕挨了那一巴掌,往后一仰,整个人都被打懵逼了,嘴角直接被杜鹃那一巴掌打出血来。本来胜负已定这没有悬念,杜鹃为一雪前耻,上前还要再掴一巴掌,谢韬韫看她抬手了,就要猛蹿出去拦截,还未动身就退缩了。 剧情剧变,皇甫烙看到姜慕身后凭空出现的白色人影,嘴角微微上扬,马上就相信了楚伶毓说的,姜昱有往返冥府的能力。都不需要出手了,看来姜昱在她妹妹身边埋了一个大杀器。 206.第206章 再现白影 姜慕一边跑一边在反思,反思什么?她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跟这座城市八字不合啊!什么情况,别人家丢手机被人摸钱包都已经是倒霉的了,自己呢,刚来显示被人绑架,现在又被一个长腿大姐姐追,看样子又想绑架自己。自己肯定跟这座城市八字相冲! 直到被杜鹃一巴掌打懵了之后,姜慕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刚才车上撞了一下就几头羊驼飞奔而过,现在这一巴掌的力度居然比刚才磕车上还要疼!姜慕只知道现在眼前有一群羊驼奔涌而过,似乎还看到几只停下脚步,扭过头来露出那种诡异而蠢萌的笑容。 扑通一声往后仰倒,成大字型面朝天空,今晚的月色不错,月亮高高挂在西方,差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天亮,甚至不用,现在是夏天,或许月亮还没有落下太阳已经初升。漆黑的夜空只有一轮明月,如果是平时,这或许是一个赏月的好时候,虽然没有八月十五的月亮那般有诗意。 奇怪,自己在想些什么啊!姜慕倒在地上愣上瘾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上一阵生疼!混蛋,好疼啊!姜慕蜷缩起来,两手紧紧地捂住脸颊,可恶啊,都肿起来了!感觉手掌中还有湿漉漉的感觉,莫不是流血了吧。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用力,我给你老公当小三了吗你这样打人! 真不是杜鹃把姜慕当成了小三,只是杜鹃想起刚才被姜慕连续阴了两次起就不打一处来,实乃奇耻大辱也!所以下手就没了轻重,你说一个神传师用上了力气去揍人,那能轻么?打完之后她也有些后怕,若是再用力一些,姜慕体质再差一些,直接把这人头给打飞了,这尸首分离的,杜鹃也不好回去交差啊。大姐头说了要全须全尾地把人给绑了...... 姜慕只觉得一股巨力揪住自己的衣领给提了起来,斜着眼瞟了一眼姜慕就紧紧地把眼睛闭上,吓得眼睫毛不住地颤抖。无他,看一眼就觉得眼前这姑娘想要把自己提起来再扇个几巴掌的架势,吃了大亏的姜慕能不被吓坏吗?杜鹃也不是第一次被姜慕误解了,刚刚在车上就是想看看姜慕安全带绑好了没有被姜慕一顿防狼器喷脸,她不过是想看看刚才那一巴掌把这人打的怎么样了。 杜鹃只来得及看到姜慕脸上红里带紫的五个指印,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对一个普通人这样自己这个做神传师的还真是丢脸。还想仔细查探一下姜慕的伤势,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下意识地把头猛地往后一仰,凭借最快的反应速度再稍稍往侧边躲闪。 “哧”的一声,杜鹃就看到眼前堪堪几厘米外突然就出现了一支毛笔,心中便是一惊,若是刚才躲得慢了些,恐怕这支笔就会把自己的脑子捅一个血窟窿。卧槽,什么笔跟个刀子似的如此锋利!杜鹃还未吐槽完,铁笔狼毫的笔尖微转,横劈过来。 杜鹃反应不慢,迅速撤开姜慕的衣领,憋足了力气将头往后再次仰倒,就看到毛笔的毫毛从眼前挥过,飘扬而起的头发便被这支铁笔齐刷刷地割断,吹毛断发指的是绝世好刀,这支笔堪得上这个称号也独此一家了。杜鹃虽躲过了锋利的狼毫,却无法抑制情急之下往后倒去的势头,来不及收住后脑勺狠狠地就跟坚硬的水泥地亲密接触,哀痛一声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势往侧边翻滚几圈躲开了这突入而来的刺杀。 此招迅而凌厉,堪称一招即出处处杀招,料想此人身手定然是高手行列,杜鹃已经做好了硬接急招的打算。不料这”程咬金”一招之后便没了动静。杜鹃翻滚开来抓到着力点弹起站定,才明白为何接下来的连招突然中断的缘由,原来对方根本就没出来......其实是只伸出一只手臂。 一次惊变,谢韬韫已经倾出的身体猛地往后缩回,按兵不动继续在暗中打量,刚才变化太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的清楚,登时目瞪口呆,一个手臂在姜慕脑后凭空出现,真的是凭空出现,而且还只是出现了一个手臂。谢韬韫毕竟眼界较小,当时就看懵了,房顶上的皇甫烙则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手臂,嗯,是个女性的手臂,哦,这个不是重要的,皇甫烙眼尖,耍飞刀的眼力都是极高的。就算隔着很远,周围也没有火光的情况下,皇甫烙还是看到手臂伸出的地方,有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洞窟,手就是从哪个洞窟里伸出来的。 皇甫烙想起楚伶毓说起的,姜昱此人能往返冥府,他是不信的,毕竟你不能说有我就信,我要先看看,先见识见识才能说对,确有此事。神传师能够开辟空间,将现实空间与自己开辟的异次空间联接起来,古有大能者开辟空间之后,脑洞大开想到若是能够将A点的现实空间与异次空间联接,然后再从异次空间中开辟B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就实现了瞬间移动。想法很好但是无法实现,古之大能但凡实力到达一定程度的都有尝试,最终都不了了之,更有甚者为了不能实现瞬间空间的转移而郁郁而终这。毕竟神传师开辟的空间是依附于某一点,不可移动之外你就是开辟再多的进出点那么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有文献记载,冥府鬼使,往返者皆辟鬼道,连接阴阳,或从阳关,或自行无踪,来遁无阻。有神传师学者指出,鬼使并非寻常鬼差鬼卒,而是鬼神号为无常者。一是从阳关道进出,二是自己开辟鬼道,并非固定,往来无迹可寻。文献中另一篇还指出,冥府之地,是洪荒未名之诸大能者协力开辟的异次空间,所以,神传师中是不可能开辟出异次空间与现实空间随便往来的通道的,唯”冥府鬼使”者。杜鹃把姜慕带到这个地方纯属偶然,不可能预先埋伏了一个异次空间在这里,就算有所预谋留了一条退路,姜慕一家除了姜昱还有谁是神传师,而皇甫烙不觉得姜昱有能力开辟一个异次空间,开玩笑,能够开辟异次空间那已经可以名镇天下。就皇甫烙知道的现在华夏的神传师之中,有能力开辟异次空间的只有两个人,楚庄楚殷和黄家黄承乾。 谢韬韫和皇甫烙都不动声色的继续围观,杜鹃的震撼可谓首当其冲。虽然她的能力或许不如皇甫烙这种成名已久的人物,但是不妨碍她有自己的见地,自然之道这突然出现的非等闲货色。看到那只握着铁笔狼毫的手缓缓地缩了回去,杜鹃一下犯了难,当然最稳妥的就是趁此远离这是非之地。但是看到这手缩了回去,杜鹃又有些不甘心,眼看着对方只是想着先打个措手不及还没真的出来,趁此机会想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姜慕就此掳走。 脚下刚挪了一步,杜鹃抬眼看到本就缓缓放大的紫色泛黑的洞口这次伸出两个手来,一把撑住洞口,正在用力地掰开。看来是嫌这鬼道开放的速度有些缓慢了,杜鹃一下子就愣在当场,然后就看到洞口探出一张诡异的脸孔......不是,是一张诡异的面具,惨白如雪地整张面具露出非常扭曲的笑脸,一条红灿灿的长舌头垂下来,头上的帽子上赫然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古朴的甲骨文字。 杜鹃刚想着这怎么有点眼熟,是在哪里见过还是在哪里听过?同时,洞口已经被这人用双手撑大了,整个人都钻了出来。白衣素群无风自鼓,长长的衣袖猎猎作响,好不威风!杜鹃与远在一角的谢韬韫碍于见识较浅倒是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也就皇甫烙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寻常冥府鬼使也就罢了,毕竟文献中的鬼神无常那么多,但是一看到长长的素色帽子上绣着的四个大字,皇甫烙就明白了这货什么来头。心中暗暗寻思,莫非那姜昱有自己还没发现的来头不成,居然能让白无常鬼神之首为其效命? 赫然就是那个时候救助姜昱兄妹俩的白无常了,白无常一钻出来,当即单膝跪地,半抚手抱拳一字一顿铿锵道:“卑职来迟,叫女公子受辱,卑职之罪矣!” 姜慕整个人还迷糊着呢,刚才的异变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听到才挣扎着爬起来,扭头看了一眼眼泪止不住的哗地就下来了。手忙脚乱地就要扑过去,不料全身乏力就要再次扑街,白无常连忙伸手扶住了,姜慕顺着白无常的纤纤细手就好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命的就拽,终于拽到白无常怀里就是放声大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说的,亲人呐!你就是我亲人呐! 白无常一边安抚姜慕,撇眼看到姜慕脸颊上那刺眼的指痕,怒上容颜,只是带着面具看不出来罢了。自责不已,虽说自己没有把姜昱真的当成主人,但是好歹是御史余卿的命令,当晚姜昱呼唤自己,将自己的亲人托付给自己,白无常古人忠君思想浓重,姜昱再不济也是自己的王,自己的王把亲人这么重要的任务托付给自己却让姜慕受了伤。 顿时就怒气勃发,连长发都微微向上扬起。杜鹃狠狠一跺脚,看来没机会了,这货看起来不好惹,当机立断扭头就撤。白无常冷哼一声,铁笔狼毫手中翻转,背后那漂浮着的竹帛上的文字微微泛着紫色阴郁的光芒。杜鹃顿时就觉得好似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脚踝,低头望去,一只漆黑如墨的手就好似破土而出一般抓住自己。 207.第207章 大文字狱 杜鹃一时受阻,白无常只是一手环抱住姜慕,斜觑了一眼。皇甫烙暗道一声不妙,对方居然这样敏感,这都被发现了!果不其然,同时有鬼手从虚空中伸出便要去抓皇甫烙与谢韬韫。 皇甫烙与谢韬韫同时躲开,直到此时谢韬韫才发现自己头顶上居然还躲着一个人?只是来不及多想,鬼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要抓自己。没抓中就重新缩回去,只是实在是有些多。心里却是暗骂,那个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不打,我在这里好端端的充当一个打酱油的偏要过来招惹! 白无常猜不清楚这两个偷看的人的身份,若是盟友岂会高坐井上观?若是同党却又藏在暗处不愿现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锅端了,免得没有对他们出手搞出什么差错。杜鹃已经挣脱了鬼手的束缚,跟谢韬韫一样吃惊,自己居然被人跟踪了,还是两个!左扭右拐地躲开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鬼手,瞥了一眼蹲坐着环抱姜慕的白衣女人,从她的气息上来看应该是鬼仙一流,只是无论气势上还是灵蕴的磅礴程度都属上上之选。 这一下四处树敌,并非白无常托大,上次姜昱濒死一线白无常现身救主,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曾想千年之后的人间神传师,法门繁多而杂学,好似其中都有各门各派的影子,但是却不甚精通,整体水平下降了好大一个层次。白无常还寻思着先试探试探,除了那一招风云变色的”魑魅魍魉百鬼夜行”,倒没施展自己多大的神通。所以这次也就不打算留一线了,直接上来就把几个人给激了出来。 冥府中黑白无常两条线中也有分类,并不是看得顺眼的就归白无常或者黑无常所统辖,黑白之中最明显的就是白无常一系都是气宗,黑无常一系则为武宗。所以白无常就算对敌也不需要近身搏斗,就跟当日墨渊一般操控水术,如今抱着姜慕端坐当下,右手上的铁笔狼毫翻转,凭空书写了几个大字,墨韵不散,随着狼毫挥舞,凌空几个大字微微泛着紫光,一股煞气以字为中心扩散,好似无形的声波。 皇甫烙不论意识还是敏感程度远胜在场的所有人,毕竟是成名已久且是货真价实的。脸上劲风扑过,耳中充斥着犹如猛鬼般的利啸,皇甫烙眉头微皱。鬼魂虚无之体,游荡于人间,或许你身旁就有这很正常,只要不是真正威胁了人类的生存,神传师也懒得去管。毕竟麻烦的很,其一虚无之体神传师也很难发现,只有少许有先天天赋的能堪破鬼魂虚体的神传师能够直视鬼魂,除非鬼魂怨念深沉,已经到了幻化成实体害人的情况,不然神传师都很难发现就遑论驱逐了,当然了,也有专精其道的神传师能够以独特法门让鬼魂现身从而驱逐,只是这一类只是神传师中的一系支脉,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二则从道义上来说,不大好下手,这也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一个神传界之内流传的道德了,古人认为魂魄乃人死后灵魂无所寄托的产物,理当前往地府冥王报道,以待轮回,而魂魄没能前往轮回,却游荡于人间,这才是鬼魂。鬼魂无所寄托又无法找到去地府的路,本来就凄凄惨惨戚戚了,没干什么却要去驱赶它岂非过于无情?所以,也就任其游荡。 所以这荒山野岭的有鬼魂并不出奇,只是这白无常这一招施展的实在是过于霸道无情,就算想要展示自己无人可及的强大灵蕴也不必如此吧。那凝聚而成声波扩散状的灵蕴,如同涟漪一般一圈接着一圈,一圈经过便震得这满地的鬼魂纷纷现身,所谓那些精通鬼魂现身之道的神传师,无非就是用各种方式让鬼魂感到痛苦,逼其现身。这满地的鬼哭狼嚎,不仅皇甫烙为之动容,就连谢韬韫和杜鹃脸色都不大好看。 这也难怪,白无常的这一招灵蕴倾泻而出既然能让鬼魂如遭天谴,就算是人的体内有所寄托的魂魄也会有所触动。就算你是白无常统帅百鬼,也不该如此霸道说杀便杀吧,眼看几个成魂不久本就不稳的鬼魂,几阵声波过后直接就魂飞魄散了。虽说看起来于心不忍,但这种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可关系,没听说过拯救鬼魂可以刷声望的,皇甫烙二话不说扭头就撤。跟他抱有同样感受的谢韬韫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说把方圆几百米之内的鬼魂尽数驱赶看上去的确很唬人的样子,看来姜慕身边埋着一个强力的援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看热闹虽然刺激,但是人家都把你这看热闹的当成一伙的了,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这扩散的灵蕴只是先手,白无常还有后招,皇甫烙眼尖,看见撤退的地方缓缓凝聚成字,然后一行行一列列排列甚是整齐,可惜皇甫烙对甲骨文研究不怎么深刻,毕竟不是专长识得几个就不错了。也不知道字面上的是什么意思,此路不通皇甫烙扭头望去,四面八方都被悬浮在半空中的甲骨文覆盖了。甲骨文一列列地向上浮现,抬头望去,就好似形成了一道弧形的穹顶。几个意思?是打算把人都留在这里了不成? 皇甫烙放弃了强行突围的打算,因为他偷瞄了一眼,谢韬韫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甲骨文留了个心眼折返回来,踢了个石子过去,石子撞在甲骨文形成的墙壁上,便被紫色的焰火吞没,瞬间化为灰烬。谢韬韫仍不死心捏了个碎石头从裤兜了掏出一张符纸裹好注入灵蕴再次用力地掷向甲骨文,两股灵蕴瞬间反应,雷光闪烁跟甲骨文所产生的紫色焰火激烈的碰撞,终究是包裹着石子的符纸灵蕴先消耗殆尽,电光只是非常短暂地闪耀了一下子就被紫火吞噬殆尽,第二颗石子沦为第一颗石子的待遇。一时间整个以甲骨文形成的穹顶各处都有噼噼啪啪地火光燃烧,此起彼伏看起来倒是挺壮观的,想必是那幽紫色的微光引起了这遍地蚊虫的飞蛾扑火效应。 