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云华山,太乙峰,坐落在大庆王朝京城南部,脉起昆丘,尾衔中岳,钟灵毓秀,宏丽瑰奇,对于混江湖的人来说,你可以不知道大庆朝当今是哪个皇帝,却不能不知道云华山的太乙峰。 太乙峰如此出名,除了自古以来的那些神话传说,有无数神人真仙在这里得道飞升,更是因为那个名震江湖将近百年的武林神话铜卦仙师隐居在此。 关于铜卦仙师的事迹,江湖中人可谓是耳熟能详的,仙师自幼就是个武痴,在云华山游览时,于一个石洞中得了道门太清宗的传承,习得太清剑法。因为剑法要太上忘情才能达到最高境界,于是杀妻证道,在四十多岁时拜尽天下豪杰,无一抗手。这时候高处不胜寒,铜卦仙师怅然悔悟,明白自己有错了路,太上忘情,并非绝情,天道至私,才能用之自公。于是有愧于妻子,便埋剑归隐,绝迹江湖。 三十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魔头,不知道在哪里学了一身魔功,可以吸他人的内力化为己用,唤作狂魔噬天功,整个江湖中无人能敌!就算是八大门派中人,也人人自危。 那年轻魔头孤身一人,先灭了天涯宗,后灭了清阳殿,吓得剩下的六大门派不得不联手来对付他。 于是逍遥派,蜀山派,无为宗,玄冥宗,万佛寺,移花宫的六大掌门联手约战魔头,相邀在云华山太乙峰之巅一决雌雄。 六大门派掌门的确厉害,而且又是联手,不过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败了,全部惨死在魔头的掌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而今魔涨道消,从此魔头将要一统江湖时,忽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骑着青牛缓缓从太乙峰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那个老头正是铜卦仙师,虽然已经七老八十,不复曾经风采,而且隐退江湖三十年,但毕竟是一代传奇人物,自然一出场就被人了出来,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铜卦仙师隐居在此地。 此时场上有一些铜卦仙师的故交,不过仙师并没有要叙旧的意思,而是缓缓驾着青牛来到了青年魔头的面前,无喜无悲地平淡的说到:“收手吧,回头是岸。” 魔头此刻从周围人窃窃私语中已经听出了来人的身份,对于铜卦仙师的劝阻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铜卦仙师绝迹江湖三十余年,年轻一辈的人都很少听说过他的事迹,再加上魔头自从得了狂魔噬天功之后,就自以为天下无人能敌了,于是狂妄地大笑着道:“哈哈哈,铜卦仙师,据说你是三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你该让让位置了!” 说着,魔头便用着天魔幻影身法快速地朝着铜卦仙师奔去,右手一记黑虎掏心照着面门打来,左手暗自运转狂魔噬天功,准备夺取铜卦仙师的内力。 铜卦仙师看着年轻魔头的行为,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随手在地上拔了一根蒿草,以草为剑,毫无规律的那么一挥,便破了魔头的攻势,而且正好击中魔头罩门,废了他的一身功力。 魔头被废了功力,满脸惊慌失措地逃跑了,而铜卦仙师则驾着青牛,再次回到了山林深处,不见了踪影,任由众人寻找,就是不见他痕迹。 而今又是三十年过去了,此刻的铜卦仙师已经一百多岁了,除了眸子还是如同当初一般精神闪烁,整个人都愈加的衰老。 此刻他正满脸笑意,欣慰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下方一个年轻人在练习剑法。 那年轻人名叫风映寒,是铜卦仙师唯一的弟子,刚十八岁,此刻正光着上身练习剑法最基础的劈斩截撩,挑点穿刺,一遍又重复着一边,丝毫没有懈怠。 风映寒扎起来的乌黑秀发被汗水打湿,发尾缀着水珠,划过他那刚毅的俊脸,顺着双颊滑落,打在精致的锁骨上,向下流淌,在胸肌和腹肌上留下来一道道水痕。 “哈哈,小风子啊,过来!”铜卦仙师忽然耳朵动了动,然后双眼微眯,笑着对正在练剑的风映寒喊了一声。 听到时尊有令,风映寒赶紧收了剑,擦擦额头上的汗,跑到跟前,然后恭敬地站着,等候下文。 铜卦仙师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不错不错,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练剑这么久了,你不是整天嚷嚷着想要下山么,今天为师就准了,同意你去闯江湖了!” “啊?!真的?!”风映寒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跳起来,兴奋无比地说到:“哈哈,太好了!谢谢师父!” “呵,瞧你那猴急的样子!”铜卦仙师努努嘴做出一副鄙视的模样,不过眼底却浮现出一抹笑意,“平日里的稳重都哪里去啦?都说了好多次了,要宠辱不惊,你这样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搁江湖里,恐怕被人卖了还笑着给人数钱呢!” 风映寒也知道刚才得意忘形,有些失态了,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道:“嘿嘿,不是还有师父您嘛!” “你呀你”,铜卦仙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都一百多岁了,还能照看你多久啊,以后还是得看您自己啊!” “一百多岁咋了,在徒儿心中,您可一点都不老呢!在我看来,您再活个一百岁也没问题!”风映寒嬉皮笑脸地说道。 “啧,就你嘴贫!”铜卦仙师白了风映寒一眼,“唉,当年我在山下捡到你以来,忽忽然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我的太清剑法能教你的都教了,剩下的并不是我能够教的了啦,只有你自己去领悟了。我有一句话你要记住,太上忘情,并非是绝情,唯有极于情,才能极于道!明白了这点,你才能明白真正的太清剑法!好了,话不多说,你走吧!” 风映寒并不理解自己师尊那句话是何意思,但最后那句叫自己下山的话,却是明白了,在山上呆了十多年,天天除了练剑就是读书的,现在终于可以下山了!风映寒忍住心中恨不得跳起来的喜悦之情,恭恭敬敬地给铜卦仙师行了一个礼,然后去收拾好自己东西,终于欢天喜地连蹦带跳地朝着山下奔去。 而铜卦仙师看着离去的风映寒,却是收起了之前祥和的表情,严肃起来,皱着眉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喃喃自语道:“唉,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第二章 意外 “呀~呀~” 林中的乌鸦慌张地惊叫,扑煽着翅膀惊恐万状地朝着远处飞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方的林中的树枝不断晃动,越来越近,携带着一股让人压抑的气势袭来。 坐在青石上的铜卦仙师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依旧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哈哈哈哈……” 一阵沙哑的笑声从四周响起,与此同时,四方的树林全都无风自动起来,一个没有人抬的铁轿从天而降,落在了铜卦仙师的面前。 “铜卦仙师啊,三十年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沙哑的男声从铁轿里传出,带着一点空灵的音韵,有些不寒而栗。 铜卦仙师微微抬头,对着轿子里说道:“你这家伙,三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现在又来装神弄鬼,是皮痒痒了么!” “嘭!” 铁轿打开了,一个全身黑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怪嗔道:“喋喋喋,三十年没见,原以为你一百多岁,老眼昏花了,没想反映还是这么酷爱啊!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当初我无论吸了多少人功力,都卡在后天巅峰,是你废了我功力后,我才明白了功法中所谓的不破不立之秘,这才功法大成,步入先天!” 男人说到这里,又忽然停顿一下,换了个话题道:“而且当时我年轻气盛,只知道仗着自己功夫厉害,一个人逞强,而现在我早就在关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丝毫不比中原的六大门派弱,这一次我卷土从来,不一统武林誓不罢休!” 铜卦仙师无喜无悲,淡淡的说到:“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黑袍男人抬头看着天,好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整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歪着脑袋斜眼看着铜卦仙师道:“哈哈,当初你是先天高手,我是后天巅峰,所以才让你轻易将我打败。现在呢,咱俩都是先天巅峰,而你年老力衰,我正值壮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而且我这三十年为一统中原花费了这么多心血,你叫我收手我就收手?罢了,多说无益,让我来看看你这名震江湖将近百年的武林神话究竟有多厉害!”说着,黑子男人便聚气于掌,朝着铜卦仙师袭去。 铜卦仙师依旧面无表情,嘴里用着仅自己和黑子男子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黑衣男子听了铜卦仙师的话,无动于衷,攻势丝毫都不减弱,反而愈发的凌厉,铜卦见劝说无过,也只好运气功力,和他对掌。 一击过后,坐在青石上的铜卦仙师依旧一动不动,黑衣男子则是后退了三步。 铜卦仙师深吸一口气,叹息着道:“我老了……” 黑衣男子捂着胸口一句话也不说,他身后树林中忽然跳出来三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落在他身前,紧张地说到:“教主,您没事吧?” 黑衣男子摆摆手,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铜卦仙师。 铜卦仙师粲然一笑,自言自语道:“魔功噬天,武林称尊。铜卦一生,不弱于人。”声音越来越低,笑声也渐渐顿歇,最后整个人都一动也不动了。 三个戴着斗篷的人其中的一个上前去查探,轻轻碰了碰,结果铜卦仙师一推而倒,竟已死去。 斗篷见此大骇,继而又狂喜,激动无比地转身单膝跪地对着黑衣男子庆贺道:“恭喜教主,武功通玄!连铜卦那老家伙都轻而易举的击毙了,咋们狂魔噬天教日后一定能一统江湖,千秋万载!” 黑衣男子听了属下恭贺的话,却并没有喜意,而是捂着胸口,摇了摇头,“噗!”地一口鲜血喷出,然后苦笑着道:“不,我输了……哪怕我和铜卦仙师都是先天巅峰的境界,而且我身强力壮,他年老力衰,不过刚才我们过招,他却一击把我重伤,咳咳。” “可是教主您却把铜卦仙师给击杀了啊?”半跪着的斗篷人还是不明白自家教主为何会说自己输了。 黑衣男子看着铜卦仙师的尸体,有些无奈地道:“我丝毫没有伤到铜卦仙师,他的死,是因为大限已至,本来早就该归天了,一直迟迟不去,就是为了再和我一战,告诉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唉,好一个铜卦一生,不弱于人,不愧是武林神话!和他出生在一个时代的天骄都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好在他的时代终究过去了。不知明日世界,将是谁家天下?唉,你们去把铜卦仙师厚葬了吧。” “诺!”三个斗篷都单膝跪地行了个礼,然后去安葬铜卦仙师。 黑衣人却回到铁轿里,悄然离去,传音给自己属下道:“我回去闭关疗伤,要一年后才出关,教众事物就由你们三人负责,现在可以去安排进军中原武林的事宜了!” …… 对于云华山上发生的一切,早就下山了的风映寒丝毫不知,此刻他正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满心欢喜地到处游玩。 和师尊在山里待了十多年,从来没有下过山,每日除了看书就是练剑,这样的日子风映寒早就厌倦了,对书里记载的山外的世界,他可是早就向往无比了! 山脚下的风映寒,看着手里的地图,摸着下巴嘀咕道:“书上说天下之盛,莫过于咋们中原大庆王朝;而大庆之盛,莫过于京师了!京师洛城有道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十里洋场,万家灯火,那我的第一站就去京城瞧瞧吧!” 做好了决定,风映寒照着地图确定了路线,然后就牵着自己的小白马,沿着古道往北出发。 离云华山越来越远,离京师洛城也越来越近,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越来越多。自小在山里长得,从没见过陌生人的风映寒,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由失神了,不过就愣神的一会儿,意外便发生了。 “哎呀!” “吁……” “嘭!” 骑着马走神的风映寒把人家给撞上呢。。。 第三章 白衣少年 被风映寒撞到在地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袭白衣胜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灵动,俊美的容貌可谓是倾国倾城。 本来风映寒发现撞到了人,赶紧下马,准备去检查一些那人的伤势,不过当风映寒见到那人的容貌时,却不由看呆了! 自幼在深山里长大的风映寒,哪里见过如此俊美的人?哪怕这是个男子,依旧掩不了他容貌的惊艳,在风映寒心里,即便是传说中的天神,恐怕大抵也不过如此了罢。 那人被风映寒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低下了头,见到风映寒还看着自己,不由嗔怒,瞪了风映寒一眼:“你这登徒子,看什么!” 风映寒被那人的一声怒喝招会了魂,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居然看着人家的脸走神了,不由耳根通红,脸颊发热,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羞愧无比,支支吾吾地道:“咳咳,那啥,小兄弟啊,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受伤啊?” 那个少年本来都坐在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尘,正要起身离开时,一听到风映寒的话,漆黑的眼珠子轱辘一转,嘴角微翘,然后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只见他捂着右腿,皱着眉头,满脸痛楚地说到:“嘶,好疼,我腿好像受伤了!” 见到少年受伤,风映寒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满头大汗,无比着急。 少年看到风映寒着急的样子,撇过脸在风映寒见不到的位置捂嘴轻笑,不过见风映寒看向自己,又立马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环顾四周,然后指着前方说到:“喂!哪儿有个驿站,咋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下,然后你再去请个郎中来给我看下伤势!” 风映寒本来就认为是自己不看路撞到了人家,自觉理亏,哪有不答应的?赶忙把那少年抱上了自己的马上,然后自己在下面牵着马,朝着驿站走去。 到了驿站外,风映寒叫小二把马带去马厩去喂些草料,自己则抱着少年进了驿站,找了张空凳子让少年坐下,自己则动身去找郎中,却被少年拉住了。 少年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弱不禁风地说到:“那啥啊,现在都到饭点了,你还是先请我吃顿饭吧!” 风映寒犹豫地说到:“可是你腿上的伤势……” 不过风映寒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打断,只见少年毫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腿受伤了顶多就残废一条腿,要是不吃饭的话,那是会饿死一个人的!难不成你伤了我腿还不够,还想饿死我不成?!” 风映寒本来就心善,再加上现也已经是饭点了,而且又是自己伤了别人,于是笑着道:“哈哈,小兄弟,放心,绝对不会饿着你的!”然后就唤来了小二,叫少年点菜。 少年对着小二随口就报了几个菜名道:“荤菜要万字珊瑚白和寿合五香大虾吧;素菜就随便来点参芪炖白凤、金菇掐菜、山珍大叶芹;汤就来个巧手墨鱼羹;甜点和水果整点儿长春卷、菊花佛手酥、甜酱萝葡与甜酸乳瓜吧!” 小二脸色有些尴尬地赔笑着道:“咳咳,对不起啊客官,您说的这些菜我们没有。” 少年表情怪异地看着小二,小声抱怨着:“什么破店啊,这些都没有。” 随即揉揉鼻子,嘟着嘴道:“那给我来碗茉莉雀舌龙须面凑合一下吧!” 听到前面的话,店小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苦哈哈地说道:“这位公子啊,我们这只是路边的一个驿站而已,哪有那些精贵的吃食啊,您说的那些,恐怕也就只有京城里那些个大厨才弄得出来啊,您还是别捉弄我们啦!” 少年听到店小二的话,不由觉得莫名其妙,他自认为不过就点了些寻常食物罢了,这店家做不出来,居然还埋汰自己,正要去和小二争论。不过风映寒眼疾手快,赶紧上前去阻拦,拍了拍店小二肩膀道:“别见外,我这小兄弟不是故意的,店家就照着你们店里最贵的一样来一份就是了!” 小二见风映寒说最贵的一样来一份,立马眉开眼笑,谄媚地拱拱手,赶紧就去给厨房报菜名了。 “喂,你这家伙,刚才拦着我干嘛?那小二居然瞧不起我!”少年有些埋怨地瞪着风映寒,似乎风映寒不说个三五一出来决计不会放过他似的。 风映寒宠溺地笑了笑,虽然风映寒自由在山里长大,但是一般的人情世故还是晓得,而这少年,看他衣着,是上等丝绸编织;之前随口报的菜名也都不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再加上他的行为举止,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不谙世事的样子,不难看出,少年的来历并也不简单啊! 就在风映寒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驿馆外面一阵喧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且坐着,我出去看看就来!”风映寒摸摸少年脑袋,然后提起自己的紫薇软剑就出去了。 外面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有满脸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愤愤不平的,都是些看热闹的人。 而人群中间,是一个长着倒三角眼,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一副纵欲过度模样,看来是二十来岁的纨绔子弟,正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随从,围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 “请问这位大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风映寒碰了碰他身旁的一个中年妇女,打听着情况。 那中年妇女唉声叹气地道:“唉,真是作孽啊!那一老一少是对父母,是因为南边发洪水,来京城投靠亲戚的,不过刚才却被那家伙看上了人家姑娘的姿色,要抢回去当个通房丫鬟呢!” “可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这里还是京城郊外,天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就没人管了么?”风映寒听了愤怒无比,咬牙切齿地说到。 那中年大娘摇了摇头道:“唉,抢人的那个家伙是梅志尚,他可是京城第一高手,龙门镖局总镖头梅杰超的独子啊!梅杰超可是官府都要给三分颜面的大人物,他的独子谁敢管?更何况在那些官老爷的眼里,咋们这样贱民的命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唉。” “哼,真是太可恶了!”刚下山还为见过人间险恶的风映寒,此刻那是正义感爆棚,直接提起他的三尺青锋准备斩奸除恶,不过却有人抢先动手了。 “嘭!” 一块石头飞过去,正打中了梅志尚的嘴巴,一时间,牙齿全碎,满口鲜血直流…… 第四章 行侠仗义 顺着石头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站在风映寒身后,刚才踢出石头的脚都还没收回,正得意洋洋自己一击便中。 不过当白衣少年见到风映寒看向自己时,他的动作却是一愣,微微低头吐了吐舌头,嬉皮地道:“嘿嘿,那啥啊。。我突然发现我脚都好了。。。啊,小心!” 没错,那白衣少年正是之前风映寒骑马撞到的那个,刚才见到梅志尚强抢民女,愤怒之下,直接一脚就把石块踢过去打中那家伙,却忘了自己正在装病,一时间尴尬无比。 不过就在风映寒和白衣少年对望之时,梅志尚也很快发现了刚才攻击他的人,只见他一手叉腰,一手捂着正在流血的嘴,支吾地咆哮道:“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你们快上,去给我抓住他!今天不活剐了他,我就不姓梅!” 随着梅志尚一声令下,他的十多个随从就一拥而上,朝着白衣少年和风映寒来袭。 