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的梦想 “哞。。。。。。“厚重悠长的牛声,从田地中传来。一个青年男子挥舞着牛鞭,驱牛犁地。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过浃背,随着青年男子的步伐,田间好似出现了一条条笔直的线。 田野间小路之上,一个青年男子跑了过来。体态略微有些偏胖,脸上带着点婴儿肥。随着奔跑的速度,脸上的肉有节奏的抖动着。跑到田边手扶一颗大树,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喘气一边对着田间的男子说到:“盛哥儿,你可让我好找啊“。 刘盛挥舞着牛鞭,伴随着牛鞭的落下,是一声声厚重悠长的牛声。犁缓缓的向前,看着不远处的贾福手扶大树,弯着腰喘着气。虽然脸上有着大滴的汗水,但神情并不慌张。 听到贾福的话后,刘盛一愣反问到:“啊福,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贾福听见刘盛的反问也不急着回答,一屁股直接坐了下来。地下那茂盛的野草,却受了场无妄之灾。好端端的被贾福的屁股,压弯了腰。贾福随手从地上扯了一根,长的最茂盛的野草叼在嘴里,指着刘盛也反问道:“难道没事不能找你吗?“。 说完就躺了下来,两眼望着天上悠悠渺渺的白云,阳光透过云层真让人迷恋。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盛犁完地把牛绳栓在树上。走向贾福躺着的地方,挨着他也躺了下去,享受着春季的阳光。 见刘盛躺好后,贾福抱怨的说道:“盛哥儿,这都快午时了。我都来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啊。你说这天上的小鸟多快活啊,那像我们人,一个个比牛都还苦“。 刘盛也不搭理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白云,与那并不刺眼的太阳喃喃的问道:“啊福,你可想过未来“。 “未来,我们这样的穷小子可能吗?盛哥儿,那你说什么是未来“。贾福躺在地上,自嘲的说道。 刘盛眼光迷离,看着天上的白云语气充满坚定:“会的,只要我们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实现想要的未来。每一个人都活在幻想中,只不过我们想在幻想中,做一个属于自己的梦“ “梦就是未来吗?如果梦是未来,我希望做一个富甲天下的美梦“贾福轻声的说道。 刘盛从地上坐了起来,指着前面那一颗柳树。清风吹过,柳树枝随风轻轻的摇摆。见这样的情景,心中突然有了一股豪气说道:“你看这棵树如今随风摇摆美轮美奂,可知这树上的伤疤。每一次疤痕都是一次痛苦,可偏偏这些疤痕却是树上最坚硬的地方。一年四季,风吹日晒,电闪雷鸣。不知挺过多少次危机,才有今日的景象。而梦想不正是这样吗?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无法预测,只能去想象。只要如眼前的柳树一般,认定自己梦想的土壤,深深的扎下根。无论未来多少磨难,都坚持的挺下去,未来也终会实现的“。 “无非就是做一个梦,在坚持罢了。盛哥儿,我们比比看,谁的梦可以坚持的更久,谁又可以让梦先实现,做梦那可是我的最爱,可别输给我了,哈哈“。贾福看着天空,突然站了起来,没心没肺的笑了。 刘盛看着贾福夸张的大笑,也站了起来笑道:“好,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前方走来一位体态偏瘦的男子。男子见到刘盛,行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盛哥儿,恩师有请“。 “贾和,周兄有什么事情吗?“刘盛回礼到,语气带着点询问的意味。 贾和听闻忙回道:“学生不知“。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好久没见到过周兄,不知他怎么样了“刘盛说完,和贾和一起向前方走去。 刚走几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贾福道:“啊福,过会你把我家的牛,牵回去别忘了“。说完大步向前。 “好的,盛哥儿,你就放心吧“。贾福刚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后脑勺不对啊。大声对着刘盛说道:“盛哥儿,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周兄有事,等我回家在和你说“。刘盛回道,随着话音的落下,人已经拐了个弯走远了。 第二章 如今的世道 前方出现一片竹林,琴音从竹林深处传来。琴声悠长婉转如泣如诉,好似在思恋久别的红颜。 竹林边站着一位青年男子,身着褐衣见刘盛二人来到,行一礼对刘盛说道:“恩师就在竹林之中,已经静候先生多时“。 贾和听闻后缓步走到褐衣男子的旁边,对刘盛做了个请的手势轻声说道:“盛哥儿,请“。 刘盛对二人回一礼,缓步走向竹林。竹林中清风划过带起悦耳的清音,竹叶伴随着琴音翩翩起舞。鸟声竹声风声琴声,让人心旷神怡。此处虽意境幽雅,却藏不住哪琴声中,淡淡的忧伤,不知抚琴之人在思恋谁。 竹林正中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手指轻轻的滑过琴弦。悦耳的琴音,随着指尖飞舞。 刘盛行礼问道:“周兄曲风虽明快,可小弟怎么感觉,此曲有些伤感“。 “可知三年前,我们是如何相见的吗?“。周勃抚琴轻声的回到。 刘盛盘膝坐在周勃的对面,好似陷入了回忆良久方才说道:“三年前,可是周兄想起了什么吗?“。 “三年前为兄浑浑噩噩,记不得以前之事,一路行乞至贾家村病倒。幸得贤弟相救,愚兄方能苟活。昨日见百花盛开,突然肝肠欲断。隐隐约约有一女子的声音在和我述说,今日伤心之感更重,只能抚琴以安我心。虽选曲欢快,却瞒不过琴,反而暴露了心声。不知我到底忘了何事“。周勃语气低沉好似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自责。琴音突止,一声轻叹,耳边唯有风吹竹叶之声。 刘盛见状心中勾起了自己的哀伤,不知此时的父母友人又在何方过的可好。定了定心神对周勃开解道:“若那女子知道周兄这三年所为,必不会心生埋怨。人生有太多的不可抗拒,只要坚守本心,全力以赴的行动过就好“。 “全力以赴,本心?不知昨日如何知本心,不知本心如何全力以赴?罢了。这些不开心的不说也罢,你认为本朝如何“。周勃无奈的一笑,感觉这个话题太过沉闷,连忙岔开话题。 说来也奇怪,刘盛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四年了。历史好像拐了个弯,赵匡胤成了先秦之前的周公一般。在陈桥事变的前夕主动斩了其弟赵匡义,历史来了一个大拐弯。赵匡胤大义灭亲,成了周公一般的人物周朝鼎定北方休养生息。后十年国势日渐强盛,赵匡胤病故武帝亲政连连伐蜀失利,在位第十五年伐蜀之时战死。直到本朝皇帝继位,仅三年除燕云还在辽人之手,其余国土以属大周。天下盛赞,仁德之名布于海内。 “本朝?据说古往今来,得天下之易莫过于本朝。昔年长江以南,后蜀、南唐割据。陛下与南唐后主共约伐蜀,蜀灭。金陵失火,南唐后主不知所踪。群臣无主南唐举国而降,天下哗然“刘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周勃露出了沉思,又好似追忆的说道:“本朝一统天下四十余年,你可知正真的原因“ “正真原因?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刘盛更为不解的问到。 周勃思索了一会好似在组织话语,顿了会才说道:“本朝一统赢在文臣,可知四十五年前大周文武之争“ “听周兄以前说过,昔年陛下为先帝嫡长子虽为太子但储位不稳。其弟战,在诸皇子中排名第二,封燕王。先帝溺爱二子,每次战场危机,燕王总是能率援军赶到。故先帝每战必会带燕王,武将都赋之于羽翼。陛下以太子之名分聚文臣,文臣欣然攀附。储位之战开启,文武争锋。天下乱世已久,百姓苦武夫日盛。四十三年前,先帝伐蜀猝死。燕王远在蜀地前线,陛下坐拥后方。人心思安,文臣紧急拥立陛下登基。陛下登基后感恋文臣之恩,立下国策。凡大周一朝,从今日始,君与是大夫共治天下。至此文治日新,在位第一年约南唐灭蜀,第二年蜀灭,南唐不战而降南北一统“。刘盛说完不由得心生感慨,历史惊人的相似。不知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精彩,幽云之地会回来吗? 周勃听后也不急着回答,手指重新划过琴弦,琴声再次响起。如清泉流入心间,好似在述说一段往事。突然曲风一变,哀伤之意从琴弦中传来。 “周兄可是在感叹那位南唐后主?“刘盛听曲已然明白周勃的意思。 一曲罢,周勃双手轻轻放在琴上感叹道:“可叹,南唐空有实力居然不战而降。周朝之胜在何处,南唐之败又在何处。其中奥妙,百思不得解“ “二位原来在这里,可是让贫道好找啊,哈哈哈……“。周勃的后面,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穿过一根根竹子走了过来,体态偏瘦长发飘飘。身穿白色道袍,似有出尘的韵味。一缕花白的胡须,更显得不是凡俗中人。人未到,爽朗的笑声,便已经飘了过来。 周勃刘盛二人连忙起身行礼,刘盛对着道长问道:“明逸道长好久不见,前些时日道长不是云游去了吗?“ “前些时日我也去还真观看过,结果观内人说,道长云游而去不知所踪“周勃也连忙问到。 明逸听二人问话不由得打趣道:“许些杂事一时间多逗留了两天,惭愧让两位挂怀了。此地是周先生之地,光站着可不是为客之道“。 “竹林荒野,还请明逸道长不要见怪,请“周勃略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地下。两人会意,三人围着琴盘膝而坐。 明逸看着两人突然来了兴趣,笑问道:“方才我听二位高谈阔论,只可惜距离太远。贫道耳背,未曾听的明白。不知二位,都谈的什么?“。 周勃听后连忙回道:“方才我们在谈本朝旧事“ “哦,旧事?“明逸疑惑的问道。 刘盛见明逸道长一脸疑惑之状连忙说道:“论本朝为何一统天下,而非南唐“。 明逸道长突然兴趣高涨,抚了抚胡须说道:“本朝之胜,不在兵戈。若兵戈能胜,昔年先帝在位年年兵戈不断。却到驾崩之日也未得寸土,此胜绝非兵戈。论兵、论财、论民南唐都不逊色大周。纵观北方年年战乱不休,民生凋敝。反观南唐李氏,立国以久常年休养生息,国力雄厚。南唐不战而降,究竟为何?“ 第三章 贾父入狱 田间小路之上,贾福牵着牛欢快的唱着歌。牛摇头摆尾,时不时发出“哞、哞“之声。贾福听到牛叫之声笑骂道:“好个蠢牛,你在唱什么,你说什么是梦想?盛哥儿的梦想又是什么呢?对了你是牛,又不是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好人不和牛斗,哈哈“。 “哞……“牛好像意识到贾福没说它什么好话,不悦的冲着他叫了声表示反抗。 一群人冲到了贾福家院子门前,为首的是一个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男子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门上,砰地一声门应声而倒。 男子看也不看门一眼,带着一群人往里走。从怀中拿出一张契约,边走边大声嚷嚷道:“贾老二,快出来。你欠我们家张员外的银子,今日如果还不还,就带你去衙门让知府老爷评评理。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在不还钱当心牢狱之灾“。 贾父连忙从屋内跑了去来,向为首的男子哀求道:“杨爷,行行好通融下,就两天、两天好不好。我去筹筹钱,真的真的,就两天“ 杨三也不搭理他,狠狠的说道:“贾老二,我告诉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方圆百里之内。从来没听说过,找张员外借钱的,到期不还的道理。要么还钱,要么去衙门“。 “三爷,这不是去年收成不好。前年借的20两,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贾父继续哀求到,一脸的愁容。 杨三听后大怒指着贾父说道:“什么?20两?那是前年的20两,现在要还200两。白纸黑字,来来来,给你好好看看“。 杨三说完把契约往贾父面前晃了晃,两眼四处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心中冷笑一声,对着周围的汉子道:“来啊,贾老二欠钱不还,给我把他抓到衙门去“。 一群大汉集体应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贾父按在地上,提起来押着就往外走。 院子中的响声,终于惊动了还在厨房做饭的贾母。贾母见杨三一行人押着贾父,心中大急连忙跑过去。杨三对旁边的大汉使了下眼色,大汉会意。跑向贾母就是一拳,把贾母打昏在地。贾父见状怒火中烧,想要反抗。杨三趁机让人把贾父的嘴巴捂上,匆匆忙忙往外跑。 贾福优哉游哉的往家里走,刚刚才把牛牵到刘盛家栓好。忙活了半天,胳膊还有点酸痛。终于可以休息,回家吃饭了。哼着小曲,想着不知名的白日美梦,或许在梦中以是家财万贯。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家里走去。刚到家门口,只见院门大开,贾母昏倒在院中。贾福大急,大声喊道:“娘……“ 贾福的声音惊动了邻里,邻里纷纷从自家走了出来。看到贾福家现在的状况,都聚在贾福身旁议论纷纷。有机灵的连忙帮着贾福,把贾母往屋里抬。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看见这样的情况眼珠一转,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偷偷摸摸的往外走,刚离开人群就跑了起来,一溜烟的没了身影。 竹林之中刘盛三人聊的正欢快之时,一个小孩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声对着刘盛说道:“小盛叔,啊福哥家中出大事了。快、快、快看看去“。 刘盛见小孩着急的样子宽慰道:“不急,简儿慢慢说“ “小盛叔,啊福哥家出事了。刚刚看见婶婶晕倒在地上,听人说是杨三他们一群人干的“赵简稳定了下心神开口回答道。 刘盛听完后连忙向两位行礼说道:“有急事,在下先行告退“。 “无妨,事情紧急快去吧“周勃听后连忙催促到。 明逸见状也连忙说道:“去吧去吧,无需管我们“。 赵简拉着刘盛就往外跑,刘盛边跑边问:“简儿,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 “我见婶婶昏倒在地,就想告诉你。跑你家去的途中遇见贾和叔,他说你在这里“。赵简边跑边回答到。 夜晚,贾福家灯火通明。卧室之内,贾福满脸疲惫的问一位老者:“大夫,家母为何到现在还没苏醒“。 “你母亲本来就体弱,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本以心力交瘁,又突然招到重击。只怕需要好好在床上修养一段时日,现在你和我一起去外面抓点药“大夫语气有些沉重的说到。 贾福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怒火突起,强制忍耐焦急的在次问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为什么到现在家母还没有苏醒“。 “啊福,你的心情我明白。别在这打扰伯母休息,去外面和大夫一起抓药去“刘盛看见贾福的样子,怕吵到了贾母连忙说到。 贾福听后也不好在发火,只能跟着大夫出去抓药。赵简听见屋里的响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偷偷的看向刘盛。 刘盛看着赵简的样子轻笑道:“简儿,你这样偷偷摸摸的,是来做小偷的吗?“。 “我、我、我,好吧。我是想说,刚刚啊福哥的样子好吓人,可吓死我了。其实我一点点也不怕的,最多也就是怕那么一点点“赵简不好意思的狡辩道,语句之间有点词不达意。 不知贾母什么时候醒的,听到赵简的话噗呲笑了起来,由于身体还没恢复,笑声有些轻。贾母见赵简狡辩的样子不由得逗道:“简儿,什么一点点“。 “就是刚刚,有一点点是怕……吖,婶婶,你醒了“。突如其来的问话还是老实交代了心里的答案,刚刚交代完才反应过来贾母已经醒了,语气中满是惊喜。 “什么?居然要300文“屋外传来贾福,不可置信的声音。 “哎,我也是没办法。这年头你也知道,天灾不断,粮食都困难,更何况草药“大夫解释道。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停了下来。刘盛对赵简道:“简儿,你在这陪陪婶婶,我去外面看看好不好?“。 “嗯,小盛叔你放心吧,这里有我“。赵简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说到。 刘盛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对贾福二人指了指院外,两人会意一起走了出去。 院外刘盛对大夫问道:“就不能再便宜点吗?“。 大夫一脸苦涩为难的说道:“就是骗谁也不能骗您啊,您可是救活我们贾家村的救命恩人。我们贾家村也许没人知道小老儿是谁,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盛哥儿的大名。要不是世道如此,我又怎么敢开这个价。如果是您生病,小老儿没什么二话,免费给您治疗也是我们的荣幸,可这。。。。。。“ “罢了,300文就300文。快去抓药,家母的病可等不起“贾福见大夫这样,想想如今的世道也是一阵叹息,决心不在为难大夫。 大夫见贾福这样说也是心有不忍,想了想说道:“哎,这样吧。看在盛哥儿的面子上,小老儿也就不赚了,就当免费为你跑下腿,就280文吧,少收你20文“。 贾福刚准备拿钱给大夫,刘盛连忙把身上的钱拿了出来交给大夫说道:“钱给你,快去抓药过来。我们等的起,病人可等不起“ “好勒,盛哥儿你放心吧,小老儿这就去“。大夫说完也不敢耽误,连忙向自家跑去。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做贼般的东张西望也不知在寻找什么。贾福看见后,故作生气道:“小简,你在做什么“。 “啊,啊福哥这。。。。。。“赵简以为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脸上有些难堪语塞的到。 刘盛笑了起来问道:“简儿你怎么出来了?“。 “是婶婶让我来看看的,真的“。赵简好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连忙回答到。 贾福也不想继续深究,连忙说道:“你看也看了,那就快去玩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参与“。 “哦“赵简听贾福这样说,心情突然有点低落。转头好像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连忙对着院门外,旁边的屋子大声说道:“娘,你热水烧好了吗?婶婶想喝热茶“。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赵简就一溜烟的跑了。 第四章 奔赴江陵 “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贾福刘盛二人连忙向屋内走去。 “娘,身体可好些了吗?“。贾福进屋连忙问到。 贾母一脸的忧愁的说道:“我的身体不算什么,只是担心你爹,也不知他现在可好。大牢森严,谁让我们都是贫穷家。要不你明天去江陵,想个法子到大牢看看你爹“。 “娘,如今孩儿怎就走的开。且不说您身体到底如何,就说那大牢可是我们这种穷苦百姓,能轻易进去探监的?在说我本家中独子,您身体都这样了,让我去江陵如何能放心“。贾福苦涩的说到,想到此处一阵心酸。 刘盛听到贾福这样说,思索了一会对贾福说道:“要不这样吧,啊福你放心去江陵,你家自然有我来照顾“。 “怎么能让盛哥儿照顾,这照顾人的活你们男人,还是不如我们女人。大娘要不这样吧,去江陵让他们两个一起去。都乡里乡亲的,本就应该相互帮衬。谁又没有个三灾九难,不如就让我来照顾您吧“一位妇人一手端着茶水,一手牵着赵简,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屋中的谈话,妇女连忙说到。 屋中一阵沉默,三人面面相窥。妇人感觉有点尴尬,转头对赵简道:“简儿,这段时间我们一起照顾婶婶好不好?“。 “好哇好哇,简儿可喜欢婶婶了。娘亲说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要相互帮助。简儿虽小,但也想出一份力,婶婶你说好不好……“。赵简听到妇人的问话连忙回答到,说完还对着贾母撒娇。 贾母看着赵简的样子,心中欢喜的说道:“婶婶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可就委屈你们娘俩了“。 “大娘,您说什么话啊。乡里乡亲应该的,来喝茶。“妇人连忙说到,说完把茶轻轻递到贾母的嘴边。 等茶喝完后贾母对贾福道:“此去江陵,你可先探望你四叔“。 “四叔?“贾福一阵疑惑,从小就对这位四叔没什么映像。 贾母见贾福疑惑连忙解释道:“这些年你也别怪你四叔,这都是命。当年你四叔和富家小姐相恋,家中清贫无奈之下,只能做那上门女婿。哎,他不回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得已“。 “既然如此母亲先不要心慌,孩儿明日就先去江陵先探望四叔,在和四叔一起想想办法“。贾福见母亲一脸忧色连忙开解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后的家丁揉了揉睡眼不满的嘟囔道:“谁啊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午觉了。哎,一个觉都睡不安稳?“。 “吱……“家丁打开大门看见两个青年男子站在门外,看模样很是陌生。看穿着也就是一贫苦人家,内心冷笑不止,这年头真是怪事特别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站在豪门之外,当我们这些家丁是摆设吗?想到这里,语气有些鄙夷的问道:“两位?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贾福连忙恭恭敬敬的问道:“请问,贵府老爷是贾贵吗?“。 “对啊,你有什么事情吗?“家丁疑惑的问到。 贾福见家丁疑惑连忙解释道:“还请小哥去向你家老爷通报一声,就说贾家村贾福拜访“。 “你?“家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他这样语气满是怀疑。 刘盛见家丁怀疑的目光,心知是被人看低了连忙说道:“让你去,你就去。要是一不小心误了府中主人的大事,你们这些下人担待的起吗?“。 “哎呦呵……你……“家丁被刘盛的话气的不行,心中转念一想这府虽是王府可老爷姓刘,该不会真沾亲带故吧。得了小爷我就去禀报一声,如果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这府上的人也不是吃软饭的。到时候就让他们尝尝,小爷我的手段。想完反手把门一关,向府中奔去。 “老爷、老爷……“书房之内,贾贵正在看书。在王府这些年每日闲来无事,总会看看书,这样也是难得的享受。守门的家丁还没跑到,就远远的就叫了起来。 府中管事看不下去了,指着家丁语气严厉的质问道:“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若有外人在场,岂不是有辱门风“。 “唉,小的该死。管事大人教训的对,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家丁连忙赔礼到,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虽然喊他老爷,说到底只是一个上门的姑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是今天运气差,没想到管事大人居然在这里。 贾贵看见家丁模样,早已经习以为常淡淡的说到:“无妨,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说是贾家村人,姓贾名福有事拜访老爷“家丁见贾贵问话,连忙回答到。 贾贵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敢相信的喃喃道:“贾家村、贾家村,姓贾?名福?福儿都这么大了,是他吗?“。 “老爷,贾家村、贾家村。姓贾的人,你有这样的亲戚吗?“听到家丁的禀报,一位妇人连忙走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到了,声调一声比一声重。 贾贵看了一眼管事,装模作样想了半天说道:“夫人这样说,为夫好好想了下。我虽然姓贾,好像和贾家村并没有什么关系,也许他们是记错了。人难免会有记错的时候,我看他们也不容易,要不给点钱打发算了“。 妇人看了一眼家丁,重重的说道:“你可听的明白,老爷说和贾家村没关系。给点钱,打发走算了“。 “唉,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家丁连忙点头回到。 家丁说完,连忙招呼一群大汉。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指着刘盛贾福二人,气急败坏的说道:“那里来的穷鬼,竟然敢骗本大爷。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不等刘盛贾福二人反应过来,大汉们连忙蜂拥而上,只听到拳脚相交之声。 第五章 四处碰壁 洛阳郊外河流之中,一艘船停靠在岸边。船头之上站立一名老者,体型偏瘦双目炯炯有神,向岸边挥了挥手。船夫解开绳索,正欲远行。 岸边站立一群人,衣着华贵或老人或中年其声行礼好似在送别。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一名青年男子,缓步从车内走了下来。刚刚还在依依送别的人们都齐声行礼:“见过皇长孙殿下“。 “众卿无需多礼,能在此地看到卿等,孤心甚慰“。皇长孙见众人行礼连忙回到。 见老者站立船头,连忙行礼说道:“今日本应该是父王前来,只是宫中还有许些杂事。无奈之下只能让孤带为送行,还请国公不要见怪“。 “长孙殿下,无需如此。老夫既以请辞,从今日起和这京师当是永别“。老者看着皇长孙感叹的到。 岸边一位官员感叹:“这张公一去,只怕我辈中人又少一柱石,这朝堂之上……“ “慎言……“旁边有人立即劝告到,语气有些急促。 皇长孙看着老者思考片刻说道:“国公为我恩师,变法之良方不敢忘。诸公皆变法干城,孤亦不敢忘“。 “臣等谢殿下赞誉,愧不敢当“岸上众臣连忙拜谢。 皇长孙对周边一位护卫道:“杨勇,此次恩师回乡颐养天年。父王和孤皆有些琐事,你就替孤送国公回江陵“。 “卑职领命,定不负殿下所托“。说完杨勇走向船头。 “唉哟……疼疼,盛哥儿,我的盛哥请轻点。疼……疼啊……“远远的就传来,贾福鬼哭狼嚎的声音。 两个人鼻青脸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到酒楼的。刘盛看起来伤的比贾福稍微轻点,在床旁边给贾福上药。随着药撒在贾福的伤口上,贾福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有节奏的响着,如果不细听还以为有人在唱高音。 贾福转过头看着刘盛的脸,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盛哥儿你现在怎么成猪头呢?“。 “你不是更像吗?“刘盛反问到。 突然一阵沉默,过了会刘盛好像明白贾福此时的想法问道:“怎么了,突然这样?“。 “想家了,不知母亲怎么样,也不知父亲又怎么样。哎,这世道真让人发疯。四叔,呵,上门的女婿“贾福话语间满是自贬和伤感。 刘盛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宽慰,心中也是一阵的难受,身上的伤和此时的心情比起来,反而觉得不算什么。既然寻他四叔不行,那这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想完对着贾福说道:“等几日伤口好些后,我们直接去打听下监牢的位置,也许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呢?“。 “或许吧,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哎,如果不行回家后,我将如何面对母亲……“贾福说完想起还在家中,殷殷期盼的母亲,心中满是酸楚。作为一个男人强忍着泪水,维护着最后的尊严,男儿之泪又怎能轻弹。 贾福突然觉得这样的话题太过于伤感,想起一个未完的问题对着刘盛问道:“盛哥儿那天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刘盛见贾福那张如同猪头般的脸调解气氛似的一声轻笑,也不急着回答。把药放好也爬在床上,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的趴着,过了一会刘盛说道:“你说什么是历史“。 “历史不就是那些史书上记载的东西吗?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贾福不解的问,这好像梦想没什么关系。 刘盛继续回答语气有些轻:“是也不是,也许历史只是一块后来者的遮羞布。远处看起来辉煌,近处也许臭不可闻。那些名垂千古,就是十全十美吗?还有那些大奸大恶,全都是真的臭不可闻?也许只是角度不一样,因为史书是胜利者书写,也许看史书我们只能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上。知道那些他们愿意,让我们知道的事情。而我的梦想就是想换一个角度,走的近些在看看,去求证是不是和史书上的一样,如果不一样那历史又到底是什么。你呢?还是想做富甲一方吗?“。 “嗯,我们如今的遭遇,就是我坚持梦想的动力。如果我们家财万贯,这些人他们敢吗?不过盛哥儿你的梦想好像很深奥,我听的有些迷糊。现在我明白了只要是梦想,我们就一起坚持,就和你说的一样,如今的世道已然很不好,活着这么累,为什么不自己坚持做一个小小的梦?也许它不会实现又或许它实现的很晚,但是这些对生活又有什么损失?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坚持,就如同一颗糖,在痛苦中稍微品尝一下也是一种幸福“。贾福回答到,此时声音低沉,又富有让人信服的穿透力。 刘盛突然豪气的说道:“好,那我们看看谁的梦想先实现“。 “一言为定,谁输了谁就回村中挑粪十天“。贾福也豪气的说到,甚至还做了赌约。 刘盛见贾福那如同猪头般的脸,居然敢下这样的赌注笑到:“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如果输了,可别哭鼻子。哈哈哈哈……“ “希望一切都顺利……“贾福由衷的说到。 “走开走开,和你们两个说多少遍了。监牢重地闲杂人等免进,在不走当心吃不了兜着走“。执枪的兵丁不赖烦的,对着刘盛贾福二人说到。两人在酒楼一连修养数日,一直到今天伤口才好的七七八八。最少两人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伤痕,想想那日就如一场梦。再三确定表面上没什么伤痕,免得露出蛛丝马迹,探监之时被贾父发现徒惹伤悲。养伤之时已经向酒楼伙计打听过大牢具体位置,今天本以为能直接进去探监,不想兵丁不准,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已然过去。 大牢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官吏,看见前面的情景厉声喝问道:“监牢重地,何人在此喧哗“。 “回禀大人,这两人说是来探监,可并没有探监文书“。兵丁连忙回答到,脸上堆满了笑容。 官吏听后神色微微一动,认真打量刘盛贾福二人。见两人衣着朴素脸立刻沉了下来,弄了半天原来是贫苦之人,这又有什么油水目光满是鄙夷:“本朝自有法度,容不得你们撒野。见你们也是穷苦人家,此时速速离开本官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依法严惩“。 “哎呀,赵大人久违了。犬子无知,让大人为难,还忘海涵“。远处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位体态偏胖身穿员外服饰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语气满是客套。身后跟着一位管家,从面相看年纪有些偏大。 赵大人刚刚还是义正言辞面沉似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如遇春风,脸上立刻像开出了一朵花似的恭维道:“张员外好久不见,本是分内之事,如此说来到是下官惶恐“。 管家连忙走向赵大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赵大人立马接过,不留痕迹的藏在官服那宽大的衣袖中。 赵大人做完这一切连忙堆笑道:“张员外您能来就是下官最大的荣幸,何必如此多礼,惭愧惭愧……“。 “礼尚往来本人之常情,小儿无知屡次闯祸,辛得大人照料。要不然还不知,会捅出多大的麻烦,如此正是应当“。张员外连忙宽慰到。 赵大人继续说道:“贵公子年少无知,偶尔犯点小错本人之常情。昨日府尊也是没办法,不得已之下,只能暂且收押避避风头。不过您放心这大牢对平常人自然是大牢,对贵公子……“。 说到这赵大人和张员外一起笑了起来,话音刚落赵大人也顾不得刘盛二人,连忙把张员外迎向牢内,大牢再次关闭。 第六章 落魄司马 贾福拉着刘盛走出大牢区域,一声苦笑:“罢了,盛哥儿陪我走走……“ “哎,人活着就这么难,这世道……“刘盛听贾福说想走走,心中也是一阵苦笑,想想江陵发生的事情心中更是无奈,走走也好缓解下心中的郁闷。 不知觉中已到长江大提之上,从江提之上鸟瞰江陵府,只感觉繁花似锦。长江之上百舸争流,长江之边灯火通明。江之对岸更是一片繁华。 时至傍晚,江边人影如织。或情侣两两相伴,或三五好友成群结队,好不悠闲。一艘艘船至远方而来汇聚此处,船上灯火通明说不尽的繁华。一艘小船从不远处划来,岸上人群涌动纷纷聚拢而来,江陵诗会至此拉开帷幕。 刘盛贾福二人站在远处观望,这就是酒楼小二和他们说的盛会,真是热闹非凡。想想这段时日的经历,又感觉说不出的讽刺。 “你看对面是什么地方?“刘盛指了指江对岸,对着贾福问到。 贾福挠了挠头,疑惑的回答道:“公安府?“。 “相传东汉末年刘备夺荆州,拥荆南四郡屯兵此地。文书往来皆问左公安否,刘备每次回书皆言公安,于是公安至此得名。同年周瑜占江陵,双方你争我夺好不热闹。却不知昔年比今日之繁华,又将如何?“。刘盛见贾福疑惑,把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贾福听着刘盛说的话淡然道:“史书上在大的伟业,终究只是后入说话间的谈资罢了。与其一生磨难做那难以办到的宏图霸业,倒不如经商置业安享一生,你说呢盛哥儿?“。 “也许吧,每个人追求都不一样,值不值得也只能自己去评判“。刘盛话已经回答完毕,心中却还在衡量贾福的问题,神色间露出沉思的表情。 “盛哥儿,你看我们现在,有时连乞讨者都不如“贾福说完指着前方的人群,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亦步亦趋往前行。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好似在说如此盛会真是有辱斯文。 人渐渐走近,刘盛思路也渐渐清明。仔细端详那人,发现他面貌清秀。从面貌看哪里是中年,看年岁只怕和他们一样。只不过那一身褴褛的衣裳,以及满脸的灰尘,让人以为是一位年纪偏大的中年。 刘盛对贾福感叹道:“又是一位和我们一样的苦命人,你仔细看他的样貌“。 贾福听到刘盛这样说也仔细端详,就在贾福打算回话时。乞讨者突然倒地,周围的人顿时如鸟兽散唯恐麻烦上身。 “罢了,看来我们一样,都是命苦的人。既然这样我们就帮一把,也算为我们集点福“贾福对刘盛说完,快步走向乞讨者。刘盛见状连忙去帮忙,两人一起把乞讨者背向酒楼。 次日清晨春光明媚,一位青年睁开双眼,上下打量着这房间满脸的疑惑。手在头上挠了挠,在看看身上的衣服更是不解。 “吱……“门被推开,刘盛和贾福一起走了进来。刘盛看见男子疑惑的表情问道:“这位兄台可是忘记了昨日“。 “昨日?“顿时男子想了起来,对刘盛和贾福行礼感谢道:“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昭字。本是泉州府人氏,欲上京赶考。不料半路突遇洪水,以至于流落至此。在外日久盘缠日渐消减,时至今日已然身无分文,惭愧惭愧“ 司马昭说完后满脸的惭愧,又想到这一路的遭遇心中一片酸楚。贾福听司马昭说完心中不解的问:“洪水?赶考?“。 “在下路经江浙一带时,长江溃堤南方几乎成一片泽国。以前时常有同窗好友和我说:这些年本朝天灾不断,起初我还不以为意。去年河北大旱,不料今年南方又突遇洪水。哎,世道艰难苍生何苦“。司马昭一边说,一边想起这一路的见闻。滔滔洪水淹没房屋良田以及人的生命,这一路见惯了人性的丑陋,也见惯了无助的哀嚎。 刘盛贾福二人听后一阵沉默,刘盛想了想对司马昭说道:“世道艰难,能到此地相遇也是我们的缘分。听你说要进京赶考,难道你已经有了举人功名?“。 “惭愧,幸得祖宗保佑,侥幸中举“。司马昭神情渐渐舒缓回答到,语气之间有一丝得意。 贾福听到司马昭说他已经有举人功名不解的问道:“既然以是举人,为何你不去向朝廷申请做官?如果运气好还能补个知县,就算不做知县也能谋个好差事。总好过你现在千里昭昭,风餐雨露之苦“。 司马昭微微一笑对贾福说道:“我辈中人谁不想那金榜题名时,一举夺魁天下知。彼时登金銮殿,面见天子直抒胸臆,是何等的快哉“。 “你就和盛哥儿一样。人啊,何苦这么累。这么伟大,你们累吗?“。贾福瘪了瘪嘴,看着司马昭故意叹息到。 刘盛拍了拍贾福的肩膀:“你啊,人各有志。你这样想来想去累不累,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你不是鱼安知鱼之乐?你认为值得就去做,认为不值得就不做,你说呢?啊福“ “行了行了,你又来了。今日阳光不错,现在时日还早。要不我们三人出去看看,这春季的江边如何?“。贾福自知说不过刘盛连忙岔开话题,看了看屋外天气不错绿意勃发连忙建议到。 刘盛也看了看外面,见酒楼外百花盛开,景色宜人对司马昭说道:“司马兄如今春意正浓,今日天公作美时日尚早,不如我们一起外出踏青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司马昭也有心和他们一起,难得聊的投缘。一起外出踏青,倒也随了心愿。 贾福见刘盛这样说连忙不乐意道:“你们也真是太客气了,没意思没意思“。 贾福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率先往外走。两人看贾福这样对视一眼,彼此一阵苦笑连忙跟上。 第七章 偶遇杨勇 “国公,近来无事。卑职想出去转转,还望恩准“。杨勇陪张守正到江陵数日,看外面春光明媚特意来请示。 张守正在书房之中读书,看的兴起突然听到问话一愣笑道:“杨侍卫可是无聊了,我们两家本世交。可叫声伯父不用如此生分,老夫家中就如你家一般,大可随性而为,不用如此多礼“。 “国公虽然是我世伯,但此次奉皇长孙之命送国公,此为公事怎敢因私废公“。杨勇听张守正这样说正色回到。 张守正边听边点点头,面带微笑赞许道:“好……不错不错,老夫到是有些羡慕杨兄,真是好福气,去吧去吧“。 “家父若听世伯此言必定欣喜若狂,既然如此小侄告退“。杨勇恭恭敬敬的说完,行礼后直接向外走。 刚出国公府直奔江堤,顺着江堤走。边走边想起当日皇长孙说的话:“州府奏报,长江溃堤江浙一带突起洪水。百姓受灾,惨目忍睹。以往常惯例朝廷应该迅速赈灾,只是如今朝堂之上形式微妙。皇爷爷龙体欠安,百官唯恐禀报此事有伤管家安危,故按下奏报不表。你此时送国公去江陵,可先在江陵暗查是否有灾民行踪。若江浙受灾严重,江陵必会有灾民“ “司马昭你这是把我们带哪里去?已经走出江陵城好久了“。贾福感觉这路走的不对,手上拿着刚刚买的大饼吃的津津有味。 司马昭把手上的饼小心拿好,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你们看,这不就到了“。 前方是一片帐篷,人七倒八歪。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有的骨瘦如柴,脸上布满灰尘与疲倦。一位白衣女子身后跟着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推着车,车上一袋袋大米。几名女子熟练的在早已架好的大锅之内熬粥。有几个体壮的也许是饿急打算哄抢,几名家丁连忙阻止。慢慢的灾民开始排队,粥熬好后白衣女子拿起汤勺开始施粥。 刘盛三人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看着如此情景心生感叹。贾福感叹道:“为富者能做到如此,着实令人钦佩。我若此生能如此,死而无憾“。 “如此容貌如此心肠,真令人敬佩。多亏此女菩萨心肠,这段时日在下才能得以果腹“司马昭想起这些日子,在此吃喝粥度日感慨的到。 刘盛露出不解:“果腹?昨日我们见你晕厥,分明是许久未食。这……“ 司马昭微微一笑,一手指向不远处。两人眼光望去,只见一群老人孩子端着粥正打算美餐一顿。此时一群大汉跑了过来,从老人孩子的手中抢夺粥,紧接着怒骂哭泣之声不绝于耳。 贾福看的火起,对司马昭怒问道:“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司马昭无奈的一笑,遥指着施粥的女子说道:“他们人手如此之少,能把施粥之地弄的井然有秩序,已然让人钦佩。起初那女子也想把这难民区恢复秩序,无奈人少式微反而得不偿失“。 一个小孩跑了过来衣服脏兮兮,圆圆的小脸上布满灰尘。嘴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手中端着一碗粥。一转头看到司马昭几人,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连忙跑过去。刚到司马昭面前就开心的叫道:“司马叔叔,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吖,司马叔叔这几天应该没喝粥,肚子一定和宝儿一样很饿。来司马叔叔,我的粥还没喝过,可好喝了我给你喝“。 刚说完小孩又看了看,却发现这里有三个人,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也不行这里有三位叔叔,这一碗你们也许喝不饱,要不你们都一起先喝点等会宝儿在去求求那位姐姐……“。 小孩说完伸手把手中的粥递向司马昭,双眼看着碗中的粥,又偷偷摸摸肚子。三人看到这情况,不用猜也知道他饿了。 “宝儿,叔叔们都已经吃过。你看这是什么,你快点拿好。带给你娘,一起吃……“。司马昭听到宝儿的话很是感动,连忙从怀中拿出用纸包好的肉饼递给宝儿。 宝儿露出不敢相信的眼光,对着司马昭说道:“司马叔叔,这……“ “拿着吧宝儿,你看见我旁边,这两位叔叔了吗?这都是他们送的,他们可好了“。司马昭见宝儿迟疑不敢相信,连忙解释到。 宝儿听后脸上的迟疑变成惊喜,连忙对着刘盛贾福二人鞠躬:“宝儿谢谢两位叔叔,也谢谢司马叔叔“。 宝儿说完,司马昭连忙把饼塞到宝儿手上。宝儿再次道谢,欢天喜地的往远处人群中跑。 刘盛对着司马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现在才知,为什么你早上。建议我们买饼,当时我还很纳闷“。 “早知道到这样的情况,我也应该留点的“。贾福也感叹到,第一次感觉一块饼这么重要。 宝儿兴冲冲往人群中跑,刚跑到人群。一个大汉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宝儿手中的饼。宝儿猝不及防一个没拿稳,饼已经不在手中。大汉拿着饼连咬两大口,吃的兴高采烈。远处的司马昭三人看见情况纷纷大怒,就往这里跑。人还没跑到,从人群中跑出一道人影。 “啪……“清脆的巴掌声想起,接着一脚狠狠把大汉踹倒在地。饼掉落到地上,周围的人一哄而上,瞬间饼被分食的一干二净。 男子又重重的踢了一脚,声音低沉仿佛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对着大汉骂道“滚……“ 大汉这才从一连串的打击中回魂,连忙慌慌张张爬起来跑向人群之中。 这时贾福三人赶到,司马昭顾不得行礼道谢,连忙跑去安慰宝儿。刘盛对着男子行礼,客气的感谢道:“这位仁兄好身手,方才多谢了。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姓杨名勇,许些小事不足挂齿。我观兄台三人,给幼童施饼,估计也是心善之人。方才见那人抢孩童手中的饼,在下一时气愤虽然含恨出手。但转念一想,这些灾民不管如何,终是可怜人。只是惩戒一番,也就放了……还望诸位勿怪“。杨勇连忙对着刘盛回到,语气间有丝丝抱歉之意。 刘盛闻听后岔开话题,对杨勇说出心中的疑问,语气有些惆怅:“不碍事,到是杨兄多心了。我观这些灾民云集此处,应该待了很长一段时日。这么长的时间,为何官府迟迟不作为。如此行径,实在是让人心寒“。 “如今朝堂之上也是多事之秋,本朝这些年天灾不断。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南方洪水一片泽国。一月前我在洛阳,听说草原发生旱情。牛羊大面积死亡,辽人又有南下之意。为罢免兵戈,朝堂之上为是否增加贡银,吵的不可开交。若给辽人贡银不多,只怕一场战争在所难免“。李勇担心的开解到,语气充满担忧。今日在灾民中见到的景象,彻底颠覆昔日在洛阳,那贵公子的心态。一丝成熟从内心深处升起,下定决心回去说服国公出面,让江陵府开粮仓安抚灾民。 宝儿在司马昭的安抚之下,又重新高兴了起来。宝儿高高兴兴往人群中走,边走边向司马昭告别。司马昭对着宝儿大声喊道:“宝儿等会把你娘他们叫来,叔叔带你们吃好吃的“。 就在宝儿往人群之中走时,一道人影快速从远方跑来。人影对着施粥的白衣女子大声喊道:“小姐、小姐……夫人让您速速回府,据说老太爷来信……“。 贾福眼尖看那道人影越看越熟悉,对着刘盛大叫道:“快、快……盛哥儿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是那个家丁,那个家丁“。 刘盛一愣仔细辨认,确认是当初带人打他们的家丁,连忙和贾福一起跑去报仇。司马昭见他们两人这样,心里已然明白事情原委。没想到报应这么快,方才在路上才知道这些事情的经过,此时就看到了家丁。来不及多想,也连忙跑去帮忙。杨勇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看这场景。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将家丁拦下,四人连忙将家丁围在中间。这时家丁已经认出刘盛和贾福,心道“坏了“指着贾福说不出话来,只是手指一个劲的哆嗦。 白衣女子看到这边的情况也感觉不对,将手中的汤勺交给旁边的家丁,连忙走了过来。身边的丫鬟看见自家小姐走过去,也连忙跟在后面。 女子走到跟前,行了一礼声音轻柔的说道:“府中下人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小女子先行赔罪“。 刘盛四人见女子走过来,连忙让开一条路。贾福看着女子,女子虽然一袭白衣,貌美如花,却也无暇顾及。他心中一直在想“小姐、家丁、王府?“这三个词汇,突然脸色稍微沉了下来,对着女子冷冰冰的问道:“王府的小姐?“。 “小女子正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女子听到这语气也不恼怒,轻声轻语说到。 贾福突然大怒正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从血缘来说。毕竟是自己的堂妹,这些事情又与她何干:“罢了,其中是非曲直令尊最为清楚。你回去可和令尊说,贾家村贾福,托你向他问声好“。 贾福说完特意在问声好,这三个字上重重加了声调。 女子听后再次向贾福行礼:“家父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有道是父债子偿。小女子虽是女流之辈,却也不会赖账。我观公子也不愿述说其中曲折,小女子也不强求。回去后必将公子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家父“ 女子说完向刘盛几人行礼告退,转身离开,家丁连忙跟着走了过去。杨勇挠了挠头,感觉一头雾水。 这时宝儿跑了过来,对着四人叫道:“几位叔叔,我娘亲她有事情不能来。让我来谢谢你们,请你们过去坐“。 “既然这样,杨兄、贾福、刘盛我们一起去坐坐“司马昭听完宝儿的话,感觉刚刚气氛有些怪异连忙对三人说到。三人听后跟着宝儿、司马昭,往人群之中走去。 第八章 否及泰来 傍晚时分国公府之中,杨勇恭恭敬敬站在张守正面前说道:“世伯,今日无意中前往江陵城外,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哦,贤侄不妨说说。老夫久在洛阳,也不知家乡变化,不知是怎么个触目惊心“。张守正显然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 杨勇见状连忙问道:“世伯可还记得,南方洪灾“。 “此事老夫略有耳闻,难道?“。张守正好似陷入沉思。 杨勇看见张守正陷入沉思,立即说出心中请求:“侄儿恳请世伯知会江陵府,救济城外灾民“。 “不是老夫不想,只是私开粮仓责任重大……“沉思许久张守正方才说到,刚说一半看着杨勇坚毅的目光,想想这事情也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再次沉思许久,在心中狠狠下定决心对着杨勇说道:“这天下灾情,老夫没办法管也管不到。不过这江陵府是老夫的家,老夫既然看到了,豁出去也要管。救灾如救火,不可耽误“。 张守正说完对着门外大声喊道:“管家何在“。 “老爷有何吩咐“。一位管家打扮的老者,从远外小跑过来。 张守正看着管家吩咐道:“你快去给老夫备好马车“。 “请老爷稍等,马上就好“。管家连忙领命,跑下去吩咐家丁准备马车 等马车在府外停好,张守正对着旁边的杨勇说道:“勇儿,你可随老夫,一同前去江陵府衙“。 “侄儿愿往……“杨勇说完,随张守正上了马车。 一连数日刘盛、贾福、司马昭三人在灾民之中和宝儿玩耍,几人盘膝而坐。看着宝儿走远,贾福问道:“司马兄这几日我们只看见了宝儿的母亲,他父亲呢?“。 “妾身福薄,年前夫君因病去世。夫家嫌弃我是灾星,便把我与宝儿逐出家门“。一位体态略微有些丰满,面容姣好的女子,从帐篷内缓缓走出来。看年纪大约二十多岁,手中拿着一杯水。话语间有丝丝伤感,好似无意中想起了往事。 贾福看女子伤感连忙道歉:“在下孟浪,还请依依姐不要见怪“。 “无妨,都是些往事。本欲打算带着宝儿返回娘家,不料天不遂人愿。半路突遇洪水,卷入灾民之中。这一路只是可怜我那宝儿,吃尽了苦头。前些月有幸遇见司马先生,自从得到先生的帮助后,到是让妾身这一路安心了很多“。催依依宽解到,语气中有丝丝解脱之意。 司马昭听见催依依如此夸奖,不好意思的道:“在下所做之事,实在是不足挂齿,依依小姐过誉了。若是换成旁人见此等情况,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知道依依姐的娘家在何处“。刘盛见司马昭和催依依彼此客套,连忙岔开话题。 催依依听见刘盛的问话连忙回道:“娘家在长安,若有朝一日到长安一游。可问当地人催家在何处,妾身在催府恭候诸位大驾,以谢这些时日的恩情“。 就在此时喧哗声响起,一队队披坚执锐的甲士跑了过来。渐渐灾民营地之中恢复秩序,一张张告示贴在各处,有识字的念道:江陵府衙公告,见灾民日益众多,秩序崩溃。灾民食不果腹,百姓凄苦,日久恐有生祸端。本府决定调兵维护秩序,大开粮仓救济灾民。 欢呼声如海啸般传来,灾民营地之中如过年般兴高采烈,彼此之间纷纷奔走相告。一车车粮食和欢呼声一同进入灾民营地,一队队甲士搬运粮食。有厨子开始架设灶具熬粥,粥熬好后开始排队。在甲士的威慑之下,哄抢之事绝迹,一切井然有序。 刘盛几人早已经被这场景,深深的震撼到了,司马昭感叹道:“官府没出面之时,一片乱糟糟。哄抢之事屡禁不止,老弱妇孺皆不得食。在看此时此景,还有谁敢出手抢夺,那妇孺口中的粥食,这才是我朝气象。甲士国之重器,在外抵御外辱扬我国威,在内披坚执锐威慑宵小,使百业安稳,老弱妇孺皆有所依“。 “司马兄之言,正是我心中所叹。只是在下不明白,为何救济灾民一事,一直拖到今日。观此情此景,如此行径绝非仓促行动。已然朝中有人早有准备,实在是令人费解“。刘盛也感叹说到,见到如此情景心中又更加疑惑 贾福听完也是一阵思索,也对着众人问道:“是啊,既然朝中早有人知道灾情,也早已经准备充足。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救人如救火,他们这是为何?“ 看着几人苦思,催依依淡然一笑开解道:“朝廷如何作为,可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妄加猜测的吗?依妾身愚见,有道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其自然,随他去吧“。 几人听后随即释然,宝儿突然跑了过来,天真的问道:“娘,你刚刚说什么嫁人“。 众人听到宝儿天真的问话,突然一阵哄笑。宝儿被笑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难道是宝儿听错了“。 此时不远处的马路之上,一骑飞驰而来,带起阵阵灰尘。骑士放缓步伐,洪亮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崩,举国哀悼。三日内全国上下,禁止一切婚庆。 话音一落,骑士再次催马扬鞭,绝尘而去。不多时又一骑到来,马上骑士大声喊道:新皇登基,为彰显陛下仁德。十日后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者之外,其余人等可各自归家,有亲友者,十日后可去大牢外等后。 骑士在次飞驰而去,又一骑接着到来:“陛下有旨:眹听闻南方灾情日益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即日起任命钦差大臣,奔赴江南统筹灾情“。 一连三骑看的人眼花缭乱,接着雷鸣般的欢呼声响起。慢慢的人群中有明白人认为不妥,欢呼声渐渐减弱。虽然欢呼声减弱,但人们的脸上,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贾福听到这些一时之间头已经蒙了,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不可质疑的问:“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大赦天下……“ “十日后大赦天下,我们那天可以去大牢外,等后贾叔归家“。刘盛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也是不胜唏嘘。 贾福两滴无声的泪滴落在地上,良久一叹:“这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第九章 回村 十日后牢门突然大开,从牢内走出一群人。牢外的人连忙迎上去,有相熟的抱头痛哭。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虽然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但从面相看甚是虚弱。 “父亲……“贾福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模样,心中更是苦楚,和刘盛、司马昭一起迎了上去。 贾商看着贾福,语气间有丝丝虚弱:“不碍事,这不出来了,走我们回家“。 “这位是?“贾商刚刚说完突然注意到了司马昭,思索半响好像不认识。 贾福看见父亲疑惑的神色,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和盛哥儿,在江陵城中认识的好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昭字“。 司马昭连忙对贾商行礼说道:“在下司马昭,见过贾叔“。 “不需要如此多礼,庄稼汉本不知什么礼数。贾福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不要见怪“。贾商见司马昭彬彬有礼,连忙客气的说到。 司马昭连忙回道:“贾叔说哪里话,我们三人一见如故,只恨不得早日相识。要说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怕出错的,只会是在下,“。 “司马兄,说的严重了“。刘盛听后,连忙对司马昭说到。 贾商心思好像有些恍惚,又东张西望了一下。贾福好像明白父亲在想什么,于是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贾商。只是在告诉时,隐瞒了拜访贾贵被拒时,被家丁带人打了一顿。只是说拜访贾贵,被告知贾贵不在,府中人将他们好言劝回。 贾商听后一叹:“你四叔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哎,世道艰难“。 一辆马车缓缓驶向这里,马车后跟着四位家丁打扮的大汉,各种骑着马跟在后面。当马车行驶到刘盛面前时停了下来,后面四位大汉翻身下马。马车中催依依带着宝儿走了下来,身后两名侍女紧跟其后。 催依依走到贾商面前,对着贾商行礼到:“催依依见过贾叔“。 “你是……“贾商还在好似还在迷糊中,在脑海中一直思索,好像也不认识。 贾福看见贾商迷糊,连忙解释道:“这就是我刚刚给您说的依依姐,他旁边的是宝儿“。 “贾爷爷好……“宝儿听到贾福在介绍他,连忙向贾商打招呼。 这时贾商才明白过来,连忙说道语气有些埋怨:“好好好……宝儿也好,你看看我都糊涂了。起初听啊福说起依依,还以为是贫苦人家,没想到……“ “这也不怪啊福,是依依的错。前些日子娘家来信说:遣人来接我,直到昨夜才到。这日子久了我都忘了,以至于闹出了误会。要说错,还是依依的错“。催依依连忙诚恳的说到,语气间有些歉意。 贾商听到催依依这样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你这说的……“ “要是贾叔不嫌弃,让依依送你们一程“。催依依看着贾商一脸的疲惫,想着还有这么远的路连忙说到。 司马昭看着贾商,露出为难的神色连忙说道:“贾叔无需顾忌,放心乘坐便是“。 “贾叔路途遥远,让依依姐送一程也好“。刘盛连忙赞同到。 贾商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好吧“。 贾商和催依依上马车,三名大汉连忙各带一人,催马扬鞭跟在马车后面。 时至傍晚,一辆马车打破村中的宁静。贾母赵翠听见院外的声响,连忙走了出来,大病初愈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贾商刚好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妻子心中百感交集,好似有千言万语,话在嘴边却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赵翠听到贾商的话,十分动容的回到。她又何尝没有那千言万语,百般担忧。只是那万千话语,又何尝比得过,平平淡淡的几个字 此时刘盛几人连忙翻身下马,对着赵翠道:“伯母,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只是少了你们,有些不习惯“。赵翠此时好似才从梦中惊醒,这才回过神发现这一大群人。 赵翠突然自责道:“你们看看我,真是疏忽,快都请屋里坐“。 此时催依依带着宝儿,也从马车中下来:“大娘客气,依依还要赶回家中,就此与诸位别过“。 “天色已晚,如果依依和宝儿,不嫌弃房屋简陋。就在我家住几日,一尽地主之谊“贾商听催依依说要离开,连忙挽留。 此时邻居家听到外面的声响,连忙开门看看情况。赵简看到宝儿,对着做个鬼脸。 宝儿看着赵简心中欢快,连忙拉了拉催依依的衣袖:“娘,我们就在这住几天吧,我想和那个小哥哥玩“。 “依依小姐不如在这里小住几日,毕竟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聚“。司马昭也挽留到,想起和催依依在灾民中巧遇,一直到今天心中感慨万千。 催依依听后心中一阵不舍,良久感慨道:“既然如此,贾叔就给您添麻烦了“。 “这说的哪里话,乡野偏僻。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包涵……“。赵翠不等贾商答复,连忙回到。 