皇甫烙突然感受到脑后一阵劲风扑来,也就不再看谢韬韫尝试如何逃生,下意识地往前翻滚躲开,回头看去,一具乌漆墨黑的甲士提着黑漆漆的大刀狠狠劈在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再看时,发现围攻自己的不知一个。皇甫烙连番躲避,甲士虽众倒也没什么,麻烦的还是那突然伸出的鬼手,冷不丁的冒出来这才是真的麻烦。 谢韬韫也被这群黑色甲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歹他身手还不错,一时间到没有造成什么损伤。反观首当其冲的杜鹃就不大好过了,大多数甲士都绕着她砍,而且刚才她大意之下已经被鬼手抓住,虽然挣脱开来但是已经被压制了,如今身上好些个地方都挂了彩。而且还有甲士似乎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的冒出来,眼看杜鹃应该撑不了多少个回合了。 皇甫烙的身手高出这俩人不知道多少个阶段,一边游刃有余地躲避,还有心思去看白无常。心中暗赞不愧是白无常,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角色,数千年不曾有传闻流出,这下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有听说过撒豆成兵的,这白无常却是挥墨成卒,需要支撑着这庞大的牢狱,又要控制数量众多的墨卒,就着深厚的灵蕴就不可小觑。就凭借这份实力,完全不亚于风组中的任何一人,更何况看这招式还是气宗一流。 “破凰·燎原火!” 随着战场的另一边一声低喝,皇甫烙再次扭头看了看谢韬韫,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上裹着符纸,站在那儿就跟个喷火器一样,熊熊烈火从他的口中和食指中的符纸两点一线之处喷射出来,将眼前的墨卒喷个精光,皇甫烙心说小伙砸不错嘛。 谢韬韫心里那个郁闷啊,心说真是狗咬吕洞宾,哪有人二话不说就上来揍人的!虽然说现在的情况还算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难免想念起妹妹谢臻绮的好来,如果谢臻绮在场的话,那绝逼能够想出一个逃生的路来。难道等会儿要跑到姜慕面前指着自己的脸说:诶,别打别打,你看,是我!我是跟踪你过来怕你遭遇不测的!卧槽这得多丢脸! 又是一声痛苦的呼号,似乎是出自女人之口,听起来有些娇艳罢了。皇甫烙和谢韬韫一同望过去,不只是出于兔死狐悲,谢韬韫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好好盘算着是不是该表明友军的身份。皇甫烙却是暗道:啧啧,可惜了。 208.第208章 不能说的朋友 可惜什么?虽然杜鹃在国色天下的四花魁首排名末位,这还是走了后门的关系。这杜鹃与天香是姊妹关系,文淼作为上一代有名有姓的,虽然排在BIGSEVEN之后,而且改名之后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但出于文淼年轻时候美貌与能力出众的传言,还是有人能够记得住得了。而说起文莘,要是不在前面加一句这是文淼的妹妹那还真没人知道这人是谁。 文淼易名天香拜在黄家手下的一个情报组织当中,文莘也跟随其姊姊一同前往,如果只刨除实力方面,文莘要比她姐姐要出色的,乍一眼看上去那是艳,再仔细看上一眼那是妖!如果连这方面都不如文淼的话,那么可能文淼给妹妹走后门妹妹都混不上四花魁首的位置。两姐妹各司其职倒也平分秋色,易名为杜鹃的文莘甚至比上面的三个魁首还要妖艳,根据皇甫烙的调查,没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杜鹃裙下。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仆,仆不如妓,这些都是吃的着的,还有一句就是吃得到的不如吃不到的。杜鹃把握男人的心思倒是得心应手,那种若即若离,而且一眼看上去骚的不行你就是吃不到的那种瘙痒感觉。说实话,皇甫烙曾经也痒地不行,幸运的是皇甫烙是那种掉进人群中就是个打酱油的样貌,让国色天香没有发现皇甫烙的身份,不然的话让杜鹃亲自出手对付自己,皇甫烙那是不敢随便再来了。失身是小,这要是把名节都给扔了那就事大了。 所以杜鹃排名末位却还是有很大用途,估计也是想道这次只是逮一个普通人,要是换一个人,就是随便换一个神传师,国色天香也不会托大让杜鹃独自前来吧,毕竟杜鹃的灵蕴实在是不怎么样。因为当初皇甫烙找段思雁商量过,还给她一一分析了国色天香中的每个人,毕竟落英以前的传闻还是比较传奇的,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段思雁只是说,你真的确定杜鹃是个神传师? 好嘛,弱到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神传师了。当然了这是站在段思雁的思维上来说的,就算杜鹃再弱,对上姜慕这种柔弱女子,她能打十个!但是事实证明,杜鹃还是有些能耐的,就凭她在一群墨卒的围攻之下硬是躲闪了好几个回合,只是可惜力量过于悬殊,杜鹃躲闪了几个回合就被无处不在的鬼手抓住,这样就难再躲,一个墨卒扑上黑刀子进红刀子出,随着一声痛呼,几个墨卒一拥而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兵器就是一顿乱捅。被这群漆黑的身影挡住了皇甫烙没有看清楚杜鹃被这顿乱刀砍成什么样了,脑子里就浮现了一坨红色的马赛克。 直到那一大群墨卒退散,将目标重新定位到没有遭受正面打击的两个人身上。顺着墨卒站位的间隙,皇甫烙看到里面,杜鹃只剩血淋淋的手,该怎么描述这个场景呢,并不是被剁成碎肉只剩一只手了。而是杜鹃的尸身似乎被一个流沙一样的东西缓缓地吸了进去,慢慢的往下沉,直到连手也不见了。皇甫烙觉得这个洞跟那个白无常出现的洞性质好像差不多,嗯,毁尸灭迹做到这种地步也是够够的。 虽然说国色天香那一群人都是情报方面的,但是没有点手段干组织情报机构吗?也就杜鹃是个另类,这杜鹃要是死了,做姐姐的天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嗯,白无常可不是鬼仙,这可是一个鬼神级别的货色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现在要考虑的是,该想个办法先离开这个牢笼才是。 随着杜鹃致死的哀嚎,姜慕的脑神经似乎也被这一声声的嘶叫给纠正过来了,恢复了一些神志,从白无常的怀里探出脑袋回过头来,奇怪,刚才那个女人呢?咦,怎么又多了两个人? 皇甫烙纵身越到谢韬韫身后,刚才谢韬韫神威大展把眼前的墨卒都给焚尽了,这里位置要空旷一些。谢韬韫已经从兜里取出一个布质的面具戴在头上,皇甫烙看了一眼觉得这小伙子该不是中二吧,或者是漫威看多了。 “咱俩想个办法出去。”皇甫烙说道。 “你是谁?”谢韬韫问道。 “是友非敌。”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光靠你一个人打不赢那个人,而我自信可以一个人离开。” “嘁,不过是一个鬼仙罢了。” “你见过鬼仙有这么大的能耐独立布质一个大型的囚禁阵法?”皇甫烙笑了一下,说道:“我说真的,你真打不过她,我猜测这个阵法只要正主遭到致命打击,或者需要全力对敌的时候,阵法的力度或许会少一些,这样咱就可以出去了。” 见谢韬韫还在犹豫,皇甫烙又说道:“你看,对方也不是咱真正的敌人对吧,你我俩就是来打酱油的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牵扯进来了。闹得太僵也不大好吧,怎么样,好的话你就点个头。” “你究竟是谁啊?” “欸,你这话问的就没劲了,就像你跟踪她一样现在还蒙着个......这是蜘蛛侠吗?我很少看电影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啊,哦,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想要对方知道你是谁吧,但是咱性质是,咱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谢韬韫皱着眉头......带着面具皇甫烙看不出谢韬韫皱着眉头,总之就是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正在两人商量对策的时候,姜慕揪着白无常的衣袖,总算是缓过劲来了,只是脸颊上还是被火烤过了一样生疼,膝盖上也因为摔过好像擦破了点皮。白无常见她好歹回过神来了,便问道:“女公子不要紧吧。” 哈?女公子?这是什么称呼?姜慕也没过多纠结这个,稍微摇了摇头,摸了摸疼的都麻了的脸颊又点了点头,眼球转了转又摇了摇头。第一次摇头是为了安白无常的心,她还有意识到的是白无常一出现就自责来迟了,点头是因为实在是太委屈了,突然被人打,再摇头主要是还是为了安白无常的心,又想道哥哥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责罚白无常,毕竟从他们的关系来看,好像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 姜慕再次回过头看了看远远地看不清楚模样的两个人,问道:“他们是谁?” 白无常看着两人摇头道:“卑职不知,此二人一直在暗中窥伺,尚且不知敌友。”说完,低下头看着跟猫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姜慕问道:“此二人何去何从,任凭女公子令下。” “啊?什么意思?” “......此二人来意不明敌友不清,女公子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白无常换了种更容易明白的话说了一遍。 “如何处置?我......我......不知道。” 白无常点点头,抬眼望了望两人,说道:“大人离开不久,边有人欲对女公子不利,定是早有图谋,此间之事不可轻泄,卑职之意......”白无常说道这里,低下头看着姜慕,面具上的舌头碰到姜慕的额头,白无常先把舌头拎开了,才坚定地说道:“杀!” 听到白无常这凛冽无情的一个字,有配合上她脸上那副诡异的面具,姜慕不禁缩了缩脑子,面露犹豫之色。只是姜慕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皇甫烙和谢韬韫俩人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两人兵分两路就这样左右迂回靠近,白无常冷哼一声道:“果真来者不善,女公子速下决断。” 若是这两人如同杜鹃那般已经对姜慕做出了伤害,那么没说的,白无常早已痛下杀手,只是这两人还只是在一边窥看,于情于理上在没得到姜慕的点头,白无常还不会杀他们。姜慕也看到了这两人的动静,看样子真的如白无常所说,来者不善。姜慕还做不了杀人的决定,只得闭上眼睛,意思是随便你了,也算是默认了。 白无常点头,素手一挥,墨卒从缓慢靠近拦截突然加速。虽然说施展百鬼夜行恐怕会更好一些,但是冥府御史令不在自己手上,只好退而求其次用这些挥墨成卒。算力量和震慑力上远不如百鬼夜行,但也有好的一点,那就是听从指挥。 皇甫烙和谢韬韫两人的战斗风格非常极端,一个安静的除了触碰到墨卒才会发生碰撞的声响,一个碰上敌人就大呼小叫的。而且看得出来那个安静些的战斗技巧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完全不用灵蕴就足以击破拦路的墨卒。所以白无常很自然的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皇甫烙的身上,然后就忽略了谢韬韫一路披荆斩棘,居然比想象的还要快赶到白无常跟前。 209.第209章 别想了没有绯色剧情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提前回去?”白亦嵐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裸睡的习惯,大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只得把薄薄的空调被子往身上一裹就出来了,杯子很薄而且因为是纱质的,该怎么说呢,有一定程度的透明。姜昱眼前看到的就不方便详细的描述了,总之很黄很诱惑,当然了那只是对白亦嵐感兴趣的人会由诱惑的感觉,姜昱只要一想起那六块腹肌,不知不觉得腹部的不舒适感觉立马就消失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出现这种绯色幻想的时候。 如果不是正犯着困,不然白亦嵐开门看到姜昱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拳揍得他满口流血,满地找牙了。楚尘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而且楚尘是作为长辈,也是作为领导的地位,所以白亦嵐面对楚尘的任何话题都要打起精神来回答或者是倾听,更何况楚尘所表述的任何话题都是白亦嵐所感兴趣的,偶尔楚尘还鼓励白亦嵐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楚伶毓人也不错,虽然只是寥寥见过一次,她更多的是谈起曾经面对的对手,一些临战经验和形形色色人物的招式,和一些白亦嵐早都想要交手论武的人,比方说易方今和凌仙染,嗯,凌仙染还是在很久以前跟楚伶毓交过手,那个时候俩人就不相上下,现在不知成长到什么地步了。楚伶毓作为首席执行官与白亦嵐不同,白亦嵐只窝在南方,而楚伶毓是见识过了全国的神传师大家,甚至会出国前往她的母亲的故乡,在她母亲的带领下见识整个欧洲的神传师,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相对于楚尘说起的政治方面的事情,白亦嵐跟楚伶毓的话题似乎更合得来,当然了,身边还有楚尘这个从出名到现在就一直是传奇的武学宗师,往往更能犀利地点拨两人,今天晚上的谈话简直不要太愉快! 本来不应该谈论太晚的,只是楚伶毓,白亦嵐和楚尘的关系可以说是上下级关系,也可以说是父女之交,白奇凨早就让白亦嵐叫楚尘干爹了,只是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机会碰面。所以,一直到刚才,刚睡下不久就被姜昱给吵醒了。 姜昱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嘛,你的妹妹我也见过,虽然是挺漂亮的,但也没长到是人见了都想绑架的程度吧。”白亦嵐搔了搔脑袋,虽然是短发但还是把半边脸给遮住了,露出半边手臂,还好没睡糊涂,一只手还捏着被子没全部落下来,在走廊光度有限的夜光灯下,姜昱是万万没想到啊,白亦嵐居然会有这样妖娆的一面。然后瞬间就幻灭了,只见她红唇轻启,恶狠狠地喷道:“赶紧滚回去睡觉,要是在用这种理由逃避工作,老娘就揍得你妹以为你被绑架了!” “......我说真的......” “那行,你说是你妹妹打电话告诉你的?” “啊。” “还有别人吗?” “没了。” “我跟你说,我要是绑匪,我就不会让人在没人监视的情况下让人打电话给你,再说了,我不得吱个声告诉你你妹妹在我手上让你提心吊胆吗?没事,没被绑架。”白亦嵐挥了挥手说道:“袭击而已,你看还有精神打电话给你,这不活得挺好挺精神不是?没事儿就行,部长明天上午陪AddAnn去地宫看过之后,AddAnn下午就离开,部长也就离开了。就现在一晚上一上午的时间,下午就回去了。再说了,你现在怎么回去?大半夜的海关放你走吗?行行行,赶紧滚。” 白亦嵐没再给姜昱说话的机会,哐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姜昱无奈的抓着脑袋,撇眼看到旁边的门开了一个缝隙,不知道是不是御史余卿的法门实在是太过于犀利,黑漆漆的姜昱好像看到对方狡黠的笑容,轻轻地把门关上了。