那白衣少年能够孤身出来闯江湖,自然手里也是有两下子的;而风映寒更不用说,武林神话铜卦仙师的传人,哪怕因为年纪尚小,剑法还未大成,却也不是一般江湖人能比的。更何况梅志尚的那些个手下,一个二个的都不过是些庄家汉把式,给寻常人家看家护院还将就,一旦遇上了江湖中人,那可就惨了。 只见风映寒与那白衣少年二人一人对付一拨,三下五除二地就冲进了那群打手里,白衣少年使着一个矫捷的步伐,好似闲庭信步,片叶不沾身,任由别人把他围住,却是连他衣角都不沾,然后怀里摸出几个小铁球,朝着那些人的身上一扔,全都点穴定住了。 而风映寒这边就简单粗暴了,只见他拿着他的宝剑,并没有拔出剑鞘,直接用剑鞘对着向他袭来的人轻轻一敲,个个都正中面门,被他打晕了。 二人解决完了那群打手之后,来到了梅志尚面前,这时候的梅志尚已经不复先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而是浑身打着哆嗦,双腿一软就跪下来了,双手抱拳哭咽着道:“二位好汉啊,求你们饶过我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望你们大人有大量,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白衣少年准备好好修理一翻这梅志尚的,可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低头一看,没想到那梅志尚居然吓尿了! 白衣少年顿时捏着鼻子,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厌恶地说到:“快滚吧,快滚吧!呕!好恶心,臭死啦!” 梅志尚听到白衣少年叫他快滚,果真还圆润地朝着一旁滚去,滚远了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然后撒腿就跑,连被风映寒打晕和白衣少年点穴定住的手下都不管了。 不过风映寒和白衣少年都没把梅志尚放在眼里,现下行侠仗义完毕,自然一起上去看一看那被欺负的父女俩。 不过当走上前去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妙,只见那姑娘一直趴在老头身上痛哭流涕,而老头却一动不动,已经断气了! 原来那老头和姑娘本来因为家乡发大水,这才从南边赶来京城投奔亲戚,不过路上又遇到了那些地老鼠,空空妙手把钱财给顺走了,因此只能一路乞讨而来。 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那老头爱女心切,宁肯自己去乞讨,也不愿自己女儿去作践自己。而各地乞丐都是有自己地盘划分的,有道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老头还不是地头蛇呢,自然每天讨伐的东西不多,每天仅仅给女儿吃都还不够,因此讨来的银两都给了女儿,而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本来身体就虚,先前又和人推搡一阵,摔了一跤,一口气就没了,徒徒留下那姑娘独自一人泣不成声。 “小姑娘,别哭了,节哀顺变!”风映寒上前蹲下,安慰着说到。 那个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而且本来长得就楚楚动人,让风映寒看得都不由的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那个姑娘抽抽噎噎地擦了擦泪水,泪眼婆娑地看了看风映寒,呜咽着道:“多谢恩公刚才的救命之恩,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林璇儿无以为报,唯有以……” “停停停!打住!” 林璇儿话还没说完,便被白衣少年给打断。 之间白衣少年从钱袋里取出一个银元宝,扔给了林璇儿,对着林璇儿道:“报恩什么的就不用提了,我们做好事从不留名,这里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好好把你爹厚葬了吧,我们就先告辞了!” 完毕,白衣少年就拉着风映寒,二话不说,回到了驿站里面,然后才后怕地拍拍胸口道:“呼呼,吓死我了!刚才一听到她的话,我就响起了这不是说书人讲故事里常见的英雄救美的桥段么!还好我拉着你跑得快,不然一会儿她赖上咱们,哭着闹着要嫁给我们,本公子可怎么办啊!我才不要娶她呢!对了,你也不准娶!” 风映寒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你呀,想些什么呢!就算她要以身相许,我也是不会娶她的!” “哼~”白衣少年听了风映寒的回答,轻哼了一声,虽然没表示赞同,不过眼底却是浮现出了一股满意之色。 “唉,对了,你叫啥名字呢?咋们相识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你叫啥呢!”白衣少年忽然摸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风映寒问道。 风映寒笑着道:“我叫风映寒,横风吹雨入楼斜,雨映寒空半有无的风映寒,你呢?” “我?!”白衣少年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转,笑嘻嘻地道:“我叫玄清!你叫我小玄就是了!风大哥,我觉得咱俩一见如故,不如就结拜兄弟吧!你当我大哥,我当你二弟,如何?” 风映寒哈哈一笑:“好啊!那玄清贤弟,我就托大,当一个大哥了!” 正好这时候酒菜也都上来了,风映寒与玄清二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起天来。 玄清高谈阔论,说的都是武林中的风物人情,自幼在山里长大的风映寒自然没有听过,不由佩服对方的见多识广。而风映寒则读过许多书籍,博闻强识,引经据典,谈吐隽雅,玄清也不禁大为倾倒。一时间,二人都是被对方所折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第五章 京城四杰 酒足饭饱后,风映寒唤来小二结账,直接扔了一个金锭子过去,大方地道:“不用找了!” 毕竟风映寒从未下过山,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花钱,不知道金银的珍贵,像他们吃的那顿饭,几百个铜板都要不到,给个二两银子都是出手阔绰了,哪有直接给金锭子的! 那小二收了风映寒的钱后,满心欢喜,满脸恭维,高兴极了!当然,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说风映寒是冤大头的想法,却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不过就算风映寒知道了店小二心里编排自己的话,也顶多符之一笑,毕竟他本来就不是啥小肚鸡肠的人,从小被铜卦仙师带大的他,自然也受到了铜卦仙师的感染,心境向来是偏向道家清净无为的;再加上自己和玄清贤弟一见如故,非常投缘,就算是把身上钱财全花光了又如何。 小二见风映寒和玄清吃了饭将要动身离开,好不容易来了的土豪,怎么能这样就放过?迈着腿小跑上前低眉顺眼地道:“哈哈,客官啊,这儿到京城还有好些里的路,恐怕走到半路上天就黑了,我们驿站正好有客房,不如今晚就留下来休息一翻?” 玄清一脸无所谓地样子看着风映寒,示意让风映寒做出决定。风映寒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已经已经酉时,斜阳渐西,倘若正赶路的话,恐怕到了京城也都是大半夜了。城里晚上禁宵,想必即是去了也进不到里面,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待明日再出发。 于是风映寒笑着对店小二道:“哈,那就麻烦你帮忙给我们准备两间屋子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带您去上房!”小二笑嘻嘻地把抹布往肩上一搭,便屁颠屁颠地跑去带路,把风映寒和玄清带去了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 拿了钥匙后,风映寒和玄清又谈天论地聊了会儿天,直到天色已晚,驿站都要打烊了,这才才各自分别,回自己房间休息。 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都在驿站楼上背着大门的地方,有些隐蔽,正好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况,而外面却不容易看到里面。 就在玄清刚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忽然见到驿站大门砰砰砰地被敲响,小二打开门后,原来是几个风尘仆仆的老妪。 “小二,还有空房间么?”一个老妪有些疲惫的说到。 小二点头道:“有有有,不知客官你们要开几间房?” “我们八个人,开四个房间吧!”老妪扔了个碎银给小二,“另外再准备一些饭菜,送到我们房间!” 小二拿了银子,赶紧朝着厨房喊了声准备饭菜后,就带着那些老妪们上楼去房间里。 而目睹着这一切的玄清此刻却神色不定,自从看到老妪们的那一刻,玄清就是立刻脸色一变,见老妪们将要上课,赶紧神色慌张地关上了门,从房间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落荒而逃,连风映寒也没有通知。 不过风映寒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道,只是在房间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简单锻炼一翻,便用热水洗漱,脱了衣裤便上床睡觉。 夜半三更,今夜明月如练,夜色正好,而风映寒则正梦寻周公。 忽然间,“咚!咚!咚!”,一阵拍门声把睡梦中的风映寒惊醒,躺在床上的风映寒正睡眼惺忪,用手揉着眼睛,有些困酣地对着门外道:“谁呀?是贤弟么?” “鬼才是你贤弟!” 门外一个粗犷的男声谩骂一句,然后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高矮胖瘦四个大汉正现在风映寒的门外! 见此情景,风映寒的困意一下子就全消了,一个跟斗翻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外面的四人,皱着眉头道:“你们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们吧?” “哼!连你爷爷我们都不认识,你这家伙还敢来混江湖?你到了咋们京师脚下了,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一个肥头大耳,浓眉大眼的汉子,一手拿着镶了六个铜环的大刀,一只手扣着鼻子道:“你小子听好咯,你爷爷我乃京师北城第一高手,人称‘快刀’张的张宇恒是也!” 王凯军又指着他身旁左侧那个五短身材,手拿画扇,穿着书生衣服的侏儒道:“这是咋们京师东城的第一高手,浑号‘顽童书生’李伟!” 然后又指着他右侧那个长得非常干瘦,像个骷髅似的男子道:“这是西城第一高手,八步螳螂拳的传人,绰号‘敏捷螳螂’的胡建敏!” 最后又指了指他身后那个身体修长,面白无须,戴着朵红花,掐着兰花指的汉子道:“这是咋们京师南城第一高手,南城男风馆的掌柜,道上人送错号‘一枝花’的王凯军是也!” 介绍完之后,张宇恒昂着脑袋,傲气十足地把抗在肩上地刀往前一甩,指着风映寒道:“江湖上人称‘京城四杰’的四大高手,就是我们!” 风映寒皱了皱眉头,今天和玄清聊天的时候,是听玄清提起过这‘京城四杰’的,功夫在二流中比上不足,在三流中比下有余,在京师这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是不知他们怎么找上自己了,于是疑惑不解的询问:“啊,原来是‘京城四杰’四位豪杰啊,久仰久仰!不过小弟我初入江湖,不知四位找我有什么事?” ‘顽童书生’李伟扇着扇子,摇头晃脑,颇有些书生样子,不过一张口却结结巴巴地道:“虽,虽,虽然子曾经曰过,有,有朋自,自远方来,不,不亦悦乎!但,但,但你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打了梅志尚公,公子!他,他可是咋们京师第,第一高手龙门镖局总,总镖头梅杰超的儿子!我,我们奉梅老大的命令,今,今天要好好教,教训你一顿,为志尚公子报,报仇!” ‘一枝花’王凯军捂着小嘴,时不时面色潮红的偷看风映寒,最后嗲声嗲气地对着张宇恒三人道:“嘻嘻,张哥,李哥,胡哥,给你们商量个事儿,等会儿教训他的时候别打他脸和下面啊~那个小哥那么帅的,今天月色又这么好,等会儿我花前月下那啥你们懂的,嘻嘻~” 风映寒:“……” 第六章 紫薇软剑被盗 无语的不仅仅是风映寒,就连张宇恒,李伟和胡建敏他们三人,对于王凯军说到的话,也是感觉到丢人至极,纷纷把头偏向一旁,假装不认识王凯军。 “哼~!” 王凯军见张宇恒三人都不理自己,不由娇喝一声,扭捏地跺了跺脚,以示不满。 ‘敏捷螳螂’胡建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说咋们现在还是别说废话了,赶紧动手,先把这小子抓起来再说吧!” 张宇恒与李伟纷纷赞同,与胡建敏一起直接就朝着风映寒袭去。而王凯军,虽然美男在前,不忍伤害,不过想到自己答应了梅杰超的事情,总不能食言吧,于是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京城四杰’不愧是江湖上叫的上号的人物,手里的功夫的确不弱,只见那张宇恒手里那才一百多斤的大刀,使得是虎虎生威,活灵活现,放军营里面,就算是那些厉害的武将恐怕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胡建敏的八步螳螂拳也是打得有声有色,从他步伐不难看出,下盘极稳,是个厉害的练家子。而且他拳头上每根手指都带了一个指扣,上面带着倒刺,一旦蹭到你身上来,绝对会勾走一大片肉的,倘若和他对拳没注意到的,绝对会被阴得很惨! ‘顽童书生’李伟的扇子也不简单,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画扇,实际上那却是用钢铁做的,还是天外陨铁,一般的兵器对上了,绝对会被击碎得稀巴烂! 这‘一枝花’王凯军的功夫则更是怪异无比,居然用绣花针作武器!而且因为绣花鞋针非常细小,攻击人的时候很难发现,而且速度又快,端的是刁钻无比! 虽然那四人的境界都不过半步三流,而风映寒却是二流高手,并且因为是铜卦仙师亲自调教出来的,功力稳扎稳打,基础非常雄厚。即使风映寒年龄尚小,功力不深厚,太清御剑诀的三层也只练会了第一层,但是对付‘京城四杰’这样的人物还是手到擒来的。 不过可惜的是毕竟风映寒这是初入江湖,和人交手的经验不多;而且因为才刚起床,他的紫薇软剑也放在远处墙上挂着,没在手里,修炼太清御剑诀而没有剑的他,一身功夫就已经大打折扣了;再加上对方是四个人合围,他是孤身一人,以寡敌众,并且房间里狭隘,他招式没法施展,所以从双方交手之时,风映寒就完全是被人压着在打。 毕竟对方四人都有武器在手,而风映寒赤手空拳,不敢去硬碰,因此越打越处在下风,好几次都险象迭生,差点被打中。 风映寒自衬道:“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赶紧脱身为好!”于是接下来一脚踢开张宇恒的攻击,伸手朝着王凯军打去,一旁的胡建敏和李伟赶紧去帮助,哪知道风映寒却立刻转了个方向,朝着另一头的窗户跳了出去。 “追!” 张宇恒四人见风映寒逃走,也赶紧跟着跳出窗外,前去追击。 不过先前在房间里面打,因为屋里实在是太狭小,风映寒很多功夫都施展不出来,就拿这轻功来说,风映寒学的是铜卦仙师的成名技,正宗道家一流轻功太上纵云步,全大庆王朝武林里也是顶尖的身法,哪里是‘京城四杰’学的那种烂大街的步法可比的,没几下就被甩开了。 见到风映寒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张宇恒四人追寻无果,只好无奈地又回到了风映寒的房间,谩骂道:“晦气,梅老大好不容易拜托我们办点儿事,结果那白衣小子咋们连人影都没见着,这个家伙却又身法敏捷,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你们说这叫啥事儿?” 胡建敏摇了摇头道:“唉,算了,人家都跑了,咱们也那他没办法!唉,你们看,这小子还有一把剑没拿走呢!” 胡建敏看到风映寒挂在墙上的紫薇软剑,上前拔出来一看,觉得这剑身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呢听说过,却又想不起来,于是道:“你们看,这小子的这把剑还挺不错的,锋利无比,是把宝剑,我看不如咋们就把它献给梅老大如何?” 张宇恒也点头同意道:“毕竟人家两个人咋们都没抓到,现在也就只有如此呢,咋们现在便动身回去吧。”完毕,四人便拿着风映寒的紫薇软剑离开回城了。 而风映寒呢,一个人在树林里闲逛着,这时候夜深人静,就偶尔听得到一两声鸟叫,让人慎得慌。 盘算着时间,卯时一直等到天快亮了,风映寒估摸着‘京城四杰’那四人这时候应该已经离去了,便一个人悄悄又回了馆驿,进了自己房间,果然如此,这时候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 把自己的行礼打开看看,发现并没有人动过,不过自己师尊传给他的紫薇软剑却是不见了踪影。 “可恶!” 风映寒咒骂一句,赶紧收拾好行李,下了楼,去了馆驿马厩,牵出自己的马儿,飞快地朝着京城赶去。 那紫薇软剑可不仅仅只是一柄神兵利器那么简单,那更是自己的师门信物啊!自己师尊铜卦仙师以前初创江湖的时候,就是用的紫薇软剑,后来剑法大成,不执着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从此就再也没用过了。但是在江湖上,紫薇软剑却向来都是自己师尊的代名词!这次是因为自己下山行走江湖,师尊才特意把他的佩剑紫薇软剑交给自己的,可万万没想到剑却被人给盗走了! “唉!” 风映寒此时心里郁闷无比,懊悔不已,不过却也只有快马加鞭,企图追上那京城四杰,把剑夺回来。 不过都一直追赶到了京城门口,也没见到张宇恒四人的踪迹,风映寒此时可谓是心急如焚!忽然之间,一道灵光一闪,他一下子想起之前‘快刀张’张宇恒自我介绍时说过,那京城四杰虽然行踪常飘忽不定,但那‘一枝花’王凯军却是城南男风馆的掌柜,那么去南风馆一定能够找到他! 第七章 奇怪主仆 却说风映寒急匆匆地赶到了京城,交了进城费,然后就向人打听京城男风馆在哪里。 京城里百姓不得骑马,只见风映寒下了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拍了拍他前方那人的肩膀,低声询问道:“嘿,兄弟,能向你问个路么?” 前面那人转过身来,只见他身材匀称,剑眉星目,虽然腰间悬着一把长剑,而且下盘稳健,太阳穴突出,一看就知道个练家子,不过却做一公子哥打扮,穿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戴个儒冠,腰间悬着个玉佩,身旁还带了书童。 那人回头看了看风映寒,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笑嘻嘻地道:“哈,这位兄弟听你口音不像是京师本地人,今儿是第一次来京城吧!我告诉你,你这次问路可是问对了,我可是京师的活地图,整个京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儿!” 风映寒一听那人的话,就知道这次运气好,随便一拍就遇到了一个京师的活地图,于是双手抱拳拱手作谢道:“啊,那真是太感谢这位兄台了!不知道京师的男风馆在哪里啊?” “啊嘞?!” 那公子哥一听风映寒的话,吓得双手捂着胸口惊讶地往后一跳,瞠目结舌,非常惊讶地看着风映寒道:“你,你,你……我去,没想到看上去这么爷们的,居然是……” 风映寒见到那公子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立马解释道:“兄台别胡思乱想啊,我去男风馆是有急事的!” “我懂的,我懂的!人有三急,食色性也嘛!我理解!”那公子哥摆摆手,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男风馆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了玄武大街然后往左拐,哪儿一片都是红灯区,不过男风馆只有一家,你到地方了一问便知是哪家了!” “多谢了!” 因为紫薇软剑事关重大,风映寒也不多说,直接再次拜谢之后,就牵着马儿快步朝着公子哥儿指的方向走去。 而那公子哥儿看着风映寒离去的背影,指了指风映寒,对着他的书童道:“看到没,要是憋久了不舒缓,到时候憋不住了就像这样,会丢脸丢大发的!所以说我在宗门的时候,和师姐师妹们谈情说爱,一起做造人运动,那是对师姐师妹们好。可惜师父他个老光棍儿不理解,每次被他抓到了,都要罚我抄一百遍《清静经》,唉!” “是是是!夜墨舒大少爷您说的全对!啥歪理都能说一大串,就是正理说不出来!”书童翻翻白眼,有些无语地道,自家少爷什么性情,他这个贴身书童可是一清二楚的。 “哟呵!小望月,你本事见长啊!敢和你少爷我顶嘴了!”夜墨舒双眼一瞪望月,忽然嘴角微翘,然后伸手捏着望月的下巴道:“话说咋们小望月也长得不错嘛!正好刚才那断袖还没走远,咱们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给他如何?” 书童望月:“……” 还没走太远的风映寒听到了身后那对不着调的主仆之间的对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不由加快了脚步,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而夜墨舒和望月这队主仆呢,这时候却见望月从行礼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夜墨舒道:“少爷,这是掌门写的介绍信,您看咋们啥时候去拜访龙门镖局的梅总镖头啊?” 夜墨舒接过那封信,往怀里一揣,邪魅一笑:“嘿,好几年没回京城了,都物是人非了,当年只是小有名气的龙门镖局,自从前些年梅杰超押镖时,独战波阳山一百零八强盗,灭了三个山贼寨子,那龙门镖局便名声鹊起,现在都成了京师第一大势力了。