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逢悲欢叹波折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这是一家大户人家的私塾学堂,清一色的枣木桌椅,乌黑油亮,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今天可能是先生有事,偌大的学屋里,只有一个八九岁的童儿在聚精会神的看书。 此时正是腊月天气,窗外西风刮得正紧。远处,不知是谁燃放了一个爆竹,一声脆响把童儿从沉思中惊醒。忽然,起了一个风头。 “吱吆”一声,窗户被风吹开一扇,霎时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吹袭到屋里,童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起身去关窗子。 待他走到窗口,只见窗外大雪纷飞,对面屋顶上早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窗下一只老梅,正在傲雪绽放,似乎还有清香之气夹杂在冷风中扑面而来。 童儿年龄虽小,似乎也能感受到这幅雪中美景,竟然冒着冷风,欣赏着外面的雪景来。 “啪・啪・啪”外面的爆竹声越来越密,童儿皱了下眉头,似乎讨厌爆竹声打乱了刚才的雅致,他这才用力关上窗扇。 “夕儿,夕儿”随着喊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推门进来. “新娘子的花轿都迎进来了,人家都等着你去迎接新娘子呢,快点去,要不三师公会生气的,你可让我好找,要不是你爹爹提醒我你在学堂里,我要在找你一会,恐怕吉时都让你耽误了,那样的话,你三师公以后一点都不会疼你了”。妇人说着挽起童儿就往外走。 "娘亲,你让我背下这篇文章再走,要不然,先生又要生气打我的手心了,他昨天就布置好了我还没有背下来”。看来这个妇人是孩子的母亲,孩子躲在这里,是要背会昨天刚学的文章。 看的出童儿有些不愿意,但是妇人把他夹在腋下,让他挣扎不得,妇人身子袅袅婷婷,走在雪地中,腰肢轻扭,又说不出的韵味,她夹着童儿走在雪地上,似乎毫不费力,棉被后的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今天,是洛阳天龙门大喜的日子。三师祖于圣城的续弦大婚。 帮主林啸天正在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他四十多岁,面容清秀,鄂下一绺长髯,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天龙门经过数十年来几代帮主的苦心经营,现在已经是中原第一大帮,门徒遍布天下,朋友至交遍布五湖四海,在江湖上,只要林啸天振臂一呼,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宾客络绎不绝,车辆人马差不多塞满了半个洛阳城,天龙门的会客厅里盛不下这么多的英雄豪杰,只好在练武场里搭下临时的帐篷。林啸天怕怠慢了众家贺客。虽然天气寒冷,但到场的都是武林人士,倒是没有人抱怨。 须发皆白的新郎官于圣城一袭大红色的喜服正坐在大厅中的太师椅上。三年前,大房妻子去世后,虽然有几房小妾,但一直没有正室。湖南岳阳振威镖局总镖头贺万仇托人说媒,愿把他的二女儿贺湘宁嫁于他,师侄林啸天一力促成这件事,他明知道,这是振威镖局为了交好他们这个江湖第一大帮,而做出的联姻。 振威镖局的花轿早已停在了大门外,可是帮主林啸天的幼子林夕还没有找到。本来早已商议好的,让他来迎接新娘子下轿的。这里有个风俗,迎接新娘子必须用童男童女,童女早就在这里等着了。而童男,这个小林夕竟然找不到了,于圣城心里有点生气,虽然不是年轻人大婚那样激动万分,但现在这种情况,也难免心潮澎湃,毕竟新娘还是个黄花少女。而林夕又是他平时最喜欢的孩子,竟然在关键的时候玩起了失踪。 林啸天也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林夕是他的爱子,又聪明又善解人意,他也想让儿子在天下豪杰面前露一下脸,虽然儿子还是小孩子,但儿子的天分确实很高,白天在学堂里识字学文,晚上在练武场学习武艺。儿子虽然小,但悟性极高,他觉得儿子现在修习的功夫,已经有他二十岁时的成就了。 “这孩子去哪里了呢”。眼看着三师叔于圣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师叔肯定气的不轻,他了解这个师叔,虽然武功极高,但是就有些孩子气,无论自己对错,总好迁怒与别人。 “啸天,林夕去哪里了,你怎么安排的,让天下英雄久等”。于圣城心里有气,在众多豪杰面前也没有给他这个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留面子,说话竟然毫不客气。 林啸天虽然不想和师叔计较,但在天下英雄面前似乎有点面子过不去。众人哄笑起来, “看看,新郎官等不及了”有人高声大笑着说 众人的哄笑声令林啸天的脸上更挂不住了,他看了看师叔,师叔的脸色变通红,显然气的不轻。 “小兔崽子,回来给你好看”。虽然他几乎从没有骂过林夕,但这次确实被他激怒了,众豪杰还是哄笑不止。 “林夕,快过来”看到远处妻子夹着爱子匆忙而来,林啸天喊了一声,由于在母亲的腋下挣扎不得,此时小林夕也气得鼓鼓的,但看到爹爹生气了,他也不敢造次了。 “快去叫三叔祖”。林啸天嘱咐着,他知道儿子乖,平常最听他的话的,而三叔祖也特别疼爱他。 “三叔祖”他跑到于圣城的跟前叫了一声,于圣城刚才还是气鼓鼓的,但一听到林夕乖甜的童音,怒气立马就消了一半。这时侯早已安排好的司仪大声喊起来,“吉时已到新人下轿。” 林夕和那个童女在轿前等着,随着伴娘掀开轿帘,新娘子走下轿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新娘子在下轿的时候,红盖头突然滑落下来,林夕看到一头珠翠的新娘子竟然是一个和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而那个小姑娘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伴娘慌张的把红盖头盖在小姑娘的头上,搀着她往前走,林夕和那个童女,拽着新娘子的裙角,跟在后面走。 一时间鼓乐齐鸣,爆竹山响,有的人高声喊着,“好啊,老牛吃嫩草啊”。 于圣城站起身,有人给他戴上大红绸子编成的牡丹花,慢慢的新娘子也走到他的跟前。 “新人拜天地’司仪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暴喝 “在下程千寻恭贺与老爷子新婚大喜,礼物奉上” 随着话声,就听咚的一声,一件东西落在香案上,林夕仔细一看,仍在香案上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样子是在门口接待客人的弟子的。 “程千寻,看来老夫和你数十年的恩怨要做一次了结了”。于圣城说着脱下身上的新郎衣服,厉声喝道。 “程千寻,怎么是他,这可是黑道中最厉害的人物“下面有人嘀咕起来。 “听说他投入到魏忠贤的门下,专门替阉党卖命,不知杀死了多少不想依附魏忠贤的英雄豪杰”有人小声的说着。 这时程千寻早已站在大厅里,而林夕的母亲早已把小林夕和新娘子拽到一边,程千寻大概听到人群里谁在说他,竟然如闪电一般窜到人群里,捏住那个人的脖颈,拉到了客厅中央,大家看那个人,是山西五凤刀的大弟子。武功也是不弱,但在程千寻的一抓之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看他两臂软软的耷拉着,肯定以气绝身亡了。 程千寻轻松的露了这一手,立即镇住了所有的群雄,众人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错,我现在在魏公公手下做事,魏公公招揽天下贤士,绝不会亏待了你们。但是谁有异心,这就是下场,说着,他把手轻轻一挥,那个人的尸首就被扔到人从里。 “程千寻,今天我要和你做个了断,他们都是到我家里的贺客,不准你伤及无辜”。 于圣城说着,首先发招。 “好,今天这喜堂就变成你的灵堂”。程千寻说着,也揉身扑上。 但是,转瞬间二人都站立不动,双掌黏在一起。两个人都闭紧双目,不一会,两个人头上都冒出白色的雾气。 林啸天知道这两个人在比拼内力,现在已武功而论,于圣城在天龙门中是最高的,就在整个天下来说,也是数的着的人物,要没有些名头,振威镖局的贺万仇怎么舍得把自己的黄花女儿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客厅里的两个人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于圣城的一个弟子以为有机可乘,拿了一把厉斧狠狠地向程千寻的头上砍去,林啸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而一霎那间程千寻怪叫一声,手掌已经脱离了于圣城的掌心,原来他借着那个弟子砍击的力道,挣脱了于圣城的内力羁绊。 “而于圣城也大喊一声,“好贼子,下毒伤我”林啸天再看那个偷袭的弟子时,已经被二人浑厚的内力震得气绝身亡。 程千寻怪叫一声,“老子今天不陪你们玩了”说罢抽身而去,林啸天等众人要去追。于圣城伸制止了他们。 再看于圣城时,只见他双掌青紫,脸上也照着一层阴冷的紫气,显然中毒已深。 “啸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追他吗,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的肺腑也受了内伤,最少恢复也得五年,但是恢复后一定比现在功力要深厚的多,我想只有本门的天龙剑法还可以和他一拼,可是在本派开山祖师以后,历代掌门没有一个能参透其中奥秘,啸天,赶紧找本门中的有天分的弟子修习,否则,五年以后,肯定是我天龙门的大难之期”于圣城说着,似乎气息难以为继;“但又指指那个新娘子说,此女是我的妻子,也是你们的长辈,你们要善待她”。说罢,于圣城气绝而亡,天龙门的大厅里,一片哭声。 第二章 有缘相逢梦初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三师祖于圣城的突然离世,对整个天龙门来说,无异于一场大地震,于圣城是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有好多武功心法还没有完全传授给弟子。此时就连帮主林啸天也觉得压力巨大,尤其于圣城最后说的几句话,使他担心程千寻养好伤后,来到天龙门寻仇,而程千寻又有魏忠贤做大靠山,手下的鹰犬不计其数。 安葬好三师叔于圣城后,林啸天做的首要的事就是督促弟子们刻苦练功,而对于幼子林夕现在更是严厉有加,他也希望几年后,林夕学有所成,最起码,真的有不测时,自己能保护自己。 林夕亲眼目睹了三师公的死,心里暗暗发誓要给三师公报仇,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爹爹的苦心,愈加专心用功习武。 每天晚上,当众多的弟子散去后,林啸天总要检查一遍林夕当天所学的武功,林夕悟性高,自然就学的快,再加上林啸天的悉心指点,林夕进步很快。这一点,林啸天看在眼里,经常在夫人面前夸林夕,林夫人是浙北点苍派大侠周鹤南的掌上明珠,当年周鹤南以轻功独霸天下,林夫人也得到了其父的真传,轻功也算的上是好手。 林夫人对儿子现在也是特别严厉,她虽然不想让儿子武功天下第一,但自那天看到程千寻的武功和三师祖于圣城的那几句话后,也决意让儿子练好轻功,最起码,在危险的时候逃跑也是一个保命的招数 现在林夕的轻功已有根底,但得必须更加刻苦练习。林啸天和林夫人每天加紧督促,但毕竟孩子心性,有时也贪图玩耍。 一天下午,有贵客来拜访林啸天,林啸天夫妇二人都去客厅接待,父母不在身边,别的弟子也懒的管束他,他练了一会轻功,觉得有些口渴了,想去找一点水喝,他刚出了练武场,只见从远处飞来一只小鸟,小鸟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究竟是孩子天性,他想捉住这只小鸟。 现在他的轻功已有了根基,轻轻一跃,就接近了小鸟,但小鸟飞起来在他的头顶盘旋了一下,就往后院飞去了,林夕也跟着追了过去。后院是三师祖于圣城的家。以前,三师祖在世的时候,林夕经常到这里听三师祖讲年轻时闯荡江湖的事,自打三师祖去世后,他也勤于练功,没有在到过这里。 他见小鸟飞进了后院,自己也跟着进了后院,小鸟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正四下里寻找,忽然,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他顺着笑声找过去,他看到一个小姑娘正在那里荡秋千,那小姑娘一边荡着秋千,一边开心的笑。 林夕认的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正是三师祖的续弦。虽然她年纪不大,可就连爹爹都恭恭敬敬的叫她三婶母,爹爹让他叫她三祖奶奶,可林夕一直没有叫出口过,虽然在练武场上见过几次。林夕从来没有和她答过话。 这时,小姑娘也看到他了,就对他大声喊着:“林夕,一起来玩”。 林夕跑到她跟前叫了一声“三祖母奶奶好”。小姑娘又咯咯的笑起来 “,别叫我奶奶,林夕叫我灵儿姐”。小姑娘对他大声说“我不要做奶奶,林夕叫我姐姐好吗” “叫你姐姐,有什么好处没有”。林夕天真地问 “有啊,你叫我姐姐,我就教你荡秋千”。灵儿笑着对她说。 “我才不要荡秋千呢,我叫你姐姐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林夕到哪里都想听故事,这时候,他又想三叔祖讲故事给他听的往事来。 “当然好啊,林夕快叫姐姐,叫我姐姐,我就给你说我的名字“。小姑娘笑着说。 “姐姐,灵儿姐“。林夕有点害怕的叫了一声,他可真怕别人听见,他想,要是让爹爹听到了,肯定对他是狠狠地训斥一番。 “哎,“小姑娘甜甜的答应着,可能许久都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一开口,她就特别想说。 “林夕,知道吗,我爹爹给我起名叫贺湘宁,他说我们老家在湖南,他想让我们的家乡一直都安宁,所以叫我湘宁,可我娘亲不喜欢,她就叫我湘灵儿,所以大家都叫我灵儿,你以后就叫我灵儿姐“。灵儿开心的对林夕说。 林夕也高兴的说:“我才不要叫你祖奶奶,还是叫你灵儿姐好听“。 “记住了,林夕以后你就叫我灵儿姐“灵儿又嘱咐了一句。“林夕,我姐姐的名字才好听呢”灵儿接着说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呢”林夕问。 “我姐姐出生的时候,我爹爹正好到安徽走镖,回来,爹爹就给我姐姐起了名字,叫贺皖平,可我姐姐长大后觉得不好听,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贺嫣然,我姐姐嫁了个丈夫好,是山东龙虎镖局的大少爷,好几年没有见到姐姐了”。说到这里灵儿有点不开心。 “灵儿姐,我给爹爹说让你去看姐姐好不好,”林夕有点天真而又充满同情的说, “那当然好,林夕,可是你爹爹说了,让我为你三叔祖守孝三年,才能出远门”灵儿继续说,毕竟她大一些,懂得了一些忧伤。 “还要三年啊,灵儿姐,那以后我要是不练功,就陪你玩好吗”。林夕有点小心的问灵儿。 “那当然好啊,林夕我也好想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呢,天天就我自己,我都快憋疯了”灵儿说的是实话,以她的身份,和她说话的肯定不多。 “林夕,你天天练功,累吗”。说到这里,灵儿有点羡慕地说。 “当然累啊,练完爹爹教的还得练娘教的轻功”林夕有点可怜兮兮的说。 “林夕,你们还练轻功啊”灵儿此时显得更加羡慕。 “是啊,林夕说;”娘亲说,轻功好了在危急的时候可以逃命用“。林夕觉得灵儿好亲切,就把母亲说的话给灵儿说了。 “那要是坏人来了,你们都跑了,我不会轻功,坏人捉住我怎么办,”灵儿有些焦急的问林夕。 “灵儿姐,你不会轻功啊”。林夕有些吃惊的问,在他心里,也许觉得人人都会武功。 “我当然不会了,我们家的功夫我爹爹说了都是外家功夫,不适合女孩子学,就没有让我练武,不过我母亲是苗家的女子,她会些功夫,教过我,不过那时我不想学“。灵儿说着,有点遗憾的样子。 “灵儿姐,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林夕看样想交灵儿这个朋友了 “那好啊,不知道你爹爹同意不“。灵儿有点担心的问 “不要紧的,我每天来偷偷的教给你,其实,爹爹和娘也就教我一小会,其余的时辰都是练功,我觉得有我来的这一段时间就够了“ “林夕,真的吗,你真愿意教灵儿姐武功吗”灵儿似乎有点不相信的问 “那好,我现在就把今天爹爹和娘亲教给我的教给你”。这个院子挺大,是平常于圣城练功的地方。 林夕摆好架势,灵儿也跟着学起来,自然林夕也教了他一些运气的法门,灵儿早先有基础,人又聪明,一会儿,竟然学的像模像样。 “林夕,林夕,”爹爹在练武场上大声的喊他的名字,可能是见他不再哪儿练武,有些生气了,林夕虽然是孩子,但他明显也听到爹爹在喊叫他的时候,声音里灌注了内力。 “灵儿姐,爹爹叫我回去了,今天我教你的这些,你好好练,明天我再来教你”林夕嘱托着说。 “好啊,林夕,看看我们明天谁学得好“灵儿笑着说。 “灵儿姐,我走了,“。林夕说着,急忙跑到练武场里,果然,林啸天送走了客人回来,没有发现林夕在练功,而那些弟子又说林夕出去好一会儿了,林啸天差点大发雷霆,见林夕跑过来,把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第三章 日月如梭情意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林夕虽然答应教授灵儿姐武功,但毕竟他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再加上爹爹和母亲的严厉管教和督促,竟然忘了与灵儿相约好的事情。现在虽然,爹爹和母亲不停地让他练习武功。但是,还是让他在午饭前,跟着私塾先生念几段书。林夕念得非常认真,先生也特别喜欢他。 “夕儿,夕儿”。忽然,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看了看,先生不在,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他看到了喊他的是灵儿姐,灵儿姐一身白纱素衣,在林夕看来,就像他在书里看到小仙女的绣像。但在这里,他虽然小,但也知道不能叫灵儿姐,因为还有好几个和他一起读书的孩子。 “三祖奶奶好“,林夕跑到灵儿跟前,小心翼翼的鞠了一个躬。看到灵儿,他才想起答应过灵儿姐的事,本来是前天答应的,昨天就得过去。但是,昨天爹爹传授了他一手十分繁杂的招式,他一直反复的再练功。他竟然给忘了和灵儿姐的约定,想到这里,他的小脸一下子通红,觉得对灵儿姐失了信约,自己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夕儿,”灵儿也学着大人们那样子叫他"等一会,到我那院里,我们荡秋千好吗“灵儿毕竟也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很贪玩,在后院里憋得太久了,孩子天性,也想找个玩伴.前天,林夕教给她的那一点武功,她觉得好新奇和好玩,尤其练了一会轻功后,在荡秋千的时候,就感觉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身子特别轻巧,能做好几个漂亮的挽花。 昨天,她眼巴巴的在家里等了林夕一天,虽然家里有好多当初于圣城练功用的心法秘籍,但她从来没有翻过。这一天里,她反复练着林夕教的那几招功夫,但心里又觉得不过瘾,暗暗埋怨林夕小孩子不懂事,说话不算话。今天她怕小林夕在忘了,就过来提醒他一下,刚才在练武场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林夕,后来,问了一个仆役,才知道他在学堂里。 “我给先生说一声,祖奶奶,让先生给我的娘亲说一声,我到三祖奶奶家吃晌饭“。林夕想到一个主意,他觉得拿出三祖奶奶当挡箭牌,爹爹和娘亲肯定不能怨他贪玩的。 “好来“灵儿差点拍着手跳起来,可能看到林夕特别听话吧,她感到很开心。 林夕进屋收拾好东西。这时候先生刚刚回来,先生四十多岁,面貌清瘦,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先生也认识灵儿,虽然,灵儿比他小的多,但他还是恭敬的给灵儿深施一礼,口称:三师母好“,灵儿想笑,但这种礼貌她这些日子她受的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先生好“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灵儿说着,道了个万福,算是还了一礼。 林夕向先生告了假,并让他给爹爹和母亲捎个话,说是到三祖母奶奶家吃晌饭去了,以前,于圣城在世的时候,他经常去三师叔祖家里,三师叔祖也很喜欢他,好吃的都给他留着。 林夕和灵儿说笑着走到后院,毕竟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倒也没有人在意他们,虽然有几个弟子礼貌的给灵儿打招呼,但灵儿不理他们,毕竟是个小姑娘,不愿听到那些比她大得多的汉子们张口就叫她奶奶。 ‘夕儿,“两个人来到灵儿所住的后院,灵儿对林夕说。”来看我给你荡会秋千“说着,她轻轻一跃,就轻盈的落在秋千上,飞快的荡起来,不时地做着一些美妙的动作。林夕有点看呆了,他觉得,灵儿姐就像在天上飞舞的一只大鸟。 “夕儿,你看我跳的好看吗?“灵儿一边晃动着,一边问林夕,可能,她觉得林夕是他忠实的看客吧,她跳的更加起劲,毕竟是少年心性,灵儿也想在林夕面前展示一番。 “好“林夕拍着手,大声叫好,此时他好羡慕灵儿姐的秋千竟然荡的这么好。”灵儿姐,你就像一只大凤凰在飞来飞去“,林夕想起在元宵节上扎的凤凰彩灯,大声的赞美着。 “我就是一只大凤凰“灵儿说着,在秋千上做了一个凤凰展翅的姿势,此时,灵儿矫捷的身姿,深深地印在了林夕的脑海里。 大概是灵儿觉得累了,这才停下荡秋千,灵儿现在不敢提让林夕教她武功的事,她怕林夕反悔,而她在练武场上看到那些练功的弟子,他们虽然年纪比林夕大许多,但没有一个能够和林夕的身手相比。虽然,她对武功似懂非懂,但她能感觉到,林夕与别的弟子不一样,这固然是来自爹娘的真传但也有着自己过人的天赋。 前天她是好奇故意让林夕陪她玩一会,但是自从林夕教了她一次以后,她居然喜欢上武功,这可能与她的家学渊源有关吧,虽然,没有好好的拜师练过武,但是从爹爹和姐姐那里耳繻目染,骨子里也有对武功的爱好,尤其林夕教的轻功,更使她喜爱有加。 ‘灵儿姐,那天我教你的功夫,你练会了没有“林夕问灵儿 “当然会了,我让你看看我荡秋千,就是让你看看我的身子灵便了没有”。灵儿笑着说。 “灵儿姐,昨天我忘记了来教给你武功了”林夕说到这里,脸上有羞愧的红起来,仿佛在灵儿面前做错事了。 “前天的我还刚练会呢”灵儿怕林夕不好意思,故意说,毕竟孩子知道孩子的心。 “灵儿姐,我把我昨天爹爹和娘亲传授给我的招式教给你“。说着林夕在那里演示起来。 灵儿也跟着他比划起来,其实每天林夕爹娘教授的也不多,武功这东西在于一个人的悟性和刻苦的磨练,果然,林夕演示完了以后,灵儿就记住了,在林夕看来,灵儿的姿势就像春风里的柳丝,婷婷摇摆,特别好看。 林夕又把爹爹传授他的天龙门的内功心法又教给她一些。林夕年纪虽小,但教的头头是道,灵儿天资聪颖,领会的也快,毕竟林夕得到的是林啸天的真传,而轻功又是母亲倾心相授。所以,林夕的传授也不亚于任何天龙门内的一流武师。只是林夕不知道,他这种犹如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竟然传授给他灵儿姐姐的是上乘功夫。 灵儿经过林夕的传授,这才看懂了于圣城留下来的那些内功心法和武林秘籍,她的功力和轻功,在突飞猛进。 光阴如梭,从林夕开始传授给灵儿的武功时算起,很快过去了五年,这五年当中林夕几乎没有一天间断传授给灵儿武功,大家都以为三祖母奶奶疼爱林夕,两个人在大家眼里其实都是孩子,在一起玩耍,也未尝不可,但现在林夕觉得一天不见灵儿姐似乎就缺少了什么,他现在已是个半大小伙子,而灵儿也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于圣城的死在她心里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她从来也没有觉得她有过丈夫,只是身份怪怪的。 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林夕似乎变得怪怪的,她感觉到林夕越来越离不开他。她从林夕的眼神里看出那种依赖,和对她注视时的眼神里饱含着小男子汉的羞涩。 她在天龙门的这几年,天龙门的弟子们都把她捧高高在上,致使她没有一个朋友,虽然和女眷们经常在一起,众女眷们也恭敬的把她尊为长辈。但她也听到过那些女人们议论她,说她一过门就死了丈夫,俨然把她说成了扫把星。 林夕眷恋她,她也眷恋林夕,林夕离不开她,她觉得也离不开林夕,这几年,林夕在教授她的武功,两个人在刻苦的练功中逐渐长大,林夕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觉得只有和林夕在一起,自己才开心快乐… 三师叔于圣城过世已经五年了,天龙门掌门林啸天时刻也没忘记他临终的话,随着时间的飞快流逝,林啸天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的逼近。这几年,他一直派弟子打听程千寻的消息,也不断的联糸各大门派,希望能除掉这个魔头。 但程千寻自从那次被于圣成用内力击伤以后,竞然如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半点消息,倒是他投靠的大太监魏忠贤势力越来越大,天龙门虽然是中原第一大帮,但很少跟朝廷来往,魏忠贤也知道天龙门的势力,虽然设有尽力拉拢,但也经常告诫林啸天,不要于魏忠贤为敌。 程千寻越是没有消息,林啸天就是越感到担心,他知道程千寻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在练功疗伤。三师叔说过,程千寻如果再出江湖,功力又会增强许多。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他担心的是整个天龙门,几代掌门呕心呖血开创的这个局面,他不想毁在他的手里。 小儿林夕已长成一个翩翩少年,这几年的刻苦用功,在众弟子中,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儿子的武功造诣,在天下众多少年才俊中,应该也算是一流人物。他想起了本门武功秘籍天龙剑法,祖师爷创出了这门武功,却没有传授给接任者,历代掌门没有一个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天龙剑法在本群之中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反正也参详不透;所以众弟子有好多人都看过,上面的字也都认识,剑法招数也能看得懂,但练起来和平常招数并无二样。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威力。 现在,林啸天觉得林夕长大了,林夕的天份要比别人高的多,他想看看林夕能不能参透本门的第一秘籍。说是秘籍,其实也就是里面所包含的武功秘密。 林夕早就听说过天龙剑法是本门的第一神功,三师祖临终前的话他也记忆犹新,当他从爹爹手里接过这本被人翻得破破烂烂的书后,竟然有点失望了,上面所有的字都认识,但就是看不懂里面的意思,那些字似乎是毫无关联的堆在一起,基本上看不出来要说的是啥意思,后面的天龙剑谱也非常简单,就是平常自己经常练得,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这时,他感觉到是不是祖师爷跟后世子孙开的一个玩笑呢!祖师爷可能是一个喜欢幽默的人,故意留下个谜来逗大伙吧!想到这里,就连自己也感到好笑了。他突然想起灵儿姐,灵儿姐那么聪明,看她能不能看透里面的玄机。 第四章 苦思冥想豁然开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林夕把天龙门的武功秘籍天龙剑谱拿给灵儿看,希望灵儿能看出里面的玄机奥妙,他觉得灵儿姐的悟性要比他高的多,虽然灵儿姐的武功都来自他的传授。但他觉得出,灵儿姐的进步要比他大得多,尤其是娘亲传授给他的轻功,经过这几年的练习,林夕觉得灵儿姐的轻功已不若于他的娘亲。 灵儿接过林夕递过来的天龙剑谱,翻看了一遍,她父亲自幼不让她习武,专门请了先生教她学文识字。她也聪明好学,以至到后来,先生都说她,假如是男儿身的话,说不定将来能中金榜,可惜,是个女儿家。古代的璇玑图,那么多的机关,她都能看得懂,拆的开。老父贺万仇也经常惋惜地说她,如果是个儿郎,求取功名,犹如探囊取物,也省的过这种刀头舔血的走镖生计。 天龙秘籍的前部分,有几十页是看起来感觉乱七八糟的文字。那些文字虽然个个认识,但念出来,基本不成句,更难体会到所要表达的意思。后面所记载的剑招又平平无奇,都是天龙门的一些普通的招式。看来,假若这里面要包含着上层武功的话,肯定就在那几十页毫无关联的文字里,怪不得,几代掌门人都参详不透。 “灵儿姐,看出里面有什么玄机没有”。林夕见灵儿聚精会神的看着天龙秘籍,以为她看出点什么门道,就试探着问。 “夕儿,你看这些剑招是我们平常练过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招数,这些剑招里肯定没有玄机,要有玄机的话肯定就在前面的这几十页文字里,你看上面写的这些,你在看看这几个字”。灵儿指着几个字让林夕念。 “雷外鹅科硬”林夕念了五个字,就觉得特别绕口。这几十页如果这样念下去,真不知道,会念道猴年马月。 “哈哈”听到林夕不伦不类的念了这几个字。灵儿也忍不住笑起来。但随即又正色道:“林夕,你想不想参透这本武功秘籍”。 ‘想啊,灵儿姐,我做梦都想参透这本书里的奥妙,我想练习上面的武功,因为三叔祖说过,只有练会这上面的武功才可以对付的了那个大恶人程千寻。“林夕郑重的说。 灵儿知道他在想当年于圣城临死之时说的那些话,于圣城名义上是他的丈夫,但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甚至那天她都没有看到她所谓的丈夫的摸样,她学习武功,开始时是出于好奇。现在,她长大了,知道自己的处境,她觉得她不可能在这里孤苦一辈子,她也要改变自己。但她知道如果她想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天龙门的众弟子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她也要学会第一流的武功,为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战,而不用受别人的要挟。 “你要想参透这里面的奥妙,你就把这几十页文字一字不落的都背下来,记在心里,没有事的时候就在嘴里默念,说不定到时候就会突然间参透了这些奥妙“。灵儿一本正经的对林夕说。 “背下来,这怎么可能啊!“饶是林夕聪明也感觉到了这可是个大难事,他以为灵儿姐在给他开玩笑,但看了看她的脸色,又显得很郑重,他看得出,灵儿姐真的给他安排了这个巨大的任务。 “夕儿,背书要比练功简单的多,你要天天背,就能背下来了。每天都要来背给我听,要是背不会,就别来见我了。我要等你背的就像平时在学堂里念书那么熟练。“看来,灵儿真的是决意让他背下来。 林夕虽然满脸的不愿意,但不让他见他的灵儿姐那怎么可以呢!他可不想见不到灵儿姐,如果不让他见灵儿姐,还不如不让他吃饭。 灵儿见他沉吟不语,装作有些生气的说“夕儿,你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了,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没有做大事的豪气。等以后,长大了,你怎么能立足江湖,又怎么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呢”。灵儿用长辈的口吻在教训他。 “,背就背,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保证像被唐诗那样背的滚瓜烂熟”。林夕似乎在向灵儿赌着气说。 “好啊,我让你背的必须像行云流水那样,一字不差,最好,还要像先生念书那样,念出抑扬顿挫”。灵儿继续给林夕增加着条件。她感觉到,要想参透这里面的奥妙,就要把这些文字烂熟于心,随时随地都能想起来,时时在心里日思夜想,巧不巧就会在一瞬间参透这里的玄机。想到这些,她才让林夕先把这些文字了然于胸再说。 林夕接受灵儿姐所有的条件,灵儿给他十天的时间,这十天之内他可以到后院来。十天以后,如果背不下来。那就别来了,等到什么时候背的流畅了,什么时候再来。灵儿知道林夕离不开她,故意想了这招激将法。 果然,这十天之内灵儿没有过问林夕背书的事。还是照样和林夕一起练功。可是林夕就不一样了,他把秘籍上的文字精心的卷抄了一遍,因为平常的时候总不能光抱着秘籍吧,假如丢失了那真就是永远参不透了。在不练功的时候或者休息的时候就背这些文字,别的弟子好像听他在念天书,都好奇的听他在念叨什么,但林夕基里哇啦的念上一大篇,别人一句也听不懂。 秘籍上的文字虽然生涩,意思难懂,但是看得遍数多了,自然就熟悉了,慢慢的林夕逐渐记住了好多,最后终于背下来了。 他把秘籍上的文字背给灵儿姐听,由于文字没有连贯性,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没有一点章法可循,最后灵儿姐听烦了,让他再回去继续背,要不像先生念书那样流利,就别来这里找她。 看来是灵儿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林夕用了不长的时间就背的流利了,这次他快速的背给灵儿姐听,灵儿这才夸赞他特别聪明。 虽然是背会了,但似乎对于参透这本秘籍的奥秘似乎毫无帮助。两个人试着练了一下后面的剑法招数,果然是平平无奇,只是一些普通的剑招而已。 “林夕,你先三个字三个字的背一遍“。灵儿让林夕用这种方法,加上句读。林夕果然是三个字三个字的往下背。就像是在念三字经,可是没有三字经里的韵味,依旧是不连贯的词句。可三个字一顿的背下来,还是像听天书一样,不明就里。 也许是动了孩子顽皮心性吧,灵儿在每天和林夕一起练功的时候,又加上了一个项目。就是让林夕继续背诵秘籍上的文字。 又让他四字一顿的背了一遍,结果仍然没有发现里面的玄机。 灵儿还是让林夕背诵。林夕觉得厌烦了,差点和灵儿姐翻了脸,但他看到他如果不背诵的话,灵儿姐就会生气的不理他。他可不想惹离灵儿姐姐生气,也就耐心地听他安排。 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把林夕爹娘的武功学透了,欠缺的就是火候而已。灵儿可以细心的聆听林夕背诵文字,她也在用脑考虑着。 他们又试着用五个字,六个字一顿的背,虽然还没有找到里面的玄机,但两个人都熟悉了这一大篇文字。 直到,林夕七字一顿的把秘籍上的文字背给灵儿听,灵儿忽然觉得林夕念出来的话特别熟悉,她隐约听出了什么,就好像,在湖南老家时在外婆家,外婆经常给她唱的一种歌谣。外公是苗人,年轻是的外婆不是和外公一个部落的。 灵儿听娘亲说过,外婆的部落被仇家灭门后,只留下外婆一个人,因为外婆是他们那些山寨里的一只金凤凰,仇家不舍得杀他,想霸占她,但外婆誓死不从。后来外公领人灭了外婆的仇家,救出了被囚禁的外婆,外婆以身相许。 以后,外婆就把她们那个部落的语言传给了灵儿的母亲,母亲见灵儿聪明伶俐就把那些语言传给了她,这些语言都是口口相授,是没有记载,也写不出来文字的。同时母亲也教会了她怎样把这些语言和他们现在用的这些语言互相转换。 灵儿让林夕继续七个字七个字的背诵武功秘籍。 她这时侯才明白了写书人的用心,写书人用汉语标注了外婆那个部落的语言,有用这种语言写成了这本武功秘籍。现在,再整个人世来说,也就只有母亲和她还懂,看来这里面的奥妙就在这里。 灵儿让林夕把秘籍上文字全部写下来,她七个字,七个字的隔开。一句话要不知念上多少遍,才能明白所要表达的意思,不知道用了几个晚上,才全部译成汉字。最后,她连贯看起来,果然是上乘的武功心法。 但是里面许多的告诫让她又不寒而栗,创此武功的人开始就告诫后人谨慎修习,功力不够,极易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毙命。 那位高人还说,为了不让后人为此丧命,而又不能使这门功夫失传,才故意用这种方法,待到有缘人参详透了,再加以改进。他又说,凭他的武学修为,只能创出这套武功,对于改进,自己犹如强弩之末实在无能为力,如此,只要等有缘人来发扬光大了。 整篇武功秘籍,练功心法三成不足一成,剩下的大都是怎样解决练功中出现的紧急情况的救助措施,有的看来似乎是凶险至极。 灵儿决定先不告诉林夕参透秘籍的事,自己先瞒着他,免的他知道了,不顾一切的练下去。最后武功练不好,反倒伤了自家性命。毕竟自己有分寸,和他一起慢慢的练,那样循序渐进,可能不会出大的麻烦。 她仔细的反复的看那些练功的法门,还有那些练功出现的意外情况和解救方法都熟记于心。 在林夕和她一起练功的时候,她对林夕说“夕儿,我们家有一套家传的武功心法,在我出嫁的时候,我爹给我做了陪嫁,以前我以为有咱们天龙门的武功心法就够我们练得了,可是,我看我爹给我的这套武功心法时,我觉得比天龙门的心法更高一筹,从今天起,我们就练这套心法”她给林夕撒了个谎,这个谎倒也合情合理。 林夕一直唯灵儿姐的马首是瞻,他没有怀疑灵儿的话,反而是很开心的说:“灵儿姐,是我的师父了”。 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就开始修炼天龙秘籍里的武功,虽然林夕并不知道,灵儿也不给他说破。但是,灵儿觉得依照天龙秘籍的心法练功,她的功力并没有增加,她试了试林夕的功力,也是如此。 她怀疑创制这门武功心法的高人是不是故意给后人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故意奚落好武之人,让练这种心法的后人徒劳无获。 但是,自从练了这套武功心法后,虽然功力没有增加,如果每天不练习一遍,就会心烦意燥,就像喜欢喝酒人的人犯了酒瘾一样难受,她看了林夕几次,林夕也和她一样,练习天龙秘籍上的武功心法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了每天的必修课。灵儿想在秘籍上找找原因,可是秘籍上对这种情况只字未提。 第五章 三载寒暑真情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对于功力的不能继续增强,灵儿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虽然参透了秘籍里记载的武功心法,可是用心练下去却不能够让功力增加。还要不能停止的练下去,这种无休止的练功似乎没有一个能够明确停止的界限,她翻看了秘籍中所有的练功心法,甚至,又把秘籍里原先的文字,又细细的推敲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 而林夕却体会到了练这种武功心法的乐趣,他不像灵儿,每天练一遍,就可以消除心里的烦躁,可能因为他是男孩子吧,修炼这种心法给他带来的身心愉悦,他觉得从来没有感受过。每练一次,都能带来一种又舒服又平静的感觉,就像整个身心沐浴在春日的阳光里,既惬意又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但是在这种感觉到最后给他带来的是整日的昏昏沉沉。林啸天和夫人也发现了他的这种变化,感觉他做事情有点心不在焉,功力似乎停滞不前了。林氏夫妇怕林夕因为他们严厉的督促,而使他的身体吃不消,犯了武学中欲速则不达的大忌,。 林氏夫妇虽然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那个程千寻似乎随时会找上门来,而又不得不暂缓督促林夕练功。 林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整天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就是不管现在怎么练灵儿姐教给她那套所谓祖传的武功心法,也没有初练时的那种愉悦的感觉了。 儿子的变化,林啸天自然看到眼里,他试过儿子的脉搏,感觉到林夕体内有一股及其浑厚的内力在横冲直撞,这股内力,极像他们本门的内力,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有力如此绵绵不绝的犹如洪水决堤一般的内力,这股内力在就好像是一头巨大的猛兽,在林夕的体内犹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林啸天突然明白,这是练功走火入魔的现象。 这股内力如果不加以引导,林夕就会走火入魔,轻则终生残废,重则生命不保。他试着引导林夕体内的内力,而林夕体内的内力就像一头饥饿的雄狮,反过来吞噬他的内力。还好,都是本门的内功,他知道怎样摆脱掉,但是他也是暗暗庆幸,如果自己不是特别熟悉本门武功心法,他的内力肯定会被林夕吞噬掉。 林夕的精神越来越差,甚至有几天都不到灵儿姐的后院去了,灵儿也发现了林夕的变化,但林夕还没有出现秘籍里描绘的那种走火入魔的现象,她也摸不准林夕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但是,她把怎样化解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的解救方法,看了一遍又一遍。 林夕不愿意说话,脸上也少了平日里那种洒脱精神的样子,脸色变得灰暗,在娘亲让他练一个轻功的小招数时忽然昏倒。天龙门的众弟子们把他扶起来时,只见他脸色青紫,呼吸微弱,似乎到了鬼门关前了。 众人急忙禀报了帮主林啸天,林啸天听了爱子出了意外,犹如五雷轰顶,但他毕竟是一大掌门,再加上功力深厚,即使再焦急,表面上也不露声色。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夕,只见他脸色青紫,呼吸微弱,他试了一下林夕的脉搏,虽然林夕气息奄奄,但那股内力还在,他知道是这股内力害了林夕。 他派出最得力的弟子,遍请天下名医,可是这些名医只知道开药方,根本不知道病从何而起,对林夕的病情基本无用,熬煮的那些药水,给林夕灌下去的时候,倒也能让林夕的延缓一些性命。 灵儿知道林夕是因为练天龙秘籍上的心法走火入魔了。她几乎天天都要去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夕,她真后悔当初真不应该参透天龙秘籍的奥秘,虽然有救治的方法,但现在她也不是胸有成竹,假如林夕有一个三差两短,她真成为一个万劫不复的罪人了。 她仔细的数算着林夕昏迷的日子,那位创制天龙秘籍的高人在秘籍里说,练功之人走火入魔后,必先昏厥,脸色青紫,待到昏迷一月后,其人嘴唇会出现艳红,这时方可救治,施救之人必是也会这种心法之人,最好是异性。每天用的掌心对着病人的颈下三寸处,引导病人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病人最少昏迷一年,甚至三年,总之,病人一天不死,一天就要帮助病人运行真气。直到病人清醒过来,或者呼吸停滞而死。 这一大段话,灵儿其实在刚刚参透这本书的奥秘时,就熟记于心,她想,如果她要先走火入魔时,她就把秘籍的译本交与林夕。 在秘籍里还有一段话,她一直没敢去想,秘籍里说,练这套武功秘籍,必须是夫妻二人,并且相伴终生,因为,练这种心法,不管你功力练得多么深厚,如果不加注意,总会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这样必须另一方不离不弃,方可保全性命。秘籍里还交代,由于女子温柔贤良,不会贸然轻进,一般不会走火入魔。倒是男子,一旦练上这门心法,必然痴迷,极易走火入魔。同时他还在秘籍里交代,如果谁能参透这本秘籍,一定找出控制走火入魔的法门,就可以把这门武功发扬光大,也不枉他创制这门武功心法的苦心。 开始练的时候,灵儿她没有想到他这段话中所包含的这种厉害。现在,灵儿知道她的命运和林夕紧紧地绑在一起了,如果她不救林夕,林夕过了这一个月,体内的内力无人引导,最后必然会挤破他的五脏六腑,气绝身亡。而她因为不能控制练这种心法,最后也会和林夕一样,走火入魔而死。 从林夕昏迷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一个月了,她每天都要仔细的观察林夕。林啸天夫妇悲伤之余,倒也感激这位年幼的三师母。灵儿经常帮着他们给林夕灌药,现在林夕形如死人,早已不计较那些男女所谓的授受不亲,再说林啸天夫妇毕竟是江湖豪客,不在意那些小节的。 灵儿看到林夕的嘴唇变成了艳红色,知道到了开始救治的时候了。 “啸天”她虽然年龄小,但毕竟是长辈,对林啸天都是直呼其名的。“我在娘家时,我母亲是苗人,我外公是苗人里用药的大行家,他传授过我苗家的治伤方法,但我不知道在林夕身上可不可用”灵儿神色郑重的对林啸天说,。 “师母也精通医术吗?”林啸天有点怀疑地说,林啸天可不知道灵儿想的什么,也更不知道灵儿在撒谎,那么多名医都素手无策,三师母毕竟是个小姑娘,在天龙门都五年了,也没见显露过医术。所以,他对灵儿的话有点将信将疑。 灵儿看出林啸天有点不相信,就对林啸天说“我也知不知道我学的医术是否对林夕有用,我试试再说“。 “那好,就有劳三师母了,用什么药,我派弟子去买“。林啸天想,反正林夕已经这样了,让她试试,医好医不好的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那好,你们都出去,把所有的门窗都用棉被堵上,不能进一丝风,我救治的时候最怕林夕受到风寒。”灵儿故意说得很神秘。 林啸天吩咐人用棉被堵上所有的门窗,并退了出去。灵儿扶起林夕,把他盘起腿,让他端坐在床上,林夕自然坐不住的,灵儿一只手扶着林夕的肩头,另一只手按到林夕的颈下三寸处,掌心紧紧地贴在那儿。 此时,灵儿觉得体内的真气内力在迅速的集结,让她有一种恶心呕吐的感觉,而林夕体内的真气也似乎从他的体内源源不断的通过她的手掌传过来。她按照秘籍里所说的运气的法门,导引着真气,林夕的真气传到了她的身体里,与她的真气相结合,在她的五脏六腑里不停地游走,再后来,这股真气又从她的手臂里。穿过掌心再进入到林夕的体内,在林夕的体内运行一周后,又慢慢的又回到她的体内游走,经过这样几次反复循环后,灵儿觉得刚才那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四肢百骸里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按照秘籍里说的,真气在两个人的体内运行了两个周天,灵儿在把两个人的真气平分,一半留在林夕的体内,一半留在自己的体内,这时才缓缓的停下手。她把林夕放到床上躺好,自己跳下床来,她觉得这次给林夕疗伤,就像自己也在练功一样,浑身惬意的舒服。 她拽下门上的被子,看了看林夕的脸色,脸色虽然还是青紫,但嘴唇上的艳红已经褪去,脸色也舒展了许多。 林啸天进来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夕。他是武术名家,自然能看到林夕脸色的变化,他惊奇的看着三师母,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三师母用什么方法使林夕的病有了起色,看到林夕的呼吸已有很大的变化,他知道,这是真气疏导的缘故,他惊疑的是连他这个天龙门的绝顶高手都疏导不了儿子的内力,而三师母却做到了,看来三师母的功力要比他不只要高多少倍。 可林啸天那里又知道,灵儿和林夕的内功是相辅相成的,就像一对恩爱的伴侣,在一起,互相谦让,互相补充,并不是内力高的缘故。如果遇上别人的内力,林夕的内力就像猛兽一样,非得把别人的吞掉不可,也就是说,就算是比林啸天内力强十倍的绝顶高手也疏导不了林夕的内力。 林啸天也感觉到林夕有治愈的希望了,不禁对三师母行了个大礼,而灵儿对他说,必须把林夕转到她的屋里,因为以后不管白天晚上都要随时给林夕救治,在这里很不方便,因为她要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林夕的脸色变化。 灵儿对林啸天说着这些,林啸天似乎面有难色,毕竟三师母是一个孀居的年轻女子,把林夕放到她的屋里显得有点不太合适。 但随即又想到,自打林夕昏迷以来,整个天龙门笼罩在一种巨大的悲伤之中,在天龙门的众多弟子中,他们都尊称林夕是少掌门。在他们看来,林夕就是天龙门的希望和未来。现在,犹如给林夕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相信,天龙门所有的弟子都会理解的。、 他吩咐弟子们抬着林夕走过练武场到后院里去,他想让整个天龙门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三师母在为林夕疗伤。 灵儿把林夕放到自己的床上,但是又想到这样不合适,就另外给林夕找了一张床,从这时开始,她每天都要帮林夕练功运行两个周天。闲着的时候,就帮林夕梳头发,擦身子,不知道为了什么,现在她特别亲近林夕,林夕不能吞咽,她每天把米粥用筷子搅匀了给他轻轻服下去,甚至还帮林夕清理大小便,这些本来是下人干的活,而她却怕下人们笨手笨脚的弄痛了林夕,虽然林夕并不知道痛。 她发现林夕在渐渐的长大,嘴边长起了胡须,喉结也突了出来,个子也在长高。而林夕在她和他疗伤的时候,似乎也在练功,她感觉到林夕的内力虽然没有增强,但纯正了许多。 她算计着林夕昏倒的日子,算起来,已经三年有余,林夕虽然现在变得和常人无异,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这三年里,她最喜欢的是同林夕说心里话,在他耳边呼唤着林夕醒来。 洛阳的大雨都集中在七月,眼看乌云来了,练武场上的弟子们还没有散去,就下起了漂泊大雨,接着就刮起了狂风,灵儿急忙起身去关窗子,就是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天幕,紧跟着是一个巨大的响雷。那咔嚓一声,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灵儿无意间看了看床上的林夕,忽然她睁大了眼睛,她看到床上的林夕似乎动了一下,她急忙跑到林夕的跟前,大声的叫着林夕,林夕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林夕,林夕,你醒了“。虽然林夕茫然地看着她,但她还是激动地把林夕揽在怀里。 第六章 豪杰云集江湖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大概是惊雷巨大的声音,惊醒沉睡了三年的林夕。 灵儿紧紧地抱着林夕,三年来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辛苦煎熬,终于唤醒了他。这一刻,所有的忧愁和担心都化成了激动地喜悦。林夕似乎刚从梦里醒来,一切都有点茫然,但他知道是灵儿姐在拥抱着她,他也紧紧的拥抱着灵儿。 “林夕醒来了,林夕醒来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了天龙门的角角落落。林啸天夫妇更是觉得喜从天降。他们急忙来到后院灵儿的房间里。 灵儿早已为林夕洗净了脸。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林夕虽然躺了三年,但醒来以后,立即和常人无异。虽然记忆里都是三年之前的事,但这三年,没有使他停止生长。他几经长成了一个壮实的后生。 “爹,娘”看到林啸天夫妇走进屋来,林夕亲热的叫了一声。 “夕儿”,林啸天和夫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儿子一声,虽然夫妇二人每天都来看林夕,但冷不丁的一个大小伙子,站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让他们吃了一惊,但毕竟天性使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虽然林啸天喜怒不动声色,但是这次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让他们热泪盈眶,三年来,无数的担忧化成拳拳的爱意,夫妇二人打量着儿子,林夫人轻轻的抚摸着林夕的脸颊。 屋里挤满了来看林夕的天龙门弟子和女眷们,他们围着林夕,细心的问长问短。林夕醒过来,这对于整个天龙门来说,不亚于是一个天大的喜事,林夕的肩头上肩负着将来执掌天龙门的重任,有林夕在,就有天龙门博大的希望。 灵儿也开心的看着这些,林啸天对着灵儿深施一礼道:“多谢三师母救了犬子一命”。此时林啸天对于这个年幼的三师母感激难以言表。 “啸天,夕儿的病情我也不知道还会复发不”灵儿对激动万分的林啸天说。听到这里,林啸天心里暗自一凛,这可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林夕得病的原因尚不清楚,无缘无故就昏迷了三年。看来再次昏迷,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林啸天有点黯然心伤。 “三师母,那就有劳您老人家继续给夕儿疗伤”。林夫人见丈夫脸色不对,就接过话茬说。 “夕儿现在虽然醒了,但体质虚弱,必须继续疗伤”。灵儿继续说,她知道林夕现在是大后生了,她也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如果说林夕已经痊愈了,再来她这里和她一起练功,众人们肯定觉得不合适。 以林夕的病情未愈为借口,林夕在出入她这儿,倒是合情合理。她想了这个主意,对众人说道:“每天,我还要对林欣进行两个时辰的治疗,知道完全痊愈为止”。 林啸天听到灵儿的话,听得出灵儿对治愈林夕似乎有绝对的把握。这才放下心来,嘴里说道“全凭师母吩咐”。可林啸天哪里知道灵儿的真实想法。灵儿觉得这三年来,林夕虽然昏迷不醒,她在引导两个人的内力在身体里游走的时候。她就觉得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练功。林夕虽然醒了,但以后也要两个人一起练,只有两个人的两股内力相辅相成,才可以不至于在走火入魔。 林夕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林,天龙门的至交好友,来探望林夕的接连不绝。林啸天夫妇殷勤接待,林夕也时常陪侍左右。但一到午时,林夕就到灵儿姐的院子里练功。这次两个人不在分开练,而是还像林夕在昏迷中的样子。但这时,不用腾出一只手来扶着他了,两只手掌对着他的背心,任两个人的内力缠绵在一起,在两个人的四肢百骸里游走,虽然觉不到功力增长,但是两个人都感觉到彼此的内力越来越纯正。 魏忠贤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独断专横,不仅把持朝政,而且残害忠良。以高攀龙,顾宪成为首的东林党人几乎被诛杀殆尽,一些各大门派的不肖之徒纷纷投靠到他的手下。在他的授意下开始对一些江湖门派下手,一些小的门派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就连武当,少林这样的江湖大派,也都惴惴不安,因为他们有好多知道内情的弟子投靠了魏忠贤,做了他的鹰犬,这些人一旦得势,就反过来疯狂的残害和他们以前有过过节的同门。如此下去,各大门派必然会遭到灭顶之灾。时下,整个江湖人人自危。 各大门派之间广撒英雄贴,召开武林大会,他们知道,只有各大门派联合起来,方能对抗魏忠贤的残酷迫害和打压。 天龙门乃中原第一大帮,洛阳又是交通要道之地。自然,天龙门就做了东道,这次武林大会由天龙门负责全程接待。 林啸天感到责任重大,一方面众家武林豪杰各自为政,千百年来也难以统一在一起;另一方面,这次武林大会开罢以后,就是公然与魏忠贤为敌,天龙门必然成为魏忠贤的眼中钉。恐怕是天龙门永无宁日了,自己夫妇还好,武功尚可以自保,但众弟子,和众多的女眷怕是要遭殃了。 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纷杂的事项就令他头疼不已。还好,夫人能够帮助他,一切大小事务倒也安排的井井有条,一切钱粮支出倒也毫无差池。 各地的英雄豪杰纷纷到来,洛阳城里人马络绎不绝。天龙门练武场上搭上了敞棚,用来接待各派的豪杰之士。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也都非常重视,来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掌教,他们害怕魏忠贤派人来捣乱,都带来了本门的武功好手,已备不测。 那些重要的人物都安排在上房里。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聚在一起商讨对付魏忠贤的计策。他们带来那些弟子们都在练武场的大敞棚里高谈阔论,练武之人嘛,除了喝酒吃肉就是谈论武艺,有些人兴致来了,就下场比划比划,那自然是点到为止。 灵儿自从到天龙门来第一次感到这么开心,算起来同于圣城成婚那天起,到现在已经八年了,八年来她几乎断了和娘家的一切音信。这八年,她没有见过一个亲人。这次倒好,不但娘家派人来参加武林大会,就是远在山东的姐姐贺皖平也因为思念妹妹,跟着姐夫柴霜成也一起来参加这次数年难遇的武林盛事。姐姐也是自从嫁到山东后就没有回到过湖南。 至于姐夫柴霜成,灵儿是第一次见。模样英俊潇洒不说,还有一种帝王的霸气。听姐姐说姐夫是梁山好汉柴进的后人,而柴进又是大周皇帝之后,所以,姐夫身子里还流淌着帝王的骨血。姐妹俩一见面自然有说不出的亲热,亲热完了又抱头痛哭。 老家振威镖局来的人给她捎来了好多东西,母亲还把她喜欢的璇玑图给捎了过来,她懂母亲的意思,母亲知道她现在的处境,让她向这个创造了璇玑图的才女学习,做一个安份的才女。 柴霜成来的目的和老父贺万仇派人来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结识好汉而来,他们是生意人,自然有他们的目的。他们又不想得罪官府,所以姐夫的爹爹和自己的爹爹贺万仇就不能亲自来了。 柴霜成一直都在江湖豪客们之间转悠,和这个套套近乎,和那个称兄道弟一番,在实现着他此行来的目的。 姐姐贺皖平就和她在一起,聊着一些家乡和江湖的趣事。 林夕来的时候,看到有生人在,他不敢叫灵儿姐,就叫三祖奶奶。贺皖平听着别扭,也觉得很新鲜,不由得大笑起来,她这一笑,灵儿和林夕的脸都红了。 练功是每天的必须课,现在虽然感到不练的话没有以前那种心烦意乱了。但两人一见面,就感觉心意相通,非得练一会才感觉舒服。灵儿给姐姐解释了一下,姐姐也是武林中人,对这种小事也不拘小节,两个人像以前那样,练了两个时辰。姐姐看会他们练功,有时想笑,但忍住了。她就在那里看豪杰们切磋武艺。待到林夕走了后,她对灵儿说:“妹妹,你倒是和这个小后生是天生一对”灵儿听了姐姐的话,脸又刷的红了起来。 各大门派的掌门们一直在商议对付魏忠贤的方法。林啸天知道,自己的天龙门虽然是中原第一大派,但根基浅。还不足以和少林武当这些根基深的门派并列。虽然是东道主,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陪着这些江湖宗师们说话。那些在练武场上的江湖豪客们倒是大声喧哗,笑声一阵一阵的。其实,要是有心的人,看这些豪客们演示武艺,肯定也会受益不少。 林夕每天也在这些豪客们中间,感受这些人浓郁的江湖气息,他还没有出过远门,听着这些豪客们讲的江湖趣事,他觉得津津有味。可是,他看那些豪客们演示武艺,也觉得平平无奇,有时,真想和他们切磋切磋,又怕爹爹知道了生气。 林啸天看了所有的英雄贴,江湖上的凡是接到英雄贴的帮派,都有人到场了。他和各大掌门人商议好了,武林大会即时举行。 练武场的上首演武台上,特意铺上了红毡,既然是武林大会,自然少不了各门各派在一起比试武功。 少林掌门苦善大师两手合十站在台上朗声对下面的群豪说到:“各位施主,今年这次武林大会的宗旨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大师在说话时注入了内力,一时间台下的群豪鸦雀无声,有些内力差的人觉得震的两耳轰鸣。 “如今阉逆横行,期权误国,残杀武林人士,我江湖人士不为所用,就横遭杀戮,轻则身死,重则灭门。眼见阉逆横行不法,我辈武林正义之士,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苦善大师一席话义正言辞,有着一种无可言说的威严。 “他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不能等他来砍掉我们的头,一些忠义之士还需要我们去解救,这次武林大会后,所有来的门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苦善大师的话引起下面的群豪大声喝彩,尤其一些小的门派的掌门人,听了苦善大师的话,差点热泪夺眶而出,他们也是被魏忠贤的爪牙欺负怕了,如今有江湖上的大帮出头相助,焉能不激动万分。 “这次大会,我们要推选出武林盟主,以后我们都听盟主号令,这样我们所有的帮派就不是一盘散沙,就可以凝成一股劲,来对付阉党。“苦善大师这才说到武林大会的正题。 “苦善大师,你就做武林盟主如何,以少林派在江湖里影响力和武功修为,我觉得苦善大师就可以担当”。台下的群豪中有人大声说着。 苦善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武林人士,还是比武决定,现在时间不多,每个门派只派出你们认为武功最好的一个人来,到最后,谁赢了,谁就是武林盟主,我们唯他马首是瞻。”苦善大师说完了,向大家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走下台去。 林啸天走上台来,作为东道主,他一直受到大家的尊重,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下边就有人吆喝起来。 “我看林帮主就可任武林盟主,天龙帮乃中原第一大帮,弟子朋友不计其数,这次武林大会,林帮主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足可以胜任这个武林盟主”。那人高声说道。 林啸天看了一下说话之人,是河南形意拳的掌门人崔山岳。他们两个帮派离得近,平时也交好,崔山岳也是个热心之人。 “崔兄言重了”。林啸天客气的回了一句:“想我林某有何德何能敢居盟主之位,承蒙天下英雄看得起我,在我这小小的天龙门里屈尊,林某真是怠慢天下众豪杰了”说罢向众人拱手失礼。 “林帮主过谦了“台下群雄回了他一句:”既然林帮主不愿屈就,就按苦善大师说的办,比武推出武林盟主。“有人大声说着。 “好,那就请英雄们上场,比武开始“。说着林啸天走下台去。 “刷“的一声,有人从台下轻轻一纵,跳上台去,那人展示了一手轻功,有人看出来了叫了一声“好漂亮的梯云纵”。 在看台上那个人,是个道长,只见他朗声说道:“贫道乃武当弟子申智安。我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就想和大家切磋下武艺,练武之人不用客套,那位英雄赐教一二“说着,他打了个无量寿佛,扫视着台下众人。 第七章 风云不定惊雷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申智安刚刚向众英雄施完礼,就听台下有人高声喊道 “金剑门弟子陈凤鸣愿意领教申道长的高招。”说着话,一个中年汉字纵身一跃,像只大鸟轻轻落在演武台上。金剑门久居川蜀,以轻功剑术见长,陈凤鸣的这一手轻功,比方才申智安的那招梯云纵要漂亮得多。 二人在台上拱了拱手,其实不用多说,武林里的成名人物,基本上相互认识。但平常都忙于自己本教本帮的事物,很少有机会切磋。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展示身手,就算有高手指出自己武功里的不足,自己就可以在用功补救功夫里的缺陷,自然也受益良多。 两个人扭身战在一起,这两个人都是本门里的武功好手,申智安是武当首座大弟子,武功自有不凡的造诣,得到了武当功夫的真传。一套太极拳法,犹如行云流水。 陈凤鸣是金剑门掌门陈龙吟的亲弟弟,武功自然得到了他哥哥的亲传。金剑门是川南第一大帮,川南又是多山之地,所以,金剑门的轻功独树一帜,那都是在翻越高山大岭中实打实的练出来的。 其实,在众多的江湖群豪看来,这两个人都是以轻功见长。只见两个人在演武台上,犹如两只巨鸟在飞来飞去。众豪杰看的眼花缭乱,两个人似乎都在飞纵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又像是在细心观摩对方的武功招数,两个人似乎有点惺惺相惜,台下的人感觉到这不是在比试,倒像是两个失散多年的老友突然相逢,用特殊的方式在表达各自的喜悦之情。台下的群雄中有喜欢轻功的,也细心的观摩他们的闪转腾挪,用来补充自己的武功中的不足。 两人斗了大半个时辰,群雄看不出谁胜谁负。看来照这样下去,就算再斗上个三天三夜,也难以有个结果。正当众人看得兴起时,只见台上的两个人停止了身形,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手挽手跳下台来。看来这一场比试,使两个人成了心意相通的好朋友。 这时,又有人跃上台来。林夕兴致高昂的看着群豪们比武,他倒是不想学人家的功夫,但这种热闹,难得一遇。再加上他是林啸天的爱子,众豪杰对他青眼有加,无论见到哪位江湖豪杰,对他都是少掌门的尊称,少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台上的比试的豪客其实大都不想争夺盟主之位。说起来,这个武林盟主,有点像烫手的山芋,尤其今年的这个武林盟主,是要带领着各大帮派与势力强大的魏忠贤抗衡,要没有极深的基业和众多的门人弟子,谁敢把这个虚衔绑在身上,自讨苦吃。能当起武林盟主之位的,无非就是少林,武当这些江湖上大些的门派。 群雄们与其说是比武,其实就是在一起切磋武功。这可是在天下豪杰面前露脸的机会,高手们自然不会放过。比武不准伤人,不准下杀手,众人倒也比的津津有味,犹如善饮之人忽然遇上了琼浆玉液,一定要喝个痛快。 少林武当几个大派的掌门们看得出群雄的意思,那些小的帮派肯定对这个武林盟主想都不敢想,而那些远离中原的外地帮派由于山高路远,也不可能胜任。现在看来,武林盟主最好的人选就是天龙门掌门林啸天。 天龙门久在洛阳,以历百年。而洛阳又是通关要地,与少林武当相距不远,足可以互通讯息,联络各派。虽然,林啸天的武功在江湖上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众多的至交亲友遍布武林中各大派,可以说一呼百应。现在看来推举林啸天做武林盟主,再合适不过。 “各位施主,在老衲看来这场比武就算是比上个三月三年,我看也难以决出胜负,现在是紧要关头,我们没有时日在在这里争执不休。或许,我们在这里参加武林大会。阉逆就可能跑到我们的家里去捣乱,我希望大家赶紧决断。至于这个武林盟主,我推举林帮主,大家有不服者,可以同老衲一决高低“。苦善大师在话语中注入了内力,几句话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武当掌教天尘道长也站起来朗声说道:‘谁有异议者,那贫道来挡头一阵“。 两个江湖中绝顶高手联手引荐林啸天。不惜自降身份来抬举,众豪杰焉有不同意之理,此时众人心里明白,谁要是不同意,谁就是要于天下英雄为敌。 林啸天急忙站起来推辞,苦善大师看了他一眼道,:”林帮主,少林派谨遵林帮主的号令,我少林伏虎堂十八伏虎罗汉自这次武林大会散了后,就常驻天龙门,任由林帮主差遣。”林啸天知道,这是苦善大师为了给天龙门增加力量,而派出了本门中的好手来协助天龙帮。 天尘道长也立即做了表示,武当两仪院的剑术名家任由天龙门调拨。各大掌教纷纷许诺,都要派本门里的高手,来协助天龙门,做好这个武林盟主之位。 林啸天见群雄盛情难却,想自己乃是一派掌门,一股浓郁江湖豪情立即充满了心胸。他朗声说道:“承蒙天下英雄看得起林某,这个武林盟主之位,林某接了,自此以后林某自当尽心尽力,万死不辞”。林啸天这几句话,豪气干云,群豪一阵欢呼。 “武陵盟主,武陵盟主”众人齐声大喊,林啸天抱腕当胸,颌下长髯随风飘动,让人感到有一股浩然正气。 “呵呵,老夫不到场,竟然敢推选武林盟主‘随着话音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啸声,那啸声犹如裂帛,特别刺耳,初时似觉得的在数里开外,但瞬间众人觉得犹如在耳边炸响。看来,有人用了及其深厚的内力传音过来。群豪中有功夫浅的,竟然嘴角流血,显然内腑被这声音里包含的内力所伤。 林啸天心中一紧,立即想到八年前程千寻的那声呼喝,他明白。这声音正是程千寻发出的。 “阿弥陀佛“苦善大师两手合十,高宣佛号,他也在声音里注入了内力。苦善大师的声音柔和,深入到人的五脏六腑里,赶走了刚才那个刺耳声音带来的不适。 “哈哈哈”又是几声刺耳的笑声,那个人继续在声音里增加着功力。 苦善大师双目微闭,还是高宣佛号。那个啸声夹杂的内力越来越强。两个人在互相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下,在进行着生死拼搏。 忽然,苦善大师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似乎有一种重力迫使他在晃动,。他嘴角流出了鲜血,林啸天知道,苦善大师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群雄也看到了苦善大师的状况,要不是苦善大师高宣佛号,用数十年的武功修为替群雄挡住了那个刺耳声音所发出的的功力,恐怕好多功力低的人早已被震破内脏而死。 林啸天急忙扶住苦善大师,大师苦笑了一下,刚才端庄大气的神色此时荡然无存,脸色灰暗至极。显然是内力消耗巨大的缘故。而那个声音也停止下来,看来,那人就是没有受伤,也耗费了好多真气。 这时候众人们看到了天龙门的围墙上站满了人,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院内的群豪。林啸天看了看那些人,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洛阳军士,从装束来看,是京城里的锦衣卫。 这时,从大门外走进一伙人来。都是清一色的锦衣卫装束,有好几个人面白无须,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宫里的太监。一行人簇拥着一乘四人暖轿,旁若无人的走到演武台前。 他们放下轿子,有人掀开轿帘。从轿子里走下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来,从面相来看,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纪,鹤发童颜,一袭白衣倒也显得有几分仙风道骨,就是目光里有说不出的阴鸷。 其实林啸天早已知道,这就是天龙门的大仇人程千寻,果然如三师叔于圣城所说,程千寻历经八年,不仅治好了自己当年被于圣城内力所震受的内伤,而又用这八年,又让自己的功力增强的不知比受伤前增加了多少倍。 刚才用内力和苦善大师比拼,致使苦善大师内脏受损。而他也就感觉内力减少,不能再用那种发声灌注内力的方法对付群雄而已。 “我是武当弃徒聂天籁,师门不能容我立足,我现在在九千岁手下效力,九千岁待我不薄,强于在武当天天青菜,挨打受骂的过日子“。说话的是其中一位锦衣卫装束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被逐出师门,还被他当做光彩的事在天下群豪中洋洋自得。 “孽障,我要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障碎尸万断”,说着话,有人猛的跳过来。众人看时,正是武当弟子申智安。原来申智安与聂天籁是师兄弟,他们的师父就是现在武当掌门,天尘道长的大师兄。师父看出聂天籁的心术不正,就把他逐出师门。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下毒,毒死了师父。 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武当派多年寻他不得,想不到躲在锦衣卫里。那申智安自幼受师父教诲,师父得死他一直耿耿余怀,现在看到仇人怎不气愤万分,立即挺剑向聂天籁刺去。 聂天籁向后一撤身,躲到了程千寻的身后。眼看着申智安的长剑快要刺到聂天籁的前胸了。只见程千寻伸指在长剑的剑尖一弹,这一弹,他可用了九成真力,只听长剑颤抖声音不止,申智安便觉半身酸麻,长剑差点拿捏不住。而程千寻向前一探身,手指张开,只抓向申智安的喉咙,申智安急忙往后一撤身,可是程千寻的手臂突然暴长半尺,申智安轻功本是不弱,可也无从闪避,被程千寻一把抓住喉咙。这一切发生都是那么突然,以致有的人根本没有看清申智安怎么被程千寻制住。 “放开申师兄”说着话,有人挺剑直刺程千寻的双目,正是金剑门的陈凤鸣,两个人从演武台上下来后,一直在一起切磋轻功。金剑门也是以轻功和剑术见长的,他看到申智安见到聂天籁立即动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制止此时见程千寻制住了申智安,也不知道申智安生死如何。来不及细想,拔剑就向程千寻刺去,他想用这招让程千寻放开抓住申智安的手。 可程千寻微一侧身,就避开了他的长剑,那只手也没有松开申智安,另一只手轻微一转,竟然捉住了陈凤鸣的手腕,随即一用力,陈凤鸣长剑脱手。程千寻似乎是随意一扔,两个人就被他扔出三丈多远,只见他一抬脚踢起陈凤鸣落在地上的长剑,那长剑激射而出,穿透了申智安和陈凤鸣的胸膛,把二人订于地下。 一切的发生就在电光石火之间,程千寻一出手,就取了两大好手的性命,群豪无不骇然。 见群豪鸦雀无声,程千寻又得意地大笑几声。那个聂天籁,突然又出来说道,圣旨到,天龙门林啸天接旨。 接着,一个太监摸样的人拿着圣旨走了过来。 “林啸天接旨”聂天籁又喊了一声。林啸天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接旨就是公然的和朝廷作对,就是造反,那就给别人以扫灭天龙门的口实,无奈只好跪下来。嘴里说到:“草民林啸天接旨”。江湖群豪除了几个出家人外,几乎都跪倒在地,有几个不屑一顾的豪客站立不跪,只见程千寻伸指凌空虚点了几下,那几个人顿时觉得腿弯酸麻 那个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敕封天龙门掌门林啸天为洛阳守备,钦此” 林啸天嘴里喊了一声:“谢主隆恩” 程千寻说道;林掌门,恭喜你了,以后咱们就同朝为官,你我就是同僚了“说罢哈哈大笑, 林啸天头何尝不知道,这是他们设的一个挑拨离间的阴谋呢! 第八章 纷乱江湖魔头舞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林啸天接了圣旨,又听了程千寻这几句不阴不阳的话,江湖豪杰一片大哗. 林啸天是刚选出的武林盟主,他接了圣旨,就等于整个江湖都投靠了朝廷,而现在朝廷里又是魏忠贤大权独揽,这就等于投靠了魏忠贤。群雄一时激愤难抑,但是,程千寻显露的几手功夫,又确实匪夷所思。虽然场上的人不敢说话,但都把目光投向了武当掌门天尘道长和那几个大派的掌门。 天尘道长此时早已义愤填膺,师侄申智安得死,让他觉得武当派在天下英雄面前几乎颜面无存。更重要的是申智安是武当派首座大弟子,又是武当掌教的接任人的不二人选,现在却尸横就地,怎不令他心疼万分。但他毕竟是一代掌门,武功修为已入化境,表面一片淡然,不露声色。 现在,少林掌门苦善大师已身受重伤,在场之人只有天尘道长武功最高,天尘道长见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知道自己此刻所担负的众江湖豪杰的期望。 林啸天此时也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拿主意,天尘道长理解此时林啸天的苦衷,当下不再犹豫,说道:“天下群雄可以为朝廷效力,但绝不能像一些宵小之辈为阉逆做鹰犬,为虎作伥,倘若有人强逼利诱,贫道绝不答应,誓和他不共戴天,血战到底”。 天尘道长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众豪杰一片振奋。 “血战到底,万死不辞”众豪杰齐声念诵,刚才程千寻所带来的压抑之感,消失殆尽。 程千寻知道天尘道长的这几句话是冲着他说的,以他的武功,虽然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但是天尘道长毕竟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又是江湖大帮的掌教,使他不敢大意。 “无量天尊”天尘道长打了个稽首:“程施主武功盖世,但妄杀无辜,必遭天谴,贫道愿领教施主的高招。”说着他纵声一跃,好似苍鹰振翅般掠到程千寻面前。 “哈哈・・・・・”程千寻怪笑一声:“老夫神功已成,正好领教天下英雄的高招”说着话,身形飞纵,和天尘道长斗在一起。 天尘道长的武功修为,已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只见他凝神静气,把一套太极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武当功夫重在一个绵字,他双掌翻飞,绵绵不绝,身形灵动至极,灰色道袍随风飘起,虽然是在与强敌恶斗,但姿势曼妙,犹如一只灰鹤在翩翩起舞,这恰是武当功夫的要旨。 而程千寻的身法则是大开大阖,有时如泰山巍巍不动,任天尘道长像飞鸟一样在他四周盘旋;有时,又像狂风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飘忽不定,令人眼花缭乱。 现在,众人可以看出来天尘道长已明显落于下风,程千寻步步紧逼,天尘道长只得紧守门户,已然没有进攻之力,形势凶险万分。程千寻连下死手,片刻之间,天尘道长就会有丧命之忧。 “程施主,不可造次”说着话,忽然场上多了两个人,从轻功来看,两人也是绝顶高手。众人细看时,是西北昆仑派的掌门箫长河和夫人施雨华,二人见天尘道长危急,而程千寻又痛下杀手,也顾不得江湖规矩,急忙跳下场来。昆仑派与武当派渊源颇深,此时,夫妇二人所用的刀法正是有武当派两仪剑法幻化出来的两仪刀法。 “哈哈・・・・・”程千寻爆笑一声,“就是天下各派的好手都来与老夫死战,老夫又有何惧”。说着话,定住身形。由于箫长河夫妇加入战团,天尘道长压力骤轻。三人围住程千寻,程千寻双掌翻飞,敌住萧氏夫妇的双刀和天尘道长的双掌,他一人对付三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林啸天知道今天这个局面,不是一举击毙了程千寻,就是他诛杀了这些武林名宿。眼见的程千寻越战越勇,萧氏夫妇的刀法虽然还是严密有致,但现在只是自保而已。 自己刚才接了圣旨,似乎就在被天下英雄耻笑,照此下去,别说自己做武林盟主,就是天龙门在江湖立足都难,想到这里,他长啸一声,加入了战团。 “林帮主,你也和老夫为敌啊,可惜,可惜,”程千寻对付三大高手显得游刃有余,就连说话也显得特别轻松。 “程千寻,八年前你下毒害死我师叔于圣城,天龙门与你不共戴天。今天,有你就没有天下群豪;有天下群豪,就没有你程千寻,天龙门这个大院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林啸天这几句话说的义正言辞,群豪听了更是激情高涨。“各派好手加把劲,让程千寻死无葬身之地“。众豪杰大声呼喝起来。 天龙门的武功融汇了各派武功之长,更有其独到之处。林啸天的武功虽非一流,但功力纯正,他一加入战团,也减轻了另外三个人的压力,但纵是如此,也占不了程千寻的丝毫便宜。 四个人施展开平生绝学,犹如在程千寻面前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程千寻也暗暗心惊,他带来的那些锦衣卫,基本上都是各门各派的弃徒,有他撑腰,才敢趾高气扬的来到这里,在师门面前洋洋自得。说起武功,根本帮不了他的忙,外面的锦衣卫,只能用弓箭制住群豪,他还不敢下令开弓放箭,因为九千岁吩咐过,尽量收拢这些江湖义士,为以后有大事时所用。 想到这里,他手上更是增加了攻势。四个人中,就数林啸天的功夫差些,他决定在林啸天这儿撕开缺口。接连对林啸天痛下杀手。那三人明知道林啸天凶险无比,但三人感觉只能自保,要救林啸天实在无能为力。 程千寻加紧了对林啸天的攻势,众人也都看出来林啸天的处境。忽然程千寻一记重招,林啸天身形晃了晃。显然在这着重击之下,林啸天似乎难以抗击。 见林啸天的脚步晃动,程千寻意欲在下杀手,忽然数点寒星激射而出,直奔程千寻的双目,原来林夫人见丈夫危急,使出自己的独门暗器满天星,这满天星的材料来自天外飞铁,发时,闪着寒光,故名满天星。林夫人是点苍派周大侠的独生爱女,周大侠乃武林暗器第一名家,林夫人自然得到了其父的真传。 程千寻见数点寒星直奔面门,知道有人发射暗器,袍袖一抖,瞬间打落在地。就在这暗器射向他的一瞬间,他对林啸天的招数才缓和一点。 林夫人用上本门的绝顶轻功,像燕子一样在众人四周盘旋,趁着空隙,就像程千寻的双目发射暗器。程千寻心下焦躁。他刚才托大,不想使毒,想用武力镇服群豪,现在看来,想一举收服这些江湖豪客也绝非易事,想到这里,他暗皱眉头,用内力把藏在袖子里的毒逼了出来。 场上的五个人中,林夫人以轻功和暗器在外围,离得程千寻要远一些,和程千寻近身搏斗的五个人中,就数林啸天的功力差些。忽然他感到掌心有些异样的灼热,一刹那间,他想起三师叔于圣城被程千寻在比拼内力偷下毒的事。心说“不好,程千寻下毒” “程千寻下毒”他用力吆喝出来,他感觉那股灼热从他的掌心开始,顺着他的手臂进入了他的奇经八脉,越想用功阻止,那股灼热就行进的越快,很快那股灼热就布满了他的全身。 天尘道长和萧氏夫妇也中了程千寻下的剧毒。程千寻哈哈大笑,一纵身跳出圈外,和程千寻搏斗的五个人之中就只有林夫人未中毒,这时她也不敢近身与程千寻搏斗,再看那四个人时,虽然一时不能致命,但脸上显出了一种青紫色,看来中毒颇深。 场上的突然变故令群豪目瞪口呆。他们也看到了五大高手的脸色,知道了他们中了剧毒,一时间整个天龙门大院鸦雀无声。 “程大人武功盖世,千古奇才,程大人天下第一”。倒是那个锦衣卫里的武当弃徒聂天籁大声的喊起来,那些墙外的锦衣卫也大声呼和“程大人天下第一” “哈哈・・・・・”程千寻怪笑一声,把众人的呼喝压了下去“我不图什么武功天下第一的虚名,我只要把九千岁吩咐的事情做好,天下英雄谁有不服气的尽管找老夫好了,老夫奉陪到底”他看了看林啸天,这次施毒,要同时对付武林五大绝顶高手,各人受的毒量小,还不至于顷刻毙命。他施的这个毒有个特点,必须施给自己功力低的人方能凑效,假如对方的功力高于自己,中毒的就会是他了。别人中了他的毒,如果不重的话,他还有解药解救,但是他如果中了自己的毒,则非丧命不可,无药可救,所以不到紧急关头他不敢肆意下毒。 “林帮主,念在你我是同僚,以后我们共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解药,只要你发誓从此效忠九千岁,我不但可以救你性命。我保证你功夫如初,甚至还可以增加功力”。他压低声音对林啸天说道。 “程千寻,你乱杀无辜,必遭天谴,多行不义必自毙,让我投靠阉逆,万万不能,就是我天龙门上上下下,被你赶尽杀绝,我也绝不会干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林啸天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众江湖豪客也不禁大为折服。 “林帮主义盖云天“下面群豪大声疾呼起来,在林啸天的影响下,人人在这时候都感觉到要视死如归。 “哈哈・・・・・“程千寻怪笑不断,”那就怪不得老夫了,今天给天下英雄留个面子,就不在为难你们了,希望你们回去后,赶紧投靠到九千岁的门下,要不然这四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程千寻看看天尘道长等四人,他下的毒就是功力越深中得越厉害,四个人中林啸天的功力差,他中了毒之后,还能说话,而另外三个人,因为功力高,中得毒越多,所以不能说话了。 他一招手,那乘暖轿抬过来,看来他想走。林夫人抱起林啸天,武当弟子和昆仑弟子也抱起他们的掌门,只见四人脸色青紫,气若游丝,奄奄一绝。林夫人气愤欲绝,她放下林啸天,一个箭步拦在程千寻面前。 “老匹夫,你拿解药来“。说着话执起手中的峨眉刺直刺程千寻的双目,林夫人知道她跟本不是程千寻的对手,但眼见丈夫即将毙命,心里也不想活了,才对程千寻下了拼命的招数。 看来程千寻也不想取她的性命,见她的分水峨眉刺刺过来,他一个转身,林夫人的峨眉刺正刺在他的肩头。但林夫人就感觉就像刺在钢板上一样,两手一麻,而程千寻一抖身,暗地里用上内力,林夫人的身子激射而出,倒在三丈开外的地上,嘴角立时流出鲜血,程千寻没有痛下杀手,但林夫人显然受伤不轻,委顿在地。 “娘亲,娘亲”刚练完功的林夕。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林夕每天都要到灵儿姐那里练功,即使外面在有多大的动静,也惊扰不到他们。但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会遭遇到不测,他从后院出来,远远地就看到程千寻和娘亲搏斗的一幕。 他急忙扶起母亲,还好,林夫人虽然受伤不轻,还能够自己站立。过来几个天龙门的弟子搀扶着林夫人。 程千寻刚要上轿,林夕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打死三叔祖于圣城的大恶人,又见他把娘亲打成重伤,心里一下子生出万丈怒火,拔剑就向程千寻刺去,林夫人想加以阻止,但自己深受重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夕执剑冲向程千寻。 程千寻看到是个娃娃向他执剑刺来,也没有在意。林夕用的这一招苍松迎客,是天龙门最普通的招数,程千寻岂能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招数,就是娃娃过家家的招数。 ‘咦“他咦了一声,似乎有些吃惊,他感到这娃娃刺过来的剑尖有一股凌厉之风,虽不是江湖好手,但也颇为不俗。尤其这股凌厉之风中所夹杂着一种纯正的内力,他狐疑地看了看这个娃娃,这种功夫非得有几十年的修为,才可以达到这样的造诣,而眼前这个娃娃,也就十六七岁,万万不可有这样的功力。 众豪杰见程千寻脸色变得非常凝重,就是刚才和天尘道长打斗时,他也没有出现这样的神色。其实,程千寻倒不是怕林夕的武功,只是特别吃惊林夕的武功修为是怎么练出来的。 当下他用心的和林夕见招拆招,他要试试林夕的武功修为到底有多深,几招之后,程千寻暗暗的笑话自己;”这个娃娃也就是天资聪颖而已,听他喊林夫人娘亲,知道他一定是天龙门掌门林啸天的儿子,而林啸天数十年的武功修为,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而他又能教出儿子什么惊人的武功呢,此时,他今天在群豪面前露足了脸,心里兴致颇高,不想伤了这个娃娃的性命。 可是又和林夕拆了数招之后,使他愈来愈惊奇,他和天龙门的几十年恩怨,天龙门的武功剑法,他了如指掌。这个娃娃的武功虽然是天龙门的,但是让人感觉到,和林啸天的功力截然不同,剑招虽然平平无奇,但剑招所含的内力绵绵不绝,犹如大江般汹涌的从剑尖传过来。 众江湖豪客见林夕竟然和程千寻拆了数十招,他们看不到林夕剑上的内力,只见林夕的剑招平平无奇,他们以为,程千寻在故意逗这个娃娃玩呢。 程千寻目光中突然凶气大盛,林夕的武功使他有点胆战心惊,照这样看下去,这个娃娃的武功日后不可限量,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年,此人必然是自己的劲敌。他决意趁着林夕还未成气候,先除掉他在说。想到这里,手上加力,忽而掌缘如刀向林夕头上削去。林夕,忽然感到无形中又一把刀向自己砍来,他急忙侧头闪避,但还是被掌风削下一块头皮来,登时血流满面。 程千寻暗叫一声惭愧,这一致命招数不知取了多少江湖高手的性命,竟然被一个娃娃躲了过去・・・・・ 第九章 一朝成名天下知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千寻一击不中,于是继续痛下杀手。林夕毕竟年轻,临敌经验几乎没有。但母亲家传的轻功这次比拼中确实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因为保命的缘故吧,林夕自己就觉得身轻如燕。左右盘旋,竟然能够避开程千寻一个个猛烈的招数。 程千寻也暗暗奇怪,这小子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却能够在险之又险中避开一记记厉害的杀着,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想到这里,自己倒是越来越害怕,他真怕这个年轻人如果成了气候,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众江湖豪客眼见程千寻的杀气越来越重,而林少掌门似乎在一刻间,就会被他避于掌下,但不知有什么神灵保佑他,总在最危险的时刻避开程千寻的致命一击。 林夕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血流满面,头发也披散开来,心里也害怕程千寻的掌力。但体内总有一股力量,在他觉得最危险的时候,就催促着他闪避。他虽然能闪开程千寻的杀着,但是手中的剑,却想不到能够再继续向程千寻刺去。 林夕越能闪避的开,程千寻就越想杀掉他。在众豪客看来,林夕命在旦夕之间。而程千寻豪不容情,继续痛下杀手,有好几个天龙门的高手上前救助,总是不出一招,就被程千寻浑厚的内力震成重伤。 眼见林夕的情势越来越危险,众人也觉得无能为力。林夫人大声喊林夕退下,可程千寻这次非得要了林夕的命不可。岂能让他退下。他招招虽然都是杀着,但他觉得都被林夕巧妙的躲了过去。虽然在众人们看来,这种躲避是那么的狼狈,现在程千寻才知道林夕一定是练了一门及高超的武功,只是刚入门而已。 忽然,程千寻觉得脑后有利刃破风之声。这声音,竟然同刚才林夕刺他的那一剑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门武功。 程千寻不敢大意,急忙闪避,躲过剑锋。凝神一看,刺他的竟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女,那少女满含怒气,一双好看的杏眼,此时圆睁。天龙门的上下都认识,这个少女就是三师祖奶奶贺湘宁。当然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更令人吃惊的是,有好多人还不知道三少奶奶会武功。众多的武林高手都看出来,从她刺出的这一剑来看,这个少女一定是一个武林高手。 灵儿刚才一出了院门,就看到林夕在和程千寻打斗。程千寻的每一记杀手都让她胆颤心惊,她真怕林夕遭受什么不测。林夕脸上流满了血,又让她心疼不已。但她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她悄悄绕到程千寻的后面,这才挺剑直刺。 程千寻听到破空之声,在闪避的时候,给林夕留下了一个喘息的机会,林夕也挺剑向他刺来,本来他有神功护体,即使不闪避也无大碍,但是又想到当着这嘛多手下,就是被两个娃娃刺破衣服,也觉得面子无光。 林夕看到灵儿姐出手相助,立即感到高兴万分,虽然一起练了这么多年功,但他从来不知道灵儿姐的武功有多高。 林夕的剑刺向程千寻,而灵儿也又挺剑向程千寻的后脑刺来。程千寻觉得剑尖上攻势凌厉,而让他不得不躲避,而这个躲避似乎有点狼狈。 林夕和灵儿见一击凑效,立时心意大震,手上的剑连环刺出,不经意间,就用上了天龙秘籍中后面所描绘的剑谱。 程千寻突然觉得两个娃娃的剑锋越来越凌厉,竟然对准了他全身各大穴道,而从两个人剑尖上所传过来的内功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观战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点,林夕与刚才那种狼狈的闪避截然不同,虽然脸上血迹未干,头发也还散乱着,但这时显得英气勃勃。 手里的剑不停地刺出,再加上灵儿凌厉的攻势,竟让程千寻有些手忙脚乱。全没有了刚才和五大高手比拼的自信与洒脱。他现在甚至有点害怕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人,是不是神仙们见他作恶多端,故意派来两个仙人,来特意惩罚他的。 在天龙门的弟子看来,林夕和三少奶奶使用的剑法基本上都是天龙门的普通剑法,但他们两人使用起来和他们平时练得完全不同。在那每一个普通招数里,似乎都掩藏着千变万化。生出无限的枝节,招数绵绵不断,犹如大海里泛起的滔天巨浪,一浪接着一浪,无穷无尽。 林夕也不明白他的这套剑法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威力,他偷眼看了一下灵儿姐,灵儿姐也正无限爱怜的看着他,一霎时,两个人心意相通,而手上的剑招则更加凌厉。 程千寻更感到了说不出的怪异,自己行走江湖多年来见过的高手不计其数,经过的大小恶仗,少说也有百起,但从来没有感觉到惧意,而这两个年轻人,不但剑招越来越繁复,而功力却越来越强,简直匪夷所思。 恶斗的三个人,都是一袭白衣,两个黑发飘飘;一个银髯长舞,加上林夕和灵儿舞动的双剑,就像在地上落下了三朵洁白的祥云; 林夕和灵儿突然觉得这不是在恶斗了,两个人的目光始终注视在一起,好像彼此再向对方诉说着什么,两个人虽然不看程千寻,但两柄剑就像两条白龙一样。自己顺着程千寻发过来的掌力找了过去,程千寻两只手掌和两柄剑搅在一起。程千寻想用毒,但又觉得对方两个人功力似乎要比自己高得多,他就不敢施毒了,怕伤及自身。 林夕和灵儿的剑法越来越快,但他们始终注视着,任目光里传递的情谊在两个人心中流淌。剑法都是平常练熟了的,随手就是。两个人心意相通,用的招数一模一样。这时,他们才参透了武功秘籍,只有两个人联起手来,修炼的秘籍里的内功才显现出来,用内功催动剑法,剑法才能够越来越凌厉。 他们虽然制住了程千寻,但在众人看来,程千寻丝毫没有落于下风,两只肉掌上下翻飞衣袂飘飘,更显出几分仙风道骨。他们不明白,为何程千寻这么厉害的武功,竟然和这两个娃娃斗了这么久。要看一开始对林少掌门痛下杀手的话,早就结束了两个娃娃的性命。有人猜想,可能是看到那个女娃子特别漂亮,不想下杀手了吧。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程千寻的苦衷呢!他全身的各大穴道几乎都在剑尖的笼罩之下。他的护体神功感觉对这两柄剑几乎起不到作用。他觉得这两柄剑尖上透出的内力就像两根极细的针穿透了他的护体神功,好像田间水牛,虽然皮厚肉糙,但牛虻总能用它那细长的嘴穿透牛皮吸到里面的牛血一样。 林夕和灵儿突然觉得他们能逼住程千寻,但是根本杀不了他。而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想杀人,因为他们两个人彼此沉浸在对方的无限情谊之中,是无限的怜惜和挥洒的柔情。 随着他们的感觉越来越浓厚,剑招也越来越密。这时人们才看到程千寻的白袍上都是剑尖所刺得窟窿。看来,他身上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剑。随着剑势的越来越凌厉,他身上逐渐渗出鲜血来,全身上下斑斑点点,就像筛子底一般。 “三师母,向他要解药”。林夫人看得出林夕和灵儿战了上风,向他们喊了一声。 他们之间虽然眉目传情,但外人看不出什么,因为他们的身形是极速旋转着的,两柄剑舞动开了,就像面前摆开了一道屏风,到处都是剑尖。 程千寻在这天罗地网般的剑法里,被缠的脱不开身,不管他想撤到哪里,这两柄剑就跟到那里,片刻不离他的全身大穴。而他现在就是不明白,两个娃娃为什么不能再用力一点,戳透他的护体神功,要了他的命呢? 他不明白,林夕和灵儿也不会明白,当初那个大高手创制这门武功的初衷,但现在林夕和灵儿似乎体会到一点,只有两个人心意相通,这门功夫才会发出最大的威力。 至于赶尽杀绝,这门功夫可能还不会,试想,谁会在无限的柔情中杀人呢! 程千寻带来的锦衣卫们看到了程千寻的状况,就在墙头上大声吆喝着,再不住手,就要放箭了。林夫人知道不能杀程千寻,就对程千寻到:“程千寻,交出解药,由你去吧” 又向林夕和灵儿吆喝道:“三师母暂且助手,让他交出解药再说”。其实,林夫人知道假如真杀死了程千寻,那解药就永远找不到了,林啸天的命就无法施救了。其实,她又哪里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想杀人呢。 听了母亲的话,林夕知道还是解药重要,就和灵儿递了一个眼色,随即两个人一纵身跳出圈外。 程千寻得解重压,心里到万幸,又看到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色,知道自己的护体神功被破,再练回来又得十年八年,不禁心下沮丧。知道不拿解药,林夕和灵儿还会缠上来,他脱不开身还是个大麻烦。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林夫人,这次连轿子也不坐了,转头走出天龙门的大门。 林夕和灵儿此时正是满腹的柔情蜜意。二人总算参透了秘籍上的武功,也感觉到了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众人给几位中毒的高手灌下解药,不一会几个人就悠悠醒转,虽然身体虚弱但性命已无大碍。林啸天吩咐弟子们把申智安和陈凤鸣的尸身到城外葬了。林夫人虽然伤受得不轻,但还能够主持一切事物,当下吩咐好弟子收拾好,重新安排宴席为众豪杰压惊。 林啸天和天尘道长,萧氏夫妇毕竟功力深厚,功力虽未回复,但走路一如平常了。他虽然没有见林夕和灵儿怎样恶斗程千寻,但从群雄绘声绘色的描述里,知道了刚才那一幕的精彩,他想不到娇滴滴的三师母竟然是绝顶的高手,而自己儿子的武功肯定也和三师母有关,说不定还是她传授的呢!但现在这一切都是一个谜。 宴席排好了,这次让三师母做了首席,三师母虽然年轻,但是辈分高,武功又好,关键在这次对付程千寻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众豪杰也都衷心佩服。林夕自然还是小辈,坐在了下首。 众豪客经过了这场风暴,不免心有余悸。但毕竟是江湖中人,几杯烈酒下肚后自然又恢复了豪气。 当然席间谈论最多的是,林夕三师母和程千寻的这场恶斗。更有人好奇的想问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灵儿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我们天龙门的武功” 灵儿姐姐贺皖平见妹妹在群雄面前露了这么大的脸自然心中高兴。她也真想妹妹离开这儿,总不能为没有拜过堂的老头子守一辈子。但她也看到了妹子和林夕之间肯定关系不一般,真想他们会成为一对恩爱的伴侣。 她抽空把这个想法对灵儿说了,灵儿想到趁这个机会,在天下英雄面前说开此事,离开天龙门。天龙门在天下英雄面前就不好干涉了。还有就是林夕,她必须带林夕离开这儿,因为,她在这儿绝对没有理由和林夕继续好下去。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两个人已经紧紧的拴在一起,简直在也不能分开了。 第十章 父子反目皆为情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豪杰继续尊称林啸天为武林盟主,刚才林夕和灵儿联手战败了程千寻,也就是说,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就在天龙门,这一下,天龙门的声望一下子跃居各大派之首。 众豪客轮番向林啸天夫妇敬酒。当然对灵儿也是毕恭毕敬,像对待长辈一样,小心翼翼。有人听说,灵儿是于圣城的遗孀,又不免扼腕叹息。 林夕偷偷打量灵儿姐,他觉得,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发现灵儿姐这么漂亮,淡淡的眼神,像出尘的的仙子,长发飘飘,霜肤细若凝脂。他发现,灵儿姐有时也在打量他,四目相对时,有说不出的柔情,但两个人知道这是什么场合,都面色一红,避了开去。 “各位兄台,今天武林大会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如果不是三师母拔剑相助,林某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整个武林也会落入程千寻的掌控之下。”林啸天端起酒碗对大家说道,:“我代表天下豪杰敬三师母一杯”。 “我们也敬三师母一杯”。众豪杰纷纷站起身端起酒碗大声说道。 “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劳众位英雄敬酒”。说着话,灵儿站起身对群雄说道。 “三师母当值的我们一敬,三师母武功盖世,可以说是拯救了整个武林,三师母请了“。群雄们说着话,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灵儿毕竟只是一少女,不能像群豪那样痛饮,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 群豪们喝得痛快,有的高声的谈论江湖异事,伸拳挽袖,豪情振奋。此时,天龙门的大院内人声鼎沸,一片热闹。 “三师母,恕侄儿眼拙,这么多年来,竟然不知道您老人家身负绝世武功,侄儿如有怠慢之处,望三师母见谅,不知道三师母师承何门,从来没有听你老人家说过”。林啸天小心的说,同时也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啸天,我没有师父”。灵儿微微一笑说。 “什么”林啸天感觉到是不是听错了,不说师门是谁,倒也罢了,竟然说没有师父,难道三师母是武学异人,自己会创造功夫招数吗,如果有师门,这样说岂非是大不敬之罪。 灵儿见林啸天狐疑的看着自己,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话。就继续说道:“要说没有师父,你不会相信,要说我有师父,说出师父的名字你们更不会相信。我的师父,就是・・・・“说着她纤手一指坐在下首的林夕。”我的师父就是夕儿”。 “夕儿”。林啸天显然不相信,但看三师母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只得问林夕:”夕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灵儿的武功确实是我教的”。林夕回答的仓促,又加上心里想起教灵儿姐武功的点点滴滴,竟然忘了灵儿是他的三祖奶奶。 “胡说,没大没小”。林啸天狠狠瞪了林夕一眼,林夕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又红起来。按理说,以他们现在的功力水平,应该喜怒不行于色。但现在他们练得天龙秘籍里的武功,里面含的是无限的柔情和蜜意,心里所想的在脸上就能表现出来,所以喜怒哀乐浮于表面。 林啸天忽然想起林夕昏迷时,体内那股奇怪的内力差点吞噬掉他的内力的事,他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三师母得过异人传授,又传授给林夕,而林夕功力浅,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而只有三师母才会这种解救的方法。当时想着林夕的病情,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一下子好像谜团都解开了。但三师母并没有什么恶意,想想她也很不容易的,年轻轻的一个女孩儿家,就要为三师叔守一辈子。 灵儿知道林啸天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话。但她的每一招武功确实使林夕传授的。一想到林夕,她就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的看了一眼林夕,林夕也在偷偷的看她,她知道这是和林夕心意相通的缘故。 “三师母,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武功传授给弟子们。”林啸天又问了一句。 ‘啸天,你就怎么不相信呢,我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林夕传授给我的,我来到天龙门之前,丝毫不懂武功,我那时闲着无趣,正好林夕来后院玩耍,我就让他教了我几招,想不到,我就喜欢上练功了,夕儿,对你爹爹说,当时是不是这样子“。 “是啊,爹爹,三祖奶奶的武功每一招都是我教的“,林啸天也看出儿子不像在撒谎,但林晓天教出出的弟子在程千寻面前都过不了一招。为什么,儿子教的就能够打败程千寻呢? “不管是谁教的,只要练到上乘就最好“。林啸天不想再说这个问题,想等到日后,在盘问林夕不迟。 “林掌门”灵儿对林啸天道,林啸天奇怪这次她没有叫啸天,而是改口叫他林掌门。 “三师母不用这样叫法,啸天是你的晚辈“。林啸天谦恭的说。 “林掌门,你听我给你说,以后你别叫我三师母,叫我湘宁姑娘即可”。她对林啸天说道,群豪正开怀畅饮,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那怎么可以,你是长辈,三师叔临终时嘱咐我们善待与你,我们对你尽孝就是对三师叔尽孝”。林啸天还是恭敬的说。 “林掌门,从今天起我贺湘宁就离开天龙门。以后。与天龙门一点瓜葛都没有,我不再是你的三师母”。灵儿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那怎么可以,让天下群雄知道以为天龙门慢待了三师母“, 林啸天劝了她一句,听到灵儿这样说,林啸天大吃一惊。 “林帮主,我就是想让天下群雄都知道,我贺湘宁从此与天龙门永无瓜葛”。这次灵儿在声音里注入了内力,院里的群豪听得清清楚楚。 “三师母,三思啊“。林啸天看到群雄的目光都看过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灵儿姐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林夕突然说了一句。 “夕儿,别添乱“。林夫人连忙制止儿子。 “娘亲,灵儿姐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管任何时候我们绝不分开”。林夕又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虽然,群雄们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林夕这句话,令众人不得不有另外的想法,再看两个人,一个是初长成的少年,一个正是妙龄的少女,如果不是隔着长幼,倒是挺般配的两个人。 “夕儿,你在胡说”林啸天一下子明白了林夕和灵儿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了,看到众豪杰在议论纷纷,一下子怒不可遏。 “爹爹,我没有胡说,灵儿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们绝不分开“林夕还是毫无缓和的语气对林啸天说到。 “林掌门,你误会了“。灵儿接过话道:”林夕的病情还未彻底痊愈,每天我还要给他治疗,如果我离开天龙门。他在陷入昏迷中,你们又救治不了他,所以我必须带他走”。灵儿这番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天龙门知道内情的弟子倒也未在意,只是群豪不知内情,不知道三少奶奶要带这个少年走是啥意思,但很多人都想到了私情,不免议论纷纷。 林啸天看到了众豪客半信半疑的表情,又看到有的人含着鄙夷的目光打量林夕和三师母。他看了一眼林夕,发现林夕看三师母的目光有些异样,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对着自己心爱人时的感觉,他突然想到了林夕和三师母之间肯定是有了私情。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大盛。他突然拔出身边弟子的腰间长剑,迅疾向林夕刺去,嘴里还说着;“不用你再给他疗伤,我直接刺死这个小畜生算了”。他虽然是中毒后初愈,但功力还在。由于心中气愤,剑势凌厉之极。这一下,变故迭起,谁也未料到林啸天会向爱子痛下杀手。 林夕淬不及防,眼见长剑已到面门,爹爹的剑再往前一点就刺进他的印堂了,还好灵儿在林啸天拔剑的时候,就看到他目光中杀气大盛,在他刺向林夕的时候,她一长身形,纤手已经抓住了林啸天的剑刃。 林啸天的长剑犹如黏在灵儿手上在也刺不下去。但灵儿手上的鲜血顺着剑尖流了下来,见三师母捉住了剑身,林啸天急忙撒了手。 林夕有些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平时最疼爱他的爹爹为什么会对他痛下杀手,此时他看了看母亲,母亲眼里满是泪花,他知道母亲此刻有伤在身,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爹爹。 此时,林啸天面如死灰,竟然比刚才中毒时的脸色还要难看。因为他从刚才三师母奋不顾身救林夕,以及毫不犹豫的用手直接握住剑刃,他就知道,林夕的这场大错已经铸成了。 灵儿扔掉手中的长剑,握剑的手上有两道血口,但她也顾不上这些。拽起林夕就走,林夕回头看了爹爹和娘亲一眼,知道今天走出这个门,再回来难了。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林啸天吆喝天龙门的弟子们拦住林夕和灵儿。林啸天也知道,今天不拦住他们,只要走出了天龙门这个大院,他们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如果能拦住他们,自己和夫人对他们晓以利害,可能他们还会回心转意的。 群豪们见是天龙门的家事,也不便于出手干预,因为外人根本没有看透里面究竟是什么原因。 天龙门的弟子们听了林啸天的话,立即组成了一道人墙,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这些弟子们平时都是和林夕一起练功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立即摆出天龙大阵,只要他们想冲出这道门去,格杀勿论,”林啸天今天算是下了狠手,天龙大阵是天龙教的保命阵法,预备在强敌来侵时,保护天龙门不被灭掉而创。平时阵法的演练都是掌门亲自主持,至于排阵的口诀,和阵势的各种变化,都是由历代掌门人口口相传的,别人无从知道,就是林夕,爹爹从来没有给说过关于天龙大阵的半个字。刚才和程千寻力战的时候,林啸天都没来得及动用天龙大阵,这次对付儿子竟然用上了本门最上乘的功夫。 众弟子听了掌门的话,立即各就各位,纷纷拔出长剑,摆开阵法。把灵儿和林夕围在核心,几十柄长剑,闪着寒光,夺人双目。 林啸天催动阵法,几十号人围着林夕和灵儿快步旋转起来,剑尖都对准了灵儿和林夕。只见寒光闪闪,群豪看时,只见天龙门这些弟子们往来穿梭,急速移动,几十柄剑竟然幻化成千柄万柄,犹如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把二人困在核心。 林啸天知道,天龙大阵一经催动,就会威力无比,就好像这几十个人变成了一个人,用的招式身法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弟子们在用天龙阵法对阵的时候,他们不管对方是友是敌,只要阵法催动,就全是致命的招数,最后,大阵不被对手击破的话,经过所有的阵法变化才可以停下来。 第十一章 得脱牢笼有何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天龙大阵运用起来果然不同凡响,林夕和灵儿被困在剑光之中,众弟子们虽然知道,被困的两个人是本群里至关重要的两个人,但阵法一经催动,似乎就一环套着一环,不由得不拼尽全力。 林啸天自打接任掌门以来,虽然对天龙大阵所有的运用口诀都记诵的滚瓜烂熟,平常也经常演练这套阵法。但是从来没有对敌用过。一来天龙门声势浩大,二来,天龙门广交天下豪杰,这些年来除了三师叔于圣城被程千寻暗算身死外,天龙门还没有遇到过厉害的对手,所以从来没有用过天龙阵法。 可是,今天为了拦阻三师母和儿子,竟然用上了本门的绝世武功。但林啸天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林夕和三师母出了天龙门,在外面做下不齿之事,这将对天龙门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这件事传扬开去,天龙门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就是对九泉之下的三师叔于圣城又如何交代,今天宁可杀了这两个人,或者让他们重伤残废,哪怕天龙门养他们一辈子,也绝不能让他们走出天龙门的大门。 上代帮主传给他天龙阵法的时候,嘱咐道一定要慎用此阵法,这个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对使用的弟子伤害也是巨大的,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招数。弟子们用这套阵法对完敌后,必然会被阵法里巨大内力所伤,轻则功力要消耗掉七成,重则气息岔道,走火入魔。终生残废。试想,就算一个大派,如果几十个弟子同时受伤,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是林啸天顾不得这些了。他想,就是拼掉了天龙门所有的力量也要留住这两个人,否则,这两个人将会给天龙们带来灭顶之灾。 林夕和灵儿被困在剑阵之中,虽然那些师兄弟对他的目光里还是尊敬和爱怜。但手上的劲道刻不容缓,都是拼尽全力的杀着。 剑阵的速度越来越快,林夕和灵儿也飞快的随着剑阵旋转,剑尖就像雨点一样密集的刺向他们。他们只得在剑阵里寻找着破绽,幸好剑阵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他们觉得众同门使用的剑招非常熟悉,就是他们平常经常练习的。也是在天龙秘籍里描绘的剑招。 在群雄看来,剑阵里的一男一女,似乎随时都有被乱剑穿透的危险,两个人就好像紧贴着剑尖,但随即又如飞鸟一般在乱剑的寒光里飞来飞去。群雄不得不佩服天龙阵法的精妙,天龙门能跻身江湖大派,自然有其精妙的武功传世。 现在,阵法已经不用林啸天来催动,这套阵法完全按着套路灵动起来,数十柄长剑有时宛若长龙,围着二人夭矫游走:有时又化成一圈寒光,紧紧围着这两个人,不停地旋转,不停地穿梭。 群雄忽然看到被围在剑阵里的两个人身上渗出了点点血迹两个人都是一袭白衣,此时的血点,就像厚厚的白雪里绽放的寒梅,就像刚才两人恶斗程千寻那样,程千寻被他们刺的全身都是血点一样。看来,两个人身上不知被刺了多少剑了。 林夕看到灵儿姐遍身血点,忽然心痛如绞;灵儿也看到林夕身上血迹斑斑,自然关切心痛,此时两个人浑然忘了自己受伤,眼里,心里只有对方,关心着对方的伤有多重,自然真情流露。林夕忽然觉得有一股力量在体内迅速游走,又从他的手臂里发了出去,而天龙门弟子的长剑竟然随着他的这股力道而改变了剑阵旋转的方向。 灵儿姐的双掌就像平时练功那样抵住他的后背,那股真力在两个人身体里游走的同时,似乎又在引导着剑阵旋转的方向,这时候灵儿姐让林夕使用剑法,虽然,两个人手中并没有剑。但林夕真力充沛,手掌挥出,那股真气就像利剑一般。 灵儿看透了剑阵中所用的剑招,与秘籍所描绘的完全一样,所以,她就能知道剑阵的下一招是使用的是什么剑法,在让林夕用相克的剑法对付,此时剑阵虽未阵脚大乱,但已在两个人的掌握之中。 林啸天知道剑阵困不住二人。眼见二人使用的武功也是本门的武功。轻功也是夫人的家传,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在他看来,三师母和林夕的大错已然铸成不知道日后还会有何凶险和不测。他看了一眼夫人,只见夫人满眼泪花,显然是爱子心切。 林夕和灵儿舞动着剑阵。众天龙门的弟子在他们二人真力逼迫下,有些功力弱的已经口吐鲜血,显然伤的不轻。林啸天知道这些弟子们已经伤了内腑,灵儿对着林夕喊了一声“起”两个人同时腾空,跃出剑阵。而天龙门弟子们依旧之间在旋转,看来,得把这套阵法使完为止。 林夕和灵儿走出天龙门,林夕甚至没有回头看爹爹和娘亲。他不知道爹爹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看着灵儿姐满身血痕,心里不禁恨起自己的爹爹来。 两个人急速的出了洛阳城,路上的行人看他们身上斑斑血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洛阳的这地方武林人士众多,好勇斗狠的多得是,老百姓们也见怪不怪了。 两个人找到一个水塘,在水塘边洗了洗脸,这时,在清水里才看到自己的模样。先前都是看到对方身上的血痕斑斑点点,没想到自己也一样,两个人相视一笑,其实受的伤都是被剑尖刺破了肌肤,两人有真气护体,自然没有大碍。 两个人对看了一下,这次从天龙门出来,竟然是空空两手,现在连一身可以换一下的衣服都没有。 “夕儿,这衣服怎么能见人呢“。灵儿姐这时候才感到害羞起来,女人天生就是爱美的,衣服被刺破了不说,上面还满是血迹。 林夕四下里看了看,见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有一家的篱笆墙上还晾着几件衣服,对灵儿姐说:“灵儿姐,你看那里有衣服”。 “夕儿,去把衣服取来,我们先穿上。我头上还有一根金钗,到前面有市镇的地方,找个当铺当了,我们在置买两件好衣服”。灵儿对林夕说着,林夕早已向兔子一样跑到那家篱笆墙前,取来衣服,那家里人可能是下地未回,没有人出来阻止。就怕是等人家回来后,不见了衣服,肯定会大骂被哪个缺德鬼给偷去了。 两个人找了个避静处换好衣服。乡下的衣服嘛,无非是麻布葛衫。林夕看着灵儿姐,上身灰色的大襟棉布褂,下身一条青色裤子,看上去虽有些不伦不类,倒也有一番别样的风韵,而灵儿看林夕时,风度翩翩的公子样子全然不见,就是乡下一个半大不小的放牛娃子。 毕竟两个人少年心性,竟又跑到水塘边照起自己的样子来,灵儿还不时拽拽衣襟,对着水塘里自己的影子咯咯的笑。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贼,竟然敢偷我家的衣服”。大概那家的人回来了,见他们偷了衣服,一个莽汉,抄着一条扁担,追了过来。 两个人见莽汉追过来了,林夕拉着灵儿的手就往前跑去,当然了两个人都用上了轻功,那莽汉见两个人好像飞似得往前跑,以为遇到神仙了,拿着扁担怔在那里。 两个人跑出有三里地,知道那个莽汉再也追不上来,就放慢脚步。 “夕儿,以后你不能再叫林夕了,得改个名字,我们这次出了天龙门,以后怕在也回不去了”。灵儿道。 “我这名字是三叔祖给我起的,我出生的时候是傍晚,正好夕阳西下,所以,就给我起名叫林夕,“林夕道。 听林夕说起三叔祖,灵儿一下子想到自己就是三叔祖的妻子,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知道涌起啥滋味。 “灵儿姐,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呗”。林夕见灵儿沉默不语,有点撒娇的说, “好,夕儿,你母亲姓周,你就姓周吧,至于名字,夕阳,夕阳,你就叫周阳吧,以后,我就叫你阳儿”。灵儿想的就是快,一下子就给林夕起好了名字。 “好啊,灵儿姐,以后我就叫周阳,大侠周阳,我永远不再叫林夕了“林夕高兴的说 “阳儿”灵儿叫了一声 “哎”。林夕清脆的答应了一声 第十二章 初入江湖逢异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林夕和灵儿一身庄稼人衣衫,走在路上,倒也无人注意。眼见夕阳西沉,夜幕将近。二人自打出了天龙门,到此刻滴水未进。虽然有脱出樊笼的兴奋,但也有对前程的担忧。灵儿想,娘家不能回,亲戚家也不能投靠,看来,是要和林夕一起流浪江湖。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林夕,林夕倒是兴致颇高,一切对于他来说,既新鲜又陌生。 “夕儿,你觉得离开爹爹和娘亲后悔吗”。灵儿试探着问林夕 “灵儿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叫我阳儿”。林夕对她说,灵儿一吐舌头,说:“姐差点忘记了,以后,我要叫你阳儿”。 “灵儿姐,我不后悔,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以后从此流落江湖”。林夕神色坚定的说。 “好,阳儿,灵儿姐相信你,我们现在是无处可去,天下之大,竟然难以找到我们的容身之所”。灵儿有点失落的说。 “灵儿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容身之地”。林夕信誓旦旦的说。 “谢谢阳儿。“听到林夕这样说,灵儿这才感觉心里有稍许安慰。 夕阳已经落到山下去了,暮色很快笼罩了大地,眼见前面并无市镇,二人也觉得饥渴难耐。幸好,路边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林夕和灵儿决定到那里找个人家投宿,顺便找点东西吃。 他们走到一家茅舍门前,说是门其实就是一道篱笆,庄稼人晚上都不点灯,茅舍没有关门,但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谁在里面。 “屋里有人吗”林夕喊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里面的人足够听到。 “谁啊”屋里有人答应着,听得出是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路过的走路之人,错过投宿客店了。想在你们这里住一宿”。林夕回答说。 “你先等一下”。说着话,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影颤微微的,借着暮色能看出来,是一个白发的婆婆。 那婆婆走到柴门边,抬眼打量了两个人一会。嘴里说:“你们小两口,这是去哪儿啊找不到住处了”。 “婆婆,我们姐弟是到这里投亲的,贪行赶路,错过了宿头,万望婆婆行个方便,让我们歇宿一夜,我弟弟年龄小,又累又饿,实在是走不动了”。到底灵儿大些,几句谎话,编的没有丝毫破绽。 见他们一身乡下人装束,老婆婆似乎相信了灵儿的话。“现在世道不太平,难为你们两个孩子,我们家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你们要是不嫌我们两个老棺材瓤子龌龊,就留在这儿住一宿吧”。说着,老婆婆取开了柴门。 两个人跟着老婆婆来到院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屋里响起了“哒哒哒”的打火镰的声音。可能是老公公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取火点灯吧。 果不其然,三个人进屋后,屋里点起了一盏油灯,虽然灯头如豆,及其昏暗,但也能看清屋里的摆设,一张早已看不清颜色的八仙桌子黑乎乎的摆在屋子中央,油灯放在桌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公公坐在桌子旁边。 两个人急忙向老公公见礼,老婆婆却说:“你们不用对他见礼了,他眼睛看不见,道声好就可以了“。两个人向老公公问了一声好,老公公连说“赶紧坐下歇息”。可能他这屋子里很少来人吧,募地来了生人,显得很热情,林夕看了看老者的双眼,老者的双眼确实已盲,借着灯光看,只看到他的眼睛里只有白眼珠。 林夕暗暗奇怪,老公公既然双目已盲,为何能打着火镰点上油灯,他怎么就知道油灯怎么点亮了呢?偷眼看了灵儿姐一下,灵儿姐似乎也是满腹狐疑,林夕又想,可能是老公公双目失明已久,知道家里的东西的位置,熟能生巧的缘故吧。 老婆婆端来一个竹筐,里面是几个菜团子,对二人道:“我们乡下也没有啥好吃的,现在连个粮食粒也没有,你们要是饿了,就将就着垫补一下吧“。老婆婆一番好心,可能也心疼这两个娃娃,家里也确实没有啥好吃的。 “两个人拿起菜团子,有一股青苦味只钻鼻孔,两个人都是养尊处优之躯,何时吃过这种东西,但看老婆婆一番好心,肚里又确实饿了,强忍着眉头,拿起菜团子吃了起来。 老婆婆见他们吃完菜团子,对他们道:“我们家没有被褥,只有麦草,你们将就一宿。“说着,她端起油灯,领两个人来到柴房里,借着灯光铺好麦草道:”本来可以让你们在正屋里睡,可老头子睡觉打呼噜厉害,怕你们睡不好,你们在这屋里睡一宿,明早晚些时候赶路,好好的歇歇,年轻人,别磨破了脚“。听老婆婆的话音里,对他们倒是挺关心的。 两个人向老婆婆道了谢,老婆婆端着灯,走出柴房去,在外面给带上门。嘴里说道:“这夜里怕风大,我在外边给带上门,明早再来给你们取“。说着话,听她咳嗽几声,走回堂屋去了。 二人和衣躺在麦草上,林夕刚要对灵儿姐说话,灵儿迅疾捂住了她的嘴,黑暗中看不清灵儿姐的脸色,但他知道,一定是灵儿姐,不想让他出声。 他躺在麦草上,静静的听着灵儿姐吐气如兰的呼吸,现在,他觉得整个世界寂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不便说话,但听着各自的心跳和呼吸就足够了。 可能是白天太劳累的缘故,他觉得有些疲倦,灵儿姐示意他翻过身去,灵儿姐的掌心抵着他的脊背,两个人又练起功来,经过了和程千寻的恶战和拼力闯出天龙剑阵后,两个人的功力似乎又纯正了许多,初练时的那种烦躁之感,现在早已觉不到了,倒是有一种两情相悦,而带来的一种满足之感。 真气在两个人的体内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林夕感到特别舒服,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灵儿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手轻轻摇醒了他,本来他内功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是不可能睡得这么熟的,是白天过于劳累,又加上灵儿姐在身边,才睡了一个好觉。 透过柴房上低矮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月光皎洁,林夕没有记日子的习惯,不知道今天是几了,但根据月亮来看,今天是后半月了,下半夜才有月光。 灵儿姐用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那意思是示意他好好听着,果不其然,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那两个娃娃怎么样了“。是老公公的声音。 “我刚才听了,那两个娃娃早就睡着了,赶了一天路,可能累了,睡的好香呢“。是老婆婆的声音,显然她在回答老公公的问话。 “这两个娃娃会武功,武功似乎不弱"。老公公又说道。 “是啊,看得出这两个娃娃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老婆婆又道 “不过,洛阳这地方尚武,会点武功不是什么怪事,要不然他们两个娃娃绝不敢在这路上走“。老公公继续说,林夕不禁佩服起老公公来,竟然能听出他们会武功。听到这里,林夕明白,这对老人一定是江湖中人,而灵儿也紧紧握住他的手,她也听明白了两位老人的话。”但愿今晚上不要惊动了这两个娃娃,万一这两个娃娃有个好歹,我可不想增加我们的罪孽,真的有麻烦,我们可能顾不上他们“。老公公继续说着。 “你放心好了,黄河八怪就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要他们不出声肯定就不会有事的“,老婆婆继续说。 “时辰快到了吧,这八个老怪物,一直就这样不守约定,十年前我们约好昨天比武,想不到他们拖了一天,还说是我记错了“。老公公说着话口气里似乎特别气愤。 “什么拖了一天,是他们想多活一天而已“。;老婆婆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轻描淡写,但林夕听到她的语气里所含的隐隐杀气。 “看来时辰还不到啊“。两个人说着,咳嗽了一阵,在林夕听来,两个老人给人家的感觉就像到了病烛残年,别说比武,就是一阵大风,都能刮的东倒西歪。 听声音,两个人像又是蹒跚着回到堂屋里去了,灵儿拽了一下林夕,林夕会意,两个人轻轻地站起来,窗户很低两个人只能猫腰往外看。 窗外的月光,确实皎洁,院子里的景物清清楚楚,两个人不敢再躺下,因为他们觉得一会就会有一场恶战来打乱这种平静。 果然,不一会,篱墙外响起脚步声。林夕和灵儿也能听得出,来的人都是轻功不弱的高手。 “哈哈哈“只见老公公从堂屋里大笑着走出来。在月光下看,全然没有了初见时那种老态龙钟的感觉,倒是须发皆张,特别精神,老婆婆跟在他身后,也是步履轻盈,没有了颤微微的蹒跚之态。 “八位老弟,杜某这厢有礼了“。说罢老公公当胸抱拳,这时院子里已高高矮矮的站着八个人。 “黄河八怪多多拜上杜孤鸿和李恒秋两位老前辈“。林夕看到,来的八个人中,一个矮胖子厉声说道。 “汉龙兄客气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岂敢称为前辈“。看来那个说话之人叫汉龙。 “十年之前,贤伉俪大战黄河帮,打死打伤我二十多名兄弟,我也深受重伤,那天我就对你们说,如果我陈汉龙有幸不死,十年后的今天,我在找你们两位老人家报恩。当年,你们饶我不死,陈某感激不尽,但我帮中的兄弟不能白死。今天,我们就和贵夫妇做个了结"。 “好,"只见老公公杜孤鸿大声道:"当年黄河帮横行黄河两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夫替民做主,对你们稍作惩戒,这十年来,我早已退出江湖,想不到你们还找到我,既然这样,今晚我们就做个了结”。老公公杜孤鸿说的这番话,到有一种轩昂的正气。 第十三章 月下恶战几惊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都是江湖中人,哪来那么多啰嗦”。那八个人中一个高个老者大声喝道,林夕见这老者头发花白,倒也不比那个老公公杜孤鸿小多少:“打架就打架,又不是喝酒吃菜,不来虚圈套,客气什么”。说着话,那个老者就要出手,看来这个人是急脾气。 “这么多年没见,伏虎兄还是这急脾气,越老到越发脾气急躁了”。杜孤鸿给他开了个玩笑,但也防备他突然出手。 “杜孤鸿,你十年前打的我口吐鲜血,害的我差点残废。这十年来,我恨不能吃你肉,喝你血,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这个叫伏虎的老者,似乎与杜孤鸿有着深仇大恨,更加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伏虎,你也算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十年前,你们横行黄河两岸,杀人越货,犯下滔天罪行。当年我夫妇二人替天行道,但我一念之仁,给你们留下性命,本来想你们弃恶从善,哪成想,你们不思悔改,还牢记十年之约,其实老夫怎愿与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有啥约定,老夫只想你们在这十年之内,弃恶从善,今日看来老夫算是想错了,狼子就是狼子,焉有弃恶从善之理。当日就应该取了尔等的狗命”。杜孤鸿大声道:“屈指算来,今天比十年前咱们订约的日子晚了一天,让尔等又多活了一天|”。杜孤鸿这番话说得口齿牙硬,完全是一个江湖成名人士的口吻。 “老匹夫,当日我师兄命丧你手,今天,就要你给他偿命。”说着话,那人挺兵器就向老人砸去,林夕看清楚了,这伙人都用的是一种兵器,是摇船用的桨,看来这伙人是在水里讨生活的,连用的兵器都这么特别。 杜孤鸿看到那人的兵器堪堪砸到,微一撤身,避开了那兵器的来势。那人劲用的老了,来不及收势,兵器砸在地上,可能院子里有铺的石块,竟是一阵金铁交鸣,看来那柄船桨是精铁所铸。林夕不惊奇他的船桨是何种材料所做,倒是佩服杜孤鸿虽然双眼已盲,但是能恰到好处轻易的躲过这个人的攻击。 “哈哈哈”杜孤鸿大笑一声,只听他连声说道:“张斗牛啊张斗牛,你竟然和你师兄一样不长进,当年他背后偷袭老夫,被老夫一记重手打落黄河而死,你竟然学他来偷袭与我,这次老夫不要你的性命,算是对你师兄之死作个交代”。杜孤鸿这番话提起往事,奚落了张斗牛一顿,林夕估计那个张斗牛脸色应该羞愧的特别难看。 “别和这个老东西闲扯了,大家并肩子上啊”。那个叫李伏虎的老者喊了一句,挺起铁桨向杜孤鸿劈了过去。那七个人也挺起铁桨,扑了上来。 此时月光正好照在杜孤鸿脸上,他正好面对着柴房,林夕看的很清楚,只见他面无惧色,虽然脸色郑重,但没有惧意。 八只铁桨夹杂着破空之声砸了下来。忽然,在他们面前泛起一道亮光,林夕也觉得白光一闪,仔细看来,竟是一条亮银软鞭,而用鞭打人的正是老婆婆。 那八个人见鞭稍向自己的手腕卷来,急忙闪避。那铁桨再砸下去也就失了准头。有几个功力差的差点砸到了同伙。老婆婆这招简直神出鬼没,林夕心里暗叫一声好,看看灵儿姐,灵儿姐也是满脸佩服的样子。 “千手狐李横秋,果然名不虚传”。八个人中有人大叫了一声,看来,他也佩服老婆婆的这一手。 “杨腾蛟,你乱说什么”。那个叫李伏虎的老者,厉声呵斥同伴。“李伏虎,你以为我们两夫妇浪得虚名啊”。杜孤鸿朗声道,黄河八怪一击不中,又挥铁桨横扫过来,夹杂着破空之声,林夕也听得出来,这几柄铁桨上力道不小。 只见老婆婆李横秋跃上杜孤鸿的肩头,骑在他的肩膀上。李恒秋一条亮银软鞭,杜孤鸿也是一条亮银软鞭,两条软鞭就像两条闪电,专门攻击敌人的要害。老婆婆李恒秋的软鞭攻击敌人的头部,而杜孤鸿的软鞭专扫敌人的下盘。黄河八怪的铁桨横扫的劲力还未使出一半,就被两条鞭迫使的跳出圈外。 林夕明白,这是因为杜孤鸿得眼盲了,两夫妇炼出的这种奇特的武功,犹如两个人用一双眼,夫妻二人配合默契,才使得这两条鞭子犹如活了一般,使敌人近身不得。 黄河八怪心下焦躁,看来这软鞭是他们使用的铁桨的克星,一个至钢,一个至柔。黄河八怪他们在这柄铁桨上是下了功夫的。无论春夏寒暑,每天都用这柄铁桨在黄河里搏击风浪,就是隆冬季节,黄河里结了厚冰,也要砸开冰层练习一番,不知道有多少江湖成名的豪杰,倒在他们的铁桨之下。 但今天对付这两个老夫妇,似乎被他们俩的软鞭束缚的碍手碍脚,招式不等用老,就得回手自救,这个打法显然,不能长久。这样下去,非吃大亏不可。今天可是性命相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杜孤鸿夫妇虽然知道自己战了上风,但想在片刻间打倒黄河八怪,也绝不可能。黄河八怪也是江湖上的好手,加上这十年来,苦心报仇,定时揣摩透了他们的武功。虽然,他们一开始没有用以前的功夫。所以一上来,黄河八怪没有摸透他们的武功套路,失去了先机,才被他们战了上风。 杜孤鸿和李横秋两夫妇明白,今天不杀掉黄河八怪,自己两人决难以脱身。但杀掉这八个人又谈何容易。 黄河八怪又举起铁桨,这次他们变换了招数,四柄铁桨只取骑在老头子肩膀上的李横秋,另四柄铁桨只取杜孤鸿,让他们只能自保,不能配合。 黄河八怪换了招数,林夕不禁暗暗为两位老人担心,再看看灵儿姐,灵儿姐也是满面忧急之色。 果然,黄河八怪用的这招迫使的杜孤鸿和李横秋有点手忙脚乱。虽然避开了这招,但黄河八怪见这招管用,又立即攻了上来。 黄河八怪变招,迫使杜孤鸿也变招,两个人把软鞭舞的飞快,月光之下,就好像一条条闪光的长龙包裹住了夫妇俩,使得八怪不能近身攻击。林夕心里喝彩,而老夫妇竟然在护着自己的同时,而欺身进攻,那个李伏虎不及闪避,狠狠地被在头上抽了一鞭。要不是,他横铁桨挡了一下,就怕是这一下子他的脑袋要开花了。立时,他的脸上就流出血来,这一下,可是特别疼痛,“啊!”他张嘴大叫了一声。一个后跃,跳出战团。 其他七怪,见他跳出了圈外,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也纷纷跳出圈外,老夫妇也放慢了身手,趁着这功夫调息起来。 李伏虎受着一击,以为脑袋开花,性命休矣。但跳出圈外后,才知自己只受了皮外伤。自己吃了个大亏,不禁怒气冲天。“当啷“一声,他扔掉手中的铁。,林夕,见他扔掉手中的铁桨,以为他受伤之后,不想在打斗下去了。 “当啷,当啷“不知道为何,那七怪也扔掉了手中的铁桨。林夕心里话,看来他们这是要服输了。 杜孤鸿和李横秋两夫妇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服输,肯定不可能,自己夫妇虽然战了上风,但继续斗下去,很难说胜负。 只见黄河八怪静静的站在那里,老夫妇不敢贸然偷袭,他们不知道黄河八怪要干什么,此刻院子里忽然静下来,林夕觉得连十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忽然,黄河八怪们开始脚步动起来,八个人的排成一队。陈汉龙排在最前面,而后面的人都是把右手搭在对方的肩头。左手伸出,八个人开始左摇右晃。林夕开始看时觉得很滑稽,但仔细看来,八个人晃动的身子好像流水一样。 八个人好像结成了一个整体,嘴里大声疾呼,那声音,好像滔滔洪水。他们迅速的转起来,此刻,林夕明白,好像是天龙剑阵一样他们这也是一个古怪的阵法。他觉得灵儿姐也暗暗紧张,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看着这八个人,只见这八个人舞动身形,好像汹涌的黄河水一样,奔流不息,隐隐夹杂这风雷之声,原来,黄河八怪一直在黄河里练功,根据黄河水滔滔的奔流而创出的这套阵法。只见黄河八怪催动阵法,而别人就感觉到洪水就要到了。 杜孤鸿和李横秋没见过这套阵法,不知道有多大的威力。他们依旧是李横秋骑在杜孤鸿的肩头,两个人舞开软鞭,向黄河八怪身上扫去。说也奇怪,这次突袭,黄河八怪似乎没有躲闪,鞭子纷纷抽到八怪身上,两个人虽然感觉到鞭子在抽到八怪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下,但还是抽到了他们的身上脸上。登时,八怪脸上就是一道鞭痕,林夕,觉得李伏虎特别滑稽,因为他的脸上是两道。 杜孤鸿和李横秋见突袭成功,手下更不留情,接连又是几轮快攻。奇怪,八个人还是躲不开,在林夕看来,他们脸上的鞭痕都结成网子了。 他们哪里知道黄河八怪此时的境况呢。现在他们八个人的内力合而为一,杜孤鸿老夫妇的软鞭,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自然是八个人的内力在抗击,所以软鞭抽到他们身上,杜孤鸿和李横秋的内力自然就被化解掉了,他们受到是皮外伤而已。 突然,林夕听到一种雷霆万钧的声音,犹如大堤决口一样震耳欲聋。林夕心里暗叫不好,而灵儿姐已牵着他的手,跳出了柴房。 只见黄河八怪正面对着对杜孤鸿夫妇二人,杜孤鸿忽然觉得有一股力量直撞胸前,老婆婆李横秋感到凶险,一个前趴,头朝下倒护在丈夫的胸前。原来她此刻不及细想,本能的来替丈夫挡住这一击。 李横秋就觉得背心忽然受了重重一击,立刻昏了过去。 其实就在李横秋受到重击的时候,灵儿和林夕早已出手,一股真力随手而出,化解了黄河八怪的大部分力量,饶是如此,李横秋也经受不住,显然受伤不轻。 再看黄河八怪,一个个委顿在地,似乎都受了内伤。原来他们这个阵法是一种拼命的招数,虽然不是和敌人同归于尽,但自己也因为消耗巨大,而内力难以为继,而伤了内腑。而林夕和灵儿的内力,在他们内力掏空的时候一下子侵入了他们的心脉,看来他们的功力在想恢复就难了。 他们根据黄河激浪演练出来的阵法,开始任由杜孤鸿老夫妇鞭子抽打,而不得还手,那是在积蓄力量。他们这个阵法的主要威力在于,就像是忽然拦住了黄河水,黄河水越涨越高,待到堤坝快承受不住了,忽然在堤坝的底部突然捅出了一个小洞,而所有的水都急切的要在着个小洞里冲出来。那种力量,就是黄河八怪最后一击杜氏夫妇的力量,特别强大。但是他们的力量在这最后一击之后,也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第十四章 宝剑亲情同路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杜孤鸿听风辨音,知道是两个年轻人在危机时刻,挺身救了他们夫妻俩。他心里暗暗吃惊,这两个娃娃的内力怎么能够如此强大,实在是生平罕见,但心里挂念老妻的安危。他试了一下老妻的脉搏,虽然老妻被黄河八怪凝合之力震晕过去,但脉象平稳,虽受内伤,但性命无碍,这才安下心来。 他虽然看不到黄河八怪的样子,但从八怪的呼吸来看,八怪都受了内伤,显然不能再打下去了。而黄河八怪内力尽失,他们虽然还能走动,但现在犹如病夫无异。 林夕和灵儿在情急之下,挥手救了杜孤鸿老夫妻俩,他们也想不到他们所练武功在两个人的联手下,竟有如此威力,不仅救了杜孤鸿夫妻俩,反而还震伤了黄河八怪,黄河八怪在最后一击时内力拼涌而出,就算是林夕灵儿不震伤他们,他们也是功力如滔滔黄河水一去不回了,但是不会受内伤。 林夕和灵儿也正好是在一起,两个人联手,他们的内力才有如此的威力。假如只是他们其中一个的话,能不能救得了杜氏夫妇,自己会不会被黄河八怪的联合之力震伤,那还很难说。 杜孤鸿见八怪的内力尽废,又怕这两个年轻人对八怪痛下死手,会杀掉八怪,闯荡江湖几十年,越老倒越有了怜悯之心,心的话,废了他们的武功就够了,何必在赶尽杀绝呢。 其实,他哪里知道,林夕和灵儿两个人联手出击,内力运用时,心里总是柔情和甜蜜,两个人虽联手拒敌,但无丝毫伤人之心。 “黄河八怪,你们想要我们这两个老棺材瓤子的性命,老夫幸有贵人搭救,才不至于命丧汝等宵小的手中,你们不是老夫打败的,老夫也无权处置你们,想活命,就求这两个年轻人”。杜孤鸿大声道,这时,老婆婆李横秋已经醒转过来,叫了一声老头子,杜孤鸿见老妻醒转心内自是兴奋无比,心里对这两个娃娃自是满怀感激。 “黄河八怪,今日暂且饶你们不死,日后若在继续作恶,不思悔改,决不轻饶”。林夕不等他们开口求饶,大声说道,黄河八怪见他们不伤他们的性命,嘴上自是感激零泣,他们这伙人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但对仁义气节看得很淡,只要饶了性命,哪怕是磕一千个响头,也都愿意。 见林夕这样说,他们如遇大赦,慌忙的连滚带爬的出了篱笆院落。刚才来时趾高气扬的神情,完全被失败的垂头丧气所代替,月光下,看他们离去的背影似乎比刚见到老婆婆李横秋时的那种走路姿态还要蹒跚。 八怪渐渐远去,那八柄铁桨还留在院子了,月光下,闪着黑黝黝的光泽。 “老头子”。老婆婆李横秋虽然受伤不轻,但还忘不了给老头子开开玩笑:“这几柄铁桨倒是好铁,明天送到张铁匠家可以打好几个犁铧,送给乡亲们用”。 “呵呵呵”听到老婆婆这么说,林夕和灵儿也笑起来,他们真心佩服,老婆婆在生死攸关的恶战后还能想着乡亲们。 “老婆子,刚才是这两个娃娃救了我们,要不是他们出手,我们两人就会被黄河八怪的最后一击,震碎内脏而死”。杜孤鸿对老妻说道。 “看来我这几个菜团子子没有白给你们俩吃,竟然换了我们俩两条老命”。老婆婆说的很滑稽。 “婆婆”。灵儿道:“是我们有缘,走到你们这里正好天黑了,你留下我们住宿,才正好赶上了这件事,我们知道你们两位是侠义之士,才出手相救”。毕竟灵儿和林夕是初入江湖,这番话,灵儿也是学着那些江湖人士口吻说的。 “看来好人有好报啊”。老婆婆继续说,她这句话倒不像一个有绝世武功的江湖成名人物说的,在林夕和灵儿他们听来,倒像是一个信佛的乡间老太太。 这时,杜孤鸿已经摸索着到草堂里取来一样东西,月光下来看,是一个长匣子,老婆婆接过匣子,可能是她受伤的缘故吧,林夕和灵儿见她拿这个长匣子显得很吃力。 她打开长匣子,林夕和灵儿看到里面是两柄长剑。 杜孤鸿拿起长剑,对二人说道:“适才承蒙二位搭救,方留的我们这两条老命,我们夫妇闯荡江湖几十年,无儿无女,又不收弟子,一辈子啥都没有留下。这两柄剑是我们年轻时闯荡江湖所用,我眼盲之后,改用软鞭,这两柄剑就用不到了,它们虽不是至宝,但世上也算是稀有之物,今天就送给你们两个年轻人做见面礼了”。 林夕和灵儿急忙推辞,杜孤鸿正色道:“从你们的内功来看,你们用的肯定是洛阳天龙门的内功,而天龙门以剑法见长,这两柄剑正好适合你们两个年轻人用”。 杜孤鸿在他们对黄河八怪的一击之下,竟然听出了他们用的是天龙门的内功心法。知道他肯定熟悉天龙门的武功,说不定和天龙门渊源颇深。 “老公公,你缘何听出我们是天龙门的武功”。林夕有点好奇地问。 “哈哈哈”杜孤鸿手抚白须朗笑了一声,“想当年,天龙门在洛阳城内,而我住在黄河岸边,我们相距不远,经常去天龙门讨教武艺,所以熟悉天龙门的武功套路,这两柄剑你们收下,也算送给故人了,你们要是不收,明天我们就把它扔进黄河里,让它们永不见天日”。杜孤鸿这几句话说得,让人有一种难以抗拒之感。 林夕和灵儿只得接过长剑,那剑拿在手里,似乎比在天龙门练功时用的剑要重的多,他们拔出剑来。二人看时,果然是两把好剑,剑身长度比一般长剑无异,但要比平常用的剑要宽二指,在月色下闪着寒光。灵儿拿的那把剑上剑身上刻着“紫玉”,林夕拿着这把上面刻着“芙蓉”,这肯定是哪个铸剑名家,精心铸成的一对宝剑。 杜孤鸿对老婆婆李横秋说道:“黄河八怪虽然深受重伤,但黄河帮几十年来根深蒂固,不可小看。虽然黄河八怪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好手,但经过这次失败后,那些别的帮众肯定会暗算我们,我们躲了他们十年,最后给他们找到了,也是他们托大,找到我们来明刀明枪的了结十年前的恩怨。今晚,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在想别的暗招。你受伤了,我眼瞎了,那可不易对付。” “老前辈,那你们是不是要出去躲一阵子“。林夕这次改了称呼,不过杜孤鸿没有注意到。 “是啊”。说道躲字,杜孤鸿脸有点发烧,倒是他的白眉白须遮住了他的脸色,毕竟是江湖成名人物,对这个字,倒是很忌讳。 “临时先避下锋芒,等你婆婆好了,再作商议。”杜孤鸿做了个解释。 “老公公,我们也没有地方去,要不我们一起走吧”。灵儿插了一句话,是啊,他们现在也是漫无目的,有个伴在一起也好。也是这短短的一夜,她忽然觉得这两个老人,一个双眼盲了,一个受了伤,确实需要人照顾。 “你们两个娃娃要去哪儿”。杜孤鸿听灵儿这样说,可能感到很亲切,连称呼里,也充满了慈爱之意。 “老前辈,我们一起走吧,你们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林夕接了一句话。 “好”没有等杜孤鸿答话,老婆婆李横秋接上了话茬“我们一起走,婆婆陪你们闯江湖”。她的这几句话,倒满是豪气。 见老妻答应了,杜孤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看来草屋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收拾,说罢,杜孤鸿背起老妻,一行四个人走出了小院。 杜孤鸿想要烧掉茅舍,老婆婆道:“乡下人盖个房子不容易,留给这里的乡亲吧,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年,他们对我们照顾也不少,在说就算没有人要,过路的错过了宿头,在此歇息一晚,也是我们的一场功德”。杜孤鸿见老妻如此说,也就打消了烧房子的念头。 林夕和灵儿听老婆婆如此说,心里也不禁佩服老婆婆的菩萨心肠。 一行四人走了两个多时辰,老婆婆伏在杜孤鸿的肩头,虽然身上有伤,犹自喋喋不休的和林夕灵儿说话,她讲的是一些江湖轶事,两个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杜孤鸿虽然背负了一个人,但脚步丝毫不慢,老婆婆不时指点着路径,林夕和灵儿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由于走得不急,他们没有用轻功,杜孤鸿矫健如飞,确实有惊人的内力。林夕和灵儿只有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他。 眼见天光大亮,四人都觉得肚饥起来,看前面并无人家,就是有人家,也是毫无办法,这样的年月,粮食珍贵如金,那个农家舍得一下子给他们四个人的饭菜,况且四个人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总不能下手去抢吧。 四个人继续往前走,忽然前面传来淙淙水声,杜孤鸿大喜道:‘两个娃娃快走,到前面我去给你们找吃的’听到有吃的,林夕和灵儿一下子精神起来,这也怨不得他们,几乎两天了,就昨晚吃了老婆婆的几个菜团子,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果然走不多远,前面是一条小河,可能这条小河的水也是黄河里来的吧,河水里满是泥沙,杜孤鸿放下老妻,对林夕和灵儿道:“你们去找些干柴来,我去给你们找好吃的。” 河岸上倒有些干草,两个人又捡了些枯枝,只见杜孤鸿已经站在水里,水已过膝。此时他静止不动,好像在侧耳细听这什么。在林夕和灵儿看来,老人就像画像里的姜太公,只是没有钓竿而已。 他们悄悄走近老人的身后,看看老人究竟在干什么。忽然,他们看到离河岸三丈处水花一闪,还没有等两个人明白过来什么,只见老人纵身一跃,像一支灰鹤急掠向泛起水花的地方,等他在回身的时候,两手已经抓住一条尺把长的鲤鱼。 “好了,这下有口福了”老人笑着说:“想不到这里也有黄河大鲤鱼”。说着话,老婆婆喊着他走到柴堆旁。两个人对杜孤鸿的听风辨音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听见水花响,就能准确的判断出鱼的位置。其实,杜孤鸿功夫虽是了得,这与他自幼生活在黄河岸边不无关系,也是深谙鱼的习性,否则,就是武功比他在高出十倍,在如此浑浊的河水中,一击而中,又谈何容易。 “娃娃,把剑拿来我用用”。杜孤鸿对林夕道,两位老人一直没有问他们的家事,也没有问他们的名字,两个人倒是觉得,老人叫他们娃娃,显得很亲切。 林夕把芙蓉剑递给杜孤鸿,杜孤鸿拔出宝剑。此时太阳高照,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的光泽又于在月光下不同。竟然是五彩的颜色,林夕心下大奇,心想果然是宝贝,再看灵儿姐,也是看着宝剑出神。 老人用右手摩挲着剑尖,左手拿着一把干草,过了一会,老人把剑尖包进左手的干草里,那干草,竟然冒出了火星。林夕和灵儿明白他这是用他的内力再取火。 “他小心的把火吹旺,老婆婆也过来帮忙,一会儿,那火悉悉索索的着起来,他把鱼穿在剑尖上,放在火上烤,可能见一条鱼不够吃吧,他对林夕道:“娃娃,你来烤鱼,我再去捉一条来,”林夕急忙接过剑来,老婆婆教着林夕怎样烤,灵儿姐也过来帮忙,不一会,老人又捉了一条鱼来。 黄河鲤鱼果然名不虚传,再加上两位老人烤鱼的技术,果然,吃到嘴里,林夕觉得这是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心里想这下好了,跟老人走到哪里,也不会挨饿了。 四个人吃了两条烤鱼,当然是林夕和灵儿姐吃了鱼肉,杜孤鸿和老婆婆说最喜欢吃鱼头鱼尾,林夕和灵儿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两位老人在疼爱他们,短短的几个时辰,两位老人就把他们当做亲人了。 第十五章 狭路相逢剑纷飞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四个人吃完烤鱼,又在河滩歇息一阵。这才继续赶路。行不多时,前面是一座小山,山不甚高,一条小路蜿蜒而上,老婆婆李横秋伏在老伴杜孤鸿的肩头上指挥着老伴在前面走,林夕和灵儿紧紧的跟在他们后。林夕想替杜孤鸿背背老婆婆,杜孤鸿说道:“你婆婆就是我的眼睛,她和我心意相通,你要背着她,就等于我没有眼睛了。那样我就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了”。林夕见老人家这样说,心里想的确是这种情况,也就不再违拗。 四人渐近山顶,就听到前面不远处有金铁交鸣之声,有女子厉声的呵斥。听声音打斗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小山的另一面。 三人急忙加快脚步,大概听到那个女子声音叫的急切,老婆婆李横秋显然动了侠义之心,连声催促老伴快走。 杜孤鸿加快脚步,虽然是登山,但在林夕看来,老人肩负一人也犹似如履平地。林夕和灵儿急忙用起功,紧跟在老人身后。 一行人登上山顶,向山背后看时。果不其然,有人在那边开阔地上拼死相斗,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把一个少年,两个少女,还有一个中年书生紧紧地围在核心。打斗的地方与他们相距的不远。看得出那个中年书生根本不会武功。那个少年和那两个少女,背对着中年人,呈三角形护住了中年书生,抵御着众黑衣人的进击。 看得出三个人在苦苦的支撑,那个蓝衫少女的发髻已经散开,但敌人攻势凌厉,也无暇去拢散开长发,另一个紫衣少女情况要好些,但右臂已经被划伤,衣袖上斑斑血迹。倒是那个少年,沉着应战,一招一式,稳扎稳打,颇有大家风范。 “法儿,萍儿,萧儿,你们快走”。中年书生大声道,显然他看的出再斗下去,己方四人会无一幸免。“他们杀了我,你们想法给我报仇,要不然咱们谁都走不了。” “左叔叔,我们不能扔下你不管。”蓝衫女子大声说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哈哈哈,你们谁都逃不了”。黑衣人中有一个人大声怪笑:“左光斗,快点让三个娃娃放下兵刃,我们让你死的痛快点,要不然,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话,黑衣人又连施杀手。 “阁下是谁,我左某与各位无冤无仇,各位为何要对左某苦苦相逼,赶尽杀绝呢”。中年书生大声问道。 “左大人,你和我们无冤无仇,可你和魏公公有仇,魏公公让我们杀你,我们就得杀你”。那个黑衣人道。 “原来你们是阉逆的爪牙,怪不得对左某苦苦相逼,魏忠贤多行不义,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尔等为他卖命,助纣为孽,绝对没有好下场”。中年书生厉声道。 “左大人今天我们不杀你,明天我们就没有好下场”。那个黑衣人又大声说道,手上加快了攻势。 “和他啰嗦什么,大伙加把劲,宰了这几个小兔崽子,拿了左光斗的人头到九千岁那里领赏”。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道。 “你们要我的人头,我可以给你们,你们可不可以放了这几个娃娃”。中年书生又大声道。 “左大人,你不要异想天开,你的人头我们要,这几个娃娃的性命我们也要取,要不然传出去,是九千岁杀了你,就怕是他在天子面前也不好交代”。那个人接着说,但手上丝毫不停,连下杀手,把蓝衫少女迫的手忙脚乱,那少年似乎也渐渐不支,剑法有点散乱。 “老头子,那好像是法儿”。老婆婆李横秋对老伴杜孤鸿说道。 “是的,就是法儿,他使得那套剑招还是我亲传的”。老人家果然听力聪敏,竟然在几十个人的搏斗中,听出了那少年使用的剑招。 “史可法”老头子大声喊了一声,那少年一愣,手里的剑慢了一下,被一个黑衣人的链子扫了胳膊一下,看来这一下子不轻,他长剑差点脱手,他忍住了疼,没有叫出声来。 老婆婆李横秋见情势危急,顾不得身上有伤,大喝一声:“尔等助手”。说着话,她已骑在老伴的肩头,看来她伤势还是挺重。没有拿出亮银软鞭,而杜孤鸿早已舞起软鞭,加入战团。黑衣人和他一交上手,觉出他的武功不弱,一个呼哨,攻击的黑衣人立即都跳出圈外。 杜孤鸿见他们退开,也没有向前攻进。“来者何人,留下万儿。这四个人是朝廷钦犯,我们奉命公干,不相干的人闪开,免得枉送了性命”。众黑衣人看到了突然出手的是两个奇怪的老人,虽然没有放在眼里,但还是拿出大话来吓唬人。 “哈哈哈”杜孤鸿老人一阵大笑,“砀山六魔此刻也成了阉逆的鹰犬了,也越来越下作了竟然不要脸皮的攻击几个后生娃娃。” “阁下究竟是哪一位,如何知道我们的名号。”一个黑衣人厉声问道,看来砀山六魔果然就在这些黑衣人当中。砀山在皖北,昔年梁山好汉樊瑞在此聚义,砀山六魔横行苏皖,是黑道上知名的六个魔头。 “老夫是谁不重要,今天你们放了这四个人,老夫不与你们计较,倘若继续追杀,老夫绝不客气”。杜孤鸿一番话,义正言辞,让人有一种不可抗拒威严。 砀山六魔横行几十年来,哪里见过这等托大之人。“老不死的,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有人大声骂道,“哗楞楞”一阵链子响,黑衣人之中一个使用镔铁链子锤的首先攻到,只见杜孤鸿并不闪避,左手一抬,亮银鞭如闪电般出手,鞭稍直奔那个人的手腕,那个人锤已扔出,但杜孤鸿的长鞭比他的链子锤要快的多,迫使他不得不回招自救,但链子锤去势已改,反弹了回来。他急忙闪避,这下了连躲杜孤鸿的长鞭和自己的链子锤不免手忙脚乱,终没有避开自己的链子锤,正打在眉心,饶是他皮糙肉厚,也打了个头晕眼花,脸上立时流出血来。 杜孤鸿露了这手,众黑衣人自是一惊。但砀山六魔毕竟是剽悍之徒,岂肯轻易罢休,又一声呼哨,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出手。那个少年伤势看来不重,又舞剑加入了战团。而那两个少女,明显体力不支,又加上身上有伤,扶着中年书生站在一边,她们也怕对方忽然过来一个人,痛下杀手,她们紧紧护着那个中年书生。 林夕和灵儿听到了杜孤鸿的话,知道了这个少年是杜孤鸿的故人。她们刚要拔剑。可见杜孤鸿的一招漂亮的出手,竟然让那个使链子锤的自己打伤了自己,心里自是佩服。眼见众黑衣人围攻老人,连忙拔剑加入战团。 众黑衣人见又有人加入战团,一个黑衣人“咦”了一声。只见两柄剑在阳光下寒光闪闪,虽然用的是天龙门里最普通的剑招,但真力贯注剑尖。又是难得的利刃,一招之下,就削断了两个人的长刀。 众黑衣人一愣,但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手上的攻击并未停止,那两个断了兵器的人,扔了手中的断刀,又从腰间拔出匕首,继续死战。 林夕和灵儿舞动着宝剑。短短的两天之内,两个人就经受了几场恶战。随着天龙心法的展开运用,两个人似乎又沉浸在那种两情愉悦的感觉里。这时,他们看不到别人,眼睛里只有对方在柔情的看着自己,他们的剑势随着敌人的攻势的强劲而愈加强劲,而那些黑衣人感觉到只要他们一进攻,那剑头就会随着他们的攻势像突然活了似得找了过来。他们感觉到全身的要穴都在剑尖的笼罩之下。 渐渐地,他们觉得剑尖刺破他们的衣服。他们感觉到,只要有的剑尖在朝身体里刺入半分,就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但每次,他们都感觉到冰凉的剑尖刺入了他们的身体,而又恰到好处的停住。这种折磨,在他们看来,要比一剑刺一个透明窟窿难受的多。 杜孤鸿和那个少年早已跳出了战团,他们看着林夕和灵儿两柄长剑紧紧的缠住这十几个黑衣人,黑衣人的衣服显不出血色,但上面肯定是点点的血迹了。 林夕和灵儿直到使完秘籍后面的剑招后才收了剑势,不是他们停不下来对众黑衣人的攻击,而是他们不想停下来。那种感觉的美妙,和心灵相通的愉悦简直就是人间最美的享受。 黑衣人见他们停止了剑势,这才感觉摆脱了两柄长剑的控制,饶是他们凶悍无比,但顷刻间数次鬼门关前的折磨,让他们闻风丧胆,虽然,浑身疼痛难忍,但伤势并不重,十几个人连滚带爬的狼狈远去。林夕和灵儿没有去追击他们,而老婆婆和那几个人看到他们对敌的剑法,就是老婆婆这样的江湖老手也感到匪夷所思。杜孤鸿看不到他们使剑,但经过老婆子的细说,和自己所风辨音,也觉得特别神奇。 第十六章 结识朋友江湖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少年急忙过来给杜孤鸿和李横秋叩头,老婆婆李横秋刚才动了真气,脸色很难看,盘腿坐在地上。 “可法,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好手追杀你们”。杜孤鸿问那少年,那少年叫史可法。 “感谢几位救命之恩”。那个中年书生也过来见礼,“刚才若不是老伯和这两位少侠出手相助,左某和我的侄儿侄女已成刀下之鬼了”。毕竟不是江湖中人,中年书生似乎还对刚才那场恶战心有余悸。 “左叔叔,这两位老前辈就是我小时教过我武功的杜爷爷和杜奶奶”。史可法对中年书生道。 见史可法如此称呼,中年书生赶紧已晚辈之礼重新失礼,口里尊道:“两位老前辈神功盖世,犹如仙人。在下左光斗佩服之至”。杜孤鸿和李横秋见他如此客气,心里也不禁不好意思起来:“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况且你是可法的至亲,休要客套”。 那个中年书生又向林夕和灵儿深施一礼道:“两位少侠武功高强,剑法珠联璧合,左某生平罕见”。中年书生虽然学问高深,但对武功丝毫不懂,夸起武功来自然词不达意。又见二人虽然一身乡下打扮,但自有一种轩昂的气质,绝不是平常的农家子弟。 那蓝衫少女和那紫衣少女也过来见礼,报了名号。那蓝衫少女叫顾玉箫,那紫衫少女叫高浮萍。 史可法向这四位介绍了左光斗,左光斗是朝廷重臣,官拜御史之职。一向为官清正,刚直敢谏,但是在魏忠贤迫害东林党人士时,遭到连累。罢官在家,魏忠贤还欲把他置之死地。他只好出门避祸。史可法是他的弟子,顾玉箫和高浮萍分别是东林党人顾宪成和高攀龙之女,在顾宪成和高攀龙被杀之后,他们在左光斗家避祸,左光斗见自己都保全不了自己,就在出来避祸的时候把这三个人也带了出来。想不到这三个人的武艺还不错,一路上倒成了他的保镖,对付寻常毛贼倒也不在话下。但是刚才这一仗,对手武功太高,要不是杜孤鸿和林夕及时赶到,恐怕四个人早就尸横就地了。 那少年史可法与林夕一般大,两个人一下子成了好朋友,而顾玉箫和高浮萍也和灵儿叽叽喳喳的说笑起来,刚才恶战时的那种恐惧一扫而光。 杜孤鸿正色道:“五个娃娃听了,老夫年幼时曾自创了一套剑法,多少年来,我已经不用了,现在我把它传给你们,老夫一辈子没有收徒弟,你们也不算我的弟子,就算我的晚辈吧。” 史可法和林夕互通了姓名,林夕这次改了名字,叫周阳了,生辰比史可法大一月,史可法尊称林夕为周阳大哥。 五个人见杜孤鸿如此说,都要给杜孤鸿叩头,杜孤鸿制止了他们。那左光斗站在一旁,五个人听杜孤鸿详细的传授武功。还好剑招并不复杂,用了大半个时辰,五个人都记住了。杜孤鸿让他们练了一遍,五个人都有基础,倒也像模像样。 林夕觉得这套剑法凌厉之极,自己运用起来似有风雷之声。看看灵儿姐的剑招,一样的剑法,灵儿姐运用起来,又和他的不一样,他觉得灵儿姐的剑招飘逸柔美,但又不失杀着,剑气凌厉有声。而那三个人的剑招,也就运用的像模像样而已,假如,要想有功力,非得多练不可。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学这套剑法吗”杜孤鸿对灵儿和林夕道:“你们的剑法固然高超,但无一丝杀人之意,倘若遇到恶人,不是惩罚他一顿就可以的。他活着,就要为害好人,所以大奸大恶之人,非杀不可,教你们这套剑法,就是为你们以后杀人所用”。杜孤鸿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两个人心里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又想到,老公公的话也不无道理,那天和程千寻恶斗,心里就有想杀他的意思,但两个人所用的剑法只能使程千寻受轻伤。 杜孤鸿虽然眼盲却听出了他们剑法的缺憾,看来老人家知道了他们功夫里的缺憾,才又传授了这一套剑法给他们,来补充他们武功里的不足。 左光斗问他们四个人到哪里去,杜孤鸿说想去山东,左光斗又问去山东干什么,杜孤鸿一下子没有回答上来,他想去山东,其实也没有啥目的。只想着沿着黄河顺流而下,正好到山东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灵儿一听去山东,马上来了兴致,他姐姐贺皖平就在山东。虽然他们现在还在洛阳,到了山东投奔姐姐,倒也是一个好的去处。 左光斗就劝老人家和他们一道走,他知道,那三个年轻人肯定不会离他而去的,但跟着他,就多的是危险。自己死不足惜,但要害了这三个人的性命,自己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友,和这四个人在一起倒也不失是一个万全之策。 史可法,和高顾二女自然愿意和四人同行,不仅自己还能向杜爷爷随时讨教武功,也还能保护左叔叔,左叔叔是朝廷栋梁,现在看来,他们是保护不了左叔叔的。 杜孤鸿见左光斗如此说,心里挂念史可法的安危。这孩子小时候,杜孤鸿和他家里渊源颇深,直到隐居后才断了联系,想到自己老夫妇俩反正无处可去,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保护这几个人。 林夕和灵儿自然也想和这几个人在一起,年轻人嘛,有好多在一起的话题,一行人整治好了行李,继续往前走。 左光斗听说他的至交好友熊廷弼正在洛阳一带巡视,熊廷弼是边关大帅,虽然没有投靠阉党,但特别受魏忠贤赏识,手里又握有重兵,魏忠贤也敬他三分,前些日子,他知道左光斗有难,让他来他的军营里避难,而他的大营就驻扎在洛阳北面的黄河岸边。 一行人在大营门口停下来。早有守门的军士前来探问。大家不得不佩服熊廷弼带兵,他们这一行人与平常百姓无异,但那军士还是客客气气的,没有颐指气使。左光斗掏出一封信函,让他呈给熊大帅。那个军士这才看出眼前这个中年书生不是平常人。知道是大帅的故人,连忙把信函传到中军大帐里去。 果然,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监军模样的人。他走到众人面前压低声音道:“哪一位是左大人,我们大帅有请”。 左光斗向前走了一步,也压低声音道:“在下正是左光斗”。 “左大人,在下王清得,是熊大帅帐前参军。此处耳目众多,王某不便向左大人施以大礼”。说罢向左光斗一抱拳。 “王参军客气了,现在左某乃一书生而已”。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 “左大人,熊大帅公务在身,不便亲自迎接,他在大帐等候左大人”。左光斗知道,熊廷弼虽然握有实权,但此刻在东林党和魏忠贤之间的斗争之间,也不能落下口实。 一行人随着王参军进了军营,王参军一招手,过来几个军士,把杜孤鸿和林夕等人接到另外的大帐里,而王参军领着左光斗一个人进了熊廷弼的大帐。 左光斗进了大帐,只见在帅案边坐着一位威武的将军,正是大帅熊廷弼,熊廷弼见左光斗进了大帐,急忙起身相迎,嘴里道:"左兄,你受苦了”。 左光斗也是急步上前,握住熊廷弼的手道:“廷弼兄,小弟被阉逆害的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甚至性命难保”。 熊廷弼和他寒暄几句,让他说说这一路来的状况,左光斗简要的说了一下,并说道幸遇杜孤鸿和李横秋两位老前辈和周阳灵儿两位少侠所救,熊廷弼听他说道江湖人物,不禁也有羡慕之色,听左光斗说,这些人也来到军营,自然也有相识之意。 第十七章 显露真功惊众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杜孤鸿和林夕等众人正在大帐里休息。那个叫王清得的参军过来对众人说道:“诸位,熊大帅有请”。可能他看这一干人,老的老少的少,都是寻常人打扮,那个白发老老公公还是盲人,心里有些瞧不起,可这些人又是左大人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但心里也在嘀咕不知道大帅要召见这些人要干什么,他见林夕等几个人还腰悬利刃,就让他们解下来,杜孤鸿知道这是官场的规矩,就让几个人解下佩剑。 一行人跟着王参军来到熊廷弼的大帐,大帅正坐在帅案后,左光斗坐在旁边。众人看那大帅时,果然威武,五十多岁的年纪,满面浓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左光斗见众人进了大帐,急忙站起身来。对熊廷弼到:“这两位是杜孤鸿杜老英雄贤伉俪。”老婆婆李横秋现在正负在杜孤鸿的肩头上。她伤势未愈,自己还不能行走。 大帅站起来向杜孤鸿老夫妇叉手失礼,熊廷弼虽然手握重兵,但他的官职要比左光斗要小,他见左光斗对这位老人如此客气,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有惊人的本事。杜孤鸿老夫妻俩见大帅这么谦恭,急忙还礼。 “本帅适才听左大人说道贵伉俪的的武功身手,心内钦佩不已,你们救了左大人,就等于救了大明朝廷,左大人乃朝廷栋梁,现在,虽然被排挤出京城,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官复原职的”。熊廷弼久居官场,自然说的是官场的话,但现在九千岁魏忠贤正如日中天,左光斗要官复原职,又谈何容易。 “廷弼兄言重了。小弟现在已是罪人,谈何官复原职,能在庭弼兄羽翼之下,苟延些时日,小弟也感激不尽。”左光斗见他如此说,急忙插话说。 “大帅不必客气,小小微功,何足挂齿”。杜孤鸿谦逊了一句,这时熊廷弼才看到杜孤鸿的眼盲了。 “杜老前辈,你的眼睛何时盲的”。熊廷弼问了一句,他似乎有点怀疑这个瞎老汉究竟有没有惊人的武功。 “说来话长,今天就不多说了吧”。杜孤鸿道。接着,左光斗又向熊廷弼引见了周阳和灵儿,林夕改名叫周阳,现在这些人都知道他叫周阳了。林夕和灵儿参见了大帅,熊廷弼自然是年少有为的夸赞了他们一番,高攀龙和顾宪成一直与熊廷弼交好。以前,二人未遇害时,熊廷弼进京时还经常到他们家里去,所以,高浮萍和顾玉箫认得熊廷弼,二人上前见过熊廷弼,熊廷弼一见故人之子,又想起惨死的高顾二人,心内不免伤痛不已。 “法儿,快来拜见熊大帅”。左光斗对着史可法道。史可法急忙过来给熊廷弼叩头,嘴里说道:“熊伯伯,侄儿史可法给你叩头了”。熊庭弼急忙让他起身,左光斗到:“日后法儿就留在庭弼兄身边,向庭弼兄学些带兵打仗之法,将来或许有些用处”。 “好,既然左兄如此说,就让史可法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是可塑之才,熊某定当倾囊相授”。熊廷弼道。 听熊廷弼如此一说,史可法又给他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 “大帅,你每天早上肾俞穴是不是酸痛难忍啊”。杜孤鸿插了一句。 “咦”听杜孤鸿如此说,熊廷弼不禁吃了一惊,确实是每天,五更之后,肾俞穴会酸痛一阵,但他知道,这是他练功所伤,就是他的贴身侍卫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盲眼老人怎么会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 杜孤鸿见大帅迟疑了一阵,他虽然目不视物,但听风辨音,知道说中了熊廷弼的病症。 “是啊,老前辈,本帅的确每天早上五更之后,肾俞穴就会酸痛难忍,大帐里没有外人,熊廷弼也就不在忌讳这件事。 “如果我说的不错,大帅一定是少林派的俗家高手”杜孤鸿又到 “你怎么知道。”这次熊廷弼差点在帅案后站起来,“难道你是故人”。熊廷弼的武功确实是少林派的,但他不是在少林寺里学的。当年他的老父在一个风雪之夜救了一个贫病交加的老僧,老僧痊愈后,教了他几年的武功,老人只说是少林僧人,也没有说他的法号。更不能让他说是少林弟子,也就是老僧教他这几年的武功,让他受益终生。 “大帅,老夫不是你的故人,但你的功夫我以前修炼过”。杜孤鸿道。 “原来老前辈也是少林弟子”.熊廷弼道。 “我可不是什么少林弟子,就是在少林寺坐了几年烧饭的杂役而已,我每天到藏经阁里给各位大师送饭,在大师们吃饭的时候,我每天都看少林寺的练功心法,还好当时在小的时候,上过私塾。我就故意装作不认识字,故意看里面的武功招式,那些大师以为我看着那些画像好玩,都不管我。我就强记下一些,回来自己在慢慢的练习”。杜孤鸿说起少年时的这些事,大家都觉得好奇和新鲜。 “老前辈果然是有心之人,那我肾俞穴的酸痛与练功有关吗,老前辈怎么会知道我肾俞穴的酸痛呢”。熊廷弼禁不住好奇的问,大伙其实也想知道。 “大帅,我刚才听到你的说话之间,气息运行到肺俞穴时,似有所阻,这是大帅强于通关,气息阻滞所致”。杜孤鸿又道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杜孤鸿在熊廷弼的呼吸之间不仅听出了熊廷弼的武功门派,还听出了他急于练功求成伤了经脉的状况,众人大为折服。 熊廷弼自然对杜孤鸿佩服之至,多少年来,功夫愈深,而病痛折磨也就越来越深,他不想让手下人知道他有这种毛病,私下里也找过好多江湖名医看过,但毫无起色。 “不知道老前辈有什么好的补救方法吗”。熊庭弼问杜孤鸿 “有,只要有高手用内力打通你的玄关就可,你的功力集结在肺腧穴周围,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所以你功力越深,酸痛感就越厉害,有高手用内力引导者你的内力冲开玄关。不但此病痊愈,功力也会略有所长”。杜孤鸿见他问的殷切,就给他指出了方法。 “老前辈,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庭弼打通玄关呢,老前辈如果能帮忙,庭弼感激不尽”。听到杜孤鸿如此说,熊廷弼也改了口吻,不在称本帅,而是以廷弼相称。 “我的功力还不够打开你的玄关,但我们这里有人能做得到”。杜孤鸿刚说完,众人的目光刷的都投向了老婆婆李横秋,因为他们知道这里除了杜孤鸿以外,就李横秋的年纪最老。 此时早有人给搬来软椅,让李横秋坐在上面。李横秋见大伙看着她,忙说道:“我也没有那样高的功力”。 “你当然没有”。杜孤鸿哈哈一笑,“只有周阳和灵儿联手才能打通大帅的玄关”。 听到杜孤鸿的话,林夕和灵儿不由得一惊,他们从来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功力有多高,只觉得在打斗的时候随手发出的而已,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高手。 这些人之中就只有左光斗不会武功,他也不懂的内功不是招式,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他见过林夕和灵儿恶战砀山六魔那伙黑衣人时显露的武功,他也相信杜孤鸿老人的话。 他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林夕和灵儿面前,深施一礼道:“两位少侠,今天左光斗斗胆请你们给庭弼兄疗伤,庭弼兄日理万机,乃大明朝中流砥柱,对外抗击女真,蒙古等各种外患,对内,扫土匪,灭流寇,功劳巨大,你们能为他疗伤,确实是功德无量”。左光斗虽然说得是官场里的话,倒也言辞恳切。 熊廷弼也站起身来抱腕拱手道:“庭弼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两位少侠”。听杜孤鸿如此说,他心内自是激动不已,一直怕自己练功走火入魔,自己事小,然而国家所托之大,不能容他倒下去。” “灵儿,阳儿”杜孤鸿道“既然左大人如此说,大帅又是国家栋梁,你们帮帮他”。 “我们就怕功力不够”.林夕和灵儿觉得没有把握。 “不要紧,大帅体格壮实,你们只要联手用内力帮他一下就可了”杜孤鸿见他们犹豫,又鼓励他们一次。 “好,老前辈。我们听你的”灵儿和林夕见杜孤鸿如此说,也就答应下来,他们也想借这个机会试试自己的功力到底像不像杜孤鸿所说的那样。 熊廷弼见两个人答应了,心里又怕他们反悔,立即吩咐人收拾好一间密室,他让王参军照顾好另外的人。他和林夕灵儿杜孤鸿四人来到密室里。 杜孤鸿让熊廷弼垂手站立,林夕站在他的背后,灵儿站在林夕的身后,林夕的掌心对着熊廷弼的肩井穴,灵儿的掌心也对着林夕的肩井穴,二人就像平时练功一样,两人的内力合二为一。 熊廷弼几十年武功修为,内力又是纯正的少林正宗心法。此时林夕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内力渐渐游出了他的身体,而一种浑厚的力量,犹如大河决口般呼啸而来,冲入他的奇经八脉,但随即他和灵儿的真气有反过头来吞噬刚才侵入他的身体里的那股内力。 熊廷弼的头上犹如蒸笼般的冒出腾腾的雾气。他觉得自己体内的所有内力都被一股犹如细线般的内力牵引着,他的内力无数次想挣脱这根细线的牵引,但无论他的内力怎样的发威,都不能够。而这股细线般的内力牵引着他的内力在他四肢百骸里游走,最后来到他的肺腧穴。而他的肺腧穴就像垒起了厚厚的堤坝,不让这些内力通过。但那根细线般的内力就像木匠用的钻头,巧妙的钻了过去,并引导着他的内力也都穿了过去,这时他就感觉的肺腧穴的堵塞处轰然倒塌,而内力的运行,却越来越通畅。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三人才停下来运功,林夕和灵儿与平常练功一样。倒是熊廷弼一下子显得精神奕奕,比刚才脸色红润多了。 “大帅,玄关打通了,今后就不再受酸痛折磨了”。杜孤鸿道 “感谢老前辈和两位少侠,使庭弼得脱苦海”。熊廷弼对三个人感激难以言表。 四个人来到大帐,熊廷弼吩咐人大摆宴席,席间,熊廷弼让众人留在军营之中,杜孤鸿正要找地方让老婆婆李横秋疗伤,想想在这里也可,也就答应留下来,林夕和灵儿觉得军营也不错,反正也没有地方去,正好大家在一起,可以照顾杜孤鸿和老婆婆,也就留了下来。 第十八章 悠闲岂可能长久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在军营里安顿下来,熊廷弼对他们也是特别照顾。自那日灵儿和林夕助他打通玄关后,身体再也没有酸痛过。数十年的病痛和担心在两个时辰内化解的无影无踪,心里对这两个年轻人充满了感激之情。左光斗一般不露面,在大帐里帮助熊廷弼处理一些往来文书。熊廷弼意欲提拔林夕,让他做一名军官,以后也可以建功立业,但林夕似乎志不在此,他总想着和灵儿姐一起去闯荡江湖。史可法每天随侍大帅左右,用心学习一些兵法战策。 灵儿和顾玉箫高浮萍,三人因为是女孩子,在军营里出入也不方便,于是三人打扮成男子摸样,由于都是练武的出身,倒也像模像样。这样,倒也没有人看出来。 老翁杜孤鸿除了帮助老妻疗伤外,余下的时间就是教这几个晚辈练武,林夕和灵儿觉得有先前杜孤鸿传授的那套剑法和天龙秘籍里的武功就让两个人今生受用不尽。而史可法和高顾二女就觉得受益匪浅,武功自然和前些日子不可同日而语。 林夕派人到天龙门里打听了一下情况,自那日他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林啸天待到各大门派的豪客们散去之后,立即晓谕天下武林,说爱子林夕因在武林大会和程千寻打斗时,身中剧毒而死。 林夕明白这是爹爹为了保住天龙门的声誉而做出的决断。从此人世间就没有林夕这个人了,想起娘亲,心酸不已。但是心里一点也不后悔,因为现在不管到哪里,都是和灵儿姐在一起。他觉得,为了灵儿姐做出的任何牺牲都算不了什么。现在,他隐约明白人伦之事,就是灵儿姐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天龙门里呆一辈子,为她那个几乎从未谋面的丈夫厮守终生,这对她该是多么的残酷和不公平,想到这里,越觉得自己做得对。 转眼在熊廷弼的大营里已过了两月有余,老婆婆李横秋内伤已经痊愈。灵儿和高顾二女整天在一起,渐渐密不可分,这些日子,林夕和灵儿在一起练功的时候也少了。自那次帮助熊廷弼打通玄关之后,他们二人的内力可能吸附了熊廷弼的内力,每天要各自运功让熊廷弼的内力和他们的内力合在一起,这样反而减小了两个人不在一起练功的那种烦躁之感。林夕想,假如在帮几个人打通玄关的话是不是他和灵儿姐就不用在一起练功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宁可把吸附熊廷弼的内功在还给他,因为他想和灵儿姐在一起。他之所以出来,也就是这个原因。 熊廷弼每天忙于公务,近来陕西四川的年成连年歉收。魏忠贤把持朝政,根本不顾灾民的死活,各地饥民纷纷揭竿而起,各地的告急文书如雪片似得飞来,朝廷也怪他督师不利。而左光斗对他告诫说,要想肃清流寇,清剿是行不通的,只有官逼民反,当务之急是抚恤灾民,方是上策。 说到抚恤灾民,又谈何容易,魏忠贤任用一批鹰犬爪牙,把国库里掏的一干二净,整个大明王朝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就连军饷,熊廷弼还得要自筹。 朝廷里催的急,这临近的几个省,哪里有人造反,他这座军营里就要派兵去征讨,眼见天下黎民怨声载道,却无计于施。 左光斗更是忧急如焚,还好,老友赵南星正在任内,可是连去几封信也都是泥牛入海。他明知道,东林党人几乎被诛杀殆尽,朝廷里都是魏忠贤的天下,就是忠义敢言的,最后也难免死于魏忠贤之手。 却说这日晚饭后,熊廷弼和左光斗正在谈论陕西的剿匪策略,忽然帐外一片混乱,有人大呼“着火了,着火了”二人急忙跑出帐外,只见军营西南处火光冲天,熊廷弼急忙问怎么回事,一个军士摸样的人低着头,跑过来到:“回大帅,是兵卒不小心点着了帐篷”。熊廷弼听得他如此说,心里大怒道:“看看是那座军营,找到他们的统领,军法从事”。说着话他焦急看着起火的地方,时下正是秋尽冬初,天干地燥。眼见大火越来越盛,不知烧着了几座军营。 那个军士答应着熊廷弼的话,一个转身,似乎要朝失火的地方跑去,但忽然又转头,手里挺着一把短刀,向熊廷弼刺去。 这一刀刺出,破空之声甚急,左光斗忽然看到有人挺刀刺向熊廷弼,他是一介书生,又不懂武功,只能惊叫一声“有刺客”。 熊廷弼正看着着火的地方,心里忧急如焚。忽然听到左光斗大叫刺客,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已到胸前,他虽不是一流高手,但一身武功也苦练几十年。见利刃已到胸前,忙一转身,利刃虽然刺空了,但也划破了他的帅服。从这一刺来看,这个人显然也是一个高手。 “什么人,竟敢行刺本帅”。熊廷弼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虽然凶险,但丝毫不乱。他自己一直仗着武功高强,侍卫经常不在身边,再说,一般也没有人敢到军营里行刺主帅。 “熊廷弼,你借口剿匪,竟然乱杀无辜,纵拥手下人杀良冒功,今日不杀你,实在难解心头之恨,我要杀了你,为屈死的乡亲们报仇”。说着话,那人挺刀有刺,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 “这位好汉,你是哪里人,我手下人不服约束,乱杀无辜,你可以给我说,我一定严惩不贷”。熊廷弼一边接招一边说道。 “有刺客,有刺客”左光斗见他们打斗在一起,大声呼喊道。 “熊廷弼,你别假惺惺了,谁不知道你投靠阉党,残害忠良,如今你又纵兵横行乡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今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那人狠狠地说道,似乎有一股威严正气,他嘴上虽然说着,但手上招式越来越紧,招招都是杀着。 魏忠贤重用熊廷弼,一来看上他广有谋略,带兵多年。二来知道他对朝廷忠心耿耿,他虽看不惯魏忠贤的所作所为,但为了大明朝的安危,他宁愿自失名节。等以后,再有忠义之士和魏忠贤相斗,他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可这些,只有左光斗这样的至交好友才能理解。别人怎么能知道他的想法呢? 那人一边和熊廷弼恶斗,一边喊道:“熊廷弼在这里,大伙并肩子上啊”。说着话又跳过来三个军士装束的人,他们显然是和刚才那个刺客一伙的,都用的短刀,霎时四个人一起挺刀刺向熊廷弼,这一下形势立变,熊廷弼左遮右挡险象环生。 “有刺客,有刺客”。左光斗还在大声疾呼,熊廷弼的侍卫亲信都被他派出去剿匪安民去了。那些寻常的军士一般都在营帐里,今天军营里燃起大火,除了巡逻的兵士以外,大都去救火了。而巡逻的兵士可能只注意大火,没有注意这里的情况,那些刺客都是军士装束,以为他们在和大帅切磋武艺呢。熊廷弼之所以会带兵,就是和军卒打成一片,这也是他的可贵之处。 有个刺客见左光斗还在吆喝,顺手给他一拳,左光斗一介书生,焉能受此一击,立即晕了过去,也不知为何,这个刺客竟然没有用短刀取了他的性命。 有一个刺客连生呼哨,另外三个人,加紧了攻击,熊廷弼一双肉掌在四柄短刀之间穿梭,渐渐额头冒汗,步法也散乱起来。但他毕竟久经沙场,仍是奋勇抵抗。 众刺客也是暗暗佩服熊廷弼的武功,在繁忙的公务里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手,着实不易。为了这次刺杀确实下了一番功夫,知道熊廷弼爱兵如己就打扮成他的士兵,为了引开众人又在大营西南点着了两座军营,为了放火,两个兄弟浑身浇了火油,不惜性命,而现在他们还杀不了熊廷弼,怎么能对得起那两个放火的兄弟。想到这里他们连下杀手,熊廷弼右臂中了一刀,整只胳膊抬不起来,血流如注。刺客们见熊廷弼受了伤,越发凶狠起来,眼看着几刀堪堪戳进他的胸膛。 ‘住手”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加入战团。熊廷弼定睛看时,正是少侠周阳。原来林夕,这以后就叫周阳了,因为江湖上早已知道,林夕早已离开人世了。他在杜孤鸿的帐篷里,正和杜孤鸿老夫妇聊着江湖里的趣事,杜孤鸿突然说道,不好,帅帐前有刺客,帅帐离得老夫妇俩住的帐篷不远,老人家耳力又好,听到了左光斗呼叫的有刺客的喊声。 周阳急忙出了杜孤鸿的帐篷,快步奔到帅帐前,这时,熊廷弼已然右臂受伤,刚才情况,可是凶险至极。周阳大喝了一声加入了战团,芙蓉宝剑寒光闪闪,那些人见他是个少年,自然没有放在眼里,四个人四柄短刀向林夕刺了过来。 林夕长剑挥出,在四个人头顶上划出一道光圈,此时,周阳用的是杜孤鸿传授的那一套剑法。这套剑法攻势凌厉,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 熊廷弼退在一旁,见左光斗横躺在地上,不顾自己的安危,蹲下身子,试了试他的呼吸,还好,呼吸有力,性命无碍。 那几个刺客,还想绕过周阳,继续刺杀熊廷弼,但周阳舞开芙蓉剑,缠住了刺客,让他们分不开身。 一个刺客见周阳漏了个破绽,似乎有机可乘,但这招是杜孤鸿所受剑法的诱敌招数,周阳带他短刀刺到,抬剑一隔,剑上早已贯注了他的内力,那柄刀当啷一声,被他削断了,那人一愣神,周阳的长剑已经插进了他的肩头。 第十九章 波折起处英雄多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芙蓉剑是何等的利器,再加上周阳在剑上贯注了真气,一刺之下竟然穿透了那个人的肩头.虽未伤及内脏,但也受伤不轻,只见血一下子顺着宝剑流了出来。周阳虽然经过大阵仗,可是毕竟都是制敌轻伤,虽见过鲜血,也都是斑斑点点.眼见长剑穿透了那人的肩头,此种情景还是第一次遇见,又是自己第一次与敌人单打独斗,毕竟临敌经验不足.此时见了鲜血如注心里竟然有点慌乱。 而被他刺伤的那个人,虽然疼痛难忍,也只是大叫了一声,断刀也还拿在手里。谁料想那人竟然忍痛往前急窜了一步,任凭利剑在他肩头穿过,而他手中的断刀竟然还是急刺向周阳。 急切间周阳竟然拔不出刺在那人肩头的长剑,可能被那个人的彪悍震慑了,一愣神的功夫,那三个人的短刀,分别往他的头胸腹刺来。 看到四柄短刀一起夹着破风之声向他刺来。他本能的向后一跃,竟然撒开了芙蓉剑得剑柄,这本能的一跃是母亲传授的一招高妙的轻功。其实如果他不撒手芙蓉剑的话,用力挥出,那这个人的一条臂膀连着一大片肩胛骨就给生生的切下来,但那个人在断刀刺向周阳的时候,周阳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那少年浓眉大眼,但眼光里全是仇恨之色。一瞬间,周阳忘了这是生死搏斗,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宁可撒手芙蓉剑,也不想废了这个少年。 那少年虽然受伤,那另外三个人绝对是好手,几柄短刀像雨点一样刺向周阳,周阳失了长剑,虽然被这三柄刀逼得手忙脚乱。但他仗着轻功好,竟然在三个人的刀雨中穿插自如。 那三个人见联手还制付不了这个少年,自然心下焦躁,他们哪里知道周阳的护体神功,就连大魔头程千寻都奈何不得。虽然每次三个人看到他们的短刀都触及了这个少年的肌肤,但都被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躲了过去,那个被周阳刺伤的少年,竟然拽着剑柄把芙蓉剑从肩头上拔了出来,但他再也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熊廷弼这时方从刚才的恶斗中回过神来,见少侠周阳不能够制服三人,又怕这三个人刺伤周阳。大喝一声“来人呐,抓刺客”。他这一声可不同于左光斗的喊声,他用上内力,声音自然传得远,这时那些巡逻的士兵才寻思过味来,急忙赶来包围住了四名刺客。 那个少年流血过多,已不能再战,被军士们绑了,有人见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就撕下他的衣襟,给他塞住伤口。 另外三个刺客见兵卒越来越多,知道杀不了熊廷弼。他们想要撤身,无奈周阳的功力现在运用的是越来越纯熟。在别人看来,那三个人一刀比一刀紧,似乎每一刀都能取掉周阳的性命。但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刀刺出的方向总是被一种力量牵扯着,虽然刺的凌厉之极,但对敌人全然无用。 史可法刚才去灭火了,听到帅帐这边有动静,急忙赶了过来,他看到那个刺客在肩头拔出的芙蓉剑正扔在一边,忙过去俯身拾起,对周阳喊道:“周大哥接剑”。说着,就把长剑扔了过去,周阳一抬手接过长剑。这一下长剑在手,立即又使出杜孤鸿所教授的剑法。 有了刚才刺伤那人的经验,这次他用剑小心翼翼。那三个人见他长剑在手,似乎有点胆怯了,攻势不再像刚才那么凌厉,而周阳的长剑确是一剑快似一剑,剑剑不离三个人的要害。 “周少侠,留下活口”。熊廷弼大声道,其实,就算他不说,周阳也不想杀了这三个人。 灵儿和高顾二女早就看到了周阳在大战三个刺客,高顾两位姑娘不知道灵儿为啥看着周阳恶斗而不出手,有几次,她们看到刺客的短刀差点刺进周阳的胸口,但灵儿姐一直不动声色,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灵儿在看周阳的武功单独对阵时究竟有多高,她看得出,周阳在这三个人的攻击下,绝对会应付自如,但她也紧紧握住紫玉宝剑,万一周阳有个闪失,她好立即上前相助。 周阳舞动芙蓉宝剑,此时三个刺客已经气喘吁吁。虽然,周阳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但芙蓉宝剑掠过之后,那种寒气,令他们完全失去斗志,他们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军卒,竟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周阳催动长剑,剑尖在一瞬间刺伤了他们的手腕,他们手里的短刀再也拿捏不住,都掉在地上,这一下,变起突兀,众人似乎觉得三个刺客占着上风,但突然之间都被周阳刺伤了。 众军士的长矛已经制住了三个人,他们还想反抗,但手腕剧痛难忍,知道反抗无益,只好被乖乖的伏绑。 熊廷弼吩咐人把几个刺客押进大帐里,这几个刺客倒有骨气,对熊廷弼怒目而视。熊廷弼又对周阳深施一礼,感谢周少侠在临危时救了自己一命,也深责自己一贯托大,身边不留侍卫,这次要不是周阳挺身而出,怕是性命早已不保。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来刺杀本帅,谁指使你们干的”。熊廷弼喝问道。、 “熊廷弼,你纵兵行凶,屠杀无辜百姓,人人恨不得杀你,你看这个少年,老父就是被你手下兵丁所杀,我们不杀你,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性命会惨死你手。”一个刺客,临危不惧,倒也说得慷慨激昂。 “我知道到处流寇作乱,我一直派兵安抚百姓,不知道你们因何行刺于我”。熊廷弼继续道。 “熊廷弼,我们既然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你记住,我们杀不了你,还会有人来杀你,只要你继续为害百姓,必然会遭报应的,天下百姓决不能让你胡作非为,你投靠魏忠贤,做尽丧尽天良之事”。这番话,这个人说的大义凛然,一副慷赴死的气概。 左光斗刚才被刺客一拳打晕,此时才慢慢醒来,恰好听到这个人的一番话,他心里恨魏忠贤,只觉得这个人的话说到他的心里,不由得心里暗暗喝了一声彩。 “师叔,我们死不足惜,只是忠儿年纪幼小,白白的送上一条性命》”那个人对同伙说道,心里有无限痛惜之感。 “我们死不足惜就是杀不了熊廷弼,乡亲们还要遭殃,忠儿和我们一起慷慨赴死,倒是我们一起照顾他,大丈夫死又何惧”。这个声音有点苍老,两个人无视大帐里众人,聊起了后事。 左光斗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惊,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像是一位故人,由于大帐里灯光昏暗,看不清刺客的长相,他一直没有注意这几个刺客的五官。 他靠近那个刺客,这时才看清了那个声音苍老的刺客的面容,只见他须发花白,六旬左右的年纪。 “朱老前辈,怎么会是你啊”。左光斗吃了一惊,面前这个老人,正是一位故人。 那人听到左光斗叫出来他的姓氏,自然吃了一惊,也细细的打量左光斗。 “你,你是左大人“那人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看到左光斗在这里,显然他也感到特别意外。 “朱老前辈堂堂英雄,怎么做起刺客来了”。显然,左光斗有点不相信。 “左大人,朱某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四字,熊廷弼投靠阉党,我们豫西连年荒旱,饿殍遍地,可朝廷不知抚恤,依然重税加赋,弄的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有一些饥民抗拒官府,而熊廷弼派兵镇压,那些兵将只知道杀良冒功,百姓为此丧命的不计其数,我们师徒为民除害,才不惜身家性命来刺杀他”。那朱姓老者见左光斗在此,知道左光斗肯定与熊廷弼有关系,又知道左光斗是朝廷重臣,就说了这番话。 众人听到那刺客与左光斗的对话,知道这刺客与左光斗的渊源颇深。 “朱万全,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尽作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说话的是老公公杜孤鸿,他在帐篷里听到左光斗喊到有刺客后,见周阳疾奔而出,知道他能对付的了刺客,老夫妇俩就没有出手,那几个刺客穿着军士的服装,脸上也抹了锅灰。老婆婆李横秋觉得有一个人的身法武功似乎见过,可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左光斗道出刺客姓朱,老翁才猛然想起,这个人是豫西侠盗飞天神鼠朱万全,这个朱万全三十年前就已成名,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好汉。多年以前,杜孤鸿老夫妇和他曾有过交情,那时他们老夫妇还是中年,朱万全也刚过而立,斗转星移,几十年一晃而过。他们已是白发苍苍,而朱万全也是满脸沧桑。 “杜大哥怎么会是你”。朱万全也认出了杜孤鸿,在这里猛然遇到熟人,显然吃惊非小,又见李横秋也在,又叫了一声:“杜大嫂,一别几十年,恕小弟绳索在身,不能给大哥大嫂见礼了”。 熊廷弼见左光斗和杜孤鸿夫妇都认识这名刺客,知道是他们的故人,就吩咐人给他们松了绑,那少年刺客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熊廷弼急忙找人来为他包扎。 朱万全见熊廷弼如此做法,不仅长叹一声,他知道左光斗为官清正,熊廷弼和他在一起,肯定熊廷弼也不是那种贪官污吏。 “朱英雄”。熊廷弼见朱万全和杜孤鸿以兄弟相称,知道二人有交情。“我一直忙于公务,朝廷让我清剿流寇,我手下的兵丁如何清剿,我也不得而知,如有你说的杀良冒功之事,我一定严惩不贷”。 “大人”听熊廷弼如此说,朱万全也客气起来,“流寇乱起百姓深受其害,盼着官府清剿,可官兵来了,比流寇还要凶残万分,流寇也就强抢财物,一般不肯伤人性命,而官兵一到,不管百姓还是流寇,统统杀之。我们看到他们打得是熊大帅的旗号,才想到刺杀熊大帅来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看来我对手下人有失管教,以至于百姓怨声载道,你们回去吧,这次,我不怪你们,是我对部下约束不力”。熊廷弼对刺客们道。 众人不禁佩服熊廷弼的肚量,刚才这四个人差点取了他的性命,而知悉实际情况后,竟然二话不说的放了四个人,果然做事光明磊落。 见熊廷弼如此,朱万全立即感到羞愧无比,懊悔自己的莽撞,差点铸成大错,“以后大帅有用到朱某之处,朱某万死不辞,我们四个人的这条命就是大帅的”。朱万全果然是豪气干云,恩怨必报的性情中人。说罢,又向左光斗和杜氏老夫妇深施一礼,道:"左大人,杜大哥,杜大嫂,后会有期"。他知道,是这三个人救了他们的性命。 “朱老前辈,大营正是用人之际,可不可以留在军营,助大帅一臂之力”。左光斗道。昔年,朱万全有案子犯在左光斗之手,左光斗见他是一个侠义之士,尽力为他开脱,他才得以保全性命,内心一直对左光斗感激不尽。 “左大人,朱某必须赶紧回去向乡亲们说明白,要不然他们不见我们回去,肯定知道我们被抓或是身死,还会派人来刺杀大帅。不过左大人你放心,以后有什么用的朱某之处,朱某万死不辞”。他这番话倒也说得在理。 左光斗见他如此说,也就不在挽留,不过那少年刺客伤势实在严重,刚刚止住了血,就是三个人抬着走,也会牵动伤口,性命难保。 “这个少年就留在这里吧,我们给他疗伤”。熊廷弼说道。刚才那少年被刺之时,不但不后退还奋力向前,长剑穿透身体而不后退,那股狠劲令他大为折服,如果加以引导,说不定以后就是栋梁之才。 朱万全见熊廷弼如此说,心想也只好如此:“大帅,这个娃娃名叫张献忠,家里的亲人都被杀光了,以后也无处可去,我们让他留在军营,任大帅差遣。”朱万全说罢,三个人留下这个叫张献忠的少年,转身走出大营而去。 第二十章 其乐融融瑞雪飘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熊廷弼吩咐人把那个叫张献忠的少年抬下去医治。又让人去点查那两座军营的过火情况。还好,除了那两个纵火之人,军士并没有伤亡。左光斗被那刺客打了一拳,虽说伤势不重,但他是一个文弱之人,那人虽说没用内力,但情急之下,打的这一拳,也足够使他半身酸麻。熊廷弼安排众人下帐歇息。他自己也是劳累异常,刚才与四个刺客那场恶战,那真是性命相搏,饶是他身经百战,但九死一生的险要状况,也令他心有余悸。 周阳刺伤了张献忠,这是他第一次对人下这样的狠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张献忠养伤的这些日子里,每天都要去看看,张献忠本来身体就结实,这剑伤虽然严重,但毕竟是皮外伤,将息些日子,倒也渐渐痊愈。他虽然开始时对周阳颇有敌意,但毕竟是少年心性,几日过后,也就尽释了前怀,两人与史可法,三个年轻人特别投缘,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功。 眼见天气越来越冷。一夜西北风刮过。清晨起来,只见那雪花纷纷扬扬,地上早已堆起半尺厚的积雪。因为天降大雪熊廷弼没有公干,就和左光斗在大帐里下棋,史可法陪侍左右。他见两个人兴致极高,一时半会还歇不下手。他就走出大帐,想去看看杜爷爷生火了没有,顺便再去找周阳说会话。 周阳因为要和灵儿一起练功,就让熊廷弼单独给他预备了一顶帐篷。其实众人也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左光斗还要给他们做大媒,让他们择日成婚,他们也只好一笑了之。 周阳没有觉得自己有啥变化,只觉得要能和灵儿姐在一起,就感觉到开心。他觉得灵儿姐对他总有一种羞涩的感觉,灵儿姐一直是男兵卒的装束,他感觉到灵儿姐的目光里,对他总是无尽的柔情。这种柔情虽然在他们联手对敌时展现的淋漓尽致,但那种感觉是由于功力的深入而催生的,和现在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觉,自然不一样。 大雪纷飞的景象蔚然壮观,积雪令天地间一片洁白。周阳感到这景色让他骚动不已,心里不知被一种啥样的感觉在撞击。他拔出芙蓉剑,接着发出一声清啸,在雪地里舞起剑来。他练的是杜孤鸿传授的那套剑法,只见他在雪地里急速飞舞,剑花一个个的轻挽而出,夹着凌厉的剑气。 “好,周大哥好剑法”。随着喊声,史可法走了过来,其实史可法早就看了一会,只觉的周阳的身法飘逸绝伦,实在是无以伦比。他试着学了几招,看到周阳舞到精彩处,禁不住喝了一声彩。 周阳听到史可法喝彩,停住了剑势。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 “可法,今天闲暇无事啊?”周阳问道。 “周大哥,果然好雅兴,大帅和我师父在大帐里下棋,我去看看杜爷爷和杜奶奶,正巧看到周大哥在练剑”。史可法道 “真是一场好雪啊。可法,我们一起去看看献忠,我们三个人一起在雪地里练一会剑也好”.周阳说道。 “好”史可法答应着,其实张献忠伤势刚刚痊愈,真的还不能够舞剑。二人一起向张献忠养伤的帐篷走去。 灵儿和高浮萍,顾玉箫三位姑娘迎面走了过来,她们也见雪景瑰丽,来约周阳一起看雪景的,史可法一直跟随大帅左右,闲暇时还要听师父左光斗讲一些治国之策,基本上没有时间玩耍。虽然,熊廷弼有时也教授周阳一些带兵之策,见周阳兴不在此,也就不再勉强,所以周阳就有时间陪着三位姑娘一起练功。顾玉箫和高浮萍的父亲又都是当世大儒,两位姑娘也颇有文采,灵儿和周阳两人,也在二位姑娘那里学了不少吟诗作对的本事。 史可法见三位姑娘走了过来,就对周阳到,你陪三位姐姐,我去叫张献忠过来“说着话,三位姑娘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好,可法快去快回,我们今天到杜爷爷的帐篷里陪杜爷爷杜奶奶一起吟诗作对,欣赏雪景。说不定两位老人家还会有高深的功夫传给我们。“周阳说道 “好,周大哥,你们先去,我叫了献忠一起准备酒菜,今天我们好好赏雪”。史可法说着以飞奔去找张献忠,周阳和三位姑娘向杜孤鸿的帐篷走去。他偷眼看了一下灵儿姐,灵儿姐还是一身男子装束,虽然身材娇小,但也英气勃勃。他觉得,灵儿姐也在偷偷的看着她,他能感受到灵儿姐眼神里那种关切,但还夹杂着羞涩的滋味。 他们走到杜孤鸿的帐篷里,杜孤鸿在帐篷正中点了一盆木炭火,那木炭燃的旺旺的,涌跳着蓝色的火焰。外面虽然大雪纷飞,而帐篷里却暖如阳春。 老婆婆李横秋见他们到来,自然喜不自胜。杜孤鸿也招呼他们坐下,老夫妇一生无儿无女,也没有收徒,这时候,却能够享受到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自然知足。几个人坐下没有多久,史可法和张献忠就走了进来,史可法腋下夹了两坛酒,而张献忠一手提着一只剥好的羊,一手提着一篮木炭,那羊显然是刚剥完皮的,还散发着热气,二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拍拍身上的雪。 “今天,乘着下大雪,我们一边赏雪景,一边喝酒,吃烤羊肉”。史可法道。 “好”众人大声欢呼,杜孤鸿和老婆婆李横秋更是喜不自胜,小小的帐篷里,一时间其乐融融。 “把羊肉给我,我来教你们烤羊肉“。杜孤鸿说道,周阳和灵儿知道。杜孤鸿烤东西好吃,他们吃过他烤的黄河鲤鱼。 张献忠拿起羊肉递给杜孤鸿,杜孤鸿接过羊肉,老婆婆李横秋递给他一柄短刀,他虽然双眼盲了,但下刀特准,几刀下去就剔出了羊骨,肉也削成了小段。他对老婆婆道:“把羊骨头炖了喝汤,大冷天的驱除寒气“。老婆婆答应着,找来锅,炖上羊骨,大伙在杜孤鸿的指导下,开始烤羊肉。 不一会烤羊肉的香味就弥漫了帐篷里,大伙斟满酒,这样的天,这样的场合,不喝点酒,自己都过意不去。 “呵呵呵“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帐篷外响起:”杜老前辈好小气,请客也不叫我们一声,你越是不请,我们越是要来叨扰你一杯酒喝”说着话,帐篷门帘一掀,熊廷弼和左光斗走了进来,二人在帅帐里下了一会棋,见帐篷外雪景不凡,就有了饮酒赏雪的念头,他们让史可法备酒。可史可法不在,问了兵卒才知道史可法在杜孤鸿那里,两个人不禁暗赞史可法.心道,这孩子有情有义,有闲工夫,就去陪侍老人。 两个人也决定趁这功夫去看望一下老人。两人出了帐篷,就往杜孤鸿老夫妇的帐篷这边走,还未到帐篷门口,就闻到烤羊肉的香气。 众人见熊廷弼和左光斗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让座,二人正好要喝酒赏雪,见众人都在此,也图个乐呵,两人在杜孤鸿老夫妇的下手坐了下来。 史可法忙给他们二人斟满酒,二人也就着这烤羊肉,开怀畅饮起来。 正当众人喝的兴高采烈之时,忽然王参军急匆匆的来到帐篷里,对熊廷弼到:“大帅,九千岁派人来见”。 熊廷弼一听魏忠贤派人来见,面色立沉如水,一下子扫尽了刚才的雅兴,对杜孤鸿道“杜老前辈,廷弼公务在身,不能相陪了”.有对史可法和周阳道”周少侠,可法随我一起到帅帐去见客“。周阳救了熊廷弼一命,熊廷弼一直对他特别客气,从来不直呼其名,二人答应着,站起身,跟在熊廷弼后面一起来到大帐 魏忠贤派来的一干人早已在帅帐里等候,他们见熊廷弼走进帅帐,连忙过来见礼。周阳突然发现大魔头程千寻也在,他依旧白衣白发,仙风道骨的模样。 程千寻也发现了在熊廷弼后面的周阳,周阳虽然一身军士装束,完全不是当日那个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摸样,但程千寻一眼就认出了他,自那日被灵儿和周阳联手所败,他认为这是他横行江湖几十年来,所经受的第一次奇耻大辱。虽然只受了皮外伤,但护体神功至今尚未恢复,看起来三年五载也不可能再练到当日的水平,他本想退出江湖找一个避静之处,继续修炼。但魏忠贤不但没有怪罪,还继续委以重任,魏忠贤在未入宫之前,是一街头无赖,他在一次与别人争斗时身受重伤,是魏忠贤帮他请人医治,救了他一命。魏忠贤发达之后,见他武功高强,就让他在手下效力。 他看见周阳在熊廷弼的大帐,心里大吃一惊,四下里看了看,他想看看那个女娃在不在,可能还对上次恶斗心怀余悸,他没有看到灵儿,心里不禁暗笑自己:“自己有名的大魔头,怎么有点像惊弓之鸟” 众人和熊廷弼见礼已毕。程千寻虽然被魏忠贤委以重任,但没有给他具体的官职。在军营这样正式的场合,倒是魏忠贤派来的手下太监来和熊廷弼商议具体事宜。他在江湖上孤傲惯了,把熊廷弼倒也没有放在眼里。 但他一直注意着周阳的一举一动,他心里还有那个想法,就是想除掉这个年轻人,但是他不敢轻易出手,他怕那个女娃在突然出现,又会让他出丑。他也不知道熊廷弼和这少年什么关系,熊廷弼也是魏忠贤跟前的红人,此时他也不想得罪熊廷弼。 周阳也一直盯着程千寻,他知道程千寻已经认出了自己,他怕程千寻会突然出手,灵儿姐又不在身边,他自己可对付不了这个大魔头。 为首的太监姓曹,熊廷弼尊称他为曹公公,曹公公尖着嗓子向他宣布了魏忠贤的口谕,让他即刻带兵前往辽东,协助辽东督师袁崇焕做好对东北满人的防御,满人对大明朝虎视眈眈,熊廷弼知道确实得加强东北的防务,他其实早想离开中原,在这里防御流寇,弄得百姓怨声载道,确实不是他所愿。 大帐外大雪依旧飘飘落下,曹公公一干人今天无法在离开军营了,熊廷弼让史可法安排酒宴款待。 第二十一章 魔头有意施毒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须臾之间,摆好酒宴,熊廷弼让史可法召来一些军官作陪,众人分宾主坐好,周阳虽然没有军职,但熊廷弼对他特别倚重,就坐在熊廷弼的下首,程千寻却因为职务低,坐在来宾的末位。他向来心高气傲,此时屈居末位,自然心有不甘。好在他功力深厚,不满的表情不会轻易流露,仍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 众军官行武出身,没有宫里的公公们规矩大。酒酣耳热之际,猜拳行令,高声喧哗。熊廷弼也是豪气干云,不拘小节。曹公公不禁皱起了眉头。程千寻看在眼里,他一直对曹公公不尊重他而耿耿于怀,此时,见此情景,心里才有点平衡之感,禁不住心里暗笑。 史可法见此情景,暗暗提醒熊廷弼,熊廷弼手握重兵,身经百战,才得此元帅高位,自然看不起这些阉人,无奈此时魏忠贤掌权日久,这些阉人才觉得凌驾于别人之上。 其实,熊廷弼早已看出曹公公不满之色,但见手下人一个个兴高采烈,难得有这样的一次酒宴。平常,军营里是杜绝饮酒的。他不想劝阻大家,扫了大家的兴致。 曹公公带来的人见曹公公满面不悦之色,都不敢造次。酒宴上分成了两派,一派酣畅淋漓,一派却正襟危坐。 “熊大帅,你就是这样带兵的吗?”曹公公面露愠色,他再也忍受不住,竟然尖着嗓子质问熊廷弼。 熊廷弼见他面露怒色,面白无须的脸上阴沉沉的像大帐外的天色。曹公公论职务要比他低得多,但他仰仗着东厂的势力,不把下面的大臣放在眼里。 熊廷弼一时没有回答,沉吟不语。他手下的军官们听到了曹公公的问话,自然怒不可遏,这些跟随者熊廷弼出生入死的将军们焉能受得了他们平时最瞧不起的阉党奴才们来对他们指手画脚。大家酒酣耳热之际,趁着酒劲,就要发作。曹公公见众将官怒目而视,更加怒不可遏,平常到哪里别人都是对他唯唯诺诺。谁敢说个不字,那轻则丢官,重则治罪。而熊廷弼手下这些将官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视死如归之人。平常别人说他们依附阉逆,他们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借着酒力,更是对这些阉逆流露出不屑之色。 “熊廷弼,你身为封疆大吏,却不知约束手下,我一定报知九千岁,说你你带兵不力,督师不严。”曹公公见熊廷弼手下将官不尊重自己,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焉能忍受的了如此慢待。 见曹公公如此说,熊廷弼刚要说话。 “老子跟随大帅出生入死几十年,吃次酒还要受这种闲气”。熊廷弼手下一个将官大声道,这名将官是熊廷弼手下的一个统领,叫秦玉溪,平时对熊廷弼忠心耿耿,是一个只知道有大帅而不知道有朝廷的实心之人,见曹公公如此胁迫大帅,他自然不答应。 “放肆,”曹公公手下人也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活腻歪了,敢对公公如此说话” “哈,哈,哈”秦玉溪大声笑道:“什么公公,宫里的奴才而已”。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曹公公对熊廷弼不敬,他感觉就像在辱及老父,心里怎不禁怒火中烧。其他将官见他如此说也都哈哈大笑。 听到说他奴才,这岂不是结了太监的老底。曹公公气的粉脸煞白,一抬手,一双筷子激射而出,直奔秦玉溪的面门,两人相距并不太远,众人听得到筷子上的破空之声。秦玉溪是马上的将军,对暗器倒不是很在行,眼见两只筷子犹如利箭一般激射而来,竟然无法躲避。幸好,熊廷弼见曹公公脸色不对,知道他要发难,见曹公公甩出筷子,他也急忙把手里的的筷子甩了出去,正好四只筷子在秦玉溪的面前相撞,落下地去。电光石火之间,秦玉溪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虽是身经百战,但在这生死之际,也不禁脸色大变。曹公公一击不中,心里焦躁,今天不杀这个胡言乱语的军官,实在难泻心头之恨,以后怎有颜面再来到熊廷弼的大营。他向程千寻使了个眼色,程千寻明白他的意思。今天,他坐在末座,心里本就气愤无比。一直想找个机会,出出心里这口恶气,也让曹公公以后对她另眼相待。 程千寻不动声色,右手轻一摇动,手里的筷子随手一挥,秦玉溪就觉得一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至,也是程千寻不想要了他的性命。程千寻知道曹公公很想杀了这个军官,可他程千寻凭啥听你曹公公的,你越想让我杀死他,我就越不杀。 秦玉溪想躲开这两只筷子,但这两只筷子的速度简直快的匪夷所思,就连熊廷弼都没有看清这两只筷子的来势,只见两只筷子一左一右在秦玉溪的两侧肩头急速穿过,速度不减,直接穿透帐篷,飞到外面去了。 “啊”秦玉溪大叫一声,这两只筷子穿透了他的肩头,实在是令他疼痛难忍,但随后他咬紧牙关。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程千寻显露的这手功夫,令大帐里的众人目瞪口呆。如果这两只筷子直接从秦玉溪的头上穿过,那秦玉溪岂有命在。想到这里,实在是令人恐怖,熊廷弼手下的这些军官就是在桀骜不驯,也都鸦雀无声了。 "程老前辈,熊某感谢你不杀我手下这名统领,秦统领跟随我身经百战,立下战功无数,这么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没有死于蒙古人,金人,流寇之手。倘若命丧程老前辈之手,朝廷又少一员大将,那程老前辈岂不是一大遗憾”。熊廷弼这一段话说的不软不硬,曹公公知道熊廷弼这是在旁敲侧击。一方面夸赞程千寻,另一方面劝诫曹公公莫要滥杀无辜。"没用的东西,”他瞪了一眼秦玉溪,他知道秦玉溪受伤不轻,赶紧想让他包扎一下“还不赶紧出去面壁”。