卧槽,段思雁的房间就在白亦嵐隔壁呢,难道把她也给吵醒了?你那什么笑容,你那什么眼神啊!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在表白啊,也没有被拒绝啊!哎不对,都没有在表白哪来的拒绝啊,也不对,虽然说也是被拒绝了,但是拒绝的是我翘班的要求啊!不要乱想,要是让宁瀚那厮听到了这种闲言碎语的怀恨在心下次训练的时候他荷枪实弹的把我一顿乱扫怎么办! 当然,这种混乱也只是一闪而过,段思雁那种人,以她的职业素养应该是不会嚼舌根的。被白亦嵐贬了一顿,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姜昱能够感受到,如果不是白亦嵐还没彻底清醒过来,那么自己现在肯定是带着满脸的伤回的房间。这下自己也算是镇定一些了,刚刚接到妹妹的电话自己还真一下慌了神了,鉴于上次姜慕失踪,姜慕恐怕没有多少心理阴影,姜昱倒是比姜慕的心理阴影还要深刻,有的人亲生骨肉撇之如履,有的人把亲人的生命放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姜昱就属于后者。所以姜昱也是一时荒唐地就想要马上回到妹妹身边,现在镇静下来,想到妹妹身边有白无常,自己托付给她,姜昱相信白无常,而且白无常比自己要靠谱得多。 坐了一会儿,姜昱翻出手机给妹妹回拨过去。响了几声听到妹妹的声音,姜昱才算彻底安下心来,从电话上来听,妹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一通电话就哽哽咽咽的了。姜昱说道:“哥哥我明天下午就回去,现在在干嘛呢?” “擦药呢。”姜慕说道,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说道好似怕姜昱过于担心似的:“只是擦破了点皮,不太严重哥哥你放心好了,我有怜儿姐在我旁边呢,怜儿姐很可靠我没有问题的。哥哥那边还是先工作吧,回来之后再说。” “怜儿姐?她有是谁?” “欸,哥哥,别人都帮你忙呢,你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嗯?是说白无常吗?好吧......工作就先放着吧。也是哥哥我太鲁莽了,怎么给你找一个需要晚上工作的地方。” “没有,酒吧很好,店长人也很好,臻绮他们对我都很好,可以说我第一份工作能在哪里工作我是非常幸运的。这只是个意外,开个车都有可能被人撞呢,怪不得谁的。” 意外?这不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是见财起意或者是见色起意,但对方是一个神传师!神传师会对一个普通人下手?还真有这个可能,除非这个神传师是个人贩。所以姜昱只凭借姜慕的叙述,还无法判断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意外,脑海里转了一边,发现自己自从上任以来,也没跟人结过仇吧,自己又不是白亦嵐那种人,难道是地宫的势力? “好吧,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吧,总之我明天下午就回去,是不是继续回去上班到时候再来商量。”姜昱说道:“白无常呢,她现在就在你身边吗?” “嗯,没回去呢。”姜慕说着,然后就听到姜慕的声音远离了话筒,说道:“怜儿姐,哥哥要跟你说呢。” 然后就听到白无常的声音:“女公子,把这魔盒贴到脸上就可以与大人对话了吗?” “怜儿姐,这叫手机,不用贴脸,放耳朵上就行了。” “好......大人,您听得到吗?” “白无常......” “果然能听到,真神奇!”白无常捏着手机惊讶地说道。 “呃......白无常。” “大人您说!” “有惊无险,小慕安然无恙,多谢你了。” “职责所在,大人言重了。”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白无常跟姜昱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通话,看到突然黑了又突然亮起的屏幕,白无常犹如好奇的猫崽子,葱脂般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好像是戳到音乐播放功能,突然响起的音乐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失手差点就把姜慕的肾机给扔了。讪讪地将手机递到姜慕的手上,姜慕一边用碘酒涂着伤口,一边乐呵呵地看白无常出糗。 清洗了伤口,姜慕将用了的棉花扔垃圾桶,将急救箱放回原位,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幅面具和一把如同军刺一样长短的飞刀。面具的额头部位还是被这把飞刀捅出一个窟窿,当时把姜慕给吓坏了,这把飞刀脱手而出,直接穿破了白无常布置出来的几层防御,直接插到白无常的额头上,力量之大让白无常的头整个往后仰,而且带动着身体往后平移了好几米的距离,如果不是白无常体魄强悍,换个人,就是换个神传师,这是要把头跟身体生生撕裂啊!白无常说对方并不想要驱散自己,不然的话这把匕首就不单单只带有身后穿透力的灵蕴,如果附加了以鬼神或是鬼仙一类鬼魂惧怕的光属性灵蕴,说句很俗的话,白无常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个......怜儿姐你没有面具的话不要紧吧。”姜慕拿起这幅诡异的面具抚摸着问道,虽然说这面具看上去的确瘆得慌,但是两次在姜慕濒临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都是这幅面具,所以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 “只是用以遮盖的俗物尔,并无大碍。”白无常说道。 姜慕放下面具,走到白无常跟前抓住白无常的手,轻轻地地捏了捏白无常出奇柔软的双手,抿着嘴笑道:“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但还是要说......谢谢你保护我。” 210.第210章 谢韬韫回来的时候都快接近凌晨五点了,天都开始发白。来到酒吧看到妹妹还坐在那里等着他,看样子是一直都没有睡,正一个人坐在那儿喝着她极苦的咖啡。谢韬韫的脚步声传来,谢臻绮马上便过去接过他的头盔。 虽然作为一个神传师一天一夜不睡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神传师说到底终究还只是一个人类,或多或少的也会有所影响。谢韬韫便问道:“难道我不回来你就不打算回去休息了?” “你不回来我如何睡得着?”谢臻绮白了哥哥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谢韬韫苦笑着点点头,将头盔递到谢臻绮的手上。其实这两兄妹谁都离不了谁,就好似一个人中的两个灵魂,他们拥有共同的思想,密切的贴合度,极高的同步率。两兄妹从小的时候就睡在同一个房间的上下铺,如果是相差不是太大岁数的两兄妹,由于家庭原因,可能没有多余的房间这样很正常,但是谢道安早些年的时候那可是家财万贯,就是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有许多空余的房间,完全没有必要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然而直到前几年才分开的房间,都还是紧紧贴在隔壁的。 那个时候两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了,早就该分开住了,谢道安也明明暗暗地说了很多次,只是两兄妹不为所动,若不是那次谢道安直接找两人谈了一次话,恐怕现在都还是住一个房间。谢道安是担心这两兄妹再在一起住的久了,恐怕会生出某些不该有的感情,其实这两兄妹只是缺乏安全感。别人或许不知道,谢道安还以为两兄妹也不知道,毕竟凌清仪身陨的时候他们俩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谢道安不觉得他们俩能对这件事有多少印象。然而谢韬韫和谢臻绮被谢道安接走之后,两兄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都没有分开过,整整一个月。为此谢道安苦恼了好久,直到一个月后两兄妹的手才分开,谢道安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们已经走出了被母亲”抛弃”的阴霾。 这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这件事情,两兄妹从来都不曾遗忘,不然的话也不会事隔十年之后,就能一眼看到出仇人,立马就展开复仇计划。谢韬韫咧着嘴笑着捏着妹妹的脸颊,谢臻绮却是一眼瞥见谢韬韫身上已经破开的衣服。 当然了,该数落的时候可一样都不落下,谢臻绮拍开哥哥的手,皱着眉头就说道:“衣服怎么弄坏了,跟对方干上了?” “没,我就在一边偷看呢。”谢韬韫笑道。 “光看着怎么能弄成这样,你这可是店里的衣服,要是让老爹看到了怎么办。” “也没多少破开的地方,晚上我穿另一套,这套你帮我缝缝,他看不出来的。” “你肯定跟人打起来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对方也是个神传师吗?”谢臻绮揪着谢韬韫衣服上的一个口子问道。 “行,你去拿瓶酒来给我压压惊,我给你说道说道。” “喝什么酒,白开水好了。” “瞧你小气的,从我工资里扣。” “你工资早就扣到明年了!” “......” 看着哥哥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谢臻绮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我可没你那么壕,我只请你喝啤酒。” “啤的好啤的好,压惊怎么能喝高档的你说是吧。”谢韬韫马上就收起那副水汪汪的眼睛,嬉皮笑脸的推着妹妹进去了。 啤酒上来了,谢韬韫一口气闷了大半瓶,”啧哈”一声酒瓶子撞得桌子砰声响,用手指够够让谢臻绮靠过来,才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跟你说,他哥哥绝对不简单,你确定她哥在安全部里不受人待见?” 谢臻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好像他上司对他还可以,其他人对他都不大感冒,档案部的人虽然挺重要的,但是现在的安全部重武轻文的现象这么严重,在安全部地位算是比较低下的了,上次他去档案部取东西,档案部的人还给他穿小鞋呢,墨迹了半天才给他东西。” “高!实在是高!”谢韬韫突然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让谢臻绮一头雾水,接着说道:“卧槽没看出来啊还是个有城府的啊!他跟安全部的某个人肯定有过胯下之辱的,这样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扮猪吃虎给对方狠狠扇一个大耳光子!”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迷糊?” “行,我再跟你说说今晚的事儿。”谢韬韫又灌了一口啤酒说道:“今晚想要绑架姜慕的的确是个神传师,估计跟她哥有仇。而姜慕也是根正苗红的普通人这点无疑,但是她哥绝对不简单,卧槽,那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鬼仙!没有之一啊卧槽!” 谢韬韫连续说了两个卧槽,依照谢臻绮对她哥哥的了解,那恐怕就真的牛X到逆天了。想了想,不对啊,这话有语病啊,问道:“不是你才见过几个鬼仙啊?” 谢韬韫闻言楞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呃...一个...两个......一个。” “啊~对啊,你见过的最厉害的鬼仙,还是没有之一呢。” “我说真的!你是没见识到,哎哟我去,那术式,平生仅见,挥手之间千军万马!听那个人说,这已经不是鬼仙的范畴,以鬼身而触神道,是鬼神!而且还是别无仅有的出了名的鬼神......” “等等,那个人?还有谁啊?”谢臻绮打断谢韬韫的话问道。 “哦,另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个鬼神,我还不知道我都被人跟踪了......欸你别打断我啊,等会再跟你说这个人。我继续跟你说那个鬼仙...啊不鬼神啊,那个绑架姜慕的人,你猜是男的女的?” 谢臻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就盯着谢韬韫看,谢韬韫皱着眉头说道:“你别光笑啊,我说你猜猜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自己说我别插嘴的。” “我......这次准你插嘴一次。” “你明知道我能看到还问我是男的是女的?” “嘿嘿!哥哥告诉你,那司机是......” “是女的!”谢臻绮突然脱口而出。 “呃......”谢韬韫被这一些噎得不轻,好半天才说道:“你不按套路出牌啊!你眼里看到的明明是男的你怎么改口啊!” “你当我还小啊,明知道的事儿你还问我那就肯定是另一个答案啊!” 谢韬韫眯着眼睛笑道:“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我妹妹的套路。没错,是个女的,后来我去检查了那个的士,上面有一个撕烂了的人皮面具,易容啊!多古老的秘术!没先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会用,可惜了,那个女的真的漂亮的不像话!我去,那个鬼神用一个毛笔,一挥就冒出许许多多的手,那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再一挥手,哪里都是黑漆漆的士兵,古代的士兵,逮住那女的就是一顿乱砍,那场面,啧啧,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然后又施展了一个不知名的秘术,好家伙,连渣都不剩了! 然后那鬼神疯了似的,就我这什么都没干的人都要来招惹,那女的灭了口,然后全部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们这边来。那人就跟我商量,他来吸引火力,由我接近那个鬼神给它沉重一击,好趁乱就撤。噢,忘了跟你说了,开打之前那鬼神还布置了一个结界,但凡靠近就会被鬼火灼烧,不论是什么东西。说以我们猜测,扰乱鬼神的精力应该就能削弱结界然后就撤。然后我拒绝了,开玩笑,那个鬼神什么等级的人傻子都看得出来,你说他不敢上让我去我能听他的吗?我就说要去你去,我给他吸引火力,没想到他答应的倒是挺痛快的。” 谢韬韫停下来喝了口啤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事情进展挺顺利的。万万没想到啊,那人居然也是个狠角色,那鬼神也看出来了,所以大半的火力都在他那边,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办了。瞅着几个间隙我就打了进去,果非等闲,我还以为它是气宗类型的鬼神,没想到它体术也不错,而且那防御简直无懈可击。嗯,如果有你在身边的货或许能看到破绽,只是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无法突入,只能勉强躲避。然后那个人突然就大喝一声”蹲下”!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跟我说的了,被他一声爆喝我下意识的就蹲下了。抬头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一把飞刀,大概这么长。”