你说,咱俩要不要先悄咪咪地潜进去玩儿玩儿捣捣乱再说?” 望月脸色一变,,劝阻道:“不行啊!龙门镖局里那么多人,而且那些镖师们虽然比不过正统的江湖人士,不过也都是练家子,万一出事了,咱们两个人可是跑不掉的啊!” “傻望月,你笨啊!”夜墨舒敲了一下望月脑袋,嫌弃地说到:“万一跑不掉了,不是还有师父写的介绍信嘛!咋可是六大门派的出身,根正苗红的蜀山派嫡传弟子,他龙门镖局就算有名,也就在京师恁点儿大的地方称王称霸,难不成他还会活腻了,敢惹我们蜀山派?!别忘了我在宗门里的绰号,那可是‘搞事情’,遇到区区龙门镖局的梅杰超,不能怂,直接怼!” 望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风映寒这边,顺着之前夜墨舒指的路,很快就到了红灯区,这京师不愧是全大庆王朝最繁华的地方啊,光从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街,两边全都是什么丽春院,怡红院等等,而且现在大白天都人满为患就可以管窥蠡测。 很快就打探到了男风馆所在地,风映寒径直就往里走,刚进大门,两个清如浣雪,秀若餐霞的男子就围了上来,故作女儿态娇柔地压着声音道:“哟,大爷有点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我们这就是把咋们店里的少爷们叫出来,随便您选,保证您满意!” 风映寒被那两个男子推搡得一阵恶寒,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赶紧推开二人,皱着眉头道:“我是来找人的!快把王凯军那家伙给我叫出来!” 两个男子见风映寒语气不善,就知道是他并不是来寻欢的,于是脸色也变了,冷眼看着风映寒,阴阳怪气地道:“呵,敢在我们男风馆闹事?你是活腻了吧!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儿?我们掌柜的王凯军哥哥可是京城四杰中一个的武林高手!哼,相见他的面,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 风映寒见两男子朝着他攻来,也不躲避,那两男子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些普通人还行,遇到江湖中人,就见笑于大方之家了。而且就算教他们功夫的王凯军都不是风映寒的对手,更何况他们! 只见风映寒一个擒拿手使出,就抓得两男子动弹不得,正要教训一翻时,王凯军出现了…… 第八章 变故 王凯军是刚从龙门镖局回来的,他和张宇恒,李伟,胡建敏四人把风映寒的紫薇软剑献给了梅杰超后,也勉强算是完成了要教训风映寒和玄清的承诺,便离开了龙门镖局,各自回各自去处。 然而刚到自家男风馆门口,王凯军便见到两个看门小厮被人给擒住,定眼一瞧,不就正是昨天夜里和他们交手的那个家伙! 要知道,昨晚可是他们京城四杰联手才把占了一点上风的,而且人家轻功好,一下子走了,自己这边四人连别个人影都看不到。而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单打独斗怎么可能是那家伙的对手?于是王凯军立马撒腿就跑。 “站住!” 风映寒见王凯军逃离,立刻将手里俩小厮扔开,运气轻功,一个跟斗翻了出去,落在王凯军面前。 王凯军知道躲不过,只好拿出绣花针准备战斗,用线控制着银针,朝着风映寒的死穴点去。 风映寒功夫在二流高手里都算是排前的,哪里是王凯军这样的家伙可比的?一招灵犀一指使出,把所有银针全夹在指缝间,然后扯着线往后一拉,王凯军就被拉了过来。 紧接着风映寒直接以指作剑,使出太清御剑诀,一下子破了王凯军的罩门,把他制服。 王凯军此刻无力反抗,只好认栽,耷着脑袋,用着他那独特的娇捏嗲嗲的声音道:“嘤嘤嘤,伦家不打了,我认输!这位小哥,求你放我一马吧,是龙门镖局的梅杰超指使我们来的,真的~呜呜呜~” “废话少说!”风映寒拍了一下王凯军的脑袋,“我挂在房间墙上的那把宝剑呢?你们放在哪里的?快给我还来!” “哎哟,疼!”王凯军皱着眉头,揉揉刚才被拍的地方,然后嘟着嘴道:“你那把宝剑我们已经献给梅杰超老大了,不在我们这里!” 听闻紫薇软剑已经落入梅杰超手里,知道了宝剑下落,风映寒这下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故意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着王凯军道:“那快带我去龙门镖局梅杰超那里!” “是是是!我这就带您过去!” 王凯军本来就被风映寒擒住,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有不服的道理?何况先前风映寒那恶狠狠的模样实在是把他吓住了,深怕风映寒恼怒,一气之下结果了自己,于是马上就站起身来去前面带路。 而龙门镖局里面,刚得了紫薇软剑的梅杰超,正满心欢喜,因为他之前试了一下宝剑的锋利,用自己的佩剑和紫薇软剑对砍,结果自己佩剑碎成了渣渣,而紫薇软剑丝毫没留下一点痕迹。 捧着宝剑,满心欢喜,看了又看,梅杰超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无比,没想到可以得到这么一把宝剑。 擦拭一下剑神,梅杰超忽然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咦,这把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待我翻一翻书。” 随即梅杰超就从书橱里取出了基本和名剑有关的书籍,随即查阅起来。不过忽然之间,当他看到某一页时,表情瞬间就崩溃了,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被张宇恒他们四个家伙给坑惨了!这是紫薇软剑啊!紫薇软剑是铜卦仙师的佩剑,那风映寒必然是铜卦仙师的弟子无疑了!他们四个却把紫薇软剑偷了,而且还献给我,这不是把我往死里坑么?!” 就在这时,脸上贴着狗皮膏药,伤害没好的梅志尚突然闯进房间里来,大声嚷嚷道:“爹,爹,大事不好了啊!就昨天打了我的两个中的那用剑的家伙,他提着凯军叔打上我们龙门镖局来了,叫你把他的佩剑还给他!” “啊?”梅杰超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神情慌张起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着急地对着梅志尚说到:“你个兔崽子,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快去把那位少侠请进来,我马上把剑还给人家,记住了,你态度一定要恭敬!我们要亲自给人家道歉!” 梅志尚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父亲如此紧张,岂不是说这风映寒的来头不小啊!完了完了,自己一定要取得风映寒的谅解才行啊!于是话不多说,连滚带爬地赶紧朝着大门口跑去,想要给风映寒道歉。 而门口的风映寒呢,见家丁进去通报半响都没人回复,忍不住想要自己闯进去时,忽然一个人跑了出来,正是梅志尚! 那梅志尚一见风映寒,立马声泪俱下,眼泪似流水似的,用都用不完,哀声求饶道:“风少侠啊,我错了,求您放过我一会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剑呢?”风映寒并没有把梅志尚的话听进去,而是冷冷地直接询问自己的紫薇软剑。 “风少侠,您的佩剑就在我爹爹那里,我爹爹请您过去取剑,他还要亲自给您道歉呢?还望大侠您能移步!”梅志尚跪在地上,点头哈腰地对着风映寒说。 “嗯,带路吧!”风映寒撇着嘴,淡淡地说了句。梅志尚便欢天喜地,屁颠屁颠地给风映寒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门,跨过垂花堂,顺着两边的抄手游廊跨过屏风,围着中间的花坛转到后面的正房大院。 不过无论是风映寒还是梅志尚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树上蹲着两个人,正是夜墨舒和望月! 此刻夜墨舒摸着下巴道:“傻望月,你瞧,这不是那个断袖么?他咋也来了龙门镖局?还是梅志尚亲自带路?走,咋们也上前去瞅瞅!” 说着,夜墨舒便纵起轻功,拉着望月便尾随风映寒和梅志尚身后。 “少侠啊,到了,我爹爹就在他书房里等您呢!” 站在一个房间外面,梅志尚指了指门,示意风映寒进去。 风映寒点点头,便径直走进了梅杰超的书房,这书房共有三层,最外层就摆了一副画屏,挡在大厅,不让外面的人看清里面,中间那层是过道,最里面那个房间才是书房。 刚走到过道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啊!”地一声大叫,风映寒赶紧跑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正是龙门镖局总镖头梅杰超! 风映寒把手指往梅杰超鼻子下一放,已经没了呼吸,再摸着脉搏,也停止了跳动,梅杰超已经死了。 “爹!” “总镖头!” 一阵声音响起,原来是守在门外的梅志尚和看门的镖师听到里面的叫声,闻讯赶来,结果正好瞧见风映寒躲在梅杰超的尸体面前,而且还拉着梅杰超的手…… 第九章 墨舒作保 “啊!爹爹!” 梅志尚见到眼前这一幕,目眦尽裂,怒火中烧地看着风映寒,质问道:“风映寒,你为何要杀我爹爹?我爹爹都已经要把你的佩剑还给你了,你为何还要这样?!” 风映寒这时也是六神无主,毕竟生平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现下又被人误会,只晓得连连摆手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梅兄,真的不是我啊!” 梅志尚此刻气血上涌,满脸通红,双眼含愤,大喝着道:“哼,房间里了就你和我爹爹两人,而且先前我爹爹的惨叫声我们可都是听见了的,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和你拼啦!” 风映寒看到梅志尚带着他身后的两个镖师向自己袭来,此刻知道自己理亏,虽然那三人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可自己却不能抵抗,毕竟自己此时无法证明自己清白,一旦动起手来,到时候越描越黑,就更说不清了。 梅志尚三人招招都带着杀意,使了十二分力气,全朝着人身上的几处要害攻击;而风映寒又不敢下重手,只好使出太极云手把他们三人缠住,然后向他们解释。 无奈此刻的梅志尚三人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丝毫不听风映寒的话,风映寒见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龙门镖局那么多人,一会儿这边的动静把其他镖师也吸引过来,那时场面就不好控制了,只好一招白鹤亮翅推出,把梅志尚三人击退,自己抽身而出,将要动身离开,在做打算。 先前四人打架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镖局里其他镖师的关注,当风映寒离开房间时,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了。 “抓住他!他杀了我爹爹!” 眼看着风映寒都出了房间,梅志尚大声朝着外面的镖师们大声喊道。 镖师们一听自家少爷的话,都是大骇,没想到面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居然杀了自家成名已久的梅总镖头,顿时收起了小觑之心,严阵以待,准备擒拿风映寒。 风映寒暗自思量道:“唉,对方虽然实力低下,但毕竟人多势众,而且这里又是京师,卧虎藏龙,万万不能如此纠缠下去,只有先行离开,再来想办法找出杀害梅杰超的人,并且寻回我的紫薇软剑!”于是暗自运转轻功,准备离开龙门镖局。 “且慢!” 就在这时,一个墨绿长袍儒生打扮的公子哥拉着书童从天而降,落在了风映寒和龙门镖局的镖师中间,拦住双方,劝阻着道:“大家先别动手,这件事有误会,梅总镖头不是这个断袖杀的,而是另有其人!” 风映寒已经认出来人,正是早前刚进京他问路的那人,没想到这家伙功夫这么俊,光看他轻功身法,就丝毫不弱于自己了。以前风映寒自认为是铜卦仙师的唯一弟子,自幼由铜卦仙师练习武功,年轻一辈应该是无出其右,可没想到下山不久,先遇到玄清贤弟不弱自己,又遇到这家伙和自己伯仲之间,于是也收起了小觑天下人之心。 “你是什么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家伙杀了我爹爹,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还是快走来免得引火烧身!”梅志尚咬牙切齿地直盯着风映寒,然后偏过头对着夜墨舒说到。 夜墨舒哈哈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折扇,甩开在胸前轻轻扇动,昂着头道“在下乃是蜀山派戒律长老孟世成的收徒,今年蜀山弟子大比中的冠军,东北夜家长子夜墨舒是也!” 听到夜墨舒的自报家门,无论是风映寒还是龙门镖局的人,顿时都愣住了。梅志尚虽然是纨绔子弟,但毕竟是镖局出生,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也是阅历丰富,自然知道那蜀山派和东北夜家,两者都是庞然大物,倘若惹了别人,人家都不用自己动手,江湖上就有的是要帮他们报仇以获得青睐的人。 风映寒则是听玄清讲过现在的江湖势力的划分的,现在是六大门派称霸中原武林,超然物外;其下则是九大武林世家各据一方,并且每五年选举一次武林盟主,几乎也都是这九大世家出身。而蜀山派和东北夜家,分别都是六大门派和九大世家之一,而且排名还是非常靠前的! 这时候梅志尚也是被吓愣了,惊愕许久,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你,你,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自己的身份!” 风映寒把折扇一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点下头道:“诺,这是我师父写给梅总镖头的介绍信,本来是让我找梅总镖头商量事情的,可谁知道,唉!” 梅志尚接过信并未打开,而是递给了身旁的一个老镖师,那老镖师拆开信封之后看了看,点点头对着梅志尚说:“少爷,没错,这的确是蜀山孟真人的亲笔。” 梅志尚见夜墨舒身份确认,也不好得罪与他,但是风映寒杀了他父亲可是他亲眼看见的,还有两个看门的镖师为证,于是对着夜墨舒拱手道:“夜少侠,虽然你是名门正派出身,可你也不能就这样包庇他啊!你说这件事有误会,还望你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那家伙的!” 夜墨舒摸着鼻子,有些尴尬地道:“咳,这事真不是他干的,刚才我和我书童望月都看见了,先前梅总镖头惨叫之事,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忽然从窗户里跑了出来,一闪而过。那人功夫超过我太多,我根本还来不来运转轻功追上去,他就不见了踪影。不过这的确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绝对没有半点虚言,否则叫我天打五雷轰!” 江湖中人对誓言都是看的很重的,本来夜墨舒名门正派的身份,就让梅志尚信了三分,此刻见他发誓,又信了三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也只好作罢,叹口气道:“夜少侠,虽然我相信您说的话,不过既然您要保下那人,还望您要找出真凶,为家父报仇!” 夜墨舒点点头道:“没问题,那人功夫如此深厚,想必决计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我这就回我门派,禀明我师尊,我保证,三个月之内,绝对会找出真凶的!” 梅志尚看到夜墨舒这样说,也只好同意,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看在夜少侠的面子上,就暂时放过他一马,倘若三个月后还是没有结果,我们龙门镖局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父亲虽然只是万佛寺的俗家弟子,可好歹也是六大门派的出身,而且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第十章 蜀山 有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蜀山归来不看岳。昔人云西南山川甲天下,蜀山巍峨甲西南,果然如此。 只见这里玲珑隽秀,说不尽的千姿百态,奇瑰艳美,道不完的绰约多姿。山高水秀,连绵起伏;怪石嶙峋,层峦叠嶂;云海波澜,气象万千! 而且这里自古以来,就是道家名山,可谓是三步一宫,五步一殿,这儿一个三清石像,那儿一个玉皇浮雕,而且方圆百里,遍地善男,多延信女,每天来来往往朝圣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此时此刻,有三人同样是朝着山上走,不过却与那些拜神的居士香客不同,他们三人都是风尘仆仆,其中一人脸色刷白,明显是受了重伤,另外两人则是一个背着行礼,一个照顾着受伤的人,快步朝着山上赶去。 这三人正是风映寒和夜墨舒主仆,受伤的那人是夜墨舒。 “墨舒兄弟,你撑住啊,我们已经到蜀山地境,马上就要抵达你们门派了!” “少爷,您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去找孟长老,您停住啊!” 受伤的人正是夜墨舒,此刻他已经脸色铁青,一点血色也无,虚弱无比,话都说不了。 这件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京城,龙门镖局外。 夜墨舒带着风映寒离开镖局之后,风映寒非常感激地给夜墨舒道谢:“多谢夜兄了!倘若不是你能帮忙出来证明,恐怕我就会背上这黑锅了!” 夜墨舒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没事没事,我们行走江湖,本来就应该如此。再说那杀人的凶手的确不是你。说来也是惭愧,当时他破窗而出时,正好和我面对面,匆匆和我对了一掌,把我击退,等我稳住身影时,他都不见了踪影,唉,都是我学艺不精啊。换作我师父来,那个戴着斗篷的家伙,定然是逃不掉的!” “只是我们连对方的相貌和功夫都不知道,想要找出真凶,还是毫无头绪啊!”风映寒不禁又想起了答应梅志尚的是事情,要三个月之内找到真凶交给龙门镖局,不由愁眉苦脸,眉头紧锁。 夜墨舒扇着扇子,正要说话时,忽然之间,扇子从他手中掉落,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把左手翻起来一看,只见一条黑线正在他掌心顺着经脉蔓延,此刻已经不满了整个手掌! “不好!刚才和那斗篷人对掌时,着了他的道了!” 夜墨舒发现他左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这是才发现对方的真气独特,在对掌之时打入了自己手心里,便开始顺着已经的经脉蔓延,吞噬着自己体内的真气来壮大,并且还有麻痹经络的作用。 夜墨舒吓了一大跳,赶紧运功来抵挡那异种真气,不过墨舒不运功时还好,一运功,自己的内力和对方的一接触,瞬间就被对方同化,也变成了对方的异种真气,迅速壮大起来,直接侵蚀了大半条胳膊! 夜墨舒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向来不着调,什么事都当做游戏的他,此刻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认真起来,如临大敌地看着侵蚀了整个左臂的异种真气。 “少爷,您没事吧?” 这时候夜墨舒整个左手包括胳膊都变成铁青色了,望月见此着急得都快哭了! 风映寒也是紧张兮兮,上前一步道:“夜兄,这是什么情况?” 夜墨舒摇摇头,双眉微皱,牙关紧闭,半响才有气无力地道:“风兄,不好了,恐怕我现在没法陪你一起查明凶手了。先前我和那黑袍人对掌时,被他阴了,留了一道异种真气在我体内,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化解,恐怕我得先回门派里,去请我师尊出手才是。” 风映寒知道孰轻孰重,再说人家夜墨舒之前主动出面帮自己澄清事实,自己本来就前他人情,此刻夜墨舒受伤,自己更没有能够离开的理由了。于是自告奋勇道:“夜兄勿忧,我愿亲自护送你回蜀山派!” 接下来三人招来马匹,出了京城后就一路纵马朝着西南前行,夜以继日,马不停蹄,中途累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在第三天赶到了蜀山地境。 并非是风映寒他们三人不想休息,而是夜墨舒体内那股异种真气端的难缠无比,这才仅仅三天时间,就已经吸收了夜墨舒的所有内力,遍布全身。夜墨舒全身上下,就该剩下心脉还在苦苦挣扎,倘若心脉也被真气侵蚀,那可就真的没有回天之力了。 风映寒抱着夜墨舒,直接施展出太上纵云步,一步一纵云,按着望月指的方向,朝着蜀山深处的蜀山派驻地行去。望月虽然是夜墨舒的书童,功夫却也不赖,全力施展轻功,也就只比抱着夜墨舒的风映寒慢了半步。 蜀山坐忘峰外,山腰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蜀山派三个大字,而顺着石碑后面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抬头往上看,只见山顶云雾缭绕之间,几座规模宏大的古朴宫殿正坐落在其中,那正是江湖六大门派的蜀山派驻地! 全力施展出轻功,很快就来到了蜀山派的大门外,因为有望月和夜墨舒刷脸,根本就没有花什么时间,三人就到了夜墨舒的师父,蜀山派戒律长老孟世成的小院里。 推开小院大门,走进里面的一个房间,夜墨舒的师父孟世成正在修炼,他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胡子花白,刚练完一套调息功法在收功,突然被人进房间给打乱,正要教训来人时,正好看见了被风映寒抱在怀里的虚弱无比,脸色铁青的夜墨舒! “怎么回事?!” 