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花火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啊，美丽的卡西诺，从王国时代一直到现在都是捍卫我们国家的最强屏障。” “是啊，被称为北域之盾也不为过啊。” “话说，这次那些绿皮怎么还不长记性要攻打我们啊。每年都要来一次，真心是急着送死么？” 看着面前数万绿皮肤的家伙组成的海洋，士兵们完全不紧张，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卡西诺要塞不沦陷，马梅里利联邦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卡西诺要塞外，绿皮的营地。 和北方宣传的不同，这些来袭南部沙漠的绿色生物其实并不是那些智商地下的食人蛮族可以比拟的，事实上他们的背后有着完全不亚于人类文明的王国。他们有着自己的的文明，传统和智慧。他们的官方名字姑且叫做兽人。其实在他们的语言里对自己的称呼其实是一个和人类这个词类似的意思。 这次攻城，兽人只派出了几万人，根据以往的经历，哪怕是派出三十万人都不可能贡献这座不可一世的要塞更何况面前似乎只有几万人。 兽人这次战役的大督军看着面前的地图久久不发一言，似乎要把这里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大督军，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要叫我什么？” 一脸严肃的副官一丝不苟地说道：“可是大督军，现在还在营地里。” “不要紧的。就像以前对付那些长耳朵的瘦弱精灵一样，这次我们只要把战斧切进敌人的脑子里就好，不用那么紧张。” 副官莞尔一笑：“好吧，你说了算，哈桑。” “过来，林克，你看外面的要塞，背后就是我们祖先的领地，我们要收复那里，成为兽人的英雄，然后回到家里，夺回属于我父亲的荣耀。”被称作哈桑的大督军拍着副官的肩膀看着远处宏伟的要塞说出这些话但是语气极为平静，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但是我现在的力量还不够，你愿意帮助我么，我的朋友？” 仿佛演练了无数次一般，林克点了点头：“如果我都不帮你了，还有谁会帮你？” 言毕，两人一起放声大笑。笑过之后，哈桑这才打算切入正题：“话说，其他督军似乎有话要和你说。” “他们是害怕了吧？那些监军。” “别这么说，好歹他们现在暂时是我们的同僚。” “同僚？我看是萨古尔的走狗而已。派来监视我们好让我们放不开手脚。” “别这么说，这几年你的晋升也太快了，从一个伍长到大督军，仅仅用了三年时间，乖乖，二十岁的大督军。他们完全信任你才有问题好吧？” “我可不是那些靠着父辈余荫或者出卖自己的女儿姐妹成为大督军的家伙，我的战功可是一斧子一斧子砍出来的。有什么不服直接找我决斗，别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U不过我怕他们在看到我的战斧之前就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们最好还是见见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放心，只是为三万将士负责，他们是无辜的。” 哈桑叹了一口气缓缓扭过头：“你说的对，林克，这里的确有着值得我负责的人。” 林克走了出去，临出帐篷前，还能听见帐篷里传出来的一阵嘟囔：“什么时候我们博尔帝国要靠这些懦弱的老东西打仗了。”林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便出去把那些等候已久的督军们叫了进来。 进来的督军们主动站在了哈桑面前，哈桑打量了一下，六名督军只来了五个人。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因为剩下的那个督军是他的自己人，完全相信他有能力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突然他发现自己一直很看好的一名叫诺尔的督军也混在其中，这让他感觉很不爽，但紧接着诺尔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这让他明白这个家伙只是被其他老家伙裹挟过来的。 首先上前表示质疑的是老督军莫坎，这个人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依旧活跃在最前线，而且从来不参与任何政治斗争。他的战场经验比在座所有人加在一起再乘以二都要多。但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太不讨喜，所以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督军。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我还有四十岁可活，不急着一时半时，而且穿着高贵的高级督军礼服不久没办法在前线挥舞战斧了么。 他也是哈桑最敬重的几位老人之一，所以他说话哈桑还是不敢不听的。 “大督军，并非在下不敬重，只是现在我们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原本预定六万人的远征因为种种原因只剩下现在三万人了，后续部队无法到达，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果断撤退，为帝国保存生力军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若是等敌方的野战部队完成部署，我们再走也来不及了。” 刚刚知道？听了这句话，哈桑悄悄地撇了一眼眼前暗笑的两个督军，柯尔克和夏科，这两个帝国议会的走狗，出卖女儿和妹妹成为督军的蠢货。哈桑谈了一口气。本来他在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消息，不过看样子这两个人还是透露给了莫坎，好让自己下不来台。 不过还好这两个蠢货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把消息透露给军队，不然还真不好办。虽然自己有的是办法稳定军心，不过节外生枝的事情，还是能少点，尽量少点。 这时，另外一个督军喀拉西也走了上来，顺着莫坎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大督军阁下，原本我们远征军的规模是六万人，现在只剩下一半。虽然我族勇士可以以一敌五，但是面对对面五万卡西诺要塞的精锐守备部队，我们也无法在野战获得胜利，还是趁早退兵以免辜负皇帝陛下。” “好一个夸夸其谈的喀拉西，难道寸功未获就黯然撤离就不辜负皇帝了？” 自认为帝党的喀拉西立刻吓得冷汗直流，而议会派的柯尔克和夏科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 “要我说，现在就是我们获得胜利的最好时机，你们却一个两个都要说撤退，依我看，对不起帝国的人，不是我，是你们吧。我们的祖先离开南方沙漠，一路披荆斩棘，征服了整个西大陆，建立了一个帝国，当时他们要面对的困难比我们多得多，那是他们没有弩炮，没有铠甲，甚至没有双足飞龙，但是仍然能击败号称魔法之父的精灵，你们现在对的起这些英雄的在天之灵么？” 现在我军三万人，而我国一直也在大肆宣称我们派出了六万人的远征军，现在却是我们获得胜利的最佳时机，你们却要撤退？到底是何居心？ 这一下，所有的督军都傻眼了，对方的野战部队一共九万人，而且还是精锐中的精锐，自己一方就六万人而已，怎么可能获胜？ 然而等到哈桑慢慢地把自己的计划说完，所有人，除了早就知道计划的林克以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无比的沉默，就连一直打呵欠的诺尔都清醒了几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柯尔克：“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嘛？” “不想执行我的计划可以先回去，不过我要说好，现在我是大督军，临阵脱逃的罪过要如何惩罚，我想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所有督军，除了诺尔跃跃欲试之外都一脸沉重地离开了帐篷。哈桑则是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章 卡西诺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4年6月8日 马梅里利联邦加盟国斯迪诺王国佩尼亚省―卡西诺要塞区西南处二十公里 两位将领并排站在要塞区外的一座哨站上遥望着远处。 阿瓦隆・莫德雷德，是一个最近刚刚晋升伯爵，也是教皇身边的大红人。几年前因为面对尼斯帝国的战功而备受联邦议会青睐。半年前出任要塞守备军总指挥，负责指挥卡西诺要塞区的一切机动部队。说白了就是镀金。 马梅里利联邦的军人和其他国家的可不一样，在他们眼里最好的镀金方式就是上最凶险的前线，斩杀足够多的敌人。 也正因为如此，在泰斯特?泽特西元帅的的眼里这个急功近利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除了，血气过盛。 和阿瓦隆不同，卡西诺要塞守备司令：泰斯特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将，是一名参加过第三次教权战争的老兵。 在一般人眼里，这种吧要塞部队的指挥官和要塞的守备司令这两个官职分开的行为不过是一种并不高明的分权手段。但事实上，作为联邦最为年长的将领之一，联邦高层从来就没有对他起过疑心。三十岁起就一直担任守备司令的泰斯特这几年任劳任怨，从少将一直干到元帅。虽然职位从未变动但是地位却不断提升。从平民开始晋升成骑士再跻身男爵成为贵族。之所以把这两个职位分开完全是因为要他教导新晋的将领。 每一个刚刚晋升的出色的高级将领或者是有极大潜质的大贵族都会被派到这个仅次于圣日耳曼尼亚前线的凶险之地。而这个老将军明面上只是一介守备司令，但是暗地里他则被要求要承担起这些年轻人的导师的职责。 阿瓦隆虽然对老将军那些过时的经验不以为然，但是他依然对这个有着护国之功的老人表示了足够的敬意，虽然只是表面功夫。 “三万兽人，恐怕也就是尼斯帝国的甲胄骑兵才有这么强的威慑力了。” 作为前线的指挥官，自然早早就收到了国内的各种线报，早就知道了这次入侵，当然，兽人方面也从来没有尝试隐藏这次入侵的情报。 老实说，阿瓦隆很不爽，自从到达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后一天到晚除了训练就是接受老将军的战术指导。可以说除了演习和对练基本就没上过马。本来是打算砍兽人的，结果半年了，连个兽人毛都看不见。要不是这次兽人的远征自己恐怕早就炸毛了。 看着跃跃欲试的年轻人，泰斯特叹了一口气，觉得他还是太年轻了。 “那么伯爵阁下，这一次，你打算如何应对？” “简单，面前就是我国与敌人的争议领土，因为局势原因，那里的塞纳尔河根本没有可以通过的地方，我军九万人的机动兵力完全可以主动出击。背水一战，以优势兵力直接在河对岸的平原歼灭兽人。” 这个战术的非常完美，虽然笼统但是确实有效，最大限度的利用了兵力，以及士气优势，但是...... “你的制定了一个非常优秀的计划，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敌人剩下三万人在哪里？而且你也说了现在敌军的威势和尼斯帝国的精锐比起来相去不远，那要是剩下三万人出来把你打个措手不及怎么办？对方可不是只有你眼前的这些人。‘’ 老将军从战略高度对阿瓦隆的战术做了点评虽然中肯，而且让他心服口服，但是他明白有一点是老将军永远也比不了的，那就是泽特西只是一员戍边大吏，而自己则是教皇身边的红人。 “相信我，老将军，马梅里利的戍边部队是非常精锐的，那些兽人蛮子做不了什么。”阿瓦隆也不愿意说太多，毕竟和泽特西相处了那么久，虽然老将军古板了一点但是人还是很好的。以势欺人，阿瓦隆自认没那么无耻。所以他继续尝试说服老将军：“兽人的确有可能采取分兵策略，但是对面是一片平原，要想做到分出奇兵且不被我们发现，那么部队必须要隐藏在很远的地方。所以我认为对方要么是个不懂兵力集中的重要性的自大狂，要么就是被国内拖了后腿，没有那么多援军。哪怕是对方真的是一个高明的战术家，我也可以通过逐个击破的方式结束战斗，毕竟局部兵力比已经是三比一了，完全可以一战。” “虽然我也觉得主动出击，寻求更有利的战机也是不是不可以的，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沉稳一点比较好，毕竟这是对士兵们的生命负责。我们首先依托东岸的树林部署军队，并且将投石机埋伏起来在，同时悄悄地将一队骑兵送到河对岸，在对方半渡之时箭石齐发，然后骑兵出击，一举歼灭兽人。若非敌人有以一敌十的能力......” “对不起老将军，我收到了教皇和联邦议会的指令，要求我们全歼这伙兽人，仅仅不败是不够的。”显然，阿瓦隆明白老将军的意思，于是打断了他的话。 老将军摇摇头，知道这一次不能阻止这次出兵了，只能嘱咐一句万事小心。 “放心吧，我会平安的带着大家回来的。” 阿瓦隆的自信来自哪里呢？ 首先就是他麾下的亲卫重甲长枪兵，其次就是亲卫重甲骑兵和从西部高价走私来的紫色神木铸造的长弓卫队。 面对兽人著名的狼骑兵冲锋和战斧兵，阿瓦隆认为在野外堂堂正正一决胜负，兽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他的这些部队，是自己从东部战线和尼斯帝国与日耳曼帝国三国惨烈拉锯的过程中留下来的最精华的老兵他相信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出城歼灭这只兽人部队。 所以阿瓦隆也没有做任何隐瞒，直接出城部署。三倍于兽人的精锐，这也是本来得到议会命令：想办法在战场上让哈桑战败的柯尔克与夏科最终决定裹挟另外三名督军要求他撤退的原因。事实上虽然撤退没有战败更有冲击力，但对于博尔帝国的宰相议会来说也不失是一件好事情。 最终双方军队约定在次日正午的时候与塞纳尔河两岸展开决战。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章 号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这个大陆，这个时代的战争和我们熟悉的战争，模式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尤其是西线首先战场范围小。北域大陆是一个多山多悬崖的大陆，地形曲折复杂，只有很少部分平原盆地地区适合建立城市。正是这个因素也决定了卡西诺要塞的重要地位，这个要塞捍卫者马梅里利联邦和博尔帝国的唯一入口，跨过这个要塞，就是一望无际的土地。 但是，这也意味着在关口要塞作战的时候兵力难以展开，所以每次战争的军队规模也不是很大，十万人已经是正常情况下可以调动的最大兵力。 当然最大可以调度的兵力可远远不止如此。 虽然小的王国或者公国可以征召的军队只有两三万，但是马梅里利联邦和博尔帝国的情况要比北域大部分国家好的多，首先，他是一个将近二十个国家组成的国家共同体，其次作为一个半岛国家，发达的海运和国家特色经济作物保证了联邦通过各种贸易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的可能性，这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征召更多的军队；而博尔帝国由于有着整个西大陆的支撑每隔三四年可以组织一场规模庞大的入侵。 总的来说就是两个特点，战场空间小，投入人数少。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不提前约定好野战的时间与空间的话，很有可能出现双方谁都找不到谁的情况。 战争就在双方将领的约定之下在塞纳尔河西岸开打。战场上气氛肃杀，每一个士兵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万幸的是双方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老兵，没有一个人出现口干舌燥的情况。 哈桑和阿瓦隆都在打量着对方的军阵，人族部队摆出的是非常传统的阵型，正中间是重甲长枪方针，两翼的弩手和剑士在剑圣的带领下掩护着阵型侧翼，重甲骑兵则在最左右两侧像是蜷缩起来的眼镜蛇一样，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而兽人则是将狼骑兵直接分为两队排出楔型阵，刀斧兵也分到一匹座狼，在狼骑兵背后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等狼骑兵撕开敌人防线的时候给予敌方混乱的阵型最后一击。在刀斧兵后面则排着一排排的刃车。对于兽人这个粗狂的种族来说，床弩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进攻欲望的，所以他们的攻城武器透支的是巨大的飞刃。 很显然，虽说是主动出击的野战，阿瓦隆最终还是听从了泰斯特元帅的建议：求稳。而哈桑面对敌方严谨的阵型似乎不以为意。他轻轻地抬起手，紧接着无数标枪巨刃就飞向了敌阵。阿瓦隆手下的五名法师迅速引导咒语，一层层大地之盾被覆盖在枪阵身上尽量让长枪兵的损失降到最小。然而事实上他们依旧小看了兽人的蛮力。无论是作为攻城机器比床弩要大三倍的刃车，还是手臂上青筋暴起的兽人，都可以给这些身披全身甲的士兵带来巨大的损失，哪怕是引导了五层大地之盾也一样。 本来相对于弓弩，标枪是更好的破甲方式，在兽人强大的膂力之下就连原本作为痛脚的射程问题也不复存在。阿瓦隆皱皱眉，立即下令让弩手和投石车进行反制。试图压制住兽人的“枪雨”，但是哪怕弩箭的穿透力再强，穿在兽人身上除非击中双眼和肌腱，负责无法让他们停下进攻……兽人太健壮了。 这是阿瓦隆万万没想到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里，无论多有自信的精锐部队，多么傲慢的士兵和将领在计算兽人兵力的时候都要先乘以三。因为他们的对手和东方尼斯前线和日耳曼前线的对手不同：不是人类。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后悔了，阿桑已经抓住了这个战机，在敌军第一轮弩箭射出去的一瞬间狼骑兵们就出动了。 之前是人类法师的表演，现在兽人们的法师也开始行动了。他们将风的力量引导到座狼身上，狼骑兵们以令人惊讶地速度展开冲锋，一边冲锋一边将身上携带的标枪投向敌人的枪阵，就在长枪兵们努力调整阵型，准备迎接冲击的时候，狼骑兵们竟然直接一个阵前大迂回。不知道兽人在玩什么把戏的人类军队立刻看傻眼了。阿瓦隆稍作思考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刻要求骑兵出击攻击这些狼骑兵，但不幸的是虽然有便携式的奥术水晶作为通讯装置，人类的骑兵队长的思维还是慢了半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狼骑兵已经冲进两翼的弩兵阵中。 “他到底在干什么？到底会不会打仗？”一直被国内捧成天才，而且在东线未尝败绩的阿瓦隆发出了悲惨的喊叫。 “是我高估他了么？”哈桑也发出了类似的疑问，不过相对于阿瓦隆的凄惨，哈桑的语气更多的则带着一丝丝戏谑。在他眼里，马梅里利联邦真正有威胁的将领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坐在要塞里的泰斯特元帅。 果然不出所料，哈桑手里的九万名动线士兵在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阵势下开始胆怯，但是精锐的名头支撑着他们继续作战，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东方的战争规模要比这里大得多，动辄十万二十万，但是现在在这里，他们却奈何不了小小的三万，或许还有三万的兽人，但至少现在自己是对方三倍的兵力。 就在士兵们开始绝望的时候，泰斯特亲自率领一万名要塞骑兵冲了出来。 “放下吊桥，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们救回来！” 紧接着只听轰隆隆的马蹄作响，一只骑兵部队横跨塞纳尔河从侧后方加入了战场之中。这只被兽人们成为“镰刀”的骑兵部队一出现，哈桑手下的军队立刻就有点混乱，哪怕他们知道横渡河滩的骑兵是没有任何任何威力的，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紧了一下。 这也是泰斯特元帅想要的效果，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阿瓦隆手下的几万人救回来，只要在占据僵持的时候，有一方胆怯了，另一方的机会就到来了。他并不需要亲自上前厮杀，只要这些东线精锐，对于自己刚刚的失利还有意思羞耻的话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正名的机会的。 只可惜，这也是哈桑想要的。 “大督军，是不是要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当然了，林克，留下泰斯特的那些骑兵，估计等班师之后，你也该升任督军了吧。” 林克笑了笑，在哈桑嘴里，班师，晋升，一切都理所当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失败的可能性。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章 兽人的战争艺术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兽人就是一群天天高喊着鲜血与荣耀，然后无脑向敌军正面冲锋致死的无脑绿皮生物，事实上在数十年前，可能确实如此。 现在的绿皮兽人，他们的先祖是被从南方兽人起源地的沙漠分出来的一支。在南方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兽人帝国，他们建立在沙漠之上，有着自己独特的沙漠文化，这个帝国一般被称作高力亚帝国。在八十年前，高力亚帝国的王子博尔?高力亚亲自率领三十万兽人向西部大陆发起远征，意图为高力亚开疆扩土。那时的兽人根本没什么战术，就是无脑冲锋。然而西部森林的主宰：精灵族用魔法，弓箭，独特的丛林游击战术教育了兽人，什么是战争的艺术。 高力亚王子很年轻，很聪明，他吸取了精灵战争艺术的精髓，结合兽人的战争技术开创了自己的战争风格。避实击虚，狼骑奔袭，甚至他还把兽人一向看不上眼的魔法与远程武器编入了自己的队伍当中。当然，弓弩对于兽人来说不过是玩具，健壮的兽人完全可以把床弩箭当做标枪来用，而且扔的更远，更快。 高力亚王子的远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仅仅二十年的时间，他就横扫了整片西部大陆。但是就在他得胜即将班师的时候，高力亚帝国的皇帝死了，他的弟弟私自继承了皇位。高力亚王子虽然非常生气，但是常年的远征，以及将士们强烈的思乡情绪让他们明白自己无法在回到高力亚帝国了。所以最终他决定就在西部大陆建立自己的帝国：博尔帝国。 而哈桑?博尔就是博尔?高力亚王子的后代。 哈桑虽然不是高力亚王子，或者说博尔大帝的直系后代，但是他和当年的博尔大帝一样，智慧，勇敢，充满野心。 这一点，泰斯特元帅早有体会。他不止一次想把这个兽人的新星扼杀在摇篮里，无奈他手下的军队或许可以击败，甚至是击溃他的部队，但是却很难杀掉哈桑本人。 可惜的是，自尊心受到重创的阿瓦隆不知道哈桑是谁，只知道这个低贱的兽人让自己受到了羞辱。 随着“镰刀”加入战场，胜利的天平开始向人类的军队倾斜。人类的数量优势终于转化为战场优势，每一个兽人都要对付四个甚至是五个人类士兵，兽人失去了最开始的锋锐，人类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阵列，整个战场乱成一锅粥。 这时兽人军果断吹响号角，听见撤退命令的兽人们来不及整队就争先恐后地离开战场。在人类军队看来，这是一场溃退，一场无法阻止的溃退。泰斯特元帅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打算整理残兵返回要塞的时候，阿瓦隆却一言不发地冲了上去。 来不及阻止他的老元帅只能气的干瞪眼。 “将军，我来啦！” “将军我也来了！” 在东线的战斗中阿瓦隆赢得了自己麾下士兵的尊重，这些人都是他从自己的领地里带出来的亲眷，士兵，平民，甚至奴隶。在东线漫长的战斗中，这些身份不同的人获得了同一个称号：阿瓦隆军。现在他们是兄弟，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不撤退，所有人都会陪他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也是他们之前面对兽人恐怖的攻势的时候每一个人逃跑的原因，也是现在为什么阿瓦隆冲上去后，所有士兵都义无反顾地跟上去的原因。 “你们看！”阿瓦隆坐在战马上遥指远方溃散的兽人军队，“他们现在崩溃了，已经四散逃离了，只要我们能干掉面前还没有丧失士气的军队，胜利就唾手可得！” 在阿瓦隆军面前只剩下六千人还没溃散，他相信，敌人的指挥官，或许，是一个大督军，他一定在那里。 跑了一段以后，之见跑在最前面的兽人将领用阿瓦隆听不懂的语言胡言乱语地嘶吼了一通，紧接着兽人军队突然停止了逃跑，他们似乎明白了如果继续跑下去，迟早会被阿瓦隆的人追上然后分尸，此时只能和他一决死战才有退路。于是又带头返回和冲在前面的人类骑兵杀作一团。 这正是阿瓦隆想要的，双方军队再次混在一起杀得你来我往。战斧砸碎士兵的脑袋，长毛刺穿兽人的心脏，马儿的喉咙被座狼的巨口咬断，坐狼的头颅被战马的铁蹄踏碎，整个战场充满的血腥与残虐。 两名兽人将领手持战斧冲向阿瓦隆，却被他身边的两名剑圣拦了下来，一时间刀光斧影在阿瓦隆身边闪烁，直到这两个兽人战死倒地。 就在阿瓦隆觉得自己可以获胜的时候，周围喊起了兽人粗狂的声音。 翻译成人类语：冲锋。 兽人军队的大致数量是：两万多人。 或许士兵们听不懂兽人的语言，但是从他们的行动里可以轻易看出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自己中埋伏了，或许就是情报里说的，兽人六万人的另外三万人，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就在阿瓦隆的士兵们从震惊里反应回来并勉强结阵准备抵御兽人的冲击时，兽人又做出了一个让人类军队意想不到的行为，他们没有冲锋，而是结成圆阵，不断地向阿瓦隆的军阵中投掷标枪。 骑兵追杀的时候很难带上法师，没有法师也就意味着没有有效对抗兽人标枪的手段：大地之盾。 阿瓦隆很快就明白了，如果撤退的话这些兽人的标枪狼骑兵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唯一的出路就是进攻，至少要黏上兽人的骑兵再说。 “兄弟们，请在相信我一次，冲啊！” 不必多言，阿瓦隆军的士兵们带着对将领的绝对信任跟着他冲了上去。 远处的兽人督军，看见了人类骑兵的反应，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脸戏谑地挥了一下手。骑在座狼上的法师们开始施法给狼骑兵加速，人类骑兵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追上敌人，经过长时间奔袭和作战，身披重甲的战马早已无力作战，骑手们的突然加速换来的只是心爱的战马一匹接着一匹无力的倒地。 “对不起将军，我无法追随您了。”他的战马已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将军，请保重，我……”话没说完他的面门就直接中了一发标枪飞了出去。 “将军小心！”这个士兵用自己的躯体改变了一个飞向阿瓦隆的标枪的轨迹。 很快就剩下一点点人，还在追逐兽人的大军。 看着面前的狼骑兵和身边仅存的战士，阿瓦隆一声苦笑，他明白他获得了人生中最大的教训，但这个教训也许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个。可能没机会改变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章 悲歌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或许是天命，注定在数年后的马梅里利内战中大放异彩的著名将军不应当因为自己年轻和不成熟所犯下的愚蠢错误而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兽人军队回头要收割仅存的几个骑兵的时候泰斯特率军赶到。年轻的督军诺尔举起战斧本打算抢在泰斯特冲过来前先砍死面前这个看上去身份最高的将领。至于最后的战功是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纸上谈兵的“小子”，他才不关心，他现在只想要完美的胜利。 但是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发现阿瓦隆的身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这时他才注意到，泰斯特不是仅仅带着骑兵孤身前来，在黑色的装甲骑兵海里混杂着几个骑着白马或者毛驴的老头。或许他们拖慢了行军速度，但是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能真正救下来这些不听话的臭小子。 牧师，或者是法师。反正兽人也分不清其中的区别。 至少他明白，阿瓦隆身上的闪光意味着自己已经失去的收割这些残兵的机会。紧接着一轮弩箭从天而降。 哈桑的标枪狼骑兵的灵感不是从别处来的正是常年对抗镰刀的弩骑兵产生的产物。 和诺尔一样心有不甘的兽人不是少数，几乎所有兽人都恶狠狠的盯着远方的“镰刀”仿佛他们给自己的胜利带来的巨大的污点一般。他们把标枪夹杂着无法完胜的怒火如数回敬给了“镰刀”。 当然泰斯特其实也很惊讶于兽人的学习能力，只不过一来他刚刚早就在城墙上看到了标枪狼骑的威力，再一个就是眼瞎还有救人这件比惊讶发呆更重要的事情。 哈桑和泰斯特作为一流的统帅知道如果标枪狼骑和“镰刀”在此时此地继续打下去的话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是时候见好就收了。毕竟这场战斗已然分出胜负，继续打下去也对解决两国三十年来的恩怨没有任何裨益。 号角声再次响彻云霄，只不过这一次的号角声充满了悲怆。 泰斯特带着一个牧师和几名士兵走到依旧被战马压在地上的阿瓦隆身边。士兵们合力把阿瓦隆从铁甲战马下面抬了出来，站起来的阿瓦隆先是环顾战场上遍地的尸体残肢，然后看了看几个自己信赖的亲信，有些已经是死人了，然后抱住老元帅放声大哭，而泰斯特元帅也像一个爷爷一样抱住阿瓦隆让他哭泣。 哭可以，但是哭过之后却不能休息，如山一般善后的工作像潮水一样涌来。收尸士兵们的尸体，防止产生瘟疫；整理出他们的遗物，然后寄还给家中；清点这次战争的损失；向议会报告……等等等等。无他，因为战败了，就必须做这些事情。 当然一场两场的失败对于马梅里利联邦来说其实无关痛痒，尤其是这次战败只阵亡了一万多人，其他人大多只是受伤。这样的伤亡和以前的教权战争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战败的责任还是要追究的。 相对于人类军队的沉重，兽人那里就轻松多了。 产自原南方沙漠的兽人座狼和北方娇生惯养出来的战马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他们跑动起来比战马要稳，耐久力也更强所以大部分兽人士兵累了可以直接在座狼身上睡觉。哈桑也不例外。 “恩，有什么事情先睡一觉再说，先派人收揽一下附近的士兵，然后过几天再去收拢阵亡将士的尸体，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林克会处理好的，没问题。” 这时胜利者的特权。 老将诺坎则在任劳任怨地帮衬着哈桑。在他眼里，这个大督军早就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而是一个兼具野心和才华的将领。 “或许我等老兵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吧。” “老督军，麻烦您过来一下。” “啊林克副官。”这时林克过来打断了老督军的思考，“请问您有何贵干？” “关于那两个人，怎么办，他们现在一直在高喊是我们出卖了他们，老实说虽然现在仗打完了但是他一直这么不断诋毁大督军我总感觉有些不妥。所以我希望您能出面镇他们一下。” “啊，是喀拉西和夏科啊。”老督军若有所思。 “说实话，其实现在大督军阁下也非常生气。就在刚刚睡觉前还一直和我念叨‘就因为这两个蠢货的存在才让他失去了完胜的机会’。所以我觉得如果让大督军出面这三个人非决斗不可。” 老督军笑了笑，果然还是年轻人。 “好吧，如果你认为我这张老脸还能值几个钱，那我就卖你这个面子。” “那就谢谢大督军啦。” 同时，喀拉西和夏科正在不断谩骂哈桑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不过因为心有顾忌不敢扯开嗓门大骂，要不然凭借兽人的嗓门，两万多兽人除非有聋子，否则全能听见。 就在他们骂到爽得时候，诺坎老督军骑着座狼走了回来。 “二位，你们是不是认为战斗结束后在军中干扰士气就不用承担军法了？” “老督军，你评评理，这个小子他出卖我们，最开始指定的就是牺牲我们的战术，到现在……还说是我们拖后腿了，您说有这个道理么？”喀拉西首先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看见年长的喀拉西开口了，夏科紧接着就说：“喀拉西提督说的对，切不说那个臭小子有没有那个本事歼灭‘镰刀’事实上他最后看见‘镰刀’后首先做的就是逃跑，这不战而降不是比我们更影响士气？而且他还出卖友军，见死不救，你看，这次战斗损失最大的不就是我们二人的部队。” 老督军听了这些话强忍着怒火，差点笑出声，最开始呼喊撤退声音最高的就是这两个憨货，现在几句话就倒打一耙不知道情况的人甚至可能当真了。 要说这两个人的损失其实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真的完全按照哈桑的战术走，理论上一点损失都不应该有的。 其实整场战争都在哈桑的掌控之下，除了这两个憨货。 只要利用好每年来到这里的军官都是不熟悉兽人的军官这一点就可以轻易引出他们决战，然后老泰斯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送死，所以也绝对会出手救他们一把。 哈桑真正的战术目的在于有效利用这一点引出“镰刀”。 然后利用座狼天生的耐力优势和马梅里利的重甲骑兵跑拉锯战，期间要不断地有部队表演“溃散”这个把戏，然后再集中在塞纳尔平原伪装成三万伏兵的样子。 而负责勾引骑兵的军队其实根本不用和这些骑兵开打，只要稍微跑远一点就可以活活累死这些骑兵的战马。然后等泰斯特的军队进入伏击地点，所有人一起出现，将其歼灭。 泰斯特元帅作为沙场宿将是绝对不会做出抛弃法师行军这种愚蠢的行为，也不会做出持续骑乘一匹战马追赶敌军的自杀行为。所以完全有时间部署好埋伏。 但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两个贪生怕死的憨货给毁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章 新的战场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什么嘛，这分明是纸上谈兵啊！”在决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喀拉西喊得最欢腾，或许是贪生怕死，也或许是为了完成宰相议会的命令，反正他在竭力阻止哈桑执行这个计划，“你说假扮溃军，然后再在塞纳尔平原深处集合，且不说你打算如何分配溃军，那些被你当做诱饵的部队你就要这样狠心抛弃了么？” 哈桑和诺尔两个人摆出一副看小丑一般的表情，心中各种不屑。喀拉西和夏科虽说也是督军，但是他们统帅的并不是前线的战斗部队，而是所谓的卫戍部队督军。虽说卫戍部队是层层选拔的精锐，但是卫戍部队的督军却都是一些国内权贵子嗣，他们或许学过一些东西，但绝对没有战场经验。或许这就是兽人吸收掉精灵文化造成的一个恶果 “溃散的部队，是可以自己找到道路的，二位是常年奋战在捍卫首都第一线的人所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很是正常，而我们可是以边境为家，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们都非常熟悉。”在一番客气而又辛辣分讽刺过后，哈桑便决定不再理会他们。然后继续将自己的计划。 “或许你们诸位以前没有注意，但是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我们这些从南方沙漠带来的座狼，耐受力要远超过他们的战马。或许我们的兄弟一餐下来要吃很多东西，但是吃饱一顿之后可以坚持将近一周的全力奔跑，这和沙漠的恶略环境分不开关系，而那些丰饶之地的战马在背上那么多无用的铁甲之后根本不可能追上我们，我们甚至可以把他们累垮。” “又是纸上谈兵。”这次换夏科出言讽刺。 之后分配任务的时候，喀拉西和夏科主动承担起了诱饵工作，这并不代表他们深明大义，反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一旦承担起溃军的工作就真的成了溃军。还不如假扮诱饵，实在逃不了的时候还可以反扑一下，换来自己的生命。 他们是这么想，事实上也是这么做的，在他们到达预定的伏击地点的时候发现完全没有伏兵的影子，二人一阵绝望。 “md，那个混账小子果然那我们没有成功，假戏真做了！” “我觉得他是把我们给抛弃了，我们是棋子！打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他用以扫清身边眼线的阴谋！” “无论如何我们是逃不了了，背水一战吧，或许还有希望。” 在远处，正在集结部队的哈桑听见了从伏击点传来的喊杀声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紧接他便发出了不甘的呐喊。 “鼠辈！那两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我的计划完全被破坏了！” 这时林克走了上来，悄悄地趴在哈桑耳边问道：“那么哈桑大人，我们到底救不救他们？” 哈桑咬牙切齿：“不救！我要吃了那些‘镰刀’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救那些愚蠢的白痴。” “或许喀拉西和夏科两个人是愚蠢的白痴，但是我觉得他们麾下的士兵是没有错的，他们只是被迫要服从愚蠢的命令。您说呢？” “说实话，我是不甘心啊，做了这么多谋划，终于把那个老头子和他的骑兵从要塞里引出来了，未来二十年内绝对不可能再出现那么好的机会了！” “哈桑大人，你已经以不足三分之一的兵力击溃了人类将近十万军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太贪心了吧，得给自己未来的晋升留点空间啊。” 听了这句话哈桑不由得笑了一下，开玩笑一般说道：“好小子，在首都没学会别的，油嘴滑舌倒学了不少，看了以后我得好好管管你的社交圈子。” 二人会心一笑，拔狼起行去救援陷入战斗的士兵去了。其实哈桑再听见战吼声的时候就已经做下救援的决定了，只是他需要一个能让自己撤退的理由，毕竟消灭“镰刀”的大话都已经喊出来了。 目睹了战役全程的莫坎也是觉得十分惋惜，但是又有一种深深地无奈感。军方，皇帝，宰相议会，三方的势力交错盘附，根本没法分开，每次远征都是三方势力的一次博弈。军方还好，不会参与政治斗争，在现在的大元帅的指导方针下，他麾下的元帅的和大督军都禁止参加任何的政治斗争。要是没有军方在其中调解，恐怕博尔帝国早就毁于外患了。 “老督军，您听见我说话了么？” 再看一眼面前不断抱怨的喀拉西和夏科，莫坎老人家也只能叹气：“不过继续这样下去，先皇一手建立的帝国估计就要毁于内忧了。” 远远地看着老督军和两个怂货扯皮的哈桑，一眼不法，默默地的看着为他做了这一切的林克。然后冷不丁地问道：“林克，你说我能结束这个乱局么？” “如果哈桑大人不能的话，谁还能结束这一切呢？” 经过了一整天的血战加奔袭，现在已经是进入深夜了。在夜晚或许人类士兵难以作战，但是常年食肉的兽人完全不受夜晚影响。 “你看那片星空，林克，和浩瀚的星空一比我们的战争是不是太过渺小了？”一边说着，哈桑一边伸手好似尝试一般试图去握住天上的月亮。 看着哈桑，小孩一样的行为，林克只是轻笑，一言不发。 “好小子，你刚刚是不是嘲笑我了？” “绝对没有哈桑大人。” “你给老子从实招来！”言毕，哈桑直接扑到了林克身上。 他们就像孩提时代一样在一起打闹。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阻止这二位统帅丢人的的行为，因为他们谁都清楚，回到帝都之后这两个人将面临一个比塞纳尔前线（人类称卡西诺前线）要凶险数万倍，也更阴险数万倍的战场：宫廷。 而现在就是他们最后的放松时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章 庆功宴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4年6月15日 被称作第六次卡西诺保卫战（博尔帝国称为：第六次塞纳尔河战役）的战役成果已经开始在马梅里利联邦内不断流传。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在马梅里利的优秀将领泰斯特?泽特西元帅和阿瓦隆?莫德雷德的带领下获得了辉煌的胜利。六万兽人寸功未获，黯然撤离。最终顺利逃脱的兽人不足三万。而联邦军最终只付出了一万人阵亡的代价。这一战再一次证明了卡西诺要塞的坚不可摧和联邦士兵的优秀。 至少官方明面上是这么说的。 当然，在军校也是这么宣传的。 马梅里利联邦的加盟国莱恩王国是一个有着尚武传统的国度，他们的祖先都是来自北方强国日耳曼圣教国的流亡贵族，血管里天生就流淌着战争。所以现在联邦最大的军事学院：马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就建立在这里。 今天的学院要召开一个盛大的庆典，主要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庆祝优秀的校友，阿瓦隆?莫德雷德获得的巨大胜利。 在学院长办公室里，阿瓦隆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双手懒散的放在头上遮住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他现在很累很累，只想休息一下。 看着他的样子，学院长加里卜不由得嗤笑了一下，伸手递过去一个鼻烟壶。 “来点么？卫斯理斯顿的英雄？” 抬头看了一眼学院长手里的鼻烟壶，阿瓦隆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吸了一口。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我记得你以前不用这个啊？” 阿瓦隆闻言狠狠地瞪了加里卜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稍微清醒一点了？别这么难受，谁一辈子没输过两次。更何况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举办这个样子的庆典活动。” “因为我打输了？” “哈哈哈，臭小子，你还是那么刻薄。不过我告诉你，你只说对了一半。” “这和我刻薄有什么关系，阿瓦隆刻意回避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小子，直到你为什么只能以第三名的成绩毕业么？还不是因为你这张嘴太呛人了。老元帅没被你气死？” “老元帅没你们这么无耻，我何必要呛他？更何况他说的都对。”说到这里，阿瓦隆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到，“不想学院里那些老师，空长一张只会放屁的嘴，却什么都做不到。” “哈哈哈，那我要是邀请你作为学院的客座教师你有兴趣吗？” 阿瓦隆一言不发，低下头双拳紧握。可以看出他心中到底是何等的不甘。如果没有机会报仇，他会气死的，一定。 “所以不要着急，阿瓦隆，你会有机会报仇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阿瓦隆终于勉强做出了一个认真的姿态，开始听加里卜的发言。 “我知道你是个教皇派的人，但是说实话，现在马梅里利经不起任何一场内斗。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阿瓦隆不是一个没有大脑的人，应该说没有大脑的人根本没资格做一个将军。 当年，马梅里利半岛诸国要正面面对北方日耳曼圣教国和西方博尔帝国的直接压力。在东方圣教国和尼斯帝国两大强权对于巴佳尔半岛的争夺战也是悬在马梅里利人民头上的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哪怕是南方无垠的大海上，马梅里利的海军与高力亚帝国的海军也时常发生一些摩擦。说是四面皆敌完全不为过。所以二十多个国家最终在哈尔先王国签订联邦协定，统一成马梅里利联邦。这也注定了加盟国和联邦议会之间永远会产生巨大的矛盾。 最重要的是在马梅里利联邦建立的时候为了对抗来自圣教国的宗教压力，南方也推举出一名教皇与北方分庭抗礼。这一招虽然在对抗圣教国的时候产生了奇效，这也导致国内硬生生多出来了一个名为“教皇派”的政治派系。 马梅里利联邦这本身就是一个隐患很大的国家，教皇派与世俗派，议会和加盟国，这些矛盾不可调和。在外力严重的情况下，这些矛盾最终转化为对学院权利上的争夺。 军事学院，魔法学院，神学院，科学院，工程学院，哲学院。几乎每一个在马梅里利内有一定影响里的学院都成为了两排互相博弈的舞台之一。因为这些学院出来的人将会出现在马梅里利管理层的方方面面，从军事，魔法，科技，到政治，神权，经济。每个领域的领导者都来自于各大学院。。 马梅里利联邦只有在外力作用下这个神奇的国家才可以维持一个微妙地平衡。但是现在联邦建国不过三十年，却屡屡取得辉煌的战绩强大海军捍卫着海疆；十年前趁着圣教国和尼斯帝国的冲突，浑水摸鱼巩固了对东方巴佳尔半岛的控制权；圣教国自身现在才刚刚结束掉上一轮大清洗，正在恢复实力；至于西方的兽人，还是等他们先突破卡西诺再说吧。 如果放任这种情况下去联邦解体只是时间问题，届时，整个马梅里利半岛又会变成列强争夺的肥肉。 所以为了维持这个平衡的存在，联邦议会决定做点什么。比如给自己制造一场战争，一个强大的外敌。现在有资格成为这个外敌的目标已经出现了。 首先做出表示的，便是世俗派的核心阵地：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 “所以我们要做制造出世俗派和教皇派没有间隙的气氛。为了国家和平。” “又要打仗了，是么？” 加里卜院长把一张纸交给了阿瓦隆：“你自己看吧。” 内容很简单，马梅里利秘密引渡了来自精灵种族的王族末裔，让他以魔法学院的转学生的身份在这里生活。 阿瓦隆笑了笑：“你们这是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兽人的问题啊。” “不错。”加里卜点点头，“来自西部森林的精灵王朝的最后继承人，这是我们对抗博尔帝国的最大武器。所以至少在兽人这个威胁解除前，世俗派和教皇派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紧接着阿瓦隆撕碎了手中的纸：“所以就让我忍痛‘享受’一下我辉煌的胜利吧。反正很快就有报仇的机会了。” 看着阿瓦隆离去的落寞背影，加里卜笑了笑，其实这个酒会是世俗派自己掏腰包搞的。本来就连教皇自己都不想太过于高调宣传这次所谓的“胜利”。为什么联邦议会的老头子们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其中原因当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虽然这次输的有点惨，但是卫斯理斯顿的英雄的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加里卜学院长打开一本战例集，阿瓦隆指挥的卫斯理斯顿战役赫然排在前列。 “毕竟我们最后的对手，还是人类啊。”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章 我的!都是我的!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4年6月15日8时23分马涅尼亚-圣光明大教堂前广场 “光明要我们尽心、尽性、尽意、爱生命中的一切，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已。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道理的总纲。” 你们心里当仰望光明。 你们当感谢光明。” 教皇庇护二世在宣礼台上宣读圣文，所有的朝圣者都在下面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当庇护二世大喊：“这真是应当的，真是我们本份所当做的，我们应当随时随地感谢照耀世界的光明。因此，我们和天使、天使长、诸神，一同称颂光明，尊奉光明有荣耀，阿门！” 所有的人都跟着在胸前画着光明十字架，跟着说道：“圣哉，圣哉，圣哉，天地万物的主，伟大的光明充满天地，愿荣耀归于至上的光明。阿门” 直到祷告结束为止进入休息时间，庇护二世才走下宣礼台进到后方的准备室里面。 圣光明教堂自1223年起开始在教宗格里高利五世的命令下开始建造，最早是日耳曼尼亚圣教国为宣示对马梅里利半岛的主权地位而建立的教堂。作为对马梅里利宣示主权的工具，也是因为原本的圣光明教对魔法的排斥，这座高达数百米的巨大全石制造的教堂完全由人工建造，中间没有使用任何魔法。每年为建造教堂而死的民众不计其数。这教堂就是一个代表奴役的耻辱柱。 然而经历了一百年间风云变幻，最终，马梅里利诸国独立并建立起强大的联邦拜托了圣教国的控制。圣光明教堂作为最大的教堂，也成为了南方对抗来自北方宗教压力的核心阵地。圣光明教尼古拉宗也在此兴起了起来。也是从这一刻起，圣光明教分为了两派。而这个教堂又成为了解放的纪念碑。 数万民众每日都要到教堂前广场，伴随着钟楼圣洁的钟声宣听教皇的布道。 离开了狂热的信徒们，教皇阁下面带微笑地走进了休息室，沿途还对身边的卫兵亲切地打着招呼。 这就是马梅里利的神仆，教皇庇护二世。 进了休息室之后教皇收起了他那亲切和蔼而且完全不似作伪的迷人笑容，现实给自己满上了整整一杯的葡萄酒，然后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然后种种地把高脚杯摔在桌子上。 或许是刚刚喝的有点太猛了，教皇阁下扶着桌子喘了几口大气，一直到把气喘匀了才做到特制的巨大皮椅上，然后按了一下机关，整个人连带椅子都进入到一个密室之中。 “波尔加，罗德里戈，瓦伦，我要的东西你们都带来了么？” 进入密室之后，看着面前早已在此等待的三个人，教皇庇护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 站在中间，叫做罗德里戈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献上一打纸，教皇一言不发就把这打纸很粗暴地抢了过来，看完之后他这次算是真正放下心了。 教皇长吁一口气，摊在精致的皮质大椅上，心中的大石头已然落地。 “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还没完全暴露是吧？那就好，那就好。” “是的，教皇陛下，但是他们似乎看出来我们要有所动作，所以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罗德里戈忍不住发言提醒道。 不过教皇似乎并不在意：“我们有所异动？自从这个国家建立开始教皇和议会之间就不可能存在和平，你想的太多了，罗德里戈。怀疑教皇？这不过是他们的例行公事而已。” 看教皇松了一口气，瓦伦忍不住发话问道：“教皇阁下，为什么不能把阿瓦隆拉到我们的核心团体里？毕竟他是一个实权派将领，继续这么摇摆下去对我们不好。” 教皇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缓缓开口道：“不不不，我亲爱的瓦伦，你又想的太简单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有当他的利益和我们的利益绑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信任他，至于现在，一切都太早了，还不到时候让他知道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可是……”瓦伦似乎还有所不甘，继续想劝说教皇，教皇没有理会他，直接向波尔加发问：“波尔加，我问你，如果这次议会派不是为了拉拢阿瓦隆，也不是发出例行警告，而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而给下的宣战布告，你说阿瓦隆会做出什么决定？是倒向我们，还是遵从议会？” 波尔加稍作思考，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想他会选择‘中立’。” 看教皇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波尔加稍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现在的阿瓦隆虽然明面上是我们‘教皇派’的一员，但是我们必须清楚，这是在马梅里利还是一个整体的时候，阿瓦隆还是一名马梅里利军官的大前提之下。而我们现在无法保证如果计划继续执行，阿瓦隆现在是否还会继续遵从这个大前提。” “看见了么？瓦伦，这就是你和波尔加的不同。虽然他没你有钱，也没有你那么强的经营手段，但是他对人心的揣测，是你无法的事情。” 瓦伦恭敬地说道：“是的，阁下，我再也不会逾越了。” “虽然议会的长老们早已知道我们的野心，但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到底要做什么。藏在阴影之下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所以关于斯迪诺王国的计划，告诉那个人先暂时缓缓。只要对盯紧了斯迪诺家族的族长即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急功近利而露出马脚。” “是的，阁下”三人继续鞠躬，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这时急着开口的却是波尔加了：“可是教皇阁下，那个人可不一定会听从我们的啊。他的野心……” “不要紧，波尔加，正因为是同一种人，我才知道他是不会现在就和我翻脸的，毕竟现在最大的筹码，可是拿在我的手里，我们之间在光明之下的（充满阴影的）盟约还要继续保持一段时间。” 说罢，教皇拿起一张转学许可：“谁让国立魔法图书馆是我们的呢？” “更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只剩下最后一个障碍了。”言毕，教皇挥了挥手，波尔加，罗德里戈，瓦伦边悄悄地从密室里退了出去。而教皇再一次搬动椅子上的机关回到了休息室里。 这次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靠近阳光洒进来的窗户上缓缓地将红色液体倒入自己的喉咙中。 和平鸽飞过广场，古朴而庄重的钟塔立在广场之上，教皇在阳光下露出一副慈爱的笑容。 “很快，不只是这个教堂，这个广场，这个城市；整个马涅尼亚，整个马梅里利都将是我的。” !! 宫廷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东方高级督军，伟大的博尔大帝的后裔，皇帝陛下之至亲哈桑?博尔觐见陛下。” 一位精灵宣礼官站在宫殿门口用让女人都觉得尖锐的声音高声传唤哈桑觐见。虽然兽人们非常讨厌这等繁文缛节，但是先皇制订的规则没有一个人可以违反，或者说敢于违反。 哈桑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宫殿，忍受着身边人的指指点点。以及不断非议。 博尔帝国的首都普洛耶什，就建立在精灵的故都之上。这里的建筑大部分都保留了精灵的风格，但是去掉了大量无用的装饰，使得原本浮夸的城市献出了一份威严。高耸入云的法师塔，巨大的钟楼，宏伟的尖顶，玻璃与钢铁构筑的外壳，整个城市看上去就是一个华丽的巨型城堡，无论从哪里看，都充满了奢华，以及，压迫感。 就在这次朝会的主角进场之后，宣礼官继续扯开脖子大喊，所有人都想堵上自己的耳朵，但是不过精灵的贵族尊严和兽人对祖先的尊重硬生生地阻止了他们的生理冲动。 忍受这种比女人尖叫还恶心的声音可能也算是贵族的义务之一吧。 “所有人，恭迎西大陆的统治者，兽人和精灵之王，秩序的规划者，正义的执行者，星辰的创造者，未来的掌控者，伟大的半神之子，万王之王，众星之月博尔大帝。” 喊完一大串长到夸张的头衔，现任的博尔大帝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很沉重的礼服顶着珠光宝气的桂冠走进皇宫。 看着一个绿皮巨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帝王礼服总感觉是一个很滑稽的事情，就连哈桑自己都认为相对于礼服，兽人还是更适合板甲。不过无论如何都没人敢在此地放肆。或许博尔大帝本人有点滑稽，但是他身边手持长柄战斧的亲卫可不怎么滑稽。 “爱卿，这次战斗辛苦你了。” “蒙陛下圣恩，侥幸获胜一场。”哈桑低下头，用着极度公式化的语言回应着。 “哈哈哈，爱卿不必如此，毕竟你可是我的亲侄子啊。” “不不不，末将不敢。” 自从博尔大帝建国以来，或许是因为受到自己至亲背叛的原因，自己的后代除了皇位继承者之外任何人都不许担任任何职务，尤其是军务。 然而哈桑的父亲认为帝国如果继续这么堕落下去必然会走向毁灭，而王室必须承担起拯救帝国的重任。 最终哈桑那个官至国务尚书的父亲死于一次有预谋的政治暗杀之中，并且险些被冠以卖国罪的罪名。虽然最后在皇帝的要求之下依旧作为贵族下葬但是这件事情依旧给哈桑的人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爱卿不必自谦，王弟若是知道他的儿子如此优秀一定会为此感到自豪的。” 听到面前的叔叔，面前的皇帝陛下提起自己的父亲，哈桑的肩膀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一时之间甚至忘记回话。 不过皇帝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你已经获得足够的功勋，现在是时候把这个交给你了。” 言毕，博尔大帝抬起手，旁边的侍从慌慌张张地将一个红色天鹅绒垫子装饰的的托盘双手献了上来。皇帝陛下一脸慈祥地将托盘上的权杖拿了过来交给面前跪下的哈桑。 “现在你也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督军了吧，哈桑。” 听到这句话，周围所有人都议论开了。毕竟20岁的大督军，而且还是王室成员。这震动太大了。大督军和高级督军虽然只有半级之差，但是只有大督军才有开设督军府，选择自己羽翼的资格，而且到目前为止，博尔帝国只有八个大督军，现在哈桑即将成为第九个实权督军。 “啊，对了，你今年已经20岁了吧，还有一个月就要做成人礼了吧。” “承蒙陛下关照，在下感激不尽。” “既然这样，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叫哈桑?哈斯林?博尔侯爵了吧。” 这个消息似乎比刚才的更为劲爆。因为哈桑一直没有成年，所以哈斯林侯爵的称号和所有的土地都暂时交由皇室保管。而七月一到，哈桑就要继承爵位了。 “什么？为什么那个叛徒的儿子承蒙父亲的余荫可以拥有如此的地位！” “你太大声了，混蛋，这里是王庭！”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教训自己儿子的贵族似乎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是自己也用巨大的声音喊话。似乎要让其他人知道让哈桑同时继承爵位获得大督军职位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事实上，在注意到这对父子的对话之后，在场其他对皇帝的人事安排不满的人，都开始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言辞也越来越恶劣，从一开始简单的表达不满逐渐变成人身攻击，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暗杀宣言。 不过皇帝陛下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反应，他只是默默起身然后离开这个富丽堂皇而又充满秽物的房间。 皇帝陛下离开之后，场面就几乎控制不住，但是哈桑依然“毕恭毕敬”地跪王座前一动不动。 这时一位看上去地位很高的精灵贵族站了出来，大喊：“你们这个样子还有没有一个贵族的风范？太给博尔帝国丢脸了，这里是王都！不是南方沙漠的贫民窟和西部森林的乞丐窑！” 这时在场所有的贵族都闭嘴然后离开了宫殿。当然有些人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往哈桑身上吐一口唾沫，当然不是真吐，毕竟没人会傻到往一个实权督军身上真的吐痰。 “看来您还真能忍耐啊，哈桑大督军。”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这个精灵贵族才走过来和哈桑搭话。 “是要我感谢您么？卡斯蒂利亚公爵？” “不不不，哪里敢？不过一个月之后我们应该还能见面吧，到时候我一定会给您带来一份巨大的大礼，相信您一定会满意的，哈斯林侯爵。” “是么？不过我觉得您上次送给我的‘礼物’就已经让我觉得永生难忘了。”哈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似乎并不存在的灰尘，很是淡然地说道。 “那就请您继续努力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这座奢华的宫殿，哈桑才站起身，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 而在门外已经恭候多时的大元帅看着走出来哈桑一脸严肃。 哈桑看见了大元帅之后不发一言默默地跟了上去。 在皇宫的后花园，柯尔克在皇帝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同时一件一件地汇报着远征中的种种事件。 “陛下我觉得您太心急了，现在您还有很长的事件可以活，何必要这么宠幸这个小子。” “我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货么？你真是太天真了，柯尔克。”皇帝一边悠闲地照料着花园里的玫瑰一边回答柯尔克的问题。 “无论如何，陛下，您这么做简直就是再为自己制造一个篡位者！” “放轻松，柯尔克卿，这个帝国是不会毁灭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毁灭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柯尔克闻言，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是的，陛下，属下不敢。” “柯尔克卿，我必须要感谢你这几年为王室做的贡献。” “这时属下的分内之事。” 皇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欲言又止，摇摇头离开了花园。 “谁能帮我照料我的玫瑰呢？” !! 第十章 战争之斧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兽人的王宫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首先是帝王之座，这里是王宫的主体，高耸入云的尖塔，夸张的玻璃，钢铁都在这个部分。每次半年一次的朝议都在这里举行，军方的元帅，大督军，高级督军；内政方面的各位尚书，副手，大区级别的行政官员都要在这里面见帝王，汇报重要事情 然后是战争之斧与黄金权杖，分别是军官们和政客的休息室，在朝议开始之后没有资格进入帝王之座的成员将在这里旁听朝议。 具体是什么资格呢？ “大概和血统和爵位有关吧。”卡森督军坐在战争之斧柔软的沙发上大四抱怨着。 卡森督军就是上次战争中随哈桑出战的嫡系军官。在战场上也获得了最多的斩首数目。当然他最广为人知的事情并不是斩首数字，而是他天赋一般的逃跑手段。 两年前在塞纳尔河畔，他曾与“镰刀”发生过一场遭遇战，当时还没有标枪狼骑一说，一照面她就直接被“镰刀”来了一个弩箭覆盖。卡森二话不说看准机会带着军队掉头就走。最终的结局竟然是他二话不说带着军队掉头就走。而且一个士兵都没落下。当然，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后续，就在“镰刀”筋疲力尽，准备撤退，稍微有些松懈的一刹那，卡森又抓住机会跳投冲了上去把这小股“镰刀”剿灭了。 没错，他有一双洞察战机的双眼。与其说胜利女神眷顾了他，不如说机会女神眷顾了他。无论是逃跑的机会还是击杀的机会，他全都可以抓住。就连上次塞纳尔河会战制定计划的人虽然是哈桑，但是最终负责作战时间与地点选择的是卡森。 当然，这并不是哈桑看上他，把他纳入麾下的理由。更深层次的理由则是：他不是贵族。 “大概是血统和爵位吧，在座的各位督军？”卡森似乎觉得周围人的沉默是因为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所以又把音量放大再说了一遍。 “卡森，注意你的言行，大元帅不允许我们这些军人参与政治。”闻言卡森回头看了一下，是个不太认识的人。 就在卡森打算出言嘲讽的时候，林克按住了卡森的肩膀制止了他。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请问，你是哪个新晋督军？”帝国的督军一共就那么几个，大家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出现生面孔一定是新晋督军 “我是哈斯法，哈斯法?因斯特拉图，因斯特拉图伯爵的儿子。” “也就是说你还不是督军？” “虽然我是千夫长，但是，我的晋升速……” “滚出去！这里不是贵族子弟的游乐园！这里时战争之斧！等你成为督军再进来吧，那时，我可能会考虑听下你的废话。” “你，你……” “你什么你？听不懂兽人语？要不要我用精灵语给你重复一遍？战争之斧，军队不是贵族的玩具！” 早就认出对方是因斯特拉图儿子的林克摇了摇头，还是冲突了。 于是他把卡森拉到一边：“我知道你和贵族，有过一些…...矛盾，不过能请你克制一下么？刚刚不就是有人说了一句‘好想像大督军一样进主殿’，你怎么就立刻跳起来了，他又不是贵族？” 刚刚还散发出“老子天下第一的”的气场的卡森，在林克面前瞬间萎了，仿佛像一个乖宝宝一样。 看了看被这个愣头青轰出去的哈维尔还是哈斯法还是哈尔先千夫长的，林克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等下又要忙了。 就在这时，宣礼官手持仿制的帝王之杖走进了战争之斧，看见了仿制的帝王之杖，在场所有督军都跪了下来，因为这意味着这跟权杖代表的也是帝王的意志。 宣礼官吧权杖插在地上，无论是战争之斧，还是黄金权杖都有一个地方专门用来插这些权杖，紧接着低的半身投影出现在督军们的面前：“朕今日身体不适，林克督军的晋升仪式就不要开了，在此我先表示下自己的歉意。但是督军斧还是要给你的。”言毕，宣礼官走过来把双手捧着督军斧把它交给了林克，然后林克按照流程先是亲吻了一下战斧然后高高的举过头顶。在所有督军的或真情实意或虚情假意的掌声中，这个今年呼声最高的千夫长，督军副官终于正式成为了一名督军。拥有了自由出入战争之斧的资格。 “今日朝议到此结束，还望诸位督军今后能为帝国，为皇帝陛下献出自己的鲜血。” “鲜血与荣耀！” “既然结束了，那我们今天就走吧。” “以后战场再见，宫廷的气氛是在是不合我的胃口。” 而林克与卡森早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要找哈桑大肆庆祝一番。但是他们还没走到大厅，就看见了大元帅和和跟在大元帅背后低头的哈桑。 什么情况？这时在林克与卡森心中共同的疑惑。 帝国一共有四名元帅，分别总管军队后勤，军队人事，作战计划制定及军队统帅（类似参谋长），军队具体运用。 唯一一个被别人尊称为大元帅的元帅，就是负责具体作战的元帅，也就是身前这个身材在兽人眼中都是庞然大物的充满压迫力的兽人：古里因。 “下次作战，无论如何我都会阻止的。” “恕在下愚钝，属下不知大元帅为何要阻止。” 古里因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突然拿出自己的元帅斧挥向哈桑。 包括王室卫兵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哈桑以为自己要人头落地的时候，斧子停在了他的脖子上，仅仅擦破了一点皮，流了一点血。 哈桑这时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回过神的他尽最大努力收起了自己的惊讶与愤怒。 看见哈桑反应过来了，大元帅依旧把斧子架在哈桑头上： “我再说一遍，下次作战，无论如何我都会阻止的。记住我说的话。” “恕在下愚钝，属下不知大元帅为何要阻止？” “你自己知道！” !! 第十一章 黄金权杖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朝议解散后，卡斯蒂利亚公爵快步走进了黄金权杖。因为他知道文官派的真正领袖正在那里等着他汇报工作。 黄金权杖是为伯爵以下的小贵族以及一些地位不上不下的小文官建设的休息室，不过在卡斯蒂利亚眼里，这个房间其实更像是：真正的议会。 在房间里面，小贵族们在互相吹嘘这自己的身份，而那些小文官，则在努力尝试讨好这些不知何时才能晋升的小贵族，试图给自己攀上一根不怎么粗的大腿。当然，平常他是不会来这么早的，毕竟被别人发现财务尚书，大公爵卡斯蒂利亚来到黄金权杖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很好笑的笑料。不过今天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大公爵像是一个贼一样在黄金权杖外等来等去，如果有人注意到他他立刻做出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不过说实话，他的伪装并不高明。” 就在宣礼官赶到黄金权杖的时候，卡斯蒂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很快，文官们的正事就要开始了。 就在黑压压一片低级贵族和低级文官走出去之后，卡斯蒂利亚赶紧冲进了黄金权杖，一个苍老的兽人就坐在黄金权杖最中间的位置，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议会派的“议长”萨古尔。 按说这里的小官员到地方上，都会是地方大员，小贵族在自己的领地里都是跺跺脚都要镇三镇的狠角色，但是萨古尔不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史官。按理说他没有资格进黄金权杖，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可笑，这个120岁老人，从建国到现在已经坐在这里坐了80年，他从当年高力亚远征开始就记录着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 卡斯蒂利亚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发问：“够了，萨古尔，别整你那一套历史未来的说辞，也不要说什么先王的意志。我就是要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要让我得罪一个实权督军！哪怕这个督军是TMD先王的后打！” 看着面前默默地写着卷轴的老兽人，卡斯蒂利亚以及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惊恐，一向淡定切充满气质的大贵族今天像一个市井无赖一样，愤怒地向老兽人发起质问。 萨古尔抬抬头看了看卡斯蒂利亚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记录：“TMD？很有意思的说辞，你是要我打算怎么记录这段历史？某年某月某日某公爵对着史官大骂先王？” 听了这些话，卡斯蒂利亚勉强恢复了一下理智，至少在这个人面前，权利是毫无用处的。 于是他安安静静地等着萨古尔写完手里的这卷卷轴，顺便等待其他的“议会”成员进来这个房间。 很快这个空下的房间里再一次充满了人： 精灵有如下成员： 财务尚书大公爵卡斯蒂利亚 宫内尚书贝尔先侯爵 普洛耶什行政官皮洛芬侯爵 兽人有如下成员： 国务尚书洛桑比 王国卫戍军督军桑古纳尔 高级督军格玛仕 负责军队后勤德林元帅 除了萨古尔每一个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萨古尔阁下，人齐了。” “因斯特拉图呢？” “因斯特拉图的儿子似乎闯祸了，他正在给儿子擦屁股。” “愚蠢的家伙。好吧，那就不等他了。” 说罢，萨古尔站了起来吧手里的卷轴放回架子上，然后问了在场所有人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处处与哈斯法那个叛徒还有他的儿子作对是吧？” “尤其是他的儿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实权大督军了。”卡斯蒂利亚不满地补充道。 “那你们看看这个吧。”说完，萨古尔把从架子上拿下了几个卷轴扔给了面前的几个人。 “这是一份高力亚帝国的史料，百年前的高力亚帝国和我们现在面临着相似的困境，国内种族构成复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政治诉求。最终高力亚帝国变成了现在这样外强中干的样子。国内种族矛盾不断，各个种族成立自己的机构甚至是割据一方。最终高力亚皇帝的政令出不了首都。” “如果是相似的种族那也没什么，有的是解决办法，包括，通婚，同化，等等等等，但是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相似点的种族，沙漠树人，沙漠狼人，沙漠兽人，沙漠狐人，沙漠蜥蜴人，你指望这些人能同化到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博尔帝国建国的时候，皇帝陛下宁可放着西部大陆数十万生力军不用，也拒绝让其他种族获得官位的原因。最终选择了精灵是一个因为精灵属于这里的‘文明’，而且你们精灵奇怪的自尊也让我们明白你们不可能允许其他没有征服你们的种族和你们共享权力。当然，寿命和生殖能力也在我们的考虑之中，虽然你们寿命是我们的三倍，但是繁殖能力远不如我们兽人。感谢先王的仁慈和宽容吧，也感谢你们先祖的强大。正因如此，你们才有机会在百年后依旧享有贵族的一切。” 卡斯蒂利亚咬着嘴唇听着这一切，虽然他很难受，也知道区区八十年对这种长寿面的种族来说不算什么，兽人不可能真正接纳自己，但是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底也有一丝庆幸。 “但是毕竟也80年了，兽人最长的寿命虽然是140年，但是平均下来，活到60年已经是很不易了。所以很多人已经忘了高力亚帝国的教训。” “他们野心勃勃，他们想征服世界，所以他们需要人口，需要战斗力。他们需要西部森林的地精，巨怪，巨魔，牛头人，半人马，甚至练那些只配给我们当坐骑的双头龙都要给予他们公民权！” “荒谬，荒谬至极！他们不知道这80年来维持帝国平衡的到底是什么么？” “哈斯法那个愚蠢至极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如果开放了民主权利，且不说兽人的未来会如何，你们精灵的未来还有保证么？”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国家分裂什么的太过遥远，自己的权利无法得到保证却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那么萨古尔阁下，你要怎么做？” “我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谈谈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萨古尔抬头看了一眼：“你迟到了，因斯特拉图。” !! 第十二章 机遇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名存实亡的朝议结束后，哈桑便起身离开帝王之座，然后他便看见了在门外恭候多时的随着大元帅。哈桑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保持着什么都不说的状态，知道走到王宫大厅，哈桑下意识的瞟了黄金权杖一眼，这时，根本没有回头的大元帅看都没看他，仿佛早就猜到他在干什么似得，用一种聊天的语气问道：“怎么？想报仇？” 哈桑赶紧回复道：“不不不，大元帅说笑了。” “是么？” 眼看就要冷场，哈桑不知道说这么好，虽然大元帅平时不怎么端架子，但是一旦不说话而且一脸严肃，比一般兽人还要高三分之一的体型带来的压迫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既然你不想报仇，那么我有件事情想摆脱你，可以么？” “请元帅大人吩咐。”闻言，哈桑也不管背对着他的大元帅看得见看不见，立刻向大元帅鞠了一躬，摆出了一副任凭调遣的样子。 可以反驳么？开玩笑，对方可是帝国唯一的一个大元帅。 “那好。”大元帅吧手放在哈桑肩上，“下次作战你就不用参加了。” 一下子哈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脑子里无数的念头闪了过去，直到最后，大元帅古里因的那句话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下次作战你不用参加了。” “元帅大人，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为了不让你误会我觉得还是再加一句好了。” 然后一直背对着哈桑的大元帅终于回过头，然后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 “下次作战，无论如何我都会阻止的。” “恕在下愚钝，属下不知大元帅为何要阻止。” 古里因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突然拿出自己的元帅斧挥向哈桑。 包括王室卫兵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哈桑以为自己要人头落地的时候，斧子停在了他的脖子上，仅仅擦破了一点皮，流了一点血。 哈桑这时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回过神的他尽最大努力收起了自己的惊讶与愤怒。 看见哈桑反应过来了，大元帅依旧把斧子架在哈桑头上： 我再说一遍，下次作战，无论如何我都会阻止的。记住我说的话。” “恕在下愚钝，属下不知大元帅为何要阻止？” “你自己知道！” “大督军阁下！” 突然林克和卡森从旁边冲了上来双双掏出战斧，卡森也不管什么犯上不犯上直接架开大元帅的战斧，而林克则同样忘记了对方大元帅的身份，抓住卡森创造的机会冲进了元帅和哈桑的中间，一个冲撞将试图将大元帅撞开，结果没想到对方的强壮是在超出自己的想象，反倒是自己被撞开了，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林克的体型或许不如大元帅这个铁桶，但是搏斗经验并不次于大元帅然后立刻用后脚跟撑地用小腿把哈桑撑了起来，然后扎了一个弓步双手持斧做出应对反击的动作。 然而大元帅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这么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人。 等到哈桑反应过来，试图阻止林克和卡森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晚了。他们三个人早就被周围的大批卫兵包围了起来。 这时大元帅抬抬手，周围的卫兵算是送了一口气。 在场两个提督一个大提督外带一个大元帅，四个人似乎有什么争执，然后在王庭大厅打了起来，这种事情试问一个卫兵打算怎么管？所以当大元帅表示出没关系的时候周围的卫兵们很夸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接着回去站岗去了。 看见卫兵们离开了，大元帅摆了下头，做出跟我来的表示。 林克和卡森收起了战斧和哈桑一起跟着大元帅离开了大厅。就在大厅门口遇上了一个老熟人。然而这个老熟人似乎并不友善的样子…… “元帅大人贵安，啊，还有哈桑大督军啊。许久不见疏于问候，不好意思。” “因斯特拉图伯爵，好久不见”大元帅做出了一个郑重的回应。 而哈桑则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好久不见啊，伯爵大人。” “恩，看来元帅阁下似乎找你有事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想要获得更多的战功议会会答应你的，一点。” “那还请你多多打点一下啊，伯爵大人。” “当然，毕竟你是我们的同志的儿子啊。” 看着因斯特拉图走进黄金权杖，古里因元帅走到哈桑面前轻轻地说道：“你小子，还是太嫩了啊。” “元帅大人，无论如何请允许我出战。” “如果我不允许呢？” “那就请允许我自领一军。” “你就真的那么想送死？” 所有人都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帝国军队的一号人物和希望之星在这里吵架。 “没办法，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元帅阁下。” “到试炼场等我，你一个人。”说完，元帅就离开了宫廷。 “督军阁下，您真的要去？”卡森非常担心，赶紧问道。 “这是最后一步了，迈向复仇前的最后一步，不要阻止我。” 卡森一看劝不住哈桑，赶紧去找林克，在他印象里林克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似乎他就是唯一一个能阻止哈桑的人。 “您倒是劝劝督军阁下啊！和那个怪物元帅决斗，不死也得残废啊！至于复仇，至于复仇……” 不过他说到一半就不说话了，因为他猛然发现就是自己说话了也没用，林克本人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哈桑大人，终于到这一不了。” “是啊，终于到这一不了，就差一步我们就成功了。” 或许在人类与精灵的世界里无法想象，但是在兽人的世界里，这样子的决斗就意味着最后的解决。无论如何，决斗的结果可以决定一件事情的最终决策，哪怕是那个在暗处的议会也无法阻止。 所以这是哈桑最大的危机，也是最大的机会。 强大到几乎无法战胜元帅，以及战胜他之后获得的支持。 卡森摇摇头，似乎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执念，不过很快他就放弃思考这件事情了，因为他想起来，自己需要的不也正是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战争么。 !! 第十三章 因斯特拉伯爵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因斯特拉图伯爵告别了元帅等人之后便快步走向黄金权杖。当他他走到黄金权杖门口时，卫兵恭敬地打开了房门，然而伯爵却按住了卫兵的手，示意他不要开门。然后他轻轻地接过了门把手，施展了一个小小的避音法术，然后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虽然因为隔音咒自己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不过根据他对萨古尔的了解，这个老兽人估计在讲那些他最喜欢的历史故事。自己已经迟到了，如果再妨碍了萨古尔的激情演讲，那可就是万死莫辞了。果不其然，进门之后他便听到了萨古尔再给大家讲高力亚帝国的兴衰史，而且是一脸愤怒的样子。至于“议会”其他成员则聚精会神地听着萨古尔的讲话。 就这样，因斯特拉图耸耸肩进便靠在门边站着，一直到萨古尔的长篇大论结束为止。 虽然伯爵大人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萨古尔的话也引发了他的思考。这位伯爵现在在一百多岁，就精灵的标准来说是一个壮年，对事业的野心正处于一个高峰，老实说从某些角度上讲，他甚至很支持哈桑和他的父亲的一些想法：提高有效的征兵人口，降低主流民族赋税，提高更加有效地运用其国内其他民族带来的效益，扩张国土…… 但是作为一个贵族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要把已经到手的权力再分散出去。无论因斯特拉图再怎么有野心，再怎么年轻，作为一个制度的受益者只要脑子没有问题就绝对不会赞同哈桑父子的想法：原因很简单，要想做到这些，必然要提高其他民族的地位。 就像萨古尔说的：“贵族们应该何去何从？” 或许有一天所谓的平等大同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实现，但是绝对不是今天，不，绝对不可以是今天，只要有一天你们想抢走我的权力，你们就是我的敌人。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伯爵叹了口气，自嘲了一下：“或许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下一代就能实现这个所谓的平等了吧。” 看着面前活了三百多年的精灵老古董和活了一百多年的兽人老古董在萨古尔的提醒之下终于开动了自己那快要锈死的脑筋因斯特拉图叹了口气。八十年的和平虽然让这些有着恐怖能量的人的脑子锈住了。但是只要除除锈，他们依旧是这个帝国最可怕的人。 “那么萨古尔阁下，你要怎么做？” “我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谈谈么？” 萨古尔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了满脸不在乎的伯爵首先提醒了一下：“你迟到了，因斯特拉图。” “当然，萨古尔阁下，所以我想我必须拿出足够的实绩来请求您的原谅。” 萨古尔不置可否，但是因斯特拉图明白了萨古尔的意思，这就是默认了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我们不能让他四呢？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蠢货！因斯特拉图！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国务尚书洛桑比立刻跳了起来：“愚蠢的精灵，你知道如果杀了这个臭小子，会造成什么样的震动？更何况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杀了他？编织罪名还是暗杀？无论如何对帝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的确就是让哈桑死。不然随着他在民间即其他种族间的声望和权威不断提高，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尾大不掉。 可是要是杀他又要怎么杀？ 用正面围攻或者决斗的方式干一个实权大督军？活腻了才会有这个想法。暗杀和编织罪名？会带来种种不利的政治影响。 看着这些玩惯了阴谋诡计的人一筹莫展的样子，因斯特拉图一阵好笑：“我可没说杀了他，我的意思是让他像他的父亲一样，为了帝国大业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虽然哈桑的父亲在这个见不得人的议会里被称为是“叛徒”，而且在朝议上险些被冠以叛国罪的罪名，但是最后对外发布的消息中，哈斯林侯爵是因过度劳累导致心脏猝死，牺牲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所以这位一心为了民族平等奋斗终身的伟大皇室他的暗杀最后不仅没有让帝国失去民心，反而成为了帝国一个政治资本。 当然前提是贵族和官员们勾结的够漂亮，没有留下任何可能让老百姓知道真相的机会。 但是用这招来对付哈桑恐怕略显不足。 “这些都必须要建立在他死这件事情的基础上，但是这个小子没事就呆在军营里，我们没机会啊！” “机会有的是，就看各位敢不敢了。”因斯特拉图笑了笑，然后指着黄金权杖内的衣服日历，“现在是六月，九月就是我们除掉这个令人讨厌的小子的时候了。” “你是说？冬季会战？” “不错，就是冬季会战。国内没有办法，但是战场有危险，尤其是双方投入兵力超过二十万人的大型会战，到时候根本分不清前方与后方。作为一个军人来说，为国捐躯，有比这个更合适的死法么？更何况这小子一直想参加冬季会战，干脆就直接给他这个机会好了。” “因斯特拉图，你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保住你的爵位都丧心病狂了么？十万人，帝国费心费力每年组织一次十万人的远征，你就打算用这十万人和帝国的人力物力给哈桑小子陪葬？” 很显然，卡里蒂利亚公爵并不同意这个计划。十万人的大陪葬，怎么想怎么奢侈。 “是的，因为有这十万人，帝国可以同时解决掉两个大麻烦。运气好的话，是三个。” “但是用十万人交换一人的生命这……” “交换，我说过交换么？” “什么？”卡里蒂利亚公爵一时语塞，然后心里迅速思考这个说话喜欢藏一半的混球到底想表达些什么，突然一个比用十万人换一人更加恶毒也更加有效的方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因斯特拉图的计划。 “公爵大人，您是不是觉得我会说出来诸如‘这次战争才死了区区一万人之类没良心的话吧’？但是很遗憾在我眼里，无论是兽人还是精灵，他们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说着伯爵大人向着萨古尔鞠了一躬。这个举动让周围人很是不屑。不过萨古尔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然后说代替他说出了他的计划，这个计划让在场脑子锈死的老头子陷入了今天的第三次震惊。 !! 第十四章 决斗开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兽人才被看做是一个野蛮的种族：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兽人就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还会依靠决斗来决定某一个政策或者某一个决策。 但是在兽人眼中，决斗结果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如果两个人意见不合到无法调解的地步，那么决斗将会成为最后的选择。 在决斗场上，半裸着上身的古里因大元帅和同样半裸着上身的哈桑与林克手持沉重的钢铁战斧自案例互相对视。没错，是沉重的钢铁战斧。没有回旋的余地，稍不留神帝国的高级将领就有可能交代在这里。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上前阻止这场决斗，如果有人以国家为名出面阻止了这场决斗，那么这个人将在兽人永无出头之日，因为他侮辱了两个兽人的尊严。 兽人，毕竟是兽人！ 卡斯蒂利亚公爵和伯爵站在决斗场的高处，两人手持着一杯西部林地特产的红玉果酒在那里碰杯。 “恭喜啊伯爵大人，没想到你稍微迟到一下就能看见这样的好事。” “运气而已，不过这件事只是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测是准确无误的。” 卡斯蒂利亚公爵呵呵一笑：“果然，你还是这么……自大。” 骤然间，原本一团和气的看台突然布满了寒气。 “彼此彼此，公爵大人。”似乎想要反击，但是场外的欢呼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看来表演已经开始了，公爵大人，我们两个家族的恩怨还是先欣赏完他们的表演再说吧。” “说得对伯爵大人，有什么恩怨，等对付完我们共同的敌人再说吧。”说完，两个虚伪的贵族再次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脸愉悦地喝下了美味的果酒。可是他们的心情却像是刚刚喝下满满的一杯毒药一样。 在场外，看着场内你来我往的督军们和元帅所有兽人将领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在大元帅的指出下，除了少数贵族出身的督军大部分都没有参与任何政治活动。所有在他们眼中，什么外族的威胁，什么政治的需要都不如国家军力强大有用。 “卡森，你就不能阻止一下那边么？” “阻止，他们也得听的下去啊，鬼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和元帅的决斗他们就会兴奋地跟丛林斗狼似得。” “连那个林克提督也是？” 卡森无奈地点点头。 所有人也都在唉声叹气。为什么？明明是哈桑的冷却剂一般的人物，这时候却表现的比哈桑本人还要激动。 元帅也是，一向不参与政治活动，而且十分关爱下属且护短的元帅，竟然有一天会和自己手下最为宠信的将领决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边是这个国家的支柱和脊梁，另一边则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至少在军官的眼中是如此这让他们根本找不到欣赏这次决斗的理由。但是另一边精灵观众们却是另一番心情的，他们很兴奋，在他们眼中这些恶心的牙齿巨大的，绿色的，气味令人作呕的生物最后要是能同归于尽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所以他们在加油叫好，当然这个加油是给双方加油并且非常理智的那种。笑话，为什么不大声加油？盼着他们死只是盼着而已，至少在现在，他们可是实权军官，没死怎么办，喊得太激动被发现怎么办。 至于在一边的萨古尔，他的经历并没有集中在决斗上，在他眼中这场决斗的胜利是无所谓的，一万在他的计划之下，无论是输是赢哈桑最终必然丢掉性命，唯一不同的无非是现在四，还是十月死。安心的萨古尔不时的看看精灵的表现，又突然回头看看兽人的反应最后又安心的点点头，在他眼里保持这样的现状就好，只要保持这样的现状，帝国就不会灭亡。 热爱同胞和帝国大业的兽人，虽然对帝国有着种种不满，但是又不敢反抗的精灵。多么完美的制衡，双方保持着互相敬畏的关系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皇帝陛下，放心吧，您的帝国我一定会为您守住的！”萨古尔手持拐杖抬头向着早已离世的博尔大帝默默地说道。 “两个臭小子，不行就投降吧，你们还年轻，不止这一次冬季战争的机会。” “对不起，元帅大人，这时我们最好的一次机会。” 虽然两人一边说着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停下。巨大且沉重的战斧在三个剑圣级别的兽人手中不断地高速飞舞。卷起一阵阵狂风在决斗场观战的平民和普通士兵只是在不停地欢呼为这百年男的一遇的精彩决斗喝彩。 在一旁的林克则纹丝未动，他时刻等待着机会，一个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兽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哪怕希望对方好好活着，但是一旦走上了角斗场，就会抱着杀意与对方交战。 鼓励银河哈桑不断地用惊人的速度互相对攻同时快速移动着脚步不给对方任何砍中自己的机会。格挡，闪避，劈砍，格挡，闪避，劈砍，明明是最简单的攻防动作却做得是非美妙像是舞蹈一样。 这就是剑圣的实力，不过哈桑还是稍微弱了一点，他不断地后退再后退，而元帅则不断地进攻，再进攻。逐渐的哈桑沉稳的脚步开始变得不稳，仿佛是无法再承受来自古里因元帅庞大躯体带来的压力一般。一直到最后还是几乎站不起来，只能近乎于坐在地上和元帅交战。但即便如此他在气势上依旧没有落入下风，不断地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格挡反击，然后横滚躲开元帅的战斧。 “够狠啊，小家伙。” “因为，我不能输！” “但你还是太嫩！”言毕，元帅把战斧向背上一背格挡住了来自背后的战斧，然后回身一拳揍在一张绿色的大脸上，然后他下意识地跳了起来躲开哈桑的铲击然后使劲一沉自己庞大的身躯，三倍于一般兽人的重量全都结结实实地砸在哈桑身上，顿时哈桑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哈桑大人！”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还能听见林克疯狂的呼唤。 “对不起林克，或许我又要食言了。”哈桑张张嘴试图说出这句话，但是知道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来。 !! 第十五章 走马灯 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起床啦，隔壁家的林克又来找你玩啦！” “哈？”听了这句话一个兽人小孩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几点了老妈？” “我想想，不知道啊，反正大冬天的，你爸也懒得起，谁会闲着没事记时间啊。” 听着母亲的敷衍，少年瞬间觉得一股无名的憋屈感用上了心头：“妈，我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早点把我叫起来么？” “哦哦？”少年的母亲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我要是真的把你叫起来你确定会不和我着急？” “我……”被说中心事的少年脸一红一下子什么也顾不上了最终决定不合自己的母亲争论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跑了出去。 “哈桑，才起来啊？” “臭小子，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起得那么早啊？” 就在三年前的冬天。冬幕节结束了将近一周左右的时候，这一家兽人就搬到了这个村子。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子依旧接受了这一家人，不仅让他们住在这里，而且也没有追问他们的来历。 就这样这一家人就在这个村子里度过了三年安稳的时光。 哈桑至今都没有忘记第一次遇上他的邻居林克一家人的情景。林克是个可怜的孩子，家中只有一个叫克莱奥姐姐，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很小的时候就要承担起大人的责任，白天林克要种地，而姐姐则必须承担管理家务的一切责任。 “哈桑是吧，要和我的弟弟做好朋友啊。” “是的！克莱奥姐姐！” 然后哈桑走到林克面前，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少年，很是无礼地问到：“喂，你几岁啊？” 林克低头看着哈桑尽力想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今年14。” “啊？你竟然比我还小？怎么长的那么高啊？” 看着个子矮矮的，有点愤怒的哈桑，林克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地支支吾吾。生怕这个恩，算是年长的哥哥生气吧。 然后接下来哈桑一笑：“不过你这个体格是怎么练出来的？看上去很不错啊。” 就这样两个人建立起了最初的友谊。 接下来的日子里，哈桑一家一直在接受村子里的人的各种帮助。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务农的哈桑的父亲在耕种的时候显得笨手笨脚的，兴趣只有读书的哈桑看着笨手笨脚的父亲和在隔壁田里飞速耕耘的林克，最终选择放下书本，像这个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帮助家里人耕田。然后他开始请教林克种田的方法，凭借哈桑的悟性很快他就学会了种地的方法。恩……不要以为种田很简单，是一个普通的体力活，其中有着很大的学问。 同时，哈桑则用自己的博学和知识征服了这个村子的孩子，每天耕种结束后都能看见田垄上一群孩子有精灵，有兽人，有巨魔，有巨怪还有地精牛头人，等等等等。大家都围着哈桑让他给自己讲这讲那。在这个比较偏远的村子里，偶尔出现一个“博学者”让那些渴求着知识的孩子们觉得非常兴奋。他们终于知道了西部森林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知道了海是什么样子，山是什么样子，知道了南方是无尽的的沙漠，知道了这个小小的村子外的其他的种族。 在这些孩子的眼中世界不再是面前小小的村子和被树海包围着的农田。世界是美丽的，神秘地，广袤无垠的。 偶尔哈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比如在山里探险之类的，这时林克就会像一个导游一样带着哈桑在山里转来转去。当然，林克其实也只是因为要收集一些生活必须的物资才会进山，对他来说进山就像种田一样正常。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哈桑所谓的探险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哈桑因为好奇擅自离开了林克制定的路线，然后跑到连他都没有走过的地方，然后林克追着他导致两个人最后全都迷路了。 然后村子里的人只能大半夜一起找失踪的两人。等到找到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已经睡着了，有时候则在用力料理一头森林熊……但每次都会惹大人生气。 本来一直没有童年的林克也开始迷恋上了这种活动，但是几次看见姐姐因为自己失踪而留下的眼泪最终决定放弃这种让人担心的活动，但是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附近河流里面的鱼直接遭殃了。 冬天，冬幕节，哪怕是在西部森林冬天也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农闲的农民们在一起欢庆节日，开着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快乐的庆典。也是在这一天，哈桑邀请了林克的姐姐一起跳舞。 这段美好的生活是他一生也无法忘记的。 温暖的篝火，愉快的舞蹈，亲切的朋友，还有初恋。 在过去十三年的生活里，哈桑永远没有机会体验这种生活。在他过去的人生里，看见的只有写在纸面上的残酷的战火，无数极尽浪费奢华之能事的虚伪华尔兹，被利益捆绑在一起的贵族，还有讨好般的政治婚姻。 至于什么民间，似乎是一个遥远的数字，人口数字，税收数字以及粮食的总量…… 而哈桑的父亲虽然不太会种田，但是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成为了村长的顾问，帮助村子进行财物管理，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整改和休整。 随着他的智慧与清廉被村子里的人逐渐认可，这一家人最终正式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一份子。 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永恒的，尤其是在这个国家，在博尔帝国。不，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与祥和，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 随着信任博尔帝国的皇帝上台，不知道什么原因，帝国沉寂了40年之久的战争机器再一次被开动，无数的兽人和精灵被征召进军队，他们或者向南抵御来自沙漠的不足的入侵，或是向北开始向永攻不破的卡西诺要塞发起决死攻击。 税收提高，劳役兵役。无数的压力被压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子中，但是，这并不是结果，只是一个开始，一切悲剧的开始。 !! 第十五章 走马灯 一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起床啦，隔壁家的林克又来找你玩啦！” “哈？”听了这句话一个兽人小孩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几点了老妈？” “我想想，不知道啊，反正大冬天的，你爸也懒得起，谁会闲着没事记时间啊。” 听着母亲的敷衍，少年瞬间觉得一股无名的憋屈感用上了心头：“妈，我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早点把我叫起来么？” “哦哦？”少年的母亲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我要是真的把你叫起来你确定会不和我着急？” “我……”被说中心事的少年脸一红一下子什么也顾不上了最终决定不合自己的母亲争论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跑了出去。 “哈桑，才起来啊？” “臭小子，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起得那么早啊？” 就在三年前的冬天。冬幕节结束了将近一周左右的时候，这一家兽人就搬到了这个村子。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子依旧接受了这一家人，不仅让他们住在这里，而且也没有追问他们的来历。 就这样这一家人就在这个村子里度过了三年安稳的时光。 哈桑至今都没有忘记第一次遇上他的邻居林克一家人的情景。林克是个可怜的孩子，家中只有一个叫克莱奥姐姐，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很小的时候就要承担起大人的责任，白天林克要种地，而姐姐则必须承担管理家务的一切责任。 “哈桑是吧，要和我的弟弟做好朋友啊。” “是的！克莱奥姐姐！” 然后哈桑走到林克面前，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少年，很是无礼地问到：“喂，你几岁啊？” 林克低头看着哈桑尽力想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今年14。” “啊？你竟然比我还小？怎么长的那么高啊？” 看着个子矮矮的，有点愤怒的哈桑，林克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地支支吾吾。生怕这个恩，算是年长的哥哥生气吧。 然后接下来哈桑一笑：“不过你这个体格是怎么练出来的？看上去很不错啊。” 就这样两个人建立起了最初的友谊。 接下来的日子里，哈桑一家一直在接受村子里的人的各种帮助。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务农的哈桑的父亲在耕种的时候显得笨手笨脚的，兴趣只有读书的哈桑看着笨手笨脚的父亲和在隔壁田里飞速耕耘的林克，最终选择放下书本，像这个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帮助家里人耕田。然后他开始请教林克种田的方法，凭借哈桑的悟性很快他就学会了种地的方法。恩……不要以为种田很简单，是一个普通的体力活，其中有着很大的学问。 同时，哈桑则用自己的博学和知识征服了这个村子的孩子，每天耕种结束后都能看见田垄上一群孩子有精灵，有兽人，有巨魔，有巨怪还有地精牛头人，等等等等。大家都围着哈桑让他给自己讲这讲那。在这个比较偏远的村子里，偶尔出现一个“博学者”让那些渴求着知识的孩子们觉得非常兴奋。他们终于知道了西部森林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知道了海是什么样子，山是什么样子，知道了南方是无尽的的沙漠，知道了这个小小的村子外的其他的种族。 在这些孩子的眼中世界不再是面前小小的村子和被树海包围着的农田。世界是美丽的，神秘地，广袤无垠的。 偶尔哈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比如在山里探险之类的，这时林克就会像一个导游一样带着哈桑在山里转来转去。当然，林克其实也只是因为要收集一些生活必须的物资才会进山，对他来说进山就像种田一样正常。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哈桑所谓的探险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哈桑因为好奇擅自离开了林克制定的路线，然后跑到连他都没有走过的地方，然后林克追着他导致两个人最后全都迷路了。 然后村子里的人只能大半夜一起找失踪的两人。等到找到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已经睡着了，有时候则在用力料理一头森林熊……但每次都会惹大人生气。 本来一直没有童年的林克也开始迷恋上了这种活动，但是几次看见姐姐因为自己失踪而留下的眼泪最终决定放弃这种让人担心的活动，但是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附近河流里面的鱼直接遭殃了。 冬天，冬幕节，哪怕是在西部森林冬天也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农闲的农民们在一起欢庆节日，开着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快乐的庆典。也是在这一天，哈桑邀请了林克的姐姐一起跳舞。 这段美好的生活是他一生也无法忘记的。 温暖的篝火，愉快的舞蹈，亲切的朋友，还有初恋。 在过去十三年的生活里，哈桑永远没有机会体验这种生活。在他过去的人生里，看见的只有写在纸面上的残酷的战火，无数极尽浪费奢华之能事的虚伪华尔兹，被利益捆绑在一起的贵族，还有讨好般的政治婚姻。 至于什么民间，似乎是一个遥远的数字，人口数字，税收数字以及粮食的总量…… 而哈桑的父亲虽然不太会种田，但是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成为了村长的顾问，帮助村子进行财物管理，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整改和休整。 随着他的智慧与清廉被村子里的人逐渐认可，这一家人最终正式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一份子。 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永恒的，尤其是在这个国家，在博尔帝国。不，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与祥和，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 随着信任博尔帝国的皇帝上台，不知道什么原因，帝国沉寂了40年之久的战争机器再一次被开动，无数的兽人和精灵被征召进军队，他们或者向南抵御来自沙漠的不足的入侵，或是向北开始向永攻不破的卡西诺要塞发起决死攻击。 税收提高，劳役兵役。无数的压力被压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子中，但是，这并不是结果，只是一个开始，一切悲剧的开始。 !! 第十六章 走马灯 二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随着一场不知道为什么而战的战争的打响，哈桑一家平静的生活最终被打破。村子里的兽人和精灵都被征召入伍，只剩下其他种族的人还留在这里种田。 唯独哈桑的父亲没有被征召这让村里人十分不理解三年来，这个村里淳朴的人们第一次对哈桑一家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委屈，但是不能说，说出来就可能会引起杀身之祸。 唯独那些孩子们还相信着哈桑，认为他是个好人。不够哈桑知道自己一家过去和“好人”这个词根本无法挂钩。 半年后第一次冬季战争打响，那场战争中数以万计的兽人和更多的精灵倒在了卡西诺要塞的脚下，马梅里利联邦和博尔帝国就这样进入了宣战的状态。第二年的春天，随着春耕一起到来的还有无数的阵亡通知书。 春耕结束之后便是更大规模的征兵。这次连牛头人，巨魔，巨怪，哪怕是地精哥布林这样的种族都被征召进军队进行训练。 但是哈桑一家再一次躲过了兵役。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问哈桑的父亲他为什么没有参加真正战争，为什么几乎每家的男人都死了，唯独他没事。大人的惶恐和疑惑最终好事会影响到孩子。哈桑失去了那些弥足珍贵的朋友，到最后他的身边仅剩下了林克和他的姐姐。 他或许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其他的孩子欺负的，但是那些并不恶毒的却充满悲怆的话语让他永远无法忘怀。 “我的爸爸走了，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张纸为什么你的爸爸就没事？” “为什么只有你们家是安全的。” “都是你的错！” “还我爸爸！” “还我爸爸！” 不管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哈桑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管他的心智到底有多成熟，说到底，他那是还只是一个孩子，在众多孩子的诘问攻讦之中他最后也留下了委屈的眼泪。 从那时起哈桑，就再也不敢出门了。 不信任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立刻生根发芽。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还是林克，向他伸出了援手。 就在哈桑第一次躲在家里不出来的时候是林克和他的姐姐来到哈桑家里看他。哈桑还记得那一天，抱着林克姐弟痛哭流涕，仿佛一生的委屈都爆发在那一瞬间一样。 “哈桑，我们相信你们，你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这对姐弟，这句话，成为了哈桑人生里最为温暖的一个碎片。 之后的两年，这个村子里进来个各种各样的兽人移民，那些没有了男人的其他种族的家庭被逐渐排挤出去，最终不知所踪。他们或许死了，或许失踪了，或许找到了其他同族移民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但是至少在这附近再也没有看见他们。 而那些新来的移民在今后的日子里也一批一批地走向了战场，然后村子里也不断的有新的移民再进来，无论如何哈桑一家都是永远不会被波及的。当然，因为林克家里没有成年男丁，所以也一直没有被征兵的人员所困扰。 终于有一天，哈桑的父亲把家人聚在了一起：“马上，我们要回去了。” “我们还能回到哪里？”哈桑用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的语气问道。 “普洛耶什。” 最终他得到的答案，和他想象的完全一样。 一个充满了浮华与黑暗的城市。 那一天夜里，当林克向往常一样到哈桑家中探望他时，发现那个聪明的小伙伴以及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而他的姐姐就这么一直望着窗外似乎在等待这什么回来一样。 一个月后的普洛耶什。 在博尔帝国建立起来之后，博尔大帝一直奉行着学习精灵文化的政策。并一直在尝试将精灵的文化和兽人的文化结合起来，最终，通过考试进行官员选拔的制度也在其中之列。无论是军官还是政客都通过考试来选拔而不是决斗。 而每年官员选拔结束之后，皇帝都要带着他的大臣们专门为这些未来的官僚举办一次盛大的欢迎典礼，在这次典礼上所以通过考试的人都要带着家眷出席这次宴会。 贵族们和官僚们的宴会可以谈的事情无非就是政治利益的交换。所以一些真正位高权重的人是不会来的，比如大尚书，比如元帅，比如“议会成员” 但是这次宴会上有一个参与内政官员选拔的人，他的名字被所有的大人物所关注到了。这导致刚刚说过的那些大人物在这一天全都出席了这次华而不实的宴会。让这次庆典成为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盛会。 不关注不行，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法里德?哈斯法。 或许应该叫他五年前的名字：法里德?博尔。 先皇穆斯塔法?博尔的子嗣，曾经的二皇子殿下，现在的哈斯法侯爵。一度成为了皇位竞争者的最有力人选。 但最终却因为种种原因与皇位失之交臂的人。 是的，博尔大帝曾经定下过一个规定，他的子嗣，一旦有一个人继位，其他的孩子，永远不能以皇族的身份从政或者参与国家大事，甚至不能踏进普洛耶什一步。只能以一个非实权贵族的身份被“流放”到一个平和富庶的地方度过一生。 但是现在，这个人，无论他是法里德?哈斯法，还是法里德?博尔，他都已经回来了，作为一个被流放的“罪人”重新回到了这里。 “法里德?博尔，你犯罪了，你违反了先皇的命令，擅自回到了首都！”首都卫戍部队的督军，精灵愤怒的说道。 “躲开，精灵，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然而法里德看向他的眼神却像看一个蛆虫一样，完全不是看一个实权人物的眼神。 “那么，前代的二皇子阁下，老臣说话的话分量足够么？”国务尚书走上来打算先打一个圆场，但是他的所用的称呼就已经证明了来者不善。 “首先，我要先说明一点，我不使用法里德?博尔的身份回来的，我是以法里德?哈斯法的身份通过正当的程序来到这里，作为一名一心为了帝国强大的帝国公民！” “说的好，法里德……哈斯法先生。或许是侯爵？” 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法里德一心想要见的人最终出现在他的面前。 “法里德，叫我法里德就好，萨古尔阁下。” !! 第十七章 走马灯 三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皇权的竞争究竟有多激烈？ “激烈”到让一个普通的小百姓一生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正常的小老百姓想象中的皇权竞争是这个样子的：斗争中的皇子用阴谋用阳谋，用毒杀用刺客，用谎言用恐吓来获得皇位；失败的皇子被放逐，被抹杀，然后病死在历史的长河里。 听上去很残酷，不是么？ 但是在博尔帝国，皇权竞争并没那么残酷，但是却比这个要“激烈”的多。 成年得皇子们将被允许参与政治，在新任皇帝的继承人被选拔出来之前的一切政绩都将作为最后的参考。 这时一场“激烈”的竞争，皇子们各显其能，在大臣的辅佐下为帝国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最后在皇帝和大臣的共同商议下选出皇帝的继承人。 法里德?博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曾经一度以为优秀的自己将士皇帝继承人最佳的人选，事实上直到最后他才明白这个选举皇帝的制度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曾经负责他的课业的导师不是别人，正是萨古尔，他的唯一的，善良而懦弱的哥哥，他的那些无能的弟弟都是得到了次席尚书或者大督军的辅导，唯独自己，是被一个小小的史官辅导着。 直到后来他终于明白萨古尔是什么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到了何等的关注，竟然被萨古尔，这个帝国最大的幕后黑手特别关注着，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个优秀的皇帝的种子被掐灭在嫩芽状态。 可笑的是在当皇子的时候自己还一度很信任他，一直从他那里获得帝国的史料，宫廷的信息。现在才明白，自己的一切才是透明的，在那个从来没被公开在兽人政治圈的“议会”面前。萨古尔，萨古尔，自己的导师，也是最大的威胁。 之所以发现议会的存在其实也是一个半巧合的事情。议会的事情应该从来不会传出黄金权杖一步，议会召开的时候门卫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入黄金权杖，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卫兵有权利拦住一个皇子么？没有权利。 黄金权杖里保存着帝国所有的政治决议，作为一个“距离皇帝只有半步之遥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地点。当他看见在皇帝之座争论到你死我活的大臣们在这里迅速的拍板一个又一个决议时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时法里德明白了自己一生都无法触摸到那个皇位，如果自己是大皇子或许还有一搏的机会；如果自己是比那个善良懦弱的哥哥还要温顺的二皇子，皇位落到他头上也未尝不可，偏偏自己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二皇子这种生物。 发现了他的到来，黄金权杖里的权贵们自然不可能灭口，只是很遗憾的告诉了他：“你知道了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秘密，但是你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自己有什么机会么？没有机会。 皇帝的选择是皇帝和诸位大臣决定的，他可以猜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登上皇帝宝座的，让一个一生被这些人制约的人选择自己？ 最终，法里德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抗争？怎么抗争？一个皇子，一个皇子而已，和一个掌控着庞大帝国的组织做殊死搏斗？如果是在早几年还可以，但是现在的他不行，他有了一个深爱的妻子，和一个儿子。 五年后，当初被驱逐出普洛耶什的人最终还是回来了，回到这个地方。 萨古尔招招手，把法里德招了过来，法里德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把他们留在宴会上。然后跟着十个位高权重的权贵走进了皇宫大厅。最终到达了当初一切发生的地方：黄金权杖。 当然在外人眼中这或许只是一个表示他有晋身机会的暗示。最多只能会引发他们的嫉妒。但是法里德直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萨古尔，我的导师，别来无恙啊。” “你还是这么精神，法里德，常年的流放生活看来并没有让你变得消沉。”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时间去消沉。” “我一直在关注着你，我的爱徒。”说罢，萨古尔从身边的一个侍者身边拿起一个卷轴，然而法里德惊讶地发现，那个侍者，他认识，就是他过去五年里居住的那个村子的村长。 “很有意思啊，法里德，明明是在自己的封地之内，却从来不表明自己领主的身份，像一个农民一样劳作。” 听了这些话，法里德的牙齿不住地打颤。这个国家从或许一开始是博尔王族的，但是现在，却是面前这十个人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掌控之下，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原本法里德就打算这样度过一生，但是最后的最后还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改变了他的想法。 “原本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但是就在今年你教给了我最后一课，只要这个国家有一天还在你们的统治之下，农民就休想种地！” 听了这句话萨古尔终于睁开了自己一直闭上的眼睛：“终于，你像一个真正的统治者了，孩 子。” 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萨古尔从来没有和他多说过一句话但是现在，这个曾经不苟言笑的老兽人第一次夸奖他，但是他并没有动心。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和萨古尔动手。 “其实你是我最喜爱的弟子，可以的话我想把我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不过你必须要知道在你为了皇位奋斗之前，你是个国民，在你为了国民奋斗之前，你还有国家。” 仿佛过去的人生一样，萨古尔就这样教导着回归的法里德。但是法里德不为所动：“我是以法里德?哈斯林的身份来的，请不要忘记这一点，我的导师。” “很好，法里德?哈斯林。如果你在一年内获得了足以让我们重视的地位，我想我会听听你的诉求。当然，前提是你的诉求是为了博尔帝国的。” !! 第十八章 走马灯 四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博尔帝国的宫廷中出人头地很难么？ 难，也不难，打个比方： 如果是一个兽人，只要能在古里因大元帅的手中活过五分钟，恭喜你，督军以下随便挑选。 如果是一个精灵，只要能拿出官方认定的血统证明书证明自己是贵族，那么中等官员是可以的。 如果有幸获得萨古尔的青睐，那我也说不好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法里德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他的前任国务尚书从位置上挤走了。可能中间有萨古尔在里面的运作，不过更多的则是法里德自己的实力。 政治的事情除了政治家，没人懂。但是法里德确确实实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奇迹。 法里德也像萨古尔说的那样，一心为博尔帝国谋取未来。 他提出的议案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不要把目光仅仅局限在一个卡西诺要塞。 那个时代人类的要塞通常都是这样子的结构：三面围墙，第一层围墙内是生活区，第二层是军事，中间是要塞核心。要塞外面将辐射数个村庄或者城市以及农田。 卡西诺要塞作为一个巨型要塞辐射了博尔帝国北部将近三百平方公里的肥沃土地，塞纳尔平原。 既然帝国缺乏的是足够养育人口的土地和粮食，那么直接抢土地就好了。 就这样在第四次冬季战争中兽人一改以往劫掠周围城镇然后猛攻卡西诺的策略，开始对塞纳尔平原进行半永久性的占领。逐渐的马梅里利军队因为行动迟缓，失去了先机。最终不得已从马梅里利山脉调动了数万精锐部队才将兽人的攻势遏制住。同时在西北边境处修建了卡西诺之墙，将马梅里利山脉，卡西诺要塞和西白海海岸连接在一起，甚至放弃了在这条防线外的两个加盟国。 凭借这个功绩，法里德名正言顺的获得了他最想要的东西，晋升。 然后又凭借自己的晋升不断地吸纳人脉最终成功地在宫廷里建立了自己的派系。接着他就开始做他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关于兽人和精灵外的种族的公民权。没错，法里德做的一切，没有一样是为了他自己的，都是为了在这个国家活着的人。 而哈桑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当他发现开疆扩土可以为国家带来更为安定的环境的时候，他就励志要成为一名督军，要为了自己和父亲的理想而战。于是在家人的支持下，他成为了一名军官预备兵。 成为军官预备兵之后，每个人都有一个小小的假期，而哈桑就利用这个假期回到了那个本是他父亲封地的村子。 “林克，我回来了！” 当身穿一身盔甲的林克回到村子的时候，他发现曾经记忆里的那个熟悉的村庄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之地。 没有领主庇护的领地是附近领主严重的肥肉。 就在附近一个以残暴和重税而闻名的兽人男爵领主公然霸占了这个本属于哈桑的最后的安身之地。但是他没有办法，以为自己的父亲早已不是一个领主而是国务尚书，虽然可以处理这些小事，但是终究会在贵族之间带来不好的影响。 哈桑凭借记忆找到了林克的家，此时那里只剩下一个坍塌了一半的茅草屋。 “林克！林克！我回来了！” 这时一个瘦弱的像精灵一样的兽人从茅草屋中爬了出来：“哈桑？是你么？” 天啊，先祖在上，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壮小伙么？ “林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哈桑似乎已经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他从林克口中听到一切的时候他依旧无法接受。是的，林克美丽的姐姐，自己的初恋最终被那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男爵霸占，林克因为反抗则付出了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很好，让我们夺回姐姐。” 就在那晚，哈桑第一次杀人了。 能通过督军预备兵考核的人都是狠角色。哈桑作为博尔大帝的后代，体内天生流淌着战争的血液，这些只能欺负村民的看家狗根本不可能是兽人精锐的对手。 就这样，一个俗套的故事，一个只能在人类三流的骑士小说中发生的故事就这么让哈桑碰上了。 这并不可笑，因为在这个时代，下层人就是没有活着的权利。 当然，当哈桑杀死那个男爵之后最终在一个肮脏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已经怀上孩子的姐姐。两人相拥而泣。这时时代的悲剧。 国务尚书的儿子，督军预备兵，侯爵之子杀掉一个在偏远山村里作威作福的小男爵有什么后果么？答案是没有任何后果。 在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国家里，贵族欺压百姓，高级贵族欺压低级贵族只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常态，更何况一个男爵试图染指侯爵的直属领地就法律来说已经是一条死罪。更何况是实权侯爵。 哈桑在公布了这个村子被国务尚书，大侯爵法里德所庇护之后再无人敢于窥视这个村子。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林克在姐姐的鼓励下最终和哈桑一起来到了首都参军。他们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保护家人的坚强男人。 他们经历了两次冬季战争和无数次与人类的冲突，在一次又一次地血战中成长逐步从一个预备兵升级成了低阶军官。 那一天是一场血腥的战争，马梅里利联邦尝试夺回卡西诺要塞西侧最大的港口城市摩德，并集结了三万兵力在兽人防守最空虚的时刻发起了一次规模庞大的攻势。当时在摩德驻防的只有一个军团，而哈桑所指挥的千人队作为最精锐部队被顶在摩德的最前线。 摩德是一个没有城墙的城市，只能通过残酷的巷战消耗敌人，而马梅里利强大的海军也封锁了摩德港，并不断用投石机轰击城镇。 那是哈桑和林克经历的最残酷的一战三千对三万，一个小小的城市里血战两日没有合眼，一直到战斧的战刃卷了起来，而且膝盖再也站不住为止，哈桑才看见从远处赶来的援军。 劫后余生的哈桑在战斗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和林克在酒馆里举杯相庆，庆祝自己又活了下来，经历了两年多的战争生活二人早已成为作战经验丰富的优秀军人，健壮的身体让任何人看见都觉得羡慕。 但是庆祝还没有结束，哈桑的上级，布鲁修督军就亲自把一封信交给了哈桑。哈桑也没有在意是什么信件能让一个督军亲自交给他。于是大大咧咧的打开然后阅读起来，但是还没读完他就脸色铁青的像督军请一个探亲假。似乎早已知道信件内容的布鲁修督军直接放行，还调给他一头座狼让他赶紧赶回首都。 !! 第十九章 走马灯 完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哈桑回到普洛耶什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的父亲早已离世，或者说他收到的那封信就是父亲离世的噩耗，在首都，他只看见了一个盛大的葬礼。葬礼上充满了庆幸和不屑的贵族，以及因为他父亲离世而悲怆的国民。 如果有人把这一切都画成一幅油画一定是一副惊世之作。 跪在棺材边恸哭的人，站在高台上欢笑的人。在一场庄严的国葬之中编制出了一副滑稽的景色。 这时皇帝走了过来，拍了拍哈桑的肩膀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弟弟。” 为了这对兄弟着想，他们之间从来不以小时候的称呼互相打招呼，一张嘴就是陛下爱卿。但是今天皇帝却打破了这个惯例。他走上了演讲的高台。 “朕的弟弟，万众爱戴的国务尚书，北方的征服者法里德?哈斯法?博尔侯爵！”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原来，哈斯法侯爵，是皇室？ 而站在皇帝背后的忠臣们的一脸阴云密布的样子。 是的，在法里德还是一名国务尚书，还是帝国重臣的时候他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提和哥哥搞一个兄弟相认，但是一旦他死了，一个死人是无法担任国务尚书的，在这时，皇帝就可以与他的兄弟相认。 这时一个悲伤的现实。悲伤而且无法改变。 或许这是这个傀儡皇帝对“议会”的一个小小反抗吧。 站在阴影下的萨古尔欲言又止，最终阻止了那些试图阻止皇帝的人。现在所有人都被皇帝一人绑架，他在这一刻真正掌控了这个国家的一切，虽然他自己也明白，只有这一场葬礼的时间。 “他为了人民的幸福，为了国家的强盛放弃本应属于自己的安宁生活，最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这个国家的英雄，是人们的英雄，他理应获得最为尊贵的待遇。” “朕命令，增加陪葬品的规格，让法里德侯爵，以皇室成员的礼节下葬，以国家英雄的姿态永远被记在万民心中！” 这是对议会威严的挑战么？也许吧，至少真正愤怒的都是一些小角色。这几年法里德的改革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虽然成效是显著地，国家更强了，赋税更多了，人们生活更好了，国土更大了，但是贵族就是贵族，他们只能看见眼前利益的缺失。 原本他们打算借着法里德死亡的机会彻底搞臭他，然他背上叛国罪的罪名，但是这件事最终在八个重臣和黄帝的联合打压下不了了之。 虽然认了，但是他们还是无法忍受皇帝把法里德的地位提高到如此地步。 至于哈桑，他的心中只剩下悲怆。无论父亲获得了多少身后名，他人已经死了，而且他的理想最后也没有完全实现。 哈桑冲了过去推开一个抬馆人，然后亲自为父亲送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本来周围的人都以为哈桑是来搞事情的，但是当发现他是法里德侯爵的独子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示理解。 直到侯爵的遗体下葬。哈桑都没有能留下一滴眼泪。 数日后，关于他的父亲遗留下的遗产的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侯爵称号的自留领暂时由皇帝管理，等到哈桑成年后一并交还给他。 此外的一切遗物都交给哈桑直接管理。 哈桑在知道这个处理结果之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默默地检查父亲的遗物，最终发现了一本日记。 从这里哈桑知道了一切，知道了父亲为什么会死，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自从父亲打算推行非精灵兽人种族公民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天。必然到来的一天。 他也知道了这个国家根本不是皇帝的国家，而是一个潜藏在暗处的“议会”的国家。皇帝在葬礼上的表现，则是一种反抗，一种卑微的无用的反抗。可能最大的作用就是引那些“议会成员”微微的笑一笑。 哈桑愤怒了，他的父亲是被懦弱的君王和国内的阴谋家共同谋杀的，因为他们认为父亲会毁掉这个国家赖以生存的一切。 哈桑闭上眼，回忆起这几年他的人生经历，从那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村子，到战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从他最亲爱的却也经历了最不幸人生的姐姐，到生活在悲伤与恐惧中的平民…… 或许，这些贵族是对的，他和他的父亲的理想就是要毁灭这个早已畸形到不行的国家，让他变得健康而强大。 “既然你们都认为我们会毁掉这个国家，那我就真的毁掉好了。” 哈桑站了起来告别了悲伤到失去往日的精神的母亲再度返回前线。 他要征服一切，要让帝国获得最富饶的地方，让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然后摧毁掉这一切，摧毁那个黑暗的议会，摧毁那个可笑的王座。 他要当博尔帝国的主宰，他要按照自己和父亲的意志改变这个国家。 那个人不配做皇帝，因为皇帝的意志，是可以动摇天地的。 带着这个信念，哈桑和林克两个人一起在前线厮杀，从一个千夫长，到低级督军，督军，到今天的大督军。 终于他获得了机会，和帝国最高的军队统帅公平对话的机会，只要战胜它，自己就可以走出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他无数次推演要如何推翻马梅里利，无数次推演要如何在一场内战中毁灭他的仇人，无数次推演要如何建立起一个父亲理想中的国家。 就是现在，只要打败他。 所以！ 现在！ 没时间！ 休息！ 本来已经倒地不省人事的哈桑拿起手中的战斧再次站了起来，此时的林克独自面对三倍于兽人体型的庞大“压迫力”几乎已经站不稳了。 “哈桑，我还以为你就这么睡过去了。” “不好意思啊，老妈没叫我，我还没吃早饭。” 角斗场内响起一阵欢呼，有什么比不屈不挠的人更值得让人敬佩的呢？ “看来你们还没有放弃希望？”古里因元帅皱皱眉，问道。 “因为我们经历过更加沉重的绝望！”言毕，战斧相交的声音再一次响彻云霄。 !! 第二十章 决斗结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哈桑再一次站起来时，这场无似乎无休止的决斗终于走向了尽头。 面对再次奋起的哈桑，古里因元帅并没有吝惜他的赞赏，敬佩，以及实力。哈桑，林克，古里因，三个人在决斗场内以命相搏。两个加一起还没五十岁的人和一个成名了五十年的名将互相打做一团，战斧碎了用斧柄，斧柄折了用手，手指断了用脚，用牙齿。 就这样他们一直混战到最后一刻。然后三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地。仿佛死了一样躺在地上。 最后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还活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谁最后能站起来，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站起来，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体力耗尽，浑身伤痕，甚至还折了一条手臂的人，是那么轻松就能站起来的么？ 经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长，最终三个人开始向最后的胜利发起冲刺，哈桑和古里因蛆虫一样扭动自己的身体，试图站起来。而两只手臂都断了的林克则用力的向古里因身边爬去，想压住他不让他起来。 所有观众都忘记了欢呼，他们都在心中默默给这三个人打气：“站起来，站起来。” 此时什么政治，什么贵族，都是放屁。兽人们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祖先，在没有穿着身上这些既奢华又滑稽的服装之前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战斗和意志。 鲜血与荣耀。 先祖啊，兽人最伟大的战士，在为兽人的未来而厮杀。这就是这个种族可以延续下去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阴谋更不是因为什么平衡。 而静静地坐在高台的两个精灵贵族则捏碎了手中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红色的酒水或许混着血水在手上流淌。殷红了白色的手套。 终于随着一声怒吼，哈桑站起来，他最终站起来了，成为了这场决斗中的胜利者。 夕阳之下，环形的斗兽场中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兽人站在中间，没有战旗，也没有欢呼，但是碎裂的斧子是他战斗过的最好的证明。 就在裁判宣布哈桑获得角斗胜利的时候，他倒下了，然呼呼大睡。扭在一起的林克和古里因也放松了身上的肌肉，摊在那里。 最终哈桑获得角斗的胜利，“议会”的计划可以顺利执行。本应留在高台那里碰杯庆祝的两个人却选择了负气而走，匆匆离开这个属于兽人的欢庆狂潮。 远远地望了他们一眼，老兽人萨古尔的嘴角不着痕迹的翘了起来。 没错，兽人就是兽人，永远是兽人。 但是哪怕你是一个真正的兽人，只要你挡在博尔帝国的面前结果都是一样的，无论你是谁，是博尔?高力亚的子孙也一样。 萨古尔又打开了一本空卷轴，然后拿起鹅毛笔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一切。 没错，无论如何，萨古尔都是一个史官。 一周之后，哈桑终于醒来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他早就忘记决斗的结果，只记得到最后快要死掉的感觉。想到这里，他突然扭头寻找和自己一起走上角斗场的林克。当他找到就在他身边躺着的林克时，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子还活着。 “所以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啊，看见哈桑松了一口气。就这么盼着我死？” 一回头发现古里因元帅正在他身边坐着。还是那充满压迫感令人窒息的威慑力，只是今天元帅只能披着元帅礼服，然后一只右手夹着三角纱布。 “啊，不是，元帅阁下好的那么快啊。” 无视了哈桑的惊讶，古里因元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当然我这个老头子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养病，我昏迷一天就要积压四十份公文，两天就要翻倍，不排除因为我没即是处理公文而出的其他问题。”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只要不去注意元帅口中的老头子和年轻人就好了。 难得脸红的哈桑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那么元帅阁下，冬季战争统帅的事情……” “是你的了，真是的，何必那么急着送死，明明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当这个统帅，后面一定会有人给你下绊子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再等了，这时我现在最好的机会。” 元帅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么说事情必然和政治挂钩。 “支持你就是支持吧政治拉近军队，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至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元帅阁下。” “或许吧。”最终元帅站了起来，不是说笑他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每天都来看看哈桑一家一家是极限了。 临走时古里因似乎想起来什么似得，扭头和哈桑说：“是时候组建你的督军府了，现在是七月，你没多少时间了。” “督军……府啊……” 马梅里利马涅尼亚圣光明大教堂密室。 “所以说博尔帝国搞定了？” “是的，他们承诺只要让这次冬季战争的指挥官留在这里，同时宣告卡西诺以西的土地，包括摩尔共和国和加利亚公国的领土属于博尔帝国的合法土地，他们就会在未来给我们提供支持。” 听完报告的教皇挥了一下手，然后他手下的三个重臣便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直到消失在阴影之中。 教皇算了算时间，然后笑出声音了。在他眼里翻身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就在这时，一通来自斯迪诺王国的通讯传到了他的桌子上。教皇一目十行地阅读完了桌子上的信件，然后先是一愣，紧接着他就把信件揉成一团仍在墙上。 “混蛋，叛徒，背信弃义的狗东西！该死！该死！该死！我就知道这些家族的人每一个可信的！” 很可惜，由于这间密室的隔音效果特别好，所以没有人来回应教皇阁下的怒火，同时万幸的是由于这件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也不会有人看见教皇阁下的这幅丑态。对外他似乎还是圣光最伟大的选民之一。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那个人，在斯迪诺王国动手了。 序章 马梅里利联邦的成立与教权战争简史（故事正式开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纪元历1197年，尼斯帝国辉煌后1600年 随着尼斯帝国的解体，无数的种族离开了原本富庶东部的大陆，来到了荒蛮的北域。其中包括了一部分人类。 这些人类在1600年的时光里不断的变化，原本柔弱的躯体因残酷的生存环境而变得强壮，原本棕色的皮肤也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变成了白色。最终他们变成了一个新的人种，日耳曼尼亚人。 然而残酷的不仅仅是天气与地理位置，处处可见地精，雪域精灵，兽族，兽人，德鲁伊也在不断地与人类发生领土冲突。大灾变后最先复兴的人类帝国兰斯帝国以逃往北域人民应归属帝国为由不断压榨北域的人类。光明圣教的教宗也拿北域当成自己的奶牛。 就在北域人类放弃希望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这个快要死亡的国度。 威廉·亚历山大·德·菲特烈·日耳曼尼亚——后世统称的血腥大帝菲特烈就出生在这一年。 在年幼时他是北域一个小领主的儿子。但是作为低级贵族的后裔并腓特烈未得到过太多幸运。战乱、死亡、教宗与兰斯的传令官、无意义的酒会、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些都深深烙在这个青年的心头。 本来他也应该有一个腐烂的生活，但机缘巧合，他得到了去兰斯贵族军事学院读书的资格，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他在兰斯读书的三年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知道三年后他回到了北域，并大声喊出了那句话： “朕，终将统一这里，你们只能在服从和死亡中做出抉择！” 在这个时代，军队的主要战斗力是农民与地主家的私兵。战争动员能力极差，基本上五六百人就是一个大规模的军队了。而且军队之间有着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地主与地主之间的，地主与农民之间的，地主与统帅之间的……而往往打败一直大军团的不是敌人，而是自身的矛盾。所以统一北域这个由数千个小地主割据而成的国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腓特烈了解正规手段的困难性后，转而决定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建立起一直只听命于自己的大军。 无论何时，宗教都有最高的号召力。而在北域，这个最高号召力的领导者就是教宗(master)。 1230年，年轻的菲特烈用自己领地内的青壮年男性组织起一支一千人的精锐部队求连接词偷袭教宗所在的日耳曼尼亚。这次进攻可以说是赌博。这是支部队是菲特烈用兰斯先进的作战思想武装起来的部队，而且这一千人是他领地内全部的青壮年男人。菲特烈用强大的个人魅力换来了军队的忠诚，用巨大的奖励换来了士兵的勇敢。 最后的成果就是作战非常成功，位于北域中心的日耳曼尼亚的教宗卫队根本没打过硬仗，或许欺负农民才是他们擅长的。 攻占了日耳曼尼亚大教堂后菲特烈要求教皇组建圣战军，号召北域统一。事实上教宗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只能答应这件事情。 就这样，教宗宣告菲特烈作为圣战军的统帅，组织起北域领地内将近四万人的军队开始了北域的一统之路。 击败腐朽的诸侯是很轻松的事情，菲特烈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了全部旧贵族。1235到1254年间，菲特烈共发动三次对外战争，分别消灭了西北山区矮人的铁锤王国，东部斯维瓦平原的鸟人族，地精的斯特家共和国，而且，是不带有一丝仁慈的灭族。而后在第四次对外战争中腓特烈联合了兰斯帝国的死敌丹岛王国和兽人族的太阳王国一起攻击兰斯帝国，并藉此摆脱了附属国的地位。 1257年初，与兰斯帝国的战争结束，菲特烈的到了兰斯帝国的萨尔省的统治权。至此地理意义上的北域正式统一。同年四月，菲特烈正式于日耳曼尼亚称帝建国。就这样，日耳曼帝国正式建立，定都日耳曼尼亚。次日雪域精灵与太阳王国正式与其建交。 有意思的是，在加冕当天一直被软禁在日耳曼尼亚的教宗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在菲特烈授意下，他让自己的童年玩伴——现任教宗候补为自己完成了加冕，本应停止的加冕仪式得以继续进行。 一个月后菲特烈才允许重选教宗。结局并没有出人意料，那个为菲特烈加冕的年轻人成为了第十八任教宗。 前教宗的死究竟是死于年老体弱呢，还是谋杀呢？对于菲特烈谋杀光明圣教的第二号人物的行为，身处马梅里利半岛上的圣城马陧尼亚的教皇(papa)表示相当不满，遂组建了教皇十字军进行北伐。 可马梅里利的情况和统一前的日耳曼帝国差不多，只有一个地理概念。数个大国互相扯皮，时间拖到了1258年，教皇十字军刚凑齐五千人，日耳曼的十万大军就大举杀向马梅里利。 一路上，马梅里利半岛上的多个国家遭遇兵锋，包括达斯大公国，珍珠共和国，阿诺共和国，北山王国在内数个国家灭国。一时之间马梅里利人人自危。 就在这时，来自高地联邦的威廉退尔亲率八百高地健儿，在温泉关挡住了日耳曼尼亚的军队。 高地人可以说是一个特例，他们从来不去修习魔法，但山地人特有的战斗之血在这个民族身上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威廉退尔用血肉之躯阻挡了大帝长大三十日之久。在此期间获得喘息之机的马梅里利诸国元首会盟哈尔先自治领，并签署哈尔先协定。组建了哈尔先同盟军。 哈尔先同盟军以教皇的五千人，金狮帝国一万一千人，珍珠共和国残余部队三千人和高地联邦的七千人为核心战力，辅助以马梅里利强大的炼金术组成战力与帝国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1260年，就在同盟军将要战败时，菲特烈驾崩。在教宗十八世的要求下，帝国的军队逐步撤退。马梅里利半岛保卫了自己的自由。 由于这次战争是教皇国与教宗国间关于宗教的冲突所引发的战争，遂称为教权战争。 为何教宗十八世会撤军呢？首先，这支军队是圣十字军，教宗是领导人。 其次，教宗也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在菲特烈驾崩的消息传到日耳曼尼亚时，教宗就立刻行动，在当天夜里就召集贵族为菲特烈的年幼长子进行了加冕仪式。 贵族们，尤其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贵族十分不满，意图叛变，但是保皇派的实力也不容小视。就在双方拉锯时，以教宗名义作战的十字军回来了。结果就是除了菲特烈直系亲属以外的其他贵族悉数被屠戮殆尽。 从此日耳曼帝国更名为圣日耳曼尼亚。 名义上是依然是日耳曼的帝国，事实上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了教宗的圣教国。 这场战争在历史上被称为第一次日耳曼内战。有心者也喜欢称之为：人神之战——人类的国度与神的国度爆发的第一场战争。当然，这并不是最后一场。 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利，教宗在1264年内政发动第二次教权战争。 这次没有内政的拖累，十字军轻松攻陷同盟军的指挥部，哈尔先，战争以帝国的全面胜利为结束。教宗在哈尔先建立起哈尔先帝国作为控制马梅里利半岛的傀儡国，于是帝国开始了对马梅里利长达三十年的残暴统治。 三十年后，也许是教宗十八世缺德事干多了，才刚四十七岁的教宗就撒手人寰，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马梅里利的解放，他们反倒是迎来了更为残暴的统治。 当年教宗不吞并马梅里利的原因是马梅里利各个国家都有很强的战争潜力，只有他们不联合起来才可能继续统治。而半岛诸国各怀鬼胎，很难统一。所以教宗十八世很是小心，避免触碰这条底线。 可惜他的继承人是个弱智，他冲破了这条底线。 在第无数次加税后，阿诺共和国的人民终于无法忍受，把他们的总督绑了起来从总督府的二楼抛出窗外，这就是有名的“抛出窗外事件”而这一事件成为了第三次教权战争的导火索。整个马梅里利半岛沸腾了，珍珠共和国，金狮帝国高地联邦三国先后发难，之后有又有二十二个国家相继起义，围攻哈尔先帝国。圣日耳曼帝国组建十字军向南进攻，战场形式一度不利。 各个国家政体不同，宗教不同，只有语言是一样的，这反而让每次联合作战的指挥变成一场争吵的闹剧。于是各国不得不各自为战。 十五年前来自斯蒂诺王国的尼古拉?马其雅维利组建起一个叫兄弟会的组织作为反抗帝国统治战线。 这个组织一直致力于宣传神的圣典应由人来解读和众生平等两大思想，试图消除各个国家的隔阂，并联合起来反抗帝国。他们宣传的思想被称为圣光名教尼古拉宗，或是一个更耳熟能详的名字——新教。 战争开始后谁能领导马梅里利半岛呢?是金狮帝国皇帝?珍珠共和国总督?老英雄威廉退尔?都不行，只有一个人可以领导世人——那就是教皇。 马其雅维利与金狮帝国皇帝古斯塔夫?奥古斯都均是兄弟会创始人，他们在一天晚上秘密前往马陧尼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迫教皇签署“宗教宽容法案”承认新教和其他宗教，以建立统一的国家，宗教与指挥体系。同样的，对于掌控大陆千年的以上的教廷来说，这些条件几乎是不能容忍的，成功之路也许并非坦途。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本来以为会困难重重的旅程非常轻松，教皇爽快地答应了这个条件。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不难明白其中的原因：教皇也有野心的人。他要击败教宗，夺得宗教上的话语权。 1297年7月，二十六个国家在马陧尼亚签署了“马梅里利联邦条约”，马梅里利联邦正式成立。教皇正更名为庇护一世，出任国家元首。马其雅维利和奥古斯都分别出任政府首脑和军队统帅。 教宗的正教与教皇的新教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在炼金术师帕拉赛尔苏斯与工程师来奥纳多?达?芬奇建造的战争机器的帮助下马梅里利政府军与教皇十字军在哈尔先，诺河，珍珠自治领发生会战，并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在鼓舞了国内的同时也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兰斯帝国，矮人，兽族，鸟人等各个势力看到这个机会，纷纷与联邦结盟，同时出兵入侵帝国。相对于马梅里利这个飞地，帝国本土是心腹大患，不得已帝国全线撤回位于马梅里利的十字军投入到国内战场。 1300年1月被包围的哈尔先帝国投降并加入联邦。至此，第三次教权战争正式结束。 战争结束了，但是冲突远没有结束。 添伤口的圣日耳曼尼亚帝国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老牌人类帝国兰斯帝国不能容忍另一个强大的国家崛起； 企图恢复旧日荣光的兽人国度； 还有，没有外敌的松散联邦…… 历史已经结束，传说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一章 魔法学校之夜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阿诺乌尔城，阿诺乌尔魔法学院，很少有人能分清这两个存在到底有什么区别。作为马梅里利最大的魔法学校，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占地面积几乎就已经是整个阿诺乌尔城，而学院长和市长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由一个人担任的。市民就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属。 不要以为这个家属一定是学生的父母，有的时候还有可能是学生的子女。和其他学校不同，魔法学院是不存在毕业一说的，任何人在魔法领域都不可能钻研到极限。所以最终在这个魔法之城扎根的人并不在少数。 至少贾尼?阿克曼家族是这个样子的。 用贾尼自己的话说，他的家族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时代开始就一直致力于研究魔法。 当然一直到他爷爷那一代才真正出名。 他的爷爷参与了历史上三次教权战争，和大德山脉出身的那个叫威廉?退尔的老英雄一样，都是从一个平民开始通过战功打造了属于自己的大家族。 现在他的父亲奥托?阿克曼就是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大魔导师，外带阿诺乌尔城财务部门主管。同时家族产业里还有二十家银行，五条商路，三十多个附魔商店…… 贾尼就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和官二代的完美结合。 而且长相帅气，学识过人，十一岁的时候就进入魔法学院成为正式学徒，第二年就通过法师考核…… 这个人优缺点么？似乎……有…… 奥托：“要放假了是吧。” 贾尼：“对。” 奥托：“今年的法师评定……” 贾尼：“过了。” 奥托：“我知道，但是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全数C评定是什么意思么？” 贾尼：“考高分太麻烦。” 奥托：“挣钱也挺麻烦的，那你的零用钱就减半吧。” 贾尼：“我去补考……”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魔法天才和一个位高权重的大魔导师的日常。不过这个故事还是从贾尼那多嘴的妹妹那里传遍了整个城市。 不过最近十九岁的贾尼似乎有了一个新兴趣。最近学校转来了一个新的转校生。她是一个精灵。对于人类来说精灵的美貌之存在于童话故事之中。当他们真的看见了精灵的样子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被他们所折服，从而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贾尼就这样看上了那个转学来的精灵妹子，然后在秋获节（北域大陆节日，一般在七月中旬举行，希望秋天能有个好的收获。）的晚会上，他打算邀请精灵妹子共舞。 毕竟像他那么帅，那么天才，18岁就摸到魔术师的门槛，还是官二代富二代……有哪个妹子会拒绝他的邀请呢？不是么？ “我拒绝……” 这是精灵妹子的回答。没错，贾尼大少爷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直接被拒绝了。 当然，我们的大少爷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有点懒散。所以他开始爆发出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热情没皮没脸的追求这个美丽的可人。 “克里斯蒂娜，美丽的名字。” 恩，这是唯一的成果。 不过妹子也完全没有在意，毕竟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苍蝇而已。 一天晚上，就在学院放学，克里斯蒂娜因为要做一些研究所以在魔法实验室里呆到了晚上九点。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只剩下街道上若有若无的魔法路灯还在晃悠。克里斯拿起自己的魔法扫帚，本想直接飞到高处然后一鼓作气跨越半个城市赶在门禁前回到宿舍，但是想想学校颁布的限飞令和违反限飞令带来的惩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打算普通地飞回去。 飞到一半作为精灵的克里斯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周围有人在跟踪她，一开始她以为只是贾尼大少，所以根本没有在意，但是越飞越感觉不大对劲，于是克里斯在下一个路口立刻一个急转身转了过去。此时背后的气息越发沉重，克里斯蒂娜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来追逐自己，无论躲到哪里都躲不开。 “大半夜追逐一个淑女满街跑的人真是没品，不是么克里斯小姐？” 听了声音克里斯蒂娜惊讶地回头，发现在他的魔法扫帚上站着一个一身白西服带着夸张的大礼帽的男子…… “我觉得站在一个淑女的魔法扫帚上似乎更没品，阿克曼阁下。” “别这么见外，我开始看见你有危险才来帮你的。” “那么在此之前。”紧接着克里斯又是一个急转弯，然而贾尼仿佛没有站稳一样打了一个酿跄跌了下来，然后稳稳地坐在魔法扫帚上面，“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不仅也在跟踪我而且还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间贾尼打了一个响指，一股狂风吹过，推着他们往前飞了很远。 “我可是来帮你的由，克里斯小姐。” 扫帚一直在向前飞，一直飞到了阿诺乌尔城中心广场的位置，在哪里永不熄灭的奥术明灯照耀着周围的一切，而那个潜藏在暗影中的人也无从遁形，那是一个哥布林杀手。 杀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握着手中的匕首然后一口气冲了上去。 没办法，失去了暗杀的优势，只能用突然的动作让法师来不及反应，然后强行暗杀。 “滚出去。”又是一个响指，杀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然后飞了出去。 这时他一脸惊恐的的看着对方：“言灵师？” 对于杀手来说暴露在言灵师的视野之下是最恐怖的事情，紧接着他确认了一下面罩还在自己脸上，顿时庆幸了下来，还好，有机会。 贾尼打了个呵欠，明显表示出一副爷很无聊的样子，然后抬手又是一个响指。不等他说话，杀手就冲到他面前，似乎要一匕首就要扎进去的样子。 这时贾尼张开没打响指的左手，然后手心向上一翻对准着杀手一言不发的就把他击飞到天上。直到这时这个哥布林才发现对方并不是言灵师，因为他的原本用来耍帅用的白手套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符文和咒语。 不等这个可怜的哥布林掉到地上，贾尼双脚一踩立刻飞到天上然后摸着哥布林的脑袋又是一发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坍塌声响彻广场。 第二十二章 魔法学校夜晚的非日常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一声巨响，阿诺乌尔喷泉广场就这么直接被拆了一半。 万幸是商业区而不是居民区，所以周围没有什么严重的损失。不过巨大的声音传到了 但是周围的民众没有任何反应，一切照常，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觉。被吵醒的也就起来喝杯水，上个厕所，然后……继续睡觉。 你说反应？ 在魔法之都你想让长期住在这里的市民对巨大爆炸产生反应？ 开玩笑。 如果说炼金术师是马梅里利排行第一的作死小能手，那么工程师和魔法师就是并列第二的。如果住在阿诺乌尔还会对爆炸产生反应，只能证明你的心中还不够强大，仅此而已。 谁的魔法实验不会隔三差五产生一次或者几次规模不等的爆炸。根据情况视爆炸威力可能产生各种不同后果，小到实验室被掀飞，大到法师塔被传到虚空……最夸张的一次则是一整条街被炸没。 但是刚刚转学过来的精灵妹子可不知道这些…… “我说你对付一个哥布林盗贼用不着制造这么大的动静么？” “动静很大么？你看连城市的魔法预警系统都没触发……”贾尼一脸疑惑地看着克里斯蒂娜。 听了贾尼的言论，精灵妹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触发任何城市魔法封禁系统。她只能扶着额头说一句：“这个城市的人心脏到底有多大。” 不过贾尼似乎并没有认为这是自言自语：“大概半个城市被炸飞吧，估计一个法师塔突然西消失都不会触发封禁机制。” “那你们要封禁机制有什么用啊？” 争着争着，克里斯蒂娜才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跑到被贾尼的风魔法轰得不省人事的哥布林身边然后搜身。 “找战利品？我可不认为一个盗贼有什么你能用的东西。” 不过这次克里斯蒂娜没有搭理贾尼，她依旧一脸严肃地寻找着任何可以看做证据的东西。贾尼一看克里斯蒂娜没有任何反应耸耸肩什么也没说，然后掏出奥术通讯器进行给不知道是谁打了个电话…… 随着一阵巨响，一个风一样的短发女子骑着魔法扫帚飞了过来“呀呼，想不到一向嫌烦的小贾尼还有找我的时候啊，怎么啦？后悔啦？知道我的好了？” 看着面前一脸兴奋地矮个子妹子，贾尼一脸蛋疼的指了指面前的废墟，然后什么都没说。 “哦哦，原来小贾尼一不留神炸飞了半个喷泉广场啊，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我只能修房子啊，哎呀呀，你炸飞的不是你家的附魔店啊，你真的不怕你老爸把你揍飞啊……” 终于无法忍受妹子聒噪的贾尼一只手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一只手掐着她的腮帮子然后咬牙说道：“你就赶紧给我把房子修好就行，其他的用不着你管，知.道.了.么？” “日奥热（知道了）。” 短发妹子一抬手，周围的土元素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在魔杖周围汇集，然后这些元素开始迅速修补周围的建筑，包括那个被炸飞了的喷泉…… 很显然克里斯蒂娜感受到了周围的元素流动，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专心修补建筑的短发少女。然后叹了口气：“话说，你们两个是专门监视我来的么？” “原本是的。”接话的是正在修补建筑的少女，“不过这货对你一见钟情也是真的，对付一个小小的个哥布林还用得着那么大规模的法术？这货明显是在发情啊。” 不过经历克里斯蒂娜完全没有注意小个子妹子话里有话，她在意的是为什么调动这么大量的土元素却完全不用念咒语。像风爆术这种瞬发魔法也就罢了，这次是需要魔力引导的修补魔法，怎么也可能不念咒与就发动？阿诺乌尔的魔法师都是怪物么？这么大量的元素调动都不带念个咒语的。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那是一个音量开到最小的奥术录音机…… 还能怎么办？服了。这些人简直就是专门为了战斗学习魔法的。 这时克里斯蒂娜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份，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而是已故的精灵王的女儿，无论何时都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就在这时贾尼走过去抱住了正在哀叹自己命运的克里斯蒂娜：“不管怎样，在这里你都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们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你的日常的。” 克里斯蒂娜抬头瞪了一眼贾尼，然后愤怒的喊道：“让我想起来我的现状的人不就是你丫么！”然后提起自己的魔法扫帚直接飞走了。 “哎哎，等等我啊！别走得那么快啊！” 贾尼则从身边抄起一个魔法扫帚追了上去：“别飞的那么快！等等我啊！等等我啊！”一边飞一边喊。 “真是青春啊。”短发妹子一边修补着喷泉一边感叹，当然修补好了之后发现自己的扫帚被贾尼骑走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贾尼最后到家已经两点了。当他蹑手蹑脚的进门之后，他的老爸奥托早就恭候多时了…… “几点了？” “咳咳，那啥，保护的任务不是你给的？” “哦，我说了是暗中保护没错吧？” “对啊。” “你出问题了就得承担错误吧？” “额，人没出问题啊？” 紧着着奥托拿出了一叠纸……“刚刚我收到的奥术传真。” 听了这句话，贾尼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然后瑟瑟发抖地听他爸爸念出来一家又一家的店名 “法兰克斯家的附魔店，急你所急急救中心，奥秘与胃袋蛋糕店……不算上咱家自己的的附魔店，我刚刚已经受到了将近八家店铺寄过来的账单。” “可是！我……”还没等贾尼说出话来，只听叮的一声，又一张奥术传真到了奥托手里。 “哦，你还拜托了凯瑟琳小妹帮你修补破损的建筑，完事不仅没表示感谢还把人家的魔法扫帚骑走了，看来无论如何工钱都得给人家啊。” “本来吧事情托付给你是为了省点钱，不请雇佣兵，结果你这么一搞搞的我还不如请雇佣兵，那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的损失，啊，不，是为了你的失误负责啊。” “死老头你想扣我零花钱就直说啊！” 第二十三章 奢侈的人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凯瑟琳·斯迪诺马，斯迪诺王国第一公主，贾尼·阿克曼理论上的青梅竹。在很年幼的时候展现出了惊人的魔法天赋，所以斯迪诺国王便秘密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阿诺乌尔演习魔法。对于年幼的公主来说这是一个离开名为王宫的牢笼的机会。 每天都是无尽的礼仪的日子终于到头了，自己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然后就在第一天，秘密就被戳破了 “哎，你是公主啊。”贾尼?阿克曼很兴奋地找到小公主搭话。 “哎哎？”原本被秘密送过来的小公主瞬间觉得手足无措，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因为我知道这是秘密啊。” 小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公主王子的故事，以及秘密。 小公主自己可以做出的最凶的表情威胁贾尼，但是贾尼并不觉得害怕，他反而觉得欺负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小公主非常的有意思……就这样，这有着共同秘密的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孽缘就这么产生了。没错，孽缘。 “魔法的意义在于创造奇迹。”这时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校训，事实上阿诺乌尔魔法学院也是一直这么要求学生的：只要你能做出来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成绩就要比别人高，如果你能做到的事情是别人也能做到的，无论做多少也是不合格。 比如如果你发明了魔法恢复药剂（俗称小蓝瓶）你的成绩就是优秀，如果你做了通过自己的毅力花时间做了一千瓶小蓝瓶，首先导师们会感叹你真有毅力，然后出门左转，该干啥干啥去，这学期就别想毕业了在校训的“唆使”下，两个小家伙互相整蛊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今天用新学的寒冰咒把对方的午饭变成冰块，明天用延时火焰咒在实验课的喷灯上做手脚之类的。换证一般人早就着急了。不过因为是朋友所以他们总是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本来这种应该被强烈谴责的危险行为在其他学校是被禁止的，但是最后阿诺乌尔学院认定“开发魔法的其他用途本来就是法师的工作”所以这种变着花样的整蛊反而给他们的加分不少。似乎不需要客气了，反正对方也不会反对。 一个是马梅里利兄弟会三把手的儿子，以及最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人，外加超级官二代富二代；另一个是斯迪诺王国第一公主。虽说没有生活在那种日常尔虞我诈的家庭中，但是家族教育也让他们比别人更早明白了一些本来并不是他们这个年龄应该明白的事情。比如他们这个身份很难找到一个朋友，再比如自由的时光只有这几年。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算是一种吊桥效应吧。失去自由的危机感。他们两人只能在不断地挥洒青春的日子里忘记未来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直到完全懂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可能是家里大人的政治交换。斯迪诺王国是坚持联邦制度的加盟国，而兄弟会一直坚持维系联邦的完整并且对抗教皇的神权不断扩张。兄弟会的主要支持国的公主和兄弟会主要领导人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像政治联姻。 而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他们之间终于对对方产生了好感。或许说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不过他们两人实在是别扭…… 对，别扭，写的我都觉得别扭。 明明互相喜欢对方，却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因为为了对方着想，所以天天担心对方是不是因为处于家族的压力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没有别的朋友所以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什么的。 是啊，好别扭，这些都是常人不会出现的烦恼吧，好像最后一点例外。至少在班上他们一直被周围人说不是情侣胜似情侣。不过他们之间倒是一直在努力维持现在的朋友关系，从保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更进一步。或许有一天他们会走到一起，至少不是现在。 第二天， “贾尼尼尼尼尼尼……你个混蛋啊啊啊啊！” 还不等凯瑟琳有下一步动作，贾尼就从空间袋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扫帚一口气糊在凯瑟琳脸上。 “谢谢你啊，昨天晚上送我回来。” 凯瑟琳用力把扫帚从自己的脸上扒拉开，然后恶狠狠地说道：“送你妹啊送，明明是你背着我偷偷把我的扫帚骑走了。” “这点小事就别这么在意啦，你看你都矮成萝卜腿了还不好好锻炼一下，啊呜……你打我干什么啊！” 只见凯瑟琳拿着扫帚玩命敲着贾尼的头一边大喊：“萝卜腿你个毛线啊萝卜腿！” “好啦好啦，停手啦！”一边喊着，贾尼一边掏出自己的魔杖对着凯瑟琳的扫帚使了一发变形术。原本打算是直接把扫帚变成老鼠的，但是咒语就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然后很快就把咒语从老鼠改成了兔子。 握着手里的兔耳朵，凯瑟琳久久没有说话，原本她看贾尼使用变形都已经做好了变成老鼠就糊他一脸的准备，结果变的却是一个兔子。 看着手里的兔子，凯瑟琳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没办法和贾尼保持现在的关系了。普通女孩子的生活就像奢侈品一样，马上就要没有了，自己和贾尼未来的到底是更进一步还是就此一拍两散，谁都说不好。凯瑟琳明白今年自己已经二十岁了，到了成人礼的年龄。就在八月份她就要回斯迪诺王国了。接下来她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全部变成未知。 现在是六月，自由地生活还有最后两个月。 而现在已经二十二岁的贾尼则一直努力的不去毕业，因为对他来说毕业就意味着正式成为父亲的继承人，要不断地工作，学习。万幸的是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毕业制度实在是奇葩，奇葩到大魔术师奥托?阿克曼都没办法反驳。毕竟做出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魔法需要的不只是技术还有灵感，贾尼年年都说自己没有灵感，这也没办法。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们任性了。 那一天贾尼没有和凯瑟琳说话，他专心的追求着克里斯蒂娜，仿佛这样就能忘记自己对凯瑟琳的心情一样。而凯瑟琳一天也没有和贾尼说话。各怀心事的少男少女就这样结束了一天。 贾尼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家了，就在这一天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第二十四章 提前毕业流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自欺欺人的日子最终还是到了尽头，六月的时候在王室的命令下，凯瑟琳决定要毕业了，因为她必须要赶在成人礼之前完成毕业并回到斯迪诺王国。 当然，由于不到十二月毕业季，所以凯瑟琳是走的是提前毕业流程。 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提前毕业流程并不是谁都能开启的，只有符合以下几个条件的学生才能开启： 首先，完成阿诺乌尔学院的所有课程； 其次，课程完成之后每年成绩至少是学院前一百； 第三，至少在一个领域达到魔术师及以上水平。 很显然，土系魔术师凯瑟琳?斯迪诺马是绝对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完全有资格开启提前毕业流程。 在魔法实验室里，凯瑟琳在大部分学生们的注视之下开开始了毕业考核。三位考核官走进了魔法实验室，首先是阿诺乌尔的学院长普利斯拿出了凯瑟琳的简历，然后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 “凯瑟琳?斯迪诺马同学，八岁开始在阿诺乌尔魔法学院学习，十五岁获得土系大魔术师资质评定，十七岁完成全部学业，拥有开启提前毕业流程的资格。” 紧接着一位副学院长给提前毕业流程进行了一下补充：“本次毕业考核考核的是法师的魔法创造能力，要求参与考核的学生提出一个完全原创的新型魔法，考核官将从创造性，实用性两个方面进行考核占分比为二比一，共计十分，获得六分即可毕业。” 另一位学院长继续补充道：“参与此次考核评定的考官共计三人，分别是学院长普利斯，副学院长阿贾克斯，以及副学院长赛安娜。学院长拥有四分，副学院长一人三分。” 考核介绍结束后，学院长对凯瑟琳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就请开始介绍你的魔法。” 凯瑟琳点点头，拿出了一大叠符文纸。 在一边旁观的贾尼看见贾尼开始考核，在心里不断地给凯瑟琳打气。 “符文？是铭文魔法？还是魔法附魔？”赛安娜副学院长好奇的问道。 “是魔法陷阱。” “是用符文催动魔法陷阱么？”学院长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地说道：“感觉并没有什么难度啊。” “是的，但是……” 还没等凯瑟琳说完，学院长就粗暴地打断了她：“这种魔法只要有了一个思路就可以了而且用符文催动一些比较复杂的魔法是一个很常见的思路，这并不能算是独创吧。” 学院长的话似乎在学生之间引起了共鸣。旁观的学生们开始不断地讨论起来： “对啊，这怎么也能叫创新？” “大魔术师的脑子就这么点？” “这种程度的创新我也行……” “实在是，这要是能过我就服了，太低级了。” 贾尼一直忍耐着抽人的冲动，心里不断想：混账，你们要是能过就去考试啊。 这时，两个副学院长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普利斯，眼中充满了不屑，赛安娜副学院长用了一手音爆术整个教室全都安静了。 然后赛安娜副学院长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对凯瑟琳说：“请继续。”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话是多余的，凯瑟琳根本就没有被那些叽叽喳喳的学生所打扰。 “是，传统的魔法陷阱必须要有五名以上的法师才可以催动。但是事实上在战场上根本用不着那么大的陷阱。无论是半径五百米的深坑还是半径八百米的爆炸不仅威力浪费，而且完全没有陷阱应有的效果，在催发陷阱的时候的魔法波动总是会被对方探测到，同时会受到对方法师的反制。类似的战例比比皆是，比如五年前的巴佳尔发生的里本加达突围战，又或是兰斯帝国和丹纳斯联邦的高地保卫战。这些战役中都有大规模投入魔法陷阱的案例，但是实际效果最终总是差强人意。虽然不能说完全无用，但是也没有起到预期效果。” 说着，凯瑟琳拿出一盒土，然后把符文埋在土里，把盒子放在实验室的隔离间，只听一声爆炸，一个足以炸飞一个人的四肢的爆炸就这么产生了。 讽刺？开玩笑，这个爆炸的威力可是足以和一个火球术相媲美，而且在催动的时候完全感应不到魔力流动！真有本事的话也试试啊。 在一旁的贾尼则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看来这次凯瑟琳的毕业是可以保证的了。 “凯瑟琳同学。”一直没有发言的阿贾克斯副远征这时终于开口了，“你的魔法完全可以被认为是战术级别魔法，所以接下来的考试内容我们将启动保密程序，请问你有没有意见。” “完全没有。” “那么同学们，请你们暂时离开这个教室，接下来的事情将被纳入马梅里利联邦军事保密条例的保护范围之中，希望你们理解。” 这时轮到学院长不爽了。看来这次凯瑟琳的过关算是板上钉钉了。纳入保密条例无非是军方看上了这个魔法的战争价值，所以打算直接从法师手里获得魔法的使用权限以及魔法原理。尤其是这种符文类魔法的原理更是重要至极。一旦被别人知道了符文的制作方法基本上是可以量产的。 而凯瑟琳所发明的这种符文，威力合适，可以大规模使用，在使用时几乎感受不到魔法波动。在战斗法师阿贾克斯的眼中，这简直就是可以改变战场的大杀器基本的秘密武器。作为军方在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代表不可能无视这个魔法的战争价值。 无论普利斯学院长再怎么反对，通过也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凯瑟琳已经确定了肯定能毕业，贾尼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凯瑟琳的毕业意味着她就要离开阿诺乌尔，心中又是一阵苦涩。 这时他看见了迎面刚好迎面走来的克里斯蒂娜，贾尼耸耸肩，然后飞奔过去和漂亮的精灵妹子搭讪去了。 之后怎么办？至少贾尼现在还不知道，没办法做出决定。 第二十五章 血色之夜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有时候上帝，总喜欢和人开一种叫做命运的玩笑。但是，往往强者会把命运叫做机遇，更多的时候，他们还会把凡夫俗子眼中的命运的当作炫耀自己能力的机会。但是很显然，这次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轰隆”。 清晨的一声巨响，把熟睡中的贾尼吵醒。“我去，又是哪里白痴搞砸了什么高科技的魔法实验。”贾尼一脸困倦的把头重新藏到了自己的被子下面。一切都好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这样的一切对于贾尼而言太过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本来在这个充满魔法的学院里就每天都在发生，况且自己所住的还是魔法实验室集聚的中心区。只可惜这一次，他真的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贾尼，别睡了，快走！”映入眼帘的是他那个一向淡定地老爸。 “老爸，怎么了。” “别问了，再问就来不及了，拿上扫把，快走。” 贾尼瞬时扫了一眼窗外，红色的光极度刺眼的闪烁着。“这是——城市的魔法封禁系统，真的出事了”贾尼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拿起扫把跟老师跳窗而出。而眼前的光景令贾尼瞬间愣住。 这时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面瘫老爸了，不仅开玩笑时一脸严肃，真的遇上危险的时候竟然还能一脸面瘫相。 “这是——” “腐化瘟疫。那边不远研究死灵术的魔法塔爆炸了，特殊的瘟疫被泄露了出来。” 身下的土地上，有一块巨大黑色的正在扩散，而且在迅速的扩散。每一寸被黑色蚕食掉的土地上的所有东西都被变为黑胶。数不清的人，骑着扫把在空中盘旋。而在下面，被黑色腐化沾染到到人，发出刻骨铭心的哀嚎。一个手臂沾染腐化的人，生生的用魔法剑割断了自己的胳膊，拿起扫把，撒着鲜血腾空而起。 奥托作为兄弟会的，对于鲜血，他并不感到陌生。但是这样的场景，对于贾尼而言，还真的是第一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这时的贾尼突然想起，凯特琳的房子比起自己住的地方离死灵魔法塔还要更近一点，小声嘟囔着，“凯特琳她不会有事吧，哦，也是她一个土属性的魔法天才，能有什么事啊。” “同学们，请到术式礼堂暂避，学校会很快把这里回复原样。另外，对土属性魔法有研究的魔法师，请到警备处报到。” 贾尼摇摇头，“算了算了，这次就让给那个臭丫头出出风头吧。” 在术式礼堂，贾尼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克里斯蒂娜蒂娜。于是他又露出了熟悉的面孔。 “嗨，美女。”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贾尼的脸上。“我心情不好，今天请离我远一点。谢谢。” 很显然，克里斯蒂娜被今天的事情，稍有刺激。自己的表情好像露出的不合时宜。于是，贾尼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坐下来，闭上嘴。 事实证明，这样的策略异常正确。克里斯蒂娜见他少有的安静了下来，也就没有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沉默的时间，往往很漫长。加上，这次的沉默时间本身就很漫长。如此罕见的魔法事故，纵使魔导师们能力高超，没个半天时间想必也是很难解决完的。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跟着我？” “啊？”克里斯蒂娜突然的问题让贾尼措不及防 “我说，我问你为什么非要老跟着我？”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你喜欢我，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这是贾尼第一次觉得不了解自己，明明练习了很多次，但到了真正的时候，却并说不出口。看着克里斯蒂娜那仿佛能刺穿人心的眼睛，贾尼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还有，你喜欢我什么呢？” “嗯——你” “除了长得漂亮！”克里斯蒂娜飞快的在贾尼的话出口之前，附加了条件。于是贾尼又一次的被眼前的妹子逼得沉默。 “你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不了解的我过去，不了解我的性格，不了解我的人生，不了解我的一切。除了，我的相貌，你一无所知。这样，你就弱智一样的说喜欢我。” 贾尼轻声道“额，你是上代精灵王的女儿。” 这句话一出口，克里斯蒂娜愣住了。空气再一次的安静。这时贾尼简直想先抽自己十几二十个大嘴巴子再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想起来这种低级的吸引别人的方式，果不其然，克里斯本来就很冷淡的态度又冷了三十度左右。 “也许你是来监视我的，又或许你是来保护我的，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少，我知道你喜欢的并不是我，没必要天天在我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我——” “你认真想过你到底喜欢的人是谁吗？” 说到这里，克里斯蒂娜转身而去，几滴眼泪飘落在地。贾尼依旧是呆呆的发愣。克里斯蒂娜说的没有错，这些问题的答案，贾尼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在魔法世界里沉浸的他，在父亲教育下长大的他，被无数光环包围的他，他从未想停下来思考过关于自己的问题。想到这里，他深深的洗了一口气。抬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礼堂顶部的格言： In tempi di pericolo，Identificare il vostro.（危难之处，方显本心）。 “危难之处，方显本心。灾难来临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本来的心。那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 那一刻，很多很多的画面，在贾尼的脑海中闪现。拎着兔子的凯特琳，在原地愣住。自己想要变成老鼠的变形术，用成了兔子。作为一个风水双修的魔术师，作为一个能熟练使用几万次高级魔法不出任何问题的魔法天才，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一个蛐蛐变形术上出错，究竟为什么会念不出那段咒语，这样的问题只有自己才知道答案。 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贾尼自己说不清楚为什么，也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从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哎，你是公主啊。”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因为我知道这是秘密啊。” “该死，难怪我会出那么简单的错误。” 就连贾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错误指的是哪个，是暴露自己的错误，还是变形术的错误，还是，那个欺骗自己本心的错误。 术式礼堂的钟声响起，已经凌晨三点了，再有四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凯瑟琳是要乘坐今天七点的火车返回斯迪诺的。不过看现在阿诺乌尔忙成这个样子，估计她是走不了了。 贾尼握紧拳头，走到他爸旁边，他的父亲作为学校的几个高级主管之一，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 “爸，我有事要说。” “等着！从奥术区到风元素区的疏散情况怎么样了？瘟疫马上就要过广场区了。” 好吧，他爸现在很忙。 贾尼就一直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他爸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完，看他那个懒散的儿子还站在那里于是乎摇了摇头，问道：“到底什么事情，给你三句话说明白。” 好吧，还是他爸的面瘫风格，不过这次更严重了。 “第一，我要继承家业。” “一句废话，你还有两句。” “教我你现在的工作，所有的。” “好，还有一句。” “我要娶凯瑟琳，不管怎样我都要娶。” “……” 这下轮到奥托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半晌他终于蹦出来一句话。 “毕业以后再说。” 第二十六章 正常的提前毕业流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魔法实验室里，贾尼在大部分学生们的注视之下开开始了毕业考核。三位考核官走进了魔法实验室，首先是阿诺乌尔的学院长普利斯拿出了凯瑟琳的简历，然后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 “贾尼?阿克曼同学，八岁开始在阿诺乌尔魔法学院学习，十二岁通过风系大魔术师资质评定，十五岁通过水系魔术师资质评定，十七岁完成全部学业，拥有开启提前毕业流程的资格。” 紧接着副学院长赛安娜给提前毕业流程进行了一下补充：“本次毕业考核考核的是法师的魔法创造能力，要求参与考核的学生提出一个完全原创的新型魔法，考核官将从创造性，实用性两个方面进行考核占分比为二比一，共计十分，获得六分即可毕业。” 副学院长奥托继续补充道：“参与此次考核评定的考官共计三人，分别是学院长普利斯，副学院长奥托，以及副学院长赛安娜。学院长拥有四分，副学院长一人三分。” 考核介绍结束后，学院长白了奥托一眼，然后对贾尼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就请开始介绍你的魔法。” 这……大概算是一种公开夹带……吧…… 在旁边看贾尼考核的凯瑟琳默默地闭上眼睛，想想自己考核的时候的凶险，还要和教皇的走狗勾心斗角，还要想办法让自己毕业，本来那个魔法并不打算考核时拿出来的，可是为了毕业只能提前拿出来收买军方人士…… 然后凯瑟琳睁开眼睛，看着贾尼那个一脸面瘫的护犊子死老爸，只要贾尼表现的不是太垃圾，过基本上是没问题的。 就在前天，自己协助几个大魔导师处理那次通过泥土传播的死灵瘟疫的时候，贾尼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骑着扫帚往瘟疫爆发区飞行。虽然瘟疫本身不会通过空气传染，但是被瘟疫感染的死灵的呼吸依旧带有毒性。在现场的死灵法师完成净化之前现场依旧非常危险。 “然而贾尼，贾尼，这个蠢货……” “嘘……” 激动地凯瑟琳一不留神发出了愤怒的声音，然后被旁边的人提醒了。她只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请求旁边人的原谅。 不过很快，凯瑟琳的注意力就被面前的考场吸引了。之剑一个巨大的水幕出现在考场之中，然后上面映出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验收……凯瑟琳仔细思考了一下，上面映出的似乎就是小时候的自己？想到这点的凯瑟琳小脸一红就把法师袍上的兜帽带了上去然后尽量压低，希望没人能注意她的脸。 没错，前天这货就是这样……直接大喊一声：凯瑟琳我好担心你啊，一边飞过来保住自己，差点让自己的魔法失效。 然后紧接着就立刻没脸没臊的大喊：凯瑟琳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嫁给我吧，求你嫁给我吧。看的周围的法师各种给他们卫生眼…… 没错，不知道为什么，贾尼这小子突然开（fa）窍（qing）了，嘛，虽然自己也很喜欢他，而且也确认了他非常喜欢自己……自己本来应该高兴才对…… 这时教室里的水幕又变大，而且画面也变得更为清晰，上面写着这么一行大字：“凯瑟琳，我们结婚吧。” 凯瑟琳简直想哭出来。一度产生了想跑出实验室的冲动。 贾尼那个面瘫脸老爸也终于罕见的产生了动容：“好了，这个魔法我们已经看过了，现在你可不可以介绍一下魔法原理啊，你要是敢说是因为爱，老子回家就打死你。贾?尼?同?学……” “这个魔法的原理很简单，其实就是传统的水幕术。” “我希望你能严谨发言，要不是因为你是奥托的儿子，用出这种简单常用的魔法我早就判定你是不及格了！” “哦？我记得普利斯阁下你也是水系魔法师啊而且还是水系大魔导师，那么我不说这个水幕术的原理，您也施展一个同样清晰度的水幕术怎么样啊？” “小子！你！”普利斯一拍桌子立刻就站了起来，但是他完全想不到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没错，这次学院长也无话可说了，水幕术虽然是一个简单的二级魔法，几乎不需要任何魔力，一个新手法师就能涌出来，但是没有人可以施展出清晰度如此之高的水幕术。气呼呼的学院长沉吟了半天只好坐了下来。 奥托摇摇头，仿佛想抽贾尼似得，眼神里显示出了明显的的怒意。唯一一个毫不在意的人就是赛安娜，仿佛根本没看见周围一切似得，很淡定地打分：“就原创性来说满分，接下来是实用性。如果实用性达不到要求，我也不可能给你满分的。” “好的赛安娜女士。众所周知，水幕术这个魔法的泛用性其实非常强，仅仅是因为清晰度一直不高所以达不到实用的层次。但是水幕术不仅可以调动法师的记忆和视觉信号。”紧接着水幕上的内容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令人羞涩的告白照片，而是变成了贾尼面前的三位考官。 一脸气鼓鼓的老头子，一脸面瘫的中年男子，还有一脸感兴趣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甚至挥了挥自己的右手似乎要确认水幕术上映出的就是自己一样。 看了看赛安娜的反应，贾尼非常满意，然后继续介绍到：“而且水幕术可以通过接到飞行召唤生物或者可以夹带奥术水晶的飞行机器上获得更自由更广阔的视野。”然后贾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工程技术学院最近出品的小型飞行机器，然后装上一个奥术水晶放到窗外。虽然飞是魔法师的基础课程，但是从室内如此清晰地观察阿诺乌尔城的全貌还是第一次。 此时奥托早就没有之前的怒意，从表情上来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至于如何才能施展如此清晰的水幕术，首先，魔力等级必须要到达高级魔法学徒才行，否则使用低浓度的魔力还是老老实实地使用传统的水幕术吧。” 赛安娜点点头，没错，如果如此清晰度的水幕术还是谁都能使用，那魔法也不要太廉价。 “其次就是颜色，要想调和出可以使用如此清晰的水幕必须需要三种原料，分别是红色，绿色，蓝色的荧光草，将这三种荧光草调配成染料然后按照一比一比一的比例进行调配。。这三种草并不是太难找，也不是很好找，不过从原理上来说使用的量越大屏幕就越清晰。” “当然，如果你们想使用普通的染料也行，那就换成红色，绿色和蓝色的，随便什么染料都可以，只不过类似的实验以前也有人做过，结论就是搞得像油画一样。使用价值低了不是一星半点。” 说罢贾尼看向了坐在旁观席上的凯瑟琳，看的出，她现在的感情和当时看她考核的自己是一样的。 看到了贾尼眼神的方向，赛安娜也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么可以认为你的介绍结束了么。” “啊，当然，夫人。” “那么，学院长阁下，请打分吧。” “1分。”然后老头子就不说话了，毕竟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个魔法的实用性和独创性都完全符合毕业的水准，要是真给了0分，自己这个学院长就算是做到头了。 “实用性1分，独创性考虑是基于传统魔法上的改进，就给1.5分吧”这时贾尼父亲的打分，完全没有问题，大家本来还以为奥托也会像学院长一样给出一个干脆的分数，比如三分什么的。 “公正的裁决，奥托阁下。”紧接着赛安娜也给出了自己的评判，“我的意见和奥托副学院长一样，2.5分。” “那么，贾尼?阿克曼同学，你的魔法的最终评分是实用性3分，独创性3分，总计6分。恭喜你通过提前毕业流程。” 看得出学院长大人是咬着牙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 然后贾尼对着凯瑟琳摆出了一个剪刀手，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凯瑟琳终于忍不住了，然后站起来向教室外面跑去。 这时背后的议论声也传进了凯瑟琳的耳中。 “刚刚贾尼的水幕术上映出的小女孩不会是凯瑟琳吧……” 凯瑟琳一下子跑的更快了。 第二十七章 小小的野心家（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野心家是多种多样的：有教皇庇护一世这样传统意义上的野心家；有高力亚?博尔和他的子嗣哈桑博尔这样的野心家；从某种意义上讲努力维持马梅里利联邦不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崩离析的兄弟会成员也算野心家吧；当然也会有一些为了自己小小的野心努力的一般人。 这些人也算是野心家么？或许吧，也许有一天这些人会变成大野心家。 不过在此之前，这些人首先要努力的完成自己的……考试…… “好了，骑士学徒们，你们今年的最后一场笔试结束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成为未来的骑士老爷就看你们这次的考试成绩和接下来的实战演练了。” 带着大眼镜的教授收走了卷子然后离开了战术讲演室。底下的骑士学徒们瞬间把笔直接扔了起来，然后教室里传出了巨大的声音：“我去！可算考完了” 然而在一堆兴奋地骑士学徒中间还是有一个人一脸严肃的思考着什么。这个学徒的名字叫做阿瑟，当然一起的还有还有他的同村出来的同期，戛纳尔。不过相对于沉稳的阿瑟，戛纳尔的性子更加跳脱一点。 “怎么了？考完试还瞎琢磨什么？” “没什么，我感觉我升骑士得明年了。” “哈？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要是升不了骑士……等等，我懂了，你是在炫耀对不对，对不对，你丫要是升不了骑士敢不敢去吃热翔？” 一边说着一边戛纳尔用自己粗大的手掌在阿瑟茂盛的红发上碾来碾去。突然间阿瑟站了起来，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戛纳尔一跳。 “怎么了？生气了？”虽然两个人关系非常好，但是看过一次阿瑟生气的人没有一个不在心里害怕他的。 “别废话，跟我来。”说着，阿瑟把戛纳尔拉到了隔壁的渣叔模拟室里。 “到底怎么了？混球？你倒是说句话啊混球！”知道了不是阿瑟生气，戛纳尔瞬间放心了一半，然后立刻像往常一样抱怨起来。 阿瑟打开战术模拟室的大门，用最快的速度启动了魔法沙盘，一边启动一边问：“你看了吧，刚刚战术课的最后一道大题。” “恩，看了。”戛纳尔翘了翘嘴唇思索一下，然后点点头，“就是两个月前的卡西诺修保卫战么，问阿瓦隆将军的胜利给我们的指挥带来了什么启示。” “没错，你就不觉得那道题有点奇怪么？” “奇怪？哪里奇怪？很正常啊，利用兽人分兵的时间差然后以将近一倍的兵力逐个击破，和宣传的一样，就是这次题目论述的更详细一些。” “没错，但是我觉得很奇怪。” 这时魔法沙盘启动了，阿瑟对着魔法沙盘说：“调度第一次兽人接触战的档案。” “第一次兽人接触战档案已调度，请使用。” 原本空无一物的沙盘上瞬间出现了各种地形起伏，山川河流，树木房屋。这里是三十年前的卡西诺修，那时的卡西诺修还不是现在这样从山脉连到海边的巨型城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二层城墙要塞，当时的指挥官是威廉?退尔勋爵，一个参与了两次教权战争的老兵，为了保护当时拓荒者的生命，老勋爵果断选择在要塞外同兽人作战。 沙盘上排列整齐的长枪兵瞬间就被凶残的敌军冲散，然后老人和他手下的高地部队只能依靠自己的血肉之躯与兽人拼命。 但是高地士兵不愧是高地士兵，威廉?退尔也不愧是威廉?退尔，很快兽人就败在高地兵团的血肉之躯之下。血肉奇迹：威廉?退尔勋爵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 听了这个回答，阿瑟不由得“切”了一声，然后又调度下一个档案：“打开摩德防御战的档案。” 这一次的战斗比卡西诺修接触战更为惨烈。兽人在那一战更换了战略不再硬撞卡西诺修要塞，转而攻击马梅里利联邦的加盟国摩德公国。 摩德公国是一个没有城墙的城市，在兽人精锐部队的冲击之下根本不可能防守住，所以那一战的主要目标是掩护平民登上来自阿雅克肖的战舰从西白海撤回本土。最终在投石机和弩炮的掩护下大部分平民得以撤退，但是不能否认士兵们的英勇作战也给平民带来了一线生机。如果没有摩德兵团的血战，数十万民众根本无法撤退。 不过阿瑟打开这个档案不是为了讴歌这些伟大的牺牲者的，他只是为了研究当时的战斗。 摩德兵团作为联邦常备守备兵团之一，也是一个脱产兵团，战斗力是有保障的，虽然达不到精锐的层次但是至少摩德兵团的长枪兵是不会简单的就被一般的重骑兵轻易摧毁。 不过在摩德一战，长枪兵依旧被兽人轻易摧垮。然后陷入混战。而且是在城市街道之中，直接面对兽人步兵的冲击，不像首次接触战一样，面对侧翼冲锋的兽人狼骑兵。 “看明白了么？没有任何部队可以挡住兽人的正面冲锋。可是题目论述是怎么论述的？抵挡住兽人三轮进攻然后坚持到兽人锐气丧失的时候才放出‘镰刀’部队进行突袭，是很合理，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是在战局陷入劣势的时候泰斯特元帅才派出镰刀进行救援的。因为没有任何人类部队可以抵挡兽人军队的一轮冲击，哪怕是步兵！” 这时，高大的戛纳尔终于听了下来开始进行思考。 “你看，为什么我们的情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却没有任何人发现？那是因为我们受到的教育一直是如何与人类作战。” 紧接着阿瑟从模拟室的图书柜里翻出了近十五年内所有马梅里利与外国发生的战争，西线永远是第N次要塞防御战，而东线和北线面对尼斯帝国，兰斯王国和圣教国的战争就多了，大部分是大进大退的野战。 “这十五年内我们的战争重点，一直是在西线和北线，并且节节胜利，而我们这几年学到的，老师教的都是和人类战争的技巧，很少有与成建制的异族作战的战例。” “因为那些异族基本上都被日耳曼人清洗掉了。” “有这个原因，不过更多的，则是我们的主攻方向问题，是两个人类帝国外加一个王国。” “但是就凭借这些你就认为这次胜利是虚假的，是不是太武断了。”虽然相比于阿瑟，戛纳尔不太喜欢思考，但是遇上这种有意思的问题他并不介意开动一下自己懒惰的脑筋。 “没错，是很武断，但是你看看当时的战场形势。” 接着阿瑟打开了塞纳尔河的沙盘：“你看，塞纳尔河流域附近除了一点五公里外的这片丘陵之外根本没有多少地方可以预先隐藏伏击部队，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在追击的时候也必然要避开这一点，但是这次战斗中，”阿瑟拿出一张刚刚考完还热乎的卷子，“直接击溃兽人三万军队，然后予以追击。再然后又击败三万援军。你就没发现什么？” 戛纳尔想了想，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没错，绝对有问题。” 阿瑟开始对这场战役进行复盘：“你看，击溃三万部队。就算很轻松的用长矛兵方阵抗住兽人恐怖的冲锋。” 紧接着在沙盘上长矛兵面对兽人军队毫不畏惧，毫不动摇，宛若磐石一般，直到兽人主力被从侧翼冲出来的重骑兵击破。然后两万骑兵外加一万镰刀开始追击兽人残部。然后阿瑟暂停了沙盘上的模拟，贼兮兮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些剩下的人有一万五？” 戛纳尔摇了摇头，这种战术他是最了解的，因为长矛加重骑兵的组合主要是打击敌人士气的，真正的歼灭数字都在追击的时候，可不巧的是兽人军队哪怕是步兵都能分配到一匹座狼，而且速度耐力都远超马梅里利重装战马，要说一轮冲锋能冲四一万五兽人，这时万万不可能的。然而在汇报战果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和人类战斗的惯性思维，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那么我们就能看见，如果参与部队超过一万五，甚至两万，那么一旦与隐藏的两万部队合流，这些骑兵部队根本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哪怕‘镰刀’再怎么利害我也不觉得有机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戛纳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不等他把那个可怕的猜测说出来，阿瑟就代替他做出了一个回答： “就是那个意思，的确只损失了差不多那么一万人吧，而且兽人也的确回去了不到三万人，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只派出了三万人，兽人的损失绝对比战报上说的要小得多得多！” “然后你把这些分析……” “完完整整地写在了卷子上，冒着这次考试不过挂的风险。” “你……有病？”这是茅塞顿开的戛纳尔给阿瑟的最高评价。 第二十八章 小小的野心家（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阿瑟和戛纳尔都是从莱恩王国的乡下考进国立骑士学院的学生。 马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招收的都是马梅里利联邦各加盟国的贵族以及各大家族的子嗣，从名字里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学校。但是这几年因为战争频发以及，那些大贵族的子弟中间很少有出彩的毕业生出现，所以学校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平民学生。 贵族军事学院对平民子弟的招收要求十分严格不仅要有足够的体能，而且要求身家清白，有至少一百人进行推荐，有一定的文化基础……相对的，贵族就不需要这么多的要求，毕竟贵族么，肯定是有一定的人脉，识字和体能基础。 呵呵，我自己都特么不信。 平民子弟进入这个学校，会耗费多少精力，付出多少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符合标准的人将要参与五轮考核，只有五轮考核全部通过才能以平民的身份考入贵族军事学院。而考入贵族军事学院的人都将成为骑士候补生。这是成为贵族的第一步。也正因为如此每一轮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考核内容包括空手搏斗，剑术，马术，弓术以及野外生存所有怀揣骑士梦的孩子。都将在这五轮考核中感受到最大的痛苦与恶意。当然，贵族与大家族的子嗣是不必承受这些痛苦的，他们可以舒舒服服的进入这所学校，并且顺利在毕业后成为家族骑士或者贵族骑士享受俸禄，获得利益。 戛纳尔和阿瑟都是这样怀揣着骑士梦通过最残酷的考核成为候补生的精英。他们在考进这所学校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交际，但是在进入这个学校之后这两个老乡就变成了老铁，戛纳尔强健的身体和阿瑟冷静的头脑在这一届骑士候补生里是非常出名的。只要他们不惹祸，保持自己的表现，顺利毕业并且成为万众瞩目的骑士老爷完全是必然事项，但是最后，在最后的最后的毕业考试，阿瑟，这个一直都很冷静的男人竟然做出了如此冲动的行为，他竟然在考试里违背出卷人的意思，写下了这种文字，哪怕这些文字是真的。 “你……有病？”这是戛纳尔给阿瑟的最高评价。对于这种拿自己前途开玩笑的人，或许脑子有病是一句褒奖。戛纳尔当然知道阿瑟为了骑士这个梦想付出了多少，更知道这个人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付出了多少努力。但是现在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嘿嘿。” 瞬间戛纳尔就被这声笑声把火引起来了，自己这里这么担心他，这个王八蛋竟然还能笑出来。一时间热血冲头，一拳打在阿瑟的脸上，阿瑟猝不及防直接被打飞，重重的装在背后的档案柜上。然后不等他做起来，戛纳尔直接把阿瑟扛在肩上然后往外走。 “喂，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啊？”阿瑟来不及反应只能艰难地问戛纳尔。 戛纳尔头也不回拉开战术模拟室的大门：“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去道……”然而他一拉开门就发现一个他现在绝对不想看见的人正站在门外弯腰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情况…… “额，加里卜学院长……” “哦，啊，你们出来了啊。”加里卜假装成很尴尬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演了一会儿。 然而现在戛纳尔是真的很尴尬…… “到底怎么了？戛纳尔，放我下来，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那个，戛纳尔候补生，你把阿瑟候补生放下来吧，我想我对他的想法很感兴趣。”戛纳尔一听就知道这个学院长大人听见了所有的对话，无论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反正全都听见了，想到这里，戛纳尔立刻立正然后弯腰谢罪：“对不起学院长，是我们僭越了，请您务必要原谅……”一边说话戛纳尔一边看向阿瑟的位置，发现他还趴在地上蠕动。 “怪力男，你特么，和我有仇……” 戛纳尔一个立正不要紧，反正阿瑟现在已经被摔得智慧树能下半口气了。然而这个耿直的大男孩可不会管自己的好朋友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他只知道这是他谢罪的机会，如果得到了学院长的原谅，成为骑士这件事情还有戏。于是他粗暴的把自己的朋友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揪着他的领子尽力做出一个鞠躬的样子，然后继续像学院长谢罪。 “请您务必要原谅我们的无知。” “哦，那你们犯了什么错误了？” “我，我们，擅自揣测国家给出的有关战争信息的真实性，不对，擅自怀疑国家战报结果的真实性，这是重罪，请您原谅。” 这时被摔的七荤八素的阿瑟也差不多缓过闷来了，看见面前的加里卜学院长，先是打了一个机灵，然后赶紧挣开戛纳尔的手向学院长敬了一个候补骑士的礼。 看着面前慌慌张张地两个人，一个敬礼，一个鞠躬，本来想装严肃的学院长怎么都没法严肃起来，最终还是笑了出来：“行了，这算个屁的重罪，本来这次考试就是为了选拔去卡西诺要塞驻防的基层军官的，像你这种可以正确分析兽人实力的孩子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怎么可能不给你毕业。” 这下轮到戛纳尔紧张了，原来这次考试还有这层用意，那么那些没有考虑到兽人的考生毕业的机会不久更渺茫了？阿瑟知道，相对于自己，戛纳尔更需要这个机会。不过在学院在面前这个两个耿直的大男孩可不敢说话，阿瑟想帮戛纳尔问问他的情况，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学院长就一直看着他，似乎期待着什么。但是等了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了？因为这个消息高兴地不会说话了？” “不，感谢您的消息，学院长，只是……” “只是？” “只是我的体能训练成绩……”憋了半天阿瑟还是憋回去了。 学院长笑了笑：“虽然体能训练的成绩占了总成绩的六成，但是如果笔试成绩有亮点还是可以由学校特批许可毕业的，当然，本来就是优秀的战士的学生那就根本不用担心，无论在哪里都会是一名优秀的骑士。” 这时戛纳尔和阿瑟两个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看来两个人是全都通过了。 加里卜学院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好享受你们最后一个假期吧，等你们真正成为骑士之后可能就没有那么长的假了。” “是，学院长！”两个大男孩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两脚一合，把手放在眼眉处敬了一个标准的候补生礼。目送学院长离开这个他们的视线，而学院长则随意的把手放在额头上算是回了一礼，然后消失在楼道拐角。 然后两个耿直的大男孩，蹑手蹑脚地走到楼道拐角处，等正式确认了学院长离开了之后两个人一拍手跳了起来，大喊：“万岁！” 然后阿瑟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都站不起来了……. “哎呦我去，我说你小子刚刚下手够黑，想做了我还是怎么着？” “不好意思，我也是心急。”戛纳尔边说着边吧阿瑟扶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往医务室走。 “但愿医务室的那个老杂碎不会想把我的脚切下来。” “恩……我想应该不会吧。” “不管怎样晚上你可得请我喝酒。” “好，喝酒！” …… “你说你需要一些比较不错的副手，你看我给你选的人怎么样？”说着，加里卜学院长吧两个学生的资料仍在学院长的办公桌上，那是戛纳尔和阿瑟的资料。 而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人拿起这两份资料仔细还没仔细看只是扫了一眼就开始皱了眉头。 “平民？” “平民怎么了，阿瓦隆？你难道希望我给你丢一些满脑子吃喝嫖赌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给你？这两个孩子可是我手里最好的宝贝，今年最优秀的两个毕业生。” “不，我不是看不起平民……”边说着，阿瓦隆一边快速翻阅着两个人的资料。常年在前线处理公文让他练出来了一目十行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他就看完了这两个人的全部资料。“这两个人看上去不错，但是空降成我的副手的话，如果不是贵族恐怕难以服众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阿瓦隆看到一半犹疑的表情基本上就被满意的笑容替代了。就在这时，加里卜学院长从阿瓦隆手里把两个人的资料抻走，然后背对过去：“我给你的人你还不放心，这点事情都没法解决还能叫好用的副手？” 阿瓦隆也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好吧，我的好学院长，感谢你的帮助，这两个人我要了。” “可是我现在似乎又想给你换两个人了。”一边说着，加里卜把手里的档案放下，开始在贵族毕业生档案里找来找去，阿瓦隆微微一笑，也配合着学院长拙劣的演技从桌子上仿佛小心翼翼地快速把档案抻走，然后立刻跑出了学院长室。 “你小子晚上请我喝酒啊！” “知道啦我的大学院长！” “现在的年轻人啊……”加里卜叹了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 第二十九章 阴谋前奏曲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马车缓缓地在马梅里利山脉下的道路上前行，绿树环绕的道路道出了宁静的真谛，远望着山上的积雪，整个人都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深呼吸的感觉。 贾尼?阿克曼和凯瑟琳?斯迪诺玛就坐在这辆前往斯迪诺王国的马车之上享受这次分别前的最后一次相聚。 “真美啊，马梅里利山脉。” “是啊，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这样的感慨总是会带来尴尬的气息。一股无言的沉默围绕在公共马车周围…… 马车继续再往前走着，没人知道这种尴尬的静默会持续到哪里，会不会就这样在沉默之中跨过诺河，就这样一路到达斯迪诺呢？没人知道。 或者至少他的老爸能猜到怎么回事。 “我说，老阿克曼，你就这么担心你的儿子？” “啊，哪有，别开玩笑了，我才没有担心。”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竹签淡定地插进旁边的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的手指里。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惨叫。 “所以说，最后你还是把护送斯迪诺公主的任务给了你的儿子让他们加深一下感情交流？”管贾尼的爸爸叫老阿克曼的人则一边淡定地把一块烙铁放在受刑者的手臂上，看得出那里已经被烫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已经变成一块发紫的烂肉。但是又因为奥托一直在往受刑者的伤口的神经里灌注奥能，导致他这片本该坏死的腐肉依旧有着非常敏感的感觉。 “其实贾尼那个小子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而且还通过了兄弟会初阶刺客学徒候补生的考试。”奥拓一脸面瘫的拿起又一根竹签一边打量着一边对身边的那个人解释着自己派遣自己儿子进行护送的理由，虽然…… 这个人是奥托的同事，叫卡洛里，是一个高阶杀手，在兄弟会里也是一个高层人员。算是奥托的搭档吧，反正和面瘫的奥托不同，这个人，很啰嗦，而且很跳。 “这个根本称不上理由吧。刺客学徒，还是个候补生，你应该知道我们兄弟会是靠什么起家的吧。通过了初阶刺客考核的人都一抓一大把，你的二儿子不过就是个初阶学徒。” “但是基本的反暗杀还是做的到的。”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奥托打算把这个不太靠谱的理由坚持到底了，“而且同时接受过刺客训练的大法师，你不觉得很合适么？”话音刚落就把这根竹签插进了受刑者的手指里。 “啊！对不起，我说，我全都说！” “让你说话了么？”站在奥托身边扮演行刑者的卡洛里一脸微笑地说出非常可怕的话，“我说了，刚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在说话你必须要感受地狱般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上个沉默，刚刚说到哪里了？啊，刺客学徒。” “怎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选人标准？” “不不不，当然不是，不过老阿克曼你有没有发现，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有一个不好的习惯？” 然而奥托并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给他和卡洛里一起上了一个沉默术，然后把手里的签字插进了受刑者的眼球里，然后放在他的嘴里。在禁言术的影响下，受刑者根本没办法把恶心感化作呕吐的现实，仅剩的一只眼睛尽力的看向自己嘴的方向，试图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完全没办法了解自己悲惨的现实。甚至连无意义的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那个，我是我匡你，你是心虚的时候总是把眼球往左上角撇，就像这样，这样，这样……” 好吧，基本上拥有中阶魔法师实力的人都可以用魔法模拟出声音。 奥托尝试性的把眼角向左上角撇了一下，然后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于是把一个禁魔术扔到了卡洛里的头上。 “好了，我现在允许你吧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开始吧。” 受刑者尽力把自己嘴里的异物吐了出来，然后他凝视着面前圆滚滚的东西几秒钟，终于发现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是自己的眼球。在他发现真相的一瞬间凄惨的喊声充满了这个狭小的密室之中。 奥托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竹签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而签子的底端则悬空在桌子外面。 很显然，这个受刑者很清楚这个动作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尽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审问结束会后会有人接手他们的工作，奥托和他的同事走出了密室一边擦手一边闲聊。 “好吧，老阿克曼，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调戏你的。” “你没否认调戏是吧？”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安排对兄弟会真的有好处么？” “什么意思？” “刚刚他说了吧，要不要找几个人过去帮一下，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程度的安保工作？” “没有必要，我们现在的资料不完全，只是知道有一次暗杀而已。” 一边说着，奥托一边从密室走廊走到盥洗室洗手漱口。 “你吃了么？要不要留下吃个便饭？刚刚从北海传送来的新鲜雪鱼。” “哦，不错，那我就可以饱一次口福了啊。”卡洛里微微一笑，答应了这个邀请。 两个人处理掉身上的血腥味之后双双走进客厅，在那里，奥托的另外两个儿子佩尔鲁奇和费德里克正在对弈。 魔法象棋和国际象棋的棋盘，玩法，棋子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棋子会活动。双方通过意念操纵棋子，仿佛在指挥一场小规模的战场厮杀一样。 就在二人厮杀正酣的时候，奥托和卡洛里从门外走了进来，奥托的妻子玛利亚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迎了上去：“亲爱的，你回来了。”之后便在奥托的脸颊上深吻了一下。 “我回来了。”乔瓦尼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吻，之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佩尔鲁奇与费德里克的棋局上。 “佩尔鲁奇虽然刚刚学习，但是他的进步很快，马上就要赶上费德里克了。” 二人并没有过多言语，都是双手手背托在下巴上紧盯着棋盘，注视着棋盘上棋子们你开我往互相厮杀。每一次换手时间都不会超过五秒钟。 一个不错的战术在佩尔鲁奇心中已经成型，他的嘴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费德里克突然转守为攻，佩尔鲁奇不得不进行被动防守。很快，他就被将军了。 佩尔鲁奇不甘心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似乎要把这个黑白方格看穿一样，仔细地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然而很可惜，这个机会是不存在的。最终在正式确认自己输掉的时候佩尔鲁奇松了一口气，推到了自己的王。 “佩尔鲁奇，”就他推到自己的王棋认输的时候，奥托从父亲的角度对佩尔鲁奇的棋艺进行了以下简单的点评，“不要被你的对手牵着鼻子走，要先发制人，出奇制胜。” “你的要求太高了，佩尔鲁奇比贾尼还小八岁，有这种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听了父亲和卡洛里的评论，输掉的佩尔鲁奇抬起头对自己的大哥笑了一下，而费德鲁克手里把玩着佩尔鲁奇的王和后，对着他报以一个相似的笑容，说道： “怎么？难道你还要再来一盘？” “这次可能就是我赢了。” “这次这么有自信？好啊，来。” “好了绅士们。”玛利亚走了过来拍拍手，该吃饭了，象棋的事情等下再说，今天是新鲜的北海雪鱼。 兄弟俩互相耸了一下肩，然后向餐桌走去。 “可怜的贾尼享受不到了。” “可是我们幸运的贾尼可是被公主青睐了啊。” “话说时间还来得及，他刚刚说暗杀的时间在……”满脑子工作的奥托突然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 “九月。” “啊，对，九月，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附近最近的……” “至少可以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享用雪鱼。”玛利亚抄起手里的汤勺轻轻地敲了敲面瘫脸的脑袋，“小绅士们不许谈象棋，大绅士们不许谈工作。” …… 一个月后： 1323年10月 7日斯迪诺王国国都米兰。 “我已经被盯上了，恐怕这将是我最后的一封信了。 首先我很抱歉我的任务失败了，最终我没能安全撤离，也许还还暴露了我们的安全点。为了偷听他们的完整的会谈我错过了最佳的撤离时间，甚至被他们的卫兵所发现。但是我相信我发现的东西一定更有价值。 他们现在的密谋是要拉拢阿诺共和国斯迪诺家族的族长，并意图接管斯迪诺王国。 不过我认为他们所谓的拉拢，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拉拢。从他们的谈话里透露出来的东西，我有理由相信这些人正在密谋进行对斯迪诺家族成员和斯迪诺玛王室的暗杀行动，并且选择了一些间谍替代重要家族成员的身份。请务必相信我，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大规模政权颠覆行动。同时教皇和他的同党，尤其是家族议会的副议长萨古纳尔的出手现在越来越频繁了，我不知道他们的密谋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我隐约听到了一些关于博尔帝国以及圣日耳曼的事情，无论是叛国还是其他阴谋我希望你们能尽快阻止他们。” 当他把那封信放入信鸽中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来不及换下刺客袍的男人把鸽子放跑，之后立刻拔起军刀小心地把门打开一条缝。而就在锁打开的一刹那，房门被砸开，男人飞到了墙上。紧接着一个身披重甲的士兵走了进来。 士兵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打开的窗户和柱子上的羽毛，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他立刻转身招呼身边的弓箭手射杀鸽子。而此时男人却突然出现他背后将匕首刺入士兵的后颈。之后他不断的旋转，腾挪，把门口的弓箭手悉数杀死。 就在他要逃跑的时候更多的卫兵赶到了，卫兵们很快封锁了附近的道路。就在他准备杀出重围时，一队骑兵突然发难并撞到了他。 之后一个骑着黑马身体壮硕的军官缓缓从军阵中走出，俯视着那个刺客。 “阿瓦隆?莫德雷德。” “这就是你的遗言么？” 那名刺客最终变成了一具血红色的尸体倒在地上。而此时，1323年的初雪才刚刚落下。 当这封信被达的阿诺乌尔兄弟会的大本营的时候，一向面瘫脸的奥托?阿克曼罕见的显露出担心的表情。 第三十章 不和谐音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兄弟会是什么？ 在马梅里利联邦兄弟会是最有权力的组织。最早兄弟会的前身是马梅里利民族统一战线，是为了反抗圣教国对马梅里利诸国的压迫而成立的一个民间组织。在第三次教权战争爆发前夕和教皇合谋，最终成立了兄弟会。绝对服从，绝对忠诚，绝对无私，绝对正义。在这四个绝对信条的引导下，马梅里利最终成为了一个不可小视的强大势力。 在战争年代，兄弟会的高层中有将领，有政治家，有外交家，甚至国王，贵族，法师，骑士也加入这个组织。除此之外刺客，间谍，猎人，商人的民间代表也参与了这个组织。当时大家只有一个梦想，将圣教国从马梅里利驱逐出去，马梅里利应该由马梅里利人自己统治。所有人都在大导师的领导下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当然，有一些传言说：“抛出窗外事件”是由兄弟会一手主导的，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玄幻，很有可能是现实。但是兄弟会最终还是表示这是马梅里利人民的意志，让这个历史悬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直到今天，经历了数十年的和平，兄弟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年轻而咄咄逼人的组织了。因为马梅里利成功自治，大部分的贵族，国王，领主，骑士退出了这个组织，转而成为战后成立的专门为马梅里利联邦制定政策，代表联邦进行内政外交事物的马梅里利联邦议会。当然加入议会不是没有条件的，首先必须要在加盟国内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通常拥有这个资格的都是一些贵族或者大家族成员。因此这个议会也经常被称为家族议会。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兄弟会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影响力，事实上在和平年代的马梅里利，兄弟会依旧是一股不可小视的重要力量。 除了那些已经退出兄弟会，不愿意受到信条束缚的人之外，留在兄弟会的都是兄弟会真正的高层。比如兄弟会的创造者或者他们的子嗣；比如真正继承了兄弟会的秘密的人；比如那些对贵族不信任的平民。他们是现代兄弟会的中坚力量。 来自阿诺乌尔的魔法与盗贼世家阿克曼家族；莱恩王国王室；丽珊卓公国大公；萨沃伊公国大公；阿雅克肖海军上将；珍珠共和国最大的银行世家洛伦佐家族，当然也是大导师的直系后裔；工程师芬奇家族；刺客家族卡洛里……这些随意拿出来一个都能在马梅里利镇住一方的人都是兄弟会的成员。兄弟会的势力遍布整个马梅里利半岛的北方。他们大部分是家族议会的成员，兄弟会用自己的影响力渗透进了这个决定了马梅里利一切的议会。并且在阿诺乌尔共和国建立起自己的据点。 不过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自己的国家之上还会出现一个超国家的组织，就像教皇不希望自己的头上有一个议会一样，家族议会的议长也非常不喜欢兄弟会。他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摧毁兄弟会看似坚不可摧的统治。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在失去兄弟会的情况脚下，他可以完全掌握马梅里利的基础之上， 但是单凭家族议会中非兄弟会的势力是不可能推翻兄弟会坚固的统治的，所以这些人只能和教皇联手。在马梅里利的中部和南部，兄弟会的生存环境是非常恶劣的，在表面上这些人进行着贸易战争，进行政治博弈，而暗地里，在马梅里利那些富丽堂皇的大城市下面的下水道里的战斗则更为血腥。 南方人，北方人；议会，教皇；兄弟会，反兄弟会。这些斗争或大或小，但是最终都是为了权力而产生的纷争。 啊，权力，多少人假你之名 啊，权力，多少人为你而行 你就像一个不知满足的吸血鬼，贪婪的吮吸着权力者为你奉上的敌人的鲜血。 而北方唯一一个没有加入兄弟会的加盟国就是马梅里利西北防务重镇：斯迪诺王国。 但是在北方基本被兄弟会影响的现实之下，斯迪诺王国最终倒向兄弟会也是可以预知的事情。这次阿克曼家族和斯迪诺玛王室一手撮合的联姻也正是斯迪诺王国正是对外发出的信号。对兄弟会是好事情的联姻，恰恰是教皇和议会不想看见的。但是冬季战争和与兽人的交易在即，教皇并不想节外生枝，不过有些人似乎并不是那么想，他反而把这看做是一个不得了的机会。 加里斯?本笃?波吉亚，也叫加斯里三世，是一个精灵和人类混血的贵族，他的父亲曾经是精灵教皇，在精灵的国度被彻底摧毁之后跨海来到了马梅里利。最终这个家族被当时还是地区主教的教皇庇护一世所庇护。 不过加里斯三世作为高傲的精灵的后人并不甘心于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一直以教皇的代言人的身份参与家族议会并且成为了议长，但是这种被人操纵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个人利用自己的人格魅力与长生的优势最终在祖先落脚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他在背后同时支持者教皇和家族议会，是一个极度阴险的人。当然阴险的人也有自己的闪光点，比如他对艺术的无条件支持。现在马梅里利的重要艺术下成名前基本上都接受过加里斯三世的救济。同时他也是个绝对的兽人厌恶主义者，任何和兽人会发生冲突的政策在他这里都可以无条件通过，但是在他的对兽人政策里从来没有过合作这一条。甚至他自己也参加过第三次卡西诺攻防战。亲手砍下留个兽人脑袋的战绩并不是吹嘘出来的，这个人有着和他肥胖身躯不相符的战斗力。 种种原因最终决定了这个人，本来就是假装听话的教皇的鹰犬，不可能为了教皇和兽人的合作大计卖力。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方最后一个可能的落脚点就这么落入兄弟会的手中。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行动了。 然而就在他行动的时候我们的主角，贾尼?阿克曼和凯瑟琳?斯迪诺玛才刚刚抵达斯迪诺的王都，米兰，全然不知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笼罩在他们身上。 第三十一章 行动的华尔兹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随着礼炮的声音响起，米兰城宏伟的城门被打开了，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们穿着闪亮的铠甲从城门里走出然后整齐地分成两队，一条完全由南方沙漠特产的红色羊绒手工织造而成的魔法毛毯慢慢地随着骑士们的脚步铺开，到皇室马车面前恰好整条地毯完全舒展开来，金色的丝绸镶嵌的毛毯边缘发出了神圣的光芒。在贾尼?阿克曼的搀扶下斯迪诺王国的长公主，凯瑟琳?斯迪诺玛将自己的脚放到了地毯之上。斯迪诺宫廷的宣礼官大声宣布： “斯迪诺玛王的掌上明珠，斯迪诺王国的瑰宝，斯迪诺玛长公主，伟大的大魔导师凯瑟琳?斯迪诺玛公主，与其驸马，阿克曼家族的未来之星，大魔导师贾尼?阿克曼，今天返回斯迪诺王国！欢呼吧，米兰！欢呼吧，斯迪诺！” 周围从早上六点开始就等待城门打开的民众们发出了一阵阵欢呼。随后斯迪诺玛王带着王后和他的儿子女儿们一起从城门里走出迎接自己的女儿回家。 凯瑟琳缓缓地走到父亲面前，贾尼则在凯瑟琳的左后方毕恭毕敬地站着，随后二人一起向斯迪诺玛王行了一礼。斯迪诺玛王缓缓地抬起自己已经有些苍老的双手抱起自己的女儿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女儿。” 终于凯瑟琳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回答道：“是的父亲，我回来了。” 随后斯迪诺玛王在凯瑟琳的搀扶下走到了贾尼面前，然而老国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带着女儿的王室成员开始进城…… “别在意，我的未来女婿，这个老头子就是这样，年纪越大脾气越臭，其实他挺满意你这个女婿的。” 说话的是斯迪诺玛王的妻子，凯瑟琳的母亲，斯迪诺王后。贾尼只好点点头然后在心里感慨一句：全天下的父母都是一个样子，然后和凯瑟琳的家人一起走进斯迪诺王城。就在这时，贾尼身上的奥术通讯水晶发出了一阵光亮。 虽然很着急，但是在米兰这种奥术能量稀薄的城市只有法师塔才能催动这颗水晶。然而入城仪式还在继续，贾尼耸耸肩，只好等下再联系了，反正奥术通讯可以用来做留言。 …… “怎么办？贾尼没接？”卡洛里担心地问道。 “没办法了，我必须亲自跑一趟才行。” “你亲自跑？那这里的事情怎么办？” “只有我会传送术，没办法了。”说着奥托开始念咒语并催动奥术力量打开了一道通往萨沃伊公国斯迪诺家族花园的传送门。 …… 五天前 1323年10月8日阿诺乌尔-洛伦佐公馆-花园 “今年的雪，下的有些晚啊……每年这个时候马梅里利山脉的雪早就飘到这里了” 海伦娜?洛伦佐坐在庭院里欣赏着这场迟来的初雪心中感慨良多。而她身边的客人们则一言不发跟随着洛伦佐的情感一起以复杂的心情感受这场雪景。海伦娜是一个女子，但是她并不是一般的女性，她是这一代兄弟会的大导师，也是第一个女性大导师。不要因为她的女儿身就轻视她，因为那些轻视她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是么？也就是说，希尔顿死了？”站在一旁，仿佛与整个雪景融为一体的人落下了一滴眼泪，“他是个好家伙。” “是的，他是一个优秀的刺客，他用自己的生命与被刺客视为荣耀的任务成功率为代价，换来了这份情报。” “可是，卡洛里兄弟，我们只知道他们想要接管斯迪诺王国，但是，我们要如何知道他们要使用的手段呢？”海伦娜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的确，希尔顿送出来的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这份重要的情报也缺乏大量必备的要素。仅凭这几句话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线索，就在这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亲自把这封信送到这里来。”作为兄弟会情报工作的负责人，卡洛里居无定所，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是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中，最多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包括自己的同志。而这次他既然会来，那就一定有着非来不可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 “我们之前已经掌握了教皇在今年的冬季战争中有大动作的情报，所以教皇不可能在这个重要的时候有什么大动作，要是说有的话……” 情况很明显了，有大动作的人并不是教皇，而是加里斯三世。有时候拨开迷雾，真实就那么简单。 “那么你们有计划么？”而大导师当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加里斯掏出一张地图，加里斯三世的老巢，他的祖先到来的地方：苏莲托的地图。 “加里斯?本笃?波吉亚是一个多疑的人，他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每天晚上八点以后他会带上四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出来巡视自己的城堡。而此时他会和他的顾问亚贝利亚斯在一起。是的，亚贝利亚斯，无论设么情况，他都不会让自己的顾问脱离自己的视野，而他就是我们的目标。”说着，卡洛里拿出了一只红笔，然后在地图上画出几个要点，“根据我们雇佣的盗贼传递的情报从这段到这段是他巡视时距离附近岗哨最远的地方。我们要在这里下手，明白了么？” 奥托看了看这段区域以及周围提前画好的岗哨位置，不禁皱起了眉头。 “从圣钟广场到康纳托尔街的拐角这两个岗哨的距离超过五十米，即便下手再快，还是会被听见声音的。如果你说的高手真有一定水平，短时间内将难以脱身。尤其是圣钟广场，那里是一个夜里也会部署重兵的地方。一旦纠缠，无法脱身。” 海伦娜摇摇头，也陷入了思考：“机会不只有这一次，或许……我们可以托顶几天思考解决办法。” “绝对不行，我们不知道他们计划的时间，所以必须是越快越好。” “那么，使用避声咒可以么？我又可以随身发出避声咒的装置。”奥托作为一个法师提出了建议。 卡洛里不置可否：“那么对方的魔法波动的探测设备你打算怎么处理？” “现有的魔法探测设备或者魔阵搜寻魔法波动的速度是每两秒半米，毕竟这里不是阿诺乌尔城，没有那么浓烈的奥术元素。如果刚好两个岗哨中间活动的话，即便对方侦测到你也是两分多钟秒以后的事情了。虽然天使堡拥有不错的法师塔进行魔法加速，但是最多也就是美秒半米。” “五十秒，以我的身手，够了。看来有一个懂魔法的盟友很重要啊。”卡洛里笑着说道。 奥托很得意地说道：“毕竟这种东西是炼金术师们今年才刚刚发明出来的，所以很少有人了解，再加上处于战略保密需要，真实性能很少有人清楚。我们家族的成员作为核心研究人员之一才拿到的这份情报。” “庆祝与互相吹捧请以后再说，奥托，开一个传送门把卡洛里送过去。” “是夫人。” 第三十二章 追击的卡农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8日午夜苏莲托-康纳托尔街 说是街道，不如说是一个幽暗的小巷子。加里斯?本笃?波吉亚和他的顾问亚贝利亚斯在四个保镖的陪同下仔细的巡视着每一个角落。而他的行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卡洛里看在了眼里。 卡洛里已经躲在房梁之上跟随加里斯半小时了，现在加里斯和行动目标就在自己面前。 “还有十米。”如果小得到充分的时间解决问题必须要精确，再精确，不能出一点问题。 “五米。”计划是杀死加里斯的四个保镖，然后打倒加里斯，俘虏他的顾问逼问出他的目的。是的加里斯不能死，真麻烦，虽然死了的加里斯比活着的要好，但是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死。 “到了”卡洛里纵身一跃，右手的军刀就劈死一名保镖，而左手则倒持匕首则刺入了另一名保镖的头顶。 时间只有五十秒，他必须抓紧。加里斯展现出了与他肥胖的体格并不相符的灵敏，他立刻扔除了扔出去三枚飞刀之后转身便向广场逃去。卡洛里正要追上去，另外两个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比看一下那连个人高大的体型，卡洛里果断弯腰屈膝滚到了二人身后，其中一个人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一刀刺中胸口，而后卡洛里并未多做纠缠，要追加里斯，然而第四个保镖伸手抓住了卡洛里的左手腕。卡洛里左手袖子里弹出匕首直接，刺向那人的眉心，之后一脚踹倒，再回头，加里斯和他的保镖已经不见身影了。 还有二十秒钟。卡洛里冷静地看着地上的脚印。 “很好。”然后卡洛里追向了亚贝利亚斯逃跑的方向。很显然这个倒霉的顾问并不是一个擅长跑步的角色，很快就被卡洛里抓住了。然后他捏碎一个奥术水晶，一股紫光将他传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待到卡洛里消失之后，加里斯才缓缓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 1323年10月10日，萨沃伊王国-斯迪诺公馆-会客室 “卢多维科先生，我觉得您应该考虑明白了吧，让您的哥哥继续担任家族族长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点好处都没有。” “恩，巴罗斯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和我们一起的人……是吧？” 巴罗斯?安吉洛是安吉洛家族的族长，是属于议会里算是比较中立的几个家族之一。然而不幸的是，这位被卢多维科视为“最亲密战友”的人现在却受加里斯的委托已经来这里对卢多维科?斯迪诺男爵进行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劝诱。只可惜这位对家族非常忠实的男爵一点也不为所动。 “可是您想想，只要您加入教皇的队伍，不仅仅这个小小的斯迪诺家族，就连斯迪诺玛这个所谓的本家，甚至整个斯迪诺王国都可能成为您的囊中之物。到时在米兰大教堂前接受加冕的人就是你啊。” “那么我要如何才能成为斯迪诺王国的国王呢？杀掉我的亲人和表哥？当一个弑杀亲人的杀人犯？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连自己的信仰都可以背叛。” “够了卢多维科，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个靠打拼起来的小家族的族长，根本不可能像你这个王国后裔一样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过着一手酒瓶子一手大**的生活，信仰才值几个钱！？跟随教皇建立新世界，我也会成为大贵族，大贵族的！” “安吉洛先生，你践踏我信仰的发言令我很生气，这里是斯迪诺家族的宅邸我随时可以让你分尸，但现在看在昔日战友的份上，我可以让你走，但是你记住，别然我再看见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虽然卢多维科非常愤怒但良好的教养让他的怒火可以暂时安奈下来，按无论如何让温顺的他生气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巴罗斯?安吉洛吓得向后走了几步，然后失神地大笑起来：“不愧是大家族，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这等小人物的生死……但是，”当他再抬起头，眼中充满的只有贪婪和欲望。 “但是如果现在不是你掌握着我的生命，而是我掌握着你的生命呢？” 卢多维科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并将细剑从腰间拔了出来。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进来四个黑影，每一个黑影都扶着一个人。 “爸爸……”是卢多维科的妻子和孩子。 “你个混蛋！” 就在卢多维科挥剑冲向安吉洛时，房梁之上出现了一个声音：“是呢，不愧是大家族，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错呢。” —*—*—*— 1323年10月10日午夜阿诺乌尔-阿克曼公馆-密室 海伦娜?洛伦佐，奥托?阿克曼以及一个替代卡洛里的拷问大师法官乌贝托?阿尔贝蒂三个人面色凝重地着一个巨大铁处女。 拷问已经快两天了，可是亚贝利亚斯依旧什么都没说。 卡洛里认为时间不可以浪费，所以在和海伦娜和奥托两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去萨沃伊公国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什么有用的情报。而代替他的阿尔贝蒂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拷问官。 和一般的“铁处女”不同，兄弟会的“铁处女”是一种人形铁框，两面互相用铁链联接，将犯人绑在其间，再把两面合拢，框上许多突出的长钉，就会贯穿钉入受害者身内。钉子尖锐的前端慢慢刺入身体，先是手腕，然后是脚等其它几个部位，接下来是眼睛、肩膀和臀部。受刑过程疼痛非常，但又不至于立刻要了受刑者的性命。期间，他们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叫声，有时连续哀号几天才能死去。当然作为拷问刑具，受刑人的死亡是不被允许的。“铁处女”内部拥有完整的魔法回路用于保护受刑者的生命安全。一般人到了脚腕和腹部就已经无法忍这种残酷的刑法。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况，黑暗的环境，不知何时落下来的铁钉。无一不在摧残人的心理防线。 但是这个受刑者显然不是一个一般人。 在卡洛里走后，拷问一直在进行，一直到今天。 “我再说一遍：告诉我加！里！斯！的！阴！谋！” “我也再说一遍：去！死！吧！” “如果你想死的不太愉快，你大可以反抗，或者保持缄默。” 这个硬骨头无论对方如何摧残他他都咬牙不说出任何一句有用的情报 旁边的协作操作者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就连海伦娜本人也微微闭上了眼睛。奥托拍了拍的肩膀，用坚毅的目光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导师然后摇摇头，海伦娜才恢复常态继续看着这场拷问。 拷问持续了将近半个钟头，根据常理推断人何在“铁处女”里呆上半个钟头的人都已经死了。 “大导师，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休息一下了，不然他会死掉的。” 海伦娜很忧心地问道：“那么，他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么？”毕竟这时唯一的线索了。 “只能说兄弟会的刑具十分神奇，加装了大量止血以及保证其生存的炼金阵，所以他一时半时还死不了，但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半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嘿，那个死胖子！”刑具里面的人用尽力气大喊，“你不就想知道我们打算做？我可以告诉你，就在现在。” —*—*—*— 1323年10月20日22时35分，萨沃伊公国-斯迪诺公馆-族长的房间 “哥哥”卢多维科走进了他的哥哥——西尔维奥?斯迪诺的房间。 “安吉洛先生走了？”西尔维奥很关心地问了一句。 “那个该死的叛徒已经走了。” “别这么说，卢多维科，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但是，杀了他就是你的不对了。”西尔维奥的表情依旧温和，但是这个话题，不得不让卢多维科心理颤抖一下。 “哥哥，这种人，迟早会成为大患，留不得。”尽管如此，他依旧保持了淡定。 “是会成为你的，或者说是你们的威胁吧。” “对不起，哥哥。”或许最平静的语气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吧。即便如此卢多维科最终还是满怀歉意的掏出了匕首。 “我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希望你可以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你说吧，哪怕只有这一瞬间，我也会让你当我的哥哥。” “请你，让我的孩子们放弃自己的名字，回到我妻子的老家和她一起过隐居生活吧。” “我会考虑的。” 时间凝固在这一刻，西尔维奥闭上眼稍稍做了一下祷告，而卢多维科则静静地等待他做完最后的祷告。 “很抱歉，哥哥。” “没关系，我亲爱的卢多维科。” 这时西尔维奥的幺子一边大喊爸爸，一边跑进了父亲的房间，而卢多维科瞪了孩子一眼。孩子吓得立刻立正站好。然后他看见父亲好像是睡着的样子，再看看卢多维科，他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孩子很调皮的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然后点点头。 “卢多维科么，不错的名字。” 他抱起了西尔维奥的儿子回到了卧室。而房间里，只剩下壁炉里的火焰还在摇曳。 1323年10月10日22时35分阿诺乌尔-奥迪托雷公馆-地下拷问室 “什么时候？”阿尔贝蒂恶狠狠地问道 “十点三十，星座升起之刻，变换完结之时，就是西尔维奥?斯迪诺和卢多维科?斯迪诺的末日……” 海伦娜大惊，底呼一声：“来不及了。” 而此时的卡洛里则只能远远地充满悔恨地看着卢多维科杀死西尔维奥。 第三十三章 进击的爵士乐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11日阿诺乌尔-阿克曼公馆-密室 看见无精打采的卡洛里，海伦娜和奥托都猜到怎么回事了。 “西尔维奥死了。” 果不其然，卡洛里的话并不让海伦娜他们感到意外。 “恐怕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卢多维科也死了。你看见的大概只是他的替代品，加里斯做的替身。” “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卡洛里只说了这一句话。 地下室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过了良久卡罗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马涅尼亚教皇领发行的里拉，然后扔到了桌子上：“我要去一趟马涅尼亚。” 海伦娜大惊，问道：“你去马涅尼亚做什么？” “这是我从那个假的卢多维科身上搜出来的，我觉得我需要知道他们的阴谋。” “也就是说，教皇也参与其中？” “正因为我不能确定，所以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海伦娜叹了一口气，说：“就在两年前，马涅尼亚的兄弟会势力基本被铲除干净了，最后一个据点也在这个月消失了。你去也只能是单枪匹马，没有支援。即便如此你也要去？”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 1323年10月12日清晨马涅尼亚-圣光明大教堂前广场 圣光明大教堂作为最大的教堂，每天要接受至少20000名不同流派的朝圣者的朝圣，这些朝圣者这让卡洛里的潜入活动变得异常轻松。 卡洛里扮作僧侣的样子潜藏在朝圣者之中，很轻松地就骗过了守卫的眼睛。进入了教堂的大礼拜堂之中。 “光明要我们尽心、尽性、尽意、爱生命中的一切，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已。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道理的总纲。” 你们心里当仰望光明。 你们当感谢光明。” 教皇庇护二世在宣礼台上宣读圣文，所有的朝圣者都在下面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当庇护二世大喊：“这真是应当的，真是我们本份所当做的，我们应当随时随地感谢照耀世界的光明。因此，我们和天使、天使长、诸神，一同称颂光明，尊奉光明有荣耀，阿门！” 所有的人都跟着在胸前画着光明十字架，跟着说道：“圣哉，圣哉，圣哉，天地万物的主，伟大的光明充满天地，愿荣耀归于至上的光明。阿门” 这是教皇的工作，也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卡洛里跟着一起做着口不对心的祷告，直到祷告结束为止进入休息时间，庇护二世才走下宣礼台进到后方的准备室里面。 看见庇护二世转入幕后，卡洛里也不再多呆，在信徒中间挤来挤去，终于走进了教堂的侧门。 终于卡洛里找到教皇的专属休息室。然而门外却有两个守卫守着休息室的大门。不得已，他只好从窗户爬了出去从外面攀到教皇休息室的窗户之下。教堂高达四十五米，而教皇的休息室则位于教堂高达三十五米的地方。然而优秀的刺客是不会在乎这一切的，他熟练地趴在窗台上，仔细偷听休息室内部的动静。 没过多久，加里斯?本笃?波吉亚走进了教皇的房间并跪了下来。波吉亚并不是教皇的核心成员，没必要让他进入密室，以合作者的身份在这里就足够了。 “papa（教皇），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斯迪诺王国及其附属国萨沃伊马上就是囊中之物了。” “高贵的波吉亚大人竟然要向我下跪？”看到了这个合作者的到来，庇护二世似乎并不高兴。 “请恕在下愚钝，您的意思是……” “我说过伺机而动，但是你却在没有我的命令的情况下私自铲除斯迪诺家族。” “我只是害怕错过时机。现在一切时机成熟了。” “成熟什么？你难道以为兽人会接受我们的一切条件么？” “难道情况有变？” “萨古尔刚刚提出斯迪诺王国政变后，下一任国王要由他们指定的人担任。” 这些事情虽然让波吉亚有些不爽，但是依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博尔帝国，教皇以及他自己都有着各自的利益，不可能让对方伸手太多。所以他也只能答应。当然，仅仅是答应而已，没有更多的承诺。 “我懂了，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去办。” “作为对你独断专行的惩罚，这一次和兽人的谈判就有你去好了。” “感谢您的宽容papa。” 这算什么惩罚？让去全权谈判，无非是教皇把斯迪诺王国的利益交给了加里斯借此拉拢他罢了，顺便让他和兽人在利益分割上产生矛盾以求可以提高自己的政治优势。然而对加里斯这个老油条来说，这要有机会，就够了，他能把1%变成100%。 “那勒斯王国的那个呆子国王依然相信什么太阳王国和马梅里利可以团结携手，所以他会在这个月15号的时候邀请兽人前去进行和平商谈，你就作为我的特使出席就可以了。” “让兽人参加人类的舞会实在是，不太高雅。”波吉亚的语言中透着一丝不屑。 “别这样，毕竟他们现在暂时还算是我们的盟友，对敌人的敌人要友好一点。” “我明白了，papa。” “好了加里斯?本笃?波吉亚，你可以退下了。” 加里斯走后，庇护二世走到窗边想透透气。他打开了窗户，看着门外的大海，不同的是这次教皇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样。 感觉舒适的海风无法安抚自己的心情的时候教皇阁下打算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但是拿着高脚杯的手却不停地颤抖，最后愤怒的教皇把高脚杯直接扔到门上，然后提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了下去。 事情不受掌握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 —*—*—*— 1323年10月20日夜晚那勒斯王国首府苏莲托-王宫大厅 北方的在晚上的夜晚早已被大雪包围，家家户户都点着一盏明亮的油灯等待着夜晚的结束。除了而那勒斯。 那勒斯王国的国王都居住在这个位于首都的巨大宫殿之中。这里曾经一度昼夜灯火通明，被人被称为不夜之城。然而在现任的国王：法尔内?范?那勒斯的贤明领导下，这里早已不再是那个搜刮民脂民膏的不夜城。而是民众们向往的圣地，永夜之城——国王房间的那一盏油灯虽然无法照亮他的房间，但却照亮了这个国家。正因为他的贤明，现在那勒斯这个国家被人称为不夜之国。 但是今天晚上，这个永夜城再一次变成了不夜城，因为爱好和平的国王邀请了那勒斯的大使共同商议两国之间未来的和平议题。 正如他的贤明一样，法尔内一世的善良也是众所周知的，他一直致力于减少与周边国家的海上的边境冲突。当然，他认为自己的善良最终感动了兽人，让他们答应了自己的和平的愿望。 10月20日，兽人的使团到达了那勒斯的首府苏莲托，国王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舞会来迎接他们的到来。原本法尔内一世想邀请现任的皇帝到来，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来的是一个小小的史官，这让他觉得被轻视了。 尽管如此，国王依然盛情款待使团，只可惜如果不是这些兽人不解风情，便是他们觉得无聊，每一个人都在打哈欠，这让国王非常失望。 毕竟国王忘记了，他们是兽人，兽人的宴会并不是在高雅的舞厅里唱歌跳舞，谈笑风生，而是在篝火旁边大快朵颐，打猎比武。 “或许准备一场狩猎会更好吧。”意图让兽人感受人类文化的国王承认自己犯了一个不小的过错，并告诉侍从官，明天或者后天在行程里增加一天狩猎活动。 然而国王并不知道，萨古尔的假寐并不只是觉得无聊，更重要的是，在正在为另外一场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会议养精蓄锐。 第三十四章 死亡序曲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20日午夜苏莲托郊贫民窟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和我见面，不过我并不喜欢这里，因为，到处都是尸体。”萨古尔抽了一下鼻子，不满地说道。 事实上那个被那勒斯国王小看的史官不是别人，正是博尔帝国幕后真正的掌控者：萨古尔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鲜血的味道一点。”波吉亚一脸调笑 “我喜欢的是虔诚的祭品的血液的味道，而不是这种恶心的味道。” “希望您能够理解，毕竟整个苏莲托只有这一个地区不在国王的监控之下，而当着这些贫民的面谈论机密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法尔内一世十分贤明，但无论如何，国家内部都会有严重的，难以磨平贫富差距。尽管国王一直在为此努力。当然最后把这些地方收集起来并且养活这些贫民的依旧是波吉亚家族。 这些贫民在城郊建立起的贫民窟其实就是一个非法地带，各种犯罪都在里面进行。然而这一次，所有人，无论是偷偷摸摸交易的罪犯还是居住在贫民窟的无辜人都死了，死在了波吉亚的屠刀之下。因为这里被很不幸的选择成为了一次见不得光的谈话的地点。 不过在波吉亚眼里这没什么，是他收留了这些人，需要他们死的时候就必须老老实实去死。 贫民窟里现在住满了“贫民”，他们是由波吉亚的士兵假扮的，而天空中则飞着几只古尔丹带来的巨大的蝙蝠监视这空中。 从杀人，到处理尸体再到部署，卡洛里全部看在了眼里。就在“清理”的过程中恰巧有一个少女在逃跑时跌倒在卡洛里藏身的地方。 少女的面容进入的他的眼中，那是一张娇美纯洁的脸，伤心和茫然在充溢她的脸上。然而他不能出手，因为如果他们的政变成功了，死去的就不止是一个少女，或是贫民窟的群众，可能是整个那勒斯王国。所以他忍着心中的悲痛坚持躲在了萨古尔和加里斯?波吉亚预定见面的地点。直到少女被一刀砍死。 “那我们开始吧，首先请允许我重新复述一遍我们的计划，杀掉斯迪诺玛家族，由我们双方控制斯迪诺的王位，之后博尔帝国取得边境争议地区的控制权，所有开垦队全部退回卡西诺修永不踏出城墙半步。而我们则得到了斯迪诺王国的政治支持，为马梅里利的统一做准备。” 萨古尔不满的说：“你们的什么政治支持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哈桑?哈斯林?博尔能不能顺利地死在斯迪诺王国的境内。” 加里斯笑了笑：“您放心，我们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亡，你们回去后一定可以让他成为英雄死去。” “这就好，一个死去的英雄，给与他多少名号都可以，因为他已经没有威胁了。不过……”萨古尔戏谑地笑了一下，“我很怀疑你们有没有能力杀了他。” 可惜的是加里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的人，他选择了绕过这个话题：“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讨论一下，关于你们……”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离开了这个区域。毕竟不断地转移位置是反窃听的基本方法。加里斯和萨古尔都是多疑之人，这种程度的防备显然无法让他们放心。 卡洛里想要转移，然而天上的蝙蝠让他无处可躲，使用隐身咒语又一定会被发现，只窃听五十秒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无奈，他只好模仿苍鹰的叫声，他的搭档苍鹰波尔克叫出来。 苍鹰的飞行高度远超蝙蝠，可以对蝙蝠进行监视，而兄弟会训练过的苍鹰更是可以通过像蜜蜂一样的舞动传递信息。 然而之所以卡洛里之前一直不愿意叫出来波尔克原因就是呼唤苍鹰的声音容易被卫兵发现。 果不其然，一个士兵跟着声音走到了卡洛里藏身的干草垛附近。不过幸运的是过来的只有一个士兵。 “谁在……” 不等那个士兵说出来那里，卡洛里便用匕首刺死了那个士兵并把尸体人进了干草垛里。 紧接着，他使用鹰眼根据苍鹰给出的信号立刻找到了最佳的路线，然后在屋檐的掩护下迅速跑到另一个藏身处继续窃听二人的谈话。 “这个你不必担忧，我只会给哈桑配备三万名老弱病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萨古尔似乎很得意。 “感谢您的支持，我们定会让他们为哈桑陪葬。不过既然您打算由兽人方面指定下一任国王，那我们也需要知道你们制定的是谁。” “斯迪诺国王的一个弟弟：墨索里尼?范?斯迪诺玛。” “这个人很有野心恐怕不好控制啊。” 老实说这个人也是波吉亚心中最好的人选，但是很显然这个人跨过他和兽人私下接触了，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教皇想把他撕了的心情是什么样子了 萨古尔会意，立刻明白了波吉亚的意思，他需要至少可以控制住墨索里尼的权利，或者说是王国的权利。 “我可以安排您会见位于圣日耳曼尼亚的教宗阁下，您是知道的，墨索里尼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而且我们暗影议会也是教宗阁下忠实的朋友。” 波吉亚笑了一下。墨索里尼是不是正宗的教徒与他无关，但是兽人的保证却十分有价值。 毕竟外人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清楚的，现在萨古尔也需要自己来对付教皇。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喜形于色，他需要更大的保障：“那么作为一个尼古拉宗的教徒，会见教宗阁下有什么好处呢。” “教宗阁下，现在也需要一个坚实的盟友；我们也需要。”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波吉亚答应下来了这份密约，萨古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刺杀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兽人侦察兵走了过来对着萨古尔耳语几句。老兽人顿时脸色大变：“看来你的保密工作还是有问题啊。” 卡洛里心理嘎登一声，觉得要出事，果然，波吉亚很淡定的说了一句： “没错，我不仅知道这次窃听，而且……” 听到这里，卡洛里顾不得隐蔽，他向附近的河流跑去。 “而且这次窃听是我准备的。” 就在卡洛里跳进河流的一刹那，他刚刚藏身的地方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 1323年10月21日-那勒斯王国首都苏莲托-？？？？ 当卡洛里回到苏莲托的藏身处时，他惊讶的发现藏身处的兄弟会成员已经全都死了。这一次，他们彻底被波吉亚暗算了。最糟糕的是很有可能只是顺手把他们干掉而已 其实，卡洛里要跟来苏莲托的消息波吉亚早就知道了，从他到达苏莲托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就在波吉亚家族的监视之下了，而他之所以不避讳卡洛里并且不出手对付他的原因就是那勒斯是他的大本营，他早就想驱逐内部藏着的老鼠们。但是多起来的老鼠是难以被发现的，只有等到这些可爱的小动物行动的时候才是自己最佳的下手时机。 坐在纷乱的刺客藏身处里，卡洛里闭上眼思考着现有的信息。 现在不是复仇的时刻，要冷静…… 他们要什么时候刺杀斯迪诺国王。 最终他想起来了一个时间，一个可以让墨索里尼顺利登基，而且绝对不会有任何后患的时间。当他准备捏碎奥术道标回到阿诺乌尔的时候，和王宫一样宏伟的天使堡发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该死，奥术封禁。” 最终他只好把苏莲托兄弟会的遭遇，以及自己的推测和判断写成了一封信，让兄弟会的信鸽送回了阿诺乌尔。并祈祷但愿来得及。 第三十五章 梦境的幻想曲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21日夜斯迪诺王宫花园 “怎么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凯瑟琳走到贾尼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轻声问道。而贾尼抬起头看了一眼凯瑟琳，然后静静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本以为自己是一个有足够实力保护你的人，结果在这些大人的阴谋面前我却无能为力。结果呢？我不过就是一个会变大型戏法的傻蛋而已。” “贾尼，知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很讨厌这种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说着贾尼伸出手把最近从阿诺乌尔的情报拿了出来，一份一份，每一份都是不好的情报，所有的情报都指向暗杀，但是到现在为止无论是暗杀者的身份还是具体的暗杀时间都没有办法被确定下来。 “明明兄弟会是一个应该躲在幕后的组织，现在却被黑幕所笼罩。我……” “这不是你的错误。贾尼，你会保护我对吧。”凯瑟琳抱住了贾尼的头。 “后天就是我的成人礼，你会来吧，贾尼？” 怎么会不来，因为后天成人礼就是所有斯迪诺王室相关成员集合在一起的日子。 “会的，我会保护好你的，凯瑟琳。” 然后贾尼掏出一个项链，说道：“来，我来帮你把他戴上。” 闻言凯瑟琳背对着贾尼，然后把自己骄傲的金色长发撩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后颈。贾尼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自己的爱人的背影竟然如此美丽。 贾尼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把项链戴在了凯瑟琳的脖子上。 在戴上的一瞬间，同为强大法师的凯瑟琳立刻明白了这个项链到底是个什么，这时一个强大的魔法附魔物品，在出现意外的时候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生命的强大力量。 “贾尼……”再一抬头，凯瑟琳只看见一阵紫光，贾尼又把自己传送到法师塔那里去了。 就在九天前，当贾尼受到父亲传来的魔法通讯之后他就天天窝在法师塔里不动，不停地接收来自阿诺乌尔的各种信息，说实话，他必然放心不下，任谁知道自己爱人有危险都会这样。 当然，他也把来自阿诺乌尔的情报交给了斯迪诺玛王。然而国王并没有像他想象重视这份情报。毕竟想要斯迪诺玛王一向以作风强硬而闻名，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他自己也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在过去的数年里所有试图杀死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实力就是这个高傲的国王的信心来源。 不过暗杀的对象里有他的妻女，那这个事情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可以感觉得到，斯迪诺王庭的守卫被加强了，但贾尼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1323年10月22日 凯瑟琳在自己的闺房里对着镜子发呆，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偶尔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或者拿出一些漂亮的首饰戴在身上，然而当她拿起一个琥珀石项链的时候却看见自己身上的蓝宝石项链，于是乎只好叹口气，把手里的琥珀石放回了首饰盒里。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还不等凯瑟琳有反应，门就被打开了。 “看看我亲爱的妹妹在干什么，给自己的小情郎送上成人礼物么？” “哎，艾露娜，你真是……” “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说了贾尼不是会在出席你的成人礼么。” “可是他都快来十天了，一直在法师塔里发呆。” “你还想什么呢？别忘记了，我的傻妹妹，我们科室王族。既然是王族必然要承担起身为王族的责任。”说着凯瑟琳的姐姐抱住了自己的妹妹，“既然身为王族，那么必须要做好为王室和国家献身的准备。当然婚姻是一部分。” 说完凯瑟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姐姐。 “别这么看我，我亲爱的妹妹，其实你没有发现么，你比你的姐姐们都幸运啊。至少你和你的联姻对象是两情相悦的。我呢嫁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大公，然后呢，很久才能好回家一次，而且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凯瑟琳低下头想想贾尼，至少她相信自己的姐姐们的丈夫，那些位高权重的国王，大公绝对不会为了他们的妻子连续十天窝在法师塔里不眠不休，然后还做出强大的魔法道具用于保护自己。 “所以啊，你是最幸运的，有人愿意爱你，保护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相信那个傻小子不是为了让你难受才用尽全力为你牺牲的。” 说罢只见紫光一闪，自己的妹妹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艾露娜摇摇头离开了妹妹的房间，临走前叹了口气，调笑了一下：“没办法，难道法师都是低情商的二货呢？” 法师塔里，贾尼正在奥术通讯水晶所在的房间里一脸严肃地修正着整个米兰的奥术防御体系。看惯了阿诺乌尔强大的奥术防御体系，米兰这种所谓的大国的魔法封禁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漏洞百出。 好在国王对贾尼很是信任，开放了他的奥术权限，允许对法师塔进行修改。当然国王陛下不会把防御设施的修改工程完全交给自己这个未来女婿，毕竟他还有着兄弟会高层的继承人的一层身份，所以国王还是派出了五个大魔导师监视他的工作。很快五个大魔导师都表示不仅贾尼没有在魔法防御系统里加塞，而且还很无私的教导他们一些阿诺乌尔前沿的魔法技术，当然主要是防御魔法，预言系魔法，以及空间魔法。 这下就连挑剔的斯迪诺玛王也说不出什么了。魔法一向是这个军事化管理的的国家软肋之一，拉拢兄弟会的魔法势力，当然国王也考虑过教皇的拉拢，但是最终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转而投向了兄弟会一方。 斯迪诺玛王越想越开心，两个未来的强大法师。看来自己做了一笔好买卖。刚刚有这个想法，斯迪诺玛王就笑着摇摇头，尽量把这个想法排除到脑海之外了。 当然这位国王是一个拥有强大手腕的将军，战士，他强大，残忍，虽然税收水平偏高，但是司法绝对公正。并且在纷乱的北部边境给予民众了最安全的保护，这让斯迪诺玛家族的民间声望很高。毕竟斯迪诺王国是一个务实的国度，斯迪诺的民众也是务实的民众。所以，在常年的严酷生活中，对家人的爱，已经是老国王保持自己人性的最后办法。 希望自己的子嗣可以幸福吧。这已经是这个老国王最后的愿望了。 第三十六章 卡洛里的逃亡之旅（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卡洛里的亡命之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小凯瑟琳的成人礼即将开始，信鸽是不可能在两天之内赶到阿诺乌尔的，自己必须要做其他打算才行。 很快他就想起来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家伙。 “该死的莱昂纳多，如果你的机器敢在今天给我出问题，我保证我会把你打死，不，我用我的名誉担保，老子把你再驱逐出一次兄弟会！” 然后卡洛里在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的兄弟会安全屋里打开一个密室，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装在自己身上，穿完之后，卡洛里把披风往自己的身上一套遮上了身上奇奇怪怪的装备。 要想使用这身装备，必须前往高地，可惜的是苏莲托并不是一个地势太高的地方，整个城市建立在海边，一望无际的海滩是这里的主色调。 当然也有一些地势高足以使用身上的道具的地方，比如天使堡…… 卡洛里笑了一下，不就是玩命么，难道自己玩命的时候还少啊？ 夜晚的苏莲托本来应该是一片寂静的，但是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波吉亚家族的私兵在这个城市里不断地搜索检查，试图寻找到剩下的那只老鼠。民众们也只能接受波吉亚的检查。或者说他们很乐于接受这种检查。 坏人才不会把坏事做绝，把坏事做绝的往往是傻子而不是坏人。加里斯三世以慈善家，哲学家，艺术赞助者的身份在苏莲托有着很高的声望。三十年间，这个家族的声望隐隐有一种超越那勒斯王室的趋势。 所以只要以“间谍进城保护民众”的理由安抚着大家，所有人便会心甘情愿的配合检查工作。 啊，当然还有夜晚反间谍神器……宵禁。 这个情况下如果自己根本没办法安全的走到天使堡。 安全离开的办法有无数种，但是及时赶到的办法只有一种。 “本来天使堡就不安全，不是么？” 卡洛里掏出军刀和匕首然后借助手臂上的钩爪爬到墙上。然后在房顶上开始飞奔。彻底放弃隐蔽，发足狂奔。不出所料，不管他穿的多隐蔽，很快就被波吉亚的私兵们发现了。 “快！房顶！” 弩手们抬起弩箭对着卡洛里就是一顿齐射。夜幕在这一刻很好的帮助了他，没办法瞄准的士兵们只能盲射。 但是很快威胁就不仅限于没法瞄准的弩手了。波吉亚家族的刺客很快就追了上来。卡洛里转身投掷出手中的飞刀，然后立刻转身回头。但是波吉亚家族的刺客显然是精锐，瞬间抬手就击落了飞来的飞刀，然后对这个托大的刺客报以了一丝嘲笑。不过很显然，这些精锐刺客和兄弟会的刺客之王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五个精锐刺客就这样面带笑容的死在一抹寒光之下。 卡洛里有着独家的飞刀技术，三把飞刀同时扔出去，但是因为用力的关系飞刀一把接着一把连成一条线飞向目标。敌人以为卡洛里只扔出了一把飞刀，实际上他扔出去的是三把。基本上打落了一把之后经常就会被第二把刺中，哪怕反应过来击落了第二把飞刀，也没有机会再反击第三把飞刀了。 在这个神奇的飞刀技术下，波吉亚家族的五个追上来的刺客悉数跌落房顶。 卡洛里跑到房屋边上，然后立刻起跳试图跳到马路对面的房顶上，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由于刚刚扔出飞刀的动作很微妙的影响了自己的速度，所以不可能踩到对面，于是在半空中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房顶上。 然后一个波吉亚的刺客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刺客一言不发直接把手中的匕首插向卡洛里，卡洛里毫不犹豫松开手跌落在阳台之上。 可能是把阳台的花盆踩掉的时候砸在猫尾巴上了，这家主人的猫喵的一些较出了声音。房间主人抬头发现一个黑影穿过。于是毫不顾忌的大喊起来：“啊啊啊啊！” 倒是卡洛里很恶趣味地对着这家主人鞠了一躬，然后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愉快个p啊，不过卡洛里毫不在意，然后穿过了这家人的私人空间从窗户的另一边跳了过去。 就这样，刺客之王用自己的技术告诉了波吉亚手里的一流什么叫超一流。 不过到了天使堡就不是那么好跑的了。 卡洛里跳到了天使堡的围墙上围墙上的火枪手，法师，弩手早已严阵以待，在奥术封禁法术的光芒的协助下，铅弹弩箭和各种法术不要钱似得扔到卡洛里头上，尤其是那些火球术，简直像是脸盆一样大，奥术弹幕则打出了大暴雨的样子。而且看样子他是完全躲不开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就是手里的东西即便打到了卡洛里身上，也是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奥术封禁是一种阻止内部和外界的奥能联系的法术防御装置，但是在奥术封禁的能量源附近发出的任何法术都能受到加强，奥术封禁的等级越高，法术加强越强。 不仅是那些攻击性法术，卡洛里使用的幻术也被增强了不少。至少一般的高级法师一下子没办法分别出本体和幻觉的不同。 眼看着卡洛里和他的幻影在城墙上越跑越远一些曾经在阿诺乌尔上过学的法师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校训。于是法师们互相打了一个信号，他们开始释放大规模的平整术让地面变的光滑。看着卡洛斯的幻影跌倒，所有的防御者都松了一口气，如果在波吉亚面前让这个老鼠逃跑或者潜入天使堡，所有人都会倒霉的。 “TMD，莱昂纳多！老子再信你一次！” 卡洛里启动了背上的装置，一大股气流带着他直接飞上了天使堡的最高的法师塔顶端。 法师塔内的魔法师眼睁睁看着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宿敌从面前的玻璃飞了上去。 “别出问题，别出问题，别出问题！光明，诸神，天使长，大天使，天使你们都得保佑我啊！” 然后他拉起了背上的另一个装置，白色的披风就这样变成了滑翔翼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去你丫的平稳性啊！我保证回去以后一定要让你再一次从兄弟会了除名啊！” 不过，万幸的是，人算是跑了。 第三十七章 卡洛里的逃亡之旅（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这种机器其实就是最原始的滑翔翼，唯一的不同就是在由炼金师在上面附了一些可以产生上升气流和热气流的符文，并且用了一些很魔法的办法可以在空中进行方向操作。不过这些附魔铭文十分复杂所以很难大批量装备，而且说实话，狮鹫，工程直升机一类的东西怎么都比这个好用，毕竟催动铭文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持。 卡洛里虽然是一个有点水平的魔法师，但是带着这个东西也顶多在西白海飞半天。对他来讲飞半天就够了。如果顺利的话可能用不着半天。他甚至有一顿热饭以及一个热水澡。还可以换一些需要的装备。 当然不是飞半天横跨西白海从那勒斯赶到阿诺乌尔或者斯迪诺，那根本不现实，他的目标是阿雅克肖海军第二实验舰队。 1353年10月22日清晨 今天的西白海依旧风平浪静，不过第二实验舰队的海兵可不能淡定地在这里吹海风，今天是他们接受新船的抗打击实验的日子。 在马涅尼亚，或者说阿雅克肖公国，任何一种新的舰船下水都要经过时间长达三年的测试，包括远洋测试，防控测试，火力测试，舰船容量测试，生活环境测试，抗打击测试等等。 当然前几艘实验舰在实验结束后是不可能交付海军服役的，因为一般情况下远超战争烈度的实验早就破坏了这些船的基本构造，即便没有损坏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患。 “好啦，小伙子们，做好冲击准备，今天要做的是火炮冲击测试！” “阿尔弗雷德，西蒙，雅比斯你们三组的木匠和损管都给我去船里做好维修准备，我可不想看见这艘破船被砸漏了！这艘船可是全马梅里利两三个月的税金做出来了！买了你们都赔不起！理查德你个小混球！还不把桅杆给老子放下来，信不信我罚你们一组人下个月没朗姆酒用！做好抗冲击准备！第一轮冲击！” 言毕，五艘从东白海调来的火炮战舰开始疯狂开炮。 当然这些火炮好在哪见不是一般的火炮战舰，而是马梅里利工程学院长皮耶尔新开发出来的炮舰。在船首有一个巨大的转轮，转轮空间巨大，里面足以放下十八个火炮组成员，转轮上安装了十八门火。十八个炮组轮流装填火炮，开战时通过不断旋转保持火力的持续性。以此弥补火炮装填慢的问题。而且每次只有一门火炮开火，所以火炮的后坐力也不会对船体产生严重影响。 但是由于这种战舰的工艺复杂整个马梅里利也只有三十艘这种战舰。这次调来五艘已经是很支持新武器的开发工作了。 最开始设计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虑过使用传统的侧舷或者船楼设计，但是齐射时产生的后坐力问题一直没有搞定，所以最终使用了这种复杂设计。万幸的是马梅里利的设计师都是天才。这种复杂设计不仅成功了，而且玩的特别顺溜，故障率几乎为0。 实心的铁球不断地砸在新船的舰体上，有些船直接砸进了船只内部，不过舰长派到船里的木匠和损管实在是优秀的成员，很快就把战船的漏洞填补上了。 紧随其后的是巨型弩炮战舰，这些船使用的是更为简单粗暴的侧舷塔楼设计，每艘船二十多发弩箭毫不留情地砸在舰体之上。 突然有一发弩炮顺着炮弹砸出的漏洞直接进入了船体内部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血腥味很快就传到了舰长鼻子里，然后又是经典的叫骂声：“阿尔弗雷德，西蒙，雅比斯！你们是不是哪个组里的小混球死了！还是干脆你们自己死了，你们这帮废物！” “不，船长！谁都没死！是货物受伤了！” “我去NMB的小混球，那些王八蛋比你们都贵！他们出事了的话你们死了的保险金就给不到你们家里人了，就直接送到动物园去了！” “是长官，一个都死不了！” 火力测试持续进行中，越来越多的炮弹和弩炮被砸在船身上。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伤之外并没有产生更多的实质性伤害。 就在这时，一个不明飞行物体进入了所有舰船的眼中…… “那是什么？” “反正不是鸟？” “人形飞行器！全体戒备！” 就在这时所有的海军成员都很默契地停了下来，然后拿出弩箭和火枪对准天空，而新船也做出了自己的战斗准备动作。 新型船只打开了甲板，然后数只狮鹫从甲板里飞了出来，然后狮鹫骑士们紧急集合跑到自己的“搭档”身边做好升空作战的准备。 当然，有一个狮鹫骑士很不开心地站在甲板上骂街，因为刚刚弩炮掀起的血腥味就是……这个倒霉骑士的“伙伴”。 其他的骑士一个接着一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爬上了自己的狮鹫的背上。 没错，马梅里利的新型武器，代号“鹰巢”，是一款狮鹫航母。 而这款狮鹫航母就是卡洛里的目标。 阿雅克肖海军上将就是兄弟会的成员之一，所以这种新武器的实验武器日程表被兄弟会高层成员所知晓并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 虽然卡洛里没办法半天内飞跃西白海，但是狮鹫就不一样他们可以在一天之内跨越西白海，到达目的地，至于目的地，当然是米兰，去阿诺乌尔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的不明人员，请亮出自己的身份并配合我们飞行！否则我方将将你击落。” 卡洛里无奈，只能笨拙的摇了摇不太稳定的飞行装置，然后进入了狮鹫编队。很快骑士们就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包围了卡洛里。 卡洛里不得已只好亮出自己明面的身份：“我是马梅里利联邦情报局第四处处长，我发现了一次针对马梅里利加盟国斯迪诺王国国王的暗杀行动，现在需要立刻征用名狮鹫骑士，请允许我暂时登上鹰巢！” 几名狮鹫骑士互相看了一下然后打开奥术通讯装置联络舰长。随着舰长室的通讯水晶发出一阵紫色光芒，舰长边知道了这个消息。 “把他放下来吧，自己人，顺便帮我接通他。”说罢，骑士吧手里的通讯器扔给了卡洛里，卡洛里狐疑地接了过来。 “别怀疑了，舰长答应了，现在想和你说话。” 卡洛里把通讯器放到耳边，然后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朵。 “卡洛里！你小子又欠我酒了，哈哈哈！” “靠，是你！” 第三十八章 前夜的安眠曲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21日，斯迪诺王国米兰法师塔 凯瑟琳走进了贾尼一直在的法师塔，这个孩子的梦中情人的眼睛现在已经红的像魔偶兔一样，布满了血丝。凯瑟琳很是心疼，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正在为了保护自己拼劲全力。 可是她又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去阻止他。 “贾尼……” 凯瑟琳无力的抱住了贾尼。 “相信我，凯瑟琳，我明天一定会出席你的成人礼的。” “不，你骗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当做法术核心。这么点时间根本改造不出来一个完整的防御魔法体系，更何况要保护每一个人！” “不，凯瑟琳，相信我，我只想让你快乐……” “可是没有你我根本不快乐！” ……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的魔法是什么样子的，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是一个魔法师，不比你差到哪里去。”歇斯底里地喊过之后，凯瑟琳抱住了贾尼。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凯瑟琳柔软的身体很舒服，很让人安心。当她再看向加你的时候这个自负的小魔法天才早就已经睡着了。 凯瑟琳笑了笑，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挂到了贾尼身上。然后她要完成贾尼接下来的工作，继续完善法师塔。 当贾尼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凯瑟琳的膝盖上。这时他惊慌失措的做了起来。 “啊，对不起，怎么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他刚刚枕着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针头好好的睡了一觉。而且什么梦都没做。 “我……” 凯瑟琳深情地吻了贾尼一下。 一夜无言，最终两个人什么都没说。 ….. 1323年10月22日凌晨？？？？？？“鹰巢”实验舰队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如果让那些人成功暗杀了斯迪诺玛王室的全员，然后暗中夺取了斯迪诺王国的控制权，不仅对兄弟会不是什么好事，对马梅里利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老提米轻声说了一句：“海洋万岁。”本来他手里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烟斗中充满了点燃的烟草紧接着他狠狠地吸了一下烟斗，吐出了一大口烟。 “消息准确么？”这时他现在最担心的，为了一个情报，调动了整个武器试验舰队，如果是误报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不仅是自己，整个舰队的高官都有可能被一撸到底。 “只有窃听的信息，我自己亲自窃听的。” “你小子？不杀人越货改偷听了？” “一样，信息也是货物的一种。” “老实说，我很想信任你，但是作为马梅里利舰队提督，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实在抱歉。” 当然这个拒绝在卡洛里的预料之中。他从战舰的淋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提米。 提米则坐在水兵的吊床上享受烟斗的香气并等着面前的臭小子把衣服穿好。 “好了，不打马虎眼了。我以兄弟会情报部门的权利要求你为兄弟会提供一名技术优秀的狮鹫骑士，必须在今天之内赶到斯迪诺王国首都米兰。” 说着，卡洛里掏出了背包里面的兄弟会徽章。然后提米也掏出了自己的徽章，当两个徽章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了一阵炫目的紫色奥术光芒。 “好的，没问题，先吃点东西吧，很快你就能得到你需要的。” “当然，我要一整只烤乳鸽，两个煎蛋，还有南海金枪鱼排，七成熟，嗯……再来……” “你那这里当什么地方了？高级餐厅？只有海军标配口粮，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再热一下，爱吃不吃。” “好好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一杯牛奶，一杯朗姆酒。” “这才对。” “不是说海军的食物不错么，怎么连点菜都不行。” “食物不错归不错的，那也没法点菜，还烤乳鸽，美死你。” 而是分钟后，整整一天半没吃饭的卡洛里最终终于是酒足饭饱了，然后他走上了“鹰巢”的甲板。老提米叼着烟斗，一步三颠的走了出来：“阿尔伯多，过来！” 紧接着一个带着巨大风镜的士兵快步跑了过来，然后把风镜放在额头上，算是敬了一礼：“少将阁下。” “这个小伙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今年三次狮鹫竞速赛都拿了冠军，现在已经上了禁赛名单了。” 说到这里，这个飞行员小伙甚至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不错不错，你正是我需要的。今天上午十点前你能赶到斯迪诺么？” “当然，如果你想去挨批诺（高山）共和国的话都可以。” “别把牛皮吹爆了，小子。”卡洛里狡黠地看了他一眼。 “是，长官！”当然，虽然军衔上比较高，这个小飞行员还是看不太起这个在阴影里搞情报的。 “好了准备一下，马上就要飞行了！”飞行主管说着把两个人带到了狮鹫旁边。 “不用这么麻烦，我会骑狮鹫。” 五分钟后 阿尔伯多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狮鹫伙伴，然后看一眼卡洛里有没有把安全带系好，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他喊了出来：“猛禽一号起飞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老提米对着奥术通讯器回复到：“猛禽一号可以起飞，祝你们可以顺利拯救一个国家！” “我会带着你的好运离开的！然后再也不还给你！” 就这样，在所有水兵的注视下，狮鹫向着米兰飞了过去。 1323年10月22日凌晨阿诺乌尔共和国阿克曼公馆密室 从那勒斯飞来的鸽子终于到了目的地，密室里的众人看着卡洛里发来的消息没有做任何犹豫，当机立断打开了和米兰的奥术通讯，联络了斯迪诺王国内部的所有兄弟会成全，每一个间谍都进入了激活状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斯迪诺王国，宏伟的米兰。 最后的时限，当斯迪诺王国全部王室成员到达的时候，当米兰大教堂的钟声响起，一切都将在那一刻尘埃落定。 第三十九章 血色的终章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22日08时59分米兰城-米兰大教堂 国王在宣礼台上中气十足地宣告“就在二百年前的今天，我们的祖先奋起反抗暴政，建立了斯迪诺王国，今天我们在这里为未来，向光明祈福！感谢照耀世界的光明。因此，我们和天使、天使长、诸神，一同称颂光明，尊奉光明有荣耀，阿门！” 民众双手合十，一同称颂道：“圣哉，圣哉，圣哉，天地万物的主，伟大的光明充满天地，愿荣耀归于至上的光明。阿门！” “祝愿斯迪诺王国，与光明永存！” “王国万岁！国王万岁！王国万岁！国王万岁！” 这一天是斯迪诺王国长公主的成人礼。所有的斯迪诺王室，包括萨沃伊公国的斯迪诺大公家族都要到这里来共同参加这场盛大的庆典。 就在民众们狂热的呼声稍稍停止之后，九点的钟声准时响起。按照规矩，斯迪诺玛王要按顺序拥抱每一个王室成员。而她要拥抱的第一个王室成员，他的妻子，斯迪诺玛后。 当所有的直系亲属都拥抱结束后就轮到了他的亲弟弟：墨索里尼?范?斯迪诺玛。 “恭喜你，我亲爱的哥哥，你有一个天才的女儿。” “是啊，我的弟弟，这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幸运。” 然后是斯迪诺玛王的另一个弟弟，再然后是血缘关系越来越远的王室成员，一直到萨沃伊的斯迪诺大公。整个过程里，贾尼一直在注视着每一个贵族的动作，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不可靠。 没错，哪怕是斯迪诺玛王的妻子，在贾尼眼里都不可靠。作为兄弟会的高层的继承人，早就接收了无数了阴谋论相关教育，虽然很可悲，但是也很现实。 “永远不要在王权面前谈亲情。” “卢多维克，好久不见，你可比以前胖多了，而且身子骨也结实多了。” “当然我的堂哥。” 当看见即将轮到这个胖子的时候，下面兄弟会的刺客和间谍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尽量在不被别人注意的情况之下用力的挤向广场前方，试图达到斯迪诺玛王那里。 因为根据卡洛里的推测，暗杀最终的实际执行者，是：西尔维奥?斯迪诺。或者说是西尔维奥?斯迪诺的替身。 卡洛里在萨沃伊的时候没能成功阻止教皇或者是波吉亚对斯迪诺家族的暗杀，而当时为了收集线索，也是为了尽量降低暗杀对兄弟会的不利影响，卡洛里选择当场暗杀了那个杀死西尔维奥两兄弟并伪装成弟弟的刺客。 然而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了自己的疏忽，当时应该顺蔓摸瓜找到西尔维奥的替身，而自己鲁莽的行为却导致这个线索断掉了。 如果要墨索里尼继承王位，那么让他亲自进行暗杀是最愚蠢的行为，而最佳的行为就是让一个本来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人，一个替身去暗杀斯迪诺玛王，然后通过其他手段再让墨索里尼获得应有的支持…… 可是出乎间谍门预料的是，西尔维奥只是拥抱了一下国王，然后就这么离开了国王，走向了广场的另一边。 兄弟会的人们虽然疑惑，但是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就在这时，一个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广场上：卢多维克?斯迪诺。 这下，完全不用想了，虽然说他的替身已经被刺杀了，但是替身，毕竟是替身，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替身！ 决不能让这个人靠近斯迪诺玛王！ 然而就在其中一个刺客已经到达了人群的边缘的时候，这个刺客突然觉得自己腹部一阵酸痛，紧接感到一股凉意。当他低头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左腹上。 被暗算了。 刚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刺客们抬头发现自己周围的所有人都掏出了匕首，有的人身边甚至有四五个手持匕首的人！ 这场骚乱很快就被贾尼和斯迪诺玛王注意到了，然而为时已晚，卢多维克?斯迪诺的替身也掏出了一把附魔匕首刺向斯迪诺玛王。 “aipopiainuoma”“ salabatana” 贾尼和凯瑟琳同时念起咒语 紧接着一个大地护盾包围了斯迪诺玛王，同时一股火焰把那个卢多维克的替身烧成了灰烬！ “父亲，快跑！” “国王陛下，请过来！” 凯瑟琳接触了大地护盾的引导然后跟着贾尼和近卫部队成万字形保护起斯迪诺玛王。斯迪诺的王族们也成众星拱月的态势保护国王不受侵害。 贾尼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和凯瑟琳点了点头，紧接着贾尼离开了万字形跑到了米兰大教堂附近，以米兰大教堂的尖塔作为信标开始引导法力。 一瞬间一个巨型魔法护盾成型了，这个护盾包围了整个城市，然后不断地释放起闪电，攻击兄弟会的刺客身边的敌人。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无论是贾尼还是凯瑟琳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兄弟会的成员一股紧张兮兮的样子，而且依旧在不停地向国王靠近。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狮鹫沿着米兰的街道跑到了广场之上，疯狂的狮鹫在阿尔伯多的疯狂驾驭下竟然没有踩到一个人，但是巨大的狮鹫占满了街道，旁边的民众被狮鹫翅膀带起的狂风吹到街道被搞的稀巴烂，而狮鹫上，卡洛里仍然在大喊：“跑快点！还没结束！” “卡洛里叔叔？”首先认出来狮鹫背上的人的是贾尼。 看见了熟人的卡洛里高声大喊：“快！刺客还有一个，他就在斯迪诺玛王的背后！” 听了这句话斯迪诺玛王迅速回头，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腹部一股钻心的疼痛。 那是一把匕首，本来想刺到他的背后，却因为斯迪诺玛王的转身，刺在了腹部之上。 “卢多维克，竟然是你？”这是斯迪诺玛王现在最想说的，然而刺客微微一笑，立刻变成了一团黑影，然后另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情况急转直下，贾尼突然发现法师塔的能量不受控制了，奥能闪电开始攻击兄弟会的成员，甚至是他，凯瑟琳，凯瑟琳的姐姐，哥哥，弟弟，就在奥能闪电即将击中凯瑟琳的时候，斯迪诺玛王后飞奔过来挡在了凯瑟琳的面前。 “母后！”紧接着凯瑟琳昏了过去。 血色布满了教堂广场。 番外1 海上疯子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老提米是马梅里利联邦海军少将。在一个海军强国，作为一个少将高官可以选择的道路是非常广阔的。比如海军稽查舰队提督，比如大型加农炮舰舰长，再比如最有油水可捞的贸易护航舰队提督…… 不过这货可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或者说他如果性格稍微沉稳一点，作为一个参加了第三次教权战争的老将怎么着都不可能是一个区区少将。 可惜的是，老提米却因为一次军事冒险行动近乎于永久的失去了晋升的机会。 时间倒回1288年的西白海康沃尔海峡，那个时候的西白海还是圣教国的领海，圣教国南部海军主力和马梅里利联邦用尽全力才拼凑出来的主力海军在那片危险而狭窄的海军遭遇到一起。 当时老提米在舰队中担任第三战斗队舰队提督。而他的上司，是他的舅父。海军上将圣文森特圣文森特是一个优秀的战术家，战略家，可惜并不是一个好的执行者。 那天西白海海雾弥漫，圣教国西白海舰队出动了二十二艘重型弩炮战列舰，将近十七艘各种辅助战舰以及三十艘小型战舰。 本来圣教国的提督想依靠大雾掩盖舰队行踪假装成规模更大的舰队，可惜的是他们的意图被一个优秀的间谍提前洞悉并交给了马梅里利的舰队提督。 …… “看来敌人比我们预想的要少的多啊。” “当然了，舅舅。毕竟这个小孩子是我们最好的间谍。”说着提米把自己的大手放在了的那个带着兜帽的小间谍的脑袋上。 “好了，提米，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十四岁的时候都把家里的侍女办了。” 那个间谍很生气的把提米的糗事给说出来了，整个旗舰的舰桥笑成了一片。 提米脸一红，动作立刻从揉那个小间谍抱住了的脑袋变成了用手臂勒住小间谍的脖子。当然，一言不发的那种。 但是圣文森特并不打算理两个人之间的纠纷开始缓缓地做起战前动员：“好了，绅士们，本来我们以为那些该死的狂教徒会更重视我们一点，没想到就排出来这点舰队，马梅里利的战舰可是世界第一的，想击沉一艘最好带来两艘。” 舰桥里又一次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事实上虽然马梅里利战舰的装备更好，弩炮更强只有十七艘主力战舰依旧是一个痛脚，所以他的计划是将战舰分成两组，顺着风向直接插入敌军舰队达成分割包围。然后乘风包抄圣教国海军舰队后方，在他们互相之间失去支援的时候逐个歼灭 “如果你们被敌人的舰队从两侧包围了，那就太好了，肆无忌惮地开火吧！毕竟没有那个国家的海军像我们一样丧心病狂地往战舰上搭载两组水手！” 乐观，无畏是马梅里利海军的样子，只可惜他们的将领只是做做样子。毕竟，承担别人的人们和承担自己的生命感受到的分量是不大一样的。 战争开始了，整场战斗都在圣文森特的计划之中。 巨大而沉重的圣教国制式战舰面对灵活快速的马梅里利海军毫无反应机会，很快舰队就被包抄了。威力巨大的重弩带着火油和炸药直接飞向了圣教国主力战舰教皇号和教权号的舰艏和舰尾上，教权号玻璃制的奢华舰尾完全无法抵挡重弩的冲击，很快这艘装备了将近五十架重型弩炮的巨型战舰就失去了指挥成为了在海上漂浮的空壳子。 但是在包抄阶段却出现了问题，圣教国的海军提督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圣胡安?莫雷诺作为一个海军提督拥有更为丰富的战斗经验，更为果断的指挥手腕以及更为坚韧的作战意志。 一时失去主力舰队支援的圣胡安貌似反击果断指挥着还在自己指挥之下的舰队开始包抄马梅里利舰队后方，试图逆转局势。 很快圣教国战舰舰体沉重，弩炮巨大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走轻巧快路线的马梅里利舰队理论上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对耗。 好吧，选择顺风向进攻的理由还有一个就是在敌人的并不能被轻易击溃的时候快速乘风离开战场。虽然圣教国的战舰垃圾了一点，慢了一点，但是损失了一个西白海舰队，还有一个东白海舰队，南方的舰队用完了还有西方的舰队，西方的舰队消耗光了还有北方的舰队。 但是马梅里利，只有这一只舰队可以使用，圣文森特有职责，也有义务为马梅里利保存着仅剩的海军力量。 只可惜，他的侄子不是这么想的。 “该死，舅舅他怎么怂了？” 当奥术水晶在舰桥里闪起来并且传达出撤退指令的时候，提米和那个十四岁的小间谍非常不甘心。尤其是那个间谍，西白海舰队的规模是他拼死从圣教国大营里打探出来的重要情报，这次让他们吃了一个暗亏，下一次绝对就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只是作为间谍的自我修养，让他没有说出任何话。只是默默地打磨自己的刀具。 甘心么？当然不甘心，可是自己是一个区区间谍而已，能对军事调动做出什么呢？自己能做的无非就是杀人和越货罢了。 而同样不甘心的还有提米，这是他升任舰队提督以来参加的第一次大会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该死的！”提米离开了舰长室，然后抬头看看周围，然后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准备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全舰队，向西航行！” 提米座舰的所有海员惊讶地看着他对他的命令非常不理解。 正常的人都知道沿着顺风向撤退是损失最小的，而且是最轻松的。就圣教国的那些破船根本不可能追上他们，但是…… 但是士兵们只是一愣，就突然发现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正好，所有的士兵们也都憋着一口气。 “没错，我们得到的命令是突围，但是命令可没说是向东突围还是向西突围。” 对啊，突围就好了么。 就这样提米带着自己的第三战斗队脱离舰队，向圣教国主力舰队的背风向冲击。而紧随其后的第二，第一战斗队因为大雾的原因稀里糊涂的就跟着第三战斗队跑了。 就这样，马梅里利舰队第一第二第三战斗队都出现在圣教国的背风向，而其余舰队都在迎风向。无意之间形成了两相夹攻的形势。 “该死的，他就这么想出风头？”圣文森特双手握拳，一拳砸碎了指挥桌，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没办法，马梅里利舰队只能被迫应战。 提米麾下的一艘战列舰接近了圣教国舰队，紧接着就是一轮弩箭齐射。紧随其后另一艘战列舰从一个微妙的角度上撞了上来冲角直接把圣教国的一艘战舰撞飞，然后和前一艘战舰一起夹击那艘倒霉的圣教国的重战舰。虽然马梅里利的舰队可以奢侈的配上两组炮手，但是圣教国的战舰只有一组炮手，哪怕他们有两组火炮。 相似的情形出现再两只舰队的各处，绑在弩上的火油一旦穿过战舰点燃敌人的火油或者火药这艘船就会立刻引发巨大的殉爆。 一时间弩箭，火焰在白海上遮天蔽日。优势再一次回到了马梅里利人的手里。 可是谁都知道距离胜券在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沉重的圣教国战舰还有一个谁都没有的优势，沉重的重量。 既然没办法和狡猾而轻快的马梅里利战舰展开弩炮战，那就直接接舷战！ 你可以小看圣教国军队的作战技巧，但是永远不能小看这些人的作战意志。 狂信徒就是狂信徒！ 圣教国的炮手们在一根又一根沉重的弩炮上绑上了巨大的绳索然后射到了敌人战舰上。 “用力！用力！” “嘿呦！嘿呦！” 圣教国的水兵们很幸运的抓住了提米的旗舰。第一第二第三战斗队的前进缓缓停了下来。 “绳炮发射！” 其他的战舰抓住机会开始捕捉后面的马梅里利战舰。 就在圣教国的水兵们提起战刀准备屠杀马梅里利的叛国者的时候，异变发生了。马梅里利的水兵拿着手弩，战刀率先跳上了圣教国的战舰，首当其冲的正是提米！ 屠杀？开玩笑，圣教国的作战意志强烈，马梅里利复国者的作战意志就不够强烈了？永远不要小看仇恨的力量，尤其是酝酿了三十年的仇恨！ 复仇的刀刃和狂热的刀刃交织在一起，一场疯狂而血腥的肉搏战就这么打响了。一方为了自己心中的神，一方为了自己神圣的国家。提米更是埋身于血肉之间左劈右砍。在接舷战里，战舰上最高指挥官如果不出现在甲板之上，那么这艘战舰必然是战败的一方，如果身先士卒呢？如果两方的最高指挥官都身先士卒呢？ 其实我们的提米钓上来的正是一条大鱼：旗舰，圣光之誓号。 提米面对的，就是敌人的提督：圣胡安。 在圣歌的引导下，士兵们爆发出了平常更强大的战力！本来年轻的提米在剑术上应该和圣胡安不相上下，可惜的是在圣歌的加成下，以及自己不足的作战经验很快就让提米尝到了苦头。 圣胡安用半生不熟的马梅里利语说道：“向神投降吧，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 “我拒绝你们的体面，教宗养的狗！”提米用的是纯正的日耳曼语做出的回答。 可惜的是他的挑衅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不错，吾等就是教宗阁下的鹰犬！你就在我的利爪与尖牙面前倒下吧！” 一瞬间，提米的脑子有点当机，自己似乎没用什么好词啊，用的是正常的骂街的话啊？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圣胡安的战刀从天而降，马上就要劈在他的头上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圣胡安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然后就这样死掉了。 “果然，杀人越货才是我最擅长的。” “好吧，卡洛里，我欠你一命。” “当然，你欠我一顿酒！” “小屁孩，等你十八岁再说吧！” 战斗依旧还在继续，但是失去了指挥官的一瞬间，响彻在每一名圣教国水兵心中的圣歌逐渐安静了下来。 当圣歌完全停止的时候所有的圣教国士兵们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剑，然后茫然地看着四周。 或许宗教是最强的兴奋剂，信仰却也是最脆弱的……当士兵们失去了对信仰的信心时就是战争结束的时候。茫然地狂信徒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农民一样脆弱。 就这样，马梅里利海军获得了一次决定性的胜利，顺利俘获了近半数的圣教国舰队…康沃尔海战的胜利也给马梅里利人民注入了一股强心剂。四个月后，陆军在哈尔先也取得了一场巨大的胜利，结束了对哈尔先长达三年的围攻，第三次教权战争结束，马梅里利获得袭击理想中的自由。 当然，也是通过这一战，当时本来是中将的提米被贬为少将，就这样一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再晋升一步，不过他也收获了一个死党，卡洛里。 而现在一直以来总是鼻孔朝天的卡洛里终于有一天也要求他来了。 …… “我是马梅里利联邦情报局第四处处长，根据情报我发现了一次针对马梅里利联邦加盟国援手斯迪诺王国国王的暗杀行动，现在需要立刻征用一名狮鹫骑士，请允许我暂时登上鹰巢！” 提米在舰长室里接听了来天上神秘任务的通讯，然后嘴角浮现出和当初在西白海一样诡异的笑容。然后他按下通讯水晶的发话器忙说道：“放他下来吧，自己人，顺便帮我接通他。” 当投掷发话器导致的杂音结束的时候，提米迫不及待地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卡洛里，你想哦啊自又欠我酒了，哈哈哈！” “靠，是你！” 沉默了一会儿，从天空中传来了更大的声音：“明明是你欠我一次酒，什么时候变成我欠你了啊混蛋！” 番外2 老兵和英雄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战争已经结束了十年了，老迪克从回前线到了自己的家乡也已经十年了。他并不知道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仿佛依旧在最前线和敌人纠缠在一起，也仿佛是依旧站在城墙之上忍受着投石机和弩箭的的狂轰乱炸。 在战场上最好的调剂方式就是喝酒，但是当一个老兵在战场上喝酒喝成习惯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个老板将无法承担起生活的重量。 无法回归自己生活的老兵，是可悲的。他们为国家奉献了一切，但是最终却失去了自己， ……当初，和所有热血的马梅里利青年，一样，老迪克也以为自己是为了自由而战，他们挥别了自己的妻子，父母，离开了襁褓中或者还在母亲腹中的儿女来到了战场。 他和自己的幼年好友一起来到了当时最残酷的战场，在战役最困难的时刻被投入战争。无数的长枪方阵在那一片狭窄的平原上对冲，没有人有机会考虑逃跑或者格挡，因为他们的脑子早已一片空白。他们只能按照最基本的方式和训练的时候形成的条件反射按照军官的命令进行战斗。甚至是连动作都只能按照命令和条件反射来进行。 或许他们可能忘记但是自己在战场上的一切行动，但是他们无法忘记这次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一切回忆。 就在迪克旁边，他最好的朋友被圣教国军队的长毛刺穿了面部，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对于迪克来说战争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要忍住呕吐感，忍住眼泪根据军官的指令把手中的长矛递出去，然后收回来，再递出去再收回来。 就是那时起他学会了嗜酒，也是那天开始他选择了放弃一些人类的感情。因为他想忘记这场战争，忘记这个难受的事情，忘记自己的好友…… 他的选择或许给自己带来了一时的安宁，但是却给自己的家带来了未来的不幸。 戛纳尔的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天天听自己的母亲念叨自己的父亲，说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民族的，国家的英雄。而幼年的戛纳尔每天都听着母亲讲着自己父亲的英雄事迹，并且在读了每一封自己的父亲寄回家的家书。 但是当这个英雄回来的时候却没有把戛纳尔的梦想一并带回。 是的，老迪克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民族英雄，但是，可惜的是这个战争英雄却是一个战场综合征患者。这是他参与过最惨烈的战争的证据，也是他不幸生活的源泉。 在戛纳尔的记忆里，就是他父亲回来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不再是幸福的人生。嗜酒的父亲，无止境的家暴，最后那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用那些混合着大量酒精的饮料烧掉了里最后一点存款，也正因为如此，就在戛纳尔母亲病重的时候他们家根本拿不出任何钱财来给这个可怜的女人治病。 在他的母亲的葬礼上，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那个叫做迪克的男人。曾经的好青年，曾经的热血英雄，但是到今天只是一个害死了妻子的酒鬼。 那一天的老迪克在公墓里站了整整一天，然后掏出一瓶昂贵的葡萄酒开始玩命的往嘴里灌酒。不断地灌酒。一直到失去了意识为止。没人知道这个在墓地里睡了一个晚上的人到底是为妻子的事情忏悔，还是单纯的酒瘾犯了，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 然而这些对戛纳尔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从第二天开始，一直为他遮风避雨的母亲就再也不在了。 老迪克开始变本加厉的喝酒，从最开始的葡萄酒开始变成了劣质的烈酒，仿佛发泄一般摄取更多的酒精。往往每次喝醉之后就开始对戛纳尔打骂。 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单纯的打骂。而年幼的戛纳尔从不哭闹，因为哭闹只意味着更多的打骂。 当然在每次挨完打，他都必须要收拾好已经数年维护的破屋子，然后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干净。有时候运气好，隔壁的邻居大妈会偷偷地给戛纳尔包扎，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只能默默地用湿抹布擦拭自己的伤口。 如果这就是英雄，或许这就是人世间最差劲的英雄了吧。 等到戛纳尔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他开始想离开自己的父亲，而当时对他来说离开的最好办法就是经济独立，想办法自己挣钱，而不是依靠那个酒鬼的老兵补助生活。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同情他的经历，于是乎有什么杂活全都交给他去做，然后再给一些零钱，希望他早晚能结束这难以结束的噩梦。 可是噩梦就是噩梦，噩梦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结束了。很快戛纳尔存钱的事情就被老迪克发现了。 一天晚上，当戛纳尔做完一天的杂活，带着那一天拿到的一点点薪水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绝望的一幕。自己用了将近两个月辛辛苦苦存起来的那一点点存款竟然都在桌子上，一点不少的出现在桌子上。而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则坐在桌子旁边翘着二郎腿喝着劣质的烈酒。 紧接着戛纳尔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等待着那一天的殴打。 戛纳尔已经不会哭了，他会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他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一般，等待着逃离的机会。 很快机会就到来了。 随着马梅里利联邦的对外战争规模不断扩大，马梅里利也开始不断征兵，而基础军官数量严重缺乏的问题也附上了台面。对此，马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开始从平民之间征召人手进行军官训练。 这时平民晋升的机会，而对于戛纳尔来说，这更是一个逃离地狱的机会。当然，选择成为士兵也是可以的，但是考军事学校的最低标准是十六岁，而军队的入伍标准则是二十岁。但是对于戛纳尔来说，不要说是四年，哪怕是一天，他都无法忍耐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下生活的日子。 戛纳尔每一天每一天都盼着自己赶紧成为一个十六岁的大人。只要到了十六岁就可以应征入伍，当有一天成为一名骑士的时候，他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悲伤的噩梦。 戛纳尔十六岁那年的国家征兵日，这个来自莱恩王国农村的小伙终于成功地在数十万报考者中脱颖而出，当他拿到了许可证的时候，他觉得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终于可以从那个男人的魔掌下逃离。 他兴奋地拿着那张纸在村子里飞本，村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个孩子终于可以结束这场长达五年的噩梦了。但是他却在兴奋中忘记了自己的最大的敌人，他那恶魔一般的父亲还在家中。 “手里拿的什么？” 当他拿着马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的的许可状飞奔回家的时候那个嗜酒的酒鬼就站在门口。 这一刻戛纳尔简直像打死自己自己竟然因为兴奋，彻底的把这一次机会浪费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这个面前的这个老头子等下到底会用什么可怕的方法抽他。相信我没有谁不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更知道怎么虐待一个人的肉体。 可是当老迪克从戛纳尔的手里一把抢过许可状的时候，这个暴戾的老人最终选择了什么都没有做。 他默默地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又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许可状，然后随意的扔到地上走进了房间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戛纳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然后拿起了地上的许可状开始准备晚饭。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父亲是一个瘸子，以往的记忆里只有殴打，无尽的殴打。 那天的晚饭，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是在吃完晚饭的最后，老迪克最终还是开口了。 “布鲁斯。” 一个没有听过的人命。 不过戛纳尔还是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人。 但是老人，仿佛自说自话一样完全没有在意戛纳尔的眼神。 “布鲁斯和你长得一样帅，就在他穿上军装的那一天，他特别的帅，特别的臭美。简直踏马的要上天。” “就在离开这里的那天，他和漂亮的姑娘跳舞，穿上军装的混蛋着这么和每一个姑娘跳舞，然后对身材品头论足的，真踏马混蛋，也就是老子当时有老婆了。” “可是在战场上，他的脸直接被长矛刺穿了。真幸运，他不是自己的身体被刺穿而是脑袋，这个臭美的家伙永远也不用知道自己那漂亮的军服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哪怕被刺穿的是心窝他都会会低下头看到那身被胸甲包裹这的肮脏军服是怎么被染红的。” “你，你个小混蛋！”老迪克用尽全力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的脸然后说道，“至于你，你会死的比他更惨，你会被法师的魔法轰烂，你会眼睁睁的看字自己的肠子，器官从肚子里流出来然后没办法收回去，哪怕收回去也是充满了泥土，送到后方以后因为破伤风悲惨的死去。是的，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死亡！” 这是第一次，戛纳尔对自己的父亲的经历产生兴趣。或许不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但是肯定是五年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或者说再一次产生这种念头。 这是一场悲剧，一场巨大的悲剧。 但是无论如何戛纳尔都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第二天，军队的公共马车来了，村子里被征召的士兵和他在一起排成一队，登上了那个前往莱恩王国神圣国度的马车。 就在马车上，每一个年轻人都享受着家人，朋友的赞美和鲜花，相对于新兵，他们更像是已经凯旋的英雄。不对，在这一刻戛纳尔终于明白了英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英雄得到的永远不是鲜花和掌声，那是抱着英雄梦的菜鸟最喜欢的东西。 英雄意味着战争，意味着血，敌人的，战友的，自己的。意味着伤痕，意味着永远无法得到安宁的心灵。 永远不要期待成为一个英雄的样子。 突然间，戛纳尔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用四年的时间给自己上了一堂名叫现实的残酷课程。 只是戛纳尔明白的太晚了。 当戛纳尔打开自己的背包，一件一件地漫无目的地看着自己的行李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没有别的，只有两张珍珠银行的存折，里面是他三年里打零工得到的所有工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而另一张，则是他父亲的老兵救济款…… 眼泪滴落在他的手上，既然你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出来。这时一直做在马车里的戛纳尔终于像其他的新兵一样站了起来，四处寻找着，寻找着一个有点佝偻，有点瘸，还有点失落的背影，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见。 终于，当马车即将离开村子的时候，他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了那个背影。 “老头！等我衣锦还乡！你踏马少喝点酒活着等我回来！对！我骂你了！五年了！我最想骂的人就踏马是你！” 听了这句话老人没有回头，只是抬抬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周围的人到底有多么惊讶，这个恶魔，竟然留下了眼泪。 “小子，别哭了，想你的姑娘了？” “是我爸，以前我总想离开他，但是现在我好想明白了……” “你能明白个p啊，看起来你和我一样啊，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处男吧？” 听着耳边的这个聒噪的话痨说话，戛纳尔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是啊，我理解个p，那个死老头理解个p，等自己成为骑士，成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一定要回家面对这个老头子，真正的“羞辱”他，让他知道什么才是英雄。然后喊出那一声十六年没有喊出来的 “父亲。” 第四十章 傲慢与轻视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不要小看自己的对手。 说起来简单，但是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做到真正的重视自己的对手。 比如某件小事一拖再拖，比如一直认为事情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果你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那就更妙了，傲慢会让你更加小看你的对手。你的傲慢会让你以为自己更强，或者认为自己的敌人更弱。 四十年了，显然，兄弟会早就忘记了曾经和藏在暗处的强大对手交战的经验。当然，四十年也足以改变一切。谁能想到当年在地下势力六个人成立的那样弱小的组织到今天能变成一个如此的庞然大物。 可惜的是当他们想起来反思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代价已经太大了。明明应该事事抢占先机，但是事实上一直到他们知道自己失败的那一刻起重新反思整个过程才发现自己是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当这次暗杀的结果彻底发酵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所有的影响多已经出现，在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从萨沃伊暗杀开始，到马涅尼亚，苏莲托，一直到斯迪诺，所有人做的只是分析情报，截取情报，然后发现线索，然后继续分析情报，截取情报…… 此时的马梅里利联邦近乎乱作一团。在卢多维克刺杀了斯迪诺玛王和他的妻子子嗣之后，很快就被王室卫队制服，但是就在他被制服的一瞬间就立刻自杀，变成了另一个人。紧接着当马梅里利联邦的情报人员搜查萨沃伊的斯迪诺大公府邸的时候找到了被绑起来扔到角落里的卢多维克。兄弟会的成员自然知道这个卢多维克也是替身，可是令人遗憾的是他们早已失去了指证他的真身的情报和证据。 在斯迪诺的兄弟会分布则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兄弟会的主要战斗人员全部战死当场，当然斯迪诺官方上说：是兄弟会得到了情报，试图阻止这次暗杀，最终失败，虽然感到遗憾但依然对兄弟会斯迪诺和平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谢。 就在斯迪诺乱作一团不知所措的时候，“幸存”的墨索里尼?范?斯迪诺玛正是接任斯迪诺玛王。 “在这个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时刻，我墨索里尼?范?斯迪诺玛承诺必然保护我的子民度过这个危险的时间！我会让大家一如既往的过上平静而安全的生活，我以我的名誉，我家族的名誉起誓！” “嘛，真是个装腔作势的男人。”海伦娜对这一番言论表示出赤裸裸的不屑。但是也只能不屑一下了。 事情做得太干净了，没有一丝瑕疵。 四十年来第一次落得下风的兄弟会成员们没有一个都在发愣，他们早就忘记如何处理和应对危机。 大导师海伦娜叹了口气，喊道：“卡洛里，奥托，过来！” “大导师，那个，他们都不在……” 海伦娜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下属，也是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现在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卡洛里为了阻止暗杀最终把自己搭进去，生死不明。那个鸽子发来的是他发出的最后的信息。 而奥托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死，于是他亲自动身前去斯迪诺寻找自己的儿子的下落。 如果说现在兄弟会还有什么机会那就是希望他的儿子还活着吧。可是奥托的儿子哪怕活下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的确不怎么样，但是就这点理由就想阻止一个父亲找儿子么？开玩笑。 至于认定自己的儿子还没死的理由就是：那个包围米兰城的魔法封禁到现在都没有撤开。而他的儿子的名字则出现在斯迪诺王国近期发布的失踪名单之中。对于一般人来说失踪基本上就是死亡，而对法师来说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而兄弟会斯迪诺分部的两大智囊一个彻底失踪，一个放弃了打着履行职责的旗号自己的职责。整个中部的兄弟会几乎陷入瘫痪状态。 当然，由于这次王位继承属于非正常情况下的王位继承，所以关于墨索里尼本人的王位继承权到时候还要接受马梅里利诸国的王室贵族组成的调查团的调查才可以。 不过很显然，这个调查团要晚点才能动身。 为了这件事情，马梅里利国家议会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关于墨索里尼的王位继承权问题的讨论。调查团必须在会议正式通过允许墨索里尼继承斯迪诺王维的时候才能派出来，这对兄弟会来说是阻止墨索里尼上位的一个绝佳时机。 会议上彻底打成了一片。事情太过突然，而且斯迪诺的地理位置又太过重要，议会派，联合派，独立派，教皇派，兄弟会，所有的派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吵了起来。 关于是否同意支持墨索里尼继承斯迪诺王国国王的议题，二十三个个加盟国除了斯迪诺王国之外全部发起投票。很不幸，两个弃权，十个同意，十个反对，意见没有达成一致根本不可能派出观察团。 于是会议变成了谈判，短暂的休息之谈判进入了下一回合。不停地扯皮，拉锯，然后是更多的扯皮，拉锯，最让兄弟会的成员惊讶的是在投票的时候教皇代表的马涅尼亚教皇自治领和波吉亚所控制的那勒斯公国全部投出了反对票，明明墨索里尼是他们所支持的傀儡，哪怕这个傀儡有点不和心意，但是至少现在还算好用，难道说他们打算就这样抛弃掉这个傀儡么？显然不可能吧。仔细想想，现在南方和中部的势力似乎隐隐有超过兄弟会的势头。 无力，绝对的无力感，代表着兄弟会的意志的国家排出的代表心中一片迷茫，不知所措。 既然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就不要再去想了。然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阻止通过对墨索里尼的调查。 然而此时同样焦躁的还有波吉亚和教皇，虽然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墨索里尼却屡次发信说要请求波吉亚尽量拖延会议的时间，他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定，一些不希望调查团发现的事情。虽然现在这个傀儡隐隐有些脱离掌控的趋势，但是至少现在还不能抛弃他。自己也只能一边想办法拖延会议一边祈祷让这个混蛋赶紧解决掉那些不干净的事情。夜长梦多这个俗语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虽然谈判在不断深入但是完全达不成任何成果。 就在这时，一份紧急军情被送到了会议室内，与会国的代表们都读了一下这份情报，但是很快他们就把这份情报扔到了一边，继续之前的会议内容。 开玩笑，马梅里利海军巡逻舰队被击溃？既然敢在白海上挑衅马梅里利无敌的海军，那么就等着被海军的那帮疯子报复吧。这已经成为了所有马梅里利人的共识。这种小事不足以被重视。 一瞬间，傲慢和轻视短暂的充满了这个会议室。 第四十一章 海战与扯皮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0月28日-西白海-阿雅克肖巡逻舰队旗舰的 西白海是位于马梅里利联邦西部的海域，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海域。然而这一天的天色却非常阴沉，仿佛随时都会下起大雨。 站在科尔号重型弩炮战舰舰艏的塔楼上的水手打了一个哈欠，无聊的说道：“天气真闷这种鬼天气还要巡逻实在是太难受了。” “少废话，好好盯着眼前！” 从进入十月开始为了防备兽人的冬季进攻，负责西白海海域的巡逻的马梅里利舰队的活动日益频繁起来，像这样子的常规巡逻从一周两次变成了一周五次。巡逻舰队的规模也从一开始的十艘增加到了三十艘，甚至连巨大的弩炮战舰也加入了巡逻队伍。 “就是盯着眼前，又能如何，首先那些兽人要先找到一个装得下自己的澡盆才行。” 显然是这个笑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本来因为闷热的天气而烦躁的水手们顿时开怀大笑。 “不是我黑啊，这些收人的战舰真的连澡盆都不如。” 然而瞭望手的一句喊话就让这些笑声戛然而止。 “九十度方向，五百米！发现不明舰队！” 一瞬间给所有嬉笑的的水手全部进入了战斗状态。巡防舰队的司令在旗舰上冷静地发出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报告舰队规模！” “五艘船只，船体不明！七艘，十六艘，还在增多！” “很好，超过三十艘的时候报告一声！” 紧接着船长下令用旗语询问对方战舰来历和意图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 “明显的挑衅行为，我到要看看有谁能战胜天下无敌的马梅里利海军！” 这时参谋走了过来在司令的耳边小声说道：“现在敌人的穿透正对着我军的侧翼，而且风向对他们有利，我觉得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司令摇了摇头，说道：“放心，正因为风向对他们有利，所以我们根本跑不了。与其在逃跑时被屠杀，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能生。” 参谋点点头，正要去安排等一下的作战事宜时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补充了一句：“逢敌必战可是我们马梅里利海军的信条，也是必胜的资本，想想提米少将的事情。” 舰队参谋苦笑一声：“用军衔换胜利么，这个买卖的确很值。” 随着舰桥里响起一阵欢快的声音，遭遇战的紧张感就这样被驱散了 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瞭望手颤抖的声音传倒了司令的耳朵里 “乖乖，四十艘，绝对不是商船，可是……” “可是什么！？” “长官我想你应该上来看看这个。” 司令爬上了桅杆，向着不明舰队的方向上望去一时惊呆了，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玩意儿……” 马梅里利西白海巡逻舰队的主力战舰是科尔战舰。这种战舰的船体不大，在舰尾处有着一个高度十五米左右船楼，主武器是船楼和船首配备的投石机，以及两侧的五架弩炮。虽然是木制，而且打着轻型战舰的名头，但是这种火力和大小的战船在一般的国家里已经属于巨兽了。然而这种巨兽在真正的巨兽面前什么都不算，比如巨龙，比如要塞，比如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高达三四十米的铁甲巨兽！这些铁甲巨兽仰着巨大的风帆高速向马梅里利舰队冲去，两侧的船桨则以一种不可以常理揣度的疯狂速度摆动。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船体怎么可能移动呢那么快！顺风也不可能！” 是的，那么巨大的船体有没有任何空机动力学的概念理论上并不能航行那么快。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常理二字揣度，只用了十分钟，这些巨兽就到了马梅里利舰队的面前。 不过这只巡逻舰队的司令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应该说所有可以在马梅里利担任海军提督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一瞬间的惊讶过后海军司令立刻组织舰队开始迎击。科尔战舰虽然大小不及兽人的这块战舰的一半，在火力和机动性方面方面丝毫不逊色于敌人，尤其是那些没装任何武装的铁壳子 密集的火力砸在战舰铁质的船壳之上，火弩巨石发出当当的响声。面对这种攻击，一般的海军早就灰飞烟灭变成海底的垃圾了，只可惜他们这次的对手并不一般。 战舰的铁甲弹开了密集的火网，所有船桨都开始用平常两倍的速度加速摆动。就在冲刺的一瞬间从船体上伸出了巨大的铁制冲角，就像骑士的长枪一样向科尔战舰发起绝命冲刺。 “loktarogar!lok-ta!” 在距离马梅里利舰队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他们终于看清这些庞然大物是什么了，当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听到了这些怪兽的主人的呼喊声。 是兽人舰队！怎么可能，那些兽人会有战船，而且！ 这种兽人战船完全不同于任何一款马梅里利战舰，因为这种战舰在设计时完全没有任何速度上的考虑只是一味的追求破坏力与防御力。即便如此他们还能那么快，秘密就在于兽人强健的臂力。可以说他们的身体天生就是为了划桨而存在的。 “自由机动规避！躲开那些该死的冲角！” “自由规避！” “自由规避！” 自由规避的呼喊声在舰队的奥术水晶回路里不断回响，沉重的战舰带来的机动性的缺陷在这一刻显露无疑，除了几艘运气不佳的科尔战舰被冲角命中以外舰队并没有遭受太大损失。不过可惜的是被击中的战舰在第一次冲击的时候就已经被击沉，毕竟没有多少战舰可以抗住重型铁甲战舰的冲刺。但是没有沉没的并不意味着幸运，这些船很快就迎来了新一轮的打击，兽族的勇士们一边高呼一边沿着冲角跳到了马梅里利军的战舰之上。一场血腥的屠杀就此上演…… “排成战列线，舰队全体抢夺上风向！我要让这些绿皮杂种付出代价！” 可悲的是这里是战场，别说救援了，哪怕连哀悼的时间都没有。 幸运的是，博尔帝国的兽人似乎不太会打海战，和马梅里利海军的老对手高力亚兽人的海军不同，这些人的战术完全就是横冲直撞，一次冲撞结束后，完全不考虑风向的问题直接掉头就向马梅里利舰队继续发起冲击。马梅里利舰队顺着风向排成战列线，立刻开始还击，更多的石头，炸药与弩箭涌向了兽人的舰队。终于这只怪物舰队的外壳开始受到损伤。 陆战和海战不同，陆战往往是艺术品，有时一瞬间的灵感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惜海战不是，海战要考虑风向，水流，天气，士气等诸多不同的因素，如果说陆战是艺术品，海战就是工艺品，千年以来海战一直是这么打的，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海战经验是牢不可破的，任何试图挑战这些经验的人都会被打的头破血流。 比如现在的这些兽人。 马梅里利海军的作战经验丰富到令人发指，仅仅是经历了一瞬间的惊讶，这些疯狂的人就恢复了自己的正常水平。在他们精妙的驾驶技术与无双的炮术下兽人的海军被打的节节败退，那些冲角根本毫无机会。 但是兽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的，他们，还有后手。 “嗷！！！！” “什么情况？瞭望员？” “是双足飞龙！双足飞龙！” “什么？大雾天怎么会有双足飞龙？” 双足飞龙虽然叫做龙，但是比真正的巨龙不知道小了多少，也就是载起一个兽人的程度而已。而且力量和飞行距离甚至连狮鹫都不如。当然这些动物也有着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们属于智慧种族，高智慧以及灵巧度往往在空战时把狮鹫玩的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过在这种大雾天气，在白海中间…… “这些该死的飞龙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啊！” 火球从双足飞龙的嘴里一个接一个的喷射出来，砸在马梅里利引以为豪的木质战舰上，很快就产生了殉爆。 就在弩手们尽力压制空中的威胁的时候，那些铁甲战舰再一次冲了过来。这次的规避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铁甲舰一艘接着一艘地撞向马梅里利战舰。舰队司令当机立断决定用自己的重型战舰给将士们断后，残存的战舰开始撤退，只可惜，他们没机会逃跑了。双足飞龙再次上前俯冲…… —*—*— 1323年10月29日-西白海-阿雅克肖海军基地-高级军官会议室 “以上就是来自事发海域打捞上来的舰队炼金匣子所储存的信息，各位有什么疑问么？” 圣文森特?艾凡斯林是马梅里利西海舰队的总司令。他是一个干练的人，虽然身材短小但是双眼炯炯有神。不过最近他有神的面孔却布满了阴云。 就在一周前，一只本来应该完成巡逻任务并返航的舰队突然消失在任务海域，这让他不得不忧心起来。经过一周的搜索他们最终找到了遇难舰只的遗骸然而找到遗骸不过是另一个难题的开始：如何对付兽人的钢铁怪物，以及从哪里来的该死的双足飞龙。 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海军对于这个令他们瞠目结舌的现状一筹莫展。 自从五十年前科尔战舰以及海军战争机器被发明出来并成功投入教权战争之后，马梅里利军队就放弃了古老的接舷作战。一来人族的肉搏实力本来就不如其他种族，在接舷作战中难以获得优势，二来在科尔战舰强大的火力面前，老式战舰可以说连马梅里利海军的毛都碰不到一根。 但是这个神话却被兽人粗制滥造的巨大铁甲舰给打破了。 巨大的船体和冲角，配合上兽人天生的力量，这艘战舰可以说是一台天生的压路机。而覆盖的铁架更是可以让马梅里利所谓的强大火力变成一个笑话。 “铁甲危机”海军部如此形容这次失利。 不过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双足飞龙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下唯一一种让双足飞龙投入战斗的方式就是……类似于狮鹫航母的作战方式。 圣文森特愁容满面，其他将领更是一筹莫展。 这时一个年轻将领站了起来说道：“收人这款铁甲舰速度再快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灵活性很差。” 有几个老将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其中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老人站起来回复道：“这件事我们当然知道，现在的问题不在那里，问题是对面的双足飞龙，对面是怎么把双足飞龙搞来的！” “是鹰巢，绝对是鹰巢计划被泄密了！” “我当初就说了，新型战舰的实验计划一定要保密！” 然而圣文森特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不知道一直在思考些什么。 很快，一封关于这次海战的结果以及鹰巢计划的泄密问题的密信被送往了议会，至于后文，可惜，没有后文了。 如果就这样参加战斗，一定会死得很惨。 数天后，海军装备总监皮埃尔被叫到了西白海舰队司令室里。 圣文森特把一个炼金匣子摆到了皮埃尔面前，皮埃尔指了指匣子，然后指了指自己，圣文森特点点头，皮埃尔打开了炼金匣子，开始读取里面的资料。 “也就是说……” “没错，鹰巢实验暂时停止，冬季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需要在战争开始的时候看见三艘保养完好的狮鹫母舰。” “了解了，不过这件事情必须经过议会批准……” “去他妈的议会，现在议会的大人物们可忙了，没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小海军的事情，你就放心大胆的直接把母舰屌回来就可以。” “是暗杀的事情？” “谁知道，反正这群混蛋已经失心疯了，连命都不要了，说实话我现在真想看看那些绿皮的兽人拿着斧子抵在她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的表情。” “好吧，我知道了，接下来的还有关于那些铁甲舰的事情……” “铁甲舰好办，直接从其他舰队借调一些加农炮舰过来就很容易了。” “这件事情就给我吧，海军在这里丢了厂子，就得让海军找回来，放心吧。” …… 但是真的能放心么？ 皮埃尔迅速的把自己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驱散掉，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维护十九母舰可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 第四十二章 元帅府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就在马梅里利不断扯皮的时候，普洛耶什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哈桑?哈斯林?博尔侯爵在他的好友林克的陪同下走进了新建的督军府中。哈桑腰间别着一把金色的仪式战斧，身披血红色的金边披风走进了自己的督军府之中。 哈桑和其他的兽人督军不一样，这个人对自己的府邸华丽与否丝毫不感兴趣。用他的话说，与其花时间在这些无用的装饰上，还不如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多下点功夫。 当然这个理念并得不到大部分贵族的赞同。不过大元帅古里因似乎觉得哈桑很有意思，不过他元帅府可是比哈桑的督军府更加富丽堂皇，华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仅如此在几位元帅中间古里因的府邸的华丽程度都是首屈一指的。由沉重的黄金整块打造而成的高大宫殿，巨大的院门远远望去就是一副压迫感十足的样子，简直就是那个充满压迫感的大家伙本人。 而哈桑的府邸完全不同，非常的低调，没有黄金的装饰也没有巨大的门，就是一个最常见不过的小督军府，但是里面的人却非常的不普通。 …… 随着哈桑的不断前进，两侧的兽人也跟着将手锤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这是兽人的礼节，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服从，以及对强者的尊敬。这一切都是哈桑用自己的努力挣来的…… 从门口开始，随着哈桑而前进的而敬礼的兽人督军们没有一个是小人物： 首先站在最门口的是督军诺尔和督军阿里 督军诺尔是在数月前的战斗中因为折服于哈桑的指挥艺术而决定加入的督军。作为一个不可能继承爵位的小贵族的子嗣，天生的玩世不恭让他他。在作战之外的时候一直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可是他擅长的战术却和性格完全相反。突击，突击，只要还有体力，只要还没胜利他的军队就可以不断地突击。 督军阿里则是一个坚毅的男人这个人拥有着一般的兽人一倍的身躯这也在角斗里也是王者一般的存在。同时他的性格和身高一样可靠。在所有督军里他的年纪也是最大的，作为当年哈桑的教官，阿里的公正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阿里的脸经常被人戏称为“正方形的大脸”可是没有人会去嘲讽他脸上留下的伤疤——这是他在年轻的时候还没有成为督军时为了保护自己所在部队的督军而留下的一道横跨整个面庞的刀疤，狰狞而荣耀。这让他成为一个一个足以托付后背的男人。而他的用兵方法和性格如出一辙。作为一个少有的以防守战见长的兽人将领，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兽人的国宝一般，珍惜而强大。 紧随其后的是督军穆奥维耶和督军欧格莱，相对于擅长防守的阿里，这两个人是更为罕见的兽人技术性将领。 督军穆奥维耶是一名兽人海军提督，他是一名并不算健壮的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年纪轻轻却一头白发。说实话，在博尔帝国这个海军极度不受重视的国家里单身海军提督并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事情。虽然在兽人之中海军几乎没有任何权利与地位，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必备的常备兵种之一，博尔帝国还是有海军这个兵种的存在，虽然只是存在级别的小海军，不过无论是穆奥维耶还是哈桑都相信早晚有一天兽人海军可以让世界惊叹。 而督军“鹰眼”欧格莱则是一名擅长迂回突击的将领，与别人不同，这个兽人将领专攻狼骑兵的使用与指挥，他指挥狼骑兵的技术无人能出其右，甚至连哈桑都说如果当初在卡西诺城下他有机会出战，留下马梅里利的泰斯特元帅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虽然被叫做“鹰眼”，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半瞎子。再一次战斗的时候他的左眼被一致弩箭射穿，可是这个猛人却带着这根羽箭打完了整场战斗，那时他的眼神简直就是猎鹰的眼神，除了面前的猎物什么都看不见。在那场战斗中，欧格莱直到获得最后的胜利才倒下。这个战绩让“鹰眼督军”，“独眼“提督的凶名响遍了博尔帝国的角落。 紧随其后的是督军卡森和督军欧麦尔。 督军卡森是一个缺乏谋略的战士，从他的脸就能看出来，一个真正的传统的战士的脸，渴望战斗，渴望鲜血，绝对忠诚。长长的马尾一直拖到后脑。虽然卡森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一把好手，但是他的作战持久力实在是太差。他的指挥方式就是在短时间内带领军队使用各种不同的办法，从各个方向上向敌人发起猛烈地攻击，哪怕是防守也是如此。自从加入哈桑之后，这个人就被冠以了“哈桑之矛”的称号，这不仅是对他重臣的赞誉也是对他亡命一般的作战方式的最好总结。就连哈桑自己也承认，如果一时不察，陷入了卡森的节奏之中三个小时之内很有可能面临战败的风险，哪怕是自己。但是三个小时之后谁都可以轻松打败他。就和一次性的长矛一样，好用但是必须要用在决定性的地方。 之后是督军欧麦尔。相对于卡森这个人却是一个擅长谋略的将领。他以才华出众，强烈的个性与铁一般的意志而著称。这个人参加了哈桑崛起的大部分战斗，每次都身先士卒但是对于哈桑来说他更大的价值在于他的政治才华。无论是财政上的才华，还是行政管理上的才华，在不参加战争的时候能把哈桑的领地打理的井井有条。相对来说他的打扮有点滑稽，大部分的兽人督军都喜欢穿肩甲或者干脆穿一些大幅度裸露肌肉的甲胄参加正式场合，唯独他喜欢穿一身礼服。不过不要小看这个人，他的凶悍依旧不再其他提督之下。 最后战争督军席两侧的是督军穆萨和督军塞尔达，这两个人是在贵族军官学校时期开始就追随哈桑的人。 督军穆萨的血脉也很高贵，他的先祖是跟随者博尔大帝开创这个国家的将领之一。在传说中的博尔远征开启的的时刻，就是他的父辈带兵率先贡献了西大陆的第一个城池，可惜他的血脉却是一个天生充满疾病的血脉。而当他天生的疾病痊愈的时候早就变成了一个非常瘦弱的人了。当然，极度虚弱的血脉换来的是他人所不理解的语言之力。虽然这种力量让他在战略战术上获得了极高的造诣，但是他的身体成为了晋升的最大缺陷，做到督军就已经是极限了。 督军塞尔达则是一个平民出身的督军，和贵族不同，他是以童子军的身份加入军队的，他的智慧几乎全部来自于战场经验。后来因为战功受到提拔并且获得了到军校深造的资格。在军校里他看见了这些贵族对穆萨的欺凌，但是传统收人的荣耀让他无法理解这些人以欺凌弱小为乐的行为究竟有何荣耀可言。所以这货自愿成为了穆萨的“保镖”久而久之这两个人便成为了死党。和穆萨不同塞尔达更为擅长的也是突击作战，而且相对来说他也更擅长鼓动士兵的士气。 而这些兽人督军非常年轻平均年龄还不到三十岁，在哈桑眼里这些人就是的博尔帝国的未来。和那些充满了老头子或者只知道胡吃海喝的贵族的督军府不同，这里的建筑虽然低调，但是却是最充满朝气的地方。当然启用这些年轻人的时候那些老牌贵族提督都是不屑的，这也让哈桑顺利的把他认为的这些帝国现在最好的将领全部纳入了自己的麾下。这时赌博么？我更愿意认为这是深思熟虑得到的结果。 哈桑走到元帅的座椅上看着下面的八名督军，这些人为哈桑献上了最高的祝福： “鲜血与荣耀！” “loktarogar!lok-ta!“ 第四十三章 出击前夜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抬起手，激烈的欢呼声就此安静了下来。 “我想大家现在都知道了吧，我们即将作为本次冬季攻略的主力部队前往那个伤心之地。” 说起正事，所有人都变得一脸严肃。冬季攻略的主力，对于武人，对于兽人来说，这时何等的荣耀，可是获得荣耀的前提是获得胜利。三十年来，那座宏伟的要塞早就变成了压在兽人心头不可磨灭的阴影。 “不过，‘议会’的那些老头子又玩了一次类似的手段。说是有三十五万人将会参加这次远征，而且给了我们三十五万人份的补给。” “说实话吧，老大，多少人？”不耐烦的卡森率先发问。不过哈桑对此毫不在意。可以说这简直就是给卡森的特权。 “哈，兽人的话，只有十万。他们只允许我调动我现在可以掌控的正规部队而已。”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有效调动的兵力只有手头的部队咯？”欧麦尔表现出深深地不屑。 紧接着哈桑又拿出了一张纸，用同样不屑的声音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他们给了我们这个。” 督军之间互相传阅了一下这张和废纸没什么区别的命令，然后穆萨苦笑一声：“有意思，这让我想起了军官学校的生活。” “恩，和欺负人还是有点区别的，我想我们可以稍微动员一下民兵组织，法师学会，萨满学会一类的力量，这样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兵员。” 是的，这张纸上的命令是除了正规部队之外在民间自由征兵的权利，甚至连非兽人非精灵的种族都被允许加入这只远征部队。 看着死气沉沉的元帅府，哈桑觉得自己似乎打击大家打击的有点狠，于是又把自己的御前会议讨价还价的成果拿了出来：“别这么灰心丧气，还是有好事的，比如这次全国的海军人我们调动之类的……” 好吧，似乎除了穆奥维耶以外没人太激动。 “恭喜老大扯皮成功，不过我们现在更在意的是你现在的打算。” “有差不多六七千的巨魔加入了我们，还有三千多人的地精以及他们雇佣的雇佣的巨怪加入了我们。