谢韬韫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么长的飞刀,卧槽这长度应该不属于飞刀的范畴了吧,反正他就是远程扔过来的,噗的一声就扎鬼神两眼的眉心之间。我跟鬼神交过手,好几层灵蕴构筑的保护层,被他一把飞刀给捅破了,那力量,插进去了让鬼神倒飞了好几米,鬼神站的挺稳,是平移着往后倒退的。” “当时鬼神的灵蕴就停滞了一下,但是那一刀并没有伤到它,我看着它停顿了好一会儿,就伸出手抓住那把飞刀。但是那些手那些兵都停下了,而且结界也已经散开了。我还愣神呢,那人几步过来扯着我就撤。” 谢韬韫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说道:“当时我还犯傻,逃出去之后,我还想追上那个人问问他是谁。一开始他说他能独自一人撤离我还不信,但是那一个飞刀出来之后我就信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跟踪我,但是他却不想我死在那里,我能感受到。只是他的身手高到这种程度,我怎么可能追的上他。” 一口喝光瓶子里剩下的啤酒,谢韬韫便说道:“回去睡觉吧,我想我们在江苏的事情恐怕还是被人察觉了,这人不想我们死,甚至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可能躲在暗处观察了我们好久了。我在想,他会不会知道当年的内情,他可能会是我们母亲的朋友。至于姜慕,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觉得都没有必要保护她,她哥哥手下的一个鬼神都有这种能耐,他哥哥肯定也是个有能力的,至少......是楚伶毓那个级别的......” 凌晨的街道已经可以看到辛勤的人已经开始开门做今天的营生了,刚吃完早饭两兄妹直奔家里打算睡上一整天。谢臻绮坐在摩托后面,紧紧地抱着兄长的腰,虽然刚才谢韬韫的叙述好似很轻松一样,但是她哥哥她还不了解吗,当他对其他的人或事物真的表达出赞叹的时候,那就是真的厉害到他已经无法企及的地步,面对这样的对手,当时的情况可能真的很凶险。 “对不起,哥哥。”谢臻绮说道。 “你说什么?”谢韬韫的耳朵里都灌满了风,没有听清楚妹妹说什么。 “我以后多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任何事情的。”谢臻绮小声的说道,然后用脸在谢韬韫的背上狠狠地滚了几下。 211.第211章 话别 早上,一行众人按照之前已经规划好的行程,前往地宫的遗址去看看。宁毅舟和楚怡已经先回去了,他们那边还有事业,楚怡已经跟楚尘说好了,回楚庄的时候知会她一声,到时候兄妹俩一起回去。宁瀚自然就不打算跟着父母一起走了,在父母眼皮底下要当乖乖仔不说,主要的是不能去骚扰白亦嵐了。 所以,楚尘与他的两个贴身护卫,白亦嵐和姜昱的团队,最后的是宁瀚,而楚伶毓正挽着AddAnn的胳膊走在最前面,AddAnn中午就要乘坐飞机离开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母女俩有好些话要好好说说。 虽说是去地宫看看,但终究还是没有进去。众人登上一座不高不矮的山,远远地眺望。地宫整个都坍塌了,那个时候还只是地宫内部塌荒,表面上看起来倒不是很严重,只是最近正逢雨季,而这种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的,地宫延绵很广,周围的山脉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地宫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内部就整个瓦解了,经过大雨的冲刷和侵蚀,坍塌的就更加严重了,眼见得以圆形范围内整个都陷下去了。 路上的道路也大部分都发生了崩坏,别说是车辆了,就是人都很难进去。所以以张帆为首的中央特遣执行官和香港当地的安全部执行官联合起来的调查队都大幅度的缩水。就算是神传师在天灾面前都略显乏力,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所以以十天为一周期分批有执行官进行轮换,直到雨季结束。楚尘这次的出行毕竟是以私人的名义,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也就没有打扰正在执勤的执行官,也没有进入封锁范围。 现在所在的山离地宫还是挺远的,若是普通人要是不借助高倍镜的望远镜很难看到地宫。所以现在就出现了东边下雨西边晴的景色。众人现在站着的地方阳光正好,地宫那边却是朦朦胧胧一片,还能看到因为地宫的坍塌影响加重,已经有地宫内的毒气渗透出来,形成紫黑色的一片,好在已经做好了防范措施,执行官已经在地宫周围布置好了结界区域,毒气并不会随着风而飘散出去。 现在还是好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台风,虽然说不是在香港登陆,但也离得不远,到时候受到强台风的影响,才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因为担忧强台风摧毁结界,安全部已经着手布置,从全国各地招来的对结界阵法有研究的神传师已经陆陆续续赶过来。 AddAnn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楚尘站在她的旁边点头说道:“从香港回归之后失踪的工人到现在,许多人都没有户籍记录,初步估计受害者有三万人左右,经过外围调查和地宫内部空间估算,这里的受害者估计只有一千人至两千人,你想想,还有三万多甚至更多的人去了哪里。我想不仅只是在中国境内有这样大量的人口失踪,这是国际性的组织,就我的了解,东南亚那边的人口失踪比我们还要严重,还有你们国家,整个欧洲,还有正在遭受战争动荡的国家,我想那里的人口失踪可能还要严重。” “公海岛屿。”AddAnn小声的说道。 “海上还有那么多我们都未曾涉足的岛屿,要找到一座不被我们发现的岛屿并不是太难。还有,姜昱带回来的信息之中,对方已经盗走了我国境内的一个魔僵,但是在地宫里并没有发现这个魔物......” “我以为这种东西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你们挖出来烧干净了,居然还进化到了魔僵的地步。”AddAnn皱着眉头笑道。 “我们也以为吸血鬼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你们绝了种了,不是还有吗?听说还是一个始祖,这个传闻是真的吗?”楚尘偏过头来看着AddAnn笑道。 “假的。”AddAnn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少来,在我面前还装。”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剩下的人都远远的站着,就连楚伶毓也被赶了出来。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就算两人说道高兴的地方仰头大笑都没有声音传过来。这两人肯定布置了一种隔绝声音的结界,一定比宁瀚给那群鸡布置的结界要高级很多,宁瀚布置的多多少少还是能听的到一些声音的。 “你还以那个魔物已经被运到那座岛上了?”AddAnn皱着眉头。 “不是怀疑。” “我们这边没有人擅长对付东方的吸血鬼。” “我会请求我姐姐。” “你觉得楚庄的宗长会放下家族事务千里迢迢地去对付一个魔僵?” “万物生灵皆为气也,气则为灵蕴也,僵尸虽跳出六道外不在五行中,毕竟是有实体的东西,只是对灵蕴的抗性稍强一些也并非不可伤,我相信你。”楚尘笑着揽过AddAnn的腰,那场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吓得后面围观的众人全都回过身去背对着站,只有楚伶毓会心一笑看的不亦乐乎。 AddAnn白了楚尘一眼,伸手将楚尘的咸猪手掰开,扭头打算离开了。这么多年没见了,楚尘居然热情不减,这才几天啊,就从一开始的慎独自爱变成了现在的只要没有外人在场就丝毫不顾及领导形象的人,这要是呆的久一些,或许当年没有上演的故事就会演变成现在安全部部长去英国强抢圆桌骑士的骑士长做压寨夫人的戏码了。当然了,这种事情都只是想想,AddAnn笑着摇了摇头,毕竟地位和年纪都不小了,不再像是年轻的时候那种只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 AddAnn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没头没尾地问道:“如果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AddAnn虽然问的莫名其妙,楚尘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很奇怪的,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刚才AddAnn想到的事情他好像也同时想到了,看着AddAnn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很是坚定地说了一个字:“抢!” 楚尘说完这个字,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带领着众人原路返回。刚才两人的对话已经撇去了结界,因为楚尘也没想到AddAnn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莫名其妙的对话,像姜昱这种不知道内情的人当然是一头雾水,而像楚伶毓则是兴奋地想着是不是鼓噪着陪父亲大干一场。 宁瀚倒是更加莫名其妙的摸着下巴不住地点头,哎呀,叔叔这个真是老不修,越老越会哄人,这下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句话说外甥跟舅舅像了,呃......父亲是入赘的,所以叫楚尘叔叔,原来放浪形骸不是自己的错,是叔叔的错!自己一定是个纯洁善良的人,都是血脉的诅咒啊!都是叔叔带坏了自己!宁瀚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回去之后不久,AddAnn就乘坐飞机离开了,说是中午的航班,其实十点五十分就登机了,十一点十分升空驶入预定航道,圆桌骑士的首席骑士长这次的访问安全部行程圆满完成,短暂的母女团聚也宣告结束。楚伶毓站在机场跑道的外围,眼巴巴的瞅着飞机冲入云霄,然后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瞅着楚尘。 “想什么呢?”楚尘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尖,笑道。 “算了,我饿了。”楚伶毓拍开父亲的手说道。 回到酒店,由楚尘做东宴请所有人,姜昱体会了一把公费狂吃海喝的感觉,难怪那么多贪官污吏都喜欢,不得不说,不花自己的钱逛吃海塞的真特么不是一般的爽,特别是安全部最大的领导请,明知道不对还没人敢说什么那就更爽了。其实吃的也不是很多,主要是太贵,全场吃的最开心的估计就是宁瀚了,这厮有成为贪官污吏的潜力并不奇怪。之后就是白亦嵐了吧,因为她是第二个没什么心理负担的人。楚尘自恃身份自然要吃的斯文一些,陆仁川和段思雁的克制力很好,一般是楚尘动了筷子他们才跟着动。楚伶毓则是因为刚刚跟母亲分别的原因吧,龙肝凤胆也犹如嚼蜡,吃的无精打采的。至于姜昱嘛,还在想着楚尘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自己好回去看看妹妹都伤到哪了。 因为楚尘接下来的行程不是直接回首都,而是打算先去广州处理一些事情,然后直接回蜀都的老家竹海楚庄。所以姜昱也就跟楚尘同行了,吃到半中间,在座的众人互相让了几杯酒,终于是吃出了气氛,段思雁出去包厢接了个电话。回到包厢的时候看着楚尘,然后又看了看姜昱欲言又止。 楚尘觉得很奇怪,姜昱也很纳闷啊,心说你就是有机密事务要跟楚尘单独说让我们出去就是了,对我有意见啊!这么多人不看就看我!就算都是自己人,那不那边不是还有一个白亦嵐吗,那也不是......不对啊,白亦嵐都是楚尘的干女儿......这样说来还真是就自己一个外人了啊卧槽!心中顿时一阵凄凉啊有木有! “说吧,都是自己人。”楚尘罢了罢手,说道。 段思雁点了点头,又看了姜昱一眼,这才说道:“昨天有人提前离开了陈家豪宅之后,因为模样比较怪异,所以我让人盯着她。除了精神差了些倒也没有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刚才他跟我说,昨天他刚离开不久,那人就跳河企图自杀,所幸被人救起,现在正在东港医院接受治疗。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这人叫林文璐。” 说完,段思雁又瞟了一眼姜昱。只见姜昱嘴里还塞着半块肉,听到最后三个字整个人都懵在那了,不知不觉得肉就从嘴里掉了出来。 212.第212章 开始部署 姜昱去而复回,刚没头没脑的跟个苍蝇似的跑出去就发现了不妥,再怎么说现在还是在工作当中吧,虽然是在吃饭,陪领导吃饭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姜昱是这样认为的。更何况在场的不止一个领导,白亦嵐是姜昱的直属长官,更别说楚尘这个整个安全部最大的头头了,可以说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安全部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还没有正事进入安全部体系地宁瀚,其他的都可以说是姜昱这个小杂鱼地领导,哎呀,刚听了段思雁说的一件事就懵逼了,搞错了居然没分清主次,这要是在领导面前没有获得好印象,在林文璐和在座的主位领导之间一时间选择了前者,让姜昱患得患失,呃......想什么,什么患得患失,姜昱否认了内心的想法,自己可不是什么趁虚而入的那种人! 看到姜昱刚跑出去又跑回来,没有人觉得惊讶。白亦嵐就差整个头埋到前面的盘子里去了,太丢人了,这让别人怎么看?都坐到高级执行官的位置了,还管不好一个属下,你御下的能力不太好嘛。白亦嵐也觉得姜昱这个人不太好控制,可能也跟自己的心肠善良脱不了干系,白亦嵐是那种放羊型的领导,一般情况下只做好自己本质的工作,以前的搭档只要不是行差踏错她一概是不理的。所以姜昱刚任职安全部初级,也就是一级执行官的时候就请假,说明了原因白亦嵐就放手,所以白亦嵐觉得姜昱这个人很难管控,主要是这头羊好似没有分清主次的脑子。 姜昱的脸涨得通红,隔着饭桌远远地望着楚尘嗫嚅着说道:“部长,我......” 楚尘很善解人意的挥了挥手,笑道:“没关系,去吧。” 姜昱感激的看了楚尘一眼,诚恳的点了点头,再次扭头,这次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等到姜昱走了,白亦嵐才把脑袋抬起来,瞄了一眼楚尘,看到这位大领导依旧悠闲自得的品尝着盘子里的一大块烤鸭脯,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亦嵐这才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具体跟谁说,应该是问段思雁了,毕竟是她带来的消息:“林文璐是何许人?我怎么都没听姜昱说过。”说完还用眼神瞟了一眼段思雁,希望她能告诉自己一些什么,虽然段思雁是楚尘的人,也只听从楚尘的命令,只是白亦嵐觉得自己居然都叫楚尘叔叔了,段思雁这个脸多少还是会给点的吧。 只是段思雁还没开口,坐在旁边的宁瀚倒是先开口了,笑道:“亦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林文璐可是姜昱的女神呢!我以前见过,你猜怎么着,她的男票居然就是陈显胜!” 