孟世成猛地一下从他蒲团上跳到风映寒面前,接过夜墨舒,放到床上,开始把脉。 望月则哭哭啼啼地把在龙门镖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孟世成,丝毫不敢隐瞒。 孟世成听得直皱眉头,长叹一声道:“你们先出去,我为墨舒疗伤!” 风映寒与望月不敢打扰,赶紧告辞,出了房间,守在外面。过了一个时辰,才见孟世成汗流浃背,浑身疲惫不堪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孟世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敢说,对着风映寒与望月道:“墨舒已经没事了,只用好好休息几天就成。伤他的那股真气,我没看错的话,恐怕和三十年前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家伙有关,这次事关重大,我先去禀告掌门,你们且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话,孟世成便纵身一跃朝着山顶的大殿飞去,不见了踪影。 风映寒和望月见孟世成离去,便回到房间里,查探一下夜墨舒的伤势,果然好多了,此刻脸上都有很多血色了。 三人一阵嘘寒问暖,聊天等待孟世成回来,不过他们却万万没有料到,刚离开还没一柱香功夫,孟世成就回来了,而且还是口里吐血鲜血推开了房间大门,对着风映寒三人大喝道:“你们快走,快离开蜀山!墨舒,去找你去尤师叔,告诉他三十年前的那人回来了,而且掌门已经叛变!!!” 第十一章 逃亡 蜀山后山,深林幽谷,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瘴气横行,向来都是那些虎豹豺狼栖身之所,随处可见那些邪虫蛇蚁,各种各样的毒草毒花,也很是常见。平日里,就连专门上山采药的人也很难光顾,哪怕是蜀山派的人们各个精通武艺,也都把这儿当做禁地,叫弟子们别去。 光是白天的时候,此地几乎都是人类禁地了,更何况夜晚?通常白天偶尔闯入的,还有活着走出来的,但夜晚闯入的,基本都是有来无回。 不过今夜,三道人影却打破了这里往日的寂静,而且三道人影后面不远处,还跟着三十来个人,拿着火把,穷最不舍。 那三人正是风映寒,夜墨舒和望月。 此刻三人正不要命了似的朝着蜀山后山深处逃窜。 他们身后那三十多人,都清一色地穿着黑白相间的道袍白色,在月光下宛如白色星丸跳跃一般拿着火把一闪而过。 那三十多个中,年纪最小的也胡子一大把,而白色道袍前带着的那个金色飞剑的标志,更是彰显着他们乃蜀山派长老的身份。 想要成为蜀山派长老,那可一点也不容易,那至少也得要一流境界才行! 武功按照境界划分,从低到高分别是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后天,先天? 不入流的武者也就气力大一点,比普通人强点罢了,顶多一个打十个,算不得什么,都还没踏入武学的大门。 三流武者才算是半只脚踏入了武学的大门了,这个境界的武者都是在煅炼经骨,给自己打基础。一般情况下,基础功夫越扎实,那么日后的成就便越高,就像修房子一样,你想要修高楼大厦,那么你的地基就得挖得特别深厚,否则早晚就会塌了。 二流武者的标志就是产生气感,从此可以修炼内功,而这里是武者拉开距离的时候。像不入流境界和三流境界,哪怕有的人厉害,有的人弱,不过相同境界的人大部分也相差不到太远。 可是从二流境界开始,这个距离就越来越大,以至于后面产生天壤之别,有的二流高手可以秒杀另一个二流高手,这都是常见的。 这种差距原因有很多,比如之前打基础有的稳,有的不稳,基础好的自然就比基础差的强。而且每个人的悟性不同,有的人能够一点就透,举一反三,有的人顽劣不堪,愚昧难通,就像学的同一个招式,聪明的自然能灵活应用,笨的只知道一板一眼,二人打起来肯定是笨得吃亏。 根骨和功法秘籍也是一个要素,有的人根骨好,天生百脉聚通,修炼一个时辰当他人修炼一天,有的人经脉堵塞,修炼一天还当不到他人一个时辰。有的功法好,一些绝世秘籍,练成之后,至精至纯,自然不是那种烂大街的练些庞杂不堪内力可比的。 二流境界的真气都是气态的,当武者不停修炼,把气态真气全部压缩成液态,便是一流高手,这时候武者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二流高手再厉害,也都是有限度的,还是属于人的范畴,一流高手开山碎石,一苇渡江,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到达了二流境界之后,就可以开始打通任督二脉,通了之后,就是后天高手。一道成为后天高手,那更是有了飞跃性的变化!就算一百个一流高手加起来,都不是一个后天高手的对手! 曾经在古时候,一个皇帝和一位江湖上的后天高手结了仇,便派十万大军去围剿,结果反而被人家孤身一人大败十万大军,一人反灭一国!自此之后,历代皇朝对于江湖之事,都采取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免重道覆辙。 后天高手,已经是非常难以见到了,好多年才出现那么一个,每一个后天高手,无一不是镇压一个时代的天骄。后天高手的能力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揣摩的,有时候他们的行踪被普通人看到,都会被当做陆地神仙来膜拜,古往今来很多的神话传说,也就是这样来的。 至于先天高手,已经一千年没有出现过了,一直于江湖上一直以为那个境界是不存在的,是古人把最厉害的那些后天高手,误以为突破到了另一个境界,然后留下错误的记载。不过直到铜卦仙师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人们才知原来这境界是真存在的,同样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铜卦仙师被尊为武林神话! 一般的二流高手,都各自在一些小地方称王称霸了,就像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梅杰超一样,他就是二流高手,然而已经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至于一流高手,每一个都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一些小一点门派里面,一流高手都是压箱底的存在,自己开宗立派都不成问题。 不过在蜀山派,每一个长老,至少都是一流境界的修为!也只有传承千年的这种超然物外的武林大派,才有这样的底蕴!而且蜀山派不仅有一流高手,后天高手也有三位!分别是蜀山派掌门张劲阳,戒律长老孟世成,执剑长老赵去尤。 换言之,在风映寒他们身后,穷追不舍抓捕他们的那三十多个老头,没一个不是放在江湖上跺跺脚,整个武林都要抖一下的一流高手! “可恶!”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夜墨舒谩骂一句,此刻夜墨舒双颊通红,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连着施展轻功狂奔了都快一天了,对于刚恢复了内伤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少爷,您没事吧?”望月有些担忧的说到,“少爷,请务必再坚持一会儿,等甩开了后面的那些长老,咋们回了夜家就好了!” 夜墨舒也知道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机,万万不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群紧紧跟在身后甩都甩不掉的蜀山派长老们,心里骂了句老东西,然后又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不过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三人最前方的风映寒突然“啊!”地大叫一声,停下了脚步…… 第十二章 白猿 最前方的风映寒使着轻功太上纵云步,绕开前面一颗大树,结果忽然迎面而来一直白猿,毛脸雷公嘴,吓了他一跳!而且最关键的是那白猿并不简单,和他碰面的时候,对着他轻轻一推,愣是打断了他堂堂一个二流中已经是顶尖的高手的行动,使他停止了前行,还后退了好几步! “不好!” 风映寒就这么被打岔一下,连带着夜墨舒与望月也停下了脚步,结果被追击他们的三十多个蜀山长老给赶上,各位在中央。 “哼!你这个弑师之徒,还有你们两个帮凶,都和我一起回蜀山,接受掌门的惩戒吧!” 三十多个蜀山长老里,为首的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满脸皱纹,杵着一根龙头杖的老头走了上前,指着夜墨舒厉声呵斥。 老头乃蜀山派三十六长老之首的大长老钟彪,是一位老牌一流境界的高手,半只脚跨入后天层次,在江湖上也是名声显赫,一般一流高手在他手里都过不了几招,更何况风映寒他们三人都是二流高手,而且望月还是二流初期,夜墨舒虽然也是二流巅峰,不过却大伤初愈,一身实力大打折扣。 就算风映寒,夜墨舒与望月都在巅峰状态,加起来也不是钟彪的一合之敌,更何况钟彪身后还有着三十五位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 风映寒,夜墨舒与望月三人对视苦笑,无奈地低下了头,只好认命。 他们知道,他们肯定逃不掉了,而且一旦被抓回去,掌门张劲阳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在六个小时之前,夜墨舒的师父孟世成为墨舒疗好伤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因为孟世成发现,侵蚀墨舒体内的那股真气,居然和三十年前那个差点席卷江湖的魔头同出一源! 三十年前,孟世成还只是蜀山派的一个弟子,不过因为是嫡传而且武力高强,自然也是参加了围剿魔头的行动,晓得那魔头的一些特点的。 自从三十年前魔头被铜卦仙师废了一身魔功后,就了无音讯,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没想到,三十年后居然再次出现了! 墨舒他们只知道黑袍人杀死了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梅杰超,可身为蜀山三大巨头,戒律长老的孟世成,了解的消息比夜墨舒风映寒他们更多! 这两天江湖上忽然掀起了一股暗杀潮流,许多三流二流势力的头领,总是被无缘无故地被人杀害,六大门派联合九大世家都一起开始排查,不过依旧没有丝毫消息。 而现在孟世成总算是有了一点头绪,没想到这一次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居然和那个魔头有关! 孟世成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于是赶紧离开,去向他的师兄,蜀山掌门张劲阳禀告。 可是当孟世成见到张劲阳,把自己分析来的情报说了后,只见张劲阳也皱起了眉头,愁眉苦脸的模样,好像也在为魔头再次出世的事情烦恼。 不过忽然张劲阳靠近了孟世成,对着孟世成就是一掌,震碎他的心脉,孟世成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没想到张劲阳会对他动手! 孟世成一脸震惊地看着张劲阳,只见张劲阳哈哈笑着道:“我的师弟啊,对不起了,既然你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请你先走一步了,因为我早就投靠他了……” 虽然心脉被震碎,孟世成必死无疑,但毕竟是后天高手,强压着伤势,直接燃烧生命力,飞快地逃回自己小院,通知了风映寒三人赶紧离开蜀山,去找蜀山三巨头的另一位,他的师弟,在外面游历执剑长老赵去尤。 夜墨舒还沉浸于师父忽然死去的消息,没有缓过来,忽然就听见整个蜀山都拉响了警报,全体戒严。 接着就见张劲阳下了掌门令,说夜墨舒弑师,伙同两个奸细杀了戒律长老孟世成,让全体蜀山人员都动员起来,实行抓捕。 此刻危急万分,想要从大路下山肯定是不可能的,下山的路必定设下了重重埋伏,只能够兵行险招,从后山穿越。 于是趁着蜀山里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风映寒,夜墨舒与望月便快去地进入了蜀山后山。 张劲阳赶紧下令,让长老堂的所有长老全部出动,绝对不能让风映寒他们离开蜀山,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大长老,恩师真的不是我杀的,是掌门杀的!恩师临死前说有谁回来了掌门已叛变,叫我们去找去尤师叔,然后便气绝身亡。我们见整个蜀山都抓我们,因此只好先行离开!”夜墨舒提起孟世成的死亡,眼角有些湿润,声音呜咽而又坚定地说到。 不过钟彪对于夜墨舒的话置若罔闻,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直接对着身后的长老下令道:“动手!把他们全抓起来!” 风映寒三人见此情况,只好各自拔剑,准备做最后的抵抗了。 然后就在双方正要动手时,情况突变。原来是那只白猿见到钟彪和夜墨舒双方说话,却根本不看一眼自己,觉得自己被藐视了,那些人都瞧不起自己。 于是白猿愤怒了,“嗷!”地尖叫一声,一蹦而起,不管是风映寒他们,还是蜀山长老堂的家伙,通通一套猴拳打过去。 不过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风映寒他们三个二流高手居然一击便被打晕过去。 而蜀山长老堂的那些长老,全部都是一流高手,而且钟彪还是半步后天的强者,结果双方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几乎可以横扫大半个江湖势力的蜀山长老堂居然战败,通通被一只白猿给打晕了过去! 见所有人都晕了,白猿巴眨下眼睛,挠挠后脑勺,眼睛轱辘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跑到前面去,在风映寒身上闻了闻,然后抱着风映寒就要离开。 不过刚转身又停下了脚步,非常人性化地嘟着嘴皱了一下眉,然后又回过身去,把晕过去的夜墨舒与望月也抗了起来,然后攀着树跳来跳去,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第十三章 君莫笑 不知过了多久,风映寒率先醒了过来,谨慎地运转了一下内力,发现无碍,接着便看看周围,这才发现原来他躺在一个山洞里面。 接着在石壁上点着的长明灯,风映寒依稀发现这山洞是靠着山腹中天然洞穴修凿而成,一个狭隘的通道通向外面,而中间的石室却极其宽阔。 在低头看看身边,风映寒见到夜墨舒和望月也躺在他不远处,正准备上前叫醒他们二人时,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通道处传来。 风映寒赶紧继续躺下,闭上眼睛,运气龟息功,假装还在昏迷中,不过耳朵却一直注意着石室中的动静。 风映寒听到,那脚步声若有似无,证明来人至少内力很好,可以控制身体举重若轻,而且慢慢走到自己跟前便停下了。风映寒琢磨不透那脚步声的主人是何意图,只好继续装晕,静观下文。 “醒了就别装了!”一道底气十足,辩不出年纪的男声在风映寒耳边响起,“龟息功什么的,老头子还没老眼昏花呢,别想蒙混过关。” 听到这句话,风映寒吓得赶紧睁开了眼,一个跟斗翻起身,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来人。 他面前的那人是一个须眉全白的老者,不过却脸色红润,有如孩童,一点皱纹也没有,倘若把胡子剃了,头发染成黑色,出去说他才二三十岁也有人相信,不过那人双眼中的沧桑却骗不了人,显示着老者的阅历丰富。 “小家伙,我见你修炼的功法是太清御剑诀,你和铜卦仙师是什么关系?” 老者慧眼如炬地直盯着风映寒,冷不丁地说出一句话,吓得风映寒冷汗直流。 要知道,太清御剑诀可只有自己和师尊铜卦仙师二人才回,而师尊铜卦仙师归隐山林六十多年,而自己又从未下山,也没给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份,这老者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功法?! 此刻风映寒内心是无比紧张的,毕竟是铜卦仙师从小带大的,他的见识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面前这老者的气息,居然也是先天! 风映寒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倘若这老者是尊师的仇家,像先天高手这样的人精,自己就算撒谎也骗不了,倘若是尊师的朋友,那暴露了身份也无所谓。思及如此,风映寒便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朝着老者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地答道:“前辈,晚辈风映寒,铜卦仙师是在下的恩师!” 老者听到风映寒的话后,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的光芒,微微眯眼,忽然说到:“太清御剑诀上篇里的二物是什么?” 风映寒心下一惊,恐慌不已,万万没想到这老者为何也知道太清御剑诀里的术语,不过功法就算让他全知道了也无妨,最关键的地方都是口传心授,不记文字的,于是便答道:“身者心之宅,心者身之主,心之猖狂如龙,身之狞恶如虎,身中有一点真阳之气,心中有一点真阴之精,故曰二物。” 老者闻言,皱着的眉头松了一些,不过严肃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接着又问道:“那太清御剑诀下篇中的无漏是什么?” 风映寒再答:“以魂在肝而不从眼漏,魄在肺而不从鼻漏,神在心而不从口漏,精在肾而不从耳漏,意在脾而不从四肢孔窍漏,故曰无漏。” 见到风映寒两次回答都不假思索,张口便来,老者这时候也释然了,先前放出来的威压也尽数收回,宛若一个普通人一般,又打量了一会儿风映寒道:“怪哉,莫非你还真是铜卦仙师的弟子?” 风映寒听到老者的话,知道定有弦外之音,不过他并不确定老者的身份,脑海里把玄清给他说过的现在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都回忆了一遍,却没有对得上号的,不由疑惑询问:“前辈,不知您是?” 老者摸着胡子道:“我叫君莫笑!” “君莫笑?”风映寒隐约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不过却又不记得江湖上哪有这号人物,不过忽然一道灵光一闪,风映寒便立马大叫道:“您是镇守边关四十年,不叫胡马渡阴山的大庆镇北元帅君莫笑?!” 老者欣慰地点点头,笑着道:“没错,就是我!” 老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并不是江湖中人,而且现在已经隐姓埋名十余年了,现在江湖上的年轻人还认识自己。 风映寒则是无比敬佩地看着老人,因为面前这老人的存在,靠着一把唐刀,一本军队里烂大街的功法杀神九式,保得大庆北疆四十年无战事,让五胡不敢饮马草原,哪怕已经消失十多年了,依旧是很多热血之人心中的偶像,大丈夫当如是也。 “久仰久仰,原来是老将军当面,失敬失敬!”风映寒再次向着君莫笑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和之前只是表面功夫不同,这一次是由衷地敬佩而行的。 再次行礼之后,风映寒也开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了:“前辈,不知您为何也知道太清御剑诀的?” 老人哈哈一笑道:“因为我的太清御剑诀也是铜卦仙师他交的。” “什么?!”风映寒大惊,“怎么可能?!师尊不是只有我一个弟子么?” 君莫笑眯着眼,陷入了回忆,目光深邃,声音也变得感慨起来:“那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当时正是我七十大寿,无论是文武大臣,还是皇亲国戚,都来为我祝寿。 不过当天,门外却忽然来了一个老道,他取出了十个鸡蛋,一个接着一个垒起来,非常神奇,我也出去看,见清风吹过,鸡蛋颤颤巍巍将要倒下,我道:‘小心,危险!’ 那老道却哈哈笑着对我道:‘君元帅,你现在不就正如这鸡蛋一样危险么?’ 经过道人这么一点拨,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辞官挂印,跟着道人离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老皇帝去世,新皇继位,开始了血腥镇压,排除异己,越是身居高位的死的越惨,唯独我一家人独善其身。。。” 第一十四章 消息 说到这里,君莫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来道人一直护送我到了云华山,这才表明身份,告诉我说他便是那武林神话铜卦仙师,因为我镇守边疆四十年,保了一方百姓,有功于国,不忍我晚景凄凉,所以才来救我。并且因为我戎马一生,浑身都是病根,太清御剑诀有着养生的功用,所以又传了给我,叫我好好修炼。 可惜的是哪怕我再三恳求,仙师也并没有收我为徒,而且还告诫我不可讲太清御剑诀传授于他们。我也谨记仙师淳淳教导,一直隐居在蜀山后山,再也不过问朝堂之事,也不管江湖中人,一个人静静修炼,与猿猴为伴,在几天前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突破到了先天境界。” 说到这里,君莫笑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烁过一阵悲戚,接着面色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风映寒。 风映寒不知君莫笑是何意图,有些摸不着头脑,询问到:“前辈,您一直盯着我看干啥啊?有什么不妥么?” 