秦玉溪知道大帅让他去包扎,此刻鲜血已经留了出来。告一声退,走出帅帐,再也支持不住,倒在雪地里,过来几个兵丁,把他抬了下去。 曹公公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平常哪个王公大臣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今天竟然被人当面骂做奴才,岂有忍下去之理。程千寻不杀秦玉溪,他知道程千寻不想受他摆布,又见熊廷弼大义凛然,一身浩然正气。而熊廷弼手下的将官们对他又是怒目而视。当下,一拂袖起身离席。转身走出大帐外,他带来的那一干人,也纷纷起身,跟着他走出大帐,熊廷弼见他们走出大帐,也不再挽留,但为了颜面上好看,也领着将官们送出来。 程千寻走在曹公公一干人的最后面。此时白雪飘飘,他一身白衣,更显得清逸绝伦,真的犹如仙人下凡。如果不认识他的人,绝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江湖上知名的大魔头。 其实他慢吞吞的走在众人后面,就想找一个机会除掉周阳,他一直注视着周阳,发现那个女娃儿一直不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现在无论如何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少年,让他们不能联手。有他们在,他就不可能肆意的横行江湖。 他装作在检视地上有什么东西,趁周阳走过他的身后,一转身,一把抓住周阳的手腕,扣住他的脉门,嘴里说道:“这个娃娃眉清目秀,像是故人之子”他嘴里说着,却催动着内力,想要震碎周阳的五脏六腑。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像是故人相逢,爷孙俩在互相亲近。 他的内力犹如排山倒海般向周阳的体内催逼了过去。这一下变起仓促,周阳临敌经验又少,竟然被他制住了要害。但是周阳体内的内力一下子被他激发出来,向着程千寻的内力迎了过去。 程千寻的内力犹如厚厚的屏障向周阳的五脏六腑压了过来,而周阳的内力就像铁钻一样,集中于一点,想在程千寻的内力上钻一个洞,冲过去。程千寻暗暗吃惊,他想不到这个少年的内力如此纯正,越是攻击的越强,他的反击力就越强,好在这少年的经验不足,他才占了上风,但是少年的内力源源不绝,毫无枯败之象,怕在坚持下去,自己会支撑不住,想到这里。他松开了周阳的手腕。 其实,周阳早被他的内力逼迫的气血翻滚。连呼吸都被他压迫的困难非凡。见程千寻一松手。立即感觉到心口像放下了千金重担,刚想深吸一口气,程千寻又抓住了他的手腕,原来程千寻要的就是他这一下子放松,内力未继之时。只见程千寻另一只手轻微一扬,周阳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从他的鼻孔里一下子钻到他的肺腑里。而程千寻在他手腕上催过来内力又于前番不同,刚才是排山倒海,而此时确如一根细线,有意避开他的反击内力,而跑到他的四肢百骸里。 程千寻松开他的手腕,说道;“娃娃,你已经中了我的龙胆蛊毒,你放心,这毒不会要你的命,对你的武功招数也不会有影响,但是你不能用内力,一用内力就会酸痛难当,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解得了此毒,但这个人不是老夫,以后如果你有造化,遇上她,她会给你解毒,但你要付出代价的,此毒发作还有半个月,现在你要是不甘心,咱们大营外在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话,他一个纵身,窜出了十丈开外,众人暗暗喝彩,单是这手轻功,天下就无人能及。 周阳调了一下内息,觉得和平时并无异样,倒觉得大魔头是危言耸听。拔出芙蓉宝剑,追了过去。周阳用的是家传轻功,但毕竟比程千寻相差太远,只见程千寻出了营门,急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野之中了。 第二十二章 长河滔滔浪翻滚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挺长剑追出军营之外,见程千寻消失在雪野远处.他不知道程千寻为何要走的如此匆忙,甚至,连和自己一起来的人,招呼都不打.程千寻去的匆匆忙忙,自有他的道理,他对周阳下的龙胆蛊毒,一下子用去他近二十年的功力,被周阳和灵儿联手打败的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处心积虑的想除掉这两个人,但他不敢对二人下毒,就是刚才他和周阳较量内力的时候,也觉得周阳的内力深不可测。龙胆蛊毒是他一个至近的人所练,他想法取来,一直藏在身上的暗囊里,可是使用一次龙胆蛊毒,一下子要用去他二十年的功力,他在江湖上树敌太多,一下子去掉二十年功力,那能杀得了他的人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使完龙胆蛊毒,怕灵儿就在附近,在被他们联手缠住,想在脱身比登天还难。想到这些他才急忙离开军营,找一个安静的所在,继续练功去了。 周阳对程千寻对他说的话将信将疑。感觉身体并无异样。也就不把程千寻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魏忠贤让熊廷弼督师辽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眼见三九将至,他怕黄河里封冻,那样大军走陆路就要慢的多。他急忙安排人筹备船只,如果有足够的船只。沿黄河顺流东上,在绕过山东,过渤海,在辽东登陆那就方便的多。不过,老天留的时间有限,如果时间赶不上,黄河・渤海,结了冰,困住大军,那可就是不小的麻烦。 史可法和张献忠帮助大帅处理一些日常的军务。左光斗帮助阅览往来的文书账目。饶是如此,大小事情,也忙得熊廷弼团团转。 老公公杜孤鸿和老婆婆李横秋这几天都要去伙房里帮忙杀羊,众军卒见老公公双目虽盲,杀羊却是刀法熟练,剥羊皮的手法更是简单,从羊脖子处用刀划开,两手拽住,用力往下一撕,那羊皮就像脱罩衣一样,整张成筒就拽下来了,老婆婆急忙用盐反复搓洗羊皮,在用炉火烘烤。大伙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反正他们是大帅的贵客,愿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肯定会有他们的道理。 周阳虽然也帮助熊廷弼料理一些事,但是,他没有史可法和张献忠那两个人的雄心壮志,灵儿也不要求他做大将军。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练功少了,虽然每天渴望在一起,但自从助熊廷弼打通玄关后,两个人的功力又进了一成,这些日子即使不在一起练功,那种烦躁的感觉也小得多了。 不出几日,启程的事务一切安排完毕,留下几十个军卒看守军营。大军即将启程。杜孤鸿和李横秋来向大帅告辞,大帅苦苦挽留,无奈老夫妻去意已决,熊廷弼想到二人已风烛残年,大军此去辽东,定然少不了恶战,自己也无暇照顾老人,还是让他们找一个避静之所颐养天年。拿出许多金银相赠,老夫妇坚持不受,熊廷弼又问他们去哪里,老夫妇说道去山东,熊廷弼让他们一起乘船东去,杜孤鸿说到自己不愿乘船,见老夫妇如此说,熊廷弼也只好罢了。 周阳和灵儿也决定和杜孤鸿老夫妇一起走,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两个人已经把两位老人当做至亲,如果他们单独到哪里,周阳和灵儿也不放心。毕竟他们在江湖上还有好多宿敌,老夫妇见周阳和灵儿愿意和他们一起走,自然欣喜万分,这些天几个孩子承欢膝前,让他们享受到不少天伦之乐,老夫妇虽然是江湖儿女,但漂泊几十年,如今行将就木,自然想有人在身边说话解闷。 左光斗史可法和张献忠跟随大军远赴辽东,高浮萍和顾玉箫两位姑娘不便在随军中,二位姑娘还要给他们的父亲看守坟墓。眼见大军都上了船,这次行军非同小可,朝廷也非常重视,征调了黄河沿岸好多民夫和船只,军船绵延几十里,旗幡招展,遮天蔽日,蔚为壮观。众人挥手告辞,高顾二女更是洒泪而别。 眼见军船顺着黄河向东而去,直至看不清踪影。杜孤鸿老夫妇拿出这几天处理好的羊皮,很快就扎成了一条羊皮筏子。周阳和灵儿这才知道两个老人帮忙杀羊的用意。四个人又在空军营里歇息了几天,估计大军应该出了黄河口了。这才起身,临行前,老夫妇预备了干粮,并对周阳和灵儿道,这一上羊皮筏子,顺着黄河水,不到山东的历城绝不上岸。灵儿和周阳一直不出远门,不知道洛阳离历城究竟有多远。 四个人拿了行李,上了羊皮筏。杜孤鸿知道灵儿和周阳要和他们在一起,扎的这个羊皮筏子比平常的要大的多,周阳和灵儿第一次坐这种东西,觉得特别新鲜。杜孤鸿手持一根两丈有余的竹竿,站立在筏子最后,老婆婆不时提醒着他该往何处去,羊皮筏顺风顺水,再加上杜孤鸿的驾驭本领高超,坐在上面,虽然如箭般飞驰,到也平稳。 四个人乘着羊皮筏子,倒也悠然惬意,老公公杜孤鸿高兴之余,就吼上几嗓子黄河船工号子。沧桑的声音里满含着北方男人的铁汉柔情。黄河自洛阳以东,水势平稳,满含泥沙。有好多官船和商船来往穿梭。虽然此时天气尚未交九,但北风一刮也是寒冷异常。尤其在这千里的黄河之上,寒风顺着河道凌冽而来。四个人都是内力深厚,并不觉得天气寒冷。老公公杜孤鸿早已备好了一大包干羊肉,正好用来充饥。黄河上虽然没有结冰,但不时漂来巨大的冰凌,幸好,老公公杜孤鸿驾驭筏子的本领高强,遇到冰凌,长竹竿轻轻一点,羊皮筏子就荡开了,继续往前穿行。 到夜里杜孤鸿休息。老婆婆李横秋就不在睡觉,她任羊皮筏子在水中漂流,而手握竹竿,看到有冰凌飘过来就轻轻荡开筏子,免得撞到冰凌上去。 羊皮筏子在黄河里飘了三天三夜,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段。带的干羊肉并不多,杜孤鸿就用竹竿戳鱼吃,一开始周阳和灵儿吃不下。但老公公说这鱼是好东西,又解渴,又解饿。二人试着吃生鱼,开始腥味扑鼻,吃了几次,也就习惯了。 羊皮筏子继续往前顺水急行。这日,正是东阳初升,黄河上的风也小了些。太阳照在身上倒也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周阳和灵儿吃了一条杜孤鸿刚从黄河里捕的鲤鱼。虽然满口腥气,肚里倒觉得满舒服。二人听两位老人说着黄河上的传说轶事,两个人没有出过门,听到什么都新鲜。 正在四个人说笑之时,忽然,他们看到后面有一艘大船,那帆张的满满的,急速向他们冲过来。这几天看到过来往的大船无数。但这条船似乎与众不同,别的船都靠着河心行驶,而这条船却冲着他们的羊皮筏子急速驶来。看来,大船上的人想掀翻他们乘坐的羊皮筏子。 “是黄河帮的船”。灵儿喊道,她看到船头的旗子上写着黄河两个字。 “这伙兔崽子看来是孤魂不散啊”。杜孤鸿道:‘想让老夫葬身黄河,你们想都别想”。说着话,他手握竹竿,侧耳静听着大船的来势。 “杜孤鸿,李横秋”随着大船越来越近,有人大声喊道,杜孤鸿听出来了,说话的是黄河八怪里的李伏虎:“想不到你们两个老东西竟然如此托大,敢在黄河帮的眼皮子底下悠哉悠哉,今天,这黄河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李伏虎的声音虽然大,但无丝毫内力,杜孤鸿知道自那晚恶斗后,他们的功力还没有恢复。 "黄河八怪,看来咱们还得来个鱼死网破”。杜孤鸿大笑道:”当年老夫横扫黄河两岸时,八位还不知道在哪里刮旋风呢,再说这黄河是天下人的黄河,哪有只准你们行船,不准老夫悠哉的道理”。杜孤鸿用了内力,黄河八怪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说话间,大船已飞速驶到。 "坐稳了”。杜孤鸿大喝一声,竹竿往前一递,正顶着大船的船头,他牢牢的站立在羊皮筏之上,羊皮筏借着大船的推力,飞似得向前疾奔,他又稍稍一歪竹竿,羊皮筏子向里侧一斜,他用力一撑竹竿,羊皮筏子已避开大船的来势,躲到一边去了,而大船却难以拐弯,继续前行,船尾一人道:“杜老前辈,我知道这一撞,对你全然不起作用,但你当心我们的师叔师父随后就到,到时取你性命,别怨我没有提醒你”。说话的是黄河八怪之首陈汉龙。看来,他知道大船对杜孤鸿的全力一撞,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而故意等在船尾说这番话的:“上次你不杀我们,我还你这个人情,等你去了西天,别说我们弟兄不仗义”。 “汉龙兄,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想取了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老命也没有那么容易”。杜孤鸿道,大船并没有减慢速度,继续飞快的向前面驶去。 第二十三章 浊流无尽风险劲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黄河八怪的大船越去越远,没有一丝停顿。杜孤鸿一直在寻思黄河八怪的师父到底是谁。他们老夫妇竟然没有听说过黄河八怪师父的名头,既然陈汉龙那样说,可能他觉得有十足的把握。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暗暗担忧,看看灵儿和周阳,他们看不出此时的凶险所在,心里倒佩服杜孤鸿的驾驭羊皮筏的能力。 黄河水浊浪翻滚,周阳想起前人描写黄河的诗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自己虽然长在洛阳,离黄河近在咫尺,可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这条大河,只见帆影点点,天上有苍鹰在盘旋翱翔,杜孤鸿驾驭着羊皮筏依旧迅猛的向前飞奔。 忽然有人连声的怪叫,天上的苍鹰好像受到了惊吓,倏然飞去。周阳和灵儿急忙回过头看看后面究竟是什么人发出如此怪异的叫声,只见后面不远处浊流滚滚,似乎有东西夹杂在浊浪中飞奔而来。待到那股浊浪驶到近处,只见两个披头散发的怪人踏浪而来,此时天寒地冻,两个人上半身露出水外,,黄河水虽未结成厚冰,但冰冷无比。看他们脸色,似乎对寒冷不以为意。 他们白须白眉,一眼看去,两个人是一模一样。他们在水里窜行的速度竟然迅捷无比,忽然,两个人同时仰天长啸,那啸声犹如凄厉的猿啼,十分的刺耳,杜孤鸿听到两个人的啸声,脸色大变,一霎时竟充满了恐惧之感。周阳和灵儿只觉得两个人特别怪异,杜孤鸿变了脸色,他们也看在眼里,这些天来,看到杜孤鸿都是豪气干云,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惧的脸色,看来这两个怪人来头不凡。 “阳儿,灵儿。你们小心了”。杜孤鸿嘱咐道,李横秋也从腰里拽出亮银软鞭。两个人见两位老人如此,知道这两个怪人一定是劲敌。 杜孤鸿话音未落,两个怪人已经一左一右的夹在羊皮筏的两边,周阳和灵儿看到他们竟然骑得是两条碗口粗的水蟒。这样的天气,应该是水蟒冬眠的时候,但他们骑得这两条水蟒灵动无比,他们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心里惊骇无比。 “杜孤鸿,你没见过我们,我们和你也素不相识,可你竟然几次三番打伤我们的徒儿,害的我们千里迢迢,从青海追到这里,要为徒儿们讨个公道”。一个怪人道,他们虽然行为怪异,但说话并不怪异,此时,灵儿和周阳两个人心下稍安。 杜孤鸿听到他们的啸声时就感觉到是他们,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江湖上一直传言,在黄河的上游青海境内,有两个出了名的魔头,是孪生兄弟,他们姓常。哥哥叫常夺魄,弟弟叫常追魂。他们一直生活在黄河里,从小得异人传授,练就一身奇特的武功。他们的恶名就是,打败对手后,不管对手是死是活,都要把对手吃掉,而他们喂水蟒,都是用活人。杜孤鸿想不到这两个怪人竟然是黄河八怪的师父师叔,看来今天一场恶战难免,他不担心他们老夫妻的安危,倒是特别担心两个娃娃,心里想就是,拼了两个人的这两条老命也绝不能让两个娃娃有所闪失。 “你们两位,是不是常氏双侠”。杜孤鸿问道,明知道他们是双魔,但还是客气的称他为双侠。 “杜孤鸿,算你还识相,可我们不是双侠,我们是双魔,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青海双魔”。说着话,只见两条水蟒摇动尾巴,竟然搅起浊浪,看样子是想掀翻他们乘坐的羊皮筏子。 羊皮筏子开始剧烈的摇晃,可杜孤鸿牢牢的站住,两手紧握竹竿,听着水蟒尾巴摇动的方向,手里的竹竿猛的戳了过去,水蟒毕竟不是武功高手,它不知道闪避,被杜孤鸿戳了个正着,杜孤鸿自然在竹竿上贯注了内力,水蟒负痛,往前急窜。杜孤鸿一撤竹竿,身子一扭,竹竿以改变方向,向另一条水蟒的尾巴戳过去,这一下,也是一击而中,那条水蟒负痛,也是往前急窜。这两次竹竿的迅速出击,青海双魔猝不及防,他们想不到杜孤鸿会先攻击水蟒,而杜孤鸿一击凑效,和手里的长竹竿不无关系,假如手里是刀是剑,不离开羊皮筏,焉能够得到水蟒的尾部。 青海双魔上来就吃了一着,两人不禁怒火中烧,待两条水蟒平静之后,看看他们已离开羊皮筏子二十余丈,他们一扭身形,两条水蟒掉头又向羊皮筏子迎面冲了过去,灵儿和周阳早已拔剑在手,杜孤鸿见他们掉头回来,立即擎起竹竿,刚才一击奏效,立即信心大增,心里的恐惧之感减缓了不少。 待到双魔驶到,杜孤鸿挺起竹竿直奔右侧的魔头戳了过去,李横秋也备好软鞭,以防左侧的魔头攻击。那右侧的魔头见竹竿戳到,竟然不闪不避,一抬手,就抓住了竹竿,杜孤鸿急忙催吐内力。但觉得有一股大力在竹竿上传了过来。这股大力要比自己的内力强盛的多。 左侧的魔头也开始攻击,他用的兵器特别奇异,竟然是打鱼用的渔网,网脚皆是精铁,舞动起来犹如流星锤相似,李横秋也挥起软鞭,不过她的软鞭不够长,只能防守而已。周阳舞动芙蓉剑,想用真力削断他的渔网,而魔头的渔网不知何物所做,柔滑异常,剑锋根本对他不起作用,而两条水蟒不时张开大口,一股特别腥臭的气息从它们的嘴里喷出来,让人恶心难当。 灵儿见杜孤鸿和右侧的魔头相持不下,心里担忧杜孤鸿的安危,挺起紫玉宝剑,一个纵身,跃上竹竿,脚下顺着竹竿向前一滑,剑尖只取魔头的双目,那魔头见剑上的攻势凌厉,自然不敢托大,松开竹竿,急忙闪避。 杜孤鸿见灵儿一击迫退了右侧的魔头,心下大震。端起竹竿,而灵儿脚踏着竹竿的另一头,舞动紫玉剑,这一下长竹竿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右侧的魔头竟被他几招凌厉的剑法,逼迫的手忙脚乱,还有一剑的的剑锋竟然掠掉了他几丝白发。他不得不后退数尺。 而左侧的魔头攻击愈甚,李横秋的软鞭和周阳的宝剑由于不够长,只能防御对手的攻击,而无法攻击敌人,这种被动挨打的场面令两个人心烦不已,而水蟒不时的吐出来的腥臭,又让人烦闷异常。 杜孤鸿见周阳和李横秋对抗左侧的魔头,颇感吃力。见灵儿长剑迫退了右侧的魔头,两膀稍一用力,竹竿一转,竹竿前头的灵儿已挥剑攻向左侧的魔头,左侧的魔头手里的鱼网正全力攻打周阳和李横秋,冷不防灵儿的紫玉剑从半空里急速刺下,他挥出去的鱼网来不及收势只得侧头闪避,倒是他骑的水蟒,张开大口,向灵儿继续吐出腥臭之气,杜孤鸿竹竿向前一送,灵儿的长剑直刺向水蟒的大嘴,这水蟒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灵物,眼见长剑刺到,它也急忙闭口,把头向水里一沉,但灵儿的紫玉剑何其迅速,一剑下去,在水蟒头上刺下了一道剑痕,幸亏它沉的快要不然这一剑,就刺进了水蟒的头骨里。 青海双魔和杜孤鸿这一交手,竟然没有赚到丝毫便宜,两头水蟒还受了伤,这两头水蟒是他们自小养大,平时视作亲人无异,现在伤了水蟒,比伤了自己还难受,两魔振奋下精神,继续挥起渔网向他们攻击。杜孤鸿听他们来势凶猛,急忙脚下用力,羊皮筏子窜出几丈,把双魔甩在后面,而双魔的渔网也是长兵器,瞬间就攻到杜孤鸿的胸口,杜孤鸿手握竹竿,来不及反手自救,李横秋亮银软鞭急速挥出,鞭花一卷,缠在渔网之上,二魔觉得渔网攻击受阻,急忙回收,李横秋只觉得虎口一麻。二怪合力,非同小可,李横秋怎能禁受的住,只得撒手,任手里的亮银软鞭被二怪渔网卷去。 李横秋的软鞭阻挡了一下两魔的攻势,杜孤鸿趁着这工夫,又用力把羊皮筏往前驶出了数丈,手里的竹竿一横道:“阳儿,灵儿联手拒敌”。听到杜孤鸿如此说,两个人明白老人的意思,又见杜孤鸿横握竹竿,两人一递眼色,跳上竹竿,杜孤鸿用力一侧羊皮筏子,竹竿正好挡住二魔的去路,周阳和灵儿,站在竹竿之上,杜孤鸿用力握住竹竿另一端。二怪见他们如此,挥舞着渔网攻了过来,二人见双魔攻势凌历,立立即用起秘藉上的天龙剑法,两个人心神合一,这次联手更于前几番不同。 双魔虽然攻击迅猛,但此刻忽然感觉他们全身都笼罩在对手的剑风之下,两柄剑不知幻化成多少剑尖,向他们的要穴刺来,他们的渔网在也挥击不开周阳和灵儿舞动长剑,虽然是恶斗,但二人双目相对,柔情流淌,实在是情爱至极,两头水蟒不敢再吐腥臭之气,它们的头也在剑尖的笼罩之下。随着二人的剑法的展开,双魔身上和两条水蟒的头上不知被刺了多少下,鲜血开始淌了出来。 双魔感觉到只要对方的剑在往前刺一点,哪怕只一分,就可能刺中他们的心脏,但他们只感觉到剑尖的冷酷而感觉到剑上的杀气。但这种犹如猫戏老鼠的恶斗,确实令人恐怖不己。 杜孤鸿知道他们杀不了青海双魔,但迫退他们也好。两人的剑法越来越快而真气流转的也越来越快。正当二人剑法运用的酣畅淋漓之时,周阳忽然觉得有一丝疼痛在他体内游走,开始是一丝,随着真气的运行,这丝疼痛一下了充入了他的奇经八脉,并在体内急剧膨胀。他突然想起那天程千寻说在他体内种下了龙胆盅毒,这才明白程千寻此言非虚,此时疼痛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全身,内力挥发不出,一下子从竹竿上跌落下来,灵儿和杜孤鸿猝不急防。而青海双魔,也趁此时挣脱了他们剑气的束缚,只见他们鱼网挥出,一副如流星锤只打向堪堪落水的周阳,另一副却如打渔一样,展开一大片,一下罩住了灵儿,水蟒剧烈的摇动尾巴,急速前冲,羊皮阀子一下被打翻,杜孤鸿老夫妇俩落入黄河之中,双魔推动水蟒,两条水蟒快速向前游动,后面的渔网里拖着灵儿,而周阳感觉到胸口被重重一击。随即昏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慈悲之心救命悬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黄河蜿蜒流淌,过了河南便到了山东境内,这一段河道,水流平稳,河道泥沙淤积,天长日久河床竟然越来越高,为了治理水患,朝廷每年都耗费大量银两。黄河大堤也就越筑越高,以至黄河竟然比周围地面高出许多,所以老百姓又叫这段黄河是地上悬河。 孝直是黄河边上一个渡口,古时这里曾居住着一个孝子,后母以芦花做棉为其做袄,其父看到孝子穿新棉衣还冻得浑身发抖后,问其何故。后母又进谗言说其贪吃懒做,不愿干活。其父大怒,用藤条抽打孝子,孝子被打得疼痛难忍,但不说后母一句坏话。后来其父抽破了他的袄面,发现里面竟是芦花。其父大怒,欲休掉后母,孝子含泪为后母求情,后母以后痛改前非,待他如亲子,后人为纪念他的孝行,把他所居的村庄叫做孝直。小村正在黄河岸边,所以这个渡口就叫孝直渡口。 这日中午时分,正是隆冬季节,西北风呼啸不止,所幸黄河上还没有结冰。渡口还有许多过往的行人,有一条渡船来往穿梭,由于过河的人怕黄河结冰,都赶着在结冰前过河。所以这几天过河的人很多。渡船马不停蹄,但还是载不完来往的行人,渡口边站了好多等待过河的妇孺老幼。天色越来越阴,一会竟然飘下雪花来,天气越来越冷,这些人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从远处又来了一队行人,待他们逐渐走近,众人看清他们是一伙云游的僧人。虽然满脸风尘之色,可一个个都是精神健硕,为首一名老僧,白须白眉,但面色红润,犹如少年,众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多大。这些僧人都是一身单薄的灰布僧衣,在寒风之中,衣袂飘飘。但他们和其他行人不一样,丝毫看不出畏惧寒冷之色。 渡船靠近渡口,在前面的行人纷纷上船,船老大对那些僧人说道:“各位大师,今天行人太多,大师们先到那边的村庄里,找个人家住上一夜,明天一早,我们早送大师们过河”。船老大可能看到几名僧人刚刚赶到,见渡河的人多,才对这些僧人们说了这些。 “船家,我们不忙着渡河,倒是这些施主们,难耐严寒。望船老大多加把力,把这些施主们赶紧送过河去,早日回家,免受这寒风肆虐之苦”。为首老僧一番话,菩萨心肠。老僧语音柔和,众人听了犹如喝了一杯热茶一样,心里温暖,众人纷纷合十感谢老僧。 “这是少林的苦善大师”。人从中有人叫道,“说话的是一个客商摸样的人“小人张十五,自幼行商,有一年,路经少林寺,也是这样的天气,小人由于在路上遇到劫匪受到惊吓,忽然病发,昏倒在少林寺外,是少林高僧把我抬到庙里,给我医治。苦善大师亲手给我开过药方,我病好之后,听到苦善大师讲过经,少林寺对我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说着话,这个叫张十五的汉子来给苦善大师磕头行礼。 少林是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苦善大师又是少林寺的方丈,那名声自是响彻大江南北,如今亲眼得见,众人心里都暗叫造化。 苦善大师见张十五对他大礼参拜,忙把他扶了起来。众人也不急着登船了,纷纷围拢过来。这个老僧正是少林寺的苦善大师,那日在天龙门被程千寻用内力震伤后,经过了一个月的静养,虽然功力未复,但身体已无大碍。正好河南山东一带的寺庙请他前去讲经,他就带了八名少林弟子,师徒九人已在外面游历三月有余,要在腊八之前赶回少林寺,腊八那一天,整个少林寺的弟子到要到练武场上考校,他这个方丈要回去主持这个一年一度的是盛事。 众人都围绕着苦善大师,有人知道苦善大师会医道,就找他求医问道,果然相询之下,有人觉得苦善大师的医术要比村里郎中要高得多。 “晦气,晦气”船老大已经在对岸载着一批人回来嘴里连声叫着:“晦气,晦气,众位客官,对不起了,今天撞着这件晦气东西,我们不能再行船了,大家快找地方歇息一夜,明早早来渡河”。说着话,渡船靠了岸。船老大向船后走了过去,一会拽过来一样东西,大家看时,是一具浮尸。原来渡口有个规矩,黄河上的浮尸屡见不鲜,但是渡船遇到必须打捞上。,找一个地方掩埋,渡船捞了浮尸,不管是早上还是晌午这一天都不能在载客了。所以说,船老大大叫晦气。 船老大把浮尸往岸上一扔,苦善大师和弟子们既然看到了,就要过去给他念一段超生咒。一众僧人双手合十围着浮尸,开始轻颂经语。 “咦”苦善大师似乎惊疑的叫了一声,他虽然受伤后,功力未复,但依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耳力之强,更是非常人所及。他分明听到了这具浮尸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忙试了试浮尸的心口,果然浮尸的心口是微热的,还有心跳。他对众弟子道:“此人还没有死,赶快救人”。接着又试了浮尸的脉搏,虽然断断续续,但还孔武有力。看了看身上的装束,一身兵卒打扮。待到看到浮尸的面容时,觉得好熟悉,忙拨开浮尸脸上的乱发,这一看,更是吃惊非常。 他认出了这具浮尸正是在武林大会上大胜程千寻的天龙门掌门林啸天之子,虽然当时他身受重伤,但对当时的情况记忆犹新,这个孩子反出天龙教时他也在场,以后林啸天遍告天下,爱子中毒身亡,他也知晓。想不到,不知什么原因,这孩子竟然失足落进黄河,看看身上,腰部有些青紫,似乎被一种钝器击中。又摸摸了骨头,骨头无碍,看来是皮外伤。 这具浮尸正是被青海双魔打落黄河的周阳,他中了程千寻的龙胆蛊毒,只要运功时就会酸痛难当。但功力还在,最后青海双魔的渔网像流星锤一样击中他的腰间,体内的功力自然抗拒,所以他不至于被青海双魔重击而死。但身体不能运功,一落入黄河,那水冰冷无比,此时他与平常人一样,焉能受得了这种极寒,所以昏死过去,在黄河上不知漂流了多久,才在孝直渡口遇上船老大,把他当做浮尸拉上了岸。 苦善大师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决意要救活他,毕竟这孩子救了整个武林,也就是对整个武林有恩。苦善大师双手放在周阳的胸口推动内力,众弟子知道大师功力未复,都欲劝阻大师,但大师神色凝重,摆手不让弟子们多说话。大师的内力逐渐注入了周阳的体内,虽然周阳还不能够醒来,但被河水泡过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船老大和众行人都在一旁看着苦善大师救人,看到浮尸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这才高兴得道:“我船老大今天不是晦气,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位,我先把大师们送过河去,对岸有市镇,在那里有药铺,大师们可以抓药救治这个落难之人”。众人听船老大说的有道理。再说对苦善大师又是毕恭毕敬,岂肯抢在大师的前面上船。苦善大师见他们让自己一干人上船,谦让了一番,但想到那个落水的林少掌门得赶紧找一个暖和的地方休养疗伤。听船老大说过了黄河就有市镇,也就不在谦让,两个僧人抬起周阳,一干人上了渡船,奔对岸而去。 到了对岸,因为他们是高僧,又救了船老大遇到的浮尸,船老大自然不要他们的船钱,苦善大师和他们推让一番,但船老大死活不受,只得罢了,众僧抬起周阳往前面的市镇疾步走去。 果然走不多远,前面就是一个市镇,小镇不大,因为靠在黄河岸边,又有渡口,倒也繁华,小镇名叫平阴,一行僧人找了个店铺住下。如果不是抬着周阳,他们是不会住店的,不管白天黑夜,顶多走累了在路边歇息一阵。苦善大师命一个弟子去买来一身衣服,给周阳换上,又让店家做了一副担架。最后,又给周阳喂下用各种药物熬成的一碗稀粥,周阳不能吞咽,苦善大师用内力帮助他服下,又把自己的内力注入他的体内,帮助他驱除体内的寒气。 平阴离少林寺不下一千余里,苦善大师和其他八名弟子悉心照顾周阳,虽然他一时还不能醒来,眼看腊八渐近,众僧日夜赶路,走了半个多月,才到少林寺。 第二十五章 重生恩情心常念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苦善大师安排好周阳在少林寺住下,可是又过了半个多月,就是不见周阳醒来。苦善大师每天耗费内力注入周阳的体内。但周阳还是只有胸口周围有些微热,其他地方依旧冰冷。眼见周阳气若游丝,就是苦善大师这样的有德高僧也难免着急起来。他知道,周阳在黄河里飘流得太久,黄河里的奇寒已经渗入到周阳的奇经八脉里。同时,他也感觉到周阳的体内有一股奇异的阴冷,这股阴冷裹住了周阳的五脏六腑,虽然不能致命,但和从黄河水里来的寒气相结合,内外夹攻致使周阳昏迷不醒。现在,要必须要用及刚猛的内功把他在黄河水中所受的寒气逼出来。大师知道自己受伤以后,功力大减,以他自己的功力绝对逼不出周阳体内的郁积的寒气。 他把周阳的情况向其他几位大师细细述说了一遍。少林寺中,以善字辈的四位大师功力最强,苦善大师为方丈主持。其他三位大师是苦善大师的师弟,分别称为,至善,向善,意善,三位大师听苦善大师陈述完,都颔首赞许。他们早已听说周阳在武林大会上大胜大魔头程千寻的事。程千寻自那次失败后收敛了很多,甚至江湖上已经很少在有他的传言。但是假如程千寻在重出江湖的话,制服这个魔头的重任,恐怕还得着落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四位大师联手向周阳的体内注入内力,他们的内力修为,加在一起,不下二百余年。少林内功,刚猛纯正,正是寒气的的克星。他们缓缓的催动内力,果然,注入周阳体内的内力,强劲的把他在黄河里所受的寒气与他体内的那股阴冷隔断开来,并把在黄河里受到的寒气逼出周阳的体外。但周阳体内的那股阴冷,却跑到他的心脏周围,蛰伏起来,任凭四位大师催动内力,它牢牢的吸附在周阳的经脉之上就像狂风欲刮动黄金,任狂风动静再大,那黄金就是一动不动。 四位大师耗费内力无数,头上都冒出腾腾的雾气,脸上身上大汗淋漓。见实在逼不出周阳体内的那股阴冷,只得做罢。周阳也是大汗淋漓。看上去浑身虚弱,四人罢手,不在向周阳体内贯注内力,苦善大师又试了试他的脉息。脉息已趋于正常,身上只有胸部心腧穴周围还是冰冷无比,其他地方已经温热起来。 周阳缓缓睁开眼睛,两眼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昏迷了一月有余的他,在四位大师纯正的少林内功催逼下,这才苏醒过来。 他突然想起在黄河上被黄河双魔打落黄河的一霎那,想起灵儿姐,嘴里喊道:“灵儿姐,灵儿姐当心”。他此时想起被双魔的渔网击中的那一刻,还想着提醒灵儿躲开。 “孩子,你醒了”苦善大师道,林啸天早已晓谕天下武林,自己爱子以身中剧毒而死,他不知道叫眼前这个年轻人林少侠还是别的,见他一副无助的样子,心里更加怜悯,叫一声孩子更是关切之极。 周阳抬眼看了看苦善大师,一下子想起来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是在当日武林大会上的少林掌门。 “你是苦善大师,我怎么会在这里,灵儿姐,灵儿姐呢”他记起来他要永远和灵儿姐在一起的。 当日周阳和于圣城遗孀反出天龙门,苦善大师亲眼目睹。他知道,周阳口中的灵儿姐一定是于圣城的遗孀。而他们在黄河里救出了周阳,肯定他当时是和那个叫灵儿的姑娘在一起的,甚至会一同落水,如今算算都一月有余,那个灵儿姑娘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孩子,你养好伤,调理好身体在慢慢寻访灵儿姐不迟”。苦善大师劝他道。 听苦善大师如此说,周阳就知道灵儿姐不在这里,他想挣扎起来去找灵儿姐,无奈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他的内功已经被程千寻所下的龙胆蛊毒紧紧锁住,现在,就同一个平常人无异。试想,谁昏迷了一个多月,刚刚苏醒,会有力气。 苦善大师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的往他的身上又注入了几分内力,让他安静下来,周阳这才觉得到,一股柔和的内力慢慢的在他的体内游走,他知道,是大师在为他疗伤。 至善大师安排了一个叫受戒的小和尚照顾周阳的饮食起居。每天,他还要亲自来探视,但周阳自打苏醒以后身体就特别虚弱。受戒比他小几岁,自小就在少林寺出家,经常给他讲寺里的趣事。受戒经常把他扶出来晒晒太阳,他也经常把从老公公杜孤鸿那里听来的一些江湖掌故讲给小和尚听,小和尚从来没有下过嵩山,外面那些新奇的故事令他听的津津有味,脸上不时露出羡慕的神色。又过了些日子,周阳的身体还是没有见好的迹象,看来在龙胆蛊毒的控制下,身体想要恢复,着实不易。周阳身体虚弱,心里虽然想着灵儿,但自己单独行走都困难,思念愈甚,也只好埋在心里。 苦善大师见周阳身体不见好转,更是急在心头。现在他已经不在往周阳的身体里贯注内力,他觉得他往周阳身体里贯注的内力已全然不起作用,更被周阳体内的那股阴冷所吸收,反过来再祸害周阳的身体,使他越来越虚弱。 他和其他三位大师仔细的揣摩了周阳的病情,其他三位大师也是无能为力。但最后,意善大师道:“看这个少年的病体,修习本门的易筋经,或许有用”。易筋经是少林的不传之秘,又是少林绝妙的内功心法。但苦善大师随即想到,假如没有这个少年逼退程千寻,整个江湖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混乱之状,就冲这一点,就是用整个少林寺搭救这个少年,也是义不容辞。 当下,苦善大师教授周阳练习易筋经之法,说也奇怪,周阳自打练了易筋经之后,渐渐能起来行走,身体也逐渐恢复虽说没有功力,但行走已与常人无异。一晃眼在少林寺已经四个月有余,时下已是春暖花开,南燕北来之时了。 周阳身体恢复之后,就更加思念灵儿。他知道灵儿的存亡未卜,但他必须打听到灵儿姐的下落。在少林寺里,他觉得一刻也不能耽误下去了,仿佛他早出去一会,就能早一刻见到灵儿姐。 苦善大师见他去意已决,就不再挽留。但他知道周阳没有内力,会的那些招式连自己防身都做不到。行走江湖,又谈何容易。尤其周阳在战胜程千寻以后,早已名满天下。可如今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到江湖之上,肯定是步步凶险。 想到此节,苦善大师把周阳领到藏经阁里,拿出一片黄绸对周阳说道:“孩子,你此番出去,凶险异常,这张黄绸上是本寺一位高僧创制的一门精妙武功招法,几百年来,无人能参详的透,据本寺高僧口口相传,这上面的招法精妙无比,这是我请高手匠人描摹的一份,你带了这个出去,如果能参详的透,可以保你行走江湖无虞”。 周阳赶紧向苦善大师叩首相谢,苦善大师扶起他说道:“你对整个武林有恩,老衲对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这一出去,千难万险,你好自为之”。 周阳与少林众僧洒泪相别,那个小和尚受戒更是送了一程又一程,似乎有千言万语。周阳以为他和他年岁差不多,这些天对他的悉心照顾可能有点眷恋他吧。最后,到了一个叉路口,受戒眼含泪水,知道目送他看不见为止。 周阳离了少林寺,他想到他和灵儿姐是在黄河上失散的,又记得灵儿姐说要到山东她姐姐贺皖平家的福威镖局那里,决定沿着黄河到山东去。他一身粗布衣服,完全是一个乡下少年打扮,行走在路上。倒也无人注意,走累了,就找个避静处,掏出苦善大师临行时送给他的黄绸子看一番,上面写着唐朝杜甫的两句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十六个字,写的歪歪扭扭,难看之极。他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精奥的武功,但苦善大师当时又说的特别庄重。他想起,小时候灵儿姐让他背诵天龙秘籍的事,一想起灵儿姐,似乎就有泪水要涌出来。但他强忍住,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来安慰他,开导他。他只有仔细的审视着黄绸子上的字,每天无数次的看,直到把每个字的笔画走势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才发觉有的笔画伸出去的一笔特别有力。渐渐倒也发觉这些字,不再是初看时那么难看。 他沿着黄河一路打听,往山东而来。此时朝廷里虽是魏忠贤当道,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但河南山东一带,离大明朝廷北京颇近,又有黄河水道过往船只,这一路,都也繁华,市镇渡口也。无奈打听了多人,也没有杜孤鸿夫妇和灵儿的消息。 一转眼,沿着黄河走了一月有余,他身无内力,用不上轻功,走走停停,倒是把黄稠上的字全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要他一划不错的全部描摹下来,他觉得毫不费力。路上也遇过几个想欺负他的毛贼,他虽然身无内力,但对付寻常的毛贼还是绰绰有余,那些武林高手,谁会注意到这个像叫花子一样的乡下少年呢,就是在那次参加过武林大会的江湖豪客们面前走过,也绝对不会认出他。 第二十六章 雨夜破庙暗惊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认真算起来,与灵儿姐已分别渐近半年,不知道灵儿姐是死是活。自从程千寻种在他体内的龙胆蛊毒发作以后,他就不能继续练灵儿姐教授他的内功心。,想起以前一起练功的时日,不禁心酸难禁,此时一人孤零零的流落江湖。以前的情景,恍如隔世,此时思念愈甚。他毕竟是一个少年,难免想家,时时想起老父林啸天,和天龙门的众多弟子。最想的还是母亲,不知道自从他离开家之后,母亲会怎样的伤痛欲绝。 这日到了东平地界,东平紧靠黄河,是鲁西重镇。他随着人流进入了东平城之中,只见商铺林立,车马穿梭,倒也十分繁华。时值晌午,肚里饥渴难耐,想起自离了少林寺以来,身上没有一分盘缠,这一个月一直是沿途乞讨。这个时节,正值青黄不接,很少能讨到一顿饱。,他也想到黄河边去抓鲤鱼,可是自己内力尽失,别说抓鱼,就是哪里是鱼的泛起的水花的响声,都听不清楚,只好作罢。这些日子下来,衣衫褴褛不说,旅途的劳累折腾的他是面黄肌瘦,再也看不出来他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一脸污泥浊垢,完全是一个小叫花子的摸样。 再往城里走了一程,街边是一座小庙,周阳忽然想到,庙里的塑像前是不是有供物。想到这里,他饥饿愈甚。这些天来,也吃过好多这些东西。人是铁,饭是钢,要是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哪怕是神明的东西,也要抢来吃了。 他走近小庙,看来此庙的年头不小了,墙上的青砖上长起了青苔,檐瓦也破落的参差不齐。庙门的朱漆早已斑驳不堪,有玩童在上面乱刻乱划的图案。门上边写着双枪庙,庙门两边还写着一副对联“忠义双枪将,千古把名扬”。他忽然想起,在洛阳听说书的先生说水浒忠义一百单八将时,就说到有个双枪将董平,不知道这个双枪庙是不是供奉的这位梁山好汉。他推门进了小庙,过了庙门是一个小的天井。天井后面是三间殿堂,他过了天井,推开殿堂的木门,果然正殿中供奉的是一位英姿勃勃的将军,塑像虽然年代久远,但依旧栩栩如生,塑像后面的一整面墙上,画着一副大将军出征的壁画,那副画上一杆大旗还特别抢眼,上书一个董字,果然是双枪将董平的庙宇,原来昔年梁山好汉攻破了东平城,双枪将董平劝阻众梁山好汉们不可烧杀掳掠,东平的百姓们感激他的恩德,才给他修了这座庙宇,虽然经历了数百年,早已破旧不堪,但还没有人敢拆除掉。 周阳可顾不得这些,他看看供桌上有没有贡品。还好,案子上竟然有一摞馒头,他心里连声叫着造化,有了这些馒头吃,再在供案上睡上一觉,也免受外面风吹之苦。 他到供案前对着董平的塑像拱了个手,这些天在外面闯荡,也知道了讨饭的规矩,就是神明不说话,也不能不言语就取了过来,对塑像深施一礼后,取过馒头就大嚼起来,那些馒头不知已经有多少时日,早已干透,不过周阳到吃的挺香,实在是饿极了,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吃到嘴里就是香。 在东廊下有一口井,看来昔年也有人在这里住过。打水的东西也还在,周阳突然觉得这好像有人早已给他预备好的一般,他也落得个受用,打出水,洗了把脸,又喝了个足。水井虽然多年没有人用过,但井水依然甘甜。 肚子里有了东西,不再饥饿,但就是浑身疲倦,他找了把荒草拂去供桌上的灰尘,一侧身,躺在供桌上。又想起多日不曾看苦善大师所赠的那片黄绸,心里想,今天在董将军庙里,有董将军神明保佑,看他能不能参透黄绸子上的奥妙所在。他掏出黄绸子,拿在手里端详着,觉得浑身不自在。看到董平塑像双手持枪,正好可以把黄绸挂在董将军的枪尖。他站在供桌上,把黄绸挂在两支枪之间,他又躺回供案上,往里侧身,正好能够看到黄绸上面的字。他仔细的审视着那两句诗,可是黄绸依旧还是那片黄绸,诗还是那两句诗,根本看不出上面隐含的秘密。看了一会,渐渐觉得困倦不堪,但睡前似乎又想起什么,爬起身来到天井里,在水井边有两块石头,他搬起一块,顶上庙门。又搬起另一块石头,顶上殿堂的门,这才躺在供案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声惊雷惊醒了他,他睁开眼一看,外面电闪雷鸣,大雨瓢泼。看来天色已晚,这一觉,不知睡了几个时辰。还好,亏得他早就用石头顶好了殿堂门,狂风才没有夹杂着暴雨闯进门来,但殿堂里开始有的地方漏雨。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但随即又感到庆幸,要不是这座破庙,自己不知道会在哪里经受风吹雨淋呢。 忽然,他听到有人推庙门的声音,由于他堵了石头,那人显然是在用力推。他募地想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门堵着,不正是向别人说明屋里有人吗。这些日子他闯荡江湖,也学了不少经验。忙起身跑到殿堂门口去,搬开堵着殿堂门的石头,把门轻轻的打开,一阵狂风夹杂着雨线冲了进来。他顾不得这些。借着闪电的亮光,向庙门口看去,那人已经推开了庙门,但不是一个人,一排溜进来四个人,他们进了庙门,并向殿堂这边跑了过来。 周阳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人,心里想反正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急忙钻到供桌下面去。还好,供桌上铺着绸布,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 他躲在供桌下面,掀起绸布的一角,就能够看到外面。那一行人跑进了殿堂,其中一个人到:“殿下,上这上面坐”。这个人说话声音尖细,像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周阳听到他称呼殿下,突地想起在熊廷弼大营里,那个姓曹的太监传魏忠贤口谕的事,听得出说话之人是宫里的太监,不知道这个殿下是谁。 “王公公,我们这是在皇宫外,一定不要称呼我为殿下,这次父皇差我到两湖公干,我顺便查查魏忠贤的恶事,我估计他肯定会有所耳闻,我与他平素不和,他就早想置我于死地,我这次出来的虽然极其秘密,但他手下耳目众多,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再说,我们就四个人,身单力孤,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让我们粉身碎骨,而留不下一点踪迹”。说话的人坐在供桌上,周阳看不到他的脸面,听他的声音,年纪不大,但声音里满含着威严之意。 “殿下,不・・・・公子教训的是”。那个公公见说错了,急忙改口道。 “王公公,以后你要压低嗓子,不可让人听出你是宫里之人”。那个被叫做殿下的人,又嘱咐了一句,听得出他对这个王公公有些尊重之意,只是提醒,没有责备。 “老奴记下了”那个王公公说了一句。 “这场大雨突如其来,看来我们今晚出不了东平城了,我们自汉阳千里而来,怕目标大,连马都不乘,这一路上虽然没有遇到危险,但我时刻感觉芒刺在背,也可能是我们走的巧,魏忠贤的人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如果没有这场大雨的话,我们早就离开东平城,到黄河渡口了,此刻。我觉得在东平城多呆一刻就有一刻的危险,刚才那个知府丁得全和我说话时,眼色捉摸不定,我估计他肯定是魏忠贤的人。但是他要是走漏了我在此地的风声,我在这里有了闪失,他也脱不了干系。但他如果不维护魏忠贤,必然也没有好果子吃”。那个殿下说了一大通,显然在分析他们现在的处境。 “赵公子,我们刚才从北门出城,那个丁得全分明知道,我们出了北门,就从官道往京城而去。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们会化了妆,随着民夫一起又返回东平城,经南门直接到黄河渡口。赵公子果然是计谋过人,要不是这场大雨,我们早就在黄河渡口找个驿站安稳的睡上一觉了,那些王八蛋怕是要马不停蹄的追到京城了”。四个人中有个人说了一句,这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似乎内力挺深。几个人说的话周阳全听在耳朵里,这可是这几个人的大秘密,要是让人发现了他,他就会有生命之忧,想到这里,他紧紧的屏住呼吸。 “公子,我这里还有点干粮,咱们先垫补一下,今晚的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咱们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去年,我来东平公干,知道这里有个双枪庙,董平是我的先祖,那天晚上我就在香案上睡了一夜”。有个人说道。“董大哥果然是名门之后,怪不得一杆花枪使得神出鬼没,原来是祖上传下来的枪法“。那个被叫做殿下的人说道。 “董将军熟门熟路,亏得知道这里有一座小庙,要不然,我们又不能在东平城里住店,今晚怕是要被这场大雨浇个透心凉”。那个王公公接着说道。他们借着着闪电的亮光在吃东西。歇息了有大半个时辰,大雨还是瓢泼如注,周阳躲在香案之下,一动不动,他身上功力尽失,此刻觉得全身酸麻。他听到四个人中,有三位已经有了鼾声,可能另一位在听着周围的动静吧。 “有人“忽然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周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呼吸粗重,被他觉察到了,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公子,看来我们的行迹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已经包围了小庙”。那人继续说道。 “看来魏忠贤的这伙爪牙真的要除掉我“那个被叫做公子的人说道:”今晚我们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这个被称作殿下的人,虽然知道面临的凶险异常,但语气里毫无害怕之意,周阳不禁暗暗佩服。 “王先生,待会敌人冲进来,我和董兄缠住敌人,你和公子赶紧走,到城墙边翻过城墙,就不要再走黄河渡口了,直接向北,走陆路上北京。我和董兄能脱身的话,我们到邯郸会合”。这个人知道今晚肯定无幸,嘱托着道。 “刘兄,今晚我们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这个被称作赵公子的人说起话来,也是满腹豪气。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能够摆脱了今晚的大难,我们弟兄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有你在,就能给我们报仇”这个姓刘的人说起话来,倒是忠心耿耿。 “信王殿下。我知道你们就在庙里,这怪不的我们,九千岁让你死,我们就让你死,我们要是放了你,九千岁就会把我们千刀万剐”院外忽然有人压着嗓子说话,话音未落,周阳听到有好几个人跳到小庙的天井里。 “公子我们保护你往外冲”那个姓刘的说道,周阳又把桌布往上掀了掀。借着闪电的亮光看到前面两个人,一人拿着长刀,一人拿着一杆短枪。 “董将军,你把信王殿下引到这间小庙里,九千岁知道你立了奇功,定会大加封赏”。外面刚才说话的那人忽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说话间,只见那个手持短枪的拧枪就刺向那个持刀的人,这一下,实在是大出周阳的意料,想不到四个人中,竟还有奸细。那个持刀的人淬不及防,竟然被当胸刺进,手里的刀当啷一下子落在地上。眼见这一枪刺到了他的致命处,他手指着那个持短枪的人,说道“董,董克军,你,你如此阴险・・”说罢倒地气绝而死。 “董兄“这下变起突兀,那个公子声音也颤抖起来:”你竟然是魏忠贤的走狗“说着话,那个王公公,挺剑来斗,和董克军斗在一起。 “信王殿下,不是董某无义,董某也是被逼无奈”。董克军一边与王公公拆着招道:“董某一家老少四十余口的性命都捏在九千岁手里,我不配合杀你,他们将无一幸免,待殿下归天后,董某必定相随”。说着话,短枪左冲右突,招法凌厉,王公公渐渐不支,被他虚晃一枪,王公公来不及躲避,一低头,一下子,被他的短枪挑开了发髻。 第二十七章 侠义之心何所惧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借着闪电的余光看着两个人相斗。王公公被董克军挑开发髻,头发披散开来。周阳看到他步伐愈来愈慢,体力渐渐不支。董克军的短枪却一枪快似一枪,枪尖不离王公公的诸身要害。那个被他们称为殿下的,也挺剑来斗董克军。 “殿下,得罪了”董克军道:“我虽背叛殿下,但绝非我所愿,这几年跟随殿下,殿下待我不薄,我深感厚恩,一旦殿下身死,董某绝不偷生,一定追随殿下于地下,来世再报大恩大德”。他嘴上说着,招式丝毫不缓,手里的短枪一阵急攻。不过他说的这话语气里倒是特别诚恳,他知道不杀这位殿下,自己家里人会无一幸免,而杀了殿下,自己也没有活路,倒是自绝方为上上之策。他认为,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全家人的性命,这笔买卖只赚不赔。 “董克军,你不要假惺惺,算我瞎了眼,没有看清你的狼子野心”。那个殿下厉声呼喝,手里的剑也是丝毫不缓,他和王公公双战董克军。外面来的人都站在天井里,周阳虽然能看清屋里的打斗,但殿堂外的人绝对不会看到屋里的打斗情况。 董克军一起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死了姓刘的那个大内侍卫,一下子去了个劲敌,那个人的武功并不比他低,要是真刀真枪的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但是趁着他毫无防备之时突施杀手,竟然一击成功,除掉了姓刘的侍卫,至于王公公和殿下绝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就没有叫外面的帮手。 此时,董克军对王公公和殿下又是一番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王公公渐渐退到供案边,周阳现在只看到他们三个人六只脚在不停的挪动,雨逐渐在减小,外面的人点起了灯笼,借着透进屋里微弱的灯光,周阳在分辨那只是王公公的脚,哪只是殿下的脚,哪只是董克军的脚。 “啊”只听王公公大叫一声,看来被董克军刺中了一枪,手里的剑“嘡啷“一声掉落在供案前,周阳一看,自己的手正好能够拿得到剑柄。 “王公公,殿下,董某得罪了,”看来董克军已经制住了两个人,可能短枪已经顶住了王公公的喉咙,王公公在往供案一旁退,而董克军也在一步步的往前逼进,周阳看到董克军的双脚就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想起来三师叔祖于圣城被程千寻下毒害死的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魏忠贤,而那个殿下还要剪除魏忠贤,那殿下就是魏忠贤的死对头。而这个董克军,卖主求荣,绝不是什么忠义之人。周阳想,如果自己不出手,这两个人就会死在董克军的短枪之下。想到这里,一股侠义心肠油然而生。他悄悄握紧了王公公掉在地下的剑柄。知道自己毫无内力,要是一击不成的话,恐怕自己也会送掉性命。他轻轻的抬起宝剑,用足力气向董克军的小腿砍去。 董克军正欲挺起短枪刺死殿下和王公公二人,他胜券在握,根本想不到这屋里还有别人。没有提防到供案下会有人向他突袭。此时屋里光线太弱,他又背对着周阳,王公公的剑也不是寻常之物,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待到董克军感到小腿一凉之时,早已避不开周阳用力砍来得一剑,他大叫一声,委顿在地,一只脚连着半截腿肚已经被周阳砍了下来。王公公和殿下正在闭目等死,忽然听到董克军的惨呼之声,周阳早已撒开剑柄把手缩回供案底下。王公公和殿下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被齐齐砍下的董克军的一只脚,鲜血淋漓。而董克军疼痛难忍,倒在地上大声惨呼,他偷袭人一招得手,而此时又反被别人偷袭,报应何其快也。 殿堂外的人听到董克军连声惨呼,再也耐不住性子闯了进来。他们提着灯笼,周阳一眼就认出来为首的那个人正是到熊廷弼大营传魏忠贤口谕的曹公公,怪不得刚才说话的时候,故意压着嗓子。而另外几个人正是那天截杀左光斗的砀山六魔,这些人在那天欲刺杀左光斗时,被他和灵儿姐杀了个人仰马翻。 “信王殿下”曹公公称呼到“你一直给九千岁过不去,九千岁怕你成了气候,日后找他的麻烦,他吩咐老奴早送殿下归西”。看来他无所顾忌,开始尖着嗓子说话。 “曹化淳,你敢刺杀信王殿下,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大明朝廷对你有恩,你怎能干当魏忠贤的走狗”。王公公虽然是尖着嗓子,但语气严厉,大声呵斥 “王承恩,我效力大明朝廷不假,但大明朝廷把我当狗腿子一样看待,是九千岁一手抬举我,我才做了人上之人”曹化淳道:“知遇之恩不可不报”。 “曹化淳,你杀了我可以,可不可以放了王公公”。信王殿下大声道 “信王,九千岁不让我们留下一个活口”曹化淳道,又见董克军在地上连声惨呼,不由得皱了下门头,砀山六魔中一人挺刀就向董克军的心口刺了过去,董克军无力躲闪,正中心口。大叫了一声,“供案下有人”就气绝而亡。 听到董克军如此说,曹化淳和砀山六魔往后退了一步,而供桌下的周阳又握住了刚才那把宝剑的剑柄。 “哪位兄台在此,曹某失敬了”。曹化淳尖着嗓子道,他不知道供案下面是什么人,听董克军临死时的语气,对供案下面这个人似乎感到很恐怖。 周阳不敢答话,此时,他知道自己也搅在这汪浑水当中了。砀山六魔可丝毫不迟缓,其中两个人制住了王承恩和信王殿下。余下的四个人拿起兵器就向供案攻了过来。周阳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叫花子少年,急忙松开剑柄,把身子使劲往里缩了缩。 一人抬脚踹翻供桌,周阳故意装的瑟瑟发抖,众人看时,原来是一个叫花子,都不在紧张。 “你们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周阳故意装出害怕的语调问。 “小子,这里是你的家啊“曹化淳见到是一个叫花子,刚才紧绷的心这才放下来,他真的怕这里隐藏着一个高手,今晚要是杀不了信王,走漏了风声,九千岁肯定会拿他当替罪羊的,这可是祸灭九族之罪。“放心,小叫花,公公送你回老家”曹化淳狞笑着说。 “老家,我的老家就在这”。周阳一脸茫然的回答。 “好了,孩子,到了老家你就不用讨饭了”。曹公公说着话向砀山六魔一努嘴,那意思是赶紧杀了这个小叫花子,周阳看到了他在努嘴,知道他在向六魔下命令。手里早已拿好了一样东西,就是刚才没有吃完的干馒头。他见六魔中的一人提刀奔了过来,一抬手,馒头扔了出去,正是母亲所传授的满天星的手法,虽然毫无力道,但打的却准,正打在灯笼上,那个拿灯笼的没有防备,竟然一下子被打灭了。灯笼一灭,殿堂里顿时漆黑,殿堂外也是乌云密布,星光不现。 “好小贼”曹公公尖叫了一声,“守住门口,别让这小子跑了,快点打火点上灯笼”说着话,一个人掏出火镰,在”哒哒“的打火。 周阳知道今晚定然无幸,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剑。屋里虽然黑,可长剑一直在他的手边,他挺长剑向曹公公刺去,虽然他看不清曹公公的到底在哪儿,但凭着刚才所记得方位,挥剑刺出。 曹化淳正在吩咐人赶紧打火点灯笼,没有防备会有人偷袭。眼见王承恩和信王被手下人制住,那个少年又害怕的瑟瑟发抖,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突然偷袭。 周阳所用的是杜孤鸿所传授的剑法,虽然他没有内力,但剑势还是凌厉,曹公公猛听到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向自己袭来。急忙闪避,一来他没有防备,二来周阳是全力一击,他耳边听得风声是向自己胸口刺来,忙一侧身,让开胸口,但躲避的还是稍微慢了些,周阳的长剑正刺在他的右臂上。 “哎呀,”他疼的尖叫一声,周阳急忙撤剑,又用了一招“清风无痕"扫了过去,这一次,曹化淳早有防备,他右臂虽然受伤,但无大碍,感觉剑锋又向他的太阳穴急扫了过来,他向后一撤身,待到周阳的剑扫过去之后,借着长剑散发出的微光,他伸指一弹周阳的剑尖,那剑颤颤的作响,周阳觉得虎口一麻,长剑差点脱手。这一弹之下,曹化淳试出这柄剑上全无内力,不禁暗叫一声惭愧,刚才竟然差点被他要了性命。 这时,那个打火的已经点上灯笼,只见曹化淳右臂滴血,一脸怒色。而那个小叫化手持长剑,正欲再施攻击。曹化淳怒不可遏,厉声道:“把这个小崽子,砍为肉酱"。说着话,砀山六魔中除了制住王承恩和信王的两魔没上前外,其他四魔挺兵刃围住了周阳。 “小子,今天本来不想要你的命,可你伤了曹公公,别怨我们心狠,我们几个人联手杀你,到失了我们的身份,可曹公公吩咐我们要把你剁成肉酱,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规矩了."说着话他们四个人举兵器攻了过来。 周阳知道今天已然无幸,高声道:‘小爷还怕你们不成"说着话挥剑向四个人攻了过来。 “大哥,他就是那天伤了我们的那个娃娃"。砀山六魔中有一个人认出了他,那天他们被灵儿和周阳杀的大败,可能是记忆犹新,其他人也认出了他,六魔想起来那天的恶斗,他们竟然不敢再往前抢攻。 “小爷的手下败将”周阳说着话,见他们不往前攻击,他借着四魔得恐惧心理,继续挺剑向他们刺去,想吓唬他们让开一个缺口,找寻一线生机,至于王承恩和信王两个人,此时他也无暇顾及。 果然,四魔见他的长剑攻了过来,纷纷避让,显然还是上次恶斗的心理在影响着他们。 “蠢才,这小子全无内力,赶紧杀了他”。曹公公怒骂道,可能曹公公的怒骂让四魔脸上挂不住了,激起了四个人心中的魔性,他们不再害怕,举起兵刃,狠狠地向周阳攻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 顿悟之时解难危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身无内力,不敢直接拦挡四魔的兵刃。只得以巧妙剑招迎敌。四魔顾忌他的武功厉害,一时不敢出全力强攻,这倒给他留有喘息之机。但数招之后,四魔见他剑招虽然巧妙,但剑锋却不凌厉,他们这才明白曹化淳不是妄言,这小子果然内力全失。四魔抖擞精神,一个劲的强攻。周阳左遮又挡,但四魔的武功何其深厚,早已横行江湖几十年,岂是非同小可。 “曹化淳,这个少年和你们无冤无仇,只不过碰巧了遇到这件事,为什么你们要非杀了他”。信王殿下见周阳连连遇险,大声质问。“信王殿下”曹化淳狞笑了一声道:“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人都得死”。他这句话说出来后,殿堂里立即有一种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感觉。“哈哈哈”信王连声大笑:“曹化淳,你杀了我,你以为魏忠贤就会放了你吗?你杀我,就是犯了弥天大罪,魏忠贤就是不杀你灭口,也会把你当做替罪羊的,到时难免是祸灭九族之罪”。 曹化淳听了信王殿下的话,脸上颜色一下子由白转紫,他心里自然知道,信王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实情呢。假如他此刻放了信王,信王以后能够接替皇位,荣登大宝的话,倒是不惧魏忠贤。但现在,他不杀信王,魏忠贤也绝不会罢休,还会安排人继续追杀。那样,他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权衡利弊,还是先杀掉信王再说。眼见周阳已经抵挡不住四魔的狂攻,肩头还被划了一刀,虽然伤势不重,但也是疼痛难忍,手上的剑招越来越吃力。 砀山六魔的老大臂力过人,他家世代铁匠,他用的兵刃就是打铁的大锤,他见周阳反抗无力,又想赶紧杀了他。他用尽力气,轮圆了大锤就向周阳的头顶砸了下去,周阳见他来势凶猛,急忙挥剑,一招“蛟龙出海”剑尖直奔大魔的手腕戳了过去。大魔却不闪避,大锤依旧向周阳头顶砸下来。而其他三魔的兵刃都拦截周阳的剑尖,周阳急忙撤剑,大魔的锤势丝毫不减,周阳见躲避不及,把手里的的长剑向大魔的脸上扔了过去,这扔剑之势用上了母亲的暗器满天星的手法,不同的是周阳扔出的是长剑。四魔没有防到他这一招,大魔见长剑直奔面门而来,其他三魔不及相救,林夫人家传的暗器以快著称,周阳自然得到了母亲的真传。长剑虽然不及暗器细小,但猛的扔出,速度也是不慢,大魔急忙闪避,落下去的锤头就偏离了方向,周阳险险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此刻手中没有了剑,周阳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似,又加上刚才大魔的那一着凶狠的攻击,周阳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脸色一下子犹如死灰,知道今晚定然无幸,眼看大魔又举起了大锤,此时万念俱灰。突然脑海里想起了灵儿姐,此刻不知是死是活,看来,以后两个人还是要在阴世相聚。 正当周阳闭目待死之时。忽然,天边一道晃眼的闪电,照的殿堂里恰如白昼。周阳一睁眼,看到了他挂在董平将军枪尖上的黄绸,那黄绸被风吹的遮起了半边,但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滚”字,这幅黄绸上的字他早已记在头脑里滚瓜烂熟,但借着闪电的光泽来看,又和平时看的不同。 那道闪电的亮度似乎也晃了大魔的眼睛。他怔了一下,锤头攻击的速度也就慢了一成,闪电过后,一声炸雷呼啸而来,这一声炸雷简直就像在天井里打的一样,震得屋里人双耳轰鸣。 周阳身无内力,护体功力又被龙胆蛊毒紧紧锁住,这一声炸雷震得他险些晕了过去。砀山大魔也被震得一愣,但锤头还是向周阳轮了过来,电光石火之间,周阳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刚才借着闪电的亮光看到的那个“滚"字,一霎时,于他平时记在脑子里的那个"滚”字结合在一起,他脑袋里似乎听到了风雷之声,眼前竟然幻化出波涛滚滚的大江东流的景象,那个“滚”字的一撇一划,一点一横,竟然像活了似得跳动起来。他忽然矮身就地一滚,瞬间滚到大魔的脚边,此时大魔正举着大锤凌空下击,小腹正好暴露在周阳的面前,周阳顺手一指点了过去,他自己感觉到这正是“滚”字的中间一笔,一撇折过来一横,那一横的笔势一顿,他的手指正好点到了大魔小腹的关元穴,关元穴是人身大穴,虽然周阳手指上没有内力,但毕竟是多年练功。这一指点了过去,大魔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气血翻涌,浑身酸麻难当,大锤举到半空,通的一声砸在地上。 周阳一击得手,其他三魔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殿堂里灯光昏暗,他们还以为大魔一锤把这个叫花子少年打倒在地。正待上前再在这个倒霉的少年身上再补上两下。见三魔兵刃齐举,一霎时,黄绸子上面的十六个字在周阳的脑子里过了无数遍,每个字的笔画和写字的笔势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十六个字在一霎那间,在他脑子里变幻出无数的招数,那难看之极的的十六个字的笔画走势里,竟然包含着绝妙的武功拳法,怪不得数百年来无人参透,看来创制这套武功的人绝对聪明之极。 砀山三魔的三般兵器堪堪攻到。周阳向后一滚,那个“长"字在脑中立现,他右足触地,左腿往前一伸,用了一个及其古怪的姿势站了起来,正是取自“长”字最后一捺甩出的笔势.此时,他正好在董平的塑像前,一伸手,抓住了塑像右手里的长枪。那长枪是木头雕就,由于年岁日久,早已腐朽不堪,不用使力就在中间断裂,周阳拿着断枪,挥舞着迎向三魔,大魔调好了呼吸也加入了战团。 周阳断枪在手,凝神对敌。断枪虽然是木头雕就,但比手指要硬的多。四魔见周阳招法古怪,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他这套招法从“无”字开始用起,知道第七个字“下”用完。殿堂里的曹化淳和砀山六魔都被断枪以及其古怪的招法刺中了要穴,虽然周阳在断枪没有内力,七个人没有受伤,但都酸麻异常。 曹化淳大惊,一下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年,身形手法犹如鬼魅,幸亏这少年没有内功,否则,七个人早就被他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了。 王公公和信王殿下,也看出了周阳已经占据了上风,两个人心下大震,也挺身来站,不过他们赤手空拳,又被逼退到墙角。 “大伙齐上,赶紧杀了这小子,这小子招数虽然诡异,但没有一点内力,大家一齐近身,拼着让他点几次穴道,忍忍痛,杀他易如反掌”曹化淳尖着嗓子厉声道:“今天杀不了信王,他回到京师,我们都是灭门之罪。”他这句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刺杀皇子,肯定是弥天大罪,砀山六魔虽然横行多年,但他们也有妻小家人,听到曹化淳说到这个,众魔心里焉能不急。 周阳听到曹化淳如此说,心里也有点心虚,毕竟初次用这套武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曹化淳说他没有内力,也是实情,眼见砀山六魔气势汹汹的逼上来,心里不由得一紧,舞动断枪,和六魔等人战在一起, 待到他的断枪使到这个“滚”字时,只见断枪上下飞舞,隐隐夹着巨浪滔天之声。当年,杜甫伫立杨子江边,看大江滔滔,东流入海,不禁心胸开阔,豪气干云,写下这几句千古传诵的佳句。少林寺的那位前辈高僧想来也是一位鸿学大儒,深知这两个“滚”字之妙,随着这两个字的招数展开,只见周阳把断枪挥舞的犹如滔天巨浪,滚滚而来,曹化淳和砀山六魔只觉得周阳舞动的断枪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直压下来,无数的枪尖在刺进他们的要穴,现在他们别说攻击,想脱身都难。这两个“滚”字的招数变化万端,至于到“来”字,那就是收势了,这两个“滚”字正是这套武功的最精妙之处。忽然,就听到曹化淳和六魔疯狂惨呼,王公公和信王殿下定睛看时,只见七个人的眼睛里都有鲜血流出,原来断枪虽然没有内力,但最会拣人的最薄弱的地方攻击。看来,断枪早已以及凌厉的速度刺伤了他们的眼睛。 曹化淳和六魔疯了似得舞动手里的兵刃,此时,他们眼前漆黑,双目已经不能够看到东西,惊骇恐怖夹杂着绝望。周阳和王公公信王殿下三人退到塑像旁边,这三间殿堂里虽然比较宽敞,但七个人舞动起兵刃来,难免互相磕碰。他们又是初盲,加上心里的恐惧,只知道舞动自己的兵刃,也不管能不能伤到别人,随着一声声惨叫,七个人纷纷被同伙所伤,听到别人的惨叫,自己倒还以为敌人正猛烈的下杀手,手里的兵刃自然用上自己的全部力气,都是生平绝学。一阵工夫,六魔和曹化淳都深受重伤,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王公公拾起长剑,要一一结果他们的性命。信王殿下道:“王公公,这些人是这位大侠所败,如何处置,就听这位大侠的吧”。 “是”王公公答应一声,信王急忙过来和周阳见礼“这位大侠,今番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朱某早已身首异处”。周阳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发现这个信王要比自己小好几岁,除了额头稍鼓以外,倒也眉清目秀,虽然年纪小,但器宇不凡,有一股逼人的威严之气。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听得出魏忠贤是你的死对头,见他们预置你于死地,这才出手相助”。周阳也是世家子弟,说起话来,言语不俗,想起刚才一时侠义之心,差点送了性命,不禁心里还有恐惧之感,看到苦善大师赠的黄绸还在董将军塑像的另一支枪上挂着,急忙取下来,揣在怀里。 “这七个人是来杀你们的,当然凭你们处置,不过他们和我无冤无仇,又都受了重伤,就留他们一条性命吧”。周阳说道 “大侠果然侠义为怀”信王道:“王公公,点了他们的穴道,此地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说不定那个姓丁得知府,一会就带兵过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换上他们的衣服,去骗开城门”。王公公不等他说完伸手点了这几个人的大穴,并扒下了几身衣服,曹化淳身上还有东厂特制的腰牌,衣服上有血迹,王公公出去打水把衣服上血迹洗净,三个人换好衣服。周阳只是把这身衣服穿在外面,里面那身犹如叫花子的衣服,没舍得扔。三人出了庙门,曹化淳和砀山六魔的马匹就在庙门外,他们一人骑了一匹马向东平的城门跑去,城门并不太远,一刻钟的功夫就到。守门的兵卒不愿意给他们开城门。王公公跳下马来,对着那个领头的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煽了过去,掏出曹化淳的腰牌,尖声的说道,“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那个兵卒一看是东厂的腰牌,又见王公公面白无须,说话尖声尖气,知道是皇宫里的人。立即吓得魂飞天外,赶紧打开城门,三个人,出了东平城,催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第二十九章 离别之情路坎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三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有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听到呼喝之声,四下里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偷马之贼,但心里想与自己无关,也就毫不在意。随着喊声,十几名身穿蓝衣的捕快追了上来。“小贼,哪里走”,有个人冲着他大声喝道,这时周阳才明白过来,这些捕快喊叫的偷马贼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原来守门的兵卒见一个叫花子牵着官马,以为他肯定是偷来的,随即报告了县衙,县衙立即派了捕快们来捉偷马贼。十几名捕快手执长刀,呈扇形包围住了周阳和那匹马,有个大个子的捕头拿出链锁,用力一扔,往周阳的脖子套下来,嘴里还大声的喝道:“小贼,别动,乖乖的跟我们走,你还能少吃点苦头”。 周阳见他的链锁当头罩了下来,急忙一撤身,这些捕头平时欺负老百姓惯了,又见是一个小叫花子,自然没放在眼里,哪料到周阳身法灵动。想到了武功秘籍中的“下”字决,随即向后一撤身右脚尖立起,一个旋转,避开了铁链的当头一罩,那个大个子捕头见这一下没有锁到周阳,随即抡圆了胳膊,锁链子像软鞭一样向周阳的面门扫了过来,周阳不待他的招式用老,手里的马缰绳随手挥出,正是“边”字的最后一笔走之之势,他挥出的马缰绳既有在武功秘籍里领悟的招式,又有母亲所传授的飞掷暗器满天星的手法,大个子铺头还在用力的挥动着锁链,冷不防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直奔自己的双眼而来,心里想赶紧躲开,可是脑袋慢了一步,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脸上还是被马缰绳狠狠地抽了一道,那马缰绳是牛皮搓成,坚韧无比,一下子打在脸上,立即一道青紫,手里锁链也失去了准头,来不及收势,“哗塄”一声正落在自己的脚上,锁头对着脚面砸下来,嘴里“哎呀“一声,立即疼痛难忍。 众捕快见大个子捕头一着失利,又看周阳似乎不会啥武功,倒像是侥幸得手,“小贼,赶紧服绑,要不然,乱刀砍死你”。一个捕头狠狠的说道。周阳也不答话,只是恨恨的看着他们,众捕头见这个小叫花子不肯就范,纷纷举起刀,包围了过来。周阳见他们来势汹汹,手里也没有趁手的兵器,一回身,旁边是一卖青菜的摊子,买菜的老头见他们打斗,早已撂下摊子躲在一旁,他也知道为了看护几颗青菜,被误伤了不值当。正好有一大堆土豆,周阳看的真切,向后一转身两手抓起一大捧土豆,随手挥出,自然是满天星的手法,再加上了“萧萧下”的意境,众捕头来不及躲避,纷纷中招,土豆上虽没有内力,但专打在人的脸上,有几个人正好被打中鼻子,霎时鼻血流了出来,周阳两手不停,众捕头就感觉到下了一阵土豆雨,一个个狼狈不堪。许多围观的百姓平时被这些铺头欺负惯了,如今看到这些捕头被捉弄的如此狼狈,自然开心不止,时不时的轰然大笑。 捕头们听到百姓们哄笑,他们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眼见周阳面前的土豆已所剩无几,又呼哨了一声,围了上来,周阳不想伤人,可这些捕头们不肯善罢甘休。一拽马缰绳,跳上马背,这几天与这匹马形影不离,马与他也是配合默契。他一拽马缰,那马一个急转身,冲向众捕头,众捕头见来势凶猛,都急忙闪避,周阳乘马冲出众捕头的包围,向城门口跑去。众捕头跟在后面追了过来,并大声喊道:“关城门,快关城门,别让偷马的这个小子跑了”。周阳听到他们呼叫关城门,心想要关上城门再想脱身就难了,他并不怕这些捕头,但现在他心里也不想伤到他们。如果关在城里,他们苦苦相逼,不伤他们真没有好办法。他催动马匹,那马也跑得飞快,但是守城的兵丁早已关好了城门,手里挺着长枪,在城门口等候的周阳的到来。 周阳见此情景,知道冲不出城门,急忙拨转马头,有个守城的兵丁一枪刺了过来,他一闪身,避开了长枪的来势,让过枪头,随手握住枪上的红缨,借着马向前的冲力,一下子夺过那个守城兵卒手里的长枪,这一下长枪在手,心里感觉豪气陡生。回身见那十几个捕头已追了过来。大声喊道:‘各位差官,我不是偷马贼,我这匹马是朋友借给我的,各位在苦苦相逼,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话,众捕头都提刀赶了过来,那些守城的兵丁也提枪向前包抄,周阳知道此时不在施以颜色,恐怕兵丁越来越多。想到这里,端起长枪,用的是“滚滚“两个字的招式,这些捕头哪里见过这种武功,只见周阳的枪尖幻化无数的光影向自己刺了过来,急忙闪避,但以他们的身手如何能躲得开如此精妙的招数,纷纷中枪。此时周阳无意伤人,只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饶是这样,众捕头手腕中枪,手里的长刀纷纷落地。 周阳毫不费力的冲开众捕头的包围,向城里跑去,此时他也心急如焚,虽然这些兵士和捕头们奈何他不得,但自己身无内力,马力也有穷尽之时,自己一人一马,在城里实在是无处躲藏。没有内力,就不能施展轻功,自然不能翻越城墙,经他在城里这么一闹,肯定会调动全城的兵力追捕。 他正骑马跑到大街之上,忽然对面传来喊杀之声,斜眼看了一下旁边,是一条青石小巷,他一回马,窜到青石小巷里,也是他行走江湖经验不足,在大街上,一人一马一枪,可以充分施展,而闯进了这条小巷,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使枪,眼见小巷越来越窄,无奈之下只好扔了长枪。又向前走了几步,前面竟然是死胡同,这下,周阳慌了手脚,小巷太窄,马匹根本掉不过头来,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幸好,这一带小巷繁多,追兵不知道他进了那一条小巷。那马往后退了几十步。正好旁边又有一条窄巷,周阳让马的屁股退到那个小巷里,调过马头。正当他催马要使出这条小巷,忽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小巷旁的窗户里伸了出来,只抓向他的发髻,他急忙挥手挡隔,那人出手更快。他左手甩出,正是“不”字的旋身一扭,指头已点中那个人的肘弯,那个人的手停滞了一下。周阳知道那人被他点中了穴道,但他指尖上毫无内力,那人也就酸麻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出手的速度不减,“林少掌门,别动,我来帮你”那人突然低低的声音喊道,周阳本来还想再出招,一听到他这样说,知道是故人,任他揪住发髻,借了一下力,离开马背。那人用力一提,周阳一纵身,顺着窗户跳到屋里,那人松开他的发髻,只见那人白衣飘飘,风流倜傥,正是灵儿姐的姐姐贺皖平的夫君柴霜成。周阳刚要说话,柴霜成制止了他,一抬手,似乎有东西激射而出,原来是一只短镖,正打在那马的屁股上,那马负痛,急急向前窜去,周阳见此,不禁心生怜悯,满面内疚之色。柴霜成关好窗户,见他神情如此,安慰他道:”林少掌门,这马是官马,官府捉去后,必须送回原籍,你不用担心”。周阳记得王公公也这样说过,虽是不再担心,但这匹马陪伴他好几天,一旦离开了,倒有些舍不得。 周阳急忙向柴霜成见礼,在柴霜成面前,他还是一个晚辈。 周阳刚要以长辈之礼参见柴霜成,柴霜成忙说道:“你我年龄相当,不必拘泥于礼节,叫我柴大哥即可"。当日,周阳和灵儿反出天龙门,参加武林大会的各门派都尽人皆知,虽然,天龙门掌门林啸天晓谕各大门派,林夕已死。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欲盖迷障,柴霜成自然知情。他是灵儿的亲姐夫,自然不能再受周阳的长辈之礼。周阳一见柴霜成,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他们一家人来打听灵儿姐的下落,此刻在这里相见,心里怎不能激动万分。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问一问柴霜成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柴大哥,灵儿姐・・・・”。他话一出口,方知不妥,急忙改口道:“三祖母奶奶是不是在贵府上”。柴霜成自然知道他问的是灵儿,他还一直奇怪,这两个人应该在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个林少掌门而灵儿却不和他在一起,听到周阳这么一问,心知他们失散了。 “林兄弟,这里是我们福威镖局的一个分号,我的家眷都在历城的总号里,我已经离开历城两个多月,我来的时候,灵儿尚未到历城”。柴霜成说道,“但这两个月来,我琐事繁忙,极少问家里的情况,说不定这两个月里,灵儿已经到历城了”。周阳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灵儿姐要到历城的话,早就应该到了。他和灵儿姐分开已近半年,灵儿姐要到历城,岂止在这两个月之内。想到这里,心里失望至极。 柴霜成见他满脸失望之色,也不好再向他打听他和灵儿是怎么分开的。当下领着他出了这间偏房来到后院。定陶城里富商大豪不少,福威镖局专门在这里设了分号。柴霜成正在大厅里处理镖局的日常事务,忽然听到大街上人声噪杂,出来看时,是一叫花子少年在和众捕头相斗,只见那少年一条长枪舞得上下翻飞,犹如蛟龙入海。看那少年时,觉得面熟,仔细想来,正是那天在武林大会上恶斗程千寻的林少掌门。他和妻妹一起反出天龙门,说不定妻妹就在此处。眼见林少掌门武功虽高,但要想脱身却难。自己欲出手相救,整个定陶城里的官差,都与他相识,他在这里做生意,日后难免有麻烦。见周阳进了他们镖局的后面小巷,这才有了主意。他知道这条小巷是死胡同,周阳到了巷头以后,马匹掉不过头来,必然往后退,他在东偏房的二楼窗户后等到周阳过来时,抓住他的发髻,把他拽进屋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帮助周阳脱开了众捕头的缠绊。 “柴大哥,感谢你施以援手,助我脱身,我怕他们全城搜捕连累了大哥”。周阳这时才想起向柴霜成致以感激之意。“呵呵呵,”柴霜成笑道:"我知道这些衙役,平常只会欺负百姓,今天,他们把你骑得那匹官马捉到后,就会到县衙里禀告,说道,偷马贼已被乱刀砍死,官马平安追回,你在我这里,倒是万事无忧了”。“多谢柴大哥,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我恨不得肋生双翅到历城去看一看”。周阳说道,现在见到柴霜成,对灵儿姐的思念又是增加了几分。“林兄弟,正好明天我有一趟镖到历城,我们一起走”。柴霜成道,周阳正愁不识路径,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求之不得。“那多谢柴大哥,柴大哥,不瞒你说,我自从出了天龙门,如今已随母姓,改名周阳,以后你直接叫我周阳就成”。“好”柴霜成答应着。见他神色不佳,也不便再问他什么,看他满身污泥浊垢,浑身臭气扑鼻,一脸风尘之色。哪里有一个少掌门的模样。立即吩咐一个小厮,安排了饭食。饭罢,又让到水井边彻彻底底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柴霜成的新衣,这一下,于前番的叫花子截然不同,白衣飘飘,眉清目朗,真的是一个俊秀的少年侠士了。 第三十一章 同行路长风波多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在福威镖局里歇息了一夜,定陶县衙里果然如柴霜成所说,没有兴师动众捉拿盗马贼。这些日子饥餐露宿,到此时,才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来,柴霜成一行人早已预备停当,给周阳备好一匹白马,周阳白衣飘飘,在骑上白马,确实有一番风采。柴霜成也是白衣白马,风度翩翩。他虽然江湖阅历丰富,但比周阳大不了几岁,也是一个少年才俊。众人见两个人人物齐整,不禁齐声喝彩。二人上了马,一前一后出了福威镖局,众镖师推着镖车紧随其后,一行人走在街上,见两个翩翩公子乘马徐徐而行,街道两旁的人也不禁暗地里赞叹。一行人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兵丁急忙给柴霜成打招呼,柴霜成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扔给守门的军卒道:“这点钱给各位军爷买盏茶吃”。守城兵卒接过银子,连声称谢,又看了看后面的周阳,周阳冲他们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那些兵卒见周阳满面笑意,也急忙拱手还礼。他们万万也想不到,这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就是昨天大闹定陶城的少年花子。 一行人众出了定陶城,往东北方向而去,到此时周阳才知这些日子走错了方向。他出了东平城,王公公嘱咐他往东走,可他不知在何时迷失了方向,往西南而来,以至于在渡口牵马过黄河的时候,连船家都对他都说不清方向。也幸好走错了方向,才在定陶巧遇柴霜成。众人在驿道上正在前行,忽然身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后面黄尘滚滚,数匹快马疾驰而来。一人尖声叫道,前面的镖车闪开了,别挡住官爷的路,官爷身有要事,碍着官爷,格杀勿论。”众镖师见他们来势凶猛,赶紧往路边避让,果然一群身着官服之人。周阳看到为首的两个人面白无须,看样子是宫里的人。看来身有要事,一个个神色匆匆,满头大汗。 待这帮人马过去后,被马蹄带起的黄尘也渐渐平息。“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仰天长啸・・・・・・”柴霜成与周阳并马缓缓而行,口里不禁大声吟诵。周阳放眼四野,见天幕低垂,远处山峦起伏,心里感慨万端。“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周阳不禁接着吟道,柴霜成见周阳吟出这两句诗来说道:“想不到周阳贤弟也知道岳武穆这首词,想当年岳王爷,指挥千军万马,横扫百万金兵,是何等的英雄气概。而我空负一身武功,整日在镖局里来回奔波,眼见年华易老,却不能建功立业。想报效朝廷”。说着,他往前一指刚刚过去的马队说道:“而此时阉逆当道,焉有我等的出头之日。”柴霜成一番感慨,周阳倒还没有想到如何报国,他现在是一心想找到灵儿姐。柴霜成继续说道:“想我先祖周世宗柴荣,出身寒微,却能够占城掠地,终成一代人王帝主,而我作为他的后世子孙,却如此的不堪,实乃愧对先人”。柴霜成一番感慨,也说出了心里的愤懑之情。 “柴大哥,人各有志”。周阳劝了他一句,柴霜成这时才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毕竟于周阳不是太熟,面色微微一红道:“周阳贤弟,愚兄每想到此节,总是情不能自已,望贤弟莫要笑话。”周阳忙道:“柴大哥豪气干云,又有忧国忧民之心,若能报效国家,自然是栋梁之才”。周阳随口奉承了一句,这句话说出来,柴霜成听在耳里,自然感觉非常受用。这段官道,往来人马不断,倒是一路平安,再加上福威镖局几十年的名头,一般的毛贼还真不敢打这趟镖的主意。 一行人过了菏泽,这一日贪行赶路,竟然错过了宿头,就在官道边支起帐篷休息,有人牵过周阳和柴霜成的马匹,去田边放牧一会。柴霜成对周阳道:“在外走镖,风餐露宿,乃最平常之事。”周阳这些天过惯了这种日子,倒也不放在心上。众人睡到二更时分,一弯新月,照的大地一片银白。忽然有人高声喝道:“众镖师听了,这趟镖我要了,你们哪来的赶紧哪儿去,否则别怪我我剑下无情。”周阳和柴霜成急忙来到帐篷外看时,只见不远处站着三个黑衣蒙面人,中间一人两手抱胸,叉脚站立。两边两人手执长剑,剑身映着月光,明晃晃的直刺眼睛。“这是福威镖局的买卖,阁下打听打听,在山东地界,还没有人敢打福威镖局的主意”。一个镖师大声喝道。 “闭上你的臭嘴,今天小爷就打福威镖局的主意”。说着话,只见那个黑衣人一扬手。一点寒星直奔那个喊话的镖师而去,那个镖师侧头闪过,谁料想那人一击不中,第二点寒星又至,像算好了这个镖师待到第一颗寒星到了后,要躲到哪里的方位。他知道这个镖师能躲开第一颗,但第二颗绝对闪不开。果然,那点寒星打到那个镖师的嘴里,那个镖师“啊”的叫了一声,这点寒星竟然打掉了他两颗门牙,他一张嘴,吐出被打掉的门牙,勃然大怒,立即挺刀就上。但那个蒙面人又是一扬手,这下是三点寒星直奔那个镖师打去。这三点寒星的带着破风之声,显然,与刚才打出的那两颗用的力道不同。刚才那两颗有点戏耍之意,而这三颗就是用上内力了。果不其然,这三点寒星正打在那个镖师的身上三处要穴之上,他那高大的身躯在他一窜之下,收势不及重重的倒在地上。 柴霜成暗暗吃惊,这个叫石配兴的镖师不仅嗓音洪亮,是镖局里喊镖的好手,武功也是不弱,但一出手就被这人用暗器所伤,看来这个人的武功,的确不同凡响。 “在下柴霜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阁下有什么条件只要柴霜成能够做到,就绝不会拒绝”。柴霜成向前一步道。“少镖头果然爽快,我的条件并不高,就是你这几辆镖车留下”。那黑衣蒙面人一指那几辆镖车道。 “这几辆镖车里的东西,是别人所托,不是我们的东西。假如是我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的送给阁下,这实在是强人所难,望大侠行个方便。”柴霜成说话虽然客气,但语气坚定。那人见柴霜成如此说话,说道:“看来少总镖头不给我这个面子”。那人话音未落,双手一扬,数点寒星直奔柴霜成激射而来。柴霜成眼见数点寒星直奔自己的几处要穴打到,急忙双臂一张,身子急转几圈,那白衣在他急速的旋转之下,飘荡起来,那些寒星打在他飘荡起来的衣襟上,一下子卸去了力道。见柴霜成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暗器,那人也不禁喝了一声彩。不过,在周阳听起来,那人似乎在压着嗓子说话,但喝的一声“采”里。由于发自内心,竟然让人感觉像个女子的声音。 柴霜成可没有注意到这些,眼见他躲开了这个蒙面人的第一次暗器偷袭,他怕黑衣人在像刚才突袭那个叫石配兴的镖师一样,在来一轮暗器,叫人防不胜防。当下全神贯注,注意着蒙面人的一举一动。那个蒙面人不在发射暗器。嘴里又喝道,“看来少镖头不给我面子啊,那我们就斗上一百回合”。柴霜成不知这三个人的底细,走镖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能要人性命。他不了解这三个人,这三个人蒙着面,也不知道在江湖上的名号。这三个人既然敢劫镖,就说明有不凡的艺业,或许后面还有一大帮子人。还是以武功迫退他们方为上策。 那个蒙面人顺手挺长剑刺了过来,嘴里还说道:“少总镖头,那就不客气了"。柴双城见他剑势凌厉,破风甚急,忙举兵刃相迎,周阳见到柴霜成的兵刃,心里不禁好笑,原来,柴霜成的兵刃形似乡人割麦用的镰刀。他想不到,文质彬彬的柴霜成竟然是这种古怪的兵刃。原来,柴霜成使用的这个古怪兵刃,乃是祖上所传,当年梁山好汉柴进老年在家务农,兴之所至,创出这套古怪的刀法。平常柴霜成都用长剑,今天他觉得这个人是强敌,才用上了自己的独门兵刃。 柴霜成这把兵刃看起来粗俗,但使用起来绝不含糊,搂,劈,砍,直刺,反削,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当年柴大官人名满天下,于江湖好汉来往频繁,不惜银钱结交,各位好汉倾囊相授,他博采众家之长创制出这套刀法。那个蒙面人的武功也是不凡,一柄长剑舞起来夭矫灵动,与柴霜成斗了个旗鼓相当,要不是柴霜成的奇招迭出,此刻早已落了下风。 柴霜成见急切间不能取胜,而对手的的武功感觉比自己稍胜一筹,再继续打斗下去,自己的这路刀法招数用完,被他瞧出端倪,揣摩透了刀法套数,在想胜他就难了。在自己这一对人马当中,自己武功最强,虽然知道周阳武功不凡,但自己在救他时,感到他似乎没有一点内力。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周阳和灵儿联手竟然能打败江湖上早已成名日久的大魔头程千寻。因此也不敢指望周阳能帮得上他什么。这个黑衣蒙面人已经相当骁勇,另外两个虽然还没有出手,但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自己落败。其他镖师肯定白给。那这趟镖肯定得双手奉送了。当下自己身形稍矮,采取蹲式。在周阳看来,这个姿势难看至极。犹如一个仙子般的人物,一身绫罗绸衫,偏要在田间像一个老农一样,砍削杂草,样子有说不出的滑稽。但柴霜城这一招,确实攻势凌厉,一刀连着一刀,招式不断,那个人也看出此招凶险。急忙向后闪避。柴霜成的刀越来越快。周阳看来,这套刀法精妙无比。但柴霜成知道,他这招刀法。看起来威力无比,实则漏洞极大。使用这招刀法,只能迫使对手胆寒,让对手知难而退。但如果对手是亡命之徒,不进反退。挺兵刃迎接他的快刀,就像在田里收割庄稼时,镰刀砍到石块之上,他必然虎口发麻,镰刀也会受损。 众镖师见柴霜成的刀法如此精妙,不仅大声喝采。另外两个人见同伙失利,也挺剑来斗,众镖师急忙抄兵刃迎了过来。但这两个蒙面人也是武功不弱,众镖师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虽然没有受伤,但给这两个人点中穴道。显然这两个人手下留情,没有痛下杀手。而和柴霜成恶斗的那个蒙面人,竟然不在惧怕柴霜成的快刀,挺剑向他的镰刀迎了上去,这一下他的剑刃正好撞在柴霜成的刀口上,众人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直冲耳郭,再看那个蒙面人的长剑已经断成了两截,而柴霜成的镰刀的刀头也被削掉,手里只剩下刀柄。柴霜成被蒙面人一击而中,本来俊秀的脸色一下子变成青紫。众镖师一见少镖头的兵刃被砍断,又见自己人纷纷受伤,心想,这趟镖丢了不说,在自己家门口被来了这么一下子,福威镖局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那个蒙面人见一击得手,又挺断剑冲了过来,周阳见柴霜城似有惧意,向后退了两步。急忙捡起一个镖师丢下的判官笔迎了上来。柴霜成见周阳出手,急忙喊了一声,“周阳贤弟小心了”。周阳舞动判官笔,迎住了那个人攻过来的断剑,判官笔一横。正是黄绸子上面“落”字决的招数,这个“落”字,取自在长江里孤帆远航,小船顺水顺风如剑般飞驰,斜阳照着岸边的树木,长长的影子躺在江水里。小船穿行其中,船上的人似乎感觉那些树木的倒影纷纷落下来一般。而这套招式也取自这个意境。只见周阳手中的判官笔,幻化成无数条向蒙面人攻了过去,那个蒙面人见势不可挡,急忙撤身,另两个蒙面人见招式凶险,也急忙挺剑来救。一霎时,三柄剑和周阳的判官笔缠在一起。 柴霜成见周阳招式精绝,想起当日在武林大会上周阳大战程千寻之时,心里不由得特别羡慕。眼见三个蒙面人被周阳的判官笔死死缠住,怕他伤了这三个人,又结下一个大梁子。大声喊道:”周阳贤弟,不可伤人,迫退他们便是”。其实周阳也无意伤人,他身无内力,判官笔点中穴道可以,但杀人却难。就是点中了对手的穴道,由于没有内力,对手也就是酸麻一下。他可以伤到人的眼睛,但刺瞎了人家的双眼,又如杀人何异,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之中,又有何意思。周阳抖动判官笔,直奔那个持断剑的蒙面人胸口点来,那人急忙横剑挡隔。但周阳这招是虚招。周阳不带招式用老,中途变招,笔尖向上一挑,直奔他的面门。那人来不及撤剑。只得向后一仰头,周阳要的就是他这个姿势,判官笔一向压,笔尖已挑掉了那个蒙面人的头巾,只见她一头乌发犹如瀑布,一下子散落开来。 第三十二章 知己难说路悠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三十三章 侠义心肠终无惧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天尘道长被擒,就想救出天尘道长。柴霜成可不敢大意,他们镖局不敢得罪官府。看得出这批官府的人马来头不小,肯定是魏忠贤手下东厂的人。他轻声劝周阳从长计议,如果今晚在这个店里救了天尘道长,官府肯定会怀疑到福威镖局。不如等明天镖局的人车出了客栈。暗地里跟踪这批人,找个机会在救人。周阳明白柴霜成的难处。当下就说,按照柴大哥的意思办。杜青华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这时间正好和缠着周阳切磋武功。但院子里人马车辆众多,两个人只好在客房比划招数,这样看起来,杜青华本来是找柴霜成的,却遇上了周阳,正好避免了和柴霜成在一起的尴尬。 杜青华和周阳切磋了一会武功,杜青华见周阳心不在焉,也就失去了兴致,再加上路途劳累。心里又想和柴霜成说会话,但柴霜成始终一本正经,不正眼瞧她一眼,她心里有些烦闷,早早回客房休息了。周阳一直心里想天尘道长如何被擒,被擒后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凌辱。这样一个成名日久的江湖名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第二天,天还未亮,柴霜成就催众人赶紧起身,众人草草吃了早饭。周阳偷眼看了一下天尘道长,由于天黑,院子里点着火把。只看到天尘道长白发飘飘,看不清面容,不知道此时是何种表情。有两个带刀的武士在一边看护。周阳和镖车走出了客栈,沿着驿道继续往北走。他和杜青华乘马走在镖车的前面,两个人并马缓缓而行,不和后面的镖车脱离的太远。走出十多里地,眼看天光大亮,周阳对杜青华说道“青华姐,敢不敢随我去救人”。他知道杜青华武功高超,约了她,倒是一个好帮手。“救人”杜青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救谁啊”。“青华姐,你看到在客栈里被绑在树上的那几位道长了吗”。周阳问道。“看到了,还被穿了琵琶骨。真的好惨,难不成你要救他们”。杜青华答道。“是啊,青华姐,那个老道长是武当掌门天尘道长,他和我们家渊源很深,我不能让他受如此大辱”。周阳说道。“天尘道长,他一派掌门,武林名宿,犯了何罪,招此羞辱,再说,天尘道长的武功,在当今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为何被这几个官府的人生擒了呢”杜青华满脸怀疑之色。“这些官府的人提前算到天尘道长四个人会在这家客栈留宿,就事先买通了店家,打扮成店里的掌柜的和小二,等到天尘道长他们来到之后,在他们饭菜里下了毒,天尘道长他们中毒之后,肯定功力大减,才会被生擒”。周阳把昨晚听店小二说的话,对杜青华说了一遍,杜青华心里说,怎么就那么巧,那些官府的鹰犬就知道这四位道长会在这家客栈里留宿,假如四位道长他们错过了宿头,这帮人,岂不是白忙活了吗。心里虽然疑问重重,但周阳让他一起去救人,她似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周阳下了马,让马自己跟在杜青华的马后面走,他慢走几步,等着镖车后面的柴霜成走了过来,低低的声音对柴霜成说道:“柴大哥,你们继续往前赶路,我去救天尘道长”。“贤弟,大哥不能帮你去救人了,这可是得罪魏忠贤的事,我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我不能拿我们镖局几百口人的性命当儿戏,贤弟武功高超,此去必定成功。”柴霜成说道,周阳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如果得罪了魏忠贤,得罪了东厂,这些阉逆狠毒异常,绝不会善罢甘休。 柴霜成给他找了一身夜行衣。嘱托他换上后,一定把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处理掉,这身衣服是他柴霜成的,说不定东厂的人会依据这一点线索,就会紧追到福威镖局,带来无穷的祸患,他叮嘱周阳决不能露出蛛丝马迹。周阳连声称谢,并答应着柴霜成的话,最后,周阳有对柴霜成说道:“青华姐要和我一同去救人”。听到周阳的话,柴霜成大吃一惊,但他知道杜青华的脾气,越拦阻她,她就越想去。他怕杜青华有个闪失也不好向她的爹娘二老交代交代,但又一想,杜青华的武功比自己要高,算得上高手,又有周阳在一起,绝不会有啥闪失。当下,赶上前面杜青华,嘱咐了她几句,让她们救完人后,不要再追赶镖车,走另一条路,到历城福威镖局会合。 两个人偷偷的在镖车后面跟柴霜成告辞,柴霜成嘱咐她们多加小心。两个人辞别了柴霜成,回身向客栈走去,他没有内力,无法施展轻功,倒是杜青华拽着他的手,拉着他跑,饶是这样,他也累得气喘吁吁,杜青华奇怪他的招数那么高超,为何身无内力,周阳对她没有隐瞒,把自己被程千寻中下龙胆蛊毒,不能运用内力的事情向她大致说了一遍,杜青华“啊”的吃了一惊,她想不到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奇特的经历。 两个人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了客栈,他们怕店小二认出他们,不敢进客栈。隔着大门远远一望,那些官马还在,也能看到天尘道长等四个人还绑在哪里,他们猜不透这些官差为何在此逗留。见客栈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两个人一起来到树林里,周阳爬上一颗大树,那棵大树的横枝正好伸到客房的屋顶上面。这下倒好,客栈院子里的一切东西不但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侧着耳朵细听的话,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周阳穿的一身白色绸衣,他怕显眼,赶紧下树换上柴霜成送的夜行衣,杜青华也换好夜行衣。她把两个人换下的衣服用她的外套仔细的包好,用长剑在地下挖了个坑埋好。两个人这才爬到大树上,那棵大树枝叶茂盛,把他们挡得严严实实。他们仔细的看着院里的动静,心想待到天黑,救人不迟。 杜青华紧靠着周阳,周阳觉得她身体上的热量隔着两人的夜行衣传了过来,耳朵里听她吹气如兰,一种少女特有的香气直冲肺腑,看着面前的杜青华,他想起杜青华要是灵儿姐的话,他肯定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两个人在树上呆了一个多时辰,看着院里,只有两个穿紫色衣服的武士在看着天尘道长他们,其他的人可能在屋里,可是屋里没有一点动静。此时两个人觉得蹲在树上,甚是劳累。杜青华向周阳使个眼色,轻声道:“看来,也没有啥要紧的,我们下去休息一会”。“好的,蹲在树干上面,我腿都麻了”。两个人刚要下树,忽然从远处飞来一只鸟,周阳仔细看时,是一只鸽子,那只鸽子落到客栈里,一个紫衣人急忙跑过去捉住鸽子,在鸽子的脚上解下一样东西,向屋里跑了过去。周阳明白,那是一只信鸽,来给这伙人传递消息的。两个人溜下大树,杜青华捡了一块石头,用手仔细的拂去上面的尘土,这才坐下。而周阳却急着活动筋骨,甩了甩在树上蹲麻的双腿。 “你没有兵器啊?”杜青华这才注意到周阳没有佩剑和带刀,她以为周阳可能用的软鞭,但现在一直没有发现,就问了一声。周阳他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兵器,想到这里,过来拔出杜青华的长剑,砍了一根比拇指稍粗的树枝,削去叶子,有三尺长短,对杜青华说道:"青华姐,我就用它了“。杜青华觉得惊奇,那晚和她过招的时候用的是判官笔,那是镔铁打就。而这根树枝如何做的兵器,况且全无内力,面对强敌,怎可如此托大。周阳见她半信半疑,就笑着说道:”等我们和他们交手后,我道他们的手里夺一件就是了”。杜青华见他自信满满,又见识过他的武功,也就相信了。 忽然,隔墙听到里面人声噪杂,似乎屋里所有的人都出来了,周阳和杜青华以为他们要离开客栈,急忙爬上树去。只见十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围着天尘道长,一个人尖声道:“接到九千岁千里飞鸽传书,武当掌门天尘道长屡次抗旨不尊,不服朝廷管制,罪不容诛,不必押解进京,在此就地正法,天尘道长你还有何话说”。说着话,右手一抬,一点寒星直奔天尘道长而去,周阳以为他已下杀手,眼看施救不急,刚要跳下树去,被杜青华紧紧拉住了。 “你们这些阉逆,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英雄”。只听到天尘道长怒喝道,周阳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点着天尘道长的哑穴,他那一点寒星是为天尘道长解开哑穴,让他说话的。而这些人在这里盘桓不走,是在这里等飞鸽传书,看他们的上司怎样处置天尘道长等人。 “天尘道长,我们不背后下黑手,以你老的武功,天下有几人能够胜过,要不是我们东厂的专用迷药“断筋散”。我们几位又怎能够生擒名满华夏的武当掌门呢”。那个宦官说着哈哈大笑:“既然是九千岁让你死,你就不能在活着,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掌门掌教,不归附九千岁的都得死”。“魏忠贤作恶多端,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这些鹰犬为虎作伥,也绝不会有好下场"天尘道长狠狠的骂道。"天尘道长,你放心的去吧,我们早就给你选好了掌门人,他必然会带领整个武当派投入九千岁麾下,九千岁也绝不会亏待武当派。" “呸”天尘道长呸了一声道:“想我武当派,自三丰祖师开派以来,已历三百余年,涌现豪杰英雄无数,武当弟子遍布天下,一呼百应,可以为国为民,万死不辞,想要我们依附阉党,你们休得妄想”,天尘道长说着话,一口浓痰直奔那个宦官而去,那个宦官急忙闪避,天尘道长这一口痰用尽全身力气,那个宦官虽然躲开了这口浓痰,也把他忙得手忙脚乱。天尘道长突然来的这一下子,使那个宦官立即恼羞成怒。“老杂毛,你知道我们给你找的掌教是谁吗,通玄道长,你来给你的师父说个清楚,老杂毛,你想不到吧,武当的新掌门就是你的二弟子通玄道长”。 他话音未落,只见被绑的武当派四个人当中一个人抖掉身上的绳索,显然他身上的绳索是活扣,而穿过琵琶骨的锁链也就是做了一个样子,随着他身体的抖动,‘哗哗“的落在地上。“通玄,你这个奸贼,下毒手来害我”。天尘道长也大吃一惊,他想不到他的爱徒会出卖他,“师父”通玄说道:“不是弟子无情,是师父你太糊涂,在和九千岁斗下去,武当派必然会有灭顶之灾。”“逆徒,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奸贼,魏忠贤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欺师灭祖”。天尘道长狠狠地骂道。 “通玄道长,赶紧杀了这几个老杂毛,不然,他们活着,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个宦官狠狠地说道,这句话正好戳到了通玄的痛处,不杀死师父和这两个师兄弟,师父活着一天就是一天的心病,他处心积虑的就想等到这一天,杀了眼前这三个人,自己就可以安心当好武当派掌门。想到这里,拿过一个武士递过来的长剑就向天尘道长刺去。杜青华在树上早就看的明白,她见通玄起了杀机时,手里就攥好了铁弹子,她见通玄挺剑刺向天尘道长,一扬手,数点寒星激射而出,直奔通玄各大穴道。而随这寒星的去势,杜青华挽着周阳从树上跳到院子里众人的面前。 第三十四章 亲历凶险几番多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通玄见数点寒星奔自己而来,知道有人偷袭。他是天尘道长的第二弟子,深得武当功夫真传,当下向后一撤剑,自己一个转身,道袍随风飘起。杜青华的几个铁弹子虽然来势凌厉,但通玄的武功几十年的修为,也有独到之处,要不然他岂敢凯觎武当掌门之位。这一个转身,乃是武当功夫的精华所在,有圆润飘逸之意。在这转身之后,几个铁弹子早已被他的道袍打落在地,手里的剑反手上撩,还是直接刺向天尘道长的胸口。通玄知道有人在救师父,他更知道,师父和他的两个师兄弟恨不得对他碎尸万断,此刻不杀死师父,要是被人救走,他的所有苦心不但白费,而自己以后也绝无宁日了,武当派上下甚至整个武林都会把他当做武林中欺师灭祖的叛徒,人人都会得而诛之。想到这里,下手更是绝不容情,剑势凌厉如风,堪堪到了天尘道长的胸口。他正要再继续用力往前递剑,忽然,觉得有东西直往自己的双眼刺来。他如果再继续刺杀天尘道长,自己的眼睛正好凑到刺来的那东西之上。转念间,向旁一侧身,避开袭击。仔细看时,正是刚才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拿着树枝向他突施袭击,通玄见这人用树枝做兵器,知道来人的武功定然深不可测,要不然不可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如此托大。他江湖阅历甚丰,见过的高手无数,急切间,竟看不出这个人的武功来路。 原来周阳见通玄的利剑已近天尘道长的胸口,若是用树枝去拨他的长剑,自己身无内力,肯定毫无用处。刹那间,黄绸子上的十六个字在他的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树枝上指,正是“木”字里所含的武功招数,树枝往前急进,直奔通玄的右目,他的去势比通玄的剑要快得多,也有围魏救赵之意,眼睛是人身上最薄弱之处,与大脑联系最密。果然,通玄见树枝刺了过来,急忙撤剑。周阳见通玄撤剑,也就不在进击。那些官差也纷纷亮出兵刃,与周阳和杜青华对峙起来。他们见周阳和杜青华只有两个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那个宦官向后撤了一步,其他人把他们围在当中,而通玄一直对天尘道长虎视眈眈,看来他不杀掉师父,心里总是不甘。周阳看得出他的脸上杀气凝重,知道他非杀天尘道长不可。他根据树枝所能击刺的范围,就站在在天尘道长的一步开外的地方,谨防通玄再来突袭。 “蠢才,大家上啊,杀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那个宦官尖着嗓子大声叫道,“九千岁怎么养了你们这一帮废物,等回到了北京一个个的把你们下了大狱”。他厉声骂着手下人。杜青华不待他说完,一扬手,一粒铁弹子向他的嘴里打去,他虽然正在对手下呼来喝去,但也时刻注视着这两个人的动静,见杜青华一扬手,知道她有暗器打出,他也是一扬手,指尖的真气随手挥出,截住了杜青华打出的铁弹子,两股劲力似乎相当,铁弹子落在地下。这个宦官显露的这一手武功,让周阳和杜青华大吃一惊,他们救人完全凭着一股义气,根本不了解对方的武功实底。刚才通玄要杀天尘道长,他们见事情紧急才猛然现身。可这个宦官的武功确实不弱,竟然以内力截住了杜青华打出的铁弹子。看来他手下这十几号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到底他们江湖经验不足,到此时,竟然有点心怯了。 众人听到那个宦官的喝骂,都挺着兵器攻了上来,周阳和杜青华一边还手,一边还要保护天尘道长,不免左支右绌,杜青华展开家传剑法,通玄见她招法略显稚嫩,施展开武当绝学,猛烈的向她进击。 那些人见周阳的招法虽然精妙,但树枝上全无内力,自然就不足惧。那个宦官看出了他出手的门道,大声喊道“大家保护好眼睛就可,这人招数高妙,但无内力,大家拼着受他几下点穴之痛,杀他易如反掌”。周阳听到他如此说,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武功中的不足,当下心里大是惶恐,看来今番救不出天尘道长,到把青华姐的性命也搭上了。他脑子里不断闪现着黄绸子上的十六个字“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手里的树枝也随着他思想的翻动狂舞起来,从”無“字到“來”字,十六个字里所包含的武功千变万化,招数像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他这套武功一旦使用开果然不同凡响,那些对手纷纷被树枝戳到穴道,霎时半身酸麻,但因为周阳树枝上毫无内力,他们待酸麻过后,继续向前攻击.周阳心里焦躁无比,照这样的打法,自己虽然不能落败,但这样无论如何救不出天尘道长,又看了一下杜青华,虽然身姿矫健,但额头已有细汗冒出,要不是自己招式精妙,敌住对手,恐怕这会,青华姐早已气力不支了. “那个用剑的好汉不要和用树枝的这个好汉分开,各自为战,你可等到这个用树枝的好汉点到敌人的穴道时,趁他酸麻未解,用长剑急刺,必能见效”.天尘道长看出了端倪,大声对周阳说道,他看得出那些人被周阳刺中穴道后,脸色都要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而这种表情正是被刺中穴道后那股酸麻的具体表现.听天尘道长这么一说,周阳和杜青华马上明白了天尘所说的意思,让他们配合好,在周阳刺中对手的穴道后,趁着对手那一瞬间的酸麻,挺剑刺出,在那时,对手肯定毫无还手之力,周阳觉得天尘道长一句话犹如惊醒了梦中人. 周阳捏了一个”滾”字诀,这可是这套武林拳法秘籍中最精华的部分,一根树枝舞动的犹如一道屏障,杜青华看到有一个紫衣武士被周阳刺中了穴道,长剑往前一送,那名紫衣武士刚被刺中穴道,半身酸麻,根本感觉不到长剑已刺了过来。再被刺中的那一瞬间,他根本无力躲避,杜青华长剑送出,正好在那个紫衣人的胸口穿了过去,那个紫衣人大叫一声向后而倒,杜青华这一剑扎到了他的心脏,那个紫衣人猛的倒地,已然气绝身亡了。 杜青华一击而中,不由得大喜,周阳也是喜不自禁,但看到倒在地下的紫衣人的身体,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酸楚,毕竟是杀人,心里不好受,颇有内疚之感。但这个紫衣人被杀,他的同伙都没有看到什么情况,就感觉,他在长剑刺来的时候,他竟然连躲避都没有,就白送掉了性命。 那个宦官见手下人被杀掉一个,不由得也有点吃惊,他知道他的这些手下,都是东厂里的高手,有的还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被九千岁收买后,才做了鹰犬。而这个人竟然被对手一击而中,被长剑穿透了胸膛。他不在一边观斗,拿着兵刃加入了战团,而此时周阳和杜青华配合默契,又刺伤了两个人,周阳和杜青华心里明白,要不是把这些人都打伤,决不能救出天尘道长。 他的树枝飞快的舞动,依旧是“滾滾”两个字幻化的招数,那个宦官的兵器竟然是一根玉箫,这玉箫通体碧绿,周阳直觉的他扫到面门时,有一种清凉之感,而玉通常易碎,这个宦官竟然用他作为兵器,必定是一难得的宝物.那些官府的人见首领加入战团,似乎觉得精神陡长,虽然同伴身死或者受伤,但这些人毕竟是训练有素,又经过江湖风浪。“大家伙不用管他们的招数来势,拿好手里的家伙,用力强攻就是”。那个宦官一边出招,一边对众人喝道。周阳看到他手里的玉箫幻化成一片碧绿的屏障,夹杂着隐隐的寒气,扑面而来。众人见首领如此打法,也都纷纷效仿,当下,挥击手里的兵刃往周阳和杜青华两个人身上攻去。 周阳见对手来势凶猛,毕竟临敌经验不足,心里又添了些胆怯,那个宦官在玉箫上传来的寒气,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招数竟然被逼的伸展不开,这一下,他和杜青华两人迭遇险招,杜青华被玉箫扫中左臂,周阳看她脸色一变,知道她肯定痛楚难当。心里微一分神,只见一只长剑直奔面门而来,剑势讯捷,风声强劲。正是武当弟子通玄用的武当剑法。这一下,周阳觉得难以避开。转念之间,体内被龙胆蛊毒锁住的护体真力不由得自己激发出来,催着他向后一撤身,避开了通玄的这一招杀着,但浑身一下子酸麻难当,手里的树枝用了“無“字中的脚下四点,瞬间演化成十六招,迫退了攻过来的敌人,但自己在也支持不住,竟然一下子坐倒在地。这一下连杜青华也始料不及,她右手持剑,忍着左臂的疼痛一把铁弹子随手挥出,虽然劲力不足,但还是阻拦了一下众人的进攻。但那个宦官的玉箫的攻势丝毫不减,向躺在地下的周阳的面门点了过来。 周阳动了护体真气,但随即真气就被龙胆蛊毒锁了起来,身上的酸痛之感也就消失了。眼见玉箫夹杂着寒气冲自己的眼睛点来,电光石火之间,周阳的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在双枪庙中,砀山大魔用铁锤下击他而他突然悟出黄绸子武功招数的那一刻,脑子里连想都不想,立即就地一滚,与千钧一发之时避开了玉箫的致命一击。而手里的树枝继续挥出,把那个宦官头领迫退了一步。 “用树枝的这位好汉,你只管使出你的招数,不用管对手如何出招,视对手于无物,你的招数展开,他们就没有施展的余地“。天尘道长是武林泰斗,他看出了周阳的优势,大声指点着说道。天尘道长的一番话,一下子提醒了周阳,周阳左足向后一伸,用了一个“下”字诀,一抖身战了起来,心里再不管对手的兵器如何攻击,把黄绸子上十六个字的招数尽数使了出来,这套武功招法,十六个字顺着使是一套招式,反过来使又是一种招式。而打乱字序的排列,又幻化成无数的招数。犹如滚滚长江之水,连绵不绝。而这时那位宦官和他手下的诸人顿觉都笼罩在对手的树枝之下,杜青华也奋力举剑直刺,此刻乃生死关头,下手绝不容情。那些官差直觉的被点的穴道一阵酸麻后,接着就是冰凉的剑锋透胸刺入。通玄见己方之人纷纷倒地,自己也被点中过几次穴道,有一次长剑差点透胸而入,幸亏他多年修炼,险险避开。才不至于命丧当场。知道这次杀不了天尘道长,还是逃命要紧,右手一扬,长剑向周阳扔出,自己不急转身,向后急纵,右手顺势一拉,正好捉住那个宦官头领的肩头,把他往前一送,正好挡住了周阳的树枝来势。“奸贼,暗算我”那个宦官正在全力拒敌,没有防备他这一手,被他一抓而中。而通玄已经以绝妙的轻功脱出周阳的招数控制之下,再向后一撤身,一下子跃到屋檐之上,在一个纵身,跳到墙外去了,而那个宦官头领就没有那么幸运,周阳一下子刺中了他几处穴道,他全身酸麻,而杜青华的长剑绝不容情,一下子刺上了他的胸口。 第三十五章 玉箫声里烟云散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三十六章 小心难免风险多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他们一行五人打扮成乡下人的样子,白天不能用轻功行路。就找地方休息。晚上施展开轻功,空玄和静玄两位道长一左一右搀着周阳,而杜青华则拽着天尘道长的一只手,武当功力讲究持续绵长,三位道长是武当派里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体会到了武当派功夫的精华。数十里路走下来,不见得一点疲倦。又行了两日,周阳猛一抬头,看见前面有一座高山,像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拦挡在前面。杜青华经常来此地玩耍,对周阳和天尘等人说道,这座山就是泰山,泰山派的禅院就在大山的山腰间。五个人,又爬了半日山路,方才到了泰山禅院。 到了禅院门口,禅院的大门紧闭,天尘道长看了看太阳,正是巳时,按理说,这时应该是禅院的香火最盛的时候,可此时大门紧闭,不见一个香客。杜青华上前扣了扣门,过了半晌,有人在里面取开大门。众人看时,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只见他身形瘦小,满脸枯干,一身俗家人打扮,他见门外站着老少五个人,似乎吃了一惊,“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一边仔细的打量这些人,一边问道。 “请问幽谷师太可在禅院之内,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天尘道长对他客气的说道,那人又上上下下看了天尘道长一遍,几天来的赶路风尘仆仆。道长的脸上和白发上沾了一层灰尘,又加上穿的是乡下人的衣服,看上去,的确像一个乡下老叟,他说和泰山派掌门是故人,难免这个汉子露出狐疑之色。 “回施主,幽谷师太不在,早就下山云游去了”。看来这个开门的汉子应该是禅院里的杂役,竟然直呼师太的法号。“那你知道她出去了多长时日了吗”。天尘道长继续问道。“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人回答道“我天天就在禅院里看门扫地,打更值夜,至于幽谷师太何时离开禅院,那我就不知道了”。泰山派是山东的第一大派,掌门人幽谷师太的武功修为绝不在天尘道长之下,这个看门人所说的也是实情,他一个杂役如何知道幽谷师太的行踪呢!他只把门开了一道窄缝,看来没有让众人进去的意思。 “那禅院里现在谁当值,麻烦你通禀一声,就说幽谷师太的故人来访”。天尘道长对他说道,此刻,他觉得禅院的气氛不对,就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现在没有人当值,整个禅院就我们几个杂役,泰山派的师父们都下山云游去了”那人继续说道,天尘道长见他如此说,知道他所知的情况也有限,但一听到他说,所有的泰山派的人都下山去了,忽然感到,泰山派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才倾巢而出。 周阳忽觉得后背奇痒,可能这几天连续赶路,每天汗流浃背,后背的皮肤被汗水煎透所致,又穿的是乡下人常穿的那种麻衫,更使身上麻痒难禁。 周阳抖了一抖后背的衣衫,让那奇痒之感缓和一下。但一抖之下插在腰间的玉箫“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那个看门人看到玉箫,瘦削的脸上立即闪现出一种骇异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他这时面色的一点变化,没有逃脱掉天尘道长的眼睛。天尘道长看到他那一刻的表情绝不是没见过宝物的那种好奇羡慕之情,到有一种惊疑惧怕的神色。天尘心里道:“这个人肯定见过这只玉箫,甚至会认识用这支玉箫的人,既然认识这支玉箫,那这个看门人绝不是一个杂役,那他既然冒充杂役,就说明泰山禅院的杂役已经被控制住,或者被杀死了”想到这里,天尘道长说道:“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歇息一下,我们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天尘道长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对他说道。 “好吧,我进去和那几个老伙伴商议商议,看他们同意不同意你们在此歇宿一日,幽谷师太让我们看好禅院,不让生人进来,我们留你们在此,一旦师太回来知道,会撵我们立即下山”。看门人脸上也堆满了无奈的表情。他关上门,到里面找别的人商议去了。天尘道长明白,这肯定是给禅院里的人报信去了。立即低低的声音嘱咐另外的四个人道:“我觉得这个禅院里有一股不祥之气,这个取门的人也鬼鬼祟祟,大家一定要小心,决不能让他们再在我们身上下毒”。,上次,天尘道长和两位徒弟被人暗下毒药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犹在眼前。但那天要不是通玄那逆贼和对手里应外合,天尘道长能不能被他们擒住,还很难说,但毕竟是奇耻大辱。看到禅院里如此情况,对众人叮嘱了又叮嘱。天尘道长刚刚嘱托完毕。听到禅院的门“吱哟”一声,打开一扇,那个看门的杂役对他们说道:“看你们累的够呛,我的几个老伙计让你们在此歇息一天,明早天一亮,你们就赶紧离开这儿,千万不能给我们找麻烦。要不是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我才不管你们的闲事”说着话,他领着众人来到禅院里。果然如他所说,偌大的禅院里寂静无声,但打扫的干干净净,有几个和他一样穿着的人正在收拾院子,他领着众人穿过前厅,安排他们在后院的东厢房里,并嘱咐道,:“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饭食,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万一幽谷师太回来,看到我们收留生人在此,必然会赶我们下山”。天尘道长接过他的话道:“这位老哥,你放心就是,我们祖孙五人在此叨扰一晚,明早我们趁早离开此地,免得老哥为我们受委屈”。“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在此歇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饭菜去”。他说着退了下去。 “道长,我看到这里怎么如此??????“杜青华刚要说下去,天尘道长急忙制止了她,并指了指隔壁,杜青华会意,侧耳细听之下,隔壁房间有轻微的响动之声,果然有人在隔壁偷听。“爷爷,这道太长了,把我和弟弟快累死了“。杜青华急忙改口道。”你们不惯走山路,当年爷爷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两湖两广我都去过,走惯了山路从来不觉得累”。天尘道长配合着她说道,但他们一个是鄂北口音,一个是鲁西口音,难免是一个极大的破绽,天尘道长示意杜青华别再说话,杜青华捂了一下嘴,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少顷,那个看门人端来了饭菜,还有一瓦罐水,对他们说道:“这是我们这些杂役吃的东西,你们将就吃点吧”。周阳看时,只见他端来的是一竹篮黄色的窝头,和一碟腌萝卜。他知道出家人的饭菜简单,也就不以为意。“谢谢老哥对我们的一番好意”天尘道长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对他说道。“我只是这里的一个杂役,虽然对你们照顾不周,但我也无能为力,你们慢慢的吃着,窝头不够,我在给你们添”天尘道长对他连声感激,他又打量一下众人,退了出去。 “天尘道长拿起窝头,嘴里说道:“真是人要是饿了吃啥都香啊”说着话,使劲的吧嗒着嘴,做出一种吃的很香的样子,周阳和其他人见他如此,也都学着他的样子,用力发出咀嚼的声音,还不停的夸赞着窝头的甜香。“爷爷,把瓦罐递过来我喝点水”。周阳说道。“好,好,好”待爷爷喝一口就给你,说罢天尘道长捧起瓦罐,做了个喝水的姿势,喉咙里咕噜有声。他把瓦罐递给周阳,嘴里赞叹道“还是泰山的山泉水好喝,真甜啊”。周阳接过瓦罐,也装模做样的喝了一气,又把瓦罐递给杜青华。杜青华也是连声赞叹,也装作喝了一大口,空玄和静玄两位道长也分别接过来瓦罐,作了几个夸张的动作,好让隔壁的人都知道他们喝了瓦罐里的水。 天尘道长示意把瓦罐里的水倒掉,把窝头找个地方藏起来。杜青华见角落里有一堆杂物。她轻轻的起身过去,把水小心的倒在杂物之上,又把窝头也放到杂物上,看到有半片竹席,轻轻掀起,盖在窝头之上。 天尘道长把瓦罐放到门口,推开门看时,果然那个看门的杂役还在不远处向这里观望,天尘道长向他招了招手,他急忙跑了过来。他进的屋里,用眼角的余光斜看了一下瓦罐,见瓦罐了的水干干净净,脸上不由得显现出一丝兴奋之色,他的一切表情变化,天尘道长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对他说道:“有劳老哥再去给我们打一罐水来,我们一路行来,饥渴难耐,一罐水解不了我们的饥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去取“。他兴奋之下竟然也没有问他们几个人的窝头够了没有,显然,很少服侍过人,想的不够周到。 他拿走瓦罐后,一会就送来一罐清水。此时五个人真的是又饥又渴,但他们还是不敢饮用瓦罐里的水,天尘道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你们等着,不出一个时辰,我们就会有一场恶战”。周阳听了道长的话,紧紧地攥住了腰间的玉箫。 五个人都不在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天尘道长知道他们肯定下的是东厂的独门秘药“软筋散”。可能对手早已知悉了他们的身份。一个时辰之后,药力发作,对手就会现身了。而天尘道长也是故意装出一种让对手知道了他们已经喝下了毒药的假象。 果然如天尘道长所料,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有人大声呼喝道:“天尘道长。别来无恙啊”。说完话,接着是一连声的怪笑,犹如裂帛一般只冲耳鼓。周阳没有内力,耳朵里轰如雷鸣。天尘道长急忙伸两只手指按住他的耳朵,杜青华早已撕下里面贴身的衣襟,让道长拿开手后,为他塞上耳朵,这时怪笑的声音才小了许多,在杜青华给他塞耳朵的时候,他闻到杜青华的手上有一股少女的淡淡体香。他也从这怪笑里听出来,这人正是和他几次三番照面的大魔头程千寻。 第三十七章 冤家相聚仇难解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天尘道长记得上次苦善大师和程千寻用声音比拼内力,程千寻用内力震伤苦善大师的事情,又想给程千寻造成一种自己服用了毒药“软筋散”后,内力不能激发出来的假象。听着程千寻的怪叫,也没有以内力应和。 程千寻见天尘道长在屋里不出声,他以为天尘道长已经中毒,心里暗喜。上次给周阳中龙胆蛊毒的时候,用去了二十年的功力。本来想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在把失去的功力练回来,可是九千岁魏忠贤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九千岁正和信王朱由检争斗的你死我活,信王虽然年轻,但有好多重臣和边庭大将支持,眼看羽翼渐丰,实乃九千岁的心腹大患。他让程千寻抓紧搜罗武林败类,用来刺杀反对他的正直之士。可是武林中各大门派对魏忠贤嗤之以鼻,反而联合起来对付东厂和魏忠贤。魏忠贤勃然大怒,让程千寻赶紧想办法剪除这些江湖门派。 程千寻自打失去了二十年功力后,也不敢太小瞧天下武林人士,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武当弃徒聂天籁向他引荐了同门师叔通玄道长,通玄道长一心相当武当掌门,他怕师父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兄空玄道长。正想法除掉师父和师兄。聂天籁是他的同乡,在武当学艺是曾经向他讨教过功夫。聂天籁遇到通玄道长时立即以师父相称,言谈间听到通玄有凯觎武当掌门之位的野心,马上把他引荐给程千寻。通玄要程千寻帮助他坐上武当派掌门之位,程千寻满口答应,但他要通玄把天尘道长骗出武当派,在外面除掉天尘道长。这样他就可以扶助通玄坐上武当派掌门。通玄坐上武当派掌门,整个武当派就在他程千寻的控制之下了。现在他不敢明刀明枪的挑衅武当派,武当派在三丰祖师时就与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渊源颇深,大明历代皇帝更是对武当派青眼有加,如今,武当派弟子遍天下,就是朝廷里许多重臣武将,也是武当弟子。魏忠贤就是权力再大,也不敢明着对武当派下手。 程千寻问通玄有何妙着,其实通玄在一见到程千寻时就有了主意。他对程千寻说道泰山掌门幽谷师太是他师父天尘道长的旧相识,如果程千寻对泰山派下手,天尘道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把天尘道长骗到半路上害死应该易如反掌。当下两人商议好,程千寻带领人马围剿泰山派,通玄到武当派假传音讯,说道泰山派将有灭顶之灾。果然天尘道长故人情深,没有加思索就领着三个得意弟子,奔山东而来。程千寻又派那个用玉箫的宦官带领一支人马,在客栈里设伏。几天前收到飞鸽传书,说已经擒住了天尘道长,程千寻让他们赶紧就地杀死天尘道长等人。可是,刚才手下人禀告,说道禅院门外有老少五个乡下人,其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竟然拿着郝公公,也就是他派出去埋伏在客栈里的那个宦官头目的玉箫。他顿时大吃一惊,知道他派出的这一伙人肯定全军覆没。在那个看门人把这五个人领到禅院里时,他就认出了天尘道长和周阳。他看到周阳脚步虚浮,知道周阳被龙胆蛊毒锁住了内力。但天尘道长步伐稳健,看得出内功深厚。如果自己不失去二十年功力的话,天尘道长绝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看起来,天尘道长的功力似乎略胜与他,除了周阳和那个年轻人,另外两人的功力也是不俗,自己手下人还没有这样的高手。 想到这些,才让手下人在给天尘道长的茶水里下了毒,又让人在隔壁偷听,听到手下人禀报天尘道长等人尽数喝了茶水,心里大喜,待到觉得药物对他们起作用了,才跑出来向天尘道长大声叫阵,他哪里能想到,天尘道长已经在客栈里吃了一次大亏,那里还在能轻易上当呢。 程千寻见天尘道长不敢应声,以为他药力发作,更是肆无忌惮,手下人也纷纷喝骂道“天尘老杂毛,快点滚出来”。空玄和静玄两位道长听到他们骂师父,立时怒不可遏,就要冲出门去动手。天尘道长虎目一瞪,制止了他们。那意思是让他们静观奇变。 “天尘道长,我知道泰山派掌门人是你的老相好,她对你一往情深,待会我就送你和她团聚,你放心,我们对她好着呢,她性情刚烈,我们给她服了我们秘制的毒药,挑了她的手筋脚筋,铁链子穿了琵琶骨,锁在前院的偏房里,就等着你来和她团聚呢,我送你们一起上西天”。程千寻一边说着一边怪笑,其实以他的身份,绝对不会说如此不堪的语言,但他为激得天尘道长出手才不顾身份,乱说一气。天尘道长自那天被擒以后,就窝了一肚子火,此刻听程千寻这样一说,心里霎时气愤填膺,更是挂念幽谷师太的安危,起身冲出门外。 “程千寻,幽谷师太乃泰山掌门,连朝廷都敬重她三分,你竟敢私自来此清剿泰山派,待到天下武林人士都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向你讨回公道。”天尘道长大声喝道。 听到天尘道长的暴喝,程千寻吃了一惊,他听得天尘道长中气十足,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天尘道长,你还不知道吧,泰山派掌门幽谷师太不识抬举,九千岁几次派人来送钱送物,可她不但不给面子,还屡次当着来使的面,大骂九千岁,九千岁早已有意除之,正巧,你的弟子通玄道长想要当武当派掌门,他说道你和幽谷师太是老相识,我们才想法设法把你骗来,除掉你之后,通玄道长做了武当派掌门,那武当派尽归九千岁门下了”。程千寻故意说这些,意思是让天尘道长气愤难当,他好知道天尘道长的中毒程度。 天尘道长听到这些,心里又是火冒三丈,更恨因为孽徒通玄的背叛,自已差点因此葬送了性命。“程千寻,你也是江湖的成名人物,用如此卑鄙的行径,想要达到你们的目的,有我天尘一口气在,我决不答应。”说着话,天尘道长微一纵身,右掌平推,程千寻见天尘道长出手,也挺身迎了上来。他左手急出,以擒拿手来叼天尘道长的手腕,右手以掌化刀。向天尘道长的太阳穴砍来,天尘道长知道程千寻的武功远胜与他,此时横下一股劲来,要与程千寻来个鱼死网破。天尘道长一撤身,程千寻的两记杀招落空。天尘道长双掌翻飞,正是武当绝学。这一招数是有名的武当绵掌,想当年,武当祖师张三丰听得松涛阵阵,根据分吹松动悟出的一套掌法,讲究的是双掌轮换拍出,有松涛阵阵之意,更在一个“绵”字,取得是连绵不绝,滔滔不断之意。天尘道长使出这套掌法,乃生平绝学,是武当拳法的精华部分。程千寻见这套掌法严谨有度,掌风凌厉,当下也不敢怠慢,使出自己的得意招数来战,他心里暗暗纳闷,天尘道长明明喝下了下了药的茶水,怎还不见其毒发。眼见天尘道长的内力与自己的旗鼓相当,想要胜他,绝然不易。 天尘道长吃过程千寻的大亏,此时也不敢贸然进攻,他可不知道程千寻失去了二十年的功力。直觉的他这次的功力与在武林大会中两人相斗时,毫不相同,那次,觉得他功力深不可测,而这次。好像功力和自己差不多。他以为程千寻有啥诡计,也不敢出全力进攻。 程千寻心下焦躁,当日自己在武林大会上大战天尘道长等五大高手时,心里毫无惧意,举手之间就给他们下了毒,而自己去了这二十年功力后,竟然胜一个天尘道长都难。这次带来的手下人不少,但在天尘这样的高手面前,都是白给,他想要下毒,又怕自己的功力低于天尘道长,那样下毒不成,自己反会受其害。 正当他犹豫不定之际,忽然,一根碧绿的玉箫往自己的身上点来。原来,周阳见天尘道长取胜困难,才出手帮忙。程千寻知道周阳身无内力,一手单掌抵住天尘道长的绵掌攻击,一手弯成鹰爪之形,来捉周阳的玉箫,眼见他的鹰爪手要攥到玉箫了,周阳往后急抽玉箫,正是“木”字横倒的招数。周阳待玉箫抽出程千寻手掌半寸,玉箫向上一挑,直奔程千寻的胸口点来。周阳对程千寻的新仇旧恨,一起凝结在玉箫之上,虽无凌厉的内力相助,也是迅捷无比,程千寻后退一步,天尘道长的左掌拍至,他急忙挥手当隔。周阳的玉箫忽然变招“無”字的最后四笔幻化成四只玉箫直奔他的印堂,璇玑,气海,关元,四处要穴点了过来,程千寻只觉得那玉箫上寒气凌然逼人,当下挥右手挡住天尘道长拍来得一掌,而左手暴长,正好抓住旁边的一个他手下武士,向前一迎,周阳的玉箫全点在那人四处要穴之上,虽然玉箫上没有内力,但玉箫不同与树枝,是一件坚硬的兵器,点在穴道上不但酸麻无比,而且还痛苦难当。程千寻以及其古怪的手法挡住了周阳的玉箫,又随手一挥,把手下的那名武士甩出一丈多远,那武士遭了这两记重手,虽无性命之碍,立即晕了过去。 杜青华在一旁看的清楚,也仗剑来斗程千寻。程千寻手下人也挺兵刃来斗,空玄和静玄两位道长也加入了混战之列。程千寻越斗越心惊,本来一个天尘道长就难以对付,在加上周阳犹如鬼魅的玉箫招数,虽然玉箫伤不到他,但玉箫点上他的穴位的一刹那,有一股寒气会冲入他的体内,虽然转瞬即逝,但就在那眨眼间天尘道长的绵掌和杜青华的长剑就会攻到,虽然在长剑刺到他身体的时候,他的护体神功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反击之力,杜青华的长剑就不能够在递进,但天尘道长的绵掌着实厉害,内力强劲之极,使他防不胜防。空玄和静玄已经杀了几个程千寻手下的武士,但程千寻的手下也都非平庸之辈,有几个高手武功也是不弱,他们人多,自然站了上风。 周阳见空玄和静玄两位道长迭遇险招,玉箫一个摆尾把程千寻迫退一步,一回身,玉箫化成一片碧色的光影向那些人头上罩去,而杜青华的长剑也紧跟着刺出,玉箫点在穴道之上,一股寒意令被点上的人在那一刻间劲力全失,而杜青华的长剑就趁着这一刻的功夫,刺进了他们的身体,一会的功夫,刺倒了好几个好手。天尘道长独斗程千寻渐渐落了下风,但程千寻还是害怕他的功力深厚,不敢下毒。院子里呼和不断,惨叫声不绝,一片混乱。 “天尘师公,我是聂天籁,程老前辈,你们先停下手,看看幽谷师太怎么说”。说着话,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个老尼走了出来,后面是几个泰山派的弟子,也被人搀着,看来受伤不轻。天尘道长和程千寻呼喝一声,跳出圈外,杜青华一挽周阳的手臂,也向后跳了几步。撤出战团。 第三十八章 恶战无形情堪重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三十九章 事务纷乱谁做主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四十章 去路艰险逢故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天尘道长见周阳答应做泰山派掌门,不禁大喜过望,心里想到,周阳答应做泰山派掌门,足可以告慰含恨而逝的师妹。自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召集了幽谷师太的四大弟子说道:“周少侠答应做泰山派掌门,不过是权宜之计,让大魔头程千寻从此不敢小看泰山派,周少侠年轻,恐难以服众,待到过了一年半载你们伤愈之后,他自然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们当中的一人,你们一定要协助他把泰山派重新震作起来”。四人听天尘道长如此说,齐声说道:“既然师伯如此安排,我们暂无异议,只要周少侠做事不渝规矩,我们尽力辅佐就是”。天尘道长又说道:“周少侠接任泰山派掌门之事,最好能让程千寻知道,你们有何计策没有”。 “回师伯”幽谷师太的大弟子南天师太说道:“历来泰山派新掌门继任,都会报与朝廷知道,朝廷虽然从不过问此事如何办理,但也会像模像样的下一道圣旨道贺,现在,是魏忠贤掌权,我们只要报与朝廷,魏忠贤就会知道,若魏忠贤再派程千寻来对泰山派不利,肯定会告知他,泰山派的掌门是谁。”南天师太已六旬有余,自然知道本派里的规矩。听南天师太一说,天尘道长立时觉得解了一道难题。立即让南天师太草拟周阳接任泰山派掌门的文告,派幽谷师太的四弟子虫二送到大明朝廷,虫二是幽谷师太的俗家弟子,虫二这个名字虽然古怪,但是取自泰山顶上一块碑文,乃是前朝文人开的一个玩笑,是风月无边之意。 天尘道长主持周阳接任泰山派掌门仪式。虫二也带回来大明朝廷的圣旨,天尘道长又派人告知武林各大门派幽谷师太离世周阳接替掌门之事,泰山派虽不是江湖大派,但几百年基业,也算是树大根深,各大门派纷纷派人前来祝贺,见天尘道长在此,自然对新掌门也是恭敬有加,由于这次各大门派都是派手下弟子来贺,几乎没有人认识他就是天龙门的少掌门。林啸天是当今武林盟主,也派手下弟子前来道贺,天尘道长怕周阳被他们认出来,就对他们说道掌门身体不适,不便于见客。天龙门的使者见天尘道长如此说,倒也不以为意。 天尘道长见事务安排已毕,泰山派的各种应酬往来已安排的井井有条,空玄道长的伤势已经痊愈。就于周阳等人告辞。周阳和杜青华领着泰山派的弟子们一直把他们送到泰山脚下,这才挥手而别。 周阳见泰山派的事务繁多,就对南天等四大弟子说道:“四位师兄,我虽然是泰山派掌门,只不过应了个名而已,你们有事情四个人商议着办理,不用经过我知道。”南天师太说道:”泰山派经此一劫,人心浮动,但有掌门在此,方才安稳下来,但掌门不愿理这些繁尘琐事,我们愿一力承担,掌门安心在禅院住下去,闲暇时游览游览泰山的景致,待到一年半载后,泰山派一切按部就班,我们就会还掌门一个清静。” 周阳听南天师太如此说,心里早已焦躁起来,他现在不想再在这里闲呆下去,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寻访灵儿姐的下落。自己对泰山派里的俗事几乎一点不懂。他心里想着灵儿姐,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各位师兄,我现在有要事必须出去一趟,你们打理好帮中事务,不用经过我知道”。 “掌门有何要事可差弟子们前去办理,我们泰山派虽比不得名门大派,但数百年来根深蒂固,外面也有许多门人弟子”南天师太说道,周阳苦笑了笑道:“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办理,别人都帮不上忙”。南天师太见周阳如此说:“既然掌门人身有要事,那就前去办理,不要担心帮中事务,我们会商议着办理”。 “掌门人出去不知几时能够回来,可不可以把你的玉箫留下来,玉箫在此,就如掌门亲自在此一般”。幽谷师太第二大弟子岱岳说道。“可以啊,玉箫虽然是我的兵刃,但我觉得不如用剑顺手”。他从小练剑,自然说了一句实话。 “那就好,既然掌门人执意下山我们就不在挽留,江湖凶险,一定倍加小心”。南天师太嘱咐道,周阳虽然是掌门,但在他们眼里,依旧是一个孩子。周阳道:“这些日子,我独闯江湖,也习惯了,现在我身边还有杜青华姐姐陪着我,你们放心,不会有啥危险的”。“那就好”。四人连声答应着。南天师太让人准备好盘缠,周阳和杜青华悄悄的辞别四大弟子,下了山,准备前往历城而去。 两人走不多远,前面就是泰安城。此时周阳和杜青华相对看了一眼,不禁心里暗笑,两个人都穿着泰山派弟子的衣服,周阳这些日子流浪江湖,皮肤晒得黝黑,倒也看不出什么。杜青华双目流苏,肌肤胜雪,但一身的男弟子打扮,倒是显得不伦不类。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到泰安城里买两匹马,在买两身衣服。两人进了泰安城,这泰安城地处泰山脚下,泰山上人文景物繁多,泰安城往来的人流众多,倒也特别繁华。两人往城里走,先到牲口市买马匹,卖马匹的人见他们是泰山弟子,自然热情有加。给他们选了两匹好马,配好鞍辔。二人出了牲口市,又到裁缝店里买了衣服,杜青华换回女装,在一起这么多天来,周阳第一次见杜青华穿女装,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虽然大周阳几岁,但是容颜俏丽,再加上终日练功,自然是神采奕奕。杜青华第一次见周阳时,周阳穿的是柴霜成的衣服,神采飞扬,这一次,是杜青华亲自给选的衣服,周阳穿在身上,杜青华觉得他更是风采绝伦。看到周阳此时模样,杜青华心里一阵惆怅,心里想:“如果眼前的这个男子,是霜成哥,自己该是多么开心啊。”两个人牵着马走在大街上,街上人多,不便骑马。眼见天色当午,此时天气正热,两个人有点饥渴,街边有一个茶棚,两人把马拴在茶棚外,要了一壶绿豆茶和两盘点心,茶棚里人不少,两人刚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块点心,就听到大街上人声噪杂,隐隐能听到有少女的骄喝之声。周阳和杜青华听到声音,急忙起身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大街之上,五个精壮汉子围住一个穿素衣的女子,由于离得远,那女子又头戴斗笠,看不清那她的的脸,不过,那女子使得兵器倒是很古怪,是一根蜡木长棍。“又作孽哟”有人摇头叹息到,“泰安五虎又要做一桩伤天害理之事,这个素衣女子看来是外地人,不知道就怎么遇上了这五个煞星”。周阳听这些人说的话,知道这五个劲装汉子是这里的五个无赖,看来,一般的百姓惹不起他们,就叫他们是泰山五虎。 “小娘子,赶紧随大爷回去,大爷好吃好招待,要是不听话,大爷就在你的脸上划两刀”。泰山五虎中,一个人道。“各位大爷,小女子到历城投亲路经此地,到这里打打尖,问问路程,不想有仨个泼皮过来意欲调戏,我才出手稍作惩治”。那女子说道,周阳听他说话的声音好熟悉,是河南口音,可能是家乡话吧,周阳感到特别亲切。 “你把我们的三个徒弟打成重伤,这笔账我们要和你细算,既然你懂武功,那我们五兄弟就要讨教了”。说着话,五虎操起手中的兵刃,向素衣女子攻了过去。 那素衣女子长棍一摆,吐了个门户,泰安五虎长刀齐出,那女孑也确实了得,长棍横扫,泰山五虎觉得有一股劲风直奔面门而来,泰安五虎横行几十年,也决非泛泛之辈,加上人多气盛,下手决不留情,五个人围成一圈,把素衣女子围在当中,素衣女子舞开长棍,一时之间,泰山五虎还攻不进棍圈之内,周阳仔细审视那素衣女子,只觉得身影好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泰山五虎长刀并举,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了下来,一时间,那女子前后左右都是长刀,那素衣女子轮圆长棍,周阳在少林寺养伤几十天,见过少林僧人练习棍法,这素衣女子用的招法正是少林祖师达摩禅师所创制的伏魔杖法,看来是刚窥门径,用起来还不是太熟,饶是这样,泰山五虎对付起来也颇感吃力,伏魔杖法乃是少林派顶尖招数之一,那素衣女子轮圆长棍,横空一扫,迫开泰安五虎将要劈下的长刀。周阳心里暗暗奇怪少林寺从来不收女弟子,这个素衣女子又在哪里学来的伏魔杖法。 周阳掏出一块散碎银子,递给茶棚的掌柜,低低的声音问道:“这泰安五虎在这里名声怎样”。那个掌柜的接过银子,撇了撇嘴道;“名声,还名声,这几个恶魔要知道名声岂能如此张狂”。说道这里,他看看周阳和杜青华,见两个人是俊男淑女,不像是恶人,继续说道:“他们与知府勾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怜我们穷苦人,受了他的欺负,敢怒不敢言。”说道这里,他恨恨的看了场中的泰安五虎,周阳知道这里的百姓对泰安五虎恨之入骨。 泰安五虎改变了策略。三人持刀攻击素衣女子的上三路,而另两个人矮身攻击她的下盘,这一招着实有用,素衣女子的长棍扫退了上三路的进击,而两把长刀又向她的小腿砍到,她长棍低扫,刚荡开下三路的长刀,头顶,背后,小腹,三处又有长刀砍到,素衣女子一撤身,避开了背后,和砍向小腹的刀锋,但是从头顶砍来这一刀无论如何难避,眼看这把刀就要当头劈下。周阳毕竟经验不足,觉得已来不及相救,心差点跳了出来。“哧”就在众人眼看着长刀要劈开素衣女子脑袋的那一刻,一点寒星带着刺眼的光弧激射而出,正打在泰山五虎即将砍下的刀刃上,刀刃偏了一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素衣女子向后一缩头,那刀尖正好砍在素衣女子的斗笠之上。原来杜青华看到那素衣女子情势危急,赶紧离座往他们打斗的地方走了几步,手里扣好一只铁弹子,在危急时刻,救了那素衣女子一命。泰安五虎的长刀砍掉了那女子的斗笠,那女子头发只有半寸,显然是刚蓄积起来。周阳在看那女子的脸之后,不禁大吃一惊,那个素衣女子正是在少林寺精心照顾他的小和尚受戒。 第四十一章 行侠仗义口碑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认出了那素衣女子竟然是她在少林寺里养伤时日夜服侍他的小和尚受戒,见泰安五虎差点要了受戒的性命,心里焉能不气。这泰安五虎果真作恶多端,对于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竟然要取他的性命,果然是心黑手辣。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怒气,大喝一声:“五个壮汉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冲小爷来”。这几个月游历江湖,周阳也学到一些江湖切口。 “小东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管大爷们的闲事”。泰安五虎当中一人见是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几十年横行惯了,哪里把他放在心上,一个人提刀向他砍了过来,周阳一看这个人下手狠毒,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周阳半拉脑袋就会被砍了下来。 周阳见他下手毫不容情,心里更是气愤难忍,待到他的长刀渐近面门,自己一低身,避开他的刀锋,趁着他刀扫过去来不及撤回之际,伸指一点,那人来不及收势,小腹往前一送,周阳的手指正好点到他的气海穴上,气海穴乃人身大穴,那人一被点到,立即气血翻涌,半身麻痛。他一痛之下,差点撒手扔刀,可是周阳身无内力,那人麻痛感一消,又挺刀来砍。受戒此时已经认出了周阳,但见周阳在全力御敌,也就不便上前相认。杜青华见周阳手里没有兵刃,知道他难以取胜。周阳和别人空手对招之时,虽然招式精妙,但手上一点劲力没有,根本对对手没有伤害。 杜青华解下腰里长剑,对周阳喊道:“接剑”此时人多嘴杂,不便于直接喊他的名字。周阳一回身,杜青华的长剑已经迎面扔到,他一抬手接过长剑,泰安五虎的刀又横空扫来,周阳一撤身,右手拔出长剑,剑鞘随手一扔,长剑顺手刺出,那人来势虽然凶猛,但周阳的长剑更快,在别人看来,似乎他自己再向周阳剑尖上撞,他急忙撤身,但周阳长剑的剑尖已经刺上了他的胸口,但周阳手上无内力,刺到了他的胸口后急忙往后撤剑,那人犹如死里逃生,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但他毕竟是凶悍之徒,一霎时又恢复了常态。其他人见他连遇险招,抡起刀向周阳砍了过来,周阳一来恼怒他们差点杀死受戒,二来要惩治一下这几个恶徒,手里长剑挥出,正是黄绸子武功的最精妙的”滾”字决,长剑犹如排山倒海般幻化出无数光影,泰安五虎仗着会些武功,欺压百姓,何时见过这种精妙招法,周阳虽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但下手绝不容情,剑尖点出,泰山五虎连声惨叫,长剑挥动间,周阳已经刺瞎了他们的双眼,众百姓齐声欢呼,眼见泰安五虎犹如疯了一样舞动手里的长刀,双眼中流出点点血迹。周阳跳出圈外,厉声喝道:“知道你们五个人平时作恶多端,稍作惩治,怕你们不改,今天先废了你们的一双招子。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算什么好汉行径,今天暂且留下你们的性命,谅你们以后也不能在继续为恶”。听到周阳如此一说,众百姓欢声雷动,看来平时让泰山五虎欺压的太厉害了,今天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泰安五虎听周阳这么一说,知道周阳不会要他们的性命,纷纷扔了长刀,跑过来几个他们的弟子,把他们搀了回去。天下武林人士虽然知道周阳接任了泰山掌门,但泰安附近的老百姓却很少有人认识他,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泰山派的掌门人。众百姓见周阳为他们除害,纷纷过来表示感谢。这时受戒才过来和周阳相见,周阳忽然想起在少林寺时,他们别离的情景,怪不得那天看她难离难分,哭的两眼通红,想不到她竟然是女儿身。一霎时,有好多疑问涌上心头,但此时不便相问,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周阳大哥,多谢你救命之恩”。看得出受戒不知说那句话好,眼里泪珠滚滚,“受戒,你怎么到泰安来了”。周阳问了一句,“周阳大哥,这世上已经没有受戒了,我现在叫林晨儿,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受戒向他更正道。“林晨儿,林晨儿”周阳在心里默念几遍,他名叫林夕,而受戒现在叫林晨儿,怎么会这么巧,他忽然想到,苦善大师肯定会给她说他叫林夕,而受戒还俗之后,照着他的名字自己起了一个,现在周阳已经不是懵懂少年,心里对灵儿姐的思念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猛然想到林晨儿名字的含义,他怎能不浮想联翩呢。 “你们认识啊”杜青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知道他们是故人。“青华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妹林晨儿”。林晨儿过来和杜青华相见,周阳又对林晨儿说道:“这是杜青华姐姐,武功极好,刚才那几个恶人在和你缠斗的时候,我眼见你无幸,却无能为力,是青华姐打出一粒铁弹子,才救了你的性命”。林晨儿这才知道刚才砍掉她斗笠的那把刀不知道怎么就偏离了方向,原来是杜青华姐姐暗中搭救,忙感谢杜青华救命之恩。杜青华道:“我眼见几个壮汉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心里气愤不过,又见你势单力孤,差点遭此毒手,这才出手相救,想不到竟然救了故人。”周阳也来拜谢杜青华救了林晨儿一命,杜青华故作恼火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周阳明白杜青华的意思。也不再多说。“青华姐,晨儿,这里不是讲话之处,我们出城再说,现在伤了泰山五虎,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报知官府。倘若关上城门,我们在想出去就难了”周阳想起前些日子在定陶城被困的事。决定赶紧离开泰安城,他并不是怕官府来抓他,他最怕的就是伤害无辜。 三人赶紧牵着马往城门口赶,众百姓向他们挥手告别,这时周阳才体会到什么才是行侠仗义。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受到老百姓的赞许,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之事。 果然,不出周阳所料,没有走出几步,就听有人暴喝道:“打伤泰安五虎的凶犯在哪里”。原来泰山五虎没有回家,而是跑到府衙里让知府派兵捉拿周阳,平时知府吃了他们很多好处,就派衙役们前来捉拿。这些衙役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他们看到了泰安五虎被周阳刺瞎了双眼,心里都想我们都是武功平庸之辈,连泰安五虎这样武功不弱的人都遭此重手,我们上去岂不是白搭。他们有这种想法,也就是大呼小喝,让他们跑出城门外再说。周阳听到叫喊声,对杜青华和林晨儿说道,“快上马,别让关上城门,”说罢一纵身跳上马背,“晨儿妹妹,把你的长棍借我一用”。说着话,林晨儿已经把木棍递了过来,她们两人一骑,催动马匹向城门口跑去。众百姓见官府抓人,急忙往路两旁避让,三人两骑来到城门口,看来城门口的守卒还没有接到关城门的命令,城门大开。一个守门的兵卒刚要过来盘问,周阳长棍一摆,向他胸口刺到,这一招快速绝伦,那个兵卒无法躲避,周阳不想伤他,长棍点到他胸前的衣服时立止,纵是如此,那个兵丁也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见长棍不在前递,急忙向后一撤身,三人两骑冲出泰安城。那些衙役追到城门口,见他们远去,在那里大喊了一通,就转身回去向知府大人禀报去了。 周阳三人向前疾跑了一阵,这两匹马乃平常乡人所乘,气力不能耐久,见后面没有追兵,三人跳下马来,周阳问林晨儿道:“晨儿,你要去哪儿啊” “周大哥,当初在少林寺我们分别得时候,你说要到历城,我离了少林寺后,就要到历城去找你,如今找到你了,我就不用去历城了,周大哥到哪,我就跟你到哪”。林晨儿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霎时变得通红。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周阳一愣,想不到林晨儿离了少林寺,竟然是专门来找他的,一瞬间,一种难以表达的滋味涌上心头,杜青华听了林晨儿这句话,心里也是思潮翻滚,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痴恋着柴霜成,渴望见他一面,而离家出走呢。 “晨儿,现在我们有地方去了,到泰山派,你到哪儿先安顿下来,不能再在江湖上闯了,到处充满凶险。”周阳对林晨儿说道,这句话对林晨儿来说又何尝不是实情呢,自己千辛万苦,辗转千里,这一路受过的苦无数。单单就说刚才在泰安城里吧,遇上几个无赖,欺负她是外地人,本来她在少林寺十几年,从不好与人争斗的,但这几个无赖实在是下流至极,她才出手把他们惩治了一番,想不到惹恼了泰安五虎,要不是青华姐姐和周阳大哥出手相救,自己这会早就登上西天极乐了。 马匹不能上山,周阳找了一家农户,让他们养着马匹,并给他一锭银子,那山里的农户哪里曾见到这么大的一锭银子,当下千恩万谢,保证把马匹喂养的膘肥体壮。 三个人离了那农户家,又行了半日,方才赶到泰山禅院,众弟子见掌门去而复返,还带来一位姑娘。不知有何缘由。周阳向南天师太引荐了林晨儿,让林晨儿拜在南天师太的门下,又把在黄绸子上的武功传给了林晨儿一半,当初答应苦善大师,不把秘籍上的武功传于外人,他心里想林晨儿也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又会伏魔杖法,肯定是那个高僧传授,自己再教她这些招式,也不算违背了当日苦善大师的嘱托,自打周阳传给林晨儿黄绸子上的武功招数,林晨儿的武功突飞猛进。安顿好林晨儿后,周阳还是决定,继续和杜青华一起下山,还要到历城去找灵儿姐才是他最大的正事。 第四十二章 病体难愈何因果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杜青华一大早就出了泰山禅院,周阳没有对林晨儿说他们要离开泰山禅院的事,他怕林晨儿再出现像当初在少林寺送别他时的那种难分难舍的情景,林晨儿身上还有好多谜团,但他不敢轻易相问。他不明白林晨儿是什么身份,为何能在少林寺里女扮男装那么多年,究竟是哪位高僧传授了她伏魔杖法?但这些天来,他觉得林晨儿对他情深义重,他现在都不知道怎样对待林晨儿,他觉得,就是林晨儿此刻就是为他周阳死了,他相信林晨儿也是绝对不会后悔的。他暗地里留书一封,托南天师太在他走后捎给林晨儿,让她安心在泰山禅院住下来,他出去办完自己的事情,会马上赶回来。 周阳和杜青华下了泰山,来到了当初寄养那两匹马的农户家里,那个农户果然是伺候马匹的行家,那两匹马被他喂得膘肥体壮。两个人牵出了马,周阳也没有和他算这些日子喂马的费用,看来还有盈余,那农户恭恭敬敬把他们送到驿道之上。两人翻身上马,打马如飞,奔历城而去。泰山到历城,也就百十里地,两人走了一天,夕阳落山之时,进了历城的城门。杜青华来过多次,自然熟门熟路,两个人来到福威镖局门口,周阳是世家公子见过世面,福威镖局虽然名头不小,但比起洛阳天龙门来气派要小的多。早有人到里面禀报,不一会柴霜成就迎了出来。周阳和柴霜成见礼已毕,柴霜成募然看到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杜青华,目光不由得一怔,杜青华也看到了柴霜成的这一丝表情。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些日子,杜青华虽然和周阳在一起,但心里周阳的形象就是柴霜成,她无数次把周阳想象成柴霜成,总想两个人在一起仗剑天涯该是何等的称心之事。 杜青华也过来抱拳叫了一声:“柴大哥”。柴霜成答应着,目光不敢与杜青华的目光相接,杜青华知道他在极力躲闪着她,心里说:“在见此最后一面,以后两人各居两地,永不相见”。 “柴大哥,灵儿姐来过此地没有”。周阳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中的企盼实在是难以表达,现在,他最迫切的就是想知道灵儿姐究竟在不在这儿。 “周贤弟,灵儿根本就没有到过这里,我早已派人沿着黄河两岸打听,也没有一丁点消息,灵儿的事情我还没有向她姐姐提起,现在,你既然来了,你就给她姐姐说个清楚”。柴霜成说道,听到柴霜成说道灵儿姐没有到过此地,周阳一下子心急如焚,这些日子,虽然总是心里希望灵儿姐会在历城,但有时也想到灵儿姐早已遭了毒手。灵儿姐不在这里,所有的希望瞬间落空。但此时他已有江湖阅历,强压住心中的悲痛之情。“柴大哥,多谢你费心。灵儿姐的下落,看来得慢慢的寻访”,周阳这几句话虽然说得波澜不惊,但心里已是悲伤至极。 柴霜成把周阳和杜青华领到后院,见过了灵儿的姐姐贺皖平,贺皖平见周阳只身一人,而灵儿却没有和他在一起,想当日,灵儿和少掌门林夕反出天龙门之时,贺皖平也在场,而今日只见周阳,不见灵儿,心里隐约感到会有事情发生。急忙问道,“林少掌门,为何不见我妹子湘灵儿,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夫人,林少掌门已更名为周阳,你称呼他周贤弟好了”,柴霜成对贺皖平说道。当下柴霜成吩咐人准备好饭菜,杜青华一直称呼贺皖平为大嫂,贺皖平也知道杜青华和柴霜成的关系,但贺皖平是江湖儿女出身,对儿女情长倒是不甚在乎,要不然,柴霜成岂敢把杜青华领到后院来,和贺皖平相见。见贺皖平迫切想知道灵儿的下落,杜青华也觉得不便打断她的话,等周阳和她说完湘灵儿的事,在打招呼不迟。 说话之间,已备好了饭菜,柴霜成请周阳和杜青华落座吃饭,他和贺皖平坐在下首相陪,周阳简要的把他在黄河里如何和灵儿姐怎么失散的说了一遍,但他落水之后,就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他没有亲眼看到灵儿姐是如何失踪的,听到妹子生死未卜,贺皖平也是心痛不已。 周阳见灵儿姐不在此地,心里犹如火焚,他想不到灵儿姐会在哪里,他要抓紧时间找到灵儿姐的下落,还有老公公杜孤鸿老夫妇俩,他们熟知水性,说不定还在人世。 柴霜成安排好了他的住处,并给他提来一壶浓茶,柴霜成走后,周阳觉得有些口渴,就把那壶浓茶喝了下去。睡到半夜时分,忽觉腹痛如绞,去了几趟茅厕,依旧疼痛不减,此时夜深,又不能去请郎中,只得咬牙忍住。待到天明,已经浑身虚脱无力,躺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 柴霜成见周阳身子不适,急忙请郎中前来诊治,郎中给他试了脉,说道是因为水土不服而引起的肠胃不适,开了药方,杜青华亲自去给煎药,精心帮周阳服下,周阳服药之后,略觉得有好转,方能起床出去活动,但四肢无力,头晕目眩,此时,别说在出去寻访灵儿姐的下落,就是自己走路都感到特别吃力。 到了半夜,腹痛又突然发作,还好,柴霜成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厮,服侍着他去茅厕,腹痛又折腾他到天明,杜青华急忙再去给他煎药,喝下药后,还是略有好转,但是周阳觉得自己病体更加沉重。 一连几日,周阳皆是如此。柴霜成见周阳病体难愈,更是焦急,又请了历城的名医前来诊治,这些名医的诊断如出一辙,都说是周阳肠胃不适,开的方子也是一般相同。但是周阳服药后,开始略见好转,后来还是如此,杜青华每日精心煎药服侍,见周阳不见好转,更是心急如焚,眼见周阳日渐消瘦,精神迷盹,哪里还有少侠那种潇洒俊朗的风采。 此时,周阳以为是自己体内的龙胆蛊毒在做怪,不禁对程千寻恨之入骨,接着又是十余日,周阳病体不但不见好转,而且越来越重,每次上茅厕都得两个人搀扶,又不能吃东西,每天都是杜青华熬了稀粥,用内力帮他服下。此时,天以入秋,逐渐凉爽,周阳忽然觉得自己大限来临,他心里想到灵儿姐可能早已离开人世,此时两人阴阳相隔,可能是灵儿姐在那边召唤他。想到这里,心下释然,反正天下人士都知道天龙门少掌门早已身死,就算是在地下能与灵儿姐长相厮守,又有何憾呢。 又过了数日,柴霜成说道在琅琊请来一个姓王的名医,这人乃是大孝王祥之后,这人开出药方后,周阳服了他开的药,身体果真有好转,杜青华精心服侍,几天后,周阳渐渐能下地走路了,精神也逐渐恢复。手上也有了力气,柴霜成见周阳病体好转,自然是欣喜无比。周阳身体慢慢康复。自己也方从万念具灰中走了出来。 柴霜成见周阳已有好转每天都来探视。一日傍晚,柴霜成和周阳杜青华三个人正在周阳的房间里谈论江湖上的一些轶事,忽然,他手下一个镖头进来向他说道“燕北三魔可能这两天就到?????”他刚要再往下说,柴霜成忙向他摆手,那个镖头知道柴霜成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下去。柴霜成对周阳说道:“周贤弟,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养病,无论镖局出了任何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和青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危”。说罢不待周阳说话,就随着那个镖头走了出去。两人出了周阳的房间,周阳听到他们在他的窗根下停住。只听到柴霜成低低的声音又带着怒气说道:“你怎么当着客人的面说我们的大仇人,我们和燕山三魔之间的恩怨,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是”那个镖头连声答应着,也低低的声音说道:“燕山三魔捎来书信,近日要把我们镖局杀的鸡犬不留”。“啊”听得出柴霜成吃了一惊,听脚步声,两人向前面去了。周阳听得出柴霜成那声惊呼里,满含恐惧之感,心里一惊,知道福威镖局有极厉害的仇家前来寻仇。心里想:“柴霜成大哥对自己如此仁义,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就柴大哥于危难之中。 这日已是半夜子时,周阳忽然被前面一阵打斗之声惊醒。心里暗自惊疑,耳听呼喝不断,还夹杂着阵阵惨呼之声,周阳知道这是柴霜成的仇家到了,已经开始打斗起来,自己已经恢复些力气,那天听柴霜成的语气里,燕山三魔一定是极厉害的人物,看来难以对付,他急忙出了自己的房门,往前院跑去。果然前面一片狼藉,柴霜成率领众镖师,正和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苦斗,眼见有好几个镖师已经尸横就地,柴霜成也被那几个人逼迫的招数散乱,堪堪要败了 第四十三章 扑朔迷离事纷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柴霜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当年,你老父仗着你们福威镖局人多势众,逼迫我们兄弟三人远赴塞北,受尽了风沙霜雪之苦,如今你老父不在这里,你就替你的父亲了了这笔旧账,今天晚上所有福威镖局的人一个不留。”三个人中一个人恶狠狠的说道。 “马青渠”,柴霜成一边接招一边说道:”当年你们三人在历城为非作歹,人神共愤,我老父亲才联合历城武林人士,把你们赶出历城,当年留下你们三条性命,要的是你们悔过自新,想不到你们不思悔改,就算你们杀尽了福威镖局的男女老幼,武林人士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柴霜成,死到临头你就别再嘴硬了,放下兵刃,让你死的痛快点,给你留个全尸”。那三个人中,一个人又大声喝道。“路青河,你不要太嚣张,我们福威镖局也不是易于之地,今天大家拼着一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柴霜成出言相讥,众镖头也大声呼喝,燕山三魔一听柴霜成如此说,更是下手凶狠无比,柴霜成迭遇险招,被燕山三魔中一个使短枪的一枪挑掉了胸前的半片衣服,这个人的短枪要是再往前递进半尺,柴霜成立时就会被戳一个透明窟窿,这一下凶险至极,柴霜成脸上也不禁勃然变色。 周阳仔细的看了看,竟然发现杜青华没有在战团之内,他怕杜青华已经遭遇了不测,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也不像有杜青华。他很奇怪,如此惨烈的恶斗,青华姐怎么会充耳不闻。为何柴霜成不用自己的那套家传的刀法,来对付眼前的这三个强敌。还能是因为上次他那镰刀形兵刃被杜青华崩断后,没有来的及准备,可是已经多日过去了,早就应该准备停当。但疑问归疑问,柴霜成早已抵敌不住,要不是福威镖局的人多,此刻,怕是早已尸横就地。周阳不在犹豫,弯腰拾起一个镖师丢下的木棍,加入战团。他虽然大病未愈,但黄绸子上的武功招法精妙至极,一经催动,声势犹如巨浪翻滚一样,浩荡有声,周阳意在救人,再加上自己久病在身,根本就没有力气,所以一上来,就用的是黄绸子上的最有威力的“滾”字诀招数,这些招数果然厉害,长棍的一端连点燕山三魔的数处要穴.柴霜成见周阳加入战团,立即精神大振,他听杜青华说起和周阳两人一起对敌之事,见周阳点上了那几个人的穴道,手里的长剑用力刺出,只听到三声惨呼,燕山三魔分别被柴霜成刺伤,只见燕山三魔中,一人大声呼哨,三人向后一转身,跃上墙头,嘴里高喊道:”柴霜成,你的性命我们早晚来取。今日暂且留你多活几日.”说罢三人跳下墙头,柴霜成想要去追,可周阳见燕山三魔逃掉后,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一阵晕眩,手里的木棍也拿捏不住,一松手掉在地上,柴霜成急忙扶住周阳。知道他重病未愈,一下子用力太猛,有点虚脱了,当下也不再去追,急忙扶住周阳.让人看看那几个躺倒在地的镖师性命怎样,那几个镖师有两个肩头被刺伤,而另外两个被刺透胸膛,早已气绝身亡了.柴霜成一边扶着周阳,一边听手下的镖师差点人员的受伤情况,周阳只是气力不继,刚才虽要晕眩,但被柴霜成一扶,也稳住了心神,听到有镖师被燕山三魔所杀,心里不禁暗暗埋怨自己不早出手,害的这几个镖师白白送了性命. 柴霜成安排好手下人打扫好场院,此时周阳恢复了些力气,不用柴霜成在搀扶着.”贤弟,这次是你救了整个福威镖局,要不是你,恐怕为兄早以命丧当场了”.柴霜成满怀感激的说道.”柴大哥,刚才那两个镖师被杀,我感到特别内疚,要是我早醒一会的话,他们也不会丢了性命.”周阳难过的说道.”贤弟,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轻敌他们了,不知道这些年,他们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我没有约历城的武林豪杰,想不到我这点大意,差点毁了福威镖局几十年的基业”柴霜成说道,周阳在他的语气里,听到出竟然有一种恐惧之感。 柴霜成同周阳一起来到周阳的卧室,扶他到炕上躺下,对周阳轻声说道:“周贤弟,没事了,你安心休息,把病养好要紧”。周阳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柴大哥,为何不见青华姐啊,她要在,也许还能抵挡一阵”。“是啊,今天晚上真是巧了,青华妹子服侍你吃完药,你躺下后睡后。就和你大嫂一同去前街庵院听师太讲经去了,今晚不回来,偏巧又发生了这种事。幸好有贤弟相助,燕山三魔被我刺伤,虽然伤势不重,但近些时候,他们绝然不敢到镖局捣乱,我每晚多安排几个镖师巡夜,多加小心就是。”柴霜成说完又嘱咐周阳赶紧休息,自己还要到前院去处理一下事情,柴霜成走了以后,周阳又觉得腹痛,可能与刚才恶斗用力有关,虽然腹痛难忍,但知道柴霜成必定忙的焦头烂额,想起碗里还有昨晚剩的半碗药水,忙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好受些,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杜青华就来到周阳的房间里,给周阳端来了熬好的汤药,周阳由于恶战时用力过度,此时还在熟睡之中,杜青华不忍叫醒他,就坐在旁边,等他醒过来。贺皖平知道是周阳救了整个福威镖局,也赶着过来道谢,看到熟睡中的周阳,不禁又想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妹子贺湘宁,假如这两个人要不反出天龙门,可能还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但妹子是一个妙龄少女,岂可守着空房过一辈子,眼前这个男子对妹子一往情深,一直念念不忘,由此看来,妹妹选这条路没有错,就算现在不在人世,有这样一个人终生牵挂着,还有何遗憾的呢!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杜青华对她说道:“大嫂,你也来看看周少侠”。“是啊,青华妹子,昨晚我们不在镖局,镖局差点遭受了灭顶之灾,听你大哥说,是周阳救了整个镖局,又说周阳大病未愈,我就想来看看,其实,一直因为我妹子灵儿的关系,我怕他见到我他会感到尴尬,就一直没有来看他,而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我的妹子灵儿,想起灵儿生死未卜我就特别难受”。贺皖平说的是实情,也是心里的真实想法。“周阳这个人的确情深义重,这些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一直惦念着灵儿,灵儿妹子也真是有福,不管现在哪里,生死如何,都有人惦念着”。说着话,杜青华不禁想起自己对柴霜成,一往情深,可究竟能有何用,徒然增加悲伤而已。 其实周阳在贺皖平进到屋子里时就已醒来,但他不想睁开眼。听着杜青华和贺皖平在说他和灵儿,脑海里忽然浮出了灵儿姐在远处呼唤他的画面,想到这里,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柴霜成也来到周阳的卧室里,见周阳还熟睡未醒,知道他昨晚用力过度,身体虚弱,怕贺皖平和杜青华两人的谈话声吵醒了周阳,示意把他们叫出周阳的卧室。“周阳贤弟武功招式奇绝无比,我生平从未见过,要是能指教我一招半式的,我相信,战胜燕山三魔绝不在话下”。柴霜成这话说的谦恭有礼,但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真心佩服周阳。 “柴大哥,你家传的那套刀法,也是招法高超,”杜青华说道。“青华妹子,我的武功究竟若何,我心里有数,这些年来,一直忙于生意。整天东奔西跑,武功荒废了不少,致使燕山三魔这样的武林角色都应付不了,我真想丢下镖局,重新去练习武功,免得以后担惊受怕。“柴大哥”当着贺皖平的面,杜青华只能如此称呼“镖局偌大的事业,岂可轻易抛弃,待到周阳病体痊愈之后,教你几招,你就不用在这样愁眉不展了”。 “周阳所用的招式,是他们天龙门武功秘籍里的招数,这些招数,肯定是天龙门不传之秘”。贺皖平知道天龙秘籍,那是在洛阳天龙门参加武林大会时,她见灵儿一直和周阳在一起,心里纳闷,问了灵儿是何缘故,灵儿对她说他们再练天龙秘籍,这本秘籍必须是两个男女同练方才能互相帮助,当时半信半疑,待到灵儿和周阳大战程千寻的时候,才相信了灵儿的话。 听到贺皖平说到天龙秘籍,躺在床上的周阳不禁一愣,他知道贺皖平一定听灵儿姐说起过天龙秘籍的事,不过心里又感到好笑,天龙秘籍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参详透,以前都是练灵儿姐家传的内功心法,贺皖平竟然说他和灵儿姐练得是天龙秘籍,而不知道这正是他们家传的心法。 “柴大哥,我看可以让周少侠点拨你一二”杜青华说道:“凭着我们这样的交情,他不会拒绝的”。“也不用怎么用心指教,只要周少侠传授天龙秘籍的心法秘诀,我想以你柴大哥的聪明才智,肯定会受益匪浅的”贺皖平笑着说道。 “皖平,切不可乱说”。柴霜成说道:“你这句话如果让周阳贤弟听见,他会怎么想?他会以为我凯觎天龙秘籍里的武功,那样,岂不是天大的误会”。柴霜成这番话传入周阳耳朵里,周阳不禁暗暗佩服柴霜成的光明磊落。 “你们在这里等周贤弟醒来,前厅里还有来的主顾,我去接待一下,记住,你们万不可再提让贤弟点拨武功一事,虽然,燕山三魔武功高强,我大不了和他们拼了这条性命便是,周贤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免得引起误会,别人会笑话我柴霜成是忘恩负义之徒”。周阳听他说完话,听他的脚步声是往前厅去了。周阳此时不便说自己早已醒了,怕杜青华和贺皖平知道他听到了他们说话,那样会很尴尬的。又想到柴霜成要他点拨武功,黄绸子上的武功招数,苦善大师早已说的清楚,绝不传人。倒是灵儿姐教授的内功心法,可以传给他,反正也是柴大哥岳父家的祖传秘籍,传给他,也不算是外人。 第四十四章 病体难愈大限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的病情虽然没有加重,但一直是四肢酸软浑身无力。柴霜成说道镖局里人来车往,不适合养病,自己也由于在和燕山三魔的搏斗中,受到惊吓和轻伤,把镖局里的事务安排了一下,带着夫人贺皖平连同杜青华和周阳来到自己的在乡下的一座庄院,这座庄院建在半山腰上,从山下往上看,只见树木郁郁葱葱,茅檐红瓦掩映在树木之中,倒是及其幽静之所。众人上得山来,早有在这里的庄客打开大门迎接。周阳仔细看时,见庄院之内,有百十间房子,墙壁都是取自山里的石头,屋顶覆盖着山里的茅草,虽然简朴,但显得厚重端庄,房子依山而建,重重叠叠,但见回廊漫转,小径通幽,院子里有溪水潺潺流过,古树参天,花草繁盛,的确是休养的绝佳去处。 众人进了庄院,柴霜成对杜青华和周阳说道:“周贤弟,青华妹子,这座庄院乃先祖所建,到今日已几百余年,几番战火,都没有损伤其半分,有些强盗贼人也打过这座庄院的主意,但建这座庄院时,先祖费尽心血,每座房屋,每条回廊,甚至每一个花圃,都按照九宫八卦之方位而建,生人进入院子,不晓得如何出去,必然是死路一条,就是这里的庄客,外宅的不知内宅如何走,内宅的也不晓得外宅的路径,能够知道整个庄院秘密的,只有我们柴家人,我们柴家人一直是口口相授,我从记事起,爹爹就传授我如何认识庄院的路径,用了十几年我才摸清了这里面的机关奥秘”。柴霜成的一番话,周阳倒是没有在意,杜青华说道:”柴大哥,你要是不想让我们走,不给我们带路,我们岂不是要在你庄院里呆一辈子。”杜青华这句话虽然有玩笑之意,但周阳听了之后忽然感到庄院里有一种阴森之感。 “青华妹子你说的话倒真让人感到好笑,我要你在庄院里呆一辈子,岂不是我要每天供你吃喝,养你一辈子,这生意是赔本的买卖,我可划不来”。柴霜成大笑着说道,听了柴霜成如此说,周阳心头才消失了刚才那种阴森之感。 柴霜成吩咐人给周阳和杜青华安排好了住处,连日行路颠簸,周阳觉得力不能支,见安排好住处后急忙躺下来,待到身体稍安之时,想到自己病体难愈,又不知灵儿姐的的下落,不禁悲从心来,此时,竟有一种绝望之感。又觉得此地虽然鸟语花香,但究竟不是自己归宿之地,此时又想起了父母,离开天龙门以后,不知道母亲会如何惦念。 自从住进庄院之后,杜青华一直对周阳悉心照顾,周阳对她深存感激之情,心里无数次想到在当年昏迷之时,灵儿姐怎样的悉心照顾自己。如今,又遇上青华姐,自己无数次梦里感觉到要是杜青华是灵儿姐的话,自己就算死在这座庄院里,也是心无遗憾。 柴霜成和贺皖平也在庄院里住下来,镖局来往的事务,自然有人料理,庄院在四周围有许多田产,平常租与周围的农户耕种,就是没有镖局的收入,庄院里的生活也是绰绰有余。杜青华虽然对周阳细心照顾,但周阳觉得身体还是没有力气。柴霜成有时和杜青华也在一起切磋武艺,两个人一直是兄妹相称,贺皖平对他们两个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满,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在杜青华和柴霜成一起切搓武功的时候,杜青华就会把周阳搀扶出来,让他坐在场院里。在贺皖平不在的时候,他们见招拆招,周阳看的出杜青华对柴霜成情意绵绵,心里竟然酸酸的,这些天,和杜青华在一起,对她有了一种依赖的感觉,她和灵儿姐差不多大,周阳现在对自己的病情觉得毫无希望,心里觉得快慰的是,在这段日子里能有杜青华相伴。但他心里知道,杜青华喜欢的是柴霜成,对他,可能只把他当成了弟弟。 杜青华见周阳看着他们,大声喊着:“周少侠,你看我们这招使得恰到好处不,多给我们指点指点”。而周阳所会的天龙秘籍和苦善大师所赠的黄绸子上面的武功,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待到招数催动之后,根本不需要看对手用何种招数,这两种武功招数,确实精妙至极,以至于自从参透了黄绸子上面的武功招数来,这些日子罕逢对手。但他知道自己被程千寻的龙胆蛊毒锁住内力,假如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任何一招偷袭,对他都是致命的,他都会防不胜防。 “柴大哥,青华姐,你们的招数没有破绽可寻,小弟又羡慕,又佩服”。周阳见两个人催动内力,招数之间呼呼生风,攻势凌厉,防守严密,心里着实羡慕,柴霜成听周阳如此说,冲着周阳微微一笑道:“周贤弟武功精妙至极,我们兄妹难望项背,这些年,我们福威镖局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仇家,上次燕山三魔来挑福威镖局,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害的我终日躲在这荒山僻岭之上,怪我武艺不精,难以保佑整个镖局的上下安全,要是贤弟能指教愚兄一二,愚兄又何惧那些宵小之辈,否则,我就要和你大嫂在这里郁郁终生了”。柴霜成这番话说得言诚意肯,这也确实是他心里的想法,几次见到周阳出手,心里确实钦佩,要是周阳能传授一二,自己确实能受益不少。 “柴大哥,莫要这样说,我这功夫,虽然看着招式精妙,但不能伤人,上阵来看,着实无用”。周阳不知如何对答柴霜成的这些话,只得把自己武功里的弱点说与二人知道。周阳心里清楚,柴霜成和杜青华想要他传授一些武功,现在以三个人的交情来看,就是传给他们一些,也未尝不可,但黄绸子上的武功,苦善大师说过,不能传给外人,至于他会的天龙剑法,那又是些极普通的招数,如果拿这些来传授与他们,肯定他们会认为心里毫无诚意。心里突然想起灵儿姐传授的内功心法,把这套他们贺家的武功传授给他们,也不算是传给外人,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心法传授给他们,灵儿姐生死未卜,自己沉疴难愈,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至于这门武功,在自己手里失传,但又想到这门武功心法,一旦要开始练了,就要男女两个人在一起练,假如柴大哥要与青华姐在一起练了,自己岂不是害了大姐贺皖平,想到这里,心下犹豫,把要传授心法给他们的念头又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周阳的病情愈来愈重,每天晚上都是腹痛如绞,周阳觉得在世时日不多,杜青华每天都精心照顾,看到周阳如此瘦弱不堪,心里可能是特别难受。整日泪流满面。 这一日是八月中秋,柴霜成夫妇和杜青华看望了周阳之后,到前院上香拜月去了。周阳吃了一块他们留下的月饼,不一会,又是腹疼如绞,脸上冷汗淋漓,这些天的病痛折磨,竟让他有一种万念具灰之感,他知道自己以前在心里不止一次想过,要和灵儿姐永不分离,可能灵儿姐早已不在人世,在那边召唤他前去团聚,想到这里,竟然想让腹痛再厉害些,痛断肝肠,也就免受这份折磨和对灵儿姐的相思之苦了。 说也奇怪,自己越想让腹痛折磨再厉害一些,反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看着窗外月光如水,一股桂花香味淡淡飘来,自己身上不知哪来的力气,披衣下床,蹒跚着走出卧室,出得门来,只见一轮明月犹如精雕的莹白玉盘挂在远天之上,月亮上桂树清晰可见,这个时节,应该是万家团圆之际,想起往年,在天龙门过中秋之时,众多弟子门人在一起喝酒赏月,是何等的热闹,而如今,自己形单影只,流落在异地他乡,和自己心爱的人至死不能相见,不禁悲从心来,眼泪如断线珠子,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 正当周阳悲不自胜之时,一阵晚风吹过,夹杂着阵阵桂花之香。心里突然想到,今晚要是在桂花从里一睡不醒,倒也不失是人生一大幸事,想到这里,顺着花香飘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他脚步踉跄,但一心想要找到桂花树从。此时他心里啥也不想,虽然记起了当时柴霜成刚进庄院时说的那番话,但他觉得大限已到,害怕那些机关作甚,转过两条回廊,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前面果然是一个大的花圃,有几株桂树繁花怒放,散发着脉脉香气,他走到桂花树下,再也支持不住,躺倒在花圃里,望着远天明月,嗅着桂花浓浓甜香,虽然腹痛如旧,但此时以不在意生死,倒有一种灵魂出脱的感觉,不由得闭上眼睛,神智渐渐模糊,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只见灵儿姐一身素衣白纱,站在云端之上,双眼脉脉含情,向他招手而笑。 第四十五章 阴谋突现心何忍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周阳睁开眼时,见月以西沉,但天还未亮。也不知现在是是何时辰,此时桂花香正浓,周阳想起梦里和灵儿姐相会的情景,不禁心痛难耐,想一觉睡过去,可偏偏又醒了过来,腹痛虽然不是太厉害,但还是浑身无力,刚要挣扎站起来,忽然听到前面走廊里传来脚步之声,听声音是两个人,周阳怕被他们看到,急忙蜷缩在花圃之中。 “柴霜成”说话的是灵儿的姐姐贺皖平,“你和杜青华之间究竟有没有苟且之事”。贺皖平话语严厉,显然气的不轻。“夫人,我和青华妹子虽然从小青梅竹马,俩小无猜,两家父母也有意让我们结为秦晋之好,但我的老父和你的老父为了我们两家镖局能更好的合作,才让我们结成夫妻,虽然我也曾埋怨过父亲,但自从我们成亲后,我们两人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我也就渐渐的忘了青华妹子待我以前的好处,把你放在心上了”。柴霜成陪着不是说道,周阳心里想到,果然,贺皖平对杜青华姐姐有意见,青华姐姐对柴大哥一往情深,现在住在这庄院之中,天天见面,的确是尴尬异常,青华姐对柴大哥真情流露,自然贺皖平也看的出来。又想到,这些事是柴大哥和柴大嫂之间的事,被他一个外人听到了,确实不妥,当下伏在花圃之内,屏住呼吸。 “你说的倒好听,昨晚上我们一起过中秋赏月,你让我先睡了,可你们俩,舞剑吟诗,到这个时辰还在那里卿卿我我,你又如何解释,”。贺皖平越说越气,厉声说道。 “夫人,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柴霜成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个人已经走近了花圃,“桂花开了,好香啊”。柴霜成岔开了话题说道:“来,我给你采朵桂花带上”。说着话,柴霜成已走近桂花树下,伸手摘下一朵桂花,虽然天色昏暗,周阳还是看清了柴霜成的手,而柴霜成再往前一步,就会踩到周阳的身上。周阳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幸好,柴霜成采到桂花后即向后转身,似乎要插到贺皖平的头上,被贺皖平伸手打落,嘴里说道:“谁要你讨好,你要讨好就去讨好你的青华妹子,我可不会跟你吟诗作对,你啊,只是我的冤家”。贺皖平一直不依不饶,看来气的不轻。 “夫人,你难道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吗,”柴霜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我这样做的一番苦心,你是知道的,我为何这样做,也是我们当初商议好的,夫人,你不是说过吗,为了武功能天下第一,你愿意做任何事的。”柴霜成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离得周阳藏身的地方近,周阳听得清清楚楚,突然听到柴霜成说的这句话,周阳大感惊奇,看来柴霜成夫妇也有野心,但又一想,练武之人,哪个不是梦想着天下第一。 “柴霜成,我是说过这种话,但我们如果想得到天龙秘籍,直接向周阳要不就可以吗,他如果不给,我们用万般刑法折磨他,料想,他一个娃娃怎么能经受的了”。贺皖平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周阳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贺皖平说的每一个字如炸雷一般,在他脑海里炸响,他明白柴霜成所说的贺皖平想得到天下第一,原来,是他们俩要图谋自己所练的武功,此时周阳更是一动不敢动,他明白,真要被他们夫妇发现了,今晚就是自己的死期。 “夫人,我也想到过这些,周阳是一个世家子弟,肯定受不了酷刑的煎熬,我们取到他的秘诀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反正江湖上都知道,洛阳天龙门少掌门已经中毒身死,但我又怕,他在被逼之下说的秘诀万一有啥出入,害得我们走火入魔怎么办”。柴霜成说出这些话,周阳顿觉的浑身凉意嗖嗖,显然自己以掉落到柴霜成设的一个圈套之中。 “那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和你的青华妹妹走的那么近”。贺皖平听柴霜成说的有些道理,口气也就软了下来,“夫人,你不明白的,当时,我们在天龙门里看到周阳和灵儿妹子一起大战大魔头程千寻的时候,那种武功招数的确令人神往,灵儿妹子以前在给你说她为何和周阳在一起,她给你解释说两人在练天龙秘籍的心法。在他们和程千寻恶战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他们用的是一门及其高超的武功,练好了这门武功,称霸天下武林,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当时我就想,他们一定是练的天龙秘籍,因为数十年来,天下武林人士都知道天龙门有一本武林秘籍一直无人参透,这也算是尽人皆知的秘密。因为无人参透,所以说这本秘籍也就无甚用处,但从他们二人于程千寻对敌来看,可能是他们参透了秘籍上的武功招数,所以才有如此威力,如今看来,灵儿妹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天下掌握这种武功的就只有周阳一人,我们必须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乖乖的把这套武功传授给我们”。柴霜成说道这里,似乎在咬牙切齿,周阳心里更是惊恐万分,从今天柴霜成和贺皖平的说话里,他当年和灵儿姐一起练的武功,就是天龙秘籍,可能灵儿姐早就参透了,他就是不明白为何当初要骗他,说道是他们家传的武功,怪不得贺皖平不知道她们家里有这套武功心法,假如这次能活着出去,灵儿姐倘若不死,一定要把这事问个清楚。 “我那可怜的妹子,真不知此时是死是活,全天下就只有周阳对她情深义重,可是我们还要加害于他,倘若灵儿日后得知肯定不会原谅我们”。贺皖平毕竟是女流,心里有侧隐之心。 “夫人,当日灵儿妹子和周阳反出天龙门,这就是天下最大逆不道之事,灵儿是于圣城的遗孀,是林啸天的三师母,于周阳差着好几辈,当初,他们反出天龙门时,天龙门的脸面就差点被丢尽,假如他们都活得好好的,还成了夫妻,那天理何存,我们除掉他,不是我们的罪过,这是替天龙门清理门户,要不然,天龙门还有何面目,立足于武林之中”。柴霜成这番话似乎说的合情合理,一字一句敲打着周阳的心,此时方明白,老父林啸天为何对待自己和灵儿姐如此绝情,最后不惜用天龙大阵来阻止他们反出天龙教。原来老父也有如此难言的苦衷。 “那你让杜青华搀和到这件事里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取到周阳的功夫后,你们两个人去练呢,以后练成了,两人武功天下第一,行走江湖,倒是极大的幸事”。贺皖平此时听得柴霜成如此解释,怒气渐消,可能还想着刚才杜青华和柴霜成在一起的情景吧,心里醋意不减。 “夫人,我知道杜青华对我一往情深,但我是有家室之人,岂能再随便对人用情,杜青华见周阳武功精绝,心里极是佩服,虽然没有凯觎之心,但也及其神往。尤其我说道灵儿和周阳大战程千寻之时,她更是羡慕万分,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是只羡慕这种武功招式精绝,更羡慕两个人双剑合璧的,行侠江湖的情景”柴霜成继续说道:“只要我对她一点好,她就会对我死心塌地”。 “我看杜青华和周阳倒是一对”。贺皖平说道,要不是因为我妹妹这层关系,我真想把他们捏合在一起”。贺皖平说道。 “夫人,万万不可,假若他们成了一对,他们在一起练天龙秘籍,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所有的心机不是白费了吗,周阳必须得死,但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他要万分安详的在青华妹子的怀抱里死去,临死前,还要满怀感激之情的对青华妹子说出所有的武功秘籍,至于青华妹子,这座庄院就给她在这里孤独终老之用”。柴霜成说的声音不大,但周阳听在耳朵里,犹如利刃般只穿他的耳鼓。 “原来你早有打算,相公心思真是周密之极”。贺皖平说道,“夫人,我处心积虑做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夫妻早日扬名天下,省的我们镖局行走江湖,大小帮派的帐我们都得买,受不尽的窝囊气”。柴霜成说着意欲挽起贺皖平的手,继续前走。贺皖平手一摆,荡开他的手,说道:“我今晚暂且信你的话,以后你必须和杜青华离得远一点”。 “夫人,这恐怕不行,我极力的哄骗着她做好这件事,要不然她醒悟过来,我们前功尽弃不说,她在和周阳联手,我们可不是她们的对手,到那时,我们可死无葬身之地了,周阳和杜青华刚到我们镖局的时候,见灵儿妹子不在此地,就要马上动身到外面打听灵儿妹子的下落,我为了留住周阳,在那晚给他的那壶浓茶里下了我们镖局里的秘制毒药“追魂断肠散”,这种药,量下的大了,必然是腹痛如绞而死,但少下一点,只会腹痛如绞,下泻如注,伤不了性命,但会浑身无力”。周阳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的病情久治难愈,竟然是被柴霜成下了秘制毒药,心里暗骂柴霜成阴险狠毒,但此刻知道了病因,更想活下去报仇,愈加小心的屏住呼吸。此时周阳已然明白,柴霜成和燕山三魔的恶斗,也是他设的一个计谋,以来显示自己的武功不济,可以请他点拨一二,二来正好可以找借口带他们来这座犹如监牢的庄院。 “相公,那以后我们怎么办”。贺皖平又问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杜青华已死心塌地为我所用,但对周阳下药这事她是毫不知情,她也眼见周阳逐渐不济,等着周阳对她说出秘籍心法,周阳一天不说出来,他就多活一天,但无论多少天,周阳都得死”。说罢,两个人离开了此地,周阳听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了,这才爬起身,他知道这里是是非之地,决不能久留,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身上也有了力气,他爬起身,小心的整理了一下他刚才躺的这个地方,这才沿着他来时的路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他猫着腰,贴近墙根,仔细观察者没有人看到才小心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第四十六章 心下哀痛终难解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躺在卧榻之上,心里寻思着柴霜成的毒计。他觉得柴霜成假若不会被想得到天下第一的欲望所迷惑,骨子里应该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又想起贺皖平,此时他们已经是仇人,倘若灵儿姐还在人世,又当如何面对此事。但柴霜成已经有杀他之心,他此时气力不济,更应当小心翼翼。至于杜青华,她也应该是被柴霜成利用的受害者,正当周阳胡思乱想之际,杜青华推门而入,此时,天还未亮,杜青华来到屋里,打火点上油灯,周阳看到杜青华双目红肿,知道她一夜未睡。在周阳看来,杜青华虽然美丽如常,但此刻知道了她的真正目的,心里不免有点厌恶,故意眯上了眼睛,发出轻微的鼾声。 “周阳”。杜青华轻声说道:“知道你身体虚弱,此时正在熟睡之中,我忽然想和你说会话儿”。她虽然对着周阳说,但又好像自言自语,因为她可能觉得周阳在熟睡之中,听不到她说的话。周阳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故意把鼾声打的稍微响了一些,杜青华只顾自己说着话:“周阳,在这个庄院里我只有把心里话对你说,虽然,你在睡梦中之中,也听不到,但我也不想你听到,周阳,你知道吗,我对柴大哥总是忘不了”。 周阳能听懂她的意思,杜青华有好多的心里话要说,但此刻杜青华没有拿他当做人,而是当做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昨天晚上,我和柴大哥柴大嫂一起赏月过中秋,柴大嫂说身体不适,先去睡了。我和柴大哥一起舞剑吟诗一直到了三更天,周阳,你知道吗,那段时光可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可是后来柴大嫂过来,一脸怒色,我和她说话,她都没有搭理我,一把拽起柴大哥就走,我知道她误会我了”。周阳明白是杜青华受到委屈心里憋闷的厉害。“周阳,我喜欢柴霜成,我不知道我离开他我会不会活下去,他让我干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周阳,就是因为他,让我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会后悔的”。 杜青华说着话,见周阳还在熟睡之中,继续说道:“周阳,我知道你听不到我说的话,我受了委屈,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就想和你说,我知道,你病体难愈,这些天来我们在一起,我真的把你当亲弟弟看,要不是我心已属于柴大哥,我肯定会喜欢上你,可我知道我就算喜欢你,也是自寻烦恼,因为你心里只有你的灵儿姐姐,可灵儿不知道还在不在世,枉费了你一片痴情之心,周阳,你病体难愈,这些天也越来越重,我怕你时日不多,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会照顾你这些最后时日,让你每天都开心。”杜青华说到这里,已经是满眼含泪。 周阳听到杜青华说的这些,心里更是难受无比,失去灵儿姐,可谓的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而现在看做亲人的柴霜成和贺皖平反而想方设法害他的性命,转眼之间成了仇人,这种感觉比生离死别可能还要痛苦万倍。他强忍住心中的凄苦,不让泪水涌出眼眶,更怕惊动了杜青华,继续打着鼾声。 “周阳,我该去给你熬药了”。杜青华说着站起身,纤手一挥,打灭了油灯,起身带好门,走到屋外。周阳待她脚步走的远了,泪水再也止不住,大滴的落下来。 杜青华走了不一会,就熬好药端了过来,此时天光大亮,秋阳初升,杜青华走到周阳的榻前,见周阳醒来,微微一笑道:“周阳,该吃药了”。说着想要伸手扶起周阳,周阳说道:“青华姐,我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早上一点也不想起来,我闻到这院里有桂花的香气,你可不可以去给我折一枝来放到我的床头”。周阳想把杜青华指使出去,再把那碗汤药处理掉。杜青华怎能想到此时周阳的心思,以为他说的是真话,急忙到回廊前折桂花去了,周阳欠起身,端起那碗药,此时又不能起身泼到屋外,一抬手泼在床榻之下。 杜青华折了两大枝桂花走了回来,对周阳说道。“你看这桂花开得如此娇艳,又有芳香扑鼻,周阳,你说句心里话,姐姐同桂花相比,是姐姐漂亮呢,还是桂花漂亮呢?”杜青华毕竟是少女心性,此时的表情在周阳看来,的确娇艳若花。 “青华姐,当然是你漂亮,你就像我们洛阳牡丹园里,开的最大最红的那朵牡丹之王,这些桂花和你无法相比”。周阳这个马屁拍的杜青华心花怒放,脸上掠过几分羞涩,她看周阳的药碗已经空了,就问道:“周阳,你把汤药全都喝了”。问完这句话,可能自己也感觉好笑,心里说:“不是他全都喝了,还能让别人喝了”。周阳说道:“是啊,刚才腹痛难忍,我一口气全喝了,这腹痛才稍稍轻了一些”,周阳说道。杜青华拿起药碗,对周阳说道,:“等会,用完早饭,我扶你出去看桂花,前面回廊前有一大片呢”。听到杜青华如此说,周阳又想起昨晚自己看桂花之事,要不是这片桂花,自己如何能知道柴霜成的险恶用心,自己稀里糊涂的做了冤魂还会万分感激他。 周阳没喝杜青华熬的汤药,觉得腹痛稍缓了些。知道柴霜成果真在药里下了毒,用药量虽然不大,但毕竟是剧毒之药,这些日子每天都服少许,体内积聚了不少,要慢慢的排出体外,身体方能逐渐恢复。 中秋过后,天气转凉,柴霜成夫妇自然不知道周阳已知内情,表面上还是兄弟相待,亲近无比,周阳也尽量装出病重难受的样子,他怕在自己的力气恢复之前,被柴霜成知悉了内情,必然会用心加害。柴霜成也是焦急万分,见周阳已是病入膏肓,但还是在苦苦支撑,有心在加大药量,又怕周阳承受不住,毒发身亡,那岂不是白白用了心机,柴霜成知道,他也不能极力的催促杜青华,杜青华羡慕周阳的武功不假,但柴霜成知道杜青华是想着能和他一起练这种武功,就像周阳和灵儿那样不顾一切反出天龙门,想着他也反出福威镖局,和她一起仗剑天涯,哪怕风雨一辈子,她也会愿意。而他柴霜成正是利用了杜青华这份痴情和幻想,来对付周阳,想在周阳病危之时,套出周阳的天龙秘籍的武功心法。 周阳每天都把杜青华的熬好的汤药泼在卧榻之下,由于不在服用汤药里柴霜成下的毒药,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在逐渐恢复,心想离开这座庄院,又怕机关重重,自己摸不清道路。至于对柴霜成和贺皖平自己也不知如何处理。柴霜成虽然背后阴险,但毕竟称兄道弟多日,贺皖平又是灵儿姐的亲姐姐,虽然他们如此卑鄙,但又不想伤他们的性命,周阳觉得他们骨子里并不坏,只是起了贪念而已,有机会告诫他们一番,稍作惩治,相信他们会幡然悔误的。 又过了些时日,周阳觉得自己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想继续再装下去,但面色逐渐红润,饭量也加大起来,杜青华见周阳身体逐渐好转,心里虽然有少许失望,但又替周阳高兴起来,虽然她也有私心,可她心里也不舍得周阳就这样离开人世。 周阳的变化,柴霜成也看在眼里,他不明白,周阳为何能抗住自己秘制毒药的毒性,又在杜青华给周阳熬制的汤药里加大了药量,但周阳每次都把汤药泼在床榻之下,就算他让杜青华熬得全是毒药,又有何用呢。 周阳力气恢复,就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然而,没有柴霜成带路,自己如何也出不了这座庄院。心里想,要想出这个庄院,还得在杜青华身上想办法。 “青华姐,柴大哥自从带我们来到这座庄院,我们一次也没有出去过,眼看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在这里看山上的景色,只见枫红似火,但离得太远,不能尽兴,你可不可以求求柴大哥带我们出去,到山上看看,这些日子我感觉头晕脑胀,灵儿姐经常在那边山上呼唤我,我知道她就在那边山上等待我”。周阳在杜青华给他送药的时候说道,前几句话倒说得合情合理,后两句说的让人一头雾水,可杜青华以为他真的沉疴愈重,大限已到,神智糊涂了。 “周阳,你这些日子病重难愈,身体虚弱,我早就想带你出去走走,但怕你体力不支,也就没有向柴大哥说这件事,现在,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这就去让柴大哥带我们出去”。杜青华对他说道。周阳故意不在接她的话,紧闭双眼,似乎是气力使尽的样子,杜青华见他如此,越发相信他到了回光返照之时。 杜青华向柴霜成说知了此事,柴霜成觉得周阳身体在恢复,不太相信杜青华所说的话,但心里又一想,到山上之时,自己在他的饮食里下毒,他要是真的不说,就把他和杜青华留在山上再想办法。 柴霜成带着一个庄客带好上山用的东西,自己和杜青华一左一右搀扶着周阳,出了内院,眼看到了大门口,周阳见门边竖着一把竹枝扫把,心里有了主意,对两人少气无力的说道:“我有点支持不住了,放我坐下休息一会”。柴霜成和杜青华见他如此说,就把他放下来,周阳待他们松开手之后,就地一滚,已经抓住了那柄竹枝扫把,随后站起,瞪视着二人。这一下柴杜两人淬不及防,吃惊的看着周阳。 第四十七章 反目成仇恨无尽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柴大哥,还记得中秋之夜你和柴大嫂说过的话吗”。周阳问道,柴霜成听到周阳如此说,顿觉一头雾水,他在想那晚究竟和周阳说了什么,此时,他没有想到自己和贺皖平的话会被周阳偷听到,只是努力的在想那晚和周阳在一起时自己到底说错话了没有。 “周阳贤弟,为兄有何慢待之处,你说出来便是,咱们之间纵然有过节,也不能以仇人相向啊”。柴霜成想到自己的计划滴水不漏,没有想到哪里会露出破绽,面带诚恳之色说道。 “周阳,你怎么和我们能成为仇人呢,这些天,你病体难愈,我们待你如同亲人一样,你这样对我们,枉费了我们对你的一片苦心了”。杜青华见到周阳这样,心里更是怒火难耐,气愤的说道。 “柴大哥,中秋那晚,在桂花树旁,你和柴大嫂说的话你不会忘记了吧”。周阳继续说道,听周阳如此一说,柴霜成脸上立即变色,“那晚,那晚你竟然在花圃之中”。柴霜成想起那晚安慰贺皖平所说的那些话。 “是啊,那晚我觉得腹痛难忍,难以入睡,忽然闻到桂花的的芳香,我挣扎着走过去以后,气力难继,就躺倒在花圃子里,没有想到能听到柴大哥和柴大嫂说话,更没有想到,柴大哥会有惊天的秘密,青华姐,你不是说我病重难愈吗,这个你问问柴大哥,他会给你最好的解答”。周阳说道,同时也回答了杜青华刚才所说的话。 柴霜成听周阳如此说,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已经被周阳尽数知悉,再也隐瞒不过,心里想,现在也顾不得天龙秘籍了,需趁着周阳功力未复,赶紧除掉他,免留后患。见周阳扫把在手,知道他没有内力,就算他的招数在妙,这只扫把也不会能伤到他。想到这里,他伸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对周阳说道:“既然周阳贤弟拿我当做仇人,我柴霜成做事光明磊落,既然贤弟想杀我,那请动手便是”,说着话,他向前一步,挥剑向周阳直刺过来,此时,他怕周阳说出他的阴谋被杜青华知悉,他想以快剑迫使周阳不能说话。杜青华见柴霜成出手,心想,先把周阳打倒再把事情问个明白,心里想着,手里早已扣好三粒铁弹子,一挥手,三点寒星直奔周阳的胸口,小腹,肩头三处要穴打了过去,这一下去势如电,劲风凌厉。一霎时杜青华的暗器,柴霜成的长剑一齐向周阳攻了过来,周阳身躯一晃,扫把用了个“無”字决里的武功招数,扫把头幻化成四点,三点去截击杜青华的铁弹,一点去挡隔柴霜成的长剑.杜青华的三粒铁弹打在周阳的扫把之上,一下子消失了力道,掉落到地来,而那扫把避开柴霜成的长剑,直接戳向柴霜成的面门,柴霜成不得不撤剑自救,但他转头慢了一步,正好被扫把头拂在脸上,幸亏扫把是柔软之物,没有伤到他,但脸上也犹如被妇人抓了一把那样痛. 柴霜成上来一着吃了个小亏,当下也是小心在意,长剑平端,脚步慢慢向门口移动.周阳更是小心在意,一边要和柴霜成恶斗,一边还要提防杜青华暗里偷袭,心里不禁暗暗难过,刚才还如亲人一般,此时却要生死对决. 其实,周阳心里早有对付柴霜成的主意,要不然他也不便此时和柴霜成翻脸。他向后一撤身,右手后抽,左手已经捉住扫把头,用扫把柄去攻击柴霜成,左手一抬,扫把柄以”木”字诀武功招式向前刺出,杜青华多次和周阳一起对敌,深知周阳此时意欲干啥,厉喝一声到“柴大哥小心眼睛”。她话音未落,周阳已经中途变招成“江”字诀的招数,扫把柄一晃三点,只取柴霜成的双目,周阳知道今天杀不了柴霜成,也不能杀掉他,柴霜成和贺皖平毕竟是灵儿姐的亲人,他怕日后不管在阳世还是阴间见了灵儿姐都不好交代。但他知道不杀掉柴霜成,柴霜成必然会杀掉他才可以甘心.他想戳瞎柴霜成的眼睛,来惩治他一番,反正柴霜成有这样一座庄院,即使眼盲了后半生也无生活之忧. 杜青华见柴霜成危险之极,自己来不及施救,当下无暇细想,自己离得柴霜成并不远,竟然一个箭步挡在柴霜成的前面,周阳的扫把去势正急,待到发现面前之人是杜青华之时,已经来不及变招,“啊”随着周阳的一声惊呼,扫把柄扎到了杜青华的双眼。一瞬间杜青华的双眼里有鲜血流了出来,周阳见戳瞎了杜青华的双眼,立时心痛如绞。而此时柴霜成趁着周阳一愣神的功夫,已经移步到大门左侧,一抬手,抓住门头上的一根短棒,用力一拽,周阳只觉得脚下一空,此时他没有轻功,无法跃开,一瞬间,他忽地一声和杜青华一起跌了下去。杜青华眼睛受伤,自然躲不开,周阳重重落下之后,浑身摔得疼痛无比,杜青华虽然双目受伤,但在落下之时,自己本能的向上一跃,但终究没有跳出机关之外,但这一跃之下,下降的速度比周阳稍缓了一些,所以她正落在周阳的身体之上。这一下,周阳觉得又是一阵剧痛,随即晕了过去。 待到周阳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疼痛酸麻,耳边到有轻微的呼吸之声,他听得出是杜青华的声音,睁眼一看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就连杜青华在哪里,都看不清楚,此时,他不知道怎样和杜青华开口说话,他知道自己刺伤了杜青华的眼睛,心内愧疚无比。 “青华姐,是你吗,”。周阳小心的问道。“周阳,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对柴大哥痛下杀手”。黑暗中,看不到杜青华的表情,但听到她的语气里悲愤至极。 “青华姐,你先别急,听我对你说”。周阳就把中秋之夜听到柴霜成和贺皖平的话语详细的说了一遍,“周阳,你胡说,我不信,你骗我的,柴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杜青华说话有些声嘶力竭,周阳知道她的心里悲痛无比,试想,自己心甘情愿为之一死的眷恋之人,竟然是卑鄙小人,此番又怎能接受。 “青华姐,这些话是我亲耳所闻,自从中秋那夜之后,你端来的汤药我一口没喝,我的气力才逐渐恢复,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才想下手废了他的眼睛,想不到青华姐对他情深义重,竟然甘愿去替他抵挡这一招杀着,青华姐,对不起,待到我发现是你时,我来不及变招,才刺伤了你”。周阳说道,语气里自然充满了愧疚之意。 “柴大哥竟然用我对他的一片痴情,利用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绝不是那样的人。”杜青华说着,心里凄苦难耐,对周阳的话早就相信了八九分,她知道,她和周阳跌到这黑暗的坑洞之中已经很久了,柴霜成竟然没有想法来救,柴霜成明知她眼睛受伤,由此看得出,柴霜成对她根本没有关切之情,想到这里,心里岂能承受这巨大的变故,不由得悲从心来,痛哭失声。 “青华姐”。周阳不知如何劝慰杜青华,听她的哭声悲切,自己也是悲愤难抑。 