段思雁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宁瀚的说法,白亦嵐微微颔首,她承认自己对自己的属下不太了解,想起昨天姜昱也突然离场,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吧。欸,奇怪,为什么段思雁会注意林文璐?白亦嵐的注意力虽然不在宁瀚身上,但实力摆在那里,好歹也是高级执行官,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宁瀚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解释完居然伸出手想要抓自己的手背。白亦嵐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迅速抽手而出。 只是宁瀚八卦游龙地手法实在是不好躲,看似慢慢悠悠地手伸过来好似云淡风轻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其实伸手的速度却非常的快。白亦嵐反应已经够快了,手背没被宁瀚抓住,四根手指还是被宁瀚给扣住了。白亦嵐柳眉轻蹙,握手成拳,不料宁瀚毫不避让,趁势直接把白亦嵐的拳头给捏住了。白亦嵐那就更气了,拳劲一冲,只是宁瀚的八卦游龙实在是缠人得紧,如跗骨之蛆一般甩不脱推不掉。既然退了,白亦嵐便欲抽手不跟宁瀚纠缠,八卦游龙是个什么掌法,探究起来太过深奥,简单的来说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几个回合下来就是挣脱不开。宁瀚更是变本加厉,本来一开始只想要抓白亦嵐的手,如今却像把五根指头插进去来个十指相扣,明白了宁瀚的意图,白亦嵐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时间饭桌上最热闹的就是这俩人了,就连楚尘都停下了进食,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年轻的后辈在那里推手。 推手是一种小范围的,不会牵连很广的一种切磋手段,可不能小看。会用推手切磋的人都是在体术有一定造诣的人,两个人近距离地面对面的,只准许用双手,不可用身体的其他部位,而站位一般用两种,但是都离不开马步。坐在椅子上则是坐桩马步,站着则是站桩马步,考较的不仅是双方的马步基础看谁的马步更稳,还有就是近距离地对推,考验的就是双方的出手速度、反制手段和反应能力,当然,其中力量和精神状态都在其中占据一定的比例,市场和同等级或是高等级的对手推手地话,对自身的武学也有极大的好处。当然,推手虽然是一种切磋的手段,但是也会有意外发生,比方说占据优势的一方如果没有把握好分寸,会将另一方击伤、残废甚至直接致死。所以以前,两个高手之间在无法预料后果的前提下还会在推手之前先签订生死契约,就更别提本身就有仇隙的人了,这种习俗从古就有,在民国之初才逐渐被废弃,直到建国之初,安全部则是直接废除了生死契约这个东西,任何比武中导致一方受到损害的都会被安全部制裁,理所当然的也就包括了推手这个切磋手法。 楚尘对宁瀚和白亦嵐两人的拳法都不陌生,因为他都会,而且对这两个拳法的熟悉程度比这两个后辈还要了如指掌。两人都是排排坐,所以双方只能有一只手来切磋。白亦嵐虽然马步功夫深厚,但是白亦嵐的搏虎术与缚龙手,以搏击和束缚更多的是用腾挪的方式,一边积蓄力量一边克敌制胜。而宁瀚的八卦游龙则是专注马步功夫,站桩输出靠的就是一个稳字。所以从拳法和马步站桩上就输了一筹,而搏虎术与缚龙手,两种拳法同时施展才是最强的招式,白亦嵐虽然说已经能够熟练地做到自如变换的程度。但是一个手的变换不如两个手一起变换更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而八卦游龙就是一种无赖流的打发,只要摸清了你的套路,你的拳法变换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他可以跟你推一辈子。所以白亦嵐在这种单手操作的前提下又输了一筹,就算白亦嵐的实力比宁瀚要高出不少,还是在这里被推得没有脾气。 尽管如此,楚尘确信白亦嵐还是会赢的,问题就出在感情状态上。龌龊的思想和厌恶的思维这两者或许都不是一个好的情绪,但是相比前者,同等强烈的情绪的话,厌恶的情绪还是要比龌龊的情绪要坚定不少。 不出所料,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震得桌子上的盘子都躁动的跳起来,总算是分出了胜负。白亦嵐稳压宁瀚,一把将宁瀚的手压在桌子上。宁瀚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看着压在自己手上的白亦嵐的手,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管他是谁的手压着谁的手。顺着白亦嵐的手臂看着白亦嵐气呼呼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冷不丁地说道:“就像林文璐是姜昱的女神一样,你就是我的女神。” “噗!”白亦嵐听到宁瀚的话正懵逼着呢还没反应过来,楚伶毓倒是一口把刚喝进嘴里的红酒喷了出来。一脸见鬼似的看着宁瀚,自己见过的被这个弟弟祸害地所谓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吧,什么时候听他说过这种臭不要脸的话! 好像宁瀚就是一个瘟疫之源,白亦嵐抽出手来还心有余悸地望着宁瀚,努力的往旁边挪了挪。不要误会了,这不是心动的感觉,而是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如果不是楚尘就在旁边,白亦嵐真的会......真的会一拳揍过去的! 宁瀚似笑非笑,好似阴谋得逞的孩子。楚尘总算肯开金口了,好好地给分析了刚才两人推手切磋存在的各种因素,白亦嵐是个武痴,又似乎为了忘记刚才的尴尬,很认真地在听楚尘分析,听到妙处还不由自主的点头称是。宁瀚倒是有些抱怨三叔,好端端的把话题给扯开了,自己还打算趁着白亦嵐碍于这么多人看着不好打自己趁热打铁呢!楚尘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嘴都快嘟到天上去了的宁瀚,饶有深意地望了宁瀚一眼。宁瀚倒是马上就领悟了楚尘眼神里的信息,在告诫自己这种事要慢慢来,差不多得了!宁瀚立马就恢复了低眉顺眼的神色,既然自家的这个叔叔都不反对的话,那么以后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事情,比方说壁咚!宁瀚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咧着嘴笑看着白亦嵐,随即就摇头否决了,在叔叔面前不能壁咚人家,但是叔叔不在身边要是敢这么干,宁瀚觉得自己在医院里躺半年估计都是轻的。 除了中间几个小插曲,一顿饭总算是没断胳膊少腿的安安心心的吃完了。各自回房间收拾东西,下午启程离开,很自然的陆仁川和段思雁都集中在楚尘的房间里。楚尘点了根烟,听段思雁把前因后果重新叙述一遍。 “因为这个女人中途离场,神色又不太正常,所以我就马上派人跟踪。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生什么,就一个人站在桥上看日落。所以我们的人就撤回来了,打算找个机会再了解一下。没想到前脚刚走,她就跳下去了。所幸被路人救起来了,也是今天我打算派人跟她接触一下才知道发生了这事儿。经过调查,这个女人叫林文璐,以前跟姜昱是同一所大学的,毕业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波折,毕业后在陈氏集团广州分公司里实习,实习期结束之后就在那里工作了。也是在那里认识的陈显胜,陈显胜的确喜欢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将她放在底层历练,直到最近才提拔上来。本来两人都要公布恋情了,AddAnn带着安娜小姐来了宣布两个家族联姻的事情,这才不了了之,也就有了刚才的事情。”段思雁简洁地将调查叙述了一遍,然后看着一言不发地楚尘。 楚尘并不急于回答,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AddAnn虽然说有安娜在陈氏帮她,但是陈炤豪显然不会看不出来AddAnn的意图,安娜想在里面获得一些什么有用地信息恐怕很难。既然林文璐被陈显胜这么看重的话,那么就尝试一下从这方面入手吧,小思你着手跟她接触一下。” 段思雁想了想,还是说道:“部长,刚才姜昱听到消息之后急切不如常人,我想他们之间关系或许更甚,正如宁瀚少爷所说。如果有这一层关系,更何况他们还是大学校友,我觉得如果让姜昱出面的话,或许会更好一些。” “欸~”楚尘罢了罢手笑道:“正是因为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如果若是就此造成两人生出间隙就不为美观。利用人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小思,就你着手去办吧。” 段思雁点头,没再劝说便出去了。部长自从二十多年前失去AddAnn之后对这种有碍于双方感情的事情极为忌讳,当然了,这也只是建立在有别的选项的基础上,如果自己搞不定,部长还是会想办法让姜昱去接触的。 好吧,自己来就自己来吧,段思雁觉得解决这种事情,应该不算什么事儿。 213.第213章 决不允许 东港医院是这一片比较好地私人医院了,据说是陈氏集团跟地方政府合资建造的,当然了,还是陈氏集团牵头并且也是占了大头的。而且香港这个地方比起国内不同,谁出的钱多就算谁的产业,而跟地方政府联合只是为了获得地方政府地名誉保护。 去探望林文璐,已经进了医院的姜昱又出来了,来的时候注意到医院旁边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花店。当然了,还有几家水果店,往往在医院附近都会催生一些产业地发展。姜昱也不知道买什么花,不过存在即为合理,花店开在这里自然有其意义,店员自然也能一眼看出对方买花是来干什么的。见姜昱犹犹豫豫无从下手,早就有店员过来询问,说的是白话,姜昱在南方这边生活了那么久,能听明白不代表会说。所以普通话一说出来,店员地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大陆仔更好坑啊! 店员杂七杂八地给姜昱包了一大束花,根据店员地说法就是看望病人宜送兰花、水仙、马蹄莲、百合等,或选用病人平时喜欢的品种,有利病人怡情养性,早日康复。嗯,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送花不应该送清一色的一种类型吗?如果不是姜昱强烈拒绝了送花篮的要求,店员甚至都开始强力推销那些形形色色的篮子了,开玩笑,送花就好了,送花篮是几个意思?然后再去水果店买了常见的苹果、橘子、火龙果葡萄等乱七八糟的水果组成的一个果篮,当然买的是最奢华低调的那种果篮。果篮是要的,虽然这种东西虽然中看不中用而且还贵,但终究是用塑料带提着不好看。 准备好了一切,姜昱这才走进医院,问清楚了林文璐的房间。走到门口人又犹豫了起来,卧槽见面了说什么?说个锤子啊!又想起昨天林文璐跟他说的话,想要一个人,相比她当时应该很难受吧,不想要被自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么现在呢,她会希望自己看到她如今狼狈地模样吗?扬着手停在半空中,就是下不了决心敲下去。来的路上想了好多话,一个良好的开头,不要让林文璐反感,也不要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同情她,林文璐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所以他也是个很强势的人,尽管会有懦弱但是绝对不会想让人看到,所以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来探望她是在同情她。这很难,去医院探望病人本身就带有同情地情绪。所以姜昱想好了探望的时候绝对不要提起很么跳河自尽的事情,要一开始就把话题带开,嗯就说大学那会儿有趣的事情吧,虽然结局不太美妙,但是不缺乏之间有有趣的事情发生过。 本来想好了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只是现在姜昱脑子里一片空白。丢人啊,多大个人了居然会紧张,紧张个锤子! “咔嚓”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姜昱现在正是神经紧张的时候,还是被这个细微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门居然被打开了,奇怪,难道还有别人来探病?门打开了,一个很帅的脸孔,是那种成熟的帅气。 看到姜昱,这人显然也楞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笑容跟姜昱打招呼:“原来是啊!” 当然了,姜昱不叫啊,这人也知道姜昱不叫啊,但是没有办法,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很难完整的念出对方的名字,最多的就是啊噢呃之类的词。姜昱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姜昱还是那种很有礼貌的人,自然不可能刚看到人就一拳揍过去,现在姜昱控制不了自己的拳头,因为这个人是陈显胜,是伤害林文璐的罪魁祸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文璐的病房里,昨天刚刚跟另一个女人订婚,现在却在一个因为他而有自杀念头的女人的病房里出现,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姜昱不再是以前的姜昱了,以前的姜昱拳头顶多小馒头那么大,而现在姜昱可以很自信地跟任何一个普通人说:你见过沙煲一样大的拳头吗? 这一下还是姜昱在最关键的时候收了力的,不然的话一拳把陈显胜揍死都是有可能的,人类没有灵蕴护体,是非常脆弱的。如果没有后面那个接住陈显胜的人,陈显胜也不会只有嘴角流血那么简单,姜昱这一拳包含了灵蕴在里面,是会受到极大地内伤。陈显胜身后那人稳稳接住他,然后帮他卸掉了大半地灵蕴。 姜昱太气愤了,一时间昏了头没有注意到陈显胜身后的那个人也是一个神传师。就算有那人帮陈显胜卸掉了灵蕴,但也不太好受,帅气地脸庞被姜昱一拳揍的成了紫青色,口中的牙血划出一道很漂亮的弧度。 陈显胜在身后之人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形,擦了擦嘴角的血,这一碰不要紧,简直疼得要命,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得这么严重,不对,还没人打过自己呢!陈显胜恶狠狠地瞪了姜昱一眼,姜昱不甘示弱跟陈显胜对瞪了起来,身后之人却是舔着唇角跨前一步,被陈显胜伸手拦住了。 陈显胜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是平复了一下,这才看着姜昱缓缓说道:“文璐正在休息,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很好,你进去好好看看她,帮我劝劝她不要再做傻事了。” “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姜昱咬牙切齿地回道。 陈显胜点点头,跟身后之人说了一句”走吧”,让着姜昱的身体走了过去,跟着陈显胜的那人倒是好像眼色不好一样,跟姜昱的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才跟着陈显胜离开。姜昱看着两个人离开,眉头皱的很紧,心里骂道:你主子都示弱了,你丫那挑衅地眼神是几个意思? 