君莫笑这时候眼中的疑惑更大了,惊讶地说到:“难不成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啊?什么消息啊?”风映寒不明白君莫笑说的什么,“还望前辈释惑,指明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君莫笑长叹一口气道:“前几天我突破到了先天境界,第一时间就动身去了云华山,准备告诉仙师此事,不过当我到了云华山之后,才发现铜卦仙师已经羽化了。” “什么?!” 风映寒大叫一声,“这不可能?!” 风映寒听到君莫笑的话,惊讶无比,自己师尊可是先天大圆满的强者啊!先天境界的强者至少都有一百五十寿命,而先天大圆满寿命更是高达两百岁!自己师尊才一百多岁,怎么会羽化! 君莫笑看出来风映寒的困惑,于是解释到:“没错,仙师的确是羽化了,而且是寿终正寝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当年仙师他杀妻证道,虽然后来醒悟,但终究道心有损,所以哪怕功夫练到了极致,心境却还有裂缝,因此影响了寿命。” 得知师尊已经羽化,风映寒不由悲恸,豆大的泪珠一下子从眼睛里滚落,整个人都焉耷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君莫笑看到风映寒这样子,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着道:“别哭了,看到你这样子,我这下终于相信了,你才真的是铜卦仙师的弟子。 小家伙,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我去云华山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正拿着铜卦仙师的佩剑紫薇软剑,冒充你呢!他自称是铜卦仙师的弟子,然后又道魔教出世,三十年前的那个魔头讲卷土从来,正号召天下正道下月初一在云华山召开武林大会呢!” “可恶!” 风映寒咬牙切齿地说到:“前辈,紫薇软剑本来是我下山时,师尊赠予我的,可就在几天前被宵小盗走,还让我摊上了一个命案。 为了查明真相,寻回宝剑,我同夜兄一道来了蜀山派,可谁知道蜀山掌门张劲阳居然杀了夜墨舒的师父孟世成,还嫁祸给我们! 紧接着,我们就面临了将近一天的追杀,最后被一只白猿给打晕,等我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 唉,真是太可恶了,那家伙盗了我的紫薇软剑,并且栽赃嫁祸给我且不说,居然打着我师门的名号来叫全江湖的正道一齐来云华山搞事情。这万万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这时候,一道呻吟声想起。 “唔。。。这是哪儿啊~” “嗯,少爷,我也不知道。。。” 夜墨舒和望月这队主仆这时候也都相继醒了过来,打量周围环境时,忽然见到墨舒,眼前一亮,正要上前,却又看见一旁的君莫笑,顿时又警惕了起来。 “风映寒啊,这老头是谁呀?” 夜墨舒悄咪咪地挪到风映寒身后,戳了戳风映寒的要,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墨舒贤弟,小望月,这位前辈就是十多年前失踪的那位镇守边关四十年,不教胡马度阴山的君莫笑元帅!” 风映寒指了指君莫笑,给夜墨舒和望月介绍起来。墨舒望月二人闻言,都肃然起敬。要知道,虽然君莫笑是将军,在战场上为朝廷效力,并不是江湖中人,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丝毫不比那些大势力的人物低。因为仅仅凭借着让北方五胡不敢南下,收复草原三千里,封狼居胥这一件件功劳,哪怕是六大门派的掌门来了君莫笑跟前,也不敢放肆。 “啊?原来是君元帅!失敬失敬!” 夜墨舒听到风映寒的介绍后,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激动不已,拉着望月的手又蹦又跳道:“望月,快看啊!那是君元帅啊,我的偶像啊!还是活的!你快去抓住他,免得君元帅一会儿跑了!我找找纸笔,一定得让君元帅给我一个签名!” 君莫笑:“……” 风映寒:“……” 最后还是风映寒轻咳一声,打破了此时尴尬的气氛,继而表情严肃地对着夜墨舒道:“夜兄,龙门镖局那件事情,我已经有了头绪,实不相瞒,我其实乃铜卦仙师的弟子,此次下山是为了增加阅历。 而我那日找上龙门镖局,正是因为我师尊传给我的紫薇软剑被人盗了,在梅杰超那里。不过因为梅杰超身亡,紫薇软剑也同样被击伤你的那个黑衣人给取走。 不过刚才君莫笑前辈却告诉我,几天前,在云华山有个家伙拿着我的紫薇软剑,冒充我师尊传人,在下月初一于云华山,召集天下正道来开武林大会!” 夜墨舒这时候表情也沉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整个江湖布局,自己的堂堂六大门派之蜀山派掌门都参与进去了,可想而知这次推动的后手势力有多庞大! “不行,风兄,今天已经廿四了,距离下月初一只剩下七天时间,我们得赶紧前往云华山,去组织那些人的阴谋!”夜墨舒瞪大了眼睛,坚定地说到,不过忽然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是蜀山外面有着那么多人抓我们,我们俩就二流高手,根本就逃不出他们的天罗地网啊!” 第一十五章 离去 夜墨舒和望月二人都苦笑着,不知如何是好,没错啊,外面可是有着三十多个蜀山派长老等着他们呢。而自己这边么,就三个二流境界的,加上一个君莫笑。夜墨舒先前就看了君莫笑,根本看不出他有修炼的痕迹,是以只当君莫笑是个普通人。 而风映寒却是知道,君莫笑可是先天高手,于是转身朝着君莫笑拱手道:“前辈,还望您能帮我们一把!” 君莫笑摇了摇头道:“唉,我早就归隐了,不在插手任何事,无论是江湖上的还是朝堂上的。不过我养的这个猿猴你们却可以带去,它本就是通臂灵猿,智慧不弱于人,而且天赋秉异,常年跟着我修炼,都已经到了后天境界大成,有他护着你们,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大势力,几乎可以江湖任你遨游了!” “啊!那可就多谢前辈了!” 风映寒激动无比地冲着君莫笑再拜了一下,被君莫笑托起。 接着见君莫笑拍了拍手,然后过道就传来了一阵“吱吱”的声音,接着一直白猿便一蹦一跳,抓耳挠腮地跑进了石室内。 没错,这只白猿正是风映寒他们在逃亡途中遇到的那一只! 怪不得风映寒三人一个照面就被打晕,蜀山三十六个一流境界的长老也都不是对手。人家白猿可是后天高手,他们输的不冤啊。 白猿到了后,君莫笑把它唤到跟前,仔细吩咐,让它跟着风映寒一道下山,并且保护好风映寒。 随后风映寒变带着夜墨舒主仆和白猿,一行三人一兽,与君莫笑道别之后,变出了山洞,顺着小路下山离去。 离开了蜀山后山,来到了山下,与来时不同,此刻的蜀山周围通向外界的通道,无论大路小路,除了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香客游者之外,还多了许多穿着白色练功道服,腰间别着剑的人士。 那些人正是蜀山派的弟子们,这时候都人手一份风映寒三人的画像,在各个要道上盘查着。 合上被扒开的草缝,风映寒踮着脚悄悄地又退回来路旁的树林里,把先前查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夜墨舒与望月。 “夜兄,怎么办?现在下山的各个道路,全都有蜀山派的弟子把手,这可如何是好啊!”风映寒指着树林外下山的道路,有些着急。 而夜墨舒则直接说出了个简单粗暴的方法:“照我看,咋们直接冲,不要怂!要知道,咋们可有白猿前辈跟着呢,白猿前辈乃是后天高手,长老们来了都打不过,绝对不是那些守路的普通弟子三脚猫功夫能对付的!” 望月却提出来不同意见:“少爷,这可不行啊,您忘了,张掌门可也是后天高手啊!而且昨晚长老堂的长老们败在白猿前辈手中,一是没有料到白猿前辈也会武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二是那时候夜黑风高,后山林深树密,不方便长老们全力施展武功,否则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啊!” 夜墨舒听到望月反驳的话,撅着嘴“切”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不过却也不在反驳,因为他也知道望月说的是对的。毕竟蜀山传承千年,一些压箱底的东西还是有点,倘若真遇到了大麻烦,使用一些燃烧生命力来激发潜能,短时间提升实力的功法,就风映寒知道的都不下双手之数。而且别的不说,蜀山派护宗大阵两仪微尘阵,可以把所有布阵之人的内力集合起来攻击,倘若所有蜀山弟子都来参与,那么发出来的攻击恐怕不比先天高手的一击弱! 风映寒这时候也是纠结了许久,不过最终打定了主意,拍手说道:“罢了,以我之见,我们还是直接强攻突围好了,一是这是最快的下山方法,那几个守路的弟子都修为不高,哪怕就算使出了一些秘法,磕了丹药暂时提升修为,也不足为虑,另外,咋们想要下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言毕,风映寒直接带着白猿便冲了出去,夜墨舒和望月也紧随其后,他们从林中出来的一刹那,就被守路的蜀山弟子们发现。 蜀山弟子们不假思索,赶紧拔剑就朝着他们攻来,不过那些蜀山弟子哪里是风映寒几人的对手?双方你来我往过招之时,只见蜀山派的弟子们用着蜀山剑法,虽然有模有样,但毕竟境界差距在那里,风映寒等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打败,接着就夺了几匹马,扬长而去。 剩下的蜀山弟子们见到风映寒等人已经离开,便赶紧发送信号,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风映寒一行人几乎就都在被蜀山的追杀中度过。 两天之后,终于离开了蜀山地界,风映寒他们总算是歇了一口气,原以为接下来可以一帆风顺,不过新的麻烦又来了。 原来不知是谁把他们二人的消息传了出去,而且还添油加醋,弄得满江湖都知道,并且污缪他们二人说风映寒是一个汪洋大盗,去龙门镖局偷金银财宝,杀害了义薄云天的梅杰超总镖头;而夜墨舒则更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为了偷学师父的秘籍,居然联合外人弑师!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蜀山派已经发表了申明,承认了夜墨舒联合外人弑师之事,并且把他逐出门派。而梅志尚看到那日做担保的夜墨舒,因为夜墨舒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所以他才愿意相信风映寒的话的,可看到蜀山的申明之后,他便立马翻脸了,也通报全江湖,承认了江湖上风映寒是汪洋大盗,来龙门镖局杀人偷窃的事情。 这下子风映寒与夜墨舒他们俩的名声在江湖上彻底臭了,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要在江湖上一露面,就是一群要杀了他们行侠仗义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二人便只好东躲西藏,根本不敢露面,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而他们此刻距离云华山还有十万八千里不说,就算到了云华山,风映寒说出他是铜卦仙师弟子身份,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了…… 第一十六章 再见玄清 “小二,开房!” 客栈里,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四个奇怪的人走了进来,一个满脸生疮,一个是脸上有些好几个伤痕的驼背,一个歪着嘴的姑娘,还有个是浑身悟得严严实实的人。 四人这怪异的组合实在是太惹眼,一进门就吸引住了客栈里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那四人。 “看啥看啊?没见过帅哥啊!” 那个满脸生疮的男子冲着周围的人们,用着他那沙哑的嗓门,大声嚷嚷着,而且还做了一个抚媚妖娆地甩头动作。这动作换成一个美人儿来做,定会吸引一大群人色心蠢蠢欲动,不过换作这满脸生疮的男子。。。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不敢想像。 “呕!” 霎时间,呕吐之声此起彼伏。 店里小厮强忍着也想呕吐的欲望,上前强颜欢笑道:“哈哈,欢迎客官啊,里面请,请问几位客官要几间房啊?” “哼,给我们两间,我和我媳妇儿一间,我哥和我叔一间!” 那满脸脓疮的男子把那歪嘴丑女拉倒跟前,然后又指了指那驼背和浑身悟得严严实实的人说到。 “好嘞!客官,我马上就带你们去!” 小厮笑着便屁颠屁颠地小跑着在前面带路,不过心里却在吐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么奇葩的一家子,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看了房间,交付好钥匙后,四人便挥退了小厮,聚在了一起。 这时候那歪嘴丑女嘴巴也不歪了,驼背也打直了腰杆,满脸脓疮的男子说话也不沙哑,浑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也取下了头套,露出脑袋,俨然是一个毛茸茸的猿猴!没错,这四人正是风映寒,夜墨舒,望月和白猿! 那满脸脓疮的人正是夜墨舒假扮的,驼背则是风映寒装的,歪嘴丑女不用说,自然是望月了。 至于几人为何如此打扮?那是因为他们的肖像再就满江湖人手一份了!倘若不化妆出门保证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一大堆要除魔卫道的侠士。 风映寒他们对于那些行侠仗义的人不好下狠手,而江湖上那些除魔卫道的家伙对着风映寒他们却又招招都往死里整,哪怕风映寒他们武功不弱,还有白猿这个后天高手保驾护航,可也是被折腾得苦不堪言。无可奈何,只好出此下法。 不过还别说,这化妆之后,一路上还果真畅通无阻了! 毕竟他们这装扮,随便一个都是非常扯人眼球的,更何况四人还组队出行,不可谓不招摇过市。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四个如此吸引人注意力的家伙,居然就是人人都想要逮捕的风映寒四人! “话说墨舒,现在咋们在江湖上可完全是没有话语权了,就算咋们说的都是真话,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风映寒皱着眉头,非常苦恼,他这下终于知道了为何江湖上人们总是爱惜羽毛了。原来名声臭了,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风映寒可谓是深有体会的! “唉,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夜墨舒摇了摇头,“我看不如先回我东北夜家如何?我们夜家也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上的话语权还是有的,而且我也是家中长子,我有信心说服我爹爹和我爷爷出面来为我们做主!更何况,我们本来就说的是事实,我们问心无愧。” 风映寒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唉,罢了,也只好如此了!” 接着,几人又取出地图,商量着前往东北夜家的路线。现在时不等人,因为距离那冒充墨舒的家伙邀请天下门派的一月之期已经非常近了,而风映寒他们几人这时候人言轻微不说,在江湖上还沦落到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地步,这时候的情形,不可谓不糟糕。 几人议论纷纷,商量许久,终于订好了路线,然后约定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动身出发。 随后风映寒便拉着白猿离开了夜墨舒他们的房间,去隔壁房间休息。 不过当白猿进了房间后,墨舒出门去开水房打开水回房间洗漱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拍了拍他肩膀,大声叫到:“哈哈,风映寒,我可算找到你了!” 听到这句话,风映寒吓得手里的那盆水都差点洒了出来!心里惊恐无比,暗自嘀咕道:“可恶,我都化妆了,怎么还会被认出?哎呀,这下大意了,完了啊!” 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时间不够了,先凑字数,等下更新~ 第一十七章 遇袭 玄清眉头深皱,满面愁容道:“风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不要骗我啊!我也不向你隐瞒了,我是移花宫的少宫主,蜀山派在江湖上对你发布的通缉令,虽然棘手,不过对于我们移花宫来说,想要摸平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关于三十年前那个魔头出世的消息和云华山上拿着紫薇软剑,召开武林大会的仙师传人是假的,这两点无论哪一个,都是能够让整个武林都产生剧变的啊!” 风映寒也知道事态严重,认真地道:“玄清贤弟,我愿意对天发誓,今日所说,绝无半点虚言,倘若有一点假的,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玄清本来就知道风映寒的品性,是不可能说谎的,而且见风映寒发誓的信誓旦旦样子,更说明了他所言不虚,这下心中一沉,因为玄清已经明白了,恐怕三十年前那魔头真的卷土重来了,而且那冒充仙师传人的家伙,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唉,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去把魔头出世和云华山那人是假冒的两件事的信息传递出去,让江湖上的人都早一点做准备!话说风大哥还请节哀顺变,他们既然敢出来这么闹腾,还就在云华山上冒充仙师的传人,恐怕仙师他老人家真的已经去了。” 玄清拍了拍风映寒的肩膀,低声安慰,看着情绪低落的风映寒,玄清的心头也不知为啥没由头地一痛。 风映寒这时候神色有些悲哀,不过却苦笑着:“放心,我没事儿的,想必师父他恐怕也是早就料到自己大限将至,这才让我下山游历的吧。哎,话不多说了。还是先来看着地图,商量一下之后的对策才是。” 风映寒把全大庆王朝的地图都铺展开,指了指画了一个红圈的地方,有些回忆地道:“这里便是我们所在的位置,本来我和夜墨舒他们打算的是,先跟着墨舒回东北夜家,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夜家出手即可,等一月之期到了后,我们在徐徐图之。” 说到这里,风映寒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摆着手,指了指自己道:“不过现在的情况贤弟你也知道,我们被人诬陷,沦落到被全江湖通缉,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抓我们,弄得我们苦不堪言,都不得不化妆来躲避搜查了,因此行程也是被大大耽误,预计几天的陆程,结果硬是拖延了好多天,到现在都离东北不知多少里远呢。” 玄清点点头,取出一个令牌道:“风大哥,我看事不宜迟,接下来只好这样了!你去告诉夜墨舒少侠一声,就说这是我们移花宫的腰牌,让他叫沿途移花宫的人都来帮帮忙,而你就赶紧和我一起回移花宫,把这件事的始末都给我娘说一说!” “好!”风映寒接过腰牌,开心地道:“太好了,这下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去通知一声墨舒兄弟,你且在这里等等!”言毕,风映寒赶紧快步出了房门,来到隔壁夜墨舒与望月二人的屋子,递出了玄清给的牌子,把事情言明。 随后风映寒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拉着玄清手道:“玄清贤弟,这次可真是太感激你了!那接下来我就和你一起去移花宫一趟,拜见一下移花宫宫主,求他看在大家同时江湖中人的份上帮帮忙了!” “风大哥放心,没问题的!”玄清拍拍手道,“好了,我也回我房间里休息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风大哥晚安!” 随后玄清和风映寒就此别过,二人都在各自的房间好生休息,次日清晨,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天还未亮,风映寒与玄清二人便带着白猿已经出发,朝着西南方向移花宫前进,夜墨舒主仆二人则朝着东北赶去。 为了赶时间,风映寒与玄清都没有走大路,反而是深入荒无人烟的十万大山,打算横穿十万大山,毕竟二人都艺高人胆大,自信山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反而能够剩下将近一般路程。 越往山林中走,越来越人迹罕至,起初还能偶尔见到一些采药人和猎人留下的一些痕迹,到了后面就已经完全是原始深林,一点人类的行迹也没有了。 森林里的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阳光也透射不进来,整个大山里面的环境整体上都给人一股压抑的气氛。为了打破这份压抑的氛围,玄清和风映寒不由聊起天来,以缓解心中的不适。 “哈,风大哥,你怕不怕?据说十万大山里面,可是有要吃人的野人哟!” 玄清一边运展轻功,一边笑着说到。 风映寒摸了摸后脑勺道:“野人有啥怕的啊,他们又不会武功,顶多力气大一点,身手灵活一些,对付普通人容易,但是对于咋们这些会功夫的人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忽然间,玄清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一软,赶紧一个蜻蜓点水跳到一旁的树木上,定要一看,只见前方原来是一处沼泽,于是提醒道:“风大哥小心,前面有一片沼泽!” 风映寒点点头道:“我醒得!玄清贤弟,你和白猿前辈也都小心一点,山野里的沼泽都很危险,一个不慎陷入其中,恐怕就难以出来了!” “嗯嗯,知道!”