众人跟着赵翠往屋中走去,宝儿连忙跑去找赵简说道:“小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赵简,你呢?小弟弟“赵简听后连忙****到。 宝儿听后思索了会:“我本姓赵,以前住在泽州。不过后来我娘和我说,爹爹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虽然他很喜欢宝儿,可是有坏人让他回不来。后来我二叔就把我们赶了出去,娘说以后我不在姓赵。要我和她一个姓,姓崔名怀远。还让我和她一起去外公外婆家,到一个叫长安的地方生活“。 “长安,长安是什么地方“赵简问到。 催怀远也疑惑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很远很远吧。宝儿只想到长安找到外公,勤学武艺,然后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救我爹“。 “好,我也要勤学武艺。吖,不行。小盛叔和我说,勇不如智。一人之勇,不如一军之勇。学武是一人敌,学兵法是万人敌“。赵简突然想到刘盛和他以前说的话,连忙告诉催怀远。 催怀远疑惑的道:“那兵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小盛叔说过段时间给我兵书,让我学“。赵简也是疑惑,把心中知道的告诉催怀远。 催怀远羡慕道:“那我也要学,等到长安找到外公外婆,让他们教我兵法,学万人敌“ “等我们两人都学有所成后,你来这里叫我。我们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救你爹“。赵简连做出约定。 催怀远听后坚定的说:“好,我们说话算话“。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两个小孩说完很认真的,定下彼此心目中最神圣的约定。 第十章 心属洛阳 “哞……“浑厚的牛叫之声想起,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迷醉。刘盛睁开眼,看着自家的小屋心中倍感幸福。洗漱后,去贾福家一起吃早餐。 餐桌上贾商看着几人对贾福说道:“村中荒野,没什么好招待的。啊福,你带他们去还真观看看“。 赵简听到要去道观,两眼露出兴奋的光芒:“宝儿弟弟,道观可好玩了。还有个老道士,他可神奇了“。 “小哥哥是真的吗?宝儿也要去“。催怀远听后大感兴趣,连忙对着众人撒娇。 赵翠看着两个小孩这般模样,脸上露出笑容:“好好好,你们都去。如果你们的娘要是不同意,我就帮你们求情“。 “可以一起去,但是到地方不准调皮“催依依连忙嘱咐到。 催怀远连忙回道:“宝儿,可听话了。到哪里,一定会乖乖的“ 几人吃完早饭,跟着贾福走向还真观。一路之上杨柳依依随风摇摆,阵阵芬芳扑鼻。不远处一朵朵桃花,在桃树之上争相斗艳。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渐渐显现出轮廓。 三十多年前,此处有一间破庙,庙旁有一朵无名花。鲜花艳丽妖娆,庙中一位主持。每次见花艳丽之时,眼中都流露出无限慈悲之意。此花盛开必有鲜血,此花艳丽必有灾难。此花因为艳丽妖娆无数人慕名而来,无数人在此地轻生。此花又因被无数鲜血浇灌,所以通体格外红润。庙中主持见此情此景,心中凄苦故命名此花为彼岸。 一日此花再次盛开,主持再次心生慈悲之念。于是下定决心,当夜毁花毁庙,并且在昔日花开之地圆寂。 主持圆寂后此处突发无名怪病,疾病蔓延千里,染病者不计其数。恰逢明逸道长,携弟子云游此处。见千里之地的百姓,被疾病折磨苦不堪言。于是把药石投放到井水之中,连施巧手化疾病于无形。百姓淳朴,心生感激。携老扶幼,出人出力建立道观。恳请明逸道长,在此处居住镇压彼岸花。 明逸道长百般苦劝无济于事,只能居住在这道观以安众人之心。 关于这个道观所有的来历,被贾福一一道来。 贾福说完后,催怀远问道:“为什么主持毁花,还要毁庙,更要圆寂呢?“。 “佛曰:众生平等。此花虽然不详,但所有轻生的人。并不是因为它主动去引诱,而生出死亡的念头。花虽然不是人,但也有生命。主持毁花为泄花之愤怒,以一命换之。主持毁庙,是因为佛看众生轻生,却不加阻止,不如不看“。贾福思索一会,把心中所知道的答案一一道来。 还真观香火鼎盛,观前车水马龙,人头涌动。无数人来此处烧香,祈求神明保佑。在荒野之地建立出,这样一座宏伟的道观,堪称奇迹。 观门处站立两位道士,看见刘盛一行人,连忙行礼:“盛哥儿好久不见,家师昨日都还念叨着你“。 “那是在下的荣幸,有劳道长牵挂。不知道诸位这段时日可好,明逸道长在不在“。刘盛听后连忙回礼到。 “家师正在观后,和周先生下棋闲话“。站在左边的道士,连忙回答到。 贾福听说后连忙对刘盛说:“盛哥儿,不如你先去找明逸那牛鼻子道长。我带着他们,在这道观各处好好转转“。 “你啊……罢了,我先去找他们叙叙旧,过会再来找你们“。刘盛听贾福还叫明逸道长是牛鼻子老道,无奈的摇摇头说完对司马昭、催依依等人道:“我先失陪一下,会一会老友“。 司马昭听闻后,连忙说道:“去吧去吧,我见此处道观风景优美,好似别有洞天。正好,我们可以好好逛逛。你可以去会老友,慢慢叙旧,不急不急……“。 “司马先生之言也是妾身所想,不要因为我们怠慢了老友,那就是妾身之过“。催依依也连忙对着刘盛说到。 贾福看刘盛还不动,不由得故意说道:“你就是太客气,太礼貌,太拘谨“。 “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辞“。说完刘盛疾步,往道观的后面走去。 道观后是一片桃园,此时朵朵桃花争相斗艳。一阵清风扫过,一颗颗桃树上,或有三两片桃花随风而落。满天桃花飞舞,使人如在花海一般。桃园正中,一方石桌之上,有一盘象棋。棋盘之上两军对垒,战事焦灼明逸和周勃两人全神贯注,下的不亦乐乎。 刘盛走到跟前,两人浑然不觉。过来良久一局终了,明逸长叹一声:“昨日梦中三清道尊和老道说,明逸啊贫道等人赐你棋艺精髓。你明日可以去找周勃下棋,一雪前耻。老道信以为真,今日兴高采烈和你约战,没想到还是败北。看来只是老道日有所思,才有这怪异之梦“。 “我看不是道长日日所思,而是道长没有好好领悟三清道尊的话“。刘盛被明逸道长的话逗乐了,笑着说到。 “道尊难道不是让我,找周勃一雪前耻吗?“刚问完才发现原来桌子旁边还站着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刘盛:“失礼失礼,原来是刘盛回来了。这江陵一行,情况如何“。 “一言难尽,时至如今在下才发现,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世道“。刘盛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在想想现在仿如隔世。 周勃看着刘盛这样说,好似大感兴趣:“既然如此,贤弟何不详谈,这些时日经历了什么“。 刘盛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明逸道长听后感慨的问道:“既然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今后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想为这天下做点事情尽一份力,思来想去却不知如何做,一人之力太过于微薄“。刘盛眼前浮现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入豪门招到毒打。大牢探望招到讽刺,灾民营地一片凄凉。 一阵清风,卷起满天桃花。周勃看着桃花落地,一声叹息:“落叶总归根,人生聚散本平常,看来你主意已定“。 刘盛思索片刻对周勃道:“还请周兄教我“。 “一树之根本在树根,一国之心脏在国都。你可去洛阳或有一丝机缘,完成你心中所想。在外面不管如何,你需要记住,这里终是你家。你若累了倦了,要知道我和道长都在这,等着你归来“。周勃说完后,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心中生出阵阵不舍。 明逸道长看着两人一副即将别离伤感的模样,好似记起一桩很久以前的往事:“刘盛,你决心去洛阳,刚好贫道有一桩未了的尘缘。等会离去之时,老道给你一样东西。你到洛阳记得把那物品,交给我以前的一位友人。也好了断这段尘缘,让老道的心境更为圆满“。 刘盛听明逸说有一桩尘缘未了,心中很是好奇,如此高人居然还有尘缘:“道长是何尘缘,可否告知一二“。 “天机不可泄露……“明逸故作高深的说完,好似想起一个问题:“刘盛你既然决心去洛阳,可想好到底怎么办“。 “想为这天下做点什么,能稍微改变下,这艰苦的世道。思来想去,唯有借助官府之力。可官场是一个名利场,多少人在里面,本心蒙尘失去了初心“。刘盛分析到,说到官场满脸的不愿意。 明逸道长突然古怪的笑了,对着周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若想知道怎么办,又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就去问问那位……“。 “还请周兄,指点迷津“。刘盛看着明逸道长对着周勃似笑非笑的样子,学着他的口吻请教到。 周勃看着这两人,一声苦笑:“你们两个,真拿你们没办法。看样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东西造成的“。 说完周勃指了指,石桌之上的棋盘:“贤弟,你看这棋局中的棋子“。 刘盛顺着周勃的手指,看向棋盘露出不解的表情:“这……“。 “你看看这些棋子各异,有那一颗棋子敢说它天下无敌“。周勃看刘盛疑惑,接着继续问到。 刘盛看着棋盘,回忆刚刚明逸道长和周勃,两人之间的对弈回答道:“那到是没有,都各有千秋。就如同这些卒,时机恰当也能一举定乾坤“。 “既然各有千秋,那为什么调动官府之力的,只能是官呢?你看这帅就如同皇帝,端坐皇宫可号令文武百官,你可明白……“。周勃继续开解到。 刘盛一边想着周勃的话,一边思索:“难道周兄是说……借势“。 “不错,借他的势最有利……“说完周勃重重指了下,棋盘中的帅字棋子。 第十一章 决定离村 一转眼已经时至下午,刘盛从还真观返回。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刘盛原来你在这里“。 “司马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呢?“。刘盛看着不远处的司马昭,惊讶的问到。 司马昭看着刘盛惊讶的表情,连忙解释道:“宝儿说玩累了,吵着要回去。他们没办法,无奈之下,啊福只能带着宝儿他们先行离开。我见这里空旷人烟稀少,正好散散心排解下心中的积郁“。 “看来咱们两个,是想到一块了。那你是什么忧愁,能说来听听吗?“刘盛此时心中,对未来一片迷茫。听司马昭这样说,心生同病相怜之感。 司马昭露出苦笑,满心忧愁:“起初离村满心欢喜,只感觉这天地之间,就如手中的棋局。举手投足间,可随意落子,挥斥方遒。哪知刚一出村行半月路,就突遇洪水,被卷入灾民之中。人生之脆弱之无助,触目惊心。回想起这段日子真让人心酸,在算算时日科举将近,而我离家许久却……“ 说到这里,司马昭两眼泛红。两滴无声的泪,轻轻划过脸庞。双眼轻轻闭合,心中深深呼一口气平复心神。 刘盛看着司马昭落下的两滴泪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沉默思索片刻,对着司马昭问道:“可是想起灾民苦楚,又思恋起家中亲人。怕科举落榜,辜负了他们?“。 司马昭点点头,看着路旁,随风摇摆的柳树:“惭愧,如此小儿之态,让你见笑了“。 “如果说我现在的忧虑,和你是一样的呢?“刘盛看着司马昭故作轻松的这样说,也连忙说出自己所忧虑的事情。 司马昭反倒疑惑起来:“一样的事情?“。 “嗯,我也怕这次的决定辜负了本心。可知我今日,和那两位好友谈了什么“。刘盛看见司马昭疑惑的样子解释到。 “愿闻其详“。司马昭说到。 刘盛想了想组织了下话语:“我把这段时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感叹灾民日苦,世道艰辛。就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让这艰辛的世道能宽容一点。可一人之力太渺小,于是他们建议我去洛阳“。 “洛阳?“司马昭更是疑惑。 刘盛接着解释道:“一国之根本在国都,若想救百姓于水火,富国强兵,也唯有国都“。 “那你也决定去洛阳……“说完司马昭眼光中,突然露出坚毅兴奋的目光。 刘盛目光坚定的盯着司马昭,突然生出一股豪气:“既然我来了,就不能白白的来。洛阳我必去,为大周也为民族,尽一份绵薄之力“。 “从我们认识到如今,我就发现你谈吐不俗,大局观举世罕见。你发表的观点,虽然有时内涵不足,但胜在奇特。你之才华你之大局观胜我十倍,你既然也有此心“话说到这里突然停止,司马昭不在说话,反倒是仰天长笑:“吾道不孤……“。 刘盛刚刚还豪气冲天,听司马昭这样说突然有些腼腆的道:“司马兄谬赞,惭愧、惭愧“。 司马昭听刘盛这样说,突然对着刘盛感慨道:“我等文人,每日手不释卷,十年寒窗苦读。上受朝廷优待,下受百姓敬重。若不能忧国忧民,尽展心中所学。使国库充盈,百姓安乐,那我等就愧为文士“。 “望我等共勉……“听司马昭这样形容文人,刘盛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文士风骨。 傍晚几人坐在屋内闲聊,崔依依对着众人说道:“在此已有数日,依依思家心切。想明日清晨出发,如今特向诸位请辞“。 “依依可是嫌弃我们招待不周,不如在多住两日“。贾商看着催依依请辞,连忙挽留。 催依依见贾商开口挽留,连忙解释道:“这段时日给贾叔你们一家,添了不少的麻烦。依依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近来每每想起家中父母,思恋之情一日比一日重,还望贾叔成全我那一点孝心“。 “依依你既然这样说,我若在不准,只怕难免有些不近人情。只是山长水远,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望一路珍重“。贾商听催依依说出这翻话,也知在强留已然无意。 司马昭看着催依依,向贾商请辞也连忙道:“如今算算时日,科举将近。在下不敢耽误,打算和依依小姐一同离去。这些时日多有叨扰,希望今后贾叔多多珍重“。 “你既然要进京赶考,我也知那是大事,不敢强留。只希望你此去金榜题名,一吐十年寒窗之苦“。贾商听司马昭说要进京赶考,预先祝福到。 司马昭连忙说道:“谢贾叔吉言……,昭必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贾叔,我也决定去洛阳,家中那头牛和田地就拜托了“。刘盛看着司马昭和催依依都说要辞行,也连忙把心中的决定说出来。 “什么,盛哥儿你也要走“。贾福突然吃惊到,语气很是惊讶。 刘盛看着贾福吃惊的样子连忙开解道:“人生聚散本是缘,缘来则聚,缘去则离。难道你忘记了,曾经我们的约定吗?“。 听到这番话,贾福好像回起,那日被家丁毒打后,两人并肩趴在床上,畅谈未来。昔日之言,犹在耳畔。 “你们的约定?“。贾商听后,到是大感兴趣。 贾福有些不乐意对着贾商,略有不满的说道:“爹,孩儿都已经这么大了,能不能让我留点小秘密给自己“。 “好好好,我不打听。既然你们有约定,就一同去洛阳。君子不能食言而肥,你虽然不是翩翩君子,但也不能爽约“。贾商看见贾福埋怨,连忙也建议贾福和他们同去洛阳。 贾福听到贾商建议他也去洛阳,面露为难之色:“家中这般情况,我如何离得开“。 “你又如何离不开,我和你爹在家中,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家中有事,亲朋好友,乡里乡亲都在一起。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此时刚刚洗完澡的赵翠,从里屋走了过来。听到这里的谈话,连忙说到。 贾福听赵翠这样说,连忙解释道:“娘,话虽然是这样说,可……“。 “可什么……你若有心多往家中,寄几封信报个平安,我和你娘也就满足了。司马昭、刘盛以及依依,他们都是有涵养和学时的人。你既然有这一番机缘,为什么不去。洛阳繁华,那是我们乡野可比的。哪里的出路总比我们这多,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这荒野之地“。贾商看着儿子还在辩解,连忙打断到。说完还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赵翠连忙接话:“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明日就和他们一起走“。 “那啊福就拜托各位了,若明日就走,是否有些太过于匆忙。不如后日如何,我们也好准备下“。贾商连忙敲定这件事情,对着司马昭等人商议到。 催依依看这情形,思索了一下:“那就听贾叔安排,事情在急也不缺这一天“。 院中赵简和催怀远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在泥土里划着圈圈。催怀远满是不舍的对着赵简道:“小哥哥,我娘说明天就要离开了“。 “明天?宝儿弟弟,是去一个叫长安的地方吗?“赵简不解的问,好像从现在到明天,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催怀远歪着头,想了很久,有点不开心的说道:“嗯,我娘说过,是去长安。不过我有点,舍不得小哥哥……“。 “不要紧,等我们长大了。就能和小盛叔他们一样,想走就走想玩就玩。那时候你就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过来找我玩。你娘也就在也不会,管你这管你那了“。赵简突然发现长大后,有好多好多好处。 催怀远听到赵简说长大后的好处,突然间兴奋的说道:“还是小哥哥聪明,宝儿怎么没想到“。 “昨天小盛叔给我好多好多书,里面的兵书可好看了。小盛叔还说,如果我看不懂,就去请教周先生,你不知道周先生好有学问。会说好多好多,好听的故事……“赵简连忙把自己,这些天学到一一说出。 催怀远听赵简说完,很兴奋的说道:“小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兵法这么厉害。这些故事好好听,以后我也要和你一起当大将军“。 “那好你走后,我就去周先生哪里,日日读书。等你学成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打坏人救你爹“。赵简十分认真的说到,俨然还没忘记当初的约定。 催怀远听到长大后救自己的父亲,连忙开心的说道:“好,到长安后,我一定好好读书。等我学成一定来找你,到时候我们比比看,谁更厉害。不过小哥哥,你一定要在家等我。如果宝儿到时候,找不到你会很伤心的“。 “好,我那时候一定在家等你。等你来了,我还带你去见周先生,让他也教你兵法……“赵简看着宝儿,连忙答复到。 宝儿一听到时候,赵简还带他去见周先生,两个眼睛笑的像月牙一般,十分高兴的说道:“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第十二章 初入洛阳 洛阳皇宫,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漫步在后花园之中,身边只有一位年长的太监相伴。 皇帝看着满园的鲜花,一声长叹:“昔日眹在东宫三十年,每日忧愁历经磨难。本想今年登基就万事大吉,可坐上去才知这万般艰难“。 太监听到皇帝说这样的话,悄悄往后挪段距离,站在后面如木头般。 正说话间,感觉少个人。皇帝往后一看,太监会意连忙稍微往前走几步。 看着太监走过来,皇帝继续道:“辽国使节即将入京,群情激奋朝野上下,请战之声不绝于耳。宰相以及六部尚书,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今朝廷真正的状况。近年来天灾不断,百姓日苦。国库空虚,如何能战。可叹偌大的朝廷,竟然无一人,能与眹真正的分忧“。 洛阳城外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行至城门外停止。马车后跟着四骑,除一骑是一人外,其余三骑都是两人。司马昭三人翻身下马,走向马车。 催依依从马车中下车,刘盛见状连忙请辞:“如今以至洛阳城外,特向依依姐请辞“。 “洛阳距离长安并不算遥远,若有闲暇可来长安一叙“。催依依连忙邀请到。 贾福也连忙请辞:“依依姐,还望保重“。 “在下预祝依依小姐,一路顺风“司马昭也同样说到。 催依依连忙回话:“也请诸位保重,依依在长安,随时恭候诸位前来做客“。 “几位叔叔,在洛阳切莫忘了宝儿。若有闲暇宝儿期待,能早日在长安看见诸位叔叔“催怀远听到他们之间的告别,也连忙叮嘱到。 说完催依依上马车,不一会马车再次疾驰而去。看着催依依走远,贾福有些舍不得的说道:“人生聚散,总能让人,生出起限感叹“。 “你以为就你舍不得,你看……“刘盛拍了拍贾福的肩膀,贾福顺着刘盛的目光看向司马昭。 司马昭呆呆的,看着马车留下的背影,双眼流出复杂的神色。一时之间,忘了这世间的一切。 一支三百人的异族骑兵,打着辽国旗号,为首一人手持使节呼啸而过。如一颗巨石投入小湖中,洛阳瞬间沸腾。城中一名名士子,快步穿梭在人群之中,顿时热议突起。慷慨激昂之声,不绝于耳。 “本朝优待我等士子,古今罕见。如今天灾不断,百姓日苦。辽人意图趁火打劫,勒索我朝,欺人太甚“。 “此贼凶焰滔滔,欺软怕硬。我等绝不能让其称心如意,助长其贪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诸君谁愿陪我死谏,以报本朝之恩德“。 “本朝带甲之士数百万,皆精锐悍卒。区区蛮夷,何足道哉。可叹朝堂之上,衮衮诸公。皆畏敌如虎,羞煞我等士人“。 “此时正是国难当头,内外交困之时。我等士子,理当报效朝廷,直抒胸臆。百官畏惧辽人不敢请战,不代表我等也怕……我泱泱华夏,又何惧一死,愿随兄台死谏“。 “我等愿随兄台死谏……“声势浩大的请愿声,从人群中传来。一名名士子成群结队,向皇城大门处涌去。 “司马兄我们这是去哪里……“。贾福看着司马昭,带着他们不停的七弯八拐,不解的问到。 司马昭看着前面的酒楼,上书状元楼。对着贾福刘盛两人,微微一笑:“就是这里,走我们进去“。 刘盛和贾福连忙跟着司马昭走进去,酒楼起初看起来不是太大。楼中热闹非凡,一群群士子三三两两讨论时事或诗词歌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请愿北伐,还我幽州“。 这一道声音过后,酒楼中的士子们。连忙涌出去,加入到本就十分庞大的请愿队伍。 小二看着三人从门外走来,本来是无精打采的。可等到他们走近,才发现原来司马昭和刘盛是一副文士打扮,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三位可是来住店的?“。 “我们三人住店“。司马昭回道。 小二笑容更加浓厚了几分:“我观客官年龄不足三十,可是来参加科举的?“。 “嗯,是来参加科举的“。司马昭看着小二一脸的笑容,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大有连绵不绝之势。 小二听到司马昭回答后,接着又问:“请问几位客官,是哪里人氏“。 贾福听着问题感觉没完没了,不赖烦的对着小二说道:“你这到底有没有地方,一直问个没完没了“。 “客观息怒,我们酒楼世世代代有个规矩,凡是赶考的举子,年龄不满三十。若在这题几个字,留下点墨宝。小店愿意免除举子,以及随行人员,在本店的一切费用“。小二满脸堆笑,说完指了指大堂正后面的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满是名字。 司马昭听到小二这样解释,也不多说什么,走向那堵墙。小二连忙从柜台里面拿出笔,司马昭提笔写上:泉州举人司马昭携友人,刘盛、贾福入住状元楼。开元,元年。 小二看见司马昭写的字,满脸笑容。亲自带着他们往酒楼后面走,酒楼后是一排四合小院。小二看着一排的院子对着司马昭问道:“此处院落都是我们酒楼的产业,先生既是来赶考,怎么能让这些俗事乱了心。小人大胆做主一次,此处环境优雅。不如先生就在这里,选一套居住如何“。 “既然如此就有劳了……“说完司马昭也不在客气,随手指了一套。小二连忙带他们走进去,随后将钥匙给他们道:“先生若是饥饿,可到酒楼进餐。今晚本店将举行诗会,望先生务必赏光“ “嗯,到时必定赴会“。司马昭答完,小二就退了出去。 此时刘盛细细打量这套四合小院,院中干净整洁。一套石桌椅,道路两旁摆满了盆景,院后是一片竹林。看到这里不由得赞道:“此处优雅僻静,真是一个安心读书之所“。 “管他呢,最主要是免费“。贾福不懂这些,但他知道这些是免费的,心中欢快至极。 司马昭突然笑道:“啊福说的一点也没错,主要是免费“。 “你们啊……“刘盛带着微笑,无奈的摇摇头。 贾福听见刘盛苦笑,辩解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免费啊“。 “你这样一说,我肚子反倒饿了“。司马昭说完还夸张似的,摸了摸肚子。 贾福立刻反应过来:“走,我们还等什么。酒楼一切费用全部免费,霸王餐啊,还是在这么高档次的地方。光是站着,想想都兴奋“。 贾福说完,拉着刘盛和司马昭,就往酒楼走去。 第十三章 洛阳风波 “刘盛、贾福、司马昭三位好久不见,不知何时来的洛阳“。刘盛三人在酒楼之中,吃的正欢快之时,熟悉的声音传来。 话音一落,杨勇带着一位俊俏青年,走了过来。 刘盛三人看见杨勇,连忙站起来大喜道:“杨兄,别来无恙“。 “杨兄这段时间可安好“。司马昭问到。 贾福看着杨勇两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满意的问道:“杨勇,你太不厚道了,走的时候居然都不打招呼“ “一切安好,上次家中有急事,走的匆忙。一时间忘了和诸位打招呼,实在是抱歉“杨勇略带愧意的说完,对三人介绍起旁边的男子:“诸位,此人姓王名安。是我至交好友,从小一起长大“。 三人细细打量王安,只见他眉清目秀,身穿深蓝色锦袍,体态略微有些偏瘦。王安见三人上下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道:“在下王安,见过三位“。 “在下刘盛、贾福、司马昭见过王兄“。三人也连忙打招呼,相互认识。 四人彼此客套完后,王安说道:“叫王兄太过于客套,不如就称呼在下的姓名。自从前段时间,杨勇从江陵回来后。就曾经在我们面前,多次提到过诸位。我能感觉到,他对你们的钦佩之情。今日能在此遇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承蒙杨勇如此厚爱,实在是愧不敢当。不知今日,你们怎么会到这酒楼来“。刘盛只感觉世间之事太过于巧合,语气之间有些疑惑的问到。 杨勇看着刘盛三人一阵苦笑:“我们是逃难来的,在逃难的路上听说这里举行诗会,顺便来看看“。 “逃难?“贾福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突然放光,显然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司马昭也是大感兴趣:“你二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家,为何有逃难二字“。 “这……“。王安看着他们两人兴奋的目光一阵苦笑。 刘盛低头看到这一桌子饭菜,才反应过来。说了半天大家都还是站着的,对着几人指了指饭桌:“两位既然说是逃难而来,估摸着也没吃饭。如若不嫌弃这些残羹剩菜,那我们就坐下来边吃边谈。光站着说话,也不是待客之道“。 五人重新坐好,叫小二多添了两副碗筷。几人推杯换盏,吃的好不痛快。 酒足饭饱之后,杨勇指了指酒楼外,那连绵不绝的请愿队伍说道:“这些人如虎是狼,我们惹不起“。 司马昭更加疑惑的说道:“这些人去请愿和你二人,逃难什么关系“。 “你们可知,今日辽国使节,进京了“。王安接过杨勇的话,不直接回答司马昭的问题,岔开话题到。 “辽国使节……“刘盛三人陷入沉思,思路回转。在城门外和催依依道别后,遇见一支三百人的异族骑兵,打的旗号正是辽国的旗帜。 想到这里刘盛回答道:“今日上午和朋友迟行告别,在城门外看见一支三百人的异族骑兵,难道是……“。 “若你没看错,那正是辽国使节“。杨勇连忙肯定的到,算算时间他也是上午,得到辽国使节进城的消息。 此时三人想到方才入城后,无数人大声喊道:我等愿往,还我幽云十六州。之后有更多的人云集起来,一同奔赴皇宫大门处请愿。想想当时的场景,真让人震撼。 司马昭想到那时的场景,只感觉热血沸腾,过了一会后又感觉头皮发麻试探的问道:“两位可是被当时的气势,给吓得落荒而逃“。 “司马昭,我感觉你说错了,那气势虽然磅礴。但他们毕竟不是冲着我们这些人来的,有什么好怕的“。贾福听司马昭这样说,感觉他说的不对。 王安继续苦笑道:“司马昭是说对了,我们就是被吓着了。哎,这真是内外交困之局“。 “哦,内外交困之局?“。刘盛突然大感兴趣,连忙问到。 王安看刘盛对这个话题很是感兴趣,连忙详细解释道:“我们二人先是被这群人气势所迫,然后又感叹朝廷艰难“。 “这和朝廷艰难什么关系?要打就打,我泱泱华夏,还怕区区蛮夷之辈不成?你们这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贾福不解的问到。 王安看着贾福说完也不急着反驳,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打?拿什么打“。 “我朝确实打不起,更输不起“。司马昭也赞同到。 王安看着司马昭微微点点头,嘴角之间露出丝丝笑意:“前些时日,在下表姐归来,告诉我百姓生活日益艰苦。南方突起洪水,受灾者不计其数。房屋倒塌,良田转眼间变成泽国。更有妻离子散者,每日以泪洗面。如此灾情,真让人垂泪。可叹,我本一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却又无法前往灾民处,尽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想想实在是让人心伤“。 “更可叹,这万千学子只知城中繁华,谁又知灾民之苦。灾情范围之大,波及之广,世所罕见。朝廷为救灾,花费银子物质无数。朝中可还有财力物力人力,进行一场国运之战?“。王安说完,用略带伤感的目光看了看酒楼外的人群。 司马昭看着王安略带伤感的目光,试探的问道:“难道朝廷就不管管?这衮衮诸公总有明白人吧“。 “管?谁管?谁又敢管“。杨勇终于忍不住了,这段时日他压抑的太久,终于一口气道出了心中的郁闷。 贾福更为不解:“他们怎么不敢?朝堂之上衮衮诸公,位高权重。我等升斗小民,哪敢不听“。 “啊福,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件事,他们还真就不敢……“刘盛听王安说了这么多,勉强理出了些头绪。 贾福看着刘盛,不解的说道:“既然你知道原因,那就好好和我们说说“。 刘盛对着几人微微一笑:“为官者求的不过是三样,一为权、二为财、三为名。他们站立在朝堂之上,既不缺财也不缺权,唯有名“。 听到刘盛说到这里,司马昭、王安、杨勇三人只觉眼前一亮神色间有些意动。刘盛继续说道:“为官者能做到这个地步,对名的**,最少不会低于对权力的渴望。能当官者大部分必定有功名在身,有功名者必定是文人,史书又是文人写的。此事站出来又必定会遗臭万年,就算官家感念你的好,又能持续到几时?以遗臭万年的代价,站出来反对明显不划算“。 “刘盛解析正是针针见血,在下佩服“。王安连忙佩服到。 司马昭也赞同道:“不错,因为他们不想背负这万事骂名“。 几人正欲继续畅谈,只听酒楼小二高呼:“诸位士子,本店举行的诗会,即将在三楼举行,还望各位赏光“。 几人听后,王安对着四人说道:“诗会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去吧“。 “你们去吧,这段时间路途奔波,实在是太累。我打算过会就回住所,好好休息一夜“。贾福连忙拒绝到。 刘盛看着他们,也拒绝道:“近日也确实有些疲倦,我想一个人出去转转。也好找个清净的地方,理理心中的杂念“。 “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休息。我随王安、杨勇他们,一起去看看这些士子的风采“。司马昭见他们两人都拒绝,想想这些日子也却实有些疲倦,要不是因为科举将近,想和这些士子们相互切磋备考,估计也早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休整了。 司马昭说完,三人连忙向刘盛、贾福告别。等三人上楼,贾福和刘盛打个招呼也直接走向住所。 第十四章 可怜人 刘盛一个人往酒楼外走去,此时以是傍晚时分,月明星疏。洛阳的夜晚分外繁华,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影如织。 见如此繁华,刘盛心中更是烦闷。埋着头往前走,不多时人渐渐稀少。偶尔有几户人家,打着灯光。再往前行,耳畔嘈杂声荡然无存。 刘盛抬头一看,发现此处幽静,不知觉中已经身处一座小桥之上。此时夜深人静,唯有桥下,流水声清澈入耳。一时之间,让人忘记了忧愁。 “李渺啊……李渺……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什么忠臣。为官二十多年,你已经为官二十多年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来……喝酒,继续喝酒。酒才是好东西,可以消愁、消愁“。一个醉汉,依靠在桥栏之上,说话颠三倒四。说完一屁股坐了下来,把一坛酒拼命往嘴里灌。面前有九小坛,其中大部分已经空空如也。 刘盛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此人身材瘦弱,一双小眼透着一股子精明。因为喝酒太多,脸上出现醉酒后的红晕。 李渺发现刘盛在看他,突然嘿嘿一笑,向他招招手:“相见即是缘,来兄弟,喝酒“。 说完李渺在四周摸了摸,发现大部分都是空酒坛,不好意思的对着刘盛笑了笑:“不好意思,要不你过来自己找“。 刘盛看着李渺的样子感觉好笑,走过去和他对坐。拿起一坛未开封的酒,就喝了起来。 “你这人,有意思。就这样直接喝,也不怕我下药害你“。李渺看着刘盛不客气的喝酒,心中有些欢喜,指着他调侃到。 刘盛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害我有什么好处,你看看我像富贵人家吗?害我只怕,你反倒赔本“。 “一看你就是穷酸……“说完抱着酒坛,一阵长笑。笑完后,问刘盛道:“我说兄弟,你既然是学子,为什么不去请愿“。 刘盛一阵疑惑:“请愿?什么愿“。 “我看你不仅仅只是穷酸,更是一个书呆子“说完李渺夸张似的摇摇头,看着刘盛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接着说道:“今日辽国使节进京了,你们学子不都是满腔热血,报效朝廷吗?不请愿怎么体现出你们的忧国忧民“。 刘盛听李渺话中满是挖苦,笑了笑说道:“请愿就一定忧国忧民?不请愿就一定是大奸大恶?我看未必“。 “未必?“李渺重重看了一眼刘盛,一声苦笑。 刘盛接着说道:“我只是一个书呆子,一未有功名在身,二没吃过朝廷俸禄。忧国忧民太过于沉重,不如怡然自得悠闲一生“。 李渺听刘盛这样说这,在心中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我若能早日明白这个道理,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你要是不介意我和你说一个故事“。 “愿闻其详……“刘盛又喝了一口酒说到。 李渺沉默片刻理了理思路:“这个人他叫李渺,二十多年前,科举一举高中。少年得志,心中满是忧国忧民之意。经过二十年的官海沉浮,终于他当上了吏部四品郎中。一日先帝早朝,他痛斥吏部之沉症。先帝闻言,下旨调他去礼部。先皇驾崩,陛下登基。他再次上书伐辽,下朝后礼部尚书给他调职,主管迎接辽国使节的一切事物。哎,辽人天天耀武扬威所言都入他耳中。上司每每又呵斥,不能对辽人太过于软弱,朝野上下矛头更是直指于他。每每想到此处,都是痛不欲生。吏部是出了名的油水丰厚,礼部是清水衙门。而礼部最苦的,就是主管迎接辽使的差事。这差事本就俸禄低下,受气不说,有时更需要自己赔钱。如今朝廷以有几月未发俸禄,想起家中妻儿倍加痛苦“。 “这个人是很苦,不过我听你说后。感觉他现在居然还能活着,对此非常感兴趣“。刘盛听完后突然,若有所思的说到。 李渺听后非常不满的说道:“他怎么就不能活着“。 “别急,我给你分析。他曾经上书,例数吏部之过,吏部的人居然没恨他?他最近又上书伐辽,居然也没有被罢官?还有你说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的这四品官,让我很是惊奇“。刘盛看着李渺不满的样子也不气恼,一点点的解释到。 李渺听后大是气恼:“上书伐辽怎么就要被罢官?这满朝之上无数人请战,为什么只针对我?近年来我朝天灾不断,这辽人趁火打劫,我们就不应该还以颜色?“。 “你已经说了,天灾不断“。刘盛在这句话上,重重的加重语气。 李渺听到刘盛用很重的语气说这句话,在心中也反复琢磨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一阵苦笑:“好一个天灾,这事谁又敢说。难怪这些六部尚书一个个对这话题……“。 李渺突然抱着酒坛笑了起来:“你说的对,那人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为了心中所谓的正义,居然做出这些傻事,可笑、可笑啊……“。 李渺连忙岔开话题,对着刘盛问道:“哎,穷酸,我说你叫什么“。 “首先我不叫穷酸,我姓刘名盛。现在住在,状元楼“。刘盛不满的回答到。 李渺突然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啊、你啊,说你是穷酸还嘴硬,都住状元楼了“。 李渺说完,抱着酒坛就是一大口,良久醉倒在地刘盛大急:“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里。也好让我送你回去,总好过在这露宿街头“。 李渺听后迷迷糊糊的往前指了指:“这、这、顺着走下去,就、就到了“。 刘盛背着李渺就往他指的方向走,不多时只见前方一片低矮的房屋。无论何时何地,也无论那个时空。在繁华的所在,也有贫民窟。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屋内人有开门,正打算问时。看见刘盛背着李渺,来人大惊抱怨道:“你又醉酒,哎。看你这模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妇人口中虽然嘴硬,但手上也不含糊。连忙接过李渺,和刘盛一起把他往家中抬。一阵忙活之后,妇人对刘盛道:“给你添麻烦了,妾身在此替他陪个不是。还请告知下姓名和住处,让他明日亲自前往你哪里道谢“。 “嫂夫人,不用如此。此时夜以深,不便久留,在下告辞“。刘盛看看天色,立马回到。 妇人露出为难之色:“妇道人家多有不便,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一路多加小心“。 妇人等刘盛走后,想着给李渺熬点粥。等打开米缸一看,空空如也,露出一阵苦笑。 第十五章 凶悍辽人 次日清晨刘盛几人睡醒洗漱完毕,酒楼伙计送来早餐,吃早餐的时候贾福对着刘盛不满的问道:“盛哥儿你昨天去哪里了?回来这么晚,还一身的酒气“。 “难道你昨夜,去寻一个夜深人静之处,喝闷酒去了?“。司马昭也问到,语气有些轻,好似在小心试探什么。 贾福一听司马昭的语气,连忙坏笑道:“让我说,他有可能去喝花酒了。哈哈哈,盛哥儿真人不露相啊“。 贾福一边说一边坏笑的拍着刘盛的肩膀,司马昭也跟着起哄:“刘盛,没事。咋们都是男人,来好好说说“。 “你们两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司马昭你说贾福这样也就算了。你马上就要科举,可是有举人功名在身的正人君子,怎么能和这小人同流合污呢?“。刘盛听他们有连绵不绝之势,连忙反守为攻。对着他们也是一顿,连消带打的反问。 此时门外王安和杨勇走来,王安连连摇头对着刘盛说道:“非也非也,如果说贾福是小人,那一定是对朝廷有大用的小人“。 司马昭接过王安的话,好似找到了刘盛话中的弱点,连忙说道:“孔子他老人家都说过,食色性也。你看看圣人都如此,怎么就成小人了“。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一起欺负我这穷苦百姓,又有什么成就感“。刘盛感觉在这样下去只能败下阵,连忙转移话题对着王安、杨勇说道:“两位来的真早,可吃过早饭“。 贾福好似已经对刘盛,这样的招式习以为常。连忙阻止的对着几人说道:“他又在转移话题,不能这么便宜他,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我们吃没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昨夜为什么有酒气“。杨勇也连忙插言,堵住刘盛的话题。 刘盛看着这四人一路穷追猛打,苦笑的摇摇头,指着这些人道:“你们啊,真是损友。平时看起来都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一个个这么……“。 贾福听刘盛说到这不说了,连忙故意问道:“这么什么?“。 “我服了,你们就这么感兴趣?“。刘盛苦笑到,说完还对他们拱拱手,用肢体动作表示真的服了。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从几人的口中传来,他们几人好似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一个个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等几人笑完之后,刘盛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部叙述了一遍。王安听完后感叹道:“李渺此人,我到是略有耳闻。此人虽然从相貌上来看,不像什么大忠之辈。但他为官以来为国为民也算薄有清名,只可惜此人官运不济“。 “也算是一个倒霉人,如此关头去主管接待辽国使节,这可是一个火山口啊“杨勇也感叹到,此人遭遇也确实有些让人同情,可天下之大这需要同情的人何其之多。 贾福听后到是没什么感觉,反倒对刘盛对李渺那番分析感兴趣:“让我说,他调来调去也都是平调。又没贬官,有什么可怜,再不济也是官老爷。我反倒感觉盛哥儿,那番分析很有意思,他为什么没被罢官,也没被贬“。 “这……“杨勇突然露出为难之色,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王安看着杨勇一脸的不自然,笑了笑对此事毫不忌讳的说:“我们都是好友,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据说他和宫中一个太监是同乡“。 “难怪,这样我就想通了。看来盛哥儿,分析的很独到“。听王安的述说,贾福才想明白这些问题。 司马昭拍了拍杨勇的肩膀,给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还是我辈文人好,最少可以无所顾忌的抨击朝中之事。杨勇啊,我对你表示同情,你励志做什么不好,非要做武将“。 “听司马昭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当初在江陵,你和我们说励志做武将,现在参军了吗?“。贾福听司马昭说起这事情,才想起来有一次他们在江陵谈过人生,杨勇说要做武将来的,连忙关心的问到。 此时杨勇的脸上,突然十分丰富起来。既不像是笑也不像是哭,到像是哭笑不得:“惭愧、惭愧如今投军无门“。 “哈哈哈哈……“王安突然忍不住了,狂笑起来。憋了半天对着刘盛几人说道:“对,他想参军,结果被赶出来了“。 刘盛三人连忙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时间就在五人的打闹中,快速流逝。 “诸位,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如何“。司马昭提议到。 此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时间都以及到了午时。贾福摸摸肚子,笑道:“不知不觉都这个时辰了,我这肚子居然没提醒我,看样子和诸位聊天有充饥的功效“。 “走吧走吧,吃饭去。这种充饥的方法,你是可以试试的。只要你坚持一直这样不吃饭,保证你能瘦下来“刘盛看着贾福摸肚子的样子,打趣到。 贾福连忙摇头,对着几人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刚刚是大餐。大餐那能天天吃,太奢侈了。要我说,我就只有,吃粗茶淡饭的命。太好的,我也消受不起“。 几人一路走一路聊,走到酒楼处。小二看到司马昭几人连忙跑过来,满脸堆笑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尽管吩咐“。 司马昭几人看着小二递来的菜谱,点了几个菜。等菜上齐后,正准备大吃一顿时,酒楼外来了一群辽人。几乎一瞬间,酒楼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集中在,这些辽人的身上。 辽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渺,小二见状连忙迎上道:“几位客官,可是来吃饭的“。 为首的辽人也不理会小二,一群人在里面找来个位置,李渺连忙对小二说:“把你们这好酒好菜,都连忙端上来“。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二听李渺这样说,心中高兴坏了,连忙大声应到。 为首的辽人对着李渺疑惑的道:“这就是你们这,最好的酒楼?“。 “是的大人“。李渺连忙陪笑到,随后继续说道:“这家酒楼据说,早在唐朝武则天时代,就已经存在。算算时间,最少也有几百年历史了“。 有辽人听后不满的冷哼一声:“周国文弱,只知道享受。哪里比得上我们草原的儿女,一个个都是英勇善战的战士“。 这里的一群辽人,都是一片附和之声,神态逐渐傲慢起来。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对着这些辽人大声骂道:“你们这些蛮夷,一个个毳毛饮血。空有强壮的四肢,却是那没头脑的野兽“。 “说的对,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是洛阳,不是他们撒泼的草原。我大周男儿,不缺血性“。酒楼又有人呼应到,语气慷慨激昂。 “碰……“有几个辽人突然把佩刀,重重的丢在桌子上。酒楼瞬间安静,一个辽人很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扫视酒楼中所有的人,几乎是挑衅的说道:“你们的热血呢?怕了?你们南人也就只会说说而已,我们契丹人从来不说虚话,说到做到。不像你们南人,骨头软“。 此话仿佛点燃了烈火,酒楼中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不知道是谁最先冲上去的,紧接着全部涌过去群殴。片刻后辽人完好无损,刚刚扑上去的人全部被揍倒在地。 杨勇看的火起,被刘盛几人死死的按住。一个辽人指着地上的人,继续挑衅的说道:“说你们是软骨头,你们还不相信,非要欠揍真没办法“。 酒楼掌柜看着这里一片狼藉,欲哭无泪。此时巡逻的官兵走了过来,李渺和他们交涉后,那些倒地的士子们一个个被带走。 李渺看了看不远处的刘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又看了看一脸苦像的掌柜,心中一声长叹,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银子丢给掌柜。掌柜接住银子后欢天喜地的,收拾这一片狼藉。 酒楼里的小二这时连忙端上酒菜,这群辽人兴高采烈的喝了起来。一边吃酒菜,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酒楼中剩下的人。片刻之后,酒足饭饱。辽人如同打了胜仗般,耀武扬威的走了。李渺连忙跟在后面,活脱脱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第十六章 舆论压力 辽人走后酒楼中议论之声突起,一个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这些辽人每日在城中耀武扬威,好不威风。可叹我泱泱华夏,无一人可以阻挡“。 “我等是文人,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异族凶残是所周知,更何况这些人,是异族中的武人“。 “我等文人所擅长的地方,就是那胸中的韬略,四肢反而无力。武人则相反,以我等之短攻敌人之长,此乃是迂腐之人所为“。 “不错,我朝朝中甲士数百万。又何惧此等蛮夷,可叹朝廷迟迟不与蛮夷开战。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耀武扬威,气煞我等“。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朝廷能忍,我等亦不能忍。诸位谁愿意,随我前去皇城门外请愿。让我朝甲士为我等,洗涮今日的侮辱“。 “愿随兄台前往,诸位可成注意到,礼部主管接待辽国使节的官员,唯唯诺诺。这模样那是我大周的官员,分明就是辽人的仆从“。 “对,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的身上。我愿和你同去,到皇城大门之处请愿“。 “愿同去,今日朝廷不给说法,我等就跪死在哪里“。 酒楼中士子一个个涌出去,在人群中来回奔跑。他们的同窗友人听后,更是激愤。人群渐渐扩大,不一会掀起更大的浪潮。声势浩大的请愿队伍,再次汇聚。 “你们刚刚为什么拦着我,此等辽人,欺人太甚“。杨勇大怒对着,王安几人说道。 王安看着杨勇愤怒的表情,语气柔和的解释道:“你若是参与斗殴,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惹出麻烦“。 “王安说的对,这么多辽人。你冲上去,实在是太不理智“。司马昭也连忙劝慰到,想起刚刚辽人耀武扬威的样子,只感觉心中发寒。 “就算你打胜了,又能怎么样?“刘盛对着杨勇问到。 杨勇火气上涌,对着刘盛大声说道:“最少能出,一口恶气“。 “之后呢?“刘盛语气格外的平淡,贾福几人听起来,只感觉心中热血,被冰水浇灌一般。 杨勇一阵语塞,哑口无言,喃喃道:“之后呢?是啊,之后最多和那些人一样,被官兵带走。说不准,还能惹出轩然大波。刚好满足,辽人的心愿,正中他们的下怀“。 刘盛看着杨勇语塞,也不在说什么。在看看酒楼中的场景,只感觉一阵心酸,对着司马昭几人说道:“可叹,文士空谈误国。若不加以引导,只怕是一场灾难“。 司马昭、贾福、杨勇听后陷入沉思,思索过后王安看着门外,那一群人还在扬言请愿,对着刘盛一笑:“你昨夜的好友,麻烦大了“。 “李渺?“贾福疑惑的问道,心中不解。去皇城外请愿,和李渺什么关系? 司马昭看见贾福疑惑的表情,耐心的解释道:“因为他站在士子们舆论的风暴口,难免受到波及“。 “那个位置注定了屈辱,不管怎么做都错。我如果是他绝对会辞官,也不愿意站在那个位置上。看来他一生清名,即将不保,除非他现在就辞官“。杨勇也对贾福详细解释到,说完三人都在心中反思,如果换成他们又会如何。 刘盛一阵叹息,对着几人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这些纷纷扰扰说到底,又与我们何干。不过这一顿饭真是热闹,看来这洛阳没来错“。 “你们这些人光说些,与我们现在无关的国家大事。这饭菜也不吃,肚子不饿吗?我是不管你们了,填饱肚子要紧“。贾福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好好的一顿饭摆在面前不吃,饿着肚子关心国家大事。这是不是太好高骛远,说来说去此时不管发生什么,都没吃饭重要。 王安一听贾福说肚子饿,连忙想起这饭菜还没吃完。光记着讨论国家大事,反倒忘了饥饿。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着几人说道:“你看看我们,哎。居然忘记,吃饭这件大事“。 “对对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杨勇附和着,几人连忙开动,开始吃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贾福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杨勇他们问道:“你们今天一大早就跑来,是为了什么?“。 “你猜……“王安一笑,故意的卖个关子。 贾福很是无语,只是直勾勾看着王安和杨勇。杨勇在贾福的眼神之下,轻易的就败下阵来:“哎,受不了你的眼神。告诉你吧,我们和司马昭在昨夜,答应了参加诗会的士子们,今日一起去落水之盼赴会“。 贾福听到赴会两个字,就兴趣缺缺,无精打采的对着杨勇说道:“没意思,都是些咬文嚼字的人。不是我说你,杨勇。你是励志做武人的,怎么能和王安、司马昭他们两人同流合污“。 “我也没办法,毕竟有约在先“。杨勇无奈的到,想想昨夜的场景,既然已经答应就应该去赴约。 贾福看着李勇,思考了一会说道:“要不这样,我先陪你一起去赴约。你报个到之后,就带我一起,游玩一下洛阳如何“。 “这……“。李勇显出为难这色,王安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笑道:“这又有什么难的。贾福,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到哪里,然后我们报个到,就带你游玩洛阳如何“。 贾福听王安说大家一起游玩洛阳,心中欢快的说道:“好一言为定,走走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候,司马昭发现刘盛一言不发,好像有心事的问道:“你怎么了?如此沉默,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也许是昨夜喝酒太多。回来的太晚,感觉人有些疲倦。要不你们去玩,我想回去在休息会“。刘盛心不在焉的回答,显然不想说心中担忧的事情。 司马昭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在追问:“既然这样,那你好好休息“。 几人说完,贾福带着王安、杨勇、司马昭就往酒楼外走去。刘盛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叹,也转身回住处。 第十七章 李渺的决定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屋后竹子随风摇摆。伴随着摇摆之声响起一阵清脆的鸟鸣,而后是一片风吹竹叶之声。 门被打开,李渺还没走进来,爽朗的声音就传来:“刘盛,你可让我好找“。 “你怎么来了?“刘盛看着李渺很惊讶,此时的他不是应该在使馆中,承受那刀山火海的愤怒?为何还有时间来这里。 李渺看着刘盛惊讶的表情,笑容更浓了几分:“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在这里,还这么高兴“。 “你不是应该在使馆接受那满腔的怒火?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刘盛见李渺把话挑开,也就不在隐瞒直接说到。 李渺看着刘盛,指着一个椅子。刘盛这时才想起来太失礼了,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看,一时怠慢勿怪、勿怪。快请坐“。 李渺坐好后,对着刘盛解释道:“此时贸然拜拜访,是为了一谢昨日的恩情“。 “客气客气,昨日我还没谢你的美酒“。刘盛听李渺说专程来道谢,连忙客气到。 李渺听到刘盛说酒的事情,想起昨夜的场景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惭愧惭愧,昨日有些孟浪了“ “李兄说错了,若非昨日。我又怎么可能,结识到你呢?“。刘盛连忙说到,想想昨夜。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都喜欢在酒桌之上交朋友。 李渺想到这里,也是一笑道:“若非贱内吩咐,我也不会对你如此客气。毕竟我们两人怎么说,也都在酒后彼此吐露过心声,又何须如此多礼“。 “不错,虽然我和李兄认识的时间短。但毕竟都说过一些掏心掏肺的事情,至交好友也莫过如此“刘盛也连忙感叹的说到,想想昨日聊的真痛快。 李渺听见刘盛这样说,脸上露出笑意:“今日我开心,是因为刚刚送辽人回使馆。就想找个理由跑,没想到居然成功了。你说这成功躲避一次大难,心中会不会开心“。 “那我就恭喜李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盛调侃到。 李渺突然露出一脸的晦气的表情,对着刘盛说道:“呸呸呸……什么大难不死,这话题到此为止,昨日你说的我现在还有些迷糊“。 “昨日的什么事情?灾情?战争?“刘盛疑惑的问到,显然有些忘了。 李渺见刘盛迷惑,提醒道:“就是这些,这些老狐狸“。 “你是说他们即不敢开战也不敢不开战,他们在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背负万世骂名“。刘盛也感叹的说到,可是他们就不想想,如果没人背负这个世界又会发生什么。 李渺听到刘盛的述说,赞叹的说道:“你说不是吗?他们这些人……哎,你说我,应该如何抉择“。 “我不是你,不知道你会怎么做。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刘盛看见李渺迷茫的样子,开解的问到。 李渺坐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问道:“愿闻其详“。 “如果开战,我朝胜算如何“刘盛看着李渺严肃的样子问到。 李渺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些年在朝廷中知道的消息:“我朝兵力多于辽国,武器铠甲多于辽国。若说士气也不逊色于辽国,粮草补给更是数倍于辽国。基于这些,我朝请战之声,才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昨夜你和我说,因为灾荒。造成我朝国库不足,所以不能开战。思来想去,还是不成立。历年来国家都很重视灾荒,在丰年修建过不少粮仓。这些年虽然天灾不断,可并没有动摇国本“。 “你只看到了表面,你说说看,我朝都是什么兵种,正真能打的又有多少“。刘盛听见李渺越说,他脸上的疑惑越浓,连忙解释到。 李渺思索后回答道:“据我所知,除去灾年招募的湘军。正真能打的不过四十万,辽国四十八万“。 “这不是最主要的,辽国是骑兵,我们是步兵。骑兵打步兵,是歼灭战。步兵打骑兵,是击溃战。如果不准备万全,我们输不起“。刘盛对着李渺详细的解释到。 李渺听完后感叹道:“原来如此,朝廷输不起。只能去议和,如此一来只怕会更艰难“。 “在这样下去只怕一场战争,在所难免“。刘盛惆怅的说到,突然又感觉没必要,毕竟这些事情离自己很远。 李渺一叹想起以前种种困难,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对着刘盛说道:“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承担这骂名吧“。 刘盛看着李渺满是坚定的目光,不由得问道:“其实李兄早就想好了吧“。 李渺看着刘盛的事情,突然笑了起来:“我为官二十余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思来想去发现你这人眼界不错,想考考你,看来你真是一个心中有货的穷酸“。 “唉,小人这条路可不好走。李兄,真的考虑清楚了?“。刘盛还想劝劝,毕竟背负这些骂名,内心会受到不小的煎熬。 李渺看着刘盛,突然笑了起来:“小伙子,你还年轻。可知多少人为了留名青史,穷其一生历经险阻,只是想在那史书上要到一个位置。我若站出来背负骂名,不用再多做什么。这些芸芸士子自然而然的,就会在史书上给我留个位置。如此划算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李兄高义,世间有李兄,是天下人之幸“。刘盛对着李渺重重行一礼,现在心中才明白有时那些历史上背负骂名的人,往往对国家和民族默默付出了很多很多。 第十八章 背负骂名 李渺心满意足的从刘盛住处走出来,直接往前去。七弯八拐的走入一个偏僻之地,前面是一个低矮的房屋,在这个地方毫不起眼。 站在房前,轻轻扣门。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中年人,年岁有些偏大,身穿员外服看着李渺双眼露出怒容:“说说看,你捅了多大的篓子。要不是官家感念着咱家的好,你早就被罢官了“。 “下官明白,这些年不懂得变通。给公公添了,不少的麻烦。公公的恩情,下官不敢忘“。李渺站在门外,诚恳的说到。 中年人看着李渺认错的态度不错,指了指屋内:“进来吧,谁让你是咱家同乡。哎,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李渺跟着中年人往屋内走,两人坐好后。