陈显胜和那人走进了电梯,左右没人,陈显胜才看着那个人说道:“你刚刚为什么要挑衅他?” “姜昱啊,让南方支脉吃了瘪的人,我倒是挺想试试他有几斤几两的。”那人靠在电梯上很随意的笑道。 “现在是非常时刻,你不要给我平添事端。”陈显胜警告他。 “我做事难道还要你来教?” “尸白骨,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也看到了,老爷子被AddAnn吓破了胆,如果倒向安全部那一边,你觉得你们的秘密还保得住吗?”陈显胜冷笑道。 尸白骨也不屑地仰着头笑,并不答话。 陈显胜明白他这个笑容的意思,靠在电梯的另一边,好似在说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却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是为什么黄家宗脉要拍尸白骨过来的原因。陈显胜慵懒的笑道:“杀人容易,但保守秘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林文璐闭着眼睛,呼吸很平稳,除了嘴唇还有些苍白之外,脸上已经有了人色。姜昱将花束和果篮放在桌上,林文璐住的是单人病房,联想起这家医院是陈氏集团的产业,陈显胜给林文璐安排一间单人病房并不困难。 看着林文璐的脸庞,姜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撩开她额上地发丝。跟上次见面,短短时间里林文璐好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个时候脸上还有些肉,现在林文璐的脸就好像被刀笔直地削过一样。眼眶也深陷下去,看来没少在深夜里失眠,买酒求醉。 林文璐其实早就醒了,在姜昱和陈显胜在门口发生争执地时候,只是那个时候还有些迷糊,但是却清楚地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闭上,直到姜昱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林文璐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没料到林文璐突然就醒了,姜昱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讪讪地笑道:“你醒啦。” 林文璐看着姜昱缩回去的手,回过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像是在问姜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幽幽地说道:“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姜昱楞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又开始慌乱,刚开始还以为林文璐还得好久才会醒,姜昱自己语言都还没有组织好呢,没有接林文璐的话,说道:“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拿起一个苹果正待要削,突然又听林文璐说道:“我可真傻啊。” 姜昱抬起头看过去,林文璐也正看着他,姜昱心里慌乱地躲开了她的目光,低下头开始削平果皮。林文璐继续说道:“当时我跳下去我就后悔了,一开始我还不打算挣扎,直到我呛了几口水,我就突然害怕了。”姜昱头头瞄了一眼,林文璐的脸颊上已经有泪珠滑下来。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姜昱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他,跟当年李寻不同,我是真的爱这个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开始我的确是喜欢他的钱,你也不要笑话我,女人有哪个不喜欢钱呢?但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他,直到发现我跟他的感情,居然只值一百万,其实也很多了,对我而言已经很多了,足够我在任何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而且更好的重新开始。他要用一百万来买断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面地女人。” “我知道了。”姜昱勉强扯着笑说道。虽然跟林文璐好多年没有相见了,而且最近也只有寥寥几次见面的机会,只是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道的明白,姜昱这个白痴就认林文璐这个人。二厅林文璐口口声声的说爱的另一个人而且现在依旧对此念念不忘,姜昱没来由的,也没有道理地就觉得愤恨。 林文璐看了姜昱一眼,看着姜昱握着苹果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闭着眼睛继续说道:“直到我发现我就要死了,当我想要挣扎着求生地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两条腿好像都麻痹了。我就用两只手拼命地划,直到也感觉不到我两只手地存在。我知道我真的要死了,脑子里以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放电影一样一帧帧地回放,我想起我的母亲,我是有多傻才会干出这种事情,我想起我的母亲给我举办葬礼,看到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我的墓前哭的昏天黑地地样子,我觉得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母亲。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比起这点感情上地伤害,比起生命,比起我的家人,算得了什么?” “不要说了!”姜昱突然站了起来,情绪好似比林文璐还要激动,扔掉手中的苹果,突然握住林文璐的手。 林文璐惊讶的看着姜昱,如果是在平常而没有现在如此的气氛,林文璐肯定会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居然还敢牵自己的手了? 姜昱只是一时冲动,真的是一时冲动,当情绪占据理智的时候,做出一些举动并不奇怪。但是做出这种举动之后,姜昱整个人都懵了,心跳加速思想混乱,手颤抖的厉害。林文璐通过姜昱的手可以很容易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很混乱,唉,在这方面他还是缺乏勇气,这也是林文璐不喜欢姜昱的一点,姜昱优柔寡断容易受外界因素的影响,在一些事情上姜昱没有决断,往往只是依靠一时的气血之勇。 林文璐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姜昱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慢慢的推开。只是姜昱的手很用力,没有办法推开,而且颤抖的手也渐渐平静下来了,换之而来的是很稳定的力度。林文璐睁开眼帘,看着姜昱抖动的眼球逐渐稳定下来,两眼对视,姜昱这次居然没有再移开视线。 没有再尝试推开姜昱的手,淡笑着看着姜昱,缓缓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姜昱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 214.第214章 猜猜是不是一号女主 所以,我在这儿跟你表白呢,你好歹给点动静吧,重新把眼睛闭上这不扯淡呢嘛。 听完姜昱好似表忠心地话,林文璐重新将眼睛闭上,只是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也没有用力去推开姜昱的手,也没有出言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样双方僵持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姜昱无奈着低了头,缓缓地把手抽了出来。这一下把林文璐给惊动了,突然紧紧地握住姜昱。 睁开眼睛看着姜昱一脸诧异地神色,林文璐又好气又好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看来这么些年姜昱还是没长进,至少在感情这方面是这样的,自己都没有再把他推开了,难道还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吗?非要现在就问出个所以然吗? “你总得让我先缓缓。”林文璐扯着苍白的嘴唇笑道。 “呃......抱歉,是我太仓促了......”姜昱也笑了笑,心里却是一阵狂喜,废特么话,你的女神没有再给你发好人卡而是说再等一会儿这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注孤生了。姜昱虽然在这方面非常愚钝这要是还不明白,作者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 尽管姜昱已经是一个神传师了,作为一个神传师......再不济在普通人眼中也是个人物,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姜昱此时表现出欣喜若狂的状态。林文璐看着姜昱激动到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很是体谅地说道:“你不是说要给我削个苹果吗?” “啊?”姜昱脑子被扯了回来,看到地上躺着刚削了一半的苹果,挠着鼻子讪笑道:“这个不能吃了,那我再给你削一个吧。” 姜昱重新坐在椅子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林文璐聊了起来。奇怪,当这方面地事情解决之后,好似打开天窗豁然开朗一般,原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话题。 林文璐躺在床上听姜昱天南海北地胡侃,是不是的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而且对姜昱的话题很感兴趣。说实话,刚才姜昱打算抽手而去地时候,林文璐整个人也慌了神,下意识地就伸手抓住姜昱,真的,当时她真害怕了。就像男人摸不透女人的心一样,林文璐也不清楚姜昱的思维,一个男人或许会爱你一次,或许也会被伤害之后再爱你一次,谁知道呢,这次姜昱放手之后,难保可能就真的放手了。林文璐知道,姜昱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喜欢自己的男人,不然不会如此,所以这次不止姜昱舍不得放手,林文璐也舍不得了。 但是现在林文璐细想起来,这次自己不愿放手真的是正确的吗?她是一个理智占据上风的人,从来不会被感性影响,所以她明白自己只是被姜昱的锲而不舍所感动,还远远称不上喜欢这个男人。可以说除了大学那几年,林文璐对姜昱完全不了解,所以她也知道姜昱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她现在这样思考并不是后悔了刚才的暗示,只是她怕以后如果不能跟姜昱走到一起,或者说再次伤害他,不说林文璐于心不忍,她也害怕从此失去一个这样人爱护自己的朋友。 尝试着努力去喜欢?不,林文璐摇了摇头,爱情这种东西是无法勉强的。想到这里,林文璐又自嘲地笑了笑,想是这么想,但是到现跟自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该怎么说呢,李寻是林文璐逢场作戏的对象,陈显胜也是林文璐向上层社会攀爬的一个助力,虽然到后来是渐渐产生了情愫。 林文璐烦躁地晃了晃脑袋,管他呢,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或许自己一直都是错的,自己只是被现在社会紊乱的表象而导致了自己也迷失了自我,可能姜昱就是对的人。 “靓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姜昱削着苹果呢,惊喜不已地是不是就要偷偷看一眼女神,然后就看到林文璐时不时摇一下头,然后突然地又摇一下头跟魔愣了似的,便开口问道。 “啊?我、我没事......只是头还有些晕罢了。” “头晕?要不我去叫医生吧。”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文璐连忙拒绝道。 “如果真的头晕的话那还是看一下医生好了,你等我一下。”姜昱说着就要起身。 哎哟我去,我都说不用了你急个甚!林文璐挣扎着起来一把握住姜昱的手说道:“不用~没什么大问题的,别走,你在我身边我会更好受一些......心里。” “这...这样啊,好吧。”姜昱还没试过有一个女人跟他说过这样...这样贴心地话,而且现在还是自己的女神说出来的话,这感觉就像灌了一大口蜂蜜似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似乎还不想被林文璐看到,低着头坐下拿起苹果继续削,看上去不像个男人,倒是像个大姑娘。 “那个......” “有完没完,都说我没事了!”没错,林文璐最讨厌的就是姜昱婆婆妈妈的这种性格! “不是......那个,我苹果削好了。”姜昱也压低了声音说道,生怕再引起林文璐的不满。 “呃......姜昱,我......我的脑子还有些混乱。” “没事,不用道歉,我知道的。”姜昱笑了笑,没生气就好!过来帮林文璐把枕头叠高了,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看着她咔嚓咔嚓地咬苹果,姜昱说不出的愉悦。 林文璐其实已经恢复的不错了,毕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但是医生说还要再留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外表上除了看起来苍白羸弱一些,内在的才是问题。林文璐不想姜昱担心没有说,还是姜昱自己去问林文璐的主治医师,那医生说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冲动,就算要跳河也选个干净一些的,没错,就拿高速发展地城市来说根本就没有一条河流是干净的。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居民地排泄物,工厂的化学物质,要是碰上个没有道德的企业那都不处理就往河里排,那什么毒素都有啊,也就鱼类这种生命力顽强的能活的下去然而也满身的毒素。打个比方说就好像掉进了粪坑,那人救起来还能落好么?就目前而言,林文璐已经有脑膜炎的并发症状了,一同还有肺部病毒感染,还有急性肠胃炎,还好救得及时,不然没被淹死,都要被这些化学毒素生物毒素给折腾死。 姜昱这才知道原来这么严重啊,难怪还要留院观察治疗,看来离出院还远着呢。虽然这个医生说的话还真没那么好听,而且也对林文璐这种动不动就轻生地患者怨声载道,但是这叨叨不绝当中还是能看得出来,对方还是个挺负责任的医生。 林文璐咬着苹果,好似想起什么便问道:“对了,昨天......你怎么在那儿?” 这对林文璐来说也是个未解之谜啊,一直情绪就不太对所以到刚才稍微平静点了才想起来,为什么姜昱会出现在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可以说是上层社会汇集地地方。林文璐虽说不了解姜昱,但是她清楚姜昱的家庭背景,就算姜昱是一个经济奇才让林文璐看走眼了,那么至少也得二十年或三十年之后,林文璐才有可能相信姜昱已经挤进了上层社会。