黑暗之中看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站起身来,双手伸开试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双手就触碰到墙壁,那墙壁光滑,上下又仔细的摸了一遍,这面墙壁竟然是一整块巨石雕就,又沿着墙壁摸了一遍,才知道自己和杜青华,被困在一间石室之中。 第四十八章 柳暗花明寻疑路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杜青华知道自己双目已盲,心里悲伤难禁。周阳在密室之中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猜测到她心里的绝望。被困在这密室之中,周围都是厚重的墙壁,要是没有人来解救,想要出去,绝非易事。 “周阳,看来这是柴霜成早就给我们预备好了的坟墓”。杜青华对周阳说道,她心里由爱生恨,此时,对柴霜成的薄情寡义,心里愤恨异常,对柴霜成也不再叫柴大哥,而是直呼其名。“周阳,你能和姐姐同穴而死,这也是我们的缘分,看来咱们今生来世也不可分开了”。杜青华说的这句话,好像是开玩笑,但在周阳听来,实在是凄苦异常。 “青华姐,这间石室虽然坚固异常,可我们在这里面毫无憋闷之感,我想,这里肯定有通向外面的气孔,”周阳对杜青华说道。“周阳,我双目已盲,心如死灰,我也不想出去,我就死在这里好了,这间石室在庄院的大门口,柴霜成每次出门都会在这上面走过,我想,他知道我在下面,肯定会心里不安的,知道我在不停地诅咒他”。周阳听了杜青华的话,觉得她是痴念未断,但是对柴霜成的爱已成恨。 “青华姐,你的双目已经为他而盲,他本身就是负义之人,你死了,他定然会高兴万分,去了自己一块心病,你要是坚持活下去,他见了你说不定会自责内疚,柴霜成内心并不坏,也许能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周阳劝杜青华说道,杜青华的双目毕竟是被他所伤,虽然事情的起因都应当归于柴霜成的贪心欲念。但这一切也冲淡不了周阳对杜青华的内疚之情。 杜青华听了周阳的话,寻思着也有些道理,自己悉心照顾周阳,也不是没有私心,虽然是柴霜成一手策划,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周阳的武功心法,来和柴霜成一起共同习练,幻想着能够两个人一起仗剑天涯。又想到差点要了周阳的性命,心里也是对周阳愧疚万分。想到这里,心中悲愤之情顿减。自己盲了双目,也许是冥冥之中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她喜欢柴霜成,这双眼睛也算是成全了自己以前对他那份痴心惦念吧,从此后,两人已经是仇人。想到这里。对周阳说道:“周阳,青华姐对不起你,差点伙同柴霜成取了你年轻轻的性命,可恨的是,姐姐一直被蒙在鼓里,姐现在觉得,被你刺瞎了双眼,一点也不冤,我这是报应”杜青华一番话,说的特别诚恳,周阳听在耳里,更是心里愧疚。“青华姐,都怨我,没有把柴霜成的阴谋早早告诉你,让你多加防备,否则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周阳对杜青华说道。“周阳,姐姐不怨你,当时,你重病未愈,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你又不知道我和柴霜成是不是同谋,你自己保护自己,做的对,我绝不怨你,再说,你就算当时和我说了,我肯定会找他问个明白,我可能会被他的一番花言巧语说转了心,那样,你体力未复,岂不是凶险万分”。周阳暗赞杜青华说道他当时的心事,他也确实如此考虑了多次。 “青华姐,你长剑还在吗”。周阳问道,“在啊,”杜青华说道,“青华姐,你的内力能不能摩擦长剑取火呢”周阳想起当日老公公杜孤鸿烤鱼,用内力摩擦长剑取火之事,问杜青华说道。 “我可以试试,可这里没有引火之物啊”,杜青华说道。“有,那个大扫把和我们一起掉下来的,要是能取到火的话,我们点燃扫把,看烟的走势,就知道通风口在那,再找找有没有能打开这间石室的开关,我想肯定会有的”。周阳说道,杜青华刚要拔出宝剑,心里猛然想起自己身上带有火镰火石等取火之物,对周阳说道:“我身上正带有引火之物”说着话已经取了出来,摸索着递给周阳,周阳接过火镰火石,心里奇怪杜青华身上怎么会有取火之物。“以前,我经常自己闯荡江湖,身上一直带有取火之物,已经是习惯了”。杜青华说道:“刚才心绪不宁,差点忘了”。说话间,周阳已经打着了火,引燃了扫把头,扫把头是蒲草编就,很容易点燃。 借着火光,周阳这才看清这间石室,四壁和顶部都是巨石,十分光滑平整,果然,扫把上的烟向石室的左侧飘了过去,周阳顺着烟走的方向走向前,在石壁的一侧有一个巴掌的的小洞,周阳拿着扫把顺着小洞往那边看了看,那边也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周阳怕小洞里有机关,就把扫把的竹柄插到小洞里,搅动了一番,发现没有动静,才把手伸了进去,但小洞里异常光滑,乃是在石壁上直接用锤錾之类直接掏成的,他手掌仔细的在小洞里摸着,最后,只在小洞的上面摸到一块稍微凹起的部分,中间凹的部分正好能伸进半个手指头,他把中指伸进去按了按,里面也是坚硬无比,心里只是怀疑这个洞中的小洞究竟有何作用,又看到扫把堪堪燃尽,心里想赶紧趁着火光未灭,看看石壁上还有机关没有。 周阳仔细的看了四面还有顶上的石壁,这几块石壁打磨的非常光滑,显然当初建造之时,建造者用上了功夫,,周阳仔细的看着周围的巨石,发现在右侧巨石的一角隐约刻着三个字,刚才只注意烟的走向,并没有注意到有字,他凑上前去,只见那三个字是“逃生门”,周阳并不明白为啥石室的墙壁上会刻着这样三个字,心里话,这明明是一面墙吗,为何说是门呢 他心里暗自嘀咕,对杜青华说道:“青华姐,这面石壁上,明明是一块巨大的墙壁,却写着“逃生门“三个字真让人捉摸不透”。“周阳,你仔细看看这面石壁上有啥蹊跷没有。说不定,这面石壁真的是逃生门呢,当年建这座庄院的时候,这个石室不是用来关人的,也可能是庄院里的人受到攻击抵敌不住,才启动机关进入这石室里,再打开逃生门,逃往别处。杜青华说着话,周阳早已把这面墙壁仔细的摸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此时火光已灭,石室里又陷入黑暗之中,刚才的杜青华的一番话令周阳欢心不已,但此刻随着火光一灭,自己的心又如跌到冰窖之中,一下子坐到地板上,没有了力气。 “周阳,你怎么了?”黑暗之中,杜青华感觉到周阳有一丝绝望“周阳,你放心这石室里一定有机关,它困不住我们的,你先歇一会儿,待会儿你恢复了力气。我们两人一寸一寸的找,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杜青华给周阳打着气说。 “力气,力气”。听到杜青华如此说,周阳突然想起那个通风的石洞中,仅仅能伸进半个手指的凹洞,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力气不够大而戳不开机关呢,想到这,对杜青华说道:“青华姐,你的内力,没有损伤到吧”。“没有啊”杜青华回答道“是你的招数太匪夷所思了,根本没有来得及用上内力,眼睛就被你伤到了。 “青华姐,刚才我在通风道里,发现一个仅能插进半个手指的凹洞,我手指伸进去之后,里面坚硬如常,我怀疑那就是机关,可能我力气不够,打不开那个机关,你既然功力未失,那你来试试,周阳说着,起身领着杜青华走到那个通风洞前,周阳让杜青华找到那个小洞。杜青华问道:”周阳,刚才点的火熄灭了没有”。“早就灭了”,周阳说道,“那你赶紧再找引火之物,万一这真要是机关,石壁打开之后,你好看到该怎么走,”周阳暗赞杜青华心思缜密,但这里哪来的引火之物!仔细一想,脱下衣服,用取火之物点燃,缠在扫把柄上,对杜青华说道“青华姐,准备好了”。杜青华听他说完,把内力集中于中指,用力在那个小洞里往下一戳,直觉的手指戳中之处里面有东西弹了上来,接着随着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那扇写着逃生门的石壁在中间缓缓拉开,这块石壁是两块巨石组成,中间连接的部分竟然看不出有缝隙。两块巨石拉开了有一尺的距离,周阳急忙拉着杜青华出了石室,借着衣服燃烧所发出的亮光来看,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前面黑如重墨,难以看清这条甬道到底伸向哪里,又随着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那两扇拉开的石板又重新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周阳一只手举起扫把,让火光尽量照的远一点,另一只手牵着杜青华的手,甬道两边尽是斧凿的痕迹,非常粗糙,脚下也是坑坑洼洼,显然,这条通道是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工开凿而成。周阳生怕通道里再有暗箭和陷坑之类的机关,但此时,火光一灭,只好横下心来往前走,手里的扫把柄不停地向前试探着,由于心里不知道前面究竟有何种危险,自然是小心翼翼。 走了大约有一百多步,周阳猛然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再往前走,光亮越来越大,,已经能够看到通道里的路,再走几步,那有光亮的地方,竟然是通道的出口,周阳大喜过望,以为能够走出困境。急忙紧走几步,出了通道,向前一看,立即大吃一惊。 第四十九章 从此相隔阴阳路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只见通道的出口在绝壁之上,出了通道,周阳低头往下一看,下面雾气弥漫,看不到这面悬崖究竟有多深,往对面看时,对面也是一面如刀削一般的陡壁,两面悬崖相距十余丈,在通道的两侧悬挂着几根锈迹斑斑的半截铁链,往对面悬崖上看时,只见对面崖壁上也有几根断了的铁链,周阳知道这几根断链以前应该是连在一起的,看来对面悬挂铁链之处也应该是一条通道。 正当周阳沉吟之际,杜青华问道:“前面没有路了吗?”杜青华见周阳不在前行,知道前面肯定有了状况,“青华姐,前面是悬崖,原来有几根铁链连着对面悬崖,现在这几根铁链年久日深,已经断开,此处,已经没有路了”。周扬说着,流露出一种无奈的语调。杜青华说道:“周阳,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不要灰心,既然有这条通道,就有别的通道,我们能找到这条通道,就能找到别的通道”。听了杜青华一番安慰,周阳心下稍安。 正当两人商议如何再找别的通道之时。忽然,身后里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周阳急忙回身看时,只见一块巨石缓缓的落下,把通道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只听柴霜成在那边高声喊道“青华妹子,周阳贤弟,大哥对不住你们了,你们先歇息一会。待会,大哥送你们上路”。“恶贼”。杜青华气急而骂,柴霜成显然听到了她的骂声。“青华妹子,我对不起你,虽然我们情深意重,但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青华,你为我挡住了周阳的一击,我心里感激不尽,现在你为我再死一次,我一定把你当做我的结发妻子,我愿和你同穴而眠”。柴霜成说着话,听脚步声,看来已经远去了。原来,柴霜成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趁他们不注意之时,落下了通道口的巨石,这一下,两人只在通道口处,一块小小的平台之上,周阳仔细的找了一会,想找到能打开巨石的机关,可是他在这上面仔细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他看了一下杜青华,杜青华被柴霜成一席话气的面色青紫,周阳忙起身,站在她的前面,他生怕杜青华在一怒之下,跳下悬崖,“青华姐,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柴霜成或许会放了你”。周阳对杜青华说道。“周阳,你以为杀了你柴霜成就会放过我了吗,他绝不会的,因为,他即使放了我,我们也是仇人,周阳,在这里没吃没喝,就算是柴霜成不杀我们,我们最多能撑个三五日,不过,姐姐有你陪着死,倒也不觉得遗憾了,你武功高强,人又英俊,姐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这样的翩翩公子”。杜青华说道,虽有点玩笑的成分,但令人感觉特别的无奈。“青华姐,都是我连累了你”。周阳满怀歉意的说道。“周阳,我真的应该谢谢你,你让我看清了柴霜成的真面目,就算我现在死了,也没有啥遗憾的了,总强于日日思念他不开心的好,要那样煎熬着过一辈子,我真不如现在就死了,至少有你陪着我”杜青华说着,心里已是万分凄苦,想想自己对柴霜成一腔痴情,换来的确是这种结果。 两人在悬崖上坐了一阵,此时知道定然无幸,两人心下倒也坦然了不少。“周阳,你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杜青华问道,“我最想知道灵儿姐是不是还在人世,如果,她早就不在了,我正好下去陪她”。周阳脱口而出,杜青华听了,心里颇感失望,但一听到他如此说,就知道他是重情之人。“周阳,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灵儿,如果我们一同到了那儿,见到灵儿,我一定会祝你们幸福的”杜青华有点哀怨的说道,又想想自己,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时时刻刻念着柴霜成,她深知这种相思之苦。 此时山风阵阵刮来,透着冷冷的寒意,周阳的外衣做了火把,不禁冻得有点哆嗦,“周阳,抱着我好吗,好冷”。杜青华说道,周阳看了一眼杜青华,虽然她眼睛受伤,但满脸都是期待之色,是啊,两人自从相识那天起,又何曾分开过,杜青华无数次把周阳想象成柴霜成,和周阳联手拒敌,悉心照顾病中的周阳,都是想用周阳来忘掉柴霜成,现在,柴霜成的形象已被她撵出心里,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周阳一下子就闯了进来。 “抱着她,我要抱着她”。周阳这个念头在心里来回的打转,他怕抱起杜青华,自己就会忘了灵儿姐,那样对灵儿姐太不公平,就算灵儿姐不在人世,但她绝对不会原谅他这么做。 “周阳,难为你了”杜青华说道,“我知道你对灵儿情深义重,周阳,我一定会不让你为难的”。杜青华说道,语气里哀怨重重。 “青华姐,我一直把你当做姐姐,这些天,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尊重你,保护你”,周阳说道。“那好,周阳,我就做你的姐姐吧,不管到哪里我都是你的姐姐”。杜青华说道,口气里有一丝解脱了的欣喜。 “青华姐,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说着话,周阳要对杜青华大礼参拜,“姐姐,小弟给你叩头了”。杜青华虽然看不到,但听声音知道周阳给自己跪下了,忙伸手把周阳搀起来,杜青华抓住周阳的手,周阳的手已经冻得冰凉,杜青华急忙运功,周阳感到有一股柔和的内力自杜青华的手上传来,知道杜青华在用内功帮他御寒,他想挣脱杜青华的手,可杜青华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内力不住的往他体内催。 “哈,哈,哈”对面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正是悬挂那几根半截铁链之处,如果这几条铁链不断的话,上面搭上木板,果然是一条通道,柴霜成出现在那面的洞口,只见他白衣飘飘,依旧风流倜傥:“青华妹,周阳,今天柴大哥就成全了你们两个人,在阴曹地府做一对夫妻”,柴霜成大声说道。 “柴霜成,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可不可以放了青华姐,可怜她对你一往情深,为你瞎了一双眼睛.你这样对她,畜生不如”。周阳大声的说道。“周阳,别和他说这些,他就是一畜生,无情无义的畜生”,杜青华对周阳说道。 “青华妹,你对我柴霜成的好,我永远记在心里,你的情我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柴霜成又大声的说道。“柴霜成,以前怨我瞎了眼,没有看清你,现在,老天爷真的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反而看清你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杜青华运上内力说道,手里抓了一把铁弹子,向着柴霜成扔了过去,她虽然看不到柴霜成在哪里,但听风辨形,可惜离得太远,铁弹子打不到柴霜成那里,纷纷落到山谷之中。 “青华妹子,看来你我情断义绝,刚才这把铁弹子,听得出你对我毫不容情,你能打铁弹子,我也能打铁弹子,你可没有我打的远,打的多。打的威力大”说着话,他向后一撤身,两个庄客抬着一个青锈斑斑的长筒走上前来,两个人放下长筒,长筒的一端正对着周阳和杜青华所在的通道前这点小小的平台。 “青华妹子,这是咱梁山昔年攻城用的火炮,用这个送你们一程,也不枉了你们来人世走一回”说着话,有一个庄客早已点着了火把,柴霜成接过火把,点着了引信。 周阳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可杜青华自幼经常听家人讲起梁山好汉攻城掠地之事,这种火炮乃当年梁山好汉轰天雷凌振所制造,威力巨大。想不到,柴霜成竟然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他们。 眼见引信烧完,只听“轰”的一声,周阳直觉的一大片火光向他们冲了过来,而杜青华的动作更快,只见她一个转身,已经挡在周阳的前面,原来,杜青华听柴霜成要用火炮之时,就打好主意,待到那声轰的声音响起时,她已经挡到了周阳的前面。一霎时,那火光已冲了过来,周阳只觉得双腿巨疼,再看杜青华时,后背和头上是无数的血窟窿,周阳知道,是杜青华为她挡了这猛烈一击,但杜青华此时身受重伤,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青华姐,青华姐,你这是为什么啊”周阳痛哭失声,“周阳,当初,我想等???你病重??之时,套取你的??武功秘籍,周阳???姐错了,今天,就算??姐还了你一个人情”杜青华断断续续的说道:“周阳,你???你???终于肯抱我了,我??死到??你的怀里??我知足了”。说着话,声息渐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而逝。 柴霜成见一炮没有打死周阳,又气急败坏的让庄客们装药,周阳见杜青华一死,不禁悲伤欲绝。虽然腿上疼痛无比,但不忍心放下怀里的杜青华,此时庄客们已经填好火药,柴霜成又点着了引信,随着“轰”的一声响起,一大片火光冲了过来,周阳想:“现在决不能让任何东西在打入青华姐姐的身体里,抱着杜青华,一纵身跳下了悬崖。柴霜成见周阳跳下了悬崖,知道他定然无幸,这么多年来,就是家里的老人也从来没有说到过,悬崖下面的情况。柴霜成把两个庄客叫道跟前,抬手在两个人的百会穴上狠狠点了一下,两名庄客都是平常庄稼汉子,岂能受到了他这一点,随即气绝,柴霜成抬起脚,把两名汉子的尸身踢下悬崖。 第五十章 无情离别心无绪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抱着杜青华跳下悬崖,知道自己必然无幸,直觉的耳边风声直响,他紧紧的抱住杜青华,生怕坠到地面之时,两人会分开,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下坠之势立减。一股冷水往他的耳朵,嘴里灌了进来。他一下子明白了,悬崖底部是深潭,他正好掉入深潭之中,随着下坠之势越来越弱,周阳借着水力向上浮起。潭水冰冷刺骨,周阳暗自庆幸捡了一条命,又暗暗惋惜杜青华之死,要是早知道如此,早早跳下悬崖,青华姐岂能中了柴霜成的火炮而丢了性命。 周阳抱着杜青华的尸身爬上岸来,自己的双腿疼痛难忍,这时他才检查自己的伤势,一颗铁弹从他的小腿上的腿肚子上穿了过去,有一个血窟窿在汩汩冒血。另一只腿上也有一个血洞,他试了试,觉得骨头无事。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只见这个深潭方圆几十丈,潭水清澈,但深不见底,潭中倒有鱼儿游来游去,可能这处深潭见不到太阳,潭里的游鱼都是雪白的颜色。 “扑,扑,”不远处传来两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周阳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柴霜成知道这下面有深潭,知道他跳下来摔不死,继续派人下来追杀”。想到这里,他见前面有一根枯枝,连忙拾起来,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他想的是,只要有人来追杀他,他就用快招,戳瞎他的眼睛。他小心的走过去看时,看到两个摔烂了的尸体,看衣服穿着,是庄院里的庄客。周阳明白,这两个人正是刚才帮柴霜成抬火炮的那两个庄客,他知道,这是柴霜成杀人灭口,心里不禁恨起柴霜成心狠歹毒。 周阳细心的看自己所在位置的状况,竟然发现四面都是峭壁,这里是一个与外面毫无联系的世界,往上看时,根本看不到那几截断链的悬挂之处,自己在通道上只看到对面的陡壁,由于旁边的峭壁比较矮,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现在身在谷底,向上看时,只见四面峭壁犹如刀削一样,只插向云霄,以自己的武功来看,想要爬上这些峭壁,简直比登天还难。 谷底长着不少参天大树,这时虽然是秋末冬初,但这里四面环山,冷风吹不进来,大树依旧郁郁匆匆,这些大树不知在此地生长了多少年,周阳有看了看周围,这片谷底倒比天龙门的练武场大十余倍,空静幽寂,是一个隐遁的绝佳去处。 周阳正自寻思老天爷既然不让自己死,自己就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拼了一命救了自己的青华姐,假如自己出不去,就在这里好好的陪青华姐过一辈子,想到这里,肚里感到饥饿,心想,先到深潭里抓鱼垫补一下。他刚一转身,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间木屋,看到这里,他更是吃惊非常,不知道何人在这里隐居。 但是心里又想,刚才自己落下深潭溅起的水花之声震耳欲聋,要是有人的话肯定会听到动静,而此时,却安静无比,周阳攥紧手里的枯枝,向那小木屋走了过去,待到走到近前,周阳见那木屋的墙壁都是碗口粗的木桩用树皮搓的绳子扎在一起,屋顶是较细的木棒,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哪位前辈在此居住,晚辈误落悬崖,侥幸不死,特来拜望”。周阳大声喊道,他不知道,小木屋里出来是人是鬼,心里忐忑不安,手里紧紧攥住那截枯枝。但小木屋里毫无动静,周阳又大声喊了一遍,还是无人应声,心里想可能屋里没有人,就往前走了几步,想拿开小木屋前挡着的门,那门是用树枝和茅草编成的栅栏,周阳伸手刚要搬开,那门竟然触手即碎,显然有些年头没有人搬动过了,谷底风小,没有把这片柴门吹烂。 他用枯枝挑开那片破栅栏,抬步到小屋里,小屋里虽然没有窗户,但光线不是太暗,周阳抬眼看时,见正面竟然躺着一具白骨,周阳急忙下拜,嘴里连忙说道:“老前辈,得罪,得罪,我贸然打扰了你的清梦了”说罢,想退出木屋,心里知道隐居在这里的这位前辈早已去世不知多少年头了,但又随即想到,这位前辈在此隐居多年,死后竟然不能入土为安,既然他周阳遇到了,就要把这位老前辈送入坟墓,一想到自己,也会像这位前辈一样,在此终老一生。 周阳打量着小屋里的陈设,木碗木盆,都是用一块块圆木用火烧去了中间部分而成的,由于多少年不用,早已干裂变形,在小屋的一角横着两根圆木,那上面竟然用炭灰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有的地方还画着人的形状,周阳刚上前几步,想凑过去看时,脚下一绊,差点跌倒,看那件绊自己的东西,也是一截圆木,这截圆木要比屋角那两截要小得多,上面也是密密麻麻的用炭灰写满了字,周阳拿起圆木,到屋外借着光线仔细的辨认着上面的字。 “余四人在此被困五十余年,当年,我们是殊死一拼,不共戴天的仇人,在那日在铁索桥上打斗,被人砍断铁索,我们坠入这毫无出路的山谷之中。不想,我们四个人成了生死不渝的好兄弟,那两截大木上是我们四个人几十年来苦心创制的一门武功,有缘人见到,可以修习,眼见那三位兄弟都离我而去了,最后只剩下我,我死之后却不能入土为安,谁修习这套武功,谁就要把我安葬在那几位兄弟的旁边”。周阳这才明白,原来在这里一起被困住的是四个人,而这具白骨是最后去世的一个,所以,他没有人安葬,看来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只字未提他们的身世。周阳看了圆木上的话,也就不再去看屋角那两截圆木上的字迹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这具白骨安葬好,再给青华姐找一个归宿之地。 他离开小木屋,来到深潭旁,抱起杜青华的尸身,来到小木屋里,屋角放着四种兵器,看来是这四个人生前所用,周阳拿起一把锯齿钢刀。对着杜青华的尸身轻轻说道:“青华姐,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去前面看看。”周阳拄着刚刀,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往前走。前面是一颗柿树,柿子挂满了一树。他上去摘了两个,强忍着生涩吃了下去。肚子里有了东西,才觉得有了力气,再往前走几步。果然有三座坟茔,每座坟茔前竖着一块山石,上面分别刻着,大哥,二哥,四弟之墓。周阳急忙用锯齿刀挖了一个坑,又回到木屋里,把那具白骨抱来埋好,有找来一块山石,他不知道此人姓氏名谁,就刻下了“老前辈之墓”。做好这些,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腿上疼痛无比,看到旁边一株不知名的大树,树上面结满手指头大小的红色果子,周阳想到这株大树一定在春夏的时候,会开满一树的花,有这株花树陪伴青华姐,她也会开心的。 周阳回到小木屋里,折了些树枝,把小屋里打扫了一遍,这才把杜青华的尸身安排好,看着杜青华,周阳不禁痛哭失声,泪如雨下。 第二天,周阳到深潭里抓来一条鱼,生火烤了,饱餐一顿,这里的鱼根本不知道怕人,可能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人吧。周阳吃完烤鱼,拿着锯齿刀,在那株花树之下,挖了个大坑,安葬好了杜青华,找来一块山石,想刻上爱妻杜青华之墓,忽然想起来灵儿姐,觉得不妥,就刻下了姐姐杜青华之墓。 安葬好了杜青华,周阳一下子觉得空落落的。回想自己,自打出了天龙门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所经历的是是非非,本来一个灵儿姐,就让他痛彻心肺,现在又加上青华姐,他欠青华姐的这份情感,永远也还不清。 至于圆木上的武功心法,他也无暇去看,也不想看,前面有那四位前辈开垦的一大片地,里面长了很多能吃的东西,周阳白天收收地里的东西,在修缮一下小木屋,深潭里的鱼儿是这里唯一的活物,周阳宁可去吃生涩的柿子也不再去捞深潭里的鱼吃。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天上阴云密布,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周阳想起去年下雪之时,和灵儿姐还有史可法在熊廷弼大营里和杜孤鸿老公公一起吃烤羊肉的情景,当时人声喧哗,其乐融融,而现在自己孤苦一人,被困在这绝壁之内,完全没有了生活的乐趣,要不是心里惦念灵儿姐,他不知道,究竟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周阳把自己埋在树叶里,为了取暖,他晒干了一大堆树叶,但树叶怎能抵挡下雪时的寒冷,不禁瑟瑟发抖,这是他才注意到那两截大圆木上的文字,毕竟习武之人,一看之下,就被上面记载的武功招数吸引住了。 这四位前辈被困的日久,对于内功心法之类,显然早已不感兴趣,他们想的是如何出去,如何能攀上绝壁之类的招法,自然是轻功招数。周阳仔细看时,原来是圆木上写的四种轻功身法,分为龙腾,虎跃,猿攀,狼奔,周阳看的心热,照着上面的招数练起来。虽然不能够运用真气,但能够使身体矫健,出手灵活,更重要的是能够御寒。 周阳练了些时日,渐渐觉得身形灵动,步伐矫健,攀越大树,果真如猿猴那样轻松,但随着身体越来越壮实,越来越有一种想出去的欲望。 第五十一章 艰难困阻须扬眉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找遍了这片山谷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能够出去的通道,他知道自己做这些也是徒劳无益,那四位前辈在这里几十年,肯定也想过很多出去的办法,但终于没有找到,以至于在这里困死终生。想到这里,自己也就断了出去的想法,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来,每天练练那四位老前辈留下的武功心法,在到地里捡拾一些能吃的东西。到杜青华的遗冢前,对着杜青华的墓碑说几句话。心里倒是无限挂念灵儿姐,但自己困在这里,实在是无能为力再去找寻她。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杜青华遗冢前那棵大树,果然开出了满树的繁花,在远处看来,就像一大片红彤彤的云霞,蜜蜂彩蝶翩翩起舞,无数的鸟儿欢呼雀跃,大片大片的野花次第开放,周阳忽然想起在家里念书时,先生讲过桃花源里的情节,这片幽谷,岂不是世外桃源,无奈这里只有自己和几座荒冢为伴。心里想到,自己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为世人所不齿,倘若两人能在此相守到老,岂不是人生幸事。 但这一切犹如梦幻而已,自己自从和灵儿姐在黄河上失散以来,已经一年有余。周阳看到在深潭前自己照在水里的影子,头发散乱,满面胡须,虽然洗得干干净净,但此刻站在熟人面前,任何人也不可能会认出他,就是灵儿姐和他迎面走过来,肯定也不会认出他来。想着灵儿姐,心里忽然又想起林晨儿,林晨儿对自己情深义重,见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泰山禅院,说不定会到历城福威镖局来找他,又想到柴霜成以为自己已死,绝不会难为林晨儿,想到这里,心下稍安。 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这份孤独确实难熬,幸好,有那四位前辈所创的武功心法,每天练练,觉得功夫日渐精进,深潭里的白鱼对他现在也是特别熟悉,心里憋闷的时候,就到深潭边和鱼儿们说会话,他拔些野草扔给鱼儿,日子久了,就和这些鱼儿成了朋友。 这一日,周阳觉得心里烦闷异常,就到深潭边和鱼儿们说会话,觉得身上瘙痒难禁,跳进深潭里和鱼儿们一起嬉戏,深潭里的水浮力奇大,躺在水面之上,身子不在下沉,鱼儿们纷纷围拢过来,用嘴不停的嘬着他的全身,虽然潭水冰冷,但周阳觉得特别舒服,一会心里的烦躁感消失殆尽。 周阳正感到惬意之时,忽然,从远处天边飞来一物,径直落到潭边,周阳细看时,落在潭边的是一只灰色的大鸟,周阳在家里的壁画墙上见过,是一只鹤,但画上的鹤是白色的,这只鹤却是灰色。看上去,这只鹤体型硕大。 灰鹤停在深潭边,一动不动,周阳看它,肯定是经过长途跋涉,飞越而来的。看样子累的筋疲力尽,再仔细看时,大鸟的一条腿上竟然带着一个铺兽的铁夹子,头上也有斑斑血迹,一只翅膀耷拉着,可能是脚被铁夹子夹伤以后,又遭的别的猛禽的攻击。周阳暗叫造化,这只大鸟可是送到嘴里的美食,想起来那时候在熊廷弼大营里烤羊肉时的情景,似乎一股烤肉香往自己的鼻孔里钻来,他慢慢的靠近岸边,一个鱼跃,挺身而起,这些日子练功,他自己也不知道进步如何,这一跃,乃龙腾之势,那灰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周阳一把抱住。灰鹤来不及起飞在周阳怀里用力挣扎,这只大鸟力气真的不小,周阳被它挣扎的差点松了手,但大鸟一只翅膀也受了伤,流出了血,灰鹤挣扎了一会,渐渐精疲力竭,停止了挣扎。 周阳把它抱到小木屋里,灰鹤已经无力在动,周阳想杀掉这只灰鹤,见灰鹤奄奄一息,眼睛无助的看着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毕竟在这里这些日子,很少见到活物,当下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这只灰鹤如自己处境一样,无人管无人照料。用手用力掰开夹在灰鹤腿上的铁夹子,灰鹤的腿骨已经被铁夹子夹断,见灰鹤无力起飞,砍了两根细木棍,把灰鹤的断腿接好,用树皮紧紧扎住,有找来一种野草,他知道这种野草的汁液能够止血,把野草的叶子用嘴嚼碎,敷在灰鹤的伤口之上。做好这些,把灰鹤抱出屋外,让它自己飞走,可此时灰鹤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根本就不能振翅飞翔。 周阳又找来一些草籽,想让灰鹤吃下去,可灰鹤把头紧紧埋在翅膀之内,根本不吃这些东西。周阳又把它抱到木屋里,一连两天,灰鹤都不吃不喝。周阳初时见到灰鹤时,有想杀掉灰鹤大吃一顿的念头,而此时见灰鹤不吃不喝,心里倒是非常心疼,生怕这只灰鹤就此死了。想到死,就想到为他而死的杜青华,他忽然感觉到,这只灰鹤可能是天上的神仙派来陪伴他的,他一定要救活这只灰鹤。 “鱼儿,鱼儿,周阳对不起你们了”。周阳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看着深潭里的鱼儿,他要抓一条鱼儿来喂奄奄一息的灰鹤,这些鱼儿他自己可从来不舍的伤它们的性命,但为了救这只灰鹤就要牺牲几条鱼了,他看准一条鱼儿,一个虎跃,窜进深潭,再起身的时候,已经抓住了一条尺把长的大白鱼,鱼儿们见周阳是来抓它们的,一下子全部窜到深水里去了。 周阳把大白鱼剁成小段,放到灰鹤面前,他怕灰鹤怕他在不敢吃鱼肉,就走了出去,到深潭边对着鱼儿们喃喃的道了一会歉,再回到小木屋里的时候,看到灰鹤吞吃了几块鱼肉,当下也不打搅灰鹤,甚至到了晚间,也没有回到小木屋,在屋前的大树上睡了一夜。 一条大鱼灰鹤吃了两天,周阳又拿草籽来喂灰鹤,可灰鹤还是不吃,无奈,周阳又抓了一条大白鱼,灰鹤这次吃的快,一条鱼只吃了一天,周阳见灰鹤只吃鱼,不吃草籽,心里有点犹豫,但灰鹤吃了鱼之后,体力似乎在恢复,周阳只好再去抓鱼。 不知灰鹤吃了多少条鱼,那深潭里的鱼只要听到周阳的脚步声,都迅速窜到深水之处,周阳只好伏在岸边一动不动,待到游鱼过来时,在一个虎跃,方才能抓到鱼。 灰鹤翅膀的伤口已渐渐痊愈,周阳怕在这样下去,深潭里的鱼会被它吃光,见灰鹤已经能够飞起,就想让灰鹤飞离此地。说也奇怪,灰鹤振翅几圈,又飞了回来,显然,不想离开此地,周阳想到,这只灰鹤可能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找到他这个伴吧,也不忍离他而去。想到这里,也就不在撵灰鹤走了,但对灰鹤说道:“你不走,我可不能给你在抓鱼了”。灰鹤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冲他连鸣两声,但灰鹤就是不吃草籽野果,无奈之下,周阳只得继续抓鱼喂它。 一日午后,他逗弄灰鹤玩耍,灰鹤的那条被铁夹子夹过的腿没有恢复,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灰鹤作势来啄他的眼睛,他就地一滚,一只手捉住了灰鹤的一只脚,灰鹤忙振翅上窜竟然一下子带起他有丈把高,但终于气力不济,又落下地来。这一下子让周阳欣喜异常,他觉得,自己要和灰鹤配合好,灰鹤一定能把他带他飞的还要高。 他每天给灰鹤抓两条鱼,灰鹤胃口大开,周阳待灰鹤吃饱之后,就带它到悬崖边,一只手抓住灰鹤一条腿,让灰鹤贴着悬崖往上飞,灰鹤似乎知道周阳的意图,用力振动双翅,带着周阳离开地面,周阳脚蹬在悬崖之上,稍微借点力。开始时,能飞一丈两丈,随着周阳和灰鹤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一人一鹤,越飞越高,灰鹤的翅膀也越来越有力,正好,他练得那四位前辈的武功招数之中的“猿攀”这时方才有了用武之地。 周阳和灰鹤练习上飞之术不知有多少时日,一日清晨,灰鹤竟然连吃三条大白鱼,周阳知道,灰鹤自从和他一起练功以来,食量大增,幸好潭中鱼儿够多,倒能支撑一些时日。灰鹤吃完后,周阳觉得它精神大振,一人一鹤来到一面比较矮的悬崖之下,周阳抓住灰鹤一条腿,灰鹤向上振翅,周阳双脚瞪在悬崖之上,试着能找到借力之处,用来减缓灰鹤所负载的重量。 灰鹤用力向上振翅,周阳也用上猿攀的轻功招数,周阳脚能稍微借点力,灰鹤所受的重量就能轻一些,灰鹤借着这点力在往上飞一段,待周阳的脚找到借力之处,它再歇一下,再往上振翅,如此往复,以渐近崖顶。但周阳觉得此时灰鹤再无力气,眼见要功亏一篑,幸好悬崖边长出一棵小树,周阳早就瞧好了位置,撒开抓住灰鹤腿的手,一个虎跃,另一只手早已抓住树身,攀了上去,他骑在树身之上,抬头看时,离崖顶还有五六丈的距离,但这段岩壁,犹如镜面,根本毫无借力之处,再看灰鹤,停在他的身畔,已经累得毫无力气,现在,他不能够在下去捉大白鱼喂它,它焉能再有力气把他带到崖顶上去。 第五十二章 求生何难几惊险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一人一鹤停在小树之上,那棵小树虽然树干不粗,但在此崖壁之中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虽在山风中抖动不止,倒也还结实,完全承受的了他和灰鹤的重量,但停在这小树之上,周阳这才感到真正的死亡恐惧,上次抱着杜青华跳到悬崖下面的时候,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而现在自己要在这里一时一刻的等待死亡。这样的折磨,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消逝,却无能为力。灰鹤歇息一会似乎恢复点了力气,周阳知道这时要有一条大白鱼喂到灰鹤的肚子里的话,灰鹤肯定会有力气把他拉到悬崖上面去。可是,现在自己身在半空之中,如何能捉到潭里的大白鱼,灰鹤肯定自己不会去捉,看来,只有有人在上面垂下一条绳索,自己才可能有救,但是,在这深山之中,谁又能到这里来,这份希望真是渺茫之极。 灰鹤又举起双翅,周阳这才看到灰鹤的翅膀的根部已经渗出斑斑血迹,周阳知道,这是灰鹤在刚才用力时,以前的伤口挣裂了。那如此看来,就算有大白鱼喂到灰鹤的肚子里,灰鹤在伤口痊愈之前,根本不可能再把他拉到悬崖上面去,霎时之间,周阳最后一丝希望如水泡一样一下子迸裂,而天色也更加阴晦起来。 周阳坐在树干之上,山风渐渐刮起来,小树左摇右摆,虽然一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此刻,周阳绝望之极,心里真想一下子跳下去,结束了这份折磨,灰鹤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对着他啾啾鸣叫。周阳以为灰鹤受了惊吓,连忙出声安慰,灰鹤还是啾啾不止,直到周阳最后紧紧抱住树干,灰鹤才停止了鸣叫,但只要周阳一松开手,灰鹤就会鸣叫不止,周阳明白,这是他多日和灰鹤在一起,灰鹤和他的心灵相通,怕他松开手跳下去,用鸣叫声在警告他。 灰鹤见周阳紧紧抓住树干,对他不在鸣叫,周阳知道灰鹤对他是一番好意,心里不由得感激起来灰鹤。灰鹤力气恢复了一些,一抖翅膀,飞离小树,周阳看它又飞到悬崖下面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它又飞回小树上,用长长的尖嘴,拱向周阳的嘴巴,周阳张开嘴巴,只见灰鹤浑身一抖,从嗉子里挤出一大口水流进周阳的嘴巴里,虽然又腥又臭,但周阳知道这是灰鹤给他衔来的保命之水,周阳强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待到天晚,周阳更觉得山风冰凉刺骨,他脱下衣服,把自己绑到树干之上,小睡了一会,灰鹤就挡在他的旁边翅膀稍张,替他遮挡着冷风,一连七日,周阳只喝点灰鹤从水潭里含来的冷水,灰鹤可能吃了草籽之类,翅膀的伤已经不再流血,周阳试过,灰鹤虽然能够飞翔,但毫无力气,根本就不可能把他带到悬崖之上。七天没有进食,周阳早已饥肠辘辘,眼看自己时日不多,虽然悲伤,但特别后悔,心想,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到青华姐的墓前,自己了断,也好终生陪着她。 灰鹤给他衔来一口水后,两翅膀用力,飞到悬崖外面去了,一会儿,消失在周阳的视线里。周阳心里想道,看来灰鹤已经伤愈,自己能够飞出去了,想到这里,虽然有一些惆怅,但心里特别替灰鹤高兴,想它能够找到自己的同伴,自由翱翔苍穹,也算是他周阳做了一件功德无量之事。 灰鹤飞出去已经有一天有余。灰鹤留给周阳的那一口水,让周阳又坚持了一夜,此时,看见太阳高升,已经接近午时,周阳觉得灰鹤已经不能够再回来,他也支撑不下去了,忽然想起远在洛阳的爹娘,嘴里喊道:“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先走一步了”。说罢闭上眼睛,“阳儿,阳儿”。忽然,他觉得有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是灵儿姐,只有灵儿姐才会这样叫他的名字,他忙睁开眼,可耳边除了山风的呼呼声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周阳知道这是幻觉,更相信是灵儿姐在那边在召唤他。此时,死志已决,知道自己跳下去之后,肯定会是粉身碎骨。 “啾,啾”周阳忽然听到一阵鹤鸣从悬崖外传过来,周阳一下子听出来了,是灰鹤的声音,但灰鹤的鸣声十分急促,似乎在向他提醒着什么,又像遭遇了极大的危险,发出的求救般的声音。 周阳顺着灰鹤的鸣叫声看去,只见悬崖上空飞来两只大鸟,灰鹤飞在前面,后面那只鸟要比灰鹤大的多,翅翼展开,足足比灰鹤大了一倍,但那只大鸟振翅的速度要比灰鹤慢得多。所以,它落在灰鹤的后面。 看到那只大鸟,周阳心里想到,可能是灰鹤见自己拉不动他到悬崖上面去,又去找同伴去了,看这只鸟体型硕大,肯定有力气,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了活命的希望,身上一下子来了力气。待到两只鸟越飞越近,周阳这才看清楚,灰鹤后面的那只大鸟根本不是灰鹤的同伴,而是一只巨大的苍鹰,周阳能看到那苍鹰如电的眼睛,如秤钩一般的利嘴里还含着几根灰色的鸟毛,周阳知道那肯定是在灰鹤的身上撕下来的。看来,这只苍鹰是来捕杀灰鹤的,不知道灰鹤怎么会惹来这么一个大魔头,眼看灰鹤气力不支,苍鹰的利爪已堪堪抓到。那灰鹤飞到周阳的落脚之处,只见它翅膀一缩,急速向下坠去,周阳见它如此,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但他怕惊跑了苍鹰,一动也不敢动。 那灰鹤急速下坠,苍鹰看来没有防到灰鹤会有这一手,它来不及收翅,但它看到了躺在小树干上一动不动的周阳,它以为周阳是它爱吃的死尸,当下放弃了去追击灰鹤,一个盘旋,向周阳扑了下来,两只利爪张开,向周阳身上抓来。此时,周阳在急切之中已打好了主意,见苍鹰的利爪向自己身上抓下来,一股求生的欲念让他浑身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待到苍鹰的利爪离他身子不足半尺之时,两手急速伸出,一下子抓住了苍鹰的两只腿,他用力紧紧攥住,生怕松开。苍鹰没有防备周阳会突然出手,看样子大惊,翅膀连忙急扇,把周阳带离那棵小树,见周阳紧紧抓住它的双脚不撒手,它头一低,利嘴向周阳的眼睛啄来,此时周阳身在半空,毫无着力之处,自己练的那些武功招数,毫无一丝用处,直得本能的一低头,那苍鹰的巨喙正啄在周阳的头皮之上,周阳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苍鹰见一啄不中,又低头来啄,周阳没有办法,只好避开眼睛,忍着剧痛让它在头顶上乱啄。 那苍鹰见乱啄还不能迫使他撒手,就煽动翅膀离开悬崖,看看离峭壁十数丈开外,它向下一个俯冲,带着周阳急速到了悬崖前,只见它双腿往前一用力,把周阳向悬崖上甩了过去,周阳知道它用的这种方法,是想把他在峭壁上摔死。周阳看自己快要撞到峭壁之时,急忙一抬脚顶在悬崖之上,哪知这竟是苍鹰耍的一个小心眼,苍鹰趁着他用力蹬峭壁之时,那利喙又猛的向他眼睛啄来,周阳来不及低头,只得一侧脸,那苍鹰的利喙正好啄到他的脸上,幸好他多日未理胡须,此时乱糟糟的满脸都是,苍鹰巨喙虽然尖利,但只啄到一嘴毛发,周阳觉得不是很痛,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紧紧的抓住苍鹰的双腿,用力往下拉,把头低下来用力往上顶,这样,苍鹰的巨喙就啄不到他的眼睛,他头顶着着苍鹰柔软的腹部,虽然对苍鹰没有什么伤害,但苍鹰觉得极其不舒服,它用力振翅,,向上腾空而起,竟然把周阳带到高空之上,周阳偷眼扫了一下,只见柴霜成的庄院竟然只有桌面大小,而耳边风声呼啸,他怕苍鹰在他不注意时来啄他的眼睛,时刻注意着苍鹰的动向。 苍鹰虽然力气巨大,但毕竟负了一个成人,飞的越来越慢,越来越低,周阳用力顶着它的腹部,这是它柔软的一个部位,他觉得苍鹰振翅无力,又用力往下拉苍鹰的双腿,忽然,周阳觉得苍鹰加快了速度,并压低了身形,向前俯冲,周阳抬眼一看。心说,不好,前面是一截断崖,苍鹰正把他的身体往断崖上撞,苍鹰用上了全身的力量,周阳虽然用脚挡了一下,但这次苍鹰在断崖之上,它还能往前俯冲,周阳要是不撒手的话,身体正好撞在断崖之上,电光石火之间,周阳看到断崖并不高,下面有一棵大树,周阳看准大树的位置,双手撒开苍鹰的腿,跳了下去,苍鹰脱开了他的束缚,立即振翅向天上飞去。 第五十三章得脱大难日方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虽然看准了大树的树冠,但下坠的力道太大,他落到树冠上时,树冠承受不了他的下坠之势,树干纷纷折断,树干在折断之时,也消散了他下坠的力道,他想伸手抓住树干,可是此时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好听天由命。身子将要着地之时,周阳发现下面灌木丛生,但不知道灌木底下是什么东西,急切之间,身形一转,用了龙腾的轻功身法。虽然没有借力之处,但这个招数,也是极其精妙的武功,在落入灌木丛之时,又化解了许多下坠的力道。但落上灌木从时,忽然身上剧痛,感觉有好多细小的针扎入体内.周阳在悬崖上苦苦支撑了七天,又和大苍鹰搏斗了半日,早已精疲力竭,此时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周阳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阳儿,阳儿”,他忽然又听到灵儿姐在喊他的名字,他感觉到灵儿姐再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灵儿姐的手又滑又软,周阳缓缓的睁开眼睛,但他看到了一双凌厉的眼睛,一条又红又大的舌头,正在舔他的脸颊,他看清了,是一条野狗,这条野狗以为他是一具死尸,正要开始啃食他。 周阳心里一惊,但身上疼痛难忍,想起身吓跑野狗,又怕自己力气不济撵不跑它,反被它所伤,两臂虽然疼痛,但还可以自由伸缩,周阳扫了一眼周围,见灌木丛中,都是圪针,周阳在他手臂够到之处,掰下一根四指长短的圪针,紧紧捏住,忽然抬手,用了“下”字诀中的一竖一点,野狗毕竟是畜生,怎能解得了周阳这记奇妙的一击,周阳手里的圪针一左一右,已经扎进了野狗的眼睛里,野狗负痛,”招招”两声在周阳身上窜了过去.周阳一击得手,精力方振,又怕再有野狗来袭,强打起精神. 抬眼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人家,周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两腿痛疼难忍,就是上次被柴霜成有火炮打穿小腿时也未有如此疼痛,尚还能够走路,但这次却一点都不能移动,看来是下坠之时,腿骨承受不了下坠的力道,折断了骨头,所以不能移动.看了看灌木丛里,也没有能吃之物,心里倒有点后悔起来,方才那只野狗被刺瞎了眼睛,如果能够捉住它,哪怕喝上几口热血,也能坚持些时日. “呱呱”头顶上响起了乌鸦的叫声,周阳记得听先生讲过,乌鸦喜欢吃腐尸的,当下一动不动,看看有没有乌鸦会看到他. 果然,有几只乌鸦眼尖,真的以为周阳是一具腐尸,落在周阳的身边,周阳屏住呼吸,等到有两只乌鸦靠近他后,他觉得抬手能够捉到之时,两手迅捷伸出,那两只乌鸦没有防备到这具死尸会突然出手,被抓了个正着.别的乌鸦一轰散去。此时周阳已经没有怜悯之心,现在这两只乌鸦在他的眼里,就是他的食物,他用力揪下乌鸦的头,吮食鸦血,又喝掉另一只乌鸦的血后,虽然腥味难闻,但胃里暖暖的,身上有了点力气.周阳自从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来,几年的磨砺,早已懂的了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强忍着腥味,把那两只乌鸦生吃了下去. 吃了东西,周阳又躺了一会,觉得身上恢复了点力气,慢慢的坐起,拔掉身上下坠之时扎的圪针,这片灌木丛被他压倒之后,躺在上面,除了圪针扎人以外,也还算舒服,他折断几根灌木枝,把断腿用藤蔓绑好.这时方感觉气力不支,又重新躺下. 一连数十天,这里都是绝无人迹.周阳想法设法抓乌鸦充饥,他想抓条野狗,可自那天,他把那条野狗的眼睛戳瞎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别的野狗,倒是这里的乌鸦记性特差,总以为他是一具死尸,所以他总是能够捉到一只两只. “啾,啾”周阳忽然听到半空里传来灰鹤的声音,这声音周阳觉得特别熟悉。听声音,灰鹤似乎在寻找他.他急忙挣扎着坐起来,往上一看,果然是灰鹤在天上飞,周阳急忙对天空大声呼喝,灰鹤似乎听见了他的喊声,一个俯冲,掠了下来,灰鹤见了周阳,双翅连扇,对着周阳翩翩起舞,大概见周阳在此,灰鹤似乎特别兴奋,把嘴伸到周阳的脸上轻轻摩挲,似乎对周阳无限亲近. 周阳看了看灰鹤身上以前所受的伤,见那些伤口已基本痊愈.周阳感觉灰鹤此时神采奕奕,不知道这些日子灰鹤吃的什么东西,竟然恢复的如此健硕。灰鹤和周阳亲近一会,又展翅飞上天去了.周阳忽然想道,灰鹤如何遇到那只苍鹰的,又如何把苍鹰引到这儿来.周阳这才明白了,原来灰鹤见自己不能把他拉上悬崖,才用自己为诱饵冒险去引来那只苍鹰,在最后把苍鹰引到周阳面前的时候,它收拢双翅,像石块似得,投向崖底,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化险为夷,看来这个谜是无人能够猜透了. 灰鹤去了半日功夫,方才飞回,嘴里叼着一条大白鱼,周阳知道,灰鹤的伤势好的那么快,原来自己学会到深潭里捉鱼了,那深潭里的大白鱼,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看来养身体是上好的滋补佳品,周阳吃了大白鱼,吃了这些日子的乌鸦,和大白鱼比起来,大白鱼才是真正的美味. 每天,灰鹤都要到深潭里给周阳捉一条大白鱼,果真,大白鱼有疗伤的奇效,又过了些日子,周阳的断腿渐渐愈合,已经能够站起来,身上也不再疼痛,他渐渐能够走路,自己折了一根树枝,当做拐杖,对灰鹤说道:”鹤兄,我已经伤势痊愈,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潭里的大白鱼都是我的好朋友,可这些天,我都以我的好朋友为食,心里着实不安,现在,我已经能够行走,我自己去找吃的,绝不在吃鱼了,你回到山谷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灰鹤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在他头上盘旋一阵,”啾啾”鸣叫,周阳向灰鹤挥了挥手,只见灰鹤振翅腾空,已经飞上九霄去了. 周阳拄着树枝,慢慢的走下山来.山势陡峭难行,他又伤势初愈,不免累的气喘嘘嘘,回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仿佛生活在人世之外,所受的磨难竟然无人知晓,要不是灰鹤能通灵性,舍命相救,自己焉有命在,又想起为自己而死的杜青华,心里更是难过,从此离开那个山谷,再回去恐怕绝无可能,青华姐只有自己在那里孤孤单单了,想到这里,一下子觉得负杜青华太多.又想起灵儿姐,此时,已经脱离大难,想来灵儿姐也会化险为夷,走出这片大山后,不管有任何事,一定先去寻找灵儿姐的下落。至于柴霜成,周阳恨得牙齿痒痒,但最终等到找到灵儿姐时,让灵儿姐想办法,该如何惩罚他。要是找不到灵儿姐,回来在对柴霜成千刀万剐也不迟. 周阳转过大山,前面山势平缓,周阳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他知道这里离柴霜成的庄院肯定不远.见日已西沉,天色将暮,听得有鸡鸣之声,紧走两步,翻过一片缓坡,果然,那边山凹之中有一个小山村,此时炊烟袅袅,正是备晚炊之时,周阳心里大喜,自己已多少时日未见生人,此时闻到人间气息,倍感亲切. 山村周围用石头磊着围墙,周阳知道这是为防匪患而设,周阳来到大门口,此时大门未关,周阳走进门内,来到最前面的一家,那门是篱笆扎就,周阳站在门外,吆喝了两声,屋里人听到喊声,走了出来,周阳看时,是一个五十岁的老者,那老者一身山里人打扮,周阳忙上前失礼,那老者见他头发,胡须凌乱不堪,一身衣服,早已成为破烂,以为他是一个流浪的叫花子,山里人淳朴,立即到灶房里端来一瓢稀粥,拿来两个窝头,对他说道:”天色已晚,你拿着这些东西,到后面有三间长屋,专门给错过了宿头的行路人歇宿之用,你赶紧去那里歇息去吧”.听到老者如此一说,周阳心里感激不尽,对老者连声致谢,拿着东西老者给的东西往后面走,走了没有多远,在一片开阔的平地后,果真有三间草房,周阳进了草房,草房里铺着柴草,虽然没有被褥,周阳觉得这比起他以前那些天住的地方,犹如天堂了. 周阳吃了那老者给的东西,好多日子没有吃到这样的东西了,周阳觉得特别香.吃完东西,刚想躺下歇息,又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周阳走出门外,看时何人往这边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到这里是柴霜成的地盘,他随时会能出现. 他坐在门槛上,见从那边走过来三个人,前面是两个姑娘,后面是一个敦实的小伙子,三个人都腰悬长剑,周阳带他们走近了,立时认出来那两个姑娘是高浮萍和顾玉箫,那小伙子正是史可法. 第五十四章 故人相逢却不识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高顾二女和史可法脸色凝重的走了过来,他们看了一眼周阳,大概看到周阳像一个流浪的呆傻之人,也就没有在意。周阳想起和这三个人分别两年多来,高顾二女依然容色秀丽,身影翩翩,史可法也是成熟健壮了许多.再看自己,头发胡须凌乱肮脏,衣衫破旧不整。怪不得三人认不出他来,周阳觉得此时也不便相认,看他们三个人进了另一间草屋,周阳回到屋里,在干草上躺了下来。 “哒哒”。周阳听到他们在屋里打火的声音,看来他们在此地已经住了些日子,他们在生火做饭。草屋之间的隔墙用的是高梁秸,根本阻不住说话的声音。 “可法,你的消息是不是准确,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已经三天,万一左叔叔的囚车走的是另一条路,我们再此耽搁这几天,又没有马匹,在追上他们,可是艰难异常。等到左叔叔的囚车进了京城,在想解救,就难上加难了”。周阳清楚的听到这句话是顾玉箫所说。 “玉箫姐,这条官道是南京到北京必然要走的道路,这个地方也是最隐蔽的便于我们拦截囚车的地方,当初我离开南京的时候,押解师父的东厂锦衣卫为了掩人耳目,用了一辆在民间雇佣的马车,我打听过了,附近只有这一条路马车才可以行走”。史可法小心的说道。 周阳听了顾玉箫和史可法两个人的谈话,知道他们说的左叔叔一定是左光斗,周阳不知道,左光斗当初和熊廷弼一起在辽东驻军,左光斗帮熊廷弼出了好多主意,一年前,在熊廷弼的保举之下,左光斗又被启用,在南京任职。可是熊廷弼由于和同僚不和,又在辽东一战中失利,被魏忠贤革除了军权,下了大牢,左光斗由于帮熊廷弼陈述冤情,也被革职查办。魏忠贤让人把他解到京师,史可法一直在左光斗的身边,见左光斗遭擒,自己也无能为力。托人打听到魏忠贤要把左光斗押解到京师,才连夜赶到山东来,找到高顾二女,高顾二女平时多得左光斗眷顾,一听说要救左光斗,自然万死不辞。三人知道这村庄紧靠在这官道之旁,见这里山高路险,救了人之后,便于脱身,就决定在这里设伏。 “你们小声说话,当心隔壁有人”。高浮萍小心的嘱咐他们道。“浮萍姐,当年我和师父在山东巡视之时,在这个小山村里住过几日,这个小村庄里的人我几乎都认识,隔壁那个叫花子虽然是生人,但我一看他,就知他是一个呆傻之人,人虽然可以化妆,但他身上那股臭味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史可法对高浮萍说道:“他那股臭味,我远远的就能闻到,所以我想他肯定是呆傻之人”。 周阳听了他的话,才想起自己多日没有洗澡,又整天吃生鱼,喝乌鸦血,这些天只想着怎样才能够活下去,到没有去注意这些,当下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一股奇臭直冲鼻孔,听了史可法的话,自己现在真恨不得再跳到悬崖下面的无人之处。 高顾二女和史可法不在说话,听得出,他们在吃东西。过了一小会,高浮萍问道:“可法,你可知道是谁押送左叔叔的囚车,我们三人有没有把握截得了”。 “浮萍姐,押送左叔叔的是几名东厂的锦衣卫,我估计,以我们的武功胜他们是绰绰有余。”史可法满怀信心的说道“玉箫姐,你在那里呆呆的在想些什么呢”。可能是见顾玉箫不说话,史可法这才问道。 “浮萍,可法,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顾玉箫问道。“呵呵”听到顾玉箫的问话,浮萍笑起来,“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估计你是不是在想给我找个姐夫了”。高浮萍向顾玉箫开了个玩笑。“死丫头,又乱说,我此时在想周阳大哥和灵儿姐,要是他们和我们在一起,就算有一百个锦衣卫,我们又有何惧”,顾玉箫说道。周阳听到顾玉箫说起他和灵儿姐,心头忽然涌起一种甜蜜的感觉,但一想到灵儿姐,心里又充满了悲伤。 “自从和周大哥,灵儿姐分别之后,我们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当初真不应该让周大哥和灵儿姐离开军营,要不然也是我们的好帮手,还有杜爷爷杜奶奶,也不知道他们此时在哪里,我有好多的剑招还没有领会透”,史可法说道。周阳从他们话里听出来,原来他们自从在熊廷弼的大营分别后,也没有了杜孤鸿和李横秋俩老前辈消息。 “一年前,我们以为周大哥和灵儿姐在历城福威镖局,我和玉箫姐到福威镖局里找过他们,不过福威镖局的镖师们说,这两个人从来也没有到过这里,我们极其失望的离开福威镖局后,想不到他们会去哪里,只好不再找他们,就是离别久了,愈加思念”。高浮萍非常惋惜地说道。周阳想到一年之前,自己正在悬崖底部的山谷之内,柴霜成知道杜青华和他一死,他怕杜青华的家人对他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会想办法来为自己开脱。 “我们三人分拨睡觉,专心听着官道上马车的声音,免得这些鹰犬连夜赶路,在我们熟睡之时,走了过去”。顾玉箫说道,此处离官道不远,马车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这里能听的清楚。“好,玉箫姐,你们睡好了,明天我到官道旁睡”。史可法说道 “可法,听姐的话,马上睡觉,左叔叔被擒,我知道你心急如焚,自打我父亲和高伯伯被阉逆害死之后,左叔叔待我们犹如亲生父亲,这次左叔叔下了大牢,我们不救他,他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法,好好休息,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能成功的话,可能会就无可挽回了,这些锦衣卫可能会就无可挽回了,把左叔叔就地杀害。那样,我们将铸成难以弥补的大错,所以,我们要养好身体,一举成功”。顾玉箫劝慰着史可法说道。只听得史可法连声应诺,三人不在说话,不一会周阳就听到史可法有了鼾声。 他听到高顾二女在窃窃私语,从她们说话的意思里,周阳知道二人对于救出左光斗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听得出二女有杀身成仁的决心,已死来报答左叔叔对他们的大恩。周阳也逐渐的倦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周阳听到隔壁三人正在吃早饭,周阳急忙爬起来,到隔壁屋的门口一站,高顾二女和史可法站在那里,知道他在向他们要东西吃,见周阳这个样子,又闻到周阳身上散发的异味冲鼻,那里还有胃口吃得下,忙让史可法把能吃的东西全部拿给周阳,周阳拿起史可法递给他的东西,到隔壁的草屋里大吃了一顿,不过,看到高顾二女对他那种厌恶的眼神,令他着实心酸不已。 史可法和高顾二女收拾了一下,出了草房向村子外走去,周阳也出了草房,看到草屋的左边有一大堆草垛,旁边竖着一把木叉,周阳过去拿起木叉,当做拐杖,拄着木叉,慢慢的向村外走。周阳看着高顾二女和史可法的背影,知道他们会在官道上设伏,怕他们起疑,心里不焦急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他才在官道上,慢吞吞的往前走。 走了大约二三里,还没有看见高顾二女和史可法的影子。这时看太阳已是辰时,他正寻思要不要加快脚步,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数乘快马拥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他心头电光一闪,心里想到这伙人是不是押解左光斗的锦衣卫呢,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把木叉横在肩上,故意慢腾腾的走在前面,转眼之间,那几乘快马和马车驶到他的身后。 “小子,再不让开,当心马蹄子踩碎了你的脑袋”。马上的乘者大声吆喝道,可能是看他拿着木叉,以为他是个乡下人,才这样对他说道,说着话一乘快马已经到了他的身侧,那马上的人,一挥手里的马鞭,对着周阳披头抽了下来,周阳知道皮鞭的厉害,赶紧一拧身,一个“虎跃”之势,闪开了皮鞭的来势,这可是极妙的轻功身法,那马上之人“咦”了一声,显然这一鞭子他没有抽到周阳,有些吃惊,但看这个邋遢汉子,确实像个乡下人,皮鞭一挥,又抽了下来,周阳见皮鞭已近头顶,木叉一横,斜斜刺向马上乘客的面门,那马上的乘客,不得不回手自救,皮鞭回抽,鞭子头打了周阳的乱发一下,此时,鞭子上的劲力已经完全被周阳卸掉,但周阳还是大声喊叫:“你抽死我了,你抽死我了”。另一匹马上的人见他叫的凄惨,就对那人说道:“闻兄何必和一个乡下人见识,直接用马踏死他便是,”说着话,只见他用力一勒马缰绳,那马前足立起,狠狠的向周阳踏了下来,周阳见他来势凶猛,急忙用了一个”滾”字诀,自己向侧边一滚,手里的木叉向前一递,只见一只叉尖已经戳中那马的右目,周阳这招虽然巧妙,但在别人看来,却是拙劣之极,那马眼睛被刺,自然疼痛难忍,犹如突然发疯一般,嘴里”咴”的叫了一声,一个直立,乘马之人淬不及防,一下子被甩了下来,但一只脚还在蹬里,整个人被马拉在地上往前飞奔.另一乘马人急忙催马赶了上去,看看渐近那个人,手里已经攥住一条软鞭,一挥手,落在地上那人已经抓住了软鞭,马上的人一用力,落在地上那人也确实了得,借着力气重新骑在马背上.但那匹马还是狂奔不止,他生怕再把他甩下地来,只见他腾出手来,攥紧拳头,照着那马的脑门就是一拳,那马”哧溜”一声跑了几步,一下子倒在地上,看来,他刚才那一拳,已经打碎了那马的头骨,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看了一眼周阳,只见周阳拄着木叉,远远的跟在他们这一队人的后面. 第五十五章 解救危难多仗义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仇老弟果真厉害,一掌就拍死了一匹健马”。那个姓闻的汉子笑道,姓仇的汉子满脸通红,但刚才是这个姓闻的汉子出手相救,虽然他出言相讥,自己也不好发作。“闻仁善,不可取笑致远”。马车上有个人低声喝道:“仇致远的马匹可能不堪劳累才突然发疯,刚才如果换做别人,可能小命都难保”。说话的人语气严厉,应是这伙人的头领。 “大人教训的对,属下一直跟仇老弟玩笑惯了,刚才不慎又说走了嘴,是属下的不是”,这个叫闻仁善的汉子说道,看来坐在马车上说话的这个人是他们的头儿。“仇致远,你赶紧上马车,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九千岁早已飞鸽传书让我们火速赶往京城”,那人低声吩咐道。仇致远上了马车,众人立即催马前行。 周阳离他们虽然远,但这几句话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年多来,他自己独处惯了,听力练的极佳,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听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是东厂的人,不用说左光斗就在这辆马车当中。他心道:“从这个闻仁善和仇致远显示的武功来看,也算是好手,以高顾二女和史可法的武功绝难胜过这一伙人”,想到这里,抬眼一看,那一队人马翻起滚滚黄尘,已离的他远了 周阳拄着木叉,由于腿伤刚刚痊愈,他想走快此时也走不了,心里不禁为高顾二女和史可法担心起来,照自己这样走法,怕是等不到自己赶到,这三个人就会被这伙锦衣卫杀掉,想用上“狼奔”之术,无奈自己提不起来力气,心里暗暗后悔刚才自己走的慢了,更后悔在山村的草屋里不和三人相认,倘若这三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心里如何得安。 心里越急,越感到步伐更慢。正当他焦急万分之时,身后响起“得得”的蹄声,他转身一看,只见从后面跑来一头灰骡,骡子上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装束,像是财主家的账房先生,周阳看到他心里有了主意,待到灰骡走到自己身侧,一抬手拽住骡子的缰绳,那老先生见一个浑身肮脏的叫花子拦住去路,抬起手里的皮鞭,作势想吓唬周阳松开手,周阳心里焦急,待他的皮鞭落下,手里的木叉向前横扫,挡住他的皮鞭,那老者见木叉已到面门,知道这个憨傻的汉子不是开玩笑,见他的木叉这就打上自己的脑袋,忙向后仰身想躲开木叉。而周阳的木叉却是虚招,逼得他向后仰身偏离了重心,周阳伸手把他拉下灰骡来,乡下人骑牲口,没有鞍子之类,老者跌坐在地,周阳已顾不上管他,翻身骑上灰骡,嘴里大声说道:“老人家,我有急事,先借你的牲口用一下,你走两步,到前面不远,我就还给你”说罢,用木叉柄狠狠打了灰骡的屁股一下,那灰骡负痛,健步如飞,向前跑去。那老者方才明白事情原委,嘴里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抢牲口了”。 周阳一时也不敢耽搁,用木叉柄连连击打灰骡的屁股,灰骡一步不敢怠慢,迅速向前冲去,那灰骡虽比不上官马的速度,但跑起来也是呼呼生风,跑出了有五里地,前面是一个缓坡,路边是大片的树林,周阳渐听的喊杀和兵器交击之声。他知道高顾二女和史可法已经和这伙锦衣卫动上了手。周阳猛催灰骡,上了缓坡,前面正是高顾二女和史可法在和锦衣卫激战之中。 周阳跳下灰骡,手执木叉,仔细观看打斗之人。两年不见,高顾二女的剑法精纯了不少,史可法的剑法稳重大气,是老公公杜孤鸿的亲传,可众锦衣卫也都是好手,现在看来,三人别说救人,就算是脱身都难。 高顾二女虽然抱着自己必死的决心,但此时特后悔轻易拦截这伙锦衣卫,眼见这伙人招数精妙,要想取胜是难上加难。周阳见路上有好多小石子,俯身拾起一把。 “小贼,敢拦截锦衣卫,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闻仁善狠狠的说道,他手里用的是锯齿砍刀,用力向史可法砍去,史可法见他来势凶狠,急忙避开他这一着狠招,手里的长剑向上一挑,剑尖直奔闻仁善的手腕,而旁边正和高浮萍对敌的仇致远见有机可乘,手里的流星锤直奔史可法的后背砸去,他这一招偷袭,把自己的前面破绽暴露给高浮萍,而手里的流星锤狠狠砸向史可法,他这一招是冒险招数,知道自己流星锤打向这个少年,这个少女肯定不会来刺杀自己而是要解救那个少年。果然,毕竟临敌经验不足,高浮萍见史可法危急,不在向前攻击仇致远,一个燕子抄水,身形跃起,正是老婆婆李横秋所授的轻功招数,但在她落下之时,早有两名锦衣卫拦住了她的去路,是她无暇去救史可法。 “可法小心了”,高浮萍见自己被两名锦衣卫缠住,只得大叫一声提醒史可法。此时,史可法正全力对付闻仁善,根本顾不到仇致远的偷袭,周阳见史可法危急,手里早扣好了两枚石子,右手一挥,虽然没有内力,石子去势也是不弱,一只石子打仇致远的眼睛,一只石子打他的手腕,正是杜青华掷铁弹子的手法,仇致远见有暗器袭到自己的面门,急忙躲避。他躲开第一枚石子,但第二枚石子已经打倒他的手腕,虽然不很疼痛,但是卸了流星锤攻击的力道,流星锤打倒史可法的背上,只有疼痛,没有让史可法受伤。 众人看到周阳打出两颗石子,知道这个犹如呆傻的邋遢汉子武功定是不弱。仇致远更是怒不可遏,此时他方明白,自己的马突然发疯,肯定是这小子搞得鬼,想到自己差点被马倒托而死,心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嘴里暴喝道:“那个腌臜泼贼,几次偷施暗算,我让你拿命来”。说着话,流星锤用力一抖,挟着风雷之声奔周阳胸口打来,周阳早知道他要对他出手,见流星锤迅猛打了过来,急忙一矮身,用了“龙腾”里面的轻功招数,周阳在山谷里所练的四位老前辈所留下的轻功,讲究的是闪转腾挪,以轻功身法避开敌人的攻击。仇致远的流星锤打空了,又想收势继续来攻,周阳恼恨他一见面时,就要用马踏死他的狠毒心思,周阳木叉刺出,用了一个“無”字诀里的武功招式,木叉有两个叉尖,而这套招数,使用开来,幻化出无字的四足,仇致远忽然感觉有八个叉头向自己奔了过来,自己竟然无处可避.忙扔掉了手里的流星锤用手一抱头.任凭周阳的木叉在身上戳了八下,木叉所戳之处,都是他身上的大穴,当时就觉得气血翻滚,酸麻无比,不过周阳没有内力,疼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废物,”坐在马车上的一个锦衣卫头领大喝一声,显然他不满意自己的手下连这几个娃娃都收拾不了,又见仇致远被这个叫花子打落了兵刃,心里怒火难抑,一纵身跳下马车. 高顾二女和史可法见这个叫花子在一招之内,就逼迫的仇致远丢了兵刃,知道这个叫花子武功高强,是来帮助他们的,可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帮助他们. 那个锦衣卫头领跳下马车之后,闻仁善等锦衣卫急忙高声说道:”大人,这几个小娃娃不用大人亲自动手,属下完全对付的了.”那个锦衣卫头儿冷哼一声,手里也未使用兵刃,挺起一双肉掌,向顾玉箫攻了过去,顾玉箫挺剑刺向他的面门,只见他双掌一合,夹住顾玉箫刺过来的剑刃,顾玉箫就觉得有一股奇寒自剑上传了过来,她抵挡不住急忙撒手扔剑,那个锦衣卫头领又往前欺身,右手化掌为钩,向顾玉箫抓了下去,眼见顾玉箫难以躲避,这人的这一抓要是抓实了,顾玉箫非受重伤不可,顾玉箫眼见无幸,直觉的无数利爪向自己抓下来,只得闭目待死. 那人的利爪距顾玉箫尚有半寸,忽然觉得有东西往自己眼睛里刺来,来势迅疾,他急忙退后,原来周阳见顾玉箫情势危急,也没有想到用何招数,平端木叉刺了过来,其实,他早就对黄绸子上的武功熟记于心,随便出手,不用考虑,就是极其精妙的武功招式. “方天化,你放了这几个娃娃,我绝不会跟他们走的”.马车里有人喊道,听声音,是左光斗,只听他气息未匀,显然有人刚刚取出塞在他口中之物,他才能够说话. “左光斗,这几个娃娃拦截囚车,就是死罪,我就是不放了他们,你也得跟我们走”.方天化大声喝道,可能是左光斗看到高顾二女和史可法险象环生,才想法取出口里的东西,大声说话. “史可法,你到我跟前来”周阳对史可法喊道,周阳见方天化武功高强,想起当日和杜青华一起联手对敌之事,就想让史可法过来一起和他对敌,史可法听到周阳叫他的名字,心里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何这个叫花子会知道他的名字,但知道这个叫花子在帮助他们,“你等我点中了他们的穴道,你的长剑就往前刺出,绝不手软,这样我们就可以救得了左先生”周阳对史可法说道。 听到周阳的说话声音,高浮萍心中一动,这声音真的好熟悉,顾玉箫也是如此,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来“你是周大哥,你是周大哥”。周阳不在答话,手里的木叉依然是黄绸子上的最精妙的招数,木叉舞的重重叠叠,方天化觉得犹如巨浪般向自己直压了过来,身上被刺中几处穴道,酸麻异常,在被木叉刺中穴道的时候,史可法的长剑,也迅速跟进,幸亏史可法刚刚和周阳配合,还不是很熟悉,就算这样,自己身上也被长剑刺破了好几处,他知道,再打下去,万一长剑插进胸膛之中,自己焉有命在,想到这里,他脚下用力一划,腾起一大片黄土,周阳招数虽然未缓,但史可法未曾防备,手上的剑势一慢,那方天化急忙后撤,一个纵身,跃出数丈,窜到路边的树林里去了,他手下的锦衣卫见他先行逃跑,都作鸟兽散。 第五十六章 浩然正气应长存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高顾二女和史可法见这伙锦衣卫并没有显出败象,而纷纷逃离,尤其那个头领方天化更是没有走过几招,就反身逃走,实在是不可思议,又见周阳手拿一把木叉浑身凌乱,肮脏不堪,与当初分手时那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完全是天壤之别,但此时他们来不及向前和周阳相认,赶紧跳上马车,那伙锦衣卫逃走之时,马匹都留在此地,他们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不会掠走这些官马,等会,他们还会回来找寻这些马匹的。 史可法见左光斗躺在马车最后面,急忙过去搀扶,左光斗被反绑着双手,看样子已被用过多次大刑,体无完肤,双目红肿。双腿早被夹棍夹断,史可法见师父被摧残的奄奄一息,心里大痛,眼泪刷的流了出来。 左光斗见史可法过来搀扶他,他用力抬起头,作势要向史可法撞过来,脸上似乎怒不可遏,史可法见师父突然发怒,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听左光都用尽了力气,狠狠的骂道:“小畜生,谁让你自作主张来搭救我,你差点送了浮萍和玉箫的性命,要是她们有什么不测,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高顾二位兄长,再说,你们救我这个废人又有何用”。左光斗说的声色俱厉,史可法无以回答,只是哀哀痛哭失声。 高浮萍和顾玉箫急忙过来见礼,眼含热泪,对左光斗说道:“左叔叔,你待我们犹如亲生,如今,您老有大难,我们岂可以袖手旁观,就是拼了我们的性命,也要救你出了大难”。顾玉箫和高浮萍同时说道。 左光斗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说道:“浮萍,玉箫,你们两个怎么也像史可法这么糊涂呢,我倘若想脱却这场大难,岂能让他们捉住,上次我可以带你们到你们熊伯伯那里避难,这次,我要是想逃走,他们焉能拿的到我”。 “左叔叔,我们离开这儿吧,那些锦衣卫马上会去而复返,那样我们就脱不了身了”顾玉箫说道。周阳也到马车跟前,对左光斗说道:“左叔叔,我是周阳,这里乃是是非之地,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左光斗看了看周阳,要不是周阳自己报出名号,左光斗绝不会认出他来。 “周阳,我谢谢你多次救我,但这次我绝不能跟你们走”。左光斗感念周阳对他的救命之恩,对周阳说话甚是客气,“玉箫,你怎么也糊涂了,如今你熊伯伯现在大牢之中,他虽然蒙冤,可朝廷中无人能给他洗冤,我是他一力保荐,才得官复原职,倘若我在这时逃走,岂不是又给他加了一项罪名,现在朝中是你赵南星伯伯在苦苦支撑,我要是不管不顾的逃走,肯定会对他不利,说不定他会因为我逃走会被革职查办。再说,现在我几经是无用之人,你们救我何用,他们把我押到京城,我可以多担待些罪名,这样就可以减轻别的东林党人的压力,你们赶紧走,我是不会走的”。左光斗这番话,说的浩然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豪情,周阳心底暗暗佩服。 “左叔叔,我们救了你以后,可以再到京城想办法搭救熊伯伯啊”,周阳说道。“周阳贤侄,要想搭救你熊伯伯,又谈何容易,如今,魏忠贤想夺掉你熊伯伯的兵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岂可轻易放过,周阳,倘若你真的想搭救熊伯伯出此危难,你带着史可法和玉箫浮萍投奔到信王府,信王肯定会有办法的,你们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信王,是不是朱由检啊”。周阳忽然想起那日在东平城双枪庙内所救的信王。“正是他,如今他正和魏忠贤针锋相对,魏忠贤势大,信王正在积蓄力量,你们找到他,他会有办法搭救你熊伯伯的”。左光斗说到这里,气力已经不支,重新躺倒在马车里。 “左叔叔,我们带着你一起去找信王,让他想法开脱你的罪责”,高浮萍说道。听到高浮萍如此说,左光斗竟然气的浑身发抖,厉声说道:“胡说,如今魏忠贤势大,信王正避其锋芒,倘若你们把我带到信王府中,我乃是朝廷钦犯,岂不是给信王造成天大的麻烦”,左光斗恨恨的说道,见史可法还在哭声不止,立时大骂道:“史可法,你这个小畜生,枉费了我平时敦敦教导你的满腹心血,你这样孩子气,让我失望之极”。史可法听得师父大声训斥,也不敢在说什么,只好停止哭泣之声。 “你们赶紧走,再在这里啰嗦,我就撞死在你们面前”。左光斗用尽力气大声喝道,抬起头,作势要撞得样子,周阳见左光斗如此坚决,又想他说的是实情,对左光斗说道;“左叔叔,你自己保重,我们找到信王在设法救你”。左光斗转过脸去,不在做声,高顾二女也知道左光斗不会跟他们走的,她们拉起史可法,到马车旁给左光斗拜了八拜,才含泪起身。周阳见自己抢来的那匹灰骡早已跑到远处,知道这匹灰骡能自己回家,心里这时才感到对那老者过意不去。 四个人下了官道,想找一个隐蔽之处,看那些锦衣卫何时回来,赶走马车。周阳经过这一场打斗,毕竟身体刚刚恢复,气喘吁吁,脚步有些踉跄,史可法忙扶住他,周阳身体虚弱,脸色因为气喘涨得通红,史可法把周阳负在肩上,高顾二女在一左一右帮忙搀扶着,周阳想起昨晚三人说过自己身上奇臭的话语,心里不禁感到好笑,不知道这三个人怎能受到了他身上的恶臭。四个人走了一会,前面是一个小山坳,史可法放下周阳,四人隐蔽到山凹之中,正好远远的看到监押左光斗的马车,果然,过了几个时辰后,那些锦衣卫都走了回来,见左光斗还在,纷纷上了马,簇拥着马车,绝尘而去。 周阳歇了这么长时间,体力逐渐恢复,四个人见这伙锦衣卫去的远了,方才起身,此时,天色渐晚,一轮斜阳,正要坠落西山,“周阳大哥,玉箫姐,浮萍姐,我们今晚先回到那个小山村住上一晚,明天在赶路不迟,周大哥身体虚弱。我们明天想法给他找一头牲口,为他代步”。史可法这个建议,高顾二女无甚异议,周阳一年多来方遇故人,心里自是欣喜,无奈,没有救出左光斗,不免是个遗憾。 史可法还要来背周阳,周阳笑着说道:“可法,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自己能走”。史可法本身对周阳十分思念,此时相见,心里更是欣喜万分,周阳几次救了自己,自是万分感激,见周阳如此落魄,知道他肯定经受了许多难以想象到的磨难,他挽起周阳的手臂,哪里还管周阳身上是香是臭,四个人向那个小山村走去。 一路之上,四个人走走停停,周阳知道他们三个人生怕自己累着,对于周阳自从在军营里分别后,这两年都经历过什么,三人都不知如何开口问,高顾二女看到周阳如此形象,心里更是悲伤不已,又见灵儿姐不在周阳身边,心里纷纷猜测灵儿姐会出什么事情,但周阳不说,她们也不便相问。 史可法简要的把他们分别后的情形向周阳叙说了一遍,把熊廷弼如何受到陷害,怎样蒙冤的事情向周阳说了个大概,周阳刚才听左光斗已经说明,知道是魏忠贤及其党羽为了剥夺熊廷弼的军权而使用的毒计,从一开始把熊廷弼调离洛阳的黄河大营,就是一个阴谋。史可法又说道,自从熊廷弼下狱,张献忠见解救无望,就离了军营,说是到陕西米脂去看望一个叫李自成的朋友,这个李自成在驿站当差,平时好结交天下豪杰,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 四个人说着话,渐近了那个小山村,此时夜幕降临,四人走到那几间草屋之中,史可法打火点上油灯,高顾二女,出了草屋,一会儿回来,抬着一个大木盆,还拿着几身乡下人穿的衣服,二人把大木盆在周阳昨晚睡得那间草屋里放好,开始生火烧水,一会就烧好了一大盆热水,顾玉箫对史可法说道:“可法,你帮助周大哥洗澡,我和你浮萍姐做饭,我们让前面那户农家的老爹给杀了两只鸡,他家里还有陈年的老酒,我让他给我们送来一坛,今晚,我们和周大哥重逢,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说着话,史可法和周阳来到那间草屋,周阳心里不禁暗赞二女心细,史可法帮周阳脱下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仅能遮羞而已,说这话,这身衣服,自己穿在身上已经一年多,史可法把周阳脱下的衣服扔的远远的,这身衣服,确实奇臭无比。史可法扶着周阳在澡盆里躺好,帮他洗头洗脸,搓掉身上的污垢,周阳这才感到舒服惬意。待到周阳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史可法也把衣服换了,他那身衣服也被周阳熏染的奇臭。 高顾二女早就预备好了剪刀,给他绞去乱发和胡子,这时周阳才显出本色来,高顾二女心里不禁暗赞周阳人物齐整,经历了这两年,周阳完全已经是个成熟男子,这时,那个农家的老爹已经把那两只鸡蒸熟了送过来,外加一坛老酒,四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周阳简要的向他们三个人说了当日在黄河之上,和灵儿姐还有杜孤鸿老公公失散的经过,三人唏嘘不已,泪流满面。 第五十七章 误会生成命枉丢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四人当夜喝的酩酊大醉,高顾二女面颊绯红,周阳和史可法更是醉态毕现,周阳想起灵儿姐和替自己身死的杜青华,不禁痛哭不止,三人知道周阳这两年之中历经如此多的磨难,又想起灵儿姐生死未卜,也是心伤难抑。 四人几乎一夜未睡,眼见东方欲晓,周阳方觉得疲惫异常,他虽然武功高强,但身无内力,又是身体初愈,不胜酒力,昏昏睡去。高顾二女和史可法稍微眯了一会,见周阳还在熟睡之中,不忍心把他叫醒,史可法出去想找人买一匹马,可这山村之中焉有马匹。还好,有人卖给他一头小黑驴,史可法把小黑驴牵到草屋前面拴好。这时,周阳才从梦中醒来,见高顾二女早已做好了早饭,方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起身洗漱一番,四个人吃了早饭。周阳本来打算去寻找灵儿姐,可左光斗对他说的解救熊廷弼的事情,又觉得义不容辞,想想事情紧迫,只好先到京城见了信王再说,至于寻找灵儿姐,高顾二女也答应到了京城办好这些事情后,她们和他一起去寻找灵儿姐。 一行四人上了官道,周阳骑着小黑驴,史可法在前面牵着驴缰绳。高顾二女步伐轻盈,紧随着黑驴的两侧,一行人晓行夜宿,自然是辛苦,从这里到京城的官道人流不断,一路行来,倒也平安无事。四人走的不慢,但再也没有遇到押解左光斗的那队锦衣卫,想必他们遭到一次截击,吓破了胆子,连夜往京城去了。四人走了二十余日,方到京城,那北京城乃是当世第一大都市,明成祖在此建都,大明朝以历二百余年,历代帝王把个北京城建设的繁华异常,史可法打听到了信王府的位置。原来,信王不住在紫禁城中,自己另有府邸,渐近信王府时,周阳想起那次与信王和王承恩分手之时,信王所赠的玉佩,可那块玉佩早就不知道遗落到何地,周阳想到可能是那次被柴霜成逼迫的跳了悬崖之后,落到悬崖底部的深潭之中了。要是有那块玉佩,想见信王,应该不难,可是现在瞅瞅史可法,高顾二女和自己,四人一身乡下人打扮,要想见信王谈何容易。 四人渐近了信王府,见信王府朱漆大门,气派巍峨,一对石狮分立左右。门口有两个门吏把守,史可法走向前去,对那两个门吏说道:“劳烦两位大哥,帮忙通禀一声,就说左光斗的门生求见”。史可法说话夹着小心,想到师父让他们来见信王,肯定师父和信王熟悉,就把师父的名头说了出来。 “左光斗,你是左光斗的门生,想来你们是来找信王爷来给左光斗求情的吧,告诉你们这几个娃娃,左光斗刚被押解到京城,就押进了死囚牢,早晚难免一死,别说是你们,就是刚才赵南星赵大人,信王爷都不见,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别来烦我们了,我们是不给你通报的”。那门吏冷冷的说道,看来那些锦衣卫已经把左光斗押解进京,一些平时和左光斗交好的大臣已经在找信王想办法了,可是,听这门吏的口气,信王也是束手无策。 “这两位大哥,我们不是来求信王爷救我师父的,我师父让我们来到信王手下做事,为国效力”史可法又说道,“哈哈哈”那两个门吏连声大笑“你们四个娃娃,回家种好庄稼是正经,你们把家里的毛驴都偷出来。到信王府前找不自在,别在这里啰嗦”,那两个门吏一脸怒气。 “两位大哥,麻烦你给王承恩王公公说一声,就说,双枪庙里的周阳来见,”周阳向前一步说道。 “你这个小娃娃,竟然直呼我们王大总管的大名,我看你是找打,周阳,双枪庙,什么破玩意儿,”那两个门吏气愤愤的说道。高顾二女本是大户人家出身,何时吃过这种下人的闲气,顾玉箫忍不住说了一句:“狗眼看人低”。那两个门吏听了这句话,立时脸上变色,两个人提着木板走了过来,看来是要动手打人。 史可法忙上前一步,挡在周阳前面,他怕这两个门吏打到周阳,也怕周阳初到北京,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出手伤了这两个门吏。那样,在信王面前不好交代。 那两个门吏见史可法挡在前面,抡起手里的木板向史可法打去,史可法见木板打来,一侧身,木板打在后背之上,虽然不是要害,但也颇是疼痛,周阳见这两个门吏无缘无故几句话就打人。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升起来,他不明白,为何这两个门吏如此不通情理,他一个虎跃,一下子闪到那两个门吏的面前,那两个门吏见史可法受了他们一击,还不退避,又想抡起木板再打下来,此时周阳已近他们的身边,伸指点出,周阳知道自己手上劲道不足,半途化指为锤,快速击出,那两个门吏的鼻子上,一人挨了一下,那拳头打在鼻子上,不用太用力,也是又疼又酸,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两人来不及擦去流到嘴边的鼻血,吃了这么一个小亏,自然不甘心,又抡起木板向周阳打了下来,周阳见两人还是用力来打,手上更是不再客气,用了一个“無”字决,双拳齐出,这下连击四拳,那两个门吏的鼻子上分别又挨了两拳,两人顿觉酸麻无比,急忙后撤,嘴里大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周阳想不到这两个门吏会如此大惊小怪.听到他们的喊声从院子里冲出十数个人来. 这些人都是军士打扮,史可法知道这些都是信王府里的护卫,一听说有刺客,大白天到王府行刺,实在是胆大异常,又见史可法和高顾二女都腰悬佩剑,连忙围拢过来,周阳见自己手里没有兵刃,见那两个门吏刚刚靠后站定,身形一抖,用了一个”狼奔”之势,向前一欺身,众人眼睛一花,周阳已经到了其中一个门吏的面前,他右手伸出去抓那个门吏手中的木板,左手如闪电般向那个门吏的眼睛戳去,那门吏本能的把头一歪,周阳这招乃是虚招,迫使那门吏丢开手里的木板,周阳木板在手,立即精神倍长,侍卫们见他先下手,挺起兵刃向他攻了过来.这些侍卫都是信王府里的好手,武功皆是不弱. 史可法和高顾二女见误会已成,又见这些侍卫个个如狼似虎,知道他们绝不会听任何解释,甚至还会格杀勿论.忙抽出佩剑,加入战团. 这些侍卫本身功夫就了得,再加上他们认为这四个人敢到信王府门前撒野,绝不是一般的人物,下手绝不容情,都是致命的招数,而周阳等四个人却不敢下杀手,他们倘若伤到了这些侍卫,如何能向信王解释清楚,别说救熊廷弼和左光斗,到时怕自己以后脱身都难. 周阳轻功之术在加上黄绸子上的武功招数,确实精奥无比,一柄木板在他手里上下翻飞。他虽然只想教训下这一伙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但见这些人,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心里不禁愤怒起来,一片木板犹如活了一样,上下翻飞。围攻他的这伙侍卫,每人脸上都挨了好几下,虽然他们内功也是不凡,但遭到犹如羞辱似得攻击,脸上早已挂不住,手里的攻击更是毫不留情. “啊”高浮萍大喊一声左臂已经被一个手使铁叉的侍卫扎中,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周阳听到高浮萍痛呼,知道这样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心里也是万分焦急,一个走神,肩头竟被一把钢爪抓中,幸亏在感觉钢爪抓到之时,自己手里的木板一个”邊”字诀,急速挥出,才迫使那个用钢爪的侍卫撒手扔掉钢爪,肩膀痛了一下,并没有伤到骨头,此时再也不敢大意,不知如何能罢了这场恶斗.门外的打斗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人,从院子里出来的侍卫越来越多,那些人纷纷加入战团,史可法高浮萍和顾玉箫三人背靠背成犄角之势,有好几个人围着他们三人恶斗,周阳用起黄绸子上”滚滚”两字的武功招数,围攻他的那些侍卫虽然纷纷被点中要穴,但他们只是麻痛一下,又加入了战团,周阳又不能攻击他们的眼睛,这一仗,打的被动之极. “那位少年壮士是不是周阳大侠”,忽然有人尖声问道,周阳抬眼一看,正是自己在双枪庙里救下的王承恩王公公,立时答应道:”王公公,我就是周阳”,王承恩见果真是周阳,急忙尖声喝道:”大家赶紧停手,周大侠是自己人”.众侍卫听王承恩如此一说,纷纷停手,”瞎了眼的奴才,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对周大侠出手,你们都该死”,王承恩怒极骂道. “周阳兄,别来无恙”,信王朱由检对周阳一抱拳说道,他听到有人说到有刺客,就急忙赶来看看是何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到信王府行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王承恩和周阳相认,自然喜出望外,”信王殿下,周阳这里有礼了”周阳急忙施礼道. “谁把你们当做刺客”.信王见高浮萍胳膊上,周阳肩膀上有鲜血流出,立时怒不可遏,史可法把两个门吏如何刁难打人的事向信王说了一遍,信王大怒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险些误我大事”.对那些侍卫说道:”把这两个狗东西砍了”过来几个侍卫把那两个门吏拉了下去,那两个门吏口呼:”殿下,饶命,饶命”信王面沉似水,周阳刚想上前求情,但片刻之间,早有侍卫把那两个门吏的人头呈上,信王面无表情,周阳只觉得一阵寒风吹来,浑身发冷. 第五十八章 此处安身逢知遇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信王年纪不大,却果敢严厉,周阳心里甚是佩服。信王喝退了众侍卫,拉着周阳的手来到府内,史可法和高顾二女紧跟其后,他们三人见信王对周阳如此亲热,心里不由得纳闷,不知道周阳何时认识了信王殿下,周阳在双枪庙里救了信王一事,他没有和这三人提起,所以三人不明白周阳从来没有到过京城,如何还能认识信王。 信王领着众人到客厅里坐下,周阳向他介绍了史可法和高顾二女。信王听到他们是左光斗所荐,脸上不禁现出忧愤之色,嘴里说道:“左大人为人耿直刚烈,现在蒙冤受屈,本王虽然贵为帝胄,却无能为力,眼见魏忠贤猖獗日甚,朝中正直大臣不是被排挤就是被诛杀,我心痛如绞,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为恶”,信王说道,一脸无奈之色。 “殿下”,史可法说道:“我师父左大人心系熊廷弼大帅的安危,让我们转告殿下一定想办法搭救熊大帅”。 “你们可能不清楚,熊廷弼和王化真两人放弃辽东千里沃土,把关外大好河山拱手让给努尔哈赤,这可是万恶不赦之罪”。信王一脸正色说道。“不战而逃,此乃带兵者重罪”。 “殿下”,史可法说道,“当时熊大帅撤兵之时,我正在军中,熊大帅初到辽东之时,着手整顿辽东防务,修筑工事,招募兵勇,刚有成效之时,朝廷又派去一个名唤作王化贞的大帅,这个王化贞仗着圣上御赐的上方宝剑,对熊大帅颐指气使,熊大帅顾全大局,没有和他一般计较。谁料想,王化贞竟然下令把所有的精兵和粮食辎重全部撤进关内,熊大帅手里只剩下不足一千的老弱残兵,熊大帅见这些人怎么能抵挡的了满人数万雄师,无奈之下,只好撤进关内,但要是说放弃辽东的罪魁祸首,是王化贞,熊大帅实在是冤枉”‘史可法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信王不住的点头。 “你说的这些话,我倒有些耳闻,我心里也清楚,这是魏忠贤想夺取熊廷弼的军权而设的一个大阴谋,熊廷弼是东林党的人,魏忠贤把他看成是肉中刺,眼中钉,早就想除掉。现今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熊廷弼,而熊廷弼所担的罪名,乃是天下人所不齿的贪生怕死之罪,由此看来,熊廷弼的一案,难有翻案的可能”。信王说道,他这一番话,说理透彻,众人明白,想救熊廷弼,实在比登天还难。 “殿下,可不可以想个法子,让熊大帅一案暂且先托一段时间,待到我们想法搜集些有力的证据,就算不能为熊大帅开脱罪责,让他免于一死,也是上上之策”。史可法久在左光斗身边,终日聆听教诲,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这个主意不错”,信王赞许的看了一下史可法,看来史可法给他留下了好印象。“待我想办法约见魏忠贤,和他当面说知,表面上,他还是对我这个王爷毕恭毕敬的。” “殿下,我师父让我们留在你的身边,一来报效朝廷,二来也助殿下一臂之力”,史可法说道。“那好,那好”,信王连声叫好:“周阳大侠在我心里早就仰慕已久,如今到此,我心里欣喜难耐,你史可法日后必然是大将之才,我得你们二位,以后又会何惧那些宵小之辈”。信王见周阳来投奔自己,心里特别高兴。 “恭喜殿下,又得两员爱将”,王承恩尖着嗓子说道。 “王公公,赶紧让周大侠,史可法和二位姑娘沐浴更衣”‘信王看到四个人穿的是乡下人的破衣烂衫,对王承恩说道。王承恩答应一声,领着四个人来到后院之中,叫来几个丫鬟服侍高顾二女,又找来几个小太监,服侍周阳和史可法沐浴更衣。 周阳等人在信王府安下身来,信王让史可法做了护卫副统领,他看得出史可法有大将之才,从现在就用心来栽培他,在信王眼里周阳就是大侠,而大侠是不喜欢约束的,就让他陪伴在自己身侧,整天以兄弟相称,信王对周阳的器重程度,确实羡煞了不少人。 这日清晨,信王对周阳说道:“我今日约了魏忠贤来信王府,向他商讨熊廷弼之事,到时候,你显露一下你的武功,莫让他小瞧了我信王府无人。我手下这些侍卫,虽然也不乏武功好手,但要与你相比,倒有天壤之别”,信王说着,满脸羡慕之色。 “殿下,我内力已失,只是武功招数精妙而已,倘若他们当中有人以内力试我,我必然难以应对,到时我受伤是小,怕丢了殿下的面子”,周阳说道。 “周阳兄,你的武功我是知道的,那日在双枪庙中,你以一敌众,瞬间用半截木枪刺伤敌人双目,那招数,的确是出神入化,我习武多年,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好的身手,听说那个曹化淳回到京城后,眼睛几乎不能视物,倘若真有人对你不利,你戳瞎他的眼睛便是,一切后果都由本王担待”,信王说道,对周阳充满了信赖之感。 “谢谢殿下信得过周阳,如有用到周阳之处,周阳一定会尽力而为”,周阳说道,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而死之感。两人正说着话,王承恩匆匆来报,说道:“殿下,九千岁在门外求见”。信王说道:“快快有请”。但随即又摆手叫住王承恩,嘴里说道:“还是我亲自到门外迎接吧,既然魏忠贤给了我这个面子,我也不能太慢待他”。说着话,吩咐众侍卫分列两旁站好,自己领着王承恩和周阳,史可法一干人亲自到门外迎接。 一行人出了府门,只见府门外停着一顶暖轿,四个轿夫在轿子的四角站立,一伙人围在轿子四周,信王知道,魏忠贤到信王府来,还不敢大肆排场,毕竟忌讳他这个皇室帝胄。见信王迎出府外,一个轿夫一掀轿帘,轿中之人走下轿来,周阳抬眼看了一下这个人,只见他年逾五旬,面白无须,身材高大,看不出和别的公公有何特异之处,只是一双眼睛,眼神凌厉。 “九千岁大驾光临,本王迎接来迟,万望恕罪”信王一抱拳,对魏忠贤说道,魏忠贤也急忙回礼,尖着嗓子说道:“听得殿下有诏,忠贤不敢怠慢,怕来得迟了,耽误了殿下的正事,忠贤可吃罪不起”。魏忠贤客气的说道,在周阳看来完全没有那种飞扬跋扈的姿态。 “九千岁客气了,里面请”信王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周阳和史可法等人急忙向后一闪身。突然,他发现在魏忠贤的随从当中,有一个白须白眉的老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正是大魔头程千寻,而程千寻也看到了他和史可法,微微吃了一惊,心里道:“这两个人如何会在这里”。但他岂能怕这两个毛头小伙子,微微一笑,随即不放在心上。 周阳看到程千寻,忽然想起泰山派,他现在几乎忘了自己是泰山派掌门,又想起林晨儿,此刻她应该在泰山禅院里吧,当初他离开泰山禅院之时,教授了黄绸子上面一半的武功,如果林晨儿加紧修习的话,此刻她应该是泰山派武功最高之人,完全可以独挡一面。看了看程千寻,知道程千寻已经认出了他,他一拉史可法的衣襟,史可法对程千寻也有些印象,知道周阳在提醒自己。信王和魏忠贤手挽手进入待客厅之内,宾主寒暄几句,信王吩咐人摆下酒宴,周阳和王公公史可法等人作陪,魏忠贤和信王两人在交头接耳,看来是在讨论熊廷弼的事情,只见魏忠贤忽而点头,忽而摇头,有时有面露难色。 魏忠贤带来的程千寻等人,大多是江湖豪客出身,几杯热酒下肚,难免露出本性来,魏忠贤入宫前乃是街头混混,也喜欢结交江湖好汉,倒不在乎这些人的失态,信王年少,喜欢武艺,更喜欢结交江湖人物,对于这些人大呼小叫,伸拳擦掌倒也不以为意。 信王见众人喝的高兴,就提议道:“魏公公,我看你手下的这些人武功不弱,我手下也有一批侍卫,让他们比试比试,点到为止,也好助助酒兴”。 “好,好,好”魏忠贤连声答应着,见他手下有个武士正喝的兴高采烈,对他喊了一声:“段朝宗,你先下去试试,输了我绝不怪你”。说罢对段朝宗使了个眼色,段朝宗明白,九千岁说的是反话,此时越说不怪罪,怕是到时候是重罪加身。 段朝宗起身来到桌子前,向信王一拱手说道:“殿下,在下段朝宗,给殿下舞拳助兴”。信王说道,“你自己舞拳多单调啊,我找个人你们一起舞,谁赢了,看着这里,就是一颗珍珠”,说着话,信王把手里的珍珠链子抖了抖,那上面的珠子颗颗都有葡萄大小,洁白透亮,晶莹诱人。 “段兄,在下杨义全,是信王府里的一名侍卫,我们两个人比划一场,要是我侥幸胜过段兄一招半式,那我就赢了王爷这粒珠子,回家给孩子做夜明灯用”。说着话从两边侍卫里走出一个人,只见他向段朝宗一抱拳,大厅里空间足够两个人施开拳脚。 两个人拉开架势,战在一起,虽不是和敌人见仗,但段朝宗知道自己假如输了这一场,回去后九千岁肯定会暴跳如雷,于是手脚之间用上全力,杨义全本身武功与他相差无几,但他未敢用出全力,倒被他逼了个手忙脚乱,信王见他如此,心下不悦,喊道:“杨义全,你技不如人,还不退下”杨义全听得信王有责备之意,脸色通红,急忙一撤身退了下来,信王哈哈大笑,说道“段朝宗,果然了得”。说罢手一挥,一颗珍珠直奔段朝宗打了过去,段朝宗一把接过,嘴里说道:“多谢王爷赏赐”。 第五十九章又逢魔头恰争斗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魏忠贤见手下赢了一场,心里不禁暗喜,但表面不露声色,他知道这个信王虽然年轻,又不是皇储,但做事果断,广有谋略,是朱明皇室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虽然权倾朝野,但毕竟只是当今天子身边的红人,就像多数掌权的外人一样,最后都难免一死,他也时常怀着忧惧之心,对这个信王又恨又是佩服。 魏忠贤的手下见段朝宗赢了一颗大珍珠,这珍珠虽非稀罕之物,但也算是世间少有,价值不菲,有些人看的眼酣耳热,不免跃跃欲试,但魏忠贤不发话,还没有人敢站到场中。 “武志南,你下场用你武家苍鹰伏虎的绝技给王爷助助兴”。魏忠贤吩咐道。“喳”。一个中年汉子应道,众人看时,只见这个人瘦小枯干,尖腮无肉,脖子上青筋纵横,但一双眼睛犹如猎鹰,凌厉有神。武志南走到大厅中间,叉手施礼,嘴里说道:“在下武志南,承蒙九千岁看得起,让我在他手下当差,那位仁兄赐我高招,若能胜得我一招半式,王爷那颗珍珠我拱手相让”。众人虽然听得武志南说话客气,但言辞中有一股狂傲之气。 “史可法,你去领教这位武师父的高招”。信王知道史可法缺乏历练,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身手。“是,殿下,”史可法答应着,走到前面来,武志南见是一个年轻人,眼光里流露出一种轻蔑之意。 “武前辈请了”,史可法一抱拳,知道这人肯定是江湖中人,就用了江湖人士的口吻说道,武志南虽然目光轻蔑,但他知道这少年是信王的人,语气里也不敢怠慢,“史贤弟承让了”,史可法待他说完,右掌一挥,左掌横扫,直奔武志南的面门,武志南向后一撤步,左手前伸,五指犹如鹰爪,疾奔史可法的面门而来,史可法向后一仰身,双脚齐出,迅疾踢向武志南的胸口,武志南看准了他双脚来势,两手改变去向,径直向史可法的双脚抓来,史可法半空中来不及收势,眼看武志南的双手要抓上史可法的脚脖,史可法一拧身,犹如燕子抄水一般,躲开武志南的利爪,周阳看这手轻功招式,知道是老婆婆李横秋所传,心里一下子又想起了杜孤鸿和李横秋,还有日思夜念的灵儿姐,不知道此时三人究竟身在何方。 史可法巧妙的避开险招,众人大声喝彩,武志南心里知道,面前的少年决不可轻敌。当下,定住心神。史可法迭遇险招,知道自己与武志南的武功还有差距,也不敢贸然抢攻,凝神对敌。募地,武志南两手上举,身形微蹲,俨然是半空里振翅的一只苍鹰,众人知道,武志南这套武功,是从苍鹰的动作中演化出来的,只见武志南衣袂飘飘,在史可法的身边飞来飞去,史可法武功虽受杜孤鸿老夫妇的亲传,但毕竟年纪尚幼,难以抵敌住武志南如此凌厉的进攻,信王见历练史可法的目的已经达到,就高声喝道:“史可法,你不是这位武师父的对手,赶紧退下,否则,武师父一定会把你打倒在地”,众人知道信王说的是实情,而史可法此时已经气喘吁吁。 武志南听信王这么一说,向后一撤身,手上攻势立减,史可法这才脱开身后跃,听信王如此一说,史可法面红过耳,满是惭愧的退了下去。武志南一抱拳,说道:“史贤弟,武某多多得罪,日后如有机会,我再向史贤弟讨教”。 “武志南,这次是你赢了,这颗珍珠归你”,说着话,信王手一挥,一点白光直奔向武志南,武志南手一抬,抓住珍珠,对信王说道:“多谢王爷赏赐”。 信王见武志南走回自己的座位,转头对魏忠贤说道,“九千岁,你看我这颗珍珠要比那些足足大了三倍,你可以派出你手下武功最好的,我呢,也派出我手下武功最好的,让他们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拿这颗珍珠”。 “好啊”,魏忠贤说道,听信王这么一说,魏忠贤手下有好几人还想下场比武,立时泄了气,至于说到武功最高,魏忠贤和他手下的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大魔头程千寻的身上,这个名头,可没有人敢和他相争。程千寻目不斜视,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洋洋得意,试想,以他如此高的武功,如果不贪图名利,焉能做了魏忠贤的走狗。 魏忠贤说道:“程前辈,你想不想要王爷这颗珍珠呢?这可是人间稀少之物,你不下场,让别人夺去,你可不能后悔啊”。魏忠贤知道程千寻心高气傲,故意用话刺激他出手。而程千寻心里话,无论任何人得到这颗珠子都不可以,这颗珠子就是专门为他留的。“回九千岁,既然王爷下了这么大的彩头,我程千寻岂能有不夺之理”,说着话,白衣一摆,起身站起,来到场中。 “周阳”,信王说道“你来和程老前辈比一比,记住,点到为止”,信王说道点到为止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周阳想起刚才信王嘱咐过的话“就是戳瞎别人的眼睛,有本王顶着,”信王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周阳放开手脚比试,要是把魏忠贤手下的这位第一高手收拾了,魏忠贤肯定会收敛几分。 “程老前辈,别来无恙啊”,周阳和程千寻的恩怨算起来,也有数年,虽然程千寻在他的手里没有讨到过好处,但细想一想,自己和灵儿姐生离死别和这两年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此人所赐,真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程千寻也想到,周阳自从中了他的龙胆蛊毒以后,内力全被锁住,虽然在他手下吃过数次小亏,但见他只有一人,又何惧哉。 “林少掌门,山不转水转,我们又见面了”程千寻说道,听到两人如此对话,除了史可法之外众人方才明白,这一老一少原来是故人。说着话,周阳右手里拿着一根筷子,以作兵器之用,周阳筷子急出,一抖身形,用的是龙腾之势,那龙腾的招数,讲究的是婉转灵动,众人看周阳的时,只见他忽如柔弱无骨,绕着程千寻周围飘动,而手里的筷子瞬间点出,只点向程千寻的胸口,正是“木”字诀里的长驱直入的一种招式。 程千寻见他来势凌厉,抬起右掌向周阳的筷子迎了过来,他知道周阳的筷子上毫无内力,才敢如此托大,周阳看到筷子要戳到他的手掌了,知道这一戳上去,犹如钢板无异,急忙变招,乃是“邊”字的最后一笔,手里的筷子上挑,在程千寻的双掌间穿了过去,程千寻双掌来不及回撤,只见筷子奔自己的面门而来,情急之中,一张嘴牙关一咬,截住筷子的去势,周阳见他张嘴一咬,怕他咬实了,自己抽不动筷子,急忙身子后撤,筷子用了一个”江”字诀,手里的筷子循环刺出,犹如江水滔滔,向程千寻刺了过去. 程千寻白袍飘飘,身形犹如白鹤,灵动飘逸,他任周阳的筷子刺到他身体的各处要穴,,虽然稍有酸麻之感,但片刻即消,周阳以龙腾之势,在众人看来,此刻,两人就像一龙一鹤在场中翩翩起舞,姿势曼妙之极,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比试武功.众人看到周阳的筷子点到程千寻身上,有的人以为是,周阳听从信王的话,点到为止,手下留情,有的人以为程千寻已经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身,看起来,两个人的武功各有千秋,众人看得目眩神驰,程千寻想施重手,把周阳力毙与掌下,但又想到这样对于九千岁面子上须不好看,周阳想刺程千寻的双眼,而程千寻可不同于旁人,一身武功,已入化境,时时提防着自己最软弱的地方,让周阳无机可乘. “殿下,要救熊廷弼,我有办法”,魏忠贤低低的声音对信王说道,:”不知道九千岁有何妙策”.信王问道. “殿下,看到场中这一老一少没有,以他们的武功来看,应是极高,我们可以派他们到关外,提来努尔哈赤的人头,这样要救熊大帅,易于反掌”魏忠贤说道,信王连连点头,说道一声”好主意”见两个人还在场中缠斗不止,急忙喊了一声,“周阳,程老前辈,你们两个人难分伯仲,暂且退下,那珍珠一人赏给你们一颗”.听到信王如此说,两个人同时向后撤身.停止了争斗. 第六十章 冤家挽手意如何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信王果不食言,赏赐了程千寻和周阳一人一颗大珍珠。信王和九千岁起身离席来到书房之内,叫人传来周阳和程千寻,信王说道:“程老前辈,周阳兄,我和九千岁刚才商议好了一个救熊廷弼的计策,你们两人武功高强,世间罕有敌手,现在,努尔哈赤已经占我辽东大片国土,对我大明万里河山虎视眈眈,常言道,擒贼先擒王,要是我们派出武功高手,想办法刺杀了努尔哈赤,满人就会不攻自乱,到时候,我们再派出奇兵出山海关,收复辽东易如反掌”。 “王爷此话有道理”,魏忠贤说道:“刚才我和王爷商议停当,我和王爷分别派出手下武功最高强之人,前去行刺努尔哈赤,这件事乃是天大的秘密,不可走漏了风声,万一走漏了消息,行刺他可是千难万难。程前辈,放眼当今天下,武功和你相当的,屈指可数,让你去做这个刺客,我是一百个放心”。魏忠贤看着程千寻,程千寻说道:“请九千岁放心,刺杀努尔哈赤,我程千寻义不容辞,我看满人也就是骑兵勇武,说道这格斗的功夫,他们怎能比得上我们中原武林豪杰”。程千寻这话倒也说得慷慨激昂,有几分豪气。 “程老前辈,侠义情怀,果真宝刀不老,”。信王赞叹道:“周阳兄,你的武功出神入化,有你和程老前辈一齐出马,刺杀努尔哈赤一定能马到成功”。信王对周阳说道,目光里满含期待之意。 周阳见信王让自己和程千寻一起去刺杀努尔哈赤,立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他知道程千寻反复无常,阴狠毒辣,自己和他在一起,岂不凶险异常,但看到信王一脸期待,又不好驳斥,当下沉吟不语。 “林少掌门,看得出你还记恨老夫的不是,以前是老夫的不对,今日老夫当面赔罪,如今刺杀努尔哈赤,这不是江湖争斗,是为国为民的头等大事,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等到办完这件事情后,老夫在当面讨教,是杀是刮任凭少侠处置”。程千寻果然老谋深算,江湖阅历丰富,一番话先发制人,让周阳毫无回旋的余地,这一下,程千寻把周阳逼进了死胡同,“周阳,程老前辈一片诚心,如此气度,本王佩服之至,”信王的这句话是等待周阳的下文,周阳历经这两年的江湖风雨,多少有些江湖经验。“既然殿下主意已定,周阳万死不辞”,周阳说道。信王见周阳说的如此慷慨,心里暗赞不已。“既然你们二位都无异议,再选几名好手,你们打扮成客商,前往山海关”。魏忠贤说道。 “我给山海关守将孙承祖写一封书信,让他协助你们出关”,信王说道,“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周阳说道,“周兄,不管你此时就是有千事万事,本王也会答应”,信王信誓旦旦的说道,“王爷,我想让史可法陪同我前去”。周阳说道,“好啊,周兄,就是你不说,我也想让他和你一同前去,史可法是为将之才,但是缺乏历练,这次出关,正是他锻炼的一次机会。但此事宜早不宜迟,熊廷弼一案如果坐实了,必然是砍头之罪,如果能够刺杀得了努尔哈赤,九千岁就会向皇上禀明,你们是当初熊廷弼在关外埋伏的一支奇兵,这样能减轻点熊廷弼的罪过,说不定会减免了必死之罪”,信王这才算说出了真正目的。但信王还有一层意思,他对他们这次行刺努尔哈赤,根本没有抱着成功的希望,他想的是,让魏忠贤答应派出刺客前去刺杀努尔哈赤,必须等到刺客们回来,在治熊廷弼的罪,这样算起来,此去辽东千里迢迢,这一趟来去也要几个月的功夫,自己完全有时间找到能为熊廷弼免罪的证据。 程千寻又在魏忠贤手下挑了几名好手,信王亲手在自己的侍卫中挑了三个人,一行十多个人扮作出门的客商。临行前,周阳对高顾二女说道:“你们暂且离了王府,再沿着黄河边打听杜孤鸿老公公和老婆婆李横秋的下落,慢慢的寻访一遍灵儿姐,我和史可法这一去,难说是凶是吉,要是我们能回来,你们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我也就死了心了”。高顾二女连忙说:“你和史可法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肯定能逢凶化吉的,我们姐妹一定细细寻访,一定打听出个所以然来”。说完这些,众人互相道别。 周阳和程千寻在一起,心里暗加提防,恐怕在遭遇他的毒手。而程千寻浑不在意,魏忠贤早已向他说知,信王救熊廷弼心切,肯定不会让周阳起二心,魏忠贤见周阳武功出众,很想让程千寻把魏忠贤拉到他的手下做事,程千寻满口答应,见周阳时刻防着自己,他自己倒是落了个逍遥自在。 他们这一行人所乘的脚力,都是在老百姓手中买来的劣马,出了北京城,走了将近一月,才到山海关,进了关隘,来到官衙,见了大将孙承祖,呈上信王的书信,孙成祖也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信王和他素来交好,看了信王的书信,孙承祖暗皱眉头,信王信里嘱托孙承祖将军想法帮助这一伙人到辽东行刺努尔哈赤,但信王在信中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让孙承祖想法留住这一行人,时间拖得越久越好。这个意思只有孙承祖自己能够看得出来,原来,信王和孙承祖之间有一种极其秘密的联络方式,信王的意思很明确。 “哈哈哈,果然有贵客来到啊”,随着笑声有个人大踏步的走进官衙来。“程老前辈,别来无恙啊”说着话,那人向程千寻抱拳说道:“高大人,你怎么知道老夫来此”.程千寻说道,孙承祖看时,进来的这个人是辽东督军高第。这个高第是魏忠贤的死党,所以他认识程千寻。 “高大人”,孙承祖急忙向高第见礼,高第对着他鼻子一哼,没有搭他的话茬。 孙承祖脸色由红转白,不再作声,他想起他的兄长兵部尚书孙承宗,本来和副督师袁崇焕一起打理辽东防务,开田守边,训练兵勇,修建城池,努尔哈赤的数万精兵不敢越雷池一步,但这个高第一来,立即接手了辽东的一切防务,他仗着有魏忠贤在皇上那里请来的上方宝剑,把兄长孙承宗罢官革职,他素来不会用兵,见后金军队势大,竟然下令把所有的军队都撤到关内,把整个辽东都拱手让给努尔哈赤,幸好副督师袁崇焕宁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不愿意放弃以经营数年的宁远城,可宁远城现在是一座孤城,不知袁督师还能坚持多久,他忽然想到,信王要他们拖住这一干人,不如把他们送到宁远城,也能助袁督师一臂之力。 “程老前辈,九千岁加急文书早到了多日了,想不到,你们到现在才到,是不是路上遇到麻烦了”高第向程千寻问道,“高大人,当初我们离开京城之时,九千岁让我们打扮成客商,给我们买来的全部是民间的马匹,这些马匹,真是无用之极,在路上,差点就是我们驮着这些马匹赶路了。”程千寻说道。 “原来如此啊,不过这次不用到努尔哈赤的老巢了,他率领着数万八旗精兵正在攻打宁远城,这个袁崇焕,三番五次抗击我的命令,我看不光袁崇焕性命难保,就是他手下的一万多精兵,也白白丢了性命,如果要是撤到关里,焉有如此大的损失”。 周阳知道他说的是辽东的防务问题,自己丝毫不懂,只好用耳细听。 “高大人,那我们是不是到宁远城就可以找到努尔哈赤了”。史可法问了一句“当然了,高第说道:”努尔哈赤的大帐就在宁远城外”,转头对孙承祖说道:“孙大人,你想法把程老前辈等人送到宁远城,这是九千岁亲自吩咐的”。孙承祖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他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只得答应一声,说道:“请高大人放心,我这就安排人送程前辈等人到宁远城去”。高第又说道:“这可是九千岁嘱咐了又嘱咐的事情,谁不尽心办立杀无赦”。 孙承祖知道自从自己的胞兄被罢官以来,高第就处处看他不顺眼,但自己在这山海关镇守已有十多年,朝廷都没有罢免他,就是这个高第,整日高高在上,对他呼来喝去。 孙承祖急忙让人摆下酒宴,自己再下手作陪,众人正在饮酒论事,忽然,有人来报,说道:“孙将军,袁督师派人来见”,孙承祖听到禀报,知道是袁崇焕从宁远前线派人来,肯定有要事,急忙吩咐道:“快传”说着话,两名军士搀着一个满脸血污的人走了进来,看那人的样子,可能是劳累之极,身上受了伤,有鲜血不断从衣服上滴下,只见他说道:“孙大人,袁督师让你???让你???想法??往宁远城送火药”那人说罢,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小人得志意猖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听到来人如此一说孙承祖大吃一惊,知道宁远战事吃紧,宁前道辽东副督师袁崇焕之所以能用区区一万兵士对抗努尔哈赤二十万精兵,这火药功不可灭,努尔哈赤手下的八旗兵士,善骑射,战斗力要比大明官兵强得多,如果宁远城断了火药,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急忙起身安排人准备火药。 “孙将军,袁崇焕自不量力,这是他咎由自取,他要是战死了,倒是他的荣耀,也算上是为国捐躯,倘若不死,侥幸逃得性命回来,刑部必然追究他抗命之罪,到时也免不了一死”。高第阴测测的说道。 “高大人,如今袁将军十万危急,而我们却蜷缩在关内,数十万精兵在这里看着袁将军在宁远城孤军奋战,我等岂能心安”,孙承祖说道,他听到高第完全不顾前方将士死活,心里悲愤不已。 “大胆,孙将军,你竟敢如此顶撞本官,倘若我们不撤进关内,这几十万精兵的性命,岂不都像袁崇焕一样,死无葬身之地”,高第见孙承祖顶撞自己,不禁恼羞成怒,对他怒斥道,其实高第自己也知道,他把所有的兵力撤进关内,放弃辽东大片疆土,本身就极不得人心,倘若朝廷怪罪下来,这可是祸灭九族之罪,万一袁崇焕守住宁远城,努尔哈赤一退兵,那就让袁崇焕抓到了把柄,他就会向朝廷说明撤兵关内,是一个错误的策略。到时就算有九千岁做靠山,他也难逃一死。想到这里,对孙承祖说道:“绝不能往宁远城送火药,宁远城已被努尔哈赤重兵包围之中,如果火药送不到宁远城里,而被努尔哈赤的大军截去,用这些火药来攻击我们。我们可就丧失了兵器之利,到时,怕连山海关都守不住了”。众人听他这番话,虽然是强词夺理,倒也有些道理。 “高大人,那宁远城我们就不救了吗,那里可有袁督师和一万多我们大明的军士。”孙承祖悲愤的说道。 “袁崇焕抗命不尊,致使我一万多军士眼看要死于非命,这份罪责,万死莫赎,为了大局出发,我们不能去救”,高第说道,他视这一万多人的性命犹如蝼蚁,周阳等人听了无不气愤。 “高大人,我看可以送火药去救宁远城”,说话的是史可法,他一直在熊廷弼的大营之中,知道这里部队的情况。 高第见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脸上勃然变色,说道:“这是军机大事,岂能容你一个娃娃多嘴。”史可法见高第脸显怒色,但他毫不惧怕,又说道,“高大人,我一直在熊大帅帐前当差,熊大帅教授过我很多的兵书谋略,我看向宁远城送火药这事不难”,史可法笑着说道。 高第见史可法并不买他的帐,心里怒火大盛:“你这个娃娃,熊廷弼因为督师不利,已被下狱,早晚必然会被砍头示众,你是他的弟子,那也高明不了多少”。 “高大人,熊廷弼大帅乃是蒙冤受屈,想当年,王化贞和熊大帅不和,他为了治熊大帅于死地,竟然撤走所有精兵,只给熊大帅留下不足一千老弱残兵,眼看努尔哈赤数万精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熊大帅不撤又有何主意,可朝廷竟然不问根由,就治了熊大帅带兵不力之罪”,史可法听到高第指责熊廷弼的不是,心里也是不忿,厉声说道。 “娃娃,你竟敢妄议朝政,指责朝廷,为犯官开脱罪责,此乃弥天大罪,左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给我拿下”。高第厉声叫道。 原来高第接到魏忠贤的密信,让他想法除掉信王派去的这几个刺杀努尔哈赤的刺客,其实魏忠贤对这几个人去刺杀努尔哈赤,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他想摸清信王手下的侍卫究竟有没有高强之士,待到日后和信王翻脸之时,自己也好知根知底先下手为强。 听到史可法如此一说,高第知道以这个罪名治这个少年的罪完全合乎情理,手下人听到他的吆喝,过来几个人就要来绑史可法。 “高大人,这个史可法是信王派来到此公干的,倘若在这里绑了,于信王的面子也不好看”,孙承祖见事情闹僵,想起信王嘱托看顾这一干人之事,要真在此杀了史可法,自己日后如何向信王交待”。 “孙将军,你怎么如此糊涂,你我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如今有人诋毁朝廷,你还为他讲情,待我请出尚方宝剑,你和他一同治罪”。高第说道,怒气愈盛,只见那四个人早已绑起来史可法,高第高声喝道:“请出上方宝剑”。说着话,早有人毕恭毕敬的捧来一把宝剑,高第说道:“皇上御赐尚方宝剑,犹如皇上亲临,这个少年口出不逊,诋毁朝廷,按律当斩,来啊,把这个少年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高第话一出口,那几个人就要把史可法往外推,因为有尚方宝剑,孙承祖也不便说话,他知道,高第正要想方设法找茬除掉他,幸而他在此日久,手下将士和他一心,高第还不敢贸然对他下手。 “嗤嗤,”随着几声轻响,四点寒星飞速打向推搡史可法的四个兵卒,那四个军士难以闪避,纷纷被寒星打中,这几点寒星上虽无内力,但打的都是要穴,四人一阵酸麻,松开了抓住史可法的手。 原来周阳见这个高第几句话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斩杀史可法,早已气愤填膺,见程千寻在一旁含笑不语,好像此事与他无关,想到这里,从暗囊里抓出四颗铁弹,用母亲所授满天星的手法打向那四个人的要穴。一抬身,用了一个虎跃之势,一下子跳到高第的面前,左手伸指,用了个“不”字决里的招数,直点向高第的眼睛,高第急忙回身避让,他毕竟是武将出身,也有一身好功夫,但周阳出手太快,哪知周阳这指点出去,乃是一记虚招,而右手伸出,抢过高第手中的尚方宝剑,高第正要变招反击,而周阳瞬间拔出宝剑,一记“無”字诀,宝剑向着高第身上连刺四剑,高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能避开周阳这绝妙的一击,立时身上中了四剑,鲜血马上浸透了衣服,伤口虽然不深,但也痛疼难忍,他还想上前动手,周阳长剑一指,正好抵住他的喉咙,周阳恼恨他要杀史可法,要知道,史可法现在可是他情若手足的兄弟,他可不管什么尚方宝剑和朝廷. “兄长,让他答应送火药到宁远,有这些火药方能救得了宁远城”,史可法高声说道, 周阳长剑紧紧抵住高第的喉咙,剑尖已经刺破了他的肌肤,一点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周阳剑上稍一用力,对高第说道:”我兄弟说话你听到了吗,不照他的吩咐做,你今天休想活命,说罢,手上的剑又稍一用力,高第觉得疼痛难耐,脸已成了猪肝色. 周阳见他不答话,嘴里狠狠的骂道:”狗贼,就是你不答应,我今天杀了你,也会有人送火药的,”.高第知道周阳所说的是实情,自己虽然贵为兵部尚书,但此刻受制于人,毫无办法.假若这个年轻人杀了他,孙承祖必然会送火药给袁崇焕,只要袁崇焕解了宁远之围,他孙承祖就是首功一件,到时,朝廷追究起来,他不但会毫无责任,自己反而落个不让送火药的罪名, 有人过去给史可法解开绳索,周阳喊了一声,”把这个狗贼绑了”,史可法见事情已经闹大,也只好先制服高第再说,当下史可法拿起绳索把高第捆了个结结实实,高第连声说道:’我答应你们送火药,你们把我放开,”.他求救般的看着程千寻,而程千寻转过头故意不看他,周阳说道:”孙将军,你把这个狗贼押到大牢里,待到我们完成任务后,我带他到信王面前讨个公道,你不要害怕,一切罪名,我周阳一力承担”. “孙将军”高第可怜巴巴的看着孙承祖,那意思想让孙承祖给他求情,可孙承祖这几年被他欺压的早就忍无可忍,如今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岂肯轻易放过. “孙将军,先把这个狗官押下去,我们再商议如何送火药”,周阳说道,高第手下的一批军士赶着过来救人,周阳大喝一声“尚方宝剑在此,谁敢造次格杀勿论”。周阳长剑在手,威风凛凛,那些军士被他一下子震慑住了,都急忙退后不敢再上前。 孙承祖吩咐人把高第打入大牢,众人围拢过来,商议送火药之事,孙承祖想到自己手下没有武功高强之人,正好周阳这伙人都身负绝艺,让他们送火药,肯定万无一失。 第六十二章 魔头有心可向善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孙承祖把高第压入大牢,他清楚的知道高第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明白,得罪了高第,就是得罪了九千岁魏忠贤。他也明白,等待他的是将会是怎样的结局,但是,倘若能够救得了宁远之围,救得了袁督师和他手下一万将士,就是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又何足惜。 “各位同僚,”孙承祖说道,“刚才我们和高督师因何争吵,想必大家已经清楚,宁前道辽东副督师袁崇焕自己率领一万将士,死守宁远,现在,他们紧缺火药。要知道,我们自从和努尔哈赤开战以来,就是仰仗着火药的威力,努尔哈赤的八旗骑兵骁勇善战,但我们的火炮威力极大,所以努尔哈赤虽然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但还不敢到山海关前来挑衅,但此次袁督师缺少火药,那宁远城必然万分危急,宁远城倘若失守,袁督师必然和宁远城共存亡,那样我们大明朝谁还能够抗击努尔哈赤的铁蹄呢,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孙承祖说道,众人不住的点头,都觉得孙承祖此番话,颇有道理。 “孙将军,向宁远城送火药,我有一计,就算火药送不到宁远城,但绝不会落入努尔哈赤之手”。史可法说道,他看到大厅之内人数不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都是孙承祖的心腹之人,怕走漏了风声。 “史贤弟,尽说无妨,这里都是我心腹之人,都是对大明朝耿耿忠心之士。”孙承祖说道。 “孙将军,我们可以把火药装上马车,每辆马车选两匹健马,到了宁远城时,我们先在努尔哈赤的包围圈外选好能进入宁远城的道路,待到四更之时,我们再往里冲,但必须和城里的袁督师先取得联系,我们里应外合,必然能把火药送到城里。这个到城里送信之人,武功轻功必须高强,只要他能完成任务,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我当初到宁远城时,城头有红衣大炮,据说一炮能打二里多远,要是先轰上一炮,围城的后金之兵必然大乱,我们趁乱入城,应该相当容易”,史可法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孙承祖心里大是佩服。 “史贤弟,果是计策高妙,”孙承祖赞道,不过这个送信之人,不知派谁合适,独闯后金大营,不光要的是武功高强,还要有谋略和胆识,可惜我军中健儿数万,无一人能够担当此重任,实在是惭愧”,孙承祖说罢满脸羞愧忧急之色。 “孙将军,这个你放心,程老前辈绝对能不辱使命”。史可法说道,孙承祖听道史可法如此一说,急忙走到程千寻面前,大礼参拜,口里说道:“程老前辈,在下替宁远城一万多将士恳请程老前辈施以援手。” 程千寻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家瞧得起我,我程千寻也不在乎这把老骨头,哪里黄土不埋人,就是我在此粉身碎骨,我也绝不皱眉头”,程千寻说道,这句话大义凌然,俨然一派宗师的风范。 “程老前辈如此豪情,真乃是大侠也”,孙承祖赞道“刚才那个高大人不是说了了吗,怕火药落入努尔哈赤之手,我们在火药车上埋下引信,万一闯不过努尔哈赤的大营,我们就点燃引信,这样火药一轰上天,努尔哈赤什么都得不到”。程千寻出了个主意道。 “程老前辈说的极是,我其实正担心火药落入努尔哈赤之手,朝廷责怪我事情是小,万一他们用这批火药攻击宁远城里的袁督师,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孙承祖说道。“我这就去准备火药,就按我们说好的主意办”。 孙承祖安排人准备好了火药,宁远战事吃紧,事不宜迟。孙承祖给众人预备好了快马,装好两大车火药,出了山海关,连夜奔宁远城而来,明朝军民早已撤进关内,一路上冷冷清清,人烟调蔽,倒是有小股的后金兵卒前来盘查,不用说,一个活口都不留,尽皆杀死。 周阳打马而行,他想起当年和柴霜成出了定陶城后,柴霜成在路上的一番感慨,想不到,自己今天也成了干大事之人,为朝廷效命,虽然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想法,但一步步的走来,竟然逐渐走到风口浪尖之上。由于急于赶路,众人无暇说话,宁远城与上海关相距并不多远,一行人走了两日,渐听到前面喊杀之声,带路的军卒说道,前面就是宁远城。 众人抬头看时,只见前面远处有一片孤城,但城墙要比一般的城墙高出数丈,此时看来,后金军士没有攻城,城头上一片安静,再看后金军队的营帐,绵延数里,把宁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马匹车辆,程千寻也不敢托大,脱下那身白袍,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此时再看他犹如乡下的老汉无异。他拿好孙承祖写给宁前道袁崇焕的书信,奔后金的联营而来。 到了营门口,有个持刀的兵卒过来盘问,他身形一闪,用上绝顶的轻身功夫,一下子绕到那个兵卒的身后,左手一掌拍出,正中那军卒的后心,那军卒如何能受得了他这排山倒海的一掌,整个身子齐齐的飞了出去,别的军卒见他猛施杀手,纷纷后退,张弓搭箭,向他射了过来,他身行急转,躲开乱箭,展开双臂,犹如一只大鸟一般,向前掠了过去,这些后金兵士,虽然马上功夫不弱,何时见过这等轻身功夫,眼睁睁的看着他如大鸟一般往军营深处飘去。 众军士急忙拦截,但程千寻如何把他们放在眼里,身子几个起落,早已从这些军士的头顶掠了过去。他正往前飞奔,突然一柄长剑向他刺了过来,剑势如风,对手显然武功不弱,程千寻自从那次给周阳下了龙胆蛊毒以后,一下子去了二十年功力,武功虽然还是当世好手,但功力一直未复,猛见这柄长剑挟风刺来,心里不禁一惊。 只见面前执剑之人,花白胡须,但打扮古怪之极,脑后一撮头发扎成一个小辫,此人年已六旬,一身异族人打扮,程千寻觉得他依稀在哪里见过此人,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长剑刺到,程千寻微一转身,让过剑势,自己右手急出,只点上那人的印堂,这一下快速绝伦,那人吃惊的“咦”了一声,嘴里说道,”哪里来的闯营之人,竟有如此功夫”,他说着话,急忙避开程千寻这一指,挥剑横削,向程千寻的右臂砍来。 “好啊,我就陪你玩玩”。程千寻说道,身形一抖,双掌分开,待到他的长剑将近右臂之时,双掌上下一合,正好夹住那人的长剑,那人见他如此孔武有力,想撤剑,但被他紧紧夹住,长剑纹丝不动,无奈,他右手抬起,单掌向程千寻的头上拍去,程千寻见他的掌势,正是武当绝学绵掌,心里奇怪,武当向来以名门大派自居,如何有如此高手在后金营中。程千寻见他手掌堪堪拍到,两手往前夹住长剑往前一送,那人往后退了几步,那右手的绵掌的招数也就化于无形,程千寻知道他内力小于自己,就想下毒伤他,他往前一欺身,刚要把毒使出去,那人惊叫一声到:“你是程千寻,程老前辈”。程千寻见那人认出他来,知道是故人,连忙身子后撤,不在把毒使出去。 他知道这人会武当的绵掌,肯定与武当的渊源颇深,仔细一看这才想起一个人来,原来这人正是武当的叛徒,天尘道长的二弟子---通玄道长,原来通玄见师父被周阳和杜青华救了以后,知道中原再无立足之地,就跑到关外,投靠了后金,想不到努尔哈赤特别喜欢中原的武林人士,见他武功高强,待他如上宾,让他在帐前保护自己,刚才听到军士喊叫有人闯营,就急忙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闯后金的营帐,他见来人武功高强,知道这些兵卒拦不住他,就挺剑出手,想不到差点被要了性命。 “你???你是通玄道长”,程千寻认出了通玄,当日虽然见过面,但两人今天的打扮与平时绝不相同,所以没有一下子认出来。 两人虽然认识,但没有深交,此时又是敌对双方,通玄见是程千寻。知道自己武功和他相差太多,在斗下去,这个大魔头素来名声不佳,怕是要痛下杀手,不如做个人情算了,当下剑尖直指程千寻的面门,程千寻侧头一闪,通玄道:“程前辈,通玄就此别过,努尔哈赤任人为贤,礼贤下士,将来必然能成就一番事业,程老前辈倘若能够投到大汗帐下,必然能被封为国师,受到重用,我现在在这里,比作武当掌门何止强了千倍万倍,九千岁现在虽然权倾朝野,但历朝历代宦官哪个能有好结果,到最后还不是树倒猢狲散,我希望程前辈听我良言相劝,良禽择木而栖,到时我愿把你引荐给努尔哈赤大汗”。 程千寻听了通玄一席话,心里有所动,但又想起自己乃一派宗师焉能做此等龌龊之事,想归想,心里还是觉得魏忠贤必然倒台,真有想再找个明主投靠的意思。 他心里想着,但足下一步未停,众多后金兵士拦阻不住,纷纷以乱箭射之,一霎时箭如飞蝗,向他身上射了过来。 第六十三章 箭矢如雨魔性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千寻左躲右闪,在众多后金的兵将中穿了过去,后金兵将奋力堵截,怎奈何他犹如一只大鸟一般在众人头上急掠而过,眼看他已近宁远城下,宁远守军见后金营中大乱,知道有人闯营,急忙报知守门参将祖大寿,祖大寿连忙到城头观看,只见一乡下人打扮的白发老人从后金营中飞掠而出,直奔宁远城而来,祖大寿见老人轻功不凡,不由得赞叹一声“好”,眨眼的功夫,老人已到城墙根,后面是大批后金士兵,大声呼喝着追了过来,弓箭手纷纷放箭,祖大寿见情势危急,急忙让军士向后金士兵放箭,城头上虽有红衣大炮,但祖大寿怕这一炮打出去伤了老人,后金兵士见宁远守军往城下放箭,就不在往前追击,但手里的箭还是继续射向程千寻。 程千寻一边躲避着乱箭,一边运起内功,向城头上大声喊道,“我是山海关守将孙承祖将军的信使,有要事求见宁前道袁崇焕将军,”他内力深厚,城楼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下面的人听了”,祖大寿用力喊道,“此时我们不便开城门,如有书信,我们向城下垂一条绳索,你把信系在绳索的一端,我们吊上来便是,你赶紧回去,想法闯出后金的兵营。” “你是袁将军吗”,程千寻问道,“我不是袁督师,我是西城守将祖大寿,我现在差人去禀报袁督师了,袁督师一会就到”,祖大寿用力喊道。 “祖将军,孙承祖将军一定让我把信亲自交到袁督师手中,”程千寻说道,“你垂下一根绳索我爬上去便是。” 祖大寿见他刚才闯营时轻功不凡,但宁远城城墙要比别的城墙高出三丈,要想顺着绳索爬上来,谈何容易。又想到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当下找了一根结实的绳索,顺着垛口,垂了下去,程千寻见城头垂下来绳索,上前一把抓住,城上的军士见程千寻抓住了绳索,急忙用力向上一提,程千寻借着这一提之力,向上猛窜了一步,两手抓住绳索,双脚蹬着城墙,两手交替往上挪动,祖大寿在城头上看的眼光发直,心想,就这一手轻身功夫,世上真是少有。 正当程千寻用力上爬之际,虽然手脚能够借力,但现在,他犹如活靶子一样暴露在后金军士面前。由于距离远,一般兵士没有如此力气用箭射到他。但八旗子弟自幼弓马娴熟,也有臂力异于常人之人,只见从不远处跑来两名将官,嘴里说着满语,从那比划的意思来看,是想用箭射杀程千寻,只见他们拿出弓箭,他们两个人的弓要比平常人用的弓大出一倍,箭也要比别人的箭长出半尺,两人一张弓搭两只箭,把弓拽的犹如满月一般,四只箭夹杂着风雷之声向程千寻射去。 程千寻正用力向城头上攀爬,忽然,一阵急速的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他历经大小战无数,知道有人用箭偷袭,急忙两脚用力一蹬城墙,把身子荡了开去,四只长箭去势不减,射到城墙后坠了下去。但城头上拽绳索的几名军士,一下子把持不住,他又随着绳索下滑数尺。 程千寻心里大怒,他闯荡江湖几十年,哪里受过此种窝囊气,他回头看了看那两名后金军官,正在看着他如何上城,心思一转有了主意。他用左手拽着绳索,腾出右手,一转身,后背贴住城墙用脚跟顶着城墙向上蠕动,两名后金射手见有机可寻,早已重新张弓搭箭,用力向程千寻射去,程千寻早已想好了主意,他用后背向上蠕动,是想让那两个后金射手再向他射箭,见四只箭渐近自己,程千寻微一侧身,右手伸出,已经抓住两只长箭,另两只箭射到城墙之上落了下去,他左手抓紧绳索,右手用力一挥,两只箭迅疾飞了出去,在最前面的两个后金兵卒万万想不到他会接住箭,还能扔回来。两个人来不及闪避,两只箭正好插进两个人的胸口,余下的人急忙后退,一下子冲乱了那两个后金射手的阵脚,趁着这功夫,城头上的人齐心用力,他也施展开自己平生的得意功夫,爬到了城头上面去。 待到他爬上城楼,祖大寿连忙过来见礼,刚才程千寻攀爬城墙所用的轻功,和刚才在半空里接箭甩箭的功夫一气呵成,让祖大寿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先生武功出神入化,在下佩服之至”,祖大寿由衷的赞叹道,程千寻本身就喜好名利,祖大寿说的这句话,令他心花怒放。 “老夫程千寻奉孙承祖将军之命,有书信面呈袁崇焕将军”。程千寻说道,“那好,我已派人去请袁将军,知道程老前辈这一路劳累,你安心在此等候,袁将军一会就到。”祖大寿说道,“程老将军,我还有一事相求,你要见我们袁督师,我们要把你上锁,知道这对你不礼貌,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保证袁督师的安全,因为他们现在可是我们一城军民的主心骨,我们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等袁督师看完你带来的书信,再给你松绑”。祖大寿说道:”要不然,你如此高的武功,我们可不敢让你见到袁将军”。 “哈哈哈”。程千寻怪笑道:“祖将军,你把我程千寻想象成什么人了,我要想刺杀袁将军,在夜半之时,我悄无声息的攀上城墙,以我的功夫,刺杀袁将军易于反掌”,程千寻虽说反复无常,但心高气傲,平常连九千岁魏忠贤都敬他三分,听到说要锁了他,他如何心甘:“这小小的宁远城我来去自如,既然不相信程某,程某就此别过,说着话,意欲抓起绳索滑下城去。 祖大寿焉能让他出了宁远城,他身负密信,肯定与宁远的战事,这可耽误不得,忙上前拦阻,可程千寻平时心高气傲惯了,他觉得,祖大寿这番话对他实在是无理之极。 程千寻见祖大寿过来拦阻他,当下也不客气,伸指向祖大寿的肩头点去,祖大寿想不到程千寻一句话不合就翻脸发怒。见他的指尖犹如闪电般点了过来,这祖大寿乃是武举出身,一身家传功夫,因军功升到参将之职,也不是易于之辈。知道程千寻这一指凌厉异常,不敢硬接,一闪身,刚要躲开程千寻点过来的一指,哪知程千寻早抬起左脚,迅速踢出,正中祖大寿的腹部,这一脚程千寻未用内力,他想着教训一下祖大寿,没有想伤他,否则,这一脚下去,祖大寿即便不死,也是重伤。但就是这样,祖大寿也是气血翻滚,险些晕去。 程千寻还是作势要往城下去,祖大寿忍痛吆喝道:“快,快留住这位老人家”,他虽然受了程千寻一击,但对他还是及其尊重,众军士听到祖大寿如此一说,纷纷围拢过来,他们见程千寻一脚就踹翻了祖参将,以为这个老人是奸细,拿着兵刃就向程千寻身上招呼。 “不可对程老前辈无礼”。祖大寿吆喝道:“我是让你们留住他,不是让你们杀了他”。 “杀了我,哈哈哈,你们能杀了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程千寻哈哈大笑,其实他知道祖大寿对他并没有敌意,只不过是在非常时期,保护主帅的一种方式罢了,但他毕竟是魔头,骨子里充满了魔性,岂可轻易任人摆布,此时魔性大显,虽然不想伤人,但那些军士对他怒目相向,他岂可能容忍,一欺身,袍袖一挥,卷住了一个兵士手里的长刀,那兵士就觉得虎口一麻,长刀就被程千寻扫掉,但这些军士保护宁远城已经多日,心中早就抱好了必死的决心,虽然见程千寻武功厉害,但毫不退缩。 祖大寿连声何止兵士,但程千寻是不管任何场合都受不得一点闲气之人,只见他身形飘动,众军士的兵器被他纷纷夺掉,正当他逗得兴起,忽然,有一双手掌募地拍到,竟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从掌风听得出这人功夫不弱。他抬眼一看,出掌的这个人是一个中年书生,此人年逾四旬,面白长须,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袁督师,这人就是替孙承祖将军送密信的程老前辈,刚才属下大意慢待了程老前辈,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万望程老前辈恕罪”。祖大寿说道。 程千寻这才知道这个中年书生就是宁前道辽东副督师袁崇焕,觉得似曾相识。他见袁崇焕双掌拍到,不敢用全力,袍袖一摆,衣角向袁崇焕的双眼扫去,袁崇焕急忙一撤身,避开他这一击,嘴里说道:“程老前辈,别来无恙,一定是九千岁派你前来为国效力,程老前辈壮志凌云,袁某佩服之至”,袁崇焕在魏忠贤的东厂里见过程千寻,也素来知道程千寻是臭名昭著的大魔头,但此刻关系重大,只好以好言来夸赞。 “你就是袁崇焕”,程千寻道,在他眼里,他不管谁的官大官小,但直呼袁崇焕,祖大寿等袁崇焕的手下觉得特别刺耳。 “程老前辈,在下袁崇焕,负责宁远城的守卫”,袁崇焕说道,“那好,这里有孙承祖将军的一封密信,他让我当面呈交给你”。说着话,程千寻从怀里掏出孙承祖的书信。 袁崇焕拆开信封,看了里面的信,这封信里用的都是当初与孙承祖约定的暗号,这封信,除了他袁崇焕任何人都看不懂,他明白,程千寻带来的确实是孙承祖的亲笔书信。 第六十四章 贪念在心魔头累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袁崇焕见到孙承祖在信中提到的火药之事,知道孙承祖预备下了大量火药,不由得欣喜万分。但又想到要把火药运到宁远城中,还隔着努尔哈赤数里的大营,想要把火药运进来,真是千难万难。 程千寻见袁崇焕沉吟不语,知道他在想如何能把火药运进宁远城来,“袁督师不用担心,我们早就想好了进城的计策”,程千寻对袁崇焕说道,袁崇焕听到程千寻如此说,急忙问道,“程老前辈,有何妙策”,程千寻看了看四周,见众军士已经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职位。面前只有袁崇焕和祖大寿两位将军。 “袁督师,我们商议好了四更进城,我们进城之前,你们必须先打几炮,待到后金兵营乱了之后,我们好闯营”。程千寻把商议好的计策说与袁崇焕,袁崇焕连连点头,说道:“我们的红衣大炮,一炮能打出五六里,那就四更之时,我们连打五炮,待到炮声停止,你们闯营,我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到城外去接你们”。袁崇焕对程千寻说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们听得五声炮响之后,就开始闯营”,程千寻说道,袁崇焕见天色还早,就让祖大寿领程千寻下去休息,程千寻说道不用,向袁崇焕抱了抱拳说道:“袁督师,事不宜迟,我赶紧回去,准备好今夜闯营”。袁崇焕忙吩咐道:“祖参军,赶紧打开城门让程老前辈出去”, “是”,祖大寿答应着,刚要吩咐军卒打开城门,程千寻朗声一笑道:“不用开城门,这宁远城的城墙还拦不住老夫,”说着话,他抄起刚才那根吊他上来的绳索,顺着垛口扔了下去,把绳子的一端系在垛口之上,拽着绳索,遛了下去,这可比刚才上城墙的时候容易的多,转眼就到了城墙根。后金的兵卒还没有散,见他在城墙上溜下来,一齐大喊。一些军卒张弓搭箭向他射了过来,他两手张开,早已抓住几只迎面射来的羽箭,接着两手又用力把羽箭扔出去,有几个士兵没有躲开这几只羽箭,纷纷中箭倒地,众兵卒见他如此骁勇,虽然平时凶悍,也难免后退几步,程千寻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脚下用力,两臂张开,犹如一只巨鸟般从众军士的头上飞了过去。 众军士见难以阻挡,都大声呼喝,一霎时,军营里喊声如雷,早就有许多军士张弓搭箭,等着他飞过来。程千寻见他们乱箭齐发,心里再不敢托大,一拧身,钻进军帐之中,后金的军帐重重叠叠,何止百顶千顶,他钻进营帐里面,后今军士喊杀震天,却不知道,他现在究竟藏在哪个角落里。 程千寻猫着腰在军帐之间穿行,听到众军士的喊杀之声,心里不禁感到好笑,心里说,你们喊去吧,老夫不奉陪了。他脚下加快,身影倏忽的犹如鬼魅一般。 “程老前辈,”忽听到身后不远,有人喊他,忙一转身,定睛看时,正是武当逆徒通玄道长,通玄道长见他停下脚步,急忙说道:“程老前辈,我家大汗要见你”,程千寻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认识你家大汗,我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程老前辈,你怕见我们大汗啊”,通玄知道程千寻武功高强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但他知道程千寻素来心高气傲,就用了一个激将法。 “我怕你们大汗,真是天大的笑话,放眼天下,还没有让我恐惧之人,”程千寻说道。 “程老前辈,我们大汗慕名已久,想要见你,既然不怕,见见何妨”通玄道长又将了他一军说道,程千寻忽然想起自己本来是为刺杀努尔哈赤而来,这几天忙于火药之事,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要是能杀掉努尔哈赤,在九千岁面前岂不是奇功一件。想到这里,对通玄说道:“那你头前带路,我看看这个努尔哈赤长了几个脑袋,竟然敢要见我”,通玄接着他的话说到:“大汗也就长了一个脑袋,于常人无异”。说着话,两人来到一座大帐前,这座大帐与别的军帐无异,看来,努尔哈赤也是防守严密,怕遭到别人的暗算。 “大汗,程老前辈在此”,通玄对着大帐里说道。“快请”。只听到大帐内有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说着话,有人掀开大帐的门帘,通玄在前面带路,引着程千寻来到大帐之内。 程千寻进了大帐,抬眼一看,只见大帐的帅案后,坐着一个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他虽然坐在那里,但身材高大,满脸强悍之气,那中年男子见通玄领着程千寻进了大帐,急忙站起说道“程老前辈,久闻大名,我虽然在东北卑微之地,但程老前辈威名也不绝于耳”,那人几句话说出来,程千寻奇怪,为何努尔哈赤的汉语说得如此流利,程千寻急忙拱手说道:“大汗说得是哪里话来,我程千寻些许微名都是江湖朋友抬爱而已”。说着话,他看了看大帐四周,就只有他和通玄,努尔哈赤三个人,他见这个机会难得,急忙向前一欺身,想刺杀努尔哈赤,可通玄早就防着他这一着,见他向前欺身,通玄的右掌斜斜拍出,正是武当绵掌,通玄天资聪颖,在武当山苦修几十年,此时的武功比他师父天尘道长差不了多少,当年在泰山禅院和天尘道长打斗时,程千寻没有赚到天尘道长多少便宜,而如今通玄道长的武功不弱于天尘道长,程千寻心里话,看来是小看通玄这个武当逆徒了。 程千寻见通玄的右掌向自己后心拍下来,急忙回手挡隔,这一下用足了力气,通玄被迫退了两步,程千寻内力奇大,通玄只觉得胸腹间气血翻滚,险些坐在地下。 程千寻这一记重手,迫退了通玄,知道他的武功尚不如己,脚下用力,此刻他心头魔性已起,右掌挥出向,通玄的头顶砍去,通玄见他此招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急忙展开武当轻身功夫避开,武当轻功讲究飘逸绝伦,可是程千寻的招数迅捷之极,通玄不免有点招架不住,虽然避开了程千寻重重一击,但姿态狼狈至极。 程千寻见通玄已经步伐散乱,知道在下几记重手通玄不死也得重伤,他双掌化掌为爪向通玄的头顶抓去,通玄急忙矮身,让过他的双爪,自己两手握拳,乃是以铁锤抗击铁爪之意,哪知程千寻的功力高出他太多,抓住他的拳头,双膀一用力,通玄道长立即觉得手上的骨头犹如被捏碎了的感觉,差点痛晕过去。程千寻在想用力,忽然大帐里充满了淡淡的绿光。 程千寻吃了一惊,忙转头看时,只见努尔哈赤拿着一块手掌大的碧玉,那块玉,通体碧绿晶莹,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一眼看上去,显得华贵无比,的确是世间难得的宝物,这一下,程千寻两眼发直,竟然是满脸的贪婪之色。 “程老前辈,我知道你爱美玉,这块宝玉天下罕有,我知道,你现在想杀了我向九千岁邀功,可是世间知道你爱美玉的又有几个人,程老前辈,你先放开通玄道长,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你不要你为你的武功高就可以从我手里把这块玉强夺过去,现在,我已经用好了力道,你要是硬抢,那你只能听到玉碎的声音,反之,听我良言相劝,为我后金效力,这块美玉的主人以后就是你,要不然,今天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杀我简单,但你只能得到这块玉的碎末”,努尔哈赤说道。 “别别别,我们有话好说”,程千寻放开通玄的双手,通玄看两手已被他捏的通红,急忙活动了一下手掌,虽然疼痛,但骨头没事。程千寻像变了个人一样,满脸惶恐之色:“咱们有话好商量,只要你不摔那块玉,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程千寻说的小心翼翼,此时语气里没有一丝傲气,看来,他心里以为那块玉是他的了。 “程老前辈果然爱玉如命,看来京城里的人没有给我说假话,程老前辈,你们这次前来刺杀我,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早有人密信告知与我,还有你喜爱美玉如命这事,也是我派人打听清楚,程老前辈,只要你能为我大金效力,这块美玉算得了什么,我保证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看来,魏忠贤权倾朝野,风光得意,但多行不义必自毙,信王羽翼已成,他撑不了几年了,我大金国国事日盛,早晚必入主中原,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程老前辈三思啊”。 努尔哈赤推心置腹说了一大通,而此时程千寻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手中的美玉之上,他生怕努尔哈赤一个不小心,跌落了美玉,他感觉到,这比要了他的性命还要恐惧千倍万倍。 “程老前辈,我话就说到这里,这块美玉我先给你保存着,待到你想通了之后,你永远都是这块碧玉的的主人”。说着话对通玄喊了一声:“道长,先把程老前辈送出营盘之外,吩咐众兵将不可拦阻”,说着话,他托着碧玉,一转身,从帅案后的大帐后门走了出去。 程千寻见努尔哈赤托着碧玉走出帐外,那美玉散发的绿光倏忽不见,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此时,他虽然贪婪美玉,但不敢硬抢,只好任由努尔哈赤离去。 “程前辈.我来送你出军营”,说着话通玄做了个请的姿势,程千寻似乎身不由己,跟着通玄走出帐外,后金兵士见通玄和他在一起,就不在拦截,两人很快就到了大营门口,程千寻心里还是想着那块美玉,通玄道:“程老前辈,我就送到此地,出了军营,也没有客栈,你要是回来,我就在大营里等候,程老前辈,再给你说一句,大汗的话,你一定要三思啊”,程千寻没有回答通玄的话,心里忽然想到那两大车火药,想要对通玄说出来,给努尔哈赤做个见面礼,但又想到,如果火药落入努尔哈赤之手,用这批火药攻下宁远城,自己岂不是要落个千古骂名,就忍住了不说,心里想到如何能想一个两全之策呢,又想到周阳,这小子在世一天,他就觉得不得安宁,正好一起除掉。想到这里,向通玄一拱手,算是告辞。 第六十五章 暗夜炮声震寰宇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通玄见程千寻离开军营,急忙转回努尔哈赤的帅帐,在帅帐外说道:“回大汗,程千寻已经出了军营了”。 “通玄道长,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有人在大帐里说道,通玄进了大帐,只听到大帐里有人哈哈大笑道:“道长和苏尔萨这戏演的不错,那程千寻虽然武功绝伦,可没有看出这个大汗是假的”。 “回大汗,那程千寻成名日久,武功出神入化,虽然听说他爱玉如命,但属下从未见过,让苏尔萨扮成大汗,实在是为大汗的安危着想”,通玄说道:“不过苏尔萨久在大汗身边,深知大汗的一举一动,果然无丝毫破绽”通玄看了看苏尔萨,佩服的说道。 “大汗,通玄道长”,苏尔萨说道,“程千寻的武功精深,刚才倘若我不是以摔碎美玉相挟,怕是我和通玄道长早已尸横就地了”,他有点心有余悸的说道。 “二位甘冒大险,我努尔哈赤万分钦佩”,原来刚才见程千寻的那个努尔哈赤是他手下侍卫苏尔萨所扮,现在坐在帅案后的戎装大汉才是真正的努尔哈赤,通玄知道以他的武功绝对拦不住程千寻,才想出了这个主意。“来人啊,给通玄道长和苏尔萨记上大功一件,待到攻克宁远城时,在重重封赏”。努尔哈赤吩咐道,过来一个人书记官,给两人记下功劳。 程千寻离了后金的军营,看看身后无人跟踪,急忙展开轻身功夫,来到周阳等人藏匿的地方,见程千寻回来,周阳也觉得大敌当前,应该和程千寻暂弃前嫌,有恩仇以后再说,众人见程千寻回来,急忙过来见礼,“程老前辈,你辛苦了”,这是周阳这些天来和程千寻说的第一句话。 “林少掌门,史可法,各位等急了吧”,程千寻说道,“这次我闯努尔哈赤的大营,说起来还比较顺利”,他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从一身的风尘来看,众人知道他肯定经过一场恶斗,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如何凶险。 “能闯这片联营,自己还能毫发无损,放眼当世,也就只有程老前辈一人而已”。周阳这句话是真心佩服程千寻,此时,不觉得程千寻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倒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听到周阳如此夸在自己,程千寻不由得暗自得意,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惦记努尔哈赤手里的那块宝玉,自己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得到那块宝玉,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程老前辈,可见到袁崇焕将军了”,史可法问道,“见到了,”程千寻说道:“袁将军还和我过了一招,这小子,真有些功夫,”程千寻说着,话里不免夹杂些江湖上的语言。 “程老前辈,袁将军可有书信带回”,史可法又问道。“没有,我们是在城头上相见的,袁崇焕让我带的是口信,他让我们在四更时,听到城里打完五声炮后,我们就开始闯营,袁崇焕会带着一队人马到城外接应”,程千寻说道。 史可法听了他的话,一抱拳,对程千寻说道:“程老前辈,今日带回的消息,珍贵异常,待我们进城之后,我们一定会禀报袁督师,给你记首功一件,大家吃点干粮,待到四更城里打完炮后,我们就开始闯营,周大哥和程老前辈在第一辆车上,你们俩一人一根长矛,遇到拦阻的军卒,决不能让他们靠近马车,我和众人骑马在前面冲杀,后面这辆马车上多预备羽箭,由杨义全和张铎两位大哥把守,后金兵士善射,你们两人一定注意他们的乱箭,决不能让他们跳上马车”,史可法安排的头头是道,众人心里皆是佩服。 众人吃了干粮,轮流着休息,眼看着红日西坠,夜色渐深,众人心下焦急,岂能睡着。此时月隐不现,天上只有星光点点,众人只有看着星光算着时辰。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由于紧张,众人未有倦意,只见远处宁远城头上红光一闪,只听的“轰”的一声,就是一声炮响,那炮是在炮筒之内填满火药,里面塞上铁砂,一炮打出来,就是一片火光,威力奇大,这炮打在后金的军营之中,后金的军营一阵大乱,接着就听到当当的鸣锣声。 “轰”,宁远城头又放了一炮,这一下,后金的大帐有一座起火,周阳听到后金的兵士吆喝着灭火的声音。 “轰”“轰”“轰”,接连又是三声炮响,后金军营之中大乱,程千寻喊道:“众人听了,五声炮已经响罢,我们开始闯营,大家一鼓作气,决不可给这些狗崽子们以喘息之机”,程千寻的话开始还像模像样,后面这句虽粗俗不堪,但此时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大家奋力冲啊”史可法喊道,早已催马向前,周阳和程千寻一人一根长枪,站在马车两侧,两个赶马之人,一左一右分别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往前疾奔,这四个马车夫也是孙承祖手下的高手,和马匹一起飞奔,而脚步不缓,史可法和周阳在白天之时已经探好了闯营必走之路,说着话,众人已到努尔哈赤的军营门前,史可法和另一名锦衣卫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见前面有木头栅栏拦住去路,史可法对那个锦衣卫说道:“刘大哥,我们一齐用力,挑开那片栅栏,那个姓刘的锦衣卫说道:“好”,说着话,两人双腿猛夹马的肚子,马匹负疼,急往前冲,两人低头拧枪,借着马的冲力挑开栅栏。 后金的哨兵见有人闯营,急忙敲锣示警,见他们已近寨门,开始放箭,史可法拨打着乱箭,抬眼一看,见军营门前悬挂着两盏灯笼,史可法知道那些后金的哨兵,可以借着灯笼的亮光看到他们,一边拨打着乱箭一边对程千寻说道:“程老前辈,可有办法灭掉营门上那两个大灯笼,程千寻大声道:“这有何难”,说着话,他左手擎枪,右手一伸正好接住两只乱箭,接着,用力挥出,那两只箭夹杂这破空之声正好钉在两盏灯笼之上,那灯笼立时就灭了,这一下,天色犹如黑幕,而史可法和那个姓刘的锦衣卫,已经挑开营门,冲了进去,一行众人纵马疾驰,而军营之中,后金军队为了方便粮草运输,有一条便道通往宁远城西门,史可法和周阳早已在程千寻去城里送信是看好了这一条道路。 宁远城的炮火虽然把努尔哈赤的军卒打的差点乱了阵脚,但这支部队平时就训练有素,很快就各回其位,他们知道有人闯营,连忙禀报了努尔哈赤,努尔哈赤知道闯营之人肯定会有特殊的使命,忙吩咐大军无论如何,也要拦住闯营之人。 后金兵卒点起火把,这下子整个军营犹如白昼一般,周阳抬眼一看,只见后金兵卒犹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史可法和几个骑在马上的卫士挥舞开手里的兵器,几个人虽然骁勇,但后金兵士太多,又大多强悍,挑死一个,另一个又会踩着尸体攻上来。周阳长枪舞开,用的是“滾”,字诀里的招数,这场恶战,是对这千军万马而战,周阳的枪招犹如江河滚滚连绵不绝,正好适用,他知道自己身无内力,枪尖专取敌人的眼睛,他这一招,令后金兵士恐惧不已,倘若他把这些后金的兵士挑于枪下,那些别的军士肯定会不惧生死前来进攻,但现在他门亲眼看到围攻马车的同伴都是被刺伤眼睛,借着火把看到同伴的眼睛里有鲜血流出,这真比杀了他们还恐怖,一时之间,众军士不敢过来攻击他.而旁边的程千寻似乎杀红了眼,一杆长枪上下翻飞,不知道有多少兵士死于他的枪下. “大家都退后,我们用箭把他们射成刺猬”.一个军官高声叫道,周阳见那名军官离得不远,已从暗囊里掏出一粒铁弹,向他打了过去,那名军官正在大声吆喝,冷不防周阳的铁弹打了过来,虽然没有内力,但打在门牙之上,也是疼痛不已. “大伙紧跟着,别和他们拉开距离,那样他们就放不成箭”.史可法大声吆喝着,急促催马,那两个车夫的确是好手,一边牵着马缰绳,一边踢开地上的死尸,后面车上的杨义全和张铎两人连珠箭不停地射出,令那些后金士兵不敢近前,这样也好,后面的追兵用箭已射不到他们. “程老前辈,你看这是什么”,忽然不远处有人大声吆喝道,程千寻听出正是武当弃徒通玄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立时大惊失色,只见通玄道长高举着那块碧绿的美玉,两根火把照耀着美玉,美玉发出的光更加柔和,在程千寻看来,这种光简直夺人心魄. 周阳认得通玄,一下子想起当日和杜青华一起的事情,心里霎时悲愤不已,”通玄,你这个背恩忘义的小人,竟认贼作父,”周阳高声骂道,通玄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说道:”程老前辈,你看到这块美玉没有,你在斗下去,我内力一吐,这块美玉就会变成玉粉,大汗说了,他不难为你,只要你离开此地,这块美玉就是你的,大汗理解你的难处,决不能让你去杀你的手下,程老前辈听我一句话,离开这儿,我们大汗决不食言”. 程千寻见通玄高高举着那块玉,脸上竟然是一种恐惧的神色,看样子,他生怕那块玉在通玄的手里掉下来,只听他长叹一声,把枪尖拿在手里摩挲,一转头,对着周阳说道,“小子,我和你的恩怨今晚上全部了结,这火药不用送到宁远城了,也不能落入努尔哈赤之手,我就在这里点了引信,你和这车火药一起上西天,我们就一了百了了,说着话,他枪尖一指,点着了引信,周阳未防他这一招,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原来他刚才用手摩挲枪尖,是取火之用,程千寻点着了引信,一个飞跃,跳离马车,飞身而去。 第六十六章 乱军之中热血流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程千寻点着炸药引信,身边又无水来救,这两车炸药要是爆炸了,他们这伙送炸药的人肯定会尸骨无存。这两车炸药对宁远城来说,就是守住宁远城最后的希望,倘若爆炸了,能守住宁远城的可能几乎为零。而对后金部队来说,只不过是响了两声巨炮,顶多炸死几个军士而已。眼见引信兹兹冒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阳手持枪尖,割破手腕,鲜血流了出来,他对着引信把流出的鲜血洒了上去,当初孙承祖留了个心眼,把引信做的稍细,想着在引燃的时候着的慢一点,给点引信的人留一点时间,好在火药爆炸之前能跑出一段距离,留下一条性命。 周阳手腕的鲜血汩汩流出,浇灭了引信,他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急忙扯下衣襟包住手腕,抬眼见后金军兵不断地涌了过来,史可法率领的几个锦衣卫,已经被砍杀掉三个,这下更是凶险异常,史可法满身是血,早已杀红了眼睛,无奈后金的兵士实在是太多,周阳抬眼一看,离宁远城西城门也就几十丈的距离,但这段距离之内,都是黑压压的后金士兵。周阳觉得手腕疼痛,竟然端不起长枪,只好用一只手执枪来刺伤后金军士的眼睛,他这一招,令后金军士害怕不已,对他的攻击,倒是不多,但马车的另一侧,由于程千寻突然撤走,露出极大的破绽,那个马车夫由于没有了程千寻的保护,一边要对敌,一边还要清理路上的死尸,被后金兵士狠狠的砍了一刀,这一刀,砍掉了一条臂膀,那人昏倒在地,那马受阻停住。史可法看此情况,急忙下马,一手牵着辕马的缰绳,一手拔出佩剑,抵御着后金兵士的攻击。 眼见敌兵越来越多,而宁远城头上黑漆漆的一片,毫无出来人接应之象。史可法见这两辆马车实在是难以通过,就对周阳喊道:“周大哥,点着引信吧,再打下去,我们连点引信的时间都没有了。” “刚才程千寻点着了引信,被我用血浇灭了,现在怕是点不着了”,周阳说道,“那就点后面那一车的,”,史可法喊道,杨义全和张铎两人早已身中数箭,正在苦苦支撑。 “史贤弟,你赶好马车,我们继续往前冲,眼见我们已经接近宁远城门,在坚持一会,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周阳说着,忍住手腕疼痛抖开手中的长矛。 “周大哥,没有用的,你看我们的人又被他们杀了好几个,倘若不是恶贼程千寻突然发难,或许我们还有机会闯过去,但现在,凭我们的力气绝对不能闯过去,赶紧炸了火药,免得落入努尔哈赤之手,要不然我们可成了千古的罪人”史可法喊道,几个后金军士向他攻了过来,周阳见他危急,急忙抖枪刺了过去,解开史可法的危急,但另一侧的马车夫,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伤势虽重,但那人仍是牵着马往前冲。 “杨义全,张铎”,周阳厉声喊道“点着引信”,周阳见事情危急,也觉得只有点引信这一同归于尽之计了,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杜青华和灵儿姐,自己知道,他现在就要去陪他们了。 “轰”,“轰”“轰”,只听到宁远城三面响炮,后金兵士一阵大乱,刚才还是黑漆漆的宁远城头现在是灯火通明,一些军士正在往城下放箭,这一下后金军士腹背受敌,登时乱作一团。 宁远城里放下吊桥,城门打开,冲出一队人马,一下子就冲进后金的军士之中,周阳忙喝道,“杨义全,别先点引信”,史可法吆喝道:“弟兄们,快点杀啊,袁督师来接应我们来了”,说着话,他一拽马匹,往前冲去,众人见有望冲出包围圈,也是奋力杀敌. 来的这对人马正是由袁崇焕所统领,他和手下参将,知道后金部队势大,必须出奇兵才能凑效,所以早就派弓箭手埋伏在城头之上,自己带领一支人马,在城门口等候,听到炮声响起趁着,后金部队慌乱之时,忽出奇兵。 袁崇焕这一记果然奏效,冲乱了后金兵将的阵脚,努尔哈赤看到自己的部队被冲乱,立即大怒,拔出腰刀,砍死一个后退兵卒,但袁崇焕的人马已经接近了火药车。 “袁督师,在下史可法,奉命押送火药”,史可法久在熊廷弼帐前,袁崇焕和熊廷弼乃是莫逆之交,和史可法也是很熟悉。、 “史可法,闲话少说,赶紧进城,”说着话,他猛挥手里的大刀,大刀过处,砍倒好几个后金军卒,周阳心里话:“想不到此人儒雅如书生,竟有如此神力”。袁崇焕带来的人马护着马车往城门里冲,努尔哈赤气的暴跳如雷,连杀几名后退的兵卒,那些军卒不敢后退,奋力冲上去,袁崇焕带来的这一支人马。都是城里的精壮之士,皆能以一当时。又加上突出奇兵,把努尔哈赤杀了个措手不及,也是努尔哈赤自从和大明朝开战以来,未吃过败仗,认为攻克小小的宁远城不在话下,防守松懈,才使周阳和史可法闯进联营,杀开一条血路,到了宁远城下。 袁崇焕领着人马殿后,史可法使劲拉着马匹,周阳流血过多,头有些昏晕,但一只手还是挺着长矛,城头上参将祖大寿指挥弓箭手,往下射箭,箭如飞蝗般飞进后金的军队之中,他们虽然强悍,但也不敢贸然进攻。 马车在众军士的簇拥下进了宁远城,待到军士们都进了城后,急忙拉起吊桥,关上城门,周阳见马车进了城,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晕倒在马车上。史可法急忙把他扶起,见他脸色蜡黄,手腕处血流不止,又看到马车的火药引信之处大片血迹,史可法这才明白,程千寻在跳下马车之际,点着了引信,是周阳割开了手腕,用鲜血浇灭了这顷刻间毁灭宁远守城希望的大灾难。 袁崇焕不认识周阳,见史可法扶着周阳,以为周阳伤势沉重,急忙唤来军医,把周阳和所有受伤的人抬下去医治,宁远城有了这两大车火药,在坚持些时日不成问题,而宁远城周围荒凉调蔽,在后金军队围城之前,袁崇焕已经下令把周围所有的住户都迁到宁远城里,烧掉城外一切房屋,袁崇焕在宁远城已经经营三年,城内粮草充足,而后金军队虽然军力强悍,但如在此久耗,必然给养困难,袁崇焕知道,只要守城军队能够坚持下去,努尔哈赤的军队就会自己退去。 史可法检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人马,杨义全和张铎两人由于身中乱箭,失血过多,已然为国捐躯。那几个同他一起闯营的锦衣卫,也有三个死于乱军之中,自己身上也有多处伤痕,但火药总算安全送到宁远城内,总算可以告慰这些英雄的在天之灵。 袁崇焕让史可法下去休息,又问道为何程千寻为何没有一起来到,史可法咬着牙大骂道,“程千寻这个老奸贼,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袁崇焕不知就里,急忙问道:“难道程千寻是奸细吗?” “程千寻本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和魏忠贤狼狈为奸,他反复无常,这次在闯营之前还信誓旦旦,谁知道他中途突然反悔,趁我们不在意之时点着了火药的引信,他以为能把我们都炸死在努尔哈赤的军营里,是周阳大哥,竟然用自己的鲜血浇灭了火药引信。”史可法说道,不禁有了哽咽之声。当初,信王和魏忠贤派他们来刺杀努尔哈赤之时,程千寻武功虽高,但没有实际官职,而史可法是信王府的侍卫副统领,职位反而最高,所以,那些锦衣卫和信王府的侍卫都听他的号令。 “周阳,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叫做周阳吗”,袁崇焕听得史可法如此一说,心里对周阳扑灭引信一事,特别佩服。“袁伯伯,那个人正是周阳大哥,周阳大哥不仅侠肝义胆,而且武功高强,几次三番救过我的性命,这次,往城里送火药,更是功劳最大。 “可法,待会我要亲自去探视周阳,最可恨的就是这个程千寻,竟然如此阴险毒辣,”袁崇焕说着,又吩咐祖大寿说道:“祖将军,加强警戒,程千寻已经投靠了努尔哈赤,当心他爬上城墙,破坏我们的大炮和刺探我们的军情”。祖大寿答应了一声,连忙安排人手,一边加强警戒,一边把带来的火药安排好,分配给各处炮手。 袁崇焕和史可法来到周阳救治之处,吩咐人给史可法检视了伤势,又给他上了药,周阳此时未醒,袁崇焕过去看了看,对军医官说道:“赵太医,这个少年伤势如何”,“回将军,他只是失血过多,将息三五日,就会恢复的”。袁崇焕大喜,对他说道:“这个少年对我宁远城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们一定要悉心照顾,说不定我们守城,这个少年对我们还会有莫大的用处”,那军医官连声答应。 第六十七章 防守严密待成功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努尔哈赤见没有阻住闯营的马车,心里怒极,急忙下令架云梯攻城,但宁远城的城墙要比别的城墙高出数丈。后金大军虽是英勇,但城墙上的明军也是拼力守城,后金的攻势足足有两个时辰,城墙下尸体如山,努尔哈赤毕竟是一个有远见的帝王,见自己的军队伤亡太多,忙下令暂缓攻城。 后金大军攻势一退,城头上的明军急忙整顿器械,袁崇焕也是满身血迹,众兵士见袁将军身先士卒,士气大受鼓舞,袁崇焕吩咐道:“各位将士,就地休息,不准下城。传令各个城门的守将,一定严加防守,谨防努尔哈赤再来攻城”。“是”。传令兵答应一声,快速向各个守城的将官传报。 周阳早已被城头上的喊杀声惊醒,忙问身边的军医官道:“是不是后金大军在攻城”。这个军医官正是赵太医,是大明天子专门派来给袁崇焕等将领看病开药的,“是的。是努尔哈赤率领着后金在攻打城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宁远城固若金汤,努尔哈赤早就攻城多次了,但他攻不进来,有袁崇焕将军在,努尔哈赤就别想再往前前进一步。”赵太医说的斩钉截铁,信心百倍。周阳听了这句话,不免身上也热血沸腾,但身体虚弱,还是头晕目眩。 “周大哥,听说你醒了,袁将军来看你来了”,史可法说道,原来,赵太医见周阳醒过来,急忙派人告知了袁崇焕,袁崇焕杀退后金军队,刚刚安排好布防事宜,听说周阳醒了,心里大喜,忙唤过来史可法,一起去看周阳。 周阳听到史可法说话,知道袁崇焕亲自过来看望他,急忙想爬起身,这时袁崇焕已经走进屋里来,急忙伸手把他轻轻按住,嘴里说道:“周少侠,别动,现在是养伤要紧”,袁崇焕慈眉善目,一脸关切之情。 “袁将军,周阳有伤在身,不能大礼参拜,望袁将军见谅”,周阳说道。“周少侠,你和史可法差不多大,又在庭弼兄的军营里呆过,史可法叫我袁伯伯,你也叫我袁伯伯”,袁崇焕笑着说道,“袁伯伯,刚才战势如何”,周阳问道。听到周阳的问话,袁崇焕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自豪的神情:“周阳,你不用担心,有你袁伯伯在,他努尔哈赤就是在有几十倍的人马,也绝攻不进宁远城”,周阳看到袁崇焕说这句话时,表情坚定,充满了自信。 “袁伯伯,用到我周阳之处,我万死不辞”。周阳说道,这句话豪情满胸,真有一种大侠的风范。“周阳,袁伯伯现在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养伤,程千寻投靠了努尔哈赤,说不定啥时候就会爬到城头上来偷袭我们,来破坏我们的红衣大炮,我虽然身经百战,但近身搏斗的功夫绝不如你们这些豪杰之士,你养好伤,万一程千寻来到城中,你也可以和他厮杀一阵”,说着话,袁崇焕伸手攥住周阳的手腕,一脸惊奇的说道:“听史可法,你曾用内力帮助廷弼兄打通玄关,可是你现在毫无内力,脉息于常人无异”,袁崇焕又试了试,忽然脸现惊疑之色,说道:“你不是没有内力,你体内有一股极强的内力,仿佛被人锁住一般,蛰伏在你丹田周围,如果你的内力不被锁住,恐怕程千寻不会是你的对手”,袁崇焕说道,周阳心里话,袁崇焕果然厉害,竟然能试出他体内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 “袁伯伯,这就是当初在熊伯伯的军营时,被程千寻暗下的蛊毒,锁住了内力,我以为这次程千寻会帮我们把火药送到宁远城里,想不到他会突下黑手,弄得我们措手不及,幸好袁伯伯及时赶到,我们才把火药安全送到宁远城里”,提起程千寻,周阳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程千寻果然是卑鄙小人,待到我们有机会,逼他交出解药就是”,袁崇焕说道:“周阳,你这次把火药安全送到宁远城,不只是救了宁远城,你也是救了整个大明朝廷,宁远城一失,努尔哈赤的矛头直指上海关,要是冲进了山海关,八旗骑兵长驱直入,我大明朝的京都再无艰险可守,周阳,你这场奇功,将永垂青史”,袁崇焕这些赞美之词确实发自内心,他说的当前形势,也是实情。 “袁伯伯,我周阳尽心尽力帮你守卫宁远城”,周阳再一次说道,袁崇焕的豪气感染了他,他忽然忆起岳武穆在满江红里写的那几句“怒发凭栏,潇潇雨歇,壮怀激烈????”他觉得这首词用来形容袁崇焕的心情在恰当不过。袁崇焕又让他安心养伤,吩咐赵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物来帮助周阳调理,赵太医连声答应,临走之时,袁崇焕一再叮嘱史可法一定要看顾好周阳,让他的伤势尽快好起来,预备大魔头程千寻前来偷袭时抵挡一阵。 史可法说道:”袁伯伯,现下年关将近,我们又运来了火药,可以借这个机会,召开全城军民大会,鼓舞士气,大家同仇敌忾,拼力守卫宁远城”。听到史可法说的这句话,袁崇焕大加赞赏,说道:“史可法,你这主意,确实极好,怪不得你恩师左光斗对你青眼有加,日后,你肯定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现在朝廷昏庸,魏忠贤专权,太子软弱,倒是信王有为帝皇的才干,但魏忠贤视其为眼中钉,怕是早晚必被加害,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在前方苦苦鏖战的将士,魏忠贤的鹰犬克扣军饷不说,还处处掣肘,宁远一战,若是退了努尔哈赤大军,虽然能保山海关无虞,但我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可就难说了”。平时,袁崇焕为了鼓舞守军的士气,岂敢说这番话,今日,发现史可法是一个难得的将才,觉得自己后继有人,才说了这番话。 “袁伯伯,这些日子,我在信王府中,看得出,信王韬光养晦,积极蓄积力量,他会于魏忠贤拼个鱼死网破的,自古以来,宦官掌权,开始作威作福,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这次倘若宁远城能够保住,那些主张撤到关内的人必然会被治罪,熊伯伯也能会被无罪释放,说不定能官复原职,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联手,灭掉努尔哈赤也不是没有可能。”史可法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袁崇焕不禁大是赞赏。“史可法,你初到宁远,城里防务还不熟悉,召开全城军民大会就由你全盘负责,要人我给你人,要钱我给你钱”,袁崇焕说道。 “那谢谢袁伯伯,我和周大哥一起着手办理此事,周大哥是送火药的功臣,一定让全城的人都认识周大哥。”史可法这话是对袁崇焕说的,但也是对周阳说的。“那好,你就和周阳商议商议怎么召开此次军民大会,等一会,我差祖大寿前来帮助你们,眼看年关将到,最好,我们在腊月三十那天召开此次大会,省的在此年关之际,军士们想家,涣散了斗志”。袁崇焕在这里耽误了好久,忽然有军卒来报,说是北门守将孙元化有要事相商,急忙向周阳,道了声告辞,匆匆离去。 宁远城孤悬山海关外二百于里,此时正是腊月天气,寒冷异常,今年天气干旱,眼看年关将至,竟然没有下一场雪,倘若是下上一场大雪,冰天雪地里难以行军,努尔哈赤也许不会围困宁远城,现在他陆续从各地调来重兵,因为努尔哈赤知道,只要能拿下宁远城,那么整个山海关外,都是后金的天下,而现在宁远城就像一颗钉子扎在这块土地当中,不拔掉这颗钉子,努尔哈赤如何心安。 周阳将息了几日,在赵太医的精心调理之下,已经痊愈,眼见年关将近,士兵思乡心切,令人无不动容,周阳知道,袁崇焕虽然信心满满,但宁远孤城一座,又无援兵来救,眼见城外后金的营帐越搭越多,看来是努尔哈赤又从别处调来了不少人马,对于宁远城,看来努尔哈赤是势在必得。 宁远城内倒是热闹非凡,由于起了战事,周围的富商豪客都知道宁远城防守坚固,纷纷到城里避难,又加上四周围的百姓,把个小小宁远城挤得满满的,百姓和富商们是一个心理,知道努尔哈赤攻陷城池后,肯定会杀的鸡犬不留,城里虽然守军只有一万,但加上妇孺老幼,也有数万人口,史可法要开的军民大会的主要任务是坚定全城人对守城的信心。史可法把从山海关拉火药的那两辆马车让祖大寿找来,把上面按当时怎样装火药的样子,用锯末装好。找了几个嗓门最高的军士,在宁远城里走了无数遍,并让军士们喊道,这些火药是刚从山海关运来的,能打多少炮,能支撑多少时候,军士们都喊得清清楚楚,这一招果然奏效,城里的军民稳定了许多。 第六十八章 众志成城意抗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眼见年关将近,天气骤冷,宁远城里确是一片火热,史可法在周阳和祖大寿的帮助下,全城军民大会已经筹备就绪,袁崇焕见史可法办事干练果断,心里是大加赞赏。努尔哈赤虽然把宁远城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后金的精锐部队还未来到,暂时按兵不动。 腊月二十九这一晚,冷冽的西风刮了一夜。三十这天早上冰冻三尺,军营里的伙房里一大早就开始宰杀马匹,宁远城被围困日久,虽然粮食充足,但鱼肉却难以储藏,为了今天这次军民大会,袁崇焕下令宰几匹受伤的战马,用来款待前来开会聚义的军民。 辰时过后,一些在宁远城居住的仕宦乡绅,祭完了祖先,陆续来到南门前教军场,袁崇焕一身戎装,早在此等候,和各位将领在一起寒暄。城头上又增派了重兵,早有火头军挑了煮好的马肉送到军士的手里。众军士多日不知肉味,这一下,真感觉到了有过年的滋味。 校军场上渐渐挤满了人众,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今日军民誓师大会,祖大寿将军已经安排人严查奸细,但像程千寻这种武功高强的江湖魔头我们确是难以抵挡,你今天必须一步不离袁伯伯左右,周大哥,只有你的武功才能和程千寻一诀高低,倘若,他真的前来,到军民大会上捣乱,但有我们两人联手,他绝不会得逞。” “可法,你放心就是,程千寻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见了他,我恨不得将他戳几十个透明窟窿,他今天要是敢来,让他决讨不了好去。”周阳咬着牙说道,自己流落在此,一切皆由程千寻而起,叫他如何不对这个大魔头恨之入骨。 校军场挤满了军民大众,一些妇孺老幼站在场外,虽然寒风呼啸,但校军场里热火朝天,虽然无酒,大家伙喝着白水,吃着马肉,倒也显得豪情万丈,场上数不清的战旗迎风飘摆,众人又是齐声呼喝,,一霎时,喊声震天。袁崇焕见群情激昂,心里大喜。史可法用力的喊道:“各位将军,各位父老,今天是大年三十,可努尔哈赤不让我们过好这个年,杀我军民,占我河山,我们誓死不屈,与宁远城共存亡,”史可法几句话,令下面军民群情振奋,众人大声齐喝道:“我们誓死不屈,同宁远城共存亡”。一霎时,喊声震天,慷慨激昂。 袁崇焕向前一步,大声说道:“我袁崇焕誓与宁远城共存亡”,说着话袁崇焕拿起手里的碗说道,今天我袁崇焕和大家滴血盟誓,誓死守卫宁远城”,说着话,他放下手里的碗,史可法递给他一把匕首,袁崇焕接过匕首,在手指上一划,把血滴在碗里,校场上的众人也纷纷割破手指,袁崇焕端起酒碗说道:“各位将士,各位老乡,努尔哈赤二十万大军围我宁远城,但我们宁远城固若金汤,靠的是我们宁远城里所有的军民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有我们宁远城在,努尔哈赤的大军就靠不近山海关,我大明朝就无忧夷,在这里,我袁崇焕代表朝廷感谢大家,今天我们以茶代酒,滴血盟誓,誓与宁远城共存亡”,说罢,袁崇焕端起碗一饮而尽,众人也是喊声震天:“我们誓与宁远城共存亡”。看着群情激奋,周阳和史可法暗暗大喜,知道这些天的辛劳没有白费,眼见努尔哈赤的军队越聚越多,看来,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一场恶战。 “袁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努尔哈赤的数十万精兵已经集结完毕,不日即可攻城,小小的一座宁远城,不足一万兵丁,岂可能阻挡努尔哈赤大军几十万铁蹄,眼看大明朝气息将近,袁将军若弃暗投明,到时也是封侯列将之位,倘若,不听良言相劝,到时候,城破之时,难免被大军杀的鸡犬不留,袁将军若能率众归降,大汗保证不伤宁远城里的一兵一卒”。忽然人群里有人高声说道,这声音对周阳来说,特别熟悉,正是大魔头程千寻。 “袁崇焕,我家大汗让我给你们带个信,赶紧开城投降,如果我们不是念着你是忠烈之士,早已取了你的性命”,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虽然他易容换装,但周阳还是认出来,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武当弃徒通玄道长。 听到这两人说话,校军场上一下子鸦雀无声,史可法觉得百密一疏,竟然没有发现有奸细混入。 “阁下是哪一位,竟敢到宁远城里胡言乱语,动摇我军心”,袁崇焕厉声喝道。 “哈哈哈”,程千寻一声爆笑,“袁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程千寻,那日给你送信的便是”,程千寻大声说道,原来他点着火药车引信之时,以为火药车必然爆炸,他下车之后躲得远远地,但是他等了好久,竟然没有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在远远看时,那火药车已经被袁崇焕接到宁远城里。此时天寒地冻,他无处可去,只好找到通玄,让通玄带他到努尔哈赤的大帐,这次努尔哈赤没有让苏尔萨做他的替身,而是直接相见,努尔哈赤虽然恼恨没有拦住闯营之人,但见程千寻前来投奔,心里也是高兴异常,当下对上次没有直接见他表示了歉意,并当即封程千寻为国师。程千寻见努尔哈赤如此厚待自己,又惦记那块世间难寻的美玉,大有一种知恩图报的感觉。当下自告奋勇,到宁远城里刺探情报,努尔哈赤派通玄和他一起,趁着夜深黑暗之时,两人带着爬城用的钩锁,爬上宁远城的城墙,他们两人武功高强,守城的军士竟然没有发现,进的城来,他们找到一家大户人家,杀掉那家里所有的人丁,取了他们的腰牌,袁崇焕为了彻查奸细,城里的妇孺老幼都订制了腰牌,在军兵们盘查的时候,必须拿出腰牌来,要不,就得仔细盘问身世,这一招果然令努尔哈赤派进来的那些奸细原形毕露。 程千寻和通玄易容装扮,打扮成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两人在宁远城里转了几天,虽然也看清了宁远城的布防,但他们发现,整个宁远城的守卫是靠着军民团结一心,才可守的如此坚固,两人想去刺杀袁崇焕,但袁崇焕行踪不定,他们也不能轻易发现袁崇焕的踪迹。 今天他们知道召开军民大会,袁崇焕必然出现,才想着伺机下手。果不其然,在袁崇焕带领军民盟誓之时,程千寻改了主意,他想在这次军民大会上,以武功震住守城的军民,让他们军心涣散,其实,他们知道就是杀掉袁崇焕,也无多大意义,袁崇焕肯定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如果杀了他,肯定会有人接替袁崇焕的位置,那样更激起了全城军民的同仇敌忾之心。 “程千寻,我当初敬重你是江湖前辈,你也是武林豪杰,想不到你数典忘祖,投靠努尔哈赤,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劝本督师投降”,袁崇焕暴喝道。 “哈哈哈,袁将军切莫动怒,我程千寻只不过给你指了一条明路而已,就算你能守住宁远城,大明朝廷能买你的帐吗,最后还会如熊廷弼一样,压入大牢,早晚避免不了一死,九千岁让熊廷弼拿出四万两银子来买条性命,熊廷弼都拿不出,袁将军,这熊廷弼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程千寻继续说道。 “程千寻,我袁崇焕光明磊落,固守宁远城,是我袁崇焕的责任,我不管别人待我如何,努尔哈赤,想攻破宁远城,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袁崇焕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众军民无不佩服“来人啊,把这两个奸细给我拿下”,袁崇焕大声喝道。 “哈哈哈,”程千寻大声笑道:“你的军士要能拿住我们,我们岂敢在此造次,你这小小的宁远城,老夫说过,我来去自如,无人能挡”,程千寻高声说道。 “袁将军,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怕死。”通玄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我们来比试一场,我们输了,要杀要刮,没有怨言,你们要是输了,我们也没有条件,放我们走便是”通玄说道。 “谁耐心和你们这两个奸细比试啊,”众人大声吆喝道,“大家伙齐上,把这两人乱刃分尸算了” “哈哈哈”,程千寻又是大笑三声,这次在笑声里运用了内力,但自从他在周阳身上中下龙胆蛊毒后,消失了二十年功力,他又不敢用上全力,但众人也觉得笑声刺耳,令人特不舒服。 第六十九章 几番比试心堪累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把这个认贼作父的老匹夫,千刀万剐”。程千寻大笑过后,人从里有人大声喝道,程千寻不及他话声落地,一闪身,众人只觉得眼一花,程千寻已经在人从之中捉过说话之人,周阳忽然忆起当年在天龙门内,程千寻在人从抓人之事,想要拦阻,无奈自己轻身功夫全失,实在是无能为力。 众人看时,只见一名军官被程千寻抓住手腕,拖出人群,看来程千寻未下杀手,那名军官虽然被他制住,脚步却能够跟着程千寻移动,程千寻露了这一手,震住校军场上的所有军民,刚才震天的呼喊,霎时鸦雀无声,程千寻紧抓住那名军官的手腕,大声说道:‘小子,你只要大喊一声,宁远城守不住了,我就放了你,”那名军官虽然被他制住,但对他怒目而视,嘴里大骂道:“老匹夫,我在宁远城苦守三年,从没怕个死字,让爷爷胡说八道,你是痴心妄想”。 校军场上众人见这名军官威武不屈,刚才被程千寻带来的那种恐惧心理被这名军官的英勇志气一扫而光,众人大声吆喝道:“程千寻,你这个反复无常的魔头,快点放人”,程千寻大笑道:“要我放人不难,你们可以和我比试一场,赢了老夫,自然就放人,否则,纵然有千军万马,老夫又有何惧”,说着话,内力一吐,那名军官虽然强硬,但程千寻的内力一下子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由得大叫一声,那声音,在众人听来,凄厉之极。 “程千寻,你不要滥觞无辜,我袁崇焕和你比试一场”,袁崇焕大声喝道,袁崇焕知道自己的这些手下,没有人能抵挡住程千寻,自己虽然敌不过他,倒可以勉强一战,城里的具体防务,和自己倘若殉职后的一切事宜,都已交代的清楚,这次,就算是死在程千寻的手里,也会激起全城军民的同仇敌忾之心。 袁崇焕大义凌然,众军民大是佩服,“袁将军身负守城重任,岂可轻易涉险”,有人大声说道,袁崇焕对众人一抱拳,微微一笑道:“我袁崇焕自从担任守城重任以来,就没有打算活着,今天程千寻公然到我们宁远城挑战,我岂可能让他在此如此放肆”,说着话,袁崇焕向前一欺身,左掌平拍,袁崇焕平常忙于公务,很少显露武功,众人此时看到袁崇焕气定神闲,招式沉稳,不禁大是佩服。 程千寻见袁崇焕出手向自己攻来,松开那名军官,急忙抬手挡隔,袁崇焕掌风凌厉,内功精深,程千寻知道不可小看,当下凝神对敌,两人过了几招,程千寻知道袁崇焕的武功要比自己小的多,对于这次比试,他倒是不想痛下杀手,他想的是在宁远城的军民面前,好好羞辱袁崇焕一番,也好瓦解众人的斗志。 袁崇焕知道自己武功与程千寻相距甚大,但无丝毫胆怯之态,两双手掌上下翻飞,展开平生绝学,程千寻虽是武功高强,但袁崇焕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战,程千寻一时之间,还奈何他不得。 “周大哥,”史可法对周阳说道:“袁伯伯敌不过程千寻”,周阳其实早已握住了剑柄,对史可法说道:“我在等程千寻对袁伯伯下杀手之时猛然出手,或许可以一击奏效”。 突然,周阳看到程千寻袍袖一摆,周阳已见过他数次这样的动作,知道他要施毒,一挺长剑,以“狼奔”之势向程千寻刺了过去,这一剑,迅捷无比,程千寻刚要运力施毒,见周阳的长剑直奔自己的眼睛而来,急忙向后撤身,周阳的长剑已近了他的身前,而袁崇焕的双掌已经拍到,程千寻一矮身,避过周阳的长剑,右掌挥出,抵住袁崇焕的双掌,这几招犹如电光烈火,快速绝伦,周阳见一击不中,身形一变乃是腾龙之势,只见他身形夭矫灵动,像一条飞龙一般,在程千寻面前游走。 “程千寻,你几次三番背信弃义,真是死有余辜”。周阳厉声喝道,“今天,我要和你做个了断”,说着话,周阳的剑招越来越快,剑尖幻化成千点,众人看得头晕目眩,大是佩服。 “林少掌门,那晚我点着火药,以为能把你送上西天,我们的恩怨一了百了,想不到,你竟然躲过这一劫,今天,你不是要和老夫做个了断吗,老夫奉陪”。说着话,程千寻展开平生绝学和周阳,袁崇焕斗在一起。 周阳的长剑越舞越快,剑尖直指程千寻各处要穴,程千寻虽然有护体神功,但剑尖刺在穴道之上,也是酸痛难当,袁崇焕的一双肉掌也是时不时的拍到,此时要想取胜,确实困难。 周阳剑招虽然精妙,但自己身无内力,时间已久,体力难支。见程千寻虽然是全身多处中剑,但似乎是越斗越勇,想到这里,周阳收住身形,长剑以“木”,字诀,直直刺出,嘴里大声喊道:“袁伯伯,你跟着我的长剑,打这个老贼胸口,袁崇焕听到他如此说,双掌翻起,运起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程千寻的胸口压了上来。 程千寻见周阳的长剑来势凌厉,实在是难以躲开,又见袁崇焕的双掌已经拍至胸口,实在是难以闪避,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程千寻见通玄正站在一旁,右手猛地伸出,一下子抓住通玄的后颈,通玄武功本是不弱,正在想法上前帮助程千寻,万万料不到程千寻会向自己出手,这下未曾防备,被程千寻一把拿住要害,动弹不得。程千寻把通玄拉到自己的面前,正好挡住周阳的长剑,周阳的长剑正好刺中通玄的右臂,倒是袁崇焕的一双肉掌,正好拍在通玄的胸口之上,通玄被程千寻制住要穴,没有防备的能力,这一下,受伤非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程千寻知道在斗下去,自己必然无幸,随手一挥,把通玄向周阳扔了过来,只听他大笑一声,说道;“老夫不奉陪了”,说着话向后一纵身,窜了出去,瞬间,已经远去。 周阳在最后一刺时,用上了全力,此时全身犹如虚脱,程千寻把通玄向他掷过来,他竟然闪避不及,袁崇焕虽然帮他挡隔了一下,但还是被他重重的砸到在地,史可法急忙跑过来扶起他,见他脸色苍白,疲倦不已,急忙扶他下去休息。 众人见打跑了程千寻,这一下,群情振奋,袁崇焕吩咐人把空玄压入大牢之中,吩咐祖大寿,要彻查城里的奸细,连声夸赞史可法和周阳,真乃是少年英雄。 努尔哈赤的部队集结完毕,着一下宁远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努尔哈赤还专门造好了进攻宁远城的云梯,但宁远城上下一心,早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袁崇焕采用了史可法的建议,每晚都在城墙上向努尔哈赤的军营打炮,让他的部队不得休息,现在火药十足,红衣打炮射程在数里之外,这一招,对努尔哈赤部队的袭扰,确实威力巨大 第七十章 乱箭如雨胆气豪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过了年关,宁远城的炮击令努尔哈赤愤怒不已,天气倒是越来越冷,努尔哈赤怕天气突变,要是下了大雪,军队补给困难,而宁远城里的明军却能够以逸待劳,自己必须退兵不可。过了初十,天色突变,整个天地之间乌云密布,竟然飘起雪花来,努尔哈赤怕下起大雪,急忙下令攻城。 袁崇焕身先士卒,率领全城军民日夜鏖战,幸亏城里的军民准备充裕,才打退了努尔哈赤连续的进攻,努尔哈赤见城墙下堆满了自己部队军士的尸体,更是怒不可遏,不断发起新的攻击。 城头的明军利用城墙高的优势,往下发射羽箭,后金的兵士也是悍勇非凡,踏着云梯向上猛攻,城里的妇孺老幼也纷纷往城头上运送檑木石块,后金兵将虽然骁勇,但无法攻上宁远城的城墙。 努尔哈赤见如此硬攻,自己部队伤亡太大,但他强悍惯了,一边让军士们攻城,一边让一部分悍勇之人到城墙下挖凿城墙,他想的是,让兵士们在城墙上凿开一个豁口,再把部队丛豁口里冲进去。这一招果然奏效,城上的明军虽然箭如雨下,但后金的军队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在城墙上凿开了一个大洞。袁崇焕见此情景,大是忧急,知道努尔哈赤倘若凿开了城墙,他的部队就会像决了口的洪水一样冲进宁远城来,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更是忧心如焚。 “袁伯伯”,周阳也在城头浴血奋战,见后金部队挖凿城墙,就对袁崇焕说道:“后金的兵士在此挖掘城墙,他们躲到那挖开的洞里,我们的箭根本射不到他们,如此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挖通,那样我们的城池就岌岌可危”周阳对袁崇焕说道。 “周阳,他们挖凿城墙,我们的利箭和炮火伤不到他们,只有派人到他们凿城墙的地方堵住”,袁崇焕说道,“袁伯伯,必须想法阻止他们挖开城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周阳说道,“周阳,我也知道努尔哈赤的部队挖开城墙后,我们将无险可守,但此时,我们毫无办法”。 “有了”,周阳说道,他猛地想起当日送火药时把引信埋在火药车里的事情,“袁伯伯,我们可不可以把火药包在棉布之中,在埋好引信,派人扔到他们凿的墙洞之中”。 周阳的一席话,令袁崇焕茅塞顿开,当即找人来做了几十个周阳所说的那种东西,袁崇焕又让人在上面浇上火油,袁崇焕又给那东西起了名字,叫做火药包,令祖大寿找来几十个精壮之士,用绳索缚在腰间,拿着火药包,备好引火之物,袁崇焕集中兵力,做好掩护,对这些壮士们说道:“只要你们能把火药包扔进后金军卒凿开的墙洞之中,你们就是首功一件,众壮士也知道责任重大,纷纷把右手握拳举过头顶,向袁崇焕大声说道:“请袁将军放心,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辱使命”,袁崇焕大声说道:“我替宁远几万军民谢谢大家了”。说着话,调来无数弓箭手,掩护这一批人下城。 一阵如雨的乱箭过后,那些壮士手拿火药包吊下城墙,后金军卒见城墙上吊下人来,也是乱箭齐发,头一拨下去的人别说把火药包扔进墙洞之中,刚下去还没有接近那个墙洞,就被后金的乱箭射杀,袁崇焕见此情景,心如刀绞,知道再下去一批人,也同样是如此下场,那些壮士虽然勇猛,但看此情景,也是不由得胆怯。 周阳见此情景,对袁崇焕说道“袁伯伯,给我一支长枪,我长枪所及的范围是六个人,我用长枪给他们拨打乱箭”周阳说道,他觉得完全能保护好六个人,袁崇焕此时也别无它法,他知道周阳的武功高强,就嘱咐了他一句“周阳,小心”,周阳见袁崇焕的眼里充满了期待之情。 “袁伯伯,你放心,我周阳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但吊我的这条绳索,一定要多用几个人,”,说着话,周阳亲自挑了六名壮士,拿好火药包和引火之物,袁崇焕下令乱箭齐发,掩护这七个人吊下城去,后金的军士,见城头又吊下人来,也是乱箭齐发,周阳舞动着手里的长枪,拨打着乱箭,只见他身在半空之中,长枪快速飞舞,用的是“滚”,字诀里面的武功招式,一柄长枪,红缨翻飞,枪尖幻化成红彤彤的一片,虽然他带来的六个人当中,也有人中箭,但都不是在要害之处,城墙上的人急忙往下放绳索,此时已近那个墙洞,能听到墙洞里“霍霍”,的斧凿之声,周阳喊了一声大伙预备好,开始点火,忽然他听到一只羽箭破空而来,这只箭的力道要与别的箭的力道要大得多,周阳知道自己拨打不开大喊一声,小心了,身形一晃,用一个猿附的武功招式,闪开了那只利箭,但他身边的一位壮士没有闪开,正中心口,那个人手里的火药包已经点燃,看看那火药包在他手里划落,周阳急中生智,长枪一伸正好挑起火药包,用力向后金的军队里扔了过去,他抬眼的功夫见,程千寻正在后金的军卒当中,知道刚才那一箭是他所射。 那火药包落入后金的军卒之中,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后金军卒急忙闪避,趁着这功夫,那五个人把火药包点着扔进墙洞之中,只听得“轰轰”。几声巨响,墙洞里顿时烟气弥漫,周阳再看和他一起下来的这几个人时,都以身中数箭,为国捐躯了,城上的人见他们一击成功,急忙往上拉绳索。这时,努尔哈赤见墙洞中烟雾弥漫,知道墙洞中的人无一生还,立即怒喝道:“放箭,放箭,射死他们”,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后金军士万箭齐发,那几个壮士浑身钉满雕翎,城上的人眼见那几个人无幸,就用力拉周阳这根绳索。 程千寻拿起长弓,一下子搭了三支箭,用力把弓拽成满月,一下子射了出去,一只长箭直奔周阳的胸口,另两只箭,却射向周阳的头顶上的绳索,周阳暗叫一声不好,长枪一抖,避开射向胸口的这一箭,但射向绳子的那两只箭,却没有躲开,正射在绳子之上,绳子立断,城头上的人一阵惊呼,周阳迅速地向下坠去,半空之中周阳无可借力,他身无内力,要是掉到城下,必然会摔个粉身碎骨。此时已来不及细想,长枪往前一探,正好缠在另一位壮士的绳索之上,那壮士早已气绝,城头上的众人见周阳缠住了绳索,急忙往上拉,程千寻正要在用箭,忽然,城头上火光一闪,轰的一声,程千寻觉得有一股热浪夹杂着铁砂扑面而来,急忙闪避,原来,袁崇焕见情势危急吩咐人把城楼上的红衣大炮抬了过来,想不到,正好起了作用,打散了后金的士卒。 城墙上的众人趁着这个机会把周阳拉上城去,这一仗看的众人惊心动魄,,周阳上的城来,早已精疲力竭,袁崇焕亲自过来,扶住周阳,眼含热泪,说道:“周阳,我替所有的宁远城军民谢谢你”,周阳说道:‘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那几位壮士的性命,现在如果有后金的兵丁再往墙洞前靠近,就往下扔火药包”,这一计策果然凑效,努尔哈赤派人靠近墙洞,城墙上的火药包纷纷掷下,后金军卒再也不敢靠近一步,努尔哈赤又令人到别处挖墙洞,但宁远城的守军有了经验,只要一靠近城墙根,就往下扔火药包,就算有人开始凿墙,但几个火药包下去,他们再也不能凿墙了。 努尔哈赤见此计行不通,就下令继续攻城,袁崇焕,见天色突变,天空飘起零星小雪,心里想:“这场雪要是下起来,努尔哈赤非得退兵不可,但他心里清楚,努尔哈赤的这次进攻肯定是最厉害的一次。 第七十一章 凶险艰难山难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果然努尔哈赤见天色不好,下令强攻宁远城,只见后金军兵万箭齐发,宁远城的守军也毫不示弱,用红衣大炮痛击后金军兵,这红衣大炮威力不同凡响,努尔哈赤的部队虽然凶悍,但在这猛烈的炮火前,确是难以发挥。 “各位将士们,”袁崇焕大声喊道:“天色突变,即将降大雪,努尔哈赤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顶得住这次进攻,他努尔哈赤非得退兵不可,我们守住宁远城,努尔哈赤休想再往前前进一步”,袁崇焕这几句话铿锵有力,守城军卒大受鼓舞。 后金军兵架起云梯,全力攻城,努尔哈赤的八旗精兵善于骑射,但攻城略地尚欠火候。在数次的和明军作战中,明军大都望风而逃,没有遇到过像模像样的抵抗,努尔哈赤戎马倥偬,当初对这个小小的宁远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这次宁远城却让他大伤脑筋,以至于损兵折将无数。 努尔哈赤见自己的军兵像草个子一样从云梯上滚下来,虽是心疼不已,但想到要是在雪下大之前攻不下宁远城,如果雪下大了,在想攻城,根本再无胜算,这么多天的准备,必是功亏一篑,想到这里,随即大声喝道“谁若第一个先登上宁远城头,谁永远都是宁远城的主人,城里的金银财宝任由取用”,传令兵把努尔哈赤的命令传达到后金部队的各处,听到努尔哈赤如此命令,后金兵将大哗,一个个奋勇争先,士气高涨。 程千寻听到努尔哈赤如此一说,立即精神大振,他喜好名利,知道努尔哈赤说话算话,对努尔哈赤道:“大汗,老夫愿意攻打头阵”。听到程千寻这么一说,努尔哈赤大喜过望,对程千寻说道:“程老英雄果然豪爽,只要老英雄能够攻上宁远城,以后这宁远城,就改姓程”,说着话,努尔哈赤喝道:“拿酒来,我亲自给程老英雄壮行”,苏尔萨抱来一大坛酒,斟了满满两碗,努尔哈赤举起酒碗对程千寻说道:“程老英雄,我盼你马到成功,只要你攻下宁远城,不止宁远城属于你,还有那块无价碧玉,我也欣然相赠”,程千寻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对努尔哈赤说道:“大汗请放宽心,我程千寻一定尽力,拿下宁远城”,说着话,摔掉手里的酒碗,大呼一声,“给我擂鼓助威”,他跑袖一挥,拨打着乱箭,一个箭步窜到城墙根下。这时,后金部队刚刚攻击完一轮,程千寻叫人架起云梯,宁远城的守军见有人攻城,急忙往下放箭,程千寻抖开袍袖,羽箭纷纷被打落,他登上云梯,往上窜爬,城头上的守军见乱箭射不到他,就抬起一截巨大的圆木,顺着云梯滚了下来,程千寻听得上面犹如打雷之声,抬眼一看,巨木以当头落下,他急忙一缩身,把身子蜷缩到云梯下面,巨木顺着云梯继续往下滚,在他后面攀爬的那些军卒,正好被巨木打中,一个个惨呼着滚了下去。 程千寻绕过圆木,顺着继续云梯往上爬,守城的军卒用长矛用力拨动云梯,想掀翻云梯,程千寻早有准备,用足内力,双脚用力踏在云梯之上。那云梯纹丝不动,守城的军卒见掀不动云梯,赶忙向程千寻的身上射箭,程千寻一伸手,抓住两只乱箭,用力向城墙上面扔去,有两个守城军卒不及闪避,正中头部,立时倒地惨呼。努尔哈赤见程千寻如此神勇,急忙令手下弓箭手全力向城墙上面的守军射箭,掩护程千寻继续往城墙上冲去。 努尔哈赤又让手下兵卒在别处攻城,借以减轻程千寻面临的压力,眼见程千寻越来越接近城头,城上的守军个个是心急如焚,怕的是程千寻攻上城头无人能够抵御。有个守军看到旁边的大灶上,一锅水正在咕都咕都的冒水花,原来守城的军卒日夜在城墙之上,烧开水就地饮用,这阵子努尔哈赤的大军攻城甚急,没有人来管这一锅开水,灶底烧的是木柴,火还不曾熄灭。 那名守城的军卒急中生智,忙喊来另一个军卒,抬起大锅,就向程千寻倒了下来,程千寻正往城墙上急窜,见白茫茫的水雾,散发着热气向自己泼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开水,怕里面有毒,心里来不及细想,双脚用力一蹬云梯,一下子斜跃了出去,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待那片水雾过后,又转了回来,他想再回到云梯之上。但那几个守城军士用长矛掀开云梯,云梯已经向下倒去,程千寻无可借力,只好双脚又在城墙上用力蹬了一下,霎时间,他急速向那即将倒下的云梯冲了过去,他双手已然抓住云梯,那云梯在即将失去重心倒下之时,被他一下子拽过来,又竖在城墙之上,他这几招在转瞬之间,一气呵成,身形犹如大鸟飞舞,众人不由得睁大眼睛,努尔哈赤更是大叫一声“好”,吩咐道:“用力擂鼓,为程老英雄助威”,几十面牛皮大鼓,一起擂动,声震九天,程千寻奋力前冲,眼见就要接近城头,后金的士兵也是大受鼓舞,纷纷呐喊着顺着云梯向上攻去,努尔哈赤不断命令手下弓箭手不停地向城头射箭。 程千寻已近城头,双手就要攀到垛口,募地,一只长剑刺到,那长剑来势凌厉,他一侧头,避开长剑,见使剑之人正是宁前道辽东副督师袁崇焕,程千寻用力一瞪云梯,身子跃起,已经高离城头数尺,眼看就要跳进城墙上来。突然斜地里刺出一只长矛,向着他刺了过来,这一招乃是“下”字诀的里一记精妙招数,程千寻倘若再往城墙里跳,自己正好撞到长矛之上,虽然自己有护体神功,但枪尖戳中要穴也会酸麻异常,再加上袁崇焕的长剑,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去,往后一缩身,又落在云梯之上。 努尔哈赤见程千寻未曾跃上城头,心里暗叫可惜,急忙叫军士继续擂鼓。袁崇焕正在城楼坐镇指挥,听守军急报说道,那天在军民大会上与他和周阳恶斗的老者在登云梯攻城,他心里一惊,知道程千寻武功了得,急忙叫了周阳赶了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阻住了程千寻跳进城墙。 程千寻落在云梯之上,抬眼见周阳和袁崇焕正手执兵刃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要是在平时,他早就不在理会攻城不攻城,而逃之夭夭了,但这次,努尔哈赤不仅许下宁远城,最重要的是那块美玉,那可是他梦寐以求之物,他焉能轻易放弃。 努尔哈赤让众军士猛击战鼓,程千寻抖擞精神,袍袖一摆,周阳见程千寻意欲进击,急忙执枪,对一个军兵说道,赶紧去取几个火药包来,那个士兵应声而去。程千寻施展生平绝学,犹如一只大鸟飞了起来,他平生自负武功高强,很少使用兵器,这次,也不得不接了一支羽箭在手,暂时用作兵器。 袁崇焕见程千寻又要从云梯上跳往城头,长剑斜劈,奔着程千寻脑袋砍了下来,程千寻不理他的剑招,身形一侧,跃起数尺,在下落之时,手里的羽箭直点袁崇焕的印堂,这一下出手快速绝伦,袁崇焕不得不回剑自救,程千寻要的就是袁崇焕回剑,来不及收势之际,拼着疼痛,让周阳的枪尖刺中自己,在酸麻感消失之前,袁崇焕不能攻击自己,他就能跃上宁远城的城墙。后面后金的军士就能攻上来,他和周阳袁崇焕周旋一会,后金的军士上来多人后,占据城墙上的有利地形,那宁远城就会唾手可得。 程千寻心思在电光石火之间,但袁崇焕岂是平常之人,又加上周阳在旁相助,袁崇焕见程千寻的箭尖直奔自己的面门,急忙横剑挡隔,嘴里大骂道:“老匹夫,认贼作父,不知廉耻的东西”,由于心下急躁,袁崇焕也顾不得斯文。 “袁崇焕,老夫攻上你的城头,你的宁远城如今无险可守,赶快投降吧”程千寻说道,他话音未落,周阳长矛直刺过来,程千寻一手执羽箭,另一只手变为利爪,向周阳的矛尖抓了过来,但周阳这次用的是“無”字诀里的武功招数,矛尖幻化成四点,虚虚实实,程千寻一抓不中,倒是身上四处要穴都被矛尖刺中,全身酸麻难当,幸好袁崇焕长剑来不及刺出,要不然,任凭他武功再高,非受伤不可,周阳这几下刺得程千寻清醒了许多,他知道,有周阳和袁崇焕在,自己今天绝讨不了好处,见自己登不上城墙,只好向后一纵身,又落在云梯之上。 周阳见那个军卒抱来几个火药包,忙让军卒点着引信,自己用长矛挑起火药包,对着程千寻扔了下去,程千寻知道这东西厉害,急忙顺着云梯往下滑,那火药包在半空里轰的一声暴响,一霎时烟雾弥漫,周阳不待烟雾散尽,又接连把火药包扔了出去,待到火药包全部响完之后,硝烟一散,众人这才看清,程千寻所蹬的那把云梯已断成数截,而程千寻也躺倒城墙根下,不知死活。 第七十二章 败退之寇宜穷追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努尔哈赤见程千寻被打落云梯,心里大惊,那雪越下越大,努尔哈赤令几十万大军加紧攻城,但宁远城里的守军,见周阳和袁崇焕把程千寻打落云梯,士气大振,虽然后金大军攻势凌厉,攻城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但始终不能攻入到宁远城的城头。 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啸,云梯上结满了冰冻,攻城的后金士兵越发难以往上攀登,“大汗,我看云梯上已经结冰,军士们攀爬困难,不如暂缓攻城,我们再从长计议”,一个偏将对努尔哈赤说道。 一听这个偏将说的这句话,努尔哈赤的怒火一下子激发出来,立即暴喝道:“你竟敢胡言乱语,动摇我军心,眼见我大军齐心合力,这就可以攻进宁远城”,努尔哈赤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腰里拔出佩刀,对着那个偏将狠狠的砍了下去,那个偏将来不及躲闪,也不敢躲闪,努尔哈赤这一刀,一下子劈在那个偏将的脑门之上,努尔哈赤也是一员久经战阵的猛将,刀沉力猛,那个偏将脑浆迸裂,死尸跌倒在地,努尔哈赤暴喝道“有谁在言退兵者,此人就是下场,杀无赦”,众军士见努尔哈赤意志坚决,都不在敢多言,只听鼓声阵阵,众军士只好冒着大雪攀爬着云梯攻城。 云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大雪还在不断地落下,宁远城的守军根本不用在费力气,后金的士兵往上攀爬都异常困难,别说攻进城池了,后金将士的尸体在宁远城下堆积如山,可努尔哈赤知道,今天不拿下宁远城,明天大雪封路,就再也没有机会攻下宁远城了,他统一关外的策略就成了一场泡影,后金大军虽然人数众多,可是缺少攻城器具,军士集结到宁远城下,反而都成了宁远城上守军的活靶子。 袁崇焕命令军兵燃放火炮,火光夹杂着铁砂,不停地在后金军队中爆炸,天气越来越冷,雪也越来越大,后金士兵虽然还在往上冲杀,但士气大不如前。 “将士们,努尔哈赤已经攻不上我们宁远城了,大家齐心杀敌,让努尔哈赤损兵折将,”袁崇焕运起内力,对城里的军民说道,众人齐声欢呼,火炮手更是一炮一炮的在努尔哈赤的军中开花,后金兵士,死伤无数,努尔哈赤虽然意志如铁,但也心疼不已,这些部队跟着他出生入死几十年,如此惨烈的损失,真的犹如在割他的心头肉一般。 “父汗,在这样下去,不但攻不下宁远城,我们的八旗精兵也所剩无几”,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戎装汉子,浓眉大眼,一脸忧急之色,努尔哈赤看了看,是自己的四子皇太极,皇太极也领着人马进攻宁远城,众人见攻城不利,努尔哈赤又不退兵,知道平时只有皇太极才能劝得了努尔哈赤,急忙找来皇太极,劝说努尔哈赤撤兵。 “天不佑我努尔哈赤”,努尔哈赤长叹一声,“看来大明朝气数未尽,上天才派下来个袁崇焕给我做死对头” “父汗,你放心,我早晚会让袁崇焕死在我的手中”,皇太极说道,两眼狠狠的瞪了瞪宁远城的城头:“现在天降大雪,云梯上结了厚冰,湿滑无比,兵士们难以攀爬,而宁愿城的守军却能够以逸待劳,等着我们的军士攀上城头,而他们稍微出手用力,就可以挡住我们的进攻。” “皇太极,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攻不下宁远城,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想一统华夏,问鼎中原,又谈何容易”,努尔哈赤长叹一声,对皇太极说道:“传令下去,暂停攻城”。 “父汗,决不可下令撤兵,否则我们在想攻击宁远城,又不知道何年何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对努尔哈赤说道,今日虽然天气寒冷,但这个年轻人竟是赤膊,浑身踺子肉隆起,一眼看下去,非常勇武。