加泰罗森林的食人魔氏族也将会加入这次远征……” “远远不够啊，距离三十五万人……” “不必心急，距离远征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兵员方面，那些向往自由的兽人，巨魔，地精，巨怪，甚至是迁居至此的半人马，牛头人都会是我们最好的盟友和潜在的后备兵员。”林克开始给哈桑背书，他说出来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惜仅仅是有道理而已，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其他种族的人们都还在处于观望阶段。没人会拿自己的安危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做赌注。但是如果决定赌一把的人变多了，那就是另一件事情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好了，关于兵员问题，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就是如何突破那个‘永不陷落’的要塞了。” 说到这里，督军府里一改刚刚沉闷的气氛，所有人都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关于挑战的话题是永远也谈不腻的。 …… 在黄金权杖里，隐藏在暗处的议会成员们也在开着见不得人的小会。 “那个哈桑简直就是恬不知耻，竟然要全国海军配合他们的行动。” 不过因斯特拉图对此毫不在意：“海军的话，就那些小舢板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完全不成问题。” 但是卡斯蒂利亚却表示非常担心：“这个人还招来一群疯狂的地精，谁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区区地精而已，至少我可不敢坐那些地精交通工具，如果哈桑打的是让那些低等生物坐船冲进马梅里利舰队中间引发自爆的主意的话，我想我没有任何意见。” 黄金权杖里传来了欢乐的笑声。不过对他们来说这种小笑话只是用来调节气氛的，但是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首先是关于兵员的问题，那些低等民似乎还在观望……”洛桑比首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萨古尔摆摆手，然后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桑古纳尔去做就可以，我想他有的是办法可以‘调动’起那些贱民的热情。” 然后德林元帅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至于补给，我在想是否有必要补足三十五万大军的给养。说实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利用这场战争消灭哈桑和哈桑可能调动起来的势力……么？” “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在和敌人做交易，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时候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 德林元帅耸耸肩，然后就闭嘴了。毕竟对他来说，能把账本算对就可以了，其他的还是看这些大人物的吧，可能这就是这个人能成为后勤总监的最大心得。这就是这个德林元帅给人的最深刻的印象。 就这样，和最开始计划的不同，在议会的支持下冬季战争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理由相信，当兽人准备完全的时候这架战争机器会让整个北域震惊。 “马梅里利？真的拿马梅里利当成可靠盟友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至少在这一点上，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 这就是博尔帝国玩了三四十年的阴谋，架空了三四十年的皇帝依旧不会倒下的主要原因。在面对一个敌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先把外敌作为第一优先要对付的目标。所有人会暂时先放下自己的敌意。 用阴谋整死政敌是可取的但是并不意味着要为了整死政敌而卖国。战争的目的或许不单纯，但是在准备工作上是不会有人下绊子的。 当然，如果“议会”被精灵把控的话就是另一个情况了吧，不过这也是萨古尔一直防止出现的情况。 “议会”结束后，格玛仕找到了德林。 “德林元帅，有时间么？要不要一起出去狩猎一下。” 德林元帅仔细想了想答应了这个请求。 在普洛耶什郊区的猎场，格玛仕再三确认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人，他终于开始向德林问起了自己担心的问题。 “话说德林元帅，我们有必要帮助那个小子做到这个地步么？” “当然有必要。” “难道说，您认为这个人真的有哪个实力打破那个不可击破的要塞么？” “那谁知道？不过这个可是议会下达的命令。” “可是德林元帅，如果让那个小子成功的攻陷了斯迪诺地区”一边说着格玛什，一边张弓搭箭射死了一只大脚鹿，“那么难保我们不会成为下一个猎物。” “所以，补给更不能出问题。”德林元帅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斧，对着远处的另一只大脚鹿稍微瞄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放下了手臂。 而格玛什皱眉，表示自己并不理解这些东西。 德林元帅解释道：“如果那个小子真的像你说的，有那个天赋，实力，甚至运气，然后击败了马梅里利，夺取了斯迪诺的控制权，那么我们这些给予了他稳定的后勤帮助的人就算不是功臣也不会被他记恨上，反倒是那些真正下命令要求缩减补给的人他们是最危险的，不过‘议会’里没有那种傻子就是了。” 格玛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明白也好像不明白。 德林笑了笑，然后抬手扔出一把手斧，命中了一只大脚鹿的屁股，受惊的大脚鹿发足狂奔逃离了这两个人的视野。 “哈哈哈，看来我狩猎的手艺的确是生疏了。” 然后德林骑着自己的座狼追向受伤的猎物。对于座狼来说有一点血腥味就够了，这个大脚鹿很快就会变成美味的烤肉。 而格玛什并没有追上去，老实说他是一个单纯的武人，让他加入“议会”只是为了保持那份对军方微不足道的影响力罢了。不过这一刻，感觉自己是时候为自己未来考虑一下了。 “最近我儿子似乎和哈桑走的很近啊，看来是时候让他加深一下和那个小子的交流了。” …… 这天晚上，林克正在打磨自己的战斧，突然间，原本正在洗澡的哈桑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林克。 林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 “哈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然而林克被吓得只能发出一点点颤颤巍巍的声音。 哈桑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然后随便找了一件裤子先穿上，然后把手里的情报交给林克。 “你自己看吧，我们成功了。” 林克一目十行地读完了哈桑交给他的情报，然后一目十行地读了一下，然后他明白了哈桑兴奋的理由。 “也就是说成功了？” “没错，成功了，无论是飞龙母舰还是铁甲舰都成功了。” “哈不成功的话你可就头疼了。” “是啊，为了让这些小矮子压制对爆炸的热爱我可是付出了更多的金币，要是没有点回报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好吧，哈桑，我知道你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真心为这些地精祝福，他们躲过了一次灾难。” “可惜，马梅里利人躲不开了。”说着哈桑抬起头看向东北方向的星空若有所思。 “你愿意把你的力量借给我恢复祖先的领地，光复博尔的荣耀，然后一同征服世界么，我的朋友？” 依然是如同演练了无数次一般，林克点了点头。 “如果我都不帮你了，还会有谁帮你？” 第四十四章 星火燎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兽人是一个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古老种族，如此悠久的历史孕育出了一个极为独特的文明。兽人热爱战斗，信仰萨满与自然，对其他盟友种族十分友善。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种族。 然而不可避免的，在传说之灾--大灾变过后，兽人这一出色的种族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兽人的过度最早屹立在塞纳尔平原上，然而随着因大灾变而产生的移民潮，大量其他种族不断涌入这片高原，其中数量最为庞大的就是人族。人族以强大的繁殖力以及胜过兽人的技术不断挤压着他们的生存空间最终导致965年两个种族之间的大规模的战争，战争的结果就是人类在塞纳尔平原北部兽人族文明的废墟上建立起了自己的帝国兰斯帝国。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原本也属于兽人国度的马梅里利半岛北部也再972年爆发了大规模的反抗。就这样，原本庞大的高力亚帝国成为了一个领土不足原来三分之一的国家，他们只好跨过大海藏身于南方大陆，以海洋作为天堑保护自己仅存的国家。 连续的失利让兽族的国民不再相信自己的文明。很快百年之后，兽人帝国的诸多氏族开始分裂，独立，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传统，甚至开始信仰一些巫术。然后互相之间开始为了人口与资源互相残杀，攻讦。 然而帝国皇室只能通过神秘主义和巫术来巩固自己的统治。他们雇佣这些巫师给各个氏族施压试图让他们臣服于帝国。很快这些巫师们组建起了自己的组织：暗影议会。并且通过自己获得的权力，用恐惧来掌控这个国家。 暗影议会就像历史上每一个邪恶的佞臣一样排除异己，压榨人民，穷兵黩武。在他们执政的数十年内，国家的金库不断地丰盈，然而并没有任何哪怕一枚金币花费在民生上，而是在“先军政治，复兴帝国”的口号之下光明正大的交给了军队。每一个兽人民众都过着斯巴达一般的军事生活。原本兽人丰富的文化最终被破坏殆尽，商业几乎停滞，所有想要找大酋长上诉的百姓都被暗影议会的打手打成重伤。相对的，面对快要沸腾的民怨，为了保证自己的支持率，暗影议会成员则保持和民众一样的生活状态以示清廉。尽管如此民众之中，哪怕是将领之中不满的人也是比比皆是。其中就包括兽人著名将领：博尔?高力亚。 高力亚?博尔是一个坚持着兽人荣耀的战士，他是高力亚帝国当时的皇太子，这个高贵的兽人为了自己的种族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乃至灵魂。 然而在暗影议会眼里正是这种不值钱的荣耀与没用的萨满教摧毁了高力亚帝国的一切。所以他们处心积虑想要杀死博尔，让自己的军事化政策可以顺利推行到全国。所以他们给博尔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征服西大陆。说白了，就是送死。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博尔?高力亚最后竟然真的成功了，他成功的击败了盘踞在西部大陆的那些精灵，用武力，用计谋，挑起精灵之间的矛盾，利用西大陆同样激烈的种族矛盾，最后不仅成功的攻陷了整个西大陆，甚至一度攻入兰斯帝国控制的塞纳尔地区。 然而事情就在这时出现了转变：皇帝死了，死的很蹊跷。高力亚皇帝的暴毙是一个未解之谜，但是就最后获利的人来说，大家都知道，其实这个事情的结论很明显。就是巫师那些该死干的。他们在皇帝死后扶植了博尔的弟弟成为了下一任皇帝。 最后博尔?高力亚只能放弃了形势大好的攻势撤回了比卡斯里山脉，回到了西部大陆。然而这是一个非常背上的故事，因为他的部队早就失去了战斗下去的意志，连年的战斗早已磨平了兽人高昂的时期。思乡病在兽人的心中不断蔓延。这就是距离的暴虐，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将领可以克服的最可怕的敌人。就连博尔?高力亚也不行！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决定，成立一个新的帝国，一个没有巫术，一个统一的强大帝国！ 这就是的博尔帝国的由来，一个伟大的皇子，到一个伟大的皇帝的路程。 —*—*—*— 就在最后一次作战计划检讨会议上，所有人都在御前会议上听取着哈桑的作战计划。最后的结论其实只有一句话：你怎么打我们不管，反正我们只提供这些东西，如果你打不下来整个斯迪诺你就不用回来了。 离开议会，哈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独自一人面对这写让人讨厌的家伙实在是意见十分难受的事情。 林克走了过来，拍了拍哈桑的肩膀，一切会好的，只要上了战场，获得自己的荣耀，获得了别人的认可就可以了。 帝国的荣光必须在自己的手中重现！ 一个月后，塞纳尔平原。 骑在自己的战狼身上，博尔思绪万千。自己这一次还有机会再一次看见自己的祖国么？ 回过头看见自己身边的十多万军队，仿佛平坦的大路上布满了荆棘，让人难以前进。英年早逝令人惋惜，然而壮志未酬就要被自己的政敌派去送死更是一件难受的事情。然而，他更加清楚：自己是兽人！视荣耀高于生命的兽人，更是留着正统博尔大帝之血的兽人！“出发吧”哈桑淡淡说道。说罢便带领众人，朝着草原的尽头奔去。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先祖。自己现在的情况其实和博尔大帝不是一样的么？被迫远征，最后在那一片敌人的土地上获得自己的荣耀…… 哈桑和他的九位督军在一起，他们将并肩面对一个未知的未来。 “哈桑！” 听见了这一呼声，哈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是来自一个小氏族的酋长。哈桑认识他，这个酋长就是当年生活的那个小村子的村民。 “哈桑，为什么你要接受这种近乎于自杀的任务！？”终于追上博尔的酋长并没有休息，直接就质问哈桑为何要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然而博尔微微一笑：“你要明白，我是为了兽人而战，不是为了别的。” “那我们也可以引发内乱，夺取这个国家的政权啊。你是博尔大帝的后代你是哈斯林侯爵！你来当皇帝一定会好一万倍的！” “朋友，你要记住，学会忍耐。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如果发动政变的话无论如何对帝国都是一个损失，只会导致国力的削弱。” “那么”小酋长一鞠躬，“请带上我们的氏族，我们会在这场战争中成为您的助力，最忠实的追随者。” “不！你回去！你们，人民，才是国家的未来！”哈桑大叫。 “您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你一定会带领这个国家走向荣耀！” “然后毁灭么？”哈桑自嘲道。最后经过仔细思考，决定留下这个小酋长带来的数千人的部队。 “你要小心，接下来就是战场了。在战场上你们就是士兵了，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小民。” “我知道，哈桑，在看见你理想中光辉平等强盛的帝国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而且就算是死我也要先为哈斯林侯爵，你的父亲赎罪才行。” 哈桑点点头，正准备开拔部队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 “怎么，屠戮的盛宴怎么可以缺少我们呢？” “小格玛什，居然是你？” “特么的哈桑，你自己要去送死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瓦利德?地格玛什带领着自己的族人以及一些愿意听从他的命令的父亲的人马也加入了哈桑远征军的队伍。 “别告诉我你不需要人手。” 哈桑笑笑：“你父亲，没问题？” “放心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小格玛什举起了自己的战斧，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胜利者。 一路上，来自各个氏族的兽人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参加了这次荣耀的远征，同时还有一些民兵组织，来自法师协会和萨满协会的施法者也组成了自己的志愿军一起加入了进来。 除此之外食人魔的领袖雷恩?雷玛、牛头人的领袖肯恩、巨魔联盟领袖阿木尔元帅、甚至是双足飞龙领袖雷欧克都受到哈桑的感召先后加入这支军队。同时还有一部分鹰身人、熊怪、猪头人等种族也加入了这次远征。这些古老而原始的种族更是用着远古的兽族语，宣誓着他们对荣耀与鲜血的渴望。 看着身后庞大的军队以及自己理想的追随者，哈桑的心中掀起一阵感动。 这些年哈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博尔帝国，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追随者早已遍布全国。 而在广袤的草原之上，在哈桑和他的提督的身后，早已不在是清晨出征时的那一条小溪，无数溪流的汇入，终使得这条溪流汇为涛涛江水。而本来，远远看去青绿为主的队伍，已经变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食人魔蓝色的皮肤如同天空般醒目，牛头人的硕大犄角尖部反射这太阳光辉的颜色，巫医手杖顶部的红色宝石散发烈火般的炽热，成群的双足飞龙与蝙蝠，划过天空，将夕阳的余晖分割成细碎的光斑。哈桑的心中的不爽早已烟消云散。看着身后庞大的军队以及自己理想的追随者，望着血红色的夕阳。“我们，将收复祖先的失地，我们将复兴光荣而伟大的兽人帝国，我们，将战无不胜！！！” “帝国万岁！哈桑万岁！帝国万岁！哈桑万岁！” 无数个氏族，远超三十五万大军，看着庞大的军队，漫天的蝙蝠以及飞龙，哈桑相信，那个时刻离自己不远了 目标：兽人的未来。 “向马梅里利开进！loktarogar!lok-ta!” ——我是资料的分割线—— 兽人看上去就像长着健硕的绿色肌肉，有着宽大的鼻子的人类，而且明显地露出他们口中的獠牙。男性兽人比男性人类要高大，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直立时一般约有6英尺半那么高（将近2米）。女性兽人比一般的女性人类要稍大，而且她们比起男性兽人要苗条得多，但尽管如此，她们却一样有着兽人标志性的强壮肌肉。女性兽人们的獠牙很小，几近看不见，比起獠牙来，实质上它们更像是大号的尖牙。男女兽人们拿着斧子，穿着简易的盔甲，戴著有角头盔的样子。兽人喜欢伤疤。他们把战斗中留下的疤痕看作荣誉的象征，把装饰用的疤痕看作美丽的事物。任何生活在兽人之中或周围的半兽人都有伤疤。 兽人是指正统的指兽人与兽人交配的后代，然而由于大灾变后包括巨蝙蝠，双足飞龙，巨魔，食人魔，牛头人在内的数个种族与数量庞大的兽人产生了共生关系，所以从广义上讲他们也属于兽人的一部分。 第四十五章 不幸的幸运儿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怎么样了，卡洛里大叔。”看见从外面放哨归来的卡洛里，贾尼走上前轻轻地问了这么一句。 “好了，我的小王子，别担心，虽然我们一时半时出不去了，但是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安全的。” 事实上凯瑟琳，贾尼，卡洛里还有阿尔伯多没有一个人死，但是他们都是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藏在了米兰附近的森林之中。 当然，阿尔伯多的心情可能要更糟糕一点，因为他的狮鹫在突击的时候死掉了。 “那个可是我的老伙计，我的‘靴子’可是飞的最快的狮鹫……”顺带一提，靴子是他的狮鹫的名字。 “好了，伙计，安静点，如果你想给你的…….恩……‘靴子’复仇，现在最好就给我安静点，然后活着走出去。或者我现在就为了自保让你永远的闭嘴。” 好在这个阿尔伯多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主动的把自己悲伤的心情收敛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在米兰城郊藏身了将近十天的时间，这十天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躲避那些忠心于墨索里尼的巡逻队。有时会爆发一些小规模冲突，不过这些冲突全部是由卡洛里解决的。道不是说另外三个人的战斗能力成问题，只不过阿尔伯多是一个狮鹫骑士，正面格斗的能力或许很过关，但是一击必杀的话可能差一点；而贾尼和凯瑟琳虽然可以一击必杀，但是在天上的魔法禁制没有被解开的时候使用魔法无异于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 对于卡洛里或者是阿尔伯多来说这种华景还不算是残酷，所以不成问题，但是卡洛里一直担心“小公主”和“小王子”的精神状态，毕竟养尊处优那么久。不过事实上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凯瑟琳遭受了重大的心理打击，他甚至怀疑小公主已经得了失语症，接连十天不发一言只是跟着他们东躲西藏。不过只要能活着出去，马梅里利有的是优秀的心理医生帮她走出阴影。而贾尼看得出他很害怕，但是通过了刺客学徒考核的他至少有一个刺客应有的最基础的素质，这也让他安心不少。 总的来说现在他们的安全还不成问题。 “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下，谁也不知道这些巡逻队什么时候过来。” 紧接着他们就坐在地上开始休息。的确，没人知道这些巡逻队什么时候会过来，也许是几分钟以后，也许他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天。万幸的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愿意，墨索里尼只能调动自己的亲卫部队搜索他们，否则这几个人用不了十天，早就应该暴露，然后被暴尸荒野了。 一边坐着，所有人一边从地上抓起一把草扔进肚子里充饥。或许法师有一种可以把奥术能量转化成美味的小点心的魔法，但是当他们第一次尝试的时候立刻就有好几个巡逻队跑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从那以后他们就决定只能以草充饥了。 “话说，贾尼，这个魔法屏障你就真的没有办法么？” 听了卡洛里的问话，贾尼把嘴里的草使劲嚼了一下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真的没办法，有办法我能不用坑死自己？” 卡洛里苦笑一下这件事情就这么揭了过去。没办法，谁让现在自己身边可靠的魔法师就剩下这一个了。这几天就这个问题他已经不知道问了贾尼多少遍了，最后得到的答案是：直接干死法师塔里面负责这个复合型魔法禁制的运转的魔法师们；或者直接潜入米兰大教堂或斯迪诺玛王宫毁掉两个核心供能水晶之一。当然如果使用这些办法，那么还不如直接跑到墨索里尼面前大喊：“对不起，我认罪。” 至于不必潜入米兰城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办法听上去比前两个办法更绝望：直接拆除米兰城郊的十五座法师塔。 等待时机是他们现在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等待时机。如果不出卡洛里意外的话，现在议会应该已经扯皮扯了十天了，因为现在斯迪诺玛王仅剩的一位继承人正在自己这里，兄弟会的人再怎么愚蠢也应该揣测出一些端倪了，只要调查团到位，到时候墨索里尼想不打开魔法禁制都不行，那时就是他们逃出升天的机会，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墨索里尼拉下马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反击的机会所以绝对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巡逻队有规律的脚步声的搜索声，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四个人几乎是形成反射一般立刻整理周围的环境，堰盖上一切可能暴露他们位置的线索然后离开了这里。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是贾尼，关于如何躲开天上几乎什么都能察觉到的魔法侦测，那就必须要听从这个专家的话了。如果一个不小心没躲开，或者触发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魔法机制，那可实在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这样他们便离开了那里。然而就在这时，在不明原因下，魔法防御机制竟然被激活了？就在这时，四人心中一片紧张……不知道凯瑟琳紧不紧张，因为现在她已经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了。不过很快他们就确定了这次魔法防御系统被激活并不是因为他们，那天暗杀的时候兄弟会一共有将近八十多人在现场，怎么都有一两个逃出生天的幸运儿，只是这些幸运儿身边并没有一个法师，所以被找到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也拜他们所赐，附近的巡逻队全都紧急前往刚刚的事发现场了。 现在所有人能做的只有祈祷这个倒霉的幸运儿能继续保持他的幸运然后活下来，至于救援？现在他们自己也是固守待援的一员。并不是薄情，只是现实。 然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魔法防御机制被解除，也不知道那个幸运儿是死了，还是跑了，现在他们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心中默念：“但愿是跑了吧。” 第四十六章 幸运的逃亡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运气早晚有用光的一天，或早或晚。或许他们消耗运气最多的一次就是在米兰大教堂的广场前逃生的那一次。就连贾尼都说从他设计魔法防御中逃脱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在一开始卡洛里还是有些怀疑，认为贾尼有一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是随着潜行保命的日子越发困难，他才发现贾尼并没有胡说，至少他对自己的设计的防御体系有着很清晰的认识——苏莲托那千穿百孔的魔法防御体系，简直就是个筛子。 老实说，卡洛里都开始有点怀疑，那一天他们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最后想起来当时他们跑的路线，不得不感叹一句，自己的狗屎运真好。 …… 卡洛里和阿尔伯多骑在狮鹫身上飞速接近着米兰城，眼前的米兰依旧宏伟而壮观，这让卡洛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他又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十五座法师塔瞬间被激活，紫色的奥术能量在塔顶汇集，然后这些能量汇集在米兰大教堂最高的钟塔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奥术符文，然后这个符文周围立刻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魔法阵，紧接着从魔法阵中形成了一个紫色的能量护罩罩住了整个城市。 “小子，飞快点，我想我们快迟到了！” “好的，长官，抓紧了！”刚喊完，阿尔伯多也不管卡洛里到底有没有抓紧，立刻提速冲进了紫色的护罩之中。然而此时的守备部队早已乱作一团，根本没人在意有一只巨大的狮鹫冲进了米兰上空。 进了米兰城郊之后，狮鹫越飞越低，速度越来越慢，这让卡洛里的心中焦躁不已。 “小子，我们的目标是教堂，你不用现在就准备降落！” “我知道长官，可是这个魔法，似乎是个禁空魔法。” 禁空魔法，一般的大城市的防御法阵里都有禁空魔法，在一定范围内无法飞行，用来防御狮鹫飞龙，机械飞行器一类可以被称为空军的东西飞到城市上空。一般进了禁空魔法的范围内，飞行生物会感觉飞的越高身体越沉重，而机械飞行器则会直接短路。 虽然目标是米兰大教堂，但是为了劳累的狮鹫不会从空中掉下来把大家摔成碎西瓜，阿尔伯多只能逐步放低飞行高度。但是放低飞行高度，不意味着要减速，狮鹫依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着俯冲。 当距离大教堂还剩下五个街区的时候，狮鹫终于落地了。 “长官抓稳了！” “我抓的很稳了！” 疯狂的狮鹫在街道里横冲直撞，带倒了街道边本就就惊慌失措的民众。或许有被撞死的市民吧，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快躲开！快躲开！”这已经是阿尔伯多能做到的极限了。周围有一只巡逻队似乎意识到了到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于是立刻在奥术回路里互相呼喊：“快！距离大教堂五个街区的地方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狮鹫骑士！不！只有四个街区了！” 斯迪诺的骑兵立刻赶到事发现场，不过无论是阿尔伯多还是卡洛里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不会伤致命部位的飞刀和威力最大程度削减的战锤不断地击向附近的骑兵，尽量不伤人命已经使他们可以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疯狂的组合赶到广场的时候，阿尔伯多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见了斯迪诺玛王还活着，相反的卡洛里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同时，他感受到了身边的狮鹫骑士竟然擅自减速了，他竟然减速了！ “跑快点！还没结束！” 阿尔伯多一听，习惯性的就拉紧了手中的缰绳，巨大的狮鹫再次加速，翅膀掀起的狂风把附近的民众连带周围的建筑扇了个稀巴烂。 “卡洛里叔叔？”很好，贾尼认出了来人是谁，可是现在的卡洛里并没有心情来个叔侄相认，他只能无力的高喊：“快！刺客还有一个，他就在斯迪诺玛王的背后！” 没错，他看见了完好无损的“卢多维克”，还有就站在斯迪诺玛王背后的墨索里尼。他甚至看到了那个“卢多维克”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 可惜，当他喊出来的时候，“卢多维克”也加快了自己动手的速度，他毫无犹豫的把手中的匕首送进了斯迪诺玛王的体内。 来不及了。 “卢多维克，竟然是你？”这是斯迪诺玛王现在最想说的，然而刺客微微一笑，立刻变成了一团黑影，然后另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出现在这里。 从这时开始，情况急转直下，贾尼突然发现法师塔的能量不受控制了，奥能闪电开始攻击兄弟会的成员，甚至是他，凯瑟琳，凯瑟琳的姐姐，哥哥，弟弟，就在奥能闪电即将击中凯瑟琳的时候，斯迪诺玛王后飞奔过来挡在了凯瑟琳的面前。 “母后！”紧接着凯瑟琳昏了过去。 贾尼张开了一张奥能护盾，然后立刻不分敌我地释放了数个风刃击飞周围的人。紧接着又用奥能按照马的形状塑造出一个奇怪的能力体，贾尼抱起昏厥的凯瑟琳就骑了上去。 “贾尼！接下来怎么办？”不是说卡洛里没有主意，只是在这个城市被一个看上去非常厉害的魔法禁制包围起来的时候，参考一下专业人士的话总是没错的。 “先跑出士兵的视线，然后放弃坐骑，这么大的能量波动，怎样都会被发现的！” 说完，贾尼双腿一手，完全由奥术能量构成的坐骑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阿尔伯多二话不说跟着贾尼一起狂奔。 无论如何，城里现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早晚会被刺客盯上，然后失去性命。 当跑出去三个街区的时候，贾尼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坐骑抱着凯瑟琳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停下来，然后又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凯瑟琳跑进了附近的小巷子。 “快，小子，不想死就下狮鹫！”说着卡洛里抱着阿尔伯多向贾尼跑的方向上一滚立刻从上面滚了下来。 “不！我的靴子！” 卡洛里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喊道：“你的靴子还在你脚上！现在快跑！”然后按着阿尔伯多的头跑进了贾尼跑进去的小巷。而那个狮鹫在继续狂奔了一个街区之后就被赶来的斯迪诺卫兵就地格杀。 四个人先是跑到王宫附近，此时王宫的士兵们看见了昏厥的长公主连拦截都不敢拦截，就这么将他们放进了王宫，然后他们跑进军械库随便换上了斯迪诺军队的盔甲从后门溜了出去。刚刚跑出米兰城贾尼他们就把盔甲扔掉了。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每一件盔甲上面都附魔有盔甲自身的“编号”某一件盔甲消失了，或许在混乱的时候很难被发现，一旦混乱被初步控制了，这个东西将会比坐骑还要扎眼。 “接下来怎么办？跑出去？” “不可能了，卡洛里叔叔，现在魔法禁制以及被完全激活了，从这里开始，”说着贾尼接近了魔法禁制，然后指着紫色的屏障，“所有人无法进出。” 就这样，躲避巡逻队的艰苦生活就这么开始了。仔细想想，真是幸运，中间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四个人就已经命丧当场了。不过还不等卡洛里感慨一下人生，他就感觉到又一只巡逻队靠近了，四人立刻开始消除附近的痕迹，然后寻找下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知道真正安全为止。 第四十七章 耗尽的希望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从斯迪诺王国暗杀案件结束后已经是第十五天了。长达半个月的扯皮已经让现场所有人近乎于心力交瘁。不要以为扯皮就不费脑子。 到现在为止已经进行了五十六轮投票，每一轮投票前墨索里尼都说接收王位的事情还没准备好，需要时间。一次两次尚可，一天两天也无所谓，可是那么久了到现在还在“准备中”，教皇和波吉亚家族对墨索里尼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原本是个虽然不怎么听话，但是到底好歹还算好用的一条狗，不过现在看来，就是条不听话的狗，连好用都算不上了。 要说墨索里尼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没办法把事情安稳搞定的话，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如果自己没死那就更好了，至少墨索里尼不想知道在惹怒了教皇和波吉亚家族之后自己不死会怎样。 “现在进行第五十七轮投票，请所有人将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 教皇和波吉亚的耐心快没有了，但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该忍耐还是要忍耐，为了一时的激动就放弃自己即将到手的东西是非常不值得的。针对斯迪诺王国的谋划已经由三年了，多等几天也未尝不可。教皇和波吉亚都发誓，当自己完全控制马梅里利的时候一定要让这个混蛋好看。 很快，第五十七轮匿名投票完成了。 “赞成票二十票，反对票两票，弃权两票，终于通过了。”随着会议主持长吁了一口气，这场看上去永无止境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唯有一脸懵逼的教皇代表和波吉亚代表在那里完全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兄弟会，竟然会投赞成票？这怎么可能？ 长时间的扯皮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比如兄弟会的情报人员终于明白斯迪诺到底是什么情况，再现在海伦娜?洛伦佐终于从惊慌中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作为教皇敌对方的领导人，自己应该做的当然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恶心自己的对手。无论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可能最开始会对教皇的的反常动作及其目的产生怀疑。但是当斯迪诺的情报在这十五天里源源不断地送向兄弟会的总部的时候，再愚蠢的政治家也应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没有放下的魔法屏障？看样子斯迪诺玛王室还没有死干净，只要找到斯迪诺玛王室遗孤，这场无聊的游戏就结束了。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强迫墨索里尼把屏障放下，让兄弟会的人员和调查团一起进入米兰，让他们……找到反击的机会。 ……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教皇在加里斯?波吉亚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直接大喊出自己现在最想说的话。 然而波吉亚对教皇的愤怒无动于衷，他坐在教皇前面，翘着二郎腿，顺便掏出一个指甲刀悠闲地给自己修着指甲：“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被那个年轻的小女孩儿意识到了呗，虽然经验不足，但是看来她很聪明啊，很快就明白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了……” “我当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的是哪个叫墨索里尼的！都十五天了！不，十六天了，打到底在干些什么！” “肯定是还有斯迪诺玛王的遗孤之类的还活着呗，看没放下的魔法屏障就知道了。” “……”教皇已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些他当然也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是，墨索里尼那个混蛋到底在磨蹭些什么？一个人，十六天还没抓到，到底在干些什么。米兰才多大？就算掘地三尺的话，以米兰存在的兵力到现在都已经可以把整个米兰全都犁一遍，顺便在撒点肥料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连个人都没找到！ …… 一个小时之后，米兰城郊的法师塔。 一个狮鹫骑士飞向这坐塔，踏上的哨兵发现了这个狮鹫后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看见了狮鹫身上教皇专属的盾章。然后他向背后的法师挥挥手，法师立刻在法师塔顶楼的平台上的奥术屏障上开了一个足以让狮鹫通过的洞，狮鹫骑士轻车熟路地从那个洞口里飞了进去。 当狮鹫骑士带来的信被送到墨索里尼的手里的时候，墨索里尼陷入了沉思。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浪费了。 原本他打算给凯瑟琳一个体面的死亡，所以一直打算等真正秘密的处理掉凯瑟琳之后再正式登记。这倒不是因为大发善心，只是为了不给自己的篡位留下任何污点。如果是彻底把这次暗杀的责任推到萨沃伊公国的话，不仅自己的权威可以得到保证，而且顺利的话如果，在完全接受了斯迪诺的权威之后甚至有机会通过政治的方式彻底收复这个附庸国。反之如果自己下命令亲自处理凯瑟琳，自己的名声也会受到严重的打击。阴谋论无论在何时都会很有市场的，无论自己掩盖的多好，下令杀死先王的女儿永远是一个巨大的污点。对自己的个人威望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更何况到了后世早晚会被历史学家批判…… 不过现在已经没机会想这么多了，如果到了调查团来的日子自己还没能解决掉凯瑟琳，那么自己别说后世，现在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 “米兰的民众们，我今天要很痛心地告诉你们一个悲伤的消息，经过我们长达半个月的调查，最终发现了这个悲哀的事实：这次暗杀的幕后主使正是我们曾经爱戴的公主，天才的魔法师，凯瑟琳?斯迪诺玛和他背后的兄弟会！ 或许你们并不知道，我们的伟大的斯迪诺玛王为了女儿的幸福将其嫁给兄弟会强大的法师，但是公主却无视掉了王的好意，为了抢夺斯迪诺的王位，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将整个王国卖给了兄弟会的阴谋家们。 所以，斯迪诺的国民们，我恳请你们保卫自己，保卫斯迪诺的自由，不要让这个上天赐予这个神圣王国的自由意志陷入邪恶的兄弟会中间！” 虽然还有些人存有疑虑，但是更多的民众似乎已经相信了这个极不真诚，也不感人的阴谋论调。 但是无论如何斯迪诺王国在闵兰最后的部队已经全部被动员起来用于寻找凯瑟琳公主了。 第四十八章 大魔法师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巡逻队变多了。躲藏变得更难了。 自从墨索里尼发表了他的兄弟会阴谋论之后，有些不谙世事的村民或市民将躲藏在自己家中的兄弟会成员悉数出卖给了巡逻队。而数量激增的巡逻队则处理掉了更多的兄弟会据点，不幸的是我们的墨索里尼还是没有发现斯迪诺玛?凯瑟琳的身影。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麻烦。 墨索里尼的演讲是通过魔法禁制进行的，所以所有在魔法禁制内的人都可以听见那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声音。当然，就连凯瑟琳本人也听见了。而对他们来说除了凯瑟琳日渐异常的心理状态之外，更麻烦的是那些日渐增多的巡逻队。 越来越多的巡逻队发现过他们的踪迹，而他们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终于，在第十七天的时候凯瑟琳，贾尼，卡洛里，阿尔伯多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么？”卡洛里轻轻地说了一声，“看来只能交手了么……” 就在这时，凯瑟琳从贾尼的身后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等着这位公主接下来的行动，是投降？还是交手？交手的话，和传说中的大魔术师对垒，普通士兵又有几成胜算也未尝可知。更何况，面前有两个法师。 然而，凯瑟琳虽然站了出来，但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对于士兵来说，墨索里尼下达的是格杀令，对于他们来说杀死凯瑟琳是一个命令，但是从情感上来说，他们并不愿意相信是公主杀害了他们尊敬的国王。 “公主殿下……难道……”带头的巡逻队长手持长剑，打算询问公主事情的真相，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墨索里尼的亲兵队长就率先高声大喊：“放箭！” 事情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弩箭万箭齐发，射向了面前的四个人。 “你混蛋！”巡逻队长一把抓住墨索里尼亲兵队长的领子，然后一拳怼在他的头盔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良心？”而那个亲兵队长冷笑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斯迪诺的士兵？” 很明显，面对军衔比自己高的人这个巡逻队长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最终经过无数的思想斗争，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是的，我是斯迪诺的士兵，首先要听从国王的命令。” “很好，那么国王现在的命令是什么？” 这个巡逻队长痛苦的咬了咬牙，然后一字一顿的缓缓说出自己得到的命令：“杀死……公主……” “大点声音，我听不见。” “听不见，你耳背面啊！”虽然很想喊出来，但是上下有序的观念让他根本说不出来这种如此大不敬的话语…… “斯迪诺玛王墨索里尼陛下下令，杀死背叛王国，勾结外来势力弑杀父亲的废公主……凯瑟琳?斯迪诺玛。” “很好，士兵……”然而还不等他说出来接下来的话，流矢飞进了这个亲卫队长的眼里。 仔细一看，是一根类似于钟乳石的石箭，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和什么样子的存在交手。 当这个巡逻队长回头看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大魔法师和凡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一面巨大的土墙横亘在所有人面前，刚刚射出去的羽箭全部被插在这面巨大的墙上…… 士兵们看看面前的土墙，再看看死相不怎么好看的亲卫队长，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口水。 紧接着，土墙彻底坍塌，在他们前面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可怕女巫。 “凯瑟琳，是你么？”贾尼轻声问了一句，但是这个心怀恨意的女巫早已听不见自己爱人的声音…… “你们，谁是墨索里尼的人。”凯瑟琳用平淡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就在这时，一些士兵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沼泽，然后这些人不断地下沉。 凯瑟琳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个事情的答案，人说的话永远是最不可信的。她需要惩戒的，是那些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反应的人。 恐惧，敬畏，以及，悔恨。 当初因为贪图墨索里尼给的承诺而出卖了自己的国王，而现在报应就这么到了，自己还没来及享受卖国卖亲得来的报酬，就把生命匆匆交给了这片土地。 其他没有被波及到的士兵因为突如其来的打击而陷入了癫狂，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巫的真正目的，还以为她想要这里所有人的生命，于是，在求生的本能之下，这些人向凯瑟琳挥舞起手中的刀剑。 “意图杀害王族者，死罪！” “不！凯瑟琳！” 可惜他喊得太晚了，凯瑟琳拿出自己的数个奥术录音水晶，随着水晶发出不同的吟唱声，凯瑟琳发出了六个法师之手，紧接着，士兵的脚底下抬起了一片高台，然后在高台抬到足够的高度的时候数根土箭刺向士兵，而地面则随机变成了坚固似铁的土地或者深不见底的沼泽。所有的士兵只能在被扎死，被摔死，以及溺毙在无尽的沼泽三种结局中做出选择。 一瞬间，整个巡逻队的士兵全部死与非命。 这就是斯迪诺玛王室的愤怒，没有怜悯，没有宽恕，面对背叛者和挡路者只有冰冷残酷的死亡。 这时，凯瑟琳回头看向自己的安仁，眼中留下了一滴泪水。 “对不起。” “不！凯瑟琳！回来！” 这下贾尼明白了，凯瑟琳是想用自己的牺牲赎罪，然后换来贾尼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贾尼和卡洛里分别抓住了凯瑟琳的左右手，试图拉住她。 “你疯了么小姑娘！活下来才是你报仇的唯一希望！” “不，凯瑟琳，求你不要这样！” 然而没有用，凯瑟琳使用沼泽缠住了两人的双腿，然后再把沼泽凝结成土地。一时间失去了平衡的两人一把没抓住凯瑟琳，就被她挣脱了。 同时，似乎感受到了这里的法力波动，魔法护罩自带的闪电攻击能力也再次被激活，很快一股落雷就要劈在他们的头上。然而直到此时贾尼都并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不断远去的凯瑟琳。 第四十九章 逃出生天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一般人认为法师的战斗就是满天飞舞的魔法，到处闪耀的光柱和异常的自然现象。或许一般的法师学徒交火的时候是这样子的，但是高水准的法师是不会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的。 对于真正登堂入室的魔法师来说，到处飞舞的魔法将会是最好的法力来源。 闪耀着紫色光芒的奥术在贾尼的手中迅速凝聚，强大的水元素被凝结在脚下，坚固的土地又变成了泥沼，贾尼从泥沼中走了出来，对着凯瑟琳说：“对不起，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然而凯瑟琳并没有说话，她一挥手，一个由金属构成的牢笼出现在贾尼面前。 操作金属。凯瑟琳能够通过土系大魔术师的鉴定，主要依靠的就是她可以同时引导多个高级法术的技术，娴熟的金属操作法术。泥土里潜藏的所有金属都可以被提炼出来。当然，结果就是地质变得很脆弱。贾尼脚下方圆五百米间的土地瞬间又变为了沙土。 贾尼借机用阵风掀起一股沙暴，试图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用沙子覆盖住，但是凯瑟琳抬手就使用一个法力吞噬，在贾尼将魔法元素转换成实体的狂风之前将这些魔法吸到了自己的体内。就在她尝试引导下一个法术的时候，卡洛里将一个烟幕弹扔到了贾尼脚下，一股黑色的迷烟掩盖住了附近人们的视野。而贾尼本人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逃离了铁牢笼并潜到了凯瑟琳背后。 “对不起。”紧接着一个手刀打在凯瑟琳脖子上，让她昏迷了过去。 “很不错小子，如果你不学魔法肯定是一个优秀的潜行者。” 然而贾尼耸耸肩看看周围，卡洛里和阿尔伯多这才发现麻烦才刚刚开始。刚刚贾尼和凯瑟琳施展的魔法成为了最好的指向标，周围被魔法吸引过来的巡逻队早已赶到。 “我说贾尼小子，有没有一下子可以把他们全部干掉的魔法？” “当然有，但是，我需要时间。我可不是凯瑟琳。”说着贾尼便开始吟唱起咒语：“aershalaer aershakala…” 卡洛里抱怨了一句：“你放风刃一类的小魔法不是很快么。”当然嘴上说着，卡洛里的手里也没闲着，他拿出了两把军刀准备面对四面八方的军队。而阿尔伯多也从背后掏出了一根棍子接在战锤上，瞬间单手战锤变成了一把双手战锤。两人一前一后把贾尼保护了起来。 看着这个架势，附近的巡逻部队并不打算接近作战，于是乎巡逻队长命令弓箭手准备射箭。 “我去，或许你现在真的该想想办法了。” 而贾尼脸上一阵鬼笑：“kasimu kasala aketuolisha……” “快点，别准备你的大魔法了！” “全体！放箭！” 数百只羽箭被释放出来，密集的箭雨直冲这三人，就在这时贾尼左手无名指和大拇指一碰，一股气流吹了过来，所有的箭都被吹离了原本的方向。 “干得好，小子。”不过听到了表扬的贾尼只是点头致以一下嘴上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咒语。 “切”巡逻队长切了一声，然后大喊：“全体进攻！” 巡逻兵们排成一个简单的盾墙，然后手持长剑一步步地向前进，看来危机并没有结束。 “我想现在轮到我了。”阿尔伯多手持双手战锤走了出来，“你知道么？我一直都想，如果敌人的军队像傻屌一样乱七八糟的一个接着一个冲上来送死。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 紧接着阿尔伯多手持战锤，开始冲锋，然后紧接着一个大跳跳到了盾墙面前，然后抡起大锤对着盾墙就是一下。 “如果不这样的话送死的人就是我！”只见战锤蓝光一闪，仿佛千斤之力落到了盾墙一样，被命中的人以及他附近的三四个人一起狼狈地摔倒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努力地把盾牌架在自己面前。但是阿尔伯多一个大脚踩在士兵身上让他根本没机会站起来。然后他把自己的锤子像一个旋风一样抡了起来。 “这一下是为了我的‘靴子’！” 狮鹫骑士使用的风暴战锤是一种附魔武器，附在上面的闪电之力可以一瞬间让胆敢招架这个武器的人的手瞬间被麻痹掉然后扔掉自己的武器。 每一个狮鹫骑士都是精英的代名词，马梅里利全国一共有将近八十万军队，但是狮鹫骑士一共只有两万不到，至于有资格参加“鹰巢”计划的骑士更是只有九百人。阿尔伯多的战斗力根本不是区区巡逻队可以相比拟的。 “该死的锤子！该死的狮鹫骑士！”在场的巡逻队长们明白了只依靠缺乏支援的小型盾墙是根本挡不住这个杀神的。然后他们终于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所谓的“精英”到底有几斤几两。 然而卡洛里可不打算让这个情况成真。这家伙相对于这种堂堂正正的战阵对决，更擅长暗杀敌人的重要头目。就在这些巡逻队长里看上去在发号施令的人全神贯注与阿尔伯多的时候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腹部。 “什么……情况……” “没什么，只是你死了。” 结果果然不出卡洛里的意料，这个人就是在场所有人的长官。虽然在马梅里利的军队条例里军官在战场上是禁止穿着可以显示出身份的战袍的，但是从他们的气质和动作上很轻松就能发现：谁是指挥官。 “大概是……千夫长？可惜没机会确认战果了。” 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巡逻队长，卡洛里知道战斗还没结束。这几个巡逻队长都是剑术高手。所以他只能被动防守，格挡一下就立刻转身后撤，一旦陷入僵局卡洛里根本没有机会反击，他相信只要他格挡的话，其他的队长绝对不会像一个文学作品里的傻子一样无动于衷，而是会毫不犹豫地拔刀捅向他的后背。 “好了，先生们，后退！暴风雪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苦战的时刻，暴风雪从天而降。贾尼的大魔法终于准备好了。 “莱昂纳多，这是最后一次，把我们救出来我回来就请你喝酒！”卡洛里一咬牙一闭眼，横下一条心，把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紧接着只见腰带一阵喷火，他就这么飞了出去，然后一把抱住了阿尔伯多冲向了贾尼所在的位置。一切都很顺利，唯独落地姿势有待加强。 “好了绅士们，大雪崩来了！”贾尼一伸手，无数的冰柱子从天而降精确地砸在士兵头上。 “呸，呸！你既然能这么轻松的引导这些大冰块为什么要我们躲开啊！”卡洛里抬起头把自己嘴里的土都喷了出来。然后对贾尼表示出十二万分的不满。 “好了卡洛里叔叔，以防万一嘛。” 看着一地被冰锥扎死的士兵尸体，三个人松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过刚刚使用了这么大规模的强力魔法，法师塔里面的法师绝对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一定早就发现了这三个人的行踪，而且周边的巡逻部队一定正在向这个方向集结。 贾尼抱起了昏迷的凯瑟琳：“我想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出口，我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仓不了多久了。” “我想我比你还清楚，贾尼小子。” 然后……在远处一个巨大的法师塔就这么塌了。 “我想，我们现在有出口了。”阿尔伯多指着远处的那个正在坍塌的法师塔，缓缓说道…… 随着法师塔的坍塌，在结界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贾尼他们逃出生天的机会就这么出来了。 第五十章 被吹响的号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关于审查团人员的选拔又是一场无时限的推诿或者说是争论。在一般情况下类似的评审团一个月都拍不出去。可惜的是现在兄弟会的人并没有时间去浪费。最终兄弟会与会人员达成的结论是只要有两个甚至一个成员能够成功进入评审团就可以。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联系到结界里面的人就万事大吉了。只要把教皇妄图“颠覆王权”真相暴露出来，兄弟会很有兴趣看着那些教皇的“忠实附庸”是什么表情。 不过这次无论是教皇还是波吉亚似乎一个兄弟会的人都不打算放进来，即便和往年相比兄弟会的成员已经已经做出了巨大的妥协。只是很可惜，这一次教皇和波吉亚无论是谁都不能妥协一步。开玩笑，妥协？以往要是妥协到这种程度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可惜这次决不能妥协一步。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达到对面的底线了。 “墨索里尼那个混蛋。” “如果他解决不好这件事情就……” 教皇叹了口气制止了所有人的叫骂。然后安然地坐在了自己那张巨大而奢华的椅子上。解决不好的这事情就？就怎么样啊？到头来不还是要依靠这个人来接收斯迪诺王国？除了骂街还能怎样？做了他？做了他谁还能控制王国？所以还不如安静一会儿，稍微睡一觉。就这样，教皇睡着了。 教皇可以睡，睡不着的人可有的是。墨索里尼，波吉亚，海伦娜，奥托，各大国家代表……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沉闷的会议现场却让人觉得身处盛夏。就在会议现场人们用毛巾不断地擦拭着自己头上的汗水的时候，一份文件被送进了兄弟会的总部。海伦娜看见这封信嘴角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一切都结束了。 她把联络员和其他的几名兄弟会长老会成员叫了进来，把信中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是时候结束了，如果此时兄弟会以及共和派成员放弃对这件事的态度，转而支持另一件事，局势必将逆转，因为钥匙已经被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但是海伦娜毕竟不是圣贤，未来将会发生一场巨大的意外彻底破坏掉她的谋划。只是现在她还在位抓住机会而兴奋不已。 …… “父亲，是你？” 在坍塌的法师塔前，奥托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贾尼，卡洛里，还有这次任务的首要目标：公主凯瑟琳。 “欢迎回来，你们受苦了。”看到这喜人安全的从坍塌的封禁里走出来，奥托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跑上去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卡洛里跟上去回了一个拥抱，很淡然地回答道：“没关系，习惯了，你能来救我们就好。” 然后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和他怀里抱着的凯瑟琳，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回来了。” “恩，欢迎回家。”最终奥托还是选择拍了拍他的肩膀。 “凯瑟琳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晕了过去，休息一下就好，不过她应该需要心理医生。” 听了儿子的回答奥拓点点头，然后看向另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这位是？” “阿尔伯多，一个好小伙。这次能逃出来有他一份功劳。” 说罢，阿尔伯多立刻敬礼：“狮鹫骑士第五中队‘鹰巢’士兵阿尔伯多。” 奥托不是军人，所以就点头以示回礼。然后什么也没说。 “很快这里就不再安全，我们必须现在就要……”奥托话没说完，整个覆盖在米兰城上的紫色封禁一瞬间全部消失。四个人面面相觑，过了良久奥托才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立刻撤离。” “有什么好办法么？” “往米兰山口方向上跑，那里有个村庄里面有兄弟会的地道，可以直达山口对面的阿尔科莱桥然后，坐船回阿诺乌尔。” 于是一场亡命的狂奔开始了。在魔法的加速下所有人都如履平地。离开了紫色的奥术封禁的侦测，他们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了。就算是分析出他们使用魔法的魔力残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有这段时间，这五个人早就坐上了通往阿诺乌尔的船了。至于暴露？为了这次行动兄弟会早就暴露了数个据点，再多暴露一个又能怎样？只要能顺利掌握斯迪诺王国这些都是有价值的。 …… 奥托他们坐上了通往阿诺乌尔的船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消息发回兄弟会。随着信鸽到达银贝城，兄弟会的成员们都开始庆祝。这一次战争是他们赢了。虽然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但是胜利者依旧是自己。教皇的阴谋再一次落败。联邦依旧存在。斯迪诺王国也即将加入兄弟会一方。 在会场上，兄弟会的各方代表在休息室得到了来自总部的命令以及斯迪诺公主平安到达诺河的撤离点的消息。他们在休息室里短暂的庆祝了一下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然后开始准备下一轮谈判。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谈判什么的早就不用进行了，就是评审团全部都是对方的人也完全无所谓，因为最大的证据早就落在兄弟会的手中，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对方最大的打击。不过看看自己的对手失魂落魄或者是暴怒不已的表情应该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吧。 就这样最后一轮谈判开始了。然而让兄弟会的代表们惊讶的是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他们所想象的任何一种表情。反而是更加的惊恐，也有人松了一口气。这诡异的情况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气息。 就在兄弟会的人拼命揣度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教皇的代理人并没有让他们久等，他站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出了一份让在场所有任都惊愕不已的情报…… “1323年11月10日10时许……” 这个人顿了一顿，仿佛不愿意说出这个惊悚的情报一样，但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最后一咬牙，一闭眼，一狠心，说出了情报的全貌…… “博尔帝国远征军派遣三十五万大军攻破卡西诺要塞，泰斯特元帅，阵亡，现在敌军先锋已经到达佩尼亚要塞区对准备攻佩尼亚防线……” 第五十一章 各方反应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马梅里利联邦，一个新兴的年轻强国。强大，富有，充满冒险精神。海军和商船遍布白海，军事力量数一数二。 “前进，再前进！” 是所有马梅里利人心中永恒的主题，探索精神占据了所有人的思想。没有退缩，没有畏惧。懒惰与恐惧被视作心灵的疾病。 但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威胁却不在外部。而是其内部固有的顽疾。刻意追求平衡的政府。虽然保证了廉洁和公正，以及强大的政策执行力，但是一旦遇上意外情况，那就真的变成意外了。就像现在…… “该死的！谁到底谁能出个主意！” “你不就是委员会的一员么！你先出个主意不好么！” “该死我说的是拿主意的人！” “冷静！先说下卡西诺到底是怎么沦陷的！” “据说是海军……那些兽人是从海上登陆的！” “海上！怎么可能是海上！” “别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谁有办法阻止他们！” …… 是的，一旦遇上意外情况，本来负责决策的决策集团收不到来自各自国内的情报首先就会陷入混乱。哪怕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首脑集团。一般遇上这种情况，决策团只好把情况传回国内然后再由国内把各自的决策在传回议会，然后议会再讨论，再传递，再出决策。然后在传递过程中，闲着没事的首脑集团能做的就只有……对骂。 当所有的事情被搞清楚，并且决定就这件事情组成专门的决策集团同时召开加盟国首脑会议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时新的情报到了： “1323年11月15日16时许佩尼亚要塞区……失联。” “1323年11月26日10时许杜林要塞接受到大量难民，兽人军队预计还有六天抵达杜林要塞……” “必须做好应敌准备。” “你说什么准备！” “比如战争机器什么的。” “战争机器？你说珍珠共和国搞出来的那些大玩具？” “玩具？你竟然敢说玩具？” “不是玩具是什么？每年我们划出大笔税金给你们，成果呢？” “难道你们不知道战争机器都被部署在东部了么？” “为什么卡西诺不部署一些？” “因为战争机器不适合在西部山区作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东部的平原才是发挥战争机器实力的最好战场。” “所以说你们的东西都是大玩具！” “那你们一直投资的卡西诺要塞是什么？玩具中的玩具？” “你竟然！” 议会再一次打了起来，因为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 这就是马梅里利联邦最大的弱点，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一旦遭遇巨大的打击，整个国家的战争机器根本来不及运转。无异议的争执必然会将国家的实力拖住。 从某种角度上说，强大的边境要塞，不惜花重金打造的边境守备部队，最强大的海军，甚至是元帅坐镇……这些都是为了给处理这些争执争取时间而做的。 很可惜这一次这些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 兽人的军队在最短时间内突破了整个要塞区域的防线，现在已经走上了孟达尔丘陵。一旦丘陵区被突破，马梅里利西北地区将无险可守。 斯迪诺王国面对这次入侵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迟钝。因为首都长期被魔法封禁笼罩导致在防线被打破的时候消息根本传不进来。一直到战争开始半个月后米兰才收到信息，然而此时的卡西诺早就被兽人占领了。 这场冬季战争注定不会平静。 …… 普洛耶什，黄金权杖地下室。 教皇庇护的影响被投放在那里，此时的教皇无比盛怒：“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萨古尔先生，说好了只是老弱病残，你怎么。” “我提供的的确是老弱病残啊，只不过，他自行招募的成员可不在正式战斗序列之中，我也没办法啊。” “难道你想说这是见鬼的民兵！” “我只想说如果你们无法达成你们的承诺，那我的承诺也就不重要了。” 教皇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空洞的威胁？开玩笑，这样反而会显示出自己的虚弱。拿克里斯蒂娜威胁？如果那些左右摇摆的该死的精灵有点骨气的话，三百年前就该把博尔大帝搞死了，哪里还轮得到现在这些绿皮在马梅里利的领土上作妖？请求？别开玩笑了，这更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我会杀死哈桑的，所以我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当然，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的。” …… 圣教国，勃兰登堡 在教宗的休息室里，圣教国教宗正在听手下传来的情报。 “看来伪神的信徒就要遭到报应了。可惜那些异教徒的清理工作还没结束。” “是啊，教宗冕下，太可惜了。” “看吧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必参与了。无论是马梅里利还是博尔帝国，他们的受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是，冕下。” “对了，把萨尔省的边防军撤回来吧。有时候，兰斯帝国的人需要一些激励吧。” “您的旨意。” 尼斯帝国，赛奥多斯堡 尼斯帝国皇帝艾萨克?克列尼亚三世坐在宝座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大臣传来的最新消息。 “也就是说马梅里利那个号称‘永不陷落的北域之盾’陷落了？” “是的我的陛下。我觉得我们的机会到了。” “不不不，我的大臣，你太心急了。要知道巴佳尔半岛不只有我们，马梅里利的战争机器兵团还没从东方调离，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就出手。” “是，陛下。” 但是，只是没有必要现在出手，仅此而已。 “命令！” 王庭里所有大臣站了起来，右手抚胸，等待着皇帝命令。 “第一军团离开马梅里利争议领土，第二军团接替第一军团防务，具体出发时间另行决定。” “命令！” “第三军团化整为零分别开往里本加达，瑟萨洛尼卡附近。所有部队不得擅自暴露自己的动向！” “命令！” “边防军时刻准备撤离，由贡洛萨元帅接手撤离工作！” “所有人要做好军队的后勤补给工作与情报保密工作。回到巴佳尔半岛的机会就要来了。” 东布罗夫共和国，里本加达 在共和国议会大厅，各个种族的人在一起讨论国家未来的道路。 作为马梅里利一手扶植起来的附庸国，期待独立是必然的但也是很难的。虽然可以预见马梅里利的驻军有可能从国内撤离，但是在自身国力贫弱的时候并不算一件好事。毕竟还有一个尼斯帝国在旁边虎视眈眈。 最终他们能做的只有铸造更多的武器，训练更多的部队。除此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无论如何，卡西诺要塞区的实收，必将引发新一轮的世界局势动荡。 第五十二章 雪和血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战争开始的标志永远不是第一声枪响，或者说双方刀剑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从古至今一向如此。 在尼斯帝国还是白海霸主，当时的皇帝卡加萨一世曾经的那样：“当一个国家建立的时候战争就已经开始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服务。国家的强大与否直接决定最终的胜利者到底是谁。” 马梅里利虽然做不到那么极端，但是如果说他们对这些每年冬天都要过来例行拉练的兽人毫无防备的话，那就纯属是污蔑了。事实上马梅里利每年都有一大笔经费是专门给卡西诺要塞的，而拥有这种待遇的要塞只有两个，另一个是在北方山口防御圣教国的切韦利要塞。尤其是八月份开始，新毕业的骑士，军官，以及各种补给都要一车一车的往那里运送，从米兰到杜林再到卡西诺的道路在那个时间段是禁止民间使用的。当然海运也是非常的繁忙，不过因为今年海军在西白海遭遇了数场失败的遭遇战，所以大部分原本应该海运的物资被改为陆地运输，这无形中加大了物资运输的压力。 1323年11月10日 “下雪了。”戛纳尔原地跺了跺脚，然后看向一脸冷漠的阿瑟，发出了一阵阵抱怨，“然而到现在为止我连一口暖身子的酒都喝不上。” 远远地望着雪山上飘下来的雪花，阿瑟想的却是更多的事情。大战在即物资没有补充完备。听长期驻扎在这里的老兵们说，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每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马梅里利要塞的补给工作都是准备的最完善的，像现在这样除了武器和武器保养物品以及最基本的食物衣服外其他的补给品没有到齐的情况是从来没有的。 “是我多心了么？”阿瑟自言自语道。 戛纳尔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肌肉白痴，只是在对待这种事情上他比较豁达而已：“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眼下我们只是一个百夫长，你我，骑士，百夫长，那些大问题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阿瑟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了要塞外即将被大雪覆盖的平原。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把面前将要的敌人击败，而不是去思考其他的什么。他们是百夫长，首先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一百个人活下来。 想着想着，阿瑟的思绪就回到了两个月前刚刚来到这个要塞的时候 那时候要塞所有的士兵对于这两个空降下来的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混小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这些都是属于老兵的骄傲，然而很显然，这些在卡西诺要塞活下来的人就是那些骄傲的老兵，尤其是这些人亲眼目睹了把他们空降下来的阿瓦隆的失败。 “立正！” 虽然听见了命令，但是很显然，这些士兵并没有遵从的打算。 “长官，请问你是不是要把我们训练成优秀的长枪手？如果是的话请不要白费劲了。” “对啊，长官，我们的对手是谁？是兽人！如果真的按照命令结阵抵抗似得会连妈都不认识！” “别费力气了长官，忘记那些方阵把，灵活才是在大型猎物手下活下来的最好办法！” 嘘声一片，整个营地都嘘声一片，这些人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听从命令的意思。 “好吧，伙计们，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不练结阵了。” 阿瑟的话刚说完，这些老兵油子轰的一下就要解散，然而。 “但是！我说今天解散了么？” “什么？不练结阵，还不解散？你想干什么？” “练点你们喜欢的，比如对打！” “开什么玩笑！” “你！”阿瑟指着这个士兵，也是刚刚叫唤的最欢的一个，“过来！” “干什么？” “告诉我你们的训练时间是什么时候！” “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 “现在几点？” “额，早上……七点。”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过吧。” 什么罪过？可大可小的罪过，往大了说是逃兵，是要绞死的，往小了说疏于训练，也是要关禁闭扫厕所的。 这下这个士兵懵逼了，到底是什么罪过？不过不管什么罪过，首先他承认自己做的确实有点过分就是了。 “我错了，但是……” “好，你错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不听长官命令处理，来人，拉出去鞭三十！” “我不服！凭什么你一个从首都来的小孩子就想命令我们！我！” 阿瑟把自己的披风一亮，上面战马宝剑的花纹很显然表明了他的身份，平民，骑士，百夫长。然后他一脸严肃地说：“就凭我现在是你们的长官。” 这下那个刺头兵更不服了：“一个军校毕业的小毛孩子，空降下来的‘长官’？” 然后阿瑟把自己的一副脱下来，上面一道道的疤痕显示出来了。 当然虽然看上去很疼，但是和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比差的还远。但是这些疤痕的来历以及足以引起这些人的好奇。 “如你们所见我是个平民，而且我身上只有被贵族的儿子殴打，被教官殴打留下的疤痕，但是你们要清楚，我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不是空降，更不是靠祖宗的荫庇！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命令你们做哪些恶心的事情，我让你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现在你！受军法去，其他人准备空手对练，直到一半人投降为止！” 对付这些脾气大的人要软硬兼施，刚刚阿瑟的话虽然没有让他们服气，但是好歹这些人听他的话，准备进行对练。然后阿瑟一开始还能打败一些老兵，但是到后来遇上一些真正的百战精锐实在是打不过，然后被按在地上一顿猛抽，但是死活不肯投降，直到最后浑身鲜血，他还坚持站起来和对手交手，有时候他能找到机会反击，有时候被彻底打晕然后算作战败，但是就是没有一次投降。最终这个浴血的军官依靠自己的诚意和不屈打动了这些人，这些骄傲的不听话的老兵。让他们认可自己是战友，至少……愿意听命令。 后来等第一次放假的时候，阿瑟找机会找了戛纳尔，问问他是遇上老兵不听话的问题没有，结果不问自明，当然遇上了，但是让阿瑟太开心的是，戛纳尔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把不听话的挨个揍了一遍……毕竟就他这体格整个要塞估计都挑不出来几个能打赢他的。然后实力为尊的卡西诺老兵就真的服了。 这让阿瑟很是不爽，为什么别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揍人，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挨揍？ 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的阿瑟笑了笑，以往都是自己指点江山，事实上自己管教一百个老兵都费尽心机，他觉得通过这次战争必然能好好充实自己的实战经验，至少先学会管百人队再说。 第五十三章 冬季战争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谁都不想出门，但是如果自己的运气不好赶上了必须出门的日子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比如出门站岗。 “我说……兽人真的喜欢在冰天雪地里过来么？” “谁知道他们抽了什么疯了，反正从三十年前开始每年这些人都要拿脑袋找死里撞卡西诺。至于原因，谁知道呢。” 听着士兵们的日常抱怨，初来乍到的阿瑟笑了笑。在来卡西诺上任的路上他已经把博尔帝国的历史仔细研读了一遍，关于兽人为什么年年都来送死的原因他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经历了两个月的前线生涯，他已经学会了这么一件事情：作为一个下级军官考虑指挥部队之外的事情的话会死的很惨，看看周围几个和自己一样空降下来的贵族骑士就知道为什么了。和这些天天……好吧，至少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人提什么贵族权力平民义务，唯一的结局就是被老兵教育的不省人事。 “泰斯特元帅，希望你对我做的事情没有怨言。” “当然不会，我只关心这些人有多少能活过这个冬天。” 说罢这两个老流氓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毫无节操地笑了起来。这两个人是泰斯特和阿瓦隆。 “喝酒么？”泰斯特元帅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高地烈酒和两个水晶杯，问了问阿瓦隆，阿瓦隆耸了耸肩，然后调笑一句：“酒？今年酒不是限制品么？” “作为元帅的好处之一吧，怎么样？不打算来一口？”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阿瓦隆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抓起了剩下的一瓶就开始对嘴吹。 泰斯特元帅看了看窗外训练场上顶着风雪训练的士兵们，心中很是满意。 “虽然今年的补给来的不算太充分，不过看了这些小伙子，我总觉得输不了。” “哦？” “当然，如果你能嘴下留情就更好了。顺便说一句刚刚的可是最后一瓶酒。” “不是说好了特权的么？” “可是有时特权也无法战胜现实，说实话在这里酒是奢侈品。不知道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我要靠什么来维持士气。” 说到这里，阿瓦隆面色一凛：“用一场胜利来维持士气怎么样？” 听了这句话，泰斯特面色一沉，然后把手中的水晶杯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老元帅面色不善，阿瓦隆知道自己必须拿出些足以打动老元帅的东西，否则这次他说什么都不可能让自己上阵的。 “我说的胜利并不一定是击溃兽人，造成大量杀伤也是可以的。不过说到这里，你没酒可喝可能和我有一定的关系。先说句抱歉好了。” “你说的是你从马涅尼亚和东线要来的那些东西？” “对啊，作为贵族的好处之一而已。” “如果是那些东西的话，可能真的能实现也说不定。不过谁也没试过，老实说我并没有信心，尤其是在冬天，你知道的，马梅里利山脉的雪夏天都没法完全融化，到了冬天……而且……” “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您看。”说着阿瓦隆站起来指着塞纳尔河的地形图简单的介绍起自己的作战计划。 “很稳妥，很可行，好吧，你说服了我，看来你已经学会了。” “不好好学习，在这里会死的很惨啊，毕竟和兽人打和人类打的方式不太一样啊。” …… 看着城墙上那些被毡布覆盖的巨大物体，还有那些从东方来的奇怪士兵……阿瑟和戛纳尔罕见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话说谁知道为什么这些士兵只穿一个胸甲，不怕死的典型？” “谁知道，没准打起来以后他们就会疯狂往自己身上穿各种铁制品吧。” 听了周围人的调笑，这些士兵并没有在意，他们只是认真的检查这些毡布下面藏着的大家伙，以及自己带来的各种箱子。 然而阿瑟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作为一个优秀的骑士学校毕业生，他必须熟悉所有已知的战争方式。 这种新式武器已经出现了大概五十年了，但是真正在战场上产生作用却也不过是最近五年之内的事情。老实说他对这个武器最终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很是怀疑，不过…… “我觉得今年的冬天会很有意思，戛纳尔。” “为什么？因为这些大铁陀？” “赌一把么？” “懒得赌。”说着换班的钟声响了起来，戛纳尔借着这个机会说，“现在换班了，我要去酒吧点一杯冰水然后假装我自己喝酒了再随便找个地方假装喝醉睡一觉，你呢？” “三年前的巴佳尔独立战争的时候就听说过火炮的威名，你就没点兴趣么？” “不好意思，没有，我不觉得这个东西能有多大用，又沉，不灵活，装填还慢，威力不小，但是也仅此而已。老实说……”戛纳尔环视了一眼正在要塞上紧锣密鼓安装火炮的人们，然后耸耸肩，“我觉得还不如直接让法师上呢。” 其实阿瑟对这个武器也没有太大期待。虽然里本加达会战的时候大规模装备火器的尼斯帝国获得了战争最终的胜利，阿瑟始终认为那场会战的胜利最后不过还是依靠着超大量的工事以及专业的法师团的辅助才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战果的。 情况太特殊了，且不说在一场战争中很难有战线稳定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优秀的法师团也不是哪里都有的。哪怕是马梅里利也只有四个成建制的职业法师军团。 然而很幸运的是，这两个条件在卡西诺都能打成，要塞即是阵线，不需要撤退也不能撤退；同时四个职业法师军团中有一个常驻在这里。 所以说，对于在对付兽人的时候这玩意而能爆发出怎样的战斗力，老实说，阿瑟还是很期待的。 就这样时间不断的前进，终于到了冬季战争打响的日子了。 阿瑟和戛纳尔站在城墙上远望着无尽的塞纳尔平原，对于他们来说兽人可能今天来，也可能过几天来，反正在这个时候松懈就等于自杀。在没有烈酒的冬天保持自己的意识清醒只能靠聊天了。 雪越下越大，但是无论雪多大该站岗还是要站岗。 不过幸运的是换班的时间就要到了，戛纳尔更是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城墙了。 钟声照常响起，所有的守备人员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问题，这个钟声……相对于换班的声音似乎更长也更响……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敌袭！” 有了第一个人喊出这句话，其他人立刻反应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敌袭！敌袭！”城墙上所有人都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望向塞纳尔平原的方向。很快，绿色的海洋充满了他们的视线。 冬季战争，开始了。 第五十四章 伏击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现在，在塞纳尔河的西侧，诺尔督军率领的三万先锋军正在一步一步的向着卡西诺修要塞移动，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说话，他们都安静的看着前方，聆听着每一丝声音。 虽然安静，但是充满战意。 兽族的士兵们知道，自己将要创造历史。先锋军走到河边的时候他们发现那道雪山下浅浅的河流早已结冰。 诺尔虽然是一个以冲锋见长的督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头脑的家伙，至少他比一根筋的卡森要聪明得多，他首先派出了二十多人的先遣队走上去，主要就是为了看看冰面冻的结实不结实。 其中一个兽人士兵跪在冰面上用石头敲下来一小块冰，看看上面的纹理，当发现上面的纹理是横纹的时候他立刻站了起来，向后面挥手，表示可以通过，这时兽人的三万先锋军才开始缓缓通过河面。 …… “看，开始过桥了。”一个士兵小声嘀咕。 “放轻松，等一下会有命令的。” “怎么就一个人啊。”很显然，军官的劝解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看当士兵们看见三万名兽人站在河对面时就那种压迫感就已经很让人感到恐惧了。 军官回头恰好看见一个手持弩机的士兵手在发抖，是上个月刚刚入伍的新兵，以前别说是那么大的阵仗，就连一个兽人都没见过。军官只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士兵点点头，深呼吸一下把颤抖手指从弩机的扳机上放了下来。 “弩可千万不要走火，这样会把我们害死的。” 是的，如果弩现在就走火了一定会害死人的。事实上作为一个指挥官不可能真的放任兽人在争议领土上走来走去而不做任何动作。而阿瓦隆做的就是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侦察兵出去侦查收人的动向。当他根据得知的情报推测出兽人在近期即将到来的结论的时候，整个要塞早就处于高度戒备之中了。他还秘密将一批以重骑兵为主的精锐部队送出了要塞，用于在关键时刻击垮敌人。 老实说阿瓦隆这一次并不想太过冒险，但是缺乏补给，尤其是生活物资的马梅里利要塞如果没有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的话是很难支撑起足以安然度过整个冬天的士气。 开门红，这是这个冬天获胜的必备条件之一。 …… 但是这个开门红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兽人先锋军仅仅是派出来了五千人的小部队准备在河东岸集结。如果说之前是为了试探冰面的结实程度，这一次就是在试探敌人有没有埋伏了。 就在前军刚刚到达东岸的时候，中军也赶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战狼的军官飞奔过河并且大声呼喊。然后把一张纸，看上去是命令交给了那个先锋军的军官。 “你说，那个畜生在那里大呼小叫个毛线啊。” “谁知道那个畜生在叫唤什么。” 在不远处的制高点上，一直在观察敌军动向的阿瓦隆当明白对方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叹了一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看来，不能小看兽人啊。” …… 同一时间，兽人军方面。 到达塞纳尔河畔的军队做好了过河的准备。 急行军是他们收到的任务，在一天之内攻占卡西诺修要塞区。虽然大部分兽人都认为哈桑大督军疯了，但是他们依然坚定地向着目标走去。 一天之内攻占那个恐怖的要塞区？那个用兽人鲜血堆砌而成的要塞区？这可能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的斥候传来消息：冰面安全，可以通过。于是乎他便大咧咧的带领自己五千人的先锋军开往河东岸集结，过河的部队立刻结阵准备应对伏击。 就在这时位于中军的诺尔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该死的先锋，竟然忘记了在冰面上搭建浮桥！虽然生气，而且在心里发誓回来后一定要把那个糊涂鬼的皮剥下来，但是到现在为止，诺尔还是装作很淡定地样子。将是兵的胆，作为一个沙场宿将不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的，他只是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信件并且让自己的副官交给传令兵们送给那个糊涂的先锋。副官立刻使用魔法纸复制了数个信件交给传令兵让他们送过去。 就在前锋部队即将度过一半的时候，一个传令兵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停下！最新命令！” 先锋军的军官没有让部队停下，不过他自己倒是接过了信件看了一下。 上面只写了一句充满了兽人风格的命令：“混蛋，你忘了搭浮桥了！” 这就是兽人的信，没有措辞，但是这几句话很清楚的表现出现在这个可怜的先锋官的上司的愤怒。 这时先锋军的那个军官才宛如大梦初醒一般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刚刚太在乎攻占要塞的事情，就过分神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给忘记，先锋搭建浮桥，这可是每年都要做的例行工作！。 “中军停止过河！工程兵开始搭建浮桥！” 然而命令才刚刚下达无数的石头，羽箭开始向先锋军飞去。毫无征兆，没有喊杀。停下脚步成为了现在最臭的臭手，在冰面上的兽人不断跌掉，然后让周围的人遭殃，有些体格更为健硕的兽人甚至一下在冰面上砸出来一个巨大的冰窟窿。说实话，阿瓦隆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轻松的搭建起浮桥！他等待的正是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虽然他一开始等的是兽人搭建浮桥搭建到一般的时候，不过兽人的疏忽送给他一份大礼，他怎么可以不接受？ “快，前军张开斗巨盾，组织防御，中军快点把伤员拉下去，后面有萨…...”还没来及把话说完，这个军官就被一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弩箭射死了。然而他的话语告诉了兽人军队接下来应该如何应战。 几个重装步兵拿起巨盾走到了最前方，在桥上尚未来及通过的标枪手一遍向树林投掷标枪，一边掩护伤员后撤。 阿瓦隆看到了兽人军队的行动，下令让投石机修改瞄准角度直接攻击冰面。得到命令的工程兵开始手忙脚乱的修改射击角度。 “快点，再不快点就要那些绿皮肤的畜生就要逃跑了！” “修正完成！” “发射！” 无数的巨石飞向了那些巨盾，有些兽人在冰面上被巨石击中紧接着巨大的身子和盾牌快速向后滑去。冰面上的伤员和标枪兵纷纷跌掉，甚至包括一个标枪兵的军官。更多的石头则直接砸在冰面，紧接着冰面直接崩塌，那些根本来不及站起来的兽人直接落水。可惜，冬季的河水并不是一个舒适的地方，那些落水的兽人多半是活不成了。直到这时没有一丝声音的要塞发出了第一声欢呼。 第五十五章 炮手的礼物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落石！”突然之间，原本平静的树林里也开始向外投石，很显然这里又一个伏击阵地，看见兽人们落水自然要跟着痛打落水兽。石霎时间到处都是石头，从要塞，到树林，到处都是提前埋伏好的投石机投掷的巨大石块。在冰面上和冰水里苦苦挣扎的兽人士兵将白雪和河水染成了红色，失去了军官的兽人先锋军茫然无措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救命！谁来救救我！”不知是谁先呼喊救命，这一声救命就像一个信号一样，所有的兽人开始大呼小叫，祈求有人将自己带出绝境。 “快！他就要被淹死了！快救人啊！” 正在搭建新的浮桥的工程兵看见了这一幕实在是无法狠心，终于放弃了自己的任务纷纷出手救援落水的同胞，这个场面乱成一团。 一个落水的军官努力趴上了一块浮冰，看着混乱的场面非常焦急，然后他快速的思考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然后开始大喊：“住手！不要救我们！快搭建浮桥让中军和后军通过，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听了这个军官的喊话，场面稍微好了一点，落水士兵中，会游泳的开始搭救不会游泳的，没受伤的开始搭救已经受伤的，工程兵则开始加快浮桥的修建速度。 一个小队长看到落水同伴的惨状心中大怒，于是高喊“敌人的投石车阵地在那里，快跟我冲啊！” “等等别去！” 然而其他的军官尚未来及阻止，一个小队的重步兵开始向投石车的阵地发起冲击。紧接着落坑陷阱就坑杀了这个小队的一半人马，而那个小队长也死在了冲锋之中。 剩下的一半步兵则一跃跳过了落坑，但是接下来的马梅里利重甲长枪兵则竖起了如林长枪，把前来送死的兽人部队全部插死。或者推到坑里。 虽然情况很是危机，但兽人的工程兵们依旧顶着压力在冰面上立起来一座不太稳固的浮桥。兽人军队开始新一轮冲击 然而这正是阿瓦隆想要的。因为他打算给兽人更多的教训和死亡。排列整齐的重甲长枪手和巨盾兵以方阵的形式走出伏击阵地在桥头组成防线和包围网。兽人在和东岸的落脚点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推回冰面上，而在阿瓦隆的要求下的投石机组完全不顾已经酸麻的手臂，以更快的速度投掷巨石。随着时间的推移，先锋军在没办法与敌人展开近身战的情况之下近乎死伤殆尽，中军的部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偶尔有一些倒霉的士兵甚至会被流弹击中，而被砸的粉身碎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河畔的战斗所吸引。 “到现在为止，一切按计划进行。”对于这些成果，阿瓦隆终于表示非常满意。 “还不够。” 阿瓦隆为了他们还准备了两份大礼，火炮自然是其中之一。 由于前锋进攻不顺利，赶到战场的中军完全被堵在塞纳尔河西岸，不管现在诺尔如何生气憋屈，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先考虑如何才能真正破局，于是他只能选择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在河边展开部队，然后多线修建浮桥稳固冰层。如果不能及时在河东岸展开部队只会让结果更惨。用长矛捅人消耗的体力可比沿着一道窄窄的浮桥冲锋要小的多。 在传令兵的努力之下，诺尔的命令很快便传遍全军，然后兽人大军开始沿河搭建数个浮桥。 这个时代的火炮有一个特点：死沉，转向不便。所以那些被安装在城墙上的火炮从最一开始就被固定在一个方向上，那个方向指的就是这门火炮正前方的河中央。 当兽人中军的浮桥差不多都搭建到河中间的时候，这份大礼从天而降。 “轰，轰轰。”这一声声如雷霆般的声响示意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巨大的烟雾掩盖了战场，所有人，无论是马梅里利人还是兽人一瞬间都停了下来，望着要塞上面的黑管子。但是就是这一瞬间却让兽人承受了巨大的损失，炮弹打到冰面上瞬间让周围的冰块全部碎裂，几个倒霉蛋直接摔进了冰水里。被打倒了河西岸的炮弹则快速旋转打到地上立刻被反弹起来直接带倒一排兽人士兵。有些炮弹则直接砸在兽人脸上，然后那个绿色的脑袋和炮弹一起在地上翻滚。莫名的恐惧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看着城墙下的惨状，戛纳尔趴在阿瑟的耳边轻轻说一句：“我承认这个大玩具，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了。” 诺尔找来几个萨满要求他们帮自己施法，在这个情况下稳定士气是最重要的事情，烟尘，声音，威力，或许没有造成的杀伤并没有投石机那么大，但是这种恐怖的武器对军队士气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 “不要惊慌！这只是敌人的杀伤性魔法，你们知道这种大魔法是需要很长时间准备的！”在萨满风魔法的帮助下，诺尔的声音很快传遍部队。同样听见这句话的阿瓦隆找来自己身边的魔法师，问起这个兽人说的是什么，魔法师如实翻译了一遍，阿瓦隆点点头，并没有做声。 此言一出，兽人士兵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啊，杀伤性魔法而已，又不是没见过，而且这些华而不实的魔法需要很长时间充能，这个也是众所周知的。 至于为什么不说实话？其实并不是兽人没有见识，虽然大部分的兽人不知道火炮，但是作为一个军官他对这种新武器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与其花大力气解释不如直接让士兵们按照他们已经知道的东西去想，这样做不仅省力，而且有效。 很快兽人们的士气被稳定了，接下来兽人失败的屈辱，被愚弄的不满在一瞬间冲上了这些绿皮战士的脑袋，天性带来的愤怒让他们需要斩下几个敌人的头颅才能冷静下来。 诺尔舒了一口气，老实说他现在也很愤怒，但是愤怒会让他失去理智，无法指挥部队。不过挑起士兵的愤怒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怒火冲天的兽人以更快的速度搭建着浮桥，兽人士兵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冲锋，就在浮桥搭建好，兽人军队准备冲锋的时候，卡西诺要塞的城门打开了。很快兽人们就要迎接第二个礼物。 第五十六章 骑士的礼物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就在卡西诺的士兵们沉浸在火炮打击的震惊中的时候，阿瓦隆拍拍手：“好了士兵们，准备一下！城墙似乎没什么用了我们要下去杀人了！” 如果想让士兵们时刻保持最巅峰的士气的话，要做的不仅仅是让士兵们观赏一场屠杀，更好的是要让士兵们亲手参加一场屠杀。 所以这就是第二个礼物了，马梅里利的重甲骑兵。 是的，这种骑兵跟一次性的武器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在上一次战斗中已经被证明了在面积较大的平原上这种骑兵毫无用处，但是如果敌人只能迎面撞上去的话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骑兵队长们，稍微准备一下！还有，你们只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的骑兵和骑兵队长走下城墙。四分钟，差不多了，把马牵出来，在别人的帮助下骑上去，然后冲锋，至于喂马，给马披甲什么的早就有侍从给做了。 …… 兽人在遭受了这种巨大的打击之后立刻提高了修造浮桥的速度，很快他们就要到达对岸了。在兽人，不，在这世界所有人的普遍思路里，威力越大的魔法准备时间越长，一般的暴风雪之类的上级魔法需要花掉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做准备，而这种听上去威力巨大，事实上威力和暴风雪差不多的魔法差不多也要花掉这个时间准备，所以如果速度快的话五分钟修完桥也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只是士兵们的看法，事实上诺尔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在三分钟内修完浮桥才够稳妥。因为他听说这种火炮的装填时间是三分半左右，也就是说…… “时间不多了啊……” 诺尔作为先锋军的任务就是把卡西诺要塞内部的精锐兵力引出来，如果继续这么损失下去，敌人出来的机会就越来越小。更糟糕的是如果敌人压根就不打算出来，自己只能通过加大攻势逼迫他们。 当浮桥快修好的时候根据诺尔的推测，敌人就要进行下一轮炮火打击了，但是一直到浮桥彻底修完火炮依旧没有开火。诺尔知道事情并没有太糟，因为他的对手并不打算就这么用火炮来换人命，他们想要的是更荣耀的战斗。 “告诉后军，攻城武器准备好以后就过来吧，要总攻了。” “是，督军阁下。” 总攻？总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对这座阻挡了兽人脚步超过三十年的强大要塞势在必得，而自己或许参与到了一场历史性的战斗之中。 浮桥修好了，中军的后军的兽人瞬间冲了上去，然后在和东岸不熟的几个步兵方阵瞬间陷入了劣势，宛如绿色汪洋中的一叶孤舟，仿佛随时都会沉没一样。 就在这时，那一声催命的响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由于这次兽人士兵更为密集所以火炮造成的杀伤也更为巨大。被漫天飞舞的石头砸中最多不过断点肋骨，然后掉进冰水里，但是被这个大铁球打中那就必死无疑。有几座浮桥甚至直接被弹丸击碎，断裂的木板和绳子飞舞的满天都是。但是兽人们并不在乎，不就是更响，杀人更多么，和一般的杀伤性魔法没什么区别！至于时间，不好意思，谁在战场上还分神记时间？就当他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吧。 进入嗜血状态的兽人，是不可能有理智的。 发现了这一点的阿瓦隆已经没机会反悔了，必须要一战定成败！ “全体冲锋！干掉这些嗜血的混蛋！” ”随着阿瓦隆一声令下，骑士队长们腰中的奥术水晶发出了紫色的光芒，所有的队长不约而同喊出了一句话：“骑士团，前进！” 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早在战前就埋伏在河西边的骑兵们，刚刚从城门里走出来的骑兵们，所有人开始准备冲锋了。手持长达四米的长枪的骑兵们一点点走出密林，排成三排开始了接下来的进攻。 时间到了正午，在太阳的照耀下，马梅里利的重甲骑兵发出耀眼的光芒。 “前进！”骑兵们开始前行，为了节省体力，他们选择使用走动的方式进入最佳的冲锋距离。每一个士兵的心中都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以及对杀戮的渴望。 “准备！”战马在骑兵的控制下纷纷开始小跑，竖在手中的长枪开始缓缓放倒。 “冲锋！”随着军官的指令，骑兵号响起。听到声音的战马加速到最快，马蹄整齐的敲动着大地，发出沉重的旋律，并随着这种律动不断地轰鸣。关注着河对岸的兽人们终于感觉到了大地的波动。 “地震？” 他们回头，发现了一排排钢铁铸成的铁甲之墙。 “是骑兵！” 并不只是背后，在他们的面前还有骑兵！那是人类最骄傲的部队！骑兵！是人类占据北域大陆不会被其他种族的勇士击败的唯一理由！ “杀！！！！！” 这是联邦军队在这场战争之中发出的第二次叫喊。身着铁甲的骑士们，把夹在腋下的长枪用力地送出。以英勇和嗜血著称的兽人战士们最燃并不像其他种族一样惊的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但他们只能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或者同袍被撞飞或者刺死。因为一切来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是反应过来了，手中的战斧根本挡不住这些和自己一样的疯子的冲击！ 是的看了火炮，石头的屠杀，这些一样嗜血的战士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心中杀戮的可恶，他们也渴望鲜血，渴望荣耀，渴望战斗！ “快！快砍马腿！”脑子比较灵活的兽人开始提出一个比较可行的建议，但是当他们挥舞着战斧寻找目标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令他们绝望的事实：就连战马都披满了重甲。 沉重的板甲从马头一直伸延到马腿，在炼金术和哈尔先特有的板甲工艺的加持下，马梅里利的重骑兵除了人和马的眼睛之外没有一点被暴露在铁甲外面，强的像鬼畜一样。那些试图砍马腿的士兵们只得到了一个结果，就是下巴被战马彻底踢碎。 阿瓦隆笑了一下，他知道这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 整只兽人军团就这样被压缩在河上的浮桥与冰面上，如果在三分半内没有突破，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下一轮炮火打击。 第五十七章 决斗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战争的秘诀在于如何有效的打击敌军的士气。首先第一条，伏击的时候不要发出无谓的叫喊，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而且还能有效杀伤自己的敌人是最恐怖的。” “其次当获得成功的时候，应该将这次成功的效果夸张化。这样可以忍敌人进一步产生恐惧。” “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敌军往往是打击士气最佳的选择，如果能在出现的瞬间带来更大的伤亡，那敌人的时期将会跌落到谷底。如果此时配合上正面部队的夹击，敌人的失败往往将会成为定局。” ——马梅里利将领，著名军事家，威廉?退尔《论士气与战争的关系》 “小伙子们！进攻的时刻到了！” 兽人的工程兵即便在极度不利而且混乱的局势下依然努力维持着浮桥的完整性，只不过现在这个浮桥并能成为帮助兽人迈向胜利的通道，反倒成为了阿瓦隆?莫雷德雷率领的联邦军夹击兽族中军的最好位置 “突破浮桥！绝不能让他们把我们拦死在这里！” 兽族军队排成防御阵型，试图阻拦联邦军的冲击，然而联邦军内部的随军法师表示：这注定是一次失败的行动。真正的攻击魔法才刚刚准备好 浮桥两侧的河水开始聚拢起来，形成了六个巨大的水元素。水元素挥舞着宛若兽族士兵一样巨大的拳头横扫着浮桥上的士兵为联邦军开路。紧接着一个大法师释放了一个闪电，被水沾湿身体的兽族士兵瞬间被烤成了一团焦黑的黑炭。 “进攻！” 马梅里利的军队终于攻上了浮桥将中军团团包围，没有怜悯的厮杀就此展开。被兽人撕成两半的人族步兵；被长枪穿透眼睛的兽族军人；被战马践踏的头骨；被战斧砍碎的肩胛……战场上到处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 “然而在特殊情况下，败军有时也会爆发出巨大的战斗意志，这种情况就是没有退路的时候。在被敌人包围时，背后无路可退时，这样的部队蒋比野兽还凶猛。进攻时指挥官要注意：宁可追歼也不要围歼。而处于劣势的指挥官则可以尝试布阵在没有退路的地方绝境求生。” ——马梅里利将领，著名军事家，威廉?退尔《论士气与战争的关系》 在兽人的努力和体格优势之下终于联邦军的攻势终于被阻止住了。战士在最外层防御联邦的疯狂进攻，萨满和法师在最里层和水源是死斗，而伤员则在战兵和萨满之间。或许那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安全地带但是看到巨大的水元素也知道应该躲开那里。 就在攻击一直没有进展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手持战斧的独眼兽人狼骑兵，然后指着阿瓦隆的大喊。 阿瓦隆问身边的法师对方在说些什么，博学的随军法师开始解释：“阁下，他说自己是兽族远征军中军指挥官，血刃氏族酋长：阿尤布?血刃，要求向阁下发起挑战。” “酋长么？有意思。告诉他，卡西诺修要塞部队指挥官，阿瓦隆?莫雷德雷伯爵接受挑战。”说罢，阿瓦隆手持骑士剑，策马飞奔冲了上去。 二人的武器第一次交锋就爆发出了火花，这一瞬间无论是联邦军还是兽人军都老老实实的后退给他们的决斗让出一块场地。 马战可以说是古典式战斗艺术的集大成者。是一种将马术与武技结合的高等战法。而现在，无论是阿尤布还是阿瓦隆他们的战斗技巧都已经到达了巅峰，二人的差距仅在伯仲之间。 “真是的，这个兽人还真会选，我们的阿瓦隆阁下昨天刚刚刷新了要塞格斗的连胜纪录。是多少来着？” “117连胜。这几个月没事他就往拳击俱乐部里跑” “对对对，117连胜，这个兽人可倒霉了。” “伯爵大人加油！” “干掉他元帅！” 而在兽人一方： “血刃阁下加油啊！” “碾死这个卑贱的人类！” “干掉他，干掉他！” 其实联邦军的士兵根本没觉得阿瓦隆会输，所以他们都在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叫喊中的兽人。 随着时间的不断变长，阿尤布和阿瓦隆在武器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斗气。阿尤布的手持战斧的手上布满青筋，而阿瓦隆则是一脸通红汗如雨下。所有人都知道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二人从一开始试探对方，到不断进攻，到现在已经是以命相搏。阿尤布一把战斧挥舞的是虎虎生风，宛如惊涛骇浪，仿佛整个圈子里都是斧子的影子让人无法喘息。而阿瓦隆的剑术则像是一块礁石一般任对方的战斧如何挥舞也绝对不会退却。而他们的坐骑也仿佛在互相挑衅一般不断地嘶吼。 阿尤布知道自己现在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所以他并不着急，想用一些更加华丽的打法击败对手，以便于打击敌人士气。于是乎他像杂耍一样左右手交替持斧不断地向阿瓦隆身体的要害部位砍去。 这场决斗非常吸引在场的士兵，因为就连后军到来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 “怎么回事？”看着像竞技场一样热闹的战场，赶来的后军指挥尤素福不解地问道。 “阿尤布?血刃向敌军的指挥官发起了挑战。”诺尔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的决斗然后回答了自己的副官问出的问题。 “是么？”尤素福姆望了望那个被士兵们围成的圈子感慨了一句：“那你现在可不能输啊，因为你现在可是我们兽族远征军的军魂。” 看了看诺尔毫不在意的脸色，再看看他那已经被自己的大手抓红了的手臂，尤素福笑了笑，最紧张的还是他们的督军阁下啊。 …… “战场决斗有时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手段。战胜对手往往可以让军队变得士气高涨，无往而不利，某些情况下打败对手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我并不建议杀死和自己决斗的对手……” 阿尤布?血刃决定停止这种像耍猴一样的进攻，他决定给与这个人类致命一击。他在第四次挥砍的时候手腕突然一转，战斧从下往上挥舞了出去，阿瓦隆的战马的脸被从正中间砍成两半，而他本人因为后仰的及时，仅仅是被战斧的边缘擦到，但就是这么一下却把他的鼻子从中间划成了两半。 阿瓦隆的战马倒了下去，鲜血从它被砍成两半的脑袋里喷了出来，它的四肢抽搐着。然而阿瓦隆并没有倒下。他在战马倒下时借着马镫跳到了阿尤布的左侧翻滚了一下。这招令阿尤布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的左眼是看不见的。紧接着就是一剑刺穿了阿尤布的心脏。 现场安静了，这一惊险的场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而阿瓦隆的动作并没有结束，他把剑奋力地向下挥舞，连带战狼、阿尤布就这样被连人带狼砍成两半。 一瞬间，兽族沸腾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为酋长报仇！” 所有的兽人军队都像疯子一样开始了进攻。战场重新被血腥所包围。 有几个标枪手试图用标枪刺死敌人的指挥官，但是在士兵们的奋力掩护下他们没能成功。所有收人都高喊着口号试图杀死更多的人族士兵。显得比刚开战的时候更为疯狂。 被救回来的阿瓦隆问自己身边的法师们，他们说的是不是复仇一类的话，法师们点了点头：“是的阁下，他们在说‘为酋长报仇’。” 阿瓦隆苦笑一声：“可惜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喊‘快跑，酋长死了’。”然后他又策马加入了战团之中。 …… 在诺尔的命令下阿尤布和他的战狼的尸首被抢夺了回来：“你的死展现了我军的军魂，接下来就交给我了，你就安心的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里吧。” 阿尤布?血刃，兽人远征军第一个战死的酋长级将领。 “战场决斗有时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手段。战胜对手往往可以让军队变得士气高涨，无往而不利，某些情况下打败对手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我并不建议杀死和自己决斗的对手。因为当一只军队的仇恨被点燃的时候，这场战争将永远无法结束。” ——马梅里利将领，著名军事家，威廉?退尔《论士气与战争的关系》 第五十八章 危机四伏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卡西诺要塞每年所需的物资是海量的，仅一个要塞就占据了马梅里利全国将近六分之一的军用物资补给，所以单纯的道路运输是不可能满足这个庞大要塞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马梅里利的要塞设计师选择了一个极为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将要塞的城墙修到海边，所有物资都从海上直接运进要塞。这就是卡西诺港的由来。 在过去的四五十年里马梅里利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港口的安全性，但是……自从马梅里利的海军遭到强大对手的袭击开始这一切都改变了。 或许平民不知道但是在过去两个月内在西白海发生的数起针对马梅里利海上巡逻部队的袭击让海军高层心惊不已。最终海军部得出的结论是在重新获得压倒性的战力之前尽量减少与敌人海军发生冲突。当然拜此所赐，本应从八月开始的海运工作也被迫停滞下来。老实说海军部对现在的海军上将圣文森特其实是非常不满的，虽然很有大局观，有战略头脑，而且指挥水平很高，作战经验丰富，但是这个人太谨慎了，谨慎得有些过分。作为一个参谋，过分的谨慎是一种美德，但是作为一个将领，这就是个严重的问题了。 当然原本海军上将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不过政治妥协么。 然而妥协的结果就是面对这次海上威胁海军上将圣文森特选择了退让，虽然他觉得在获得绝对优势前稍微让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直接导致了这次卡西诺要塞战役的石头不足，火药不足，箭矢不足，弹丸不足……这个冬天不能再像以往一样依靠扔一冬天的石头撑过去了，必须要在弹药耗尽之前给兽人来一记狠得，让他们知难而退。 然而很显然马梅里利人高估了他们在海上的优势，并且低估了敌人能造成的威胁。因为真正的威胁不仅仅是物资不足。 …… 卡西诺要塞——卡西诺港，冬季战争开始前夜。 这天晚上一反常态的有一只补给舰队开了过来，在经过检查确认无误后这些补给很快被送进要塞。而里面囤放的烈酒更是让士兵们垂涎三尺。 …… 卡西诺要塞由一个近乎于完美的禁空魔法保护保护着，但是这个要塞并没有被建设在一个魔网节点上，所以这个禁空魔法的魔力来源一定是人造的，要么是法师塔，要么是埋藏在地下的人造魔网水晶，不过在卡西诺并看不到法师塔那种顶着巨大的紫色水晶且霸气外露的高层建筑，所以答案呼之欲出，是一个被埋藏在底下的人造魔网水晶，只要破坏这个水晶，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 在冬天晚上冬泳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但是有这么一个疯狂的种族，只要你给他足够的钱，他就是绞死自己的绞绳都能搭配绞刑架一起打包卖给你，这个疯狂的种族叫做地精。虽然大家都说这个种族很疯狂，但是他们的另一个性格特点是不能被忽视的：胆大心细。如果单纯的只是为钱作死，那么地精这个种族早就灭亡了。 而哈桑就看中了这一点。他派遣一些地精潜行者潜伏进这艘补给船，然后摧毁位于马梅里利地下的魔网水晶。 当然把这个而把这个重要任务交给地精的重要决定导致了哈桑手下一众督军的不满，但是最后哈桑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的督军们无话可说。 “我给了足够的报酬。” …… 随着兽人酋长尤素福的死马梅里利要塞下面的战局再一次陷入了胶着，没有人肯退让一步。仿佛是为了映衬战场的残酷，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随着闪电与雷鸣的到来，大学夹杂着冰粒从天上落下。此时已经不再适合战斗，但是现在撤退只会造成混乱。这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兽人天生的力量与耐力是比拼中最大的优势，但是人类士兵早已退无可退他们的背后就是国境线！ 无论是诺尔还是阿瓦隆都已经失去了对部队的有效指挥，只能任凭他们互相厮杀。诺尔并不在意，因为作为前锋他的任务就是将一部分要塞内的部队拖在要塞之外，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对方想撤退。 而阿瓦隆是真心想要撤退的，战斗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另一半估计是已经没机会了。所以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撤退，但是在这种能见度下撤退只能造成混乱最后变为溃败。而火炮和投石机的支援早已经因为大雪而停止了。再消耗下去吃亏的必然是人类。 现在他只能使用一种最古老，最糟糕不过的撤退方式，他派出数十个传令兵命令最外围的部队撤回，等跟着撤离部队到达撤退的位置的时候再回到部队边缘命令下一只部队撤退。现在他只能通过这种最古老，最不安全不稳定的方式来掌控部队。 对马梅里利联邦来说这场战斗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意义了，可是很显然他们也失去对战场对战场的掌控。 …… 卡西诺要塞——魔网水晶存放室 几个身材高大的水手趁着大雪摸进了要塞主体建筑。 “嘿那边的兄弟！” 守门的士兵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很自然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你们是谁？” “那个我们在港口卸货的时候突然下大雪了，我们什么都看不见能不能先进来避避风，保证什么都不做。” 两个门卫互相看了一眼，看样子是不打算放他们进去。 “拜托了！我们快被冻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几枚铜币塞进士兵手里。不过很显然这两个人对铜币并不感兴趣。 另一个水手瞪了他的伙伴一眼：“拜托，下不为例。” 然后他拿出来的是一个小铁罐，这个水手打开铁罐，烈酒的气味立刻被门卫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门卫喝了一口酒，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小的说道：“好吧，跟我进来我带你们去值班宿舍，记住，这里都是秘密，别瞎跑。” “是是是，我们一定不瞎跑。” 事实上在卡西诺要塞卸货的税收被困在暴风雪里走不开身的人有的是。所以核心建筑里的卫兵看见门卫带着几个水手往里走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路上还有人对这些水手打招呼：“你们很幸运啊可以一人一张床铺，要搁在以往你们得是几个人享受一张床。” 很快，值班宿舍到了，士兵留下一句：“好了，就是这里，接下来你们就在这里等暴风雪结束吧。”然后就回去站岗了。 等到周围的士兵们走远了，这几个水手的脸被从中间打开，就像……门一样。 “好啦，伙计们，从这些大蜡像里出来吧，该干活了。” 第五十九章 反击开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暴风雪中的要塞灯火通明，各种照明设备都被打开，对于正在缓慢撤退的阿瓦隆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这对于坐在双足飞龙上巨魔来说却是一个更好的消息。 巨魔们骑着双足飞龙在暴风雪的掩护下缓慢靠近要塞，其中一个随军巫医一直在监控着整个要塞的魔法流向，突然间这个戴面具的家伙打了一个激灵，吓了巨魔的首领战争酋长阿木尔元帅一跳。 “目标怎么样了？”阿木尔询问这个无疑。 “我看见了，酋长！” “看见什么了？” “魔法能量正在从这座要塞里流逝！” 这些地精成功了，很快不只是法师看见了他们的成果，一直依靠着魔网水晶供能的灯全部熄灭了，要塞内外的联邦军队顿时吓了一跳。但是很快要塞内的工程师就启动了备用的魔网能源，整个要塞又恢复了照明。不过在此之前，巨魔们早已飞过了禁飞区成功进入了要塞空域。 两个巨魔率先骑着飞龙俯冲向要塞。就像他们之前制定的战术一样，隐秘的前行，躲开瞭望台的视野，潜入要塞。 一只双足飞龙用很块的速度飞过要塞顶部瞭望台并且巧妙地利用视野盲区躲过了两名哨兵的勘察。而就在瞭望台的另一边，一个巨魔的战士已经手持战斧隐藏在阴影之中。当其中一名巡逻的哨兵走到他所藏身的地方时，只见刀光斧影，那个倒霉的孩子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另外一个哨兵听到了动静举起手中的长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嘿，谁在那里？” 巨魔战士当然听不懂哨兵在说什么，但这并不耽误他去杀人。 事成之后这个战士站在哨塔的顶部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继续下一步计划。因为双足飞龙的视力很好，所以哪怕在暴风雪中，他们依然可以看见两公里甚至三公里以外的东西。 “可以动手了。，”双足飞龙之王雷欧克对坐做在自己后背上的阿木尔说到。 阿木尔点点头，带领着突袭小组率先飞向了卡西诺修要塞。三百五十名最精锐的巨魔侦察兵，萨满，巫医紧随其后。它们效仿第一个巨魔战士那样迅速占领了要塞区的所有哨塔和箭塔。 这次，万事俱备了。阿木尔抽出自己的标枪，轻声笑起来。 …… 坐镇要塞内部的泰斯特元帅心神不宁的，他总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突然地断电让他感觉十分不安，明明类似的暴风雪每年都有但是他就是感觉…… “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于是乎他带上自己的亲卫决定再巡视一遍要塞。 虽说老将军既不怀疑阿瓦隆的战斗力，也相信他能顺利回来，但是小心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老将军走上了城门楼，他看见守在城楼门口的三个卫兵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没有叫醒他们，只是示意自己的两个亲卫接过他们的武器然后和自己一起在城门站岗。 没过多久，其中一名卫兵睡醒了，当他看见要塞司，泰斯特元帅令代替自己站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然后慌慌张张的脚气自己的同僚：“路易吉，丹尼尔，快醒醒，别睡了！” “干什么啊，这么慌张，总不会是元帅……哎呦，元帅阁下！”睡眼惺忪的路易吉看见帮助他们站岗的泽特西之后睡意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立刻站了起来大喊一声：“见过元帅阁下。” 三个卫兵从泽特西手里接过武器诚惶诚恐的等待着司令官阁下下达的惩罚，然而泽特西并不在意，只是说了一些诸如：城防很重要；以后晚上要站岗的话提前睡一觉；以及注意身体别着凉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巡视完要塞的三层围墙，泽特西决定上哨塔看看，然后如果真的没事情的话就回到房间安心等待阿瓦隆的消息。 …… 阿木尔拿着火把带着两个亲卫从哨塔上走了下来。占领全部哨塔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要塞囤积粮草和武器的地方，然而就在他们下楼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了三个人族士兵。虽然这点意外让阿木尔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紧接着他挥舞着手中的标枪就冲向了那三个士兵。 “轮换时间应该还没到啊，看来回去以后有必要让情报部门做一下检讨了。虽说作为兽人打探人族军队的情报很难就是了。”阿木尔一杆标枪的是虎虎生风，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口中不断念叨着回去以后要做的事情。 而另一边的人族展示可能很不满阿木尔在战斗中分神的行为，所以大喊了一声拔出背后的大剑就冲了上去。 “呦？骑士大剑？有点意思。” 这种大剑只有最精锐的骑士长才能使用，阿木尔知道自己钓上了一条大鱼。 在狭窄到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楼道里作战，无论是阿木尔的标枪还是那个人族战士的骑士剑都无法顺利挥舞，他们只是不断地碰撞武器，然后再碰撞武器。只有赫祖德因为居高临下，所以稍微占了一点优势。 这时与阿木尔缠斗的那个战士对自己身后的两个战友说了一些意义不明的话，然后阿木尔笑了出来：“喂，战斗时这么分神真的好么？” 听见阿木尔的声音，那个战士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标枪的枪头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战士本能的用长剑格挡了一下。由于格挡及时他并没有受伤但是他的双脚却砸进了地里。 这时那个人族战士才发现阿木尔背后的两个亲卫其中一个，是一个萨满。然而还不等他悔恨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一凉，一把腰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看着那个战士痛恨的表情，阿木尔耸耸肩，说到： “别那么看我啊，猎人可是有两样武器的。” 这个战士，死了，死在一把剥皮刀手中。 剩下的两个战士咬咬牙，忍住痛苦回头向楼梯下跑去。他们知道时间已经不容许他们再拖下去了。 “想跑？这可不能成全你们。”阿木尔挥挥手，他身后的萨满举起图腾柱往地面一砸，在楼梯出口处的天花板上放掉了下来一面巨大的石墙。剩下的两名战士中，年轻的那名战士用力推了年长的战士一把，把他推出了楼梯口，而他自己责被巨大的石墙碾成一滩血水。 阿木尔不满的“切”了一声：“还是逃跑了一个。” 他砸坏了自己不下制造的石墙，缓缓走了出去，然后巨大的警钟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似乎偷袭是不可能了。” 一万五千名兽人和两万名巨魔听见钟声后驾驭着双足飞龙从雪幕中飞向了卡辛诺修要塞。 “但谁也没说我们会输，是吧。”阿木尔愉悦的声音响彻要塞。 第六十章 崩溃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萨满，一个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最古早的强大法师分支。 传说在尼斯帝国解题之前，一个强大的萨满甚至可以请求自然之力直接制造出某种天气，甚至改变地形。不过很显然，现在的萨满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疯狂：萨满一般也就制造一股气流吹乱箭雨的方向或者给自己的军队加速，在海上扰乱一下水流，在地上撕开一道裂缝当攻城战壕，仅此而已。就这还得数名萨满共同施法。 但是不管萨满这个职业再怎么落没，这些人的本职工作到现在依旧没有改变：预测天气。 或许现在哪怕是拥有萨满一方也无法像号令军队一样号令天气，但是至少拥有萨满的将领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时机开战，比如这场大雪。 …… 这场大雪就下了大概只有两个小时就停止了，当乌云散去的时候联邦军惊讶地发现曾经的那个无敌的，坚不可摧的要塞就这样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被攻破了。漫天的双足飞龙，哨塔上疯狂地投掷着标枪的巨魔，还有在要塞里不断地制造着杀戮的兽人……这是战场第二次陷入停顿不知是哪个兽人第一个举起斧子高声喊起象征胜利的战吼，无数的兽人开始了学着他的样子举起战斧一同高喊，甚至一些生性安静的巨魔都举起了自己的标枪一并发出高喊。联邦军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些不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变成了现实。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这就是哈桑要的最终效果。 在马梅里利的冬季，大雪很多，但是这种只下两个小时的大雪很少。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突破要塞，然后在大雾散开之后让敌人们看见活生生的绝望。虽然在面对死境的时候军队可能会爆发出巨大的潜力，但是如果面对更大的，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打击的话，更多的可能则是陷入一场巨大的混乱之中。 无论是前方的军队还是后方的军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局之中。要塞的指挥系统更是陷入停滞，所有人都无法联系上泰斯特?泽特西元帅。 “元帅呢？我们需要命令！” “到底怎么办！” 站在塔楼上的敲响警钟的士兵们和跑来通知敲响警钟的士兵跪坐在地上，他们是现在唯一五个知晓泰斯特元帅死讯的人……现在的要塞早就失去了指挥，而这五个大头兵……没人知道怎么办。他们能做的只有跪在那里不相信现实。 万幸的是虽然要塞陷入了混乱，但是由于警钟被及时敲响，一些为止开始有组织的进行反击。不过要塞里所有的制高点都在兽人军队手里，镇压整个要塞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 要塞外的情况则要好得多，阿瓦隆把所有的通讯水晶的频率全部开到最大，大声安抚部队。 他很清楚的认识到了现在的情况：要塞虽然暂时“沦陷”，但是大部分主体建筑还在自己手里，而且最重要的是：城门还在手里。 只要城门还在，兽人无法合流那么现在他们面对的就仅仅是两个被分割的集团而非一个整体，接下来只要逐步把要塞外的部队撤回要塞内，专心对付要塞内的兽人即可挽回暂时的危局。然后只要补给足够……补给……该死的海军，要不是该死的海军拒绝出战，要塞怎么可能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势。 好吧，现在阿瓦隆还没意识到要塞是怎么被抓住漏洞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漏洞是从海上飘来的几个绿皮地精，估计他活着回到马梅里利之后首先会带兵把海军本部包围起来再说吧。 “既然我是要塞军队指挥官，那么我只要负责好军队的指挥就可以了，至于要塞内部自有泰斯特元帅来负责指挥。”阿瓦隆这么想着，于是他很快的从最前线下来走到稍微靠后的地方使用奥术水晶尝试联系泰斯特。当然还要顺便找几个牧师给自己的鼻子做一个简单的治疗。虽然牧师被办法给士兵续上断胳膊断腿，但是简单的止血消毒和愈合伤口的事情还是可以胜任的。 可是当阿瓦隆的鼻子彻底愈合的时候他都没能联系上泰斯特元帅，这就很让人担忧了。阿瓦隆很快就排除了老元帅没有听见或者逗他玩，没带联络水晶之类的脑残理由。唯一能让他接受的解释就是奥术水晶对面的情况已经危机到了让泰斯特无暇分散精力回复消息的地步了。所以他决定自己有必要返回要塞协助老元帅脱离危机。 当然他也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只不过到看见最直接的证据为止他完全不愿意相信这个最糟糕的结局。 阿瓦隆叫来自己最心腹的几名将军，并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们让他们不要声张，只要好好指挥好部队就可以，然后带领数名亲兵拔马回头返回要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阿瓦隆现在必须冒着前线部队崩溃的风险回去，因为前线部队崩溃的话自己还有机会反击，而如果后方崩溃，那就真的崩溃了。 而阿瓦隆的心腹也无愧于他的信任，在他们的努力下，士气竟然将将嘎嘎没能崩溃而且部队缓缓地按照原定计划撤退。 秘密返回要塞的阿瓦隆发现情况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制高点今湖北巨魔全部占领，双足飞龙彻底掌握了制空权。试图起飞的狮鹫骑士还没来及离开狮鹫笼就被一口龙息连人带狮鹫连带狮鹫笼一起被烤熟。兽人的重步兵和还有组织的部队在要塞内展开了惨烈的巷战。 现在阿瓦隆的首要任务是在部队的保护下跑到元帅指挥室，开启要塞内那些致命的陷阱，将兽人赶出要塞。 …… 诺尔敏锐地发现联邦军的变化。之前的人类军队虽然还处在危机之中，但是总是有精确的指令下达到每一支部队。一道道正确的指令一次次化解了本应处于绝望和失败中的人类军队的危机。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些人类的指挥瞬间迟钝了起来。虽然依旧延续着之前的“前线部队交替滞迟敌军，后方部队稳步撤退”思路，但是再面对细节上的一些战术变化的时候联邦军的反应明显有一些……迟钝。 诺尔知道敌人一定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换指挥了，不管是什么情况，自己都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一个散布谣言的机会。 有的时候在战场上谣言是一个很鸡肋的主意，但是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在一个合适的场合，谣言将会成为最为强力的武器。 “萨满，起风吧。”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股神奇的微风环绕了战场，这股风没有任何杀伤力，甚至会让被吹拂的人感到很舒服。然而很快这股舒适的风传来了一个很让人不舒服的消息。 一句粗犷但是蹩脚的马梅里利语传遍了要塞外的战场：“投降吧，你们的大督军阿瓦隆战死了！” 一个念头在瞬间占据了所有知道阿瓦隆去向的人的心头：完蛋了。 士兵们第三次停下了手中的武器，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阿瓦隆帅旗所在的位置，但是这一次兽人可没有陪着他们一起停下武器，主要原因是他们根本听不懂马梅里利语。前排的战士像是被收割一样一排排的被撂倒，后排的战士则因为看不见那个在帅旗下指挥作战的将军而胆战心惊。 无论阿瓦隆手下的将军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挽回军队的颓势了，混乱笼罩了整个战场，在这个看似永无止境的绞肉机中，马梅里利联邦的军队，他们的士气率先崩溃了。 （第六十一章节在本卷末尾，即第九十五章节后） 第六十一章 门神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冲进要塞的阿瓦隆尽力联系着理应坐在要塞里的元帅，可惜无论是联系泰斯特元帅本人的水晶还是联系他的办公室的水晶都没法找到这个老人。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联系的时候，对面的奥术水晶终于被点亮。这次联系的是元帅办公室 “喂？泰斯特元帅么？你现在在哪里？我刚刚联系不上你！” 然而让阿瓦隆心寒的是水晶对面传来的并不是元帅本人的声音，而是一种夹杂着奇怪口音的生硬的马梅里利语。 “你是谁？” “阿瓦隆?莫德雷德，你又是谁？”阿瓦隆展现出一个高级将领应有的气势，虽然不知道对面是谁，但是肯定不是自己人，首先气势上绝不能输。 “啊，哈哈，我是阿木尔，巨魔，你的元帅已经被我杀了。” “那我建议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会来取你首级的。”阿瓦隆不动声色，但是心中早已乱作一团，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不排除这个巨魔在用谎言欺骗自己，但是既然在元帅办公室里，那么就说明元帅凶多吉少。 “可惜，骑士，我还忙着攻占整个要塞，没时间，陪你，胡闹。或许我可以在奴隶角斗场里，满足你的，愿望，哈哈哈哈。”随着阿木尔的挑衅，一阵狂妄的笑声在水晶中响起。阿瓦隆愤怒地捏碎了手中的水晶，水晶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阿瓦隆马不停蹄跑到了元帅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只发现了一地狼藉。他只能愤怒地用手锤了一下桌子，仅此而已。 他用五秒钟的时间消化了自己的愤怒，然后让身边的亲卫离开办公室。他决定激活要塞的陷阱，一定要让这些该死的兽人，当然还有那些该死的巨魔！ “要塞里所有人听着！我是阿瓦隆?莫德雷德，现在或许正处于绝望之中，或许正在与敌人苦苦交战，但是请相信我，只要我在，我一定要让你们活着看到胜利的曙光！现在所有人拿起自己的武器，找到自己附近最近的战友，在新的作战命令被下达之前专心于面前之敌交战！以上。” 阿瓦隆打开了要塞的广播水晶，原本阿瓦隆打算用这个来传递命令的，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做了，因为自己的敌人，那个疑似将军的巨魔会说马梅里利语，如果使用这个大广播下命令的话一旦自己军队的动向被敌人掌握那可就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而同样听见了广播的阿木尔元帅摇了摇头，要是早知道这个该死的要塞里有这么大的一个广播而且敌人的指挥官还会用这个大玩意而下达命令的话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和他用马梅里利语说话。但是阿瓦隆的话也让阿木尔产生了一股战意：“活着看到胜利的曙光？有意思。”紧接着阿木尔招呼自己的亲卫开始向城门发动进攻。只要能控制城门，这场战役就会落幕，号称永不陷落的卡西诺要塞将正式归属兽人手中。 …… 卡西诺要塞之所以被称为“永不陷落的要塞”依靠的不只是强大的部队以及坚固的城墙，还有要塞内的陷阱。而这些陷阱只有要塞防御指挥和要塞军队指挥知道应该如何启动。 阿瓦隆把自己的命令以书信的形式让亲卫传递出去，然后他启动了要塞里那些从要塞落成的那一天起就没怎么用过的可怕陷阱。 首先阿瓦隆展开了办公室里的水幕，据说这是今年的新技术，可以通过水幕观察外界的种种动向。此技术一出，首先就安装给了国内所有的巨型要塞，卡西诺自然也获得了这个新技术。 “既然兽人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制高点，那么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阿瓦隆按下了数个按钮，这些按钮是隐藏在制高点的陷阱。他发现要塞里的兽人军队是从双足飞龙背上落下来的，那么那些塔楼和瞭望塔就没有被完全攻占，既然如此只要消灭掉制高点上的几个人就可以了。在按钮按下的一瞬间，要塞内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制高点位置上的地板像大门一样打开，紧接着上面的标枪兵一个接一个就像下饺子一样掉了下来。在狭窄的楼梯口交手，人类实在是无法战胜体格巨大的兽人和巨魔。而一直在苦战尝试收复制高点的士兵终于在陷阱的帮助下攻了上来。弩手很快就位开始对天上的双足飞龙进行火力压制。 然而这只是要塞内部的悲剧的开始。 而那五个自以为躲在安全地方瑟瑟发抖的士兵在这一刻也为他们的胆怯与懦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只是当他们从钟塔上掉下来的时候心中只有宁静与一股奇妙的救赎感。终于可以从背叛的痛苦中解放了。或许这就是他们当时心中的想法吧。 落石，滚油，陷坑，尖刺，迷宫，暗箭。所有人类可以想象到的最为恶毒的陷阱，在这座要塞里随处可见，兽人的进攻严重受阻，越来越多的士兵找到了自己的武器和甲胄。 然而阿木尔并不在意这一切，在欧雷克等飞龙的低空掩护之下他们很快就接近了最外层的城门，然而在这里阿木尔发现自己距离胜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虽然这段路不到50米。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这座要塞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镰刀。 镰刀，泰斯特元帅手下最精锐的精锐，也是卡西诺要塞让兽人心惊的理由之一。这些人只要在平原上出现，兽人军队无不望风而逃。轻甲，劲弩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标志，每一次出现都无情的箭雨将会收割走无数的兽人将士宝贵的生命。这就是镰刀的由来，一只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为残杀兽人而存在的残酷军队。 当看见镰刀那独特的旗帜的时候，随着阿木尔冲锋的人顿时位置一滞，但是随即他们发现这是在城门，在要塞里，镰刀引以为豪的战马根本不在，哪怕在城门口也没有那么多地方供他们迂回。 既然镰刀最大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那么镰刀本身也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精锐部队而已。这个想法重新给他们以继续作战下去的勇气。五十米，巨魔和兽人的联军再一次发起冲锋。与此同时，镰刀的成员面对着那些巨大的怪物也发起了同样猛烈地反冲锋。直到双方撞在一起，阿木尔才发现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这些人穿的不是轻甲，拿的也不是手弩。站在这些兽人面前的是一群手持巨大的双手战锤，同时身披重甲的重步兵！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泰斯特?泽特西的儿子，威廉?泽特西。阿瓦隆已经将泰斯特元帅的死讯通过水晶告诉了他的儿子。说实话，阿木尔很忙，现在的阿瓦隆也很忙，至少他没有时间从一个身怀杀父之仇的人手中抢走他的报仇目标。 “为了哈桑！” “为了父亲！” 两只军队就在首领的战吼中打做了一团。 镰刀们使用的战锤是重达九公斤的巨型战锤，没有一定的臂力根本无法使用这个武器，沉重的锤子哪怕砸在兽人的巨盾上也会把盾牌击打出裂缝。如果直接砸在战斧或者是收人的身体上那这个人要么立刻死亡，要么后半辈子会多一笔名为伤兵补助的额外收入。这就是兽人们失算的地方。镰刀上马的时候是可怕的敌人，当他们下马的时候将会是更可怕的敌人。 而镰刀的指挥官威廉少将则是一位四十岁的大汉，和儒雅的父亲不同他的身材粗壮，肌肉坚实，孔武有。不看他的肤色的话很容易把他误会成一个兽人。如果说镰刀的武器已经让人不可思议，那么他的十二公斤大锤就是除了他没人能轮起来的可怕凶器。面对这个大锤哪怕是盾牌可以保护他身后的兽人，却也得直接让他的主人七窍流血，丧失战斗力不可。 威廉成为少将依靠的不是战略战术也不是父亲的荫庇，而是实打实在战场上打出来的，使用战锤和劲弩一个个杀死的兽人的鲜血浇筑了他的军功。他巨大的战锤，天生的战斗的才能以及破坏般的腕力构成了一个天生为了杀人和斗殴而存在的凶残生物。 “如果要你和威廉单挑，你会怎么办？” “把腿就跑。你呢？” “呵呵，我也是。” 这是阿瓦隆和要塞搏击俱乐部的第二名的对话。 可惜的是这些阿木尔全都不知道。他只能让自己的部队进行着一场绝望的战斗。 在要塞里看着水幕上已经组织了三次冲锋的阿木尔，阿瓦隆笑了，只要有这尊战神和他的军队在卡西诺的大门永远不可能落在兽人手里。 第六十二章 城门下的死斗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这是一场代表死亡的战斗，精通弓弩的镰刀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他们只是一味的施展着自己的腕力和技巧，尽数杀死来犯的的敌军。威廉的锤子上早已沾满了鲜血，血肉模糊的身体组织沾满了战锤的一端。血肉模糊的身体组织残留在锤子上，那些都是兽人和巨魔最精锐的战士留在上面的。 威廉全身裹着重甲，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见无尽的怒火。失去父亲的痛苦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熄灭。 而阿木尔也从最开始的敬佩到现在变成了畏惧。他很理解那些迟迟不敢上前的士兵，因为这尊杀神实在是太恐怖了。但是理解归理解，他不能说出诸如：“打不过也没关系，就这么逃跑吧。”之类的话语。他能做的只是在愤怒的威廉举锤慢慢走向一个失去双腿并且正在往回爬的士兵的时候，默默地回头，听着他讲大锤砸下时传出的沉闷声音。而那个兽人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巨魔！你！杀了我父亲，我要血债血偿！” 说罢，威廉摘下自己的头盔，从战锤上拿下一块肉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举起锤子高声呼喊。而镰刀的战士们似乎像忘记了盔甲和锤子的重量一样一起欢呼。 而阿木尔看到这个残忍的举动，一时间愤怒，屈辱，恶心，厌恶等数种感情随着血液一起涌上了头顶。他的双肩在不停的颤抖着。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有这只野兽般的军队的阻挡，到现在为止，阿木尔依然无法突破城门防线，真是难缠的对手！阿木尔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威廉率领的镰刀却能在没有其他人交替支援，没有休息的情况下一直死战不退。阿木尔甚至产生了错觉：这支军队的身体是铁铸的，用不完的体力可以支持他们作战直到世界末日！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或许阿瓦隆就真的可以反败为胜了，可惜的是，城门的争斗，甚至要塞内的战斗并不是这场战役的全部。要塞外的战斗，崩盘了。 …… 阿瓦隆的副官们已经做到最好了。但是他依旧低估了失去指挥官对士气带来的影响。当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他们的指挥官并没有战在帅旗下面的时候，绝望就这么涌进了他们的头脑之中。随着战局的越发不利，这种绝望不断地在联邦军的心中扎根，发芽，滋长。失去了指挥官的恐惧和要塞被击破的惶恐成为让这种绝望成长的最佳养料。 终于，第一个逃跑的士兵出现了，他的行为为周围人做出了最好的榜样。在这个“榜样”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身向城门的方向跑去，有些人甚至觉得头盔胸甲和武器太碍事了，于是一边逃跑一边丢下自己装备。越来越多的溃兵开始冲击后方压阵的部队，他们冲散了方阵，冲散了阵列，冲倒了旗帜。整个后方乱作一团。 诺尔抓住机会立刻展开了新一轮的冲锋。他将自己手中最后一只骑兵部队压了上去，对准因为联邦军防线上因为溃退而产生的破绽。座狼骑兵全身上下都是武器，巨大的战刀，座狼的利爪，狰狞的狼头，甚至是狼骑兵自身的重量都是可以用来杀人的可怕凶器。在这些杀戮机器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人群，撞飞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生命。被巨爪撕裂的，被叼在嘴里的，刀刃上挂着的都是那些因为恐惧而放弃抵抗的士兵的残肢。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顺利。诺尔知道胜利即将就要被收入自己的手中了。 虽然说先锋军是被分配到的任务是佯攻，但是诺尔本人并不满足于完成佯攻的任务，他要把佯攻打成真正的进攻。事实上他做到了这点，无论是中间借助暴风雪给阿瓦隆施加压力，还是在发现阿瓦隆离开后瞬间击垮联邦军的士气，哪怕换个指挥官也不一定能做的更好。更何况现在的近战非常顺利，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在哈桑率领的本队到达之前就可以完全占领卡西诺。 “把最后的预备队压上去吧。”诺尔对他的副官本萨姆说道。 紧接着本萨姆吹响了象征的决战的号角。一直站在诺尔背后打磨斧子的亲兵和预备队早就等不及了。先终于轮到他们给敌人带去死亡了。无数嗜血的兽人急不可耐的挥舞着大斧冲进了联邦军的阵地，开始大杀特杀。 “我们的敌人很厉害啊，诺尔督军。” “是啊，几乎让我们失败了。” 听了诺尔的话，本萨姆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诺尔。 诺尔一笑，严肃的神情又变回了那副一脸困倦的样子，然后说道：“对啊，只是‘几乎’而已。” 联邦军的溃退几乎成为了定局，甚至一些将领也开始和溃兵一起逃跑。或许他们事后可以说自己是被溃兵裹挟的，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跑了，和那些“裹挟”他们的人跑的一样快。 但是在这些溃兵之中还有人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试图阻止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像四十年前的高地人做的一样。可惜兽人不是日耳曼兵，马梅里利长枪手也不是高地戟兵，这些有限的反抗最终被潮水般的绿色兽人给淹没了。 戛纳尔和阿瑟背靠背站在一起试图抵抗这周围的兽人，两人一边作战，一边试图搜刮这一切可以用于改变现状的东西。终于他们中奖了，他们在一个失去了半个身子的军官尸体身边发现了一个扩音水晶。 阿瑟蹲下去从军官身上拿起了水晶，顺便寻找一些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戛纳尔手持双手剑，杀死了三个试图杀死正在搜刮尸体的阿瑟，终于在横剑挡住第四个将战斧劈向阿瑟的兽人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始大声呵斥：“要死啊！阿瑟，你TM的能不能给我快点！” “马上马上，你不是还能挡住一阵么，我看看这个能不能用，恩，可惜坏了。” “你别玩我啊！”一边喊着，戛纳尔一边毫不留情地杀死了面前的兽人。 “好了！”阿瑟那扩音水晶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高声喊道，“周围的士兵们！听好！看看你们的周围，再向着城门跑就死定了！不想死的就向我靠拢！我会带领你们活着看到胜利的！”然后手持长剑和戛纳尔背靠背抵抗周围的兽人。 “活着看到胜利？你还真能说大话啊。” “至少现在说活着比说什么都有用。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个好东西。”说罢，阿瑟竖起了一根战矛，上面绑着一面破损的联邦战旗。 “就是准备时间久了一点。” 随着他们抵抗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多的还有着求生欲望而且没有失去理智的士兵加入了这两个人，很快一个比较小的方阵就成型了。一个还在做着有效抵抗的还竖着联邦战旗，在这个已经变成了一锅粥的战场上成为了最明显的目标。在发现往城门跑就是死路一条的时候联邦士兵们都转而向这个方阵靠拢。 远处的诺尔也看见了这个缓缓向城门移动而且还进行着有效抵抗的方阵，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对他来说，佯攻的任务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哈桑本队也快到了，拿下要塞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太大必要。而且前线指挥官也不是一群白痴，他们知道怎么做。至少在战局顺利的时候。 “绕过那个方阵，进攻城门！” “绕开方阵！” “只要你们能攻下城门，这些漏网之鱼算不得什么！” “前进！前进！城门就在眼前了！” 很显然，就像诺尔想的，他手下的百夫长，千夫长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方阵的威力巨大，但是巨大的威力换来的代价就是速度是不可能提升的。如果强行提高速度，那么狼骑兵会教他们什么叫“致命的错误”。不过这支小部队，现在已经不能叫小部队了，这只部队的临时指挥官很显然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既然不碰它就没有威胁，那么又何必管他们呢？直接攻陷城门不就可以了。 而阿瑟能做的也只有干瞪眼而已，虽然他愿意为国捐躯，但是对于死的毫无价值完全不感兴趣。 兽人军队构成的潮水，在方阵面前分流，然后绕过方阵后再度合到一起，最终涌进了城门之中。 然而在城门里等待他们的却是另一个地狱。 第六十三章 洞开的大门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更惨烈的战斗在城门口展开了。就在镰刀部队抵挡住阿木尔第六波冲锋的时候，在他们背后，那座巨大的城门中竟然涌出了大量的兽人。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被兽人的这个架势吓住甚至是溃退了。然而，威廉并不是一般人。当他发现背后涌进来的的兽人军队的时候，他转过身，手持战锤缓缓地向兽人走去。此时透过威廉的头盔能看见的之后两个尖锐的红点。在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眼睛上面飘扬的镰刀战旗，以及威廉的战锤上挂着的还在向下滴的不明生物血肉……适才的兴奋劲全都没有了。甚至因为威廉和镰刀的压力，兽人们开始配合着威廉的脚步后退。不幸的是在他们背后的兽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人依旧疯狂的向前冲锋，挤进了狭窄的城门，然后推着前面的兽人冲向镰刀的位置。 镰刀们二话不说抡起锤子就是一顿爆锤，位于最前排的兽人直接就这么变成了肉酱。这也是阿瑟和戛纳尔的功劳吧，要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努力现在冲到镰刀面前的恐怕就是人类子弟的军队了吧。这样且不说镰刀们忍心不忍心下手，但是裹挟着溃兵的兽人一定会把镰刀的阵型冲散。而现在这些溃兵大部分被阿瑟收拢，不仅成为了一把压在兽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成功阻止了溃兵冲击城门。对于城门口的杀戮机器来说，溃散的队友比敌人更为可怕和难缠！ 与此同时，要塞防御部队终于重新夺回了城门和城门附近城墙的控制权，停止许久的石头，弹丸，重新开始了发言。这次连投石机都不需要了，兽人堆在城墙下面，哪怕是闭上眼睛往下扔一个石头都能砸伤一个兽人。同时其他的防御武器也开始尝试表达自己的声音。 “打开油管！” “打开油管！” …… 在一个千夫长的命令下，刚刚夺回城门的士兵们打开了城门上的机关，将一根根铁管送到城墙外。同时城门上打开了一个个开口，更多的铁管口露出来了。 “打开阀门！” 伍长们随着千夫长的声音一起高喊： “打开阀门！” “打开阀门！” 士兵们拧开了城墙上的阀门，滚烫的热油泼了出去整个城墙化作了热油瀑布，远远望去整个卡西诺要塞的城墙似乎化作了一块巨大的琥珀。滋拉声，白烟和混杂着肉香的焦味瞬间布满城墙，所有人都几乎无法忍耐这种让人呕吐的味道。 原本打算稍微假寐下的诺尔听见声音不对，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像巨大的琥珀一般的热油城墙。心头一震，站起来发现果然部队开始撤退了诺尔拿出战斧决定冲上去带领部队作战，如果他再不动身士气很有可能就此崩溃。果然，当兽人部队准备撤离的时候士兵们抬头看见了拿着战斧向前冲锋的诺尔督军，他们找回了原本已经快要丢失的士气。重新冲了上去。 只是这些人哪怕再冲上去，之前的热油还有镰刀给他们留下的极其深刻的印象一时半时也无法从脑海中驱散掉。这些人再一次冲到城门口的时候他们最终在遍地的尸体前缓缓停下了脚步。琥珀一样的城墙，这个已经不是一般的可怕和残忍了。兽人们不是没有见过尸体，被砍死的，病死的，老死的，失去肢体的，没有脑袋的，哪怕是被剁成碎肉的，但是像这种完全焦黑发臭的尸体，尸体上还有没有办法熄灭的火焰……带给人的压迫依旧不是其他的尸体所可以比拟的。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冲过城门，仅此而已。带着士兵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城门口的防御和里面的部队汇合。虽然会有损失，但这已经是损失最小的方式了。 “兽人勇士们！跟我冲锋！” 诺尔带着士兵跳过成堆的尸体，向城门发起冲击。而将军都已经冲锋了士兵当然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紧随着诺尔的脚步冲进了城门。无疑，这一次的诺尔是幸运的，因为补给不充足的原因，所以他们只能使用一次这样子的滚油防御。而阿瓦隆最终下令使用这唯一一次宝贵机会的主要原因就是他需要再打击一次收人的士气。如果在让兽人的士气无休止的膨胀下去，阿瓦隆是不可能再敌方主力到来之前完全收复要塞的。 很显然命运女神最终和兽人站在了一起。虽然再一次被阻挡在镰刀的脚下，但是兽人们恢复了战斗的勇气。等到兽人溃退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整个卡西诺要塞一共有五万守军，而兽人的前锋部队一共有六万人。经过了一天激烈的厮杀联邦军还有三万人有战斗能力，而兽人要更惨一些，只剩下两万人还可以战斗。但是这一次卡西诺坚不可摧的大门已经被打开，通往未来的通路近在眼前。兽人，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而在所有人围绕着城门不断厮杀的时候联邦军在成为的最后一只军队终于杀到了城门位置。 这只部队和镰刀一起开始夹攻城门外的兽人军队。前狼后虎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然而这只部队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的时候，哈桑的本队终于赶到战场了。 二十万兽人大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塞纳尔河的西岸。 看着洞开的大门，每一个兽人将领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三十年了，这座在兽人身上仿佛永远无法被铲平的大山终于被掀翻了。虽然看的出尸横遍野，以及战争的惨烈，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那扇大门，那扇通往荣耀的，通往兽人先祖之地的大门再度开放，现在，他打开了。 “成功了哈桑！你做到了！” “不，不是我坐到了。”说着，哈桑指着在远方血战的兽人军队说，“是他们做到了。” 第六十四章 英雄之殇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阿木尔带领入侵要塞的残余部队在要塞里躲躲藏藏似乎要接应什么一样。诺尔进攻城门的部队最后也全部阵亡，虽然出了这么多意外，但是诺尔依旧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配合着阿木尔一起打开了卡西诺大门。现在的诺尔带领着狼骑兵部队在城门附近游走，等待着最后进攻的机会。 然而在阿瓦隆眼里这一切毫无意义，只要自己成功关紧城门，这场战斗的胜利就到手了。可惜的是哈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抵达战场的哈桑本队并没有任何犹豫，前锋部队毫不停留直接奔向战场。 如果再不能关上城门，二十多万兽人就会直接奔进要塞。 “阿瑟！快点回要塞！马上就要关城门了！” 虽然为了让剩下的数千人安全返回要塞，阿瓦隆一直没有下令关闭城门。但是在兽人大部队赶到的现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阿瓦隆的命令下卡西诺要塞的大门开始缓缓关闭。 “你说的对，戛纳尔，我们必须让这些人活着回去。” 说罢，阿瑟打开了扩音水晶大喊：“所有人立刻跑回要塞！有骑士名号的人，如果你们的心中还有荣耀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命令下达后，一直维持着最后的士气与阵型的步兵方阵瓦解了。诺尔保存的最后一支狼骑兵部队迅速发起追击，他们等了太久了，就为了这一个机会，一个追击并瓦解这几千人最后的抵抗的机会。但是他们的追击失败了。这个方阵里仅存的剑圣和骑士们冲了上来，在没有坐骑的情况下，硬生生地顶住了骑兵的冲锋，为其他人打开了一扇通往生命的大门。这些人用自己的肩膀顶住座狼的下巴，用大剑砍断狼腿。然而更多的人则直接被撞飞。 阿瑟和戛纳尔背靠背站在最前线，抵挡着兽人的追击。“就像昨天一样，不是么？”面对这样的绝境，戛纳尔突然想起来当初他们两个人一起对抗军校里的那些欺负人的贵族子弟，那时候他们就这样背靠背站在一起和敌人交手。 “是啊，就像昨天一样。”阿瑟面对着敌人不甘示弱，突然一个巨大的战斧飞向他的眼前，阿瑟吓一跳赶紧低头，虽然致命伤躲开了，但是头盔依旧被打了下来，凌乱的金发漏了出来让本就已经狼狈不堪的阿瑟更为狼狈。 几乎全员失去坐骑的骑士们用自己的生命解释了什么叫骑士精神，他们为了给自己的同伴带来最后的希望，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虽然不断地有人倒下，但是兽人每想杀死一个骑士或者剑圣至少要付出两个人的代价。 他们组成了一道薄薄的屏障，将兽人汹涌的进攻挡在了屏障之外。无论是哈桑还是阿瓦隆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些骑士身上。他们的神经已经完全被这几个亡命的勇士给牵动。 距离城门只有最后的数百米，很快其他人就跑完了这段距离。而大门也即将完全关闭。 “阿瑟，可以走了，所有人都回去了！” “不！戛纳尔！不能走！城门还没关上！我们是最后的防线！” “再不走我们会死的！” “就是死也要挡住兽人的进攻！”说到这里，阿瑟一剑撂倒了一个兽人，然后回头和戛纳尔大喊，“如果我们现在撤退！如果我们现在撤退！……”阿瑟喘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大门一定会失守！在城门关闭前，我们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已经是最后的战斗力量了！” 戛纳尔对阿瑟的理由一点都不关系：“看着前方！阿瑟！我懂了！必须有人守住大门，保护要塞！” 阿瑟转过头发现面前又是一把巨斧飞向自己，他又一次惊险地躲开斧子然后一剑刺死一个兽人：“好的，你说的对，看着前方！” 突然阿瑟感觉后颈一震，然后他就昏倒了。把他打昏的不是别人，正是戛纳尔。 “对不起，兄弟。” 说罢戛纳尔左手一把把一个狼骑兵从他的座狼上拽了下来，然后把阿瑟扔了上去。飞奔的座狼并没有意识到主人的死去，他依旧忠诚的按照主人生前的意思笔直的向前跑，直直的冲向卡西诺要塞的大门。 然后戛纳尔翻过身一把抓住另一个试图用刀砍他的家伙，把他也拽了下来，自己骑了上去，强迫战狼冲向兽人的阵地之中。 他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直到他彻底的消失在要塞大门的另一边，直到他听见要塞大门那沉重的关门声时，他才缓缓把头扭了回来。 “为了联邦！”在戛纳尔的呼喊下，城门外残存的不到三十人的骑士们手持长剑跟着一起冲了上去，戛纳尔一马当先，骑着并不听话的座狼冲在最前面。 这个亡命者在这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之中。他直勾勾地盯着河对岸，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哈桑。 而那个站在河边，静静地看着战争发展的人，就是哈桑兽人远征军的司令官？ 莫德雷德伯爵杀了一个酋长，获得了巨大的战功，即使战败了还掩护大军撤退战斗到最后一刻。 既然如此，如果要是杀了敌人的司令呢？ 军功，荣耀，还有……父亲。 抱着最后的信念，戛纳尔以必死之心冲了过去。 “对不起了哈桑，我然不了解你，但是既然你是兽人，你是联邦的敌人，那么对不起了。”他小声的和自己说道似乎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点。 当所有人都明白这个人想做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戛纳尔掏出自己腰中的断剑插在座狼的臀部，本就已经狂躁不已的座狼瞬间发狂。没有人能阻挡一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的座狼，没有人！其他的狼骑兵试图追上戛纳尔但是他们的追逐是毫无意义的，这些人不敢以自己伙伴的生命为代价追这个疯子。 在哈桑身边的几名亲卫坐不住了，他们驱狼前行，试图拦住戛纳尔。座狼的速度很快，近乎一瞬之间几个亲卫就到了戛纳尔面前。 戛纳尔发出了一声嘶吼，提起手中的长剑弯腰躲开飞来的战刀或者战斧，奋力将来袭的兽人劈成两半。由于他出剑太快失去上半身的兽人还稳稳地坐在战狼身上。 这时，一个巨大的食人魔冲了出来，这个高达五米的大胖子抱住了戛纳尔疯狂的座狼。然而凶性大发的座狼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敌人还是朋友。战狼和食人魔两个巨大的怪物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没有任何华丽的战技，没有满天飞舞的魔法，只有最为原始的角力，食人魔的爪子撕碎了战狼的皮肤，在它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而战狼则始终咬在食人魔的胸口上。 这场角力让在场的所有人不敢言语，目瞪口呆。而最终，这头战狼还是力战不支，被食人魔扭断了脖子，壮烈的战死。但是倒下的只有战狼。就在所有人都因为找不到戛纳尔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哈桑闭上了眼睛：“很好勇士。” 这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哈桑背后那个疲惫的身影：戛纳尔。 他利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战狼和食人魔吸引住的间隙跑到了哈桑的背后，然后掏出一把手弩。 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半米，只要这支弩箭出膛，一代枭雄哈桑就将会殒命于此。 …… “断了么？”戛纳尔轻声说了一句。 就在他将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一阵刀光闪过，戛纳尔手中的弩被切成了两节。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原始的角力吸引的时候，唯有一个人一直盯着哈桑。 林克手持战斧，一直站在哈桑身边，他知道在哈桑重建帝国的辉煌之前他永远没有喘息的机会。 “混蛋！对方只有一个骑士，你们怎么让他冲到指挥官身边！” “元帅阁下，你没事吧！” 赶上来的阿里和卡森显得十分愤怒，他们双双举起战斧面对着那个差点要了哈桑命的骑士，然而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戒备的林克却把自己的战斧收了起来。因为大意或者是因为同僚到了所以他就放心了？不可能，只要哈桑还有危险他就永远处于戒备中。 “回来吧，阿里，卡森。”哈桑走到了那名依旧站在那里手持半截弩的骑士的身边缓缓地合上了他的眼睛：“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勇士，愿大地母亲能接纳你的灵魂。” 看着力竭而亡的戛纳尔，战场陷入了最后一次宁静。 第六十五章 注定逝去的希望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由于戛纳尔英勇的牺牲，在兽人消耗了将近五万生命之后终于打开的卡西诺要塞大门再一次关闭了。兽人们失望地对着天空大声呐喊，而联邦军的士兵们则被这场一波三折的战役折腾的够呛，所有不是被要求追杀要塞内潜伏的兽人和巨魔的士兵全都找最近的墙根坐了下来。他们都庆幸，就在今天他们所有人差点就让哈桑的名字在历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阿瓦隆瘫坐在要塞指挥官的座椅，把右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闭上双眼，开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所有人都累了，太累了，所有人都需要休息。 残垣断壁，人员损失，这绝对是卡西诺要塞修好之后最惨烈的一次损失。在西下的夕阳的映衬下，整个要塞显得十分凄凉，滚滚的浓烟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消散…… “等等，浓烟？”然而还不等阿瓦隆意识到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席卷了要塞，军械库，粮草库，受损最严重的是码头，卡西诺港几乎被这次爆炸彻底摧毁，火焰席卷了整个要塞。 没错，之前我就说了，诺尔的行动，这个几乎要攻下卡西诺要塞，而且消耗了将近五万人的行动是一次佯攻，一次彻头彻尾的佯攻。 真正的进攻现在才开始。 之前在哈桑授意下地精们送给卡西诺的补给，大部分的确是真真正正的战略物资，剩下的则是一些可爱的小玩具：烈性炸药。 地精热爱爆炸和金币，这时大家众所周知的，当雇主把地精最为热爱的两个东西合二为一的时候地精将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什么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场史无前例的爆炸必然将载入史册。 要塞里的士兵都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他们不是不想动，仅仅是经历了一天的厮杀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处燃起的火焰，听着叮当作响的警铃嗫呆呆地发愣。 这才是真正的攻击计划。炸毁港口，烧掉最后的军械粮草。 就在少数几个人在扑灭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的时候，赶到港口废墟的士兵们惊讶地看见了远处飘来的舰队。 但是这个舰队并不是马梅里利人所熟悉的风帆木船的风格，而是更为粗犷直接的披铁战舰。两侧的整齐的木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当年海盗用的桨帆船。背后的有几艘巨大的战舰，和一般战舰不同，这些战舰似乎不是为了海战准备的，因为上面没有任何配备在侧舷的武器，放眼望去，似乎有一群飞龙从船上起飞了，紧接着一根根木杆被竖了起来。 无论是什么都无所谓了，这就是一场敌袭。 呼喊“敌袭！”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要塞军队真的没人有力气动弹了。 过了许久才有几百人拿起了武器向港口集合。 此时起飞的飞龙已经到达了港口上方龙息打乱了还没完成集结的部队的队形。而刚刚远处战船上竖起的木杆现在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投石机。 在地精舰长的指挥下，投石机在有效射程内抛出了无数的……木桶扔到了要塞内部，紧接着飞龙骑士用标枪把木桶打烂，里面的液体洒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又是一口龙息……龙息的火焰触碰到木桶里的液体制造出更为恐怖的火灾，这些液体是鱼油，一种可怕的引火物。 要塞里残存的数千人的军队在阿木尔的带领下迅速攻占了港口，铁甲船瞬间在兽人惊人的臂力和爆发力的协助下一下子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整艘个舰队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到了港口附近。然后陆地上的巨魔们掏出带钩子的标枪，并且在另一边栓好绳子，当战舰进入巨魔标枪手的有效射程的时候巨魔们毫不犹豫地投掷出手中的标枪，然后岸上的兽人们用力将战船拉到岸边然后就近找到障碍物把船稳定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要塞已经没法守住了。一些人带着武器跑到要塞废墟附近重新组织防线，试图阻拦兽人，一些人则躺在那里听天由命。还有一些人他们开始打算逃跑。 本来被这个情况惊的站了起来的阿瓦隆再一次瘫在椅子上。他还能怎么办呢？就算最后能活着回去，丢了卡西诺要塞的罪名也不是他担待的起的，哪怕他有机会有后半生，那这个后半生也注定无比悲惨。 最终他决定和兽人一绝死战，至少要死的有尊严而不是死在绞刑架上。 然而就在她做好决定走出要塞的时候，他发现一个人，一个他从骑士学院里带过来的天才。这个人正是阿瑟。阿瓦隆苦笑一下，只能自嘲说：“但愿不是来找我兑现高官厚禄的吧。” ...... 昏迷的阿瑟是被爆炸声惊醒的。当他醒来的时候那头忠诚的座狼早就被要塞内的镰刀们给分尸了。而他的记忆也停留在在要塞外和兽人拼命的时候。当他看见关上的城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到底遭遇了什么，或许他早已死去。但是从爆炸声上判断，战斗还没有结束，于是他很快便召集起附近的部队去爆炸声传来的地方集结。很快他就看到了炸沉废墟的港口，漫天的飞龙以及兽人的舰队，啊，当然还有那些已经完全丧失作战意志的军队。 现在留给联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撤退，撤退到下一道防线组织防御，否则这次冬季战争将会演变成席卷整个马梅里利的重大灾难。好在卡西诺要塞所在的佩尼亚省全省都是军事区要塞防御设施到处都是，一定可以顺利阻止兽人的步伐，等到援军到来。 但是要想做到这些，他必须找到一个人，一个有足够的地位组织起丧失士气的部队，并且有足够的能力将兽人死死拖在佩尼亚的将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阿瓦隆。虽然他已经经历了两次失败但是这两次，尤其是第二次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并不是他的错误。应该说这次战争兽人准备的要比联邦充分的太多太多，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联邦是不可能获得这次战争的胜利的。就阿瓦隆本人来说他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将领了。 至于为什么不找泰斯特元帅，泰斯特元帅的确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如果他还活着，阿瓦隆又何必在前线打的最激烈的时候放弃一切亲自跑回要塞坐镇呢？从这点推断，泰斯特要么死了，要么昏迷了。 但是当阿瑟找到阿瓦隆的时候他绝望了，他发现阿瓦隆准备“自杀”——亲自跑上去和兽人拼命。从他眼中的决绝里可以看出这个人已经丧失了对活的希望了。就在刚才，他在自己的挚友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眼神。 如果阿瓦隆真的死在了这里，就他个人而言的确是得到了一个体面的死亡，但是对于整个马梅里利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而这种一心求死的人来说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强行带走。 这个要塞已经无法再坚守下去，如果想要最后的胜利，阿瓦隆必须选择放弃自己的荣誉。但是如果这样整个卡西诺要塞失去了他的指挥，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 和阿瓦隆一样无奈的阿瑟只能自嘲的想：“但愿他还听得进去我说话。” 第六十六章 沦陷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找到了阿瓦隆的阿瑟悲伤的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在整个卡西诺要塞，乃至于整个佩尼亚地区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他正在处于一个精神状态极度不未定的状况之下。 看上去正个人精神恍惚，而且眼中透露出一股决绝的精光。 阿瑟知道这是一个决心要寻死的人，说好听点，叫做用生命换取荣誉，事实上说简单了就是自杀。 阿瑟甚至能猜出来现在的阿瓦隆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现在并不确定自己能否说服阿瓦隆。 “元帅阁下我们该走了，这里守不住了。” 手持长剑的阿瓦隆似乎回过神来，看见了这个面色交际的阿瑟。 “阿瑟，我……”说道这里阿瓦隆欲言又止一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看到这幅样子的阿瓦隆，阿瑟立刻说道：“没时间了，为了要塞里还活着的人……” “可是我失败了！”你们突然阿瓦隆愤怒地大喊了一声，然后抓住阿瑟的双手把他撞在墙上。巨大的力量把墙面撞出了条条裂纹。当阿瓦隆听见了“咚”的声音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么过分，然后他缓缓的吧阿瑟从墙上放了下来。但是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改变。 “可是我失败了，阿瑟，我失败了。我让卡西诺要塞沦陷了……”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至少语气要轻多了。