李渺满脸堆笑的说道:“公公前段时间教训的对,下官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听公公的“。 中年人突然两眼放光,面带微笑的对着李渺说道:“此话当真?“。 “在公公面前,下官怎么敢,口出狂言“。李渺恭恭敬敬的回答到,心中反倒舒了口气。有些事情,没做最终的决定时如泰山压顶。等正真做完决定,心头反倒轻松起来。 中年人突然站起来抚掌大笑,对着李渺道“李渺啊李渺,我以为你永远是榆木疙瘩,没想到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此事宜急不宜缓,速速陪我去见官家“。 皇宫之中,皇帝听有人汇报,太监曹高以回来连忙召见。曹高领着李渺走了进来,皇帝露出比较感兴趣的神色:“卿深夜进宫,有何要事“。 “臣为辽国使节一事而来,臣认为应该满足辽国使节的合理要求,至于那些过分的条件。我们可以和他们谈,能不动刀兵最好就不动刀兵“。李渺神色郑重的说到,语气极其坚定。 皇帝点点头,再次问道:“卿明日早朝,可上奏此事,群臣廷议“。 “臣谨遵陛下旨意“。李渺连忙深深的拜了下去。 皇帝连忙上前扶起,对着李渺说道:“若朝堂之上,人人都如卿一般,眹无忧“。 “曹高拟旨,李渺接待辽国使节有功,升礼部左侍郎。旨意拟好后,先递给丞相府,让丞相过目“。皇帝想着连忙说到,此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放心睡个安稳觉了。 清晨司马昭那琅琅读书声传来,刘盛、贾福两人刚刚醒来,贾福趴在床上对着刘盛说道:“昨日你不和我们一起游览洛阳,是你的损失。你不知道,错过了多少风景“。 “比如呢?“刘盛还在床上没动弹,迷迷糊糊的。 贾福先抬起头四处观望一下,看着刘盛确定他不是在说梦话,接着十分夸张的说道:“洛水之畔,风景优美,如诗如画。洛阳西市,商旅往来,摩肩擦踵好不热闹,还有、还有……“。 “不错啊,啊福你都会背文章了,来来接着背,还有什么“。刘盛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直接调侃到。 贾福露出一个晦气的表情,对着刘盛说道:“唉,你就不能让我显摆一下文采,就这样告诉你多没面子“。 “好好好,你继续“。刘盛被贾福这样一说,睡意全无。 司马昭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话音,从大厅走进来。看着两人还在床上,笑着说道:“我说二位,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起床?“。 “我说司马昭,你可真扫兴“。贾福听司马昭叫他们起床,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文艺气息,被一扫而空。 司马昭显出迷茫的神色,两眼不知所措的问道:“怎么就扫兴了?“。 “因为你打断了啊福,即将面世的旷世奇作“。刘盛看着司马昭疑惑的样子,笑着解释到。 司马昭看着贾福幽怨的目光,连忙起哄道,语气充满夸张:“原来是此等大事,还望贾福贤弟恕罪。在下已知错,每每思之,悔不当初“ 三人一阵打闹,刘盛贾福两人起床洗漱,一起吃过早饭。司马昭看着刘盛,语气低落的说道:“昨日我们几人一起去游览洛阳,到皇城门外。所见触目惊心,让人心中发寒“。 “哪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场景“。刘盛看着司马昭语气低沉,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对着他追问到。 司马昭思索片刻,在心中组织话语,良久后感叹道:“昨日皇城门外,士子无数,一眼望不见边际“。 “当时的气氛,很是凝重。一个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如此多的人,居然是一片寂静。士子们不喝不食,有的以跪多日。支撑不住的,直接昏死过去。此等情况,辛亏朝廷早有安排。及时施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贾福接过话头,继续说到。想想当时的场景,贾福心中倍感压抑。 司马昭一边听贾福的转述,眼前一边浮现出昨日见到的场景,叹息道:“如此行为哪里是请愿,分明是对持。开战对他们,就真的这么重要吗?甚至不惜,以命相谏“。 “反正我是想不通的“。贾福听到司马昭的感叹,也是感觉无法理解,那些士子们的所作所为。 刘盛看着他们恋人苦恼的样子,并不直接解释,反倒问道:“司马昭,如果你是一个人进京。假设这中途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你沿途中也没有遇见灾民,那么现在的你会如何“。 “那皇城门外,必定会有我一个“。司马昭不假思索的回答到,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变了这么多。看来不是士子们不理智,而是他的眼界。在不知不觉中,已变的更加开阔。 贾福更加疑惑,甚至有点,不可理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也会这样“。 “我等士子,十数载寒窗苦读,每日以书为友。知礼义廉耻,明忠孝仁义,断善恶是非。纵观我国史书,五代十国以前,异邦都以朝拜我朝为荣,我族强异族弱。五代十国后,异族日渐强盛,我朝却内乱不休。百年乱世,我等士人,朝不保夕。时至本朝,辛有先帝雄才大略,重用我等文人。仅在位两年,便一扫南北结束乱世。为夺幽云,我朝与辽人一战,大败而归。不得已苟延残喘,年年进贡。朝野上下,多有不满。近年来天灾不断,百姓日苦。辽人又勒索日盛,民间积郁以深,能忍到今日,以是奇迹“。司马昭把所知的娓娓道来,解释如今的局面。说完后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贾福听后,似懂非懂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积郁?这个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那为什么辽人……“。 “因为辽国有争论,一方主张向西,一方主张向南。如今主张向西的势力,占据主导地位。所以辽国使节,想让我朝主动撕毁合约,以便他们顺理成章的发动南侵“司马昭看着贾福还在疑惑,继续解释到。 刘盛听到司马昭说辽国内部矛盾,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关于辽国内部事情,史书上好像没有“。 “惭愧,这几日天天和王安、杨勇在一起。从他们哪里,知道的一些事情“。司马昭听见刘盛问他,连忙解释到。普通士子,又哪能知道敌国内部,如此详细的情报。 刘盛心中生出疑问,李渺知道时局,是因为他为官沉浮二十多年。可杨勇、王安为何知道,只能说他们不简单。转念一想,他们如何对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明白他们没恶意,是朋友就好,在说谁又没有点小秘密。想完后,对着司马昭释然的说道:“原来如此“。 第十九章 遗臭万年 就在此时杨勇和王安走进来,王安进来后直接对着刘盛语气低沉的说道:“刘盛,你可知今日早朝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情?“。刘盛听见王安语气低沉,反问到。心中一阵思索,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和他有关。 王安听见刘盛问话,详细的说道“今日早朝,朝廷突然宣布,升李渺为礼部左侍郎。全面负责接待辽国使节,商谈贡银事宜“。 “如今朝野哗然,我们怕李渺遭到什么不测。听到消息后,连忙跑过来告诉你。这次李渺名声,算彻底完了“。杨勇接过王安的话,接着说到。 刘盛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件事,神色很淡然的回答道:“多谢两位的好意,我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王安看着刘盛淡然的表情,疑惑的询问到。 刘盛看着王安他们几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昨天你们去游览洛阳城,李渺来找过我,一谢前夜的恩情。是他昨天亲口,告诉我的“。 紧接着刘盛把昨天,他和李渺的那番谈话一一说出来。司马昭听完后感叹道:“此人胸怀,让人感叹“ “从今以后,他李渺将是我王安敬佩的人“王安听完刘盛的述说,也是心中感叹万千。 李勇长叹一声,只感觉世事无常。原来这世间有比热血,更让人钦佩的东西:“我一直以为上阵杀敌才是报效家国,没想到勇于承担责任,比这些热血更值得让人钦佩“ “你们别一个个都一副苦瓜脸,其实李渺才是真正的聪明。你看看只是被人骂一下,不仅升官,还能史书留名多好,最少我贾福想做,都没资格“。贾福看着他们一个个长吁短叹,连忙开解到。 刘盛看着贾福的样子,想了一会对着四人:“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位卖国的大奸臣“。 一行人刚走出酒楼,如海浪般的声音呼啸而来。刹那间整个洛阳,如果坠入愤怒的海洋。 “李渺奸臣,卖国求荣,我等恨不得生吞汝肉“。 “我李姓之人,居然有此人,羞煞我也“。 “此人若不铲除,国将不国“。 “李渺卖国,我看他究竟有何脸面,面对我等“。 “诸位随愿去李渺家,问一个公道“。 “愿去……“ “此等恶气,岂能长久憋闷在胸中,我等愿随兄台,一同前去“。 无数人涌动,李渺家那矮小的房屋。就如那海啸上的树叶般,默默承受着巨大的悲伤。 房屋中空无一人,人群愤怒。低矮的房子,在一片火光中化为灰烬。李渺和刘盛五人,一起站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发出一阵苦笑。 刘盛看着李渺,再次问道:“你可曾后悔“。 “今日他们烧我房屋,总好过无数百姓因此陷入刀兵之中的好。以我一人之代价,换万千百姓的安宁,你说我会不会后悔“。李渺看着自己的房屋,在一片火海中渐渐消失。心中也是五味俱全,说不出的感慨。 刘盛看着远处愤怒的人群,坚定的说道:“总有一天,你的付出百姓会明白的,他们也会明白的“。 “最少我没亏,你看我不是升官了。和那尚书之位,仅一步之遥“。李渺故作轻松的说到,可心中又怎么可能,真正轻松的起来。 王安看着李渺说道:“以前我听人说,李渺这个人不靠谱,为了自己的名声什么都敢做。今日我才发现,传言未必是真“。 “还好,不是说我,为了当官没底线“李渺笑着说到,心中一阵感慨,为什么事情又到了这一步。李渺想完又对着几人说道:“有人能承担责任,总比没有好。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它承担污名。那么对这个国家来说,是辛还是不幸?“。 “这么大的国家,不可能没有脏活累活。有脏活累活,就必定会产生污名。如果每一个人都只是想着自己的好名声,那么那些有辱清名的事情,就会招到官员的拒绝,国家就会陷入危局“。王安想了一会,把所想的一一说了出来。 “你这样说,是不是有时小人,也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在某些时刻,是国家的大幸“贾福听后,不解的问到。 司马昭听见贾福的问题,感叹的说道:“小人有时才正真让人感动,有一个能为国家背负骂名的人,你说是谁的幸运“。 “国家的幸事,我想小人不怕背负骂名。应该是怕那些明白人,让他心寒。李渺,我说的可对?“。杨勇突然问到,心中无限的感叹,这个国家也许每一个角色,都有他不可或缺的地方。 李渺看着他们,突然感觉年轻真的很好,可以畅所欲言的对时事,发表自己的观点。大胆假设和想象,随着自己的热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其实不管那个国家,那个民族都不缺小人。如果没有小人,只能说明,他们国家的明白人,冷血的让人心寒“。 刘盛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看着不远处愤怒的人群,听着他们述说的话语。思路飘向很远,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有人说明朝,不也是这样灭亡的吗?灾民四起,起义军如野草狂生。外敌环饲,战乱不休。多少次明明可以通过议和消除兵灾,结果往往为个人清名,坐看国家灭亡。如此说来,不是没有人愿意替国家,背负骂名。而是当时的明白人,刻薄寡恩,让人齿寒。可真的是这样的吗?刘盛心中感觉还有些迷糊 第二十章 风波平科举开始 时光匆匆转瞬即逝,辽国使节带来的风波早以平息。如今科举即将举行,司马昭收拾好随身的包袱,对着刘盛、贾福道:“今日就要奔赴考场,几日后在见“。 “司马昭考试正常发挥就行,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刘盛开解到,此时就算经历过无数次考试的他,也同样被这科举的氛围所吓到了。异位而想,那些赶赴考场的举人们,现在该有多么的忐忑。 贾福也开解的对着司马昭说道:“以你的水平,进士就如同探囊取物,放心吧,这次考试只是你人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点。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人生还很长,我们还年轻“ “昭必将铭记于心,想想从家中,到如今。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这次进士功名,我必取“。司马昭虽然坚毅的说着,可心中又何尝不是一阵发虚。天下士子无数,考上举人都以历经险阻,更何况是进士。可他毕竟背负了很多东西,比如说那千里遍野的洪水,那流离失所的灾民。还有那家乡中殷殷期盼的亲人,以及此时还在身边的友人。他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所以他不得不取得那进士功名。 两人陪同司马昭往考场走,刚出酒楼杨勇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还好我们没有来迟,司马昭我们来送你“。 “杨勇你跑这么快做什么,累死我了“。远远的声音飘来,紧接着王安的身影也渐渐清晰。刚刚跑到,就站在前面插着腰喘着气。 贾福看着他们,调侃的说道:“难道两位又是来逃荒的?“。 “去去去,乌鸦嘴。我们是来送行的,呸呸呸。说错了,是来预祝司马兄高中的“。王安听着贾福的调侃,连忙反击到。 杨勇也连忙接过王安的话:“你不知道,我们有多赶。跑死我了,辛亏没迟到“。 “昭在这里,多谢两位前来相送“。司马昭连忙,对着王安两人行礼到。 杨勇回礼完后,对着司马昭说:“你是我所见到的,最有才华的人之一。进士对你不是难事,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就是科举失败,也不算什么。大路千万条,一条不行还有下一条“。 “杨勇你不是我等文人,不明白科举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司马昭,你放心。我观你的才华,进士不在话下“。王安解释到,心中也在想。当年和太子,一起偷偷参加科举,是哪一年。对了当年他还不是太子,是皇长孙。记得当时科举,好像并不难。 司马昭看着几人,都给他加油打气。连忙暂时丢掉,现在心中的那些负担:“昭会听诸位良言,调整好心态。竭尽全力,拿下进士功名“ 几人有说有笑前往考场,刚走到考场司马昭就连忙向几位道别:“诸位,昭在此别过。几日后,我们在见“。 “祝你在考场中,一切顺利“。贾福祝福到。 杨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的对他说:“你行的,我相信你“。 “切莫有负担,须知我们路有千万条,顺着本心就好“。王安也同样开解到。 刘盛看着几人说完,等了一会突然对他郑重行一礼:“我这是为那些灾民行的礼,望你不负他们的期盼。我知道你现在背负着太多的压力,既然无法释怀。那就好好背着,用他们来鞭策你,压力有时也是动力“。 司马昭无言,只是重重回一礼。神情坚定且刚毅,转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入考场。 几人看着司马昭的身影,消失在考场门外。王安看着刘盛,心中还在回味刚刚的话,对着刘盛说道:“不错,压力就是动力“。 “你说司马昭这次能考中吗?“贾福此时担忧的说问到。 杨勇听贾福担忧司马昭,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天天和他在一起,都不敢确定?放心吧,以他的才华。只要考试的时候,没有发挥失常。状元探花不敢说,进士不在话下“ “我有种预感,他这次会发挥的很好“。王安突然想起,刚刚司马昭坚定的背影。有种莫名的感慨,好像是一种宿命,说不清道不明。 刘盛没理会他们的问题,对着他们突然问道:“你们认为司马昭怎么样“。 “他?感觉他有一颗爱民之心。不过有时和你一样,感觉文嗖嗖的“。贾福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刚开始到如今,司马昭的言行举止,回答到。 王安也是一阵沉思,良久后回答道:“从认识到现在,感觉我们都是一类人。都有一颗热血之心,心中所想都有殊途同归之处。虽然有时和他在同一个事情上的见解有些差异,但出发点和想要的结果几乎没什么差别“ “我只是感觉和你们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缘分。虽然不知道未来我们会怎么样,但最少现在我们所想所思都是一样的,我这人很懒,不想考虑什么,只是知道缘分来之不易,所以格外珍惜“。杨勇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心中所想。 刘盛对自己突然不合时宜的问题也弄的一愣,听见他们三人一个个都将看法说完,于是思索片刻,目光扫视几人后也说道:“不管以后我们会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我知道我们的初衷,一定是一样的。哪怕未来我们为了自己的路,彼此分道扬镳。但是也请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情愿“。 “富国强兵,百姓安居乐业,是我和司马昭共同期待的梦。虽然你、贾福、杨勇三人没有明确的说明,但我能感觉到你们和我有一颗同样的心。我们是同路人,所以我们之间格外谈得来“。王安看着刘盛,又看看贾福、杨勇,语气十分坚定,说出自己心中的坚持与梦想。 第二十一章 踏青解忧 数日之后,科举考场无数士子从里面涌出。有人高兴、低沉、痛哭,也有人手舞足蹈。好一幅,人间百态图。 刘盛、贾福、王安、杨勇四人早早在考场外等候,看着这一幕幕悲欢离合,忍不住低头沉默。 司马昭从考场内走出来,见四人低头不语,上去拍了拍杨勇。对着几人语气调侃道:“怎么了,一个个这么低沉,是想在这里装深沉,吸引漂亮的大家闺秀吗?“。 “要装深沉,也不是今天。今天美女不多,要我说等放榜的那一天,肯定很多“。贾福想也不想就快速回答到,听到有人说话,此时几人才回过神来。 杨勇看着贾福,故意恭恭敬敬行一礼打趣道:“我自认为对于这洛阳,天下人没几个敢说比我了解的多。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甘拜下风“。 “什么甘拜下风?切,装正经“贾福脸上,露出出很鄙视的样子。 本来略显的有些沉闷的氛围,被这样一打闹反倒轻松了不少。王安看着司马昭身上的包裹,对着他说道:“今日天色尚早,我们先去酒楼,等你把包裹放好。在一起去城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也好放松下心神,一洗你这些天的疲劳“。 “也好“。司马昭连忙赞同,他这些天真的有些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刘盛五人一起前往酒楼,司马昭放好行礼。几人一起吃过午饭后,就向洛阳城外走去。 刚到城外不远处,司马昭眼神流露出怀恋的神色,刘盛看着司马昭问道:“可是在想念,依依姐她们“。 “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有些想念了,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还好吗“贾福听到刘盛说催依依,看着这洛阳的城门。当初在这里分别,没感觉到什么。现在想起,还真是怀恋。 杨勇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想起当初在江陵城外的难民营。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格外让人怀恋,想到这里也是一阵感叹:“可惜当初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告别。也不知道她要去何处,是否还有别的亲人“。 “她在长安,如果从洛阳骑马急行,也只是一天的功夫。所以不用怀恋,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司马昭说完,对着杨勇把自己所知道关于催依依的情况全部说出来。 王安本来是一头雾水,但听司马昭把催依依的事情一一说完后,也是一阵感叹:“没想到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这就是世家大族联姻的代价。以一个女子,一生的命运做代价,我王安深以为耻“。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本就天经地义,难道有错?“贾福看看王安反应这么大,不解的问到。 杨勇看着贾福不理解的表情解惑道:“我和他都生在富贵家,从小目睹世家大族因为联姻,造成很多家庭悲剧,所以格外抗拒“。 “实不相瞒,我有一表姐。我们从小感情深厚,一天爷爷想用她联姻。她拼死反抗,在一番波折之后,爷爷才放弃了这个想法“。王安把心中一直存在的往事,述说出来后。四人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反感联姻。 听完后刘盛不解的对着王安问道:“你爷爷是她外公,按照法理。也不应该是你爷爷,决定她的婚姻,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原有?“。 “因为她父亲是入赘来的,她也姓王“。王安继续解释到,说完后心中一阵轻松。此时他才发现,原来悲伤的事情说出来,是可以减轻痛苦的。 贾福不知怎么的,听到入赘这两个字,心中一阵的反感。这两个字很容易想起那天,被家丁毒打,以及那个从来就没见过面,以经入赘到豪门的叔叔。对着王安,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入赘这两个字,将会是我以后最讨厌的词汇“。 “为什么?“这次反倒是王安不解,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杨勇看着王安疑惑的表情,连忙把以前在江陵时,贾福他们两人拜访豪门被打的事情一一述说。只是以前刘盛和杨勇说的时候,故意隐瞒了那豪门姓什么,所以只是说豪门代替。 王安听后一阵气愤,对着贾福说道:“要我说,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免得看着心中感觉恶心“。 “血毕竟浓于水,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说不准那家丁,是自己私自的行为。其中利弊,你自己衡量。不管怎么说,先在这洛阳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以免他们说你攀龙附凤,你说呢?“司马昭分析后,把心中所想一一对着贾福说到。 贾福听司马昭说完后,想了想语气坚定的对着几人说道:“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不就是嫌弃我们是穷人。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此次来洛阳之前,我就和盛哥儿说过。到洛阳我要做一番事业,行商天下。当我再次回去,再次扣他们家的门时,我已经站到了,他们需要仰视,才能达到的高度。只有这样,才能洗涮昔日的屈辱“。 “不错,这才是真男儿,我杨勇第一个支持你“杨勇听到贾福的话,只感觉血气上涌。没想到除了战场之外,这样也能让他感觉到男儿的豪迈。 王安听后也感慨到:“如此才是真男儿,贾福真看不出,你还有如此豪迈的一面“。 “嘿嘿……“贾福听到一连串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他意思到好像还少一人没夸奖他,故意不悦的对着刘盛说道:“盛哥儿,你好意思不夸夸?“。 “好好好,啊福好样的。等会我买一个棉花糖,好好奖赏你“。刘盛听贾福故意要他夸奖,连忙笑着反击到。 几人听后大笑不止,一时之间冲淡了无数悲伤,沉闷的气氛逐渐变的轻松起来。 第二十二章 科举策论 “司马昭,你感觉这次科举考试如何?“。王安对着司马昭,关心的问到。 王安话音刚落,刘盛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司马昭眼神中,满含着一种莫名的神色,似鼓舞又似期待。 司马昭看着几人,微微一笑:“说来奇怪,科举之前,心中压力如泰山压顶。可在考试之时,却如有神助,心中一片宁静。大部分科目考题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其中有一二题,让我心中忐忑不安“。 “具体都是哪一科,哪一题“。刘盛听到司马昭说有一两题,心中忐忑。对此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连忙问到。 几人看着司马昭,他思索片刻后:“考策论之时其中有两题,其一论幽云十六州,其二国如何方能富强“。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贾福关心的问到,静待司马昭的下文。 司马昭再次回忆起,当初是如何写作的,思考片刻在心中组织下话语:“论幽云十六州,幽州之争其实是骑步之争。本朝精锐悍卒,战斗力强盛。步卒适合守城,却不适合在平原之上于骑兵交锋。得幽州便可得马匹,得马匹,则可得骑兵。有骑兵,草原不足为惧。幽州之争其实是国势之争,我朝与辽国,谁得幽州。谁就可以,以国势压迫敌国……“ 听着司马昭一一述说,他当时关于这道策论的回答。杨勇几人陷入沉思,都在想象如果当时是自己,会怎么写。就在几人想的出神时,刘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司马昭说道:“你忘了一点,长城“。 听到刘盛说长城,司马昭如恍然大悟般说道:“写完后,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思来想去就是抓不住关键,原来是忘了长城“。 “长城?“贾福更加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几人。 杨勇看着贾福不解的目光,笑着解释道:“始皇确实雄才大略,建筑长城守护我族。使得无数草原异族,望城兴叹。只可恨这唐朝国策留下无数祸端,昔年唐朝喜欢用雇佣军。把幽州给予沙坨人,沙坨人又把幽州给予辽国。使得辽国骑兵,可以轻易越过长城防线,随时攻击我朝腹地。如果我朝能重新拿回幽州,一可以获得马匹,二可以重新构筑长城防御体系。到那时我朝步卒,只需要依托长城防线,就可以轻易阻挡辽国铁骑的步伐。彼时在以骑兵突入这万里草原,攻守之势必将异位“。 “幽州之战,就是国运之战“。王安接过杨勇的话,补充的说到。 贾福听到他们的解释,若有所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受教了。难怪前段时间,他们这些士子,请愿闹的这么凶。我还以为,他们只是一时气愤。此时看来,他们原来争的是国运。只是苦了李渺,背负这民族骂名“。 几人听贾福说起李渺,心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初在人群中,看见愤怒的士子们。为宣泄怒火,烧毁他家房屋时,李渺给他们说的那些话。也许在某些时刻,有人愿意承担责任。为此成为小人,也是一种国之大幸。小人并不是,天生就想成为小人。只是他们为了心中的坚持,不得不为。 前方一排排杨柳树随风摇摆,此时春季即将远去。眼前绿意浓浓,是有勃勃生机。刘盛看着这场景好似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连忙岔开话题,对着司马昭问道:“第二题呢?你是如何说的“。 “百姓安则国稳,百姓富则国富。若国库富百姓穷,则不如百姓富国库穷。藏财富于国库,使其成死物,不如藏富于民。农业为本,民若富,则农业丰,农业丰则国库足……“。司马昭把自己当初所写,一一道来。其中心思想则死死扣住,只有藏富于民百姓安泰,国家才能强盛。 王安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民富有时不等于国富,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国如果不富,则士兵穷苦。士兵穷苦则战斗力低下。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御敌于国门之外“。 “古往今来之变法都是空图效率,天下财富本有总数。所为变法,都是损一方以补另一方。如果以损民之法,补国之不足。我等士子,要之何意“司马昭慷慨激昂的一边说,眼前一边浮现灾民凄苦的样子。 贾福听到他们的讨论,不假思索的问道:“既然总数不足,增加就是了?有什么好争论的“。 “这谈何容易,比如说田地。这天下间的田地是有定数的,你又如何增加“。杨勇看着贾福不解的样子,对着他解释到。 王安听着贾福和杨勇的对话,对着杨勇说道:“贾福刚刚说的,反倒是我心中,一直所想的事情。就如同你说的,田地我们不能增加。可这些年天灾不断,农田多有荒芜,百姓无以为生。等灾情过后,百姓只能向富者。高价代取钱粮,等到来年多倍奉还。这其中又将会发生,多少人间悲剧。如果我有一法,此时朝廷出面,低息贷款给百姓。百姓得利农田恢复,国家既得赋税,又得利息岂不是两利。还有灾情严重,百姓若没活路。有的落草为寇,还有的成为盗贼。乡野之地朝廷难以管束,哪里必然会成为贼寇的乐土。如果此时由府衙出面,以一乡为单位,编成队列。在农闲之时派兵士官员,以军事训练之。其一乡民相互之间互助,共同防止盗匪贼寇。其二既可增加乡民体魄,国家又可获得优质的后备军事力量。其三乡野之地可成一片乐土,盗匪必将绝迹。乡野无盗匪之忧,物产必将会更为丰盈。此二法都可不损他人,让其总财富增加,最终使得百业获利“。 “王兄大才,昭佩服“。司马昭听后,由衷佩服到。 王安突然露出意思,不好意思的神色:“这些多半来自于张国公,我只是将他的变法之论加以改进而已“。 “不必太过于谦虚,这些虽然是受到张国公的启发。但大部分内容,必定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王安,你的才华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承袭他的衣钵,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杨勇看着王安的表情,连忙理正言辞的说道。 刘盛突然有些意动,对着杨勇疑惑的说道:“张国公?“。 “他的爷爷和张国公是亲哥哥,他从小受张国公悉心教导。近年来国公每每感叹,王安之才华早以远胜于他“。杨勇把这些说出后,几人很是叹服。 王安听杨勇说出这些,连忙对着刘盛、司马昭、贾福告罪:“几位恕罪、恕罪,说来惭愧,只是家中长辈缪赞而已“。 “你无需过谦,张国公昔年主持变法,是我等佩服之人“。司马昭听见王安告罪,连忙把现在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盛看着王安,突然一笑:“你又有什么罪?我们何时问过你的家事?我不知道谁是国公,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王安,这就够了“。 “盛哥儿说的,也是我想说的“。贾福接着刘盛的话,连忙赞同到。 杨勇见他们已经把话说开,不如趁现在直接把话挑明。毕竟人生难遇这些,志同道合的知心好友,若为了这些事情,让人心中生分反倒不好。想到这里,连忙对着刘盛三人说道:“说来惭愧,我为太子侍卫,他为太子侍读。从小我们就和太子一同长大,三人之间情同手足。那日国公告老还乡,我尊太子之命护送国公返回江陵。没想到在江陵之外,我们巧遇之后,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人生之缘分,真令人感叹“。 “那日司马昭赴考场我们相送,你们跑的气喘吁吁是因为?“贾福突然想到那日酒楼外,这两人气喘吁吁的样子,疑惑的问到。 王安惭愧之慢慢升起,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日在东宫和太子闲话,一时间忘记了时辰。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只能狂奔。想想当日,真的累死了“。 杨勇想着王安当时喘气的样子,大笑起来。王安递过一个鄙视的眼神,几人全部露出笑容。 “难怪当初杨勇你一直和我说,就算科举不行也有别的路“。说道这里,司马昭深深对着杨勇、王安行一礼。 王安连忙扶起司马昭,感慨的说:“我和杨勇那日在东宫,就在谈论此事。我们和太子都感觉,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有同样的心“。 “我们愧不敢当“。刘盛、司马昭、贾福三人连忙回到。 第二十三章 回城误时 刘盛突然想起刚刚的策论题目,看着王安他们说道:“对于国富,我有不同的见解“。 “愿闻其详“。王安正色的说道,几人听后神色渐渐庄重,连忙仔细倾听。 刘盛看着四人郑重的目光,把昔日和周勃、明逸道长所谈论的想法,归纳总结后缓缓说道:“商者如国之血脉,商业繁华就如人气血充足,反之亦然。国无农则不稳,无商则不富“。 几人听到这里,神色有些疑惑。商贾之道,古往今来为历朝历代所不齿。虽然本朝没明文表示,但保持这种观念的人不在少数。若说农业是根本,这事情没什么好争论的,可若说商贾之道…… 刘盛看着几人疑惑的神色,也不急着立即解释什么,只是接着继续往下说道:“昔年唐朝,之所以繁荣皆因丝绸之路。商旅往来,多少家国因此繁华兴盛。时至五代十国之后,无数人想打通丝绸之路。可其中艰难险阻,岂是只言片语可以说的尽?世上除了陆地,还有河流海洋。若是朝廷遣一支水师,去茫茫大海之上,重开丝绸之路,又将会如何?“。 “海上丝绸之路……“几人喃喃的说到,杨勇、王安、司马昭如迷糊灌顶般,突然大笑起来。王安抚掌,对着刘盛大笑道:“此言真是兴国之策,海路沿途所过家国无数。若能以此开辟海上丝绸之路,国家必定富庶。此事若成或可重现,昔年大唐万国来朝的气象“。 “刘盛你看问题果然是一针见血,心思如天马行空般,海路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司马昭也是佩服的说到,说完还对自己有些懊恼。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以前自己没想到。 杨勇听完,好像意思到了什么问题,对着刘盛问道:“茫茫大海,如何分得清放向。如果分不清方向,迷失在海上又该如何“。 “是啊,大海诡异莫测。若是风高浪急,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贾福也想到了根本问题,接着杨勇的话继续问下去。 刘盛看着他们说到的问题,微微一笑:“若是我有一物,便于携带,可随时随地的辨别方向呢?“。 “那此事一定可成,大海之难,最难莫过于迷失方向。如果有了方向,可遣船绘制海图,订制航道“。王安听刘盛说有辨别方向的物品,两眼放光,连忙肯定的说到。 几人听王安这番话,都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刘盛看着几人点头的样子,对着几人说道:“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一直没给过你们什么东西。不如过几日,我就把那件物品。当做礼物,做出来给你们玩乐。只是到时候,别嫌弃它简陋“。 “此物利国利民,就算在简朴也是贵重至极,哪能说的上简陋“司马昭听见刘盛说,要做出那件辨别方向的物品。给他们当礼物,大喜的说到。 王安和杨勇对视一眼,两人郑重的向刘盛行一礼,杨勇说道:“如果真有此物,这是天下之幸,我等就愧领了“。 “你们几人有完没完,不就是一个小玩意吗?有必要你们如此郑重?以前在贾家村时,盛哥儿早就做出来过,我们那的小孩都喜欢玩。那小物件我感觉也没什么,你们有必要对此事,如此折腾来折腾去吗?“贾福看着他们,实在是不解。为什么这东西,让他们如此郑重。 几人听后,也感觉刚刚太过于客套,都大笑起来。司马昭拍了拍贾福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信不信,那小东西,可以改变整个天下“。 “唉,你们这些人,活着真累“贾福听完后,非常夸张的摇了摇头。 杨勇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西沉,此时已经时日不早了。于是看着几人说道:“诸位天色不早,我们要快点返回,免得城门落锁“。 几人也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将黑,连忙往回走。刚刚说说笑笑,不觉得。此时自己往回赶路才发现,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很远。 五人跑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城外。只见城门紧闭,城上甲士林立。司马昭一声苦笑,对着几人说道:“我们拼命跑,还是慢了。难道今日我们只能,在这城外睡觉吗?“。 “累死了,我走不动了,你们让我先休息会“。贾福说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王安看着贾福,喘着气指着他笑道:“说你胖你还喘,这减肥效果不错吧“。 贾福听打王安的打趣,根本就没力气回话,只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杨勇被逗乐了,故意用女声对着众人说道:“人家不是胖,是时尚“。 贾福做呕吐状,几人狂笑不止。笑完后,刘盛对着四人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城门进不去,我们今夜在哪里露宿呢?“。 “不要担心,距离这里大约走一个多时辰,有一座寺庙。出家人与人方便,慈悲为怀。我们在哪里住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安看着几人,连忙解释到。 贾福此时终于有力气了,对着王安和杨勇两人夸张的问道:“一个多时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不行让我在多休息会“。 王安看着贾福夸张的样子,连忙帮他出口气,爆料似的说道:“我们小时候,曾经在杨勇的怂恿下一起偷偷跑出城过。当初我、杨勇、太子,我们三人一起跑出来。也是玩的忘记了时间,结果城门关闭。没有办法,我们三人就到处跑,一不小心就找到寺庙了。一直到后来我们慢慢懂事才知道,原来我们当初的行踪,一直在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是他有意无意中,引导我们走向这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寺庙“。 “哪里的寺庙很偏僻吗?“刘盛不解的问道,他见过不少寺庙都异常繁华,无数人烧香礼佛不可能无人知。 李勇很认真的点点头,用敬佩的语气对着刘盛几人说道:“那座寺庙有三千多僧侣,立庙之时主持曾经说过一句话,我等僧侣,又何必在乎,这些金钱。须知寺庙穷,则众生富。众生富,则我佛富“。 “他们一直默默无闻,从不扰民,也从不化缘。若天有灾情,则出世云游,救百姓与水火。等事情结束后,默默抽身离开。既不宣扬寺庙之名,也不狭恩图报。历代朝廷感念他们的慈悲心,欲赐予寺庙周围田地,供养僧侣,招到他们的拒绝。当时的主持曾经说过,佛曰众生平等,我等为何让他人供养。僧侣们自食其力耕种田地,如平常百姓一般照常缴纳赋税“王安接过杨勇的话,带着敬佩之意说到。 第二十四章 灾民 看着天色,几人一路急行。一个多时辰之后,贾福气喘吁吁的对着杨勇说道:“累死了,你确定没骗我,这跋山涉水的真累“。 “在坚持会马上就到“杨勇耐着性子解释到,声音有些大。 王安看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对着刘盛几人急切的说道:“你们快看前面“。 只见前面是一片帐,组建起来的临时营地。有火把在个个路口燃烧照明,方便营地中的行人走动。偶尔有几个和尚,穿入那一个个帐篷中。 “这就是寺庙?“贾福指着前面那一片帐篷,语气很不确定的问到。 王安肯定的对贾福说道:“不是,距离寺庙还有一段距离“。 “那这是什么情况?“司马看着前面的场景,也是不解的问到。 此时从一个帐篷中,走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老者看着刘盛几人,站在哪里手无足措的样子。对着他们招招手,语气和蔼的问到:“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迷路了。若是迷路了,我可找人帮你们去打听“。 “我们本是来踏青的,不料天色已晚。城门落锁,不知觉中走到了这里“司马昭连忙走过去回答到,几人也连忙跟在后面。 老者想了会,对他们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看你们几人,是士子打扮。必定是有学问的先生,如果不嫌弃小老儿这里简陋,就在我这里将就一下如何“。 “那不是给您添麻烦了“。王安听见老者邀请他们,到他帐篷中居住连忙客气到。 王安话音一落,刘盛也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们这人比较多。如果在您这里住,对您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怕你们嫌弃,小老儿这里简陋“。老者连忙客气的说完,对着刘盛五人指了下前面的一个帐篷。几人明白老者的意思,走了过去。 五人走进去后,发现帐篷中几乎空空如也。一张宽大的草席铺在地下,几乎铺满了整个帐篷。还有一个和草席大小差不多的床单,看样子是老者用来当被子用的。此时正是春夏交接之时,雨水充足。在看看老者,那骨瘦如柴的身体,以及那件单薄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每日是如何度过的。 看着几人疑惑的表情,老者笑了起来:“几位是不是感觉,不可思议?“。 刘盛看着老者,开心的笑容不解的问道:“这么简陋,您每日是如何度过的。我看您这里虽然简朴,但能从您眼中感觉到幸福的味道“。 “幸福的味道“。老者喃喃地道,抬头看着刘盛,才发现原来他们,还是站着的连忙说道:“坐坐坐,你们一直站着。反倒感觉小老儿我,不知礼数了“ 几人听后连忙和老者,一起坐在草席之上。坐好后,司马昭关心的问道:“老人家,这是为什么“。 虽然司马昭说的不是怎么明白,但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的目光,心中已经明白。他们到底,想问的是什么了。老者看着他们的目光,在心中组织下语言,用略带低沉的语气缓缓说道:“小老儿本是南方人,因为水灾。家中房屋、田地一夜之间被洪水淹没。小老儿命大,这一路上逃难。路途千里,困难重重。又在路上和亲人失散,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只能浑浑噩噩跟着大队伍跑,不知觉中就已经跑到了这里。辛亏这寺庙里的和尚们,见我们凄苦,送来帐篷、草席、床单。还有一位白衣女子,如观音在世一副菩萨心肠。几乎每日带着人,送来粮食熬粥救济我们,你们看着的这些火把就是他们弄的“ “白衣女子……“司马昭眼中浮现出一位女子的身影,当初若不是她的救济,不知这其中又会生出多少波澜。刘盛、贾福、王安、杨勇他们也同时在心中浮现一个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老者看着他们沉思,笑着对他们说道:“所以说如今这样,已经让小老儿,感觉非常幸福了。不仅有吃有穿还有睡觉的地方,这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些更加让人幸福?“ “你们这些人既然是南方的灾民,可知两月前朝廷已经下旨,有钦差大臣南下全面负责救灾事宜。你们可以回去,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或许还能找到,自己在逃难过程中失散的家人“。此时几人从沉思中惊醒,王安疑惑的问到。 老者看他们事情疑惑,感慨的回答道:“小老儿也听寺庙中的和尚们说过此事,可他们说庙中弟子,已经往南方去了两批共计两千人。听那边的师兄来信,说灾情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主持和庙中弟子商议,过些日子让这最后一千人也赶赴南方。我等听后很是感动,决心和他们一起走“。 “他们已经去了两千多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杨勇很惊讶的问到,如此多的人行动他居然不知道。 老者看着杨勇惊讶的神色解释道:“听说他们数月前,就开始分批次南下了“。 “不愧是佛觉寺,此等作为真让我叹服“。王安感慨的说到,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到底什么是佛。 老者听到王安说寺庙的名字,神色动容对着王安问道:“这位公子,你居然知道寺庙的名字。据小老儿所知,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很多。要不是当初我误入寺庙,看见庙门上的字,也同样不会知道这个庙名“ “惭愧,昔年幼小调皮,无意中和朋友,闯入庙中才知道的“王安听着老者的话,连忙解释到。 老者恍然大悟的对着,五人说道:“难怪……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 说完老者直接躺下去,拉好被单给自己盖好。几人连忙出去找水,一阵洗漱也都纷纷睡觉,今天他们是真的跑累了。 贾福睡好回想老者,刚刚说的那些话。心中浮现出明逸道长的身影,对着众人感叹道:“又是一群和牛鼻子老道,一样胸怀的人“。 “你就是嘴硬,还在喊牛鼻子老道“。刘盛听贾福此时还在喊这个名字,心中为明逸道长感到默哀。看来他在贾福面前,这个名字是注定,要背负很久很久。 第二十五章 佛家慈悲心 次日清晨几人都在沉睡,贾福醒来看着旁边的刘盛好像在沉思什么,对着他问出昨天的疑惑。语气很低,唯恐打扰到,周边还是熟睡的几人:“盛哥儿你说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为什么这些和尚,以及明逸那牛鼻子老道都是一样的心肠?“ “你不是还没见过这些和尚,怎么就能说和明逸道长一样的心肠?“刘盛也用极低的语气,对着贾福问到。 贾福不假思索的回答刘盛的问题:“你昨天又不是没听他们说过,你感觉这些和尚心肠不好?“。 “这一转眼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诸位还没睡好吗?“杨勇从美梦中醒来,对着还在熟睡的几人,大声说道。说完看了看帐外的阳光,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几人被吵醒,王安有些不乐意的,对着杨勇说道:“扰人清梦“。 三人迷迷糊糊,司马昭看着帐篷中的场景,突然问道:“老人家呢?“。 这时几人才反应过来,贾福刚刚的问题被打断,有点不乐意的说道:“你们起来的太晚,别人早就醒了“。 “难道是出去了?“杨勇疑惑的问到,还挠了挠头。 刘盛看着这几人,一个个坐起来,东倒西歪没样子,无可奈何的说道:“都醒了,就去洗漱,回去等朝廷公布科举成绩“。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司马昭夸张的拍了拍,自己刚刚睡醒的脑袋。 五人连忙起床一阵洗漱,打算回帐篷的时候。发现旁边一个帐篷,传来一丝熟悉的声音。 “大师为我这点老毛病,给你添麻烦了“。 “出家人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老施主不用挂怀“。 “如此就有劳大师……“ 几人连忙停住脚步,贾福走到帐篷前掀开一丝缝隙。其余几人连忙走过去偷偷看,一种做贼的心态从心中升起。 帐篷中昨日的老者趴在地上的草席之上,上身没穿衣服,背上插着几根针。一个人盘膝在老者旁,手中从一边,抽出一根根针,看着穴位插上去。由于是背对着几人,只能看到背影。 几人看到这情况连忙在外等待,贾福转过头指着帐篷中的背影小声对着他们说:“这一定是一个老和尚“。 “赞同……“杨勇听到贾福说是和尚,连忙仔细朝帐篷中细看一会,转头附和到。 刘盛、王安、司马昭三人,往里面也仔细辨认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 治疗结束后,贾福几人走进去,发现那人果然是一个年纪颇大的僧人。光着头慈眉善目,身穿朴素僧衣,从体型看显得有些富态。 “原来是你们来了,怎么不在多睡会“老者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发现是刘盛几人,连忙关切的问到。此时僧人从老者身上,抽掉最后一根针。 司马昭听见老者的问话,连忙用温和的语气回答道:“有劳老丈挂怀,只是如此好的时光,又怎能在昏睡中浪费“ “老朽现在不便起身,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老者看着他们,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岂敢岂敢……“几人客气完,王安、杨勇连忙走向僧人,对着他行礼道:“晚辈王安、杨勇见过大师“。 “原来是两位施主,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僧人不等王安、杨勇回答,对着刘盛、司马昭、贾福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静心见过诸位“。 “大师有礼“刘盛三人,连忙回礼说到。 王安对着静心和尚疑惑的问道:“听说大师许多年前就以不出寺院?今日为何又在这里“。 “那施主为何又在这里?“静心和尚答非所问的对着王安问到。 杨勇听到静心和尚的问话,连忙回答道:“昨日和这些好友一同出游,不想天色已晚城门落锁。不得已之下本想去贵寺借宿一夜,却没想到,走到这里时,见到了这位心善的老者“。 静心和尚听见杨勇的解释,对着他们也解释道:“半月前寺中弟子,发现南方逃难而来的灾民,有向城外汇聚的迹象。贫僧等几人商议,决定帮助灾民,将他们安顿在此处。只可惜寺中大部分人手已经南下,如今还在山中的弟子,仅余千人。人手缺少,我佛慈悲,我等又岂能束手旁观“。 老者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站起来,对静心和尚一礼:“若非大师等人慈悲为怀,我等灾民不知还要多受多少苦楚“。 “老丈多礼,这本就是我等出家人,应该做的“。静心和尚连忙还礼到。 刘盛看着静心和尚,心中浮现出明逸道长的身影,一阵感叹对着他敬佩的说道:“我观大师年岁只怕不少于八十,如此高龄还能行此等善事,在下佩服“。 “实不相瞒,贫僧年岁以八十有八“。静心和尚淡然的回答到。 几人听后肃然起敬,贾福感叹道:“观大师如此年岁,还能如此行径。在想想自己以前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小子惭愧“。 “贫僧所作所为不算什么,反倒是有一位白衣女施主,天生菩萨心肠,到是让贫僧好生羡慕。善恶由心生,佛魔一念间,我观施主几人,皆有慈悲心“静心和尚看着几人,谦虚着缓缓的说到。 司马昭听静心和尚说一位白衣女施主,眼前浮现出一道倩影。貌美如花菩萨心肠,一袭白衣宛如观音降世。一时之间,双眼好似痴迷。 王安看着司马昭,笑问道:“司马大才子,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哦,没什么“。听到王安的问话,司马昭仿佛从梦中清醒一般。定了定心神,对着静心和尚问道:“昨夜我听老丈说,贵寺过几日就要南下救灾,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不错,如今洪水肆掠,南方成一片泽国。见人间如此惨剧,我辈中人岂能袖手旁观。半年前我寺中弟子断断续续,以有两千余人赶赴南方。一月前若不是这些灾民,流落在洛阳城外,还需调养。今日我寺中,应该以空无一人“静心和尚对着众人解释到,自己却陷入沉思。心中下一个决定,趁现在还能走动,应该随着弟子们一同南下。虽然自己老迈,但这并不能,成为阻止自己的理由。 司马昭对静心和尚行一礼:“我本是南方人,一路见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心中凄苦难耐。今日得知贵寺,天下何其之幸“。 “苦海无边,万千红尘。岂因劳苦,不行慈悲“。静心大师双目流露出慈悲之意,一声感叹,随后又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第二十六章 司马进士 刘盛五人和静心和尚他们告辞后一路往洛阳城中走去,此时还贾福在回味刚刚静心和尚的话,边走边说:“又是一个和牛鼻子老道一样的人“ “你说错了,不是一个,是一群“。刘盛听着贾福的感叹,连忙纠正到。 司马昭也喃喃的说道:“好一个岂因劳苦,不行慈悲。佛觉寺,尽显佛家胸怀“。 “好像你们还没有,看到他们的寺庙吧?是不是断言太早“杨勇听着他们三人的感慨,故意调侃到。 贾福突然大感兴趣,对着杨勇问道:“你和王安不是去过吗?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你去了就会知道,现在告诉你再多,也没什么意思“。王安接过话,对着贾福说到。 贾福不乐意的撇撇嘴:“扫兴,告诉下又不会少你块肉“。 几人在路上一阵嬉笑打闹,不知觉已经走入城中多时。王安对着刘盛、贾福、司马昭说:“今日我和杨勇就在此地和你们告别,过几天在来一叙“。 “昨日到今天,也确实累了,回去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三位就此别过,你们回去也好好休息“。杨勇也连忙对着他们,一阵告别。 刘盛向两人行礼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不远送“。 “告辞,一路顺风“贾福、司马昭也连忙向王安两人辞别。 几人相互辞别后,王安、杨勇向东宫一路急行,不多时以至东宫。东宫侍卫,看着王安、杨勇不敢阻拦,两人直接往宫内走去。 东宫校场,甲士林立。一位大于约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体型偏瘦身穿锦袍。骑在一匹白色的宝马之上,催马扬鞭,马蹄急促。青年弯弓射箭,箭矢疾驰而去,直接命中靶心。 周围甲士齐声欢呼,不多时欢呼声减弱。随着欢呼声减弱,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下来。此时王安和杨勇从远处跑来,青年男子一看杨勇、王安二人,眼睛一亮。对着杨勇喊道:“杨勇,上马“。 杨勇明白他的意思,有侍卫牵来一匹通体乌黑的宝马,将弓箭递给杨勇。杨勇背好箭囊,拿过弓箭,一跃上马。催马扬鞭,马蹄如飞。杨勇拉开弓弦,三箭齐发,几乎一瞬间同中靶心。周围甲士,欢呼声在次响起。 青年男子下马后,对着杨勇感叹道:“孤日日苦练,还是比不上你“。 “殿下缪赞,射箭乃是小道“。杨勇连忙下马,看着柴誉回到,语气不卑不亢。 柴誉苦笑摇头,对这个话题不在追寻,对着王安疑惑的问道:“昨日你们做什么去了?为何没来东宫“。 杨勇王安对视一眼,把昨日到今天的事情,一一述说。柴誉听后感慨的说道:“佛觉寺,孤以有多年未去。若这几日有遐,当去一游“。 王安听后也不说话,只是递给他一个小物品。柴誉接过,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指南针?“ “不错,就是此物。今日上午,刘盛方才做成。此事臣不敢怠慢,连忙带来呈给殿下“。王安看见柴誉疑惑,连忙回答到。 柴誉把玩一会指南针,若有所思的说道:“水上丝绸之路,有点意思……“。 一连数日刘盛三人都在酒楼,这一日朝廷用金榜颁布名次。一队队官差穿戴的喜气洋洋,每报一个名字都有一个队伍,敲着锣打着鼓,兴高采烈的跑向,那些中举士子们的住处。穿着喜气服侍的队伍,在洛阳大街小巷来回穿梭,喊着一个又一个名字。今天那些榜上有名的士子,注定名动天下,一吐十年寒窗之苦。 司马昭、贾福、刘盛早就已经跑到酒楼大厅等待,此时大厅占满了人。一个个内心,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大街上报喜的队伍,走了一个又一个。贾福喃喃的数到:“刚刚是第九名、现在是第八名“。 贾福还没说完,一声锣鼓声响起。紧接着一声喜气的声音传来:“甲榜第七名司马昭,进士及第“。 话音一落报喜的队伍就跑了上来,一个个喜气洋洋讨吉利。贾福见状,连忙把事先准备好的零钱拿出来,接过喜钱为首的一人笑嘻嘻的说道:“恭喜先生甲榜第七名,进士及第。朝廷明日举行宴会,请各位新进士赴宴,以示我朝优待士子之心“。 “请大人放心,昭必定准时赴会“。司马昭连忙回答到,语气之间难掩一丝喜色。 此时报喜的队伍离开,酒楼之中恭喜声不绝于耳。 “恭喜司马先生高中进士“。 “先生大才,我辈楷模“。 “以后我必将,视先生为榜样,早日进士及第“ “希望先生为官后,莫要忘了我等情意“。 司马昭一一回礼,对着酒楼众人谦虚的说道:“昭幸得祖宗庇佑,各位抬爱,侥幸中榜“。 “司马兄,在下姓吕名青。和你同榜进士,侥幸位居第九名。以后我们同朝为官还望多多提携“。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接着走出一位大约二十八、九的男子,冲着司马昭笑到。 “彼此彼此,以后还望吕兄多多提携“。司马昭礼貌的回答到,语气充满客套。 “我辈中人本应如此,好说好说……“吕青听司马昭这样说,脸上仿佛盛开的鲜花。 此时酒楼一位小二,从里面拿出一支笔。在墙上以前司马昭留字的地方,用更小的字体在旁边写道:“甲榜第七“。 小二写完笑嘻嘻拿出一坛好酒,递给司马昭说道:“掌柜的说了,如此大喜之事,怎么能没有酒。于是特意让小人去酒窖,挖出这坛三十年的美酒,为先生贺喜“。 司马昭接过酒坛,恭恭敬敬对着小二说道:“还请小二哥回禀贵掌柜,就说我们几人,在贵处多受恩惠,昭感激不尽“。 “先生不必多礼,这本就是我们酒楼,历来为人处世的规矩。若是先生感觉过意不去,他日为官不妨多为百姓做点实事。当功成名就之时若还记得鄙处,就请题几个字,小老儿感激不尽“。此时酒楼掌柜,听到司马昭的话。连忙走出来,客气的说到。 刘盛几人看着酒楼掌柜,只见他身体有些胖一身商贾打扮,满脸的和气。贾福看着他的样子,豪气的对着掌柜说道:“我保证他日,他们功成名就,一定来你这题字“。 掌柜大喜过望,对着小二叫道:“快给我让厨子准备拿手好菜,好好招待几位“。 “掌柜的,您放心吧“小二答应一声,连忙往厨房跑去。 刘盛对着贾福一笑:“在下三人,多谢掌柜厚爱“。 “好说好说,你们等会慢慢吃,我先去照顾下别的客人“酒楼掌柜听到刘盛的话,满面红光,好似中大奖一般欢快起来。说完就往酒楼里面走,照顾别的客人去了 贾福故意朝他们笑了笑,司马昭对着贾福笑道:“贾福看不出,你还有两手。轻易就让酒楼,给你弄了些最好的酒菜“。 “那是,你也不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兄弟学着点,最少饿不着“。贾福夸张似的,拍了拍司马昭的肩膀。 刘盛、司马昭两人看着贾福的动作,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三人说说笑笑,酒菜已经上好,不一会食指大动,开始饱餐一顿。 第二十七章 拜访佛觉寺 次日上午三人吃过早饭在住处,坐在一起闲话。三人闲话谈结束后,看看天色以快至中午。司马昭对着刘盛、贾福说道:“今日我将要赴宴,晚上见“。 “司马昭今日是你,一吐十年寒窗之苦的时刻,不用顾及太多“。刘盛看着司马昭,对着他开解到。 贾福看着司马昭也赞同的说道:“盛哥儿说的没错,今日你就痛痛快快的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后就好“。 司马昭听他们说完,连忙站起来对着两人行礼说道:“既然如此,那昭就先行一步“。 两人连忙站起来,三人一番客套礼毕。