努尔哈赤说道:“多尔衮,你懂什么,还不退下”努尔哈赤见说话的这个人是他小儿子多尔衮。 “父汗,我愿领一支人马去攻宁远城,倘若我攻不下宁远城,我就不回来见父汗,”多尔衮说道,而此时努尔哈赤正在气头上,对多尔衮厉声喝道:“多尔衮,赶紧滚开,不知天高地厚”多尔衮见父王发怒,也不好在强辩,退了下去。 “皇太极,传令赶紧撤兵”,努尔哈赤吩咐道,他知道这个命令早下一刻,就不会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皇太极下令放弃攻城,其实后金兵将早已看出,在继续攻击的话,也只是损兵折将而已,听到停止攻城的命令,急忙后撤,袁崇焕见努尔哈赤撤兵,吩咐众人先歇息一会,但让火炮手一刻不停,把铁砂纷纷打到努尔哈赤的军队里,努尔哈赤见自己部队只有挨打的份,急忙下令后撤,袁崇焕让众人齐声呐喊:“努尔哈赤败退喽,努尔哈赤败退喽”,众人齐声高喊,声传数里,这几声呼喝如重锤一样连击努尔哈赤的胸口,这么多年来,自己东杀西挡,经过大大小小的战阵不计其数,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只觉得嗓子一咸,差点口吐鲜血,急忙咽了回去。 后金军士扔下无数的尸体,撤回到军营里,大雪纷纷,积雪压垮了所有的营帐,宁远城周围的民房,早已焚烧殆尽,努尔哈赤明白,如果不赶紧撤军,怕是几十万大军会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而自己的军士们已经苦战多日,精疲力竭,这些军士虽然勇猛,但此时犹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士气低落。 “父汗,这个地方我们不能久留,趁现在天还未晚,我们把人马,撤回东昌堡,天气寒冷,辽河里想必已结了厚冰,我们渡过辽河后,用不了一夜的时间就能到东昌堡,我们在那里暂作休整,要不然今夜我们大军会在这里冻死”,努尔哈赤见满地积雪,知道再也没有上上之策,立即下命令道,烧毁一切辎重,部队轻装后撤。 袁崇焕等人在城头之上看到后金部队中浓烟弥漫,“袁伯伯,看来努尔哈赤要烧掉辎重,撤军了”史可法对袁崇焕说道,“是啊,可法,如此冰天雪地,他们的军帐全部被雪压倒,没有宿营之处,如果他们不退军,怕是今夜他的几十万大军,会冻成冰棍”袁崇焕说完,大声笑了起来,完全充满了胜利者的自豪。 “袁伯伯,我们要不要追击努尔哈赤的部队呢”,周阳问道:“当然要追,努尔哈赤的兵将全无斗志,而我们军士却是士气高昂,如今城里有两千骑兵,我和周阳率领一千,史可法与祖大寿率领一千,努尔哈赤胆略过人,他们在撤军之前,必然会埋伏一支精兵,来伏击我们的追兵,说不定他还想着吃掉我们的追兵,来反败为胜。但我们不从后面追击他们,我们两支骑兵在左右两翼攻击他们,冲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自相残杀”,袁崇焕一席话,犹如大江滔滔不绝,里面所包含的的战略智慧,令众人赞叹不已。 果然不出袁崇焕所料,努尔哈赤在撤军之前,吩咐皇太极带领正黄旗精兵,在后面埋伏,正黄旗的精兵乃是努尔哈赤的最精锐的部队,努尔哈赤对皇太极说道:“如果城内有追兵出来,你们依据地形埋伏好,一口吃掉他们,城里的军士本来就不多,如果你们能吃掉他们,说不定我们会借机攻进宁远城里,反败为胜”。皇太极对父汗的深谋大略佩服不已,嘴里说道,宁远城里只不过有一万士卒,就算他们倾巢而出,以他们明军的作战本领,岂可能敌得过我们正黄旗精兵,父汗放心便是,只要明军出城,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努尔哈赤又嘱咐皇太极不可大意,这才吩咐撤军。 宁远城里的两支骑兵,悄悄出了北门,此时努尔哈赤的部队已然撤尽,只留下滚滚的浓烟,两支军队出了城门后,沿着努尔哈赤的部队左右两侧追了下去。周阳看到自己所率领的这一千多骑兵都是清一色的长矛,矛尖处都系着一大朵红缨,知道这便于在黑夜里与敌人搏斗时,能分清谁是自己人,祖大寿久在宁远城,知道周围的地形,此时夜幕降临,天空阴暗,只有靠着白雪的反光,才能看清道路。 又往前走了一会,只见旁边有光亮,那是后金部队里的灯笼,在这雪野之上,一切坑坑洼洼,已被积雪填满,又加上天气寒冷,积雪被冻的硬硬实实,走在上面,马匹倒是不往里陷,还消却了马蹄得声音,以至于后金的兵士没有发现这支骑兵。 后金的部队里点着灯笼,这样的天是无法点火把的,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祖大寿知道了到了和袁崇焕约好的地点,按照当时与袁崇焕约定的暗号,点起一支焰火,果然那边也点起一支焰火,祖大寿大喊一声:“弟兄们,给我冲啊”,说着话拧枪冲进后金的军队里,那边也传来了喊杀之声,此时天色黑暗,努尔哈赤的部队里的灯笼纷纷被打灭,天地之间都是浓浓的夜色。 第七十三章 长夜漫漫曙光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在挺起长矛冲入后金军中,胯下这匹马,乃是袁崇焕所赠,是久经战阵的宝马良驹,周阳用起“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来的全部招数.一条长矛在手里不停的向着人头攒动处刺出,后金军卒突然遭到袭击,虽然军士众多,但此时犹如惊弓之鸟,阵脚大乱. 天黑如墨,星光不现,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幸好,明军用的长矛上缠着一大簇红缨,在对敌之时,能分清谁是自己人。可后金军士难以分清敌我,虽然人数众多,但看不清敌人是谁,只能自己保命而已,他们挥舞着兵刃,不管对方是谁,用力厮杀. “努尔哈赤已被生擒了,努尔哈赤已被生擒了”,忽然有人大声喊道,接着就有人附和,声音连续不断,后金将士听到此话,更是胆战心惊,不知道他们所喊得是真是假. “众军士不要慌张,大汗正在我们护卫之下,安然无恙,那些都是明军蛊惑人心之语,大家不要惊慌,奋力杀敌便是”,众人听得出这是努尔哈赤贴身护卫苏尔萨的声音,接着有人把苏尔萨的话继续往下传.后金军队骚乱一阵,毕竟人多,又是久经战阵,继续和明军士兵战在一起. 努尔哈赤吩咐人赶紧点灯笼,此时大雪已停,可西北风呼啸不止,根本点不上灯笼,苏尔萨紧紧地护卫着努尔哈赤,可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喊杀之声,不知道有多少明军包围了他们,他们觉得,四下里都是明军进攻的声音. 袁崇焕令史可法率领二百名骑兵,在场外不停的穿梭呐喊,造成疑兵之像,努尔哈赤果然上当,以为被明军包围,下令死战。此刻,他也慌了手脚,想不到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明军,多尔衮和苏尔萨紧紧地保护着他,生怕他被大军冲散. 袁崇焕故布疑兵,和后金大队人马厮杀在一起,皇太极埋伏了一阵,见没有明军出来,众军士埋伏在冰天雪地之中,又几乎一天都没有进食,皇太极知道,军队在趴在雪地里半个时辰,必然会冻僵了不可,知道城里的明军也是疲惫不堪,可能不敢追击,当下吩咐撤军,赶紧到东昌堡做一下休整. 皇太极领着人马借着积雪的反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行走,忽听到前面有喊杀之声,皇太极明白了,这是明军绕过了他的伏击,正在和父汗带领的人马作战,急忙吩咐下去,赶紧向前冲击,皇太极引领的是努尔哈赤的精锐之师,战斗力不同凡响,一加入战团,更是喊杀声震天.但天色昏暗,难以分清敌我,众人也不管对手是谁,挥动着手里的兵刃站在一起. 周阳正在拼力冲杀,此刻已身疲力竭,他几乎看不到手执红缨长矛的明军骑兵,知道周围都是努尔哈赤的人马,厮杀在一起,正当他抖擞精神继续冲杀之时,不远处又燃放了一支焰火,周阳知道这是袁崇焕命令撤兵的信号,急忙抖开长枪,向燃放焰火的地方冲了过去,虽然人马密集,但周阳胯下的那匹马却是灵异非常,躲过乱军,冲到刚才燃放烟花之处. 众多的明军骑兵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都是奔着放焰火的地方而来,周阳这才看到有红缨长矛出现,知道这些都是明军士兵.忽然有人大声喝道:”卷帘风”,有人陆续接着喊”卷帘风”,周阳知道,这是明军撤退的口号,祖大寿早已向他交代明白,他自己也喊了一声卷帘风,战场上北风呼啸,后金士兵喊杀声震天,他们的这几声卷帘风,很快淹没在后金大军的厮杀声中. 袁崇焕吩咐点完焰火,把撤退的口令喊出之后,开始后撤,见明军骑兵陆续的撤出战斗,虽然看不清人马,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两千骑兵也所剩不多,但后金大军厮杀不止,不知道损失了几千几万兵士,这一仗,袁崇焕出奇计,让努尔哈赤的军队自相残杀,正是借了夜色昏暗,开始只是想在后面追击,干扰一下努尔哈赤的行军,想不到建下这一场奇功. 周阳催马前行,见许多手执红缨长矛的骑兵,他知道那是幸存的明军,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身后努尔哈赤的大军还在厮杀不止,众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听不到厮杀之声后,袁崇焕吩咐,停下来休息,让史可法检视一下剩下的人马,果然,两千骑兵所剩无几,史可法喊道:”周阳大哥,周阳大哥”,周阳听到史可法在喊他,急忙答应了一声”可法,我在这里”,史可法听到周阳的应声,心里大喜,知道周阳无恙,袁崇焕吩咐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大家赶紧上马,我们必须赶回宁远城,大家不惜马力”.说着话,又对周阳说道,”周阳,此时天地昏暗,我们已经辨不清方向,你所乘的那匹马是圣上御赐的宝马良驹,跟随我日久,它肯定能够认识回去的路,你放开缰绳,任由着它走,我们跟在你们的后面”,又吩咐大家:”把各自的长矛首尾相连,切莫掉队,要不然在这雪野暗夜之中,要是迷了路,肯定难以生还,众人按着袁崇焕所说,用长矛首尾相连,那匹马果然识得道路,走了约莫两个多时辰,天光放亮,宁远城就在前面不远,见到了宁远城,周阳直觉的眼前一黑,栽下马来,其他一些幸存的人也是如此,袁崇焕毕竟武功高强,见众人纷纷昏倒,急忙停下来,让未曾昏晕的人,下马把昏倒的人扶起来,紧催了几步战马,到了宁远城下,大声喊道:’赶紧打开城门”,城墙的守军见袁将军回来了,急忙开城,袁崇焕吩咐道:”赶紧把那些人抬进城里来”,众人连忙赶过去把周阳等人抬进宁远城来. 努尔哈赤退了大军,袁崇焕不仅保住了宁远城,还让努尔哈赤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这一下,袁崇焕威名大振,周阳醒来之后,让人到那日程千寻在云梯落下之处,可有程千寻的尸体,众人翻遍了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周阳知道程千寻肯定未死,袁崇焕叫人打扫战场,掩埋尸首,努尔哈赤虽然在撤退之时,烧掉大批辎重,但是由于大雪,大火未曾烧起,有大批的粮食和军械,这一下,令宁远城物资储备又是丰盈有余,袁崇焕上表朝廷,参奏辽东督师高第畏敌撤军之罪,并恳请放了熊廷弼和左光斗两人. 宁远一战,是明朝廷和努尔哈赤开战以来,唯一的一次大胜仗,消息传出,天下欢庆,朝廷果然罢免了高第的辽东督师,让袁崇焕接任,但只字未提熊廷弼和左光斗之事,周阳和史可法挂念他们二人的安危,袁崇焕又重新上表,为熊廷弼和左光斗求情,他让二人把奏折带给信王殿下,让他直接呈交给皇上,否则,又会落到魏忠贤的手里. 周阳和史可法带着袁崇焕的奏折,和袁崇焕告辞,袁崇焕对他们说道:’周阳,边关烽烟未尽,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你回去帮助史可法办完事情之后,再到宁远城来,努尔哈赤这次受挫,必然不甘心,定会卷土重来,史可法,你记住,大明以后的防御重任,必然会落在你的肩上”,说罢对史可法满含期待之情. “袁伯伯”周阳说道,:”等我们救出熊伯伯和左先生,我们一定会帮你和努尔哈赤决战到底”,袁崇焕大笑道:”要是我们大明子民都有周阳这种气概,就是有一百个努尔哈赤我们又有何惧,要不是奸佞误国,我们岂能受努尔哈赤如此欺负,想当年,岳武穆饥餐渴饮胡虏血,该是何等的豪情,于谦大人固守北京,击退蒙古人几十万铁蹄,劳苦功高,还是落了个腰斩的重罪”.说道这里,袁崇焕已泪流满面:”我想做中流砥柱,也难知下场如何,史可法,如果今生我们还能够相见,我必然会把我的平生所学传授给你,倘若我若战死,你一定担负中兴大明的重任”袁崇焕一席话乃是肺腑之言,闻听之人,无不落泪。 “袁伯伯,光明磊落,为大明朝廷尽心尽力,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史可法说道,袁崇焕一摆手,说道:“你们二人速去速回”。周阳和史可法在马上一抱拳,对袁崇焕说道:“袁伯伯,保重”,说着话,二人打马如飞,离了宁远城,向山海关疾驰而去。 第七十四章 忠臣千古义气扬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后金兵将早已退得干干净净,宁远城到山海关这二百多里路倒也太平无事,周阳和史可法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到了山海关,山海关守将孙承祖接到禀报,急忙率领山海关的大小官员来到关外迎接,袁崇焕和孙承祖交情深厚,孙承祖知道周阳和史可法在这次宁远保卫战中所立下的战功,别的不说,单是送火药这件事,就是首功一件。 山海关的诸将对当日周阳和史可法在酒宴上生擒辽东督师高第之事记忆犹新,如今,高第因为贪生怕死把军队撤进山海关内,已经获罪查办,解往京师而去。魏忠贤也难以包庇他,袁崇焕指挥宁远城保卫战的胜利,就说明高第不战就撤兵的决策是严重的错误,必将受到严惩。 周阳和史可法见孙承祖率领众人迎了出来,急忙下马,“二位将军,劳苦功高,一表人才,真是少年才俊,袁督师和熊大帅后继有人,孙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孙承祖抱腕当胸,朗声说道。 “孙伯伯,过奖了”,史可法和周阳急忙向孙承祖拱手失礼,“我们俩还不是将军呢,孙伯伯”,史可法说着向孙承祖笑着解释到,“史贤侄,周贤侄,你们现在就是得胜的将军,就算现在不是将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俩都是大将之才”,孙承祖说道,早已过来两个兵卒,牵过两个人的马匹,孙承祖两只手一边一个拉着周阳和史可法进了山海关内,由于守住了宁远城,山海关内压力顿减,买卖市井繁杂,一片祥和的气氛。孙承祖喜气洋洋,逢人就说,这两个年轻人,是保卫宁远城的大英雄,众人见这两人年纪不大,却受到主将孙承祖的如此器重,心内极是佩服和羡慕。 孙承祖把周阳和史可法迎到官衙之内,让两个人稍事休息,仔细询问了当时前往宁远城里送火药的情况,对袁崇焕的指挥若定,誓死如归的气概大是佩服,当听到程千寻投降了努尔哈赤之时,不禁大骂,孙承祖是边庭武将,嫉恶如仇,更是痛恨变节之人。眼见天色不早,吩咐人摆下酒宴,与山海关里的大小官员一起款待周阳和史可法,周阳和史可法在山海关歇息一夜,因为急着回去把袁崇焕的奏折呈给信王,第二天一早就向孙承祖告辞,孙承祖执意挽留,但二人救人心切,岂能耽搁,孙承祖赠了两人盘缠,把两人送出官衙之外。 两人告别了孙成祖,刚过了一个路口,只见前边来了一队人马,前边是铜锣开道,中间是一乘八抬大轿,一面旗子上写着,“巡边钦差崔”。史可法知道这是巡视边防的钦差,两人下了马,靠近路边,只听那些鸣锣的人高声喊道:“行人闪开了,奉旨钦差崔大人奉朝廷谕旨,巡狩边防事务,罪臣熊廷弼擅自撤军,致使辽东土地尽失,已经在京师伏法,人头示边,众人可往后面囚车上看,那就是犯官熊廷弼的人头”。 周阳和史可法听到来人如此喊道,大吃一惊,向队伍的后面看去,果然有一辆毛驴拉的囚车,上面放着一个木笼,里面是一颗头发凌乱的人头,用石灰腌泽的痕迹清晰可见,虽然在远处不易看清面目,但史可法和周阳明白,这颗硕大的头颅必定是熊廷弼的无疑。 两人心里都想过去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互相递了个眼色,跳上马背,周阳已拔出宝剑,一拨马,冲进那队人马之中。“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冲撞钦差大人”,一个骑马人厉声喝道,看来这个人是钦差的护卫,说着话,已经挺枪冲着周阳的胸口扎了过来,周阳见他来势凶狠,急忙在马上一侧身,让开他的枪尖,仗剑顺着他的枪杆削了下去,周阳这匹马是袁崇焕所赠的宝马良驹,乃是蒙古进贡而来的宝物,久经战阵,见周阳挺剑向前,那马也是急窜一步,周阳的长剑已经到了那人的手指,那人虽是一般的武官,但武功也是不弱,撒手扔枪,躲过周阳这一招。 众人见周阳武功不一般,纷纷执枪冲了过来,周阳早已夺过那人扔掉的长枪,拿在手里,吐了个门户,“哪里来的小杂种,不知死活,小的们,给我杀了他”,说着话,轿帘一掀,有个官员在里面尖声说道。 “崔大人,想不到这山海关里竟然有反贼,看来别人都说孙承祖因为不满其兄长孙承宗被罢官一事,早就怀有二心,的确是不假”,有个师爷模样的人对着轿子里的人说道。 “你说的颇有道理,小的们,擒住这两个小贼,看看是不是孙承祖派出的奸细,”那人高声喝道,虽然在孙承祖为官的地盘里,此人说话也是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所有戌边将军的家属都在京师,这也是朝廷故意安排,让这些大将们心有所忌,这位钦差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不怕在这里得罪孙承祖。 他手下的武士听到他的吩咐,都提着兵刃向着周阳和史可法奔了过来,周阳和史可法心痛熊廷弼之死,下手毫不容情,周阳长枪抖出,虽不是杀着,但有几名武士已经被他们挑落马下,虽然伤势不重,但要穴中枪,浑身酸麻。 “不想死的就放下兵刃,我们就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不是熊廷弼的人头”,史可法大声喝道,坐在轿子里的那名钦差见手下武士如此不堪一击,口气也软了许多,“两位壮士,这正是熊廷弼的人头,熊廷弼不敢和努尔哈赤决战,带兵撤入关内,致使关外大片领土被努尔哈赤所占,我大明朝廷赏罚分明,特意把熊廷弼的人头示边,以儆效尤”,那个钦差一席话,说的史可法心如刀绞,又是气愤填膺,他强忍着悲愤问道:“那左光斗左大人还在狱中吗”,“左光斗,早就在狱中病死了”那人回答道。 “什么,左大人病死了”。史可法听到这句话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和左光斗虽是师徒,但犹如父子。 “敢问钦差大人如何称呼呢,”史可法又问道;“本官崔呈秀”,那人说道。“崔大人,我和你商议个事,你看我们可不可以把熊大人的人头带走”。 那人见史可法的口气软了下来,以为他害怕了,又厉声说道,“熊廷弼是犯官,他的人头必须由朝廷处置,本官无权让你带走”。崔呈秀说道,“崔呈秀,我知道你是魏忠贤的走狗”,史可法怒骂道:“今天你让我带走熊大帅的人头,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听到自己的恩师和熊伯伯双双遇害,史可法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一拨马,拧枪向崔呈秀刺了过来,崔呈秀也略晓武功,急忙闪避,史可法虽然悲愤难耐,但他知道,也不能在山海关内杀了钦差,那样就会连累孙承祖,钦差若有闪失,孙成祖肯定是灭门之罪。 众侍卫见史可法长矛直取崔呈秀,急忙来救,周阳挺起手里的长枪,“無”字诀里的精妙招数随手用出,众侍卫见周阳的枪尖直奔自己的眼睛里扎了过来,急忙闪避,周阳用的是虚招,不想戳瞎这些人的眼睛,让他们知难而退,果然,众侍卫见周阳武艺精熟,实在不是对手,急忙后退。其实,崔呈秀平时待手下及其刻薄,众人心里巴不得史可法一枪刺死他.史可法见崔呈秀躲开了他的直刺,枪尖横扫,正打在崔呈秀的脖颈之上,崔呈秀哎呀一声,见史可法长枪又刺了过来,急忙就地一滚,姿势难看之极,大红官袍之上,沾满了一层灰土,史可法又拨马向前一步,不待崔呈秀起身,枪尖已经紧紧顶住了他的喉咙. 第七十五章 悲愤在心仇满腔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狗贼,你今天要不让我把熊廷弼的人头带走,我就戳穿你的喉咙”,史可法对崔呈秀狠狠的说道,微一用力,枪尖已经刺破了崔呈秀的肌肤,鲜血顺着脖子淌了下来,崔呈秀感觉到疼痛,脸上面如土色,他毕竟是朝廷大员,口气强硬,虽然在京城是阿谀奉承之辈,但也有过人的胆量,方能受到魏忠贤重用。“小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在拿走熊廷弼的人头,朝廷必然会追究谁是刺客,那样九千岁肯定会让熊廷弼的家小顶罪,到时候熊廷弼一家满门抄斩,小贼,你看看是熊廷弼的人头要紧,还是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要紧”,崔呈秀能做到巡边钦差,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席话,说的史可法惊恐不已。 史可法虽然年轻,但经历颇丰,他知道崔呈秀说的这番话绝非危言耸听,魏忠贤对待仇家,恨不得赶尽杀绝,这个崔呈秀乃是魏忠贤的心腹之人,岂能不知魏忠贤的平时所作所为,史可法暗压心头怒火,心里虽然责怪自己行事鲁莽,但表面上不露声色,手上又一用力,枪尖往前一伸,差点刺破崔呈秀的喉咙,厉声喝道:“狗官,熊廷弼乃是边关大帅,他在辽东练兵修城,对待百姓亲如手足,想不到命丧你们这些奸佞之手,我不认识熊廷弼,但熊廷弼对我们老百姓有恩,你们杀害了他,还让他死的不得安宁,我们这些做百姓的看着不忿,才想拿走他的这颗人头,好让他入土为安,既然要牵连他的家小,那就算了,但是话又说到这,倘若熊廷弼的家小发生不测,小爷绝饶不了你的狗命,”说着话,史可法撤了枪,崔呈秀才从地上爬起来。 “不要走了刺客,抓刺客”,远处有人喊道,只见孙承祖带领一队人马,急速跑了过来,孙承祖正在官衙里和众人议事,忽然,军兵来报,说道,朝廷钦差崔呈秀,被两个年轻人打倒在地,报事的兵丁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他们认识那两个年轻人,正是孙将军迎来的史可法和周阳,但没有在大厅里说出来,孙承祖暗暗吃惊,心里知道,这肯定是史可法和周阳。他怕这两个人杀了钦差,急忙赶了过来,心里奇怪,为何这次钦差来得如此悄无声息,竟然连通报都没有就到了城内,他哪里知道,魏忠贤早就安排好崔呈秀,让他设法除掉孙承祖,用来孤立袁崇焕,袁崇焕这次取得宁远大捷,声誉一下子如日中天,孙承祖是袁崇焕的莫逆之交,除掉孙承祖,就犹如砍掉了袁崇焕的一只臂膀,所以,崔呈秀在进入山海关时,没有让人禀报孙承祖,而是悄然入关,守门军士上前盘查,崔呈秀拿出朝廷御赐的钦差委任状,军士不敢拦截,他想治一个孙承祖慢待之罪,先罢免了他在说。 孙承祖见史可法制住了崔呈秀,生怕史可法杀了他,但此时又不能和史可法相认,“哪里来的刺客,不可以伤了钦差大人,如若钦差大人少了一根寒毛,我们让你碎尸万断”,孙承祖大声喊道,他的意思是提醒史可法,让他千万可别杀了钦差,但又想到他们如何脱身,自己实在无法,他们二人脱身不难,但手下军士,又会枉送性命,要不然,钦差又会怀疑他和两个刺客有勾结。 史可法正大费踌躇,心想如何脱身,周阳跳下马来,拔剑在手,走到崔呈秀的身边,把长剑架在崔呈秀的脖子之上,“崔大人,你送我们一程,我不管什么熊大人虎大人,谁得罪了小爷,小爷就叫谁死,熊廷弼的家小关我鸟事,崔大人,你不是不怕死吗,好啊,我就成全了你,但你也可以不死,乖乖的送我们出城。”周阳说道,史可法暗暗佩服周阳的机智,再看崔呈秀,脸上掠过一丝惊恐之色,他毕竟是贪生怕死之辈,听到刚才威胁之语对眼前这个少年毫无用处,自己生怕丢了性命,自己倘若被杀,就是把熊廷弼的家小杀一万次,又有何用。 周阳见崔呈秀有害怕之心,手上用力,剑刃冷冰冰放在崔呈秀的脖子之上,“狗官,让这些人都退后,要不然我杀了你,”周阳狠狠的说道,孙承祖见周阳以钦差为人质,心里大喜,知道这样,两个人可以顺利脱身,还连累不到他,“大家退后,不可伤了钦差大人”,孙承祖喊道,“这位少侠,你放了钦差大人,我送你们出城便是”,孙承祖对周阳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周阳喝道,孙承祖脸上一红,他虽然知道这是周阳故意在钦差面前装作与他毫不相识,但他一个边关大将,何时被人骂过,一张脸,霎时犹如大红布一般:“我就让这位崔大人把我们送出城去”,周阳说道,“你们大概不认识我吧,我是上海关守将孙承祖,只要你们放了钦差大人,我保证你们安然出关”,孙承祖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羞辱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周阳问道,“你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来接替钦差大人,我保你们安然出城。 “哈哈哈”。周阳大笑道,“看来这个狗官的性命比你值钱,你竟然甘冒大险来救他,这样我就更不能放他了,你再说一句,我挑断他的脖子筋”,周阳说道,长剑一拉,已经在崔呈秀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崔呈秀的脖子上加上刚才史可法用枪尖刺破之处,满是鲜血。 崔呈秀负疼,但他咬住牙关,周阳就是要把戏做足一些,不让崔呈秀怀疑到孙承祖,大声对崔呈秀说道:“再不走,我在在你的脖子上在拉一道口子”,崔呈秀怒视不答,“二位英雄,千万不可再伤害钦差大人”,孙承祖喊道,周阳不在搭理他,史可法说道:“既然他自己不愿意走,那就把他拴在马鞍子上,用马拽着他走”。 “好主意”,周阳笑道,作势去解马缰绳,这崔呈秀一见他要解绳子,知道被马拖拽的滋味,再也硬不下去,抬脚向城门走去,周阳押着崔呈秀在前面走,史可法牵着马,孙承祖和众军士远远的跟在后面,不一会,走出城门,周阳和史可法翻身上马,史可法抬起一脚,把崔呈秀踹到在地,二人马上加鞭,扬长而去。孙承祖急忙扶起崔呈秀,派人马赶紧去追二人。 二人跑了不知有多远,知道追兵再也追不上他们,二人跳下马来,史可法想起恩师左光斗和熊廷弼双双遇害,不禁悲伤不已,嚎啕大哭,周阳想起在一起的时日,也是悲伤难禁,他劝史可法止住了哭声,史可法抹去眼泪,对周阳说道:“周阳大哥,恩师和熊伯伯已经遇害,袁伯伯这道奏折在送给信王殿下,已然无用,不如我们再回到宁远城,帮助袁伯伯守城”,史可法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史贤弟,我自从和灵儿姐失散以来,已近四年,灵儿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实在是心痛如绞,”说道这里,周阳想起为自己身死的杜青华,孤零零的在山谷之内,此时青冢之上定然是枯草瑟瑟,想起那只曾经和自己一起生死与共的灰鹤,不知此时是不是还在山谷里等着他回去,,又想起柴霜成,这几年下来,对他的仇恨之心倒是渐渐淡了,他知道,杜青华深深地爱着柴霜成,虽然她死于柴霜成之手,他相信,杜青华的在天之灵,绝不会让他杀了柴霜成。 史可法见周阳陷入沉思之中,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我应该和你一起去找灵儿姐,但恩师嘱托我以国事为重,我要为他们报仇”,‘可法,你和我不一样,袁伯伯寄希望与你继承他的衣钵,你不可负了左先生和熊伯伯,我们就此告辞”,倘若找到灵儿姐的下落,我会来找你的,可法,我们就此别过”,说完话,二人洒泪而别。 第七十六章 忽如往事犹在目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辞别了史可法,顺着官道,沿着西南方向走了下来,此时正是初春,寒风料峭,周阳信马由缰,缓缓而行,心里虽然思念灵儿姐,但不知道究竟能在何处探知灵儿姐的消息,孙承祖给了一些盘缠,倒是能够住宿开销之用,这条路往常之时,和关外通商,乃是必经之路,有不少客栈驿馆,如今和后金开了战事,封锁了通商之道,一路上人烟稀少,倒是有几个毛贼垂涎周阳胯下的这匹宝马,但如何能是他的对手,走了几日,到了京城,他不想找信王殿下,怕耽搁了时日,又耽误自己去找灵儿姐。悄悄出了北京城,顺着当日和史可法和高顾二女一起进京的那条官道,奔山东而来。 不知走了多少时日,已是春暖花开,官道两旁柳吐新绿,野花遍野,周阳一路行来,想起自从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以来,转眼四年,不知道父母近况如何,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走在官道之上,心里不由得阵阵凄楚,想起为自己身死的杜青华,也是孤单单的静卧在山谷之中,要不是思念灵儿姐,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在那山谷里陪着杜青华渡过一生。 这一路一马平川,整个大明朝,也就这片地界算是繁华地界,人烟稠密,市镇众多,周阳沿着北京去往南京的官道,不用打探路径。他打算,从这里到黄河北岸后,沿着黄河向西打听灵儿姐的下落,到洛阳后,再从黄河的南岸打听着回来,如果打听不到灵儿姐的消息,就到曾经困过他的那条山谷里,陪着青华姐,永远不再到尘世中来。 这日路经沧州,沧州乃是一座古城,自古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周阳牵着马进了沧州城,沧州民风尚武,练功的喊喝声络绎不绝,大街上,到处是在互相切磋的拳师,在街上走了不远,见路旁有一极大的空场,只见空场正中是一头黑黝黝的雄狮,周阳早就听说沧州铁狮之名,如今亲眼看到,大是惊叹,只见铁狮巍峨高大,气势壮观,威风凛凛,一双环眼,傲视四方。 周阳看到这里,大是佩服前人工匠的手艺,正在感叹之时,只见后面吹吹打打,人头攒动,原来是一对迎亲的人马,刚从城门外接了新娘子回来,周阳看看太阳,天已过午,想必是新娘子娘家离得太远,刚刚来到,这家子娶亲的人排场不小,迎亲队伍倒有大半里路长。 远远看到新郎骑在马上,一身大红喜服,后面是一乘红尼大轿,待到新郎走近,周阳看到新郎,禁不住哑然失笑,只见那个新郎虽是一身大红喜服,但白须白眉,看年纪已年逾古稀,形容枯槁,看到新郎如此老迈,周阳忽然想起当年三师祖于圣城迎娶灵儿姐之时,但愿轿子中的新娘也是一个古稀老人,倘若是和灵儿姐当时一样的年纪,岂不是毁了新娘子得一生。 周阳正在寻思着,一个庄丁打扮的壮汉对周阳说道,“这位壮士,麻烦你让一下,我家老太公今日要在铁狮前和我们新少奶奶拜堂成亲,你先把马牵到一旁去,等会赏你一杯酒喝”,说着话,他想过来帮助周阳牵马,周阳一拽马的缰绳,对那个汉子说道:“这位大哥,这位老人家是谁啊,这么精神”,那汉子见周阳这样问他,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气“这位客官,看来你是外地人吧,竟然连我们沧州武林的第一高手,铁掌化书善都不认识,老爷子纵横江湖几十年,一双铁掌打遍河北无敌手”,那个汉子说的眉飞色舞,周阳看了看化书善,想不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是武林高手。 周阳牵着马往一边躲,新郎化书善已经跳下马来,周阳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身材瘦小枯干,一身喜袍在身上荡来荡去,让人看了,觉得特别滑稽,正好轿子也落下地来,周阳隐约的能听到轿子里有轻微的缀涕之声,听声音,轿子里的人肯定是一个少女。 眼见太阳偏西,此时吉时已过,看到新郎化书善脸现焦急之色,忙忙碌碌的那些人看来是他的徒子徒孙,一会过来问这个,一会过来问这个,化书善脸现气愤之色,尖声骂道:“叫你们早做好准备,你们就是不听,临了还过来烦我,你们又不是畜生,还用我每天用鞭子赶着吗”。周阳听他骂的粗野,完全不是一派宗师的派头。 他想离开这儿,到别处去看看,但心里惦记新娘子的年龄有多大,说心里话,他其实是想看看新娘子像不像当年的灵儿姐。 众人七手八脚地在铁狮子前摆好香案,点上一对龙凤红烛,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请新人下轿”,随着司仪的话音,鞭炮齐鸣,锣鼓震天,有两位四十多岁的婆子,把新人扶出轿子,新人蒙着盖头,看不清脸面,但周阳从她的身行来看,知道这个新人的年龄不大,新人似乎还有缀涕之声,一个婆子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新人才停止缀涕,周阳知道这个新娘子肯定要比当时的灵儿姐要大,灵儿姐那时是个小姑娘,还不知道难过哭泣。 “新郎新娘拜天地”,司仪吆喝道,化书善走到香案前,那两个婆子也扶着新娘子在香案前站定,“新郎新娘一拜天地”,司仪话音未落,只见一点寒星直奔那司仪张开的大嘴而来,那司仪喊声未落,而那点寒星来势又快,正打在那司仪的嘴里,这点寒星看来是刚硬之物,一下子打掉他嘴里数颗牙齿,满嘴是血,这一下变起突兀,在场的人吃了一惊,而周阳更是心里一颤,他觉得,这点寒星的去势手法,与母亲家传暗器“满天星”,的手法一样。周阳看谁打出了这颗暗器时,只见空场的四周,出现了八个黄纱女子,这八个黄纱女子,皆是一样装束,黄纱随风荡漾,说不清的雅致,众女子黄纱蒙面。只露双目,看不清年龄大小,但身形婀娜,犹如仙子下凡。 “你们都听着,我们是‘黯影宫’的人。我们宫主最恨老娶少妻,老牛吃嫩草,化书善,你仗着武功高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本来我们宫主就有为民除害之心,现在你老娶少妻,犯了我们宫主的规矩,我们奉宫主之命,第一是带走新娘,第二是取了你这条老狗的性命”,一个黄纱女子厉声喝道,“现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赶紧自己做个了断,省的我们姐妹动手”,那黄纱女子语声犹如银铃,但语气里所含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化书善尖声笑道:“我化书善老娶少妻,都没有犯我们大明朝的律例,官府都送来了贺贴,你们宫主是什么东西,竟敢让你们这些小娘们到沧州撒野,你们来的正好,我的徒子徒孙们正好缺少女人,就借了这香案,我和我的徒子徒孙们一起拜堂成亲”,周阳听到这化书善的一席话,觉得不堪入耳,那些徒子徒孙们见化书善开言了,乱纷纷的嚷道:“师公,师公,我要女人,我要女人”,化书善哈哈大笑道:“女人就在那里,谁抢到,就是谁的”,他话音未落,一些壮汉吼叫着向那些黄纱女子扑了过去,那些黄纱女子怒喝道:“你们这些狗贼,这是找死”,说着话八名女子右手扬起,数点寒星,向这些汉子们打了过来,刚才打那个司仪的寒星,只不过是用来教训一下他,不想伤他的性命,如今,可是用上了全力,纷纷打在这些人的要穴之上,这一下痛彻肺腑,有几个武功差的汉子,倒在地上,大声叫唤。 “你们这些贱货,竟然敢伤我的徒子徒孙”,化书善一声暴喝,双掌一挥,冲了过来,他横行沧州,出身草莽,那几个黄纱女子见他虽是年龄老迈,但是缺少口德,禁不住怒极,连声娇呼,右手持剑向着化书善迎了过去。 周阳看到这些黄纱女子掷暗器的手法,的确与母亲家传的极其相似,他知道这些女子可能会与自己有渊源,见化书善虽然老迈,但身形稳健,又见这些黄纱女子,犹如扶风摆柳,不禁为这些女子们捏了一把汗。 第七十七章 长剑纷纷冷风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黄纱女子长剑在手,寒光闪闪,虽是身形婀娜,但剑招凌厉,那化书善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双铁掌浸淫数十年功力,在沧州一带的黑白两道中倒有些名气,众人见化书善出手,急忙闪在一旁,料想拿下几个弱女子,以化书善的武功应该绰绰有余。 “化书善,三十年前,横海郡吴举人家一门血案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个黄衫女子厉声说道:“你为了霸占吴家在沧州城里的两家钱庄,竟然在月黑风高之夜,潜入吴家,仗着你武功高强,杀掉吴家二十余口,最后为了毁尸灭迹,你行凶放火,你以为此案做的无人知晓,三十年来逍遥法外,如今我们宫主访查清楚,特意来取你这条老命”。吴举人灭门一案,三十年来悬而未决,此刻黄衫女子提起来,有些年龄大点的还能记起当时的惨况。 听到黄衫女子如此一说,化书善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但他毕竟是老江湖,随即镇定如常,“什么吴举人灭门一案,老夫无从知晓,你们几个小娘们,信口雌黄,诬陷老夫,”说着话,化书善已经挥掌向一个黄纱女子拍了过去,这化书善果然不顾及男女之嫌,一双肉掌直击向那黄纱女子的前胸,这一招出手颇为下流,那黄纱女子怒叱一声:“老贼,你找死”,话音未落,长剑刺出,直奔化书善的面门。化书善一扬手,用左手掌挡了过去,那黄纱女子的剑刃正碰在化书善的手掌之上,化书善铁掌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手掌碰在利刃之上,安然无恙。那黄纱女子见一剑无效,又挺剑向着化书善的眼睛刺来,化书善一扬手,挡住她的剑势,另一只手向黄纱女子的肩头削了下来,这一招去势甚急,眼见化书善已经捉住了黄纱女子的长剑,而左手去势不减,已经扫到那黄纱女子的肩头。 周阳看时,觉得这个黄纱女子的武功如此不济,竟然敢在此找化书善等人的麻烦,他正考虑自己该不该出手相帮,另几个黄纱女子见同伴危急,急忙持剑攻上,两柄剑直奔化书善的软肋刺来,化书善见剑势迅猛,只好往后一侧身,躲开两只长剑,也就解了刚才那黄纱女子之险。 “你们这伙小娘们,以为老夫是柿子吗,人人都可以捏的,今天叫你们这些贱货尝尝老夫的厉害。”化书善试出了这伙黄纱女子的武功根底,狞笑着说道,“老爷子,你擒住这几个小娘们,留在我们沧州算了”,人群中,有人喊道,“老爷子,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啊,说不定那个就是你的孙媳妇”,众人七嘴八舌,耻笑不断。 那两个黄纱女子见一剑逼退了化书善,又变幻剑招向化书善刺了过去,化书善一矮身,躲过她们的长剑,双掌平推,化书善本来身形瘦小,这一放低身子,双掌竟然向两位黄纱女子的小腹拍了过去,这一招实在是缺德之至,众人哄堂大笑。 那两个黄纱女子见他如此的为老不尊,心里着实气愤,但化书善的铁掌凌厉,手掌未到,掌风已到,急忙闪避,但化书善哪里在容她们闪避,双掌前推,堪堪碰到两人飘起的黄纱。 “老贼,住手”,一声厉喝过后,有三个黄纱女子的长剑在化书善的背后攻到,原来,这几个黄纱女子见同伙危急,急忙强攻,三柄长剑寒光闪闪,直奔化书善的后颈刺到,这一下,化书善不敢托大,让开前面二女,一回身,以铁掌相迎,众人见化书善以一敌六,犹占上风,不禁大声叫好。 周阳见这些黄纱女子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与化书善相差太多,从说话到行动,周阳觉得这个古稀老人化书善不是个良善之辈,眼见这八个黄纱女子不是化书善的对手,他紧握剑柄,想在危机之时,施一下援手。 “你们还不一起上啊,这些小娘们,谁抢到,就是谁的,”化书善对徒子徒孙们大声吆喝着道,众人刚才被这几个黄纱女子掷的暗器吓破了胆子,如今见这几个女子的武功也不过如此,齐声呼喝,冲了过来。周阳见这伙黄纱女子连一个化书善都对付不了,如今又冲上来这么多帮手,知道她们难以抵敌,想拔剑上前相帮。 “你们这伙恶徒,看来都活腻歪了”,那些黄衫女子齐声怒喝,长剑举起,“小娘们,快跟大爷回家,保你们吃穿不愁”,有人腆着脸喊道。 八名黄纱女子长剑齐举,迎着众人攻了过来,化书善双掌翻飞掌风历历,更是毫不留情,众人也是兵器齐举,攻击愈甚,那些黄纱女子连声骄喝,八柄长剑上下翻飞,此时,周阳觉得这八柄长剑与刚才化书善搏斗时,招法明显不同,刚才那几个女子与化书善战在一起,是在各自为战,可现在这八柄长剑浑然一体,任这些人狂攻不止,但全然无用。 周阳仔细看着八柄剑的走势,觉得此曾相识,化书善被八柄剑困在核心,只觉得有无数剑尖向自己刺了过来,急忙展开一双铁掌相迎,心里暗暗后悔,刚才存了轻薄之心,未向这几个黄纱女子痛下杀手,如今这几名女子联手,武功一下子不知增加了多少倍,只见剑圈越来越小,八柄长剑已经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周阳仔细的看着八位黄纱女子的长剑,突然想起当年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之时,老父亲林啸天为了阻止他们用的天龙剑阵,他觉得,这八位黄纱女子结成的剑阵与天龙大阵何其相似,但这八位女子的剑阵比起天龙大阵来,更加灵动,八位女子黄纱飘飘,犹如行云流水,八柄长剑寒光闪闪。周阳这才明白,这八位黄纱女子为何敢来和化书善缠斗,可能靠的就是这个威力巨大的剑阵。 围攻众女子的化书善的徒子徒孙,纷纷中剑,这伙黄纱女子冷酷异常,那些中剑之人,纷纷在要害处中剑,有的喉咙冒血,有的胸口被刺。看得出,中剑之人皆难以活命,周阳看到这里,倒有点胆战心惊,虽然,在宁远城时,看到过死伤无数,如今这八个天仙一样的黄纱女子在犹如曼妙的舞姿中杀人,确实匪夷所思。 围攻的众人已被黄纱女子们刺杀无数,剩下的几个再也不敢向前攻击,化书善还在场中苦苦相斗,身上已被多处刺伤,满身鲜血,八位黄纱女子的剑圈越缩越小,剑尖不离化书善的诸身要穴,此刻,他只能疲于应付,但剑阵的威力越来越大,无数的剑尖围着他旋转不停,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有剑尖在他身上戳上窟窿。 “你们饶了他,我求你们了”,刚才那个还未与化书善拜堂的新娘子掀掉盖头,跪在地上哭着恳求道,周阳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新娘子,虽不是天资国色,倒也有几分容貌,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毫不凄惨。“贱货,你竟敢替这个老棺材瓤子讨饶,我家宫主早已查访清楚,化书善一生作恶多端,今天必须取了他的狗命,你竟然替他讨饶,那就是想嫁给他,我们宫主最痛恨,老娶少妻,你既然说这话,等我们杀死这个老贼,再取你这个贱货的狗命”,一个黄纱女子厉声说道,八名黄纱女子身形加快,剑尖不离化书善的诸处要穴,只听八名女子齐声暴喝,八柄长剑已经刺进了化书善的身体各处。 第七十八章 误会皆因不平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化书善横行一世,想不到最后得了一个乱剑穿身的下场,众黄纱女子一齐拔剑,鲜血顺着剑窟窿里流了出来,他的花白胡须上都是鲜血,铁掌再也抬不起来,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一个黄纱女子见刺死了化书善,扔下一方锦帕,蒙住化书善的脸,周阳远远能看到,那锦帕之上绣了“黯然宫”,三个鲜红的大字。广场上的看热闹的百姓见众黄纱女子杀死化书善的手法,冷酷无情,简直骇人听闻,虽然,化书善在沧州为恶多年,但如此死法,却又让人觉得惨烈。 一个黄纱女子对化书善的徒子徒孙们说道:“化书善作恶多端,我们宫主让我们取了他的性命,他是罪有应得,你们这些人跟着他肯定也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但我们宫主有好生之德,暂且饶过你们,把这些被杀死的尸体赶紧找地方掩埋,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否则,把你们杀的鸡犬不留,”黄纱女子语气严厉,让人感觉到异常冰冷。 那个新娘子还穿的大红喜服,站在那里哭泣不止,一个黄纱女子对她说道,“本来我们宫主看你一个妙龄少女嫁于一个行将就木的古稀老叟,怕毁了你的一生,让我们来解救你,但是刚才你竟然给这个老贼求情,我们宫主知道了绝不会答应,知道你想嫁给他,为了不惹我们宫主生气,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话,挺剑向新娘子刺来,那个新娘子早吓得六神无主,看样子,又不会武功,眼见黄纱女子的长剑这就要刺上新娘子的胸口,众人见众黄纱女子如此冷漠,也无人敢上前制止。 “当”的一声,在黄纱女子的长剑就要刺中新娘子之时,忽然伸出了一只长剑,挡住了黄纱女子的剑势,“这位姑娘肯定是不答应这桩婚事的,你们看看,她一直在哭泣”,说话的人正是周阳,刚才他见众黄纱女子杀死了化书善,手刚松开剑柄,见这一黄纱女子向新娘走了过来,听她说得话,知道要对这个新娘子不利,看着新娘子,想起当年的灵儿姐,见黄纱女子剑下无情,这才出手相救。 那黄纱女子见有人出手相救,心里吃了一惊,但觉得此人剑上毫无力道,知道这人并无内力。“你是谁,敢管黯然宫的闲事,你也是死催的吧”,那黄纱女子怒喝道,长剑一挥,向周阳的右手砍来,这一剑,剑锋凌厉,毫不留情,周阳不敢横剑硬隔,身形一抖,用了龙腾之势,躲开了这一剑,那黄纱女子见他身形方位变幻迅速,不禁吃了一惊,见他站定身形,又是一剑,当胸刺来,周阳一侧身,让开他的长剑,手里的剑上挑,用的是“邊”字决里的武功招式,剑尖只奔黄纱女子的手腕,那个黄纱女子不及变招,周阳的剑尖早已戳上了黄纱女子的手腕,幸亏这一帮黄纱女子都带着精铁打就得护腕,这个黄纱女子才没有受伤,否则,就算是手腕不被削断,也非撒手扔剑不可。 周阳这一招,把那个黄纱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其他黄纱女子也看到周阳这一招快的匪夷所思,一齐持剑拥了过来,周阳见误会已然铸成,急忙解释到:“这个女子显然也是贫寒人家之女,说不定家里没有活路才嫁给这个老头,你们不让老夫娶少妻,但这位少女又身犯何罪,非得取了她的姓名,如今她已嫁于了这个化书善,肯定她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成亲,现在她丈夫已死,你们再杀了她,她不是太无辜了吗”,周阳说道,“小贼,你知道什么,我们黯然宫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收回”,一个黄纱女子厉声说道,不待她说完,两名黄纱女子已经持剑刺到,剑势凌厉破风,意欲取他的性命。 “我只是一个过路的看客,我们往日无冤无仇,几位如何痛下杀手”,周阳一边说道,一边抖动身形,用的还是龙腾之术,躲开那两个黄纱女子的长剑,另几名黄纱女子见两名同伴一击不中,也纷纷执剑刺了过来。“小贼,你对我们黯影宫的事情妄加议论,这就是你的死罪”,一个黄纱女子说道,几柄长剑,闪着寒光向周阳的头胸腹刺了过来,周阳知道一味在躲避,这些黄纱女子肯定会紧逼不舍,当下稳住心神,挽开长剑,用了黄绸子上的“無”,字決,向众黄纱女子迎了过去,长剑幻化成四点,周阳不知这些黄纱女子是正是邪,手下留情,长剑迎着几个黄纱女子的剑势挑了过去,这几个人来不及收招,正挑在这几人的肩头之上,登时划破黄纱,肩头出血。 “好”,场外看景的众人中,有人大声喊了一声好,刚才迫于众黄纱女子刺死化书善时的凶狠,无人敢说一句话,现在,见有人出头,几招之内,就让这些黄纱女子受伤,刚才被压抑的喊声,现在一下子全喊了出来,一些化书善的徒子徒孙也大声喊道:“这位小英雄,武功盖世,你打败这伙小娘们,这些小娘们都归你受用”,周阳听他喊得粗鲁,又看到那些黄纱女子们更是眼露凶光,心里气恼他乱说,右手剑招挥出,左手从暗囊中取出一粒铁弹,向人群中那个喊话之人打去,这只铁弹虽然没有内力,见去势讯捷,正打在那多嘴之人的鼻头上,这一下,鼻子冒血,再也不敢说话。 “咦”,一个黄纱女子见了周阳打暗器的手法,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脸现凶狠之色,其他几位黄纱女子见他武功不凡,纷纷执剑,刺了过来。周阳见她们剑势如风,毫不留情,想起刚才她们用剑阵杀死化书善一事,心里也倍加小心,知道他们用起阵法来,的确是难以对付。 只见八个黄纱少女,长剑上举,围着周阳旋转起来,周阳知道她们用上了剑阵,心里暗恨这些黄纱女子行事霸道,这些黄纱女子虽然杀气重重,但剑阵舞起来,舞姿曼妙,犹如出尘仙子,衣袂飘飘,令场上的众人看的目眩神池。 周阳见无数的长剑往自己的身上诸处要穴刺了过来,他挥开长剑,迫使剑阵的圈子往外延伸,众女子齐声娇喝,八柄长剑凝成一道剑光,众人看时,这一仗,又与刚才她们与化书善相斗时的情形不同,她们与化书善相斗时,剑光舞动的圈子渐渐往里收缩,压得化书善完全没有招架之功。而此时于周阳相斗,她们的圈子始终缩不进去,反而周阳的长剑刺出,她们的剑圈就会因为周阳剑势而改变。 周阳有在当年反出天龙门时闯天龙剑阵的经验,知道阵法虽然浑然一体,但两个人的配合之间,虽然心有灵犀,但不会衔接的天衣无缝,这对于初次跟这个阵法打交道人,是不可能看到这个破绽的,因为创制这套阵法的人尽量的掩饰这些破绽,毕竟不是人力可为,所以在行家看来,掩饰的再好,终能找到。 周阳在她们这些细微的破绽之处用剑,这正是找到了这个剑阵的软肋之处,众黄纱女子催动剑阵,身形越转越快,但周阳的长剑也是越舞越急,剑剑都是少林苦善大师所赠的黄绸子上的武功精妙招数,每刺一剑都是在众黄纱女子中两个人的剑招衔接之处,犹如在这八名黄纱女子舞动的剑圈中找到突破口,这八名黄纱女子催动剑阵越来越吃力,幸而周阳的长剑上毫无内力,众女子的剑阵才未被他攻破。 第七十九章 被俘遭辱恨难平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黄纱女子虽被周阳绊住,脱身不得。可周阳对她们也是奈何不得,周阳能找出她们剑阵中的破绽,但没有内力,长剑后续的力量不够。周阳心的话,假如自己身边要有一个帮手,在他挑开剑阵中的破绽后,手执利刃帮他强攻,众黄纱女子的剑阵必然会被攻破。 此时这些黄纱女子谁也不敢脱离剑阵,她们知道,如果散了剑阵,各自为战,肯定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周阳也知道剑阵的凶险,这些黄纱女子下手又重,在这样缠斗下去,自己肯定会吃亏。 场外看景的人越聚越多,沧州民风尚武,民间也有好手无数,这八个黄纱女子知道。她们在此杀了这么多人,岂能安然脱身,而和她们恶斗的这个少年,武功招数层出不穷,着实难以对付。 周阳的剑招加上轻身功夫,令众黄纱女子的剑阵不断变幻阵法,忽然,八名黄纱女子齐声喊喝,剑圈不在是往里缩小,而是逐渐散开,身形越转越快,身影剑影相连,令在场的人眼花缭乱。 周阳见她们不断变幻身形,自己手里的长剑也是越舞越快,对着剑阵的破绽之处,不停的挑刺,周阳的这招果然厉害,众黄纱女子感觉他的剑气凌人,剑尖在她们八柄剑之间的缝隙穿过来,不离诸身要穴。 八名黄纱女子的剑圈越舞越大,现在,场外的人根本看不到她们是在和周阳交手,而是像八只黄色的大鸟一样,在翩翩起舞。她们右手舞剑,左手从香囊中掏出一团丝线,只听她们一声暴喝,左手同时一挥,把手里的线团抛了出去,八个线球从周阳头顶飞过,只听“当当”长剑落地的声音,众黄纱女子扔掉了右手的长剑,挥手接住对方抛来的线团,她们两手持线,把周阳困在核心,她们还是急速的旋转,周阳只觉得丝线缠上了他的身子,想用长剑去挡,无奈丝线乃是柔软之物,根本不能受力,众黄纱女子不停的互相抛掷线球,周阳想用长剑划断这些丝线,这些丝线看上去虽然又细又软,但坚韧异常,根本不能够划断。 众黄纱女子急速游走,不停的抛掷线球,周阳长剑已经不能在自由挥舞,众黄纱女子用丝线结成了一张网,这张网紧紧的缚住周阳,丝线缠住了他的双脚双手,众黄纱女子不停地转动,一会的功夫,周阳全身都被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众黄纱女子一齐用力拽倒周阳,又收紧线头,把他捆的结结实实,见他再也不能够动弹,众黄纱女子这才罢手,一个黄纱女子拾起一把长剑,就要向周阳的胸口刺去,周阳一闭眼,知道这些黄纱女子下手绝不容情,另一个黄纱女子见同伴的长剑已刺到周阳的胸口,急忙拦住她说道:“抚琴,不可造次,我看此人武功高强,似乎深知我们剑阵的破绽,我们把他带回去见宫主,看看他究竟是何来路,为何能看得懂我们的阵法,刚才,也就是这个小贼的功力尚浅,否则焉有我们的命在,等宫主审明了事情原委,再杀他不迟”。 那个被叫做抚琴的黄纱女子撤了手里的长剑,众女子齐声呼哨,只见从不远处跑来八匹马,这些马显然是众黄纱女子的坐骑,过来两个黄纱女子,把周阳抬到他的马上绑好,众人纷纷上马,那个新娘子早已躲在一旁,此刻无人理会她,众黄纱女子催动战马,离了沧州城。周阳在马上高高低低,颠簸的难受。 众黄纱女子催马向西南而行,周阳被缚在马上,身体不能够自由活动,他觉得,这简直犹如酷刑。一个黄纱女子对周阳说道:“小贼,你别想着逃跑,缚住你身体的这些细线,是我们黯影宫里的独门秘技,天下任何武林高手都难以解开,只有我们宫主的玄铁神剪,方能绞开”。 “众位姐姐,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甚至要取了我的性命”,周阳知道自己性命暂时无忧,大声问道。“小贼,我们在惩治化书善的时候,周围那么多人,都不敢喘一口大气,只有你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出手,我们姐妹要不是用了我们黯影宫的独门武器,岂可能抓到你,看你武功不凡,没有当场杀了你,不过我们宫主杀不杀你,那我们就不得而知,小贼,这一路,你要小心为上,小心惹火了我们姐妹,会在你身上戳下几十个透明窟窿”,那个叫抚琴的黄纱女子说道,虽然她们一直蒙着面罩,但在当时要杀死他时,周阳记住了她的那一双眼睛,知道她叫抚琴。 “抚琴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松一下绑,捆的我太紧了”,周阳叫着她的名字恳求道,抚琴马鞭一挥,正抽在周阳的脸上,厉声喝道:“不准叫我的名字,否则我杀了你”,周阳被绑在马上无处闪避,这一鞭子下去,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周阳强忍住疼痛,知道这些黄纱女子不可理喻,自己说的越多,挨打的可能就越多,当下闭了口,强忍住身上的酸麻不在说话。 众黄纱女子一直往西南的方向而去,晚间也不住店,找一个空旷之处,到附近的农户家找些草料喂喂马匹,众人席地而坐,歇息片刻,他们把周阳解下马来,让他活动一番,周阳手脚虽然被紧紧缚住,但还能够勉强活动,黄纱女子们吃自带的干粮,扔给周阳一块,他用手拿着干粮勉强送到嘴边。 一连在路上走了四日,这时周阳听到前面有水流的声音,抬眼看时,前面正是黄河大堤,看着大堤,周阳百感交集,自己本来就是打算要到黄河岸边,沿着黄河北岸去寻访灵儿姐的下落,可如今竟会被捆做粽子一样在马上颠簸了这许多天。但想起自己救了那个可怜的新娘子,心里倒是不后悔。 众黄纱女子下了马,牵着马上了黄河大堤,找了一个渡口,众人站定,又在渡口上等了一天一夜,这时,方看到,一条大船,从黄河的下游驶了过来,一个黄纱女子对同伴们说道,:“我们的大船到了,我们上船,这些马匹就留在这儿,这次来河北,本来宫主让我们再去办一桩事情,可是我们现在擒到的这个小子,对我们来说,特别重要,这几年,我们做过不少行侠仗义之事,就靠着我们剑阵的威力,而这个小贼,本身毫无内力,却能知道我们的破绽,让我们差点栽到他手里,假如,他要是能和一个内力高强的武林好手联手,岂能有我们的命在,我们就是要问出他的身世,看看他的武功究竟是何人所授,这些问题不搞清楚,以后我们在行走江湖,岂不是危险异常”,她说着话,大船已经驶到面前,船头上插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黄河两个字,周阳吃了一惊,这船竟然是黄河帮的船。 大船停在渡口,有个人站在甲板上哈哈大笑,高声说道:“众位师妹,一路辛苦了,赶紧上船歇息”,周阳看说话之人,头发花白,身材高大,正是黄河八怪之一的李伏虎。“李师兄,你昼夜在黄河上行船,还是你辛苦”,一个黄纱女子说道:“香茗师妹,我们师兄妹就别互相捧了,你们为了黯影宫行侠仗义,我为了黄河帮能够声威壮大,说道底,还是我们的宫主聪明绝顶,才让我们黄河帮日趋壮大,众位师妹,赶紧上船,那些马匹我派人送到咱们在这里的落脚之处”,说着话,对船舱里喊道:‘刘大,焦五,你们赶紧把众位师妹的马匹送到前十里堡,你们就在那里照顾这些马,要是哪一匹,饿瘦了,我扒了你们两个人的皮”,李伏虎说完,从船舱里出来两个赤膊的水手,他们跳上岸,牵过众女子手里的马匹,众黄纱女子抬着周阳,上了大船。 第八十章 乱世纷纷黄河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李伏虎把众黄纱女子在大船上安置停当,见到被捆做粽子一样的周阳,就对众黄纱女子说道:“留着这小子干嘛,不如扔到黄河里喂了王八算了”,周阳明白,李伏虎此刻没有认出自己,“李师兄,这个小贼对我们颇有用处,我们还不能杀了他,把他带回黯影宫,任凭宫主发落”。抚琴对他说道,李伏虎听她如此说,点了点头,对周阳说道:“小贼,你老实点,否则,老子把你扔到黄河里喂王八”,听到李伏虎这么一说,周阳心里暗暗后悔,这伙黄纱女子既然和黄河帮混在一起,就说明她们也绝不是好人,后悔自己如此轻率的就着了他们的道。 “邱老七,把这个小贼扔到后舱之中,别忘了给他点水喝,他要是渴死了,当心宫主扒了你的黑皮”,李伏虎对着一个水手喊了一声,过来一个浑身犹如黑炭的水手,过来拎起周阳,那个叫香茗的黄纱女子说道,“这个小贼对我们黯影宫,可能会有极大的用处,他武功高强,为了不出差池,我们姐妹须细心看守,就把他放到这|”邱老七听到香茗如此说,一撒手,放下周阳,周阳无可借力,重重的摔在甲板之上,被他这一摔,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由于又是逆风又是逆水,大船行走的很慢,众黄纱女子不免焦躁,李伏虎摆下酒宴,可这些黄纱女子滴酒不沾,倒是兴致勃勃的谈论武功,香茗拿了一块大饼递给周阳,周阳接过大饼,对着香茗说了一声谢谢,香茗忽然面沉似水,不在理他,众黄纱女子见船舱之内未有旁人,一个黄纱女子香茗说道:“香茗姐姐,我看这个小贼对你倒是挺般配的,不如到了黯影宫后我们一起恳求宫主,到时你就嫁了他呗”,众黄纱女子听她这么说,也都纷纷笑起来“香茗姐,你就嫁了他吧”。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笑,香茗正色道:“青画切莫乱说,当年宫主收留我之时,我曾对宫主发过重誓,要一辈子效忠黯影宫,宫主才允许我和你们一起练黯影宫的剑阵,你们如此说笑,倘若传到宫主的耳中,宫主会如何想我香茗,以后这样的话,我们众姐妹之间就不要再说了”。香茗一番话说得是实情,其实她们都清楚,宫主传给她们这套剑阵,的确是威力非凡,但她们八个人永远都要在一起,倘若各自为战,她们的武功不堪一击,现在她们在江湖结了那么多仇家,她们知道,她们八个人只要有黯然宫在,她们永远也不能分开,想到这里众女子都低了头不语。 周阳这些日子在马上颠簸的根本没有睡好,他不在理会众女子说笑,躺在甲板上,沉沉的睡去,睡梦之中,看到灵儿姐在云端之中向他招手,他近前看时,却是满脸幽怨之情的杜青华,又一转身,忽然变成了刚才递大饼给她的香茗。 周阳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时也不知是何时辰,抚琴对他说道,“小贼,你这一觉睡了两天一夜,我们都以为阎王爷把你叫去了呢”,“抚琴姐姐,我们现在到了哪里,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周阳问道,“小贼,现在是午时,你继续睡,到黯影宫还早着来”,周阳说着话觉得腹中饥饿难当,对抚琴说道:“抚琴姐姐,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抚琴白了他一眼说道:“等会香茗姐会给你送饭来的”说着话,香茗已经拿着干粮走过来递给他,周阳勉强接过干粮,看了看香茗,由于还是黄纱遮面,看不到面上的表情,但一双眼睛冷艳如电,让人不寒而栗。 李伏虎雇佣了几十个纤夫,大船勉强向前移动,又前行了几日,前面河道更窄,正在行走之间,忽然从上游飘来几只小船,那小船顺风顺水,穿行甚速,眨眼间,已靠近黄河帮的大船。周阳抬眼看时,只见每只小船上有三个人,一个舟子。 小船驶近大船,一个苍髯大汉提起手中犹如门扇似得大刀,砍断了所有的纤绳,大船一下子失去了前进的力量,李伏虎见有人拦住去路,在船头上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拦住我们黄河帮的大船,识相得赶紧让开,要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李伏虎身高力猛,嗓音洪亮。 “哈,哈,哈”,那个苍髯汉子大声笑道,“黄河帮自从靠上黯影宫后,自以为靠上大树了,你们忘了你们帮主陈汉龙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想为你们的帮主报仇,竟然认贼作父,实在令人汗颜”。 “你知道什么,”李伏虎暴喝一声道:“当年陈汉龙为帮主之时,我们黄河帮的确是做了许多恶事,但罪魁陈汉龙早已伏诛,我们跟着黯影宫主行侠仗义,做着本分买卖,阁下如有指教,我李伏虎甘愿领受”,李伏虎说道,众黄纱女子已经站在甲板之上。 “老贼,竟然敢如此和我们大哥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另一条小船上一个赤膊汉子大声骂道。 “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竟然敢拦截黯影宫的大船,看来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香茗厉声说道,“哎要喂,”小船上的人大声说道:“还有这么多小娘们,看来老子们今日要逢桃花运了,大哥,今天咱们不但要截了黄河帮这一船钱财,还要截了这些小娘子回去快活”,那人又下流的说道。 “你找死”,众黄纱女子齐声厉喝,右手一扬,数点寒星向说话之人迅疾飞了过去,那说话之人见在小船上无法闪避,竟然一回身抱起那名摇橹的舟子,一个转身,那些寒星都打在那名舟子身上,看来这名舟子是他们临时胁迫来的附近船家,众黄纱女子的内力虽然不是很强,但那舟子乃平常之人,又不会武功,这一下,这些暗器打在他全身要穴之上,虽然没有当场丧命,但已身受重伤。 “哈哈哈,想不到这些小娘们比我还性急,老五老六,你们上船试试是这伙娘们厉害,还是你们哥俩厉害”,他话音未落,只见两个人从小船上跃起,向上一纵,跳上大船的船头,周阳知道这些水贼必然有过硬的功夫,才敢如此放肆,果然,看这两人的轻身功夫,也算是高手。 李伏虎见他们冲上船来,怒喝一声,手持铁桨攻了过去,周阳听得他脚步稳健,知道他这是外家功夫,李伏虎身材高大,铁桨挥出,似有雷霆万钧之力,铁桨带风,向那两个人搂头砸了下来。那两个人见他来势凶猛,一缩身,分别在他的臂膊下一左一右窜了过去,这一下,轻身功夫匪夷所思,李伏虎铁桨已经砸下,来不及回身变招,那两个人在他的身后,二人抬掌向李伏虎的后心拍了下来,李伏虎听的他们掌风凌厉,但来不及躲避,只好拼尽全力硬接了他们这两掌,那两人内功深厚,这两掌拍出,结结实实打在李伏虎的后心之上,李伏虎武功虽然不弱,但一招之内就被对方打得口吐鲜血,显然受伤不轻,众黄纱女子,见那两个人还要施重手攻击李伏虎,早已挺剑上前,对准他们的后心刺了过去,那两个人狞笑着说道“好啊,今天大爷们就陪着你们这些小娘们玩玩”,说着话,二人放过李伏虎,和众黄纱女子斗了起来,“哪里来的恶贼,今天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香茗怒喝道,众黄纱女子执剑加入战团,大船上颇是宽敞,众黄纱女子和他们斗在一起。 第八十一章 又见神秘君是谁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两个被叫做老五老六的水贼,功夫确实了得,他们一招之内把李伏虎打成重伤,岂能把这些黄纱女子看在眼里,相试之下,这些黄纱女子的功力比李伏虎还要低得多。 “大哥,这些小娘们我们哥俩全包了,你们就等着上来收拾东西,”那个被叫做老五的人对小船上的苍髯汉子说道,“你们两个龟儿子到哪里都改不了见到女人就眼直的毛病”,那个苍髯汉子大声说道。 周阳蜷缩在甲板的一角,看着老五老六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和众黄纱女子相斗,周阳心里话:“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待会剑阵已成,你们两个想哭都来不及”,众黄纱女子急速旋转,手里的长剑寒光闪闪,眼见剑阵已成,那两个水贼此时方知剑阵厉害,脸色凝重,再也不敢大意,他们拼全力展开自家功夫,但众黄纱女子剑阵已成岂能容他们再有喘息之机,刚才他们大施轻薄,众黄纱女子早已怒不可遏,心里憋了一股劲,眼见长剑翻飞,把老五老六困在核心。 “老三,老四,你们看这几个小娘们好像很邪门,老五老六被他们困住了,脱不了身,你们赶紧上前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个苍髯汉子看出同伙处境凶险,急忙又对另几个同伙喊道。 “是”,有两个水贼同声答应着,“大哥,老五老六这两个家伙就是不长进,看着小娘们就挪不动步,这回让这几个小娘们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其中一人大声说道,两人一纵身,跳上大船,这两人手里拿着兵刃,一个用利斧,另一个用的是铁拐,两人轻功不错,但用的兵刃全是刚猛的路子,两人轮开兵刃向剑阵砸去,剑阵向里一缩,剑圈继续游走,把这两个人又包围在剑圈之中。只见剑阵的速度越转越快,大船上黄河帮的弟子和水手们大声叫好,众黄纱女子催动剑阵,剑圈里的四个水贼被长剑围在核心,兵器再也无法展开,八名黄纱女子剑势如风,那四个人虽是武功高强,但他们觉得身体四周都是剑尖,每个剑尖都指向自己的身体要穴,周阳看到,那四个水贼浑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剑,虽然是苦苦支撑但剑阵确实厉害,他们虽是左冲右突,但是剑阵犹如黏胶一样紧紧粘住他们。 “兄弟们,快点炸船,我看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他们的境况不妙啊”,苍髯汉子对其他的水贼说道,他话音未落,只听到船上的四名水贼齐声惨呼,细看之下,只见每人的胸口都有一个血窟窿在汩汩冒血,这一剑,刺中了他们的要害之处,四个人犹如草个子一样,倒在甲板之上。 “炸船,赶紧炸船,这船东西我们不要了,炸死这些小娘们”,苍髯汉子狂呼道,只见两个水贼抱着两个酒坛,周阳看他们抱着酒坛,想起当日在宁远城做的火药包之事,心想他们是不是也把火药放在这坛子之中,用来炸船呢,他知道当时做的火药包威力不小,而这个酒坛子要是装满了火药威力更是惊人。 果然,那两个水贼把酒坛放到水里,看了看和大船相距的距离,点着了埋在酒坛上的引信,两只酒坛顺着水流的方向,一左一右飘向大船,而小船上的水贼急速退后,大船上黄河帮的水手们想驱动大船躲开这两只酒坛,但这些水贼在放酒坛时,早已算好了方位,两只酒坛兹兹冒着火光飘到了大船两侧船舷,酒坛靠着船舷,不在移动,周阳大叫一声:“大家小心了,他们这是用火药炸船。”他的话音未落,只见轰轰两声,那两只酒坛腾起两团火光,周阳只觉得被震的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 这两只酒坛威力巨大,把大船两侧各炸了一个大洞,那些水贼见炸毁了船,可能是忌惮众黄纱女子的武功吧,纷纷驾着小船急窜而去,大船被炸毁以后,河水一下子拥进船舱,一些水手被震晕过去,还没有清醒过来,香茗对其他黄纱女子喊道:“大家切莫惊慌,我们落水之后,如果能生还,我们到黯影宫面见宫主,再来找这些水贼报仇”,众人齐声答道:“就按香茗姐姐说的算”说话之间,大船已经倾斜,即将沉没,众黄纱女子,纷纷跳入黄河之中。 香茗拽起周阳,一纵身跳入黄河之中,周阳无法挣扎,连喝几大口水,众黄纱女子跳入黄河之中,黄河水流甚急,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都冲向了哪里,周阳觉得香茗在紧紧地拽着他,在激流中随波起伏,黄河水冰冷刺骨,他差点晕了过去,好在当年在黄河里飘过数日,身体里已经习惯。但他心里一直不明白,为何在这生死关头,自己逃命尚且来不及,而香茗为何要紧紧地拖住他这个累赘不放手,自己手脚被制住,一点都不能够活动,香茗在激流中沉浮,一只手用力拽着他,还要躲避从激流中飘来的乱木,真是辛苦至极。 黄河激流滚滚,想要游近岸边,的确非常困难,周阳想不到香茗的水性竟然如此好,几番沉浮之后,终于靠近岸边,香茗拽着他爬上岸来。她已精疲力竭,坐到黄河岸边,再也不想起来。 歇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这才站起身来,周阳见她浑身湿透,一袭黄纱紧紧的贴在身上,现得身材玲珑有致,散发这一种青春的气息,但脸上的黄纱还是没有被大水冲掉,香茗看到周阳这样看着自己,冷酷的眼睛里竟然掠过一丝羞涩,这点变化,周阳也看在眼里,忽然想起灵儿姐,灵儿姐的身形应该和她差不多。 “你也不能走路,我也背不动你,看来得想法找人抬着你走”,香茗说道,“香茗姐姐,你想法解开我身上的丝线不可以吗”,周阳问道,“傻瓜,我要是能解开,早就给你解开了,你身上的丝线是我们黯影宫的秘密武器,一旦被这些丝线绑缚住,只有我们宫主的玄铁神剪才能给你绞断,此外别无他法,另外,凡是被这丝线绑缚住的人,几乎都是罪大恶极,从我的记忆中,只要被这些丝线缚住,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都被宫主亲手杀掉了。”香茗说的这些话,让周阳觉得不寒而栗。 香茗弯下身子,扶着周阳坐了起来,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周阳,现在四下里无人,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容貌呢”,周阳听到香茗喊出他的名字,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在他梦里时时的出现过,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这个声音早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你是,你是灵儿姐,你是灵儿姐”。周阳颤声问道,心差点跳出腔子。 “你自己看,周阳,你自己看看我是谁”,说着话,香茗缓缓揭开脸上蒙面的黄纱。 第八十二章 相逢难诉意如何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香茗缓缓揭开黄色的面纱,周阳看着她的脸,这张脸曾经是那样的熟悉,几千次几万次在脑海里浮现,是她,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灵儿姐,几年不见,灵儿姐样子没有变化,还是那样清秀。周阳的心狂跳不止,无数次的梦中相见,现在竟然成了现实,一切来的是那样的突然,周阳在绑缚之中,手指也够不到自己的眼睛,任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无数的感慨涌上心头,而灵儿姐却面色平淡,看不出一丝惊喜,周阳知道灵儿姐早已认出了他,可能由于别的原因不便相认,现在相认才显得不是很激动。 “灵儿姐,”周阳眼含热泪说道:“你还好吗”,虽然心里有无数的话语,但此刻无从说起,灵儿点了点头,拿起手里的蒙脸黄纱替周阳擦去脸上的泪水“周阳,不要叫我灵儿姐,我现在叫香茗,这是宫主给我起的名字“,灵儿淡淡的说道,语气平缓,周阳听不出有一毫久别重逢的喜悦。 “灵儿姐,我就要叫你灵儿姐“周阳想起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练功的情景,撒娇般的说道,”周阳,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也应该更懂事了,我既然不让你叫我灵儿姐,就有不让你叫的理由“,灵儿姐幽幽的说道,口气更是冰冷无比。 周阳听她如此一说,听得出她语气虽然冷漠,但有忧伤之感,知道她的心里肯定有难言之隐,自己无数次想到灵儿姐已经不在人世,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一霎时,以前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幻化成惊喜从心头涌了上来,“好了,灵儿姐,以后我不叫你灵儿姐了,我叫你香茗,香茗姐姐“,周阳有些调皮的说道。 “周阳,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才可以认识我,叫我香茗姐姐,在别人面前,我们一定装作互不认识,尤其在我的那些姐妹面前,更要装出我们从不认识,我之所以早没有和你相认,就是因为怕你控制不住自己,露出马脚。否则,传到宫主的耳朵里,我们两个人都会性命不保“,香茗冷冷的说道。 “灵儿姐,什么狗屁宫主竟然如此霸道,你当初反出天龙门的勇气哪儿去了“,周阳见灵儿姐提起宫主来毕恭毕敬,显然,心里对这个所谓的宫主尊敬之极,想不到灵儿姐在听完他说的话后,竟然脸现怒色:”周阳,你没有听明白吗,我不叫灵儿,你心目中的那个灵儿姐早就死了,我现在叫香茗,黯影宫里的八大护法之一的香茗,你不要出言对公主不敬,否则我永远不在认你,你永远也见不到我“,周阳见灵儿姐如此说话,脸上因为发怒而显出红色,心里犹如掉到冰窟窿里一般,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冷无比。 而香茗的脸色依旧严峻异常,周阳不知说哪句话好,刚才见到灵儿姐的惊喜之情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莫名的忧伤和恐惧,他不知道灵儿姐经受过怎样的波折,才致使性情大变,他知道,他这几年经历的苦难不可胜数,还有杜青华对他的拼死一救,远在泰山禅院的林晨儿对他情深义重,可这些事情都没有让他改变对灵儿姐的思念和牵挂,从灵儿姐的变化来看,她肯定是经受过巨大的磨难。才致使性情大变。 香茗见他不说话,两眼愣愣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说的太重了,心里倒有几分歉疚之意:“周阳,你知道吗,你身上的这些丝线还得依靠宫主的玄铁神剪,宫主运用内力,才能够剪开,否则天下无人可解,就算我们不找宫主解开这些丝线,但这些丝线会越缠越紧,让你不得呼吸,到时候,就是宫主也无能为力”,香茗说的这些话,语气缓和了不少:“但我们绝不能相认,让别人看出我们是熟人,否则,宫主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但不会给你解开这些丝线,肯定还会杀了你,甚至连我都不会放过,我在宫主面前发下重誓,终生不嫁人为妻,哎,除非??????”,香茗说着话,脸上现出一股凄苦之色,周阳连声问道:‘除非什么,你说啊,除非什么“,香茗看了他一眼:”周阳,别再问了好吗,有些事情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的,你知道了,肯定会对你不利“,说着话,香茗脸上又现出冷冷的神色,周阳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知道自己再问,肯定还会遭到香茗一顿训斥。 “周阳,你知道吗,在沧州城里,我一眼就看出是你牵着马,假如你不打抱不平,不和我们缠斗在一起,我是不会和你相认的,我们杀了化书善,完成宫主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会远远的看你一眼,就此别过,但你路见不平,武功又高,众姐妹不得不使出全力,这套阵法虽是宫主所授,但在训练之时,我加上了天龙剑阵的招数,所以你能找出阵法的破绽”,香茗对他说道,周阳想起她们掷暗器的手法,与母亲所传授的无异,这时才明白,是香茗所授。 “香茗姐,那天假如我不出手,那我们就永远不能相见了吗”周阳有些凄然的问道,“是啊,如果不是你的武功高强,众姐妹就是杀了你,我也毫无办法”,香茗说道,这句话,令周阳感到不寒而栗,他想象不到,眼看自己挚爱的人被同伙亲手杀死,会是什么感觉,而看香茗说这句时的表情,竟然有些轻描淡写。 “你的剑法高强,又知道我们剑阵的破绽,我们抵御不了你的攻击,才用了我们黯影宫的独门秘技,其实我心里好后悔,真不如你当初杀了我们,你就用不着再受此种折磨,可众姐妹已经出手,我也别无它法,我们八人是一个整体,心思一模一样,只是擒住你时,抚琴要杀死你,我拦住了她,我想到要救你,虽然我知道救你几乎不是可能的,但我也要试一试”,香茗说着这句话,语气凄婉,周阳突然觉得异常难过。 “香茗姐,现在我找到了你,死有何惧,这几年我经历了生死无数,这次我要能死在你的怀里,毫无遗憾”,周阳说道,香茗双手捂住耳朵,嘴里说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要听”。周阳见香茗神色凄楚,知道说着了她的痛处,她心里肯定难过异常,就不在说话。 “周阳,你好好听着,我的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就是我捉到的一个俘虏,我们不认识,从来都不认识,你好好记着这些,你要在有别的想法,我不用等宫主知道后,把我折磨死,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自刎”,说着话,香茗意欲去腰间拔出长剑,其实长剑早已在跳入黄河之时,跌落到黄河之中,“香茗姐,我听你的便是,我听你的便是”周阳连声乞求道。 香茗听到周阳如此说,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看天色已晚,夜幕降临,知道今晚难以离开此地,要在此过夜了,好在她们在外面露宿惯了,也不觉得有任何难处,她捡来一些枯枝败草,又找来两块石头,打着火,把周阳拽到篝火旁边,烤干衣服,香茗又戴上面纱,对周阳说道“周阳,你这次见过我,以后你永远也看不到我的脸了,我们在宫主面前发过誓,一辈子不摘下面纱,这次,我摘下面纱,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愿”。周阳听她说的悲伤无奈,心里想到她说的这位宫主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香茗姐如此死心塌地。 第八十三章 原因可怕心奈何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两人在篝火旁烤干了衣服,周阳看到香茗姐还是那样的衣袂飘飘,依旧黄纱蒙面,让人感觉到特别神秘。而香茗再也不正眼瞧他一眼,两人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周阳想不到和香茗的这次重逢竟是这样的尴尬,香茗姐甚至没有问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简直不能相信坐在他面前的是曾经和他朝夕相处数年的灵儿姐,甚至,都没有问道他练功的情况,似乎对他漠不关心,就像一个从来不认识的路人。 周阳的思绪犹如这黄河里翻滚的巨浪,这几年的牵过和思念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相信香茗会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但他又不敢问她一些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周阳的眼睛不停着看着香茗,他想在她的身上找到答案。 夜里黄河边的风越来越冷,风吹熄了篝火,周阳没有内力抗拒夜凉,冻得浑身发抖,香茗呆呆的看着星空,似乎在数星星,周阳感觉到她此刻冷酷无比,他知道,香茗明明知道他没有内力,可是没有问他的内力是如何消失的,想到这里,心头涌起无尽的悲哀,他觉得,在香茗的心中,早已剔除了对他周阳的一切记忆,他想和香茗说几句话,问一问当初她是如何脱险的,老公公杜孤鸿老夫妇有没有脱险,可香茗一直不理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周阳心里凄苦难耐,香茗虽然戴着蒙脸黄纱,但周阳也能觉得到她是面无表情,此时重逢,这种滋味特别令人难受。周阳见香茗不想说话,就躺倒在地,香茗对他说道:“周阳,你睡会吧,明天我们还得赶路”,周阳见香茗说话,有些怨气的说道:“香茗姐,我睡不着,此刻我的心里像要炸开了一样,折磨的我难受”。 “周阳,别说这些”,香茗冷冷的说道,“你睡不着,我来帮你,”说着话,右手抬起,对着周阳的百会穴点了一下,周阳觉得脑袋浑如被重物打击了一下,他觉得两耳风响,昏死了过去。 周阳睡了不知有几个时辰,一睁眼,天已大亮。香茗在黄河里抓来一条鲤鱼,正在火上烧烤,由于好长时间未有进食,周阳觉得肚子特别饥饿,一连串咕咕的叫着。周阳看着香茗,想起当年和老公公杜孤鸿一起烤鱼吃的情景,那时候的香茗姐对他是无尽的爱怜,而如今,香茗姐就像这冰冷的黄河水一样,让他不寒而栗。 香茗烤好了鱼,她想递给周阳,周阳有点恼怒她昨晚把他打晕的事情,一扭头不在理他。“周阳,是怪我昨晚打晕你吗,对不起啊,你昨晚睡不着,我才想了这个办法,你要是心里有气,把我打晕便是”,周阳听到他这句话,于昨天晚上的口气截然不同,竟然有些开玩笑的意味。周阳心里一动,但还是板着脸不理她。 香茗见周阳尽量掩饰自己的表情,也知道他在装模作样,对他说道:“好啊,既然你不想吃,我就喂你吃”,说着话,撕下一大块鱼肉,捡了捡上面的刺,向周阳的嘴里塞了过来,周阳想起在天龙门时,香茗照顾自己的点点滴滴,眼里泪水大滴大滴的滚下来,香茗看到周阳落泪,两眼也是泪光闪闪,完全没有了昨晚的冷漠,香茗把鱼肉塞到周阳的嘴里,周阳看到了香茗的眼睛里满是关切之情,周阳正大口的咀嚼着鱼肉,“啊”突然,香茗惨叫了一声,似乎受到了重击,周阳吃了一惊,只见香茗扔掉了烤鱼,双手捧心,看样子是痛苦难当,周阳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声问道:“香茗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香茗向他摆了摆手,那意思是不让他说话,只见香茗站直身子,周阳能感觉到蒙在黄纱下面的那张脸应该特别痛苦,他看到香茗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绝望,周阳感觉到此时犹如万箭穿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饱受痛苦,而自己无能为力,简直比世上任何一种酷刑都难受。、 周阳看到香茗的身躯在不停的抖动,知道她此刻正经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他不知道怎样能帮助到香茗,他清楚香茗姐所经受的这一切只有她自己能够承担。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周阳看到香茗的颤抖方才停止,渐渐恢复了常态,知道她已经缓过劲来,眼睛里恢复了那种冷漠,刚才那点柔情一扫而光,周阳一下子预感到了什么,他知道,香茗经受的这一次痛苦,肯定与刚才流露的柔情有关。 “周阳,你不是骂狗屁宫主吗!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对宫主那么忠心耿耿吗,刚才我经历的那种非人的痛苦你看到了吗”,香茗这几句话虽然是质问,但语气里毫无感情色彩,冷冰冰的口气,让人不寒而栗。 “宫主在我们体内种下她秘制的奇毒,控制我们的七情六欲,只要我们一动情,就犹如万箭穿心,周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你了吧,我见了你,是害了你,更是害了我自己,宫主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肯定会杀了你。但是,你现在的绑缚只有宫主能解的开,我只有把你带到黯影宫里,才有机会让宫主帮你解开绑缚,虽然我知道,这种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我不想让你死,我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周阳知道香茗在压抑着心里的感情在说话,虽然语气里冰冷无比,但周阳能听出来香茗姐情深意重。 “香茗姐,你不要说了,我懂了,我懂你的心了”,周阳明白了香茗姐冷冰冰的原因,他怕再让香茗姐动了感情,再经受那万箭穿心的痛苦,急忙说道:“香茗姐,宫主下的毒药有解药吗?”周阳问道,香茗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知道有没有解药,宫主说没有解药,我们知道,这是宫主故意想让我们跟着她一辈子,她给我们下的这种毒药,平常如果不动情,是不会发作的,但每年要发作一次,必须她给了解药以后,我们才能止住痛苦,有的人犯了错误,宫主不给解药,我亲眼看到过一个没有得到解药的人在万分痛苦里死去,我们都特别害怕,所以对宫主特别的忠心”,周阳听到香茗的这番话,他能想象得出毒发的样子。 “周阳,我给你说得这么多,要是让宫主知道了,够让我死十次的了,周阳,这次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想办法救你”,香茗的话语里虽然不动感情,但周阳知道,这还是灵儿姐,还是当年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灵儿姐。 “周阳,其实我能背的动你,但如果宫主知道你曾贴近过我的肌肤,我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也会死于非命”,等一会我去附近寻几个庄户,来背着你,他们正说着话,只见前面驶来一条渔船,船上是一老一少的两个渔夫,两人看来是父子俩,一大早来黄河里打鱼。 “那位老人家,可有打上来的大鱼”,香茗对着渔船柔声说道,那父子俩见是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心里也就无从戒备,那个年龄大的说道:“算你运气好,刚才我们逮到一条足够十斤重的黄河金鳞大鲤鱼,你要是想要,我们把船摇到岸边你看看”。说着话,他们摇着船到了岸边。 香茗见他们靠上岸,嘴里说道:“我们家正要一尾大鱼做宴席,要是我看中了,价钱绝不会少你的,”,她话音未落,那小船已经停在岸边,那个年轻的渔夫已经俯身提起船里的大鲤鱼。 香茗向前一纵身,犹如一片黄云一样落到小船之上,那两个渔夫还没有回过味来,香茗已经拿起小船上的鱼叉,叉尖对准了那个年轻渔夫的咽喉,这时,这两个渔夫才明白遇上劫道的匪徒了。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个年老的渔夫对着香茗说道,“他还是一个孩子,这船上的东西,你随便拿,你要了我这条老命都可以,求你千万放过我的孩子”,那个年老的渔夫恳求道。 “我不杀你们,但求你们做件事,你们上岸”,香茗冷冷的说道,这两个渔夫见香茗不杀他们,只好上了岸。 “你们两人抬着他,到前面有市镇处,我就放了你们“,香茗指着周阳对他们说道,这两个渔夫没有办法,只好俯身抬起周阳向前走去。 第八十四章 一路同行心千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香茗自己落了单,服饰又异于旁人,那父子俩抬着周阳的确有些引人注目,她不敢走大道,只好拣一些偏僻的道路行走,那父子俩毕竟不是武林中人,抬着周阳,走不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嘘嘘,香茗见这样也不是常法,照这样走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到黯然宫,问了那父子俩,哪里有市镇,那父子俩急于脱身,就带路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叫窑田的市镇,香茗先不让进市镇,找了一个避静的地方,挨到天黑,方才进去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那父子俩见两个人安顿完毕,就对香茗说道:“我们的渔船还在黄河里,那可是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求求姑娘大王放我们回去,让我们去找回渔船”。“好啊,你们走就是了”,香茗冷冷的答道,那父子俩听到香茗要放他们走,自然是喜出望外,嘴里连声说道:“谢谢姑娘大王,谢谢姑娘大王”,说着话,父子俩转身就往外走,香茗不待他们走出门外,右掌挥出,周阳在一边看的清楚,连忙阻止道:“不要伤了这两个人的性命”,可香茗却毫无迟疑,掌势凌厉,直拍向两个人的后心,那父子俩乃是寻常的渔夫,焉能受的了她这犹如排山倒海的一击,五脏震碎,扑倒在地。 周阳见香茗姐拍死了这无辜的父子俩,心里不禁大是恐惧和悲恸,现在他知道香茗姐已经不是原来的灵儿姐了,可能种种经历让她性情大变。“周阳,你知道我为什么杀死这两个人”。香茗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个人的尸体塞到床下,“我的装束奇特,你又被绑缚着,现在,以我的武功根本敌不过我的一些仇家,在说我的那些姐妹们如果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她们先去回报了宫主,我的计划就会全部被打乱,到时候怎么救你,这些渔夫一直在黄河上营生,到时肯定会有人向他们打听,我们的情况要是传到宫主的耳朵里,我会死的非常惨”。 周阳听香茗说的一席话,倒是颇有道理,但那父子俩无辜惨死,又让人痛惜,他没有接香茗的话,香茗也知道周阳心里郁闷,就不在理他,去买来饭菜,服侍着周阳吃下,她对周阳说了声,我出去一下,就出了客栈。 过了一个时辰,她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对周阳说道:“我出去找了些衣服和银两,明天咱们雇辆车子行路,要不然不用等到赶回黯然宫,这些丝线就会把你勒死了”,听了她的话,周阳觉得这些丝线的绑缚越来越紧。 “周阳,先睡会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去雇车,这里离黯然宫已经不远,”香茗对周阳说道,一抬手挥灭了蜡烛,躺倒在周阳的身边,此时屋里漆黑如墨,周阳听到香茗在耳边吐气如兰,心里不由得想起当日在杜孤鸿老公公的柴房里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不同的是,那天晚上有月亮,而今天这间客栈里却是黑漆如墨。周阳正在沉思间,忽然他觉得香茗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虽然是那样的冰凉,但周阳怕她情动,急忙打起了鼾声,可能是怕吵醒他吧,周阳觉得香茗急速把手抽了回去,他听到香茗翻身的声音。 周阳继续发出鼾声,他听得出香茗也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周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前路凶险,的确让人难以入眠,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暗恨那位宫主,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位宫主所赐。 周阳怕引起香茗动情,这一夜虽然睡得很少,但一句话也没有和香茗说,待到天光放亮,香茗打来洗脸水,帮助周阳洗了脸,又去端来早饭,让周阳吃下,自己换上昨晚在外面找来的衣服,这身衣服看来是乡下土财主家的女眷的,虽是绫罗绸缎,但缝的粗枝大叶,一穿上这身衣服,香茗就变成了一位普通的乡间女子,又给周阳套上一件锦袍,这肯定是老财主的外套,周阳整个裹在里面,倒不觉得紧巴,做完这些。香茗这才出门去雇车。 过了个小半个时辰,香茗领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牲口身上臭味的汉子走了进来,周阳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车夫。“这是我兄弟,刚刚闪了腰,你把他抱到车子上”,香茗指着周阳对那名车夫说道,“好来”,那名车夫答应着,过来一把抱起周阳,周阳闻到他身上臭味难闻,急忙屏住呼吸。 那车夫把他抱到马车上安顿好,香茗也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鞭子,喊了一声“架“,马车出了市镇,继续往西走去。 接连走了两天,那马车夫问道:“你们要去哪里,当初雇车时说好只有一天的路程,现在走了两天了,还没有到,你们再重新雇车吧,我回去还要有事“ “回去,你觉得你还能回去吗“,香茗冷冷的说道,”哎呀,我说这位姐姐,我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回去就回去“,说着他拉住马,他自恃一身力气,看周阳又不能够动弹,岂能怕一个弱女子。他跳下马车说道:”你们赶紧下车,大爷不陪你们了“ 他话音未落,香茗已经跳下马车,挥手在他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这下出手,香茗未用内力,但这一巴掌下去,那车夫脸上就是一个红手印。、 “臭娘们,你敢打我“,那车夫一边骂着一边挥鞭子抽了过来,香茗一闪身,避开他的鞭子,左手伸指点出,正中车夫的胸口,那车夫只是有把子力气,焉能受的了如此精妙的武功,登时全身酸麻,疼痛无比。周阳怕香茗再杀了车夫,急忙在车上大声喊“香茗姐,切莫乱杀无辜”,其实香茗也不想杀掉车夫,只是教训他出言不逊,车夫强忍疼痛,在地下磕头如捣蒜,香茗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不受点苦头,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这次暂且饶了你,好好赶你的马车,如有怠慢,定不饶你”,她话音落地,伸指在那车夫肩头一点,那车夫方才止住疼痛,嘴里说道:“感谢姑奶奶不杀之恩”,香茗一纵身跳上马车,那车夫这回是老老实实地听着香茗指点着路径。 又走了两日。官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周阳静卧在马车之中,香茗双目之中冷漠依旧,周阳也不想让她动情,二人相视无语。 “前面的马车,停下来,我们要检查“,说着话,只见后面十几乘快马飞奔而来,那马车夫勒住辕马,后面的十几匹快马包围住了马车,”马车上的人听了,在下是河北总捕头岳云鹏,数天前八个黄纱女子在沧州城杀死化书善和他手下徒子徒孙无数,这个案子震惊了整个河北,我们沿途访查,在窑田古镇的客栈的床底下发现了两具黄河渔民的遗体,据店家所说,当时投宿的人中就有一个黄纱女子,知道你们在窑田镇雇了郑老三的马车,喂,那个马车夫,你是不是叫郑老三“,岳云鹏对着站在马车旁的车夫问。 “回大人,小人正是郑老三,一直在窑田镇上兜揽生意,几天前,一个蒙面女子雇了我,说是要到?????“,郑老三话还未说完,”啊“的大叫一声,原来香茗在他说话时,手里扣好了一粒暗器,趁郑老三说话之时,一扬手,那暗器正打在他的太阳穴之上,这一下打到要害之处,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可怜郑老三以为有官差来了,可以为他做主,想不到,倒是先要了他的命。 第八十五章 亦正亦邪谁能忍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岳云鹏见车上的人杀了郑老三,急忙向后闪身,生怕车里的人再打出暗器:“阁下又添一条人命,别怪我们不客气,你要是乖乖伏绑,我们二话不说,让你少受点苦头,倘若不然,我们乱箭齐发,把你射成刺猬”,说着话,岳云鹏一挥手,让众捕头散开,众捕头拨马退后,张弓搭箭,对准马车。 “岳云鹏,你管姑奶奶是谁,你今天要敢动姑奶奶一根寒毛,你信不信,你将死无葬身之地,”香茗在马车里厉声说道,岳云鹏名声响亮,纵横江湖几十年,亲手捉过的江洋大盗不计其数,而香茗这一番话,竟然丝毫没有把他瞧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勃然大怒。 “我岳云鹏吃的是大明朝的俸禄,为黎民效力,既然你们乱杀无辜,我岳云鹏就要管,短短几天你们就杀了数十人,光天化日之下,王法何在”,岳云鹏对着马车说道,“弟兄们,既然这人这么不知抬举,我们也就不要和他客气,大家伙放箭射死他在说”众捕头听他如此一说,纷纷举起手里的弓箭。 “岳云鹏,你口口声声为民效力,可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黯影宫里清清楚楚,二十年前,你就是一名江洋大盗,后来投靠了官府,才做了这个总捕头之职”,香茗说道,其实,像岳云鹏这样的官府人物,黯影宫里的人在行走江湖之时,总会能遇上,所以,这些人的出身等具体事宜,黯影宫里的人早已打听清楚。 “是啊,你的确知道我岳云鹏的出身,我岳云鹏早年为盗,当年投靠官府之时,早已说的清楚,官府里对我的过去既往不咎,我尽心竭力,才做到这个总捕头之位”,岳云鹏继续说道。 “岳云鹏,你以为你当了总捕头,你做事别人就不知晓了吗”,香茗说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又会钻营,你可知道京城帽儿胡同有姓陈的母子俩吗,这事你应当知道的比我清楚吧,你不是要杀我吗,尽管来啊,到时候,就怕他们母子俩也会身首异处”,岳云鹏脸色大变,他正妻无有子嗣,那姓陈的女子本是他手下一名捕头的妻子,他见其年轻美貌,再一次执行公干时,想方设法害死那名捕头,霸占了他的妻子,那姓陈的女子给他生下一子,他爱逾性命,听到香茗这么一说,岂不吃惊非常。 “你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知道什么姓陈的女子”,岳云鹏抵赖道,他看了一下手下的捕头,众人有知道这件事的,禁不住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箭了”,说着话,岳云鹏对手下人说道,“预备,放箭”,香茗见一句话说道了岳云鹏的软肋,他只是吓唬说让放箭,还没有真正要开弓的意思。 “岳云鹏,话已说尽,你想干嘛就干嘛,本姑娘绝不会让你得逞”,说着话,她掀开马车的帘布跳下车来,众人见她跳下马车,手里又没有兵刃,见她是个弱女子,脸上大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位姑娘,我岳某也不难为你,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姑娘如果没有违犯大明律例,我们会恭送姑娘回去”,岳云鹏话语客气,香茗知道刚才那一番话触动了他的隐密之处。 “岳云鹏,你就不要客气了,本姑娘还有要事,识相的,放本姑娘一马,对你有好处,要不然等到出了大事,你后悔都来不及”,香茗见那句话对岳云鹏起来作用,又加深了一句,不料这岳云鹏乃是一个老江湖,听的她的话里有威胁之意,知道她可能也是心虚,向旁边的一个捕头使了一个脸色,那捕头知道他的意思,一扬手,只听的花啷啷的链子响,向香茗的头上罩了下去。 “你找死,”香茗怒喝一声,右手一抬,已顺着链子的来势抓了过去,那铺头本身武艺低微,再加上认为香茗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反抗,被香茗一把抓住锁链,那个铺头想要回夺,香茗一用力早把他拽下马来,她用力挥动铁链,那个捕头松开手,香茗挥动铁链,迫退了近处的几个捕头,她一翻身,跃上刚才那个捕头的马匹,算好了周阳在马车里的方位,一抬手,把铁链扔到马车里,嘴里大声喊道:“周阳,抓住铁链”,由于她算好了方位,那铁链正好扔到周阳的手边,周阳刚好用手抓住铁链,香茗双腿用力一夹马的肚子,那马负痛,向前急窜,香茗双手用力,正好把周阳拽到马鞍之上,香茗一手拽着周阳,一手挥动着铁索,双脚猛磕马的肚子,那马带着两个人急窜而去。 那些捕头见香茗意欲逃跑,连忙放箭,幸而香茗猛磕马肚,那马已奔出一箭之地,羽箭射不到他们,纷纷落下地去,“还不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岳云鹏催动坐骑,追了下来。香茗的坐骑,本身就负了两个人,速度越来越慢,:“香茗姐,你放开我,你先逃走,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香茗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闭嘴”,说着话,岳云鹏已经赶到近前,他手持一柄六合钩,向着香茗砍了过来,香茗来不及回身,手里的铁链挥出,直取岳云鹏的胸口,岳云鹏回钩挡隔,香茗一招迫退了岳云鹏,。后面那些捕头赶了过来,他们手持水火大棍,搂头向香茗砸了下来,香茗往前一催马,手里的铁链向众捕头的腰间扫来,这一下迅疾绝伦,有几个捕头被扫掉手里的水火大棍,岳云鹏见有机可乘,手里六合钩横扫,直奔香茗的后腰,那香茗见他来势凶猛,难以闪避,一手拽着周阳,另一手挥铁链向岳云鹏的面门扔出,自己一侧身,从马上闪了下来,岳云鹏的六合钩扫空了,众人来不及勒住马匹,纷纷向前冲去。 “周阳,看来今天这场凌辱难以避免,既然我救不了你,那我就杀了你,我们一起到阴曹地府,免得受这些恶人的欺侮”,香茗对着周阳说道,虽然语气冰冷,但周阳能够感觉的她心里凄苦绝望之极。 “香茗姐,能死在你的手里,我感到很开心,我无数次的就想到能在你的怀里安静的死去,香茗姐,不要犹豫,动手吧”,周阳凄苦但又满含幸福感的说道。 “小贱人,真的狡猾”,岳云鹏早已回马过来,见香茗站在那里,一纵身跳下马来,手里的六合钩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了下来,香茗急忙向一旁闪避,其他捕头也围了上来,手里的水火大棍夹杂着霹雳之声砸落下来,这一下,凶险至极,岳云鹏见香茗避开自己的一击,又迅疾变招,六合钩犹如长剑,向前刺出,直奔香茗的胸口,而那些捕头的水火大棍交织成一张棍网,香茗觉得实在是无可闪避,周阳躺在地下,也看到凶险,情急之下,向前一滚,正好滚到岳云鹏的脚边,他的手勉强能抓到岳云鹏的脚面,这一抓,不是任何武功,只是本能而已。岳云鹏被抓住脚面,心里大惊,急忙向后一跃,挣开周阳的手,他手里攻击香茗的六合钩也跟着后撤,见岳云鹏的兵刃后撤,香茗才觉得稍微轻松,在电光石火之间,化解了众捕头的攻势。 岳云鹏脑怒无比,手里六合钩向周阳砍了下来,香茗见周阳难以闪避,一弯腰,拽住周阳的脚脖,向后一拉,周阳这才躲过岳云鹏的一击,“香茗姐,”周阳觉得香茗在拽自己的脚脖之时,有一股大力窜入自己的体内,“你攥住我的脚脖,把我挥动起来,让我来点他们的穴道”,周阳大声说道,香茗在攥住周阳的脚脖时,也觉得又一股大力窜入自己的体内,这股大力就是当年他们在一起练的天龙秘籍的功力,但她觉得周阳这股内力不像以前那样流畅,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困了多日的猛兽,想找一个地方发泄。 香茗听了周阳的话,拽住他的脚脖,周阳觉得从香茗姐的手上传来的这股内力,激发出了他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一霎时自己的体内,内力充沛,香茗挥动着周阳的身子,在水火棍的间隙里冲了出去,虽然周阳的双手活动范围很小,但香茗把他挥动的恰到好处,他手指一点,正中一个捕头的眉心,那个捕头就觉得有一股大力直接贯穿了整个脑颅,大叫一声,倒下地去。 第八十六章 缘由无奈情难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香茗见周阳一着得手,立时精神大振,手上用力,周阳顺着她挥动的方向出手,岳云鹏见香茗以周阳做兵刃,心里不禁暗笑,虽然刚才那个捕头,一着毙命,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事情凑巧而已,他以为有机可乘,六合钩一举,奔着周阳砍了下来。 香茗见岳云鹏六合钩直取周阳,肩膀微一用力,周阳已经躲开岳云鹏的银钩,香茗听得脑后风响,一回身,手里的周阳一个横扫,那个捕头的水火大棍贴着周阳的鼻尖扫了过去,也是香茗在挥动周阳时,拿捏得恰到好处,周阳的手指已经靠近那个捕头的胸前,周阳做好姿势,待到香茗挥动他时,他的手指正好戳中那捕头的胸口,这一指,周阳运足了力气,那个捕头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岳云鹏挺起六合钩冲了过来,现在,他虽然看到对手使用活人做兵刃,显得特别滑稽,但自己带来的人瞬间被击杀了两个,岳云鹏自负武功高强,闯荡江湖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以活人做兵刃,的确是匪夷所思。 此刻,周阳觉得从香茗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内力,把他被锁住的内力渐渐引导出来,那锁住他内力的龙胆蛊毒似乎让开了道路,内力在四肢百骸里游走,已经有数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周阳觉得体内似乎要炸开,香茗也觉得周阳的内力充沛之极,两个人觉得又回到当年练功的情景,虽然周阳的内力不能够到香茗身上游走。香茗也觉得力气大增,挥动周阳在众捕头的兵刃间穿梭,毫不费力。 岳云鹏舞动六合钩,使出平生绝技,他成名数十年,武功自然不同凡响,但香茗挥动周阳,总能在他的六合钩的破绽之处躲了过去,有几次他的身体差点凑到周阳的手指之上,再看自己手下这些人,已经尸横就地了好几个了,再打下去,怕是自己也难以脱身,他舞动六合钩,白光浮动,泼水难进,但周阳手指的内力不断穿过白光,往他的身上点了过来,幸亏他自小练就的一身横练功夫,还能经受的住周阳的这些内力。 眼见自己手下的捕头又倒下好几个,这次自己手下死了这么多捕头,就是向上峰难以交代,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香茗已经挥舞着周阳,趁着他招数之间的衔接处攻了过来,他已来不及变招,周阳的手指以触碰到他的肩头,他只觉得肩头一麻,手里的六合钩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半身酸麻无比,香茗见岳云鹏扔了六合钩,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不在想杀人,双目一瞪道:“岳云鹏,还不快滚,真想让姑奶奶杀了你不成”,岳云鹏听她如此说,知道再斗下去,自己必然无幸,急忙一撤身,跳上马匹,连自己的六合钩都不在捡拾,双脚猛磕马肚,绝尘而去,他手下的众捕头见他上马逃走,也纷纷上马,绝尘而去。 香茗见岳云鹏等一干人消失在远处,这才放下周阳,周阳在香茗撒开手的一瞬间,感觉到刚才还要爆炸的内力突然间无影无踪,又何以前相似,香茗松开手后,也觉得自己体内的内力快速回到丹田之中,她不明白这究竟为何。 “香茗姐,这里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周阳见香茗沉思不语,他怕岳云鹏再带着别的厉害的角色去而复返,难以对付,对香茗说道,香茗心里也有好多疑问,但她表面不动声色,把周阳抱上马车,周阳此时暗暗奇怪,以前香茗不肯抱他,怕他有肌肤之亲,看了看四周,只有几具尸体,心里又暗暗好笑。香茗姐要是不抱他上马车,又到哪里再去找第三个人来帮他。 香茗又牵了一匹那些捕头扔下的马匹,栓到马车后面,这才打马如飞,向前飞奔,郑老三那匹马毕竟是一匹出苦力的劣马,跑了不长时间,就口吐白沫,香茗换下那匹马,又走出数里,这才让马缓步而行。 “周阳,我们在沧州搏斗之时,你身体里毫无内力,这些天,我一直没有问你,当年在天龙门之时,你的内力就颇深,缘何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刚才在和岳云鹏苦战时,你的内力犹如排山倒海,像一头雄狮一样,在你体内横冲直撞,这几年,你遭受何种变故,说给我听听”,香茗问道。这么多天来,香茗还是第一次问到他们离别后的情况。 “香茗姐,你还记得那次大雪之日,程千寻和一帮太监们到熊伯伯的大营里之事吗,就是那天程千寻在我体内中下了龙胆蛊毒,那龙胆蛊毒,锁住了我的内力,在黄河上与青海二魔恶斗之时,我的龙胆蛊毒发作,掉入黄河之中,后来你怎么脱身的我就不知道了。”周阳说道。 “当日你掉落黄河,杜老公公和老婆婆也被打落黄河之中,我被青海二魔用渔网擒住,他们一路西来,把我送到黯然宫里,到了黯然宫我才知道,原来宫主要找八名武功高强的女子练习黯然宫的剑阵,他们找的这八个女子当中,我的武功最好,功力最深,宫主对我也是特别喜欢,她不但给我下了黯然宫控制属下的毒,也给我下了一道蛊毒,她说,这种蛊毒只有她能解,并对我说,你这一辈子只能对我动情,只要你和别人动情,这种蛊毒就会猛冲你的胸口,让你痛苦万分,周阳你知道吗,黯然宫里的下的毒如果发作,那简直痛苦万分,而我身上的蛊毒发作出来,要比他们痛苦万倍,周阳,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认你吗,”香茗说着话,脸上又显出那种特别痛苦的表情,她扔掉马鞭,双手捧着心口,脸上香汗淋漓。 周阳知道她刚才和他一起对敌之时,心意相连,此刻动情,才遭受万箭穿心之苦,急忙闭上眼睛,不在和他说话,香茗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感觉好了一点。周阳不在逗引他说话,他看到香茗经受那种痛苦时,自己也是犹如乱箭穿心般的难受。 一路西行,岳云鹏一伙再也没有前来追击,又走了两日,香茗把马车赶下官道,眼见路道越来越窄,小路蜿蜒南行,马车已经不能够通行,香茗下了车,解下辕马,把周阳横放在马匹之上,香茗牵着马前行,走了数里,前面是一个市镇,那市镇的后面,是连绵的群山。 香茗悄声说道,“这个市镇是黄河帮的总坛,黯影宫的男弟子们也都居住在这个小镇上,在这里,你一定不要多说话,更不能说认识我,否则,被宫主知道了,我们都会有性命之忧”,周阳听了她的话,见她说话的语气郑重异常,心里不禁对那个神秘的黯影宫主又恨又怕,不知道这个黯影宫主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才让她的这些手下人如此害怕。“香茗姐,你就放心吧,在这里,我就是你抓来的一个俘虏”,说完话,香茗已经牵着马到了市镇之中。 “香茗护法,你回来了”,路上的人见香茗走过来,纷纷上前打招呼,香茗向他们点点头,她牵着马来到一处茶肆门口,过来一个小二帮她牵着马匹,那小二见横在马上的周阳,对香茗说道:“香茗护法,这次擒住来一个野小子???”,香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小二见她眼色不对,急忙把下半截话咽了回去,掌柜的急忙迎出来,伸手在小二的头上狠狠打了两下,骂了一声:“小畜生,让你乱说”,那小二一脸委屈,牵着马站在那儿。 “何大叔,那几位护法回来了没有”,香茗问道,“她们早就回来好几天了,听说你没有回来,宫主勃然大怒,非得要扒了那七个人的皮不可,我们的总舵里早已派出几拨人马,去找寻你的下落,幸好你回来,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宫主就会把她们全部杀了为你殉葬”。 听到何大叔如此一说,香茗心里大惊,想起朝夕相处的姐妹们因她受苦,不禁心里大是愧疚,她对何大叔说道,“能不能找两个人把马上这个俘虏抬到黯影宫去,这个人对黯影宫会有极大的用处”。 何大叔面露难色说道:“香茗护法,黯影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所有的男人不能近前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何大叔,现在事情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领他们去黯影宫,我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何大叔见香茗如此说,正好那个小二在那里牵着马,对着小二说道:“你和小七跟着香茗护法走一趟”,那小二一听说叫他去黯影宫,立即吓得面如土色,两腿如筛糠般颤抖,连声说道“我不去,我不去,”,香茗见他不答应,伸指在他颈后一点,那小二犹如杀猪般喊叫起来,香茗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去,今天就让你痛死在这里”,那小二痛苦难当,这才答应。 第八十七章 诡秘重逢故人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何大叔又叫来小七,小七有些呆傻,不知道去黯影宫的厉害,何大叔给周阳做了一副担架,让小二和小七抬着周阳,香茗在前面走,小二和小七在后面跟着,一行人出了小市镇,周阳抬眼看了看前面,只见群山连绵,万峰耸立,山上云烟环绕,更显的神秘莫测。 走了有三里地,周阳听到水声淙淙,看前面时,是一条里许宽的水面,一行人走到渡口前,渡口旁竖着一块石碑,上面镌刻三个血红的大字“落花渡”,周阳看到这三个字,刚才还有点兴致看景色,此时兴趣全无,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肯定当初镌刻这块石碑之人曾遭受情感之变。 “杜公公,杜公公”,香茗对着对岸吆喝道,她用上内力,声音传的颇远,周阳听得香茗叫杜公公,心里募地想起杜孤鸿老公公,心里想:“为何,这里也有个杜公公”,香茗看到周阳脸现疑惑之色,对着周阳说道:“小贼,你不要东张西望,这里没有你的熟人,你老老实实的呆着,不会有人救你出去”,说着话,对面摇来一只快船,船上两个船夫,一人在后面摇橹,一人在前面划桨,两个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只见他们一齐用力,小船犹如离弦之箭,飞速而来。 小船靠近岸边,那两个人解下斗笠,周阳看到他们白发白眉,一看到这两个人,周阳大吃一惊,这两个人正是杜孤鸿和李横秋老夫妇,分别数年,两人倒是精神越来越矍铄,真个是鹤发童颜,老婆婆李横秋看了一样躺在担架上的周阳,周阳看到老婆婆李横秋的眼神竟然也和香茗姐的一样,奇冷无比。似乎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周阳想起香茗姐刚才那番话,知道香茗姐在提醒他不可与杜公公相认。 “香茗姑娘,这次你落了单,宫主怕你有什么不测,早已雷霆震怒,那七位姑娘一直被绑在厅前的思过柱上,已经三天滴水未用,宫主说了,香茗一天不回来就一天不给她们饭吃,如果永远不回来,那她们都将遭受万箭穿心之死”,杜孤鸿说道,杜孤鸿这番话在周阳听来残酷至极,但杜孤鸿说的平平淡淡,周阳想起他大战黄河八怪之事,当时是何等的豪气,如今还是白须白发依旧,可那种豪气荡然无存,看上去,冷冷冰冰,一副漠然之态。 老婆婆李横秋扶着担架接应着小二小七上了船,香茗轻轻一跃,站在船头。“杜公公,我在路上耽误了些时日,又要看押着这个小贼,走的慢了一些,想不到众姐妹会因为我备受煎熬,我实在是过意不去”,香茗对杜孤鸿说道。 周阳一直在寻思当年杜孤鸿老夫妇如何脱身,又如何在这里做起了船家,这一路上,为何香茗对他只字未提杜公公之事,心里豁然想到,杜孤鸿和李横秋两位老人,也已经被黯影宫主所控制,就像香茗姐这样,被下了奇毒,不得不听从公主的吩咐。 老婆婆李横秋用力划桨,杜孤鸿摇着橹,小船走到半路,老公公杜孤鸿大声唱到:“你晓得天下的黄河几十几道弯,几十几个艄公把船帆???”,周阳在黄河边时,听到艄公们唱过这支号子,声情并茂,直冲肺腑,但此刻,老公公杜孤鸿唱出来,虽然声音高亢,但曲调犹如农户用的头一样直勾勾的刨下来,令人感到极其难受,周阳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杜孤鸿停下嘴里的号子,对香茗说道:“香茗姑娘,宫主对你情深义重,几次三番到渡口来向对岸眺望,她虽是不说,但我们也知道她是在盼你回来”,周阳听到杜孤鸿说道黯影宫主对香茗情深义重,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不知道宫主和香茗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杜公公,香茗无能,为宫主办事也没有办利索,倒让宫主为我牵肠挂肚,我真是惭愧”,香茗说道,虽然说得是谦恭之词,但语气单调,压抑的人难受。 说着话,小船已靠近岸边,香茗领着小二小七抬着周阳下了船,香茗和杜孤鸿老夫妇到了别,领着他们往深山里走去,前面的路越来越崎岖,小二和小七两人累的气喘嘘嘘,香茗连声催促他们,在往前是一段往上的石阶,小二和小七只好扔了担架轮番背着周阳往上爬。 小二和小七竭尽全力方才爬到石阶的顶部,顺着山顶往前走了几十步,前面是悬崖,对面也是悬崖,有几根铁索连接着两面悬崖,在悬挂铁索的地方,有一块石碑,上面也刻了三个鲜红的大字“愁仙桥”,周阳看到这三个字,心里想,愁仙桥,应该是神仙也愁过的桥吧,只见几根铁索在悬崖之间随风晃荡,的确神仙难过。看到这里,周阳想起他和杜青华,被柴霜成困在悬崖上时,那几根断索,在未断之前,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看看香茗姐,又想起当日替他身死的杜青华,如今香茗姐身中剧毒,不能动一丝情感,那又和死了有啥两样。 “平婆婆,全婆婆”香茗对着悬崖那边喊道。听到她的喊声,两个白发苍苍的婆婆抬着一卷东西跑了过来,周阳看她们虽然是小脚,但轻身功夫确实不错,眨眼间,两位婆婆已经跑到对面悬崖边。 “香茗姑娘,你可回来了”,其中一个婆婆说道,你再要不回来,恐怕宫主要亲自去找你了,她说就算她违背了誓愿,也要找到你,就算受万箭穿心的痛苦,她也绝对不会后悔”,周阳听到这个白发婆婆如此说,又想到在船上之时老公公杜孤鸿所说的话,知道这个黯影宫主对香茗真的情深意重。 “全婆婆,香茗无能,让宫主费心了”香茗说道,“香茗姑娘回来就好”两位婆婆说着话,把她们抬得那卷东西顺着铁索用力一扔,那卷东西哗的一声在铁索上平铺开来,一直铺到悬崖的这边,周阳看到这是用极细的丝线织成长毯,香茗让小二小七背着周阳过铁索桥,说来奇怪,那两位婆婆铺在铁索上的丝毯看上去虽然柔软,但周阳觉得小二背着他走到上面,竟然比铁板还要硬实。 小二小七过了铁索桥,他们两个再也支持不住,把周阳咚的一声,扔在地上,两位婆婆见小二小七过了铁索桥,脸上立时变色,厉声喝道“自来黯影宫的规矩,男人不过落花渡,更别说愁云桥了”,二人话音未落,早已挥掌拍出,香茗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两位婆婆的手掌正拍在小二小七的胸口,小二小七乃平常之人,又不会武功,登时被拍碎内腑,二人口吐鲜血,两位婆婆下手更不容情,接着抬脚踢出,把两人踢落到悬崖下面,眼见两人命丧此地了。她们收拾了小二小七,又过来想把周阳踢到悬崖下面去。 香茗拦在周阳的面前,对两位婆婆说道:“这个人和我们黯影宫有极大的关联,希望两个婆婆高抬贵手,宫主怪罪,由我一个人承担”。 “香茗姑娘,你不是不知道黯影宫的规矩,我们奉命看守愁云桥,放男人进去,宫主必然会怪罪,姑娘既然执意要带这个男人进黯然宫,那只好,从我们两个老奴尸体上踏过去”,说着话,两人挥掌向香茗攻了过来。 第八十八章 翻脸无情恨几处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两个老婆婆对香茗说话客气,但一看到香茗护着他,立即脸上变色,周阳心里清楚,不是她们和香茗姐过不去,可能是黯影宫里的规矩过于严厉,她们不敢就范而已。 香茗见两位婆婆攻了过来,两人攻势凌厉,是想迫使她离开周阳,香茗知道假如她要让过两位婆婆,那周阳定然无幸。两位婆婆见香茗并不闪开,口里喊了一声“得罪了,香茗姑娘,黯影宫的规矩,无论谁带男子上山,必然杀无赦,你违犯了规矩,别怪老奴们无情,我们放你过去,我们必然会受到宫主的严惩,就算能留下一条命,也免不了受那万箭穿心之苦,与其那样,倒不如大家同归于尽”,说着话,两位婆婆已向香茗攻到,周阳觉得甚是迷惑,刚才还口口声声说道宫主如何思念香茗,而现在却是痛下杀手,让人匪夷所思,周阳想不明白,要是这两位婆婆杀死了香茗,她们如何又能向宫主交代,难道宫主就会放过她们吗。 “香茗姑娘,别怨老奴们无情无义”,说着话,两位婆婆从腰间拔出匕首,对着香茗猛刺了过来,香茗知道黯影宫里的人翻脸无情,知道两位婆婆绝不是吓唬她,“两位婆婆,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这个人对我们黯影宫的确有用,待我给宫主说明白了,听凭宫主发落不迟” “香茗姑娘,无论这个男人是谁,对我们黯影宫有多大的好处,但你知道黯影宫的规矩,男子只要过了愁仙桥,就绝不能放过,除非他是宫主至亲至近之人,”两位婆婆说着话,下手更不容情:“香茗姑娘,我们知道要是杀了你,宫主绝不会让我们活着,但宫主会在盛怒之下一掌拍死我们,省的我们把你放过去后,宫主见我们守不住规矩,用万箭穿心之毒,来折磨死我们要好的多”,说着话,攻势愈厉,香茗听她如此说,知道她们已经抱着必死之心。见她们对她犹如仇人一般,急忙凝神对敌。 周阳听了两位婆婆的话才明白她们的意思,两人杀死香茗竟然为的是激怒宫主来痛快的杀掉她们,也许她们知道必死,才想杀死一个垫背的,周阳觉得宫主越来越可怕,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了这些人。 那两位婆婆武功不弱,香茗一边招架还要一边护住周阳,有些慌乱。香茗心里明白,两位婆婆虽然想要她的命,但如果她们能把周阳踢下悬崖,她们就算守住了规矩,那样就会放过她,不在和她拼命相搏。但她一路西来,好不容易把周阳带到黯影宫前,岂能甘心让两位婆婆把他踢下悬崖去。 两位婆婆一左一右向她猛攻,两只匕首闪着寒光,不断向她的身体上刺了过来,香茗也拼尽全身力气和她们相斗,两位婆婆知道香茗的武功路数,顷刻之间,香茗迭遇险招,周阳心里暗暗着急,心里想香茗姐为何不用她们在和岳云鹏用过的招数,但自己绑缚太紧,实在是无能为力。但他哪里知道香茗的心思,香茗心里清楚,倘若她和周阳一起对敌,被宫主知道了肯定会难以解释,那样周阳连一线生机都不会存在了,周阳想起当日在和岳云鹏相斗之时,他抓住岳云鹏脚面的那一刻,现在他躺倒地上,就地一滚就可以抓住一个婆婆的一只脚。 他心念电转之间,刚要扭动着身子往前滚。“小贼,你敢动,我一脚踏死你”,香茗见他要往前滚,知道他要干啥,暴喝一声,一只脚已经踏上了他的后心。此时,周阳明白,是香茗不想让他出手。香茗一分散精力,那两名婆婆的匕首猛的刺了过来,她刚要闪身,但两位婆婆的匕首快速之极,眼看就要插进她的前胸。 “奴才,还不住手,”只听见一声暴喝,周阳看到那边过来一伙人,为首的一个长须飘飘的汉子,那汉子见来不及相救,一抬脚,一只鞋子激射而出,那只鞋子去势如飞,正打在两位婆婆刺出的匕首上,看来力道奇大,两位婆婆手里的匕首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香茗,你来到黯然宫,不赶紧到宫里报道,和这两个老奴才打什么架”。周阳仔细打量这个说话之人,只见他身形纤瘦,个子稍矮,但皮肤白皙,一双眼睛,犹如秋波流转,要不是长着胡须,周阳觉得,这个人倒像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也极是尖细,倒如宫里的太监说话。 “宫主”香茗喊了一声,刚要说话,周阳再看那两个白发婆婆时,只见她们浑身发抖,再也站立不稳,周阳听到香茗喊这个长须男子为宫主,他自从听香茗说道宫主之事,就对这个宫主充满了神秘之感,未见到宫主时心里一直想宫主的样子,想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或者像凶神恶煞,但一看到此人,与常人无异,与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平婆婆,全婆婆”,那长须男子大声打断了香茗的话,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周阳说道:“你们两个该死的老奴才,竟然敢让男子过愁仙桥,”说着话,他已欺身到两位婆婆的身边,两位婆婆还犹如筛糠一般的颤抖,“宫主,是奴才们不守规矩,求宫主饶了老奴”。两位白发婆婆齐声哀求道。“既然违犯了黯影宫的规矩,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们在黯影宫多年,我给你们个痛快便是”他话还未落地,双掌齐挥,一股大力直奔两位婆婆裹了过去,随着两声惨呼。两位婆婆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落悬崖。 周阳看了看众人,跟在那个长须男子后面的都是女子,再看看香茗姐,她们都是面无表情,阴冷无比,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为两位婆婆求情,周阳想起小二小七,无端的送了性命,这两个婆婆应该是在黯影宫服侍多年,竟然为一个小小的规矩,就在顷刻之间被夺去性命,而香茗姐当初也向何大叔说过保证小二小七的安全,就是刚才两位婆婆被打落悬崖,也是因为她带自己到黯影宫,可是香茗姐竟连一句为他们求情的话都不说,想到这里周阳竟然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自来男子不过愁仙桥”,那宫主尖着嗓音说道,“我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说着话,一抬脚,向周阳踢了过去,香茗在宫主说话之时,早就注意到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知道,此时就算和宫主做任何解释,宫主也不会放过周阳,早已抱着和周阳死在一起的决心,看着宫主如何使出杀手。 宫主的脚一动,香茗就看在眼里,知道宫主要下杀手,她一个转身,正好扑在周阳的身上,宫主这一脚本来未用多大力气,但他武功高强,脚踢出之时自然用上了力气,待到发现受力之人是香茗之时,想收势已经来不及,虽然硬生生的收回些内力,但这一脚踢出,正中香茗的后背,香茗抱着周阳被一股大力推起,向悬崖下落去。 “啊”,宫主大叫一声,见香茗身子飞起,急忙向前一纵,左手已经抓住香茗的衣服,半空之中,他右脚伸出,脚尖正好钩在愁仙桥的铁链之上,铁链晃晃悠悠,他们三个人犹如荡秋千相似。 宫主用力勾住铁链,嘴里暴喝一声,“你们听好了,接着这两个人,”说着话只见他脚尖勾着铁链晃了几晃,只听他大叫一声,双膀用力把香茗和周阳甩了上来,悬崖上的众人接住周阳和香茗,那宫主脚尖一用力,铁索往下一拉,接着往上一弹,他借着这个力道,一下子跳了上来,再看香茗时,脸色青紫,显然受伤不轻。 第八十九章 神秘之地多诡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看着香茗身受重伤,心里不禁悲伤难奈,他看到香茗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不知还能不能醒转过来。那宫主看到香茗重伤昏迷,脸上更是万分焦急,他紧紧抱着香茗,大声喊着:“香茗,香茗,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见香茗不能够醒转,回转头恶狠狠的对手下的众女子说道,先把这个小子抬到前厅里,倘若香茗不能够醒来,我就扒了他的皮,用他的心肝祭奠她”,他的嗓音本来尖细,这几句说的,让人听起来,感到特别恐怖。 周阳见他紧紧的抱着香茗,心里更是悲愤无比,但想到香茗几次嘱托让他不可在黯影宫里多说话,就强压着满腔的悲愤,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由眼前的这位宫主所赐,以前,他觉得程千寻是他最大的仇人,但当宫主抱着香茗姐时,他才觉得这个宫主才是他最大的大仇人,不但控制了香茗姐,还把香茗姐紧紧的抱在怀里,看到此种情况,她心如刀绞。如今,香茗姐生死未卜,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住,想办法活下去,要想法除掉这位宫主,为香茗姐报仇。 过来几个女子把周阳抬起来往前面走,走了几十步,见前边是一个山洞,洞口也是一块石碑,石碑上的黯然宫三个字也是由朱砂写就,周阳觉得那字的颜色比落花渡和愁仙桥上的字要刺眼的多。众人抬着周阳进了山洞,山洞里特别阴暗,点着火把和油灯,让人感到阴森森的可怖。在山洞的一侧,是十多根石柱,有几根石柱上还绑着人,周阳认识这几个绑在柱子上的人,正是那几个黄纱女子,此刻衣衫不整,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当日在沧州城里舞动长剑仙子临风的模样,众黄纱女子见宫主抱着香茗走了进来,个个眼睛放光,似乎垂死之人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香茗姐,你可回来了”,说话的人正是抚琴,她当日在沧州城里要杀周阳,周阳对她印象特别深。 “回来有什么用处,回来了一个死人”,宫主厉声说道,“倘若香茗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贱人都要跟着她去殉葬”。宫主说话的语气虽是尖细,却显得凶狠异常,那些黄纱女子都不敢在说话,“把这个小子捆到柱子上,待到香茗醒过来时,我们再好好审问他的底细,倘若香茗醒不过来,就把这小子一刀一刀的碎割了”他说完这些,口气一变,带着哭声喊道:“香茗,你醒醒,你醒醒啊”,他的嗓音变化极大,周阳听起来,感到毛骨悚然,但心里惦念香茗姐,也无暇去理会宫主乱说些什么。 众女子七手八脚的把周阳绑到柱子之上,那些黄纱女子都认识他。“小畜生,让你多管闲事,你不但害了自己,害了香茗姐,也害了我们姐妹”,抚琴双眼瞪着他,她怕宫主听到她的说话,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但语气严厉,周阳听得出,这几位姑娘对他恨之入骨。 那宫主把香茗抱到后面的山洞之中,轻轻放在床上,几个女子想过来给香茗除去鞋袜,宫主骂道:“你们都滚出去,不可碰我的香茗,马上滚”,那些女子听他语气严厉。急忙退了出去,宫主见香茗还是脸色青紫,急忙把她扶起来,让她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坐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掌抵住香茗的背心,他凝神运气,只见一丝丝白雾从他的发间飘起来,他运用上乘功夫,为香茗疗伤。 宫主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到香茗体内,香茗接连吐了两大口紫血,这时,香茗脸上的青紫渐渐退去,这一着,宫主耗费真力无数,也是疲惫不堪,他让香茗躺好,自己在一旁观察着香茗的气色,可能是他的功力起了作用,香茗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宫主在看着自己,想爬起身,无奈周身疼痛。 “香茗,别动,你总算醒了,我就知道,你体内还有内功护体,我这一脚诀要不了你的性命”,宫主有些欣喜的说道。 “宫主,属下不力,让你费心了”香茗提起精神说道,“香茗,你要是醒不过来,她们都得死,都会为你殉葬”,宫主狠狠地说道,“宫主,我已经好了,你放了众姐妹吧”,“好”,宫主答应着,对着外面喊道:“赶紧把那几个小贱人的绑缚解了”,说着话,早有人答应着,去为那几个黄纱女子解去绑缚。 “香茗,我就是不明白,你带来的那个小畜生,应该是我们黯影宫的一个俘虏,可是你为了他竟然连性命也不顾,香茗,当初你加入我们黯影宫时就立下重誓,那个誓言虽然有破解之法,但你终生都不可能遇到,再说,你知道的,只要你对别的男人一动情,你体内的蛊毒就会出来猛击你的心口,你受到的惩罚定然要比万箭穿心要重得多,刚才见你奋不顾身,为那个小子冒死挡住我这一脚,要不是我在你身上中下蛊毒,我真的会相信你倾情与他”,宫主说的话里语气之中夹杂着极大的怨气。 “宫主,属下自从进入黯然宫那一天起,就发誓斩断情缘,宫主对我情深意重,我岂能背叛宫主”,香茗知道宫主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宫主心狠手辣,怕他加害周阳,才这样说道。“香茗,一个陌生男子竟然让你不顾性命,我想这个男子应该与你渊源颇深。香茗,我现在还是告诫你,假如你动了情,你会比那些死于万箭穿心之毒的难看一万倍”,宫主的话越说越冷,也越来越来越尖细。 香茗听得出他的话语里所含的责备之意,急忙说道:“宫主,属下绝对不和任何男子动情,只是这个小子,在我们在沧州与化书善恶斗之时,他闯入了我们的剑阵。我们的剑阵差点被他攻破,这一点,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抚琴她们,属下句句都是实情,我之所以把他带回黯影宫,就是想要宫主探问出他的虚实,了解他的武功是何人所授,否则,我们再出去行走江湖,遇上他的师父或者与他有渊源的人,我们的剑阵岂不危险至极”,香茗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那宫主听了是频频点头,对香茗说道:“你身体有伤,好好休息,你的职责我会安排别人做的”说罢,就往门外走去,“谢谢宫主”香茗说道。 宫主来到绑缚周阳的柱子前,对周阳说道,:“小子,我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有半句谎言,我扒了你的皮”。周阳看了看他,他面貌清秀,宛如女子,但做出那种咬牙切齿的神态,又让人在恐怖中感到一丝滑稽。 “小贼,你认识香茗吗”,宫主问道。“认识啊,不就是刚才差点被你踢死的那个姐姐吗”,周阳抢白了他一句,“大胆,你这个狗贼,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这样和宫主说话,”随着话声,过来一个黑衣女子,对着周阳的脸就是两个耳光,周阳被他打得眼冒金光,口吐鲜血。 “你打啊,你打死我啊”,周阳脸上负痛,又不知道香茗姐还在不在人世,心里知道必死,对那个黑衣女子大声喝道,那黑衣女子怔了一下,又抬起巴掌,意欲再给周阳来两个嘴巴。 “丁照影,还不退下,我有要事问他”,宫主对那个黑衣女子说道,那黑衣女子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小贼,你何时认识香茗,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宫主又问道,“是啊,我早就认识他,”周阳故意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我在沧州就认识她,她用丝线缚住我,这一路行来,对我非打即骂,我受尽凌辱,恨不得杀了他。” 第九十章 诡异无常怎能解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宫主见周阳说的咬牙切齿,心里虽然疑惑,但听他要杀香茗,自己也抬起手对着周阳的脸就是两耳光,嘴里说道;“等到香茗痊愈了,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在杀你不迟,”他手上劲力不小,周阳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可周阳看到宫主的手,却是非常纤瘦,婉如女子相似。周阳听到他说的待到香茗痊愈之后,知道香茗只是受了重伤,性命无碍,这才稍稍觉得安心。 那宫主吩咐人照顾好香茗,香茗虽然受了重伤,但宫主浑厚的内力帮助她迅速愈合了创伤,养息一月有余,就已痊愈,周阳早已被解下石柱,关在一个暗洞之中,有一个白发婆婆照顾起居,那个白发婆婆对他照顾的倒是无微不至,否则。这一个多月来,不用别人来杀他,就是脏,也把他脏死了,周阳心里暗暗奇怪,绑缚在身上的丝线,在和香茗姐同路的那几天就开始往里收缩,但在黯然宫的这一个多月,那丝线竟然没有像香茗姐所说的那样往里缩,可能是那个婆婆每天都要在他身上刷一遍有着桃花香味的水,才使丝线维持着原状。。 宫主见香茗伤势痊愈,心里高兴非常,转眼到了端阳佳节,山下黄河帮里送来数十尾黄河大鲤鱼,宫主吩咐人收拾了,在前厅里大排筵席,黯然宫里所有的徒众都来参加,白发婆婆帮助照顾好周阳后,她到厨房里去打下手。黯然宫的规矩虽然严厉,但宫主一直用秘制的毒药控制下属,平时对这些下属宽松,众人在大厅上饮酒作乐,倒也痛快。 “宫主”香茗见宫主喝的痛快,上前说道,此时宫主已半醉,双眼对着香茗流露出无限的情意,双颊潮红,要不是那几绺胡须,倒真像一个女子的面容。“我这些日子伤重在身,不能和众姐妹一起使用剑阵,今日,我们大排筵宴,欢度端阳佳节,我和众姐妹一起舞剑为宫主助兴”,香茗说道。 “好啊,这些日子你们没有演练剑阵,我也怕你们生疏了,今日正好舞剑阵助兴”,宫主说道:“来啊,把前面收拾收拾,让众姐妹舞起来”,听到他的话一些人赶紧起来收拾,有几个徒众,搬出乐器,弹奏起来。 香茗等八位女子缓缓走到场中,这次,她们为了为给端阳节助兴,一个个穿的光鲜非常,站在场中,虽然光线暗淡,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八个人更显得风姿绰约,亮丽养眼,随着乐声的缓急,八个人开始舞动起来,这番舞动,又与和别人对阵时不同,八个人衣袂飘飘,剑闪寒光,宛如行云流水,多了些妩媚,少了些杀气。 众人看得赏心悦目,宫主也连连击掌赞叹,看到众女子舞动的犹如仙子下凡,宫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黯然宫里,阴柔之美,确实是登峰造极,但总觉的缺少了什么,我一直讨厌男人,讨厌他们身上的浊臭之气,但世间万物,讲究的是阴阳变化,相辅相成,各位虽然对黯然宫忠心耿耿,但都是因为我在你们身上下药的缘故,我也知道你们渴望男欢女爱,虽然你们立下重誓,但谁如果能遇到解开重誓的机会,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放了她”,宫主说的这番话有些凄婉,香茗和其他女子停止了舞动剑阵,众人对着宫主说道:“我们对宫主绝不会有二心,请宫主放心”,宫主听了她们的话,这才尖声的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们对我忠心耿耿,还不是为了那万箭穿心的毒药,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限制了你们的自由”,这番话倒是众人心里话,一霎时,众人不知说什么好,大厅里鸦雀无声。 “宫主”,香茗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向前说道:“宫主,属下对你永远都是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宫主又是放生大笑道:“只有香茗知道我的心意”,香茗见他如此说,又对他说道:“宫主,今天大喜之日,我们希望宫主开心,大家尽情痛饮,我们继续为宫主舞剑助兴”,香茗说道。 “不必了”,宫主摆了摆手说道“香茗,你们剑阵是我所授,你们每一招每一式我都熟记于心,再看下去,我觉得乏味异常”,香茗见宫主不愿意再看他们舞剑,心里忽然想起周阳,心里想到,这会不会是为周阳解开绑缚的一个机会呢,想到这里,急忙对宫主说道:“宫主,还记得我上山之时带来那个小贼吗,他能攻克我们剑阵的弱点,今天正好乘着这个机会,让他来和我们一起相斗,宫主也好在完善我们的剑阵不足之处,”香茗小心的说道。 宫主听香茗说的这些,才想起对那个小贼还没有仔细盘问,今天正好趁着众人都在场,好好的盘问一番,想到这里,吩咐人把周阳从小暗洞里抬了出来。香茗看了一眼周阳,见他虽然衣服褴褛,但精神上好,知道这一个多月没有受到苦头,尤其身上还散发这一种桃花的香味。 “小贼,今天宫主要问你的话,你老老实实的回答,要是胡言乱语,我们当场要了你的命,宫主摆了摆手,对香茗说道,“香茗,我不想和他废话了,待会我解开他的绑缚,你们在剑阵之中要了他的命算了”,说着话,宫主转身到后厅里,取来一个暗红色的木匣,他打开木匣,木匣里有一把毫不起眼的剪子,那剪子通体乌黑,但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 香茗知道,这柄铁剪正是黯影宫的宝物玄铁神剪,她想不到宫主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为周阳解开绑缚,虽然心里暗喜,但又特别愁闷怎么能把周阳送出黯影宫,过了愁仙桥去,虽然自己会为救周阳送了性命,看看此刻如果能有机会,她挡住宫主等其他人,让周阳去愁仙桥,夺了那铺在铁索上的线毯,只要过了愁仙桥,就能逃出黯影宫了。 宫主拿起玄铁神剪,面色凝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周阳,香茗知道他在运用内力,他缓步走到周阳身边,抬起玄铁神剪。手停在半空,凝住不动,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见玄铁神剪那乌溜溜的颜色逐渐在变红,忽的一下,大厅里所有的火把和油灯都熄灭了,只有宫主手里的神剪散发着流星一般的光芒,大厅里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只见场中只有玄铁神剪的亮光在闪动,香茗知道这是宫主在运用浑厚的内功催动玄铁神剪为周阳剪开绑缚。躺在地上的周阳随着玄铁神剪靠近身体,感到一股灼热在烤炙着他,借着玄铁神剪上的亮光,他看到宫主的脸变得异常可怕,眼珠外突,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这一切在周阳看来,宫主此刻犹如鬼魅,周阳想闭上眼睛,可宫主目光里散发着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难以闭上眼睛,玄铁神剪的灼热,周阳感觉是把烧红的炭火放在皮肤上,而绑缚在他身上的丝线慢慢被神剪化掉。 第九十一章 舍身相救情谊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宫主催动玄铁神剪在周阳身上游走,那种炙热的烤着他的身体,他犹如遭受了一场酷刑,随着功力运用的越来越深,周阳看到宫主的脸色越来越狰狞,他这才想起香茗姐所说的,宫主不想为被丝线缚住的人解开绑缚的原因,这得耗费极大的功力,万一被缚住的人是一个极强的武功高手,趁着宫主为他解开绑缚的时候,奋力攻击,而宫主耗费真力无数,岂不是危险之极。 玄铁神剪的亮光渐渐褪去,大厅里重新点起了火把和油灯,众人这才看到,宫主大汗淋漓,头顶上冒着丝丝白气,众人知道他耗费真力巨大。“宫主,辛苦了,”香茗说道,众人也齐声附和道“宫主辛苦”。宫主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抬起右掌,抵住周阳的肩井穴,“宫主,不要啊”,香茗知道这是宫主要在周阳身上下毒,不由得惊呼一声。 宫主手掌紧紧顶住周阳的肩头,催动内力,想把黯影宫的穿心之毒,融入周阳的四肢百骸之中。“咦”。宫主惊呼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在注入周阳的体内时,被周阳体内的一股大力吞噬了,这股大力犹如黄河滚滚巨流,在周阳体内游走,而他随着内力注入周阳体内的毒素,也无影无踪。 “你认识程千寻”,宫主吃惊的问道,“认识,我们岂止是认识,数年来我与他怨仇不断,他是我的大仇人”周阳厉声说道,“你们为何结仇”宫主问道,”结仇的理由很简单,他投靠了魏忠贤,是魏忠贤的走狗,我们江湖各大帮派,与他不共戴天”,周阳说道,他后悔刚才说话鲁莽,这才说道与程千寻结仇的原因,因为程千寻是江湖豪杰的公敌,用这句话来搪塞宫主的问话。 “胡说,程千寻既然在你身上下了龙胆蛊毒,你们之间定然是仇深似海”。宫主说道,周阳看他的脸色,突然从红润变得苍白,周阳知道他的心里变幻剧烈。宫主既然知道程千寻和龙胆蛊毒,那他肯定和程千寻之间也是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周阳站起身,轻轻活动一下被绑缚了多日的筋骨,宫主再往他身体里注入内力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内力也窜出来,去迎合宫主的内力,而体内的龙胆蛊毒似乎也放开一道小口,让他的内力窜出一部分,和宫主的内力相结合,两股内力在他体内结合后,在奇经八脉里游走一遍,又重新被龙胆蛊毒召了回去,这两股内力结合成一股内力在他体内走了一遍后,他受用匪浅,扫除了这许多时日的疲倦。周阳心里想到为何这位宫主能认识程千寻和龙胆蛊毒,他突然想到程千寻在他体内注入龙胆蛊毒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天下只有一人能解去你体内的龙胆蛊毒,”周阳想到,这位宫主认识程千寻,也知道龙胆蛊毒,武功高强,善于施毒,他会不会是程千寻所说的能解龙胆蛊毒的那个人呢。 “宫主,你既然已经解开了这个小贼的绑缚,那就让他下场,和我们一起舞动剑阵”,香茗怕宫主疑问越来越多,向前说道。“哼”。宫主尖声哼了一声,香茗听到他这句哼里,满含嫉妒郁闷之气,“香茗,我来问你,刚才我给这个小子施毒,你惊呼什么,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小子”,果然,刚才香茗那一声惊呼,让宫主起了疑心,“宫主,属下见你耗费内力巨大,又见你在运用真力施毒,真的怕你身体吃不消”,香茗说道。 “哈哈哈”,宫主尖声大笑,但在众人听来,这声大笑让人毛骨悚然:“香茗,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香茗看了看宫主,宫主也在看着她。“宫主,属下对你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香茗说道。“香茗,别说这些了,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一片”,又吩咐道,“去打水来,给这个小贼洗洗头,我不想看到他这种龌龊的样子,又对抚琴说道“去把我的那件白袍取来,我不要看到一个乞丐站在这里”。抚琴答应一声,去取来白袍,早有两个白发婆婆打来一木盆水,把周阳的头发细细洗了一遍,又帮他梳理好,穿上抚琴拿来的那件白袍,那件白袍似乎专为周阳订制,周阳穿在身上大小合身,他真想不明白,宫主的这件袍子要是宫主穿的话,肯定要大得多,不知道宫主为何做这种极不合身的袍子。周阳穿上这件白袍,立刻,显得精神百倍,风度翩翩,香茗看到宫主的眼光有些发直,似乎在想着什么。 “姐妹们,准备好了,今天我们把这个小贼困死在我们的剑阵之中”,香茗大声说道,宫主抬起手,欲言又止,一挥手,让他们开始。有人给周阳拿来一把剑,周阳看时,是一把平常练功时用的木剑,周阳接过木剑,摆了一个门户,这一招干净利落,更显的英姿勃勃,周阳偷眼看了一下宫主,只见宫主在呆呆的看着他。 香茗和其他七位女子催动剑阵,把周阳围在核心,八柄长剑寒光闪闪,对着周阳的诸身要穴,刺了过来,周阳凝神平气,挥舞着木剑在剑阵中左冲右突,众女子的剑阵和在沧州时基本没有变化,周阳尽力找到剑阵的破绽之处,猛力攻击。 宫主看到自己手下的八名护法催动的剑阵虽然严谨,但周阳的木剑不断地找到剑阵的破绽之处,迫使剑阵不停地变招,剑阵舞出的剑光时不时的被木剑刺破,宫主心里暗暗惊疑。 香茗见周阳体力恢复,心里暗喜。但她知道这场比试下来,不知道宫主会不会杀掉周阳,想法让周阳过了愁仙桥,就可以有逃命的希望了,想到这里,手上的剑越舞越快,剑阵慢慢的往外移动,香茗决定用剑阵把周阳带到愁仙桥边,剑阵出了黯影宫,周阳手里的木剑也是飞舞的上下翻飞,剑阵在他的木剑冲击之下,破绽越来越多,而香茗引导的剑阵已渐渐靠近愁仙桥。 香茗看到宫主和别的徒众们也出了黯然宫,站在宫外看他们打斗,眼见剑阵已经到了放铺在愁仙桥丝毯的地方,香茗大喊一声,“周阳,你快点抢了丝毯,过了愁仙桥,到落花渡去找杜公公”,香茗说着话,手里剑招一变,剑阵登时大乱,周阳听得香茗如此说,知道香茗要救他逃离黯影宫。急忙挥舞开手里的长剑,迫开其他七人,本来剑阵就难以抵敌周阳剑法,香茗这一倒戈,她们立时退后。 “周阳,赶紧铺好丝毯过了愁仙桥,一步也不要回头,即刻下山”,香茗一边舞剑,一边对周阳说道,香茗抵住那几个人的长剑,“香茗姐,我们一起下山,逃出这个鬼地方,”周阳大声喊道,“周阳,不要管我,赶紧下山”,那七个人剑法虽然凌厉,但对香茗还是有所忌惮,没有痛下杀手。 “周阳,赶紧铺好丝毯”,香茗看到宫主脸色青紫,知道他已愤怒至极,倘若宫主出手,周阳万难逃出黯影宫,“周阳不要犹豫,倘若宫主出手,你必然难以活命”周阳听到香茗如此说,他知道宫主的武功高深莫测,急忙挥剑迫退众女子,一俯身,抱起丝毯,在那几条铁索上铺开,对着香茗说道,香茗姐,赶紧过桥”香茗道:“你赶紧走,不要管我”周阳大急道:“香茗姐,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我们都死在这里算了”周阳说道,“周阳,听话,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香茗厉声说道,周阳听了香茗的话,知道她决不会走,自己上了铁索桥,香茗又大声喊道:“周阳过了桥,抽掉丝毯”,说话的功夫周阳过了愁仙桥,把丝毯从桥上抽了过来。 第九十二章 不畏生死终是情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过宫主的轻身功夫,知道这些铁索拦不住宫主,那边香茗早已扔掉了手里的长剑,抚琴等七个女子的长剑指着香茗的各处要穴。香茗见周阳还在犹豫不走,大声对着周阳喊道:“周阳,赶紧离开这儿,我们来生在相遇。”周阳听了香茗的话,立即泪如泉涌,嘴里也大声喊着:“香茗姐,保重”,刚要转头离去,只见宫主一个箭步窜上前来,周阳以为他要顺着铁索追了过来,忙要转身向山下跑去,但宫主只是跑到香茗身边,拾起香茗扔在地上的长剑,直奔香茗刺了过去,香茗知道宫主怒极,闭上眼睛等着宫主的剑穿透喉咙。 宫主的剑尖抵住了香茗的咽喉,大声对着周阳喊道:“小子,你要是敢跑,我立即刺透她的喉咙”,周阳奇怪为何宫主不冲过铁索来追,而是以刺死香茗来胁迫他,香茗见宫主以她来胁迫周阳,大声的对周阳喊道“周阳,赶紧离开这儿,宫主他刚才为你解去绑缚之时,耗用了不少内力,他过不了这几根铁索,你赶紧走,要不然,等到他恢复了功力,你就永远也走不了了”,听到香茗的话,周阳方才明白宫主为何不过来追他,原来是耗费了真力。 “贱人,闭嘴”,宫主咬牙切齿的说道,“周阳,你要是敢在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宫主口气凶狠,“周阳,赶紧离开这儿,我身中剧毒,就是活着,也是毫无乐趣”,香茗说道,周阳心如刀绞。“小贱人”,宫主怒骂一声,左臂暴长,对着香茗就是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打下去,香茗的脸立即红肿,口吐鲜血。“周阳,你赶紧回来,要不然,我们就对她乱剑穿心”,宫主威胁着道,他听香茗叫周阳,也就喊着周阳的名字。 看着香茗姐如此受辱,周阳痛断肝肠,想着这些年来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她,而自己现在要亲眼看到她死去,他不想忍受这种折磨,他忽然想到自己就是死也要和香茗姐死在一起。他大声的对宫主喊道:“宫主,你不要对香茗下死手,我回去便是,要杀要刮,我一个人承担,于香茗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着话,俯身拿起刚才在铁索桥上抽下的丝毯。 “周阳,你干什么,还不赶紧走,我豁出了性命来救你,你不知道吗”,香茗见周阳意欲回来,连忙高声的说道,宫主见香茗说话,一抬手,对着香茗又是两个嘴巴,“小贱人,看得出你对他情深义重啊,可是他对你会怎么样,他如果走了,对你是漠不关心,自己逃命要紧,那他还值得你留恋,你还会为他连生命也不顾吗,你不是让他走吗,这个小贼如果真走了,你会死的很难看。”周阳见香茗继续受辱,心里悲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铺好丝毯,走了过来。 宫主见周阳走了过来,放开香茗,执剑向周阳攻了过来,周阳手里的木剑在慌乱中早已扔掉,此刻是赤手空拳,见宫主长剑刺来,急忙用了一个龙腾之势,躲开宫主刺来的一剑,宫主本已怒极,见一剑未刺到周阳,一转手,长剑划了个半圆形向周阳扫了过来,这一招,夹杂着霹雳之声,讯捷无比,周阳直觉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这股冷风,夺人心魄,周阳觉得毫无闪避之处,想起当日在双枪庙里躲避砀山六魔时的那一招数,就地一滚,躲开了宫主的这一剑,他滚到抚琴的脚边,迅疾之间,用了“下”字诀里的一个极其古怪的身法站起,右手伸指点出,直奔抚琴的双眼,抚琴见他这一招来的悄无声息,急忙闪避,那知周阳这一招是虚招,趁抚琴躲避他右手之时,左手伸出,正好搭在抚琴执剑的手腕,转瞬间,已经夺到了抚琴手里的长剑。 周阳长剑在手,立即精神倍增,迎着宫主攻了过去,他用的是“無”字诀里的武功招式,一剑幻化成四根剑尖向宫主攻了过去,宫主见他这剑招精妙非凡,急忙抬剑挡隔,他知道,这四根剑尖都在虚实之间,自己的剑绝对捕捉到周阳的任何一根剑尖,急忙一抖身形,想跳出周阳的剑尖攻击范围,周阳见宫主似乎有点惧怕自己的剑法,连忙揉身扑上,手中的长剑换成“滾”字诀,长剑幻化成无数的剑尖向宫主攻了过来,宫主见周阳的剑招犹如洪水滔滔席卷过来,犹如织就了铺天盖地的一张网,向他头上罩落。 宫主见剑尖无数,的确难以躲避,见香茗正在一旁,一伸手正好抓住香茗的手腕,把她拽了过来,宫主知道香茗的武功套路,所以一抓即中,他把香茗挡在自己的前面,来抵御周阳的剑招。 周阳的剑招正舞动到巅峰之处,募然发现宫主用香茗来遮挡他的剑招,他的剑如果刺出,肯定会刺到香茗身上,如果宫主用的不是香茗为他挡剑,而是用的另外一个人,周阳的剑会毫不犹豫的刺出,但现在面前的是香茗姐,他绝不会让香茗姐受伤,想到这里,他长剑中途变招,但他这一变招,犹如滔滔黄河水,一下子失去了引导,自己也是手忙脚乱,破绽百出,再加上他身无内力,完全依靠精妙的剑招取胜,缺少急速应变的能力,宫主见有机可乘,长剑一抖直奔周阳刺到,周阳正在变招之中,急忙抬剑挡隔,两只剑黏在一起,周阳只觉到有一股阴寒之气从宫主的剑上传过来,又从他的剑上传到他的身体里,这股阴寒之气,迅速在他体内游走,他觉得心口里有一种东西要冲出来,感到剧痛无比,宫主的阴寒之力越来越盛,周阳觉得胸口也越来越痛,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腔子,手里的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心口的剧痛,眼前忽然昏天黑地,昏了过去。宫主见他晕倒,对手下人大声喊道,“把这个小贱人和这个小贼一起绑在石柱之上,我要扒出他们的心肝,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众人听从他的吩咐,把他们绑在石柱之上,香茗万念具灰,始终一言不发。 “香茗,我待你情深义重,你为何吃里扒外,非得自寻死路”宫主厉声喝道,香茗低头不语,“香茗,你说话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情谊吗,黯然宫上上下下我最倚重你,想不到你竟然第一个反叛我”,宫主虽然说话声嘶力竭,但里面的沉痛之情难以言表。 “宫主,我香茗自打投入黯然宫那一天起,就没有想到过要反叛宫主,但这个人我必须救,就算宫主现在杀了我,我也绝不后悔”香茗说道。听了香茗的话,宫主脸上竟然没有了刚才的杀气,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非常沮丧的表情,“香茗,我真想不到你今天竟然甘为这个小贼而不惜性命,我今天一定成全你们,香茗,听听这个小贼怎么说,来人啊,用冷水把这个小贼浇醒”,他吩咐完,过来两个白发婆婆,一人提着一大桶冷水走了过来,对着周阳的脑袋泼了过去,周阳被冷水浇头,这才醒了过来。 “小贼,你到底和香茗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救你”,宫主狠狠的问道。周阳凄然一笑到:“宫主,你不是想知道香茗和我的关系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香茗,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失散了四年,我苦苦找了她四年,你不是想让我们死吗,现在我们死在一起,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我能和我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今生无憾”。 “什么,小贼,你说什么,你说香茗是你的妻子,我不相信,香茗,你只要说声你不是他的妻子,我就会放了你,会永远待你好”,宫主有些绝望的问道。“宫主,我就是他的妻子”香茗冷冷的说道。“香茗,你不是他的妻子,绝对不是”宫主万分痛苦的摇着头说,“宫主,我就是他的妻子,在投入黯然宫之前,我叫湘灵儿,现在,我是他的妻子,以后也是他的妻子”香茗斩钉截铁的说道,听了香茗的话,宫主不亚于五雷轰顶,大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有几个徒众执剑向两个人走了过来,周阳看着香茗,这时香茗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冷冰冰的神色,代之而起的是眼里流露出无尽的柔情,周阳此刻和香茗心意相通,就算现在死了,两人也感到幸福。 “香茗,你的誓言破了,可以走出黯然宫,可以自己有真爱了”宫主说道“当初你发誓之时,只要有一个男人和你心甘情愿一起死,你的誓言就破了,以后你不用忠于我了,来人啊,给他们解开绳索,让他们出去吧”说完这些,宫主无比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第九十三章 自由得来恍如梦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有人过去给香茗和周阳解开绳索,香茗对宫主说道:“宫主,香茗就此拜别”,说完话,一转身,领着周阳向黯影宫外走去,“香茗,你可以出了这黯影宫,可以过了落花渡,但你永远别动情,现在离你毒发之日还有八个月,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将万箭穿心而死,香茗,如果你能回心转意,以前所有的问题我绝不在追究,这个周阳,我也会把他毫发无损的送出落花渡”,宫主大声说道。 香茗转过头,宫主以为香茗被他这些话打动了,满脸惊喜之色从椅子上站起来,哪知香茗说道:“宫主,香茗多谢你的深情厚谊,香茗出了黯影宫,绝不会再回头,哪怕我过不了愁仙桥,我也绝不会后悔”,香茗这几句话说得意志坚决,黯影宫里的徒众心里大是佩服,她们被宫主用毒药所控制,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自由,要是能出了黯影宫自由自在的过一段日子,岂不要比在这里受折磨一辈子要强上百倍。 宫主听香茗如此言语,脸色变得青紫,显然气的不轻,他强忍着怒气说道:“香茗,是有人帮你解了誓言,本宫主才可以放你出黯影宫,你记住,你是黯影宫里第一个破解了誓言的人,本来你带着男子进黯影宫,这就是死罪一条,本宫主知道这几年来,你为黯影宫立下了无数的功劳,我可以放你们走,你们赶紧走,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们,趁现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们赶紧滚,要不然我改变了主意,你们就别想在走出去”,宫主尖着嗓子狠狠的说道,香茗知道他心里已经怒极,对着宫主说道:“宫主,香茗对不起你了”,说着话转过头出了黯影宫。 出了黯影宫后,香茗拽着周阳急速向愁仙桥跑来,香茗把长剑递给周阳,一边跑一边说道:“周阳,到了愁仙桥时,肯定会有人拦住去路,你不用犹豫,立刻用最精妙的招数制住拦截我们的人,否则,她们绝对不会让咱们过愁仙桥”,香茗对周阳说道,刚才在黯影宫里,周阳怕说话引起宫主反感,才没有插言,他想让香茗姐留下,但又听到香茗姐去意已决,也不敢劝阻。“香茗姐,你放心,我绝不会手软的”,果然到了愁仙桥头,过来两个白发婆婆拦住去路,“香茗姑娘,你要过愁仙桥吗”,其中一个婆婆问道。 “是啊,赵婆婆,宫主差我到山东公干,事情紧急,两位婆婆赶紧铺上丝毯,让我们过桥”香茗装作急急忙忙的说道。“香茗姑娘,你不是不知道黯影宫的规矩,想过愁仙桥,必须有宫主亲手签写的过桥令,你把过桥令拿来给老奴,老奴这就帮你过桥”赵婆婆说道,“刚才宫主还在酣睡之中,我不便叫醒他,事情紧急,我必须赶快下山”香茗对着两位婆婆说道。 “香茗姑娘,你不是不懂黯影宫规矩,要想过桥必须有公主的过桥令,如果强行过桥,格杀勿论”赵婆婆狠狠的说道,周阳不待他话音落地,长剑刺出,用的是“無”字诀里面的招数,长剑变幻成四柄剑头向两位婆婆刺去,这一剑招使出,下手绝不容情,两位婆婆武功虽然不弱,但周阳的剑招快速之极,香茗两手直点,周阳的长剑刺中了两人的肩头,虽然伤势不重,但气血被阻滞一下,香茗的手指已经点到,正中二人的气海穴,两位婆婆焉能受到了如此一击,立即软瘫在地,周阳取出丝毯,在铁索桥上铺好,两人过了愁仙桥,周阳想要把愁仙桥的丝毯抽下来,香茗对他说道:“不必抽丝毯了,以宫主现在的武功,过这几条铁索,易于反掌,我们抽了丝毯,反而会更加刺激他发怒。 二人回头看了一下黯影宫,并没有人追出来,二人急忙顺着小路下山,前往落花渡,二人下了山,刚行了几十步远,周阳见香茗双手捧心,面色难受之极,周阳知道刚才香茗在黯影宫里知道必死,露出的柔情,刺激了体内的毒素的发作,想起万箭穿心之痛,周阳暗暗垂泪。 “周阳,你赶紧走开一会”,香茗痛苦的说道,周阳心里知道,这是香茗姐故意把他赶到远处,看不到她在旁边,或许还会好些,周阳急忙转到她的身后,在一个能看到她的地方,找了个灌木丛蹲下,远远的看着香茗。 过了好大一会,只见香茗才缓缓站起身,“周阳,出来吧”,周阳听到他的喊声,才从灌木后钻出,走了过来,再看香茗姐,脸上毫无血色,大汗淋漓,显然刚才受苦不轻,再看她的眼神时,只见两只眼睛冷冷无比,周阳怕她在动情,也不敢问她刚才毒发时的状况,更不敢过去扶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奔落花渡而来。 渐近落花渡,周阳才明白老公公杜孤鸿和老婆婆李横秋,为何不和他相认,这些日子在黯影宫里,才了解到黯影宫的剧毒控制人有多么厉害,上次他坐船时候。肯定是香茗姐暗中提示过老婆婆李横秋不可于周阳相认。 渐近渡口,周阳看到水面平滑,蓝天白云犹如在水中缓缓流动,水的中央,是片片的芦苇,香茗站在渡口前对着远处的一丛芦苇喊道:‘杜公公,杜公公”,随着喊声从芦苇从里冲出一条小船,只见浪花翻滚,小船犹如离弦之箭,飞速而来,周阳看到老婆婆李横秋在船头划桨,老公公杜孤鸿在船尾摇橹,小船靠近渡口,“香茗姑娘”,老婆婆李横秋喊道,见周阳在香茗旁边,嘴里说道:“香茗,周阳,你们两个终于能够团圆了”,说着话,老婆婆似乎有哽咽之声,老公公杜孤鸿对老婆婆说道“孩子们一别数年,如今相聚,我们应该高兴啊,你哭什么,香茗,周阳,赶紧上船”说着话,周阳和香茗上了小船,老婆婆一用力,小船顺着水向前划去,“杜公公,你们把我们送到对岸去,我们不能拖累你们,”香茗见小船不往对岸去,而是向前面顺水而去,急忙说道。 “香茗,当初我们被俘之时,要不是想着为了照顾你,等着以后和周阳团聚,我们老夫妇俩岂能受这种鸟气,如今你和周阳团聚了,我们岂能再受他们摆布”,老公公杜孤鸿恨恨的说道,“是啊,香茗,我们老夫妇当年和黄河八怪搏斗之时,要不是你们二人搭救焉能活到现在,如今你们二人有难,我们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帮助你们”,老婆婆李横秋说道。 “杜公公,老婆婆”,周阳现在方听明白三人的谈话,这才向杜孤鸿和李横秋见礼,“周阳,上次再过落花渡时,我们没有和你相认,你没有怪罪我们吧”杜孤鸿说道,“杜公公,我和香茗姐在一起的时候,她早就提醒我不可与你们相认,我知道这里处处充满诡异,你们既然不能认我,就有不能认我的理由”周阳说道。 “周阳,你看到我们和香茗都与好人无异,但我们体内都被黯影宫主下了秘制毒药,我们三人可能都活不过年底,不过现在好了,有你给我们送终,我们死而无憾了”杜孤鸿说道,其实周阳在黯影宫里时,宫主就说香茗还有八个月的生命,但此时听老公公说来,也是凄苦难当。 第九十四章 艰险依旧路途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杜公公,我会用这几个月的时间为你们讨回公道,周阳说道,”周阳,我们不用你为我们操心,我们要你好好活下去,黯影宫虽然控制了我们,但我们当初为了活命也发下重誓,绝不背叛黯影宫”香茗说道,“为了你们两个娃娃,我们俩这把老骨头扔到哪里都可以,别说背叛黯影宫,就是让我去杀大明天子也绝不含糊”杜孤鸿接过香茗的话说道。 小船顺水急下,杜孤鸿在船艄把橹,香茗和老婆婆一人一柄船桨,用力往前划去。“香茗,自打那天你带着周阳上山时,我和你公公几次上山,采了些草药,做成丹丸,知道你见了周阳后,肯定会动情,这些药丸在毒发之时,吃上一粒,虽然不能够解了身体里的毒素,但能止些疼痛。”老婆婆说道,从船舱里摸出一个紫红色的葫芦,递给香茗。香茗连声道谢,接过葫芦装在香囊之中,嘴里说道:“两位老人家整日为我操心,这几年来为了我受尽凌辱,还无时无刻不在惦念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香茗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但目光冷冷,脸上毫无表情。 “香茗,还是那句话,要不是你们,兴许我们早就不在人世了,多活了这几年,我们俩老骨头也知足了,可救不了你们脱离苦海。要是我们没有中毒,找一个庄院,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们一生孤苦,有你们陪着,尽享天伦之乐,此生无憾了”,杜孤鸿说道,老婆婆默然不语,周阳知道他们闯荡江湖几十年,到最后却孤苦无依,应该是一个极大的恨事。 杜孤鸿说道庄院,周阳忽然想到柴霜成的庄院,想到自己生活过的那片山谷,要是众人没有去处,到那个山谷里,倒是一个绝佳的所在。 小船向前行了几十里,眼见河道变窄,但水流甚急,杜孤鸿说道,我们泊舟上岸,在往前走,就是常家二鬼的地盘,他们对宫主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让我们过去,他们从来不会上岸的”,又对着周阳问道,你还记得青海双魔吗,当年我们在黄河里恶斗的那两个人。” “是骑着水蟒在黄河里和我们恶斗的那两个人吗”周阳问道,想起那次恶斗,至今心有余悸。“青海双魔自从投靠了黯影宫,一直在这条大河里营生,他们从来不靠岸,,但他们对黯影宫忠心耿耿,我们在他的地盘,绝讨不了好处,所以我们赶紧泊舟登岸。”杜孤鸿说道,语气里似乎对青海双魔有些惧怕。 这条河比不了黄河,这里水流平稳,但杜孤鸿如此说,四个人也不想节外生枝,去招惹青海双魔。他们刚把小船靠近岸边,突然远处有人喊道“杜孤鸿,李横秋,你们暂缓上岸,宫主有话捎给你们”。那人在喊声里注入了内力,杜孤鸿往远处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只见从远处迅疾窜来两个人,他们冒水而来,不一会就靠近小船,周阳看时,正是青海双魔常追魂和常夺魄兄弟二人,二人依旧骑着水蟒,由于河水清澈,周阳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们骑得水蟒有两丈余长,通体乌黑,不断冒出一阵阵腥臭之气。 “杜孤鸿,接到宫主飞鸽传书,你们老夫妇俩擅离落花渡,既然敢擅离,就有反叛之心,那就是死罪一条,还有香茗姑娘,当初,我们把你带到黯影宫,想的你服侍宫主一辈子,既然你背叛了宫主,宫主放过你了,但我们绝不会放过你”。常追魂说道。 “两位前辈,是宫主自愿放我下山,两位要是杀了了我,岂不是违背了宫主,”香茗知道双魔对宫主忠心耿耿,拿出宫主来弹压他们。果然,二魔听到香茗的话,心里大费踌躇,两人犹豫了一阵,常夺魄说道:“虽然宫主没有传讯,让我们如何处置你,但飞鸽传书说的明白,让我们严惩杜孤鸿和李横秋,他们两个人犯了死罪,我们就用他们来喂我的蟒儿,说着话,他一拍那水蟒的脖子,那水蟒昂起头,丝丝的吐着信子,周阳立即觉的腥气扑鼻。 “哈哈哈”,杜孤鸿大笑道,我们两把老骨头行走江湖几十年,早已把生死看的淡了,当年在黄河里被你们所擒,我们受尽了凌辱,苟延残喘的活着,就为的是能时时刻刻保护香茗姑娘,虽然这几年,香茗姑娘也没有用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保护,如今香茗姑娘要离开这里,我们还在这里何益,既然二位接到宫主的飞鸽传书,那就动手吧,几年来,我早就想报当年被你们在黄河里擒住的耻辱,说着话,杜孤鸿抄起手中的橹,周阳这才看清,这柄橹是精钢所铸,黑黝黝的不起眼,看来年头不短,老婆婆李横秋也抄起了手中的船桨,那两只船桨也是精钢所铸,香茗手里也是一柄铁桨,她拔出长剑递给周阳,周阳接过长剑,四个人手执兵刃,向青海双魔怒目而视。 “杜孤鸿,别忘了你们身中剧毒,命在指日之间”,常夺魄的话音未落,只见他所骑得水蟒的尾巴一甩,立即向小船掀了过来,常追魂也是催动水蟒,两条巨蟒掀起水花,不断摇晃着小船,想把小船掀翻,杜孤鸿和李横秋用力稳住小船,常夺魄手里的渔网,忽的一下扫了过来,杜孤鸿急忙挥动手里的铁橹挡隔,常追魂也甩开渔网,向周阳当头砸下,香茗知道周阳没有内力,小船上又无处躲闪,急忙抬起铁桨相迎,这次打斗,犹如那次在黄河上相似,青海双魔的渔网挥出来,打得远,两条水蟒在水里也是灵动无比,杜孤鸿等人一边抗击着双魔的渔网,一边还要稳定着小船,否则,掀翻了小船,落入水中,他们将会更加危险。可现在他们只有挨打的份,根本无法还手。 双魔的渔网不断地攻击过来,两条水蟒也是围着小船窜动不停,杜孤鸿和李横秋虽然用力稳住小船,但小船还是不住的在水里打转。 “杜孤鸿,你们赶紧扔下兵刃,我们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让你们死的很难看”,常追魂大声喝道,此时,他们看到胜券在握,这几个人犹如猎物一般,很快就手到擒来,“呸”,杜孤鸿大声说道:“你们两个怪物,以为我杜孤鸿是怕死之徒,就算是千刀万剐,我杜孤鸿又有何惧”,杜孤鸿这句话说得豪气干云,周阳看到他虽然目不视物,但眼中让人感觉到似有精光。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常夺魄大声暴喝道,对常追魂大喊一声,“来啊,天罗地网式”,随着他们的喊声,只见二人撒开渔网,向小船当头罩落下来,这一下来势讯捷,四个人来不及跳水,竟然都被裹入渔网之中。 香茗正站在周阳的身侧,见青海双魔的渔网当头罩下,急忙抓住周阳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她的意思是和周阳抱在一起,被裹在渔网之中,两人死在一起,绝不分开。但她已抓住周阳的手腕,就觉得有一股内力从丹田里升起,从她的手腕传到周阳的身体里,香茗忽然想起当日和河北总捕头岳云鹏打斗时的情景,急忙运起内功,这时双魔的渔网在收紧,而香茗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到周阳的身体里,周阳被困在渔网之中,这一下惊恐万分,而香茗的内力冲到他的身体里,这股内力引着他的内力从龙胆蛊毒的封锁里冲了出来,周阳觉得这股内力在体内来回游走,他觉得浑身有炸开的感觉,虽然渔网缚住了他,但长剑还在他的手里,体内的真气迫使着他感到无比的难受。“啊”他大喝一声,手里的长剑挥动,一下子挑开渔网,和香茗一起冲了出来。 第九十五章 路途漫漫在何方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香茗冲出渔网,青海双魔大吃一惊,而杜孤鸿和李横秋老夫妇已经被另一张渔网裹住,香茗紧紧抓住周阳的手腕,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催入到周阳的体内,周阳体内的内力被迅速激发出来,龙胆蛊毒此刻在体内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周阳借助深厚的内力,运用龙腾之术,和香茗两个人在双魔头上飞来飞去,双魔看的头晕目眩,想潜入水中逃走,周阳见常夺魄意欲把杜孤鸿和李横秋拖走,半空里和香茗一起一个飞旋,长剑已经挑开了裹住杜孤鸿和李横秋的那张渔网,杜孤鸿和李横秋深谙水性,急忙在水中用力下沉,常夺魄急于逃命,急忙撒开渔网。 周阳长剑举起,奔着常夺魄的后心刺到,香茗喊了一声:“周阳,不可伤了他的性命”,听到香茗如此一说,周阳的剑势稍缓,见常夺魄所骑得水蟒尾巴正在清水里用力的摆动,周阳用了一个燕子抄水,力透剑尖,长剑一下子斩在水蟒的尾巴上,那水蟒虽是灵动无比,但周阳内力现在是充沛之极,长剑挥出,已经斩断了水蟒的尾巴,水蟒的鲜血染红了清水,那水蟒负痛,几个翻滚早已把常夺魄甩在水中,常追魂急忙赶过去,拽起常夺魄,二人骑着一条水蟒飞速而去。 周阳和香茗一起跳到小船之上,香茗撒开手,周阳觉得体内的内力,全部窜了回去,龙胆蛊毒又重新把他的内力锁了起来,这一下子,体内犹如掏空了一般,脸色苍白,显得疲惫至极。心里烦闷欲吐,要不是香茗扶住他,他差点一头栽到水里。 杜孤鸿老夫妇早已爬上船来,两个人浑身湿透,四个人把小船靠岸,跳上岸来,他们怕在有黯影宫里的人追上来,香茗心里清楚,她和周阳联手,黯影宫里没有几个人能抵敌,但毕竟在黯影宫多年,因为毒药的关系,虽然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情谊,但如果下手杀人,心里必然难受。 “周阳”,杜孤鸿问道,他虽然不能看到周阳如何,但听周阳的呼吸之声,体内似乎毫无内力,而刚才在小船上和青海双魔打斗时,内力似乎深厚至极,心里大惑不解,“听你的呼吸,似乎毫无内力,而在当年你们为熊廷弼打开玄关之时,内力是何等的精纯,就是刚才和青海双魔打斗之时,内力也是雄浑之极,为何现在倒像一个手无缚鸡之人,我心里奇怪”,杜孤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杜公公,我在熊廷弼大营之时,被程千寻中下了龙胆蛊毒,这龙胆蛊毒锁住了我的内力,但是刚才与敌人打斗时,只要香茗姐往我的体内注入内力,我的功力就会被诱发出来,香茗姐紧抓住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我的内力就会源源不断在体内游走,而龙胆蛊毒似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周阳也是满脸疑惑的说道。 “这的确让人费解”,杜孤鸿说道,“杜公公,当日在黯影宫与宫主打斗之时,我觉得宫主可以控制我体内的龙胆蛊毒”,周阳想起和宫主打斗之时,从宫主剑尖上传来的那股阴寒之力,可以控制他体内的龙胆蛊毒。 “周阳,当日宫主给我下毒之时,也对我说过,他给我下的是龙胆蛊毒,他说,世间只有他能解开龙胆蛊毒,不过他给我下的龙胆蛊毒,不是来锁住我的内力,而是让我不得对别的男子动情,倘若动情,便是万剑穿心之苦”,香茗说道,周阳听到香茗如此说,想起程千寻在给他下完毒后,曾说道,世间能解此毒者,人世间只有一人,难道程千寻所说的这个人,就是黯影宫宫主吗。 周阳把程千寻的话和其他三人说了一遍,香茗说道,“看来程千寻肯定和宫主有极密切的关系”,杜孤鸿说道:“看来香茗姑娘所中的蛊毒应该和周阳所中的蛊毒有些联系,说不定,这两种蛊毒都出自宫主之手,要不然香茗姑娘的内力可以让周阳体内的龙胆蛊毒避开,从而可以诱发周阳体内的内力,”,几个人说来说去,只觉得谜团甚多。 四个人连续翻过了几座小山,这些小山本就人迹罕至,实在是无路可寻,幸好杜孤鸿老夫妇经常上山采药,有些攀爬的经验,知道循着山势找路,这样也好,黯影宫的人绝不会想到他们会走这样的路。 “杜公公,我们现在去哪里呢”,香茗问道,“香茗,我们老夫妇也没有啥的好去处,我们想着把你们送到安全地带,我们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我们这最后几个月”,杜孤鸿说道,前面是一个缓坡,芳草如殷,四人走了将近一日,又饥又累,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坐了下来。看看日已西沉,暮色凝重,李横秋说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我们在这里好好歇息一夜,要出这片山岭,我看还要好几天的时间,我们出黯影宫,过了愁仙桥,到落花渡,再到黄河帮总坛,这条路是最近的一条路,现在我们所走的这条路,我们也从来没有走过,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片群山”,李横秋说完,看了看连绵不断地群山,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要紧,老婆子,是路就会有尽头,不管走多少天,我们总能走出这片山岭,”杜孤鸿说道,突然支起耳朵,对着老婆婆李横秋说道,“别动,前面有一只大野兔,这就是我们今天晚上的食物”,杜孤鸿听风辨音,果然,不远处有一只野兔从草丛里窜出来,李横秋和杜孤鸿心灵相通,早已如苍鹰般扑了过去,那只野兔虽是用力急窜,但还是被老婆婆几个起落,抓在手里。 周阳和香茗暗赞老婆婆李横秋轻身功夫不减当年,嘴里大声叫好,李横秋早已把野兔收拾干净,香茗和周阳去捡来一些败草枯柴,杜孤鸿磨剑生火,烤熟野兔,四个人分吃了一点。李横秋把火堆移开,对周阳和香茗说道:“这山里的湿气大,你们年轻人抗不得夜露,就在这火烤过的地面上休息”,李横秋怜爱之意殷殷切切,香茗和周阳心里不胜感激。 二人仰躺在草地上之上,杜孤鸿和李横秋背靠背坐在一起,杜孤鸿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人尽管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耳朵”,周阳和香茗知道他的耳力聪敏,倒是不担心别人偷袭。 虽是初夏天气,但山里的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很是舒服,周阳仰望星空,只见繁星点点,晴空万里,身边香茗姐吹气如兰,心里不禁想到,倘若时光就此停住,或者就此沉睡不醒,也不失为人生幸事,他不敢和香茗说话,怕香茗动情,再受那万箭穿心之苦。偷眼看了香茗一眼,借着星光,可以看到香茗姐双目微合,似乎已在睡梦之中。 “周阳,以后你别叫我香茗姐了,再叫我灵儿姐,香茗是宫主给我起的名字,以后我永远不想和黯影宫有一点瓜葛”,香茗轻声说道,“灵儿姐,我早就不想叫你香茗姐了,听来听去,就像一个丫鬟的名字,还是灵儿姐好,叫起来特别亲切,”, “丫鬟怎么了,周阳,你不想我为你做一辈子丫鬟吗”,香茗柔声问道,“香茗姐”,周阳说道,“周阳,你又忘了,叫我灵儿姐,以后我永远不想听你说香茗两个字,香茗有些愠怒的说道,“好,好,好,叫你灵儿姐”,周阳连声说道:“灵儿姐,我不让你做丫鬟,我要你做妻子”,周阳说完这话,心里暗暗后悔,他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口,灵儿姐非得动情不可,果不其然,灵儿姐双手捧住胸口,脸上痛苦之极。 第九十六章 又是患难待救时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灵儿情动,心里暗暗后悔,见灵儿痛苦难当,就对灵儿说道:“灵儿姐,婆婆在小船中给你的药还在吗,”,这一句话提醒了灵儿,灵儿急忙从香囊中取出葫芦,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那药丸入嘴即化,灵儿觉得有一股清凉从喉咙里慢慢的延伸到小腹之中,虽然解不了多少痛疼,但刚才难受之感小了许多。 周阳见灵儿脸色渐渐如常,也不敢在看她,悄悄扭过头去,灵儿也转过头去,两个人背靠着背,周阳尽量不去想灵儿姐的一切,劳累了一天,周阳甚是困乏,渐渐睡去,睡梦之中,想起当年和灵儿姐一起练功的情景,虽是熟睡,但一夜梦中的情景都是和灵儿在一起的往事。 周阳醒来之时,日已上三竿,杜孤鸿老夫妇早已醒来,李横秋去采了一些能吃的野菜野果,四个人将就着填了一下肚子,继续往前走去,这一片群山连绵,周阳见爬上一座山头前面还是一座山头,心里不禁有些气馁,杜孤鸿老夫妇倒是兴致蛮高,看不出劳累的迹象,灵儿想搀着周阳,但周阳怕她动情,一直躲避着她,灵儿心里明白,也离得周阳远远的。 又走了一日,四人在一个缓坡歇息了一晚,这一晚,四人运气绝佳,竟然抓到一头黄羊,杜孤鸿让周阳饱喝了一顿羊血,一股热血下肚,周阳觉得精神倍增,老婆婆李横秋收拾好了黄羊,杜孤鸿拿出看家本事,把整只黄羊烤的金灿灿的,外酥里嫩,四人饱餐一顿,还剩下两只羊腿做干粮,歇息一夜。 四人在山里走了有六七日,不知翻过多少山头,这天傍晚,他们翻过一座山头之后,看到下面的山谷之中,是一条羊肠小道,虽是一条小路,但他们明白,顺着这条小道,肯定能走出这片连绵的群山,杜孤鸿说道:“今晚我们暂不上路,在这里找个地方歇息一晚,不知道这条路能够通向哪里,倘若老天有眼,前面是一个大的市镇,人烟多了,我们也好歇息一番,这几天我们在山里乱窜,幸好没有下雨,要不然,下了雨,到处湿滑无比,想走出这片山岭,真得猴年马月。”杜孤鸿说完,前面正好有个山凹,四个人走进山凹里,李横秋说道,今晚我们离下面的小路不远,就不在生火了,这个地方,我们从来没有到过,不知有没有生人,我们虽然感觉离黯影宫很远,但我们会不会迷失了方向,反而向着黯影宫的方向而来也很难说”,其他三人听得李横秋的话颇有道理,心里也在盘算着前面是不是有凶险在等着他们。 四人在小山凹里歇息了一晚,这一晚,不知怎么回事,蚊子犹如浪头一样一拨一拨的攻击过来,其他三人都有内力,运上力气,蚊子叮咬不动,只有周阳没有内力,早上醒来,满脸红肿,不知遭受了蚊子几千几万次攻击。 李横秋采了些野草,用手揉碎,敷在周阳被蚊子咬的地方,周阳这才觉得痛痒减轻了一些,偷眼看了一下灵儿姐,灵儿姐依旧目光冷冷,周阳知道,灵儿姐肯定对他十分关切,他不敢再看灵儿姐,跟着杜孤鸿和李横秋下山,走到那条羊肠小道上。 这条羊肠小道走的人并不多,可能是采药人日久天长留下的脚印,四个人一字排开,老婆婆李横秋走在最前面,又走了半日。忽然,杜孤鸿停下脚步,悄声说道:“前面似乎有打斗之声,”周阳心里奇怪,此处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打斗,“打斗的人不少,”杜孤鸿继续说道,周阳看了看远处,只见一条羊肠小道深入林荫灌木之中,目力所及之处,空无一人,但老公公杜孤鸿听力聪敏,肯定他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四人小心前行,只见那条羊肠小道顺着山势,越来越高,刚才还在山谷之中,现在似乎沿着山势往山顶上延伸,走不多远,登上了一座小山的山顶,四人站在山顶往下看,下面竟然是一条官道,官道之上,果然有一群人在恶斗,由于离得远看不清打斗的双方是何人,但周阳他们知道,此刻他们已走出了这连绵的群山,当下,也不管打斗双方的人是谁,反正与他们四个人无关,四个人心里兴奋,力气陡增,顺着小路下山,走到官道上去。 四人上了官道,杜孤鸿听到打斗的声音还是特别激烈,本来他不想管这闲事,但听到呼喝声里似乎有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当下,对李横秋说道:“打斗的这一伙人之中,肯定有我们的相识,听声音,似乎支持不住,我们赶紧上前帮助他们”。 老婆婆李横秋本来就是狭义之人,听到杜孤鸿如此说,心里早已按耐不住,一纵身,向打斗的地方跑了过去,杜孤鸿听到她往前跑去,就笑着对周阳和灵儿说道“你们这个婆婆,永远也改不了这个风风火火的毛病”,说着话,他怕李横秋有闪失,急忙叫灵儿拉着他的手追着老婆婆跑了下去。 周阳本已累得气喘嘘嘘,他跟不上其他三个人的步伐,只好在后面慢跑,待他跑到打斗的地方,杜孤鸿等三人早已加入了战团,他仔细看场中打斗之人,只见数十个黑衣人,围着一伙人苦苦相斗,听到娇喝之声,周阳仔细看时,只见高浮萍和顾玉箫二女正在场中苦苦相斗,看来已经苦斗多时,高顾二女头发散乱,紧紧护住身后一个五十余岁的书生,周阳知道这个书生和高顾二女的渊源不浅,否则高顾二女也不会舍命相顾。再看地下横躺着数具尸体,看来应该是和高顾二女一起的,被这伙黑衣人所杀。 高顾二女本已绝望之极,忽然看见杜孤鸿等人加入战团,立即精神大振,那伙黑衣人只是强攻,并不说话,但武功高强,杜孤鸿和他们一交上手就知道他们这伙黑衣人不是泛泛之辈,一个个武艺精熟,看得出来,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 那伙黑衣人见对方来了帮手,又见这几个人武功不弱,攻势犹如狂风暴雨般袭了过来,杜孤鸿抖擞精神,老婆婆也是奋力迎敌,杜孤鸿大声喝道,“灵儿,赶紧和周阳联手,要不然我们打不过这些猴崽子”,杜孤鸿知道灵儿不愿意人家叫她香茗,也改了对她的称呼,灵儿和这伙黑衣人一交手,知道这伙人武功不弱,手里长剑飞舞,迫退了攻到前面的一个黑衣人,杜孤鸿和李横秋早已拾起那被杀死的人丢下的长剑,二人长剑挥出,帮灵儿在众黑衣人的围攻之中,撕开一道缺口,灵儿从缺口里冲了出去,一个箭步,冲到周阳的身边,她一把攥住周阳的手腕,催动自己的内力到周阳的体内,周阳拾起一只短枪,灵儿的内力催入到周阳的体内,周阳的内力冲开龙胆蛊毒的禁锢,在四肢百骸内游走,灵儿一手抓住周阳的手腕,一手挥剑,周阳挥动手里的短枪,黄绸子上的精妙招数,在加上浑厚的内力,短枪犹如活了一般,往那伙黑衣人刺了过去,这招数,迅捷无比,经过这无数次的凶险和折磨,周阳早已对敌人失去了怜悯之心,在加上灵儿冷漠之情随着灵儿的内力注入,也感染了他,短枪刺出,正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一下子透胸而入,那个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而亡,这一招来势迅猛,其他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似乎吃了一惊,但他们毕竟是凶悍之徒,愣了一下神之后,又狂攻了过来。 第九十七章 相逢缘由互倾诉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众黑衣人又攻了上来,灵儿攥住他的手腕,内力不停地催吐过来,周阳体内的内力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手上的剑招迅猛而出,那些黑衣人虽然强悍,但周阳的剑招,再加上浑厚的内力,这些黑衣人岂是对手,几招之下,又有几个黑衣人被周阳的长剑刺中,余下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只听得有人低吼一声,剩下的黑衣人停止了强攻,转身鼠窜而去。 众人见黑衣人们逃走,纷纷停下手来,灵儿撒开手,周阳体内的内力迅速回到龙胆蛊毒的掌控之下,周阳面色苍白,浑身犹如虚脱一般,险些晕倒,灵儿想要过来扶住他,他一闪身,躲过灵儿,高浮萍离他近一些,赶忙过来扶住他。 顾玉箫急忙过来和杜孤鸿李横秋见礼,那个长须书生也过来拱手道:“多谢几位的援手相聚,陆澄源在这里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陆叔叔,这位老公公和老婆婆是杜孤鸿和李横秋,他们一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我和浮萍的武功,就是他们两位老人所授,这位是周阳大哥。”又看到灵儿,对高浮萍说道:“浮萍,这就是灵儿姐”,顾玉箫说罢紧紧和灵儿拥在一起,高浮萍也是泪流满面,嘴里说道:“灵儿姐,你让我们好找”。三人紧抱在一起,高顾二女又哭又笑。 陆澄源紧握住杜孤鸿的手,刚才历经生死,心里自是感慨不已,见老人虽然是白发如雪,但依旧豪气不减。周阳刚才在高浮萍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立,高浮萍过去和灵儿相见,松开了对他的搀扶,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虽然没有昏厥,但头脑里昏昏沉沉的,忽然想到,只要他和灵儿姐联手一次,这种难受之感便会增加几分。李横秋急忙过来扶起周阳。陆澄源对大家说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陆叔叔,这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陆叔叔可知晓吗?”顾玉箫问道,“这伙人肯定是魏忠贤手下的锦衣卫”,陆澄源回答道,“陆叔叔,周阳大哥是信王殿下的好朋友,他曾救过信王殿下,你有话不用瞒着他们,他们都是忠义良善之人”,高浮萍对陆澄源说道。 “不瞒各位,我这次进京就是奉信王之命,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搜集魏忠贤祸国殃民的罪状,一直和信王单线联系,这次先皇驾崩,新即位的当今天子体弱多病,魏忠贤有篡位之心,信王命我带着我搜罗的魏忠贤所有的罪证进京,看来信王身边肯定也有魏忠贤的耳目,刚才要不是几位施以援手,我们遭了毒手不说,这些魏忠贤的罪证必然会被销毁,就是信王殿下也是极其危险”。陆澄源对大家说道。 “陆先生,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我看这些人武功高强,倘若去而复返,倒是一件棘手之事”杜孤鸿说道,他虽然看不到周阳是何状况,但听到周阳呼吸浑浊,身体虚弱,心里想,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为妙。听了杜孤鸿说的话,大家连声说是,高浮萍和顾玉箫理了理乌发,周阳脚步踉跄,杜孤鸿背起周阳,众人一起向前走去。 “我这次秘密进京,和几位随从打扮成常人的摸样,也没有乘马”,陆澄源对大家说道:“想不到还是走漏了风声,刚才两位侄女拼死相搏,才取得时间,要不然,等到杜老前辈赶到,我们早就尸横就地了”陆澄源不无感激的说道。 “陆叔叔,也是你命不该绝”顾玉箫说道:“看来魏忠贤气数将尽,为我爹报仇之日不远了”,说道这里,顾玉箫想起被魏忠贤残害死的老父,禁不住落下泪来。 “周大哥,当初你和史可法一起去刺杀努尔哈赤,怎么又会到这儿来呢”。高浮萍一肚子疑问,说道。“浮萍,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当初我们分开之时,我们去了山海关,正好袁崇焕大人在死守宁远城,我和史可法一直在帮助袁将军守城,努尔哈赤的军队败退以后,我和史可法打算到京城里搭救熊廷弼和左先生,到了山海关时,正好遇到熊大帅的人头示边,又听说左先生在狱中被害,我和史可法在上海关前分别,他继续帮助熊大帅守城,我去寻找灵儿姐”,周阳简要的把分手时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大哥,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找到灵儿姐,以后,你们每天就可以在一起了”,高浮萍说道,周阳听了他这句话,看看灵儿,灵儿面无表情,周阳心里凄苦,哪里还有相逢的欣喜之情。 高浮萍和顾玉箫二女也是及其聪慧,她们看到周阳和灵儿两人之间似乎及其冷漠,两人之间看不到一点柔情,高顾二女暗暗纳闷,知道二人之间必然有变故。 “玉箫,浮萍,你们自从分手之后,去了哪儿”,周阳问道,“周大哥,自从我们在信王府分手后,我们一路到了历城。到福威镖局灵儿姐姐的大姐那里打听了一下消息”。顾玉箫说道灵儿姐的姐姐时看了灵儿一眼,但灵儿表情冷漠如旧,没有理会这句话,顾玉箫继续说下去:“福威镖局的人说,根本就没有看到灵儿姐到这里来,我们顺着黄河北岸仔细打听,一直到了壶口,也没有任何一点消息,我们在壶口过了黄河,又沿着南岸打听,在一处客栈之中遇到正要上京的陆叔叔,我们见他只带着几个家仆,就和他相认,一起和他们进京,想不到在这里会被追杀,更想不到的是我们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你们就会出现”,顾玉箫说道。 “两位妹子,你们辛苦了,也是陆叔叔命不该绝,那魏忠贤作恶到头了”,周阳说道,其实他也知道,高浮萍和顾玉箫千里迢迢一路细心访查而来,必然经历了许多甘苦,高顾二女见灵儿不愿说话,也不知道,这几年,她经受了怎样的变故,只好等到众人安顿好了之后,在慢慢的相询。 周阳伏在杜孤鸿的肩头,看到杜孤鸿脑后白发飘飘。心里不由得歉疚,急忙让杜孤鸿放下自己,杜孤鸿虽然年迈,但功力深厚,一点看不到疲倦之态,杜孤鸿知道周阳的身体情况,知道他身体虚弱,心里的怜爱之情愈加,说道:“周阳,别动,公公虽然老迈,但背着你再走十里八里,也不会觉得累的慌”。高顾二女说道:“公公,你放下周大哥,我们抬着他走一段路,你歇一会”。杜孤鸿说道:“你们别看我背着他轻松,要是你们抬着他,走不出三里,你们就会气喘吁吁”,众人见杜孤鸿背着周阳,说起话来,轻松自如,也就不在推让。 又走了五六里,前面行人渐多,看来不远处应该有市镇,果然又走了几里,前面是一个大镇,杜孤鸿放下周阳,众人走到市镇之中,在大街醒目之处,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黄川镇”,三个大字,众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眼见天色已晚,顾玉箫去安排了饭食,周阳这几个月来才感到人间烟火的滋味,高顾二女话语不绝,燕语莺声,老婆婆李横秋也是谈笑风声,周阳时不时的接上一句,只有灵儿姐一言不发,脸上毫无表情。 第九十八章 心事相托谁可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吃罢了晚饭各自休息,高顾二女和灵儿李横秋四人共居一室,灵儿离开周阳,这才说话多了起来。李横秋虽然年老,但一辈子被杜孤鸿宠爱惯了,说出话来,倒也有几分调皮得意,高顾二女见灵儿说话,方觉的有了亲近之感。四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时欢声不断,原来灵儿所受的蛊毒,只有在和自己相恋的人在一起时,才会动情发作,而和别人在一起,就不会有如此的感觉。 “灵儿姐,你和周大哥历尽磨难,如今重逢,我看待我们到得京城之时,我们禀奏信王,让你们完婚就是,也是周大哥和你一片痴情,感动上苍,有情人终成眷属”,顾玉箫说道,“是啊,是啊,周大哥和灵儿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赶紧完婚,我们也好喝喜酒啊”。高浮萍连声叫着好说道,“那成亲怎么能少得了红娘呢”,老婆婆李横秋说道:“周阳和灵儿成亲,当然是我来做大媒,还有,你们两个小姑娘,待到有合适的后生时,我一定要做你们的大媒人”。 “老婆婆,那敢情好,你不但要当我们的大媒人,还要帮我们带孩子,教我们孩子的武艺”,顾玉箫说道,“你羞不羞啊,大姑娘家的,就说到生孩子,要是叫别人听到了,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高浮萍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死妮子,真是能闹腾,”灵儿笑着说道,她比高顾二女大好几岁,也就用着大姐姐的口气说道,“灵儿姐,我知道,你不想闹腾,肯定是想周大哥了呗,待会我让高浮萍给你去叫,”顾玉箫说道,“那可别,我可不想他”,灵儿说道,“你不想他,灵儿姐,你不想他,那我可想周大哥了”,高浮萍说道,高浮萍这句话一说出口,灵儿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浮萍,玉箫,你们两人说实话,你们心里喜欢周阳吗”,灵儿问道。“当然喜欢了,周大哥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又有一副侠义心肠”高顾二女齐声说道。“那你们想嫁给他吗”,灵儿继续问道,高顾二女初时以为灵儿在给她们开玩笑,但灵儿语气端正,不像是开玩笑。 “灵儿,有你在,她们就是想嫁,周阳也不能要啊”,李横秋懂得灵儿的意思,灵儿知道自己在世时日不多,想托付高顾二女中的一个来照顾周阳,高顾二女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李横秋就插了一句话说,“婆婆,是不是我不在了,她们就可以嫁给周阳了”,灵儿的这句话,让人听起来,觉得凄苦,高顾二女不禁一愣。 “灵儿,别胡思乱想了,你和周阳在一起,等到有时间,我就和你公公商议,让你们结成夫妻”,李横秋对着灵儿说道,“婆婆,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倘若我真的不在了,她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嫁给周阳,我都特别放心,浮萍,玉箫,你们答应我,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们必须有一个照顾好周阳”,高顾二女听灵儿说的这句话口气郑重,根本不是在和她们在开玩笑,她这些话,高顾二女听起来,甚是刺耳。 “灵儿,你怎么会不在了呢,别胡说,你和周阳刚刚重逢,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别说这些扫兴的话”,李横秋对灵儿说道。“婆婆。我今晚上对浮萍和玉箫说的这些话,都是极其认真的,婆婆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就是想,周阳在我走了之后,不要生活在痛苦和寂寞之中”,灵儿这句话说的口气哀婉,高顾二女也听得出灵儿姐话里的意思。 “灵儿姐,我们不要你离开”,高顾二女齐声说道,“浮萍,玉箫,我说的话你们答应吗”,灵儿继续问道:“灵儿姐,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到哪里,灵儿姐,以后我们绝不会在分开”,高浮萍说道“对,我们永远不在分开,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灵儿姐,我们两家自从被魏忠贤抄家灭门之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们两个也商议好了,要么我们不嫁人,要么我们就嫁给一个人,我们生生世世绝不分开,灵儿姐,你就做我们的好姐姐”灵儿听了她的话,对她说道:“我做你们的姐姐,我知道你们答应我了,在这里,我真的很感激你们”,高浮萍和顾玉箫说道:“我们答应做好姐妹了,但你是我们的周大嫂,永远都是”。 李横秋也知道自己离毒发之日不远,但她和老伴早已是半截埋入黄土之人了,对生死倒也不惧,但想到灵儿本是花样年华,却也要香消玉殒,实在令人心疼,又想到在毒发前这几个月,还不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甚至说一句话传递一个眼神都不可以,这种折磨,真是令人难以承受。 灵儿不在说话,高顾二女听了她的刚才一番话,知道她肯定遭到了及其重大的变故,从她的口气里能听出,她已经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 由于路途劳累,众人逐渐睡去,半夜时分,众人正在熟睡之中,忽然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梆子声,有人大声喊道,“流寇来了,流寇来了”,周阳被老公公杜孤鸿摇醒,陆澄源也醒了,急忙穿好衣服,杜孤鸿赶紧拍墙,李横秋和其他三女就住在隔壁,其实李横秋早已听到动静,吆喝三女穿好衣服。老公公用内力传过话来,让她们暂时别动,听听动静在说。 大街上人声嘈杂,早已有人在往镇子的大门方向去,有人大声喊道,“所有镇子里的人赶紧到围墙旁抵御流寇的攻击,否则,流寇要是攻进镇子,肯定会杀个鸡犬不留。”“这些年,魏忠贤把持朝政,不顾百姓死活,天下虽未大乱,但盗贼蜂起,百姓更是苦不堪言,这些流寇,虽然是被逼反的饥民,但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官府虽然清剿,但又有几个将官真正前去剿匪,无非是杀良冒功,这样一来,百姓不禁受流寇之苦,还要遭受官府的抢掠”,陆澄源恨恨的说道:“阉逆不除,天下无有安宁之日”,杜孤鸿说道:“这样大的一个市镇,这股流寇竟然敢来偷袭,说明这股流寇势力不小,按理说,这样大的一股流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聚集起来的。”杜孤鸿说道。 “这股流寇肯定是高迎祥的手下,这个高迎祥对大明朝政不满,一直在积聚力量,渐渐成了气候,”陆澄源说道,脸现担忧之色,“这市镇里没有大明官兵,只有百姓,不知道能不能打退这股流寇,”陆澄源继续说道:“听说这些流寇手段凶残,妇孺老幼皆不放过,只杀的鸡犬不留,方才罢休”。 “陆大人,请放心,区区几个草寇老夫还没有放到眼里,我把你送到京城之后,你一定要想法扳倒魏忠贤,给老百姓一个公道”,杜孤鸿对陆澄源说道,“周阳,我们出去看一看究竟是哪里的流寇这么嚣张,杀掉他们几个头领,不信他们不退”,周阳答应一声,刚出屋门,李横秋和三女也走了出来,李横秋说道:“我们和你们一起去”,杜孤鸿见她们四人也要去,就对陆澄源说道:“陆先生,既然她们也要去,那你收拾好东西,我们一起走,浮萍,玉箫,我们真的要和流寇厮杀起来,你们两个人一定保护好陆先生,要是流寇攻破了镇门,你们保护着陆先生,跟着我和你婆婆,周阳灵儿的后面,闯出去”。 第九十九章 奇艺超绝惊世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一行人出了客栈,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一些人拿着锄头铁叉向城门口跑去,一些妇孺老幼也捡了石块,送到城门口来,看来大家都知道流寇凶残,齐心合力,想赶跑流寇。老婆婆李横秋在前面开路,杜孤鸿紧随其后,周阳和灵儿并排走在一起,陆澄源把包裹扎在腰间,高顾二女殿后。 周阳手里拿着一柄鱼叉,这是客栈里看门所用,周阳顺手拿了过来,老婆婆李横秋在客栈的草料房里,找到两口铡刀,她和老公公杜孤鸿一人一口,那铡刀犹如门扇相似,拿在手里也是十分的威风。到了镇门口,由于天色昏黑,大家看不清面目,有好几人打着灯笼在安排众人做好流寇进攻的准备。 城门外人喊马嘶,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周阳和众人们一起登上城头,这城头虽然没有大城的城墙宽,但年深月久,修的也非常坚固,城头虽不是太宽,但修有垛口。周阳看了看城墙的下面,只见到处火把林立,看来流寇的数量不少。 “黄川镇里的百姓听着,我们大王到你们这里借粮,赶紧打开城门,我们借了粮就走,倘若让我们攻进了城门,惹恼了我们大王,你们整个黄川镇,杀个鸡犬不留”,城墙外有人高声喝道,待到他说完,城墙上有人高呼一声“打”,只见城墙上忽然冒出无数的人来,周阳知道这些人都是镇里的百姓,哪里讲究一些打仗的章法,只见他们纷纷拿起手里的石块向流寇们扔了过去。流寇们淬不及防,看样有好多人被石块打中,周阳想起在守卫宁远城时,和努尔哈赤部队的恶战,心里话,这些百姓手里要用的弓箭该有多么好啊,这些石块要是羽箭,这伙流寇肯定会损失惨重。 城墙上的人丢下的石块,激怒了下面的流寇,有个流寇大声喝道:“弟兄们,放心,这些人都是土老帽子,他们一没有弓箭,二没有兵刃,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只要我们攻进镇子,里面的财宝任你们抢,弟兄们,往城墙放箭,射死他们这些不知死的东西”,说着话,流寇们拿起弓箭向城墙上射去,这些流寇虽然是些饥民,但里面也有许多江湖人士,城墙上的百姓毕竟从前没有训练过,有几个人被乱箭射中,惨呼不绝。城下的流寇听到惨呼之声,更是嚣张。 “父老乡亲们,大家注意流寇们的乱箭,”周阳大声喊道,流寇们也带不了多少箭矢,大家隐蔽好,一定不要乱动”,他有在守护宁远城时学到的经验,招呼着乡亲们躲避乱箭。城下有人听到他的喊话,拿着弓箭向他射了过来,老公公杜孤鸿就在他的身旁,听风辨音,手里的铡刀一横,挡住了羽箭。城墙上的百姓本来就是自发前来抗击流寇,几个里长虽然忙里忙外,但缺乏指挥,陆澄源见到此种状况,挺身而出,嘴里说道:“在下乃是工部侍郎陆澄源,因公干路过此地,见流寇来袭,大家缺乏统一指挥,我陆澄源愿带领大家共抗流寇,大家如不相信,我这里有朝廷御赐的官印”,陆澄源见事情紧急,不顾自己的危险,说出了身份。 有几个长者过来看了陆澄源从腰里拿出的官印,见陆澄源气宇轩昂,又见和他同行的这几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急忙跪下给陆澄源叩头,有个老者说道:“陆大人,以前我们镇也经常有流寇来犯,但都是小股,成不了气候,被我们赶跑了事,可这次,我看到这伙流寇有数千兵马,靠我们这些百姓,怕是打不退这些流寇,不知道陆大人此次带了多少人马” “告诉各位,我陆澄源只是路过此地,没有带兵马,只有几人和我同行,我见你们群龙无首,犹如一群乌合之众,这才出头,想领着你们抗击流寇”。陆澄源说道,那些老者虽然有些失望陆澄源没有带人马,但听到陆澄源能带领他们抗击流寇,也是十分欣喜。当下那几个老者对着众人招呼道:“大家都听陆大人指挥,这伙流寇势大,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万一流寇要是打了进来,我们全镇都得遭殃,大伙齐心协力,打退这伙流寇,让他们不敢在小瞧我们黄川镇”。那些老者说完话,陆澄源看到众人有些半信半疑,见周阳在旁边,问道:“周少侠,可有让众人服气的法子没有”,周阳见陆澄源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来帮助这镇子里的百姓,心里钦佩之至。见陆澄源问道自己,知道陆澄源想让自己显露一手,才可以服众。 “镇里的百姓听了,在不开城门,我们就开始攻城了,只要攻破了城门,妇孺老幼,一个不留,全部杀尽”,有个流寇大声喊道,有人在他面前打着火把,看样子,这个喊话的人是一个头领,周阳听到他喊话,心里有了主意,对陆澄源说道:“陆先生,我下去把喊话的这个流寇的脑袋取来,这样众人就会心服口服”,陆澄源听他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那个流寇与他们相距甚远,不由得问道:“周少侠,要取那人的人头,就怕是不易”,“陆先生,你尽管放心”,说着话,周阳叫那几个长者取来一大捆绳索,对着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下去把那个喊话的流寇的脑袋取来”,灵儿答应一声,虽然语气冷冷,但毫不迟疑,周阳又对杜孤鸿和李横秋老夫妇说道:“婆婆,公公”你们两个人拽着绳索,看到我们杀了那个流寇,你们赶紧往上拽绳索”,杜孤鸿不语,周阳知道他担心他和灵儿。“周阳,灵儿,你们保重”,李横秋嘱咐道,说话间,灵儿已经将绳子系在腰间,右手执剑,左手抓住周阳的手腕,催动自己的内力到周阳的体内,随着灵儿内力的注入,周阳体内的内力被激发出来,迅速充满了四肢百骸,周阳只觉得内力激荡,一纵身,带着灵儿一起跳下城墙,他用的鹤舞之式,两人犹如白鹤在城墙上飘落下来,由于夜色昏暗,那些流寇不知道从城墙上下来了什么东西。 周阳和灵儿飘落下城墙,灵儿的内力不停地催吐到周阳的体内,周阳见那火把正照着刚才那个喊话的流寇的脸,手里的鱼叉一举,一个“不”字诀,鱼叉直直的向那人刺了过去,还未等到众流寇反应过来,周阳的鱼叉已经刺进了那个流寇的胸口,那个流寇刚要躲闪,周阳一拧身,用了龙腾之术,灵儿长剑一挥,运足了内力正好砍掉了那个流寇的发髻,而周阳的鱼叉也正好从那个流寇的胸口拔出来,鱼叉一抖,正好挑住了那团被灵儿用长剑削下的发髻,城墙上的李横秋见两人一击成功,急忙喊了一声,“老头子,赶紧向上拽绳索,”杜孤鸿一听老婆婆的喊声,急忙运力,往上拽绳索,周阳和灵儿借着这一股劲,凌空而起,脚蹬着城墙,向上攀爬。 这时,众流寇方才回过神来,纷纷把箭射向灵儿和周阳,城墙上的杜孤鸿用力向上拽绳索,灵儿挥剑拨打着乱箭。转眼间,两人以爬上城墙,有看清他们做事的百姓一阵欢呼,周阳挑着那团发髻来到陆澄源的身边,这时人们才看清,那团发髻上还沾着一块带血的头皮。 “乡亲们,你们看,这团发髻就是从刚才那个喊话的流寇的头上削下来的,这些流寇也没有什么可怕,只要大伙齐心协力,定然让这伙流寇讨不了好处”,陆澄源大声说道,众百姓看到了周阳和灵儿的神技,大声欢呼起来,那几个老者对陆澄源说道:“陆大人,我们整个黄川镇的百姓,都听大人吩咐”。 第一百章 拒贼齐心莫要怕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陆澄源见众百姓被周阳和灵儿这一招折服,大声说道:“乡亲们,这些流寇也是父母所生的血肉之躯,大家不必害怕,你看我们的两位少侠在群贼之中来去自如,想杀哪个就杀哪个,他们流寇就是有千军万马,我们又有何惧哉”。陆澄源这些话,说的豪气干云,大快人心,刚才还有惧怕流寇势力大的人,也是信心倍增。 城墙下的流寇被转瞬之间杀掉了一个头领,众贼大是惊恐,以为是神仙下凡,“弟兄们,不用害怕,那两个人只是武功高手而已,现在我们有数千兵马,岂能怕区区二人,常言道,猛虎架不住群狼,待会我们全力攻城,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我们也要把他们乱刃分尸”,一名流寇首领大声对着群寇说道。 陆澄源想让周阳再去把刚才说话的那个流寇杀掉,但借着灯笼的微光看到,周阳面色苍白,他想起白天在搭救他时周阳和那些黑衣人打斗的情形,他知道周阳现在身体不适,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几位长者,你们全镇现在有多少人”,陆澄源向那几位老者问道。 “回大人,我们镇有六千多人,精壮劳力也有两千多,平常,小股的流寇是不敢到我们镇上捣乱的,这伙流寇应该是高迎祥的手下,他们看到我们镇里人口多,粮食充足,才打我们镇子的主意,这伙流寇个个是杀人恶魔,倘若真的打开我们的镇子,妇孺老幼,肯定会被杀光,青壮年男子会被他们捉去做苦力,陆大人,我们一切都听你的,千万可别让这些强盗攻进我们的城门”,几个老者无不担忧的说道。 “各位乡亲请放心,我曾在宁远城守卫多日,这些流寇乃是乌合之众,与努尔哈赤二十万大军相比,岂可同日而语,大家听从陆先生的调度,我在一旁协助,我们同心协力,定能挡住这些流寇”,周阳说道。 听到周阳参加过宁远之战,陆澄源大喜,对周阳说道:“周少侠,辽东督师袁崇焕将军和我是至交,你既然在他手下做过事,肯定会学到他一些本事,我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对于打仗守城我是一窍不通,刚才见众人群龙无首,才挺身而出,既然周少侠参加过宁远保卫战,肯定知悉一些战场策略,这抵御流寇的职责,还是由周少侠来担当”。陆澄源说道,周阳刚要推辞,只听有人喊道:“流寇要开始攻城了,”周阳往下一看,只见流寇开始抬来了攻城用的云梯,周阳见事情紧急,顾不得再推辞,大声喊道,“所有的青壮劳力都到城头上守城,妇孺老幼,快点往城墙上运砖头瓦块,越多越好,有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周阳说的这句话及其威严,完全是在宁远城时,学的袁崇焕将军的口吻。 “你们几位长者,分开来到各处的城墙上督战”。又对高浮萍等人说道,“高浮萍和杜孤鸿老公公一路跟着向东走的这几位长者,沿途巡视,顾玉箫和李横秋跟着向西去的几位长者,发现谁不尽力抗击流寇,杀无赦,灵儿姐和陆先生,我们一起守正门,这里流寇势大,肯定会在这里强攻”。周阳安排的头头是道,众人无不叹服,只见青壮年都上了城墙,妇孺老幼不停的往城墙上搬运砖头石块。“陆先生,乡亲们手里没有弓箭,只好用这些石块来阻止流寇的进攻”,陆澄源点头道:“这些百姓没有经过训练,扔石头,让流寇攻不上来,倒是上上之策,可以尽量减少这些无辜百姓被流寇伤到。” “当当当”,城外的流寇们一阵梆子响,周阳知道这是他们开始攻城的信号,“乡亲们,流寇开始攻城了,咱们拿起石块狠狠的往下砸,”周阳话音未落,只见流寇乱箭齐发,向城墙上射了过来,周阳一闪身,避到垛口后面,大声说道:“乡亲们小心躲避乱箭,他们射完这通箭后,就会全力攻城”。说话间,流寇早已架好云梯,向城墙上爬来,周阳大吼一声:“乡亲们,往下扔石块,狠狠的砸这些流寇”,众百姓纷纷拿起石块,向下扔去。