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阿瓦隆！” “可是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听完这句话，阿瑟把阿瓦隆拉到了城堡的瞭望台上：“没错，元帅阁下，你必须为此负责！你有责任把他们活着带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要塞里，兽人下一次进攻已经正式开始了，大量的兽人攀登上了士兵们用废墟垒成的简易掩体，并在掩体的最高处和联邦的长枪部队展开厮杀。虽然联邦部队占据了一个不大的地理优势，但是兽人军队迟早会冲破这层比羊皮纸还要薄的阵线。到那时便是整个要塞的灭顶之灾。 不，情况比那样还糟糕。在要塞大门已经开始一下一下的震动了。可以知道兽人已经把冲城车推到了城门下。要塞里最后能动的士兵们分为两队，一队堵住城门，尽量拖延兽人破城的时间，而另一队则结成了方阵，等待城破后的最后一搏。 是的，很有可能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之前就发生更糟糕的情况，用了三万将士的命再次关上的卡西诺大门将会再次被打开。 当然作为卡西诺的指挥官，阿瓦隆已经做到了最好，但是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的发生以及海军的疏忽导致的一系列严重的后果，最终还是打倒了这个要塞。就像阿瑟说的，这不是阿瓦隆一个人的错，是联邦海军，联邦政治家，联邦军队，甚至是联邦国民所有人共同的自傲带来的恶果。在一开始，傲慢的马梅里利联邦就不可能战胜已经为这场战争准备了数年的哈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场必败的战争。 然而正如阿瓦隆所说，必须有人这场战争的结果负责。 现在阿瓦隆就打算为这场必败的战争“负责”了。 “你想怎样？”看到面前的惨状，阿瓦隆终于爆发了自己的怒火，他很愤怒不知道找谁宣泄，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误，“你要救下我，然后呢？让我这个蹩脚的指挥官带你们走上一条通往地狱的‘康庄大道’？”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弃你的职责么？阿瓦隆元帅阁下？” “我的职责是胜利！”然后阿瓦隆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我失败了……” “你的职责是让你的士兵活下来！”阿瑟指着要塞里正在苦战的士兵们，大声呼喊着，希望能让阿瓦隆从失败的阴影中醒来，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呼喊无法让他走出失败的阴影。 “所以，我现在就要让我的士兵们活下来。”最终阿瓦隆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阿瑟，这些士兵的生命就交给你了……我，没有这个资格带领他们走出这个困境了。” 说罢，阿瓦隆拍了拍阿瑟的肩膀，然后提起长剑就要走出去。 看到阿瓦隆短暂的恢复了冷静，阿瑟知道他最后的机会到了，再说服不了他就真的没机会再说服他了。 “然后呢？元帅大人？整个佩尼亚现在军衔最高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你死在这里了，我带着士兵们跑出来，那么我们就都是罪人，把指挥官抛弃掉，只为了自己苟活的罪人！我们说什么都没用，这些为了联邦战斗到最后的人最后都会成为罪人，因为你在这里，就在这里英勇战斗到最后一刻，得到了自己的‘救赎’！” 说到这里，阿瓦隆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如果这样轻易死去，要塞里的士兵们将会遭受的不公平的对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此时的他已经把手中的剑放下。看的出他已经有点犹豫了，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一个体面的结局就把数万在自己手下苦战的士兵们送上耻辱柱，他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而自己委托让阿瑟指挥部队撤离的行为，更是有可能让他因为这个人生污点永远失去更进一步的机会。阿瓦隆拷问自己的良心，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 “所谓，元帅阁下，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们，让我们脱离败军的帽子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击败兽人。现在整个佩尼亚没有一个足以组织起有效力量的军官，也没有一个人的军衔比你高，如果没有一个元帅来统帅大局的话整个佩尼亚必然乱成一盘散沙，别说等来支援，估计我们跑不出多远就会被兽人追上然后全军覆没。所以阿瓦隆元帅，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们。” 说完，阿瓦隆面色一凛，说道：“对不起，阿瑟，我似乎要背弃你的希望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优秀，就连我自己也是在最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名将的料子，所以……” 阿瓦隆看向外面，默默地摇了摇头：“你们跑吧，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武力。虽然你们回去后可能会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是比起战死沙场，这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这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失去了信心的名将是可怕的，当你看见他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不认识他。而现在阿瓦隆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一心复仇的名将。或许是错觉，在阿瑟眼里现在的阿瓦隆不再是一个正当年的壮汉了，而是一个风中残烛一般的迟暮的老人。 就在阿瓦隆带着最后的决绝走向即将沦陷的要塞的时候，他感觉后脑一晕，昏了过去。 打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阿瑟。现在决不能让阿瓦隆死去，既然用劝说的不行，那就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对不起了，阿瓦隆，无论你以后遭遇了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荣辱与共，但是现在，请允许我让你先睡一会儿。” 在卡西诺要塞外面，废墟上那一层薄薄的防线马上就要被突破了，镰刀部队马上就要准备冲进防线和兽人一绝死战。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跑到威廉那里把一封信交给了他。威廉迅速浏览了一下信上的内容，然后咬咬牙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他把手里最后一个建制还算比较完整的方阵放上去堵住那个即将被突破的缺口，然后让镰刀们把要塞里所有的马车搜刮起来，然后带走一批轻伤员。然后又派出自己的副手和一部分镰刀把更多的部队聚集起来然后往佩尼亚方向撤离。 为了知道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就在他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眼裂还是不住地往下流。“我一定会下地狱的，我发誓，我一定会下地狱陪你们，但是在此之前我一定会让更多的兽人为你们血祭，我发誓！”威廉在心中下此重誓，然后带着最后的生力军默默地离开了要塞。 对这个重情义的汉子来说没什么比背叛友军更让他感觉心如刀绞的事情了。 当兽人最终突破联邦最后的防线并且打开要塞大门的时候，潜藏在要塞里的自毁装置启动了，一瞬间，这座用了十年时间建造的巨大要塞像积木一样坍塌了。那些重伤员，给养，留在这里殿后而且什么都不知道的城防军以及一少部分冲的太靠前的兽人一起没掩埋在了地下。兽人惊讶地看着面前史诗般的一幕，然后发疯似得往后逃跑，当他们撤离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的时候，这些受人互相看了一下，然后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卡西诺，这个笼罩在兽人头上的巨大阴影就在这一天终于消失了。 第六十七章 苦涩之路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巨魔们检查完要塞，并确认里面没有更多的陷阱之后，博尔帝国的远征军终于进入了这座已经不存在的要塞里。 卡西诺要塞，纵使他在三个小时前失去了曾经的宏伟，但是对所有博尔帝国人来说能在这里度过一个夜晚那也是生命中最为荣耀的时刻。在要塞里过夜的誓言变成了现实，无论它是以什么形式实现的。 “林克，清点下损失。”哈桑叹了口气，他无法像一般士兵一样庆祝胜利，因为攻陷卡西诺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在这里就要承受太大的损失的话后面的战斗恐怕就无法顺利进行了。 “这次进攻卡西诺要塞的主力部队是诺而督军的第三十军团和阿木尔督军的巨魔兵团，包括双足飞龙一共出动了七万部队。损失最严重的是第三十军团，建制几乎被打没了，只剩下三万人里只剩下五千多人还活着，阿木尔督军的损失要小一点，还有一万一千人，双足飞龙几乎没有损失，而在最后联邦军奋力一搏的时候我们因为突进的不算太厉害，只有港口区那里损失了八千人左右。” “好小子，你早就做完统计了对不对？”阿瓦隆笑了一下。随即他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五万两千人啊，这次远征军满打满算只有三十多万，四十来万人，这一战就损失了六分之一到八分之一的部队，自己到底有多少个五万两千人能消耗？ 如果国内完全支持自己的这次远征也就罢了，现在“议会”一定在想尽办法给自己拖后腿，也就是说，他只能拿现在手里的三十多万人和一整个国家拼命。 “别担心，哈桑，整个斯迪诺王国只有一个卡西诺。”看出了哈桑的担忧，林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解一下他。 “好吧，林克，你说的对。”哈桑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把不好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子里驱赶出去，就在这时，几个亲兵一具尸体拖到了哈桑面前。 “元帅阁下，这个人就是泰斯特?泽特西，卡西诺要塞的守备司令以及‘镰刀’部队的创始人。不过现在，已经死了。”阿木尔很兴奋的向哈桑介绍自己的战功。虽然巧合，但是阿木尔的确是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堂堂正正杀死了这个老将。虽然一开始他只以为自己杀的只是一个老骑士。 看着泰斯特的尸体，哈桑叹了一口气，至少，自己吧这个梦魇一般的男人杀死了。 “阿木尔……‘元帅’，看来你这次的功绩不小啊，看来很快就能成为真正的元帅了。”哈桑久违的开启了玩笑。 阿木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元帅”还是他担任巨魔反抗军的司令时的称呼，但是自从他加入了哈桑的军团之后就一直让部下喊自己督军，但可惜的是他的部下喊习惯了元帅这个称呼，久而久之连哈桑自己的部队有时候都管阿木尔叫阿木尔元帅。 “阿木尔，这是你的战功，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就这样哈桑把泰斯特的尸体的处置权交给了阿木尔。 阿木尔点点头，他用力掰下了泰斯特的下颚把它栓在自己的长矛上，然后找来几个巨魔巫医和萨满，将他埋葬在他奋斗终身的卡西诺要塞里。 在巨魔的文化之中，战胜者权将战败者的头颅作为展现自己战功的道具绑在自己的长矛上。因为头部本人为是身体最神圣的部分。但是再面对自己尊敬的对手的时候，他们大部分会选择只把下颚作为战功的印记，然后将对手埋葬在他死去的地方，这样战神卡密阿拉就会将这位战士接引到战神王座，享受永世的战斗。对于巨魔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最体面的死法了。虽然威廉可能并不那么认为。 “那么，我记得卡西诺要塞应该有两个指挥官啊，还有一个叫什么……什么…….要塞……” “要塞部队指挥官。”林克提醒道。 “啊，对要塞部队指挥官，好像叫阿瓦隆，他在哪里？” 站在哈桑和林克面前的传令兵一脸苦涩地说道：“对不起，元帅阁下，这个要塞里除了重伤员和死人以外什么人都没有……” “听诺尔说有一个酋长临死前在那个指挥官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疤，你们有没有找到一个鼻子上有疤的男人？” “对不起，元帅阁下，似乎……没有……” “看来是跑了吧，哈桑阁下。” “林克，要塞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说罢哈桑提起战斧就要往要塞外追出去。而林克则阻拦了哈桑：“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如果那个叫阿瓦隆的人没死，那就必须派出部队去追杀他。不然的话这个人一定会造成无穷后患。” “可是如果你这么晚出去被伏击了或者是遭遇意外怎么办？别忘了，你可是这只远征军的总指挥。” “你不是和我一起去么？”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的把要塞交给我。” 说到这里，哈桑的大脸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尴尬然而林克并不打算因此就放过他，他继续问道：“你也知道现在在这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出了什么问题，你说我们应该找谁来负责？” 哈桑耸耸肩，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林克了，于是他问道：“好吧，那你说怎么办吧。” “让欧格莱和欧麦尔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办，更何况作为一个元帅，你可不能度吞掉所有的功劳。” 哈桑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我以后要少说点话了，你小子用我的话堵我嘴的本事越来越精进了啊。” 林克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然后默默地退到了哈桑的身后。 “传令兵！把欧格莱和欧麦尔给我找来，告诉他们有活干了！” …… 在佩尼亚大道上，从要塞撤离的部队正在阿瑟的指挥下快速而有序的行进。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到多久。 为了让部队顺利撤离，阿瑟被迫让已经疲劳到极限的部队进行深夜强行军，甚至不能让部队打起一个火把。这就导致在撤退过程中有大量的士兵偏离了道路，有些倒霉鬼甚至在通过悬崖的时候掉了下去，只留下一声惨叫。卡西诺要塞背后的这千米绝壁是阿瑟的信心所在，只要到达佩尼亚河对岸，就安全了。到那时自己估计早就甩开兽人了。 就在阿瑟努力整顿部队指挥撤退的时候威廉走了过来，一脸愤怒的看着阿瑟。 “你是不是假传军令了？” 听了威廉的质问，阿瑟一愣，然后赶紧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再说一遍：“我说了，元帅阁下是在发出命令之后被飞流石砸晕的，我已经找到了牧师给他做了简单的治疗，你怎么还有疑问？是不想服从命令么？”幸亏现在已经是深夜，也幸亏现在行军的部队没打火把，不然看见阿瑟不自然的脸色，为了一定会迅速把他就地正法，然后以儆效尤整顿军心。 “你不用骗我，对于伤口，我一个在战场上打了十多年仗，走过生死线的人要比你这个刚上战场的菜鸟要熟悉的多。”说完，威廉便趴在阿瑟的耳边，轻声说道：“是你吧元帅打昏的吧，他不愿意和大部队一起撤离，要亲自断后求仁？” “你想怎样？”阿瑟在完全摸清楚威廉的态度之前，当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如果就因为这句判断，阿瑟说了是，然后威廉本来也想求仁，那还不得把自己劈死。 “没什么，我只想说，谢谢你。”然而幸运的是威廉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虽然他的武力要比谋略强的太多，但是作为一个部队主管，最基础的分析能力是必须有的。他知道阿瑟的做法已经是最好的得了。 当两人把心中的芥蒂暂时放下的时候，整个指挥系统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威廉把手下的镰刀分散到失去指挥官的部队做临时指挥，一个简易的临时指挥体系就这样在亡命的时候按部就班的搭建起来了。很快他们就通过了最要命的断崖地区，佩尼亚河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逃出升天的时候到了，威廉，我发誓我一定会回到这里让兽人付出代价。” “很巧，阿瑟，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六十八章 首战终结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很快，从卡西诺撤出来的部队就到达了佩尼亚河边的小镇。说是小镇其实在佩尼亚这个全省都是军事区的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哨站，少数的市民也是要塞军队的家属。 而现在所有的平民早就坐船离开了，因为从卡西诺赶来的传令兵传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卡西诺要塞即将沦陷。虽然小镇的镇长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传令兵带来的硝烟的气息以及身上的伤口让这个镇长排除了今天是巴佳尔复活节（巴佳尔半岛传统节日，又名整蛊节）的可能性。很快，这个小镇的人都被疏散到了河对岸，同时小镇的防卫防卫部队也集结起来，搭建好了两座浮桥，准备在接应要塞撤离部队之后跟着一起去下一道防线。 当要塞的溃兵到达的时候，镇长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因为最先撤离的都是伤员，所以在他眼里面前的人大部分的都是缠着各种纱布绷带的惨状。老人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伟力让所有人变得这么惨。 不过他很明智的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作为一个老兵，他知道问一个遭受战败的部队的士兵他们是怎么失败的，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不仅是杀人杀到麻木，而且还憋着一肚子的火，这种士兵哪怕断了一只手都能轻松杀死一个嘴贱的傻蛋。他能做的就是快速督促这些伤员度过浮桥，然后继续向后撤离。顺便维持一下秩序。 而镇子里的守备军对于这些丢失了卡西诺要塞的士兵的感情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和鄙视，变成了敬佩和畏惧，看的出这些人都是真正战斗过的，每个人手里几乎都有一个兽人的生命，有些人还有两个。如果换做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这时现在所有人心里的共同想法。 当伤兵全部过河之后，中军和少量精锐部队就到了，这些人的状况看上去比那些伤员还惨。有的人甚至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了，一些小镇上的士兵开始自发的走过去搀扶这这些刚刚玩命的人。不过他们的帮助被完全无视了，这些人想证明自己还走得动。当中军即将完全通过的时候老镇长看见了两个看上去像是高级军官的人于是他走上去打算询问一些情况。 “请问二位是？” “这位是泰斯特元帅的儿子兼职副官，骑士威廉?泽特西。”威廉把手放在面甲上然后把面甲抬到眉毛的位置露出了自己的眼睛。这时军人穿盔甲见人的礼节。而老镇长也是军队出身，所以他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眉毛上示意还礼。 “我是阿瓦隆元帅的副官骑士阿瑟。感谢您的帮助和配合，镇长先生。”说着阿瑟也把自己的面甲撩到眉毛的位置敬了一礼。 老镇长还礼之后立刻问道：“那两位元帅在哪里？”在这里管事的就是元帅，老实说尤其是泰斯特元帅，生前还几乎兼任了半个佩尼亚的省长。 阿瑟苦笑一下，回答道：“泰斯特元帅已经死了，我们没能把他的尸体从兽人手里抢下来，至于阿瓦隆元帅……”说着阿瑟扭头看向一个担架，而老镇长则顺着阿瑟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正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瓦隆元帅。 “我不觉得他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说完阿瑟抬起右手，两个负责抬着阿瓦隆的士兵以及一些不明真相的阿瓦隆亲兵保护着元帅过河了。 就在这时，在队伍的最后响起了战斗的声音。阿瑟，威廉，还有那个老镇长一愣，他们瞬间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追兵来了。 …… 在接到来自哈桑的追杀令后，欧格莱和欧麦尔迅速集结起部队冲了上去。 欧格莱的狼骑兵一马当先，很快就跑到了悬崖边上，这下他可不敢跑了，这悬崖太陡峭，三匹马可以在上面毫无阻碍的飞奔，但是提醒更大的座狼只能两条两条过去，还不敢跑太快。 很快欧麦尔就追了过来，他果断下令除了一支最精锐的狼骑兵小队意外，其他人步行急行军，务必在天亮之前赶上联邦军撤离的部队。 虽然要塞里的联邦部队因为每个人都在战场上几乎耗尽了自己的体力根本跑不快，但是人力充足的兽人部队中只有不到十万人在攻打要塞的时候出力了。 尤其是欧格莱和欧麦尔，他们地战斧还滴血未沾，现在有了一个杀人的机会他们必然会紧紧地把握住。在战场上最安全的地方等待战争胜利乃是一个武人的耻辱。 更何况兽人们的身高本来就远超人类高大的身材带来得出了力量还有飞奔时更快的速度。很快兽人们就离开了这个峭壁，赶上了撤离部队。 虽然已经有超过一半的部队过河了，但是还有一半还在河对岸。兽人军队二话不说提起斧子就冲了上去和联邦军后军打在一起。 “快！准备战斗！” 后军部队很快停止了撤离，他们在小镇里部署了简易的防御设施。然后镇长派出三个长矛方阵加入战团。 弩兵们迅速进入教堂和市政厅抢占制高点，在里面有一门弩炮，勉强可以给兽人带来伤亡。欧麦尔下令让标枪部队保持对远处赶来的三个方阵的长矛兵的火力压制，然后让欧麦尔派遣狼骑兵小队截断并扫清道路。 这些没有来及在之前的战斗里见血的士兵在这一刻告诉了这喜人类什么叫兽人的自我修养，数百人的队伍所散发出的气势并不比那些精锐军团要差到哪去。士气早就崩溃的联邦军士兵根本无力组织起任何像样的反击，只能任凭屠杀。 威廉咬牙，瞪了一眼阿瑟，威廉知道后军已经彻底没救了。 在组织军队撤离的时候，原本威廉打算带着镰刀亲自断后，但是阿瑟反对了这个建议，他特意把那些已经累得快举不起武器的人以及那些几乎丧失了战斗意志的人编在了队尾。这个意图很明显，阿瑟要断尾求生。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阿瑟？” “相信我，威廉，这些人早就放弃了作为战士的荣耀，如果他们想举起自己的武器，早就在要塞里就应该举起来了。是他们浪费了那些死在城外的士兵用生命换来的机会。”说完他扭头看向威廉，“当警戒的钟声响到第二十下的时候这些人还没有拿起武器，你现在还觉得他们值得同情么？” 威廉的嘴角抽了一下，很艰难的吐出来一个字：“不。” 阿瑟扭头再看向面前的屠杀场，然后说道：“让镰刀上吧，至少别让这些溃兵冲散阵型。” “阿瑟。” “怎么了？” 考虑了很久，威廉最后终于决定说出那句话：“我永远不会把我的后背交给你，永远。” “当然，对此我毫不怀疑。” 后军很快被杀散，兽人军队良好的训练在这一刻显示出来了。兽人们一边向小镇冲锋一边重整阵型，不到一杯酒的功夫，原本散乱的兽人部队再次集结成数个有效的战斗方阵出现在小镇外。在这些绿色的方块的冲击下，没有什么可以活着回来。 直到他们再次遇上那个黑色的梦魇：镰刀。 黑马，箭雨，死亡，这一切都意味着那个可怕的骑兵来了。他们踏着纷乱的步伐组成一个个圆阵，不仅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还在收割着那些懦弱的叛逃者的生命。 欧格莱还想冲过去，但是欧麦尔阻拦了欧格莱。他指了指面前严阵以待的小镇，就说了一句话：“战争还没有结束。”然后扭头就离开了战场。欧麦尔还是想不通欧格莱为什么撤退于是问了一句：“要是元帅大人怪罪下来怎么办？” 欧格莱只留下一句话：“元帅大人是不会怪罪我们的。”这场虎头蛇尾的追击就这么结束了。 第六十九章 过去的荣耀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卡西诺要塞被传回帝国的博尔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整个普洛耶什成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气氛中狂欢。精灵，兽人，牛头人，巨魔，地精，野猪人……商人，军人，卫兵，平民，乞丐……所有种族，所有人不分身份，不分外形，不分来历都在街上跳舞狂欢。这是属于一个帝国的荣耀，是属于所有人的荣耀。 博尔三世站在城堡的阳台上看着外面不断进行的狂欢，在这一刻他才有了作为一个皇帝的感觉。之后他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下阳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战争之斧中，军官们高高举起手中的橡木酒杯，大喊一声干杯，然后喝干了杯中的卖酒。当酒杯落下的时候大元帅那万年冰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意。 然而就所有人都在狂欢的时候却有人在不甘地愤怒。 黄金权杖，“议会成员”们坐在一起对着已经喝空了的玻璃杯面面相觑。 “卡斯蒂利亚，因斯特拉图还有贝尔先，他们人在那里？”洛桑比对这三个人的迟到很是不满。皮洛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诸位阁下，他们说生病了，来不了……” 桑古纳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大声呵斥：“注意你的态度，精灵！生病？三个人一起生病？这也太巧了吧，怕不是他们三个人商量好了要一起生病吧！” “够了，桑古纳尔，坐下吧。”这时萨古尔伸出自己的铺满皱纹的手按在桑古纳尔的肩头，这个脾气暴躁的卫队长顿时没了脾气，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好了我的同志们，虽然哈桑是我们最后的敌人，但是至少现在他为我们的国家带来了更多的领土和利益，我们姑且不应该在背后捅刀子。至少也应该等到他和马梅里利的战争陷入僵持阶段时再说，那时候才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当萨古尔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那些气愤不已的文官终于收起了自己的愤怒，而皮洛芬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动了一下，很显然他对这个结果非常的不满意。 这次的会议已经没有任何开下去的必要了很快格玛仕和德林元帅选择了告辞，而洛桑比也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向萨古尔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黄金权杖。只有这一个老人留在了这间黄金打造的冰冷大厅之中。 萨古尔坐在大厅中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他停下了思考，然后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了新的内容。阴谋是萨古尔的副业，他的真正工作是记录历史。这才是一个史官最应该做的事情。 黄金权杖的结果由皮洛芬带给了没有出席会议的卡斯蒂利亚他们，听完萨古尔的原话，愤怒的贝尔先抄起一个酒杯就扔在了地上，这个精致的水晶杯就这样被砸成了碎末。因斯特拉图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然后说道：“这里可不是你的再低，砸坏了东西是要赔偿的。” “够了因斯特拉图，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有心思开那些不入流的玩笑，你难道还不明白么？那些兽人从来就没那我们当过自己人！哪怕是贵族！” “你才知道么？呵呵，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我，卡斯蒂利亚我们两个人早就知道这些受人从来不可信，只有你们这些傻乎乎的家伙会去相信什么高贵的统治者的谎言。” “你！”听了因斯特拉图的话贝尔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已经满足了像狗一样的生活？别开玩笑了，曾经这里，那里，整片西大陆的森林都是我们先祖的国度，在这些绿色的蛮子到来之前我们才是大陆的主人，可是现在我们还剩下什么？像你一样，像条狗一样卑躬屈膝呜咽求食么？” 显然因斯特拉图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虽然在这个帝国他们还是贵族，可是哪怕是贵族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二等公民，只是因为精灵国度的影响力根深蒂固，这些外来者才不得已选择了合作。而现在经过数十年的繁衍，兽人惊人的生育能力早就将精灵的影响逐步铲除掉了。或许用不了几年这个国家就变成了一个单一兽人国度。 这时，卡斯蒂利亚开口说道：“别吵了，你们都知道现在在兽人眼里，我们精灵和那些牛头人没什么区别，所以……” 卡斯蒂利亚拿出了一封密信，把这封信放在他们面前，“早在八年前我就已经和马梅里利达成了一份密约，现在是时候让我们来实现这份密约了。” 当在场的四位贵族看完这封密信的内容的时候，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是在兽人的阴影下度过一生还是奋起一搏，寻找过去的荣耀，这……在这些还尚未被逼上绝路的精灵眼中还是需要再好好掂量一下的，毕竟现在的生活也不赖，不是么？ 卡斯蒂利亚和因斯特拉图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些经历根本不值得信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种人在八十年前让精灵的国度被掩埋在历史的废墟之中。而到现在这些人还满足于兽人的狗的身份。 依靠这些人，精灵的国度是无法复兴的。 就在这时周围的士兵们缓缓围了上来，此时来到卡斯蒂利亚宅邸的那些肥头大耳的精灵们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些士兵刚好挡在卡斯蒂利亚和因斯特拉图的身前，而另一部分卫兵则挡住了整个宅邸唯一的大门。 “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的密谋，又不愿意加入进来，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卡斯蒂利亚，你不能！”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门卫们面无表情的将卡斯蒂利亚宅邸大门关上了，在宅邸外什么都听不见。数分钟后一股血腥味从宅子中飘了出来。这时门卫们打开了大门，开始清扫垃圾，顺便给公爵的狗准备午餐。 在后世，卡西诺要塞的沦陷一度被认为是北域大陆近代史的开端，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大陆的均势被彻底打破，然后陷入了将近三十年的战乱当中。而这场战争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第七十章 斗犬归来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一片海边的残骸上一个强大的人类骑士一手持长剑，一手撑着马梅里利联邦的军旗，而身边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战死士兵的躯体。无数的兽人士兵在一个身披重甲的兽人将军的带领下将他团团包围。而在他身边的那名副官，眼里充满了敬佩，怜悯以及满满的杀意。骑士知道这是他生命生命的最后一刻，至少不能让这些恶心的生物严重出现对自己的怜悯。 “来啊！肮脏的兽人！我不怕你们！来啊！”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兽人们仿佛听懂了这个骑士的挑衅，一个接着一个地抄起手边的战斧砍向这个唯一一个还没倒下的战士。 举剑格挡。当然不是硬挡，无论多么强壮的人类都无法正面抗下兽人的全力一击。但是如果只是稍微偏转一下进攻的路线问题倒是不大。 这名战士身体一侧用剑击打在兽人的斧背上，手持战斧的兽人一时间没法收力直接跌倒在地上，紧接着战士一个转身又一颗绿色滚圆的头颅落地了。华丽的格挡动作宛若一场异常残酷的舞蹈，每一次旋转飞起来的不是贵族的长裙，而是漫天的鲜血。 “来啊！愚蠢的兽人们！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么！”见识到了这个疯子的凶悍，再悍不畏死的兽人士兵也丧失了最后一点点战斗的勇气，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同伴，希望有人能代替他们“去摸摸对方的虚实”，然后“好让自己更好地战胜对手”。 “嗞……”那名兽人将领咂了一下嘴，几个迫于将军威严的兽人再次举斧冲了上去，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一个一个的送死，而是一起冲上去。那名人类战士嘴角一翘，把战旗从泥土里拔了出来，然后快速旋转。剑旗翻飞只一瞬的功夫，那几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兽人就再次倒下了。 远处一直在观望的兽人将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披风摘了下来然后交给了自己的副官，他的那名副官毕恭毕敬地接过了披风，然后后退半步撤到一旁。那名将军脱去披风之后现实抻了一下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然后才拔出自己的战斧从高处走了下来和那个人类战士展开了对峙。看出了人类战士眼里的疑惑，兽人将军伸伸手做出了一个向下的姿势，他的副官立刻会意，将手中的披风扔到了地上，只听“咚”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二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资深战士，他们没有愚蠢的直接冲上去对殴，而是互相观察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尤其是那个人类战士，在看到兽人将领露的那一手后整个人更是处于一种极度戒备的状态中。 很好，这正是那个兽人将领想要的。他要让自己的敌人率先陷入紧张，很显然这个策略很成功。因为绝境外加强大的敌人给心理上带来的压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个压力不断积累甚至可以摧垮敌人的战斗意志。 人类战士再一次将战旗插在地上，这一次他不敢托大，直接双手持剑，摆出最认真的姿态准备和对方交手。这个敌人值得一战，不可小觑。 兽人将军率先冲了上去，那名人类战士试图故技重施，但是力气无比巨大的兽人将领将及时的调整了自己的力量，那个人类一时间竟然无法压下对方的战斧。紧接着他没有停留直接把长剑一横，剑刃沿着战斧就向对方脖子冲了过去。显然这个兽人将军绝不是白给的，他果断丢掉了一个战士看做生命的武器，然后身形一闪欺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这个勇敢的战士的双手。人类战士一惊试图挣脱兽人，可惜他的力量很显然不如对方，只能不断地挣扎。而那个兽人将领一脸邪笑地看着自己，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不甘心，不甘心大仇尚未得报就这样成为敌人的口粮。了于是他用更激烈的姿势反抗……反抗面前的兽人，也是反抗这该死的命运…… “元帅！元帅！醒醒！哎呦！” “快！快去叫人！元帅醒了！” “啊！” 只听一声惨叫一名士兵就这样被躺在担架上的人一拳打倒，然后紧接着就是一脚把前面抬担架的人踹了个狗吃屎。 但是没有人因为这个影响了行军的意外感到任何不满，理由很简单，这个躺在担架上做梦发疯的人是阿瓦隆元帅。 逃亡两天以来，他们的主心骨终于醒了。在此之前他们只能靠本能和对生命的渴望支撑着自己直到战死，而现在主帅醒了，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意味着指挥和胜利。 发现了后方的骚乱的威廉和阿瑟策马跑到了中军。此时的阿瓦隆一身是汗，仿佛在喝什么搏斗一样，虽然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按住了他但是仍然有士兵不断的遭殃然后被击飞。两人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威廉架起了相对来说比他瘦弱的阿瓦隆，然后阿瑟按住了阿瓦隆的口鼻。终于憋不住的阿瓦里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挣开了身材高大的威廉，然后按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喘气。 “看什么看！继续行军！” 虽然元帅已经醒了，但是三天的指挥已经给阿瑟带来了不小的权威，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过在阿瓦隆完全恢复并且接过指挥权之前阿瑟还是有着绝对的军队控制权。阿瑟和威廉把阿瓦隆扶上了担架然后骑马走在担架旁。 看着周围的残兵败将还有歪歪斜斜的战旗。阿瓦隆就知道自己没死成。而且自己正在跟着大部队撤退的途中。阿瓦隆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最后还是没死成啊。他仔细地回忆了自己最后的记忆，到了和阿瑟争吵后准备走上战场就截止了，之后被兽人包围在码头废墟和兽人交战的记忆全部都是虚假的。应该说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他坐在担架上，由两个士兵抬着，已经三天滴水未进的阿瓦隆前所未有的虚弱，可惜现在并没有更多的食物和糖水来让自己恢复，说句难听的，自己这个命现在几乎是被身边不断施法的两个牧师拿魔法吊着的。 阿瓦隆苦笑一声，他记不起上一次重伤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这一次恐怕是最严重的。 他就这样坐在担架上捂着脸一言不发，既是整理自己的心情，也是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终于他张张嘴，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而此时阿瑟递过来一壶水，然后说：“你先小口小口喝水，你刚醒，不能暴饮暴食，我来告诉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要着急了。” 阿瓦隆接过水壶然后喝了一小口水，慢慢地湿润自己的嘴唇和喉咙。虽然还是发涩发咸，但是已经好多了。 “对不起啊，是我把你打晕的，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紧接着他就把自己的顾虑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阿瓦隆。阿瓦隆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因为一时畏惧自己的责任选择了逃避，用死亡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然后把这份责任交给那些不该承担这些责任的士兵和将领。 当然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虽然据说博尔帝国拥有者无数的纠纷，但是一旦爆发对外战争的时候他们会变得无比团结，至少兽人之间无比团结。物资，征兵权，海军，空军，甚至情报人员，间谍，那些长期潜伏在马梅里利的暗线全都任凭调遣，而自己手里有什么呢？一个要塞，五万人，还有一半被泰斯特老元帅分走了。海军和自己扯皮，负责情报部门不看在自己教皇背景的情况下背刺自己已经是够给面子了，至于物资，如果物资充足自己也根本不可能使用这种冒险的方式进行这场战争。 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说都是非战之罪，但是非战之罪并不是非将之罪，战败就要承担起战败的责任。无论理由如何。军队机构就是这么无情。 现在他必须思考如何才能挽救这个危局。 “阿瑟……” 阿瓦隆伸出手，打断了还在讲述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的阿瑟，然后一脸感激地看着他，“感谢你，否则我就成一个逃兵了。” 听了这句话，阿瑟知道阿瓦隆准备再次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他笑了笑：“现在，我们都是逃兵了。” “那么逃兵先生有什么办法拯救我们的生命么？” “办法有，不过这一切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当然，”阿瓦隆抬起头望向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说道，“当卡西诺沦陷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已经不再自己的手里掌握了。” 他回过头，看着阿瑟。这一刻阿瑟看见的不是那个斤斤计较，的将军也不是那个一心求死的殇将，而是那个来自阿斯丽斯顿传奇英雄。虽然还很虚弱，甚至还躺在担架上，但是这个气势并不是之前那个阿瓦隆可以比拟的。常年的元帅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起家的，在阿斯丽斯顿，他不是靠智谋和愤怒获得的地位而是依靠自己的战功成为的英雄。在绝境之中这个英雄再一次想起了自己到底是谁。 阿瓦隆?“斗犬”?莫德雷德，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可怕家伙。 第七十一章 绝境求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阿瓦隆正式从担架上走下来并且再一次骑在战马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了。 脸上多出了一道道伤痕，鼻子上虽然没落下病根，但是上面依旧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这些伤痕让阿瓦隆失去了曾经的帅气与俊俏，多了一份刚毅。不过最大的区别并不是外貌，而是整个人的气质。 从生死线上徘徊回来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拥有这种气质的人将给人一种永远沉稳，永远冷静，永远自信的感觉。这种气质将会让战士们更加信任将领，相信他可以带领大家创过任何可怕的绝境。 不过现在他们只是觉得阿瓦隆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仅此而已。 作为卡西诺要塞守备部队的五只军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半军团，每个军团都只剩下不到三个千人队的兵力。为了便于指挥，阿瓦隆干脆暂时取消了军团的编制，把所有部队全部编成千人队。然后又从百夫长中紧急提拔了一批人担任指挥。或许这也是战争的好处之一吧，和平年代里熬资历都不一定能熬到手的千夫长，在战争时期随随便便就能提拔出来。不过有那个命当千夫长不一定有那个命活下来。 然后以此类推，士兵中提拔伍长，伍长中提拔什长，什长中提拔百夫长，全部都是由军团中的士兵们推选出来的。在这个危急关头不会再有什么贿选，人情票之类听上去就很恶心的事情了，因为就算贿选选上了，还是那句话：有命活下来么？ 当然是有能者居之。 就这样一套行之有效的临时指挥体系就这样被建立起来了。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通讯水晶没有了，军队传令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来进行。 解决了指挥体系的问题接下来就该解决食物的问题了，本来这场战争中最大的痛脚就是补给，这次原本不多的补给就更不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到达下一个防线，并且祈祷有充足的补给。不过……阿瓦隆自己都知道这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镰刀部队只好能者多劳，从担当起打猎的任务，同时，部队里硕果仅存的法师拼了命的施展造餐术制造那些比军粮和黑面包还难吃的面包，如果这种东西可以被称作面包的话。但是即便是这种最大程度降低魔法消耗，只能当做维持生命用的燃料的东西，每天做出一万五千人两餐的分量，也让法师们难以维持自己每日所需的法力。对于法师来说，法力是和生命力一样重要的东西。 虽然很不公平但是现在只能这样子了。 再然后就是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 阿瓦隆把临时提拔阿瑟和威廉作为自己的副官然后把十五个临时提拔的千夫长全部召集起来开始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应该如何进行。 这个作战会议简直可以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次因为时间紧迫他们没时间再支起一个小帐篷顺便一边烤火一边慢慢思考当前局势了。他们的商议完全就是坐在马背上一边行军一边讨论。 “现在肯定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迎击兽人军队！” “迎击！就我们十五万人，还迎击？” “我没说硬抗，只要能拖延就可以。” “拖延没错，但是军队也是需要补给的，打拖延战补给怎么办？” “只要我们能到佩尼亚防线一切就都可以解决……” “佩尼亚防线？你疯了么？佩尼亚防线虽然在作战序列上海存在，但是已经二十年没有得到一笔经费了，你自己猜这个破烂防线能不能挡住兽人？” 不过状况紧急，应该做点什么并不意味着能做什么，临时提拔成千夫长也不意味着真正成为了千夫长，如果想指望着这些被临时提拔起来的人能想到什么，还不如指望兽人脑残主动撤退。 如果放在以前，阿瓦隆早就发疯了，可是现在的他比以前成熟多了。本来他开这次会议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传达他和阿瑟的决策，虽然这个决策……暂时还没有完全确定好。 “恩……威廉，阿瑟，你们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威廉当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他自从开会开始就不断在马背上磨刀的动作就证明了他想做些什么：他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砍人，砍兽人，砍更多的兽人， “我觉得吧，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吧战败的消息传给马梅里利议会……”阿瑟一边看着斯迪诺王国地图，一边说道。 一瞬间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他们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真的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到现在他们还没给马梅里利传达过一次消息，这让国内怎么做准备啊。 “虽然凭借马梅里利的情报网，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最基本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至少姿态要先做足，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一点惩罚。” 这次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来一句话了，丢了卡西诺要塞，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说是罪无可赦都不过分。 “所以你们还有撤离或者逃跑的心思么？” 之前动摇的人们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走？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到国内？找死么？ 阿瓦隆一笑，目的达到了。 这让他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和阿瑟私下谈论接下来要怎么走的时候，阿瑟这个小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咄咄逼人了。 …… 那时是一个晚上，阿瓦隆和阿瑟先谈论了一下军队未来的去向问题。 很显然，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首先，继续防守在这个死地是完全不明智的选择，必须伺机离开这里，但是离开的太早就意味着将整个地区全部拱手送给兽人，让他们毫无阻碍的通过佩尼亚。 其次，凭借联邦那令人绝望的工作效率，想让他们及时组织起一直可以有效阻止兽人军队进攻的军事力量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兽人军队拖在佩尼亚省，一直等到马梅里利组建起有效的防卫力量为止，再撤离战场。想法很美好，但不幸的是按照现在的力量对比，两个人绝望的发现这只残兵最多将兽人军队拖在这里20天已经是极限了。按照阿瑟给出的建议，要想有效拖住兽人必须再从这些残兵里再分出一半的军队做诱饵才行。也就是说负责诱饵工作的人将以七千人左右的部队面对兽人三十三万大军。这无疑是一个送死的任务。 但是阿瑟这个狠人竟然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自带领这只诱饵部队。此时的阿瓦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瑟，你确定你要以身犯险，亲自带领这只诱饵部队作战么？” “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能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支持三十万兽人，然后藏在树林里消耗兽人补给，还要给你传递信息，还要……” “够了，阿瑟，我不是问你这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阿瑟抬起头，无奈地看着阿瓦隆，然后说道：“如果是你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你是会选择为他报仇呢还是逃避现实呢？” 一句话，憋的阿瓦隆哑口无言。他自嘲了一下，曾经还自称是复仇者，现在和真正的复仇者一比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 “怎么可能！你这是在把大家往死路上逼！” “天方夜谭！天方夜谭！”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诸位新晋的千夫长听完了阿瑟的计划，都是急冲冲的跳了起来，仿佛晚一步整个马梅里利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样。 阿瓦隆一笑便知道是阿瑟说完自己的作战计划了。果然这些战场上临时提拔的人并不可靠。如果是自己手下那些用顺手的将领或者是卡西诺要塞里常年作战的老将，肯定是抢着做这个看似十死无生的诱饵任务，但是现在，看着底下这些人怕死的德行，阿瓦隆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然后阿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我这个本应死在要塞门外的疯子去做这个杀千刀的任务，你们就继续偷生，不必在意我。” 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反驳？开玩笑，现在在座的诸位百夫长身上的伤口加起来都没有阿瑟一个人的多。至于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好意思开口？ 然后阿瑟继续说剩下人的作战计划。无论未来的路多凶险，这些人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一万最危险的路，已经有人代替他们走了。如果再逃避那么一个畏战的罪名就坐实跑不了了。但老实说在阿瑟眼里，这些人都应该上军事法庭。 阿瓦隆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会议的目的达到了。传达命令。不过他看着正在发号施令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的阿瑟的时候感觉还是亏欠了他，然后阿瓦隆闭上眼睛摇摇头试图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散，因为他的任务和阿瑟相比同样一点也不轻松。也就好那么一点：九死一生。 “有机会活下来再说吧。”这句话不仅是阿瓦隆的心声，也是这个战场上最cao蛋的现实。 第七十二章 新计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博尔帝国的兽人军队在离开卡西诺要塞后一路高歌猛进。和要塞被击破后才匆匆思考对策的马梅里利军队不同，早在战争正是开始之前他们便设计好了整个战争规划，攻破卡西诺要塞后从哪个方向进攻攻击那里，要达到怎样的战役目的，最终要达成什么样的成果。每个兽人将领都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职责。 如果不是疲惫的肉体需要充分休息，这些兽人将军将会带领着他们无敌的大军像一个不会停歇的战争机器一样，无限制的攻城略地。 当然，幸运的是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拿下卡西诺要塞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比如将来自本土的补给存放在卡西诺。虽然要塞因为最后的自爆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仍不失为一个优秀的补给存储地。再比如治疗伤员，只要有萨满在，一万多伤员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安排好他们也是一个巨大的攻城。当兽人们准备完成后他们便像一匹被压抑很久的野马一样脱缰而出向佩尼亚省腹地正式发起进攻。 当军队行进到佩尼亚河的时候，军队在这里稍微停歇了一下。工兵开始搭建足以让整只军队通过的浮桥，而以地精为主的工程队则在另一边开始搭建起石桥。在哈桑眼里，这里早就已经是兽人的地盘了，他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建立起一个便捷的交通体系。至于失败的后果？兽人们似乎并没有考虑这些，在他们眼里只要在哈桑的军队一天，打仗就是胜利，再胜利。 等待浮桥搭建的过程中，哈桑和林克站在河边看着河对岸，心中无限感慨。突然哈桑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哈桑大人？” 听到林克的话，哈桑似乎回过神来，然后哭笑一声，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思考被下属摆了一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欧格莱的事情？” “是啊按理说他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理应受罚，但是他的随机应变却又实实在在的阻止了我军出现更大的损失。如果真的在河边和镰刀打一架，那后果实在是……”仅仅是想了一向，哈桑就觉得身上冷汗直流。 “不过哈桑大人，这不正是你的下属信任你的能力的表现么？” “是啊，知道这个问题棘手，所以把这问题的选择权交给我。你知道欧格莱这个人一向心气很高，如果有一天我压不住他了，他必然反。” “哦？天下无敌的哈桑元帅也有害怕的时候？” “臭小子，又编排我。”哈桑按照惯例拍了一下林克的头，然后抬头望向佩尼亚的群山感叹一句：“是啊，不能害怕，我必须是王者。”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向哈桑报告：“元帅阁下，浮桥搭好了。” 哈桑点点头大手一挥，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兽人军队再次踏上了征服的道路。 …… 在河对岸，阿瑟的派出的侦察兵藏在森林里仔细地观察者兽人军队的动向。虽然兽人军队占据着制空权，双足飞龙和巨魔组成的空中侦查部队和无时不刻地掌握着马梅里利军队在佩尼亚省的全部动向，但是在山区和林地中，从空中侦查的效果实为有限，大部分马梅里利军队可以躲开这些来自空中的威胁。尤其是那些常年生活在培尼亚山区的老猎人，在这一刻他们更是直接化身为最优秀的侦查兵，不断地向阿瑟和阿瓦隆传送着兽人军队的情报。 当这些人看见兽人开始搭建浮桥和石桥的时候，几个一直潜伏在这里三天完全没有做出一点动作的侦察兵，悄悄地离开了他们埋伏的树林，然后返回军队。 当阿瑟收到兽人即将出发的消息时，他便带着自己七千多人的诱饵部队向着山地里唯一一处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行进：莎拉萨台地。这里将是诱饵部队和兽人先锋部队交手的地方，一个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的绝地。也是阿瑟为兽人准备的第一个礼物。 在部队即将开拔的时候，威廉将自己手下为数不多的镰刀又调给了阿瑟一百人。现在在这个严重缺乏士气的时候，能战敢战的战兵是最珍贵的资源。而手持最多的珍贵资源的威廉绝对是现在军队里最有影响力的人，只要他支持阿瑟和阿瓦隆的指挥就没人敢说二话。而现在威廉的大手笔简直让阿瑟惊讶。 “怎么？上次还说绝不会把后背交给我，这次就变卦了？” 然而威廉什么都没说，只是拥抱了一下这个即将送死的人。 阿瑟眼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是他强行忍住了哭泣的欲望，继续调笑这个憨直的汉子：“别这么娘们唧唧的，我是死是活还不以一定呢！哎哎哎，你给我轻点你个半兽人！老子的腰！” 不等阿瑟惨叫完，威廉就放开了阿瑟然后双眼通红地质问道： “为什么？阿瑟，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是我记得你应该不是这种疯子！一定有死人更少的办法，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知道！” 看着憨厚的威廉，阿瑟不由得又想起来了那个在卡西诺要塞门口那个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将胜利的曙光留给联邦，然后自己舍身赴死的傻蛋。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你失去了你最好的兄弟！但是我也失去了我的父亲！你要冷静！” 然而仿佛没听见威廉的话似得，阿瑟继续说道：“死人少的方法，有，但是使用这个办法能让兽人死的更多。我说了，他把一切留给了我，我就要继承他的一切。” 威廉知道劝不住他了，只好说一句：“好自为之。”然后转身离开那里。然而突然之间，阿瑟却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的确有悲伤，但是那个笼罩在你心头的阴影突然间消失了，我觉得你除了悲伤之外，最多的还是……暗爽吧？” 说完便策马离开了那里，只留下一个呆在那里发愣的威廉。 这个人，决不能吧背后交给他，内心的黑暗被看穿的威廉再一次起誓。 第七十三章 试探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台地上部署兵力很快就会被兽人军队发现。当然，这七千多人作为诱饵主要任务就是背兽人发现。 由于是在山区和森林地区行军，这一次兽人罕见的没有派出欧格莱作为先锋。因为这些人的作战风格有些激进，不够严谨。为了保证军队在行军过程中不会落尽陷阱里，哈桑决定派出兽人里罕见的擅长防御作战的阿里担任先锋。 和一般兽人不同，阿里的肤色并不是常见的绿色，因为常年领兵作战，亲自站在第一线上他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一种接近于泥土的棕色。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士兵，阿里喜欢在第一线作战，他的士兵就不可能在战场上擅自撤退，所有人的皮肤都被晒成了这种接近黑色的棕色。一般军队减员超过40%就可以认定丧失战斗力，阿里的军队则不然，哪怕已经减员了70%这只凶悍的部队一九拥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正因如此他的军队在博尔帝国里一般被称为黑卫士或者黑铁军。 这一次让黑卫士打头阵，可见就连一向自信满满的哈桑这次都非常小心谨慎倒不是因为他胆小，只是因为这里的地形陌生而复杂。斯蒂诺虽然是兽人的故土，但是数百年没有一个兽人生活在这里，而博尔帝国的间谍最多将触手伸到大城市。关于这种山间小路的详细地形情报是哈桑所不知道的。 以前他冒险而大胆是源于他对地形的绝对自信，以及对战场的绝对掌控，但现在他必须小心前行。 一开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用卡西诺要塞里面的军事地图，但是他还是手慢了地图被不知道哪个联邦将领提前带走了。这几天他只能采取一种临时的方式，让巨魔龙骑兵在天上绘制地图。虽然会降低对敌人的监控效率，可是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瞎眼打仗，还不如自杀。模糊的地图也是地图。如果要是能从侦查兵身上找到一两副可以用的地图那是最好的结果，可惜阿瑟之所以选择常年在这里狩猎的老猎人来代替军队的侦察部队，其主要原因就是这些老猎人走佩尼亚的山路不用看地图。 无奈之下，万年预备队的阿里督军终于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次先锋的机会。首次担任先锋的荣耀让阿里觉得既紧张又兴奋。 …… 和阿瑟的紧张相比，阿里的紧张就不值一提了。 让最多也就是兴奋而已，但是阿瑟，可以说这一刻整个马梅里利的生死存亡都背负在他的身上也不为过。虽然马梅里利人自己可能并不知道。 他必须用生命阻挡中韩的兽人军队，并且为阿瓦隆争取那可能并不存在的时间。如果他失败，或者在阿瓦隆集结起分散在佩尼亚的几万人之前失败，斯蒂诺，甚至马梅里利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果在过去，哪怕天才如神的阿瑟也没有信心能否承担如此巨大的压力，但是现在，复仇心切的他早已让仇恨吞噬了心中那微不足道的一丝丝紧张。 战术已经制定好了，就等兽人的前锋一头扎进来了。那些来自佩尼亚的老猎人们尽职尽责地给阿瑟汇报兽人先锋部队的位置，阿瑟则随着兽人的不断接近，不断地握紧手中的长剑，越来越紧，直到…… “报！兽人军队在距离台地三百里距离减缓行军！” 听了这句话，阿瑟苦笑了一下，紧握常见的手也稍微松开了一点。如果不是身穿战甲，估计他现在得好好地擦擦身上的汗。 他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对方不是无脑的绿皮，而是一个非常聪明，拥有一定智谋的将军。 虽然知道了敌人可能很难缠，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减缓速度也让阿瑟放松了一下自己紧绷的心情，从而有时间再检视一遍自己的战术。 事实上对于阿瑟来说如果对方是个优秀的将领，那么对自己来说反倒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因为优秀的将领会想很多，顾虑很多，这也是一直以来先锋将都被默认为勇将的原因：试探对方是否有陷阱。 然而这一次阿瑟的对手却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先锋。 “看来百战百胜的兽人大元帅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啊。”这让阿瑟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把兽人军队拖在这里的决心，如果让这个同时拥有着头脑与勇武的兽人率军通过这片森林，将会是马梅里利建国以来最大的灾难。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有些心志不坚定的士兵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兽人交手的准备，而且精神也高度紧张。当兽人军队减缓行军速度的时候，他们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漫长的等待时间最用以消磨人的意志，兽人刻意放缓行军速度，在一定程度上也打击了联邦军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之前那股向死而生的萧瑟之气没有了。 这个兽人不是一般人。擅长防守的将领比谁都更了解士气对军队的重要性，进攻军队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杀死所有敌人而是冲破敌人的防线，想要做到这点，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瓦解防守军队的士气。之前有马梅里利的威廉?退尔，兰斯帝国的让?安德鲁森，现在则是博尔帝国的阿里。这些人对士气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当阿瑟听到军阵中传来的不规则的喘气的声音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开始了。 “全军戒备！抓紧武器！” 虽然不知道兽人军队什么时候会从森林里冲出来，但是到现在必须让军队做好接战的准备，他有预感，对面的兽人军队，一定会在军队最松懈的时候突然从森林里冲出来给他们致命一击。虽然不知道这一击什么时候过来。 长时间保持紧张的确是应对突袭最好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会让人感到疲惫甚至劳累，可以说这是一个下下之策，但是当没有选择的时候，哪怕明知是下下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报！兽人！兽人在一百里处又放慢脚步了！” 这是军队里所有人都互相看着自己身边的同僚，严重充满了茫然。 “不要慌！这是敌人的疲兵之计！绝不能松懈！” 这片台地的面积不足百里，当兽人到达这里的时候一定会直接冲过来，如果到了那时在反应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哪怕知道是浪费体力，哪怕士兵再不满，联邦军也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终于，凭借着卡西诺要塞和佩尼亚河撤退战积累下来的一点点威严，阿瑟安抚住了军队，然而就在这时，兽人先锋突然发足狂奔，冲出了森林，战斗开始了。 第七十四章 血战莎拉萨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全军！前进！” “冲锋！” 随着两方将领大声喊出战斗宣言，这场差距悬殊的战争终究还是打响了。 联邦军两千长矛手在前，四千弓箭手在后，这六个军团已经是阿瑟手里最后的完整的力量，以后的战斗全都要依靠他们来完成。 而兽人军队一万名黑卫士像是一群脱缰野马一样前仆后继地冲了上去。谁都能看出来如果两方军队撞在一起，吃亏的必然是联邦军。然而这却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命运要求他们走向这个不可能获胜的战场。 如果指挥官不是阿瑟的话。 随着联邦军步兵保持着阵型缓缓前进的时候，从侧翼冲杀出来一支骑兵。这支骑兵骑着黑马，身着黑甲，手持战弓……不错，这支军队正是兽人永恒的梦魇：镰刀。 这一百个镰刀已经是威廉在许可范围内能给与他的最大的支持了。当镰刀出现在战场的时候他们也不负重望的起到了威慑的作用。黑卫士，听上去威风，而且也的的确确是兽人的精锐，但是再怎么精锐的兽人部队，看见镰刀的一瞬间都会本能的产生了害怕。 这次攻击卡西诺要塞无疑是成功的，击碎了卡西诺，杀死了泰斯特，但是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正面击溃镰刀！ 镰刀威名犹在！ 镰刀带领着剩下的数百名骑兵成楔形阵冲了出来，一时间马蹄声响如雷震。 在骑兵的威慑下兽人的冲锋出现了短时间的停顿，但是很快这些棕皮肤的战士就羞愧于自己的懦弱，他们大吼一声，似乎给自己壮胆一样，然后又恢复了冲锋的态势。然而这些镰刀骑兵从左翼冲出来以后既没有向以往一样使用骑射战术，也没有像传统骑兵一样结阵冲锋。兽人以为的将要降临的打击竟然没有到来。同时镰刀们冲到了两军中间，突然间来了一个大回转，直接右转弯横穿整个战场。 有什么样子的将领就会带出来什么样子的士兵。黑卫士作为阿里的军队他们想自己的将领一样可靠，坚韧，但是同样的，作为阿里的手下，这些兽人也一样喜欢多想。 在战场中间的镰刀带领着骑兵们发足狂奔，在土法师和风法师的协助下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沙尘。这股沙尘遮盖了兽人军队的视线，整个冲锋的势头瞬间就被阻挡下来。 看着面前的战局阿里把手扶在下巴上，袭击的思考了一下，然而他还没思考五个数，就立刻明白了这个阵前回转的意义在哪里。于是他顾不得大将风度，歇斯底里地大喊： “快！冲锋！快冲！那标枪打镰刀！打那些骑兵！” 然而他喊晚了。镰刀早已从战场右侧撤离，当滚滚沙尘渐渐散开的时候，令黑卫士们难以忘记的一幕出现了，长矛的矛尖距离自己只有十米不到，而切他们甚至可以和长矛手背后的弓箭手们大眼瞪小眼！ 屠刀已经落在他们的头顶了。 阿里是擅用士气的高手，阿瑟也查不到那里去。 利用镰刀的威名玩弄一个小手段，让他们带领着剩下所有的骑兵从阵前迂回横穿战场，然后在法师的帮助下掀起一股沙尘，制造出巨大的战争迷雾。 在迷雾的掩护下原本有序地缓缓前行的步兵方阵迅速跑到兽人面前列阵。 这样便强迫兽人做出一个苦涩的选择：是和正面部队缠斗然后被骑兵包抄侧翼甚至后路，还是追杀骑兵然后被步兵阵列碾碎。 或许在远距离弓弩难以对兽人造成有效杀伤，或许在兽人步兵冲锋的时候长矛方阵毫无作用；但是在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内，哪怕是闭着眼射箭都能重伤兽人，而不到十米的距离兽人根本不可能凭借助跑和肉体撞开长矛手的长矛，他们擅长的步兵冲锋战术基本上就被废掉了。 而且停止冲锋的步兵，哪怕是兽人在骑兵面前也只有被击溃的份。 还用选择么？横竖都要承受巨大的损失，既然这样那就冲吧，正面撕碎敌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这样，明知是送死，黑卫士们依旧用生命撞向了联邦军的方阵。 首先发言的是蓄势待发的弓兵，无数的箭矢展现出巨大的效果，许多常年在卡西诺作战的老兵第一次看见被弓箭射散的兽人。大量的士兵倒下，差在他们身上的羽箭仿佛要被血液染红一般。侥幸逃过第一轮齐射的士兵们发疯似得冲向了联邦的长矛方阵，但是这个距离下兽人不过就是大号的靶子，长矛手只需要将手中的长矛送出去，甚至不需要怎么用力就能轻松杀死一个兽人。 不一样的杀人体验让这些本来就是卡西诺精锐的老兵逐渐的恢复了自信和战意，战况不断陷入胶着。 阿瑟可以拖，但是阿里拖不起。 因为在他头上还有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时刻都有可能从天而降。 然而就当他想一下的时候，这把剑就掉落下来了。 骑兵们完成了迂回后迅速跑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对准兽人的后方就冲了过去。停下来的兽人就像停下来的骑兵一样：易碎。 有几个体型比较小的家伙甚至直接被战马撞飞。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战斗，兽人第一次被传统的人类战术打的体无完肤。在第一个照面的时候黑卫士就几乎减员了五分之二。一整个军团直接被削弱到和联邦的诱饵部队相似的人数。阿里几乎就要输掉了这场战斗。然而可惜的是，仅仅是几乎。 因为这支部队并不是一般的兽人军队，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军队，这支军队是黑卫士，阿里带出啦跌最最坚韧的兽人精英。或许他们的战技不是最高明的，或许他们也不是最强壮的，但是他们绝对是最坚韧的。在前后加急的绝路之下，他们的士气依旧没有一丝动摇。他们就像最坚固的盘是一样经受着海浪的冲击而不倒。 阿瑟知道自己似乎啃了个硬骨头，看来有必要转换一下战术了。如果继续这么消耗下去，对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什么好处。 第七十五章 撤退！撤退！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如果询问一个经验丰富的自身将领在战场上最难指挥的战斗是什么，那么百分之八十的将领会给出相同的答案：撤退战。 在战场上丧失士气的一方意味着放弃了战斗，一旦在战场上放弃战斗那么士兵们将会变成一群待在的羔羊或者准备被抓入猪圈的猪群。 如果将领没有足够的威望，没有足够的技巧，没有足够的后备部队，哪怕是后备部队不够忠诚，那么军队将会面临毁灭性的打击。经后世的历史学家和军事学家们的统计，在这个时代的战争里，军队绝大部分的减员不是发生在战斗过程中，而是发生在战斗结束以后。那些损失掉的部队主要都是因为在撤退时时序了有效的指挥然后被敌人俘虏甚至是杀害。 那么有没有比撤退还要困难的事情呢？当然有：假装撤退。 作为一种战术，假装撤退的价比非常优越，但是很少有将领会使用假装撤退这个战术来创造战机，理由很简单，这个战术并不是那么好用的。 假装撤退的难点有两个：分别是装的太假和弄假成真。 如果装的太假被敌人发现是假装撤退，那么就失去了诱敌的意义，敌人将会警觉，然后不予追击或者追击时万分小心，然后把诱饵和网一起吃下。即便对方没有赶尽杀绝，他们也不会再次中计，毕竟不会有人在同样的陷阱里摔倒两次。当然，这些都这还算是好的。 更糟糕的情况则是弄假成真，演的太入戏了，结果佯败成了真败，假撤成了真撤。到那时就不是失败那么简单了，假装撤退的一方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没有丰富的战场经验的将领很少会选择这种类似于冒险的战术，哪怕这个战术的性价比再高，收获的效果再好也一样。因为很少有人能承担假装撤退失败带来的后果。 但是有些时候有的将领必须做出一个苦涩的选择。 …… 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鏖战，无论是阿瑟的军队还是阿里的黑卫士都付出了将近千人的伤亡。对于阿里来说这些伤亡并不可怕，因为黑卫士哪怕伤亡过半都能正常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而且就战场局势来书，兽人似乎稳稳压制了人类一头，这让他一点也不担心。反观联邦军的部队，无论是弓手还是长矛手都失去了一开始稳健的阵型，战线开始混乱。根据以往的经验，在对抗兽人军队的时候一旦人类军队失去阵列，战线陷入混乱，那么这场战斗很快就会以兽人胜利的结果宣告终结。 但是对于阿瑟来说，战斗打到这里，他已经获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如果想让兽人军队放弃追逐自己这只“用于拖延时间的残军”，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战场上假装失败，然后逃进山里。 现在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和兽人打一场惨烈的战斗让对方使用十分的实力，相信自己是一只哀兵。 接下来便是战斗的第二阶段：假装撤退。 事实上除了阿瑟，威廉以及阿瓦隆之外没人知道这个已在拖延兽人二十天的作战计划的主角是阿瑟手下的七千弃子，阿瑟相信如果他在作战会议上明说整改计划，让那些临时提拔上来的千夫长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做成了诱饵，估计还没开始开战阿瓦隆和他就会被这些胆小鬼捆起来然后送到兽人元帅那里用来乞求宽恕。与其这样还不如告诉他们自己是诱饵，而且自告奋勇承担了最困难的任务，将自己送入死地。 想到这里，正在战场上挥剑杀人的阿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死守那些名义上存在的防线？到底是谁把谁送入了死地呢？ 战斗还在继续，双方这次真的打出了火气，虽然人类在身高和体格上和兽人比相差甚远，但是精良的盔甲还是可以给士兵们提供一些保护。这种保护虽然可以让士兵们承受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兽人的重击，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当自己被兽人击倒的时候要么全身粉碎性骨折，要么就是脑子变成了一堆血红色的浆糊：并不是形容。 而兽人一贯依靠自己强健的肉体，这也导致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从来不会穿着沉重的甲胄，在零距离的搏斗中很容易被击中要害。 而且镰刀们带领着骑兵在战场上来回冲锋，每次都只冲击外围部队，在骑术娴熟的镰刀的带领下，很少有骑兵被拉下马。 相信哪怕多疑如阿里，智慧如哈桑的将领估计都会相信自己这支部队是留下来用命拖延兽人脚步的“弃子”了。 战斗打到这个地步，战术目的达到，已经可以撤退了。 撤退的暗号是：“主帅落马了！” 紧接着阿瑟从战马上摔了下来，身上似乎还有一支羽箭。随着他的摔倒，刚刚还在和兽人进行着艰苦战斗的士兵们仿佛瞬间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就这样，战场停下了，足足停止了将近三个呼吸的时间。当兽人们看到倒在地上的阿瑟痛苦的翻滚了两下却没有再站起来的时候，一场屠杀开始了。 失去了主心骨的马梅里利军队开始四散奔逃，但是仍有一部分人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大喊一声：“为了马梅里利！”然后继续和敌人搏斗。但可惜的事情虽然他们直到最后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和敌人血战到底，但无奈兵败如山倒，主帅之死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最终这些人都战死沙场。而在兽人解决了这些硬骨头之后，环顾四周，除了一些来不逃跑和已经处于蒙圈状态的士兵外整个战场再也找不要一个人类。 “呸，懦夫。”这是兽人对马梅里利军队最后的评价。 疾如风？这次马梅里利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演了一把什么叫疾如风：逃跑时疾如风。佩尼亚防线前的障碍被打破，兽人浩浩汤汤的大军将继续行进。 第七十六章 阳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莎拉萨战役结束之后阿里并没有际遇让军队推进，他打算更谨慎一点，让手下的部队一边保持防御队伍，一边打扫战场，直到后续接应部队的到来。 很快，第一批接应部队就来了，首先到来的不是别人是卡森，卡森作为传说中的“哈桑之矛”得到的命令很简单：如果战斗没有结束，那就立刻加入战斗击败敌人；如果战斗结束了，那么就继续前进，行进到佩尼亚防线附近搭建一个前进基地，等待后续部队。 “嘿！阿里，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本来还以为我到这里的时候你不可能解决这些杂碎呢！”作为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卡森一直都不太看得起阿里的作战风格，认为他太过于保守，面对的人的时候不够果断。但是现在阿里用实际行动表现了自己的实力，至少卡森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阿里却有其他的一些想法。并没有回答卡森的话。卡森耸耸肩，然后给阿里留下了一队部队协助打扫战场，便离开了那里。直到现在卡森依旧觉得阿里这个人很无趣。 当战场打扫结束后，阿里带领自己的部队在莎拉萨高地等待着哈桑本队的到来。他认为这场战斗结束的太过诡异了。虽然一般的军队溃退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但是这是一般的军队。而他能感受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般的军队，无论是战斗技巧还是战斗意志，这些人绝对是那群从卡西诺要塞走出来的硬汉。每每想到卡西诺的废墟，耳边回想起阿木尔和诺尔说的，那些在绝境中依旧奋起战斗的士兵，以及欧格莱面对的那些撤退时能让军队秩序井然毫不慌乱，而且深谙求生之道的将领，他认为面前的部队做的太假了。这么优秀的士兵，这么优秀的军队，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原因就陷入混乱。 最重要的是，那个兽人会用弩箭作战！要用也是直接用标枪的！ 其中一定有阴谋，而且是大阴谋。 不多时他就等来了哈桑的本队，这次哈桑身边站着的不再是“哈桑的影子”林克了，而是欧麦尔和他的副官团。因为如果再把林克放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屈才，所以哈桑决定让他防守自己的身后，他把整个远征军团一分为二，并把一半交给林克指挥，同时把卡西诺要塞的指挥权和补给全部交给了他，充分体现了自己对这个童年好友的信任。 当哈桑看见阿里得胜归来的时候他过去给自己这个心腹爱将一个大大的拥抱：“很好，你活着回来了。” 拥抱结束后，哈桑便站在一旁等待着阿里的汇报。 阿里将自己战斗的过程，以及细节一丝不苟的告诉了哈桑。超强的记忆力，以及自身的诚实，这些也是他的优点。 欧麦尔作为一个擅长谋略的督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在制定战略上塔或许略逊一筹，但是在面对这些阴谋诡计的时候他往往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很快，哈桑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周围的森林，真是一个完美的伏击地点。熟悉地形的马梅里利人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他们想出现的任何地方 而敌人留下的破绽似乎也并不是大意造成的。他们的行为似乎是在故意告诉他们有埋伏。一个能把撤退表演表演的如此惟妙惟肖的将领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大意的情况？弩箭？北域十二国中谁都会用弩箭，唯独博尔帝国是不可能使用弩箭的。 当然，知道有埋伏归知道有埋伏，但是对方埋伏在哪里，怎么埋伏，要从哪里出现，什么时候出现？这些没人知道。 “有点意思，这根本就是阳谋。”哈桑笑了笑，他很久没有遇上过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 阿瑟当然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掩饰，对方都会知道自己的这部分残兵都会潜藏在森林里伺机打击对方，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告诉对手：森林里有埋伏，这样他们将对产生一种心理压力。 威慑。 陷阱的威慑力和陷阱被触发的威慑力是不同的。 陷阱被触发，最好的结局也就是阻止一次对方的运输，可是全力行军的话，之一天就能从卡西诺到达佩尼亚前线，这点损失根本毫无意义，但是如果有威慑的话，敌人在小心翼翼的时候行军速度会慢下来很多。如此一来怎么选择就很明显了。 毕竟只是一只残兵，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可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补给线造成损失的游击部队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欧麦尔抢先向哈桑提议：“哈桑阁下，在下愿意亲自押送补给，保证所有军队补给全部按时按量到达前线，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是哈桑拒绝了他的提议：“补给虽然重要，但是还没有重要到直接让我的一个军团督军亲自看押的地步。” 这时他身边跑出来一个将领，这个将领便是哈桑的副官之一：奥萨马。 “元帅阁下，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保证补给线的安全和通畅。” 奥萨马是一个猛将，而且他渴望一切可以立功的机会。 哈桑当然知道这个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副官之一，如果是庸庸碌碌之辈，哈桑也不可能让他踏进自己的元帅府一步。 但是让这个人担任补给线的防御……怎么说都有点不妥。 因为他有点，急躁。 “奥萨马，你知道补给可是一个军队的重中之重，而且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尤其是对你来说。” “当然，元帅阁下，这个任务的重要性我是知道的，可能会遇上的困难我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您完全可以放心地把任务交给我。” 哈桑仔细想想，如果奥萨马可以顺利地完成这个任务，或许他的实力将会更进一步，届时将他再提拔成第十一位督军也未尝不可。 经过了一系列的天人交战，最终他决定把这押运补给的任务交给了他。 “好吧，奥萨马，这个任务是你的了，既然接受了这个任务那你就要把自己没有耐心的毛病多改改，而且一旦情况有变，一定要立刻派人统治我和林克，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帮助的。” “是！元帅阁下！” 第七十七章 当头棒喝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曾经这样评价他的副官奥萨马，说他是一个不懂的什么叫后悔的人。奥萨马深以为然并且以这个评价为荣。 当然这并不是指他的脑子里塞满了肌肉。与之相反，这个人是一个肌肉里也长脑子的家伙。在相对保守而古板的兽人军队里他是少数几个敢大胆而果断地使用冒险战术的人。而且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战术的失败而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哈桑敢用他作为自己副官团队的一员主要就是看上了他的独创性思维，以及作为一个人拥有的担当。 不过这一次这个不懂什么叫后悔的人后悔了。 渴望战功的奥萨马接手了一个相当艰巨而困难的任务，只要能成功地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自己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这个任务就是：运送补给。 补给的重要性自然不必解释，在战场上失去补给的一方就是失败者。但是为什么这个任务很艰困难？因为押送补给有时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依照他的想法：在敌国境内运送补给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首先要面临陌生的自然环境，然后还有当地的反抗组织。最重要的是督军阿里刚刚放走了半个军团的正规军和一个疑似军团长的狠人这样这次运送补给的任务一定充满困难与刺激。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补给运送真正的困难来自于他最大的天敌……无聊。 很显然，奥萨马太高估抗寂寞的能力，他可以忍耐任何劳累和痛苦，可以面对任何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困难，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无聊。 从卡西诺要塞到佩尼亚防线，往返一次一共不过需要不到三天的时间，这小三天里他必须天天盯着这些宝贝补给然后在同样的道路上来回来去地跑。 第一次运输的时候奥萨马对这次任务抱有很大的兴趣，一路上塔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试图发现最佳的埋伏地点，并且是可推测敌人什么时候会过来。 第二次运输的时候奥萨马依旧时刻保持这应有的警惕，仔细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不过相似的景色开始让他有点厌烦。 第三次也是如此，但是连续十天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尤其是当他把物资送到佩尼亚防线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同僚正在向联邦军的防线和城墙拼死冲锋的时候，他的怀疑就更深了。自己的同僚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为了胜利和荣耀浴血奋战，而自己在干什么？来回来去散步？ 作为一个表现欲特别强的人，奥萨马的心里十分难过。 第四次运送补给的时候奥萨马决定留了一个心眼，塔命令部队行军的时候不许戴头盔，这样就看上去想一个已经对敌人失去戒备的二流部队了。可惜的是，理想很美好，但是现实却很骨感，奥萨马依旧没能等到任何一个敌人从两边的森林里冲出来。他开始诅咒这片大同小异的森林，一样的景色让他倍感厌烦，而远处的喊杀声更是让他追悔莫及. 第五次运输的时候他更是冒险，不仅是头盔，这次连盾牌都不打算拿着了，直接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随手扔在补给狼车上。然而敌人还不来，还特么不来，奥萨马彻底失去耐心开始骂街了。骂天骂地，骂敌人为什么还不出来，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愚蠢接了这样一个无聊的，不吸引人的破烂任务。他甚至一度想把武器也扔在车上，可是到最好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以及这些补给到底意味着什么。最终把这个荒唐的想法塞回了脑子里。 之后几天，奥萨马开始老老实实地押运补给，再也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天天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那些重复的工作。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粮草押运官天天在狼背上假寐。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佩尼亚防线一直在摇摇欲坠但是就是倒不了，帝国军依旧在浴血奋战，但是收效甚微。奥萨马依旧在运输补给，慢慢地享受时光。 这一天，奥萨马又接到了新的任务：防线上往后方运送一些伤员过去。但对于奥萨马来说这种工作量还是太悠闲了，一点也没办法提起自己的紧张来。 在路上，看着自己面前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残兵自己心里竟然产生了一股物伤其类的感觉。虽然这些人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一旦到了卡西诺，那些萨满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把缺少的部件再长回来，不过那些办法要么太疼，要么太恶心，看着自己的右手，奥萨马身上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寒意。 “md，那些该死的萨满，下手真狠。” 就在这时，无数弩箭在零距离齐射，奥萨马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感受到的寒意并不是来自于那些心狠手黑的萨满，而是他“期待已久”的埋伏。 有这么一句话是用来形同弩箭的，叫做：强弩之末，不穿寸尺，一次是当弩箭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连一寸厚的物体都穿不透，这也是在和兽人交战的时候弩箭难以产生作用的原因，但是现在，在零距离，脸贴脸，鼻子贴鼻子的距离上如果一支弩箭再无法穿透兽人的皮肤那就太不应该了，更何况这些弩箭上都是加了料的。 马梅里利山脉是一座高耸巍峨的雪山，在温热的白海气流的影响下，佩尼亚森林的气候是极度潮湿的，在这种气候潮湿，气温多变的地方到处都有毒虫毒物生存在里面。对于佩尼亚的老猎人们来说这些毒物将是制作武器最好的原材料。 大量的兽人士兵碰上毒箭立刻就会倒地不起，唯有一些意志坚强的还能勉力支撑，但是这轮打击并不是结束，数论齐射之后许多弓箭有从天而降。按理说在和兽人交手的时候弓箭可以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但是有些时候弓箭会起到突如其来的作用。 比如火箭，再比如抛射。 许许多多挂满火油的弓箭从天而降，插在粮草补给车上面，虽然在森林里只能使用动物脂肪上简单提炼出来的油脂，但是威力并不比一般的火油查到哪里去。 恩，再自夸一下，佩尼亚老猎人祖传配方，你值得拥有。 无论奥萨马是否能反应过来，当这些羽箭从天而落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几位法师响亮的响指响过，这些火油，变成了熊熊烈火。 这一瞬间奥萨马眼中只有火焰。 第七十八章 悔恨与悔恨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阿瑟是如何从兽人的追击中逃出升天的呢?事实上他用了一个非常残忍的办法。 是的，残忍。战争会让一个人快速的成长。就在一个月之前，阿瑟还是一个学校里的菜鸟见习骑士，但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这个菜鸟已经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将领。过去的温柔和文雅全都变成了过眼烟云，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只有残忍。因为在战场上善良带来的只有自己和战友的死亡。 他采用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隔离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士兵，告诉其他人这五分之一的人是在卡西诺战役里因为懦弱和避战活下来的，然后煽动起这些人的仇恨，让他们放心地将这些人当成诱饵。当然，他选择的诱饵是那些在战场上最英勇，最善战，最坚韧的士兵，因为只有这样子的士兵才会死战到最后一刻。听上去很矛盾对么？当然不，因为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让敌人相信自己是真的逃跑了。毕竟战场上永远会有这么几个硬骨头，所有人全走了才不现实。 当然剩下的人完全不会对阿瑟的话产生怀疑，因为这几天他对叛徒的憎恨早已被刻进了骨头里，所有人都知道因为懦弱和犹豫，这位临时指挥官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好友。所以阿瑟说要用这种方法惩罚这些懦夫，士兵们完全不会怀疑。 阿瑟不知道自己如果失去了复仇的目标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他只能复仇。所有人的血都必须让兽人血债血偿。因为他为了复仇已经放弃了太多了，如果放弃复仇，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来。 现在他最大的心魔就是悔恨，而克服悔恨最好的良药，就是复仇。 现在他已经成功了，成功地带领着剩下的四千多人隐匿在佩尼亚的树林里。时刻等待着致命一击。 原本他认为自己会隐匿更长时间的，他觉得最糟糕的情况是兽人会派出一个非常有耐心的将领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押送补给，虽然会拖延时间，但是无懈可击，敌人在前线依旧可以获得稳定的补给。毕竟四千人的残兵不可能将一个完整的，防备完全的军团击败。能尽可能的拖延敌人补给到达的时间就已经很不易了。所以他更担心阿瓦隆会在佩尼亚防线失守…… 但是事实上，他想多了。不知道那些兽人的脑子到底抽了什么筋，对方的主帅似乎选择了一个很没有耐心的家伙来运送补给。 看来这次的任务会很快结束，原本以为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寻找机会，不过现在看来，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兽人的补给队就会露出致命破绽。 果不其然，这些兽人没让他失望，这些愚蠢的家伙还是试图吸引埋伏起来的部队来攻击他们。事实上对于运输补给的部队来说没有敌人就是最好的消息，而寂寞则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而像这些兽人一样作死想办法勾引敌人的家伙一定是一群刚刚从一线部队临时撤下来押送补给的家伙尤其是兽人，仔细想想也能想到一般不会有甘愿担当后方支援任务的家伙，一群天天着拿着战斧以砍人脑袋为荣耀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安心担当押韵补给的人呢。恐怕是敌人的将领已经发现了自己藏在树林里，而且认为自己应该不会让前线等太久了，所以便派遣了一个擅长作战的家伙，或者是这个家伙为了讨上司欢心或者是为了杀了自己夺取“荣耀”。不过无论如何，一切都已经晚了，兽人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当那个兽人将军带着部队各种表演“一个丧失耐心的部队应有的素养”的时候，失败就已经降临了。原本阿瑟还要想办法判断敌人的状态，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当收人停止自己蹩脚的表演的时候，时机就成熟了。 而阿瑟的士兵们早就在他的影响下一样充满了仇恨，对兽人的仇恨他们早就想用兽人的鲜血来血祭自己的战友了现在他们边等待这场表演的结束。 就在第十五，兽人便放弃了自己的表演开始老老实实地行军，而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兽人开始零零散散地把自己身上的铠甲放到了补给车上。 不过看兽人将领假寐一般的眼神就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放松了警惕。而不是之前那像猎鹰一样的眼神，近乎于那种猎人等待猎物走进自己的陷阱中的眼神。 …… 当大火将森林烧起来的时候，阿瑟早就带着手下的人全都跑没影了，只留下奥萨马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嗫呆呆的发愣。 直到最后他都没想起来派人去找哈桑或者林克去求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他的部下的哀嚎声将他唤醒位置，才想起来：找萨满灭火。这就是督军和副官的区别。 佩尼亚山林里是不好找水的，所以只有萨满才能熄灭山火。然而可惜的是，这些兽人的施法者是第一波就被集火的目标，没死的人也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打滚，这些毒并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素，这种毒有时候会让整个人变成一个“毒人”。阿瑟使用的那种用于动物身上，会让猎物逐渐窒息死去并且没有“副作用”的那种毒素。整个场面看上去更为惊悚。 趴在地上脸色发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其中还有那些浑身绷带，口吐鲜血，缺胳膊少腿的家伙。 配合上这场火灾作为背景板如果，说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狱的话或许也有人会信吧， 而当卡西诺要塞和佩尼亚前线的人都看见远处的红光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两边紧急派出了一批狼骑兵和萨满前往支援。但是谁都知道，如此巨大的火灾，哪怕支援最后到位了，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守尸罢了。情况好一点的也不过是把支援，变成了救援。 而哈桑已经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了，这个押送补给的人是自己选的，老实说他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是事实上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太惨了，太亏了，这场战斗输的太惨烈了，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最严重的是，佩尼亚防线已经摇摇欲坠了，在这个关键时刻，补给竟然掉链子了。 愤怒，困惑，无奈，可惜，头疼，痛心，疑惑所有的负面情感在一瞬间用上了心头。其中最大的是：悔恨。 第七十九章 何为斗犬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何为斗犬？ 原本在马梅里丽，甚至是整个世界都没有那么一种叫做斗犬的生物。这种犬类最早来自于一个神奇的帝国，这个帝国比强大的尼斯帝国还要强大，也比东方的尼斯帝国还要靠东。 这个国家的训犬师通过人工育种的方式培育出来了一种可以和凶猛的猫科动物，群狼，强健的公牛，甚至是强大的角斗士正面对抗的犬类。 然后这些稀世猛犬贩将会成为贵族对他人处以刑罚的工具，打猎的帮手，甚至是展示威严和财富的工具。这些犬，便是传说中的斗犬。 斗犬在纪元779年传入尼斯帝国，并从尼斯帝国开始在整个北域大陆刮起了一阵名为“流行”的风潮。一直到962年，北域的贵族和将军们都以有一只来自东方的“纯种”斗犬为荣。 斗犬的强大不仅仅是它们锋利的牙齿和强健的四肢，他们真正可怕的地方，是它们咬住猎物之后不把猎物咬死不撒嘴的精神和宁死不屈的战斗意志。 你可以看见战死的斗牛犬，但是永远看不见求饶的斗牛犬。 …… 纪元1311年，萨达尼亚城 这是一场局部冲突，虽然圣日耳曼尼亚还处于内战之中，但是位于边境的领主们依旧经常蠢蠢欲动，准备在周边国家最为脆弱的时候要下一块肉来，马梅里丽联邦位于巴佳尔半岛的重镇萨达尼亚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块肥肉。 当时东部罗夫共和国的主席惨遭暗杀，马梅里丽面临着附庸国又一次局势紧张，萨达尼亚中驻扎的大军几乎全部被派出去镇暴。所以五个日耳曼尼亚的边境领主共弃前嫌，联合到一起准备借机拿下这里，然后分赃。 当将近一万人的大军包围了这座在海边的孤城时，懦弱的萨达尼亚城守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带领着自己的亲信逃离了，而年轻的守备队长阿瓦隆?莫德雷德被士兵们推到了台前，临危受命，肩负起了十万人的生命。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行，两千城防军面对一万大军，哪怕时死也不可能守住这座城市。城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甚至连敌人都发现了这一点。他们找到了一些会写马梅里丽语的人，写了无数的劝降信，然后用投石机抛洒到城里。 但是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阿瓦隆却不为所动他面如止水，冷静地面对这一切，将所有的防御布置的井井有条。 这个过程一共持续了五天，这五天里他每天旧只吃一块面包充饥，而且在吃面包的时候只在从一个城墙到另一个城墙的时候。 阿瓦隆用自己的冷静和责任心，换取了城市的宁静。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因为一旦矛盾被激发，这些现在看似冷静的市民将会是破城的最后一把火焰。 如果想从根本上解除这场危机，就必须和一万日耳曼大军结结实实地干上一仗，将他们彻底打垮。 所以他决定使用一个疯狂的计划。 第二天夜里，他带领二百名敢死骑士，从城墙上的吊篮上下来，然后开始夜袭。 马梅里丽，尼斯帝国和博尔帝国的士兵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兵员，因为来自这三个国家的士兵全都没有夜盲症。 这也是阿瓦隆的底气。 当然，作为和马梅里丽断断续续交战了近百年的老对手，圣日耳曼军队当然不是束手就擒的弱鸡，他们有一系列的办法用于防御马梅里丽的夜袭。他们相信有这些陷阱，马梅里丽的夜袭将会收敛很多。 可惜的时，阿瓦隆并不是一个知道什么叫收敛的人，当夜，他率领二百骑兵不动声色地袭击了日耳曼人军队防御的薄弱环节。 作为五位矛盾重重的边境领主组成的联军，他们大营的结合部时最为脆弱的。而阿瓦隆一眼就看出来了气势汹汹的入侵者背后的痛脚，果断触及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然后突破保卫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五位边境领主怒火中烧，再一次一个将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了，这让他们感觉到一种羞辱。于是他们决定第二天加紧攻城，一定要破城，破城之后一定要屠杀，掠夺！ 但是阿瓦隆的表演并不是到此为止，就在清晨，所有日耳曼军队开火做饭的时候，阿瓦隆的军队又杀回来了，这次他直接从联军背后袭击了其中一个边境领主的大营处。一时间马蹄声宛若雷阵，嘶吼声此起彼伏，身着重甲的骑兵们直接撞烂了帐篷，许多还没睡醒或者刚刚睡醒还没来及披甲的士兵直接被踩死。当阿瓦隆杀到中军的时候，那名边境领主才刚刚从帐篷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阿瓦隆毫不客气，直接举起马刀，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然后萨达尼亚的城门缓缓打开，将这些英雄迎回了城市。阿瓦隆用自己的行动获得了市民们的认可。欢呼声不绝于耳。 那一天日耳曼人原本预计要发起的总攻被搁置了。 当一位边境领主死去的时候，其他四位各怀鬼胎的边境领主的军队军心开始动摇，他们都想现在立刻就飞回去瓜分那个尸骨未寒的边境领主的地盘，但是他们又放不下萨达尼亚这块肥肉，所以他们决定，再狠狠地攻一次城。成败在此一举。无论输赢，最后都不算亏。 剩下的四位边境领主集合起二十门重型投石机，将数吨的大石头，同时砸向一处城墙。很快他们的目的就被发现了，阿瓦隆迅速的将那段城墙的士兵调了下来，然后亲自带领剩下的人马站在那段城墙背后的街道之中，等待着城墙被打破的一刻。 很快这一刻就到来了，只听“轰隆”一声，城墙倒塌，还有几块已经发射出去的石块顺着缺口滚了进去砸飞了二十几名士兵，阿瓦隆带人盯着木屑石块开始向缺口发起冲锋，而日耳曼人也不甘示弱，双方的战吼响彻天空，原始的角斗发生在一个小小的缺口上，双方士兵手持短剑圆盾短兵相接，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对撞，最前方的士兵往往不是死在敌人的剑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踩踏之中，在稍微靠后一点的士兵举起自己的剑盾，唯恐伤害到前面的同伴，但很快他的面前就是敌人了，然后要么被自己人踩死，要么被敌人杀死。 小小的一个缺口，在最短时间内成为了鬼门关，绞肉机，他贪婪的吸收着年轻强壮战士的鲜血。但是马梅里丽人不怕，他们的背后就是家园，是自由，所以他们在阿瓦隆的带领下成为了一堵城墙，堵住了这个缺口，一个有血肉构成的城墙！ 最后的最后，那些边境领主的贪婪拯救了他，这些人为了争夺那名死去的边境领主的领地，都害怕自己付出太大的代价，导致回国后的斗争处于劣势。当天黑的时候他们便灰溜溜地收兵了。 只留下了一个由血肉构成的地毯。 第二天一早，日耳曼的边境领主邀请阿瓦隆在城门外谈话，阿瓦隆只带了两名侍卫便走出了城门。 其中一名边境领主说道：“如果你不投降，等下我们将会再次发起和昨天一样的攻势！” 但是阿瓦隆仅仅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那么你将面对十万人构成的血肉城墙！” 因为他的英勇，最早获得了全城人的信任与支持，在那一刻整个萨达尼亚城的市民们都在高呼“阿瓦隆！阿瓦隆！” 日耳曼的将领知道大势已去，最终离开了这里。 从这一战之后，“斗犬”之名响彻整个马梅里丽，誓死不投降，咬住敌人不松口的恶犬神将，成为了阿瓦隆最好的代名词。 第八十章 逃亡的尽头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阿瓦隆带着手下仅有的军队到达佩尼亚防线的时候他才发现局势比他想象的要更糟糕。 有一个词叫做“年久失修”，而现在佩尼亚防线正好处于这种年久失修的状态。 原本佩尼亚防线是由一个要塞为核心，四处兵营和无数陷阱为辅助，构成的一条庞大防线，但是由于军方的资金越来越少，所以现在整条防线，仅剩下一个要塞，围墙还多年没翻新过，以及无数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陷阱，估计这些陷阱已经丧失原有的机能了。 原本整个防线上有两个军团的部队用做守备，但是当卡西诺要塞彻底沦陷之后要塞里大部分的士兵开始一点一点地逃跑了。一直到现在为止，整个佩尼亚防线逃跑的士兵已经足有三千人之数。而剩下的士兵也因为人心浮动能发挥出几成战力都是一个未知数。 可以说用这些人来防守佩尼亚防线还不如直接将整条防线拱手相让。 但是如果真的不做任何抵抗，那么整个斯迪诺王国都将陷入绝境。 站在城门外的阿瓦隆和威廉叹着气，看着面前的堡垒不由得叹一口气。 “首先先进去吧，威廉。” 在一旁的威廉叹着气说到：“只好先进去了。” 城门缓缓地打开，沉重的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仿佛抖一抖都能抖下来二斤铜锈一般。 这个城市能坚持多久呢？ 佩尼亚堡垒分成三层，第一层是核心区，第二层是军队生活区，第三层也就是最外层只是普通的市民区。市民区的人们正在大包小包地打包自己的家当，试图在兽人围城之前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阿瓦隆只得叹气，以往这里哪会出这种事，所有人都相信马梅里丽是无敌的军队。而现在，到处都是哀鸿遍野，所有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人都低着头，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原本这些正在打包行李的人应该在家里围着火炉烤火，母亲们应该在为了冬幕节和手持菜刀和一整只火鸡做着斗争。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围着马车和板车，而母亲们则在和包裹分离斗争着，或许晚了一刻，都有可能会导致家人们被那些野蛮的绿皮们包围。 而更让阿瓦隆痛心的是，在这些帮助家人打包行李的人里还有这原本应该保护这个堡垒的士兵们。而在进入堡垒的第二层的时候打包的士兵们更多了。而现在他们都没离开，仿佛是在等待将军下达撤离的命令一样。 说实话，人心浮动成这样，没有发生暴力事件已经是奇迹了，或者说马梅里丽教育普及的好吧，呵呵。 在阿瓦隆和威廉的带领下，骑兵和千夫长们将战马放进了马厩，正当他们准备进入堡垒第三层的时候，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兵撞在了阿瓦隆的肩膀上，这个小兵背后背着自己的包裹，手机抱着一个佩尼亚风琴，正在往要堡垒们口跑。 阿瓦隆一把抓住这个还穿着盔甲的孩子，然后问道：“你是谁。” “我是佩尼亚第二军团，第七千人队，行进乐手，弗兰。” “我命令！集结号！” 小弗兰虽然想从这个军官身边逃跑但是常年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以及这个将军身上的威压让他不由得心中一颤，然后老老实实地抱起风琴，吹起了集结号。 “滴滴答答滴。” 可惜一个小孩子吹风琴的声音并不能传遍整个堡垒，第二层堡垒里依旧人来人往，没人注意这个马厩边的那些人。 威廉身边的一名来自镰刀的士兵从小孩手里一把把风琴抢来，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整个堡垒都能听到的声音吹响了集结号。 “校场！跑步集合！” 虽然局势糜烂，但是作为军人的本能还在，听见集结号的声音后，那些没有来及和家人们一起离开的士兵老老实实地到校场集合。 堡垒防务司令一脸胡茬，衣冠不整，连头盔都没带，手里拿着一整瓶红酒玩命的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站在校场上懒洋洋的清点着士兵们的人数，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军法规定，在没有合理的理由的情况下擅自逃离岗位的高级军官全家会被流放的话，他早就逃跑了。而且估计是第一个就逃跑的。 看着在校场上面站在军旗下的阿瓦隆和他的临时副官威廉，这个司令官一脸不屑的样子，心说要不是因为你们糟糕的表现，我们才会这样子的！ “报告，吨吨吨吨吨……佩尼亚防线守备部队，吨吨吨吨吨……应到两万人，实到嗝……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三人，请指示。”说完，守备官又是一口红酒灌了下去。 阿瓦隆深呼吸了一口，集合石的士兵几乎没有一个人穿着者正式的铠甲，更有甚者，还带着刚刚打好的包裹，似乎就等集合结束后，立马逃离这个生死之地。 阿瓦隆在上面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大喊：“这次兽人的进攻非同一般，所以如果你们想离开，我并不会阻拦你们，所以，所有想走，想继续活下去的人全都从这里离开吧！” 话音刚落，那些已经打包好的人一步一步的朝校场外走去。 “但是！也因为这次兽人进攻的强度非同以往，所以我并不敢保证在这个要塞里只有八千人的情况下卡西诺的悲剧会不会上演，所以……” 说到这里，所有正在默默离开的士兵们脚步一顿，回头望向校场上的阿瓦隆，仿佛这个人将要说出什么很可怕的话一样。 “所以希望你们的亲人，爱人，家人，在逃跑的路上遭遇暴虐的兽人，成为他们的俘虏，奴隶，工具，玩物，甚至是食物的人，那你们耶一起离开吧！” 每一个准备离开的人都面色一凛，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一般。最后有几个人一跺脚，回到了校场的队伍里。 而那个手里拿着葡萄酒的防务司令思考了一下，把手里的的葡萄酒放到了地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盔甲，站的笔直。 只要有人开始带动，代替他们做出决定，更多的人便会顺着这个决定走，这就是人的从众性。最终校场上站满了士兵。或许他们有遗憾，有恐惧，有后悔，但是最终他们决定，战斗到最后一刻，至少让自己的家人们先逃到杜林，或者直接逃往米兰。然后再在这个几乎没救的城墙上和兽人同归于尽。 第八十一章 佩尼亚防御战（1）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佩尼亚堡垒一共有三个城门，作为一个大型堡垒来说这已经是极限的数字了。 一般来说城门的数量越多，便意味着一个城市越繁华，然而在战争的时候繁华则意味着防守方将会城守更大的压力。 好在这里只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城市，否则手头只有两万五千多人的阿瓦隆非得就地发疯不可。不知道兽人会派出多少人来，至少应该不会少于十五万人吧。 按照阿瓦隆的安排，原本最重要的大门应该由佩尼亚防线防务司令安东尼?佩贾勒斯负责，但是他自己要求防守市场区附近的大门，根据他自己说，虽然已经尽力将军费分配在城墙维护上了，但是市场区的那一段城墙的维护相对差一点，所以必须要由自己亲自镇守。于是阿瓦隆便将正门的防守工作交给了威廉。而旧城区城门的防守工作则由佩尼亚防线的防务次长加拉哈德负责。 三个城门的防御部队分别是七个千人队，剩下的千人队中，一队作为游击散兵，由镰刀们带领，分布在城外负责触发各个陷阱，并且进行侦查；剩下的三个千人队则用作机动兵力和救火队由阿瓦隆自己亲自带领，无论哪一个城门出现紧急情况，他都将带领这些人迅速投入战场。 原本整条防线应该可以更为稳固的，但是由于人数和防卫力量的问题，也只能做到这些了，最多也就增加一些后手而已。 城墙加固工作依旧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他认为自己只有两天左右的时间可以用于部署城防，但是最后因为的阿瑟的努力至少给他多争取到了一天的时间，在这个情况下，时间就是生命，时间越多，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多防守五天。而且三天时间的准备至少让他顺利地将堡垒里的平民都送出了佩尼亚。 虽然一般在防守一个城镇的时候，守备官会选择让士兵的家属们居住在他们防守的城市里以此来增强士兵们的防守士气，不过这次因为情况特殊阿瓦隆选择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半残防线不可能挡住数十万兽人大军的围攻，所以与其让士兵们担心自己的家人什么时候和自己一起死去，还不如给他们一个死战的理由：掩护自己的亲属撤离。自己坚持的时间越久，家人就越安全。坚持十天，自己的家人就能去杜林或避难，如果能再多坚持二十天，没准所有人都能到米兰。在这种激励下，相信士兵们能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和士气。 三天后，城墙上的士兵们正在扛着石头或者木头做着各种准备工作，就在他们一心一意地在城墙上挥洒着含税的时候，一阵阵脚步声传了出来，这是兽人军队行军的声音，看着远处的绿色海洋仿佛自己脚下的城墙都开始震颤。 …… 此时的阿瓦隆正在检查贸易区城门的防务，和三天前不同，堡垒防务司令安东尼已经不是那副胡子拉碴的样子了，而且身着一身合身的盔甲，所谓人靠衣装说的也许就是这种人吧。 而且阿瓦隆也允许他将家眷迁出佩尼亚，对于这个人来说这也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阿瓦隆阁下，虽然我还是不服你，但是至少现在，我会遵从你的命令。在这里和敌人斗争到底。” 对于安东尼的保证，阿瓦隆笑而不语，他知道安东尼老头为了保护自己的家眷也不敢随随便便地就从这里离开应该说他现在根本不需要任何保证。 至于对他实力的不满和怀疑？相信当这些人看见那个非同一般的兽人将领的手段的时候估计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就在这时阿瓦隆腰里的通讯水晶亮了起来。 “报告，兽人的军队出现了！” 听到了这个汇报阿瓦隆苦笑地看了面前的安东尼一眼，安东尼耸耸肩说道：“阁下你就放心地去前线督战吧，这里有我在，没问题。” 阿瓦隆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话：“活下来。” 到达正门的阿瓦隆和威廉并排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绿色的海洋，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突，看来这些兽人，还是来了，阿瑟最多也就给自己多争取来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不过时间是宝贵的，就连阿瓦隆自己都没认为阿瑟手里的几千人能做到更好。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苛求他了。 现在只要他还活着就好，毕竟这个年轻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来到这个操蛋的战场上的。 第一次承担责任的感觉可真是不怎么样，尤其是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而死。 …… 兽人军队此时也到达了佩尼亚防线面前，整个堡垒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战前准备状态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哈桑眉头一皱，苦笑一声，然后和身边的副官们说道：“看这个架势我总觉得这个堡垒似乎要比卡西诺要塞还要难啃呢？” 其中一个副官骑着狼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哈桑身边稍微靠后一点点的位置，这个位置恰好，能让他听见自己说的话。 “我觉得主要是我们对这个堡垒的情报不足和对方有准备的原因吧。” 哈桑点点头，但是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战斗还是要继续，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小小的堡垒的原因就打退堂鼓。 哈桑举起收，身后他身后的萨满团就准备施法了。萨满的主要能力是沟通自然界的各种元素，当一团萨满同时发动法术的时候，无论是海啸，台风还是地震都可以顺利引发。 当然，哈桑为这个堡垒准备的回礼并不只有，同时还有数十个投石机装满了石块排在城墙面前。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说着，哈桑一用力，将手挥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仿佛哈桑成为了天地间的主宰一般，一场巨大的地震就这样被引发了，和地震一同被引发的还有铺天盖地的巨石。 同时，兽人士兵们挥舞起手里的战斧口中呼喊着不知名的战歌。 佩尼亚攻防战，正式开始。 第八十二章 佩尼亚防御战（2）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看见铺天盖地的石块，阿瓦隆不禁回忆起当年在萨达尼亚的日子。当时在他面前的也是铺天盖地的石块。 虽然城墙上的士兵们试图躲开从天而降的石块并且寻找可以承重的位置以防止地震造成严重的损失。但是威廉和阿瓦隆完全不在意。对于建立在马梅里丽山脉脚下的城市来说，地震就是家常便饭。如果不使用抗震结构建造建筑，完全就是一种在找死的行为。尤其是用于军事的建筑。在马梅里丽统一之前可以说是一直处于一个战乱的时代，如果军事设施连地震都扛不住，那么这个使用豆腐渣工程的势力就离死不远了。而现在马梅里丽联邦一直在致力于清除境内多余的防御设施，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军事设施太多了，不仅多，还非常坚固。这就导致这些玩意儿非常影响财政。 哪怕是佩尼亚堡垒这种数十年没有得到完善维护的军事设施，在抗震结构上也是无懈可击的 毕竟在这里，抗震性永远是建筑的第一考量。 对于佩尼亚来说，这次攻击不过就是一场毛毛雨而已，只不过就是预告攻击的示警罢了。无论是阿瓦隆还是哈桑，对这一点都非常清楚。 所以很快哈桑就停下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果然要想攻下这里，还是要靠士兵们实打实的进攻。 地震过后，佩尼亚的士兵们全部进入了备战状态，很快他们就将见识到一场非传统的兽人攻城方式。 哈桑派出来打头阵的的部队是一群身着重甲，用力推着各种攻城武器的牛头人。为了让这些大家伙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哈桑特意让手下的地精工程师们打造了整整一万副重甲装备给这些人间怪物。这些身上充满蛮力的生物完全可以做到兽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带着重甲然后顺利地造作各种攻城武器。 在城楼上的威廉看了阿瓦隆一眼，阿瓦隆点点头，威廉便从城楼上走到了城墙前，已搬走一边启动手中紫色的通讯水晶，然后下达作战命令。 “弩炮准备！瞄准那些攻城塔和攻城锤！” 当攻城设备出现在他们的射程之内的时候，在城楼上的弩炮一个个全部都爱瞄准面前的重型目标，弩箭早已上膛，发射者在得到命令的一瞬间，双手立刻用力将操纵杆压了下去。巨大的弩箭带着马梅里丽人的怒火飞向了那些攻城武器。 …… “攻城塔啊，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壮观啊。” 作为一个老兵，事实上安东尼是并不害怕兽人攻城的。有时候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别人，正式这个人的敌人。 和兽人们打了十几年，然后通过战功升到堡垒防务司令的安东尼可以说在守城方面，尤其是面对兽人攻城的方面有着自己的一套心得。 首先兽人们的体型就决定了这些绿皮肤的生物不可能使用云梯进行蚁附攻城，所以他们可以选择的最合适的攻城方式是巨大的攻城塔，这也就意味着不需要在城墙上布满士兵。只要在攻城塔旁边部署相应的兵力就足够了。剩下的士兵可以进行轮换。这是对付兽人攻城最有效的方式。 当然更有效的方法还是直接用弩炮摧毁攻城塔。 只一轮齐射，就摧毁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攻城塔。同时把第一次攻城用的投石机穿成了筛子。 哈桑当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他和自己的副官交代了几句话，然后这个副官便充当了一把临时传令兵。很快铺天盖地的双足飞龙带着巨魔投掷手飞到了佩尼亚堡垒上空，不得已弩手们只好分出将近一多半的弩炮防御来自空中的威胁。 仅仅依靠这些弩炮是不够的，在第二层和第三层围墙上以及堡垒内的瞭望塔，堡垒主体上都安装了提前准备好的鱼叉弩，这些才是应付双足飞龙的真正杀手锏。 总有人会搞错马梅里丽军队真正的优势。士气高昂，充满战斗精神，作战技巧精炼， 这些都是马梅里丽军队的优点，但是仅凭这些优点并不能形成真正优势，真正的优势是马梅里丽有钱。哪怕经历了将近七轮军费下调，马梅里丽的陆军依旧是世界上最奢华的军队。 全板甲士兵，全附魔武器，只有马梅里丽才能为士兵们装备起这些奢侈的武器。 当然，全附魔武器里当然还包括了附魔捕鲸叉。 弩炮的操作者们只需要瞄准一个双足飞龙三秒钟左右的时间，捕鲸叉上面的符文就会发出红色的光芒，此时只要将捕鲸叉发射出去，它就会咬住敌人不松嘴。 大量的双足飞龙面对这一招猝不及防，直接被击中然后拉到地上。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马梅里丽士兵们无情的虐杀。 不过很快这些巨魔就学会了躲避的方法，真正被击中的越来越少。即便如此，佩尼亚堡垒依旧有还手之力，主堡的狮鹫笼被打开，里面飞出来了五百多名狮鹫骑士，和巨魔与双足飞龙构成的临时组合不同，这些人是专门为了空战而训练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在和捕鲸叉与弩炮的配合下越来越多的双足飞龙跌落了下来。兽人空军唯一可以与狮鹫骑士们相抗衡的恐怕只有数量了。 毕竟五百人再怎么能打，对面有一万人你怕不怕？ 虽然空中打成了胶着态势，但是双足飞龙骑兵成功地分散了弩炮的火力，已经有数个攻城塔成功地抵达了佩尼亚堡垒的城墙上了。 城墙上的士兵们手持长枪，正对着攻城塔，后面的弩兵的手不断地颤抖，然后瞄准着面前攻城塔的吊门。 只见一阵震颤，攻城塔的吊门被放下，变成了跳板。 “loktarogar!lok-ta!”手持战斧的兽人战士就这样从跳板上跳了下来。这些兽人手持战斧然后高声发出战吼直接冲向马梅里丽军队在城墙上部署的一个个方阵展开战斗。有些不幸的家伙直接从跳板跳到了长枪上，被扎了个透心凉。然后因为自身巨大的体重，拿着长枪的士兵一时没握紧武器，直接被这庞大而重量带倒，紧接着后续的兽人抓住了方阵的这个漏洞直接跳了进去。 城楼上的战斗在刚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第八十三章 佩尼亚防御战（3）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保持冷静！注意回避！第二第三层长枪手时刻注意补位！想想你们的背后！你们坚持的越久，家人就越安全！” 马梅里丽士兵虽说不是千锤百炼的老兵，但是每个士兵在入伍前都至少要进行三个月的基础训练，同时马梅里丽军队是世界上第一只做到了脱产的职业军队，所以在第一次上战场后只要能得到命令就会根据习惯做出下一个动作。 城墙上的占据就这样稳定了下来。 …… “准备好了么？” 周围的人全都点头，意思是便是准备好了。 …… 就在这时，城墙边上的陷阱被发动了，突然间，数个攻城塔直接被地陷陷阱给攻破，直接摔了下去，有的攻城塔中的兽人战士甚至直接被摔死摔伤。哈桑眉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很快他便下达了新的命令，转进攻为防守。摔进陷坑的军队大概有七八百人，对于后援匮乏的兽人军队来说着七八百人是很珍贵的战斗力，毕竟他的目的可并不是仅限于攻下面前的堡垒，而是整个斯迪诺王国。 “先把人就回来再说吧。” 哈桑的副官们回到自己的军队开始调动部队对陷坑里的兽人展开救援。只要有萨满在，哪怕是断了手脚都可以再长回来。 然而营救行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是要面对铺天盖地的弩炮，从城墙上落下来的石头木头来救人，这可不是一般的援救行动。 牛头人们举着门板那么大的盾牌抗在第一线，兽人们则用力挖开倒下的攻城塔和陷坑的土。就出来的士兵们直接被扔到了半人马身上，半人马战士们则用尽最大的速度在大营和城墙下来回往返抢救伤员。 不幸的是哪怕兽人们在撤离，城墙上的攻击依旧没有停止。石头木头弩炮不断地进攻。这给飞龙骑兵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不过万幸数量是足够的，否则真的没办法在抵抗狮鹫骑士的同时给城墙上的军队施加压力。 经过四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成功的救出了六百多人，剩下的，实在救不出来了，只好放弃。 就这么一折腾，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虽然可以夜间攻城，但是这种不必要的损失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比较好。 如此佩尼亚防御战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 所有人，无论是兽人还是人类体力都已经接近极限了，双方开始埋锅做饭。为第二天的战斗积蓄体力。 而在佩尼亚要塞内部则是一片愁云。 虽然还有很多后手没用，但是仅仅面对第一天的进攻就已经让第一队防御部队几近伤筋动骨三个城门共计损失了二百多人，这还只是战死的数量，要知道斯迪诺王国和教皇的关系并不好，牧师一类的治疗者实在少的可怜，难以在最短时间内把伤者变为战力，受伤的士兵只能依靠传统的外科来进行回复。不过好在有安东尼给出的建议，这才将军队的损失被压到了最低限度。 “仗绝对不能继续这么打下去了，在这么打就彻底变成了消耗战了。” “我建议加强陷阱的使用频率。” “绝对不行，毕竟因为军费缩减陷阱数量有限，所以陷阱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候动用。” 这是战地法师团的骏图那张表示：“法师团已经做好了准备，时刻可以加入战斗。” “我还是觉得至少要逼得对方的萨满使用直接攻击型法术之后再动用法师反击才能后的最大的效果，不然只不过是把法师提前拉进无休止的消耗战里。” “每个攻城塔前再增加一个方阵吧，实在不行的话。”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士兵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 “进来！”阿瓦隆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士兵进来后把自己的面甲撩了起来，然后说：“报告，门外有自称盗贼行会的人说要进来帮忙。” 军官们互相看了一下，点点头，顺便抓紧了自己手里的长剑。 阿瓦隆苦笑了一下说道：“让他进来吧。” 阿瓦隆话音刚落，一团烟幕便闪进了会议室：“呦呦呦，众位大人物们很紧张啊。” 安东尼说道：“小子，平民不是已经都撤离了么？” “嘿嘿嘿，从某种角度上讲我们这些盗贼行会的渣滓还算平民是么？” 看到这个臭小子优哉游哉的样子，实在是把众位大人物气的不轻。这下他们把武器攥得更紧了，刚刚还是想防备这个刺客，现在已经变成了想抽这个刺客一顿。 “好吧好吧好吧，我也不绕圈子了，我知道各位大人现在正在惆怅明天怎么办，我们盗贼行会会为各位提供免费援助的。” “免费？援助？” “是是是，我们盗贼行会毕竟属于兄弟会的下属机构，开遍马梅里丽的主要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这些预备暗杀部队需要一个行动基地而已。” “我们需要为你们的帮助提供什么么？” 一听盗贼行会是隶属于兄弟会的下属组织，有些将领便放松了自己的敌意，然后放开了手里的，然后觉得还是有点不妥，仔细想想后便改为捂紧自己的钱包了。 “不不不，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帮助，只不过要登上城墙的权利就足够了。” 而在兽人的大营里情况耶不容乐观，仅仅是一天就战死了二百多人，如果这样子的攻城持续一个月的话将会损失六千人，可是看着这个堡垒的顽固程度，恐怕真的要打一个月才能打下来。 哪怕如此，六千人，啊六千人，兽人们可没有多少个六千人可以浪费。 一个阿木尔用力锤了一下桌子，喊道：“该死的，要不是因为补给不足，老子进攻起来才没有这么束手束脚的！” 不仅是阿木尔，所有的将领都有同感，投掷武器不足，标枪不足，木材不足，牛头人和地精组成的攻城部队，对后续木材还没送到这件事情颇有微词。事实上按照这个堡垒的宽度，明明可以部署更多的攻城塔，但是木材实在不够，为了保证攻击波次只能减少攻城塔的数量。 但是没办法，山路狭窄，再加上还有一只不知道在哪里游荡的影子部队还在行动，补给效率达到现在这个样子说真的，哈桑已经很满足了。 一时之间，除了强攻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八十四章 佩尼亚防御战（4）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第二天的攻城依旧是从攻城塔的前行开始的。 伴随着攻城塔进攻的还是那一万个双足飞龙骑兵。经过了第一天战斗的洗礼，佩尼亚防线上的部队也有了对敌的经验，弩炮手的射击效率比起前一天已经高出了很多，大部分的攻城塔还没接触到城墙就直接被弩炮击碎了。被击碎的攻城塔倒在地上，在战场前掀起了一阵沙尘。不过今天本来就派出的攻城塔就要比昨天要多，第一波攻击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掩护半人马兵团的行动。 一直潜藏在攻城塔背后的半人马兵团在攻城塔倒下的一瞬间伴随着烟幕的掩护一口气冲到了昨天陷地陷阱的位置，将沙袋扔了进去，临时填平了这个陷阱壕沟。然后利用自身的优势在最短时间内撤回了军阵。 在城头的阿瓦隆看见了这一切，不由得切了一声，如果在卡西诺要塞，如果有那些完美的侦查系统，自己一定能看透敌人的目的。 不过影响不大，对于佩尼亚防守方来说只是将敌人的水平和自己拉在一起罢了。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正门和贸易区大门由于有名将坐镇，所以战斗很是顺利，威廉和安东尼都没有被战场上的突发事件所影响他们命令士兵继续瞄准攻城塔进行攻击，尤其是安东尼还给士兵们准备了一些新的玩具：他从四天前开始就找法师尝试把酒窖里的红酒变成易燃的燃料，今天这就红酒燃料完全可以使用了，在弩炮上涂满了这种燃料，直接发射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命中目标。 由于西大陆的木材大部分都充满了油脂，所以极度易燃。一般兽人在建造攻城塔的时候都会涂上一层防火涂层。不过这次…… 看见贸易区城门的攻城塔燃烧起熊熊大火，哈桑气的把手里的望远镜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我艹！是特么哪个混账监工的攻城塔！我要把那个家伙找出来切成碎片！” 然而再怎么赌咒也没用了，大局已定，今天贸易区的城门是难以继续进攻了。 看到贸易区城门的成功，正门防线上的士兵们的欢呼连成了一片，军队士气非常高昂，进攻的兽人在这股高昂的士气下算是倒了大霉了。虽然有少数的攻城塔抵达了城墙，但是这些兽人士兵完全处于被压着打的状态，根本无法展开手脚好好地大战一场。 但是相对于战斗顺利的正门和贸易区大门来说，旧城区的大门防守就没那么顺利了。 旧城区的指挥官加拉哈德并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在平均年龄很高的马梅里丽军队指挥阶层里，加拉哈德太过年轻了。所以在看见以前一直没见过的战术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果断的下达了一个不算正确的命令：“集中攻击那些半人马。” 当然，虽然年轻，但是依旧是一个潜力很强的将领，经验不够丰富，下达命令时倒是非常果断。 负责投掷沙包的半人马兵团遭到了一些损失，但是在半人马指挥官的指挥下，这些人迅速分散开，所以最后达成的效果并不理想，反倒让大量的攻城塔接触到了城墙。 大批的兽人军队跳到了城墙上，一场血战再次爆发。 阿瓦隆迅速起身带着增援部队赶到旧城区城门进行支援。威廉和安东尼也视自己的防线的紧张程度派出了一些援军支援旧城区大门。说实话，现在并不是追责的时候，现下，保证城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登上城墙的兽人军队第一优先的就是攻击城门附近的弩炮阵地。随着弩炮的哑火，更多的攻城塔接近了城墙，整个防线仿佛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同时一辆重型攻城冲车在牛头人的努力下终于到达了城门的位置。将攻城车推到城门下的牛头人们还没来及休息就开始挥舞起车里的冲锤一下一下地撞向城门。 然而佩尼亚堡垒才不会这样就失去还手之力，虽然不像卡西诺要塞一样，整个城墙上都布满了输油管，但是和一般的堡垒那样在城门口的输油管还是保留着的，一盆盆滚烫的热油从输油管里被泼洒出来了。如果是一般的木质冲车或许不会害怕热油，但可惜的是，重型冲车使用了大量的铁质结构，只一瞬间，冲车里就散发出一股煎牛肉的香气。当然，如果是木质冲车，对付的方法就是大石头了。不过牛肉酱恐怕比煎牛肉好不到哪去。 虽然阿瓦隆希望占据可以更胶着一点，但是这种用生命换来的胶着可不是他想要的。 加拉哈德也不是一个易于之辈，他果断的放弃了一部分防线，将防守重点集中到楼梯口，城楼附近，塔楼门口，集中兵力保持阵型。虽然老兵在“教育”新兵的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面对大型生物的时候阵型会害死你，单打独斗的技巧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那只不过是这帮老头子为了揍菜鸟找的理由罢了。 在真正的战场上，失去了阵型的军队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而加拉哈德防守的地方有两个共同点：重要的设施，以及两军之间最小的接触面积。他知道，阿瓦隆不会坐视不管的，作为总指挥官一定会有防守预案。 战斗就这样拖了将近一整天。 就在城墙上的部队认为自己可以成功的时候，哈桑摇摇头，说道：“撤吧，今天，没法成功了。” 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种消耗战中，兽人是得不到优势的。既然发挥不出自己的人数优势，还不如先稍微后退一下，重整阵势。毕竟打人的时候胳膊弯一下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就这样，城墙上的兽人开始沿着攻城塔一点一点地撤退。而马梅里丽军似乎也达到了极限，兽人退到哪里，联邦军才收复哪段城墙。第二天的攻城宣告结束。 哈桑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在造攻城塔的时候敢偷工减料的家伙抓起来切成百八十块。 第八十五章 佩尼亚防御战（5）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就在双方很“礼貌”地撤退的时候，战场上异变突发，数百人的刺客团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了。随着一阵阵黑烟闪过，兽人的撤退的战阵里瞬间出现了数十名死者和数百名伤者。无一例外的，这些死伤者全都是城墙上还没来及撤回来的低层军官，什么百夫长十夫长之类的。 虽然这次远征军的高级军官都是优秀的人才，但是如果一口气失去了太多的中低层军官对于指挥系统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哈桑只能在那里气的干瞪眼。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谁都没办法，挽救局势。不过一波刺客在抓住一个机会之后无论能否的手，都只能行动一次，尤其是在一群战士面前，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也算是一种万幸吧。 不过既然能被抓住一次机会，就有可能被抓住第二次机会，只要有这些杀手在城墙上埋伏，兽人的军队就有可能在战斗时展不开手脚。 说真的，哈桑最讨厌就是攻城战，之前攻占卡西诺完全靠的是阴谋，而现在他必须堂堂正正地占领这个堡垒，这让他很是难受。毕竟在攻城战的时候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守方都难以掌握战斗的节奏。 陆战是一种艺术，然而攻城战却是一种技术。从某种角度上说根本就是一种消磨时间和耐力的工作。 无论如何，有一个令人难受的日子过去了。双方默默地回收着尸体，做饭，吃饭，睡觉…… 当然，在休息之前，哈桑把整整三十人整齐地插在临时营地大门的尖刺上。上面有地精，兽人，牛头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今天战斗时，贸易区的攻城塔的监工。 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因为一次意外而产生的失误，让旧城区几乎被突破。 而因为贸易区没有足够的压力导致敌人集中兵力到旧城区，成功防御了兽人的进攻。 这些给攻城塔偷工减料的家伙绝对是最大的罪人。 …… 而在佩尼亚堡垒内部，则并没有那么忧虑，毕竟如果按照今天的局势走下去的话，拖延的时间将会越来越长，时间越长越对他们有利。 “对不起，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首先道歉的不是别人，正是旧城区城门的指挥官加拉哈德。 然而其他将军对加拉哈德的表现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很满意：下令果断，战局掌控的很好，唯一的缺点只是缺少一点点实战经验，但是经验是可以学来的，果敢与战术直觉是天生的，这些让他具备了一个成为优秀将领的潜质。如果他们活下来，一定会成为马梅里丽未来的中流砥柱。 尤其是这次兄弟会手下的盗贼行会对兽人进行的一次集中刺杀收获了巨大的效果数百人重伤，几十人死亡，在短时间内，这些人是没法再回到战场上了，这个打击不仅对兽人这次攻城造成了巨大的麻烦，而且对他们后续征服斯迪诺的计划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 之后几天，战斗依旧在进行着，有时博尔人占上风，有时马梅里丽人占上风但是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还是人类都对对方的后手和可能使用的阴谋做出了一定的防备。这也导致了几天以来，战斗一直在继续，但是伤亡很少的情况。说实话在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就是如此，很难将敌人彻底杀死，大部分时候都是重伤或者士气崩溃。 尤其是兽人有足够的治疗系施法者的辅助所以真正死人的情况并不多。但是长期看一堆缺胳膊少腿的倒霉鬼一边惨叫一边在巨大的疼痛中长起来断掉的手脚，对士气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至于佩尼亚那里情况就更严重了，本来就是一比一的战损比，由于缺乏治疗者，佩尼亚一方常常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着让战局逐渐开始向不利的一方转移了。 万幸的是由于补给不便，兽人难以得到有效的补给，有限的补给大部分要匀给食物。不然的话每天都出动上百个攻城塔的话，佩尼亚堡垒早就被打成筛子了。为了发挥兽人的强大战力，食物补给也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这些野兽一样的生物都是很能吃的。 当战斗坚持到第十天的时候，军队的士气便有点松懈，因为根据正常来说，离开的难民应该早就离开佩尼亚省，到达大杜林-孟达尔省了。更何况总是重复同样的战斗流程也会让人感到生厌。 阿瓦隆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认为是时候给这些小子找点刺激了。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走了进来，这个军官的任务就是反馈给阿瓦隆军队现在的士气状态的军官。 “报告，阿瓦隆阁下。” “说吧。” “现在军队军心有点不稳，请问……” “很简单，告诉他们，从这里到杜林和孟达尔城的距离有多远就可以了。” 得到了解决方案的军官离开了阿瓦隆那里，打算把这些话直接传达给各个军队的军官。这个人算是阿瓦隆手里的老人，他知道如果在阿瓦隆思考的时候打断了他，那么就离死不远了。 阿瓦隆嘴角稍微向上画起了一个弧度，看来是时候启动下一个后手了。 有时候为了激励士气，把敌人逼急了也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 在经历了十天的强攻之后，兽人方也陷入了一个困顿的时刻，但是那些被插在门上的倒霉鬼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没有人胆敢在进攻的时候出工不出力。不过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把珍贵的士气消耗光了，那就只能用围城的办法迫使佩尼亚堡垒投降，这个是损耗最少，也是花费时间最长的办法。如果这样的话，马梅里丽一定会反应过来有所动作，届时一口气攻陷斯迪诺王国的计划破产的可能性会很大。 有时候为了达成战略目标必要的损失也是必须要承受的。 虽然不想使用强攻的方式，但是也只能加紧攻城了。 更惨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第八十六章 佩尼亚防御战（6）（二合一大章节）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马梅里丽联邦-斯迪诺王国-佩尼亚省-佩尼亚防线纪元1323年11月31日 佩尼亚防御战的残酷似乎更胜以往任何一场卡西诺要塞战役。每天都有五六百人失去生命，而这个数字已经是以往卡西诺要塞攻防战的一倍还多。 但是长达十多天没有任何波澜的战斗，让所有人都重复着劈砍，刺杀，攀爬的动作。战场已经成为了一个单纯的绞肉机，每个人都毫无行动力可研。 为了打破僵局，阿瓦隆决定让战争升级。如果让战争继续这么消极的僵持下去，士气处于不利地位的马梅里丽军队或许会出现逃散或者溃退。 当然让战争升级并不意味着大大咧咧地打开大门把兽人军队放进来，只要稍稍提升一下战场烈度即可。 “是时候出动法师了。” “是，阿瓦隆大人。” 事实上在这种规模的战斗里，法师团大部分都属于威慑力量，一方一旦使出了足以逆转战局的大魔法的话另一方法师将会立刻进行反击。届时法师之间的对轰将会摧毁双方的法师团。所以在确认双方军队里都存在两位数以上的法师的时候将不会有任何一方优先使用法师。 但是马梅里丽作为一个魔法历史传统悠久的国家，并不是一般的法师。 …… 转一天的战斗里，数十名战地法师被配属到三个城门的防线上了。然而兽人军队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兽人们像以往一样在城墙的三面配属了共计五十部攻城塔，而联邦军的弩炮依旧像以往一样先对攻城塔进行一轮火箭齐射，然后分出来一半对付来自空中的威胁。 也许是因为巨魔是一个善于学习的种族，亦可能是战争是最好的老师，经过十天残酷的空战，这些菜鸟空军不仅提升了自己的生存能力，甚至在前一天还获得了自己的战果，一个叫做阿基兰的巨魔亲手击落了一个狮鹫骑士，这份战功让兽人军队的士气提高到了一个巅峰。 这也是阿瓦隆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方的军队提高士气的原因。 只能靠法师了啊。 回到攻城塔，当剩下的三十多个攻城塔贴到城墙上的时候兽人们像以往一样从攻城塔的跳板上跳了下来。 不仅是空军，陆军在这些残酷的战斗中也学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第一批跳下来的兽人不要拿着任何武器，直接用自己的兽接住刺来的长矛谈话想办法带倒长矛方阵最前面的几名成员。这样后续部队再登陆城墙就会轻松很多。而第二排的兽人士兵也能有足够的空间支撑起兽人常用的巨盾。 但是很显然，今天的阿瓦隆给这些兽人准备了新的礼物。 法师们瞬间给长矛和加热，第一批跳下来的兽人一把抓在烧成红色的长矛上只听“刺啦”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血肉粘在了长矛的金属杆上，当他们试图将手拿下来的时候一阵混合着血肉的香气传进了所有人的鼻子里。而第一排的兽人战士大部分楞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发出巨大的惨叫。 而第二排的兽人举着巨盾跳下来的时候法师们再一次发动升温魔法瞬间给这些巨盾进行了一次加热。直接将温度提高到足以让盾牌粘在手上的高温。一时间攻城塔上惨叫声不断。 而有几个意志强大的兽人试图推着手中烧的火红的盾牌冲上去像是用热刀切奶油一样切开联邦军阵型，但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马梅里丽军队的铁甲内部甚至奢侈地附了一层控制温度的魔法符文。大规模装备这种奢侈的装备也就只有马梅里丽人才能做到。 这种程度的撞击不仅一点用也没有，甚至因为滚烫的盾牌让那些敢于冲锋的兽人士兵连以往一般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火焰，就是马梅里丽人最好的盟友！火油，热油，火箭，火焰！这些共同构成了一副壮烈的地狱景观。 这就是马梅里丽的法师！和其他的法师不同，这些法师完全是以创造奇迹为己任的！他们从来不会像一般的法师一样作为一个炮台射击，对于他们来说，法师真正应该发挥力量的地方，是让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 当哈桑听到来自前线的情报的时候一脸愁容地问道：“能定位并摧毁敌人的法师么？” 而站在他身边的萨满苦涩的笑道：“很难，几乎不可能，对手并没有使用大魔术，甚至连魔力消耗都很少，他们应该是使用了一种很平常的小法术达到的这个效果……” “所以不可能提供反击是吧。”哈桑摇摇头示意让萨满停下自己的介绍，沉默了半晌，哈桑再次问道：“那有没有办法能保护我们的军队，把损失减少到最少？” “我想，我们可以派出一些元素生物助阵，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哈桑点点头，示意萨满下去准备。不多时，萨满们便出现在战场上了数个牛头人抱着巨大的图腾柱站在萨满附近增强法术强度，同时在旁边有数名兽人精锐士兵保护着这个阵型。不过着么巨大的施法阵型反而成为了一个良好的目标。 虽然优秀的法师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炮台，但是不会当炮台的法师连法师的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火球一个接着一个地撞在这些图腾柱构成的法阵上，但是这些魔法看上去华丽壮观，事实上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大部分都撞在萨满的各种元素盾上了，而萨满的还击很快就就为了，一发发闪电箭击打在法师们的奥能护盾上同样收效甚微。 这就是法师们的战斗，如果不对敌方的法师进行压制，很快倒霉的就是普通士兵。 然而最后萨满在人数上占据了一点点优势，在法师们的全力压制下依旧召唤出来了六个元素生物，两个水元素，三个土元素，以及一个风元素。土元素直接制造了一批柱子，直接站在柱子上升到了攻城塔的高度，而水元素和风元素则拉伸自己的身体直接攀上了城墙。在元素生物的掩护下，被堵在城墙上的兽人军队终于获得了一丝丝进展。 至少终于登上了城墙。 但也仅限于登上了城墙而已。 在佩尼亚防线外围还保留了大量的陷阱以及一千多由镰刀带领的突袭部队，之前一直没有使用这些陷阱，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唤醒他们的时候了。 既然法师在数量上不是对方萨满的对手，那么就必须要想办法减少敌人法师的数量。至少要打死那几个维持着元素生物的法师。 随着法师们对着天上空方了几个巨大的火球，佩尼亚堡垒面前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陷坑，而陷坑里藏着的就是那一千多人的突击队。 猝不及防的萨满们以及更多的兽人士兵突然间掉进了坑里，尤其是那些萨满，甚至因为慌乱，一时之间连自己的法术都被打断了。 紧接着这些藏在人不惜自己的生命杀死可掉进坑里的任何人。而城墙上的元素生物才刚刚发挥自己的作用就消失了。 兽人再一次吃了大亏。 马梅里丽人将近百年的防御战经验不是一般人可以破解的！ 这些人基本上就已经是死士了，连阿瓦隆也是这么以为的，就连城墙上那些同样出身于镰刀的士兵们都已经敬礼，打算恭敬的送这些人走完最后一程。但是就在这时连他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八百多名来自盗贼行会的刺客们又给战场上的双方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数百人腰里绑着绳索从城墙各处直接翻身跳跃下来。这些人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锋利的战刀从天而降直接冲进了兽人的战阵。然后对准兽人的下层军官就是一阵屠杀。 兽人的军官们看见这熟悉的装束，熟悉的战术，都感觉自己的身后一阵发冷，很快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身上发愣的感觉就变成了寒意，然后死亡。 城墙上有几个反应快运气好的兽人士兵找到了这些刺客身上的绳子绑在了哪里，然后一斧子劈下去，在城墙上就多出一个自由落体的飞人，但是更多的人成功着落了。那些处于绝地的死士们突然间被激发起了对活着的希望，然后用尽全力在战场上厮杀，终于这两拨尖刀汇合了，整个正面战场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看着面前混乱的战场，哈桑知道如果再不对战场进行控制，阿瓦隆这个疯子一定会再把城门打开然后把一堆和他一样疯的骑兵送出来，那时他将承受更大的损失！ “欧格莱！用你的骑兵为孤带来胜利吧！” “是！大元帅阁下！” 紧接着独眼的“鹰眼”欧格莱手下最精锐的狼骑兵沿着战场迂回到城墙下对着马梅里丽的精锐小队发起了冲锋。 精锐的步兵小队，或者说精锐的侠客们或许在混乱的战场上收得奇效，但是面对成群结队的骑兵时依旧是无力的，或者说，哪怕他们在面对成群结队，组成方阵的士兵都是很乏力的。 尽管如此，这些人依旧义无返顾的冲上了战场。为了拯救自己的通同胞。 很快兽人的战斧和战狼的牙齿收割了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一个个豪侠的头颅就这样像一个个被切开的西瓜一样飞了起来，其中甚至还包括那个说话喜欢重复三次的家伙，佩尼亚堡垒的城墙上的那些将领，甚至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这个人就为了自己的国家献出了生命。 最终这只临时构成的救援部队死掉了四百人，仅仅救回来了百人不到。很难评价这些人到底做的是对是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用自己的牺牲鼓舞了佩尼亚守军的士气。 在城墙上的士兵们都看见了这悲壮的一幕，这些原本不需要参加战斗的人却面对了敌人手下最强大的部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友军铸就了活下去的道路！ 这些士兵们的眼眶湿润了，他们一边挥洒着汗水和眼泪，一边高声喊出：“马梅里丽万岁！自由万岁！”的口号，有些狂热者甚至抱着整整一瓶酒精做的火油冲进了攻城塔里引燃。 很快兽人这一次进攻再一次遭到了挫折。酣战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天空露出了血与火一样的红色，双方军队才最终罢兵，结束了一天的厮杀。 这一天是今年冬季战争开展以来双方因正面交锋损失最大的一次。 马梅里丽一方损失了两名狮鹫骑士，八百人的偷袭部队，十一名法师，四百名战地刺客以及三百名步兵，这还仅仅是死者，伤者就更多了。 而兽人一方损失了三十名双足飞龙骑兵，三百多牛头人，四十多名萨满，十名狼骑兵，已经将近千人的兽人步兵。 无论对那一方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损失。尤其是兽人一方损失的千人里还包括了比例很大一部分的十夫长百夫长一类的底层军官。 至于物资那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这次大动作，马梅里丽军几乎使用掉了剩下的火油，热油，石头，木头，弩箭，弩炮中将近一半的库存，而且虽然是本土作战，由于国内官僚的“协助”马梅里丽军获得补给的速度甚至比兽人还慢。 而哈桑则在这次进攻中几乎把自己是手边所有可以用的补给都用掉了，接下来必须等待奥萨马的补给缓缓地满足前线需求才能继续发起进攻。而自己也必须让奥萨马把这次战斗产生的大量伤员运送到后方才能让士兵们获得有效的救治。毕竟这次战斗实在是太过惨烈，连珍贵的萨满都死了许多。伤员只有到达后方才能获得有效的救助 就这样，战场上迎来了一次短暂的和平与安宁。所有人都抓紧了这一丝丝安宁休息。因为没人知道这次安宁的背后究竟酝酿着怎么样的暴风骤雨。也没人会期待自己有机会多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八十七章 美好的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元帅阁下。” “元帅阁下。” 残酷的一天结束了，阿瓦隆从城墙上走了下来，一路上，所有看见他的士兵全都站起来对他敬礼，以表示最大程度的敬意。 经历了数十天的血战，佩尼亚的官兵们对阿瓦隆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来自贵族的将军不是一个懦夫，他的战功也不是吹出来的。 当然，阿瓦隆自己对自己上次的战功表示这其实就是吹出来的。 无论如何，佩尼亚的战斗让阿瓦隆找回了自信，也让士兵们找回了对将领的信赖。没有什么比一场胜利更能鼓舞士气的了。 哪怕这是一场惨胜。 考虑到现在兽人军队获得补给的速度，阿瓦隆认为至少在未来五天之内，兽人无法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当然其实局势要比他想象的还要乐观，哈桑现有的物资让他已经在一周之内无法组织攻击了。 这时贸易区城门守备部队指挥官安东尼走了过来： “元帅阁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或许这就是上级恢复了部下对他的信赖的副作用之一吧。有了什么问题，他的下属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他解决。 好在阿瓦隆对怎么有效利用起这五天在心里早就有了一个腹稿，他思索了一番，然后对安东尼说：“把将领们召集起来，我有话要和所有人说。” “是，阁下。” 安东尼同样经历了十多天的血战，血战之后，在这个因为战功荣盛将军并且到后方讨了一个肥差的胖子的脸上和肚子上早已看不见一丝肥肉。甚至还能在他的手臂上看见那些许久没有露面的筋肉。 “精神多了啊，安东尼，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 安东尼苦笑一声，然后说道：“事实上我还是觉得胖点比较好，毕竟马上就入冬了。” “会暖和起来的，安东尼，会暖和起来的。” 说完，阿瓦隆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然后转身把威廉招呼了过来：“威廉！走了，把事情给你的副官我们好好喝两杯去！” 正在城楼上指挥善后的威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酒”这个词语，然后立刻转身问道：“补给来了？还有酒？” 阿瓦隆点点头，说道：“是一点点贵族的特权。” …… 联邦的方面在享受这短暂的安宁，兽人方面也是如此。 攻城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更何况在战场上必须张弛有道。如若是让士兵们只张不弛，那么军队早晚会变成强弩之末。 博尔帝国的军队里从来不缺少好的猎人和猎手，这些人就趁着这休息的机会摸进了佩尼亚山区的林子里抓野味。 这个假期是上面批下来的，除了那些倒霉轮到自己值班的哨兵，所有人都会在今天晚上休息。虽然没有弱软的大床和丰富的加药，但是对于已经紧张了十几天的士兵来说这几日无疑是上苍恩赐的礼物。 只少可以打些野味而不是用力去啃那些根本咬不动的肉干。 但是士兵们可以休息，军官们，尤其是兽人军官们却没有休息的特权，因为今天马梅里丽一方最后的致命一击带走了他太多的下层军官。就好比他自己是大脑，优秀的将领是手足，那些下层军官就是一支军队的血液，在没有血液供养的情况下，无论是多么聪明还是多么强壮的人最后都只能在缺氧中逐步面对自己的死亡。 现在哈桑面临的就是这样的窘境。失去了过多的基层军官导致指挥体系崩盘，哈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整个指挥框架重进构筑起来才能重新组织进攻。 可是他又不能一点压力都不给联邦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重选军官，这简直就是再告诉对方：“我现在很虚弱，快来攻击我。” 他必须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给敌人施加必要的压力。 今天晚上的宴会就是处于这个目的的：“告诉对面堡垒里面的人类，自己还有余力。” …… 当天晚上，兽人们在大营里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烤肉的香气甚至传到了佩尼亚堡垒。 天天晚上啃面包的马梅里丽士兵们的口水流了一地。 着让他们很不爽，相当不爽。 于是城楼上的士兵们开始各显神通，或者闭目养神，或者把自己腰上别着的的干粮拿下来就着烤肉味大快朵颐。 反正绝对不能受到兽人们的诱惑！ 然而这些兽人似乎商量好了一样，有几个令人生厌的家伙，或许是每一个兽人都长得令人生厌，他们抱着一大堆的木头走到佩尼亚堡垒的城墙面前，然后摆起了篝火。 这些混蛋打算在他们面前烤肉！ 都说了眼不见为净，这些兽人简直就是在赶尽杀绝。 无独有偶，有了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佩尼亚城墙面前就点燃了更多的篝火。 这下香味直接飘过了城墙直达主堡。 …… 佩尼亚堡垒主堡里，阿瓦隆正在给自己的将军们布置接下来的防守任务，就在会议最严肃的时候一股狂野的烤肉香气飘了进来。 能够活过这十几天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看见死人就吃不下肉”的良善之辈。这些将军都是如此，所以他们也清楚手下的那些牲口们更是如此。 兽人的这个攻心计实在是挠在这些牲口的痒处了。 大感不妙的阿瓦隆赶紧找来自己的传令兵，让他们通知伙夫赶紧宰几头猪先把自己手里的这些牲口喂饱了再说。 输人不输阵，反正交战双方缺乏的不是食物而是武备，既然如此那么就把手里的牲口们喂饱了再说。 拜兽人所赐，城墙上的联邦士兵们在今晚也吃上了香喷喷的烤肉。无论是站岗的还是不站岗的士兵都堆到了城头。 在安东尼的要求下，伙夫们甚至把烤肉炉子直接搬上了城墙。 平静的一夜就这么变成了联欢会。 兽人们在城下角力，跳起古老的舞蹈。而城墙上的联邦士兵们对着角力的兽人欢呼，赌博，然后勾肩搭背在一起唱着意味不明的战歌。 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城墙当着天知道这些家伙还会干出来什么事情。 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来到战场上的都是年轻人。他们充满活力，他们纯真善良，是国家的希望，但是当战争爆发的时候，需要作出牺牲的也是这些人。 就在今晚所有的阵营，身份被这些人抛到了脑后，兽人就着人类的歌曲起舞，而人类则为了兽人角力的胜利者欢呼。 或许有人希望这一夜永远不会离去。但是明天终将 第八十八章 短暂的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和平往往就像两片面包中间薄薄的火腿一样，美好而又短暂。 经过了一夜的放纵第二天士兵们再一次开始了巡逻与警戒。而无论是兽人还是人类都难以在第二天再次进入备战状态。所以这一天对于双方来说优势一个珍贵的休息日。 然而在兽人的营地里今天却是忙碌的一天，因为前一天晚上的角斗表演并不完全是娱乐，更是一场选拔下级军官的海选行动。今天，这些新上任的百夫长和十夫长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和自己的部队完成磨合。 至于物资和补给的部分，也只能祈祷奥萨马能顺利地运输过来了。 而联邦军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虽然由于官僚们的“全力帮助”，佩尼亚防线到现在都难以获得充足的物资和人力补充，但是杜林和孟达尔两个城市的市长用手里的权力尽最大可能给佩尼亚堡垒提供了一些帮助。 当来自佩尼亚的难民们到达的时候，两个城市就开始尝试调动起一些库存，征召志愿军，车辆，马匹，并且征用道路将补给和援军送上了前线。毕竟一旦佩尼亚防线被突破接下来就轮到孟达尔和杜林两个城市以及城市间已经被拆除了一半的半残废防线成为前线了。毕竟只有接近战争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这是佩尼亚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现在佩尼亚堡垒里一些新上任的将领们正在拼尽全力训练这些刚刚拿起武器的菜鸟并且祈祷他们能开窍顺便多学一点，保证他们能尽量在接下来的战斗里能活下来。 领人绝望的是，从国内传来的消息是：“议会的职业官僚们还在讨论卡西诺要塞的沦陷的责任应该由谁来承担。” 得到消息的阿瓦隆除了苦笑还能做些什么？遇上这种政府，有时候自己还会想干脆让那些兽人一口气平推到马捏尼亚直接把用战斧指着他们的鼻子吧。或许这样，那些职业官僚才知道自己应该优先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同时海军也在做着自己的努力，从海军部得知佩尼亚战役爆发的时候开始，已经在航线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努力向佩尼亚堡垒抢运了超过七百吨物资，其中包括现在堡垒最急需的战略物资火油以及弩炮。然而就为了这些物资，海军部损失了至少三十艘大型战舰以及超过六十艘小型战舰。至少在海军做好与博尔帝国海军作战的准备之前这个数字难以降低，但是海军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建树，在一个月的战斗力他们至少给博尔海军至少造成了四十艘重型战舰的损失。 这场战争已经逐渐开始从局部冲突转化为全面战争，海上，陆地上，空中，所有军种都在交战，但是就动员程度来说，马梅里丽尚且没有完全动员。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那些政客对完全动员的兴趣远没有在谈判桌前签署投降协议的兴趣要大。 现在优势还在兽人手里，哈桑的目的就是要在联邦政府醒悟过来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占领最多的战略要地。所以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而对马梅里丽来说，时间确实拖得越长越好。但是对于哈桑来说自己的时间完全取决于补给。 补给补给补给，一切都是因为补给！只要能再拿下一个港口就能有足够的运力用于运输补给，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把珍贵的陆军战力和将领用于运输补给而且还是数量有限的补给。 在哈桑最一开始的作战思路里他可没想到这个堡垒这么强大。或者说他低估了马梅里丽人的作战意志。 就在哈桑正在计划着如何使用接下来的补给做出最有效的进攻的时候，一个让他愤怒的消息到来了。 …… “姑且不论我如何耳提面命这些补给的重要性，你自己是怎么保证的，啊！现在，我的补给呢？我的补给呢！” 哈桑愤怒的咆哮声充满了整个大营，而在他面前跪着的奥萨马正在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冷汗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在此刻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更可怕。 就在几分钟前，哈桑还在思考这次战斗解释后要如何奖励奥萨马这个本次战斗的最大功臣，但是就在几分钟之后他就看见了来自莎拉萨方向的燎原山火。 很快狼骑兵和撒满门便倾巢出动拯救补给，但是当他们到达现场的之后只来急救下那些还没死亡的官兵。至于补给和伤员，早就已经全灭了，除了一堆碳化物，什么都没有留下。 想起自己答应让他运送补给，想起这货当初给的保证，想起那些已经被彻底被大火烧没的物资和伤兵，这些宝贵的财富，哈桑就觉得一阵心悸。 尤其是在他计划最后的进攻的时候。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愤怒是无济于事的。随之而来的是冰水一样的冷静与沉默。 “你先下去休息吧，关于你的处理决定，等下我再传达给你。” 听到这句话的奥萨马如蒙大赦，向哈桑很是感激地鞠了一躬，离开了大帐。 数分钟后，斜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腮的哈桑等到了传令兵传来的消息。 “报告，奥萨马阁下已经……” 哈桑挥手阻止了传令兵的汇报，然后接着说道：“奥萨马已经死在萨拉沙的山火里了，虽然他是一个鲁莽的将领，但是也是一个勇敢的人。没人可以玷污他的荣耀。” 这是给他为奥萨马留下的最后一丝体面。 …… 应该为这次失败负责的人已经负责了，死去的人终于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低于，但是战争并没有结束，活着的人依旧要为自己的生命打拼，野心家们依旧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战斗，一切都是照旧的，没有因为谁的生或者谁的死而改变。 就在哈桑为了一丝丝补给额头疼的时候，他的好友林克给他送来了一个大礼，他亲自带领着军队押送了一大批补给到达了前线，同时还给他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礼物。 第八十九章 疯子间的战斗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三天后，双方准备万全了，新一轮的战斗再一次展开。 认识到如果在拖下去战局将对自己越发不利时，哈桑决定一上来居全力进攻。时间和人力都是急缺资源的时候只能选择保存更重要的资源。如果继续拖下去，哪怕剩下的人再多也不一定能打穿整个斯迪诺王国。然而如果时间来得及哪怕是损失了一半的人手哈桑都有信心能攻下米兰。 最重要的是如果继续在这里消耗下去，补给线永远是危险的，还不如倾尽全力攻下一个港口，将运输从陆地运输改为海运，届时不仅仅是运力得到了保证，更重要的是绕开了这段山路，补给将会变得安全，而这些散兵将会变成孤军，在山林里饿死或者就这样等待战争的结束。 既然如此再取舍就很容易了。第一轮进攻中哈桑直接动用了超过一百个攻城塔，在牛头人的蛮力下，仿佛是一堵木制的城墙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面对巨大的压力，所有人都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弩炮！齐射！” 这么多的攻城塔同时行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那些空中的双足苍蝇了。弩炮手们用超越自己以往的速度的实力装填发射，打出了平常三倍的速度和命中率。但是面对涂了厚厚的防火层的攻城塔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即便如此在正式接触之前依旧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攻城塔，而天上的双足飞龙也因为没有了城墙上的弩炮的骚扰，在战斗时更加放开手脚，甚至击落了十几个狮鹫骑士。很快就攻城塔就接触到了城墙。 从一开始就发现这次攻击规模不对头的阿瓦隆在看见这幅拼命的架势的时候也明白了兽人这是在用生命换取时间的战略，而这次进攻八成也是一场总决战，对方的指挥官恐怕将自己手里所有能够使用的物资全部投入了这次进攻。 看穿了敌人的动态的阿瓦隆便不再留手，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 “不要留情！火油能倒多少倒多少！” 当攻城塔上的跳板落下的一瞬间，手持喷油管的马梅里丽士兵们将黑色的火油毫不留情地喷洒进了攻城塔中，有的兽人脚一滑就倒进了攻城塔中。随之而来的就是火把的招待。士兵们将火把扔进了攻城塔里，法师们跟疯了一样的对着攻城塔实战火球术。很快整个城头都变成了一片火海。有些士兵觉得不过瘾甚至把火把放在火油前面喷油管瞬间变成了喷火管。一时间烧死在城头的兽人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哈桑对这些损失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他早就为今天的攻击准备了充足的木头，防水层来建造攻城塔，很快第二轮攻击开始了。然而刚才的反击却没给佩尼亚堡垒留下足够的火油。 当第二轮攻城塔到达城墙的时候只损失了一多半的攻城塔，剩下的依旧可以使用，大量的兽人就这样冲进了马梅里丽人的防线，惨烈的厮杀又一次开始了。 长矛，血肉，战斧，鲜血，钢铁，火焰再一次构成了一副地狱般的景色。这才是战场上应有的色彩。 战场上到处都是惨叫，战斗到发狂的法师早就忘记了要如何最有效的使用魔力，而萨满们也忘记了使用萨满法术最基础的要义：向大地和元素发起诚心的请求。这些人甚至开始命令元素进行攻击，作为回应的元素只愿意使用最低等的力量进攻兽人的敌人。 战士们也忘记了平常学习的战斗技巧和战斗经验，只凭本能来战斗，疯狂的兽人士兵把战斧一扔抓起面前的人类战士就扭他的脖子，而人类士兵则抓紧自己的武器，用尽全力捅向面前的目标，直到自己的呼吸停止。 这种疯狂而低效的战斗依旧在持续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而兽人在疯狂的情况下有时甚至会爆发出更强打的力量。 贸易区大门的前没能登上攻城塔的兽人们已经开始用手中的战斧来敲打城墙。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最终竟然真的成功的把城墙打出了一个打洞。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用指挥官下令，兽人军队自己就疯狂地冲进了那个洞口，试图击溃联邦军队，但是贸易区大门的指挥安东尼为兽人们准备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他们早已清空了靠近城墙的建筑，给兽人们打开了一片空地，当疯狂的兽人们终于意识到冲了半天也没遇上一个敌人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声音发出来了：火枪。 整整八百只改进后的火绳枪齐齐发出了自己的战吼。第一次遇上化学力武器的兽人们终于发现可以穿透他们引以为豪的筋肉的武器。 一阵烟雾过后，冲进堡垒的兽人瞬间就倒下了一片。这是兽人历史上第一次被常规武器收割。当然这并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些刚刚从剑兵升格的菜鸟火枪手们用了将近快一分钟的时间才完成整个装填流程。