玄清从树上飞下,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应答着。 前方的地面越来越潮湿,泥土也越来越软,哪怕风映寒他们学的轻功身法都是当世最顶尖的。不过一脚踩下去,也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 并且还有一个更加让人头疼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山林中起雾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换作平常,倒也别具风情,不过对于赶路的风映寒他们来说,却是非常恼火的一件事。 越往里面走,林中的雾气也越浓,再加上周围一代尽是沼泽,到处都是淤泥和积水,能见度又十分低,使得风映寒他们不由都放慢了脚步。 虽然速度慢下来了,不过一行人还是有条有序地前行着,忽然之间,白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冲着风映寒与玄清“赫赫”地大叫了两声。 “白猿前辈,怎么了?”风映寒听不懂白猿说的话,看着白猿指手画脚的样子,也是有些不明白。 白猿看到风映寒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着急,抓耳挠腮地,兀然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朝着一个方向一扔。 毕竟现在林中弥天大雾,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却十分安静,整个山林里就算掉根针都听得见。于是在白猿一块石头扔过去后。一个人大叫“哎呀”一声,并且重重落地发出“嘭”地一声,风映寒和玄清都听清楚了。 “不好,有埋伏!”风映寒见此情况大惊,大喝一声,赶紧拔出了腰间的铁剑,做好了战斗准备,玄清也取出自己的袖剑,白猿则是随便找了一根结实的趁手木棍,三人背靠着背,迎接着埋伏的人。 自从埋伏的人里,有一个被白猿给打了下来,那些人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埋伏恐怕是不行了,只有真刀实剑的来硬拼了。 这时候那群人渐渐走进了,他们的身形也在雾气中渐渐显露出来。大概有着一百人左右,各个都穿着一个黑色斗篷,看不出面容,全都清一色的二流境界高手。 见此情况,白猿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后退一步,不准备出手,只打算看看好戏了。毕竟他是后天境界的高手,比二流境界大了整整两个大境界,由他动手,那岂不是欺负小朋友?这多没意思啊。更何况无论风映寒还是玄清,都是二流境界的顶尖高手,拿同境界的人来练练手,也是有好处的。 风映寒看到白猿一旁看好戏的动作,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玄清说到:“贤弟小心,你攻左边,我攻右边,我们二人形成犄角之势,这些家伙就拿来练练手吧!反正就算有危险了,白猿前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后,风映寒和玄清便一左一右向前一步,朝着那群黑色斗篷人中冲了过去。 那些黑色斗篷人的实力也都不弱,而且又是以多攻少,但风映寒乃铜卦仙师弟子,玄清是移花宫少宫主,二人实力放全江湖上,在同境界里都算是顶尖的,更何况对手还是这些某个势力批量炮制出来的二流境界高手可比? 只见风映寒使着太清剑法,一招‘青龙摆尾’打掉来人的攻势,紧跟着的就是一计‘展翅点头’,解决了跟前的几人,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再一招‘白蛇吐信’解决掉背后偷袭之人,然后又朝着另一处攻去。 玄清手里的动作也不慢,只见他手里拿着袖剑,画一个‘有凤来仪’将两翼敌人的剑势引向前方,和前面敌人撞击在一起,接着一个连套的‘燕子啄泥’点出,打中那些斗篷人的手,将他们的武器打落,最后以‘落花流水’收尾,将来犯之人全部解决,又转向另一处战场。 只见风映寒和玄清完全是一面倒的战况,压着对面人在打,好不轻松,不过就在他们得意洋洋之时,意外发生了…… 第一十八章 徐老妪 原来就在风映寒与玄清正春风得意,打得来犯的带着斗篷的人都落花流水之时,忽然远处又来了两个斗篷人,径直朝着风映寒二人攻来。 二人本来就没把这些人放在心里,只是随意和对方过招,不过交手只是才忽然发现,来者居然并非是二流境界,而是一流境界的强者! “不好!” 风映寒和玄清大叫一声,一招便败落,被打飞吐血。 那两个斗篷人乘胜追击,手里攻势不弱,准备下死手,杀了风映寒与玄清。 好在这时,一旁的白猿飞速赶来,那二人被白猿击退。 “不好,情报有误,对方有后天高手!点子扎手,快撤!” 两个斗篷人被击退后,大喊一声,便带着其余人全部撤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迷雾深处。 白猿将要继续追杀,却被风映寒给拦住了。 “白猿前辈,且慢!”风映寒捂着伤口,对着白猿道,“前辈,穷寇莫追,这时候到处都是大雾,又在十万大山里面,贸然追击,恐有危险。我和玄清也受了伤,而且赶紧前往移花宫,请移花宫把三十年前那个魔头的阴谋公布出来更为重要,所以我们还是别去追了。” 白猿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比划一阵,叽里咕噜地叫着,指了指风映寒和玄清,示意询问他们的伤是否严重。 风映寒摇了摇头道:“多谢前辈,虽然受了点内伤,不过并不严重,好好休养一下便成,并不耽搁赶路。” 白猿见此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不过眼底自然充满了愧疚和歉意,毕竟是他先前没有注意到,才让两个一流境界的家伙在他堂堂后天高手眼皮子底下伤了风映寒和玄清。 接着白猿又帮风映寒和玄清调理了下内息,好在打伤他二人的家伙,虽然是一流境界,不过功夫却只是寻常,二风映寒与玄清虽然境界低,不过底子却深厚,修炼的功法也都是顶尖的神功,自然不一会儿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是玄清收完功后,着急地道:“风大哥,白猿前辈,看来接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虽然不知对方为何要杀我们,但也看得出时间紧迫了,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赶紧行动!” 风映寒也知事机紧迫,俨然同意,三人便全力行展轻功,火速朝着东南方赶去。 除了在刚进入十万大山时遇到袭击,接下来的行程就一路顺风多了,除了偶尔遇到林中下午,其他一切顺利,三天之后,已经横穿了十万大山,来到了东南。 移花宫就坐落在大庆王朝东南方的移花山上。移花山是大庆王朝的名山,有道是移花山上移花宫,云起云落总不同。登上峰顶展眉望,看尽江湖笑群雄。 移花山如此有名,即和它本来就山色优美,景色怡人有关;更和名震江湖,传承千年的江湖大派移花宫坐落在其中。 到了山脚,有一个移花小镇,都是周围的本地人,毕竟移花宫里的人,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也得吃喝拉撒,和普通人作交易吧!而且移花宫毕竟大门大派,出手阔绰,于是渐渐的就有了这么一个小镇。 进了小镇后,玄清从腰间取出一个信号弹,用火信子点燃,嗖地一声,一朵幽兰标志的烟花在空中炸响。 不一会儿,小镇里面就出来了一个老妪,身后跟着四个黄衣女子,来到了玄清面前。 老妪乃是移花宫的长老,四个黄衣女子则是移花宫的弟子。四个女子见到玄清后,都恭敬地对着玄清纳头行礼道:“参见少宫主!” 老妪则与那四个黄衣女子不同,一见到玄清,就泪眼婆娑起来,红着眼眶上前拉着玄清的双手道:“谢天谢地,小祖宗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离宫出走,不辞而别,宫主肺都气炸了,差点把整个移花宫都给拆了啊!咋们移花宫二十四长老,除了我留在移花小镇等消息,其他的全派出去找你!” “徐长老,您这样,这儿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玄清被徐老妪拉着手,看着徐老妪哭哭啼啼的,心中惭愧的同时,不由也感到一起尴尬。 徐老妪却不管那么多,玄清不说话时还好,玄清一说话,眼睛就像拉开了闸门似的,拦都拦不住就滚落出来,直接哭着道:“少宫主啊,你是老婆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知不知道你出走的这些天,不仅仅是宫主担心,我也是每天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着啊!每天都在想你从来没出去过,在外面会不会饿着,会不会被坏人拐骗,会不会没地方住,现在我老了,少宫主你就嫌弃我了,呜呜呜……” 玄清非常无奈地看了看风映寒和白猿,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办法,玄清也知道,徐老妪这次是的担心自己。自己逃出去耍,这才还不到半个月,徐老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袋也浮现出一个浓浓的黑眼圈。 看着长老们这样,玄清心里也是有些难受。自己的母亲,移花宫宫主,平日里天天练功,对自己漠不关心,自己从小就是长老们带大的,所以本来就对长老们亲近。 而且移花宫的宫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结婚,所以长老们都没孩子,于是打小就把自己当亲孙子似的来疼爱,眼下看到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害的长老们四处奔波,玄清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过了许久,徐老妪停止了哭泣,玄清这时候才开始说话了:“徐长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结拜的大哥,风映寒,这位是白猿前辈!” 因为白猿境界本来就比徐老妪高,此刻又收敛了修为,徐老妪只当是一只普通猿猴,没怎么在意。 不过徐老妪看风映寒的时候,却瞧了半天,像丈母娘瞧女婿似的,打量许久,最后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小哥长得挺帅的,英俊阳刚,而且修为也是二流巅峰,是个青年才俊,咋们玄清的眼光不错嘛~” 第十九章 佳人 对于徐老妪的话,风映寒是一脸懵逼,不明其意,不知所以。而白猿呢,虽然智慧不下人类,终究不是人类,也没听出徐老妪的话外之音。 而玄清呢,却是怪嗔一声,瞪了徐老妪一眼,秀气的双脸微红,哼着道:“徐长老!你想多了!风大哥是我义兄!” 徐老妪脸上堆满笑容,哈哈道:“我懂我懂!呀,玄清也长大了啊!” “哎呀,徐长老,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玄清嘟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转过身去,背对着徐老妪。 徐老妪这时候终于轻咳一声,正色道:“嗯嗯,不说了,少宫主,你现在总算是回来了,咋们赶紧上山吧!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宫主有多担心你。” 提起自己母亲,移花宫宫主,玄清脸色就黑了下来,没好气地道:“她哪会担心我啊,她眼里除了宗门和江湖上的大事,就只剩下练功了!” 徐老妪劝说道:“少宫主,你别这样说了,毕竟血浓于水,母子连心,你这样的话传到宫主耳朵里,不知道她会有多心寒啊!” “不说了,不说了,不说这些了!”玄清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对了,徐长老,我们赶紧上山,回宫里,我有要事要给母亲禀报!” 徐老妪见玄清表情认真,煞有介事,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不多问,直接就带着四个黄衣女子在前面开路,一行人风风火火迅速地朝着山上走去。 进了移花宫,玄清与风映寒站在大殿等待,徐老妪则进了后面,去通知移花宫宫主苏嬿。 不一会儿,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年约三十上下,容貌秀丽的美妇便从后面走进了大殿。 来人正是移花宫宫主,玄清的母亲,苏嬿。 “娘。” 玄清看到母亲苏嬿到来,先前大大咧咧轻松的样子赶紧收掉,整个人都全身紧绷,紧张无比,一动不动地,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和后怕地看着自己母亲。 本来苏嬿满肚子怒火,一想到玄清居然不辞而别,离家出走,正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时,然而见到玄清这么害怕自己的样子,心中便一阵难受,又想到玄清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在外面十天半个月,不知受了多少苦,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玄清,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瘦了。” “娘~” 本以为母亲会狠狠训斥自己一顿的,但玄清见母亲迟迟没有动作,于是微微抬头,投投瞟一眼苏嬿,试探着再喊了一声。 苏嬿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唉,先下去梳洗一下,换身一副吧,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邋里邋遢的,半点都没我们移花宫少宫主的样子!” 玄清见苏嬿这样说话,就知道母亲多半已经气消,不会再责怪自己,吐了吐舌头,便离开了大殿,下去休整一下。 玄清离去后,苏嬿便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整个人都冰冷起来,冷眼看着风映寒,语气不善地说到:“听徐长老说,你们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我?” “是的,苏嬿前辈!” 风映寒上前一步,对着苏嬿行了一个晚辈礼,然后便把自己的事一一道来,说完之后,就站在一旁,等候苏嬿下文。 苏嬿听着风映寒的话,眉头越来越深,很显然,她此刻的内心颇不宁静。 良久,苏嬿眼神谨慎地看着风映寒道:“你说你是铜卦仙师的传人,你可有什么证据?” 风映寒哑然,毕竟能代表身份的紫薇软剑被盗,人家明目张胆地拿着自己的剑,冒充是自己师父的传人,而自己反而被扣上了个劫财杀人的帽子,还得罪了蜀山派。而自己的功法太清御剑诀拿来证明身份呢?这显然不可能。 君莫笑能够认出来,那是因为人家也修炼的这个,除此之外,就只有自己师父铜卦仙师与自己两个人会。而自己师父归隐六十多年,就三十年前出了一次手,还是一招败敌便退去,自己则是才初出茅庐。换言之,整个江湖上虽然大家都听说过太清御剑诀这功法,却根本就没人能够认出来! 风映寒苦笑道:“苏嬿前辈,您要我证明,我这还真不好证明,我的紫薇软剑被人盗取,还让人冒名顶替,我现在都还被满江湖追杀呢。不过我修炼的功法的确是太清御剑诀。” 说着,风映寒便开始运转功法,只见他手中一道白色真气浮现,首尾相连转动起来,形成一个阴阳鱼。 苏嬿摇了摇头道:“虽然你的真气中正平和,是道家正统,但是却没法证明这就是太清御剑诀修炼出来的内力。我可以明确的说,和铜卦仙师他老人家同辈的前辈们,整个江湖恐怕都没有了,而我们这些晚辈,也没谁见过仙师他动手。不仅仅是我,就算其他五大门派九大世家的当家人,恐怕也没谁能够认出太清御剑诀。” 风映寒情绪低落,有些无奈,他就知道结果必然如此,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忽然对着苏嬿伸手,食指中指掐在一起,真气凝聚在两指中间外放呈花瓣装,往前一推。 苏嬿见此心中一凛,惊叫道:“你怎么会拈花指?!” 没错,风映寒先前施展的正是移花宫不传之秘,只有历代宫主才能学习的几门神功之一的拈花指! 风映寒抱拳说到:“苏嬿前辈,这拈花指正是家师所传。六十年前,家师曾来移花宫挑战,当时移花宫输了,便把拈花指送给了家师,这件事想必宫主应该还记得吧。” 苏嬿陷入了回忆,六十年前铜卦仙师挑战天下群雄之时,她还未出生,不过却是有耳闻的,尤其是关于他们移花宫的事。那时候的宫主是她的师祖,她师父都还只是门派中的一个普通弟子而已。据说当时铜卦仙师以一己之力,挑战移花宫的所有人员,哪怕是全宫上下布起了大阵,依旧落败,最后赠送了铜卦仙师拈花指,来了结此事。对于铜卦仙师挑战移花宫的事情,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可有关赠送秘籍之事,却只有当时的宫主和铜卦仙师二人才知晓。 想到这里,再加上刚才风映寒的功法中正平和,的确是正统的道门高深武功,苏嬿已经有些相信风映寒的确是铜卦仙师的弟子了。 就在苏嬿沉默不语时,忽然一个年约二八,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的女子进了大殿,对着苏嬿喊了一声:“娘~” 风映寒一愣,这才看到,这容貌惊艳的佳人,可不就是自己的玄清贤弟么?! 第二十章 移花宫禁地 本来装扮成男子的玄清,就已经被惊为天人了,更何况恢复女装后,那简直是冰肌玉骨,美若天仙,有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好一个天上的嫡仙人! 风映寒不由看呆了,不停地揉着眼睛,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只是一个梦! 玄清看着风映寒的动作,掩口“噗嗤”一声轻笑,柔声道:“风大哥,怎么了?不认识我啦!” 那一句悦耳的声音,犹如波光里的艳影,油油地在风映寒心中荡漾,久久不去。 或许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又或许是那惊鸿一瞥的心跳,总而言之,风映寒此刻只觉得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此生从未有过的。 即使拥有天空和大地,依旧渴望更多,然而只要有了眼前这人,即使只有世界上最小的一角,风映寒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玄,玄,玄清贤弟?” 风映寒只觉得现在一切都如梦似幻,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不过话到嘴边,却结结巴巴地只吐出四个人。 玄清看到风映寒傻傻愣愣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的模样,心底很是好笑,不过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嘟着嘴,佯装生气道:“哼,我都恢复真身了,谁让你你还叫我贤弟啊!” “啊?!”风映寒呆呆地啊了一声,然后摸摸后脑勺傻笑着道,“哦,也对,是我的糊涂,一直都没看出你是女扮男装来着,的确不该再叫你贤弟了,既然如此,叫你玄清贤妹如何?” “呆子!”玄清娇喝一声,嗔怒道:“什么贤妹不贤妹的啊难,听死了。” “那,那,那……” 风映寒见玄清生气,不由着急,只说个那字就不知后面该如何组织语言。 玄清看得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道:“风大哥还是叫我清儿或者玄清吧!我娘就是这样叫我的!原来出门在外,所以不得不掩饰一下身份,还望风大哥见谅,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苏,名玄清,是移花宫少宫主!” 风映寒点头道:“嗯,清儿好!” 一旁的苏嬿看着风映寒和苏玄清之间的互动,恍然之间陷入了回忆当中,眼底浮现出一股复杂的神色,继而回过神来,眼神又变得铁青起来,眼看着自家女儿和风映寒大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不由咳嗽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好了,叙旧什么的就别说了,你们二人又不是什么许久未见似的,这些日子天天都在一起,有什么好说的!特别是你,玄清,一个女子家家的,怎么那么话多?成何体统!” 玄清见又被母亲训斥,鼓着嘴有些气愤,却敢怒不敢言,偏过脑袋看向一旁,不过眼中却怒火中烧。 风映寒见状,不由上前做和事佬,笑着劝说道:“苏前辈,您别怪玄清了,刚才是我少见多怪,怪我糊涂,那么多天都没发言清儿是个姑娘,一时间多说了几句。” 苏嬿冷眼看着风映寒,冷冰冰地道:“你知道就好,以后你离玄清远一点儿,否则就算你是铜卦仙师的弟子,我苏嬿也绝不会放过你。” “娘!” 苏玄清不知自己母亲为何突然发疯,像泼妇似的,逮谁怼谁,骂自己还好,反正自己从小到大就这样过的,对于时常蛮横不讲理的母亲,自己早就习惯了。可人家风映寒来者是客,母亲怎么也能如此啊! “你闭嘴!” 苏嬿瞪了玄清一眼,不过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冲了,不过她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也没道歉,只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点,面色有些好转,然而却依旧不复一开始那样的和颜悦色。 玄清偏过头一副不理睬的样子,风映寒有些紧张地不敢说话,场面一时间忽然安静下来。 苏嬿见状,率先换了个话题,对着风映寒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件事了,你且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了主的,容我去和长老们好好讨论一翻,再做决定。” 