众百姓虽然没有受过训练,这些流寇也是些乌合之众,平时欺负百姓惯了,真的遇到大的阵仗,也犹如一窝蜂一般,虽然有几个头目大声吆喝,但似乎顷刻间就乱了阵脚,可这些流寇都是亡命之徒,攀着云梯攻了上来。 “乡亲们,狠狠的用石块砸这些流寇,要是他们攻进镇里,我们大家都会被杀”,陆澄源大声说道,他虽然是文官,但这几年一直在下面搜集魏忠贤的罪证,来回奔波,倒也练的身轻体键,下面流寇乱箭不断,众人还是不停的往下抛掷石块,妇孺老幼也是毫不停歇的的把砖头石块运到城墙上来。抛掷下去的石块倒也威力不小,流寇们攻了几拨,也没有功到城墙上面来。 除了正门以外,流寇在其他地方也是不停的攻击,高浮萍领着杜孤鸿,顾玉箫和老婆婆李横秋也是奔波不止,有人见李横秋老态龙钟,想撵她下城墙,李横秋把眼一瞪,手里的石块似乎时随手挥出,石块落下之时,正中一个流寇脑袋,那流寇脑浆迸裂,跌下云梯,众人齐声叫好,才知道这个白发的老婆婆是一个武功高手。 流寇攻击了两个时辰,众乡亲在周阳等人的率领下没有乱成一锅粥,才没有功上城墙来,眼见天光放亮,众流寇也是疲乏之极,停止了攻城,周阳急忙吩咐那几名老者找人安排饭菜,让那些往城头上运送石块的妇孺老幼赶紧多预备石块,众人见挡住了流寇的数次进攻,信心更足,周阳又让人把城头上被乱箭射死射伤的乡亲抬下城墙。 流寇久攻不克,士气大落,周阳在城墙上往下看时,这些流寇意欲撤退,周阳知道这些流寇不是正规军,又不是攻关夺地,只是为抢掠而来,既然这个地方攻不下来,就到别的地方去抢。流寇们扔下同伴的尸体,不到半个时辰,尽数撤走。城墙上的乡亲们见流寇撤走,齐声欢呼。陆澄源说道:“这些流寇,虽然撤走,但他们在此地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大家切莫掉以轻心,我们几个人很快就要离开此地,你们赶紧找出头领,大家统一指挥才可以抵御这些流寇”,陆澄源说道。“陆先生,请你们别离开此地,小镇虽然是穷乡避壤,但养活几位绰绰有余,我们可以给你们房子田产,只要你们愿意留在这里,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说着话,几位老者跪在陆澄源等人的面前。 “陆大人,周少侠,你们留下吧”,众乡亲也是齐声恳求道,“乡亲们,我有要事在身,决不能在此耽搁,现在当务之急,是大家赶紧找出一位统领,我们留下几天,帮帮你们”,陆澄源说道,转头又对周阳说道:“周少侠,我想把你留在此地帮助他们,可是此地离京城还有数千里,前途凶险,我又手无缚鸡之力”说罢,陆澄源长叹一声。周阳明白陆澄源的意思,陆澄源是想让他们护送到京城。“陆先生,我们在此逗留,也不是久远之计,况且陆大人有要事在身,我看还是尽力帮助他们找出统领”。周阳正说着话,忽然有人高声喊道:“乡亲们,那些流寇又回来了”。周阳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看时,只见黄烟滚滚,又有大批人马杀了过来。 第一百另一章 故人相逢是陌路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看流寇渐近城门,对着乡亲们大声喊道:“乡亲们,赶紧准备迎敌,我看这伙流寇阵容齐整,不像刚才那伙乌合之众,大家不可懈怠”,又对杜孤鸿等人说道:“杜公公,你们赶紧沿着城墙巡视,这伙贼寇来势凶猛,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杜孤鸿等人答应一声,沿着城墙巡视,杜孤鸿双目虽盲,但步伐轻健,大铡刀提在手里,闪着寒光,高浮萍在他前面引路,李横秋也是手提铡刀和顾玉箫一起沿着与杜孤鸿相反的方向巡视。灵儿寸步不离周阳左右,她知道,此时周阳身体虚弱,决不能让乱箭伤了周阳。 说话之间,流寇已经靠近了城墙,又架起了云梯,“弟兄们,”有个流寇大声喊道,“刚才前营刘大奎部下两千人竟然没有拿下这个镇子,还死了那么多弟兄,我们可不能让高大哥看笑话,大家齐心合力,打开这座镇子,金银财宝任意由你们取”,众流寇听到他如此说,喊呼不止。那人又大喝了一声:“放箭”,只见众流寇万箭齐发,射向城头,周阳急忙招呼大家躲避乱箭,而流寇们开始攀爬云梯攻城,城墙上守城的乡亲们,有人拿着门板遮挡乱箭,有人往下猛扔石块,流寇虽是攻势凶猛,但城墙上的乡亲们,也是奋力抗拒,周阳一边大声疾呼着乡亲们往下扔石块,一边让运送石块的妇孺老幼尽全力往城墙上搬运石块。 “兄弟们,城墙上这些守城的人,都是些庄稼汉子,他们可没有打过仗,我们再加把力,就能攻下来了”,那个流寇大声喊道,看来他是这一伙流寇的头领,众贼听他这么一说,气焰更是嚣张,流寇的乱箭犹如急雨向城头上射去,城墙上的人被流寇的弓箭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众流寇趁着这会功夫,向城墙上爬上去。 那个流寇头领暴喝一声:“弟兄们,给我冲啊”,说着话,他手提单刀,向云梯上爬了上去,众流寇见他如此凶猛,齐声高呼,顺着云梯往上攻去,城上守城的几个壮年男子,见那个流寇攻了上来,急忙往下抛掷石块,那流寇功夫确实了得,他一手攀爬着云梯,一手挥单刀拨打的着乱石,看得出单刀上劲力不小,众人扔下去的石块被他纷纷避开。 周阳见那人已经接近城头,心里大急,挺起手里的鱼叉攻了过去,别的云梯上的流寇,都被石块打了回去,只有这个流寇首领攀爬的这把云梯之上,流寇们首尾相接,已经攀到城墙的垛口边,那个流寇头领一纵身,已经跳进城头之上,城下的流寇见他攻上城头,更是喊声雷动,他手提单刀,正要往一个守城乡亲的头上砍落,这时,周阳的鱼叉已经刺到,那人听得金刃破风之声,急忙闪避,周阳这一招刺出,本能的用上了天龙门的武功,由于他没有内力,那人单刀一挥,正砍到周阳的叉柄之上,那叉柄本已年深月久,被他一刀砍断,周阳一愣,那人的单刀已经当头砍下,周阳急忙闪身,本来在刚才下城刺杀那个流寇头领之时,由于激发了体内的真力,待到灵儿姐撤回真力的时候,他仿佛全身虚脱,简直想瘫坐在地,一直是咬牙忍住,刚才见情势紧急,未加思索,挺着鱼叉攻了过去,但被那人砍断鱼叉之后,体内气血翻滚,差点晕了过去。 忽然,他看到一片白光向他砍了下来,本能的一撤身,灵儿的长剑刺出,正好挡住了那个流寇的单刀。那流寇见有人拦住自己,急忙看了一下拦住自己的这个人,正巧灵儿也在打量他,二人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啊”了一声,嘴里同时说道:“怎么是你”,周阳听他们这么一说,仔细打量了那个流寇,只见那流寇满面胡须,一脸凶悍之相,但看他的眼睛,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壮汉,竟然是当日在熊廷弼大营里做刺客的张献忠。张献忠也认出了周阳,急忙扔掉手里的单刀,向周阳和灵儿两人俯身下拜。 “周大哥,灵儿姐,小弟一时鲁莽,万望恕罪”,张献忠嘴里说道,周阳看他满面浓须,虽有凶悍之相,但看面目,依旧是个少年人模样,周阳想起,张献忠比他还要小一岁,他满面浓髯,猛一看,要比他大得多。周阳过去扶起张献忠,灵儿脸色冷漠,只是冲着张献忠拱了拱手,张献忠回头对众流寇喊道,“弟兄们,停止攻城”,那些流寇听到他的喊声,停止了攻击。城墙上的乡亲们见周阳和流寇头领认识,一下子吃惊非小。周阳怕乡亲们误会,大声说道:“乡亲们,别误会,这个人是我的结义兄弟,我们已经失散多年,既然是他前来攻城,乡亲们,不要害怕,我一定让他给你们做一个交代”,听了周阳的话,众人才放下心来。 “张献忠,你怎么这么不长进,枉费了熊大帅对你的一番栽培”,杜孤鸿站在旁边,气愤的说道,当年他教过张献忠武功,“你学好一身本领,不去为国尽忠,反到在这里祸害百姓”杜孤鸿继续说道。 “杜公公,婆婆”,张献忠见杜孤鸿和李横秋都在这儿,急忙跪倒磕头,李横秋和杜孤鸿背过头去,不再理他,高浮萍和顾玉箫急忙过去扶起张献忠,“献忠,你为何做起强盗来了,你知道吗,周阳大哥和史可法一直在宁远帮助袁崇焕将军守城,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你如此不长进,做了流寇”,高顾二女以前也极其疼爱这个张献忠,见他现在做了强盗,焉能不伤心气愤。 “杜公公,婆婆,周大哥,灵儿姐,玉箫姐,浮萍姐,我知道,你们见我做了强盗,肯定很伤心,我知道,这是我不长进,当年,我在熊伯伯被降罪之后,万念具灰,想回到我师父那里,孝敬师父师叔,以安天年,可是官府里竟然杀了我师父师叔全家,说道我师父师叔意欲谋反,幸好那天我不在家,要不然我也成了刀下之鬼,师父师叔被杀,我伤心欲绝,我发誓,绝不在为朝廷官府效力,我多杀一个狗官就是为师父报了一次仇”,张献忠说的咬牙切齿,众人能听得出他心里的仇恨。 杜孤鸿和李横秋本就是江湖中人,见张献忠如此,知道他所受的变故打击太大,就对他说道:“献忠,你仇恨朝廷,仇恨官府,我们无话可说,但你们滥杀无辜,残害百姓,确实令人发指,”对杜孤鸿的指责,张献忠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们这些人本就是一些亡命之徒,所以难制约一些,我在里面,也就是一个小头目,说话管不了用”。 “张献忠,我让你收兵,你永远不在来此地骚扰,你能答应吗”,杜孤鸿问道,周阳心想,杜公公这句话才是至关重要的。张献忠似乎面有难色,说道:“杜公公,我只能让我手下的人不来此地骚扰,而其他的人我说服不了”。 “张献忠,那你既然不敢答应,我们就留在此地,永远不走了,你也别走了,跟着我们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百姓吧”,你手下的这些流寇,让他们赶紧撤走,你不想为国效力,但你也绝不能再祸害百姓”杜孤鸿口气凶狠的说道。 “公公。我愿意留下来,可是公公你知道吗,那些官兵下去剿匪之时,到处杀良冒功,我们要是不抗拒官府,岂不是被白白的杀死,公公,我答应你,以后我的弟兄们绝不踏入黄川镇一步,”,听到张献忠如此说,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杜孤鸿对张献忠说道:“人各有志,我们也不拦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张献忠知道他与这几个人,已成了陌路之人,当下一抱拳,与众人告别,顺着云梯爬下城墙,只见那几千流寇和他一起,飞速地消失在滚滚的黄尘之中。 第一百零二章 由来重任需在肩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乡亲见张献忠带领流寇撤走,不禁大声欢呼,杜孤鸿说道:“张献忠这小子,深知谋略,性格倔强,他日后必能成候”,又对周阳说道:“说不定你们日后会刀兵相见,周阳,你记住,看他目光里有一种刚烈之情,到任何时候都不能对他心慈手软”,杜孤鸿这些话说的意味深长,周阳听了频频点头。 “乡亲们,流寇虽然暂时撤走,但大家绝不可以掉以轻心,”陆澄源说道,“黄川镇人口多,粮食足,流寇必然会认为这里是一块肥肉,大家可以组成乡勇,加强训练,多多制造弓箭,乡亲们万万不可懈怠”。陆澄源一番话说的乡亲们齐声称是。 众人顾不得劳累,急忙打扫战场,城下流寇撤走之时,留下的尸体,也要赶紧掩埋,此时天气已热,众人忙的汗流浃背,那几个长者,在镇上的私塾之内安排了宴席,周阳看着那些枣木的桌椅,想起了天龙门里的学堂,自己和灵儿姐离家日久,心里突然想念爹娘,不由得落下泪来。偷眼看了一下灵儿,只见灵儿面色依旧冷漠,周阳知道她是在尽力的克制自己的情感,他知道,灵儿这一日几乎没离开过他一步,他心里知道,灵儿此刻所受的折磨,应该是痛苦万分,想到这儿,急忙拂去眼泪,故意不去看灵儿。 “陆大人,要不是你们几位帮助我们守城,此刻,我们早已成了流寇的刀下之鬼,周少侠虽然年少,但雄才大略,气度胸襟,当世罕有”,一个长者说道,“周阳少侠临危不惧,指挥若定,确实有大将风度”,又有几个人齐声附和着说道,周阳一直行侠仗义,这次这场功劳更是不小,众人又是亲眼目睹,周阳也深深的感觉到行侠的乐趣。 “杜老英雄贤伉俪,更是老当益壮,功力非凡”,众人齐声夸赞,“三位姑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一片恭贺赞扬声中,几个人感到了黄川镇乡亲们的感激之情。“乡亲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陆澄源说道:“官府无力保护你们,你们就是要自己保护自己,我拿着朝廷的俸禄,天下老百姓的事,我们就该管,乡亲们不要把我们当成外人”。 “陆大人,你放心,经过了这场大仗,乡亲们都看到流寇的凶残,但只要我们凝成一股劲,流寇们也不可怕”,一个长者接过陆澄源的话道:“陆大人到了朝中,一定向天子说道,官府不但不剿流寇,反而比流寇祸害百姓更甚,致使一些饥民做了流寇,倘若能吃饱喝足,过上安稳日子,谁愿意去做寇”,一番话说得陆澄源点头称是,对那位老者说道:“老丈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古以来官逼民反,官府祸害百姓比流寇更甚,我回去以后,一定禀明当今天子,惩治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还百姓一个公道。”陆澄源说罢,众百姓感激不已。 众人又在黄川镇歇息了两天,这才起身向黄川镇的父老乡亲告别,有大户人家向众人资助了一辆马车,陆澄源想到,这一路上京,都是官道,马车正好能派上用场,当下,由杜孤鸿和李横秋老夫妇赶着马车,辞别了众乡亲,往京城而去,这下倒好,不用在客店投宿,众人在马车上就可安歇,走了几天,那马的脚力渐弱,又到附近的市镇上在另买一匹,走了二十余日,方到京城。 周阳看着灵儿,灵儿面色冷漠依旧。由于不能和灵儿多说话,柴霜成的事他未向灵儿吐露半字,她不想让灵儿再伤心,毕竟灵儿离毒发之时,时间有限。陆澄源此时身无官职,只好先到信王府安身。 信王见他们一行人来到,急忙安排人来安顿他们,对杜孤鸿老夫妇也是十分客气,“周兄,你和史可法助袁崇焕守卫宁远城,立下了赫赫战功,我一定奏明天子,论功行赏”,又看到灵儿,信王继续说道:“这位姐姐一定是灵儿吧,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周大哥痴心一片,终能感动上苍,你们二人才得以团聚”,灵儿听他如此说,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灵儿感谢殿下对周阳的照顾”说罢向信王一拱手,完全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女子。 “灵儿姐,客气了,周阳几次助我脱困,是我的大恩人”信王继续说道,“杜老英雄贤伉俪以后就不要再流浪江湖了,在信王府安度晚年,我一定尽心孝敬” “殿下,我们老夫妇山野村夫惯了,不懂得王府里的规矩,殿下更是日理万机,我们两个半死之人怎好再麻烦殿下,周阳和灵儿两个娃娃对我们也有救命之恩,他们两个到哪里去,我们就跟着他们到哪里”,杜孤鸿朗声说道,听了杜孤鸿的话,周阳又差点落下泪来,他觉得杜公公和婆婆两人真是性情中人,情深义重。 “既然如此,那周兄和灵儿姐就在信王府别走了,如今,当今天子体弱多病,魏忠贤更是大肆揽权,在如此下去,我担心我们大明天下会被魏忠贤夺了去,魏忠贤笼络了大批江湖好手,正好你们几人在这里助我一臂之力,魏忠贤不除,我们大明天下安有宁日”,信王没有把他们当作外人,说的尽是肺腑之言。 “殿下,我这几年谨遵殿下的吩咐,在民间查访魏忠贤和其手下爪牙的恶行,几年时间,我走过数百州府,搜罗了大批魏党祸国殃民的证据,殿下,在陕西凤翔县时,我也曾遭受魏忠贤手下人的突袭,幸亏杜老贤伉俪和周阳灵儿的搭救,才使我转危为安,还一路护送我到京城”,陆澄源说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信王对着众人深深作一揖道:“我朱由检感谢大家,看来魏忠贤气数已尽,上天派你们来帮助我铲除魏忠贤这批恶奴”,众人见信王如此客气,齐声说道:“信王,客气了,魏忠贤祸国殃民,残害百姓,就是许多江湖好汉也被他剪除,现在,他是人神共愤,我们愿协助信王诛杀魏忠贤,还天下一个公道。”信王听了此言大喜,设宴款待周阳等人。 周阳等人暂时在信王府安顿下来,信王专门腾出一片小院供他们居住,小院里有假山,荷塘,亭台楼榭,关上院门,里面犹如世外桃源,顾玉箫和高浮萍每见杜孤鸿和李横秋闲着,就让他们教授武艺,杜孤鸿当然也乐意传授,小院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周阳和灵儿虽然说话不多,但彼此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虽然觉得日子越来越少,但心里想到最后的关头,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又有何憾呢。 信王一般不到小院里来打扰他们,陆澄源每日里忙着整理他搜集到的魏忠贤和其党羽的罪证,写成奏折,待到时机成熟之际,呈给皇上,一举扳倒魏忠贤。 第一百零三章 宫廷纷乱争斗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在信王府里过的悠然自在,杜孤鸿老夫妇也是尽享天伦之乐,每天的日常开销,都由顾玉箫到信王府的账房里支取,一切饭食都是王府里膳食房里供应,信王也不时的设宴相待,陆澄源忙于公务,倒是没有时间来陪他们。 一日,周阳刚刚陪同杜孤鸿等人吃过早饭,一个侍卫急匆匆的来到,说是王爷有请。他和那个侍卫来到王府的待客厅中,信王正在客厅里徘徊无定,满脸忧急之色,见周阳来到,忙说道:“周大哥,现在皇帝病危,我必须赶紧到乾清宫去,我皇兄病危,怕是不久就要殡天,魏忠贤及其余党正紧锣密鼓的想要篡夺我大明江山,我必须到乾清宫里日夜看守,可现在宫里都是魏忠贤的人马,现在皇兄还在,魏忠贤不敢对我下手,但皇兄万一殡天,魏忠贤必然第一个对我动手,我又不能多带人到皇宫,我手下有没有几个武功高手,我想让周大哥和我一起进宫,助我一臂之力”,信王说道,满含期待之意。 “殿下,你的吩咐我周阳万死不辞,只要能铲除阉逆,我愿做任何事情,可是我现在体质不佳,恐难当的如此重任”,周阳说道,信王只知他武功高强,但这些日子,和灵儿姐几次联手对敌之后,却感到特别虚弱,杜孤鸿略懂医道,知道周阳体弱的原因肯定于体内的龙胆蛊毒有关,但对于龙胆蛊毒,实在是只知甚少,虽然也在膳食上给周阳做了调补,但一直毫无作用。 “周大哥,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才对你寄予厚望”,信王听到周阳如此说,说话的口气更是焦急。“殿下,你不用焦急,我想让灵儿姐和我一起进宫,由我们两个人保护殿下,肯定会万无一失”,周阳说道,听到周阳如此一说,信王这才转忧为喜:“周大哥,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让灵儿姐和我们一起进宫,你们打扮成我身边的太监,周大哥,你上次和魏忠贤见过面,一定不能让他认出你,这样他见我带的人是无名之辈,肯定会有所松懈,我们也好有机可乘”,信王命人去叫来灵儿姐,他身边的王公公领着周阳和灵儿到书房里化了妆,穿上太监服饰,王公公领着两人来到信王面前,信王一脸惊奇,只见周阳和灵儿两人精心画过妆之后,就连自己也难以一眼认出来,更别说魏忠贤当日只见过周阳那一次。 “王公公,你的手倒有巧夺天工之妙”,信王夸赞了一声王承恩。“老奴自幼服侍人惯了,这点小小的手艺不值得殿下夸奖”,王承恩面色微红的说道。 信王突然想起一事,对王承恩说道,“周大哥和灵儿姐这样打扮,跟着我出入皇宫,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进入皇宫,不准携带兵刃啊”,信王担忧地说道。“殿下,你怎么忘了,我们不是有高丽国进贡的那两把腰带剑吗,他们一人一口,用腰带缠住,系在腰间,谁能想到他们会深藏利刃呢”,王承恩说道,信王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王公公,赶紧去取来那两把宝剑,”王承恩答应一声,去兵刃房里取来那两柄宝剑,周阳看那两柄宝剑时,只见寒光闪闪,拿在手里,轻若无物,随手挥出,剑身颤抖不止,看到这两柄宝剑,周阳想起当年杜公公所赠的紫玉和芙蓉两柄宝剑,不知道那两柄剑遗落到何处。 王公公让他们用绸布缠好长剑,那长剑果然绵软,拴在腰带里面,浑然不觉,信王见一切准备妥当,这才领着王公公,周阳和灵儿,乘上马车,往紫禁城而来。进了紫禁城,有人接过马车,信王和王公公周阳灵儿一起赶往乾清宫,进了乾清宫,来到天启帝的卧榻之前,周阳看了一眼天启帝,果然天启帝已经病入膏肓,躺在床榻之上。信王急忙叩头请安,天启帝睁开眼睛,挥挥手,看样子是想让信王起身战到一旁,可能这一下活动有点剧烈,一阵猛咳,有个太监忙过来轻拍他的后背,有个宫女过来擦去他咳出来的鲜血。众人忙活一阵子,天启帝,又睡了过去。 “陛下服药了吗”,信王轻声问道,“回王爷,陛下一个时辰前服用了大臣崔文生献的海外奇方配置的药丸,崔大人说这药是仙丹灵药,能够起死回生”,一个太监小声说道。“什么,崔文生献的仙丹妙药”,信王大吃一惊说道,崔文生是魏忠贤的死党,他又不是太医,为何敢给皇上进药,想到这里,急忙问道,“那药丸还有吗?”那个太监答道:“回信王,崔大人献药之时,总共三粒丹丸,崔大人让昨晚申时服一粒,半夜子时服一粒,辰时服一粒,如今三粒药丸都已给万岁服下” “什么”,信王听了那个太监的话,不由得脸色大变,对那个太监说道:“万岁龙体多日重病在身,身体极度虚弱,你连给他服用三粒丹丸,万岁爷的身体如何能受得了,你这是谋害万岁”,信王虽然声音小,但语气严厉,那太监听了信王如此一说,顿时面如土色,腿如筛糠,颤抖不止,“殿下,为万岁服药之事是九千岁千叮咛万嘱托,让奴才千万不可误了时辰,奴才也怕耽误了万岁的病情,才谨遵九千岁的吩咐”。那个太监说道。 “九千岁到”,门外有个太监喊了一声,只听一个尖细的嗓音喝道:“狗奴才,你嚷什么,惊醒了万岁爷,我扒了你的皮”,说着话,魏忠贤走进门来,周阳见过魏忠贤,他身材高大,面色白净,见信王在这里,急忙给信王见礼,嘴里说道:“老奴昨夜头疼不止,实在是不能再服侍万岁,才嘱托这几个奴才好好伺候万岁爷,我喝了一盏药,竟然睡到此时,老奴真的老了”,信王听他说完话,对他说道:“公公劳苦功高,应该多多歇息”,信王客气的说道。 “赵公公,你把昨日崔大人敬献的丹丸拿给王爷看一看,”魏忠贤对那个太监说道,刚才和信王说话的那个太监姓赵,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赵公公听了魏忠贤的话,脸上更是吓得蜡黄,战战兢兢的对魏忠贤说道:“九千岁,那几粒药丸已经遵照你的吩咐,在昨夜申时,子时,今天辰时,全给万岁爷服下去了”。 “什么”,魏忠贤听了赵公公的话,大吃一惊:“狗奴才,谁叫你如此给万岁爷服药,我嘱托你,在昨夜申时,今夜子时,明日辰时给万岁各服下一粒,可你竟然在几个时辰之内,竟然给万岁服下三颗丹丸,万岁爷久病之躯,焉能受得了这几颗虎狼之药的药效”。 “九千岁,我是照着你的吩咐给万岁爷服药的”,赵公公满头大汗,浑身颤抖,“胡说,奴才,你分明有谋害万岁之心,还想嫁祸于老奴,你看看崔大人给我的这张药方,我明明照着药方念给你听,可是你竟然起了谋害之心,就人之常情来说,万岁爷身体虚弱,你给他下此重药,万岁爷如何能够承受。” “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赵公公磕头不止,魏忠贤吩咐一声:“来人啊,赶紧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乱杖打死”,他吩咐完,过来几个太监,拉起赵公公就走,不一会,周阳就听到惨叫不止,看来那个赵公公已经死于非命。 第一百零四章 用心险恶只为私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魏忠贤杖毙了赵公公,对信王说道:“王爷,万岁服药恐怕过量,赶紧传御医看有没有补救之法”。“九千岁,我看赶紧宣召崔文生,看他所献的丹丸之中,究竟是何药配置,太医也好因病下药”,魏忠贤说道:“王爷言之有理”,又转头对身边的太监说道:“赶紧宣召崔文生”,那小太监听得他说话,急忙跑出去,让人宣召崔文生。 过了不大一会御医全部来到,众人正在等待崔文生的到来,不一会,一个太监急匆匆来报:“回九千岁,昨晚崔大人半夜忽然病重,现在早已气绝身亡了,由于事情突然,崔府里现在正忙乱异常”,听了那太监的话,信王暗皱眉头,“怎么会这么巧,”,魏忠贤尖声说道:“倘若万岁爷有何不测,崔文生一家祸灭九族”,众人听了魏忠贤的话,不禁都打了个寒颤。 “你们赶紧看看万岁爷的病体如何”,魏忠贤对众御医说道,“要是万岁爷病体难愈,你们这些人一个都难活命”,周阳也听得出魏忠贤嚣张至极,说话毫不避讳,信王心里虽是气愤,但表面不露声色。 众御医急忙向前探视天启帝,只见天启帝脸色如常,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天启帝未过三旬,面容清瘦,毫无帝王之相,民间传言,天启帝不理朝政,终日沉迷在木匠活中,致使魏忠贤大权独揽。天启帝虽然面色平静,但看上去身体虚弱至极,“霍太医,你试试万岁爷的脉息如何”,有个须发皆白的御医答应一声,试了试天启帝的脉息,魏忠贤问道:“霍太医,万岁的龙体如何?”听了这句话,霍太医竟然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魏忠贤问的这句话,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是死罪,要说万岁爷龙体无恙,那魏忠贤定然要他开方为万岁爷诊治,要是治不好万岁爷的病症,必然是灭门之罪。要说万岁爷已病情沉重,无法医治,怕也是死罪,必然像赵公公那样被当庭杖毙,但或可免了灭门之罪。 “回九千岁”,霍太医壮着胆子说道:“万岁脉搏微弱,虽是呼吸平稳,怕也是回光返照之相,我看,赶紧为万岁也准备后事要紧”,“大胆霍山池,万岁爷只是偶感风寒,你竟然说他救治无望,分明是你医术不精,我们还养着你何用,拉下去,乱杖打死”,果不其然,魏忠贤翻脸无情,过来几个太监把两腿筛糠的霍太医拉了出去,周阳听到几声惨叫,想来霍太医已然无幸,周阳看了看信王,只见信王面沉似水,周阳猜不透信王的真实想法,可能他不想为了这几条命和魏忠贤翻脸吧。 “咳,咳,咳”突然,天启帝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喷出大口的鲜血,魏忠贤急忙让人扶起天启帝,待两个太监扶起天启帝时,天启帝早已闭上眼睛,停止呼吸,“九千岁,万岁爷驾崩了”,一个宦官说道,“什么”,魏忠贤装作一愣,内心大喜,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逐步实现,现在宫里宫外都是他的人,再看看信王的身边,就只有两个年轻的太监和王承恩在身边。他急忙过去,掀起天启帝的眼皮看了看,果然,天启帝的眼珠一动不动。“万岁,”魏忠贤跪倒在地,伏地大哭,“皇兄”,信王也哭喊了一声,也屈膝跪倒,众人也都跪倒在地,痛哭失声,那一帮太医更是哭的昏天黑地,其实他们是为自己在哭,要是天启帝在坚持几日,又有不知几个太医会被魏忠贤乱杖打死。 魏忠贤哭了一通,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信王朱由检密谋篡位,毒死万岁,如今罪魁在此,来人啊,给我砍了这个乱臣贼子”,魏忠贤话音未落,从宫门外一下子闯进几十个手持利刃的太监,周阳看了一眼那伙太监,见武当弃徒聂天籁也在那伙太监当中,周阳知道,这伙太监肯定也是由魏忠贤手下那伙江湖败类伪装的,有的人脸上刚刮过胡子的痕迹清晰可见。 “魏忠贤,明明是你故意下药害死了万岁,还血口喷人嫁祸到本王头上,那个献丹丸的崔文生本来就是你手下的鹰犬,你指使他献药,又逼得他自杀,你做这些,无非还是为了把持朝政,独揽大权,我皇兄没有子嗣,在众皇家兄弟当中,只有我才能继承天子之位,你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把我当成你夺权的障碍,魏忠贤,想你是一个市井之徒,我父皇抬举你做了个后宫总管之位,想不到你不识抬举,把持我大明朝政几十年,如今,有我朱由检在,你就别再痴心妄想在垄断我们大明的朝纲”,信王不动声色,一番话说出来,那些江湖豪客竟然不在向前。 “哈哈哈”,魏忠贤尖声笑道,“朱由检你阴谋毒死皇上,用不了几天就会天下尽知,你这个乱臣贼子的恶名怕是永世不得摘掉,来人啊,赶紧乱刃砍死这个阴谋叛乱的小人,为万岁爷报仇,”众人听到他的喊声,又想冲上来。 “大家且慢”。王承恩向前一步说道:“大家且慢动手,听我说几句,如今万岁驾崩,只有信王才可以继承皇位,你们听从魏忠贤的话对信王动手,就是你们杀了信王,帮助魏忠贤夺取了皇位,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魏忠贤本就是一个太监,未有子嗣,如今他已是年逾花甲,还有几年的活头,倘若他死了以后,那天下还不是老朱家的,你们这些跟着他胡乱行事的人,必然会被祸灭九族”,王承恩一番话说得颇有道理,众人听了,都沉思不语。 “你们不要听他乱说,现在我们和信王已经势同水火,倘若信王登上皇位,我们现在就死无葬身之地”,众人听为魏忠贤如此一说,这才醒过味来,今天,不杀信王,信王做了天下,他们即刻就是死罪,倘若杀了信王,九千岁大权独揽,那还要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快活,众人权衡利弊,觉得还是杀了信王划算,想到这儿,众人忽的一声,围了上来。 信王知道这些人都是魏忠贤的得力手下,用话语显然说服不了,“魏忠贤,我王府数百侍卫早就领命前来,你敢对我动手,到时,我的人马到来之时,将你乱刃分尸”,信王说的这些话,只是缓兵之计,他想到皇兄驾崩以后,魏忠贤就会对他动手,但想不到魏忠贤竟会在万岁尸骨未寒之前就对他下手。 “朱由检,你不要白日做梦了,如今你的信王府早已被我东厂的人团团围住,别说出来一个人,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来,殿下,不用我们动手了,你自己了断,我给你留个全尸”魏忠贤洋洋得意地说道:“既然殿下不愿意自裁,大家就别等了,赶紧杀了他,也好昭告天下,万岁爷驾崩”魏忠贤说完,他手下的武士们挥舞兵刃向信王攻了过来。 第一百另五章 擒王勇气须功高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信王大喝一声“周阳何在”。周阳应声而出,早已伸手从腰里抽出精钢软剑,手腕一抖,那长剑犹如一条闪着银光的活蛇,抖动不止,灵儿也从腰里拔出软剑,两条长剑闪着刺眼的白光,此时虽是天气转热,但众人还是感到了从长剑上传来的寒意。 魏忠贤没有认出周阳,以为这两个年轻人只是信王府里的小太监,他以为是信王见情势危急,让两个小太监暂挡一阵,对众人大声吆喝道:“赶紧杀了这两个小畜生,”众人见这两个小太监年轻,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手执一根铁拐,向周阳扫了过来,那人看来是外家功夫的高手,铁拐夹杂着风声向周阳的肩膀扫了过来,周阳一转身,以鹤舞之势避开扫过来的铁拐,周阳让过铁拐,长剑沿着那人的铁拐削了上去,那人铁拐来不及收势,周阳往前一欺身,长剑已经沿着铁拐滑到那人的手臂之上,那人一愣,来不及躲避,周阳剑尖一沉,正好削到那人的手臂之上,虽未给他削断,但手臂开花,马上血流不止,那人负疼,“当啷”一声,扔掉铁拐,周阳这一招迅速绝伦,其余的人几乎都没有看清那持铁拐的人如何受伤。 “废物”,魏忠贤尖着嗓子,喝骂了一声,“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几个犯乱之人”,众人听魏忠贤如此说,四散开来,把信王和周阳等人围在正中,信王和王承恩没有带兵刃,只好出拳对敌,“殿下,王公公,你们赶紧往后退,靠在墙壁之上,我们在前面保护你们”周阳喊道,和灵儿两人舞开长剑,迫退了攻上来的几个人。信王和王公公退后几步,背倚着墙壁,周阳和灵儿挡在两人的前面,两柄长剑上下翻飞,白光一片,魏忠贤的那些人数虽多,但在厅内展不开身手,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魏忠贤心下焦躁,他知道,此时文武百官都在太和殿里,倘若知道乾清宫里的情况,调来重兵,以乱箭射之,到时,箭如雨下,谁也难逃一死,“你们这些蠢猪,赶紧用暗器招呼他们”,魏忠贤厉声喝道。他手下的人听他如此一说,纷纷从暗囊里掏出暗器,向他们打了过去。 大厅里本来就不宽敞,四个人又被逼到一角,众人的暗器犹如急雨打了过来,周阳长剑挥出,用的是“滚”字诀,剑花翻卷如浪花朵朵,把暗器纷纷打落。 “啊”周阳听到王承恩大叫一声,果然,王承恩肩膀被一支袖箭打中,而信王的帽子也被人用暗器打落。“你们加把劲,赶紧杀了这几个人,要是太和殿上的文武大臣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调动守卫紫禁城的军卒来,我们大家都会被射成刺猬”魏忠贤大声喝道。他手下的人知道他此言非虚,现在只要是在大厅里和信王作对的人,必然都是灭门之祸,这些人虽是魏忠贤笼络的一些亡命之徒,但他们也都有家室,到时事情败露,自己身死不说,再连累家人,确实是莫大的罪过,想到这里,众人攻势更急,周阳觉得气力有些不继,幸好,灵儿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向他的身体里催入内力,灵儿的内力注入到周阳的体内之中,在周阳的体内游走,犹如一把钥匙,解开了周阳体内的龙胆蛊毒,周阳的内力迅速的冲出了龙胆蛊毒的禁锢,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游走,随着内力的游走,周阳的剑势加快,随着几声惨呼,有几个人被周阳的长剑刺伤。 灵儿一直不愿意把周阳的内力激发出来,她看到周阳只要和她联手一次,体质就虚弱一些,老公公杜孤鸿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绝不可以在联手拒敌,杜孤鸿怕周阳此毒日后无解,让灵儿千万不要在激发周阳的内力,因为周阳在内力激发出来以后,忽然内力再回到龙胆蛊毒的锁控之下,体内像突然被掏空一般,对五脏六腑的伤害肯定不小。所以灵儿一直没有激发周阳的内力,但此刻凶险迭起,眼见四人的性命不保,灵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才握住周阳的手腕,催动内力。 周阳体内有内力支撑,犹如猛虎添翼,手里的剑招滚滚而出,围攻周阳的众人犹如遇到了惊涛骇浪,急忙闪避,周阳的长剑恰似活了一般,往众人身上要穴刺来,但这一伙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周阳的剑招虽然凌厉,这伙人毕竟人多,有很多善于使用暗器的名家,在躲避周阳的剑招时,纷纷发送暗器。 “周阳,擒贼先擒王,你能制住魏忠贤吗?只要能制住魏忠贤,他手下的这些宵小之辈,肯定会被我们用话语震住”,信王对周阳说道,信王的一句话提醒了周阳,魏忠贤虽然在包围圈外,但周阳想自己剑招在稍加凌厉,就可以迫退围攻他们的人,接近魏忠贤,但是信王和王公公离开他和灵儿姐的保护,将会十分危险,万一信王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算是杀了魏忠贤,怕也得担一个反叛的罪名,自己虽然和灵儿姐一起反出天龙门,但毕竟还是林啸天的儿子,再连累到天龙门和灵儿姐姐老父亲,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正当他乱想之际,信王大声说道,“周阳,你不用犹豫,我和王公公可以抵挡他们一阵,趁此时魏忠贤还没有出乾清宫,去调东厂的锦衣卫,如果他出去调来了锦衣卫,那些锦衣卫擅长弓箭,我们就更难有机会活命。”信王大声地说道,魏忠贤听了信王的话,这才猛醒,真的要出宫门去调锦衣卫。“周阳,绝不能让魏忠贤出了乾清宫”,信王大声说道,周阳见魏忠贤已经转身漫步要出宫门,他见事情紧急,长剑一抖,以“無”字诀向外刺出,长剑的剑尖幻化成四点刺了出去,他面前的人来不及抵挡,周阳和灵儿在魏忠贤手下爪牙的包围中撕开一道口子,他们迅速窜到魏忠贤面前,长剑刺出,拦住了魏忠贤的去路。 魏忠贤大吃一惊,这才认出面前这个小太监是周阳所扮,嘴里大声说道:“周阳,只要你投靠于我,日后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周阳怒喝一声说道:“魏忠贤,你作恶多端,残害忠义之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话,长剑一挥,向魏忠贤的脖子上砍来。魏忠贤在入宫之前,就在京城里各大武馆混迹,武功着实不弱,这些年自己手下笼络了大批武林好手,也学得不少各门各派的不少精妙武功,魏忠贤见周阳的长剑向他脖子上砍来,手里拂尘一挥,裹住了周阳的长剑,一些人见周阳和灵儿攻击魏忠贤,挺兵器向他们攻了过来,灵儿长剑挥出,挡住围攻的众人。 魏忠贤这把拂尘,乃是由高手匠人所做,那些拂尘的丝线,乃是金丝和精钢所做,挥动起来,金光闪闪,周阳觉得魏忠贤内力充沛,也算的上是一流高手,周阳长剑以“木”字诀刺出,魏忠贤挥舞拂尘迎了过来,周阳中途变招,以“潇”字诀,长剑连环刺出,这几招,在魏忠贤看来,确实有潇潇之意。魏忠贤虽然武功高强,但在周阳精妙的招数面前,实在是力不从心。 周阳只觉得自己的内力被灵儿姐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激发出来,自己犹如一张鼓满了风的船帆,闪跳腾挪,毫不费力,眼见魏忠贤被自己的长剑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些人还要上前相助魏忠贤,信王大声喝道:“你们看到,魏忠贤已经被周阳大侠制住,你们谁在执迷不悟,当与魏忠贤同罪”,信王说完此话,魏忠贤手下的那些鹰犬见魏忠贤已经完全笼罩在周阳的剑光之中,见魏忠贤大势已去,知道今天他们杀不了信王,纷纷住了手,站立一旁。 第一百零六章 真假阴险多算计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众人停止了攻击,手上的剑招愈攻愈急,魏忠贤被他的剑招罩住,根本无暇说话,信王大声说道:“魏忠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机关算尽,把皇宫内外都安排好你的人,你以为本王就会束手就擒吗,周阳大侠,下手不要留情,赶紧杀死这个阉逆”,周阳听了他的话,剑招加快,长剑幻化成无数剑影,向魏忠贤刺了下去,魏忠贤来不及变招,只见周阳的长剑瞬间刺破了魏忠贤数处要穴,周阳剑上用力,堪堪一剑就要戳透魏忠贤的胸膛。 “哈哈哈,周阳果真是好剑法”。忽然宫门外有人尖声大笑,这个声音传到周阳的耳朵里,周阳感觉竟和魏忠贤的一模一样,周阳暗地里一愣。那个魏忠贤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趁着周阳愣神的功夫,大声喊道:“九千岁,救我”,他话音未落,周阳的长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但周阳听到他喊九千岁,心里吃了一惊,心想道,怎么会有两个九千岁呢,情急之下,这才想到和自己过招的这个魏忠贤一定是魏忠贤所找的替身。、 “狗奴才,你办事不力,还得我亲自出马”,那个声音尖声说道,“殿下,你想不到吧,胡公公一直跟随我左右,对我的形容举止耳熟能详,他装扮成我的模样,惟妙惟肖,毫无破绽,他不但骗过了殿下你,就是我手下这些人也没有瞧出端倪,殿下,我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你想用一个周阳,对付我的数千锦衣卫,简直是痴心妄想,今天,你既然对我魏忠贤无义,就别怪我无情,大家到底要拼个鱼死网破”魏忠贤继续说道。 “魏忠贤,想不到你如此奸诈,你这是欺君谋反,该受千刀万剐之罪”,信王大惊,他毕竟年轻,不知魏忠贤如此狡诈阴险。“殿下,我等不到你给我治罪了,我这就下令放箭,到时候,你就是一只浑身是刺得刺猬,殿下,你听我一句话,我们合作,保证你荣登大宝,面北朝南,不失君王之位”,魏忠贤说道。 “魏忠贤,你要我怎么和你合作呢”,信王问道“殿下,你做你的皇帝,保证你吃喝无忧,尽享荣华富贵,这紫禁城中,依旧你是第一,我还是给你做奴才,但天下兵符必须由东厂掌管,你只管享乐,任何事情都不用你操心,大明的天下,依旧是你朱家的天下”,魏忠贤说道,只见数百名锦衣卫已经把乾清宫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弓箭,就等魏忠贤一声令下,乾清宫里的人立即会被射成刺猬。 “魏忠贤,你别痴心妄想,我们朱家的天下你是夺不去的,文武百官,还有许多正义之士,也绝不会任你胡作非为,辽东督师袁崇焕手握重兵,你真要杀了我,夺了大明的天下,袁督师肯定会起兵前来,到时,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信王厉声说道。那些放下兵刃的鹰犬,见真正的魏忠贤出现,一时勇气大增,又拿起兵刃,向信王攻了过来。“你们这些奴才,刚才见胡公公险些被对手刺死,你们觉得我魏忠贤大势已去,但我不怪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必须都得死”,说着话,魏忠贤下令“放箭”,随着魏忠贤一声令下,众锦衣卫手里的羽箭纷纷射出,这些锦衣卫可不同于一般的士兵,个个武功高强,无数只羽箭夹杂着这破风之声从四处射了进来,这时,屋里的众人来不及在攻击信王等人,此时连自己躲避羽箭都颇费力,瞬间有人中剑惨呼,有些武功高强的人,拉住一些武功稍弱的,当做自己的盾牌,王公公护在信王前面,身上也中了数箭,幸好,不是在要害之处。 周阳和灵儿挥动长剑拨打着乱箭,灵儿不停的把内力催入到周阳的体内,周阳体内的内力在四肢百骸里游走的越来越快,外面锦衣卫的羽箭犹如急雨一般射进来,此刻周阳无暇顾及信王的情况,幸好屋里人多,信王和王公公趁着乱哄哄之际,扯过两个被射死的尸体挡在前面,而王公公也尽量护住信王,不让信王被乱箭所伤。 “周阳,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当日在信王府内,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信王大势已去,眼看就要尸横就地了,你要是顺从于我,我保证你万世荣华富贵”,魏忠贤尖声的说道。“魏忠贤,你欺君罔上,设计害死万岁,如今还要谋杀信王,你已经犯下弥天大罪,我跟着你,那是自寻死路”,周阳大声说道,他这几句话,戳中了魏忠贤的痛处,魏忠贤见有的锦衣卫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急忙大声尖叫道:“放箭,继续放箭,射死这伙反贼”,随着他的话音,众锦衣卫又是一阵箭雨,周阳听到信王大叫一声,转头看时,只见信王肩头中箭,那箭插在信王的肩头,箭尾的羽毛颤动不止,鲜血顺着箭头流了出来。 “啊”,灵儿忽然娇呼一声,周阳正看信王之际,一尾羽箭趁他走神的功夫,已经射近他的胸口,灵儿见自己的长剑来不及拨开这支羽箭,急忙一转身,护住周阳的胸口,那柄羽箭正射中灵儿的后背。“灵儿姐,你怎么样”,看到灵儿中箭,周阳痛彻心扉,一边凝神舞开长剑拨打着乱箭,一边问灵儿道。“周阳,我还能承受的住,不过今天我们想要活命,必须捉住魏忠贤,要不然,我们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乱箭射成刺猬”,灵儿咬紧牙关,对周阳说道。 周阳拨打着乱箭,灵儿忍痛往周阳体内催动内力,此时,周阳体内的真气犹如大浪滚滚,奔腾不息,周阳只觉得浑身滚烫无比,身体似乎要炸开,但挥出去的剑却更加有力,那些乱箭纷纷被周阳拦腰砍断,“周阳,不要理会乱箭的来势,一招制敌”,灵儿说道,周阳用起龙腾之术,牵着灵儿姐出了宫门,只见锦衣卫的后面,有一个高大的太监正在指手画脚指挥着锦衣卫。周阳知道他就是魏忠贤,当日在王府里见过,和那个假的魏忠贤几乎是一模一样。周阳运起内力,长剑刺出,那些锦衣卫觉得一股凌厉的剑风扑面而来,但这些锦衣卫久经阵仗,剑到面前也毫不畏缩,周阳长剑送出,正刺进一个锦衣卫的胸口,那个锦衣卫惨叫一声,倒了下去,但其,余的锦衣卫马上围拢过来,在魏忠贤和周阳之间,形成一道人墙。 周阳长剑急刺,众锦衣卫纷纷中剑倒地,周阳的肩头也中了一只羽箭,但在羽箭射进他的肩头之时,他的内力紧紧收缩肌肤,阻住了那只羽箭,虽然疼痛,但伤不大要紧,但灵儿姐又中数箭,虽然不是在要害之处,此时周阳看到灵儿姐浑身是血,在苦苦支撑,见灵儿姐受伤如此,周阳犹如万箭攒心一般,只觉得体内的内力好似翻江倒海,他大吼一声,这一声,在众人听来似乎是响了一个惊雷,众人只觉得耳朵嗡嗡只响,原来周阳这一声暴喝,正是体内积聚的内力爆发,他的内力和声音一起散发出来,震得一些人头晕目眩,周阳不会运用这门功夫,如果有人稍加指点,就像当年苦善大师和程千寻用啸声相斗时一样,也可伤人于无形 第一百零七章 神力天成第一功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随着周阳暴喝声落地,只见他和灵儿犹如两只大鸟凌空飞起,从众锦衣卫的头上急掠而过,众人眼睛一花,周阳和灵儿早已掠到魏忠贤面前,长剑刺出,直奔魏忠贤的面门。魏忠贤正在指挥众锦衣卫不停地往乾清宫里射箭,见周阳攻向自己,长剑直指面门,他大吃一惊,急忙向后一撤身,右手挥出,正好抓住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用力一拉,把那个小太监挡在自己的面前,周阳长剑来不及收势,一剑穿透了那个小太监的胸膛,众锦衣卫见周阳已经靠近魏忠贤,他们虽然人多,但也无计可施。 周阳舞动长剑,岂能再给魏忠贤留有喘息的机会,长剑一抖,俱是精绝的招数,众人只看到剑光点点,周阳和灵儿飞速旋转,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形,魏忠贤大袖飘飘,挥舞着手里那个小太监的尸体,和周阳战在一起。 魏忠贤祸乱朝纲几十年,虽然他善于钻营,但和他自身的武功绝对有着密切的关系,要不然,他岂能在高手如云的紫禁城里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呢。周阳的剑招好似风卷海浪一样,滔滔不绝,把他完全笼罩在剑光之下,魏忠贤知道,只要他被周阳制住,自己所有的计划和心血都将会付之于流水,手上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周阳见魏忠贤殊死反抗,更是怒极,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激荡。长剑夹杂着真气,直奔魏忠贤各处要穴刺来。 魏忠贤虽然功力非凡,但在周阳面前,似乎捉襟见肘,处处受制,众锦衣卫把他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但他们谁也帮不上忙,周阳的长剑死死的盯住魏忠贤,魏忠贤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魏忠贤,你赶紧伏绑,信王会感念你为朝廷效命几十年,给你留个全尸”,周阳喝道,手里的长剑攻势更急。魏忠贤知道今天已然无幸,还不如死在周阳的剑下,到时还可以免受万般酷刑之苦,想到这里,手上加劲,犹如拼命一般攻了过来。 周阳知道魏忠贤已到强弩之末,看他困兽犹斗,下手更不容情,长剑刺出,一剑刺中魏忠贤的右臂,长剑向上一挑,魏忠贤大叫一声,右臂耷拉下来,众人知道,周阳已经挑断了魏忠贤手臂上的筋络,但魏忠贤毫不退缩,左手把手里的太监的尸体向周阳扔了过来,周阳牵着灵儿一闪身,躲了过去,长剑刺出,直奔魏忠贤的咽喉,魏忠贤见难以躲避,一昂头,迎了过来,周阳在电光石火之间想到暂时还不能让魏忠贤死掉,手腕一偏,长剑刺入魏忠贤的脖子,魏忠贤惨呼一声,周阳剑上用力,魏忠贤只觉得伤口不但疼痛,还有千斤之力,压了上来,双腿一屈,跪倒在地。 “众锦衣卫听着,你们吃的是大明朝廷的俸禄,不是给魏忠贤一个人卖命的”,信王强忍着箭痛说道:“现在,魏忠贤已被周阳大侠治服,你们赶紧放下手里的兵刃,本王既往不咎,饶了你们的性命”,众人听得信王如此一说,又看到魏忠贤被周阳制住,毫无还手之力,知道魏忠贤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手里的兵刃。 “魏忠贤,你横行朝中几十年,想不到也会有今日,任凭你机关算尽,也是你气数尽了,上天派下周阳大侠来助我一臂之力,魏忠贤,你还有何话说,”信王大声问道。“殿下,我魏忠贤本是一个街头混混,可是我相当于做了几十年的大明江山,我杀了那么多人,信王,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既然落于你手,要杀要刮,我魏忠贤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魏忠贤,那你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周阳,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念他服侍先皇几十年,留他一条性命,去为先皇守墓去吧”。听了信王的话,周阳长剑连挥,挑断了魏忠贤的手筋脚筋,魏忠贤瘫倒在地,周阳暗想,信王年纪不大,倒是颇有心机。魏忠贤几次三番要杀了他,他竟然放过魏忠贤,饶了他的性命,但仔细一想,这一着,确实高明,大殿上还有数百名锦衣卫,倘若在此杀了魏忠贤,众人感到活命无望,再起反叛之心确实难以控制,饶了魏忠贤,众人就会以为连魏忠贤这样罪大恶极都可以饶恕,那他们这些从犯,更会性命无忧。 “你们暂且撤下,所有的人既往不咎,本王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众人听了信王的话,全部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感谢王爷饶命之恩”。信王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子民,受了魏忠贤蒙蔽,我知道,过错不在你们,你们也是身不由己,以后你们好自为之,为朝廷效力”,信王说道,众人又齐声说道:“感谢信王不杀之恩,以后,我等绝不会再有二心,为大明朝廷尽忠”。众人说罢,纷纷退了下去,文武百官在太和殿里,听到小太监们的禀报,才慌忙来到乾清宫,见魏忠贤披头散发,瘫坐在地,知道魏忠贤大势已去,魏忠贤的余党皆是胆战心惊。百官见信王虽然带伤,但威风凛凛。信王说道:“百官听了,先皇被魏忠贤下了毒药,早已驾崩了”,说罢,信王泪流满面。 “万岁”,文武百官一起跪倒,痛哭失声。有一个大臣大声说道:“现在万岁驾崩,未立皇储,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请信王荣登大宝,主持国事”。众文武见此人如此说,也齐声附和着道:“请信王荣登大宝”。周阳见事情已成定局,而灵儿再也支持不住,昏死过去,灵儿一撒开周阳的手腕,周阳的内力迅速回到龙胆蛊毒的锁控之下,周阳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委顿在地,昏死过去。信王大惊,急忙安排御医诊治,对百官大声说道:“这次惩治魏忠贤,全赖周阳大侠和灵儿两人之力,这一场功劳,必然永载史册”,众文武听罢,齐呼万岁。 众御医为周阳和灵儿诊治,灵儿受的是箭伤,没有致命之处,敷药后醒转过来,但周阳的伤势又是不同,脉息微弱,气力不济。灵儿对众御医道,“大家不用担心,周阳这是用力过度,安卧几天,就会醒过来”,信王嘱托他们好好休息,灵儿对信王到:“你找人把我们抬到信王府去,我们要和杜公公他们在一起”,信王连声答应,对灵儿说道:“我知道周阳不想做官,那处信王府,我就赐给你们了,让你们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灵儿道了一声谢,信王吩咐人,把他们抬到信王府里。信王接着派人摘下信王府的牌扁,由于周阳没有官职,也就没有给这座宅第再起名字。 过了几日,周阳在杜孤鸿和李横秋等人的细心照顾之下,才悠悠醒转过来,但这次醒了以后,周阳的身体更加虚弱,信王来探视过几次,现在信王已经登上皇帝宝座,国号崇祯,他也是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不但要整治国家大事,还要肃清魏忠贤的余党,高攀龙和顾宪成也给以平反昭雪,高浮萍和顾玉箫也是喜极而泣,仔细想来,这都是周阳大哥的功劳,心里自是对周阳充满了感激之情。 第一百零八章 此去天涯念离别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崇祯帝忙着扫清魏忠贤的余党,此时大明朝被魏忠贤把持朝政几十年,实在是积重难返,万事都需要调理。周阳和灵儿与杜孤鸿老夫妇一起住在信王府内,倒也安享天伦之乐,顾玉箫和高浮萍又在杜氏夫妇手里学到了不少武功,老夫妇俩也知道离毒发之日不远,把平生所学倾心相授,高顾二女的武功突飞猛进,自然与以前毫不相同。崇祯帝一直没有时间来看望他们,就托陆澄源来过几次,陆澄源现在是吏部尚书,负责全国的官员升迁,也是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灵儿眼见自己毒发之日愈近,而周阳的身体也是难以恢复,虽然行事如常,但体质虚弱,灵儿怕周阳走火入魔。自己想,既然黯影宫主给自己下的毒叫做龙胆蛊毒,而程千寻给周阳下的毒也是龙胆蛊毒,两种毒都叫龙胆蛊毒,说不定,这两种蛊毒会都出自宫主之手,或许宫主有解毒的法子。想到这些,她暗地里对周阳说道:“周阳,我想回黯影宫去”,周阳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到:“灵儿姐,我们好不容易逃出黯影宫,再回去,怕是宫主不会饶了我们”,周阳说道。 “周阳,你中了程千寻的龙胆蛊毒,现在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周阳,你知道吗,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离毒发之日已经不远,我要在毒发之前,想办法,解去你体内的龙胆蛊毒,要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灵儿斩钉截铁的说道,周阳看她面色潮红,知道她已动情,果不其然,灵儿紧皱双眉,双手捧心,一脸难受之相。“灵儿姐,赶紧吃杜公公配置的药丸啊”。周阳急切的说道。 “周阳,不要管我,让我疼死算了,每天看着你却不能和你多说一句话,明明心里想你就是不敢想,还不如让我疼死算了,免得受这种相思煎熬之苦”,周阳看到灵儿情不能自已,看她脸色,灵儿姐越来越难受,双手捧心娇喘不止,周阳急忙从她的暗囊里,掏出那只葫芦,倒出一粒丹丸,给灵儿服下,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灵儿方才稳住心神。 “周阳,就算不去黯影宫,在毒发之前,我必须回老家振远镖局一趟,我要在毒发之前见一见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把我当做筹码,押给天龙门,我恨他,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交易品,但我要是不进天龙门,也不会认识你,这也就是缘分吧”,灵儿说道,脸色恢复了那种冷漠的表情。 “好的,灵儿姐,我陪你一起去湖南,不管你何时毒发,我都会陪着你,哪怕我们一起死也绝不皱眉”,周阳说完,心里暗暗后悔,他怕灵儿姐听了他的话以后在动情。看着灵儿姐难受,他觉得犹如万箭穿心,偷眼看了一下灵儿姐,灵儿姐,冷漠如常,周阳心里暗叫一声”惭愧”,心想“要是在让灵儿姐动情,受那万剑穿心之苦,自己心里如何能安”。 “周阳,我不要你和我一起死,你要好好的活着”,灵儿虽然说得口气冰冷,但周阳能听得出灵儿姐的语气里饱含着关切之情。“灵儿姐,待会我就向杜公公告辞,要是我们一起能上黯影宫,为杜公公和婆婆找来解药,那该多好啊,杜公公和婆婆一直流落江湖,要是能解了体内的毒,和我们一起安心享几年天伦之乐,也不枉我们对他们的孝敬之情。”周阳说道。“周阳,以杜公公和婆婆两人的脾气,当初在被黯影宫擒住之时,绝不会忍辱偷生,任由着黯然宫里的人欺负,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让我有信心活下去。他们知道你绝对死不了,陪着我等到你来找我,周阳,杜公公和婆婆对我们恩深义重”。灵儿说道这些,虽然口气冰冷依旧,但语气之中夹杂着对杜孤鸿老夫妇俩深深的感激之情。 “灵儿姐,你放心,我周阳一定想办法给杜公公和婆婆找到解药”,周阳对灵儿说道:“我这就给杜公公和婆婆说道我们将要去湖南之事”,说罢,周阳来到杜孤鸿的身旁,杜孤鸿正在指导高浮萍和顾玉箫的剑法,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周阳,哈哈笑着说道:“周阳,你来的正好,这两个丫头天天缠着我教他们剑法,可是她们连个师父都不叫,气死我了” “公公,我们都叫你公公,倘若她们叫你为师父,那我不是得叫她们师叔了啊,公公,你要是这样,我可不干,平白无故矮了一辈”,周阳说道,听到周阳如此说,杜孤鸿右手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原来是我错了啊,浮萍,玉箫,你们两个丫头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叫我公公,想叫我师父,我绝不可答应,决不能让你们叫周阳为侄儿”。 “公公,你变的可真快啊,我们就叫你师父,周大哥,快来叫我们师叔”,高浮萍笑着说道,由于练功费力,高顾二女满头大汗,“周大哥,闲暇的时候,你也教我们几招,好不好”顾玉箫说道,满脸期待之意,“好啊,你们想学,我就把我所会的天龙剑法都传授给你们,还有轻身之术,只要你们想学,我就传授给你们”,说到这里,周阳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传授剑法的林晨儿,此刻在泰山派当中,不知道啥样了,自己本是泰山派的掌门,可是这几年,竟然无暇去一趟泰山派。 “周大哥,那我们叫你师父了”,正当周阳胡思乱想之际,高浮萍和顾玉箫盈盈下拜,听到高顾二女叫周阳师父,杜孤鸿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又高了一辈”。 “杜公公,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周阳说道,杜孤鸿和高顾二女听了周阳的话,几乎同时问道:“你要去哪里”,周阳说道,“灵儿姐想回湖南看看父母,我也想和她一起去,”“好啊,好啊,周阳,那好我们陪着你一起去,这些天呆在这座院子里,我感觉像坐了大牢一般,正好出去散散心”,杜孤鸿笑着说道。“周大哥,我们陪着你们一起去,你们身体不好,我们在路上也好照顾你们”,高浮萍说道。 “杜公公,此去湖南。千里迢迢,我们不想让你们两位老人家再受鞍马劳顿,浮萍,玉箫,你们在这里好生伺候杜公公和婆婆,待我们回来,要看到杜公公和婆婆有一点差池,我对你们两个丫头绝不客气”,周阳板着脸对高顾二女说道。 “周阳,看来你是不想让我们一同去啊”,杜孤鸿说道,“公公”,周阳接过杜孤鸿的话说道:“当初我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时,灵儿姐的身份是我三师叔祖于圣城的遗孀,我和她反出天龙门,在外人看来,是大逆不道之事,更不知灵儿姐的父母有何感想,我们一起去看她的父母的确是不合适”周阳说道。 “什么大逆不道,周阳,我这就禀明皇上,让你们即可完婚,有皇上给你们做媒人,我看谁还敢说你们大逆不道”,杜孤鸿说道,“是啊,周大哥,我们禀明皇上,让你和灵儿姐完婚”,高顾二女同时说道。“杜公公,你又不是不知道灵儿姐的情况”周阳说道,话里让人感到特别哀怨。 “哎”杜孤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灵儿离毒发之期已经不远了,对高浮萍和顾玉箫说道,“你们找人去给皇上说一下,就说周阳要去湖南,让他想法对沿途知会一声,”,高浮萍赶紧派人到紫禁城禀明崇祯帝,崇祯帝公事繁忙,托一个太监带来一道旨意,让周阳带在身边,沿途的州府好给以照顾,周阳和灵儿带好崇祯的圣旨,辞别了杜孤鸿老夫妇和高顾二女,出了京城,往南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隔墙有耳话不尽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两人在路上走了十余日,虽是心心相印,但话不能多说一句,周阳把眷恋之情深深藏在心底,灵儿依旧是表情冷漠.周阳知道,灵儿是在强压住自己的情感,走在路上,周阳暗暗后悔,心里想真应该和高浮萍顾玉箫和杜公公老夫妇一起出来,还好一路做个伴,也不至于如此寂寞无聊. 这一日到了沧州,进了城门,看到沧州铁狮,周阳想起当日灵儿姐和其他几位黯影宫里的黄纱女子诛杀化书善的事情,想起被灵儿姐所擒后这些日子所经过的点点滴滴,周阳知道,乾清宫一战,自己和灵儿姐生擒魏忠贤,怕是他的侠名早已传遍天下了,周阳身上虽然揣有崇祯帝的圣旨,但他可不想到官府里招摇。 沧州城乃冀南大镇,守地利之便,往来商贾,络绎不绝,沧州自古民风尚武,城内大小武馆不计其数,周阳和灵儿找了一间上房住下,两人自幼在一起惯了,倒是不计男女有别,周阳让伙计安排好饭食,两人用过饭后,周阳本就没有内功,又加上身体虚弱,一路的鞍马劳顿,使他疲倦不堪,很快就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灵儿把他摇醒,让他仔细听隔壁的声音,周阳住店时由于劳累,根本不关心隔壁住的何人,此时夜深人静,隔壁之人的说话声音清晰传来,周阳知道,他和灵儿住的这间客房以前一定是和隔壁相通,中间只是夹了木制的板壁,只听一个人轻声说道:“师妹,你已经在外面寻找了三年,可是掌门声息全无,你是掌门亲自安排住到泰山禅院的,掌门传授了你绝顶的武功,整个泰山派现在就数你的武功最高,现在我们才知道掌门传授你武功的用意,他就是要把掌门之位传让给你”,听到那人说的这些话,周阳大吃一惊,知道隔壁住的是泰山派的人,听这人说话语音苍老,应该是泰山派的南天师太,又听她如此说话,突然想起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一定是林晨儿。 “师姐,你不用劝我了,找不到周阳大哥,我绝不会回泰山禅院,我在外面苦苦找寻了三年,竟然声息全无,我不相信,周大哥那么好的武功,会遭遇不测,师姐,你先回泰山禅院,杜青华的一家不是搬到京城里去了吗,我要到杜青华的家里去打听,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周大哥”,果不其然,那说话的人莺声燕语,真的是林晨儿。 “周阳,他们说的那个周阳是你吗”,灵儿轻声问道,她怕隔壁的人听到他们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灵儿姐,一直没有告诉你,隔壁说话之人是我的义妹,她以前是个小和尚,在少林寺里长大。那日,我被青海双魔打落黄河,被苦善大师所救,苦善大师把我带到少林寺以后,是她精心照顾我,我才活了下来”,周阳简要的把林晨儿的情况说了一下,“原来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灵儿低声说道:“我就是好奇怪,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在少林寺里生活那么多年”,灵儿问道,“灵儿姐,这我也不清楚,我想就是晨儿她也就未必知道她怎么会在少林寺里,但我想,她肯定与少林寺有极深的渊源,在她下山之时,苦善大师传授了她达摩杖法,那可是少林寺里最精妙的武功,既然苦善大师把这套精绝的武功传授给她,那苦善大师肯定有他的道理”。 “嘘”,灵儿姐嘘了一声,让他不在说话,只听南天师太接着说道:“师妹,你三年来寻找掌门,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我们泰山派里也派人出去打听掌门的下落”,听到南天师太如此一说,周阳心里充满了歉意,“师妹,福威镖局的柴霜成是不是让你废了武功,还有他的夫人贺皖平是不是也被你废了武功,我放下泰山禅院的诸多事情不做,专门出来找你,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日后见了掌门,我们无法交代”,听到南天师太这么一说,周阳大吃一惊,知道林晨儿肯定到过福威镖局,并可能知道柴霜成和贺皖平两人陷害自己的事,所以才出手相惩,废了他们的武功。 贺皖平是灵儿的亲姐姐,此时,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灵儿姐的脸色,但周阳能感觉到灵儿的内心感受。“周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果然,灵儿听到姐姐的消息,心里大急,但声音不高,她还是怕隔壁听见。“灵儿姐,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再仔细听听,她们能再说些什么”,灵儿听了周阳的话,默然无语。 “师姐,我到福威镖局里打听了几次,可是他们都说周大哥和青华姐从来没有到过福威镖局,但周大哥他们和我分别得时候,就说去福威镖局找灵儿姐,我想他们肯定会到福威镖局,而福威镖局却说他们从未来过,开始我想他们会不会在路上遭遇了不测,于是我就沿着泰山禅院到历城这一段路,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打听,每一个店铺茶肆我都问过,最后,有一个茶馆的小二对我说,他亲眼看到周大哥和青华姐进了历城,他们进了历城,肯定会去福威镖局,那福威镖局的人就是在说谎”林晨儿说道。 周阳听了林晨儿的话,心里感叹不已,想不到林晨儿对自己竟是一片痴心,他看不到灵儿姐此时的脸色,灵儿姐的呼吸也是均匀有致,周阳倒是怕她为贺皖平难过,他险些命丧柴霜成之手,但为了不让灵儿姐伤心,他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柴霜成报仇。 “掌门和青华姑娘既然去了福威镖局,他们两人又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福威镖局的人干嘛要说掌门他们从来没有到过镖局”,南天师太问道,周阳听得出,南山师太也是满腹疑问。 “是啊”,林晨儿继续说道:“既然他们来过福威镖局,那福威镖局的人为何不敢承认,况且,这两个人与柴霜成和贺皖平渊源颇深,杜青华姐姐还是柴霜成青梅竹马的朋友,想到这里,我就暗暗怀疑,经过几次夜里我到福威镖局里打探,才知道周阳大哥和杜青华姐姐,被安排到柴霜成的一处乡下庄院里,我找到柴霜成那座庄院,想进去看看情况,可里面机关重重,我差点被困在那座庄院里,幸好我进去的时候,带着一卷丝线,我边走边放置丝线,见势头不好,才循着丝线走了出来” “师妹真是有心之人,小小年纪,闯荡江湖的经验倒是不少”,南天师太赞道,听了南山师太的话,周阳也颇有同感。 “师姐,这几年我行走江湖,靠着周大哥传授我的武功,倒也没有遇到几个对手,有些强盗歹徒,见我是一个单身女子,想占我的便宜,我绝不对他们手软,我知道,我对他们手软了,他们还会去害别的人,那样,佛祖也会责怪我的。我就一直在那个庄院外等着,等到里面出来一个做事的庄客,逼着他说出有没有见过周阳和杜青华,那个庄客吃疼不过,告诉我说,周阳和杜青华,早已经音信消失多日,但他确实不知道,周阳他们去了哪里,我就回到福威镖局里等,直到柴霜成和贺皖平回到镖局里,我逼问他们周阳大哥的下落,和他们动上了手,废了他们的武功,贺皖平吃疼不过,对我说出周阳和杜青华被柴霜成用火炮打下悬崖”,听到林晨儿说道这里,周阳听到灵儿姐轻轻的惊呼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章 事情原委终有明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听到灵儿的一声惊呼,知道灵儿吃惊非小,低声对灵儿说道:“灵儿姐,这些事其中的原委,我待会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再听听他说些什么”。灵儿没有说话,周阳知道灵儿默认了他的话。 “什么,”南天师太也是一声惊呼,“师妹,你说掌门被柴霜成用火炮轰下悬崖”,南天师太继续问道。“是啊,师姐,”,林晨儿答道。“师妹,为何柴霜成这个狗贼要对掌门下此毒手啊”,南天师太又问了一句。“师姐,我当时也很纳闷为何柴霜成要对周大哥下毒手,况且他们夫妇明明知道周大哥和灵儿姐之间的关系,后来,我又拷问了这两个狗男女,原来他们贪图周大哥的武功剑法不成,事情暴露,才下毒手灭口”林晨儿说道,听了林晨儿的这些话,灵儿又是一声惊呼。 “灵儿姐,其实柴霜成和大姐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可能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如此丑事,”周阳怕灵儿伤心难过,轻声的安慰道。“周阳,都是江湖儿女,他们贪图你的武功,这事我不怪他们,可是,他们却因此对你下毒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周阳听到灵儿姐的语气里愤恨难抑。 “灵儿姐,我们再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些啥”,周阳又说了一声。“这柴霜成果然歹毒,贪图武功不成,竟然杀人灭口,实在是歹毒之至,师妹,这些话你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要知道掌门身遭不测,我们泰山派也会找柴霜成问个清楚”,南天师太本是出家人,涵养极好,但是周阳对泰山派有重生之恩,想到周阳被柴霜成所害,心里岂不是气愤万分。 “师姐,你听我慢慢说为何没有把柴霜成毒害周大哥的事情告诉诸位师兄,我听柴霜成说道把周大哥打落悬崖后,就让柴霜成领我到了那悬崖上面,那悬崖下面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悬崖犹如刀削,我用了百余丈绳索才爬到悬崖底部,找不到周大哥,我死也不会甘心”,林晨儿说道,周阳对林晨儿如此执着,不禁大是感动,想到林晨儿到过那山谷,应该是灰鹤把他带出山谷以后。 “师妹,你到了悬崖底部以后,找到掌门的线索没有”,南天师太继续问道,“师姐,我到了悬崖的底部,那里到有一间小木屋,还有五座坟茔,其中一座写着“杜青华之墓”,我才知道杜青华姐姐已经离世,我想这应该是周大哥为青华姐料理的后事,所以我知道周大哥肯定没有死,但那山谷之中,四面悬崖,犹如刀切的一般,如果没有绳索,就是你武功再高,也难以爬到悬崖之上,除非是肋生双翅”,林晨儿说道,周阳想起当日借着灰鹤飞翔之力登上悬崖,此时也不知道那只灰鹤还在不在山谷之内。 “师妹,那这样看来,掌门还在人世,我们加紧寻访,免生不测,掌门对我们泰山派有重生再造之恩,我们就是搭上整个泰山派,也要找到掌门的下落”,南天师太说道,周阳听她语气坚定,心里也是感激不已。 “师姐,我废了柴霜成夫妇的武功,挑了福威镖局,我知道,福威镖局也是响当当的字号,柴霜成一贯以正派人物示人,倘若他们不是和灵儿姐关系密切,我绝对不会留他们的性命”林晨儿狠狠地说道。 “师妹,你知道吗,你挑了福威镖局,杀了大小镖师二十余人,江湖都传遍了,但今晚听了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不会埋怨你做事无理”,南天师太说道。“师姐,我从来想不到我会杀人,但他们害死了青华姐,害的周阳大哥生死不明,师姐,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我一直在寻找周大哥,倘若周大哥有何不测,我也不想活在人世了,但所有害他的人必须得死”,周阳听了林晨儿的话,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灵儿姐听了他的这些话,会有何感想,但他听得灵儿呼吸平静,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周阳想起林晨儿在少林寺时,是一个善良温顺的小和尚,现在竟然为了他杀了这么多人,心里也不禁感到内疚。 “师妹,虽然我们知道他们是我们的仇人,但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实际情况,福威镖局被挑了以后,柴霜成遍告天下,让天下豪杰为他报仇,我们泰山禅院也接到了柴霜成的书信,根据他信里描绘的形状,我和岱岳师兄就猜出来是你,我们怕你有所闪失,派出数十名弟子日夜寻找,好在有一个弟子在德州发现了你的踪迹,急忙飞鸽传书,岱岳师兄派我连夜赶来,好在那名弟子日夜跟着你,我才在这里赶上你,现在,我们哪里都不要去了,你跟着我回泰山禅院,我不能让你有闪失,日后掌门回来,问起你,我们也好有个交代”,南天师太说道。“师姐,找不到周阳大哥,我是决不罢休的,师姐,刚才我不是对你说了吗,见不到周阳大哥,我还不如死了好”,林晨儿这句话带着欲哭的腔调,但说的斩钉截铁。“师妹,听话好吗,如今天下好汉都在追踪你,幸好你走的这一路没有被人发现,今晚,我为了知道事情的原委,才问了你,也不知道我们说的话,有没有人偷听”南天师太毕竟老练一些,但周阳心想,“你们的谈话,我一字没漏全听在耳中。”、 “师姐你不用担心,我正想他们都知道,我多杀几个人,消息就传的越快,他们就会传言江湖上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说不定会传到周大哥的耳朵里,免得我寻找之苦”,林晨儿说道。“师妹,你找掌门我不反对,但绝不可以滥杀无辜”,南天师太语气郑重的告诫道。“师姐,不是我想杀他们,是他们想杀我”林晨儿说道,“是啊,师妹,所以我想带你回泰山禅院,找个地方隐匿起来,寻找掌门的事情,在从长计议”,听了南天师太的话,周阳想起自己跟着史可法到了信王府,去了宁远城,刚刚现身沧州就被灵儿姐带到黯影宫,所以泰山派的弟子得不到他的消息。 “师妹,我们暂且在这里歇息,明早在作商议,我一路前来,连夜疾奔,几乎没有睡个安稳觉,”南天师太说道,“师姐,你先睡会,林晨儿说道。说罢,两人无语。“周阳,看得出,隔壁那个女子对你情深义重”,灵儿低低的声音对周阳说道。“灵儿姐,那个女子是我的义妹林晨儿,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周阳也压低声音说道,“周阳,我不会怪你的,有人对你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是知道的,我距离毒发之日已经不远了,到时我不能让你看到我的痛苦。周阳,其实浮萍和玉箫两位姑娘也不错,她们答应我可以同时嫁给你,周阳,我很快就会离开你,你自己保重,这几位姑娘对你都是情深义重,周阳,我要用这几个月的时间,一定给你找到龙胆蛊毒的解药,如果不做成这事,我就是死,也是难以瞑目”,周阳听她说的这话,听她呼吸急促,知道她已动情,虽然夜色昏暗看不到她,但周阳知道灵儿姐肯定是双手捧住心口,在痛苦的煎熬之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凶险又起波澜惊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灵儿姐,赶紧吃药啊”,周阳说着,急忙起身点上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灵儿姐脸色苍白,双手捧住心口,面色难受之至,周阳看到灵儿饱受折磨,心里也是心疼不已。急忙伸手到灵儿的暗囊里取出那只盛解药的小葫芦,倒出一粒药丸,帮助灵儿服下,灵儿服下药后,难受的感觉才觉得缓解了许多,她疲惫不堪,躺在炕上渐渐睡去。 周阳挥手扑灭了油灯,躺在炕上,听到灵儿的喘息之声,不像以前那样均匀有致,而是稍显的沉重,周阳想:“灵儿姐想为自己找到龙胆蛊毒的解药,找不到死不瞑目,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想给灵儿姐找到解药,眼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日越来越少,周阳从来没敢想过灵儿姐会怎样离开他,就是在那些分别得日子里,周阳也都想到的是灵儿姐不会死去。 隔壁的南天师太和林晨儿可能已经睡熟了,他在想自己能不能和林晨儿相认,如果不相认的话,听林晨儿的语气,她一定还会要找下去,还会杀掉一些找她麻烦的人。现在,以林晨儿的武功,也算的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她毕竟年纪小,江湖经验不足,倘若有个差池,自己怎么能对得起林晨儿的一片痴心。 周阳躺在炕上,久久不能睡去,眼见天光已亮,周阳听到隔壁的南天师太和林晨儿正在收拾东西,周阳知道她们要早起赶路,看了看炕上的灵儿,此时灵儿正在熟睡当中,和动情毒发时的脸色又不相同,只见她面色微红,呼吸一张一弛,在周阳看来,熟睡中的灵儿姐,倒是没有那种冷漠。知道南天师太和林晨儿要走,看着熟睡的灵儿姐,周阳决定暂时不和林晨儿相认,他要陪着灵儿姐到黯然宫去找寻解药,这一去,凶险异常,他不能再连累林晨儿,想起当日和杜青华在一起的时候,杜青华为他不顾性命,他欠杜青华的这份情难以还清,别说再加上一个林晨儿。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林晨儿和南天师太收拾好了东西,周阳顺着窗户可以看到林晨儿去打了洗脸水。分别数年,林晨儿可能是整日在江湖上行走吧,周阳看到她虽然清秀,但又黑又瘦,想起当日在少林寺中,她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周阳内疚不已。 南天师太和林晨儿洗漱完毕,周阳听她们吃了点干粮,这才见他们出屋,周阳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躺在炕上,唏嘘不已,这时方感到困倦,刚要合上眼睛,就听的院子内人声嘈杂。只听一个人厉声喝道:“姑娘,想必就是在福威镖局杀死几十个镖师的那个女魔头吧”,周阳吃了一惊,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抬头一看,只见林晨儿和南天师太被一伙捕头打扮的人逼进了院子,周阳看那说话之人,正是河北总捕头岳云鹏。 “施主,你认错人了,这位姑娘是贫尼的俗家侄女,我们从山东来河北投亲,这位官爷,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什么魔头”,南天师太陪着小心说道,“老贼尼,你不要演戏了,这个魔头,杀了福威镖局几十口人,天下震动,各处州府画影图形,你看看这幅画像,与这个姑娘像不像,”说着话,岳云鹏抖开手里的一卷纸,对着南天师太说道。 “官爷,我侄女是我自幼抚养长大,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能杀的了那些大汉呢”,南天师太哀求着说道:“就算她和这张画像相似,你也不能断定她就是那个魔头啊”。周阳明白,看来南天师太和林晨儿不想暴露身份,才没有和这伙捕快在大街上动手。 “老贼尼,”岳云鹏骂道,你知道她犯下的这桩案子,影响有多大吗,就连朝廷刑部都震动了,刑部严令各地捕头们尽力办案,捉拿这个女魔头,从昨晚她一进入我们沧州的地界时,我们的人就认出了她,见她投宿客栈,我们让你们好好歇息一晚,今早才来拿你们,”岳云鹏说道。 “师姐,你别和他们废话,大不了大家就是个死”,林晨儿对着南天师太说道。“哈哈哈,老贼尼,你不是说她是你的俗家侄女吗。为何她又叫你师姐,想必你是在撒谎”。岳云鹏说道。 “岳贤弟,别和她们废话,她是不是女魔头,用武功一试便知”,周阳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只见此人一身士绅打扮,看年纪有五旬上下,个子不高,面容清瘦,但双目之中精光四射。周阳看到这个人,心里一惊,知道这个人武功不弱。 “黄兄,你说的不错,我们怕抓不住这个女魔头,才惊动你的大驾,既然黄兄如此说,那就不和他们客气了”,又对南天师太和林晨儿说道,“既然你们说不是女魔头,那就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到沧州府衙里说清楚,你们倘若不是那个女魔头或者,不是他们的同伙,我们就放你走,”说着话,早有一个捕头晃动着手里的铁锁向林晨儿当头扔了过来。 “你们找死”,林晨儿怒喝一声,向旁一闪身,躲开铁链,那个捕头见铁链套不住林晨儿,一挥手,铁链转了方向,向林晨儿扫了过来,林晨儿见那个捕头连攻两招,下手毫不容情,当下心里怒极,一伸手,从腰里拔出长剑,向那个捕头刺了过去,周阳看到林晨儿刺出的剑招,正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中,下字诀的招数,这一招,在外人看来平平无奇,但周阳知道,这是一招是非常厉害的杀着,周阳心想:“这个捕头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果不其然,林晨儿这一剑刺出,迅疾绝伦,那个捕头来不及闪开,林晨儿的长剑穿胸而过,林晨儿向后一撤身,拽出长剑,那个捕头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岳云鹏见林晨儿一出手就刺死一个捕头,心里大惊,他知道,他手下这些捕头,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但在这个姑娘面前只过了一个照面,说明这姑娘武功确实不错,“黄兄,我看这姑娘的身手,是那个女魔头无疑”,说着话,手里的六合钩一抖,向林晨儿砍了过来。 屋外的打斗声惊醒了灵儿,她顺着窗户往外看,对周阳惊呼一声:“怎么,你义妹在和岳云鹏在打斗,这个岳云鹏和我们交过手,武功高强,怕是这个姑娘打不过”,灵儿说道,灵儿可能在话音里知道,这个姑娘就是周阳的义妹。“我们得想法帮她,”她看到那个乡绅打扮的人时,又惊呼一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周阳急忙问他是谁,灵儿指着那个士绅打扮的人对周阳说道:“这个人就是江北各大镖局总瓢把子黄问天,他武功高强,在黯影宫里还记着他的名号和画像,福威镖局应该和他来往密切,所以他才出手”,周阳听完灵儿说的这些话,问道:“灵儿姐,你看我们帮他们吗”“周阳,现在我们不能用武功帮他们,我怕是在催动你的内力,你承受不住,咱们看看在说”,灵儿说道,周阳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外面的人打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几番搏斗冷眼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林晨儿见岳云鹏的六合钩闪着寒光劈了下来,急忙向后一闪身,长剑挥出,周阳觉得眼睛一花,周阳看到林晨儿这招剑法乃是由少林达摩杖法里演化来的,周阳突然想到,黄绸子上精妙的武功是少林高僧所创,肯定与少林武功渊源颇深,只是黄绸子上的武功以前没有人悟出,现在林晨儿是人世间唯一一个既会达摩杖法和黄绸子上面武功的人,林晨儿在练习这两种武功的时候,自然把这两样武功相结合,但是,练习达摩杖法,必须有及其深厚的少林内力作为根基,方能威力巨大。而黄绸子上的武功,用的是精妙之意,不用内力,以奇巧的招数取胜。 岳云鹏纵横江湖几十年,武功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林晨儿武功虽然精妙,但周阳只把黄绸子上的武功传授了一半给她,而苦善大师传授给她达摩杖法,也不过三成,自然不能融会贯通,岳云鹏是打仗的行家,见她的破绽之处,就下手强攻。但林晨儿把周阳传授给她的黄绸子上的武功和她所掌握的达摩杖法相结合,倒也是大增威力,一时半会岳云鹏也讨不到好处。 众捕头在一旁观战,那个士绅打扮的黄问天眼里精光四射,周阳知道,这个黄问天自顾身份,不便和岳云鹏两个人一起围攻林晨儿。黄问天见南天师太站在一旁,他寻思到:“这个姑娘武功如此高强,那这个老尼武功必然更高”,他虽然是看着林晨儿和岳云鹏打斗,但时刻注意着南天师太的一举一动,害怕他猛下杀手,攻己方一个措手不及。 南天师太虽然是泰山派四大弟子之一,但她一直协助师父处理泰山派的帮内事务,平时极少下山,所以江湖人中很少有人认识她,要不然,凭着黄问天和岳云鹏的江湖阅历,岂能认不出她来,就是因为她在江湖上是生面孔,岱岳师兄才派她来寻找林晨儿。 黄问天紧盯着南天师太,而南天师太看着林晨儿和岳云鹏打斗心里也是暗暗着急,她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林晨儿。南天师太虽然江湖经验不多,但她习武多年,一眼看出那个士绅打扮的人是武功高手,眼见一个岳云鹏林晨儿就难以对付,再加上那个士绅,南天师太知道,今天脱身肯定很难。 岳云鹏挥舞开六合钩,周阳这才看出岳云鹏在这柄六合钩上是下了功夫,当日自己和灵儿姐,与岳云鹏一战全用的是蹊跷功夫,岳云鹏根本没有来得及使出平生所学,就被他们治服。而此时的岳云鹏六合钩飞速舞出,看上去气定神闲,一派大家风范。 “周阳,看的出来没有,这个姑娘能和岳云鹏打成平手,但那个黄问天却不好对付,”灵儿轻声对周阳说道,“灵儿姐,我们必须得帮助林晨儿,如果她被岳云鹏抓住,她杀了那么多人,必然是死罪”,周阳说道。“周阳,我们要是想帮他,必须是我们俩联手才有胜算,可是我再和你联手,把你身体经受不起”。灵儿这句话虽然说得冰冷,但周阳能听出关切之情。 “啊”。只听的岳云鹏一声惊呼,周阳急忙看时,只见岳云鹏左臂被林晨儿一剑刺伤,岳云鹏见胜券在握,不免有些托大,林晨儿的武功因为不能连贯,所以威力激发不出来,见岳云鹏稍一松懈,长剑找到岳云鹏的破绽,刺了过来,岳云鹏来不及变招,瞬间被刺伤右臂,这一下,岳云鹏痛疼难忍,连忙后退,林晨儿一着得手,下手在不容情,长剑挥舞,把岳云鹏罩在剑光之下。 “岳老弟,你暂且闪开,待我领教这位姑娘的高招”,黄问天一声断喝,手里挥舞着一只判官笔迎了上来,他这一声呼喝内力充沛,南天师太见他出手,一跃身冲上前来,南天师太的兵器奇特,竟然是一把黄泥纸伞,黄问天见南天师太迎了过来,手里的判官比向前一递,直接向南天师太的肩头点来,南天师太挥伞相迎,周阳知道南天师太这把伞肯定是高手匠人用精钢所做。 黄问天见南天师太的伞尖向自己的面门刺了过来,那伞尖虽然黑黝黝的不起眼,知道是精钢所铸,见南天师太年逾六旬,不知道功力深浅,就向后撤了一步,手里的判官笔向南天师太的伞尖扫了过去,南天师太的攻势正急,黄问天右手判官笔迎着南天师太的伞尖,左手挥掌向南天师太拍了过去,南天师太攻势不减,那黄泥伞的伞面突然张开,挡住了黄问天的左掌,黄问天的左掌抵住南天师太的扇面,南天师太突然跃起,挥脚踢出,这一着去势如风,黄问天急忙闪避,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南天师太这一招一气呵成,倒也把他迫使的手忙脚乱。 “你是泰山派的人,这一招登山望月,你竟然使得如此纯熟”,黄问天江湖阅历丰富,在武功招数上认出南天师太是泰山派的人,南天师太听他说出泰山派,心里也是大吃一惊,自己维护林晨儿,就说明林晨儿是泰山派的人,而岳云鹏又是河北的总捕头,日后官府必然会找泰山派的麻烦,想到这里,那以后泰山派就无宁日了。一横心,大声对林晨儿说道:“师妹,反正你早已开杀戒了,这些人一个也不让活着”,周阳在屋里没有听清黄问天说的话,但南天师太这句话听得清楚。“周阳,看来这个师太要杀人灭口”,灵儿说道:“可惜,以她的武功绝对不是黄问天的对手”,”灵儿姐,我一定要出手救这两个人,她们俩是为了我才受追捕的”,周阳说道。“当然要救他们,周阳,我们不用出手的,你身边不是带有皇帝的圣旨吗,我们用圣旨来震住他们”,灵儿说道,”好,”灵儿一句话提醒了周阳,岳云鹏是官府的人,肯定得服从皇帝的旨意,不用出手就能救出这两个人。 灵儿找来两条毛巾,两人遮住脸。林晨儿见师姐让杀了这些人,知道师姐有她的道理,手里的长剑连环刺出,岳云鹏左臂受伤,本已十分疼痛,林晨儿更是连下杀手,把他逼迫的手忙脚乱,过来几个捕快,想帮助岳云鹏,也被林晨儿刺到在地。 南天师太虽然武功不弱,但她与黄问天相差太多,黄问天想生擒了南天师太,以便带着她到泰山派兴师问罪,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而南天师太也看出了他的企图,心里想:“今天不是你杀死我们,就是我们被你们杀死,”出手全是拼命的招数,一时之间,两个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黄兄,下手切莫留情”,岳云鹏大声喝道,听到岳云鹏的喊声,看到几个捕快尸横就地,而岳云鹏被逼的完全没有招架之功,黄问天心下大骇,杀心陡起,见南天师太还是拼命的招数,判官笔一抖,运上内力,看准了南天师太的一个破绽,刺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有不服争斗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黄问天这一招用上了十成功力,判官笔犹如电闪一般向南天师太刺了过来,南天师太知道他这一招攻势凌厉,自己已来不及撤身,只好张开黄泥伞,挡住黄问天的攻势,可黄问天的判官笔功力深厚,急攻之下,早已刺破了南天师太的黄泥伞,接着攻势不减,判官笔直指南天师太的咽喉,南天师太大惊,但已无可闪避,林晨儿看的清楚,但自己也来不及相救,只得大喊了一声“师姐小心”,南天师太见难以躲避,知道自己今天无幸,只得把心一横,任凭黄问天的判官笔刺了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问天只觉得有兵刃破空之声,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抬眼一看,只见一条长剑抖动着寒光,迅疾向他偷袭过来。这一招虽然攻势不是太凌厉,剑速奇快,直奔黄问天眼睛而来,黄问天急忙闪避,手里的判官笔不得不后撤,南天师太向后一撤身,这才解开黄问天的一击。 偷袭之人正是周阳,黄问天见他毛巾蒙面,一时也看不清身份,觉得他剑招虽快,但剑上毫无内力,心里也就不惧,判官笔一横,向周阳扫了过来,周阳见他攻势凌厉,急忙以龙腾之术向后一撤身,这时灵儿的长剑也攻了过来,周阳抽开身,大声喝道,“众人听了,圣旨在此,谁敢不听,格杀勿论”,众人听到他的喊声,俱是一愣,岳云鹏刚才虽然受伤,但他毕竟江湖经验丰富,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六合钩大开大合,林晨儿倒是被他又战了上风。 方才周阳见南天师太危急,才出手相救,用的一招自然是平生最得意的招数,果然一击奏效,黄问天心里也暗暗纳闷,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两个武功高手。灵儿替下周阳,但黄问天武功高强,灵儿也只有招架之功。 周阳喊道有圣旨,岳云鹏本是效命朝廷之人,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退后,灵儿也是急速后撤,黄问天不知这两个人什么来头,见灵儿后撤,自己也向后退了数步,两个人停止打斗。林晨儿见岳云鹏退后,还想执剑向前进击,南天师太喝道:“师妹,暂且退下,听这位大侠有何话说”。林晨儿听南天师太如此说,向后一撤身,执剑静立。 周阳从怀里掏出圣旨,对众人大声说道,“这是当今天子的圣旨,有谁不服者,可以近前来观看,岳云鹏半信半疑,他想不到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周阳见岳云鹏满面怀疑之色,把圣旨平摊在石案上对众人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近前来观看,”说罢,他自己退出十步开外,岳云鹏走过去仔细审视着圣旨,见上面刻着当今天子崇祯帝的御玺,确是皇家之物,急忙跪倒,嘴里说道:“岳云鹏冒犯天子圣旨,罪该万死”,众捕头见岳云鹏跪倒,也急忙下跪,只有黄问天立而不跪。 “阁下原来是周阳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死罪死罪”,岳云鹏看了圣旨,嘴里连声说道,周阳擒获魏忠贤,帮助信王登上天子之位,早已名满天下了。“周阳”,林晨儿听到周阳两个字,犹如头脑里打了一个霹雳,但随即想到也许是同名同姓之人。 “岳云鹏,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出家人,一个是弱女子,你们为何还要紧逼不舍啊”,周阳故意问道,“周大侠,你有所不知,这个年轻女子在历城福威镖局杀死二十余人,犯下惊天血案,刑部督促我们尽快捉拿凶手,昨晚,发现她的踪迹,这才前来捉拿”,岳云鹏说道,“岳捕头,你辛苦了,皇帝令我们下来巡视,并不是让我们游山玩水,而是让我们细心访查民间有何不平之事,如今,这个案子也算上是惊动朝野的大案,你把这两个人交给我,我带回京城,交给刑部处置”,周阳说道。 “周大侠,此事怕是不妥吧”,岳云鹏试探的说了一句,此刻,他不知道周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岳捕头,在下有圣旨在此,你就放心吧”,周阳说道,“那好吧,既然周大侠想插手这件事,我岳云鹏无话可说,但上峰要是追究起来,我也难脱干系,周大侠是不是给我一件信物,日后我也有个交代”。岳云鹏说道,周阳想到他这句话也合情合理,想想身边就只有崇祯帝御赐的腰带软剑才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对岳云鹏说道,“岳铺头,我这把宝剑乃是当今天子所赠,当日我就是用它生擒魏忠贤,既然你要信物,我就把它留给你,有它在,就是当今天子也不会治你的罪过”。岳云鹏看周阳手里的宝剑寒光闪闪,在手里不住的颤动,知道不是寻常的宝剑,就对周阳说道:“既然周大侠如此爽快,我岳云鹏无话可说,请周大侠收起圣旨,周阳见岳云鹏等众人还跪在地下,他知道,只有他收起圣旨,岳云鹏他们才敢起身。 周阳刚要起身收拾圣旨,只听到黄问天大喝一声:“且慢,我黄问天不吃朝廷的俸禄,可是江北几十家镖局推举我做总瓢把子,福威镖局几十口命案我总得给众人一个交代吧,既然官府里不愿意管这件事,那就由我们镖局里自己解决,这个姑娘,我必须带走”,黄问天说道。 “黄兄,周大侠是当今天子驾前的红人,对大明朝廷有天大的功劳,既然周大侠愿意插手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岳云鹏对黄问天说道。 “岳老弟,我知道你是官府的人,对上峰的话不得不听,可我黄问天是闲云野鹤,自在惯了,你怕天子治你的罪,我可不怕,我就是要给福威镖局的几十条人命讨回公道”,黄问天继续说道,岳云鹏知道黄问天平生自负,他可没有把周阳这张小小的圣旨看在眼里。“再说,这两个人又不以真面目示人,我们哪里知道他们是真是假,江湖上的宵小之辈,招摇撞骗的多了去了,岳老弟岂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黄问天说的话也是岳云鹏的怀疑之处,但圣旨绝对是真的,他也经常见到。黄问天之所以如此说话,就是因为刚才和周阳过招时,周阳刺出的那一剑毫无内力,知道周阳没有内力根基,又何灵儿过了那几招,知道灵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才如此说话。 “黄问天,看来你是不相信在下就是周阳了”,周阳大声喝道:“哈哈哈”,黄问天纵声长笑道:“我黄问天纵横江湖几十年,还没有人敢如此对我吆五喝六,既然阁下非要管此件闲事,我黄问天奉陪到底”,黄问天说道。 “好啊,黄问天,你敢如此对我,就是反叛朝廷,必然是灭门之罪”,周阳学着官场的口吻说道。“哈哈哈”,黄问天还是纵声长笑:“我黄问天从来不怕官府对我怎么样,你小子如此说,我就是知道你心里害怕,你放心,只要你让我带走这个小姑娘,咱们万事皆休,如若不然,我黄问天就是命丧当场,也绝不会任由你带走这位姑娘”。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情难说互反目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黄问天说罢,微抬右手摆出一个招式,周阳知道今天过不了黄问天这一关,自己就救不了林晨儿,“黄兄,千万不可造次。这位可是名满天下的周阳大侠。”岳云鹏见黄问天丝毫不退让,连忙劝阻到。“岳老弟,你是吃官饭的,自然怕皇帝,可我无官一身轻,我自然要为福威剽局讨回公道要紧”,黄问天说道,林晨儿见黄问天不依不饶,早已怒不可遏,一抬手长剑就要刺出,南天师太急忙向她摆了摆手,说道:“师妹,不可”,林晨儿听到南天师太的话方才住手。 “黄问天,既然你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当今皇上面子,岳捕头,你执行皇上的旨意吗”,周阳向岳云鹏说道,“周大侠,我岳云鹏为朝廷效命多年,自然听从皇帝的旨意”,岳云鹏说道,“那好,岳捕头,你看这圣旨上写的明白,无论我周阳到哪里州府,必须给行个方便,如今我来到沧州地界,你是河北的总捕头,那沧州地界就属于你的辖地,现在,我命你拿下黄问天”,周阳对岳云鹏说道。 “周大侠”,岳云鹏面露难色,黄问天本来是他请来捉拿福威镖局命案凶手的,这反过来又成了他的罪犯,但周阳抬出圣旨来逼他就范,他觉得这件事确实棘手。 “岳老弟,你别听他胡说,他是故意让我们两个人相斗”,黄问天喝道,其实,岳云鹏心里也清楚,这是周阳故意挑起是非,但周阳有圣旨在手,自己确实也没有办法,“黄兄,我们暂且把这事按下,待到日后有机会再来理会这件事不迟”,岳云鹏哭丧着脸说道。“怎么,岳老弟,你真的听这小贼挑拨离间,大不了,我被他们杀死算了”,黄问天说道,“黄兄,违抗圣旨,就是谋反之罪,你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到时就怕祸灭九族”,岳云鹏说道。 “岳云鹏,你当年的江湖豪气哪里去了,投靠了几天官府,倒成胆小怕死之徒,我黄问天从来不受任何胁迫,今天,我不管他是不是周阳大侠,既然碰上了,就让他见识见识我手中判官笔的厉害,”黄问天说罢,抖了抖手里的判官笔,狠狠的瞪着周阳等人,岳云鹏见黄问天难以听进他的话,不由得暗暗着急,看着汗水不断从额头流下来,见黄问天还是不松口,就对黄问天说道,“既然这样,那请黄兄手下留情,说着话,手里的六合钩直奔岳云鹏砍去。黄问天把判官笔向上一挑,岳云鹏对他轻轻的说道:“黄大哥,给小弟一个面子,要不然上峰那里不好交待,”黄问天见岳云鹏向他砍了过来,心里就已怒极,怒骂道:“岳云鹏,算我瞎了眼,交了你这个朋友,竟然和我动手”,岳云鹏心里焦躁,自己和黄问天相交多年,这个误会,怕是难以说清了。 黄问天见周阳站在一旁,心里更是发怒,对岳云鹏下手更是不再留情,手里的判官笔一抖,身形向上跃起,手里的判官笔直点上岳云鹏的头顶,岳云鹏知道,这是黄问天的生平绝技,黄问天对他误会已成,竟然对他痛下杀手,岳云鹏平时也和黄问天切磋过武功,知道他这招“三花聚顶”的厉害,急忙向后撤身,黄问天一击不中,自己身在半空,身形陡变,身子犹如旋子,围着岳云鹏飞转,手里的判官笔忽如鬼魅直点上岳云鹏数处要穴,岳云鹏见势头不好,急忙一缩身,躺倒在地,这一下,姿势虽然难看,倒也避开了黄问天这一奇招,见岳云鹏避开这招,黄问天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手里的判官笔去势立改,向躺在地上的岳云鹏刺了下来,岳云鹏就地一滚,哪里还能顾得上河北总捕头的身份,姿势狼狈至极。 黄问天见岳云鹏滚出两丈开外,身形一抖,向前急窜,但判官笔姿势一转,向周阳刺了过来,岳云鹏滚动的地方与周阳颇近,黄问天看到周阳站在那里,心里早已对他火冒三丈,手里的判官笔毫不留情,向周阳的胸口刺到。周阳看着黄问天和岳云鹏争斗,没有想到黄问天的判官笔会中途转向,向自己刺了过来,再加上刚才救南天师太之时,耗费了力气,他身体本就虚弱,应变能力奇差,见黄问天的判官笔刺来,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灵儿惊呼一声,长剑刺出,但已来不及相救,黄问天的判官笔来势不减,南天师太离周阳最近,见此情景,一个转身,正好挡在周阳的胸前,黄问天判官笔从南天师太后心刺入,这一下,正中要害之处。 南天师太挡住了黄问天刺向周阳的判官笔,灵儿和林晨儿的两柄长剑也迅疾刺到,黄问天急忙向后撤身,南天师太倒在周阳的怀里,面色苍白,周阳知道,黄问天的判官笔从南天师太的后心透胸而入,这伤势,万难救得。南天师太看着周阳,用尽力气说道:“你刚才救了我一命,现在我还给你,咱们两不相欠,这样,老尼就是到了西天极乐,也是了无牵挂了,”说罢,南天师太眼一闭,昏死过去。 “师姐”,林晨儿大喊一声,她知道南天师太已然无幸,手里的长剑如泼风般刺出,灵儿抖动长剑,也展开生平绝学,岳云鹏刚才迭遇险招,知道刚才与黄问天误会再也难以解开,也抖起六合钩加入战团,黄问天以一敌三,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但他心高气傲,竟然毫不畏惧。 林晨儿一直孤苦无依,到了泰山派之后,可能因为周阳的关系吧,南天师太对她十分疼爱,把她当做亲人一般,此刻师太被黄问天刺成重伤,林晨儿焉能不急,手里的剑招全是拼命的招数,这一下,长剑上的威力更是增加了七分,黄问天在三人的合击之下,有些气力不支,但岳云鹏顾念老友情谊,在出招之时,故意留出破绽,黄问天知道岳云鹏的意思,知道他要放自己一条生路,判官笔急抖,向着岳云鹏刺了过来,岳云鹏转身闪过一旁,黄问天一声长啸,身子凌空飞起,急掠了出去。林晨儿意欲追击,只听周阳喊了一声,“晨儿,且慢”,周阳喊得这一声,不亚于惊雷在林晨儿的耳边炸响,她听得出这是周阳的声音。 林晨儿稳住身形,颤声说道:“你你是周大哥”,“晨儿,我正是周阳”,林晨儿听到周阳这句话,犹如被定住一般,看到南天师太倚在周阳的怀中,早已气绝身亡,跑过,抱住南天师太的尸身,放声大哭。灵儿急忙过来劝阻林晨儿。周阳对岳云鹏说道:“岳捕头,你去向沧州府衙说明这里的情况,一切后果都由我周阳承担,你在找一座尼庵,安葬南天师太。” “是,谨遵周大侠的吩咐”,岳云鹏答应一声,赶紧和众铺头到沧州府衙知会一声,过了半个时辰,沧州府里的大小官员,匆匆来到客栈之内,见圣旨依旧摆在石案之上,急忙跪倒,一个为首的官员说道:“不知周阳大侠大架光临,下官迎接来迟,万望恕罪”。周阳说道:“我奉当今天子之命,下来巡视,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岳捕头无关,一切后果我一力承担”,岳云鹏听了周阳的话,自是感激不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几番离别心意碎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岳云鹏和沧州府的大小官员走了之后,周阳解下脸上的毛巾,这才和林晨儿相认,林晨儿悲喜交加,又伤心南天师太之死,禁不住放生大哭,灵儿急忙过来劝阻,林晨儿毕竟是江湖儿女,在灵儿劝说之下,停止哭泣,周阳见到林晨儿,也不知说啥好,心里也悲伤南天师太之死,暗怪自己不小心,连累的南天师太被枉送了性命。 又过了几个时辰,来了一帮僧尼,他们给南天师太做了超度,把南天师太的尸首带到城外尼庵里安葬。处理完南天师太的后事以后,周阳对林晨儿说道:“晨儿,你先回泰山禅院,带着这道圣旨,以后有人找泰山派麻烦,也好拿出来敷衍一阵,”又指着灵儿对林晨儿说道:“晨儿,刚才忘了给你介绍,这就是灵儿姐。”其实,林晨儿心里也猜出个八九分,上前和灵儿见过礼。“周大哥,我想和你们在一起些日子,反正我现在回到泰山派,也没有啥事,你们要去哪里,我就跟着你们去哪里”,林晨儿说道。 “晨儿,听话,我们还有大事要办,此去前程凶险,你好好的呆在泰山禅院之中,待到我们办完了事情之后,再到泰山禅院找你们”,周阳说道。“周大哥,我在江湖上苦苦寻找了你三年,今天一见面你就撵我走”,林晨儿说道,不由得又落下泪来。 “周阳,就让晨儿和我们在一起吧,此去前路迢迢,我又不能陪你解闷逗趣,正好晨儿陪着你多说说话”。灵儿说道,听到灵儿如此说,林晨儿一把抱住灵儿,心里欢喜难禁。周阳听灵儿如此说,也就不在说话,三人又到南天师太墓前吊祭之后,这才起身前行。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周阳知道到黯影宫里,给灵儿寻找解药,比登天还难,灵儿心里也清楚,三人游山玩水,倒也惬意,林晨儿犹如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而逗得周阳哈哈大笑,灵儿冷漠依旧,虽然晨儿对她灵儿姐,灵儿姐的不停和她说话,但她语气冷冷,林晨儿见灵儿如此,就偷偷问道周阳,“周大哥,我看灵儿姐一直也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她才不高兴的”,周阳见林晨儿问起这件事,知道也不必要在对林晨儿隐瞒,就把灵儿中毒的前前后后简要的对林晨儿说了一遍,林晨儿对着周阳说道:“我一定帮你们找到解药”,周阳听了林晨儿的话,心里苦笑一声,自己也是何尝不想为灵儿找到解药,但又谈何容易呢。 三人一路南行,灵儿也不说要去哪里,只对周阳和林晨儿说道:“我听说苏州乃是人间天堂,我们去苏州游览一下可好”,听到灵儿这么一说,林晨儿拍手叫好,周阳担心时日不多,失去了去黯影宫找解药的机会。灵儿继续说道:“周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打算了,你要是不想去苏州,那我和晨儿一起去”。灵儿本就是说话语气冷冷,这样说出来,更是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意。周阳只好答应先去苏州。 又走了几日,方到苏州。小雨如酥,烟雾迷蒙,整个姑苏古城如梦如幻,周阳叫了一条乌篷船,三人上了船,撑船的是一个后生,一脸憨笑之态,乌篷船带着三人在苏州的水道里慢慢的走动,看两岸亭台楼阁,倒是别有一番景致,三人游了一天,不免觉得疲惫,上岸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三人同居一室,倒也无可厚非,周阳疲惫至极,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林晨儿把他从睡梦中摇醒,对周阳说道:“周大哥,灵儿姐,和我们不辞而别了”,听到林晨儿的话,周阳大吃一惊,想起身去追,林晨儿递过一张纸对周阳说道,“周大哥,这是灵儿姐留下来的,你先看看”,周阳接过那张纸,上面果然是灵儿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周阳,晨儿,原谅我不辞而别,你们不要找我了,我去给你找龙胆蛊毒的解药,倘若我能找到,我就回来见你们,我找不到解药,你们就不要等我回来了,周阳,晨儿是个好姑娘,对你情深义重,你忘了我吧,好好喜欢她,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晨儿,听我的话,好好照顾周阳”,最后落笔是灵儿。周阳看到灵儿留下的书信,想起这几年自己寻找她的日夜艰辛,禁不住留下泪来。林晨儿说道:“周大哥,你别伤心,灵儿姐应该走不出多远,我们再加把劲,肯定能追得上的”,周阳听了林晨儿的话,点了点头,对林晨儿说到:“晨儿,你先回泰山禅院吧,我给岱岳师兄写封信,让你暂代我泰山掌门之位,拿着圣旨,以免有人找泰山派的麻烦”,林晨儿听到周阳要赶她走,心里大急,对周阳说道“周大哥,灵儿姐托付我照顾你,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除非你杀了我”,周阳知道林晨儿的心思,不能再赶她走,接着说道:“晨儿,那我们赶紧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灵儿姐”,说着话,两人出了客栈,顺着黯然宫的方向,追了下去。两人接连急走了七天,也没有发现灵儿的踪迹,沿路打听,路人都说没有见过灵儿,周阳决定去到黯影宫一看究竟,他知道,自己此去定是凶险无比,决不能再带着林晨儿前去冒险。 这一日过了安徽,来到河南地界,又走了几日,到了登封。林晨儿想起自己自幼长在少林寺之中,现在又到了少林寺,心里自然感慨万端,周阳想起苦善大师救命之恩,一别数年,理应前去拜访,但想起林晨儿的身份,还是觉得去少林寺,有些不妥。 林晨儿毕竟在这里长大,熟悉少林寺周围的地形,周阳觉得在此地与林晨儿分别最好,但想起林晨儿性格倔强,肯定不会答应让他离开,思来想去,还是和灵儿姐一样,来个不辞而别,到时,她见不着他,就会自己回泰山派的,以林晨儿的武功,自己保护自己,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他不用为她担心。 两人进了登封县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周阳让店小二多炒了几个菜,又让店家拿来一壶酒,周阳给林晨儿倒满一杯酒说道:“晨儿,你在少林寺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日子又陪着我舟车劳顿,大哥敬你一杯”,林晨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虽然她很少喝酒,周阳又给林晨儿满上一杯,和林晨儿又干了第二杯酒,两杯酒下肚,林晨儿面颊绯红,愈发娇艳。林晨儿在少林寺之时,于周阳日夜相处,心里有了倾慕之情,才不惜自己一个少女之身,流落江湖,前去寻找。如今知道灵儿命不长久,更是担心周阳能不能经受住打击,见周阳今晚高兴,就陪着他多喝几杯。她哪里知道周阳的心思,周阳知道她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怕自己甩不开她,才出此下策,他想让林晨儿喝一点酒,在睡觉的时候,睡得香一点,自己悄然离开她,也免得她伤心。 林晨儿没有想到这些,一会酒意涌上来,再加上路途劳累,不一会就沉沉睡去,周阳到屋外,向账房先生讨了纸笔,给林晨儿写道:“晨儿,恕周大哥不辞而别,前面路途凶险,我不能再带你去冒险,你赶快回泰山禅院,不要再找我,倘若我能活着,再到泰山派找你”写完这些话,回到客房之内,见晨儿还在酣睡之中,把那封信放在案上,转身出了门,把客房门轻轻带上,出门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忽遇恐怖路不平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知道林晨儿一定会沿着西去的路前去找他,他出了登封城以后,拐弯向北。一路之上,走走停停,想起这些日子,与灵儿姐朝夕相处,此刻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心里倒有些埋怨灵儿姐的意思,觉得灵儿姐一点也不懂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其实周阳知道,自己一直在想,假如灵儿姐毒发身亡,他也决不能苟活在世上。 周阳向北走了两日,这才折而向西,虽然记不得当日灵儿姐所走过的路,但知道当时遇到张献忠的那个黄川镇,找到黄川镇,那儿离黯影宫不会太远,到了那里再仔细打听。周阳所走的这一路,倒算得上中原富庶之地,过州县之时,只见城门上也贴着一些捉拿魏忠贤余党的告示,周阳知道,清除魏忠贤对大明天下的统治影响正在肃清,说明魏忠贤已被彻底治服,但周阳看到,各处黎民依旧穷苦不堪。 周阳继续往西走,渐近陕西,觉得黄沙扑面,人烟渐少,就是有人的村庄,也是饿殍遍地,民不聊生,周阳向一些路人打听,原来此地已是一年荒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纷纷饿死,但朝廷不知抚恤,依旧是赋税不减,成年男子纷纷到外地要饭,一些老弱病残,纷纷饿死在地。 周阳连走几日,本来在当年从少林寺流落到江湖上学到的那些流浪的技能早已忘掉,现在又重新用上,只是田野间几乎连野菜都无,又到哪里去找吃的,想起灵儿姐此时不知道在哪里,倘若也走到这里,想到她又怎么能生存的下去。 周阳越走越累,几乎连水都无处可寻,官道上黄沙飞扬,渺无人烟,周阳忽然感到一阵恐惧,此时又累又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下来,想起当日和杜孤鸿老夫妇和灵儿姐四人刚跑出黯影宫时,在深山之中,杜孤鸿老夫妇抓到猎物烤着吃的香味,心里更是感到饥饿难耐。 周阳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停下来,必须赶紧向前走,看看前面有市镇没有,找点吃的,对付一晚。但看看前面,黄沙漫漫,数里之内绝没有人烟。周阳咬住牙根,继续前行,又走了五六里,前面是一面山坡,周阳咬着牙翻过山坡,战在高处往前一看,心里惊喜非常,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处极大的院落,仔细看了看,那院落竟像一座客栈,周阳心里惊喜,想赶紧去找点吃的,也好解一下腹中饥饿。 周阳走了一会,方道那个院子门前,抬眼一看,院子的门头上写着三个大字“凤翔驿”,周阳明白,这个院子不是客栈,而是一处朝廷为送信人歇脚建的驿站。周阳见驿站大门紧闭,似乎毫无生气,周阳推开院门,偌大院子里空空荡荡,周阳走进门去,大声吆喝一声,“有人吗,过路的人叨扰了”,周阳连喊了两声,也无人答应,就走进去,仔细看看,似乎有人住在这里,倒也打扫的干净,周阳往东廊那边看了看,有一口水井,水井上有一个吊桶,周阳走到井台之处,还好,井里有水,周阳放下吊桶,打上来水,饱饱的喝了一气,这才感到精神陡长。 周阳喝足了水,感到腹中更加饥饿,心里想起当年在东平城里的双枪庙里找到供案馒头之事,看看今天有没有好运气,能找到一点干粮,想到这里,向正屋里走了过去,屋里到有大炕和桌椅条凳,唯独没有人影,周阳走出正屋,来到偏房之内,偏房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周阳再往灶后看时,吓得他是魂飞魄散,他看到灶后是一堆啃过的白骨,但那些骨头分明是人的骨头,周阳一下子毛骨悚然,只觉得头皮麻嗖嗖的,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妖孽。这一下,也感觉不到饥饿了,急忙从偏房退了出去,周阳只觉得这栋院子里充满了鬼魅,想赶紧跑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大哥,今天运气不错,不但打到了三个小兽,还弄来一匹马”,只听门外有个嘶哑的嗓子喊道,“你懂个屁,”一个人对他怒骂了一声说道,今天咱捉到的这个人是朝廷的驿卒,这匹马也是官马,咱们敢拿朝廷的人,就是抄家灭门之罪”,说着话,有人推开院门,“大哥,现在谁还能管得了朝廷不朝廷,朝廷又不能当饭吃,”那个嘶哑着嗓子说话的人,又说了一声。周阳见门后有个柳林大缸,急忙躲到大缸后面。只见有五六条汉子进了院门,有两个人一人肩上扛着一个人,那被扛之人似乎早已气绝,软绵绵的伏在那几个人的肩头,周阳看那被扛之人的服色,一身风尘仆仆,是行路之人。最后是一个人牵着一匹马,马,马上横卧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浓须汉子,从那汉子的身行来看,看得出,那汉子身材高大。 “大哥,这三个小兽,加上这匹马,够我们吃几天的,大哥,今天,把这两个死的,先开剥了吧,大伙好好吃一顿,我有好多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周阳听了大骇,原来他们说的小兽,竟然是这三个人,看来他们是在这里找不到粮食,竟然抢劫吃起人来。“今晚自然叫你们吃饱,但是我们现在有了这匹马,大哥我是这样打算的,今晚咱们吃了那两个小兽,好好歇息一夜,明天咱就杀了这匹马,弟兄们,咱们毕竟也是人,不能靠吃人肉过日子,咱们把马肉分了做干粮,听说东面年景还可以,咱们分头向东面走,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吧” “大哥说的极是,那马上这人怎么办”,那个嘶哑着嗓子的人问道:“庞老三,这人天天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半两肉,念他给朝廷出过力,给他留个全尸算了,本来在路上我还想留他多活几天,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大家伙跟着我这么些年,那些金珠宝贝不如这匹马值钱,明天咱们杀了马,把马肉分作干粮,那些金珠宝贝谁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说道。 “一切听从大哥的吩咐”,周阳听了他们说的这些话,心内惊骇不已,不知道这一伙人在此为害不少时日,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无辜的路人,手里握紧宝剑,真想冲上前去结果了这伙恶贼。但周阳心里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一定要冷静,不知道这伙恶贼的武艺如何,倘若失手,就成了这伙恶贼口中的食物了。 有几个人把那个大汉抬下马来,把那两具路人的尸首抬到井台边,开始撕扯衣物,那个浓须汉子虽然口不能言,但对他们怒目而视。 “大哥,你看这小子,一直瞪着眼睛看我们,我看还是赶紧送他上西天算了”,那个庞老三说道,周阳这才看清那个被叫作大哥的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那好,你去杀了他,今晚就取了他的心肝做汤喝”,“好来”,庞老三答应着,顺手抄起匕首,向那浓须汉子刺了过去。周阳在大缸后听的清楚,知道他们要下毒手,手里早已扣好一粒铁弹子,见庞老三后背对着自己,手里的铁弹急速挥出,一点寒星,直奔庞老三的后脑,庞老三哪里会防备有人偷袭,正中后脑,虽然周阳没有内力,但这一下打在要穴之上,也是奇痛,庞老三犹如杀猪一样,大叫一声,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见不平侠义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庞老三以为哪个同伙给他开了个玩笑。捂着脑袋,回头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狗杂种,敢跟爷开这样的玩笑”,众盗贼都没有注意道铁弹子是周阳所发,“庞老三,你个狗崽子得罪老天爷了,老天爷在惩罚你这个憋羔子”,周阳看到有个黑面汉子大声的骂道,周阳数了数院子里的人,一共十二个,周阳心里捉摸怎样把这些盗匪一网打尽。 庞老三见那个黑面汉子回骂他,周阳看得出他惧怕那个黑汉子,庞老三回过头,不在吱声,重新拾起匕首,周阳看到那被绑的汉子,虽然不知道是好人坏人,但从目光来看,毫无惧怕之相,倒是一条汉子,周阳动了侠义之心,决定先救下这个汉子再说。 庞老三的匕首正要往那个浓须汉子的胸口插下,周阳大喝一声:“你们这伙恶贼,竟然在此劫道吃人,作下如此多的伤天害理之事,今天你们遇到小爷,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周阳大声喝道,他想把所有的盗贼都吸引过来,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些盗贼全部治服。 众盗贼听到他的喊声,所有的目光一齐射向周阳,庞老三回头看看周阳,大喜说道:“大哥,正愁那两个小兽皮糙筋粗,肉难以煮烂,现在来了个鲜嫩的娃娃,正好煮了吃”,周阳听了庞老三的话,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想不到,任何人在他们的眼中,竟然成了食物。 “黑老七,你去关上院门,别让这小子跑了”,那个满脸横肉被叫做大哥的中年汉子大声喊道,此举正中周阳下怀,他也想让关上院门,到时,别让走了一个。黑老七答应一声,去把院门关好,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对着庞老三哈哈大笑道:“庞老三,你让我们不关门,看看有没有人自投罗网,想不到还真有人来,庞老三,你小子就是鬼主意多”。“大哥,这方圆百十里,就咱这里一个驿站,这些走路走累了的肯定要到这里歇息,找水和吃的东西,看看前面连个人家都没有,谁不想再大炕上睡一觉啊,所以,他们既然来到这里,咱们就可以手到擒来”,庞老三说道。 “咱们这里虽然紧靠官道,但自从五年前发大水,冲毁了道路,官道改在别处,我们这里几乎连鸟都不飞过,这也倒好,让我们在这里享了几年清福,不过现在年景不好,各个村庄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咱们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弟兄们,别听我们白话了,赶紧捉住这小子,我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只叫了,”那个为首的汉子吩咐道,几个强盗停下手里的伙计,向周阳包抄了过来,周阳看好院子里的地形,向前紧走几步,手里长剑抬起。几个盗贼围成一圈,呲牙裂嘴的向周阳扑了过来,周阳早已看到他们的破绽之处,用了一个狼奔之势,窜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那几个盗贼一扑不中,又转过身,继续包抄过来,周阳见还有几个盗贼在旁边看热闹,心里想让这些盗贼如何都围拢过来,“弟兄们,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咱们来比一比,谁先抓到这小子,这小子的心就归谁”,那个为首的汉子大声说道,庞老三大喊一声“这小子的心肯定又嫩又滑,大哥说了,你们都别和我争,谁争我和谁急,”庞老三说罢,拿着匕首冲了过来。那个黑老七骂道:“就你个狗娘养的庞老三想赚便宜,你想要好事,得看你七爷爷我答不答应”说着话,那个为首的盗贼和别的盗贼都围了过来,周阳看他们两眼发着贪婪的目光,看样子,真的把他当成一只山羊,周阳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见他们渐渐围拢过来,正中下怀,现在他又累又饿,体力不支,必须以快招治服这伙盗贼。 周阳举起长剑,用了个“滚”字决,长剑舞开,犹如长江滚滚,剑尖幻化成无数个,周阳知道自己气力不济,出手就是最精妙的招数,那伙盗贼都是伙宵小之辈,虽然会些武功但那里见到过如此精妙的招数,那些盗贼觉得周阳的剑尖像长了眼睛,向他们的要穴刺来,手里的兵刃根本无暇还击,周阳知道这些盗贼罪不可恕,下手毫不容情,他知道自己身无内力,长剑虽然能刺伤这些盗贼,但要不了这伙盗贼的性命,这伙盗贼虽然武艺不高,但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万万不可以对他们心慈手软,周阳此刻觉得头晕目眩,只得咬牙忍住,手里长剑刻不容缓,他知道此刻是生死关头,倘若,有所闪失,自己必然成了这伙盗贼的腹中之物。 “啊,啊”,只听到盗贼们连声惨呼,只见那些盗贼双目中流出鲜血来,周阳急催剑招,那些盗贼,又是几声惨呼,周阳看了一遍十二个盗贼的双眼之中,都有鲜血流出,知道他已经刺瞎了那些盗贼们的眼睛。那些盗贼目不视物,看样子,又怕周阳的长剑刺过来,使劲挥舞着手里的兵刃,他们本来就围在一起,相互离的不太远,不免手里的兵刃会落到同伴身上,这一下盗贼们惨呼不断,纷纷倒地。 周阳觉得头晕目眩更甚,勉强向前走了几步,到了那个被绑的汉子躺卧之处,一挥手,挑断那汉子身上的绳索,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到在地。 那汉子解开绑缚,活动了被绑麻的手脚,一把扶起周阳,见周阳身体虚弱,正好旁边有一喝水的木瓢,那汉子轻轻放下周阳,拿起木瓢,提起周阳的长剑,见那个庞老三正拿着匕首摸索着往这边走,他赶过去,长剑一挥,把庞老三刺到在地,拾起庞老三掉在地上的匕首,向那匹马走了过去,他抬起手里的匕首,向马的脖子扎了下去,那马负痛,暴叫一声,但那汉子一拽马的缰绳,那马扑到在地,那汉子把木瓢在马脖子下接了一大瓢热血,见还有鲜血流出,就扑在伤口上饮了几口马血,那马挣扎几下,想站起来,那汉子匕首一挥,割断了那马的喉咙,那马躺倒在地。 汉子端着马血,过来扶起周阳,把马血放到周阳的嘴边,周阳虽然在昏迷之中,但一股浓烈血腥味直冲鼻孔,他一下子醒了过来,见那汉子端着一瓢热血往他嘴里灌,大惊道:“我不喝人血”,那汉子见他大惊失色,对他轻声说道:“小兄弟,这不是人血,这是马血,你看看,刚才那匹马,被我杀死在那里了,小兄弟,我知道你身体虚弱,看样子你腹中饥饿,这匹马是我的坐骑,可我见你如此,不得不出此下策,”那汉子说道,周阳看了看刚才那匹马躺在那儿,脖子下还滴着鲜血,知道汉子此言非虚,强忍着血腥味,把那瓢马血喝了下去,那马血虽然腥膻,但喝下肚去,立即有一股热气从小腹间升起,周阳觉得这才缓过劲来。 那些盗贼兀自挥舞着兵刃不止,周阳站起身来,那个浓须汉子说道:“小兄弟,你先等一会,等我收拾了这些恶贼,咱们再来叙话”,说完他挺起宝剑,向那伙盗贼冲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见恨晚话路途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知道这个汉子心里已经怒极,这伙盗贼也不是善良之辈,留下他们的性命终究是祸害,也就未出言阻止。那汉子挺剑直奔那伙盗贼,此时,那些盗贼双目已盲,岂能觉察到他的长剑来势,周阳看那汉子武功不弱,不知方才为何为这伙盗贼所擒,那汉子如虎入狼群,眨眼功夫,把那些盗贼刺倒在地,那汉子拽下一个盗贼的衣袖,把长剑使劲擦了擦,实际上周阳这把软剑是不沾血迹的,那汉子把长剑递给周阳,口里尊道:“感谢英雄救命之恩”。说罢,单腿下跪,欲施大礼,周阳一把扶住他说道:“这位老哥,这伙盗贼,在此拦路抢劫,以人肉为食,天理不容,被我遇上了,我必然除之”。 “小英雄真是侠义心肠,”那汉子听了周阳的话,心里大是佩服,对周阳说道,“在下李自成,是一名驿卒,今天我走错了路道,想不到遇到这伙强徒,他们用绳索把马和我绊倒在地,我被他们用渔网蒙住,被他们生擒,要不是这些宵小之辈,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岂能被他们擒住”,那大汉说道,语气里十分愤恨。 “大哥原来是朝廷的信使”,周阳说道,“是啊,现在世道不太平,走路出门,事事小心,还免不了受人暗算,如今这一地界,连年荒旱,早已人烟稀少,在这段路上,找口吃的都难如登天”,李自成恨恨的说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李自成问道。“在下周阳,哪里是什么大侠,也就是会点武功而已。” “周阳”李自成迟疑了一下说道:“在我们大明朝廷中,有一个叫周阳的大侠,他帮助崇祯帝拿下魏忠贤,登上皇位,功比天高,你叫周阳,会不会是那个当世的周阳大侠呢”,李自成问道。“哈哈,李大哥”,周阳说道“我乃是平常的乡下少年,哪里能和周阳大侠相提并论呢,也就是同名同姓而已”,周阳笑道。 “也是啊,现在那个周阳大侠功成名就,正在京城享受铺天盖地的荣华富贵,哪里会到这个蛮荒之地来自讨苦吃,但你也是大侠,倘若你不出手,我早已成为他们的刀下鬼了”,李自成说着,心里无限感激,周阳想不到,自己在皇宫和魏忠贤大战,竟然使他成为江湖上万人景仰的大侠,李自成见周阳呆呆的出神,就对周阳说道:“大侠,你肯定是饿了吧,这里没有粮食,我把那匹马收拾了咱们吃个痛快。”说着话,李自成拿着匕首向那匹死马走了过去,周阳看着一院子尸首,又想起刚才灶房里那一堆白骨,嘴里的那股马血的腥味,又一直往喉咙上撞,当下几步走到屋里的大炕之上,关好门窗,对忙活的李自成大声喊道,“李大哥,他们的锅灶里都煮过人肉,你一定要洗刷干净”李自成大声答应着道:“周大侠,你放心,我肯定会洗刷的干干净净,我也不能吃人肉啊”,说着话,周阳关上房门,躺在大炕之上。 周阳虽是劳累,但肚里饥饿,躺在炕上,难以睡去,等了大半个时辰,李自成推开房门,端着一大盆煮好的马肉走了进来,“周大侠,赶紧来吃马肉”,说着话,他把大盆放到大炕之上,那马肉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周阳不禁馋涎欲滴,此时肚内早已饥饿难受,李自成用匕首挑起一块马肉递给周阳,嘴里说道:“周大侠,这么好的马肉,就是无酒,要是有酒,咱们痛饮一番,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李自成说道,“李大哥,别叫我大侠,叫我兄弟便是,今日,我们患难与共,来日我们必然是好兄弟”,周阳听了李自成的话,心里也是充满了豪情,对李自成说道。 “那好,周兄弟,算大哥高攀了,我们就以兄弟相称”,李自成对周阳说道:“咱们不用客气,来吃肉”,说着话拿起一块马肉塞进嘴里,李自成边吃边说道:“我给朝廷送的那封密函,不知道流落到那里,又折了马匹,这可是杀头之罪”,周阳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是吃了一惊,知道李自成为了救他,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杀了马匹,心里知道李自成是个知恩必报的血性汉子。 “李大哥为了救小弟,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而杀了马匹,小弟惭愧之至”,周阳说道,“周兄弟,我这条命是你救得,要不是你仗义出手,我说不定和这匹马一样,成了那伙盗贼的腹中之物了”李自成说道:“再说朝廷昏庸,我就是冒着生死,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艰辛劳顿,长官克扣我们的粮饷,周兄弟,不瞒你说,这次出了这事,没有我的活路了,我决定去投闯王,到他那里暂且栖身,我不是想反叛朝廷,是朝廷实在是逼得我们活不下去了”,李自成一边吃着马肉,一边恨恨的说道。“李大哥,朝廷刚刚扳倒魏忠贤,他这几十年把持朝政,留下来的许多弊病,实在是难以消除,现在崇祯帝刚刚荣登大宝,他也许会是是一个好皇帝”,周阳说道,“这个崇祯登上皇位后,倒是做了不少好事,但大明朝积重难返,想恢复昔日的元气,实在是难上加难,就在这一带来说,连年荒旱,百姓饿死无数,盗贼蜂拥而起,朝廷不知抚恤,反而以各种名目增加赋税,你看看,你这一路之上,又看到几户人家”,李自成说道“周兄弟,忘了问你,要到哪里去”。 “李大哥,实话对你说,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本来我打算到黄川镇的,可一路西行,人烟越来越少,连能打听路的人都遇不到一个”,周阳说道。“黄川镇,你要到黄川镇”,李自成连声问道。“是啊,李大哥,我要到黄川镇,去找一户亲戚” “周兄弟,你遇到我算是遇到造化了”,李自成继续说道:“我们做驿卒的几乎跑遍天下,哪里的城镇我也知道的颇多,那个黄川镇,几年前我也去过数次,不过周兄弟,你走错路了,幸亏遇到我,要不然你继续走下去,就要西出玉门关了”李自成说道。 周阳也一直怀疑自己走的路道不对,听到李自成识得路径,不禁心里大喜,问道“李大哥,此地离黄川镇还有多少道路”。“周兄弟,你走错方向了,黄川镇在西南,而你却往西北走,此地拒黄川镇,应有千里之遥”,李自成说道。 “李大哥,我们在此歇息几日,你好好的给我标出路径,免得我再出差错”,周阳小心的说道“周兄弟,你放心,现在我反正也无事,我们在此歇息一天,明天,我们把马肉收拾好做干粮,我送你去黄川镇”,李自成说道。“李大哥,这一去千里迢迢,我不忍心让你和我一起,经受风餐露宿”,周阳满怀感激的说道。“周兄弟,我这一条性命是你所救,现在,别说送你去黄川镇,就是为你送掉性命,我李自成绝不皱眉”,李自成对周阳说道,周阳看到他的脸上满是刚毅之色。 第一百一十九章 激流汹涌共情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李自成在这个废弃的驿站中歇息了一夜,第二天,李自成把马肉煮熟,当做干粮,找了个扁担,做成挑子,马皮也放在担子上,两人在驿站里彻底搜了一遍,果然在厢房的灶旁埋着许多金银珠宝,李自成让周阳带上一些,周阳拒绝道:“金银财宝乃是身外之物,现在活命都难,还要这些东西作甚”,李自成见周阳不贪图钱财,心里也是大是佩服,赞叹道:“周兄弟不贪钱财,日后,必是一代大侠”。又接着说道:“留着这些钱财,如果能造福与百姓,这也是咱兄弟俩一场功德,说着话,他找来一把锄头,拿出所有的金银财宝,在大门旁挖了一个深坑,把所有的金银财宝放在大缸之内,放在深坑里埋好,对周阳说道:“倘若兄弟能够用的到这些钱财,但取无妨”周阳说道:“这些钱财,日后大哥要用,取走便是,我周阳绝不会动一丝一毫”。李自成听周阳说的态度坚决,不免又是佩服。 二人又各自饱喝一顿井水,方才离开驿站,李自成挑着担子,在前面带路,周阳跟在他的后面,只见他大步流星,周阳要小跑才能追的上,李自成只好走一会,在等他一会。两个人走了有七八天,李自成的担子越来越轻,周阳看到官道两旁黄沙漫天,几乎看不到一点绿色,一路之上,不见一个行人,周阳不禁暗暗为此地的百姓感到难受。 又走了两日,李自成带的马肉已经吃尽。李自成把马皮用匕首裁成巴掌宽的长条,两个人一边咀嚼着马皮一边往前走,此时,李自成的担子已经扔掉,见周阳走路气喘吁吁,就把周阳负在背上,周阳执意不肯,但李自成一番好意,周阳不忍拒绝,那李自成身材长大,健步如飞,丝毫也不觉得疲倦,周阳知道他,连年在外面奔波,练就了一副好体魄。 两人又前行了三日,忽然周阳听到前面有水声,李自成对周阳说道:“前面这条河名叫李公河,也不知道当年是为纪念哪个姓李的先人。这条河河面不宽,但水流湍急,不知道此时有摆渡的没有,兄弟,就是没有摆渡的你也不用担心,大哥我背着你照样能过了这条河”,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李公河岸边,周阳看那条河时,果然河面不宽,但浊流滚滚,周阳这些日子一直在荒旱的地面走,猛然见到这片水,不由得感到亲切异常。 “兄弟,把马皮扔了,这河里这么大的水,对岸的年景肯定不错,”周阳听了李自成的话,扔掉马皮,“大哥,我看这里水流激荡,又没有船只,怕是难以渡过”,周阳担忧的说道,“兄弟,你尽管放心,这条河我来来回回过了不知多少次,咱们歇息一会,在这里睡一觉,我保证把你负过河去”。周阳听了李自成的话,这才放心,躺在河堤上睡了一觉。 李自成觉得体力恢复了,叫醒周阳,让他脱下衣服,他自己也脱下衣服,周阳看他全身肌肉隆起,皮肤黝黑,确实是一条壮汉,李自成笑着对周阳说道:“你必须拿好衣服,要不然,衣服被大水冲跑了,咱们到对岸,可无法见人了”,周阳听他说得是玩笑话,但想到,倘若衣服真让大水冲跑了了,的确无颜见人。 李自成把周阳负在肩上,嘴里说道“兄弟,你使劲搂住我的脖子,可千万别撒手”,周阳说道:“大哥,只要你别扔下我就行,两人说笑几句,李自成已经走到河水中,自从离了京城,和灵儿姐失散以后,这些日子,周阳也不知道初一十五,这时方才知道,已是深秋时节。只觉得进入水里,那河水冰冷刺骨:“兄弟,抓紧了”,李自成大喊一声,一下子游进水流里,周阳觉得水流铺天盖地的向他身上打了过来。 李自成果然水性极好,他顺着水势,时而向前游走,时而向一边漂流,巧妙的避开一个个漩涡,周阳被水流打得睁不开眼,只好紧紧的搂住李自成的脖颈,那李自成倒像一条黑色的大鱼,在水流里游得自由自在。 过了一会,周阳觉得李自成的双脚踏上实地,急忙睁开眼睛,果然,两人已近岸边,周阳回头看了看对岸,与刚才过河之处相距有两里多地,周阳知道,这是李自成顺着水势,斜着过河,在水里游出了好几里,心里极是佩服李自成的水性,再看李自成,把他背上岸来,早已累得气场嘘嘘,瘫倒在地,周阳知道他方才在激流之中,体力消耗巨大,周阳本身没有内力,再加上冷风一吹,也是瑟瑟的发抖。 李自成歇息一会,毕竟正当壮年,很快恢复了力气,李自成穿上衣服,也帮周阳穿上衣服,见周阳还在发抖,就对周阳说道:“兄弟,我背着你,过了河岸,看看那边有没有人家,找点吃的”,“大哥,你负我过河,已经劳累不堪,我如何还能让你背负前行”,周阳推辞道,“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哥哥,想当日在驿站之时,我可以连走三天三夜不用歇息,你不用担心,大哥这双脚可是走过千山万水练出来的”,听了李自成的话,周阳不在推辞,李自成把他负在背上,快速下了河岸。 果然,这边的景色与河对岸不同,虽然现在是黄叶凋零,但这里地里刚刚收获了庄稼,还算得上是有年景,走出里许,前面有几户人家,看来是那条李公河隔断了对岸的盗匪,这里鸡犬相闻,倒也宁静。 李自成背着周阳渐近那几户农家,走近之后,只见村庄外也垒起围墙,周阳知道,现在哪里都有盗匪,百姓不得已才这样保护自己,周阳心里话:“倘若以后能回到京城,一定要告知皇上,要他多多体恤百姓,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太平日子”。李自成走到大门前,高声喊道:“过路之人,来讨口水喝”李自成喊罢,从围墙上露出一个花白须发的老人,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过路之人,看见没有,往南面走一百步,有三间茅屋,那里面有锅有灶,里面也有粮食,你们能吃多少,就做多少,现在这里闹山贼,生人不能进村。”李自成听了他的话,往南面一看,果真有三间茅屋,嘴里对那老者连声称谢,背着周阳转身,走到茅屋之中,茅屋里果然有锅有灶,还有半缸高粱米,周阳知道,百姓们心地善良,特意造了这几间茅屋,供路人歇息,李自成打来水,烧了高粱米,周阳这几十天来第一次吃到粮食,方觉得特别香甜。 第一百二十章 道听途说问根由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李自成和周阳两人在茅屋里歇息一晚,方才上路,这一路前行,人烟越来越稠密,自是与前些时在那个废弃的驿站时周围的场景,完全是两个天下,连续几日的休养,周阳觉得体质渐渐恢复,心里想起灵儿姐,倒是没有那些日子那么担心。周阳知道,灵儿姐倘若想回黯影宫,绝不会像他这样,走错了路径。 李自成走遍天下,阅历丰富,不时讲些江湖异事,周阳听得津津有味,但想到两人难免又要分别,各自东西,心里也是惆怅万分,“大哥,我看此地甚是太平,你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在给我找个嫂子,一家人在一起,欢乐融融,岂不快哉”,周阳对李自成说道,“兄弟,你看看我们走的这一路,百姓又有几个能有活路,我虽然是一个驿卒,但我也看不惯百姓被欺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能隐居起来,不问世事,兄弟,我看你淡泊名利,不爱钱财,日后必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侠”,李自成说道,这些天,他和周阳朝夕相处,了解周阳的为人,说的这些话,发自肺腑,毫无做作之感。“大哥过奖了,这一路和大哥同行,大哥古道热肠,为人忠义,虽然身份微薄,却忧国忧民,周阳佩服之至”,周阳说道。 “兄弟,你看现在的天下,盗贼纷起,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想的是,朝廷能够了解民间疾苦,让耕者有其地,试想,要能吃得饱,穿得暖,谁又愿意去做盗贼,落得个千古骂名”,李自成说着,愤恨不已。 “大哥,你我肝胆相照”,周阳说道:“如果有朝一日,我们拔剑相向,大哥该如何对待”,“兄弟说笑了,我们弟兄乃是患难相交,我的这条命也是兄弟所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这条命就送给兄弟算了”,李自成说罢,哈哈大笑,周阳听得他这句话豪情满怀。“大哥,只要我们处处为着天下百姓着想,我们绝对成不了对手的”,周阳说着话紧握住李自成的手,李自成也紧握住他的手。 “兄弟,再往前走二三百里就到黄川镇了,前面人烟稠密,我想和兄弟就此作别,兄弟一路保重”,李自成说道,周阳听他说出告别的话来,不禁心头一酸,这些日子朝夕相处,自是对这位大哥依赖不少,想到终究还是要分别,不免伤心落泪,李自成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救命之恩,我李自成永世不忘”,说着话,一抬眼,见前面有一展酒旗迎风晃动,二人知道那是一个小酒馆,李自成说道:“这些天和兄弟一路同行,没有喝一口酒,今天造化,前面竟然有一座小酒馆,我们今天在这里痛饮几杯,好好叙叙我们兄弟情谊”,二人脚下加力,不几步就走到小酒馆门前,这里果然热闹,酒馆里人头攒动,一些人吆五喝六,正喝的痛快。 两人进了酒馆,一个店小二迎过来,把他们引到靠墙角的一个桌子旁坐下,那桌子乌黑油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李自成对店小二说道:“有好酒吗”,店小二答道“我们这里的酒是自己用高粱米酿造,是上等的好酒,四里八乡都颇有名气”李自成说道,“那好给我们来一坛”,店小二说声”好”,又对二人说道,刚才新杀了一头黄牛,肉刚煮熟,要不要来几斤”,李自成说道“你先切五斤,回来不够我们再要”店小二说声“好来,”不一会儿,上来两幅碗筷,一坛老酒,一大盆熟牛肉,李自成给周阳倒了满满一碗酒,说道:“兄弟,我们两人都因为走错了路,才有缘相逢,倘若不是你,今日大哥岂能在此喝酒吃肉”,说着话,李自成举起酒碗,和周阳两人一饮而尽,一碗酒下肚,周阳只觉得那酒犹如烈火一般。李自成赞道:“果然是好酒,劲力非凡”,两人喝酒吃肉,这才感到惬意,李自成酒量甚豪,见周阳不善饮,就让周阳吃肉,周阳觉得酒已上头,有些微晕。 李自成喝的兴致正高,周阳小口陪着他痛饮。“谢老五,今天为何候老二未到此地,”周阳看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坐着几个汉子,那个被叫做谢老五的说道:“今日太阳初升之时,我和候老二刚在前庄赌坊散场回家,路过黄风岭时,遇到一个小娘子正单身赶路,你们可知道那候老二的德性”,那几个人听到谢老五如此说,都笑骂道“这个候老二见着小娘子就挪不动步”,周阳听到他们说道单身女子,心里猛的一惊,不禁一下子想到灵儿姐,周阳知道,灵儿姐也是孤身一人。当下仔细听着他们说话。 “是啊,候老二见那个小娘子孤身一人,就上前去调戏,当时,我昨晚正好赢了十两银子,正开心不已,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向我家娘子报喜,所以我就没有上前,我以为,候老二人高马大的,治服这个小娘子还不如我吃块肉这样容易”,说着话,谢老五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谢老五,你说话,不会不大喘气啊,倒是便宜了候老二这个老王八”,一个人似乎有些羡慕的骂道。 “还便宜呢,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正摸着怀里的银子高兴呢,就听候老二杀猪似得叫唤,我一抬头,只见那小娘子――,说道这里,谢老五停顿了一下,敲敲酒碗,那个被叫做大哥的汉子说道:“谢老五,瞧你这点出息,今天酒有的是,保证给你喝足,”说着话,对身旁的一个黑瘦汉子道:“老六,给他满上两碗,看这小子还能说啥”,老六答应一声,给谢老五倒满两碗酒,谢老五说道:“谢谢大哥,我谢老五最听大哥的话,我听到候老二叫的不成人腔,抬眼一看,只见那小娘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把候老二的耳朵削去半拉,我见势头不好,转身就跑,大哥,你知道我这两下的,赌钱喝酒的我还可以对付,打架我可真的不在行,我在疾跑之时,听到候老二连声惨呼,我可不敢回头,候老二那么大的身板,都被她打倒在地,我怕是更白饶,等我一口气跑出三里地后,我方才停下来,觉得裤子湿漉漉的,我才知道我被吓尿了”谢老五说着似乎还心有余悸。 其与众人哄笑起来,那个大哥问道“那候老二怎么样了”,“我跑到他们家,和他婆娘说了这事,他婆娘找了几个邻居和我一起去找到候老二,候老二正哀声不绝,两只耳朵全被割掉了,还少了半拉头皮,右脚脚筋也被挑断了,这小子,怕是废了”谢老五说道,“这个小娘子,下手这么狠,不会是妖怪吧”老六说道,“当时我光顾着高兴了,根本没有看你小娘子是啥模样”,谢老五说道。 周阳仔细的听着谢老五说的每一句话,李自成见他脸颊绯红,还以为他不胜酒力,就不在让他喝酒,他自己倒是一碗一碗的喝了个痛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斗方知是故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寻思那个单身女子可能就是灵儿姐,那伙人吃饱喝足,看样子,起身要离开酒馆,周阳急忙起身上前,对着那伙人抱拳当胸到:“敢问这位兄台,刚才你说的那个孤身女子去往何方了”,周阳对着谢老五说道。“干嘛,你打听那个孤身女子干嘛,小心你这小身板,会被她一连戳上好几十个透明窟窿”,谢老五一脸不屑的说道,周阳想打听那个女子的消息,没有理会他说的这句话,依然陪着笑说道:“在下有位姐姐,和我失散多日,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她”。 “哈哈”,谢老五干笑两声,他看周阳是外地人,一脸风尘仆仆,心里就想欺负他:“小子,那是你姐姐啊,我倒看不出来,你姐姐打伤了我们的兄弟,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这就衙门里走一趟,总不能让你们行了凶以后就拍屁股走人”,谢老五说着话,冲着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明白,这是谢老五想在这个外乡人身上榨出点银子花花,众人听谢老五如此说,都过来推搡周阳。 “你们这伙无赖,想干什么”,李自成正喝在兴头上,见那几个人推搡周阳,大声喝道,听到有人喝骂,那伙人知道李自成是周阳的同伙,被称作大哥那个汉子大声喝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对着大爷们大呼小叫”,那汉子也是人高马大,满脸凶狠之色。 “你是大爷,哈哈哈”,李自成仰天大笑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大爷在这,”李自成身材长大,再加上喝了不少烈酒,面色黑红确实是威风,但那被叫做大哥的汉子也是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小子,算你厉害,敢给大爷叫板,你打听打听,在关东这地面,还没有敢和我大呼小叫,”说着话,对着谢老五说道:“老五,你去给这小子一点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在这样给老子说话”。他话音未落,那个谢老五冲过去,对准李自成的胸口就是一拳,李自成一咬牙,挺起胸膛,谢老五这一拳用力不小,他自己感到犹如打在铁板之上,疼的乱蹦,谢老五大叫到,”大哥,这小子有古怪,胸口就像铁板一样,震得我手疼”,李自成知道这个谢老五没有功夫,才硬接了他一拳,那个被叫做大哥的汉子听了谢老五的话,怒骂了一句:“谢老五,你整天就知道耍钱,你小子不是有功夫吗,怎么这么熊包”那汉子骂完谢老五,提起拳头向李自成打了过来。 李自成见这个人的拳头迅猛有力,知道是练家子,不敢硬接,往旁边一侧身,躲开他的来势。店小二急忙过来说道:“牛爷,牛爷,我们店里本小利薄,你们千万别再这里动手啊”,那个被叫做牛爷的壮汉,一挥手,把店小二推到旁边。“这位兄台,既然想打架,那咱们到外面找个宽敞的地方,打个痛快,免得在这里砸碎了店家的东西”,李自成说道。“大哥,我看算了吧,咱们赶路要紧”周阳说道。“兄弟,你放心,他们敢对你不敬,就是欺负我,我岂能忍得住这口恶气”。说着话李自成一步蹿到门外,高声骂道“来啊,是汉子就不要做缩头乌龟”,那个牛爷气的脸色铁青,一纵身也跳出门来,众人跟着他们出了酒馆的柴门。 李自成横拳当胸,摆了个门户,那汉子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向李自成冲了过去,周阳看到李自成虽然说话粗鲁,但对敌小心翼翼,只见他紧守住门户,那条壮汉拳势如风,向李自成如暴雨般倾泻而至,李自成双手挥开,避开他的攻势,周阳见这个壮汉武功不凡,怕李自成有失,手里早已拿起一根竹棒,倘若李自成难以抵敌,也好上前相救。 那壮汉攻势依旧不减,李自成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见那壮汉又挥拳攻了过来,他一矮身,让过那个汉子的重拳,左手一伸,抓住那汉子的右拳,一用力,阻住那汉子的攻势,右手一挥,直接扫向那汉子的软肋,那汉子急忙向后缩身,李自成伸脚踢出,正中那个汉子小腹,那个汉子大叫一声,这一脚李自成用力不小,但那汉子虽然痛疼,但依旧咬着牙又冲了过来。 李自成一着得手,刚才的酒力被风一吹,已经醒了大半,见这条壮汉犹自缠斗不止,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把这个汉子打死容易,但要是想治服这个汉子,却是不易,他的武功和这个汉子的武功都属于刚猛的一路,敌人愈强,自己欲刚,哪怕是被对方打死,也不会屈服。见这个壮汉毫不认输,心里竟有一点喜欢之意,心里想倘若以后行走江湖,结识这个朋友,肯定会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李自成见周阳手里握着竹竿,心里有了主意,向后一撤身,跳到周阳的面前。对周阳使了个脸色,周阳见那个壮汉攻到,竹竿一抬,以“木”字诀,竹竿平平对着壮汉刺了过去,那壮汉攻势正猛,来不及收势,那竹竿正点在他的胸口,他只觉得气息一岔,而李自成乘着这转瞬之机,右手急点,正中他的气海穴,那个壮汉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他手下的那些人见他被点到,急忙围了过来,李自成见他们要动手,对他们大声喝道:“他已经被我的独门手法点中了穴道,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才能给他解开穴位,要不然,三天以后,他就会痛断经脉而死”,那几个人听到他的话,面面相觑,互相递了个眼色,他们知道大哥都被他们点到在地,他们上去也是白给,他们只看到周阳的竹竿随手刺出,以为那竹竿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根本想不到,李自成是趁着竹竿点中他们大哥的时候,才一击得手的。 众人见他们的大哥紧咬牙关,知道此刻他正是难受异常。倒是谢老五见机快,急忙跪倒在地,嘴里大声说道:“两位英雄,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虎威,求求你们暂且放了我大哥,一切都好商量”,那几个人见谢老五跪倒,也急忙跪倒在地,哀求着李自成放了他们的大哥。” “这位英雄,你们饶了牛爷吧,牛爷可是我们这里的大英雄,领着我们抗击盗贼,给我们出过不少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着跪倒在李自成的面前,李自成急忙扶起老人,对他说道:“老人家,刚才在酒馆之内,我看他们一伙出言不逊,才出手惩治,既然是行侠仗义之人,那我赶紧放了他”,李自成过去给那个壮汉解开穴道,口里说道:“不知道你竟然是侠义中人,我李自成多有得罪”,李自成道着歉说道。 “什么,你叫李自成”,那个壮汉吃惊的说道,“是啊,我叫李自成”,李自成见那壮汉狐疑,又说了一声。“那你可是陕西米脂人”,那汉子又问道,“是啊,我就是米脂人,那大汉仔细的打量着他,对他说道:“大哥,你看看我是谁”,李自成听他这样说,急忙仔细的打量他一番,眼前突然想起孩提之时,和自己在一起的玩伴,“你是牛金星”,那壮汉见李自成认出了自己,说道,”大哥,我正是牛金星,当年一别,如今二十多年,我们竟然认不出对方来了” “周阳兄弟,这个是我小时最好的伙伴牛金星,我们一别二十多年,想不到在这里相见,牛金星,这是我的兄弟周阳,他可是一位大侠”,牛金星急忙过来给周阳见礼,说道“刚才周阳兄弟那一竹竿戳过来,我躲都来不及,那一下,我经脉麻木,周阳兄弟一招制胜,果真是高手,李自成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人难寻心迷离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见牛金星和李自成相识,急忙让店家重新摆酒。李自成和牛金星几十年未遇,自然有说不完的的话,两人脾气相投,推杯换盏,倒是喝的痛快,周阳心急如焚,见二人喝的痛快,又不忍扫了他们的兴致。“周贤弟既然要打听那个女子的下落,这事大哥振臂一呼,必然会有着落”,谢老五见周阳心事不定,对周阳说道。“兄弟,你尽管放心,这方圆百十里地,就是掉一根针,也瞒不过我牛金星,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打听那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牛金星拍着胸脯对周阳说道。 “牛大哥,小弟和姐姐失散多日,我在寻找她时走错了路道,幸亏李大哥热心相助,才带我到此,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我家姐姐,但我现在也是忧心如焚”,周阳说道,口气里满是焦急之意。“周兄弟,你尽管放心,我牛金星在这块地面上还算是个人物,我既然如此说就有十足的把握,老五老六,你们赶紧分头去找,我估计,从你说的时候,到现在也不过两三个时辰,她一个妇道人家,也走不出多远,记住去找两匹好马,越快越好”,牛金星说道,谢老五和老六答应一声,对李自成和周阳道了一声失陪,才出门去了。 牛金星和李自成又喝了五六碗酒,两人脸色赤红,说起话来,更是豪情满腹,周阳觉得这两个人虽然出身卑微,但身上竟有一股豪迈之气,而自己此刻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在众人眼中,也就与一个秀才一般,心里记挂着灵儿姐的安危,不免有些心神不定。 牛金星和李自成都有了十分酒意,牛金星问道:“不知大哥要到哪里去,小弟可否助你一臂之力”,李自成虽是酒意甚浓,但想到自己现在身犯死罪,此地人多嘴杂,也不可随便走漏了风声,他看了看周围的客人,牛金星喊来店小二,让他找一个避静的地方,店小二领着他们来到酒肆后的树林之内,有两间茅屋,周阳见里面有几张长桌,倒也干净,众人让李自成坐了上首,李自成这才把自己丢失了官府的密函和同周阳一起杀了那些盗贼之事,同牛金星说了一遍,听到他们杀那些盗贼之时,牛金星大是佩服。 “大哥,既然你犯了死罪,那就别到别处去了,小弟在此多年,认识了不少的江湖朋友,现在,百姓困苦艰难,朝廷还是一味的加重徭役,高闯王举旗聚义,你不如在此休整些日子,我给你引荐我的弟兄们,大哥,你的武艺超群,待到日后领着我们干一番惊天动的事业”,牛金星对李自成说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早就有意投到高迎祥的部队里,我给周阳兄弟说过,待到我把他送到黄川镇后,我就去投奔,本来我们要在此别过,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们”,李自成对牛金星说道。 “大哥,既然如此,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就算不投奔高迎祥,大哥自己拉起一支队伍,我们保着大哥,杀进京城,掀翻了皇帝老儿的宝座,让大哥做皇帝”,牛金星大笑着说道,李自成看了看周围,他知道,牛金星说的这句话,就是谋反之罪。“大哥,你放心,这里都是我们的人,除了那个谢老五以外,这里的人都是和我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牛金星说道。 “兄弟”,李自成对周阳说道:”现在大哥我也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既然牛兄弟这么仗义,我们暂且在此叨扰他些日子”,周阳知道李自成的心情,知道他也必须找一个落脚之地,“大哥,既然牛大哥执意挽留,你有没有落脚之处,不如暂且在此栖身,也强过颠沛流离”,周阳说道,牛金星听得李自成和周阳如此说,心里自然欢喜,急忙换店小二再打酒来。 众人喝酒吃肉,谈论一些江湖异事,李自成见多识广,口若悬河,牛金星和他手下的众人大是佩服。只有周阳心神不定,一直在惦念那个孤身女子是不是灵儿姐。 众人正谈的投机,那个老六一脸风尘走过来,牛金星见他走了过来,急忙问道:“老六,可打听到了消息”,老六疾走几步,走到桌前,端起一碗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气喘吁吁的说道:“回大哥,我和谢老五一起飞马赶到柳林镇,镇上的兄弟们对我们说见过这个女子,现在就在柳林镇的一家客栈之中,我让他们紧盯着点,就和谢老五一起回来,半道上,谢老五拉肚子,我让他自己去找郎中,我怕几位等的发急这才急忙赶回来”。 周阳听到这个消息,对李自成和牛金星说道:“两位大哥,我这就和你们告辞,前往柳林镇”,李自成和牛金星见他神色忧急,知道他的心里此时犹如油煎,牛金星急忙对老六说道:“你在辛苦一趟,带着周阳兄弟前往柳林镇,告诉里柳林镇的兄弟们一定要照顾好周阳兄弟”,周阳起身相谢,李自成要陪同周阳一同前往,牛金星说道:“此地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我的兄弟,大哥不用你亲自出马,我保证周阳兄弟毫发无损”,听到牛金星说这句话,李自成方才放下心来,周阳和李自成牛金星等人告辞,牛金星又让人给周阳找来一匹快马,周阳和老六辞别了众人,飞身上马,往柳林镇而来。 周阳忧心如焚,他不知道那个单身女子是不是灵儿姐,但他也想到,绝不会是林晨儿,要是林晨儿的话,那个谢老五说的候老二肯定会被取了性命,心里虽然是胡思乱想,但打马如飞,恨不得一步跑到柳林镇去。 三十里的路程跑了不到一个时辰,那马累的口吐白沫,过来几个人牵过马匹,老六向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问道:“郑老满,方才我和谢老五让你盯着的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郑老满说道:“六爷,那个女子现在正在镇西头的悦来客栈之内,有好几个兄弟在门口盯着”,郑老满神秘兮兮的凑过头对老六说道:“六爷,是不是大爷看上这个小娘子了,你才会如此上心”,老六抬手对着郑老满的腮帮子就是一个耳光,嘴里骂道“郑老满,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那个女子是这位周爷失散的姐姐,让你再乱说,还不快滚”,郑老满挨了一顿骂,灰溜溜的走了去,老六领着周阳来到客栈之内。 掌柜的急忙迎出来,对着老六说声“六爷,你住店呢”,老六说道:”是啊,给这位公子预备一间上房,又低低的声音对掌柜的说道,今天来的那个单身女子,走了没有”,掌柜的也压低声音说道:“回六爷,那个女子自从住进客房后,就没有出过房门一步”,“那好,你派人盯着点,只要她离开客栈,你就赶紧告诉这位爷一声”,说着,他指了指周阳:“倘若你做不好这件事,明天我找人来一把火烧了你的客栈”,掌柜的急忙说道:“六爷,你放心,今天晚上就是我一夜不睡,我也要做好这件事”。老六又说道:“这位爷的店钱等我以后来算”,掌柜的点头称是,老六又对周阳一抱拳说道:“周阳兄弟,你今晚暂且在这里歇息一夜,我先回去,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有麻烦,尽量招呼他们就是”,周阳拱手与他告辞,待到老六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周阳方在伙计带领下,来到客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救人危急须艺高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掌柜的给周阳安排好床铺,对周阳说道:“这位公子,你尽管放心安睡,那个女子的客房,我安排了四个伙计,保证今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给你盯着,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会为你通风报信”,掌柜的客气地说道,“店家如此客气,周阳受之有愧,”周阳说道,“公子,你或许不知道吧,牛金星牛爷在我们这方圆百八十里地界内,绝对是响当当的角色,他带领着我们数次挡住盗贼们的袭掠,要不然,各处盗贼纷纷而起,而这里却怎能够独享太平,所以这里的百姓都买他的帐,你是六爷送来的人,冲着牛爷的面子,我们自然对你是恭敬有加”,掌柜的说道,周阳见此地的百姓对牛金星如此拥护,心里大是佩服。 那掌柜的安排好他睡下,才关门退了出去,周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面前不断浮起灵儿姐的摸样,尤其是现在,不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不是灵儿姐,门外不时有住店之人的吆喝声,更使他难以入睡。 周阳不知道在床上躺了有几个时辰,虽然没有睡着,但白天路途劳累,不免迷迷糊糊。透过窗纸,看到外面月光皎洁,人们可能都进入了梦乡,周阳见外面没有动静,本来就迷糊,睡意阵阵袭来,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倒是睡了有几个时辰,睡梦之中,忽然听到门外有女子呼喝之声,周阳听了大吃一惊,急忙翻身下床,取开门,向外看时,只见外面月光犹如白昼,几个人正站在月光之下,毕竟不是在白天,看不到这些人的面貌。 周阳正要开门走出去一看究竟,忽然有人厉声喝道,“黯影宫的人在捉拿反叛之人,不相干的人不可抛头露面,刀枪无眼,到时候,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们,“说着话,只见一个人扬手一挥,周阳看到,有一件东西夹杂着破风之声,向他扔了过来,他急忙闪避,那人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赶紧回屋里,莫看热闹,那东西到了周阳的面前,气力顿失,掉在地上,周阳细看之下,是一方白色的汗巾,周阳不禁暗叹那人功力之深,扔这么柔软的汗巾,竟也像扔石头一样,毫不费力。 周阳急忙关上房门,退回屋内,这时他方才明白缘何满客栈的人都没有在外面看热闹,原来院里的人不让他们出去,大家都是出门之人,自然不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周阳听到“黯影宫“,三个字心里就是一惊,他知道灵儿姐就是第一个反出黯影宫之人,想到这里,心不由得一阵狂跳,忙用舌尖舔开窗户纸,借着月光,努力地打量外面几个人。 周阳这才看清楚,院里的这几个人都是黄纱蒙面,从身形来看,这些人都是一些女子,对于这些,周阳倒不是显得奇怪,他知道黯影宫里的人都是女子,周阳数了一下,院子当中总共是五个人,有四个人分站在东西南北,把一个黄纱蒙面的女子困在当中,从那女子的身形来看,倒是和灵儿姐十分相似,周阳想起当日灵儿姐和其他七位黄纱女子沧州在捉拿他时,衣着也是一模一样,心里也不敢断定她是不是灵儿姐,看到那四个人堵住了被围之人的去路,周阳早已拔出宝剑,心里想“不管这人是不是灵儿姐,只要这四个人对她痛下杀手,他都会拔剑上前相助”。 院子里的五个人犹如定住一般,没有人在说话,周阳知道她们都是黯影宫的人,彼此知道对方的武功深浅,见那四个人不敢贸然出手,周阳知道,肯定被围的这个蒙面女子的武功,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高。 忽然,四个人齐声呼喝一生,围着黄纱女子不停的旋转起来,周阳本就熟悉天龙大阵,看到四个人的身法步数,竟然也是一个阵法,四人首尾相顾,舞动手里的长剑,周阳看到四柄长剑在月光下寒光闪闪,那被围的黄纱女子手里也是一柄长剑,只见那四个人越转越快,把黄纱女子压制在核心,周阳看那黄纱女子的剑法时,和灵儿姐倒是有几分相像,周阳不能断定她是不是灵儿姐。但那四个人的剑法越来越严密,周阳知道自己再不出手,那黄纱女子必然无幸,看到黄纱女子剑法散乱,周阳不禁又起了侠义之心,心里想“不管这人是不是灵儿姐,他都要出手相救,既然她反出黯影宫,那就和灵儿姐命运一样“,他想到这里,见那四个人的长剑舞成一道光环,正朝那黄纱女子当头罩下,周阳知道,自己再不出手,这个黄纱女子肯定会被乱剑穿身,见此情景,周阳一脚踢开房门,左手早已扣好了三粒铁弹子,以满天星的手法急挥而出,虽然周阳没有内力,但他知道这阵法的破绽所在,这几粒铁弹子正好打中这个阵法中破绽之处。 那几个人听到破风之声,知道有人偷袭,要是在平时,不懂阵法的人向他们发射暗器,他们自然不用管这些暗器的来势,催动阵法就会挡住,但此时,他们觉得这几颗铁弹的来势巧妙的避开了他们的长剑,往自己的要穴袭来,虽然破风之风不是十分迅疾,但既然发射暗器的人手法如此巧妙,也不能用身体硬接这几枚暗器,四个人来不及细想,长剑一挥,拨掉那几只铁弹子,他们回剑的时候,他们舞动的那一圈剑光自然破开,被围在核心的那个黄纱女子方才解了被乱剑穿身之围。 那四个人见有人偷袭,连声娇喝,重新结成剑阵,四柄长剑舞的更急,周阳一着得手,长剑挥出,向着剑阵的光圈刺了过去,那四人心里大惊,知道遇上了熟悉阵法的高手,倘若不懂剑法之人,首先会攻击舞剑之人,但是创制剑阵之人肯定会在保护人这方面痛下苦功,用来自保。所以周阳根据天龙阵法,知道这阵法的破绽就在他们四个人所舞的光圈之中,周阳上来就找到他们的破绽,他们的心里缘何不惊,被找到剑阵的破绽之处,四人首尾不能相顾,那黄纱女子方才脱了厄运,长剑刺出,也是凌厉之极。这一下院子里的情势立变,那四个人剑阵不能相顾,各自为战,而黄纱女子的剑法又在他们之上,这一下,她们四人是险象环生,好在周阳的剑法没有内力,他们在危急时刻,还能相互援手,没有被周阳点到。 “长阳尊者,你真敢对我们追命四杰下杀手啊”,四人当中,有一人厉声喝道,周阳听她的声音,应该是一位婆婆,“四位婆婆,我逃出黯影宫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宁愿毒发身亡,也不再受这无休无止的煎熬”,那个黄纱女子说道,周阳听到她的说话声,心里不禁一阵失望,听声音,这黄纱女子绝不是灵儿姐,但听到她说的这些,和灵儿姐的命运极其相似,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并不后悔自己救错了人。 “长阳尊者,你说的话倒是不假,倘若你自己离开黯影宫,宫主任你自生自灭,也不会追究你,顶多派几个人打听打听你的下落而已,可是你拿走了宫主炼药的秘籍,宫主岂能留着你,今天事已如此,你把秘籍交出来,我们放你走,放你之罪,宫主怪罪下来,我们四个人承担”,那个婆婆大声喝道,周阳长剑攻势不止,她嘴上说着,手里长剑兀自不停。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几分危难须担当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听到她说到炼药秘籍,心里大惊,忽然想到,倘若能够得到炼药秘籍,带给老公公杜孤鸿,兴许杜孤鸿能参透出解药的奥秘,这样岂不是比到黯影宫找解药要容易的多。又听那个黄纱女子说道:“四位婆婆,我叛逃出黯影宫不假,但宫主的炼药秘籍,我可没有见到,你们不要冤枉我”,那黄纱女子一边挥动长剑一边说道。 “长阳尊者,你究竟有没有拿秘籍,你心里清楚,你叛逃以后,宫主暴跳如雷,就算我们今天擒不到你,宫主也绝不会放过你,宫主此刻早已离开黯影宫,他找不到被偷去的秘籍,绝不会放过你”,那个婆婆继续说道。周阳仔细的听她们说话,手里的长剑攻势稍缓,那四位婆婆身形加快,又结成剑阵,不过这次是重在防守,对围在核心里的长阳尊者,攻势减了一些。 “反正都是死,与其死在万剑穿心的剧毒之下,倒不如死在四位婆婆的长剑之下”,她们攻击一缓,长阳尊者就可以自由说话。 “长阳尊者,你不要执迷不悟,宫主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偷取宫主的炼药秘籍,不应该只想为你自己炼制解药,宫主早就看透了你的居心,你也想得到解药后,在控制整个黯影宫”,一个婆婆厉声说道。“你胡说,我本来就没有偷取宫主的炼药秘籍,你们追得我这样紧,肯定以为炼药秘籍在我的手里,你们得到炼药秘籍后,就可以远走高飞,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参透其中的奥秘,来给自己制作解药,我和你们朝夕在一起,岂能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平时,你们知道宫主的规矩,不敢有这种念头,现在你们以为炼药秘籍在我身上,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是,我根本没有偷取宫主的炼药秘籍,你们的如意算盘肯定会落空的”,长阳尊者一边说着,手里的长剑去势不减,那四个婆婆听她如此说话,都不在反驳,只是身形越转越快,看来她们想乘着周阳攻击减缓之际,一举刺死长阳尊者。 周阳知道这追命四杰也想得到黯影宫主的炼药秘籍,黯影宫主之所以能号令别人,关键是他用这些毒药控制,倘若别人能够练出解药来,那黯影宫主又岂能在控制得了别人,想到这里,周阳想到,黯影宫主必然会竭尽全力找到丢失的秘籍,自己出手救了长阳尊者,这次就算能从追命四杰手下逃脱,那以后肯定也是危机重重,他心里明白,这次趟的浑水可是够深,但想到,倘若真能找到秘籍,就算冒一千次险,也值得一试。 想到这里,手里的长剑迅疾刺出,对着追命四杰阵法里的破绽猛刺了下去,这一下,用的是黄绸子武功上的精妙招数,追命四杰见他的长剑犹如排山倒海般刺了过来。急忙挥剑挡隔,剑阵自然凌乱,长阳尊者长剑此时也如疾风暴雨一般,追命四杰首尾不能相顾,虽然是苦苦支撑,但四人身上已被周阳刺破多处,鲜血染透了黄衫。 周阳本就对黯影宫全无一点好感,此时又想得到她们所说的炼药秘籍,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无奈自己身无内力,杀不死这几个人。追命四杰也知道此刻四人正危险之极,全力以赴对付周阳和长阳尊者。幸好她们四人联手,在其中一人被周阳刺到穴道时,其余三个人,能挡住长阳尊者的长剑,倘若不是如此,她们在被周阳刺中时,瞬间半身麻木,岂能避开长阳尊者的长剑。 周阳剑上用力,长剑挥舞的越来越快,追命四杰的身法也是急速旋转不止,长阳尊者更是奋力还击,她也想杀掉追命四杰,杀掉这四个人还能掩盖一下行踪,为躲避宫主在争取一点时间,但追命四杰武功着实不低,再加上有阵法相助,要杀她们,谈何容易。她心里又想到,要不是这个陌生人出手相救,自己可能早就倒在追命四杰的长剑之下了,心里对这个年轻人感激无比。 追命四杰剑阵一变,把长阳尊者从核心让了出来,四人犹如陀螺一样转在一起。忽然,追命四杰之中,有人暴喝一声,只见有一团火光从四个人中间滚了出来,接着是一声巨响,从院子里升起一片浓浓的黑烟,周阳觉得那些黑烟极其刺眼,急忙闭上眼睛,怕追命四杰上前偷袭,手里的长剑用了个“滚”字诀,长剑舞开,挡住身体各处。 待到黑烟散尽,追命四杰早已无影无踪,那长阳尊者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她双手一用力,一大盆水当头向周阳洒了下来,周阳经过这场恶斗,身体疲惫,竟然没有避开,一大盆水当头罩下,不偏不倚,全部淋在周阳身上,周阳本无内力,只觉得全身冰凉,心里一股无名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在看长阳尊者,也是浑身湿透,长发湿漉漉的正往下滴水,蒙面的黄纱紧紧贴在脸上。 “她们放的黑烟里有剧毒,必须用清水洗净,我怕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才贸然这样做,大侠莫怪”,长阳尊者道着歉说道,周阳这才明白,长阳尊者原来是用清水来解黑烟里的毒,这才消了气,但看到此时两人犹如落汤鸡,心里又感到好笑,此时天刚放亮,晨风吹在身上,周阳方感到阵阵寒意。 店掌柜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周阳让店掌柜赶紧找两套衣服,店掌柜不敢怠慢,拿来两身干净衣服,周阳拿起一套递给长阳尊者,嘴里说道:“赶紧换了衣服,离开这儿,他们顷刻就会来到”,长阳尊者知道现在的处境,对周阳说道,“我有换洗的衣服,自从出了黯影宫,我一直穿着农家女子的衣服,今夜,她们找到了我,我才穿上黯影宫的衣服,因为黯影宫有规矩,只要穿着黯影宫的衣装,被杀死后,必须埋葬,今夜她们找到了我,我知道必然无幸,才匆匆换上黯影宫的服饰,但我想不到,会被大侠所救”,长阳尊者说道,“你那身衣服就别穿了,赶紧换上这套衣服,你的行藏已露,换好衣服,赶紧离开这里”周阳说道,“大侠,你也赶紧走,再留到这里,倘若宫主真的追来,那也是难免一死,宫主的武功深不可测”,长阳尊者说道,周阳听着她的话,知道她没有和他要一起走的意思,心里想,要好生想一个法子,和她一起走,看看究竟有没有那本解药秘籍。想到这里,他故意让全身瑟瑟发抖,长阳尊者不知何故,急忙问道,周阳说道:“你说的太可怕了,我不想死”,周阳说这话时,故意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长阳尊者看他此时的表情,与方才和追命四杰打斗时的潇洒俊逸完全不同,心里想“这人虽然武功高强,但经验不足,如果带在身边,到时候也可以帮助一下自己”,“你不用害怕,跟着我,没有人能杀的了你”,长阳尊者说道,周阳听了,心中暗喜,知道长阳尊者想把他带在身边。“赶紧去换衣服,我们即刻启程”长阳尊者对周阳说道,周阳答应一声,回到客房里换好掌柜送来的衣服,待他出了房门,长阳尊者早就换好了衣服,她带着一个斗笠,脸上虽然不是黄纱蒙面,但围着一条白色的汗巾,她对着周阳说了声:“赶紧走,他们这就回来了”,周阳听她说的急躁,也急忙答应一声,两人匆忙出了客栈。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是同当患难时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此时天刚放亮,大街上还没有人,见大街上如此寂静,周阳知道,追命四杰退走之时,必然会留下眼线,自己身无内功,肯定走不多远,就会被黯影宫的人追上,扭头看了看大街边的小巷里,只见小巷错综复杂。看到这里,周阳想起一个主意,对长阳尊者说道“我们不能走,必须再返回客栈”。长阳尊者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愣,说道:“咱们快走,再在这里耽搁,他们肯定快追上来了”,长阳尊者焦急的说道。 “你想脱身就听我的,其实,那四个人在逃走之时,早就留下眼线,紧盯着我们,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街上,他们就会掌握我们的行踪。我又没有轻功,很快,他们就能追上我们,我们现在赶紧回到客栈再想办法“。周阳压低声音说道,长阳尊者听到他的话,仔细想来,也是颇有道理,心里知道他武功高强,肯定会有办法脱身,想到这里,冲着周阳一点头,周阳知道她已同意跟自己回去,两人本来出来就没有走几步,一回身又来到客栈里。 周阳和长阳尊者进了客栈,周阳见大门上有铁锁,反手锁上大门长阳尊者刚要回到刚才的客房,周阳一把拉住她,对她轻声说道:“不是回那个房间,我领着你另找一个,说着话,周阳拉着长阳尊者到了大堂之中,进了大堂,借着窗户里撒进的晨辉,长阳尊者看到大堂里是一排大炕,上面躺满了人,呼噜声此起彼伏,一股股汗臭味直冲鼻孔,长阳尊者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苦力。,周阳就近抄起两件衣服,递给长阳尊者,对长阳尊者说道:“赶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长阳尊者心里话“不是刚才刚换的吗”,但听周阳一说,知道他自有道理,赶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穿上周阳递过来的衣服。只不过那衣服是乡下汉子所穿,散发着一股腥臭之气,令人作呕。睡在大炕上的人见有人拿衣服,刚想起来吆喝,周阳赶紧把长阳尊者换下来的衣服扔给他,那人见周阳扔过来的衣服,要比他那件不知要好多少倍,也不管大小合不合身,重又躺在那里,不在说话。 周阳也换好衣服,见大堂里的人还在酣睡不止,大声说道:“刚才那四个黄衣人,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手段,他们放出的那股黑烟,含有剧毒,他们刚才吃了亏,肯定还会邀同伙回来,中了那股黑烟的毒,世间没有解药,最后全身溃烂而死,现在大家趁着他们还没有回来,赶紧逃命去吧”,周阳大声说道,有些人看到刚才的恶斗,和追命四杰撒下的黑烟,心里正在害怕,听到周阳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起来穿好衣服,外面客房的人听到这边闹哄哄,也急忙前来查看,一会儿,整个悦来客栈的人都聚到院子里,周阳小声的对长阳尊者说道:“快,我们赶紧去院子里”,两人来到庭院之内,只见数十人已经聚集在大门口,由于锁了大门,谁也没有能出去。众人正在吵嚷之际,掌柜的过来打开锁,长阳尊者这才看到自己的衣着和这伙人几乎一模一样,心里明白了周阳的想法,知道周阳是想让他们和住店的人一起冲出店门,让黯影宫的眼线无法确定究竟哪两个人是他们,也好趁乱争取一点时间。 众人出了店门后,四散而去,周阳领着长阳尊者钻进了一条小巷那小巷曲曲折折,长阳尊者心里担心这是一条死胡同,走了几百步后,前面是一条小街,周阳和长阳尊者其实也不熟悉路径,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心里想听天由命,但又怕黯影宫里的人追上来,也是急忙往前赶,周阳累的气喘吁吁,长阳尊者只好拽着他往前走,两人又往前走了二里路,出了镇子,周阳见前面有一片刚收完的高粱地,高梁杆还没有收割,他看了看四下里无人,就对长阳尊者说道:“现在我们绝不能再走,先到那片庄稼地里躲一躲再说,黯影宫里人肯定会撒开人马寻找我们”,长阳尊者记得刚才与追命四杰搏斗之事,正在后怕,心里早就没有了主意,听周阳一说,心里想:“还是以逸待劳的好,先藏在这里,等到黯影宫里的人走过去再说”。 两个人钻到高粱地里,这片高粱地方圆不小,两人往深处走了走,周阳让长阳尊者先找个地方坐下,自己走到地头看个究竟,待到周阳走到地头,才发现这块高粱地正在官道边上,心里想,这地势正好,可以监视着官道上的动静。 周阳叫来长阳尊者,两人找到一个隐蔽之处,能够看到官道上情况的地方坐下来,这时两个人才互相闻到对方身上的汗臭味,长阳尊者一直把脸埋在衣衫之中,周阳给她拿的那件衣衫虽然破旧,但甚是肥大,周阳心里寻思长阳尊者把脸埋在那衣衫当中,那股汗臭味如何能够受得。 坐了一会,长阳尊者方才把脸从衣衫中露出来,她的脸上戴了一层薄薄的白绸,脸上的轮廓虽然清晰可见,但看不到面容,不知道美丑。“你要到哪里去”,周阳轻声的问道,此时他不知道对这个女子怎么称呼。“我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我只是想躲开他们的追杀,可是我躲不掉。现在又连累上你”,长阳尊者凄楚的说道。 “你是黯影宫的人吗”,周阳又问道,“是的,我自幼就生活在黯影宫之中,所以我不知道我能跑向哪里,因为普天之下,没有我的去路”,长阳尊者无奈的说道。“看来你没有打算好去哪里,你心里想的是能躲一时是一时,但是,听那四个追杀你的人的口气,她们是不杀了你决不罢休,还有,她们说的炼药秘籍,我知道,那可能是黯影宫里最大的秘密,你真要是把炼药秘籍拿了出来,那黯影宫的人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周阳说道。 “是的,他们不杀了我绝不会甘心,那炼药的秘籍极其复杂,没有秘籍谁也练不出来解药,”长阳尊者说道,“我反出黯影宫,可能惹火了宫主,他才故意放出风来,说我偷走了炼药秘籍。宫主心里明白,他手下的人谁也不想甘心受他的摆布,但平时炼药秘籍在黯影宫里,别人还不敢有凯觎之心,现在宫主说炼药秘籍在我的手中,流落江湖,那黯影宫里的每一个受到毒药控制的人都会对炼药秘籍垂涎三尺,因为每一个黯影宫的人都饱受过那种万剑穿心的滋味,黯影宫在江湖上名声不响,甚至还不如它所控制下的黄河帮名头响亮,所以你没有听说过黯影宫毒药的厉害,这位大侠,你救了我,现在我们就在一条船上,他们会以为我给你看了炼药秘籍,所以也会死盯着你不放”,长阳尊者满怀歉意的对周阳说道。 “宫主这一招果然狠毒,他用炼药秘籍为诱饵,让他的手下来追杀你,不怕他们不尽力,我救你之时,没有想到过这些,以为他们欺负一个弱女子,现在,既然我已经引火烧身,那我们就要同心对付黯影宫,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他们的剑下”,周阳说道,心里想:“自己与黯影宫的恩恩怨怨,其实是难以割开的,要想了断,除非铲除掉黯影宫。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何处藏身得平安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两人在高粱地里静坐了一会,长阳尊者忽然“咦”了一声,周阳知道她有内力,能听到远处的声音。看来是长阳尊者听到了动静,目光凝重之极,周阳也侧耳细听,不一会,从柳林镇的方向跑来几匹马,周阳看到了马上的乘者,正是黯影宫里和灵儿姐在一起的那几个黄纱女子。 那几个黄纱女子并不是急于奔跑,而是仔细打量着官道两边,周阳和长阳尊者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姐姐们,你们看这片高粱地,这么大的一片,就是有几十个人躲在这里面也不好找”。一个黄纱女子停住马说道。 “抚琴,你这个死妮子,我要是被你们发现,我会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周阳听到长阳尊者在小声的咒骂抚琴,听到她的骂声,周阳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是啊,这么大的一片高粱地,就是长阳尊者躲在里面,咱们也不好搜啊,长阳尊者的武功比咱们任何一个人的都高,咱们要是分头去搜,这家伙,她要是狗急跳墙,我们可不是白白送死吗”,众黄纱女子勒住马,一个女子接过抚琴的话说到。 “你们才狗急跳墙,你们全家才狗急跳墙”,长阳尊者一边小声的骂着,一边紧张地打量着她们。“宫主让我们追击长阳尊者,对我们说长阳尊者偷取了他的炼药秘籍,那秘籍可是他的宝贝”,抚琴继续说道,“这次我们黯影宫所有的人马几乎全部出动,竟连做饭的周婆婆也下了山,看来这本炼药秘籍的诱惑力奇大,我看黯影宫的每一个人,都想据为己有”。周阳听到抚琴说的话,倒也颇有道理。“抚琴,切莫乱说,当心宫主知道,不给你解药”,一个黄纱女子说道,“玉笛姐姐,我们姐妹朝夕相处,互相之间,彼此了解,我们都发誓效忠黯影宫,可是,还不是为了那个解药吗,万剑穿心的滋味,谁又能受的了”,抚琴说道。“抚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们在进入黯影宫时,就发誓效忠于宫主,抚琴,你难道忘了吗”,玉笛对抚琴说道。“姐姐,我没有忘记当初自己的誓言,可我心里羡慕香茗姐姐,至少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而死,要是世间有一个如此爱我之人,哪怕我明天就死,我也觉得值了” “抚琴,不可再胡说,自从香茗叛逃出黯影宫后,宫主犹如大病一场,每天茶饭不思,这恰巧又发生了长阳尊者偷了秘籍这件事,宫主岂能不气,现在一肚子火正好出在长阳尊者身上,长阳尊者倘若被抓到,必然生不如死”,一个黄纱女子说道。周阳扫了一眼长阳尊者,只见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恐惧之色。 “咱们赶紧往前走,要不然宫主知道我们在此耽搁,必然会迁怒与我们,到时候,我们想在这样自由说笑,怕是不可能了”,玉笛说道,“姐姐们,那我们不搜这片高粱地了”,抚琴问道。“现在我们来不及搜这里,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往前赶,追命四杰留下的人说,他们刚刚随着住店的人跑出没有多远,我计算了一下时辰,看看他们能跑多远,找不到他们时,我们再回来仔细的搜”,玉笛说罢,脚尖一踢马肚子,那马负痛,嘶叫一声向前跑去,众黄纱女子也打马跟着她跑了下去。 周阳看到她们跑远,这才深出了一口气,再看看长阳尊者,只见她额头上香汗淋漓,周阳知道,这是她听了黄纱女子们对话紧张的缘故。看来,黯影宫里的人在这周围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怕是这片高粱地,等会也会难免被搜。周阳忽然想到,躲在这高粱地里,倘若他们不想搜,而是点起一把火,此时秋风正急,那可是糟透了,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不禁一阵后怕,但现在又不敢走出这片高粱地,他看了看长阳尊者,长阳尊者也在打量着她,四目相对,周阳不禁感到面颊微烫。 “我不想叫你长阳尊者,你还有别的名字吗”,周阳问道,“有啊”,长阳尊者答道:“我叫程素眠,这是我娘亲给我起的名字,可是,我很小时就和娘亲失散了,我只记得我叫程素眠,进了黯影宫后,学会了武功,渐渐由一个使唤丫头,逐渐升为尊者,可我不稀罕这种权利,整天看着宫主的脸色,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常常想哪怕能让我过上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就是死了也不后悔”,程素眠说道,周阳觉得她和灵儿姐颇不相同,灵儿姐总是压抑着情感,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而程素眠虽然蒙面,但周阳也能感觉道,程素眠没有压制自己的情感,眼神里也流露出喜怒哀乐。周阳明白,黯影宫主对灵儿姐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中的那种喜欢,他怕灵儿姐喜欢上别人,才故意又给她下了龙胆蛊毒,让她不能动情,想到这里,心里对黯影宫主的恨,又加深了一层。 周阳一边听着程素眠说话,一边看着官道上,心里想着怎样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周阳心里清楚,这几天,柳林镇上要被黯影宫里的人掀翻天,怕是连老鼠洞里都要掏上几遍,他寻思,以自己的武功对付宫主手下的这些人倒是不在话下,但是倘若宫主亲自来了,他岂能是宫主的对手,宫主能催动他体内的龙胆蛊毒,到时,不用交手,他就会被束手被擒。程素眠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其实,她现在心里忧急如焚,不知道怎么能摆脱追兵的围捕,她看着周阳,忽然觉得此刻对他特别信任。 柳林镇本是这里方圆百里的一个大市镇,周阳看了看太阳,此时正是辰时,官道上开始有人走动,都是些贩夫走卒。忽然,程素眠脸色突变,对周阳小声的说道,“大侠,黯影宫主来了”,周阳听到她的语调惊恐之极,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仔细侧耳倾听,果然,传来一阵银铃声,那铃声清脆,但周阳看到程素眠双眼眼神不定,似乎银铃每响一下,就像针扎上了她的心一般。 两人不再说话,仔细的瞅着官道上,随着银铃响声越来越近周阳看到从柳林镇的方向,走来几匹灰骡,周阳睁大眼睛看着灰骡上面的乘者,只见最前面一位是一个脸上蒙着白绸的素纱女子,周阳虽然离得她颇远,但看到那白绸子和程素眠蒙面的白绸一模一样,知道这蒙面女子的身份和程素眠应该差不多。又往后,看到第二匹灰骡上的乘着,长须飘飘,面容瘦小,正是和自己交过手的黯影宫主,周阳知道,看来这次程素眠惹得祸事不小,竟连黯影宫主,都亲自出马,再看黯影宫主后面那几个乘着,虽然黄纱蒙面,但能看到发丝如雪,身形老迈,正是今天早上在悦来客栈恶斗的追命四杰。 黯影宫主走到高粱地头,可能看到这一片高粱地好奇吧,勒住灰骡,尖声说道,”你们看,这片高粱地方圆这么大,长阳那个小贱人会不会躲在这里”,周阳看到程素眠听了他说的这句话,在那里瑟瑟发抖。 “是啊,宫主,这片高粱地怕有上百亩,藏个人倒是简单,我们人手少,怕是不好搜,现在,我们的人几乎把柳林镇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长阳尊者和那个年轻人的蛛丝马迹,他们肯定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追命四杰中,一个婆婆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寻思百计为避祸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寻思巧计怎可以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个郑镖师也是疲惫至极,焉能想到此时有人偷袭,待听到金刃破风之声,已然躲避不开,程素眠的长剑已经抵住他的后心,“别动,在动一下,我要了你的命”,程素眠低声喝道,那郑镖师虽然惯走江湖,但此刻不知道偷袭者是什么来头,也不免胆战心惊,颤声说道:“敢问英雄是何来头,如果关东镖局有何得罪的地方,改日,我们定当登门谢罪”。 “你别管我是什么来头,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人搜查过镖车”,程素眠又低声问道,“是啊,刚才有一伙黄纱女子不由分说,就打开了镖车的封条逐一检查,我们有个趟子手上去说了句闲话,差点让一个蒙面的黄纱女子要了命,不过她们什么都没有动,搜查完了就让我们走了”。郑镖头说道。 “我就是她们要找之人,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想法把我们带到柳林镇的悦来客栈”程素眠低低的声音说道,“这个---”郑镖头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些人武功高强,盘查又密,我怕带你们到不了柳林镇,就会让他们发现”,郑镖头说道。“那么,你是不想帮这个忙了,”程素眠说完,手上一用力,那剑尖已经刺进了郑镖头的衣服,郑镖头觉得凉气逼人,差点大声叫了出来,程素眠低声喝道:“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就算你现在喊来追捕我们的人,她们见我和你们在一起,你们肯定会被他们全部杀死,这是黯影宫里的规矩”,程素眠继续说道,郑镖头想了想,说道:“你们有几个人”,“两个”,程素眠说道,“那好,你们两个打扮成趟子手,跟在我们中间”,郑镖头说道,“你们镖局里有多少人”,程素眠问道。“现在我们有七个镖师,十个趟子手”,郑镖师说道,“那不行,这些人心细如发,你们有多少人,她们早就数的清楚”,程素眠说道。 “那就不好办了,”郑镖师说道。“这件事情好办”,程素眠说道“杀掉你们当中的两个人,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就可以了”,程素眠冷冷的说道,“那怎么可以,这里都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郑镖头说道。周阳听到程素眠的话,心里也是暗暗一惊,想不到,为了脱身竟然要杀害无辜,心里正想,要怎样才能阻止程素眠。 “既然不好办,我就先杀了你,大不了我把你们这一伙人全杀光,你们知道我们躲在这儿,我们肯定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程素眠说道,手上又加了些力气,郑镖师感觉到,他的长剑这就要穿胸而过。“英雄,且慢动手,容我再想想办法,”郑镖头颤抖的说道,他知道,这个人现在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自己要是不答应救他们,肯定会成为他们垫背的。 他们正说着话,只见那个焦大和王二正在收拾高粱叶子,悉悉索索的往这边而来,郑镖师对程素眠说道:“采高粱叶子的这两个人,是两个单身汉子,他们了无牵挂,既然,英雄要杀人,你就杀了他们这两个人,顶多我们镖局多赔些银子算了”,周阳听那焦大和王二两人正往这边过来,心里也想不出好的主意来救他们,程素眠见他们两个人越来越近了,一伸手,点了郑镖师的哑穴,郑镖师直立不动,程素眠一转身,又是一伸手,往周阳的身上点来,周阳未曾防备,也被点住了穴道,只听程素眠低低的声音说道:“周阳兄弟,我知道你会阻止我滥杀无辜,但现在确实没有好的办法,我不让你阻止我,才想出如此下策,等会我在向你赔罪”,周阳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他心里清楚,是程素眠怕他阻止杀焦大王二,才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看看焦大王二渐到近前,程素眠猫着腰悄悄走到两人的面前,焦大和王二这在全神贯注的采着高粱叶子,如何能在意有人偷袭,程素眠出手如电,那焦大和王二平常在镖局里也就是喂喂马,收拾院子的闲杂人员,根本不懂武功,程素眠瞬间点到二人,周阳看的清楚,程素眠点的是二人背后大穴,纵然留的性命,怕也要终身残疾了。 程素眠点倒焦大和王二后,过来给周阳解开穴道,周阳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又见她双目之中隐含着楚楚可怜之色,不禁心里大生恻隐之心,想到她一个单身女子,以后还有不知多少凶险要等着她,心里自然原谅了她的莽撞,周阳和程素眠换上焦大和王二的衣服,那焦大和王二本身身材瘦小,他们的衣服周阳和程素眠穿起来倒也合适,两个人换好衣服,程素眠解开郑镖头的穴道,低声而又严厉的说道:“郑镖头,你可看清我的手段了吗,你要是敢有二心,我杀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程素眠说完,郑镖头领教了她的手段,连声说道:“不敢,不敢”,程素眠对她说道,“那你先出去招呼众人,我们抱着高粱叶子出去”,郑镖头听了她的话,急忙走出高粱地,周阳和程素眠又采了一小抱高粱叶子,方才走了出去。 周阳偷眼打量了一下程素眠,只见她穿着焦大的衣衫,带着他那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汗巾儿,蜷缩着背,脸上抹了好些尘土,不仔细看,还一下子认不出这个猥琐汉子竟然是一绝色女子所扮,周阳看到程素眠也在打量他,知道自己的打扮和程素眠的差不多,就是衣服上都是让人作呕的汗臭味。 “焦大,王二,你们两个就不会快点”,一个镖师大声喝道,“刘镖头,这两个家伙也累得够呛,一路跑前跑后的伺候,一刻也不闲着”,郑镖头说道,那个姓刘的镖师看了一眼郑镖头,心里话:“平时就数你呼来喝去的紧,看来今天吃错药了,竟然对这两个人好了起来”,郑镖头知道刘镖头的意思,心里也说道:“你以为我和焦大王二客气呀,这两个可是魔头,一个不小心,咱们都会有性命之忧。”,周阳和程素眠见有人催他们,急忙把手里的的高粱叶子,匀给牲口,牲口们吃着高粱叶子,有的趟子手拿出干粮,放在嘴里大嚼。 周阳和程素眠一边喂着牲口,一边细心地打量着周边的情况,众人歇息了一会,周阳看到官道上黄烟滚滚,有人正往这边而来,周阳向程素眠使了个眼色,不大一会,那些乘者来到近前,周阳看清这伙乘者,正是抚琴那些黄纱女子。这些黄纱女子到了镖车前,一个黄纱女子厉声喝道:“你们看到生人没有”,郑镖师急忙回话,说道:‘谨遵姑娘吩咐,我们这一路行来,没有遇到可疑之人” “玉笛姐姐,刚才我数了这伙人,是十七个人,现在还是十七个人”,周阳听得出来,这是抚琴的声音,“还是抚琴妹妹细心”,玉笛接过话说道,又对郑镖头说道:“只要有可疑之人,你们一定告诉我们,要不然,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说完话,对郑镖头说道,“你派人把这片高粱秆子点着,”,郑镖头答应一声,对周阳和程素眠说道:“你们两个夯货。没有听到姑娘的吩咐吗,还不敢紧点火,”说罢扔过来火刀火石,周阳知道郑镖头怕他们被认出来,才让他们去点火。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步步凶险谁能知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弯腰捡起火刀火石,到了高粱地里打着火,此时高粱叶子上面的那层霜雪已经融化,高粱叶子遇火就着,火借着风势,噼里啪啦的烧起来。周阳心里暗想“看来那个焦大和王二倒霉透顶,这次性命是难逃了”。 “抚琴,玉笛,你们各带着两人,到高粱地的两边查看,看看长阳尊者躲在里面没有,我在这里随时接应你们”,一个黄纱女子说道:“你们切忌,不得分开,否则,被长阳尊者伤到你们,那可怨不到别人”,“箫韵姐姐,你尽可放心,我们绝不分开”,抚琴回答道,六人打马,沿着高粱地搜寻了下去。 周阳看到那个叫做箫韵的黄纱女子,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高粱地上的火势,周阳知道,自己虽然和这些黄纱女子打过多次交道,但她们一直都黄纱蒙面,身材几乎无二,很难分清谁是谁,除了那个抚琴以外,他不知道这些黄纱女子都叫什么名字。 那火势越来越大,烟雾弥漫,郑镖头对箫韵说道:“姑娘,我们到前面柳林镇上,还有要事要办,我们可不可以先行一步呢”,郑镖头怕这个黄纱女子翻脸无情,又想到她们所追的那两个人就在他们队伍里,趁现在别的黄纱女子不在,赶紧离开这里,免得露出破绽。 箫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郑镖头喊道:“大家伙赶紧上路,别在这里碍着众姑娘们的眼”。众人听郑镖头这么一说,连忙打起精神,起身集合起来,周阳和程素眠,低着头,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些人在外面整日奔波,几乎数十天都洗不了澡,浑身都是汗臭味,那箫韵虽是黄纱蒙面,但这股汗臭味,只钻进她的鼻孔,她向郑镖头挥了挥手,那意思让他们赶紧走,郑镖头知道她的意思,连忙让众人赶紧起身。 趟子手推起镖车,周阳和程素眠一人赶着一匹青骡,青骡上驮着口袋,周阳知道口袋里是他们所押送的货物,这里离柳林镇并不太远,走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到了柳林镇里。进了镇子,周阳这才发现镇子的大街上异常平静,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周阳知道,可能是他和程素眠离开镇子以后,黯影宫里的人在镇子里闹翻了天,所以镇子上的人,心里害怕,躲到家里不愿意出来,这年头谁都怕惹火烧身啊。 郑镖头领着镖局人马来到悦来客栈门口,只见悦来客栈的大门紧闭,一些镖师沉不住气了,大声咒骂店家为何不做生意,郑镖头心里明白,这一切原因,都应该是自己队伍的这两个不速之客所引起。 那个姓刘的镖师上前用力的砸门,不一会,门开了,闪开一条缝,周阳看到那个掌柜的伸出头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客官,今天小店暂不开张,你们到别的店里去吧,我们不能接待各位贵客”,那掌柜的说完,刚要关上门,郑镖头走过去,用力推门,那掌柜的不会武功,挡不住郑镖头的推力,郑镖头一边推门,一边骂道:“牛掌柜,你瞎了你那双牛眼吧,连兄弟都认不出来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在你的店里歇息”,说着话,郑镖头已经推开门,众人随着郑镖头一拥而入。 “好好好”,牛掌柜无可奈何的说道,“既然你们不怕死,你们就住下吧,反正今天也没有茶水伺候”,众人不知道牛掌柜的话是啥意思,“掌柜的,我们住店给钱,怎么就不要命了,敢情你们开的是黑店啊”,刘镖师说道,“我不给你们乱说什么,灶房里有米,你们想吃就自己做,切忌不可大声喧哗,”,掌柜的说话声音不高,说完话,他急匆匆的走进自己屋里,关上房门,再也不出来一步。周阳和程素眠把大门关好,又把牲口全部栓到棚里,郑镖师对他们说道:“焦大王二,赶紧找地方休息,待会让那几个趟子手做饭,周阳心里清楚:“郑镖头怕他们露出破绽,让他们找个角落躲一躲。 周阳和程素眠找了一间客房,周阳知道这里面住的客人可能都让赶走了,想到这里,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现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找点吃的”,两人从逃离悦来客栈后到现在滴水未进,程素眠也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她对周阳说道:“周阳兄弟,速去速回,我看现在院子里透着一种古怪”,“素眠姐,你不用担心,肯定是黯影宫里的人不让掌柜的留人在此住宿,我出去打听一下,如果这里不安全,我们马上离开这儿,另找一户人家暂歇一下。”周阳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周阳来到掌柜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掌柜的在里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自己生火做饭,不用来麻烦我,你们不想活,我还不想陪着你们死,”掌柜的连声说着。 “掌柜的,是牛金星派我来找你的”,周阳说道,掌柜的听到周阳说的话,急忙过去打开门,周阳一闪身进了他的房里。“掌柜的,你不认识我了”,周阳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仔细的看了他一下,大惊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黯影宫的人一直在找你和那位黄纱女子,从今天早上,你和那四个人打斗,我就知道你的武功高强,你们逃出这里后,来了好几拨人,几乎把整个柳林镇掀了个底朝天,还吩咐我,如果敢接生人住店,等他们回来,一个活口不留,现在,郑镖头非得要住店,我又拦不住,怕是等那些人回来,他们都会保不住性命,还有,你必须赶紧离开这儿,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想抓的就是你,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有如何能对得起牛爷”掌柜的说了一大通,才把不让住店的原因说清楚。 “掌柜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我就是怕牛金星大哥知道我的消息来这里解救我,他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岂不是白白的送了性命,我回来,就是让你派人去给牛金星大哥报个讯,让他千万不要来柳林镇”,周阳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听周阳说完这些,心里不禁大是佩服,嘴里说道:“你为了不让牛爷吃亏,竟然不顾自己的危险,真是义气为重啊,牛爷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们也为他高兴,刚才我见黯影宫里的人走后,让一个伙计到牛爷那里报讯,我估计现在牛爷已经到了半路了” 周阳听了掌柜的这话,心里大急,对掌柜的说道:“赶紧再找个人去给牛大哥报讯,让他无论如何不要来柳林镇,我这就想办法脱身”,“好,我这就派人去”掌柜的答应道。“掌柜的,这里有没有干粮”,周阳又问道,掌柜的说“有高粱饼子,我这就给你拿”,说着话掌柜的到里屋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周阳,周阳接过包裹对掌柜的一拱手,说道:“那就有劳掌柜的大哥了”,掌柜的对他说道:“赶紧离开这儿,我估计镖局的这伙人马上就会尸横就地了”,周阳谢过掌柜的,急匆匆来到程素眠所在的那间店房里。 第一百三十张 眼看杀戮怎能免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素眠见周阳走进来,急忙起身相迎,周阳刚进门时,看到她一脸焦急之色,周阳心里知道,是程素眠怕他不回来。心里担心他会离她而去。此时见周阳回来,周阳看到她双目放光,知道她心里欣喜,周阳也不点破,把手里的包裹递给程素眠,嘴里说道:“素眠姐,这里面是干粮,我们赶紧吃一点,黯影宫的人很快就会回来”,程素眠接过包裹打开,拿出干粮,周阳也是十分饥饿,两人吃了干粮。周阳说道:“我们不能再这里等黯影宫的人回来,但是,现在我们又不能出柳林镇,这里到处是黯影宫的眼线”听了周阳这句话,程素眠也是愁容满面,她想不到,黯影宫里的人竟然全部出动来捉拿她。 周阳见程素眠低头不语,知道她现在也没有好主意,他知道,此刻这悦来客栈里决不能久呆,但又无处可去。他心里清楚,此时他和程素眠无论到谁家里,都会给人家带来灭顶之灾。周阳一边寻思,一边出了客房门,把院子的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关东镖局的其他人正在吃饭,周阳心里道:“看来他们这些镖师根本就不把焦大和王二放在心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喊一声”,周阳正在胡思乱想,一抬眼,看到在客栈的院子后面有一株高大的雪松,这棵树根深叶茂。看得出年头不短,周阳忽然想起,自己和杜青华在大树上解救天尘道长一事,这棵树上完全可以藏身,看到这里,急忙回到客房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现在我找到藏身之所了”,程素眠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喜出望外,周阳和程素眠一起出了客房门外,小声的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在那株树上躲避一会”,程素眠看那株树枝枝叶叶重重叠叠,倒是可以暂时栖身。 周阳看了看后面,正好有一排客房,客房外就是那一株树,周阳领着程素眠到了最东头的一间客房,那株大树在客栈的西北角,周阳和程素眠进了客房,周阳随手关上门,周阳敲了敲墙壁,不由得喜出望外的的对程素眠说道,这面墙壁竟然是黄土夯就的土墙,看来是我们造化到了,我们在这面墙上挖个洞,只要黯影宫里的人一回来,我们就从这里跑出去,爬到大树上隐藏起来,我们在做些手脚,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足迹是往别的地方去”,此时程素眠完全没有了主意,只是听着周阳的话,不停地点头,程素眠心里清楚,虽然和周阳相处只有半天,自己竟然对他特别相信。 周阳拔出自己的宝剑,向着墙壁刺了下去,那做墙壁的木板只有一层,后面是黄土夯就得土墙,黄土虽然直立性强,但周阳用的是切金断玉的宝剑,用来挖墙洞,果是得心应手,程素眠也过来帮忙,不一会两人就在墙壁上掏出一个能容人钻出去的一个墙洞,周阳拉过一把椅子,挡住墙洞,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先休息一会儿,眼看天色将晚,黯影宫里的人可能就要回来了”,听到周阳如此说,程素眠竟然流下泪来,周阳见她如此,心里又想起灵儿姐,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程素眠流泪,而是转眼看着院里的动静。 “周阳,你没有内力,还是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说不定,我们还会同他们恶斗一场,是我连累了你,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程素眠低低的声音说道,周阳听的她的声音里满是柔情。“素眠姐,你带好刚才我拿过来的干粮,我们要是能在大树上坚持两天,他们就算闹翻天,也找不到我们,那样就会到别的地方去找了”,周阳说道,程素眠赶忙把那个干粮包裹系在腰间,对周阳说道:“只要我们沉住气,坚持两天,他们自己就会到别的地方去的”。程素眠说罢,眼睛看着周阳,周阳正往院子里看,一转头,正和程素眠的目光相对,两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周阳想起在黯影宫许多时日,竟然没有见到过程素眠,心里想:“当日灵儿姐和他一起离开黯影宫的时候,那件事应该整个黯影宫里都会特别震动,他在那里没有见到过程素眠,也可能见过,但不会在意。因为黯影宫里的人,除了宫主外和那些婆婆外,几乎人人都带着面纱,那时候,他把黯影宫里的人当做敌人,除了灵儿姐以外,没有注意到别人,可是程素眠作为黯影宫里的龙阳尊者,地位比灵儿姐她们都高,应该能认识他周阳”,但周阳又想到,也许当时程素眠没有在黯影宫,可能出去公干去了,才没有见到过他”,周阳心里胡思乱想,最后想到:“不管这个程素眠是何身份,反正她和灵儿姐一样反出黯影宫,和黯影宫作对的人,就是朋友,自己也不枉救了她一回”。 程素眠见周阳沉思不语,知道他在想心事,也就不在打扰他,眼看着天色已晚,镖局的人此时都进入了睡梦之中,虽然不在一个客房,也能听到那些镖师们惊天动地的鼾声,周阳见程素眠不肯歇息,而自己的倦意阵阵袭来,这一天,实在是让他劳累不堪,但周阳感觉到,自从和灵儿姐分别后,自己的体力在逐渐地恢复,周阳明白,只要不和灵儿姐联手对敌,他的体力就不会被消耗掉,并且自己身体的机能会慢慢的恢复。 周阳闭上眼睛,虽然劳累,但此刻脑子里不断闪现着灵儿姐,林晨儿,还有杜青华,三个人在他的眼前转来转去,忽然三个人的眼睛重合在一起,仔细看看,竟然是程素眠的眼睛。“周阳,周阳”,程素眠低声叫道,周阳睁开眼睛,方知道,灵儿姐等三人在眼前晃动,其实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听到程素眠说道他们来了,知道是黯影宫里的人回来了。 周阳看了看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点起灯笼,人影晃动,周阳看到那个瘦小的宫主正站在院子里,掌柜的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只听宫主对掌柜的说道:“我们在临走之时,嘱咐你切不可留人在此住宿,你竟敢私自开门,让这些蠢牛浊物来糟蹋这片地方”,“我同他们说了,可是他们硬要闯进来,他们都是闯江湖的,武功高强,我实在是拦不住他们”,掌柜的说的确实是实话,周阳心里清楚,是郑镖头,硬闯进来的。 “哈哈哈”,宫主冷笑几声说道,”武功高强,到底有什么手段,去把他们叫起来,我试试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掌柜的听他如此一说,一溜小跑,大声喊着镖局里的郑镖头,镖局里的人睡得正香,可能以前经常在这里投宿吧,也没有安排一个值夜的人,听到掌柜的吆喝,一个人嘟嘟囔囔的骂道“牛掌柜,你个王八犊子,不伺候我们,爷爷不和你计较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吵吵不让我们睡觉,待会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 “你别骂了,赶紧起来,老老实实的磕头求饶,可能还会留你们一条性命,如果在不出来,怕是今天死无葬身之地”,掌柜的继续说道,屋里的人听掌柜的如此说,禁不住又骂道“好你个牛掌柜,想开黑店是不是,你打听打听,关东镖局可不是吃素的,弟兄们,赶紧起来,牛掌柜的要对我们下黑手”,那个人骂骂咧咧的说道,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周阳听得清清楚楚。 