司马昭走往门外走去,贾福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对刘盛叹道:“文人十年寒窗苦读,日日以书为伴。都只是盼着如他今日一般,金榜题名天下知。从此鲤鱼跃龙门,可以在朝堂之上一展心中所学“。 “谁说不是呢?一举提名天下知。你说以司马昭的才华,入朝为官。对国家和百姓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刘盛听着贾福的话,看着司马昭渐渐消失的背影感叹到。 贾福听到刘盛的问题,不解的反问道:“他有一颗拳拳爱民之心,胸中才华横溢。这些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可是为什么还这样问?“。 “如果爱国和爱民发生冲突,你说他会怎么选择“。刘盛不假思索的反问到,眼前浮现出王安和司马昭两个人的身影,心中一叹。他们两人会如何选择,又会带来什么后果。心中对这个问题,影影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贾福挠了挠头,疑惑的板着手指一个个说道:“我感觉两者没冲突,你看杨勇他的理想就是开疆拓土扬威于国门之外。我就是想富甲一方,王安和司马昭想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你以前和我说想看什么是历史。感觉我们的梦想都很好,彼此之间没有一点冲突,挺好“。 说完贾福就不知觉的笑出声来,刘盛看着贾福开心的笑容喃喃自语的说道:“但愿未来也是如此吧“。 笑完后贾福好像没听到刘盛刚刚说的话,看着门外的天色,对着刘盛笑嘻嘻的说道:“盛哥儿,你看天色还很早。要不我们,一起去城外走走“。 “佛觉寺?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哪里没意思吗?“。刘盛看着贾福的样子,疑惑的问到。 贾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刘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不想想,我们前一天才从哪里回来。第二天你们的腿不累吗?这不是……嘿嘿。我今天想看看那些秃驴,是不是和我们村,牛鼻子老道一样让人讨厌“。 “你就是嘴硬,见和尚就说秃驴,见道士就说牛鼻子。其实你心里,已经很佩服他们的所作所为了,结果就是咬着牙不松口“。刘盛看着贾福嬉皮笑脸的样子,故意没好气的说到。 贾福看着刘盛数落他,知道这事情成了。心中高兴起来,欢快的走出门去,刘盛紧随其后。 刘盛、贾福一路悠哉悠哉前往佛觉寺,行走到灾民处。只见无数灾民在拆帐篷背负行囊,好似即将远行。 两人疑惑,连忙到灾民中,寻找前些天的那位老者,询问情况。老者正在收拾行李,贾福、刘盛走入帐篷。 老者看着两人前来一阵惊讶,连忙停下手中的事情,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何时来的,小老儿前些天。还对两位挂念不已,不知一路可还顺利“。 “有劳长者挂怀,小子愧不敢当。我们两人也是刚刚到,看见这里的人,都在收拾帐篷。好似即将远行,不知这是为什么“。刘盛连忙客气的回答到,顺便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者看着刘盛、贾福笑着解释道:“佛觉寺诸位师傅决定,寺中弟子今日下山奔赴南方。我等灾民何其之辛,老朽终于可以回家了“。 说完老者想起这一路逃难的经历,老泪纵横。刘盛、福听后连忙帮助老者收拾行李,不多时灾民全部收拾完毕,在一群和尚的带领下直奔佛觉寺。 半个时辰后一座大山出现在眼前,一位僧人连忙跑上山去。之后钟声响起,一群群僧人下山迎接。 山上既没有想象中,华丽气派的庙宇,也没有巍峨的佛像。只有一个小佛堂,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在这空旷之地,也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此地最前面有一面宽大的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满是字。 几人直接走向墙壁,只见山下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出现在眼前。房屋后面,是一眼望不见边际的良田。 刘盛看着此时的情景,由衷的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佛觉寺,三千弟子慈悲心“。 “谁说不是,我当初看见此情此景,也是不胜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盛右边站着一位锦袍青年,全身上下有一股英武之气。 青年看着刘盛、贾福的目光,感觉刚刚说话有点唐突,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柴名誉,刚刚多有唐突,失礼了“。 刘盛、贾福看向柴誉,连忙回礼:“在下刘盛、贾福,幸会、幸会“。 “佛曰:相见即是缘。能在此地相见,我倍感荣幸“。柴誉连忙向刘盛、贾福二人说到。心中感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前些时日还在听王安、杨勇他们说这两人,今日就巧遇了。难道真是佛祖显灵,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刘盛回礼上下打量一下,说道:“我观兄台气度,不像贫苦人家,为何来这佛觉寺“。 “家中和寺中有些渊源,听说此地大师们都欲南下,我特来相送“。柴誉把其中缘由,一一述说。 刘盛和贾福听着柴誉说他们家,祖祖辈辈和这佛觉寺的种种渊源。两人听完后,贾福感叹道:“如此说来,你们家和这庙中,关系非比寻常“。 “不错,昔年寺中弟子,曾经救过先祖。从哪以后开始,我们家和这佛觉寺,算是结了善缘“。柴誉感叹着说道,回忆起太祖创业之初,有一次落难在此处。若非这寺中弟子相护,只怕这结果难料。 贾福看着山下那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僧人们各自背负行囊,心中一阵感叹:“你们说这灾情,真的就到如此程度了吗?就连老迈的和尚,都开始背负行囊,欲欲南下“。 “救灾如救火,佛家慈悲心非我等可尽知“。柴誉感叹的说到,看着那些年迈的僧人,心中不忍。此行何止千里,其中之苦又怎能说的尽。却不知他们中有多少人,将会埋骨江南。 刘盛看着山下僧侣来往穿梭,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悲伤:“你们说古往今来,世间有多多少,如此等一般的壮举,失载史册。这世上种种太不公平,为何他们却在史书中,无一片立足之地“。 “谁说不是此等壮举,又何尝不是我族之魂。只可惜史书避而不谈,我们只能从乡野民间,获得此等事情的残破片段“。柴誉听见刘盛这样询问,微微一愣他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转念一想也确实感觉到悲哀,赞同的说到。 三人一阵沉默,看着山下陷入沉思。 第二十八章 佛怜世人 刘盛沉思片刻,缓缓走向那堵墙壁。定下心神,回复下心态。定睛细看,一行行小字。 墙壁上写道:佛觉寺公告栏。唐天宝年间,安史之乱爆发。洛阳招到叛军焚毁,几乎成一片鬼蜮,百姓朝不保夕。有大德高僧带弟子两名云游此处,救治百姓。百姓感激其恩德,多有遁入空门者。高僧得弟子三千,深感百姓多从佛,非佛之大辛。于是寻至此处,见此处隐秘,逐在此建庙。大德高僧建寺之时留下一语:寺庙穷,则百姓富。百姓富,则我佛富。我等僧侣自有双手,何须在外化缘。于是带领弟子开辟良田,请朝廷官吏衡量田亩,照常纳税。日升而作,日落而歇。所得财物由寺庙统一管理,后封闭寺门吃斋念佛,若有闲暇勤练武艺强身健体,学习药理治病救人。若天有灾情便大开寺门,遣弟子云游救百姓于水火。 佛觉寺大事件:黄巢起义爆发,百姓多受刀兵。本寺闻报后,主持遣弟子下山。此时寺中金钱一万金,弟子三千八百人。 五代十国后梁时期:北方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本寺闻报,主持遣弟子下山。此时寺中有金钱八千金,弟子两千八百人。 后梁被灭后唐建立:战乱不休,北方有多处关隘城池被异族所破,多被屠城。我佛慈悲,本寺闻报,遣弟子下山。此时寺中有金三万,弟子四千两百人。 后唐末年:南方楚国突发洪水,百姓衣不遮体,到处流窜。此时天灾未过,又起刀兵。本寺闻报,主持于佛前起誓。为平息水患,使灾民免于刀兵之苦。遣弟子下山,奔赴南方。此时寺中金五万,弟子四千八百人……。 刘盛看着这些记录,林林总总密密麻麻。只见最后一条,用大体字写道:佛救世人,不求名利,乃为慈悲。凡下山弟子,不可化缘,不可显寺名。有违者,逐出本寺。 贾福看完后,拍着刘盛的肩膀感叹的说道:“此等事迹,让人神往“。 “起初我第一次看见这块墙壁之时,心中也是一阵神往。不过此时在看,只感觉到由衷的敬佩之情“。柴誉看着墙壁,回想起以前。第一次看到这些字场景,心中也是拜服。 刘盛心中五味俱全,并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去。两人也连忙转身,看着刚刚走来的那条山路,以及这遍地的灾民。此时灾民一个个都往上走来,突然上山的人群停止,人群中让出一条路。路上一位女子身穿白衣,肌肤似水,貌美如花。宛如观音降世,缓缓而来。身后有一位绿衣侍女,怀抱一个精致的小盒。 灾民见白衣女子,心中感激之前无法言表,口不失言喊道:“菩萨“。 菩萨之声通过灾民之口,在群山区之间缭绕。佛堂内走出一群僧人,年纪和静心大师一般。年纪最长的僧人看见白衣女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女施主好久不见,为何这段时日都不曾来本寺,不知近来可安好“。 “愧不敢当,凡尘纷杂,灾民日苦。可欣怎能让凡俗,饶了主持大师的清修“。王可欣连忙对着这位和尚回答到,说完不等他们回话,对着侍女说道:“绿萝,把盒子递给主持“。 侍女听后连忙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主持,这一群和尚一脸疑惑面面相窥。王可欣走过去,打开盒子,盒子中足足一百金。 “这……“主持露出疑惑的神色,旁边的僧人全部不解。 王可欣对着这些和尚施一礼,由衷的说道:“我知贵寺有祖训,从立寺到如今数百年,从未接受过他人财物。可如今灾情严重,以小女子一人之力实在单薄。可欣厚颜恳请诸位大师,怜我一点私心,收下这些金钱,救助灾民“。 和尚们面面相窥,一阵小声商议。良久主持说道:“如果是别人这样做,贫僧等人会感觉受到侮辱。可观女施主这一路行善之举,确实菩萨心肠“。 主持说到这里,和周边的和尚又是一阵商议。商议结束后,和尚接着说道:“既有慈悲心,我等就带灾民愧受了“。 话音刚落一个年老的和尚伸手,绿萝连忙把盒子关上递给和尚。 “如此多谢大师……“王可欣大喜过望,连忙道谢到。 一番客气之后,王可欣看见柴誉三人大喜。连忙走过去,正打算行礼的时候。柴誉先行一礼:“表姐,你今天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事情繁杂,就没怎么打扰你,如今姑母可好“。王可欣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顺着他的话说到。想想到洛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进宫看看自己的姑母,确实感觉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柴誉正打算回话的时候,王可欣这时发现贾福原来也在这里,连忙大喜的喊道:“堂哥“。 贾福看着王可欣只是不说话,显然他早就认出,可心中还是一阵闷气。 “可欣昔日回家把那日事情,原原本本禀告给父亲之后,才知道事情原委。那日可欣有错,甘愿受罚,还望堂哥不要生气“。王可欣连忙解释到,想起那日江陵城外,自己当时做的是有些不对。于是连忙道歉,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话语之间,还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刘盛拍了拍贾福的肩膀,贾福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中一叹,盛哥儿以前说的也有道理。父辈的事情是父辈的,我们这一辈的事情是我们这一辈的。没必要把父辈的恩怨,牵连到我们这一辈。说来说去,毕竟还是血亲。看着王可可欣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声长叹:“罢了,我们是我们,没什么好生气的“。 柴誉只感觉目瞪口呆,宛如天塌地陷。从小到大王可欣在他眼中,一直是冰清玉洁如观音再世般的表姐,没想到居然也有如此小女儿态。正打算继续追问时,寺庙的动静吸引到了,这里的注意力,几人连忙望去。 僧侣们都已经收拾好行囊,一排排齐刷刷站在佛堂前。老少各自排好队列,背负行囊。一千多僧人,一个个庄严肃穆,神情凝重。 主持和那群年长的和尚也同样背负行囊,站立在佛堂前的台阶上。看着这一千多弟子,双目流露出慈悲。 就在主持准备说话的时候,灾民中跑出一个青年男子。等跑到佛堂之前,慌忙跪倒哭诉道:“大师我本江南富庶人家之子,长江决堤洪水突至。一切宛如泡影,化为虚无。再次回首我以是恐然一人,父母妻儿阴阳两隔。一路逃难孤苦难依,辛亏佛觉寺弟子搭救,我才幸免于难。此生我以无眷恋,恳请大师慈悲。弟子愿出家为僧,请贵寺收留“。 男子说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灾民听到他的哭诉,一个个露出悲伤的神色。 主持看着男子,一声长叹:“施主何必执迷,你尘缘未了,为何强求。据贫僧所知,在这世上,你还有爷爷再世,为何一定要执迷为僧。须知心中有佛,是否为僧又有什么区别“。 主持说完,佛堂前年长的和尚都齐宣佛号:“阿弥陀佛“。 男子悲痛欲绝,自知在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连忙含泪回到灾民之中。主持见男子走后,心中一叹。从新收拾心情,对着前面一众弟子说道:“南方灾情紧急,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即日起众弟子,下山奔赴南方,助灾民重建家园“。 “谨遵主持之命“。众僧人齐声应诺,而后转身鱼贯而出。 此时主持洪亮的声音,在一众僧人耳边响起“我等僧人,心怀慈悲。与众生为友,天地为床。若佛在心中,何处不是家“。 主持看着最后一个僧人走完,带着一群年长的和尚走向柴誉。对着柴誉行一礼说道:“我等即将下山,佛堂大门的这把锁,就交给太子殿下。殿下走后还望给佛堂落锁,我等感激不尽“。 静心和尚从佛堂走出,拿出一把生锈的锁,交给柴誉。柴誉接过锁后和王可欣、贾福、刘盛四人齐齐行一礼。一礼后柴誉对着,众位年长的僧人叹服:“今日观之孤对贵寺,由衷敬佩。大师等人老迈,为何还欲南下“。 “静心师弟,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今日就以此话回复殿下。苦海无边,万千红尘。岂因劳苦,不行慈悲“。主持话音一落,众位年长的僧人,对着几人郑重一礼。转身大笑,大步向前。 看着这些僧人洒脱的背影,刘盛心中想到静心大师,据说是他们之间年龄最小的师弟,可这最小的都已经八十八了,以他们的高龄还能如此。由不得不让人钦佩,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道:“此行一去,只怕这些高僧,多半会埋骨他乡“。 第二十九章 王可欣 “谁说不是,佛家气度。非我等凡夫俗子,难望其背“。柴誉听到刘盛的话,也感叹到。 听到此话,刘盛、贾福好似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草民刘盛、贾福拜见殿下“。 柴誉见两人行礼,连忙去扶对着两人说道:“若非大朝典礼,你们都无需如此。孤在东宫就长期听见王安、杨勇对你二人赞不绝口。今日有缘遇见两位,不胜荣幸“。 “王安、杨勇二人对草民多有缪赞,实在是愧不敢当“。刘盛听后,连忙谦虚的说到。 柴誉看着贾福感慨道:“想不到贾福居然是表姐的堂兄,如果细细算来。我也应该称呼你一声兄长,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 “草民不敢“。贾福听柴誉的话,连忙诚惶诚恐到。 王可欣看着贾福惶恐的样子,没好气的对着柴誉说道:“柴誉,是不是一段时间不见。你成太子后,变的格外威风了?“。 “表姐,我错了、错了还不行“柴誉夸张似的求饶到,柴誉看着王可欣不开心的表情,连忙搬救兵似的对着贾福讨好的说道:“福哥,你就行行好。帮我劝下表姐,要是表姐不高兴。我母后就会不高兴,我母后不高兴我就惨了……“。 看着柴誉滑稽的样子,一下子把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严,破坏的无影无踪。贾福看到这样的情况,对太子这个身份在无恐惧,一瞬间本性暴露。对着柴誉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问道:“嗯,你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这到底为什么呢?“。 “你是表姐的堂哥,我母后是表姐的亲姨母。我、王安、杨勇、表姐我们四人,都是一同在母后膝下长大。其中表姐最讨母后欢心,这样说你明白了吧“。柴誉看着贾福疑惑的表情,连忙一一解释。 听到柴誉的解释,贾福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色,喃喃自语:“刚刚看太子还很有威严,为何现在感觉判若两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因为格外珍惜,所以卑微。其实这不算卑微,只是因为爱到了极致。当然此爱,非彼爱“。刘盛听到贾福自言自语的问话,连忙解释到。 柴誉听见刘盛说的这番话,心中十分赞同。和王可欣对视一眼,笑意出现在脸上。一股浓浓的亲情,无声的笼罩下来。 贾福看着柴誉和王可欣两人,突然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山下渐渐消失的人群。王可欣、刘盛、柴誉顺着贾福的目光,往山下看。眼前浮现刚刚那些和尚告辞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柴誉看着下面的人群,好似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僧人为灾民一事,都能如此行事。孤贵为一国储君,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灾民流离失所。可这治国良方,又在何处。难道这世道,真到了不得不变之时“ “不错,殿下若想以后有一番作为,只能变法图强“。王安带着杨勇不知何时,从山下已经走了过来。 柴誉转过身,对着王安一字一句的说道:“变什么法“ “昔年张国公所说之法,先重新丈量全国土地田亩,在实行青苗法“。王安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柴誉,同样用着重音一字一句的回答到。 柴誉听后一阵苦笑,对着王安苦涩的说道:“变法何其之难“。 “不变法也好,那就请殿下好好看着,这些山下的灾民。当有一天你看习惯了,心也就不会再疼了“。王安走过去看着山下的人群,背对着柴誉一字一顿的说到。 柴誉听完王安的话,突然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时之间热血上涌,对着王安、王可欣、杨勇、贾福、刘盛五人豪气的说道:“孤是储君,又岂能甘于这些僧人之后“。 “殿下若有吩咐,杨勇万死不辞“。杨勇拜服的说到。 王安看着柴誉,语气淡淡的说道:“愿殿下能记住,今日说的这番话“。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们两人居然没一点长进。谈起这些就如斗鸡一般,如果下次再这样。当心我禀告姨母,让你们看看当今皇后的手段。还有你杨勇,下次在起哄,我就让姨母把你们全部禁足“。王可欣看着,柴誉和王安两人如斗鸡。杨勇的表现在她眼中,完全就是在添油加醋,没好气的对着三人训斥到。 刘盛看着王可欣,如同大姐大般,训斥着这三人。想到昔日江陵城外她施粥的样子,心中对王可欣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柴誉、王安听到王可欣的训斥,连忙承认错误齐声说道:“表姐,我们错了“。 “可欣姐,我也错了“杨勇也连忙老老实实的对着王可欣承认错误。 王可欣满意的点点头,表示对他们的肯定。走到贾福的面前,讨好似的对着三人介绍道:“隆重的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堂哥“。 “什么?这、这……“王安听到王可欣这样说,几乎有些不可置信。 杨勇到是豁达,对着王安说道:“王安你就认命吧,别这么夸张“。 王安看着几人,目光一一扫过。无奈的叹口气,对着贾福有气无力的道:“福哥“。 “你不用管她,我们各交各的,或者喊名字更好“。贾福看着王安,连忙说到。 王安夸张似的舒了口气,对着贾福说道:“这样最好、最好,要不然会憋死我的“。 “其实我也舒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可爱的表弟王安“。柴誉夸张似的,拍了拍王安的肩膀说到。 王安只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对着柴誉郑重的说道:“殿下还是叫我王安的好“。 几人一番打闹后,感觉彼此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柴誉郑重的把锁拿出,给佛堂上锁。 刘盛看着佛堂锁好后感叹道:“今日过后,下次给佛堂开锁的,又会是谁“。 “也许是新主持“贾福想起那我背负行囊的老主持,若有所思的说到。 王可欣看着这空旷的山顶,一阵感叹:“这偌大的佛觉寺,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听到众僧的佛音。愿天下安泰,彼时此等僧人也能少些劳苦“。 “孤为东宫储君,岂能落于他们之后“。柴誉看着佛堂大门说到,语气之间满是不服。 王安看着柴誉再次说道:“唯有变法,方能让百姓安泰,国家富强“。 刘盛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变法、变法“,随后陷入沉思。 第三十章 冰释前嫌 几人坐马车一路急行,回到城中后,下车相互告辞。 柴誉对着刘盛、贾福说道:“这一路之上,孤听你们所言甚是有趣,只可惜时光匆匆只能在此别过“。 “殿下请回,我们就此别过“。刘盛对着柴誉告辞。 贾福看着这一圈的人,突然一笑:“回去吧,日子还长。以后若是有闲暇,再来找我们就是了“。 “贾福你说的没错,那今日我们就此别过“。杨勇也连忙告辞到。 王安看着众人,又看看杨勇:“你们都先回去,我等会和太子回东宫,今日必须说清楚“。 “孤说了,会为这天下尽一份力,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柴誉看着王安,两人的眼神对视,如斗鸡般。 三人一阵摇头,看着后面有马车即将走来。杨勇连忙对着两人,小声的说道:“你们看马车,可欣姐要过来了“。 两人听到王可欣要过来,连忙收回彼此对视的目光,各不服输的递给对方,一个暂时休战的眼神。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王可欣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侍女绿萝。走到几人中间的时候,感觉这里气氛不对,于是问到。怀疑的目光,在柴誉、王安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王安听到询问,连忙对着王可欣说道:“我们刚刚在很友好的告辞,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王安没说错。既然我们已经告辞过,那就先走了“。柴誉连忙接过王安的话,说完后不等王可欣回话,逃跑似的连忙走上马车。杨勇看着两人,也跟了上去。 车夫一扬马鞭,马匹嘶鸣疾驰而去。三人看着马车远去后,王可欣对着贾福期待的说道:“堂哥,可欣想到你们哪里坐坐,不知道行不行“。 贾福看了看刘盛,见他微微点头。在看看王可欣一脸期待的模样,无奈的说道:“好吧“。 王可欣大喜,连忙邀请两人上马车。几人上马车之后,气氛格外尴尬。时间如流水,一转眼已到酒楼。贾福带着他们往住处走去,到房间后各自落座,此时一股压力无声的蔓延。 王可欣主动打破屋中的沉默,对着贾福、刘盛带着歉意行一礼。刘盛连忙对着王可欣说道:“可欣小姐不需要如此“。 “你既然和堂哥亲如兄弟,如果不嫌弃就叫我可欣吧。我就如堂哥一般,称呼你为盛哥可好“。王可欣对着刘盛,轻声细语的询问到。 刘盛点点头不在说什么,毕竟此时气氛有些压抑。看着贾福表情似怒非怒,心中一叹。 “当日之事,并非我父亲让人,这么做的。乃是因为家丁,为谢私愤刻意为之。那日可欣在江陵城外包庇他,真的不知情,也不知道你就是堂哥……“。王可欣声音越说越低,说道不知道贾福是自己堂哥之时,想到那日家丁让府中人,毒打自己的堂兄。自己却还在他面前,包庇罪魁祸首就一阵难过,双眼渐渐微红。 刘盛看着王可欣双眼,好似有泪痕在其中涌动。心中想起当日的场景,在看看她此时的样子,也是一阵不忍。毕竟不是她的错,这又是何苦。但在想想贾福,他又该如何开口劝慰,想想就让人心烦。 就在僵持之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司马昭赴宴而回,打开房屋的门,突然呆住了。只见几人坐在一起,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双眼微红,泪珠好似即将滴落。脑海中如有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劈了下来。此人不正是他,日日朝思暮想的白衣女子吗?当初如果不是她,菩萨心肠救济灾民。此时的自己,也许早就成了路边的枯骨。瞬间自己一生的经历,在脑海中如闪电般的回放。整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站着。 开门声打破了僵局,贾福一声长叹:“那日既然盛哥儿都不介意,我又怎么会介意。罢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真的吗?“王可欣听到贾福的话几乎不敢相信,语气之间十分惊喜。 贾福看着王可欣开心的样子,突然心情愉悦了起来。此事压在他心中以久,每次想起此事总是让人伤感。此时解开后,心中反倒是一阵轻松:“盛哥儿那天,和我说过很多话。你是我妹妹,我又如何忍心,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天下间有那个做哥哥的,不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王可欣听后喜不自胜,连忙起身对着刘盛行礼说道:“可欣谢过盛哥“。 “我和啊福感情胜似亲兄弟,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欣无需多礼“刘盛看着王可欣开心的样子,心中有一根弦被轻轻的波动。如此娇美的女子不仅长得花容悦色,更难得拥有一颗菩萨心肠。这天下间又有几个男人,舍得让她哭泣。 司马昭好似回了几分魂,走向王可欣,呆呆的说道:“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昭字。感谢小姐昔日,救命之恩“。 王可欣看着司马昭,只见这人长得俊美,加上此时略有些呆呆的样子,让人感觉很是可爱。她感觉自己突然对这个人,升起了浓厚的兴趣。语气疑惑的问道:“救命恩人?“。 听着王可欣的问话,司马昭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甘泉流过。此时他终于回魂了,对着王可欣惭愧的一笑:“让小姐见笑了,我本是泉州府举人上京赶考,突遇洪水卷入灾民之中。辛亏小姐一路之上,对灾民施舍粥食。昭才能活命,要不然此时以成路边枯骨“。 不等王可欣回话,贾福看着司马昭一笑介绍道:“这是我堂妹,王可欣“。 “先生既然是我堂哥好友,如果不嫌弃小女子,称呼我为可欣就好“。王可欣听见贾福在介绍她,连忙对着司马昭说到。 司马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可欣称呼在下名字就好,别太过于客气“。 贾福和刘盛对视一眼,看着司马昭,总是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两人心中一阵摇头。 “不管是谁,看见灾民苦楚,都会尽一份绵薄之力。可欣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这些小事,还请司马先生不要挂怀“。王可欣对着司马昭说到,在说称呼的时候微微一顿。想想还是称呼司马先生,比较好一些。 贾福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客套话,好像有连绵不绝之势,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要客套,就一边客套去。磨磨唧唧,哎……“。 丫鬟绿萝看着外面的天色已晚,心中早就焦急。此时终于能插上嘴,连忙对着王可欣说道:“小姐你看看这外面的天色,如果在不回去,老太爷发火我们就惨了“。 王可欣看着外面的天色,露出为难的神色。贾福见王可欣的样子,催促她说道:“天色已晚,女孩子在外面多有不便。你快回去,以安你外公之心。我在这洛阳,短时间内也不会走。日子还长,有时间在来就是了“。 看着天色,在看看绿萝和贾福。又看了一下司马昭、刘盛几人的神色。略带歉意的语气对着几人说道:“天色已晚,诸位早些休息,可欣告退“。 几人一番客套,把王可欣送到酒楼外上马车。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第三十一章 朝堂风波 次日皇城大开,群臣入殿大朝开始。无数人身穿朝服,鱼贯而入。百官礼毕,柴誉挺身而出,上前奏禀:“父皇如今江南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百姓凄苦国库空虚,北方辽人又虎视眈眈。此时儿臣恳请父皇,变法图强“。 此言一出,满朝议论纷纷。百官之间交头接耳,气愤之人不在少数。群臣之中走出一人,年纪有些偏大对着柴誉,语气颇有点不客气:“请太子殿下教老臣,到底变什么法。是一条两条,还是全部“。 “先重新清点全国田亩,在……“。柴誉在大殿之中打算把心中所想一一诉说出来。 那人没等柴誉说完,连忙打断:“老臣已经知道殿下想说什么了,是不是要重提张守正之法?“。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不满之声不绝于耳。 “谬论,明为变法实则害国“。 “昔年先帝在位,他主持变法,满朝乌烟瘴气“。 “不错,若真有效果,去岁又如何会被废除“。 “肃静,早朝禁止喧哗“。值班太监看见朝堂议论之声越演越大,连忙喝止。 话音一落议论之声消停,百官重新排班站好。柴誉看着百官,又转过头向皇帝禀道:“儿臣提议,重启张国公昔日之法“ “此事到此为止,你退下吧“。皇帝看着柴誉说完,语气有些不悦。 柴誉听后对着皇帝大急:“父皇……“ “够了,退下。下朝后,在东宫禁足十日,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听着柴誉还想说,皇帝忍不住开始发怒。 李渺看着朝堂之上的场景,心中直摇头。太子还是太稚嫩,这天终究是起风了。 司马昭从外面走到住处,看着贾福、刘盛二人一脸的惭愧:“今天我接到朝廷任命,要我去户部任职。官府安排住宿,我想向你们辞行“。 “去吧,我二人也打算就这几天,寻一个住处“。刘盛看着司马昭脸上的惭愧,心中一笑。 司马昭听着刘盛的话,想起三人到现在经历的种种事情,脸上惭愧之色更浓:“这段时日,昭囊中羞涩。幸亏两位救济,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们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洛阳,你若是有闲。在过来找我们就是了,不用这么啰嗦“。贾福看着司马昭的样子,没好气的说到。 司马昭听完贾福说的话,对着他笑了笑:“那我就此告辞,两位有空在聚“。 司马昭和两位告别后,拿好自己的行囊走出住处,埋着头直奔户部。等再次抬头时,发现已经迷路了。 “司马先生,你这是打算去哪里……“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惊喜。司马昭顺着声音望去,一时间好似痴呆。 王可欣带着侍女绿萝走过来,看着一时间发愣的司马昭。绿萝没好气的对着司马昭说道:“你这人怎么就是一个呆子,我们家小姐和你打招呼,都没半点反应“。 听到绿萝的话好像此时方才清醒,司马昭确定不是梦后,对着王可欣惊奇的问道:“可欣你怎么也在这里“。 “在家呆着太无聊,和绿萝出来转转。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先生。你这背着行囊,打算去哪里?“。王可欣对着司马昭解释,看着他这副模样很是惊讶。 司马昭想到自己迷路,难堪的笑笑:“今日接到朝廷任命,要我去户部报道。由于对洛阳不熟,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噗呲……“绿萝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司马昭窘迫的样子:“说你是一个呆子,没想到还真是“。 “可欣到是对洛阳有几分熟悉,如果司马先生不嫌弃,可欣愿意带路“。王可欣看着司马昭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欢快。见他迷路,连忙替他解围。 司马昭听到王可欣说带路大喜:“那就有劳了“。 王可欣和绿萝两人,带着司马昭走向户部。一路之上,欢笑声不断。 刘盛、贾福两人在住处,开始收拾行囊。贾福想起司马昭刚刚辞行的话,关于他和司马昭的经历在脑海中回放,良久一叹:“盛哥儿,你说人为什么有离别“。 “没有散场的悲伤,又哪来相聚的喜悦。啊福,你说是不是“。刘盛听见贾福的问话,也是一阵感慨。 贾福若有所思,一边回忆一边收拾:“想当初他在江陵城,一路乞讨受尽凄苦。可谁又知他以是举人,如今更是一举提名天下知“。 “你是不是感觉,这世道很讽刺“刘盛看着贾福若有所思。 贾福收拾好行囊,对着刘盛一笑:“你说不是吗?想当初我们两人,在江陵城受尽磨难。那时谁又能知,今日的遭遇“。 “算命的都喜欢说,客官你这一生会遇贵人。那你说说看,这一路谁又是我们的贵人“。刘盛听着贾福的述说,突然想到那些算命先生的口头禅,心中一笑。 贾福一听这话,感觉有点意思。想想那些算命先生,还真就喜欢这么忽悠。一时之间按照这些话,好好的分析起来:“命中贵人,如果真要这么说,本真人也能给你算算。客官你这一路行来,第一个贵人是贾福。你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待他。让他高兴了,他会带你去江陵。然后你会遇见司马昭,杨勇、催依依、宝儿。之后你们回家,在去洛阳。到洛阳你们会遇见太子,你看本真人是不是,法力高深,神通广大“。 “行了行了,没一个正行“。刘盛看着贾福一脸得道高僧的形象,不由得被逗乐了。 两人一阵打闹,贾福若有所思的问:“盛哥儿你说那些算命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信“。 “不是在信算命的,而是在信自己“。刘盛若有所思的解释。 贾福更加疑惑:“怎么可能是信自己?“。 “因为他们想要一个,能继续心安理得,坚持走下去的理由“刘盛看着贾福疑惑的样子,继续解释。 “理由,坚持的理由……“贾福一直思索,想到以前他算命的时候,也是感到一阵迷茫。可是在生活顺利安乐之时,对这些神神叨叨却很反感。这样说来,也算说的通:“理由吗?好像有些道理“。 刘盛看着贾福若有所思,也不在打扰他。收拾好行囊后,看着这房间一阵感慨:“佛家说的好,缘来则聚,缘去则离。这房间,我们终究要和它道别了“。 “盛哥儿,我看你都快可以,出家当和尚了。等佛觉寺那帮秃驴回来,我就去帮你问问,看他们要不要你“贾福听着刘盛述说这些话,连忙打趣道。 刘盛一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背着行囊就往酒楼走。贾福看着刘盛,连忙跟上。一边走还一边故意问:“你不说就代表同意了,等他们回来我可就真问了。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第三十二章 买房 两人走到酒楼,小二满脸堆笑疾步迎上来:“两位可是结账“ “结账“刘盛看着小二回答到 小二听到说结账,连忙向里面喊:“掌柜的,有客官结账“。 掌柜连忙从里面跑出来,一看是刘盛和贾福两人,脸上笑开了花:“原来是您二位,可是小店招待不周,为何不在多住几日“。 “今日司马兄户部赴任,我二人思来想去。这几日在贵店多有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于是决定先退房“。刘盛看着掌柜满脸堆笑,把心中所想说出,解释到。 掌柜听刘盛说先退房,一阵沉思:“不急不急,你们是司马先生带来的人。在本店一律费用全免,退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有劳掌柜好意,我二人已经商议。打算在城中买一房,也可落得自在“。刘盛说完贾福将手中钥匙交给掌柜。 掌柜听见他们说打算要买房,也不在挽留。结果钥匙,低头思索:“买房?“。 “如果掌柜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们感激不尽“。贾福看着掌柜沉思,连忙对着他询问到。 此时小二好像想起什么,对着他们插言:“掌柜的,前些时日不是有人要卖房吗?“。 “想起来了,我这里到是有一座院落。是前些天,一位好友委托我卖的。不知道两位,要不要去看看“。掌柜听到伙计提醒,好像想起确实有这件事情。只是这段时间比较忙碌,反倒忘了。 刘盛看贾福一眼,见他点点头。于是对着掌柜,感激的道:“那就麻烦掌柜,带我们去看看“。 “不麻烦、不麻烦,如果能卖出去,也可以省却我友人一桩心事“。掌柜说完,连忙对着小二:“我去陪他们看房,你们在酒楼好好工作“ “哎……掌柜的,您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偷懒耍滑“小二一声应和,转身走向别的伙计,传达掌柜命令。 掌柜看着小二走远,对着刘盛、贾福笑道:“两位请跟我来“。 两人连忙跟着掌柜,往酒楼外走去。 此时洛阳城中一座王府之内,一位青年大约二十出头,正在垂钓怡然自得。鱼钩在水中清澈可见,一条条鱼围着钩转。 “王爷……王爷……大喜啊……“声音从青年背后传来,池塘中的鱼一阵慌乱,四散而逃。青年旁边站着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对着慌慌张张跑来的宦官一阵怒斥:“大胆,没看见王爷在垂钓要清静,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柴雍也不转头,任然目不转睛,看着水中的鱼钩。语气清淡,带不起半点烟尘味:“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王爷大喜啊,今日早朝太子提议变法,满朝哗然“。宦官听到王爷没怪罪的意思,连忙欢快的把喜讯告诉柴雍。 听到宦官报告的喜讯,柴雍一愣一条鱼轻轻咬钩,鱼竿一拉。肥美的大鱼,从水中飞落掉于地下。 “王爷大喜,如今这朝堂之上,可都是保守派。太子这样一闹,只怕百官反感。如此一来,殿下可一窥东宫“。柴雍身边的文士,连忙恭贺。 柴雍大笑,好似要一口气吐出,这些年心中的积郁:“柴誉啊柴誉,你那点比我强。不就是命好,一出生就是皇后嫡长子,皇长孙。天天压在我头上,本来我已经认命了,没想到你却自寻死路……“。 刘盛和贾福看着眼前的院落,四四方方带着点古韵的味道。贾福睁大了眼睛,在揉了揉确定不是做梦:“掌柜,这……这……不会是别人家的祖宅吧“。 “不错这正是我朋友家的祖宅,江南水灾刚退。百姓急需重建家园,里面商机巨大。为筹措本金,他只能忍痛出售。不知道两位,可感兴趣“。掌柜看着贾福夸张的表情,询问到。 刘盛仔细端详,此处环境优雅。这院落无时不刻的透露出古典的韵味,完全就是一座有历史的豪宅。来之前村中到是给了不是金银,也算充足:“此处不错,要多少钱“ “不多不少一千一百金,如果你们要是喜欢,我做主给你们免去百金“。掌柜看着刘盛,拿出自己心中最低的价格。 贾福听到一千金,只感觉头脑发昏。瞠目结舌对着掌柜不可置信的问:“千……千……一千金。平常人家一年收入就二十两,你居然要千金“ “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低价格,毕竟是人家的祖宅“。掌柜满脸难色,以前他也带人来看过。可每次别人听到价格都摇头,要是真的仔细算下,这一千金只能算是半价。 刘盛看着掌柜为难神色,对着他询问:“我们能不能先进去看看“。 “好,这就带你们进去“掌柜一听刘盛的话,感觉这是或许可成。心中一阵欢快,终于可以对友人有个交代了,刚好为他解燃眉之急。 刘盛、贾福连忙跟着掌柜推门而入。院中古色古香,厢房、客厅、卧室、书房一应俱全。房屋后面,居然还有花园、池塘。 “掌柜,你这房子只怕卖便宜了。以前有朋友和我说过,这样布局的房子最少两千金。若是平常,有钱也买不到“。刘盛看着房中布局,以及各种盆景感慨道。 掌柜一听就知道,终于遇见了一个识货的人,对着刘盛感慨:“谁说不是,以前那些人在屋外,一听要一千金,转头就走。要不是我朋友在江南遇见麻烦,只怕这房屋他是舍不得卖掉的。平常想用一千金,就买到这样的房屋,只怕会笑醒“。 “我很喜欢这里,如果掌柜没什么特别的条件,我们就去府衙交易“。刘盛看着房屋,喜不自禁。 掌柜听到刘盛说要买,心中一阵畅快,可畅快之后又感觉一丝惆怅:“这毕竟是别人居住的祖宅,只希望你们买后好好珍惜“。 “放心吧掌柜,我们会珍惜的“刘盛连忙对着掌柜保证。 贾福疑惑的看着刘盛:“是谁教你看房屋好坏的?难道又是牛鼻子“。 “什么牛鼻子,那是明逸道长。不过他没教我,是周兄告诉我的看房之术“。刘盛看着贾福还叫牛鼻子,连忙帮他纠正。 贾福听到刘盛说周勃,直接摇头:“周夫子,文绉绉的。我也不喜欢,不过他琴弹的好“。 “你就是嘴硬……“刘盛听着一阵苦笑摇着头。 两人跟着掌柜前往府衙,办理房屋手续。 第三十三章 贾福想经商 两人从衙门办好一应手续后,和掌柜分道扬镳。贾福嬉皮笑脸几乎讨好似的看着刘盛,那样子完全是在拜财神:“盛哥儿,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那天来洛阳之前,我们不是刻意停留了一天。听说我要走,十里八乡的乡民,全部都赶到我家。说是感谢我这些年,为这一方所做的贡献,一个个非要给我盘缠。没办法只能愧领,一共三千金“。刘盛若有所思的想着当时的情况,现在还真有点想念贾家村。 贾福只感觉目瞪口呆,在仔细想想乡民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你这些年确实为我们一方做了不少的贡献,变废为宝的手段,天下间又有何人,比得上我的盛哥儿“。 “难得你还会,这么认真的夸人“。刘盛看着贾福的样子,由衷赞叹。 贾福好像想起以前,一直不明白的一个问题:“盛哥儿,你说为什么沼气池,可以凭空自燃。还有为什么这样堆放,可以提高田地的产量。你弄得那些东西,有太多太多,我看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那你回家在多看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刘盛看着贾福滔滔不绝的问题,突然间笑了起来。 贾福一脸鄙视的看着刘盛:“小人得志,嘚瑟。懒得理你,我打算经商了。刘大财主,要不要救济下我?“。 “经商?你打算做什么买卖“刘盛听贾福说经商,才想起他一直挂在嘴边的梦想,对此十分好奇。 贾福听到刘盛的问话,突然间长吁短叹:“你看看人家司马昭,考上进士当官去了。杨勇、王安,在太子身边。思来想去,就我们两个无业游民。本来我想还是挺好的,可没想到你转身一变,成大财主了。哎,想想我也是命苦啊“。 “没看出来,你自从进洛阳后,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刘盛听着贾福,阴阳怪气的长吁短叹,没好气的对着他说到。 “嘿嘿……“贾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嘻嘻看着刘盛:“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反正你鬼点子比我多,要不就帮帮我想想“。 刘盛听到贾福说他鬼点子多,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从手中拿出几张银票,放在他手里:“还鬼点子,你看见过鬼吗?估计你手中也没钱,这些就给你当本金,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没有,要不你在帮我想想。别人都说送佛送到西,你别就帮一半啊,这不上不下的感觉难受“。贾福听着刘盛的问话,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贾福的样子,刘盛感觉他滑稽,思考了一会:“其实遍地商机,不知道你看到没有“。 “遍地商机?“贾福只感觉一头水雾,更加迷茫。 “你和我过来“刘盛看着贾福一头雾水,连忙拉走他往洛阳西市跑,刚到西市门口对着贾福问:“你看到了什么“。 “人很多,店很多……“贾福疑惑的说道,两眼无神的望着前面。 刘盛一阵无语,重重拍着贾福的肩膀:“给我在好好的看“。 “人都在店里买东西,这些店很杂乱。东家卖肉,西家卖米,南家又卖肉,北家……“说到这里贾福狠狠的眨了眨眼,等等很乱。心中有一道灵感闪过,可是就是抓不到,急的抓耳挠腮。 刘盛看着贾福的样子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是无药可救,既然你不知道卖什么,那你就不卖,同样可以赚“。 “不卖?没有货,又不卖东西。那我如何经商?“贾福感觉自己更加迷糊了,古往今来,从来就没有不卖货的商贾。 刘盛故作神秘,吊足了贾福的胃口:“答案就在这繁华的西市,你今天就好好转转,多多花钱。看那家的货最好,最实惠“。 “我想做生意,你却让我花钱?没道理啊,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贾福听到刘盛让他逛西市,鼓励他花钱很是不解。 刘盛听贾福还没想明白,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啰嗦,你一个人好好去转。如果晚上你回来,还没想明白,我就在告诉你答案“。 “哦,好吧“贾福只是感觉迷迷糊糊的,心中越想越糊涂。想了半天没头绪,只能往西市里面走。 刘盛看着贾福疑惑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走了一会后,猛一抬头。目光往前面一看,只感觉心如刀绞,好像有一个非常珍贵的东西以被丢失。前方热闹非凡,人群中有两道身影,背对着他在一起行走。如果没看错,那就是正在逛街的司马昭和王可欣。两人有说有笑,渐渐走远。 “原来你这个穷酸在这里,是不是你喜欢上人家姑凉了。看着心上人和好朋友一起,心中不是滋味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渺已经站到他身后,重重拍了一下。 刘盛此时看着李渺身穿官服,一脸过来人模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你还没脱官服,是不是才下朝“。 “刚刚下朝,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就看见你这穷酸暗恋人家。不过你和那小子眼光真不错,只是可惜你出手慢了“。李渺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敢兴趣,连忙替刘盛总结教训。 刘盛也不回答,只是一直盯着李渺看。在一阵目光中,李渺连忙败下阵来:“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你可知今日,这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知?“刘盛语气有些低,显然他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李渺看着刘盛,一阵摇头这小子没救了:“穷酸,你可知今日,太子居然提议变法。我看这太子,还是太幼稚了“。 “变法不是好事吗?我听王安说过变法内容,这有什么问题?“刘盛听到说太子主张变法,精神有些振奋。 李渺看着刘盛振奋的样子,一阵说教:“说你是穷酸,你还不承认。你可知这满朝之上,支持变法的有几人,反对的又有几人。我看他是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丞相“刘盛也不搭理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出两个字。 李渺听到这两个字,如遭到雷击。刚刚唾沫横飞教育刘盛的舒爽劲,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在说一遍“。 “丞相“刘盛继续淡然的说到。 李渺看着刘盛不敢相信,良久对着刘盛佩服道:“你这穷酸还真有货,不过让丞相出面难于登天“。 “那你就拭目以待“刘盛也不详细解释。 “好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你还真手眼通天“李渺看着刘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穷酸你来这里,应该不会是专门来找心碎的吧“。 刘盛看着李渺笑了笑:“我搬家了,刚刚买的房子,就在前面。如果不嫌弃,请进去坐坐“。 “穷酸这就是你的不对,搬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一声“。李渺听刘盛说搬家,没叫他一阵埋怨。 刘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刚刚弄好,于是第一个就通知你,不错吧“ “瞎说,要不是我在路上遇见你。你会告诉我,好小子是不是房子小不好意思“。李渺连忙反驳,满脸的不高兴。 “嘿嘿“刘盛难堪的笑笑,对着李渺一指。两人一起往前走。 第三十四章 初见贫民窟 此时李渺的表情非常夸张,嘴巴张的大大的,如果有一个鸡蛋,绝对可以放进去:“你确定,这是你家……“。 “如果你没有指错的话,这里就是我家“。刘盛看着李渺夸张的表情,心中一阵舒爽。终于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风水轮流转,可为什么转的就这么快。人生啊,真纠结。 李渺夸张似的收了下表情:“这房子怎么也要两千金吧,看不出你这穷酸,居然是大财主“。 “这房子要一千金,可我是穷酸,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要不你在猜猜,这是谁出的钱?“刘盛看着李渺故意打趣。 此时李渺一阵思索:“你父母?你朋友?“。 “都不是,是我以前的那些邻居“。刘盛缓缓的说出,李渺怎么也猜不到的答案。 李渺一脸不信:“不可能,一千金。你邻居怎么可能……“ “没办法,他们说我是好人……就帮我付钱了“。刘盛看着李渺夸张的解释。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李渺这样子,心情倍加好。刚刚那些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李渺递给刘盛一个鄙视的眼神,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你可知朝中局势“。 “愿闻其详“刘盛听着李渺的话,感觉他好似有什么事情要谈。 “朝中有两派,一派主张变法,一排反对变法。去岁先帝大病,变法派遭到罢免。其中主要人物,张守正告老还乡。如今朝堂之上,几乎是保守派一党独大。变法失败后,变法派纷纷把目光投向东宫。太子身边,几乎全是变法派官员。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从新走上朝堂。今天太子提议变法,只是一个信号,可是想要变法何其之难“。李渺将这一些全部说完,看着刘盛。 刘盛也看着李渺,思索了一会:“那你说太子的敌人是谁“。 “敌人?表面上是变法和改革之争。只怕太子这样一弄,会成为储位之战。过早的表露出自己的政治倾向,对于一个太子来说有点不智。他会得到改革派拥护,同时保守派会激烈的猛攻“。李渺把自己看到的,一一分析出来。 刘盛顺着李渺的话想:“他的敌人是保守派?“ “这是一个实事,但表面上不会。他们会推出一个皇子,和太子争夺储位。比如说……雍王“。李渺一边说,一边自己在心中盘算。这次储位之战,又不知道会掀起,多少狂风暴雨。 刘盛若有所思看着李渺:“那朝中就没有第三股力量了吗?“。 “你已经说了,丞相。只要他出面,其余两派加起来,也只能乖乖听话。小子我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难道是天生的“。李渺看着刘盛,心中满是不解。他有太多太多,像迷一样的东西 两人一阵闲聊,看着天色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李渺对着刘盛告辞:“我家离这里不远,如果你有遐,记得常来走走“。 “慢走不送,有空记得常来“。刘盛对着李渺客气的说到。 李渺走后,刘盛转头看看偌大的房子。心中感觉空荡荡的,此地终究不是家。人在安静之时总有杂念,想到刚刚在街上看到的那两道身影,心中一阵痛彻之感。心乱之下,就往李渺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出现一片低矮破败的房屋,如果说洛阳西市繁花似锦,那这里就是一片寂静。偶尔有三两个小孩,跑来跑去。来往的行人,表情多如提线的木偶,两眼无神,刘盛远远的看着。 王可欣和司马昭,一起开心的往那里面走。他们后面跟着侍女绿萝,之后跟着一群大汉。各自推着小车,带着食物。 “观音姐姐……“许多小孩一边喊,一边欢快的跑过去。王可欣连忙从后面的推车上,拿出各种好吃的一个个发下去。脸上笑容不断,此时的她格外美丽。有时累了,汗珠落下。司马昭就拿出手巾,轻轻替她擦汗。 刘盛远远的看着,不说话。良久,原路返回。屋后一滴水珠,从柳树叶上掉落在池塘中,泛起一圈波纹。紧接着无数水滴从天上掉落,池塘中波纹不断。雨声响起,渐渐变大。 此时刘盛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看见雨渐渐变大,连忙从后门进屋。又想起贾福还没回来,从屋中找到两把雨伞。跑到大门处,刚开门惊呆了。 此时司马昭和王可欣带着人,在墙边上躲雨。他们见门开,以为是里面的家丁,要出来赶人。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刘盛。几人都是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贾福从外面跑回,边跑边嘟囔:“这什么鬼天气,说变就变,辛亏小爷我跑的快“。 听到贾福的声音,王可欣连忙对着他惊喜的喊道:“堂哥,你怎么在这里“。 贾福刚跑到门口,听到王可欣的声音,一愣,看着门口的这一群人,十分惊讶:“你们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下午盛哥儿邀请的你们“。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都先进去“刘盛此时好像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外面这一群人。 门外的人都跟着进去,安顿好了之后。几人在书房落座,贾福看着王可欣和司马昭,表情有些疑惑:“你们?“。 “是这样的堂哥,今日司马先生和你们辞行后。在路上迷路了,然后我们巧遇。我带着他去户部,户部的人说今日不用做事,可以休息。我想到这旁边的贫民窟,有不少孤儿,孤苦无依。就邀请司马先生和我去西市买点食物,让绿萝回家叫来些家丁。刚刚给那些孤儿送完吃的后,天上下起了雨。恰巧走到这里,就避避雨,没想到……“王可欣看着贾福疑惑的表情,脸颊有点微微发烫,连忙解释。快说完的时候,声音突然小的听不见了。 贾福听后点点头,只见王可欣头越来越低:“你不舒服吗?怎么脸上是红的“。 “没……没有,堂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在这里“。王可欣听贾福问她是不是生病,连忙反应过来岔开话题。 贾福看来一下,没感觉什么异常,对着王可欣解释:“我们和司马昭分别后,就去找掌柜退房,向他打听哪里有房子出售。于是他就介绍了这栋,盛哥儿买的。你们感觉这房子,怎么样“。 “气派,只怕要不少钱“。司马昭听着贾福问,想起刚刚一路走来,这房子的布局和装饰。 王可欣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家中房子面积布局都差不多。绿萝到是感觉到了什么:“这么大的宅子,就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太空旷了“。 “还好吧,我喜欢清静“刘盛她到绿萝的问话,不假思索的回话。 司马昭看着贾福、刘盛想了想:“迁居是大事,过几****去通知杨勇他们一声“。 “不用如此麻烦,就这样安安静静,挺好“。刘盛看着司马昭,语气很淡然。 王可欣想了想:“要不这样吧,过几天我去通知他们。不管怎么说,你们总是,要告诉下他们居住地点。以免有事情,他们找不到你们“ “可欣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贾福不等刘盛推迟,连忙定下这件事情。怎么感觉一会不见,他怪怪的。 “小姐,雨停了,我们快回去吧“。书房外刚刚那群人,显然是等的急了。 王可欣听到声音,看着贾福、刘盛抱歉的一笑:“时辰不早了,可欣告辞,过几天在来“。 “去吧,一路小心“贾福看王可欣要走,想想现在的时辰,也算比较晚了。 司马昭对着两人露出歉意的神色:“两位,来日方长。刚好我和可欣同一段路程,就先和她一同离开“。 “去吧,一路小心“刘盛不等贾福回话,连忙抢先回到。语气间很淡,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王可欣几人起身,贾福、刘盛连忙相送到大门处,看着一群人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第三十五章 商贾之道 刘盛、贾福两人连忙把门关上。洗漱好后,两人坐在床上闲聊。贾福还在想刚刚绿萝的话:“盛哥儿,你说这房子是不是太大了“。 “我感觉挺好的,安静一些,人反倒自在“。刘盛没什么感觉,想想也不错。 贾福若有所思,看着刘盛:“我怎么感觉,你们今天一个个都怪怪的“。 “有吗?比如说?“刘盛疑惑,心中有点发虚。 贾福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比如说可欣、司马昭他们两人的眼神很怪,还有你对司马昭,说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冷淡“。 “没有,这一定是你的错觉。对了,你今天有什么收获,想到了吗“。刘盛不想贾福,继续深究。连忙岔开话题,问他心中最想做的事情。 贾福的注意力,成功被新问题吸引走。看着刘盛,兴致勃勃的介绍起,他的劳动成果:“西市东街你不知道,里面有多么的繁华。告诉你街头有一家包子铺,里面的包子味道好,物美价廉。还有街尾的,有一家卖猪蹄的,好吃极了。还有街西边的,有一家裁缝铺,他们家做衣服的手艺最好。还有、还有……“ “看来你今天收获不错,不过我想问你,想到怎么赚钱了吗?“刘盛听着贾福,兴致勃勃的一一说完,之后反问到。 贾福突然之间,如泄气的皮球:“这个……这个……没有“。 “啊福,你让我怎么说你。答案就在你面前,你居然还不知道“。刘盛看着贾福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 贾福听到刘盛说答案就在眼前,想了想还是不明所以:“真不知道,要不盛哥儿,你就说吧“。 “你如果在西市,租一条并不是繁华的街道,你感觉怎么样“。刘盛进一步提点贾福。 贾福疑惑,租一条繁华的街道,那又有什么用:“感觉没用,要这街道做什么,又不能卖钱“。 “谁说不能卖钱?“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贾福。 