然后在指挥官的命令下进行了第二次齐射。兽人们终于从嗜血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然后开始缓缓后退。 是的，后退，无敌的兽人军队也有后退的一天！ 但是更多的陷入疯狂的兽人完全不知道城墙另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依旧在冲锋。就在这些兽人冲到火枪手面前的时候另一个噩耗到来了，摧毁掉攻城塔数量最少的旧城区城门宣告沦陷。 阿瓦隆不得已决定派出自己的救火队开始救人。 佩尼亚堡垒是三环堡垒结构，第一层城墙沦陷了还有第二层和第三层城墙可以利用，最终要的是第二层和第三层城墙的攻略难度是成几何倍数上涨的。 很快所有主要指挥官腰间的紫色通讯水晶全部亮了起来，新的作战计划下来了，既然兽人倾尽全力攻下了层城墙那就把这层城墙送给他们好了，全军防守第二段城墙。依旧可以达到拖延的目的。 虽然即将面临废弃，但是一个已经屹立了四百年的堡垒，在底蕴方面不是卡西诺要塞这个才使用了不到八十年的要塞可比的。 第九十章 时代的更替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纪元853年，当时的马梅里丽还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今天的斯迪诺王国的地盘在当时实际上是由五个国家所控制的，最强的三个便是斯迪诺公国（今可奈尔省，切韦利-拉瓦诺省，阿斯顿利亚省一部），杜林公国（今大杜林-孟达尔省，比利耶省，阿斯顿利亚省西部）和摩德公国（今兰斯帝国塞纳尔省，博尔帝国摩德自治区，佩尼亚省），这三个国家间连年征战，试图统一整个斯迪诺地区，甚至是整个马梅里丽。 杜林公国为了防御来自摩德公国和斯迪诺王公国的军事威胁，斥巨资修建了两条防线，一条修建在佩尼亚公国重镇杜林和孟达尔之间，名为北方防线。而另一条修建在佩尼亚地区的坚固无匹的防线，即是佩尼亚防线，其核心是一座拥有三层环式防御的无敌堡垒：佩尼亚堡垒。 这个堡垒的设计师司芬罗?佩尼亚拥有着巨大的野心，试图修建一个世界上最为优秀的，永不陷落的坚城，他甚至用自己的名字为这个堡垒命名。所以他在修建佩尼亚堡垒时使用了当时最先进的技术，最前卫的武器，最昂贵的材料，最优秀的工人，而他本人也天天在堡垒的工地上监工，将自己毕生所学投入到了这个用他自己名字命名的伟大工程之中。为了保证整条防线哪怕在最绝望的时候还能运行顺畅，司芬罗甚至还在防线最南端设计了一个港口用于物资投放。 同时杜林王室也给这位工程师的所有需求大开绿灯，佩尼亚堡仅仅耗时45年就建造完成，这个惊人的速度和政府的大力支持与配合不无关系。 但是在堡垒建成的那一天，这个伟大的工程师却被杜林王室处死了，理由就是司芬罗?佩尼亚在建造堡垒的时候超出预算太多，给国家财政造成了极大的浪费。 佩尼亚堡垒的修建真的超出预算么？当然，司芬罗?佩尼亚在建造堡垒的时候全用的是最好的，其预算已经超过了原有预算的三倍还要多。杜林公国当然也知道这个现实，甚至可以说他们纵容了堡垒预算的疯狂上涨。原因有两个，第一，他们很需要一个强大的堡垒抵挡摩德公国无敌的骑兵。第二，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花钱的打算。 堡垒落成的一天便是司芬罗?佩尼亚的忌日。 无论这个事情有多么黑暗，杜林王室有多么血腥，这座举世闻名的堡垒最终建立起来了，他成功地拱卫了杜林公国，保护杜林王室45年，直到杜林被斯迪诺吞并。 这是多么的讽刺，杜林公国用了45年的时间打造了一条无敌的防线，最终在防线落成以后杜林公国又用了45年的时间被自己的另一个敌人给消灭。 有人说这是司芬罗?佩尼亚的诅咒。有人说这是杜林公国的报应。无论如何，当年杜林王室一刀砍死司芬罗后一分钱都没掏的行为确实激怒了全国的人。因为这笔钱里还包括了司芬罗?佩尼亚许诺给所有参与堡垒建设的人的工资。这些人在斯迪诺公国入侵的那一天为杜林的灭亡添了最后一把火。至于这笔钱最终到哪里了，或许你可以查查斯迪诺王国二百多年前的国库账目。前提是斯迪诺王室同意的话。 就这样，佩尼亚防线，成为斯迪诺王国西南边境最强力的守护，从斯迪诺-兰斯战争开始，这条防线经历了三次教权战争与数次兽人的进攻。这个以他的设计者的名字命名的防线守护了斯迪诺，后来又守护了马梅里丽联邦。整整屹立了三百年不倒 直到联邦开发摩德和南塞纳尔的时候和博尔帝国交锋，让联邦议会不得不通过法案在边陲小城卡西诺建立起一个新的要塞，用于辐射周边的开发区，同时防御来自兽人的威胁。这边是后来的卡西诺要塞。 卡西诺要塞原本也打算使用三层城墙防御，但是因为联邦扩张的方向太多，卡西诺并没有获得足够的建造资金，而且在建造时卡西诺也全部使用最先进的技术，有限的资金根本不能浪费，所以最终卡西诺要塞被削减为一层城墙。 而为了节省军费佩尼亚防线和佩尼亚堡垒也开始一点点地从要塞城市向城市转型。居民区，贸易区，一点点的建立起来，当居民区扩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拆除第二道围墙继续扩张，直到整个佩尼亚变成一个真正的交通枢纽城市。而司芬罗?佩尼亚的名字也将会铭记在马梅里丽的历史上，曾经最伟大的要塞，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城市，省份，港口……这是对一个名人，一个为人最好的褒奖。 但是神似乎并不希望这个曾经最伟大的堡垒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为这个堡垒准备了一个够得上他的身份的谢幕战。 纪元1343年，佩尼亚防御战。 第一层城墙已经被突破，在阿瓦隆的指挥下剩下的军队开始向第二层城墙靠拢。第二层城墙上的弩炮已经放弃了对双足飞龙的压制，开始全力掩护部队撤进堡垒，而安东尼，威廉和率领部队在第一和第二层围墙之间和兽人展开殊死战。以图掩护身后的同胞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构筑起新的防线。 兽人的指挥官哈桑，在这一刻真正对自己的敌人产生了敬意。文人的敬意是退避三舍，而武人的敬意，便是全力以赴，哈桑决定使用自己最后秘藏的所有手段，倾尽全力击败面前的敌人，这就是他对对手的尊敬！ 而他的副官，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林克会意，于是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到自己的军队里，他要帮助哈桑准备好这份充满“尊敬”的礼物。 对于老兵来说，最光荣的死法是死在最后一场战役的最后一次冲锋当中。 而对于一个捍卫一个国家长达三百多年的要塞来说最光荣的谢幕是在敌人尝试了所有旧时代的攻城方式全部无效之后被最新锐的攻城方式所击倒！ 第九十一章 宛如昨日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佩尼亚堡垒的第二层城墙在完好程度上要比第一层城墙要差了很多，所以阿瓦隆也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里，他认为真正的杀招是：佩尼亚堡垒的主堡。事实上就强度来说佩尼亚堡垒的主堡和卡西诺要塞的区别已经不大了，这也是阿瓦隆认为自己有希望在这里挡住兽人军队的最主要原因。 仅存的镰刀们已经不再是精锐部队了，这些人现在早已分散到各个部队以基层指挥官的身份参加这场战斗，这些精锐所指挥的军队虽然称不上真正的精锐，但是至少能够成为军队的中坚力量。 至少在现在这样要命的肉搏战中这些人可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为身后的部队打通一条通往生命大路。 这些人带领军队在每一个房间，在每一条小巷，每一个路口和兽人们展开着殊死的战斗。镰刀身为指挥官和战旗与风琴手一起站在第一线上，和兽人战斗。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周围的士兵受到这些指挥官的感染，也和兽人开始了以命换命的战斗。虽然兽人一身材高大著称，但是最高的也不过是两米多，比一个强壮的人类健壮小两倍而已，一旦这些矮小的人类，真的发起狂来，还是能给兽人们带来一些麻烦的，而在这些狭小的地形，面对复数的发狂的人类，哪怕是兽人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整个最外围的居民区，完全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兽人每前进一步，每争夺下一个房间，一条巷子都要付出鲜血作为代价。 万幸的是，联邦军现在还不到决战的时候，所以他们的任务仅仅是拖延兽人的脚步，用命拖延。 很快在堡垒第二层城墙的法师便放出了一个巨大的魔法烟花。接到撤退信号的士兵们也开始交替掩护撤离战场。而兽人也似乎没有要追击的意思，进攻就这么停滞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惨状，阿瓦隆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自嘲了一下：“真是宛如昨日啊。” 这场战斗让他又想起了当年在萨达尼亚的战斗。和现在一样也是充满了血腥，尸体像地毯一样铺满了地面。 可惜兽人进攻的停滞似乎并不是因为军队力竭或者攻城器械不足，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打人的时候收一下手臂，接下来打的可以更狠。” 很快第二波攻击开始了，第一波攻击兽人一口气动用了五万人，在承受了巨大损失的情况下终于攻破了第一道城墙，而现在哈桑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剩下的五万人直接替换之前的部队，继续进攻。 这是一场规模庞大的车轮战，哈桑打算用上自己手里唯一的优势，一口气直接突破这个快阻拦了他们一个余额的地方。 “艹，真特么宛如昨日啊！我就说着玩的。” 对于阿瓦隆来说这个战术就是一个极度眼熟的战术。上一次见到规模如此庞大的车轮战，还是在：卡西诺要塞。而当时面对这种车轮战的结果：一日城破。 虽然第二层城墙还没被进攻，但是这缺乏维护的围墙难以在面对兽人的全力进攻的时候给阿瓦隆提供一点点的安全感。 “放心，阁下，我们不会被这么就被……轰”安东尼原本还想安慰一下阿瓦隆，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第二波军队的主力不是别人，是牛头人，他们的肩上，扛着一款马梅里丽人极度熟悉的武器，至少刚刚从卡西诺撤回来的军人们非常熟悉这款武器。 当初在卡西诺，这些武器仅仅一击就击毁了让佩尼亚的床弩无能为力的攻城塔。 这些武器的名字，叫做：“火炮。” 牛头人的身体比兽人还要壮上一圈还多，对于人类来说重到难以承受的重量在牛头人眼里不过是一般负重而已。 原本哈桑不认为这款笨重的武器可以为他们提供帮助，但是林克却从中发现了战机。林克作为一名优秀的军官早就在进攻卡西诺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款武器的价值，虽然笨重，装填慢，精度差。但是这些在这款武器的优势面前都是可以容忍的。火炮，这个武器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威力，面对兽人攻城塔的时候哪怕是重型投石机都要费一些力气。而这些武器却只需要一击就能击碎攻城塔。最重要的是这款武器操作简单，只要是一个士兵就可以学会，而在卡西诺城下火炮发出了威势，声音和烟雾都让他记忆犹新。 林克当然不会浪费这优秀的战略资源，他在卡西诺后方的时候一直在研究这款武器应该如何发挥最大的威力。最终他发现，身强体壮，皮糙肉厚的牛头人是使用这款武器最好的选择。强健的身体可以轻松扛起火炮进行机动，而皮糙肉厚不怕烫的体质，可以让牛头人进行超载操作。至于精度问题，既然重量不是问题了，那么直接把火炮抗到敌人的鼻子前精度也就不是问题了。 仅一击，没错，仅仅一击，就像当时在卡西诺要塞一样，只不过这次被一击击碎的不是收人的攻城塔，而是马梅里丽的，城墙。 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军队就这样再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靠近楼梯的人还好，有的炮弹直接把一段城墙两边的楼梯给打没了。惊慌失措的士兵甚至选择了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的愚蠢的方式逃离这里，这些人直接被摔成了肉酱。没有跳下来的人结果也不怎么样，很快第二轮弹幕就砸了过来。这些留在城墙上的人得到了和那些跳下去的人同样的结局。 牛头人扛着炮管散发出的滚烫的热量，将火药，火炮，包裹着防火隔层塞了进去。然后拿起火炮刷直接捅了进去，完全省略了清理炮膛和冷却炮管的步骤。仅仅用了二十几秒他们就完成了整个装填流程，然后就把火绳装了上去然后开火。 “这是，什么疯子？” 这是所有在场的马梅里丽人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第九十二章 城破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阿瓦隆知道自己再一次失败了。 无论他如何坚韧，无论他想出来多少奇谋，最终都抵不过面前那个身材壮硕的绿家伙。有时候往往天时地利人和自己都已经占据，但是到最后就是无法战胜他。这次他已经连用手敲城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生的克星么？” 虽然是教皇派的人，但是阿瓦隆从来不相信任何宗教。然而今天他的脑海中却出现了“天命”这个词语。 但是正如同他的绰号一样，阿瓦隆虽然失落但是还没有放弃战斗。现在他手里剩下的着一万多人，拉出来全都是好样的，他们有大量的和兽人战斗的经验，只要能保住这些人，那么兽人在撞上杜林-孟达尔防线的时候依旧会撞个头破血流。 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阿瓦隆看了一眼面前扛着火炮的牛头人，立马就苦笑了出来，然后在自己的心里加上了“或许吧”三个字。 然后愤然的阿瓦隆又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哈桑。“等着吧，或许我无法战胜你，但是我并不是马梅里丽最强的元帅，比我强的人，有的是。” 这种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出现在阿瓦隆的脑子里，以往他可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恶人。 “安东尼将军，过来一下。”想好这些的阿瓦隆把安东尼叫了过来。 安东尼也是这几日战争的经历者，他现在明白了兽人到底是怎么突破卡西诺要塞的防御的了。不是阿瓦隆畏战，只是在他面前的那堵高墙实在是难以跨越。 想到阿瓦隆在面对这样的对手的时候依旧能战斗下去的，安东尼心中的蔑视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敬佩。 所以当他听见阿瓦隆的呼唤时，很快就跑了过来。 “城墙被攻破了，我将会率领一些部队在第二和第三层城墙中间阻击，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可能带走武器，法师和水晶。” “阁下，您这是？” “我的命早就该丢在卡西诺要塞了，但是我那些愚蠢的部下却把我救了出来。现在那个家伙估计也已经死了，我觉得我差不多该把命还给他了。” 安东尼不了解阿瓦隆，但是威廉可是很了解的。一旦这个“斗犬”犯拧，想要和面前的敌人不死不休，那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阁下，您不可以这么做，组织如此规模庞大的撤退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做到的，必须要有一个有足够的手腕和威望的人才能有效运用其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时间，所以……” 威廉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知道说道这里就够了。而阿瓦隆听了他的话，闭上眼，感慨了一句：“阿瑟啊阿瑟，你要是在就好了，你要是在我就可以安心赴死了。” 其实阿瓦隆想的更深。之前丢掉卡西诺要塞就已经是重罪了，现在却丢掉了整整一个省，这个罪过就更是罪无可赦了。无论是哪个将军回到了国内，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最严重的是连这些百战精锐都一起遭殃。 所以一会需要一个背锅的人，而自己似乎高矮胖瘦正合适。 为了国家，他必须赴死，不过这次他不应该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国内的审判里。作为一个军人，这是最耻辱的死法，但是作为一个马梅里丽人这是他必须承受的重量。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阿瓦隆必须死在国内的审判，谁，又应该死在这里。 万幸的是，沉默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安东尼就做了一个决定。 “阁下，断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安东尼？”周围那些来自佩尼亚的将士都惊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安东尼是什么样子的人，没有人再比周围这些人更清楚了。 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有过傲人的功绩，但是当他因为战功升职之后就开始躺在功劳簿上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虽然经过这几天疯狂的战斗，他的肚腩下去了很多，但是肥硕的胸甲依旧显示了他之前到底有多么的荒唐。 而现在这个无耻胖子，竟然要为大家断后？说是断后，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已经不仅仅是断后这么简单了，九成九的可能会把命交代在这里，与其说是断后不如说是诱饵，甚至是孤军。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其他的部队撤的越久越好。 这是把自己扔进死地的任务。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有家人的……” 仔细想想，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虽然有阿瓦隆这个大个子顶着天，但是其他的高级将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降职处理都已经是轻的了。而这里最有顾虑的人不是被人正式这个安东尼，他有自己的妻子，还有三个孩子，如果自己或者回去了，他知道凭借自己越来越差的身体估计不可能再回到巅峰，而家人也只能陪他受苦，而如果自己以一个英雄的身份战死在这里，或许自己的家人可以获得很好的优待。 这是他必须选择的。 威廉和加拉的尔都是没有家室的人，而且都正直壮年。 “所以，求求你们，把断后的任务，交给我吧。” 说到这里，谁还能狠心从一个父亲的手中抢走他家人的未来呢？ 既然一切都已经决定了，也就没人再停下来说多余的话。之前时间对于兽人来说是稀有资源，但是现在局势逆转，和时间赛跑的人变成了佩尼亚堡垒守军。 至于谁去谁留，完全按照马梅里丽的传统来走。士兵和将领不同，他们不会承担战败的责罚，所以那些有家室，有后顾之忧的人全部都离开了。留下的全都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家伙。这是马梅里丽人在打撤退战是的传统。 这次和卡西诺要塞的撤退不同，当时谁也没想到卡西诺会沦陷，所以整个撤退极端混乱，而现在虽然预定时间有点早，但是佩尼亚的沦陷却早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将士们只需要按照最开始的撤离计划行事即可整个场面井然有序。 当阿瓦隆的人带走最后一块晶石，最后一个法师，最后一根弩箭的时候，兽人正好完全突破第二层防御。直面第三面围墙。站在主堡上的安东尼视死如归地看着面前的兽人，他生命的最后一章即将上演。 第九十三章 老兵不死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因为佩尼亚堡垒的结构特殊，所以最后一道大门便是主堡本身。而已经决定要撤离的一万多人已经从主堡离开了。包括珍贵的法师部队和狮鹫部队。只留下四千多人的残兵和安东尼还在固守。 第二道城墙被突破之后博尔帝国的牛头人火炮攻城部队便扛着已经发红的火炮冲到了主堡门口。当发红的炮管彻底冷却的时候便是哈桑对佩尼亚堡垒发起总攻的时刻。 那些在天上已经飞了快九个小时的双足飞龙骑兵们也回到了地面上开始短暂的休息，等待总攻的到来。事实上仗打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可打的了。但是战争就是战争，无论如何都必须由一方倒下或者投降才能结束。 既然马梅里丽的残兵们既不愿意投降，也没有彻底倒下，那么这场战争就没有结束。 …… “堪萨斯！过来！” 堪萨斯是安东尼的勤务兵，因为伺候一个擅长享受的大胖子，所以这个小勤务兵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听到了安东尼的呼唤，这个小子立刻就把一瓶红酒抱过来了。 “还是你懂我啊。” 那个名为堪萨斯的小孩听了安东尼的夸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老头接过了那瓶红酒，一时间当初在卡西诺指挥一个军团的意气风发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女儿结婚的时候或者抱孙子的时候喝上这瓶佳酿，没想到，会是……现在。” 纪元1000年的阿雅克肖红酒。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酒。这瓶酒据说是当年卡斯蒂利亚帝国为了庆祝公主的生日特意找阿雅克肖最好的酿酒匠人用最好的葡萄酿造的红酒。为了批红酒，卡斯蒂利亚皇帝甚至动用了一棵有了千年树龄的西大陆苹果木来制造酿酒用的酒桶。 千年之酒，传奇般的佳酿，当时除了卡斯蒂利亚皇帝买的100瓶，阿雅克肖的酿酒工匠自己还偷偷留了20瓶。据说这20瓶到现在传世的只有四瓶，不过今天之后就只有三瓶了。 安东尼把红酒塞子打开，一股醉人的清香顿时冲了出来，老头的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急不可耐地尝了那么一口。 一生能喝上一口千年之酒，值了。 然后他看了看身边的将士们，老人家叹了口气：“猴崽子们，过来吧，你们可比那些不在城门附近的同僚可幸运多了。” 周围的士兵么你都嘿嘿傻笑，然后走了过来。 “平时每看出来，你们真他妈不要脸。” 这时一个士兵顶嘴道：“脸能有啥用啊，命都快没了。”说着他牛饮了一口红酒，喝的比安东尼这个老酒鬼还多，看得他一阵肉疼。 “去你妈的！真不知道珍惜。”另一个酒鬼士兵一把把酒瓶子抢了过来，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开始回味这千年的滋味。 “我后悔了，你们这帮猴崽子，敢和老子顶嘴？”说着安东尼又把酒瓶子抢了回来。然后也是牛饮一口。 …… 现在站在城门上的这些人都是和安东尼从一个部队里出来的老熟人了。从安东尼在卡西诺当上当什长开始，一直到军团长，一直都是这些老部下配着让。然而当他发达以后虽然把自己的老弟兄们从原部队接到了这里，但是他还是没心没肺的忘记了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自己享受自己用半生战绩换来的荣华富贵，这些老弟兄却只能在部队里继续当大头兵，好一些的也就搞个百夫长千夫长干干。 曾经在佩尼亚，这些人骂过安东尼，也气不过他的不讲义气，最后甚至默哀大于心死连鸟他都不想鸟他了。但是最终，患难见真情。当这些三四十岁的老头子知道安东尼打算赴死的时候却毅然决然地决定陪他一起走完生命最后的旅程。 一时之间他们似乎回到了当初刚刚被分配到卡西诺要塞的日子。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大头兵，那时候他们，还年轻。偷偷摸摸地在要塞外面执勤的时候一起解决掉一些稀有物资，那是这些人争着一瓶很普通的从后厨偷来的军官用红酒。 喝着喝着，安东尼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三十年了，从刚当兵开始就是这些人，而现在虽然还是这些人，但是已经少了很多。 …… “还记得拉瓦诺么？那个小王八蛋？” “妈蛋，要是他还在，这酒就没我们的份到了。” “对啊，当时他可是一个人干了半瓶军官用的红酒，那可是老子辛辛苦苦从后厨里偷出来的。” “哎？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的是从泰斯特老头的卧室偷来的？” “去你妈的！你记错了！” “绝对没有！” 死去的人很多，如果把当初的老兄弟们都拉出来，也不知道这瓶酒还能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安东尼扭头对堪萨斯说：“小子，喝一口。” 那个叫堪萨斯的小孩子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安东尼把酒瓶子塞到他面前，看这架势是不喝就不算完了。 无奈的小堪萨斯只好结果酒瓶喝了一小口。 虽然这个孩子没喝过酒，但是千年之酒的魅力可不是谁都能抵挡的。很快这个小孩子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旁边的一个半老头卫兵伸手打算接过酒瓶再来一口的时候，安东尼做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动作，他把酒瓶一翻，这半瓶能买下一个城池的红酒瞬间被倾倒在地上，然后被沙土所吸收。 “行了，猴崽子们，给别的老兄弟留点。” 说罢，他便抬头走向了面前城垛。然后他拍了拍面前的一个年轻士兵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 “克里斯多夫！将军！” “克里斯，你有家人么？” “还，还没有。” 没有家人的士兵这就是他留在这里的理由。安东尼看这个孩子大概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估计是个孤儿吧，不是从孟达尔来的补充兵就是从杜林来的。 看着这个小子安东尼似乎想起了自己，然后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堪萨斯说道：“那从今天开始，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家人了。现在，根据马梅里丽军事法第四十五条规定，带着你的家人，从这个操蛋的地方滚蛋吧。” 这个士兵明显认为安东尼看不起他，于是他脖子一梗说道：“我也是马梅里丽的战士，我也能为国而战！” 然后安东尼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求你了，帮我，保护那个孩子。” 终于这个士兵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不在推辞，然后抱起在地上睡着的堪萨斯离开了城墙。 “对不起了，老伙计们，没能许你们荣华富贵，还得让你们陪我死在这个操蛋的地方。” “别说傻话了，安东尼，我们可是大名鼎鼎的‘流氓连队’！” “对！我们着才是我们这些流氓的归宿！” 听了这些混账话，安东尼破涕为笑：“好了流氓先生们，让我们向地狱冲锋吧！” “哦哦哦！” 充满战意的战吼声，再一次响彻战场。 第九十四章 最后的时刻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火炮完成冷却的时候，也就是佩尼亚堡垒完成最后的使命的时刻。这个时间并不会太久。所以阿瓦隆也不敢怠慢。在撤离的同时他还分出去一只小部队去摧毁堡垒后面的佩尼亚港。如果佩尼亚港口不被摧毁，那么兽人接下来的攻击将会更加难以抵挡。 就在阿瓦隆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战争的时候火炮的怒吼便跨国堡垒穿了过来。 “轰，轰……” 在以前，火炮在自己手里，炮口面对敌人的时候那个声音要比现在还要震撼一百倍，而自己都没有任何畏惧。但现在，虽然这些火炮的声音来自百里之外，传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弱到不能再弱，可这些火炮的声音却像是催命的鼓声一样，让他心神不宁。 “阁下，前方就是马梅里丽山脉了。” 正思索间，阿瓦隆已经带领部队到达佩尼亚省的边陲地带，过了这里，便是马梅里丽真正的领土。 高耸的马梅里丽山脉到了这里已经很平缓了，至少足矣让军队通过，但是即便如此这里也依旧是一道天堑，这里部署了三个火炮阵地以及两个军营。扼守住山脉的三条山路。 本来阿瓦隆还想在这里抵抗兽人一阵，但是最终这个想法没能变成现实。 因为之前他是整个佩尼亚地区的副指挥官，但是一旦离开了佩尼亚，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丢失了自己防区的将领。当他进入大杜林-孟达尔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斯迪诺王国的防区。他甚至能想象到军法处的人带着囚笼和镣铐在山的另一边“热烈欢迎”自己的样子。 …… 而在佩尼亚，兽人的总攻是狂野而不可抵挡的。在火炮，双足飞龙的联合攻击下，很快第三道城墙就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安东尼似乎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和他们展开最后的决战，毕竟在没有狮鹫，缺乏弩炮手的情况下在城墙对敌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情，那些埋骨在第二层城墙的死尸已经用自己的实际经历证明了火炮的威力，他没有必要再去证明第二次。 在城墙到坍塌的一瞬间，兽人步兵便像海洋一样涌了进来。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受到火枪的阻击。因为火炮让他们再一次认识到兽人不是一群傻子，他们也会学习。至少会把好东西直接拿过来就用。所以安东尼当时拒绝了阿瓦隆说把火枪队留下来的建议，而是让火枪队加入撤离的队伍。 虽然火枪只是火炮的缩小版本，但是在技术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决不能让兽人拿到火枪。 安东尼这次所能依靠的只有弩箭了。 当兽人军队冲到主堡面前的时候他们立刻停下了脚步。 兽人军中会马梅里丽语的士兵开始向主堡里负隅顽抗的士兵们劝降。 这个当然是林克的建议。 在他建议哈桑劝降的时候哈桑说：“既然敌人已经决心破釜沉舟了，那么我怎么能玷污他们的心意。而且……”一边说着哈桑一边指着在主堡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你觉得他们会投降？” 而林克却用事实反驳到：“哈桑大人，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宝贵的是时间和生命，如果对方投降，对我们来说是一件耗时，即便对方不投降，我们也要表示出一个王者的气度。” 听了林克的话，哈桑也是无从反驳，于是答应了这个建议。 “马梅里丽的士兵们，听着！我们的指挥官哈桑大人一直在看在你们英勇作战。对诸位的勇敢与坚韧十分敬佩。现在哈桑阁下希望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是你们用生命挣来的！千万不要自误啊！” 安东尼听了兽人的劝降显示一愣，然后她又想起来兽人现在的窘境立刻明白了对方究竟是为什么要拉拢他们， 只是虽然自己的任务是在拖时间，但是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不然他担心自己没机会再说了。 “感谢哈桑阁下的宽容。但是我一声做了无数错误和荒唐的事情。但是现在作为一名马梅里丽的将军，我必须谨记自己最后的职责。希望您能够理解。马梅里丽万岁，自由万岁。” 当那个会马梅里丽语的传令兵将安东尼老将军的话翻译给哈桑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了无数敬佩。他想起了自己一路上遇上的马梅里丽将军们。 从镰刀的缔造者，卡西诺奇迹的开创者泰斯特元帅开始。 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仅凭一己之力屠杀兽人的黑甲将军。（威廉） 有忍辱负重，藏在自己身后等待着给自己致命一击的毒蛇。（阿瑟） 有用自己的生命掩护城门，不惜牺牲生命的勇士。（戛纳尔） 有屡战屡败，但是屡败屡战，意志坚定，从不放弃战斗的指挥官。（阿瓦隆） 还有现在正在自己面前用生命履行职责的将军。 再想想自己在国内看到的那些懦弱，无能，飞扬跋扈的废物将军。同样是一个国家的将领，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一瞬间，哈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是不是太轻敌了。 因为他一直到现在才发现，马梅里丽不是依靠一两个强大的堡垒的国家，这个国家有着无数的爱国者以及优秀的人才为维持。 只要有这些人的存在自己的每一步都将举步维艰。 但很快他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扔了出去。现在还不到认输的时候，战争还没有到最后一刻。 面前的城堡只能强攻，不能用火炮击垮，因为这个城堡就是通往马梅里丽的最后一道城门，如果用火炮摧毁掉这个城堡，那么光是清理碎石，打通道路的工作就足够他消耗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到那时冬季战争就变成冬季扫除了。 而这也是安东尼以此作为最终之战的战场的底气所在。安东尼和他的老兄弟们传好了自己的盔甲，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端坐在城堡的大厅中，等待着兽人部队的到来。 第九十五章 洞开的大门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堡垒内到处都是血腥，人类的，兽人的，地精的，巨魔的，战士的，萨满的，骑士的…… 佩尼亚堡垒再一次被浸泡在鲜血之中。每一个房间，都成为了战场，每一个角落都上演着战斗。 在主堡被打开的时候，哈桑本人就率领着精锐的小分队冲了进去。 有一件事请是必须做的，有一个人也是必须杀死的。哪怕自己现在很尊敬这个人。 在进攻的过程中，不断地有从房间里冲出来的马梅里丽士兵打算使用暗箭伤人的方式对这只突击部队造成伤害。但是这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这只突击队可是兽人军队离最擅长战斗的军队，都是从各个部队抽调的好手，区区偷袭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有效伤害。只是徒增流血罢了。 当然兽人也不是一点损失都没有，弩箭陷阱，落地陷阱，甚至是爆炸陷阱，凭借陷阱至少也带走了几十个兽人的生命。 终于他们冲到了主堡大厅。马梅里丽主堡大厅在城门通道的正上方，这里是最好的位置。 爆破最好的位置。 只要在主堡大厅引发巨大的爆炸，尤其是那根贯穿主堡和大厅的承重柱，整个主堡大门通道都将被碎石和瓦砾所掩埋。而之前马梅里丽的那名将军并没有引爆爆炸，主要原因恐怕就是估计想将兽人的大部队掩埋在主堡之中。这也是他只带精锐突击队进攻的原因。 然而阿瓦隆的心是悬着的，安东尼也好不到哪里去。安东尼站在主堡大厅的巨大落地窗边上，到现在为止他除了最一开始看见的冲进来的那只规模有限的突击部队外，并没有看见任何其他的部队进行进攻。他身后的士兵紧握着手里的引线，和火把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明明兽人已经开始进攻了，为什么还不派遣大部队进入堡垒呢？难道真的以为一只小部队就能为所欲为了？” 安东尼自言自语道。 很快兽人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安东尼，他们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正在安东尼背着手看着落地窗外的兽人军队的时候，他背后的大厅大门被一脚踹开了。 所有人包括安东尼在内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兽人突击队，满打满算不过数百人的兵力，就这么轻松的打到了这里？ 但是现在并不是愣神的时候，很快大厅的守卫和兽人突击队就打了起来。地上一片殷红，仿佛是红色的地毯被拉长了一般。 看见兽人战斗力的安东尼不疑有他，理科高声喊道：“快！动手！” 那名紧捏着火绳的士兵立刻将火把点了上去，就在火绳刚刚吐出火花的时候一柄飞斧飞了过来。把火绳连带点火的士兵的手一并砍断。 因为看见火苗而心惊肉跳的诗人军队，顿时送了一口气。 “干得好！小格玛什！” 这个飞斧不是别人，正是“偷偷”背着自己父亲逃出来参与远征部队的小格玛什。普罗耶什第一军团高级督军格玛什的儿子。 小格玛什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手持战斧一斧将那个抱着自己的手腕倒在自己的鲜血里打滚哀嚎的士兵劈成了两半。紧接着他又看到了一个更大的功勋：安东尼。于是他在助跑下一个跳劈就要砍下去。就在安东尼即将认命的一瞬间两把标枪飞了过来，一把击在小格玛什的战斧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的斧子打脱手了，而另一把则直接刺入了安东尼的心脏。 就这样，又一名将星陨落了。或许他曾经错过，无耻过，荒唐过，但是他最后的英勇弥补了他前半生的种种缺陷，最终以一个英雄的形象，永远地定格在历史的回忆中。 “阁下！”当然，也有人对这个结局表示不满。 小格玛什很快就发现这两杆标枪是从哪里来的了，正是哈桑扔过来的。 对于兽人来说，抢夺他人的功绩是一个很不名誉的行为，哈桑必须要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一场决斗在所难免。 “佩尼亚要塞最后一战的首功和杀死敌方将领的首功都是你的，只是。” 哈桑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小格玛什那犀利到可以杀人的眼神，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复述着一个现实。 一边说着，他一边平静地走到了安东尼的尸体面前：“他不应该身首异处。” 对于兽人来说，如果羞辱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的尸体，这是和抢夺战果一样不名誉的事情。 作为哈桑副官团的一员，小格玛什当然知道这个敌人只得尊重，只是他当时杀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然后他向安东尼的尸体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兽人们在打碎落地窗对外发出信号之后就离开了大厅。在最后的布置结束的时候堡垒里所有人都摧毁了自己的通讯水晶。他们知道这将是决死战，没有活路也没有选择。也正是这个决定，导致了在安东尼死后，堡垒的抵抗依旧没有结束，各种有组织无组织的小规模战斗依旧在堡垒各处上演着。不过最危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兽人们的大部队已经可以进来收拾残局了。 但是这是哈桑的任务，林克带来的十万军队从这场战斗开始就一直每参与过人格攻击行动，所有人都快憋坏了。而现在动用他们的时刻到了。在哈桑清扫战场的时候，林克率领十万生龙活虎的军队快速穿过了主堡大门的通道，试图追上。前方已经逃窜的军队，并且要以最快的速度接收佩尼亚港口。可以说他的责任并不比哈桑要轻，如果这两个战略目标有一个没有完成，接下来的行动都要受到严重的阻挠。 虽然整个战斗还在继续但是已经大局已定。数千人的顽抗最终不过是一场毛毛雨，对兽人的阻拦极其有限。 到了今天，哈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经历了二十八天将近三十天的攻城，马梅里丽西南部的大门终于被他一脚踹开了。 马梅里丽，我来了！ （本卷完） 第二卷序章 前行的历史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后世，史学家们对于近代史的开端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看法。其中最主流的三个观点分别是西方核心说，东方核心说以及首次接触战说： 西方核心说中，主要分为两个时间段。 其一，为纪元1347年说 这个学派认为1347年爆发的为期四年的第四次教权战争结束后签订的《日耳曼尼亚联合条约》奠定了未来将近二百年的北域大陆政治格局。而且《日耳曼尼亚联合条约》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国际条约在一定程度上为后来的条约建立了一个很好的范本。 其二，是纪元1355年说 这个学派的理念是主要是基于纪元1355年发动了三个快速推动了历史的发展进程重要的大事件建立的： 首先是日耳曼尼亚复国战争，这场战争结束后在将近30年间没有爆发任何战争。有人认为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北域之间越来越深的矛盾必然会导致整个大陆再一次陷入战乱。失去了30年修养声息的时间的北域在和当杨帝国的首次接触战中也必将会落败。后面的历史也将走向另一条道路。 其次是新航路的开辟。由于和杨帝国和阿卡提斯帝国爆发了对东部大陆统治权的争夺战，所以原本贯穿东西的贸易线路被打断，所以不得已北域大陆和西部大陆诸国展开了寻找新的贸易线路的旅程。当然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原因。诸如追查逃亡往西部的政治犯；寻找新的魔力源头；还有人说这次航海，只不过是为了掩护一个重要的“货物”…… 最后一件事便是兄弟会的解散与马梅里丽联邦改组为共和国。以日耳曼尼亚复国战争的战败为导火索，对联邦体质在意不满的政治家们在国内发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变革，最终重新确立了内阁共和政体。虽然更接近与商人共和制，但是这个全新政体成为了后来民主政治的开端。 而东方核心说则是将纪元1350年看做近代史的开端。 长达15年的东方战争是在这一刻爆发的。位于东方的两大帝国：正因为这场战争的爆发，东方大陆的两大霸主杨帝国和阿卡提斯帝国为了争夺贸易线而大打出手，这场战争最终确立了杨帝国在东方的统治地位，而也是因为这场战争的爆发，直接导致了1355年北域大陆轰轰烈烈的大航海运动。而这场战争结束后杨帝国彻底统一了旧四大陆中面积最大的东方大陆。成为了世界第一强国。同时与西方国家正式接壤。这个事件也被看做世界史的开端，在此之前的历史都是碎片化的。只讨论某一大陆或者某几个大陆的历史。 当然在东方核心说中也有人把1532年在东方爆发资产阶级宫廷革命和杨帝国境内爆发的一系列刺杀事件看做是近代史的开端。这些事件结束后杨帝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君主立宪制王朝。这个政体从某种程度上启发了兰斯帝国和博尔帝国以及一系列王国建立自己的近现代政体。 最后就是首次接触战说。 纪元1382年说尼斯帝国和东部大陆的杨帝国因为争夺贸易线上仅有的几个补给点最终导致了首次接触战的发生。在此之后两边的科技与魔法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速发展时期。这种军备竞争导致的民用，军事技术的大爆发一直持续到现代。哪怕是在世界大战结束后都没有停止技术爆发的脚步。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个应该是更合适的时间点。 …… 但是在西方核心说中还有一种非主流观点认为1343年的冬季战争是近代的开始，这场战争可以说是第四次教权战争的前奏曲之一。正是这场战争开启了北域大陆长达四年的战乱的序幕。这场战争虽然在规模上和东方战争差了很久，但是在战争的惨烈程度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四年里火药武器和炼金武器被大规模应用于战争。原本一场战争中战死者不过几百数千人，但是随着新型武器的普及，战争的惨烈程度也在不断升级。而战争的规模也从过去的十万人开始不断升级，冬季战争的三十万。玫瑰战争和马梅里丽内战的七十万，到北域联合战争中交战双方东东了将近二百万人参战。这些战争给北域大陆发展带来了巨大的负影响，人口和14世纪开始比起来降低了将近40%。当然人口问题从侧面也促进了近代医学，炼金学的发展。各种应对疾病，促进生育的药物，医学方式，炼金道具被开发出来。这些又制造了数十年后的人口大爆发。 当然，在当时并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以及这场战争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国家谋取未来而已。 而且七百年前的人们对于研究自己的历史以及自己的战争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子的影响也完全漠不关心，他们只是希望自己不会成为成为历史的尘埃罢了。 1343年的冬天，马梅里丽的大雪如期而至。所有人，所有国家的眼睛都定格在马梅里丽联邦的西北地区。面对兽人的入侵，除了佩尼亚地区的边防军外，马梅里丽竟然一兵一卒都没派出去。面对这种奇怪的情况作为敌人的兽人是不可能留手的。毕竟敌人的失误便是自己的幸运。为什么要放弃呢？ 而此时的马梅里丽却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预感，一会沉迷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的愚蠢的会议，国家的核心领导人们，要么在教堂里疯狂的联系敌人试图让对方给个说法；要么躲在珍珠共和国的水城中焦急地等待着来自西方的消息。 万幸的是博尔帝国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和平。前线不可思议的胜利给国家带来的不一定是稳定和繁荣。在普罗耶什内部一股暗流不断地涌动，似乎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放任着这个事情不断的扩大。让这场战争变得并不单纯。 第一章 揭露的愤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马梅里丽山脉北段是一座巨大的雪山，山上的雪水融化后汇聚为纵贯马梅里丽的大河。灌溉了沿岸无数的灌溉区，这条滋养了整个马梅里丽河流的名字就叫诺河。 诺河沿岸一共有九个国家，其中最重要的三岔口位于马梅里丽最大的魔法城市阿诺共和国的首都阿诺乌尔。这个城市除了魔法之都以外，因为其强大的防御能力，所以还被选择为马梅里丽临时议会的所在地。一旦马梅里丽有紧急事件需要各个成员国代表投票的时候，就会到这里开会。 而现在这次会议重要的“证物”正在的从诺河上游赶来的路上。 “父亲，这事件的全貌，有头绪了么？” 刚刚从米兰逃出生天的五人现在就坐在诺河的船上正在往阿诺乌尔赶去。在这里就已经超出了斯迪诺王的管辖地区，从某种角度上说暂时是安全了。 而在确认安全之后，一直在米兰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的贾尼?阿克曼终于放松了下来，而反应过来的贾尼看了看陷入昏迷的青梅竹马，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燃烧着。 他现在就想知道整个阴谋的理由是什么，以及到底是谁引发了这一切。 而他的父亲奥托叹了口气，打算把自己现在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的儿子。 “听了这些，你要保持冷静。” 贾尼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政治最深处的黑暗。 “你确定么？奥托？”听了奥托的话，卡洛里很担忧地问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贾尼很优秀，无论是作为一个法师，还是潜行者，还是一个情报人员，都有很好的潜质。但是有优秀的潜力，并不意味着他现在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他深怕残酷的现实会摧垮这个幼苗。 奥托和卡洛里两个人作为兄弟会的长老以及顶尖战力，对于培养后继者的事情是非常重视的，尤其是贾尼，这个拥有着一般刺客资质的年轻人，15岁就从毕业率极低的阿诺乌尔魔法学校中毕业并且成为了一个双料法师。在精神力上无话可说，从智慧角度上讲更是无懈可击。但是他十五岁之前一直活在“温室”之中。他不知道过早的接触政治的黑暗，是否会对他产生不良影响。 奥托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睁开眼，很坚定地问道：“贾尼，如果你想继承我，那么必然会遭遇这个世界的黑暗，你有信息潜藏于黑暗之中为光明而服务么？” “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么？”贾尼苦笑一声。然后用同样鉴定的眼神望了回去。 奥托对这个反应很满意，但是常年和犯人打交道卡洛里却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然而既然这两个人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他也便不在坚持了，毕竟儿子是贾尼自己的。而阿尔伯多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躲进船里了。 虽然阿尔伯多只是来自狮鹫骑士部队的精锐士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脑子里长满肌肉的傻子，毕竟傻子不可能担任实验性质兵器的实验人员。应该说他对危险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单单是一个情报部队的主官的身份就让他知道这些人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自己可以听见的。有时候好奇心真的可以害死人，而不是猫。 看见这个骑士的表现，卡洛里很满意，虽然刚刚是生死相托的战友，但是有些事，这些士兵还是少知道的比较好。 “这次，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行动。” 政变，听了这个词贾尼面色一凛，他已经知道这是一场政变，接下来的，才是事情的关键。 “教皇派的人，为了夺取斯迪诺地区的支持，为未来的内战布局，决定将已经向兄弟会与共和派靠拢的斯迪诺玛王下手，并扶植起自己的傀儡。” “教皇……”贾尼仿佛发现仇人一样，他攥紧拳头，牙齿因为愤怒不断地打颤仿佛要碎掉一般。 看见儿子的愤怒，奥托将手放在了儿子的肩膀上。贾尼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然后不断地深呼吸。直到他认为自己平静下来后想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 “兄弟会早已发现了这场阴谋，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追查，终于在十月，我们发现了线索。教皇对斯迪诺玛王室的一些分支下手了，对于可以收买的便进行收买，有一定实力又不易收买的则派出刺客和傀儡取而代之。他们希望这些被收买的人和傀儡能作为暗杀者杀死斯迪诺玛王，以便让墨索里尼在不承担弑君罪名的情况下顺利登基。而且这些傀儡行动行动严重扰乱了我们的试听，导致兄弟会的力量严重分散。” “然后在刺杀前的二十天左右，卡洛里叔叔和父亲您发现了教皇的真正目的，然后把我作为后手部署到了米兰，而我却因为我的无能，我的无能……”说到这里，贾尼落下了悔恨的泪水。是自己毁掉了兄弟会长久以来的谋划。 虽然自己的父亲说的很是简单，但是情报活动会死掉多少人，会流多少血，尤其是这种刺客间的战斗并不见得比战场来的要好，有时候更是血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辜负了数百人的期望和鲜血。 很快他的悔恨又变成了愤怒，马梅里丽这才刚稳定两代半的人，这些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发起夺取权利的战争。 但是当他的父亲说了接下来的话之后贾尼才发现自己愤怒的太早了。 “教皇当然有备用方案，如果墨索里尼被人怀疑的话，他便打算用最传统的方式让他获得支持。” “战争，这就是他把政变选择在冬季战争的原因，对吧。”古往今来，稳固统治者的地位最简单有效，也是最粗暴的办法就是一场对外战争。借着不会失败冬季战争为引子，建立起一个为了国家亲自上前线的明君形象。墨索里尼这样王位，不，教皇在斯迪诺王国的影响力就稳固下来了。 “是的，而且这也是另一场交易的筹码之一……” “别说了，奥托。”就在奥托将把更多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卡洛里轻声提醒了一下。 听到了卡洛里的提醒，奥托此时他发现贾尼的愤怒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了，现在他面沉似水，仿佛是来自极北之地的寒冰一般。 “孩子？”奥托轻轻问了一句，但是回应他的，确是一股刺骨寒意。 第二章 被欺骗的情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孩子，我知道你想复仇，但是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奥托用力摇了摇贾尼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贾尼终于听见了他父亲的话。 “父亲？” 一个匹夫的愤怒根本不用在意，作为一个上位者惹怒一个平民，平民又能怎么样呢？ 但是贾尼并不是一个一般人更不是一个匹夫，他有足够的智慧与能力杀死一个大人物。或许会有危险，也许不会成功，但是贾尼想杀教皇，成功率很高，基本上可以达到五五开。如果在计划的时候稍微隐秘一点，并且动用国内兄弟会的力量，达到七八成的成功率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阶段教皇还不能死。 北方日耳曼尼亚长达数十年的内战已经隐隐有要结束的势头，现在简直就是发动内战最好的时机。不仅仅是教皇，在共和派里也有不少人打算以武力结束马梅里丽是一个松散的联邦的现状。兄弟会，作为维护马梅里丽联邦完整的组织，一直在两方之间不断地走钢丝，只是现在教皇更为强势，所以才会和共和派走到一起。 现状只要将时间拖过日耳曼内战结束就可以了。这样马梅里丽再有一个强大外敌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发起内战。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教皇死了，失去制衡共和派一定会挑起战争。 整个马梅里丽看似繁荣，事实上已经处于战争的边缘。 宗教，贸易，税收，土地，政策，种种矛盾马上就要到达不可调和的地步了。而且过去十几年来，马梅里丽对外用兵屡屡获胜，也让所有人都膨胀了起来。现在整个半岛就是一个火药桶。爆炸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政治。 想通了这些的贾尼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政治。 看了看自己儿子现在的样子奥托最终摇了摇头，果然现在就让他接触这些还是有点，太早了。大概吧。 “好了，孩子，到达阿诺乌尔还有一段时间，你就先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也累了。” …… 看着双眼失神的贾尼，卡洛里叹了口气。 “这次我们兄弟会失去了两个优秀的种子啊。” 说罢，卡洛里掏出自己的烟斗，然后手指在烟斗上一撮，就被点燃了。烟草的香气瞬间布满了他的单间。 “我相信他，他能回来。不，只要能成功，他肯定能会来。”看着跪在凯瑟琳面前的儿子，奥托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 卡洛里嘬了一下自己的烟斗，眼圈从他的鼻子里缓缓地喷了出来，这是他的爱好，也是一个没什么大用的小技巧。然后他仿佛是想通了一样，抬头问奥托一个问题：“你是想找那个人吧。” “当然是那个女人，你猜对了，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能做到这些？” “斯迪诺玛家的小姑娘的伤我看了，虽然没有明显外伤，但是法力使用过度，外加精神压力……” “所以如果不让那个女人出手，哪怕是挺过了危险期，她也怕是要当一辈子植物人了。” “好吧，”说着，卡洛里把烟斗往桌子上敲了敲，然后一脸紧张地说道：“接下来的问题是谁去找她，首先说好。” “别首先，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还有谁更合适。” 奥托话还没说完，卡洛里的嘴角就抽动了两下，然他还想张嘴说写什么，结果却是欲言又止。 “毕竟你自己闯的祸，最后该收拾的人只能是你。” 恩，刚刚欲言又止的卡洛里终于想好说什么了，然后他张开嘴，来了个止言又欲。 “难道说两年前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都是世界的错啊。” 坐在船尾的阿尔伯多看着静静的诺河。心中满不是滋味的。之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哪怕是精锐部队的最精锐人员他也只是一个士兵。只需要考虑如何与敌人作战，如何保住自己的生命就好了。 但是现在他却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东西。 这当然不是他刻意偷听的结果，也不是奥托他们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甚至可以说为了不让他听见，这些人已经把声音压的很小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听见了。在残酷的空战中生还下来的精英没有一个人的五感是迟钝的。阿尔伯多对这艘小破船没有一点隔音效果这件事表示严重不满。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上层的大人物要打内战。既然国家现在这么强大，繁荣，继续保持下去不好么？ 这几年，饿死的人越来越少，几乎就没有了，每一个生命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难道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看着自己胸前的十字架，阿尔伯多想了很多。 飞行员都是迷信的，因为他们是最为危险的部队，死亡率最高，伤残率最高，从天上掉下去后基本上就没活路了。不要想着能跳伞，因为你的敌人会帮你把你的降落伞撕成碎片。一般打开降落伞只是为了把自己的死亡时间向后拖一点点。 所以这些人哪怕是最厉害的王牌，最疯狂的空中疯子都或多或少有一点自己的信仰。 但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的信仰似乎要崩溃了。 因为自己的教皇竟然是这么一个德行？ 嘴里喊着“光明啊！光明啊！”事实上他本人就是那个最残忍，最无情，最黑暗的政客。 然而他又不能把这些话告诉别人，别人那他当成疯子或者阴谋论这都是轻的，如果自己因为说出去这些话而遭到一些秘密部门的灭口都不是不可能的。最终想来想去，他都想不出的头绪。 阿尔伯多是一个聪明的士兵，因为愚蠢的人无法成为精锐。但是在精锐的士兵也只是士兵，有时候遇上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他觉醒先睡上一觉再说吧，或许只是一个梦呢？ 坐在船尾的阿尔伯多这么想着，便躺了下来。 当他侧卧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肋骨被什么隔了一下，他用手一摸，是自己胸前的圣光明十字架。然后他厌恶的看着这个十字架一眼，然后胳膊一轮，把十字架扔进了水中。 第三章 回家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经过数天的航行，船终于到了阿诺乌尔城。除了城门之外，阿诺乌尔还有三座巨大的水门用于防备来自于河道的袭击。在马梅里丽统一之前的时代，为了保证壮丽的安全，魔法师们用魔法将整个阿诺乌尔成抬高了一个很高的高度，这直接导致三岔口的位置成了三个类似于瀑布的地方。为了保证航行通畅，阿诺乌尔城建立了三个水压升降梯。用运输河道上的船只。升降梯升降一次可以容纳三十艘大船。 不过随着和平年代的到来，这个防御机制变得越来越没有必要。议会曾经几次试图发动魔法把这里的地形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财政部门在计算完大规模地形魔法启用的费用以及，使用地形魔法后导致的地震造成的抗震救灾以及灾后重建所需要花费的天文数字一般金币后，这些人就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是打算使用运河这种更为廉价的方式作为替代。但是现在这条运河还没有开凿，阿诺乌尔依旧是诺河上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早在即将到达阿诺乌尔的时候在天空中巡逻的狮鹫骑士部队就发现了这些人的到来。狮鹫骑士用通讯水晶第一时间通知了在马梅里丽开会的共和派与兄弟会代表。 当奥托一行人的小木船到达水门附近的时候一阵水浪从水门冲喷涌而出。冲的这艘小船差点就被掀翻了。 “看来他们来欢迎我们了。”卡洛里稳了稳自己的身形，然后一脸戏谑地对奥托说道。 而奥托只是板着一副万年不化的寒冰脸，严肃地说道：“不正常。” 卡洛里当然发现了周围的异常。作为交通枢纽，这里以往船来船往，哪有像现在这么冷清的时候，周围除了一些打算前往河港的船以及钓鱼的渔船之外哪还有排队等候水门升降梯的商船的身影。 数天的与世隔绝让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就在二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水门打开了，一艘巨大的牵引船，当然是相对于奥托等人乘坐的小木船来说，从水门里出来了。 水门升降梯的水压很大，一般的小船根本承受不住，所以能通过这里只有乘坐大型商船与综合式中型运输船这个等级的船只。而牵引船就是为了运输这些小船而存在的特殊船只。 牵引船的船底伸出了八个桨，缓缓地游到了小船边上。当牵引船靠近小船的时候，船长立刻扯开脖子大喊：“快放绳索！是奥托大人和卡洛里大人来了！” 这时船上的一个木质吊臂在水手们的操作下缓缓伸了过来，扔下来了四条手腕那么粗的绳子。小木船的主人熟练地将这四根绳子绑在自己的小船的四周，然后扥了扥其中一根，水手们开是把这艘小船拉了上来，然后吊臂缓缓收起，当小船到达牵引船甲板的时候，正好卡在牵引船的船只运输槽上。 奥托下船后首先找到船上的医疗人员要了一个担架，把小船里的凯瑟琳送进医务舱中，而卡洛里则去和牵引船的船长搭话去了。 “太好了，阁下，你们终于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卡洛里问道。 “不知道，但是议员阁下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们。” 奥托闻言凑了上去，卡洛里撕开了开始阅读信上面的内容。 整封信不长，但是内容足够劲爆，看完新的奥托和卡洛里脸色瞬间变成青色。 而两人一边读着信件，在一旁的船长一百年喋喋不休地说什么最近的生意不好做啦，往来的船只变少啦。还有到处都在囤积生活必需品，尤其是粮食的价格简直就要上天一类的。 两人知道，事情严重了。而奥托想的显然要比卡洛里多，除了脸色铁青外，时而笑出来，又时而紧皱眉头。整个表情非常纠结。 “卡洛里，等下你先下船去找那个人，我要直接坐船到议政庭。” 听了这句话卡洛里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紫黑，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能不能换一下。” 然而回应他的是卡洛里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最后感觉背后发冷的卡洛里放弃了和奥托换下工作的想法，和船长聊天去了。 牵引船很快就到了水门面前，巨大的水门缓缓地打开，水门里的纤夫将绳索扔到了牵引船上，水手们抓住绳子将绳子绑在船上。牵引船在纤夫的牵引下进入了水门。然后纤夫们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这个巨大的水门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个华丽的隧道。整个隧道充满了魔法的气息与阿诺乌尔当地特有的艺术风格。所有承重柱都雕刻了一个精美的雕塑。将近七十米高的拱顶上画有著名油画家精心刻画的壁画。这种极尽奢华的大手笔恐怕也就魔法之都才能拿出来吧。当船行驶到隧道尽头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是个高耸的人造瀑布，这个瀑布便是当年法师们施展那个夸张的大魔法留下来的最后的痕迹。 牵引船的船长把船停在瀑布面前，然后伸出手，高声喊道：“让我们上去！” 紧接着水门关闭，在魔法阵的协助下，一股巨大的上升水流把船冲了上去。这个水流堪比刚刚水位下降时引发的波浪。 “保持压力稳定！”水门的管理员大喊！几个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开始调整水压。在控制员精妙的控制下，这看似凶暴的水流并没有把船只冲成碎片。所有人都很安全。除了在水门外钓鱼的老渔民因为被吓跑的鱼而愤怒以外，没有人不满意。 当到达水门上方的时候卡洛里又一次吐槽说道：“难道这些法师就不能用一些温和的方式让这艘船上来么？每次都搞得这么夸张。不过……” 船长在将牵引船稳定下来之后转身对船上的乘客们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欢迎各位回家。” 卡洛里看着船长，并没有因为他的打断而生气，他只是接着自己的话说道：“不过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四章 悔恨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牵引船的船长将船只停靠在阿诺乌尔城内的一个河港上，在那里，贾尼的家人早就等待着奥托一行人的到来。 “你辛苦了。”一个成熟的女性走了过来将一条围巾围在奥托的脖子上。 奥托则在女性将围巾围好之后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然后回应道：“我回来了，玛利亚。”这个女性就是贾尼的母亲，奥托的妻子，玛利亚?阿克曼。 然后奥托和玛利亚交代了几句，玛利亚点点头于是带着三儿子佩克里奇和小女儿艾米丽以及一众家仆走了过去。 而奥托则让自己的长子费德鲁克过来。虽然费德鲁克在天赋上或许不如贾尼，但是他的经验，以及冷静的头脑，忠厚的性格让奥托觉得这个儿子非常可靠。 “费德鲁克，你等下和我去一趟议会大厅。” “可是父亲，贾尼……” “他需要一点时间。” 和别的大家族不同，阿克曼家的兄弟是很相亲相爱的。在阿诺乌尔的纨绔界有一句话：“如果你招惹了阿克曼兄弟中的任何一人，那你就只能等着三个人的怒火一起倾斜到你的头上。” 可以看的出，费德鲁克这个大哥是多么的宠弟弟。 当他知道自己贾尼的天才之后，他毫无保留的偷偷教自己的弟弟一些潜行的技巧，以及告诉他自己曾经遇上的事情。一方面是想想自己弟弟炫耀，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贾尼能成为阿克曼家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当费德鲁克听了父亲的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贾尼，看见他仿佛失去了心灵一样的神情时，叹了一口气。 “果然太早了么？父亲。” “是我太心急了。” “但愿，他能走过这一关。” 奥托点点头，带着费德鲁克换了一艘阿诺乌尔游船，二人就这么前往了议会大厅。 …… 魔法，能量，紫色的奥术逸散体在空中飞舞。 脚下的地面时而变成沼泽，时而化作砂砾。 无数的铁砂组成的牢笼困在自己的面前。 而自己却没有发出一个能够还击，哪怕是稍微抵挡一下的魔法。就这么放任着自己的对手施展一个又一个暴虐的魔术。 “对不起，我不会让你送死的。”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自己明明说的那么好听，事实上到最后也没有阻止她一下。 “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施展出来的魔法其威力是远超其他情况下发出的同类魔法。但是由于法力必须要在人体内进行一个周期的运转才能转化为奥术能量，所以当人心理产生巨大的波动的时候，额外的情感会降低大脑的运算能力，导致法力未经提炼直接在身体内运转。这种粗狂的魔法能量在身体内运转的时候将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尤其是脑部负责运算的部分与负责人类行为的部分。这就是魔法师的暴走。” 明明这些东西，在冥想课的第一节课里，那些老头子就已经讲过，甚至可以说是强调过，但是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老师的教导。 “对不起，凯瑟琳。” 贾尼坐在船舱里回忆着那天和凯瑟琳交手的场景。 当凯瑟琳即将因愤怒而失控的时候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一个手刀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当时自己却认为少女和自己一样冷静，站出来只是因为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不得不说自己太天真了，天真到极致。在那种情况下，人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和眼看着来自世界的恶意不同，凯瑟琳，她当时是直面这个世界冰冷的恶意。 当意识到少女的异常的时候，自己只需要一个拘束魔法外加一个受到就能阻止这一切变得更糟糕。 然而自己却因为害怕伤害她，所以不敢对她使用任何一个魔法。放任她在愤怒的情况下施展了多个大魔法之后才下定决心阻止她。 当自己决心阻止她的时候只要足够果断，依照就可以将她制服。但是自己再一次犹豫了，只是用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遮蔽视线的魔法。不仅没能达到阻止凯瑟琳的目的，反而让她吸收了更多的魔法能量。从而让精神回路承担的更大的打击。 一般人认为法师的战斗就是满天飞舞的魔法，到处闪耀的光柱和异常的自然现象。或许一般的法师学徒交火的时候是这样子的，但是高水准的法师是不会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的。对于真正登堂入室的魔法师来说，到处飞舞的魔法将会是最好的法力来源。 这是多么简单的常识，自己却在最后一刻犯下了只有学徒才会犯的错误。 当自己在卡洛里的烟幕弹的掩护下到达凯瑟琳的背后并且下定决心阻止这一切的时候。他伸出手，打算用手刀阻止暴走的少女。 当手刀落下的那一瞬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下到底有没有落下来。 无论如何少女之所以躺在这里要承受昏迷与休克带来的痛苦，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因为自己毫无意义的同情心导致的。 “凯瑟琳，等我，我会把你救回来的，如果你死了，你死了…….” 说到这里少年的眼眶充满了泪水。自己有资格陪她走完最后一程么？如果意外真的发生了的话。 “贾尼。”就在这时一声温婉的女子声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了。 “凯蒂！”贾尼心情激动，喊出了凯瑟琳这个名字的昵称，但是哪怕自己喊出了平日里羞于启齿的名字，面前的那个少女也没有醒来，而那个温婉的女子声也不是从面前的少女嘴里发出来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然后一个女人从背后拥抱了他。 “对不起，母亲。” “没关系，你做的够好了。” “可是我……” “接下来，就交给我把，贾尼小子。”卡洛里从一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时贾尼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似乎都被这个不怎么正经的叔叔看在了眼里。 “是把他切成十块还是二十块呢？”贾尼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个危险的想法。 “我认识一个医生，很厉害的医生，所有的病人，哪怕死的只剩下一个细胞都能给救回来给你看的怪物。” 贾尼当然知道这个人，那个号称“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的神医。” 然后他担忧的叹了一口气，正是他太知道这个人了，所以对于这个医生和卡洛里之间的一些故事也是很熟悉的。 “把凯瑟琳交给她，真的没问题？”似乎是在质疑那个医生，事实上卡洛里知道，这个小子是在怀疑自己。 第五章 欧丽安娜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咚！”久违的爆炸声，一般一些学徒或者魔导师搞砸了一些非常高科技的魔法实验的时候都会伴随着这么一声背景音乐。 以往贾尼对这种声音是完全熟视无睹的，但是今天不同，他听到这个声音后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爆炸声是从一个诊所里传出来的。而且这个诊所号称是全马梅里丽最好的医生的诊所。 “疯女人。”卡洛里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把身上的衣服紧了一下，顺便吐槽一下即将访问的那个医生。 然后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卡洛里。做最疯狂的任务，喜欢冒最大的险，但是现在他似乎被一个医生吓的，感到了寒意？是错觉么？ 卡洛里发现了周围人的眼光，然后很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别误会，只是下雪了，有点冷而已。” 周围的人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不再看他了。笑话，冷？这才不到11月，天上就是有雪也不过是一些小雪花。而且卡洛里身上穿的夹克别的不说，保暖性能肯定是很强的。冷？开玩笑呢？谁不知道这货当年干的缺德事。 然后卡洛里看了一眼贾尼，如果放在以往，这小子一定是第一个冲上来怼自己的，但是今天他却异常安静。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船舱里看见的一幕。 贾尼跪坐在凯瑟琳面前，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仿佛疯魔一般。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这种痛苦夹杂着人类可以想象到的所有令人伤心的东西。在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小伙子。 直到他的母亲进来，让家仆抬着担架把凯瑟琳抬走，贾尼才缓缓地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现在的贾尼语气说是一座冰山，不如说是一座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发。喷发的死火山，是可以毁灭一个城市的。 现在能拯救这个少年的恐怕就是一个第二次机会了。而能否给这个孩子带来第二次机会。就只能看那个人的力量了。 …… 阿诺乌尔城。总面积达到将近五百平方公里的巨大城市，因为地形魔法而被抬高的一些歌巨大的圆形高地。除了三个壮观的水门之外还有三座高到令人绝望的城墙，以及无数令人望而却步的法师塔。阿诺乌尔正下方的魔网节点，为这个城市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法能量。 在三岔口的核心地带，拥有一个面积巨大的湖心岛，这里是整个阿诺乌尔的核心地带，法师广场，法师圣殿，阿诺乌尔市政厅，联邦议会大厅，共和国参议院，阿诺乌尔港务办公室……这些重要的设施全部被建设在整个湖心岛上，而因为三岔口的存在，整个阿诺乌尔被分为术式区，金融区，以及生活区三个主要分区。虽然阿诺乌尔成面积很大，是马梅里丽第一大城，但这里寸土寸金。全世界20%的魔法技术都来源于这里。除了那些极度有价值的魔导师以外，一般人在这里连修建法师塔的资格都没有。但就是如此，有一个女人在术式去拥有整整三公顷的土地用于自己的实验室。 这个人就是马梅里丽最优秀的炼金术师，也是最优秀的医生：欧丽安娜?安德鲁森。 虽然实验室的面积很大，但是她居住的地方意外的寒酸，就在她的实验室对面找了一个普通的二层居民房，这个人就随随便便地住了下来。事实上以她的财力，如果想住一个奢华的别墅的话丝毫不是问题，只是她的爱好并不在那里。 唯一让人诟病的是她把接诊的地方也放在这个寒酸的地方了。这就让病人有时候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对不对，还有一个罪过，就是她经常在病人“住院”的时候在对面的实验室里搞一些奇奇怪怪的爆炸，这很不利于病人静养。 不对不对，还有一个罪过，她还喜欢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爆炸搞出来的高科技实验药剂喂给自己的病人。 不对不对，还有一个……算了，不洗了，这个女人洗不白了。人称“疯医生”的欧丽安娜除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能完好无损地救回来”这一个卖点以外就没什么优点了。 什么单身啊，脾气古怪啊，嗜好烟酒甚至鸦`片啊，不修边幅啊，喜欢打人啊……基本上这是一个完全没有魅力的女人，如果不说她的医术，单论性格来说的话，连个合格的医生，不，连个合格的人的资格都没有。所以除了那些基本上宣告“死刑”的人以外，很少有人愿意找她治病。 当然，她也是那些已经宣告“死刑”的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在马车上走过了大半个术式区的贾尼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刚刚爆炸的源头上，然后卡洛里下了马车，果断地敲了敲……实验室对面的门。 开玩笑，敲实验室的门？尤其是敲一个正在做实验而且还有可能已经实验失败的炼金术师的实验室的门？活腻歪了？找死？还是等着奇奇怪怪的会爆炸的高科技魔法液体炸弹糊脸？ 果断是敲医院的门才比较正常吧？ 这时一个顶着一头像雄狮般凌乱的金发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一边挠挠头，一边试图睁开惺忪的双眼适应天上刺眼的阳光，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家伙。 然后，很利落地把门关上了。 “别！啊！” 卡洛里试图伸手不让欧丽安娜关门，但是他下手似乎慢了那么一点点，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那么不留情面，根本不打算让他说一句话。然后他左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就这么被残忍地夹在门缝里。 “啊啊啊啊！” 不过欧丽安娜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饶了他，不知她在门那边做了写什么，反正看着卡洛里的惨象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贾尼开始怀疑，来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第六章 分别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大概是付出了一小节手指作为代价，欧丽安娜终于把门打开了，然后用一种困倦的语气问道：“有病人？” “对啊，有病人，我特么就是对打的那个病人，你看看我的手指，被你给咬掉了，你打算怎么办啊！”不等贾尼说话，卡洛里就开始绝望的呼喊着。声音之大，甚至吸引了一些街坊的围观。 紧接着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就出现在卡洛里的脖子上，而且手术刀的刀刃恰好就在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让他的颈动脉变成喷泉的位置。 “是的，魔法反噬，很严重。”贾尼尽量想用最简单的话语就把事情说明白，不过很显然，他把话语凝练过分了。 欧丽安娜用手没拿着手术刀的手抓起了卡洛里，稍微感觉一下，然后手术刀往他的脖子里伸了一下，一股血液就这么流了出来。刀刃位置从“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让他的颈动脉变成喷泉的地方”变成了“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让他的颈动脉变成喷泉的地方”。 “好啊，卡洛里，都学会骗人了，不对，你一直就是个骗子，应该说你都教会被人骗人了啊，既然你想变成一个安静的植物人，那我就帮你变成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好了。” 卡洛里一生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是这一刻，一股充满寒意的恐惧用上了他的心头。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就要被面前的女人给做成标本了。自己当初到底是脑残成什么样子了，才会去招惹这个疯女人！ “不，欧丽安娜医生，病人不是他，而是……”说到这了，贾尼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但是欧丽安娜顺着贾尼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短发女子正躺在一副担架上。她的表情就像是睡美人一样，仿佛不是陷入了昏迷，而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一般。 然后欧丽安娜白了卡洛里一眼，便把手术刀放下了。卡洛里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个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然而他刚想移动，就发现自己的伤口边上竟然有一根钢琴线！而且是用隐形药剂泡过的那种，如果刚刚自己别说移动，哪怕是稍微大喘气一下，现在都已经变成人体喷泉了。 我说姑奶奶，什么仇什么怨啊！卡洛里欲哭无泪，只能小心翼翼地从钢琴线附近挪开。 欧丽安娜“切”了一声，便换了另一个表情去看病人的状况了。为了消除尴尬，欧丽安娜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怎么不早说病人是她啊。” 虽然这句话是和贾尼说的，但是卡洛里仍然觉得自己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答。大姐，是压根还没来及说好吧，话说你刚才“切”了一声对吧，绝对是“切”了一声吧？ 欧丽安娜没管欲哭无泪的卡洛里，转而专心地查看病人的状态。 “脑神经几乎被未经仔细雕琢的魔力切成碎片。嗯？魔法回路的构造的很坚固回路很宽，理论上说应该可以过载四五个魔法。但是……” “她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瞬间使用了十四个大型魔法。”贾尼听了欧丽安娜的推测不敢隐瞒，直接把当时的情况告诉她了，生怕欧丽安娜一声做出错误的诊断。 听了这个结果后欧丽安娜点点头。很显然面前这个病患是一个天才的魔法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过载。不然一般人的过载最多是昏迷几天。一般也仅仅是一些头疼而已。唯有那些大天才才能在短时间内使用如此大量的魔力从而让自己陷入假死状态。 看到欧丽安娜点头，贾尼问道：“医生，有办法把她救回来么？” 欧丽安娜那困倦的脸上首次出现一个笑容，既像是对少年的无知的嘲笑，也像是一种安慰的笑容：“你以为我的名声都是吹出来的？我可是号称只要你有一口气我就能给你救回来的人啊。” 说罢，欧丽安娜指着担架上的凯瑟琳说道：“把她抬进来吧，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说着，阿克曼家的家仆便把凯瑟琳搬进了这个简陋的二层小楼中。卡洛里等人想要进去，然后欧丽安娜一脚把卡洛里踹了出来然后她拿出一个牌子挂在门口，牌子上写着：“卡洛里和种马禁止入内”。 “病人家属呢？” 然后贾尼说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我可以进来么？” 欧丽安娜的眼角瞬间闪过一丝不屑，然后又回复了那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说道：“进来吧。其他人可以走了。” “我先和家人说几句话，等下再进去可以么？” 欧丽安娜点点头，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贾尼和自己的母亲交代了几句：“母亲，等下把最近几天的报纸给我一下可以么？我觉得我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他说的当然不是一般的报纸，他指得是自己家里用于关注外界情报的邸报。 玛利亚点点头，然后带着佩特里奇他们以及一众家仆回家了。然后贾尼走到阿尔伯多面前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阿尔伯多一直陪着他们走到了这里，到现在为止他只是因为之前战斗中产生的友谊才会做到这个地步，然而现在贾尼突然间问他这个问题自然不是问他接下来的去向。 “我还是回一线部队吧。我觉得相对于地面，我还是更喜欢天空与海洋。就是我的靴子…..” 说道这里三个人会心一笑。靴子，或许只有这三个人和在里面昏迷的那个少女才知道这个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然后贾尼抱住了阿尔伯多：“兄弟，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军队干了，找我来。” 阿尔伯多笑了一笑：“或许吧，但不是现在。” 也许自己刚刚拒绝掉了一个来自国内最为高权重的组织的邀请。但是他知道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相对的，自己虽然是个脑子好用的精英战士，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战士罢了。 说完，贾尼感激地看了一眼卡洛里，然后转身进了这个二层小楼。 当贾尼进去之后，阿尔伯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个，卡洛里阁下，你的手指……” 看着还在滴血的手指，卡洛里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似乎忘了些什么，然后用力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喊：“疯婆娘！我的手指怎么办啊！” 第七章：空气，愚蠢与烟草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了。” “是的，阁下。” 当牵引船离开技术区的时候，奥托?阿克曼把所有船员赶到了下层甲板。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在赶到议会之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卡西诺要塞在二十八天之内沦陷了？” “事实上，兽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攻破了卡西诺要塞。剩下的时间都用于公婆佩尼亚防线。” 奥托笑了笑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此时他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马梅里离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消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搭建起来的一个所谓的无敌要塞竟然在一天之内就沦陷了。反倒是一个缺乏补给，维护不足的要塞，竟然阻挡了兽人大军的脚步。天知道每年那么多军费都被浪费到哪里去了？ “那么我们敬爱的‘议会’接下来要做什么？”奥托特意在议会两个字上加了一个重音。老实说他早就对着议会非常不满了。现在的议会早已沦为了各个政治势力角逐的舞台。在可以遇见的未来，临时议会必将会取消掉“临时”的名头。当然并不是以兄弟会所期盼的方式结束掉这个临时期。 “议会，在……恩……” 听见信使纠结的声音，奥托当然知道了议会的那些该死的官老爷到底在做些什么。互相指责，或许对于这些脑子里装满了浆糊和排泄物的家伙们来说互相指责是一个用于派遣寂寞的生活爱好吧。毕竟很吃饱了撑着的人实在是活的很无聊。大概吧。 “所以，关于斯迪诺王国的王位归属问题就这么无限期搁置了？” “是的，以一个教皇派的人最期盼的解决方式结束了王位争议。” “教皇派的人最期待的方式？我想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次战争来的这么猛烈。”毕竟教皇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斯迪诺王国来作为自己在北方的一枚钉子，或者是提供钱粮的重要地区，而不是一片被战争打残了的废墟来作为自己的“销金窑”。 奥托背起了双手，抬头望天：“这个该死的世界。” 而在议会里，经过了长达将近两个月的讨论，这些人到现在都没达成过一个统一的结果，从最一开始的王位归属问题，经过委员会深思熟路的讨论得到的为一个成果就是派遣一个该死的观察团去做一次该死的“调查”。事实上到最后这个代表团的人员都没能确定下来，因为所有和这个事情有关的人都想加塞进一个自己的人进去。 一直到奥托绕开议会擅自行动为止，议会甚至都没能让米兰的那个法术护盾放下。最后还是他强行破坏掉了一个法师塔，通过这种方式来做到了政治无法做到的事情。 然后就在他们达成了第一次一致的时候，一个令人惊讶的事情传到了议会的耳朵里。那个耗资无数的卡西诺要塞一天之内就彻底沦陷了。然后毫无效率的议会再一次开始了毫无意义的争论。而争论的主题出人意料的并不是如何弥补当时的乱局，而是简单的推卸责任。 要塞将问题推卸给补给，补给将问题推卸给财政，财政将问题推卸给建设，建设将问题推卸给海军，海军将问题推卸给技术，技术将问题推卸给军方，军方将问题又推给了财政……. 这些人似乎乐此不疲，就这样他们在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此时，在前线的部队为了给议会争取集结部队的时间，他们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在一条残破的防线上抵抗兽人疯狂的进攻，先是绿皮海，然后是双足飞龙，萨满，最后甚至连火炮都架了上来。即便如此，这些在前线努力战斗的卫士们依旧竭尽所能阻挡着收人的攻击。 他们抵抗兽人最大的信念来自于坚信马梅里利的大军将会惩戒这些来自西部的兽人。然而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用血换来的时间被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像来自卡里姆的烟草一样浪费掉的话恐怕就不会抵抗的那么激烈了吧。毕竟用生命换取的时间非常珍贵，和卡里姆烟草完全没有可比性。 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佩尼亚防线随时都有陷落的可能。所有奥托必须尽快让议会回心转意去讨论一些有用的问题，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错，不是做出有用的决定，仅仅是讨论一些有用的问题而已。对于议会的工作效率，兄弟会也是绝望的。 战争就在眼前，而该死的议会还没做出一个有用的决定。或许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有收人的战斧放在他们的鼻子尖上这些人才会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从某些角度上说，他现在的心情和前线作战的将领是一样的。原本他们认为增援部队大概十几二十天左右就能到达，但是一直打了将近三十天，还没听说过从国内传来的组建援军的消息。 “信使，我想我们应该加快行程了。” “是的，阁下。”说罢信使便进入了船舱。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是时候加速赶到议会了。对于现在的联邦来说现在时间是一个奢侈品，而议会里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 奥托在年轻的时候一旦遇上麻烦的问题就回去抽烟，直到他在三十岁的时候因为一次咳血被诊断出严重的肺炎才戒烟。后来他还留着自己的烟斗，遇事决定的时候吸一口没装烟草的烟斗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了。这次他又拿出了自己的烟斗叼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发现烟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自己镇定下来。犹豫再三，最终他决定往烟斗里添加一些烟草。 “自由无价。”随着他的咒语响起，一阵烟草的香气从魔法烟斗里飘了出来。 卡里姆（1）：马梅里利联邦东南部的加盟国，卡里姆以大量廉价的烟草以及垄断了四大陆的烟草贸易而著称。卡里姆的烟草被号称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空气和愚蠢以外第三多的东西。 第八章 谎言，红酒与愤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马梅里利-马涅尼亚-圣光明大教堂 圣光明教堂是1223年在教宗格里高利五世的命令下开始建造，最早是日耳曼尼亚圣教国为宣示对马梅里利半岛的主权地位而建立的教堂。作为对马梅里利宣示主权的工具，也是因为原本的圣光明教对魔法的排斥，这座高达数百米的巨大全石制造的教堂完全由人工建造，中间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六十年后，以上万人的生命为代价，这做宏伟壮观，富丽堂皇的教堂以一个代表奴役的耻辱柱的形式坐落在了马梅里利半岛上最大的城市——马涅尼亚。 然而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了一百年间风云变幻，最终，马梅里利诸国独立并建立起强大的联邦拜托了圣教国的控制。圣光明教堂作为最大的教堂，也成为了南方对抗来自北方宗教压力的核心阵地。圣光明教尼古拉宗也在此兴起了起来。也是从这一刻起，圣光明教分为了两派。而这个教堂又成为了解放的纪念碑。教皇庇护一世在这里建立起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足以和圣教国教宗相抗衡的宗教团体。逐渐的，这里成为了马梅里利宗教统治的中心。 新的宗教组织在这里落成，新的统治在这里开始。这是一个新的时代。新的时代带来了新的活力与新的气象。然而新的黑暗也出现在这里。 无论是帝国统治，民主统治还是宗教统治，只要是政治就一定有其自身的黑暗面。当战争的时代远去，变成史书上描述的历史，总有人会忘记这个时代是怎么到来的。他们为了眼前的权利将会出卖带哦面前可以卖出去的一切。 “卖国卖亲，但是一定要卖出去一个好价钱。”某个来自于日耳曼尼亚帝国的地精商人曾经这么说。或许马梅里利的现状并没有那么极端，但是现在政府的领导人们依旧在和他们自古以来的敌人想斗争。然而这些百年前的先驱者的后代和继承人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永远不要和敌人交易。啊，或许这件事情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事情是：永远不要相信你的敌人。 …… “你说过的！兽人！你违反了你承诺过的一切！”教皇庇护二世现在正在圣光明大教堂的地下室里和一个绿色的身影做着进行着一场并不怎么愉快的交谈。 “可惜，教皇阁下，事实上我并没有违反任何协议，我本人是非常支持阁下的代理人成为斯迪诺王国的国王的。而且我坚信这个结果会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将会更加紧密。”然而对面似乎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很显然这种语气并不适合于谈判。因为这样会激怒谈判对手。 “但是你违反了协议，介入了我国的内政！”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兽人似乎并不害怕和对方闹僵，因为所有的牌都在博尔帝国手里，惹怒联盟并没有任何的坏处。“内政？您是说让哈桑进入斯迪诺的事情么？事实上我们是很有契约精神的人，根据我们的契约，真正违反了我们的条约的人是您。” “你！” “我不得不提醒您教皇阁下，我们密约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你必须杀死哈桑。事实上你当初也是这么承诺过的。” “这就是你放任这场战争规模扩大的理由么萨古尔？” “阁下，就像你并没有勇气将您的密约告诉您的国民一样，我也没有胆量用密约作为理由阻止一个在职的帝国元帅进行一场胜利的战争。” 是的，这是一场密约，不是一个正式的盟约。在密约上的东西正式生效之前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效力的，任何在密约上的条件达成前用密约说话的人只会被自己的人民看作是叛国者。 “你想要什么？”最终庇护二世喘了口气，用自己认为的最冷静的态度说道：“博尔帝国到底需要什么才能结束这场胜利？” “就我个人来说我只需要来自马梅里利半岛的友谊就可以了，不过恐怕我的国民和将士们对此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 就在庇护二世以为萨古尔要提出意见，并且坐稳身形准备承受对方的狮子大开口，通讯器对面却传来了一个让他愤怒至极的声音： “我觉得这些小伙子恐怕认为只有一场胜利才能让他们满意。” “啊！”教皇一怒之下把自己的椅子扔了过去，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感充斥在他的心中，庇护二世一怒之下抬起自己坐着的椅子扔向了显示器上显示出来的虚影。然而虚影只是稍微闪动了一下，便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那么祝您愉快，教皇阁下。” 说完萨古尔的虚影便消失了。只留下教皇一个人捂着自己肝脏的位置，坐在那里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医生！医生！牧师！！” 教皇用一种近乎于撕心裂肺的声音高声大喊，然而并没有人在第一时间进入这个房间，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密室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然后为了缓解疼痛，教皇拿起一大瓶葡萄酒疯狂的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下去。等到他认为自己的疼痛稍微好点的时候庇护二世才停下了痛苦的喊叫。他的问题来自于常年的愤怒以及嗜酒产生的肝病。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疼的让教皇几乎想要反省自己的一生。但是每次还没开始反省，这种痛苦就被权利的甜美和膨胀的野心所代替。从而给他带来短暂的宁静。让恩人对于教皇来说，宁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兆。 “兽人？萨古尔？”教皇坐在桌子前，他的脸和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葡萄酒，仿佛是一个来自东方佩特沃斯城堡的血族一样，然而他的思考并没有进行多久，暴怒就再一次充满了他的心情，他一把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扒拉到了桌子下面，然后用一种近乎于恶毒的语气自言自语道：“我会让你们受到代价的！小看马梅里利的人必须要付出自己的代价！” 第九章 政治家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联邦的魔法之都和商业之都——阿诺乌尔城中，奢华只能算作不值一提的小事。毕竟有着财力和魔法的双重加持，什么样子的奢华都能完美的创造出来，无论是奢华的服装，饰品还是建筑。 然而作为联邦名义上的政治中心，马梅里利议会大厅哪怕是以阿诺乌尔人的标准来评价也是一个极度奢华的建筑。在原阿诺共和国参议院的基础上进行扩建，特意使用使用了尼斯式（1）的建筑风格。壮丽的圆形拱顶，巨大的大理石石柱，宏伟壮观的金色涂装，展现出最高权力应有的气质。而且在法师的魔法阵的理论加持下，这个建筑透露出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所以说人民对议会大厅的畏惧，常常会被议会成员误认为对议会的畏惧，事实上，临时议会从来没有发出一个令人民产生敬意的政令。” ——马梅里利联邦加盟国斯布鲁斯王国女王：卢米娜?阿米达拉 在国外人眼中，攻略马梅里利的最终目标是马涅尼亚：马梅里利的宗教与精神意义上的首都，同时也是《马梅里利联邦条约》签署的地方。 而在马梅里利人眼中，珍珠共和国的首都：白海女王遗落在人间的珠宝：帕尔拉则被视为民主政治的开端与兄弟会和民主派的核心阵地而被所有人所关注。 换句话说根本没有人把阿诺乌尔城看作是政治的中心，从最一开始……或许这句话有失偏颇，至少在马梅里利建国的第十年以后临时议会的尊严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在这些人眼里，议会不过是一个教皇派与共和派争权夺利的舞台而已。 当然，为了维护这个并不存在的威严，议会大厅存在大量的无用切无聊的规定，比如不许在议会大厅里抽烟一类的。 …… “奥托阁下，快到了。” 看着面前金黄色的圆形建筑，奥托默默地将手里的烟斗在船帮上敲了两下，把烟熄灭。虽然别人看不起这个所谓的临时议会，但是奥托算是少数几个还尊重这个垃圾一样的组织的人之一。 曾经有人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关注临时议会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地方，奥托的回答是：“毕竟这是我们的祖辈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东西啊。” 牵引船在议会大厅的法力牵引灯塔的引导下进入了自动行驶的姿态，然后稳稳地停靠在议会大厅自带的河港上。奥托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议会大厅，发现此时的议会大厅早已被烟雾所包围，就像在战场一样。 每一个议员的嘴边都叼着一个烟斗来缓解压力。跟着奥托进来的随从也是一脸无奈地苦笑着。奥托摇摇头，知道议会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废物。代表着各方政治立场的委员们都在等待着来自国内进一步指令。 多么讽刺的词汇？国内？明明马梅里利联邦就是一个国家，这些人在决定自己“祖国”的命运的时候还要等待来自“国内”的消息。 而这些所谓的“国内”似乎还要解决一系列的矛盾和问题，当这些国家内部达成一致的时候还要和自己国家的“盟国”进行讨论。有了讨论结果之后才能吧这些结果放到议会。 然后议会再把这些条件放到谈判桌上，互相看完对方的条件之后再把这些条件送回国内，国内再继续根据之前的方式进行循环。 再加上现在套路的事情根本就是如何推卸要塞失守的责任。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达成一个共识。 但是这就是民主政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人走上专制的道路。专制带来的只有痛苦。 奥托如此坚信着。 怎么样也得听听这些人现在在说些什么吧。把脑子里脑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与心里的愤怒扔出去之后，奥托深呼吸，吸了一大口二手烟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 “补给，我们需要补给！看到报告了么？混蛋们！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混球把米兰封锁，补给可能那么不畅么？” “哪怕是米兰被封锁了，可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每年补给的百分之七十都是通过什么运过来的？海军啊！可是今年呢？海军都藏在哪里了？阿雅克肖人？你给我看看现在所有的补给船都被兽人的澡盆船给打沉了，有一艘算一艘！” “哈？新型海军武器实验经费我们申请了多久了？直到今年才拿到那么一点点，要是早就有足够的经费，要是新型武器能即使投入实战，还会发生这些事么？你们不就是害怕海军被民主派渗透么？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们这些教皇狗，海军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 “你是要分裂国家么？这就是阿雅克肖王国的最终态度么？” “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教皇狗，少在这里给我们上纲上线，克扣北方的标准军团的军费，扣押战争机器研究经费，还年年提出提高商税的议案，你们想要做点什么心里就没数么？” 看着烟雾里的这些议员，奥托没来由的觉得这个国家没希望了。 然后他就这么默默地走到了阿诺共和国的议员席位上。该问的东西都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国内有消息么？” 随从叹了口气。 奥托看了他叹气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因为他大概知道了国内是个什么态度了。 “法师联席会议给出的决断就是斯迪诺王国王位事件，以及兽人入侵事件投票权直接移交给珍珠共和国。” 作为兄弟会中的重要力量阿诺共和国原本就是一群法师为了安安静静地研究魔法而建立的一个简单的国家。这个国家既在法师的领导之下，也从政治角度上庇护着这些法师。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奥托这个议会议员是一个拥有实权的政治家。法师联席会议将代表他们的政治权利交给了奥托，只是因为他能做出让法师们付出最小的代价就能获得安静的研习魔法的空间。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无法在政治上为法师们提供庇护的时候，这些脑子里只有魔法知识的人将会把这个权力交给“盟友”。也就是说这群人把自己国家的外交权暂时移交给了珍珠共和国。 法师联席会议的决议不仅仅有政治上的效力，更是具有魔法效力的。所以哪怕是同为联席会议一员的奥托也无权反驳这个决议。 “那群完全没有政治敏感度的老头子又在我不再的时候做出了愚蠢的决定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听了随从的调侃，奥托只能苦笑一声，然后自嘲到：“我觉得这些老头子没说‘以后把投票权全都交给珍珠共和国’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奥托手上的通讯水晶久违地亮了起来，从另一边传来了海伦娜的声音：“奥托，收的到吗？” （1）尼斯式艺术风格：古代人类最为强盛时期的尼斯帝国使用的一种艺术风格，在纪元十四世纪的时候只在尼斯帝国（仅余巴佳尔半岛与东南山脉以西的一部分）和马梅里利半岛可以看见这种风格的建筑与艺术品。而在北域则在十三世纪中叶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去尼斯化运动。在这场运动之后尼斯风格的艺术品在北方彻底绝迹。 第十章 归去来兮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马梅里利现在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无论是内忧还是外患，只要有任何一个事情没有处理好都可能让这个国家面临灭顶之灾。 而面对这个危机的时刻，作为阿诺共和国法师联席会议的议员，阿诺共和国驻马梅里利临时议会议员，兄弟会高阶导师的奥托?阿克曼毅然决然地决定。 先回家。 没错，回家。 不回家还能干些什么？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听这些二百五在这里讨论卡西诺要塞的沦陷到底是谁的错误么？ 说不定现在兽人已经突破了佩尼亚，兵锋直指杜林和孟达尔了。（虽然兽人还没有真正突破佩尼亚，但是战局确实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了。）然而都已经到这时候还不想着怎么抵抗兽人的议会还能突然有什么神奇的进展么？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回家睡一觉。毕竟自己大老远跑到了米兰然后拆了一个该死的法师塔，然后在船上带了好几天，早就累得不行了。 奥托让那个随从和自己的儿子费德鲁克继续在这个烟雾缭绕的议会大厅里代表自己出席，反正现在自己的投票权已经被法师联席会议给了珍珠共和国，有什么事情通知自己就可以了。 回去的时候奥托就没有再坐那艘夸张的牵引船，他找了一艘随处可见的小艇然后打赏给船夫一枚银币，船就开动了。 “阁下是议会议员么？”船夫撑着船，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无论是出租马车车夫，还是这种在马梅里利北方随处可见的出租小艇的船夫都是那种一张开嘴就停不下来的话唠。 哪怕你一句话都不说。 也不知道是看在银币的面子上，还是单纯的只是对说话感兴趣，反正这个老船夫一脸愉悦的说着自己对议会和实时事件的一些“猜测”。 “话说你们这些议员还真忙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差不多还有几天就要到冬幕节了吧，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节，可是你们却没法休息啊。” “每天都要处理一些乱起八糟的事情很烦吧。那些尤其是这几天兽人差不多要来了吧。虽说有卡西诺要塞，但是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吧。” “现在日子过得那么好，怎么就总有人想着不过好日子啊。哦，对了，话说你们这些议员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总得听兄弟会和教皇的乱指挥。” 说着，小船路过了一个正在拆除的建筑。 “您看，先生，那个建筑，前几年才刚刚建起来，说是要建什么通讯建筑来的，然后没过两年建筑就停工了，再然后既就这么放着放了好几年然后就找个理由给拆除了。” 这个工程，奥托当然知道，这个是当初为了建立起一个环全马梅里利的高速水晶魔法通讯网络而建造的工程。一旦这个工程完成，共和派以及兄弟会对全国的掌控力度必然会增强。所以后来在一系列政治斗争之后，教皇派终于以微妙的优势将这个工程停工了，然后这两年终于又通过了财政削减法案，最终这种高能水晶通讯塔只在边境地区以及一些远离马梅里利半岛的殖民地建立了几个，其他的都被预定拆除。 这种政令的反复以及反复造成的浪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马梅里利联邦最大的财政负担之一。 “所以说你们这些议员也真是辛苦，好不容易提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然后就这么直接被那些大佬给否了，真是可惜。那些坐在皇宫里的大佬懂什么啊，真是的。” 听了这些话，奥托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最终他决定沉默。 “好了，先生，到了。”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废话轰炸，奥托终于到家了，老实说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个老船夫故意花时间绕路，就是为了让自己听他废话。 不过到最后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扔给了船夫两枚硬币作为小费。而这个船夫也没多说话，接过钱道谢后离开了这里。 毕竟马上就是冬幕节。本来钱就已经不好挣了，还要置办过节用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自己家里还有四张嘴等着吃饭。哪里都需要钱。 奥托回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进了浴室，进入了巨大的浴缸之中。虽然是个强大的魔法师，但是常年进行刺杀活动，所以身体素质也是很不错的。虽然没有士兵那样疯狂的六块腹肌，但是身上的肌肉还是棱角分明的。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奥托叹了口气，在确认伤口不会破开的时候，他就躺进了巨大的浴缸之中。威力足以破坏掉法师塔的魔法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毫无代价就能使用的。腹部巨大的伤口就证明了这一点。 巨大的浴缸很快就感应到了奥托受伤的位置与伤口的类型，然后一种恢复魔法伤口用的温热药浴从缓缓地升了起来。直到没过他的胸口水位才停止上升。 这种药浴可以很快的恢复魔法造成的伤口，在这个隔三差五就引发一次法力爆炸的城市，大部分的魔法师都很喜欢这种东西。 就在奥托闭上眼睛暂时放空思维的时候，一双芊芊玉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用一种正合适的力道开始按摩。 “玛利亚。” “你回来了啊，奥托。” “是啊我回来了。” “你的伤？又使用那种魔法了？” “习惯了就好，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玛利亚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你周围的人到底有多么的担心你。” 奥托苦笑一下，然后呆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话没说完，玛利亚就堵住了他的嘴。久久没有放开的意思。 良久过后，奥托才问道：“贾尼怎么样了？” “他现在还在欧丽安娜那里。我等下要给他送过去最近的邸报。” “贾尼是个好孩子，不仅有天分，而且有毅力，就能力上来说他是三兄弟里最合适的。” “但是他太容易对一个东西产生依恋。” “是啊，希望他能走出这个阴影吧。” 说完，奥托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玛利亚看他已经睡着了，便从一边拿来一个枕头垫在浴缸边上，然后把他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默默地离开了浴室。 第十一章 迫在眉睫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奥托把一把剑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只见一阵紫色的奥术能量闪过，桌子上便出现了十二个椅子模型。紧接着在这些椅子模型上出现了一些坐着的奥术影像。再确认了影像没有问题之后，奥托便坐在了圆桌前的椅子上。 “非常准时，阿克曼大师。”海伦娜?洛伦佐的影像对着奥托面前的椅子模型说道。 “还有人没来么洛伦佐大师？” “费斯托在佩尼亚执行任务，没法回复；皮耶罗大师正在前往马涅尼亚，试图和教皇派的人交涉。至于卡洛里大师……” “他现在有点，恩，‘私事’，暂时走不开。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奥托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兄弟会长老会一共由九名大师构成，这九人与共和派国家的三人代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型领导团体。这个领导团体被称为共和议会。这些人决定了整个共和派的的政治决议。 平日里他们所有人都会在位于珍珠共和国首都帕尔拉的一个议会大厅里集合开会，但是照顾到这些议员难以集结，在他们的家里都有一套通讯设备，只要把象征议员身份的剑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获得会议的影像。而议员们只要坐在配套的椅子上，他的影像也会出现在议会大厅相应的位置。这是一套很方便的设备。 数年里，马梅里利北方的国家之间都是用这种方法处理一系列政治问题。由于共和派的野心不断膨胀，他们与兄弟会的理念越发不和，这也导致近年来共和派之间也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大部分决议都难以通过，甚至在一些北方国家内部出现了一些逢兄弟会必反对的不好风头，比如现在…… “我想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推动战争法案与备军法案的通过……” “不行，备军法案绝不可以被通过！”这时一名共和派议员在听见议会兄弟会的决议的第一时间就用一种刺耳的声音高喊出这个令人惊讶的话语。要知道这种话说出来近乎于叛国。当然叛的不是这些议员自己的国就是了。 “我们现在必须第一时间和兽人交手！不然的话……” “可是这场战争如果持续下去，会让教皇派的扶植的墨索里尼国王的统治地位更加稳固！” 现在奥托终于搞明白了这么一件事：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已经29日了，怎么兄弟会和共和派还没拿出战争法案。 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失去的十几天已经失去了，奥托能做到的只有让这些人抓住剩下不多的时间。 “现在不是说这些问题的时候，如果现在再不阻止兽人的入侵，他们将会入侵更多的地方，北方首当其冲。” 说到这里，三名来自共和派的议员停止了吵嚷。共和派现在的主要领地全部位于北方。 但是其中一名议员依旧试图提出反对意见：“可是斯迪诺王国并没有加入我们，如果我们房把兽人抵挡在诺河以西，马梅里利山脉以南，这些被打烂的地区，在未来加入了教皇派也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兄弟会的人一听立刻明白了，不只是教皇的人，兄弟会的人也在试图为内战做准备。甚至可以说他们从一开始也想挑起内战。 圣教国在巴佳尔半岛失败的军事行动引发了圣教国内部第二次人神战争，依旧是一场规模极大的内战。正是这场内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这件事挑动了马梅里利内部各方主战派战斗的神经。 “该死的，你们就不能为联邦考虑一下么？”一个忍受不了这些职业官僚的大师站起来怒斥道。 “我们就是在为联邦所考虑！为了联邦的未来，一个没有教权的，民主的未来！” 听了社句话奥托简直想笑，为了联邦的未来？到底为了什么这喜人心里当然是有数的，无论为了什么都不可能是为了联邦的未来的。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短视者，他们不知道兽人的实力到底有几分成色，也不知道内战和对外战争有什么区别。两代领导人用了生命的代价建立了这个国度，消灭了试图入侵马梅里利的外敌，但是吸纳在这些人竟然驶入再把这些入侵者引回来！仅仅是为了消灭来自国内的政敌。“议员们，你们知道号称马梅里利最坚固，最新锐的卡西诺要塞用了多长时间就被攻陷了么？一天，仅仅一天！难道你们认为凭借诺河或者阿斯顿利亚山脉上面那些年久失修的隘口有机会阻止兽人军队的入侵？” 说到这里那些肥头大耳，从来没有上过一次战场的政治家们闭上了自己的嘴。 整个会议厅陷入了一片沉默 就在这片沉默让人产生一种尴尬的感觉时，一个紫色奥术构成的虚影出现在了会议厅的中间。 “啊，费斯托大师，你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佩尼亚防线快要失守了。二十天。士兵们，用尽全力了，将领也是，可是兽人军队更强。” “费斯托大师，希望您能对您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当然可以，贝尔多纳特亲王阁下。这些人在用自己的生命为联盟争取时间！我最好的学徒奥兰多也死在了战场上！然而据我所知议会却在浪费这些用生命夺取的时间，就像是在议会大厅里用卡里姆烟草制造烟雾一样！” “哦，这可真是一个严重的损失。”对于奥兰多这个名字在座的大部分大师都有印象。这个孩子有着开头的词语说三遍的口癖以及极强的情报战天赋，短短一年就打造了一个遍布斯迪诺王国的情报网。可以说这个人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大师的行列，只差两年的试炼期满，回到珍珠共和国举行升迁仪式就可以正式自称大师了。 听了这句话被称为贝尔纳多特亲王的胖子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大导师阁下，我想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必须集结军队，在斯迪诺王国内部就阻止这些疯狂的绿色怪物的进攻。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那么费斯托大师，你认为如果敌人进攻阿斯顿利亚山脉和诺河一线的防线，我们可以阻止他们多久？”奥托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恕我直言，可能半个月都不需要。” “这次兽人的进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不仅仅有那些绿皮，还有不计其数的双足飞龙，巨魔，牛头人，精灵，半人马，地精技术人员，庞大的舰队，甚至还有从卡西诺要塞上搬下来的火炮，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可以完美地发挥这些兵种长处的指挥官，哈桑元帅。” 听完这句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良久，其中一名议员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会实行一个代表的责任，将这个结果汇报给，恩……有关人员。”这时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什么国内了，如果情况真的已经到达了这么危机的时刻，再说什么国内之类的事情简直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贝尔纳多特亲王带着另外两名共和派议员离开了这里。 看着面前的桌子上少了三个全息投影，奥托闭上了眼睛：“保证联邦不发生内战的政策真的没错么？” “我想我们应该做一些准备了。”海伦娜说了一句有深意的话语然后便离开了会议室。奥托则很随意的用一个法师之手稍稍偏转了一下宝剑的位置，剩下的五个影像便桌子上消失了。或许这次战争将会成为一个混乱时代的开端。 第十二章 利令智昏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虽然现任的大导师海伦娜?洛伦佐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但是除了一些无用的同情心外，她的政治手腕完全是毋庸置疑的。至少要比自己这个法师半路出家的政治家以及只会欺骗民众和拉选票的职业官僚要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在面对对外战争这个赚取民众支持度与摇摆派的同情的机会放在共和派与兄弟会高管的面前的时候，这些人竟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来抓住这个机会。在他的印象里，海伦娜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啊。 但是今天的会议让他知道了兄弟会反应迟钝的原因。不是因为海伦娜的愚蠢，而是因为这些议员的愚蠢。 突然他想起来一个古老的精灵族谚语：“短生种总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长生中总会被未来的许诺所欺骗。” 很快，他的通讯水晶闪耀出一阵紫色的光芒，这是传给他的私人信息。 “对不起，老师，我们无力阻止。” “不，你做的很好，海伦娜，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使我太小看他们了。小看了他们的野心。” “老师，兄弟会需要你们的帮助。”说到这里海伦娜几乎要啜泣出声音。 仿佛回到了当初刚刚教导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奥托展现出了自己的耐心，用一种温柔的声音说道：“现在你是兄弟会的大导师，而不是我，海伦娜。冷静，深呼吸，好好想想现在我们需要什么，我们能做些什么。” 言毕，海伦娜深深地呼吸了两口，阻止了自己几乎要落下来的眼泪。 “我想我应该我现在就去阿诺乌尔，奥托大师。” “时刻恭候您的到来，大导师阁下。” …… 此时的议会依旧乌烟瘴气。各路牛鬼蛇神在这里大放厥词。说那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语。然后议会迎来了第三次全场安静。 “报告前线，传来的新的……情报。” 就连进来的传令兵都不太想再说话了，因为这几天他传来的消息没有一个好消息。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传来的依旧不是什么好消息。 “12月2日……佩尼亚前线……被攻破。兽人军队兵分两路，一路正在进攻位于佩尼亚地区的码头，另一部分军队正在……” “够了！我受够了你们这些议员的互相推诿！现在我的家乡，我的国家正在遭受着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然而你们竟然！” 然而还不等这位斯迪诺王国的代表把话说完，另一位议员开始便对他的言论进行打击。 “请不要忘记，斯迪诺王国的代表阁下，是你们新任的国王自己拒绝了来自联盟的监督与援助。”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是的，如果不是你们的国家阻止了来自国内的补给顺利通过，阻止了通讯的信息的顺利传递，或许连卡西诺要塞我们都不会丢失。” “我们认为或许你们的国度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对于这次战争。” “没错，要承担必兽人更为重大的责任。” “呵呵，呵呵呵呵呵，既然诸位都这么认为，那么我认为我可以就此离开这里了。”斯迪诺王国代表怒极反笑，在撂下狠话之后把自己手里代表议员身份的手杖仍在桌子上然后拂袖而去。 斯迪诺王国的代表离去后，剩下的人便再一次陷入沉默。 而远在米兰的斯迪诺国王墨索里尼正拿着权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他一只胳膊撑在王座的扶手上用手背托着自己的腮部，似乎等待着什么。当他的通讯水晶亮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此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形的投影。这个人很显然就是之前在议会里负气出走的斯迪诺王国议员。 然而当他看见本应在议员手里的议员权杖不在手里的时候他便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阁下，我想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听了这句话，墨索里尼默默地坐了下来。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感慨命运是如此的令人捉摸不透。现在他又是一个人了。 “没错，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权杖站了起来：“我亲爱的大臣们，我知道你们到现在都对我的继承权有着各种各样的疑问。但是现在我想已经不是再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了。我们斯迪诺王国将会独自面对来自先祖的宿敌。我们这次没有坚不可摧的要塞，也没有了所谓的同盟的支援。我们这一次将会独自面对兽人那恐怖的大军。” 一边说着，墨索里尼一边缓缓地走到了王宫的前方。 “我，带那个亲自带领部队面对这个威胁。这或许将会是斯迪诺王国百年来遇上的最严重的威胁。但是我，作为斯迪诺王国的王室成员，我有义务保护人民不受到收人的侵害。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为了斯迪诺王国。” 沉默了良久，斯迪诺王国的文武官员们一个个全部单膝跪下向墨索里尼宣誓效忠。虽然在他们的眼中暂且还没有对墨索里尼忠诚，但是他们的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对斯迪诺王室的责任。 “为了斯迪诺王国，陛下。” …… 与此同时，兽人的脚步已经踏上了佩尼亚港的的码头墙。 “林克阁下，我们做到了。” 已经被炸毁的港务办公室，到处布满了硝烟和血液的干船坞，还有那些没有来得及下水的战舰都证明了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然而现在并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通知阿木尔，告诉他可以让舰队进港了。虽然很惨烈。”林克环顾四周，看着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港口以及正在清理那些巨大瓦砾的士兵，林克的嘴角露出了一阵微笑，“但是至少我们保住了这里。” 看着远处巨大的铁甲桨船缓缓进港，林克知道这场战争正式开始了。数百年过去了，兽人再一次踏上了他们古老的领土。 斯迪诺——萨满圣域。 这个冬天将不再平静。 第十三章 迅雷中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迅雷中队！向南飞行！快！时间不多了！” “这里是迅雷三号！我甩不掉背后的东西！” “四号五号掩护三号，二号跟我来！” …… 一场惨烈的追逐战正在佩尼亚上空进行着。大量的双足飞龙兵不断追逐着数十个狮鹫骑士。在佩尼亚堡垒的战役进行的时候，林克的部队根本就没有参与战斗，把他们部署在前线的目的在于在战斗结束的时候第一时间追击撤离的马梅里利军队。 “林克阁下，元帅的带领的突击部队已经攻进去了，我们……” “先告诉阿木尔，让他派一批没有参与战斗的双足飞龙骑兵，务必将刚刚飞走的狮鹫骑士拦住。尤其是那个向港口飞过去的中队。” “是的阁下。” 虽然陆军从佩尼亚堡垒跑到佩尼亚码头需要将近一天的时间，但是空军不同，无论是狮鹫还是双足飞龙只需要一起一落的时间就可以赶到。如果这些人在提前提醒了码头做好防御准备，或者是更糟糕的，干脆要求守军摧毁码头，那么事情就大条了。兽人不得不用佩尼亚那无法大量运输补给的破山路来维护整个远征军团的生命线。 很快，三千多名没有参与之前围攻战斗的双足飞龙便出现在佩尼亚的空中。这些人早就做好了随时可以飞起来的准备。起飞的双足飞龙径直追向了狮鹫骑士。在追击和长距离行动的时候双足飞龙的速度要远超狮鹫骑士。很快，狮鹫骑士便出现在了这些巨魔和飞龙的眼中。不等阿木尔元帅发出号令骑兵们便俯冲冲向了面前的敌人。 事实上不像狮鹫骑士，那些价格昂贵的士兵们可以通过人手一个的通讯水晶进行联络。双足飞龙骑兵在交战的时候互相之间几乎没有交流。这导致他们难以组成狮鹫骑士那样的战斗阵型。从而形成了在战斗的时候效率比狮鹫骑士要底下得多的情况。 即便如此，在这种完全处于上风的追击战中拥有着数量优势的双足飞龙骑兵依旧可以阻拦住狮鹫骑士的前进道路。 “谁能告诉我这些双足飞龙怎么来的那么快！” “我不知道，除非他们根本没有参与之前的战斗！” “这里是迅雷中队，我们需要帮助，重复一遍，我们需要帮助！” 三千对三十，这是一个非常绝望的数字差，如若不是双足飞龙骑兵使用的标枪在空战时难以发挥作用这些狮鹫骑士早就全军覆没了。 即便如此，如此密集的标枪还是带走了两个骑士的生命。 “分成九个小组！我们必须接战！不然只能死！” “一号明白！” “二号明白！” …… “九号明白！” “我是杰克，我的小队全军覆没了，怎么办！” “杰克，你现在赶紧去佩尼亚码头，别忘记我们的队伍！” “杰克收到！” 迅雷中队的领队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与这三千名双足飞龙骑兵进行缠斗以争取时间，让那名叫做杰克的士兵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是抵挡三千名双足飞龙骑兵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些狮鹫骑士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体力早已透支，什么时候从天上掉下来都不奇怪。 一旦决定了战斗，这些狮鹫骑士便展现出了高潮的作战技巧。他们三人一组，以团队战斗的方式和敌人战斗。一名作为诱饵吸引双足飞龙攻击，另外两名双足飞龙骑士则用手里的风暴战锤击打那些追逐着诱饵的双足飞龙。同时作为诱饵的骑士也在追逐着上一个小队的尾巴，攻击面前的那些追逐着前面的小队士兵的双足飞龙。二十多个雪白的狮鹫引导着无数的双足飞龙坐着螺旋运动，从远处看仿佛是追逐着白色雪花的巨大龙卷风。期间不断地有双足飞龙掉到地上。在没有地面的拖累的情况下，纯空战双足飞龙很难占到便宜。 虽然巨魔们在之前和狮鹫骑士的战斗中学到了很多，但是缺乏联络，只能依靠直觉和默契的战斗方式依旧难以和他们的敌人相抗衡。 “嗷！嗷！” 但是长时间的过劳飞行让那些狮鹫们早已到达了自己的极限。很快就有一个狮鹫飞不动了，然后它被背后的青黑色龙卷风所吞噬。然后撕碎。 “杰迪！” 然而时间并没有给他们悲伤地时间，巨大的黑色龙卷依旧在旋转着。很快，第二个受害者就出现了。一名狮鹫骑士在急转弯的时候他的狮鹫的一只翅膀竟然抽筋了。紧接着这个狮鹫便带着他的战友在天上以螺旋形的方式落到了地上。 “迅雷领队！我们的时就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要撑下去！我们的行动意味着联邦的未来！不能投降！” “迅雷五号只剩下我一个了，而且啊！”这个士兵的话还没说完，一枚标枪就插在了他的背后。疲倦的狮鹫根本没机会进行闪避横滚之类的动作他的主任就这么从天上摔了下去。 迅雷中队接二连三的减员，就在整个中队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为了保住大部分狮鹫骑士，阿瓦隆只派遣了一个中队的狮鹫骑士联络港口，现在这个决定已经被证明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了。他不知道以现在这些疲劳的狮鹫还能撑多久。那个可怜的杰克到底能飞出去多远，或许在他到达码头或者被双足飞龙追上之前就直接因为疲劳摔到地上。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想，战斗依旧要进行，任何人只要参与了这场战斗就没有机会脱身。 “队长，我想我们只剩下三个人了。” “三人战斗队形！这是我们的谢幕战，不要死的太难看了，小伙子们！” “队长，你说这些巨魔会给我们说遗言的机会么？” “如果这些巨魔有通讯水晶以及听得懂你用的马梅里利语放的屁的话，我想是的。” “啊哈！又一个！队长，小心你的背后。” “嗷！” 就在这些人做着殊死战斗的时候他们的狮鹫再一次想起了悲鸣。 “对不起了伙计们，我想我们的军队生涯就到这了。” “听上去你们有麻烦迅雷中队？” “是谁？” 第十四章 志愿行动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听说你们有麻烦？迅雷中队？” “你们是？”就在迅雷中队即将全灭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的通讯水晶离闯了出来。 另一个声音接入了这个水晶：“我是西白海奥米伽舰队司令提米海军上将，我们收到了来自你们的增援请求。恭喜你们得救了。汇报你们的位置我们现在就赶来！” “感谢光明，我们正在往佩尼亚港飞行。” “好的，迅雷中队，你们现在尽量脱离战斗，往正南方飞行，老鹰联队在那里接应你们！” “老大！我们得救了！” “姑且还没有，我们要尽量甩开尾巴。”然后迅雷中队的中队长拍了拍自己的狮鹫，换一个温柔的语气说道，“加油老伙计，再飞一会儿，就一会儿。” 仿佛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骐骥，也或许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爆发出了更强的潜力，这些狮鹫在以一个令人惊讶的速度向南飞去。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百多只狮鹫飞了过来。 “这里是猛禽一号，猛禽一号发现任务目标。” “好了猛禽们，上吧！告诉别的中队哪怕阿尔伯多不在我们的中队也是王牌！” “秃鹫发现目标！” “鹰眼发现目标！” “铁喙发现目标，别再让猛禽抢先了！” 老鹰联队绕过迅雷中队的残余，直接冲了上去对着双足飞龙骑兵就是一顿砍杀。面对屠杀的双足飞龙根本就无暇分神追逐剩下的三个信使。 “或许我们获得了充足的时间，老大。” “老鹰的同僚们，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们要去佩尼亚港传信了。” “祝你们好运小鸟们！这里有我们挡着！” …… 两天前，阿雅克肖——马梅里利西白海舰队活动基地 “叔叔，你是认真的么？现在鹰巢号已经修好了，我认为我们对付兽人海军已经有了还手的力量！” 在海军司令办公司里，提米上将和他的叔叔圣文森特正做着激烈的斗争。 “不行！你不知道兽人海军拥有几分成色。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等到东白海的援军到来的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实力和他们交手。” “不，叔叔，你疯了，你绝对疯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部队正在佩尼亚殊死战斗么？” “我当然知道！卡西诺要塞已经没了，所以我们不能在是去舰队了。” “你这是在叛国！把整个制海权拱手让给兽人！” “我是在保护这个国家！”听了提米的指责，圣文森特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或许是年纪太大了，圣文森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提米看了他的叔叔这个样子马上跑过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说到这里还能怎么办呢？ “对不起叔叔。”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说完，提米便离开了海军上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舰队的舰桥。 舰桥上的军官们围在提米的周围，提米看了看周围充满期待的厌恨没然后闭上了眼，摇摇头。 “为什么司令阁下还不肯让我们出击！” “他认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兽人相抗衡。” “该死的，我们有五艘火炮战舰，还有一艘鹰巢号，我们还有三十艘科尔战舰，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以和我们相抗衡！” 听了手下军官们的抱怨，他回头看了挂在墙上的马梅里利地图。然后用手指了指佩尼亚防线的位置。 “我不认为陆军可以抵挡这些兽人太长时间，一个月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 “所以一旦他们拿下佩尼亚港口，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海上运输补给，跨过佩尼亚那该死的山区！”老鹰联队的联队长山姆说道。 “所以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只有我们海军了。但是我们的司令却禁止我们出击去拯救我们的同僚！”一艘炮舰的舰长接着这个声音高喊到。 “恩……伙计们，接下来我要做一次志愿行动，就像当年我在西白海的康沃尔海峡做的一样。跟随我的话或许你们将会失去一个升迁的机会，恩或者更惨，就像我当初一样直接被降一级也有可能。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同胞被战火所蹂躏而我却在这里等待着永远也到不来的命令。” 然而在他面前的海军军官们却全都露出了笑容。 “也许您不知道，阁下，或许我们一直很期待，在康沃尔的疯子手下做事，我是说我们很期待一次志愿行动。” “那你们就去自己的舰船上做好出发准备，我去打通下最后的关节。” …… 就在当天夜里，整个奥米伽实验舰队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地展开了风帆。 “感谢你们的帮助，港口整备官阁下。” “我什么都没做，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故障而已。” 阿雅克肖的港口有着完备的预警系统，只要港务办公室不解除魔法报警系统，港口里的船只哪怕有一点移动都会响起巨大的警报声，更别提展开风范了。 只要打动港口办公室的主任，就有机会在夜里展开风帆，偷偷离开这里。潜入或者逃离的计划往往越简单越好，因为复杂的计划意味着更多的人，更多的人意味着更多的漏洞以及泄密的可能性。 “相信我，佩尼亚战斗的人们会感谢你的付出的。” “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提米上将，祝你好运。” 说罢提米走上了登船用的小艇，早已在那里等候多事的水兵用最快的速度将提米送到了鹰巢号上。 “阁下，恭候多时了。”舰长正在舰桥上指挥舰船，而过来迎接的是老鹰联队的联队长山姆。 “离开港口，安静的出发。”然后他迅速到了舰桥，对于他来说，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有四十多艘大型战舰突然间一起离开港口并不是一件小事，很快整个港口都被惊动了，港务办公室里乱作一团，他们第一时间将奥米伽实验舰队离港的消息汇报给了正在睡觉的圣文森特司令。然后从他那里得知这并不是一场秘密行动，而是一次擅离职守。就在士兵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港口办公室主任回到了通讯水晶的位置上：“奥米伽舰队！汇报你们的任务。” “可是阁下，这并不是一场秘密行动。”一名文员焦急地提醒道。 “奥米伽舰队！汇报你们的任务。”然而港口主任充耳不闻，继续这么问道。 “报告港务办公室，我们的任务是前往佩尼亚港阻止博尔帝国将补给从这里送过去。我们要协助我们的同胞们抵御外敌这是一次志愿行动。”这时提米的声音从通讯水晶里传了出来。 “奥米伽舰队，任务记录里并没有这次行动，请你们立刻反……” 然而还不等港口书记员把话说完，办公室主任迅速抢了他的话头，说道：“港口办公室收到，祝你们好运，奥米伽。” 在所有人讶异和敬意共存的眼神中，奥米伽舰队使出了港口。 而圣文森特则站在他那面对大海的窗台前，将一瓶红酒用力扔了出去。这是马梅里利海军出发前祝舰队好运的传统。 然后他看着这支舰队，缓缓地离开了港口。 “志愿，行动么？” 第十五章 争分夺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海军舰队从阿雅克肖到佩尼亚大概需要五天左右这还是运气好风向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有的时候这种远航非常考验人的耐心。从某种角度上说如果当时在佩尼亚哈桑选择的运输补给的是穆奥维耶提督结果或许会好上不少。 第四天夜晚，提米依照惯例在夜晚打开了舰队通讯水晶然后进行状况确认： “这里是鹰巢，这里是鹰巢，各舰船汇报情况。” “报告鹰巢，猎手号一切正常。” “日蚀号一切正常。” “定局号一切正常。” “欢呼者号一切正常。” “进取者号发现通讯回路上收到了消息！” 听了进取者号的汇报，提米立刻要求进取者号把消息接到鹰巢号上面： “这里是迅雷中队，我们需要帮助，重复一遍，我们需要帮助！” 通讯官试图联系到发出消息的部队，但是他们完全没办法再联系上了。 “怎么了？收不到消息么？” “提米阁下，如果不是对方收到了强烈干扰，我想那就是对面事实上距离我们很远。刚刚对面发出的消息是撞大运被我们收到的。” “可以定位消息来源么？” “不是很清晰，我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移动，不过大概是从正北方传来的消息。” 这时山姆走了过来，说道：“迅雷中队，我想想，应该是部署在佩尼亚地区的狮鹫骑士中队。”整个马梅里利的狮鹫骑士部队是有数的，山姆记住了所有的部队番号以及他们驻扎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了这个部队的番号大概就知道这个部队的具体情况。 “紧急起飞山姆，就像训练的一样，我想我们的同僚有麻烦了！” “当然，阁下。” 紧接着整个鹰巢号上响起了作战的钟声，所有即将入睡的士兵们全部清醒了过来，穿上了自己的武装，然后找到自己的狮鹫。 很快，一批一批的狮鹫骑士像以往训练的一样在夜间紧急起飞，然后再空中盘旋。山姆也在升空之后打开了自己的通讯水晶开始介绍这次任务。 “伙计们，我们收到了来自北边的请求支援的消息，求援对象是迅雷中队，这次的任务就是救援迅雷中队。我们无法确定对方的现状，所以你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由于是夜间飞行所以我要求你们所有人跟紧自己的同僚，不要走散！” “猛禽收到。” “铁喙收到。” “鹰眼收到。” “秃鹫收到。” “鹰巢号打开法力灯塔！”在紫色的光芒的引导下，升空的狮鹫骑士们绕着鹰巢号打转，直到所有的骑士全部升空之后这些狮鹫骑士开始集结成战斗队形开始向北方出发。 时间紧急，整个团队都用最快的速度前行。 大概飞了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士兵问道：“长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需要救援的对象？” 还不等他的中队长回复，一个消息便再一次闯进了他们的奥术水晶之中： “队长，你说这些巨魔会给我们说遗言的机会么？” “如果这些巨魔有通讯水晶以及听得懂你用的马梅里利语放的屁的话，我想是的。” 然而这个声音仅仅持续了一段时间就戛然而止。很显然他们已经到了很近的距离了。 “好吧士兵我想我们快到了。” 所有人都加速飞行。一名通讯技术兵把自己的水晶调频器开到了最大，不多时他们就收到了最清晰的信息。此时对方似乎正在留遗言。 “对不起了伙计们，我想我们的军队生涯就到这了。” “听上去你们有麻烦迅雷中队？”山姆很是兴奋地问道。 “是谁？你们是？” 山姆伸出食指做出一个旋转的动作，技术官会意，立刻将消息通过增幅器接回了舰队，一直在等待着迅雷中队消息的提米很是兴奋，他立刻回复到：“我是西白海奥米伽舰队司令提米海军上将，我们收到了来自你们的增援请求。恭喜你们得救了。汇报你们的位置我们现在就赶来！” …… 与此同时，佩尼亚堡垒。最终战斗已经结束。兽人们在打碎落地窗对外发出信号之后就离开了大厅。在最后的布置结束的时候堡垒里所有人都摧毁了自己的通讯水晶。他们知道这将是决死战，没有活路也没有选择。也正是这个决定，导致了在安东尼死后，堡垒的抵抗依旧没有结束，各种有组织无组织的小规模战斗依旧在堡垒各处上演着。不过最危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兽人们的大部队已经可以进来收拾残局了。 与此同时另一只部队手持火把通过了佩尼亚主堡的大门。这支部队由林克和“鹰眼”欧格来共同率领，他们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星夜兼程赶到佩尼亚港，尽他们最大的可能用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完整的港口。 他们的任务可以说是最重要不过的，能否拿下这个港口将意味着兽人在未来的战斗能打多久。现在的兽人军队空有充足的补给却没办法顺利地将补给变成战斗力，主要就是吃了运输线的亏。他们在攻打佩尼亚堡垒的时候就受制于佩尼亚山区的地形而无法输送补给。为了改变这个现状，哈桑甚至不惜派出他手下近乎于所有的狼骑兵和半人马骑兵。共计六万人，近乎于远征军的五分之一。 现状时间再一次成为了双方竞争的东西。是林克的骑兵部队在佩尼亚港的防御部队做好准备之前赶到码头，还是迅雷中队幸存的狮鹫骑士在林克的骑兵赶到佩尼亚之前把阿瓦隆的命令传达到位…… 和那些愚蠢的职业官僚不同在战争上的人比谁都知道时间的宝贵。 …… “队长，我们已经飞了很久了，怎么还没到佩尼亚港？” “狮鹫太累了，没办法，如果现在狮鹫死在这里我们就永远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希望杰克可以到达吧，这样哪怕我们是白跑一趟也好。” 说到这里迅雷中队的中队长仔细地想了想这个诱人的可能性，但是最终还是决定依靠自己比较好。 “队长你看！” 就在他们缓缓地向前飞去的时候一个不太好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 “地上的那个，是不是杰克……” 一直雪白的狮鹫的尸体在上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形的，黑乎乎的东西。 无需考虑，正是类似的狮鹫和被摔死的杰克。 “我想，你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吧。” “是的，长官。” 到达佩尼亚港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人再提出加速这两个字了。 第十六章 佩尼亚港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佩尼亚港是佩尼亚地区到达马梅里利山脉的最后一个交通节点，无论是从马梅里利山脉山口的陆路过来的补给，还是从海上过来的补给都要先到这个位置才能运输给佩尼亚堡垒和卡西诺要塞。现在佩尼亚港可以说是整个马梅里利最为繁忙的地区也不为过。整个港口被奥术灯塔闪耀出来的光芒让港口在夜晚也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的佩尼亚港还没有收到佩尼亚堡垒沦陷的消息，此时的佩尼亚港正在急切的装卸着来自于杜兰和孟达尔的补给，港区的所有人员，吊臂，车辆，牲口都被有效地动员了起来。偶尔还有零零散散的几艘补给船从海上行驶过来，这些是国内一些同情派议员以私人名义捐赠的军用物资。老实说虽然鲜有船只靠岸，但是为了调配这些物资港务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忙的四脚朝天了。 顺便说一句因为马梅里利引以为傲的联邦海军拒绝出战，所以他们还需要雇佣一些私掠船，海盗以及佣兵来给这些补给护航。这简直就是马梅里利建国以来最大的耻辱。 然而就在整个港口因为物资紧急调配问题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三只狮鹫飞过了港口的防区。 “快看！是狮鹫！” 迅雷中队的中队长看见了地上还处于安全状态的忙碌的港口一颗心暂时是放了下来，显然，兽人暂且还没有攻到这里。 “上空的狮鹫骑士，请汇报你们部队番号以及到来的目的。”迅雷中队中队长腰间的通讯水晶闪了起来。 “我们是马梅里利驻防佩尼亚堡垒第七十二狮鹫骑士中队迅雷中队，有重要情报要向当地最高军事长官。请允许降落。” “允许降落！请降落在第七船坞，那里现在没有船只停靠。” “收到，第七船坞！” 一边说着，中队长一边神兽做出了一个七的手势，然后手腕从下往上抖动一下，意思是：“跟我到第七船坞。” 很快迅雷中队的三个人降落在第七船坞，一个身着海军礼服的军官走了过来把手放在眉间以示敬意，而三名狮鹫骑士落地之后站成一排用手撩起了头盔的面甲：“迅雷中队中队长梅伦向您报告。” “梅伦中队长，我是佩尼亚港口现在军衔最高的军官，佩尼亚港边防舰队司令纳尔准将。您有什么要说的？” “佩尼亚堡垒沦陷，兽人的军队正在赶来的路上，阿瓦隆将军命令迅速撤离全部港口人员然后把整个佩尼亚港摧毁掉。” 听了这个命令，纳尔准将思考了一些，然后挥挥手说道让身边的卫兵离开了这里。 “我一直在做放弃这个港口的准备。现在的问题是我需要一些时间转移一些资源和人员。” “我想您的时间不太多了，因为兽人准备了一直完全没有参与战斗的军队，只要佩尼亚堡垒最后的防线被攻破这只军队就会作为别动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这里。” “也就是说我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了是么？” “恐怕是的，而且剩余的主力部队已经绕过港口去马梅里利山脉了。” 纳尔准将苦笑一声：“没有援军么？我知道了，几位先去休息吧，战斗的时候还希望诸位可以出力。” 就在梅伦鞠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士兵怯生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队长，准将阁下，似乎我们还有一只援军……” “什么援军？”现在纳尔最需要的不是别的，就是援军。作为一个海军将领，本来指挥士兵陆战就已经是强人所难了如果没有可用的援军那么事情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在海上还有一个联队的狮鹫骑士正在待命，他们随时都可以支援我们。” 纳尔准将闻言大喊：“你在拿我开心么？” 也无怪纳尔准将这么愤怒，狮鹫的航程也就那么长，既然佩尼亚驻防的狮鹫骑士撤离了，那就意味着短时间内这里根本不可能获得空军支援，更何况是一整个联队，还是从海上过来，老实说除了拿自己寻开心，纳尔也想不出来别的可能性了。 说道这里，梅伦恍然大悟，的确，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东西，却把真正应该注意的东西给忘记了。 “不，准将阁下，是我大意了，我忘记了我们的确有这么一只援军。” “梅伦队长，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不然我可不能轻饶你。” “我们中队在赶过来的时候，被将近三千名双足飞龙骑兵缠住了。这时一支海军收到了我们的求助信息，他们派出了一整个联队的狮鹫骑士来协助我们脱困。” 说到这里，纳尔思考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鹰巢！是鹰巢来了么！” 看着突然兴奋的纳尔，梅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说道：“对方只是说自己的代号是老鹰联队。” “没错了，太好了，是鹰巢，有了鹰巢我们就有希望了。你知道么，鹰巢上的狮鹫骑士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说到这里，纳尔突然发现面前的三个人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这时他才想起来在三个刚刚死里逃生的狮鹫骑士面前说其他狮鹫骑士更强似乎是个不怎么礼貌的行为。 然后心情大好的纳尔拍了拍梅伦的肩膀，然后很豪爽地大笑到：“放心吧，我和鹰巢的指挥官有点渊源，这次战斗结束后我会帮你拿到三个推荐名额的。至于拿到名额后能不能通过鹰巢的考核，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谢谢长官！”几乎想都没想这三个人就立刻敬礼把这件事情答应下来了。精锐中的精锐啊，怎么可能存在不想当兵王的士兵？尤其是一个骄傲的狮鹫骑士。 解决了这些问题，纳尔开始部署军队防御了。虽说他只是个海军将领，但是基本的军事原则他还是清楚地。那就是把事情交给专家。他把港口里所有的陆军军官交了过来紧急商议了一份临时的防御对策。虽然这个对策能产生多大作用还是要打一个问号的。 同时港务办公室也也开始了最后的忙碌。他们逐一分类码头上的补给，将其分为必需品，必销毁品两个部分，必需品一律带走，必销毁品则集中放在一堆火药桶附近等待炸毁港口的时候让他们一起上天，其他的东西等到船只开走后全部扔进港口里用于阻塞港口。延长港口的维修时间。此时之前工作的成果显示出来了，之前会很忙完全是因为使用了这种奇怪的标准把各种物资进行了二次分类，而现在在准备撤离的时候物资分类工作却做的非常迅速。 至于撤离人员平民自然是优先撤离的这些人将会用货船来运输，虽然舒适性差了很多，但是至少量大，足以装下大量的人员，虽然把人员当成货物运输很不好意思，但是至少现在保命是最重要的。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有大量的人员无法通过船只撤离出去。他最终所能依靠的只有奥米伽舰队了，只有奥米伽舰队赶来，才能把剩下的人平安送走。 其他战斗人员里，在战斗时变数最大的佣兵和海盗，纳尔以顺便为民用船只护航的名义把他们给打发走了。而更加可靠的私掠船（1）则留下来和岸防舰队一起构成最后一道防线并且协助撤离防卫部队。 不得不说纳尔就是一个天才。这个布置已经近乎完美。只要时间足够完全可以让兽人头疼很长一段时间。可惜的是，林克和欧格来都没有给纳尔留下充足的时间。 （1）私掠船：私掠船，又称武装民船，是一种获得国家授权可以拥有武装的民用船只，用来攻击他国（主要是敌国）的商船（甚至军舰――如果力所能及的话）。其实质是国家支持的海盗行为。一般马梅里利的私掠船的成员都是由退役水兵组成的，战时可以成为紧急武力加入战斗。 第十七章 好消息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佩尼亚港口虽然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城防要塞，但是作为佩尼亚防线上重要的一环，港口依旧有着比较完备的防御措施。 港口修建在佩尼亚山区的一处谷地上港口本身作为军事区就有着一道比较低矮的城墙作，同时在附近的制高点，马尔格丘陵上面还修建了一个与港口防区互为犄角的小型棱堡。 计划是天才的计划，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对于纳尔来说他能拖住时间的自信便来自于这些次日清晨，所有港口所有的军官都被集中在港务办公室里，汇报准备工作的进度并讨论接下来的战斗应该怎么进行。 港务主任手里抱着报表，一头大汗很是焦急：“整个港口已经最大负荷运转了，但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完全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运走。” “运不走就全都堆在这里，反正到时候一把火都要烧了，读了，火油的量足够么？” “足够，已经不需要把军用物资再运上前线了，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各种补给都是充足的。” “不过我担心我们的火烧战术能否成功。”这时负责气象预测的官员拿着一大摞纸走了过来。 “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但是天还没有一点要量的意思，而且阴云密布，等下可能会下大暴雪，届时我们的撤离计划和火攻计划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纳尔想了想，然后向陆军的负责人问道：“能不能从军队里再分一些人帮忙撤离？” “将军。”陆军军官站了起来提出了一个很严重但是很现实的问题，“我们现在防守的人手严总不足，怎么办？” 虽然那些被要求防御兽人攻击的陆军将领对于纳尔的命令表示忧虑，但是作为港区唯一的一个将军，他们还是不能不根据这场战斗的要求拟定作战计划。 根据狮鹫骑士传来的消息，这次敌人将出动不少于五万的狼骑兵和半人马骑兵，而自己这里有多少可以调动的人员呢？ 正规陆军只有三千人，佩尼亚当地的动员兵占了大头，整整有五千人，哪怕算上岸防舰队的舰船上服役的二千人的陆战队，总兵力也只有一万人。最终不得已把一些可靠的雇佣兵和私掠船水手给留了下来让他们协助防御这才满打满算凑出了一万四千人的军队。至于海盗？呵呵。 然而事实上这些人和炮灰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除了比真正的炮灰多出来一道矮墙和一个棱堡。 兵力差距已经是如此的让人绝望了，如果这时候再分出人去协助撤离，那么本来就千疮百孔的防线将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兽人什么时候到来。 不得已，纳尔只能放弃了从陆军里调配人力的想法。陆军的事情他不清楚，能做的只有不给这些陆军军官添麻烦。 不过陆军也并没有让纳尔太过为难，浴室补充道：“虽然不能协助撤离，但是防御战需要的物资，我们会自己运输到位的。” 纳尔点点头，这算是这次会议里唯一的安慰了。 看到了陆军的表态，港务主任也赶紧附和道：“如果不需要运输陆军防守需要的物资，我想我们可以调配更多的人手进行撤离工作。” “那就这样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诸位了。”说完，没有人客套立刻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毕竟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而纳尔也没有闲着，他再一次打开了自己的通讯水晶。 “奥米伽舰队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水晶依旧闪亮，但是水晶对面依旧没有传回来任何声音。对他来说最大的希望便是奥米伽舰队和上面的老鹰联队了。然而应该是由于距离的问题，他根本就联系不上舰队。毕竟佩尼亚港口没有那种夸张的水晶通讯塔或者是大型军用通讯水晶增幅器。啊，理论上说是应该有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也没把通讯塔修好。甚至到最后还要拆除。最终在港口办公室主任的强烈要求下给改成了警戒钟塔。至少比完全浪费掉要好的多的多。 “军队人手不足，可是足以支持撤离的船只也不足啊。” “帮忙把迅雷中队的人叫来，我有任务要给他们。”关上了自己的通讯水晶。纳尔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 老实说，习惯于依赖通讯水晶，对于狮鹫信使这种原始的信息传递方式纳尔还是表示不信任的。狮鹫信使受到各种意外的影响非常巨大。尤其是在海上寻找正在远航的舰队这种目标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迅雷中队已经精疲力尽了，他并不确定这些人能支持多长时间。 不过很显然奥米伽舰队也正在往佩尼亚赶来，因为还没等迅雷中队的人到港务办公室，纳尔的通讯水晶就再一次亮了起来。 “这里是奥米伽舰队，这里是奥米伽舰队，听到请回复。” 大概这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吧。鹰巢上的老鹰联队顺利歼灭了将近两千名双足飞龙骑兵。现在他们已经回到舰队进行下一次战斗的准备，随时都可以出发给堡垒提供有效地空中增援。而且整个奥米伽舰队正在全速向佩尼亚港靠拢，大概还有一天就可以到达了。 也就是说只要坚持一天，就可以…… “只要坚持一天就可以吧这个该死的责任推卸干净了吧。” 作为一个海军准将，准备这种战斗，简直就是要命。 “迅雷中队，向您报告！”同时，梅伦进来了。 虽然联系奥米伽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战场上能用上狮鹫骑士的事情有的是。比如战场侦察。 “梅伦队长，明天，不，可能是今天的战斗我想把你调配给陆军，希望你能为他们提供些有效的战场侦察，可以吗？” “职责所在，将军。” “那你现在就去马格尔棱堡上待命吧。” “是！”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钟声传了过来。 …… 撤离计划和布防计划刚刚进入正轨，兽人的骑兵部队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了。 马尔格堡垒高耸的钟塔上响起了声音巨大的警钟声。 “全体准备！兽人来了！” 紧接着港口内部也响起了同样的警报声。士兵们都拿起了弩冲上了矮墙。塔楼上的弩炮也已经上弦，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兽人的军队根本没做任何停留，直接就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关于时间的竞赛。论是马梅里利人还是博尔人，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根本就是一个奢侈品。 第十八章 棱堡争夺战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夜晚，寒风刺骨。兽人的骑兵大军在快速的地前进着。战狼和半人马沉重的脚步砸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巨大声音。没有人去说话，在他们的眼中只有目标。 这就是人称“鹰眼”的兽人骑兵督军欧格莱的指挥风格。宛若取人性命的死神一般，没有话语，只有令人恐惧的威慑。 林克率领的其他部队，则紧紧的跟在欧格莱的狼骑兵身后他们也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仅仅是追上他们就已经快用光了全部力气了，稍微松懈一点点就有可能掉队。 至于林克本人则选择在稍微靠后的位置压阵，指挥权完全下放给欧格莱。毕竟在骑兵指挥方面，“鹰眼”做的必然要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也正因为如此，林克没有把视野放在面前的战斗上，所以他能看见的要比欧格莱能看见的多得多。 “已经跑了差不多十九个小时了。还不见天亮啊。” 林克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发的。现在已经差不多跑了十九个小时了，但是还看不见天亮。 “要下雪么？” 本来骑兵攻城已经就是一件很强人所难的事情了，而现在下雪更是让这个任务的难度再一次提升了一个等级。 虽然说兽人骑兵可以当精锐步兵用，但是训练一个骑兵的代价要比训练一个步兵的代价要高到不知道哪里去，把骑兵当步兵消耗在攻城战里原本就是下下之选。更何况是雪天？ 虽然还想加速，但是这个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再加速的话，掉队的人会更多。而且士兵的疲劳和士气也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虽然这么想，但是林克还是下意识的加速了。他的部曲看见自己的督军加速以后也不约而同的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加速。 老实说，在他们路过一地的双足飞龙的尸体的时候，虽然没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情，本来说好的奇袭，很有可能就这么变成了一场强袭战。因为焦虑，当时骑兵们已经进行了一个提速。 现在林克能做的只有淡定，让自己的的军队对战争充满信心。 …… 七点，本应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并没有出现在骑兵们的面前，但是本应中午才会出现的佩尼亚港已经显示出了自己的轮廓。 欧格莱展现出了一个优秀的骑兵指挥官应有的一切素质：遭遇战斗时应有的果断以及谨慎地发现对方弱点的眼光。 作为骑兵如果在进攻时产生了犹豫那么他的速度将会降低，然而骑兵最大的武器便是速度。同样的，如果一只全速进攻的骑兵部队再撞上敌人防御力量最强的地方，或者一头撞进了敌人专门为骑兵准备的陷阱的话，那么这只骑兵一样会彻底被报废。 欧格莱没有丝毫犹豫，他放弃了处于谷地的港口，而是直接带着骑兵冲上了位于丘陵的棱堡。或许用骑兵冲一个棱堡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但是在这这情况下，如果放弃棱堡直接攻击港口，唯一的结果就是在进攻港口的时候被迫“享受”棱堡上的弩手和弩炮居高临下的洗礼。 仿佛是要给这次进攻增加威势一样，酝酿已久的暴风雪也在这一刻发出了自己原始的呼啸，大雪倾盆，狂风呼啸黑暗和恐怖笼罩着整个佩尼亚港。最前方的欧格莱直属的一万名狼骑兵直扑马尔格棱堡，棱堡里的士兵依托防御工事顽强抵抗，手中的弩箭不断地向兽人倾斜。 大风和大雪给双方带来了无数的麻烦，兽人方面不断地有战狼在爬坡的时候跌倒，然后这些疯狂的狼骑兵便放弃战狼，手持战斧直接以步兵的姿态冲锋陷阵；而联邦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风大雪中弩箭难以瞄准目标，即便瞄准了目标暴风也很有可能将射出去的弩箭吹飞。这是一场非常“公平”的战斗。 最终在天气和地形双重不利的影响下，兽人军输掉了第一阵。整队整队的骑兵在风雪中失去了方向乱作一团。 然而欧格莱并没有气馁，他很快便组织起了第二轮进攻。随着越来越多的狼骑兵下了坐骑，局势逐渐向兽人方倾斜，可惜的是在大雪中，进攻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只能意识到自己的战败。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在几次进攻都被击退之后兽人军许多官兵开始有些惊慌失措，甚至产生了绝望的情绪。一直都只有在最前方的数千人发挥有效的战力，空有数量优势的兽人只能在山脚下打转。 就在这关键时刻，欧格莱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处于一个虚假的困境之中，只需要一点点的鼓舞就可以打破。 欧格莱停止胸膛，骑在巨大的座狼上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高声呼喊道：“如果我向前冲，跟上我！如果我退缩，杀了我！如果我战死了，为我复仇！”紧接着他便带头冲锋登上了高地。 因为不像是马梅里利的军队那样，通讯水晶甚至可以下发到基层军官手里。在这种乱战的情况下，兽人的指挥基本靠吼。欧格莱用它对胜利的渴望，不灭的勇气，以及河马一样巨大肺活量控制住了局面。然后五万多名骑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冲上了棱堡。欧格莱的呐喊成为了最好的路标，像苍蝇一样乱转的兽人骑兵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接近棱堡的骑兵们把腰间的爪钩扔上了棱堡，然后像猴子一样攀爬了上去。在天空中盘旋的梅伦发现棱堡即将被攻破，根本没有选择降落，他直接飞回了港务办公室。纳尔必须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情况。 在兽人士兵的呼喊声中，欧格莱身先士卒，率队冲在第一线。他的座狼被打死，他的小腿被击伤，可他坚守着自己的誓言，一直冲杀在最前面。终于，欧格莱挥下的狼骑率先带队杀入了棱堡。双方士兵在狂风飞雪的清晨里，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林克带队的从其他部队临时抽调的狼骑兵紧随其后地突入了堡垒，使得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向兽人方向倾斜。可是那些保卫着棱堡大门闸门马梅里利的士兵死战不退，兽人不得不把他们一个个砍死在闸门旁边，才最终结束了堡垒内部的战斗。 就在马格尔棱堡闸门打开的一瞬间，半人马军团从高处呼啸而下。 第十九章 老船长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半人马是一种西大陆的原生种族一种半人半马的怪物。他们的上半身是人的躯干，包括手和头，下半身则是马身，也包括躯干和腿。这些生物野蛮，强大，粗野、狂暴和不讲道理。一般他们被作为野蛮的代表。而现在在半人马将领巴萨卡的带领下，这些粗野的生物成为了兽人在战场上最为强力的先锋。 马格尔棱堡的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欧格莱便命巴萨卡率领半人马像港口发起冲击。巴萨卡毫不犹豫，用最快的时间集结起了半人马部队从山上冲了下来。 欧格莱的直觉告诉他对方还在谋划着什么。 事实上他的直觉是对的，欧格莱对于敌人的眼光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梅伦第一时间回到了港务办公室将事情告诉了纳尔，而纳尔也第一时间要求陆军做出反应。显然，驻守在港口的军团长并不是一个庸才，他派出了手中仅有的部队打算把棱堡再夺回来。虽然仰攻棱堡是一个非常作死的行为，但是如果不把棱堡抢回来，或者是把兽人拖在棱堡里，整个港口都会倒霉。 当半人马部队出动的时候来自佩尼亚港的援军已经快要登上山丘顶部了，如果半人马出动地稍微慢一点，兽人军队会被堵在棱堡大门中进退不得。 “冲啊！前面有敌人！”巴萨卡高声大喊，然后立刻拿出绑在自己腰间的号角用最大的力气吹响号角。 “呜呜呜！”随着号角声响起，手持长戟的半人马挥舞着武器从高处冲了下来。正在爬坡的马梅里利士兵们一瞬间被马蹄踹的人仰马翻。 但是战斗并没有就此结束，为了夺回堡垒，佩尼亚守备部队的军团长为他们猪呢比勒整整三个波次的反扑，每一次反扑都比上一次要凶猛和疯狂。 然而第二次反扑依旧失败了，半人马牢牢地把控着制高点誓死不肯后退一步，本来就处于不利地位的联邦军在半人马身高的优势下战斗的更加困难。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一整个联队的狮鹫骑士从天而降，是来自老鹰的援军。老鹰联队什么都没说，直接扑向战场对半人马一通屠杀。风暴之锤和闪电之力从天而降，哪怕是最勇猛的男子汉也无法承受这样单方面的屠杀。刚刚夺下棱堡的兽人因为前期伤亡过大部队过于劳累，在联邦军的猛烈攻击下，渐渐有些不支。眼看就要被赶出棱堡。但是就在这时巴萨卡的半人马依旧死战不退，阻挡住了第三波反扑。这是一场毅力之间的战斗。马梅里利最后的反扑部队经历长时间的战斗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而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星夜兼程赶了过来至少有两天没有睡觉了。现在战局优势的一方是马梅里利，兽人方的双足飞龙要么不能起飞，要么已经倒在了地上。 “来啊！你们这些人类渣滓，来啊！” 在看不见太阳的正午里的狂风暴雪下、在狮鹫骑士手中呼啸的闪电中、在遍地狼藉的死尸堆里、在受伤者和垂死者的呻吟声中，巴萨卡的半人马部队不顾自伤，用生命告诉了马梅里利联邦的部队什么才叫战士的英勇。最终这只突击部队全部阵亡，无一生还。但是他们的牺牲不是没有价值的。 林克在攻入棱堡之后第一时间边让自己的亲信部队抢占了棱堡上的弩炮和鱼叉。就在半人马用生命的代价阻止了马梅里利军队进一步挺近的时候，林克的亲卫就完全占据了整个棱堡所有能够用来防空的设施。 在密集的防空火力的打击下，狮鹫骑士的攻击密度大幅度降低。虽然老鹰联队都是些艺高人胆大的亡命之徒，但是胆大并不意味着不要命，大量的机动规避动作让他们没法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用力输出地上的兽人军队。 欧格莱抓住这个机会，用自己巨大的肺活量把还有座狼的骑兵们聚集了起来，然后从马格尔丘陵上如同一虎下山一般冲向了佩尼亚港那窄窄的矮墙。欧格莱的英勇给狮鹫骑士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暴风雪带来的糟糕的可见度，让这些狮鹫骑士根本不敢随意出手攻击已经和敌人缠斗在一起的兽人。珍贵的空军支援只能毫无意义地消耗在已经被占领的棱堡上。 “他们冲过来了！”站在瞭望塔上的守卫看见了兽人骑兵的冲锋，高声喊了出来。留在矮墙上的守备部队手中握紧了长枪和硬弩。 果然不出佩尼亚军港的军团长的意料，在座狼的跳跃能力面前，这座矮墙根本连做障碍物的资格都没有。部署在矮墙上的长枪兵在此时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不断地有座狼被穿在长枪上。冲锋在最前方的狼骑兵近乎全灭。欧格莱本人的第二匹座狼也被插在长枪上，但是他艺高人胆大踩着狼背直接跳到矮墙上，抽出战斧就是一阵掩杀。 冲锋在第二线的狼骑兵就好运多了，这些座狼踩着前面插在长矛上的狼骑兵的尸体上用力跃起，巨大的重量直接带倒了长枪兵。后面的弩手完全被暴露在座狼的尖牙和利齿下面。 战斗进行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个小时。纳尔看事不可为最终决定提前防火烧掉港口。看冲天的大火透过了雪幕，所有兽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欧格莱一人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带领着一个小分队打开了佩尼亚港的城门，更多的狼骑兵涌了进来，然后他亲自率领部队加入了灭火的行列、这次作战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住这个港口，让它作为接下来战斗的根据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焚毁在大火之中。 民船和海盗船率先离开了港口，做好撤离准备的士兵们发现奥米伽舰队不来，他们就不可能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纳尔阁下，你就先离开吧。” 然而纳尔却完全不为所动，他直接拿起自己的佩刀走了出去：“我的士兵正在这里战斗，你却要我逃亡？” “阁下这里没希望了，你快跑吧，就是留在这里您也做不了什么。” “军团长阁下，你知道么？在海上如果船只要是即将沉没了舰长永远要最后一个离开舰桥，或者和自己的船只一起沉入海底。