这才几年啊,你当写小说呢。这么想来,姜昱的变化真的挺大地,大学之后再次见面的时候,姜昱还是那个在火车上吃泡面的人,再过不久同学聚会跟李寻闹了一点小矛盾,在之后就直接到李寻的公司给他揍了个半身不遂,而且林文璐时候去打听了一下,她担心按照李寻的势力会对姜昱不利,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仅李寻忍了,就连他的父母都选择了隐忍,好似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而李寻的伤是从十层楼高的楼梯上一直滚到地底造成的。 很奇怪,很诡异,很捉摸不透! 听到林文璐的问题,姜昱犯了难,这种事情不可能说吧。不说楚尘的身份,就连自己是神传师的身份也不能说吧。普通人除了在政治领域地位非常高的人之外,没人知道有神传师的存在。嗯,神传师中除了豪门巨族不会出现跟普通人结婚地事情,普通的神传师有许多是选择跟普通人结婚的这不奇怪,南方支部就有一个老牌的执行官,他老婆跟他生活了三十几年了,儿子都毕业进入社会工作了,都不知道他是个神传师。 这种事情要怎么说呢? 看到姜昱阴晴不定地脸色,林文璐咬着苹果的嘴也停了下来,皱着眉头问道:“你该不会是做了犯法的事情吧。”如果说真的又让人白手起家一夜暴富地事情,那么这种事情一定就是违反法律的事情,不然的话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这样的。 “怎么可能!”姜昱连忙辩解道:“我是跟人去的,那个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姜昱想了想,灵机一动就开始瞎扯,当然也不全是瞎扯,安全部的确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便开口说道:“我这么说吧,就像各军区一样,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位置在哪里,这毕竟是国家机密。那个人身居高位,他的存在本身就属于国家机密地一种,不能对外宣布,你知道了对你也不好,所以我才不愿意告诉你,而我,现在就在这个部门任职。” 姜昱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嗯,我虽然说没钱吧,但是我身份特殊啊。姜昱第一次觉得在安全部任职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我就跟你说我在特殊部门任职,这个部门地位很高不是任何权钱可以比拟的。姜昱好似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想要让林文璐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冲动。 林文璐半信半疑地看着姜昱,看着姜昱的表情好像不是在说谎,但是听起来怎么就像是在扯淡呢?还特殊部门?听起来就听黑科技的,而且按照林文璐对姜昱的认识,姜昱也不像是一个能在所谓的特殊部门任职的人啊。 但是,林文璐也没有在这个方面与姜昱过多纠缠,只是点点头继续咬着苹果说道:“我当然信你,既然这样就不要说了,不然让你难做。”说完,冲着姜昱调皮一笑,看的姜昱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215.第215章 开始部署(一) 白亦嵐是下午地时候过来的,毫不客气的从果篮里拿了一串葡萄就在那里吃,一边吃还一边盯着姜昱看,看得姜昱毛骨悚然。这是白亦嵐想要动手打人的前兆,就好像老虎要捕捉猎物的时候,那种被虎目盯着地感觉。 林文璐一脸的莫名其妙,来的人有两个,一个她认识,上次同学聚会还有姜昱去李寻公司闹事的时候都在身边,叫宁瀚的年轻人,而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凶好霸道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很快姜昱接解答了林文璐的这个疑惑,跟她介绍道:“这是我上司。” 宁瀚也是个自来熟,很狗腿地替白亦嵐剥了一根香蕉,然后就幸灾乐祸的看着姜昱。心里估计爽的不行,以前都是姜昱看他被白亦嵐揍,现在自己看着白亦嵐都想揍姜昱了,终于体会到了,原来围观是这么爽地一件事情。只是宁瀚和白亦嵐的属性好似天生相克,姜昱还好端端的宁瀚先遭了秧,那根香蕉被白亦嵐整条塞进宁瀚嘴里了。 “长官,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吧。”姜昱凑上去小声的说道。 白亦嵐柳眉一挑,抬起就想一脚踹过去,想到林文璐......宁瀚好似说过这个女人是姜昱的女神吧,当着别人女神地面揍人恐怕不大好。就算自己再霸道,但是对于属下的脸面,多少还是要照应一些的。但是脚抬起来了又不好收回去,所以旁边的宁瀚再次遭殃,然后宁瀚就一脸日了狗了的不可思议表情,我干什么了突然又! 瞄了一眼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地宁瀚,白亦嵐随即扭过头看着姜昱,带头走了出去。姜昱看了一眼林文璐便跟着白亦嵐出去,宁瀚没有一起出去,白亦嵐不安套路出牌啊!为了避免再次遭殃就不跟着去好了。看着林文璐,笑道:“我剥个香蕉给你吃?” 姜昱轻轻地把门带上,刚回过头白亦嵐就一脚踹过去怒道:“长本事了啊,要我们一群人等你一个!” “啊?不是说五点才走的吗?现在才三点啊。”姜昱揉了揉膝盖为渠道。 “提前了,部长有事儿要办。”宁瀚插嘴道。 “那个我......” “行了!”白亦嵐打断姜昱的话:“我就不说你一而再地随意离职,这个我回去再收拾你!看来是我对你太宽松了是不是,都没一点纪律性了!” 说真的,安全部虽然说属于国家特殊部门,顶着国家单位,但是说起纪律性这种东西,可以说非常的缺失。主要是因为执行官作为单兵作战机动性极高的单位,除了作战的大方针不会改变,经常性的就是随机应变。随机应变是好事,但是对执行官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每一位执行官的能力和特长都不相同,而且神传师会将这些特长放大好几倍,也就导致了每一位执行官的作战方式和思维方式地差异化,以为执行官对作战做出了改变,那么往往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都会产生变化。执行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很大的变化性,除非你的长官是一个极具能力的人才能完全控制一个执行官队伍。但是这种人很少,整个安全部上下顶多也就十来个上下,而执行官有上千个队伍,也就造成了整体纪律性比较差的缘由。 但是虽然说执行官的纪律性很差,但是总是能够很好的完成任务。有种说法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整体能力比较差地情况下,就需要大家集思广益,做出完善的计划然后按照计划行事。而执行官队伍的整体能力都比较高,就好像一群诸葛亮在里面,一方面造成了互不统属各自为战的情况,但往往能够依靠自身的素质完成任务。 纪律性的重要性所有领导级的执行官都知道,但是能做到真的很难,除了上述的种种原因,还有一些隐性的问题。毕竟安全部的成立还只是二十多年还不到三十年,许多东西都还在摸索的阶段。而神传师与普通社会的政治性不同,神传师的优越性比普通人类要强太多了,所以现有政治不能完全照搬,所以现在的安全部还有一些古代神传师政治组织的影子。能将纪律整顿出来的队伍都是很强地,比方说楚尘的风组。 当然了,白亦嵐的队伍也属于无纪律性的那一组,并不是说她的能力不足,她比姜昱要强大好几倍,她说一句话姜昱无论如何都不敢反驳地。主要是白亦嵐管理团队的性格也提到过了,就是个放羊型地领导,能有纪律性都有鬼了。所以姜昱从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勤勤恳恳,越往后,也就跟南方支部的一些老油条一样了。 “我过来就是问问你,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回去?” “我......” “你自己回去也行,部长已经给你放了半天假,最迟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你要到安全部述职。” “部长真这么说的?”姜昱有些难以置信,卧槽要是在以前的单位,早就让人卷铺盖滚蛋了,有个好的领导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啊~部长人就是太好了,但是你丫的简直给老娘丢大脸了!” “那我晚上就回去!” 白亦嵐点点头,说道:“当然了,我特意过来也不是只为了跟你说这些的。这半天假是未来一段时间之内给你放的最后一次假了,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执行当中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允许无故离职!” “什么任务这么重要啊?” “回去你自然就知道了。” 姜昱点点头没再多问,白亦嵐也没有再进去的打算,直接就走了。进去之后宁瀚知道了自己被抛弃之后,脸色狰狞了好一会儿,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这两人来去如风,姜昱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耽误了你工作吧,工作要紧,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地你还是先回去吧。”林文璐看姜昱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忧的说道。 “没问题的,刚才领导已经给我放了半天假啦。我等你母亲来了之后我在离开吧。” 林文璐的母亲已经知道了情况,本来林文璐不想给她母亲打电话的,估计是这阵子实在是太难受了,又差点再也见不到亲人了,林文璐自己也需要人来照顾,当时姜昱还没来呢,这才忍不住给远在家乡地老母亲拨了个电话。当然没有说自己跳河了,而是说不小心坠河了。估摸着老人家也是第一次乘坐飞机吧,林文璐也怕母亲到了这边走丢了,所以姜昱也就留下来,打算等到林文璐母亲来了再说。 本来林文璐的母亲是下午四点钟便能到的航班,姜昱算着时间能赶到部长启程地时候回去。没想到部长先给他放了假,楚尘会打算提前回去,也是收到皇甫烙和疯魔的消息。疯魔地调查结束了,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没办法楚尘只好让疯魔先回来,按照楚尘对凌清仪的了解,只有顾氏的话,就算倾全族之力也不可能让凌清仪殒命地。要知道当年龙湖凌家对凌清仪发动追杀令的时候都熬过来了,一个以经济发展为主的顾氏能对这样一个人造成伤害,楚尘是不信的。 主要的还是皇甫烙传回来的消息,告知了昨晚发生的一些小插曲。虽然皇甫烙声明只有谢韬韫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而遗传了凌清仪能力的谢臻绮还没有发现自己,楚尘还是决定先过去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说。倒不是担心这两兄妹,而是怕这两兄妹跟谢道安商量让谢道安发现什么端倪,说起来谢道安隐匿地本事丝毫不比凌清仪要低啊,这都多少年了要不是谢韬韫兄妹俩在江左之地被皇甫烙发现了马脚,还不可能顺着这兄妹俩顺带着把谢道安也给摸了出来。 再来就是关于姜昱的信息了,皇甫烙给他一个很高地评价,凭借的就是昨天晚上白无常的强力给他错误的判断。虽然不知道缘由这个人要隐藏实力,不出所料的话此人的实力应该跟楚伶毓不相上下。这已经是很高地评价了,新一辈当中没有人敢说自己的实力跟楚伶毓不相上下的。 听完皇甫烙的报告,楚尘就开始盘算。陆仁川说出了楚尘的思虑,说道:“部长,这么说来,火组四人的人选已经出来了?” “姜昱?”楚尘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出身的确很好,没有跟任何的势力有过多的牵连,而且伶毓也是第一个看重他的人,只是他这个人牵绊太多了,还没有下决心在这条路走下去,看得出来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是好事......相反的,这样也容易被人裹胁,他的不确定性还是比较大。再看看吧,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些。” 216.第216章 开始部署(二) 实话实说,黄文广最近的日子的确不大好过,叔伯弟弟黄文真的日子倒是越来越风光了,尽管前阵子自作主张的跟姜昱小小的见了一仗,而且还打输了。但是长老们没有因此而责备黄文真,而且还为黄文真试探出了姜昱的真实实力而赞扬了一番。特喵的,以前自己干的任何工作躲做得很好也没见长老赞扬鼓励,唉,也难怪,谁让黄文政现在正是起步的阶段,只益表扬而不益打压,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得找到闪光点不是? 只是叛逆者最近真的是低调的不行啊,这样可不对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我掌权的时候你们到处冒头这里伸一手那里插一脚的,偏偏黄文真掌权的时候你们乖得跟个猫似的半天不见动静。如果不是叛逆者这个组织大到无边无际黄文广还以为这是黄文真的手笔呢,干嘛呢,就看自己不顺眼还是怎么着? 这也怪不得叛逆者,最近还真没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陈琳琳活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然,不是秘密的意思是指各方势力的高层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且秘密进行着新的部署,天知道陈琳琳用什么方法复活了?没有直接接触地宫的人甚至以为陈琳琳从来就没死过,要知道陈琳琳年轻时的绰号叫啥,大傀儡师,人偶先驱,克隆者等等乱七八糟的称号,谁知道那个是不是她造的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傀儡呢?啊~这也是属于核心层中边缘地带的人物的猜想,陈琳琳的确是死了,至少那个肉身的确是陈琳琳的本体。 总之唯一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陈琳琳的复活肯定会对现在的局势起到一定的扭转作用。安全部该怎么部署,法常寺是否该依旧隐忍还是趁此与叛逆者对战的时候就此坐大,都需要从长计议。就连收到风声的各大家族势力都在考虑,是继续做墙头草还是选择站队嘞?嗯,就算站队也不会站到叛逆者那一边的,顶多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跟叛逆者进行一些交易呢?安全部可能依旧会小打小闹的跟叛逆者打一下,法常寺就不同了,虽然都不清楚为什么法常寺反而是叛逆者的死敌,总之法常寺肯定会再次冒头的。法常寺冒头了,那就有可能跟安全部平起平坐了,甚至有重现往日的荣光?这毕竟太遥远了一些,但是就此成为法常寺的助力,国内的家族局势会不会重新洗牌呢?有哪个家族愿意一辈子身居人后?又有哪个掌门人不希望趁此扩大家族势力,在家族的族谱中添上浓重的一笔? 就在各方都在盘算的时候,叛逆者组织作为这次旋涡的正中央,自然也不例外。已经在内部重新洗了一次牌了,陈琳琳刚一回来,就连叛逆者内部都怀疑是否存在的迷雾之首立马就现身了,还以为可能会出现争权的内战发生,迷雾之首作为现任的整个叛逆者组织的最高领袖,从人性上来说,这种剧情的出现并非不可能。