说完话后,苏嬿又转过头来对着玄清道:“哼,你这死丫头,这次偷偷逃出宫门的事情还没和你算呢,先回你房间去,关你一天禁闭!” 接着便唤来两个侍女把风映寒带下去,到客房休息,接着又让徐老妪带着苏玄清去关禁闭,自己则去了移花宫禁地移花林中,去拜见移花宫的两位太上长老。 移花林乃移花宫禁地,除了宫主谁也不许进去,里面到处种满了红色的桃树,妖艳异常,香气袭人,而且还按着奇门遁甲来排布成一个大阵,不知中间诀窍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出路。 曾经就有误入林中的移花宫弟子,因为困在中间找不到路,而又没人知道他陷入了移花林中,最后被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饿死在桃林里许久了。 只见苏嬿进入了桃林后,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运起轻功,飞快地在桃林中兜兜转转,忽然左行,忽而右转,走了约莫两三里的样子,接着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桃林尽头,只见前方一汪碧水微微波澜,随着阵阵花香而风起涟漪,一座古朴的木屋坐落在水潭中间的一块岛屿上。 移花宫第三十七代宫主苏嬿数见太上长老! “进来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木屋里传来,困在苏嬿耳边,恍然就像在苏嬿耳边轻语似的。 “传音入密!太上大长老的功力又深厚了!” 苏嬿在自己心里暗道一声,然后便施展出轻功,踏着水面直接来到了木屋前。 轻轻推开木门,两个满鬓银丝的老太太正一人一个蒲团端坐在地上,而她们面前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 苏嬿走上前去,对着两位老太行个礼,问安道:“二位师叔安好!” 左边的老太摆摆手道:“坐吧。” 苏嬿点点头,上前一步,坐在了空着的蒲团上,看着眼前的两个老妇人,欲言又止…… 第二十一章 花芙花容 两位老妇人正是移花宫的太上长老,苏嬿的师叔;上一任宫主,苏嬿师父的师妹。 苏嬿作为移花宫宫主,只是一流巅峰境界,并未踏入后天,修为和其他五大门派掌门差了好一截,然而移花宫依旧威名显赫的原因,正是这两位老妇人的存在! 两位老妇人都是后天境界,一个唤作花芙,一个名为花容,分别是移花宫太上大长老和太上二长老。 尤其是太上大长老花芙,曾经得过铜卦仙师的指点,早就踏入了后天大圆满的境界,隐隐约约跨上半步先天的门槛了,因此就算是六大门派里向来底蕴深厚,一门七后天,被称为武林泰山北斗的万佛寺,也是不敢招惹移花宫。毕竟就算是万佛寺七个后天高手加起来,勉强能和半步先天的花芙打个平手,不过别忘了,人家移花宫还有个后天高手花容呢! “小嬿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两个啊?” 花容笑得满脸慈祥地看着苏嬿问道。 “启禀二位长老,事情是这样的!” 苏嬿抱拳行礼,然后便把事情从风映寒来移花宫开始,一字一句地全部道了出来。 随着苏嬿的话说完了,移花宫的花芙和花容都是脸色沉重。 花容脸色大变,皱着眉头道:“这可不好了,倘若事情是真的,那可就完了!当年那个魔头只是后天境界,就一人压的整个江湖都喘不过气来,还好先天境界的铜卦仙师他老人家出手,才把那魔头制服。现在三十年已经过去,魔头的功力定然更上一层楼,而仙师他又已经羽化,现下谁还制得住他啊!” 苏嬿也点头应和着道:“是呀,而且当初集合整个武林的力量,都没法消灭他,并且根据现在的情报,蜀山派还很有可能已经自甘堕落,投靠了魔头,现在想要除掉他,就更加困难了!” 花芙虽然也觉得事情棘手,不过看到花容与苏嬿的样子,不由强颜欢笑,为了稳定人心而安慰道:“别怕,魔头虽然厉害,不过也并非没有办法!” 花容和苏嬿听了花芙的话后,都是眼前一亮,只见花芙一副稳操胜劵地样子道:“小嬿子不是说了么,仙师传人不是来了咋们移花宫么?咋们趁着现在努力培养他,让他达到先天境界,事情便有转机了。魔头的功法是狂魔噬天功,而太清御剑诀则至大至刚,至清至净,乃是一切邪门歪道的克星!现在仙师的传人定然不是魔头的对手,不过风他成长到了先天境界,就定然有一战之力!” 听了花芙的话说,苏嬿和花容都是一阵苦笑,先天境界?谈何容易!在铜卦仙师至少,整个江湖上千年都未有人达到过,以至于人们都一样那是没有的。而在铜卦仙师之后,这都六十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江湖上有谁到了先天境界的传闻。就算三十年前那个魔头,一人血洗整个江湖,也不过后天大圆满罢了,就算现在较当初有所进步,可能达到先天,也仅仅是可能罢了。 且不说移花林木屋中发生的事情,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十万大山劫杀风映寒他们失败的那些斗篷人,离开十万大山后,便急忙到了云华山。 云华山,太乙峰,昔日的道家的福地洞天,武林人士心中的圣地。 与昔日的云卷云舒,草木虫鱼鸟兽怡然其中,千树碧屏,深谷幽雅,令人陶醉的景色不同;现在的云华山,到处都是一副乌烟瘴气,死气沉沉的模样,动物们都争先恐后地离开,花草树木也都一副焉搭搭的样子,四处毒虫横行,俨然一个藏污纳垢之所! 而且环山到处都是一些人为修建的据点,每条道路上都时不时有着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巡逻。 劫杀风映寒失败的那群斗篷人,一到云华山,便被巡逻的斗篷人发现,一翻交接确认之后,很快便放行,让他们上了主峰太乙峰。 太乙峰峰顶,不知何时修建起了一座石堡,那群斗篷人里领队的两个一流高手进入了石堡,拜见石堡中的三个斗篷人。 那三个斗篷人听完两个手下汇报后,便挥退他们下去,然后开始商讨起来。 其中一个斗篷人道:“陶护法,汪堂主,你们二人看这次该如何是好?” 那个被唤作汪堂主的斗篷人道:“以我之见,那个风映寒跑了就跑了,毕竟紫薇软剑在我们这里,江湖上只认我们才是铜卦仙师的正统传人,而那家伙就算会太清御剑诀又如何?谁能够认出他的功法?而且他才二流境界,想要对我们产生威胁,恐怕还要等几十年去了!” 陶护法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看着之前的那个斗篷人道:“不知邱堂主有何高见?” 被称为邱堂主的斗篷人沉声道:“既然教主闭关前,把入侵中原的事宜让我们三人处理,我觉得我们就一定要把他弄好,绝对不能辜负了教主的厚望,以我之见,咋们不若如此如此……” 一阵交头接耳之后,陶护法和汪堂主都拍手叫好,欣然同意。 于是没一会儿,两只信鸽便拍着翅膀,从云华山飞了出去…… 而移花宫这边,移花林里正在讨论该如何如何的苏嬿与花芙花容三人,忽然一愣,停止了讨论。 原来是外面移花宫的紧急大钟被人敲响了! 苏嬿对着花芙花容道:“二位师叔,紧急大钟被人敲响,可能移花宫出了大事,我先离开一步,前去查探一下!” 接着苏嬿便告辞,运转起轻功,飞快地按着来时的路离开了移花林,回到了移花宫中。 到了移花宫大殿,原来敲响大殿里紧急大钟的正是徐老妪! 苏嬿看到徐老妪,皱着眉头道:“徐长老,不知你敲响紧急大钟,可是有什么要是发生?” 徐老妪看到苏嬿,着急地道:“宫主,可算找到你了!大事不好了啊!蜀山派和玄冥宗同时对外发布消息,说我们移花宫和三十年前的魔头有染,准备联合其他三大门派,一起来围攻移花宫!” 第二十二章 五派联军 移花小镇,作为六大门派之一的移花宫门户,向来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繁华无比的,不过今日却丝毫没有生气,到处店铺关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小镇气氛格外的压抑,隐隐有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之感。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便是蜀山派和玄冥宗联手在三天前突然宣布的一条消息,二派以宗门名誉担保,移花宫勾结三十年前那个魔头的传人风映寒,企图再次颠覆江湖,于是联系了逍遥派,无为宗和万佛寺,五大门派相邀一起前来制裁移花宫,让移花宫交出魔头传人。 五大门派联合行动,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江湖中人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移花宫并不宁静。 并且有些消息灵通之辈,更是得到了小道传闻,据说五大门派早就商量好了,无论移花宫是否交出魔头传人,他们都要联手剿灭移花宫,来划分移花宫的势力,壮大己身。 这些传闻一出,很快就在移花宫周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要知道,三十年前那魔头掀起的血雨腥风,整个江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更何况无论真假,只要五大门派前来剿灭移花宫,他们这些移花宫周围的人肯定会殃及鱼池,是以早早就拖家带口,赶紧远离。 对于周围势力和居民们的迁徙,移花宫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任由他们,颇有破罐子破摔的的样子。 就在整个江湖都谣言四起之时,处在漩涡中心的移花宫,气氛却是格外的紧绷。 所有的弟子都谨慎地漫山来回坐落,甚至人手不够时,把移花宫在外地的势力和俗家弟子也全部召集回来。 整个移花山都变成了一个防御严密的堡垒,除了四处巡逻的弟子,那些密布在周围隐藏起来的暗卫也到处游走不定,倘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树林里,草丛里,甚至水潭和石缝里,到处都烁着寒芒的箭簇和暗器,一旦出现不之客,便会顷刻射出! 在移花宫弟子们都严阵以待的时候,移花宫大殿里面,宫主苏嬿和众多长老也都是神色凝重。 在座之人,没有一个不是无名之辈,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毕竟移花宫也是传承千年的大派,威望那是非常高的,在座之人平时出去江湖,没有谁不是笑脸相对,恭维拍马,不过此时此刻,她们的脸色,却都多多少少有些难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同样身为六大门派的其他五个门派联手打压,恐怕无论是哪个门派,在这时候也笑不出来啊! “徐长老,五大门派联军走到哪里了?” 苏嬿皱着眉头,双手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地对着下面询问。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徐老妪的身上,徐老妪那副平常笑眯眯的面孔,此时此刻也是愁眉苦脸,苦笑着道:“启禀宫主,五大门派联军已经到了移花县城了,最多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到山脚移花小镇了。” 徐老妪话音刚落,底下人就一片哗然,虽然大家心里几乎都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得到证实后,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宫主,这一切都是那小子惹出来的事,他是否真的是铜卦仙师弟子都还有待考证,更何况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杀人越货的角色,龙门镖局的梅总镖头那么一个行侠仗义的人,都被他杀了,而且他还和蜀山派的弑师之徒有着联系,就算真是仙师弟子,也是堕入了魔道。更何况满江湖都说他是魔头传人,肯定不会空穴来风!” 在五大门派联军的压力下,移花宫有的长老终究是坐不下了,忽然之间一个长老的声音响起,顿时引来了一片附和。 “是呀,这家伙是否真的是仙师传人都还说不准呢,毕竟人家蜀山派和玄冥宗都以门派名誉来担保他是小魔头了。” “说的有理啊,就算他真是仙师传人,也和咋们移花宫没关系啊,再说仙师都已经羽化了,就算保下这家伙咋们也没啥好处。” “人家云华山可是有一个拿着仙师紫薇软剑的传人在呢,没准这家伙还就是小魔头也不一定,依我看,不如就把他交出去算了。” 很显然,在大祸临头之时,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绝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既然人家五大门派让咱们交出风映寒,那就交出去呗,反正这家伙又不是咋们移花宫的人。 “够了!” 苏嬿猛地一拍桌子,听得底下人的窃窃私语,她怒喝一声,吓得那些人都赶紧住嘴。 见大家安静下来,苏嬿又转身对着风映寒道:“风小友,让你见笑了。” 风映寒苦笑着摇摇头道:“苏宫主不必如此,这事的确和移花宫没关系,实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也不怕,只是可以家师的太清御剑诀从此失传了,到时候还望苏宫主帮忙寻一个有缘,把我云华一脉传承下去。” 风映寒此话一出,大厅里许多移花宫长老都是惊讶无比,他们万万没想到,风映寒居然这时候会主动要求把他送出去,而不是寻求移花宫的庇护。 一旁的苏玄清见此大概,急忙拉着风映寒双手,着急地道:“风大哥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们移花宫可是名门正派,决计不会做出这样卖友求荣的事情的,更何况五大门派来势汹汹,就算交了你,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唇寒齿亡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小家伙,你放心,不会有人把你交出去的,就算老婆子我拼了命,也会把你保下的!” 就在这时候,一道苍老却又底气悠长的声音,从大殿外面传来,众人回头过去,只见两个满鬓银丝,满脸褶皱的老妇人争现在门外。 “太上长老?!” 一道道惊讶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人正是花芙与花容。 花芙与花容二人常年在移花林的木屋内潜修,从不出世,除了宫主苏嬿,不和任何人来往,以至于那些长老们十多年未见花芙花容两姐妹,还以为她二人早已故去。 见到花容花芙二人到来,很多长老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继而又继续愁眉苦脸起来。 松口气是因为花芙花容都是后天高手,有后天高手坐镇,他们总算有了一点底气,不过又继续愁眉苦脸的原因,是因为五大门派联手,就算花芙花容二人都是后天高手,但对于敌人也是束手无策啊! “嘭!” 山脚下忽然一声巨响,大厅里所有人的面色都沉重起来。 “这是山脚移花小镇的信号。”徐老妪苦着脸道,“五派联军已经到了移花小镇了,马上就要上山了。” 花芙朝着山脚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来,对着众人说到:“把内门未满十八的弟子全部召集起来,苏嬿和风映寒也跟着,快速从后山下山。其他人全部和我一起,下山迎敌。” “不,师叔,我是移花宫宫主,我要和移花宫共存亡!” 苏嬿见花芙有不让自己参战的企图,赶紧出声反驳起来,她可是从小就接受宫在人在,宫亡人亡教育长大了,想要移花宫毁了后,再叫她继续苟且偷生下去,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可是移花宫宫主,你不跟着去,那些孩子们谁来守护?重建移花宫的重任谁来担负?咱们移花宫传承千年,遇到灭顶之灾又不是第一次,你要看开点!” 花芙看到苏嬿痛不欲生的模样,出言相劝。 “我不管,我就要和移花宫共存亡!”苏嬿丝毫不听花芙的话,摆出一副必死的模样,斗志昂扬地说道。 花芙见劝说无果,摇摇头,运转起轻功,忽然绕道苏嬿身后,对着她后脑勺一击,苏嬿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晕了过去。 抱着昏迷的苏嬿,花芙招来了玄清,把苏嬿递给了她,嘱咐道:“清儿,你带着你娘,和风映寒一起,领着内门未满十八岁的弟子快速从后山撤离,我们尽量来拖住五大门派联军的脚步,移花宫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玄清扶着昏迷中的母亲,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风映寒,出了大殿,召集了移花宫内门弟子里面,未满十八的所有人,然后火速安妮后山小道离开移花宫。 见风映寒他们离去之后,花芙与花容对视一眼,粲然一笑,便带着大殿里的长老和所有剩下的内门弟子,走到了移花宫门外,静等着五大门派联军的来临。 一个时辰之后,五大门派联军到了,换言之,在山下埋伏和巡逻的外门弟子与俗家弟子们,已经全部阵亡了。不过他们的牺牲也是有价值的,毕竟这里是移花山,移花宫的人有着天时地利,五大门派联军此刻上山来时,各个都已经灰头土脸的了,很显然,在上山途中吃了很大的亏。 花芙和花容看着五大门派的人,面不改色,冷冷地说到:“哼,不知五大门派的诸位道友此刻不请自来,是有何目的?” 山下五大门派联军看到花芙花容,此刻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都还在世。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蜀山派掌门张劲阳歪着嘴上前喝道:“哼,花芙花容,我们也话不多说,快交出风映寒那个小魔头,否则的话,我们就只有做过一场了!” 第二十三章 血染移花 “哼!废话少说,快交出小魔头风映寒,否则的话,就算你们移花宫再厉害,我们五大门派联军也不是吃素的!” 张劲阳虽然有些忌惮花芙花容二人,不过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五大门派联军,顿时又底气十足,于是冲着花芙花容大声嚷嚷着道。 花芙花容冷眼看着张劲阳,似乎在看跳梁小丑似的,冷喝着道:“哼,谁是谁非你自己还不清楚么?罢了,多说无益,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日后总会澄清的,动手吧!” 花芙说完话,便冲着身后的移花宫长老和弟子们使了个眼神,众长老与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结起了移花剑阵,而五大门派联军的弟子们也都纷纷冲进了大阵里。 移花剑阵端的厉害无比,只见大阵一起,移花宫长老弟子们便在剑阵中尽然有序地移动着,有来有往,手里剑光闪烁,从上方远远看去,宛若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而且整个大阵随时都在变化,高深莫测,威力无穷,五大门派之人一入大阵,便深深缠在了里面,脱身不出,逐个被击破。 不过毕竟移花宫一个门派,实力有限,而五大门派联手,人多势众,就算移花剑阵厉害非常,不过还是被五大门派的人海战术给攻破。 是啊,就算你移花剑阵厉害,就算比你组阵的人数再多一倍也能困住,可是再多两倍呢?那可就力不从心了,更何况五大门派联手,是五倍之数,所以江湖上名声赫赫的移花宫护宗大阵里最厉害的移花剑阵,便以摧枯拉朽之势被攻破,而移花宫的弟子与长老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花芙花容二人见此目眦尽裂,赶忙冲了进去,不过却被五大门派的高手拦住了。 只见蜀山派掌门张劲阳和玄冥宗的玄冥二老同时欺身攻向花芙花容,不过双方一交手,玄冥二老瞬间就被花芙打得倒退,吐血三升而倒在地上。 要说玄冥二老这样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二人都只是后天境界,而花芙乃是半步先天,可张劲阳和花容同为后天高手,却也是一击就被打得后退倒地吐血,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花芙花容二人面面相觑,她俩都知道刚才交手是使出了多少力气的,那是绝对不可能把玄冥二老与张劲阳打得吐血后退的。 有阴谋! 不过就算花芙花容发现了中间的不对劲,然而也没时间揭穿了,因为万佛寺,逍遥派与无为宗这次来的高手,见玄冥二老与张劲阳落败,瞬间便补了上来,和花芙花容纠缠在了一起。 万佛寺不愧是被称为武林泰山北斗级别的门派,的确是家大业大,像其他门派的二流高手,蜀山派就张劲阳,孟世成与赵去尤三人,移花宫就花芙花容二人,玄冥宗有玄冥二老两个,这都还是好的,逍遥派与无为宗就只有一个后天高手,分别是两派掌门,逍遥子与无为真人。而万佛寺呢,那可是有着一门七后天之美誉的,一个门派就顶其好几个他门派了! 逍遥子与无为真人一左一右缠上了花容,逍遥无为二人都是道家高手,功夫自然是慢腾腾地以防为主,以慢打快,借力打力。 而移花宫的功夫,走的是天下武功,唯坚不破,唯快不破的路子,诡异无比,可是遇上道门那种龟壳级别的防御,就立马失效了。 因此纵使真的按战斗破坏力来算的话,就算两个逍遥子与两个无为真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花容的对手;但真交上手来,情况却恰恰相反了,花容完全被逍遥子与无为真人压着打。 就算花容的移花神功再厉害,出招再快,快到眼睛都跟不上速度,但是打在人家逍遥子与无为真人身上,却连别人的防御都破不了,攻速再快也没什么用,只剩下苦苦支撑了。 花芙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五个万佛寺的老僧给围住了,五个老僧摆出了万佛寺的独门秘笈五佛降魔阵。 花芙笑着道:“呵,五佛降魔阵?真把我当成魔头了!” 五位老僧中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无喜无悲地看着花芙道:“花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们移花宫只要交出那个魔头传人,我们万佛寺立马就退去。” 