因为船长必须要为拯救自己的船只做出最后的努力。” “好吧，准将阁下。说着港口办公室里其他人便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章 佩尼亚易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很快，纳尔便出现在前线的位置上，他身穿的深蓝色海军军服和蓝色胸甲，站在一群穿板甲的剑兵枪兵中间。仿佛是一群白色的兔子中间混进来一个深蓝色企鹅。很快就有好几个兽人士兵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纳尔的英勇换来的只是绝境。海军指挥官的剑大部分都是用于礼仪或者指挥的，很难用于实战在纳尔和一个兽人士兵交手的一瞬间，整个剑就断为两节，断掉的剑刃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珠里。 “啊！”只听一声惨叫，纳尔就倒了下来。 “看来我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了吗？” 他躺在地上，等待着自己最后的时刻降临。然而就在他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代表着希望的声音终于来了。 “佩尼亚，佩尼亚，这里是奥米伽，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本来一心求死的纳尔，瞬间被激起了生存的欲望。他用惊人的爆发力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半截指挥剑插进了兽人士兵的脖子了，然后他立刻打开通讯水晶回复到：“妈的，老子还活着！快来救人！” “纳尔！你发什么疯！快点！撤退吧！”听了纳尔的呼喊，提米也不客气了，直接喊了出来。 佩尼亚港的战况提米早就通过狮鹫骑士掌握了，最着急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原本他想到达佩尼亚还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他都有些怀疑纳尔能否撑到那个时刻，结果，幸运的是，今天竟然挂起了一股猛烈的西风，顺着西风，奥米伽舰队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佩尼亚港口。看着远处过来的巨大舰队，马梅里利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欢呼。 这时，林克也赶到了港口，看到了林克，欧格莱跑了过来，问道：“大督军阁下，我们还需要追击么？” “不必在意我，欧格莱，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你这次做的很好。” 欧格莱再三确认了下林克是认真的，然后他鞠了一躬便离开了：“第七军团（欧格莱直属部队）给人类的军队施压，但是不要再主动进攻了，看着他们离开便好，其他人全都去救火。” 大雪逐渐的停了下来，混乱的秩序也逐渐地回恢复了下来。兽人行之有效的传令兵指挥体系也再一次被建立了起来，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命令。中间，有一只老鹰中队的人试图反攻一下，但是很快欧格莱的军队就教导了一下地面上的残兵怎么做人。最后在两方将军们的授意下双方就这样放弃了多余的想法。安安静静地离开了这里。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纳尔依旧给受人们留下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当港口里仅存的几艘科尔战舰离开的时候，这些船支撑的大量的垃圾和补给直接被扔进了码头和干船坞里。林克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林克不是不想呼叫舰队拦截马梅里利的舰队进行报复作战，只可惜，那是不存在的，兽人的战船完全是靠船桨驱动的，这种设计的优点在于遇上逆风和无风的时候完全不受影响，但是缺陷也很明显，在这种程度的大风里想要追上马梅里利以风帆战舰为主的舰队完全是天方夜谭。 同时马梅里利人在港务办公室里还留下了大量的火药，许多珍贵的补给就这么直接被炸毁了。万幸这场大雪的存在，否则损失可能会更大一些。 终于经历了一整天的拼命工作，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而兽人的脚步终于踏上了佩尼亚港的的码头墙。 “林克阁下，我们做到了。” 已经被炸毁的港务办公室，到处布满了硝烟和血液的干船坞，还有那些没有来得及下水的战舰都证明了曾经在这里发生了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然而现在并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要重建一个临时的港务办公室，修理一下那几个吊臂就可以着手清理港口里的垃圾了。虽然有工兵可以做这些工作，但是能让港口早一天使用，兽人军队也就能早一天获得战略优势。 “通知阿木尔，告诉他可以让舰队进港了。虽然很惨烈。”林克环顾四周，看着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港口以及正在清理那些巨大瓦砾的士兵，林克的嘴角露出了一阵微笑，“但是至少我们保住了这里。” 看着远处巨大的铁甲桨船缓缓进港，然后便看见了完全无法使用的港口…… “阿木尔阁下，这是什么情况？”穆奥维耶看着那个飘浮着巨大垃圾的港口，肩膀“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林克阁下说需要你们进港帮忙清理下港口的巨大垃圾……” “好吧。”穆奥维耶督军叹了口气，“让鱼人上去，然后…….” 紧接着从铁甲船的船底窜出去了上千个小鱼人，他们用一张大网把港口里的各种垃圾和被扔进去的补给网了起来，然后把网上面的爪钩钩到了船底后，小鱼人的队长把头露了出来，用鱼人语对着穆奥维耶大喊：“Wahgggggg！” “萨满！萨满呢！谁听得懂小鱼人语！” 这时穆奥维耶的一个卫兵急匆匆地带着一个萨满跑了过来。 “问问他刚刚，说的什么？” “好的，督军阁下。” 然后又是一阵“Wahggg”过后，萨满说道：“他说已经准备好了，阁下。” 数艘巨大的铁甲船拉着巨大的网向后行驶，把整个港口的垃圾就这么直接被缓缓地了出来。 “阿木尔阁下，麻烦告诉林克阁下，港口可以用了。” “感谢您的支持，穆奥维耶督军。”说完一只巨大的双足飞龙便升上了空中。 …… “阁下，前方就是马梅里丽山脉了。” 就在佩尼亚港沦陷的同一天，阿瓦隆已经带领部队到达佩尼亚省的边陲地带，过了这里，便是马梅里丽真正的领土。 本来阿瓦隆还想在这里抵抗兽人一阵，但是最终他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就放弃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因为之前他是整个佩尼亚地区的副指挥官，但是一旦离开了佩尼亚，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丢失了自己防区的将领。当他进入大杜林-孟达尔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斯迪诺王国的防区。他甚至能想象到军法处的人带着囚笼和镣铐在山的另一边“热烈欢迎”自己的样子。 然而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等来军法处的欢迎。 第二十一章 勇气造就英雄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战斗，阿瓦隆身边的部队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曾经骄傲的阿瓦隆军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虽然不断地抵抗，不断地战斗，但是整个战争阿瓦隆指挥的军队确实是一直在失败。战败就要承担责任，无论放在哪里的军队这都是铁则。 佩尼亚彻底易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马梅里利山脉上的两座军营。但是这两个军营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声音。既没有调动军队备战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混乱的样子。当然，也不存在军法处的“迎宾使者”。 “这很不正常，将军。” “的确……”大敌当前，无论是什么样的军队都会对即将到来的强敌做出自己应有的反应。 说着阿瓦隆打开通讯水晶联系侦察部队下达命令：“找几个人调查下前面军营的情况。” “好的长官。” 很快五队轻骑兵便离开了部队去调查这些军营的情况。阿瓦隆伸手停下了前行的军队等待侦察部队的消息。 不多时通讯水晶便传回了让他并不算意外的消息：“阁下，军营和炮兵阵地都空了。” “有其他人么？” “什么人都没有，阁下。” “好吧，好消息是看来我们不需要面对军法处和军发出的镣铐了，是吧。”威廉调小了一句。 然而阿瓦隆却面色一凛，说道：“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们的战争还需要继续下去。”然后他便打开了自己的水晶，“全体注意，接管前面的军营，看来我们要在这里等待我们的老朋友了。威廉，你把你的部队驻防在左侧山口，我去右侧的。” “好的，将军。” 马梅里利山脉到了这个位置基本上和丘陵无异了。原本这个地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防守点，但是因为这座山上有大量值得开采的物资，最终无论是当年的佩尼亚还是后来卡西诺要塞的设计团队都没有选择在这里修建要塞。而是选择修建一个普通的军事关卡用于当地的安全事务。当然，期待这里的部队能有什么表现简直就是一个玩笑。 现在阿瓦隆的军队接替了这两个隘口的防守。当然并不会有人和他换防就是了。 “整理下这两个军营，看看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我想我们还是比较幸运的，恩？”威廉拿着要塞的物品清单走了过来，阿瓦隆拿着威廉递过来的清单。看了看，因为害怕自己逃兵的身份暴露，这些人在撤离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任何军用物资带走。这里的火油和箭支的数量甚至要比佩尼亚的还多。天知道这些人截刻那么多补给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阿瓦隆怒极反笑这下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每年要从海上运输这些补给而不是从陆地上过。 “万幸的是我们手里有一些秘密武器。” “炮兵阵地。” “这些炮兵阵地会给兽人一个惊喜的，一百二十门火炮，我都不敢想这么强的活力会给兽人带来些什么。” 至少现在证明了一件事，在面对兽人的时候不会魔法的人似乎只有火炮才能给予兽人有效地杀伤。 “把军官们集结起来吧，我想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战斗应该怎么处理。” 兽人的兵力和现在的阿瓦隆手里能用的士兵相比，兵力差距达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经过一个月的鏖战，虽然兽人的军队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但是依旧有三十多万，反倒是因为佩尼亚的战事因为拖的时间比卡西诺要塞的战事要长，所以伤亡数也更大。阿瓦隆自己手里只剩下一万两千人的可用兵力。如果再把兽人自己的宣传：“击败一个兽人勇士需要十个联邦杂兵”有人当真的话，那么这个比例简直让人想逃跑。即便没有真的达到一比四百的对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正出于这个原因，现在大部分人都反对让剩下的军队在这里再打一仗。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完全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我完全不明白这样的战斗有什么意义！阁下，这里没有堡垒，没有要塞，我们在这里只有必一个军团多一点的人！” “现在这个防线完全没有人防守，你们难道要就这么把整个防线拱手送给兽人么？” “但是防御这个防线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们是军人，必须要死战到底！” “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在佩尼亚殉国！别忘了我们把这些人带出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这些经历过战斗的小伙子就这么去死！” 意见被分成了两派，一排要求死战，而另一派则反对这个提议。 最终，拿主意的还得是阿瓦隆。阿瓦隆虽然不知道这个军团到底能否像以前的阿瓦隆军那样信任他，但是他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先生们，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你们必须知道一件事，我们是联邦的军人，在收到联邦传达来的撤退命令之前，我们有权利，有义务，有责任和我们面前的敌人交战。” “可是阁下，我们……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就这样和敌人进行一场几乎没有胜利可能的战斗。” “好吧你们谁想离开这里就这么离开吧，我必须要和敌人继续作战。” 说完，阿瓦隆便坐了下来。 等待了许久之后也没有人离开这里。虽然这些人不是阿瓦隆军，但是长期的战斗以及他的英勇作战已经让阿瓦隆获得了作为一个将军应有的敬意。或许这些人对他的战略有所怀疑，但是这些人已经愿意无条件的听从阿瓦隆的命令。 之前那些反对战斗的将领也一脸难看的坐了下来，然后苦笑地互相看了一眼。在传说中的斗犬手下作战可能少不了面对这种情况吧。不过也正因为阿瓦隆这种逢敌必战的勇气，才造就了他的英雄之名。 “好了，兄弟们，我向我们现在应该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和兽人应战了。” “那么阁下，我们的战争目的是什么？” “死战到底。“ 第二十二章 一个冲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的主力军队在经过了三天的修整之后再次前行。 现在他的心情很不错，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整个佩尼亚省已经完全落在了他的手里。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佩尼亚港口遭受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不过现在工兵已经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修理这个破坏的港口，这个港口大概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再次投入使用了。 三个军团的线头部队在哈桑的亲自带领下抵近了马梅里利山脉。 “我觉得我们很快就能通过这个丘陵，元帅阁下。”塞尔达督军说道。 “不，塞尔达，你太想当然了。虽然我们处于优势，但是事实上我们现在的对手拥有很强的战斗意志，大话，是打倒不了他们的。” 穆萨作为一个前贵族，很得体的像哈桑道歉道：“阁下，我想塞尔达也只是太高兴了，所以一不小心说出了这种昏话。” 哈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心直口快的卡森无意中表达出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了，穆萨，你也不需要觉得紧张，我觉得塞尔达是对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只要一个冲锋就能瓦解掉敌人的……” 只可惜话没说完，一百多枚巨大的铁球从天而降，伴随而来的是像惊雷一样巨大儿声音，只要是在佩尼亚战斗得足够久的人就一定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于火炮。炮弹在一瞬间击飞里几乎是这个数字两倍的兽人，也幸亏是三天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地面被泥泞和雪地所覆盖，否则的话如果在干燥的地面上，铁球将会被直接弹起来造成二次杀伤带来更大的损失。 “防线……” 呆呆地愣了许久，卡森才把最后两个字给说出来。 “全体进攻看来对方有防备！” 然而哈桑的话没说完，又是一轮炮火进攻打了过来。兽人再一次受到了类似的打击。又是一轮轰击。 “侦察兵！”数个双足飞龙骑兵飞到空中，很快一名双足飞龙便落到了地上。 和一般的双足飞龙骑兵不同，侦查兵一般使用精灵作为骑手，精灵的视力和他们强大的记忆力是侦察兵和游侠的不二人选。在百年前的战斗中，这些精灵游侠曾经给博尔的远征军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不过现在他们却变成了兽人最大的助力之一。 “元帅阁下，对方在山上的三个制高点有三个火炮阵地。”话音刚落，第三轮火炮轰击就到位了。 “恩……就像我所说的，说话时不仅需要大话，还需要大炮。”哈桑笑道。 在哈桑的指挥下所有人开始缓缓后撤，然而没等一会儿，又是一轮炮火轰击打了过来。 后退的时候哈桑微笑着调笑了一下卡森：“卡森，你不是说你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搞定么？要不要试试？” 听了这句话的卡森看了看山上的三个制高点，然后抽出自己的战斧说道：“当然阁下，对此我很有自信。” 说罢他便把自己的狼骑兵聚集起来，然后向丘陵上方的火炮阵地发起了冲锋。 卡森是一个悍将，但是并不是一个愚将。他深知一点，这些火炮都是提前调整好射击位置的。瞄准的是他们面前的谷地。如果自己从正面进攻只会变成和炮弹共舞的可怜虫。所以他选择了一条非常正确的进攻路线。 “看，卡森也不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当然，你们都只是被他骗了而已，他只是有点……耿直。” 耿直的卡森率领着他手下的骑兵从山谷侧翼发起了一轮冲锋，很快这些狼骑兵便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冲到了第一个炮兵阵地。 如何即时调整火炮的射界是联邦到现在还没能完美解决的问题，毕竟马梅里利的主要物种里并不存在牛头人。 然而卡森的进攻并不是完全顺利的，当他的骑兵进入到炮兵阵地准备打击的时候，从山后面冲出来一整个千人队的兵力直接攻向了卡森手下的狼骑兵。 天上的双足飞龙立刻降落到了哈桑身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哈桑眉头微皱回复道：“不错，看来对方除了火炮还有伏兵。” 卡森的骑兵被称为哈桑之矛不是白说的，能被冠以这个名字是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很强大，一般的对于他们来说，伏兵和正面敌军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出来的方向稍微偏了那么一点。 卡桑的骑兵很快就杀散了周围的军队，然后给炮管填装了大量的火药以及五六发炮弹，点燃火炮后立刻离开这里冲向下一个阵地。 “轰隆。”看着巨大爆炸，哈桑很是满意。 然而卡森作为真男人并没有回头去看这场爆炸。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去看。 很显然，防守山脉的部队绝不可能放任这些骑兵继续破坏他们的火炮阵地，从山脊后出现了更多的马梅里利军队，其中甚至包括了一部分骑兵。 卡森直觉就感受到了危险，所以在冲向第二个目标之前他分出了一小部分的骑兵直接向山脊发起冲锋。马梅里利军队占据地利，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股骑兵冲垮了。但是短暂的交锋依旧让他们失去了最一开始冲击的方向，这些人不得不顺着山脉的方向追杀他们。 很快第二部分的骑兵从侧面冲上了山脊，然后向后转了一圈从斜刺里冲了下去。 “哦，攻防易手了。” 追击的马梅里利骑兵专注于追击冲向炮兵阵地的狼骑兵，逐渐和其他的骑兵脱节，然后后卫的步兵直接被从上面冲下来的骑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多时第二个炮兵阵地遭受到了和第一个阵地一样的结果。随着一阵爆炸第二个炮兵阵地也被摧毁了。 “全军出动！” 卡森的军队经历两场战斗的情况下剩下的部队基本上难以攻下最后的炮兵阵地。而且引出了大量的伏兵，哈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举攻下这个防线。 “很显然，穆萨，塞尔达，卡森做到了他的承诺，你看，一个冲锋。” 第二十三章 坚持铸就信任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作为一个兽人总是能给他的对手带来惊喜。所以这点意外从并没有超出阿瓦隆的预算。虽然他说火炮可以成功的阻挡兽人一阵，但是就个人而言他并不认为在这个地方火炮能彻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毕竟转向问题是硬伤，在这个问题被解决之前野战和这种仅有临时性工事的阵地战里，火炮就只是一个威慑性的手段。 因此阿瓦隆为哈桑还准备了更多的伏兵。 “痛击他们！” 在兽人的大部队即将完全啊冲上山脊的时候，山脊背后的军队全部站了出来，他们用手里的弓弩，石头，滚木，热油以及占据了制高点的优势给与兽人一阵迎头痛击。摔倒的兽人直接滚下了山坡。人类用显示告诉了兽人们一个真理：长的越高，摔得越恨。 此时哈桑也是发狠了，他不再留手，直接把自己的亲卫部队派了出去。将领的亲卫部队一般都是最为精锐的部队，他们即可以作为将领的守卫使用，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将军手里最精悍的预备部队。这些悍不畏死的家伙甚至可以迎着联邦的痛击爬上这个要命的山坡。 最终在这只预备部队的带领下，兽人们终于冲上了这个要命的山脉。和阿瓦隆的部队展开了惨烈的肉搏。不多时，整个山脊的防线便完全纳入了兽人的手中。 就在哈桑从侦察兵那里获得了胜利的消息的时候觉得有一丝的不可思议。他派出去自己的卫队仅仅是为了撕开对手的防线，一只精锐小队就可以战胜面前的对手这样的事情恐怕只会在梦里发生吧。他真正的杀招是卡森手里剩下的数个千人队的步兵，这些大部队才是他决胜的关键所在。 在战场上做过多的思考会浪费掉许多的机会，所以优秀的将领一般会依靠自己的直觉作战。作为一个果决的将领，哈桑的战场经验和战争天赋让他直觉般的赶到了危险，所以直接下令让军队撤退。同样的，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是同样感受到诡异的危险的穆萨和塞尔达直接按照命令带领部队撤离了山脊。 然而还没来及完全撤离，巨大的爆炸就吞噬了整个山脊。在场一些有魔法基础的人以及萨满很快就发现了这场火焰并不那么单纯，残留在山上的法阵与法力波动都证明了这是一个至少可以毁灭掉一个城市的等级的烈焰风暴法术。如果是单纯的烈焰风暴也就罢了，那些常年打仗的老兵从那种令人厌恶的硫磺的气味上判断，阿瓦隆肯定还用了多到让人惊讶的火油来保证大火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扑灭掉。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至少有一两千人就这么被困在这个场巨大的山火之中。 “叫萨满过来吧。”哈桑喃喃说道。听到这句话的传令兵立刻找来了萨满。虽然直接把让萨满把这种大火灭掉明显不太现实，但是在萨满法术和雪山积雪的帮助下，救回来大部分的士兵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大部分人都已经逃到了山脉边缘。 只有区区数百人因为伤势太过严重或者因为太过靠近爆炸核心，直接就被一开始的爆炸撕成了碎片。 “真是场壮观的爆炸，看来几天内我们又无法前行了。” …… 这就是阿瓦隆的目的，如果真的只依靠那两个军营进行传统的防御作战，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一天之内就把剩下的兵力全部败光还不一定能起到多少效果。所以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硬碰硬的战斗。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阿瓦隆的掌握之中比如说，阿瓦隆三千骑兵一个冲锋就敲掉了三个火炮阵地的事情让他依旧心有余悸。这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了在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的情况下兽人的战斗力究竟有多么可怕。 “威廉，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出边爬山边冲锋顺便敲掉三个炮兵阵地的举动么？” 威廉听到了阿瓦隆的问话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精彩，看样子这个问题让他非常苦恼。他在脑海里不断地会议阿瓦隆在战前会议前说过的布置，然后又觉得有点不妥。毕竟部署在山脊背面的军队和伏兵自己是看不到的。最后他只能痛苦地得出一个结论：除了自己一开始会选择和兽人的那个骑兵指挥官一样的进攻路线以外，在遇上山脊背后的伏兵的话自己可能做不到对方那样应对自如。 “如果让我率领镰刀的话，可能会……不对，是一定可以做到。” 阿瓦隆喂喂一笑，心里想到毕竟是年轻人啊，然后没有说一句话，就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泰斯特元帅是老年得子，五十多岁快六十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二十多岁的威廉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而卡森督军虽然是博尔帝国年青一代的将领，但是相对与兽人的平均年龄来说这个年轻也只是相对的，毕竟泰斯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生了威廉…… 现年四十多岁的卡森已经有了将近二十年的战场经验，这是威廉这种新人完全无法比拟的优势。 要想有效地阻止兽人，单凭野战是根本做不到的。就在阿瓦隆带领军队往撤退的时候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只庞大的军队。 “前面的军队！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阿瓦隆止住了自己部队的前进，拔马前行走了过去：“我是阿瓦隆上将……”接下来的话阿瓦隆怎么着都说不出口了，怎么说？说自己是卡西诺要塞司令官？还是佩尼亚守军最高负责人？说自己回来是怎么回事？输了？打了败仗？还是战略转进？至少他自己没那么大脸。 这时面前的军队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阿瓦隆？卡西诺要塞不是已经沦陷了么？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在这里？” 看阿瓦隆说不出话了，威廉过来说道：“阿瓦隆阁下一直在和兽人死战到现在，一直没有退缩！” 面前的军官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好。阿瓦隆仅仅是凭借这份屡败屡战的胆识，就值得自己敬佩，然而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是不断地在战败，哪怕是敌人是不可阻挡的兽人大军。 “如果你们认为我们的行为很耻辱，但是你应该好好看看前面的山脊上的阵地吧。” “山脊上的阵地？难道说佩尼亚也？” “没错，就是你说的难道，佩尼亚沦陷了，有人战死在那里，有人试图在山脊上继续抵抗。但是斯迪诺王国驻守在山脊上的军队全都去哪里了，你们能告诉我们么？” 虽然很想说“区区败军”一类的话，但是面对自己国家的军队那么不像话的表现，自己实在是不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最终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职责来扯开话题。 “我们是负责支援马梅里利山脊的部队，请问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威廉还想插嘴，但是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的阿瓦隆制止了他。他明白优惠报告必须由自己来做。 “我军山脊上抵挡了一阵兽人军队便放弃了防守。但是我们给他们留下了一条由山火构成的燃烧带，至少对方在四五天以内是没法前进的。” “好吧，将军阁下，我觉得你应该对我们的国王做一次简报。” “国王？斯迪诺玛王？在这里？” “是的，国王陛下对于联邦的低效与无能深感绝望，于是决定亲征，现在他已经到了孟达尔城了。” 阿瓦隆和威廉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阿瓦隆说道：“那我们有必要见一下国王陛下了。” 威廉也笑了一下：“是啊，总比见军法处的人要好一点。” 第二十四章 军人与政治家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12月10日 孟达尔—总督府（斯迪诺临时行宫） 威廉站在总督大厅外等待着阿瓦隆和斯迪诺玛王会面的结果，突然之间总督府的大门被打开，阿瓦隆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摇头。 “将军阁下，怎么了？” “怎么了？现任的斯迪诺玛王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等等，你说现任的斯迪诺玛王？现任的是什么意思？”突然听了太多，威廉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 “没错，现任的斯迪诺玛王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二货。” 在所有人眼里，哪怕是年轻气盛的威廉都认为以前的斯迪诺玛王是一个温和睿智的长者。然而现在这个长者却离世了。 “等等，老国王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反正不管怎样现在的斯迪诺玛王是坐在行宫里面的那个人。他就是个要命的自大狂！自大狂！” …… 就在今天早上，阿瓦隆终于到了大杜林-孟达尔省的首府孟达尔。并且在那里受到了斯迪诺玛王的邀请一起共进午餐，并且讨论一下兽人这次入侵的具体情况。 本以为是联邦议会终于下定决心，要组织大军清缴兽人了。虽然兽人的远征军来势汹汹，但是毕竟劳师远征，只要人数充足，战略战术正确，消灭他们完全不成问题，一瞬间，阿瓦隆?“斗犬”?莫德雷德甚至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终于收获了回报，那些为了拖延时间而死的士兵他们的牺牲也是有价值的。 然而到了中午和斯迪诺玛王会面的时候，阿瓦隆才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 午餐宴的时候，斯迪诺玛王墨索里尼和这次远征的将军，大杜林-孟达尔省的总督以及阿瓦隆共同入席，在总督府里吃着一顿相对于一般的贵族来说不怎么丰富的大餐。不过对于已经将近两个多月没有正经吃饭的阿瓦隆来说以火腿为主菜的宴席简直就是一场盛宴。不过现在他并没有心情享受这个难得的晚餐。 “真是壮举啊，安东尼将军，只身率军断后，实乃我辈楷模。” “是啊，安东尼将军的牺牲给我们破坏佩尼亚港口与南马梅里丽山脉的山路的行动争取了非常充分的准备时间。虽然他曾经荒唐过，但是依旧是非常伟大的英雄。” 新的斯迪诺玛王听了阿瓦隆的话拍案而起：“说得好，评判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从他获得了什么来看，而应该从他付出了什么来看，很显然，安东尼将军的付出足以支撑起他的一生！” 阿瓦隆抓住这个机会轻轻地拍了一下斯迪诺玛王的马屁：“是啊，虽然您是才刚刚登基的国王，但是为了自己的国家站出来和强大的外敌相对抗，自然也是一个英雄的王者！” “说的好，莫德雷德将军！来，为了英雄干杯！” 一边说着斯迪诺玛王一边举起酒杯占了起来，大厅里所有人都举起酒杯仿佛真的在悼念安东尼将军一样。 对于阿瓦隆来说，只要给斯迪诺玛王拍马屁能换来最后的胜利。那么把这个世界上所有好听的话全说一遍让他开心都可以。 “陛下请放心，经历了多场战斗，我手下的士兵们现在都是最精干的人员，我敢说论起对付兽人没有人比他们更精通了。” 听了这句话，斯迪诺玛王便知道戏肉来了。阿瓦隆刚刚如此吹捧他，甚至把他吹成了天上少有地上无的明君不是没有代价的，作为一个用尽心机才当上国王的人来说，阿瓦隆那点弯弯绕完全骗不过他的眼睛。 不就是指挥权么。墨索里尼自以为是的认为。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天地良心，阿瓦隆作为一个贵族当然知道一个国王的禁脔在哪里。从古至今，所有敢于打王室军权的贵族大部分都已经死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新网斯迪诺玛王能够好好的利用起他在这场战争中积累起来的经验来制定正确的战略。只不过，墨索里尼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一种对权力完全没有兴趣的人存在。 “莫德雷德将军啊，我知道你和你的部队在面对兽人的时候非常的英勇无畏，从你们的盔甲，身上的伤口以及高昂的士气就能看出来你们是一支干练无畏的军队。只不过……” “只不过？”阿瓦隆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能看出来你们是一支优秀的部队，能够在屡战屡败之中维持住军队的士气使其不至于崩溃，作为将军也很有手腕，但是战争可不能只靠英勇无畏来进行啊。” “阁下，我们在战争中吸取了很多教训，相信这些教训一定可以成为制定战略战术的正确指导。” 可惜，自从墨索里尼知道阿瓦隆是出身自珍珠共和国的时候，就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阿瓦隆对兽人进行的战力评估。 什么牛头人扛着的火炮，什么二十秒一发炮弹，什么数十倍于狮鹫骑士的双足飞龙啊，什么能一遍冲锋一边爬坡的狼骑兵啊，什么能正门战胜联邦海军的兽人铁船啊，什么可以制定出出人意料战略的优秀将军啊…… 这些东西，墨索里尼是一概不信的。 在墨索里尼眼里这些不过是眼前这个珍珠共和国的商人逃避责任的常用手段而已。区区兽人，不过是一群野兽罢了，对付他们恐怕连自己夺权时动的脑子的十分之一都用不了。 啊，当然，不仅仅是逃避责任的手段，对于商人来说，夸大威胁，囤积居奇，哄抬物价都是常用的手段，把兽人的威胁说的这么厉害，怕不是想指挥部队想的失了智了。 “我会注意兽人的威胁的，不过将军，或许我说的部队，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战争可不是光靠士气和单纯的士兵战力就能决定的，最重要的是指挥的手段，手段错了，无论将士再怎么用命，将领再怎么悍不畏死，战争都是会输的。” 阿瓦隆还能说什么呢？这都公然质疑他的指挥能力了。 最终他决定放弃对斯迪诺玛王的劝说。以不胜酒力为由退出了总督府。 看着阿瓦隆的背影，墨索里尼面色一沉，一改刚才的笑颜，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夺我的军权？你还嫩点。” 第二十五章 仪式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威廉这次明白了为什么马梅里丽联邦如此强大却只能依靠城墙来保障自己的安全。他甚至觉得那些看上去很高的城墙的高度似乎还有点不太够。 阿瓦隆和威廉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现在只能回自己的营地里待命了。毕竟在这里阿瓦隆已经不再是最高指挥官了，在他们的上头除了一票斯迪诺王国的将军元帅之外还有个国王。 然而事实上这个国王虽然不希望他们就这么参与自己国家的“内政”，但是也并不打算让他们休息。 上战场？别做梦了，如果被坐实了自己是在马梅里丽联邦的帮助下击败兽人的话那么自己那仅存不多的威望会怎么样？所以墨索里尼的想法是：打发他们离开这里，离开孟达尔。是回米兰也好还是回马梅里丽联邦的其他国家也罢，反正在自己击败兽人之前阿瓦隆的他的人马只要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好。 第二天，他把阿瓦隆叫了过来，表示要为他和他的人召开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 “陛下，既然您有信心击败兽人，那么我们就离开了，至于着欢送仪式，我看还是算了吧。”阿瓦隆叹了口气，说道。 然而墨索里尼并不在意阿瓦隆的说辞，作为一个精明的政客，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阿瓦隆身上的政治影响力？如果国民们看见了马梅里丽最强大的边防军在面对最强大的兽人都被打成这个样子，那么当自己击败兽人的时候将会获得更多的威望。 “阁下和兽人血战到底，我等是相当敬佩的。但是我的过民对兽人有着巨大的畏惧，而且对军也有着种种不信任感，所以我希望阁下你能出面帮助我打消大家的疑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阿瓦隆也只能答应了。毕竟不管是真的对战争有利，还是仅仅对墨索里尼自己有利，阿瓦隆作为一个将军，有责任有义务服从一个国王的安排，哪怕这个安排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 这次游行让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一次游行。类似的情况，类似的结局，类似的失败，类似的理由……好像自己两次都输给了一个叫哈桑的兽人。 因为战败而被人歌颂，这简直就是世界战争史上最可笑，最可悲的事情。 当然，在后世的历史学家手里，阿瓦隆的这一系列战败与后退为马梅里丽保住了大量经验丰富，意志坚定，战斗技巧强劲的士兵，这些士兵以基层军官和中层军官的身份活跃在马梅里丽联邦的军队中，这才奠定了马梅里丽军胜利的基础。而这些战斗本身也证明了阿瓦隆的意志坚定与不屈不挠。但是这些历史学家永远也不会知道阿瓦隆当时到底付出了什么，也不会知道这个伤疤到底伤了他多深。 “哈桑你到底还要折辱我多少次？” 阿瓦隆心里默默地喊着。然而很可惜，远在天边的兽人将领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呐喊与愤懑。就连坐在他面前，一脸虚伪的微笑的墨索里尼都不懂。 第二天，阿瓦隆驻扎在城门外的的军队缓缓地开进了孟达尔，他们要沿着主干道走，做一次武装游行，然后通过孟达尔市中心的广场之后离开这里。接下来再去哪里就不是墨索里尼的事情了。 阿瓦隆的军队虽然是一只败军，但是他们高昂的士气，已经饱经战火在盔甲和躯体上留下的痕迹给他们带来了应有的尊敬。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面对令人绝望的对手时候还能鼓起勇气进行反抗了和斗争的。至少阿瓦隆的军队做到了这个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虽然一开始孟达尔的市民们还试图折辱这只部队，但最后也折服在这支部队的气势以及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那些伤痕也变成了展现战斗意志的工具。到最后这些一生没上过战场的人们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支部队是胜利者的错觉。 当墨索里尼发现了这支部队并没有被自己的人民所唾弃或者鄙视，反而是获得了所有人的尊敬的时候，他便悄悄地放缓了自己的马的速度和阿瓦隆一起数并肩而行。墨索里尼骑着白马伸出手向自己的百姓们招手，仿佛自己也是这只军队的一员。 然而那些前一天还在看阿瓦隆笑话的斯迪诺王国将领们，却感到了未来的希望非常的渺茫。他们看了阿瓦隆的军队终于知道了这些军队的精锐程度要远超自己手下的部队。连这些军队都败给了那些来自西方的凶兽，自己手下的那些远不如佩尼亚守备部队的军队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或许停下阿瓦隆的建议，把战场选择在一个……有些防御工事的位置上比较好吧……” 旁边另一个斯迪诺将军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于是他假装没有听到，不动声色地说道：“战场就放在那三个棱堡的位置吧……” 到了城外，墨索里尼紧紧地握着阿瓦隆的手，仿佛是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情真意切”地说道：“保重啊阿瓦隆将军。” “陛下……”阿瓦隆最终思考了一下，放弃了给他建议的打算，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陛下也保重。” 而在佩尼亚堡垒，兽人也在举行着一场庄重的仪式。三万来自博尔帝国的战士们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而从各个军团里派遣出来的代表们站在晾一边，为这些伟大的战士送行。 “伟大的战士们，你们的英勇将会为我们的国家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你们的无畏将会为我们的国家建造起最坚不可摧的城墙！你们的牺牲将会为我们的国家铺平通往未来的道路！”哈桑站在最高出为这些人致辞。 当悼词结束的时候从其他的军团来的十二万人的代表们缓缓地走到这些战死的将士身边，轻轻地将搭棺椁边上的棺材板给合上，然后将这些棺材放到了海里。 这是兽人葬礼的习俗。在千年之前，马梅里丽半岛上的兽人帝国被尼斯帝国所击败，幸存的兽人们乘船从马梅里丽半岛的最南方逃离，最终发现了南方大陆并在那里定居下来，建立了新的帝国。 当时无数的兽人死在了这场壮大的远征之中，所以后来水葬便在兽人之间流行了起来，在兽人们的眼里，死亡并不是死亡，只是在前往发现一个新的大陆的征途而已。 数万个船型的棺椁在洒满的帮助下顺着海流渐行渐远。所有参加葬礼的人，无论是兽人，还是精灵，牛头人，巨魔，地精……都被着庄重的氛围所感染，将右手握拳，重重地锤在心脏至上。 这是，哈桑的副官在气氛到达最顶尖的时候高声大喊：“放箭！” 精灵弓箭手们将无数的火箭放了出去，火箭一粘上涂满了火油的棺材板的时候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哈桑拔出自己的战斧，遥指着马梅里丽的方向高声大喊到：“胜利！” 这句话仿佛是将一丝火星丢进了巨大的干柴堆之中：“胜利！胜利！” 这一刻，博尔帝国远征军的士气被点到了最高。仿佛第二天就能征服马梅里丽一般。 就在这是，前线的侦察兵回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在马梅里丽山脉上肆虐了四天的山火终于熄灭了。 兽人大军，剑指马梅里丽。 第二十六章 伤痛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佩尼亚省的全部沦陷，所有的马梅里丽人都非常震惊，然而悲伤的人却没有几个。毕竟对于马梅里丽来说一共有五十三个加盟国，像佩尼亚省那样子的省一级别的行政区一共有一百一十三个。而佩尼亚省是其中最为贫困，人口最少的一个。所以无论是老百姓还是政治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军方的人却是一个例外。他们很清楚，在马梅里丽西北边境，兽人和马梅里丽王国唯一的屏障便是佩尼亚省的山区。一旦进入了佩尼亚便是大片一马平川的平原。 这也是马梅里丽的军人们异常厌恶那些政客的原因。就因为这些政客的存在，马梅里丽原本的对外防卫计划到现在还停留在纸面之上。原计划要修建的七个要塞，十九个军港，五只舰队在政客们的压力下最后只建成了四个要塞，八个军港以及三支舰队，其中还有一支舰队到现在都没满编。整个防卫计划近乎缩水了一般。 而一直以来马梅里丽联邦军方一直推行的标准陆军计划（1）进度更是计划政体整体的五分之一都没完成。 现在面临兽人最直接的威胁，这些计划更不可能实现了。因为哪怕政府方面迫于压力完全批准军方的计划，兽人也恐怕不会给他们实现计划的时间了吧。 不过除了军方之外会为这件事情而悲伤的还有一个人，幸运的是这个人现在还让在病床上。 …… 马梅里丽联邦—阿诺乌尔共和国—阿诺乌尔城—欧丽安娜诊所 “魔法回路伤，罕见，伤成这么重的更是罕见中的罕见，换成一把刀呢医生恐怕就确定死刑了吧。不过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很幸运啊，遇上了我。” 号称“疯医生”的欧丽安娜，拥有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能完好无损地救回来”的神奇医术，现在他正在面对一个伤势非常严重的病人。 凯瑟琳?斯迪诺玛，斯迪诺王国的长公主，十七岁时就通过了马梅里丽最好的魔法学院阿诺乌尔魔法学校的提前毕业流程成为了一名魔导师的存在。然而她在今年十月份斯迪诺王国发生的宫廷政变中身负重伤。当然没有人能伤害到一名大魔导师，除了这个大魔导师自己。 凯瑟琳在极度悲愤的情况产生了暴走现象。魔法是人类心灵能量的载体，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施展出来的魔法其威力是远超其他情况下发出的同类魔法。这就是魔法师的暴走。 但是由于法力必须要在人体内进行一个周期的运转才能转化为奥术能量，所以在人心理产生巨大的波动的时候，额外的情感会降低大脑的运算能力，导致法力未经提炼直接在身体内运转。这种粗狂的魔法能量在身体内运转的时候仿佛是一把锯子沿着人的神经转了一整个周期，着必将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尤其是脑部负责运算的部分与负责人类行为的部分。 一般的法师最多不过过载四五个魔法，超过这个数字就会立刻身亡。然而凯瑟琳依靠自己的天赋以及同时施展多个魔法的技术，瞬间过载了十四个大型魔法。 所以对她来说，没有死亡，仅仅是变成一个植物人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原本凯瑟琳的青梅竹马，从政变前夜就一直在保护她的贾尼已经快放弃所有希望了，但是听了欧丽安娜的话，他又点燃了希望：“真的么？您真的可以把她治好么？” 听了这句话，欧丽安娜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只是需要一些很珍贵的药……” “需要什么药？哪怕是龙骨我都能给您搞来！”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贾尼可不想就这样让希望从自己的手心里溜走。一般他看过的那些冒险小说里医生一旦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主人公需要从不知道哪里的秘境或者险境里去收集那些难以搞到的珍贵药品，甚至为了这些药品还有丧命的可能。 然而欧丽安娜摇摇头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然后说道：“你看我想那么大意的人么？我我只是说这些药材很珍贵，很难搞到而已，又没说我没有。” 这下贾尼算是彻底放心了，原本他还以为为了搞到这些药自己可能会丧命，甚至是哪怕牺牲了生命都不一定把药材搞来，结果欧丽安娜的话让他放心了大半。 “我可不会像那些传奇小说（2）里那样，慌慌张张，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这种珍贵的药材或许不怎么常用，但是平日里备上一些总是好的，毕竟脱水以后也坏不了，何乐而不为呢？” 一边说着，欧丽安娜一边从身边找到了一个瓶子，她打开瓶盖，然后用一个镊子小心翼翼地把瓶子里的药拿出来确认状态，一边看着一边调笑道，“怕不是你没少看传奇小说吧。” 而贾尼只能在一边嘿嘿傻笑。 “不过有一件事你还真没说错，这种龙骨髓确实是治疗这类伤口最好的良药。至于价钱。” “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钱！” 没错，阿克曼家族可是马梅里丽的大族之一，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具体有多有钱呢？ 贾尼的父亲奥托?阿克曼就是阿诺乌尔魔法学院的大魔导师，外带阿诺乌尔城财务部门主管，法师议会议员，马梅里丽联邦林市议会议员，同时家族产业里还有二十家银行，五条商路，三十多个附魔商店…… 和贾尼这个极品的官二代外加富二代谈钱简直就是笑话。 “那么你就可以耐心等待了，你的公主很快就会醒来。” （1）标准陆军计划：为了统一马梅里丽联邦诸国之间完全不同的军队训练情况以及良莠不齐的装备标准，也是为了在作战室发挥出军队的最大战斗力，马梅里丽军发提出的一个整合各国资源，建议一个拥有统一训练、装备标准的军队以替代各国杂乱无章的地方体系。原本计划武装八十万标准陆军，但是一直到冬季战争开始之前全马梅里丽只有二十五万标准陆军，虽然后续通过紧急征召又增加了三十万，但是这些人并不是原计划从个地方武装中分离出来的有训练基础的部队，而是单纯的新兵，在训练和素质上远不如第一批二十五万人。大陆军计划一直到1326年第四次教权战争前夕才真正实现。 （2）传奇小说：北域大陆的一种文学作品形式，大部分内容都是以勇者斗恶龙，娶公主为主，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第二十七章 最后的等待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不多时，欧丽安娜做好了手术的准备。 “小贾尼是吧？你去外面等下吧，手术的话大概三四个小时就能结束。”说着她便操作两个奥术傀儡把凯瑟琳抬进了手术室里。 而贾尼则老老实实地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着。很明显，现在的贾尼非常焦躁，他站在那里，来回来去踱步，嘴里不断的碎碎念着些什么。一点坐下的心情都没有。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看看时间，大概一分钟一次吧，然而对他来说每一分钟都跟一小时一样漫长。他想了想，最后决定把表放进桌子里忍住不看。结果着让他觉得更难受了。 手术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长，原本以为需要二三个小时手术就能结束，但是到最后手术整整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一直到晚上七点中左右手术才结束。 当看见欧丽安娜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贾尼第一时间赢了上去，着五个小时对他来说就像是三个世纪一样难受。 “手术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配合上欧丽安娜的那张布满了疲倦还带着巨大的黑眼圈的脸，再用那特色的充满悲伤与疲倦的声音说出来的这种悲伤的消息，总是让人觉得事情可能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贾尼心里一颤，颤颤悠悠地问道：“医生，凯瑟琳……她……” “虽然我非常想这么说，但是手术很顺利。我一开始还以为要用八个小时的时间做手术。” 然而现在哈桑已经不会再说任何话了，他就这么一脸警惕地等待着欧丽安娜接下来的话。然后对方则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放心吧，只是现在还需要静养，过几天你就能见她了。” “谢谢医生。”一个女声回答道。 听了这个声音，贾尼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哎呀，难道你不知道？”欧丽安娜对加你的迟钝表示惊叹，竟然还真有这么一种迟钝到家的人。 玛利亚很是理解自己的儿子：“很正常很正常，看他那么担心的样子我也没好意思叫他。老实说当初孩子他爸重伤住院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子，谁来了我都不知道。” “总之，万事平安便好，我要去做实验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欧丽安娜阁下不休息么？” “休息？”欧丽安娜笑了笑，不知为什么，贾尼感到背后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休息可是只有死人才会做的事情，我可是最喜欢实验的了，只有实验才会让我快乐，哈哈哈哈！” 大概有一段非常不堪回首的过去吧。 欧丽安娜触碰了一下放在屋子里的传送水晶，这下贾尼算是知道了欧丽安娜是怎么从对面那个巨大的实验室里不出门就到这里的。原来屋子里那个巨大的黄色水晶不是装饰。 “对了，贾尼，这些是你要的这几个月的邸报。” “多谢母上大人。” “这几天你就在这里陪小凯瑟琳吧，家里有我们。还有尽量不要让小凯瑟琳看最近的邸报……” “恩，我知道了.” 虽然当时他答应了下来，但是直到他看完了最近的邸报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当时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一星期后，马梅里丽联邦议会收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墨索里尼组建军队试图在杜林城和孟达尔城之间和兽人展开同时将阿瓦隆以及其手下的军队驱逐出了斯迪诺王国。事实上在所有的议员眼里，这种行为几乎和叛国无疑，但是没有一个人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虽然斯迪诺王国在马梅里丽半岛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强国，但是只要真的打算脱离联邦单干的话最后的结果一定比所有人能想到的最悲惨的事情还要悲惨。 事实上联邦内的那些国家虽然总是为了自身的权利互相争夺。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愚蠢到独立。独立的恶果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体味过了。 很明显，墨索里尼作为一个聪明的政客，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独立这种事情。最多也不过就是想提升自己的政治资本而已。不过在做所有人都相信他提升政治资本的事情是不会成功的。在兵力和质量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和兽人展开野战除了自杀以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词来形容这种行为么？ 所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政客。脑子里除了政治以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是派兵支援还是放任自流依旧分成了数个派别。意见根本无法统一。烟雾和谩骂充斥着整个议会大厅。 同时也是今天，教皇和海伦娜两个人都到达了议会大厅的门外。 “教皇阁下，许久不见。” “啊，大导师阁下，贵安。” 紧接着两个人就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之中，虽说二人都是为了解决这些由于兽人入侵导致的一系列严重的问题而来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说话的人便是失败的那一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败。 就在这时为了让事情不至于陷于僵局，作为二人的副官与随从，波尔加和卡洛里两个人率先握手 “希望这次会与能让我们达成共识，卡洛里先生。” “当然，波尔加先生，我想我们一定解决这些问题，马梅里丽必将走向下一个繁荣而稳定的未来。” 一边说着各种虚伪的外交辞令，二人一边走进了雾气缭绕的会议厅。 看着面前乌烟瘴气的大厅，波尔加大声喊道：“肃静！” 紧接着无数的金光从他的权杖中四散而去这些金光不仅驱逐了那些笼罩了大厅数个月之久的烟雾，顺便还把大厅里那些身上的负面情绪也给一并驱逐了。甚至还治好了几哥老头子身上的隐疾。 这就是教皇的副官大主教波尔加的实力。作为一个高阶牧师，普普通通的净化术都能被他施展的出神入化。教皇派暂时赢了一局。 紧接着在议员席上，身为兄弟会大师一员的奥托则使用了一个召唤微风的法术，充满花果香气的南国暖风瞬间把大厅里的焦油味吹散了，让人赶到神清气爽。 会议还没开始，在回忆之外的斗法就已经开始了。 第二十八章 一个胜利？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虽然部下和副官们在各种明争暗斗。不过无论是在海伦娜眼里还是在庇护二世这些事情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因为当二人同时出现在议会大厅主持大局的时候教皇派的胜利就已经被确定下来了。 原本海伦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整个事情的利弊，甚至可以说，在看见兽人攻破卡西诺要塞的报告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什么，因为那些该死的共和派议员拖后腿，所以双方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已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然而教皇是马梅里丽联邦名义上的国家元首，这也就导致了无论是谁只要在政治交锋中与教皇派的人站在同一起跑线就意味着失败。 但是即便知道了这个这一点，作为国内重要政治势力的领导人，海伦娜也必须要面对这种情况。这是作为兄弟会大导师的职责。 该死的政客。这是兄弟会所有成员的共同想法。 当整个议会大厅安静下来的时候，教皇走上前台发表了他的演讲。 这是国家元首的特权。 “同胞们！” 就在教皇发出自己苍老的声音的一瞬间，仿佛是有一股魔力一样，所有人都把头转像教皇那里，听他的声音。 “或许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我们是同胞，是马梅里丽半岛的圣光养育了我们。 虽然我们或许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但是没关系，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同胞，所以无论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供同行应对。 但是现在，那些野蛮的外来者来了，他们入侵我们的土地，从哪害我们的人民，他们来不是为了和我们共同应对那些难以解决的问题的，他们是来杀害我们的！ 所以我很痛心，光明要我们尽心、尽性、尽意、爱生命中的一切，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已。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道理的总纲。 然而我们现在却在做些什么？为一些毫不重要的事情争的头破血流，让我们的兄弟，那些被外族和野兽们蹂躏的兄弟承受一切苦难！……” …… “一次平庸的演讲。”卡洛里对教皇的演讲词表示十分不屑。的确，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演讲，演讲词没有新意，而且教皇本人也不是特别的情真意切。 但是奥托稍稍咀嚼了一下教皇的演讲词，把里面的关键词汇挑了出来。 “圣光养育了我们。” 紧接着海伦娜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光明要我们尽心、尽性、尽意、爱生命中的一切，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已。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道理的总纲。” “我们要为世间承受一切苦难，果然是这招。” 卡洛里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控心术？” 奥托脸色铁青，说道：“没那么高级，只是牧师的心灵信标术而已，对于意志坚定且有明确目标的人没什么用。但是……” “但是可以潜移默化地让人从某种程度上会倾向于使用这个术的人。” 这种心灵信标术是当年在建立马梅里丽联邦的时候兄弟会和教会共同创造的一种魔法，这个魔法的主要载体其实就是尼古拉宗光明教的圣典：《圣光法典》。利用法典中的一些话语以及施法者特定的声音频率给人一种“愿意信任对方”的暗示。并利用这种暗示来获得支持。一般而言，暗示的内容和对方的现状越贴合，法术能展现的威力便越强，哪怕是有着非常大的信仰分期，通过这个法术，也能让对方至少在某些程度上不反对施法者的观点。 通过《圣光法典》与心灵信标，兄弟会和尼古拉宗教会在那个圣教国统治，压迫，剥削的年代里，利用一些列公开或者非公开的熊东像瘟疫一样扩散自己的影响力，最终形成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壮观景象。 所以说心灵信标这个法术虽然并不像一般的心灵控制魔法一样拥有强大的威力和巨大的反噬作用，但胜在可以大规模使用，尤其是在一些大型集会中可以获得巨大的支持，就像现在这样。 但是现在兄弟会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本来这次兄弟会和教皇派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联合迎战。但是因为共和派的拖后腿，教皇已经充分利用自己国家元首的优势抢占了先机。而现在又祭出了心灵信标这个大杀器，兄弟会在这次斗争中已经无力回天，只得认命。 不然还能怎么办？冒着天下之大不讳攻击拥有着大义名分的教皇？不参与联合作战？对斯迪诺见死不救？ 在场所有的教皇派议员非常得意，仿佛鼻子都要翘上天一样；中立派的人则一脸赞同的样子看着教皇；而共和派的议员现在脸上仿佛写满了懊悔两字，自己竟然就这么被教皇抢占了先机；而其他心志不坚定的议员，仿佛现在就要加入圣光明教，变成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至于兄弟会的人显示咬牙切齿，然后又一脸平静。毕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就这样，联合组件联邦讨伐军的事情就这么被决定下来了。 莱恩王国的莱因哈特亲王被指定为军队总指挥。莱因哈特亲王是莱恩王国现任国王的亲弟弟，作为一个军事指挥艺术的天才拥有着一般人无法比拟的战术指挥手腕。 同时，议会通过决议，组建一个由二十五个标准兵团以及十五个地方兵团（马梅里丽有能力组件独立兵团的加盟国只有七个，当然这七个国家只会派遣一个兵团。其他的国家只能共同组建兵团）组建起联合军队作为讨伐兽人的主力军。同时大量的战略物资开始向米兰山口，阿斯顿利亚山口以及古里亚山口转移。同时东白海舰队在议会的要求下也开始向西部转移。整个马梅里丽在三十年后再一次进入了总体战状态。 “奥托，你说我们这是输了还是赢了？”会议结束后，海伦娜询问奥托。 奥托想了想，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内部斗争，永远没有胜利者。” 第二十九章 斯迪诺的军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议会的决议传达墨索里尼的耳朵里时，他早已率领大军到达了旧杜林—孟达尔防线。并在那里部署防御攻势，以面对兽人即将到来的进攻。 “你说那些假惺惺的联邦议会到底想干什么？抢功么？难道他们以为那些软绵绵的标准陆军比我们的斯迪诺勇士还要强不成？” 此时距离墨索里尼那些激动人心的发言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这十多天里他把国内所有可以集合起来的军队全部找了过来，无论是国内的常备兵团，还是位于其他重要军事交通节点的驻军，在乡野训练作战的民兵和预备部队，哪怕是城市里负责治安巡逻的市民都被征召起来了。然后这些杂七杂八的部队集结到一起最终勉勉强强凑出来大概二十一个军团，在数量上勉强可以和兽人的陆军掰一掰腕子了。当然，正规的一线作战部队只有九个军团，后面的预备部队，民兵和武装市民占了军队的大多数。至于斯迪诺的一线部队有多少战斗里，别人不知道，作为王国最高军事主管的特拉奇元帅也是一清二楚的。这几年军队除了协助海军对抗一些海军进行类似于打击海盗巢穴的任务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军事行动。说句老实话，对付海盗，这种仗打输了比打赢了都难。 这种部队在斯迪诺王国或许可以被称为一线部队，但是在那些长久以来负责边防与外国精锐部队交锋，并且在远征巴佳尔的军事行动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标准军团相比……算了，不比了，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可能连标准军团的“新又亮”都有所不如。 指挥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的拉耶夫上将和盖伦上将看着自己手里的军团心里的感觉不比特拉奇元帅好到哪里去。 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作为马梅里丽仅有的有打海盗……实战经验的军团，从士兵们在三号得知自己要去前线抵抗兽人的那天起一直到十二号，已经出现了不下九起集体逃兵事件。虽说抓到的人都已经被就地正法了，而且这种果断而血腥的处有效的制止了逃兵行为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还有几个没有抓到的士兵。这还是没上战场的情况下，天知道真的上了战场还会出现多少荒唐事！ 那些被墨索里尼忽悠的热血沸腾的将军们，在看见阿瓦隆军团的威势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清醒了。到现在看见了自己要指挥的部队，他们现在严重怀疑哪怕是对上阿瓦隆的那只败军，自己可能都会输。最多也就有机会挣扎一下，仅此而已。 唯一值得称道的，可能就只有装备精良一条了吧。 前途，堪忧啊…… …… 看见这个结果的人并不在少数。几乎所有军队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结果。没有人会相信“无敌的”斯迪诺军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原本他们战斗的方案就像会像以往（1）演练的那样，固守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坚城，然后等待来自马梅里丽的援军里应外合，最后击败侵略者。但是士兵们在知道他们的国王制定的战略是拒绝来自联邦的帮助独立迎战并且击败敌人的时候，不满和恐慌在军队里蔓延开来，尤其是那些临时征召来的民兵武装市民和正规军至少还是见过比较大的场面的。 为了应对这些恐慌，部队主管只能通过增加训练量的方式来应对这些问题。当然只是进行简单的列队训练和刺杀训练。说实话，作为一年只当一个月的兵，剩下的时间都拿来种田然后期待收获季节民兵，他们的素质最多也就到了当个长枪兵的程度。除此以外不能对他们有过多的期待。这种征召兵团的远程部队和压阵的剑兵基本上都是由武装市民担任的。毕竟农民在平日里是不可能有时间参与更复杂的剑术训练和更系统的远程武器训练。如果真的把乡下的民兵当成兵的话，斯迪诺可就再也没有什么收获季节了。 这也就意味着杀逃兵可能会震慑住那些来自正规军团的士兵，却震不住这些征召兵。因为他们的本职工作根本就不是军人，而是农民。 然而仅仅以为这些人中间，只会出现逃兵，那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就在一天民兵们再一次被集结在孟达尔城外的校场的时候，又有两个士兵开小差了。 “亚当斯，我们真的要这么和兽人交战么？” 而被称呼为亚当斯的人则安慰道：“放心吧，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些那些将军大概不会想到用我们来在第一线上阻挡兽人。” 虽然着是很朴素的想法，而且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这种话在农民之间是很吃得开的，不过估计他们没听说过有一种叫做炮灰的东西。 不过那个叫亚当斯的人的话似乎让他的那个同乡很是安心，于是拿着长枪稍微站直了一点。 不幸的是，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这两个人开小差的样子依旧被这个军团的军团长发现了。 “二排五列！二排六列！出列！” 经过了几天的训练，这些农民对命令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条件反射。二人将长枪抗在肩上，然后用力踏步，向前走了两步。 “刚刚你们在干什么？” “报告，我们……” “亚当斯，是我的错，是我和他说话的，我……” 然而这个军官似乎并不喜欢下属互相包庇然后顶撞自己的样子，于是他直接就打断了二人，说道：“看来你们把第三准则（1）学的很好啊，我觉得这个准则并没有教你们顶撞自己的上司吧？而且第一准则不能违反第一，第二准则吧？” “是！长官！” “在列队过程中开小差，扰乱军阵阵型是什么罪过？”、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亚当斯先开口了：“任何在列队过程中开小差，扰乱军阵阵型者，在战争中直接以死刑论处，训练中处以鞭刑二十！” “自己领刑去吧！” “是！” “等等，阁下！”那个率先开口的人不忍心同乡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被处罚。可惜的是这个军官似乎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说着一剑便砍死了这个民兵。 “顶撞上官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死罪，尤其是现在，现在可是紧急情况！”这个军官想的没什么大错，但是他忽略了两件事：第一他们是农民，不是士兵，对命令的恐惧和憎恨往往大于理解和认同；第二，他们是同乡。 “你个！”这下就连好脾气的亚当斯都受不了了。 （1）马梅里丽地方部队军事训练：由于地方兵团和标准军团比起来多有不足，所以马梅里丽地方部队战时主要任务是在面临入侵时固守一个防区，等待来自标准军团的增员。大多数训练内容都与防御有关。 （2）马梅里丽陆军三大准则： 第一准则：必须服从上官命令 第二准则：除非军官有令，否则不得扰乱战阵。 第三准则：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准则的情况下永远不得抛弃自己的同伴。 第三十章 哗变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或许是因为终于无法忍受这些农民经常不听命令的情况了，哈维终于忍不了了，他用军法处决了一个部队里面的民兵。他完全不理解特拉奇元帅一直以来都三令五申的一个命令：“哪怕是把这些人当成炮灰撒在对抗收人的第一线上，也不可以在训练中以军军法的名义处决一名士兵。” 在他的眼里，无论是农村的民兵还是来自城里的征召兵，从本质上都是士兵，为什么不能用军法来约束。但是今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你怎么？” “怎么了？我一直以来可是很看好你的啊，亚当斯，所以不要自误。” 征召兵和民兵的数量有很多，在十几天里根本不可能完全记住，但是这个叫亚当斯的士兵因为训练努力，服从命令，以及经常安抚同僚的不满。所以他一直以来很看好这个士兵并且记下了这个名字。 然而今天一直以来很是听话的亚当斯竟然表示了反对！ 亚当斯把长枪扔到了一边，然后抱起了在地上抽搐，只剩下一口气的辛普森。看着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嘴里还不断地往外冒血的样子，他就感觉自己的怒火无法抑制。明明一直以来自己都尽力让自己的那些同乡都听话，不要乱闹，为什么却还是这个结果？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就是因为他多说了两句话么？” 而那个叫哈维的军官现实淡定地把剑上的血迹擦干，然后把剑收了起来。 “无论什么理由，违抗军令就是死路一条。现在杀了他总比在战场上害死更多人好！”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情舒畅，被这些农民激了好几天的火气仿佛全都发泄出去了，只可惜，他并没有发现面前的士兵们似乎正在颤抖。 …… 此时斯迪诺的将军们正在孟达尔城的临时行宫里讨论作战思路，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一边大喊：“报告！”一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然而跑进来以后他一直在边咳嗽边喘气，一句话都没说。 特拉奇元帅叹了口气，把自己身边的水递给了这个士兵：“别着急，喝口水。”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直到帮他把气理顺。 “不好了，城外哗变了。” “什么！哗变？” 在场的将军们突然间都站了起来，军种哗变，作为一直军队来说是最严重的问题。 “是哪只军队哗变了？”特拉奇在这个情况下却显得非常冷静，事已至此，再着急也没用了，必须要了解情况然后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他是元帅，其他人只是将军的原因。 “是西南方向的校场出的问题，具体是哪只部队还不清楚。” 一听是西南方向，特拉奇扶额叹气道：“哈维，我就知道……” 再确认罪魁祸首之后，他即刻询问道：“规模呢？” “已经半个军团哗变了，规模还在扩大中。” “盖伦，你带着你们军团的骑兵先过去！，拉夫耶，艾克，率领第三第四军团从西门南门两面封锁西南校场，防止哗变规模进一步失控！菲乌斯，你和我带着第五军团和第一军团剩余部分准备进行镇压！” “是！” 这个会议也开不下去了，就这样便提前结束了。 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墨索里尼可不是一般人，他能篡位成功很大程度上也是拜他独到的看人眼光所赐，他当然看出来了特拉奇是在佯装镇定。所以当其他将军们走光了之后他便好奇地询问到：“特拉奇，不过是一群民兵，你还担心他们的哗变能翻了天不成？” 特拉奇苦笑一声：“陛下，一般的情况下当然是翻不了天的，但是为了发挥这些民兵的最大战斗力，我特意把士兵们按照他们的出身地编在了一起。” “那又怎么样呢？” 特拉奇原本还想什么的，但是最后叹口气，放弃了这个想法。 “阁下，我先去镇压哗变了。” 对一个能毫不变色地杀害掉自己至亲兄弟一家的人恐怕费尽口舌也解释不清楚当一支军队所有人都由一个村子里来的时候管理起来是多么的让人头疼，以及在战场上能爆发出多大的战斗力。 被点名的将军们第一时间便走出去了。 由于盖伦率领的是最精锐的骑兵，所以，第一时间就感到了哗变现场。盖伦非常头疼，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哪个混蛋想到的给民兵配备长枪兵的，真特么是个天才的主意！ 长枪兵不仅有着易成军的优势，在对付骑兵的时候更是有着奇效！第一时间赶来的骑兵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是一个无处下嘴的铁刺猬。本来盖伦还以为只要骑兵一个冲刺加恐吓就能把这些民兵搞定的，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原本软绵绵，而且看见当兵的还想绕道走的农民在这一刻竟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团结心，他们组成的长枪方阵竟然让盖伦有着难以下手的感觉！ 即便这些民兵爆发的战力很出乎盖伦的意料，但是农民毕竟是农民，这些人看见骑兵后依旧在沿着大道前进，看样子他们打算去下一个军营，扩大哗变的规模。如果是看见骑兵后立刻停止行动，然后进行防御的话，盖伦或许真的没有办法，但是如果移动的话对付骑兵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原本特拉奇元帅的想法是，用骑兵恐吓住哗变军队，让他们停止运动，等后续部队到位后进行包围与劝降，但是现在这些农民竟然走了一条取死之道。盖伦抓住机会冲进了方阵的弱点抓住机会便是便是一阵掩杀。 很快便杀散了一个方阵。然而当第一个方阵被杀散的时候盖伦脑子里的那种士兵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崩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剩下的士兵们却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难以进攻的方阵。这下盖伦更没办法下嘴了。 然而就在盖伦不知所措的时候，特拉奇已经率领援军其他的军团已经赶到并包围了这只军队。 然而当他看见了面前的五百多具尸体，他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情没法善了了。 第三十一章 阵地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最终，特拉奇选择了武力镇压的方式解决这场哗变。如果是只死一两个人，那么事情还能解决，但是既然已经开打并且杀死了数百人，那么除了继续战下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作为一个元帅，果决是必要的素质，特拉奇果断下令进攻。在三轮剑雨过后，第一军团到第五军团的剑盾兵便手持剑盾冲了上去。 虽然长枪兵在应对骑兵是有奇效，但是却难以应对剑盾兵。虽然斯迪诺的正规军作战经验很少，训练度也不算太高，但是对付这些农民还是足够的。 这些剑盾兵很娴熟地用手臂上的小圆盾架起了迎面而来的长枪，然后用短剑将民兵刺死。民兵们连拔出长枪兵用来护身的短剑都没机会拔出来。 即便在战术上处于劣势，但是这些民兵依旧保持着高昂的士气，甚至可以说，每倒下一个人，其他的人的士气……不，这个时候就应该说愤怒了，他们的愤怒就更上一层楼。 一直到着五千多人被杀到了只剩下一半左右的时候这些人终于四散逃窜了。 “阁下，还追击么？”盖伦骑马走了过来问道。 特拉奇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算了吧，控制下他们逃窜的方向，只要他们不冲击未来的预设阵地，就放过他们吧。” …… 这次哗变最终被低调处理了，除了参与镇压的部队以外其他部队一律以“军事演习”的名义给哄弄过去了，至于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至少之后的训练顺利多了，很少再有人炸刺。 站前准备并没有因为哗变而终止；到12月15日，斯迪诺王国用于迎击哈桑的阵地被搭建完毕。当然这个防御阵地被建设完毕并不是因为阵地已经被建设得万无一失了，事实上是因为兽人军队到来了所以所有人不得已停下了对阵地的建设。 哈桑的斥候早已知道了对方军队的行踪。墨索里尼也并没有打算隐匿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和兽人正面硬碰硬，来一场壮烈的决战，然后获得胜利。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最佳的结果。 同样的，在这个时代，如果想和敌方发起一场决战，暴露自己是必须的，否则行动缓慢的两支部队，很有可能就这么直接走岔开了。 最终两军的决战之地被选在杜林和孟达尔之间的一个名为奥拉.辛的小村子。这个阵地也因此被命名为奥拉.辛阵。整个阵地的正面战场宽度宽达6公里，前沿位于奥拉.辛、戈尔基、克尔罗斯一线；右翼在马斯洛村附近，背靠孟达尔城，是整个防线的支点之一，从右翼进攻不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左翼与难以通行的阿斯顿利亚森林相连，再向左是阿斯顿利亚山脉这里拥有着绝佳的地利，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大量军队机动过去；而中央以孟达尔丘陵为依托;后方有森林和灌木林，便于隐蔽配置军队和实施机动。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斯迪诺王国的大动脉Y形的斯迪诺大道横贯其中，这条道路从马梅里丽山脉南段的两个碍口一直延伸到这里面然后向左右两翼眼神一直连接该地的两个重要城市杜林和孟达尔。万幸的是这些阵地构筑有完备的野战工事，或者说不完备的城防工事。迫使博尔帝国的军队在对其不利的地形上与斯迪诺王国的军队交战。 有史料记载，这个阵地很有可能是墨索里尼亲自选择的，为此他甚至放弃了原本他手下的军官们的给出的安排。尽最大可能利用原杜林和孟达尔之间古老的防御设施进行防守的建议。最终马梅里丽的军官团队给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替代方案。虽然可能比起原本的防御方案来说有所不及，但是至少最大程度的利用了地利。当然后是大部分人认为这是对墨索里尼不名誉的抹黑，但是事实上他做梦都想在一场野战中证明自己的军队拥有和兽人正面交锋的实力。与其说是渴望，不如说是一场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吧。 为了弥补位于右翼的阵地防御工事数量不足的缺陷，他们把军队的最右翼紧贴着孟达尔城部署，左翼驻守在位于老杜林大道上的洛桑村以及其周围的丛林中。孟达尔丘陵和阿斯顿利亚山脉夹角地带是一道低矮的山梁，其北端是一座小土丘，极适于作战。马梅里丽军在这里修筑了工事，并以守卫这里的军团长的名字命名为拉耶夫棱堡。棱堡以南主要是平地和沼泽，有的地方有丛林。这里的一些小村庄易守难攻，至少克尔罗斯是这样，左翼中央的中心枢纽。是戈尔基村是位于丛林地带附近的另一个高地。这个阵地更接近中央主防御阵地的位置。来自阿斯顿利亚的盖伦将军率领的军团在这里防守，并且得到了充足的骑兵与投石机的支援。 墨索里尼亲自率领三个军团的部队部署在中央位置。墨索里尼认为博尔帝国的军队会沿这斯迪诺大道推进，因而在这一地段部署了重兵，但他忽视了右翼和左翼阵地。由于战线过长，守卫在两翼的军队处于非常易受攻击的境地。同时自以为聪明的墨索里尼并没有占领位于战场最中央的莫干察高地，反而利用附近的森林隐藏起部队试图打一场伏击战。不幸的是，虽然马梅里丽军队大体上讲占据着坚固的天然阵地，并抓紧时间尽量对其进行了加固，但他们位于右翼的防御节点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弱点，很有可能被包抄，而且唯一可以。在短时间内为这个节点提供防御的高地却没有被掌握在斯迪诺军队手里。 当然斯迪诺的将军们，无论是拉耶夫军团长，盖伦将军，还是地位更高的，几乎被墨索里尼架空掉整个战争的指挥权的特拉奇元帅都对这个战略部署提出了异议，但是墨索里尼最终表示他已经答应了修建防御工事用于阻挡兽人，所以在战略部署上他将不会进行任何让步。 最终将军们屈服了，毕竟虽然马梅里丽是一个联邦国，斯迪诺王国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封建王权国家。最终将军们所能做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终于在艰难地等待过后，兽人到达了战场，到来的那些绿色的不速之客们看着面前的戒备森严的战场，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丝微笑，这就是他们一直所等待的正面交锋。兽人们的战斧已经无法继续等待下去了。 第三十二章 试探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看着面前奇葩到不能再奇葩的阵型配置，哈桑就是挠破了脑袋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想的。 整个防线布置的非常完美，几乎就毫无破绽，但是唯独是在最前面的高地完完全全没有设防。虽然很想知道对方到底在干什么，可惜的是对方的阵地选择在一片布满植被的地方，双足飞龙高空侦查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如果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只能较低高度，但是降低高度就意味着被击落。 不像是陆军人数庞大，可以轮流作战，双足飞龙满打满算只有三万多，大部分双足飞龙因为持续作战而已经体力透支，留下来的两千多个体力充沛的双足飞龙骑兵也在追击残兵的时候被不明军队攻击而全军覆没。现在他手里能用来侦查的双足飞龙可是宝贝的很。所以他们现在也只能依靠自己作为将领的经验来进行猜测。 谨慎的阿里率先提出自己的看法：“难道是陷阱？” 卡森虽然和阿里并不算交恶但是只要是他说的话肯定要想办法反对一下：“可是什么陷阱需要把整个高地让出去？” 看着二人的斗嘴，哈桑笑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阿里是一个擅长防御的将领，一般这种将领的性格非常谨慎。而阿里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有些时候谨慎的不像一个兽人。 与之相对，卡森则是一个传统的兽人将领，他的军队可以在一瞬间撕裂所有看似不可攻破的防线，而且为人非常大胆，只对哈桑有着标准以上的中诚信，所以在军中有着“哈桑之矛”的称号。作为这样的将领，很自然的对于卡森很是看不上眼。他经常讽刺卡森：“如果不看你的提醒和皮肤，你简直就是个人类。” 对于这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将领的争吵哈桑还是非常宽容的。阿里可以从多方面多角度给予他非常理性的建议，而卡森虽然为人很粗，但是粗中有细，他的话语和战术常常充满了原始的兽人智慧。这些都是很好的战术参考。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敌人有足够的远程打击火力，另一个就是在山上埋藏了足够的陷阱，”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想想之前遇上的火气，补充了一句，“尤其是爆炸物陷阱，这样的话，看似很好的高地，最后便变成了一块香饵。” “这不是很好么？如果真的是陷阱，不踩不就好了？” 这个思路虽然朴素但是很正确，原本如果对方在这个高地上建立的阵地，那么自己要么绕过高地，直接对敌人发起进攻，让自己陷入一个被包围的尴尬境地。如果不想被包围那就必须在正式开战前攻下这个高地，那么这个高地将会与左右两翼形成一个品字形，两翼的部队很有可能趁着主力被高地牵制的时候发起奇袭，而现在哪怕是这个高地上有陷阱，只要绕过去就好了。 此言一出，哪怕是以谨慎过头而闻名的阿里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其他的陷阱，那么这个陷阱将会是一个昏招，仿佛是挖了一个陷坑却没有盖上伪装用的毛草一样的。 就这样，哈桑便下定决心，命令卡森和诺尔各率领五千本部部队绕开高地，率军突击。很快兽人军队便绕过面前的高地向正面战场发起第一次试探性进攻。 这两个督军都是擅长进攻与突击的军人，所以他们麾下的军队，也像是一群疯子似的发起了狼奔猪突的进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斯迪诺王国准备的伏击并不在高地上，当然，也有可能是给兽人们在山脚下准备了双份的惊喜，他们利用高地，灌木以及树林造成的视野盲区给他们准备了大量陷阱与伏兵。甚至可以说对方是想和兽人军队硬碰硬一番。 在经历了数个陷坑与落石，并且承受了大量弓弩的攻击之后兽人军队终于冲到了人类军队的阵地面前，然后紧接着两侧灌木丛与树林中的伏兵一拥而上。远远地看到了一部分战况的哈桑笑了出来：“穆萨，塞尔达，你们看，这就是他们的陷阱。” 之所以一开始没考虑到伏兵的可能性，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可能性根本无需考虑，直接和兽人硬碰硬？如果是标准军团的人还可以考虑考虑。 果不其然，一万人的先头部队很快就稳住了局势，除了最一开始因为伏兵从侧翼冲过来所以吃了一个暗亏，之后兽人几乎就是占据着绝对优势和斯迪诺的军队战斗的。当然兵力优势不在其中。 虽然深陷重围，但无论是诺尔还是卡森都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们甚至还气定神闲地观察着战场周围的地形。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程度的战斗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虽然兽人很是勇武，但是在车轮战和消耗下，他们也会感受到疲劳。卡森还在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但是诺尔却一直在分神注意着部队，于是他拍了拍卡森的肩膀说道：“该走了。” 虽然卡森觉得自己手下的军队还能再打死个一二百人再走，但是最终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点了点头，便和诺尔一起离开了。因为这个理由就留在敌阵里，如果损失了太多的部队，哈桑可是原谅不了自己的。 当然，就这么撤走是不可能的，周围都是对面的长枪兵，而且不知怎么，这些长枪兵都像吃了火药一样，死活不肯撤开，兽人士兵们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块狗皮膏药黏上了一样，死活都“揭”不开这些人。随着伤亡不断增大，卡森甚至开始有点心慌。“哈桑之矛”缺乏耐力的缺陷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诺尔作为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人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在他的指挥下，卡森的部队便像诺尔对一样如臂使指。 万幸的是，在远处观察着的哈桑发现诺尔和卡森军队打算撤退的时候，立刻命令派遣穆萨和塞尔达赶去支援。就在卡森开始心慌的时候，二人的援军顺利到达了战场外围给斯迪诺军施加压力。 最终因为害怕伤亡继续扩大的斯迪诺军不得不放开包围圈把里面的兽人放走。精心准备的包围网就这么被放开了。 第三十三章 愚者的信心与智者的忧虑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特拉奇。” “陛下。” 试探战斗结束之后，特拉奇元帅单膝跪在墨索里尼面前一言不发，任由墨索里尼在大帐面前大呼小叫。 “正面战场，你手里有将近七万人竟然连一万人都留不下，连一万兽人都留不下，留不下！只有一万人！” 在场所有人无论是谁都不敢说一句话来反对他们的陛下，但是他们的陛下似乎一点都不会体谅他的部下，只是一味的埋怨他的下属把最好的歼敌机会给放弃了。 “说，你为什么要把已经在包围圈里面的敌人全部放走，你是不是兽人的奸细！” 眼看着墨索里尼越说越离谱，特拉奇终于受不了了。 “陛下，作为第一次试探**手，不应该过早的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牌，所以我在这次交手中使用的全都是民兵部队，能留下这一百多兽人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利用了突然性……”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把那些兽人统统放走！” “陛下，仅凭民兵不可能挡住外围兽人的攻势！” “既然你知道机会不多，那你为什么不多安排点精锐部队！” “陛下……” “够了！特拉奇！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在战斗结束前你就给我好好回孟达尔城里反省去！” 原本还想再反对一下墨索里尼的愚蠢策略的特拉奇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一句：“是。”然后就离开了大营。 就在特拉奇前脚刚刚离开大营，墨索里尼便高声呼喊：“我要的不是防御住，抵抗住，我要的是胜利！胜利！胜利！彻彻底底的胜利！从肉体到精神上完全把这些肮脏的生物消灭到！记住了吗！” “是！陛下！”所有的军官都立正站好，用手把面甲撩开，然后高声喊道。 虽然墨索里尼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声呼喊是非常勉强的。 “所以，接下来，为了这个目标，我要你们把所有的精锐兵力集中在中央阵地，从根本上消灭掉这些兽人！” 紧接着墨索里尼大手一指，在正面战场的三个村子上各点了一下，然后下令两翼的四个正规军团给部署在村子的位置上：“就以这三个位置为基点！消灭掉这些兽人！” “陛下，那两翼的棱堡……” “交给民兵和武装市民把守，反正他们也是负责这个的。” 第一军团的指挥官拉耶夫站了出来问道：“那么陛下，两翼民兵的侧翼应该怎么办？” “只要躲在棱堡和树林里作战自可万无一失，难道你是在质疑朕么？” 当然是在质疑，要不是墨索里尼身边的法师兵团在，这些将军早就想办法打死这个皇帝了。 没错，就是法师军团，墨索里尼之所以不在第一轮进攻中投入法师兵团，根本不是处于什么王牌不能轻易使用的想法，而是单纯的把这些珍贵的战力当成自己的侍卫，仅此而已。 “预备部队不必保留了，全部派往前线，只要你们能获得胜利，朕这里非常安全。” 当然非常安全，整整五百人的法师军团保护着，能出什么危险？这些预备部队从最一开始就不是为保护墨索里尼而准备的，这些部队是当兽人进攻左翼或者右翼的时候用于驰援的机动兵力！ 就这样，一个愚蠢的战略就这样成型了。集中所有精锐部队在敌人很有可能不会在进攻的中央。而两翼完全交由民兵把手。这个策略完全偏离了斯迪诺的将领们开始的战略。原本在他们的想法中，最后的决战之地很有可能位于右翼的洛桑，甚至可以是左翼的马斯洛，唯独绝对不可能，也不可能是位于中央位置的奥拉.辛，尤其是奥拉.辛位置尴尬，和主阵地中间隔了一个莫干察高地，位于高地另一边的防御部队几乎来不及赶来支援固守这三个村子唯一的结果就是被逐个击破，只要兽人行动的速度再快一点，完全可以在其他部队反应过来之前消灭掉他们。毕竟这三个村子原本的作用就是分流兽人部队，根本就不是用于固守。 然而着还是最好的结果，更糟糕的结果是……兽人即将做的事情。 不过没有了特拉奇元帅，其他的将军哪怕能看到危险，也看不到那么透彻。 更何况，在墨索里尼眼里兽人根本就是一群脑子里长满了肌肉的怪胎，怎么可能理解人类那些精妙的战术。 对付野兽只需要一些简单的陷阱就可以了。 …… 回到了孟达尔的特拉奇心里充满了失落。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效忠的国王。那才是真正的一代贤王。如果有他在，现在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斯迪诺玛王一定会在战前就调动一切可以动用的运力把足够量的补给运送到卡西诺，这样阿瓦隆就不用再做出那种冒险的举动。 哪怕是后来卡西诺失手了，斯迪诺玛王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就把足够的军队调动起来，派遣到佩尼亚前线进行支援。在兽人最绝望的那几天里，只要有了充足的战力，阿瓦隆甚至有机会把战线推回佩尼亚河。毕竟那时候的兽人可是处于一种近乎于无法反击的状态之中。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墨索里尼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为了不放走任何一个证人平白封锁了整个米兰。在兽人入侵的时候，在卡西诺沦陷的时候，在佩尼亚会战处于最关键时刻的时候…… 米兰没有下达任何一个指令，放任事情逐渐失控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直到兽人即将翻越马梅里丽山脉的时候才开始匆匆组建部队。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现在这个王位篡夺者竟然还胡乱地指挥着斯迪诺王国全部的军队。他明白，这个人他非常害怕，害怕来之不易的王位就这么消失。所以他要用一切办法提高自己的威望，最简单的办法，也就是赢得一场战争。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场战争的对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 “阿瓦隆啊阿瓦隆，我开始有点羡慕你了啊。”想想阿瓦隆的战斗经历，除了羡慕，特拉奇还能有什么更多的想法么？虽然自始至终阿瓦隆手下的兵力没有超过三万人，但是他可以完全发挥自己的才华，用仅有的兵力和补给最大可能的痛击对手，那些已经在黄泉待命的四个半的博尔帝国的军团，完全可以证明他的才华。 而自己，却要受到一个愚蠢的国王的指挥。终于特拉奇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了。既然他的国王不许他参加这场战斗，他就必须要考虑一下奥拉.辛会战战败后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第三十四章 天赐良机，不取反咎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啊！我的将军们，欢迎回来！” “阁下，我们活着回来了。”率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是性格比较跳脱的诺尔。 而在一边的卡森则显得闷闷不了的。 “怎么了？卡森？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哈桑看着一直以来非常狂妄的卡森竟然露出了那么低沉的面色，感觉非常惊讶。 “阁下就不要取笑我了。” 虽然卡森死活都不肯说自己到底刚刚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哈桑都不用想就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比哈桑自己更了解他麾下的这些性格迥异的督军，刚刚的包围战中，卡森一定是专心与自己的任务或者是杀敌从而忘记了观察周围的环境，等到发现自己深陷重围同时部队几乎力尽的时候他自己先乱了阵脚把。 哈桑轻笑，都说将是兵的胆，可是在卡森的部队里这个情况可能是相辅相成的吧。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但就侵略性来说，卡森的军队可能是最强的。 “好了，诺尔阁下，我欠你一条命，让我能欠一条命的认可不多！” “哦？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让你还我这重达六百斤的人情了。” “去你丫的，你以为老子是猪肉啊！” 听了这句话哈桑就更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打完这一仗再说。现在先把对面的部署都告诉我，可别说你们两个沉迷战斗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当然不会，阁下。”诺尔和卡森这类性格跳脱，而且战斗积极的人从某种角度上说拥有着极强的记忆能力。尤其是在记忆对方的战术部署的时候。 很快在卡森的复述和诺尔的补充下，他们就完整地复述了一份莫干察高地背后的敌军部署情况。 “也就是说敌人在山后面有大概三到四个军团的正规军以及数量相仿的民兵；同时在两翼部署有大量的长枪手与弩手。” “是的，就地形来说过，对面的阵地被部署在一片以树林和灌木为主的地方，两翼有两个村子，与左翼有两个棱堡，恩……其中一个位于高地上，中央的丘陵群，以及右翼的城市构成了一道联合防线。” 精于战术研究的穆萨率先提出自己的观点：“根据这个推测，我觉得敌人正面应该有六到七个正规军，以及数量更多的民兵，根据情况，还有可能有这个数量一半或者更多的预备军。”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和数量与我们一样甚至是远超我们的敌军交战是吧，要不要找林克阁下提供一下支援呢？”阿里谨慎地提了一句。 然而哈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想不比了，如果敌人真的有自信就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战术部署了他们一定会用更加堂堂正正的战术，就像是之前我们遇上的敌人一样。” 哈桑远远地望着面前的阵地，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懂了！对方看上去想让我们攻击那个陷阱一样的正面阵地，事实上他们的目标是要和我们在左翼在地形无法展开的情况下进行硬碰硬的战斗，一旦战场宽度被极度压缩，我们便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可是阁下，既然如此那我们要攻击哪里呢？” 的确，虽然看穿了敌人的算盘，但是除了按照他们的意思，攻击那个由两个棱堡和一个村子构成的“品”字形阵地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时哈桑考虑了一下，把手指指向了敌军的右翼位置，也就是孟达尔城的所在。 “攻城？？？”所有的督军不约而同地大喊起来。 “不不不，不用误会我的意思是……” 然而哈桑还没来及解释，他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马梅里丽军队竟然把军队往高地面前的三个村子里调动！ 这下无论是哈桑还是其他的督军，都不知道对面到底想干什么了。 如果说之前是编织了一个让兽人不断地不跳下去的陷阱，强迫他们在不利的地形发起攻击的话，那现在就真的让人看不懂对面想干什么了？难道对方不知道莫干察高地在，各种支援都难以到达那三个村子么？难道就这么希望这三个村子的部队就这么被逐个击破？ 无论是卡森，诺尔，还是战略视野更加全面的穆萨和塞尔达都想不明白对方到底要干些什么。 更加极端的阿里甚至以为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希望再仔细观察一次。 就在所有人都疑神疑鬼的时候，天上的双足飞龙侦察兵再一次降落。 “报告！” “说吧。” “敌人现在正在大规模调动部队只战场中央，疑似要增强中路防御能力的样子。” “辛苦了。” 哈桑听了这个结果，先是一楞，然后哈哈大笑：“行了，敌人把刀把送给我们了，你们说我是接呢？还是接呢？还是接呢？” 阿里很是担心，大声说道：“阁下三思啊！” “阿里，阿里，我知道你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我每次战斗都会把你带在身边让你防守大营。但是这也是你的缺点。” “阁下？” “要记住，当你把所有的不可能的事情全部排出的时候，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事情哪怕再不符合常理，也是最后的真相。” 阿里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只是意识到了那个真相，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让人觉得这个真相兼职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您的意思是对方，更换了主帅？” “或者说对方的主帅就是个不愿意听从建议的自大狂。”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阁下，我希望担任前锋。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消灭那三个军团。” 然而卡森话音刚落，诺尔就高声笑了出来：“好吧，我似乎找到了价值六百斤的东西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苦笑了出来，他们都知道这么一件事：只要有这两个活宝憨货在，自己是不可能抢到先锋的位置的。 第三十五章 国贼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诺尔和卡森或许有着强大的战斗力，细腻的观察力以及水平之上的指挥技巧，但是这两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耐心。 在接到命令的第一瞬间，这两个人就立刻开始整备部队，然后二人的军团像是一群疯子一样分别从两翼向面前的三个村子发起进攻。 原本所有人都认为两方军队至少要休整到第二天才能再次开展军事行动，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到三个小时，兽人就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看着远处的烟尘，正在按照墨索里尼的命令准备进入村子驻防的军队都缓缓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是，什么情况？”这三个第一次见到兽人的军官发出了阿瓦隆在塞纳尔第一次见到兽人时发出的感慨。 不多时他们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快！长枪方阵！是兽人！兽人！” “准备迎敌！” “……” 这三个军团长分别做出了自己的反应，前两个军团长至少还能下达最低限度的指示，虽然第二个指示跟没下几乎没什么区别了。但是相比之下，第三个军团长甚至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兽人却已经毫无阻碍，毫无犹豫地攻了上来。在以狼骑兵作为先导的进攻下兽人军团的攻势仿佛就是就是烧了了的餐刀一样，毫无阻碍地就像是切开了一整块黄油一样，切开了三个联邦军团。斯迪诺军队临时组成的方阵并不能及时填满整个战线，甚至有一个军团因为已经进入了村子休息所以根本连组成方阵的时间都没有。兽人的骑兵绕开了阵线，直接从侧翼突击。步兵则顺着骑兵打开的大路直接攻击过去。 剩下的人，只能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做着徒劳的抵抗。他们无力地举起面前的盾牌尝试抵抗兽人的战斧，然而结果就是直接被兽人砍成了两半。如果是常年在卡西诺前线作战的将士一定会知道，用这种小短剑和小圆盾，对付人类或许有效，但是对付兽人必须使用那种差不都有半个门板那么大的巨盾才能有效，即便如此盾兵还要承受手腕被这种重击打成粉碎性骨折的可能性。 这些军团甚至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包围然后消灭了。其被歼灭的速度之快，以至于位于丘陵另一边的军队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这三个军团就这么被歼灭了吧。 看着远处的战斗，哈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我们驻防那三个村子吧。” 阿里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穆萨和塞尔达更不用说了，连一向谨慎的阿里都同意了这个部署他们就更没有意见了。 …… 又过了三个小时，坐镇防线正中的墨索里尼终于失去耐心了。六个小时都没收到任何消息，六个小时都够从这里到孟达尔跑个来回了。可是高地那边别说魔法通讯了，连一个传递消息的传令兵都没回来。于是他先尝试下联系对面，发现没有得到回音便派出了一波传令兵去确认奥拉.辛的状态。 但是又过了整整三个小时，传令兵都没有回来，坐不住的墨索里尼打算派出第二波传令兵。不出所料，第二波传令兵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最后墨索里尼决定派出侦察兵确认现场状态。在座的将领都露出了一脸的不屑，通讯水晶如果失灵，必须第一瞬间就派出侦察兵确认状况，这是战场尝试。然而现在他们那个能指挥每一个十人队的神奇国王似乎对这种尝试完全“不屑一顾”。 至于提醒他？算了吧，看看特拉奇元帅的下场，谁还敢提醒他，让他一个人自己慢慢玩吧。 两个小时以后，派出去的侦察兵就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三个作为预备队的精锐兵团就这么被全歼了，三个军团的尸体被完全抛弃在荒郊野外。有上千个地精正在挖坑，准备用于埋葬这三万具尸体。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善心大发，单纯是害怕战争必然会带来的二次危害：瘟疫。怎么知道的？看着地精身边那些成堆成堆的生石灰想想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用火烧？用火烧不会发出黑烟啊？着不就告诉对手老子不仅灭了了三个军团，还在你对面建了个营地赶紧灭了我么？山炮！ 当消息被传达回阵地的时候墨索里尼再一次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而他手下的将领们，都很清楚，这个结果是必然发生的。让三个军团独自出去固守三个村子，还背靠莫干察高地。对方不消灭掉这支部队简直就是对不起下这个命令的蠢货。 “怎么办，你们说到底怎么办？” 墨索里尼慌张地问起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但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你们这群废物！国贼！这就是斯迪诺养的将领么？？” 然而无论他怎么咒骂都不会有人站出来解决这个困局了，毕竟能解开这个困局的人一个被赶去了孟达尔，一个被赶出了斯迪诺王国。 …… 对于兽人来说战况出奇的顺利，哈桑原本认为只需要两天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但是对于马梅里丽的政体稍微有所了解的哈桑很快就能猜想到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梅里丽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国家，这个国家由五十三个加盟国构成，加盟国和马梅里丽中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本土作战的时候国王往往也会成为制约自己方军队行动的一个重要因素。看着对面的反应如此迟钝，有理由相信对方的是处于国王亲征的状态。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无论如何，战争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兽人方倾斜。 在战前这种状况已经被纳入了整体的作战考虑。唯一意外的是，他们原本以为这个矛盾会是压垮敌军的最后一颗稻草，而现在，他们却惊喜的发现，这个意外情况似乎会帮他们彻底击败面前的军队。 “好了，埋锅造饭吧。作战会议什么的就先放放。” “然后呢阁下？”火急火燎的卡桑问道。 “然后，吃完饭就睡觉吧。” “睡觉？可是……现在还不到中午……” 塞尔达一下就发觉了自己的主帅到底想干写什么。 “夜袭？” “谁知道？看今晚天气怎么样吧。” 第三十六章 辛苦的狩猎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那是五年前的一场战斗。 那是的哈桑刚刚在摩尔获得决定性战功，意气风发的回到了普罗耶什并且被提拔为军团督军。而且还被皇帝特批了三个月的休假。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个来之不易的假期，假期就匆匆的结束了。 就在假期的第二天，哈桑正在考虑要去哪里打猎的时候，皇帝陛下就为他准备好了一个不错的“狩猎地点”。 “也就是说又有叛乱发生了？” 前来传令的传令兵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阁下，这次是北部边境的加泰隆省，据说还是那个什么‘精灵解放阵线’搞的事情。” 听了传令兵的话，哈桑叹了口气：“可能，据说，传说，你们的情报来源还真是真实可靠啊。”然后在是开始穿戴自己的盔甲。和人类的重甲不同，身体健壮的兽人更喜欢皮甲，所以他们穿着铠甲不需要是从的帮助。 穿完盔甲之后，哈桑回过头问道：“还有别的可能和据说么，都告诉我吧。” 在一般人眼里这种传言可能会影响对战局的判断，但是哈桑不这么认为，他一直相信，这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的。仔细找找一定可以找到掩藏在传言中的真实。 “据说这次暴乱的背后有兰斯的影子，他们似乎对我们抢夺摩尔的行为非常不满。” “宫廷传言，不知道真假就是了。” “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兽人帝国虽然非常强大，而且从某种角度上说非常团结，但是这种强大和团结都是建立在对其他二等公民的压迫上的。以近乎于没有的价格大肆收购原材料，粮食，使用劳动力；然后用更高的价格将商品再卖给这些二等供民中的有钱人；最重要的是作为兽人为主的皇权国家，精灵一点政治影响力都没有。尤其是在军队方面，除了有一个带着虚衔且几乎没有指挥权的首都防卫司令外什么都没有。至于政治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所有机要部门的长官都在兽人手里。 这样来说的话，仅仅是平均一年爆发一次叛乱兼职就是天佑了。 而摩尔公国本来就是兰斯帝国国内的一个省份，也是兰斯帝国在南方唯一的港口。只是当时总督和斯迪诺王室有血缘关系，于是独立了整个省份，建立了摩尔公国，然后加入到马梅里丽联邦之中。 从某种角度上讲，摩尔一直是兰斯帝国的禁脔，博尔帝国夺走了这个港口，必然要承受其怒火。虽然因为兰斯和艾德兰王国与圣教国处于战争状态没办法直接派兵惩戒博尔帝国。但是背后耍耍小手段的余力还是有的。 …… 加泰隆省位于博尔帝国北部边境的加泰隆山脉，这道山脉是北域大陆和西大陆的分界线。 这里丛林密布，非常适合精灵特有的山地部队作战。 当时哈桑率领自己的军团在古里因元帅的指挥下进行作战。古里因元帅的策略是从三个方向包围整个山区，然后将叛乱的精灵部队驱赶到白海海边进行歼灭。虽然这些精灵并没有经历过多少军事训练，甚至可以说，他们以前作为卡斯蒂利亚帝国的一等公民，连锻炼都没做过。但是他们依靠自己天赋一般的弓箭术给兽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几乎每一箭都能射进兽人的眼睛和心脏里。 这些精灵虽然没有正面列阵，对抗他们的敌人但是这些人充分地利用了身边的掩体来进行防守反击。如果人类的长枪方阵是让兽人难以冲锋，那么精灵的这个防御阵势就是令兽人部队的冲锋变得无效的阵势。当然这也是古里因采取这个策略的原因。在海边开阔处精灵擅长的防御战术将会变得无效。 而当时还是一个百夫长的欧格莱也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总控一个眼睛。当然，也正是因为他坚持在眼睛中箭的情况下带领骑兵发起冲锋，最终欧格莱用令人恐惧的气势吓跑了正面的精灵部队，精灵们一哄而散。他英勇行为最终打破了战场的僵持。迫使精灵后撤，实现了古里因的战略意图。虽然他在战后被送进了军医院呆了两个多月，但是因为没有来及处理伤口，所以他最终还是失去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战役里，哈桑的部队作为进行最后一击的预备部队被投入到最后的海边的歼灭战中。 这是一场让哈桑记忆犹新，难以忘记的战斗。 原本他以为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他面对的敌人出乎意料的坚韧。没错虽然他们在之前的战斗力表现的无比懦弱与无能；虽然这些人是以前的贵族，腐败者，或者是一群村民，市民，农民。但是这些人在战斗的时候丝毫不会退却。最一开始还只是普通程度的意志坚韧，或者说战斗意志坚定。但是随着战斗的持续，精灵的伤亡不断扩大，然而这种伤亡不仅没有让他们变得士气低迷，反倒是越死人士气越高昂。 就连兽人的嗜血，也不过是自己受伤后爆发出的战斗本能，如果是面临严重伤亡的话哪怕是最骁勇，最精锐的兽人部队，恐怕都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支撑这些精灵战斗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刚刚还仅仅被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吓跑的精灵军队现在却变得如此骁勇。 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一整天，一直到哈桑杀人杀的手发麻，一直到最后一个精灵的血液和海水融为一体，战斗才算结束。 “真是一场，辛苦的狩猎。” …… 原以为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的景象，没想到在五年后，大海另一侧的马梅里丽的领土上却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夜袭，根据马梅里丽军队之前的表现，认为这一次夜袭就能把对方打垮也不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但是事实上，斯迪诺人用血一样的事实告诉了兽人，他们，也是能战斗的。 当哈桑看见了那些越杀便越愤怒的人，一股寒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三十七章 武者，毕竟是武者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兽人的夜袭就这样被击败了。 理论上讲，在这个时代，夜袭是一种非常容易成功的战术。在这个时代，人们因为饮食结构的问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 比如夜盲症。 在北域大陆和东部大陆，夜盲症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病症。唯有把肝脏加进食谱里面的兽人，素食主义的精灵，以及长期吃鱼的马梅里丽人没有夜盲症。 很显然，哈桑在制定策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斯迪诺人竟然会防着他的夜袭。当然，能想到防着对方夜袭的人当然不是墨索里尼，而是特拉奇。 之所以特拉奇能成为元帅，就是因为他能想到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单单是对夜袭有所准备，哈桑最多也就是小小的诧异一下，然后继续战斗下去，真正让这次夜袭失败的真正原因是对方那非正常的意志力。这种意志力甚至让兽人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所谓的民兵，而是真正的精锐部队。 死了一个人，他周围的人会愤怒，死了一群人，他们周围的人会疯狂。 除非把他们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人，否则似乎无法阻止他们。 最终是兽人先退却了，当然不是因为打不过，如果哈桑咬咬牙，让部队继续作战，顶着大量的伤亡也是可以杀退这些人的。但如果他真的选择了这么做，那后面的仗也就不用打了。毕竟他现在是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以三十万人的兵力挑战一整个国家。所以这一仗就先让给对手。至于对方得意？那就得意去吧。哈桑渴求的是最后的胜利。 一夜无眠，仗打成了这个样子，没有一个兽人愿意就这么睡了。复仇的渴望在他们的心底不断酝酿。 哈桑倒是睡得很好，因为虽然对方的表象让他大吃一惊，但是也到此位置了，他派出了一个传令兵骑着双足飞龙立刻去找来一个人，一个熟悉对面斯迪诺人使用的战争策略的人。只要有这个人来压阵。只要有他的指挥，对面的战术根本不值一提。 一个厉害的战术，只有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如果对方意识到了自己向干什么，那么这个战术的威力将会大打折扣。此时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想到的应该是如何改变自己的战术来对抗对方即将到来的反击。不过哈桑相信自己的对手应该不会有这种脑子。 第二日一早，率先发起试探性进攻的竟然不是兽人而是马梅里丽军。他们派出数个军团放弃了坚固的防线登上莫干察高地然后发起了一轮居高临下的进攻。这次他的对手似乎彻底放弃了那些看似华丽实则累赘的正规军，进攻阵容完全由民兵来构成。可能是前一天正规军糟糕的表现，和民兵抵挡住兽人夜袭的战绩让对面的最高指挥产生了一种“民兵要比正规军强”的错觉。 面对对方这种小瞧人的战争策略，哈桑立刻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他派出了手下唯一一个全员装备精钢巨盾的部队：阿里的“黑卫士”。 身着一身纯黑盔甲的黑卫士在阿里的带领下散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阿里这个人在私下里总是被人说：有着一副和外表完全不一样的懦弱的心，但是一旦上了战场，他却是最为可靠的同僚。他的军队和战斗意志，就像他那张正方形的大脸一样刚毅。除非有命令让他撤退，否则他的黑卫士能一直战斗到获得胜利，或者死到最后一人。 兽人的勇气受到了巨盾和铁甲的增幅，现在他们无所畏惧。黑卫士组成一个巨大的步兵方阵，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拿着巨大的战斧，缓缓前行，仿佛是一艘开在陆地上的兽人铁甲舰一样，就这么直直地冲进了那些手持长枪的民兵。这些人就像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一样非常有规律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战斧，战斧所过之处只余下一片血腥。所谓的地利的优势就这样被抵消掉了。斯迪诺的那些居高临下冲锋民兵们就像拍打礁石的海浪，虽然偶尔能掀起一点浪花，但是最终还是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而斯迪诺人竟然放任了这场屠杀，一直到黑卫士们屠杀了将近一整个军团的时候，一整只骑兵部队才从人类军队的左翼杀出来冲向兽人军队。 身披钢制全身甲和骑士们和同样全副武装的兽人士兵撞在了一起，只发出了有在人类军队之间交战时才会发出的钢铁碰撞的声音。这个令人牙酸的声音和士兵们的喊杀声响彻了整个战场。骑兵就这么撞进了步兵方阵之中，兽人的铁甲步兵们下意识的双腿用力，试图顶住骑兵的冲锋。但是他们可以顶住第一轮冲击，第二轮冲击，但是这种力量终归还是有一个临界点的，终于有了第一个跌倒的兽人步兵。但是为了这个第一个跌倒的步兵，斯迪诺已经失去了一打百人队的骑兵。 不过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黑卫士用现实学会了一件事，身子越重，摔的越狠。这些人跌倒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而且他们跌倒的时候又无可避免地压在身后的同僚身上。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跌倒了大片。 就在这时兽人狼骑兵部队杀到，这些人狠狠地冲击在骑士的侧翼上。早在哈桑发现对方骑士的动作时就已经下令狼骑兵出动，所以他们到的不算太晚。 最终经过一阵厮杀，斯迪诺的将领们率先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之前还非常狠的斯迪诺军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仿佛是一群鸭子一样乱窜。注意到对方打算撤退的哈桑原本还想顺坡下也撤退为之后的决战养精蓄锐的，但是看了对面部队成批成批的逃窜，他突然觉得不追击一下，简直对不起对面辛苦给他们创造的杀敌机会。就这样，斯迪诺军在兽人追兵追逐下又损失掉了一大批部队，除了骑兵以外几乎一个人都没回来。 面对如此垃圾的对手，突然间哈桑觉得有点兴味索然：如果对面是之前遇上的敌将就好了。 武者，毕竟是武者！ 第三十八章 修罗之地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之后的两天里，斯迪诺的军队就这么龟缩在那条可怜的防线之中，再也不敢发动任何形式的攻击。根据双足飞龙的回报称对方两天里一直在挖沟，把正面阵地挖的沟壑纵横。而兽人也乐的清闲，这几天干脆就当休整了。反正该来的人还没来。 就在斯迪诺军队的进攻被瓦解的一瞬间，墨索里尼失去了一切希望，以及对胜利的渴求，于是他便下达了这场战争中让他的军队死人最多的一个命令：撤退。 不是那种有计划，又准备的撤退，而是单纯的不打了，走吧这种完全消极的命令。 而对面的兽人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对斯迪诺的军队发起了一轮猛攻。而墨索里尼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终于明白了，或许自己的暴怒和专横可以让自己的将领屈服。但是兽人是不会管这些的。无论他如火热愤怒，如何歇斯底里，他的对手都不可能看在他头上那个岌岌可危的王冠的面子上做出任何一点让步。 于是他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把特拉奇请回来，让他来指挥军队。不过第二天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特拉奇早就带着亲兵离开了孟达尔，不知去向。 原本在座的将军们都觉得自己要承受新一轮的口水与口臭，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墨索里尼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老了三十岁一样，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将近一半。再也没有刚刚登上王位时的意气风发，以及之前的暴戾专横全都是一场梦境一样。 在尼斯有一句名言：胆小鬼会把自己保护在暴怒之中。或许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虽然墨索里尼放弃了对军队的指挥，但是战争还是要继续。在盖伦将军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在不分昼夜的挖沟。虽然他们也不想让士兵这么做，知道这是一件近乎于浪费体力的事情，但是现实逼迫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或者说是他们心中的恐惧促使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 两天后，一队五百人的双足飞龙部队降落到了兽人部队的营地。 出来迎接的哈桑很是开心：“看来你给我带来了一份很不得了的礼物啊。” “当然，阁下，战争需要。”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他一起参与镇压加泰隆叛乱的战斗并且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自己的右眼的鹰眼督军：欧格莱。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兽人们的忍耐早就到达了一个极限，他们现在极度渴望战斗。作为一个兽人督军要么擅长让这种对战斗的渴望发挥到极限，要么就擅长把握让兽人们忍耐自己的嗜血渴望的时间。恰巧这两个都是哈桑所擅长的。 “好了，过多的寒暄就先算了，哈桑说说吧，当初你是怎么对付那些越杀士气越高的敌人。” 进了大帐之后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所有人都是直接进入主题。两天毫无作为的等待已经让他们的骨头已经变得有点迟钝了。 “事实上我在当初那场战斗结束之后曾经研究过那些敌人是如何做到在战争中越战越勇的秘密。” “我在探访了整个加泰隆之后得到的结论就是他们必然来自一个地区的同乡，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村子，一个街区，一个家庭。” 说到这里，哈桑似乎明白了敌人的英勇来自何处。 试想一下，当你杀死一个钱箱的敌兵，剩下的人会立刻高喊：兄弟！叔叔！侄子！甚至是父亲！儿子！然后会拼了命一样的找你报仇。这种部队当然是可怕的，但同时也是桀骜不驯的。他们对于兽人的这也是一条这个世界的通用军事原则的来历：在组建军团的时候永远不要使用来自一个家庭的人。 毕竟如果你在练兵的时候殴打了一个士兵，那么你将面对自己手下的军队的怒火。 不过当在面对那种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的时候这些问题便不再是问题。毕竟还有什么比战败身死更要糟糕的结局么？ “事实上阁下，这种对手说不好对付也不好对付，说好对付也好对付，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一定会失败，就可以了。” “恩，好主意。利用他们的一致性。” “是的，既然他们在进攻时会一起进攻，那么他们在撤退时也必然会一起撤退。” “甚至是溃退。”阿里补充道，毕竟就在前天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人的溃退到底是多么可怕。 两天前他们原本只是想追击一下那些撤退的士兵，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效果比他们预期的要好的多得多。溃退的长枪兵直接冲击了他们的中路防线。一群想活下来的人和另一群想坚守阵地的人冲到了一起，虽然坚守阵地的人不是想不救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稍微绕一下再跑，但是想活下来的人根本就没有心情搞清楚他们的想法。 “让我们进去！” “你们不要再冲阵了！在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死！” “不这样活的人只有你们！” 两边操着同样的语言，但是互相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什么，于是又有一场战斗开始了，发狂的长枪兵甚至手持直接长枪向前冲了过去。长枪的威力在人类身上获得了最大的体现。 一副宛若地狱修罗一般的景象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壮烈的场景早已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 追击的黑卫士们当时都惊了，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在和怎样的一群疯子交手。和他们的督军一样谨慎的黑卫士们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追击。 事实上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们面前的斯迪诺战士们已经杀红眼了。如果没有有效的外力制止或者是让他们清醒过来，这些人将会继续痛击自己的战友。直到他们杀累了为止。阿里估计这次追击造成了至少四个军团的伤亡。然而这次战斗的成果要比兽人们想象的要多得多。斯迪诺人至少损失了六个半兵团。 “策略定下来了，但是我想我们需要再详细确认一下战术问题。” 第三十九章 片刻的宁静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哪怕是以嗜血为本能的兽人也会在在战斗之后感受到一丝丝的落寞和悲伤。然后在仅有的休息时间里用自己的方式寻找自己的宁静。 当然，我说的是萨满。 两天的休息时间，足够让他们完成对伤者的治疗。虽然和斯迪诺人的战斗较之之前的战斗看上去更为激烈和血腥，但是事实上大部分兽人身上的血液都是斯迪诺人的。真正负伤的兽人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大部分伤患都不是致命伤，只不过是在对抗骑兵冲锋的时候一不小心摔断腿了而已。哪怕没有萨满的治疗，仅凭他们自己的厚皮没几天也就恢复了。但是既然军队里有萨满，那么让这些受伤的士兵好的更快一些也不是不可以的。 布鲁赫是这些德高望重的萨满中最重要的一员。现在兽人中最重要的几个萨满团体的大导师都是他的徒弟。自从战争开始他就一直在后方做着医疗工作。在他眼里萨满并不应当用天赋的力量带来杀戮。凡人们自己的战斗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布鲁赫大师，您来了。” “之前的伤者怎么样了？” “这些孙子早就天天叫唤要下地了。” “把阿尤叫来，我看看他的脚。” “这个……”很显然，那个叫阿尤的士兵是一个不喜欢遵从医嘱的病人。这事情让负责他的健康的医师们头疼的要死。 “校场，是吧？” 周围的年轻萨满们纷纷发出了苦笑了，看样子布鲁赫大师猜对了。 …… “杀！杀！杀！”在校场上，年轻的兽人小伙子们通过摔跤的方式来发泄自己过剩的经力，周围还有一群在那里观战的，虽然没发上场，但是在一边大呼小叫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而布鲁赫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不在其中的孤单身影。 他支着一个拐杖，右脚早已变成了一根用橡木削成的一根假肢。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一个战士一样冲锋陷阵了。甚至连像一个兽人小伙子一样摔跤角斗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尤是一个倒霉的战士，他在面对骑兵冲锋的时候，正好在他的背后的士兵脚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陷坑。那个倒霉的士兵在后退做缓冲动作的时候一脚踩了进去。如果就这样抗过那轮骑兵的冲锋，哪怕是活下来，这个人也将会变成废人。而本来有机会挡住这次冲击的阿尤根本没有做出面对骑兵时应该做出的缓冲动作，直接一头撞上了面前的铁皮马，然后他的腿就这么折了。他用自己的腿换来了身后的同僚的安全。 萨满虽然擅长治疗伤口，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再生断肢。阿尤这辈子可能只能这么过下去了。 “嘿！冠军！不来一次么？”角斗场上的士兵们意识到了这个前冠军的存在，纷纷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转身看向他。 “嘿！冠军！” “看，冠军来了。” 虽然阿尤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上角斗场了，但是他在战场上用命拯救同僚的行为赢来了所有人的尊重。 在他们眼里，阿尤永远是他们心里的冠军。 不过在阿尤眼里，“冠军”已经不再是一个荣誉，对他自己来说更像是一个，过去。一个光荣，但是永远无法回去的过去。作为黑卫士摔跤大赛的前冠军，阿尤曾经在摔跤场上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也这是这份荣誉为他赢来了黑卫士最前排的位置，他一直以自己的先锋位为荣。可是现在，一切都将离他而去。 阿尤笑着摇摇头，然后离开了校场。 “阿尤，你又不听话，我说了你应该。” “对不起，布鲁赫大师，正打算回去。” 一边说着，他一边支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军医院走去。 布鲁赫则轻轻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孩子，休息吧，你的使命并没有结束。” “大师？” “你有家人么？” “我，的家人？” 阿尤仔细想想，然后苦笑一声：“他们是农奴，后来，后来死在矿山里。” “后来我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加入了军队。现在想想，当初我在训练营的军队里的兄弟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当时在我背后的，是我阿苏布，他在今年秋天军队刚刚开拨的时候他的妻子生了两个孩子，正好是一男一女。你知道么？这个混蛋天天看着家书，和我们炫耀，开心的不得了。天天左一句我儿子这里长得像我，我女儿那里像他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见过自己的孩子。” 他一边向布鲁赫大师倾诉，一边看着天上，这时数百个双足飞龙组成的编队从天而降，落在了军营的另一侧。而阿尤也借着这个机会喘了一口气。 “或许在当时我们还挺希望这个聒噪的家伙赶紧去死好了。可是在面对骑兵冲锋的时候，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开。” 说道这里，阿尤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他的严重再一次露出了精光，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的功夫。他又变回了那个失去了一切的可怜人。 “所以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我的同僚了。” “或许这是你自己以为的，小阿尤。” “那你说我能做些什么？” “这要靠你自己去发现了。毕竟你现在才刚刚四十岁，就以一个兽人的标准来说，你才活了连五分之一都不到。竟然问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自己能干些什么？” “大师！”这个回答看起来肯定让他非常不满。 听了他的呼喊，布鲁赫轻轻地笑了一声：“好吧，好吧，作为一个医生，我现在可以给你的唯一的建议就是养好伤口，这就是你现在的使命。” 很显然，阿尤对这个使命并不算太感兴趣。但是既然是医生的嘱托，他也只有答应的份了。 或许有一天还能再一次走上战场吧。阿尤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医疗帐篷里。 第四十章 梦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经过哈桑和他的督军们的激烈争论，总共计划最终被敲定在第二天，军队攻击对方左翼的两个棱堡和一个村庄。消灭那里的部队之后再驱赶中路的大量民兵向右翼窜逃，最终让这些溃兵作为博尔军对的先锋，冲击孟达尔城门，拿下这个重要城市。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帐篷，各自去做最后的准备。哈桑自己也决定抓住机会小憩一下，毕竟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休息永远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的亲兵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元帅阁下这几天到底累成了什么样子，所以很贴心地拒绝了一切外来的会面请求。当然那些来作报告的督军自然也很清楚，哈桑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合眼了。所以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吧。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请示他的话，那么哈桑要他们这些督军又有什么用呢？ …… “林克！过来啊！你跑的怎么这么慢！” “等等我，哈桑！别这么快！” 在乡下居住的老百姓们每年都必须要在收货的季节将一年的收成带到城里贩卖，然后再换成自己一年所需的各种生活必需品。这个时期将会持续一个月，这个月在西大陆被成为收获月。一个很简单易懂的名字。 这一天法里德带着他的儿子进德尔德城赶集，当然受托于林克的姐姐，法里德也带上了林克家里一年的收获的粮食以及打猎获得的皮毛。 恩，顺便带上了林克一只。 两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家伙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坐在牛车上或者科多兽车上带着不动。他们自然会绕着科多兽和牛车组成的车水马龙中间来回来去地边跑边绕。 这些淘气的孩子顺便还带动了周围的孩子让他们一起让家长们不省心。 “哈桑！林克！别跑远了！” 这些家长里唯一一个不担心的人似乎就只有法里德了。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当然不会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周围都是一道的村民，能出什么危险？ 不过很显然，他最终还是小看了这些熊孩子的威力，等哈桑到了德尔德摆好摊的时候这才发现，孩子已经没有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些孩子半路在哈桑的提议下玩起了捉迷藏。 兽人作为一个天生狩猎的种族，在狩猎的时候，尤其是狩猎一些非常敏感的猎物时，如果发出太大的动静让猎物发现了那就只能空手而归了。所以对于兽人的小孩子来说躲藏的技能简直就是一种天赋一样的存在。 哈桑找来一堆树枝做好了阄，然后很“幸运”的当上了鬼。 “好吧，至少我们知道了哈桑没在阄里做下手脚就是了。” 兽人的捉迷藏游戏和别的种族不一样，这些孩子里，当鬼的一方必须要找到所有躲藏的小孩。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但是哈桑似乎并没有太过难受。他趴在一棵树上，然后说道：“我数一百个数字了，数完以后你们再没躲起来，那就别怪我咯。” 哈桑话音刚落，他们就像一群猴子一样跑到了森林的各处躲了起来。有的趴进了一堆落叶里，有的躲上了树上，还有的跑到了山崖边上躲了起来…… 总之他们使用了各种各样用于躲避猎物不让猎物发现自己的方式来隐藏自己。至于为什么不用躲避猎手的方式？开玩笑，在西大陆，兽人可是处于食物链的顶端，谁敢吃它们啊？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很快，哈桑就数完了一百个数字，然后，然后他就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了。 “妈蛋，一个一个跑的真干净。” 哈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找人…… 说实话在森林里找到一个藏起来的绿皮肤的兽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惜，兽人作为优秀的猎手，除了擅长躲藏当然还要擅长追迹。这种程度的躲藏在兽人那里不过是入门级别的而已。 哈桑趴在地上找寻着地面上的脚印留下的痕迹。 这种痕迹或许动物不会在意，但是在有心寻找他们的人那里那就是赤裸裸的线索。 哈桑顺着脚印走到了一片草丛之前，然后说道：“脚印那么深，你是在要请我么？” “好吧，你赢了，哈桑。” 然后被抓到的孩子就这么一脸不甘地到集合位置了。 捉迷藏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游戏，但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结束。至于这些没心没肺的小孩子会不会担心，大家似乎都有过童年，小时候出来玩的时候如果家长到了饭的时间不把孩子拉回来，小孩子们会知道家大人有多担心么？别说时间了，连吃饭都记不住。 就这样他们一直在德尔德城外的森林里一直玩到下午。 就在哈桑找到了一大半躲起来的小孩子，正在兴奋得不得了的时候，一把刀子从他的背后落了下来。 …… 睡梦中的哈桑被自己的梦境惊醒，一睁眼发现一把匕首正悬在自己眉心的位置上，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哈桑下意识地把手边的战斧拉起来格挡一下，挡住了面前的匕首。然后翻身跃起。很好，三个刺客，三个人类刺客。 “终于想到这个主意了么？你们马梅里丽人还真是迟钝啊。” 哈桑笑了笑，暗杀什么的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直到现在才遇上暗杀这种事情。从某种角度上说，一直到进攻到了对方国土腹地的时候对面才明白什么叫全面战争么？理论上说在卡西诺要塞被击破的时候，对面就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威胁了把。对于对方的反应他也是很奇怪，这也太慢了。 藏在屋子里的三个刺客见对方有了反应，纷纷收起了匕首。 当然不是因为放弃了暗杀，只是作为一个人类，在决斗中如果想正面肛死一个兽人。仅仅用匕首是完全不够的，他们从自己的袖口了掏出了一些更为残暴的武器：狼牙棒，流星锤以及一把长柄战斧。虽然在哈桑眼里是一把短柄战斧…… “偶尔做一些有限的运动，据说有益于身心健康，是吧？” 说罢，哈桑便举起战斧摆出了一个迎战的架势。 第四十一章 暗杀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面前的三个刺客看他醒了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门口的位置上，也就是说哈桑如果想走，那么必须要通过大门前的三个人。这是这三个人对哈桑下的战书。 哈桑会挑战么？当然不会！哪个兽人会害怕战斗？ 一个刺客抄起战锤就要向哈桑的脑袋砸过去。哈桑举锤格挡，眉头稍微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面前的这个人类的力气很大，大到让他难以相信的地步。 能挥舞起战锤的人类他见过不少，就拿镰刀来说，几乎每个人都用重武器当自己马下作战的首选。但是能像面前的三个刺客一样使用重武器如臂使指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其中那个玩战斧的，竟然耍起了剑花。这真是拿战斧当单手剑了？ 尤其是在战锤和自己战斧接触的一刹那，哈桑甚至觉得自己的对手可能是兽人！ 这下哈桑收起了自己的轻视知心，开始认真对敌，他把战斧向侧面一滑，身形一矮冲到对面身前，直接张嘴就往刺客的胸口咬去。 没错，是咬，兽人相对于人类来说除了体能优势以外，庞大的身躯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优势！ 嘴，嘴上面的獠牙，甚至可以咬碎骨头筋肉的咬合肌，这些都是兽人特有的武器，当然在对付比自己瘦弱的种族的时候的确是如此。 很显然，那个刺客完全没想到，咬人还能有如此威力，更没想到自己的对手，贵为一军统帅竟然还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两块铁板压在一起，然后整个肺里的空气都被直接强行排了出去，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而他的两个同伴看着他从一个完好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中间缺少整整一块身体的两团肉之后，整个人都不寒而栗。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成两个夹角的位置站位，这次他们打算同时夹击面前的兽人。 哈桑把战斧往地上一扔，从腰里抽出来两把短柄手斧，刚刚真正吃亏的人其实是他，他没想到对面的力量和敏捷都在水准之上，能咬死对面已经是运气好到不能再好了。现在是要面对二人的夹攻，他自认为自己没办法像大元帅那个怪物一样把兽人用的双手斧使得跟单手剑似的，所以边换了两把短兵器。 事实证明这是个正确的选择。在正常的战斗下，这两个刺客显示出了精湛的战斗技巧。常年的战斗让他们甚至能预判出哈桑的战斧下一次将出现在什么位置。当然哈桑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三个人根据自己的经验不断地对对方的下一招作出判断，三把战斧，一把狼牙棒，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在帐篷里形成了一道强风卷起桌子，椅子，文件地图漫天乱飞。 这样的战斗虽然华丽，但是不可能持久。因为终究会有一个人，他的动作首先跟不上他的判断力。使用狼牙棒的刺客，他的武器虽然非常沉重，每一次对哈桑的攻击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滞迟他的动作，但是同样的，对于他来说过分沉重的武器也会影响到他的发挥。很快他就变成了第一个跟不上动作的人。 哈桑的战斧向他的面前飞来，他发现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和速度格挡兽人的战斧。于是情急之下身形一矮踢想了哈桑的膝盖。却发现自己完全踢不动。 这一下不仅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反而提醒了哈桑自己已经不行了跟不上这种快节奏的战斗了。 哈桑一回身，两把战斧直直的落下来，左手的战斧砍向了那个刺客，右手的战斧则向那个刺客可能翻身逃跑的位置砍去。 当那个刺客意识到哈桑的战斧即将砍到自己正在滚过去的位置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刺客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血肉喷泉。 而手持双手战斧的刺客抓住机会一斧向哈桑脑袋砍去。哈桑砍死那个刺客后也不把战斧拔出来，直接放手用自己的左臂格挡飞来的战斧。 直接战斧毫无阻力地进入了哈桑的手臂，然后还没来及砍的太深，哈桑一绷劲，手臂上肌肉暴起，青筋布满了他的脑袋。 那个刺客一惊，突然间仿佛感觉自己的战斧就这么砍进了一整块钢铁之中。不对，与其说是砍进了一整块钢铁，更不如说是镶进了一整块钢铁之中。因为他不仅没办法把战斧再砍进去分毫，而且连拔出战斧都做不到了。 哈桑胳膊一甩刺客战斧脱手，然后他把自己左手的战斧交到了右手，然后把右手臂上“镶嵌”的人类双手斧拔了下来，他试了试，当单手斧用正合适。 面前的人类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认命，他再一次掏出自己的匕首，试图做负隅顽抗。 或许是因为人在面临胜利的时候反应会迟钝，又或许是因为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更或许是两者兼有的原因吧。那个刺客负隅顽抗的拼死以及竟然扎进了哈桑的胸口！ 哈桑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刺客，手里的两把战斧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那个刺客身上，但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永久。 哈桑一声嘶吼，向后倒退了两部就这样仰面躺了下去。 原本刺客还想把哈桑的脑袋带回去，但是发现哈桑似乎顺着倒在了帐篷门外，站在门外的警备和亲兵们看见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倒下的哈桑，都愣了一下，紧接着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他们不顾一切地打算冲进帐篷里把那个卑鄙的暗杀者给切成碎块，结果那个暗杀者更快，他也不想要什么脑袋了，直接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有刺客！封锁大营！” “咚咚咚！” 随着哈桑亲兵的一声喊叫，附近的兽人军乐手立刻敲响了代表警戒的大鼓，整个大营乱作一团，所有的道路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了封锁。 然而那个刺客根本就没有往大门跑的打算，他直接攀上了一个瞭望塔，瞭望塔上的巨魔标枪手看到了这个刺客往自己这边来，很是奇怪，这是要自杀？ 不过奇怪归奇怪，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他把举起标枪就扔了下来，那个人类看到标枪之后展现出了惊人的灵活性，他一只手攀着梯子然后整个身体一摆，躲到了梯子另一边。躲进了瞭望塔的正下方。 那里是瞭望塔的视角盲区，躲进了这里巨魔可没办法再用标枪攻击他了。 很快，他就爬到了瞭望塔顶，刺客双手反握瞭望塔，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踹在巨魔脸上。巨魔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两不，落地的刺客紧跟着又是一个扫堂腿把他踹到了瞭望塔下面。 此时塔下已经聚满了兽人，那个刺客不慌不忙，直接按一下腰带上的按钮，一个滑翔翼便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兽人这时才知道这货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此时意识到已经晚了。暗杀哈桑的刺客就这样随风而去。只留下一群愤怒而懊悔的兽人。 第四十二章 暗杀者与哀兵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墨索里尼焦急地等待着来自莫干察高地另一边的消息。 昨天夜里，一个兄弟会的刺客就在墨索里尼打算丢下部队逃到米兰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说他在哈桑的大帐里藏了三个刺客，他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三个刺客要在明天哈桑的军事会议结束之后找机会杀掉他，瓦解这次兽人的进攻。 原来敌人的将领叫哈桑啊，真是一个野蛮的名字。墨索里尼如是想。 不论如何，他最终都决定要抓住这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哪怕这颗救命稻草是别人施舍给他的。 自从他在教皇和罗德里格的帮助下戴上了属于斯迪诺王国的国王的王冠时，野心就在他的心里不断滋长。他违背二人的命令，用斯迪诺王在王国的权威给二人下马威。之后又为了在军队树立威信胡乱指挥导致现在的惨败。 可以说他的野心和他的失败是在一起的。野心越膨胀，失败就越多。 到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如果他再不抓住这颗救命稻草的话，那么失去一切的自己要么死在兽人的铁蹄之下，要么被教皇和罗德里格的人所清算。 当然，可怜的墨索里尼，哪怕他倒向了兄弟会，最后也不可能得到善终，而且最后的死相比他现在所能想象到的最悲惨的结局还要悲惨。不过这就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这些。他所能想到的就是祈祷那些潜入兽人军营的刺客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陛下，您已经在瞭望塔站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墨索里尼的侍从将把一件貂皮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朕不放心啊。” 他当然不放心，因为现在的他只能把最后的机会寄托给这孤注一掷的暗杀。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见了剧烈地鼓声。随后，一名军官跑到了瞭望塔上面兴奋地和墨索里尼大喊：“陛下！侦察兵回报：刚刚兽人大营一片混乱，还击响了预警用的战鼓！他还看见一个刺客作者滑翔机回来了！” “人头呢？有没有带一个兽人的人头回来！”听了这个消息，墨索里尼非常激动，但是很快他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人头，什么都没法说明。尽管他已经让自己足够镇定，但是说话的语气依旧暴露了他的内心。 这时，前来报告的军官一脸尴尬，说道：“侦察兵说对方飞的太高，看不清楚，不过很快他就能回来了，到时您亲自问他便是。” 听完他的汇报，墨索里尼二话不说直接下了瞭望台，向防线外走去。 不多时，一个滑翔翼摇摇晃晃地降落在斯迪诺人的防线面前。可能是驾驶员控制不当，也可能是滑翔翼本身的设计问题，这个刺客的落地姿势不太好看。刺客似乎常年使用滑翔翼，对这个问题早有预判，他在天上就解开了滑翔翼的安全绳，然后双手握住滑翔翼的手扶杆，让身体垂直落下，当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直接撒手，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安全着陆。 墨索里尼看到这个刺客降落，完全放弃了他一直以来伪装出来的王室做派，很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暗杀成功了么？人头呢？” “‘回音’和‘五号’牺牲了。我最后也只是把带毒的匕首刺进了哈桑的心脏位置，但是再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惊动了警卫，所以没来得及割下他的脑袋。”说话的那个刺客是一名叫做艾丽莎女性。仅从声音和身材上判断的话，完全想不到她是一个可以把战斧玩的向短剑一样溜的人。 这个刺客的上级，地区导师雷克斯走了过来，眉头一皱，说道：“也就是说你给了他致命一击，却没有给最后一击，所以我们需要时间来观察这次暗杀的效果是么？” “是的导师。” 墨索里尼很不绅士地摇着那个女刺客的肩膀说道：“你怎么没给最后一击？你怎么能不给最后一击打？” 然而那个女刺客只是很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一句话。而雷克斯看出了艾丽莎的厌恶，于是赶紧接口道：“阁下，作为一次暗杀行动这已经算是很成功了，大部分的暗杀者执行类似的斩首任务时都不可能完成目标或者全身而退。而艾丽莎完成了两个事情……” “可是她只是把一个匕首插进一个兽人心脏的位置而已！天啊！用一个匕首，对付一个兽人！” “是有剧毒的匕首，阁下，我保证，兄弟会特制的剧毒只需一滴就可以毒死任何猎物，哪怕是来自南方大陆的大象！” 听完这句话墨索里尼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夜里，他就“秘密”带着法师军团离开了防线回了他那个安全的堡垒，米兰城里。只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将军们在前线苦苦支持。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雷克斯叹了口气，如果这次暗杀能成功自然是最好，毕竟对于兄弟会来说控制这样一个用气体愚蠢和野心做成的皮囊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失败了，那就再说吧。 整个奥拉.辛防线里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第二天的侦查结果。很快侦察兵就回报了一个令人高兴的好消息，兽人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所有的战前准备工作都停滞了下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将军们喜忧参半。敌将死了自然是一个好事情，就怕这些哀兵搞一次复仇之战。仅凭借现在斯迪诺人的战斗力，要想挡住这种哀兵的复仇，那就只能祈祷老天开眼了。当然，这些将军肯定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麾下的士兵，他们只会说敌将已死这一个好消息而已。最多也就是再多说一句对方下一次进攻将是最后一次进攻，仅此而已。 不过这也没有骗他们手下的人，如果兽人的哀兵再发起一次进攻，那肯定就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有多少人能或者看到第三天的太阳。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五条军规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似乎是因为主将死了，所以兽人们的丧失了战斗的意志和理由。第二天他们并没有像马梅里丽将领们预期的那样像疯子一样进行复仇战，他们只是在莫干察高地的另一边就像是失去了一开始的梦想一般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到了下午侦察兵才回报道敌人有了新的动作，他们似乎在拆除大营。 “看来暗杀失败了。”雷克斯感慨了一句。 “对不起，导师。”站在一边的艾丽莎听了这句话，立刻低头认错。 而另一边的盖伦很是奇怪这位兄弟会的导师是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 雷克斯发现了他的疑惑，于是开始解释：“别担心艾丽莎，从某种角度上说你做的刚刚好。” 不等艾丽莎提出自己的疑问，雷克斯就开始侃侃而谈：“正如昨天拉耶斯将军所说的如果真的杀死了哈桑，那么我们将面临兽人无穷无尽的报复。” “很显然他们今天并没有报复回来。所以说……” “就是那个所以，盖伦阁下，我推定，哈桑虽然没有死于暗杀，但是至少也被打成了重伤不得不尽快返回接受治疗。这也是对面会压抑自己复仇心的唯一理由。毕竟兽人可不是一个太喜欢压抑自己的种族。” 这时拉耶斯刚好完成一轮巡视，然后走过来刚好听见雷克斯的推测：“合理的推理，雷克斯阁下，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思考另一个可能性。” “假装重伤么？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可能性。”雷克斯沉吟一声，然后说道，“但是我觉得你知道无所谓，你应该再去安抚一下士兵，让他们坚守岗位。” 这么一说，雷克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从这里都可以看见山那边的兽人收拾大营时发出的动静。按理说撤退应该做的很隐秘才是，尤其是这种在主帅重伤的情况下。最好的效果就是好几天没有动静，几天后再派出侦察兵，发现兽人已经完全撤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营。 “是啊，所以我已经巡逻两圈了，兽人撤离的动静越来越大，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这里人心浮动，不好办啊。” 这时早上负责巡查的盖伦也叹了口气，说道：“出了几个军团长还有警惕之心以外，别的军官和士兵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觉得战争已经结束，可以回家休息了。” “那么就很危险了啊。”雷克斯感叹道。 很有可能，这就是兽人的战术。将军们可以思考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性，但是士兵，尤其是那些来自农村的民兵完全不可能想到这些。他们能想到的恐怕只有战争结束着一个可能性吧。 “愚昧！”除了这个评价，盖伦没有说出任何建设性的话语，然后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雷克斯。 不知不觉的，以拉耶斯和盖伦为首的马梅里丽的将军们下意识地把这个兄弟会的大导师当成了一个主心骨。都在等着这个人下一步的指示。 “如果对方想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士气已经彻底散了。” “那我们……”听了这个结论的诸位将军都感受到了一股绝望，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合适的时刻为了联邦捐躯了。按第四十五条军规处理吧。” 马梅里丽第四十五条军规：在战场上如果面临必须撤退的情况，那么有孩子，有父母需要赡养的人以及家中独自将优先撤退。而没有亲人家室的人，以及有兄弟不在军队服役的人将要留在这里断后。 当雷克斯说出第四十五条军规的时候就意味着这场战争已经完全没有逆转的可能了。 “可是阁下，如果对方真的是要撤退呢？” “那么原本预定要死战的军团就后撤退呗，没什么好说的。” 雷克斯如是说。 是啊如果直接告诉这些人必须有人要断后送死，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之前的哗变与冲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不是正规军，不是标准军团，他们是一群由大量民兵构成的乌合之众与杂碎而已。如果惹怒了这群杂碎哪怕是自己人他们都敢撕碎。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骗他们了。告诉他们我们要撤退，只不过是：分批撤退。仅此而已。 这时就体现出了特拉奇元帅的先见之明。当拉耶斯把士兵的花名册拿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他们的元帅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战场必败，主将逃离，人心浮动的情况，在最一开始整编军队的时候，他就按照第四十五条军规将军团整编成了“可以优先撤离的军团”和“注定要放弃一切断后的军团”。当然，他并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可能他自己都不希望启用这个后手吧。 “第四到第九军团，民兵第九到第十二军团撤离，其他人等这些军团离开后再行撤离。” 谁知道拉耶斯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下达的这些命令呢？反正底下的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清楚地很，接下来自己可能就要这么死了吧， 已经离开的部队每个人都露出了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而不能离开的部队的士兵们则对那些已经离开的人表示出一种“友好的嫉妒”。 不过这种友好保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 两天后，拉耶斯棱堡，盖伦棱堡被攻破。这时留下来“本应”第二批撤退的人们对第一批撤走的人仅剩下赤裸裸的憎恨与嫉妒。至于一开始的友好早已烟消云散，不知道被扔到了马梅里丽山脉的哪个角落里了。 火焰和硝烟包裹了棱堡，兽人的军队在那里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盛宴。在远处哈桑坐在座狼上很淡定地下达了一个命令：“不用杀光他们，直接把那些溃兵赶到孟达尔城下，他们会帮我们攻城的。” 站在一边的传令兵们迅速跨上双足飞龙把这个命令传达给了所有的军团长。 一场壮丽的“赶羊活动”就这么开始了。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久病成医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兽人的大营在暗杀者离开后已经乱做了一团。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到处都是乱跑的人。 “都给我镇定！！！”这时，穆萨展现出了一个兽人贵族应有的气势，他一句话就震慑住了所有的兽人，他们都看着这个以前几乎没有任何作为的督军，仿佛他的话就是命令一样。 看达到了第一个效果，穆萨很是满意，然后他迅速地做出了部署：“塞尔达，加强周边巡防，诺尔，卡森，你们去两翼，一旦发现任何人类过来袭击或者是接应暗杀者，立刻抓过来！阿里，大营附近的防御就交给你了。” 虽然督军们可能对穆萨这种行为有所不满，但是事实上他说的话都是对的，而且现在这些人因为失去了哈桑的命令，也的确表现出了非常失态的一面。只能先听从他的“建议”了。至少这些督军们非要认为这是一种建议而不是一个命令。 “欧格莱阁下，你带来的双足飞龙还能飞么？” “恐怕不行，连续飞行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那就先这样吧。你们两个！”穆萨指着哈桑身边的两个亲兵，“先把哈桑阁下给送到帐篷里，这次如果再出点什么暗杀者之类的问题，我就要拿你们开刀！” “是！阁下！”两个兽人亲兵不敢怠慢，迅速立正站好。 然后穆萨立刻去军医院找布鲁赫老萨满。现在在这里最好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叫布鲁赫的老头。 …… “新的假肢怎么样？”布鲁赫动了动阿尤的右腿，再确认安装无误后，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坐在床上的阿尤抬抬腿，看着自己膝盖下面的那个用橡木削成的小腿和脚，说道：“还可以，走路很方便，没有任何不适感。” 这就是神奇的萨满法术，萨满有着自己复苏断肢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非常好用，使用橡木做成断掉的肢体的形状，然后接上后使用法术让假肢与真的肢体链接的位置发芽，生根，连上断掉的位置。整个过程非常疼，哪怕是一个最勇武的兽人战士都可能受不了这种疼痛。 然后这个假肢就算是可以使用了，再有个四五个月新的肌肉和皮肤就会顺着这根假肢长出来，到了那是再看，就外观而言已经和真正的肢体差距已经不大了。 “大师，既然恢复到这个程度，那我是不是又可以上战场了？” “上战场？别做梦了，你的新骨头只不过是附了魔木头而已，和骨头比起来查了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我觉得很合适啊，走起路来完全没问题。” “那是走路，可是木头假肢的和真正的肢体完全不同。而且木头假肢太轻，如果你做下水之类的事情，或者跑起来就会发现不便了。” 阿尤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不行啊。他也知道兽人健壮的骨骼甚至可以挡住一些刀剑的攻击，事实上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如果换成木头的话，那就什么都挡不下了。 “所以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想想你以后能做些什么吧。” 就在这时从外面跑来一个萨满学徒：“老师！不好了！外面有士兵闯进来了！” “哦，看来是有大人物重伤了？怎么和刚刚的警报有关系？” “不知道啊，老师，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淡定，孩子。”布鲁赫回头看了一眼阿尤很是不放心地说道，“假肢刚刚接上，所以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养伤！那也别去。” “是是是，老人家，放心吧，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得到了阿尤的保证，布鲁赫这才离开军医院。 留在原地的阿尤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打算假寐一下，然而还不等他闭上眼睛，军医院外面又爆发了一阵混乱。 “快！又一个伤患！把他带进来！” “怎么办？” “啊啊啊！他的胳膊！”一个女萨满学徒大呼，很显然她以前没见过这些。 被外面大呼小叫的萨满学徒吵到完全没办法睡觉的阿尤只能好走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时他看见一群萨满学徒围着一个巨魔，在那里不知所措。 “胳膊都变成这样了，要不就干脆截肢吧。” “可是谁会做假肢啊！” “会做假肢的大萨满都在后方，这里就布鲁赫大师……” “可是你看，胳膊已经淤青了，再不截肢恐怕就……” 截肢截肢，这些萨满学徒就只会截肢么？听了他们的话，阿尤一股无名火起，明明就是一点小伤，这些人竟然就在这里各种叫唤截肢，这就是精通医术的萨满？难道他们不知道，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失去了肢体和失去生命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么？ “够了！你们给我让开！”终于阿尤忍不了这些傻子一样的学徒，然后大喊，“这就截肢，你们是想害死他么！” “不然怎么办？血液长期不流通，在这么下去就真要死人啊！” “你们啊。”说着阿尤也不管这些小屁孩的反对和阻挠，伸出手抓住那个巨魔的关节位置就是一阵把弄，只听咔嚓一声，巨魔发出了一阵惨叫。 “喂！你是想害死他么？”一个年轻的萨满学徒推开了阿尤，然后试图确认那个伤者的状态，可是突然间他发现巨魔的胳膊就这么接上了，而且焊上去关节位置完全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本来已经晕过去的伤患被阿尤这么一搞直接就醒了过来。 “怎么？怎么？胳膊，好了？” “当然好了，本来他的伤势并不重，看上去应该只是从高空跌落的时候胳膊被石子之类的隔了一下导致的脱臼，在摔跤场上这个问题是非常常见的。只要把脱臼的关节复位就完全没问题。可是这点小伤怎么到你们那里就非要截肢不可啊！” 这些萨满学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在他们收到的医学教育里，只要胳膊断了（没有任何分类，无论是骨折还是脱臼全都分类到断了里）而且产生了淤青，就是血液不流通，不及时截肢就会死人。 第一次，这些人听说了脱臼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一些萨满学徒便为那个巨魔伤患做了一些包扎工作然后把他抬进了病房。之前把他推开的萨满学徒，很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对阿尤很郑重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您刚刚拯救了他的生命和他的未来。” 阿尤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打算睡觉。然而还没走两步，那个学徒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大声喊道：“阿尤先生，请您把您关于骨骼外伤的治疗知识全都交给我，拜托您了！” “哈？”阿尤不可思议地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复仇”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布鲁赫赶到哈桑的军帐中的时候，哈桑已经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老萨满见状赶紧为哈桑的症状进行诊断，最后确认不是别的原因，只是一种奇怪的毒素导致的心肌梗塞现象。这个现象将会随着血液的流动变得越发严重。虽然如此，但是这个结果让布鲁赫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简单的中毒。 虽说解毒也是萨满的专长，但是很少有兽人在中毒时希望找一个萨满来疗伤。原因和简单：不仅仅是治疗外伤的手段很粗放，萨满治疗这种中毒的方式也很古老：放血疗法。 当然不是单纯依靠放血把有毒的血放干净，这样放到哈桑死都不一定能治好中毒。而是使用一种神奇的草药：兽人语叫做“穆哈吉”这种草药可以有效地吸收血液中的异物。在放血的时候将用穆哈吉做成的纱布包裹在放血的位置上，很快就可以完成治疗，然后再服用一些常见的清热解毒药物，毒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这种治疗方法也就对兽人有用。用来治疗人类的话那就是单纯的谋杀。 很快哈桑的脸色就变好了。因为最后的毒匕首并没有扎在心脏上，所以他的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基本上，在哈桑喝下布鲁赫调制的解毒剂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可以说话了。 “萨满……”一边说着，一边哈桑试图就按着床上的扶手做起来。 “阁下，您的伤口刚好，还不能动。” 好在哈桑是一个会认真听从医嘱的人，听了他的话就躺了下来。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萨满，请您帮我把穆萨叫进来。” “是，阁下。”布鲁赫转身正要出去。哈桑便阻止了他，“萨满，我希望您能留在这里。” 布鲁赫说道：“阁下的伤口已经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可是我在军医院还有很多病人。” “拜托了。” 布鲁赫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且萨满地位崇高，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都是自愿协助军队的，军队的军官根本指挥不动萨满。所以哈桑也不能用命令留下他，最终，只能说一句：“拜托。” 布鲁赫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知道了，阁下。”然后转身便把穆萨叫了进来。 当穆萨走进哈桑的军帐的时候他看见的是一个气若游丝的兽人，完全没有刚刚进入马梅里利时的意气风发。就在这时，一个危险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成型：“哈桑能把兽人的精英们团结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行，或许我能做的更好……” 穆萨的心里起了一阵杀意，但是很快他就把这阵杀意隐藏了起来。 但是布鲁赫却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他不相信哈桑不知道，但是他不明白还是到底想做什么。 …… 过了一会儿，穆萨一脸悲痛地从军帐里走了出来。 周围等待着穆萨带回来的好消息的督军们看见他沉痛的表情，心里都是一惊，难道哈桑已经？ 看了看周围督军们混合着惊讶，不甘于愤怒地表情，穆萨摇摇头，叹了口气。 “阁下……去了？”心直口快的卡森磕磕绊绊地说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一句话。 “还没有，但是也不远了。”对于这个“哈桑之矛”他可是非常了解的，如果自己敢玩什么断句之类的把戏，他肯定把他的头给断下来，绝对不会含糊。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听完穆萨的话，卡森大声喊了出来。 而阿里则直接瘫软了他的身子，巨大的兽人汉子瞬间变成了一滩软泥怪一样的生物。 