镖局的人很快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个个怒气冲冲的挥舞着拳头对掌柜的说道“你说,谁要取我们的性命”,掌柜的见他们来势凶猛,急忙向后退让,宫主阴测测的笑道:“是我要取你们的狗命”,郑镖头看到说话之人身材瘦小,不知什么来路,大声说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有什么不周之处,待日后我们镖局范总镖头会登门谢罪”,郑镖头以江湖的切口说道,“不用谢罪了,我让你们现在都死”宫主冷冷的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们关东镖局挑衅”,刘镖头说道,“大胆,你竟然对我们宫主大不敬,我看是你们活腻歪了”,周阳听到说话之人,是抚琴的声音,他早知道,宫主绝对饶不了这一干人,手里紧紧握住剑柄,心里话:‘如果她们动手杀人,他就闯出去救人”,而郑镖头看到说话之人正是白天搜查他们的那几个黄沙女子,一下子吓得魂飞天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巧计能避虎狼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动无限谁忧伤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到邀月尊者放出了焰火,来联系埋伏在外面的黯影宫的徒众,果然,从东南西北各升起一丛焰火,周阳心里奇怪;“心里想,他们放焰火互相联系,肯定程素眠会完全知晓,他忽然又想到。他们放焰火的意思可能就是想让程素眠知道,她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让程素眠觉得,怎么样也逃脱不了黯影宫的包围”,周阳看不到程素眠的目光,但他想到,程素眠此时也是害怕无比。 邀月尊者放完焰火,领着黯影宫里的一干人追了下去,宫主在院里骂骂咧咧,抚琴喊来掌柜的,让他把关东镖局一干人的尸首打扫干净,掌柜的找来两个伙计,把那些尸体抬到关东镖局的镖车上。周阳虽然看不到邀月尊者带人到了哪里,但大街上不断传来惨呼的声音,周阳知道,肯定是黯影宫里的人大开杀戒。 “素眠姐,我们连累到柳林镇的百姓了,要是到明天,不知道她们会杀掉多少无辜的百姓”,周阳轻声的对程素眠说道,“周阳兄弟,我也不知道为何黯影宫里会如此残害百姓,她们想要我的性命,可是我因为遇上了你,才有幸脱险,我知道你是一个行侠仗义之人,就是刚才,我要是不点住你的穴道,你肯定会出去救那些关东镖局的人,周阳兄弟,我知道你不畏强暴,是我连累的你作了恶人”,程素眠说道,周阳听到她的语气里满是哀怨自责之意。 “素眠姐,既然我救了你,我就不会后悔,虽然我们相处只有一日,但你绝不像他们一样滥杀无辜”,周阳说道,程素眠虽然在暗夜之中,看不到周阳的脸色,但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一种殷殷之情。“周阳,现在我对你只有感激,要不是你,我可能今早就死在追命四杰的剑下,假如这次我能够逃得性命,你让我怎么报答你,我都愿意”,程素眠说道,听了他的话,周阳心里一愣,此刻他能想象的到程素眠的脸色肯定是娇羞无比。 “素眠姐,你先在这里睡一会,你不用担心,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躲在这里,现在,他们肯定是封锁住了各处路口,在一家一家的搜查,我们在这里歇息够了,趁他们不注意的当口,我们猛的冲出去,那样,或许会捡回一条命”,周阳说道,程素眠说道:“周阳兄弟,你现在身无内力,还是你先休息,我看她们一时半会的折腾不完,我们要在这颗大树上做好过年的准备”,程素眠说的是一句玩笑话,说完自己也禁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夜渐深,东方升起一轮明月,月光从树叶的缝隙照进来,周阳看到此时程素眠早已不带那方白绸,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的目光像流水一样清澈,周阳突然想起灵儿姐,不知道灵儿姐到底在哪里,他看到程素眠的脸逐渐变成了灵儿姐的脸,心里不禁有一种想吻一吻她面颊的冲动,但一块乌云遮住看月亮,天地之间迅速变成了漆黑的一片,周阳刚才的念头一扫而光,渐渐的倦意袭来,竟然沉沉睡去。 他醒来之时,一轮明月犹如皎皎玉盘悬挂在中天之上,而他正躺在程素眠的怀中,原来程素眠怕他睡着掉下树来,在他睡着之后,把他揽在怀里,周阳头枕在程素眠的腿上,一股女子的清香直冲鼻孔,周阳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程素眠正呆呆的看着月亮出神,他怕程素眠知道他醒了,两人尴尬,急忙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程素眠的怀里。周阳佯装在睡梦里伸了一下懒腰,程素眠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周阳趁势坐起来,离开她的怀抱,程素眠知道周阳醒了,心里正寻思刚才抱着周阳是不是被他发觉了,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借着月光看到,周阳双目惺忪,心里觉得周阳不知道他在睡觉之时,她抱着他,这时,才感到心安。 “对不起,素眠姐,刚才我竟然睡着了,我还打算让你睡一会的”,周阳轻声的说道。“周阳,你没有内力,又奔波了一天,当然是你先睡一会,我也习惯了,一直也不觉得困”,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赶紧趁着天还未亮,歇息一会,到了白天,万一他们搜到这里,我们也好养足了精神对付他们”,周阳说道,“我可睡足了,保证到明晚这时候,我也不会犯困”,周阳说道,听周阳这么一说,程素眠方觉得疲惫不堪,倦意阵阵袭来,她突然想到,要是周阳能像刚才她抱住他时,那样紧紧的搂在怀里,她就是永远不再醒来也不会后悔。她看了看周阳,期待着周阳把她搂在怀里,可周阳眼睛一直盯在客栈的院子里,她心里感到一丝失望,头靠在树干上,慢慢合上眼睛,睡梦之中,她觉得有一只臂膀紧紧的搂住了她,她心里清楚,周阳和她刚才想的完全一样,怕她睡着之后,掉下树来,而紧紧搂住她,她不想睁开眼睛,把周阳松开手,她闻到一股男子汉的气息合着衣服上的汗臭味直冲鼻孔,她突然觉得,这种气息竟然让她如醉如痴,又让她感到特别放心,不一会睡了过去。 “你们这些饭桶废物,长阳那个小贱人和那个小畜生就躲在柳林镇内,你们就是搜不到,找不着,难道他们能钻天,能入地,现在你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你们知道吗,我等不及了,找不到长阳那个小贱人,就找不到练解药的秘籍,没有秘籍,我就炼不出解药,到时候,你们万箭穿心的毒发作以后,没有解药,别怨我心狠”,黯影宫主狠狠地说道,程素眠睁开眼睛,见天已大亮,周阳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边细听黯影宫那些人的说话。 “宫主”,邀月尊者说道,我们自从发现了长阳的踪迹,就一直在寻访,柳林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翻遍了,就是没有他们的踪迹,任何可疑地方我们都搜查了一遍,可是这两个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 “你不要再说了,肯定你们还没有尽力而为,你们的心思你们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们就想自己找到长阳那个小贱人,得到炼药秘籍,炼出解药,来控制黯影宫,告诉你们,只要我在,你们休想有这种想法,黯影宫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得到”。宫主说的声嘶力竭,周阳心里清楚,看来黯影宫里的人不找到程素眠,是绝对不会罢休。 听到宫主说的这些,周阳看了看程素眠,程素眠知道他的意思,轻声对周阳说道:“周阳,我说我身上没有那本炼药秘籍,你会相信吗,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相信我,但那本炼药秘籍确实关系重大,宫主怎么会让我见到呢,那本炼药秘籍是她统治黯影宫的法宝,岂可轻易示人,我只不过看到香茗出了黯影宫,心里羡慕,实在不想再在黯影宫里过着那胆战心惊,暗无天日,毫无乐趣的日子,我在逃出黯影宫的时候,心里就想,哪怕能快快活活的活上几天,也强于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但我想不到,我逃出黯影宫,竟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宫主明明知道,他就是不追杀我,到时,我也会毒发身亡”,周阳看到程素眠说完这些,眼里噙满了泪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求得平安待巧计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黯影宫的人在柳林镇里闹了个底朝天,可程素眠和周阳安安稳稳的躲在大树之上,幸好程素眠把那包干粮带在腰间,两人将就着在树上呆了两天,宫主虽然每天都气急败坏,但是,找不到长阳尊者和周阳的一点蛛丝马迹,直到第三天,周阳看到黯影宫里的人全部消失了踪影,掌柜的领着衙门里的人把关东镖局的那些人的尸体拉出了客栈。 程素眠想离开大树,周阳劝道:“素眠姐,黯影宫主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会离开柳林镇,她们用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程素眠听了,点头说道:“周阳兄弟,你说的极是,我知道宫主的脾气,他不杀掉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两人又在树上呆到夕阳落山,果然,邀月尊者领着那七个黄纱女子匆匆而来,店掌柜见她们来到客栈,急忙上前相迎,周阳侧耳细听她们的说话声,只听邀月尊者说道:“掌柜的,可有生人来过没有”,掌柜的急忙说道:“回姑娘,自从你们走后,官府的把那些尸体都拉到镇外的荒地里掩埋了,这里没有一个住店之人”,掌柜的说道,他们说话的地方虽然距离周阳不近,但他们的说话声周阳听得清清楚楚。 “那好,既然这样,玉笛,抚琴,你们看仔细了,这个客栈内不留下一个活口”,邀月尊者冷冷的说道,掌柜的听她这样一说,连忙跪倒在地,口里叫着饶命,只见一个黄纱女子手执长剑,在掌柜的脖子上轻轻一挥,掌柜的顷刻毙命,周阳不由得心里一痛,想到这个姓牛的掌柜的笑容可掬,对自己十分恭敬,却白白送了性命。那个黄纱女子杀了牛掌柜,向其他黄纱女子一挥手,她们又把客房里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有几个伙计也被她们尽数杀死。程素眠对周阳说道:“这是黯影宫里的老规矩,决不能让别人掌握了行踪,大概她们以为掌柜的知道她们不少情况,才下手杀人吧”。周阳说道:“她们这些人滥杀无辜,倘若官府知道了,绝不会答应”,他一边说着话,忽然想起,当日灵儿姐擒他到黯影宫之时,那两个背负他的渔夫爷俩,被灵儿姐杀死的客栈之内,岂不是和刚才这伙黄纱女子杀死掌柜时的情况一样。 邀月尊者见搜查完了客房,问道:“玉笛,里面的人都杀了吧”,一个黄纱女子答应道:“是的,尊者,里面几个伙计,全部杀死,现在这客栈之中,一个活口都没有”,邀月尊者说道:“那我们赶紧上马,找不到长阳尊者,宫主绝对不会罢休”,玉笛等人答应一声“是”,只见她们出了客栈大门,有两个黄纱女子关上大门。周阳听到一阵马蹄声,逐渐远去。 “素眠姐,我们下去吧,现在她们是不会再回来的”,周阳对程素眠说道。“好的,周阳兄弟”,程素眠说道:“那我们现在到哪里去呢”。程素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竟然问起了周阳。“素眠姐,咱们哪里都不去,我们就呆在这个客栈里,在这里好好歇息,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被黯影宫里的人吓坏了,近两天不会敢出来的,就算黯影宫里的人再返回来,我们在藏到这里就是了,她们不回来,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你不是听到她们的马蹄声向西而去吗,我估计她们是往西面追下去了,我们歇息两天,没有动静了我们就向东走”,周阳说着,两人滑下树来,走到那天晚上挖的那个墙洞前,有人在里面用木板堵住了,周阳拆开木板,和程素眠两人来到客栈之内。 周阳在客栈的各处转了转,只见除了被杀死的掌柜的外,还杀死了三个伙计,程素眠帮着周阳把四具尸体抬到最偏的一间客房之中,找来一把铁锁,锁上房门。周阳又把所有的血迹打扫干净,找来两身衣服,和程素眠换下,这几天可把程素眠憋屈坏了,虽然不敢生火烧水,还是洗了个凉水澡,周阳见她换上伙计的衣服,见她脸色白皙,与衣服极不相称,周阳笑着说道“|素眠姐,那里有这么白净的伙计”,程素眠被他说得粉面通红,没有办法,又倒灶房里把脸上涂上锅灰,周阳看到她如此,也不禁笑了起来。 可能是黯影宫里的人把大门在外面反锁,竟然没有人来投宿,周阳和程素眠在客栈里好好休息了两天,周阳明白,这客栈里也不是久居之地,“素眠姐,你打算到哪里去”,周阳见程素眠心神不定,轻声问道。“周阳,这些年,我一直在黯影宫,我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走动,在逃出黯影宫之时,我心里想,我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快活些时日,再找一个静静的地方,不用等到我体内的毒发,自刎而死,离开这个世界,我就知足了”,程素眠说道,语调凄苦,但周阳心里始终存在着疑问,如果,真像程素眠所说的那样,程素眠逃出黯影宫只想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个理由太勉强了。自己当初救她之时,就是想知道她身上究竟有没有炼制黯影宫解药的秘籍,但是,现在救了她,竟然把两个人拴在一起,再也难以分开,周阳此时也感觉到,有点匪夷所思。 “素眠姐,为什么要死呢,你受了黯影宫的控制,为什么不去想法子解脱,反而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为结束,我想不通,他黯影宫主,不就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子,又不是三头六臂,那么怕他干什么”,周阳说道,说着这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气愤之情。 “周阳兄弟,你不知道,黯影宫主的武功深不可测”,这话周阳清楚,周阳记得那次和黯影宫主动手,黯影宫主能催动他体内的龙胆蛊毒,这一点,他一直疑惑不解。“素眠姐,我知道他肯定武功高强,要不怎么可以控制你们这么多武林高手。”周阳说道,“他不但武功高强,还特别会用毒,我们与其说是被他统治,还不如说是被他的毒药所控制,周阳,他给我们下的毒药,在我们毒发之时,真是欲死不能,求生不得,所以我们都怕他,都怕他不给解药”。周阳听得程素眠说的这些,心里猛然想起灵儿姐,知道灵儿姐离毒发之期已经不远,现在,也不知道灵儿姐在哪里,人海茫茫,又怎么那么巧会遇上。 “素眠姐,你看我像不像是女子”,周阳踮起脚步走了几步,问道程素眠,程素眠不知道为何周阳会做这样一个古怪的动作,不由得笑出声来,但周阳认真的样子,程素眠又觉的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仔细打量周阳,只见他肤色白净,身形玉立,再加上动作妩媚,真像一个女子,“周阳,你穿上女子的衣服,自然像及了女子,而且还相当漂亮”,程素眠说道。 “那好,素眠姐,我打扮成女子,你打扮成男子,我们两人扮作一对乡下小夫妻,咋样”,周阳问道,他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面色通红。“哈哈哈”,程素眠笑道,我打扮男子,也应该是你大哥啊,我看咱们还是兄妹相称好了”程素眠说道。“素眠姐,刚才我给你开玩笑呢,但是,我现在有个主意,我想带着你道黯影宫寻找解药“,周阳正色说道,听到周阳如此一说,程素眠花容失色,呆立在那儿。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求得主意情初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程素眠面露害怕之色,轻声对她说道“素眠姐,你看到那些黄纱女子了吗,我们想办法打扮成那些黄纱女子,混进黯影宫里去,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盗取解药”,周阳说完看着程素眠,程素眠说道“那几个黄纱女子几乎很少分开,我们根本接近不了她们”,程素眠听了周阳的话,摇了摇头说道。“素眠姐,那几个黄纱女子的武功比我们两个人都差的极远,我们两个和她们的身材也差不多,她们很少有摘下面纱的时候”,周阳说道。“周阳,你说的我们黯影宫里的人极少摘下面纱,这倒是实情”,程素眠沉思了一下,对周阳说道:“我们想个办法,除掉她们其中的两个人,我们再换上她们的衣衫,这样,就算得不到解药,在宫主的身边,倒是少了不少危险”,程素眠说道,“但是,她们现在已经走远了,怕是我们找不到她们”。 “素眠姐,你不用担心,她们现在肯定是在找我们,她们以为我们必然会尽力躲着她们,但是现在咱们反过身来,她们万万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大着胆子去寻找她们,这样,倒是咱们显得主动了些,她们的行踪,肯定好打听,她们总不能把见到他们的人都赶尽杀绝了吧”,周阳说道。 “周阳,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现在我们就是去找她们,也要打扮的丝毫不露痕迹”,程素眠说道。“是啊,素眠姐,我们必须仔细化妆,要不然,让她们认出来,我们就难以脱身了”,周阳说道。 “周阳,现在我们就走,找个有人家的地方,找两套衣服,我们好好打扮一番,就按你说的办,我们想办法接近那七个黄纱女子,见机行事”,周阳听到程素眠同意了他的主意,自己心里倒是有几分欢喜,他正愁到黯影宫路道不熟,正好,程素眠可以带路,但同时也担心露出马脚,连累了程素眠,但随即又想到,这次倘若能得到解药,就是找不到灵儿姐,拿着药,给杜公公老夫妇,自己冒这趟险也值了。 周阳和程素眠收拾了收拾,找了点干粮带在身边,两人穿着店掌柜的衣服,脸上涂了草灰,不仔细看他们,到真像是两个乡下少年,但周阳看到程素眠虽然面如锅底,但脖子白皙,知道难以瞒住黯影宫里的人,心里不禁暗暗担忧。但周阳怕程素眠打退堂鼓,就没有把这些向她说明白。 两人顺着他们挖的那个洞钻出来,周阳又抬眼看了看那颗他们藏身的雪松,心里不禁对这株树充满了感激之情,看了看程素眠,程素眠也在打量那株雪松,周阳知道,程素眠和他是一样的心情,但看到程素眠仰起的脖子,一片白光,耀人眼目,不禁还是有些担心。 两人看了看大街上,大街上此时方有人走动,这里毕竟是方圆百里的大市镇,往来商贾都经过此地,虽然百姓们不知道黯影宫的来头,周阳心里清楚,黯影宫里的人不光是把悦来客栈的人杀绝,就是在别的地方,肯定也会留下血案,果不其然,走了没有多远,就听到大街上哭声不断,周阳知道,肯定是在那天晚上,黯影宫里的人在搜查他和程素眠时,杀了不少百姓,心里暗暗对柳林镇上的百姓愧疚,心里想,哪怕有一口气在,也要将黯影宫踏为平地。 两人怕大街上还留有黯影宫的耳目,不敢上街,就在小巷里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听着动静。两人走过几条小巷,只见前面一户人家,黑漆的大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周阳知道,肯定这家里的人新婚不久,看到大红喜字,周阳忽然想起一个主意,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想不想当新娘子”,程素眠听了他的话,心里以为他又在和她开玩笑,面色一沉道:“周阳,你又拿姐姐开玩笑,我当新娘子,那么谁当新郎官,谁来当伴娘呢”,程素眠开始还是本着脸说话,说道后来,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周阳看到程素眠脸上虽然涂着锅灰,但一片红晕掠上她的面颊,更显得娇羞无比,看到程素眠显得这股妩媚之情,周阳不由得看呆了,心里又想起灵儿姐,心里话,要是眼前这人是灵儿姐,就算此刻死了,心里也是快乐无比。“素眠姐,当然我做新郎官了,你看看我像不像新郎官呢”,周阳见程素眠娇羞无比,越发想逗她一逗。 “好,你做新郎官”,程素眠笑道,她抬起手来照着周阳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周阳看到她的纤手飞过来,刚想躲开,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竟然把脸迎了过去,程素眠本来以为周阳会躲开,想不到周阳的脸竟然迎了过来,自己来不及收势,这一巴掌,正好结结实实打在周阳的面腮之上,虽然程素眠没有用内力,但她毕竟是练武之人,这一巴掌下去,劲道不小,周阳的脸上立时留下一个红掌印,程素眠大惊道:“周阳,你怎么不躲开,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当下也不在避男女之嫌,纤手轻抚着周阳的面颊问道:“周阳,疼不疼”。周阳看到程素眠焦急关切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之感,见程素眠追问不止,连忙说道:“素眠姐,不疼,早就不疼了,但是,我还是要你做我的新娘子”,程素眠听到他还是这么说,伸手戳了他的额头一下,说道:“坏小子,就想赚姐姐的便宜”。说着话,周阳到了那家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大门一开,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庄稼汉子,见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脸上涂着锅灰,以为是两个叫花子,对他们说道:“你们等一会,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周阳说道:“我们兄弟两人到这里投亲的,身上的盘费早就花完了,我们两天没有吃饭了,大哥能否行个方便,给我们点盘费”,那庄稼汉子也是老实之人,说道:“我们手头也是不宽裕,但我能给你们准备点干粮”,那庄稼汉子见他们身形瘦小,哪里会想到他们是武林高手,让他们到院子里歇息。 周阳和程素眠随着那庄稼汉子来到院子里,周阳看了看院子里的东西,这只是普通的乡家一个小院,院子的一角,有个牲口棚,棚子里拴着一头灰驴,那个庄稼汉子拿来两条木凳,让他们坐下,对屋里喊道“阿姐,给包几块饼子,这两个小哥好几顿没吃东西了”。 “是了”,周阳听到屋里有个妇人应了一声,从正屋里走出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妇人,周阳知道他们新婚不久,那妇人粗眉大眼,面色黝黑,与那个庄稼汉子倒是十分般配,那妇人提着一个竹篮,周阳看她裙裾下那双脚,走起路来,孔武有力,是一双大脚。妇人来到他们面前,冲他们笑道:“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一点,别吃的太急了”,那妇人嘱托着道。周阳对她说道:“大嫂,我们能不能借你一样东西”,那妇人听了他的话,不由的一愣,心里说:“哪里有叫花子向人开口借东西”。 第一百三十五章 精心打扮待强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路行来几番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巧计还须下手狠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三十八章 融入异己待从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恶战难知是好坏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程素眠一边放着马,一边说着话,太阳虽然明亮,但在这荒郊野外,北风正冷。玉笛等其他五位黄纱女子身有内力倒不觉得身上寒冷,倒是周阳,没有内力,觉得风冷刺骨,紧紧的靠在马鞍子上,让马挡住冷风。 众人歇息一阵,玉笛说道:“姐妹们,咱们不能在此耽搁了,假如宫主看到我们,以为我们又在偷懒”。“玉笛姐姐,我们就是现在一步不走,我估计,宫主也得两天以后才能到得这里”抚琴说道。“抚琴,我们切不可大意,宫主正在气头上,我们最好别惹她,宫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玉笛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得出,口气严厉。 “书简,雅棋,赶紧把马牵过来,我们好赶路”,玉笛喊道,程素眠答应一声,赶紧和周阳牵着马往官道上走来,两人正牵着马要上路,只见远处黄尘滚滚,仔细看时,是数十个乘者,顺着官道疾驰而来,转眼之间,已到了玉笛她们面前。“几位姑娘慢走,我有话说”,那些马上的乘者到了她们面前,一个汉子大声喊道。玉笛看到这伙人面色不善,大声喊道,姐妹们,赶紧上马”,众黄纱女子听到她的喊声,忙返回身,想向马匹那儿跑过顾,早有几个乘者手执兵刃,拦在她们的面前。 “在下关东镖局总镖头万鹏程,几天前,我们关东镖局的十几口人,在柳林镇悦来客栈,尽数被杀,没有留下活口,事后有人看到,是你们这几个黄纱女子和你们的同伙干的干的,我们镖局是做生意,你们既然想抢,拿走货物就是,可你们竟然杀死了十七口人,连那些出苦力的都不放过”,万鹏程厉声喝道,看的出此时已经怒极。 “胆大的万鹏程,敢这样给姑奶奶们说话,你信不信,你要惹得姑奶奶不高兴,我连你们关东镖局一窝端了”,周阳听得出是抚琴的声音。“你们滥杀无辜,还如此嚣张,今天我要杀了你们,为我们关东镖局的弟兄们讨回公道”,万鹏程怒喝道,玉笛等人已经拔剑在手,见程素眠和周阳被几个人隔开,大声喊道:“书简和雅棋赶紧过来”,周阳和程素眠拔剑在手,来人中有人大声喊道:“弟兄们,绝对不能让那两个黄纱女子靠过来,把她们分散隔开,反正我们人多,待会让我们一一收拾她们”,周阳听到他的声音熟悉,一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正是江北总镖头黄问天。 玉笛听了黄问天的话,不禁暗暗心惊,听此人说话,肯定是高手无疑,眼见书简和雅棋两人被挡在一旁,虽然五个人也能用剑阵,但剑阵的威力要小得多,周阳正在寻思黄问天如何到了此地,自那日在沧州一战后,分别已经数月,想不到又在这千里之外相见,周阳知道这个黄问天武功高强,难以对付,而自己又不能施展自己的武功,程素眠这几日倒是向他传授了许多黯影宫的剑法,但自己也只学会了几个花架子而已,就怕临阵之时,全然无用。 “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你们杀了我关东镖局那么多人,我就要你们偿命,我是做生意的,只要你们束手就擒,我绝不会难为你们,把你们送到官府,由官府里治你们得罪”,万鹏程说道。“哈哈哈”玉笛尖声笑道,“万鹏程,少说废话,姑奶奶就是官府,你不是找姑奶奶们的晦气吗,我们正好一肚子气没有地方撒,有种的你就撒马过来,姑奶奶在你身上戳几十个透明窟窿,”玉笛说罢,手持宝剑,正冲着万鹏程的胸口。“万兄,别和她们啰嗦,这几个黄纱女子也就是随从而已,待我们拿下她们,在找到她们的头儿,送到官府,一并治罪”,黄问天说道。 周阳偷空数了数马上的乘者,有二十多人,一个个目光精历如电,看得出,都是练家子。黄问天和万鹏程跳下马来,黄问天手持判官笔,依旧如士绅模样,万鹏程是个高大汉子,手擎一把九环大砍刀,刀柄一摇,那铁环响个不停。玉笛见他们跳下马来,长剑直刺,只取万鹏程的面门,其他几位黄沙女子的长剑也是迅速刺出,抚琴手腕一抖,长剑上挑,向着黄问天的眼睛挑了上去,黄问天自顾身份,在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声“|你这是找死”,判官笔伸出,向着抚琴的剑尖扫了过去,抚琴知道他的判官笔要是扫到她的长剑,她肯定会拿捏不住,急忙变招,长剑换了方向,向左一晃,避开黄问天的判官笔。黄问天岂能让她有喘息之机,判官笔变守为功,只向抚琴的肩头刺了下来,玉笛正和万鹏程恶斗在一起,见抚琴情况不妙,急忙向后一纵身,手里的长剑向黄问天的右臂刺了过去,万鹏程的九环大刀一个力劈华山,砍了下来,玉笛不待自己的剑招用老,左手一挥,整个身子飞旋起来,堪堪避开万鹏程的这一招。 万鹏程带来的人都跳下马,加入了战团,周阳和程素眠被他们与玉笛等黄纱女子隔开,还好,围攻他们两人的武功都是一般,程素眠倒是完全可以对付得了,周阳在程素眠的保护间隙,也是长剑不断地刺出。 玉笛等黄纱女子结成剑阵,只见她们长剑飞舞,形成一道剑光,周阳扫了一眼剑阵,知道剑阵的破绽太大,绝对挡不住黄问天,心里正在寻思怎么办:“如果自己显露武功,肯定会在玉笛她们面前暴露身份,要是不显露武功,怕是这些人都会无幸,自己进黯影宫找解药的计划也就完全落空。”黄问天和万鹏程等一干人,把玉笛她们围在核心,只是以长兵器离的远远的攻击,周阳知道,他们是在寻找剑阵的破绽。 玉笛和其他几位黄纱女子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现在她们五个人结成的剑阵能不能自保尚未可知,她们知道,这个士绅模样的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五个人身形转动,但黄问天和万鹏程两个人防守严密,她们实在是难以攻击到她们,倘若香茗在此,她们岂能怕这些人。 “万兄,你看到他们的剑阵里面的破绽没有”,黄问天说道:“她们的剑阵,首尾的招数不能融合,完不成婉转流畅,给人的感觉,只是部了一个残阵”,黄问天高声说道“你们看看,这里就是她们的剑阵破绽之处,我们从这里攻入,她们必然会首尾难以相继,到时候,她们的剑阵必然会散开,我们分散开来捉住她们”,黄问天说道。众黄纱女子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一百四十章 纷纷遭擒心忐忑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万鹏程听了黄问天的话,他的武功虽不是一等高手,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手里的九环大刀一挥,正往剑阵的薄弱之处砍了过去,其他人也举起兵刃和万鹏程一起攻了过来,玉笛等五名黄纱女子急忙奋力阻挡,长剑飞舞,五个人也如走马灯一样,旋转起来,黄纱飘舞,一时之间万鹏程等人还攻不进剑圈之内。 万鹏程心里焦躁,手里的大刀更是舞的如同车轮一般旋转,玉笛等五人的长剑,也是配合有致,在防守之余,也刺伤了对方数名好手,玉笛大声喝道:“姐妹们,不要惊慌,宫主一会就到”,万鹏程听了玉笛如此一说,大声喊道,“黄兄,我们赶紧拿下这几个女子,否则,他们来了帮手,我们更不好对付”,黄问天正想到此节,也顾不到自己身份,手里判官笔一举,向剑阵攻了过来。 黄问天本就是一流的好手,他又懂得剑阵的破绽之处,那判官笔犹如鬼魅一般,冲进了众黄纱女子的剑圈,玉笛等五人觉得剑意不能够在连贯起来,而黄问天的内力自判官笔上传来,浑厚有力,众黄纱女子的长剑,在他内力的鼓荡之下,差点拿捏不住,而万鹏程等人也是奋力强攻,五个人被分隔开来。这一下,玉笛等黄纱女子尽处在劣势之中,她们虽然是用力抗拒,无奈,黄问天武功太强,她们各自为战,更是很难对敌,黄问天判官笔迅即点向玉笛的肩头,他知道,这个黄纱女子肯定是这些人的头儿,只要点倒了玉笛,其他几个人投鼠忌器,肯定也会束手就擒。 玉笛见黄问天来势迅猛,急忙向后撤身,但两旁又有两般兵刃攻了过来,从兵刃的破风之声来看,偷袭的两个人武功并不高,但正面攻击的黄问天,岂能再给玉笛喘息之机,判官笔一抖,夹杂着劲风向玉笛点了过来,玉笛刚刚避开两旁的偷袭,黄问天的判官笔已经向她的眼睛点了过来,玉笛见难以避开,只得本能的一侧头,黄问天并不想要她的命,正是借她一侧头之际,判官笔点上她的肩头,玉笛娇喝一声,只觉得全身酸麻,黄问天见一着得手,左手点出,正中玉笛的肩井穴,玉笛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玉笛姐”,众黄纱女子见玉笛被黄问天点倒,齐声惊呼,黄问天手执判官笔说道:“你们赶紧停手,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周阳心里一愣,心里道:“这个黄问天,本来也算一派宗师,为何如此卑鄙,竟然以人质要挟”,抚琴等黄纱女子见玉笛被擒,立时无措,她们自从闯荡江湖以来,还没有吃到如此大的亏。 “你们都退下,”黄问天对他带来的人喝道,众人听了他的话急忙退后几步,周阳看了一眼程素眠,程素眠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周阳明白,那是程素眠让他看她眼色行事,众黄纱女子站定身形,手里的长剑指着黄问天,齐声喝道:“你赶紧放了玉笛姐姐,否则,我们将你碎尸万断”,黄问天听了他们的话,大声笑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说大话”,说话间,他放开玉笛,身子轻摇,已经到了抚琴的身边,判官笔横扫,抚琴举剑相迎,黄问天不带招式用老,判官笔停住了一下,又向前刺来,抚琴来不及撤剑,黄问天的判官笔一下子插进抚琴的肩头,抚琴痛彻心肺,鲜血浸透了黄纱,黄问天是伸出左手,点中了抚琴的穴道。 玉笛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还是能够说话,她见抚琴受伤,知道今天敌不过这些人,在抗下去,说不定激怒了黄问天,黄问天会痛下杀手,急忙大声喊道:“姐妹们,暂且放下兵器,既然栽到他们手里,我们无话可说,他们要是杀了我们,宫主绝不会饶了他们”,众黄纱女子听了玉笛的话,都有些犹豫,程素眠大声说道:“玉笛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救你”,“书简,放下剑,到时候自有宫主前来和他们计较”,玉笛说道。 程素眠向周阳使了一个眼色,扔了长剑,周阳见程素眠扔了长剑,自己也扔了长剑,心里想自己腰里还有皇上赠的腰带软剑,到时还可以用。其他黄纱女子见她们扔了长剑,也纷纷扔掉了手里的长剑,黄问天见她们都扔了长剑,他也扔了判官笔,身形一抖,双手齐出,霎时之间,点了她们的穴道,令她们动弹不得。 “黄兄果然武功盖世,生擒这伙魔头,不在话下”,万鹏程说道,“要不是黄兄出面,我们关东镖局这口恶气如何能够出得”“万镖头,万万不可大意,我们只不过抓了几个小卒,真正的大头目,还在后面,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是难以捉到他们的头领,到时候,他们要是报复起来,绝不会像我们对付她们这样手软”,黄问天说道。 “黄兄,那我就杀了她们”,说罢举起手里的九环大刀。“万镖头,切不可鲁莽,我捉住这伙黄纱女子,就是想以她们为诱饵,捉住她们背后的大头目,到时候,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黄问天说道,“黄兄,深谋远虑,果然是大宗师的做派,我们尽听黄兄吩咐”,万鹏程说道,“和这些魔头交了半天手,也不知道这些魔头长的啥摸样,我看看,是不是长的青面獠牙”,万鹏程说罢,手里的九环刀一伸,就要挑掉玉笛脸上的蒙面黄纱,黄问天判官笔急出,点开他的九环刀,对他说道:“万镖头,看来你没有听说过黯影宫里的规矩,黯影宫里的人,你杀掉他可以,但是你要揭开她们的面纱,看了她们的脸,她们就会把你的名字记在黯影宫的墙壁上,无论何年何月,都要找到你杀死你,就算你死了,也会向你的后代索仇,现在在我们除不掉黯影宫的大头目之前,绝对不能够,揭开这些黄纱女子的面纱”,黄问天嘱咐道。 “黄兄,那我们此时该如何处置这些魔头是好呢”,万鹏程问道,”万镖头,不用着急,我自有良策,把黯影宫里的人一网打尽”,黄问天说道,万鹏程听到他的口气里倒是有十分的把握。“从这里,往正南方向,走三百里,那里有一个山庄,庄主葛盘山是我得至交,到哪里,我们借他的八卦山庄一用,把黯影宫里的人全部引到那里,一网打尽,也算是为江湖除了一害”,周阳听了他的话心里想:“单是这几天,他知道黯影宫的确做了不少恶事,杀人放火,的确不可以原谅” “那这些黄纱女子怎么办”,万鹏程问道,“把他们全部绑在马上,我们应该让黯影宫里的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黄问天哈哈大笑着说道,万鹏程吩咐人把众黄纱女子,在马上绑好,周阳想起在沧州之时,被绑在马上的事情,想不到又经历一次,黄问天见他们绑好了这些黄纱女子,这才吩咐一声,向南面走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是福是祸难评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黄问天等一伙人带着周阳和众黄纱女子,走的也不是很快,还在沿途的酒肆里喝酒吃肉,周阳明白,这是黄问天故意留下线索,引诱黯影宫里的人来追,他暗自寻思,黄问天所说的八卦山庄,到底有如何奇妙之处,竟然令黄问天如此有把握。 一行人走了两日,万鹏程对黄问天说道:“我早就听说这个葛盘山精通八卦五行之术,不过他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我一直无缘拜见”,“是啊,万镖头,我虽然和他是至交,可从来没有见他离开过山庄一步,每年,还都是我来拜会他。他本来是诸葛武侯的后人,家传的八卦五行之术,江湖上叫的口顺了,不叫他诸葛盘山,而是直接叫他葛盘山”,黄问天说道。 “黄兄,那葛盘山会帮助我们吗”,万鹏程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当然,葛盘山和我是至交,这点小忙他还可以帮我”。黄问天信心十足的说道“要不然,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黯影宫,我们既然得罪了黯影宫,不除掉他们,日后必然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黄兄说的极是,黯影宫这几天在地方上竟然杀死了几十条人命,这事情官府不敢管,只有靠黄兄出头,为被无辜杀死的人讨回公道”。万鹏程说道,他们说话没有避讳周阳和众黄纱女子,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又走了半日,见前面有一片密林,黄问天对万鹏程说道:“万镖头,前面那片密林里就是葛盘山的八卦山庄。周阳看了看那片密林,只见密林后面是连绵的群山,那密林里的树木,全部是青松,从远处看,就像一片绿云趴卧在山前。 众人策马走到松林的边上,万鹏程对黄问天说道“黄兄,这片树林密密匝匝,根本没有通到里面的路径,不知道怎样才能到的了八卦山庄”,“万镖头,切莫着极,你看这片松林,看上去平平淡淡,实则大有文章,里面机关无数,生人根本别想踏进一步,就算进去了树林,里面的机关也会要了命,这可是葛家几代人的心血”,黄问天说道,听到黄问天的话,周阳仔细打量这片松林,他本来就精通天龙阵法,看得出这些松树之间确实有些门道,似乎里面隐隐有杀气,松树与松树之间,也不是成趟成行,处处透着古怪,周阳不禁暗暗叮嘱自己要小心在意,偷偷打量了一眼程素眠,程素眠也在看着那片松林。看来,她也看出了松林里处处透着古怪。 “盘山兄,问天前来拜访”,黄问天运起内力大声喊道,回音连绵不断,周阳听得出他的内力浑厚有力,比少林寺的苦善大师还要略胜一筹。他虽然不是用内力来伤人,周阳也觉得耳朵嗡嗡只响。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有人在树林里高声笑着说道:“问天贤弟,我早已备好了绿蚁新酒,等着你来品酒论剑”,周阳从声音里听得出来,这个说话的声音,内力绝不次于黄问天。随着话音落地,在黄问天面前的松树向左右一分,闪出一条三尺余宽的小路来,从小路上走来一个白须白眉的老者,对着黄问天大声说道:“问天贤弟,我知道你近日就要来了,现在,我是日盼夜盼,今天早上,一对喜鹊在我门前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知道会有贵客来访”,老人说罢,出了松林,那松林瞬间恢复了原貌。 黄问天跳下马来,向老人拱手说道:“葛兄,小弟冒昧来访,万望恕罪”,黄问天客气的说道。“问天,你说的哪里话来,想我葛盘山一生自负,不愿交友,平生唯有你一个知己,我就盼着你来和我说说话”。周阳知道,这位白发老人就是黄问天所说的葛盘山。 “葛老前辈,在下万鹏程,久闻前辈大名,一直无缘拜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万鹏程急忙恭敬的说道。“葛兄,这位仁兄是关东镖局总镖头万鹏程,”葛盘山说道:“既然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过老朽乃山野村夫,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万贤弟客气了”。葛盘山谦恭的说道,“葛兄我现在有要事找你相帮,你看这些黄纱女子,她们无缘无故杀死关东镖局十几口人,我们要给关东镖局讨回公道”,葛盘山看看绑在马上的玉笛等人,对黄问天说道:“问天贤弟,这些可都是黯影宫的人啊”,黄问天听到他的语气里有些吃惊的味道。 “是啊,葛兄,小弟怕敌不过黯影宫,才来求你帮忙,倘若葛兄有难处,小弟就此别过,决不让葛兄为难”,黄问天说道,“问天,你也太小瞧哥哥了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会帮你摆平这件事”,葛盘山说道,大气凛然,有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气。 “那感谢葛兄相助了”,黄问天说道,“问天,咱们进庄再说”,葛盘山说道,回头对着松林大吼一声,那松树左右分开,闪出一条道路,黄问天吩咐解下来一名黄纱女子,对万鹏程说道:“给这个黄纱女子解开绳索,放在树林外,待到黯影宫里的人到来之时,也好报个讯”,万鹏程答应一声,过来一个壮汉,用刀挑断那黄纱女子身上的绳索。放到树林边上,周阳也不知道那个黄纱女子究竟是哪一个。黄问天又让人把周阳等人所乘的坐骑,全部留在树林外,让那些壮汉抬着周阳等人跟着葛盘山来到了松林深处,众人走过之后,那些松树又恢复原样。 那密林深处,是一片庄院,庄院周围是大片的田地,也有菜园水井,虽然松林外面北风阵阵,但这里却感不道风冷,周阳心里寻思,这里倒是一个极好的隐居之地。 “葛兄的庄院,犹如世外桃源,葛兄,你在这里,犹如神仙,真是羡煞小弟了”,黄问天说道,“既然贤弟如此喜欢这里,那你就留下来,我们一起做神仙怎么样,也强于你在外面劳累奔波”,葛盘山笑着说道,”葛兄,小弟天生就是劳碌命一闲下来,浑身疼痛,我可没有葛兄如此雅兴”,黄问天说道,葛盘山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说话间到了庄院,黄问天对众人喊道:“大家进了庄院以后,切记不可胡乱走动,院子里到处是机关,否则,白白丢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众人答应一声,有一个庄客模样的人,打开大门。 众人进了庄院,有几个庄客接过众人的马匹,万鹏程问道“葛前辈,这些黄纱女子关在哪里”,葛盘山微微一笑道“万贤弟,我这里可没有大牢啊,咱们不用关她们,给她们找一个舒服去处,”说罢,他吩咐一声:“刘大,你领着这些弟兄们,带着这些黄纱女子,到后花园的莲池内的凉亭之中安顿好”,过来一个庄客,答应一声,领着众人抬着周阳等人向后院走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几多艰险是前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听了葛盘山的话,刘大答应一声,领着众人就往后院走,这一路曲曲折折,穿回廊,过庭院,走月洞门,刘大大声对众人说道,“你们跟着我,绝对不能胡乱走,这里面到处是机关,万一走错了地方,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听了刘大的话,周阳想起在柴霜成的山庄里时,也是机关重重,他虽然不能动弹,但两眼细心观察着路道。记住在哪里拐弯,哪里穿行,心里话,不管机关如何多,和柴霜成的山庄建设的道理基本一样,现在让他出这山庄,绝不在话下。 到了后院,众人看时,有一片十余亩的荷塘,此时荷叶枯萎,一片凋零之色,荷塘正中,是两间凉亭,那刘大让众人放下周阳等人,自己脱下鞋袜,卷起裤腿,一手提着一个黄纱女子,走到荷塘里去,说也奇怪,荷塘里的水竟然不过他的膝盖,只见刘大已经把那两个黄纱女子送到凉亭之内,接着又回转回来,这一次他手里提起的是周阳和程素眠,周阳暗自奇怪,缘何这个刘大的轻功如此之高,看这荷塘之水,晶莹透绿,不可见底,而刘大却可以让水不过膝。看看众人,也是满脸惊疑之色,刘大提着周阳和程素眠来到荷塘之中,等到刘大下了水,却听到他嘴里念念有词“二,四,六,八???”周阳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么,但听到他下水的声音,似乎脚踩在硬物之上。低头细看时,只见水面之下,隐隐栽着木桩,那木桩用火烧过,以防止被水浸烂,再加上水的颜色碧绿,要不细看,真看不到水下栽着木桩。 刘大小心的念念有词,把周阳和程素眠带到凉亭之内,接着又返回身去,把其他几位黄纱女子都带到凉亭之内,玉笛和抚琴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众人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毫无办法,周阳只觉得风冷的厉害,不禁浑身颤抖,程素眠知道他身无内力,抗不得此时的寒气,眼里不禁流露出关切之情,周阳能看懂她眼睛里所表达的意思,但瞬间想到灵儿姐,此时也不知道她到了何地。 众黄纱女子,知道此时难以脱身,这里的机关,都亲眼目睹,怕是宫主来也是毫无办法,玉笛和抚琴等人倒是担心宫主来后,也会遭到他们的毒手,但是现在连动都动不得,又有什么办法出去报信,心里不由得暗骂长阳尊者,全是她逃跑惹出来的祸患。 葛盘山设宴款待黄问天等人,无非是青菜豆腐之类,席间,葛盘山看到黄问天脸上有忧急之色,连忙问道:“问天,在我这里你就当做自己的家,不用担心黯影宫里的人来找麻烦,我这个山庄,就连一只鸟都别想进来,别说他们一群大活人了”“葛兄,我知道你这里固若金汤,可是我们不是想到你这里避祸的,我想借你的山庄来除掉黯影宫,他们倘若不来,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不扫平黯影宫,终归是心头大患”,黄问天郁郁的说道。 “贤弟,你不用担心,有这些黄纱女子在此,我给你保证,不出三天,黯影宫里的人就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我们把她们引诱到松林之中,松林里机关重重,我们把她们困死在松林之内”,葛盘山说道,黄问天听到他说的蛮有把握,也就不再说话,在八卦山庄里安心的等待黯影宫里的人来。 周阳和众黄纱女子躺在凉亭之中,他本身没有内力,而黄问天在点到他的穴道之后,他应声即倒,受力不大,倒反而是玉笛等人受力颇重,他渐渐感觉到体内的血流在逐渐通畅,知道自己的穴道已经自己解开,他觉得自己能够活动,幸好,那些绑她们的人见点住了他们的穴道,绑得也不是很结实,他挣扎了几下,竟然挣开了手上的绑缚,他解开身上的绳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心里暗自奇怪,为何自己的穴道能够自行冲开,其实黄问天点上他穴道的内力,被他体内的龙胆蛊毒,慢慢得化掉,所以才冲开了他的穴道,这一点,他自己可万万想不到,龙胆蛊毒虽然可以锁住他的内力,但也可以帮他化解来自别人伤害他的力量。 周阳帮助程素眠解开身上的绑缚,但程素眠的穴道显然未解,他想帮程素眠解开穴道,但手指伸出,毫无力气,知道自己根本解不开,刚想给玉笛她们解开绑缚,忽然想到,倘若她们先冲开穴道,发现程素眠就是长阳尊者时,会不会加害与她,想到这里,决定不先给她们解开绑缚,他要到山庄里看看到底有何机关。 他出了凉亭,此时一轮圆月照的天地之间浑如白昼,周阳在那个刘大带他到凉亭之时,就记住了刘大最后一脚落脚的位置,仔细看那水塘之中,隐约能看到水底的木桩,周阳伸脚踩在木桩之上,一股寒意从小腿上传来,不禁一个哆嗦,此时腹中饥肠辘辘,他小心的踩在第一根木桩之上,刚要伸腿踩到第二颗木桩,忽然记起那日刘大口中念念有词的那些数字,心里当时挺奇怪,看来,里面大有文章,想到这里,抬起左脚,轻轻一点第二株木桩,只觉得那木桩猛的往下一沉,他急忙抽回脚,只见从水底下嗖嗖打上两只透骨铁钉,周阳看那铁钉的力道非小,周阳暗叫一声万幸,要是在那木桩之上踩实了,那这透骨钉岂不是穿脚而过,当下又抬腿点了第三棵木桩,第三棵木桩果然是实实在在,他上了第三颗木桩,按照刘大那天念叨的数字,安然走到岸边,看来山庄的人知道这里机关重重,又见她们被点了穴道,连动都不能动,也就不再安排人看守她们。周阳上了岸,这几日在凉亭之中,整日无事,早已把那天刘大带他们来到后院时的路道,记得清清楚楚。 他看了看月色,觉得时辰还早,怕山庄里还有人在巡视,他所记住的路道,只是一条小路,万一迎面碰到有人过来,连躲得地方都没有,但又想到,倘若能遇到一个庄客,换上他的衣服,自己出山庄岂不是更加稳妥。但心里想到,还是等到夜深之时,在想办法。 他见池塘岸边也有凉亭,就小心的走了进去,看看有没有机关,那凉亭看来是主人的休息之所,倒是干净,没有机关,周阳在里边呆了个半时辰,看看天色已是子时,这才出了凉亭,小心的沿着刘大带他们来时的路道走了出去。 此时夜深人静,周阳借着月光,还可以分辨出路道,周阳猫着腰,悄无声息的往前院走,过了几处回廊,来到了前院,周阳看到前院之中,还有一间屋亮着灯光,周阳记得当日前院子里人马不少,看来机关不多,但也是加倍小心,慢慢的一步步挨到那间亮着灯光的房间,来到窗下,用手指捅破窗户纸,这一看,心里大喜,原来这是山庄里的灶房,里面一个庄客一边嘴里恨恨的骂着,一边在蒸馒头,只听那人说道:“来了一帮吃闲饭的,天天要把我累死,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叫你们吃,我下上耗子药,吃死你们”,周阳从他的话里听得出来,看来是黄问天等一伙人,还在山庄之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冒险难知坎坷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腹中饥饿,但想到那个刘大虽然是一个庄客,但武功不凡,周阳怕这个做饭之人武功不弱,自己倘若一击不中,他喊起来,惊动了黄问天和葛盘山,倒是十分麻烦,仔细看那人虽然嘟嘟囔囔,但手里的活计丝毫不减。心里想,用啥办法,把他引诱出来,正在沉思之际,忽然想起在进庄之时,有一条花狗在院子里摇头摆尾,借着月光看时,果然在南墙下有一间狗舍,那条花狗埋头卧在那里熟睡,周阳心生一计,就地捡了一个小石子,看了看自己与狗舍的距离,一扬手,那石子打了出去,周阳用的是母亲所授的满天星的手法,石子上虽然没有内力,但去势极准,正打在那花狗的前爪之上. 他发出了石子,快速躲到门后,那花狗受惊,“汪汪”,叫了两声,屋里蒸馒头那个庄客本来就烦,听到花狗的叫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推开门,来到院子里,冲着花狗喊了两声“你这个挨千刀的大半夜,你不叫唤能死啊”。那花狗看来平常是他喂惯了的,听到他的说话声,就不在叫唤。那个庄客见花狗有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方才转身回屋。 周阳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惊醒别的人,见那个庄客反身回屋,待到他刚一只脚迈进屋里,周阳伸指点出,正中那庄客的后心,那庄客看来不会武功,在他一点之下,晕了过去,周阳用手一扶,不让他跌倒,迅速脱下那庄客的衣服,那庄客甚是肥壮,周阳穿着他的衣服特别肥大。周阳用力把那个庄客推到案子底下,自己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坐下来歇息片刻,他知道自己解不开抚琴等人的穴道,抚琴等人身子不能动弹,怕是也不能吃东西。心里想,暂时让她们受受委屈,谁让她们动不动就杀人,这次就算她们丢掉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周阳对这些黄纱女子本来就没有好印象,想起当日被擒之时,依然心里有气,但又想到要不是被她们擒住,自己就怕是到现在也找不到灵儿姐。 周阳吃了东西,身上力气陡增,想到自己和这个做饭的庄客面貌,极不相像,怕是到了天明以后,来人多了会认出他来,但此时大门未开,他想起庄院外的松林之中,尽是机关,自己恐怕也出不去,想到这里,禁不住心里也发起愁来,他自己也想不到现在究竟是帮黯影宫对付黄问天,还是帮助黄问天对付黯影宫,自己原打算帮助程素眠,到黯影宫里寻找解药的计划,因为黄问天的出现,完全被打乱,现在能不能全身而退,自己也难以预料,想起当日在沧州客栈之时,黄问天不依不饶,觉得他可恨,但又想到黄问天是为福威镖局的被杀之人向林晨儿讨回公道,又觉得情有可原,尤其这一次,他亲眼目睹黯影宫的人杀死了关东镖局的十七条人命,更觉黯影宫主实在是为恶太多。 但黄问天要一举消灭黯影宫,而消灭了黯影宫,那灵儿姐的解药就永远没有机会再找到了。他觉得现在还是要想办法,混进黯影宫里,找到解药或者找到炼制解药的秘籍,才是上策,任何一个人,任何事情,都不如救灵儿姐重要。他心里明白,程素眠也不想等到毒发身死,她也想活下去,才冒险和他一起打入到黄纱女子中去。想到程素眠,自己不禁暗暗内疚,本来程素眠嘱托他,两个人绝对不能分开,现在把她留在凉亭里,她要对付的敌人不单单是黄问天一伙,关键的还有玉笛等那五个黄纱女子。 周阳不敢合眼,紧紧盯着院子里,院子里一直很静,他一直等到天光放亮,正看着院子里时,那庄客刘大往灶房这边走了过来。周阳看他往这里走,急忙站起身,背对着门口,揉起面来,刘大到了灶房里,咳嗽一声,对着周阳喊道:“黄四,昨晚上让你蒸的馒头蒸完没有,这几天山庄里人多,你吃点累,庄主会多给你工钱,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你放出松林里去”,周阳含糊着答应一声,心里知道,这些庄客看来有一些是被掳掠来的。“你赶紧准备”,刘大说着话,出了灶房。 周阳一边揉着面,一边心里寻思如何能赶紧出了灶房,忽听得山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几个人抬着两个绳捆锁绑得的人走了进来,周阳看那两个人的服色,应该是黯影宫里的追命四杰中的两个人,只见两个人一动不动,周阳明白,这两个人肯定是被点了穴道,只见黄问天和葛盘山跟在众人后面,众人进了院子,黄问天说道:“葛兄,果然山庄松林里的机关威力非凡,让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抓到了这两个黯影宫里的高手,照这样看来,就是黯影宫里来千军万马,也攻入不到山庄之中,倒是我们可以在松林里伺机埋伏,一个个的把他们捉到山庄里来”。 “问天贤弟说的极是,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他们被我们捉的人越多,他们就越想闯进来,他们越想闯进来,就越逃不出被我们捉到的厄运。贤弟的武功,加上松林里机关的巧妙,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葛盘山笑着说道,又吩咐刘大把新捉到的两人带到后院荷塘里的凉亭里安置好。周阳看着这一切,生怕有人走到灶房里来,忽然又想到刘大到了凉亭之后。肯定会发现跑了一人,说不定会搜查整个山庄,想到这里,心里想到,还是赶紧想法离开诸葛山庄为好,倘若黄问天和葛盘山联手,他绝对讨不了好去,在被擒住,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周阳刚要出灶房,只见刘大急匆匆的从后院跑了过来,黄问天和葛盘山正在院子里商议着以后如何行事,刘大急慌慌的说道:“老爷,不好了,昨夜跑了一个黄纱女子”,“什么”,听到刘大这么一说,葛盘山有些吃惊,气的大骂了一声“蠢才,昨夜不是让你好好看守的吗”,“回老爷,昨天我看她们绑的结结实实,一动又不能动,再说荷塘里处处是机关,我以为,她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也就没有派人看守”,刘大说道。 “是啊,荷塘里的连环桩有没有被触动机关,那个人是不是掉到荷塘里淹死了”葛盘山继续问道。“老爷,我看那人识破了连环桩的机关,他顺着连环桩上了岸后,看脚印,还到塘边的凉亭里歇息了一会,老爷他可能懂得山庄里的机关”。 黄问天听到刘大和葛盘山的对话,心里暗暗吃惊,他以独门手法点了那些黄纱女子的穴道,若非他亲自出手,别人焉能轻易解开,除非有绝顶高手,内力高他数倍之人方可有此功力,但放眼当今武林,这样的高手寥若晨星,想到这里,他竟然觉得不寒而栗,觉得这位高手不但武功深不可测,对整个山庄的机关布置,也是了如指掌,那这样看来,自己这方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凶险无尽如何过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葛盘山对刘大大声喊道,“赶紧安排人搜查整个山庄,角角落落里也不能放过”,又转头对黄问天说道:“问天贤弟,你不用担心,那个黄纱女子绝对逃不出诸葛山庄去”,黄问天点点头,自己刚才的想法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现在他们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乱子已经惹下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倘若他和葛盘山先乱了阵脚,岂不是止些手下人都会心慌无志。 刘大答应一声,领着一伙庄客下去安排,黄问天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来人只救走了其中一个黄纱女子。虽然他苦苦思索,但也很难想透其中的奥妙。他万万没有想到周阳自己会冲开穴道,而是一直在想那个高手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万鹏程见他面色沉重,过来对他说道:“黄兄,不就是走了一个黄纱女子吗,我看她就是插翅也飞不出诸葛山庄的这片松林”。黄问天对他笑笑道:“那是当然,葛兄这片山庄,是几代人的心血,岂能是随便就可以闯出去的”。万鹏程继续说道:“葛兄,黄兄,你们暂且回屋歇着,我帮助刘大去找那个逃跑出来的黄纱女子”,葛盘山说道:“万兄弟,山庄里的路道你不熟悉,让刘大去找就是了,他们懂的机关,那人绝逃不到远处。”,万鹏程听葛盘山一说,知道自己不懂的这里的机关埋伏,真怕走错路道,就不在坚持去搜人,跟着黄问天和葛盘山回到了大厅内。 周阳在灶房之内,想着脱身之策。他知道刘大肯定会搜到这里,看看大门未关,知道冲出大门可以,但院子外面的松林,确是无法逾越。周阳想到当年被困在悬崖下面时,那只灰鹤助他脱困,现在一别数年,不知那只灰鹤还在不在悬崖之下,心里想要是有一只大鸟也好,正好借一臂之力。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刘大领着一伙人向着灶房而来,周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怕是要露馅,周阳拍拍腰间,崇祯帝御赐的腰带软剑还在,心里踏实了些,他看了看大门于灶房的距离,算算自己最快可以几步跑出大门之外. 刘大进了灶房,那些庄客也跟着进来,刘大吩咐道:“折腾一晚上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黄四,你赶紧端来一笼馒头,让弟兄们填填肚子,也好继续在搜那逃跑的黄纱女子,周阳方才明白,原来刘大不是来搜灶房,而是来找吃的来了,周阳急忙端出一笼馒头,那些庄客一哄而上,抢了个精光,那刘大一直在吃馒头,没有注意周阳,他一边吃着,一边问道:“黄四,昨晚你听到前院有啥动静没有”,周阳听到他的问话,急忙嘶哑着嗓子说道:“昨晚,我一直在灶房里忙,只听到花狗叫了两声”,“黄四,你嗓子咋还哑了,不要上火,这些日子,还得要你忙活呢”刘大说道,忽然又问道:“狗叫的时候是几时”,周阳说道:“我出来看了,应该是子时”,刘大自己说道,“看来那黄纱女子,到这里时应该是子时,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去了”,刘大说完,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赶紧去搜,找不到那个逃跑的人,等会老爷会大发雷霆”。刘大说完,众庄客纷纷起身往外面走。 刘大刚刚走到门口,“啊”,就听到案子下面传来一声啊的声音,周阳也听到了这声呻吟,知道是被自己点了穴道的黄四所发,心里暗叫不好,一只手伸进腰里,攥住了腰带软剑的剑柄。“什么声音”,刘大狐疑的问了一句,他没有听清那声音是在什么地方所发,他回头看了一眼周阳,周阳侧过头去,大概此时他看出了周阳的身形不对,就喊了一声,“黄四,你转过头来,”周阳还在想如何应付,不想案子下面的黄四又呻吟了一声,这时,刘大听清楚了呻吟声的位置,知道在案子底下,蹲下身,用手一抄案子上的台布,只见一个人正躺在那里,看身形,知道躺在那里的是黄四。他正要起身,忽然有金刃破风之声向他袭了过来,他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岂能避开周阳这迅疾绝伦的一剑,正好刺在后背,虽然没有穿胸而过,但周阳剑尖正好戳在他后心的要穴之上,他觉得气血翻滚,登时半身酸麻。周阳见刘大发现了案子底下的黄四,才立即拔剑出手。众庄客见刘大被周阳刺中,都手执兵刃来攻。周阳长剑一抖,用了“无“字诀里的招数,这些庄客武艺低微,纷纷中剑。 黄问天和葛盘山,万鹏程三人正在屋里喝茶,商议着怎么对付黯影宫,听到院子里的喧嚣之声,三人急忙出了大厅,黄问天见有人和众庄客缠斗,看那人剑法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时刘大已经缓过劲来,大声说道:“老爷,这就是昨晚逃跑的那个黄纱女子”,周阳一边和众庄客缠斗,一边看着黄问天和葛盘山冲出大厅,忽然想到,当年在柴霜成的山庄时,柴霜成触动机关,他和杜青华掉进暗洞之事,心里想,必须赶紧冲出大门。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剑势加快,迫退了和他缠斗的几个庄客,黄问天大声喊道:“拦住他,赶紧拦住他”,可惜,他说话的地方与搏斗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就是他轻功在好,也已经赶不及,周阳早已冲出大门。黄问天几个起落,还是慢了一步,周阳出了山庄的大门,见黄问天追过来,看看实在无路可逃,一闪身,钻进松林之中。黄问天见他闯入松林之中,知道里面机关重重,就不在追赶,只听得葛盘山在后面喊道:“问天贤弟,切莫追赶,只要他进了松林,就没有他的好处,里面机关重重,他闯不过去的”。周阳初进松树林,能听到他的说话声,知道里面机关重重,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周阳仔细的审视着这些松树,只见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颗,根本没有路可寻,周阳紧握住手里的腰带软剑,站稳脚步,看看有什么破绽可寻,他忽然感觉到一种阴森森的气氛扑面而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他知道黄问天等人没有追进来,但从松树之间透出来的亮光,让他头晕目眩。渐渐的他觉得面前的松树在移动,不停地变换着方位,似乎向他包围了过来。 “嗖嗖”两声,他觉得有暗器向他偷袭过来,手上软剑挥出,有的“落”,字诀,长剑去势迅疾,正好截住了两只竹签,周阳知道自己触动了松林里的机关,开始向他偷袭了起来。 周阳紧盯着那些松树,缓慢着移动着脚步,那些松树在他面前来回变换位置,暗器频频不断,周阳用上黄绸子上的精妙武功,倒一时奈何他不得,但那些松树的方位变换的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冲出这片松林。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阵凶险终能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置身松林之中,觉得那些松树犹如活了一般,向他攻击了过来,脚下也不敢乱动,他怕脚下也有机关,而松林外葛盘山和黄问天也是不停的大声叫喊,他们能看清周阳在松林里的状况。黄问天心里倒是想看看闯入松林中的这个黄纱女子的武功如何,他至今也不明白这个黄纱女子为何能够自己解开穴道,而更让他费解的是,她既然能够解开自己的穴道,为何不把其他黄纱女子的穴道一起解了逃走,看来这一切疑问得等到,这片松林里的机关擒住这个人再说了。葛盘山也是沉吟不语,他也弄不明白,庄院里的机关为何没有困住这个逃跑的黄纱女子,见周阳停在松林之内,不敢再往里闯,当下吩咐众庄客道:“你们大声吆喝,逼着他往松林里闯”,众庄客答应一声,齐声吆喝着道:“大家赶紧包抄,别让他跑了”,周阳听到他们喊叫,怕他们追上来,自己更是无法脱身。 周阳虽然是想赶紧逃离此地,但他现在知道,此刻他的脚下步步凶险,这才刚进入到松林,所有的机关还没有展现出来,但现在,移动一步,都觉得困难。众庄客们继续大声吆喝,周阳横下心,右手紧握宝剑,试探着往前迈了一下左脚,落脚之处都是枯草,倒也是硬地,周阳的左脚踩实了,刚要抬起右脚往前跟进一步,就觉得脚腕一紧,被绳索死死缠住,那绳索犹如有人拽着一般,迅速往松林里拉去,周阳被绳索拽倒在地,身体被拖着往松林里滑去,众庄客见他中了机关,大声叫好,周阳觉得后背搓在地上,犹如被脱去了一层皮般的疼痛,但他此时已顾不上疼痛,电光石火只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右手长剑挥出,那长剑本就是高丽国进贡的宝物,轻轻一挥,斩断了绳索,周阳躺在地下,良久才爬起来,这一下,算是真正领教了松林里机关的厉害。 黄问天见周阳破了这个机关,脸上不禁现出忧急之色,葛盘山见黄问天如此,知道他心里焦急,连忙说道:“黄兄弟,他能破了这点小机关,不足为奇,等会我们催动松林大阵,就算是他有三头六臂,也绝难闯出去。”,他说罢此言,对众庄客道:“我们赶紧摆出松林大阵,捉住这个黄纱女子”。众庄客答应一声,纷纷脱下外套,一人拿了一株松树,跑到松林里,黄问天见他们虽然人多,但跑起来并不是杂乱无章,显然是平常练熟了的。黄问天见他们窜入了松林,竟然于松林融为一体,难以看清他们究竟到了哪里。 周阳刚才吃了苦头,觉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知道刚才被绳索拉扯中,搓破了肌肤,此刻更觉得松林里凶险异常,当下凝神细看,但松林里雾雾腾腾,实在是看不出门道。周阳看到左首有一株胳膊粗细的小树,手里长剑一挥,那株小树应声而断,周阳左手拿着小树,右手紧握宝剑,小树的枝干长,向前面扫过,倒是能试出前面有没有机关,虽然松树密密匝匝,但周阳小心的倒也能探出路道,还打落了几只羽箭。周阳此时已经辨不出方向,想看看太阳,可松树枝杈晃动不止,根本辨认不清。 此时,已经听不到黄问天和葛盘山的说话声,周阳知道自己已经走到松林深处,心里暗暗庆幸没有遇到陷阱,但此刻只有风吹松林的“呜呜”之声,再也没有别的声响,周阳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想起少年时学过的周易,知道八卦的厉害,自己寻思,贸然在这里面闯,到时不用葛盘山动用机关,困就能把自己困死。 周阳正在凄惶无计之时,猛然觉得对面那株松树向他砸来,他急忙闪身,旁边的一株松树也向他砸来,他正要闪避。转眼间,数棵松树罩住了他前后左右方位,他见难以避开,一猫腰,在两颗松树的缝隙之间穿了过去,此时周阳顾不得有机关,果然前面轰隆一声,一片大网当头罩下。周阳记得青海双魔所用的渔网,知道青海双魔也有如此招式,当下稳住心神,见大网要罩到头顶之时,长剑上挑,用了一个“边”字诀,里面的招式,长剑所到之处,正是那大网的中心,那大网无非是葛绳编就,周阳以其巧妙的招数,割开大网,窜了出去。 周阳刚要站好身形,募地里一棵松树,长枝摇摆,向他刺了过来,周阳这才注意到松树下面有人,他舞动长剑,又看到一株松树当头落下,周阳急忙闪避,这时他突然想到,那松树下有人的地方肯定没有机关,想到这里,长剑直刺,向那株松树刺了过去,但那棵松树竟然身子一侧。闪在一旁,接着有两颗松树摇动树冠向他砸了下来,他一矮身,但稍慢了一些,后背又被松枝拂中,更是痛疼不已。 周阳躲开了一击,但那些松树忽然分开,中间竟然闪开丈余见方的空地,只见那些松树并列成排,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机挤了过来,周阳见西面闪了一个大破绽,刚想从西面窜出去,脑子里忽然想起,为什么他们三面合围,独独留下西面,总不能留下缺口,让他逃生吧,心里想这里面肯定有机关。当下,一个转身,他看到迎面一个松树甚是粗壮,迎着那棵松树闯了过去,用了一个“猿附”的轻功招数,一下子拽住那棵松树的枝杈,爬上了松树,那个操纵这棵松树的庄客来不及变招,周阳已经从树上跳到他的背后,虽然他打扮的如同松树的树干,但周阳能够感觉到,长剑一出,奔着树干刺了下去,旁边操纵松树的两个庄客急忙来救,周阳见两颗松树向自己扫了过来,一矮身,长剑去势不减,那庄客见周阳长剑刺来,不免慌了手脚,一撤身,那松树晃了两下,向前栽倒,正砸在西面一株松树之上,哗的一声,那树下竟然是一个大陷坑,周阳暗叫一声“好险”,刚才若从西面出去,必然会掉入陷坑之内。 那些庄客见这一招失效,急忙变幻阵型,周阳刚才一击奏效,立即精神大增,见那些松树的进攻虽然古里古怪,但同天龙大阵相比,显得还是粗糙,周阳看着那些松树,知道他们是一个阵法,周阳明白,普天下的阵法,几乎都大同小异,他想起当日和灵儿姐在一起,打破天龙大阵的时候,其实周阳自己也并不清楚,他和灵儿姐一起修习的天龙秘籍就是和天龙大阵乃是一人所创,所以他们才能破了天龙大阵。周阳看着那些松树所摆出的阵型,寻思站住哪里的方位才可以和阵法的破绽相对应,他找到那个破绽,迅速就站到攻击那个破绽的最佳位置,那些庄客见他如此,也急忙变幻阵法,但无论他们如何变幻,周阳总是能找到攻击阵法破绽的最佳方位,说也奇怪,周阳站住了最佳方位,竟然触动不了松林里的机关,周阳明白,看来能攻击他们阵法破绽之处的最佳方位,竟然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里,周阳不去攻击他们的阵法,而是站住能攻击他们阵法的最佳方位,别的那些庄客们不断地变换阵法,但周阳死死盯住他们的破绽之处,在他们的变换之中,周阳觉得离松林的边缘越来越近,果不其然,周阳看到前面不远,就能出了松林。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巧言无非目的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庄客虽然不断的变换阵法,可周阳牢牢占住攻击阵法的破绽的最佳位置,众庄客忙着掩盖阵法的破绽,根本无暇攻击周阳,在经过了无数次阵法变幻之后,竟然把周阳送出了松林之外,周阳出了松林,顿然觉得阳光明媚,在松林的那种压抑之感顿消,这时再看那松林,完全消失了初见时那种神秘,只觉得松树就是松树,根本和平常的松树没有啥两样。 众庄客见周阳出了松林,也不敢冲出松林追击,霎时之间,都隐没得无影无踪,周阳暗自赞叹松林之中机关的巧妙,心里说:“葛盘山自以为摆开松树大阵,就能堵住他,但是他万万不会想到,正是松树大阵把他送出了这片松林,要不然里面那些机关,岂能避开。 周阳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看看前面是群山连绵,周阳知道这是到了八卦山庄的后面,周阳知道黯影宫里的人都在山庄的前面,幸好自己脸上的蒙面黄沙还在,正好可以去见黯影宫主了。想到这里,他远远的离开松林,绕着向山庄前走去,走了一会,转到山庄的前面,只见在离松林不远处,有十几坐帐篷,在一边拴着百十匹好马,周阳心里暗惊,不知道黯影宫里来了多少人马,看到帐篷前有不少蒙面女子,但也有好多男子,周阳猛然想起,这些男子都是黄河帮的人,想到这里,周阳知道,肯定青海双魔也在其中。 周阳见身上还穿着那个黄四的衣服,急忙脱下来,看到后背上隐隐有血迹,知道是被搓破的背上流出来的,周阳知道自己穿的雅棋的这一身黄纱的背后肯定已经被鲜血浸透,冷风一吹,觉得后背疼痛起来,刚才,闯出松林的兴奋代替了痛疼,而现在,方感觉到后背疼痛难忍。 周阳渐渐走近那些黯影宫里的帐篷,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向宫主说明自己是如何闯出松林的。到了那些帐篷跟前,一个黑瘦汉子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到这里来干什么”,周阳知道他是黄河帮众,看来自己身上这身黄纱衣服已经不成样子,这个黄河帮的弟子竟然没有认出他是黯影宫里的护法来。 “你眼睛瞎了吗,我是黯影宫里的八大护法之一,雅棋”,周阳嘶哑着嗓子说道,那个黄河帮的弟子,听到她如此一说,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看清周阳穿的是黄纱做的衣服,脸上还带着黄色面纱,急忙脸色惶恐的说道:“小人不知道是护法到了,失敬失敬”。周阳摆了摆手,对那人说道,赶紧禀告宫主,就说雅棋回来了”,那个黄河帮弟子答应一声,回去对帮主说知,黄河帮帮主还是李伏虎,那日虽然在黄河帮的大船上受了重伤,但他毕竟是在黄河里长大,深谙水性,拣了一条性命,伤愈之后,还是黄河帮主。李伏虎听到那个弟子说完,急忙冲出帐篷,他知道,雅棋是一起被擒到诸葛山庄的七位护法之一,现在竟然独自回来了,肯定身上有很多谜团。 李伏虎出了帐篷,对雅棋一抱拳说道,“雅棋姑娘安然脱险,可喜可贺”,周阳和李伏虎几次照过面,自然认得他,知道他虽然是黄河帮主,但在黯影宫里的位置,比她们这八位护法来,不知要小多少倍。周阳故作姿态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赶紧领我去见宫主,我有要事禀报”,其实周阳在闯出松林之时,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后背受伤,精神自然是极其委顿,这在李伏虎看来,倒是像被俘多日的迹象。 “那好,雅棋姑娘跟我来”,说着话,李伏虎领着周阳来到中间一座帐篷之中,进了帐篷,周阳看到长须飘飘的黯影宫主正坐在马扎之上,旁边站着几个黯影宫里的女子,李伏虎对宫主说道:“宫主,雅棋姑娘回来了”。其实宫主早就看到了周阳,猛然见了他,虽然是自己的手下,但不知道是哪一个,一听说是雅棋,急忙问道:“雅棋,你是如何脱身的”,雅棋急忙嘶哑着嗓子说道:“是山庄里的人把我送出来,让我给你捎个信,玉笛那几个姐妹,他们从明天开始,一天杀一个,把人头,扔到你的帐篷里”,这是周阳早已想好的托词,知道这样说宫主可能会相信的。 “黄问天,葛盘山,你们竟然和黯影宫作对,我看你们活的是不耐烦了,只要你们敢动我们黯影宫里的人的一根寒毛,我就让你们碎尸万断”,宫主咬牙切齿的尖声说道,周阳不知道自己嘶哑的语调,有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怀疑,有一个女子向前一步,她虽然带着蒙面丝巾,但周阳认识她,是邀月尊者。邀月尊者五指如钩,向他的脸上抓了下来,周阳明白,这是邀月尊者想抓下他的蒙面黄纱,看他是不是雅棋,周阳知道,只要邀月尊者抓下他的蒙面黄纱,他的身份就会暴露,但他又不能闪避,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软剑的剑柄。 “邀月,暂且退下,我们到黯影宫里在做理会”,宫主对邀月说道,邀月听到宫主的话,急忙收住招式,说道:“宫主,我就是想试试他到底是不是雅棋,但黯影宫里的规矩,只要是离开黯影宫,不管任何原因,被揭掉面纱,必须自杀谢罪。所以,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邀月说道,“邀月,你把雅棋带下去,给她找身衣服换上,我可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宫主说道,周阳看到他眼神里满是厌恶的样子。 “是,宫主”,邀月答应着,带着周阳来到另一顶帐篷里,邀月喊来人找来一身衣裳,周阳看到是青色的纱衣,知道这是黯影宫里最低级的女子所穿,周阳换上那身衣服,又梳了梳头,有人端来饭菜,周阳吃了饭,方觉精神好了一些。这时邀月尊者又过来把他带到宫主的帐篷里。至于被擒的经过,早有黄问天在进入山庄之时留下的那个黄纱女子详细说过,周阳就把玉笛等关押在荷塘里的详情向宫主仔细的说了一遍。 “雅棋,你在他们送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们如何穿过松林的”,周阳知道黄问天和葛盘山利用松林里的机关,抓到了追命四杰中的两位,而宫主对松林里的机关是一筹莫展。“回宫主,他们再送我出来之前,我是被点着穴道的,他们把我眼上蒙上黑布,并打晕了我,在我醒来之后,就躺在松林外面了。” “看来你也没有见到松林里的机关”,宫主说着话,面色黯淡,周阳说道:“刚才我沿着松林边,往这里走时,忽然想到有个主意,能破了松林里的机关”,周阳说道,听周阳一说,宫主立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出来”。周阳说道:“我看松林里的松树密密匝匝,我们多备些火油干柴,在找一个风大的日子,烧了这些松树,那些机关,自然就破了”。宫主听了周阳的话,一拍手说道:“这果然是好主意”。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起巧计费心思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其实周阳想的这条火攻之计,完全是受到当日黯影宫里的人火烧那片高粱地时所受的启发。周阳见松树密密匝匝,和那些高粱杆特别相似,心里想要是能放一把大火,必然会把松林里的机关烧的干干净净。宫主听了周阳的话,好像是幡然醒悟一般,对周阳说道:“雅棋,你这条计策果然妙极,倘若真能烧了松林,破了松林里的机关,捉住黄问天和葛盘山,救出玉笛等人,出了我胸中这口恶气,你将是首功一件,到时候,给你彻底解了体内的万剑穿心之毒,你可以出了黯影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众人听到宫主对雅棋如此赏赐,心里着实羡慕不已。周阳想到程素眠为了过几天自由日子,竟然不惜性命跑出黯影宫,看来这份奖赏是黯影宫里最大的一份奖赏。 “宫主,雅棋初上黯影宫时就发下重誓,要永远忠于黯影宫”,周阳急忙说道,这句话,以前听到灵儿姐说过,他怕宫主起疑心,急忙说了出来。“好,好,好,雅棋,既然你不想离开黯影宫,倘若这条火攻之计成了,你就是长阳尊者,”,宫主说道,“宫主,雅棋不敢,我的武功还没有玉笛姐姐高呢”,周阳嘶哑着嗓子说道。“雅棋,这事等我们打破诸葛山庄再说”,接着吩咐道:“邀月尊者,你赶紧让李伏虎和青海双魔去准备火油干柴,记住绝不能让山庄里的人看到动静,最好先在附近等一下,等到刮大风的时候,再放火,免得让山庄里的人看到,有了防备”,“是”,邀月尊者答应一声,起身去安排寻找引火之物。宫主又对周阳说道:“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只要烧掉这片松林,攻击山庄,易如反掌”。 周阳答应一声,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装扮做雅棋,究竟有没有露出破绽。但他觉得,自己献的这一条计策确实是让宫主对他刮目相看。可是不知道为何,这里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想到火攻之计。其实周阳哪里知道,黯影宫主这些日子因为找不到长阳尊者,心烦异常,手下的人都不敢随便说话。只有他尚不知道宫主的脾气,才出了这条计策,但这条计策正和宫主心意。 邀月尊者给周阳找了一顶帐篷歇息,周阳佯装睡下,听到外面脚步声不绝,忙起身从帐篷的缝隙看过去,只见邀月尊者领着黯影宫里的人,出了帐篷,来到松林边上,虽然不敢进入松林,但他们不停的往松林里扔石头,周阳知道她们在扰乱山庄里人,而黄河帮的那些男弟子一个都看不到了,周阳知道他们肯定是遵从宫主吩咐,到别的地方搜集引火之物,周阳觉得现在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阵倦意袭来,躺在铺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几个时辰,醒来之时,看到外面漆黑如墨,十几顶帐篷里竟然没有一丝灯亮,周阳心里明白,黄问天和葛盘山等人也不敢贸然出来偷袭,山庄里有的是粮食,他们自然耗得起,周阳不知道这里离黯影宫到底有多远,黯影宫人马全部出动究竟有没有胜算。周阳现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也觉得糊涂不堪,黯影宫和黄问天这两方他都无好感,他不知道现在究竟在做什么,想帮助程素眠,程素眠反而成了阶下囚,想帮助灵儿姐找解药,可是又不知道灵儿姐在哪里,就是找到解药而自己找不到灵儿姐,岂不是枉费心机,想到这里,不禁心里阵阵难受,又想起史可法,心里的话,还不如帮助袁崇焕驻守辽东痛快。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从马蹄的声音里能听的出来,看样了有几十匹马在一起奔跑,周阳明白,这是采办引火之物的一干人回来了。果不其然,那些乘者到帐篷外下了马。一人挑着灯笼,周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的出,正是李伏虎等人。宫主出了帐篷,对李伏虎说道:“李帮主辛苦了”,李伏虎急忙抱腕当胸,说道:“回宫主,一切都以安排妥当,那些引火之物明天傍晚就能运到”,宫主说道:“我就知道李帮主办事干净利落”,周阳看到李伏虎把说话声音压得极低,他已经不能够听见,宫主频频点头,周阳明白,他们肯定再商议如何放火之事,周阳知道此事与他无光,重新又躺在铺上,想起这些日子和程素眠在一起,根本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心里想起程素眠,不由得又是一阵酸楚,不知道程素眠此时是不是还躺在那凉亭之中,想到这里,又是愧疚万分。 等到天明,周阳看到邀月尊者还是领着黯影宫里的人往松林里扔石头,这次又加上那几十个黄河帮的男弟子,但诸葛山庄里毫无动静,周阳明白,黄问天等人肯定也是严阵以待。他正在遐想之时,有人送来了饭菜,他吃了一点东西,见没有人来叫他出去做事,又在铺子上躺下来,心里话:“你们使劲折腾,我再好好睡一觉,看看黯影宫和黄问天到底谁厉害。 周阳躺了一会,听到帐篷外北风越起越大,看来要是到了晚间,这风肯定不小。果然到了下午,邀月尊者过来对他说道:“好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火攻诸葛山庄”,周阳答应一声,看外面黯影宫的人和黄河帮的弟子都在紧张忙碌。到了傍晚,夕阳落山,夜幕降临之际,那北风刮得呼呼只响,众人被叫到宫主的帐篷里,宫主对众人尖声说道:“黄问天和葛盘山这两条老狗欺人太甚,但我想不到他们为何要出头与我们为敌,我想,是不是长阳这个小贱人和他们有关系,我们找不到长阳这个小贱人,说不定,她就躲在诸葛山庄之内,她拿走了我的炼制解药的秘籍,现在我也无法炼制解药,我们必须攻下诸葛山庄,看看长阳究竟在不在里面”。 众人答应一声,宫主吩咐道:‘李帮主,赶紧领着黄河帮众弟子把引火之物带到青海双魔选定的放火之处放好”,李伏虎说了一声“是,请宫主放心”,就出了帐篷,领着黄河帮的弟子去安放引火的东西,又吩咐道“邀月尊者,领着黯影宫里的弟子们,等到李伏虎他们放起火来,就到另一个方向松林里射火箭,扔火把,让山庄里的人防不胜防”,邀月答应一声,领着黯影宫里的人出了帐篷,周阳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也是黯影宫的人,就跟着邀月一起来到白天就以经选好的位置,那北风刮得厉害,邀月对大伙说道:“只要那边大火一起,我们就齐声呐喊着向松林里扔火把,放火箭。周阳看到他们所说的火箭,就是在羽箭头上绑上麻布浇上火油,然后再点上火射出去。 正说话之间,见李伏虎那边火光冲天,大火熊熊燃烧起来,邀月尊者大声喊道,“我们也开始放火箭”,说罢有人点起火把,众人点着羽箭,纷纷往松林里射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八章 火烧连天计出成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火箭落入松林之中,点着里面的枯草,但是不能引燃大火。而黄河帮那边,却看到是火光冲天,邀月尊者让众人往松林扔干柴,那干柴上面都浇了火油,在松林里熊熊燃烧起来,那松树本就是含油之物,被火一烤,也劈了啪啦的烧了起来,周阳看到这边火势不大,但看那一边,火势却是不得了,只见火光冲天而起,那北风刮的正猛,风助火势,不一会,那火成了气候,把半边天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黄问天和葛盘山听到庄客禀报,说道北面的松林里燃起了大火,葛盘山和黄问天大吃一惊,急忙出了大门观看,只见那大火窜起十数丈高,只见浓烟滚滚,葛盘山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喊来庄客前去救火,黄问天急忙说道:“葛兄,看来火势已成,怕是难以救得,葛兄,这大火必然是黯影宫里的人所放,待到大火熄灭,松林里的机关定会荡然无存,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样抵御黯影宫里的人前来攻击”。 葛盘山虽是痛惜几代人的心血付之一炬但他也毕竟是一代豪杰之士,当下见火势已成,知道难以救得,就对黄问天说道:“问天贤弟,他们烧了松林,我们又有何惧,纵然灭不了黯影宫,但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这山庄里,有数条逃生地道,就算他们攻下了山庄,我们在山庄下面也有藏身之所,她们岂能搜查得到”,黄问天见葛盘山说的成胸在竹,知道葛盘山在此经营几代,必然是狡兔三窟。当下也不再心存担忧,只看那松林里的大火越烧越旺,北风吹过之处,松树纷纷燃烧,火借风势,浓烟滚滚,越来越大。 邀月尊者见火势已成,大声说道:“姐妹们,这场大火必然会为我们烧出一条通往山庄的路来,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大家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把这些和黯影宫作对的恶人剪除掉”邀月尊者说完,吩咐众人赶紧回到黯影宫的帐篷旁边。 宫主见火势已成,借着火光看到邀月尊者领着黯影宫的徒众走了过来,尖声笑着说道:“雅棋,你这主意果然好,烧了松林,破了里面的机关,攻下这个诸葛山庄不在话下”,周阳向前一步说道:“都是宫主安排有方,我们才可以烧掉这片大松林”,宫主本就心里高兴,听到周阳一说,更显得开心不已。周阳知道黯影宫的徒众虽然都带着面纱,但借着火光来看,有些人的目光里流露出羡慕之色。 众人看着那火逐渐烧到山庄的跟前,邀月见火势小了,对宫主说道:“宫主,我带着一队人马杀进去,别让他们狗急跳墙,杀死了我们的人”,宫主说道:“邀月尊者,现在不可鲁莽行事,待到天明,我们在杀进去不迟,至于玉笛她们,他们是想要杀,早就杀了,绝对不会等到我们前去解救”,邀月听了宫主的话,说道:“一切听凭宫主的吩咐”。宫主对邀月说道:“你先安排人下去休息一会,赶紧让人做饭,吃饱了好杀敌立功”,邀月尊者答应一声,安排众人下去休息, 忙活了大半夜,周阳觉得疲乏异常,但他此时难以睡着,他在担心程素眠,他怕黄问天一伙见大势已去,杀掉玉笛等人。要是程素眠遭受不测,自己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但当时逃出那凉亭之时,自己也确实无法解开程素眠的穴道。心里暗暗为程素眠祈祷。 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人来喊出去吃饭,周阳出了帐篷,见天色微明,再看那片松林之中,松树基本上被烧光,有些光秃秃的枝干还冒着浓烟,现在,已经能清晰的看到诸葛山庄的大门。众人吃完饭,这时以天光大亮,宫主让牵出八匹马,把马匹赶到刚烧过的松林之中,周阳知道,这是让马匹在前面带路,看看还有没有机关。 几个黄河帮的男弟子赶着马进了松林。果然松林里的机关被这场大火烧了个干净,除了遇到几个陷阱以外,众人到了山庄门口,也没有遇到机关。众人到了山庄门口,只见山庄大门紧闭,里面毫无动静。 李伏虎大声喝道:“山庄里的人听着,黯影宫主亲自前来你们山庄,赶紧打开大门,要不然,我们攻进去,杀个鸡犬不留”,李伏虎在喊声之中注入了内力,众人只觉得震得耳朵嗡嗡只响。 但山庄里无人应答,李伏虎看了看黯影宫主说道,“宫主,我们进不进去”,宫主说道,“这片松林诡异异常,怕是山庄内机关更多,我们决不可贸然闯进去”,“宫主,这不就是一片院子吗,我不信它会有啥大的机关,我带领黄河帮的弟子给你们打头阵”,李伏虎大声说道:“玉笛等几个师妹还在里面,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李帮主,切莫急躁,那些引火之物还有吗,”宫主问道,“回宫主,还有剩下的火油”,一个声音嘶哑着说道,周阳看了看那人,正是青海双魔中的常夺魄。“好,夺魄师兄,把火油倒在大门上,先烧了他的大门”,宫主说道,周阳听到他对常夺魄说话客气,知道常夺魄在黯影宫中地位不低。常夺魄答应一声,取来火油,宫主又说道:“夺魄师兄,把火油倒在大门之上,但千万不要靠的太近,怕是门前有机关”。常夺魄不在答话,取开桶盖,一个纵身,那桶里的火油犹如一道直线,向那山庄大门倒了过去,正好倒在大门之上,有人点着火把,只见另一个人也是一跃而起,把手里的的火把扔到大门之上,周阳见那个人,正是常追魂,火把落在火油之上,一下子腾出火苗,整个大门烧了起来,大火又点燃门楼,待到大火熄灭,那门已被大火烧烂,再看门里时,果然有一排陷坑,原来陷坑的机关就在门楼之上,烧掉了门楼,也就破了这道机关,所以陷坑都显露出来。 李伏虎不禁佩服宫主有见识,想到自己刚才如果硬闯入大门的话,肯定会掉到这些陷坑之中,不禁有些后怕。宫主对李伏虎说道:“李帮主,这次可以进去了,但里面机关重重,一定要多加小心”,李伏虎答应一声,刚要带人往里闯,宫主又说了一声,:“且慢”,拦住李伏虎等人。转头对周阳说道,“雅棋,你在他们送你出来之前,可看到了山庄里的路道”。周阳心里着急,一直担忧程素眠的安危,早就想进去看看程素眠有没有危险,听宫主这么一说,当即说道:“宫主,他们带我出来之时,到了松林边才把我打晕,我清楚地记得他们带我出来的路道”,周阳说道。“那好雅棋,你带领着李帮主,和邀月尊者等人先进去看看,我们在这里接应,遇到危险,立即放焰火为号,通知我们”宫主说罢,周阳和邀月尊者,李伏虎等人小心的进了诸葛山庄。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九章 埋伏几处岂不怕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进了诸葛山庄,只见里面毫无动静,所有的人都无影无踪,周阳紧握住手里的宝剑。他知道,说不定黄问天和葛盘山早就埋伏好了,等他们进来。“大家都小心了,这个院子里诡怪异常,切忌不可乱走,中了他们的埋伏”,邀月尊者说道,周阳看了一看,一同进到山庄里的人,数邀月尊者的身份最高,理所当然,大家都听她的指挥。 众人进了前厅,周阳知道山庄前厅里乃是会客之地,机关不会很多,但黄河帮的弟子一直散漫惯了,有几个人离开众人,到别的地方去看看院子里有何古怪,众人正在仔细的观察山庄的地形,忽然听到几声惨叫。周阳知道,肯定是那几个黄河帮的弟子中了埋伏,果然随着惨叫声,那几个黄河帮的弟子跑回院子里,他们身上中箭,脸色发青,周阳明白,这是箭上有毒,只见那几个黄河帮弟子,躺倒在地,惨呼声不绝,不一会,就口吐白沫,僵硬而死。 众人看了那几个黄河帮弟子临死前的形状,不由得暗暗心悸,周阳也觉得凶险异常,倘若黄问天等人躲在暗处,用毒箭偷袭,岂不是及其危险。邀月尊者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是为救人而来,只要找到玉笛她们,我们就算大功告成,雅棋,你不是知道关押玉笛她们的地方吗,赶紧带路,只要我们救出玉笛她们,就是大功一件”,邀月尊者说完,周阳向前一步说道:“大家不要惊慌,随我来”,周阳说道:“你们切忌不可乱走,这里到处都是机关,那几个人就是样子”,周阳说道,在前面领着众人向后院的荷塘而来。 周阳走在最前面,右手执剑,他知道,诸葛山庄的人肯定在四处设下埋伏,自己小心翼翼,免得为他们的暗箭所伤,转了几个回廊,又走了几步,前面是一道迎北墙,墙上画着松鹤延年,几只仙鹤在松树上盘旋飞舞,周阳看着那面墙上的画,忽然觉得那仙鹤的眼睛在动,心里暗说不好,肯定有机关,刚喊了一声:“大家小心,这里有埋伏”,只见从仙鹤的眼睛里射出东西来,那东西夹杂着金刃破风之声,来势迅疾,周阳见一点寒星奔自己的面门而来,右手长剑一抬,用了个“无”字诀里面的招数,那点寒星正抵在周阳的剑身之上,周阳只觉得虎口酸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另外几点寒星,射入人群之中,有人哎呀一声,知道有人被寒星射中,周阳看到那寒星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蓝光,知道上面涂有剧毒,果然,被射中之人,惨呼倒地,口吐白沫,脸色青紫,哀叫而死。 那几个人死的惨状,令余下的人更是心悸,李伏虎大声喝道:“有种的出来,和大爷打上三百回合,老子绝不皱眉头,在暗地里下绊子,算什么好汉”,李伏虎话音刚落地,忽然,从半空中飞来一物,向他头上砸来,他急忙一闪身,那物件滚落到一边,众人看时,竟然是刚刚死在院子里,那几个黄河帮弟子中一个人的人头,众人大骇,知道中了人家的埋伏。 “大家不要惊慌,肯定他们的人没有我们多,才躲在暗处对我们偷袭,大家小心为上,不用害怕,再说宫主还在外面接应,这些年来,我们黯影宫还没有遇到过对手”,邀月尊者喝道,众人听了她的话,方才定下心来。“雅棋,继续领着我们向前走,只要救出玉笛等人,我们就算大功告成。 “是”周阳答应一声,继续领着众人往前走,这里的路道,他记得清清楚楚,还好,这次一直走到荷塘边,也没有人在偷袭,周阳指着荷塘里的凉亭对邀月说道:“邀月尊者,玉笛姐姐她们都关在那荷塘中间里的凉亭之中”,周阳说完后,并没有对邀月尊者说道塘里有暗桩通到凉亭,他领着众人在塘岸边的这地方,离那些暗桩稍远,众人没有发现暗桩。 “李帮主,可否到那凉亭里看看玉笛等人还在不在”,李伏虎答应一声,对两个黄河帮弟子说道,你们前去看看,凉亭里有没有人”,那两名黄河帮弟子答应一声,脱下外套,跳进水里,向凉亭游去,黄河帮一直都是在黄河上讨营生,个个水性极好,眼见那两名黄河帮弟子渐近凉亭,忽然,水花一响,只听的轰隆一声,有东西从塘里跃起,众人定睛细看时,竟是两条丈把长的鳄鱼,周阳看到那鳄鱼跳起的瞬间,那巨大的尾巴上穿着铁链,知道这是山庄里饲养的鳄鱼,那两条鳄鱼在落下之时,正好咬住两名黄河帮弟子,把他们拽到塘底,众人只见水面上浪花翻滚,泛起一片血红。 饶是李伏虎见多识广,也绝对想不到这水塘里竟然会有鳄鱼,那两名弟子被鳄鱼吞噬,肯定惨烈异常,不知道这水塘里还会有什么机关,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邀月尊者看了看塘岸与凉亭的距离,对众人说道,“大家解下腰里的丝绦,我有办法到那凉亭里去”,众人纷纷解下丝绦,邀月尊者吩咐人把丝绦连在一起。邀月尊者对李伏虎说道:“李帮主,你能不能把这些丝绦连到凉亭之上”,李伏虎目测了一下距离说道:“邀月尊者,这点小事,倒是难不住我”,说着话,对黄河帮的弟子们喊道:“你们谁带了锚来”,其实这锚本来是在行船时,固定船只所用,一些人使顺了手,就当成兵器。听到李伏虎如此一问,几个人同时回答道:“帮主,我这里有”,说罢递过几只锚来,李伏虎拣起一个较大的铁锚,拴在丝绦之上,右臂一用力,扔了出去,那丝绦犹如利箭一般,向凉亭上射去,正挂在凉亭的围栏之上,那铁锚钩得紧紧的,李伏虎两臂用力拽了拽,只见那丝绦,被他拽的笔直,周阳看到凉亭竟然在微微摇晃,李伏虎对邀月尊者说道,“邀月尊者,看来凉亭上应该没有机关”,邀月尊者点了点头,对着周阳说道,“雅棋,当日你们在被关到凉亭之时,你看到凉亭里面有机关没有”。 “回尊者,他们把我和玉笛姐姐等人带到这里后,就把我扔在那个亭子之内,”周阳指了指塘岸边那座亭子说道:“他们把我扔在亭子里,我倒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根本没有看清,他们怎样把玉笛姐姐放在凉亭里,更不知道凉亭里有没有机关”,周阳说道。听了周阳的话,邀月尊者的语气突然一变,有些严厉的说道:“雅棋,你根本就没有亲眼见他们把玉笛等人放入凉亭之中,你怎么就知道玉笛等人被关押在凉亭之内”,周阳知道邀月尊者一直不相信他,听到她语气严厉,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 “回尊者,我们刚刚被擒入山庄之时,那庄主就吩咐他的庄客,把玉笛姐姐等人关押到荷塘里的凉亭之中”,周阳说的这句话也合理,邀月不在继续追问他,对李伏虎说道,“你在找几个弟子,拽着丝绦,我亲自去看看”,邀月尊者自己也明白,能够通过这条丝绦,到凉亭之内,恐怕,来的这些人之中,就只有自己能够做到。 !! 第一百五十章 风险起处人无志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邀月尊者话音落地,轻轻一跃,跳到那丝绦上面,李伏虎和几个黄河帮弟子拽着丝绦,又不能太用力,怕把丝绦拽断,又得把丝绦拽的笔直,力道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李伏虎又安排带着弓箭的弟子,把箭上弦,拉开弓对准凉亭,谨防凉亭里有人偷袭。如果有人砍断丝绦,那邀月尊者岂不是要跌落水中,水里有鳄鱼,那可是危险之至。 邀月尊者一袭白纱,走在那丝绦上面,犹如一只仙鹤一般,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邀月尊者,只见她走在丝绦上面,与平时走路无异,脚步轻盈。周阳暗自赞叹邀月尊者武功之妙,看着邀月尊者身形袅袅,愈来愈接近荷塘里面的凉亭,心里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以母亲的轻功身法,走在这条丝绦上,应该也是如履平地。 邀月尊者手执长剑,慢慢靠近凉亭,众人看那凉亭上毫无动静,邀月尊者到了凉亭旁边,身子轻轻一跃,正好落在亭子的栏杆之上,众人见邀月尊者的轻功卓绝,不禁大声叫好,邀月尊者站在凉亭的栏杆上,打量着凉亭里面,而凉亭里面空无一物。 李伏虎大声喊道:“邀月尊者,玉笛她们可在凉亭之中”,邀月尊者听到李伏虎的问话,大声回答道:“李帮主,这里空无一人,看来是他们把玉笛等人转移了地方”,听了邀月尊者的话,李伏虎大声喊道:“邀月尊者,既然凉亭里没有人,你就赶紧回来吧,那地方有些诡异,不太安全”,邀月尊者答应一声,刚要跳上凉亭的围栏,忽然从远处飞来一只羽箭,那羽箭来势甚急,听得出射箭之人功力深厚,羽箭正射中那根丝绦,丝绦从中断裂,众人听得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周阳听得出,这笑声那是黄问天所发,但看不到他究竟隐匿在哪里。 李伏虎见丝绦被人射断,急忙用力拽了过来,想在接上一节,再扔到凉亭里,把邀月尊者接过来。正当众人忙乱之际,就听到凉亭那里一声巨响,冲起浪花有数十丈高,待到浪花落入水中之时,众人再看时,只见那凉亭和邀月尊者已经踪影不见,想必是在浪花腾起那一霎那,凉亭和邀月尊者一起沉入水中。 众人见邀月尊者中了埋伏,大吃一惊。在进入山庄里的人当中,邀月尊者的身份最高,但邀月尊者这一下子踪影不见,确实令许多人慌了手脚,李伏虎见众人有惊慌之色,连忙说道,“大家不要慌,此时宫主正等在门外接应咱们”,其实李伏虎心里也是揣揣不安,邀月尊者突然不见,这样看来,生还几乎无望,李伏虎知道黯影宫主易迁怒与别人,倘若邀月尊者中了埋伏身死,宫主肯定会指责他保护不力,甚至会要了他的性命。 李伏虎打量了一下众人,他虽是黄河帮主,但他领导不了黯影宫的徒众,此时黯影宫里的人,以周阳装扮的雅棋身份最高,李伏虎对周阳说道:“雅棋师妹,如今邀月尊者遭了暗算,这里面就数你身份最高,你来指挥我们如何”,李伏虎谦恭的说道,他自己说这番话,自然有他自己得考虑,到时候黯影宫主责怪下来,也好往雅棋身上推卸一部分责任。 “李师兄”,周阳压低嗓子说道:“现在不知道邀月尊者的生死如何,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到水底里看一下究竟,邀月尊者的内力深厚,说不定此时只是在水里昏迷过去”.”是啊,雅棋师妹,我们黄河帮本就是水里的营生,水性都不错,但是这片荷塘里,刚才我们也看到,有巨大的鳄鱼,谁进去,怕是看不到水底的情况,就会被这两只鳄鱼咬死。”李伏虎说道。 “李帮主,这两条鳄鱼也是人工所养,难道我们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人能治服得了这两条鳄鱼吗”,周阳说道,他想起当日在黄河之中,青海双魔骑着巨蟒,和他们打斗一事,心里也确实恨青海双魔,自己和灵儿姐所经受的一切,虽不能全怨他们,但他们也绝对脱不了干系,周阳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提醒李伏虎,让他把青海双魔召来,和这两条鳄鱼相斗。 “雅棋姑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想起两个人来能治服这两条鳄鱼,他们就是我们的两位师叔,青海双魔”,李伏虎说道:“可是现在他们在山庄外,和宫主在一起”。“李帮主,现在我们耽误不得,赶紧通知宫主让他带着两位师叔前来解救邀月尊者,要不然,邀月尊者有了闪失,我们这些人怕是不好向宫主交代”,周阳对李伏虎说道。李伏虎听了周阳的话,也不敢再犹豫,急忙吩咐手下的弟子,赶紧放焰火,让宫主带着人马前来。 两个黄河帮弟子答应一声,取出焰火,打着火镰,点起焰火,虽然是在白天,那焰火打出一片五彩的颜色,周阳只觉得眼花缭乱。在山庄外守候的宫主等人见山庄里放出了焰火,这是是黯影宫里的求救信号,急忙尖着嗓子对众人说道:“看来邀月他们遇到麻烦了,我们必须赶紧去救”,说着话,一挥手,让众人冲进去,追命四杰中一人问道:“宫主,我们还留不留人马在外接应”,宫主怒道:“看来邀月他们正在同黄问天一伙厮杀,我们不能再分散力量,赶紧闯进去,解救邀月等人”。众人答应一声,冲进山庄之中,邀月尊者早就吩咐人留下了记号,宫主等人循着记号,很快来到荷塘边与李伏虎等人会合,看来山庄的人见黯影宫里来的人多,没有设伏。李伏虎见宫主来到,急忙过来想说明刚才的情况,宫主见邀月不在,急忙问道“李帮主,邀月尊者到哪里去了”,李伏虎急忙把刚才的情况向宫主说了一遍,果然宫主勃然变色,狠狠地说道:“李伏虎,你明知道这里机关重重,还让邀月尊者犯险,如今邀月尊者生死不知,就是赔上你李伏虎十条性命,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宫主口气严厉,李伏虎脸色煞白,周阳上前说道:“宫主,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邀月尊者是不是昏迷在水底的凉亭之内,以邀月尊者的功力,就是她昏迷三天两天,性命也是无碍”,宫主听了周阳的话后,说道:“雅棋说的话,也是不无道理”,转头对青海双魔说道:“两位师兄,你们敢不敢下去,看看邀月尊者在不在水塘里的凉亭之内”。 青海双魔齐声说道:“请宫主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们不敢下去的水潭”,说着话,两人脱下自己的外套,周阳见他们二人虽是白发飘飘,但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李伏虎向他们说明了凉亭在水面上时的具体方位。两人赤膊下水,周阳见他们浑身肌肉隆起,孔武有力,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剑,李伏虎刚才看到那鳄鱼咬死黄河帮那两个弟子的惨象,不由得担心的说道:“两位师叔,小心了”,青海双魔没有理会他,“噗咚,噗咚”两声,跳下水去。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难知更迷离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见青海双魔跳入水中,不露踪影。青海双魔自幼生长在黄河之中,那黄河在青海一段,水流清澈,青海双魔天赋异禀,能在水中视物。二人跳入水中,虽是初冬,但二人在水中惯了,并不觉得寒冷,塘中之水清澈,二人能看清水里的东西,两人试着往凉亭的地方游过去。 众人在岸上紧盯着水面,只见水面上除了刚才青海双魔跳下水后激起的涟漪荡波以外,水面上平静如常。青海双魔好像突然消失里一般,毫无动静,冷风阵阵吹来,周阳觉得不寒而栗。众人暗暗佩服青海双魔水性之好,虽然一直见过他们在水里嬉戏,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能在水底这么长时间,而不用出来换气。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只见水面上浪花翻滚,随着“轰隆”,两声巨响,只见青海双魔一人骑着一条鳄鱼,冲出水面,二人一人搂住一条鳄鱼的脖子,那两条鳄鱼甩动尾巴,似乎想把两个人甩掉,但二人双臂紧紧搂住鳄鱼,两条腿紧紧盘在鳄鱼身上,那鳄鱼的大嘴一张一合,看来对二人是无可奈何,两人的嘴里都叼着软剑,看来还没有腾出手来杀死鳄鱼。那两条鳄鱼腾起水面后,又落入水中,只见它们在水面上快速翻滚,想把二人甩开。众人看到青海双魔死死抱住鳄鱼,任凭鳄鱼怎样翻滚,两人就像黏在了鳄鱼身上,众人心里都十分敬佩青海双魔有如此厚的功力。 那两条鳄鱼翻滚了一会,众人看得出它们以精疲力竭,青海双魔腾出一只手,拿着短剑,对着鳄鱼的脖颈狠狠的刺了下去,那鳄鱼虽然皮甲坚硬,但青海双魔用上了内力,那短剑也是切金断玉的宝物,短剑刺到鳄鱼的脖子上,只露出一个手柄,青海双魔松开剑柄,紧紧抱住鳄鱼,那两条鳄鱼负痛,尾巴一摆,又窜出水面一丈有余,但青海双魔紧紧抱住它们,待它们落下之时,青海双魔,又腾出一只手,抓住短剑剑柄,用力横切,竟然把那两条鳄鱼的脖子切断一半,那两条鳄鱼再也挣扎不动,青海双魔这才松开手,那两条死鳄鱼沉入水中。众人在岸上齐声喝彩。 “两位师兄,切忌不可动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那里面就怕是有机关,你们到那凉亭沉没之处,看看邀月尊者到底在不在里面,就赶紧上岸”,宫主大声说道,青海双魔答应一声,又潜下水去,周阳知道他们能在水底下视物,又加上他们江湖经验丰富,不去触碰水里的暗桩之类,就不会中了机关暗算。 众人又在岸上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从刚才青海双魔下水的地方,水花一响,青海双魔钻出水来,他们爬上岸,虽然功力深厚,但方才同鳄鱼恶斗一场,也消耗了不少功力,两人气喘嘘嘘的对宫主说道:“宫主,我们在凉亭的四周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邀月尊者的踪迹”,宫主向二人一抱拳,说道:“两位师兄辛苦了,先歇息片刻,反正不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诸葛山庄嘛,它就是机关再多,我们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就不信他们能上天入地”,众人齐声称是,青海双魔穿好衣服,坐在地上休息。 “我们现在先出了山庄,到山庄外休息一天,明天再做理会”,宫主吩咐道,周阳明白,黯影宫虽然烧了松林,破了松林里的机关,但对山庄却无计可施,再加上邀月生死未知,宫主知道,这山庄里面步步凶险,先退出山庄在找个完全之策。当下吩咐众人,先撤出诸葛山庄。 众人沿原路返回,这次路上没有任何埋伏,众人很快到了前厅的场院之中。众人刚要出山庄门,忽然听到一阵铜锣响。宫主大声喊道“有埋伏”,他话音刚落,只见从场院的周围射来无数只羽箭,进入诸葛山庄的都是武功好手,这些羽箭倒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是有几个黄河帮弟子躲得慢了一些,腿上中箭。 “大家都不要慌,他们没有多少人,不敢出来和我们真刀真枪的相斗”,宫主大声喊道。他话音尚未落地,只见有人“哈,哈”大笑道,“宫主,你以为你烧了松林,破了松林的机关,我们就可以束手就擒吗”,周阳从笑声里就可以知道这人是黄问天。一抬头,只见黄问天和葛盘山等人正站在前厅的屋顶之上。 “阁下是谁,竟然敢和黯影宫作对”,李伏虎大声喝道。“在下黄问天,乃江北镖局总镖头,黯影宫主,想必黯影宫里也知道我的名号”,黄问天大声说道,“黄问天,黯影宫不曾得罪你,缘何捉走了我们七位护法”,黯影宫住大声问道。“你们黯影宫乱杀无辜,这些天你们杀死了多少百姓,这件事,我黄问天既然遇上了,就得管,我不捉你们的护法,怎么能请到你黯影宫主到诸葛山庄里来”,黄问天手抚长须,大声说道。 “黄问天,你把捉去我们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我会杀掉你黄问天家里满门老小”,宫主尖声说道,“宫主,你放心,她们绝对不会少一根寒毛,你转头看看,那些人是谁”,黄问天说道,用手向东面一指,只见东面的房顶上站着几个人,正是玉笛等几个黄纱女子,还有追命四杰中的两位,更令人吃惊的是,在水塘里失踪的邀月尊者也在其中,她们依旧纱巾蒙面,周阳从服色上就可以看出来。黯影宫主看到她们,显然大吃一惊。立即怒喝道:“你们还不敢紧过来”,而邀月和玉笛她们却丝毫不动,一个黄纱女子向前一步说道:“宫主,她们现在不在听你的号令,你就别在命令她们了”,听到她的说话声,周阳也是大吃一惊,从声音听得出,说话的正是程素眠。 “长阳,你这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宫主尖声骂道,“宫主,你不知道吧,我手里现在就有炼制黯影宫解药的秘籍,有秘籍,我就能为她们炼制解药,而你没有秘籍,你就练不出解药,你练不出解药,她们跟着你何用,到时候,还不是毒发身死,但她们跟着我,我就能保她们无虞”,程素眠大声说道,周阳方才明白,程素眠用解药一节,伏住了众人。 众人听程素眠一说,不禁脸现狐疑之色,黯影宫主统治他手下的人,用的是毒药,如今见邀月尊者和几大护法都投靠了长阳尊者,不免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黯影宫主见手下人有怀疑之色,大声喝骂道:“长阳,你这个小贱人,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以为你有了秘籍就可以练出解药吗”,周阳见宫主长须飘动,心里话,堂堂一个宫主,缘何会如此出言不逊。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长剑挥舞敌胆寒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宫主,炼制解药要用到二十余种药材,宫主年年都要炼制解药,想必知道这二十种药材为何物吧,只要宫主能说出其中十种,我长阳就把炼制解药的秘籍交付与你,也甘愿束手就擒”,程素眠继续说道,“胡说,这些药材乃是黯影宫里最大的秘密,焉能在这里大白于天下”,黯影宫主气愤的说道。 “宫主,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二十种药物为何物,你就算说出所有炼制解药的药材来,不懂炼药的人,又如何能练得出解药来”,程素眠虽是说话客气,但语气步步紧逼,如果黯影宫主回答不了她的问题,怕是他手下的这帮人会更加怀疑他,而玉笛她们只是默默站立,没有人说话。 “长阳,你叛逃出黯影宫,就是死罪,我捉住你这个小贱人,千刀万剐了你”,宫主尖着嗓子,狠狠地说道。“哈,哈,哈”,程素眠娇笑两声,大声喊道:“大侠周阳,你既然把黯影宫里的人引到此地,为何还不现身”,程素眠吆喝着道,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吃了一惊,手里紧握住长剑。宫主听到程素眠如此一说,双手一分,左手如钩向周阳抓了下去,这一下变故突然,幸亏周阳在听了程素眠的话之后,早已有了防备,饶是如此,宫主十指如钩也差点抓上他的肩膀,他举起长剑,用了个“落”字诀,长剑幻化出三点,向宫主的手腕和肩膀点去,周阳和宫主交过手,知道他能控制自己体内的龙胆蛊毒,当下,也不敢急进,宫主见周阳的长剑刺来,急忙撤招闪避,周阳暗自奇怪,宫主为何不上前一步,来催动他体内的龙胆蛊毒,而是向后闪避。 周阳见宫主撤招,也不敢急追,心里本就有些惧怕,借这个机会,向后跃出,有几个黯影宫的弟子执长剑攻了上来,周阳剑势一转,“萧”字诀的招数随剑展开,虽然没有内力,倒是也阻住这几个人的攻击。程素眠等人已经跳下了房顶,周阳一转身,迅速向程素眠靠了过去。黯影宫的人见他剑法精妙,也不再向前追击,周阳几步就到了程素眠身边。 程素眠一伸手,捉住了周阳的手腕,周阳顿时觉得有一股柔和之力冲到他的体内,顺着他的手腕,直冲向他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功,周阳觉得程素眠的这股内力打开了龙胆蛊毒的禁锢,程素眠的这股内力和灵儿姐在一起联手搏斗时,用她体内的内力激发他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完全不同,灵儿姐是用她的内力来激发他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而程素眠用的这股内力,犹如是解开了龙胆蛊毒的锁,一时之间四肢百骸里舒服异常。黯影宫主大声喊道:“我们和他们拼了”,程素眠见黄河帮的人和黯影宫的人一窝蜂的窜了上来,大声喊道“黯影宫的弟子们,你们看,黯影宫里的护法,尊者,和追命四杰,她们都投靠在我这一方,你们如果还是执迷不悟,到时候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长阳尊者,以前我敬重你,现在你反出了黯影宫,与宫主作对,你就是我们整个黄河帮的敌人,我李伏虎绝容不下你”,李伏虎大声喊道。“李帮主,所有的帐都在宫主一人身上,你们对黯影宫忠心耿耿,我们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姊妹,决不能自相残杀。周阳,你可以露出你本来面目了,擒住宫主,免得滥伤无辜”,程素眠说道,周阳答应一声,一把扯掉脸上的蒙面丝巾,众人见雅棋变成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不禁暗暗纳闷,但黯影宫里有好多人见到过周阳,知道他闯过黯影宫。 周阳手执长剑,随着内力的恢复,精神大长,他手执长剑,一纵身窜到宫主的身边,挺起长剑,直奔宫主的面门刺来,众人急忙上前相助,但周阳的长剑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纷纷避开众人的兵刃,只取向宫主,他的剑势本就快极,又加上此时内力恢复,剑上内力充沛,宫主见他来势凌厉,急忙向后躲避,但周阳剑势极快,岂能让他躲开,宫主见躲避不得,一转身正好抓住黯影宫的一名弟子,顺手一拉,把那名弟子挡在胸前,周阳长剑刺出,正中那名弟子的胸膛,长剑透胸而入。周阳一愣,急忙拔剑,黯影宫主一松手,那名弟子的尸身跌倒在地。 周阳见黯影宫主竟然拿自己手下的弟子当做盾牌,心内突然怒不可遏,想起灵儿姐身中剧毒,这一切,都源自于面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宫主,但他害怕宫主催动他体内的龙胆蛊毒,也是十分小心。他长剑举起,宫主也是举起长剑,但周阳招式凌厉,可在危急关头,宫主总是拽过来自己手下的弟子,为自己挡住周阳的长剑。 黯影宫的人众和黄河帮的弟子见宫主不顾手下人的性命,纷纷向后避让,虽然还有几个忠义之人紧随在宫主身侧,但宫主此时已经顾不到这些人的性命,为了躲避周阳的剑招,还是不惜拿自己手下人当盾牌。周阳只是奇怪,为何宫主只是一个劲的退让,想起当年在黯影宫里打斗之时,是何等的快速,如今,他的武功套路完全与那时不同。 “宫主,你看看还有几个人拥护你”,程素眠大声喊道,周阳看了看宫主的身旁,黯影宫的弟子和黄河帮的弟子都远远的躲到一边,李伏虎也不在做声,他们亲眼看到宫主为了躲避剑招,而丝毫不顾手下人的性命,的确令手下人心寒,他们见邀月尊者等都投靠了长阳尊者,此时,也有点不在愿意跟着黯影宫主的意思。 黯影宫主已经顾不得他手下还有多少人,周阳的剑招步步紧逼,令他喘不过气来,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在周阳凌厉的攻势下显得捉襟见肘,但他毕竟是武功高手,刚才突然被周阳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渐渐摸清周阳的武功套路,长剑展开,虽然处于下风,但一时之间,也不会落败。 程素眠高声喊道:“所有黯影宫里的弟子们听着,现在这位黯影宫主已经练不出万剑穿心的解药,你们再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他的武功明显不如周阳大侠,待周阳擒住他,我必须赶紧回到黯影宫炼制解药,现在时日不多,倘若再耽搁起来,误了时日,怕是不能炼制出解药,但请大家伙放心,普天之下,也就我还能炼制出此种解药”。听程素眠这么一说,又看看和周阳相斗的黯影宫主,众人只觉的黯影宫主大势已去,李伏虎带头扔掉了手里的兵刃,众弟子纷纷放下手里的兵刃,只有青海双魔和追命尊者等几位身份高的人还在冷眼旁观。 周阳见宫主还在苦苦缠斗不止,手上加力,用了“无”字诀里的招式,长剑幻化成四柄,向宫主身上四个部位刺来,宫主见他来势凶猛,急忙闪避,虽然避开刺向胸腹要害的剑招,但肩头这一击没有躲过,周阳剑招迅疾,又加上功力深厚,这一剑,竟然刺透了宫主的肩头。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扑朔迷离终难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长剑刺进宫主的肩头,宫主的性子倒是及其刚烈,虽然长剑穿透他的肩头,其痛无比,但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周阳拔出长剑,程素眠喊了一声:“宫主,你此刻大势已去,放下兵刃,我念我们主仆一场,饶了你的性命便是”,程素眠大声说道。宫主此时众叛亲离,看了看青海双魔等手下人,众人因为他为了躲避周阳的长剑,用自己手下人做盾牌,早已气愤不已,对他岂能有好脸色。周阳听到程素眠说话声,执剑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对着宫主,宫主知道必然无幸,抬起长剑往自己的脖子里抹去。程素眠大声说道:“宫主,你想畏罪自杀,岂能有那么容易”,说着话,她右手一扬,手里的长剑激射而出,周阳听得长剑来势迅疾,知道程素眠功力不凡,不由得暗暗纳闷,程素眠和他在一起时,根本就没有如此功力,缘何这几天功力竟然增长如此迅速,周阳百思不得其解,只见程素眠的长剑,正好抵在宫主的剑尖之上,宫主竟然拿捏不稳,两柄剑同时掉在地上。周阳在看宫主时,只见他面如死灰,僵住不动。 程素眠走到周阳面前,柔声说道:“周阳大侠,感谢你一路搭救,要不然,我可能就死在宫主的剑下了”,周阳接过她的话说道:“程姑娘武功盖世,本来不用周阳出手相救,我周阳是多此一举了”,周阳见程素眠武功高强,应该是当世高手,见那些日子一直瞒着他,不由得心头有些怨气。程素眠听得出周阳的话中有埋怨之意,轻声对周阳说道:“周阳,关于这里面的事情,我以后会给你解释清楚”,又转头对众人说道:“黯影宫主丢失了炼药秘籍,无法在炼制解药,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做宫主”,众人听了程素眠的话,流露出茫然之色,虽然有人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但见周阳剑法出众,无人再敢说半个不字,青海双魔等人虽然桀骜不训,但他们听从于黯影宫,皆是由于受了万箭穿心之毒的控制,知道宫主不能炼制解药是实情,也就对宫主冷眼相对。 程素眠向前一步,挥手点了宫主的穴道,又对黄问天说道:“黄伯伯,幸亏你及时赶到,我才没有吃到大亏”。黄问天接过话说道:“侄女莫要说见外的话语,当年我这条命要不是令尊冒死相救,我岂能在此,四个月前,接到侄女飞鸽传书,我才星夜兼程来到此地,要不是盘山大哥帮忙,我们岂能这么容易擒住这个黯影宫主,只可惜了盘山大哥的这一片大好山庄。 “黄伯伯,你请放心,我必然会还葛庄主一个完好无损的山庄”,程素眠笑道。周阳方才听出来,程素眠和黄问天是旧时的相识,可程素眠一直瞒着他,他想到程素眠心里可能会有难言之隐,但心里却感到机关重重,诡异异常。 “程姑娘,既然你大功告成,又有人帮助与你,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周阳说道。“周阳,其实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但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周阳,你看到了吗,这个黯影宫主的武功比你差多了,你要是喜欢,你就当黯影宫主好了”,程素眠大声说道。 听了程素眠的话,周阳吃了一惊,众人脸上也满是惊疑之色,“程姑娘说笑了,在下有何才能,敢做黯影宫主,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了”,周阳听到程素眠说话的语气庄重,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周阳,你相信我,这个黯影宫主只要我让你做,你就能够做的,只要我拥护你,这里所有的人都拥护你”,程素眠继续说道,周阳听得出她的语气里有绝对的把握。 “程姑娘,我可不想做黯影宫主,我自幼散漫惯了,岂能做这种要职,程姑娘,在下告辞了,”说罢一转身,就要离开此地。说话之间,程素眠出手如电,嘴里说道:“周阳,得罪了”,只见她十指尖尖,点上周阳的后背,周阳觉得有人偷袭,想要躲开,但终于慢了一步,被程素眠点中背心,周阳只觉得从程素眠的手指上传来一种极其霸道的内力,引着他体内的内力回到龙胆蛊毒的掌控之下,他内力顿失,只觉得有一股酸麻从被程素眠点中之处,一下子传遍全身,他眼一花,向前栽了下去,程素眠向前一步,一把扶住了他。 “黄伯伯,你留在这里帮助葛庄主重建诸葛山庄,其他人赶紧回黯影宫,我要抓紧时间炼制万剑穿心之毒的解药,程素眠怕还有人不服,大声说道。黄问天大声说道:“大侄女,我就不去黯影宫叨扰了,那地方老朽也去不得,我还是在诸葛山庄里和盘山大哥下下棋,喝喝茶自在,侄女功力恢复,比你黄伯伯要厉害的多,再说还有这个叫周阳的年轻人帮忙,以后也用不着老朽帮忙了”,黄问天早已认出了周阳,知道周阳和自己有过节,但此时周阳和程素眠在一起,不知道日后两个人还会不会刀兵相向。 “黄伯伯,待到家父来后,你们再好好聚聚”程素眠说道。“好啊,到时候我们老哥俩在一起好好叙叙旧”黄问天说道。“侄女,可有你父亲的消息吗”,黄问天问道:“黄伯伯,我要是有他的消息,岂能吃这样一个大亏,还险些搭上我的性命”,程素眠继续说道,“侄女说的也是,以令尊的武功,就是普天之下,怕也找不出对手”,周阳虽然被程素眠点了穴道,但头脑清醒,但程素眠和黄问天的一番对话,又让他坠入云山雾海,一时摸不着头脑。 程素眠和黄问天葛盘山等人告辞,又对关东镖局的万鹏程说道:“黯影宫杀死关东镖局十七口人,是我亲眼所见,但我们黯影宫里的人是受了宫主的蛊惑,不能为他们偿命,我们黯影宫会多出银两抚恤死者家属,万镖头如有不满意之处,日后,我亲自到关东镖局赔罪,万鹏程见黄问天和黯影宫里是旧相识,知道以自己的武功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处,也就就破下驴,反正是黯影宫里拿钱,镖局里多出些抚恤金就是了,当下,对程素眠一抱拳,说道:“不用程姑娘费心,我回去处理好这件事便了”。程素眠说道:“那就有劳万镖头了”,说着话,与众人出了诸葛山庄。 众人来到刚开始攻打诸葛山庄时搭建的帐篷之内,眼见天色已晚,程素眠让众人先在帐篷里歇宿一夜,周阳被程素眠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程素眠吩咐人把周阳抬到她的帐篷里放在地铺之上,程素眠又吩咐追命四杰,好生看守黯影宫主,又让李伏虎安排几个黄河帮的弟子守夜,这才歇息。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娓娓诉说情难禁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五十五章 柔情无限待君懂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这一路之上,周阳不能动弹,程素眠一直抱着周阳,由于被点了穴道,周阳也不觉得饥渴,在路上走了三日,方到黄河帮总舵所在地,众人在黄河帮的驿馆里歇息一夜。次日,李伏虎等人把众人送到落花渡,青海双魔也告辞而去,程素眠对李伏虎说道:“李帮主,你不用担心,黄河帮里所有的解药,一定会及时送到,你们一定在黄河上好好营生”,李伏虎答应一声道:“多谢程姑娘,我李伏虎一定尽心尽力,带领着黄河帮誓死效忠于黯影宫”,李伏虎说罢,送众人上了船。有两个黯影宫的弟子,抬着周阳,众人到了对岸,下船之后,程素眠伸手点出,解了周阳的穴道,周阳这几日不能动弹,暮然解脱,浑身酸麻,程素眠抓起周阳的手腕,周阳觉得有一股内力从程素眠的手心里传来,瞬间就同自己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相结合,身上一下子有了力气,周阳站起身,气愤愤的对着程素眠,此时程素眠早已带好了面纱,周阳看不到她的脸色。 “周阳大侠,还在生气啊,我这里给你赔礼了”,众人都走到前面去了,没有人听他们说话,虽然看不到程素眠的脸色,但她的声音娇媚之极,周阳听在耳朵里,也不禁心里一动,心里还是想起灵儿姐,不知道灵儿姐到底在哪里,如今杜孤鸿老公公和李横秋老婆婆两人都得到了解药,而不知道灵儿姐去了何处,人海茫茫,自己又如何在能够遇见到。 程素眠见周阳还是沉吟不语,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说道:“我叫你周大侠呢,你还是这点度量,也不知道害羞,”程素眠此时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周阳忽然想起,自己此时还没有弄清程素眠的身份,心里还有好多疑团未解开,当下说道:“素眠姐,我累了,我想骑毛驴”,程素眠听了他的话,不禁一阵娇笑,她想起当日和周阳一起装扮成小夫妻的时候,“好啊,我让你骑毛驴,我让你骑毛驴”,说着话,程素眠伸手在周阳的背上一拍,喊了一声“驾”,周阳听了她的喊声,也是哈哈大笑,一句玩笑话,让两个人前嫌尽解,仿佛又回到两人在一起的那几天,周阳看了程素眠一眼,只见程素眠的眼睛里柔情尽展,周阳心里一惊,猛然想起灵儿姐,心里话:“我怎么会对她有如此感觉,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他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除了灵儿姐,自己谁都不能喜欢。程素眠看到他眼睛里精光一闪,似乎会有柔情涌出,但随即暗淡下来,面色如常。程素眠也猜到他心里想的是啥,当下不再说破,两人在众人后面默默的到了愁仙桥。 有人铺上丝毯,众人过了愁仙桥,待到众人散去,程素眠对周阳说道,“你是第一个过了愁仙桥的男子,上次,你甘愿为香茗而死,破了她的誓言,如今你想出黯影宫,也得有个女子为你心甘情愿而死,你方过的了愁仙桥”,程素眠笑着说道,但周阳一点也听不出程素眠有开玩笑的意思。 “素眠姐,那要是没有人愿意为我一死,我岂不是要在黯影宫里呆一辈子啊”,”是啊,周阳,倘若没有人愿意为你一死,那你就呆在在黯影宫里,哪里都不要去,陪姐姐一辈子”,程素眠继续说道,“素眠姐,那你愿意为我一死吗”,周阳故作郑重的说道,“当然了,周阳,我这条性命是你所救,你要是有何危难,姐姐自然愿意替你一死”,程素眠语气郑重的说道,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心里猛地动了一下,当初,为灵儿姐愿意一死时,自己毫不犹豫,如今,问道素眠姐,也是毫不犹豫的说出甘愿为他一死,周阳随即说道:“素眠姐,你既然愿意为我一死,那我的誓言就破了,我随时可以过愁仙桥了”,周阳笑着说道,语气里有些玩笑的成分。 “周阳,我真的甘愿为你一死,假如你要离开黯影宫,这偌大的黯影宫我也不要了,我愿意跟随你浪迹天涯,哪怕是风餐露宿,我也绝不后悔”,程素眠斩钉截铁的说道。周阳听到她说,不要黯影宫,看来,众人已经把她当成黯影宫宫主。“素眠姐,决不能再让你浪迹江湖,那些日子你还没有过够啊”,周阳说道,“周阳,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流浪江湖,那你就安心的留在黯影宫,这片黯影宫就是你的,你来做黯影宫主,你放心,香茗还有杜孤鸿等人我都会派人去照顾,决不让你为难”,程素眠继续说道,周阳听到她的话里情深意切,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来人啊,把宫主的那间房子好好收拾一下,让周阳大侠住进去,我们整个黯影宫,就只有那间房子是男人的房间”,程素眠说道,过来一个黑衣女子,答应一声,此时周阳还穿着在攻打诸葛山庄时,邀月尊者给找的那身女子的黑纱装束,程素眠赶紧又吩咐人给周阳缝制新衣。 程素眠领着周阳来到黯影宫,刚刚安排周阳坐下,她就捏着鼻子说道,这几天在马车上天天抱着你,竟然没有闻到你身上这么重的汗臭味,你赶紧去洗澡,我们黯影宫的山洞后面有温泉,温水常年不冷”,程素眠说道,让人带着周阳来到黯影宫后面的温泉之中,那温泉十尺见方,泉水热气四溢,周阳隐隐能闻到那泉水散发出一股幽幽的香气,周阳仔细一看,那温泉水里飘着许多红色的花瓣,那股幽香,自然是这些花瓣所发。 周阳连衣服未脱就跳入温泉之中,跳到水中以后,不禁“哎呀”一声,那温泉水虽然热气腾腾,但冰冷刺骨,周阳的喊声惊动了程素眠,程素眠跑过来一看,立即咯咯笑了起来,大声对周阳说道:“周阳,赶紧上来,我忘记你身上没有内力了”,周阳正觉得寒冷难禁,急忙爬了上来。程素眠笑着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赶快把衣服脱了”,周阳面色一红,嘴里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周阳,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程素眠见周阳尴尬,接着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再说泡我们这里的温泉,必须一丝不挂,这里的温泉与别处的不同,你初进去时,寒冷无比,但你必须用内力相抗,温泉就会越来越热,越来越舒服,自然而然你的功力就会增加,这不是简单的泡温泉,还可以增加功力”。 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说道:“素眠姐,那我不洗了”,他话还没有说完,程素眠一伸手,嘴里喊道:“你下去吧”,正好推在周阳的腰间,周阳不由自主的被推倒温泉里,周阳只觉得程素眠再推他的同时,向他身上注入了一股内力,这股内力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身上龙胆蛊毒的禁锢,他的内力一下子冲了出来,程素眠说道:“周阳,赶紧脱干净衣服,运内力相抗,身上要一丝不挂,要不然会走火入魔的”,程素眠说完,走了出去,周阳赶紧脱干净身上的衣服,运起内力相抗,果然,水温升高,感到越来越舒服,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此情难解终是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泡了一会温泉,又觉得那泉水渐渐寒冷,而自己的内力已经倏然不见,知道刚才被程素眠引出来的内力,重新又被自己体内的龙胆蛊毒锁住,自己身上没有内力,那泉水愈来愈冷,他觉得渐渐抵受不住,急忙爬出温泉,忽然想到自己没有穿衣服,急忙又跳下去,忍着寒冷,去温泉里穿好衣服。 周阳爬出温泉,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不禁打了一阵寒颤。“周阳,又忍不住寒冷了吧”,程素眠说着,手里抱着几件衣服走了过来,“周阳,这是刚刚给你做的衣服,赶紧换上,那身衣服实在是不能穿了”,周阳接过衣服,找了个避静的地方,脱下那身湿衣服,晾干身子。换上程素眠拿来的那些,周阳暗暗感激程素眠是有心之人,自己里里外外都换上了新衣服,柔和绵软。程素眠见周阳换好衣服,就对他说道:“周阳,我带你到宫主的房间里看一看,以后,你就住在宫主的房间里”。 “素眠姐,怕不合适吧,我又不是宫主,黯影宫里的人会有意见的”,周阳对程素眠说道。“傻瓜,你现在就是黯影宫宫主的身份,我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头目”,程素眠笑着说道:“周阳,只要你喜欢,别说你想做黯影宫主,就是相当大明的皇帝,只要你素眠姐能帮得上你,我是绝不含糊”,程素眠笑着说道,“素眠姐,切忌不可以乱说,这可是杀头之罪”。“呵呵呵”,程素眠笑道:“周阳,在黯影宫里,你就是皇上,他崇祯皇帝管不着我们这儿”,说着话,对周阳说道:“周阳,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程素眠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周阳的手腕,拽着他一直来到宫主的房间之内。 周阳和程素眠进了宫主的房间,周阳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周阳纳闷,宫主明明是一长须男子,为何房间里拾掇的像少女的闺房一样,里面纤尘不染,周阳进了卧房,只见一张雕花大床上闪着金黄色的光芒,上面锦缎被褥,更是华贵无比,周阳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程素眠说道:“周阳,你回过头来,看看我是谁”,听了程素眠这句话,周阳感到特别奇怪,急忙转过头去,他看了一眼程素眠,嘴里“啊”,的一声惊叫,看来是吃惊非小。 周阳看到程素眠虽然还是穿的那身衣服,但脸上完全变了摸样,现在周阳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几绺长须飘洒在胸前,周阳向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程素眠咯咯笑道,“周阳,你认不出我来了,我是你的素眠姐啊”,周阳看着他说话,嘴唇微动,面无表情,但那种表情,让人特别有恐惧之感,“你到底是谁”。周阳继续问道,此刻周阳看出来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黯影宫主。 “周阳,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啊,我就是黯影宫主啊”,说着话,只见程素眠在自己的腮边轻轻摩挲几下,伸手揭下一张面具来,面具下的那张脸,还是程素眠,周阳忽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捉住的黯影宫主,一定也带了这样的面具。“素眠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我们点住穴道的宫主自己解开穴道了呢”,周阳故意装作心神不定的样子说道,但周阳想到,从这几天程素眠对他说的话里就可以猜测到,程素眠就是黯影宫主。 “周阳,告诉你一句实话,我就是黯影宫主,真正的黯影宫主”,程素眠尖着嗓子说道,这一下,周阳听清楚了,程素眠和宫主说话的声音与神情一模一样,“素眠姐,我不管你是谁,我就知道你是素眠姐”,周阳说道,他努力的不把黯影宫主和程素眠联系起来。“周阳,很好,只要你认我这个姐姐,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程素眠继续说道。“素眠姐,你别说了好吗,无论你以前是谁,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素眠姐”,周阳说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程素眠就是黯影宫主,所以,她才能控制得了自己体内的龙胆蛊毒。 “好,好,好”程素眠连说三个好字,继续说道:“周阳,是的,姐姐就是以前和你做过小夫妻的程素眠”,说着话,程素眠向前一步,紧紧抱住周阳,嘴里喃喃的说道:“周阳,要不是你,姐姐早已没有命在了,岂能再回到黯影宫里”,周阳见她面颊绯红,紧紧抱住自己,也不禁面红耳热。忽然,他的眼前闪现出灵儿姐在天龙门里时,他被霹雳震醒时第一眼看到灵儿姐的样子,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似乎被当头棒喝,他想推开程素眠,可程素眠紧紧的搂住了他。 “周阳,其实在香茗她们带你上山之时,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谁都夺不去,那天你知道吗,你说愿意为香茗而死,我忽然感到伤痛欲绝,以致我心神大乱,在黯影宫里我一直被当做男人,只能让我喜欢黯影宫里的女子,黯影宫里任何一个女子我都可以喜欢,但我喜欢她们又有何用呢,我是女儿身,却偏偏要装成男儿,我不愿意,我一百个不愿意,现在你来了,我就不用在做男子了,我要做回女人,我喜欢有人为我淡淡的画眉”,程素眠说着,周阳看到她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周阳暗暗告诫自己,决不能喜欢程素眠,因为他喜欢的是灵儿姐,他曾经发誓为灵儿姐一死。但此刻,程素眠紧紧的抱住他,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但他现在挣脱不了程素眠的怀抱,他绝不能让程素眠在抱住他,但他觉得又不能用力推开程素眠,当下,双眼一闭,假装晕了过去。 程素眠见周阳紧闭双目,知道周阳在抗拒她的拥抱,轻轻的对周阳说道:“周阳,我知道你累了,躺下好好睡一会吧”。周阳听着她的话,只觉得程素眠越发紧紧抱住他,不一会,有一股热流从程素眠的手上传到他的身体里,他觉得这股热流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游走,渐渐涌上脑袋,一股倦意慢慢袭来,周阳再也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待他醒了之后,有一个黑纱女子过来服侍他洗漱,周阳觉得甚是不习惯,那黑纱女子说道,“这些都是程姑娘安排做的,要是大侠不让奴婢服侍,怕是程姑娘会责怪我的”,周阳见他说得可怜兮兮,也就不在撵走她,让她叠好被褥,收拾好床铺,周阳虽然这几年没有过过被人服侍的日子,但自小在天龙门里,就是小少爷,家里也有许多奴仆,不一会,也就感到自然多了。 周阳刚洗了一把脸,就有人来请他到前厅里议事,周阳虽然不明白,黯影宫里议事为何还叫着他周阳,但心里想到,这一定是程素眠的主意。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尊贵突来祸福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情难知恨与悲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素眠处置完了长阳尊者,又和众人回到黯影宫内,吩咐人赶紧准备宴席,为新任宫主贺喜,黯影宫里一扫多日来的阴霾气氛,大家欢天喜地的向周阳敬酒,在一片莺声燕语之中,周阳觉得醉意翩然,但黯影宫里的弟子们除了程素眠以外,都戴着面纱,周阳看她们喝酒吃菜甚是麻烦,心里不禁暗暗感到好笑,但想到这是黯影宫里规矩,也就不放在心上。 程素眠看来酒量甚好,接连喝干了几碗下面弟子的敬酒,周阳看到她面色绯红,越发娇艳无比。周阳看着程素眠,心里不由得想起灵儿姐,不知道此时灵儿姐在何处受着煎熬,而自己却在这里美酒佳人,不胜快活,想到这里,又是一阵难过。程素眠看到他脸色不好,就关切的问道:“周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程素眠知道周阳没有内力,虽然武功高强,但身体虚弱。周阳笑道:“程姑娘,我只是感觉不胜酒力”,“那好,既然酒量不大,就少喝为妙”,程素眠说道,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关切之情。 “既然宫主已经尽兴,大家且不用再敬宫主,大伙儿敞开量的喝,像男人那样,不醉不归”,程素眠大声说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众人齐声喝彩,周阳见众人兴致盎然,知道这些黯影宫的弟子们压抑了很长时间,自己作为宫主,决不能扫了大伙的兴致。想到这里,周阳端起酒碗,向众人敬酒,众人见周阳敬酒,更是兴致高涨。 周阳觉得有些醉意,程素眠急忙让人把他送到房间休息,周阳觉得有些头晕,就躺在卧榻上昏昏睡去。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睁眼一看,只见程素眠正坐在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周阳面色一红,急忙起身说道:“素眠姐,贪饮了几杯,觉得头有些昏晕,竟然昏睡过去”,“周阳,那天喝酒之时,我忘了一件事,黯影宫里的酒从来没有男人喝过,据说,男人要是喝黯影宫里的酒,会七窍流血而死,而且无解药可救。在饮酒之时,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在你喝下第一杯酒之时,我才想到这一点,但你已经喝下去了,我知道,一杯你就中了毒,但我想既然你已经中毒了,免不了身死,不如尽兴的喝一场,所以就没有阻止你,但我想不到,你只是昏迷了三天,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 听了程素眠的话,周阳大吃一惊,方觉得黯影宫和黯影宫里的人处处透着诡异,自己无意之间,又在生死之间走了一个轮回。“周阳,我明白你为何没有中毒了,是你体内的龙胆蛊毒化解了酒里的毒性,龙胆蛊毒虽然锁住了你的内功,但也让你百毒不侵”。程素眠笑着说道:“看来是你真的有缘做这个黯影宫主,这肯定是上苍安排好了的”,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心里话,我受的这些磨难,都同程千寻在我体内下的龙胆蛊毒有关。此刻想到程千寻,又想到程素眠。他们两个人,都姓程,都知道龙胆蛊毒,自己隐隐约约想到,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啥联系。 程素眠见周阳愣愣的在想事情,“扑哧”一笑说道:“周阳,你怎么了,害怕了吗,你放心,你要是中毒死了,我绝对会陪着你的”,周阳听到程素眠的这句话,虽然是玩笑话,但语气里的坚定情感令人不容置疑。周阳虽然对程素眠充满感激之情,但他知道,灵儿姐在他心中的位置,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周阳,以后你就是黯影宫主了,但是你不用做任何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不要你操心,在这里,安心的享受这份荣华富贵,在这里陪着我,我们一起来打理黯影宫”,程素眠对周阳说道,眼里满是怜惜之情。“素眠姐,我行走江湖惯了,在黯影宫里,我怕呆不住,”,周阳说道,“那好啊,周阳,只要你愿意,无论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只要我们不分开,别说是一个黯影宫,就是整个大明天下,我也不稀罕,”,程素眠说道,听了程素眠的话,周阳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周阳,你在歇息一会吧,我告诉你,你不用担心香茗,我们黯影宫里的人一定能找到她,给她解药”,其实,程素眠早就知道周阳的心事,知道他不能留在这儿的原因,周阳被她说中心事,不禁有些面红,程素眠继续说道:“我对你一腔真心,倘若你要背叛我,我会亲手杀了你”,周阳看到程素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精光一闪,令周阳心有余悸,听了她的话,周阳默不作声,周阳知道自己心里不怕程素眠,一直觉得她像一个大姐姐,但终究不想伤了她的心,周阳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是不是喜欢上程素眠了”,这个念头一下子充满了他的脑海里,但他不停地告诫自己:“绝不能喜欢上程素眠,他喜欢的是灵儿姐,哪怕是有人再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肯定还是会说:“我喜欢灵儿姐,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但他这句话就是不敢在程素眠面前说出来,他不知道程素眠听了他的这句话后,是怎样的一种表情,他真的怕程素眠会为他伤心欲绝,他知道,他必须得想办法跑出黯影宫。但他又怕黯影宫的人在他之前找到灵儿姐,那样灵儿姐是极其危险的,周阳最后想了想,还是等到黯影宫里的人带回灵儿姐的消息再说。 又在黯影宫里过了一个多月,程素眠每天处理完黯影宫的事情以后,就陪着周阳练练剑,下下棋,周阳想找机会逃走,就尽心的迎奉着程素眠,这些日子,黯影宫里的事情不多,时局不稳,黄河帮的生意也不好做,好在黯影宫在山前山后也开了不少田地,众弟子们尽心劳作,倒也衣食无忧。 周阳一直在想法知道程素眠如何炼制解药,程素眠在配置解药时对周阳毫不避讳,程素眠不止一次的对周阳说道,只要他能安心住下去,她肯定会把配置解药的秘籍传授给他,周阳虽然是用心的看她配置解药,但几十味药材掺杂在一起,自己根本看不懂程素眠如何配置,周阳心里想:“怪不得,程素眠能打败长阳尊者,这解药对于黯影宫里的弟子的约束力,的确是不同凡响,长阳尊者根本就不懂解药如何配置,那怎能约束得了黯影宫里的弟子。看来,如果当时长阳尊者如果杀死程素眠,这无疑对整个黯影宫里的人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事事根由从何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六十章 真相浮出心渐明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素眠闭关两天以后,眼见到了第三天傍晚,周阳知道,程素眠再有几个时辰,就可大功告成。他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有个黑纱女子来报:“宫主,从落花渡那里传来消息,有人正往黯影宫闯来。”周阳听了她的报讯,心说果然有高手来找黯影宫的麻烦。他急忙对那个报讯的黑纱女子说道:“程姑娘正在炼制解药时的最后关头,我们绝不可以惊动她,你赶紧招呼所有的黯影宫弟子,我们一起到愁仙桥头,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我们黯影宫的麻烦”,那个黑纱女子答应一声,出去召集所有黯影宫里的弟子,周阳拿起长剑出了房间。 黯影宫里的弟子们听到有人前来挑衅,都聚集到黯影宫的前厅里,周阳问道:“是谁最先看到落花渡放出的信号”,有个黑纱女子向前说道:“宫主有所不知,只要落花渡传来讯号,我们在半山腰里的弟子就会看到讯息,赶紧给我们报信,现在过去的时间不长,来人最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愁仙桥头”,周阳听了这个黑纱女子的话语后,对大家说道:“我虽然是你们的宫主,但对你们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也不知道黯影宫究竟有什么样的对头”。有个白纱女子说道:“宫主,不用担心,就算来人有三头六臂,他要是没有绝顶的轻功,也过不了我们的愁仙桥,就算是他过了愁仙桥,我们黯影宫众多弟子都在,也绝对讨不了好去”,周阳听了她的话,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这么有把握,那么我就不用担心了,大家和我一起到愁仙桥头,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闯到这里来。其实周阳心里在寻思,他想到这个闯到黯影宫里来的人,是不是灵儿姐,倘若真是灵儿姐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灵儿姐的安全。 周阳领着黯影宫里的弟子来到愁仙桥头,有人搬过来一把椅子,让周阳坐下,周阳坐在椅子上,紧盯着上山的那条小路上,众人手里都拿好了兵刃,心里都在想,究竟是谁敢闯到黯影宫里。 过了大半个时辰,周阳看到不远处”嗖嗖”,射出几道焰火,那个白纱女子对周阳说道:“宫主,来人这就到了”,周阳听了她的话,大声喊道:“来人既然敢闯黯影宫,就说明他有惊人的本事,如今程姑娘还在闭关之中,我们大家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众人齐声答应着,那白纱女子对周阳说道:“宫主,你看,他来了”。周阳急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时,只见远处有一个黑点正沿着山路疾奔而来,那山路虽然陡峭,但在众人看来,来人如履平地。周阳心里暗赞来人轻功之高,绝对是一流的高手。“大伙都预备好,来人轻功卓绝,一定是一等一的高手,大家千万莫要轻敌”。周阳说话的功夫,那黑点变得越来越大,渐渐能看清来人的面目,只见来人白须白眉,一身灰袍,周阳看到来人,心里大吃一惊,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数度交手的大魔头程千寻,周阳心里暗暗纳闷,不知道程千寻为何会来到黯影宫里。只见程千寻依旧白发飘飘,还是仙风道骨。自从在宁远城二人分别以来,程千寻几乎没有变样,周阳紧紧握住长剑,他觉得,凭程千寻的武功,他一定能过了愁仙桥,二人本来就是敌人,看来今天要在黯影宫前一较高低。 程千寻到了愁仙桥头,见这边聚集了好多人在此,大声喊道:“黯影宫的弟子听了,赶紧叫你们的宫主出来讲话,我有要事找他”,程千寻说话的声音很高,他没有用内力,众人也觉得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只响,“宫主,你知道来人是谁吗?”那个白纱女子向前问道周阳,周阳说道:“认识啊,他就是江湖上罪恶昭彰的大魔头程千寻”,“是啊,宫主,他是程千寻,但在这里,他的身份是程姑娘的父亲,程老太爷”,那个白纱女子说道。 “什么,他是程素眠的父亲”,周阳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禁大吃一惊,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程素眠知道龙胆蛊毒了,他突然想起程千寻在他体内下完龙胆蛊毒时,所说的一句话,当时程千寻的原话他记得清清楚楚,程千寻对他说道,他程千寻会下龙胆蛊毒,但世间能解龙胆蛊毒的就只有一个人,怕是无缘得见,此时,周阳明白,程千寻所说的那个人就是程素眠。 “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吗,赶紧叫你们宫主来见我,你们不愿意我过愁仙桥,我就在这里等她”,程千寻说道,站在愁仙桥头。周阳不知道如何答话,他低着头,怕程千寻认出自己,眼看程素眠这就要功成出关了,还是等她来见了程千寻再说,有什么事情,他们父女俩商量。周阳虽然觉得与程千寻仇深似海,但因为程素眠的关系,突然觉得并不是很恨程千寻,就想着他赶紧走,要不然程千寻发现了他,两人肯定又会恶斗一场。 程千寻见她们无人答话,又大声喊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认识我的吗,赶紧让你们宫主出来说话,我有要事”黯影宫里的弟子见周阳不答话,也没有人说话,周阳倒是心里想赶紧有人知乎一声,拖延一会时间,等到程素眠出关,就好办了。 程千寻见无人答应,心里不觉得有了怒气,这才仔细打量对岸黯影宫的弟子,周阳见程千寻向这边打量,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戴面纱,肯定程千寻能认出他,果然,程千寻看到他后,一眼就认出了他,程千寻也是大吃一惊,大声叫道:“周阳,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年他和周阳等人一起去刺杀努尔哈赤之时,程千寻就不在叫周阳为林少掌门,而是改口叫做周阳,暮然在这里见到周阳,他心里更是大吃一惊。 “宫主,黯影宫主现在在哪里,臭小子,你赶紧告诉我”,周阳看到程千寻有些气急败坏,现在,他也真的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件事,他想的是,程素眠赶紧出关,他也不用在左右为难。程千寻毕竟是他的仇人,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样称呼程千寻为好,程千寻见他还是不说话,大声呼喝到“周阳,你这个臭小子,黯影宫主现在在哪儿”,程千寻看来有些心智大乱。黯影宫里有不认识程千寻的弟子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黯影宫的宫主”,那名弟子说着,用手一指周阳,对程千寻说道:“你是哪里来的老头,竟然对我们宫主大呼小叫” “什么,他是黯影宫主,那眠儿呢,我的眠儿呢”,周阳知道他说的是程素眠,但黯影宫里的弟子,很少有人知道程姑娘叫程素眠,“程前辈,宫主正在闭关,不方便来见你”,周阳说道,“我不信,周阳,你一定杀了她,你一定杀了我的眠儿”,程千寻似乎心智大乱,他认为周阳是他的仇人,肯定知道了程素眠与他的关系,周阳为了报仇,才来黯影宫里杀死了程素眠,“周阳,你等着,我一定为我的眠儿报仇”,说着话,他像只大鸟一样,腾空而起,落到愁仙桥上的铁链上。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仇敌相逢难相对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变化无端事无常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千寻见程素眠口吐鲜血,也是大吃一惊。但还是欲对周阳再施杀手,程素眠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尚能说话,她大声喊道:“爹,你如果杀死了周阳,就永远别想再见到素眠”。听到程素眠如此一说,程千寻方才住手,程素眠说完这句话,已经用尽全身力气,程千寻急忙上前一步,抱住程素眠,说道:“眠儿,你怎么了”,程素眠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程千寻用手一搭她的脉搏,试出她体内的真气正来回奔突,好像是山间小溪,忽然山洪暴发一般。程千寻知道程素眠是走火入魔,急忙用右手掌抵住程素眠的背心,用自己的内力去引导程素眠的内力,程千寻的内力缓缓输入程素眠的体内,程千寻内力浑厚,渐渐包裹住了程素眠的内力。程素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刚才僵硬的身躯,才有些活泛起来。 “周阳,周阳,你怎么样”,程素眠一睁开眼,见周阳躺在地上,急忙大声问道,可周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爹爹,是你杀了周阳,是你杀了周阳”,程素眠声嘶力竭的喊道,程千寻看到程素眠如此,知道周阳肯定与自己的女儿有莫大的关系,此时,程素眠已经不用人在搀扶,程千寻放开程素眠,几步走到周阳的身边,抓起周阳的手腕,去试周阳的脉搏。程千寻“咦”了一声,他心里暗自奇怪,为何周阳的脉息于常人无异,自己那排山倒海的一掌,竟然没有使他的脏腑受伤,程千寻想到,是周阳体内的龙胆蛊毒,在受到他的重击的时候,保护了周阳的脏腑,周阳体内的龙胆蛊毒所激发出来的力量和他掌上的力量一起把周阳震晕了过去。 “眠儿,不用担心,这小子死不了”,程千寻大声说道,“死不了,为什么他在那里一动不动”。程素眠以为程千寻在骗她,大声说道:“眠儿,他只是被我的掌力震昏过去,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的,倒是你的功力运行不正,伤势要比他重得多”,程千寻说道,程素眠见程千寻不是在说谎,体内又有一股真气在不停的窜动和撞击,她“哎呀”一声,又昏了过去。 “眠儿,眠儿”,程千寻见程素眠昏倒,急忙向前一步,抱起程素眠,右掌抵住程素眠的后心,往程素眠体内输入真气,但程千寻忽然觉得,程素眠体内的真气犹如决了口的洪水一样向自己的体内涌来,程千寻大惊,知道程素眠的这股真力如果到了自己的体内,自己也会无法控制,当下运起全身的内力相抗,才把手掌脱离了程素眠的背心。程千寻虽然久闯江湖,杀人无数,但此刻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却束手无策。眼见程素眠气息奄奄,不知道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过来两个黯影宫的弟子想把程素眠抬到黯影宫里,两个人刚刚扶起程素眠,忽然两个人大喊两声,口吐鲜血,倒地而亡。这一下,众人骇异异常,不知道究竟为何,那两个黯影宫弟子无缘无故的丢掉了性命,其实,只有程千寻明白,那两个黯影宫的弟子的手抓到程素眠之时,程素眠的体内的内力有一些冲到了她们的身体里,她们的功力浅薄,被程素眠的内力冲破了心肺而死。程千寻知道,自己也不能去碰程素眠,只好由程素眠躺在地上,程千寻见众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各处,对众人狠狠地说道:“万一眠儿有什么好歹,你们这些人一起陪葬“,程千寻语气凶狠,但众人也无可奈何,有些人想到:”程素眠倘若死了,世间就没有了会炼制黯影宫解药之人,到时候,与其受万剑穿心的折磨而死,还不如现在死了痛快。 众人鸦雀无声,程千寻虽然是暴跳如雷,但也毫无办法。程素眠在昏迷之中,黯影宫的弟子都不敢说话,她们见程千寻须发皆张,怕他会突然痛下杀手。程素眠虽然在昏迷之中,但众人依旧能看到她胸口微微起伏,知道她性命暂时无碍。 周阳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睁眼一看,正是黎明时分,晨曦初露,天上还有未落的星星,周阳只觉得胸口疼痛,想挣扎起身,抬眼看了一下周围,只见黯影宫的弟子一个个神色庄重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而程千寻白衣飘飘,正在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动,他猛看到程素眠正躺在地上,心里大急,当下也顾不得程千寻还来不来偷袭他,挣扎着起身,他怒视着程千寻,他以为是程千寻打伤了程素眠,程千寻正一筹莫展,也没有理会周阳对他的神情,周阳来到程素眠面前,他浑身痛疼,但是一把还是抱起程素眠,他刚要说:“素眠姐,你怎么了”,只觉得从程素眠的体内传来一股巨大的内力,从他抱紧程素眠的手上,一下子冲到他的体内,他想撒开抱着程素眠的手,但程素眠好像紧紧吸住他的手一般,他根本放不开搂住程素眠的手臂。 程素眠的内力犹如决了口的洪水一般,急速的涌进了他的体内,在他体内迅速游走,而他体内的龙胆蛊毒也好像是在吸取程素眠的这股内力,周阳松不开手,脸上因为程素眠内力的冲击而变形,程千寻明白这种情况,知道程素眠的内力在迅速冲进周阳的体内,他有些奇怪,周阳为何能承受住这样巨大功力的撞击。但他心里想到,如果程素眠所有的功力都冲入了周阳的体内,就算是程素眠没有了功力,但也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周阳被程素眠紧紧吸住,程素眠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冲入到周阳的体内,又被他体内的龙胆蛊毒紧紧锁住,而程素眠的内力冲到他的体内后,虽然被龙胆蛊毒的锁住,但原先周阳体内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迅速与从程素眠体内传过来的内力相结合,这两股内力根本不甘心被龙胆蛊毒锁住,周阳只觉得自己的体内的内力在急剧的膨胀,身体越来越热,众人也看到周阳的脸色越来越红,汗如雨下,周阳觉得自己仿佛要炸开一般,胸口里像烧起了一堆火。而程素眠却悠悠醒转,周阳觉得程素眠的吸力已经没有了,他慢慢的站起身,似乎顶着千钧之力。程千寻见周阳离开了程素眠,急忙上前一步,抱起程素眠,说道:“眠儿,你醒了”,程素眠睁着眼睛,似乎疲惫至极。 周阳忽然长啸几声,那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只响,周阳无法控制住自己,只觉得身体这就要爆炸一般,又是接连几声长啸,周阳忽然觉得自己体内的内力,一下子挣脱了龙胆蛊毒的控制,他腾空一跃,又重重的摔到地下。昏了过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三章 错乱难诉谁能知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素眠见周阳昏倒在地,急忙喊道:“赶紧把周阳抬到后面的温泉里”,可是黯影宫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无人赶上前抬起周阳,大概刚才那两个抬程素眠的弟子莫名之死吓煞了众人,所以众人才不敢上前。程素眠见无人向前,挣扎着向周阳走过去,无奈她功力尽失,竟然步履艰难,程千寻见程素眠身体虚弱,急忙说道,“眠儿,你暂且歇息,待为父去把他抱到温泉里面去”,程千寻说罢,几步走到周阳跟前,他看着周阳,只见周阳双目紧闭,满面通红,程千寻也怕周阳体内会有内力冲到他的的体内,试着用手指指向周阳。 待他手指靠近周阳,程千寻只觉得周阳身体奇热。但觉不到周阳的身体里有内力涌出,程千寻这才大着胆子抱起周阳,对程素眠说道:“眠儿,这小子身上奇热无比,倘若把他扔到温泉之中,温泉里初时的阴冷,岂不让他急火攻心”,程千寻心疼女儿,见程素眠对周阳情深意切,也不免怜惜起周阳来。 “爹爹,你赶紧把他抱到黯影宫里的温泉之中,他是体内的内力充沛,无可宣泄,才让他的身体犹如火炭,把他扔到温泉之中,温泉里的阴冷,会让他体内的阴阳平和”,程素眠说道,程千寻听了程素眠的话,觉得有些道理,抱着周阳向黯影宫里疾奔而去,程素眠大声说道:“把他扔到温泉里之前,一定脱光他的衣服”,程千寻虽然奔跑迅速,但耳朵及其聪敏,大声回答者程素眠道:“我知道了”,程素眠见程千寻抱着周阳进了黯影宫,心里还是担心程千寻会借机害死周阳,急忙吩咐黯影宫的弟子,抬着她赶紧去追程千寻。随身空间红楼之林辰玉 程千寻在黯影宫多年,自然是熟门熟路,程千寻抱着周阳,绕过前厅,来到温泉的旁边,他顺手脱下,周阳的衣服,把他放到温泉之内。周阳进入温泉之中,不一会,只见周阳身边泛起了水花,犹如开锅相似,众黯影宫的弟子抬着程素眠,也跑了过来,众弟子见周阳赤身露体,急忙转过脸去,程千寻对程素眠说道:“眠儿,你暂且下去歇息,我来看着他”,程素眠见周阳如此光景,也不便在此守着,当下,对程千寻说道:“爹爹,你一定守护好周阳,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绝不会偷生”,程素眠说的这句话斩钉截铁,她就是想让程千寻,不在起害周阳之心。 “眠儿,你放心,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来这里干什么,眠儿,你知道吗,我想你娘了”,程千寻说道,程素眠竟然感觉到他几乎老泪纵横。“爹爹,你别提我娘了,我娘让我不要恨你,我自然不会恨你,但你要再提起我娘,我真的要恨你了”,程素眠说道,程千寻见程素眠如此说,知道他当时抛弃程素眠的母亲之时,程素眠一定特别恨他。 程千寻待到程素眠走了之后,仔细的看着温泉中的周阳,只见周阳身子周边水花翻滚,那水里也冒出滚滚的雾气,周阳身上的那层红色已经褪去,他看到周阳缓缓的睁开眼睛,“好小子,你醒了”,程千寻大声喝道,周阳听到他的说话,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见程千寻眉飞色舞的站在那儿,心里想:“毕竟程千寻是他最大的仇敌,无论如何看着他心里也不会平静”,“好小子,我知道你心里恨老夫入骨,老夫也恨不得杀了你,来解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唯一的女儿喜欢你,我要是杀了你,她肯定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真是女生外向啊,我估计你要是杀了我,她绝不会怪你“,程千寻喋喋不休的说道,周阳懒得理他,只觉得胸闷异常,自己忽然想起当年在天龙门时,和灵儿姐在一起时练功调息的法门,当下,心里默颂着口诀,练了起来,直觉的体内真气充沛之极,连忙用天龙门的口诀练了起来,让他高兴的是,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完全没有了龙胆蛊毒的束缚,真气在四肢百骸里自由的游走,周阳不知道自己体内的龙胆蛊毒解了没有,只觉得浑身舒泰。叫我太子:待我翻身拽 周阳继续引导着内功在体内游走,温泉里的水越来越热,升起来的腾腾热气已经把他包围在里面,程千寻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不知道周阳的功力到了何种境界,但心里依然还有除掉周阳之心,但想到程素眠所说的话,倒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倒想:“假如以后他有负于眠儿,一定将这个臭小子碎尸万段。 周阳正在运功调息,忽然觉得体内的真气分成两股,无论自己再怎么调息,两股内力就是结合不到一块,两股内力不是相互吞噬,而是相互排斥,周阳虽然觉得自己体内内力充沛,但挥手之时,自己手上却毫无力气,周阳忽然明白,他体内的两股内力相互制约,竟然抵消了他身上的力道。虽然内力充沛,但依旧与没有内力之时无异。超级散仙ii 程千寻见周阳脸色恢复,心里想看看周阳的功力到底如何。想到这里,双脚凌空而起,犹如一只巨雕一般从温泉上面掠过,右手暴长,正好抓住周阳的一只手腕,把周阳从温泉里提了出来,周阳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个正着,周阳手里没有兵刃,自然那些精妙招式用不出来,此时犹如手无缚鸡之力一般,程千寻扣住周阳的脉搏,心里暗自奇怪,虽然,周阳的脉搏孔武有力,但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内力,程千寻把周阳放到椅子上,松开手。“你要干什么,”周阳对着程千寻怒喝道,程千寻笑道:“臭小子,老夫见你洗完了,怕你爬不上来,才帮助与你”,程千寻见周阳没有内力,又见周阳被自己一招治服,刚才那些担心荡然无存,心里话:“臭小子,想跟老夫斗,看来你还是不行“又想到自己在行走江湖之时,依旧没有对手,不禁暗暗得意。 周阳自然知道程千寻没有安好心,狠狠的瞪了程千寻一眼,赶紧穿上衣服,:“臭小子,你不要对我不尊重,我女儿对你情深义重,倘若日后你敢负她,我必然会把你碎尸万断“,程千寻狠狠地说道。”我和素眠姐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害死了我的三师叔祖,这血海深仇我绝不会忘记,“由于程素眠的关系,周阳自然不能直呼程千寻的名字,但程千寻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岂能轻易化解。”小子,你倒是不用担心,你只要让眠儿过的称心如意,过的快活,老夫这条老命就是给你,我也绝对不会皱眉头“,程千寻说道,周阳穿好衣服,不在理会程千寻,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四章 漫漫雪舞情悠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素眠内力尽失,虽然性命无碍,但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恢复。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内力都在周阳的体内。这就犹如当初她的母亲把自己所有的功力传给她时一样。程素眠忽然想到,她的内力已失,会不会像她的母亲一样,迅速衰老,想到这里,心里害怕之极。程千寻来到程素眠的房间里,程素眠看到程千寻,心里立即怒火填膺,她知道,她走火入魔和内力尽失全是由程千寻造成的。“眠儿,你猜爹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程千寻对程素眠柔声说道,“爹,我不管你带来什么东西,现在,你赶紧离开这儿”,程素眠冷冷的说道。 “眠儿,你现在内力尽失,黯影宫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就算再怎么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程千寻说道,他将近暮年才得这一女,自己虽然横行江湖几十载,但除了这个女儿之外,又有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虽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头,但对于自己的女儿,还是无限怜惜。“你走吧,这些年你不在我们这里,我们也过得好好的,你抛弃了母亲,母亲虽然没有怨言,但是我恨你”,程素眠冷冷的说道。 “眠儿,我没有抛弃你们。眠儿,我离开你们之后,我一直在江湖上闯荡,我不是抛弃你们,我要在江湖上证明我程千寻是一号人物”,程千寻说道,程素眠想起程千寻离开黯影宫时,已经年逾六旬,并不是应为贪图新欢才离开她和母亲,母亲在世之时,也经常说到她的父亲并不是池中之物,无论年龄多大,也都会在外面闯荡的,想到这里,程素眠也觉得没有必要在埋怨程千寻,又想到自己功力尽失,现在还是需要最亲近的人帮助自己,要不然再有像长阳尊者那样造反之人,自己可无法对付。超级鉴宝师 程千寻见程素眠面色缓和了许多,知道程素眠已经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急忙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程素眠说道:“眠儿,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说着话,程千寻轻轻解开包在外面的绸布,里面是一块青翠欲滴的美玉,正是在宁远城外努尔哈赤所赐的那块。 看到美玉霞光流彩,程素眠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爹爹,你知道我母亲喜欢美玉,倘若你要是在我母亲还在人世之前,把这块美玉送到黯影宫来,我母亲该是如何高兴啊”,程素眠说道,程千寻脸含惭愧之色,说道:“眠儿,我对不起你的母亲,当年我答应你的母亲,一定给他找一块世间最珍贵的美玉给她,现在我找到了”。“爹爹,你知道吗,倘若是你在母亲身边,母亲一定会把你当成世间最名贵的宝玉”,程素眠说道,程千寻听到她说的这些,不禁暗自神伤。 程素眠让人安排程千寻住下,她虽然功力尽失,但现在有程千寻在此,足可以压得住场面。她虽然对周阳情深义重。但现在,她还不能指望着周阳来保护她。她知道,周阳体内的龙胆蛊毒已经被她和周阳两人的内力冲击殆尽,这龙胆蛊毒本来是她母亲炼制,想用来控制程千寻的,想不到被程千寻偷走了,还施用在周阳身上。程千寻在偷走龙胆蛊毒时,根本不知道如何能解,而她的母亲在传授给她龙胆蛊毒时说,不管给任何人下了龙胆蛊毒,她就可以控制他一辈子,但要想给被下了毒的人解去龙胆蛊毒,必须把她全部的功力冲进那被下了龙胆蛊毒人的体内,冲散龙胆蛊毒,才算是解开龙胆蛊毒。想不到自己走火入魔,把自己的内力全部冲到周阳的体内,想必周阳体内的龙胆蛊毒已经荡然无存。绝色倾天下皇后别逃 周阳不知道程素眠的功力全部冲入到了他的体内,他看到程素眠脸色不好,连忙问道:“素眠姐,你身体怎么样了”,程素眠苦笑道:“周阳,你放心,我只是有些气息岔道,休息几日,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又接着问道:“周阳,你身体如何”,周阳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我的身体和以前一样”,程素眠问道:“那你的内力增加没有”,周阳答道:“素眠姐,我一直是毫无内力,这些你是知道的”,程素眠眉头一皱,心里以为他在撒谎。左手一伸,芊芊玉指点上周阳的肩头,她知道周阳现在体内的内力深厚,她点上周阳穴道的时候,周阳身体里自然而然会有内力相抗,她是武学高手,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内力,但他有办法会让周阳体内的内力自己涌出。 程素眠指尖点上周阳的肩头,周阳以为程素眠再给自己开玩笑,没有避让,程素眠觉得点上周阳的肩头之后,周阳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内力,这一下,她觉的特别奇怪,禁不住“咦”了一声,问道:‘周阳,你的内力哪里去了“,周阳说道:”素眠姐我觉得体内内力充沛之极,但就是难以运用起来“,程素眠说道:”这真是奇怪,周阳,看来内力还是所在你身体之内,怕是时间长了,那些内力撑破了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真的是难以解救,这样吧,反正现在你也无事,从明天开始,你日夜在温泉之内泡着,让外力把你的内力激发出来“,程素眠说道,”那就一切听从素眠姐的吩咐“周阳说道,如此以后周阳每天都泡在温泉里。宠妻之路 转眼又过了二十多天,周阳每天都泡在温泉里,虽然没有激发出体内的内力,但也觉得神清气爽,邀月尊者和玉笛她们依旧还没有消息,他不知道灵儿姐现在在哪里,眼见服解药之期越来越近,周阳倒是越来越担心灵儿姐,现在又不敢离开黯影宫,他想知道邀月尊者她们究竟有没有遇到灵儿姐。 这一日,北风呼啸,山上更是风大,阴云漫漫,竟然下起雪来,那雪花漫天飞舞,飘飘摇摇。程素眠给周阳带来一件大红绸缎的锦袍,自己也穿了一件狐狸皮裘,周阳穿上锦袍,程素眠对他笑道:“周阳,我们去宫外赏雪去“,周阳答应一声,和程素眠并肩来到黯影宫外,只见大雪飘飘,地上积雪甚厚,程素眠对周阳说道:”黯影宫虽然在群山之中,但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仙境一般,尘世间的污流浊气在这里全无踪迹“,周阳看着大雪飘飘,又想起当年在熊廷弼大营里与众人欢会的情景,那情景恍如昨日,历历在目,可是众人早已离散飘零,周阳不禁心生感慨。”周阳,你看。那里梅花开了“,程素眠欣喜的说道,周阳急忙顺着程素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愁仙桥头几株梅花正在傲雪绽放,似乎有一股暗香随风飘来,周阳再看程素眠时,只见她的脸红如梅花。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酒飘香难知心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你去帮我采一枝梅花来“,程素眠满含羞涩的说道,周阳看到程素眠温柔婉转的女子姿态,不禁有些心旌摇曳,但眼前立即又浮出灵儿姐的样子,急忙对程素眠说道:”好,素眠姐,我这就去给你折一枝梅花来“,周阳说罢,走到雪地之中,那积雪已经没膝,周阳踩着积雪来到那几株梅树下,刚要伸手折梅,程素眠喊道:”周阳,不要折梅花了,还是把他们留在枝头的好“,周阳本就不想折梅枝,听程素眠如此一说,忙停下手来。他正要走转回来,只见从山下冒雪上来几个人,山上积雪甚厚,但那几个人,上山似乎毫不费力。 周阳大声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山下来人了“,程素眠说道:”是邀月和玉笛她们回来了,她们到了黄河帮总舵之时,就发来了讯号,我要她们赶紧上山“,周阳听到程素眠说道是玉笛和邀月她们回来了,心立刻狂跳不止,这些日子,他在黯影宫里就是在等她们回来,看看她们有没有找到灵儿姐。见那些人越来越近,渐渐看清面目,果然是邀月尊者和玉笛她们,只见她们装束依旧,周阳知道她们都有内力,不惧怕这冰雪之寒。 众人到了愁仙桥头,程素眠吩咐人赶紧铺上丝毯,让她们过了愁仙桥,邀月和众人走到程素眠面前说道:“宫主,外面寒冷,还是到黯影宫里我们在向你说知这次出去的情况。”程素眠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的黯影宫主是周阳大侠”,听到程素眠如此一说,众人急忙过来给周阳见礼,周阳急忙还礼,虽然她们还戴着面纱,但周阳能分出谁是玉笛,谁是抚琴,周阳只见抚琴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周阳忽然觉得抚琴的眼神特别奇怪,似乎欲言又止,但周阳一直对抚琴没有好印象,也就不在理会她。毒妇难为 程素眠和周阳领着众人来到黯影宫里,周阳在宫主的位子上坐下,邀月尊者向前一步说道:“回宫主,”,她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程素眠,程素眠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让她继续说下去,邀月尊者说道:“这次我们出去做事,玉笛和抚琴两人到了京城,到了信王府,找到杜孤鸿老夫妇,给了他们今年的解药”,周阳听她如此说,知道这些话,应该是专门说给程素眠听得他故意装作不动声色,听听邀月尊者继续说些什么。 “宫主,我们几乎动用了我们黯影宫,和黄河帮里所有的眼线,也没有找到香茗”,周阳听到她说到香茗两个字,不禁心里大震,但是,他还是极力的控制自己,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周阳,你听到了吧,不是我们不给你找香茗,实在是人海茫茫,要找个人,谈何容易,人命在天,香茗她能不能扛过今年,那就看她的造化了”,程素眠对周阳说道。 “素眠姐,她们找不到香茗,那我自己下山去找”,周阳说道,“周阳,他们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眼线,都没有找到香茗,你自己一个人又到哪里去找,香茗如果自己不想死,她肯定会来到黯影宫的,现在,她应该知道服食解药的日子越来越近,你安心等着吧,过不了几天,香茗肯定会来到黯影宫的”,程素眠说道。周阳心里想到自己出去寻找灵儿姐,无异于大海捞针,眼看这就到了服用解药的日子,程素眠说的倒有些道理,当下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我知道,剩下的这些时日,我根本找不到香茗,就按你说的办,在这里等着她自己来到”。丑后很拽很嚣张 程素眠未接周阳的话,对邀月尊者等人说道:“你们在外这些时日,辛苦了,你们的解药我已经练成,现在就拿来给你们服用”,程素眠说道,邀月尊者等人连声称谢,程素眠转身进了黯影宫的后院,不一会儿拿来一只通体黑红的葫芦,程素眠倒出几颗药丸,递给邀月尊者,轻声说道:“赶紧的,一人一颗,赶快服下去,要不然药丸软了,就失去药效了”,邀月尊者答应一声,接过药丸,一人分给一颗,快速的吞了下去。“你们在外面奔波久了,赶紧下去休息,以后有黄河帮供给咱们吃喝,我们都不用再过愁仙桥了,在黯影宫里快活算了”,程素眠说道,众人答应一声,这才退了下去。 程素眠对周阳说道:“她们回来,倒是打扰了我们看雪赏梅的雅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香茗,邀月她们虽然是回来了,但我们黯影宫的眼线和黄河帮的眼线一直在寻找她,直到我算出她哪天毒发身亡为止”,听到程素眠的话,周阳不知道是该感谢程素眠,还是该怨恨程素眠,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程素眠抓住周阳的手说,“不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到外面赏雪”,周阳跟着程素眠出了黯影宫,只见有人早已在黯影宫前的空地上支起暖棚,二人携手进了暖棚,里面早已摆好酒菜,程素眠说道:“周阳,咱们一边赏雪一边吃酒”,周阳拿起酒壶,给程素眠倒满一杯酒。逆天宝宝腹黑娘亲 程素眠见周阳没有给自己倒酒,就对周阳说道:“周阳,这酒不是我们黯影宫里的酒,是我特意让李伏虎预备的,你尽管喝就是”,周阳想起上次一直昏睡了几天,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说道:“素眠姐,我其实不能喝酒,倒是让你费心了”,“怎么不能喝酒,周阳,你看看这酒,这可是我们这山上的柿子所酿,入口甘甜,但后劲绵长”,周阳看那酒杯里的酒时,果然颜色如深秋的柿子,鲜艳橙红,隐隐散发着一股甜香,程素眠端起酒杯说道:“周阳,来干了这杯酒”,周阳端起酒杯,二人一饮而尽,那酒一入口,周阳就觉得的甜香无比,毫无辛辣之味,还稍稍有点柿子的苦涩之味.程素眠一杯酒下肚,脸上立时有了红晕,更显得娇柔无比。程素眠柔柔的问道:“周阳,这酒好喝吗”,周阳伸出大拇指说道:“素眠姐,这酒甜绵醇香,真是人间难得美味”,程素眠见周阳夸赞这酒,当下,对他一笑说道:“周阳,你等着,等会还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周阳让她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周阳和程素眠一人又干了两杯,周阳忽然觉得那酒下肚以后,开始是冷冰冰的,但过了一会后,腹中越来越热,竟然有一种滚烫的感觉,周阳觉得自己的腹内在燃烧,但不腹痛。他觉得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他看到程素眠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知道她没有这种感觉。“周阳,你现在什么感觉呢”程素眠问道,“素眠姐,我觉得体内奇热无比,简直能喷出火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布下心机应难解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你知道吗,给你喝的这种酒是我们黯影宫里秘制的一种药酒,他李伏虎的黄河帮里焉能有这种酒。周阳,对不起,姐姐为了留住你只好用这个法子,你喝了这种酒,一年以后,你的眼睛会渐渐失明,天下无药可救。你的四肢也会逐渐僵硬,周阳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姐姐不想你离开黯影宫,不想你离开我,日后你就是瞎了,残了,姐姐也会陪着你“,听到程素眠如此说话,周阳大吃一惊,想不到程素眠又在他体内下了毒,但看到程素眠一脸难受之态,心里也不知如何是好。 “周阳,你别恨我,你体内的龙胆蛊毒已经解开,可是我不要你离开我,永远也不要你离开我“,程素眠说道,周阳见事已如此,苦笑着说道:”素眠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如果喜欢你,你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我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留在此地“,周阳说道这里,心里顿觉得黯然神伤,但他明白程素眠的心思,也就暂且不再理会这件事。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这一年指不定能发生多少事,既然已经如此,那你一定想办法找到香茗,救她一命,否则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原谅你“。 程素眠听了周阳的话,心里一愣,但随即说道:”周阳,你放心,现在我派出黯影宫里所有的好手都前去寻找香茗,还有黄河帮的所有弟子,让他们暂且停了生意,一定要找到她“,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对程素眠说道:”那就谢谢姐姐了,来我们继续喝酒“,周阳说着,给程素眠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程素眠一饮而尽,周阳心里暗自奇怪,为何程素眠不怕酒中有毒,而这样豪饮呢?程素眠见周阳看着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疑问,就对周阳说道:”周阳,当年我们黯影宫的先辈在酿造这种酒之时,用了特殊的办法,这种酒女人喝了毫无作用,但要是男人喝了这种酒,这酒里的毒素就会激发出来“,听了程素眠的话,周阳方明白一些,但心里就是奇怪,为什么黯影宫里人为什么会对男人恨之入骨。除了爱情 一连喝了几大杯酒,程素眠有些醉意,吩咐人把所有黯影宫里的弟子全部召集到前厅之内。程素眠对众人说道:“你们谁愿意下山去寻找香茗护法“,众人互相打量一眼,看样子是不明白程素眠所说的意思。程素眠继续说道:”现在香茗护法离服解药之期越来越近,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大家下山,分头去找,等到来年二月,你们就是找不到她,也要回黯影宫了,那时她就毒发难救了,找到她也是无用“,众人听了程素眠的话,知道是她想让众人下山去寻找香茗护法。 邀月尊者向前一步说道:“程姑娘,宫主,我愿意继续下山寻找香茗”,程素眠说道:“邀月,你们刚刚回来,一路上鞍马劳顿,这次就不让你们出黯影宫了”,程素眠关切的说道,“程姑娘,宫主,我们愿意效犬马之劳。“邀月尊者说道,”邀月尊者,这次不准你们再出黯影宫了,现在,我们这里只留下做饭的和看护愁仙桥的弟子,余下的人都下山去找香茗“,程素眠说罢对邀月尊者说道,”你看看有多少下山的弟子,让她们先服食了解药,也好让他们安心在外面寻找香茗护法“,邀月尊者答应一声,周阳看到黯影宫的弟子至少有百余人,邀月尊者算好了人数,领着几个弟子和程素眠一起,拿来解药,众人赶忙服下。伪天使游戏之迷失的紫 “你们都回去准备一下,玉笛,你去找李伏虎,让黄河帮里每人给她们准备五十两银子的路费,大家十个人一伙,切莫分开,遇到仇家,你们也知道黯影宫的规矩“,程素眠说罢,众人答应一声,纷纷退了下去。程素眠对周阳说道:”周阳,你放心,她们肯定会找到香茗的“,周阳点点头,心里话,就是找不到灵儿姐,他也决不能在黯影宫里渡过余生。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告别了周阳和程素眠,过了愁仙桥,下山而去,黯影宫里只留下邀月尊者等上次出去的几个人,一下子清静了许多,程千寻虽然住在黯影宫里,但程素眠不准他随便出来,他找了个静室,自己每天练功不缀。 转眼又过了月余,众人下山之后竟然没有一点消息,眼见年关将近,程素眠对周阳说道:“周阳,这要是在往年,到了年关之时,黯影宫里热闹非常,可是今年众人都下山去找香茗去了,所以这个年,我们黯影宫里过的也不热闹,今年,我经历的事情也多,想起被长阳所害的那一段时间,每天提心吊胆,恍如隔世啊”,周阳接过她的话说道:“素眠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就不要再寻思了,现在老爷子在这,你就高枕无忧吧”,周阳想到,自己虽然和程千寻同住在黯影宫里,自从那天从温泉里出来之后,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和程千寻说过,又想起假如袁崇焕和史可法要是知道了他和程千寻在一起,不知道会怎样看他。守护甜心之蔷薇之心 “老爷子他只不过是闲云野鹤,他一时心血来潮,才愿意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当年我娘那样痴心的挽留他,他还是绝情而去”,程素眠说道这里,显然触动了伤心之事,不由得落下泪来。“素眠姐,你可能不知道的,老爷子他投靠的魏忠贤早已被朝廷绳之以法,他投靠后金努尔哈赤,为天下英雄所不齿,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周阳说出这番话,心里后悔不迭,毕竟程千寻是程素眠的亲生父亲,他这样说程千寻肯定程素眠会变脸色的。 可程素眠微微一笑,说道:“周阳,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开黯影宫,我觉得在这里无拘无束,任何人都管不到,”程素眠说道:“我爹爹他就贪图江湖名望,哪怕做一名魔头,自己也是不管不顾”,程素眠说着,话里有些怨恨程千寻的意思,周阳看着她,想起当时和香茗姐一起来到黯影宫里时程素眠女扮男装的样子,心里话,那时你也算是一个魔头啊。 程素眠见周阳盯着自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对周阳说道,“黯影宫后面的山上,有一种如手指大小的野果,采来可以熬汤做菜,这种野果任何地方都没有,你来黯影宫这么多天了,我也没有带你去看看,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我们带着邀月她们一起前去采摘,现在黯影宫里没有闲杂人员,想吃,就只有我们自己去采了”。程素眠说道,周阳听程素眠如此一说,正好也想看看黯影宫周围的地形,连忙答应着说道,“好啊,我也正想出去散散心呢。”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山风烈烈又遭险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跟着程素眠等人来到黯影宫的后面的山上,他看看周围的地形,整个后面的山崖犹如刀砍斧劈一般,看来出入黯影宫的路就只有愁仙桥一条路可走。果然,在靠近后面的悬崖之处,有十几颗水桶般粗细的大树,这些树并不高,长的犹如团扇,树的枝杈上的叶子已经落尽,倒是在枝头上零零星星的长着许多手指大小的红果,此时山风凛冽,虽然山顶上的阳光充足,但周阳觉得寒冷异常。 “宫主,这些红果可是我们黯影宫里的宝贝,是尘世间难得遇见的好东西,但这东西特别古怪”,程素眠对周阳说道,周阳心里想到:“这算得上什么宝贝,一些野果而已”,程素眠继续说道:“但这些红果只能在这个时候采摘,采摘下来两个时辰之内,放在热油里炸透,做菜做汤,是极其的美味,但是采下来两个时辰之后,要是不放进热油里,它就会变得剧毒无比,所以说,它就是在稀罕的东西,我们也很少来采摘它” “素眠姐,既然这样,我们就别采摘它们了”,周阳说道,“宫主,你有所不知,这些东西是专门给我们黯影宫里的宫主准备的,只有宫主才可以有资格享受上天这样的馈赠。”程素眠说道,听到程素眠如此一说,周阳也不好说些什么了。程素眠指着靠近悬崖边的那颗大树对周阳说道:“宫主,你看到了吗,那颗大树是这些树中最大的一颗,也是这些树的树王,那上面的红果只有你自己亲自去采摘”,程素眠说道,周阳看了看那棵树,枝干纵横,也不甚高,自己虽然没有内力,但采那些野果倒是不在话下。周阳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放心,这棵树倒是难不倒我”,程素眠微微一笑,吩咐道:“抚琴,你和宫主一起上树去采摘红果,我们采另外树上的,抚琴答应一声,手里拿着一个薄纱缝制的小袋,走了过来。穿越龙凤宝贝之爹地你被逮捕了 周阳走到程素眠所说的那棵树下面,用了猿附的轻功招数,攀上树去,抚琴也随着他爬上树去,周阳看那些红果,竟然都挂在小枝之上,在旁边看这树不甚高,但一爬到树上方觉得这棵树的树冠奇大。周阳又看了看那些挂着红果的枝头,竟然在悬崖上面,他看了看悬崖下面,只见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悬崖究竟有多深。周阳没有内力,一时之间觉得采摘这些红果,竟然极其艰难,而山风愈来愈大,倒是觉得在树枝上越来越不稳。 程素眠等人已经开始采摘红果,但周阳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红果自己都难以采到。他不明白为何程素眠明明知道他没有内力,用不上轻功,还是偏偏让他来采摘这棵树上的红果。周阳试着往前挪了挪脚,只觉的那树枝被风吹的乱晃,周阳看了一下脚下,只见自己已经到了悬崖的上方。 “宫主,你小心点“,抚琴低声说道,周阳听到抚琴把声音压得很低,但周阳能听的出来,她这短短的一句话里,竟然饱含着关切之情。程素眠一边吆喝着众人采集红果,一边大声喊道:”抚琴,一定看顾好宫主,别让他光看着头上的红果,而不注意脚下“,抚琴答应一声,但周阳心里却感到奇怪,以已往的程素眠对自己的关切之情,程素眠绝对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现在她明明知道危险,嘱托抚琴好好看顾他,而不去阻止自己去采红果,周阳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天下第一智gl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周阳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心里想到:“不管那些了,掉到悬崖下面就掉到悬崖下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掉“,想到这里,右手向前一伸,抓住一根枝条,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左手伸出,还是离最近那颗红果有些距离,当下,右手用力,左脚抬起,又向前迈了一步,左脚刚刚踩实了,又抬起右脚,他忽然觉得脚下的树干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他一脚踩空,心里猛地一惊,知道这次肯定会掉到悬崖下面,他的手虽然没有撒开树枝,但那些树枝却像抹了油一样光滑,从他的手里滑了出去。倒是抚琴反应讯捷,右手一伸正好抓住周阳的发髻,双脚盘在一截树枝上,但两个人下坠的力量太大,那树枝被拉成了一张弯弓。 “啊”,众人惊叫一声,程素眠大声喊道:“周阳别松手,我来救你”,周阳在半空里听得明白,众人也听出程素眠的这声喊声里充满了恐惧焦急的心情,“抚琴,你紧紧抓住周阳,千万可别松手”,程素眠这时想到最要紧的还是让抚琴不要松手,这时众人早已下了树,眼见抚琴脚盘住的那根树干这就要断裂,邀月尊者一纵身,已经抓住了抚琴的一只脚腕,在邀月尊者抓住抚琴脚腕的一霎那,那只树干已经断裂,而邀月尊者差点被她们两人拽到悬崖下面去,幸好她解开腰间的绸带,在抓住抚琴的脚腕的同时挂在了大树一截枯断的树干上,这才没有掉下去,但那截白绸岂能承受住三个人的重量,众人耳朵里几乎能听到绸布撕裂的声音。末世孤恋 程素眠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绳索,用力一甩,正好套在抚琴的另一只脚腕之上,这时,拉住邀月尊者的那根白绸已经断开,程素眠一下子被三个人的下坠之势拽到了悬崖边,幸好玉笛等人拽住了绳索,才不至于掉下悬崖。程素眠赶紧让人把绳索缠在树干之上,绳索一头紧紧拴着抚琴的脚腕,邀月尊者急忙松开抚琴的另一只脚腕。一只手抓住抚琴的一只手,一只手抓住周阳的肩膀。 此时的周阳在下面犹如荡秋千一样,晃动不止,心里突然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看着抚琴和邀月尊者那苦苦挣扎的眼神,他好像被雷击了一般,心里忽然感到对不起这两个人,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求生**,觉得一股热流从丹田里奔腾而起,只觉得体内好像要炸开一般。 “快,赶紧抓住抚琴的脚腕,大家把他们拉上来,”程素眠大声说道,众人一齐用力,把周阳等三人往上拉,玉笛见那绳索已经勒破了抚琴的脚腕,心里老大不忍一纵身抓住了抚琴的脚腕,别人怕她坠下去,也抓住了她的脚腕,黯影宫里在悬崖上的所有人都连在了一起,最前面的是周阳,最后面的是程素眠。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头共舞事坎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身子悬在半空之中,抚琴紧抓住他的发髻,他觉得疼痛异常,急忙抬手抓住抚琴的手腕,邀月尊者也紧紧抓住周阳的肩膀。周阳忽然觉得体内的内力膨胀起来,一股奇热从小腹间迅速升起,他觉得体内的两股内力,像冤家对头一般在他的体内激烈的排斥起来,这两股内力都想冲出周阳的体内,但又互相牵制,互相撕扯。虽然体内好像要炸开一般,但是自己毫无引导它们出来的能力。周阳在这两股内力的搅合之下,身体来回的扭曲,众人见他摇摆不定,都大声喊道:“宫主,不要乱动,我们会救你上来的”,其实她们现在哪里知道周阳的体内难受之极,他觉得这两股内力在他的五脏六腑里厮打,简直犹如在刀割他一般。 抚琴一只手紧握住周阳的发髻,另一只手抓住周阳的手。她看到周阳不像是恐惧的样子,她不知道周阳究竟是怎么了,急忙气沉丹田,稍一用力,把自己的内力输入到周阳的体内去。抚琴想的是,给周阳输入一些内力,让周阳定下心来,免得剧烈活动,众人把持不住。 抚琴刚把内力输入周阳体内,立即被周阳自己以前被龙胆蛊毒锁住的内力所吸收。这一下,抚琴虽然输入周阳体内的内力并不多,但周阳的那股内力立即站了上风,周阳只觉得体内的另一股真气从体内冲了出来,抚琴和程素眠等人感觉到从周阳身上传来一股**辣的真气,从她们紧抓住周阳的手腕又流到后面人的身上,她们不知道这股真气会不会伤到她们的五脏六腑,有人想松开手,但是他们的手已经被紧紧的吸住,根本挪不开。 程素眠在众人的最后面,周阳的那股内力到了程素眠的身体后,再也无路可去,其实,程素眠知道,这股内力正是自己被周阳吸去的内力,程素眠只觉得丹田里犹如火烧相似,知道这股内力已经在她的丹田里蛰伏起来,周阳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真气,任由着那股真力冲出自己的体内而去。随着那股内力全部冲出周阳的体内,周阳瞬间觉得内力充沛之极,身子轻盈无比,用力一纵身竟然把抚琴等人带了上来。 抚琴和邀月尊者等人松开抓住周阳的手,一个个娇喘微微,香汗淋漓,软软的躺倒在悬崖之上,周阳知道自己那股真气传出来的时候,可能伤到了她们的五脏六腑,程素眠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此时也顾不得的地上干不干净,只见程素眠头顶之上热气弥漫,汗流不止。周阳觉得体态轻盈,体内精力充沛,完全没有了龙胆蛊毒的束缚。 “素眠姐,要不要我帮你‘周阳说道,程素眠连声说道:“不用,不用你帮我,赶紧把她们扶起来,此时她们身受内伤,在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怕是会要了命的”,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急忙过去扶起邀月尊者等人,周阳直觉的邀月尊者等人浑身无力,懒洋洋的不想说话,但周阳在扶抚琴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动,他觉得抚琴完全不同于其他人,抚琴虽然身子绵软,而是感觉到她身上内力充沛,抚琴尽力装出和其他人一样,但周阳明白,抚琴身上一定会藏着秘密。当下,周阳也不说破。程素眠说道:”周阳,我看到邀月尊者她们受伤颇重,根本不能下山,你先把我送到黯影宫里,回头叫来爹爹,把他们一起背下山去。“ 周阳答应一声,俯身背起程素眠,他忽然觉得,程素眠趴在背上,自己竟然感觉混若无物,周阳知道自己内力充沛,这才体力巨大。周阳背着程素眠飞速赶到黯影宫里,程素眠吩咐周阳喊来程千寻,让他们赶紧把邀月尊者等人背下山来,要不然,这山上的冷风会把她们冻死。 周阳和程千寻出了黯影宫,用起轻功,撒开脚向山上跑去,程千寻见周阳在自己面前丝毫不落下风,心里不禁暗暗纳闷,当下也起了比试之心,嘴里说道:”小子,功力恢复的不错啊“,周阳懒得理他,程千寻大怒到:’臭小子,要不是眠儿喜欢你,此刻我真想一掌要了你的小命,”周阳心里也不想与他说话,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答这个和他有着无数恩怨纠葛的魔头。 两人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山顶,程千寻不管谁的地位大小,一伸手,一个腋下夹着一个人,迅速向黯影宫跑去,周阳也不甘示弱,刚要抱起抚琴,心里寻思道:”这个抚琴,身上有功力,等到最后再说,她还能坚持些时候“,想到这里,绕过抚琴,也学着程千寻的样子,一只胳膊夹着一个黯影宫弟子,向着程千寻追了下去。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了黯影宫,放下手里的黯影宫弟子后,又迅速向山上跑去,这一次,程千寻白衣飘飘,比周阳快了一步,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悬崖边,程千寻向前一步,右手一伸,就要把抚琴扯在腋下,周阳心里暗说”不好”,他知道抚琴身有内力,抚琴可以做做样子瞒过别人,但她身有内力,绝瞒不过程千寻,周阳不知道抚琴是何来头,心里想到:“先替她瞒过一时再说,待的日后在详加盘问”,想到这里,右手伸出,向程千寻的后背点来,此时周阳内力深厚,又是故意让程千寻知道,他再点他的要穴。 程千寻听到背后破风之声,知道周阳暗中偷袭,程千寻觉得从周阳手上传来的内力,绝不逊与他,当下,也不敢大意,赶紧回身,出手挡隔,嘴里大喝道:”臭小子,竟然敢偷袭老夫“,周阳见他白发须张,知道他已生气,心里想到:”绝不可以引动他的魔性,要不然,他肯定会六亲不认“,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程老前辈,自我们别后,我不知道程老前辈的武功,又增长了几何,刚才冒昧出手,是想看看程老前辈的武功现在又增加了多少“,周阳笑笑道。 ”臭小子,别给老夫打马虎眼,刚才你一指,分明是要点到我的后心要穴之中,以你现在的功力,你要是点上老夫的穴道,老夫岂能还有命在,臭小子,眠儿虽然喜欢你,但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恨不得杀了我后快,臭小子,我们是仇人,永远也做不成亲戚,今天,就算是眠儿再怎么不答应,我也要杀掉你“,程千寻说道,眼里精光四射,周阳知道,切不可引动他的魔性,要不然,他用上拼命地招数,就算自己现在能打得过他,又如何向程素眠交待,想到这里,见程千寻的手掌拍了过来,一矮身,让过程千寻的手掌,正好窜到抚琴的身边,抱起抚琴,绕过程千寻,向山下跑去。程千寻见周阳这一招用的及其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魔性顿消,顺手抓过两个人,向周阳追了下去。 再怎么不答应,我也要杀掉你“,程千寻说道,眼里精光四射,周阳知道,切不可引动他的魔性,要不然,他用上拼命地招数,就算自己现在能打得过他,又如何向程素眠交待,想到这里,见程千寻的手掌拍了过来,一矮身,让过程千寻的手掌,正好窜到抚琴的身边,抱起抚琴,绕过程千寻,向山下跑去。程千寻见周阳这一招用的及其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魔性顿消,顺手抓过两个人,向周阳追了下去。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缘由得知实难思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待到周阳和程千寻把所有黯影宫的弟子都带到黯影宫中,程素眠早已调好了气息,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内力要比走火入魔以前要高了很多,她知道,这是从周阳身上出来的这股内力在经过邀月尊者等人的体内之时,吸收了她们一部分内力。邀月尊者等人酸软无力,应是被吸取了内力的缘故。 程素眠见周阳恢复了内力,又解除了龙胆蛊毒。知道他现在的武功非同小可,但想到自己在周阳体内下的黯影宫酒里特有的剧毒,心里才稍稍心安。程素眠见周阳和程千寻武功相当,心里想自己的老父亲年逾八旬,一生处心积虑,才在武功上颇有建树,想不到周阳小小年纪,竟然和父亲的武功不相上下。 “素眠姐,现在邀月尊者等人,都背下山来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周阳问道,“周阳,把她们安顿好,让她们好好休息,现在黯影宫里闲人少,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们”,程素眠说道,周阳听得出程素眠话里有话,但又不便仔细相询,故意装作不懂,说道:“素眠姐,我去吩咐后厨里为她们准备饭菜”。他见程素眠脸色不好,又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也受伤了”,程素眠见他关心自己,心里稍觉安慰。轻声说道,:周阳,你过来”,周阳答应一声,向前迈了一步,程素眠不待周阳站稳,左手迅疾点出,只取周阳的双目,周阳见她出指如风,来势突然,体内的内力自然生出反抗之意,当下一侧头,抬起右手挡隔。 程素眠不待招式用老,急忙收势,笑着对周阳说道:“周阳,你看我功力恢复的如何”,周阳这才明白,程素眠向他出手,目的是告诉他,她的功力已经恢复。周阳心里暗惊,他觉得程素眠在出手之时,功力要比他高得多。“素眠姐,你现在的内力是深不可测,说实话,素眠姐,你的内力比老爷子都要高的多。”周阳说道。 “周阳,你也许会不清楚,我现在这个年纪为何会有如此高的功力,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对你说过,我的内力是我们所有黯影宫宫主的综合内力。待到我们婚后,我给你生了女儿,女儿长大后,我就把我的功力全部都传给她,其实这些我以前和你说过的”。程素眠说罢,脸上满是红晕。周阳听了她这些话,心里不由得一动,他觉得程素眠早已把他当成了真正的丈夫。 程素眠见周阳不说话,就叮嘱周阳,去看看邀月尊者等人的伤势如何,程素眠说道:“周阳,现在你是黯影宫的宫主,她们又都是因为你受的伤,你去看看她们,方显得你做宫主的仁慈”,周阳答应一声,去看望了邀月尊者等人,邀月尊者等人正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见周阳来探视她们,都挣扎想起来,周阳急忙说道:“大家都不要动,都是我不好,连累大家都受了伤”,邀月尊者等人齐声说道:“只要宫主安然无恙,我们就是摔到悬崖下面,也万死不辞”,周阳连声称谢,又看了一眼抚琴,只见抚琴也和别人一样,装作信誓旦旦的样子。周阳看到抚琴的眼睛里精光四射,而其他人却黯然失神,周阳知道抚琴身上肯定有极大的秘密。 周阳探视完了邀月尊者等人,又回来和程素眠见礼,程素眠说道:“周阳,你知道我为何让你上山采那些红果吗”,周阳听到程素眠问的奇怪,但也猜不透是何原因,嘴里答道:“素眠姐,你不是说我是黯影宫宫主,只有我才能享受黯影宫里这种特殊的美味吗”,”周阳,这话也是不假,那些红果确实是难得的美味,但我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去给你找一道好菜,现在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这些话,我说出来也是无妨“,程素眠说道,周阳听她说的这些,知道她要说出心里话了,当下也不答话,仔细的听着程素眠会在说些什么。 ”周阳我明知道你内功挥发不出来,身上丝毫轻功也施展不得,偏偏我让你去最危险的地方采集红果,我并不是想害你,记得那天我走火入魔吗,你吸去了我全部的功力,我的功力帮你冲破了龙胆蛊毒以后,被你的功力紧紧绊住,在你的体内两股内力互相排斥,互相牵制,这就是你的体内的内力充沛,但就是再出手之时,毫无内力得原因“,周阳听到这里方觉到恍然大悟,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想不到是这样啊,当时我也是特别奇怪,看来素眠姐早就知道其中的原因“ ”周阳,是的,我早就知道是这个原因,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当时要告诉了你的话,你知道了原因,在想把我的内力从你的身体里引导出来就难了,因为你知道了这种情况,我在引导你体内的内力的时候,你就会先入为主的想到我在引导你体内的内力,那绝对不可能成功“。程素眠说着看了一眼周阳,周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就不便于插话。 ”周阳,我让你采集那颗大树上的红果之时,我早就在那颗大树的枝干上做了手脚,只要你踩到那里,那树枝就会突然折断,当然你就会恐慌无比,所以我让抚琴盯着你,在你落下树枝的那一刻,她紧紧抓住你,我知道,我们黯影宫里只有抚琴能做到这一点,至于我为啥知道抚琴能抓住你,以后有了机会在慢慢告诉你“,周阳这次听到程素眠的话里意思很是婉转,不知道程素眠究竟是什么意思。 程素眠也不等周阳接话,继续说道”抚琴在抓住你之时,你看到悬崖深不见底,心里肯定会恐惧异常“,周阳听了程素眠的话,回答道:”素眠姐,当时的确是非常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苦苦挣扎,赶紧爬上悬崖去“。 ”是啊,你恐惧异常,求生的本能刺激了你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在强烈的刺激之下,那两股内力也被激发出来,它们也想着来救你,所以想争先恐后的冲出你的体内“,周阳听程素眠说的这些,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也确实是如此,对程素眠说道:”素眠姐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是实情,但当时要不是抚琴抓住我,我岂不是要掉到悬崖下面摔个粉身碎骨“,周阳有些埋怨的说道。”哈哈哈“,程素眠笑道,”小冤家,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冒这样的生死大险呢,我说抚琴能抓得住你就能抓得住你,我不会看错人的“,周阳听了他这句话,心里暗自奇怪,抚琴的武功在这些黯影宫的弟子当中,武功应该算是次等的,为何程素眠单单选中抚琴,”就算抚琴抓不住你,在下面还有一层我们黯影宫里的丝线编成的一张网,就是上次香茗她们捉你来的那种丝线,你掉落到上面,肯定也会安然无恙。 !! 第一百七十章 故人在此情何堪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听到程素眠说的这些,心里不禁一惊,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心里突然不知道对程素眠是爱是恨,就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一下子少了很多亲近之感。周阳又想到灵儿,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灵儿姐,不知道出去的这些弟子能不能找到她,要不是等待灵儿姐的消息,周阳觉得现在就想离了黯影宫。 又过了月余,到了除夕。黯影宫里虽然人手不多,但是也张灯结彩,显得气氛隆重。邀月尊者等人的身体也恢复如常,虽然她们少了一些功力,但对她们的武功影响不大。黄河帮的李伏虎也给黯影宫里备下重礼,差人送到落花渡后,程素眠派弟子去取了过来,她又吩咐摆下酒宴,请程千寻坐了首席,大家在一起共度除夕,程千寻堪称海量,大碗喝酒犹如牛饮,周阳也不禁佩服。看着程千寻虽然有些仙风道骨,但眼睛里依旧是魔气重重,心里不禁有憎恶之感。但黯影宫的众弟子们正喝的兴高采烈。周阳想到,自己是黯影宫主,决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想到这里,也豪饮起来。 程素眠见大家兴致颇高,对玉笛说道:“玉笛,你吹奏一曲,也好助助雅兴”,玉笛听到程素眠吩咐,说道:”程姑娘,待我去取了玉笛来“,程素眠答道:”速去速回“,玉笛答应一声,程素眠又接着说道:”抚琴,你去把瑶琴取来,和玉笛合奏一曲,共助雅兴“抚琴说声”那我去取琴“,说着话抚琴转身离了宴席,跟着玉笛向她们歇息的房间走去。 少顷,两人回转过来,玉笛手里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笛子,那笛子显然不是竹子所做,而是由千年古玉雕成,看着玉笛手里的笛子,周阳想起自己留在泰山禅院里的玉箫,那玉箫和这玉笛好像出自一个刻工之手。周阳想起玉箫,又想起林晨儿,不知道和林晨儿一别后,林晨儿会不会回到泰山禅院,想到林晨儿性格倔强,说不定现在正满天满地的找他,心里不禁有些替她担心。 周阳正在胡思乱想,程素眠接过抚琴拿来的瑶琴,对周阳和程千寻说道:”宫主,爹爹,今天我亲自为你们弹奏一曲助兴“,周阳拍手道:”素眠姐,那今晚我们就有耳福了“,而程千寻大声说道:”眠儿当年你母亲就善于抚琴“,程素眠听了程千寻的话,面色一冷,程千寻知道自己说走了嘴,故意低头饮酒,装作若无其事。程素眠玉手芊芊,在琴弦上拨动起来。玉笛也把笛子放在唇边吹奏。周阳只觉得琴音笛音忽缓忽急,忽而如小桥流水,花香鸟语;忽而如万马奔腾,激越高亢。周阳听得如醉如痴,看到众人也是沉浸在琴声笛声韵味之中。 ”抚琴,你为大家舞剑助兴“,程素眠吩咐道,抚琴答应一声,拔剑在手,到了大厅之中,随着琴声舞起剑来,周阳见她剑法也不是精妙,但舞姿优美,飘逸绝伦,犹如仙子一般在大厅里飞速的旋转。”我们宫主的剑法精妙无比,已能独步天下,今天我们也见识见识宫主的剑法“,程素眠一边抚琴一边大声说道,众人齐声叫好,周阳年少气盛,正好借着酒力又在兴头上,他答应一声,站起身,邀月尊者递给他一柄长剑,周阳接剑在手,来到大厅的中央,舞起剑来。抚琴见他舞剑,手里的剑招也没有停止,两人各舞各的,周阳舞的是”无边落木萧萧下“黄绸子上记载的武功招数,此时周阳的内力充沛,长剑舞动的呼呼生风,众人齐声喝彩。 初开始之时,是周阳随着程素眠的琴声和玉笛的笛声在舞剑,过了一会儿,琴声和笛声竟然随着周阳长剑的舞动而变化,程素眠坐在瑶琴面前,双手抚琴,不动声色,而玉笛却站起身来凝神吹奏,众人看得出来,玉笛脚下的脚步正是黯影宫的剑阵的步法,看来此时的玉笛,正是和对手相搏一般。 周阳舞的兴头上,没有注意到这些。突然,抚琴剑招一变向周阳的剑招里刺了过来。这下,众人齐声惊呼,不知道抚琴究竟要干什么。周阳正舞的兴起,根本就不用眼睛看,就知道哪里有人偷袭,那所有的剑招自然就迎着偷袭的剑招而去。众人见周阳的长剑幻化成千条万条,向抚琴罩了下去,众人又齐声惊呼道:”宫主,手下留情“,听到众人的惊呼,周阳一下子惊醒过来,知道偷袭的这人不是敌人,而是抚琴,心里想要变招,可是已经收势不及,眼看长剑就要刺到抚琴。忽然,抚琴的长剑从他的招式间隙里刺了过来,周阳大惊,心里话”这抚琴,果然非同一般,竟能找到他的剑招衔接之处,这个抚琴果然不同凡响,肯定她身上藏着极大的秘密”。 周阳见抚琴的长剑躲过了他的招数,向他刺了过来,更使他吃惊的是抚琴用的招数竟然是天龙剑法里的招式。抚琴这一招攻到了周阳招式的衔接之处,周阳只能回身自救。抚琴用的天龙剑法,自然是他从小练熟了的,知道抚琴的这招如何拆解,当下也换了招数,和抚琴过起招来。众人虚惊一场,看着两人在场中对舞,又喝起采来。 程素眠停止了抚琴,玉笛也不在吹奏笛子,众人都在看抚琴和周阳舞剑,没有注意到玉笛满头大汗,程素眠知道玉笛肯定疲乏至极,忙向玉笛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下去休息,玉笛知道程素眠的意思,起身离席,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抚琴用天龙剑法和周阳过招,周阳也用天龙剑法和她相抗。周阳觉得抚琴虽然戴着面纱,但那双眼睛里的目光极其熟悉,四目相交,似乎眼睛里有好多话要说。周阳只觉的自己体内的真气充沛之极,随着两人的剑法越来越快,两人就觉得通过目光传递的情感越来越多。周阳“啊”的一声,他心里突然明白了,抚琴正是灵儿姐,灵儿姐正用天龙秘籍上的武功和他相认,周阳想到这里,心里暗道”不好”,他和灵儿姐两人当年在天龙门时,两人双剑合璧,打败过程千寻,而程千寻把这次失败当做奇耻大辱,肯定会用心捉摸这些招式,看到他们这些剑招,程千寻也肯定会认出他们来,而天龙秘籍上的招数已经催动,两人之间心意相通,必须把这一套功夫用完,才可以停下来,周阳心里就是不明白,为何灵儿姐早不和他相认,偏偏在这里和他相认,别的黯影宫弟子的武功倒是不用放在心上,但是程千寻和程素眠两父女要是同时出手,他和灵儿姐两个人的确是难以对付。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酣战场景似相识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福祸难知又遇险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几多凶险又花明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落水之时,手里紧紧抓住灵儿的手,生怕两个人分开。掉入水中之后,那水竟然特别深,而且在飞速的流动。周阳拽着灵儿浮出水面,知道已经掉入山洞之中,但山洞里面犹如黑夜,根本看不清到了什么地方,周阳只觉得那水冰冷刺骨,急忙问道:“灵儿姐,你觉得怎样”,灵儿说道:“这水冰凉刺骨,我觉得好冷,可是我又觉得特别踏实”,灵儿语声轻微,但从声音里听出,语气里满含着满足和柔情。 听到灵儿说冷,周阳急忙运起内力,向灵儿的身体里涌了过去,灵儿见周阳输过来内力,两个人心意相通,自然也运起了内力,两人依据天龙秘籍上的心法练起攻来。周阳想起第一次在黯影宫里泡温泉之时,那水也是冰冷无比,而在运用了一阵功力之后,那水竟然变成温水,想到这里,心念一动,两人两手紧握,内力在两个人的四肢百骸里不停地游走,果然两人在练了一会功力之后,觉得那水不再是冰冷刺骨。 “阳儿,你说这水能流到哪里去,我们是不是进了阴曹地府了,看来阎王爷请我们到地府里游玩一番了”,灵儿开着玩笑说道,语气中满含着柔情蜜意。“灵儿姐,这可能是一条地下河,说不定,这水会把我们冲出去”,周阳说道。“阳儿,如果这里能够出去,肯定程素眠不会让我们掉入到这里面,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说不定前面就有凶险等着我们”,灵儿嘱咐着周阳说道。 其实周阳心里也明白,现在他和灵儿姐在这冷水之中,只能顺着水流向前,这里没有一丝光亮,根本就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周阳,你说我们所在的这条河究竟有多宽呢”,灵儿问道,其实她知道周阳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水流的情况,但现在似乎自己的心里深深依赖者周阳,所以,心里有疑问自然就会问他。 “灵儿姐,这条河应该是黯影宫下面的山洞,既然有水流,就肯定又流出去的地方,灵儿姐,你放心,这里绝不会困住我们”周阳说道,“呵呵呵”,灵儿笑道:“我的阳儿长大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安慰我了”,灵儿几句话,说的周阳心里温馨无比,几个月的惦念和牵挂,终于有了着落,虽然前面不知道有何凶险,但此时似乎不再在乎那些,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快乐。 两人正顺水向前飘着,周阳忽然觉得的头被岩壁碰了一下,忙喊着让灵儿姐小心,其实灵儿姐也被岩壁碰了一下,两人怕被水冲散了,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另一只手摸着岩壁,看来山洞到这里已经越来越窄,而水流却越来越急。周阳和灵儿用手用力撑在岩壁之上,使两人不在被水冲着向前走。“灵儿姐,看来前面山洞越来越窄,可能全都是水,留在这里,我们看不到周围,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我们趁着身上还有力气,向前再走一段,说不定就有走出去的出路”,听周阳如此一说,此时的灵儿早已把周阳看做自己的依靠一般,自然周阳说什么,她都会赞成。“阳儿,现在我找到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灵儿柔柔的说道,“好,灵儿姐,从今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两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两个人清楚,此时的两个人的眼睛里一定是充满了情意。 “灵儿姐,我们深吸一口气,沉入水里”,周阳说道,”好,阳儿,我们的手要紧紧的抓在一起,决不可松开“,周阳答应一声,两人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可能是由于前面山洞窄小,那水流陡然加速,带着两个人往前面冲去,两人虽然在水下,但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两人的功力还在四肢百骸里流转,两人由于深吸了一口气,再加上内力深厚,竟然在水下支持了一炷香的功夫,周阳觉得水流变缓,知道前面的山洞又到了宽阔之处,猛一拽灵儿,两人把头露出水面,虽然还是在黑暗之中,但两人心里知道,此时两人都在大口的喘着气。 ”阳儿,我们在这里,竟然不感到憋闷,肯定有通风的地方,说不定我们就能从通风的那里出去“,灵儿说道,”是啊,灵儿姐,我也想到了这些,说不定,出口就在前面“,两人说到这里,继续顺着水向前飘去,又往前飘了几百步,两人似乎觉着随着水流拐了一个弯,周阳大声喊道:“灵儿姐,灵儿姐,前面有亮光”,灵儿也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两人精神大振,但两个人,还是没有分开,一手划着水,向前游去。 两人往前游了一会,那光亮越来越大,渐渐能看清彼此的脸,周阳见灵儿姐依旧清秀绝伦,心里自是欢喜,而灵儿看到周阳脸上越来越有男子刚毅之色,心里也是欢喜,遥想当年两人在洛阳天龙门里初识之时,周阳还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如今时过境迁,往事虽历历在目,却也倏然远去。灵儿忽然想到:“两个人就是在这暗洞之中,一起死了倒也不是什么憾事”,周阳见灵儿若有所思,此时心里忘却了还在险地,充满了喜悦之感。 两人又往前游了几十步远,已经能够看清周围的东西,果然是一个山洞,一道流水从远处而来又不知流向何处,但看到前面石壁耸立,似乎到了山洞的尽头,而那流水似乎漏下地去,周阳和灵儿知道,肯定流水下面还有山洞,那水顺着流水下面的山洞奔流而去。周阳见山洞的石壁上,平滑工整,看来不知道被这些流水,冲刷了不知几千几万年。周阳拉着灵儿爬上岸,向那光亮走了过去,待到到了那个光亮之处,两人看到光亮来源之后,竟然大吃一惊。 原来那光亮竟然从山顶而来,他们抬头看时,只见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如深井的井底一般,上面的井口不知有几百丈高,在这里看时,只有茶杯粗细,有几片落叶,顺着洞口飘飘落下,看到如此场景,两人深吸一口气,看这个犹如深井般的山洞,两人就是插翅也难飞上去。 周阳又看了洞底的情形,只见这一片洞底倒也宽敞,竟然也有十余亩大小,长着些灌木和杂草,虽然没有太阳照射,但也长的绿色融融,周阳想到,他和灵儿姐跌落山洞之时,正是除夕,外面天寒地冻,这里倒是另一派风光,看来这是在大山的深处,地热不散,所以有春日之感,两人此时觉得身上不在寒冷,倒有点春意料峭的味道。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险地难知有故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领着灵儿找到一片青草茂密之处,坐了下来。两人身上衣服未干,觉得有些冷意。周阳和灵儿盘腿坐在草地之上,两人双掌相抵,练起天龙秘籍上的心法来,这一次,两人觉得外面没有一丝干扰,平心静气,任由着两人的内力结合在一起,在两人的奇经八脉里来回游走。这一次,两人魂游天外,进入忘我之中,这是多少年来,经历了无数次波折之后,两人又重新在一起练功。不一会,只见两个人头上白雾缭绕,衣服上也散发着袅袅的热气,练了大概有两个时辰,这才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泰。 周阳和灵儿缓缓收了功力,从黯影宫前落下山洞之时,在漂流到这里。两人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周阳觉得腹中饥饿,心想:“这里草木茂盛,肯定会有鸟雀野兔之类,去找一找,说不定就会碰上好运气。”想到这里,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去找一找有没有能够吃的东西,折腾了这么久,我知道你早已经饿了”。“阳儿,我们一起去,现在你到哪里我都不放心,我要跟着你。从此以后,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灵儿柔声说道,周阳拉着灵儿的手,两人站起身,在山洞里找了起来。 说起来也奇怪,这片山洞的洞底虽然绿草繁茵,但是野兔鸟雀之类绝无踪迹。周阳心里也是纳闷,缘何这里未有一颗大树,看到的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也就是刚刚长了几个月的样子。“灵儿姐,看来这里没有好吃的东西,我们要会被困死在这里”,周阳垂头丧气的说道,“阳儿,别怕,就算没有吃的,我们吃这些青草,也能将就些时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是不吃不喝灵儿也愿意。“灵儿幽幽的说道,周阳听了灵儿的话,心里觉得温馨之极, ”灵儿姐,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老天爷让我做啥,我都愿意做,哪怕就是死,我也不会皱眉头“,灵儿赶紧堵住周阳的嘴,轻声说道:”阳儿,我绝不能让你死,你再说这个字,灵儿姐会不开心的“。灵儿佯装生气,抬起手,轻轻的在周阳的头上弹了一下,周阳只觉得有些微痛,倒是非常舒服。 忽然,灵儿脸色一变,对周阳说道:”阳儿,我似乎听到有人的喘息之声“,此时两人功力深厚,一些微小的动静都能觉察得到,周阳也听到不远处有喘息之声。忙对灵儿说道:”灵儿姐,小心,这里果真有人“,两人忙打量周围,果然不远处,有个瘦小的身影正伏在草丛之中,周阳和灵儿心里奇怪,不知道这是人是鬼。周阳心里寻思”他们已经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为何这个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呢“,想到这里,知道怕也无意,两人牵手向前,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待到他们走到那个人跟前,那个人还是没有理他们,周阳看到那个人似乎在埋头吃着什么东西,周阳见他毫无动静,忍不住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那人没有抬头,而是两手往怀里一拢:”喃喃的说道:“你们不要来抢,这些都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听了她的话,周阳这才看清,她的手里在划拉着一种大叶子的草。 听了她的话,灵儿竟然觉的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立即问道:“你是谁,抬起头来,我看看”,那人还是不理他们,依旧趴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你们不要来抢”,周阳见那人不起身,一抬脚,踢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向那人的后背打去,周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在踢石子的时候,稍微用了一点内力,那石子迅疾打向那人的后背,果然那人负痛,一下子跳了起来,嘴里大骂道:“坏???坏人???打我”,他跳起之时周阳这才看清那人头发蓬松,衣衫褴褛,但周阳觉得这个人好熟悉。 “你,你,你是长阳尊者”,灵儿惊叫道,周阳听了灵儿的喊声,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人就是曾经打扮过黯影宫主,被扔进思过洞的长阳尊者,周阳知道灵儿一定在黯影宫里和长阳尊者一起共过事,所以才一眼认出了她。 “什么蹲着?????”,长阳尊者茫然地看着他们,周阳看她满脸污泥,眼神呆滞,知道她已经迷了神智。周阳奇怪为何长阳尊者会在这里,看来是思过洞也与那条暗河相通,肯定是暗河里得水把长阳尊者带到这里,可能是在这里的恐惧让她迷了心智。周阳忽然想到,黯影宫不会就只让这一个长阳尊者进思过洞吧,肯定还会有人在以前被扔到思过洞中,那这样的话,这片山洞里肯定还会有别的人。“想到这里,周阳仔细的四下里看了看,角角落落里也看了个遍,没有发现再有人。 周阳看到长阳尊者还是继续咀嚼着那大叶子的野草,嘴角流出白色的草汁,看长阳尊者的样子,似乎吃的十分贪婪,周阳看到前面也有那种大叶子的草,一弯腰,拽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嘴里不禁咦了一声。那草片放在嘴里,刚开始咀嚼之时,有少许苦味,但那苦味散了之后,竟然十分甘甜。周阳又揪了几片叶子放进嘴里,对灵儿说道:”灵儿姐,这些草叶果真好吃,我们不用挨饿了“,周阳的话语里充满了惊喜,哪知,长阳尊者见他采食那些草叶,似乎激怒了她一般,她嘴里叫着:‘你别抢我的东西,你别抢我的东西”,竟然一纵身,向周阳扑了过来,这一下迅速绝伦,武功身手,卓然不凡。 周阳想不到她会突然偷袭,但顷刻之间,自己体内的真力自然生出抗拒之力,周阳见长阳尊者已经攻到。也毫不犹豫,伸指点向她的肩井穴,周阳见长阳尊者招式虽然凌厉,但全身门户大开,周阳出指如风,已经点上长阳尊者的肩井穴,一股内力由丹田生出,长阳尊者被点住穴道,立住不动。周阳方才明白,长阳尊者早已神智不清,出手之时,不知道谨守门户。就算现在是一个三岁的幼童,来抢她的草叶,她也会出手毫不留情,周阳想到自己倘若武功稍弱,此刻,可能早已被长阳尊者夺去了性命。 周阳见点住了长阳尊者,对灵儿说道:“这些草叶看来可以填饱肚子,长阳尊者被扔到思过洞已经多日,可能就是靠的这些草叶,才活到现在,我们先吃点草叶,填饱肚子再说“,灵儿早已采了一大把草叶,抖得干净了,递给周阳,周阳接过草叶,两人相视一笑,吃起草叶来。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情流露心自然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草叶果真甘甜,看来是在这山洞之中吸收了山泉的缘故。周阳指着长阳尊者,对灵儿说道:“灵儿姐,你看我们要不要给她解开穴道呢,她虽然神智不清,但功力深厚,下手不知轻重,对我们就怕有伤害”。“阳儿,这个长阳尊者在黯影宫中,地位仅次于宫主,她的武功除了宫主外,在黯影宫里无人在能够胜她,方才要不是她神智不清,你岂能在一招之间就点了她的穴道“,周阳想起当日在诸葛山庄之时,两人之间的那场较量,长阳尊者的武功确实不低。嘴里说道:”她的武功果然不低,现在,我们别忙着给她解开穴道,眼看天色不早,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安歇一会“,周阳说道,灵儿点了点头说道:”阳儿,我们还是要想法出去“,周阳说道:“灵儿姐,我们歇息一夜,明天把这里的地形仔细观察一番,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径”,灵儿答应着,喊了一声“阳儿,你看那块石壁上是什么痕迹”。 周阳听了她的话,急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光滑的石壁上,有水冲刷过的痕迹。“阳儿,其实我早就看到了那是水冲刷过的痕迹,不只是在那里有,你在往上看,上面的石壁上也有被水冲刷过的痕迹”,周阳一时之间,不知道灵儿说的是什么意思,灵儿见周阳目光茫然,立即说道:“阳儿,那里有水冲刷过痕迹,肯定就会有水到过那里”,周阳听了灵儿的话,这才恍然大悟,灵儿的意思是说,这个山洞里以前肯定是满满的水。周阳明白,山洞里为何没有大树,可能大水刚退去不久,才长出这些青草和灌木,而周阳也想透了这里与思过洞相通,为什么没有人在这里的原因,肯定是被大水冲走了,大水退了以后。这里温暖如春,才长出这些青草。 “灵儿姐,这里以前的水是满满的,刚消下去不久,看来,这里真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要真是来了大水,我们可是无处藏身”。灵儿接过他的话说道:“阳儿,你说的不假,你看那石壁上被水冲刷过的痕迹重重叠叠,看来这个山洞之中,不知道发过多少次大水”,周阳听了灵儿的话,不禁有些忧心冲冲,心里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够脱身,灵儿看到周阳脸色突变,笑着对周阳说道:“阳儿,你不用担心,兴许来了大水以后,我们可以到水晶宫游览游览,顺便让老龙王送咱们几件宝贝,那倒是一件乐事”,周阳听到灵儿这样一说,心里忽然想到:“自己和灵儿姐历经千难万险,今日才得以重逢,在这个时候,应该尽情的享受在一起的快乐,而不是忧心的烦闷,想到这里,心里方觉得舒缓了一些。 两人抬头看了看天,可能太阳快要落下山了吧,洞口变得昏暗,而洞底已渐渐夜色笼罩,两人坐在青草上,仰头看上去,头顶只有茶杯口大的一块天。”灵儿姐,你是怎么到黯影宫的“,自从见到灵儿,周阳就有这一个疑问,灵儿姐扮成抚琴,看来抚琴也和他当初同程素眠一起混入玉笛她们中一样,被灵儿姐结果了。 ”阳儿,抚琴当初是我从一伙山贼手里救出的一个弱女子,她的全家都被山贼所杀,我把她带入到黯影宫之后,教她武功,就像亲妹子那样关心她,所以她一直对我感恩戴德。这次,我本来是要到黯影宫,找到宫主,希望她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赐给我解开你身上龙胆蛊毒的解药。我在来黯影宫的路上,在一处市镇上遇到了她们,我不知道她们出来执行什么使命,但暗中听到她们说道周阳的名字,我以为她们这次执行的任务肯定是跟你有关,我就悄悄的跟着她们”,周阳听到灵儿姐所说的话语里,一直是关心着他,惦念着他,心里不禁对灵儿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跟踪她们到了一处客栈,到了晚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趁抚琴独自一人出来的时候,我制住了她,想不到她一直对我感恩戴德,见到我以后,竟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泪流不止,她对我说,程素眠已经把你带到了黯影宫,他让我赶紧来救你“,周阳听了灵儿的话心里也不禁暗暗夸赞抚琴聪明,抚琴明明知道程素眠待他周阳不错,但竟然让灵儿来搭救他,显然,她不想让灵儿姐知道他和程素眠的情况,而乱了方寸。 ”抚琴让我打扮成她,去黯影宫,我们身材几乎一样,大家又一直带着蒙面黄纱,我也知道抚琴的一些习惯,玉笛她们竟然没有认出我,但是终究没有瞒住程素眠,她看我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异样“,灵儿说道:”是我们彼此之间了解的太深了,阳儿,你也许不知道,以前知道宫主是女儿身的,在黯影宫里或许就只有我自己,我每日里和她在一起,别人都以为我们在一起,肯定是不可告人的勾当,但谁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所以她非常眷恋我”,灵儿说的这些,都是周阳心里的疑问,周阳没有接过话打断她,继续仔细的听着。 “周阳,那天除夕之夜,你知道我为何与你相认吗,在悬崖上采摘红果时,我都没有和你相认。我看到程素眠对你大献殷勤,我心里特别难受。那天我就是故意让程素眠知道,你周阳喜欢的是我湘灵儿,而不是她程素眠。当时,我就想到,就算是程千寻把我毙于掌底,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你周阳是喜欢我的”听到灵儿的话,周阳方才明白除夕那天灵儿与他相认的原因,原来灵儿姐也怕他和程素眠生米做成熟饭啊。 “阳儿,对不起啊,是我害得你到了这绝境之中”,灵儿柔声说道,“灵儿姐,我都愿意为你一死,岂可能变心,灵儿姐,以后我们在一起,生生死死,绝不分开”,周阳说道,灵儿紧紧握住周阳的手,此时山洞里已经漆黑如墨,两人虽然听到彼此的呼吸之声,但看不到对方的脸色。 山洞里没有风,只有那条暗河里的水声,两个人已是疲惫至极,竟然沉沉睡去,待到醒来之时,早已天光大亮,两人惊奇的发现,竟然有一片阳光从洞口射到洞底,两人不禁一阵欢呼,此时方看到长阳尊者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周阳忽然有了内疚之心,忙过去给长阳尊者解开穴道,长阳尊者穴道解开之后,似乎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了草地上。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被困日月有多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灵儿见长阳尊者摔到在地,想起当年在一起共事之时,心里有些不忍。急忙过去扶她起来。可是当她的手靠近长阳尊者时,只觉得她身体犹如火炭一般。灵儿不知是何缘故,急忙缩回手。周阳见灵儿有退缩之意,急忙一伸手,拽过灵儿。灵儿对周阳说道:“这个长阳说起来也奇怪,浑身犹如火烫一般”,周阳问道:“灵儿姐,是不是她身上黯影宫的毒性发作了”,”不是的,阳儿,黯影宫的毒发作是浑身冰冷,牙关紧咬,而长阳尊者全身犹如火炭相似不是毒发的症状“。 ”灵儿姐,看来是程素眠在把长阳尊者推下思过洞之前做了手脚,让长阳尊者生不如死“,周阳说道,”阳儿,她的确现在生不如死,我们又帮不上她,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突然很难受“,灵儿说道,”长阳尊者武功高强,平时待我们也不错,想不到一念之差,竟然成了一个废人“。”灵儿姐,我看看能不能帮她一把“,周阳说道,说着话,周阳一把扶起长阳尊者,长阳尊者“哎呀”一声,又昏了了过去,周阳让她盘腿坐在草地上,右掌对准她的背心,运起内力,向她的身体里涌了过去。周阳催动内力,进入到长阳尊者的四肢百骸之中,灵儿刚要制止,见周阳早已催动内力,赶紧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周阳的内力在长阳尊者的体内游走,长阳尊者忽然一抬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灵儿见长阳吐出的那口鲜血,竟然是黑紫色,周阳急忙又催动内力,长阳尊者又接连吐出两口淤血,那血的颜色才渐渐变红,周阳只觉得自己注入长阳尊者的内力,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包围着,使他不得不用力去脱出那股大力的包围。周阳明白,那股大力,就是长阳尊者的功力,周阳想赶紧把自己的内力抽回来,但长阳尊者的内力竟然和他的内力紧紧的结合在一起,任凭他怎样努力都没有把两股内力分开,长阳尊者又吐出两口鲜血,周阳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带着长阳尊者的内力回到了他的体内。周阳不明白,为何当初吸取了程素眠的内力之时,程素眠的内力不能和他的内力结合,而吸取了程千寻和长阳尊者的内力后,竟然和自己的内力融为一体,周阳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一看到灵儿姐,心里才恍然大悟,肯定是和灵儿姐在一起练天龙秘籍上的心法以后,才吸收了他们的内力,留为己用。 长阳尊者失去了内力,身体一下子变得柔软异常,堪堪摔到。周阳急忙扶住她,长阳尊者缓缓睁开眼睛,周阳看到他的眼睛虽然茫然无神,但像是恢复了神智,她看到周阳在她眼前,立即惊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周阳听到她的声音里满含着恐惧,知道她心里害怕。灵儿走了过来,对长阳尊者柔声说道:“长阳尊者,你还认识我吗”,长阳尊者看到灵儿姐,似乎大吃一惊,问道:“香茗,你怎么会在这里”,周阳听到她如此一问,心里有了一个安慰她的主意,知道她神智已清,对她说道:‘长阳,我们也是被程素眠扔到思过洞中的“,果然听了这句话,长阳尊者不在害怕,对周阳轻声说道:”既然进入到这里面,这里就是鬼门关了“,长阳尊者说道,周阳和灵儿心里明白,看来长阳是到了这里之后才昏迷不清的,她还知道这里是鬼门关,肯定她是在这里找不到出口,连急带怕,才变得神志不清。 长阳尊者没有了内力之后,自然身体虚弱,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香茗,既然我们到了这里,终难免不了一死,这里我仔仔细细的找遍了,根本找不到出口,现在好了,有你陪着我一起死,我倒也不是孤魂野鬼了“,长阳尊者说道,周阳听到她的语气里竟然有一种满足之感。 周阳和灵儿听到她说的话,哀婉之极,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心里也不禁一阵难过,两人想到,经过了如此多的磨难,两人终究不能享受到安闲之乐,但想到两个人终究能死在一起,也不算是太大的遗憾。 周阳让长阳尊者坐下休息,灵儿采集来一大把草叶递给长阳,长阳接过草叶,对周阳和灵儿说道:”这些天,我就是靠吃这些草,才活下来,你们也要吃这些草,才能活下去。“长阳尊者说道,此时知道三人命运基本相若,也就不再想起昔日的恩怨,现在倒是亲近了许多。灵儿和周阳听她如此说,心里突然升起惆怅之感,但是两人相视一笑,此时,两人更是心心相印,情深意切。 山洞里一直温暖如春,周阳和灵儿白天在山洞里看看地形,晚上两人在一起练功,再加上吸收来的长阳尊者的功力,两人的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两人在这山洞之中,犹如世外桃源,暂时忘记了尘世间的的一切,尽情享受这一段甜蜜时光。长阳尊者没有了内力,一切行动如常人一般无异,有时,也会羡慕的看着周阳和灵儿。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周阳觉得那射进来的阳光火热的撩人,这才知道,在山洞之中已经过了数月,此时外面已经到了春夏之交。又过了几日,有数日不见阳光,从洞口处不停的落下雨来。周阳明白,这些日子,外面肯定是在下雨。 “香茗,周阳,我今天来给你们告辞来了“,长阳尊者一手拿着一把草叶,对二人说道:“今天,这些草叶权当我们离别的酒饭,大家好聚好散”,两人听了长阳尊者的话,心里不由的一惊,以为长阳尊者找到了能走出山洞的出口。周阳有些欣喜地说道:“长阳尊者,看来你找到出口了,这才来急着给我们报喜”,“周阳,你想错了,我来给你们告别,不是我们能出去,而是我们马上要到黄泉路上去了,我来和你们告别,就是我们不会走在一起的,所以先给你门说一声”。 周阳和灵儿听到长阳尊者的话,心里都吃了一惊,看来长阳尊者知道了死期将近,才说出了这些话来,但山洞里一直温暖如初,长阳尊者的气色也很好,但两人看不出长阳尊者像是在开玩笑。长阳尊者见两人满面疑惑之色,对二人说道:“周阳,香茗,你们看到了吗,这几天,外面连日瓢泼大雨,我想用不了几日,就会山洪暴发,你们看看,这山洞里到时肯定是满满的水”,长阳尊者指着高处那石壁上被水冲刷过的痕迹说道:“到那时侯,我们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只有做龙王爷的虾兵蟹将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着不成更失意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长阳尊者这番话说完,周阳和灵儿见她一脸庄重之色。知道她此言非虚,周阳和灵儿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虽然说话不多,但彼此间都熟悉了。“长阳尊者,我们也知道免不了一死,倒是比天天在程素眠身边提心吊胆要好的多了”,灵儿说道。“香茗,这些日子你整天和周阳在一起卿卿我我,根本就没有想出去的法子,虽然我们年龄相距不大,但我功力已失,也不想再继续活下去,而你们不同,你们武功高强,如果出了这山洞,出去行侠仗义,倒也不枉了这身功夫”。 灵儿苦笑了一声道:“长阳尊者,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们两个大活人呢,可是困在这山洞之中,又如何能出的了这犹如深井般的牢笼”。灵儿说着,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香茗,这里肯定又出去的出口,我敢肯定,这个山洞的出口,就在那暗河的下面,这些日子我头脑清醒之后,看那暗河之中,无论从别的地方来多少水,这里的水似乎没有增加过,我肯定这暗河下面,有通向外面的出口。”长阳尊者说道。 “长阳尊者,就算下面有出口,那都是在水里,谁知道那个出口究竟会有多长,我们在里面会被水灌死的”,灵儿说道,“唉,香茗,你不要那样说,现在以你们两个人的功力,在水里吐纳应该绰绰有余,支持个把时辰,应该没有问题,我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肯定会出了这个暗洞,就算是死在里面,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说不定,真的能冲出去,倒是捡回了两条命”,周阳听了长阳尊者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但心里想到,你刚刚进来之时,功力未散,缘何不冒险一试。长阳尊者大概看出了周阳的疑惑,嘴里说道:“灵儿,我当初来的时候,被程素眠封住穴道,内力运用不出来,虽然有想法,但也无法冒险一试,待到穴道渐渐解开,内力恢复之后,我又失去了神智,现在功力尽失,更不能相试了,我是废人,心甘情愿死在这里,可是你们不同,你们一定要出去,我说让你们陪着我死,那是给你们开玩笑,我真的想你们离开此地,安全脱险”,长阳尊者说道,周阳和灵儿听到长阳尊者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心里自是感激。 “香茗,周阳,你们今天就走,现在我们可以听到外面山洪隆隆,我相信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灌满水”,长阳尊者说道,灵儿一把拉住长阳尊者的手说:“长阳尊者,我们一起走”,长阳挣脱她的手说道:“香茗,你浄说傻话,这不是我们一起上山下坡,你们扶着我,我们走慢一点就可以了。这是在水下,喘气的事情谁也帮不了谁,我要是下了水,最多眨巴眼的功夫我就会喝足水,你们也帮不上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你们两个人,真到了那时,谁也帮不上谁”,周阳听着长阳尊者说话,和灵儿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清楚,长阳说的这一番话,都是实情。 “周阳,香茗,事不迟疑,你们赶紧走,说不定一个时辰后,你们会出了这个绝境的”,长阳尊者说道,周阳看了一眼灵儿,心里的话是,长阳尊者说的不错,我们试试再说。灵儿知道周阳的意思,冲着周阳点了点头。长阳尊者见他们两人脸上有跃跃欲试之意,当下说道:“周阳,香茗,你们还等什么,这里没有你们所留恋的,赶紧走吧”,说罢,长阳尊者站起身,向暗河走了过去,周阳和灵儿知道这可能是出去这绝境的唯一希望,两人跟着长阳尊者来到暗河边上。 “周阳,香茗,你们赶紧运起功力,就在这里下水,周阳看到暗河里的水十分浑浊,看来是从上面来的雨水,周阳的右手握紧灵儿的左手,两人心意相通,内力在两个人的身体里运行起来。两人练了大半个时辰,灵儿对长阳尊者说道:”长阳尊者,保重,我们就此告别,倘若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们就想法来救你“,长阳尊者连连摆手道:”你们倘若能出去,绝不要来救我,逢年过节之际,给我烧烧纸钱,我就知足了“,长阳尊者说罢,眼圈一红,知道就此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灵儿毕竟是女流,也落下泪来,周阳不再犹豫,牵着灵儿的手跳入暗河之中。 两人两手紧紧相握,由于不能说话,只有以握手来传递心里的想法,两人同时运力向暗河底下沉去,这条暗河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两人竟然觉得深不见底,周阳在紧握住灵儿的手时,用力攥了一下,那意思是两人再用力向下,看看能不能到了水底。两人一齐用力,周阳心里一紧,两人在这里无论如何用力,竟然再也沉不下去,似乎有一股大力再使劲的往上托着他们,不管他们如何用力,再也沉不下去。周阳知道再在此耽搁下去,也是无益。拽着灵儿的手向上一窜,灵儿知道他的意思,两人用力,浮上水面来。 两人在水面喘了一口气,此时,他们看到长阳尊者还没有离开那儿,正呆呆的看着水面出神,见他们上岸,竟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周阳和灵儿心里明白,长阳尊者见他们去而复返,知道她想的这个主意行不通,心里失望之极。 “长阳尊者,水下浮力太大,我们根本到不了暗河的河底,找不到出去的洞口“,灵儿对长阳尊者说道,长阳尊者这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的说道:”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周阳见她神色有异,急忙问道:”长阳尊者,你怎么了“,长阳尊者不再理他们,仰头一阵大笑,那笑声在周阳和灵儿听来,凄厉之极,完全是人特别绝望的那种声音,长阳尊者转过头去,迅速向草丛里跑去,灵儿嘴里喊着让她慢点,她忽然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周阳和灵儿见见她昏倒,急忙跑过去,灵儿扶起她,只见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灵儿对周阳说道:”她这是看着我们没有出去,心里着急,一下子痰谜心窍,另神智糊涂,可见她心里是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出去,看来这些日子,对我们也是有感情了,“说着话,灵儿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周阳知道,灵儿姐想起了他们的命运,这唯一出去的希望也成空了,她心里焉能好受。周阳掌心抵着长阳尊者的背心,把他的内力输入到长阳尊者的体内,不一会,长阳尊者悠悠醒转,见灵儿抱着自己,对灵儿说道:“香茗看来我们三个人是要死在此地了”,听了她的话,周阳和灵儿茫然症在那儿,不在说话。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水无情路何方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三人又在山洞里过了几日,这几天再也没有阳光照射进来,只是从洞口不停的落雨,三人明白外面一直在下着大雨。时不时的能听到远处山洪爆发的声音。周阳和灵儿知道目前的处境不妙,长阳尊者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倒是显得从容镇定。 这一日。三人聊些江湖上的事情,一直到了半夜,刚刚睡着,周阳忽然被一种巨大的声音惊醒,灵儿也是惊慌失措,长阳尊者揉揉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香茗,周阳,现在大水来了,我们可能就此分别。周阳和灵儿知道她所言非虚,耳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大,犹如万马奔腾一般,长阳尊者喊道:”周阳,香茗,我们赶紧到崖壁间站好,借着水的浮力,我们向上浮,能支撑多长时间就支撑多长时间“,长阳尊者说道,周阳和灵儿觉得长阳尊者说的颇有道理,急忙拉起长阳尊者向崖壁边跑去。这些日子,周阳和灵儿在山洞之中早已习惯在黑夜里视物,两人功力深厚,看起东西来,犹如在白昼之中。 三人刚跑到崖壁边站定,就听得从暗河边传来巨大的水声,周阳睁大眼睛,只见一片浪头汹涌而来,霎时间,周阳觉得水就没过了小腿,又一柱香的功夫,大水漫过了三个人的腰,周阳一手拉着灵儿,一手拉着长阳尊者。那水越来越大,三人靠着崖壁,借着水的浮力,往上浮动。不一会儿。周阳已经看不到水来的方向,只觉得山洞里的水在迅速的升高,三人只好靠着崖壁继续浮在水面上。 那水涨了有大半个时辰,周阳这才觉得水不在往上涨了,抬头看看洞口,离洞口还有很远,根本爬不上去,水虽然不在涨,但三人还是能听到水流的轰鸣声不断的从水下传来,看来是还有大水不断的涌进来,周阳心里很迷惑,为何大水越来越多,而水面却不在上涨了,那么这些水究竟流到哪里去了呢。 三人在水里坚持半宿,眼见天光放亮,从山洞里的洞口里透出亮来,三人这才发现距离洞口尚有几十丈,而石壁光滑,就算是灵猿,怕是也难以攀爬上去,三人半身浸在水中,看那水浑浊不堪,心里都明白,怕是再也难躲过这一劫。 三人坚持了半夜,肚里早已饥肠辘辘,周阳说道:“早知道发大水,我们就应该多摘一些草叶,也可以多支撑几时”,长阳尊者听了他的话说道:“周阳,其实这些我也想到了,我也想多摘写草叶带在身边,现在看来,吃不吃草叶,其实无所谓,也就是多活一会少活一会的问题,多活一时,倒是多一时的煎熬,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周阳和灵儿听到她的话语,心里明白她说的也是实情,也就不在说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山洞外已经晴天了,一束阳光从山洞口射进来,照在水面上。周阳心里一阵难过,知道与阳光在一起之日,越来越短,他偷偷看了一眼灵儿,灵儿也在偷偷的打量他,两人心有灵犀,知道都在彼此惦记。三人默然无语,看着阳光,此时山洞里冰冷,周阳和灵儿功力深厚,倒是不觉得冷,而长阳尊者浑身功力尽失,颤抖不止,嘴唇乌青。周阳腾出一只手,想抓住长阳尊者的手,往她的身体里注入一些真气,帮她抵御阴冷。长阳尊者知道他的意思,让开手臂,说道:“周阳,你不准管我,你要是在想往我的体内注入内力,我就跳下去”。周阳知道,长阳尊者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让他在她的身上消耗真气。 三人正在沉默不语,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水下传来,接着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三人觉得山洞里的水迅速的旋转起来,三人紧紧抓住岩壁。“周阳,灵儿,你们看到了吗,这个漩涡肯定是再往外面泄水形成的,在水下现在肯定有出口,你们不用管我,赶紧跳进漩涡里,说不定就会有冲到外面的可能”,长阳尊者说道,“长阳尊者,要走我们一起走”,灵儿说道,“香茗,你别说傻话,我没有功力,怎么能跟你们一起走,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长阳尊者声嘶力竭的说道。“长阳尊者,那我们先走一步,你在这里坚持一会,倘若我们能够出去,我们到山洞口想法救你”,周阳说道,”周阳,只要你们能出去我就知足了,你们不用管我“,长阳尊者说道:”周阳,香茗,我先走一步“,说罢,长阳尊者松开抓在崖壁上的手,周阳和灵儿没有防备到她会自己松手,想要把她拽回来,但是已经晚了,只见长阳尊者早已被卷入漩涡之中。灵儿大喊了一声:”长阳尊者“,说罢,泪如雨下。周阳说道:”灵儿姐,这是长阳怕我们惦记她,才跳入漩涡之中,让我们了无牵挂。灵儿姐,莫在悲伤,辜负了长阳尊者的一片好意“。灵儿听到周阳的话,这才止住眼泪。 “灵儿姐,长阳尊者说的十分有道理,现在我们就算是不跳进漩涡里,也是死路一条”,周阳说道,“阳儿,你怕死吗”,灵儿问道,“灵儿姐,这句话在黯影宫之时,宫主就当着你的面问过我,灵儿姐,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死又有什么可怕的”。灵儿听到他说的话,伸过来一只手,周阳也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灵儿的手,两人抓住岩壁,练起天龙秘籍上的武功心法来,两人此刻心灵合一,任由着内力在两人体内运行。两人练了小半个时辰,周阳说道:“灵儿姐,来我们一起跳”,灵儿接到:“好不管水里面情况如何,你一定抓住我的手,不能松开”,周阳答应一声,两人松开紧抓住岩壁的手,一下子滑进漩涡之中,两人进入漩涡之后,就觉得随着水流飞速的旋转起来,并迅速向下面沉了下去。两人紧紧拉住手,生怕被分开。 两人借着深厚的功力,在水里运用吐纳之术。由于大水浑浊,根本不能视物,两人只好随着水流而去,周阳只觉得耳孔里鼻孔里都是水,有一股大力在水下使劲往下拽他们,与上一次潜水时不同,上次是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继续深入,而这次确是大水在不停的的拽着他们往前走,此刻两人无暇顾及被大水冲到那里去,只有紧紧拉住对方的手,才感到踏实。两人似乎觉得被大水冲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洞口,不断地被岩石撞击着,两人浑然忘了疼痛,但就是不知道能被这股水流冲出多远。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路光明又何往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两人在激流之中,紧紧抓住彼此的手,两人心意相通,不用催动内力,内力就在两人的四肢百骸里游走,抗击着大水的压力,两人虽然不能呼吸,但体内的真气倒是能支撑着他们吐纳换气,不至于被憋死。两人觉得随着水流走了有半个时辰。忽然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们顺着水流,吸了上去,周阳用力攥住灵儿的手,但那股水的力量实在太大,周阳觉得就要被水的力量挤昏过去,他突然发觉灵儿的手上没有一点力气,完全是他再用力攥住灵儿的手臂。 周阳心里大惊,不知道灵儿究竟如何,心里一着急,竟然喝了一口水,这一下,他仿佛感觉到有万钧巨石向他心口上压来,他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但手却死死的抓住灵儿。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周阳被太阳的火热晒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浑浊的水面之上,天上的太阳毒辣辣的晒着他,但他顾不得这些。此刻,他想的灵儿姐是不是还在他的身边,万幸的是他还紧紧的抓着灵儿的手,灵儿虽然和他一起顺水漂浮,但此刻一动也不动,只是随着水浮动。 “灵儿姐,灵儿姐,”周阳大声喊道,见灵儿不答话,急忙催动内力,向灵儿的体内输了过去,周阳觉得他的内力到了灵儿的体内以后,灵儿的内力马上来迎合他,周阳知道灵儿姐性命无碍,急忙催动内力,任两个人的内力在两人体内运行起来。 在内力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灵儿睁开眼睛。周阳大声的说道:”灵儿姐,现在我们冲出来了,我们自由了“,灵儿听了他的话,看了看他,说道:”阳儿,我们是不是到了地狱,在梦里相见呢!“,周阳说道:”灵儿姐,我们顺着水流冲出山洞了,你看那太阳,多大多刺眼啊!“灵儿这才说道:”周阳,我们赶紧上岸,我可不要在水中泡着了“,周阳说道:”好,灵儿姐,我们上岸“,说着话,拽着灵儿向岸边游过去。灵儿说道:”阳儿,你看那是落花渡“,周阳抬头一看,果然,那里是落花渡的石碑。根据石碑,两人知道了现在在哪里。两人爬上岸,由于山洪暴发,周阳看到那清清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完全没有了那时的山清水秀的仙境时的感觉。两人在岸边坐下来,虽然太阳炙热,但两个人却浑然不觉。 ”阳儿,这些日子犹如在梦里一样,真想不到,我们还能出得了那个山洞“,灵儿柔柔的说道,”灵儿姐,幸亏长阳尊者让我们跳进漩涡之中,要不是她,我们怎么能想到顺着大水跑出来“,周阳答道,”阳儿,长阳尊者也是跳入漩涡之中,她虽然不能活着出来山洞,但大水肯定也会把她冲到这条河里,我们沿河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遗体,也好让她入土为安“,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歇息片刻,找点东西吃,再去寻找长阳尊者不迟“,灵儿答应一声,说道:”这里是落花渡,别再有黯影宫里的人渡河看到我们,我们先到别的地方躲一躲“,周阳看那边有树林,就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先到那树林里凉快凉快“,周阳此时方觉得太阳毒辣。 两人进了树林,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两人觉得疲乏之极,二人盘腿坐好,双掌相抵,练起天龙秘籍上的武功心法来,两人除了本身的内力,又吸收了程千寻和长阳尊者的内力,这些内力悄悄的融合在一起,令两个人的功力大增,此刻,无人打搅,两人进入忘我的境界,任内力在两个人的五脏六腑里游走,两人练了两个时辰,这才觉得浑身舒泰,精神奕奕。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姐,你去找些干柴,我去河边抓几条鱼儿,我烤鱼给你吃“,灵儿甜甜一笑,说道:”阳儿,你去抓吧,多抓几条,我想起当年我们和杜公公他们在一起吃烤鱼的滋味了“,说道这里。灵儿想起杜孤鸿和李横秋,也不知他们在京城境况如何,程素眠究竟有没有给他们送去解药。 周阳走到河边,想起当年杜孤鸿传授的捕鱼之法,眼睛紧紧盯住水面,水面虽然浑浊,但有鱼吐出的气泡清晰可见,果然,周阳几个起落就抓到两条尺把长的大鱼。他一摸腰间,幸喜皇上御赐的腰带宝剑还在,他拔出宝剑,把大鱼洗剥干净了,回到树林。灵儿已经捡来一大堆柴火,周阳把鱼递给灵儿,灵儿用树枝穿好鱼,周阳拿着一把干草,开始运力摩擦宝剑,一会的功夫,周阳引着火,和灵儿两人一人拿着一条鱼烤了起来。 两人几个月只吃草叶,要不是功力深厚,早已虚弱不堪,如今烤鱼的滋味,胜过一切的人间美味,两人待到鱼烤熟,只吃的满嘴乌黑,方才罢休,灵儿见到周阳胡须凌乱,头发蓬松,满脸乌黑,哪里还有一个少年英侠的摸样,而周阳也看到灵儿姐也是龌龊不堪,心里也是不禁暗笑,两人见彼此在互相打量,知道对方想的是啥,灵儿帮周阳理了理长发,嘴里说道:”我的阳儿真长大了,真是个汉子了“,说着又拽了拽周阳的胡子,说道:”阳儿都长胡子了“。周阳听到她的话语里,声声关切,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甜蜜之感,两人此时得脱大难,恍惚有一种重生之感。 眼见日薄西山,灵儿又去捡来一大抱柴草,用周阳的长剑砍来一大捆鲜树枝,对周阳说道:“阳儿,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这里蚊虫多,点上这些柴草,升起烟来,蚊虫就不敢过来”说着话,用那堆火的余烬点燃柴草,压上鲜树枝,不让冒出火头,只冒出烟儿,两人此时已不怕任何人来袭,并肩躺在草地上,夜色越来浓,周阳听着灵儿吹起如兰,看着夜空里的星星,此时真的感慨万端,想起昨日,还在山洞之中煎熬无比,恍如隔世,如今在这万里晴空之下,倒是显得特别惬意。两人不再说话,这些日子的焦虑加上在激流中的劳累,让他们沉沉睡去。 二人正在睡熟之际,被一阵“哈哈”的怪笑声惊醒,看看天色,已是晨曦初露,看来二人这一觉,竟然睡了满满的一夜。只听到有人厉声说道:“大哥,我们的蟒儿早就饿了,怪不得你说,那有烟处,肯定有人,果不其然,真的有两个叫花子,看来是我们蟒儿的造化到了“。 ”老二,下手不能太重,现在我们的蟒儿喜欢吃活食“,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用咱们的渔网捉他们“,周阳和灵儿听到这两人说话,抬眼一看,站在面前的这两个人,正是青海双魔。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章 仇恨在心无情留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看到青海双魔,瞬间想起当年在黄河中打斗之事。()周阳和灵儿知道,这一切变故都与青海双魔有关,倘若当年在黄河之中,要是没有遇到他们,两个人岂能遭到那么多变故,就算是周阳中了程千寻的龙胆蛊毒,也就无非周阳一辈子不用内力而已,也不用遭受这么多的磨难。这一切,追根溯源,全是由面前的这两个人所造成。 原来青海双魔一大早看到树林里有烟火升起,知道树林里有人,弟兄两人想到给他们的水蟒找活人来吃,才奔有烟的地方而来,见有两个叫花子躺在那儿熟睡,心里自然高兴。周阳和灵儿虽然穿的是黯影宫里的衣衫,但早已褴褛不堪。所以青海双魔以为他们是过路的叫花子,再加上周阳头发凌乱,脸上胡子拉碴,灵儿也是蓬头垢面,青海双魔根本没有认出他们。 灵儿见青海双魔意欲出手,急忙从地下拾起一根三尺长的树枝,周阳从腰间拔出了腰带软剑,那软剑是皇宫里的宝贝,锋利无比,青海双魔见周阳拔出宝剑,寒光晃眼,心里不由得一惊,但他们毕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魔头,岂能把这两个叫花子看在眼里。 只听到常夺魄说道:“大哥,你看那小子手里的那柄剑,倒是宝贝”,“是啊,兄弟,那剑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可以裹在腰里,当做腰带,这小子手里这把剑可比当年,我们在香茗手里得到的那两把剑要强的多了”常追魂说道,听到他说的这些,灵儿和周阳方知道杜孤鸿老夫妇赠给他们的那两柄宝剑”紫玉“和”芙蓉“还在他们手里。想到这里,周阳和灵儿更是怒火满腔。“兄弟,你抓住那小子,夺过来那柄宝剑,哥哥我看着喜欢”,常追魂白须抖动着说道。“大哥,你又不用长剑,那么喜欢那玩意而干啥,切不得肉,剁不了菜”。常追魂听常夺魄说的话有些刺耳。厉声喝道:“你懂得什么,我就爱这明晃晃的玩意”,常夺魄见他脸上勃然变色,大声说道:“那好,我就帮你夺过来”。 周阳听到他们的对话,大声骂道:“两个老鬼不想活了,敢找小爷的麻烦,今天,你们既然愿意想上西天,那我们就送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一程”。周阳对他们早就恨之入骨,骂起他们来自然难听。青海双魔何时受过这等喝骂,常夺魄大声喝道:“臭小子,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来送你两个龟儿子上西天”,常夺魄说罢,手里的渔网一抖,向他们当头罩落下来,周阳和灵儿以前吃过他们渔网的大亏,岂能再让他捕到,两人向后一纵身,跳到一棵大树的后面,青海双魔“咦”了一声,见这两个叫花子能躲开渔网,自然是吃了一惊。周阳和灵儿躲开常夺魄的渔网,常追魂大声喝道:“兄弟,你怎么会抓不住这两个小娃娃呢”,他话音尚未落地,手里的渔网如流星锤一样向周阳的胸口打了过来。周阳听到他的渔网上的风声讯捷,也不敢大意,向上一纵身,躲开常追魂渔网的来势。常追魂手腕一抖,渔网的去势变了,直直的向灵儿的肩膀扫了过去,灵儿向后一闪身,正好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常追魂见渔网扫空,急忙收势,把渔网收了回来。 青海双魔一击不中,心里不免焦躁,见在树林之中,渔网施展不开,两人撇下渔网,分别从腰里拽出两把两尺多长的鱼叉来,周阳看青海双魔用的鱼叉寒光闪闪,知道这是两人近身搏斗的兵刃。周阳和灵儿见他们提着短叉,气势汹汹的奔了过来,两人不甘示弱,周阳挺着腰带软剑,灵儿拿着树枝,迎着青海双魔战在一起。 青海双魔岂能把这两个叫花子放在眼里,两人挺起鱼叉狠狠的向周阳和灵儿刺了过来,周阳和灵儿心意流转,两人运起内力,以天龙秘籍上的剑法迎敌,青海双魔虽然招数绝妙,但很快就被罩进周阳的长剑和灵儿的树枝舞动的光圈之下。 周阳和灵儿此时心意相通,两人的眼睛对视,根本就不用看青海双魔如何出招,两人眼中情意流转,似乎有万千的话语要说,而手里的剑招越来越快。青海双魔完全没有喘息之机。看到他们的剑法,常夺魄想起来这就是当年在黄河之中,与自己苦斗的那两个人用的武功招数,两人虽然还没有认出来周阳和灵儿,但此时方觉得胆战心惊。“大哥,要小心了,当年我们曾经在黄河里遇到过这种武功”,常夺魄大喊了一声,只见周阳的剑尖和灵儿的树枝向他们身上的各处要穴刺来,而他们的手里的短叉现在根本挥不出去,被周阳和灵儿紧紧的压制的不能动弹,只能紧守着自己的门户。 “两条老狗,你们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们是谁”,周阳一边看着灵儿的眼睛,一边暴喝道。听到他的声音,青海双魔一边抵挡着他们的剑招,一边打量他们。“你是周阳”,这时常追魂认出了周阳,大声喊道。“你是香茗护法”,青海双魔终于认出了他们。“两条老狗,你们想不到吧,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今天我们要给你们算清楚”,说着话,周阳和灵儿的剑招挥动的更快。随着天龙秘籍上的招数铺天盖地的展开,周阳和灵儿渐渐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两人心意相通,剑招犹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两人之中眼含柔情,更是心心相印。 这一切对于青海双魔来说,犹如到了地狱一般,随着周阳和灵儿的剑招越来越快,两人身上不断中剑,惨呼之声不断。但周阳和灵儿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打扰他们施展天龙秘籍上的剑招。两人犹如风车一般,旋转起来,这次他们联手对付青海双魔,又与他们在天龙门时对付程千寻不同。当时在和程千寻打斗之时,两人只有自己在天龙秘籍上练来的内力,而当初创制天龙秘籍上的武功的那位高人,在创制这套武功的时候,意不在杀人,所以当时和程千寻相斗时,程千寻只是受了皮外伤。而这次和青海双魔相斗,本身就是对青海双魔充满了仇恨,两人身体里又有吸收来的程千寻和长阳尊者的内力,这两人的内力虽然能和他们的内力融合在一起,但在此时周阳和灵儿心意相通,柔情蜜意之时,却不能和他们在天龙门练出来的内力那样完全被两个人的情感所控制,而是凝聚于两个人的手上,随着长剑和树枝。深深刺入青海双魔的穴道之中。随着两人施展完成天龙秘籍上的武功招数,青海双魔的惨叫声不绝。他们停下剑来,青海双魔这才倒下地昏死过去,周阳拿着长剑要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灵儿喊了一声“不要杀人”,周阳见她眼中柔情似水,自己也忽然没有了杀人之念。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前途茫茫路难寻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见青海双魔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灵儿对周阳说道:“拾起他们的渔网,我们到他们的巢穴里去找杜公公赠给我们的双剑”,周阳问道:“我们去找宝剑,拿着他们的破渔网做啥”,灵儿笑笑说道:“阳儿,你先别问能有啥用处,到时候你就知道有用了”,周阳知道灵儿在卖关子,也就不再追问,俯身拾起青海双魔扔在地上的渔网。 此时天光大亮,朝阳升起,两人拿着渔网向青海双魔的巢穴中走去。灵儿久在黯影宫中,知道青海双魔的栖身之处。两人沿着河岸走了约有二三里,周阳看到在临河的地方搭着几间茅棚,那茅棚一半在河岸上,一半悬在水上。灵儿对周阳说道:“阳儿,那几间茅棚就是青海双魔的栖身之处”。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想不到这两个魔头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要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是魔头,住在这样的地方的人家肯定以为是穷苦的渔民“。 ”青海双魔自幼生长在黄河之中,不知道跟哪个高人学会了一身高深的武功,他们之所以称为魔头,是因为他们嗜杀成性,尤其以活人喂养他们所骑得那两条水蟒,更是罪恶昭彰。但是被黯影宫收服之后,黯影宫主让他们不可胡乱杀人,但这两个人还是暗地里去找活人喂他们水蟒“,灵儿说道。”灵儿姐,看来是青海双魔杀伐太重,老天爷故意把我们从山洞里带到这里,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能够再继续为恶“,周阳说道。 ”阳儿,我们暂且不要说这些了,赶快到茅棚里找到双剑再说“,周阳答应一声,灵儿从周阳手中接过来一张渔网,对周阳说道:”阳儿,拿好渔网,一会儿肯定能用的上“,周阳见灵儿还是不说有何用途,但他自幼听灵儿姐的话惯了,拿好渔网,两人一起走进青海双魔的茅棚。 两人进了茅棚,周阳觉得有一股腥臭气直冲进他的鼻孔,差点让他作呕,再看看灵儿姐,早已用手掩住口鼻。原来青海双魔一直吃鱼虾,所以茅棚里腥臭。周阳看到茅棚的一角,还有人的毛发之类,那肯定是水蟒吃人后,留下的东西,看到这些,周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虽然当年也遇到过土匪吃人之事。”阳儿,那宝剑就挂在那儿“,灵儿捂着嘴说道,周阳一抬头,果然在墙壁上挂着那两柄宝剑。 周阳刚要伸手取剑,忽然听到茅棚外临水的地方,哗的两声巨大的水响,抬头看时,只见青海双魔饲养的那两条水蟒,吐着尺把长的信子,冲了进来,巨蟒身上的腥气更浓。周阳刚要扔了渔网拔剑,灵儿大声喊道”阳儿,快撒渔网捉住他们“,说着话灵儿已经将手里的渔网撒出,正好裹着一条巨蟒。周阳这才明白灵儿让拿着渔网的原因,见另一条巨蟒向自己扑来,急忙一抖手腕,那渔网正好蒙住巨蟒。青海双魔的这两张渔网,乃是他们两人的独家兵刃,那织网的细丝乃是天生的异物。寻常刀剪,绝剪不开,那渔网蒙住两条巨蟒,它们虽是力大,无奈渔网愈收愈紧,把它们紧紧锁住,但它们挣扎的力量巨大,茅棚摇晃不止。 周阳一纵身,拿下挂在墙壁上的长剑,对灵儿说道“灵儿姐,快走”,说着话,两人一纵身跳出茅棚,周阳拔出紫玉宝剑,对着茅棚的柱子砍了下去,这一剑,周阳运上内力,随着长剑斩过,那柱子被砍断,茅棚倾斜,倒在水中。 周阳和灵儿跳上河岸,反身看时,茅棚由于断了柱子,再加上那两条水蟒挣扎的力量巨大,茅棚倒在水中之后,茅草四下飘散。“灵儿姐,你看,那里有条小船,我们上小船,,顺着水流寻找长阳尊者。”灵儿答应一声,和周阳两人登上小船,那小船看来是青海双魔平时捕鱼之用,上面桨橹皆备,两人解开缆绳,小船顺水而下,周阳划着桨,掌握着方向,两人此时倒是惬意,有了这条小船,顺水漂流,倒是省了脚力。 随着小船的前行,周阳和灵儿紧紧盯着水面,看看有没有长阳尊者的踪影,两人在水上漂流到太阳落山,找到一个地方靠岸,抓了几条鱼烤了吃了,歇宿一夜。第二天再登上小船继续寻找,两人一连在水上漂流了五天,也没有看到长阳尊者的影子。只是觉得水面越来越宽,随着小船的继续前行,周阳和灵儿突然听到水声巨大轰鸣,而小船继续往前飘,进入更大的一条河之中,周阳和灵儿忽然明白,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黄河之中。 两人没有找到长阳尊者的遗体,心里还是不甘心,最后商量决定,再沿着黄河漂流几天,就算找不到长阳尊者,自己两人也算尽心了。此时的黄河,浊流滚滚,声势浩大,但周阳和灵儿内力深厚,驾一叶小舟,虽然在风口浪尖之上,倒也是平稳。两人心想,此时反正也无事,沿着黄河游览一番,倒也是一件美事。 两人连续漂流十多天,也没有见到长阳尊者的影子,无奈,两人弃舟登上黄河的南岸,找人打听了一下,此地离洛阳不远,再走三日路程就能够到洛阳,听到洛阳两个字,周阳忽然想起父母,此刻,离家数年,不知道父母近况如何,灵儿知道他心里想着父母,就决定陪着他到洛阳看一看。 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灵儿也看不出像个女子,周阳见拿着两把长剑惹眼,就用树枝捆扎一下,两人顺着问好的道路,往洛阳而来。此时天气正热,两人虽然内力深厚,但也觉得酷暑难当。“灵儿姐,我们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到了洛阳也没有人会认出我们”。灵儿看着周阳笑笑说道:“阳儿,现在你就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叫花子,没有人能看出来你曾经是俊逸潇洒的少掌门”,周阳看了看灵儿,头发凌乱,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是女子,而故意弄得灰头土脸,周阳也想取笑灵儿几句,但想到女子爱美,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正往前走,只觉得那路越来越窄,往前看,竟是一片连绵的小山,虽然两人这些日子习惯了找些野菜,抓些雉兔充饥,此时腹中饥饿,前面并无人家。周阳对灵儿说道,我们到前面歇息片刻,看看有没有山鸡野兔之类,抓一只,给我们充饥“,灵儿答应一声,两人脚下加力,来到树林之中。 进到树林,两人反觉得林荫茂密,两人往树林里面走了百步,听得蝉声不绝,倒也幽静。周阳看了看周围,看看有能吃的东西没有,忽然,周阳看到不远处有东西闪了一下,对灵儿说道:”灵儿姐,这里果然有好东西,那里竟然有一只黄羊“。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处处险恶是江湖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灵儿听到周阳说话声,再看那只黄羊时,早已跑入树林深处。灵儿对周阳说道:“阳儿,看来今天我们造化到了,有这只黄羊,够我们大吃一顿的”,灵儿说罢,笑声不断。周阳说道:“灵儿姐,这只黄羊奔跑迅速,我们怕是捉不到”周阳说道,“阳儿,古时候不是有守株待兔吗,现在,咱们守树待羊,你没有听说过老虎抓野羊的故事吗,老虎跑不过野羊,但老虎会在野羊出没的地方等,等到野羊不注意的时候,老虎猛地窜上去,那野羊就会手到擒来”,灵儿笑着说道,周阳说道:‘那我们就做老虎啊“,灵儿笑着说道:”不用做,你就是一只小老虎“。 两人到了刚才黄羊出没的地方,灵儿对周阳说道:”阳儿,你伏在草丛里,我爬上树去,只要等那黄羊过来,我们必须一击而中,否则,野羊受惊,再也不会过来了“,周阳答应一声,找了一块草深之处埋伏好,灵儿一纵身,跃上树去。此时虽然天气炎热,但是树林子里倒是凉爽。两人埋伏了大半个时辰,灵儿在树上对周阳轻声喊道:”阳儿,有黄羊来了,千万不要出声“,周阳轻轻答应一声,屏住呼吸。 果然有几只黄羊向这边跑了过来,眼看有一只到了周阳的跟前,灵儿大喊一声”阳儿,赶紧动手“,那黄羊听到灵儿的喊声,刚要奔逃,周阳早已纵起身形,犹如一只巨鹰一般扑向一只个头比较小的黄羊,但那黄羊机灵异常,一闪身躲开了周阳的一扑,周阳心里暗叫惭愧,那只黄羊还想奔逃,灵儿正好跳下树来,一只脚正好蹬在那只黄羊身上,那黄羊抵受不住灵儿的一脚之力,跌倒在地上,周阳正好扑上,紧紧的抓住那只黄羊。 周阳见那只黄羊还在挣扎,腾出一只手,拔出腰里的软剑,对着黄羊的脖子刺了下去,黄羊的鲜血马上流了出来,周阳趴在黄羊的脖子上饮了几大口鲜血,又让灵儿喝几口,灵儿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连连摆手。周阳找了个地方,把黄羊开膛破肚,灵儿早已找来一大堆柴草,两人引着火,开始烤起黄羊肉来。 那烤好的黄羊肉,香飘十里,两人拔出宝剑,削着烤肉,开始吃起来,两人刚吃了几片肉,就听到树林外马蹄声乱响,两人功力深厚,能听到远处微小的响动。听得出有不少乘者。只听一个人大声说道:”大哥,天太热了。我们是不是先到树林里歇一歇“,周阳听他们说要到树林里来,心里不禁一惊,他倒是不怕见到任何人,但心里倒是不想让人打扰到他和灵儿姐在一起的这份清静。 ”刘老七,你他娘的就你怕热啊,我早就咳得嗓子冒烟了,你不看看,我们都出来大半天了,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这样下去,咱们西北风都没有的喝“,一个粗壮的声音大声说道。周阳和灵儿从他这句话听明白了,这伙人是一伙盗匪,正在找过往的行人下手。”大哥,这条路虽然通往洛阳,但过于偏僻,根本没有人走这条路,我看我们还是到官道之上,做几桩有油水的买卖“,那个被叫做刘老七的人说道。 ”刘老七,你过糊涂了吧,现在官道上都是高迎祥的队伍,他们正在围攻洛阳,官道上都是他们的人马,我们要是到官道上劫道,岂不是落入他们的虎口“,周阳听了这位叫大哥的人说话,心里暗笑,原来强盗也怕比他们横的。 ”大哥,不如我们投靠高迎祥算了,听说,他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不但貌美,而且武艺出众,我看以大哥的武功人品,说不定,高迎祥一高兴,还会收了大哥做女婿“,那人说完,那大哥哈哈大笑,说道:”还是你这个破猴子会说话,我想去投靠高迎祥,可是高迎祥嫌我是鸡鸣鼠盗之辈,看不起我,不让我入伙“。那个被称作大哥的说道。 ”大哥,你看树林子里有烟火“,忽然刘老七说道,”啊,树林子里肯定有人“,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说道:”大伙下马,看看树林子里有肥羊没有“,周阳听到众人下马的声音,知道这些盗匪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周阳拿起紫玉宝剑,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本来我今天不想开杀戒的,但为了填饱肚子,杀了一只黄羊,如今这些盗匪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好多日子没有用紫玉剑杀过人了“。 ”阳儿,我们在山洞里之时,长阳尊者让我们出来后行侠仗义,他们这伙倘若是恶人,肯定双手沾满鲜血,杀几个恶人,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只是替百姓伸冤报仇而已,这几年,我在黯影宫里,好人也杀过,坏人也杀过,但现在开始,我绝不会再杀一个好人,但是,只要我遇到坏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再去祸害别人“,灵儿斩钉截铁的说道。”灵儿姐,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着话,那些人已经循着烟找到他们。周阳看到他们一个个袒胸露腹,手提兵刃犹如凶神恶煞。 周阳和灵儿站起身来,手持宝剑。那伙盗贼也看到了他们,只听有人说道”大哥,看来这两个人是小叫花子“,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呸“,了一声说道:”真***晦气,一上午竟然遇到两个叫花子,正好我也饿了,扒出他们两个人的心来,我暂且充饥“,周阳听到这个被叫做大哥的人声音似乎很熟悉,仔细往脸上看时,才认出来,这个人正是武当逆徒聂天籁,看来这个聂天籁在魏忠贤倒台后,混不下去了,跑到这荒山野岭里做起来土匪。周阳知道他不是好人,此时忽然想起武当派的天尘道长,心想,正好帮助武当派清理门户。 ”大哥,我看这两个小子不简单,你们看他们手里拿的那两把宝剑,倒是世上罕有之物“,一个盗匪说道,聂天籁仔细的看了看周阳和灵儿手里拿的这两把宝剑,只见剑身闪着蓝莹莹的光芒,知道是世上难得的宝物,大喜说道:”果然是造化,咱们夺了这两把宝剑,当做觐见之礼,我相信,高迎祥,肯定会收留我们如伙的,刘老七,你还愣着干嘛啊,还不赶快收拾了这两个小子,把宝剑夺过来”,那个叫刘老七的的盗匪答应一声,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奔着周阳的头顶砍来,周阳知道他武功不高,待到他的长刀快要砍到头顶之际,周阳一闪身,长剑顺势刺出,剑招虽然不快,但这个刘老七焉能避开,长剑一指,正好刺进他的心窝,周阳虽然只用了三分力,但紫玉长剑剑刃锋利,一下子就穿透了,刘老七的胸膛,周阳用力拔出剑来,刘老七惨呼一声扑到在地。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变故纷起为真假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聂天籁见周阳一招之内刺死了刘老七,心里大吃一惊,但他毕竟一直行走江湖,脸上不动声色,大喝一声“弟兄们,并肩子上啊”,说着话,其他十几名盗匪抄着家伙向两人奔了过来,周阳挺起长剑,向众盗贼迎了过去。()灵儿怕周阳有失,也提着长剑冲向众盗匪,这些盗匪本就是乌合之众,周阳和灵儿虽然没有痛下杀手,但几招之后,众盗贼都挂了彩,虽无性命之忧,但一个个躺在地上,惨呼哀嚎,周阳明白,这些盗贼受伤不重,故意装出难受之态,好让他和灵儿为他们留下性命 聂天籁见势头不好,想转身逃走。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见这两个叫花子武功高强,自己绝逃不出性命,又见他们不下重手对付他们的手下,忙蹲下身,抱起在地上惨呼的一名盗匪,大声喊道:“六儿,你怎么样”,尽量装出关切之情。“大哥,大哥,我的腿断了”,那个叫六子的盗匪惨呼道,周阳知道,自己在他的大腿上戳了一剑,也就是有一个伤口,肯定没有伤到骨头。 “两位英雄,我们弟兄虽然是盗匪,但我们义气为重,只要你们放了我这帮兄弟,树林外那些马匹和我的性命任由你们所取”,聂天籁这番话说得大义凌然,有一股英雄的气概,周阳心里暗暗好笑,自己心里说道:“要不是认识聂天籁,知道他的为人,还真的会被他的这一番话动心”,想到这里,对着聂天籁大声说道:“聂天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你想用苦肉计骗小爷,哪有那么容易”,周阳大声说道。 聂天籁听到周阳叫出他的名字,心里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自从在这一带为盗匪之后,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面前这个叫花子既然能直呼其名,看来一定是他的仇家。他仔细的打量着周阳,周阳脸上虽然是胡须凌乱,但还是认出了他。“你是天龙门的林少掌门”。聂天籁失声说道。“是啊,聂天籁,你不会想到在这里碰到小爷吧,也是你作恶到头了,遇上小爷,今天我就替武当派清理门户”,周阳大声说道。聂天籁知道自己今天逃不出这两个人的掌心,想到自己作恶太多,看来是自己的报应到了。 聂天籁闭目待死,知道此时求饶也是无用,但忽然想起一事,张开嘴,仰天长笑道:“林少掌门,你枉有一身武艺,你可以杀的了我,可你能救得了林啸天大侠吗,林大侠只有你一个独子,可是你竟然不知道林大侠现在境况如何,还在这里装作叫花子,我看你把林大侠的脸都丢尽了,我看你现在是猪狗不如”,他话音未落,灵儿一个纵身,窜到他的面前,挥手就是两个耳光,灵儿用上内力,聂天籁也故意不躲,这两个耳光下去,聂天籁脸颊立刻肿了起来,“扑”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聂天籁,你不要胡说。林少掌门早已经死了”灵儿厉声说道。 周阳听到聂天籁提起父亲,心里就是一痛,听聂天籁的语气,肯定是天龙门里遭到了变故,心里急切想知道天龙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哈哈哈”聂天籁大声笑道,此时,他知道性命难保,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林少掌门死了,难道站在我面前的是鬼魂不成吗,如今,林大侠性命堪忧,你这个做儿子的还不知道前去解救,看来,你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 周阳听他说的这些,知道天龙门肯定遭受了灭顶之灾,心里焦急无比,上前一把拽起聂天籁,说道:“狗贼,我父亲究竟怎么了”,聂天籁见周阳心情急迫,自己觉得似乎抓到救命的稻草,把头扭向一边,不理周阳。 “我父亲到底怎么了”,周阳一边摇晃着聂天籁一边大声问道。“林少掌门,我聂天籁一生不做赔本生意,你要想知道详情,那你就饶了我的性命,我们之间本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倘若你真想要我性命,我聂天籁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你就是把我剁成肉酱,我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聂天籁知道周阳虽然武功高强,但江湖经验要比他少得的多,所以此时拿捏着周阳。 “好,聂天籁,只要你说出实话,我饶你不死”,周阳咬着牙说道,“那好,既然这样,林少掌门,你发个毒誓,我就会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你听”,聂天籁说道。“你听着,狗贼,只要我林夕杀了聂天籁,那我就会乱箭穿心而死”,周阳发誓道,“哈哈哈,林少掌门果真是痛快人,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你听,聂天籁说道。“聂天籁,你要听仔细了,如果你要信口胡说,日后我知道了与事实不符,我还会取了你的性命”。周阳狠狠地说道。 “林少掌门,我聂天籁倘若乱说一个字,让我不得好死”,聂天籁说道,“你知道为何高迎祥攻打洛阳城吗”,周阳说道:“我哪里会知道江湖上的事情”。“高迎祥以前在洛阳之时,曾经与林大侠有旧,可能是林大侠收留过他”,聂天籁说道,但是周阳丝毫也回忆不起来究竟何时高迎祥到过天龙门。“如今高迎祥起兵反叛,声势浩大,林大侠是天下的武林盟主,高迎祥就想让林大侠入伙,派人送信给林大侠,其实官府里早就怀疑林大侠与高迎祥暗中有联系,一直在监视着他,高迎祥给林大侠的密信落入官府之手,川陕总督杨嗣昌亲自带兵包围了天龙门,林大侠怕多伤无辜,就没有反抗,杨嗣昌带走了林大侠,严刑逼供,林大侠虽然没有承认谋反,但杨嗣昌要除掉林大侠,判了腰斩之刑。高迎祥为了救林大侠,起兵围住洛阳,杨嗣昌才没有杀害林大侠夫妇,高迎祥投鼠忌器,不敢猛攻洛阳城。但高迎祥的兵卒,本就是乌合之众,如何能撑的日久,我看,杨嗣昌早已在调集兵力,恐怕高迎祥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到时候,高迎祥一撤兵,林大侠夫妇还是难免不了一死,你有能耐,赶紧去救他们啊“。 周阳听到聂天籁说的这些,心如刀绞,想不到父母正经受如此大的磨难。灵儿见聂天籁面有喜色,知道他以为周阳会饶了他,当即长剑一抖,向聂天籁刺了过去。聂天籁也是武当派中的好手,武功着实不弱。见灵儿的长剑攻势凌厉,急忙闪避。嘴里说道:”林少掌门已经发誓不杀我“,灵儿厉声喝道”狗贼,林少掌门不杀你,但别人不会不杀你,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灵儿说道,长剑一招快似一招,聂天籁难以抵挡,最后被灵儿一剑刺中胸口,长剑穿胸而过”,灵儿拔出长剑,聂天籁的尸身倒在地上。灵儿对那些盗匪说道:”你们这些盗贼,日后倘若还在祸害百姓,绝不会饶了你们“,那些盗匪伏在地上,诺诺连声,颤抖不止。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又逢变故遇谁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灵儿杀死了聂天籁,知道他死有余辜。但听到父亲的消息,心内立时心焦如焚,几年没有听到父母的消息,还以为父母必定过的不错,心里还时时想到家里的温馨,如今听到父亲深陷牢狱,岂能不感到难过。当下和灵儿两人,到聂天籁带来的人马中,找了两匹马骑上,两人快马加鞭,直奔洛阳城而来,一路上,倒也遇到过几拨盗贼,周阳正是忧心如焚,岂能和他们客气,接连杀死几名盗首,换了两次马匹,渐近到洛阳城来。 两人虽是心里急迫,但靠近洛阳城之时,洛阳城的四周围满了步卒。但这些军卒服色不一,有些还是百姓打扮,周阳知道这些人都是高迎祥部下的人马,周阳看着这些人,根本无法同攻打宁远城的努尔哈赤的大军相比,再看洛阳城的城墙,要比宁远城高大坚固得多,周阳心里暗想:”倘若高迎祥真的是为父亲来攻打洛阳城,这份义气确实令人佩服,但就凭这些人马,想打开洛阳城,应该比登天还难“,周阳不明白,洛阳城里的守将,为什么不出兵,倘若与朝廷训练有素的人马对抗,这些流民组成的部队肯定不是对手。 周阳和灵儿放了马匹,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待到天黑之后,偷偷穿过围城的部队,到城里打探一下情况。两人看到不远处,有一片榆林,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暂且到那榆树林里歇息一会,待到天黑,我们想法攀上城去“,灵儿说道:”洛阳的城墙高大。攀附就怕不易“。”灵儿姐,你放心,我曾学到一门轻功,专门攀援所用,等会,我们到榆树林里之后,说给你听“,周阳说道,灵儿说道:”那好,我们到树林里再说“。 两人到了树林以后,找了一颗高大的榆树,周阳对灵儿说起猿附轻功里的要诀,其实天下武功基本相似,灵儿内力深厚,掌握这门轻功技巧不在话下。灵儿想起自己的武功乃是周阳所授,而周阳到现在还完全蒙在鼓里,还以为真的是她家传的功夫,想到这里,禁不住心里一阵内疚。 灵儿很快掌握了猿附里面的招数技巧,两人爬上一棵大树,找了一根树枝坐下,这棵榆树根深叶茂,要不是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他们。周阳和灵儿倚在树干之上,正想眯起眼睛,歇息一会,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喊”救命“,听声音,倒是一个女子。”灵儿姐,你听到有人喊救命之声了吗“,周阳问道,”阳儿,我当然听到了,咱们赶紧下去救人。“灵儿说道,两人一纵身,跳到地上,向喊救命的地方几个起落,跑了过去。 待到近前一看,周阳霎时气愤填膺,只见几个围城的军士正抓住一个女子,欲要施暴,旁边躺着一个老汉,满脸是血,看来已经气绝身亡,看身上穿的服色,应该是附近的庄农人家。”住手“,周阳暴喝一声,那几个散兵吓了一跳,一回身见是两个小叫花子,嘴里立即喝骂道:”小杂种,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敢管老子的闲事“,说着话,一个人提着铡刀向周阳奔了过来,嘴里喝骂道:”来,老子送你们上西天“,说着话,铡刀一举,向周阳砍了下来,周阳本来对这些乌合之众就没有好感,如今见他们如此胡作非为,更是不能容忍,见那人大铡刀砍了下来,一侧身,让过他的铡刀,右手伸出,直接点向他的胸口,那人本就是一乡下蛮夫,徒有一身力气,如何见过如此高深的武功,周阳伸指点出,正中他的胸口,这一下,周阳恼怒之极,早已用了十成力气,那人岂能抵受的住,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 另外几个军士见周阳伸指轻轻一点,就点到了同伙,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愣在那儿。周阳想到他们是为攻打洛阳城救自己的父亲而来,也就不在想伤他们的性命,大喝一声道:”还不快滚,要不然我把你们全都杀了“,那些人听到他这么一说,如遇大赦一般,抱头鼠窜而去,灵儿过去扶起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哀哀痛哭,灵儿问道:”姑娘,你家在哪里,为何遇上了这一伙盗匪“,那女子说道:”我们本是这附近的种田人家,乱军来时,大伙都到远处避难去了,老父染病,不能出远门,才扶着他到树林里躲避,想不到遇上了这一伙兵匪,杀死了老父亲,自己差点被这些禽兽凌辱”,听了这女子的一番话,周阳明白,战乱,受祸害的主要还是百姓。 “姑娘,我们暂且送你到远处躲一躲”,灵儿说道,那姑娘见老父亲横尸在地,扑过去痛哭不止。灵儿扶起她说道:“姑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有要事,你哪里有熟人,我送你去”,那姑娘听到灵儿如此说,才止住悲声,对灵儿说道:“多谢两位大爷的救命之恩,我们一起的乡亲们,都躲在后面的山上”,那姑娘说罢,抬手一指,周阳看了看她指的那片山,离这里有十余里。“那好,姑娘,现在我们就送你去哪里,你的老父亲就先停尸在这,待到这些乱军退了,再让乡亲们帮助安葬不迟”,那姑娘被刚才那些散兵吓得惊魂未定,周阳觉得,也得把她送到她的熟人当中,方才能够安心。 灵儿扶着那姑娘,三人出了树林,那姑娘本就是乡下女子,平时干活惯了,走路倒不是吃力,三人刚走出不远,就听到身后马蹄声响,有人大喝道“不要走了奸细,不要走了奸细”,随着喊声,那马上的乘者已经跑到他们的面前。 “高将军,他们俩就是奸细,大吴就是他们杀死的”,一个人说道,周阳明白,说话的这人肯定是刚才跑回去的乱军。周阳听到他喊高将军,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会不会是高迎祥到了。忙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位将军,只见他面白傅粉,眼睛犹如秋水,很是年轻,绝不是高迎祥。那人厉声说道:“狗贼,你们敢杀我们的人,是不是杨嗣昌派来的奸细”,周阳听到他的说话,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女子。 那人说着话,跳下马来,她带来的那些人都跳下了马,只见她手挺长剑向周阳刺了过来,周阳见她下手毫不容情,就想教训教训,但见她用的剑法,分明就是天龙剑法,他知道这个女子肯定于天龙门颇有渊源,心想“看他如此不讲理,先教训她一顿再说”。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五章 故人相遇是情重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那女子长剑刺来,向后一闪身,避开她的剑锋。那女子见周阳躲开她的长剑,倏然变招,长剑向周阳横扫了过来。这个女子所用的剑招都是周阳自小练熟了的,自然知道怎样躲避。周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也会天龙门的武功,只是躲避着她的来剑。 那女子见周阳不出手,以为他的武功不过如此,剑招一着快似一着,大有一番不刺死周阳不罢休的念头。周阳心里恼怒她苦苦相逼,见她长剑刺来,用了虎跃之术,窜到她的身后,右掌挥出,直接拍到那女子的肩头,那女子来不及转身,周阳的手掌正拍在她的肩头之上。周阳没有用内力,只是轻轻一拍。那女子以为周阳没有内力,一回身,长剑还是急刺。 灵儿看到周阳不忍下手伤了她,大声娇喝道:“阳儿,不要手下留情,教训教训她就是了”,周阳听了灵儿的话,没有言语,见那女子的长剑刺来,一晃身子,避开她的长剑,右手一点,正好点在那女子的手腕之上,那女子顿时觉得胳膊酸麻,再也拿捏不住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高将军”,她带来的那些手下齐声惊呼,纷纷挺着兵刃攻了过来。“臭小子,你要是敢伤了我们家将军,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有人大喝道,周阳见众人围了上来,一伸手,抓住那个女子的手腕,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听着,谁敢再向前一步,我就一掌拍死她”,那些人听了他的话,见高将军被他擒在手里,真的怕周阳伤了她,不敢再向前跨越一步。 “臭小子,你赶紧放开我们家将军,要不然闯王来了,会将你碎尸万断的”,有一个兵卒说道,他话音未落,灵儿早已一个起落,飞到他的面前,抬手就给他两个大嘴巴,这下灵儿着实用力不轻,那人立时口里满是鲜血,余下的人再也不敢言语。 “好啊,你杀了我啊”,那个高将军大声说道,周阳听到她说话,手掌微一用力,她疼的差点叫了出来,但周阳看到她咬紧了牙关。周阳想到自己可能与她会有渊源,到时候怕是尴尬,急忙收回内力。 “恶贼,赶快放手,要不然我绝不会饶了你”,周阳看到远处黄尘滚滚,一骑马飞奔而至,马上一个高大的汉子大声喝道,听到他的声音,周阳觉得很是熟悉,待到他到了跟前跳下马,周阳才认出来,来人正是李自成,只见他威风凛凛,精神抖擞。李自成没有认出周阳,继续像打雷一样吼道:“恶贼,你赶快放了高小姐,要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周阳明白,看来李自成投靠了高迎祥,再高迎祥的军中混得不错,看上去神采奕奕。“李大哥,你不要管我,过来杀死他们就是”。那个女子见来了援兵,底气也足了不少。“高小姐,你切莫乱动”,周阳冷冷的说道:”我只要向你身上催动内力,你就会筋脉震断而死“,周阳故意高声说道,他想看看李自成能不能从他的话音里认出他。 果然,李自成听到他的说话声就是一愣,对他说道:”小子,你是谁,怎么我听到你的话音那么耳熟呢“,此时周阳满面风尘,一脸乱糟糟的胡须,李自成没有认出他。”你是谁,我听到你的话音也耳熟呢“。周阳故意说道,”在下李自成“,李自成说道,此时周阳觉得再不和李自成相认,过一会,恐怕会更尴尬,急忙放开高小姐。一个箭步走到李自成面前,单腿跪倒,抱拳说道:”李大哥,你不认识小弟了“,李自成这一下吃惊非常,忙仔细的打量着周阳,这才认出周阳来。”周阳,怎么会是你啊“,李自成说道,语气里惊喜难描,急忙扶起周阳。 ”灵儿姐,这就是李自成大哥,我的好兄弟“,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过来和李自成见了礼,李自成听他喊到灵儿姐,对周阳说道:”你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灵儿,团聚了“,李自成喊过来那个高将军,说道:”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高闯王的女儿高宛如。”周阳这才仔细的打量着高宛如,只见她身材高大,虽然面目清秀,身材倒像一个男子。“高小姐,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周阳周贤弟,他可是武功高强,你在他手里没有吃大亏,就算是你捡了大便宜”。李自成笑着说道。 这时,周阳才看到高宛如的脸上掠过一丝少女的羞涩,但随即一抱拳说道:“周大哥,恕小妹鲁莽了”。周阳笑道:“高小姐,刚才要不是看你用的天龙剑法,我早就给你点颜色看了”。“周大哥,你识得天龙剑法,那你也是天龙门的人吗”,高宛如问道,“高小姐,我不是天龙门的人,只是小时学过几招天龙剑法”,周阳说道,此时他还不便说出自己是天龙门的人。 “高小姐,你手下这些人太没有约束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民女,我路见不平,才管了这件闲事”,周阳说道。“什么,吴大一伙侮辱民女,他手下的人还对我说在榆树林里遇到奸细,我才急忙赶了过来”,高宛如勃然变色说道。“高小姐,这个女子就是刚才受辱那女子,要不是我们正好遇见,怕这个女子早已遭到他们的毒手了”,周阳指着那个乡下女子对高宛如说道。 “来人呢,把刚才和吴大在一起那几个小子给我绑起来,回头我在严加盘问,尽然敢骗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高宛如狠狠的说道。周阳向李自成一抱拳说道:”李大哥,误会既然解除了,小弟就此别过“。周阳本来想对高宛如说些军纪的事,不让他们随便扰民,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就没有再往下说。 ”周贤弟,我们刚刚相见,你就要走啊!我们还没有叙说离别之情呢,你们两人哪儿都不要去,到大营里好好歇息几日,你看看你们,现在都劳累成了什么样子,到大营里好好休整一番,咱们弟兄好好叙叙旧”,李自成说道“大哥,我们还要把这个姑娘安顿好,要不然再遇到别的兵丁,害了性命,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李自成看了看那个乡下女子,见她粗手大脚,知道也是干惯粗活的,就对周阳说道“贤弟,这好办,把她一同带进军营,高小姐面前正缺一个使唤丫头,让她服侍高小姐算了”,说着话,也不管周阳同不同意,一把拉住周阳的手,也不乘马了,大踏步向军营走了过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相说明谁人知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李自成领着周阳进了军营,让周阳和灵儿梳洗一番,这才到军帐里坐好,高小姐巡城去了。周阳对李自成说道:“李大哥,我看到你们围攻洛阳,犹如儿戏,照这样攻法,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洛阳城的”,周阳对李自成说道。“兄弟,洛阳城确是难以攻打,但高闯王和林啸天是过命的交情,总不能不救吧,高闯王说了,只要我们围住洛阳城,杨嗣昌就不能杀掉林啸天”李自成说道。 “杨嗣昌故意不杀林大侠,肯定有其目的”,周阳说道,”洛阳城里有数万朝廷正规军,如果出城的话,我看恐怕你这些步卒难以抵挡“,周阳说道,”周贤弟说的极是,杨嗣昌就是想让河南所有的义军集合到一处,好一举歼灭,我们高闯王也看透了这一点,让其他几路人马,离得洛阳稍远一点,所以杨嗣昌也不敢轻易出兵,但我们的粮食接济不上“李自成说道。 ”李大哥,你看能不能说服高闯王,让他撤了围攻洛阳的大军“,周阳说道,”周阳,我们也曾经劝说过闯王,可是他为了救林大侠,不肯撤兵“,说着话,有兵丁端来饭菜,李自成对周阳和灵儿说道:”周阳,灵儿,军中不让饮酒,你们暂且吃一点“,周阳看那饭菜之时,果然粗陋不堪,两人和李自成一起吃完饭。周阳对李自成说道:”李大哥,可不可以让我们去见高闯王,我有话对他说“,李自成说道:”周贤弟,就怕你没有名头,闯王不见你“,”李大哥,你不要担心,就对他说大侠周阳求见,我相信,他肯定会见我“。听到周阳如此说,李自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周阳对他说道:”大哥不用担心,兄弟自有道理“,李自成对周阳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和灵儿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去见闯王不迟“,周阳和灵儿答应一声,李自成安排他们找地方休息。 第二天一早,周阳起身梳洗完毕,只见李自成领着两个兵卒匆匆而来,一个兵卒说道:”周阳大侠在哪里,闯王有请“。周阳答应着,灵儿也走过来,随着李自成等三人往高迎祥的大帐而去。渐近大帐,只见一身材高大的汉子领着一伙士卒。正站在大帐外迎候,李自成向前一步,说道:”闯王,周阳贤弟到了“,又转头对周阳说道:”这就是我们家闯王“。周阳急忙向前见礼,高迎祥一抱拳说道:”名满天下的周阳大侠,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高迎祥说道,周阳清楚高迎祥知道他的名头,急忙说道:“高闯王行侠仗义,高举义旗,救万民于水火,我周阳佩服之至”。高迎祥急忙说道:“周大侠,你是当今天子亲自赐封的大侠,而我高迎祥只不过是一反贼而已”。李自成在一边听到他们谈话,一边感到茫然。 高迎祥领着众人进了大帐,周阳见他身材高大,面色黑红,很有一番英雄气概。众人进入大帐中坐下,高迎祥对周阳说道:“不知道周阳大侠到此何干,张献忠在我面前数次提到你,知道你武功高强,让我遇到你时,一定礼遇”,周阳方始明白,原来高迎祥认识自己,与自己名满天下虽然有关,但主要还是由于张献忠的推荐。周阳急忙问道:“那献忠贤弟现在何处?“高迎祥回答道:”张献忠现在在四川,这小子不但作战勇敢,还广有谋略,我看他日后必成大器“,周阳听到高迎祥夸张献忠,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但想到他做了反叛,倘若熊廷弼大帅地下有知,不知如何感想。 ”闯王,恕我直言,我看以我们的兵力,要想攻下洛阳城,实在是困难“,周阳说道,”周阳大侠,你说的在理,现在我们围住洛阳城,只围不攻,就是想让杨嗣昌放了林啸天大侠,但杨嗣昌想把我的人马聚集起来,一举歼灭,所以迟迟不放林大侠“,高迎祥说道,周阳见高迎祥并不隐瞒军中的情况,对高迎祥大起好感。 ”闯王,我看你们不如暂且退兵,营救林大侠的事情,由我来做“,听到周阳这么一说,大厅里的人顿时一惊:”周大侠,莫非你来给杨嗣昌做说客吗“,高迎祥脸上勃然变色问道。”闯王,恕周某直言,你现在军中无粮,接济不上,你手下的人马都到处抢粮,弄得这一带百姓民不聊生,我相信,就是林啸天大侠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是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再继续围城救他“周阳话音尚未落地,有人暴喝道:”你这个臭小子,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指责我们的不是“,高迎祥手下的人高声喊道。 待他话音落地,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只见灵儿扭动身形,早已到了说话那人的身边,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个耳光,灵儿没有用内力。那个人脸色涨得通红,就要拔刀相向。高迎祥急忙喝道:”王将军不可鲁莽“,李自成见灵儿出招快捷无比,心里大是佩服。”周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连手下的人都有如此功夫“。周阳说道:”我手下的这个人,最不能听到有人骂我,无论天王老子,她都不许“。众人看到灵儿出手不凡,心里的话:”如果这两个人是刺客,的确难以防范“。 ”高闯王,你看看我们这两人能不能救出林大侠“,周阳问道,”周阳大侠,我看以你们两人的武功去洛阳城里,刺杀杨嗣昌是绰绰有余“,高迎祥说道,”高闯王,杨嗣昌是一方大员,又不是贪官污吏,还要保着这一方百姓平安“,周阳对高迎祥纵容手下军士抢掠,心里早已不满,说话之时,没有给高迎祥留面子,高迎祥面沉似水,他手下的将官见灵儿出手快捷,也就没有出声。李自成见局面僵住,他知道,周阳是他带来的,周阳说话鲁莽,已经惹得众人不痛快。急忙说道:”周阳贤弟,闯王怎么会能相信你救林啸天大侠呢“,李自成说着,向周阳使眼色,那意思是赶紧向闯王说明白。 ”李大哥,高闯王,林啸天大侠我是非救不可,这里没有外人,我实话对你们说了吧,林啸天就是家父。高闯王,你为了救家父,不惜自己全军覆没,我在这里替家父对你深表谢意“,说着话,周阳站起身,向高迎祥深施一礼,接着说道:”但是如果家父看到洛阳城外的百姓因为他,而遭受这样大的祸患,就算救出家父,他也会以死谢罪的“。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言两语 敌情化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话已出口,高迎祥大惊。“你是林大侠的儿子吗?据我所知林大侠之子林夕早已于数年前抱病身亡了”,高迎祥满脸疑惑的说道。“闯王,在下正是林啸天之子林夕”,周阳说道。高迎祥见周阳如此说,上前一欺身,左掌迅速往周阳的头顶拍了下去,周阳见他掌势浑厚,急忙向旁边一躲。高迎祥化掌为刀,向周阳削了过来。周阳见他出招迅猛,武功与老父林啸天不相上下,见他的武功俨然是天龙门的招数,知道他肯定于天龙门有极深的渊源。 周阳见他的手掌削来,知道他在考教他的武功。高迎祥用的武功,他自小练熟,如何拆解,自己不用眼睛瞧就可以知道如何化解。众人看到高迎祥虽然出手沉稳凌厉,但周阳还起手来却显得甚是轻松,看得出武功确实高超。 高迎祥见周阳出手都是天龙门的武功,比自己精纯的多,知道他就算不是林啸天的儿子,也应该与林啸天关系密切。想到这里,他向后一撤身,于周阳不在相斗。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就算不是林大哥的儿子,看来也于天龙门渊源极深,想我高迎祥自幼在天龙门之中,于林大哥情若兄弟,现在周杨大侠愿意搭救林大哥,我高迎祥感激不尽,现在我听从你的劝告,即刻撤兵”,高迎祥一番话,他手下的将官吃了一惊。但大家都明白,再不撤兵,自己这支队伍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闯王,深明大义,我代家父向你致谢“,周阳向高迎祥说道,”周阳大侠,我们听从你的劝告,暂且撤兵,我相信你有能力救出林大哥“,高迎祥说道。周阳明白高迎祥的心里所想,他这支队伍,本就是乌合之众,和朝廷的正规军作战,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眼看军中无粮,军心涣散,要不是杨嗣昌想把他们聚在一起一网打尽,怕是早已被官军冲散了,自己为了江湖义气,一直不肯撤兵。如今眼见周阳武功高强,又是崇祯天子御封的大侠,自然能救出林啸天。 ”各位有所不知,这位周阳大侠曾经在紫禁城内捉住魏忠贤,帮助崇祯皇帝即位,由他去解救林大哥,我想杨嗣昌不会不给面子“,高迎祥说到这里,对他手下将官说道:”你们赶紧整顿人马。预备撤军,但千万不能让洛阳城里的守军看出我们要撤兵,到时候,杨嗣昌要是派出大军来,我们可是难以应付。“听了高迎祥的吩咐,众人领命而去,高迎祥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你解救林大哥,如有用到我高迎祥之处,我一定尽力相帮“。听了高迎祥的话,周阳说道:”闯王请放心,别说杨嗣昌是河南的巡抚,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会给我面子“。高迎祥说道:”既然周阳大侠胸有成竹,那我们今天暂且别过,日后有用到我高迎祥之时,我万死不辞“。 周阳和灵儿离开了高迎祥的大帐,李自成对周阳说道:”周阳兄弟,我们不知说了多少好话,闯王都不肯撤兵,而兄弟几句话,就令闯王改变了主意,大哥佩服之至,今日我们兄弟在此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日后如有用得着大哥之处,大哥万不会推辞“。周阳听了李自成的话,对李自成说道:”大哥,你在闯王军中,一定注意,这个闯王虽然讲义气,但是没有谋略,大哥不是在人下之人,自己干方能有施展才能的机会“,李自成诺诺连声,只见一个兵卒前来传讯道,说是高将军请李将军赶紧过去,有要事相商。李自成急忙同周阳灵儿告辞。 灵儿见李自成匆匆而去,对周阳说道:”阳儿,你又多嘴了,我看得出,高小姐对李大哥有一番情意,你这样说高迎祥,怕是他心里不高兴了“。”灵儿姐,你不用担心,李大哥于我有患难之交,他绝不会在意我说的话的,李大哥侠义心肠,倘若能娶了高小姐为妻,能掌握了这支队伍,我相信,李大哥肯定能带出好兵来“。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军营,此时军营里虽然在收拾东西,但在外面看来,确是毫无动静,周阳知道,他们准备好后,会在夜里悄无声息的撤离。两人先找了一个地方,暂且栖身,待到乱军撤去之后,在进洛阳城。 果然到了夜晚,周阳听到人喊马嘶之声,他知道,这是高迎祥的兵马在撤离,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洛阳城外的兵马撤的干干净净。周阳和灵儿走到洛阳城门前,对这城头上的兵卒,大声喊道:”请报与杨嗣昌大人知道,就说周阳求见“,守城的的兵丁不知周阳是何许人也,但既然来人敢直呼杨大人的名讳,就怕是来头不小,急忙报知河南巡抚杨嗣昌。 此时杨嗣昌正因为高迎祥的大军撤去懊悔不已,他本来想稳住高迎祥,待到高迎祥的人马聚集之后,自己再调动别的人马,于洛阳城里人马理应外合,必然能把这股乱军全歼。但是高迎祥的人马已于昨夜悄悄撤去,怎能不使他懊恼万飞,正在懊恼之际,有人来报,说道:”大人,周阳求见“,”周阳,周阳,哪个周阳,不见“,他话音落地,忽然想起,那帮助崇祯天子登上皇位的大侠也叫周阳,想到这里,急忙对传令兵喊道:”赶紧回来,你就对他说,我家大人一会亲自到城门口迎接“。那个传令兵答应一声,随即到城楼传令。杨嗣昌赶紧吩咐人,聚集了洛阳城的大小官员,到城门口迎接周阳。 众官员见杨嗣昌神色惶急,又见杨嗣昌对他们说道让他们赶紧到城门外迎接周阳大侠,众官员也有听说过周阳的事情的,暗地里交头接耳,有的人心里寻思:“杨嗣昌仗着兵马娴熟,广有谋略,从来不把他们这些官员看在眼里,想不到也有惧怕之人”,不管众人如何想,大家已经到了城门口,杨嗣昌吩咐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众官员这才看清不远处站着两个年轻人。 周阳和灵儿虽然在李自成的军营里洗漱干净,但李自成给他们找来的是乡下人的衣服,杨嗣昌看到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分明是两个乡下小子,不由得无名火起。心里想:“如果他们是假冒周阳,我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断”。他强压着怒火上前说道:“哪位是周阳大侠,河南巡抚杨嗣昌迎接来迟,万望周大侠恕罪。“他手下一些官员,看到他对这两个乡下少年恭恭敬敬,有人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八章 言语不和俱翻脸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杨嗣昌听到笑声,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个露出笑声的官员,众人见他满面怒气,急忙屏声静气。周阳见杨嗣昌客气,抱拳说道:“杨大人,在下周阳,路过洛阳,特来拜见杨大人”,周阳说道。“周阳大侠,洛阳城刚刚被流寇所围,一片狼藉,这都是下官监管不力”,杨嗣昌对周阳客客气气,在周阳面前自称下官,令他手下那些官员,百思不得其解。 “杨大人,在下路过洛阳,见流寇围城,周围百姓苦不堪言,望杨大人赶紧出榜安民,抚恤百姓”,周阳说道,“周大侠有所不知,流寇刚于昨夜退去,我正在安排众军士打扫战场,听到守门军卒传讯周阳大侠求见,这才急匆匆赶来”。杨嗣昌说道。“杨大人,周阳这次经过洛阳,本不想打扰官府,但我有一事相求于杨大人,这才求见”,“周阳大侠,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先到府衙一叙”,杨嗣昌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周阳,倘若是蓄意冒充,到府衙里拿下在严加拷问。 周阳知道要想救老父亲,必须随杨嗣昌到府衙里去。当下一拱手,对杨嗣昌说道:“杨大人,那就叨扰了”,说着话,杨嗣昌转过身,领着周阳和灵儿,以及前来迎接的大小官员,进了洛阳城。被高迎祥围困了多日,洛阳城里也是特别萧条。听说乱军撤走,众百姓才敢开门出来。杨嗣昌一边走,一边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洛阳古都几千余年,被这伙流寇围困了数月,也难免百业凋零,周阳大侠不要见笑”。 “杨大人”,这算不了什么,当年我协助袁崇焕督师坚守宁远城时,那才叫艰苦呢,宁远孤城一座,空悬山海关外二百余里,努尔哈赤二十万大军,围困数月,最后损兵折将败退而去”,周阳说道。”宁远大战,袁督师指挥若定,努尔哈赤功宁远城不下,回去数月就一病身亡,他儿子皇太极继位,袁督师坐镇辽东,使皇太极不敢凯觎我大明王朝半寸国土。”杨嗣昌称赞道。 众人进了洛阳府衙,杨嗣昌对手下官员说道:“列位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少年才俊就是在紫禁城里力擒阉逆魏忠贤的大侠周阳,别看他年轻,可是对我大明朝廷功勋卓著”,众人之中有听说过周阳事情的官员,见周阳年轻,又穿的破破烂烂,对他自是半信半疑。杨嗣昌说着话,向旁边的一个军官使了个脸色,那军官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步说道:“周阳大侠,在下是洛阳守备万长河,知道周大侠武功高强,特来请周大侠指教一二”,说着话,抬手一拳直奔周阳的面门打来。 “大胆”,杨嗣昌佯装喊了一声,但并没有出言阻止。周阳知道这是杨嗣昌故意使人来试他的武功,见万长河一拳打来,那拳头犹如钵盂大小,这个万长河天生神力,能一拳打死猛虎。周阳见他打了过来,也不闪避,而是运气于太阳穴之处,一侧头,万长河的拳头”咚”,的一声,正打在周阳的太阳穴之上,众人齐声惊呼,以为这一次,这个周阳大侠必然会被震碎头骨而死。 万长河本就是一鲁莽之人,这一下更是用上了十分力气,这一拳击出,虽然是打在周阳的太阳穴之上,但他感觉犹如打在钢柱之上,震得手臂发麻,众人再看时,只见周阳笑意微微,而万长河满面通红。“你这个杀才,初次见面就下如此狠手,要不是周阳大侠手下留情,怕是你这条臂膀已经废了”,灵儿冷喝道,她见周阳硬生生的抵住了万长河这开碑碎石的一拳,虽然知道周阳无碍,但心里也是心疼得难受。 “蠢贼,如此无礼,要不是周阳大侠手下留情,你还焉有命在”,杨嗣昌对着万长河狠狠地喝道:“还不赶紧向周阳大侠赔礼”,杨嗣昌知道万长河的能耐,见这一拳,周阳欣然受了,心里暗暗吃惊,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万长河急忙向周阳施礼道:“周阳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武功深不可测,万某得罪了”,周阳微微一笑道:“万将军,承让了,只是你这条臂膀要疼些时日,震了筋骨,怕是一年半载的不能复原”,众官员见周阳安然无事,心里不禁大是佩服。齐声说道:”周阳大侠果然是武林高手,我等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杨嗣昌急忙请周阳上座。 众人分宾主坐下后,周阳对杨嗣昌说道:“扬大人,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万望扬大人玉成此事”,“周大侠,只要在我杨嗣昌职责之内。我杨嗣昌绝不皱眉头”,杨嗣昌信誓旦旦的说道。“扬大人,这件事说来也简单,就是在你的职责之内,可不可以释放了天龙门的林啸天”,周阳说道。 “周阳大侠有所不知,林啸天乃是天下武林盟主,与反贼高迎祥早有勾结,如今林啸天的事情早已奏知了朝廷,我杨嗣昌实在是没有权利放了林啸天”,杨嗣昌故作为难的说道。“杨大人,据我所知,林啸天和他的天龙门在洛阳数十年,从来没有过恶名,一直是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百姓口碑俱佳,今番被人诬陷,万望杨大人明察”,周阳说道。周大侠,我这里有林啸天和高迎祥往来的书信,证据确凿,此事早已报知朝廷,我杨嗣昌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放了林啸天。“周阳见杨嗣昌以朝廷怪罪为借口,就是不松口,其实他心里知道,高迎祥早已围困洛阳数月,他根本没有把这些事情报知朝廷,再说不剿灭了高迎祥,他岂敢把这里的情况报给朝廷。 “杨嗣昌,今天,你放林啸天也得放,不放林啸天也得放,放不放林啸天不由你说了算”,灵儿听到杨嗣昌支吾,大声喝道。听到灵儿如此说,杨嗣昌手下的众官员俱都大惊失色,杨嗣昌听到灵儿如此一说,他毕竟是朝廷大员,几时听到有人对他如此说话,当即勃然变色说道:“周阳大侠,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但是现在你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周阳大侠,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和反贼一伙的,我洛阳府衙,你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说着话,杨嗣昌大声喝道:“来人啊,把这两个小贼抓起来,详加审问”。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混战开始书对错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随着杨嗣昌的喊声,过来几个武官就要动手捉拿周阳和灵儿两人。周阳冷笑一声,说道:“杨嗣昌,杨大人,我周阳既然敢来到洛阳府衙,就没有把这座小小的洛阳府衙放在眼里,既然你杨嗣昌敢动我周阳,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周阳说道,那几个武官正要上前,灵儿早已一个飞跃,如闪电般掠到那几个武官面前,芊指伸出,早已点了那几个人的穴道,那几个武官僵在那儿,纹丝不动。 “快保护好杨大人”,有人大声喝道,周阳大声喊道:“诸位,我也不是来给大家为难的,林啸天大侠是不是坏人,大家在洛阳多年,肯定会了解的比我要详细,杨嗣昌说林啸天谋反,我估计,林啸天想要谋反的话,就是十个杨嗣昌也捉不到他,既然杨大人为了向朝廷邀功,而不管事情黑白颠倒,冤枉了林大侠,那我们江湖上的朋友自然不答应。”周阳说的慷慨陈词,众洛阳的官吏有的平时也与林啸天来往,自然知道林啸天的为人,知道杨嗣昌想铲除天龙门几十年的基业,和控制了林啸天,让天下的武林人士,不得不对朝廷屈服。 “周阳,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周阳,但你此刻大闹洛阳府衙,就是反叛朝廷,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免得受皮肉之苦”,杨嗣昌狠狠地说道。“洛阳的各级官吏听着,如今在这洛阳城中,只有杨嗣昌的官职最高,我想他要是有啥意外,在座的各位,朝廷怪罪下来,大家都脱不了干系,现在我们就把杨嗣昌带走,你们去大牢里请出林大侠来,和我交换,我保证不伤害他的性命就是”,周阳这一番话说完,杨嗣昌脸上气的由红变紫,看得出周阳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想他杨嗣昌自幼学得一身的武功,才得以报效朝廷,凭军功才得到这一方大员之位,如今周阳浑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叫他如何不气。杨嗣昌一伸手,拨开当在前面的两个武官,大声对周阳喊道:“周阳,老夫不才,看看你的武功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洛阳的众官员,齐声喊道:“大人不可动怒,这两个小娃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让我们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众人说罢挺着兵器围了上来。 “阳儿,不要紧,就是他们有千军万马,只要我们能抓住杨嗣昌,,他的人马再多也是无用”,周阳答应一声,只听有人喊道:“快去调弓箭手和火铳手,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绝对插翅难飞”,周阳听到有人要去调弓箭手和火铳手,心里大惊,弓箭手尚且不惧,但那火铳手着实厉害,要是真要被火铳手围困住,那脱身就难了,那火铳,他在宁远城见过,能把人打成筛子。杨嗣昌刚才还要亲自动手,但想到周阳被方长河重击之后,还安然无恙,看不透武功有多高。心里的话,自己先躲开,待到火铳手调来之后,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周阳,先收拾了再说。 周阳见杨嗣昌往后躲,明白了他的意图,他知道,今天要是抓不住杨嗣昌,无论抓住洛阳城的那一个官员都是无用,杨嗣昌肯定会下令万铳齐发的。眼见洛阳城里的武官都围了上来,周阳拔出紫玉宝剑,大声喝道:“洛阳城的大小官员听了,今天我这是与杨嗣昌之间的恩怨,你们谁上前也是送死”,众人见周阳适才还是一个柔弱的乡下少年,但现在拔出宝剑,长剑上,剑光闪闪,这一下显得威风八面。 有几个武官见周阳和灵儿身子柔弱,刚才万长河在拳击周阳之时,有人认为是故意做作,以为杨嗣昌是故意让这个乡下小子显露武功,一些武官挺着兵刃,攻了上来,周阳知道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轻易的不能伤掉性命。周阳喊道:“灵儿,紧盯住杨嗣昌,我会会这些厉害的朝廷命官”,灵儿答应一声,周阳见那几个武官攻了过来,长剑一摆,以“无”字诀里的武功招数,和众人缠斗起来,众人见杨嗣昌脸色铁青,知道被这两个乡下少年气的不轻,下手自然毫不留情,数样兵刃向着周阳攻了过来。周阳本不想伤了这些将官,见他们来势凶猛,都是要命的招数,一横心,长剑上的招数加快,就听到兵刃落地之声,有几人被刺中手腕,手里的兵刃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杨嗣昌听到惨呼之声不断,又见周阳剑法精妙,知道自己就算是上前相斗,也绝讨不了好处,想到弓箭手和火铳手这就来到,他想趁着混乱,偷偷的溜出去。灵儿一直紧紧地盯着他,岂能让他溜走,见他有逃走之意,长剑一抖,已绕过众人,只取杨嗣昌,嘴里娇喝一声:“杨嗣昌,拿命来”,长剑直奔杨嗣昌的面门刺了过来。杨嗣昌久经战阵,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见灵儿长剑攻势凌厉,急忙向后一闪身,他平常身边不带兵刃,见旁边一名武官手提一根短棍,顺手一抄,夺了过来,于灵儿斗在一起“。 杨嗣昌是四川青城派的传人,武功得到过真传,灵儿用的是天龙剑法和他缠斗,他来洛阳之时,为了对付林啸天,专门研究过天龙剑法,和灵儿相斗,倒是驾轻就熟。灵儿的内力虽然精纯,但是不与周阳双剑合璧,身上的内力挥发不出来,遇上高手,打斗起来,不免费力,杨嗣昌几十年的武功修为,要不是在官场的琐事耽误了练功,功力早就是一流的境界。 杨嗣昌见灵儿刚才点那几个差役之时,见她出手迅速,心内有少许忌惮,此时觉得灵儿内力尚不如己,这才心里稍安,手里的腰刀快似一刀,周阳看的明白,这个杨嗣昌是武功高手,灵儿姐和他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是要是缠不住杨嗣昌,让他溜了出去,待会火铳手来到,那麻烦可就大了。想到这里,他暴喝一声,这一声喊喝,他用上了十成内力,一些武功差的人险些抵受不住。 杨嗣昌听到他的喊喝之声,心里大吃一惊,知道他内力精纯,显然要高出自己很多,自己还是赶快撤出去要紧,想到这里,手上的招数加快,用上内力,迫使灵儿后退,灵儿虽是全力应付,但是杨嗣昌用的是拼命的打法,灵儿的剑招渐渐被他逼得有些散乱,杨嗣昌见灵儿后退数尺,以为机会来了,身形暴长,就要窜到外面而去。 !! 第一百九十章 换将有法险恶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杨嗣昌要溜走,心里大急,长剑一摆,剑光划出一片扇形,迫退了几个进攻他的武官,身形一转,一纵身,跳到杨嗣昌面前,长剑平刺,直奔杨嗣昌的咽喉,杨嗣昌急忙用手里的短棒挡隔,一招之下,周阳觉得杨嗣昌内力深厚,灵儿也执剑攻了上来,周阳剑法一变,用的是天龙秘籍上的剑招,灵儿和他心意相通,两人双剑合璧,真力流转,体内蕴含的力量迅速被激发出来,杨嗣昌起初和周阳交手之时,觉得周阳的内力深厚,但自己足可以抵挡一阵,但两人联手之后,眼前两个少年的功力不知增加了多少倍,两柄剑把自己紧紧围困核心,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众武官也挺兵刃上前围攻,但是周阳和灵儿的两柄长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顺着攻来的兵刃的来势,刺了过去,众人虽然没有受重伤,但手腕被刺破的不在少数。“这两个人就是当年在天龙门里大战大魔头程千寻的林啸天的独生儿子林夕和于圣城的遗孀”,周阳听到有人喊道,当年那场大战精彩纷呈,凡是见到过那场大战的,肯定会记忆犹新。 周阳和灵儿不理会众人说什么,两人四目相对,真意流转,这套剑法两人使用起来,在外人看来虽然犹如行云流水,飘逸绝伦,但被困在核心的杨嗣昌实在是苦不堪言,只见周阳和灵儿的长剑,剑剑都刺到了他的要穴之处,虽然剑尖刺上他的要穴之后,随即离开,并不是在继续往他的身体里深刺。但对于他确实是一场煎熬,这一剑刺过去,那一剑刺过来,不知道哪一剑能要了自己的命。 洛阳城的众将官把三人围在核心,众人看着杨嗣昌浑身上下流满鲜血,但就是帮不上忙,谁只要是上前攻击,必然会被周阳和灵儿的剑尖刺伤。周阳和灵儿一经催动天龙秘籍上的招数,这套招数在两人的真力推动下,中间不会停顿,直到把这套功夫使到最后一招,无论对手有多么强悍。 周阳和灵儿催动内力,两人犹如走马灯一样,旋转不止,而杨嗣昌虽然浑身是伤,也是不停的旋转。待到周阳和灵儿使尽天龙秘籍上的招数,两人真气缓缓纳入丹田,杨嗣昌才感到压力顿失,但周阳长剑一送,正好抵住他的咽喉。而灵儿长剑一抖,刺在他拿着短棒的手腕上,杨嗣昌负痛,手里的短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周阳嘴里冷冷的说道:“杨大人,得罪了”。而灵儿早已芊指伸出,点住了他的穴道。 周阳听到周围尽是噪杂之声,见周围都是火铳手和弓箭手。洛阳的大小官员都看着周阳,不知如何是好。“列位,都不要动手,杨嗣昌现在在我手里,只要我长剑一抖就会要了他的性命”,周阳大声说道,杨嗣昌被点了穴道,虽然能听清他说的话,但口不能言,毕竟他也是久混官场之人,对周阳怒目而视,大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气概。 洛阳城里的众将士见杨嗣昌毫不惧死,大义凌然的神态,不禁对他大是佩服。其实杨嗣昌心里明白,周阳是想用他来交换林啸天,绝不会伤了他的性命,他故作宁死不屈,肯定他手下的将士会对他佩服之至。 周阳大声喊道:“洛阳城的将士们,你们放心,杨嗣昌是一方统帅,负责着整个河南的清贼剿匪之事,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他的性命,但是我们要把他带走,到洛阳城外三里处的一片榆树林里,到那里之后,你们把林啸天大侠夫妇送到那里,我就会让杨大人回来”,周阳说罢,看旁边不远有两个健壮的军卒,一闪身,犹如闪电般欺近那两个军卒,那两个军卒还没有明白过来咋回事,早已被周阳拽了过来,周阳故作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人要是不想死,就好好的抬着杨大人跟我们走”。那两个军卒方战战兢兢的抬起杨嗣昌,周阳和灵儿两人一人用剑指着杨嗣昌,一人用剑指着那抬着杨嗣昌的军卒,出了洛阳府衙。 洛阳城的大街上,两旁站满了兵卒,百姓们都被赶回家里,周阳和灵儿,带着那两个兵卒抬着杨嗣昌来到了榆树林里,周阳让那两个军卒放下杨嗣昌,对他们说,你们赶紧去和洛阳的官吏们说知,只要他们把林啸天大侠夫妇送过来,我保证杨大人毫发无损“,那两个军卒答应一声,抱头而去。周阳只听到榆树林外马蹄声声,黄沙滚滚,看来洛阳城的人马早已把榆树林团团围住,周阳看了看杨嗣昌,只见杨嗣昌对他还是怒目而视,周阳没有理他。 过了半个时辰,从榆树林外进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那人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小生乃是洛阳主簿白水泉,洛阳知府谢大人让我来看看杨嗣昌大人,让我问问杨大人的意思“,白水泉说道,周阳见他说话文绉绉的样子,知道他是一个文人,对他说道:”白先生,这件事情你不用问杨大人,如今,我们已经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穴,他也不能够说话,先生你也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要是没有杨大人,我怕我们两人会被你们的火铳手打成筛子,你回去告诉洛阳知府,赶紧放了林大侠夫妇,给我们预备一辆马车,四匹好马,我想这些就是我不好好嘱咐你,你也会知道怎么做的,其实,我告诉你,我与杨大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想伤害他的性命,你是洛阳府里的主簿,你自然知道林啸天大侠的为人,林大侠一直是除恶扬善,也算对得起洛阳这一方百姓,我们冒死救他,实在是看他蒙冤受屈,心里不忍,这才拔刀相助“。 周阳的这一番话说的白水泉频频点头,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的意思,小生一定详细与谢大人说知,但周大侠,你一定保证杨大人的安全,我们谢大人说了:“就算是你救走林大侠夫妇,但是天龙门在洛阳几十年的基业,无数的弟子的身家性命都在洛阳的官府掌握之中”,白水泉说道:“周大侠,小生告辞,你所说的条件我们回去再作商议”。说罢白水泉转身出了榆树林。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救人不怕千万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路西行险中乐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九十三章 风云突变几番计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灵儿见头盔里还有剩下的马血,一把拽过杨嗣昌,给他灌了进去。()不一会那两个军卒找来草料,周阳命他们喂好马匹,又让他们去捡来干柴,生起火。割了那匹死马的肉,烤着吃了。吃完东西后,和灵儿换着班休息。就这样接连走了三天,杀了三匹马,这时还没有见到高迎祥兵马的踪影,周阳的心里有些焦躁。洛阳城的火铳手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果放了杨嗣昌,周阳明白,他和灵儿姐就是武功再好,也绝救不出自己的父母。 “周阳,你到底和李自成约好了没有?”,灵儿也是忧心冲冲,她也知道,如果没有人接应,想在洛阳的守军面前带走林啸天夫妇,绝无可能。“香茗姐,你不用担心,我估计李自成早就部署好了天罗地网,追踪我们的是洛阳城的骑兵,你看看这些军马,有多壮实,高迎祥的部队里正缺这样的马匹。这块大肥肉,我想,李自成他们不会不动心”,周阳说道。“周阳,但愿如你所说,我们虽然救出了林大侠夫妇,但如果他们再要落入官府之手,怕立时就会被取了性命”,周阳听到灵儿如此说,心里也是犹如刀绞。 此刻越往西行,官道越来越难走,渐渐到了群山之中。虽然马车还能够前行,但两旁山势陡峭,周阳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嘱咐灵儿说道:“香茗姐,此处地势险恶,我们要小心为上,尤其要看好杨嗣昌,有他在,我们就没有危险”,灵儿答应一声,说道:“周阳,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此刻杨嗣昌对我们有多么重要,我又点了他几处要穴,一时半会的他还解不开”,灵儿说道。 眼见斜阳西沉,又到了黄昏日暮。周阳找了一片开阔的地方,停下马车,这次不用再杀马了。他看到后面预备接杨嗣昌的那一小队人马,有人送来干粮和水。当下,用起轻功,到那些人那里抢来一些干粮和水。周阳知道他们带的这些干粮,都是自己食用,肯定不会做啥手脚。取来一些干粮用水泡好,林啸天夫妇自然还是对他们怒目相向,灵儿也知道管不了那么多,给林啸天夫妇灌完食物后,再给他们堵住嘴巴,这几天周阳一直不敢和父母相认,他知道父母的脾气,如果让父亲认出他,父亲肯定会受不了,说不定会寻了短见。 周阳和灵儿吃了一点干粮,路边就有野草,卸下马匹,把马拴在路边,让它们自己啃食野草。周阳看到夜色弥漫,就对灵儿说道,“香茗姐,你先睡一会吧,我看再往前走,路道变窄,洛阳城里就是派出千军万马,一时也涌不过来,等到甩脱了追兵以后,我们和林大侠说明情况,其实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周阳这些话表面上是说给香茗听得,但故意把声音说的挺大,他想让父亲听到,好好想想他们做的究竟对不对,灵儿答应一声,对周阳说道:“周阳,那我先睡一会,你一定要小心,这里地形险恶,怕是会有埋伏”。“灵儿姐,你就安心的睡吧,杨嗣昌在我们的手里,他们就是有埋伏我们又有何惧,再说,他们要是在这里设伏,早就对我们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了”,周阳说道。“那好,周阳,我先睡一会,我醒了你再睡”,周阳答应一声,只见后面那些尾随他们而来的兵卒,燃起篝火,周阳见他们如此,知道他们是在用火堆向追击他们的官军报讯。 周阳心里话道:“你们愿意怎么报就怎么报,我暂且不管你们”,抬眼看看夜空,只见晴空万里,天上星罗棋布,周阳心里暗暗庆幸,这几天没有下雨,否则路上泥泞,马车走不动,那样,就算他和灵儿姐有天大的本领,无论如何也救不出父母。 周阳沉思一阵,这几天虽然用杨嗣昌当做人质,自己和灵儿姐一干人虽然处在危险当中,却并不危险。但也是用尽心智,如今看到繁星满天,景色优美,才感觉到松弛起来。听到灵儿姐熟睡之中,呼吸声音浅浅,心里不禁有一种满足之感,但暮然又想到曾经为他一死的杜青华,此时正孤零零躺在山谷之中,自己一直想到绝壁下拜祭一下,这段时间,一直是坎坎坷坷,根本没有腾出功夫,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内疚。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周阳忽然觉得天色阴暗起来,再看看天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满天星斗,而此时确是乌云遮天,星影不现,天色黑暗,已经难以看到任何东西,周阳看到天气变幻,心里暗暗叫苦,他真怕下起雨来,那样就麻烦了。 正当他焦虑之际,灵儿醒了过来,两人在山洞之中的经历,让两人在黑夜之中视物异于常人,灵儿轻声说道:“周阳,你暂且睡一会儿,我睡醒了”,周阳说道:“香茗姐,你再睡一会吧,此时我睡不着,天色变了,我看要下雨了”,周阳的话语里有些忧心忡忡,灵儿和他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周阳,你不用担心,下雨怕什么,我们有马车,不用受那雨淋之苦,你看看那些官军,他们倒是比我们狼狈的多,不用担心吃的问题,到时候,我们到他们的手里抢就是了,杨嗣昌在我们的手里,谅他们也不敢离我们太远”,灵儿的一番话,让周阳略感到安心。 “香茗姐,你看着杨嗣昌,我睡一会”,周阳说道,“你尽管睡就是了,洛阳城里还没有高手能从我手里抢去杨嗣昌”,灵儿说道,周阳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落雨的声音,周阳心里虽然被灵儿安慰了一番,但听到落雨声,心里也是不免烦躁,暗暗求菩萨保佑,这雨落几个雨点就算了,哪知道,这雨滴滴答答,越下越大,周阳知道,这种没有霹雳电闪的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想到这里,心里又忧愁起来。 忽然,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周阳急忙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后看时,只见远处燃着无数的火把,官道两旁的山上也都是火把。“香茗姐,看来是高迎祥的部队和洛阳城的追兵交上手了”,周阳兴奋地说道,“周阳,看来这个高迎祥能掐会算啊,拣这个时候动手,官兵的火铳根本就不能发射,是老天爷在帮助高迎祥发这股横财”,灵儿说道,“是啊,其实高迎祥一直在注意我们的行踪,才在此地设伏,而我们倒是成了引鱼上钩的诱饵啊!”,周阳说道:“香茗姐,我们把林大侠夫妇交给高迎祥,但也绝不能让他们杀了杨嗣昌”。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分别不知是旧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说罢,听得喊杀声震天,知道那里的拼杀十分惨烈。()他们后面预备接应杨嗣昌的那一小队人马,此刻也踪影皆无,看来他们也加入到混战当中。“香茗姐,你说那边战况如何呢”。周阳听到厮杀之声不绝于耳,问道:“周阳,不用担心,高迎祥的部队这次肯定做了周密的准备,绝对能吃掉追赶我们的这队官军,再说,杨嗣昌不在队伍之中,怕是那些官员也指挥不了这些官军”,灵儿说道。 周阳虽然知道高迎祥有必胜的把握,但心里还是担心,不知道这次洛阳城里到底派出了多少官军来追击他们,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厮杀声渐渐平息,那雨却越下越大,周阳不知道战况如何,见厮杀停止了,心里更是忧急如焚。 过了一会,周阳看到有无数只火把向这里走了过来,周阳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向马车而来。果然,那些火把渐渐走近,周阳只听到有人说道:“闯王,前面有一辆马车”,周阳听到那人喊闯王,知道是高迎祥到了,看来这一仗是高迎祥大获全胜。 “周阳贤弟,周阳贤弟,我是李自成啊”,说着话,一个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借着火把的亮光看时,正是李自成。“这雨真好,刚才我们和官军大战之时,是越下越大,那些官军的火铳根本不能使用,成了烧火棍子,现在仗打完了,雨却停了”,周阳听此人说话声音,正是高迎祥。他听到李自成喊他的名字,急忙答应道:“李大哥,我在这里”,李自成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在马车里,回转头对高迎祥大声喊道:“闯王,周阳大侠在这里,”,高迎祥答应一声,周阳跳下马车,对李自成说道:“李大哥,你暂且到马车上避雨,我和闯王有几句话说”,说罢,迎着高迎祥走了过去,靠近高迎祥时,周阳低声对高迎祥说道:“闯王,林大侠就在马车之上,你千万别说我是他的儿子,现在我们父子还不能相认,我父亲性格刚烈,如果知道是我救了他,他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高迎祥说道:”周阳大侠请放心,我和啸天兄认识几十年,岂能不知道他的脾气“,高迎祥说罢,上了马车,嘴里高声说道:”啸天兄,小弟营救来迟,你辛苦了。“马车不大,里面照的清清楚楚,李自成在高迎祥后面上了马车,高迎祥见林啸天夫妇还在绑缚之中,急忙过去给两人松了绑,李自成见杨嗣昌横卧在车上,立即拔出腰刀,向杨嗣昌头顶砍去,林啸天虽不能动,但嘴里大叫一声道:“|不可”,李自成见到杨嗣昌,心里已经怒极,岂能留的他的命在,就在他的腰刀快要砍到杨嗣昌的脖子之时,突然,一只长剑倏然刺出,直奔李自成的手腕,马车里本就狭小,此刻里面有好几个人,李自成根本无法闪避,那长剑的剑尖正好刺中他的手腕,他手腕一疼,再也拿捏不住腰刀,正好掉在杨嗣昌的身上。 “李大哥,承让了”,原来灵儿一直手握芙蓉宝剑盯着众人,见李自成出手,心里想起刚才周阳说过不能伤害杨嗣昌,这才出手相救,“妹子,你不知道这个人手上沾了我们弟兄们多少鲜血,今日杀了他,也算是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李大哥,杨嗣昌,是朝廷的命官,虽然杀人无数,但在大明朝中也算是了不起的将领。此时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周阳说道,“闯王,林啸天大侠我们已经救出来了,现在,我们就把他交给你们,而杨嗣昌我们要带走。闯王,你们聚众谋反,可能也是被贪官污吏逼得没有法子,我周阳不怪罪你们,如果你们有什么委屈之事,我可以奏明当今皇上”,周阳说道。 “周阳大侠,我感谢你救出了林大侠,要不是你,我们就是在围困洛阳一年,怕是也救不出林大侠,倒是我们反而会被杨嗣昌吃掉,这次周阳大侠功劳不小,不但救出了林大侠,还让我们一举吃掉了杨嗣昌数百名火铳手,一下子得到了几百匹好马,至于杨嗣昌,我们给周阳大侠一个面子,你们带走他也是无妨,就算现在我们杀了杨嗣昌,说不定朝廷还会派别的将官来,周阳,见到皇上,你对皇上说一说,但凡我们能过的下去,绝不会造反,让他对百姓好一点就是“,高迎祥说道。 ”闯王,你这一番话,我一定带给皇上“,周阳说道,但他听得父亲一言不发,知道父亲一生忠义,如今跟了高迎祥一走,也就成了反贼,心里肯定难受无比。又借着火把的光亮,看了看母亲,只见母亲面色苍白,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武功,数年不见父母之面,如今父母就在眼前,却不能上前相认,周阳觉得心里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周阳贤弟,本来大哥我想请你们俩到闯王的军营之中,我们弟兄再也不用分开,看来贤弟心中另有大志,哥哥也不拦你,待到日后,有用到哥哥之处,我一定全力相帮,万死不辞“,李自成说道,周阳听到李自成一番话说的侠肝义胆,心里极是钦佩,对他说道:”李大哥,你放心,小弟一定找到当今天子,向他说明白你们所受的磨难。李大哥,我们分别后,你一定替我照顾好林大侠“,周阳说到此处,眼里禁不住落下泪来。”周阳贤弟,你放心,我一定待林大侠夫妇如我的父母”,李自成说道。 ”报闯王,战场打扫完毕“有个军卒前来报讯。高迎祥下了马车,周阳和李自成也下了马车,高迎祥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我们就此别过“,说罢,高迎祥喊了一声,”去牵三匹马来,“,转回头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林大侠夫妇身体欠安,我们用这辆马车带他们走,给你们留下三匹马,你们一人乘坐一匹,把杨嗣昌绑在另一匹的马鞍之上,“周阳听他如此一说,想起当日自己曾经被灵儿姐那一伙黄纱女子绑在马上之事,那滋味,至今记忆犹新。 李自成帮忙把杨嗣昌在马背上绑好,灵儿一直紧盯着他,怕他在暗中下手,其实高迎祥已经吩咐过,那李自成倒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岂可背后下手。两人跨上马,和高迎祥李自成告辞,带着杨嗣昌又返回身,向洛阳的方向走去,只见山谷中火把闪烁,高迎祥的部队正押解着被俘的官军撤离,此时雨已停息,起了一阵大风,只见天上的云彩被风刮散,天边一弯新月,照的大地洁白如昼。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变故又起是是非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九十六章 前程漫漫路何处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伙兵卒见周阳和灵儿来势凶猛,急忙避让,有人射过箭来,无奈周阳和灵儿身形如电,有两个兵卒来不及闪避,周阳和灵儿已经抢到他们的马前,两人一抬手,拽下那两个兵卒,抢过马来,周阳和灵儿跳上战马,两腿用力夹马肚子,那马负痛,暴叫一声,向前窜了过去。那些军卒俱是一愣,但周阳和灵儿瞬间已跑出几十丈远。 那伙兵丁愣在当地,周阳和灵儿一口气跑出数里,见没有追兵追来,这才放慢脚步,此时天光大亮。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此时我们去哪里?”周阳问完这句话,心里忽有一种落寞之感,感到家国皆不能投,不知能往何处而去。 ”阳儿,现在我们在一起,到哪儿去我都很快活“,灵儿说道,周阳抬眼看了看灵儿,只见灵儿满面羞红,确实有一番别样的风韵,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离了天龙门,在江湖上历尽磨难,就是为了能和灵儿姐在一起,如今心愿一了,到觉得没有遗憾了。”阳儿,我们现在一起游山玩水,行侠江湖好不好,”灵儿说道。”灵儿姐,既然你想游山玩水,那我就陪着你,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就算死了,也是无憾“,周阳说的这句话时,他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被程素眠下的黯影宫里的奇毒,知道自己命不久长,才说出此话来。 ”阳儿”,灵儿听到周阳说的这句话,心里难过无比,“你不准胡说,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到一块”,灵儿说着,眼睛留下泪来,两人信马由缰,走在官道之上,看来这一带百姓被战乱祸害的不轻,一路上,难遇到行路之人。 “周阳,我们离了黯影宫得有七八个月了吧?”,灵儿轻声问道,“灵儿姐,我们被困在山洞之中,就有半年之久,再加上在洛阳这些时日,得有七个多月”,周阳说道。“阳儿,那程素眠对你下的毒到复发之日,已经时日不多了,阳儿,现在我们就起程去湘西,去找程素眠说的魔医来为你解毒”,灵儿说道。“灵儿姐,湘西离这里有数千里,谁知道程素眠下毒之事是真是假,说不定她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周阳说道。“周阳,你虽然和程素眠在一起多日,但你不了解程素眠的为人,她是黯影宫主,从来没有说过谎话,我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魔医之事,但黯影宫里这种下在你身上的毒,我也听说过,现在时日不多,我们必须赶紧到湘西找到魔医再说”,灵儿说道。 “灵儿姐,湘西那么大,我们到哪里能找到魔医啊,倒是恐怕我们找不到魔医,我就会毒发,还不如我们慢慢游山玩水,开心渡过这些时日为好”,周阳说道,“阳儿,就算程素眠说的是假话,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试一下,万一真能解去你身上的剧毒,我们岂不是快乐逍遥一辈子。再说,我娘家就在湘西,我相信,如果湘西真的有魔医的话,我爹镖局的人肯定会有人知道的”,灵儿说道,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凄凉之色,周阳心里明白,灵儿姐肯定是想起了父母,自从嫁到天龙门以来,灵儿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一次,肯定也是十分惦念。 “灵儿姐,我知道你也想家了,那我们就赶往湘西”,周阳说道,灵儿答应一声,见前面有一片草地,对周阳说道:“阳儿,前面那片草地,草色青青,正好适宜放马,我们走了好几个时辰,这两匹马早已疲累不堪,我们到那边放放马,歇息一会,看能不能找点吃的”,灵儿说道,周阳答应一声,两人催马跑了几步,到了草地上停下,解开马鞍,让马自己吃草,周阳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虽然有断壁残垣,但就是看不到人影,只见不远处有几十株大树,周阳说道:“灵儿姐,我看到那边大树之上,有几个鸟巢,我去掏几个鸟蛋暂且冲饥,周阳说罢,也不带灵儿答应,一拧身窜到那几株大树下面,时值夏末,那些大树郁郁葱葱,周阳看到一株树上竟然有三四个鸟巢,心里自然高兴。一抖身,窜到树上,不一会就摸到一大捧鸟蛋回来。灵儿早已拣来一些枯枝,两人点着火,烧起鸟蛋来。 正当鸟蛋烧熟之际,周阳和灵儿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马嘶之声。听声音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往这里走了过来,周阳心里一紧,心想是不是高迎祥派兵追了过来,急忙站起身,往远处看时,果然在北面来了一队人马。周阳知道高迎祥的人马在西面,这支队伍正从西面而来,就算不是高迎祥的队伍,也应该与他有关。想到这里,心里不在管它。两人坐下来,开始吃烤熟的鸟蛋。 不一会儿,那支队伍走到了周阳和灵儿的近前。周阳才看清楚,那些人和洛阳城的官军打扮的一模一样,知道是官军,周阳转过头去。只听有人说道:“李将军,前面那个人就是周阳大侠”。周阳耳力聪敏,听到那人说他,急忙站起来,灵儿也站起来。”周阳贤弟,灵儿妹子,我是李自成啊“,来人之中,有人大声喊道,周阳看时,果然是李自成。周阳不知道李自成来此何意,大声说道:“李大哥,你是不是高迎祥派来追杀我们的”,周阳话音落地,李自成已经打马到了他们的跟前,李自成翻身下马,对周阳说道:“周阳兄弟,高闯王特意让我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他也是一时糊涂,再说我们和杨嗣昌苦斗多日,杨嗣昌不知道杀掉我们多少弟兄,高闯王看到杨嗣昌,恨不得吃其肉,所以想杀了杨嗣昌,而出此下策。”,李自成说道。 周阳虽然听他如此说,但心里还是气愤无比,李自成见他气冲冲的不说话,继续说道:“周阳兄弟,高闯王讲义气,你是知道的,他想打开洛阳城就是为了救出林大侠,他知道凭他的实力,根本打不下洛阳城,但他知道,他多坚持一天,林大侠就能多活一天,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救出林大侠,果然坚持了些时日,你们来了救出了林大侠,周阳兄弟,要不是高闯王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围住洛阳城,林大侠早就身首异处了”,李自成说了一大通,周阳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心里虽然恼恨高迎祥要杀了他们,但想到他对自己父母的仁义,当下气消了大半。 !!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路前程须行侠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一百九十八章 义愤填膺应杀伐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伙军马押解着众百姓倒是走的不快,周阳和灵儿远远的跟在后面。()走了几个时辰,太阳落山,那伙军马找了一片开阔地带,扎营休息。周阳看了看不远处,依稀可以看到有一座大城巍然耸立,周阳知道,那里肯定是南阳城,他心里暗暗奇怪,这些军马缘何不多走几步,到南阳城里休息,反而还要在城外安营扎寨。 周阳和灵儿找到一个避静之处,见那伙军卒开始埋锅造饭。被押解的百姓坐在地上,一些妇孺老幼惨哭不止。周阳和灵儿看到如此景象,心里自是难过之极。只听一个当官模样的军卒喝道:“你们都听着,别在这里鬼哭狼嚎,谁叫你们都是叛军的亲戚,看到了吗,那就是南阳城,等到明天,你们就会全部被押到南门外的法场上砍头示众,看谁还敢造反”。“大人啊,冤枉,我就是孤老头子一个,无儿无女,你们把我错抓来了”,虽然暮色渐浓,周阳也能看到说话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冤枉,有何冤枉”,那个军官尖声笑着说道:“冤枉不冤枉不重要了,你这把老骨头,活着也是糟蹋粮食,不如早死了算了”,那军官说道:“你们谁敢在大声喧哗,看着没有,这些马匹上悬挂的人头,要是现在不想死的,你们就先安静一会,要是想死呢,大爷我这就成全他”,那个军官拔出腰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一招果然厉害,那些百姓都不敢再出声。 周阳听这个军官如此一说,不由得气愤填膺,他压低怒火,对灵儿轻声说道:“灵儿姐,这些官军草菅人命,死有余辜”。“阳儿,看来这些官军是杀良冒功,捉不住盗匪,就捉来百姓充数,可怜这些百姓,不仅要受盗贼袭扰,还要受官府的欺压,这些官军比盗贼更要凶残百倍,看来今晚我们要打开杀戒了”,灵儿说道,语气里都是愤懑之气。 “灵儿姐,待会天黑后,我去抓个官军来,详细的审问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问清楚后,我们再出手救人”,周阳说道。“好,阳儿,你看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当官模样的人吗,待会把他先抓过来,我看他凶残极恶,先杀了他,也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灵儿说道,眼见那些官军做好了饭菜,开始吃饭,而那些百姓自然连水都不给喝一口。周阳心里更是大痛,不知道这些百姓被抓来多久,可能是自从被抓之后,水米未粘,想想这些百姓被逼着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一定是又饥又渴。 “阳儿,看到没有,那个贼军官吃完饭到帐篷里去了,你过去把他抓过来,我们得赶紧解救这些百姓”,灵儿趴在周阳的耳边,对周阳说道,“好的,灵儿姐,那里有一片小树林,你先到那个小树林里等我,我去抓到那个贼军官,就到那里盘问”,周阳说道,“好”,灵儿答应一声,周阳看到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官军们点起几只火把照亮,周阳蹑手蹑脚的靠近帐篷,那些官军虽然有值夜的军卒,但他们或许会想到,此地就在南阳城外,肯定没有人敢来惹事,周阳倒是很容易的到了那军官所在的帐篷之外。 “臭阿三,”只听那军官在帐篷里大声喊道:“赶紧给大爷倒杯水来”,帐篷外一个军卒答应一声,翻身去端来一碗水,周阳躲在暗处,见那个军卒走了过来,伸指点出,正中那个军卒的后心,周阳这一指用上全力,那个军卒哼都没有哼就倒地而亡。周阳一掀帐篷走了进去。“阿三,叫你倒杯水你***不会快点啊”,周阳看到那个军官正躺在卧铺之上。“水来了”,周阳轻喝道,那军官听得声音不对,急忙抬头看时,见周阳穿的破衣邋遢,并不认识。厉声喝道:“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周阳不待他话语说完,伸指急出,正点到他的脖颈之上,那军官虽然会些武功,但没有提防到周阳出招会如此迅速,被点中穴道后,全身酸麻,说不出话来。 周阳一把拉起他,手上运力,那军官不由得跟着他走出帐篷来,虽然有些军卒看到周阳拽着他,两人手拉手,显得十分亲近。但没有想到是周阳抓住了这个军官。 周阳拽着这个军官来到刚才和灵儿约好的那片树林里,灵儿见周阳拽着那个军官过来,早已拔出芙蓉宝剑站在那里。周阳拽着那个军官到了灵儿面前,伸指点出,解开他的穴道,那个军官毕竟是武将出身,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挟持朝廷命官”,看来他久经官场,说话倒也硬气。 “你给小爷老实点,谁管你是朝廷命官,我看你是盗贼还差不多”,周阳厉声喝道,这里离那些当兵的安营之处有些距离,那边的人听不到这里的说话,“哈哈,盗贼,我是盗贼,你打听打听,我边镇亭在南阳剿匪多年,杀死的盗匪不计其数,你们竟然说我是盗贼,实在是可笑”,这个军官自报家门,倒是有些胆量。“就算你是在清剿盗贼,但你所抓的这些妇孺老幼,哪里又是盗贼了”,灵儿厉声说道。 “这是朝廷的事,你们少管”,这个军官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竟然把眼一瞪。“这些真的是盗贼吗,看来是你还不想说实话,方才我们跟在你们的后面之时,亲眼看到你们抓住一个走路的书生,绑到那些妇孺老幼里面,事实在此,你还敢抵赖,看来你不吃点苦头你不会说实话”,周阳说罢,伸手一指,这一下内力用上十分,正点在那个军官的软肋之处,周阳轻吐内力,那个军官虽然硬气,但此刻麻痛难当,禁不住大叫起来。 “你说实话吗,不说我要你的命”,周阳狠狠地说道,手上更是加力,那个军官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头,当下再也支持不住,连忙告饶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我跟你说实话,我是南阳副守备,平时负责南阳城外的剿匪之事,可是要想剿匪,谈何容易,那些盗匪弓马娴熟,我们官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们派出探子,四处打听他们的消息,只要被盗匪抢过的地方,我们就赶紧派兵过去,我们知道盗匪抢过之后,就不在回来了。我们去后,杀掉一些青壮男子,作为盗匪。捉来那些妇孺老幼当做盗匪家眷,到南阳城外的法场上砍头示众“,这个军官一席话,气的周阳七窍生烟,大骂道:”你们这些恶贼,朝廷养着你们,你们不但不为朝廷效命,还到处祸害百姓“,灵儿不待周阳说完,芙蓉剑举起,用力一刺,刺透了那个军官的胸膛。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九十九章 故人在此须仗剑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个军官大叫一声,扑到在地,灵儿拔出长剑,在他身上擦了擦,其实那芙蓉宝剑杀人之后,并不沾血。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姐,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去杀掉那些官军,救出那些百姓呢”,灵儿说道:“阳儿,我们必须赶紧救出那些百姓,这些百姓看来滴水未尽,怕就是救出他们,他们也走不动了,我们还必须让他们吃了东西再走,可这些官军凭我们两个人绝不可能一气杀掉,万一有人跑到南阳城中,调来城里的大队人马,我们两人逃得性命容易,怕这些百姓,会被当场身首异处”。 “灵儿姐,你不必担忧,我仔细看了看。这些官军也是疲乏之极,但这些官军虽然作恶多端,也都是受上官的差遣,罪不至死,我们点了他们的穴道,待到几日后自己醒来便是”,灵儿答应一声,周阳又接着说道:“灵儿姐,一定要加倍小心,我们趁着夜色昏暗,逐个点倒他们在说”,周阳说道。两人悄悄离了树林,来到那些官兵的宿营之地。 有几个官兵正在来回巡视,周阳和灵儿绕过几个巡哨的官兵。见那些官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早已伸指点出,那些官兵本就劳累之极又在熟睡之中,再加上周阳和灵儿出手如电,根本就没有人觉察到有人在偷袭。转眼工夫周阳和灵儿就点了二十多个人的穴道。 周阳和灵儿正在心内窃喜,两人知道照此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这一队官兵收拾完毕,两人正小心翼翼的下手,突然有人大喊到:“你们自两边包抄,不要走了一个活口”,听到这个人的喊声,周阳大吃一惊,看了看灵儿,看样子灵儿也是吃惊非常,周阳低声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是程素眠”,灵儿接着说道:“阳儿,是程素眠,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两人说话只间,只见前面的人已经交上了手,只听到程素眠大声喊道:“弟兄们,可劲的杀,这些官府里的走狗确实可恨,让他们一个都逃不了”,周阳和灵儿听到程素眠说的这些话,心里方才明白,看来是程素眠领着人出来公干,遇上官兵挟持百姓,这才出手相救,灵儿对周阳低声说道:”阳儿,咱们暂且回避一下,看看程素眠究竟要干什么”,周阳答应一声,和灵儿一起,闪入黑暗之中。 两人躲在黑暗之中借着火把的余光看得明白,只见十几条人影和官兵们打斗在一起,官兵虽然人数众多,但突然被偷袭,大都惊慌失措,那个军官边镇亭被周阳和灵儿杀死之后,这些军卒没有了指挥,只见那十几条人影长剑纷飞,那些官兵纷纷被刺倒在地,有些官兵想乘乱逃走,可这些人岂能让他们逃走,一个个尸横就地。 周阳和灵儿知道,这肯定是程素眠带着黯影宫最顶尖的一些人出来做事。周阳心里暗想:“想不到程素眠此时也有狭义心肠”,心里正想着,只见官兵越来越少。周阳心里虽不愿杀掉这些官兵,但又不能出手阻止,想到这些官军无恶不作,倒是死不足惜。用了不大一会,程素眠领着黯影宫的一干人杀尽了这伙官兵。 那些被俘的百姓看着这场恶斗,大气也不敢出,见这伙人杀死了官军,知道是来救他们的,程素眠见杀尽了官军,大声喝道:”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狗贼,这些狗贼太可恶,有喘气的全部杀死“,程素眠狠狠地说道。 “宫主,这里还有活着的官军正在睡觉,可奇了怪了,刚才我们打斗那么大的声音竟然没有惊醒他们,看来真是睡的香啊”,一个人大声喊道,周阳知道他发现了被自己和灵儿姐点了穴道的那些官兵,不过,说话之人的声音周阳听得不熟悉,是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应该是黄河帮的人。“什么,还有熟睡的人”,程素眠有些吃惊的说道,”这绝对不可能,谁能在这喊杀声里熟睡,除非他们都是聋子“。只见程素眠说罢,走到那些被点了穴道的官兵旁边看了看,”啐“了一口说道,“张大头,你师父李伏虎怎么教你的,连这些人被点了穴道你都看不出来”,程素眠一边喝骂着,一边审视着那些被点了穴道的官军,嘴里“咦”,了一声说道,“给这些人点穴的一定是高手,大家赶紧分头搜搜,这人一定躲在暗处”,听到程素眠说的话,周阳心里暗吃一惊,心里想:“幸亏灵儿姐提醒,先躲开了程素眠,要不然两个人面对面,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黯影宫的人找寻了一会后,纷纷过来对程素眠说道:“宫主,没有找到可疑之人”。程素眠笑道:“你们不用找了,我会有办法让他现身的”说完话,程素眠拿着长剑走到那伙被俘的百姓面前,她让人拿着火把,把她的周围照的犹如白昼。只听她大声说道:“阁下是哪位高人,点了那些官军的穴道,既然阁下也想救这些人,我们也想救这些人,那咱们就是一条道上的朋友,我数三声,阁下请现身,阁下如果不现身,看到没有,你想搭救的这些人在这里,我现在不想搭救他们了,我给在下玩个游戏,我数三声之后,我就开始杀人,看看我杀到第几个人,阁下能现身,我想阁下想救人,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 程素眠说的这一番话,让周阳大吃一惊,他想不到程素眠为了逼迫他出来,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方法,“阳儿,我们的命是命,但这些百姓的命也是命,我们既然想救他们,就不能让他们的性命受到伤害,程素眠的脾气我了解,她肯定会拿这些百姓开刀的”,灵儿低声说道,周阳听到灵儿如此说,心里也不禁暗赞灵儿的侠义心肠。 只听程素眠高声说道:“这位英雄,你听好了,我没有时间给你耗下去,现在我开始数数,数到三声,我就杀一个人,阁下如果不出来,看到没有,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你听着,我现在就开始数,一,二”,程素眠数完第二声,手里的长剑举起,对准前面一位老者,众百姓见今日难逃厄运,有些人放声大哭,周阳只觉得那哭声犹如穿心裂肺一般,程素眠又高声喊了一个“三”,程素眠喊完三,挺起手里的长剑,向那个被绑缚的老者刺了过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章 行侠仗义豪情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零一章 做事成功须彻底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找了个树林坐了下来,两人现在早已不知初一十五,只见天边一弯月牙皎洁如新。此时凉风习习,倒有些初秋的滋味。“灵儿姐,我突然觉得咱们无路可去,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周阳有些落寞的说道。“阳儿,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年你在学堂里读书之时,先生们教你的你都忘了吗?”灵儿说道:“现在,我们动身到湘西凤凰,去找魔医为你解毒,如果能解了你身上的剧毒,我们一起到山海关,找到史可法,协助袁督师驻守辽东,到不失我们这一身武艺有用武之地”,灵儿说道,“灵儿姐,那万一魔医不给我解毒,那我们怎么办”,周阳问道。 “阳儿,你放心,我一定想法让他给你解毒,万一他不答应给你解毒的话,那我就对他不客气,肯定会杀了他”,灵儿说罢,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阳儿,你身上毒发难愈,如果看到你备受煎熬,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想好了,我自小在阮江长大,那里山清水秀,到时候,我在那里陪着你就是了”,灵儿这几句话说的好像轻描淡写,但周阳觉得灵儿姐说的凄苦之极。 “灵儿姐,你答应我,倘若我要是死了,你一定好好活下去,带几个徒弟,把咱们的武功传下去”,周阳说道。“阳儿,倘若你先我而去,我绝不会独生的,那年,自从我们在黄河里失散之后,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所以才投靠黯影宫苟活下来,倘若真看到你死在我的眼前,我绝不会独生的,周阳,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不单是为你,也是为了我”,灵儿幽幽的说道,周阳抬起眼睛注视着灵儿,只见月光下的灵儿更是清秀无比。 “灵儿姐,我答应你”,周阳低声的说道,“阳儿,我们睡会吧,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灵儿轻声说道,周阳答应一声,两人席地而坐,背靠背昏昏睡去。 两人睡了有两个时辰,周阳睁开眼睛,只见天光透亮。灵儿姐早已醒来,但怕惊醒周阳,一直坐在那里,灵儿见周阳醒了,转过身来说道:“阳儿,你醒了,这一觉,你睡得好足”,灵儿一句话,让周阳顿时感到不好意思起来。灵儿问道:“阳儿,你说那些百姓现在能走出多远”,周阳见灵儿问他,说道:“灵儿姐,要是依我来看,差不多能走出十几里地了”,周阳说完这些,心里像猛然想起什么,对灵儿姐说道:“这些百姓走的缓慢,倘若官府派出快马去追,他们岂能逃脱,那样岂不是又会被官府捉来杀掉”,周阳说道。“是啊,阳儿,现在我们还不能离开这里,我们要用你周阳大侠的名头来震慑住南阳的守军,要不然,他们派出人马去,那些百姓非遭殃不可”,灵儿说道。“好,灵儿姐,现在我们赶紧回到昨夜那些官兵宿营之地,看看官府如何处理这件事”。 两人站起身,见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两人知道时候不早,急忙运起轻功,疾驰而去。但到了昨夜官军宿营之处后,只见尸体狼藉,马匹三三两两的在来回走动,看样子南阳城里还不知道这件事。周阳方才明白过来,是南阳城门未开,报事的人进不去,所以官府里还没有派出人马来。 周阳和灵儿一起来到杀死那个军官的小树林之中,见那个军官的尸体早已被野狗啃得不成样子,周阳怕灵儿看到恶心,急忙领着灵儿走到一边,两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等着看官府如何处置。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周阳和灵儿看到南阳城的那个方向黄沙滚滚,隐约能听到人喊马嘶之声,周阳知道肯定是南阳城里知道讯息,派出兵马来打探情况。 果然,一会儿,人喊马嘶之声越来越近,周阳看到人头攒动,知道城里面派出了不少人马。待到那些人马,来到近前,四下散开,周阳看到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官员,看样子是南阳的知府,只听他大声说道:“大家小心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士卒,找找那个边镇亭是不是在里面,这个边镇亭净给我惹麻烦”,那个官员模样的人气愤的说道,他手下那些兵丁答应一声,不一会回来说道:“回大人,只有那边还有二十多个军卒还在熟睡之中,我们怎么叫他们都没有醒来,看来是中了毒了”,周阳知道他们所说的,正是那些被他和灵儿姐点了穴道的军卒。 “你们抬过来一个我看看他们到底中了什么奇毒”,那个官员说道。过来四个军卒抬着一个被点了穴道的军卒过来,那个官员俯下身去看了看说道:“这不是中了毒,是被武功高手点了穴道,点穴之人内力深厚,锁住了穴道,还能不伤身体,这点穴之人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周阳和灵儿用上内力,听力聪敏之极,那个官员所说的话,两人全部听在耳中,周阳心里暗暗佩服,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官员,竟然知悉武功,从他的说话来看,这人一定是武功高手。有一些军卒又回来报道:“大人,没有发现边镇亭将军的踪迹”,那个官员沉吟道:“难不成是边镇亭杀死这些兵士,畏罪逃跑了,”,接着又说道:“绝对不会,大家在分头搜,把范围扩大一些”,那大人吩咐道。果然,周阳看到有一伙军士向小树林走了过来,并且很快找到了边镇亭的尸体,抬到那个官员面前。 那官员见边镇亭的尸体被野狗撕得残破不堪,急忙让人就地掩埋。只见一些士卒抬过来那几十个被点了穴道的军卒,放在地上一字排开,那个官员,俯下身去,为他们一一解开穴道,周阳知道,这位官员的内力肯定深厚,能解开这些人的穴道,武功肯定非同一般。 不一会,那些被解开穴道的军卒都缓醒过来,周阳只听到那个官员问道:“你们怎么被点了穴道”,其实这些人都是在熟睡当中被点的穴道,根本不知道被点穴之后,发生的事情,看着周围尸体狼藉,脸上尽是诧异之色,那些官员见他们说的毫无条理,知道他们丝毫不知发生了何种事情。他继续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宿营的,可曾知道”,一个士兵说道:“回大人,边镇亭将军领着我们剿匪归来,抓到大大小小六七百个盗匪,本来我们在此歇息一夜,到明早,把这些盗贼押到南门外的法场上处决”,那官员听到他如此一说:“说道,看看有被杀死的暴民没有”。有人回到:“大人,没有发现有暴民的尸首,只有在马鞍子上有些暴民的人头”。听了手下人的报讯,那官员大声说道:“看来是暴民作乱,杀了这些士卒,这些暴民没有马匹,量也跑不多远,你们赶紧前去追杀,谁带回一个暴民的首级,就赏十两银子”。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二章 是友是敌难分清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个官员的话一出口,众兵丁欲翻身上马,灵儿急忙对周阳说道:“我们赶紧阻止他们,别让他们分头去追那些百姓,到时候,咱们可顾不了那么多”。()周阳听灵儿说罢,大声喝道:“且慢,这些军卒都是我们所杀”,周阳喊出这句话之时,用上了十成内力,众人被他的内力震的耳朵“嗡嗡”只响,那个官员听到了他的喊声,那喊声里所含的内力深厚,那位官员显然吃了一惊。 周阳和灵儿随着喊声,现身到那个官员面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两个叫花子般的年轻人站在面前。那官员见两人的轻功身法精妙,也是吃惊非常。他一抱拳,大声说道:“阁下为啥杀死这些官军,想这些官军出生入死,剿匪清贼,立下功劳无数,阁下竟然杀死他们,实乃是胆大之极,你们就不怕朝廷的法度吗?”那个官员大声说道。 “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你手下的这些官军杀的这些所谓的盗匪,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他们杀死青壮男子作为盗匪,抓来那些老弱病残,充作盗贼家属,他们这些人杀良冒功,坑骗朝廷粮饷。这位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周阳大声质问道。那个官员听到周阳的质问,大声说道:“阁下也许不清楚,这里盗贼蜂拥,要是没有这些官军如此血战,焉有南阳城的平安之境,阁下不知南阳城的实际情况,信口胡说”,这个官员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武功高强,才说话稍微客气。说着话,他向身边的一个士卒使了个眼色,那个士卒转身而去。 “这位大人,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找来那几个活着的军卒,一问便知”。周阳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发号施令,你知道我是何人”,那个官员一脸怒气说道,他知道面前这两个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自己手下有千军万马,就算用弓箭,也能把这两个人射成刺猬。“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官职,你如此纵容手下草菅人命,我既然遇上了,那就非管到底不可”,周阳厉声喝道。 “哈哈哈”,那个官员爆笑一声说道:“阁下也太不自量力了,竟然敢插手官府的事情,你们看看你们周围有多少人马,我们一人一刀就会把你们剁成肉酱”,那个官员冷笑道,只见刚才那些预备去追赶百姓的人马,都挺着兵刃,围了上来。 “哈哈哈”,周阳也是大笑几声,大声喝问道:“这位大人,你这些人马,比起朝廷的锦衣卫来怎样,当年五千锦衣卫包围着我们,我们照样擒住了大阉逆魏忠贤,你这几百兵士,我岂能放在眼里”,周阳说道,提起当年在紫禁城活捉魏忠贤之事,周阳忽然豪气满胸。听到周阳如此一说,那官员接着说道:“当年周阳大侠生擒魏忠贤,助当今天子登上皇位之事你怎么知晓”,他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位大人,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周阳,当年就是我生擒了魏忠贤”,周阳此话一出,那位官员心里一惊,周阳名满天下,但如何能把大侠同面前这位衣衫褴褛的少年连在一起,但这个少年功力深厚,轻功卓绝,不由得他不信。当下一抱拳说道:“不知道是周阳大侠到了此间,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下官乃是南阳守备邵万里”,说罢向周阳深施一礼,他此刻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周阳,但须先稳住在说。 周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既然他认了他这个大侠,也必须谦让一番,嘴里说道:“邵大人,当今天子差我到湘西公干,昨日到了此地,见这些官兵,残杀无辜,实在是罪不容恕,这才出手相惩,那个边镇亭就是我出手所杀,这些事情,我日后报知天子,一切责任都由我周阳来负,与你们南阳大小官员毫无关系”,周阳说罢,看到邵万里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心里不由的奇怪,为何这个邵大人对他所说的话,竟然毫无怀疑之色。 “赶紧给周阳大侠备马,我们陪着周大侠到南阳城,周大侠亲临南阳城,这可是南阳一大盛事,赶紧通知南阳城大小官员到城外迎接”,邵万里吩咐道,有人答应一声,飞奔回南阳去了。不一会儿,有人牵过两匹马来,周阳急忙对邵万里说道:“邵大人,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在此耽搁了,既然邵大人一片心意,这两匹马我们收下了,邵大人,我放走的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你就别派人前去追赶了”,周阳说道。 “周阳大侠,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些逃犯都是穷苦百姓,我们暂且把这事放在一边。但是,大侠既然到了南阳,那就相当于当今天子到了南阳一样,我们这些南阳的大小官员岂能不进地主之谊,那岂非是莫大的罪过”,邵万里说道:“来来来,周阳大侠,我来扶你上马”,说着话,邵万里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周阳的右手。灵儿见状大惊,他知道邵万里功力深厚,虽然不及周阳,但周阳江湖经验不足,她生怕周阳吃亏,急忙咳嗽一声,提醒周阳。 周阳和灵儿心意相通,自然知道灵儿的意思,其实他也是久历江湖,知道邵万里虽然嘴上说的甜如蜜糖,但心里肯定不信,是想以扶他上马为名,拉住他的手,来试他的功力如何。 邵万里握住周阳的右手,周阳只觉得他的手犹如树皮相似,粗糙无比。果然觉得有一股大力从他的手上传来,周阳体内的内力,自然生出反击之力,但是等到周阳的内力到手腕之时,邵万里的内力倏忽不见,周阳见他不在运用内力,以为邵万里试出自己的功力,知道他的功力比他周阳小的多,才收去功力,甘拜下风。见到邵万里的脸上依旧笑意盈盈,自己的内力自然也就收了回来,但当他的内力回到丹田之后。忽然觉得从邵万里的掌心里传来一股极细的内力,这股极细的内力,就像绣花针一样,急速的刺进周阳的体内,周阳瞬息之间感觉有些麻痒,但那股麻痒感随即消失,这时邵万里依旧满脸笑意,周阳怕遭了他的暗算,急忙运功试了试,觉得自己体内毫无异样,这才放心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三章 变故突起怎能挡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零四章 被俘怎得又脱身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运用起天龙秘籍上的武功招数,两人真意流转,身形越转越快,而邵万里在催动阵法之时,阵法已经不能够被他所左右。周阳和灵儿控制了整个阵法的走势,眼见,那阵法在周阳和灵儿的两柄长剑带动之下,旋转迅速,而那些拿着绿色屏风的士卒,也是疲累不堪,但周阳和灵儿两人催动内力,在绿色屏风之间来回穿梭,两柄长剑时而夭矫灵动,时而凝滞不前,令阵法忙碌不堪。邵万里见状大惊,他心里知道,这两个人倘若破了这套阵法,必然没有人会在是他们的对手,想到这里,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用上内力,在短刀上不停地来回摩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见那短刀上犹如被炭火烧红了一般,只见邵万里一扬手,短刀扔出,正好钉在一扇屏风的绿纱上,那绿纱“忽”的一下,着起火来,说来也奇怪,另外十几面的屏风上,也把火头吸了过去,霎时之间,十几面屏风都着起火来。 这一下周阳和灵儿淬不及防,这才知道为何这些屏风上缠着这些绿纱的作用。这些绿纱着起火来,并没有烟雾,只是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周阳只觉得一股甜香味直冲鼻孔,周阳大声喊道:“灵儿姐,果然这里面有毒”,灵儿也闻到那股火焰燃烧后的甜香味,自己试了试并没有觉得异样。周阳正在和灵儿一起运用着天龙秘籍上的武功,突然觉得有一丝细细的疼痛从丹田里升起,周阳吃了一惊,这股疼痛和方才邵万里比试内功时,所感到的那一丝疼痛一模一样。周阳只觉得那股疼痛从他的丹田升起后,直冲到他的鼻孔,迅速同他吸进来的那股甜香相结合,随着他的呼吸,那股疼痛忽然扩散到他的全身,他感觉真气受阻,再也挥发不出来。 “周阳,周阳,你怎么了”,灵儿感觉到从周阳往她身上传送的内力戛然而止,又见周阳的脸色痛苦至极,急忙问道。周阳知道这肯定是中了绿色屏风上的机关,急忙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中了这厮的机关了,全身疼痛,内力挥发不出,你赶紧逃出去,想法到京城,讨一道旨意来,搭救于我,只要你能逃得出去,这个邵万里就不敢对我怎么样”,周阳说道。 “哈哈哈”,邵万里狂笑道:“你们还想跑,看来还是不知道我这个天罗地网阵的厉害”,说罢他又大声喊道“|缩小包围圈,决不能让他们跑了”,周阳想奋力撕开一道缺口,让灵儿逃出去,无奈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全身疼痛,邵万里又大声喊道:“小贼,你中了我独门毒药,现在你越是催动内力,那毒就发作的越快,小子,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此时的周阳,只觉得就是呼吸之间也会疼痛异常,没有了两个人之间的双剑合璧,那些燃着火的屏风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堪堪把两个人围在中间,那火渐渐熄灭,邵万里大喊一声:“收网”,只见那十几片屏风,上面的绿纱已经烧尽,只剩下网格,那些网格突然变软,周阳只见十几张网,当头罩落下来,把他和灵儿姐罩在网中。 邵万里吩咐人把周阳和灵儿包在网子里,用绳索捆好。他见周阳对他怒目而视,对周阳说道:“小贼,这罩住你的网子,乃是千年古藤编就,只要被这古藤编织的网子罩住,任你是大罗金仙,也是难以挣开。小贼,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但犯在我手,我不管你是谁,绝不会轻饶,你们杀死的那个军官,是我夫人的弟弟,我岂可放过你们”,周阳此刻浑身疼痛,又被藤网紧紧锁住,根本说不出话来,灵儿和他紧紧的缠在一起,也是不能说话。 “大人,这两个人杀死我们如此多的弟兄,我们在此直接把他们正法算了”,一个官员对邵万里说道。“各位大人,临时还不能把这两个人杀死,现在藤网紧紧的缠在他们身上,如果杀了他们,藤网粘上鲜血,以后就不能用,这可是难得的至宝,我们可不能毁了它,这两个人我们暂且不用管他们,把他们放进水牢之中,这古藤遇到水会愈收愈紧,慢慢的勒进他们的肌肤,吸收他们的鲜血,待到他们体内的鲜血被吸尽以后,藤网自己就会松开的”,邵万里说道。 “邵大人,这东西果然是至宝啊”,邵万里手下的一些官员对邵万里说道,邵万里吩咐人把那些被杀的士卒就地掩埋,让人抬起周阳和灵儿,一起到了南阳城里。把两人扔进水牢,那水牢之中,因为这些藤网要吸收干净的井水,倒是打扫的干净,水倒是清水。周阳看着灵儿,两人四目相对,虽然不能说话,但两人心意相通。周阳见灵儿神色平和,不禁心里一阵内疚,后悔自己粗心大意,受了邵万里的暗算,自己受罪倒也无妨,还连累了灵儿姐,想到这里,眼里泪水夺眶而出。灵儿知道周阳心里想的是啥,对周阳轻轻一笑。周阳明白,灵儿姐是在安慰他,也明白灵儿的意思,死,都是两个人死在一起,没有什么好遗憾。 两人在水牢里不知道浸泡了多长时间,周阳只觉得那藤条在开始往肉里收缩,周阳明白邵万里所说的不假,看到灵儿姐虽然对他强颜欢笑,但也难掩痛苦之色,周阳心里一阵难过,两人的武功虽说不能独步天下,但能胜过的也寥寥无几,却在临死之时要受到万般的折磨,周阳只觉得那些藤条渐渐勒进肉里,自己体内的内力在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浑身疼痛无比,他知道灵儿姐现在也和他一样承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他看到灵儿姐闭着眼睛,似乎在运力抗衡。 水牢里不知为何,一直是光照充足,到了晚间还点起无数的巨烛,照的浑如白昼一般,其实周阳不知道,这些藤网吸收水分,慢慢的往里收缩之时,必须要充足的光照,邵万里早就吩咐过这件事。 “臭小子,水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阳忽然听到有人说道,他睁眼一看,正是邵万里,邵万里知道他不能说话,还是大声的说道:“臭小子,敢到南阳来找麻烦,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现在送你上西天,也别怨邵某心狠,就算你是真的周阳大侠,到时候我们把你的尸体一把火烧了,皇上查起来,也是死无对证”。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五章 深陷囫囵故人救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邵万里知道周阳和灵儿不能说话,继续洋洋得意的说道:“周阳大侠,其实我知道你就是真的,倘若你不是周阳,谁又能有如此高的武功,但是既然你杀了我们南阳这么多人,我总要给南阳的官员一些交代吧,你以为你武功好,不把我邵万里看在眼里,但是你不会能想到,我会在试你武功之时,给你下了我祖传的毒药,那毒药一般不会复发的,但要是嗅到了天罗地网阵上的绿纱燃烧时的气味,那身上的药力就会复发,疼痛难止。但周大侠你尽管放心,这种毒发作完过后,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后患,现在我对你说,你身上已经没有毒素了”,邵万里说罢,冷冷一笑看着周阳。 周阳方才明白自己果然受了邵万里的暗算,但不知道邵万里把这些告诉他究竟有何目的。他虽然忍受着藤网紧勒之苦,但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邵万里。邵万里见周阳瞪眼瞅着他,接着又说道:“周阳大侠,你知道我为啥告诉你这些吗,能让名满天下的周阳大侠死在我的手里,我邵万里实在荣幸之至,你武功那么高强,不让你明白里面的机关,我倒是觉得特别遗憾,现在看着你这名满天下的大侠,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我确实开心的很”。听了邵万里的话,周阳方才明白,邵万里是在故意显耀自己。想到自己再瞪着他,岂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当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邵万里,邵万里见周阳不理他,也觉得没有了兴致,当下狠狠的说道:“周阳,事情都给你说清楚了,别怪邵某无情,怪只怪你心高气傲,杀了人,还回来显摆,你安心的去吧,我保证在南阳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下葬”,邵万里说罢,转身出了水牢,周阳觉得身上的藤网越来越紧,再看看灵儿姐,也是脸色扭曲,痛苦之至。周阳虽然觉得心疼,但自己也是疼痛难忍,这些藤网让人疼痛难忍,但是两人却不能昏迷,一丝丝疼痛,都必须忍受。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周阳看到水牢里又点起了巨烛,自己知道这在水牢里是第二个夜晚了,再用几个这样的晚上,他和灵儿姐就会被吸干体内的鲜血而死。正在疼痛难忍之际,周阳听到牢房里有喊杀之声,果然,那喊杀声越来越清晰,很快就传到了水牢里。“快说,前天捉来那一男一女现在关在哪里”,周阳猛然听到外面有人厉声问道,但这个声音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是程素眠的声音,周阳暗暗奇怪,不知道程素眠找到水牢之中,是不是要来赶尽杀绝。 “大爷,那两个人现在在前面的水牢之中,这些都是邵万里吩咐小的们干的,大爷饶命”,周阳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一个牢子。周阳不知道程素眠来这里干什么,他看了看灵儿姐,灵儿姐也是满面狐疑之色。 “啊”,周阳听得一声惨呼,想来那个小牢子已经被程素眠一掌拍死,接着,周阳就听到有几个人走到水牢里,借着烛光,周阳抬眼一看,果真是程素眠领着黯影宫里的人来到水牢里。 “周阳,你救过我的命,今天我也救你一条命,”说罢,她赶紧吩咐人从水里捞起周阳和灵儿,两人一离开水,方觉得绳网勒的没有在水里那么厉害,周阳看着程素眠,心里不知道对她感激还是怨恨,但程素眠目光冷冷,毫无一丝情感色彩。 “宫主,牢里的大小牢子我们都杀尽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但我们就怕刚才的动静惊动了邵万里,现在我们赶紧退出南阳城”。周阳听到说话的声音,是邀月尊者。“邀月,现在我们还不能撤离这水牢,我必须用这些巨烛照的光来帮助周阳和香茗解开这些藤网。邀月,你赶紧吩咐人守住牢门口,我赶紧给他们解开绳网”,程素眠说道,“宫主,千万不可,你要是给他们解开绳网,必须耗尽全身内力,到时候,南阳城军卒包围了我们,我们将会很难脱身的”,邀月尊者说道,“邀月,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是耗尽了内力,但我要是给周阳和香茗两人解开绑缚,他们的功力很快就会恢复的,我想他们完全能护送着我跑出南阳城”,程素眠说的斩钉截铁,邀月刚想再说一句,程素眠脸色一沉,说道:“邀月尊者,别再说了,守住牢门口,决不能放一个军卒进来”,周阳看到邀月尊者还要说什么话,但见程素眠变了脸色,也只好去安排人守住牢门去了,周阳听到邀月尊者走出去后,一些人大声喊道:“大侠,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周阳明白这是一些犯人,见有人劫狱,才大声喊叫着,想让邀月他们打开锁,放他们出去。 程素眠接着又吩咐道:“看好水牢的门,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闯进水牢,谁敢硬闯,就杀死他们,你们要是放进人来,你们也必须得死”,程素眠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令人不寒而栗,几个黯影宫的弟子,出了水牢后,关上水牢的牢门。程素眠在里面插好牢门,对周阳说道:“周阳,闭上眼睛”,周阳不知道她缘何这样吩咐,但还是闭上眼睛。 程素眠脱下外衣,只穿着紧身小衣,“香茗,我用我女儿身的清白,来救你们,日后如果传到江湖之上,我这个黯影宫的宫主还有何面目再在黯影宫里露面”,灵儿听到程素眠如此一说,想起两个人以前之间的情意,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周阳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听到了程素眠脱衣的声音,听到程素眠的话语,犹如利剑剜心,也是痛苦至极。 程素眠说罢,从香囊里拿出一把寸把长的小刀,她对灵儿说道:“香茗,这把小刀和我们黯影宫里的玄铁神剪是一种材料所做,我用它来给你们割开绳网”,程素眠说罢,运起内力,只见拿小刀渐渐变红,程素眠用小刀开始挑破那些藤网,果然那些藤网坚韧异常,程素眠运足内力,一根一根的挑断。 周阳只觉得从程素眠的手上,传来一股炙热,周阳明白,程素眠肯定是用内力再给他和灵儿解开绳网,想起那时给自己剪开黯影宫特制的丝线之时,那情景,仿佛犹在昨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六章 是非恩怨总难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零七章 局面复杂怎应对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背着程素眠冲到牢门口。只听到人喊马嘶,惨叫声不绝,邵万里领着人马,把大牢围得水泄不通,众军卒乱箭齐发,那些犯人被射死无数,黯影宫的几名好手守住牢门,那些军卒倒是一时之间,攻不进大牢门来。 “周阳,你把宫主让邀月尊者先背负着,我们必须先治服邵万里,不擒住他,今天我们必然难以脱出困境”,灵儿对周阳说道,“好,邵万里辱我太甚,我决不会放过他”,周阳说道,他喊过邀月尊者,对她说道:“你们背负好宫主,我和香茗前去捉住邵万里,再想办法脱身”,邀月尊者接过程素眠,但是又满腹狐疑的看了一眼周阳,周阳明白,是邀月尊者怕他们乘乱逃离此地,不在管黯影宫众人的死活,周阳发誓道:“如果我周阳扔下黯影宫里的人,独自逃跑,那让我死在乱箭之下”,邀月尊者见周阳发出毒誓,这才稍觉放心。 周阳和灵儿两人到了牢房的围墙边,两人纵身一跃,跳上墙头,那墙头宽大,伏在上面,下面的军卒倒是没有发现。“周阳看到没有,邵万里距我们二十余丈,他的前面都是火铳手,前几天我们吃过这东西的亏,”灵儿说道,“灵儿姐,这不要紧的,我们抓住两个军卒挡在前面”。周阳说道:“只要我们制服了邵万里,我想脱困不难”。 “周阳,看到这几盏灯笼没有,我们先把这几盏灯笼打灭,在趁乱冲出去”,灵儿说道,黯影宫里的众人紧紧守住牢房的大门,虽然被攻打了多次,但牢房门毕竟狭窄,一次攻不进来几个人,邵万里也是看着天色昏黑,没有尽力攻打。他吩咐人严密把守牢房四周,待到天明攻打不迟。 “周阳,我们从围墙上跳下去,你先打灭那几盏灯笼再说”,周阳早已用宝剑在墙头上撬起几块土块,朝着那几盏灯笼的方向扔了过去,周阳用上内力,那土块的攻击方向甚急,几盏灯笼瞬间被土块打灭。周阳拽着灵儿跳下墙头,两人踩着众军卒的头顶,向邵万里攻了过去。邵万里正指挥军卒攻击,见有人打灭灯笼,知道有人偷袭,他久历江湖,自然经验丰富,早已摆好架势,对付偷袭。但周阳和灵儿早已犹如闪电一般攻了过来,周阳对邵万里恨之入骨,下手绝不容情,但邵万里,也不是泛泛之辈。见周阳和灵儿两柄长剑来势凶猛,觉得实在是难以避开,当下两手伸出,一手拽过一个军卒,挡在面前,只听到两声惨呼,两个军卒被两柄长剑透胸而入。周阳见邵万里以如此歹毒的手法,避开了长剑,心里更是气愤难当。他在两个军卒身上拔出长剑,向着邵万里砍了下去,邵万里提刀在手,向着周阳的长剑迎了过来。周阳怒骂道:“邵万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你想杀死小爷,还没有那么容易”,此时,早已有人点起了灯笼,邵万里这才认出周阳和灵儿来,大吃一惊说道:“周阳,你们怎么出来了”,周阳见邵万里吃惊,大声笑道:“邵万里,你想不到吧,你以为你的藤网能困住我们吗”,说着话,周阳的长剑已经到了邵万里的面门,周阳的真气充沛,所用的剑法早已随心所欲,随手一招就是极其厉害得杀着,此时对邵万里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一剑杀死他方才称心。 邵万里见周阳长剑凌厉,急忙躲过一边,但稍微差了一步,竟然被周阳刺中了左臂,这一下疼痛非常,他知道,如此打法,用不了几招他就会被周阳刺杀而死,想到这里,急忙说道:“周阳大侠,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周阳听他说了这话,气愤的说道:“邵万里,你口口声声称我是周阳大侠,但是你还想着法子杀死我,今天我不杀你,我出不了这口恶气”,周阳说道。 周阳说罢,挺剑又刺了过来,邵万里向后一撤身,大声说道:“周阳大侠真想杀我,那先容邵某讲完一句话再说,这句话不光关系到你周阳大侠的生死,还有你那些朋友,他们的性命,也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听完邵万里说的这句话,他不知道邵万里还要继续说什么,当下长剑凝住不动,大声说道:“邵万里,你想说啥就直说,小爷在等你一会” “周阳大侠,你看看周围,我们安排了多少火铳手,你虽然武功高强,但这些火铳齐发,你周阳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怕也躲不过这些火铳打出的铁砂吧”,周阳看了看周围,果然有许多火铳手都端着火铳,瞄向了他和灵儿。 “邵万里,你以为这些火铳就能拦住我周阳吗?”周阳厉声喝道。“周阳大侠暂且息怒,只要你们杀死我,他们肯定会乱铳齐发的,不仅会打死你们,就是牢房里面,你所有的朋友也绝对逃脱不了”,邵万里说道,他这句话正好戳中周阳的软肋,他想到程素眠为了救他,不惜身到险地,如果真在这里被这些火铳打死,自己就是到了九泉之下又如何心安呢,程素眠倘若死了,黯影宫所有的徒众弟子,都得不到解药,岂不是又关系到数百条人命,想到这里,未免迟疑不决。 邵万里见周阳犹豫,知道他说的这些话触到了周阳的痛处,邵万里继续说道:“周阳大侠,只要你信得过邵某,我保证把你和你所有的朋友安全送出南阳城”。邵万里说道。周阳怒道:“邵万里,我不会接受你的条件的,大不了一死就是”,邵万里听到周阳语气虽然凶狠,但似乎有些无奈之意。 “邵万里,我们相信你一次,只要你把我们送出南阳城,我们绝不会杀你”,灵儿接过话道,灵儿知道周阳不便于改口,方才接过话。|“那好,周阳大侠,你们想脱身,很简单,你在这里指天发誓,绝不动我邵万里一根寒毛,我邵万里肯定会送你们安然出去,你要是不答应,我邵万里引颈就死,绝不还手”,但他又大声对周围的军卒说道:“只要周阳大侠杀死我,你们就万铳齐发,决不留下一个活口”,众军卒齐声答应道:“大人请放心,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 第二百零八章 巧计脱险还用心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听的众军士呼喝之声,知道邵万里所说的不假,自己此刻杀了邵万里,易如反掌,但是杀了邵万里之后,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看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官军,无数的火铳的铳口正对着他和灵儿,他知道此刻,只要他一念之差,不只他周阳会遭受灭顶之灾,怕是程素眠等人也是难逃厄运。 “周阳大侠,此刻我邵万里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你随便就可以拿了去”,邵万里说道,邵万里虽然嘴上如此说,但他心里清楚,此时他无非想是从周阳手里求的性命。他想到,自己这次就算不死,怕是在众官军心中也成了怕死之辈,他本就是江湖混混出身,到时再闯江湖就是,现在只要能留得性命便可。 “邵万里,你很聪明”,周阳说道:“只要你能放了我的朋友们,我保证你的性命就是”,“周阳大侠,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只要当着这些军卒的面,对天发誓,能保证我邵万里不死,我就会把你们送到南阳城外”,周阳听到他如此一说,心里想他果然狡猾,不由得脸上又有气愤之色,邵万里紧盯着他的脸色变化,自然能看得出来,邵万里接着说道:“周阳大侠,且莫生气,我这是在所有的南阳军卒面前向你求得性命,其实我邵万里的一世英名,此刻付之流水,如果周大侠再犹豫不决,这些军卒肯定不会再顾及我的性命,到时候,恐怕我们都难以脱身”,邵万里说的这句话声音不大,但用上了内功,寻常士兵自然难以听见,不过周阳听的清清楚楚,周阳借着灯笼的微光看了看周围的军卒,果然一些军卒在交头接耳,一些当官的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周阳知道邵万里所说的不假。 “邵万里,南阳城里所有的军卒,你们听着,只要邵万里把我和我所有的朋友送出南阳城外,我发誓,我周阳绝不让人动邵万里一根寒毛,倘若违背此誓,让我周阳天诛地灭”,周阳用上内力,大声说道,这声音震得寻常人耳鼓发麻。邵万里听到周阳发完毒誓,也运上内力,大声说道:“列位将士,周阳大侠奉当今天子之命,到南阳公干,想不到与我们发生了误会,我们绝不能耽误周阳大侠的正事,现在你们闪开,为周阳大侠让开一条道路”,邵万里大声喊道。众军卒听到邵万里如此说,急忙闪开一条道路,其实邵万里是南阳城里最大的朝廷命官,邵万里又抬出当今天子做挡箭牌,自然这些军卒还是听从他的命令。 周阳用上内力喊道:“邀月,赶紧带着所有我们的人离开大牢”,周阳喊这句话时,内力充沛,邀月尊者等人听的清清楚楚,急忙打开牢门。里面的犯人也也跟着冲了出来,周阳看到所有黯影宫的人都换上了狱卒的衣服。“周阳大侠,你的朋友我们可以放走,但这些犯人绝对不能走了一个,否则他们跑出南阳城去,祸害百姓,咱们可吃罪不起”,邵万里说道。周阳听得邵万里这些话说的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不知道这些犯人究竟因何被抓,还是不能放这些人出去,万一有穷凶极恶之徒祸害百姓,自己这场过失可就大了。 “邵万里,我的朋友都穿着狱卒的衣服,你吩咐人放过那些狱卒便是”,周阳对邵万里说道。“大家听好了,那些狱卒装束的人都是周阳大侠的朋友,切不可误伤了,但有别的犯人敢出牢门一步,格杀勿论”,邵万里狠狠地说道,邵万里话音落地,只听得连续几声惨呼,只见有几个跑出牢门的犯人被乱箭射中,一时难以毙命,躺在地上哀号不止。有人大声吆喝道:“里面的犯人听了,只要你们敢在迈出牢门一步,看到没有,我们万箭齐发,你们绝对逃不了性命”,那些犯人见逃不出去,也只好退到牢房里去。 邵万里在前面带路,周阳和灵儿手擎长剑紧跟在他的后面。一些军卒喊道:“邵大人,我们跟着你一起出去”,邵万里知道,此时无论再多的的军卒,跟在后面也是无用,到时候,反而周阳因为军卒跟着不敢放了他,于是大声说道:‘各位将官,你们不用跟着我,周阳大侠已经对天发誓,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性命的,你们看好大牢,绝对不能放走一个犯人”,邵万里说的这番话慷慨激昂,倒是真有大将风范。 周阳让黯影宫的所有弟子紧跟其后,邀月尊者背负着程素眠。他是一刻也不敢大意,他知道邵万里诡计多端,在南阳城里地形又熟,倘若一个疏忽,让他逃到黑暗之处,那后果必然难以设想。果然,邵万里领着众人走的都是些偏僻小巷,小巷里黑咕隆咚,地形复杂。“周阳,一定紧盯着这个狗贼,他是想凭着自己地形熟悉,想甩掉我们”,灵儿对周阳说道,“香茗姐,你放心,他绝对逃不出我的长剑刺击之内”,又大声对邵万里说道:“邵万里,你别想给我们耍什么花样,看到没有,你的士兵早已离我们很远了,你现在就是不送我们出城,小小的南阳城现在也拦不住我们”,周阳大声说道。 “周阳大侠,我没有想躲开你们的意思,你已经对天发下重誓,我邵万里岂是不知好歹之人,我带你们走这些小巷,无非是想抄近路送你们到城门口罢了,我也要急着赶回去,如果大牢里跑出来犯人,祸害了南阳城里的百姓,这个罪责,我邵万里可担待不起”,邵万里见周阳和灵儿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忙解释着说道。 “邵万里,你不要耍花招,洛阳城的杨嗣昌你肯定认识吧,他的武功可是比你高的多,但他还是没有斗得过我周阳”,周阳故弄玄虚的说道。“周阳大侠,杨嗣昌是我的顶头上司,他的武功在我们大明朝所有的将军中,首屈一指,就是辽东督师袁崇焕大人,也得让他三分”,周阳听的邵万里所说的话里似乎对杨嗣昌十分钦佩。 “邵万里,你赶紧把我们送出南阳城去,日后我到了当今天子面前,也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抖搂出来,但你一定要善待百姓,如果百姓对你怨声载道,我周阳就是违背了誓言,也会杀死你,为民除害。”周阳大声说道。“周阳大侠,刚才邵某确实有乘着熟悉地形躲开你们的意思,但周阳大侠做事光明磊落,我邵万里绝不会再有二心,一定把你们送出南阳城去”。 !! 第二百零九章 恩怨难说都是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邵万里,你送我们出南阳城,我们也不会感激与你”,周阳说道,“你纵容手下兵士,杀良冒功,祸害百姓,要不是你手下的兵丁乱杀无辜,我们岂能除掉他们的性命”,“周阳大侠说的即是,我邵万里为官一方,竟然不知道手下的军卒如此胡作非为,这是我失察之罪”,周阳明知道他在说谎,但是又不想戳穿他。说话之间,众人到了南阳城门口,守城的军卒连声呼喝,邵万里大骂道:“你们瞎了狗眼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众守城的军卒听出是邵万里的声音,有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邵大人,夜色昏暗,我们没有认出来是你”,一个守城的军官说道。 “废话少说,赶紧打开城门,周阳大侠有紧急要事,必须连夜出城公干”,邵万里喝道,那个守城的军官急忙吩咐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周阳领着众人出了南阳城,灵儿见众人到了城外,举起长剑对邵万里说道:“邵万里,周阳发誓不杀你,但我们,可没有发誓,你差点要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岂可能饶你”,话音未落,长剑已经急速刺到邵万里的胸口,邵万里其实早有准备,他知道周阳的这些朋友肯定不会放过他,一边躲闪,一边喊道:“周阳大侠,你曾经发誓不伤我邵万里一根寒毛”,邵万里和灵儿过招,十招之内倒也不至于落败,他怕周阳反悔,故意说道。 周阳喊道:“香茗姐,暂且饶了他的性命,倘若就此改过,善待百姓,倒也不失为一好官,但是要继续为非作歹,我们知道以后,绝不轻饶”。周阳说罢,长剑一挥,拦住灵儿,“灵儿姐,我们不和他计较,不知道宫主身体如何,我们赶紧离开此地,以后在作计议”,说着话,又对邵万里说道:“邵大人,我们就此别过,等到我公干回来,在发现你有劣迹,绝不会放过你”。 “周阳大侠,你尽请放心,我邵万里日后一定会严加约束我手下军卒,绝不会让他们再去祸害百姓”,邵万里说道,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次虽然逃得了性命,但回去之后,洛阳城里的大小官员肯定会不在服从于他,还会视他为贪生怕死之辈,这些年,他又在南阳城得罪人不少,怕是到不了明天,就会被关进大牢。他早已打定主意,脱身以后,赶紧带着家眷离开南阳。心里暗自庆幸,早已在别的地方建好了一座山寨,到时候,去占山为王,倒也自在。 周阳对邵万里说了一声告辞,一把拽着灵儿跑出了南阳城。只听到邵万里大声吩咐,关了城门。此时暗夜如墨,周阳和黯影宫一班人倒是走的不急,他们知道邵万里根本不敢再派兵来追击他们。 “周阳,周阳,你在哪里”。只听道程素眠在连声喊道,周阳知道程素眠醒了过来,急忙跑过去说道:“宫主,我在这儿”,程素眠喊道:“周阳,你来背着我,你来背着我”,周阳说道:“好,宫主,我来背着你”,他让邀月尊者停下来,灵儿帮着把程素眠扶到周阳的背上,周阳只觉得程素眠浑身绵软,似乎毫无力气,程素眠这个样子,周阳只觉得以前对她的那些恨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心里对她充满了愧疚与感激之情。 众人又走了一会,只见前面有火光闪烁,只听邀月尊者对程素眠说道:“宫主,前面有我们的人在接应我们”,程素眠说道:“我不要你们接应,我要周阳背着我走一夜”,众人听了她说的这句话,都觉得心里感到好笑,只有周阳听到这句话里,程素眠的凄苦之情,难于言表。 众人渐渐走近那火光之处,果然是黯影宫的人在此等候,众人奔波了大半夜,早已饥肠辘辘,早已有人找来草甸,周阳放下程素眠。乘着火把的亮光,周阳看到程素眠的目光中真情流转。“素眠姐,今天要不是你救了我和香茗,怕是我们会被困死在水牢之中。”程素眠听了周阳的话,刚才还是真意流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她冷冷的说道:“周阳,你不用感谢我,我救你,就是不想让你这么便宜的死去,到了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啥去冒着死去救你,等到你明白了,你就会恨死我了”,程素眠说罢,尖声大笑,周阳只觉得恐怖至极。 “周阳,香茗,你们两人赶紧从我的眼前消失,要不然,我改变了主意,心里还是想杀掉你们,你们赶紧走”,程素眠狠狠的说道,周阳刚要在说话,灵儿一把拽过他说道:“周阳,我们走,宫主的大恩,以后我们在想发报答”,程素眠听完灵儿的话,大声喊道,“快滚,快滚,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们”,周阳听的程素眠翻脸,知道再说下去,肯定又要动手,急忙拉着灵儿,两人快速走去。 见离那些火光渐远,灵儿对周阳说道:“阳儿,你听到程素眠所说的话没有,看来她对咱们肯定是还不会放过,她虽然是救了我们,但是我知道,她必然有目的,因为我知道,她是从来也不会甘心认输的”,周阳听出灵儿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心,对灵儿说道:“灵儿姐,你放心,程素眠如果想杀我们,她还冒险来救我们干嘛,岂不是多此一举吗”,周阳说道,“阳儿,你不懂女人的心思了,她认为,我们伤的她太重,她就是想要戏弄我们一样,看着我们经历她给我们制造的大难,才会感到满足,这就是魔头的心理,其实,宫主就是一个魔头,我们谁也看不透她”,灵儿说道。“灵儿姐,你说程素眠不好好呆着,到这里干啥”,周阳有些疑问的问道,“阳儿,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她才亲自前来的,想当年,有我们八位护法在的时候,连长阳和邀月两位尊者几乎都很少出黯影宫,更别说程素眠了”,灵儿说道。“灵儿姐,程素眠是好是坏,我们暂且不去管他,待到天明之后,我们找一户人家,弄两身衣服换上”,周阳说道:“可惜了李自成大哥给咱们的银子,这一下,咱们又成了叫花子了”。听到周阳如此一说,灵儿说道:“咱们不去管程素眠究竟干啥,反正我们在当初来的时候,这一带,倒也有些人家,咱们再继续讨饭去”两人毕竟是少年心性,说话之间,暂时忘了那些不快。 !! 第二百一十章 处处凶险道路长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惩恶扬善义气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知道那伙乡下汉子不会善罢甘休,又想教训教训这些人,让他们知道随便欺负人没有好果子吃。两人站在草垛边等了一会,果然,过了一顿饭功夫,从村子里前呼后拥的跑出来一伙人来。周阳看到前面领头的是一个满面横肉的粗壮汉子,只听他连声问道:“李二,是不是站在草垛那边的那两个臭叫花子,是你们吹嘘的武林高手”,“是啊,赵大爷,那小子的头比石头还硬,我们的锄头都卷刃了也没有砸破他的头”。周阳只见那汉子冷哼一声,说道:“李二,你觉得他的头比我赵铁头的头还硬吗,你要是再替他吹,我用头碰死你”,那个汉子狠狠的说道,“赵爷,我们知道你的头硬,才找你来对付这小子,赵爷,只要你捉住这两小子,官府的赏赐全部给你,另外,我们大家再给你凑东西”,那个李二说道。 “好,李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没有东西送我,我就烧了你们家房子”,赵铁头狠狠的说道,周阳听到他说的这些,觉得这人肯定是无赖之徒,横行乡里的混蛋角色。周阳想:“如果这个赵铁头只是想打他们一顿出出气,那就留下他的性命,如果想上来就想下毒手要他的命,那他周阳绝不会对他客气,看这个人气势汹汹,他领着的那伙百姓,似乎对他特别害怕,如果这个赵铁头不是良善之徒,他周阳一定会下手惩治。 “你们两个叫花子好大的胆子,敢到老爷的地面偷鸡吃,今天正好大爷没有饭吃了,杀了你们这两个叫花子,到南阳城里换饭吃”,他大声说罢,一低头狠狠的向周阳撞了过来,周阳知道他有铁头功夫,待到他快要触到他的衣襟时,急忙向旁一闪,那赵铁头收势不及,一头拱进草垛之中,他领来的众人见他插进草垛之中,不禁笑了起来,赵铁头从草垛里拔出头来,见众人哄笑自己,不禁恼羞成怒。见有个手拿铡刀的壮汉犹在哄笑,他气急败坏的跑过去,抬起手来对着那壮汉的脸就是一巴掌,嘴里怒骂道:‘狗娘养的,让你在笑”,这一巴掌打的确实不轻,那个壮汉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半面脸一下子肿了起来。赵铁头一把夺过那壮汉手里的铡刀,向着周阳,猛地劈了下来。 周阳见这个赵铁头果然凶狠,根本毫无怜悯之心,周阳心里大怒,暗暗寻思道:“两人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个赵铁头竟然下手毫不留情,看来真是活腻歪了,他想到这里,赵铁头的大铡刀已经砍到,他急忙闪过一旁,刚才那个壮汉砍了周阳一锄头,灵儿就心疼不已,这回看到赵铁头下死手,心里早就气愤异常,她不待赵铁头收回铡刀,早已一个箭步跳到赵铁头身后,手里拿着一截树枝,向赵铁头的后腰点去。 “灵儿姐,手下留情”,周阳大呼一声,他知道灵儿的树枝要是点到赵铁头的后腰之上,赵铁头不死也得残废。但是灵儿出手如电,心里又是恼恨,出手之时,自然毫不留情,一瞬间,灵儿的树枝点在赵铁头的后心之上,灵儿用上了内力,赵铁头只觉得犹如一把利刃穿透了他的后心,他大叫一声,扔掉手里的铡刀,扑到在地。众人再看赵铁头时,只见他面色青紫,似乎已经气绝。 “乡亲们,赵铁头,已经死了,大家赶紧报仇啊”,只见那个老者大声喊道,周阳吃了一惊,以为这些乡民要为赵铁头报仇,急忙拉着灵儿往后撤身,他倒是不怕他们伤到灵儿,而是怕灵儿再出手杀了他们。可奇怪的是,那些人抡着家伙跑到赵铁头的旁边,一股脑儿的招呼到赵铁头身上,不一会赵铁头就被打的稀巴烂,这回看来是活不过来了。周阳和灵儿吃惊的看着这些乡民,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那些乡民见赵铁头再也醒不过来,都跪倒在地,那个花白须发的老者说道:“谢谢大侠为我们除掉了赵铁头,这几年,我们几乎被这厮害的苦不堪言,幸好大侠为我们除了这一害,我们全村父老感激不尽。 