贾福不假思索的回答刘盛的问题:“肯定不赚钱,要不然房东不会,直接高价租给别人“。 “那你说,房东是凭什么提高租金的?“刘盛一般般,慢慢开解贾福。 贾福迷茫一头水雾:“房子在繁华的地方就贵,偏僻的地方就便宜“。 “如果你租一条街道,把哪里弄成繁华地段,你赚不赚钱“。刘盛继续反问贾福。 贾福眨了下眼睛,不解的看着他:“这不是很傻的问题吗?肯定啊。但和我没关系,那是房东赚“。 “如果你租下一条街,全部开成店。然后把那条街变成繁华地段,你感觉会怎么样“。刘盛继续开导,感觉心中一阵无语。 贾福想了想:“会很赚,但是如何变成繁华地段“。 “那你说人为什么,要去繁华地段购物“刘盛感觉贾福,终于问道重点上了,这真不容易。 贾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商品种类齐全,物美价廉“。 “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啊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刘盛不在说话。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去悟,如果连这点都想不到,那只能说他不适合经商。 贾福看着刘盛试探的问:“你是说让我租一条街道,找一些物美价廉的商品放哪里卖?“。 “你认为可能吗?一条街,你一个人。其中有多少店铺,你忙的过来?还有这样需要,多少本金“。刘盛不回答,只是一个个反问。 “一个人,一条街?很多店铺。今天还让我去看,哪里的货最物美价廉“。贾福一个人喃喃自语,说了一遍又一遍。突然灵光一闪,语气惊讶的说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与他们合作?我租一条街,他们来开店“。 “答对一半,不是合作。是你租一条街开店铺,然后让他们来给你打工,你给他们工资和提成“。刘盛听贾福终于弄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舒了口气。 贾福疑惑,一阵思索:“可是他们凭什么给我打工“。 “那你在好好想想,今天比较累,先睡觉明天说“刘盛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不多时就已经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鸟语花香。贾福急不可耐的醒来,发现刘盛早已经起床,连忙起来洗漱。 刘盛站在院落之中,看着贾福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也不和他说什么,拉着他就往外面跑去。 洛阳繁华的西市,一片喧哗之声。两人吃过早餐后,坐在餐桌上一阵舒爽。贾福不乐意的看着刘盛:“从醒来到现在,你一句话也不说,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看比说更好,不是吗?“。刘盛看着贾福,不开心的表情反问。 贾福疑惑思索这一路看到的,还是不明白:“你说话就不能痛快点“。 “走……“刘盛看着贾福已经吃完,示意他往前走。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之声不绝于耳:“你说这些店主一年可以赚多少钱?“。 “估计最多20~30金,也就是说我如果请他们帮我工作,最少一年要给他们三十金以上,可这样一来我并不划算“。贾福听着刘盛的话,一阵思索。 刘盛看着贾福一笑:“你只算了他们现在赚的,如果一条街上每一种店铺各一家,每一家都是这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客人买完衣服看见旁边有一家卖首饰的,他会不会去看。小孩看见卖好吃的他想不想吃?那些本来不想买的,看见心动的物品,会不会要……“。 “哎呀……原来还能这样做生意。我明白了,盛哥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贾福猛然一拍脑袋,原来如此。也不管刘盛什么反应,连忙撒腿就跑。 刘盛看着贾福欢快的跑远,微笑着摇摇头,他真是一个急性子。商贾之道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历史上春秋战国之中的齐国人,可是用的炉火纯青。以商贾灭他人之国,并不是神话传说。能兵不血刃,让敌国俯首称臣,这才是王者之道。 想到这里突然心思流转,想想昔日辽国使节带来的风波。舆论、商贾,掌握舆论,用商贾之术。贾福行商、士子舆论、礼部李渺?影影约约有一条线,也许他可以做点什么。 一个士子手捧一本书,摇头晃脑有模有样的背诵诗词歌赋。还有一群人站在一起,抨击朝政。书、士子、商贾、李渺,突然一道灵感闪过,对了造纸术、活字印刷术,办报社掌控舆论。这不失为一举多得的妙棋,如果周兄在这里,一定会让他目瞪口呆。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欢快,转过身子向家中走去。 第三十六章 贫民窟孤儿家 刘盛低着头一阵急行,脑海中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办好报社。怎么样把其中关节一一打通,想到高兴处,嘴角挂出笑容。 “叔叔你是来找谁的?是来找观音姐姐的吗?“前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问。 刘盛听到问话,一愣连忙抬头,思绪从沉思中回归。眼前是一处贫民窟,看到这里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原来不小心走过了,这里分明就是昨天走到的地方。 “谁是观音姐姐?“小女孩看着刘盛没回答,以为自己做错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着是不是要偷偷离开。此时刘盛温和的声音,在小女孩耳畔响起。听到他提起观音姐姐,小女孩眼睛一亮兴奋的介绍起来:“就是一位身穿白衣,很漂亮很漂亮的姐姐,她可好了“。 此时一旁玩耍的小孩,听到小女孩向别人介绍观音姐姐。一个个欢快的跑来,围绕着刘盛叽叽喳喳介绍起来:“叔叔,观音姐姐可好了,天天给我们送吃的“。 “她还让别的爷爷奶奶照顾我们“。 “她可好了,还给我们带好多好吃的“。 “那一天我生病,好难受,辛亏观音姐姐带我去找郎中“ “还有还有……“ 一群小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喜悦之情不绝于耳。刘盛看着这群孩子们欢快的样子,心情不知觉的愉悦起来:“你们的父母呢?“。 此言一出小孩子们全部沉默,气氛瞬间沉重。一个小孩突然之间哭泣起来,之后哭声好似传染了一般,一个个抽泣声响起。 “坏了“刘盛心中想到,难道这就是可欣说的孤儿。自知失言可是又应该,如何劝说他们呢? “我们都是没父母的孩子,要不是观音姐姐,我们早就饿死了“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话语间满是抽泣之声。旁边的小孩听后,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看着这些小孩哭泣,刘盛心中一片心酸,连忙转移话题:“观音姐姐是不是一个很喜欢穿白衣的女子,她非常非常漂亮“。 此言一出果然有效果,不少小孩不在哭泣,只是忍不住抹眼泪:“嗯,是的。观音姐姐还说过。我们是小大人要坚强,不能动不动就哭泣“ “对,我们不哭,要不然观音姐姐,看到会伤心的“一个小孩抹着眼泪,语气十分坚定。 刘盛看着这些小孩,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眼泪不停的掉,没有哭声只有渐渐变弱的,抽泣之声:“那和观音姐姐在一起的还有谁?“ “还有一个穿绿衣服的姐姐,还有还有昨天,和观音姐姐一起来了一位叔叔,他们两人在一起,让我们感觉好温暖,就和我们的父母一样“ “他们要是我们的父母就好了“。 “昨天我感觉他们就是……“。 孩子们不在哭泣,叽叽喳喳的声音,又渐渐响起。王可欣和司马昭,在一起像他们的父母。刘盛只感觉心中一阵绞痛,勉强对孩子们露出笑容:“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住哪里“。 “叔叔跟我们来……“一群小孩连忙带着刘盛,往他们住的地方跑去。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你们在忙什么,要不要我们帮忙“一排低矮的房屋出现在眼前,几位老人或做饭、或洗衣服。一群小孩,远远的就对着这边喊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们都快到外面玩去“。一位老人看着孩子们笑了起来。 刘盛在孩子们之后走了过来,老人连忙迎上去:“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奶奶,是我在外面看到这位叔叔的。他好像在找人,我就带他过来了“。小女孩连忙向老人解释。 老人对着孩子露出笑脸,笑吟吟的看着她:“奶奶知道你最乖了,奶奶想和这位叔叔单独聊聊,行不行“。 “好,奶奶再见,我到外面玩去了“小女孩听见老人表扬她,喜滋滋的带着一群孩子就往外面跑。 等到孩子们走后,刘盛对着老人解释:“老人家打扰了,我听可欣说这里孤儿比较多,所以特来看看“。 “老太婆刚刚还在纳闷,这洛阳繁华之所,谁又知到这贫苦之地。原来先生是可欣小姐的朋友,那这也不难理解。错怪先生了,万分抱歉“。老人听刘盛说是王可欣的朋友,连忙抱歉。 刘盛看着老人一脸歉意,连忙开解:“老人家,不用如此。您是因为关心这些小孩,所以才会这样做。您以老迈,还能不辞辛劳的照顾孤儿。如此行径,反倒让晚辈佩服“。 “先生你这就说错了,他们是孤儿,我们这些是孤老“。老人摇摇头,一声长叹。 刘盛震惊,一时之间已经蒙了:“这……为何有这么多“。 “多?这里的人多吗?先生你应该去外面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这些年天灾不断,我朝四周异族强大,年年起刀兵。我们能遇见可欣小姐,那都是老天爷开了眼。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孩童老人就这么被异族屠杀,你没看见过,老太婆可是看见过的“。老人一听刘盛说这里的孤儿孤老多,以为他是温柔乡中长大的富家公子,一声声的质问。 质问之声如一柄柄利剑,狠狠的刺穿了刘盛的心。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里的年轻人这么少,孤寡老人和小孩这么多:“老人家,我想去西市,买点东西。给那些孩子们吃,不知道行不行“。 “先生既然是可欣小姐的朋友,又能有如此善心,老太婆自然求之不得“。老人听到刘盛想买点东西,送给这群小孩,连忙开心的笑了起来。 西市一家酒楼之中,贾福和一群人在餐桌上推杯换盏。一位汉子问贾福:“贾员外,我是一个卖猪肉的粗人。你就直接说吧,一个月给我多少“。 贾福满脸堆笑,看着汉子:“那你想要多少“。 “我也不讹诈你,我们这些人都是快破产的店家。如果是旺季也就五两纹银,淡季有时就只有二两。虽然我自信手艺好,价格公道但我家店铺地段不好。我们就算淡季旺季,各占一半。你如果一年给我四十两,也就是四金。我就给你干,贾员外怎么样“。汉子连忙板着手指算了起来。 贾福随后看着这一大桌的人,粗粗一算有二十多人:“你们呢?要什么价格“。 “四金,我们只要四金。一年给我们四金,我们就跟你干“一群人相互间,互相望一眼,连忙附和。 这些人都是手上,有一两手绝活的人。同时也是因为地段或者经营不善,濒临倒闭的店家。贾福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准备组建成自己的班底,向着梦想进发:“好,我不仅给你们一年四金的工资,每年还分给你们店铺的提成,那家店铺经营的红火,那个掌柜就额外分的钱多,你们看如何“。 “跟贾员外干活,就是痛快。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的东家“一群人听贾福这么慷慨,一个个大喜,阿谀奉承之语不绝于耳。 一队推车在伙计们的推动下缓慢驶向贫民窟,刘盛走在最前面。一群小孩远远的看到他,都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连忙跑向刘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刘盛连忙笑着随手从推车上拿下一些礼物,分别交到每一个孩子手中。推车走到孩子玩耍的地点,刘盛对着那些伙计吩咐:“你们把车上的东西放都到这里,多谢各位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希望先生以后多多光顾小店,小的们都感激不尽“推车的伙计都齐声附和,一个个手脚麻利的下货。 不一会儿,伙计们下好货。对着刘盛打了一个招呼,转身推着推车就走了。一群小孩子欢快的拿着礼物,围着刘盛转圈圈。 看着如此情景,刘盛心中好似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包围,全身暖洋洋的。此时推车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可欣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一个个手推车,车上满满的物品。 看见一群小孩手牵手围着刘盛欢快的转圈圈,一丝幸福的笑意从他嘴角流露出来。王可欣一愣,好似被这温馨的氛围感染,嘴角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伙计下货的声音惊醒了刘盛,看着不远处的王可欣笑意不知觉更浓了几分:“可欣好巧,你怎么也来了“。 “昨天来的时候,我看这些孩子和老人缺少点夏季的衣物。今天左右也无事,这不就送来了。你呢?怎么也在这里“。王可欣看着刘盛现在的样子,只感觉此时的他魅力四射。 刘盛看着王可欣满脸的惊讶,心中一阵欢快:“你昨天不是说这里有孤儿,你也知道。我本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今天闲的无聊也就来了“。 四周的孩子本来欢快的围绕刘盛转圈圈,可转着转着渐渐把范围扩大,一个个欢快的喊起来:“观音姐姐快进来,和叔叔站在一起,我们来做游戏“。 王可欣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天真的笑容,脸上满是笑意。连忙往圆圈中跑,边跑边大笑着对着他们喊:“姐姐要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孩子们连忙让开一个缺口,让王可欣跑进去。圆圈慢慢合拢,欢快的歌声从他们嘴中响起。 刘盛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可欣,以及她笑盈盈的样子。孩子们围着他们欢快的高歌,如此温馨的场面,真想时间就此永远停留。 随着圆圈越来越小,两人只能背靠背坐下来。孩子们大约玩累了,也坐了下来。从远处看,孩子们坐成一个小圆圈,圆圈中间刘盛和王可欣背靠背坐在一起。 “盛哥,你说这天下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天灾。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孩子们欢声笑语。我们每天都能如此开心,那该有多好“。一缕夕阳照耀在,王可欣那如花般的脸上,双眼好似迷离。 刘盛背靠着王可欣,听着她说的话。抬头看看天,目光坚定又有力量:“可欣会的,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第三十七 梦想启航 清晨总是能让人感觉到万分的喜悦,一只麻雀歪着头在墙上看着院中的刘盛。如雷的鼾声,从一间卧室传来。这段时间贾福早出晚归,每天神秘兮兮的。今日居然到此时,都还未睡醒。 刘盛和院墙上的麻雀对视一眼,麻雀摇了摇它那小小的脑袋,表示不解。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再三确定清晨的阳光,是从东方撒向大地。这难道是贾福心灰意冷,自行短见的预兆?心中表示不太了解。 左想右想不明所以,突然一拍脑袋想这些做什么,直接去问不就好了。刘盛想到这里,给墙上的麻雀递过一个眼神,寻求它是否赞同。麻雀表示非常赞同,连忙点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虫子。 刘盛得到麻雀兄弟首肯,雄赳赳气昂昂。走向卧室,重重的推开大门。看着贾福还没醒来大喊:“啊福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贾福正在做美梦,听到刘盛大喊。一个激灵,从床上重重滚落下来:“哎呦……疼……疼死了。盛哥儿地震了,我们快跑“ “哈哈哈哈……“笑声从刘盛的嘴中传来,贾福迷糊的双眼渐渐清醒。看着刘盛乐不可支的样子,没好气的瞪着他:“扰人清梦,下次换你来试试“。 贾福说完不在理会刘盛,气哼哼的去洗漱。一阵洗漱过后,火起渐消。刘盛看着贾福还在哪里装生气,连忙讨好似的问:“怎么了?还在生气?我这不是好奇,你今天为什么起来这么晚“。 “你好奇你就能这样,下次换你试试“。贾福看着刘盛嬉皮笑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盛一听,笑的更加灿烂,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好了,我错了。啊福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呢?“。 “没诚意……“贾福看着刘盛,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刘盛看着贾福突然间不笑了,就这么看着他:“你确定不说,不说的话我以后就不听了“。 “好好好,我说。你真没意思,就不知道装模作样认认错“。贾福听到这话,连忙败下阵来。示意刘盛和他一起走出去,直奔西市。 西市繁华依旧,一片喧哗之声不绝于耳。贾福、刘盛两人在一家店中吃过早餐后。刘盛疑惑的看着贾福,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在跟我来“。贾福看着刘盛不解的神色,再次带他去下一个地点。 西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条街上人烟稀少。贾福指着这一片,看着刘盛一一盘算:“盛哥儿,这几天我跑遍西市,一共有一百多人表示愿意和我干。你看这里,有五条街。每条街上有店铺二十二家,每年一条街的租金只要四十四金,合计租金二百二十金。每人工资一年保底四金,人工雇佣一共四百多金。在加上商店的货物本金,一共合计一千金“。 “这么便宜,一共五条街道一百一十家店铺,一百多位伙计。只要一千金?你是怎么办到的“。刘盛看着眼前的街道、店铺,被贾福大手笔震惊住了。 看着刘盛震惊的表情,贾福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满足:“为什么我要去请,那些繁华地段的店主。你曾经和我说过,凡事多异位而想。洛阳如此繁华,店家如此之多。这西市难道就没有,被埋没的好店家。我多方打听,小心求证。专门找那些地段稍微偏僻一些的店铺,打听他们经营状况,以及是否有一门绝活。只要状况不佳,同时又有一技之长,我就去邀请他们。如此一来开支自然少,然后我就像他们打听,哪里的地段最实惠。这一百多号人中有不少人,在西市已经混迹多年。如此一来人多力量大,这街道自然也就办成了“。 “啊福,好手段。先雇其人,在用其力。如此一来比一人之力要强上百倍,短短这十几天,你居然就已经将此事落实。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应该就是你这种人“。刘盛听到贾福说出如此有见解的话,很是叹服。 贾福听到刘盛这样夸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盛哥儿,你给的一千金,几乎都已经用完,再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看这里万事俱备,我们是不是要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 “步行街“。刘盛几乎脱口而出,这个是所周知的名字。 贾福疑惑,逐字逐句的分析这四个古怪的字:“步行街,难道是说。这里的街道,是步行购物之所在?“。 刘盛只是笑而不语,虽然这几个字在他哪里如雷贯耳,可在这世间还真是没有听闻过。 看着刘盛不解释也不在追问,步行街就步行街吧,反正是他的钱。此时贾福心中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一日不解决,他一日睡不安稳:“盛哥儿,你说如何才能让这里繁华“。 “你今天睡懒觉,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吗?“刘盛听到问题,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早上这样颓废,究其原由,原来在这里。 贾福几乎是哭丧着脸,沮丧的看着刘盛:“盛哥儿,你看这里五条街,一百多家店铺。我们已经开业两天了,几乎没一个客人“。 “那我问你,从西市繁华的地段,到你这里要步行多久“。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沮丧,缓缓的问道。 贾福一阵思索:“步行大约小半个时辰“。 “那马车呢?要多久“。刘盛继续追问。 贾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几乎是瞬息就可到“。 “你如果雇佣一队马车,每辆马车间隔一小会。马车往返每日不绝,凡是上马车的人一律免费,会如何?“。刘盛缓缓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马车往返络绎不绝,凡上车之人一律免费“贾福一边思索,一边来回踱步,疑惑涌上心头:“我如何让他们知道,这里有步行街,难道就靠那些免费代步的马车?“。 “你和我过来“。刘盛带着贾福前往西市最繁华的地段,雇佣几辆马车就往家中驶去。马车在府外停住,赶车的车夫看着豪宅一阵羡慕。 “盛哥儿你带我回家做什么“。贾福十分不解,跟着刘盛往他卧室跑。 刘盛也不在刻意搭理贾福,只是翻箱倒柜到处找东西。一叠厚厚的纸张出现在刘盛的手上,贾福连忙拿一张细看。 纸张上写道:步行街开业大酬宾。来往马车只要打着步行街旗号,行人上车一律免费。从今日开始凡是来步行街购物者,一律九折优惠,三日后此活动结束。最终解释权,归步行街所有。 贾福完纸上的字,一阵错愕。开业大酬宾,三日优惠,马车免费。等等这些字,怎么都是一样大:“盛哥儿,你在哪里找的写字先生,怎么每一章纸上的字体一样大。我估计这纸,最少一两银子一张,为了这些还要另外找写字的先生。我怎么算都感觉不划算,盛哥儿,真的不划算啊。我还要另外雇人手传发到行人手上,这一共需要多少钱啊“。 “这件事情你交给我,马车和开店运营的事情归你。我还保证,不要你手上的一分钱“。刘盛看着贾福,越说越沮丧,笑了起来。 贾福听后突然被惊住了,两眼狠狠的眨了眨,确定不是在做梦:“真的?“。 “比真金还真“看着贾福不敢相信的目光,刘盛心中一阵满足:“你把这些纸给我拿到马车上去“。 贾福抱着纸跟在刘盛的后面,出门上马车。车夫一甩马鞭,这一队马车向贫民窟疾驰而去。 第三十八 繁华步行街 马车疾驰,不一会贫民窟到。刘盛和贾福下马车,贾福疑惑的看着前方低矮的房屋,不解的问:“这里是哪里?“。 “你可还记得,可欣和司马那天在我们家躲雨,说的话“。刘盛看着贾福提示到。 贾福疑惑的眼神,好似想到了什么:“孤儿?“。 此时一旁玩耍的小孩看见刘盛,一个个欢快的跑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叔叔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你没有来,观音姐姐也没来“。 “是不是你们都不要我们了“。 “这位胖叔叔,你是叔叔的朋友吗?“。 “胖叔叔你来做什么的“。 看着一群孩子开开心心的样子,两人心情格外欢快。刘盛对着他们笑起来:“叔叔遇见了麻烦,你们愿意帮叔叔吗?帮的人可是有奖励的,一个人十文钱。你们看见我旁边的胖叔叔了吗?就是他给你们钱“。 “十文钱,那可以买好多好吃的“。一个小孩,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吃的,口水不自觉的往下流。说完后,搽了搽口水。 此言一出,小孩子们突然如炸锅般沸腾,一个个跑到贾福面前:“叔叔真的是十文吗?“。 “叔叔、叔叔,我能不能去帮忙“。 “叔叔十文钱,可以买好多包子……“ 看着贾福在孩子们面前,手足无措的只会傻傻的笑。刘盛心中一阵好笑,连忙帮他解围:“快带我去找你们的爷爷奶奶,他们要是同意就让你们帮忙好不好“。 “好……“孩子们连忙欢快的答应,带着刘盛、贾福两人就往里面跑。 看着刘盛和贾福走进来,里面的老人全部迎了上来,一位年长的老者,看着刘盛:“先生有些时日没来老朽这里下棋,老朽想念的仅。今日要不要继续,下两局?“。 “大爷,非常抱歉。今天我是来找孩子们帮忙的,下次一定和您好好下一天的棋,您看如何“。刘盛听见老人还想和他下棋,连忙客气到。没想到那一天手痒,和他手谈了两局,就迷上了。 老者沉默思索片刻:“孩子们帮忙?什么忙“。周围的老人听到这话,交头接耳一阵议论。 “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在西市开了几家店铺,想找人把这些纸发到行人手中,一个孩子一天给十文钱的报酬,让孩子们有点零用钱“。刘盛缓缓的解释,把心中的想法也一并说出。 老者们一阵商议,刚刚哪位老人看着刘盛:“可以,这对孩子们也是好事。先生也是有慈悲心的人,我想你朋友应该也不差。希望你们带着孩子们,早去早回“。 刘盛、贾福听见老者同意,连忙一阵道谢。两人告辞后,带着孩子们走上马车,马车向西市疾驰而去。 一群群孩子手中拿着一叠纸,来回穿梭在人群中,不多时孩童那独特的声音响起。 “号外、号外,步行街开业大酬宾“。 “今日起凡去购物街,购物者一律九折优惠,活动截止日期三日后“。 “号外、号外,凡打着购物街旗帜的马车,行人乘坐永久免费“。 一名名孩童快速奔跑,麻利的将一张张纸交到行人手中。有不少行人看着孩童欢快的样子,给了他们不少的糖果和零食。有人无意中把两张对比,发现字体大小一模一样,一个个惊叹不已。 此时一辆辆马车缓缓而至,每辆车上都打着旗帜。一面上写步行街三个大字,一面画着麻雀。至于为什么画麻雀,这些车夫和贾福一样都表示不明白。 “商品优惠……“ “什么马车居然免费乘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生表示看不明白“。 “难道这天下间还真有免费的马车,走兄弟们,我们去看看……“。 “步行街有意思,哪位仁兄愿意陪在下。一同前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稀罕货“。 “走走走,愿跟随兄台前去……“。 人群好似沸腾,一辆辆打着步行街,画着麻雀旗号的马车。沿途往返络绎不绝,随着马车到站,一群群人从马车内走出来。原本偏僻的街道,瞬间繁花似锦。五条街上,每一家店铺几乎都挤满了人。 “姐妹们,你们看这家的布料。是不是比我们上次买的,那一批质量好。你们在看看价格,居然还比他们的便宜“。 “好吃好吃,这里的猪蹄,比在下以前吃的味道好多了“。 “兄台你看看,这个物件。是不是比我们,以前买的那个要好,这么好的地方,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娘哪里有个冰糖葫芦我想吃,好不好……“。 贾福和刘盛两人远远的看着,步行街中来往穿梭的人群,一阵欢快。看着马车旗帜上的麻雀,贾福表示不满加不解:“盛哥儿,你为什么要在上面画麻雀“。 “麻雀好啊,生命力强悍。你听说过一句话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刘盛看着贾福继续忽悠,其实心中还在想早上那只麻雀。兄弟你命苦啊,本来我都不打算喊你起床的。其实让你摔到地下的是麻雀兄弟,是它指使我做的。想到这里,刘盛连忙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马车向贫民窟疾驰而去,一群孩子急不可耐的下马车。一个个手上或拿着钱、或拿着零食跑向里面去:“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观音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观音姐姐,你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们了“。 一群小孩本来打算兴高采烈的,向老人们汇报这一天的劳动成果。等跑到里面的时候发现王可欣坐在里面,一个个献宝似的围了上去。 好不容易安抚完这群小孩,等他们各自散去后王可欣连忙向两人打招呼:“堂哥、盛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好,你近来又如何?“贾福看着王可欣,笑意自然流露出来。 王可欣听到贾福询问,脸不自然微微发烫。这几日和司马昭在一起,有点乐不思蜀。一直到今日才发现,已经有许久没来这里探望了,想想很是过意不去:“这几日可欣……可欣在家中刺绣,一时间忘了来这里……“。 “女孩子家,怎么这么害羞。我不就随口一问,别太计较“。贾福听见王可欣的语气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想说。由于今日心情不错,也就没在乎。 刘盛看着王可欣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忍:“啊福,可欣虽然是你妹妹。但你也别一直把她管的太紧,我们一起见一次面不容易“。 “奇怪,我在和我妹妹说话。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关心她“。贾福突然感觉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王可欣连忙岔开他们之间的话题:“昨天王安和我说,明天他们会来找你们。庆祝你们,乔迁之喜“。 “他们要来,这个……“。贾福想着步行街的事情,一阵为难。那边才有起色,这边朋友要拜访。 刘盛故意继续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在疑神疑鬼:“这个什么?明天老老实实在家,难道你的事情比太子大“。 “唉,好吧。谁让他们,都是我惹不起的“贾福突然变成了苦瓜脸,对着刘盛、王可欣露出勉为其难的神色。 第三十九章 乔迁之喜 次日清晨刘盛、贾福早早起来在门外守候。贾福不乐意的看着刘盛:“盛哥儿,你为什么买这么大的豪宅。这个宅子最少可以住几百人,你看看。现在就我们两个,一个守门的都没有。唉,就我们命苦啊“。 “嘀嘀咕咕什么呢?房子大也不好“。刘盛看着贾福,没好气的瞪着他。 贾福感觉到一丝委屈,继续抱怨:“大早上的,我们应该好好睡睡觉。可这房子又大又多,敲门声怎么可能听的到“。 “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站着这里?少废话继续等“。刘盛看着贾福抱怨,没好气的看着他。大早上的谁又不想多睡会,这家伙从起来到现在就一直喋喋不休。 一队马车缓缓而来,在门前停住。柴誉、杨勇、王安、王可欣、司马昭五人下马车,向刘盛、贾福两人见礼。 柴誉对着刘盛两人露出满脸的苦笑:“孤这段时日,整日禁足在东宫,好生烦闷。你们二人却整天在外面逍遥,真让人羡慕“。 “殿下为何事禁足?“贾福疑惑,表示很不理解。 王安摇了摇头看着贾福,露出一副苦瓜脸:“都是我的错,我们那天分别后,在东宫和太子吵了一架。太子第二天为表示自己的决心,提议变法,陛下大怒下令禁足东宫“。 “本来只需要禁足十日,不想有一天陛下和雍王突然夜访东宫。听见太子和王安正在谈论,变法的详细内容。陛下大怒,禁足令再次延长。这一次都是我们偷偷摸摸,跑出来的,等会还要回去“。杨勇想到这几天,只感觉暗无天日。 此时柴誉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招手。后面的马车陆陆续续走下二十人。其中十人家丁打扮,十人侍卫打扮:“昔日刘盛你提议水上丝绸之路,前段时间孤已经禀明父皇。父皇说此事重大,若非确切消息,不适合朝议。先派遣船只规划海图航道,等此事确认无误后在行嘉奖。前两天表姐和孤说你这里有一栋宅院,缺少人手。恰好吐蕃部族给东宫送来奴隶,孤就一并将他们交给你,就算孤给你的乔迁之礼“。 “谢过殿下“刘盛连忙上去道谢。 二十名吐蕃人连忙向前跪地表示臣服,贾福向他们摆摆手。十名家丁打扮的吐蕃人,连忙走入宅院清扫收拾,十名侍卫打扮的吐蕃人,连忙在大门两旁列队站好。 司马昭看的此情此景一番感叹:“久闻吐蕃是由诸多部族共同组建的国家,各部之间多有战争。战败者被贬为奴隶,在市场上如同货物般来往贩卖。吐蕃国世家大族,都有蓄养奴隶的传统。今日看这些人,才知所言不虚“。 “难道他们真的是奴隶?“贾福疑惑的看着司马昭,期待答案。 王可欣看见贾福疑惑,连忙开解:“堂哥你刚刚没注意看到他们表示臣服的礼节吗?只有奴隶,在吐蕃才会以跪拜的形势表示臣服“。 “诸位一直在门外,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先请进府中一叙“。刘盛看着几人一直在门前站着,连忙让他们进屋。 步行街不远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个个都是员外打扮,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一个年长的员外看着繁华的步行街,很是不满:“步行街,大伙都看到了吧。这里是热闹了,可我们哪里一个人都没有。老夫做了大半辈子的买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如果这种情况,长此以往的下去,大伙的生意应该怎么办“。 “樊员外您说的在理,我们不能让他们如此逍遥“。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来我洛阳西市做买卖。一不拜山头,二不守规矩。他既然不识相,我们就教教他,这生意到底如何做“。 “不错,绝不能让他如此逍遥。樊员外,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对我们听你的……“。一群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发誓要毁了步行街。 庭院之中,几人端坐。优雅的琴声传来,司马昭抚琴。随着指尖在琴弦上划过,一声声琴音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王可欣听着琴音好似意动,从座位上走到中间。对着众人无声的一礼,随后在琴声中翩翩起舞。才子佳人,轻音曼舞,一众人好似在画中。 此时清风吹起几片花瓣,在院中飞舞。琴声、舞姿、花瓣、才子、佳人,此情此景刘盛感觉,心中影影约约有丝丝疼痛。 不多时一曲奏罢,王可欣走回座位。司马昭看着王可欣落座的身影,心中满是欢快。 刘盛对着众人端起茶杯,几人会意彼此对视一眼。各自端起茶杯,一同喝尽杯中茶水。 “此音此舞,此情此景,称得上绝美。表姐的舞姿,比从前又好看了许多“。柴誉回想起刚刚的舞姿、琴音赞不绝口。 听着柴誉的称赞,想起刚才听司马昭的琴音,情不自禁的起舞。一时之间心中升起了丝丝悔意,想想当时确实不该如此冲动:“想起方才,本应该静听司马先生抚琴。不想可欣一时冲动起舞,以客压主,现在想想却有些悔意“。 “可欣能以舞相伴,是昭的荣幸,岂有怪罪之理“。司马昭看着王可欣好似在责怪自己,连忙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此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在杨勇耳边一阵嘀咕。杨勇脸色大变,对着柴誉语气急促:“殿下大事不妙,雍王带着陛下正往东宫而来“。 “此行绝密,是谁在背后暗算孤“。柴誉听后大怒,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几。自从提议变法之后,诸事不顺。朝堂上的阻力暂且不说,就是他二弟雍王,上蹿下跳。东宫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能传到他的耳朵。但凡他有一丝出格,父皇必会恰巧路过东宫。 刘盛看着大怒的柴誉,好似沉思什么:“本想留殿下吃晚饭,不想发生此等事情。还请殿下速回,或可无事“。 “无事?此话当真“。柴誉满脸疑惑看着刘盛。 看着柴誉不解的样子,刘盛不直接解释只是说道:“殿下可速回,一看便知“。 柴誉对着刘盛、贾辞行,连忙出门上马车,王安、杨勇紧随其后。马车疾驰,直奔东宫。 “昭在户部还有些杂事,就此告辞“。看着柴誉几人走远,司马昭连忙告辞。 王可欣看看天色,此时以是下午:“可欣也有些事情,几天后再来拜访“。 “怎么你也要走?“贾福疑惑的看着王可欣。 王可欣不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贾福沉默,好像在思考什么。刘盛知道这两人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强留:“那两位一路顺风“。 两人辞行,司马昭和王可欣结伴远去。贾福看着若有所思:“盛哥儿,你说他们两人,最近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听的贾福的问话,刘盛默然不语。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司马昭和王可欣远去的背影。 第四十章 朝中形势 一个家丁连忙跑向刘盛:“主人,庭院我们收拾好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什么主人,我大周没有奴隶。今后你就叫我们公子,记住了“。贾福听见家丁叫主人,感觉很不自在。这里又不是吐蕃,他们的身份虽然是吐蕃奴隶,但大周可不承认。 家丁反应很快,连忙一个劲的向贾福鞠躬:“贾公子小的知道了,您放心吧“。 “呸……你才是假公子,你一家都是假公子“。贾福听到假公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家丁手足无措看着贾福:“小的何德何能,能当贾公子。小的在吐蕃只是奴隶,哪里敢奢望当公子“。 “你还说上瘾了是吗?一直说我假“。贾福几乎要被气晕,看着家丁就气不打一处来。 家丁露出惶惑的表情:“您不是姓贾吗?“。 贾福就这样和家丁大眼瞪小眼,看着两人滑稽的样子。刘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公子本来按照我们的习俗,要喊你主人。刚刚贾公子说大周没有奴隶,让我喊你公子“。家丁听刘盛问话,连忙开始解释。 贾福听家丁还是叫假公子,欲哭无泪。刘盛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了笑没想到这人还较真这个:“名字只是代号,想怎么喊都可以。你下去和他们说,庭院和屋子收拾好就可以去休息了,有事情在叫你们“。 “小的遵命……“家丁一声应诺,连忙跑进院中。贾福看着刘盛也不和他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假……贾……假……贾……“。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计较这些。走我们进去,一直站外面做什么“。刘盛对着贾福开解,说完就让他进屋。 贾福郁闷的一笑,转头想起一件事情。看着刘盛往里面走去,连忙跑过去问:“盛哥儿,你等等我。快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说,太子回去会无事“。 皇宫之中,柴雍恭恭敬敬站在皇帝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父皇昨日答应儿臣的事情您忘记了?“ “哦,雍儿多亏你提醒。走走走,陪着眹一起去东宫看看你哥。昨夜眹想了一宿,你说的对,眹这段时间是对誉儿过于严厉。可叹我皇家,注定不能如那平常人家一般,口无遮拦。他不仅是眹的皇儿更是储君,多多少少都应该注意分寸。罢了毕竟是亲骨肉,去看看也好“。皇帝刚刚批阅完奏折,听到柴雍的提示。好似才想起来一般,说完就带着他直接往东宫走去。 “陛下可是让臣好找啊,这是要去哪里?“。眼看就快要到东宫,李渺连忙跑过来。 皇帝很是不解的看着李渺:“卿为何这般风尘仆仆?急急忙忙找眹有何事“。 “陛下微臣刚刚接到,辽主发来的国书。前些日子我朝国内,对辽国使节很是不满,引来一阵风波。臣斗胆猜测,辽主发国书或与此事有关。于是不敢耽搁,连忙寻陛下“。李渺连忙将事先,想好的理由说出。 皇帝思索李渺话中的意思,看着他一阵思索,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甩衣袖对着身边人:“你们随眹速速回宫“。 “父皇……“柴雍看着皇帝这样大急,眼看就要到东宫,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李渺,一封辽主国书。 皇帝也不理睬柴雍直接往回走,好似遇见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休得多言,此事重大容不得半点耽误“。 “盛哥儿你为什么断言,皇帝一定会回去。还有李渺为什么,会在东宫外面,恰巧找到皇帝“。贾福听到刘盛的述说,很是不解。 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疑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辽国内部并不是风平浪静,为是否南下两股势力吵的不可开交。你说如果此时使节回去,带回的消息是我朝民间一片开战之声,那辽主会怎么想“。 “敌国民间一片开战之声,如果我是辽主。不管对方怎么想,既然已经有了这个迹象,那就先屯重兵在边关,以防不测“。贾福尝试把自己想象成,站在辽主的位置上,去思考问题。 刘盛继续对着贾福追问:“如果你此时站在皇帝的角度,思考这件事情呢?“。 “皇帝?刀兵?你是说皇帝怕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辽主心生疑惑。一场战争,就在所难免“。贾福若有所悟的说到,刚说完一拍大脑,这不就是皇帝回宫的理由吗?想想心中一阵欢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的如此聪明了。 刘盛看着贾福继续解释下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昨夜,我做了什么“。 “你昨夜说出去转会,一定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找李渺去商议了“。贾福看着刘盛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高深的问题,自己都能想明白。 刘盛反倒感觉被贾福笑蒙了:“你傻笑什么呢?啊福“。 “嘿嘿,原来弄的半天,都是李渺惹的祸。难怪你身在这里,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贾福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刘盛的大秘密,于是笑的更加灿烂。 刘盛看着贾福那灿烂的笑脸:“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贾福的笑声突然而止,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刘盛看着贾福的表情缓缓解释:“朝堂形势,是李渺告诉我的。如今雍王势力日益扩大,太子形势却越来越危险。今日之事可大可小,若雍王在一旁煽风点火,你说会怎么样?“。 “陛下会勃然大怒“。贾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刘盛看着天空,好似喃喃自语:“太子为庆贺我们乔迁而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未来想要辅佐的明君。但此次他既然为我而来,这一劫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所以你就去找李渺帮忙?“贾福不明白他又是怎么说动李渺的。 刘盛回过神来,对着贾福笑了笑:“不是我找他帮忙,而是他帮了太子一个忙“。 “不明白……“贾福之感觉一头水雾,这事情也太烧脑了,这么难为他有必要吗?还是经商好啊,悠闲自在富家翁。 刘盛看着贾福一头雾水的样子,继续开解:“辽主国书昨天就已经到了,李渺身为礼部左侍郎。主管对辽一应事物,压上一天又有何妨。更何况此事还能卖一个人情给东宫,何乐不为“。 “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贾福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谁叫他这么善解人意呢?。 刘盛看着贾福明白人的样子,苦笑的摇摇头:“啊福,你说太子如何“。 “太子很好,忧国忧民。最重要的是,有一颗热血的心“。贾福坚定的回答刘盛的问题。 “一颗热血的心?“刘盛喃喃自语,太子真的能经受得住考验?改变这个不好的世道,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贾福听见刘盛喃喃自语的问话,语气坚定有力的回答:“会的,我贾福相信。太子未来一定是一位,大有作为的明君。也许他能缔造一个盛世,让国家富强起来“。 “为什么?“刘盛疑惑,是哪里让贾福对太子这么有信心了。 贾福再次豪气冲天的一一分析:“因为他是可欣的表弟,可欣有一颗菩萨心,那他最少也有一颗爱民心。太子登基之后,武有杨勇开疆辟土,文有王安、司马昭。他们两人一个变法图强,一个为国为民。到时候就算他们三人做的不好,国家残破又如何。我相信盛哥儿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有你们君臣五人,啊福又怎么会怀疑,盛世是否会到来“。 “是吗?我真的在你心中有这么厉害“。刘盛若有所思,此时他俩站在一起,在阳光照耀下,显得两人格外的耀眼。 第四十一章 李渺拜访 一连数日贾福早出晚归,几乎来不及和刘盛打招呼。清晨一个人吃过早餐,看着院中家丁来来往往,这偌大的府邸也算是有了些人气。 刘盛闲来无事,在院中晃悠。家丁遇见连忙行礼,一个侍卫跟在他的后面。刘盛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在院中晃悠悠。 此时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去垂钓,一时间手有些发痒。连忙找到一个鱼竿,欢快的让家丁挖来蚯蚓。 屋后刘盛坐在树下,鱼钩轻轻抛入鱼塘中。现在已是夏季,在树下垂钓别有一番风味:“你叫什么?为什么一直跟在我后面“。 “小人乙浑身为府中侍卫长,随时护卫公子,是小人的职责所在“。乙浑诚惶诚恐的回答,至于为什么是叫公子。这个事情要从头说起,贾福每天早出晚归。总会对他们敦敦教导,说什么我朝没有奴隶,不准在叫主人。以后叫一次主人打一次,屡教不改的扫地出门。府中家丁和侍卫没有办法,只能听贾福这头畜口的。据说贾福得知这个消息,嘚瑟了很久。 一片树叶飞入鱼塘中,一群小鱼围着它游来游去。刘盛拿着鱼竿,看着水中的树叶以及那一群小鱼:“你给我说说吐蕃,这个国家如何“。 “吐蕃?小人感觉很好。我们吐蕃国内信奉强者,弱者服从强者,更弱者贬为奴隶“。乙浑听到刘盛的问题感觉很不理解,思考片刻方才回答。 “弱者服从强者,更弱者贬为奴隶“刘盛一边思考,一般喃喃自语:“乙浑你们哪里的奴隶,是怎么产生的“。 “就拿小人来说,本来我是一个部族中的贵族。一次战败部族被敌方攻灭,我们整个部族就成了奴隶。还有一种就是活不下去的人,可以自己卖身为奴。不管日后在主人家会如何,但是最少以后饿不死“乙浑把心中对奴隶的想法说出,感觉这样挺好。 一条鱼轻轻的咬了下钩,随后又逃之夭夭。刘盛看着这情况,会心一笑:“那你恨不恨那些敌人,是他们让你们全部变成了奴隶“。 “为什么恨?弱者本该如此。如果不服,昔日为何不是我们赢。既然输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好好为主人立功。有朝一日凭借自己的功劳,去为自己换取自由。只有这样,才不失我们吐蕃男儿的本色“。乙浑说起这件事情,只感觉热血沸腾。 刘盛转头看着乙浑,慷慨激昂的样子笑了笑:“可我们大周没有奴隶,你们早就已经自由了“。 “在我们吐蕃人的眼中,这种自由是可耻的。只有凭借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功劳。换取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乙浑听说现在已经自由,连忙摇头。 一条鱼咬钩,刘盛轻轻一拉。鱼从池塘中飞入旁边的鱼蒌,再次上好蚯蚓,将鱼钩轻轻丢入水中:“你们这些人真是傻的可爱,如此的淳朴。要是我们汉人,遇见这样的好事早就跑了“。 “所以我们是吐蕃人,请公子放心。我们是一定不会弃公子于不顾,同时也期待有一天我们的功劳,足够我们换取真正的自由“。乙浑看着刘盛,语气分外坚定。 一个家丁飞快的跑过来:“公子,有客人来访“。 刘盛连忙把鱼竿放在地上,直接向大门跑去。李渺笑眯眯看着从院中跑来的刘盛:“穷酸,如今你这大门不好进了啊“。 “有吗?我怎么感觉有一个人,很轻易就进来了“刘盛看着李渺故意打趣。 李渺摇摇头,指了指门:“你看看这些侍卫,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等闲人可以进的。哎,我何德何能,敢入此等豪门府邸“。 “你确定,你没有进来“。刘盛故意很郑重的问。 李渺上下打量一番,在摇摇头:“我非常确定“。 刘盛向身后的乙浑使个眼色,乙浑会意连忙走过去把李渺一推,不多不少刚刚推进大门:“你分明就在我府内,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我李渺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如此霸道的请客之道“李渺故意唉声叹气,不等刘盛回话,对着后面喊道:“把东西抬上来“。 两个伙计打扮的人,抬着一块匾额走了过来:“也不是我说你们,住这里这么久了。府邸上一块牌匾都没有,你忘记也就罢了。就连太子那帮人也都忘了,年轻人办事就是不牢靠“。 李渺一边叹息一边摇头鄙视,走到牌匾前。掀开一层布,只见上面写着两个硕大的字:刘府。 门外侍卫连忙接过牌匾,里面走出几个家丁。有人搬来梯子,家丁连忙把牌匾挂上去。从此这座府邸,向世人宣告其主人姓刘。 “在下谢过李兄大礼“。刘盛看着匾额挂好后,连忙向李渺表达谢意。 李渺直勾勾的看着刘盛,也不说话。相反他还后退了两步,变相提醒他。 刘盛看着李渺的样子哭笑不得:“李兄请进,快快请进。是在下的疏忽,在下一定认罚“。 “这还不错“李渺听见刘盛这番话,如同斗胜的公鸡,抬头挺胸大步走入府中。 两人步入书房,落座之后。李渺看着刘盛问:“你可知我今日,送的匾额是谁的手笔“。 “愿闻其详“。刘盛知道李渺此来前来必定有事。 李渺故作深奥的吐出几个字:“吏部尚书,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求来的“。 “可是洛阳民间,一直传闻的哪位书画尚书?我听街边士子们时常议论,此人高坐吏部尚书之位,不知手中掌握,多少官员的任免之事。可他却好像,从来就不做事。到了吏部只是写写字,画下画。京中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乃至于皇宫之中,多有此人送去的字画。士子们尊称他为书画尚书,民间却称呼他为草包尚书“。刘盛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转告给李渺。 李渺看着刘盛摇了摇头,用十分敬佩的语气感慨:“此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高坐吏部尚书之位十几年之久,没有一个官员怨恨过他,你说他厉不厉害“。 “难道这是他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此人心中另有打算?“。刘盛顺着李渺的话猜测。 李渺眼中好似闪出光芒:“这头老狐狸,我盯着他很久了。此时他好像,想要去做点什么。我听说你的好友王安辞了东宫,好像要去吏部任职,你如果想让他安稳点,可要好好盯着吏部“。 “吏部,难道储位之战,真的开始了吗?“刘盛若有所思,不知道以后又会发生什么,自己又应该如何抉择。想想如果好友平平安安,这朝堂风云,不看也罢。 李渺看着刘盛若有所思:“这朝堂风云本就如此,任何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安是张守正的衣钵传人,又是太子从小到大的侍读。此时他辞去东宫,转入吏部。若说这背后没有多少谋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本就是一布衣,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在下又能如何左右,又能如何参与。李兄你这不是,在对牛弹琴吗?“刘盛想着李渺的话,感觉自己还真没有插足的能力。 李渺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刘盛:“此话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现在礼部还有点事情,既然匾额已经送到,那就在此告辞“。 “慢走“。刘盛连忙对着李渺说到。两个家丁连忙跑来,代替他送李渺到门外。看着李渺渐渐消失的背影,刘盛若有所思。 第四十二章 贾和到来 几日后上午,阳光明媚。贫民窟中,一颗柳树下。刘盛和一位老者在下棋:“薛大爷你又悔棋“。 “不对,你这个卒什么时候过河的。难道老朽看错了?不对啊“。薛大爷看着棋盘很是不解。 刘盛没好气的看着对面的薛大爷:“您说说看,这局都悔了几次,在悔棋我就不和您下了“。 “先生,老朽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薛大爷很是不满的反驳。 刘盛一愣,思考一下感觉没什么把柄在这里:“请问我有什么责任?“。 “你还记得,上次你和那个比较胖的人,来找孩子们帮忙,和我说过什么吗?“薛大爷不满意的询问。 刘盛疑惑的眼睛看着薛大爷:“什么话?“。 “你说下次来陪我好好下一天,你看看现在才下多久。年轻人啊,真不靠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老人家“。薛大爷故意唉声叹气,像一个孩子一般。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刘盛看着薛大爷,夸张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好好好,我们继续“。 “真的吗?那快落子“。薛大爷像一个刚刚偷到糖果的孩子,乐不可支的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刘盛看着他苦笑,这人完全就是棋迷。手臭棋品也差,那天一时手痒就被他缠住了:“薛大爷,明明是归你落子“。 “那好,就这里。我绝对不反悔,一定不悔棋“。薛大爷意气风发,落子之后,再三表示不悔棋。 关于悔棋方面,这人还真没什么自制力。刘盛看着他再三肯定的样子,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我为什么,没看见孩子们?“。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可欣小姐和司马先生,带着孩子们出去了。如果老朽猜的不错,下午应该能回来“。薛大爷一般思考下一步怎么走,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问题。 刘盛听到司马昭和王可欣,早上就把孩子们带走了,有些疑惑:“他们早上带走的?“。 “是的,你们是朋友。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别打岔老朽在想下一步怎么走“。薛大爷看着棋盘,手中的棋子拿起来又放下去,来来去去不知道试了几次,就是下不定决心。 刘盛看着薛大爷不耐烦的样子,笑了起来。缓缓说出在心中,思考了很久的事情:“薛大爷您说,如果我请教书先生。来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您感觉怎么样“。 “什么,你在说一遍“。突然薛大爷站起来,手中的棋子全部掉落在棋盘之上。显然被这句话,震的不轻。 刘盛看着薛大爷不敢相信的样子,再次用说道:“如果我请教书先生,来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您认为怎么样“。 “大伙快过来,先生说想请教书先生,专门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薛大爷听到刘盛,再次说出这番话激动起来。此时也不管什么棋了,直接往里面奔去。一边奔跑一边大喊。 一群老人快速,从一栋栋低矮的房屋中冲出来。跑到刘盛的旁边,议论起来。 “先生此话当真,如此一来我们心中也就踏实了“。 “哎,我当初还一直想这些孩子们长大后,会过得多么凄苦。没想到如今居然有机缘读书识字,这可是多少辈子都休不来的福份啊“。 “谁说不是,真是老天开眼。如果孩子们真的能去上学,那前途就会宽阔很多“。 “你们说可欣小姐是不是活菩萨,像先生这些人不都是通过她带来的吗?“ “对对对,这是菩萨保佑……“。 就在刘盛想从这群老人中脱身之时,乙浑从远处跑来,人还没到就喊了起来:“公子有客人来访“。 “来者是谁?“看着乙浑跑到面前,连忙问到。老人们知道刘盛有事,也不在打扰。纷纷闪到一边,三五成群,议论起来。 乙浑喘着气,等气稍微顺了一会:“他说,他叫贾和来自贾家村。和他们来的,还有一大群人“。 “贾和这么快就到了,周兄是否也在人群中“。刘盛听到贾和到来,几乎兴奋的快跳起来。 乙浑想了会,好似在思考有没有人姓周:“公子,没人姓周“。 “难道周兄有事,没有来?“刘盛思索起来,对着周边的老人们:“诸位长者,小子告辞“。 “先生慢走……“一群人连忙回礼,打招呼。 薛大爷此时不乐意的走过来,没好气的看着刘盛:“你小子又想开溜?“。 “府中真的有事,你要不今天就大发慈悲,放了我一马如何“。刘盛看着薛大爷不开心,连忙笑嘻嘻的开解。 不说还好,一说薛大爷气更大。这么多天,这小子不知道跑了多少次,这次怎么都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跑了:“你说说看,骗我多少次了,这次老朽不会放人的“。 “如果您要现在放了我,明天我保证。一定会有教书先生,来这里教孩子们“。刘盛连忙对着薛大爷,说出他最在乎的事情。 薛大爷一听,眼睛一亮:“好,老朽就在次信你一回。你若真能找来教书先生,老朽就发誓,从今往后在不悔棋“。 “在下告辞“。刘盛不敢过多的耽误,带着乙浑连忙往府中跑。 西市步行街一家店铺中,贾福旁边站着一位满脸肥肉的大汉:“东家,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些房东天天来闹事,如今这生意,我们又如何做的下去“。 “你说他们凭什么来闹“。贾福想起这段日子,也是一阵火大。 大汉看着贾福一脸的愁容:“凭什么?就凭这是他们的房子。他们看现在步行街繁华,心中不平衡。想找我们要更多的房租,这些势利小人……“。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请官府出面,我就不信官府治不了他们“。贾福愤愤不平的,想着这段时间,那些房东的所作所为。 一家布店的掌柜也远远的跑来:“东家、东家,这样下去不行啊。店门又被那些房东堵住了,这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东家、东家……“许许多多的商店掌柜,不约而同的跑向贾福。步行街,一时之间风雨飘摇。贾福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败即将来临的气息。 此时一个伙计跑来,对着刘盛大喊:“东家大事不妙,今天我们雇佣的马车,全部罢工了“。 贾福强压着怒火,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这事情,一定是有人在后面玩手段。