没想到的是迷雾之首立马就把手中的人马尽数交了出来,易方今看了看,嗬,都是叛逆者中的老人了,而且都是母亲陈琳琳那一代开始就跟着一起打江山的人物啊,都是经历过最残酷的三方势力战争而存活下来的老前辈了,经过最残酷的考验并且活下来的人,你当是好想与的? 看到这里易方今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迷雾之首真的打算跟陈琳琳争权的话,支持陈琳琳的只有自己,裘千雪和裘千法三个领袖,就凭这一票信任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啊。就凭他手下这一票老兵,真要打起来,就算有陈琳琳顶着那也是一场硬仗。易方今自然是支持自己母亲的,但是易方今来安全部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扶植起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易方今在安全部也待了挺久的,虽然投身与叛逆者,但是潜意识里却又不想叛逆者的势力过于庞大,所以也就一直控制着自身的团队,一个团队加上他才三个人,而且那两个手下都重伤着呢。陈琳琳初见的时候都愣了好久,儿子这是几个意思,兵不欲多而在精?但是这也不精嘛,还有一个顶多是体质尚佳的普通人。 陈琳琳刚一回来,易方今也考虑到了可能发生的内战,第一时间就把裘千雪拉拢过来,裘千雪当时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你说甚?陈琳琳回来了?你确定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其实没有多大的阻碍,就像楚尘是整个安全部的领军人物一样,陈琳琳就是整个叛逆者组织的标志人物。尽管死了很多年了......总之,认清现实的裘千雪很快就接受了,神传界嘛,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的,又不是没有死人复活的先例。 之后就是裘千法了,作为裘千雪的哥哥,易方今把将裘千法拉拢过来的任务交给了裘千雪。没想到的是更加顺利,纳头便拜说的就是裘千法。这时,裘千法才说起一段往事,易方今知道裘氏兄妹的父亲是母亲曾经的得力助手,没想到的是裘韧行跟陈琳琳还是至交,不仅如此,在叛逆者,安全部还未出现之前都是无名无姓的时候,裘韧行跟易睿博,楚殷等人都是至交好友。裘韧行在早年的三方战争的时候不幸身陨,陈琳琳就将裘千法当儿子养着。那个时候裘千法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而裘千雪才出生不久。裘千法对陈琳琳多少还有点印象,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人的意识开始形成的时候,比起易方今这个只知道陈琳琳是母亲却从未相见的人感情还要深。 之后的就是刚才提到过的,迷雾之首终于现身将叛逆者的绝对力量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陈琳琳。在这之前,迷雾之首还曾提出要陈琳琳出来相见才能下决断,易方今是反对的,毕竟迷雾之首这个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实力如何无安全不清楚,母亲又是现在这副如同灵体一样的模样,谁知道这个迷雾之首打的是什么心思。陈琳琳倒是很相信这个人,说没关系,她也好久没见见他了。最后拗不过陈琳琳,易方今就将裘千雪和裘千法的力量都集为一处,然后就好像黑帮交易一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跟传说中的迷雾之首见了一面。见面的时候易方今还好不尴尬了一番,自己带了一票人过来,对方只有孤身一人,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不出陈琳琳的所料,迷雾之首并无二心,并且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迷雾之首不仅将绝对力量交给陈琳琳的同时,连领袖的地位都不要了,担任了陈琳琳的副手。五个领袖四个汇集于一处只剩最后一个狼顾之鬼,说起来这个领袖也是比较隐秘的。裘千法在叛逆者组织当中待得时间比较长,地位也比较高才有幸见过一面,裘千雪和易方今这种后来的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迷雾之首和狼顾之鬼这两个领袖是陈琳琳时代就一直跟着的老前辈了,手下的力量虽然没有迷雾之首那样强大,但是这要是打起来内耗也是不小。狼顾之鬼最终没有出现,多久了都没有出现,陈琳琳最后叹息一声。 狼顾之鬼很清楚,自己远非陈琳琳的对手,所以干脆就不现身直接逃了。迷雾之首离开了,至于去干什么没人知道,两个多月过去直到前几天才回来。交给陈琳琳一个信物,易方今自然不认得,裘千法却是认得,他的记忆力很好,他对见过的人有很深刻的印象。一眼就看出了这枚扳指是狼顾之鬼的贴身之物,迷雾之首出去就为了斩杀狼顾之鬼?斩首行动非常成功,但是狼顾之鬼的叛逆者势力大都在北方,叛逆者组织的重心已经渐渐难移了,对那里的掌控力也逐渐缺失,想要去收拢狼顾之鬼的残余部众非常危险,法常寺,可以说法常寺家族联盟的首脑黄家宗脉的势力就在北方。 最近的时间都在整合叛逆者组织,所以这段时间外界的叛逆者活动就基本消失了,还真不是只跟黄文广作对。狼顾之鬼解决了,四个领袖手下的叛逆者也整合完毕,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北方那一部分叛逆者残部了,狼顾之鬼死了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是让他们在那边自生自灭呢,还是收拢回来,如果要收拢回来这个任务交给谁呢?最终决定还是把人马给拉过来吧,易方今想要去尝试一下,陈琳琳阻止了,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迷雾之首。 会议完毕,裘千雪和裘千法都离开了,他们还要继续去整合叛逆者部众,这是难得一次的叛逆者大集合的时候,那些老前辈是不敢想了,但还有许多值得培养的年轻人,是时候给自己的星盘注入一点新鲜血液了。 易方今没有参与,这点陈琳琳都没想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就不去弄点人手呢?星盘就两个人真的好吗? 217.第217章 开始部署(三) 易方今这几个月真的是忙的脚不点地,一开始联系裘千法与裘千雪申明联盟之意,然后还要研究现在的局势。毕竟叛逆者这种大集合的大事非同小可,前有中山行动外泄导致失败就已经证明了内部有叛徒存在,还不知道叛徒是谁,在哪个领袖的手下潜伏着。联系裘千雪之后换个地方,再联系裘千法再换个地方,地方还需要亲自去考察。领袖会面的时候星盘和属下都要遣散,随时注意有没有突发情况。 虽然后面有裘千雪和裘千法帮忙担子稍微轻了一些,直到迷雾之首带着一票叛逆者的绝对力量回归之后,易方今又开始忙起来了,比之前还要忙。因为迷雾之首已经放弃了最高领袖的地位,所以现在陈琳琳就是最高领袖,似乎还有把易方今培养成下一任最高领袖的意向。所以易方今之后还要接触各个叛逆者领袖,交接叛逆者组织的成员名录,翻阅另外三个领袖这些年来的行动记录和叛逆者组织的内部账户账单。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秘密支持叛逆者组织的世家大族,易方今还要去一一暗中拜访。可以说现在陈琳琳掌控的一些事务,都交给了易方今去忙活。 易方今心里那个苦啊,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说难听点他整个就一个大棒槌,让他冲锋陷阵,搦战各方豪侠他是二话不说。让他去接触这些文文字字,还有一堆阿拉伯数字,破解一些莫名其妙的密文,还不如直接找块柱子撞死算了。但是母亲现在成天什么事儿都不干就只干一件事儿,那就是盯着易方今把手头上的任务都干完,这连偷懒都做不到啊! 而且,易方今现在跟陈琳琳的关系非常微妙,他也知道陈琳琳是自己的正牌母亲。但是呢,他叫楚尘二十来年的叔叔,也把楚尘当做父亲一般尊敬,也就把远在天边的AddAnn当做母亲一样尊敬。知道了唤醒陈琳琳的方法之后,易方今的确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做完之后,也的确如愿以偿的与生母团聚。只是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遗弃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有个女人对你说,我是你妈。 电视剧里也有表演吧,这种剧情里一般孩子都不认母亲的,易方今跟陈琳琳的关系算不错了。至少双方都是渴切团聚的,团聚之后,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适应。所以每次易方今跟陈琳琳呆在一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表现,总是行的端坐得直,态度也是十分恭敬,母子倒好似是师生关系。陈琳琳也不知道该说神经大条还是根本不在意,也没有对缓和关系做出什么举动。 此时会议厅里只剩下陈琳琳......的元魂和易方今待在那儿,裘千雪和裘千法都离开了。迷雾之首是个行事雷厉风行之辈,接到任务之后立马就动身了。母子相对无言,坐了好一会儿,易方今看着陈琳琳,欲言又止。 陈琳琳瞄了儿子一眼,用鼓励的眼神提示他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憋着。 “母亲......迷雾之首他......”易方今皱着眉头吞吞吐吐的说着,半晌都憋不下去。 陈琳琳罢了罢手,笑道:“不必疑他,他若要叛,我也奈何不了他。” 易方今摇了摇头说道:“但凡有实力的人,都不会甘愿屈居人下的。说实话,我并没有统领叛逆者的打算。既然迷雾之首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背叛母亲与母亲一争高低的打算,那么说明迷雾之首从意志上来说,应该是认同母亲,或者说是认同叛逆者的行事规则的。既然迷雾之首是个有实力的,又不会改变叛逆者的意义,我觉得,最高领袖的位置在母亲之后,还是交由迷雾之首来好一些。” “你知道迷雾之首是谁吗?” “嗯?”易方今闻言楞了一下,想了想随即摇头道:“在我投身叛逆者组织以来,迷雾之首就不曾现身,其实我有一段时间也曾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迷雾之首这个领袖。而这些时候我也在思索,叛逆者组织当中似乎不存在有迷雾之首这样强力的人物。” “不,叛逆者中有这样的人......确切的说,那还是”蓝色魅影”的时候”陈琳琳说到蓝色魅影的时候眼神突然迷离了一下。 “蓝色魅影!”易方今突然醒悟过来,据说是叛逆者组织前身的蓝色魅影一直是一个谜团,突然听到陈琳琳口中说出来,易方今正要追问,却被陈琳琳抬手打断。 陈琳琳将话题牵引开来,继续说道:“楚庄一门三豪杰,楚殷、楚煜和楚尘。泖(意为平静的湖面)皇楚殷,剑佛楚煜,无冕之王楚尘三人都为人中龙凤。在那个时代,楚殷被家族琐事缠身,楚尘还名声不显,唯有楚煜一人大杀四方,虽号为剑佛,却无佛之慈悲,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多少名家高手折在他的剑下,令国内外神传师闻名胆颤。最终命丧敌手也算是轮回有报,你可知剑佛楚煜怎么死的?” 欸?这话题怎么扯到这儿来了?陈琳琳的问题,易方今也不好不回答,但是剑佛到底怎么死的,楚庄没有声言,那流传在外面的都是不可信的。在楚庄待了那么多年,易方今也没听说过正式版本啊,自己也不知道啊,只好拣一个听起来比较可靠地说道:“剑佛树敌很多,有人说是被仇家围杀的。” “楚尘没跟你说过?”陈琳琳还以为易方今知道呢。 易方今茫然的摇了摇头。 陈琳琳无奈笑了一下,只好自己来说吧:“楚庄并未外传也难怪,毕竟这事儿他们也参与其中。” 啥!老娘,你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楚煜的死楚庄还参与其中?易方今还没反应过来,陈琳琳也没有深入解释,继续说道:“楚煜的剑术集百家之大成,在现在来看,已经到达剑术的顶尖,无人可望其项背。我看楚伶毓与你交手,其剑术应该是楚煜剑术的遗传,楚尘也是奇怪,自己的拳法不教,却让女儿去学遗骨的剑术。我看楚伶毓并未得楚煜剑术精髓,专精于拔刀术,而楚煜拔刀术,挥刀术与藏刀术需要三术合一方可连绵不绝。拔刀克敌,挥刀制敌,藏刀为凝神之术。三术合一,可连续作战而气息丝毫不乱,可以说楚煜的剑术就是一种以战养战的打法,放眼古今,战斗中能做到他这样的为止一人而已。所以楚煜剑术大都是高消耗的剑技,一招之后,灵蕴可以说是消耗殆尽。然而只有楚煜一个人可以做到连续施展而不需要停歇,楚煜就是一个战场永动机,若是多人围攻,就算他们都是一群实力高强的人,也无法击破楚煜。” “然而,有一术专克楚煜。”陈琳琳话锋突变,深深地看了一眼易方今。 “何术?”易方今眉头微蹙,问道。 “其实你已经有所体会了,楚伶毓为天下翘楚,我听说她自出道以来便未逢败绩,唯独一次在你手中一招落败,何也?” “为什么?”易方今更加迷茫了,对于这点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啊,那还似乎许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还以为楚伶毓是故意的呢。也因为这次误会,让易方今误以为楚伶毓也是爱自己的,所以迈出了不该迈的一步。 “傻儿子。”陈琳琳轻轻地点了一下易方今的额头,笑道:“这也是偶然发现的,破绽之眼可破灵蕴犹如切纸,楚煜的剑术逆必杀则为霸道至极的灵蕴起劲组成。能破此术,便可破楚煜。同样的,你与伶毓都未成大者,逆必杀术也是伶毓引以为傲克敌制胜的绝技,破绽之眼能破逆必杀术,则你可破楚伶毓。” 陈琳琳的意思是,你们虽然都是这一辈的翘楚,但实力半斤八两,可能打不过一些前辈,但是面对楚伶毓,那是妥妥的压制。易方今恍然大悟,细细想来,还真如此......欸等等,不是说迷雾之首是谁吗,怎么扯到破绽之眼上了。嗯?母亲的意思是,迷雾之首也是拥有破绽之眼的人?而楚煜就是死在这个人手中的? 联系起这些,易方今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说道:“还有另一个说法,是说剑佛楚煜是死在与断罪之刃凌寒昇手中的......只是这种说法偏差太大,楚煜名声卓著,而凌寒昇虽然也比较出名,但是两者的名声相差太远了......” 易方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陈琳琳,而后者则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笑道:“凌寒昇为什么名声不显,那是因为这个人根本不重视这些,也没有争欲,换句话说,凌寒昇,他太懒了。” 懒?不会啊,他不是刚杀了狼顾之鬼,现在又立马动身去北方收拢叛逆者部众了,这样的执行力一点都不懒啊。看出了易方今的疑惑,陈琳琳又笑道:“如果可能他也不想动啊,他这是在对我示好呢,他怕我不带他玩儿。” 玩儿? 易方今懵了一下,什么意思。正要问,陈琳琳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易方今身后,易方今也扭头望去,鴌妧远远站在一边。看到易方今反应过来,才走上前来。鴌妧的伤势好了许多,但是尸毒还没有彻底清除干净,鴌妧是个闲不住的,刚好一点便要来帮忙。易方今劝阻了几次无效,也因为易方今的确很忙,手下又没有可用的人,这才同意鴌妧先过来帮忙。他的本意是沅直来会更好,但是沅直是个普通人,没有鴌妧的体质好,还躺着呢不能过度操劳。 “什么事?”易方今问道。 “领袖,那个......黄文广,有密信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