这老者话一出口,周阳觉得有些糊涂,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离他们远远的说道:“这个赵铁头究竟是干什么的,你们竟然对他如此仇恨,各位乡亲,你们起来说话”,那个老者见周阳叫他们起来,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两位大侠有所不知,这个赵铁头就是我们村里的一个祸害,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的武功又好,我们一村子的人由着他欺负了两年,当年,他受了重伤,我好心的救了他的性命,想不到他伤好以后,竟然恩将仇报,欺负乡亲们,我们一直想法除掉他,可是他武艺高强,又做了盗匪多年,实在是拿着他没有法子”。 “这个赵铁头作恶多端,为何没有人去官府里告发他?”,周阳问道,“我们也找人到官府告过他,官府里也派人来捉过他,可是官府的人来了之后,他就跑的无影无踪,官府里的人在这里连抢带拿的走了之后,他又跑回来了,把几个去告状的人打残了腿,没有办法,我们只好任由他们欺侮,所以有外地来的人,我们从来也不收留,你们偷吃了我们的报晓鸡,我们以为你们是盗匪,才出手伤你们”,那老者回答道。 “想不到这个赵铁头如此可恶,真是死有余辜”,周阳说道:“既然赵铁头已经死了,大家不用担心,日后官府追究起来,就说打死赵铁头的是大侠周阳,到时候,官府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你们要仔细想想,如今出来闯荡江湖的肯定得有些本事,刚才要不是我心存仁慈,你们在砍我那一锄头之时,我早就把你们全部杀死了”,众乡民看到灵儿点到赵铁头的手段,知道周阳此言非虚,暗暗庆幸捡了一条命,齐声对周阳说道:“感谢大侠饶了我们性命”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都深受盗匪之苦,我突然想到,这个赵铁头你们不用埋葬了,他没有苦主,你们直接把他的尸体送到南阳城,就说这是周阳大侠亲手杀死的盗匪,官府里一定会相信的”,周阳继续说道:“我周阳路经贵地,惊动了乡亲们,心里着实不安,在下告辞”,周阳说道,那些乡民还要挽留,周阳拉着灵儿,用上轻功,飘然而去。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又是惩恶行侠时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路无端去何方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扶起那个被打的老者,幸亏周阳及时出手,那个老者伤势不重,周阳扶稳那个老者,大声说道:“众位乡亲们,我们和这位老丈素不相识,见这几个壮汉不顾死活的殴打他,才出手相救,如果官府里的人责怪起来,众位乡亲给这位老丈做个见证,免得吃了官司”。周阳说罢,见灵儿闯到当铺里,怕她在杀人,急忙跟他一道闯了进去。 周阳见当铺里的人慌作一团,大声喝道:“大家且不要慌乱,我们此来没有别的事情,小爷我手头紧了,向掌柜的借点银子花花”,那些人听周阳说完,知道是遇到劫匪了,这才停止了慌乱,那几个恶奴知道灵儿的厉害,躲在一边,浑身犹如筛糠,不敢动弹一毫。周阳对着柜台后一个年老的伙计喊道:“赶紧装点碎银子出来,要不然我要了你们的命”,那个年老的伙计听他如此一说,手指颤动不止,白眼珠向上一翻,昏了过去。周阳看到如此情景,心里又难过又好笑,想这个年老的伙计也是受雇余人,竟然被自己吓昏过去,又想到第一次做劫匪,心里不免笑自己。 灵儿过去拽过一个恶奴,厉声说道:“赶紧进去给我们装银子,小爷们也不贪图多,给我们装好二百两银子就足够”,那个恶奴浑身如筛糠,但是却不能挪动脚步,灵儿伸手一点,正点在他的气海穴上,虽未用全力,但那个人也是难以忍受,犹如杀猪一样,惨叫起来,灵儿又伸指一点,止住他的疼痛,大声说道:“赶紧去装银子,要不然我在点你的穴道”,那人吓得面如死灰,赶紧到柜台里面装了一大包银子,递给灵儿。 “这里的一切事情,都与你们无关,倘若你们的主人出来怪罪你们,我会找他理论”,周阳说罢,对灵儿一招手,说道:“我们走”,两人出了当铺,见大街上有人吆喝:“别让走了凶徒”,周阳明白,肯定是有人告诉了官府,官府派了衙役来缉拿他们,他不想在多杀性命,对灵儿说道:“咱们赶紧走,出了城在说”。“就怕等到我们到了城门之时,早已关闭了城门了”,灵儿说道“不用担心。这城墙还难不住咱”,说罢,两人向城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周阳看到路边有一绸缎摊子,右手一伸,抄起一卷绸布,那个摊主一愣神,见周阳抱着绸布飞奔而去,这才醒过神来,在后面大声喊道:‘拦住他,拦住他,他抢走了我一卷绸布”,但大街上车马极多,周阳和灵儿瞬间就窜进人群之中。 两人渐近城门,此时城门禁闭,城门口站着许多军士,周阳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了讯息,才关闭了城门。一拉灵儿的手,两人看到旁边有台阶可以上城墙,一纵身,上了台阶,两人上了城墙之后,见后面有无数差役追了过来。 “灵儿姐,咱们在这里下了城墙,不去多伤人命了”,灵儿答应一声,周阳把绸布的一端系在垛口上,两人拽着绸布滑下城墙,在半空里越过护城河,落到城外。回头看时,只见几十个差役正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愣愣的发呆,周阳和灵儿知道他们不敢打开城门追出来,“阳儿,报上你的名号,免得官府里的**害城里的百姓”,灵儿说道,周阳答应一声,运起内力,高声说道:“城墙上的衙役听着,我是大侠周阳,奉当今天子之命,来湖南公干,想不到刚进城就遇到恶奴欺人,这才出手惩治,这一切都与岳阳百姓无干,我身有要事,就不去打搅岳阳府衙了,但你们告诉岳阳知府,如果把今天的祸事,赖到百姓头上,我周阳绝不会轻饶过他”,周阳内力充沛,城头上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周阳说完这些话,拽着灵儿,用上轻功,快速向前跑去,两人跑了一会,只觉得前面湿气扑鼻,听的哗哗的水声,灵儿对周阳说道,“前面就是洞庭湖”,果然向前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前面碧波荡漾,远处水天相接,景色壮观。周阳看看四周,见不远处就是渡口,渡口边倒是店铺林立,一派繁华的景象,灵儿对周阳说道“阳儿,咱们赶紧买一身衣服,找一个店铺住下,歇息一夜,明早在雇船,过洞庭湖”。“灵儿姐。我们还是赶紧雇船过湖吧,别让岳阳城里的衙役来找到我们”。周阳有些担心的说道。 “阳儿,你不用担心,刚才咱们滑下城墙,纵身越过护城河的轻身功夫,那些衙役可能从来都不会见过,况且你已经报了名号,我估计,就算是他们见到咱,也会躲着咱们走”,灵儿笑着说道,周阳也觉得灵儿姐的话语里有些道理,说道:“灵儿姐,我早就饥肠辘辘了,是得找一家客栈歇息一夜,”两人这才想起本来要在岳阳找点吃的,因为打抱不平,耽误了大半天功夫,想到现在有钱了,肚子里感到更加饥饿。 两人走到那些店铺前面,果然有估衣铺子,两人进去买了衣裳,那个卖衣服的伙计,见两人虽然是叫花子装扮,却出手大方,买完衣服,领着他们两人来到一家最大的客栈。周阳对掌柜的说了一声:“有没有最好的上房,来一间”,掌柜见他们衣衫褴褛,以为他们是叫花子,不屑的说了一声,“上房有的是,但一晚要一两银子,你们住得起吗”,周阳看到他满面不屑之色,到底是少年心性,从包里摸出两锭银子,“啪”,的一声,放到柜台上,说道:“掌柜的,你看看我这些银子,够住一晚上的吗”,掌柜的看到那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之上,足足有二十两,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就是住半个月都够了”,周阳说道:“掌柜的,我们不住半个月,就住一晚,你不是一晚上一两银子吗。我给你五两,赶紧给我们安排好房间,给我们送来饭食,吃完饭后,再给我们打来洗澡水,越快越好”,掌柜的立即吩咐人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不一会儿,店小二给两人端来热腾腾的饭菜,两人早已饿急,这些日子,哪里吃过这样的饭菜,两人吃罢,店小二早已給打来洗澡水。周阳出了房门,让灵儿先洗,周阳听到灵儿在里面插门的声音。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湖茫茫英雄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四顾无人豪气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灵儿姐,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现在我就给你说个清楚”,周阳听得灵儿的话语里,有担忧之情,轻声说道:“我早就看出来这个姓方的船老大,不是凡人,应该是一名好手。灵儿姐,他们不是说洞庭湖的水匪厉害吗。看来着周遭的的百姓深受其害,说不定你父亲的镖局里也吃过他们的苦头,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但是要能除掉洞庭湖里的水匪,倒也是一场侠义之事”,周阳说道。 “阳儿,你这个傻孩子,洞庭湖里有多少水匪啊,凭你自己的力量如何能够除掉他们,再说,这应该是官府里的事情,用不着你去冒险”,灵儿有些微怒的说道。“灵儿姐,现在的官府如何管这些事情,我有一身武功,不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又能有何用”,周阳这句话说的豪气干云,又接着对灵儿说道:“灵儿姐,这次我想清楚了,你不用陪着我到洞庭湖里冒险了,你走陆路去阮江,我相信,在陆地上,能够和你战上十个回合八个回合的,应该寥寥可数,你到了阮江之后,每天到城门口等我即可。如果我先到了阮江,我就在城门口等你,灵儿姐,你放心,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还奈何不了我”。 “阳儿,我不准你说这种话,现在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和你寸步不离,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灵儿看了一眼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斩钉截铁的说道:“阳儿,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前面的路再怎么崎岖难行,我也决不后悔”,周阳听了灵儿的话,心里一阵抽搐,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又把两个人带入另一个绝境。 “灵儿姐,那我们从此不在分开,但如果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我死不足惜”,周阳说罢,紧紧攥了一下灵儿的手。“阳儿,兴许那个老方是埋没在民间的武功高手,不惧怕水匪而已”,灵儿轻声说道。“但愿如此吧”,周阳接过灵儿的话,他心里清楚,那个老方双目如电,绝不是为了贪图几个钱财,但不想在惹灵儿姐担心,也就没有把话说出来。 “阳儿,你看那里有卖渔网的,我们去买两张来”,灵儿指着前面出售渔网的一个摊点对周阳说道,“灵儿姐,你买渔网,要做渔翁啊”周阳笑着说道,灵儿轻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用处了”,周阳见灵儿说的神秘非凡,也就不在多问,卖渔网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老者自称他所编的渔网,整个洞庭湖第一,周阳不想听他阔论,付了钱,买了两张渔网拿在手里,灵儿又去买了一些干粮,两人回到渡口。 “那老方早已等在渡口,见两人回来,急忙迎了过来,大声说道:‘请两位客官上船,我早已准备停当,现在咱们就可以过湖”,说罢大声说道:“客官,请”,周阳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渡口旁停着一叶小舟。众多的船老大围着小舟窃窃私语。“船家,你是不是要用这条小船送我们过八百里洞庭湖啊”,周阳吃惊的说道,“是啊,两位客官,我用这条小船送你们过湖,这样的小船目标小,水匪不会起劫掠之心”,老方说道,“船家,这条小船就只有你两柄浆借力,何时能过了洞庭湖,到达阮江”,周阳又问道,客官有所不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正是万里长江向洞庭湖送水之时,我们一路顺水行舟,岂不闻李太白诗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我想我在洞庭湖行船,要比当年李太白在长江上行船要快得多”,周阳听到老方念得两句唐诗,越发觉得这个姓方的船老大,神秘非常。 周阳看看灵儿,只见灵儿面色平淡,刚才还是满腹豪情,但现在看了这一叶扁舟之后,竟然心里充满恐惧之感,他明白,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主要还是怕把灵儿姐陷入危险之中,他想,只要灵儿姐说一声,不想过湖了,他就会马上改变主意。但灵儿一直面色平淡,毫无一丝犹豫之感。说话之间,三人已近小船,围着那小船指手画脚的船老大们呼啦散开,三人登上小船,周阳看了看小船,小船虽小,但是船舱与做饭的东西一应俱全,老方让两人到船舱里做好,他解开缆绳,滑动船桨,那小船飞似的离开码头,周阳听到岸上的船老大之中有人大声说道:“唉,洞庭湖里又多了两个屈死之鬼”,周阳觉得,那老方再用力划桨,想赶紧离开码头,看来老方也怕他们听到岸上的船老大们议论。 小船离了码头,果然如老方所说,顺水而下,老方也不用用力划桨,掌握好方向,那船在水面上行的飞快,劈开水面浪花飞溅,那洞庭湖自古就是玉米之乡,富饶之地,果然景色非凡,周阳看到洞庭湖之水,碧波浩荡,望远处水天相接,犹如仙境无异。老方一边划桨一边高声唱起号子,周阳见他相貌虽然猥琐,但嗓音洪亮,所唱的号子,粗犷但入耳亲切,不由得听得呆了。 小船在湖上行了一日,周阳觉得这一日下来,行了得有百十余里,那个老方虽然划桨,看样子是不觉得累,两人乘着天黑之前,生火做了饭吃了,老方吃了他们剩下的一些饭菜。只见一轮红日,遥遥西坠,照得湖面上金光闪闪,转眼之间夕阳落入一片黑云之中,暮色很快笼罩了湖面。 “看来,今夜湖面上必然会有狂风暴雨,你们赶紧睡一会,待会暴雨来临,你们莫要害怕,有我老方的一条命在,就会保你们平安无事,等到暴雨来临之时,看到没有,那里有蓑衣,斗笠,一定穿好,要不然受了风寒,在这八百里洞庭湖里,咱们可找不到郎中”,老方叮嘱几句,周阳看那斗笠时,这斗笠由于别的斗笠不同,只有头顶戴的部分,周阳心里暗笑,这斗笠,简直就是戏台上,扮秃子所戴的猪尿泡。 周阳和灵儿见老方说的郑重,知道他久在洞庭湖里行船,经验丰富,两人暂且不去管这个老方是何身份,但觉得天地之大,而两人存身之地,竟然只有这小小的一条小船。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滔天巨浪焉能惧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阳儿,你先睡一会吧”,灵儿说道。此时老方已经鼾声阵阵,周阳奇怪,老方虽然熟睡,但是小船的方向不变,周阳心里,也不禁佩服这个老方驾驭船只的技术之高,在睡梦之中,依旧能掌握着小船前进的方向。“灵儿姐,你先睡吧,”周阳明白,他和灵儿必须一人睡,一人看着老方,虽然老方坦然熟睡,但他不知道老方何时能够醒来,会不会趁他们熟睡之时,把他们带到水匪的巢穴之中,所以,两人不敢大意。 “阳儿,那我先睡一会”,灵儿柔声说道,周阳伸头看了看船舱外面,只见青天之上,星汉灿烂,夜空之中,时而有火红色的流星划过,借着夜色看灵儿时,灵儿已经闭上双目,似乎进入睡梦之中。此时虽有老方的鼾声如雷,但整个洞庭湖水平如镜,毫无生息,倒是愈发幽静,灵儿呼吸柔和,周阳看到星光透过船舱的缝隙射进来,只见灵儿乌丝如瀑,恬静安然。 小船只是顺水而下,速度缓慢。周阳看到前面波光粼粼。竟连一只过往船只都没有,想起自己在学堂读书之时,所背诵的“江枫渔火对愁眠”,一句,此时只觉得湖面空旷,哪里能看得到渔火的影子。小船又走了两个时辰,老方依旧鼾声如雷,周阳只觉得困顿不堪,倦意阵阵袭来。抬眼看了看灵儿,似乎正在睡梦之中。他强打着精神,极目向远方望去。周阳心里奇怪,这洞庭湖浩淼千里,竟然没有一丝雾气,倒是视野开阔,虽然是夜晚,但水面犹如平镜,反射着星光。 “阳儿,不好意思,这一觉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知道叫醒我。”灵儿有些歉意的说道,“灵儿姐,看你在睡梦之中,我怎么会舍得叫醒你,当年,我在熟睡之中时,你可是想着法子叫醒我”,周阳开了一个玩笑说道,“坏小子,当年你昏睡不醒,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担心你,今天,竟然拿这个给姐姐说笑,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灵儿佯装生气说道:“阳儿,听话,赶紧睡一会吧,你听,这个船老大的鼾声如雷,正睡的香甜,不知道要睡多久才能醒过来呢”,灵儿说道。 周阳听着灵儿说话,闭上眼睛,刚想再接着和灵儿说会话,灵儿手一伸,已经按住他的嘴唇,轻声说道:“不准再说话,赶紧睡一会”,周阳只觉得灵儿的手指柔软凝滑,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倦意难拒,昏昏睡去。正在熟睡之中,灵儿忽然喊道“阳儿,你看天怎么黑了呢”,周阳听到灵儿的喊声,急忙睁开双眼,只见漆黑如墨,能听到灵儿姐的说话声,却看不清灵儿到底在哪。“灵儿姐,可能是要来暴风雨了,乌云遮住了星光,湖面才如此黑暗。”周阳说道。 此时,老方的鼾声已停,周阳转头看了看,只见到处犹如黑墨,他想起和灵儿姐在被困在山洞之时,两人的视力早已异于别人,不知缘何今夜,眼睛在这黑暗之中,犹如瞎子一般,看不到一点光亮。“阳儿,把手给我”,灵儿说道,周阳伸出手去,向灵儿说话的地方摸索,两人手我攥在一起,周阳只觉得从灵儿手上,传来一股内力,周阳知道,这是灵儿姐想和他一起,练习天龙秘籍上的武功心法。当即平心静气,和灵儿姐练了起来,随着两人的真气流转,周阳方觉得眼前渐渐明亮起来,能够看到老方正手握船桨站在船尾。 “船家,是要变天吗”,灵儿问道,“是啊,你们赶紧摸索着穿上蓑衣,戴好斗笠,一会儿,肯定会有狂风暴雨,记住了,你们千万不要慌张,牢牢抓住船舷,倘若掉入这洞庭湖中,我可无暇救助你们”,老方说罢,周阳只觉得他的口气之中完全是命令的口气,周阳和灵儿一时难知这个老方是友是敌,但还是依从老方所说穿上蓑衣,戴上斗笠。 周阳和灵儿虽然能在夜里视物,但湖面上黑如墨染,实在是难以极远,此时小船在水中凝滞不动,周阳和灵儿明白,肯定是老方稳住了小船。忽然,一道闪电,划过了夜空的黑暗,接着是轰轰的雷声。“两位客官,坐稳了,狂风可要来了”,只听老方大声喝道,周阳借着闪电的亮光,看到老方站在船尾,纹丝不动,双目闪着精光。“船家,这里毫无遮挡,你看看,我们的小船会不会被大浪掀翻呢”,只听到老方大笑道:“两位客官,不必担心,我在洞庭湖行船多年,知道洞庭湖的脾气,这点风浪还难不倒我老方”,老方话语不多,但这一句豪气冲天。 老方话音刚落,只听到前方轰隆隆的犹如海啸一般,接着又是一道闪电,狂风顿起,周阳借着闪电的亮光向远处看时,只见远处一道冲天巨浪呼啸而来,周阳紧紧抓住灵儿的手,老方大声喊道:“两位客官,莫要害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有我在,就有你们在”,说着话,只见那巨浪涌到小船的近前,把小船一下子托了起来,周阳紧抓住灵儿的手,心里想到,就算是小船被巨浪掀翻,自己也决不能撒开,抓住灵儿姐的手。 闪电不停地划过,周阳看到老方站在船头,手里执浆,顺着浪头的来势,运转着小船,那小船一会被抛到浪尖上,一会被抛的浪底,虽然是惊险,倒也是无事,只是大雨瓢泼,船舱里都是水。“你们两人紧紧抓住船舷,我要把这些水晃出去”,老方大声说道,周阳紧紧抓住灵儿的手,只见老方的身体左右摇晃,小船在浪尖上也剧烈晃动起来,把里面的水晃了出去。 随着狂风越来越大,天上的乌云渐渐被刮散,暴雨渐渐停了下来,天也亮了许多,但浪头却越来越大。“不好,有暗流”,老方惊叫一声,周阳和灵儿听到他的这句喊声里,满含着惊恐之情,两人心里一惊,刚才连风带雨,老方都是毫无惧色,现在雨停了,倒是满脸惊恐之色,两人明白,肯定老方也遇到了生平未见之事。 只见那滔天巨浪,连绵不绝,周阳心里纳闷,缘何白天里平静如镜的湖面,变得如此暴躁,再看老方,似乎有些吃力,周阳紧握着灵儿的手,两人心意想通,真气流转。两人用内力稳住船头,这时,老方方显得有些轻松。 !! 第二百一十七章 突破巨浪又遇匪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牢牢掌握住船头,任凭风浪如滔天般涌来,船老大老方守住船尾,小船虽然像是在浪尖里飘忽的落叶,但随波浮动,倒是没有危险。周阳和灵儿两人之间的功力反倒是愈来愈强,再看那老方时,只见他站在船尾,挥动着双桨,迎着风浪的来势,奋力搏击。周阳知道他的双桨肯定也不是平常之物。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乌云尽散,天边升起一轮新月,那浪花倏忽不见,湖面上恢复了平静。只见老方卧在船头,看样子是筋疲力尽。“船家,你怎么样”,周阳问道。“没事,两位客官,我歇息一会,就可以恢复了”,周阳想生起火,烧点水,可是船舱里的东西都被水打湿了,一时找不到引火之物。 “两位客官,你们不知道,刚才那巨浪有多么厉害,”老方气喘吁吁的说道,小船还在顺水而下,老方虽卧在船头,依然用浆控制着小船前进的方向,“刚才那巨浪肯定是狂风暴雨,引发了湖底翻动,所以才起来滔天巨浪,你们看看湖水是不是很浑浊”,老方说道,周阳借着月光看那湖水之时,湖水虽然平静,但浑浊不堪,显然是巨浪掀起了湖底的淤泥所致。周阳心里暗暗奇怪,老方为何不奇怪他和灵儿姐的武功高强,倒是像对他们的武功浑然不知一样,周阳弄不清这个老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位客官,现在船上的所有引火之物都被巨浪打湿了,等到明天,出了太阳晒晒再说”,老方见周阳找引火之物,轻声说道。“我看到你累的气喘吁吁,想烧点水给你喝”,周阳说道,“客官,我老方在洞庭湖行船多年,渴了,就喝湖水,洞庭湖的水甜啊,”,说着话,用左手抄起水就往嘴里送,那水刚到嘴里,立即又吐了出来,说道:“我刚才忙乎得晕头转向,忘了湖水浑浊,都是淤泥的味道。” 周阳和灵儿看到他这样,也不禁笑了起来。此时月光柔柔,湖面平静,倒是景色祥和,周阳也觉得自己疲惫不堪。“船家,洞庭湖里水匪很厉害吗?”周阳问道,“水匪啊,当然厉害,全都杀人不眨眼呢”,老方说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在水里做这些营生,难道就不怕官府追缴吗”,周阳又问道,“其实这些水匪就是周围的渔民和湖边的百姓,平时他们在家里该打渔的打渔,该种地的种地,完全是过日子人的样子,但一旦到了湖里打劫船只,个个都变成了杀人魔王”,老方说道。周阳听得他把水匪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知道他肯定和这些水匪有极深的渊源,但周阳故作不知,他怕引起老方的怀疑,说不定他的水性好,看到他起了疑心,跳入洞庭湖逃走以后,他周阳和灵儿姐,可驾驭不了这只小船。 “阳儿,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你赶紧睡一会吧”,灵儿说道,两人脱下蓑衣,但衣服早已被打湿,湖里深夜的风颇凉,周阳觉得有些冷意。“客官,你们睡一会吧,你们放心,这样的天,绝对没有水匪的,我敢保证,就算是有水匪,也得到明天中午了,这些水匪也深知洞庭湖的秉性,绝不会轻易冒险的。周阳听到他说的话,仔细一想,倒也是实情,当下和灵儿姐又练起天龙秘籍上的武功来,直到浑身发热,方才睡去。 待到醒来之时,早已日上三杆,肚子里倒是饥饿。周阳找出在渡口买的干粮,想吃一点。只听老方说道:‘你们先别吃干粮,我找东西给你们吃”,周阳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都是白茫茫的水面,哪里有可吃的东西,只觉得船身一斜,只见老方一只浆划船,另一只浆用力扔出有十余丈远,周阳听得呼的一声,不知道这个老方究竟要干什么,见老方扔出船桨之时,手腕上还套着一根黑色的细绳。 “好啊,打中了”,老方大声喊道,只见他迅速收拢绳索,把船桨拽了回来,另一只手用力划桨,向刚才船桨落水的地方划过去,待到近前,周阳看到一条大鱼翻着白色肚皮,正躺在水面上,老方伸手捞出那条大鱼,放在船尾。一伸手,从腰里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把那条鱼开剥,洗刷干净了,用匕首片下鱼肉,对周阳和灵儿说道:“赶紧来吃,鱼肉鲜嫩,吃了这东西抗饿”,灵儿和周阳其实什么东西都吃过,吃生鱼倒也不在话下。周阳接过老方递过来的鱼片,那鱼片虽然腥味颇重,但吃到嘴里,却是鲜美。老方一边吃着鱼肉一边说道:“待会,等晒干了柴火,我们拿这鱼头炖汤喝,一定是滋味鲜美”,三人在这小船之上,有说有笑,倒是暂时忘了彼此的身份。 小船继续前行,周阳向老方问一些洞庭湖里的风土人情,老方倒也爽快,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对于一些江湖轶事,他倒是知道的甚多,周阳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怀疑他是水匪是不是错了。眼见到了晌午十分,那太阳有些热了,老方放开嗓子,唱起洞庭湖的船工号子,周阳听的出他内力充沛,唱起号子来,也是铿锵有力。 忽然,老方停止了唱号子,指着远处惊呼一声“不好,水匪来了”,周阳和灵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有十数条小船飞奔而来,“船家,我们该怎么办”,周阳故意问道,他想看一看老方究竟是何表情,只听老方说道:“还能怎么办,赶紧交出所有的钱财,可能水匪会给我们留下一条命”,“老方,那我们赶紧掉头逃走啊,只要你能带我们逃出这里,我多给你银子,”周阳故意装作怕急了说道,心想:“这个老方肯定是和这些水匪是同伙”。 “逃,往哪里逃啊,你看看后面也来了水匪,我们陷入了他们的埋伏了”,老方说道。周阳向后看时,果然后面也来了数十条小船,周阳心里话:“看来自己身上带的这几百两银子是被水匪看在眼里了”。 说话之间,那些小船已经围了上来,周阳已经能够看出,每条船上,都有两个蒙面大汉。只听有人大声喊道:“那条小船上的人听了,赶紧跳湖去吧,老子不想亲自动手,这条小船我们留着还有用处,你们要是不跳,看到没有”,那个说话的水匪晃了晃手里的长刀说道:“不听话,你们会死的更惨”。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情转眼悍匪心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各位好汉,你们要钱,我们可以给你,我们路过洞庭湖,也就是贪玩风景,各位行个方便,”周阳说道。“哈哈哈,我们想给你们行个方便,可是我们老大想喝人心汤,你们两个人的心正好可以做一碗人心汤”。一个黑瘦汉子大声说道。周阳从他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得出来,小船上明明是三个人,而这个黑瘦汉子只说取他和灵儿姐两人的人心,看来这个船老大老方一定和这些水匪是一伙的。 “各位好汉,我们钱财可以给你,万望你们留下这两位小哥的性命”,老方大声说道。“要留下他们的性命不难,我们水寨里正修寨墙,让他们去做苦力就可,嗨,我看还不如把他们做了人心汤算了,这么细皮嫩肉的官家子弟怕是不能出力,到时候生不如死,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那个黑瘦汉子说道。“我知道你们三人仅凭一条小船,就躲过了洞庭湖难得一见的风暴,看来你们也不是易于之辈,但是在这洞庭湖中,还是老子们说了算,任你就是一条龙,我们也会把你的爪子剁了”。 灵儿听他说的话即为刺耳,左手一抖,早已抓起一只竹筷向那个黑瘦汉子疾射而去,那个汉子见有暗器袭到,急忙一纵身,闪开了灵儿射出的筷子,周阳见灵儿出手,知道她这一只竹筷不一定能伤到那个黑瘦汉子,随手抓起几根竹筷,运上内力,已满天星的手法,急射而出,这几只筷子迅速向那个黑瘦汉子射去,那个黑瘦汉子刚刚避开灵儿的那只竹筷,就费了好大的力气,如今周阳的数只竹筷已经袭到,焉有能力在避开,倒是周阳不想要他的性命,数只竹筷虽然尽数钉在那个黑瘦汉子身上,但并不是要穴,但那个黑瘦汉子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小船之上。 众水匪见周阳一出手,就打倒了一个头目,都大吃一惊,急忙后退,想离开周阳的暗器袭击之处。周阳见他们后退,也就没有在发射暗器,大声说道:“各位好汉,我们只是在这里游玩,决不和各位好汉为敌,但是,你们要是不让我们开心游览,我们也绝不客气,看到了吗,刚才那位好汉出言不逊,我们只是稍加惩治,并不想要了他的性命,刚才被射中的那个黑瘦汉子所在的小船,早已退后数尺,另外几个人给他拔出钉在身上的竹筷,那人倒也彪悍,咬住牙根,一声不吭,周阳明白,自己所射出的这几只竹筷,虽然没有打在他的要害之上,但根据自己用力来判断,肯定钉上了骨头,往外拔出,肯定会奇痛无比。 “老方,你还不赶紧离了那条小船,待会,我们大火一起,肯定会把你烧成灰烬”,那个黑瘦汉子大声喝道。老方听的他如此一说,一纵身,跳入湖中,周阳明白,这个老方听到了指令,想要逃走,那些人好再用别的方法对付他和灵儿姐两个人,周阳见他跳到水中,知道他水性极好,跳入水中之后,怕是再也抓不到了。 “阳儿,闪开”,只听到灵儿历喝一声,手里早已扔出一片渔网,看来灵儿姐练过这撒网的功夫,那网撒开,向刚才老方跳水的地方洒落下来。那网落到水中,灵儿大声喝道:“阳儿,赶紧的,我们逮到大鱼了,”只见那渔网的绳子拽的笔直,看来老方被裹进了渔网之中,周阳暗自奇怪,老方的武功本来不低,为何挣不断拽渔网的细绳,仔细看那细绳之上,缠着一小股亮晶晶的冰丝,周阳忽然明白,灵儿姐肯定在渔网上缠上了黯影宫的特制冰丝,所以老方才难以挣断。 灵儿两手用力,使劲拉着绳索,果然,待绳索收尽之后,老方被困在渔网之中,周阳帮着灵儿把老方拽上船来,灵儿用绳索把老方捆了个结实。周阳怒道:“船家,我给你那么多银子,想不到你还来加害于我,其实我早就瞧出来你不怀好意,我既然敢来,就是不怕你们,我就要剪除你们这伙水匪,为洞庭湖八百里水面还一个公道”,周阳说罢,只见老方面色青紫,转头不在说话,那些水匪见老方被擒,纷纷后退,看来老方在这伙水匪之中地位较高,那些水匪齐声惊呼。 “弟兄们,看来我们这次要用火龙阵了”,一个胖大汉子大声喊道,“陈大哥,方大哥还在他们手里,我们要是用火龙阵,岂不是连方大哥也要烧成灰烬”,一个汉子说道,“现在,我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两人武功高强,要是不用火龙阵,我们根本制服不了他们,你们没有听他们说嘛,他们来,就是要剪除我们这帮人的,我们不除掉他们,肯定会后患无穷,”那个姓陈的汉子说道。 “陈头领,你和方头领一直意见不合,但你不能趁着这机会除掉方头领啊”,有人继续说道,“你放屁,焉能在此信口胡说”,姓陈的汉子一拨浆,他脚下的那小船迅速向刚才那个说话之人冲了过去,“六弟,小心”,被捆在小船上的老方知道姓陈的汉子要对方才说话那人下毒手,刚出声提醒,那个姓陈的汉子一扬手,手里的船桨挥出,正拍在刚才说话之人的脑袋之上,那人闷哼一声,掉入湖中。周阳见他出手快捷,那浆看来是精钢铸就,沉重无比。 众水匪见姓陈的汉子把六子打入水中,都大惊失色,姓陈的汉子大声说道,“赶紧放火龙大阵”,他大声说罢,只见那些小船向后迅速撤去。 老方见姓陈的胖大汉子把六子打落水中,看来六子和他是过命交情,只听道他惨呼一声:“六子,是哥害了你啊”。又转头悲痛欲绝得对灵儿和周阳说道:“两位大侠,我老方把你们引诱到此地,被你们捉住,要杀要刮,我死有余辜。但这个六子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他不能白白的被这个姓陈的害死,你们放了我,我去给六子报了仇,倘若两位大侠有何不测,我愿以死谢罪”。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九章 火龙燃起命何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老方话音落地,周阳看到他满面悲愤之色,复仇之心迫切,脸上青筋迭起。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看此人倒是一条汉子,留着他现在我们也没有啥用处,不如放了他,让他找那个姓陈的汉子寻仇就是”,“阳儿,这一切都凭你做主,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切事情必须自己做主”,灵儿说道,她解开老方身上的绳索,对老方说道:“看来你也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一条汉子,我们不难为你,刚才你的兄弟为你而死,我想你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那个姓陈的汉子敢对你的兄弟下死手,对你肯定是毫不留情,我们放了你,希望你好自为之”,灵儿说完,收起渔网,那个老方也不答话,一纵身跳入湖中。 灵儿拿起老方丢在船上的木浆,掌握着小船前进的方向。当年她被青海双魔擒住之时,青海双魔有意收她为徒,那些日子,她为了活命,日后能和周阳团聚,倒也看着脸色,学会了青海双魔的一些本领,这青海双魔一直都在黄河之中营生,水性自是非凡,跟青海双魔学的这些本领,此时倒也派上了用场,周阳站在船头,小船顺水而下,倒也是迅疾。两个人正在千里的碧波上疾驰,只见远处又有数条小船,一字儿排开,挡住了去路。 “灵儿姐,看来这些水匪还不甘心放我们走啊,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周阳说道,灵儿答应一声,手上用力,但是到了那些小船跟前时,才看到那些小船之间有绳索相连,小船上装着满满的东西,但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何物,都用毛毡盖得严严实实,但周阳看出来,小船上东西虽多,但小船吃水不深,看来小船中的东西肯定不重。但小船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阳儿,看来这些小船必有古怪,我们必须绕开他们”,灵儿说道,“好”,灵儿答应一声,刚想调转船头,只见那些小船竟然自己迅速围了上来。“阳儿,这些小船下面肯定有水匪派出的水鬼”,灵儿说道,周阳明白灵儿的意思,灵儿是在嘱托他小船的下面肯定有人操纵。 两人来不及划船离开众多小船的包围,两人功夫虽然高超,但毕竟在水中行船的经验不足,说话之间,那些小船已经把他们驾驭的小船围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排小船从后面窜了过来,周阳看到这些小船和刚才那些小船一模一样,也是装满了东西,一个人也没有,周阳心里疑惑,不知道这些水匪,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来下这样大的本钱来对付他和灵儿姐,其实那个老方能看出来他到底有多少钱财,他觉得,水匪们这样对付他,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周阳不知道这些小船围住他们究竟要做什么,“阳儿,他们要用火龙大阵,那就是用火烧我们”,灵儿惊叫一声,周阳突然明白,那些小船里肯定满载的是引火之物。随着灵儿的惊喊声,只见小船上纷纷燃起大火,看这火势,那小船上肯定是浇满了火油,霎时之间,所有的小船都连在一起,围成一条火龙把周阳和灵儿所乘坐的小船围在正中,一时之间,浓烟滚滚,火势冲天。 “阳儿,赶紧趴下,”灵儿喊道,此时两人无法跳湖求生,而那小船上火势凶猛,时不时的还有爆炸声,周阳和灵儿所乘坐的小船的船舱上已经起火,而那些着火的小船也正再往里推进,已经和周阳的小船靠在一起,由于浇了火油,很快周阳的小船也噼噼啪啪的着了起来。 由于大火和浓烟,周阳和灵儿两人不能说话,只能屏住呼吸,眼看大火无法躲闪,周阳心里一阵难过,又是因为自己的执拗,才涉入险地。没有除掉水匪,反而被水匪害了性命。周阳正在难过,突然从小船下面伸出两只手来,周阳正待犹豫,只听一个声音在水下传来,这声音看来用上了极深的内力,也只有内力高的人才能听到“两位大侠,我是老方,我决不会害你们,来把你们的手给我”。周阳听他这样一说,此刻也难辨真伪,心里想,看来这是求生的唯一之路,当下把手递给老方,灵儿也听懂了老方的意思,也把手递到老方的手中,只见老方在水下一用力,把他们拽入湖中,两人顺着老方向下拽的力道,迅速沉到湖水的深处,周阳和灵儿本来在水底就能视物,这时方看到真的是老方。 老方两只手分别拽着灵儿和周阳,两人只觉得老方在水下游得飞快,似乎根本觉不到水的阻力,两人在水里调匀气息,老方已把他们两人拽出水面,再看那湖面上的大火时,竟然离他们有三四里远。三人调匀了气息。老方说道:“两位大侠,你们跟我走,我们逃离了火龙大阵,但我在洞庭湖里也混不下去了,必然会成为整个洞庭湖好汉们的公敌,但为了报答两位大侠的不杀之恩,我方春龙决不后悔,周阳和灵儿听到他报了名号,方知道老方叫方春龙。 “方大侠,想不到你为了救我们,竟然会遭到这么大的委屈”,周阳一边游着水,一边说道,其实根本不用用力,三人就顺着水流往前走。“是啊,自从有了火龙大阵以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火龙大阵,要不是我熟知火龙大阵的弱点,岂能将你们救出,其实,你们不知道,谁是我们洞庭湖群匪的首领,而我们的首领又被何人所挟制”,周阳听到老方说的这几句话,似乎有些云山雾罩,但仔细想来,周阳觉得出,老方肯定是认识他和灵儿姐。 “我老方得罪了头领,也没有几年活头了”,老方说的这句话,周阳听得出,里面充满了颓丧之感,那些英雄豪气,此刻全无。“两位大侠,看到没有,那片水草荡子里,就有小船,我既然救了你们,就一定想法把你们送上岸。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章 事态纷乱险境难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火熊熊前程在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二十二章 顺水而下风雨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二十三章 险境迷离是故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绝处有难可逢生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黄问天,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仇深似海,但我想不到你堂堂一个江北总镖头会到洞庭湖里做水匪,可惜了你一世侠义之名。”周阳气愤的说道。“哈哈哈”,黄问天仰面大笑道;“周阳大侠,你或许不知道吧,整个黯影宫数百年基业,你以为单单靠一个黄河帮在黄河里的营生,就能支撑起来吗,老夫的镖局,还有这洞庭湖里的众位好汉,这些可都是为黯影宫效力的”,黄问天说完,周阳心里方才明白,原来黯影宫的势力要比他想象的大的多。“多行不义必自毙”周阳朗声说道:“黄问天,无论你的势力有多大,与朝廷和百姓为敌,你必然会受到严惩”。 “周阳大侠,你别做梦了,如今崇祯皇帝被关外的皇太极逼迫得焦头烂额,他岂能想到这里的百姓,我看到时候,我们起兵聚义,说不定杀到京城,捉了崇祯,我素眠侄女就是第二个武则天”,黄问天说道,周阳冷冷看了一眼黄问天,他没有想到,程素眠也会有起兵聚义的打算。 “首领,我看别给这两个小子废话了赶紧杀了他们,倘若被宫主知晓说不定又放了他们,看来,这两个小子活着,对首领应该是心腹大患”,那个姓彭的寨主说道。“彭寨主,这话不假,这个周阳于宫主渊源颇深,宫主一定不会忍心害掉他们的性命,看来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杀了这两个小贼”,黄问天冷笑道。 “首领,不用你动手,我们把他们身上绑上铁锚,扔到洞庭湖里喂王八,看他们有啥本事逃得出这八百里洞庭”,彭寨主阴恻恻的说道,“不行,彭寨主,既然要杀掉他们,我就要看着他们化成灰烬,方才能放心,你不知道他们的水性有多好,竟然闯出了大草荡,不亲眼看到他们消失,我不会相信他们会死掉的”,黄问天说道。 “首领,那好办,我们支起一口大油锅,他们不是武功高吗,到时候放到油锅里一炸,再到湖边找一个地方一埋就一了百了”彭寨主说道,“这个办法好,”黄问天拍掌说道:“就是糟蹋了一锅好油”,黄问天说罢,立即吩咐人架好油锅,点起木柴,烧了几柱香的功夫,那油锅滚滚,热气灼人。黄问天大声说道:“周阳,如果你听我一劝,我保证你能活命,并且还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周阳知道今晚必死,自然对他怒目而视,没有搭理他的言语。 “黄问天,你要周阳答应你的什么条件,你就可以放了他”,灵儿高声问道,“哈,哈,哈,你就是黯影宫的护法香茗姑娘吧,要想周阳活命,很简单,只要周阳吩咐我们杀了你香茗护法,我们就会放了周阳大侠”,黄问天厉声说道。“黄问天,你想让我杀了灵儿姐,你那是白日做梦,小爷死了好几回了,就是不怕死,我能和灵儿姐死在一起,这是我的造化,你还犹豫什么,动手啊”,周阳暴喝道。 “周阳,切莫说话,我来说几句”,灵儿说道:“黄问天,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饶了周阳”,灵儿问道。“是啊,香茗护法,你死了,我们就会饶了周阳一命,但是,必须是周阳大侠亲口吩咐我们杀了你,我们才可以放他”黄问天接着灵儿的话说道。 “好,黄问天,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吩咐周阳让人杀了我,那你就可以饶了他的性命,你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你说话绝不能食言”,灵儿说道。“阳儿,你附耳过来”。灵儿低声对周阳说道:“阳儿,你听到没有,他们让你杀死我,他们就会放了你,咱们堵上一把,你吩咐人把我杀死,杀死我之后,他们再杀死你,那只当是他们这些恶徒不守信义,如果他们放了你,看到没有,这伙恶徒你一个不留,全部杀死,到时候,你在自绝来陪我”,灵儿说道。 周阳明白灵儿姐的意思,知道这是黄问天撒的一根救命的稻草,隐约有一丝生机,周阳知道灵儿不想让他去死,灵儿姐说的那些报仇之类的话语,只不过给他一个开脱得理由。“灵儿姐,”周阳也低声的说道,“你以为,我吩咐人杀死你之后,黄问天真的会放过我吗,你想到的事情,他肯定也会能想到,他知道我的武功,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我的,灵儿姐,我们能死到一起,我知足了”,周阳说道,灵儿听到周阳说的有些道理,禁不住叹息一声。“黄问天,你这老贼,你想在我临死之时多一份歉疚,我不会上你的当,不就是一死吗,小爷见得多了,死就死,有种的,你把小爷油炸了”,周阳骂道。 “小贼,我看你是不识抬举,老夫给你一个活命之法,你不但不领情,还敢大声辱骂老夫”,黄问天听到周阳的辱骂,也禁不住暴跳如雷,大声喝道:“把这两个狗贼扔到油锅里”,黄问天说罢,过来几个水贼,抬起周阳和灵儿。“首领,这锅太小,炸不开这两个人啊”,有个水贼说道。 “臭小子,你们是木头啊”,彭寨主喝骂道,“你们把他们的的头扔到油锅里,先把他们的头炸熟再说”彭寨主说罢,那些水贼答应一声,刚要把周阳和灵儿的头扔入油锅之中,忽然不远处升起三颗焰火,犹如流星一般耀眼。 “首领,看来宫主就在附近,要是宫主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责怪我们呢”,彭寨主担心的问黄问天,黄问天急忙让那些水贼先把周阳和灵儿放下。有些惊惶的对彭寨主说道:“彭寨主,看来宫主马上就到,这两个人我们暂且就放在这里,由宫主来发落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虽然不怕素眠侄女,但是她要不给我们好脸色,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首领,我们一切听从你的吩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彭寨主问道。“还能怎么办,彭寨主,你糊涂啊,宫主虽然不能责怪我,但会迁怒与你们,到时候,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大家伙别犹豫了,先赶紧躲避一会,到时候,老夫在对宫主解释清楚,大伙赶紧跑吧”,黄问天说罢,轻轻一纵身,几个起落,跳入黑暗之中,其他人也是惊惶逃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难脱就迷雾重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见黄问天等人四散而去,那油锅还在滚滚不息,锅底的柴火熊熊。他们不知道程素眠何时能到,那油锅滚滚,看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烧起大火,周阳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如果这大火烧起来,必然难以救下,到时候,这个大船连成的平台,岂不是火烧连营,难以施救,那黯影宫在洞庭湖里的苦心经营,岂不是化为灰烬,就算是黯影宫财大气粗,也断然不能做这种赔本之事。 周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谜团越来越多。灵儿轻声说道:“阳儿,看到了吗,用不了多久,这锅底的大火引着了锅里的沸油,这火要是烧起来,一定比当年周瑜火烧曹军连营还要壮观,我们倒是不用担心死无葬身之地了,大火烧起来,我们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这倒是一件快意之事”,灵儿说罢,周阳听到她的语气中倒是有一种欣慰之感。 “灵儿姐,这个黄问天也算的上是老江湖了,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觉得杀了我们不好向程素眠交待,如果烧了这些大船,断送了黯影宫在洞庭湖里的基业,他岂不是更无法向程素眠交差”周阳有些疑惑的说道。“阳儿,你看到没有,自从我们到了洞庭湖,踏上船老大的小船开始,我们所经历的谜团越来越多,但是,阳儿,我们不必去想它了,反正我们也不想弄明白这里面的玄机,倒是成全了我们,不要再在世上承受磨难”,周阳借着火光看到灵儿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 那沸油滚了一会之后,忽然扑拉一声,锅底下的火引燃了锅里的沸油,那大火一下子窜起丈余,在大船上噼噼啪啪的烧起来,周阳和灵儿本来就在油锅之旁,二人被困在渔网之中,只觉得烈焰滚滚,烤的皮肤炙热。眼见大火就要把二人包围。忽然,听到一阵哗楞楞的铁链子的响声,周阳借着火光看到,从半空里不知是谁扔来一只大铁锚,那铁锚落下之时,正好钩住裹住周阳和灵儿的渔网,只听有人大喝一声“起”,周阳和灵儿只觉得一下子被凌空拽起,随着铁锚飞了起来。 “张寨主,果然好力道”,周阳听到有人喊道,周阳和灵儿两人虽然身在半空之中,但也听得出,说话之人正是程素眠,随着程素眠话音落地,周阳和灵儿两人已经被重重的摔在一条船的甲板之上,周阳和灵儿落在甲板之上后,这才发现这是一条一般大的船只,刚才在火光之中,根本没有看到这条船停在这里,现在借着火光,看到程素眠正站在左舷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手提铁链,看得出,正是这个汉子,用铁锚把他们从着火的大船上拽了过来。 程素眠并没有对周阳和灵儿说话,而是厉声吩咐道:“赶紧开船,要不然火药爆炸了,我们就逃不出去了”,“是,宫主”,那个精瘦汉子答应一声,大声喝道:“弟兄们,赶紧开船,要不然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周阳听到众人答应一声,知道这些人都是船上的水手,果然周阳觉得大船迅速向一旁划去。 再看那着火的大船,早已是火势冲天,晚上洞庭湖里风势正急,烈火熊熊,映红了半面天空。大船向前划出了一里多地,周阳听到那着火之处,轰隆声不断,犹如当年镇守宁远城时所放的火炮相似,周阳明白,这肯定是这些水匪在大船之中藏好了火药,预备官兵来袭时,占领了这些大船之后。他们炸了这些大船,让那些朝廷官军讨不到一丁点好处,但周阳还是纳闷,这里本来平安无事,为何程素眠要烧掉这些大船连成的平台。 程素眠催促着大船继续前行。夜色笼罩,周阳此时看不到程素眠的面容,但看到她的身影站在大船之上,一动不动,似乎若有所思,周阳只看到程素眠和那个姓张的寨主,而邀月尊者她们却一个也没有现身,那些水手却都在甲板之下,虽然能听到沉重的呼吸之声,却看不到人影。 “张寨主,你去把熏笼拿来”,程素眠吩咐道,那个精瘦汉子答应一声,返身进了船舱,不一会儿,手里捧着一盏熏笼过来。“张寨主,客人累了,你让他们安静的睡一会”,程素眠说道,周阳和灵儿见程素眠一直没有同他们说话,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张寨主把熏笼放到周阳和灵儿的旁边,周阳和灵儿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冲进鼻孔里,两人想运用内功相抗,无奈那一股甜香实在是令人难以抗拒,那股甜香进入鼻孔后,慢慢的在两人体内扩散开来,不一会,两人就沉沉睡去。 待到周阳睁开眼睛,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周阳看到自己正在一条小船之上,那裹着自己和灵儿姐的渔网看来已经被程素眠解开,再看看灵儿姐,躺在自己的身边,正在熟睡之中,而小船顺水漂流,程素眠和她的大船早已不知去向,周阳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水天茫茫,哪里有程素眠的丝毫踪迹,周阳只觉得困惑无比,对程素眠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怨恨,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阳儿,你醒了”,灵儿睁开眼说道,周阳见灵儿姐睁开眼睛,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早就醒过来了,看来又是程素眠救了我们”,周阳说道。“阳儿,你记得程素眠曾经说的一句话吗,她曾经说过,不要咱们以为她是再救咱,说不定她有她的目的”,灵儿有些担忧的说道,“灵儿姐,这句话程素眠确实说过,但我想不透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多磨难,但每次遇到危险后都能化险为夷,这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周阳充满疑惑的说道。 “阳儿,这其中的确有许多机关,让我们难以想的清楚,我就觉得,我们一直被无形中得一根线牵着,无论到哪里,我们都不能够摆脱,阳儿,现在我们还活着,就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估计在这洞庭湖上不会在有啥危险了,我们看着这洞庭美景,顺流而下,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死在这洞庭湖之上,也算是一件美事。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六章 桃源胜境风云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云再起路难寻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一掌拍死了大水牛,众人齐声惊呼,有人大声喊道:“小伙子神力非凡,乃是天神也”,周阳向众人抱拳说道:“小可自幼就有把子力气,从小练武,手上才有劲力”,众人本就是寻常百姓,见周阳如此说,也都半信半疑,有人请来屠夫,眼见天色不早,几个人点起柴火,村里的男女老幼都来到这里,支起一口大锅,那个老者对周阳和灵儿说道:“此刻天色已晚,你们就在这里歇了,乡村僻壤,也没有啥好东西款待你们,你们在这里饱餐一顿牛肉,也算的是我们款待你们了”。() 周阳和灵儿听到老者如此说,方觉得饥肠辘辘,急忙说道:“那就叨扰乡亲们了”,正说着话,那个被救下孩子的家人也赶来道谢,众人高声谈论,欢声不绝。不一会,那个屠夫收拾好了牛肉,把牛肉大块放进锅里,有人搬来几坛老酒,待到牛肉煮熟之后,大家倒是吃了个不亦乐乎。这些日子在洞庭湖中以生鱼鲜虾充饥,周阳和灵儿几乎忘记了肉味,这热乎乎的牛肉端上来,更是觉得这是人间少有的美味,两人饱餐一顿。那老者见他们两人吃饱之后,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两人劳顿不堪,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灵儿摇醒周阳说道:“阳儿,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周阳睁开眼睛,侧耳细听,隐约听到有喊杀之声,周阳一跃而起,说道:“灵儿姐,我们赶紧出去看看,像是有人在乘着暗夜杀人”。灵儿也跃起身来,刚要跨出屋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呼哨一声,这一声,周阳听的清楚,知道是同伙报讯之用。周阳和灵儿来到大街之上,只见到处点燃了草垛,周阳心里暗自奇怪,为何村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救火,难道都还在睡梦之中吗。想到这里,看到有几户人家的大门虚掩,借着火光,两人来到一处院落之内,一进院子,就看到有两个人倒在血泊之中,看样子已经气绝。“阳儿,我们不用进屋里了,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已经被杀光了”,灵儿颤声说道。 “谁这么狠毒,竟然连这些百姓都不放过”周阳有些悲愤的说道:“阳儿,你知道吗,看来这伙匪徒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见这里的百姓待我们热情,竟然起了杀心,可怜这一村子里的父老,都是被我们连累了”,灵儿对周阳说道。 “灵儿姐,我知道了,这些匪徒们知道我们在哪个屋子里歇息,先派人盯住我们,他们下手杀死了村民,见我们出来了,才招呼同伙离开,灵儿姐,我想不明白,为何这伙匪徒和我们有仇,为何不直接找我们麻烦,而是杀死这些村民”,“阳儿,你看不出来吗,他们不找我们的麻烦,就是让我们知道这些村民受我们的连累而死,让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自责中”,灵儿说道。“是谁,你是谁,你站出来,你和我周阳有仇,可以找我,为何要杀死这些无辜的村民,”周阳运上内力,大声喊道,但是除了夜风传来的阵阵回音以外,根本无人应声。 “不好”,灵儿喊了一声,“阳儿,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必须赶紧走”,灵儿似乎想起来什么,对周阳说道。“灵儿姐,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这些村民因为我们而死,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的被这些盗匪杀死,我要在这里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这些被杀的村民一个公道”,周阳说道,“阳儿,这个事情以后在理会,你赶紧跟我走,要不然,时间会来不及了”,周阳见灵儿说的事情紧急,也不敢在说话,灵儿说道:“阳儿,赶紧用上轻功,跟我走”,说着话,灵儿已向前走出十余丈,周阳也急忙运起轻功,跟着灵儿疾奔而去。 两人跑出数里,灵儿对周阳说道:“阳儿,我们赶紧到阮江城里我爹的镖局里,如果我们去的晚了,我怕是我爹的镖局也让他们给灭门了”,周阳听到灵儿如此一说,方才明白灵儿为何如此匆忙,这些匪徒们连这些无辜的匪徒都不放过,更别说他们的亲人了,想到这里,周阳忽然想起程素眠在南阳救他出水牢时说的一句话,他记得程素眠当时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让他和灵儿舒舒服服的活着。想起程素眠,周阳想起为何程素眠带着黯影宫里的人去洛阳,周阳心里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到的是,程素眠会不会是去洛阳除掉天龙门啊,碰巧是杨嗣昌先剿除了天龙门,他们才没有下手。现在一直跟了他们一路,说不定想的是要在他们进入阮江城之前,杀死灵儿姐的家人,让他和灵儿姐抱憾终生。 两人迅速向前直奔,周阳明白灵儿姐已经早就想到了程素眠的用心了,两人跑了有一个时辰,这时天光放亮,两人跑到阮江城外。由于时间尚早,城门未开,灵儿对周阳说道:“我们绝不能在这里等了,说不定那些匪徒已经到了我爹爹的镖局了”。周阳看到灵儿姐面无血色,显然是惊慌至极。周阳看了看吊桥,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纵身越过护城河,攀着那吊桥,爬上城头”,灵儿看了看吊桥说道:“好,阳儿,我们就从这里上城头”,两人说罢,一起纵身,跃过护城河,攀着吊桥爬了上去。 “你们两人是干什么的,竟然爬上吊桥,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城头上守城的军卒大声喝道,看他们两人不理会他们,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喊道:“弟兄们,看来这两人是盗贼,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爬到城里,来啊,放箭。射死他们,看看他们再敢往上爬”,那个军官说罢,早有十几个军卒,张弓搭箭,向周阳和灵儿射了过来,周阳一手攀着吊桥,一手拽出腰带软剑,拨打着箭矢,这一来,虽然伤不了两人,但是向上攀爬慢了许多。 灵儿心中着急,她怕城头上的军卒越来越多,到时候箭如雨下,更是麻烦,她知道周阳又不想伤人,想到这里,一手拽住吊索,腾出一只手来,对周阳说道:“阳儿,我接几只箭”,周阳听她如此一说,知道灵儿有主意,急忙闪避一边,灵儿一伸手,抄住几只羽箭,一挥手,用了个满天星的手法,把那几只羽箭向那些守城的军卒扔了过去,她用上内力,那几只羽箭夹着破风之声,倒也力道非凡,顷刻之间,有几个军卒中箭,余下的军卒纷纷把身子缩到垛口下面,周阳和灵儿趁着这个机会,一纵身,跳上城头。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八章 残杀只为心相戏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这阮江城虽是汉苗杂居,但几百年来,太太平平,倒也相安无事守城的兵丁一茬换了一茬,也都是疏于防守,今天猛然有武林高手闯入,他们虽是惊慌失措,但也无可奈何。见周阳和灵儿跃上城头,也只有大声喊喝,眼看着二人跳下城墙,向城里疾奔而去。 灵儿虽然数年没有到过阮江,但阮江并不是很大,自己家的镖局几乎占据了半个阮江城,她也是记得路径,两人转过几条街道,周阳看到前面有个大院,灵儿低声道,“阳儿,那个大院就是我们家的镖局”,灵儿说罢,转过巷口,周阳抬眼一看,正是振威镖局的大门,大门之上悬挂着振威镖局四个镀金大字,但大门大开,里面嘈杂声不绝。 灵儿大声说道:“不好,看来我们来晚了,镖局里出事了”,说罢两人闯进镖局之内,只见镖局的院子里站满了镖局的镖师和家属,众人或是失声痛苦,或是大骂不止,灵儿见旁边有个十多岁的孩子,轻声问道:“小兄弟,镖局里出了什么事”,那个小孩像是见过世面的,低声对灵儿说道:“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贺爷爷和奶奶被人下了"miyao",杀死了,还有猴子叔叔,余伯伯都死了”,那孩子毕竟年龄小,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但是灵儿和周阳明白,看来父母已经遭了毒手,听到这些,灵儿觉得好像被谁打一个闷棍,一阵晕眩,差点昏了过去,周阳一把扶住灵儿。 院子里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像叫花子一样的周阳和灵儿,灵儿离家时,还是个小丫头,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身上又穿的破破烂烂,自然没有人认出她,此时,她也不能和大家相认。强忍住悲痛,拽着周阳出了振威镖局。两人来到大街之上,看到来人越来越多,还有官府里的捕快和兵丁,灵儿和周阳穿过两条大街,渐渐听不到振威镖局里的声音了,两人放慢脚步,灵儿问周阳道:“阳儿,你知道是谁害了我的父母吗”,“灵儿姐”,周阳说道,“没有别人会这么歹毒,一定是程素眠领着黯影宫里的人干的”,周阳气愤的说道,“阳儿,这件事的确是宫主干的”。“灵儿姐,当初我和她在一起避祸之时,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温柔贤淑,完全是大家闺秀,我想不明白,她现在会变得如此残忍和凶暴”。 “阳儿,你有所不知,宫主和你在一起之时,她那时自己身上的功力几乎散尽,所以心肠与常人无异,但现在她的功力越来越深,魔心也就越来越盛,她现在不是人而是魔鬼,她杀我的父母,杀那些村民,就是不让我们好过,让我们愧疚一生”,灵儿说道。“是的,灵儿姐”,周阳又想起当日在南阳水牢之中程素眠说的那句话“看来,程素眠真的是不让我们好过,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们”,周阳恨恨的说道。 “阳儿,你现在知道程素眠的用心了吧,她就像猫戏老鼠一样折磨我们,不让我们好过,阳儿无论她程素眠怎样对我,只要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我绝不会在恨她”,周阳听到灵儿姐说的话斩钉截铁,为了他,竟然不记恨程素眠。“灵儿姐,程素眠不会放过我们的,她肯定还会想着法子折磨我们”,周阳说道。 “阳儿,我们暂且不在管她,现在离你毒发之日已经不远了,我们绝不能在耽搁下去,只要你的毒解了,就是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心甘情愿”,灵儿说道,周阳见灵儿下定决心,也不敢再说什么,但自己心里道:“要是你灵儿姐没有了性命,我周阳绝不会独生”。 灵儿自幼离家,与父母已多年未见,一直以来,父亲把她嫁给余圣城之事,她都耿耿于怀,这些年历经变故,心肠早已异于常人,在心里,也只有周阳才是最重要的牵挂。“阳儿,我们赶紧走,离开这儿,说不定到了凤凰之时,程素眠先我们一步,把那个魔医杀了,我们再无希望了”,周阳见灵儿说的急切,急忙安慰道:“灵儿姐,你别担心,就是程素眠杀了魔医,我解不了体内的毒,但是我能和你在一起,死又何憾呢”,周阳说道,灵儿听到周阳如此说,柳眉倒竖,勃然变色道:“阳儿,我辛辛苦苦为你,甚至连父母的大仇不报,就是为了你能够活下去,好好的用你的武功为百姓做一番事业,你在这样说,灵儿姐的心都伤透了”,周阳见灵儿生气,连忙道歉道:“灵儿姐我听你的就是”,灵儿见周阳改变了态度,脸色缓和下来,但想到父母惨死,又不禁悲伤起来。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见前面人声鼎沸,周阳看了看,见前面牛马嘶鸣。知道前面是牲**易之地,灵儿对周阳说道:“周阳,此去凤凰,尚有数百里,都是山路颇多,又不能行车,我们买两匹健骡代步,也免得路途劳累,那些健骡惯走山路,比马匹强多了”,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现在身上一毫银钱都没有,买不起骡子”,周阳有些灰心的说道。 “阳儿,你放心,你不是常说杀富济贫,行侠仗义吗,如今我们可以说是最穷的人,我们也要杀杀富人,周济一下我们自己”,灵儿笑道:“现在我们有要紧事,也不能顾及那么多了”,“好,灵儿姐,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到前面骡马市看一看,有相中的牲口,我们抢了就走”周阳说道“我们现在就做一回强盗,不过灵儿姐,咱们可不能抢穷人家的牲口”,“阳儿,那是自然,要是抢了穷人家的牲口,那可就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 两人正说着话,已经渐近骡马市了,两人正往前走,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指指点点。那个老汉老泪纵横,嚎啕不止,周阳见他衣衫破旧,不禁起了恻隐之心,轻声问旁边一个壮汉道:“这位大叔,这位老人家缘何如此伤心”,那个壮汉摇摇头说道:“唉,这究竟什么世道啊”,又接着说道:“年轻人,他哭的在伤心,你也管不了这件事,让他哭一会吧,哭完了,也好回家”,说完,那个壮汉转身走了。 !!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行侠仗义动心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那个老汉哭的痛心,急忙过去扶起那个老汉,对他说道:“老人家,你有何悲伤之事,说来于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那老汉停止了哭声,对周阳说道:“年轻人,我实在是不想活了,你也管不了这件事”,老汉看了看周阳,见他衣衫破烂,以为他是个叫花子,“这件事,我对你说了,你也管不了,你还是让我死吧”,周阳见老人家不相信自己,知道老人家见他穿的破烂,以为他是寻常之人,拿他开心罢了。 周阳心里明白,自己不拿出点手段,这个老人肯定不会相信他,他看了看周围,见那边有一大堆青石,看来是哪个财主建房子所用。他拽着老人家,来到那堆青石之旁,看景的众人以为他们是相识,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有灵儿姐跟在他们身后。周阳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顺手抄起一块拳头大的青石,那老汉见周阳拿起青石,脸上吓得勃然变色,周阳心里好笑,知道老人家误会他了。他急忙对老人家说道:“老人家,你莫怕,我不会加害与你的”,说着话,他握紧石头,用足力气,只听到咯咯的响声,待到他张开手掌,放到老人家的眼前时,他手掌里的那块青石,已经被他捏的粉碎,那个老汉见他如此神力,早已经目瞪口呆。 周阳一挥手,把手里的碎石扔了出去,对老汉说道:“老人家,你看看你的事我能管得了吗”,那老汉听周阳说话,方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给周阳跪了下来,嘴里连声说道:“大侠,你救救老汉,要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了”,周阳见老人跪倒,急忙搀扶起来,嘴里说道:“老人家,你有何冤屈之事,说给在下听听,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大侠,你听我把事情给你说清楚”,周阳搬过一块大青石,让老汉坐下来。那老汉说道:“大侠,我是湘西凤凰人,靠着给人赶脚为生”,“你是凤凰人”,灵儿听他如此一说,急忙问道,“是啊,我就是凤凰人”,老汉答道。“那你有没有听到过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出了名的魔医”,灵儿继续问道,老汉听到灵儿说出魔医来,脸色变得惊惶了一下,但随即摇头说道:“老汉在凤凰城里活了六十年,从来没有听到有魔医这个人物”。“灵儿姐,你别先打断老人家的话,让老人家把话说完”,周阳对灵儿说道,灵儿没有理会周阳,但听到老人说从没有听到过魔医之事,脸上不禁显出失望之色。 “大侠,老汉是凤凰人,赶脚为生”,老汉把他刚才被灵儿打断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养着一匹大灰骡,平时给人家驮个货物啥的,挣些银钱糊口,半个月前,振威镖局的杨镖师雇了我到这阮江城里送货,等我交接完了货物,走到这里时,老汉我口渴,把灰骡拴在青石之上,去那边找了碗水喝,我虽然去找水喝了,但我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牲口,可是,过来两个人,非得说这头骡子是他们的,他们见我是外乡人,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找官府的人评理,可他们在骡子身上做了记号,一口咬定骡子是他们的,可怜我一个外乡人,实在没有地方说理,这头大灰骡是我的命根子,他们要是不还我,我也只好死在此地了”。老汉说完,又哭起来。 “灵儿姐,看来这里真有欺负人的恶奴,我们的骡子有着落了”,周阳对灵儿说道,那老汉听到周阳说的这句话,有些令人费解,也停止了哭声,有些茫然的看着周阳。“老人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把牲口给你找回来”,周阳说道,那老汉见周阳说的胸有成竹,这才停止了哭泣。 “老人家,你指给我们看一看,到底是谁抢了你的牲口”,周阳问道,“大侠,我带你们去,今天,我要是要不回我的牲口,我就死在那里”,老人家老泪纵横的说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周阳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如此作恶多端”,周阳说罢,老汉领着他们到了牲口市。看来这地方还是过的太平日子,这个牲口市倒是不小。“大侠,就是他们抢了我的骡子”,老汉指着前面说道,周阳抬眼看了看,只见前面一排草棚,草棚里拴着无数的牲口。 “老人家,你先等一下,我们去会会,到底是何许人也,敢如此大胆”,周阳和灵儿走到牲口棚边,大声喊道:“有上等的骡子吗,我们要两头”,他的喊声惊动了伙计,一个伙计跑过来,但见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知道他们买不起,不屑的看了看他们。“你们要买骡子,有钱吗”,周阳听他如此说,知道这个伙计瞧不起他们,心里说,这个伙计不是好人。抬起手来,对着那个伙计就是一个耳光,嘴里骂道:“臭小子,你看不起大爷是不,大爷没有钱,买啥牲口”,那伙计见叫花子竟然敢抬手打他,自然不依,嘴里大喊着,你竟然敢打老子,挥手冲了过来,看来,这个伙计平时练过武功,也有些招式,周阳见他冲过来,一抬腿,把他踹出几丈远,那个伙计爬起来,大声嚎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听到他的喊声,有冲出来几个伙计,把周阳和灵儿为了起来,周阳明白,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这些小子不知道天外有天,想到这里,右手挥出,那些人一人脸上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过后,灵儿跳起身来,一人一脚,早已把这些伙计踹到在地。 “你们这些狗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赶紧叫你们的掌柜的来,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牲口棚子”,周阳狠狠的说道。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到大爷的地盘里撒野”,随着喊声,走出来一个浑身横肉的黑胖汉子,“掌柜的,这两个小子打人,还要烧咱们的牲口棚子”,一个伙计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冻土”,那个胖汉说道,挥舞着钵盂一样的拳头冲了过来。 !! 第二百三十章 一路行来共相伴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三十一章 难知前程多凶险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那些大柳树虽然根深叶茂,但耐不住周阳神力,周阳用力晃动起大树来,那大树枝叶乱颤,不过没有知了飞出来。“大侠,别晃树了,现在这个时节,根本没有知了了,老汉可能被那伙恶霸气糊涂了,想起这个事来”,那老汉大声说道,周阳方才明白,此时已是深秋,就算这里天气热,也不可能有啥知了了,周阳不禁暗笑自己,竟然忘了时节。 周阳回到火堆旁边,老汉不好意思对他笑了笑,周阳说道:“老人家,不必挂怀,我们今天晚上将就一会就是,待到天亮以后,在做打算”,老汉点了点头,竟然坐在哪里打盹。周阳说道:“老人家一路鞍马劳顿,赶紧歇息”,那老汉说道:“不忙”,说着话,老汉用一根长树枝把火堆拨到一边,对周阳说道:“你们躺在这里,这里地气湿,躺在这上面,就不容易得病”。听了这句话,周阳方才明白老人家生火的用心。周阳说道:“老人家,你暂且先睡,我们看着牲口”,那老汉忙说道:“两位大侠,人上了年纪,就是觉少,你们看我好像是困了,要叫我睡,我真是睡不着,你们先睡吧,老汉我习惯了,就是白天骑在牲口上,我也能够睡着”。 “阳儿,你先睡吧”,灵儿见周阳还要说些什么,轻声的说道:“阳儿,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程素眠现在还不想要我们的命,她知道,她还没有出完心里的恶气”,灵儿说道,“阳儿,赶紧躺下”,周阳听灵儿姐如此说,也就不再说话,躺了下来,灵儿姐也躺在他的身边,两人仰望着天空,只见天上繁星点点,无比清晰。那老汉站起身,去牵牲口。灵儿见他走远,低声对周阳说道:“阳儿,你看到这个老汉有些古怪没有”,周阳也轻声的说道:“他刚才让我去晃大柳树,捉知了,我就觉得很奇怪,他一个老人家,惯走江湖,岂可能忘了季节”。“阳儿,记得我们刚刚见到他时,我问他认不认得魔医,我看到他愣了一下才说不认识,我觉的他肯定知道魔医”,灵儿有些怀疑的说道。“灵儿姐,我们一路行来,遇到的事情虽然奇怪,但我觉得都于程素眠有关,难道这个老人也会是程素眠派来的人”,“阳儿,我们暂且不管他,先睡上一觉,养好精神再说”,“灵儿姐,我们自从黯影宫出来后,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武林中人,想当年少林的苦善大师,武当的天尘道长,对我是恩重如山,竟然难以见到一面,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林晨儿,不知道自那日偷偷甩掉林晨儿之后,她又到了哪里。 灵儿见周阳不在说话,也就闭上眼睛。周阳知道灵儿姐不会先睡着,当下心无旁骛。身子下被火烧过的地面,热热的倒是舒服,本来赶路就急,不一会竟沉沉睡去。到了半夜时分,周阳正在睡梦之中,忽然有人喊马嘶之声,他睁开眼睛,只见灵儿姐早就站在一旁,见周阳醒了,轻声说道:“阳儿,你醒了,不要紧,是宫主他们来了”,周阳听到灵儿姐这样一说,急忙跳起来说道:“灵儿姐,看来程素眠要对我们下手了”。“阳儿,不用担心,宫主此时还不想杀了我们,她可能是见到我看到父母被害,竟然无动于衷,心里有些失落吧,才追上我们看看我们究竟如何”。 灵儿话音落地,数乘马飞奔到两人面前,周阳抬头一看,果然是程素眠领着黯影宫的人到了。只听程素眠高声喊道:“灵儿,我们杀了你的父母,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周阳心里奇怪,为何程素眠叫灵儿姐为灵儿,而不叫她香茗。“宫主,看到你们杀了那么多村民以后,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的父母下手,我流落江湖数年,这几年,为黯影宫效命杀人无数,对生死之事,早就看得淡了,就是宫主杀死我,我也绝对没有怨言”,灵儿朗声说道。 “灵儿,看来我低估你了,我杀了你的父母,你竟然不来找我报仇”,程素眠说完这句话,周阳听到她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之情,周阳忽然想到,程素眠会不会想激怒灵儿姐找她报仇,好借机杀死灵儿姐呢,但又想到,如果程素眠想杀了他们,他们焉能活到此时,周阳就是想不明白,程素眠到底想干什么。 程素眠虽然和灵儿说话,但没有看周阳一眼,周阳想起两人一起避祸之时,心里不禁有惆怅之感。程素眠大笑道:“灵儿,你想不想杀我,你心里明白,但你和周阳在一起,你们绝没有快乐可言”,周阳听到她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知道她心里充满了恨意。灵儿说道:“宫主,我和周阳在一起,快不快乐,我自己知道,宫主救过我的命,我决不会记恨宫主”。“我就是不让你快乐,我要看着周阳为你痛苦”,程素眠说罢,哈哈大笑,一打马,领着黯影宫里的人疾驰而去。 见程素眠他们跑得远了,那个老人家才走过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以为是阮江城里抢我牲口的那些人追来了”,周阳见他有些颤栗,对他说道:“老人家,不必担心,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大侠,我看我们还是上路吧,不要让那些坏人追上来”,老人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启程”,灵儿说道,三人上了牲口,前行起来。 小路崎岖难行,这三头骡子倒是走的稳健,那老人家果然伏在骡子背上打起盹来。倒是那骡子似乎认得路径,一路前行。“灵儿姐,看来程素眠会一路跟着我们到凤凰”,周阳轻声说道。“是啊,阳儿,黯影宫的势力遍天下,我担心,我们就是找着魔医,怕是魔医也遭了她毒手了”,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不想去凤凰了,我们不去凤凰,程素眠到了那里,也决不会再去难为魔医,我不想在有人被程素眠杀害”,周阳有些伤心的说道。 “阳儿,你看到没有,就算我们不去找魔医,程素眠也决不会让我们过的心安理得,她会杀掉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只要是对我们好的,她绝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就包括和我们同行的这位老人,我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再救他,还是再害他,说不定到不了凤凰,他就会被害掉性命。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又是迷离能何往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第二百三十三章 突变事态是何因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把老汉的可疑之处对灵儿姐说了一遍,灵儿说道:“我们暂且不去管他,反正已经到了此地,多耽搁几天也并不要紧”。周阳说道,“灵儿姐,我们就在此等候几天,反正在阮江城,我们得了好多的银子,在这里好好休整几天,倒也是惬意之事”,两人在小店中又盘桓了两日,直到第三天,那老汉才急匆匆的赶到店里。 “两位大侠,让你们久等了”,老汉带着歉意说道。周阳和灵儿见老汉回来,本来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见老汉回来,一脸谦恭之色,那火气也就烟消云散。“老人家,你如果不能带我们去见魔医,我们绝不会勉强”,灵儿说道。“两位大侠,切莫怀疑老汉,我回去之后,老母染病,我在家陪伴了几日,今天看到老母气色不错,这才来找你们,给魔医置办的东西,我早已置办齐备,咱们这就出发”,老汉说道。听到老汉说道尚有老母在堂。看看老汉,也有六旬开外,想必老母亲已有八旬以上。周阳和灵儿见他愿意带领他们去见魔医,自是心里欢喜。 周阳去和掌柜的结了店钱,三人牵着牲口上路,周阳见老汉的骡子上驼了满满的两口袋东西,知道这是给魔医置办的生活物品。周阳和灵儿见老汉牵着骡子,也就不好意思再骑上牲口,那老汉也没有让他们骑上骡子,三人牵着牲口缓慢前行。那老汉也不再说话,周阳和灵儿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老汉要带他们到哪里。 三人继续前行,那山路越来越陡,老汉向前伸手一指,对周阳和灵儿说道:“看到没有,那魔医就住在前面那座山上”,周阳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前面有一座高山,直插云霄,山上树木葱茏,隐约能听到猿啼之声。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渐近山脚之时,那老汉对周阳和灵儿说道:“我们再往前走,前面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魔医所住之处,牲口根本不能上去,我们就把这几头骡子放在这儿,徒步进山”。 周阳答应一声,看到此处山路就已及其陡峭,不知道通往山里的小路应该是如何难走。那老汉已经解下骡子身上的口袋,周阳想帮他一把,那老汉笑笑道:“不用劳烦大侠,这些事情老汉是做惯了的营生,你们倒是小心为妙,这里到处都是悬崖峭壁,稍不留心,掉下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周阳听老汉说的玄乎,不禁吐了一下舌头,那老汉早已背起口袋,向山上爬去。 周阳和灵儿跟在老汉后面,越往上去,山势愈是陡峭,周阳看得出来,这里杂草丛生,根本没有路,老汉背着口袋,拽着杂草往上爬,周阳见灵儿姐落在后面,忙停下脚步等着灵儿姐,他伸头看了看山下,直觉的悬崖陡峭,比当日在柴霜成山庄后的悬崖不知高了多少倍。 周阳待灵儿赶上自己,轻声问道:“灵儿姐,累吗”,灵儿笑笑说道:“傻瓜,爬这么高的山,焉能不累,我就是想不通,为何这个魔医要住在如此险要之地,有哪个病人能爬上这么高的山峰”,灵儿说完这些,语气一转,继续说道:“阳儿,我现在明白了,这个魔医可能只会医治你这种情况的病人”,灵儿说完这些话,自己也笑了起来,周阳看到她脸色红润,香汗微微,心里不禁有些甜蜜滋味。 “灵儿姐,你看到没有”,周阳低声对灵儿说道:“这个老人家,年逾六旬,背着这两大口袋东西,在这峭壁之上,竟然健步如飞,要是不懂武功,焉有如此强健的体魄”,周阳有些疑问的说道。“阳儿,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老人家的武功不低,虽然一直瞒着咱们,但我看得出,他对我们似乎并无恶意,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也无需害怕,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灵儿说道。 “两位大侠,你们赶紧往上爬,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有凉亭的地方,要不到了晚上,我们根本看不清路径,只能在这山路上过夜了,那半夜要是起了大风,会把我们刮到悬崖下面去”。听到老汉如此一说,周阳方抬头看天,只见日已西斜,眼见要落下山去了,周阳听老汉说的邪乎,对灵儿说道:“灵儿姐,那我们抓紧点,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走下去”,灵儿听到周阳说的气贯长虹,接着说道:“阳儿,你放心,只要有灵儿姐在,谁也别想伤到你一根寒毛”,周阳听到灵儿姐说这句话时,似乎在咬牙齿,他知道灵儿姐对自己情谊深重。 周阳和灵儿运足力气,方赶上老汉,前面山势更加陡峭,倒是有不少青藤,三人攀着青藤而上,眼见日落西山,暮色渐浓,老汉说道:“两位大侠,前面就到了凉亭了”,说着话,老汉用力向上一蹿,爬了上去,周阳和灵儿也爬了上去,上面这竟是一座平台,平台之后是一个山洞,那山洞幽深,一眼看不到底,在山洞的一旁是一座石砌的凉亭,周阳仔细看那凉亭的顶部,竟然是一整块巨石,看到石亭上青苔斑驳,知道这石亭已经年深月久。三人进了石亭,那石亭之内倒有石桌石椅,老汉把口袋放到石桌之上,对周阳和灵儿说道:“两位大侠,那魔医就住在这山洞之内,你们想要见到魔医,就到山洞里去找,老汉不能陪你们了”,老汉说完,大声对着山洞里喊道:“魔医老兄,并不是我不遵守诺言,实在是我被逼无奈,我要是不带这两个人到这里来,他们就会杀死我的老母亲,我的老母亲没有享过一天福,但我绝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害死她,当初我曾在这凉亭里发誓,如果我带人来找你,那我就撞死在这石柱之上,现在,我违背了誓言,我愿意撞石柱而死”,周阳和灵儿一直在听他说话,但他的头就靠近石柱,待他话音落地,老汉已经用力撞向石柱,周阳和灵儿齐声惊呼,但两人实在是来不及拦阻他,只听得咚的一声,他已经头破血流,栽倒在地。周阳急忙过去抱起老汉,大声说道:“老人家,是我们害了你”,那老汉睁开眼睛,对他说道:“大侠,你侠义心肠,老汉为你们一死,决不后悔,我乃山野之人,死不足惜,我死后,你把我扔到悬崖下面就是,这也全了我的誓言”,说完这些,老汉闭目而逝。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情长无奈夜风冷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到老汉闭目而逝,心里猛然想明白,在阮江城老汉被抢了骡子,只不过是老汉撒了个慌,目的是想接近他们而已。“灵儿姐,我们下山吧,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就算我现在死了,我也不愿意再找魔医了”,周阳说道。“阳儿,这一切的确是匪夷所思,但老人家既然把我们带到这里,就说明这里真的有魔医存在,就算他不能给你解毒,但我们也要见见他,看看宫主还有什么样的阴谋能耍”,灵儿说道。 “灵儿姐,我不要见魔医了,程素眠没有安好心,我估计这个魔医也不会真心救我”,周阳恨恨的说道。“阳儿,切莫胡言乱语,现在咱们是求着人家,应该客气说话才是”,灵儿柔声说道。“哈哈哈”,灵儿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阵怪笑声从山洞里传来,那笑声阴恻恻的令人听起来极不舒服,周阳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还是这个女娃子会说话,你们有求于我,还这么趾高气扬,看来我们要让你们吃点苦头”,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继续说道。 “老前辈,我们刚才言语不周,多有冒犯,我们在这里向你赔罪了”,周阳一拱手说道。“呸,老前辈,老前辈,你以为我很老吗”,那个人似乎听到周阳叫他老前辈有些不高兴,连声说道。“你不是老前辈,那你就现身我们看看如何”,灵儿说道。“哈哈哈”,那人又怪笑道:“你们想见到我不难,但现在不可以,要等到一年以后,你们到这里来,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我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那你是魔医吗”,周阳问道,“我会些医术不假,但我不是妖魔鬼怪”,那人继续说道。“魔医,我们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们”,灵儿问道。“当然能答应你们,但我答不答应,还在于你这个女娃子,想必那个老汉带你们到这里时,已经告知你们我的癖好了”,那人说着话,阴恻恻的笑道。周阳和灵儿记起那老汉曾经对他们说过魔医及其好色,显然魔医说的是这件事。 周阳听到魔医说的这句话,立即火冒三丈,大骂道:“魔医,你这个缩头乌龟,你出来,看小爷不砍掉你的脑袋才怪”,“哈哈哈”魔医大笑着说道,“有好多人求着我看病,也都是脾气如此暴躁,但最后为了性命,还是有求于我,你骂就是了,老爷我不放在心上,那个女娃子,你听着,这小子离毒发之日还有三个月,想不想救他,全在你一念之间,我给你一颗丹药,在他毒发昏迷之后十日,给他服下,这样他还能再活上一年,等他再度毒发,接连昏迷三个月,就会全身筋脉寸断而死,但是你们要来找我,只要不超过三个月,我依然能解了他身上的毒,让他完好如初,但这就要看你这个女娃子的态度了,记着,再来找我,你们就不用到这山上来找我了,在你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店里等我便是”,说完话,只听得“嗖”的一声,从山洞里扔出一只葫芦,那人哈哈大笑着,周阳和灵儿听到那笑声逐渐远去。周阳抬脚想要把葫芦踢下悬崖,灵儿一伸手,早已把葫芦拿在手中。 “灵儿姐,这人说话如此无状,我们不能要他的东西”,周阳气愤地说道。灵儿见周阳气的脸色青紫,满脸堆笑的说道:“阳儿,这个人简直就是疯子,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过这个葫芦倒是蛮精致的,让人喜欢”,听到灵儿如此说,周阳看了看那个葫芦,那葫芦不知是何物所雕,竟然散发这耀眼的光泽。“灵儿姐,你既然喜欢葫芦,就把里面的药丸丢了,只留下葫芦”。“那好,等我们到了山下,再找地方倒掉药丸,眼见天色已晚,怕是我们要在这石亭里过夜了”,灵儿说道。 周阳看了看天边,太阳早已西沉,天色越来越暗,两人来到石亭之内,在石凳上坐下。“阳儿,今晚,我们倒是享福了,这石亭比我们在官道上休息强多了。“灵儿姐,我们连夜下山吧,我不想在此耽搁一刻,这地方,我看着就生气”,周阳有些不快的说道。“阳儿,这条山路,晚上是绝对不能走的,一脚踏空,掉入悬崖下面,哪里还会有命在,你不想睡觉,那我们两人就坐等到天明,我觉的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凶险了”,灵儿说道,周阳知道,灵儿所说的也是实情,当下两人在石亭之中坐了下来。 “阳儿,过来抱着我,这里的山风好冷”,灵儿颤声说道,周阳知道这在高山之上,风确实大,周阳一把搂住灵儿,“阳儿,我们就这样相拥到天明”,灵儿说道。周阳忽然觉得灵儿姐有些异样,这么多日子,两人在一起行走江湖,可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阳儿,你愿意让我嫁给你吗”,灵儿轻声问道。“愿意,当然愿意啊。我们在一起患难与共,我就是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周阳有些情绪激动的说道。 “阳儿,既然你愿意娶我做妻子,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阳儿,答应我,无论出了什么事,你一定好好的活下去,好吗”,灵儿呆呆的看着周阳说道。“灵儿姐,你说些什么啊,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到一起,我决不会一个人独生的”,周阳咬牙说道。“阳儿,你答应我,你绝不能死,你还要为我的父母报仇,还有山海关那里也需要你,你的父母,都不能让你死”,灵儿说道,周阳借着星光看到灵儿姐的眼里已经泪光盈盈。“灵儿姐,你怎么了,我们说好的不分离,永远也不分离”周阳急切的说道。 “阳儿,你不听灵儿姐的话,灵儿姐当然伤心了,等我们下山以后,我会偷偷的离你而去”,灵儿有些幽怨的说道,“灵儿姐,不准你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要你伤心,我要你快乐,灵儿姐”周阳真的怕灵儿会不辞而别,急忙说道。“阳儿,只要你听话,灵儿姐绝不会离开你,”周阳听灵儿一说,只觉的灵儿姐身子在颤抖,夜风越来越冷,他用力把灵儿紧紧搂在怀里,生怕灵儿就此离开 !! 第二百三十五章 突遇惊险心难受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在石亭中耽搁了一夜。[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这一夜,虽是山风呼啸,凉气逼人,但两人两情相悦,倒是觉得极其开心。待到天明,朝阳初起,两人更是觉得空气清新,舒畅无比。周阳放眼周围景色,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真想在这石亭上住上一辈子,这里犹如仙境一般”,“阳儿,尽说傻话,这里怎么能住一辈子呢,我们赶紧下山,我可不想再在这里耽误一刻”,灵儿说道,两人虽然在上山之时,吃过一些干粮,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周阳知道老汉带来的东西中还有干粮,他取出一些来,和灵儿两人胡乱吃了,两人这才顺着原路下山。 到了山脚之处,那三头骡子还在。老汉的那头骡子见周阳和灵儿从山上下来,抬起头“咴儿咴儿”的叫了两声,周阳和灵儿明白,这头骡子有些灵性,似乎再向他们询问它的主人为何没有下山。周阳大声的说道:“那个老人家今天不回去了,你不要在这里等了,赶紧回家去吧”,周阳大声的说完这句话,心里不禁暗笑,这牲口怎么会听懂他的话。但老汉毕竟是因为带领他和灵儿姐上山,才丢了性命,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难过。那骡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转身,顺着来路跑了下去,周阳和灵儿骑上牲口,也往来路走了回去。 “灵儿姐,现在我们去哪里啊”,周阳问道。“还能去哪里啊,我们去京城,找杜老公公和婆婆,他们对我们有恩,我们找到他们以后,再也不离开他们了,陪着他们颐养天年”,灵儿说道。“那好,灵儿姐,我们去了京城以后,再也不分开,我们也不用在信王府里住了,到时候,另找一所房子,过几天清静日子”,周阳接过话说道。灵儿笑笑说道:“阳儿,你是男子汉,以后,灵儿姐都听你吩咐就是”,听了这话,周阳知道灵儿姐说的是玩笑话,禁不住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两人离了凤凰,身上倒还有一些银两,到有市镇之处,买了两身衣服,找了家客栈,好好的洗了个澡,才换上衣服。两人晓行夜宿,到了阮江城外,怕有人认出牲口,把那两头骡子找了个空场,解开鞍具,放在阮江城外。两人徒步进了城里。周阳想让灵儿再到振威镖局看看,灵儿说道,自己离家十几年,早就把家忘了,如今父母已经过世,再回去,只是更加伤心而已,不如不回去,把自己的身世彻底忘掉算了。周阳听灵儿姐如此一说,也就不在劝慰,但周阳分明看到,灵儿姐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两人出了阮江城,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夜,这才赶到洞庭湖边,两人到了渡口,正好有一队商船要到岳阳,两人付了船钱,上了一艘大船,这番回去,于当日乘小舟来阮江自是不同,只见那大船数十只桨一起划动,虽是逆水,倒也行的飞快,周阳知道,如此多的大船一起同行,就是黯影宫的人再有势力,也不敢拦截。 数日之间,船队过了八百里洞庭,两人下船上了码头,周阳摸摸腰间,还有一大包银子,两人又去牲口市上买来两头毛驴,那马匹虽然脚程快,但这一路到京城何止千里,那马匹价钱又高,又不容易喂养,这毛驴倒是不娇气,到处都有野草,随便喂喂就可。两人买好干粮,骑上毛驴,沿着官道,奔京城而去。两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只觉得天气越来越冷,幸好两人内功深厚,还能抵受得住。 一日,两人过了黄河,知道离京城越来越近,又走了十多天,两人正骑在毛驴上慢慢走着,周阳忽然觉得腹痛如绞,急忙对灵儿说道:“灵儿姐,不知为何,我肚子疼得厉害”,灵儿看到他脸疼的抽搐变形,额头上都是豆粒大的汗珠。“阳儿,你怎么了”,灵儿问道,急忙运起内力,想练天龙内功心法,来减轻周阳的痛苦。平时,只要两个人练功,两人的功力就会合为一体,在两个人的体内游走,可这次灵儿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进入周阳的体内之时,全部被周阳反击了回来,她一时弄不清是何原因。 “灵儿姐,是程素眠下在我体内的毒发作了”,周阳忍着痛说道。“不会吧,阳儿”,灵儿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说道:“距离毒发之日,还有些日子”,周阳说道:“灵儿姐,自从我中毒之后,我们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们也从来没有算过日子,灵儿姐,我要是真的毒发身亡了,你一定好好活下去,就算不为自己活着,你一定要去照顾杜老公公”,周阳捂着肚子说道。 “阳儿,你放心,你要是离开人世了,我安顿好杜老公公和老婆婆两位老人,就随你而去”,灵儿说道,周阳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一甩头昏了过去。灵儿见周阳脸色青紫,似乎没有了呼吸,急忙抱起周阳,大声喊道:“阳儿,阳儿,你醒醒,你醒醒啊”,可是周阳已经呼吸渐渐停止。 “阳儿,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灵儿虽然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但是周阳真的倒在了她的怀里的时候,她竟然完全没有了主意。她一边摇动周阳,一边大声喊道。“药,我有药,我有药”,灵儿忽然想起魔医送给她的药葫芦。她急忙伸手从怀里摸出药葫芦,这个药葫芦她怕周阳看见,不让她带。她一直贴身放着。她拔出葫芦的塞子,倒出一棵黑黝黝的药丸,此刻她也顾不得管这颗药丸究竟是解药还是毒药,急忙放到周阳的嘴里,但周阳已经牙关紧咬,不能把药物吞下肚去。 灵儿俯下身,用双唇轻轻含起药丸,对着周阳的嘴,运起内力,用力一吹,给周阳送进嘴里,灵儿看到那颗丹丸在周阳的嘴里化成黑水,她紧紧捂住周阳的嘴,生怕那些药水从周阳的嘴里吐出来。过了一个时辰,灵儿觉得这一个时辰,比十年还长。周阳脸上的青紫渐渐褪去,变得红润起来,呼吸已经顺畅。周阳慢慢睁开眼睛,恍如经过了一场大梦一般。 “阳儿,你醒了”,灵儿问道。“灵儿姐,我怎么了,刚才大梦一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灵儿见周阳没有问毒发之事,生怕周阳问起如何为他解毒。倘若周阳知道是魔医的药丸救了他的命,那魔医所说的话岂非都是实情,周阳怎能忍受得了,想到这里,灵儿知道魔医所言非虚,不禁心里更加难受。 !!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故人相逢意浓浓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醒来后见灵儿姐面色凝重,急忙对灵儿说道:“灵儿姐,你不用担心,我周阳一时还死不了。[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灵儿怕周阳看到盛药的葫芦,急忙把葫芦揣到怀里,周阳站起身,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觉得全身并无不适之感,眼看快到京城了,我们继续赶路吧”,灵儿见周阳无碍,两人骑上牲口,奔京城而来。 两人又走了三日,才到京城,周阳领着灵儿把毛驴卖掉,买了两身干净衣服,找了一家客栈,好好洗了个澡,歇息一夜,才到信王府来。周阳看到信王府的朱红大门,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一去一年有余,自己和灵儿不知道走过几道鬼门关,也不知道杜老公公等人近况如何,看到大门紧闭,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这里,想起髙浮萍和顾玉箫两位姑娘,心里更是酸楚的不是滋味。 两人到了信王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周阳明白,看来杜老公公和高顾二女也不经常出来,这信王府前连个通风报讯的人都没有。周阳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过了良久,才有人打开门,周阳看了看开门之人,是一个年老的仆役,周阳以前没有见过这人,那仆役看来也不认识周阳和灵儿,问道:‘两位客官,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要找谁呢。”周阳听他说话语气有些蛮横,禁不住心里有些气愤,大声说道:“我找周阳,他在不在呢”,“你找谁,你知道吗,周阳是我们主人的名字,是当今万岁爷亲口所封的大侠,你竟然敢直呼其名”。“呵呵呵,”,灵儿笑道:“我们怎么就不敢叫周阳的大名了,你在这里当差几年了,竟然不认识我们”。 “我在这里半年多了,这里是第一次来生人,你找周阳大侠,对不起,周阳大侠出门去了,不在府中,你们想要找他,等他回来再说吧”,那个仆役说完,就要关上大门。周阳急忙上前一步,对他说道:“我们不找周阳,找杜孤鸿老公公总可以吧”,“客官,你请回吧,杜老公公从来不见客的”,那个仆役说道,往外推搡着周阳,想把他推出门去。 “周大哥,灵儿姐,是你们回来了啊”,忽然,有人大声说道,周阳抬头一看,正是高浮萍,看到高浮萍,周阳觉得有说不出的亲切。“浮萍,”周阳喊了一声,灵儿也上前一步,一把把高浮萍拥在怀里,那个仆役见他们认识,才返身关上大门,回到门房去了。 “周大哥,灵儿姐,你们到哪里去了,这一年多来,你们音讯皆无,想死我们了”,高浮萍有些哽咽的说道,周阳说道:“浮萍,这些事说来话长,等我们有时间再仔细说给你听,杜公公和老婆婆他们都好吧”,周阳问道。“周大哥,他们一切都好,就是挂念你和灵儿姐,现在你们安然回来了,他们肯定会高兴万分的”,高浮萍说罢,周阳说道:“浮萍,快领我们去见老公公他们”,说着话,三人已经快步走到杜孤鸿老夫妇所住的小院前。 “爷爷,奶奶,玉箫,你们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高浮萍大声喊道,只听到院子里有人答应一声,周阳听的清楚,正是顾玉箫,只见顾玉箫看到周阳和灵儿,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但随即回身大声喊道:“爷爷,奶奶,周大哥和灵儿姐回来了”。 “什么,是阳儿和灵儿回来了”,周阳听到老公公杜孤鸿说话的声音,只见老婆婆李横秋早已扶着杜孤鸿出了院子,周阳和灵儿上前一步,急忙跪倒,嘴里齐声喊道“爷爷,奶奶”,听到两人的说话声,杜孤鸿老泪横流。说道:“果然是阳儿灵儿回来了”,老婆婆李横秋急忙过来搀起周阳和灵儿,几个人一起扶着杜孤鸿来到屋里。 “阳儿,灵儿,你们走了一年多,音信皆无,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了哪里,万岁近些日子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功夫去找你们,他也经常派人来探问你们的消息,可惜一直不见,倒是那个张献忠在四川越来越有名气,万岁爷有意让你去收服他”,“爷爷,你不在外面,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几年,由于魏忠贤当政时留下的问题太多,百姓们苦不堪言,这才官逼民反,爷爷,让我去山海关协助袁督师抗拒皇太极,我万死不辞,但是要我去收服张献忠,我是万难从命,就算我能说服张献忠,但百姓们被逼无奈,如果朝廷不加以抚恤,怕是还会有人造反”,周阳说道,杜孤鸿点点头,对周阳说道:“阳儿,你说的倒是极有道理,我和你奶奶山野村夫惯了,住在这里,真的是不习惯,要是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我们早就搬到乡下去了”,杜孤鸿说道。 “爷爷,奶奶,你们愿意搬到乡下去,那我们也愿意去”,灵儿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顾玉箫和高浮萍也说道。”唉”,杜孤鸿叹了一口气说道:“阳儿回来了,皇上肯定会委以重任,还有,浮萍和玉箫两个丫头,你们也不小了,爷爷和奶奶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哪能一辈子都跟着我们”。 “爷爷,你别说这个”,高浮萍佯装生气说道:“我们就是要和你们在一起,就是皇上下旨,我们也不嫁”,杜孤鸿笑笑道:“好好好,不嫁就不嫁,只要你们喜欢,爷爷听你们的”,杜孤鸿说道这里,周阳又想起当日在熊廷弼的大营之中,众人一起吃羊肉的情景,想起熊廷弼和左先生已经被害数年,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杜孤鸿并没有用信王府里的仆役,偌大的王府里只留下那个看门的差役,杜孤鸿和李横秋平时除了教授高浮萍和顾玉箫武功,就是领着两人在院里种菜,皇上虽然都有赏赐,杜孤鸿却说道那些都是赏赐给周阳和灵儿的,都给两人留着。众人见礼已毕,顾玉箫和高浮萍急忙去准备饭食,周阳和灵儿吃着饭菜,这才觉得浓浓的亲情,这一年多来经历的事情,虽然历历在目,但犹如梦幻一般,几番生与死,令两人感慨万端。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重任无由又在肩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住在信王府中,每天和杜孤鸿等人享受天伦之乐。[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一天几人正在院里练习武功,忽然守门的老汉来报,说是皇上驾到,众人急忙出去相迎,只见皇上一身微服和大总管王公公来到府中,周阳看到崇祯皇帝双目如电,倒是及有一番帝王气概,众人急忙下跪相迎,崇祯急忙向前一步,搀起杜孤鸿,嘴里说道:“老爷子,我平时不来看你们,就是怕你对我大礼参拜”,杜孤鸿急忙说道:“小老儿能够参拜皇上,实在是小老儿的福分”,崇祯搀起杜孤鸿,急忙搀起周阳,嘴里说道:“周阳,你多日未回,回来之后也不到皇宫里和我相会,我真该治你个欺君之罪”。 “皇上”,周阳知道崇祯说笑,急忙说道:“周阳和灵儿姐回到京城以后,想歇息几天再去拜见皇上,想不到皇上亲自前来,周阳恳请皇上恕罪”。“呵呵呵”,崇祯笑道:“周阳,你我两人,情同兄弟,我怎么能治你的罪呢,我在梦里曾经无数次与你相会,我还以为,怕是今生今世见不到你了,你能回来,我万分高兴,今天,我就不上朝了,在这里和你们痛饮一日”,崇祯说道。 “皇上”,杜孤鸿说道,这里有我新酿的好酒,虽然不及皇宫里的玉液琼浆,但也是上好的村酒,还有我在院里种的新鲜菜蔬,养的鸡鸭”,崇祯笑笑道:“那今天我就在这里吃一顿农家饭菜”,说着话,众人来到屋内,高浮萍和顾玉箫到院里采摘菜蔬,老婆婆李横秋帮着杜孤鸿杀鸡宰鹅,忙的不亦乐乎,倒也是其乐融融。杜孤鸿早年闯荡江湖,吃过的美食不计奇数,后来双眼盲了,倒是喜欢做些吃食,就是在农家隐居之时,哪怕乡间粗陋的菜蔬,也会整治一番,当初周阳和灵儿和他在一起之时,他做的烤鱼就是上等的美味。 等到众人忙乎完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杜孤鸿拿出新酒,一尝之下,崇祯赞不绝口,此时,众人已经不在顾及礼数,倒是喝了个痛快。“周阳,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大明朝内忧外患,搞的我焦头烂额,这都是魏忠贤那个阉逆,倒行逆施几十年,留下积重难返,我登基之后,励精图治,但毛病漏洞太多,外有皇太极虎视眈眈,内有高迎翔犯上作乱,搞的朕是每天茶饭不思,焦头烂额。”崇祯说道。 “皇上,我周阳这一年多来,走遍了大半个我们大明疆域,只要皇上励精图治,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了,哪里还会有人谋反,不瞒皇上说,我这一路走来,有许多百姓让我捎信与你,一定要善待百姓,方能使国家平稳”。听了周阳的话,崇祯“唉”,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周阳,朝廷的这些官吏,贪赃枉法由来已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袁崇焕镇守辽东,可是与毛文龙不和,这毛文龙手握重兵,竟然不服从朝廷调遣,袁崇焕几次上书要我除掉毛文龙,可是毛文龙怕朝廷对他下手,绝不奉诏回京,他仰仗手里有兵,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私自印钞,收取赋税,朝廷又不敢逼他太紧。万一他狗急跳墙,投靠了皇太极,那我们就守不住山海关了”,崇祯忧心忡忡的说道。 听到崇祯如此说,周阳听到毛文龙这个名字,知道他和袁崇焕共守辽东,袁崇焕守的是陆路,毛文龙守的是海路,他手握着大明水师,万一投靠了皇太极,那皇太极岂不是如虎添翼,要是从海路攻来,那可是防不胜防,怪不得崇祯皇上如此担忧。“皇上,切莫担忧,如果这个毛文龙害国害民,我一定除掉他,为皇上分忧”。 “周阳,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这个毛文龙,曾拜得异人为师,武功高深莫测,袁崇焕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周阳知道袁崇焕的武功极高,想不到这个毛文龙的武功还要高出袁崇焕。“皇上,你不用担心,只要皇上差遣,我周阳万死不辞”,周阳听得崇祯皇帝说道毛文龙是袁崇焕深恶之人,知道毛文龙肯定是奸恶之徒,所以,才想帮助袁崇焕除掉这个毛文龙。 “周阳,你无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我思来想去,能够除去毛文龙,也只有你和灵儿两人,现在我就拟一道密旨,你带在身上,还有我的宝剑”,说罢,崇祯从腰里解下佩剑,对周阳继续说道:“你拿着我这把宝剑,到哪里犹如我亲临,有先斩后奏之权,这把宝剑乃是先祖永乐大帝的佩剑,朝里所有的大臣都认识这把宝剑”,说罢崇祯把宝剑递于周阳。 周阳接过宝剑,那宝剑沉甸甸的,的确是难得的宝物,周阳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官职,却有如此大的权利,足见崇祯对他的信任,但他也明白,崇祯交给他的这个任务想要完成,绝不会很简单。周阳急忙谢恩,崇祯一摆手,继续说道:“周阳,你知道朕为啥不宣你进宫,而是微服来见你吗”,周阳急忙说道:“周阳愚鲁,不知道皇上是何用意”。 崇祯笑道:“周阳,我亲自来看你,就是安排你这个任务,朝中耳目众多,说不定就有毛文龙的人,那要是走漏了消息,想在除掉他可就是千难万难了,如今这屋里没有一个外人,绝不会走漏了我来这里看望你的消息,现在,朝廷里也没有人知道你回来,要不是杜老公公传讯,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但是传讯之人,刚才王公公已经下手除掉了”,崇祯说道这里,杜孤鸿“啊”了一声,崇祯又说道:“杜公公,那老仆一直在信王府里当差,忠心耿耿,但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刚才王公公才下手除掉了他,老爷子,你放心,到时候,我再给你找两个年轻的来服侍你”。 听完崇祯说的这些话,周阳方才明白,原来王公公早已杀死了那个守门的老仆役。“皇上”,杜孤鸿说道:“我杜孤鸿闯荡江湖多年,熟知江湖上的事情,我和老婆子,还有浮萍玉箫两个丫头,我们一起去帮助阳儿和灵儿完成你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两人出去,我不放心”,杜孤鸿说道这里,高浮萍和顾玉箫齐声说道:“皇上,我们愿意跟着周大哥,万死不辞”,崇祯笑道,有你们一起去,我就放心了,这样朝廷里也不用再派帮手,这倒是能守住秘密”,周阳听到崇祯说出秘密两字的时候,方才明白杜孤鸿要带着高顾二女和他们一起走的原因,说不定,他和灵儿姐走了,皇上就会派人来灭口,所以,杜孤鸿才先讨了这个差事。 !!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路前行寻事因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崇祯皇上走后,周阳和杜孤鸿商议妥当,为了不让皇上疑心,知道越早动身越好。[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杜孤鸿让高顾二女收拾行装,带足银两,周阳明白,自己带着灵儿姐等人出门,不能在装成叫花子了。众人歇息一夜,第二天凌晨,天还未明,灵儿和高顾二女打扮成男子模样,众人悄悄出了信王府,知道此时城门未开,找了个僻静地方,耽搁一会,估计开了城门,这才匆匆出了京城。 高浮萍去雇了一辆骡车,说是雇,周阳见车夫来后,谈妥了价钱,直接点了银子给车夫,那银两自然远远高出骡车的价格,那车夫接了银子,嘱托了他们如何照顾牲口后,就欢天喜地而去,老婆婆李横秋虽然年事已高,但赶起车来,却是好手,众人在骡车上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周阳和灵儿向众人讲起这一年在江湖之中所历经的险事,众人听了,唏嘘不已。 众人走了两日,杜孤鸿问道:“阳儿,我们和毛文龙素不相识,如何能见到毛文龙,我们的身份是平头百姓,况且又不认识他,如果行刺不成,打草惊蛇,他有了防备,投降了皇太极,我们岂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过”,杜孤鸿疑问重重。“爷爷,我也正为这事心犯疑忌,不如我们先到山海关,找到袁督师,让他想办法,帮我们进入毛文龙军营,到时候,见了毛文龙,我们出其不意,刺杀了他,再拿出皇上御赐的宝剑,肯定能够成事”,周阳说道。 “阳儿,袁督师出面,自然我们能够见到毛文龙,但是这样袁督师就脱不了干系,这毛文龙虽说不讨皇上欢心,但能手握重兵,说不定朝中还有势力,到时候,皇帝顶不住压力,追究起来,袁督师也脱不了干系”,杜孤鸿眉头紧皱着说道。“爷爷,你不用担心,皇上想除掉毛文龙,袁督师也想除掉毛文龙,就算事后有人追究起来,已袁督师的身份地位,绝不会有人敢动他半分寒毛,有袁督师,皇太极才不敢进兵,这连大明朝的三岁小孩也会知晓”,周阳说道,听了周阳的话,杜孤鸿点点头。 骡车在路上走的不紧不慢,众人也不用停车住店,走累了,就在车上睡一会,高顾二女出去买些吃食,杜孤鸿虽然目不视物,倒是能伺候牲口,众人走了十多日,方到山海关,袁崇焕虽然取得宁远城保卫战的胜利,但宁远一城,孤悬关外,皇太极虽然不敢小觎,但近几年,大明朝内,盗贼纷起,皇上抽掉了不少兵力前去平叛,袁崇焕不得不谨守山海关,而宁远城的守城势力确已薄弱。 众人到了山海关,这里虽是在防守皇太极的最前沿,但由于袁崇焕亲自镇守,皇太极自知力量还难以撼动大明朝廷,不敢前来骚扰,倒是太平无事,杜孤鸿让骡车停在城外,歇息一夜后,让高浮萍和顾玉箫到山海关里去找史可法,杜孤鸿知道,袁崇焕的大营里,肯定会有毛文龙安排的眼线,周阳和灵儿帮助崇祯登上皇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侠,要是他们到了山海关内,肯定会有人告知毛文龙,到时候,在施展计策,怕是困难。 高顾二女进了山海关,她们也是同史可法数年不见,心里自然想念异常,两人向两旁的生意人打听去兵衙的道路,想不到这里的百姓都认识史可法。原来,袁崇焕见史可法聪明灵慧,而且忠义过人,有心大力栽培,让他办过的事情不计奇数,这个史可法还十分亲民,这里的百姓自然喜欢这个年轻人,见高顾二女要找史可法,有人竟然自告奋勇给他们带路,等他们到了兵衙,正好史可法刚要出门,见了高顾二女自然喜不自胜。 “浮萍姐姐,玉箫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史可法惊喜的说道。“可法,莫要大声”,高浮萍说道“这次,不止是我们来了,杜爷爷,杜奶奶,还有周阳大哥,灵儿姐,我们一起都来了”,“什么”,听到高浮萍如此一说,史可法更是喜出望外,周阳和灵儿帮助崇祯登上皇位,这件事天下尽知,史可法自然为周阳找到灵儿姐而高兴。 “杜爷爷,周大哥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来啊”,史可法有些着急的大声问道,“可法,你小声点,这次我们来,有重任在身,周大哥不能前来见你,他不能暴露行踪,你赶紧跟我们走,去见周大哥,有要事相商”,史可法见高浮萍顾玉箫面色郑重,知道肯定有要事,急忙说道:“好,我这就跟你们,一起出城见杜爷爷周大哥他们”,说着话,史可法也没有向别人打招呼,三人匆匆出关而去。 高顾二女领着史可法来到骡车前,老婆婆李横秋正在路边喂牲口,史可法连忙疾跑几步,给李横秋跪下磕头,嘴里喊道:“奶奶”,他和杜孤鸿老夫妇有师徒之情,见了自然亲切,但李横秋一把扶起他,看看四下无人,才说道:“可法,你一个军官,竟然给我一个乡下老婆子下跪,要让别人看到,肯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份”,史可法听的她说的有些神秘,知道今天周大哥他们来的目的绝不会寻常,“可法,可法,赶紧过来”,周阳听到史可法的声音,急忙从骡车里伸出头来喊道,史可法听到周阳喊他,急忙答应一声,一个箭步奔过去,一抬脚,上了骡车。 待到史可法上了骡车,见了杜孤鸿,急忙磕头,骡车上窄小,周阳一把扶住他,对他说道:“可法,都是自己人,不用行礼”,史可法见过杜孤鸿,又和灵儿见了礼,他和灵儿自从在熊廷弼的大营离别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此刻见了,更是特别亲近。 “可法,不用多礼,”,杜孤鸿说道,又对周阳说道:“阳儿,你把宝剑拿给可法看一看,看看他认识吗”,杜孤鸿说罢,周阳已经把皇上赐给的宝剑递给史可法。史可法接过宝剑看了一下,吃惊道:“爷爷,周大哥,这是大明历代天子所传的佩剑,见到这柄剑,犹如皇帝亲临,可以先斩后奏,有生杀之大权啊”,周阳见史可法认识这柄剑,对他说道,“可法,你赶紧拿着这柄剑去见袁督师,让他速速前来,我们有要事相商,记住这柄剑只能让袁督师一个人看,绝不能让别人看到,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听到周阳的嘱咐,史可法说道“周大哥,可法明白你的意思,杜爷爷,周大哥,灵儿姐,你们在这里稍歇,我去去就来”,史可法说罢,灵儿已经用麻布把宝剑包好,史可法拿了宝剑,向城里疾跑而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九章 谨慎小心宜行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史可法跑到兵衙之中,见了辽东督师袁崇焕,袁崇焕刚刚升帐,正在和众将领议事,见史可法慌慌忙忙闯入帅帐之中,已经误了点卯的时辰。[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这袁崇焕治军历来严厉,哪怕对史可法也是无一毫偏袒。“史可法,你今日已经误了升帐,若不责罚于你,军纪何在”,袁崇焕正色道。史可法见袁崇焕发怒,知道袁崇焕治军严厉,肯定不会给他争辩的理由,他也知道,误了升帐,这是军中大忌,也是袁崇焕历来不能允许的。“来啊,把史可法拖出去,打二十皮鞭”。袁崇焕话音落地,过来几个军士,把史可法拖到帐外,抽打了二十皮鞭。 史可法咬牙忍住疼痛,打完鞭子后,史可法忍痛走入兵衙,袁崇焕面陈似水,史可法知道此时兵衙里耳目众多,绝不能向袁崇焕提起周阳来到山海关之事,但不知道周阳的事情紧不紧急,心里忧心如焚。袁崇焕安排完城里的事情以后,吩咐众人散帐,史可法佯装要走,袁崇焕说道:“史可法,你先留下来,我有事情要问你”。史可法答应一声,待到众将散尽。袁崇焕对史可法说道:“可法,你随我到书房,我有事问你”,史可法答应一声,拿着宝剑,跟着袁崇焕来到内堂的书房之中。 “可法,今天你误了升帐的时辰,这乃是军中大忌,不管你将来能不能为帅,一定要谨记”,袁崇焕正色道,史可法知道袁崇焕对自己期望颇高,也知道袁崇焕在培养自己。“袁伯伯,我知道自己错了,袁伯伯打我打的对,要不然众将岂可以心服”,史可法说道。“可法,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刚才我看到你的眼色,似乎满含着委屈之意”,袁崇焕说道。 “袁伯伯,今天早上我确实有事情,来不及向你报知,刚才在大堂之上,我也不能够向你说知”,史可法说道,听到史可法如此一说,袁崇焕“咦”了一声,史可法拿出宝剑,对袁崇焕说道:“袁伯伯,你看看这宝剑”,袁崇焕接过宝剑,大吃一惊的说道:“史可法,这宝剑乃当今天子的佩剑,你从何处得来,难道说当今天子到了山海关”,袁崇焕知道史可法曾是当今天子的心腹之人。 “袁伯伯,不是当今天子到了,是周阳周大哥带着这柄剑前来的”,史可法说道。“什么,是周阳带着宝剑前来,那一定是当今天子有要事让周阳办理,才给了他这柄宝剑,这柄剑,犹如当今天子亲临,有生杀之大权”,袁崇焕说道,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可法,周阳向你说什么了没有?”袁崇焕问道。 “袁伯伯,周大哥把宝剑交给我以后,对我说,这柄宝剑只能让你看到,你看到宝剑之后,马上去见他,他有要事和你相商”,史可法说道.“好,可法,看来周阳前来肯定有皇上交代的秘密使命,但是现在我还不能直接去见他,现在我们山海关内,虽然是太平无事,但我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有很多皇太极派来的探子,就是毛文龙也肯定安插了眼线不少,我们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周阳来到山海关之事”,袁崇焕提起毛文龙,实际他自己心里感觉到,毛文龙手握大明水师,有明显的谋反之心,但毛文龙依仗自己在海岛之上,无法攻打。大明朝廷一时还奈何不了他,倒是有些狂妄,自己深怕他投降了皇太极,那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几次上书皇帝,除掉毛文龙,但皇上一直没有答复,袁崇焕有预感,这次周阳前来,一定是和毛文龙有关。 “袁伯伯,那我们何时去见周阳大哥他们”,史可法问道。“可法,我们先不要着急”,袁崇焕沉吟一会说道:“我要是现在出去,肯定会有人看到,再去见周阳,必然会走漏消息。必须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我们换上夜行衣,偷偷出城,才能神不知,鬼不晓”。“袁伯伯,周阳大哥说有急事,让你赶紧前去相商”,史可法见天光还早,有些着急的说道。 “可法,他们从京城来此,少说也得走了十余日,就是再有急事,耽搁一天,也是无关紧要,再说,他们既然来找我办事,必然得等我前去再是,可法,你就不要走了,留在书房之中,待到天黑,我们一起去见周阳”,袁崇焕说道。“袁伯伯,到时城门落锁,我们穿着夜行衣,不便让军士开城,那将如何是好”,史可法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法,我们换上夜行衣,就不走城门了,山海关的城墙还难不住我们两人”,袁崇焕说道,史可法方才明白,袁崇焕是要翻墙而过。当下两人商议妥帖。待到天黑,袁崇焕找来两身夜行衣,又拿来一捆绳索,史可法把皇上的佩剑挂在腰间,两人出了书房,史可法要走大门,袁崇焕低声说道:“跟我来”,两人来到后院,一纵身,翻过院墙,趁着夜色,登上城头。这山海关的防御措施都是袁崇焕亲手制定,他自然知道何时才能够避开守城的军卒。袁崇焕在城墙垛口上拴好绳索,和史可法溜下城墙。 周阳待到史可法走后,有些焦急的等待袁崇焕的到来。杜孤鸿问了是何时辰,对周阳说道,袁崇焕如果来的话,肯定要到天黑以后,因为袁崇焕肯定会猜得出他周阳来的使命,绝不敢大意,周阳听了杜孤鸿的话,倒是觉得有理,也就不再焦急,灵儿和高顾二女虽是有说有笑,但也不敢高声,幸好骡车停在僻静之处,倒也没有闲杂人等。 “周大哥,周大哥”,周阳正和其他人坐在骡车之中,听到有人在低声喊他,听得出是史可法的声音。“兄弟,兄弟”,周阳答应道,他知道这里很多人都认识史可法,也就没有叫史可法的名字。随着说话声,袁崇焕和史可法已经上了骡车,车上点着灯笼。“周大哥,袁伯伯来看你们来了”,周阳急忙向袁崇焕施礼,说道:“袁伯伯,周阳有礼了”,袁崇焕急忙说道:“周阳,你活捉魏忠贤,助信王登上天子之位,乃是天下第一奇功”,袁崇焕在当初守宁远城时,就十分喜爱周阳,如今知道周阳做的事情,更是钦佩万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章 密谋用计费口舌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又向袁崇焕引荐了杜孤鸿老夫妇,袁崇焕虽然没有见过杜孤鸿,但杜孤鸿曾经救过左光斗的命,左光斗和袁崇焕交情颇深,自然向他说起过杜孤鸿,袁崇焕虽然是位高权重,但也以长辈之礼拜见杜孤鸿老夫妇。[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杜孤鸿说道:“袁大人,我和周阳此次前来,乃是当今天子差我们有要事要办,天子让我们找你协助我们办理。” “杜前辈,不知道皇上差你们前来,有何要事要办,可有带来皇上的旨意,我袁崇焕定当尽力协助”。袁崇焕说道。“袁伯伯,这次皇上让我们前来,没有旨意,但是给了我们他的佩剑,让我们有先斩后奏之权”,周阳说道。“周阳,既然没有旨意,就是皇上也不便于说出来,看来真的是极其秘密之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是”,袁崇焕微一沉吟说道。 “袁伯伯,我们让你前来,就是有要事相商”,周阳压低声音说道:“皇上让我们设法除掉毛文龙,袁伯伯,我知道此事干系重大,才来让袁伯伯想办法”。“除掉毛文龙。这好啊,我早就上书几次让皇上除掉毛文龙,可皇上一直没有表态,看来皇上并不是不想除掉毛文龙,是在等你周阳前来,皇上是十分信任你能完成这件事的”,袁崇焕赞道。 “袁伯伯,那毛文龙手握重兵,又武功高强,想除掉他,看来绝非易事”,周阳有些担忧的说道。“是啊,周阳,毛文龙掌握着大明数万水师精锐,如果我们打草惊蛇,除不掉他,他必然会投靠皇太极,到时候,皇太极要是从水路攻打我们,我们必然防不胜防,后果不堪设想啊”,袁崇焕有些忧心的说道。 “袁伯伯,以我和灵儿姐的武功,前去刺杀毛文龙,倒也有些胜算,但是我们根本不认识毛文龙,假如我们前去行刺的话,我想我们很难见到毛文龙真人”,周阳说道。“周阳,毛文龙知道朝廷和我已经视他为眼中钉,肯定会周密防范,再说他驻扎在大海里面的海岛之上,不是兵船,很难到他那里,所以他才如此胆大妄为,你们想去哪里,必然得乘坐水师的大船方能够到达那里”,袁崇焕说道。 “袁伯伯”,史可法说道:“前几天,毛文龙还派人到山海关讨要火药,我说道正在抓紧制备,才打发走了来使,当时,你还对我说道,这肯定是毛文龙派人来探听消息”,史可法这一提醒,袁崇焕说道:‘可法,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有办法了,我们抓紧置办火药,大张旗鼓的说道要送给毛文龙,待到山海关的眼线把这消息传给毛文龙之后,我们起身前去,你为特使,到时候毛文龙必然不加以防备,我在准备一些奇珍异宝,你说要当面呈给他,他必然不会怀疑,你们见了他,就先制住他,我随后就到”,袁崇焕说道 听了袁崇焕的话,周阳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又对袁崇焕说道:“袁伯伯,不知道你们这里有认识毛文龙的没有,我们一定要找一个认识他的人,和我们同行,但这个人最好是他认识毛文龙,而毛文龙不认识他最好”,听了周阳的话,袁崇焕略一沉吟,说道:“我的兵衙里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起先他在毛文龙手下当差,但看不上毛文龙的所作所为,才投奔到我这里,这个人精通火药炼制。我安排他掌管火药,但在一次炼制火药之时,火药突然着火,他虽然捡了一条命,但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我们都认不出他来,更别说毛文龙了”。 “袁伯伯,你们先安排这些事情,我周阳不便于此时在山海关露面”,周阳说道。“周阳,你尽管放心,这个毛文龙早已是罪该万死,就算是皇上不让除掉他,我也得想法除掉他,他活着,对大明江山威胁太大”,袁崇焕说道。“袁伯伯,事情已经说的清楚,我们回城里准备,浮萍和玉箫两人打扮成男子,倒是不显眼,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到山海关里和我联系就是了”,史可法说道。高顾二女和老婆婆李横秋,一直在骡车外看着外面的动静。袁崇焕对史可法说道:“我们下城墙的绳索可能早已被守城的军卒发现收走,让我们攀上城墙,绝非易事,待到天明之后,去买两身衣服,我们换下夜行衣,在进城不迟”,袁崇焕说道。 “那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和周大哥杜爷爷谈上一夜”,史可法说道。“是啊,可法,我总不能在穿着夜行衣出城吧,袁崇焕笑道:“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必须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一遍,商议清楚,虽然说不定会有一些变化,但我们一定要有些打算,因为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袁崇焕说道。 周阳和袁崇焕等人在骡车里商议了一夜,具体的事情也安排的井井有条,待到天明之后,高浮萍和顾玉箫去到城外的农家里买来两身衣裳,又买了两顶大毡笠,袁崇焕和史可法换好衣服,袁崇焕又让高顾二女买来两付挑担,里面装满了白菜,打扮成进城买菜的乡下人。 袁崇焕和史可法告别了周阳等人,挑着担子进城而去,周阳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杜孤鸿说道:“看来袁崇焕对这件事极其重视,不愿意走漏一点风声,袁大人如此小心,看来这件事的确很难办成”,听了杜孤鸿的话,周阳低声的对对孤鸿说道:“爷爷,袁伯伯为国操劳,精神可敬,当年保卫宁远城时,视死如归,绝不撤退半步,撇开皇帝不说,我要是能为袁伯伯分忧,做这件事,也值了”,周阳说道。 “阳儿,我知道你侠义心肠”,杜孤鸿说道,周阳看了看灵儿,灵儿虽然整晚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周阳明白,崇祯让他们前去除掉毛文龙,也正是想利用他和灵儿姐的武功。灵儿看到周阳看他,冲他轻轻一笑,周阳明白灵儿的意思,肯定自己做任何事,灵儿姐都会全力支持。 众人一直都在骡车里等待史可法和袁崇焕的消息,高浮萍和顾玉箫去见过史可法,史可法给了好多银两,嘱咐他们耐心等待,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他们,众人虽然局促在骡车之内,但心里都是开心无比,倒也其乐融融。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一章 匆匆赶路有波折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等人一直在骡车上等了五天,史可法捎来口信,说道一切准备停当。[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原来史可法和袁崇焕到了兵营之后,大张旗鼓的准备火药,说是送给毛文龙将军,算好了城里毛文龙安排的眼线何时能够把这个消息捎给毛文龙。到了晚上,在关城门之前,高浮萍和顾玉箫带来一个矮胖汉子,那汉子戴着毡笠,到了马车之上,和周阳等人见礼,周阳这才看到他面目全非,他知道,这就是袁崇焕派来的那个认识毛文龙的人。 那汉子拱手说道:“在下刘曲风,在袁督师手下为官,只因为不慎点着了火药,弄得面目全非。袁督师这次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的”,刘曲风说道。“刘大人,我们这次所做的事情想必袁大人已经给你讲的明白,你一定不要错认了那个贼子”,杜孤鸿说道。刘曲风说道:“你们尽管放心,那个人就是扒了皮,我也认得他的骨头,我对他恨之若骨,当年我差点惨死他的手下,幸亏行刑的刽子手是我的旧相识,他趁着夜黑风高,把我推进海里,我才捡了这条命”,刘曲风恨恨的说道,周阳知道,这个刘曲风对毛文龙看来是仇深似海。 “刘大人,你暂且在这里歇息片刻,到时候,肯定袁督师会有安排”,周阳说道,找了个角落让刘曲风坐下。众人又耽搁了一天,第二天下午,高顾二女带来几身军士的服装,周阳等人明白,这是袁崇焕让他们打扮成一起到毛文龙那里送火药的军士,一人还捎来一顶大毡笠。高顾二女对周阳说道:“周大哥,史可法捎来话,让我们先走,前面有一家叫马家卫的驿站,从这里到那家驿站,正好是一天的路程,让咱们到那个驿站附近等着他们,他们的车辆明天一早出发,他让我们到了那里之后,把马车藏好,不要露出丝毫痕迹”,周阳听高浮萍如此说,对高浮萍说道,“史可法和袁伯伯想的及其周到,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根本不知道去马家卫驿站的路”。 听到周阳的担心,高顾二女也暗自后悔没有问清路道。现在,他们要连夜赶路,莫说不知道路,就是知道路,也难说会走不走迷糊。“各位,你们不要担心”,刘曲风见大家担心不知道路径,说道:“从这里到毛文龙那里,这条路我走了数十遭,就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把你们带到马家卫驿站”,听到刘曲风如此一说大家才不再担忧,周阳暗暗佩服史可法和袁崇焕安排事情周道,竟然给他们找来一个活地图。 “刘大人,既然你知道路径,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尽早赶到马家卫驿站,史可法他们都是快马,我们必须连夜启程”,周阳说道。“好”,刘曲风说道“你们上骡车,我来赶车”,老婆婆李横秋说道:“刘大人,你只要指引着路道便是,这个骡子脾性我早已熟悉,还是我来赶吧”,刘曲风笑道:“那好,等你累了,我再来接替你就是”。 众人吃了干粮,李横秋套好骡车,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周阳点上灯笼,挂在大车的车棚前面。这才上路,那骡子虽然脚力不快,但是耐力颇长,看来也走惯了夜路。“刘大人,我们此时往哪里去的呢”,周阳有些茫然,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是往海边赶,那马家卫驿站,就在海边,到了那里,我们就得上船出海了”,刘曲风说道,周阳答应一声,在车上闭目养神。还好,这一路走起来虽说有些颠簸,但也算是平坦。 杜孤鸿轻声给大家讲一些当年闯荡江湖之事,众人倒也不觉得路途乏味,刘曲风也说些这里的风土人情,周阳虽然觉得重任在肩,倒也没有觉得压抑之感,和大家在一起,觉得有说不尽得开心。 骡车走走停停,毕竟车上拉的人太多,但事情紧急,老婆婆李横秋也是紧催不止,杜孤鸿说道:“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骡子累死了,咱们都得下去走”,李横秋这才不在急着打牲口。刘曲风也说道:“照如此速度,我们能在明天下午赶到马家卫驿站,放心,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骡车走了大半夜,那骡子越走越慢,刘曲风对众人说道:“大伙先下车歇息片刻,让牲口歇歇脚”,老婆婆李横秋停住骡车。众人下了车,李横秋卸下骡子,想牵到一边,喂些草料,可是那骡子“咴”了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气绝而死,众人知道,这匹骡子连夜赶路,受不得如此劳累,才倒地而亡。 “阳儿,如今牲口死了,我们也来不及再去置办牲口,赶紧收拾好东西,我们步行前往”,灵儿对周阳说道,“浮萍,玉箫,你们两人留下来照顾爷爷和奶奶,待到天明之后,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等我们办完事情后,再到这里寻找你们”,周阳说道,听到周阳如此一说,老公公杜孤鸿急忙说道:“阳儿,你放心,我杜孤鸿虽然两眼盲了,但是,就凭我和你婆婆的手段,一般的江湖汉子,我们绝不会怕他们”。 “爷爷,你们年龄大了,一辈子行走江湖,吃尽了苦头,我不想让你们再跟着我们担惊受怕。”周阳继续说道。“阳儿,我知道你怕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会连累你和灵儿,那好,你既然不让我们和你们一同前去,那我和你婆婆就死在你们的面前,”杜孤鸿说道,运气于掌,作势就要往自己头顶上拍落。 周阳惊叫一声,他知道杜孤鸿性格刚烈,正巧高浮萍就在杜孤鸿的身边,一把抓住杜孤鸿的手掌,顾玉箫说道:“周大哥,我们和爷爷奶奶,绝不会离开你和灵儿姐半步,大不了大家死到一起就是了,周大哥,倘若爷爷去了,我和浮萍两人也绝对不会再活在人世上”,顾玉箫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 “爷爷,奶奶”灵儿说道:“这也是阳儿一片对你们的孝敬之心,你们既然不愿意留下来,那咱们就在一起好了,有磨难,大家一起承担”。听了灵儿的话,杜孤鸿说道:“灵儿,这几句话,我听了才舒坦,阳儿,你知道吗,我和你奶奶一辈子闯荡江湖,到老了什么都没有撇下,只有你们这几个娃娃,现在犹如我的心头肉一般,你们到哪里,我都不放心,谁要是敢欺负你们,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杜孤鸿几句话,说的周阳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路难叙事难断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阳儿,既然爷爷不愿意留下,那咱们此刻就走”,灵儿对周阳说道。[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周阳明白,倘若再执拗下去,说不定杜孤鸿真的会自绝身亡。于是说道:“爷爷奶奶,浮萍,玉箫,你们愿和我周阳同生死,我周阳感激不尽,只要我们一心,何愁做不成大事”,周阳说完,又对刘曲风说道:“刘大人,你前面带路,我们连夜赶往马家卫驿站”。 刘曲风答应一声,老婆婆李横秋已经用灯笼点着了骡车,众人用力把死骡子推到沟里,找了些柴草盖好,周阳怕史可法路过此地之时发现了死骡子,会以为他们遭受了不测。在这里耽搁了行程。此时骡车已燃起熊熊大火,众人不等大火熄灭,就开始上路。其实,他们赶着骡车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大半夜,又走了有两个时辰,天光放亮。刘曲风对大家说道:“我们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到马家卫驿站”。“好,刘大人,我们到了马家卫驿站之后,要不要进驿站呢”,周阳问道。“周大哥,这一路走的匆忙,忘了告诉你,史可法不让我们进驿站,待我们到了之后,先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隐蔽起来,到时候,史可法自然会来见我们,史可法对我们说,在马家卫驿站里,他有要事要办”,周阳说道:“既然史可法早有安排,那我们还是赶路要紧,有什么具体事宜。我们到了马家卫驿站时在仔细商议”。 众人不在说话,继续赶路,老婆婆李横秋伏在老公公杜孤鸿的肩头,杜孤鸿跟在众人后面,脚步倒是丝毫不慢。又走了了两个时辰,刘曲风对众人说到,前面再有三十里,就是马家驿站。这实官道上行人已经不少,众人不便使用轻功。杜孤鸿说道,我看你们几个娃娃也累了,不如找点东西吃,歇息一会也好,你们看看,附近是不是有酒家,我闻到酒香了”,杜孤鸿大声说道,众人往前看去,果然前面不远处,有几间茅屋,茅屋旁竖着一杆酒旗儿,迎风飘展。周阳对杜孤鸿说道:“爷爷,前面果然有酒家,我们到那里打打尖去”。说着话,众人加快脚步,来到酒店门前。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伙计,对众人说道:“各位客官,小店有上好白酒,恭迎各位前来品尝”。听到伙计如此说,杜孤鸿哈哈大笑道:“店家,此地靠近大海,必无好水,我闻到你的酒中,有股咸涩滋味”,“老人家,行啊,我们这里方圆几十里,水都不好,酿出的酒来,确实咸涩,但小店地处偏僻,无法到远处弄来好酒,不过我们这里靠近大海,有鲜鱼鲜虾等海货,配上我们这里的酒,倒也是一番风味。 “店家,有好酒好菜的你赶紧端上来,我们早就饿了”,顾玉箫说道,“好,客官们,你们屋里坐”,说着话,众人来到屋里,屋里有几张黑榆木桌子,众人坐下,不一会,店家就端来了酒菜,果然,都是些鲜鱼虾酱之类。周阳和灵儿这一年多在外面啥东西都吃过,这些海鲜对他们来说倒是上等的美味,看来顾玉箫和高浮萍吃不惯这些腥味的东西,想吃点米,可是这米也是用鱼汤所蒸。周阳见高顾二女吃不惯饭菜,急忙喊来伙计,问伙计这里还有别的吃食没有,伙计连声说道,这里除了这些,还是这些,根本没有别的吃食,周阳只好笑着对高顾二女说道,暂且忍耐一些。而杜孤鸿竟然喝了大半坛白酒,笑着对高顾二女说道:“你们不吃这些东西,我估计,往后的日子怕是我们要天天吃这些”,高顾二女点点头,勉强吃了点米饭。 众人吃罢饭,周阳突然想起一个主意,问伙计道:“店家,你这里能不能帮我们找一辆车子,我们一路走的累了,这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长途奔走,疲乏至极,我们好省些力气”,那伙计答应一声,说道:“这里车子好找,你们要用,我这就给你们寻去”,周阳说道:“那就有劳店家了”,那伙计答应一声,飞也似的出门而去。 “阳儿,我们这就到了,找大车何用?”,杜孤鸿问道,“爷爷,我们虽然这就到了马家驿站,毕竟还有几十里的路程,你背着奶奶,健步如飞,一看就是江湖人,我们也不知道马家驿站究竟是何情况”,周阳看看柜台里的掌柜,低声对杜孤鸿说道,杜孤鸿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说话,过了一会,那伙计带着一辆马车前来。 周阳谢过店家,众人出了酒店,上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周阳给他一大锭银子,对他说道:“你不要管我们去哪里,到时候我说停就停,银子不够,我再给你加”,那车夫看到这伙人老的老,少的少,不像是歹人,也就爽快的答应下来,往前走了有六七里,周阳让那车夫把车停下来,拿出一包银子,对那车夫说道:“你这辆车我们买了,这是给你的银子”,那车夫见这一大包银子,不知道能买几辆这样的马车,连声答应。周阳又对他说道:“我们也不会要你的马车,明天中午,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就能找到马车,但你绝不能和任何人说知这件事”,那车夫答应一声,停住马车,刘曲风接过鞭子,那车夫忙不颠的向回跑去。 顾玉箫说道:“周大哥倒是大方,一辆破马车竟然给了那么多银子”,周阳笑笑说道:“玉箫,你看看那个马车夫,满脸沧桑之色,这些银子我们留在身边,也没有多少用处,但是给了他,说不定就能让他一家老小过的好一点”,众人听了周阳的话,齐声夸赞周阳的侠义心肠。 马车又往前走了十余里,眼见云彩昏暗,竟然下起雨来,刘曲风给辕马披上蓑衣,继续前行。众人坐在马车之中,暗自庆幸,可以免受雨淋之苦。周阳似乎想起来什么,对着赶马车的刘曲风问道:“刘大人,如此雨天,史可法他们拉火药的大车,还能上路吗。”刘曲风答道:“你不用担心,那些火药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绝不会出差错,再说史可法与我们约好,他肯定会冒雨赶到这里,我估计,这些火药必须尽快送到,要是晚了,那人起来疑心,我们就无法见到他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初露端倪施计谋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听到刘曲风说得有理,就不在说话,马车继续前行,小雨不大,但路上已经泥泞不堪,幸好马匹还能拉的动大车。[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又走了一会,刘曲风说道:“各位,马家驿站就在前面不远,那边有个树林,我们把马车赶到树林子里去,我们在树林子里等着史可法的到来”,众人答应一声,刘曲风一勒马,把马车掉头赶往树林,可是下了官道之后,小道上泥泞难行,那马再也拉不动车辆。 “刘大人,我看我们就停在这里吧,反正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周阳说道。“好,我们就停在这里”,刘曲风说道:“这里正好也能看清路上走过的车马”,刘曲风跳下车来,解开辕马,任由着马远去,刘曲风也上了马车,周阳算算时辰,知道此时天光尚早。 “阳儿,”杜孤鸿说道:“如今天色不好,道路泥泞,怕是他们大队车马要耽误一些行程”,听到杜孤鸿如此说,周阳不免有些担忧,刘曲风说道:“老人家,你放心,这次他们用的一定是山海关里最好的马匹,绝不会耽误行程的”,杜孤鸿点了点头,此处靠近官道,众人不便说话。 车上还有在小酒店里带的干粮,众人分吃了一些,周阳忽然想起,自从离了京城之后,这么多天竟然几乎没有和灵儿姐说话,偷眼看了一眼灵儿姐,只见她正在和高浮萍顾玉箫说着什么,不时的捂嘴偷笑。周阳这才觉得灵儿姐已经完全没有了在黯影宫里所留下来那种冷漠的神情,现在恢复成一个爱说爱笑的年轻女子,想到这里,周阳觉得心里有些甜蜜滋味。 看来由于下雨路上泥泞的原因,史可法的车队直到半夜才到达这里,周阳赶紧让高浮萍和顾玉箫悄悄跟在后面,待到车队进了马家卫驿站之后,高浮萍和顾玉箫看到史可法进了客房,她们两人乘乱进入史可法的房间。其实史可法早就在房间里等着她们,这是在山海关里时,他们早就约好的。 “浮萍姐,玉箫姐,爷爷他们现在在哪里”,史可法低声说道。“可法,我们下午就到了,就在官道边上”,高浮萍低声说道。“今天路上泥泞,耽误了半天功夫,你们赶紧回去,把周大哥叫过来,我有要事和他相商”,史可法对高顾儿女说道。高顾二女答应一声,史可法又嘱咐道:“你们出去,要千万小心,我这个车队里可藏着不少奸细”,高顾二女听了史可法的话,说道:“可法,你放心,我们知道了”,说着话,她们出了驿站,急匆匆的到马车停靠之处叫来周阳。 周阳和高浮萍趁夜赶到马家驿站,此时驿站门外早有兵丁把手,周阳和高浮萍转到旁边,看到院墙有低矮之处,两人一个纵身,像两只燕子一样掠过墙头,两人进了院子,高浮萍领着周阳进了史可法的房间,史可法见了周阳,急忙上前跪倒,周阳一把扶起史可法,低声说道:“可法,我们自家兄弟,不用多礼”,史可法站起身来,对周阳说道:“大哥,想必浮萍姐把我的意图已经给你说清楚了”,周阳点点头。史可法又低声说道:“周大哥,浮萍姐,待会他们进来,你们就躲在那扇屏风的后面,看我的手势行事,只要我向下一挥手,你们就迅速出手,大哥,绝不能有仁慈之心,这里面还有很多奸细,前面就是码头,明天我们出去之后,绝不能允许有一个人离开我们,这次我们出来,总共带了十八个人,除了有几个是我和袁伯伯的心腹,其他人都不能相信,到了海上之后,一个活口不留”,周阳听到史可法说的斩钉截铁,心里虽想这是滥伤无辜,但为了能够杀掉毛文龙,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让他有所觉察”,周阳似乎又觉得不妥,如果毛文龙见不到他认识的人,会不会也起疑心呢,但随即又想到毛文龙安插的那些奸细,也都不是写在脸上的,说不定隐藏的很深。 “可法,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次出来多少人,多少车,肯定会有奸细报知毛文龙”,周阳压低声音说道,“大哥,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到时候毛文龙觉得人数不对,我们就会说在上船之时,有些人不能乘船,回山海关去了”,史可法说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和袁伯伯已经商议妥当,你看到没有,军士们都带着大毡笠,其实这些军士基本上都互不认识,袁伯伯在送我们出城时,曾经安排道,谁要是乱说话,必按军法惩处,用这个方法,就是好让你们几个人混进这支队伍里。” 史可法说罢,周阳对他说道:“既然袁伯伯早有安排,就按计划行事,只要你把我们送到毛文龙面前,你就是首功一件”,史可法让周阳和灵儿藏在屏风后面,自己出去喊来那几个人,虽然这些人还带着大毡笠,犹如蒙着面一般,但史可法知道他们都有编号,众人来到史可法的房间里,站成一排。史可法向众人拱手道:“这次我们到毛大人那里,送火药,乃是及其秘密之事,倘若走漏了消息,让皇太极派人一把火点了,岂不是我们犯了滔天大罪,这可是灭门的勾当”,史可法说完,那些人由于不便说话,纷纷点头,史可法见这些人并无防备,向下一挥手,埋伏在屏风后的周阳和高浮萍早已看的清楚,但两个人用的都是绝顶轻功,那些人面朝着史可法,竟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周阳出招迅速,手指连点,早已点中那些人的穴道,高浮萍只是运力,并没有出手,周阳已经在眨眼之间点中了那些人的穴道。 “周大哥,好身手”,史可法不由得暗赞,心里不由得暗暗惭愧,自己这几年跟着袁伯伯一直忙于公务,在武功上不免懈怠,不说周阳,就是高浮萍所显露的轻功,就比自己高明得多。史可法见点住了这几个人,急忙对高浮萍说道:“浮萍姐,你赶紧把爷爷等另外几个人请过来,别忘了带我当初给你们捎去的衣服”。高浮萍答应一声,轻声走出史可法的房间。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海茫茫对与错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史可法和周阳两人把那几个被点住穴道的人装进口袋,其实周阳明白史可法的意思,在下手之时,用了内力,那几个人现在早已毙命,周阳见装人的口袋着实不小,对史可法说道:“可法,我记得咱们装火药的袋子,都是小口袋,如今这几个袋子,如此庞大,别人会不会起疑心”,周阳有些担心的问道。[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有一大车专门装的是风干的牛羊肉,这些东西,据说是那个毛大帅喜欢吃,正好把这几个家伙放在那辆车子之上”,周阳听了史可法的话,心里暗赞史可法行事缜密。过了一会,高浮萍带着杜孤鸿等人来到,史可法向众人见礼已毕,让他们换上衣服,轻声对他们说了每个人所在的编号,史可法出去看了看,发现除了几个哨兵之外,其他人已经睡熟。他喊过来两个哨兵,对他们说道:“你们看到有没有可疑的人到驿站里来”,那两人不便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史可法知道他们的意思是在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史可法看了看拉货的大车,见有一辆大车进不了棚子,佯装吃惊道:“那辆车在雨中,会不会淋湿了里面的东西”,那两个人还是摇摇头,史可法怒道:“你们好好看着大门,绝不能让任何可疑的人闯进来,我去看看,那辆车的货物进水了没有。”说着话,史可法来到那辆车跟前,解开封车的篷布,他故意把篷布掀起来,挡着那些哨兵的视线,而屋里的周阳等人,一人抱着一个大口袋,迅速来到大车跟前,把那几个大口袋,迅速装好,周阳等人又悄悄退回房间,史可法盖好篷布,封好车子,回到屋内。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光放亮,史可法出了客房门,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该启程了,前面就是码头,绝不能耽误了正事”,史可法说完,只见那些兵丁出了房门,周阳看到他们每人都带着一顶大毡笠儿,根本就谁也不认识谁,众人根据自己的编号,找到自己的位置,周阳发现老婆婆李横秋的编号,竟然和老公公杜孤鸿的编号连在一起,周阳明白,这是史可法故意的,心里暗赞史可法真是心细如发。 车队走了不太远,周阳就听到海浪涌动之声,风里夹杂着海风的腥味。又走了半个时辰,周阳看到前面海天相接蓝蓝的一片,知道到了海边了。史可法喊道:“大家精神着点,前面就是码头,有我们的船只在那里等候我们”,说着话,前面旗幡招展,来了一对人马。那对人马到了车队跟前,为首的一人喊道:“哪一位是史可法大人”,听到他的喊声,史可法说道:“在下史可法,奉命公干”,那人说道:“在下马家卫水军统领叶朝东,奉袁督师之命,在此等候史大人”。 “叶大人,出海的船只准备好了吗,这里可是重要的东西,如有闪失,我们可是祸灭九族之罪”。史可法郑重的说道。“史大人,你放心便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是我们大明朝最先进的大船,绝不会有半点差错”,史可法点点头,说道:“叶大人辛苦了,你前面带路,我们赶紧上船”,叶朝东答应一声,一转身,领着众人赶往码头,果然有一条大船正停在码头上。 早已有水手搭好跳板,叶朝东命军士开始装船,史可法吩咐众人要小心,不到晌午,就装完了东西,叶朝东下令开船,只见大船万桨齐动,向海里划去。史可法把周阳叫到船舱之内,那个叶朝东也在坐,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这个叶大人,是袁伯伯的门生,极有谋略,袁伯伯才让他镇守马家卫”,又接着对叶朝宗说道:“叶大人,这位可是当今名满天下的人物,周阳大侠”,听到史可法说道周阳大侠,叶朝东大吃一惊,急忙起身施礼,嘴里说道:“周阳大侠除掉魏忠贤,帮助当今天子登上皇位,这件事尽人皆知,周阳大侠,你就是我们大明朝的恩人”,周阳急忙还礼道:“叶兄既然是袁伯伯的门生,那我们就不是外人,以后,有用到叶兄之处,还望多加眷顾”,“周阳大侠,日后有用到我叶朝东之处,我万死不辞”,叶朝东诚恳的说道。 “叶兄我带来的人,除了几个心腹之外,其余的人都得死”,史可法说道,“可法,你放心,这条船上所有的军士我都知根知底,绝不会有一个奸细,你带来的那些人,咱们晚上动手”。“好,叶兄,这事情就拜托你了”,史可法说道。“可法,到了晚间,你把你的心腹之人全部叫到这里,不用你们出手,我早已安排好了”,叶朝东说道。“叶兄,这些人虽然有的罪不至死,但此事隐秘,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史可法压低声音说道。又接着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我知道你行侠仗义,一定反对我们滥杀无辜,但此事干系重大,我们也不知道谁是奸细,只好全部杀了灭口”,周阳叹息一声,说道:“今晚无论有什么事情,我周阳绝不出船舱一步,我要好好的睡一觉”,“周大哥,待到天黑之后,我把爷爷他们叫过来。都在船舱里歇息,谁也不准出船舱一步,余下的是事情,交给叶大哥办理”。叶朝东说道:“你们尽管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安排饭食”,周阳明白,叶朝东肯定是在饭食里做些手脚,那样才会神不知鬼不觉。 大船在海里航行,这一天之内,倒也风平浪静,眼见天色已晚,史可法出去叫来杜孤鸿等人,众人在船舱里坐下,史可法对众人说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歇息一夜,无论听到外面有何动静,我们都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叶大人是袁伯伯的门生,是袁伯伯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朝廷忠心耿耿,大家放心就是”,众人听了史可法的话,点点头。众人吃了些干粮,周阳觉得有些困倦,这些日子,一直都神经绷的紧紧的,今晚竟然放松下来了,不由得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时分,就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周阳明白,是叶朝东等人把那些军士扔进海里的声音,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禁一阵悲伤,不知道这些人无辜惨死,究竟自己是对还是错。。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五章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次日天明,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我们带来所有的人都被叶朝东结果了。[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小说网,.cmxsw.com]这几天风平浪静,明天下午,我们就能到达毛文龙的军营”,听到史可法如此一说,周阳对史可法说道:“可法,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思,这个毛文龙究竟有何过错,皇上非要置他于死地”,听到周阳有此疑问,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毛文龙手握大明水师,不服从朝廷调令,袁伯伯也看得出来,此人以后必反,但他反了以后,虽然成不了气候,但是要投靠了皇太极,我们大明朝则是防不胜防。所以,皇上必然要除掉他,换上忠臣义士,可是谁都知道,毛文龙不但心有谋略,而且武功高强,朝廷内没有能除掉毛文龙的人选。皇上知道你武功超群,方才让你来除掉他,但是这个毛文龙并没有谋反,杀了他恐别的不知情的将士寒心,所以皇上才没有下旨,而是给你了他的佩剑”。 听了史可法这一番话,周阳沉默不语,此时船上已经没有史可法带来的那些军士,杜孤鸿等人来到船舱之内,脱去头上带着的大毡笠,众人在船舱之中,听的外面海风呼啸,每个人都明白此行绝不会像这几日的大海一样风平浪静,说不定到处充满了风险。 大船又走了一天,叶朝东进来说道:“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到毛文龙的军营了,大家好好准备一下,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说着话,他出了船舱,周阳和史可法也跟着他一起走到甲板之上,只见船头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明”字,大船又往前走了两个时辰,只见前面有几只小船,见大船过来,小船张起船帆,箭一般的向前冲去,众人明白,这肯定是在山海关的奸细把史可法的船来送火药的事情告知了毛文龙,毛文龙才派出这些小船,探听消息。 大船继续前行,又走了半个时辰,能隐约看见前面有一座小岛,叶朝宗对众人说道:“前面那个小岛就是毛文龙的军营”。正说着话,只见从前面飞出几条小船,每个船上都站着几名水军。待到那些小船驶近大船的旁侧,一个人高声喊道:“下官是毛大帅手下水师副统领林念堂,奉大帅之命,前来迎接史可法大人”。史可法听到他的喊声,也大声说道:“在下正是史可法,林大人头前带路,给我们大船找一个停泊之地”。 “史大人,一切事情我家大帅早已安排妥当,你们跟着我走就是”,说着话,只见小船上的水手用力划船,快速冲到大船前面。史可法说道;“那就有劳林大人了”,大船跟着小船进了军营的大门,走了没有多远,林念堂大声指挥着大船靠近码头。大船停好之后,有水手搭好跳板,林念堂走上大船,向史可法参见施礼,对史可法说道:“史大人,我家大帅吩咐过了,今天天色已晚,不能前来迎接,你们今晚暂且在船上歇息一夜,明天自然会有人来帮助你们卸船上的东西”,周阳听了林念堂的话,心里知道这是毛文龙故意给的一个下马威,到了军营,不但不来迎接,还不让下船。林念堂下船以后,史可法对众人低声说道:“这个毛文龙,果然傲慢无礼,我们来给他送东西,他竟然置之不理,不安排我们下船,还让我们在这里歇息”。史可法说完,周阳笑道:“可法,不让我们下去正好,我在大船上还没有呆够呢,前几日,一直担心大船会沉到海里,没有睡个好觉,如今停泊在码头,倒是能好好的睡一觉了”,听了周阳的话,史可法说道:“那好,眼见天色还早,我们多整几个菜,大伙好好的喝一顿”,叶朝东说道“好,那我这就去安排”,史可法又轻声说道:“叶大人,让船上点上所有的灯,大家可以大声喧哗,但绝不能让他们喝酒,最好要做出喝酒的样子”,叶朝东说道:“史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说着话,转身去安排这些事情去了。 不一会,暮色渐临,大船上点起所有的灯,一霎时灯光通明,船上的水手们吆五喝六,有的还耍起钱来,周阳一时不明白史可法的用意,对史可法轻声说道:“可法,这些军卒高声喧哗,根本不守军纪,成何体统”.“周大哥,毛文龙和袁伯伯一直不和,他一直对袁伯伯心存忌惮,才没有敢起谋反之心,他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来路,我们做做样子,让他们放松戒备就是”,听到史可法如此说,周阳说道:“可法,看来你和袁伯伯早已安排妥当,不过,我想起一件事,你是来送东西的特使,而我们只不过是几个寻常的军卒,毛文龙如何能够接见我们”,周阳又问道。 “周大哥,这些你不用担心”,说着话,史可法取出文牒来,对周阳说道:“周大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把我带来的那些军卒杀得一个不剩吗,秘密就在这文牒之中”,史可法说罢,又对叶朝东说道:“叶大哥,麻烦你亲自出去盯着点外面,我和杜孤鸿老前辈等人商议点事情”,叶朝东答应一声,起身出了船舱。史可法对周阳等人说道:“周阳大哥,你们看看文牒上写的这些名字,除了我史可法之外,你们都是我的副职,这样你们就有理由随我一起去见毛文龙,现在,你们仔细看看自己的名字,免得以后出错,”史可法把他们几个人化名为何,仔细的叮嘱了一遍。 “各位,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们说清楚”,刘曲风说道,“接见我们的不一定是毛文龙,大家一定要按我的眼色行事,到时候,千万不能乱动手,要不然非但计划不能成功,反而会害了我们的性命”,听了史可法的话,众人点了点头。周阳明白刘曲风的意思。 史可法又说道:“毛文龙接见我们,我们肯定不能带兵器见他”,听到史可法的话,周阳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不带兵刃,那皇上御赐的佩剑就带不进去,我们就算是制住了他,但要是杀掉了他,必然会连累袁伯伯和你,皇上虽然让我们杀掉他,但是他地位显赫,怕是在朝中也会有不小的势力,到时候,追究起来,朝廷肯定会来拿你做替罪羊的,袁伯伯也脱不了干系”。 “周大哥,袁伯伯早已安排妥当,我们把皇上的宝剑留在船上,只要我们制住了他,肯定会有人拿着宝剑要了他的命”,史可法轻声说道,众人都凝声屏气,听史可法和周阳说话。杜孤鸿说道:“这人在此几十年,江湖上许多亡命之徒也投靠与他,大家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杜孤鸿说着,又转头对刘曲风说道:“刘大人,你一定要认清那个人,我们出手之后,只有制住他,我们才可以脱身"。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海茫茫多心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次日天明,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我们带来所有的人都被叶朝东结果了。[www..la超多好看小说]这几天风平浪静,明天下午,我们就能到达毛文龙的军营”,听到史可法如此一说,周阳对史可法说道:“可法,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思,这个毛文龙究竟有何过错,皇上非要置他于死地”,听到周阳有此疑问,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毛文龙手握大明水师,不服从朝廷调令,袁伯伯也看得出来,此人以后必反,但他反了以后,虽然成不了气候,但是要投靠了皇太极,我们大明朝则是防不胜防。所以,皇上必然要除掉他,换上忠臣义士,可是谁都知道,毛文龙不但心有谋略,而且武功高强,朝廷内没有能除掉毛文龙的人选。皇上知道你武功超群,方才让你来除掉他,但是这个毛文龙并没有谋反,杀了他恐别的不知情的将士寒心,所以皇上才没有下旨,而是给你了他的佩剑”。 听了史可法这一番话,周阳沉默不语,此时船上已经没有史可法带来的那些军士,杜孤鸿等人来到船舱之内,脱去头上带着的大毡笠,众人在船舱之中,听的外面海风呼啸,每个人都明白此行绝不会像这几日的大海一样风平浪静,说不定到处充满了风险。(WWW..la好看的小说) 大船又走了一天,叶朝东进来说道:“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到毛文龙的军营了,大家好好准备一下,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说着话,他出了船舱,周阳和史可法也跟着他一起走到甲板之上,只见船头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明”字,大船又往前走了两个时辰,只见前面有几只小船,见大船过来,小船张起船帆,箭一般的向前冲去,众人明白,这肯定是在山海关的奸细把史可法的船来送火药的事情告知了毛文龙,毛文龙才派出这些小船,探听消息。 大船继续前行,又走了半个时辰,能隐约看见前面有一座小岛,叶朝宗对众人说道:“前面那个小岛就是毛文龙的军营”。正说着话,只见从前面飞出几条小船,每个船上都站着几名水军。待到那些小船驶近大船的旁侧,一个人高声喊道:“下官是毛大帅手下水师副统领林念堂,奉大帅之命,前来迎接史可法大人”。史可法听到他的喊声,也大声说道:“在下正是史可法,林大人头前带路,给我们大船找一个停泊之地”。 “史大人,一切事情我家大帅早已安排妥当,你们跟着我走就是”,说着话,只见小船上的水手用力划船,快速冲到大船前面。(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提供Txt免费下载)史可法说道;“那就有劳林大人了”,大船跟着小船进了军营的大门,走了没有多远,林念堂大声指挥着大船靠近码头。大船停好之后,有水手搭好跳板,林念堂走上大船,向史可法参见施礼,对史可法说道:“史大人,我家大帅吩咐过了,今天天色已晚,不能前来迎接,你们今晚暂且在船上歇息一夜,明天自然会有人来帮助你们卸船上的东西”,周阳听了林念堂的话,心里知道这是毛文龙故意给的一个下马威,到了军营,不但不来迎接,还不让下船。林念堂下船以后,史可法对众人低声说道:“这个毛文龙,果然傲慢无礼,我们来给他送东西,他竟然置之不理,不安排我们下船,还让我们在这里歇息”。史可法说完,周阳笑道:“可法,不让我们下去正好,我在大船上还没有呆够呢,前几日,一直担心大船会沉到海里,没有睡个好觉,如今停泊在码头,倒是能好好的睡一觉了”,听了周阳的话,史可法说道:“那好,眼见天色还早,我们多整几个菜,大伙好好的喝一顿”,叶朝东说道“好,那我这就去安排”,史可法又轻声说道:“叶大人,让船上点上所有的灯,大家可以大声喧哗,但绝不能让他们喝酒,最好要做出喝酒的样子”,叶朝东说道:“史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说着话,转身去安排这些事情去了。 不一会,暮色渐临,大船上点起所有的灯,一霎时灯光通明,船上的水手们吆五喝六,有的还耍起钱来,周阳一时不明白史可法的用意,对史可法轻声说道:“可法,这些军卒高声喧哗,根本不守军纪,成何体统”.“周大哥,毛文龙和袁伯伯一直不和,他一直对袁伯伯心存忌惮,才没有敢起谋反之心,他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来路,我们做做样子,让他们放松戒备就是”,听到史可法如此说,周阳说道:“可法,看来你和袁伯伯早已安排妥当,不过,我想起一件事,你是来送东西的特使,而我们只不过是几个寻常的军卒,毛文龙如何能够接见我们”,周阳又问道。 “周大哥,这些你不用担心”,说着话,史可法取出文牒来,对周阳说道:“周大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把我带来的那些军卒杀得一个不剩吗,秘密就在这文牒之中”,史可法说罢,又对叶朝东说道:“叶大哥,麻烦你亲自出去盯着点外面,我和杜孤鸿老前辈等人商议点事情”,叶朝东答应一声,起身出了船舱。史可法对周阳等人说道:“周阳大哥,你们看看文牒上写的这些名字,除了我史可法之外,你们都是我的副职,这样你们就有理由随我一起去见毛文龙,现在,你们仔细看看自己的名字,免得以后出错,”史可法把他们几个人化名为何,仔细的叮嘱了一遍。 “各位,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们说清楚”,刘曲风说道,“接见我们的不一定是毛文龙,大家一定要按我的眼色行事,到时候,千万不能乱动手,要不然非但计划不能成功,反而会害了我们的性命”,听了史可法的话,众人点了点头。周阳明白刘曲风的意思。 史可法又说道:“毛文龙接见我们,我们肯定不能带兵器见他”,听到史可法的话,周阳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不带兵刃,那皇上御赐的佩剑就带不进去,我们就算是制住了他,但要是杀掉了他,必然会连累袁伯伯和你,皇上虽然让我们杀掉他,但是他地位显赫,怕是在朝中也会有不小的势力,到时候,追究起来,朝廷肯定会来拿你做替罪羊的,袁伯伯也脱不了干系”。 “周大哥,袁伯伯早已安排妥当,我们把皇上的宝剑留在船上,只要我们制住了他,肯定会有人拿着宝剑要了他的命”,史可法轻声说道,众人都凝声屏气,听史可法和周阳说话。杜孤鸿说道:“这人在此几十年,江湖上许多亡命之徒也投靠与他,大家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杜孤鸿说着,又转头对刘曲风说道:“刘大人,你一定要认清那个人,我们出手之后,只有制住他,我们才可以脱身"。<!--611844+cqsqc+242-->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六章 凶险在即谁能挡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史可法等人在船上商议妥当,歇息一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访问:.。直到天明,听到不远处有军号之声,周阳知道这是军营里帅帐升堂的号声,史可法悄声对周阳说道;“如果是以周大哥的名号来这里找‘毛’文龙,冲着皇上的面子,他必然会亲自前来迎接,但是,我作为袁伯伯的特使,官职比他低,肯定他是不会亲自迎接我的”,听了史可法的话,周阳说道:“可法,现在‘毛’文龙肯定觉察到朝廷有想除掉他的念头,绝不会轻易‘露’面”,“周大哥,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为什么袁伯伯会派我来做他的特使”,史可法轻声说道。“可法,你先别说,我知道袁伯伯的意思,第一,你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第二,你年纪轻,肯定没有见过‘毛’文龙本人,这样‘毛’文龙就算不是亲自‘露’面,但也会在一边悄悄的观察,说不定,我们就会有机会制住他”,听了周阳的话,史可法点头说道:“周大哥所言不差,正是怕‘毛’文龙‘精’心防备,我和袁伯伯才想出这些法子”。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一伙人从帅帐那边走了过来,很快,那些人到了大船停靠的码头旁。周阳看了一下,为首之人正是领他们进入军营的林念堂,只听林念堂大声喊道:“史大人,我们大帅有请,在帅帐里等候你们”,史可法答应一声,说道:“林大人,这是我们从山海关里带来的东西,你验收一下,马上安排人卸下来”,说着话,史可法把礼单递给林念堂,林念堂接过礼单,对史可法说道:“史大人,卸船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史大人不必‘操’心,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到,咱们先到大帅的营帐里,大帅有事商议”。.la[网] “那好,林大人,我们可不能让大帅久等”,又对叶朝东说道:“叶大人,你安排好船上的一切事情,做好‘交’接”,叶朝东答应一声,史可法对周阳他们几个人说道:“各位,大帅要见咱们”,见林念堂不住的打量这几个人,史可法继续说道:“你们都不要带兵刃,这可是老规矩”,听到史可法如此一说,林念堂有些尴尬的笑道:“不妨,不妨,大帅出生入死几十年,什么阵仗都见过,诸位是自家人,想带就带着吧”,众人放下所带的兵刃,跟着林念堂来到帅帐之中。 进了帅帐,只见帅案后坐着一位将军,看年纪得有五十多岁,满面虬髯,目光凶恶,有一种骇人的威严,周阳知道这人就是水军大帅‘毛’文龙。林念堂指着史可法对‘毛’文龙说道:“大帅,这位就是袁督师的特使史可法大人”。史可法职位比他低,年龄又是小字辈,急忙跪倒,大声说道:“史可法参见‘毛’大帅”,周阳等人也跪倒在地,‘毛’文龙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林念堂说道:“史大人快快请起”,说着话,早有人搬来座位。这时‘毛’文龙才说道:“你们先坐下歇息一会,待会儿,后堂早已安排好筵席,让林统领陪着你们好好痛饮一番,我身体不适,就不陪你们了”,说着话,‘毛’文龙起身站起,转身往后堂走去。周阳见‘毛’文龙要走,心里暗暗着急,怕‘毛’文龙走了,就再也不出现,他偷眼打量了刘曲风一眼。而刘曲风却丝毫不动声‘色’,眼看‘毛’文龙出了帅帐,向后堂去了,周阳只好沉住气,不动声‘色’。 林念堂见‘毛’文龙出了帅帐,这才招呼史可法等人进入后堂。果然在后堂里早已摆下酒宴。林念堂请史可法等人入席,史可法也是见到刘曲风没有让抓‘毛’文龙,心有不甘,想再在后堂里耽搁一会,看看‘毛’文龙还出不出来。林念堂待史可法等人坐定,吩咐开席。老公公杜孤鸿靠近周阳,低低的声音对周阳说道:“阳儿,待会上了酒菜,你万万不可以让一滴水粘‘唇’,你别管我们几个人”,听到杜孤鸿如此一说,周阳明白,以杜孤鸿的江湖经验,可能是他看出了什么,怕人下毒,才对他如此嘱咐,他心里清楚,老婆婆李横秋也会叮嘱灵儿姐不可以吃酒宴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酒菜上来,史可法等人和林念堂带领的一班人推杯换盏,大吃起来,有人给周阳倒满酒,周阳总是趁人不备之时,泼到桌子底下,佯装着吃一些菜,其实都扔到了地下,做做样子而已,史可法想等到‘毛’文龙出现,也就装出一种兴致颇高的样子,倒是林念堂等人乐的相陪,这场酒一直吃了两个时辰,见‘毛’文龙始终不出现,史可法这才装出不胜酒力之态,对林念堂说道:“林大人,我已不胜酒力,感谢‘毛’大帅盛情相待”,林念堂急忙再让史可法多喝几杯,史可法站起身来,向林念堂告辞。杜孤鸿向周阳使了个眼‘色’,周阳明白杜孤鸿的意思,杜孤鸿是想让他也装出醉态来。想到这里,周阳故意装的脚下踉跄。 有一个军卒跑进来,对着林念堂小声的说了一句话。那个军卒退走之后,林念堂对史可法大声说道:“史大人,我家大帅在前厅等着我们,他也有礼物让你捎给袁督师”,听了林念堂的话,周阳心里暗喜,想不到‘毛’文龙居然还会接见他们,心里暗暗佩服杜孤鸿江湖经验老道,没有让自己喝酒。 “林大人,既然大帅在前厅等着我们,那我们赶紧去拜见大帅,”史可法说道。“史大人,大帅有言在先,让你们吃饱了,喝足了再去见他”,林念堂说道。“林大人,‘毛’大帅公务繁忙,我们岂能因为吃酒耽误了他的时间,林大人,我们绝不能在在这里耽搁,赶紧去参拜‘毛’大帅,这几天海面上风平‘浪’静,我们也好赶紧回去向袁督师‘交’差”,史可法故意醉醺醺的说道。 “那好,既然各位大人有要事在身,我们就不饮酒了,来,史大人,我们一起去见大帅”,说着话,林念堂挽住史可法的手向前厅走去,众人都喝了不少酒,一个个脚步踉跄,周阳自然也装出他们的样子。 众人到了帅帐,果然,‘毛’文龙正坐在帅案后面,林念堂和史可法领着众人向‘毛’文龙施礼,‘毛’文龙说道:“史大人,我知道你是袁督师的得意‘门’生,小小年纪,文韬武略自是不凡,前途无量啊”,听了‘毛’文龙的夸赞,史可法急忙说道:“‘毛’大帅过奖了,小人乃是晚生后辈,跟着袁督师学一些保家卫国之计,实在是不足挂齿”,听到史可法如此说,‘毛’文龙笑了笑,又对林念堂说道:“把我给袁督师准备的礼物,你向史大人‘交’代清楚,史大人,我还有事,就不相送了”,说着话,‘毛’文龙向众人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让史可法等人回去吧。<!--81122+dsuaahhh+28371700-->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冤冤相报是旧人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见‘毛’文龙又要起身离去,心里暗自焦急,看了一眼刘曲风,可是刘曲风依旧面无表情。[热门小说网ReMenxs.Com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周阳见刘曲风不表态,也不敢动手,怕这个人不是‘毛’文龙,自己打草惊蛇,那真的‘毛’文龙绝不会再出来。史可法虽是心里焦急,但也不敢造次,他向刘曲风使了个眼‘色’,刘曲风轻轻摇了摇头,史可法方才明白,帅案后的这个人可能不是‘毛’文龙。 他明白,看来‘毛’文龙早就有所防备,只是让替身‘露’了一个面,看来想诛杀‘毛’文龙还须从长计议。想到这里,向‘毛’文龙拱手说道:“大帅,属下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说着话,刚要转身走出帅帐。只听帐外有人“哈哈”,大笑着说道:“周阳,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今天咱们的恩怨,就在此做个了结”,听到这句话,周阳心里大吃一惊,这声音他可是及其熟悉,正是大魔头程千寻的声音。随着话音,从帐外走进来一伙人,为首的老者白发白眉,仙风道骨,正是大魔头程千寻,后面紧跟着的是江北总镖头黄问天,黄问天还是一身乡绅打扮。在两个人身后,跟着十几个军士。 看见程千寻,史可法惊呼道:“‘毛’大帅,这个老贼程千寻在宁远之战时就投靠了努尔哈赤,缘何到了你这里,大帅,他是‘奸’细”,听了史可法的话,‘毛’文龙把脸一沉,厉声说道:“史大人,这位程老前辈曾经传授过我武功,与我有师徒之情,老英雄行侠仗义,你切不可信口胡说,要不是看着袁督师的面子,我决不会轻饶你”。[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听到‘毛’文龙如此一说,周阳知道这个‘毛’文龙肯定于程千寻有极深的渊源,见程千寻认出了自己,知道今日免不了一场恶战,大声说道:“史可法,既然程老前辈和大帅是朋友,那和我们也是朋友,现在,我们不要去管以前的恩怨,大家握手言和,不要伤了和气”,听了周阳的话,程千寻又大笑了两声,说道:“周阳,你到这里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袁崇焕一直和‘毛’大帅不和,他想法设法除掉‘毛’大帅,你们以为我们真的会相信你们是来送东西的,你们看看,这是谁”,说着话,几个军士从帐外拉进来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来,众人仔细一看,正是留在大船上的叶朝东,只见他浑身是血,手脚俱被打断。黄问天向后一招手,只见一个军士提着水桶过来,当头向叶朝东泼了下去,叶朝东缓缓睁开眼睛。 “叶兄,你怎么了”,史可法向前一步,抱起叶朝东,叶朝东用尽力气说道:“史大人,你们下船之后,他们这伙人就上船杀死了所有的兄弟,对我严刑拷打,还搜走了宝剑”,说着话,叶朝东用力举起手,指着黄问天说道:“就是这个恶贼,震断了我全身筋脉”,说着话,叶朝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气绝身亡。 “‘毛’文龙,叶朝东乃是朝廷命官,那一船军士也都是我大明军卒,你竟然令手下人杀死这一船军卒,你知道你是何罪吗”。“史可法,”黄问天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到此的目的,既然是带着皇上的宝剑来,那就是皇上派你们来的,皇上想对‘毛’大帅无情,岂能怨‘毛’大帅无义,现在‘毛’大帅已经不是大明朝的人了,杀几个大明士卒,又有何罪”,听了黄问天的话,史可法怒不可遏,厉声说道:“今天,我们就是死,也决不会放过‘毛’文龙”,说着话,向前一欺身,伸指向‘毛’文龙点了过去。 程千寻笑道:“臭小子,你试试,你还有力气吗,在你们喝的酒里,吃的菜里,都有问天老弟下的独‘门’毒‘药’,你们现在已经毒入骨髓,马上就要昏‘迷’了,哈哈哈,周阳,知道吗,还是问天老弟有办法”,听到程千寻的话,周阳心里不禁暗暗感‘激’杜孤鸿,杜爷爷明知道酒菜里有蹊跷,可是为了不让人怀疑,还是吃了下去。 史可法正想去点帅案后的‘毛’文龙,但觉得头一阵眩晕,一下子栽倒在地,看来是已经毒发。而刘曲风突然目‘露’‘精’光,竟然一侧身,抱住了一个军卒,那个军卒正在黄问天旁边,黄问天抬起右掌,对着刘曲风的后心拍了下去,黄问天这一掌开碑裂石,正拍在刘曲风的后心之上,这一下,刘曲风被拍碎五脏六腑,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而死。 周阳打量了那个被刘曲风要抱的那个军卒,只见他有五旬开外,虽然瘦小,但双眼‘精’光如电,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是内家高手,周阳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人肯定就是‘毛’文龙,刘曲风怕毒发以后说不清楚,这才冒死前去抱他,好引起别人的注意。 “扑通,扑通”,随着倒地的声音,周阳看了看,知道杜孤鸿等人已经毒发,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他看了看史可法等人,只见他们面‘色’青紫,紧闭双目,知道黄问天的秘制毒‘药’,必须有他的解‘药’才可。一回身,看了看灵儿姐,只见灵儿姐面陈似水,不动声‘色’。 “哈哈哈,周阳,灵儿,你们两个娃娃早就有防备啊,竟然没有中毒,看来今天老夫要亲自动手取掉你们的‘性’命了”,周阳听到程千寻这句话里,竟然没有刚才的底气充足,周阳明白程千寻知道他和灵儿姐没有中毒,心里有些骇怕的缘故。周阳知道,程千寻的内力被他吸的一干二净,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绝不会恢复,想到这里,对灵儿说道,“灵儿姐,我们必须先治住这几个人,从黄问天手里抢来解‘药’,要不然耽搁久了,怕是他们这些人都难以救活”。 “哈哈哈”,黄问天大笑道,“周阳,香茗,给他们下的毒是老夫多年‘精’心研制,还没有找到解‘药’,他们,你们是救不活了”,黄问天说罢,又转头对程千寻说道:“程兄,这小子害苦了素眠侄‘女’,在‘洞’庭湖上我就想除掉他,可是素眠侄‘女’几次三番救了他的命,现在素眠不在这里,我们老哥俩,要了他们的命再说”。 听了黄问天的话,周阳想起在‘洞’庭湖上所遇到的诸多怪事,但要是黄问天所安排的那样,他想除掉自己和灵儿姐应该简单至极,缘何还要想出那么多手段,想到这里,心的话,这些事情,以后在说,现在,还是要拿到解‘药’,杀死‘毛’文龙再说。<!--81122+dsuaahhh+28371701-->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八章 恶战一场是与非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程千寻,你我之间所有的恩怨,今天我们在这里了结”,说着话,周阳一伸手,从腰间‘抽’出腰带软剑,这腰带软剑周阳一直带在身上,今天见程千寻黄问天等高手在此,自然不敢怠慢。(WWW..la好看的小说。更新好快。周阳长剑在手,凌空刺出,用的是“木”,字诀里的招式,长剑直直的刺向程千寻,程千寻虽然内力未复,但身手矫捷,一闪身,避开周阳的长剑,其实周阳的长剑本不是要刺程千寻,而是向程千寻身后的那名刚才刘曲风要抱的军士刺去,周阳知道这人就是‘毛’文龙,下手之时用上内力,绝不容情。 眼看周阳的长剑要刺到‘毛’文龙的面‘门’,周阳这一剑犹如剑光石火一般,众人见‘毛’文龙难以避开,可是‘毛’文龙向后一撤身,一把抓过一个军士来,挡在面前,周阳知道这一剑下去,非得穿透这个军士的‘胸’膛不可,他急忙收势,这一下倒是犯了武学大忌,但周阳武功超群,虽然觉得气血阻了一阻,但还是硬生生得停住了剑势,就在此时,程千寻和黄问天见有机可乘,两人挥掌攻了过来。 周阳觉得两股劲风向自己的后背掠了过来,长剑一挥,直奔程千寻的手掌削去,周阳知道程千寻的内力不深,所以先向他下杀手。只听得娇喝一声,灵儿也加入了战团,灵儿没有兵刃,刚才在酒席宴时,藏了一只竹筷,竹筷虽然不是利器,但此时灵儿的内功已经高深莫测,就算手里拿的不是竹筷,而是一根稻草,也是可以伤人。周阳见灵儿加入战团,心里大震,程千寻虽然躲过了周阳削来的长剑,但衣袖还是被周阳削下一块。[起舞电子书] “程师兄,黄师兄,接刀”,只见‘毛’文龙大喊一声,手里的腰刀扔出,此时程黄二人再也不敢托大,伸手接住兵刃,在他们接兵刃之时,周阳如果长剑急刺,就能挑落那两柄腰刀,但周阳却卖了一个破绽,让程黄二人接住腰刀。周阳心里想到,自己和灵儿姐好久没有遇到像黄问天和程千寻这样的高手了,这也是练武人的心‘性’,找个对手比试一番,倒也是一件快事。程黄二人接刀在手,也是‘精’神大振,举刀向周阳和灵儿砍了过来,‘毛’文龙也‘揉’身欺上,手里的钢刀寒光闪闪,夹杂着霹雳之声,周阳暗想,这个‘毛’文龙果然名不虚传,功夫绝不在黄问天之下。 程黄二人和‘毛’文龙联手,三柄钢刀上下翻飞,的确是威力无比。要不是周阳和灵儿武功高强,早已被这三柄钢刀剁成‘肉’酱,周阳和灵儿各腾出一只手来,两手相抵,任由两个人的内力在体内游走,而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长剑和竹筷顶住三柄钢刀的进攻。 这帅帐里本就十分宽敞,其他人纷纷退后,程千寻等三人的钢刀把周阳和灵儿紧紧围在核心,在众人看来是大占上风。周阳的长剑和灵儿的竹筷,一时被压制的似乎已无还手之力。但众人哪里知道,程千寻等三人现在已是胆颤心惊,周阳的长剑和灵儿的竹筷,似乎像长了眼睛一样,总是能循着他们的招数里的破绽攻击他们的身体,虽然碰到‘穴’道,自然弹开,但上面倾注了内力,三人虽是功力深厚,有内功护体,但剑尖和竹筷戳在身上,也是及其痛疼,尤其是程千寻,本就是内力不足,戳在身上,更是疼痛无比。 随着真气流转,周阳和灵儿的出招越来越快,两人犹如一体一般,时而飘起,掠过三人的头顶,时而旋转,用剑光锁住三柄钢刀。“帅帐里面的人听着,‘毛’大帅有令,赶紧停下手来,要不然点燃红衣大炮,你们顷刻间化为灰烬”,周阳听到帐外有人高声喊喝。周阳听了他的喊声,更加相信那个军士打扮的人是‘毛’文龙。根据他周阳和灵儿姐的武功,要是‘毛’文龙不在这里,他们可能早就用红衣大炮轰了,岂可能顾忌程千寻和黄问天的‘性’命。 “黄问天,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们就会饶了你”,周阳厉声说道。“问天,你把解‘药’‘交’给他”,程千寻说道,此时程千寻身上早已血迹般般,周阳心里暗笑,程千寻的语气里竟然有一种害怕的味道。周阳知道他可能是上次功力散鼠,‘性’情大变。但周阳也没有想到会要程千寻的‘性’命,他明白,程千寻是程素眠的父亲。总不能和程素眠积怨太深。“程大哥,要我‘交’出解‘药’可以,只要他们放了你就可,至于我,他们要杀要剐,我绝不会屈服”,黄问天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大义凛然,但周阳明白,黄问天的意思是你饶了程千寻,就必然能饶过我,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为自己留个面子而已。 “好,黄问天,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不但会放了程前辈,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事情,我既往不咎,我周阳当着老天发誓,绝不要你的‘性’命”,听到周阳如此一说,黄问天说道:“周阳大侠盛名远播绝不会说话不算话,好,我给你解‘药’”,在黄问天说话之时,周阳和灵儿攻击得劲力稍缓,黄问天从怀里‘摸’出解‘药’,扔给周阳。周阳知道黄问天怕他和灵儿以后找他的麻烦,绝不会作假欺骗他们,周阳接过解‘药’,手上劲力稍缓,大声说道:“你们两人听了,今天是看着黯影宫主的面子,我不取你们的‘性’命”,黄问天和程千寻见周阳和灵儿放过他们,一纵身,跳出了帅帐,扬长而去。 见程千寻和黄问天逃出了帅帐,‘毛’文龙暗暗叫苦,方才黄问天向他夸口他的毒‘药’如何厉害,自己才同他们一起来看看热闹,但想不到周阳和灵儿竟然没有中毒,自己营帐之中倒是有不少将士,但此时,可能看到他大势已去,竟然无一人相帮,他知道周阳认出了自己,再斗下去,怕是‘性’命不保。 “周阳大侠”,‘毛’文龙一边挥舞着钢刀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认出了我是谁,不错,我正是大明水军大帅‘毛’文龙”,而此时,周阳和灵儿把天龙秘籍运用的恰到好处,两人情意绵绵,出招虽然迅疾,倒也要不了‘毛’文龙的‘性’命,他们不理会‘毛’文龙的话语,两人真意流转,剑法层出不穷,‘毛’文龙的身上不知道被刺中了多少下,这时‘毛’文龙手下的人早已把帅帐围的水泄不通,但是好多人知道‘毛’文龙大势已去,有几个‘毛’文龙的亲信想上前救助‘毛’文龙,但一出手,就被周阳刺伤,再也没有人敢上前了。<!--81122+dsuaahhh+28371702-->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残局无奈谁能收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周阳和灵儿催动内力,两人犹如走马灯一样紧紧围住‘毛’文龙,一套天龙秘籍,不知道有多少招数,只见剑尖和灵儿手里的竹筷,不停地刺在‘毛’文龙的身上,实在是难以算出他被刺中了多少下。--周阳和灵儿两人心意相通,虽是面对强敌,但双目之中含情脉脉,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待到两人用完天龙秘籍的最后一招,‘毛’文龙早已全身血迹般般,虽然这些伤口不至于毙命,但周阳和灵儿的内力早已冲进了他的脏腑,见周阳和灵儿停下手来,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周阳把解‘药’递给灵儿,对她说道:“灵儿姐,我制住‘毛’文龙,你赶紧救人”,灵儿接过解‘药’,那解‘药’放在一个小瓷瓶之中,灵儿倒出解‘药’,是一些豆粒大的丹丸,黯影宫里本就是施毒的行家,自然灵儿在黯影宫之时也学到过许多用‘药’之术,知道这解‘药’如何服用。她运起内功,把解‘药’给史可法等人一一服下,过了有两柱香的功夫,只见众人脸上的青紫‘色’逐渐消散,有了血‘色’,周阳知道他们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想等史可法等人醒了过来,在处置‘毛’文龙。他知道他现在就可以杀了‘毛’文龙,但‘毛’文龙一死,他手下的人没有了顾忌,必然会向他们开炮,他知道那些红衣大炮的厉害,真要是用炮一轰,自己就算是武艺再高,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热门小说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他想起当日在洛阳之时,用杨嗣昌当作人质,冲出重兵包围之事,知道这次要想冲出去,还得用‘毛’文龙作为人质,众人才好得以安全脱身。 又过了一会,史可法等人睁开眼睛,周阳见史可法醒了,对史可法说道:“可法,我们已经制住‘毛’文龙了,现在你醒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听到周阳问他,史可法勉强站起身来,此时他还觉得头晕目眩,没有一丝力气,他用力说道,“周大哥,你还等什么,杀了这个‘奸’贼,我们也好回去复命”。听了史可法的话,周阳说道“可法,现在我们还不能杀掉‘毛’文龙,我们已经被他的手下团团包围,如果我们杀死了‘毛’文龙,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必然会用红衣大炮轰击我们,我们实在是难以躲避。现在‘毛’文龙在我们手上,那些家伙投鼠忌器,绝不敢用大炮轰击我们”。 听了周阳的话,史可法点了点头,杜孤鸿此时已醒,接过周阳的话说道:“可法,阳儿说的话有理,你们几个娃娃绝不能陪着‘毛’文龙在这里一起死,况且这里的军队是大明的水师,你对‘毛’文龙的手下人晓以利害,我想他们肯定也不敢造次。 “好”,史可法说道:“我们这次来并不是专为刺杀‘毛’文龙而来,重要的是不能‘乱’了军心,外面虽然有千军万马,但‘毛’文龙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会高枕无忧”,史可法说着话,众人都站起身来,此时,史可法等人已渐渐恢复力气,看着倒在地上的‘毛’文龙,知道刚才肯定是经过一场恶战。 灵儿又过去扶起刘曲风,但刘曲风双目紧闭,早已气绝多时,周阳说道:“灵儿姐,刘大人中了黄问天一掌,怕是已经气绝了”,灵儿点点头,放下刘曲风的尸身。史可法对周阳说道:“周大哥,你看看皇上的佩剑还在不在”,周阳知道那柄宝剑已经被程千寻等人搜走,不知藏在何处。摇头说道:“可法,怕是找不到那柄宝剑了”,史可法说道:“周大哥,那也不要紧,如今‘毛’文龙在我们手里,我相信这里再也没有比你和灵儿姐武功更高的人,灵儿姐,你点了‘毛’文龙身上的要‘穴’,别让他趁我们不注意之时,溜了去”,听了史可法的话,灵儿向前一步,伸指点了‘毛’文龙‘胸’前数处大‘穴’。 “浮萍,‘玉’箫,你们觉得怎么样”,史可法问道:“可法,我们不要紧,虽然有些头晕,倒也不是特别难受”高浮萍说道。“那好,咱们等到身体在恢复一会,就和‘毛’文龙手下的军士谈判,我们现在不只是要除掉‘毛’文龙,更要的是保住大明朝这数十万水师”,史可法说道。周阳听了史可法的话,这才想起当今天子让他来刺杀‘毛’文龙,竟然没有安排好杀死‘毛’文龙之后的事情,心里不禁暗暗埋怨起皇上的莽撞来,倒是史可法遇事不惊,颇有些大将风范。 “大帐里面的人听了,你们要是在打斗下去,‘毛’大帅这就要下令开炮了”,大帐外有人大声吆喝着道。“开炮啊,小爷们来了,就不怕死”,周阳运起内力,大声说道,这一下,声传数里,震得人耳朵发麻。听到周阳的吆喝,大帐外没有了动静,显然外面‘毛’文龙的手下知道‘毛’文龙已经落入这伙人手里,所以不敢造次。 “‘奶’‘奶’,你体力恢复了没有”史可法向李横秋问道。“可法,我现在没有丝毫力气”,李横秋有些少气无力的说道。史可法说道:“那我们就在歇一会,等力气恢复一些再说”,李横秋说道一声“好”。此时天已黄昏。高浮萍见大帐里有烛台,打着火,点上蜡烛,帐外的军士们虽是喊声不绝,但无人敢走进帅帐,史可法等人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明的军士,家人都在大明疆土之内,他们也不想担待谋反的罪名,吆喝吆喝,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但这一夜,谁都不敢眨眼,到了次日凌晨,史可法觉得有些力气,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对灵儿说道:“灵儿姐,这是我们用来求救的焰火信号,你到这大帐顶上,点着信号,看到信号,会有人来救我们”。灵儿答应一声,返身出了帐外,纵身一跃,跳上帅帐的顶部,点着信号,对于用焰火作为信号,灵儿倒是不陌生,当日黯影宫也就是用这些焰火互相联系。随着几颗红‘色’的焰火升起,灵儿知道,如果远处有人,肯定会看得见。 灵儿返身跳到大帐之中,对史可法说道,已经燃放了焰火弹,史可法笑道:“各位不用担心,到了天明肯定会有人来搭救我们,处理好这件事。这一夜,大家都辛苦异常,尤其是周大哥和灵儿姐,现在,爷爷和‘奶’‘奶’,浮萍姐‘玉’箫姐,你们睡一会儿,我和周大哥,灵儿姐看着‘毛’文龙”杜孤鸿说道:“可法,等会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是你先睡吧”,史可法见众人执意不肯休息,就说道:“那大家都别睡,我们一起等到天明算了”。f<!--81122+dsuaahhh+28387205-->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二百五十章 井井有条巧安排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众人在‘毛’文龙的大帐里一直等到天明,由于‘毛’文龙被周阳制住,‘毛’文龙的手下倒也不敢造次。[热门小说网www.remenxs.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众人在大帐之中,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史可法笑而不答,似乎‘胸’有成竹。眼见天光大亮,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喝道:“众军士,你们听着,我是辽东督师袁崇焕,奉当今天子之命,找‘毛’文龙公干”,周阳听的袁崇焕嗓音洪亮,内力充沛至极。众人听到袁崇焕的声音,心头都是一震。史可法说道:“你们听到没有,袁伯伯亲自来救咱们了”。 史可法话音落地,周阳拽起‘毛’文龙,众人一起出了帅帐。只见围住帅帐的兵丁,闪开一条道路,袁崇焕领着一班人走了过来。袁崇焕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史可法急忙迎上前去。袁崇焕说道:“史可法,你辛苦了”,史可法急忙向袁崇焕施礼,嘴里说道:“袁督师,周阳大侠已经擒住了‘毛’文龙”,听史可法的话,袁崇焕面陈似水,不‘露’声‘色’,到了帅帐前,袁崇焕转身对众将士说道:“各位将军,大家听了,‘毛’文龙不听朝廷号令,意‘欲’谋反,我奉当今天子之命,捉住‘毛’文龙,如今有当今天子口谕,‘毛’文龙就地正法”,袁崇焕说罢,一转身对史可法说道:“行刑”。[网.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史可法答应一声,拿起腰刀,李横秋上前一把夺过腰刀,对史可法说道:“可法,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做吧”,史可法稍一犹豫,李横秋早已夺过钢刀,紧走几步,举刀向‘毛’文龙砍去,‘毛’文龙被点了几处大‘穴’,口不能言,随着众人一声惊呼,李横秋的腰刀已经凌空砍下,正砍到‘毛’文龙的脖子上,‘毛’文龙登时身首分离。 袁崇焕见砍了‘毛’文龙,大声说道:“各位将士,‘毛’文龙多行不义,天怒人怨,如今已经伏法,这里所有的水师,都归本帅调度,如有不服者,你们可以奏鸣当今天子”,那些军士见‘毛’文龙被砍了脑袋,知道反抗无意。齐声说道:“我们愿听袁督师调遣”,袁崇焕继续说道:“当前皇太极几十万大军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我们要谨守住大明每一寸国土。好了,众将士先各回各的营寨,所有的统领都留下来,我们一起议事,看看如何能够做好海上的防务”。袁崇焕说完,众军散去,有数十个统领走到帅帐前。 袁崇焕走到帅帐里,做到帅案后面,把进来的所有统领都登记了名册,对众统领说道:“你们久居海疆,实在是辛苦,从今日之后,你们跟随我到山海关,另有任用”,众统领虽然知道这是袁崇焕削夺兵权之计,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愿听督师安排,我等万死不辞”,袁崇焕说道:“你们现在就做好‘交’接,等安排好了这里的事情,咱们一起到山海关”,袁崇焕说罢,史可法早己经拟好了谁接替谁的职务的名单,众人不长时间就‘交’接完毕。 “周阳大侠”,袁崇焕笑着对周阳说道:“你这次立了奇功,当今天子肯定会厚加赏赐”,周阳笑着说道:“袁伯伯,周阳倒是不图赏赐,但是只要是坏人,无恶不作者,犯到我周阳的手里,我决不会轻饶”,听了周阳的话,袁崇焕笑笑说道:“周阳,果真是侠义为怀”,袁崇焕又对杜孤鸿等人表示了谢意。那些‘毛’文龙原来所用的统领,都被带到袁崇焕所乘的大船之上,那些新统领已经到军营里任职。 杜孤鸿看不到大帐里有多少人,轻声对袁崇焕说道:“袁督师,可否借一步说话”,袁崇焕笑笑说道:“老前辈,这里都是我心腹之人,你有话直说无妨”,听了袁崇焕的话,杜孤鸿说道:“袁督师,你亲自出面杀了‘毛’文龙,解了我们的围,但是这件事没有上奏皇帝,就杀死这样一个水师大帅,要是追究起来,怕是这个罪过不轻”,听了杜孤鸿的话,袁崇焕沉‘吟’一会说道:“我袁崇焕做事光明磊落,对朝廷忠心耿耿,不除掉‘毛’文龙,他时刻都会谋反,那样,我大明防线将会不堪一击,就是皇上怪罪下来,我死而无憾”。袁崇焕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浩然正气,众人大是佩服。 “可法”,袁崇焕接着说道:“‘毛’文龙今日伏诛,水师不可一日无帅,你暂且代替‘毛’文龙一职,半年之后,我在找人来接替你”,史可法听到袁崇焕委以重任,急忙施礼说道:“袁督师,请你放心,可法一定用心做好这里的事情”,袁崇焕说道:“这是我来任命你,等以后皇上还会有圣旨安排这件事情”,又对周阳说道:“周阳大侠,你们就哪里也不要去了,在这海岛之上,游山玩水,恰如神仙”,周阳明白,这是袁崇焕想要他们协助史可法整顿军务。急忙说道:“袁伯伯,可以啊,我们在这海岛之上,说不定比哪里还要快活”。周阳说完,偷偷打量一眼灵儿,只见她满面含忧,周阳明白,灵儿一定实在担心他体内的毒会复发。 袁崇焕把一切安排妥当,最后说道:“我必须尽快赶到山海关”,又对史可法说道:“史可法,此时军营里军心不稳,你必须赶紧想办法站住脚,一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向我商议,还有那把皇上的宝剑,也留在这里,谁要是敢聚众闹市,你就有先斩后奏之权”,史可法连连点头,袁崇焕这才起身出了帅帐,众人把袁崇焕送到码头,袁崇焕上了大船,扬帆而去 见袁崇焕的大船远去,众人这才回身,走在路上,史可法对周阳说道:“这次多亏了周大哥和灵儿姐,你们两人不知经过怎样的恶斗,才擒住了‘毛’文龙”,周阳把如何同黄问天程千寻恶战,刘曲风冒死认出‘毛’文龙的事情,向史可法细说一遍。史可法听了周阳的描述,有些懊悔的说道:“刚才忙着处理军务,竟然忘了向袁伯伯说刘曲风的事情,要不是刘曲风,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毛’文龙,要是找不到‘毛’文龙,我们这些人恐怕会被‘毛’文龙全部用红衣大炮炸死,回去之后,我们一定厚葬刘曲风大人”,说着话,众人回到帅帐之中,周阳想要向史可法打听一下,袁崇焕怎么会到了这里,但随即一想,这应该是袁崇焕和史可法所定的计策,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也就不便再去打听,想到这里,便不再问了。f<!--81122+dsuaahhh+28430679-->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海浪涌起变故多 - 剑侠奇情录 - 浏阳河 自从接手了水师的防务,史可法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他把周阳等人专门安排了一座营帐,在这海岛之上,时时听到海风呼啸,杜孤鸿等人在哪里都住的习惯,有时心里想,要不是这里驻扎着大军,倒是极其舒适的隐居之地。周阳见史可法军务繁忙,也就不再去打扰他,和灵儿姐等人在一起,倒是觉得十分快活,但高浮萍和顾玉箫两人看他的眼神,他始终觉得怪怪的,周阳明白,高顾二女早已对他倾心,只是见他和灵儿两人情投意合,而不能流露出来。 杜孤鸿和李横秋两人倒是自在,他们让史可法找来几张渔网,每天两人到海边捕些海鱼来自己做着吃。杜孤鸿怕海岛上还有毛文龙的残部,而周阳现在又不能一直呆在史可法的身边,就让高浮萍和顾玉箫,灵儿三人,打扮成军士模样,一起保护着史可法。这一着真是奏效,竟然捉住好几拨刺客。史可法也叮嘱周阳等人一定要小心,当心暗箭难防。 这一天,天气晴和,杜孤鸿对周阳说道,“阳儿,今天你随我们一起去捕鱼,你婆婆说道刚发现了一个捕鱼的绝佳去处,那里海浪涛涛,景色优美,我们一起去玩个痛快”,周阳在这海岛之上,本就无所事事,听杜孤鸿如此一说。当即答应一声,三人吃过早饭,出了军营,向海岛的东面走来。周阳见这海岛东高西低,越往东走,地势愈高,犹如爬山一般。好在还有水师练兵时开出的路径,三人用起轻功,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岸边。 周阳站在岸边,看着海浪滔滔,不禁心里豪气顿生。李横秋对周阳说道:“阳儿,你爷爷见你整天无所事事,怕你闷得慌,这里是我们捕鱼时发现的一个好去处,你爷爷说他虽然看不到大浪滔天,但听到大海狂啸之声,也能令人豪情万端,所以我们带你来,就是让你领略一下这里的景色”。“阳儿”,杜孤鸿插话道:“当年我们在黄河之上时,黄河浊流滚滚,气势已是不凡,但是同大海相比,也就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多在这里看看海,你一定会大增豪迈之气”听到杜孤鸿如此一说,周阳方知两位老人对他用心良苦,当下,向两位老人深施一礼说道:“爷爷,奶奶,你们一直在教诲我,教我如何做人,如何行侠”。 杜孤鸿说道:“阳儿,放眼天下武林人物,少林的苦善大师,武当的天尘道长,他们虽是天下的武学泰斗,单打独斗,他们可能略胜你一筹,但是你要和灵儿联手,天下无人能敌”,杜孤鸿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史可法跟随袁督师,勤勤恳恳,日后必然会有建树,张献忠不满熊廷弼被杀,做了反贼,我看着当今天下大乱,这小子必然能闹腾起来,到时候,我怕你会在战场上和他相见”,杜孤鸿说完,看了一眼周阳。 周阳说道:“爷爷,我虽然帮助信王登上天子之位,但我犹如觉得梦里一般,无论皇上还是张献忠,只要对百姓好,我就不与他们为难,倘若他们要是祸害百姓,无论是谁,我决不会放过他们”,周阳这句话说的正气凛然,大有侠义胸怀。杜孤鸿说道:“阳儿,想不到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心里竟然一直装着百姓。史可法跟随袁崇焕,必定要忠于大明朝廷,日后虽有建树,但在这乱世之中,怕也难得善终,张献忠做了反贼,必然会变得心狠手辣,怕也是难有好结果,倒是你周阳,侠义在胸,必然会得到众百姓爱戴”。 听了杜孤鸿的夸赞,周阳面上一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此时阳光暖和,三人索性坐下来,看着大海浪潮翻涌。三人各有所思,一直呆了两个时辰。忽然杜孤鸿轻声说道:“阳儿,有人”,周阳四下里看了看,果然不远处急匆匆跑来一队黑衣人,从远处看,能有二十多个,周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是岛上军士的话,应该是穿着士卒的衣服,但这些人确穿着江湖人士的衣服。周阳虽有些奇怪,但想到这伙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爷爷,我看这伙人像是海盗,都是江湖人打扮”,周阳说道。“不对,阳儿,我分明嗅到火药的味道,这伙人应该带着火药的,江湖人士哪里会有火药,分明是大明朝的军士,周阳你再看看这里有别人没有,说不定这伙人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杜孤鸿说道,周阳四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有别的人,赶紧对对杜孤鸿说道:“爷爷,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杜孤鸿说道:“看来这伙人冲着我们来的,赶紧捡些石子,用来对付他们”,周阳和李横秋答应一声,捡起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子。 过了不大一会,那些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离他们约有十丈开外,周阳方才看明白,这些人拿的不是刀枪而是火铳,周阳知道火铳得厉害,那些人举着火铳,对着周阳等三人。 “大侠周阳,我们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帮助当今天子剿灭了魏忠贤,助他登上皇位,我们佩服你,可是我们家大帅毛文龙与你有何仇何恨,你非得置他于死地,毛大帅对我们犹如再生父母,我们岂能不为他报仇,周阳,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我们不和你比试武功,看到吗,我们这几十只火铳一起射向你,任你们三个武功再高,也会被打成筛子眼,周阳,别怪我们心狠手毒,弟兄们,为大帅报仇的时候到了,大伙儿打死这个小杂种”,一个黑衣人大声喊道。 周阳和李横秋不待他的话音落地,手里的石子迅速扔出,但这些黑衣人平时都训练有素,看到他们两人一扬手,都纷纷扣动了扳机。只听得“轰轰”声不绝,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接着是周阳和李横秋的的石子打中那些黑衣人的惨叫声。 周阳见那些人扣动扳机,知道在这里无法闪避,但猛然觉得,自己被杜孤鸿往后一拉,杜孤鸿和李横秋早已挡在他的面前,他觉得腿上有些剧痛,看来是有铁砂打到腿里了,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来是杜孤鸿和李横秋为他挡住了火铳里打过来的铁砂。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