不能就这么倒下去,白白让别人看了笑话:“诸位既然无法工作,那我就给大家放个假。什么时间这件事情解决,什么时候大家继续工作。同时这段时间,大家的工资我照常发放,你们认为如何?“。 “东家英明,我们一切听东家的“。伙计和那些掌柜们,一听不工作还能拿工资。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一个个都不敢相信的欢呼起来。 第四十三章 周勃来信 刘府大门外一群人分列两旁,一个个全是江湖侠客打扮。人手各牵一匹健壮的好马,全身上下有浓烈的血腥味。最前面站着二十多名士子打扮的人,贾和就站在最前面。 此时刘盛从远方跑来,看着门前的人群一愣:“贾和,这些人……“。 “都是昔日家师的朋友“。贾和对着刘盛解释,站立在两旁的人群,听见贾和提起他们连忙齐声行礼:“奉庄主之命,春秋卫。应到一百人,实到一百人,听后先生调遣“。 百名侠客齐声高呼的气势,让府中的吐蕃侍卫一阵胆寒。刘盛看着眼前的场景一阵思索,昔日好像听明逸道长提到过:“春秋山庄,春秋卫“。 “这是家师的亲笔书信,先生的疑惑信中已有交代“。贾和连忙把衣袖中的一封信,恭恭敬敬递给刘盛。 一封信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写道:贤弟,前几日收到你的来信。你和我说造纸术,活字印刷术。让为兄套用一句,你曾经说过的话来形容。这两样技术利国利民,你所言说思,让为兄叹为观止。若这两样技术刊行天下,我朝寒门学子,可省却多少苦楚。有感此事重大,为兄不敢怠慢。随后为兄又听闻洛阳城中,形势诡异,储位之战或将开启。你手中之物一个不慎,或会毁于一旦。每每思到此处,不胜忧愁。恰逢为兄记起往昔一些事情,原来我本春秋山庄当代庄主。前些日子我回到山庄,见山庄颇有人手,于是遣弟子一百人,去洛阳听候你的调遣。如此一来也可以,稍稍安我心。今日贤弟又来一信,言洛阳城中贫民窟内,有不少孤儿孤老。想兴办善堂收养,让其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只可叹手中没有人手,特休书一封请为兄来洛阳教导孤儿。可惜世事难料,为兄此时已经身在春秋山庄之内,尚有些琐事无法应邀。遣弟子贾和二十余人去洛阳,随你新办善堂。望你好自珍重,期待有一天,你再次归来。我们兄弟二人叫上明逸道长,一同逍遥世间。另外为兄一切都好,勿念。 刘盛看完书信感叹不已:“周兄可是已经记起,往昔的全部记忆“。 “家师还有一事不知,就是每次想到一位女子,都会头痛欲裂。除此之外,其余事情,家师已经全部记起“。贾和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对于刘盛贾和是由衷的佩服。 刘盛回想这些年和周勃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周兄以前和我说过,他影影约约感觉,这件事情很对他来说很重要“。 “还有明逸道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贾和不接刘盛的话,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刘盛听到明逸道长有话带到,双眼中闪烁出期待的光芒:“他到底怎么说的“。 “刘盛这小子就是鬼点子多,贾和你此去洛阳告诉他。老道说的,他要求的事情贫道准了。但是他回来后,一定要给老道我倒十次洗脚水,记住了,一定要十次,少一次都不行“。贾和有模有样的,学着明逸道长的样子,把话说出来。 刘盛开心的大笑起来,情不自禁的看着天空:“明逸道长,倒就倒。我们看看,到底谁更舒服“。 就在此时王可欣的侍女绿萝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此地的场景一时之间愣住了。一群江湖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丝丝血腥味,恭恭敬敬站在两旁。刘盛低看着书信,不知道和前面一位先生说什么,仰天大笑。如此场景,作为一个富家小姐身边的丫鬟,如何看见过:“刘、刘、刘先生“。 “绿萝,你怎么来了?“。刘盛此时还没意思到,此情此景对于一个平常人的内心,有多大的冲击。 一句平淡的问话,绿萝却感觉此时充满威严:“小姐、小姐他们出事了“。 “什么?“听到可欣出事,刘盛感觉心中天塌地陷一般。连忙平复下心情,此时最重要的是让人先过去,而不是在这里露出没必要的情绪:“你可会骑马“。 “以前小姐曾经教过绿萝骑马“。绿萝好像记起自己以前学过骑马。 刘盛连忙示意乙浑从府中牵出一匹马,对着绿萝说道:“你骑马速去,为他们带路“。 门前站立在两旁的春秋卫,连忙翻身上马。绿萝上马后,一甩缰绳。马蹄疾驰,随后一百骑密集的马蹄声响起,消失在眼前。 刘盛看着绿萝他们远去,内心一阵苦笑。可叹自己不会骑马,如此情况真让人心急:“乙浑速备马车“。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刘盛上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洛阳一处街道之上,一群人正在殴打司马昭。远处绿萝,带着一百骑疾驰而来。对方眼疾手快,丢下司马昭一哄而散。等绿萝跑到之时,他们已经钻到人群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可欣和一群孩子,连忙把司马昭扶起来坐在一旁。街道上的人群,看见这一百名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士。一个个连忙闪开,唯恐惹祸上身。 此时春秋卫中突然冲出一人,跑入人群之中。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被抓了出来。此人慌慌张张,手足无措。 管家指着绿萝后面的春秋卫,手指哆嗦:“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乃是雍王府的管家。这里是洛阳,不是江湖,容不得你们撒野“。 就在此时马车疾驰而来,马车停下后。乙浑连忙跑下马车,掀开车帘。刘盛从马车上走下来,百名春秋卫行礼。人群纷纷侧目,司马昭鼻青脸肿的看着他,双眼显露出迷茫。有些胆小的孩子一直在低声哭泣,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刘盛,一个个收起了泪水。 刘盛下马车后看着这群孩子,一个个站在王可欣哪里低低的抽泣。又看着鼻青脸肿的司马昭,以及在他身旁满脸担忧的王可欣。心中不自觉的一酸,两眼直逼雍王府的管家:“身为雍王府管家,你带人无故殴打朝廷命官。心中可还有朝廷,可还有陛下、可还有王法?你们意图调戏王可欣小姐,你们眼中可还有东宫太子“。 “你……你……“雍王府的管家,语气哆哆嗦嗦就是说不出话来。心中如闪电一般,难道他们是东宫派来的人?不可能这里距离东宫还比较遥远,就算太子得到消息也不会来的这么快。难道是东宫的江湖势力,也不对。东宫在位不足一年,如此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江湖势力。不好,难道我们此番谋划。过于冲动,遗忘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失算了,多树一敌。王爷虽然不怕,但终究也是麻烦。 刘盛看着雍王府的管家一阵气急:“滚,回去告诉雍王。阴谋终究只是小道,令人齿寒“。 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慌慌张张,拖着雍王府的管家就跑。 “雍王,可笑。我等就如那蝼蚁之辈,随手就可以被碾为粉碎“司马昭看着雍王府,一群人消失的背影,一阵苦笑。 王可欣看着司马昭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司马先生别这样说,可欣心中难受“。 刘盛看着两人默然不语,有时候成全,或许也是一种完美。绿萝从远处叫来一辆马车,缓缓走向这里。 “可欣谢过盛哥援手,这些孩子麻烦盛哥带回贫民窟中。司马先生这幅模样,可欣看着心中难受。想带他回去调养,不知盛哥意下如何。还有此事万万不要告诉太子,现在朝堂局势微妙,不可因小失大“。王可欣连忙和刘盛打招呼,请求到,语气有丝丝愧疚。 刘盛默默点点头,王可欣连忙搀扶司马昭上马车。不一会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个渐渐消失的背影。 第四十四章 贾福受挫 西市步行街一家店铺之中,一位掌柜背起自己的物品,笑嘻嘻的看着贾福“东家,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东家、东家……我们也是来向您辞行的“。紧接着几乎所有的掌柜、伙计都跑过来辞行。 心突然猛的疼了一下,这就是梦想破碎的感觉吗?贾福感觉这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繁华的步行街就是那空中的泡沫,轻轻一点,随即破碎。 一队马车向贫民窟疾驰,马车后跟着一百骑。到贫民窟后,孩子们下车。刘盛让乙浑带着,一百名春秋卫回府安顿。此时一人行走在路上,天空中夜幕已然悄悄降临。 “砰……“贾福一脸的醉意,一手拿着一小坛酒。喝完后狠狠的砸向地下,过往行人纷纷四散,避之不及:“关吧关吧,我贾福不干了。不就是关门吗?如你们的意愿又如何,不做了,不做了“ “啊福,你怎么喝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沉思中的刘盛被贾福的声音吵醒,看着路边的贾福,走路摇摇晃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个从来都不喝酒的人,醉成这样子。 贾福感觉迷迷糊糊的听到刘盛的声音,看着不远处的刘盛笑了起来:“嘿嘿,好玩。盛哥儿,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啊福、啊福……“贾福说完就直接醉倒在地,刘盛看着贾福心中焦急。连忙把他扶回去,一路之上跌跌撞撞的。 贾和正在门前,看着刘盛扶着醉意十足的贾福,连忙跑过来帮忙。门前的侍卫,也同样跟着迎了上来:“先生,啊福他在做什么,怎么会乱醉如泥“。 “也许是他生意上出来点麻烦,快去叫人给他弄点醒酒汤“。把贾福抬进他的卧室对着贾和解释。 过了一段时间贾福清醒过来,看着房间露出疑惑的神色。下午他在步行街,伙计和掌柜们一个个向他辞行。有的说有别的商家,给他们开出了更高的薪水。也有人说不想干了,还有的干脆不说,直接走人。房东要收房,天天闹事。那些伙计和掌柜又被别人高价挖走,这步行街算是废了。想到此处心中一片凄苦,这是梦碎的声音吗? “贾福发生了什么事情?“刘盛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贾和也走了进来。 贾福迷迷糊糊,等看清楚走来的人后,表情十分夸张的指着贾和:“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下午到的,你不在家“。贾和看着贾福夸张的样子,好像早就已经习惯。 贾福看着刘盛埋怨起来:“盛哥儿,你也是的。他们来也不和我说说,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出去“。 “还和你说,你这几天。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要不是今天在路上巧遇你,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刘盛听着贾福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贾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正寻思怎么说吗?没想到刚才就被你发现了“。 “说吧,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记得你从来不喝酒的,今天是为什么“贾和忍不住插言,想听听贾福怎么解释。 “这事情说来话长“。贾福在心中组织一下语言,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两人听完后一阵沉默,刘盛若有所思:“你是说西市的大商家,几乎都在排斥你?他们还让房东到店铺里面闹事,之后又用重金收买伙计和掌柜,并且威胁车队的车夫。如此三面夹攻,步行街自然守不住。看来这些人,手段很是老到“。 “哎,这几天我苦苦支撑。该想的都想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我去找官府,官府推脱。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去找太子,以如今的形势那不是添乱“。贾福一边说,一边想着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一阵苦笑。 贾和听他们分析,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大致上还是明白,贾福受到了挫折:“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你想出这口恶气吗?“刘盛看着贾福询问,如果他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贾福摇摇头苦笑接着一阵叹息:“你说梦想破碎疼吗?“。 “疼,做人如果没梦想那和活死人,又什么区别“。刘盛听着贾福问出如此深奥的问题,突然想到另一个世界的一句话,做人如果没梦想,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这里的人应该不懂,什么是咸鱼吧。 贾福又望着贾和,语气之间,大有直指天地大道的韵味:“贾和兄,你说什么又是疼?什么又是苦“。 “家师曾经说过,苦与甜是相对的。若世间无苦,则亦无甜。也许这个答案,能稍微给你解一下疑惑“。贾和听到贾福的问话,想起周勃曾经的教诲。 贾福听到这些更加迷糊,转念一想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盛哥儿,你和我说做人要有梦想。而梦想就是先做一个白日美梦,然后去实现它。可现在我明白了,梦终究只是梦,被现实轻轻一碰就会消失在天地间“。 “你遇见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刘盛听见贾福心碎的言论也不急着回答,反倒是问起其中缘由。 贾福看着刘盛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满是苦涩:“盛哥儿,我是贾福。那个立志行商天下的贾福,我要用我自己的双手,去商海中打拼自己的天下。我知道盛哥儿你很厉害,这些问题在你眼中随手就可以破。可我是贾福……怎么能事事都依靠你,你曾经和我说过,不经历风雨又哪能见彩虹“。 话说到这里,也许是想起这段时日的心酸,一滴泪水无声的划过贾福的脸颊。贾和看着贾福的那滴泪水,也许受到了他的感染,心中也是一酸:“那你打算下面怎么做,如果能帮。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 “啊福,你现在能说出这番话,就表明你已经成熟了。有时候吃苦并不是坏事,反倒是你成长中最好的伙伴“。刘盛看着贾福心生感叹,也许他真的不在是以前哪位,什么都不懂的贾福。现在的他已经脱变,变的更加成熟。 贾福思索着刘盛的话,看了看贾和,又看向刘盛:“这一次我没亏,甚至还赚了一点违约金。我在想步行街不做就不做,什么是商人。商人就是赚钱,赚钱最大的忌讳,就是意气用事。我不和他们争,我要做一个他们想不到的行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啊福,几个月不见。你在洛阳,真的成熟了。我想你父母知道,一定会很开心“。贾和听见贾福这一番话,由衷的赞到。 贾福听着两位的开解,心情突然好了不少:“也许梦还没有碎,只不过他在呼唤我。用另一种方式找到它,然后把它带到人间“。 “你可不要忘记了,寻梦的道路,你并不孤单“。刘盛看着贾福鼓舞着,同时也在想昔日自己所说是梦。 贾福突然一扫刚刚的颓废,看着刘盛一股豪气涌上心头:“盛哥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若谁的梦想先实现,谁就是胜利者,输的人回村挑粪十天。啊福,你还敢继续赌吗?“。刘盛看着贾福提醒,立马想起昔日的那个约定。 贾福突然意气风发,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刘盛:“我贾福有何不敢,盛哥儿,你就等着认输吧“。 “好,我来当你们的见证者“。贾和看着两人充满斗志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人在贾和的见证下,再次重新立下赌约。 第四十五章 筹备善堂 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神清气爽,一群麻雀再次飞来。为什么是再次,刘盛也对这个问题很疑惑。即便麻雀已经飞来,他还是决定大发慈悲的让贾福多睡会。 正打算拿鱼竿钓鱼,突然想起来。昨天薛大爷和他说什么来着,孩子们的教书先生。想到这里,刘盛只感觉火烧眉毛,连忙跑向贾福的房间,咆哮起来:“贾福起床了“。 “哎呦……疼……“一个不小心,贾福再次被刘盛的声音震到,重重的从床上摔下来:“盛哥儿,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说说看这都是第几次了“。 刘盛看着贾福发现自己,现在脸皮越来越厚实了,对于这件事情他自己持保留意见:“这不是刚刚想起一件大事情,需要啊福你亲自出马“。 “大事情?“贾福很是疑惑,有什么大事情。是必须只有他,才能办到的。 刘盛故意对着他眨眨眼睛:“啊福,是不是先洗漱后,我们在谈“。 “哦……“。贾福果然中招,连忙起床,一阵洗漱。吃过早餐,贾福疑惑的看着刘盛:“什么大事情,我昨天晚上告诉过你。这段时间很累很累,我要多睡会,你也是答应了的“。 “你还记得贫民窟中的薛大爷吗?“。刘盛那如城墙般的脸皮,再次无视贾福的抱怨。 贾福疑惑,看着刘盛一阵思索:“贫民窟、薛大爷、孩子们、老人家、孤儿、孤老“。 “不错,这也是贾和他们来的原因“。刘盛一般听贾福念道那些人,一边解释。 贾福也好像想起昨天到底忘了什么:“你不说我到是忘记了,贾和他们为什么来。还有我发现府中多了不少人手,这是为什么“。 贾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听见贾福的疑问:“先生相邀,家师之命,我们又怎么不会来“。 “盛哥儿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需要邀请你们,等等你们?难道这些全是周夫子遣来的人“。贾福好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 贾和看到贾福有些惊讶的表情,为自己的师傅感到骄傲:“除了家师,又有谁,能调动如此多的人手“。 “盛哥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居然还找周夫子,要来如此多的人手“。贾福对这个问题非常疑惑,看着府中人来人往,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更加期待。 刘盛看着贾福故意不回答:“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说你为什么,找周夫子要来这么多人手“。贾福疑惑的重新说一遍。 刘盛一笑,对着贾福故意摇摇头:“上面一句“。 “和你说的?上面一句?贫民窟……“贾福若有所思顺着刘盛的话继续想,等等贫民窟。突然心中,有一丝丝明悟:“你是说贫民窟?“。 “贾和他们给那些孩子们上课,传授学问如何“。刘盛对着贾福,说出心中所想。 贾福突然兴奋起来,看着贾和:“好啊好啊,如此一来对孩子们也是天大的机缘。看不出来,原来你来是为了此事“。 “能为那些孤儿做点力所能及之事,我也求之不得。更何况还有先生之约,家师之命“。贾和看着贾福兴奋的样子,笑着解释。 刘盛看着兴奋的贾福:“你说这件事情,需不需要你亲自出马“。 “还用你说,此等大事怎么能少了我贾福“。说到这里贾福一愣,想到一个问题:“我看府中有许多江湖侠客,这是为什么?“。 贾和听见贾福的疑问,笑着解释:“家师说洛阳最近太乱,所以遣人随身护卫我们的安全“。 “又是这个酸酸的周夫子,盛哥儿,你当初和我说,想买大房子。是不是周夫子,建议你的。要不然你为什么,买这么大的房子。我还纳闷,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人。害得我那天,为了等太子他们。大清早的站在大门外面,傻傻的吹冷风,原来罪魁祸首是他“。贾福好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对着刘盛就是一通抱怨。 贾和看着贾福抱怨一阵摇头,刘盛连忙解释:“你误解周兄了,其实那天我们在还真观后面闲谈时。他仅仅只是和明逸道长,随口说了下而已“。 “什么此事牛鼻子老道也有份,天杀的他们两人在一起嘀咕,总没我贾福什么好事“。贾福一听还有明逸道长的份,抱怨之声更加夸张。 刘盛看着贾福笑骂:“行了行了,适可而止。你表情在夸张,他们也看不到“。 “哎,你真扫兴。这是艺术,你居然不明白“。贾福夸张的一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说贾和他们去教书,可贫民窟的环境并不适合啊“。 “你可还记得佛觉寺?“刘盛追问,眼前浮现出众僧下山的场景。若非经历过此事,感受到佛家慈悲之意。也许自己还要等很久,才会下定决心。给周勃写信,请求帮助。 “佛觉寺……“贾福陷入沉思,良久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盛:“你……你……你不会是想,趁着这帮秃驴,不在家。顺便把他们老窝给占了吧,不行不行,此事太过于缺德“。 “哎呀……疼……君子动口不动手“。刘盛没好气的照着贾福的脑袋就是一拍,贾福的哀嚎之声响起。 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贾福:“你还知道疼?“。 “等等,你们说的佛觉寺?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和在一旁听的有些迷糊。 刘盛瞪着贾福,不满的语气响起:“你去告诉贾和,佛觉寺到底是怎么回事。满嘴的秃驴、牛鼻子,没个正经“。 “不就是佛觉寺静心和尚,那帮秃驴的事情……“贾福笑嘻嘻的把佛觉寺那段事情,向贾和一一道来。 贾和听后敬佩不已,心中一阵感叹:“刚刚先生没有打错,此等寺庙真令人敬佩“。 “喂……喂,我们是一个姓吗?你怎么胳膊往外拐“。贾福一阵反击,心中嘀咕,这人一定不姓贾。 贾和、刘盛默然摇头,表示贾福已经无药可救:“先生,只怕佛觉寺此行一去。多少高僧,都将埋骨他乡“。 “当初盛哥儿也是这么说的,放心吧。他们命大,死不了“。贾福没心没肺的回答,感觉没什么。 刘盛想起佛觉寺一阵沉默,看着外面的阳光突然脱口而出:“你们看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花的忧愁,鸟的烦恼吗?同样佛家慈悲,又岂是我等凡俗,所能理解的“。 贾和听到这番话,也是一阵沉思:“也许吧,凡人又怎么敢,妄议漫天神佛“。 “你们绕来绕去,还是没告诉我打算怎么解决“。贾福感觉一头水雾,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刘盛一笑,看着贾福解释:“贫民窟不行,我们就不能换一个地方“。 “换一个地方?佛觉寺,你不是说不可能吗?“贾福更加疑惑,不知道刘盛想说什么。 贾和到是感觉出来了什么,小心询问:“先生是不是想,把地址选在城外“。 “啊福你想和佛觉寺抢生意吗?顺便为以后,抢明逸道长的生意做准备“。刘盛不回答贾和的话,反倒问起了贾福。 贾福一听抢秃驴和牛鼻子他们的生意,眼前一亮,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还是盛哥儿你懂我啊,我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快说快说……“。 “你可还记得,那天我们和司马昭他们回城误时,在哪里露宿的“。刘盛提示贾福,似有所指。 贾福听后只感觉心中一片通透,原来饶了半天在这里:“可是昔日难民汇聚之地“。 “你们认为如何,我感觉哪里很好“。刘盛终于揭开了,心中理想的地点。 贾和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刚刚听贾福说佛觉寺,也感觉哪里很不错“。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贾福急不可耐的起身,心中想起和佛觉寺抢生意就十分欢快。正想看着这帮秃驴,哭笑不得的样子。 第四十六章 梦之约定 一辆马车向城外佛觉寺疾驰而去,后面跟着数骑。行驶到昔日难民营处,马车停下。刘盛、贾福、贾和下马车,乙浑带着骑士,翻身下马迎上去,跟在几人后面。 “此地宽阔幽静,不远处山水向伴,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贾和下马车后一阵观望,赞不绝口。 贾福眺望远方,突然笑起来:“此地最妙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是佛觉寺必经之地。我们若在这里建立善堂,每日孩子们欢声笑语不断,梵音与朗朗读书声为舞。让这帮秃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啊福你想多了,这里虽然是佛觉寺必经之路。但哪里与此地还相隔一座大山,他们既听不见读书声,我们在这里也听不见梵音“。刘盛毫不留情的打碎贾福的幻想。 贾福听话不仅没有悲伤反倒更加欢快:“不要紧,他们只要下山。就一定会经过这里,到时候他们会明白圣贤之道,比佛经要好的多“。 贾和看着这片土地,心中思索:“先生,我想先回去,把我那些师弟叫来,然后一起勘察规划,或许不用几天就能直接动工“。 “好吧“。刘盛想了一下,直接赞同。看着身后的乙浑他们:“你们与贾和先生一同回府,好生护卫“。 “公子此地空旷幽静,我怕……“乙浑一脸担忧,就想拒绝。 刘盛连忙打断,看着乙浑:“此地我们很熟,不用护卫。善堂事大,不可耽误“。 乙浑、贾和一众人行礼告辞。贾和上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疾驰,数骑紧随其后。 贾福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不解的问刘盛:“为什么不跟他们回去?“。 “那你为什么,也不跟他们回去?“刘盛反问贾福,眼睛却看着前方。 贾福看着刘盛一笑:“和你想的一样,有一段时间没去,有些想念“。 “也不知山上,是否长满了杂草“。刘盛看着前面,心中想着前方的佛觉寺,是否真的荒芜。 两人往佛觉寺走去,一路之上各自沉思。不多时佛觉寺已到,两人登山而上。 山上本以关闭的佛堂,再次被打开。杨勇站在佛堂之外,柴誉跪在堂内,面向佛像,闭目不语。 刘盛和贾福走向山顶,杨勇看见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两人看着柴誉背对着他们,跪在佛前,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山上已经荒芜,杂草遍地。两人在公告栏前驻足,重新看着上面的历代公告一阵神伤。 “刘盛你们何时来的“。柴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的旁边,向他们打招呼。 刘盛、贾福转身看见柴誉连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我们是朋友,不需要如此多礼“。柴誉连忙对着两人嘱咐道。 贾福看着柴誉询问:“殿下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孤深感自身罪孽深重。今日特来此地,到佛前请罪,算算时间,以有三个时辰“。柴誉一边解释,一边算时间。 杨勇看着刘盛两人一阵感叹:“本来我们打算这段时间去拜访你们,可惜事情纷杂至今没能如愿。今天和殿下商议,等会直接去找你们,可没想到你们居然来了,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也许吧,天意难测。不知殿下在佛前,请的是什么罪“。刘盛看着柴誉,语气满是询问。 柴誉看着刘盛,突然一阵苦笑:“可还记得,昔日孤在这里说过的话“。 “请殿下明示“。刘盛也不思索,直接询问。 贾福看着柴誉,到是回想起来了什么:“可是变法?“。 “不是,殿下曾经说过。这些僧侣都能如此作为,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此事安能甘居于他们之后“。杨勇缓缓解释,想起昔日的场景,让人感慨。 柴誉看了一眼杨勇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杨勇明白孤的心事,每次思到此处,心中倍受煎熬。提议变法,孤还是太过于草率,方才使得如今成了这般局面“。 “殿下有一颗爱民之心就已经是天下万民的辛事,无需过多自责。平心而论,就算殿下不提议变法,就能避免如今的局面吗?“。刘盛缓缓的开解着柴誉。 柴誉苦笑看着刘盛,不直接回答:“昨日之事孤已经知道,若非你只怕后果难料。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促使孤来这佛前请罪“。 “此事不用道谢,这是做朋友的本分。可欣不仅是你表姐,也是贾福的堂妹,更是我的朋友“。刘盛语气淡然,好似一点也不奇怪。 柴誉有些惊讶的看着刘盛:“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孤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这偌大的东宫,若说没有他的耳目,那怎么可能。他既然做了,如果你不知道,岂不是白费功夫“。刘盛一边回答一边想着昨日。 贾福此时回过味来,心中影影约约有不好的感觉:“你们在说可欣?她怎么了“。 “昨天可欣姐和司马昭带着孩子们去玩耍,雍王府的管家带着一群人前往阻拦。意图行调戏之事,幸得司马昭护在左右,侍女绿萝,连忙跑去向刘盛求援。其后带着你们府中侍卫赶到,方才了结此事。只是可惜司马昭被暴打一通,据说现在还在床上修养“。杨勇将自己所知的连忙复述一边,说给贾福听。 贾福听后大急,看着刘盛一通责问:“盛哥儿,你昨天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自己想想,你昨天在做什么?我又该如何告诉你“。刘盛反问,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多。 贾福语塞,想起昨天。他还真没办法去责怪刘盛,昨天他还在体会梦想破碎的感觉。那时的他如果得知这样的消息,又是否真的可以承受的住,恐怕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吧。 “难道昨天你哪里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勇看着贾福一阵沉默,连忙询问。 贾福一叹,把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一一诉说。柴誉听后,赞叹不已:“想不到,真想不到。贾福你不声不响做了如此大的事业,虽然失败有些可惜,但孤也不得不佩服“。 “集合百家不同商店,在同一片区域之内。以免费接送为桥梁,让不繁华之地,繁荣起来。如此手段,确实让在下佩服“。杨勇听后,连忙夸赞。 贾福腼腆起来,讪讪一笑:“这些都是盛哥儿的手段,我不敢居功“。 “我只是提示,真正去做的,其实是你自己“。刘盛连忙对贾福进行肯定。 贾福想起昨夜自己说的话,看着三人笑了起来:“我和盛哥儿可是有赌约的,谁输了就要回村,给村中所有的人挑粪十天“。 杨勇感觉非常有意思:“那你们到底赌的什么“。 “是关于梦想的赌约“。贾福肯定的回答杨勇。 “贾福和孤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柴誉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贾福看着天上的白云,目光坚定:“富甲一方,行商天下“。 “好,贾福你既然有此梦想,要不要和孤也赌一赌。还是那个赌约,我们四人来赌一次“。柴誉看着贾福又看向刘盛、杨勇。 贾福看着柴誉坚定的目光,语气肯定:“赌,我可不怕你。不管什么身份,愿赌服输“。 “好一言为定,各说梦想。谁先实现,其余人就算输“。柴誉肯定的说完,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两人点头。 “我贾福的梦想就是富甲一方,行商天下“。 “我杨勇的梦想就是开疆拓土,保国之安宁,献敌国君主于金銮殿“。 “孤柴誉的梦想就是国富民强,重现我族之荣光。做一代圣君,开万世之太平“。 三人说完后见刘盛迟迟不说,齐刷刷的盯着他。刘盛在三人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缓缓吐出自己的梦:“我刘盛的梦想就是百姓安乐,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处历史之洪流,看青史之更替“。 “我等四人,今日之约,天地见之“。四人共同立下,梦之赌约。 第四十七章 购买土地 夜晚洛阳城中一家酒楼之内,杨勇和王安在一个包间喝酒。杨勇把今天的事情一一告诉王安。 “砰……“王安重重的锤了一下饭桌:“雍王欺人太甚,竟然欲行如此下作手段,气煞我也“。 杨勇看着王安一叹,这段时间天天和太子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其中艰苦,他又如何不知:“如今东宫是越来越危险了“。 “六部之中,吏部、户部。这两部尚书有意向雍王靠拢,其余四部任在观望。我既然人在吏部,又如何能让他们得偿所愿“。王安看着酒楼外的繁华夜景,既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和杨勇述说。 杨勇也顺着王安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思:“但愿你能旗开得胜“。 “你们既然有梦之约定,又怎么能少得了我王安。区区一个吏部,又怎能阻挡我寻梦的脚步“。王安看着窗外,眼神格外刚毅有力。 次日一张图纸放在刘盛的面前,贾福夸张的表情显露出来:“什么千亩土地,这张图纸上面的房屋,居然要千亩土地“ “啊福,这是我和师弟们精心计算过的。那块地方最少一千多亩,我们在规划建筑上面。听从先生的意思,尽量美观。房屋方面以双层为主,考虑到以后。会陆陆续续,收容更多的孤儿、孤老,这些建筑,必须要有扩建的空间“。贾和在旁边仔仔细细跟贾福解释。 贾福摇摇头,夸张似的一叹:“我以前一直以为,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我这一生,所能见到过最大的房屋。没想到你这图纸,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那你们感觉这块地,在官府手中多少钱可以拿下来“。刘盛看着图纸也是一阵思索,这图纸上的建筑有点意思。 贾和思考一下,又从新拿起图纸:“若是一次性买下这千亩土地,以我们那的价格最少八百金。这里虽然是洛阳,但这块土地毕竟在城外。也算荒野之地,或许会更便宜“。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可以办成,以后这些孤儿、孤老就能少受不少苦楚。自己也算为这天下做了一份力所能及的事情“。刘盛说道这里,想起昔日贾商被抓。贾福和他一同去江陵在到如今,这一路上所看到的苦楚,心中一酸。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 贾福听完反倒是在心中盘算起来各种开销,一边算一边摇头:“盛哥儿,这样太亏了。买这块地就要八百金左右,还有那些建筑材料,请人来修建。没有一千五百金,我感觉弄不下来“。 “怎么事事都用商人的眼光来看问题,就算想赚钱。你以后也一定要记住,人活着有些东西比钱重要“。刘盛看着贾福一脸市侩的样子,没好气的教训他。 贾福连忙认错,看着刘盛、贾和:“好了好了,我不算了。这不是闲着无聊,算一下权当娱乐。可是盛哥儿,我们一直这样,坐山吃空也不是办法啊。这善堂开启来后,里里外外要花费多少银子啊“。 “放心吧,我自然有打算。贾和善堂就按照,你这张图纸办“。刘盛看了下图纸,决心大干一次。 贾和见刘盛已经同意,微微一笑:“一切听先生的,我现在就去和师弟们说一下。然后带着他们,在街上看看。感受一下洛阳的繁华,同时也对比一下,和我们那里到底有什么不同“。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带几名府中侍卫,也好以防不测“。刘盛听贾和想逛洛阳,不由得想起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贾福天天嚷嚷着要逛。此时在回过头来看,以是昨日的回忆。 “先生放心,在下告辞“。贾和连忙行礼告辞,转身出书房。到院中叫上那些师弟,本想只带几名侍卫的。没想到那些春秋卫一听出去逛洛阳一个个都兴奋起来,纷纷向刘盛请示要出去逛逛。刘盛一一同意,一大群人涌出府外。这偌大的府邸,此时终于清静了几分。 贾福看着一群人走出去,不解的问:“盛哥儿,那我们做什么去“。 “找衙门,买地“。刘盛语气十分肯定的回答。 户部低级官员的住处,司马昭躺在床上。从门外走来三个人,几人对着他一行礼:“司马兄,你怎么变成如此模样“。 “司马兄,我们三人刚刚下值。你前天做了什么,怎么伤的如此之重“。 “我们四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司马昭看着三人一声苦笑,把前天的事情一一诉说。三人听后愤慨不已:“我等虽然是那蝼蚁之辈,却也能摧毁大堤“。 “这些人目无王法,我等岂能善罢甘休“。 “不就是雍王,别人怕我们不怕“。 看着三人一脸的义愤填膺,司马心中一阵感动。他们和自己都是一样,出生在寒门,受尽世间冷暖,所以格外谈的来:“诸位有此心,昭感激不尽。只是储位之战太过凶险,非我等所能插足。此时我们应该安心工作,再说其他“。 “好吧,此事以后再谈“。三人点头,事情也只能如此。几人寒暄后,话题逐渐转向,户部琐事之中。 一辆马车在洛阳知府衙门处停止下来,刘盛、贾福下马车,直接向里面走去。 “两位到衙门有什么事情?如果有冤情就去外面擂鼓,如果办理手续就直接和我说“。一个衙役走向他们,上下打量见他们穿着,像富家子弟,心中很是高兴。寻思着要是把这两位服侍好了,这小费……。 贾福看着衙役一脸的笑容,想起昔日在江陵城,大牢外的遭遇心中一阵反感:“置办地产“。 “地产“。衙役一听居然是置办地产,大喜过望。连忙向里面跑,欢天喜地的喊起来:“师爷,有人要来买地“。 “什么买地“。师爷一听连忙走出来,想看看到底是那家的冤大头。 衙役在师爷面前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离开。师爷笑嘻嘻的看着刘盛、贾福:“两位公子,请问相中了,城中的那块地皮“。 “你们这里,有那些土地,是可以购买的“。贾福也不说此行的目的,故意逗这位师爷。 师爷听见贾福的话,仔细盘算起来:“这城中,东南西北四街,都有不少的空地“。 “今天本公子去城外逛了一圈,发现城外不错。不知道此事师爷你,能不能做主“。贾福看着一本正经盘算的师爷,说出自己的目的。 本以为是一个肥羊,不想弄了半天原来是城外的地,这又有什么油水。想到这里师爷面色沉下来,看着旁边的衙役语气冰冷:“你这混账,此等小事也敢烦劳本师爷“。 衙役听后唯唯诺诺,师爷再次冷哼一声,飘然而去。不一会,一名官吏走过来,对着刘盛、贾福拱手:“本官主管城外土地买卖事宜,如果两位公子想买,可带本官去哪里一观,在谈价格“。 “请随我们来“。刘盛对着官员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向衙门外走去,官员连忙跟上。三人上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第四十八章 首善之地 马车之内三人坐在一起,贾福看向官员突然笑了起来:“这位师爷还真是势利“。 “谁说不是,起初他以为我们,是在城中购置地产,所以格外热情。可等你一说城外,他就露出另一张嘴脸“。刘盛想到刚刚的情景,也笑了起来。 官员也笑了笑,对着两位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衙门中的事情,到是让两位见笑了“。 “请问大人,尊姓大名“。刘盛看到官员略带惭愧的神色,心中到有丝丝好感。 官员看着刘盛、贾福连忙自我介绍:“在下姓墨名凡,在衙门中也仅仅只是一个当差的,不敢自称大人。我观两位面相,大约与你们也是同岁。若两位不嫌弃,直接称呼姓名即可“。 “在下,贾福、刘盛见过墨兄“。刘盛、贾福两人连忙和墨凡打招呼,相互认识一番。 一番客套之后墨凡疑惑的看着两人欲言又止,刘盛微微一笑:“墨兄,这马车之内,就我们三人,有话但说无妨“。 墨凡尴尬一笑,在心中组织下语句:“我观你们二人,也不像是那些一无所知的富家公子。为何不在城中,置办土地。反倒去城外,购置那些无人要的荒地。据我所知,城外土地贫瘠,就算你们开垦出田地,又能有几分收益?“。 “我们买地不是为了开辟良田“。贾福听完问话,心中感觉这人不错。若是寻常官员,先把地卖了再说,那管你买来是亏是赚。 墨凡有些惊讶的看着贾福,露出不解的神色:“城外之地,除了能开辟良田,还有何用?“。 “盛哥儿,你来说“。贾福一笑,不回答。只是转头看着刘盛,让他说。 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得意:“不忙,到地方后,我们在详谈“。 不一会马车停下,三人下马车。墨凡看着这一片荒地有些惊愕:“此处荒芜人烟,你们确定是这里?若签完地契可不能反悔“。 “不错就是此处,这一整片“。刘盛指着前面,一整块土地说到。 墨凡看着远处,一阵思索:“此地若能开垦出良田不下千亩,你们确定要这么大的面积。在下还是劝你们一句,三思而行。如果开垦田地,这一片地对你们来说是亏账“。 “我们不开垦田地,而是修建房屋“。刘盛对着墨凡解释。 墨凡听后一阵摇头:“此处荒野无人,若修建房屋居住,只怕有些不妥。罢了,你们若想向官府购买,也随你们“。 “有劳墨兄关心,实不相瞒。我们购买这片土地,是为了修建善堂“。刘盛看见墨凡对此事如此关心,解释起来。 墨凡突然有些感兴趣:“何为善堂,愿闻其详“。 “老有所依,幼有所教之地“。贾福看墨凡一脸不解,把善堂的理念说了出来。 刘盛看着墨凡沉思继续解释:“就是救济孤儿孤老,以及贫苦人家的地方“。 “听你们如此说到也是善行,这片地……“。墨凡说到这里稍微思考一下:“按照朝廷规定,像这样的地一金一亩,不过你们既然有此善心,我可回去向知府通报,或能减免一二以资鼓励“。 “那此事就有劳墨兄“。刘盛连忙向墨凡道谢。 墨凡摆摆手,看着这一片土地,意味深长的说道:“刚刚你们在府衙,只怕哪位师爷看走眼了。如此大面积的土地交易,他若知道会不会悔断肠“。 “要我说这就是,狗眼看人低“。贾福听后感觉非常解气,说完大笑起来。 三人一阵交谈,重新上马车,马车向府衙疾驰而去。两人从府衙内出来,拿着手中的地契。贾福一阵羡慕:“千亩土地,就到手了,想不到如此简单“。 “说的好像不要钱似的,你花上888金也能买到“。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贾福,不过这个数字还真吉利。 贾福满不在乎的看着刘盛:“钱是小问题,我手上还有一千一百金,他们违约赔了我一百金,一时半会,不会缺钱“。 “两位好巧,你们怎么在这里“。此时王安刚好走到府衙前,看着刘盛和贾福在哪里嘀咕。 贾福看到王安,连忙从刘盛手中拿出地契,在他面前晃了晃:“买地的,你呢?怎么也在“。 “吏部考核,需要来这里例行一下公事。你们买地做什么?“。王安连忙回答,看着地契一阵疑惑。 贾福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你猜我们买的是那块地“。 王安看着贾福的样子一脸苦笑,求助似的看向刘盛。刘盛连忙解围:“以前难民汇聚之地,你可还记得“。 “那块地距离城中比较远,交通又不利。你们买那块地做什么?难道是开垦良田“。王安不解的询问。 刘盛把关于善堂的想法和王安一一述说,王安点头:“原来如此,此事大善。我昨夜和杨勇一同喝酒,听他说你们之间的约定,令人向往。看来你们两位,在梦想的道路上,比我们又多走了一步。我也应该快马加鞭奋力直追,要不然岂不是掉队的太远“。 “你也要和我们赌?“贾福听着王安的语气感觉有些不对。 王安挑衅似的看着贾福:“笑话,这赌约怎么可以少得了,我王安“。 “赌就赌,你们就等着认输吧“。贾福立马回击似的看着王安。 王安好像想起什么,感激似的看着刘盛:“前天的事情多谢你的援手,要不然后果难料“。 “朋友之间不用客气“。刘盛感觉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帮可欣解围,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两位今日有公务在身,不适合多谈。过几日登门拜访,我们在好好一叙“。王安看着两人,想起还有些公务连忙告辞。 三人一阵辞别,王安直接进入衙门。贾福看着刘盛,突然伤感起来:“昔日的好友都各奔东西,想想真令人伤感“。 “又不是见不到,有什么好伤感的“。刘盛看着贾福,唉声叹气的样子连忙开解。 贾福好像陷入伤感之中:“你说司马昭伤的重不重,还有可欣怎么样了“。 “可欣……“。刘盛一愣,看着贾福伤感的样子也是一震。想想前天他才经历失败,只不过一直强欢颜笑,没有提及此事。昨天杨勇说起可欣那件事情,他还能装作不在乎。可今天王安,再次重提他又能,如何说服自己不去想:“你想看,我们现在就去,他们哪里看看“。 贾福听见刘盛说过几天去看看,连忙摇头:“善堂事大,等善堂的事情,完结后在说吧“。 “也好……“刘盛不在多说什么,两人一同上马车,马车向家中疾驰。 第四十九章 善之花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已有半月,这半月天天奔波,善堂总算初具规模。 街道之上,一队马车之后跟着百骑,浩浩荡荡奔向贫民窟,过往行人纷纷侧目。薛大爷拿着扫把拦在贫民窟的入口:“小子,你说话不算话。半个多月了,你还好意思过来。别以为你今天带的人多,老朽就怕你“。 刘盛看着薛大爷在前面拦路,苦笑着连忙下马车:“我错了,错了。您大发慈悲就饶了我吧,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忙的我把这事情给忘了“。 “说说看,你错在哪里“。薛大爷拿着扫把,恶狠狠的盯着他。 贾福此时从马车上下来,抱着肚子大笑:“薛大爷好样的,您这样真让我解气“。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薛大爷听贾福幸灾乐祸,很不乐意的登着贾福。 刘盛连忙承认错误,仔细回想“大爷,这段时间太忙。没能来找您下棋,这事我知道错了。不过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想,老朽我自从那天之后。天天拿着扫把在这等你,我就不信你敢不来“。薛大爷冷冷的看着刘盛,一阵气结。 刘盛真想不起,打算蒙混过关:“大爷,孩子们呢?“。 “少打岔,快些想。在不解释,老朽这扫把饶不了你“。薛大爷看着刘盛想打岔,连忙阻止。笑话老朽这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贾福看着薛大爷一脸的正色,当着一百多人的面,还有这么大的胆气。不由得在心中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大爷盛哥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哼……做错了什么,你们年轻人记性不好,老朽可还记得“。薛大爷气哼哼的盯着刘盛。 刘盛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可是教书先生?“。 “不错,老朽和这扫把,可在这等了你半月之久。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看这扫把答不答应“。薛大爷一脸正气,说的大义凛然。一边说,同时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扫把。 刘盛和贾福看到这情况都笑了起来,贾福甚至感觉这老头,怎么看怎么可爱:“大爷,原来是这件事情,那你可就错怪盛哥儿了“。 “错怪?“薛大爷双眼一阵迷茫,这么多天不是刘盛在忽悠他们?难道真错怪好人了,不对啊。要是真的请来教书先生,他不可能不知道。孩子们可都还在外面玩耍,根本就没人来教导。 “贾和哥,你们都快下马车“。贾福看着薛大爷迷糊,连忙跑向后面的马车。此时贾和一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都在马车上等待,听到贾福喊他们,连忙下马车。 薛大爷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贾和一行人。粗粗一算,有二十多位先生,不可置信的问刘盛:“他们可是教书先生?“ “这些就是我请来的教书先生,这段时间也是在忙活这件事情“。刘盛连忙对着薛大爷解释。 薛大爷听见刘盛说出,他们是给孩子们,上课的教书先生,乐不可支。此时扫把也不要了,随手一丢,欢天喜地的就往贫民窟方向跑:“大伙快出来看看,教书先生来了“。 “盛哥儿,你有没有感觉,今天这老头格外可爱“。贾福看着一路奔跑的薛大爷,感觉就像看见一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 贾和有些不明白,带着一群人走过来:“盛哥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家老头,以为盛哥儿,说话不算数。这段时间天天拿扫把,这这里等他“。贾福连忙告诉贾和缘由。 贾和迷糊和身后的师弟们互望一眼,一个个露出敢兴趣的神色:“具体是什么事情“。 “还不是你们惹的祸“。刘盛看着这群人八卦的眼神,回答到。 贾和更加不解,来洛阳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何尝来过这里惹过这位老人家:“我们好像没来过这里,又怎么可能惹出什么事情“。 “因为你们是教书先生,而盛哥儿答应过他们,要给孩子们请来教书先生。这段时间太忙,一时半会也就没告诉他们。你们说是不是,教书先生惹的祸“。贾福看着贾和一脸迷茫,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解释。 贾和看着后面的师弟们,都是默然摇头苦笑。此时贫民窟中,那些孤老都跑了过来。一个个对着贾和他们,都是上看下看。好似要找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薛大爷趾高气扬的站在孤老们的最前面:“我告诉你们,这就是先生请来的教书先生。大手笔啊,一次性二十位。还是我的眼光好吧,我就知道,先生是能说到,就做到的人。你们一个个还不信,现在应该服气了吧“。 “老薛,你就别吹牛了。大伙说说看这几天,是谁最开始说,先生食言而肥的“。 “对没错,老薛。你这几天的抱怨,可不比我们少“。 “要不是老薛你气急,你会拿着扫把找先生讨个说法?“。 “好了好了,大伙都少说两句。既然先生把这些,教书先生都请来了。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薛大爷在一片议论之声中满脸通红,人群中时不时爆出他的一些臭事,有些羞愧难当。还好有明白人,知道分寸。这些议论声,才渐渐消失。 “哈哈哈……“贾福听着这些议论之声,笑的前仰后翻。薛大爷没好气的盯着他:“就你小子最坏“。 贾福很纯洁的,对着薛大爷眨了眨眼:“大爷,您看我像坏人吗?“。 “你是很纯洁的坏人“。贾和他们看着贾福的表情哄堂大笑。 刘盛看着眼前的情况,思索一下:“诸位光站在路上说话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先进去,你们看如何“。 “先生说的对,是老朽的疏忽“。 “你们看看,一时激动。老太婆居然忘记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诸位都快随我们来,先进去坐坐“。 薛大爷连忙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带路。贾福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薛大爷,小声对着刘盛:“你说他今天是不是很高兴“。 “不是他,是他们“。刘盛连忙回答,看着前面的那些孤老,心中有丝丝幸福感升起。如果他们知道这段时间我们这些人在为他们建立善堂。让他们有一个安享晚年之地,他们又会有何种表情。不管如何,从今天起,老有所依,幼有所教,不在是一个空洞的口号。 第五十章 善行 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往里面走,刘盛看着欢天喜地的薛大爷:“今天怎么没看见孩子们“。 “你跟我来“。薛大爷对着刘盛挤眉弄眼,笑嘻嘻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跑。 刘盛连忙对着后面的贾和在一群人:“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会我在来找你们“。 “先生放心去就是“。贾和对着刘盛说到。 贾福可不管这些,看到刘盛要走,连忙跟上去:“盛哥儿,你们等等我“。 不远处树林之中,女孩们都在树下,一个个坐在小板凳之上绣花。王可欣在孩子们中间来回走动,时不时纠正一下她们的错误。也许是走累了,她在孩子们中间坐下来,随手拿起自己的刺绣。正打算绣花的时候,一片树叶缓缓的掉落下来。把树叶轻轻拿开,看着不远处那些男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玩耍。好似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丝微笑浮现在嘴角。 “可欣,你怎么在这里“。薛大爷带着两人远远的走过来,贾福看到此时的场景一愣。 王可欣听到贾福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走来的三人:“堂哥,你怎么来了“。 “刚刚到,我和盛哥儿还在纳闷。为什么没看见孩子们,原来都被你叫到这里了“。贾福看着前面的场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王可欣听后笑了起来,连忙对着三人解释:“这几天我闲来无事,就到这里教教这些女孩们绣绣花“。 “你们聊,老朽就不打扰了“。薛大爷看着他们三人,连忙告辞。 王可欣转过身喊道:“绿萝帮我送送薛大爷“。 “来了,小姐……“。绿萝本坐在孩子们中绣花,听见王可欣的吩咐连忙起身,走过去送薛大爷。 等薛大爷走后,刘盛不解的看着王可欣:“司马昭可好些了“。 “只是些皮外伤,前些日子就好了“。王可欣想起那日的事情,也是一阵后怕。 贾福听见王可欣说司马昭的伤以好,心中稍安:“那就好,我们本来打算前去看看的。可这段时间太忙,一来二去也就没有成行“。 “那你们今天,为什么来这里“。王可欣好奇的询问他们。 此时一个小女孩遇见难题,打算寻找王可欣。看着前面的人,眼前一亮:“大家快看,叔叔来了。观音姐姐,在和他们聊天“。 “以前给我们发过钱的,胖叔叔居然也在“。 “在哪里,在哪里……“。 一群小孩听到这话,男孩连忙停止玩耍,女孩也不在刺绣。都欢快的跑过来,打招呼。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贾福听见他们对自己的称呼一阵苦笑:“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小家伙,什么叫做发过钱的胖叔叔“。 “你不胖吗?“一个小孩睁大了眼睛,询问答案。 又一个小孩插言:“你没给我们发过钱吗?“。 “我们叫错了吗?发钱的胖叔叔“。 一连串的三个问题,贾福感觉招架不住,露出一副苦瓜脸的样子:“我承认,给你们发过钱。我也承认,我有一点点胖“。 “那你不就是发钱的胖叔叔吗?“。一个小男孩,歪着头问着。 贾福一阵气结,看着这些小孩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刘盛、王可欣,一个个捂着嘴笑。贾福没好气的瞪着两人,又看着这些孩子们,故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我跟你们说,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有你们受的。还敢笑话我,等你们上学后,让他们好好管教你们“。 “上学?“王可欣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的看着贾福,目光满是询问。 贾福故作神秘,看着刘盛:“你来和可欣说“。 “这几天我们一直在筹备善堂,今天哪里的学堂,修建的差不多了。我想让孩子们,去哪里上学“。刘盛连忙对着王可欣解释。 “什么是善堂“。王可欣更加疑惑,贾福看着一笑,把这段时间筹备的事情一一说出。 王可欣此时方才明白,对着刘盛、贾福两人一礼:“可欣替这些孤儿、孤老,谢谢两位的善心“。 “可欣不用如此,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刘盛连忙回礼,看着王可欣的笑脸。突然想起昔日,两人背靠背。她问这世间,何时方能百姓安乐,老有所依,幼有所教。此时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昔日的回答。 贾福突然想起昔日佛觉寺那些和尚说的话:“别人都说可欣菩萨心,让人羡慕。我看盛哥儿,你是慈悲心,让人钦佩。试问天下间,几人能有如此魄力。让世间孤老有所依,孤儿有所教。善行撒人间,此事你当为第一“。 “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文采“。刘盛听见贾福的夸奖,由衷的赞到。 贾福听到夸奖乐开花:“那是,你也不看看。我贾福,是和谁混的“。 孩子们听到上学两个字,一个个都如蒙了一般。此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观音姐姐、叔叔、胖叔叔,你们是在说我们能上学吗?“。 孩子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王可欣三人连忙点点头,惊讶之声响起。 “我们能上学了“。 “观音姐姐说我们能上学了“。 “上学后我们就可以知道很多知识,还能去做很多很多事情“。 “我听爷爷奶奶他们说,读书可以学习很多道理。然后还能科举,科举就能当官,当官就能找到父母……“。 “父母……“不知道是谁说的,孩子们一个个开始垂泪:“对我们要好好学习,等我们有了学问,就可以找到父母“。 “可是我现在就想父母……“。 一群孩子说着说着就哭泣起来,王可欣看着心中一酸:“乖,听话。等会我们去找教书先生,让他们教你们读书识字好不好,等你们学有所成,就能找到父母了“。 “嗯,我们听观音姐姐的“。 “我要好好学习,希望能快点见到父母“。 一个个小孩连忙抹眼泪,刘盛看着眼前的场面,对着贾福、王可欣:“我们还是带他们去善堂,早点做完此事,我也就早些心安“。 “去找贾和他们商议此事,看着孩子们这样我心中也不好受“。贾福连忙赞同。 王可欣点点头,三人带着孩子们就往贾和他们那边走去。 第五十一章 善堂 一队浩浩荡荡的马车在城外疾驰,马车行至善堂处停止。许许多多的孤儿从马车上下来,欢呼雀跃到处奔跑。之后一群群孤老接二连三的走下马车。 薛大爷喜笑颜开的,看着前面一群群,初具规模的建筑。老人、孩子三三两两,这里看看哪里摸摸。原本荒芜之地,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渐渐有了些人气。 贾和带着一群人恭恭敬敬站在刘盛后面:“先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刘盛回答,贾和明白意思。不一会组织人手,带着孩子们去学舍之中。一群老人见状感觉新奇,全部跟着跑过去观看。 贾福带着王可欣去参观,献宝似的介绍里面的建筑。看着眼前的人群,渐渐井然有序起来。不一会朗朗读书声响起,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快。刘盛随即躺在草地中,在孩子们的读书声中酣然入睡。这段时间忙上忙下,真的太累了。 