诺尔则不可思议地看着穆萨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在骗我！”卡森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穆萨的肩膀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摇晃他。塞尔达见状，拉开了卡森： “够了，你想杀了他么你！” 被拉开的卡森一脸悲痛地看着面前的穆萨，而穆萨显得十分淡定，这已经不是冷静了，仿佛他的脸已经结冰，变成了一坨大冰雕一样。 然后他用冷到可以杀人的语气说道：“哈桑阁下说，这次战争还没有完结。胜利就在眼前，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结束。” “哈桑阁下都没了，我们还能做些什么。”阿里悲观地说。 “哈桑阁下还没走，他在等，他在等我们用孟达尔城和对面的军队为他的地狱之旅送行！” 听了穆萨的话，本来已经失去希望的督军们仿佛再一次全身充满了力量。 “对，为了哈桑阁下，我们要让对面的懦夫们付出代价！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第一个缓过来的督军是卡森，他率先跑到了自己的军队里整备部队。 紧接着是诺尔和最信任穆萨的塞尔达，他们两个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军队之中。 而阿里则思考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也离开了。穆萨察觉到了这个笑意，然后苦笑了一声。 …… 很快哈桑重伤将死的消息便传遍了军营，整个兽人军营哭天抢地，消息根本不可能封锁住。他们的大嗓门哭闹起来简直比十个人类女性的苦恼还要烦人。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穆萨便把所有人都集结了起来，然后在士兵们面前煽动起他们对对面的仇恨。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对面的人真是一群卑鄙，无耻，下流的肮脏胚子。 “他们不敢作战，试图用暗杀这种不入流的方式阻碍我们的前行！但是哈桑阁下说了，这些无法逆转我们已经胜利的现实。所以他要求他的葬礼一定要是所有兽人里最为隆重的一个，他要用自己的仇人陪葬！他要一整个人类的城市陪葬！他要十个人类的军团陪葬！他要用自己已经到手的胜利陪葬！” “复仇！复仇！复仇！”整个校场除了这两个字已经没有别的话语了。 哈桑这几年兽人宫廷里为所有的人争取权利的事情他们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们跟随者哈桑的脚步获得了他们的前辈所无法想象到的胜利。 但是现在这个人，这个唯一一个为民请命的人，这个带给他们胜利和荣誉的人，却因为对面的阴谋所倒下，那么这个卑鄙的敌人必须在他之前倒下。 复仇，是他们脑海里唯一的词汇。 “以哈桑之名！”穆萨看着群情激奋的士兵高声呼喊。很快他便得到了回复： “以哈桑之名！” “以哈桑之名！” “以哈桑之名！”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葬礼”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阁下。”在穆萨离开后，布鲁赫很是担心地看了哈桑一眼。 虽然现在看上去有很是虚弱，但是离死神的拥抱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哈桑睁开假寐的眼睛，看了布鲁赫一眼，应该是知道了这个老萨满在担心什么：“没关系，萨满，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阁下，穆萨，他终究不是池中物啊。”说真的穆萨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这是有野心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只要有我还活着，穆萨就不会做出来什么的。当然，我也有必要时刻显示自己的能力和气度，才能驾驭住这样的人才。” “那么阁下，为什么不让林克阁下来指挥这次战斗呢？” “一个是让林克过来的话时间上可能来不及，再一个……”一边说着，哈桑一边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林克可不只是我的副官那么简单，他可是我啊。” 说完他闭上眼睛开始享受着短暂的假期。 或许这也是这个策略带来的福利吧。 而布鲁赫也在思考着如何理解哈桑说的话。他实在不明白哈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我？什么意思？” …… 就在哈桑享受久违的休假的时候，穆萨正在忙着指挥部队拆除大营。他的意思是一鼓作气，攻下面前的防线。给自己的军队带来一种类似于破釜沉舟的决心。 顺便给放出哈桑重伤，必须撤退的信号，对方一个心理压力。当然，这个心理压力主要是给对方将军的。只要对面的将领或者负责人不傻，就一定会赶到害怕。而对面的士兵一定会欢呼，这种欢呼将会将他们送入地狱。 兽人这里拆了两天大营，所有人显得心烦意乱。因为不能第一时间进行复仇战争，反倒是在这里拆房子，让耿直的兽人心里有气发不出来。 为了兽人的士气回复到顶峰，最终穆萨不得不使用一个昏招。 “所以说，你想让我扮演死人？” “是的阁下，实在是抱歉，您出于信任，将军队大权交给了我，我却还需要您帮我……” 对此，哈桑倒是没什么所谓，他摆摆手说道：“只要是为了胜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毕竟我也是这个军队的一份子，不过是装一次死人罢了。” 最终，在二人的商议下，哈桑的“葬礼”被决定将在三天后进行。 三天后，整个兽人军队大营被收拾好了，就在这时，从布鲁赫那里传出来一个非常悲伤的消息：哈桑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他的灵魂最终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兽人们疯狂了。原本他们还想在彻底拆除大营之后向人类发起进攻，用人类的血为哈桑陪葬，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落空了。哈桑，先行一步，离开了他们。 哈桑的亲兵架着担架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上门的哈桑安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是睡着一样。 两个人抬着担架，从十五万名兽人中组成的列队中缓缓经过。每走一步，周围的兽人战士都开始缓缓啜泣。哪怕是铁打的汉子这一刻都无法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 当担架终于走到队列末尾的时候，全体兽人爆发出了一阵惊人的怒吼：“以哈桑之名！”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只知道最终这个声音变成了一片呼喊的浪潮。然后这些因为愤怒失去理智的人在强压着怒火，没有让理智被怒火吞没的军团长的带带领下，按照一开始制定的战略向着他们预定的目标发起了绝命的冲锋。 兽人战士们的冲锋引发了大地的震动，仿佛仅仅依靠这些震动就能把棱堡那薄薄的围墙震塌一样。在前线萨满的地震术的加成下，这种震动打到了一个巅峰。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斯迪诺的将军们心里唯一的想法。 而士兵们的想法就复杂的多了，他们首先是惊讶，然后害死害怕，最终求生欲占据了上风，开始出现了逃兵。 “进入防线！不要慌张！顶住这波进攻！” 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陷入慌乱的士兵们因为得到了指令渐渐冷静了下来，至少他们拿着武器的手不再颤抖。 然而当他们终于赶到防线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将会遇上自己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遇上的最为恐怖的场景。 “兽人来了！挡住他们！” 第一排的兽人们并没有拿任何攻城武器，他们拿着的是：绳索和爪钩。 “放箭！” “扔！” 羽箭和爪钩同时出手，一部分兽人因为被射中了要害直接倒下，但是更多的兽人扔除了手中的爪钩并且抓到了城墙上。 “拉！” “嘿咻！嘿咻！”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兽人士兵们开始用力拉扯。 和真正的城墙不同，棱堡的临时围墙只不过是加厚，顺便增加了可以让弓兵站在上门的台子的木墙而已。 数千名兽人用力是完全可以把棱堡围墙拽倒的。 兽人喊出的号子声，在斯迪诺人耳朵里就是一道道要命的催命符。 “快！放箭！自由射击！” 这时斯迪诺的军官们也不管什么齐射，什么威力了，能放多少箭就放多少箭，再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了。 事实上哪怕是自由射击带来的也不过延缓死亡而已。 每倒下一个兽人，就会有两个兽人补上来继续拉绳子。也有士兵试图砍断这些绳子或者是把爪钩放开，但是兽人的力量又岂是那么容易抗衡的？十几名士兵努力很久才能松开一条绳子。然而就在他们和面前的绳子较劲的时候，更多的爪钩钩了上来。 不多时，只听轰隆一声，一整面围墙倒塌了。城墙上的弩手直挺挺地大头朝下垂到了高地下面。大部分人就这么直接被摔死了颈椎被摔折的人也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遭受更多的痛苦，和他们一起砸下来的还有一整面加厚的木墙，这些墙会完成最后一击。 “冲啊！” 这次兽人放弃了自己最习惯使用的攻城塔，转而使用大量的大号云梯。云梯被打在棱堡上面，疯狂的兽人顺着梯子冲进了盖伦棱堡。 最近单位加班，可能有些水，望谅解。部分剧情我会回炉重写的，重写剧情以后会标示出来。毕竟好文章是改出来的，不是么？^_^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修罗之地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盖伦棱堡陷落之后，在之前的战争里迟迟没有发言的投石机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的存在感。没有了墨索里尼的胡乱指挥，投石机终于被放在了一个正确的位置上。在这里投石机可以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无数的石块从天而降砸在了盖伦棱堡。刚刚爬上来了兽人们受到了一轮致命的打击。可惜的是疯狂的兽人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他们此刻已经被复仇的火焰与嗜血蒙蔽了双眼，同僚的死亡根本没办法让他们感到任何畏惧。 在漫天飞舞的石块与疯狂的兽人面前，之前那些悍不畏死，越战越勇的民兵终于展现出了一些像乌合之众的地方。 面对怪物一样的对手，修罗一样的血狱，恐惧终于盖过了对复仇的渴望。 或者应该说：复仇只是针对和人类一样的对手，在面对怪物的时候，任谁都不可能产生复仇的想法吧，能做的，只有逃离，逃离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然后活下来再说。 试图逃离的人，背后像疯子一样的绿皮怪物，染血的棱堡，还有从天而降的巨石不分差别的将敌我双方碾成肉沫。 愤怒者更加愤怒，畏惧者更加畏惧。 不多时，战争再度升级。从拉耶斯堡垒派出来的骑兵援军终于赶到了。在盖伦的带领下，这些骑兵只是绕着棱堡附近的大门打转并没有进去支援的意思。 终于兽人们像是赶羊一样把那些民兵赶了出来，盖伦抓住机会带领骑兵冲锋，从中间拦腰截断了兽人的军队。 虽然等待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等待的时间越久，就意味着越多人死在兽人的战斧之下。但是让骑兵冲锋进棱堡反击也是一种残忍，对自己的残忍！ 但是一次冲锋的成功并不意味着支援的成功。反应过来的兽人。不对，应该说兽人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一点小小的失利，后续的兽人继续冲锋，直接像那些骑兵做的那样，拦腰截断了骑兵的冲锋队伍。 后一半的骑兵因为冲锋被强行停下整队整队的摔倒了。 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比摔倒的重甲骑兵更不行的人了。 本来骑士的板甲就以沉重而闻名，一个士兵如果想穿上全套的板甲甚至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行。当然，镰刀那种变态部队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穿着如此沉重的盔甲如果摔倒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站起来的。尤其是骑兵还有被压在马身下。而其中又以马梅里丽的骑兵更为悲惨。因为他们的战马也是全身披甲的。 然而兽人才不管你那些，他们直接跳过，甚至直接踩在那些摔倒的骑兵身上，继续向前冲峰。被踩踏的士兵运气好的直接变成了碎肉战死。而运气不好的则被踩成了重伤。骨骼变形或者直接插进了不太要命的内脏中间。可以想象，这个人很有可能在战场上痛苦地呻吟数天然后孤独地死去。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撑到兽人打扫战场。不过不要期待他们能为这些重伤员提供医疗帮助。最有可能的就是用战斧为他们提供一个解脱。而那个被解脱的人还有可能用非常感激的眼神看着那个兽人。 话说回现在在场上的战争。疯狂的兽人继续向前冲击，原本想的品字形防线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盖伦棱堡的瞬间陷落，整条防线直接被撕开一个口子。 在盖伦重新确认了兽人动向并赶回来时候，拉耶斯，盖伦还有雷克萨重新确认了一下，下令放弃左翼的其他防御设施，完全集中在两条阵线的防御节点，拉耶斯棱堡上。 左翼虽然有三个阵地，但是拉耶斯棱堡的位置背靠阿斯顿利亚山脉，如果这个棱堡沦陷，那么兽人军队将可以包围整个防线。斯迪诺的军队将难逃被包围歼灭的命运。 但是原本他们以为这是一个正确的策略，但是很遗憾，他们误判了兽人这次进攻的目的。这次兽人进攻并不是单纯为了占领一个小小的盖伦棱堡，甚至更不是为了撕裂左翼的防线。他们的目的就是在今天之内消灭整个斯迪诺的主要反抗力量，也就是歼灭。 兽人并没有，更不可能仅仅攻占一个小小的棱堡就会停下休整。 通过通讯水晶得到命令的军队排成方阵撤出了左翼的村庄。然而兽人的一部分部队正好要攻击这个村庄。结果半路上正巧在野外遇上正在撤退的人类军队。 这些人已经通过瞭望和通讯水晶获得这次兽人来势汹汹的消息，所以在遇上兽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作战，而是逃跑。 兽人们这一刻从试采疯狂的战狼化身为追逐叼啄腐肉的秃鹫。不多时便消化了已经成为“尸体”的左翼军团。 “以哈桑之名！” 在这个口号的引导下兽人对拉耶夫棱堡也发起了同样不要命的进攻。 这时所有人才意识到这次事情严重了。实在不信，左翼只能放弃了。然而兽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的余地，狼骑兵第一时间赶到城下把爪钩扔到了城墙上。他们打算如法炮制适才进攻的方式拉倒围墙，然后反击。这次斯迪诺军有了反应。石块铺天盖地被扔了出去，士兵们拿来了锯木头用的锯子试图锯断绳索。 “嘿咻，嘿咻。” 一时间整个战场仿佛是巨大的工地一般无论是拉城墙的兽人还是锯绳子的人类嘴里都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同样的号子声。 就在这时攻击村庄的兽人士兵提前折返回来，这些人拿起狼骑兵背后的云梯就像棱堡的另一个方向攻去。 不像是建立在高地上的盖伦棱堡。建在平地上的拉耶夫棱堡的高度实在是刚刚好。兽人们不需要真的拉倒城墙后再架起云梯。 没想到这一手的斯迪诺军队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为什么那几个军团会先走。 原来是四十五号令。 “我们，被当成炮灰了。”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我们被当成炮灰了！”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我们被当成炮灰了！” 不知道谁最先喊出了这句话，但是这句话中所包含的绝望是所有人心里都能感受到的。他们绝望了，终于决定彻底放弃自己所谓的职责。 没错，所谓的职责，因为他们是民兵，本质上根本不是兵，是农民。他们原本的职责不是战斗，是种田！ 这一刻，那些在战场上越战越勇的人终于褪去了自己由凶狠包裹成的伪装，露出了农民胆小，贪婪的本质。 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逃跑，所有人都会跟着一起逃跑。这就是民兵。有一个做一件事情，其他人都会跟从。只要有人带头冲峰，其他人就会跟着一起冲，或许冲的更靠前；只要有一个人听从命令，其他人就会跟着一起听从，或许执行的更彻底；同样的，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其他人就会跟着逃跑而且逃的更彻底。 这就是由农民组成的军队。 既然有人带头逃跑，那么就跑吧。 原本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斯迪诺军队终于被这最后一颗稻草所压倒。斯迪诺军终于在城墙被拉倒，云梯被架上之前溃散了。成批成批的人开始向小小的城门口冲去。驻防城门的军官试图做些什么阻止这些溃兵，但不知所措的他选择了一个非常愚蠢的方式。 “回到阵地，不许撤退！” 说着他砍死了一个士兵以正军法。很显然，他忘记了数天前爆发的那次兵变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了。不同的是这次那些民兵没有和他废话，不熟悉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兽人就像是催命鬼一样跟在他们身后。随时都有可能跨过城墙，杀死他们。 于是数杆长枪代替了民兵的回应，这些长枪直直地插进了这个忠于职守军官的身上。这些民兵的脸上分明写了三个字：别碍事。 看着这些争先恐后逃跑的人，拉耶斯棱堡中的军官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然，就在这时，兽人帮助他们做出了一个选择。没有了城里的士兵的阻碍，薄薄的木墙很快就被拉倒了。另一边城墙的兽人终于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终于兽人像狂风骤雨般的进攻稍微停了下来一下。因为他们发现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空城而已。几乎所有人都堵在门口试图逃跑。没有一个人反击或者站在自己的应该防守的位置上。 仅仅在一瞬间过后，兽人们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他们高声喊着：“LOKTA OGAR”的战吼冲到了城门口对着那些还没有挤出城门的人大肆砍杀。 城门只有这么大，想要走只能从这里过，而人类又不可能有兽人那样的怪力。所以走不了的人就只能在门后等死了。 很快一阵血腥的风暴在棱堡里爆发。 生命在这时是平等的。无论是士兵，军官，百夫长，千夫长，甚至是军团长，生命都是公平的，只有跨越那一道窄门才能活下来。如果没有成功那么将会面临公平的死亡。 兽人的屠杀加快了逃跑的人的速度。很快急于逃跑的人们卡在了城门口。那一道通往生存的道路被这些急于求生的人彻底堵上了。 “求求你们！拉我一把！”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最后一批逃出去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卡在门口的人，一瞬间他们产生了一丝丝歉疚感，但是这种歉疚感很快就没有了，很显然，他们现在面临的局面是：这些人正帮他们阻止了兽人的继续前进。至少在杀光这些人之前，兽人是不会追杀他们的。如果把他们拉出来…… “对不起。” 最终这些人一咬牙，一狠心，一闭眼，一转身，从他们的面前离开了。 “不要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些人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因为很快求饶声和哭泣声就变成了惨叫声。 一个红皮的兽人冲城门里走了出来。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是天生红色皮肤的变异体，只是斯迪诺人的鲜血把他的皮肤染成了现在的颜色。 这就是他们要面对的怪物，兽人的真正实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阴谋可以阻挡他们的脚步。 这些人就是死神，是神罚，是为所有敌人施以他们梦寐以求的公平的审判者，公平的死亡。也是一种公平，不是么？ …… 最终雷克萨，拉耶斯和盖伦做出了最后的抉择，把这些碍事的民兵赶回孟达尔守城。他们则在这里亲自带领仅剩的三个军团的正规军以及少量战场刺客在原本设定的“战场中央”拖住兽人。 或许这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斗吧。 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无数的这种有去无回的战斗吧。 “有没有什么遗言？”在兽人到来之前还有一点时间，雷克萨轻声问了问两个将军。毕竟马上就是一起赴死的人了。 “我还能有什么遗言，既然知道了特拉奇阁下已经走了那我们就什么遗言都没有了。”盖伦抻了一个懒腰，很轻松地说道。 “哦？你们还很信任这个特拉奇元帅啊？” “是啊，特拉奇元帅，没有人比他更爱这个国家了。所以他一定会给我们报仇。”拉耶斯非常肯定。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兽人马上就来了，故事憋在肚子里也只是被忘记的故事而已。” 二人对视一眼，最终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其实斯迪诺的军队以前更加的不堪。盖伦那个揉不进一点点沙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五年前执行军法的时候打死了一个强奸妇女的小军官。原本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他打死的是一个姓斯迪诺玛的。” 说到了里，盖伦苦笑了一下。很显然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当时还只是个百夫长的我在监狱里呆了很久，后来出来时才听说拉耶夫帮我四下奔走，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救我这个招惹姓斯迪诺玛的人。最终他找到了特拉奇元帅，亲自找国王说明了这件事，然后要来了国王敕令把我救了下来。” 听到这里雷克萨似乎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信任这个元帅，因为这个元帅从来不把任何人当成可以放弃的炮灰。和他们不同，他们是在切实体会到这些民兵很有可能在战场上成为兽人的助力才让他们离开战场的。 也正因如此，因为特拉奇的存在才能召集起和兽人数量相当的军队。然而那个愚蠢的国王却把他放逐了。或许墨索里尼回去后第一个事情就是签署一份流放命令吧。 然而还不等雷克萨感慨，一阵烟尘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很好的故事，绅士们，现在让我们上路吧。” 雷克萨用复杂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终路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兽人的进攻来的像暴风骤雨一般猛烈而疯狂，但是对于一群将死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的人。不过现在让阵地里的那些将死之人感到头疼的是给这些兽人打前锋却是自己人。那些从拉耶斯棱堡撤回来的民兵。 虽然现在的兽人疯狂而嗜杀，但是他们的督军们却没有被冲昏头脑。这些人故意放慢了追击的脚步，放任这些武装到牙齿却一心想要逃跑的额民兵冲向阵地正中。 然而就在一瞬间的犹豫过后他们便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已经放弃了自己战友的那些民兵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面前的军队，那些曾经的友军。 已经被当成炮灰的怨念，为了自己的生存放弃战友的自责感。 现在他们认为自己能活下来完全靠的是队友的生命。如果自己到现在死了，那么他们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们吧长矛对准了自己人。 “看了，他们现在是敌人了。” 拉耶斯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这些人的行为定性了。 叛徒。 面对叛徒，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如果对面的那些民兵不举起武器，这些士兵还会同情他们。 “看来我们死后上不了天堂了。”盖伦苦笑道。 不过雷克萨却是一脸淡定：“无所谓，我是刺客，你觉得天堂会接纳我？” “好吧，那我们就就个伴吧。” 正规军，就是正规军。 在面对面硬碰硬的较量中，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永远不是民兵可以望其项背的角色。或许失去求生意志的人很强，但是面临同样怀着必死决心战斗的人这些许优势毫无存在的意义。 就像他们之前做的那样，剑盾兵用手臂上的小圆盾支起了对面的长枪，然后他们背后的长枪兵则把长枪送进那些民兵体内。不多时，这些溃兵终于迎来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真不舒服。”除非丧心病狂的人，否则屠杀自己人并不是什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好事。 “真没用。”原本还想依靠这些民兵冲阵的穆萨啐了一口，然后一挥手，兽人大军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决死而战的人和满腔怒火的人，人类和兽人，两支军队的野外决战终于开始了。 长枪刺进了冲锋而来的狼骑兵身上，沉重的战狼和兽人的尸体压倒了他们，第二排长枪兵迅速补位试图保护阵线不被撕裂。但是越来越多的兽人冲了上去，的第二排兽人打头阵的不再是一般的兽人而是拿着门板一样大的巨盾的黑卫士！ 黑色的装甲在太阳的映射下发出了闪亮的光芒。手中的巨斧再一次化成了绞肉机的切割刀。 然而拉耶斯对这些人早有准备：“投石机，投掷火油！” 无数的油罐砸在黑卫士身上，紧接着手持火把的士兵点燃了弓兵手里的弓箭，火箭落在地上瞬间化为火海，或许身披重甲的黑卫士可以抵挡一切进攻，但是却挡不住高温的侵袭。 很快萨满出手了，萨满们立刻召唤法术，试图用沙尘扑灭火焰，这是对付火油最好的办法了。但是他们忽略了现在是冬天的现实，而且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雪水化为了水，让黑卫士身上的火焰更加剧烈。但是决死的兽人绝对不会后退，他们用尽最后的力量冲进了斯迪诺人的长枪阵线中。终于这些“人肉火弹”冲破了整个防线。 紧随其后的兽人军队再一次发起了攻击。这次他们面对的是人类最精锐的剑士。这些剑士的或许力量不如兽人，但是无论是速度还是敏捷都在兽人之上。这些人在少量的战场刺客的协助之下对兽人发起了反击。 战场刺客用不亚于兽人的力量和远超他们的速度，在兽人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偶尔有一些难缠的对手，也纠缠住对手，让背后的剑兵发起袭击。 占据竟然陷入了僵局，三万人类竟然和十几万兽人在正面肉搏中打的难解难分。 终于穆萨无法忍受这种僵局，他亲自冲上战场。看到了指挥官冲阵，兽人们便爆发出了更大的战斗激情。 雷克萨看到了这一幕，很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兽人这次“反击”的指挥官。虽然在认识上有点错误，但是结论是一样的。穆萨正是这次进攻的指挥官。 “掩护我！” 雷克萨大喊，听见了他的声音的士兵们用全力为他打开了一条通往对面指挥官的道路。雷克就这么冲了上去直面穆萨。 但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疯狂的兽人。很快这个通路就被兽人组成的潮水掩盖住了。而穆萨本人也被淹没在这片潮水之中。 没有人意识到冲过来的是对面的高级军官之一，他们只是像疯了一样杀人，杀人，再杀人……“雷克萨！” 然而无论如何呼喊，已死之人也是就不回来了。不过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他们也淡定了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个还敢在战场上站着的人终于倒在了兽人的战斧之下。没有任何停留，和留恋，兽人督军们不约而同发出了继续战斗的指令。 “冲锋！”诺尔没有说任何废话，只是带领着军队冲了上去。 “前进！”相对来说，阿里则稳重了很多。 “冲啊！胜利女神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小伙子们！”这种直白而且低俗的话语，只能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卡森嘴里说出来。 “进攻！为了哈桑！”穆萨则打算尽可能的用“复仇”这两个字。制造士气。 “我们的复仇就要完成了。”唯有塞尔达没有发出任何呼喊。虽然他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的督军，但是这个人非常有人格魅力，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士兵们也愿意听从他的命令，所以他下令的时候从来不适用呼喊的方式。 不同的督军有着不同的风格，唯一的共同点是对胜利的渴求。无论是谁，没有一个人对已经战死的敌人产生一点点同情。他们用近乎奔跑的方式冲向了孟达尔。斯迪诺烈士们的遗体就这么被践踏着。盖伦，拉耶斯，雷克萨，还有一般的士兵就这么迎来了他们的终末。 似乎为了给这些英勇的人送行一样，在兽人离开后天上就下起了大雪，纷飞的雪花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白色幕布，最终盖在了他们的身上，不至于曝尸荒野…… (本章完) 第五十章 抉择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雷克萨，盖伦和拉耶斯的拼死拖延下，艾丽莎带领的民兵们终于赶到了孟达尔城脚下。至于旁边的棱堡，早就变成空无一人的空架子了。事实上这也怨不了别人，撤走了一半部队，剩下的人肯定不够填补防线的空缺。当谈，就结果而言，哪怕那个棱堡里驻满了士兵也是毫无意义的。 看到了城下数万民兵，孟达尔市长毫不犹豫地把城门打开，要求民兵们赶紧进城。 可惜的是，斯迪诺军众人的努力和牺牲最后总换来的结果只是拖延了一个小时而已。从民兵们离开中央阵地到兽人到达孟达尔城脚下仅仅过了一个小时。而兽人到达的时候，只有一半的民兵仅进来了一半。 看见堵在城门口的大批民兵，穆萨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只要跟随民兵冲进去，胜利便唾手可得。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穆萨很敏锐地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的锐气已经明显不如一开始了。这也正常，经历了将近九个小时的战斗，突破敌人左翼和中央，消灭了将近六个军团的敌军。就算是强健的兽人到了这时也有点体力不支了。现在为止，支撑着他们的仅仅剩下对复仇的渴望以及兽人天生的战斗本能。现在穆萨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对方的指挥官或者市长一类的人可以处于人道主义或者同情心不忍心关城门了。 “冲啊！为了哈桑！” “复仇，就在眼前！” 现在穆萨只能通过话语鼓动士兵们的的努力。 但哪怕是已经慢下来的兽人，刚刚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那股气势，也让大老远的孟达尔城下的人们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快进去啊！” “别停下啊！兽人要进来了！” 城门上的士兵们也很着急，但是单纯的着急不可能让城门变宽更不可能让混乱的人群变得有秩序。 最终孟达尔城的市长咬咬牙，下令关城门。 “虽然很不忍心，但是关门吧。” 听见这句话，辛苦把这些民兵从前线带回来的艾丽莎一拳砸在市长脸上。 “你个冷血动物，现在关门至少有一万人就要死在这里了！你有没有点人心！”、 “对，我是个冷血动物，所以所有的骂名都有我一人承担，关门！” 很显然，听了两个人的对话，控制着门闸的士兵也非常犹豫，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好。 “你在犹豫什么？关门！” “你敢！你难道要亲手害死门外的那些人么？” 孟达尔的市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更从来没有打过架。在孟达尔，一向以儒雅善良而闻名。但是这样儒雅的市长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了那个身经百战的怪力女刺客，然后把她的脖子扭向了外面。 “你看，那是什么，大声告诉我，那个是什么！” 看着远处的不断靠过来的兽人，艾丽莎的嘴里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兽人。” “你觉得一万人，在这么一点时间里能进城么？” 这次艾丽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兽人趁乱冲城那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争辩一句：“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这是在为我的市民负责，如果不关城门死的就不是这一万军队了，城里的八万市民一样会被屠杀掉！” 一万民兵和八万市民，这是一个狡猾的选择题，无论选择哪一个，都要注定放弃上万生命。艾丽莎自觉自己虽然是一个刺客，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任务目标，但是让她做这个选择题，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 “关门！”市长用袖子擦一下鼻血，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大声喊出了这两个字。 很显然孟达尔的市长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非常痛心的，毕竟无论选择哪个结果，最终下令的人都逃不了一个侩子手的名声了。 巨大的城门缓缓地关闭了，没进来的民兵们开始顶着城门大声呼喊：“别关门啊！让我们进来啊！” 然而很可惜，闸门一旦放下来，城门的关闭就不可能被阻挡，毕竟这种魔法水晶为动力做成的液压机的力量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一部分大胆的人试图用血肉之躯阻挡城门，最终变成了真正的血肉，而他们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丝回忆只是一声惨叫。 “杀人犯！” “刽子手！” “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求求你们，救命啊！” …… 怒骂最终变成了求饶，但是无论如何，已经关上的门是不可能再打开的了，市长闭上眼，倚靠在城墙上，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艾丽莎的错觉，他似乎留下了眼泪。 虽然知道他非常痛苦，但是一万人的惨叫与呼喊让她不得不往最恶毒的方向上考虑这个人。 “哼，鳄鱼泪。” 万幸的是看见城门最终关上的时候，城外正在冲锋的兽人似乎放弃了冲锋的意志。缓缓地停了下来。不过无论是穆萨还是其他的督军都没有责备自己的部下让他们继续冲锋。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为了追求行军速度，他们带的最重的攻城武器也不过是用于攀登木墙的小型云梯。事实上无论是小型云梯还是爪钩对付对付木墙也就罢了，对付一座拥有完备的城墙的城市还远远不足。 “我们失去了进攻的最佳时机。”穆萨感慨道。 但是无论如何输人不能输阵，更何况这也不算输。仅仅以数千人的伤亡就换走了六个军团其中一半还是精锐的正规军，更击溃了防线的两个部分。可以说这场战斗兽人赢了，赢得很彻底，只是没能锦上添花，再把孟达尔城拿下来。 “士兵们，我们今天完成了复仇！现在数万人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等待着正义的制裁，这就是在战争中使用卑劣手段的唯一结果！” “现在我们是胜利者，以后我们也是胜利者！我们的目标是整个马梅里丽！以哈桑之名！” “以哈桑之名！” “以哈桑之名！” “哈桑！活着！” 在一群人的欢呼之中，突然插进来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声音的源头：被一群萨满包围着的哈桑。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斯迪诺的末日（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活着！” 这些从战争开始到现在疯狂战斗的疯狂杀人的兽人在这一刻第一次彻底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一直以来认为已经回归西天的领袖竟然没死！不仅没死，还带来了所有的萨满。 “不要停止前进！不要停止战斗！胜利的大门已经向你们打开！” 说罢，数百名萨满同时施展了萨满的入门法术：地震术。虽然说一个萨满施展的地震术并没有什么足以让人惊讶的地方，最多也就是让士兵们在战场上站不稳而已。 但是数百名萨满使用出来的地震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数百份祈祷，数百份愿力凝结在一起，只要给了充分的时间完全可以制造出一场货真价实的：地震。 萨满们不断地祈祷，大地则随着祈祷的时间不断变长发出了越来越明显的震颤。最终变成了一场足以撼动斯迪诺人的引以为傲的城墙的地震！ 本来如果有法师在，这些萨满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念完冗长的咒语，完成复杂的仪式，可惜的是所有的法师都被墨索里尼带走了，没有留下一个。原本兽人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整个中央阵地都沦陷，斯迪诺精锐尽出进行决死战的时候兽人还没有发现法师的身影。这让他们确信对方的军队里根本就没有法师，此时不使用这种大型萨满法师，什么时候使用呢？ 可怜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最终还是死了。他们没有死在想象中的兽人的冲锋中，也不像是兽人督军们想象的那样死在和城墙上的人火拼的过程中。这些人在一场地震之中，就这么完全没有参与战斗，默默无闻地死在了一场兽人萨满引发的地震之中。 无论是守军，逃回来的民兵，还是痛心疾首的市长，所有人都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死在了地震之中。 唯有艾丽莎因为他身为刺客的好身手最终才落下一个重伤的结果，而不是直接被砸死。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幸运。因接下来她将看到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事情。 在哈桑和城墙倒塌的双重激励下，兽人再度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一个马梅里丽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是兽人，而艾丽莎作为马梅里丽人在那场惨状中存活下来的唯一幸存者，每每提到这件事她总是整个人不自觉得发抖，最终被恐惧所打倒，发出几乎不属于人类的惨叫。一个优秀的刺客，就这么早早的结束了她的职业生涯。 …… 五天后，兽人的军队行进到了杜林城。杜林早已找不到一兵一卒抵挡兽人的进攻。最终杜林的市长并没有像孟达尔市长一样选择一边高呼：“自由万岁”一边迎来最后的时刻。他选择了双膝下跪，然后一边高喊：“博尔大帝万岁”，一边苟活了下来。 但是，没人能指责他的选择毕竟生命是一个人最可贵的东西，虽然有些蠢蛋觉得有些东西比生命更可贵，而且愿意为了那些东西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过很显然，这个杜林的市长，并不是个蠢蛋。 他选择了出卖了自己本来应该用尽全力保护的市民，并且无耻地提出用这些市民作为先导，驱赶他们去攻击位于山脉脚下的拥有精锐部队以及坚固的城墙保护的阿斯顿利亚城。 虽然他的行为让兽感到不耻，但是，最终他们依旧选择了这个方式进行攻城。 在攻打阿斯顿莉亚的时候哈桑不愿听从这个懦夫卑劣的建议，他使用最强大的军队，比攻打佩尼亚还要多的攻城塔，更为坚固的攻城车还有火炮来进攻这个城市。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哪怕哈桑使用了浑身解数都没能攻陷阿斯顿利亚，反而在城下拖延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那个懦夫卑劣的建议。 很显然，阿斯顿利亚的市长虽然是一个坚韧的人，他可以用设施完备，兵力充分，武备完全的城市抵抗兽人的围攻。但是最终他没办法像孟达尔的市长那样狠下心肠让无辜人站在城外苦苦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既不敢把火油浇到这些人的头上，更不敢把石块扔下去。最终他决定，打开城门，尽量在兽人进攻之前能救回来多少是多少。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看上去很可怜的难民，进城之后露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虽然不是什么精良的兵器，但是这些人用阿斯顿利亚守军短暂震惊的时间占领了城门。紧随其后的便是如潮水般的兽人……接下来，他们也知道了在孟达尔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只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机会把这种恐怖说出去了。 半个月，米兰以南，阿斯顿利亚山脉以西的三座城市全数沦陷。强大的斯迪诺王国到现在为止丢失了一半的有效领土。 …… 面临兽人的大胜，马梅里丽议会是不着急的，这并不是说他们完全不在乎斯迪诺人的死活，只是他们对米兰城和米兰的防御结界有着巨大的信心。虽然说用于防御的十二座法师塔因为不明原因倒下了一座，但是挣下的十一座法师塔，仅次于阿诺乌尔，玛鲁以及那勒斯的庞大法师团，以及斯迪诺皇家卫队，完备的城防设施，都将会给兽人一次非常糟糕的攻城体验。虽然斯迪诺军很弱，但是无论如何防御不是野战，再弱的部队在这么多的支援下也不可能打出太难看的战绩。至少马梅里丽议会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现实再一次无情的打了马梅里丽议会的脸。就在他们收到斯迪诺王国南方政体沦陷的消息的五天之后，一条和卡西诺要塞一天之内就沦陷一样令人震撼的消息就传到了议会的耳朵里。 “报告！兽人，兽人……” “怎么了？你总不会想告诉我米兰一天就沦陷了吧。”其中一个议员笑着打了一个哈哈，紧接着整个议会大厅都笑出了声音，知道他们发现，这个传令兵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古怪了….. “喂喂，你，别开玩笑啊，该不会……”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斯迪诺的灭亡（中）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斯迪诺的军人是最勇敢的军人！我们的战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在城市里和敌人作战，在战壕里和敌人作战，在山地和敌人作战，在平原和敌人作战！但是我们的敌人超乎想象的强大，仅仅依靠勇敢的顽强是完全不够的。数万名英勇的战士和更多的米饼在战场上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原本我应该和他们一同面对命运，但是我知道我的民众不能没有我的引导，我的民众必须有人来保护！所以我回来了，我来和你们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请相信我，虽然我可能没有将军的勇敢，也不会强大的魔法，但是我会将我的所有的汗水，眼泪和鲜血奉献给你们！” 墨索里尼?斯迪诺玛站在高台上面对自己的民众进行着最为激动人心的演讲，他一边说着，一边配合着内容不断地有节奏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甚至有一些人也随之而激动起来。然后径直走向了征兵报名点，决定和自己的国王一起面临即将到来的黑暗。 或许平民们听了会觉得热血沸腾，但是在那些常年指挥作战的将军眼里，这简直是最恬不知耻的人说出的最无理取闹的话语。 为了和自己的人民面临共同的命运就把自己的军队抛弃了，哈！开什么玩笑。作为一个将领，尤其是在国王亲征的时候，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时刻和自己的士兵和将军们在一起抵抗外敌么？如果在战场上畏战失败了那么这个国家的未来，还值得期待么？ 无论如何这些将军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命令，不是为了所谓的共同命运，只是因为现在城门已经关闭了，而他们的家人则住在这座已经成为牢笼的巨城之中。 …… 数天前，在斯迪诺的大军还没在前线大败的时候，墨索里尼?斯迪诺玛王就带着斯迪诺唯一的战斗法师团从前线跑了回来。回来后第一件事就宣布全国进入紧急戒严状态，米兰城全面封锁，实施宵禁，在兽人败退前不得打开城门。 这是面临共同命运来的？这是风险自己仅有的一切？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这分明是逃跑了。不仅如此，还带走了战场上最为精锐的法师团，也是全国唯一的法师团，根据这些法师的描述似乎他们在战场上一个魔法都没有释放就回来了。 那么前线军队的命运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不可能有幸存者。 原本这个国王似乎就打算这么继续当陆行鸟当下去，但是最终他如果再堵不住悠悠众口，他的王位似乎就会面临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不得已，他只能亲自现身发表了如上的演讲。不过就效果来说这次演讲的效果是非常好的。不仅之前甚嚣尘上的国王无能论被抹平了，而且似乎相应之前征召民兵和武装市民的命令的人也多了不少。 虽然这批部队的质量非常令人堪忧，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手里有人的时候心里总是比手里没人的时候要踏实的多得多。 更何况防守米兰需要的技工远远比士兵要多。无论是运行那些致命的陷阱还是协助法师启动那些巨大的法师塔。把现下珍贵的兵力浪费在启动这些东西上是毫无价值的。交给只有一腔热血的士兵是非常合适的一个选择。 毕竟所有人都非常清楚现在斯迪诺玛王防守斯迪诺的底气并不是民兵。好吧，应该说是那些将军们防守米兰的勇气并不是来自于民兵，至于斯迪诺玛王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了，看他那懦弱的表现来说，恐怕他对民并给予了非常大的期望。谁知道他那扭曲的观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毕竟米兰城作为一座至少拥有了两千年历史的古城拥有着非常完备的防御体系。 且不说这个城市作为斯迪诺的首府被不断加强，在马梅里丽联邦建立的千年之前，这里曾经就是兽人帝国的一座重要城市。虽然在兽人退守南方大陆之后这里一直在人类手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兽人建筑的风格不断地被人类建筑所取代，但是无论是城市布局还是旧有的城防体系全都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而且随着马梅里丽最为混乱黑暗的时代的到来不断的变强…… 这些，加上屹立在城外的十一座法师塔以及完全没有在战争中遭受一点损失的精锐皇家卫队与战斗法师团才是这些人防守兽人的底气。 至于民兵？既然国王愿意组织，那就组织吧，有谁会嫌自己手下的士兵太多呢？就算是不能独当一面，至少当个炮灰总不会力不从心吧。 毕竟这一次他们那个愚蠢的国王终于放弃了那个要一个人亲自动手干掉兽人精锐部队的想法，向马梅里丽联邦发出了求援信。而马梅里丽联邦议会很快便回复，以标准军团为核心组建的超过三十五万人的大议会军正在集结。只要斯迪诺人抗住兽人一个半月的进攻，大议会军就能到位然后消灭掉那些该死的兽人。 只是一个半月，无论是斯迪诺的国王，将军，还是士兵，平民都觉得米兰城可以抵抗兽人的进攻抵抗一年之久。 几天后，来自斯迪诺南方的难民们开始陆续抵达米兰城下，结果在墨索里尼的命令下，别说是城门了，连魔法屏障都没有打开，这些绝望的人最终只能继续向东北方逃难。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在战争中，什么都不会保留下来。无论是古城，艺术品，还是人类最基本的人性都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奢侈品。 虽然很是同情这些难民，而且对于国王的命令也非常不满，但是他们也明白，这时候把难民放出来基本上和自掘坟墓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自己很希望能让这些人进来，享受已经失去的安全，以及温暖的食物。但是如果出了问题，需要负责的人却不是他们，是斯迪诺国王。 最终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最悲伤的故事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斯迪诺的末日（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可是这些将军们最为信赖的米兰城防，最终将会背叛他们，成为斯迪诺末日的开启者。 对于兽人来说现在是灭亡斯迪诺的最好机会，可是在拿下阿斯顿利亚城之后兽人却一概之前攻城略池来去如风的行事风格。军队一直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出击的迹象。无论如何，对于斯迪诺来说这都算是一个不大的不小的好消息。 …… 拿下整个斯迪诺南方之后，哈桑一直闷闷不乐。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自己背叛了。虽然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但是这些都是用来对待那些手持武器的敌人的。然而这一次他第一次面对手无寸铁的人，而且在自己的默许下对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挥下了屠刀。虽说哈桑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并且凭借着自己的战功最终成为了兽人历史上最年轻的元帅，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年轻人罢了。他自以为见惯了战争的残酷，却不想除了他已经见过的之外，战争还有更多残酷的地方。 想他这样想的人其实并不多主要是一些年轻的，受过贵族教育，尤其是精灵式贵族教育的将领会有类似的想法。而那些从底层升上来的将军感触反倒没有那么深刻，以往他们就生活在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之中。对于杀人掠夺一些事情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就这么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毕竟波及面并不大。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受到这件事情影响以及打击最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只兽人远征军的总指挥，哈桑。 这几天兽人一直在他的要求下休整，当然理由也很充分，经历了三场大战，连续作战的军队必须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更好地面对接下来的战斗。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大家都非常清楚，无非就是他们的主帅实在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的事业是正义的，然而最近的事情，尤其是他在攻打阿斯顿利亚时所使用的手段无一不在拷问着他的良心。 当他把数万名无辜人推向对方坚固的城池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比萨古尔还要低劣的混账。 一直以来支撑着他复仇，支撑着他继承父亲意志的信念完全来自于他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如果失去了这点，如果他自己真的是一个和萨古尔一样的人，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战到这个地步呢？仅仅是为了把数万人推上战场然后让他们永远都回不来么？ 就这样，哈桑在自己的军帐中就这样坐在那里冥想了整整两天。 这些在战场上一个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统兵大将在这一刻都仿佛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他们不知道怎么劝哈桑么？当然知道，但是这些话远远轮不到他们说出口。作为一个督军，对一个元帅的作战方针提出建议是可以的，但是开导他，作为人生导师帮他走过这个坎？这是不可以的，哪怕这个元帅现在才三四十也不行！（兽人平均寿命一百二十岁，哈桑还很年轻，甚至可以说年幼） 无论是野心勃勃的穆萨，还是哈桑一手提拔起来的卡森，哪怕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可以被称为老将的诺尔都没有资格劝他。 但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坐以待毙也完全不符合兽人们的风格，他们将之前的战斗以及哈桑现在的状态全都写成了报告然后让阿穆尔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在这里唯一一个有资格劝他的人——林克的手里。 没错，林克，哈桑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兄弟，他的战友，他最好的朋友。根据大萨满布鲁赫所说，哈桑曾经在他面前直接说过这么一句话：林克，就是我。 哈桑已经将林克看作是自己半身一样的存在。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只有林克能劝的动他了。更何况同样作为一个优秀的将军，林克不可能不知道哈桑在这里停滞不前意味着什么。果然，只用了三天林克就赶到了前线。 …… 当林克收到捷报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事实上根据他们的原设想，在野战离击败斯迪诺军队主力是完全可以的，接下来就是在马梅里利联邦的主力部队到达前攻下杜林和孟达尔然后凭借城市之间的防线进行防守反击。 结果战局进行的比他们想想的要顺利得多，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不仅完全歼灭了斯迪诺的主要机动兵力，甚至拿下了三座城市。然而，林克还没高兴太久，他就知道了这三座城市的胜利是如何得来的。 通过残忍的屠杀，逼迫平民攻城，用恐惧威他们，让他们不得不投降。 这些虽然是可行的战争手段，但是和哈桑一样任务自己是正义的林克同样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他决定立刻赶到前线，然后一拳打醒这个暴君！ 但是当他继续往下看，看到了哈桑的消沉以及将领们的担忧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现在是在战争，战争中一切手段都是要使用的，在战争中如果不用最小的伤亡杀害最多的敌人，那么敌人就会用更小的伤亡杀伤更多的自己人。 这样的罪孽更为深重。 想着，林克苦笑了一下，他和哈桑还是太年轻，比那些老将们更多了一份天真。但是在战争中这份天真是最致命的。因为战争就是这样残忍的东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尤其是穆萨在信里说的那句：莫因小慈而弃大义。让他感触颇深。 最终林克横下一条心，决定听从那些老将的建议去劝说哈桑让他重新奋起。同时他还在心里默默地发了一个誓：以后如果再有这种需要脏手的工作，必须要由他亲自处理。因为作为哈桑的影子他必须为哈桑承担一切不干净的东西，而哈桑将成为一个完美的王者为兽人带来复兴。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斯迪诺永不灭亡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终于，在诸位将领的期盼之下林克终于到了。他并没有和任何人做任何寒暄，径直走进了哈桑的军帐里，此时的哈桑正坐在床边像一个萨满一样在哪里冥想。 这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哈桑？明明才四十几岁，可是现在的哈桑看上去却像是一个一百二十岁的老头子！之前的锐气。完全消失不见了。仿佛是灵魂被抽离了一样。 最终林克不敢打扰他，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找了一块兽皮坐了下来。 “你来了林克？是来责备我的么？” 虽然他很是在意自己的脚步，但是作为他的挚友哈桑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的到来？而且他一张口就说出了林克最一开始的打算。毕竟两个人虽然在性格上有所差异，但是在本性上是没有区别的，林克，也一定接受不了这些。 林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的确是来劝说哈桑的，可是正如哈桑想的那样，如果是责备的话，他或许能说出来许多的话，可是变成劝解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发现林克一句话都没说，哈桑的嘴角抽了抽，然后苦：“那你是来劝我的？” 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而且是那种非常尴尬的默认。 “那就是被那些混蛋胁迫的吧。”那些混蛋当然指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将军了。 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已经好到了不需说话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的地步了。只从对方些许的反应就能知道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想了什么。 “林克，你说，我做的对么？” “你觉得呢？” “要不，我们就这么回去吧。如果变成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我们和萨古尔那样的混账还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你要把之前所有的胜利成果全部放弃？还有你的部队，还有那些信任你的人？” “林克？”他这么说，哈桑缓缓地抬起头，然而他抬起头看见了迎面一个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咚！” “哈桑，你知道愧疚，你知道我在听说你屠杀了那么多的平民的时候我是什么想法么！”说着，他一把把林克扔到了地上，“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很愤怒，愤怒到想揍你一顿！就像这样！” 虽然在挨打，但是哈桑仿佛是受到了救赎一样。 “我告诉你哈桑无论你是否承认，那些已经为了你的野心，复仇和正义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无论是被你卷进去的，还是那些资源跟随你的蠢货！而且他们不会复活了，永远不会！” 说到这里原本感受到意思救赎的哈桑突然间仿佛是惊醒了一般。 “没错，哪怕是你逃避，你悔恨，这些人也不会复活了，他们的血肉早就化作了实现你的复仇，实现兽人复兴的基石！” 然后他指着军帐外面，最后对他大喊到：“所以哈桑，你如果不想让他们死的毫无价值，不想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那就出去实现你的复仇！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那些亡灵，也只有那时，你才有资格赎罪。”说罢，他便离开了那里，临出去前，他还摸了一把眼泪，算是和软弱的自己告别吧。 虽然这些话说的有些牵强附会，而且其中还透露出一股强盗逻辑，但是事实上，林克说的对，人已经死了，已经因为哈桑一手策划的复仇死去了，如果他不能实现父亲的遗愿完成复仇，那么这些人将死的毫无价值。 哈桑的生，是用复仇支撑的，如果失去了仇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而现在他必须为了复仇活下去。只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他才可以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所赎罪。 …… 虽然哈桑的军帐只是薄薄的一层兽皮，但是在萨满法术的加持下拥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无论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外界都不可能知道。包括林克刚刚违心说出的一席话。 外面的那些焦急等待的将领们只知道当哈桑再一次从军帐里出来时，那股锐气和自信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虽然有一些不同，但是至少还是那个他们熟悉的年轻元帅，而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老头子。 这对兽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一件非常大的好事，但是对于斯迪诺人来说，却是噩梦的开始。 兽人再一次恢复了一开始疯狂的攻势，如绿色潮水般的兽人向斯迪诺的首府米兰涌去。在牛头人肩上的火炮的洗礼下，十一座法师塔很快就出现了损伤。兽人军队魔法护盾的漏洞中拱了进去，和里面的斯迪诺皇家卫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双方在城头上，在城池下，在壕沟里，在陷坑中，在护城河里，在法师塔下展开了殊死战斗。 之前一直自信满满的斯迪诺将军们终于知道了兽人，是凭借什么在两个月之内直接从边境攻到了这里！ 但是兽人的实力强悍，战斗意志顽强，斯迪诺人也不是吃素的。在硝烟的刺激下，沉睡在这些人体内属于他们的先祖——那些伟大的征服者的血液正在苏醒。他们在每一个可以战斗的地方抵抗着兽人的进攻。他们用身体挡住兽人庞大的身躯，用自己的血肉阻挡兽人无坚不摧的战斧，用自己作为诱饵，将兽人引导他们的先祖用智慧创造的杀人陷阱中。 这些人不计伤亡，不顾危险和兽人战斗。当皇家卫队构成的展现出现裂痕的时候，那些提前征募的民兵便从城墙的藏兵洞里冲了出来他们挥舞着一切自己可以找到武器向兽人发起了疯狂的反扑。这让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正规军将领们刮目想看。在此时有助力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有这些既有战斗意志，又有牺牲精神的助力更是好上加好。 兽人进攻的潮水终于被赶了回去。斯迪诺人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他们依旧站在城墙上。他们用现在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政体，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那些来自西方的侵略者：斯迪诺！永不灭亡！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所以我们投降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哈桑的作战风格，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大气。 全力进攻，全力防守，全力撤退。 所以哪怕是佯攻也到打出一种大气磅礴的气势来。 不错，就是佯攻，哪怕摧毁了一座法师塔，哪怕差一点就要跨过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真正的战斗做的预热而已。 没有人会一上来就使用这种玩命的攻势，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就连斯迪诺城里的那些二流将领都很清楚如此猛烈的进攻一定是为了掩藏什么。但是在哈桑的攻势下，无论兽人掩藏了什么都不再重要，因为如果抵挡不住那猛烈的进攻，无论兽人使用了什么诡计，也不管自己能否识破并且阻止这个诡计都已经不再重要。 用足以摧毁法师塔的力量进行的声势浩大的佯攻，这已经不再是阴谋，这已经是赤裸裸的阳谋。这是逼着斯迪诺的将军们去做一道送命题：是继续抵挡猛烈的进攻直到对方的计策生效，消灭他们；还是把一部分城墙上的部队撤下来加强内部防御防止兽人的诡计，直到城墙坍塌，所有人死于非命。 这根本就没得选。选哪个都逃不了一死。 弥足珍贵的休息时间结束了。“斯迪诺永不灭亡”的口号或许能激励前线士兵和底层军官，但是将军们看到的却是更多。谁都知道如果战斗再继续这么毫无意义地消耗下去，最终败亡的肯定是自己。但是谁都不知道兽人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以及如何去阻止，所以他们只能继续这么硬着头皮咬着牙和兽人大军做着徒劳无用的战斗。 …… 兽人当然是全力佯攻，但是他们手里可以调动的机动兵力比起斯迪诺来说实在是多出来太多。随随便便挑出来一两个军团根本不是难事。他们的作用不是在城墙上消耗自己的体力，而是寻找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斯迪诺的首都米兰，作为曾经的兽人重镇，虽然建筑风格变了，但是具体的城市规划的改变并不大，比如建筑结构，比如道路规划，比如城防设施，比如排水系统，再比如……逃生密道。 当年的兽人贵族修建了一条从米兰王宫直通诺河的密道，这条密道隐藏在斯迪诺引以为傲的下水道排水系统中间。和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地下迷宫。 说实话，缺乏安全感，是所有封建王朝统治者的通病。有了这条密道，或许能让那些统治者感受到些许的安慰。虽然作用可能并不大。 而这些秘辛都被记录在兽人的历史密文之中。在卡西诺沦陷之后，萨古尔托人把这些记录了马梅里丽留下的兽人遗迹的记录统统交给了哈桑在收到这些情报的时候，一个大胆的计划就在他的脑海中成型了。 那就是找到这些密道，然后偷偷潜入，如果经历了千年之后斯迪诺王宫的那条密道依旧存在，那就直接拿下王宫，如果不存在了，就顺着下水道直接进入城市，给斯迪诺人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 事实上上天是非常非常眷顾他们的，因为哈桑根据一千年前的文献，顺利在诺河边找到了哪个密道的出口。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这个密道依旧完好无损，而且可以轻易打开。这意味着在这一千年里，斯迪诺玛王室依旧在使用这个密道。 “很好，非常好，看来攻占米兰的荣誉归我们了。”兽人的偷袭军团的阿卜杜勒军团长在找到这个密道之后一直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他没法不兴奋，斯迪诺的灭亡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伸手把胜利果实摘下来而已。 然而等他带人进入密道之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像迷宫一样的岔路出现在他们面前。尽管斯迪诺人依旧在使用一千年前的密道和排水系统，但是在这一千年里说密道没有任何变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塌陷，水流侵蚀，疏于维护，不重视，密道改造这些原因加在一起就成为了这条密道今天的样子。 结果这一整支军队就像是探险队一样沿着古老的地图在没有光线，老鼠乱窜的地下走来走去。如果不是这些下水道原本就是兽人自己修建的，足以让五个兽人并排通过的话，这些人恐怕早就疯了。 也幸亏阿卜杜勒是从侦察兵出身的，识别地图和距离感都是一等一的强，不然的话这一万人会成为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兽人第一次成建制的减员的军队。 终于，漫长的等待与煎熬都是值得的，当阿卜杜勒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下令让部队停了下来。 那些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脚下兽人，因为突然的停顿与昏暗的光线一不小心撞在了前面的队友的身上，这不是个小数字，兽人军队顿时乱做一团，咒骂声不绝于耳，而阿卜杜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直过了很久地道才安静下来，他把耳朵趴在下水道的顶上，静静地听着上面的动静，过了许久他才相信在自己没有引起外面的注意。然后他扭过头，指着上面，对自己的副官轻声说了两个字：“王宫。” “可是阁下，这里并没有出口啊，我们是不是再找找……”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喊杀的声音几乎穿透了地面直达他们的耳朵。刚刚兽人军队发出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咒骂，已经被外面的战局所掩埋。 “没时间了，哈桑阁下发起第二轮攻击了。所以，就这里了。” “可是军团长阁下，我们……”还不等提出自己的疑问，阿卜杜勒就把自己的战斧解了下来对着下隧道顶就是一阵挖掘。 看他这个样子，原本还想说两句的副官也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于是他也解下了自己的战斧一起加入了挖掘的行列。而后面的士兵也开始有样学样，拿着战斧往上瓦。 说真的，哈桑恰到好处的进攻真的帮了他很大的忙。如果要找出口还不一定要找到什么时候，而现在他只需要配合着哈桑攻城时发出的声音挖掘就可以了。对于受人来说，这很简单。至少比找一个地图上没标记的出口简单。 …… 虽然是在战争时期，而且城池被围，但是墨索里尼依旧享受着作为国王能够享受到的食物： 来自圣教国的北海鳕鱼，来自丽桑卓的高地小羊排，帕尔马的干酪，阿雅克肖的上品陈酿……很难相信这个国家的首都正在经历着一场残酷的战争。而墨索里尼本人则在餐桌上大放厥词： “我的大臣们，请相信我，没有人会在一开始就发起这种规模的进攻，因为这样的猛烈进攻只会让部队后继乏力。所以用不了多久，兽人自己就会退却。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来自前线的好消息。” 虽然墨索里尼只上过一次战场，但是相对于和他一起吃饭的文官大臣们比这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经历了。听着外面不断进攻的声音，这些人可没有墨索里尼那么好的胃口把食物送进自己的嘴里。他们只能在这里言不由衷地附和。然后麻痹自己相信墨索里尼专业的判断。 然而就在午餐还没进行到一一半的时候，餐厅外面便发生了巨大的混乱。墨索里尼皱起眉头，问道：“卫兵怎么了？” “报告，厨娘说在烟烟囱下出来一个兽人，我们正在追捕。” 这下原本已经快被吓破胆的那些大臣，纷纷把手中的刀叉扔到了桌子上。然后齐齐地看着他们“信赖”的国王，等着他拿一个主意。同样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墨索里尼打算先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故作镇定地问道：“王宫里怎么可能出现小股兽人!” 突然间，一把战斧出现在卫兵的身上，卫兵就这么倒下了，一个兽人优哉游哉地出现在斯迪诺的大臣们和国王的面前，用不太标准的马梅里利语说道：“当然不可能，我们来的是一整个军团！”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墨索里尼，代表着斯迪诺的斯迪诺玛王，说出了他最不应该说的一句话：我们，投降！、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风雨飘摇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所以说，这就投降了？连抵抗一下都没抵抗就这么投降了？” 虽说为了便于控制，教皇选择的人才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材，但是至少守一个坚城总应该能做到吧？不说能守个几年，至少再多守一个月，甚至半个月，让议会军集结起来的能力总该有吧？ 事实上从议会决定出兵到兽人攻陷米兰，不对，应该说是米兰向兽人投降位置仅仅过了了不到两个星期。攻城仅仅花费了四天，在墨索里尼苦心经营的“防线”面前浪费了三天，剩下的一个星期都是在赶路而已。 也就是说仅仅用了三个星期就打掉了马梅里丽联邦的西北边境。虽然说马梅里丽是一个半岛国家，西北陆地边境的的总长也并没有那么长。而作为加盟国的斯迪诺王国也不过是马梅里丽联邦的十分之一不到。 但是毕竟是一个强国，毕竟拥有十一万常备兵力，超过三十万的可动员兵力，强大的法师团，以及极度坚固的城墙来保护着，但是为什么一天就投降了？ “那个，斯迪诺军队抵抗了一天……”很显然，愤怒的议员把传令的人吓到了，传令兵稍微做了一下物理的反驳。 “问题不在这里！只有一天！只反抗了一天！” 也无怪议员们被吓成了这个样子，米兰一丢，兽人军队只需要从拉瓦诺度过诺河上游，军队直接就可以威胁到他们现在所在的阿诺乌尔，也就是他们所在的位置上。在战火烧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之前这些人都稳坐钓鱼台，仿佛战争事不关己一样。但是现在，有些胆小的议员已经微微抬起了自己肥大的屁股，试图离开这里，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敢开这个先而已。 “米兰只反抗了一天，那么切韦利呢？阿斯顿利亚山口呢？能挡住几天？阿诺乌尔呢？” 战事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把魔法之都当成自己保命的资本了。哪怕坚入卡西诺这样的要塞和米兰这样的坚城都逃不过一日而下的结局，那么其他的城市又有什么资格逃脱呢？ 现在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议会安静到不能再安静了。一股悲怆的凄凉感充满了这里。久久不能散去。 “佣兵。”最终奥托站了起来，他用自己冷静的声音稳定住了在做所有人的心，“现在只有先紧急征募一批雇佣兵让他们防守阿斯顿利亚山脉上的山口，能多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次没有任何人反驳，所有热议员都站了起来纷纷喊道：“同意。” 终于，马梅里丽议会第一次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一条政策。不仅仅是这次战争最快，或许更是马梅里丽建国以来通过的最快的一条命令。无论是教皇派还是共和派还是兄弟会对这个建议没有任何的意见，直接全票通过…… …… 回到家后，奥托却一改在议会中的淡定：“儿子，把你弟弟妹妹还有你妈妈都叫来，让他们好好地收拾收拾。 “父亲，你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慌张地父亲，这让费德鲁克也罕见地产生了一点慌乱。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你们先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就去马里奥舅舅那里，他在托斯纳有一个巨大的庄园，住着应该很舒适吧。” “父亲……” 费德鲁克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自信的父亲。不过现在他可没时间感慨自己好像看见了父亲的另一面，因为他也知道局势已经紧张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好的父亲。”很快他就把这家人都找来了，所有人都集合到一起。 “贾尼呢？贾尼在哪？”没看到自己的二儿子，奥托赶紧问道。 “怎么了亲爱的？那么紧张。出了什么大事么？”玛利亚一如既往地冷静，似乎是他的冷静影响到了奥托，他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兽人来了。米兰已经丢了。阿斯顿利亚和切韦利不一定能防守多久，你们姑且先去你哥哥那里住一段时间。” 说着，玛利亚过来摸了摸奥托的脸，说道：“贾尼现在还在医院，我们出城的时候接他一下就可以，倒是你……” “我是阿诺法师议会的成员，还是联邦议会议员，所以我必须留在这里。” “父亲……”奥托的女儿虽然在学校很是刁蛮，但是遇上了这种大事，她的立刻显示出了自己的本性。 “别担心，我的小星星。”奥托很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你还不知道爸我的厉害，我会在战争结束后去马里奥舅舅家里接你们。” 然后他站了起来闭上眼睛，似乎下了一个决心一样，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好了，行动起来，只把家里的账本和细软带上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带了，越快越好。” 玛利亚点点头，然后带着孩子们回去整理行李了。 …… 就连一向稳重而且以自己的使命为第一位的奥托都这样了，其他那些胆小鬼议员表现的就更加不堪了。所有人都拖家带口，带着自己家里所有能带上的东西然后找到所有可以找到的船只离开这个“马上就要被兽人光顾的城市。” 小船，拖船，所有可以称作是船的东西堵塞了阿诺乌尔原本还算宽敞的河道。在四个水门那里更是堵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操作水门的闸工发誓，哪怕是每年的冬幕节和阿诺乌尔法师学校招人的时候自己都没这么忙。 虽然议会已经定下了一个基调，说这次米兰沦陷的事情先不对大众公开，害怕引起民众不必要的恐慌，但是事实上那怕他们再怎么极力地掩盖真相，这种口不对心的谎言根本骗不了多少人。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事情的话，为什么这些议会议员要跑呢？ 终于有一个船长在把一个议员送出阿诺乌尔之后终于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这些议员为什么要离开阿诺乌尔，而那个议员可能是因为心情放松吧，一不小心就把真相说了出来：米兰沦陷，兽人兵锋直至阿诺乌尔。 虽然他没说米兰是一天沦陷的，但是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兽人这次到底有多么的来势汹汹的，毕竟上一次到兽人的消息时他们还在孟达尔攻城吧。这才几天，米兰都没了？ 虽然这个议员好像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失言，不过船长也并没有声张，他只是默默的下了个决心，回去后，把家人先接出来再说。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不好的想法往往最容易成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从凯瑟琳进医院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要不说欧丽安娜是名医，而其他的医生在她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不配呢。能把一个半条腿踏进棺材里的人救回来，就凭这份医术一个“名医”的称呼是自然是当得起的。 然而可惜的是哪怕是名医也有医不了的病，那就是心病。 自从凯瑟琳醒了以后，贾尼终于被允许进病房探病。然而在他探病的第一天，欧丽安娜就警告他，或许不去探病比较好。当贾尼走进病房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凯瑟琳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的是一个安静的长发美人坐在病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飘雪一动不动。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忧郁典雅的气息。再加上作为一国公主天生的气质以及原本就算是美貌的容颜。整个人仿佛就是从古典中走出来的典雅美女。 这就是问题的原因：凯瑟琳根本就不是什么安静的女子。 “凯瑟琳？”然而可怜的公主别说是说话了，连动一下都没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忧郁的姿势看着窗外的飘雪…… 贾尼终于明白了欧丽安娜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这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凯瑟琳，他认识的凯瑟琳是一个非常活泼好动，非常淘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喜欢惹祸的女孩子。而现在她变了，变得让他不认识了。 凯瑟琳?斯迪诺玛，斯迪诺王国的公主，不过这个公主或许应该加一个前比较恰当。因为在两个多月前斯迪诺王室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政变。斯迪诺玛王的亲弟弟，墨索里尼?斯迪诺玛在一次盛大的庆祝典礼上谋杀了他的亲哥哥，然后去哦去了本应属于他的王位。而他对于自己各个的家眷则赐予了公平的死亡。凯瑟琳是其中唯一的幸存者。 父亲，母亲，疼爱她的姐姐，羡慕她的妹妹，那些那她当掌上明珠的哥哥，调皮的跟屁虫弟弟……所有家人，在一个上午全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在遭受了这样的悲剧之后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变化。而且一定会便得消极。 现在凯瑟琳就是这个样子。从一个活泼好动的人变成了一个安静的人。 “凯瑟琳，你醒了？” 这一次仿佛是为了回应贾尼一样，凯瑟琳终于把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贾尼。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少女的眼睛仿佛是两个无底深渊一样充满了空洞。贾尼一时之间被这种无机质眼神看的浑身发冷。 “创伤性失语症。”就在这时，欧丽安娜突然出现在贾尼身后。吓得贾尼肩膀抖了一下，然而欧丽安娜完全无视了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就如字面而言，在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创伤后出现的失语现象。无论是语言机能还是脑部损伤基本上都已经恢复了，应该就是本人不想说话或者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导致的心理疾病之类的吧……” “那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是心理医生了。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要是每天来陪陪她病情可能会有转机的机会吧。” 就这样从那天开始贾尼每天都在去病房里看凯瑟琳，有时候抱着她最喜欢的书坐在病房里看一整天，也有时候就是和说那些两个人小时候做的蠢事。但是无论贾尼做什么，凯瑟琳都无动于衷。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凯瑟琳完全没有好转。曾经有一天贾尼甚至想过用现在斯迪诺日渐糜烂的局势来刺激下凯瑟琳，结果这个想法最后仅仅是想想就放弃了。毕竟现在她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如果在家亡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个国破，他都不敢想凯瑟琳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很快他就做了一个和一开始想法完全相反的决定，为了她的心理健康着想，最好还是不要让她受到任何和斯迪诺有关的消息。 ……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这一天原本应该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但是很快一直以来他最不希望凯瑟琳知道的事情最终从想象变成了现实。 一开始只是今天有太多的船只不断地出城，明明距离冬幕节的大游行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而且兽人还没有离开，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频繁的进出城。可是如果说兽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把整个斯迪诺王国打穿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结果当天下午他的妈妈就赶来了，说要带着他一起先去乡下马里奥舅舅的庄园躲避兽人。 好吧事实上情况比他想的要好一点，并不是整个斯迪诺王国被打穿了，被打穿的只是多半个。而且这多半个里还有个首都。现在兽人距离阿诺乌尔城只有不到“一周”的距离。至少比他的想象好点，有限…… “母亲，说实话，我放心不下凯瑟琳。” 结果玛利亚只是叹口气，仿佛早就知道了贾尼的想法。 “好吧，我知道了，事实上只留你父亲一个人在这里我也有点担心，有你在的话….或许能好点吧。.”虽然知道贾尼留在这里对奥托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帮助，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他这个任性的要求。 这几天阿诺乌尔城外越来越混乱，不断地有人试图离开这个城市。贾尼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贾尼找到了一个确定凯瑟琳绝对听不到的地方疯狂地咒骂着斯迪诺人的将军，虽然他或许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的无能让他非常的愤怒。他发誓，如果这些无能的废物将领最终在战场上进了自己的职责也就罢了，如果要让他这道这些人最终苟活了下来，那么他就要亲手送这些人过冥河！ 但是骂街归骂街，杀人归杀人，已经成了现实的事情是怎么也不会发生变化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想办法让凯瑟琳注意不到外面的骚乱。 早在凯瑟琳刚住院的那天他就围着欧丽安娜的医院做了一圈的隔音魔法。后来因为欧丽安娜说一些自然的声音可能有助于凯瑟琳恢复精神创伤，他就没启动这些魔法。然而今天他觉得有必要启动这个魔法了。 “凯瑟琳，今天怎么样？”于是，又是一个安静祥和的一天。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分别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贾尼……” 这一天，贾尼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一直以来什么话都不会说的凯瑟琳在这一天终于再一次开口说话了。 “凯，凯瑟琳…….” 这一下换成了贾尼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精明的像是一个猴子一样的贾尼瞬间变成了一个拙于言辞的蠢货。他的惊喜在一瞬间全部冲到了大脑。仿佛是法力暴走一样把他的脑子完全烧坏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名字。 “怎么了？还是，我不说话，比较好？”虽然因为很久不说话，突然张嘴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迟钝，但是至少她终于说话了。这就是一个了不得的进步。 “不，凯瑟琳，我……” 贾尼无数次的想象过凯瑟琳再一次和自己说话时候的场景，或许她会像过去一样和自己开一些不太恶劣的玩笑。拿着一大块西瓜皮扣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大喊一声“西瓜人！”然后自己再回敬以一块柚子皮什么的。 也想过她会非常悲伤地向自己哭丧，哀叹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何其的不幸。然后靠在她的肩膀上一顿发泄，知道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精神。 当然他最希望的是凯瑟琳愤怒地冲他大喊，然后用拳头使劲地使劲地锤他，直到用尽力气，知道自己被锤的鼻青脸肿。他希望她把所有的愤怒全部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不要再把这股怒火存在心里。复仇什么的让他来做就好了。他希望凯瑟琳永远是纯洁无暇的。而且他自己也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磨平歉疚的方式。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凯瑟琳再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对于他来说仿佛是和风细雨一般，让他感到非常的舒适……也非常的，愉快。他简直不敢相信，就这样，他一直以来最希望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成真了。 “怎么了贾尼？不想说些什么么？” 在呢么可能不想说些什么呢？明明是想说的话太多，全都堵在脑子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马梅里丽语一共有二十一个字母，三个变位，无数的单词，可以让他组合出各种优美的句子讨女孩子的欢心或者表达出自己心里的喜悦，但是到这个时候他最终却选择了一个最糟糕的句子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怎么才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他的语气却切切实实地透露出了一点点责备的感觉。要是放在以往凯瑟琳会哼一声然后扭过头去，让贾尼费尽心机讨好她，直到她满意了才会再一次展露出笑容。然而这一次，凯瑟琳却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你能回来比什么都好。”贾尼抹了抹眼眶里差一点就掉出来的眼泪，然后换上了最真心的笑容说道。 而凯瑟琳也抱之以一个最真挚的笑容：“我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贾尼一直在照顾凯瑟琳的生活起居，然后和她聊那些他以往最喜欢的东西，什么基洛的画集，什么米凯尔的诗篇。有事又想起来当初两个人为了争抢一本而大打出手的事情。 “贾尼，你当初就不能大度一点么？直接把那本书送给我不就完了。” “真是抱歉啊，谁能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啊，啊哈哈哈哈。” 听贾尼说完，凯瑟琳吐了吐舌头，然后娇嗔道：“笨蛋。” “那本书，我还有……” “别想蒙混过关，你知道，后来我也看过的。” “那……” “我要你七年前拿出来的哪本，那个出版社倒闭了，应该已经变成绝版了吧。” “哎嘿嘿，你还记得啊。” “当然，你的事，我全记得……”凯瑟琳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看着凯瑟琳的睡颜，他然后贾尼轻声说道：“那好，你想要的话我今天就回家拿给你。” 然而就在贾尼打算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觉得仿佛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最终他摇摇头把自己脑海里那些不吉利的想法抛了出去，然后犹豫了半天，最终选择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当确定贾尼走远之后，凯瑟琳睁开了眼睛，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笨蛋，永远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当贾尼再一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凯瑟琳早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整理的非常整齐的空病房，以及一张字条。 贾尼强作镇定，把书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那张字条。 “贾尼，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想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了。说真的，你实在是太笨了，竟然开了一个隔音法术，这下傻子都能知道外面出事了，笨蛋。 不过你也不用自责，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我自己一直没有想起来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现在作为斯迪诺的王族，我必须要挺身而出，保护我的人民。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父亲最后教给我的一件事情。 我其实一开始想给你上一个定身法术，然后当你面离开这里，至少哟啊再看你最后一眼。但是我最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我害怕看着你，我最终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点勇气又丧失殆尽。 所以贾尼，对不起，请你等我回来吧，等我回来……” 看着信最后涂改的痕迹，很显然，凯瑟琳最后还有话想说，但是最终她放弃了，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 “那个笨蛋！”贾尼终于无法保持淡定，把信纸一扔离开了诊所顺着河道追了上去。 在后面一直看着这两个人的欧丽安娜轻轻地摇了摇头把门关上了。现在只有她的新药实验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贾尼直接把一艘出租艇的船主扔到了岸上，还不等船主大喊抓贼，贾尼就直接抓了一把金币扔了过去：“这船我租了！”只留下一个傻愣愣地船夫看着眼前那一地能买下十条出租小艇的金币发愣，然后感慨一句：“这人疯了。” 然后贾尼全力催动起魔法，在这一刻水流仿佛成了船的一部分，带着这艘小艇几乎飚出了狮鹫一般的速度。 终于他用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时间到达了水门的门口，然而他最终只能看见一抹倩影回过头，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然后只见城门关闭，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水压声...... 最终贾尼没赶上水门凯瑟琳出城的一瞬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最终法力透支的贾尼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疲惫的身躯一头扎进了阿诺乌尔城的河道之中，然后昏迷过去。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佣兵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在战乱的日子里，哪怕繁荣如马梅里丽的第三首都阿诺乌尔都乱做了一团，而且随着混乱的不断持续，城市也越发的冷清。越来越多的人试图离开这个即将被兽人的兵锋所笼罩的城市。但是有一个地方却因为战乱的到来变得越发的繁荣：佣兵酒馆。 繁荣给佣兵酒馆带来的除了金币以外恐怕就是混乱和怒骂了。毕竟在一个充斥着酒精和莽汉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试图寻找其他的东西了。然而在这个混乱的酒馆里还有一个安静的角落，在这个角落里有数个长着翅膀以及清秀面容的魔鬼肌肉男壮汉坐在一张桌子附近。而附近的桌子上则什么人都没有，稍微更远的一些地方上的佣兵则用非常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完全不愿意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一样。 当谈，这并不是说他们觉得这种长得特别娘的壮汉看上去非常恶心，作为为钱卖命的雇佣兵，无论遇上什么种族的人遇上什么样子的人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何况这些翼人族看上去已经非常正常了。当然，也有一些兴趣比较奇怪或者说是比较恶心的家伙试图找这些人寻求些不同寻常的乐子。不过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自从那些试图“找乐子”的变态被削成了人棍做成酒馆装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胆敢找他们的麻烦了。顺便说一句，这些人棍饰品依旧被泡在福尔马林里作为酒馆的装饰品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酒馆老板也挺喜欢用这种东西威慑那些既喜欢打架，又不喜欢守规矩的家伙。 不过这只是这些人被忌惮的原因之一，事实上这些人不受待见的真正原因是：这些人是有名的雇佣兵之耻。 乔瓦尼?布鲁诺，和他的天翼骑士佣兵团乃是马梅里丽最有名的佣兵团之一，这个佣兵团一向以最高的任务完成度（不是完成率，因为他们的任务永远是百分之百成功的）。以及最为无耻的恶意加价以及绑架雇主勒索赎金的行为而在业界闻名。如果雇主不能满足他们的任何不合理要求，那么天翼骑士那面容清秀的团长，会很亲切地把雇主削成人棍，然后活生生地泡在福尔马林里。 也正因如此，所以除非是非常紧急的事物，否则很少有人愿意雇佣这么一群职业痞子来给自己干活。更重要的是人棍魔的恶名让这个佣兵团也成为了其他雇佣兵敬而远之的对象。哪怕是马梅里丽议会发布了佣兵紧急征募令也没有人愿意来雇佣这么一群残忍的大爷。 然而就在今天，正在其他既小心翼翼的躲开他们，又嘲笑他们因为自己的恶名导致失去了一大笔订单的时候，一个戴兜帽的人走了进来。 虽然这个人看上去非常神秘，而且他也在试图掩藏着自己的气息，但是他那个纹着昂贵的隐匿气息的魔纹回路的兜帽和斗篷让周围的佣兵们不得不提起了十万分的警惕看着这个人。这类魔纹能起到的效果最多也就是转移一些意志不太坚定的人的注意力，像是这种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佣兵很难被迷惑住。而且他们视财如命的本能也可以让他们非常敏锐地感受到这件魔纹披风的造价不菲。 毕竟一些大家族在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总会是派出一些家臣或者是随从一类的人，用他们觉得非常有效的昂贵的魔法玩意儿做一些欲盖弥彰的伪装过来招揽一些雇佣兵。 很快，这个兜帽人就不出大家所料的缓缓地走到了酒馆老板的面前。 酒馆老板一只胳膊搭在吧台上，然后毫不在意地擦着酒杯。仿佛来的人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这个人兜帽人把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扔到了桌子上，而酒馆老板只是瞥了一眼然后把钱袋子推了回去，顺便把酒馆的价目表也顺便推了过去。 “斯迪诺烧酒1铜 南加斯白酒5铜 阿雅克肖苹果威士忌8铜 珍珠朗姆1银 ……” 恩，很正常的酒精类饮料价目表。 “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想雇几个佣兵的。” 话一出口，整个酒馆哄然大笑，然后其中一个长者蜥蜴头的佣兵指了指那个价目表提醒道：“小子，那个就是佣兵价目表，你反过来看看。” 那个兜帽人把价目表翻了过来，这下写的就是他想要的佣兵价格了。 “一级佣兵团是一千金一个任务，是吧” 老板没有理他，然后兜帽人直接拿出两枚这里的穷酸佣兵一辈子也不可能看到的魔纹金币放在桌子上。 “我出二十倍的价格，我要那个传说中任务从来不失手的佣兵团帮我完成这个任务。” “嘶。”这下酒馆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能专门来到这里指名道姓让天翼骑士帮自己做任务的人不可能没听说过他们的赫赫凶名。这时一个虎头佣兵走了过来，这家伙看上去仿佛有三个兜帽人那么高那么壮的样子。 “小伙子，别拿自己的命冒险，与其把钱给那些喜欢削人棍的家伙还不如雇佣我，事实上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一级佣兵也是可以胜任一些很难得任……”话没说完这个老虎头就一头栽在地上，起不来了。 然后那个兜帽人的手里还按着一大截巨大的老虎指甲，这个指甲的尖差不多已经快碰到那两枚魔纹金币上了。 “很可惜，这两枚金币不是你的。” 那个老虎头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按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大手，一脸愤恨地看着那个兜帽人然而碍于他的实力最终他只能用那种看上去能杀人的眼光恨恨地盯着他，可惜的是看上去能杀人的眼光却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不过这个兜帽人犹豫犹豫，最终还是有点不忍，把一瓶价值五百金币的伤药扔给了这个虎头佣兵，这种药膏几乎和黄金等价，无论什么伤口都能很快地恢复，也正因为如此，这种伤药不是一般的佣兵可以拿到的。当然作为常年走在刀口上的人不可能把这种珍贵的伤药用在无关痛痒的指甲上。这个老虎头看了看这瓶药膏，很感激地把药膏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其他的佣兵也有一点蠢蠢欲动，毕竟用一个指甲，甚至是一个手指头的代价换一个可以救命的药膏，绝对划得来，很多人都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自己有没有本事拿到这两枚魔纹金币，毕竟哪怕失败了也能换来一盒伤药。 然而就在第二个“挑战者”即将过来的时候兜帽人却说出了一句让在座的所有人浑身发冷的一句话：“下一个要掀起来的就不是指甲盖，是头盖骨了，大概吧。” 不过一个秃头的佣兵似乎不怎么信邪，他的排位在那个老虎头只上，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把那两枚金币拿走。结果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蓝光一闪以及的大秃瓢脑袋就完好地扣在吧台上，而他自己虽然没死，但是总觉得自己大脑凉凉的，没错，大脑凉凉的。 “我认识一个比较不错的医生，我建议你现在就拿着你的头盖骨去找他。去晚了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不许杀人是这个酒馆的铁律，很显然这个兜帽人并没有打算违反。不过这个看上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威慑用于威胁这些没什么见识的雇佣兵已经差不多了。这下那些想借机套好处的家伙全都老老实实地做在椅子上，不敢造次了。 一直在擦杯子的老板看了看手里的玻璃杯，在确认真正的做到了一尘不染之后便轻轻地把被子扣在吧台上，然后叹了口气。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那些家伙，”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投向角落里静静地喝酒的布鲁诺他们，“虽然本事的确不错，而且也给我招揽了不少生意，不过雇佣他们干活的话，你还是要三思一下。” 说着老板摸走了一枚魔纹金币，这次那个兜帽人没有试图阻拦，毕竟这个应该算是情报费。 布鲁诺轻声笑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可惜啊，原本这两枚魔纹金币应该都是你的，不过…..” 人棍魔和掀头狂对上了，一下子一大批胆小或者自认为自己实力不足的佣兵跑了出去，留在酒吧里的只剩下那些既想看热闹，又对自己实力有自信的人。 (本章完) 第六十章 被拿捏的佣兵之耻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可惜这枚魔纹金币不是你的了，甚至另一枚也可能，”一边说着，兜帽人一边把魔纹金币弹了起来，“可能不是你的了。” 就在这时布鲁诺伸手抢在兜帽人收回那枚金币前接住了那枚金币：“那也不一定。” 一时之间酒馆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紧张地顶着顶着面前这两个人想看他们做出什么。 突然之间布鲁诺把手放进了兜帽人的手里，还特别选择了一个十指相交的姿势，这一下酒馆里所有人都觉得有点……辣眼睛？ “魔法师，是吧。虽然不知道你打算走什么小手段，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在手上动了点什么小手脚，没错吧？” 这一下酒馆里的人都惊了，魔法师他们并不是没见过，甚至在做的佣兵里有一部分就是魔法师。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比谁都清楚越精确，越强大的魔法，需要的咒语和准备时间越长，绝无可能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发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嘛，因为我常年削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砍人的手法能在不伤人大脑的情况下把头盖骨掀起来。” 这下让周围的人佣兵们更加浑身发冷了，不愧是人棍魔，说起削人的事情的时候竟然那么淡定，就像是谈论晚饭的蔬菜要怎么切一样。 “另一个，嘛算是是直觉吧，总觉得你的衣服和手套的纹路太复杂了，虽然我不怎么懂魔法，不过这么复杂的纹路应该不完全是用来遮蔽气息的吧，如果是的话那么效果太普通了一点。” 布鲁诺的话一说完，虽然周围的佣兵们还都是一头雾水，不过那些法师佣兵基本上明白了，这个人不仅仅是哥魔法师，还是个铭文师。一个优秀的铭文师可以将一些魔法需要的法阵以各种方式纹在各个地方，无论是服饰，武器，还是堡垒。 那么咒文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剩下的一半问题就像是羽毛一样挠着这些魔法师的心脏。虽说是佣兵，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渴求知识之人。 兜帽人看了看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法师，轻声笑了一下，说道：“眼力不错，不过实力怎么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不幸，没想竟然还有人不是因为我们的赫赫凶名而是因为怀疑我们的实力而不想雇用我们。”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 一瞬间，布鲁诺那个壮汉不知怎么就被摔到了吧台上面。 不过这个家伙只是笑笑：“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原来您还会这一手？” 紧接着他不知怎么很轻松地就从兜帽人的禁锢里站了起来。一点挣脱的痕迹都没有。这一下，轮到兜帽人惊讶了。 “不必惊讶，你的格斗手段虽然很强而且还透着一点诡异，但是太生疏了，除了让我吓一跳以外没什么太大作用。” “切。” “那么金主阁下？请问我算不算通过考核了呢？” “当然，只要你们有勇气进米兰跑一圈就算通过了吧。” 一听那个兜帽人的目的地是米兰，在座的佣兵们又怂了一大半。不过，应该说不怂的人早就跟着军队走了。 “难怪啊，毕竟这个时候敢去米兰的人估计只剩下我们了。”布鲁诺的嘴里透着一半的恍然大悟和一半的嘲讽。虽然周围的佣兵都觉得很不满，不过没办法，他说的没错。别说反驳了，连实力都不到他的一半。 “不过，我们呢也不是免费干活的。” “雇佣兵之耻是吧，你需要多少钱才接这个任务。” “我最近好像想要一个带游泳池的大别墅啊……” “我可以给你一箱魔纹金币。换成普通金币的话别说是一个带游泳池的大别墅，你甚至能用金币填满游泳池。” “哦，出手真是豪爽。开这么高的价，你就不怕我们再坐地起价让你破产咯？” 这是乔瓦尼?作为这样的大家族如果不是做什么重要任务他们就不会雇佣这些人，而那些大家族只要能拿得出可观的佣金就一定能拿得出更可观的佣金。 很显然，面前的这个兜帽人并没有想到所谓的雇佣兵之耻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他原本以为给出能填满他的欲念的金币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比想象的要更贪婪。他的欲望简直就是一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 “我建议你不要，乔瓦尼?布鲁诺先生。原本只要你活下来就能拿到这些钱。”这时一个身高一米八的高大身影顶着一张扑克脸走了进来。 那个兜帽人瞬间大吃一惊，甚至开始浑身发抖。最终他抖了半天，颤颤巍巍地说道：“父，父上大人。” “我想作为雇佣兵之耻，如果想在这个世界上顺利地活下来，应该很清楚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吧。” 乔瓦尼?布鲁诺看着这张扑克脸用尽了自己几乎全部的脑容量来想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突然他想起来了，似乎这个世界如果有自己不能惹的人，面前的这个家伙一定能排到前五。 “当然了，奥托?阿克曼阁下。如果想在北域大陆上生存，您是万万不能惹的人物之一。” “或者你要是愿意去圣教国也可以，前提是不害怕被教宗亲自下达的‘亚人追杀令’。”很显然，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作为掌握了半个北域大陆的金融业的人，而且还是世上最强大的魔导师之一，他想捏死一个佣兵，当然，和捏死一个蚂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贾尼！” “是，父亲！”兜帽人把自己的兜帽扯了下来，然后很恭敬地向奥托鞠了一躬。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人是谁，那个传说中最年轻的魔导师以及阿克曼家族最有天分，也最受疼爱的小儿子。 “你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贾尼还是很清楚他的父亲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如果三十年前母亲也遭遇了这种事情，父上大人会做出什么选择？” 最终奥托摇摇头，他实在是没办法反驳，可能自己做的要比贾尼还要激进一些吧。 “对了，布鲁诺先生，你应该有个在魔法学校上学的女儿吧。” 说到这里，布鲁诺一愣，紧接着他不好的想法就成真了。 “我看她的天赋不错，既然如此就到我的班上吧，我亲自当她的导师。这可是一般的学生得不到的待遇啊。” “当然，非常感谢您，奥托阁下，不过政治家都是这样无耻的么？” 说到这里，奥托轻声一笑，问道：“你见过不无耻的政治家么？”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莱因哈特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23年冬季战争，参战双方都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先说兽人，在兽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帅的带领下攻陷了世界上最坚固的要塞，然后在四天之内攻陷了四个城市，最后又创造了世界历史上用最快速度灭亡一个国家的记录：仅仅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把拥有悠久历史的斯迪诺王国灭亡了。这个记录一直到数百年以后才被打破。 相对的兽人创造的记录也是马梅里丽人创造的记录，最快的亡国速度，最快的丢失城市速度。与此同时，马梅里丽人还使用了当时世界上最快捷的情报传递系统，创造了三天就将前线消息传回首都的记录。不过相对的，这些混蛋竟然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慢的反应速度，一直到战争开始三个月才真正动员起军队，这个简直就是世界战争史的耻辱，笑话！一个主权国家任凭敌国进攻本土竟然放任了三个月不管，无论其中有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不过万幸的是，三个月之后议会军终于被组建起来了。只要补给和最后的指挥人员到位就可以正式出发了。 没错组建好的军队暂时还不能出发！因为补给竟然没有配齐，而且指挥人员到现在为止都只确定下来总指挥，各个联邦的加盟国都都试图往议会军里加塞自己的人，导致到现在军团长一级别的人选到现在都没有确定下来。 当然，作为军队总指挥，来自莱恩王国的莱因哈特公爵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对这些事情完全是不着急的，当兽人的军队靠近阿诺乌尔的时候，无论是法师协会的老爷们还是议会的废物们，他们都会着急起来。到时候军队的中高层指挥还是会有自己来确定。他才不会为了提前出兵，或者为了考虑什么所谓的狗屁政治影响力给自己的军队里加塞进去一堆废物。 和一般的马梅里丽贵族不同，祖上就是军事贵族的莱因哈特?冯?克虏伯在是一个贵族之前首先就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将领了。不仅是一个以高分毕业于莱恩军事学院的学院派将领领袖，更是一个有着非常丰富的战争经验的实战派。如果说马梅里丽最优秀的元帅排名，莱因哈特的水平一定能排进前五左右。所以他选择的中层将领也绝无可能是泛泛之辈。 首先，他利用议会的疏忽把回国后完全无人问津的阿瓦隆和威廉给保了下来。 阿瓦隆在回国之后果然不出所料，被军法处请去坐牢了。不过万幸的是，随着兽人军队的逼近，那些愚蠢的议员竟然完全没有想起来他们最擅长的摔锅和推卸责任，反而是天天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发愁。 莱因哈特借着这个机会把这次战争中最了解他即将面临的对手的底细的人给拉倒了自己的手里。 然后他又从珍珠共和国那里调来了一些常年和尼斯帝国对峙的将军以及学院派中比较优秀的将领。当然人虽然已经过来了，但是调令还没发。民选联邦政治嘛。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天对于这些将军们来说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他们继续和自己的部队们一起训练，进行磨合，提高默契。 而阿瓦隆似乎在和自己的军团长们磨合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莱因哈特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便到了训练场找到了心不在焉的阿瓦隆。 “阿瓦隆。” “元帅阁下。” “怎么了？听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元帅阁下，按照一般人的观点我不是一个败军之将么？您直接将五个军团的指挥权教给我，难道就不放心么？” “哈哈，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告诉我，现在整个联邦除了你，你还能再找出来第二个比你更了解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的将军么？” 说到这里，阿瓦隆苦笑一声，说道：“虽然说我的经验就是输出来的，但是要是论起这次我们对手，没有人比我还了解。” “这不就完了，那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那些愚蠢的议会议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推卸责任，我和他们能一样？在我眼里除了胜利，一切东西都是毫无价值的，这是我们克虏伯家族的家训！” 看着阿瓦隆若有所思的样子，莱因哈特拍了拍阿瓦隆的肩膀，说道： “阿瓦隆，你知道我们克虏伯的先祖们为什么会来马梅里丽建国么？” “这个我有所耳闻，莱恩王国，是在第一次教权战争和第二次教权战争之间建立的吧。据说是克虏伯是来自当时的日耳曼尼亚帝国的流亡贵族。” “是啊，在第一次教权战争结束后，教宗发动了一场规模巨大的内战，试图褫夺帝国皇室的权利。当时的帝国贵族分为两派，一派是道统派，一派是保皇派，莱恩?冯?克虏伯，便是保皇派的首领。” “然后教宗把控着皇帝的儿子带领着道统派获得了内战的胜利。”这段历史每一个北域的人都非常清楚，哪怕是阿瓦隆也不例外。 “不错。我们的先祖在战败之后便来到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家园，新的国度。这段历史被写进了马梅里丽的历史教科书之中。作为反抗教宗暴政的典范以及马梅里丽友善的朋友而被所有人所记住。不过我想你并不知道其中更深层的原因是什么吧。” “是交易？” 然后莱因哈特放生大笑：“不错，是交易，可怜我的王兄看的还没你清楚，他宁可管这笔交易叫做神圣盟约或者是为了共同目标努力的证明。” 阿瓦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看着莱因哈特笑了个前仰后合，然后说道：“不错，无论这些政客如何粉饰，最后都掩盖不了这个国家建立的本质。不过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共同目标这个词语的。” “在第一次教权战争结束后，珍珠共和国的总督认为单凭马梅里丽北方诸国的力量想要抵抗日耳曼尼亚或者后来的圣教国的入侵是力不从心的，他们需要各种帮助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尤其是了解圣教国军队的人的帮助更是弥足珍贵。所以他便把共和国的一大片领土划拨给莱恩?冯?克虏伯。而他也利用这一片领土创造了一个为马梅里丽镇守北方边疆的国度，莱恩王国。至于什么莱恩陛下曾经入侵过马梅里丽之类的事情则被历史书完全无视掉了。” “所以，阿瓦隆。”莱因哈特用力拍了一下阿瓦隆的双肩，“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共同的大敌，为了击败这个敌人我需要所有的帮助。尤其是你的韧性和对敌人的了解。”然后莱因哈特站直了换了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 “你和我没有共同立场，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说到这里阿瓦隆算是真正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包袱，站直敬了一个军礼，算是打赢了莱因哈特的请求，或者说，命令。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抵近了议会军的大营，为首的一个人穿着十分华丽。莱因哈特轻蔑地笑了一笑：“看来又有人要加塞进来了，阿瓦隆，跟我会会这个插班生。” “当然，阁下。”说完，两人便向大营门口走去。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魔导师与佣兵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奥托?阿克曼，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更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他非常关心自己每一个孩子。也正因为他对于孩子的教育与关注，所以才能培养出最年轻的议会议员，最年轻的大魔导师。 这也意味着他对自己孩子的关注是非常多的，虽然嘴上说从来不甘于自己的孩子的选择但是必要的关心也是有的。 所以无论是凯瑟琳出走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儿子背着自己打算雇佣佣兵去米兰找死的事情都是非常清楚的。 他能想到自己的儿子打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能做的那么出格，且不说他把自己的法袍偷走了，打算雇佣的还正是传说中的雇佣兵支持，乔瓦尼?布鲁诺的天翼骑士。 “父亲！”最终贾尼追了出去。 “怎么了？” “我……”说真的，贾尼虽然追了出去，但是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想做，就去做吧。你可是阿克曼家族的人，别忘了你天赋的职责是什么就可以。” “天赋的职责……”贾尼在自己的嘴里不断地咀嚼着他父亲的话。当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走远了。 “那么雇主先生，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而在一边站着的布鲁诺在终于确认奥托已经离开了之后终于走到了贾尼身边，问道：“雇主先生，我们的工作是什么？” “没什么，挣大钱而已，而且是最近佣兵界最大的钱。” 最近佣兵界最大的钱，除了参加议会军以外，还能是什么呢？ 当天夜里，贾尼没有回家，他就近找了一个小旅馆稍微住了一下。他姑且不怎么想回家。在他眼里应该称之为家的地方姑且已经不存在了。 同样的，对于天翼的人来说这个夜晚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布鲁诺，你绝这样要给马梅里丽人卖命么？” “别激动，乔达斯，我们现在是佣兵，作为佣兵为佣金作战这是很正常的！” 不过那个被叫做乔达斯的人似乎并不怎么领情，他一把扥起布鲁诺的领子大喊：“这是那些马梅里丽人的战争，不是我们的！你忘了东布洛夫斯基了么！你忘了他是怎么死的了么？” “乔达斯……” “自从波斯利灭亡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发誓了要把一生献给复国的战斗中，你还记得这个誓言么？” “我当然记得，我的兄弟，我永远不会忘记圣教国的铁蹄踏过我们祖国的那一刻！”说道波斯利，乔瓦尼的表情一凛，露出了非常严肃的神态。 “那你还记得马梅里丽人曾经给我们许诺过什么么？他们许诺了一个国家，然后用我们的人打前锋，为他们开疆扩土！多少翼人把鲜血洒在了那片和我们无关的土地上！就为了一个空荡荡的许诺！连东布洛夫斯基元帅，元帅他……”说到这里，乔达斯终于说不下去了，眼泪从一个大好男儿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我很抱歉。” “你不该向我抱歉。”乔达斯的眼睛简直就像是要喷出火焰一样。 “但是，乔达斯，我们现在必须要活下来不可啊。” “是为了你妹妹吧。”乔达斯冷笑一声，“你的弱点太明显了。我不怪你，只要你不要阻拦我接下来的行动就可以。你大可以吧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们翼人族，不能再为马梅里丽人流下一滴血了，决不能！” “难道你要？” “反正对于我们来说谋杀雇主什么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不是么？” 就在乔达斯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布鲁诺挡在他和门之间：“不行，我不能用所有人的命运冒险。” “你变了，乔瓦尼?布鲁诺。” “我从来没变。我永远。” “你永远都在为大家考虑，这点从来没变，但是你便变懦弱了。将军阁下。你就和你的人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我来背负波斯利的命运。”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你们似乎在讨论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啊？能算上我一个么？” 所有人都扭过头看向大门，一个笑容爽朗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雇主。 “那个，我可以解决这个事情，请您……” “没错，为了波斯利的复兴，我们决不能再为马梅里丽流一滴血了，之前我们已经流了够多的鲜血了！而且我需要用你作为人质，为我们的复国大业筹集资金，作为掌握北域半数金融的家族，应该有足够的……额……” 很显然，这个人现在是打算破罐破摔了，原本以为的密谋，结果连个密字都没法保证，那就用强好了。不过很显然，他低估了自己雇主的实力。 贾尼仅仅是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后小指和无名指扣在手心里，一个漂浮术和一个法师之手扼喉就施加到了乔达斯身上。 “emmm，赎金么？很好的主意，我老爹的确很宠我，所以他一定会给你大把的赎金把我赎回来，顺便以此为掩护派人再把我救回来顺便让你们全都上绞架，毕竟那个老头子很抠，就连我的零花钱都想抠下来。既然如此就不这么麻烦了，我直接帮他把最后一步做好了就完了。” “阁下，请您原谅他，我……” “原谅他，放了他，最好再放任他杀了我么？不愧是雇佣兵之耻，提的要求都这么臭不要脸。可是我在完成我的个人目标和家族使命之前开不能死，真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 很显然自尊心强烈的乔达斯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不断地伸向自己腰间的手弩而贾尼似乎是完全没有发现一样，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无聊的废话，直到他终于把手弩拿到手里并且指向了他的时候，贾尼把中指也轻轻地扣在手心里，一瞬间乔达斯整个人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坨。 “所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原谅他，我也怕死啊。生命很宝贵，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你说呢？乔瓦尼?布鲁诺阁下。”一边说着，贾尼用左手轻轻地敲了敲变成了大冰坨的乔达斯。然后整个人就碎成了碎块，再也没有拼起来的可能了。在场所有的佣兵全都傻了，愤怒和恐惧，两种感情同时冲到了心头。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毕竟你们也不想莫名奇妙地就死掉了，对吧，毕竟复国的愿望还没真正实现，话说关于东布洛夫共和国我也觉得就是个什么笑话……” 最终，这些佣兵完全无视了自己的雇主的发言，因为早就被莫名惨死的乔达斯的死相充满了大脑的他们已经无法思考了。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依旧有一种不真实感。或许这就是魔导师的实力吧。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来当兵的贵族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最终贾尼似乎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无论是作为斯迪诺的王室，还是作为阿克曼家族的成员，都有着自己不能推卸的责任。 就像凯瑟琳作为斯迪诺的公主必须要履行斯迪诺王室保卫斯迪诺国民的职责一般，他作为阿克曼家族的成员，兄弟会的准会员，他也有必要为了维护联邦而献出自己的力量，无论是作为政治家维护联邦的团结与统一，还是作为军人击败自己威胁联邦的敌人。 或许这是一次考核，也许说是一次选择更合适，如果贾尼这一次选择不在最联邦最困难的时刻和他的父亲站在一条战线的话，也就意味着贾尼将放弃他父亲的继承权。无论是作为议员，还是作为银行家。 不过最终贾尼虽然放弃了他作为阿克曼家族的继承权，但是奥托?阿克曼依旧对他的选择非常满意。因为他最终没有因为一个女人彻底放弃了自己作为阿克曼家族的职责。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阿克曼家族的人曾经没有人选择过的道路。虽然或许他选择这个道路只是为了能够让凯瑟琳更早地回来。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真的带着一群雇佣兵从小兵开始干起。毕竟作为史上最为年轻的大魔导师，作为士兵实在是屈才，他认为大魔导师怎么着也有作为战斗法师团的分队长的水准和资格。（这里有一个误会，因为奥托是真的不清楚军队缺乏施法者的情况，所以误以为大魔导师也要从“魔剑士”做起，事实上这只是他自己身边全都是魔导师导致的错觉。事实上魔导师已经缺乏到了只要愿意金军队就可以担任法师军团的军团长的地步。） 于是他就背着自己的儿子写了一封推荐信送给了这次大议会军的指挥官。毕竟对于任何一个指挥官来说，从来不会嫌弃自己麾下的施法者太少。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希望法师团的所有成员都是由魔导师组成的而不是魔法师，甚至是法师学徒在军队里凑数。当然他还特意谈到不需要给予特殊照顾，让他凭借自己的军功在军队里获取自己的地位。 可惜的是，莱因哈特并没有看到这封信，他直接把所有类似于。 推荐信的东西全都堆到了一起，没有打开任何一张。 …… “话说，阿瓦隆啊，你对萨满法术的感觉如何，我们的法师能不能有效应对呢？” 莱因哈特和阿瓦隆一边在向大营门口走去，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询问着自己能想到的关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的情报。关于施法者的实力往往会成为对敌人军队实力考察的重要指标。 阿瓦隆则开始回忆起自己遇上的萨满所施展的各种法术，然后很谨慎地回答道：“我觉得和我们的法师擅长的地方不同，萨满的法术一般分成三类，一类是治疗术，本来我们的军队就很难伤到兽人，有这些萨满的存在会让兽人军队更快地恢复战斗力。” “的确很棘手啊。”的确在战场上能够作战的有生力量将会是决胜的关键，如果萨满法师的恢复术能和牧师匹敌的话，那的确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其他的呢？” “我还见过他们召唤过一些元素生物，或许是因为有一些限制的缘故吧，很少见到他们使用类似的法术。” “那这类法术的威力如何？” “很强，一般的兵刃难以伤到他们，不过用相克的法术还是可以对付的。” 莱因哈特闭上眼睛，思考着自己在遇上这些元素生物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 “最后便是自然法术。和丹德尔的德鲁伊法师的自然法术相比，萨满的自然法术更接近于引发规模巨大的自然灾害，而不是滋养自然或者做那些所谓与自然共存的事情。” “自然灾害？” “在不受法师干扰的情况下如果成功的施展了类似的法术应该成为巨大的战略法术吧，至少我听安东尼留下的传令兵说佩尼亚堡垒的最后一层城墙是被萨满引发的地震术所摧垮的。”（虽然有这样的威力，但是当时确实是用火炮打垮的，只不过是这个人没有分清而已。） “恩，也就是说有法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的话这类魔法就不会顺利是用出来是么？” “是的，我听魔法师说，如果有魔导师的话应该可以逆向破解他们的法术，从而导致让他们的军队自己承受萨满法术的伤害。” 说完，莱因哈特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魔导师的话每年毕业的新手才有十几个，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人，这些人宁可在学校教书也绝对不会来军队的。就连现在大议会军的法师团团长都不过是一个大魔法师而已。”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走到了大营门口。 这几天过来讨要官职的纨绔和一些大家族成员多的是，大部分都是一些以为自己只要过来，就有职位虚位以待的傻子。不过他面前的这个人，似乎不太一样，竟然自己带着佣兵，整整二百多人都带着一样华丽的兜帽，看样子还雇了一批翼人还有自备的天马。难道希望自己能专门给他组织一个佣兵部队么？ “你就是要来见我的人么？”对于这些纨绔，莱因哈特一向缺乏耐心。 “是的，我是来参军的。我想杀兽人。” 这个表态让莱因哈特很是惊讶，一般这些纨绔都会说自己家里在推荐信里写的职位。然而这个人一来并没有说什么职位，只是说自己是来杀兽人的。这让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知道军队的一些规矩吧，比如你要来当佣兵应该去佣兵处报道，而不是来到这里让看门的士兵找军队主官吧。” “对不起，我说的是我想找可以让我加入军队的人，我没想到他找的是您。”在知道对面来的人不是什么征兵官或者粮草官，而是这个军队的总指挥的时候，他便把自己的纹丝兜帽摘了下来以示礼貌。看着这个华丽的兜帽他也明白了，传令兵找自己的原因了，毕竟贵族无小事，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哪怕这个贵族看上去真的只是想来当兵打仗的。 “也就是说……你是来当军官镀金的？” “在联邦遇到战争的时候作为阿克曼家族的人必须挺身而出，仅此而已。” 虽然不是莱因哈特最期待的结果，但是这个答案也足够让他满意了。虽然阿克曼家族很是耳熟，但是他一时半会儿完全想不起来这个家族，或者说想不起来一个叫阿克曼的军事家族。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稍微试探一下。 “那你有没有参加过军校或者是以前有没有指挥作战的经验。” “并没有。”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保护要员或者是撤离之类的任务如果算的话，应该算是有吧” 好吧，没什么问题了，不是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 能执行这种任务的人或许没有作为指挥官的军事素养，但是打仗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少也能作为一个百夫长指挥小股部队。而且能执行类似任务的人肯定不是家族的弃子，应该是重点培养对象吧，也就是说他的确是镀金来的，不过这个阿克曼家族应该是个务实的贵族吧，他们一定需要自己的继承人用真正的战绩来镀金。 总而言之，他对这个人的感官还算不错，留下来当个百夫长应该可以的。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贾尼，贾尼?阿克曼。” 阿克曼家族么？莱因哈特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虽然完全不关心军事以外的任何事情，但是还是知道自己的钱都是存在阿克曼家族的银行的。既然如此他最终决定有时间的话还是看看那些推荐信里有没有阿克曼家的族的吧。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莱因哈特的准备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面对兽人！你自己的勇气和武力毫无意义！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他们！” 在莱因哈特的任命下，阿瓦隆?莫德雷德作为教官负责对标准军团的士兵们进行再训练，毕竟一直以来标准军团的假想敌并不是西部大陆的兽人，而是任何可以影响马梅里丽北域霸权的人，比如日耳曼尼亚圣教国，比如兰斯帝国，再比如尼斯帝国…….这都是表象，事实上大家都明白这个所谓的标准兵团，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参与内战，镇压叛乱。 所以说无论怎样，标准兵团的职业部队，除了那些专门用于对抗兽人的部队之外，很少有人有对抗兽人的经验。 而阿瓦隆作在对抗兽人的时候最有经验的指挥官当然是教导这些士兵战斗技巧的最佳人选。 毕竟在场的所有将军们心里都已经有了计较，至少在兽人军队兵临拉瓦诺要塞之前，这些混账官僚是不可能放弃往军队里加塞的。 而面对这种情况，最终莱因哈特给出的战略是先由雇佣兵和一部分职业部队混编的部队挡住阿斯顿利亚山脉的三个山口关隘，然后假装战败，放开北部关隘，之后以拉瓦诺要塞为诱饵，吸引兽人进攻，最终里应外合，直接消灭掉来犯的兽人军队主力。 这个主意虽然很冒险，甚至可以说是很危险，毕竟将兽人放进联邦腹地，甚至是放到联邦议会的所在地面前实在是一个很有风险的计划，但是不得不说，这个风险并不是莱因哈特让他们承担的，而是该死的议会自找的。毕竟莱因哈特自己都想在兽人刚刚攻下米兰立足未稳的时候对兽人发起一轮规模巨大的反击，直接把他们打跑。 尤其是在听了阿瓦隆的对兽人的介绍之后他更是坚信了这一点。兽人军队不是神奇的，无敌的，难以战胜的，他们有自己的优势，有自己的缺陷，在面对哪怕五倍于自己的兽人，只要指挥正确，勇于战斗，也是可以僵持一段时间，如果人数再多一点，获得胜利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前线将领们努力思考如何迎战兽人军队的时候，这些议会的人在面临战争的时候除了混乱与畏惧之余竟然还在想着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那么他们就必须承担战争扩大的风险。这是没办法的。毕竟如果真的带着一个加塞满一堆无能的政治筹码的军队上战场，还不如自己直接自杀来的更痛快一些。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比如现在莱因哈特就有时间对这些完全没有参与过面过兽人的人进行针对性训练。 “拿好你们的盾牌！这些门板一样的大家伙是你们保命的唯一方式！” “记住！在面临兽人的时候拿住你们的长枪！只有这些长枪才能刺穿兽人坚不可摧的肌肉！” “不要幻想你们的短剑能救你们！一旦阵型乱了，兽人的战斧将会在很远的地方要走你们的性命！” …… 不过相对来说，还有另一个事情让他比较在意，那就是那个叫阿克曼的人带来的佣兵的指挥他似乎认识。 虽然再来的时候因为全员带着可以遮蔽气息的魔纹兜帽，让他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真身，但是既然在军营里，一起生活，不可能天天带着兜帽过日子，事实上很快他们就认出来这群人是传说中的雇佣兵之耻，天翼骑士，一群以战斗力，贪财以及……削人棍著称的翼人军团。 然而让莱因哈特奇怪的是：他们的领队，那个翼人竟然连吃饭睡觉都不肯把兜帽放下来的人。这让他非常的不安，毕竟在军队里，这种人简直就是风险。所以对于他是谁，他想干什么的想法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转圈无法离去。搞清这个人是谁，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事情。至少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间谍。 然而这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这个翼人的领导，除了吃饭和去厕所以外，所有时候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帐篷，离开自己的部队，如果想找到他落单的机会还是挺不容易的。于是他派出了五六个精锐侦察兵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找到他落单的时候就一定要抓住他，确认他的身份。 当然，不是用强的，只是用请的。作为天翼骑士的将领，著名的人棍狂，实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如果说他们主动挑起事情，对于这个叫做阿克曼的贵族也是非常不礼貌的。然而如果用请的，那这个人自然不会给自己的雇主找麻烦。至少理论上是如此。 果不其然无论这个人多么小心，最终还是会露出马脚。终于有一天，侦察兵们漫长的等待收获了成果。他终于在一次去厕所的时候被抓到了。六个彪形大汉走进了营地的厕所站在了这个正蹲在地上的翼人身边。直勾勾地看着他。 “诸位，什么事情啊？你们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莱因哈特将军有请，阁下。” “在下只是一个区区佣兵的统领，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 “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只是将军阁下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违抗，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果然，这个人最终害怕给自己的“雇主”招来麻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答应了这个要求。 当然，作为一个将军，莱因哈特自己也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并没有跟这个人绕任何圈子。 “您来了？佣兵团长阁下？” “将军竟然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见我，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啊，现在您难道不是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关注么？” “是啊”，莱因哈特头也没抬，一直在看着手中的文件，“既然您也知道，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绕圈子了，你应该知道马上就要打仗了，我不可能容忍自己军队里有一个人的身份是秘密，这份忧虑您应该能理解吧。” “是的，阁下，我非常理解。但是我个人不希望您能知道我的身份，我只能说我的身份，您可以信任。” “然而很显然，我是不可能因为这种言论就对您产生信任感的。” 最终，在经过了激烈的思考之后，翼人终于把自己的兜帽摘了下来，而看到了这个翼人真容的莱因哈特的手中的笔，也落到了地面上。 “你，还活着？”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瑟萨洛尼卡地狱之旅（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1318年冬-巴佳尔半岛-瑟萨洛尼卡林地 彼得列夫斯基?亚历山大和巴普洛夫?东布洛夫斯基指挥的起义军已经在这里被包围了超过七十二个小时了。虽然说在森林里，外面的枪炮基本上没法拿他们怎样，但是只要翼人们胆敢踏出这片林地一步，铅弹就会化作火雨让他们的生命就此终结。 火药武器，虽然已经出现，但是因为其种种缺陷一直没有被普及开来，然而尼斯帝国的那个同时拥有着天才与忠犬之称的传奇元帅，尼斯帝国擎天之柱熙德元帅的亲传弟子，贡?洛萨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与蔑视，率先大规模使用火器部队。而他的火器部队也在巴佳尔战争中很好的证明了自己，击败了日耳曼尼亚最强大的骑兵部队，击败了教宗麾下最为疯狂和忠诚的狂信徒，击败了拥有悠久历史的翼骑兵团，甚至击败了以装备精良著称的马梅里丽兵团…… 而现在，贡?洛萨兵团已经抓住了义军的领袖，东布洛夫斯基，并且把他的亲卫队牢牢地包围在这片林地中间。周围的天马骑兵和狮鹫骑士在空中来回警戒，现在哪怕就是一只蚊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林地了。只要杀死他，这场叛乱就可以结束了，而持续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巴佳尔战争也将画上句号。 但是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布洛夫斯基的多种族联军常年丛林，沼泽这种恶略的环境里和敌人进行战斗，所以只要尼斯帝国的军队进入林地基本上就是十死无生的境地。而在包围网正式合围之前，义军的传令兵已经跑了出去了。从他们逃跑的方向上看，这些人一定是去马梅里丽的议会军指挥部那里求援了。 现在战场上的实力对比是义军的五万人，对战尼斯帝国军团四十万人。如果让马梅里丽的三十万议会军甚至是义军剩下的二十万人一并到达了战场，虽然不说一定能改变帝国优势的现状，但是一旦马梅里丽与义军组成的联军在数量上处于压倒性的优势，一定能把义军的精神领袖和实际意义上的领导人给救出来。这样战争就不知要要打到什么时候了。 进攻，没办法成功；包围，一旦联军的大部队赶到就要陷入苦战。贡?洛萨也有一种进退不得的感觉。最终他只能采取一个折中方案，炮击。把二百门火炮排开，日夜不停地把巨大的弹丸砸进树林。然而厚厚的积雪形成的缓冲层让炮弹的威力并没有达到正常情况下会产生的威力。这个方式最终只是变成了一个聊胜于无的威慑，在他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暂时也只能写这样耗下去了。 万幸的是，贡?洛萨很难受，而东布洛夫斯基现在比贡?洛萨还要难受。 虽然说时间看上去是站在起义军一边的，但是他们现在所储备的食物连半个星期都已经撑不下去了。更不要说半个月了。 如果是秋天和夏天也还好，但是现在是冬天，积雪虽然说保护了他们，但是也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一丝一毫的食物。哪怕是食物限量供应也只能再多撑一个星期而已。离半个月还远着呢。 时不时飞进来的炮弹虽然威力并没有那么大，但是依旧在以一个非常稳定的效率收割着义军的生命。巨大的声音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的死神成为了打击他们士气最大的武器。现在对东布洛夫斯基的信任恐怕成了义军最大的精神支柱。 “元帅阁下，我们可以保护您的生命让您突围，您就赶紧突围吧，义军，所有人都不能没有您的领导！” 东布洛夫斯基此刻正在和自己的士兵在用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挖战壕和散兵坑。虽然说士兵的体力们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再浪费，但是如果不把这些坑挖好的话，炮弹会在饥饿之前先把他们的生命夺走。而“元帅和他们在做一样的事情”也让这只濒临崩溃的部队获得了出人意料的士气。 “彼得洛夫斯基，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将军，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吧。” 彼得洛夫斯基仔细思考一下，说到：“是贡?洛萨。” “没错。贡·洛萨不死，无论我们做出什么努力，无论我们，如何迎战，都，不可能，获得最后胜利。”东布洛夫斯基终于把面前的壕沟挖到了自己满意的深度，然后他一把把铲子一下插在地上，然后大声喘了一口粗气，“贡?洛萨他最擅长的就是驱赶对手，让对手进入他精心设计的阵地和防御阵地之中，然后用火枪与火炮收割敌人的骑兵。而现在，我抛出了一个他不得不抛下自己的阵地的香饵。” 说着东布洛夫斯基转过身，用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说道：“这个饵，就是我。” 然后他转身看向贡?洛萨军队的方向：“现在贡?洛萨应该正在做和我们做的事情一样的事情吧，不过可惜的是，太晚了，半个月的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制造出一个像样的阵地来阻挡骑兵的冲击。只要马梅里丽人抓住这个机会，用他们手里仅剩的骑兵进行冲击，那么我们就可以一举击败他们。所以说，被包围的看上去是我们，但是事实上已经尼斯帝国的将星已经陷入了我的圈套之中。因为他的自大与狂妄！” “可是阁下，你真的确信……”然而彼得洛夫斯基的问题还没问出来，巨大的炮弹声就打断了他的疑问。 “轰！轰！轰！” 巨大的弹丸飞过了树林，一些细小的树木直接就被折断。有些炮弹没有砸在学弟里，而是砸在石头上，炮弹直接被弹了起来，一个没来及跳进坑道里的士兵的头就这样被削了下去。 更多的倒霉蛋则是被在地上飞速滚动的炮弹直接削没了双腿。矮人，地精，侏儒一类的生物更惨，他们只要挨了一发炮弹，整个人都可能被直接削成了两半。 而东布洛夫斯基的反应显然要比彼得洛夫斯基要快，他一个侧身就把对方一起拉进了坑道。 “阁下！你真的认为这个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么！”顶着炮弹发出的巨大声音与震动，彼得洛夫斯基撕心裂肺地高声大喊道。 而东布洛夫斯基却一边堵着耳朵，一边放声大笑，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此时，彼得洛夫斯基下定决心，如果一周之后援军还没有赶到，他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把元帅阁下从这个该死的地狱里给救出来。 只要元帅在，义军，就倒不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瑟萨洛尼卡地狱之旅（中）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什么？不许出兵！” “是的，莱因哈特卿，议会已经决定了，这次战斗你们不许参与，马梅里丽议会军全员原地待命！” “你们这群混蛋，难道不知道这是歼灭贡?洛萨军团最好的机会么！你们到底希望用纳税人的钱打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打多少年！”听了通讯水晶传来的消息，议会军远征军指挥官莱因哈特愤怒地敲了一下操作台，但是很显然，对面可能并不清楚他有多么愤怒。 “莱因哈特卿，并不是我们想浪费掉这个绝佳的机会，但是无论歼灭你所说的这个所谓的‘贡?洛萨军团’到底有何等的战略意义，但是作为客军我们不能违反对方的要求。” “什么？什么意思？你是说东布洛夫斯基自己拒绝支援！开什么玩笑，骗人也要选个好点的理由啊！我敢打赌，东布洛夫斯基的传令兵就在这几天之内就会到这里！”说到这里，莱因哈特已经难以阻止自己的愤怒，说到这里，他已经是在高声怒吼了 “当然不，我们受到的是‘建国委员会’的要求。作为未来的义军政府的最高政府首脑，我们不可能绕过‘建国委员会’去听从一个将军的要求吧。希望您能自重，莱因哈特卿。”说完对面就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莱因哈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一拳砸在通讯水晶另一边的人的脸上，他甚至能想象到对方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一副智珠在握的欠揍表情。说真的，这种大功率水晶通讯，在之前的战争中为莱因哈特带来了无数好处，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如果没有这么快捷的通讯方式就好了。 议会通过议案花费大价钱在全国建立水晶塔通讯网络，但是到现在为止，只有一座通讯塔在这里建立了起来，而且他听说最近议会似乎还要投票，决定要不要停下国内十二座通讯塔的建设工作。说是为了改善盟友的通讯环境，真正的理由谁都知道是什么。就剩下大喊一句：老子要彻底控制你们了。 至于建国委员会？md，狗屁的建国委员会，就tm是一个笑话！根本就是马梅里丽议会为了掌控起义军而选出的一群职业官僚罢了。 起义军也好，人民军也罢，亚人自立也无所谓，这场看上去伟大的东布洛夫斯基起义，说到底都不过是马梅里丽联邦借着巴佳尔半岛战乱把势力扩张起来的理由罢了。 莱因哈特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如果战争在东布洛夫斯基的领导之下就此结束，对于马梅里丽来说才是真正的没有意义。 花费无数金钱，动员军队，就为了建立一个和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的国家？这买卖亏大了。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的建国委员会成功的成为这个新生国家的唯一领导，为了这个目标，东布洛夫斯基必须死。 可惜的是莱因哈特，不是政治家，是一个将军，他是不会在意这些政治手段有什么意义，他只只知道自己这个人将在巴佳尔半岛承受千古骂名，十年，百年，甚至千年，只要巴佳尔半岛的历史没有被中断，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干脆，离开这个地方好了。” ……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周后，来自瑟萨洛尼卡林地的传令兵过来了。为了显示诚意，东布洛夫斯基甚至派出了一个军团长：保罗斯基出来求援。然而他得到的却不是援军和礼遇。 “对不起，现在下大雪了，军队难以调动啊。” “阁下，现在贡?洛萨的人已经被我们拖在瑟萨洛尼卡这个地方打了将近半个星期了。不仅离开了阵地，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防御设施的保护，而且经过长时间作战已经变成了疲敝之师。区区大雪不应该成为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理由！” 这个人很优秀。无论是作为将军还是作为盟友，莱因哈特都是这么觉得的。如果没有议会的阻挠，他设置已经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兵冲向战场。可惜的是，他不行。作为东布洛夫斯基的盟军之前，首先他是一个马梅里丽的军人。 “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您，因为……”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天。 看了这个动作，过来传令的人似乎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我想我明白了，莱因哈特阁下。” “对不起，保罗斯基，我也不想这样。” “不必这样了莱因哈特，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也不用这样。这都是政治啊。”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命啊。这就是东布洛夫斯基的命运。 他想打莱因哈特，但是最终他放弃了，因为应该死的人不是他，是那些所谓的“建国委员会”的人，是所谓的“马梅里丽联邦”的人。 他虽然知道马梅里丽的议会和建国委员会的人一直对东布洛夫斯基怀以戒心，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 最终他失望的离开了这里，虽然说他当时难以对莱因哈特产生憎恨，但是他知道只是因为东布洛夫斯基还没死，他还活着。如果东布洛夫斯基死了，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还能不能保持这份冷静。 最终他尝试深呼吸一下，然后离开了大营，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既然马梅里丽议会军不会帮他们，那么就只能自救了。虽然义军二十万主力很有可能已经被“建国委员会”命令就地待命了，不过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去拯救他们真正的领袖。 …… 一周后 “元帅阁下！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必须突围！” “再等等，保罗斯基还没回来，现在就突围的话只能是送死而已。” 东布洛夫斯基并不是一个死板保守的人，因为要以劣势对抗一整个尼斯帝国，需要力量，更需要脑子，那些真的不知变通的人早就被帝国消灭掉了。 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备用干粮已经吃完了，为了生存军队甚至开始有序的杀死一些受伤的马匹来充饥。现在再不突围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新一轮的炮击开始了，经过半个月的炮击，这些人的反应神经已经超越了半个月前的自己，以前是听到声音才跳进防炮坑。而现在他们才刚刚看见烟雾就立刻跳了进去。 现在的炮弹只是一堆实心炮弹，所以威力并不算太大，只要及时躲进去，没有任何的危险。然而无论他们的反应有多快，总有一些倒霉蛋正巧站在一个身边没有防炮坑的地方。 “快！快过来！”东布洛夫斯基斯基蹲在放炮坑里，对着那个没有来得及躲进防炮坑的士兵大喊。 “东布洛夫斯基！快躲回去！”这时，彼得洛夫斯基发现一发炮弹大概是向东布洛夫斯基所在的地方冲过去，于是他大声叫喊，希望对方能够注意，但是只此时的东布洛夫斯基的注意力完全在的那个没有躲进防炮坑的士兵身上，根本没有听到彼得洛夫斯基的话语。 “元帅阁下！救我！”这个士兵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炮弹在他身边飞逝而过。 “加油，往这里趴！快！”东布洛夫斯基鼓励着他，让他赶紧爬过来，而听到了他的鼓励的士兵努力地克服了自己的恐惧睁开眼睛向他爬了过去。一步，一步。 “对，就这样！加油！过……”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直接掉进了东布洛夫斯基所在的防炮坑中。东布洛夫斯基的鼓励，最终只说出了一半。 “元帅！！！！！”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瑟萨洛尼卡地狱之旅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或许保罗斯基说的没错。这就是命运，属于东布洛夫斯基的无法逃避的命运。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他带领义军获得了无数的胜利，也品尝过很多的失败，但是无论如何，在他的领导下义军从来没有被真正被打败过。无论经历了多少挫折都能重新站起来直面强敌。 但是这一次，东布洛夫斯基倒下了。他再一次毫无意义的炮击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在一旁的彼得列夫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他已经和士兵们一样认真地挖了一个足够深的防炮坑，明明他的反应比一般人都快，明明，明明，明明一个实心弹，就这样毫无道理地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然后从上而下把东布洛夫斯基，翼人的，亚人的最伟大的英雄碾成了肉泥，他的翅膀恐怕是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器官了。如果可以算的话。 最伟大的英雄，也不过是一个人。无论是亚人，还是什么人。 “东，东布洛夫斯基……喂，喂，别开玩笑啊，或者你就说句话吧，说话啊！你那些无聊的冷笑话还是什么都可以你他妈说话啊！” 彼得罗夫试图从放炮坑里跳出来冲到东布洛夫斯基那里，如果那团碎肉还算的话。而防炮坑里的矮人则展现出了他们不真实的怪力：“冷静！别过去！炮击还没结束！”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眼泪，从这个人的眼睛里流了下来，这个坚强的汉子，留下了眼泪。波利斯的首都被攻陷那天他没哭，自己的家人死于战火的时候他没哭，就算是流落到马梅里丽当了一个流亡者的时候他都没哭。 但是现在，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自己最敬重的人连尸骨都没留下来的时候，他哭了。 然而哭泣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根据东布洛夫斯基原本的策略，只要外围的援军到达，接下来就是突围了。如果他还活着，这个策略必然会被贯彻下去。但是现在，他死了。 很快，炮击结束了。所有人都慢慢地从防炮坑里出来，他们慢慢地走到了那团生前名为东布洛夫斯基的碎肉旁边，然后鼓起勇气，把头伸了过去，然而他们看见的，是永恒的绝望。那个趴在地上的士兵到最后都没死，说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幸呢。他到最后只剩下在地上哭泣的力气。彼得列夫把他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话都没说。而那个人，只是在抽泣，不断地抽泣。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一下，然后彼得罗夫右手攥拳高声大喊：“复仇！” “复仇！” 一时之间，整个瑟萨洛尼卡林地充满了复仇的呼声。 …… 这一天，贡?洛萨的军队照旧对着这片小小的林地开火砸了一顿，瞄准着那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打中什么的东西打了一顿。说真的，贡?洛萨自己都有一点厌恶这种生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在第二天再一次尝试强攻的时候，他一直等待的目标出现了。 东布洛夫斯基以自己为饵，把贡?洛萨引出防御阵地，贡?洛萨又何尝不是也以自己为饵。对付战术灵活多变的东布洛夫斯基，单纯是坐在防线里等待对方像傻子一样冲击自己的防线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决定要用自己当作诱饵，引诱东布洛夫斯基的主力军前来决战。对于他来说这也是快速结束战争的通路。巴佳尔半岛，尼斯帝国已经承受了长达一年半，甚至两年的战火，期间还包括了一次政变，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战火了。 保罗斯基虽然没有把马梅里丽议会军带来，但是他带来了义军剩下的所有主力。事实上不出他的所料，虽然建国委员会对这些军队也下达了待机的命令，但是相对于不合理的命令，东布洛夫斯基的个人威望在士兵中间有着更好的效果。在他们听说东布洛夫斯基和他的主力军被包围的时候，这些人像是疯子一样，完全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大营。 对于他们来说，拯救领袖，是最重要的事情。 “进攻！东布洛夫斯基就在那里！把他救出来！ “士兵们！叛军主力就在那里，全体列阵！” 在没有护栏，拒马以及壕沟保护的时候，火枪兵面临骑兵的冲锋是非常脆弱的。万幸的是义军联盟里唯一一只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只剩下马梅里丽议会军的钢铁骑兵师。而这支部队已经被下令禁止出现了。而义军自己的翼骑兵团则在战争初期被毫无意义地浪费在了里本加达战役中了。 矮人们挥舞着战斧，巨人手持战锤，翼人的长矛闪闪发亮，一边奔跑一边张弓搭箭的精灵凭借自己矫健的伸手飞奔在第一线，狼人们对着天空一声怒嚎，化作了狼头，修长的四肢意味着绝对的力量。 这样的部队，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充满压迫感的，他们有难以匹敌的力量，有不可战胜的意志。但是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贡?洛萨。 在开阔地上对着成排的火枪兵冲锋，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讲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经历了快两年的战争，贡?洛萨兵团早就从战争开始刚上战场的新兵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兵。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排成了线列，然后举起自己的火枪。然后士兵们很冷静地根据指挥官的命令举枪，瞄准，开火。或许刚刚参战的时候还有畏惧之心，但是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毫无畏惧。只要自己装弹够快，什么样的敌人都会倒在冲锋的道路上。 瞬间，战场就被硝烟和怒骂声所包围。所有人只能看见自己面前一点的东西，有的人甚至已经闭上眼睛冲锋。但是好不容易冲到他们面前的士兵们却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脆弱的火枪手，而是已经严阵以待的长枪墙。一场血战就此展开。厮杀的声音也加入了这个充满硝烟的战场。 很显然，义军主力再怎么是主力，也不如贡?洛萨军团那么强大。 虽然被硝烟所包裹，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了贡?洛萨：义军已经快减员过半了。 既然没看到马梅里丽的军队，那么就证明了一件事：所谓的义军同盟，也不过是表面文章。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逐个击破。从义军主力开始，然后是东布洛夫斯基自己，最好是所谓的马梅里丽议会军。全部干掉，一个不剩，这样，巴佳尔半岛将会迎来自己的和平。 然而就在战斗即将进入扫荡阶段的时候，另一队疯狂的军队从他们的背后杀了出来。 “东布洛夫斯基，你终于肯出来了么！” 贡?洛萨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股兴奋，他和他的亲卫队迟迟没有投入战场，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但是对面的疯狂程度似乎远远超过了他曾经遇上的对手，甚至是教宗的教卫军恐怕都没有那么疯狂。哪怕是承受了三轮齐射，这些人依旧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以往能起到奇效的枪阵这一次也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威慑力。 “东布洛夫斯基！就这么想要老子的项上人头么？好啊，来啊！”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不，应该说是所有人都在回应他，东布洛夫斯基的亲卫队，用从来没有过的战吼与怒火回应了他。突然，贡?洛萨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他必须要阻止这些人的冲击，否则如果展现被打乱了，他会输。 “二队火枪手！前线后六米！齐射！火力弹幕！” “一排！举枪！点火！” “二排！举枪！点火！” …… 很快子弹形成了弹幕拦截在军队中间，第一排的火枪手干脆抛弃火枪拔出长剑和敌人开始厮杀。 “法师军团！还击！” 紧接着就是火球，冰枪宣泄自己的怒火。而缺乏法师力量的义军瞬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彼得列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果然没有了东布洛夫斯基的指挥，最后的拼死一击，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没有人，能和贡?洛萨交手，没有人…… 就在那一天，义军，灭亡了，东布洛夫斯基，彼得列夫，保罗斯基，这些义军里赫赫有名的将军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幸存与惊变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保罗斯基，你还活着？”莱因哈特非常惊讶，虽然他最后因为那些荒唐的命令没有参加那场事关存亡义军的战争但是他好歹是看了最后的战损报告。 无论是东布洛夫斯基，还是彼得列夫，哪怕是保罗斯基在战后的伤亡统计里都被列入了阵亡者名单之中，但是现在，活生生的保罗斯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没错，活生生的。 “不，保罗斯基已经死了，和东布洛夫斯基一起死在了那里。” “可是……”很显然，莱因哈特对这个回答非常的不满意。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名为乔瓦尼?布鲁诺的佣兵罢了。” “那，那彼得列夫呢？彼得列夫……” “彼得列夫，他……前几天刚刚过世。他一直活在自己的过去之中。终于被自己的过去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保罗斯基，不，现在应该说乔瓦尼?布鲁诺回忆起他的至交好友之一，彼得列夫的死相，心中不免唏嘘。虽然说在东布洛夫斯基死后他一心求仁，但是很明显，这个残酷的死法和他想象的充满荣耀的离去是完全不同的。 “保罗……斯基……” “请放心，将军阁下。”说着，他看了一眼莱因哈特胸前的徽章，“是元帅阁下啊，我们现在只是一伙拿钱干活的佣兵。” 一丝多余的话语都没有。是啊，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道歉么？向谁？赎罪？怒骂？开什么玩笑有。一个元帅，一个前将军。什么都明白，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乔瓦尼?布鲁诺离开了莱因哈特的营帐，再一次带上了那个可以完美地遮蔽起自己的气息的兜帽。没人知道他是打算遮蔽起自己的气息，还是自己的过去。 而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的莱因哈特，看着乔瓦尼离去后，也缓缓地坐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是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很清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阁下，让这个人进来真的好么？我觉得他和您之间似乎有过什么矛盾……” 最终莱因哈特叹了一口气说道：“就这样随他去吧，他不是什么坏人，应该分的清楚轻重。”比不过很快他的理性再一次站到了上风，压倒了他的感性。 “就安排他们看补给线吧，混编在后方部队中，就这样。” 最终他还是不打算让这些人上前线站在第一线，或许是因为歉疚心理在作祟，不过更多的，可能是还是自己的理性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用这些人，至少在前线不要用这些人。 “或许可能有些对不起那个想杀兽人的小鬼，不过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希望他能理解吧。” 不过还等不及他的亲兵回应他的感慨，一个士兵就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元帅阁下！兽人有动作了！” “什么！这么快！” …… “看来我们的奇袭很成功啊，哈桑大人。” “是啊，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啊，凭空多出来四十万兵力哦，我觉得我们可以打得稍微激进一点。”看着战报，哈桑非常满意，甚至说出了他以往根本不可能说出的话语。 “哦？”看着思考中的哈桑，一向以缺少表情和语气著称的哈桑的智囊欧麦尔罕见地透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语气。 “虽然说攻下阿诺乌尔很不现实，不过包围一下，吓唬吓唬那些胆怯而无能的议员还是可以的。” “也就是说，您打算打下。” “切韦利，”哈桑用一种非常自信地语气说道，“切韦利要塞，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目标。” 半个月前，斯迪诺王国首都沦陷彻底消息传回普罗耶什之后，整个博尔帝国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不过再欢乐的背后，博尔帝国的朝堂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扩大战争派和求和派吵成了一团。 扩大战争派以文官派为首，包括财务尚书，精灵卡斯蒂利亚大公爵，宫内尚书精灵贝尔先侯爵，精灵贵族因斯特拉图伯爵，国务尚书兽人洛桑比，还有一些诸如德林元帅，格玛什大督军在内的兽人将军。 而求和派则出人意料地以冬季战争开始前少数赞成哈桑出任这次冬季战争指挥的主战派为首。其中包括一直以来最支持哈桑的古里因元帅，此外还有萨达姆元帅和卡夫元帅，王国卫戍军督军桑古纳尔，甚至是精灵大督军索隆，也出现在主和派中间。 也就是说，帝国五大元帅中的三个站在主和派一边，而哈桑作为战争的总指挥在前线无法回来参加会议。 一般来说，会议到达这个地步就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开下去了，毕竟作为专家的元帅们都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文官派的八大尚书完全站在主战的一方上，这就让这个会议走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曾经那些不希望博尔帝国收获更多的名望与土地的精灵们以及支持了战争，而一向的主和派也因为看到了更多的功勋和土地而转为支持战争。 但是一开始的主战派们，那些支持战争的元帅们看见的是更大的领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兵力去占领，而更多的其他种族，则需要时间让他们归化或者顺从。有理由相信随着战争的不断深入，人类的起义军游击队一类的麻烦会变得越来越多。如果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增加更多的军队，而更多的军队就意味着更多的粮草，补给，花销。如果想让更多的补给及时达到前线，那就需要更多的战舰和运输船，本来已经非常紧张的运力就变得更为紧张。而且古里因一直相信，所谓的铁甲船的优势不过是暂时的，拥有着深厚的海军传统以及强大科研能力的马梅里丽很快就能研究出更多的对策，到时候，更多的人就意味着更多的压力，无论是焦土战略还是什么其他的省粮食的办法都没有作用。不仅仅多送过去的部队会变成压力，而且这些办法会导致原本就已经很紧张的占领区变得更为紧张。 很可惜，这些眼里只剩下功绩的文官看不见，那些精灵，更是不知道包藏着什么祸心。 在大胜之时，支持战争的不一定是爱国者，而反对战争的也不一定是懦夫。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二百年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文武百官各自陈述着自己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这让博尔大帝很是为难，最终只能宣布散朝。 像这样无用的讨论已经进行两天了。可是到现在双方都拿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反驳对方。所以增兵的事情就一直拖着，拖到不了了之为止。 朝会结束后诸位文官都回到了黄金权杖之中。在博尔帝国皇帝的权力已经被架空，实质性的行政权其实是在所谓的“议会”手中。