花芙苦笑着道:“你们这些秃驴,被人耍着卖了都不知道,还笑嘻嘻地帮人数钱,我说那蜀山派和玄冥宗才是和当年的魔头有染,风映寒才是真正的铜卦仙师传人,你们才应该回头是岸,该醒醒了!” 老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看来花施主是执迷不悟了,罢了,师弟们,结阵!” 老僧率先出手,掐了一个不动明王印,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兀然一变,仿佛真是不动明王下凡来似的,将要降妖伏魔。 而和他一起围着花芙的另外四个老僧也都是如此,并且几人身上都隐隐闪过一抹金色光晕,如同成佛了一般。 五人围成了一个圈,紧紧地把花芙给包围起来,将花芙所有退路都封锁。 花芙这时候也不得不收起小觑之心了,心里暗道:“这五佛降魔阵还的确有些门道,不愧是万佛寺压箱底的东西,居然不知不觉中就让我已经深陷重围,无法后退,只能正面交战了。” 不过就算如此,花芙也仅仅只是觉得有些棘手罢了,毕竟她可是半步先天的强者,而这些老僧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后天高手和半步先天虽然都没有到先天的门槛,不过双方的差距还是悬殊非常大的。 只见花芙踏着‘移花步’,像风中的落英似地飘向了前方,和正对面的老僧打了一掌,老僧使出的掌法很普通,就是万佛寺里最基础的罗汉掌。 不过双方一过招时,花芙就惊讶了。 “半步先天?!” 没错!花芙感觉到和他对掌的老僧居然也有半步先天的实力!这让花芙很惊讶,因为之前的感知中,她明明就看出了的,五位老僧都只是后天境界,甚至一个后天大圆满都不到。 不过这时候容不得花芙多想,因为她只觉得忽然背后一寒,转身一看,果不其然,她身后的那位老僧又攻击过来了,花芙立刻转身迎了上去。 “嘭!” 二人一交手,花芙再次震撼,这名老僧居然也是半步先天! “可恶,这怎么可能?!就算磕了药也没这么厉害啊!还不到一刻钟,刚才都还是后天境界的,怎么一下子都成半步先天了?我可是经过铜卦仙师他老人家指点后才突破到半步先天的,啥时候半步先天也烂大街了?!” 花芙心里暗自叫苦,不过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因为刚击退身后那名老僧,两翼的老僧又攻击来了。 “噗!” 花容一口鲜血喷出,因为她想到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哪怕是对于左边老僧的攻击熟视无睹,任由他击中自己,自己却拼了命似的猛地发出全力重伤了右边的老僧。 因为五个老僧围着花芙的聚集非常近,根本来不及变化,右边的老僧就狠狠地挨了花芙一击,整个胸口都凹陷下去,被打退出了五佛伏魔阵。 而老僧出阵的同时,花芙敏锐地发现,他的气息立刻又下降回了后天境界,同样的,另外四个老僧虽然气息还是半步先天,不过却也弱了许多。 捂着刚才被左边老僧击中的地方,花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和尚平日里吃斋念佛,连一只蚂蚁都忍不得伤害,可真和人打起来,却也不见得有多慈悲,招招都下死手,自己的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 不过就算断了两个肋骨,花芙也觉得值得,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看穿了这五佛降魔阵的原理了,只见她嘴角却是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道:“原来如此!” 接下来花芙又在剩下的四个老僧阵法里试探了几次,便完全摸透了阵法的原理,原来这五佛降魔阵是将几人的力量联合起来施展在一人身上,这才让他们短时间拥有了半步先天的实力,而另外几人反而会实力大减。换言之,这不过是一个嫁接内力的阵法罢了! 弄清了这点,花芙使出一招移花宫的独门绝技‘移花幻影’,只见花芙自动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无数残影,最后居然成了两个人,分辨不出真假! 然后两个花芙穿梭在剩下的四个老僧中间,最后找到了一个空隙,终于出了重围。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这时,只听见远处“啊!”地一声尖叫,原来是花容已经落败,被逍遥子一掌打到在地上。 正所谓关心则乱,毕竟花芙花容两姐妹多年,一见到花容受伤,花芙就自乱了阵脚,被一旁的老僧寻了个破绽,偷袭成功,击中了丹田。 “可恶!” 丹田可是气海,乃是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丹田被攻击,花芙顿时感觉浑身真气沸腾,内力暴走,最后功力反噬,一下子血液逆行,眼睛一瞪便去了。 花容见到花芙死去,大叫一声:“姐姐!”然后泪流满面,有哭有笑地看着逍遥子,无为真人和万佛寺的五个老僧,状若疯癫地道:“你们会后悔的!”然后拔剑自刎,也跟着花芙去了。 移花宫剩下苦苦支撑的长老和弟子们,见到花芙花容都死了,也全部失去了活下来的信念,各个都不要命似的和五大门派弟子厮杀起来,直到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风,轻轻吹过,从天空中俯瞰整个移花宫,到处都是鲜血,把整个移花山都染成了红色,好似杜鹃花开。 至此,传承千年的六大门派之移花宫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第二十四章 分道扬镳 见到花芙花容二人死后,移花宫残余人员也全部被清除,五大门派的人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万佛寺的五位老僧与逍遥子,无为真人正席地而坐,盘腿运功,恢复实力。先前大战,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不过花芙花容都是心存死志,不要命了似的在战斗,因此就算胜了,也是惨胜。 蜀山派和玄冥宗的弟子担来了两桶水,请大家喝,张劲阳与玄冥二老三人也是殷勤无比地亲自把水打来,递给了万佛寺的老僧们和逍遥子与无为真人。 万佛寺的老僧们和逍遥子无为真人结果水,感激地冲着张劲阳三人点了点头,然后结果水,一口喝干,又接着运功疗伤。 “哎哟,我肚子好痛!” “啊,我的肚子也好痛!” “师父,救命啊!” 就在五位老僧与逍遥子,无为真人几人在默默运功疗伤的时候,忽然万佛寺,逍遥派与无为宗的弟子们都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脸色惨白,大汗淋漓,很明显,都痛苦无比。 “大家都怎么了?” 逍遥子赶紧起身上前去查看,不过刚走了两步,就突然觉得脚下一软,浑身力气全无,而且腹部也阵阵抽痛,如同刀绞! 不仅仅是逍遥子,万佛寺的五位老僧和无为真人也俱是如此,捂着腹部一言不发,只有那都快拧在一起没满和脸上痛苦的表情,这才显得他们的痛楚。 “不好,我们中毒了!” 无为宗的掌门与万佛寺的几位老僧也俱是忽然大喝一声,随着感觉浑身气力全无,腹部剧痛。 “我们被人暗算了!” 逍遥子皱着眉头,卧在地上,捂着小腹,痛苦无比地说到。 无为真人这时候却惊鸿一瞥见张劲阳与玄冥二老三人,却大大咧咧地屁事没有,大惊失色。 “你,你,你们。。。” 无为真人指着张劲阳三人,哆嗦得嘴里都说不出话来了。 “阿弥陀佛!张掌门,玄冥二老,我觉得你们三人是否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万佛寺的老僧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忍着腹部的剧痛,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哈!”张劲阳大笑起来道,“既然你们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言毕,张劲阳和玄冥二老相视一笑,顿了顿,这才润润嗓子道:“因为那些毒就是我们下的啊!” “什么?!五大门派气同连理,情同手足,你们为何要如此行径?” 逍遥子有些看不透张劲阳三人为何如此形式,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到一脸茫然的逍遥子等人,张劲阳三人那是兴奋无比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意气风发地道:“那是因为三十年前那人的确回来了啊,而且他还建立了魔教,我们都是魔教中人!” 听到张劲阳这句话,逍遥子等人才幡然醒悟,明白了原来移花宫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魔教的阴谋,先让他们三大门派和移花宫血拼,消耗双方实力,接着又在最后出手,灭了三大门派的人,窃取胜利果实,真是好算计啊! “唉,可恶,只恨先前没听花芙花容二位之言啊!” 逍遥子等人这时候喟然太息,不过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张劲阳和玄冥二老三人,直接大手一挥,便把万佛寺,逍遥派与无为宗三大门派前来围剿移花宫的势力一网打尽了。 万佛寺还好,一门七后天,虽然这次来移花山的五位老僧去掉后,宗门里都还有两个后天高手在坐镇。 逍遥派与无为宗就惨了,二派修为最好的便是掌门的逍遥子和无为真人,而且这次来移花宫,他们又把宗门内最厉害的部队也全派了出来。也就是说,他们宗门内部这时候已经完全成了空壳了。 “啧啧啧',多说无益,来人啊,把他们全部都压下去!” 张劲阳看到三大门派之人悉数被擒,虽然移花宫还是走了几个人,不过无伤大雅,飞快地取出了纸笔,唤来信鸽,然后一封请功炫耀的私信便新鲜出炉,朝着云华山送了过去。 且不说移花山上张劲阳与玄冥二老俘虏了万佛寺,逍遥派,无为宗三大门派的绝大部分高手这件事。 移花山后山山脚,风映寒与苏玄清带着苏嬿和移花宫内门的年轻弟子,已经成功转移了出来。 这时候苏嬿还在昏迷中,扶着苏嬿的玄清愁眉苦脸地对着风映寒道:“风大哥,不知道咋们接下来该去哪儿啊?” 风映寒摸了摸下巴道:“我和墨舒有约定,移花宫事了后,我得前去东北夜家一趟。 不过你们这么多人,想要横穿南北从移花山到东北,显然是很困难的。以我之见,不如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我孤身一人前往东北夜家,而你们则去另一个地方!” 玄清摇着头道:“可是现在敌人可以说控制了大半个江湖,如今天下虽大,却真的不知可以前往哪里了。” 风映寒笑到:“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们就去蜀山!” “啊?!”玄清听了风映寒的话,惊讶无比,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要知道,蜀山可是蜀山派的老巢,一有丝毫风吹草动,都决计逃不过蜀山派的二目的。 风映寒知道玄清心里定有疑惑,于是解释道:“我是说让你们前往蜀山后山,你们有所不知,蜀山后山有一位隐居的前辈,他已经是先天高手了,有他坐镇,就算蜀山派人马尽出,也绝对不是对手! 实话告诉你吧,白猿前辈就是那位前辈的宠物,通过白猿前辈,你们就能够想象到那位前辈的厉害了吧!而且你们去那里,一路上还能让白猿前辈守护,白猿前辈乃是后天高手,在加上一流巅峰的苏嬿前辈,肯定是没问题的。” 决定好路线之后,风映寒便同玄清就此别过,玄清在白猿的带领下,带着苏嬿和移花宫剩下的弟子们,径直朝着蜀山后山君莫笑隐居处前进。 风映寒则是施展轻功,马不停蹄地日夜兼程向东北赶去…… 第二十五章 东北夜家 一一  待风映寒马不停蹄地赶到东北后,便立刻前往了夜家。不过此时此刻,夜家却风声鹤唳,一片紧张。 “站住,干什么的?” 风映寒刚来到夜家的大门口,便被门卫烂了下来。两个夜家的门卫拔出腰间的大刀指着风映寒,大声说到。 风映寒答到:“二位大哥,还望通报一下,在下姓风,是夜墨舒的好友!” “少爷的好友?” 两个门卫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墨舒道:“你且等着,我们进去禀告一下。” 然后一个门卫继续站在门口守着,另一个门卫则飞快地跑进了大院里面。 不一会儿,夜墨舒便和望月一道跟着门卫出来了。 “风兄!” “夜兄!” “你可算来了,快,里面请!” “嗯,请。” 大门口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风映寒与夜墨舒寒暄几句,便进了夜府。 夜墨舒带着墨舒来到了夜家大厅,大厅里为首的是一个老者,两侧坐着的是四个中年人,三男一女,四个中年人身后则站着一些年轻人。 “风兄,我给你解散一下,这位是我爷爷,这是我爹爹,这是我二叔,三叔和小姨,这些都是我弟弟妹妹。” 夜墨舒把自己家人从长者开始,依次解散给风映寒,风映寒一一行礼问好。 互相认识之后,坐在上首的老者,夜墨舒的爷爷说话了:“风小友,你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听墨舒说了,墨舒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我们也是知道的,虽然一开始有蜀山派和玄冥宗两大门派一起称你是魔头,不过我们也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全信。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了,你才是真正的铜卦仙师传人,而云华山那个才是假的,并且蜀山派与玄冥宗已经叛变了正道,投靠了魔头,成为了他的爪牙。” 风映寒一听,高兴的同时不由又有些疑惑,于是道:“不知夜老前辈是怎么确定的呢?” 夜老头摇头叹气道:“唉,因为我们夜家探子来报,移花宫被剿灭之后,移花宫的残留人员和万佛寺,逍遥派,无为宗参与围剿的人员,都一起被蜀山派与玄冥宗的人给擒到云华山去了。 而且与此同时,一个叫做魔教的势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高手非常多,而且心狠手辣,先血洗了无为宗,又血洗了逍遥派,最后攻打万佛寺的时候,因为万佛寺有后天高手坐镇,这才没攻打下来,因此大家才知道,原来蜀山派和玄冥宗早就叛变了正道,投靠了魔教。” 夜老头的话,墨舒大部分都是猜到了的,不过移花宫残留之人,这就有些疑惑了,当时移花宫所有人都玉碎了的,除了清儿带走的那些人,莫非……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风映寒背后一凉,忐忑地问道:“夜老前辈,不知移花宫被擒走的人是……” 夜老头叹着气道:“移花宫的人也是倒霉,被抓走的都是些小孩儿,想必是移花宫早就料到会失败,提前保留火种,不过却没有料到除了五大门派来袭,还有一个魔教也在一旁啊,结果一下山就全背抓了……” 第二十六章 请君莫笑出山 一一  “什么?!” 风映寒一听苏玄清被魔教的人抓走了,不由大惊失色,大叫一声,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夜老前辈,这下可该如何是好啊?” 正所谓关心则乱,风映寒此时只觉得脑袋一懵,一片空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紧张无比地看着夜老头,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主意。 夜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形式不容乐观啊,原来的六大门派,三个被灭,两个投靠了魔教,只剩下一个万佛寺孤掌难鸣。而我们九大世家虽然向来气同连理,不过这一次却有三个已经表态投靠了魔教,还有三个在观望,准备反抗魔教的,只有三个家族。” 说到这里,夜老头不由看了一眼风映寒,有些惋惜地道:“倘若你师父铜卦仙师他老人家还在世就好了,当初那个魔头而今卷土重来了,并且已经成为了先天高手,能够和他抗衡的也就只有同位先天高手的仙师他老人家了。可叹现在仙师他羽化,江湖上已经没有人是魔头的对手了。” 提起先天高手,风映寒立刻就想起了君莫笑,虽然不知道君莫笑与那魔头究竟谁更厉害,不过毕竟都是先天高手,那么终究是有一战之力的。 思及如此,风映寒便对着夜老头道:“夜老前辈,在下知道一位隐居的先天高手,不如我这就去请他出山?” “什么?隐居的先天高手?!” 夜老头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过望,激动无比地兴奋叫到:“太好了!那风小友,还望你快快去请那位前辈出山!我们三个决定反抗魔教的世家和六大门派仅存的万佛寺约定好了的,在二十天后,一起相约云华山,去个魔教一决雌雄。所以还望风小友务必在二十天之内,将那位前辈请到云华山来啊!” 风映寒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点点头道:“我醒得,事不宜迟,我这就马上动身前去了,那其他的事情就拜托夜前辈了。另外还望前辈多多打听一下移花宫少宫主苏玄清的下落,风映寒感激不尽!” 风映寒对着夜老头重重地抱拳珍重托付,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夜府,驾着马直奔西南,朝着蜀山后山君莫笑隐居处赶去。 一路上风映寒那是快马加鞭,就像这样: 马马马 马风马 马映马 马寒马 马马马 …… 费尽了千辛万苦,风映寒终于在十天之内,来到了蜀山地境。 因为蜀山已经投靠了魔教,所以风映寒不敢大摇大摆地直接去后山,只好化妆成来蜀山旅游的游客,然后趁着蜀山派巡逻的弟子不注意,一下子溜进了蜀山后山。 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大山深处走,翻了一座又一座山,穿越一片又一片原始森林,终于来到了君莫笑隐居的地方。 现在山洞门口,风映寒对着山洞里面喊到:“君莫笑前辈,晚辈风映寒,请求一见!” 良久,洞里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于是风映寒便进了山洞,去见君莫笑了…… 第二十七章 同归于尽 一一  见到君莫笑后,风映寒便说明了来意,不过君莫笑并不同意,因为他早就归隐山林了。 经过风映寒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劝说动了君莫笑,于是二人便朝着云华山赶去。 到了约定的日子,双方开始大战,可魔教无论后天高手还是一流高手数量,都远远超过正道。 这场战争大家都以为正道输定了,不过谁知道风映寒居然请来了一位先天高手,这下双方都有先天高手了,那么关键就在魔头和君莫笑之间的对决上了。 不过虽然魔头与君莫笑都是先天高手,可也是有差距的,一招之间,君莫笑便被斩杀。 接下来魔教和正道下面的人之间的战斗,几乎就是一面倒的战斗了,不一会儿,正道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魔头听说正道里面有铜卦仙师的弟子,于是就把风映寒叫出来看看,看过之后,努努嘴道:“也不过就如此,真是玷污了仙师他的名头。” 风映寒苦笑,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么弱,的确是玷污了师尊武林神话的名头,只是无可奈何,痛苦地看着魔头道:“魔教教主,不知道移花宫的少宫主苏玄清她怎么样?” “你说她呀?”魔头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一抹淫荡的笑容,啧啧嘴道:“她和她母亲可都是极品尤物啊,那对母女花当初可是然后我爽翻了的,而且我们魔教讲究雨露均沾,这些天来所有弟子都尝过了,最近应该是在服侍我们魔教的那些牲畜吧……” “啊!我和你拼啦!” 风映寒一听魔头的话,目眦尽裂,脑海中闪现过一抹抹和玄清在一起的画面,泪流满面,他终于知道了,原来他早就爱上玄清了,而且向来玄清也是爱他的。 曾经一份真挚的爱情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现在逝去了,却徒劳追悔莫及。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风映寒此刻悟了,剑法也瞬间大成,境界也突破到了先天大圆满。 风映寒扑上去,和魔头战斗在一起,不要命了似的打法,以伤换伤,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一时间魔头居然都处于了下风! 不过毕竟魔头是老牌先天高手,风映寒不过是临阵突破,虽然境界相同,功法也更顶尖,然而终究是积累不够,不一会儿就被压着打了。 风映寒心存死志,全无生意,看了看不远处的万丈悬崖,忽然笑了笑,然后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中,上前一步忍着魔头的攻击,抱住了魔头,朝着悬崖那边奔去,纵身一跃。。。 。。。 因为魔头死了,没有了魔头的震慑,在全武林的反扑之下,魔教很快就覆灭了,武林从此恢复了往日的和平,而江湖上也多了一个风映寒的神话。 京城外,官道旁,一个驿站内。 一张桌子上,几个江湖侠客正在聊天。 “话说一月前那场惊世之战,全靠铜卦仙师弟子风映寒大侠,临阵突破,成为了先天高手,然后抱着魔头一起跳下了云华山顶的万丈悬崖,和魔头同归于尽,这才有了今日魔教的覆灭,武林从新繁荣昌盛啊!” “是啊是啊,不过风映寒大侠也太可惜了,年纪轻轻就陨落了,而且太清御剑诀也从此失传,否则不到二十岁的先天高手,那又是一个武林神话啊。” “云华山悬崖下是滚滚长江,风大侠和魔头都是尸骨无存,唉。。。” 听着那些江湖人聊天,驿站掌柜忽然愣神了,站在店门口,朝着南方云华山方向望去,久久不语。 掌柜是一个女子,一个月前忽然来这里,从上一个掌柜那儿买下了这个驿站,而且一直用面纱遮着脸,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姓苏。 “掌柜的,您怎么又朝着南边看啊?”店里的一个小厮见苏掌柜又朝着南边看,不由笑着询问道。 或许是被小厮打断了回忆,苏掌柜冷冷地道了一句:“等人。” “那人啥时候来?” “或许明天就来了,或许永远也不来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