贾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王可欣站在刘盛的旁边,看着他躺着睡的正香。随手从草地上扯了一根小草,轻轻的在刘盛鼻尖上晃了晃。 “阿嚏……“。刘盛重重打了个喷嚏,双眼迷糊。看着贾福一张脸上,笑开了花。王可欣在一旁,也捂着嘴笑。 “啊福……“。刘盛渐渐反应过来一阵气恼,贾福大笑起来:“盛哥儿,这就是报应,谁让你一直这样欺负我的“。 “你……你……“。也许是刚刚睡醒,思路还不是那么清晰。刘盛指着贾福一阵气急,就是说不出话了。 王可欣在一旁看的直笑,对着两人连忙打岔:“这里的东西,可欣以前闻所未闻。不知你们,能不能为我解惑“。 刘盛狠狠的瞪了一眼贾福,贾福讪讪一笑:“你问吧“。 “有一件物品,可欣闻所未闻。是所周知,起火必有可燃之物,或树棍、或草芥。林林总总,方可燃烧。为什么这里的火,可以凭空而燃“。王可欣想起,刚刚看见的厨房,很是不解。 贾福一阵思索,其实他心中对这个事情,到现在也还是不明白:“盛哥儿以前和我说,这沼气池中产生的气体,燃烧起火“。 “气体?可是精气神中的气“。王可欣更加不解的看着贾福,随后转头看向刘盛。 刘盛在王可欣那渴求的目光下,摇摇头:“此气非彼气,一时半会说不清,不如下次在详谈这些话题“。 “好吧……“。王可欣看着刘盛,似乎不愿意说,连忙赞同。为一个问题,为难他人,并不是她自己的性格。哪怕那个问题,她很想知道答案。 孩子们的读书声渐渐洪亮起来,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老人,脸上绽放出会心的笑容。刘盛看着贾福、王可欣感叹:“你们说,如果天下间每一处孤苦之地,都有一座善堂。赡养孤老,教育儿童、救济贫苦,那该有多好“。 “可欣也日日期盼,那一天的到来。如果有一天盛哥能真的实现,可欣一生无憾“。王可欣听着刘盛的感慨,连忙赞同。 刘盛看着王可欣的样子,突然心神一动:“可欣要不我们做一个约定,若天下贫苦之所,都有一座善堂。彼时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愿望“。 “莫说一个,到时候只要可欣能办到。只要这天下能少几分凄苦,就是千万个又有何妨“。王可欣听着刘盛的话,立下彼此不算约定的约定。 贾福看着前方若有所思:“若真能让天下间,每一处都有善堂,这世间可以少却多少苦楚“。 刘盛看着远方不说话,只是在心中一直想王可欣说的,就算千万个又有何妨。此时清风拂面,带起一阵泥土的芬芳。 “小姐、小姐看此时天色,我们应该回去了。不过这里真的很好玩,要是老太爷,管的不这么严就好了“。此时绿萝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看着王可欣。 王可欣看着绿萝一笑也不回答她的话,转向贾福、刘盛:“如今这些孤儿、孤老就拜托你们了。家中管的严,可欣告退“。 三人一阵辞别,王可欣带着绿萝上马车。马车疾驰,渐渐消失在眼前。刘盛望着那道背影,只感觉永远的可望不可即,可惜一切都迟了。也许佛家说的好,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何必强求。放弃有时候,既成全了别人,也成全了自己。 “盛哥儿,我突然发现我们的钱不够用了。这么多人的开销,也实在是太大了“。贾福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心中一阵盘算,结果发现钱好像不多了。 刘盛看着贾福露出的苦瓜脸,一阵好笑:“我们一共还有多少金“。 “五百金,在这样下去。我们这一大群人,只能饿肚子了“。贾福说完,唉声叹气起来。 刘盛惊讶的看着贾福:“居然还有五百金,看不出来,贾福你对管账这方面,还真有天赋“。 “五百金很多吗?府中就有一百多人。在加上善堂中的,七七八八算下来,最少有七八百人。这五百金,又能管几天“。贾福一阵叹息,为了金钱,愁的头发都快白光了。刘盛这当家的居然不愁,反倒是他自己瞎操心。 刘盛听着贾福的埋怨,若有所思:“你这么说好像有道理,想不想赚钱?气死那些西市的大商家“。 “想啊,做梦都想“。贾福一听有可以开始行商,两眼放出光芒。 刘盛看着贾福兴奋的样子,试探的问:“你还想做步行街吗?“。 “不行不行,首先我们的本金不足,其次阻力太大。经商是为了赚钱,并不是义气之争“。贾福听刘盛询问他步行街,一阵摇头。 “不做步行街,让我思考一下“。刘盛煞有介事的故意思考:“那你想不想名利双收,气死那些人,让他们悔断肠“。 “虽然我不在乎名,但是如果能在获利的同时。获取名气,自然求之不得。试问天下间有那个人,能拒绝得了,名利双收的好事“。贾福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兴趣完全被刘盛勾起。 刘盛看着贾福微微一笑:“你可还记得,我们那天散发的纸片“。 “纸片……“。贾福一阵思索,思绪流转。那天他好像意思到过:“那些纸张大小一样,字体大小一样“。 “不错,就是那两样“。刘盛肯定的说到。 贾福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刘盛:“那怎么赚钱,纸张很贵的没利润。还要请识字的先生写字,很亏很亏“。 “什么很亏?你想到哪里去了“。听见贾福话,刘盛反倒疑惑起来。 贾福疑惑的看着刘盛解释:“你的意思不是说?找识字先生为别的商家写宣传语,到处散发吗?这样不划算,很贵的“。 “谁说弄这个的“。刘盛看向贾福,一阵无语。心中不可否认,贾福对经商很有天赋。 贾福看了看刘盛,又看了看远处:“那还有什么,是可以弄的?“。 “办报“。刘盛看着贾福惶惑的神色,缓缓吐出两个字。语气坚毅,显得格外的有力量。 第五十二章 筹备办报 上午难得的好时光,贾福睁开睡眼,摸了摸头。心中嘀咕:奇怪今天盛哥儿,怎么没来叫我起床,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嘀咕完,连忙起床洗漱。在府中到处转悠,还是没人。吃过早餐,打开刘盛的卧室看见他还在睡觉,天赐良机今天终于可以报仇了:“盛哥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别闹让我在睡会,昨夜忙的太晚“。刘盛迷迷糊糊的听到贾福在叫他,无精打采的回话。 贾福可不管这一套,走过去直接掀开被子:“快起床,有事情问你“。 刘盛没好气的看了贾福一眼,慢悠悠的起床洗漱。一阵哈欠过后,开始吃早餐:“说吧,什么事情“。 “还有你昨天和我说名利双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贾福看着刘盛,眼神中露出期待的光芒。 刘盛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贾福:“你不会就为这件事情,打扰我睡觉的吧“。 “嘿嘿……“。贾福难堪的一笑:“这不是兴奋的想了一夜,没睡着“。 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贾福,对着外面大喊:“乙浑……“。 “公子有何吩咐“。乙浑在院中,听见刘盛喊他,连忙跑过来。 刘盛看向乙浑吩咐起来:“带他去后院的仓库看看“。 “贾公子,请跟我来“。乙浑说完带着贾福,就往后院走。刘盛看着贾福消失的背影,一阵苦笑,埋头继续吃早餐。 早饭过后刘盛晃悠悠的往后院走,后院贾福在仓库中看的目瞪口呆:“这些是你们,一夜之间弄出来的“。 “如果贾公子,没指错地方。小人很确定,这里就是我们昨夜弄出来的“。乙浑很认真的回答贾福的问题。 贾福一脸的不相信,走到里面随手从一堆纸中抽出一张:“这么多纸,纸上还有这么多字,完全不可能“。 刘盛看着贾福夸张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啊福,你过来“。 贾福闻言跟着刘盛往仓库中的一个角落走去,刘盛指着地下的东西,贾福连忙蹲下来看。一边看一边赞叹:“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样弄“。 “你明白了吧,啊福“。刘盛看着贾福不停的赞叹,连忙询问。 贾福由衷的夸赞:“不愧是盛哥儿,奇思妙想,闻所未闻。一张纸只需要,轻轻一放。不需片刻,纸上就会出现一篇文章。难怪你那天在西市,让孩子们散发这些,尽然毫不心疼“。 “我若在上面刊登文章,小说。号召文人墨客,踊跃发表观点。在由我们出钱给一笔,润笔费,然后以每一张2-5文的价格,发行出去你认为怎么样?“。刘盛看着贾福说出心中的打算。 贾福摇摇头:“官府的报纸,定价一金一份。每次发行都有固定的份额,非高官显贵,豪门大户无法购买。如此可知,其中成本价格有多高。我们只卖几文钱,是不是太亏“。 “你说办报最困难的是什么“。刘盛解释。 贾福略微思索:“纸张的质量,以及印刷。每一次印刷都要从新雕刻一次,这样来回折腾成本斗升“。 “如果我们能用更加便宜的价格,制造出更优质的纸张,在加以印刷。每次印刷后只需要,从新组合这些方块,不需要在另外找人,重新雕刻。你认为我们成本需要多少“。刘盛询问贾福,一点点的提示。 贾福思考起来:“如果不算纸张的价格,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还犹豫什么?“。刘盛反问贾福,眼神中露出肯定的神色。 贾福看着刘盛:“你若能拿到朝廷许可,我可以马上办这件事情“。 夜幕降临,一处无名的街道之上,空无一人。李渺缓缓的走出来,看着不远处的刘盛:“穷酸,没想到你也有约我的时候“。 “我缺钱了,特来和你做一笔交易“。刘盛看着李渺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李渺被这话逗乐了,看着刘盛大笑:“笑话,我李渺身无百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和你交易?“。 “你是礼部左侍郎就够了“。刘盛淡淡的看着李渺。 李渺摇摇头,礼部又有什么值得他,看重的地方:“礼部出了名的清苦,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你,称道的地方。夜已深,有话就直接说“。 “我还你清名与公道,你许我一件事情。并且保证此事,与你有益无害“。刘盛看着李渺缓缓的说到。 李渺内心一震,双眼直视刘盛:“此话当真?“。 “当你挺身而出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出手,帮你化解骂名。只可惜那时,手中还欠缺一些小物件,时至今日万事以备“。刘盛看着李渺动容的神色,眼前浮现出昔日他挺身而出,为化解刀兵背负骂名的场景。 李渺看着刘盛一字一句:“什么事情?若能正名,我李渺又何惜这条贱命“。 “不需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需要你的命,这个东西你先看一下“。刘盛从衣袖中拿出两章纸,递给李渺。 李渺接过纸,露出疑惑的神色。见两张纸一样大小,一样光滑。就连字体也是一样大,疑惑之色更浓:“这是什么?还我清名的条件“。 “你注意看上面的字“。刘盛提示李渺,让他好好看看。 李渺打开一看,仔细阅读:“报纸、引导舆论、礼部独家授权?什么是独家授权“。 “就是说这个事情,只能我和我认可的朋友去做“。刘盛看着李渺疑惑,连忙解释。 李渺看完一阵摇头:“独家授权这个没问题,你可知官府,为什么只有一份官方报纸。发行这份官报,又需要多少成本。用报纸去引导舆论,我们礼部不是没想到过,可惜朝廷承受不起,我们礼部更承受不起“。 “无妨,资金上面我可以保证没问题。只要能拿到朝廷的许可,其余的你可以静候佳音“刘盛看着李渺也不在多解释。 李渺哑然,不知道他是听明白了,还是在装傻:“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个事情,可是无底洞。你可知朝廷一张报纸多少成本,那可是足足一金。有多少金山银海,也弄不起“。 “我若一文的成本,卖五文如何“。刘盛说出,关于报纸的价码。 李渺气急,感觉这事情,完全是天方夜谭:“穷酸,你可想清楚。这事情不能开玩笑,怎么可能成本价只要一文“。 “不是成本价一文,而是我刊发的越多越便宜“。刘盛看见李渺不相信,继续解释。 李渺越发不信,摇摇头:“天下何尝有这样的谬论,你若不能说服我,此事我断然不会插手“。 “答案就在你手中,仔细观看便知真伪“。刘盛语气平淡,好似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渺看了看天色一阵苦笑:“如此漆黑,你让我如何细看。罢了,为了清名。我李渺就陪你疯狂一次,又如何“。 “那我就恭候佳音,希望能早日看到朝廷的许可。等此物风行天下,澄清你昔日的骂名,自然易如反掌“。刘盛对着李渺行一礼,感谢他的援手。 李渺摆了摆手,看着刘盛一叹:“我李渺从来就不赌,没想到今日反倒和你赌了一次。罢了,不管结局如何,总能人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请李兄在家,安心静候佳音,好消息不日就到“。刘盛看着李渺,此时才感觉他,自从辽国使节风波之后。原来并不是,像他往日所做的一样,在心中完全看开。而是把这些悲痛,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第五十三章 重整旗鼓 一辆马车在城外疾驰,不多时善堂已到。薛大爷坐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刘盛、贾福下马车:“前天是老朽误会先生了,还请勿怪“。 “薛大爷不用如此多礼,前日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刘盛看见薛大爷道歉,连忙开解。 贾福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题:“薛大爷,你怎么在这里,贾和他们在不在“。 “贾和先生在给孩子们教书,我闲着无事。就在这里,看你们什么时候来“。薛大爷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想想前天拿扫把拦路…… 刘盛看着薛大爷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像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一笑:“大爷,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找贾和他们,就先向您告辞“。 “嗯,好“。薛大爷讪讪一笑,两人对着他一阵辞别。步行一小会后,朗朗的读书声,传到耳边。 两人在外面侧耳倾听,贾福试探的问刘盛:“盛哥儿,你确定这件事,还找孩子们。他们都在认真学习,如果为此荒废学业,得不偿失“。 “每天只需要一个时辰,这件事情对孩子们,有益无害“。刘盛看着贾福,小声的说起来。 贾福疑惑的嘀咕起来“有益无害“。 “在学习之余,自食其力,是不是有益无害“。刘盛看着贾福解释。 贾和看到窗外的刘盛、贾福微微一笑,让孩子们自己读书,走了出来:“先生到这里,可是有什么吩咐“。 “今天我和盛哥儿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贾福试探的询问,露出犹豫的神色。 贾和来了兴趣:“但说无妨“。 “即将开办报社,苦无人手。我建议他找孩子们帮忙,可他怕耽误孩子们的学习,显得有些犹豫“。刘盛把贾福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贾福对着贾和尴尬一笑:“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问一下孩子们,每天早上一个时辰。到城中帮我卖报纸,我给他们工钱“。 “每天早上一个时辰,也好。我做主明天早上开始,他们都去帮你卖报。这工钱,你可别给他们打折扣。还有他们在城中的安全,你们也要好好留意“。贾和一听只要一个时辰,自然没有什么不准的。 贾福一听喜笑颜开,连忙应诺:“没问题、没问题,这府中有一百多人,他们卖报纸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安排人手照看的“。 三人闲聊一会,贾和要忙着给孩子们上课。对着两人告一声罪后,转身步入屋中。刘盛和贾福在外面逗留一会后,也转身离开。 吏部一处房屋之中,王安在整理卷宗。一边翻看,一边眉头紧缩。一位青年官员走进来,看着王安一笑:“王大人,此时已经下值。为何不回家休息,反倒在这里如此忙碌“。 “你是?“王安听见声音一惊,此事隐秘。为何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青年看着王安吃惊的样子,笑容更加灿烂:“在下今科进士,姓吕名青。如今在吏部,是一名打杂人员“。 “吕青?你和司马昭是同榜进士“。王安看着吕青,想起司马昭也是今年的进士。 吕青看着王安,心中预感。自己等待以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下官不仅和司马昭,是同榜进士。在赶考之时还和他,住同一家酒楼“。 “状元楼?“。王安的思路又飘向了很有,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吕青见时机成熟,立马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大人来吏部是为了什么,下官虽然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却也愿效,犬马之劳“。 “你?……“王安露出玩味的笑容,弄了半天,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贾福腰酸背痛的坐在院中,看着刘盛抱怨起来:“盛哥儿,累死了。要是等会李渺说,礼部不准我们办报,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就你话多,这才忙活多久。你看乙浑他们,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忙个不停。到现在他们都没喊累,就你娇气“。刘盛说完转头示意贾福看向另一边,乙浑一群人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把物品扛向后院。 贾福连忙摇头,夸张的看着刘盛:“反正我是不行了,这一张纸轻飘飘没感觉,这一叠纸也没感觉。可这一人高的纸让我搬,还是饶了我吧……“。 “少废话,干活去“。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贾福。 贾福耍赖,就是不起来:“让我在歇会,如果李渺把许可办不下来,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就算要干活,也要听到一个准信“。 “要什么准信?笑话我是谁,堂堂礼部左侍郎。在礼部除了尚书,就是我最大。这点小事,你这小胖子还敢质疑我?信不信我不给你了“。话音一落,李渺缓缓走过来。 “李兄,事情可是办妥“。刘盛一礼,连忙询问。 李渺也不回答,只是挑衅似的看着贾福。贾福露出一副苦瓜像,喃喃自语:“好话听不见,坏话传千里“。 “小子,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渺立即挑刺,说完后十分夸张的看着贾福:“哎,我这人就是心软。看你可怜,本官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你这次“。 贾福一阵无语,这人也太自恋了吧。怎么好话、坏话都是他在说。李渺此时心情倍好,从衣袖中拿出一纸公文,递给刘盛:“你自己看看,已经办妥。为了它,我可费了不少口舌“。 “剩下的就请李兄,静候佳音“。刘盛看着礼部公文大喜过望,报社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渺看着府中之人,一个个都扛着厚厚的纸张。心中佩服,刘盛的大手笔:“想不到,你准备了如此多的纸张。看来你是准备,来一次大手笔“。 “这些只是一天的量,让李兄见笑了“。刘盛连忙解释。 李渺摇头,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光这些纸,你都要不少的本金。怎么可能只是,一天所开销的量“。 “此事没必要骗你,你若不明白,可随我在府中走一次“。刘盛看着李渺,感觉在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刘盛和贾福带着李渺在后院走一圈,李渺看的目瞪口呆。贾福大为解气,看着李渺笑起来:“怎么样,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 “小子,这两样物品,可以泽备天下,我情愿孤陋寡闻“。李渺没好气的瞪着贾福。 两人如同斗鸡一样,相互看着对方。刘盛看着他们一笑:“今后啊福,你办报社。和礼部打交道一定不在少数,你可要好好巴结李兄“。 “哼……“。李渺听到刘盛说这话,如斗胜的公鸡,耀武扬威的看着贾福。 贾福露出商人的嘴脸,近乎讨好似的的看着李渺:“草民一时糊涂,还望大人有大量“。 “知道就好“。李渺心满意足的看着贾福,思索一会:“你们继续忙,我还有些公务,就此告辞“。 “告辞“。刘盛、贾福两人连忙回礼,看着李渺走出门外。 第五十四章 麻雀报社 清晨善堂,孩子们兴高采烈的走上马车。一队马车浩浩荡荡,向洛阳城中疾驰。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小湖中,荡起一圈波纹。 马车进入城中之后停止,一名名孩童手拿报纸奔向四面八方。无数街道之上,都出现一名名孩童。清脆的童声,让早晨的洛阳添了几分色彩。 “麻雀日报,今日开张。不多不少,五文钱一份“。 “号外、号外:论如何能国富“。 “今日连载小说西游记“。 “论幽云十六州,主笔今科进士,司马昭……“。 来往人群,有人忍不住买一份。一名名士子议论起来,紧接着有更多的人开始购买。孩童手中的报纸,几乎顷刻之间抢购一空。 “学生只听说过官报,一金一份。非豪门大族,高官显贵无法购买。可今日为何有这麻雀日报,还如此便宜“。 “五文一份,看这纸张,又何止五文“。 “兄台你们看,这些字。大小一样,全部都清晰可见“。 “论如何国富,这不是今年科举的策论之题吗?“。 “妙啊,妙啊。司马昭不愧是进士,如此角度看待幽州,小生科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在下反倒感觉,这小说有些意思……“。 户部之中,司马昭还在梳洗,一个人风风火火跑进来:“司马兄大喜,你如今可是洛阳中的风云人物“。 “赵兄何喜之有“。司马昭不解的看着赵信。 赵信不解释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司马昭:“你自己看“。 “麻雀报社?谁开的“司马昭看着报纸上面的内容一阵疑惑,好像他没有到处述说,自己关于策论的解答,可这报纸是如何知道的。 “你稍等“赵信疑惑,看向外面。跑出去打听,一阵过后跑回来:“据说这家报社的东家,叫做贾福。昨天礼部下发公文,批准贾福建立报社“。 “难怪……“司马昭听到贾福的名字,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东宫之中杨勇手拿报纸,兴高采烈的向里面跑去:“殿下你快看看,这是何物“。 “你是在何处拿来的?“柴誉拿过杨勇手中的报纸,一阵细看眼神中满是疑惑。 杨勇看着柴誉疑惑,连忙解释:“刚刚在东宫之外,见有一个小孩,在卖此物。过往行人纷纷驻足,于是我就买了一份“。 “此物需要多少钱,是只有东宫外这一处,还是全洛阳“。柴誉一连串的追问,让杨勇措手不及。 杨勇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只知道价格五文一份,除此之外别的都不知道“。 “来人“柴誉对着门外大喊。 两名甲士走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速速派人打听,这报纸是何人散发,散发范围是仅在东宫之外,还是全洛阳“。柴誉大急,连忙吩咐。 两名甲士领命,不多时回来禀报:“昨天礼部发布公文,批准一个叫做贾福的人,办的报社。此时洛阳城中,热议之声不绝于耳“。 “贾福?“杨勇听到这个名字大喜:“贾福好大的手笔“。 “可惜让司马昭,拔了头筹“。柴誉一听是贾福所为,心中大定。这段时间东宫颇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 丞相府老者准备梳洗一份,进宫商议一些事情。一名管家匆匆忙忙跑过来:“相爷,方才洛阳城中,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丞相继续穿戴朝服,随意吩咐。 管家恭恭敬敬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丞相:“相爷这份报纸,居然只要五文钱一份,小人闻所未闻,百思不得其解“。 “五文一份?有点意思……“丞相若有所思,看着手中的报纸。 皇宫之中太监曹高恭恭敬敬站在皇帝身边:“官家,刚刚老奴接到消息,说此时洛阳城中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事情,说来让眹听听“。皇帝正在散步,听说洛阳城中发生了什么事。随意问了一下,语气之间漫不经心。 曹高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回话:“官家可还记得昨天,李渺进宫请奏的什么事情“。 “昨天?可是他说的办报一事。一份官报朝廷维持,以实属不易。民间想办,让他们又何妨“。皇帝想起官报的价格,感觉此事绝无可能,许给他又何妨。 曹高看着皇帝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敢怠慢。这事情他要是不说清楚,只怕日后就没什么好日子了:“可就在方才,有人禀报。洛阳城中无数孩童贩卖报纸,仅五文钱一份“。 “五文?“。皇帝疑惑的,看了一眼曹高。曹高会意,连忙把手中的报纸,递给皇帝。皇帝把报纸打开,一一看完:“不错,奇才。眹没想到,民间居然有如此奇才。罢了,此事到此为止“。 一队马车把孩子们送往善堂,马车像城外疾驰。谁都想不到,仅仅这一个时辰,这些孩子们搅动了无数风云。 酒楼中刘盛和贾福坐在楼上,靠着窗户的地方。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贾福疑惑的询问:“盛哥儿,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些孩子们卖报“。 “因为他们是孤儿,无父无母。每次卖报,你发一半,存一半。等他们长大成人后,离开善堂也能得到一笔钱。不管是成家立业,还是突发事情,这些都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刘盛看着贾福,说出自己心中的盘算。 贾福佩服,看着楼下。关于报纸,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盛哥儿,你为这些孩子,真是用心良苦。昨天你说的没错,孩子们卖报纸,效果出奇的好“。 “用心良苦?也许吧。如果明天,在报纸上刊登,一条征集文稿的消息。让这些人在上面各抒己见,只要说的好,报社就刊登。凡事刊登的文章,一律赠送一笔稿费,你感觉会出现什么情景“。刘盛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这一幕,其实他期待已久。 贾福看着酒楼之外,一群群人为各种的观点争的面红耳赤,笑了起来:“盛哥儿,你看楼下这群人,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场景了。我感觉他们为发表各自的文章,不仅不会要稿费,还会恨不得倒给我们钱“。 “也许吧,你想不想。痛宰一顿,西市的大商家“。刘盛看着楼下的场景笑起来。 贾福一听可以报仇,逐渐兴奋起来:“想做梦都想,可怎么宰,他们可不傻“。 “你明天在报纸上留一个地方,刊登一条消息。就说这些地方出售广告,凡有兴趣的人,可以找报社详谈。我保证他们会心甘情愿的给你宰“。刘盛把报复的方案,缓缓的说出来。 贾福大喜过望,他终于可以好好和他们,算算总账:“好,我明天就去办。看他们,又有何话说“。 第五十五章 舆论渐清 次日清晨洛阳城中,再次喧嚣起来。一名名卖报的孩童,到处奔跑:“卖报、卖报,今日议题。论本朝与辽国,战与和。其中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欢迎士子们踊跃投稿,麻雀报社将择优录取文章,并且赠送一笔稿费“。 “本报现有,广告位出售。您想让您的商店出名吗?请到本报社购买,数额有限,先买先得……“。 一条条消息通过孩子们的童声,传遍洛阳,过往行人纷纷购买。不一会,议论之声再次沸起。 “论本朝与辽,战与和。笑话此题有何好议之处,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月,辽国使节入京一事“。 “可叹那小人李渺,卖国求荣。阻挡王师北伐,要不然今日幽云之地,早以归我朝之手“。 “兄台说的没错,我朝甲士数以百万。身披重甲,皆精锐悍卒。日受百姓供奉,朝廷恩德。保家卫国,彼等军士,又何惧一死。区区辽人,何足道哉“。 “兄台你看,报纸上说。与辽国议和,利大于弊。里面列举诸多例子,看文章所言,也不无道理……“。 “谬论,是何人敢说如此谬论。此言误国贪生怕死,我等士人风骨,又在何处“。 “主笔之人王安,欢迎各位仁兄就此事。踊跃投稿,各论其道“。 “谬论怎能如此嚣张,麻雀报社,在何处。我等要好好,和他说说“。 “对,我等愿随兄台前去理论……“。一群群士子向远方奔去,当初辽国使节入京,士子们是一拥而上,纷纷请命。而此时观看文章之后,却有一部分士子陷入沉思。 刘府不远处,贾福买下一处院落。门前挂着麻雀报社几个大字,一群伙计站在门前。不多时涌来一群士子,纷纷要求投稿。 贾福好似早有安排,连忙让伙计把这些士子请入院中。发下笔墨纸砚,士子们满腔愤怒,一个个端坐,奋笔疾书。 写完之后,士子们留下自己的大名,趾高气昂的大步跨出报社。不多时士子们全部走完,刘盛从屋子中走出来。贾福一声苦笑:“盛哥儿,你把王安害惨了“。 “啊福露出苦瓜脸的,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你。我估计你现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刘盛不解的看着贾福。 贾福想起刚刚的情景突然笑起来:“作为商人,我现在自然非常开心。可作为朋友,我替他感觉不值“。 “什么不值?“刘盛疑惑,不知道贾福心中卖的什么药。 贾福看着刘盛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损友“。 “贾福你说的没错,你就是损友“。王安风风火火跑过来,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刘盛。 贾福看着王安一阵摇头:“我是在帮你好不好,你居然说我是损友“。 “你先说这报社是不是你办的“。王安看贾福不服气,一本正经的询问。 贾福点点头:“是我办的,可这篇文章分明就是盛哥儿,让我刊登在报纸上的。他把你以前的文章,拿出来背黑锅,是不是损友“ “你才是损友,我人都还没到,你就把刘盛给供出来了“。王安听见贾福的这番话,一阵摇头。 贾福听后苦笑不已,刘盛看情况忙问:“你今日不去吏部办公?怎么有时间到报社来“。 “请假跑来的,等会还要回去。还不都是这些报纸惹的祸,不过骂的痛快。我早就想好好骂他们一顿了,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王安一般说一边指着报纸。 贾福突然笑起来:“这样说,你不是还要谢我“。 “看不出来,贾福你不声不响的,做出如此的大事情。昨天看到你们报纸上,刊登司马昭的文章,我一阵不服气。笑话,我王安岂能在他之后。论亲疏远近,我们都一样,你们又怎能厚此薄彼“。王安想到司马昭昨日大出风头,对着两人一阵抱怨。 贾福看着王安故意抱怨,轻笑起来:“那是,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刊登了一篇文章“。 王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刘盛想起一件事情:“王安,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吏部“。 “前段时间,我接到张国公手书。说吏部有问题,让我辞别东宫,前往吏部。也好在关键时刻,助太子一臂之力“。王安听到问话,连忙回答。 刘盛听着王安的话,若有所思:“吏部有问题?“。 “其一吏部已经投靠雍王,其二雍王帮吏部尚书抹平了一件事情。这是我在吏部,所推测出来的“。王安想起这段时间,在吏部工作时,所猜测出来的事情。 刘盛思索这两件事情:“可有什么眉目“。 “有一人名叫吕青,据说他和吏部尚书府中的管家是同乡。多方打探求证之后,如果没出差错,估计是土地兼并一事。等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会向太子禀报“。王安把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告诉刘盛。 “吕青?“刘盛陷入沉思,当初在状元楼,好像有一人声称他叫吕青:“状元楼,吕青“。 “盛哥儿当初确实有此人,难道他有什么问题?“。贾福也好似想起来,当初酒楼中的那一幕。 刘盛摇了摇头,王安一笑:“吏部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三人辞别后,王安转身走出报社。就在王安出去之后,一群商贾跑进来,一个个满脸的笑意。 “贾员外,好久不见,近来一向可好。最近比较忙,没能来拜访,还请您多多包涵“。 “哎呀,贾员外。您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贾员外,当初我听到您的遭遇,很是同情。本想伸出援手,奈何有些琐事,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如今每次想到这里,我那悔啊……“。 “贾员外、贾员外……“。许许多多的奉承话,在贾福耳畔响起。 贾福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心中思索怎么让他们大出血,也好出这口恶气:“贾福多谢,诸位员外的关心。不知今日来寒舍,所为何事“。 一群人一愣,相互间嘀咕一阵。不明白贾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就开门见山的直接说,您这报纸上的广告怎么卖“。 “还请您开一个价,我们都是做买卖的谈钱最实在“。 贾福不直接说价格:“洛阳人口数百万,只要在这报纸上面随便一提,这店铺自然顷刻间,就家喻户晓,你们说它值多少“。 “我们也不说虚的,一年我要一个位置,给你五百金“。 “我也要一个位置五百五十金“。 “我出六百金,一年一个位置,你卖不卖“。 贾福摇摇头,看着前面这一群人:“诸位可要想清楚,你们人这么多。这报纸之上,只有十个位置。我们不按年收费,只按月来卖“。 贾福话音一落,人群议论之声四起。就在此时屋外走来一人:“一个月我出一百五十金“。 此言一出,如炸开锅般,出价之声四起。听着价格一路飙升,贾福心中乐开了花,一张笑脸就没停过。最后有六人,把这十个名额瓜分完毕。他们心满意足的走出报社,其余人一个个垂头丧气。 贾福对着刘盛一阵挤眉弄眼,两人看着远去的商贾,一个个笑出声来。这一次,贾福算是一吐昔日的不快。向洛阳商界宣告,他贾福又回来了。 第五十六章 风波起 大理边境一条长长的队伍,连绵不绝。大理皇帝和一位女子走在最前方:“皇姐前面就是周朝国境,能不能不去“。 “陛下如今以满十八,已然亲政。为何还露出这幅,小女儿态。周朝的皇帝,是我们的舅父,我此去又有何不可“。段昭蓉看着一脸不舍的弟弟。其父早先年为避难,前往周朝。和当时周朝皇帝的女儿,太子的胞妹喜结连理。每日在东宫,与太子相伴。后生下一女,十年后又生下一子。其子降生之后,大理国内风起云涌。其父返回大理,继承皇位。五年后皇位稳固,接妻儿回国。三年后突然驾崩,其妻病死。独留一对儿女在世,其女十八,其子八岁。彼时内有群臣欲谋反,外有吐蕃、交趾虎视眈眈。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有一人挺身而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其父发丧的前一夜,大理都城血流成河。次日段昭蓉身披铠甲,手牵幼弟。在禁卫军的护卫下,把其弟抱上龙椅。群臣惊恐,时至今日,段昭蓉摄政已有十年。 大理皇帝看段昭蓉心意已决:“皇姐,此去洛阳是不是为了找他“。 段昭蓉不语,只是一声叹息。大理皇帝好似已经明白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早在父皇发丧那日。我们姐弟两人,就以随父皇而去,大理也早就烟消云散。他有经天纬地之才,眹日日期盼,只可惜天不假年。五年前皇姐讨伐交趾,他就在战场之上生死不明,不知所踪。昔年眹听闻他是周朝人,如果他还活着,此去洛阳。皇姐又能遇见他,就请替眹转告他。若他有意来大理,眹愿倾国相托“。 “若有他还活着,必然还会相见。若能相见,陛下的话一定也能带到。还望皇弟谨记,我大理段氏,并非那忘恩负义之辈“。段昭蓉说完翻身上马,一队女兵也同时上马。 “皇姐之言,弟不敢忘。此去山高水远,还望皇姐珍重“。大理皇帝看见段昭蓉上马,满脸的不舍。 大理百官、侍卫连忙跪地:“恭送长公主殿下“。 段昭蓉一扬马鞭,马蹄疾驰。带着一队女兵,消失在远方。 吏部王安刚刚下值,吕青远远的跑过来。对着王安小说嘀咕:“大人,事情已经确认无误“。 “此事确定?“。王安疑惑的看着吕青。难道调查土地兼并一事,这么快就有了眉目。 吕青警惕的看向四周,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大人顺着这上面的线索,一查便知“。 “等会我就休书一封,前往安州。此事重大,万勿声张“。王安打开纸细看,片刻后回复吕青。 吕青也知道此时过于重大,看着王安连忙回答:“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两人辞别,王安看着吕青远去。心中一阵思索,疾步向外走去。 刘府屋后的池塘,刘盛拿着钓鱼竿钓鱼。贾福在旁边,絮絮叨叨:“盛哥儿,你可知我这几天一共卖了多少金“。 “多少“。刘盛看着池塘,心中盘算还有多久,鱼儿才能上钩。 贾福夸张的在刘盛耳边一一盘算:“卖报的,包括广告费,一共两千五百金“。 “两千五百金?不错继续加油“。刘盛鼓舞到,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没什么感觉。 贾福看着刘盛心不在焉,一脸的兴趣缺缺:“真扫兴,好不容易在你面前,可以显摆一下,你都不配合“。 “好好好,啊福。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仅仅一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刘盛听见贾福不乐意的语气,连忙故意讨好。 贾福对着刘盛只翻白眼:“没诚意……“。 “行了行了,这段时间没去善堂,不知哪里现在如何了“。刘盛连忙岔开话题,免得一直听贾福的抱怨。 贾福一阵思索,关于善堂的事情:“你还别说,现在善堂已经快完工了,你真的要这么办?“。 “什么这么办“。刘盛看着水中的鱼钩,心不在焉的回答。 贾福看着一阵摇头,对刘盛他算没辙了:“昔日你和可欣做的约定,你忘了?“。 “你说的那个约定,可是天下贫苦之所,都建立一座善堂“。刘盛一边说,一边回忆前段时间的承诺。 贾福点点头,看着刘盛。随手从旁边也拿来一根钓鱼竿,做在他旁边:“这一座善堂开销已经不小了,你确定天下到处都开“。 一条鱼轻轻咬钩,随即逃跑。刘盛一笑,转头看向贾福:“洛阳一处报社,一个月都可以赚这么多。如果你的报社开遍,全天下呢?“。 “你的意思?难道是以报社之力,供养善堂“。贾福顺着刘盛的话,继续往下想。 三两片树叶随风掉入池塘,带起一圈圈波纹,刘盛若有所思看着水中的树叶:“如果在加上步行街呢?“。 “步行街……“贾福两眼放光,语气坚定:“我早就想,继续办我的步行街了,可其中困难重重“。 “你说说看,上次失败的原因在哪里“。刘盛提示贾福,一点点的问。 贾福疑惑的思索片刻:“房东闹事,伙计、掌柜、马车,都被高价收买“。 “这是表面问题,你在好好想想“。刘盛不满意这个答案,让他好好思索。 贾福一阵沉思,一条鱼心满意足吃完诱饵。慢悠悠的游走,他浑然不觉。看着鱼儿自由自在,突然闪过一到灵感:“店铺不是我们的,马车不是我们的。伙计也不是我们的,掌柜更不是我们的“。 “还有呢?“刘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贾福。 “还有“。贾福一遍又一遍的嘀咕:“如果我们有钱,直接买下店铺,买下马车。生意红火,掌柜和伙计,能得到不少的提成,自然不会走“。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刘盛看着贾福,笑了起来。 贾福也微微一笑:“盛哥儿,你说的可是本钱不足“。 “不错,啊福你有没有感觉这段时间太累,要不要我们给自己放一个假“。刘盛试探的问贾福。 贾福疑惑的看着刘盛:“放假?那报社怎么办“。 “交给府中的人照看几天,我想去一趟长安“。刘盛缓缓说出心中的想法,这段时间太累,同时到长安,也要去办一件事情。 “长安“。贾福一阵思索,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依依姐“。 刘盛点头,此时乙浑跑过来,远远的喊起来:“公子有客人来访“。 刘盛和贾福连忙跑向府中,一名侍卫恭恭敬敬站在两人面前:“请问两位可是刘盛和贾福,两位先生“。 “我不是先生,是商人“。贾福一听居然有人喊他先生,连忙更正称呼。 侍卫讪讪一笑,刘盛瞪了一眼贾福,看向侍卫:“你来府中,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东宫侍卫,太子殿下约两位,明日东宫一叙“。侍卫连忙说出自己的来意。 刘盛思索片刻,难道太子有什么事情:“你回去转告太子,就说我和贾福,明日必到“。 “小人告退“。侍卫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敢耽误,连忙告辞返回东宫。刘盛、贾福两人看着侍卫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五十七章 赴东宫 上午一辆马车在东宫之外停下,刘盛、贾福下马车,有一名侍卫早已等候多时:“两位先生,殿下已经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东宫校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传来,柴誉和杨勇正在比剑。两人看见刘盛和贾福纷纷收手,宝剑回鞘递给一旁的侍卫。侍卫接剑后,躬身退下。 刘盛看见此情景,微微一笑:“殿下、杨勇,两位好雅兴“。 杨勇、柴誉闻言连忙走过来,柴誉看着刘盛:“今日上午无事,索性活动下筋骨“。 “杨勇平日见你没什么感觉,今日一观,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贾福想起刚刚杨勇和柴誉,比试的场景一阵感叹。 杨勇听见贾福的夸张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是殿下承让“。 “杨勇你不必过谦,其实要说深藏不露之人,反倒是你贾福“。柴誉转头看着贾福。 贾福一阵错愕,挠了挠头:“我又不会舞枪弄棒,怎么可能深藏不露“。 “你有一把好刀,杀人于无形“。柴誉看着贾福故意调侃到,看着贾福一脸的不解,轻声笑出来。 贾福看着柴誉,对着几人连忙摇头:“我是立志做商贾的人,怎么可能有刀“。 “你有报社,万千士子为你所用。他们口诛笔伐,难道这把刀,还不厉害“。柴誉对贾福办的报社,是由衷的佩服。 贾福一听报社,连忙否认:“这都是盛哥儿的主意,我仅仅只是一个打杂的“。 “殿下今日相邀,所为何事“。既然相视一笑,刘盛连忙替贾福解围。 柴誉看着刘盛一笑:“孤这段时间出门,多有不便。前几天听人来报,说你们兴办报社。孤心中欢喜,和杨勇商议,决定约你们来东宫,为你们庆祝一番“。 “承蒙殿下抬爱,在下感激不尽“。刘盛连忙回礼。 柴誉好似想起什么,感觉这里总归不是说话之地:“花园有不少花,如今开的正艳。诸位不如陪孤,去花园好好走走,赏赏花“。 话音一落,柴誉和杨勇就直接往花园走。刘盛、贾福连忙跟在后面。 花园之中,百花齐放,鸟语花香。一阵清风扫过,带起扑鼻的清香。贾福看着满园花卉,一阵羡慕。随手指起,不远处的一群花海:“现在已是夏季,殿下这园景真让人羡慕“。 “你手指的这些花,既不是中原之物,也不是我们所栽“。柴誉顺着贾福的目光看去,一阵摇头。看着这些花,一段往事浮上心头。 贾福疑惑,难道这东宫还有花卉,不是皇家所栽的:“这东宫之物,不是你们栽的?那是谁“。 “杨勇你可还记得此事,这些花种在此处,已有一十三年,当初她们离开的时候,仅仅只栽了两株“。柴誉不回答贾福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杨勇询问。 杨勇看着园中的花,年少时的记忆浮上心头:“如何能忘,殿下说的可是蓉姐,他们姐弟二人。十三年前他们返回大理,在此处一人种下一株鲜花。十年前大理先皇离奇驾崩,在发丧的前一夜。蓉姐调动禁军血洗大理国都,扶幼弟登基。家父接到这些消息,对蓉姐赞不绝口。算算时日,蓉姐摄政已有十年,其弟今年已满十八,也到了亲政的年龄“。 “前日大理发来国书,言称蓉姐归政其弟,特来洛阳探望其舅父,大周皇帝。人在路上,不日就到“。柴誉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杨勇。 杨勇一听,喜笑颜开:“十三年不见,不知蓉姐现在如何了“。 “殿下你们原来都在这里“。王安从不远处,匆匆忙忙的跑来。 几人看着满头大汗的王安一愣,柴誉试探的询问:“王安,你为何跑的这么匆忙“。 “殿下大事情,你快看“。王安连忙把袖中两卷纸张递给柴誉。看完后,柴誉把手中的两卷纸,递给刘盛、贾福、杨勇。等他们三人看完后,一阵议论。 贾福直接开骂:“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殿下还等什么。直接面奏陛下,治他的罪。身为尚书,利用职权收受贿赂。吞并大片田产,其罪当诛“。 “可有人证?“。柴誉看着王安询问,这些人不杀,不足以泄民愤。 王安点点头,看着柴誉:“前几天我已经委托安州的友人,秘密遣送苦主来洛阳,此时应该在路上“。 “只要证人一到,孤就立即禀明父皇“。柴誉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心中一片发寒。 刘盛一阵思索,略微摇头:“请问殿下,如果禀明陛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证据确凿,罢官在所难免“柴誉语气十分肯定。 刘盛摇头看向这两卷纸:“一部尚书若要被被罢免谈何容易,其中关系网络盘根错节。就算殿下据理力争,吏部尚书罢官又如何。如今立志改革的官员一个个闲赋在家,殿下能保证继任者就是一个好官吗?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那你说,孤应该如何?难道听之任之“。柴誉不满的看着刘盛。 刘盛摇头:“此时不宜声张,仅仅这一件事情远远不够,殿下还要收集更多的证据,同时想办法起复变法官员“。 “起复变法官员谈何容易……“柴誉一阵苦笑,这段时间他受尽苦楚,除了自己这东宫之位越来越不稳之外,别的一无收获。 贾福反倒没什么感觉:“殿下安心等待就是,等证据足够,在面奏陛下也不迟“。 “只怕如今的局势,等不起“。杨勇回想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良久一叹。 王安思索片刻,眼神中出现跃跃欲试的光芒:“六部中,吏部、户部已经投靠雍王。如果此事能扳倒吏部尚书,则雍王元气大伤。我们或可一试,不管继任者是谁,最少可以让,如今的局势稍微好转些“。 “不管如何,我们都不会有损失“。杨勇连忙赞同。 刘盛见他们三人对这件事情,兴致勃勃决心不在掺和。储位之战也不是他和贾福,能轻易插手的:“殿下时辰已经不早,明日我们还打算赶赴长安,就先行别过“。 “长安?为何好好的跑去长安“。刘盛的话打断了几人的话题,柴誉疑惑起来。 刘盛和贾福连忙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柴誉感叹:“难怪,原来你们想去长安,建立善堂、报社和步行街。你既然和可欣表姐有约,孤也不在强留。此去长安,你们多久回来“。 “长则半月,短则十日“。刘盛看着柴誉,心中思索片刻。 杨勇好像想起了什么:“可别忘了,拜访一下依依姐。替我问声好,就说上次不告而别,实在是迫不得已“。 “杨勇你就放心吧,依依姐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贾福大包大揽的开解杨勇。 刘盛欲言又止,良久忍不住,小心劝告:“殿下凡事,三思而行“。 “孤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冲动“柴誉对着刘盛点点头。 几人一阵辞别,刘盛、贾福缓缓走出东宫,一抹忧愁悄然涌上心头。 第五十八章 雍王出手 雍王府之中,柴雍正在散步,一名文士打扮的人站在一边:“王爷不知您有没有想到一个人,如果除去此人东宫易如反掌“。 “何人竟然能关系到储位“。柴雍淡淡的回到。 文士卖个关子:“王爷可知东宫主要有那些势力,其中最关键的人是谁“。 “拥护东宫的人都是一批改革派“。柴雍略微思索,好似影影约约想到了什么。 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语气急促:“王爷,大事不好。今天早朝太子突然弹劾,吏部尚书,强占民田一事“。 “弹劾吏部尚书,看来太子坐不住了“。柴雍一点也不慌乱,反倒有丝丝兴奋。 文士面带喜色:“还是王爷棋高一筹,想必此时人证已入我手。如果在朝堂之上,证人临时变口。真不知道太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拿掉王安,改革派和东宫就会失去纽带,此后他们将再无威胁“。柴雍想到王安如果被拿掉,柴誉将会成为笼中之鸟。太子之位,他就唾手可得。 长安城外一辆马车向城内疾驰,马车之后跟着数十骑。进入长安,已经时至深夜。一群人找酒楼安顿,小二连忙跑过来:“几位客观,可是住店“。 “不错,我们一共有三十人,你们这可有地方住“。贾福询问,一脸的疲倦。 小二一听有三十多人大喜过望,这可是大买卖:“客官小店别的不多,就客房多,请您跟我来“。 “还有这些马,你们可要给我们照顾好了“。刘盛看着门外的马匹,想到跑了这一天也挺不容易。 “客官您放心吧“。小二说我连忙向里面大喊:“掌柜的有客人到“。 掌柜连忙跑过来,看见这一群人,笑容格外灿烂:“客官都里面请“。 三十多人跟随掌柜走入酒楼,安排好住宿。饭桌前贾福看着刘盛:“盛哥儿,我怎么感觉,你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我在担忧洛阳,你说太子他们会不会出事,心中总是有不好的感觉“。刘盛一脸的疲倦,语气之间满是担忧。 贾福疑惑的摇摇头:“太子是一国的储君,又有谁敢害他,也许是你多心了“。 “你可还记得,昨天在东宫,谈论吏部尚书侵占良田一事。王安得到的证据,是不是太过于轻松。我总感觉,他们对此事,有些操之过急“。刘盛一边说一边回忆。 贾福摇摇头,对此事他没有半点感觉:“盛哥儿,我感觉一切正常,只是不知道这长安之行会如何“。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愿一切都好“。刘盛摇了摇头,一丝隐忧浮上心头。 两人一阵沉默,酒楼小二上菜后,两人吃完回住处。也许感觉气氛怪异,刘盛看着贾福询问:“这次长安,你可想好如何开局“。 “盛哥儿,你说先做步行街,还是报社“。贾福听见刘盛的问话,很感兴趣。 刘盛若有所思的看着贾福:“如果先开步行街会如何,报社又会如何“。 “先开报社,成本小获利大。可我总是影影约约感觉,其中有一丝丝不妥。要说具体哪方面不妥,可就是说不上来。同样如果先开步行街,成本是不是有些太大,如果我们手头上紧缺,那善堂怎么办“。贾福一边说,一边思考。 刘盛摇摇头,感觉现在考虑善堂,是不是太早:“你是不是想的太远,现在长安贫民窟在何处我们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善堂“。 “既然不谈善堂,那我们就先说步行街。购买街道店铺、马车,雇请伙计。林林总总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完的。我们手头上本金也就两千五百金,远远不够。除非走上洛阳的老路,可这样一来难免又会重蹈覆辙“贾福一阵摇头,思来想去,感觉行不通。 刘盛看着贾福一笑:“那你是打算弄报社?“。 “我是这样打算的,算来算去,我感觉还是先去办报社划算。等报社办成后,我们在办步行街“。贾福思考一下,算来算去,只有先办报社。 刘盛思考一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办报社,你可想到如何办“。 “这有什么难的,把洛阳的报纸直接拿来就可以了,可我又感觉这其中有点问题“。贾福几刚开始几乎是脱口而出,之后却沉思起来。 刘盛不停的摇头:“你可想过洛阳到长安需要多长时间“。 “一天?有什么问题吗?“贾福不解,为什么刘盛要问这个。 刘盛继续提示,慢慢说出自己心中的问题。“在长安要等一天,也就是说洛阳能看到今天的报纸,而长安却只能看见昨天的。如果你是长安本地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无非就是用别人剩下的东西,有一点点不爽“。贾福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刘盛看着贾福又是一阵摇头:“如果报纸上有一个议题,长安的士子拿到的是昨天的。他有不同的见解,要投稿怎么办?“。 “那他的文稿,发到洛阳也要一天。本来消息就滞后一天,如今文稿又滞后一天。这样一来,议题早就已经过时了“。贾福一阵思索,问题是找出来了,可怎么解决呢? 刘盛看着贾福成思不在言语,良久贾福喃喃自语般的询问:“盛哥儿,你说应该如何解决。难道只有洛阳的士子,才能议题、才能投稿。其余地方的只能当看客,只怕这样有失偏颇“。 “你为什么不把每一座城,都看成一个独立的报社。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各地的报纸,进行汇总。开办麻雀月报,选取其中最优秀的文章,刊登到上面“刘盛把这一路所想的解决方案,告诉贾福。 贾福听后,眉头紧锁:“开办麻雀月报?每个地方独立刊发报纸,编写内容和议题“。 “不错,就是你说的这样“。刘盛听贾福已经明白这些话的意思,连忙肯定。 贾福好像还有些不明白:“可是为什么,要办一个月报。还要每个月,费时费力的,归纳各地的报纸“。 “月报可以把各地串联起来,如果没有月报,每月评比。这麻雀报社,不就是一盘散沙“刘盛继续解释,看着贾福一脸茫然,苦笑一声。 贾福好像抓到了一丝灵感:“还有一层意思,盛哥儿,可是士子们的攀比心“。 “啊福,看不出来,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刘盛一听,由衷的夸赞起来。攀比心,这是一个最奇妙的东西。 贾福一听刘盛的夸奖,喜笑颜开:“那是,我可是贾福。经商的好手,这点小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到我“。 “如今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嘚瑟,连忙提示睡觉时间已到。 贾福一脸的兴奋,看着外面以是深夜,讪讪一笑。连忙和刘盛一起去洗漱,慢慢的沉沉睡去。 第五十九章 王安入狱 清晨洛阳百官入殿,早朝开始。刑部尚书缓步走出:“陛下昨天老臣接到一纸诉状,状告吏部员外朗王安,在安州侵占良田一事“。 满朝哗然,区区一名员外朗,依法查办就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在早朝讨论。 “父皇此事只怕是无中生有,王安远在洛阳,论品级只是一位小小的员外郎。他又有何能力,侵占千里之外的良田“。柴誉一听大急,连忙站出来反驳。 刑部尚书冷冷的看着柴誉:“老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若他背后没人。区区一个吏部员外郎,又怎么值得安州大小官员,如此的巴结奉承“。 “陛下这是证据,还有证人以在宫外等候,可随时传召“。刑部右侍郎走出来,把手中的证据交捧在手中,太监连忙走过来,转交给皇帝。 看完证据后让太监传给众臣一一观看。众大臣一个个议论起来,皇帝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语气格外的平淡,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即日起王安押入刑部大牢,此案由刑部全权处理。太子这段时间禁足东宫,在此案期间不准外出“。 李渺看着朝堂之上的情景一阵摇头,心中嘀咕:这王安入狱,东宫禁足。只怕这太子,今后要成了那待宰的羔羊。如今这雍王的手段越来越老辣,一下子就打到了太子的死穴。听那穷酸说,他此时应该在长安,我要不要给他去一封书信?在晚几天,只怕这储位之战,早以尘埃落定……。 上午贾福醒来后,想多昨日办报的想法不自觉中笑出声来:“盛哥儿快醒醒,你昨天是怎么想到那个办法的“。 “什么办法“。刘盛迷迷糊糊的被贾福推醒。 贾福疑惑看着刘盛:“就是昨天晚上,你说办月报的事情“。 “这需要想吗?很常见“。刘盛还在迷糊,眼睛任然闭着。 贾福看见刘盛还在睡觉,不停的摇头。连忙洗漱,刚走下楼,小二迎接上来:“客官可是饿了,本店有不少拿手的好菜,您要不要来点“。 “嗯,给我炒几个小菜“。贾福一听,感觉肚子还真是饿了。 此时乙浑下楼看见贾福端坐在大厅,几道小菜一一上来。贾福回头看见楼梯上的乙浑一笑:“来来来,我们一起吃“。 “贾公子早,昨天奔波一天。实在是太累,兄弟们一时之间都睡过头了“。乙浑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 贾福看着乙浑还在楼梯上,故意不满意的看着他:“你?还不过来吃饭?难道是看不起我“。 “贾公子,我是下人,怎敢、怎敢……“。乙浑没办法,只能磨磨唧唧的走过来。 贾福可不管这些连忙让乙浑落座,故意看着楼梯大声说道:“坐下,别这么拘谨。我们要吃好喝好,气死那些还在睡觉的人“。 “那小人可就不客气了“。乙浑没办法,只能坐下开始大吃起来。 两人一阵猛吃,贾福见吃的差不多后:“小二“。 “客官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小二连忙笑嘻嘻的跑过来。 贾福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二:“你们这有没有姓崔的人家“。 “崔?可是东街豪族崔氏?“小二挠了挠头,一阵思索。思来想去,姓崔的也只有这家,最有名气。 贾福反倒是一愣,心中打鼓:“长安的豪门,崔氏?“。 “难道客官问的不是这家吗?据说这家本是南唐国中的大族。先帝在位时,南唐举国而降,他们全族就被迁移到长安,在此安家落户“。小二看见贾福一脸的疑惑,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其实这些也不算什么秘密,只要去街上随便打听,这些消息自然就能知道的。 难道依依姐说的就是这个崔氏?贾福心中一阵嘀咕,良久看向小二:“多谢小二哥了,有事情在叫你“。 “那客官请慢用,小人告退“。小二看见这里没事,连忙打个招呼就往柜台走去。 乙浑吃饱后,看着贾福:“贾公子等会可是要拜访崔氏“。 “不是我,是我们等会一起“。贾福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见快至午时,突然想起等会还有事情:“乙浑你去把其余的都叫起来,等会我们还有事“。 “贾公子放心吧,我这就去。此时他们差不多,都已经睡醒了“。乙浑连忙拍拍胸脯,往楼梯走去。 贾福看着楼上,感觉不能让刘盛如此悠闲。连忙跑上,猛的推开门大喊:“盛哥儿,起床了“。 “啊福,你做什么叫这么大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刘盛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睡眼。 贾福看着刘盛被吓到的样子,开心的笑起来:“让你睡,这是报应。快起床,我们还要去拜访依依姐“。 “现在?还很早吧,要不我在睡会“。刘盛说着,打算从新睡下去。 贾福疾步走过去,拉过被子:“起床……“。 “我服你了,你这人太记仇“。刘盛苦笑摇头,无奈之下。只能爬起来,在一阵哈欠声中,前去洗漱一番。 此时乙浑也把其余的人全部叫醒,一群人在一起吃早饭。