这个“议会”最早是由兽人老臣萨古尔在博尔一世授意下组建起来的一个行政机关，用于安抚帝国境内精灵的人心的。后来萨古尔一直把控着这个议会，知道三四代皇帝的时候，黄金权杖的议会就真的成为了帝国最高的权力机关。 现如今，这个议会的核心成员有： 财务尚书大公爵卡斯蒂利亚 宫内尚书贝尔先侯爵 普洛耶什行政官皮洛芬侯爵 精灵外务省主官因斯特拉图伯爵 国务尚书洛桑比 王国卫戍军督军桑古纳尔 高级督军格玛仕 负责军队后勤德林元帅 除此以为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数十名兽人大臣都挤在这里。 以往他们进入黄金权杖后看到那个一向神神秘秘的兽人史官总会露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但是今天不同，他们进去以后对老兽人一点点的尊重都没有。 “该死的，他们到底还是不是将军！面临战争竟然缩手缩脚的！” “别说了，那些所谓的元帅一个个都是胆小鬼！” “明摆着马梅里利联邦疲态尽显，他们竟然还不敢乘胜追击实在是，哎。” “战功啊，这都是战功啊，他们还是不是兽人，竟然把已经到手的战功拱手相让，简直就是丢兽人的脸！” “战争！战争！” 无论是接受了多少教育，无论他们和精灵学了多少东西，兽人，就是兽人。不会因为他们学了精灵的语言或者是学了贵族的生活方式就发生改变。 兽人依旧是那个只要被撩拨就会变得无比好斗的战斗民族。 卡斯蒂利亚大公就稍微埋怨了军方的那几个将领一下在场的兽人官僚，就一个个开始嚷嚷要战争。仿佛这个国家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爱国者一般。 “真是吵闹。”就在气氛要被炒热到最高潮的时候，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萨古尔冷冷地说了两个词语，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两个人。 萨古尔的传说，没错，在博尔帝国萨古尔一直是一个传说，传说在博尔帝国有一个人一直把控着帝国的最高行政，官员，尚书，哪怕是皇帝的任免都在这个人的一言之下。而现在这个传说中的人，就活生生地坐在他们的面前，而这个年纪快有二百四十岁的老兽人竟然还仅仅是一个史官。 “怎么了？区区一个史官，还相对帝国重臣们指手画脚？” 说罢，卡斯蒂利亚抬起脚就踹了萨古尔一下。虽然卡斯蒂利亚现在有五百多岁，但是作为一个精灵来说，他还很年轻，踹到一个迟暮的老兽人并不需要什么力气。 这一下黄金权杖里的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力量无形之中深入了自己的体内。 或许这个老人确实是笼罩了博尔帝国二百年的一个阴影但是现在，这个人，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黄金权杖的秘密，议会的秘密，他们已经全部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所有的博尔帝国的文官都知道了这个组织的存在。一个失去了权力与秘密保护的老人，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老家伙罢了。他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 当然，卡斯蒂利亚也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萨古尔，因为在他眼里，萨古尔早就是一个失败者，是上一个世代的代名词，毫无意义，毫无价值。他现在杀死萨古尔，只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罢了。 “好了，我的同胞们，我把本来应该属于你们的权力归还给了你们，所以现在必须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说道这里在座的文官都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作为实权大臣为自己的国家贡献力量是每一个人内心最深刻的愿望，但是一直以来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的阴影一直在笼罩着他们。如今这道阴影没有了，他们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自然要画十二倍的努力，让自己的权利使用得更有价值。 “现在动员起你们的人脉，说服那些顽固的将军们，让他们同意出兵，荣耀属于博尔帝国！胜利属于博尔帝国！” “荣耀属于博尔帝国！胜利属于博尔帝国！”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黄金权杖，而卡斯蒂利亚则坐在了萨古尔面前，没有离去。 “说真的，你能达到今天这步，真的出乎了我的想象。” “那我也说实话吧，萨古尔。”他在黄金权杖里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曾经的黄金权杖是禁止吸烟的地方，“我也没想到为了扳倒你我用了二百多年的时间。” 萨古尔用尽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说道：“二百年，对于精灵来说，不算长吧。” “够长了，哪怕是精灵也没有多少二百年可以浪费，来一根？” 萨古尔苦笑着摇摇头。 卡斯蒂利亚当然知道萨古尔是不抽烟的，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是非常惊讶：“老实说为了挖出来你和博尔一世留下来的那个间谍组织真的费了我不少心思，毕竟你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看过，或者说是自己人。” “不过终于，你还是成功了。” “说真的，老家伙，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贝尔先，桑古纳尔他们已经被我们的间谍给替换了，不然在那一天，你不可能那么无动于衷。” “不，我并不知道。” “那你的心脏很大啊，老家伙。” “其实当那场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决斗上演而你和因斯特拉图坐在观众席上的时候我就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我的间谍网快被你们一网打尽了，如果没有，这场决斗根本不会出现。两个兽人元帅，死掉哪一个对你们来说都是很有利的。” “是啊，可惜，我唯一算错的就是那几个蠢货竟然对兽人政权抱有幻想。”卡斯蒂利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终于把这根烟掐灭了。 “那些老头子很忠诚，真的很忠诚，你和博尔一世没有选错人，你们是很好的对手。只可惜，二百岁了，他们太老了，他们培养的新人也太过年轻。终于露出了破绽。” “是啊，二百年了，卡斯蒂利亚，二百年了。” “放心吧，老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到并且记录下来博尔帝国的灭亡和卡斯蒂利亚帝国的重生。别忘了，你是史官，记录历史的人。” “不过，我觉得我会记录下来的，应该是博尔五世把你送上绞刑架的样子，卡斯蒂利亚。” 最终，卡斯蒂利亚没有说出一句话，离开了黄金权杖，这个华丽的房间里，最终又只剩下了一个孤独的老兽人。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无声的变革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两个星期前，议会正常在黄金权杖召开，这几天老萨古尔觉得这些精灵贵族的状态越来越奇怪，他们变得不再像以往一样互相拆台。反而意见非常的一致。 不过虽然这一直是他所避免的情况，但是好的一面是，这些精灵不再反驳他的意见……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倾向？ 不过他的心里总是隐隐的有着非常不好的危机感。 “所以今天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了，还有别的问题么？” “没有了，萨古尔阁下，祝您有个好梦。” 对于这些精灵时不时蹦出来的对往昔的缅怀也是他必须要处理的事情之一：“梦？不，没有梦，因斯特拉图，记住吧你现在看见的，一切都是现实。” 听了萨古尔的话，因斯特拉图轻笑一声：“请原谅，萨古尔阁下，对于长生种来说百年时光不过是宛如昨日。”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伯爵阁下。” “当然，我不会忘记的。”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一种明示。对于此等叛逆的言论，萨古尔不可能再容忍。 “穆斯塔法！迈哈耶德！” 然而让萨古尔惊讶的是，在他呼喊过后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终于，因斯特拉图的微笑变成了大笑。 “够了，因斯特拉图。”出人意料的是出言阻止他的不是别人，却是卡斯蒂利亚公爵。 “抱歉，公爵阁下，是我僭越了。” 卡斯蒂利亚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了萨古尔面前，拿出了一份名单，然后轻声念了起来： “穆斯塔法，迈哈耶德，阿拉伊，胡马木，西沙木……” 萨古尔听了这份名单，坐了下来，最终他无话可说了。同样的名单，他也有一份，而且从理论上来说，这份名单应该只有一份。 这份名单上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博尔帝国建国的时候初代博尔大帝和萨古尔选拔的内卫成员。 现在这些内卫大多数已经老了或者干脆离世了，但是这些人的的忠诚和战斗技巧绝对是好不逊色于任何人的。 一旦这份名单流出去了，那就证明了一件事：这个组织彻底暴露了。作为行走在帝国阴影下的组织，一旦暴露在光明之下，将会像古保利亚帝国的吸血鬼一样迅速地烟消云散毫无痕迹。 只不过萨古尔并不理解，这份名单是怎么暴露出去的。 “萨古尔阁下，你用民族和帝国招揽来的人得到的只是他们的信念，而我用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黄金换来的，是他们的忠诚。” “怎么可能！”终于萨古尔无法忍耐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些人是经过我和大帝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虽然，最老的那一批的确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嗯，就像是你一样。不过，那些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虽然卡斯蒂利亚看上去比萨古尔年轻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他的年龄和阅历的的确确是萨古尔的数十倍。 “说这点呢，有时候你会说我们精灵太慢了，的确，精灵的确是慢吞吞的。不过在我的眼里，你们兽人太没有耐心了，太没有耐心了。” 然后卡斯蒂利亚把名单的后半部分翻出来递到了萨古尔的面前。继续侃侃而谈道：“不错，你是我见过的最为有耐心的兽人，不过以精灵的水准来说，还不够，远远不够。而这些人，更是，呵呵……” 在萨古尔面前的都是那些八十年前左右加入暗部的人员，这些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群年轻的小鬼而已，不过他仔仔细细地考核了每一个人，无论是技巧，还是忠诚，还是荣誉感都是最强的兽人。 “的确，最一开始，你用荣誉和为国献身，来引诱这些热血的年轻人进入了那个永无天日的世界，他们在最开始的数年甚至数十年里都是非常充满激情地做着这份工作。” 紧接着，他转过身背过手说道：“但是这些人毕竟没有见过当初你们是用什么呢换来的这个国家，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工作的意义以及他们在保护些什么。” 然后他突然把自己那张俊美的脸蛋凑到了萨古尔的面前：“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些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你不知道他们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到底吐了几天的饭菜；你不知道完成那些肮脏的任务后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才让自己相信自己是正义的，是一个士兵；你不知道他们每天睡醒之后对着镜子要说多少句‘我是兵，不是匪’。” “你为了你心中的理想，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哪怕一次，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轻易的加入到我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什么黄金么？是，也不全是。” 终于萨古尔明白了自己失败在哪里了…… “是啊，萨古尔，为了你自己的个人权力，你无情的欺骗这些爱国者，让本应属于皇帝陛下的权力在你的手里掌握了二百年，现在是时候该把这些东西换回去了。” 萨古尔心中大定，叹了一口气用只有卡斯蒂利亚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还好，他们不是因为黄金而变节的，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变节。” 听到萨古尔这么说，卡斯蒂利亚的脸色瞬间变得稍微有些难看，不过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听见。 “好了！进来吧！看看这个老人，他代表了一个时代，一个黑暗的时代！现在是时候让他的时代结束了！” 然后黄金权杖的大门洞开，那些他亲手挑选的暗部成员，那些没有资格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的文武百官都在黄金权杖的门口。 他虽然知道卡斯蒂利亚一直在谋划着这一天，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那么早，那么快，那么迅猛。 不过他也知道他并不是完全依靠金钱换来的今天这些，他还依靠了这些人的忠诚，对于博尔帝国的忠诚以及对自己这个黑幕的怀疑。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你赢了，卡斯蒂利亚，但是你记住，你面临的真正敌人并不是我，早晚有一天，你今天做的事情会成为你死亡的前奏曲。” “即便我会死，老头子，我也要把我的身躯作为新时代的垫脚石而奉献出去！” 所有人听了这句话都肃然起敬。当然，精灵和兽人听见的潜台词，并不一样。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战争扩大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就这样控制了博尔帝国将近二百年的暗影被瓦解掉，不复存在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理论上并不存在的间谍网和一个理论上并不存在的议会。而萨古尔的名字也作为帝国的叛徒被所有人所知晓…… 整个博尔帝国的文官团体全部纳入了卡斯蒂利亚的手中。这是他的计划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增加对马梅里丽战争的军队数量。 如果想成功，那么卡斯蒂利亚必须要拉拢到一大部分的帝国武官的支持，至少要有一个元帅。万幸的是，博尔帝国确实有一个精灵元帅，而且是硕果仅存的精灵元帅，索隆元帅。 在二百年前的战争中，真正优秀的精灵将领大部分都已经战死沙场，而索隆凭借自己的个人能力与博尔周旋了将近五年有余，一直到打博尔被自己的祖国所背叛，走投无路之时逼迫那些懦弱的精灵贵族投降的一刻，他都在坚持的兽人作战。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索隆将成为卡斯蒂利亚帝国的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索隆竟然做出了一件大跌眼镜的事情，他竟然向博尔投降了。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协助，不对，与其说是协助，应该说是猎杀。 他主动去猎杀那些还在战斗中的精灵反抗军甚至是有组织的精灵正规军。甚至在兽人取得最终胜利的普罗耶什之战里他还派出自己麾下的部队协助兽人攻城，而且为了这战斗他甚至损失掉了麾下将近三分之一的精锐。最终，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和指挥手腕收获了帝国元帅的称号。以及“叛徒”的绰号。 而现在卡斯蒂利亚的计划中最后的一环，就是找到这个叛徒，让他再一次背叛。 …… “这几年辛苦你了啊，索隆元帅。” “没什么，为了帝国，没有什么牺牲是太过巨大的；为了帝国，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索隆的元帅府和古里因那个充满了气魄与恢宏的高墙的元帅府不同。他的元帅府充满了精灵的神秘感。最核心的房间完全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两个在精灵帝国时期代表了帝国皇室权力的权杖以及一个非常巨大椅子。 在旧精灵帝国这是一个帝国元帅的元帅府最经典的配置。不过现在使用这种配置简直就是叛逆行为。 “说真的，索隆元帅，让你背负了二百年的叛徒的名号，很快你就能获得平凡的机会了。” “不，不要紧。”索隆元帅一只手的手背拖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种慵懒的姿势看着卡斯蒂利亚，“我只关心的是你到底为什么要我支持这场基本没什么用的战争。你应该知道吧，我们的军队现在就隐藏在兽人帝国的军队之中，他们的损失就是我们的损失，兽人军队越强大，我们的军队就越强大。而你们这种急不可耐地把兽人军队赶上必死战场的行为对我们自己来说也是一浪费。” “当然，索隆元帅，你的忧虑我非常明白。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是我们等待了二百年以来最难得的机会。” “机会……么。” “我已经和马梅里丽联邦获得了联系了。很快就能获得一个大大义的名号。而且兽人的主力，最优秀的将领全部去了马梅里丽，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再好不过的机会……” “你说的是……”说道这里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索隆终于产生了一丝丝的波动。 “就是二百年前被我送到国外的外甥女。马梅里丽联邦表示会把她送回来。而且兽人帝国的文官团体与间谍团体都被我给控制了。我完全可以让兽人帝国在短暂的时间内陷入一个权力真空期……” “从军事，到政治，再到外交，完全都处于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啊，至少看起来确实如此。” “所以在下周的朝会上……” “不用等下周了，帝国元帅有权在自己认为需要的时候以军务为理由提前召集朝会。就明天吧。” “感谢您的支持，索隆元帅。” 说罢卡斯蒂利亚深深地一鞠躬，便离开了那里。 而索隆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慵懒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面前，回忆着属于精灵的过去。 …… “哈桑！好消息！” “怎么了林克？很少有能让你激动成这样子的消息啊？” “哈桑，国内决定增兵了，三十万人！” “哦？这可是好消息啊，怎么国内会想到增兵啊？” 对于这个消息，所有人都觉得惊喜，而又惊讶，惊喜的是，本来远征军攻下了那么一大片地盘，用于防守那么一大片占领区人手实在是不够用，毕竟需要大量的人员来和导出的抵抗分子与游击队交手，他预计能拉出来打仗的军队只有十几万人左右。这次战争从某种角度上讲已经是结束了才对，但是现在国内又送来了三十万人，且不说素质如何，就说三十个军团的大手笔已经足以解决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人手不足的窘境了。 至少足以让他把手里的二十个精锐军团拉出来扔到前线上，这样他也就有信心拿下切韦利要塞，然后再获得一份更加优越的停战协定。 不过让他感觉到惊讶地是，这次派出来的远征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兽人兵团，而是那些普罗耶什的老头子打死也不可能派出来的纯兽人组成的精锐陆军。这让他赶到非常的惊讶，总感觉背后有点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许是自己没有看见的。 最终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作为远征军的主将他现在必须要为远征军的将士们负责才行，政治什么的，还是等有空的时候再考虑吧。 “对了，林克，欧麦尔呢？” “欧麦尔的话正带着他的军团在佩尼亚打游击队呢，我们怀疑和当初袭击我们补给线的那个游击队是一个人带领的。” “是么？”哈桑叹了口气，欧麦尔在他的麾下是最擅长政治谋略的将领，有他在的话或许能看出来什么不过既然他现在不在，那也就没办法了。 知道哈桑在想什么的林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无论有什么阴谋，只要军队在我们手里就不怕，哈桑阁下，您说呢？” 哈桑轻声笑道：“你说的很对，林克，是我着想了。”想清楚了这个问题的哈桑笑了一笑，是啊，只要军队在自己手里，还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是临时决定的，那么我们就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打切韦利要塞了啊。”终于，他静下来自己的心神，专心研究攻打切韦利的战略。而林克，则一直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一如既往的支持着他。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斯迪诺的“自由”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最终哈桑决定使用一种比较冒险的姿态来进行接下来的战斗。 原本根据他的计划，接下来应该是老老实实的攻打最斯迪诺南部的比利耶港来保证物资补给，然后等到军队准备万全之后对阿斯顿利亚山脉的三座山口进行试探攻击。不过既然现在远征军有了新力量。不过现在他用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新到的增援部队干脆直接从海上登陆攻打比利耶就可以了。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对三大山口进行强袭作战。如果时间掐算的好，那么比利耶和阿斯顿利亚将同时落入自己的手中。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去见一个囚犯。 米兰王宫虽然不如普罗耶什皇宫那样威武大气，奢华无匹，但是作为一个人类强国来说这个样子的王国已经足以体现出统治者的尊严。不过现在这个现在本应坐在这个王宫里展现自的权威与的国王却在地下的囚室里吃着残羹冷炙。 …… “哈桑阁下。” 哈桑走进了这个幽暗而寒冷的地牢之中，负责看守的卫兵队长看到哈桑进来以后立刻敬了一个军礼，哈桑挥挥手，示意让这个士兵先出去一下，队长并没有回答，只是很警惕地看了牢房中的斯迪诺国王一眼。 “放心吧，他在监牢里面，还想挠我不成？” 听了哈桑的打趣，卫兵长的紧张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然后他就带着地牢里的士兵们离开了地牢，只留下哈桑和墨索里尼两个人在里面。 “看来你还很悠闲啊，斯迪诺的，王？”哈桑很随意地照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和墨索里尼开始对话，这次对话将会决定墨索里尼的生死。 “你让我活着肯定又让我活着的理由，所以我并不担心。”墨索里尼很是清楚，所以他不害怕。对于他来说钻营政治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如果让一个年轻的兽人将军给将军或者吓到了，那么墨索里尼就不是墨索里尼了。 对于他来说买受人的刀剑比他们的脑子更可怕。 “你是个聪明人，那你应该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 “斯迪诺的稳定，一个安全的大后方，以及让斯迪诺脱离，马梅里丽的一个机会。” 哈桑苦笑一下：“说真的，有时候我既喜欢和聪明人对话，也不喜欢和聪明人对话。省事，但是很恶心。” “不过我想您现在需要的正是和聪明人对话的机会吧。” “您！你说的是您。”哈桑抓住了这个漏洞，“你是一个善于投机取巧，善于钻营的男人，在见势不妙的时候甚至可以放弃一个王者的尊严，那么你让我如何相信‘您’呢？” 哈桑特意在“您”这个词上加了一个重音，然而作为一个老狐狸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对这么简单的挑衅就起反应，想让他愤怒，哈桑还有的学呢。 “如果您有足够的掌控力，那么您就不会担心有一天我会对您，说出‘你’这个词语。” “哼，肮脏的诡辩！” 听完墨索里尼的话语，哈桑愤怒地离开了这里。 看到哈桑愤怒地从地牢里走了出来，林克快步迎了过去：“哈桑，怎么样了？是那个混蛋不知好歹不答应我们么？” 然而哈桑的回答却让林克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不知好歹，他是太知好歹了，他就是一个卑微的，下贱的猪猡！我真为那些为了保护这种混账而奋战而死亡的人感到不值！不值！他们理应有更好的归宿！” “但是哈桑阁下，然而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肮脏下贱的家伙，这是您无法否认的。您可以在未来按照您的想法自由地处理这种人的生命，当您成为真正的王者的时候，但是现在，您必须忍耐。” “我知道，林克，我知道，但是我。” “又来了，阁下，您可是注定要复兴兽人荣耀的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在意这些小节呢？” 听完林克的话，哈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说的对，林克，你说的对，是我着了，谢谢你，没有你或许我已经砍了这个家伙了。” “您的意志，阁下。” …… 几天后，斯迪诺王国那个飞扬跋扈而又软弱无能的王再一次做到了那个代表了斯迪诺王国最高权力的椅子上。不过这一次在他的身边多了两个身材壮硕的强悍卫士，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卫士，是绿皮的。 “我们在马梅里丽联邦的欺辱和控制之下苟延残喘了数百年之久，而我们所谓的贤王们，却因为畏惧马梅里丽的实力而一再的退让，而马梅里丽在斯迪诺面临危急之时却轻松地抛弃了我们。他们干涉我们的内政，控制我们的生命，甚至想毒害我们的思想！这让我很心疼，作为斯迪诺的国王，作为一个斯迪诺人，我，很心痛！我在此立下誓言，在斯迪诺真正获得独立之前，马梅里丽结束自己的残暴统治之前，只要有一个斯迪诺人，还在受到马梅里丽暴政的摧残，我就要奋战到底！直到我献出我所有的汗水，眼泪，和心血！这是我作为斯迪诺的王，唯一可以承诺的事情。从今天起，我们斯迪诺人将要和来自博尔帝国的解放者们一道，为反抗暴政而奋斗！” 真好听，说的真好听，或许作为一个政客最重要的技能就是无耻的颠倒黑白，然后将本来邪恶的非正义的事情说的冠冕堂皇！ 兽人明明是侵略者，是掠夺者，是杀人者，在墨索里尼?斯迪诺玛的嘴里，只需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立刻变成了解放者。而一直试图派遣军队帮助他们抵抗入侵的马梅里丽则摇身一变成为了暴君。 这是多么无双的辩术！ 但是国王的话，就是国王的话，更何况这个国王身边，还有无数的兽人军队作为支持！ 就这样，在所有国民们的愤怒与唾弃声中，一直遭受“压迫”的斯迪诺，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在兽人的刀剑的协助之下。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比利耶和阿斯顿利亚山口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墨索里尼在一瞬间从一个失败者和一个投降者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为斯迪诺的自由奋斗终身的斗士。他甚至为了这个“伟大事业”贡贡献出了确实的力量。他把仅存的皇家护卫队以及大量的武装市民召集了起来，共同参与到这场“史无前例的变革”之中。 叛乱？不不不，兽人自然不会害怕叛乱的他们派出了五个军团“协助”这八个斯迪诺军团作战，甚至为了提升武装市民的作战水准，还很贴心的在每个十人队里配备了一个监军，啊，不，是“武技指导”。叛乱？不存在的。 就这样十四万的兽人和人类军队混编而成的军队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比利耶杀去。 此时在比利耶驻扎的斯迪诺残余部队，可以说是一只杂兵。构成的成分非常复杂。比如比利耶的民兵组织，比利耶城的城防军团第十三军团，大杜林-孟达尔防线跑回来的残兵，到处都有的雇佣兵，以及从阿雅克肖来的一些志愿部队。 唯一有点战斗力的，恐怕就是由特拉奇元帅率领的第十四军团了，其实特拉奇一开始也并没有想到米兰会沦陷的那么快。他一直以为兽人将会在米兰城下停下自己进攻的脚步，然后自己可以从比利耶港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获得来自马梅里丽的援助，然后凭借这些援助截断兽人的补给线然后南北两方骚扰然后夹击兽人部队最终获得战争最后的胜利。 然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不仅米兰一天之内就完蛋了，而且他的国王甚至将他所在的阿斯顿利亚以西的最后一片净土设为最重要的进攻目标。 说什么为了自由要独立？开什么玩笑，墨索里尼那个混蛋到底是人类还是兽人！斯迪诺玛王室的血液简直就被这个家伙玷污了！ 但是抱怨归抱怨，战争还是必须要进行下去的，如果没有原本可以为军队提供保护和支撑的比利耶在这一刻却成了拖军队后腿的存在。或许特拉奇可以转移，但是比利耶的十余万民众却是没法转移的存在。无论是出于爱国心，还是作为一个元帅的责任心，他都不能放弃比利耶的民众，哪怕他知道这是一场必败之战。 没错，比利耶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港口城市，他城不高，池也不深，之前特拉奇认为自己可以守住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认为米兰将会拖住兽人大量的军队，但是现在在兽人可以专注于进攻比利耶的情况下，这里，根本就是守无可守。 不过如果他要是知道兽人战略的全貌可能会觉得稍微感觉好一点，哈桑的精锐部队完全被调去攻打阿斯顿利亚山脉的三个山口去了。负责进攻比利耶的不过是兽人的偏师以及大量的斯迪诺武装市民而已。 当然这并不代表对于他的不重视，因为这些人只是牵制兵力，防止他们在进攻阿斯顿利亚的时候出来搅乱而已。真正负责歼灭他们的是那些正在巴伦斯上船的三十万兽人援军。 不过这些姑且还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情。 他应该担心的是马上就要到达的同胞们。特拉奇只能微微地感叹一下。然后就投入加固城防的工作之中。撤离？不存在的，因为他收到消息，阿斯顿利亚山口已经被攻击了，这就意味着退路已经被截断了。 “真是，混蛋。” …… “真是，混蛋！” 已经是第几轮冲击了？不知道，每次冲击兽人都能给马梅里丽军队留下难以弥合的伤口。 阿斯顿利亚山口，作为三大山口中最大的一个受到的待遇也自然是最“好的”。由穆萨和塞尔达组成的哈桑军中的黄金组合亲自对这个山口发起攻击，四万兽人对这个仅仅驻扎了不到八千人的山口发起了一次决死的进攻。 阿斯顿利亚山口，虽然有简易的防御设施，但是毕竟这里是交通枢纽，不是城防要塞，所以可以提供的防御里是非常有限的。 “攻城塔！” “这是第几个攻城塔了？” “第七个，也许是第八个，谁特么知道！” “这些兽人就不嫌累么？” “投石机！快，石头……” 话没说完，兽人的重型投石机终于组装好了。 “目标是城楼上的投石机！给我瞄准点，对面都砸了六个攻城塔了！” 因为马梅里丽投石机的存在，兽人每一次攻击派出的三个攻城塔在到达城墙位置的时候总会被摧毁掉一两个。这样的兵力投放数量根本就不够。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要反击了。 无数的石块飞向了马梅里丽的投石机。部分投石机遭到了损伤，但是可以使用的投石机数量依旧很多。 “还击！第一到第七投石机组还击！” 万幸的是马梅里丽一方的投石机占据了高度的优势，兽人的投石机只能从城下往上扔，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最好效果。而马梅里丽的七个投石机却很轻松的把石头扔到了兽人投石机的位置。 地精们拼了老命组装起来的投石机就这样在一轮进攻里直接被拆了一半。兽人投石机阵地上想起了一阵惨叫声。爱笑的地精一旦被石头砸中根本就没有生还的余地，一瞬间整个地方都变得血肉模糊了。 虽然反击的效果不错，但是也意味着攻击攻城塔的投石机数量变少了。终于，第三次进攻的投石机完全攻到了城墙的位置上。 “进攻开始！” 三个攻城塔靠近了城墙，马梅里丽的士兵们在一起徒劳地组成了防御阵，试图抵挡即将到来的冲击。 “咚，咚，咚” 兽人开始砸攻城塔的跳板，马梅里丽的士兵们则随着兽人敲击的节奏不断地吞咽着口水。他们知道，当跳板放下的一瞬间，兽人的进攻就要开始了。 “轰！” 跳板被放下，绿色的兽人宛如潮水一般冲了过去，势不可挡，马梅里丽士兵们在这一瞬间站的更紧凑了，他们甚至向前迈了两步，试图阻挡兽人的冲击，然而兽人的攻击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挡住的，一个兽人用自己肩膀上的冲角一顶，就把在马梅里丽的防线上撞出来一个缺口。 剩下的兽人军队则顺着缺口冲进去一阵砍杀。 同样的场面在另外两个攻城塔那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次的杀戮只之前的三倍，他们甚至有感觉马梅里丽这点人还不够兽人杀一个小时的。 这下的阿斯顿利亚山口的城防官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下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命令，他应该继续攻击攻城塔的。明明兽人的投石机不可能翻过山脉和城墙对自己的投石机造成有效伤害，但是自己却被这些石块吓破了胆子，竟然愚蠢的命令道攻击兽人的投石机。 这下错误命令的报应来了。兽人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拱上了城墙，一些站在后排的士兵甚至被挤下了城墙，直接被摔成肉饼。 “真是无聊啊，就不能有一个更好一点的对手么。” “行了塞尔达，我倒是觉得，如果以后的敌人都是这么好对付那就可以了。” 阿斯顿利亚山口，沦陷。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一触即发？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当莱因哈特收到来自前线的报告时，战争已经进展到了最高潮的地方。三大山口，米兰，古里亚，阿斯顿利亚，无一例外，均遭到了兽人的猛攻兽人军队行动之迅捷，来势之凶猛，完全超乎了莱因哈特的预料。 原本他以为庞大的兽人军队至少需要休整三到四周的时间才能完全扫荡斯迪诺境内的抵抗势力并且完成军队的初步整编。然而事实上兽人在拿下米兰之后只停止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征伐。 这并不是说莱因哈特是一个夸夸其谈的无能之辈，毕竟在最一开始，就连哈桑自己都觉得保守估计需要三周时间才能完成下一次征伐的准备。所以没有人可以用一个连对方主帅自己都没有预测到的突然事件来诘责他。 但是这是在战场上，不是他的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就可以就此揭过。作为马梅里利大议会军的指挥官抵抗兽人任何可能的进攻并且反击回去既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无论出现任何意外他都必须要想办法处理。然而兽人军队的推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一点点的防备都没有。 根据常理来说，这时候最好的应对方式是把狮鹫作为快速反应部队派遣出去。但是事实上现在莱因哈特手里没有狮鹫部队可以调动。 没错，就是这么可笑的理由，没有狮鹫。作为马梅里利大议会军的主帅，手里连一个可以调动的狮鹫飞行小队都没有。 因为海军提了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计划，获得了国内议会的支持，还顺便把这个计划划入了最高机密之中。为了这个计划议会竟然还把全国所有的狮鹫部队都调集到了阿雅克肖，现在可好了，出了这种意外情况他连一个可以调动的飞行部队都没有。 “没有飞行部队的话就只能依靠骑兵了么？” 然而事实上现在就把骑兵撒出去一点用都没有，从博卡利斯的营地到达三大山口分别需要米兰山口五天，阿斯顿利亚山口十天，古里亚山口二十天。根据情报阿斯顿利亚已经沦陷了，古里亚和米兰还在苦战。赶到古里亚根本就来不及了。赶到米兰山口还是可行的，但问题是米兰山口直接在米兰城的辐射之下，哪怕赶过去了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看兽人在攻下三大山口之后将会选择什么样的攻击方式并依此做出最有效的应对。 后发制人，莱因哈特一生打了大大小小超过五十场战役或者战斗，每次胜利都是依靠后发制人获得的。他一直坚信，先发不一定制人，有时候比敌人慢半步或许能更好的看清楚他们的行动意图并且做出最好的反应。 “那么接下来，应该加固的，是……” 很不幸，作为一代名将他的推测是正确的，无论是军事理论还是军事嗅觉都超乎常人。他刚刚认定米兰山口将会在短时间内沦陷，米兰山口沦陷的情报就被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了。 莱因哈特摇了摇头，说了句：“把将军们都叫来吧，看来情况有变了。” 他的卫兵点了点头，然后就迅速跑出去传达莱因哈特的指示。 看房间里没人了，他才站起来根据情报对兽人的行军路线进行推演。 毕竟连卡西诺要塞这种抵抗兽人的最前沿都被间谍渗透了，那么在处理情报的时候可不能再像以往一样以往一样那么大大咧咧了，说不准自己身边就有地精操纵的人形傀儡啊。 …… 同一时间，古里亚山口 古里亚山口位于阿斯顿利亚山脉的最南方，这里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节点。另外两个山口沦陷了，在山口面前还有一座城市和一个要塞可以用于抵抗兽人的入侵，但是一旦这里被突破，接下来出现在兽人面前的将会是大片富饶的土地一级没有城墙包裹的繁华的商业区，贸易中心以及港口。所以，这个地方，不容有失！ 不过，相对于阿斯顿利亚山口和米兰山口，这里因为接近山脉的末端所以非常平缓，而且根据马梅里利联邦国土条约的划分，这里并不属于斯迪诺王国管辖，所以防御设施修建的实在是，马虎……所以所有人一直以为这里也会很快就沦陷…… 当然出于这个古里亚山口的重要性，脆弱性，以及兽人姑且还没有发起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进攻，对于是否要进攻这里再一次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我们不能放任兽人的军队来进攻我们的首都，所以在当下应该将所有的主要兵力用于保护首都！” “对！” “不！” “难道你们能放任帝国的钱袋子之一完全被兽人攻占么！” “对！” “不！” 每伴随着每一个人提出自己的意见，议员之间爆发了巨大的呼喊声，喊“对”的，和喊“不”的各占了一半。令人惊讶的是，无论是多么愚蠢和无聊的发言都有人所赞同，不过这样是没有办法的。 当教皇和兄弟会达成一致的时候议会才可以动用自己决定政策的权力，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将遵循建国时制定的传统进行辩论，由一方提出自己的观点，在场所有人喊出对这个观点是否认同，再由反对方代表进行驳论。 虽然制度再一次被运用了起来，而且议会流程也恢复了正常，不过那些垃圾一样的议员的脑子和素质可不是一时半时就能提升起来的。 当然，无论是海伦娜还是教皇都可以尝试阻止议会说一些比较适合正常的政治家发表的言论，不过遗憾的是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么做，如果做了，那么很有可能被这些医院所代表的背后的势力和国家所反感。所以他们只能等待局势再一次恶化时才能发表出正确的言论。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在这些人进行无意义的讨论的时候，兽人将会彻底攻破古里亚山口，顺便彻底地摧残掉山口另一边的萨沃伊公国。 但是即便如此，这场无意义的讨论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大概是驻扎在城外的三十万军队和正在诺和沿线集结的五万多佣兵，给他们带来了安心的感觉吧。 “简直，讽刺。”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古里亚的奇迹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萨沃伊城 虽然叫做城，但是萨沃伊并没有城墙。这个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再建立之初就是为了贸易而存在的。从斯蒂诺时代起到现在，只要萨沃伊交够了费用，就会有强大的国家保护他的安全无论何时。而近百年来，斯迪诺王国也在诚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保护着萨沃伊的安全，而萨沃伊也时刻以最谦卑的姿态，面对自己的宗主国。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完美的宗主国与仆从国的关系。 然而可惜的是，这一次萨沃伊第一次感受到了背叛的滋味。当然，从某种角度上讲，对于萨沃伊人，背叛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萨沃伊公国是一个拥有者悠久历史的国家，他们拥有着最为朴素的政治智慧，那就还是跟随强者。 送曾经的佩尼亚公国开始，再到后来的杜林公国，萨沃伊服侍过这里出现过的所有强者，而马梅里利，将会是他们的下一个大腿。 早在马梅里利联邦草创支出就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国家再加入马梅里利联邦之后，作为联邦的成员国一律将获得平等的地位。然而掌控了萨沃伊长达百年之久的斯迪诺王国却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拱手让出对于自己的钱袋子的掌控。倒不如说他们自打收了萨沃伊之歌小弟以来，就一直没打算放手。从1006年开始，斯迪诺王室一直试图用血缘关系，稀释掉萨沃伊的独立性，进而彻底的吞并这里。直到马梅里利建国前夕他们获得了长足的成功，萨沃伊大公，终于姓斯迪诺玛了。似乎合并之事已经水到渠成。 但是最终萨沃伊商业联盟的人棋高一着，他们作为萨沃伊公国的合法执政团体，在最后一刻，绕过了大公府，直接向马梅里利联邦议会提交申请，以一个自由过度的身份加入联邦。 当然为了让事情不会节外生枝，这些人甚至很贴心的拿出了一份珍珠共和国商业联盟的邀请函出来。 马梅里利联邦刚刚成立的那几年，议会的行政效率高到令人发指，所有人都是来自马梅里利各个地区，各个阶层的精英，他们共同怀揣着名为自由与独立的梦想走到了一起，创造了马梅里利联邦后来的辉煌。这些来自不同地区的工作狂甚至一天就能处理掉上千个政务。而萨沃伊公国递交的申请，就混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里被直接通过了。 就这样，萨沃伊抱上了一个新的大腿。而当时无论是萨沃伊中那些姓斯迪诺玛的贵族，还是斯迪诺的斯迪诺玛王室都对这个结局表示震惊。数百年的谋划竟然被一张纸给破坏了。后来处于一些政治因素的考虑，马梅里利甚至将原本属于斯迪诺王国领土的古里亚山口交给了萨沃伊来防守，以此来对斯迪诺进行制约。这也是当初第一次分裂危机的起因。最终议会用斯迪诺和萨沃伊共同在古里亚驻军这个算不上解决方案的解决方案，平息了这次混乱。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后来斯迪诺王国和教皇派几乎闹翻了，也不原因轻易加入兄弟会一派的原因。百年谋划被破坏掉的愤慨，国家险些被分裂的痛苦可不是一时半时就能消失的。 …… 时光荏苒1323年12月23日，古里亚山口。 距离百年前两个国家之间的恩怨情仇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之久，现在他们正在面临古里亚山口从开辟之初到现在将要面临的最为恐怖的挑战。 兽人入侵。 无数兽人前仆后继向古里亚涌去，财富给了他们最好的鼓励，在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用于描写附属的词汇的刺激下，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 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古里亚可以抵挡住兽人的入侵。 但是就在这里，就在这个位置，爆发了一场自从温泉关之战以来，又一个足以被称为“奇迹”的战役。 古里亚并不是一个城高池深的地方两三个兽人叠在一起就可以轻松地跨过城墙，但是和他们想象的不同，跨过城墙后他们收获的不是胜利和战利品，而是无尽的战斗。 古里亚一共有两个千人队来把手，一队斯迪诺人和一堆萨沃伊人，这是当初为了互相牵制而留下来的一个算是后门一样的东西，但是在危机之中，这些互相看不顺眼的人竟然在一起为了一个目标而并肩作战。斯迪诺人站在前面为萨沃伊人抵挡兽人拼尽全力的近攻，萨沃伊人则保护着斯迪诺人的后背不被双足飞龙和巨魔所偷袭。他们在这一刻从在一个锅里刨食的人真的变成了战场上的患难兄弟。 坚决而无情的抵抗打退了兽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虽说古里亚并不是什么险要之地，但是四万兽人放在这里依旧是过去拥挤。兽人军队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这只部队是由卡森带领的，卡森本身并不是一个太擅长忍耐的家伙，而且他自己也是速战速决论的坚定支持者，所以这次攻城，尤其是攻打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小城，他根本就没有带上任何攻城器械，在他眼里，所谓的最坚固的要塞都是纸糊的，在兽人的战斗力面前，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但是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一下，在如此狭窄的地形，兽人的数量优势根本就没法发挥出来。反倒是人类占据了居高临下以及士气旺盛的优势打的兽人节节败退！ 他眼睁睁的看着兽人直接被从城墙上推下来的惨状，这些惨状让他气愤难当。兽人自从进入马梅里利开始就一直高奏凯歌，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这是对兽人的挑衅，对博尔帝国的挑衅，对哈桑的挑衅，对哈桑手下最强悍的长矛，卡森督军的挑衅。 这让他很愤怒，十分愤怒，愤怒至极。 一个以暴躁而闻名的家伙的愤怒，注定是极端的，一般人难以忍受的。 “MD，把投石机，冲车都给我调上来！我要拆了对面的城墙！拆了他们！” 最终他从无视掉这堵没多高的城墙，变成了，要彻底拆了这堵城墙。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列奥尼达和卡丽娜（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我们成功了列奥尼达！我们成功了！” 士兵们抱着他们的指挥官高兴地呼喊。直到刚才，直到兽人离开之前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从这场残酷的消耗战里活着走回来。 “是啊，我们还活着。”一向稳重的斯迪诺千夫长列奥尼达都把自己盔甲领口的切口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以往他手下的士兵只要有一个人不把这个扣子扣好，他可是会让那个士兵的后背和鞭子亲密接吻的。 斯迪诺和萨沃伊的士兵们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胜利的滋味，是的，他们活下来了，活着逼退了兽人，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但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从开战到现在就唯有阿瓦隆?莫德雷德一人。这些士兵完全可以为自己所取得的战果所骄傲。 他们肆无忌惮的把头盔和盾牌以及那些还活着的百夫长和列奥尼达一起抛向了天空庆祝这这短暂的胜利。这不能怨他们，毕竟是刚刚从鬼门关上爬回来的人，心情激动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谁都知道，兽人只是暂时的重整军势，很快他们就会卷土重来。那么，就趁着自己还活着稍微庆祝一下吧，毕竟过不了多久，或许自己就没有机会再笑了。 而在远处的卡森远远地望着这些庆祝的士兵们也毫无办法，毕竟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原因，他能做的只有恶狠狠地对着城墙吐一口黏痰然后指着对面骂一句：等着瞧。 不多时，士兵们就从节日庆典的气氛里缓了过来。暂时击退兽人的战绩的确值得夸耀，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被兽人吞噬的连渣都不剩。 终于，士兵们舍得把已经在战斗里脱力的列奥尼达放了下来，然后列奥尼达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了小伙子们，现在给老子干活，把尸体都处理了，虽然现在是冬天。” 一向不苟言笑的列奥尼达会笑着下命令？这可是一个闻所未闻的事情，不过虽然他在笑，不过手里啪啪响的鞭子也提醒了周围的士兵他的身份。很快列奥尼达周围就没有一个人了。 当士兵们全部离开的时候，列奥尼达走到了一具尸体面前，轻轻地把他的头盔摘了下来。 “卡丽娜，我赢了。”一边说着，列奥尼达一边从他的口袋里把一枚金币掏了出来，“只是，没看到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可惜。” …… 三年前，古里亚山口。 马梅里利联邦所有隘口和要塞的防务人员一般三年会轮换一次，除非是一些专门负责应对某种危机或者状况的专家。很显然，列奥尼达从各种意义上讲，都不属于专家。所以都被发配到了这个不怎么重要的隘口上当一个千人队的小指挥官。对于那些有一定资历有失去了晋升潜力的人来说，到一个国内的关隘当一个小千夫长或许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于是他们决定无论如何两人都决定好好地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然后到了退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就这么荒废掉自己的医生。 每三年古里亚山口轮换的时候，两边的千夫长要稍微进行一下友好的会面，然后交流一下今后的防卫任务。所以列奥尼达当然也要出席 结果两个人见的第一面，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架…… 好吧，说他不属于任何意义上的专家或许有失偏颇。不过当一个挑事专家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他到闲杂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卡丽娜时那个惊讶的表情。 “女人？” 在当时女兵并不是一个很罕见的现象，在第二次教权战争中，残酷的战场已经让马梅里利不得不做出一个苦涩的选择。为了获得最后的胜利，他们几乎把国土内最后一点点的人力资源都压榨了出来，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青少年。而在后来的战争中也证明了，女性在作为魔剑士和施法者的天赋有时候要强于男性，尤其是在魔力塑性这个方面尤为强大。所以在马梅里利这个近乎于魔法至上的国家里，女人参军并不是一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但是一个斯迪诺千夫长，在和自己未来搭档的千夫长会面的时候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失礼的话语。 “女人？” 无论是作为一个魔剑士，还是作为一军之长，还是一个女人，卡丽娜都无法容忍这个失礼的话语。 “如果你觉得你比我要强，请你和我决斗，但是请记住，如果你只是因为我的性别就想侮辱我的话，那么我的符文剑可是不认人的！” 当然，话刚出口，列奥尼达就后悔了，毕竟和操蛋的联邦议会不同，马梅里利军方在将军的选拔上一向是很严格的，有任何指标没有达标，这个人都不可能获得晋升。自己的话语也实在是失礼。 不过军人的道歉应该以一个军人的方式来进行，既然要决斗，那就决斗吧，用剑和剑来对话，到最终双方一定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那么，既然如此，作为对于失礼行为的歉意，我接受您的决斗，卡丽娜阁下。” 这么一说，卡丽娜的神情也缓和了一点，毕竟对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我接受您的歉意，但是有句话我要提前说好，您的道歉和我的接受与决斗无关，在决斗场上，我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这是自然的。” 当然，话虽这么说，不过在马梅里利的决斗规矩和兽人的完全不一样，一般如果在决斗前二人达成了谅解的话他们就会在决斗里采用防守的方式打一场让人看了打呵欠的无聊决斗。 然后其中一个人表示：我们的决斗是如何如何激励； 另一个人则表示赞同，顺便庆幸一下没有受伤真是光明的保佑， 最后决斗的见证者说这是光明的神谕，说要让两个人重归于好的的证明，然后决斗就皆大欢喜了。当然狠话还是要稍微房一点点的。 抱着这个想法的列奥尼达第二天缺席了。 他整整就休息了半个月才正式上任。 他到最后都没办法原谅那个叫卡丽娜的小娘皮，这个女人难道是披着人皮的兽人吗？进了决斗场以后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挥舞着她的拳头就往自己的脸上揍了过去，而且因为直接这么揍可能觉得不过瘾，他还给自己的手甲附了一层奥能屏障，直接把他的鼻子给打折了！这特么是决斗？这尼玛，日啊！日啊！ 他甚至可以看见晨训中的卡丽娜那嘲讽一般的笑容，那意思简直就是我对付你根本用不着剑一样。 然后她向列奥尼达挥挥手打了打招呼，嗯，应该是挥了挥拳头。 列奥尼达气的咬了咬牙，然后……淦，刚接上的牙，疼！然后他又回了医院呆了一天。这下卡丽娜终于忍不住，笑了个前仰后合。 如果说卡丽娜和列奥尼达有缘，那一定是一种玩笑一般的孽缘吧。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卡丽娜和列奥尼达（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从那次战斗之后，卡丽娜和列奥尼达这对冤家算是就这么杠上了。事实上列奥尼达的实力并不弱，不仅理论上不应该被卡丽娜给秒杀，在某些地方甚至要比她还强。毕竟马梅里利不可能用一个会被轻而易举干掉的战士作为马梅里利的千夫长。于是乎在古里亚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每周卡丽娜和列奥尼达中间必然有一个人会被直接送进军医院，然后被送进医院的人 等出院出院后必然会在找那个人决斗…… “所以说，下次决斗我一定要赢你！一定！” “好好好，我可爱的卡丽娜大小姐，下次你一定可以赢我哦，来摸摸头。”列奥尼达一边牛饮一大杯啤酒，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卡妮娜的脑袋。 愤怒的卡丽娜直接把他的手给拍了下去，然后指着他说道你等着，等我胳膊好了老娘分分钟恁死你！ “是是是，下次小心点，别再不小心了啊。” …… 结果到了第二周，拖着石膏进酒馆的就不是卡丽娜了，改成了列奥尼达。 “哟哟哟哟，这不是列奥尼达小弟弟么，怎么这么不小心，胳膊断了？来，姐姐喂你吃饭，啊啊啊啊……” 这回轮到列奥尼达一下把卡丽娜手里的叉子和叉子上的香肠打飞了。 “别得意，你可别得意，给老子小心点哈，看老子下周怎么抽死你！” “哎呦，小弟弟还有这本事？” …… 甚至因为这两个人的实力相近，导致进医院的比例几乎是完美的1：1，军队酒馆里这些人甚至很无耻地开了赌局，专门赌这两个人这周谁进医院……当然，无论是列奥尼达还是卡丽娜最后都发现了这个酒吧的小秘密。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是身经百战的老流氓，一个是抽下属跟抽孙子一样的女汉子，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点事情……于是乎在觉都开始之前先到地下酒馆开赌局现在自己获胜的那里压上自己的筹码成为了惯例，顺便挖苦对面两句。 不过因为这两个人胜利的概率几乎是五五开，所以到最后地下赌场的人都说这两口子简直就是在把钱来回来去倒腾着玩。 发展到后来已经不是这两个人的决斗了，其他的斯迪诺和萨沃伊的士兵们只要互相有不服，看不顺眼的也要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 不过稍微顺带说一下，这帮无聊到屌爆的人决斗的愿意吧。毕竟因为在军营里嘛，都有句话叫什么来自，当兵过三年，母猪赛精灵，更何况卡丽娜自己也是一个美女所以在这里甚至还成立了一个地下粉丝俱乐部，里面既有斯迪诺人，也有萨沃伊人，后来甚至为了争夺一个“最适合卡丽娜的男人”的，名号而互相决斗。 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人的决斗，毕竟不论是谁都打不过列奥尼达和卡丽娜如果他们真的有这本事，早特么当上千夫长了。 …… 1323年11月10日，还有一个周，两个人在古里亚的任职时间都要结束了。 那一天在酒馆里，两个人都早早的进了酒馆，不过这两个人很罕见的身上都没带伤。 “最后一次了啊。” “是啊，最后一次了啊。”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啊。” “是啊，快打了三年了，列奥尼达小弟，三年里，你也不知道设么叫留手。” “别说老子没留过手，咱俩第一次决斗的时候我可没少留手，倒是你直接用屏障把我牙都给打掉了。” 说到这里，列奥尼达和卡丽娜两个人都笑了一声，然后拿起酒杯碰了一下。 “那你说明天还打么？” “当然要打。”说着，她把一枚金币放在桌子上，“打了快三年了，突然不打，我可能会不习惯。” “既然这，那我就奉陪了。”然后列奥尼达也把一枚金币放在了桌子上。 当然，这一幕虽然看起来很是感人，但是在周围的士兵眼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就在他们说完这感人至深的“告别语”之后，就有一个士兵飞一样地跑了出来。 当他跑到军队驻地的时候，斯迪诺和萨沃伊的士兵们早就一个个扒着房门翘首以待了。 “怎么样了？说了么？” “他们，他们说明天要决斗。”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个士兵还在喘着粗气，然后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很快，一个士兵赶紧拿过来一大壶水灌在他的嘴里。那个跑过来传话的士兵喝了一大口水可算是活了过来。 “然后他们喝了啤酒，再然后就什么都没说。”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从背后踹了这个传令兵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我靠，谁踹老子？” “真特么废物。”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在骂自己的指挥官呢还是在骂那个传信的士兵，反正他就是这么直接骂了出来。 “马丹，踹我干啥，又不是老子废物！” “别废话了，再然后呢，他们离开酒馆了没？” “不知道，我直接抛过来了。” “淦，还说你不是废物！给我往死里打！” 一向矛盾重重的斯迪诺人和萨沃伊人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直接照死里把这个人揍了一顿…… 不过万幸的是，这个倒霉士兵很快就得到了解脱，因为另一个士兵跑了过来了。 “挨打了！列奥尼达阁下挨打了！” “我屮艸芔茻不是吧！挨打了？怎么回事？” 然而还不等这个士兵说出什么，结果后面有一张大手按在他的头上。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可怜的孩子光顾着兴奋地跑过去，完全没注意他背后一直冷冷盯着他的列奥尼达。然后这个士兵直接被揍的连他妈都认不清了。而之前的那个被自己人揍的士兵却笑得非常猥琐。他是愚蠢的废物？太搞笑了吧，看了看现在这个彻底跟踪到底的家伙就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愚蠢。毕竟如果他要是敢听到最后，恐怕现在在地上抽搐的倒霉鬼就是他自己了。 “我说你们小子，这么晚不睡觉，是不是想来一次临别时的加练啊，啊！” 哎，原谅这些可怜的孩子吧，毕竟在这个蛋疼的地方没什么可以八卦的，而八卦却又是人类的天性。 直到最后，都没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苏醒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谁都能猜到列奥尼达那天晚上说了些什么，他们也知道就列奥尼达的性格来说，很有可能再第二天决斗的时候再一次上演两人初遇的时候，被狼狈揍飞的样子。然后接下来他就要躺在医院里等啊等，一直等到卡丽娜到医院来看他或者直接就这么消失掉。 所以第二天一早，这帮兵痞开的赌局不是“列奥尼达和卡丽娜谁会进医院”而是“列奥尼达最终和卡丽娜会不会走到一起”。认为会的，压列奥尼达，认为不会的，压卡丽娜。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么隐晦的表达方式？原因就是列奥尼达和卡丽娜两位大佬还没进来押注呢，这可是雷打不动的传统。 果不其然还不到中午，这两个人就分别进了酒馆，然后掏出来一枚金币压给自己。然后离开了酒馆。 可惜的是，虽然他们押注了，但是这场决斗，注定不会开始了。 就在中午，来自斯迪诺的传令兵跑了过来，传达的内容也很简单，兽人入侵，卡西诺要塞和佩尼亚防线宣告陷落，今年的所有换防行动全部停止，所有人就地待机。 不多时，从古里亚东侧也跑来了一个萨沃伊传令兵，大体内容一样，：“停止换防，就地待机。”虽然在座所有人都抱着一股不可置信，怀疑，担忧混合在一起的复杂心情，但是他们依旧按照战时状态整理好了自己。很快，这两千个流氓就变成了两千名精锐的士兵。 虽然说马梅里利的士兵或许有或这或那的缺陷，但是他们拥有者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作为保卫家国的军人的骄傲，这让他们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状态。 虽然列奥尼达和卡丽娜还着别的想法，不过在现在，这些想法都已经不重要了，作为军官，任务，才是第一位的。于是这两个人开始日夜训练，调整防务，加固这道并不算坚固的矮小城墙，等待着兽人的到来，当然，如果孟大尔会战打的顺利的话，兽人应该就不会来了…… 可惜，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时间的流逝就像战争的摧残一样无情。注定发生的事情也必然会发生，不可能因为一个小角色的愿望就发生什么变化。 杜林-孟达尔防线最终彻底沦陷，国王抛弃了自己的士兵独自跑回首都。士兵们四下溃散，有的人就这样直接跑到了古里亚。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兽人紧接着四天连下四城，大量难民往三大山口的位置逃跑。整个斯迪诺的通讯网络彻底被中断，所有人只能通过难民的嘴里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然而得到的消息无一例外，只有两个字：绝望。 原本还想用斯迪诺的溃兵稍微加固一下防线的列奥尼达，看见这些来自自己母国的士兵竟然抛弃武器混进难民之中的时候他也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能，靠自己了。” 就这样，古里亚的众人遣散了这些难民，准备面临自己的命运，终于在所有人紧张的等待里，兽人，到来了。 …… 现在列奥尼达怀里抱着卡丽娜的尸体静静地回忆着这一切，感受着她的身上残存的体温。 这就是她真正的温度，以往一直把自己包裹在一个恒温的魔法罩子里的卡丽娜身上永远是冰凉的，而现在，在她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他反而能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真是的，一直以来把自己保护的那么好，没有提问，没有脉搏，除了呼吸一点都看不出你还活着。话说你这个笨蛋，怎么就死在这里了。”列奥尼达尽力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可惜无论他如何咧嘴，眼泪都止不住的滴下来，最终唐她的表情变得奇怪而凄凉。 这是多么的讽刺，魔剑士一生都没有暴露过除了名字以外的一切，到了死后反而在那个最爱自己的人的怀里露出了自己的体温和脉搏…… 等等，脉搏？ 很快列奥尼达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怎么死人还有可能有脉搏？哪怕是刚死不久也不对啊？ 这时他再一次检查卡丽娜的状态，很快，他就发现卡丽娜的状态与其说是死，不如说是，昏厥？ 于是他一把把卡丽娜的胸甲给解了下来，然后用力做起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他仔细看看卡丽娜的鼻子里没有东西，于是做口对鼻的那种，虽然他也很想口对口，不过现在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他用力按压着卡丽娜的胸口，甚至他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她的肋骨按断了，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不能停止，因为他发现了让卡丽娜醒来的契机。 不多时，卡丽娜一阵抽动，吐出来好大一块血块，然后被堵在嗓子眼里的淤血喷涌而出。新鲜的空气顺着呼吸道进入了她的肺里。自从成为了魔剑士之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直接呼吸冰冷的空气的感觉。寒风的刺激让她的肺部一阵疼痛，然后她立刻坐了起来大声的咳嗽。列奥尼达就在她的旁边帮她拍后背顺气。 终于，卡丽娜把气顺了过来，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问道：“兽人呢？” 而列奥尼达并没有回答她，他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这种目光，简直看了卡丽娜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 然而列奥尼达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卡丽娜嚎啕大哭。 “喂！你冷静点，别这样，周围还有人，oc到底怎么回事，你哭什么啊！别这样了！我说停啊！” 听见这嚎啕大哭的士兵们都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工作扭脸看了过去，当他们发现已经“阵亡”的卡丽娜又活了过来的时候，纷纷理解了抱着卡丽娜嚎啕大哭的列奥尼达。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大悲大喜都没法打到他，但是大悲大喜要是连在一起，那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脸上都挂着一幅欠揍的笑容，然后快速的把城墙上的东西都拉了下去。 “放开我！列奥尼达！要不然我揍你了！” 看着周围的士兵们，早就清楚这些猴孙子尿性的卡丽娜罕见的脸红了，于是她立刻出声威胁列奥尼达，但是完全没用，这位冷酷的千夫长依旧趴在她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羞愧难耐的卡丽娜举起右手试图对着他的脑袋来一下，让他清醒清醒，然而这时她却听见了列奥尼达在说些什么。 “不要再离开我了，卡莲，不要再离开我了……” 终于，卡丽娜那原本要揍他的右手变成了温柔的手掌抚摸着列奥尼达的脑袋。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保证。”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你的母亲才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愉快的时间永远不可能太长，尤其是在战场之上。兽人的军队很快就在一次完成了集结，不过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兽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除了军队之外他们还带来了无数的攻城武器，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攻城武器里却没有兽人们最喜欢用的攻城塔，甚至连云梯都没有。 “淦！别告诉我兽人打算把城墙拆了吧！”一个士兵大声呼喊道很显然他也看不懂兽人这架势到底想干什么，投石机，床弩，冲车，攻城锤……还有其其他他完全叫不上名字的攻城武器一排排的排在他们的面前，每一种攻城武器都有十多个，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这次兽人真的是来拆迁了。 “看来是守不住了啊……”不是列奥尼达缺乏信心，只是这一次是真的，没办法了。血肉之躯的对抗或许还有反击的机会，但是如果用肉身和石头硬碰硬的话，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种族的军人都是敬谢不敏的。 “怎么办，头？”当然，列奥尼达拿不准注意，士兵们更是没办法了，所以最终这个问题还是落到他头上了。 “四十五。”列奥尼达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说出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的意思很简单，按照第四十五条军规，留下断后人员后，全军撤离。 “先把伤患都带走，有家室的人负责掩护，其他人，准备战斗！” “是！”所有人大声一喊，立刻散开执行各自的任务。 不过在一堆男性的粗嗓门里竟然还混进了一声女声…… “你个重伤号搅合什么乱子，赶紧给我走！” 然而卡丽娜直面这列奥尼达，然后很严肃地问道：“四十五号军规里，优先留下来的是谁。” “军官……”这个回答是多么的无力，但是身为千夫长的卡丽娜确实确实责无旁贷，必须留下来。 “对不起，求求你，离开这里。”最终他只能恳求。可惜这个恳求是多么的无力。 “为什么？你能留在这里，我就不能？” “因为，我有家人，你没有。” 好吧又是四十五军规，这次卡丽娜真的没话说…..个屁啊！ “屁！啊！我认识了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你特么一个父母双亡的光棍兵，跟老娘充什么好汉！” 然而还不等卡丽娜说完，列奥尼达就再一次抱住了卡丽娜：“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要是让你就这么死在这里，我岂不是显得很逊啊。” 最终卡丽娜脸一红，她终于没有了拖着半残废的身体上战场的意思了。 “答应我，活下来。” “必须的，放心吧。” 最终二人依依不舍的分别。虽然他们不说，其实谁都知道……这可能就是永别了。 …… 这个军规是从第二次教权战争时期开始马梅里利人就使用的规定，所有在场所有人没有人犹豫，很快就把命令执行下去了。 远远地望着离去的人们，列奥尼达心里感慨万千。不只是他，其实整个古里亚的士兵都可以算作是新兵，只是他们的初战实在是过于残酷了一些。 这些人都是好小伙，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们在一起训练，在一起战斗，在一起欢笑，在一起赌博，喝酒，然而到现在所有人都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没有平常吵闹的样子，也对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吵闹呢，不过气氛就这么压抑下来了。 毕竟现在他们要面对敌人了，是那种可以夺走他们性命的那种。 而之前面对兽人的时候他们可并没有这个样子，毕竟当时兽人突然就来了，而且来势汹汹，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和害怕，但是现在当知道自己肯定会死的时候，等待往往就变成了最难熬的时间了。 “哈秋！”这时一个士兵打了一个喷嚏，很显然，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到现在他都在发抖。 于是列奥尼达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的肩膀。 “抱歉，长官，我不是害怕，只是有点……” “别在意士兵，我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 “迪里波地，长官。” “萨沃伊人？” “是的。 “难怪有点眼生啊。”列奥尼达一边揉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道，“话说‘迪里波地’有‘帅气’的意思在里面吧，可是你长得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名字啊。” 士兵羞涩一笑，说道：“不好意思长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虽然我家里人也希望我能长的好看点。” “没有没有，我不是讽刺你，我只是看你长得太像兽人了，所以怀疑你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你妈妈长得也特别像兽人结果被边防队误伤打死了。哈哈” 话刚出口周围的兵痞们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气氛终于稍稍好了一点。 被讽刺的士兵一脸悲愤，然后对着长官说道：“见鬼了列奥尼达，我可是听说是你妈妈生前的画像被无良商人当成珍宝买个了兽人，结果吧买家吓死了才引发这个狗屁战争的。” 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了，这些人像是混账一样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就连列奥尼达自己都笑的前仰后合。 是啊，这些人都是没有顾忌的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为那些必须要活着回家见到家人的同僚们，争取到一线生机。 他们有什么好害怕的，没有，他们的战友将会活下去，帮他们让兽人为今天的仇恨付出代价。 这些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战友，是兄弟。 “好了，议会的混蛋们说我们能防住兽人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就做给他们看！” 话没说完，巨大的石块就飞到了城墙上。 “兽人攻城了！” “快！离开城墙，藏起来！按照我刚刚说的那么做！” …… “石头！更大的石头！我今天就要看这个破墙被夷为平地！” 而兽人和哥布林听到了卡森的呼喊，于是立刻用双倍的力气和速度装填石头，然后把石头扔到了墙上。 最终，这座墙就这么倒下了，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哨卡，被数十发石头一砸，就轻易倒下了。 “看来已经赢了。好了，小伙子们，让我们去检查我们的战利品吧！” 数万兽人组成的绿色潮水，再一次向城墙涌去了。 (本章完) 第八十章 献给你的奇迹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虽然话说的很满，什么胜利就在面前啊，什么只要一个冲锋就能获胜啊，但是卡森并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如果是的话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而且更不可能胜任大督军了这个职责了。 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这场战斗很有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毕竟他在马梅里利打的所有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越是到最后时刻，越是难打，越是最后一战，敌人的毅力和韧性越是强大。所以很有可能这一次将会再一次重演之前惨烈的战斗。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了，手下的士兵是不需要知道的。 勇将，也是将领，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像士兵一样可以彻底放弃思考。放弃思考的将领的下场，或许可以在佩尼亚和卡西诺之间的地方找到，不是么。 不过当真正和古里亚守军接触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觉悟是多么的可笑。 虽然他把整个古里亚轰成了一片瓦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战斗难度的下降。兽人们像是一群期待战斗和鲜血的狂哲一样发起了冲锋，但不幸的是，一直到他们冲进瓦砾的瞬间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古里亚的士兵们藏在了瓦砾的背后，像是毒蛇一样时刻准备着从暗中窜出来，咬兽人一口。就在兽人军队到位的一瞬间，马梅里利人高声呼喊着：“为了马梅里利！”或者是“为了自由！”这样的口号，风一般的扑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对着兽人就是一阵迎头痛击！ 兽人在一瞬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马梅里利人的奇袭的确有效，只可惜，效果并没有那么明显。 不过很快属于战士的鲜血就苏醒了过来。兽人，毕竟是兽人，顺利的战斗有什么有意思的？只有充满了战斗，血液以及牺牲的胜利才是真正甜美的奖励！ 于是人类和兽人再一次碰撞在一起，钢铁与筋肉的碰撞交织而成的交响乐响彻整个废墟战场。 列奥达尼一马当先，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兽人直冲过去。而这个兽人也看出面前的家伙应该是一个千夫长，于是他决定夺走这份荣耀。 兽人从自己的后背上扥出来两杆标枪，然后用力扔了出去。列奥达尼撑起巨大的盾牌试图奋力当下这一击，然而在标枪接触盾牌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要是硬抗的话胳膊一定会粉碎，于是他一侧身试图卸掉这股蛮力，但是，很显然兽人的力量越吵他的想想，绑在他胳膊上的牛皮固定带在标枪上的巨力的带动下直接崩了。盾牌飞舞起来直接化作一个凶器，飞到了列奥达尼的背后，紧随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叫，不知道是谁被这个高速旋转的盾牌砸中了。 看到对方解除了武装，这个兽人更是兴奋，他提起战斧，撒丫子就冲了上去打算给列奥达尼最后一集，而列奥达尼则灵巧一跳，展示出了他惊人的敏捷，一件从兽人的锁骨之间刺了进去，剑尖直达心脏。 然而这只是第一次接触，紧随其后的兽人宛如潮水一般冲了上来。马梅里利的士兵们依靠瓦砾和兽人周旋。不断地有人倒下，或许是兽人，或许是人类。但是这些断后的战士们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在它们的背后就是那些有着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的兄弟们，他们必须活着回去！ 但是意志归意志，体格上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好弥补的。无论马梅里利人再怎么躲闪，再怎么灵敏，再怎么利用瓦砾，在拥有着身高和力量优势的兽人面前，这些都是徒劳的，兽人只需要以堂堂之军，正正之师就能击败他们。 但是有时候，意志又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能够逆转战场不利局面的东西恐怕也就只有意志了。 “古里亚军！万岁！”不知道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个口号，很快，这些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士兵们都被这个口号的声音所感染，古里亚军万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这个充满战意的战吼卡森是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擅长用战吼激发士气的将领。 果然不出卡森的意料，突然之间那些只能再瓦砾里和兽人周旋的士兵们仿佛再一次获得了力量，他们突然向兽人再一次发起了反击，他们用自己的盾牌，用头盔击打兽人，用战锤，狼牙棒，长剑刺杀着那些被突然暴起吓了一跳，没有反应过来的兽人。 “继续进攻！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可是卡森的指示大概给的太晚了，第二梯队还没来得及投入战场，第一梯队的一千名士兵就这样被一个多千人队的马梅里利人屠戮殆尽。 进攻再一次受阻了。列奥尼达和他的士兵们大口的喘着粗气，深呼吸，他们知道自己再一次获得了胜利，虽然依旧是一个暂时性的，短小的胜利。 不过还不等他们休息，第二波兽人就攻了上来。 兽人的传令方式依旧是传统的传令兵模式，一个真正优秀的兽人将军自然会根据战场形势提前作出预判。可惜的是，这次兽人的指挥官并不是一个有经验的将军，他是卡森，是哈桑之矛。并下达命令。 这个词语即可以当做对卡森的褒奖，但是反过来也证明了一件事，他只是一根长矛，永远不要用一根长矛在战场上独当一面。当他在一个优秀的将军或者元帅的手里的时候将会发挥出无上的威能，撕裂一切胆敢出现在他面前的生命。但是当你试图让他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会发现锋利的长矛，并没有脑子。 所以兽人的第二波进攻在第一波进攻完全结束之后才开始。 “兄弟们，热身运动结束了，接着上啊！” “哦哦哦！” 古里亚的士兵们再一次提起自己的盾牌和长剑冲了上去，和兽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整整一天时间，这些人打退了兽人四次进攻，杀死了将近两千多兽人，阻止了兽人将近一天的时间。 无论卡森怎么抓狂都没有用，因为对面的敌人再一次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无能！原本他预计的波浪式冲锋就在他糟糕的指挥下变成了添油战术，这是在用兽人将士的生命在换取敌人的生命！ 而列奥尼达则通过自己的战技，坚韧的意志力再一次创造了一个奇迹！ “但愿你们，能远离战争的影子。”这是支撑他战斗唯一的信念了。 …… “够了！什么主帅！什么将军！去他娘的，明天都跟老子冲锋！拿不下那个破山口，谁都别回来！” 当然，卡森也终于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了，明天，列奥尼达或许将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公主与佣兵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上万人的佣兵在一起是什么场景？当然是脏乱，喧闹，充满了无意义的决斗以及过量的酒精。没有一个人愿意走进这里，哪怕是那些把这些佣兵召集起来的人都找不到一个愿意指挥他们的人。 这些佣兵自从被召集起来之后就一直被安置在阿尔克莱桥旁边，当拿着任命状进来的马梅里利将军们看到自己即将要指挥的这些东西时，一般他们都选择直接掉头就走。现在就连议会自己都觉得召集那么多雇佣兵不是什么好主意了：本打算赶紧随便找个人带着他们去三大山口填篓子，结果两个山口易手了，这边连愿意出任这帮佣兵渣滓的指挥官的人才都没找到。现在议会只能白白浪费着钱财养活着这么一群大爷。而这些大爷也乐得自在，毕竟他们虽然可以为了钱在刀口上舔血，但是既然有这种既不用付出生命危险又可以拿钱的好事，他们何必要拒绝呢？那些天生热爱冒险与刺激的冒险者或者佣兵只不过是游吟诗人作品里的角色罢了。 然而就在这些人在阿尔克莱晃晃悠悠无所事事呆到第五天的时候，一个带着兜帽的神秘人走进了这个脏兮兮的大营。 这一天，在座的佣兵们依旧照常决斗喝酒，突然之间一只狮鹫从天而降，降落在距离大营中央没有多远的一个地方。降落点的那些佣兵直接被健壮的狮鹫翅膀扇出来的风掀倒在地。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周围那些互相挑事打架的佣兵们都停了下来，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这个带着兜帽的无礼者。其中有几个兽首的家伙用自己种族天赋的嗓音或者咆哮，或者低吼，试图威吓这个家伙。 可是这个兜帽人根本毫不在意，他非常淡定地走下狮鹫，然后走到了营地中间，而随着他的不断前进，周围的佣兵们也慢慢地合围了起来，把他包围在营地中央。 终于，他到达了最中间的几个佣兵面前这个兜帽人毫不在意地拿出了一卷羊皮卷，上面扣着一个代表着斯迪诺王室的大印。 “我代表斯迪诺王室，正式征用这只军队，这是马梅里利联邦议会的正式批准的命令，现在，你们跟我走吧。” 听了他的声音，周围的雇佣兵们都是一愣，紧接着所有人都抱着自己的肚子开怀大笑起来。 “女人？哈哈哈哈！” “淦，区区一个女人，还想命令我们，开什么玩笑？” “小姑娘，十几岁吧，赶紧回家过家家，这可不是你能做的。” “不愿意回家的话，小妹妹就跟我走吧，哥哥的大diao保证让……” “轰！” 世界安静了。 当那个流氓佣兵说出来那种带有强烈性别歧视与色情意味的话语时，数个石柱从地下窜了出来，然后这些石柱快速合拢到一起再收回到地下……那个可怜的家伙连话都没说完，直接就变成了肉酱，只有一个眼珠因为位置不错幸免于难。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热门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这个眼珠，看着它缓缓的滚落在那个兜帽女子的面前，这个女子轻轻地将眼珠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扔给了面前坐着的四个佣兵头子。坐在正中的那个大光头伸手一接就接住了这个严重。 示威。 “怀疑我的实力的话，你们大可以挑战我，但是如果你们试图侮辱我，那下一次我可不保证你能剩下点什么。” 狠人，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是法师，甚至有可能是魔导师。 虽然马梅里利是一个推崇魔法的国家，但是很少有人能真正看见法师施法的样子，尤其是这些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下等人。 “好吧，尊敬的法师阁下，可是我听说了斯迪诺王室已经正式向兽人投降了。您的身份可能……不太合适……” 听了她的话，周围安静的空气开始变得躁动，佣兵们缓缓地掏出了自己五花八门的武器，对准了面前这个神秘的兜帽人。 果不其然，这个光头就是这些佣兵临时的领导了。无论是什么组织哪怕看上去再乱，再无序，其内在都有一套自己的领导规则，佣兵的规则很简单，决斗。像兽人一样简单，明快，暴力。而这个光头，正是决斗的胜利者。 之后兜帽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说道：“吾乃斯迪诺王国长公主凯瑟琳?斯迪诺玛。背叛者墨索里尼发动政变暗杀了我的父亲，前代斯迪诺马王，而后将自己的国家卖给了兽人，早已失去了作为统治者的资格，我现在是斯迪诺唯一的统治者。难道这个身份的分量不够么？” 然而这个光头佣兵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站起来，走到凯瑟琳面前，然后从她的手里轻轻夺下这个所谓的命令书。 “怎么？马梅里利议会的书记官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 很显然，这个大光头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他当然知道马梅里利议会下达命令的时候有一个专门的书记官进行誊写，很显然，他手里的这份命令是一个女子写的。 然后这个光头轻轻地死掉了那份命令，只剩下命令上面的印章还留着，让他把印章的部分塞进了凯瑟琳的手里。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马梅里利议会命令似乎是不会用斯迪诺的王室国玺当印章的。” 此时的凯瑟琳在颤抖，她当然知道自己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除了那个印章之外。不过就在她打算暴起伤人的时候，大光头接下来的话却是峰回路转。 “当然，是斯迪诺王室的命令也好，马梅里利议会的命令也罢，只要是马梅里利政府方面的命令我这边就会听从。只不过……” “我会用马梅里利联邦雇佣你们的价格再雇佣你们一次。” “王室的承诺只值这点价值？不不不。”这个大光头突然站直身子然后把手背在背后，“如果这就是斯迪诺王室的价格我只能说你父亲的王国，太便宜了”。 “五倍。”凯瑟琳咬咬牙，狠声说道。 “十倍！”大光头突然大喊，同时转过身，用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看着凯瑟琳，“而且我要斯迪诺王国境内的佣兵垄断权，你没有选择，亡国的公主殿下。” “五倍，垄断权。”这是凯瑟琳的底线了，再多她就没有那么多钱了。 “您完全可以用斯迪诺的国库来付款，为什么您要一力承担呢？公主？”大光头回过头看着凯瑟琳调笑道。 “王室的尊严，王室的责任，你又懂什么呢？佣兵？”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我的公主殿下，那么交易愉快。”一边说着，这个大光头弯下腰做出一个非常恭敬的姿势，然后对着凯瑟琳伸出手。而凯瑟琳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一张阿克曼银行兑换券交给了这个佣兵。光头佣兵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在，最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把这张兑换券收了起来。 “全额佣金，您还真不怕被坑。”一边说着，大光头一遍把一个面额稍微小了一点的兑换券交给了凯瑟琳。 “下次再和佣兵打交道的时候，请记住永远不要在任务完成前支付全部款项，公主殿下。” 凯瑟琳接过这张兑换券，那是联邦付给他们的先期款项。 “好了，奥纳卡，巴特那?奥纳卡，这是我的名字，公主殿下，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然而凯瑟琳并没说什么，她只是转身骑上了自己的狮鹫：“明天正午出发，目标古里亚山口，希望你的行为和你的最一样诚实。” “放心，公主殿下，诚实的奥纳卡不会欺骗别人的。” 说罢，公主便起飞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傍晚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经过了整整一整天的战斗，兽人终于再一次退回去了，不过代价也很明显原本还剩下的几百人的守备部队，经过只剩下区区不到三十人了。为了这几百号残兵，兽人竟然付出了整整一千多人的代价。地面上的雪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地的尸体证明了刚刚发生过的血战。 “终于，退回去了。”看着天边的晚霞，列奥尼达的心情并不是太好。毕竟这种美景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欣赏了，“我真是愚蠢，竟然没有好好地欣赏过这么漂亮的景色。” “行了老大，你也不是什么狗屁诗人，少在那诗兴大发了。” 最终列奥尼达可以做的也不过就是自嘲一下，然后无力地躺在地上。 “是因为，死人太多，所以变得惆怅了么？” “老大，我们……” “你还走得动么？” 听完这句话周围的士兵全都哄笑了起来。 放眼望去，整个战场没有一个人在站着，包括活人，活下来的人早就筋疲力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老大，你说他们晚上还会来进攻么？” “应该，不会吧……毕竟天都黑了。” 然而仿佛在打脸一般，下一波兽人再一次冲了上来。 或许列奥尼达并不知道，但是，连续四次被打退之后，在前线压阵的卡森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这群混蛋！老子亲自带你们冲，就剩下那么几十号人你们都有脸撤回来？闹呢！脸呢？” 就这样，在卡森的带领下，兽人对着古里亚山口残骸发起了再一次冲锋。 “本来觉得应该还能活到明天，不过看来我们连这个日落都看不到了啊。” 列奥尼达原本还期盼兽人会看在“晚上”的面子上放弃对自己的攻击，结果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只剩下四十多人，毕竟，这里是一个战略要地，毕竟…… 不管怎么说拦了一天一夜，差不多一个人换了三个半的兽人，够本了，绝对够本了。 “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这个时候不应该喊马梅里利万岁或者自由万岁么。” “哈哈哈哈，马梅里利万岁，然后呢？” “等死呗，你还站得起来？” …… “为了马梅里利！” 就在在场所有人都躺在那里等死的时候，一声娇呼传了过来。 原本在那里等死的列奥尼达听到声音后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和体力完全耗尽的现实直接就这么穿着一身重甲蹦了起来。 “卡莲！你怎么回来了！” 不仅仅是卡莲，就连之前已经撤走的数千人都一并跑了回来。 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卡莲的解释，而是充满战意的战吼。 “为了马梅里利！” “全军冲锋！” 这战吼根本不可能是千人的军队可以发出来的。除非…… “援军，么……”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列奥尼达再一次倒了下去，毕竟他已经真的筋疲力尽了。 很快兽人就冲了上去，在第三轮冲锋里看见了列奥尼达的兽人很快就认出了他：“混蛋受死！”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列奥尼达脸上那不自然的微笑。这个兽人的手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再一次落下了自己的战斧，对着一个快死的人类害怕，真是不成样子。 “给我滚！”一柄符文长剑挡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剑上产生了一股青色的旋风推开了这个兽人。 兽人看来袭的是一个胳膊上绑着绷带的女人立刻笑出声了。如果是软绵绵的魔剑士，还是一个女人的话，他是完全不怕的，如果说这个倒在地上的家伙的后手仅仅是这个女人，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杀了这个女人不就好了。 可惜的是他想多了。 更多的马梅里利人杀了上来，挡住了兽人这一轮进攻。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挡住兽人这一轮进攻，他们也不需要挡住，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把这四十几个活人拉回来而已。 “伤员怎么样了？” “全都回收了陛下！” 卡莲的话刚说完无数的石笋就从地上刺了出来，大片的兽人倒在石笋之下，只有距离马梅里利军最近的兽人没有被石笋扎成肉串。 “魔法师！？”卡森大喊一声。 魔法师，和那些精灵奥术师不同，奥术师是直接使用奥能攻击敌人，而马梅里利的魔法师更长于将奥能塑造成耕种各样的形状，更为难以捉摸。原本兽人早就收到了关于法师的情报，但是在战役前期很少遇上成规模的法师，而遇上成规模的法师的时候一般都有成规模的萨满，来对付，所以卡森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一个货真价实的大法师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不巧的是，萨满全被哈桑调走了。事实上这也怪不了哈桑，谁会想到这个小地方会遇上大法师呢？ 然而不多时在兽人仅剩的部队脚下又出现了一层巨大的地裂。 法师是一个可怕的战略性部队，如果没有同样的施法者克制的话仅仅几个法术就可以给战场带来巨大的逆转。 直到地裂开始吞噬兽人生命的时候卡森才想起来不能就这么下去了，要撤退！ “该死的！撤退！撤退！” 可惜卡森的嗓门再大也没办法大过地震的声音，他这一嗓门并没有多少成效，最终，卡森一咬牙一叹气，转身逃离了这里。 “陛下！兽人撤退了！” 这时站在一群佣兵面前的兜帽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魔杖，然后轻声说道：“收拢伤员吧，我，朕先去休息一下。” 说完，这个人就在几个人的保护下找到了一颗看上去比较不错的大树下面坐了下来。 “话说你们的女王陛下还真是吓人啊，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很幸运啊，当时没敢多想什么。” 当兜帽人彻底离开战场之后，前来增援的佣兵头头感慨了一句。 可惜唯一一个听见了这个感慨声的卡莲并不打算理他，她只是“切”了一声，然后便去照看自己那个受伤的好情郎了。 “偏见么……”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开始安排自己部队就地扎营。 终于，今天的太阳彻底落了下去，今天兽人应该是不会攻击了。但是明天，依旧会是一场血战。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余生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深夜，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围绕着所有人，无论是从后方赶来的人还是刚刚在古里亚玩完命的幸存者，每一个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混杂着冷风和血腥味道的空气。 虽然这空气并不怎么新鲜，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还能呼吸，太幸福了。 有些人直到濒死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就像这些人一样。如果不是那个兜帽人带来的雇佣兵，这些人恐怕呼吸的就不是这浑浊的空气，而是在地狱呼吸那种充满硫磺的味的令人恶心的空气了。 当战场上的尸体被清理完毕之后，天色再一次暗了下来，短暂的傍晚消失了，随着血染的残阳彻底的落下，悲伤被静谧所替代，但是这个夜晚注定不属于静谧，而是属于喧闹。 凯瑟琳公主，不过现在已经是凯瑟琳女王了，凯瑟琳女王雇佣兵用娴熟的技巧搭建好了巨大的大营，点燃了旺盛的篝火，然后串烤起一路上狩猎来的各种野味。对于这些天天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奢侈和享受是每天都要进行的。他们不像这些二线的守备军，一年都不一定看见一次血，对于他们来说，生命这种东西，属于是随时都有可能丢掉的。如果今天不享受，天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享受到。 这些原本非常讨厌这种所谓“佣兵作风”的马梅里利正规军们，现在不仅不再讨厌这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唱歌的粗野行为，甚至有一些士兵加入了他们，和这些佣兵一起跳舞唱歌，喝酒吃肉。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的盔甲有着很强的辨析度，恐怕没人能看出来这些佣兵里还混着一些正规军吧。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篝火边肆意放纵自己劫后余生的感想。比如卡莲正在照顾着不断责备自己的列奥尼达。 “为什么你回来了啊，混，啊！” 不等列奥尼达把脏话说完，卡莲就狠狠地用绷带勒了他一下，几乎骨折的列奥尼达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声。 “就算你不让我说话我也要说，我不是说让你回去么，你为什么要回来，这次还好是有援军，要是没有援军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鲁莽，呕！” 然后卡莲将绷带绕过他的胸口，因为害怕绷带绑松了，所以就狠狠地加固了那么一下，或许真的仅仅是加固一下，大概吧。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要是你死…...啊啊啊该死的，你没完了啊！” 然而当列奥尼达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无论还有什么话，他都说不出来了。因为映入他眼帘的，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坚毅强大的女魔剑士，而是一个手持绷带卷，一脸委屈地跪坐在那里，眼里擒满了泪水的柔弱女子。 卡莲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这么注视着列奥尼达。在她的目光下，原本还想继续责备这个爱他的女子的人终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个敢在战场上和兽人玩命的糙汉子，也羞愧地地下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卡莲，何尝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回来的。 所以他也在庆幸，因为卡莲一定会回来救自己，所以能遇上这些前来救援的援军，实在是幸运到不能再幸运的事情。 他不想失去她。 终于，经过许久的沉默之后，二人的唇接触到了一起。 …… “怎么了，女王陛下？在喝酒？我记得你还没成年吧。” 这时的凯瑟琳并没有戴自己的兜帽，她一脸嫌弃地着看了佣兵头子一眼，然后没说话接着抱着巨大的木杯，喝着味道难喝的麦酒。 可是奥纳卡似乎并没？有看出来，凯瑟琳现在并不想说话。 “女王陛下也堕落啊，竟然和佣兵坐在一起喝着那么难喝的酒，想买醉？然后和我们来一发？” 终于，凯瑟琳对奥纳卡的话起反应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奥纳卡一眼，轻声问道：“想死？” “哈哈哈哈，我怎么敢去招惹斯迪诺王国的女王呢，区区一个佣兵而已。” 话没说完，一枚石箭凝结到了她的手上。 奥纳卡一边放肆地大笑，一边紧张地盯着凯瑟琳手里的魔法，轻声说道：“啊，是魔法师，我哪有胆量和一个魔法师对肛啊。” “哼。”凯瑟琳并没说话，只是轻哼一声，然后便继续喝酒。 作为一个感官敏感的强大法师，这个大营里发生的一切当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当然，也包括在石头后面的树林里互相表达着爱意，歉意，顺便再这场战争失控之前留下未来的希望的两个千夫长。 “贾尼……” 虽然是个强大的法师，而且在墨索里尼投降之后，无论是从法理上还是从人民的意愿上都是斯迪诺王国的正统继承人。 但是，16岁的她，还应该是一个享受青春，享受人生，和爱人一起卿卿我我的生活的女孩子。 凯瑟琳再一次带上兜帽睡着了。不过没人知道她被兜帽盖住的眼中留下了多少眼泪。 而一直在她背后的奥纳卡，叹了一口气，然后站在她的背后，就这样一直没有入眠。 …… 就这样，古里亚的战争以古里亚山口的要塞彻底被砸毁而告终，不过除此以外，兽人军队并没有取得任何有实际成效的成果。 “为什么不继续进攻！”卡森手下的将领们一个个的大呼小叫，希望能一鼓作气拿下山口。 “一鼓作气？拿下山口？”卡森冷笑了一声，“你们在想什么美事？古里亚山口的地形最多也就容纳三百到四百人进攻，我们兽人的话考虑体型，这个数字还需要在缩减一点，面对对面八百多人可以完全展开兵力的八百多人只有被打的份。” “卡森大人！不要忘了，我们兽人是天下无敌的！” 啪！ 卡森一怒之下砸碎了面前的桌子：“无敌！无敌NIMABI！瞎了啊！三千人，你们这群混账送了三千人，还敢有脸在这里喊什么无敌！” 一盆冷水浇下去，这些人终于冷静下来了。是啊，三千人都送给了面前的这些软弱的人类，现在人类的到了充足的援军，而且还有一个强大的魔导师，在自己这一方没有任何施法者的情况下继续进攻简直就是自杀。 虽然卡森是一个勇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只知道冲锋的愚者，毕竟愚者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督军的。他无数次获得胜利，除了依靠自己的强大的武力与一往无前的气势之外，更重要的是强大的直觉以及对局势准确的判断……现在他非常后悔，第一波冲锋应该自己亲自带人冲上去才对，是因为升任一军督军，才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么？ “无论如何，这次战斗结束了，我们输了，现在就回去吧，和攻打比利耶的部队回合吧，那里有一只成建制的萨满部队，在哪里我们还有反击的机会，留在这里，天知道我们接下来是会死于地震还是流星雨。”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历史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古里亚山口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兽人撤退这个结果，是一个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结局。 在凯瑟琳的意料之中，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然，如果事情出乎了凯瑟琳的意料的话，她不介意用现实教导那些兽人，大魔导师之所以被称之为大魔导师的理由。 事实上一只完全没有施法者的部队在面对大魔导师面前可以做出的选择并不多，撤退绝对是其中最好的一个选择，真正出乎议会意料之外的，是凯瑟琳本人。 突然之间蹦出来一个斯迪诺王国的合法继承人，马梅里利议会里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一方面，是出于对面对兽人站在以来获得的第一场胜利表示的兴奋，而另一方面则是对突然跳出来的斯迪诺王国的正统继承人表示非常惊讶。这可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变化，对于这些人来说突然多了一个不明底细的王国掌控者，对于这些政治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议会获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整个议会就这样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安静之中，不知道应该庆祝，还是应该愤怒。 “无论如何，这个自称的女王竟然胆敢带走所有的，所有佣兵！并且擅自使用！这是对联邦法律的践踏！”当然首先开炮的自然依旧是教皇派的议员，不过这一次，共和派的人并没有就这么被动等待着对方的打击，而是主动进行了激烈的反击。 “先不说对联邦法律的践踏的问题，你说的那个所谓‘自称女王’根本就不是事情！”说罢这个议员将一个又一个文件袋扔到了会议桌上，很快会议桌上面的魔法就被启动了，文件袋中的材料一张接着一张，按顺序离开了文件袋，然后在半空中连到了一起，同时不断地旋转。每一个议员，都在看着空中漂浮的文件，不多时，教皇派的成员的脸色都变成了绛紫色。 这份情报里详细地写了整哥斯迪诺王国叛乱的真相，无论是策反公国王室作为内应，杀害并且派出傀儡进行替代的二次反感，还是墨索里尼上位的计策，甚至是米兰刺杀案的整个策划，备用方案，刺杀案的过程，目击者口供…… 当然，这一切都被写作了是墨索里尼因为个人野心，罔顾国家利益私自进行的政变行为，虽然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参与过这次政变的教皇派的人都知道其中内幕。 连细节都知晓的那么清楚了，那么其他的呢，自己在这个计划中起的作用呢，自己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在呢么可能不知道！ “至于关于佣兵的问题，我们雇佣了这些佣兵，花费的金钱你们知道有多少么？”上一个议员才刚刚坐下，下一个珍珠共和国的议员就立刻站了起来，他也像上一个议员一样，将一个有一个档案袋扔到了议会桌上，紧接着，让那些教皇派的只知道享受便宜的奢侈品的议员们吓一大跳的金额统计就这样出现在了这些人的面前。花费了超过标准军团六倍的金额招募来的佣兵，就这么放在一个没人愿意去的地方发霉，还不如让这些人起到应有的作用…… 原本看到这笔预算之后还有心打算为了让珍珠共和国的人多出钱的教皇派议员们，想想那份写的并不算完整的刺杀策划案上面“无意中”漏掉的东西，最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不过他们知道今天这一出唱完之后，斯迪诺王国在未来的议会之中会投向哪里几乎已经没有悬念了。 之后的会议自然是开展的非常的顺利，无论是佣兵军团统帅命令的补发，还是自由掌控斯迪诺战区的兵力的命令都很轻松的通过了。 在议会里被抓住把柄，就意味着一轮交锋的失败。 最终教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签署了这份命令。他发誓这场战争之后，他一定要杀了墨索里尼这个愚蠢的废物。 …… 而提供这些资料的人，奥托?阿克曼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原本他是想让这些情报发挥在更有用的地方上的，结果却为了自己这个令人担心的准儿媳用掉了、 “这些老狐狸应该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实目的吧。”奥托轻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事实上，这大概是奥托?阿克曼从政以来第一次以权谋私吧。曾经他作为兄弟会成员所措出的攻陷以及这一次行动带来的附属价值，斯迪诺王国对议会派的支持。单纯凭借这一点，奥托稍微估计的那么一点点私情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甚至可以说现在对于议会派来说这种通过联姻以及亲缘关系保住的那么一点点的联系是必要的，就算没有奥托出手，他们也会选择其他的方式来进行这种增加同盟间的关系的行为。 不过现在奥托担心的是这份情报流到北部战场之后会产生的情况。尤其是他的儿子的情况…… “怎么了老奥托？后悔了？” “啊，卡洛里啊，有什么事么？” 很显然，对于卡洛里的调侃，奥托早已习惯了，此时应该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理会他的调侃，直入主题，和他说正事，这样就至少不会被气得浑身发抖。 看奥托现在并没有开无聊的玩笑的心情，卡洛里叹了口气，换上一本正经的语气开始说事。“没什么，只是我们位于博尔帝国的情报员传来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情报。” “多有价值？” “大概可以让博尔帝国的建国史重演一遍吧，重演前半部分，差不多。”卡洛里很放松的坐在了议会议员的椅子上，然后很轻松地说了一句。 “那我大概会很有兴趣吧。” 说罢，奥托便站了起来，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他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贵族之一，他有责任，有义务，让自己的敌人走向最痛苦的灭亡。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历史重演一次吧。博尔大帝的子嗣，终究将会再一次走向自己祖先的道路么……”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先决条件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奥托担心古里亚的胜利会对莱因哈特的指挥产生影响，不过他完全是瞎操心，对于在小小的古里亚打的一场小小的阻击战其实毫不在意，因为无论在局部战场获得多少胜利都没有用，只要兽人远征军的旗帜：哈桑?哈斯林?博尔还没有倒下，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 不过利用一下这场小小的胜利也不是不可以的。 就在他收到这份情报的第二天，就把自己麾下的所有军官，无论是十夫长，还是百夫长都召集了起来。 “昨天，就在昨天我得悉了一份战报，五天前，兽人吃了一场大大的败仗！斯迪诺王国的新任女王，带领着两个佣兵军团，彻底摧毁了兽人进攻我国南部的军队，阻止了兽人跨过古里亚山口，攻向马涅尼亚的企图！” 莱因哈特将军士们集中在一起再一次进行训话，不过这次训话和以往不同，主题不再是荣耀和勇气，而是兽人在古里亚遭受的小小挫折。 当然，莱因哈特才不会这么说，因为他现在需要兽人遭受一场“惨痛的失败”，所以兽人遭受到的，就是“惨痛的失败”。 当莱因哈特的话刚说出口，较场上的士兵便发出了巨大的嗡嗡声。 在队列中的人都试图小声说话，但是莱因哈特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没有人可以淡定的在那里一言不发。数万人的小声说话便这样汇聚成了巨大的声响。 若是在以往，莱因哈特自然会严厉的阻止他们，不过今天，他却一反常态的宽容。没错，他需要这个事件发酵。 撤退说成战败，小败说成大败。 在未来的战争中要自己的士兵面对一个从无败绩的对手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如果可以让一个从无败绩的对手变成凶狠但是失败过的对手，那么自己获得胜利的概率会高出来很多。 现在，机会就在他面前。 “安静，安静！” 过了许久之后，校场才渐渐安静下来。不得不说这个胜利的消息，对他们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自从这场该死的战争开展之后，马梅里利军就一败再败，从来没有获得过哪怕是一场战役的胜利。 无论是卡西诺，还是佩尼亚，无论马梅里利出动了多么强大的军力，这些拥有者悠久历史与强大防御力的堡垒，以及马梅里利引以为傲的强大军队，都在短时间内化为了尘埃。 而现在，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军队获得了胜利，兽人，不是不可匹敌，无法战胜的。 只要运用了合适的战术，使用了足够的武力，这场战争是可以胜利的。 “正如你们所见，马梅里利的士兵们，我们的国家，现在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强大的入侵者的脚步不断地前行，碾压过我们的国家，我们的领土，历史，艺术，文化，一切的一切都将在兽人的蹂躏下被摧毁。我们的敌人认为我们，将会这样束手就擒。 但是，就在这紧要关头，女人，流氓，伤兵，平民，他们组成的部队就这么阻挡在兽人军队的面前，阻挡在他们脚下！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我们的国家！ 而你们，马梅里利的士兵们，你们必须对得起他们的牺牲！我需要你们决不妥协！不仅仅要驱逐我们的敌人，更要歼灭他们！消灭他们！羞辱他们！让他们吃尽苦头！ 如果我们无法阻止兽人，我们就我要为国捐躯！为我们的祖国牺牲！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战争！战争！战争！” 在莱因哈特充满力量和羞辱的演讲的煽动下，在场的士兵们都发出了充满战意的战吼。 女人，平民，流氓都能为这个国家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作为职业士兵如果做不到这些，那么自己引以为傲的荣耀，就成为了一句笑话。 这是无法忍受的。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用生命去阻挡兽人的脚步吧。 …… 就在动员结束之后，莱因哈特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了。毕竟对于他来说，除了煽动士气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情报怎么样了，费鲁特。” “还是老样子，兽人的先锋部队，通过米兰山口之后依旧没有过桥的行动，依旧沿着爱尔兰斯山脉向南前行。” “后续部队的情况呢？”这些都不是莱因哈特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后续部队的动向以及不补给部队的动向。 但是，没有狮鹫部队这样的飞行部队，根本不可能做到即时侦查敌军动向以及阻拦敌军后方的部队。 一边想着，莱因哈特一边一拳砸在桌子上：“别他妈让我知道那些海军拿狮鹫做了些什么，要是没用的话，我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混账胆小鬼揍到死！” “别这样，亲王阁下，现在我们应该做好我们仅能的事情。” “轻骑兵还有多少？一人三骑的话。” “大概狠一狠能凑出来一个半军团吧。” “一个半军团啊。”莱因哈特叹了一口气，轻骑兵和狮鹫的战斗力完全不一样，冲锋比不上重骑兵，战斗效能和速度比不上狮鹫，就算是一人三骑勉强赶到拉瓦诺，战斗力也几乎变得微乎其微。 情报，确认情报，这时莱因哈特第一次在战争到这个时候还没能获得对方完整情报的情况下指挥一场战争。 无论怎么看，兽人的先锋部队的下一个目标正是拉瓦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从国内获得了大量补给和增援的哈桑，那个强悍的元帅的目标，仅仅是巩固诺河和爱尔兰斯山脉以西的地区。 拉瓦诺，切韦利，两个重要的城市，这简直就是一场赌博。 “如果分兵呢？” “想什么呢，费鲁特，你难道忘记我一直教你的那句话了么？” “分散行军，集中作战。” “没错，本来我们的军队的实力和兽人远征军主力的实力相近，如果分开的话，最坏的可能就是被逐个击破。” “看来我们强大的莱因哈特，也有今天啊。” 就在莱因哈特为战争发愁的时候，一个人抱着酒壶，完全无视掉了军规，晃晃悠悠的走了来。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一个大魔导师的地位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很显然，谈论这种机密性极强的大事的时候，很忌讳进来一个其他人，哪怕这个其他人是自己人。 当然如果是抱着酒瓶子进来的话那更是不行！ 不过很可惜，这个其他人不仅不是自己人，反而是一个让莱因哈特很忌惮的人，天翼佣兵团团长，乔瓦尼?布鲁诺。 虽然不知道这个佣兵团长和莱因哈特有着什么样子的过往，但是很显然，从那天他和自己的老大交谈的样子上来看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既然自己家的将军和这个佣兵团长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 费鲁特把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拍，指着乔瓦尼大喊：“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怎么容得下你这般放肆！” “我可是来请缨的。”说这乔瓦尼把手中的酒壶一扔，走到了桌子边上：“怎么样，莱因哈特，是不是缺人，尤其是会飞的那种。”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人上去送死，所以别来烦我。” 当年瑟萨洛尼卡战役的结局，就像是一道阴影一样时刻笼罩在莱茵哈特的心头。 无论是出于歉疚，还是出于担心他会在这场决定马梅里利生死的战役中动手脚的缘故，他都不可能就这样重用他。尤其是在确认敌军情报这种大事上，更是不行。 如果让乔瓦尼做侦查，只需要把兽人行军方向反过来说一边，就足以让他做出来错误的判断了。 “当然，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雇主的意思。他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出战的机会。” 说到这里，莱因哈特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立刻站了起来，拎着他的脖子质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只是说我和你的关系挺?好?的，或许可以说服你给他一个上战场的机会，仅此而已。” 莱因哈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放下了乔瓦尼，然后瘫坐在椅子上。事实上他虽然一直在极力避免这个选择，可惜的是，现实并没有给他做出选择的机会。 他需要情报，而现在能给他传递情报的，只有那个贵族公子哥和他手下的那队让自己看着觉得心烦的天马骑士能为他做到这件事。 “为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或许血能让我忘记掉一些东西吧，仅此而已。” 最终莱因哈特瘫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 什么都不必说了，这意味着他答应了对方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因为他没得选。 那天下午，他看着那个叫做贾尼?阿克曼的小鬼乔瓦尼?布鲁诺和他手下的天马骑兵们离开营地的时候，心中无比复杂。 于是他决定在那些被他丢弃的贵族来信中找一找有没有姓阿克曼的人的来信。 这些信件他当然没有扔掉，毕竟他只是不希望有人往他的军队里加塞废物，又不是想把大贵族们照死里得罪。等战争结束后，庆功宴开始前，他是会找时间把这些信件好好读一读的。 “阿克曼，阿克曼，啊，找到了，奥托?阿克曼。阿克曼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一边嘀咕着，他一边拆开了信封。 这封信和别的贵族的来信不同，并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炫耀自己的地位，就是很简单的话语。总结起来就死个要素。 我是一个马梅里利联邦议会的议员。 我的儿子想参军为国效力。 我的儿子虽然没有参加过正规军事培训，但是很强。 希望能给一个合适的职位。 一封并不咄咄逼人的推荐信。 在这个年代，这么不错的贵族已经不多了。 如果是之前提前看到这封信，估计莱因哈特也会答应让这个孩子加入自己的军队吧。不过现在他反倒希望这封信的主人会像别的贵族一样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毕竟现在是他想了解这封信的主人。只有一个家徽的印章说明不了什么。 就在莱因哈特打算把这封信随手扔掉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他赶紧从自己的钱袋里翻出来一枚马梅里利金币。 然后仔仔细细地对照着金币上的花纹以及信上代表家纹的印章…… 随即他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从恍然大悟，到思考，到惊讶，到惊喜，到焦虑，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高声大喊了出来。 “阿克曼阿克曼，贾尼?阿克曼，奥托?阿克曼，阿克曼银行，阿克曼家族，这是一份大礼啊！天大的大礼啊！一个大魔导师加入了我的军队！” 然而不等他高兴太久，他突然想到自己竟然让一个大魔导师带着佣兵去参加一次危险重重的侦查活动！ 谁都知道法师是脆弱的，没有人会把法师放在最前线，尤其是比前线还靠前的侦查岗位，更何况是一个大魔导师，大魔导师！现在马梅里利的大魔导师还不超过五百人！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宝贝的不得了，肯加入军方的更是一个没有，而自己，就在四个小时之前给一个大魔导师发布了侦查任务！ “快！费鲁特！费鲁特进来！”很快莱因哈特的副官就跑进来了。 “什么事阁下？” “天马骑兵出发多久了？” “已经四个小时了。” “把他们追回来。” “可是四个小时，现在再去追……” “别废话了，快追回来！快去！现在！立刻！马上！那个叫贾尼?阿克曼的人出事了，别说你了，我也吃不消！” “有这个必要么？不就是一个家族…..” “是全马梅里利！全世界魔法师！以及全世界的银行的怒火！快给我追回来，那个孩子是那个传说中的世上最年轻的大魔导师！” 虽然费鲁特不知道史上最年轻的大魔导师是什么情况，但是大魔导师两个字（马梅里利语）已经足以让他心惊，他当然知道如果让一个大魔导师亲自做侦查，然后死在战场上之后他会遭受的结局是什么，恐怕死都是最仁慈的。 “是，我立刻准备轻骑兵部队，一人三马，我亲自去追！” “快去！” 幸福来得太快，不过如果幸福来得不是时候，那就叫不幸。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翼骑兵归来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一人三骑的马梅里利轻骑兵在山区里能不能追上一队全速前行的天马骑士呢？ 所有听到这个问题的人答案恐怕会是出奇的一致的：别做梦了。 在山区这种崎岖不堪的道路上追赶会飞的东西，开玩笑呢？ 但是可以不追呢？绝对不行，不可能！如果真的让一个大魔导师，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的大魔导师上了战场，还出事了的话，那么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命，现在也得搭上自己的命去追。如果能就这么累死一两匹马那就更好了，毕竟如果能就这样表现出自己真的用命去追了的话，如果真的最后没成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也应该可以更好交代吧。 但是可以猜到，当他们追上天马骑兵的时候，要么就是对方在返回，要么就是出事了。 当然，莱因哈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毕竟现在他的思路和那些小兵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他们玩命的追逐着一个并不可能追上的目标。一直追了一个多星期。 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追上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孤零零地在山里赶路的大魔导师。 …… 乔瓦尼?布鲁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周围的佣兵们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看来，不好意思，我们又要替马梅里利人卖命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坐在那里低着头，要么在保养着自己的武器，要么就是在玩弄着自己手里正拿着的东西。 “我不想过这种人日子了。” 突然一个人嘀咕了这么一声，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自从巴佳尔战争结束后，这些人就一直在试图逃避这一切，他们当过强盗，尝试过当农民，后来他们选择了当佣兵。 但是无论他做出了什么选择，最后到了现在他们依旧躲不开马梅里利的阴影。马梅里利只需要一纸调令，外加一笔打赏钱，就能让他们卖命。 这就是现实，没有了自己国家的人，就是没有选择自己的命运的资格。 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帐篷，乔瓦尼试图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这只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 终于，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合自己认为适的说辞：“这次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其他人，就这样解散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终于，听了这句话，有人抬起头看了看他们那个不怎么可靠的团长了。 沉默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有一个人，打算张开嘴，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我已经，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突然那个站起来质问他的人一把把他的肩膀拉了过来，强迫他面对着他们所有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兄弟么！” 很快，这些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全都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看见了一个几乎从来不可能看见的事情：那个硬汉，那个雇佣兵之耻，那个翼人族的英雄，那个混蛋一样的人渣落下了眼泪。 “喂喂喂，你可别吓我啊，怎么，你怎么了？” 这下帐篷里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了，他们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这一天。 很快，乔瓦尼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把眼角的那一丝眼泪抹掉，然后说道：“没什么，不用在意。”说完，他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表情，在座的所有人，都很熟悉。以前在巴佳尔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他要殿后或者要执行一些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任务的时候，她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按理说，一个简单的空中侦察任务，他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除非，一种情况…… “你，不想活了？” “什么意思，一个侦察任务而已……” 这时，另一个翼人士兵站了起来：“够了！你这个表情我们太熟悉了！还有你那种交代后事的语气！” 说到这里，乔瓦尼谈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些人都太熟悉他了。虽然他们埋怨自己带着他们走到今天，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憎恨过他，如果自己真的要去死，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阻止自己。 “我，只是想当一次英雄。” 这是，在座所有人共同的梦想。成为翼人的英雄，复兴翼人过度的荣光。 不过这一份梦想早已随着东布罗夫斯基的过世，以及所谓的东布罗夫共和国的成立而消散了。 梦想早已死去。他们本应和东布罗夫斯基一起死在那个该死的丛林中，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今天或许也会在东布罗夫广场的纪念碑上，留下自己的身影，而不是像一滩行尸走肉一样活到今天。 从英雄，到耻辱，这几年他们经历过什么，我不想写，我也不想说，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真正经历了多少痛苦与困惑，无论如何写，如何说，都是对他们的亵渎。 因为一个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绝望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真正的绝望，是什么样子。 这些人，都懂，做英雄需要付出什么，意味着什么。 “真巧，雇佣兵之耻什么的，我已经不想过这种生活了。” 帐篷里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起来，他们拿着手里的武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乔瓦尼?布鲁诺，看着保罗斯基。仿佛十五年前，在巴佳尔，在瑟萨洛尼卡，在那片树林之外，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一样。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强盗，不再是土匪，他们是拥有者悠久历史，拥有者无尽荣耀的翼人帝国的翼骑兵。 “说罢，你打算怎么做英雄？” 乔瓦尼张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兄弟们坚毅的表情以及充满决心的眼神最终闭上了眼，抬头苦笑。 终于，他也下定了决心，用双手使劲德地搓了搓一把自己的脸： “好吧，我有一个计划。”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继续前行的时代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酒，来点么？” “我还以为这东西算是违禁品。” “奢侈品而已，贵族总是有一点点小小的特权的。” 话说完，贾尼一抬头，将整整一壶酒一饮而尽。 布鲁诺苦笑一声，挖苦道：“感情你就是在这和我开玩笑啊。” 话刚说完，布鲁诺就听见了好像是酒被斟满了的声音，低头一看，发现那个酒壶里面的酒又满了。 “一点小戏法而已。” 布鲁诺结接过酒壶，一脸茫然：“小戏法？” 一边说着，他一边押了一口酒壶里的酒。 “我认识一个法师老头子，他的这种‘小戏法’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叫成马尿都是抬举他。” “大概吧。”贾尼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侦察队已经出发了两天了，根据现在的速度，只要再有一天就能到达切韦利。老实说，自从当了佣兵，切韦利到阿诺乌尔这趟线他飞了不止一两次，所以他很清楚，仅仅三天就飞到，简直就是神速。这段区域处于马梅里利山脉的风口处，风向复杂多变，正常飞行的话差不多五天到六天才能到达。 那个叫贾尼的法师在其中一定出了不少力。不然怎么可能一路上都是顺风。 所以在今天晚上他终于决定“动手”了。 当然不是要杀了贾尼，毕竟他接下来是要当“英雄”所以，他不想牵扯到外人。 虽然不清楚，这个贾尼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性格，但是这几天，至少他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恶感，除了杀了他的副官那次。 嗯，想到这里，他犹豫了那么一下，要不还是带上他一起去死好了。 不过想想这个人强大的魔法，恐怕到时候自己要是实施起来计划一定是很不顺利的，所以最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想办法把他放在路上。反正一个大法师什么的在野外一定死不了的，不是么。 不过很显然，他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一个法师，法师的感官，可是比一般人敏感到不知多少倍。 最终，布鲁诺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贾尼喝酒的邀请。 但是现在他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法师，会不会喝醉，如果会喝醉，那就好办了。 不过很显然，贾尼虽然很少喝酒，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喝不了酒。不断充满的麦酒一壶又一壶的被倒进了他的喉咙里。结果这小子连一点都没有上头的意思，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喝的是酒，这小子给自己倒得是别的。 “乔瓦尼，有件事情，还没向你道歉。” 果然，贾尼实在是太年轻太年轻了，他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而乔瓦尼也是一愣，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子会说出这种话！ “其实，我，不想杀人，可是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乔瓦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然后走过去稍微看了看闻了闻…… 这小子喝醉了。 对于乔瓦尼来说，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刚刚看他酒量那么大，说话的时候吐字还那么清晰，自己实在是吓了一跳，结果没想到，这人其实已经就醉了！ “我真没用，明明是自己保护不了她，明明是我自己的错，我竟然会去迁怒别人！” “其实当时只要冻伤他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要用冰锥，要杀人，我……” 说着说着，他看到了这个大法师，在发抖…… 这时他才想起来，这个强大的大法师，这个拥有着“最年轻的大魔导师”的称号的人，他的称号中的“最年轻”不仅仅是代表着一份荣誉，还意味着这个人，吸纳在只是一个孩子。 他想了想自己和他一样年轻的时候在干什么呢，仔细想想，大概和他一样，第一次上战场吧。 和他一样，当时也是自己的国家被入侵，当时，自己也是在自己的意愿下走上了战场…… 就这样，乔瓦尼坐在了加你的身边，一直在陪他喝酒，听他倾诉。 人，总是被逼出来的，一个年轻人，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国家，家族，被现实，被阴谋者，被这个世界逼成了一个不得不假装冷血的人。 其实乔瓦尼?布鲁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没有战争，他大概就是一个继承了父亲手下那几亩薄田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成为一个传说中让翼人们羡艳不已的翼骑兵，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冷血的佣兵之耻。 贾尼说着说着，越说越激动，终于，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看着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乔瓦尼并没有去阻止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哭成这个样子的。 就这样，篝火在夜晚里不断地摇曳，星空和月亮在不断地移动。 终于，篝火熄灭了，清晨也再一次走了出来。 “老大……” “嘘……”乔瓦尼，给贾尼盖上了一层毯子，然后轻轻地站了起来。 “好不容易给他灌醉了，别让他醒了。” 那个过来的翼人点了点头，然后轻声离开，去准备天马了。 当这些人再一次出发的时候，很显然，周围的人都看的出来，乔瓦尼对这个“雇主”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步子啊是敬而远之，当然也不是那种要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老大？” “没什么，走吧。” 就这样这些人离开了这里，把熟睡的贾尼留在了这片林地之中。 这个世界，依旧在前行，世界依旧在流动，没有人会以为一个法师的熟睡而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佣兵团的人离去而感到伤感…… 在米兰，市民们在兽人卫兵的监视下小心谨慎地生活着；在比利耶，特拉奇率领的军队依旧在苦苦抵抗着兽人大军的决死进攻；在佩尼亚的林地中，一群人依旧潜藏在树林之中，等待着兽人军队的补给。 整个斯迪诺，整个马梅里利，没有人屈服，没有人丧失抵抗的希望，因为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的是追求自由的血液。 不过现在，哈桑，并不在意这些，他知道，只要自己能逼迫马梅里利政府投降，，这些都是不必在意的事情。 现在他必须将目光完全放在攻略拉瓦诺-切韦利。 (本章完) 番外 兽人之心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最初的兴奋过后，他总是很快就能恢复冷静，这也是哈桑之所以为哈桑，能够成为兽人大军的领导者的主要原因之一。 六十万大军，倾国之兵，听上去很美好，但是真正指挥起来困难重重，一旦中间有任何一环出了问题，整个战线都有可能崩溃。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军队补给问题。 为了供应这么一只庞大的远征军的消耗，整个博尔帝国的库存几乎全部动员起来了。从陆路，海陆疯狂的将补给输送到马梅里利西北地区。但是这还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首先，一个是陆地的运力问题，这时最基础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欧陆路的话，补给会被一只潜藏在佩尼亚的有游击部队所截获。当然，这只游击部队的规模很有限，不仅抢不走多少粮食，而且出动的次数不多，成功的次数更是少上加少，但是，架不住这群混账采取的是跑过来就放火，放完火就跑路的混账战术！一旦他们成功一次，那就是损失巨大。虽然看上去一次他们能烧毁的补给数量不多，但是在外作战，每一份补给都很重要，这里烧毁了一个运粮队的粮食，就意味着所有的部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所有部队的口粮都必须有所削减。 虽然为了对付这些人，还是已经派遣了督军欧麦尔前去剿灭这支部队，不过很显然，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时就能见效的。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欧麦尔已经遭遇过一次失败了。关于战败的战报已经传了过来。 所以现在哈桑所能依靠的只有水运。 万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海战战败之后，马梅里利就一直没有对夺回西白海的制海权做出尝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海运就是万无一失的选择，因为现在他们手里仅有的一个港口就是佩尼亚港。不仅距离前线距离很远，最重要的是港口吞吐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根本不可能实现六十万大军的补给工作。 所以如果想最大程度的发挥运力优势，哈桑必须在国内支援的三十万人到来之前就攻占吞吐能力更强的，斯迪诺地区主要海港，比利耶港。 可以说，比利耶是现在兽人远征军的命脉之一，能否攻占比利耶，决定了兽人这次进攻的持久力有多久。 在此之前，他只能依靠就地调集的方式进行补给。不过这种不及方式很不稳定，而且很容易引发当地民众反抗，作为长期占领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哈桑也不想采取这种方式。但是没办法，这种事情急不来。他必须要优先打下比利耶，这样才能支持大军的后续作战需求。 哈桑可不盼着之前一日一城的奇迹能够重演，毕竟那只是一场神奇的奇迹，而不是战术。战争的本质最终还是由国力和军队补给所决定的。 古人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兰斯帝国战略家阿尔托斯也曾经说过：“饿兵打不了胜仗。”那些把战争看成战场上的战术胜利或者是占领某个战略要点就算是胜利的观点，都是非常浅薄的观念。至少在战略上是一个大外行。 即便如此，在解决了养活部队的问题之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决定接下来的战争的方向。 斯迪诺王国占据了几乎整个马梅里利联邦西北地区，是一块广袤的土地，这也意味着，接下来哈桑拥有者巨大的战略选择空间。 接下来，哈桑的进攻目标有三个，一个是位于斯迪诺西南方的萨沃伊公国，萨沃伊公国地势平缓，而且是马梅里利联邦西部最大的钱袋子。最重要的是，因为萨沃伊常年作为斯迪诺的附庸国，所以军备废弛，打下来非常容易。 可如果真的以萨沃伊公国为目标的，直接吞掉马梅里利将近五分之一财政收入的话，接下来马梅里利必然会和他不死不休，届时速战速决的战略目标将无法实现。 而第二个目标则是位于正东方的丽桑卓公国。丽桑卓公国地处高地，而且因为作为丽桑卓屏障的阿斯顿利亚山口也已经被掌控在远征军手中，进攻这里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战术选择。 不过拥有极高的战术价值，并不意味着战略价值也很高。因为古代魔法残留下来的魔术痕迹，整个丽桑卓高原几乎没有任何物产，人口也很稀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攻击这里获得的收益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最重要的是，所谓的战术优势其实也是一种错觉。常年在这里生存的丽桑卓人所组织的丽桑卓高原骑兵，在这片非自然形成的高原中是无敌的存在。 第三个选择，就是向西北进攻斯迪诺王国的最后一个省：拉瓦诺-切韦利省。 这个省位于马梅里利山脉下少有的谷地之中，物产丰富，但是又不至于让马梅里利伤筋动骨。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处于斯迪诺王国，也是马梅里利联邦，最重要的交通节点上。这个地区向北链接高地联邦，向西直通斯迪诺首富米兰，向东可以到达金狮王国门户，向南则直接威胁马梅里利联邦政治首都阿诺乌尔城。而切韦利三角洲本身就处于诺河的源头。可以说，这里作为马梅里利北方最大的枢纽地区，主导了整个马梅里利联邦大北方的战略空间也不为过。拿下这里等于在联邦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这里易守难攻的地形也决定了只要兽人攻占这里，马梅里利人就休想再从兽人手里夺回这片地区。 问题是如果选择进攻这里，那就意味着兽人手中六十万大军的兵力优势根本就无从发挥。因为这里战略迂回空间太小了，战场宽度过窄，选择在这里作战，无疑是一个很不利的地区。但是，最终经过长期权衡利弊，哈桑依旧选择了这里作为自己下一个进攻方向。相对于区区战场宽度这些许不利，攻占这里的优点实在是不能让人舍弃。 最终哈桑决定选择进攻拉瓦诺-切韦利省。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速战速决的大战略决定了他可以做出的选择其实并不算多。无论是攻占不痛不痒的丽桑卓公国，还是因为攻占萨沃伊公国导致战争彻底陷入僵局，都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如果想逼迫马梅里利投降，必须一招把他们打痛了，可以直接威胁到联邦首都拉瓦诺-切韦利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至于所谓“无法展开兵力”的缺陷其实和“丽桑卓很好进攻”的优势一样，都是表面现象而已。事实上，距离剩下的三十万大军距离到达这里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说在未来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他是得不到这只援军的。那么这三十万人根本不可能被纳入到考虑之中。而剩下的部队，要分出十五万左右稳固斯迪诺内部的各处战略要点，包括三大山口，比利耶港，所以真正可以纳入进攻拉瓦诺-切韦利的军队不过也就是十五万部队，恰巧超过了当地最大战场宽度可容纳部队的三分之一。剩下的部队正好当做预备队使用，可以说，他手下的部队补多少刚刚好。 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差打下拉瓦诺-切韦利，然后以六十万大军为筹码威胁马梅里利，的确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反正战场宽度也在这摆着，来更多的军队也没机会上最前线。当然，这届临时调集出来的三十万部队的质量也是良莠不齐的，非常堪忧。 既然选择了拉瓦诺-切韦利那么就要决定如何进攻。 拉瓦诺-切韦利由两个地区组成。 一个是山谷河谷构成的三角洲地带：拉瓦诺。这里是该地区的主要经济来源，拥有着肥沃的土地，同时是连接了马梅里利北方四个地理区域的枢纽。这里拥有一座不亚于卡西诺要塞的强大要塞：切韦利要塞。 而另一边则是链接这拉瓦诺-切韦利地区和马梅里利南部腹地的拉瓦诺，相对于切韦利，拉瓦诺的地位并不来自于其物产，这里拥有着马梅里利在诺河上最大的船坞之一，拉瓦诺干船坞。 正因为拉瓦诺干船坞的存在，这个省份枢纽之名才名不虚传。 正常情况下的大战略，是应该进攻防御较为薄弱的拉瓦诺诚，吸引守军注意力，然后军队转向进攻切韦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切韦利要塞。 但是这只是正常情况。马梅里利人拥有者强大的狮鹫部队，而自己手下的那些双足飞龙，最多也就稍微起到一点点阻挠的作用，连封锁侦查都做不到。这是之前的几场战争中正面了的事情。兽人在各种部队上都有优势，但是唯独在空军上，是出于绝对劣势的。所以这个佯攻这个战术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当然，如果哈桑知道对方指挥官手中别说狮鹫部队，连狮鹫侦察部队都没有的话……他还是不会使用这种简单的佯攻战术。因为这太不符合他的战术风格了。他的风格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全力以赴。 全力进攻，全力后撤，全力佯攻。无论做什么都要全力以赴。 所以他最终决定的战术就是：兵分两路，两路主攻，第一路部队全力进攻拉瓦诺，吸引敌军，而第二路军队则在拉瓦诺沦陷后，或者有有效情报证明马梅里利军队大量增援拉瓦诺之后全力攻打切韦利。 老实说，这个战略很宏大，也肯定很有效，因为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光明正大的阳谋。无论怎么打，马梅里利人都必须老老实实接招。因为无论是丢了拉瓦诺干船坞，还是切韦利要塞，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法承受之痛，一个是支配这个地区的屏障，一个是渗透进整个马梅里利地区的钥匙。 至于如何攻打切韦利要塞…… “哈桑？” 就在哈桑思考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林克走了进来。 看着林克怀里抱着的一大堆文件，哈桑苦笑一声。 “怎么今天还有这么多啊。” 林克把文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把鹅毛笔塞进了哈桑手里。 “行了，别抱怨了，能不让你处理的基本上都已经处理了，剩下的都是关于行军路线，补给分配，还有前线战报之类的，必须要你亲自处理的问题。” 哈桑就这样装模作样批了两份不太需要费脑子，仅仅需要签名就能处理掉的文件，然后就抬起头抻了一个懒腰。 “你说，等我当皇帝了，是不是要批更多的文件啊。”哈桑懒洋洋地扭过头，对林克说道。 “怎么？后悔了？”帮他把文件进行详细地再分类的林克，抬头看着哈桑那副怠惰的样子，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在那天到来之前，我是不会后悔的。” “是啊，在那天到来之前……在我们收复先祖的故土之前……” 巨大的落地窗，奢华的雕饰，这里已经不再是普罗耶什的元帅府了，这里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的最繁华的城市的最奢华的王宫，斯迪诺的米兰王宫，曾经的不夜城，现在的永夜城。 在窗外，便是完全不属于兽人的风格的城市，而现在，这个城市，已经属于他们了。已经属于哈桑。曾经，没有一个兽人想象过他们可以将领土扩张到这里，或者应该说，收复回属于他们祖先的故土。 “很快，这里，这个国度将会完全属于我。” “当然，哈桑，不过在此之前。”一边说着，林克一边露出一种很危险的微笑，轻声说道，“劳驾您先把工作完成了，可以么？” “额，这个，咳咳……”除了尴尬的笑容，哈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哈桑的称霸之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然而为了称霸之路而努力的哈桑辛苦地批着文件的时候，一份失败的战报映入了他的眼帘。 “卡森这个混账！他怎么会！他怎么会！”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风雨飘摇拉瓦诺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怎么了，哈桑？” 看到哈桑气得把鹅毛笔和文件一起扔到了地上，林克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哈桑又想撂挑子不干活了。不过当他看见被气得气喘吁吁的哈桑不像是假装生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哈桑一言不发，只是把手中的战报就这么递给林克。林克结果战报后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卡森！我这么信任他让他自己带领一整个军队，他就这么回报我的信任！四万人！四万人打不下来一个山口！让他回来！我要撤他的职！” 这种小规模的失败在一般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哈桑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区区一场战术失败就对不下做出处罚的将领，更何况卡森对于战局的处理虽然不说有多惊艳，但是大方向总体是没有太大错误的。如果放任部队在没有施法者的情况下暴露在对方施法者的攻击范围下，那给部队带来的损失绝对是难以估量的。 但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我要和对方主力部队进行总决战的时候！他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太强了？想给我们的征服之路上增加些难度么！” 说实话，直接和马梅里利主力的大联邦军交战，哪怕是强大如哈桑的将领也不可能有着百分百的自信。尤其是在这时，卡森的失利简直就是给对方打了一针强心剂。 对于哈桑来说，无敌的军队，从无败绩，这是对对方最好的威慑，但是现在这个威慑因为卡森的鲁莽，效果大打折扣。常胜和无敌，可不是一个概念。 哪怕是常胜，只要对手不是无敌，就意味着还有胜利的机会。 “哈桑，你是在责怪你自己？” 听了这句话，哈桑抬起头，很是诧异的看了林克一眼，然后又低下头，默然不语。 的确，哈桑从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在责备自己，明明有更多，更优秀的人选，但是自己却因为要提携亲信，让卡森做这个任务。 虽然卡森的表现不说是可圈可点，也可以算是中规中矩，但是毕竟兽人自从远征以来面临的第一次失败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哈桑就算是想提携他也没有办法提携啊。 最重要的是，这场失败带来的苦果，又必须由自己吞下。 “哈桑，事情已经出了，你再怎么愤慨也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我知道，可是……”说道一半，他是在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都么办法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逃避现实。 “你可不能把对于自己的愤怒，迁怒在你的将领身上啊。” 哈桑点了点头，无力地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如果比利耶他再出问题，我饶不了他！” 说罢他扭头看向墙壁上大幅的马梅里利地图，“现在，姑且先让我们关注更值得关注的事情吧。” 紧跟着哈桑粗大的手指，便指向了拉瓦诺的位置上…… …… 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砸在了拉瓦诺的城楼上。 “低头！低头！” 城门上的弓箭手把头缩回了女墙之下，试图躲避飞来的石块。可惜，女墙是设计来躲避弓箭用的。巨大的石块砸在一垛女墙上，连带着把女墙和女墙后的人一起给砸飞了。 “床弩！快点！反击！” 不等军官的命令说完，操作床弩的士兵早就把弩箭发射出去了，姑且不说准度如何，反正这个发射速度已经算是最大程度上压榨出来自己的全部潜能了。 毕竟，这是为了生存。 但是并不能减缓敌人进攻的脚步，在投石机的掩护下，装甲重装车和装甲攻城塔便在兽人的推动下缓缓地从阵列中被推出来了。 “攻城塔！冲车！” “妈的！闭嘴！看见了！”床弩手的心情非常不好，所有人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弓弦上好，然后把巨大的弩箭送了出去。 弩箭飞速前移，几乎超过了所有人的视力可以捕捉到的极限。如果这发弩箭射在士兵身上，恐怕能整整把一排士兵扎成人串。可惜的是，这次弩箭的目标，是那些披着铁甲的东西。几乎不可能产生什么效果。 “快！打中了！继续攻击！” 用有效或者攻击成功之类的形容根本不合适，所以指挥官只好用“命中”这个词语来提升下士气。 “快！攻击命中！继续攻击！”这些人也管不得这个效果是真是假，是有效是无效，反正所有人都已经因为战争失去了理智和最基本的思考能力，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攻击了。 而兽人就这样以攻城器为盾牌，不断地缓步推进着，一直推进到标枪的最大射程，也是马梅里利军弓箭手的最大射程…… “标枪投掷！” “弓箭手放箭！” 弓箭和标枪构成的豪雨在城外掀起了一阵血腥的风暴。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有相当人数的人就这么倒下。 然而这种程度的损伤根本就没可能阻止两边的任何一方停下自己的脚步。 血腥的战斗依旧在持续，终于，兽人大军推进到了城墙之前。 “火油罐！” 被点燃的火油罐，火箭，集中在攻城塔上，白铁覆盖的外皮短短时间内就被烈火烧得通红，兽人士兵们顶着被烧红的铁皮继续向前推进。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被烫伤的手发出的焦臭味。 终于，或许是运气的缘故吧，终于有一个被铁皮包裹着的攻城塔被点燃了。这是非常小的概率吧，反正被铁皮包裹着的攻城塔被点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件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就这样实现了。很快几乎被烧成焦炭的攻城塔就这样被铁片带倒了。攻城塔背后的兽人瞬间就失去了保护。 “耶！”城墙上响起了一阵欢呼，然后紧跟着，士兵们就本能地把弓箭火油送到了那些失去了保护的兽人面前，一时间，那个兵团的兽人被杀的尸横遍野。 然而，拉瓦诺的城防指挥官并不因此而感到兴奋，反而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愚蠢！混蛋！你们在干什么！继续攻击攻城塔啊！” 可惜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他们几乎已经听不见自己的指挥官所下达的命令了，这些被兴奋与紧张占据而失去了理智的士兵只能享受屠杀的快看，却不知道危险已经逐渐降临。。 没有被弓箭和火油罐照顾到的冲车和另一个攻城塔背后的兽人士兵抓住机会直接用力将攻城器送到了城墙之上。 “咚！咔嚓！” 这下他们那些陷入兴奋的士兵终于知道什么叫后悔了。他们竟然为了那一点点毫无意义的杀伤，放弃了对攻城塔和攻击，这下算是自食其果了。 紧跟着手持长枪的民兵们冲上了城墙，用手中的长枪部署起了长枪方阵。 这些预备队，是在城墙被攻城塔攀附上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预备方案，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希望能这套预备方案会被启用。毕竟和兽人肉搏……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这里的全部都是民兵。 从弓箭手，到长枪兵，再到剑兵，床弩的操纵手全都是由民兵组成的，那些构成方阵的民兵的手现在还在发抖，谁都不知道等下他们装上兽人士兵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这些弓箭手不是民兵，是受过训练的专业部队，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搞笑的事情。至于那些负责守备各个大城市的职业部队，早就随着墨索里尼的狗屁大决战烟消云散了。 不过无论如何，和兽人短兵相接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更何况就算是继续攻击第二个攻城塔也不一定能起到多少效果，能击毁一个攻城塔已经算是光明在上了。 就这样，绿色的兽人宛若潮水一般从攻城塔中冲了出来，第一批兽人毫无疑问会被长枪扎死在进攻的道路上，但是紧跟着的第二批兽人就没有那么倒霉了，他们直接以自己的同袍的尸体作为肉盾盯着刺猬一样的枪阵冲了上去。 第一排，乃至于第二排的长枪手根本就没有机会拔出腰间的短剑就直接被兽人的战斧砍成了两半。 “维持阵型！”军官无力地高喊到，谁都知道要维持阵型，不过这个阵型能维持多久，那就不一定了。毕竟这些没上过真正的战场的武装市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易了。 而与此同时，冲车的前进也并没有因为攻城塔的成功而停止下来，接近了城门的冲车里的牛头人，用尽吃奶的力气猛烈地撞击着面前的城门，试图洞开拉瓦诺的门户。不断地有用木棍在城内顶着大门的士兵被牛头人那根本不科学的巨力撞飞。谁也不知道这个门，这些士兵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这就是哈桑麾下的军队最大的特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进攻，就一定要全力以赴，维持最猛烈的进攻。 仅仅是在进攻的第一天，拉瓦诺，便风雨飘摇。 (本章完) 第九十章 翼骑兵（上）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拉瓦诺的武装市民们的抵抗不可谓不英勇，战斗不可谓不激烈，但是胜利往往不是靠牺牲和英勇就能积累起来的。 民兵们的阵型很快就被打散了。许多民兵直接被兽人从城墙上给推了下去。 进入混战之后，几乎每牺牲十个人才能杀死一个兽人，然而兽人的大军仍旧顺着攻城塔有条不紊地往城墙上增兵。 而城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已经开始微微变形的城门，随时都有可能就这么直接被突破。拉瓦诺，危在旦夕。几乎没人怀疑这场战斗会失败。 这真是一个令人悲哀的自信。 掉落的青砖，遍地的箭矢，尸体，鲜血染红的大地……这些在史诗里代表了英雄和胜利的元素，在这里只能代表失败的定局。 所有人都期待着英雄的出现，可是英雄，什么时候会出现呢，或许根本就不会出现吧。毕竟什么英雄，可以从数万兽人手中，拯救一座风雨飘摇的城市呢？ 拉瓦诺的城防指挥官抬头望着天空。太阳正好，没有一丝的乌云，正是正午啊，太阳如此的明亮，就连上面的点点黑色的痕迹都能看的很清楚。……这么晴朗的天气，或许是野餐的好时候吧。平常的这时他应该呆在家里，和家人一起享受午餐的时光。但是现在他却站在这里，等待着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的到来。 “混账！怎么会这样！”这个指挥官一拳砸在女墙上，然后望着天空中的太阳，仿佛一切都和他再无关联……然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太阳中的那几个黑点在迅速的变大…… “那是，什么？” 这个指挥官的副官听到了自己长官的嘟囔声，也跟着抬头迷上眼睛，看着太阳。 或许是对战争失去了希望和信心吧，周围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动作的军官，也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太阳的方向。 或许这个动作有着诡异的魔力，也许是所有人都渴望着从指挥官的动作里找到生存的希望吧，越来越多的人抬头望天，直视着太阳，看着天空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很快，这个动作便感染到了兽人那里，最先注意到的当然是最前方正在接战的兽人，他们几乎和那些跟自己玩命的民兵们同时停手，紧跟着这个动作几乎影响到了整个战场，所有人，都忘记了正在发生的战斗，所有人，都看着太阳，看着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很快，不到一个响指的工夫，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急速扩大的黑点，所有人都开始骚动，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他们都微微地有一些慌乱。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在面临未知的时候，他们现在的表现已经算的上是可圈可点了。 这个谜底并不算困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们看到了，看到了这些极速扩大的黑点的样子，这些黑色的痕迹从一个黑点开始不断扩大，终于显示出了自己真实的样子：仿佛是飞行的骑兵，宽大的羽翼展开，宛如神话中的天使一般…… “是狮鹫骑士！”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兽人，这些在战场上凭借厮杀走出来的职业军人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反倒是渴望着援军的拉瓦诺民兵们的反应迟钝了半拍，业余士兵的身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没想到，真的有援军会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们兴奋，最前线的民兵们的脑子就这么被兽人开瓢了。温热的血液的脑浆四溅，溅到了周围士兵们的身上血腥的味道一下让他们想起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然后战斗再一次开始了。不过这一次，拉瓦诺的民兵们不再是抱着必死的心态随意地交战，而是抱着活下去的心态，以高昂的士气和兽人展开了新一轮的搏斗。以前在训练营中学习的那些简单的对敌技巧再一次回到了他们的脑海之中。兽人也明显感受到了他么的敌人变得更加棘手了，所以他们也更加用力的战斗。 可惜，正如胜利不是靠牺牲积累起来的一样，力量的积累，也不会加快战斗结束的进程，他们越是想在狮鹫骑兵到来前结束战斗，战斗就被拖得越久。 震天的喊杀声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响起来的是双倍的声音。 终于，远处的轮廓越发的靠近，战场上所有人都发现，来者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的狮鹫骑士，而是一群骑着天马的家伙…… “什么啊，就是一群天马啊！” “双足飞龙，别装死了！上去弄死他们！” 原本因为惧怕狮鹫骑士而没有出动的双足飞龙部队再一次起飞，铺天盖地的飞翼几乎遮蔽了天空。哪怕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双足飞龙的数量依旧远超这些天马骑兵。 “准备！一轮标枪，干死他们！”领头的巨魔兴奋的高喊。 紧跟着剩下的巨魔同样兴奋地拔出标枪，对准那个小分队的天马骑兵扔了过去。 标枪构成的火力网几乎遮蔽住了拉瓦诺人心中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希望的话，那就绝望吧！然后抱着这份绝望去死吧！” 也不管对面的马梅里利人听得懂听不懂，兽人们就这样高声而得意地发出了自己胜利的宣言。 无论是来者不是狮鹫骑士的事实，还是遮天蔽日的双足飞龙骑兵，都狠狠地打击了拉完诺人的新。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就这么一点点地被蹂躏，被击碎，然后消散掉。 抵抗者也好，防御军也罢，如果想要击败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夺走他们的希望，让他们感到绝望。只要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反抗，也就结束了。 为此，兽人甚至不惜出动了自己手下仅剩的全部双足飞龙骑兵，意图一举打碎对方最后的希望。 而现在，拉瓦诺城里所有民兵的想法只有一个，希望这支天马部队，无论是从哪里来的，赶紧离开这里，如果不是援军，就远远地，离开这里，不要被战火所波及；如果是援军，就赶紧带着这里告急的消息离开这里，不要白白的死在这里。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这些人，这些骑着天马的骑兵，义无反顾地向这里快速地接近中……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翼骑兵（下） - 北域战记 - 五江半岁生 快速接近的天马骑兵，很快就展露出了自己的全部，这是一个规模很有限的空军小分队，大概人数也就是二三百人吧，一个标准的空战部队。洁白的天马，穿着着奇异盔甲的战士，和天马一样拥有者巨大翼展的翅膀，这是一只很漂亮的部队。 可惜，漂亮，不能当饭吃，面临战斗的时候，敌人可不会因为对手很漂亮就放弃战斗。 “老大！对面大概是想扔标枪吧！” “你觉得标枪和弩比哪个厉害？”面对着飞速过来的标枪，乔瓦尼?布鲁诺并不觉得惊讶或者害怕，因为他见过更可怕的东西，他手下的战友们，当然也见过…… “那还用说？当谈是日耳曼人的弩稍微牛逼一点了。” 布鲁诺并没有回复，他只是把一种自信额度笑容挂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高声大喊：“规避动作！” 几百个天马骑士迅速左右翻滚，准头本来就堪忧，而且速度也比不上弩箭的标枪，这次更是完全没办法命中了。 “老大，你看，对面被气得。” “话说你听得懂那些大粗牙（巨魔）在说些什么么？” “谁他妈听得懂，反正我要是一下都没打中，肯定得骂出来就是了。” “别废话！继续规避！” 恼羞成怒的巨魔们继续投掷标枪，不过这一次因为天马骑士们分成了两队，以一个弧形的动作迅速接近双头飞龙骑兵，这让瞄准变得更加困难，命中率也变得更低。 “@#￥%……%￥#@￥%……” 巨魔语构成的脏话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万幸的是，没有人能听得懂，不然，谁知道那些暴脾气的佣兵之耻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不过现在，反正他们也听不懂，这也让乔瓦尼的作战能更加顺利的进行。 巨魔的标枪和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到了一队上，而另一队的天马骑士也没有闲着，他们在一瞬间改一开始的迂回飞行动作为直线飞行，像是利剑一样笔直地扎进了双足飞龙骑兵的阵型中间。 这些天马骑兵抄起手中的木枪（1）对着双足飞龙就是横扫，这些缺乏近战斗狗经验的二把刀空军像是雨点一样从空中跌落下来。 “看这群火鸡！” “好吧！小子们，猎火鸡大赛开始了~！” 随着乔瓦尼一声令下，一场轰轰烈烈的血腥比赛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或许这场战争中，兽人学到的最大的知识恐怕就是训练的三个月的半吊子空军，是没办法和那些成名已久的空军交手的。数量优势再大也不行。 无论是狮鹫骑士，还是，翼骑兵。 远处空战的结果很明显地影响到了城墙上的战斗。拉瓦诺守军的士气再一次爆棚。 兽人的将领们则被气得浑身发抖，他们不会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空战，远远超出敌人数量的空军都会被打的这么惨。 不过至少现在没人会告诉他们，在天生用标枪，基本上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不多时，一千多双足飞龙全部变成了这三百多翼骑兵的战绩，但是翼骑兵们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他们一边冲锋，一边重新排布阵型，从最开始空战用的三横三竖三纵的空战队列，排成了一个杀伤地面单位用的纺锤阵！ 或许说着轻松，但是可以在冲锋的时候重新排布阵型的骑兵，在整个骑兵战史中都是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情，无论是空中的骑兵，还是地上的骑兵，都没人能做到这点，只有纪律性极强，默契性极强的人，才有可能做到。 而谢谢人做到了，做到了马梅里利引以为傲的狮鹫骑士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这是比狮鹫骑士还要强大的强援！ 这一首已经彻底的征服了战场上所有人，天马骑士们的速度不仅没有被阵型变幻所拖累，他们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冲到了装甲攻城塔的面前。 冲在最前面的乔瓦尼用手中的木枪抽了一下攻城塔的一角，然后继续下降攻击工程车。 而他身后靠近攻城塔方向的骑兵们也在重复着他的动作，同样的角度，抽打同样的地方，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抽打之后，攻城塔的一角终于被抽断，紧跟着由于承重结构被破坏，整个攻城塔向着被抽烂的地方到了下去，攻城塔里面的数百兽人战士就这样被砸在了地上。只有那些运气好的家伙或许能保住一条命。 就在攻城塔倒地的一瞬间，装甲冲车的轮子也被这些骑兵给抽掉了，整个冲车倒在城门口，完全无法再次使用。 “万岁！”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整个拉瓦诺城上的士兵们都在山呼万岁。兴奋的呐喊声连成一片。 终于，这场要命的战斗结束了。 发现攻城无望的兽人们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城墙，可是失去了攻城塔接应的他们，要么选择跳下去，摔死或者断掉双腿，要么就在城墙上和人类作战，知道战死或者累死。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再打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不多时，从兽人的阵营里传来了撤退的号角声，还在城墙下犹豫徘徊的兽人士兵们听到声音如蒙大赦，陆陆续续地退回到了自己跌军阵之中。 这场战都终于结束了，拉瓦诺的士兵们，终于活过了一天。 就在这时，那些前来解围的天马骑兵们冲到了高空之中，展开了自己的军旗，那是一个绣着一批英武战马军旗，旁边的山绒花包裹着这匹战马，仿佛是在为他的功绩而献上赠礼。 “我们是翼骑兵！翼人的翼骑兵！洛兰王国最后的武士！我们，为正义！为公理！为自由而战！洛兰！万岁！” （1）因为天马骑士在飞行的时候速度极快，所以使用韧性较差的金属制武器的时候，武器很容易断裂，所以他们的主武器并不是一般骑兵用的钢矛或者包钢矛，而是使用一种韧性极强的木头，杉达尔木制作的木矛上面加上一块钢制枪头。 (本章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