一个个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这两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刘盛打着哈欠,吃着早饭问贾福:“依依姐住的地方,你可打听清楚了“。 “小二和我说了,长安东街豪族崔氏,本是金陵大族。南唐举国投降,就被迁移到了长安“。贾福连忙把刚刚,从小二哪里询问到的消息,告诉刘盛。 刘盛听着感觉若有所思:“金陵、长安、泽州。崔氏、赵氏“。 “盛哥儿?这有什么问题吗?“。贾福听着刘盛一直嘀咕,感觉不解。 刘盛听见贾福的问话一愣,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当初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崔依依远在长安,会嫁到千里之外的泽州联姻。今天你说金陵,我才恍然大悟“。 “盛哥儿,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家以前,就是金陵城中的大族,世代联姻。只是因为时局变化,两家迁移,方才相距千里“。贾福听着刘盛的话,好似也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刘盛点点头,思考一会:“很有可能,昔年先帝未动一兵一卒,南唐就举国投降。后为显示朝廷的仁德,对这些人很是优待。南唐大族为表忠心,自发的迁移。消除自身在当地的根基和影响力,至此朝廷对南方才彻底放心“。 “原来如此,走我们去找依依姐。许久没见,有些想念“贾福听完才恍然大悟,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崔依依,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刘盛吃完饭后,转向看了看乙浑一群人。见都已经吃饱喝足,对着贾福一笑。贾福会意带着一群人就往外走去。 第六十章 司马昭入狱 洛阳户部司马昭在一处房间翻箱倒柜,赵信也在一边,两人一起不知道在找什么。突然赵信拿起一本账目,看着司马昭:“司马兄你确定,这间账房账目有问题“。 “昨天我无意中,看见有一本,关于南方赈灾的账目,里面有问题“。司马昭语气十分肯定的回答,手中不停的翻看寻找账目。 赵信看着账房中密密麻麻的账本,一阵头皮发麻:“你是说户部,在赈灾方面的账目,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一定有大问题“。司马昭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账本,细细翻看。 赵信一时找不到,突然有些急了:“可司马兄,我们这样如无头苍蝇,要找到何年何月。须知无凭证,私入账房是大罪“。 “南方的救灾款,里面稍有差池,这要死多少人。区区罪责,我等又有何惧“。司马昭义正言辞的述说。 就在此时账房中有跑来两个人,对着司马昭、赵信小声说道:“司马兄,赵兄这里的账目有问题“。 两人连忙跑过去,四人翻看账目,倒吸一口凉气。就在此时账房的门,突然大开,户部尚书带着一群人走过来,看着四人翻看账目,脸色铁青:“司马昭、赵信,你等四人好大的胆子。来啊,给我把这些胆大包天的人,交给刑部。账房重地,岂是想闯就能闯的,若账目有纰漏,那还了得“。 还没等四人反应过来,人群中走出十几名护卫,押着他们奔向刑部。赵信三人面如土色,司马昭毫不畏惧,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用。 长安东街一辆马车疾驰,马车之后数十骑。一行人浩浩荡荡,奔向崔府。如此声势,惹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行至崔府前,乙浑翻身下马。跑向门前,对着守门家丁行一礼:“还请烦劳小哥进府禀报一声,我家主人前来拜访崔依依小姐“。 “可有名帖“。家丁看着乙浑询问。 乙浑连忙拿出两张名帖递给家丁,家丁一看是两张一阵嘀咕。转头有看了看这群人,看样子也不是寻常人家,不敢怠慢连忙往里面跑去。 “老爷,有客人来访,说是来找依依小姐的“。一名老者正在院中走廊赏花逗鸟,家丁连忙一阵小跑过来。 老者惊讶的看着家丁,崔依依回家半年几乎没有人来找过她。回家后她也整日在家,读书绣花,怡情养性没出去过:“有人找依依?“。 家丁连忙把两张名帖拿递给老者:“看那群人不像寻常人家,一辆马车后有数十骑浩浩荡荡。虽然马车中的主人没下车,但以小人的眼力,他们绝非小门小户“。 “贾福、刘盛?没听说过,既然他们说是小女的朋友,你就把这些名帖交给小姐,让她决断“。老者一阵思索,对这两人毫无印象,思来想去还是让崔依依自己决定。想完把两张名帖重新交给家丁,示意他去崔依依哪里禀报。 此时催怀远偷偷摸摸的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小脑袋四处张望。老者看到催怀远这样子,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宝儿,不好好看书,又偷跑出来。当心你娘知道,罚你抄书“。 “外公,宝儿这不是看书太累,就偷偷出来玩一小会。宝儿知道外公最好了,不会告诉娘的“。崔怀远连忙露出一副苦瓜脸,对着老者撒起娇来。 老者一看催怀远撒娇,心都软了几分:“那宝儿,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只玩一小会,我就不和你娘说,好不好“。 “外公最好了,宝儿一定乖乖听话。刚刚宝儿在房间,听说有人找娘,那人叫什么呢?“。崔怀远偷偷的看着老者,小心的询问。小小年纪的他,不管对什么事情,都有几分好奇。 看着催怀远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如同一只吃不到鱼的猫,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老者心中高兴,大笑起来:“刚刚我看了名帖,一个叫贾福,还有一个叫刘盛“。 “爷爷您能不能再说一遍“。催怀远听着这两个名字,不敢相信的再次请求爷爷确认,生怕听错了。 老者看着催怀远的表情一愣:“两张名帖,一个写的是贾福,另一个写的是刘盛。爷爷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到,不认识这些字的地步“。 催怀远不敢相信的直接往外面跑,刚跑出门就看见正在下马车的贾福、刘盛两人。 “贾叔、刘叔,真的是你们,可想死宝儿了“。一道惊讶的童声,传人两人的耳朵里。贾福转头,看向门内大喜:“宝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娘呢?“。 “娘还在后面,有家丁去通知了。我偷偷告诉你,宝儿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等会娘责罚我,你一定要帮宝儿哟“。崔怀远看着贾福一脸正经的商量着。 看着崔怀远一脸的正色,几乎笑出声来。贾福走过去,情不自禁的捏了捏他的小脸:“放心,贾叔一定帮你。我们的关系可好着呢?你说是不是,宝儿“。 “宝儿,你不好好看书,怎么跑这里来了“。催依依从府中走过来,看见宝儿在这里,很是惊讶。孩子慢慢长大,渐渐的调皮起来。 崔怀远听见催依依的声音,连忙偷偷摸摸往贾福后面躲。眼睛一转,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是外公告诉我,让我来迎接的,不信你问贾叔,贾叔你说是不是“。 “你这孩子,人小鬼大。他们还不都护着你,自己去屋里看书去“崔依依听见儿子狡辩,故意脸色一寒,让他回去看书。 “哦“。宝儿如同打霜的茄子,突然垂头丧气的往自己的书房走。 三人看见宝儿走后,崔依依到两人面前一礼:“小孩子家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我感觉宝儿很可爱,依依姐好福气“。贾福想起刚刚那一幕,由衷的赞叹。 刘盛也想起刚刚的场景,连忙赞同:“依依姐,好生让人羡慕“。 “怎么没看见,司马先生“。听着刘盛和贾福对着宝儿一阵夸奖,催依依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意。片刻后好像发现还少一人,感觉有些疑惑。 贾福一愣,连忙对着催依依解释,语气中有些夸张和炫耀的成分:“依依姐,你可能不知。如今的司马昭,可威风了。现在他可是进士,还在当上了官老爷“。 “好好说话“。刘盛看见贾福又开始耍宝,对着他的头就是轻轻一下。贾福夸张的叫起来:“哎呦,疼……盛哥儿,你太狠了“。 崔依依看见贾福夸张的样子,脸上笑意更加浓厚了几分。抬起头,看看后面一辆马车。马车后还有三十多人,每人手中各牵一匹马。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在门外。刚刚在叙旧,一时之间反倒忘记了,让他们进府,想想真是失礼:“依依失礼了,到现在还一直让你们站在门外,快随我进府“。 两人一听,连忙跟着崔依依进府。乙浑他们由崔府家丁,带着走入府中另外安顿。 第六十一章 李渺来信 一行人走入府中,崔怀远的读书声在院中响起。催少博任然还在赏花弄鸟,崔依依看见后连忙走过来向刘盛、贾福介绍:“这是家父“。 “刘盛、贾福见过伯父“。刘盛和贾福连忙对着催少博行礼。 催少博对着两人一笑:“老了、老了,两位不用如此多礼。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去参合了。依依,他们是你的朋友,好好招待“。 “依依明白,请父亲放心“。崔依依听到自己父亲的嘱咐,心中一笑。自从回来后,父亲对她和蔼了许多。 崔少博一笑,罢了罢手:“去吧、去吧,如果我这糟老头和你们参合到一起,你们难免会拘谨。你们开开心心的玩,我等会去厨房,吩咐厨子弄点好吃的“。 贾福三人连忙行礼告退,崔依依带着他们走向另一边。三人的身影一消失,读书声突然停止,催怀远偷偷打开门,小脑袋东张西望。确定催依依她们已经走远,对着催少博一阵挤眉弄眼:“外公,等会有什么好吃的“。 “有……不对,你快读书去,当心我告诉你娘“。催少博听到催怀远的询问,条件反射似的就要回答。刚出口一个字,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在读书,怎么又跑出来了。连忙故意,板起脸来。 三人落座,有侍女端上水果点心。贾福想起刚刚在府中逛了一圈,赞叹起来:“依依姐,你们府中好气派“。 “我反倒感觉,你们比以前气派多了。此时谁又能猜测的到,你们在几个月前,仅仅只是那,非常普通的贫苦村民“。崔依依想起昔日在江陵城外,难民营时,一阵感慨。 贾福想起昔日,他父亲因为欠钱。无奈之下被人抓入大牢,两人赶赴江陵受尽欺辱。时过境迁,短短数月。莫说几十两白银,就是千金在眼中,也仅仅只是一堆可有可无之物:“昔日因为几十两白银受尽屈辱,今日千金在眼中也不过平常。人生之无常,真让人感叹“。 “千金?“崔依依一愣,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刘盛看着崔依依,错愕的表情一笑:“啊福没说错,现在千金不过平常事“。 “千金家财,又怎么可能平常事?“崔依依更是不解。 贾福一笑,连忙把洛阳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虽然语气很平淡,但还是能从中感受到无数悲欢。崔依依听完后一阵感叹:“没想到你们这几个月中,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在我们来之前,杨勇叮嘱我。到了长安见到你,让我替他赔罪。当初先帝病危,太子手书,让他返回洛阳。事情紧急,来不及打招呼,还望依依姐海涵“。贾福想起在东宫,杨勇交代他办的事情。 崔依依听后,微微一笑:“无妨,许些小事,早已然忘了。没想到昔日施粥的白衣女子,就是你的堂妹,太子的表姐,和杨勇他们一同长大。难怪那些日子,杨勇提起那女子。言语之间,都格外的维护“。 “也许是那天杨勇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没有告诉我们,他们之间的关系“。刘盛想到那日,可欣在施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也许是家中有事,她以直奔洛阳。要不然当初的误会,早就已经消除。根本不用等到,佛觉寺再次相遇。 崔依依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这世间之事,本就无巧不成书。几月之间,没想到你们,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你们此次到长安,是打算来办报社、步行街和善堂的吗?“。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先到此处拜访,在去长安逛逛。看看这长安集市,到底行情如何“。贾福老老实实交代自己当初的打算。 崔依依看向两人一笑:“我还算对这长安有几分了解,等会吃过午饭带你们去逛逛“。 “娘,等会你们是出去玩的吗?宝儿也要去,好不好“。崔怀远此时从外面跑来,一听出去玩兴奋起来。 崔依依看崔怀远又偷偷跑过来,没好气的瞪着他:“不好好读书,你怎么又跑来了“。 “娘,你看看天色。这次真不是宝儿,偷偷跑来的。外公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来喊你们吃饭。要不然等会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崔怀远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露出委屈的神色。 贾福看着崔怀远心疼起来:“贾叔做主,等会带你一起去好不好,你娘他绝对不敢说你“。 “真的吗?“崔怀远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语气满是惊奇。不一会就把刚刚的不高兴,丢到九霄云外。 刘盛被逗乐了,看着崔怀远笑起来:“放心,就算你贾叔不行,还有你刘叔“。 “你们两人一来,反倒把他给宠坏了。罢了、罢了,宝儿等会带你去,下不为例“。崔依依一听两人都答应带他去,想起儿子刚刚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也就松了口。 崔怀远高兴的手舞足蹈,拉着崔依依他们就往屋外跑:“太好了,我们快吃饭去,等会又可以去街上玩了“。 三人看着兴高采烈的崔怀远,都会心一笑。走到餐桌前,崔少博连忙招呼他们坐下。刘盛看来半天感觉还少一个人:“伯父,伯母为什么没来“。 “家母前天出去走亲访友,还未归来“。崔依依连忙解释。 崔少博招呼几人吃饭,端起酒杯:“听小女说,几个月前在江陵难民营,多亏两位照顾。老朽感激不尽,请饮一杯以示感谢“。 “请“。两人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贾福喝完酒后:“今日匆忙而来,多有叨扰,还望伯父勿怪“。 崔少博连忙客气起来:“我听小女说你们此次来长安,住的是酒楼。如此太见外,如果不嫌弃寒舍简陋,等会我就让家丁去酒楼结账,把你们的行礼搬过来。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这“。刘盛和贾福互望一眼,崔怀远兴奋起来,小声的对着催少博一阵耳语:“外公等会我和娘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我就偷偷去酒楼。把两位叔叔的行礼,搬来好不好“。 “好,宝儿就按照你说的办“。崔少博一听催怀远的话,笑出声来。 崔怀远一听自己的外公,这么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小秘密。脸一下子红起来,低头不语。贾福一阵错愕:“伯父是什么事情,这么开怀“。 “宝儿说等会他偷偷去酒楼,搬你们的行礼“。崔少博毫不犹豫的就把崔怀远给卖了,一群人大笑起来。崔怀远听到笑声,更加不好意思的,把头又低了几分。 崔依依看着崔怀远不好意思,连忙打圆场:“宝儿,你等会吃过饭后,就去酒楼搬他们的行礼。娘向你保证,他们不管阻拦“。 “真的吗?“崔怀远一听可以搬,连忙抬起头兴奋的询问。 贾福看着崔怀远一阵好笑:“叔叔保证,这是真的“。 “公子洛阳急信“。此时乙浑匆匆忙忙跑过来,把信递给刘盛。 本来欢快的气氛,被乙浑极速的脚步声冲淡。一丝丝不妙,无声的笼罩下来。刘盛迅速的把信打开,上面写到:穷酸,太子禁足。王安、司马昭下狱。储位之战,即将落幕,你自己看着办。 刘盛把信传递给他们,几天看后。崔依依询问:“这是谁写的信“。 “礼部左侍郎,李渺“。贾福连忙回答,双眼露出一丝迷茫,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几天不见,都成了这个样子。 刘盛连忙请辞:“朋友有难,伯父。我们先行告退,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来拜访“。 崔少博连忙起身,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耽误:“既然事情紧急,我们也不便强留,两位请便“。 几人走向门外一番辞行,刘盛、贾福上马车。马车疾驰,数十骑紧随而后。看见马车渐渐消失的背影,崔少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礼部左侍郎,储位之战,有点意思“。 第六十二章 返回洛阳 洛阳城门外,一支连绵不绝的队伍缓缓而行,柴雍率领一批礼部官员在此等后。心中美滋滋的,以前这样的事情,只有太子才有资格做。 段昭蓉率领一批女兵直奔而来,柴雍赶紧迎上去:“蓉姐好久不见,这些年可好“。 “臣等恭迎大理长公主“。柴雍身后的一众官员,连忙齐声恭迎。 段昭蓉坐在马上,疑惑的看着,眼前笑呵呵的柴雍:“怎么是你?柴誉呢?“。 “蓉姐,皇兄被父皇禁足在东宫,无法前来。不得已之下,父皇让我代替皇兄,迎接蓉姐“。柴雍看着一脸疑惑的段昭蓉,不敢怠慢,连忙解释。 段昭蓉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也不管柴雍和一众迎接的官员。一扬马鞭,马蹄疾驰,呼啸而去。紧接着,身后的女兵连忙跟上。柴雍脸色突然铁青,看着远去的段昭蓉,不敢怠慢,连忙招呼马车,跟上去。 东宫门外的护卫,看着远方一队骑兵呼啸而来,大声疾呼:“站住,东宫重地,禁止通行“。 “让开“。段昭蓉毫不理会,大声呵斥。马蹄一跃,跨上台阶,冲入宫门之中。护卫一时之间好似痴呆,紧接着一队女兵策马扬鞭,也随之冲入宫门。 侍卫此时如梦初醒,连忙示警。一时之间东宫示警之声四起,宫中护卫连忙出动。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兵器铠甲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即将剑拔弩张之际,马车疾驰而来。柴雍听到东宫的动静大急,连忙呵斥:“还不给本王住手“。 听到柴雍的命令,东宫侍卫刀枪入鞘。把段昭蓉一行人团团围住,警惕的盯着她们。一时之间,局面僵持。柴雍连忙遣人,向皇帝报信。 夜晚一辆马车,带着三十骑星夜兼程。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顺利的进入洛阳。一处狭小的街道,乙浑连忙上前隔着窗帘禀报:“公子前面有一队打着雍王旗号的队伍,我们让不让路“。 “不让“。贾福一听雍王的马车,火冒三丈。冷冷的从口中,蹦出这两个字。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柴雍心中升起一团怒火。正独自生闷气中,突然感觉马车停止,有人在马车外面禀报:“王爷,前面有马车堵路“。 “何人如此大胆敢拦本王的路,让他们速速让开“。柴雍心情烦闷,许些小事,也来烦他。 马车外的侍卫露出为难之色:“王爷他们人多势众,只怕此事不易“。 “笑话,这里是洛阳,难道他们敢犯王法“。柴雍语气很是不悦。 侍卫没有办法,只能上前:“哪里来的刁民,还不速速退开。若是惹怒了王爷,你们吃罪的起吗?“。 贾福想起李渺写的信大怒,跳下马车。马车后三十骑连忙一拥而上,侍卫胆寒。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哆哆嗦嗦的指着贾福一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雍王,别人怕他,我贾福可不怕“。贾福看着雍王府中的侍卫,哆哆嗦嗦的样子,大声呵斥。 柴雍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又听见外面的贾福,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一阵火大。连忙走下马车,冷冷的向身边的管家问:“你可知道他是谁“。 “回禀王爷,他说他叫贾福“。王府管家,恭恭敬敬的回答。 柴雍一阵思索,他虽然恼怒,但毕竟还有几分城府。不知道来人的底细之前,不会在如今,这样的敏感时间段。轻易树敌,以免横生枝节:“贾福?你们谁知道他的底细“。 “王爷,他可是麻雀日报的那个贾福“。马车中,有一名文士走下来。 柴雍一阵思索,喃喃自语:“麻雀日报,贾福“。 “王爷听说此人素来与太子、王安等人交厚。又和礼部左侍郎李渺,关系匪浅“。文士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连忙告诉柴雍。 柴雍想着文士的话,在心中一阵衡量:“此人是敌非友,若不是今日偶然遇见,孤差一点就忘了此处。要是东宫以此翻盘,本王岂不是功亏一篑“。 “王爷此事容易,只要一道手书。麻雀报社,顷刻间就可化为灰飞“。文士看着柴雍,说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来的正好,今天在东宫受了一肚子气。此时正好,一并出出气。想到这里,柴雍走向贾福:“本王柴雍,朝廷亲封的雍王,尔等为何在此处,阻拦孤的去路“。 “雍王殿下,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不是我们阻拦你的去路,是你们在阻拦我们的去路“。贾福看着柴雍冷冷的回复。 柴雍看着贾福,目光如这黑夜的寒风:“贾福,麻雀报社的东家。别以为孤,不知道你的底细。只要本王,一道手谕。可轻而易举的,让这一切灰飞烟灭“。 “那贾福就坐看王爷,如何让这小小的麻雀,灰飞烟灭“。贾福毫不示弱的顶回去,想到大牢之中的司马昭、王安,以及东宫的太子,他怎么可能会不怒。此时没有直接动手,都可以算一个奇迹。 柴雍看见贾福这么硬气,一阵冷笑:“你让还是不让“。 “让如何,不让又如何“。刘盛忍不住从马车中下来,语气之间没有半点的情绪。 雍王府的管家,看着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的刘盛。好似想到了什么,指着他打声说道:“王爷就是他,那天坏了我们的好事“。 “什么那天?“。雍王疑惑的看着管家。 管家一阵语塞,稍微组织一下语言:“就是那天您让我带一批人,去街上捉拿逃犯“。 “好哇,原来是你。新仇旧恨,咱们慢慢算“。柴雍突然想起来,那天他为了激怒太子。让管家带人去抓王可欣,结果事情没办成。一个个反倒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说什么来了一群江湖人士。 刘盛看着柴雍语气任然没有半点情绪:“王爷还没告诉草民,让如何,不让又如何“。 柴雍本来就火大,一听这话,几乎要暴怒。看了一下两边人手,可惜没对方多,不能武斗:“让路,本王就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不让路,本王就让你们死的不痛快“。 “贾福多谢雍王的宽宏大量,看看王爷如何让我等草民,不痛快“。贾福对柴雍一点也不客气,冷冷的顶回去。 柴雍大笑不止,怜悯的目光看着贾福:“笑话孤贵为王爷,即将入主东宫。你们区区草芥,有何资格说这番话“。 “王爷说这话,只怕为时尚早。一日没正式入主东宫,一日就有变数。不知草民这番话,说的对不对“。刘盛看着大笑不止的柴雍,心中痛下一个决心。 柴雍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如今东宫,已经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你们还有何等惊世妙策,能让孤大开眼界“。 “草民不会让殿下等的太久“。刘盛看着柴雍眼中露出怜悯的目光,之后转向乙浑:“我们让开,等王爷先过“。 一群人纷纷退让,柴雍趾高气扬的上马车。马车疾驰,消失在夜幕中。贾福看向马车的背影,冷笑不断。 第六十三章 百花灯 马车向府中疾驰,不一会以到自家门前。两人下马车,一阵洗漱打算休息。刘盛看着贾福,突然笑起来:“啊福,你可后悔“。 “你是说刚刚得罪雍王的事情“。贾福疑惑的反问。 刘盛点点头,微笑的看着贾福:“不错,此时的雍王,炙手可热。在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储君“。 “盛哥儿,说实话。刚刚说雍王的时候,真的很痛快。可现在我后悔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贾福看着刘盛,做出一个很夸张的样子。 刘盛连忙摇摇头,故意一叹:“可惜迟了“。 “既然已经迟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在回去,最少我在洛阳也体会过,日进千金的感觉。此生早以无憾,在村中这些可都是最好的谈资“。贾福没心没肺,反倒是想的很开。不过想想也是,来洛阳到现在,也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们没来洛阳之前,可都过得苦哈哈的。 刘盛听见贾福如此豁达,心中担忧也轻了许多:“你到是豁达,没有说错,大不了我们在回去。雍王,看我们谁怕谁“。 “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盛哥儿“。贾福鼓舞士气般的,拍了下刘盛的肩膀。 刘盛想了想,看下天色,夜以深天空没有半点星光:“啊福,你说司马昭、王安他们怎么样了“。 “刑部大牢中,也不知他们过的好不好“。贾福也是一阵担忧,其实担忧的又何止一人。 刘盛好像想到了什么,勉强一笑:“你说今夜,谁最苦。我现在怎么感觉,他们两人在大牢中,反倒最幸福“ “难道司马昭和王安,两人不是最苦的吗?“。贾福疑惑,心中想到。在大牢里的人,一定是最苦的,这还有必要问? 刘盛看着贾福,想到现在反正睡不着,不如好好和他分析:“他们两人在大牢中,我感觉是最幸福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心没这么苦。比如说太子,自从提议变法后,处境一天比一天艰难。禁足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此时的他在东宫内心应该有多凄凉。还有你可知今夜最苦的,应该是谁“。 “最苦的?不应该是大牢里面的人吗?“贾福感觉很糊涂,不过这样分析好像有点道理。 刘盛看着漆黑的夜空,语气有些沉重:“可欣“。 “可欣?太子储位摇摇欲坠,王安入狱。他们两人都是可欣的表弟,你这样一分析她确实最苦“。贾福顺着刘盛的话想,突然开始担忧起王可欣来。 刘盛看着贾福,把他的理由在心中又加了一句。司马昭是可欣的心上人,可欣自然最苦。看着无尽的夜空,想想今夜注定无眠,不如出去走走:“今夜,我睡不着。要不要我们出去走走“。 “好,反正今夜我也睡不着“。贾福连忙赞同,两人大步走出府门。看着漆黑的街道,乙浑连忙叫出两个家丁,打着灯笼走在前面。 刘盛看着灯笼,好像想起了什么:“啊福,你可还记得,村中孩子们喜欢玩的百花灯“。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盛哥儿,你的拿手绝活“。贾福想起村中孩子们玩的百花灯,突然怀恋起来。 刘盛一笑,重新走入府中:“走我们一起做百花灯“。 “没问题,反正睡不着。现在做点百花灯,我们等会去放。好久没这么玩过了,想想很是怀恋“。贾福一听,也来了点兴趣。 两人连忙招呼府中还没有睡下的人,一起忙着做百花灯。 一盏盏百花灯飘向天空,在漆黑的夜晚中,格外迷人。东宫之中,柴雍和段昭蓉坐在小亭中叙旧。看着天际一群群的百花灯,站在左右的侍女都发出惊呼之声。 两盏百花灯突然掉下来,稳稳的落在前面的草地之上。两名侍女好奇的跑过去,接着惊呼声又大了几分。 一名侍女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跑向段昭蓉:“长公主,您快看。这灯和您喜欢放的,一模一样“。 “蓉姐,这种灯很是奇特。若孤猜测的没错,它应该是在孔明灯的基础之上,加以改进而成“。柴誉看着这两盏灯思索起来。 段昭蓉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抬头仔细看着天上的灯:“你仔细看一下,天上的灯“。 “奇怪,这天上的灯怎么都是,同一种花卉,而且每一盏的形态都不一样“。柴誉看着天上一群群的百花灯,感觉到了惊讶,他从来没看见过,如此怪异的灯。 旁边的侍女看见柴誉惊讶,忍不住插嘴:“我们长公主殿下,每年都会亲手做这样的花灯。每一种花卉,最少可以做出百种姿态“。 “蓉姐还有如此巧手“。柴誉听后,感觉到惊讶。没想到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段昭蓉看了一眼身边侍女,侍女被吓的低下头:“心情烦闷的时候,我会做一些放到天上,思恋友人。这些百花灯,在你们洛阳,很常见吗?“。 “以一种花卉为题,做出百种姿态,孤闻所未闻“。柴誉连忙摇头,这样的花灯,今天是第一次看到。 段昭蓉看着天上的百花灯,若有所思。心中一丝期待,悄悄升起:“你说这宫外放灯的又是谁“。 “也许是路人,游玩所放“。柴誉不假思索的回答。 侍女把头垂的很低,无聊的观看起,手中的百花灯。突然看见了什么,连忙抬头,一脸的惊奇:“长公主,上面有字“。 “长公主,这一个上面也有字“。另一边的侍女举起手中的花灯,递给段昭蓉观看。 段昭蓉一惊,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难道真的是他?连忙接过侍女手中的百花灯,细细观看。等看清上面的字后,那丝喜悦被击的粉碎。 “蓉姐,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柴誉看着一脸喜悦的段昭蓉,突然变了脸色,小心询问。 段昭蓉把手中的百花灯递给柴誉:“这两盏灯,分别写了两个名字“。 “刘盛、贾福,原来是他们回来了“。柴誉看着灯上的字,突然大笑起来。 东宫外,刘盛、贾福带着一群人,不停的放灯。贾福不解的看着刘盛:“盛哥儿,这样有用吗?这偌大的东宫,太子真能看的到“。 “多放点,他一定看的到。啊福,你可做好了准备“。刘盛看着贾福,询问起来。 贾福稍微思索,感觉自己没什么遗漏的事情,连忙点点头:“此时报社应该以空无一物,既然得罪了柴雍,我自然要防一手“。 “走我们回家好好休息去,忙活了大半夜,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刘盛听见贾福已经准备好,招呼还在放灯的人,回府休息。 众人把没有放完的百花灯放入马车,翻身上马。刘盛、贾福上马车后,车夫扬鞭。一行人,向府中奔驰而去。 第六十四章 深夜准备 刘盛一行人刚刚回到府中,正打算回屋睡觉。乙浑匆匆忙忙跑过来:“公子,李渺大人来访“。 “这个李渺大半夜的,还跑来,这让我如何睡觉“。贾福一阵不满的埋怨起来。 刘盛不理会贾福的埋怨,连忙走到门外,对着李渺一阵寒暄:“李兄,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穷酸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李渺没好气的看着刘盛 贾福此时不爽的从府中走出来:“李渺三更半夜,你跑来,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你想睡觉,我现在就回去。只怕回去后,该你们后悔了“。李渺故意在后悔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贾福如斗鸡一样的盯着李渺:“我很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你们现在还不能睡“李渺看着贾福,一字一句的解释。 刘盛好像意思到了什么:“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夜你们是不是得罪了雍王“。李渺并不直接回答,反倒询问起来。 贾福连忙点点头,一脸的不在乎:“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他,感觉也没什么“。 “雍王查到你们和司马昭关系密切,只怕他今夜有难“。李渺看着贾福,语气沉重。 刘盛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渺:“司马昭不是在刑部大牢之中吗?“。 “刚刚接到消息,雍王派遣一批亡命之徒,以擅闯王府的罪名,遣送他们入刑部大牢。若我朋友没看错,他们正是往司马昭所关押的位置走去“。李渺连忙解释起来,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刘盛和贾福。 刘盛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门前的乙浑喊道:“乙浑,去我房间把锦盒拿来“。 “锦盒?可是牛鼻子的东西“。贾福听见刘盛现在让乙浑拿锦盒一阵疑惑。 乙浑连忙跑进去,不多时拿着锦盒跑出来。刘盛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一片细小的金叶,一块玉佩,两封书信。这四样物品之上,都写着一个唐字。 贾福看着盒子中的东西一阵感叹:“看不出来,牛鼻子这么有钱“。 “牛鼻子?“李渺不解的看着贾福。 刘盛没好气的瞪着贾福,目光转向李渺:“刑部尚书可姓沈,祖辈久居金陵。南唐举国投降之时,以亡国之臣的身份入朝为官“。 “昔年南唐文事鼎盛,举国来投。入朝为官不知凡几,世家大族,天下有大半出自于金陵。官至尚书更不在少数,刑部尚书只是其中之一“。李渺看似答非所问,其实把这一切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 刘盛知道李渺想问什么,把手中的金叶子交给他看:“你可细细观看“。 “可是昔年南唐皇室之物“。李渺看着那个唐字,心中疑惑突起。 刘盛一笑,拿回金叶子:“很不巧,一位道长,和他们有旧“。 “牛鼻子?盛哥儿,你是在说他吗?我怎么感觉听不明白“。贾福只感觉一团雾水。 刘盛听见贾福还在喊牛鼻子,没好气的看着他:“什么牛鼻子,那是明逸道长。下次回去你应该好好谢谢他,要不然司马昭,可就有大麻烦了“。 “好好好,道长、道长。李渺,昔年南唐,在朝中势力很大吗?“。贾福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知道牛鼻子的东西,到底靠不靠谱。 李渺听着贾福的问题,分析起来:“六部中,工部、兵部、刑部三部尚书,都出身于南唐。除了三部尚书外,还有丞相,以及天下间,七成的豪门大族。你说昔年,南唐的势力大不大“。 “那南唐当年为什么,不发一兵一卒,就举国投降“。贾福对这件事情很是疑惑。 李渺摇了摇头:“不仅是我,估计全天下,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穷酸,你能回答吗?“。 刘盛也苦笑摇头:“不能,也不知道。我曾经和朋友讨论过,他们的结论是文武之争“。 “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李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答案。 刘盛不在理会李渺,从锦盒中拿出一封书信。把金叶子和书信交给乙浑:“你速去刑部尚书府,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们。如果沈尚书询问,你就告诉他。故人有言,保司马昭、王安无事,恩怨两清“。 刘盛说完带着贾福、李渺进府。乙浑翻身上马,一阵疾驰。 沈府门外敲门声响起,家丁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嘟囔着把门打开一条细缝:“谁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哥还请麻烦通报一声,有急事求见尚书大人“。乙浑连忙堆起笑脸,看着家丁。 家丁看着乙浑一身打扮,异族护卫。难道真的和老爷有旧:“你?“。 “这是我家主人,让我交给尚书大人的信物“。乙浑连忙把金叶子和一封信交给家丁。 家丁一看是一片金叶子,这样的贵重之物,不敢怠慢。重新关好门,连忙跑向府中主人的卧室:“大人醒醒,有客人来访“。 “来访的人,叫什么“。老者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家丁不敢耽误连忙回话:“小人不知,看服侍是一名异族侍卫。不过他有信物,说是他的主人之物,要小的转呈给大人“。 “异族侍卫?信物“。老者一阵思索,不多时灯光亮起,打开房门。 家丁连忙把东西交到老者手中,老者此时双眼有些迷糊等看清楚金叶子上的一个唐字时。好像想到了什么,手突然一松,两样物品掉在地上。 如此场景吓的家丁不敢动弹,老者好像回过味来,重新捡起地上的物品。平复一下内心激动的心情,打开信细读起来。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的激动。不错看字迹一定是他,原来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老者看完信后,看着家丁:“送信的人在何处“。 “就在门外“。家丁连忙回禀。 老者顾不得梳洗,连忙向门外走去。门被打开,乙浑看见老者连忙行礼:“见过沈大人,深夜打扰还请赎罪“。 “何罪之有,反倒是老夫要谢你,以及你家主人。老夫本来以为,此事要抱憾终身。无言在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没想到今夜,还能得到他的消息“。老者一边说,一边想起昔日的往事,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我家主人要我转告大人一句话,保王安、司马昭无事,恩怨两清“。乙浑看着老泪纵横的沈尚书,连忙把刘盛交代的话转述一遍。 沈尚书听后连忙摇头:“此事老夫应允了,但恩怨两清之言,还请收回。当年终究是我们欠他,太多太多。这一生我们还不起,也还不完。若有时间,我当前往你家主人府上。找到他,并亲自赎罪“。 “小人必将原话带回,夜以深。多有打扰,小人告退“。乙浑连忙行礼告辞。 “请便“。沈尚书看着乙浑上马,消失在夜幕中。转头对着家丁:“准备马车,老夫要前往刑部大牢“。 “请大人稍后片刻……“。家丁连忙应声,下去准备马车。老者转身进府,前去洗漱。 第六十五章 探望友人 清晨刑部大牢之中,王安笑嘻嘻的。看着旁边,牢房中的司马昭四人:“司马昭,你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前天就进来了“。司马昭有气无力的看向王安。 王安一愣,双眼露出疑惑:“前天?你们不是刚刚进来的“。 “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我们那边的牢房,有人斗殴,死了不少人。差役怕我们出事,给我们换的地方“。赵信看着一脸疑惑的王安,连忙解释起来。 王安看了看司马昭,又看向赵信,以及他们身后睡觉的两个人:“你们是为什么进来的“。 “私闯户部账房,你呢?“司马昭回答后询问王安。 王安看向司马昭,转身向另一边走去。拿来一个小食盒打开:“司马昭、赵兄来我们喝酒,慢慢聊“。 “原来还有好酒,不错不错“。赵信一看还有酒,连忙坐下来。一点也不客气,拿起酒坛就喝。 司马昭看着赵信自来熟的样子,笑了笑也连忙坐下。三人隔着牢房,喝起酒来,谈到高兴之时放声大笑。后面睡觉的两个人被吵醒,没好气的看着三人:“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兄,他们谈他们的,我们继续睡“。另一个连忙打圆场。 张朝没好气的看着旁边睡觉的李杰:“不睡了,走我们抢他们的酒去“。 李杰一听,突然来了兴趣。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抢酒。张朝看着直摇头,一说酒,这小子比他还感兴趣。 “什么?王兄,你是陛下亲自下旨,入的刑部大牢“。五人喝酒闲谈,听见王安说他入狱的事情,张朝很是惊讶。 李杰疑惑的看着王安:“王兄,据我所知。刑部尚书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可能陷害你“。 “也许只是借刀杀人“。赵信一般听,一边分析。 司马昭望着一眼看不见边际的大牢:“王安,你可是被皇帝下旨。刑部尚书亲自捉拿,到这大牢之中的。试问这里还有谁,有如此殊荣“。 “来,为我有如此殊荣,大家一同喝一杯“。王安一听,一股酒劲上涌,连忙举杯。 几人纷纷举杯,一阵痛饮。不多时一个个都打开了话匣子,从怎么入的大牢,一直谈到如今的时政。气氛渐渐欢快起来,爽朗的笑声也慢慢响起。 “盛哥儿昨天晚上还真没说错,你们两个在这里,没心没肺,居然这么悠闲“。贾福和刘盛,在狱卒的带领下走过来。看见王安和司马昭一群人,兴致勃勃的在喝酒聊天。贾福没好气的看着他们。 王安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贾福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不是在长安吗?“司马昭也疑惑起来。 贾福没好气的看着饮酒的两人:“还不都是你们两人害的“。 司马昭疑惑的和王安互望一眼:“我们?“。 “贾福,你是不是说错?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王安也是不解的询问起来。 李渺从远处走来,对着王安、司马昭几人摇头:“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你?你不是一直中立吗?怎么也开始趟这趟浑水了“。王安看着李渺好似明白了什么。 李渺摇摇头,看着王安:“你以为是我想参与的,还不都是穷酸惹的祸“。 “我们的牢房也是你换的?“。司马昭想到昨夜,突然换牢房,疑惑起来。 李渺看着司马昭,又是一阵摇头:“我是礼部的官,这里是刑部怎么可能“。 “我有一位故人,和这里的牢头有旧。昨夜回来后,请他还了一个人情而已“。刘盛看着司马昭疑惑的表情,解释起来。 司马昭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刘盛了。当初在街上,他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的解围。以及昨夜不动声色的,给他们换牢房。种种迹象,让他看不明白:“人情“。 “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就少一次“。刘盛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渺摇摇头,没好气的看着牢房中的几人:“你们眼巴巴的往别人圈套里跳,做事情也不动动脑子“。 “难道我们看到的账本是假的?“赵信站起来,疑惑的看着李渺。 李渺给了他们一个,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你们说说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不可能,那些账目我们看过,没有造假的痕迹“。司马昭完全不相信,赵信也点头表示肯定。 李渺对着司马昭几人露出怜悯的表情:“知不知道,现在你们是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司马昭心头生出一丝阴云。 刘盛一叹,看着司马昭他们四人:“伪造账目,意图构陷朝廷命官“。 “伪造账目“。赵信颓废的坐到地上,失魂落魄的一笑。张朝、李杰两人脸色凄凉,一阵神伤。 贾福看着王安手中的食盒:“王安,你这里怎么还有酒,难道现在大牢待遇都这么好了“。 “这些酒都是家里人,托狱卒送进来的。现在外面,情况如何“。王安也感觉此时的气氛压抑,连忙岔开话题。 此时乙浑走过来,把手中的食盒打开。里面有几坛酒,以及一些小菜。贾福把菜端出来,递进牢房。司马昭和王安疑惑的走过来,接过菜。刘盛看着他们一笑:“这些是今天清晨,我们让府中厨子,烧的一些小菜。本以为就王安和司马昭,没想到是你们这里却有五人。一时疏忽,你们先将就着吃,等会我再去让人多弄些酒菜过来“。 “这光吃也不痛快啊,外面到底什么情形“。王安看的一愣,他们怎么避而不答,难道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贾福没好气的看着王安:“你和司马昭安安心心的,在这大牢之中,吃好喝好。外面的事情,自然有我们去办。现在就连李渺,这头狐狸都出动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呸呸呸……我是人,怎么就成狐狸了。胖子,你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不管了“。李渺一听贾福说他是狐狸,没好气的盯着他。 贾福一听李渺居然说不管了,连忙献媚讨好:“一不小心说错了,您是大人物。礼部左侍郎,大人有大量,请饶了草民,您看如何“。 “这还差不多,嗯。下不为例“。李渺露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几人看着贾福如此模样,都会心一笑。 第六十六章 大牢相遇 正说话间,脚步声再次响起。王可欣神情憔悴,带着侍女绿萝,跟着狱卒走过来。 “可欣,你怎么也来了“。贾福看见两女,惊讶起来。 王可欣听到声音也惊讶起来:“堂哥,你们不是在长安吗?王安他们入狱的那一天,我还去过你们府上。结果侍卫告诉我,你们不在府中“。 “你找过我们?“。贾福看着一脸憔悴的王可欣,心疼的问。 绿萝在一旁插话:“我们去了才知道,原来你们前天,就已经出发,前往长安去了。那天小姐知道这些消息,哭的可伤心了“。 “绿萝,就你话多“。王可欣听到绿萝说这些,不满的看着她。 绿萝连忙解释:“这几天看着小姐的样子,绿萝心中难受“。 “绿萝没说错什么,表姐你也不要生气“。王安连忙打圆场。 赵信、张朝、李杰三人互望一眼。走到远处的一个角落,把空间让出来,不在言语。 司马昭看着王可欣,心疼万分:“可欣,你瘦了,也憔悴了“。 李渺看向刘盛,见他眼神满是伤感。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外面。刘盛明白李渺的意思,跟着他悄悄的走出大牢。乙浑见状,也连忙跟着走出去。 “穷酸,你心中是不是很难过?“。李渺刚刚走出来的时候,顺手从食盒中拿出两坛酒,把其中一坛递给刘盛。 刘盛接过酒坛,苦笑的看着李渺,答非所问:“看不出,你还有顺手牵羊的本事“。 “我的本领多着呢,又岂止会顺手牵羊,这样的小儿科“。李渺说完,耀武扬威似的,晃了晃手中那一小坛酒。 刘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比如说,你还会什么“。 “比如说我知道你,刚刚在大牢里很难过“。李渺一边说,一边露出过来人的表情。 刘盛一脸疑惑:“发生这样的事情,难过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他们和王可欣什么关系。一个表弟,一个堂兄,一个心上人。你在哪里,掺和什么啊。天下何处无芳草,穷酸看开些吧“。李渺夸张似的拍了拍,刘盛的肩膀。 刘盛顾做不知的看着李渺:“什么天下何处无芳草,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关心一下朋友,有错吗?“。 “但愿如此,来来来,喝酒“。李渺见刘盛不想说,也不在说话。只是举起酒,示意他一起喝。 刘盛摇摇头,把酒放到地上:“酒这东西,此时喝它有可能误事“。 “你不喝,我还不给了“。李渺看刘盛不喝,连忙把酒拿回来,低着头准备喝酒。 此时乙浑带着一个人走过来,来人看见李渺一愣:“李渺,你怎么在老夫的大牢之外“。 “沈……尚书,您怎么来了“。李渺听到声音,连忙抬头,惊讶的看着沈尚书。 沈尚书看着李渺,指了指乙浑:“刚刚老夫,在大牢中看见他。他说他府中的主人,就在外面。这到是巧了,想什么来什么。这不,老夫马上就跟他出来了。不过老夫断定,一定不是你。要不然,你也不至于,在官场这么惨“。 “我李渺又那来的这么大的面子,沈大人您到是没分析错“。李渺听着沈尚书的话,想到刘盛,这人和人,还真不能比。 刘盛看见沈尚书连忙行礼:“晚辈刘盛,见过沈大人。昨夜多谢,大人援手“。 “你就是我那位老友的忘年交?如今他可安好“。沈尚书看着刘盛,询问起来。 刘盛平复心情,恭恭敬敬的回答:“明逸道长,一切都好。我来洛阳之前,道长万般叮嘱,若遇见大人,让我转告一句话。往事随风而去,切莫太过痴迷“。 “道长,他怎么成道长了。昔年他痴迷佛学,寺庙林立,日日礼佛。怎么大半生不见,他以弃佛入道“。沈尚书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不胜感慨。 刘盛好似陷入回忆,看着沈尚书:“虽然晚辈不知道昔年发生过什么,但曾经无意中听明逸道长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说来听听“。沈尚书对此事,大感兴趣。 刘盛一阵思索,组织一下语句:“道长曾经和我们闲谈时,无意中说过,昔年日日礼佛,却国破家亡。佛见而不救,足见佛并不可信。既然佛不可信,求来生又太过于缥缈,那就求今世。去佛入道,或亦可逍遥自在“。 “去佛入道,逍遥自在。看来他,还是和往昔一般洒脱。可惜我等俗人,却和他之间,越行越远“。沈尚书听完,想起他昔日的胸怀,一脸的羡慕。 刘盛听见沈尚书的话,想起明逸道长,也是一阵羡慕:“道长胸襟,非我等凡俗,难望其背“。 “昨夜之事,只是顺手为之。要谢,也应该是老夫谢你“。沈尚书想起刚刚的问题,心中一笑,老了真的老了。现在格外喜欢怀恋往事,看来也是时候,该告老还乡。追随他的脚步,去赎昔日的罪孽。 李渺好像发现了什么,看着沈尚书:“沈大人,您今天又为什么,在刑部大牢“。 “老夫身为刑部尚书,在大牢巡查不是很正常吗?“。沈尚书反问,看向李渺。怎么越看,越感觉他像狐狸。 李渺连忙摇头,看向刘盛分析起来:“我感觉沈大人,一定是故意,在这守株待兔。穷酸,你可还记得,刚刚王安说。食盒是家中,遣狱卒送进来的。那就是说今天之前,是不准人进来探望他们的,你说是不是“。 “你小子别和老夫打马虎眼,不错就是昨夜老夫吩咐的。今天只要有人来探望,王安和司马昭。立即放行,并派人通知老夫“。沈尚书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直愣愣的看着李渺。 这次李渺一阵无言,没想到一部尚书也有耍赖,不按理出牌的时候:“尚书大人,您这是不按规矩出牌啊“。 “老夫也不欺负你,有本事你也做到一部尚书,在来和我理论“。沈尚书不满的看着李渺,今天得知老友的消息,就不和他计较了。 刘盛看着两人笑了笑,开口请求:“今天多谢大人法外留情,晚辈感激不尽。王安和司马昭皆是晚辈的友人,他们两人本性纯良,决不会做出那两件大错之事,只怕其中另有缘由“。 “这两案还有许些疑点,若他们真有冤情,老夫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沈尚书想起这两件案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好好查查。 刘盛听闻,连忙正色行礼:“晚辈替两位友人,多谢尚书大人“。 “不用谢我,若他们真有冤情,自然还他们公道。若一切属实,那也怨不得老夫,该办还是要办。你就是让丞相出面,皇上下旨。只要老夫的尚书之位还在,他们躲不掉,也逃不了“。沈尚书看着刘盛,摆了摆手。说完后也不辞行,转身离开。 李渺看着沈尚书离开,笑起来:“这老家伙,还真固执“。 “谁说不是,固执的可爱,可爱的又让人敬佩“。刘盛看着远去的沈尚书,心中敬佩之情生起。公私分明,公正执法。哪怕私情大于天,也仅仅只是私事。这样的刑部尚书,才是天下万民之辛。 第六十七章 报社被封 雍王府中,一名侍卫慌慌张张跑进书房。看见柴雍神情专注的在看着书,不敢打扰。连忙上前,对着柴雍旁边的文士一阵耳语。 文士挥了挥手,侍卫慌忙退下。看着侍卫远去后,文士连忙上前小心的禀报:“王爷,昨夜计划失败“。 “昨夜?你不是和孤说,全部安排妥当了吗?“。柴雍放下书,揉了揉眼睛。语气之间,满是疑惑。如此小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失手。 文士听到问话,连忙把刚刚侍卫禀报的转述一遍:“昨天深夜,刑部沈尚书突然巡视大牢。底下的人不敢怠慢,以免横生枝节,所以就换了个牢房“。 “这帮废物,拿了本王的好处,居然没半点用处“。柴雍大怒,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他们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 文士有些疑惑,这刑部尚书来的也太巧了:“王爷,这沈尚书,是不是刻意为之“。 “刑部尚书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若他是太子的羽翼,东宫此时,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凄惨。江南出来的人,同气连枝,异常团结。若他们想保太子,今日的局面,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柴雍不信的摇了摇头。 文士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看来便宜司马昭那小子了“。 “不管沈尚书昨夜为什么巡查,司马昭这个人暂时不要动,此时切不可因小失大“。柴雍思索片刻,还是感觉小心无大错。 文士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请示:“王爷,今天的行动,还执行吗?“。 “让他们动作麻利点“。柴雍点点头,让文士下去执行。 洛阳知府衙门,一队衙役。奔赴麻雀报社,一个个破门而入,发现里面以空无一人。领头的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在大门处贴上封条,带着人扬长而去。 此地的动静早以吸引住一大群行人,一个个在远处观看,指指点点。马车从远处,缓步走过来。人群中的议论之声,渐渐传入马车之中。刘盛和贾福刚刚从刑部大牢返回,正好看到这一幕。乙浑在外面骑马禀报:“公子,街上人群拥挤,只怕马车行驶不易“。 “无妨,我们在这里等会“。刘盛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贾福疑惑的掀开马车窗帘,看着报社上两张大大的封条一阵苦笑:“盛哥儿,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报社被封,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刘盛顺着贾福的目光,看向马车之外。 贾福看着门上的封条,笑起来:“还是我们棋高一筹,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报社中的物品,全部都搬到了家中。盛哥儿,你说他们敢不敢通缉我们“。 “封报社已经是极限,且不说这天下士子会不会有怨言,只说礼部恐怕都不会答应“。刘盛摇头看着贾福,语气坚定。 贾福好像想起了什么:“盛哥儿,刚刚在大牢之中,你怎么出去了。可欣还和我说,只顾得叙旧一时之间,居然怠慢了你“。 “大牢太过于沉闷,李兄约我出去散散心。正巧遇见刑部尚书沈大人,一时之间多聊了两句“。刘盛看着贾福连忙解释起来。 贾福突然来了丝兴趣:“刑部尚书沈大人,他人怎么样。是不是王安和司马昭他们无罪,可以回家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只是承诺,会好好审查这两件案子“。刘盛摇了摇头。 贾福突然感觉没意思,摇了摇头:“堂堂一部尚书,这点小事都不通融“。 “公子,人群已经散了“。此时乙浑这外面禀报。 刘盛让贾福放下窗帘,马车缓缓走向府中。贾福走进府中哈欠连天:“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会了“。 “你去睡吧,我想安静一会,从新整理一下思路“。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疲倦,连忙让他先睡。 贾福疑惑的看着刘盛:“你不去睡觉?“。 刘盛摇了摇头,贾福也不在说什么。转身洗漱,走向自己的卧室。 看着贾福进屋,刘盛慢慢走到屋后,站在树林之中,神情落寞看着池塘,思绪万千。不知过了多久,乙浑突然走来:“公子有客人来访“。 刘盛跟着乙浑,走向府门前。门前一名女子身材窈窕,虽衣着华丽。却难掩眉宇之间,那一丝英武之气。身后站着两名侍女,看衣着不像是本朝人。 女子看见刘盛,上下打量:“你就是刘盛?太子的好友“。 “在下就是刘盛,不知你有什么事情“。刘盛听见女子询问,连忙回答。 女子听见刘盛承认,目光四处打量好似在寻找什么:“你可以叫我蓉姐,贾福呢?太子有事让我转告你们“。 “原来是大理摄政长公主,今日得见万分荣幸。啊福方才入睡,如果蓉姐不嫌弃,还请入府一叙“。刘盛一听蓉姐两个字,突然想起前些天在东宫,太子他们说的事情。连忙做个请的手势,段昭蓉点点头,走入府中。 两人在庭院落座,段昭蓉看着刘盛:“摄政两个字,如今已经可以去掉了。此次来洛阳,就是为了顺利还政给皇弟“。 “远离本国都城,让自身的影响力。在无声无息中消除掉,蓉姐好手段“。刘盛听到段昭蓉说来洛阳,是为了还政。心中佩服,多少人为权利父子反目,兄弟相残。没想到她,到是想得开,放的下。 段昭蓉听到夸赞很是淡然,心中突然想起昨夜的一个疑问:“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当不起如此夸赞。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刘盛一愣,自己又有什么地方,能为她解惑。 段昭蓉想起昨夜的百花灯,心中期待起来:“昨夜,东宫外,是不是你们放的百花灯“。 “蓉姐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叫百花灯?“。刘盛惊讶起来。 段昭蓉突然开心笑起来,终于有一点点眉目了:“这么说来,昨夜是你们放的“。 “不错,昨夜不仅是我们放的,也是我们做的“。刘盛不明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认。 段昭蓉期待的看着刘盛:“这种百花灯,是谁教你的“。 “我们村中小孩都会,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弄的“。贾福打着哈欠,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乙浑。听到段昭蓉的问话,连忙回答。 看着贾福走过来,刘盛介绍起来:“啊福,这就是太子和杨勇,那天在东宫和我们说的蓉姐“。 段昭蓉不等刘盛介绍,看着贾福就问起来:“你就是贾福?你在想想,这个百花灯到底是谁教的,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还真不知道是谁教的,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和盛哥儿看见天上,到处都是孩子们放的百花灯,我当时还以为,是孩子们自己想出来的“。贾福一边回忆一边回答。感觉自己,这两天和睡觉有仇。每次躺下去,刚刚睡着。就被叫起来,想想人生真是黑暗。 段昭蓉听到这个答案,有些着急:“你们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又在哪里“。 “村名叫贾家村,我们过几天也要回去一趟,不如到时候再帮你好好打听一下此事“。刘盛想起一些事情,对着段昭蓉提议。 段昭蓉想想还是不放心:“你们回去的时候叫上我,我要去你们哪里看看“。 “蓉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叫你的“。贾福一听,连忙同意。 段昭蓉此时好像想起柴誉交代的事情,心中一笑,差一点就忘了:“柴誉说他有负重托,昔日在佛觉寺的约定,只怕要食言了。世事难料,心有余而力不足“。 “昔日约定?佛觉寺“。贾福疑惑,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和刘盛对视一眼。 刘盛大急:“蓉姐,你能带我们入东宫吗?“。 “可以,你们去劝劝他也好“。段昭蓉点点头,想到这两天,柴誉的样子,也有些难过。 刘盛、贾福一听可以进东宫。连忙让乙浑,准备马车。段昭蓉一笑走出府外,翻身上马,两名侍女也紧随其后。马车到后,直奔东宫。 第六十八章 颓废的柴誉 东宫后花园,一个小亭之中,柴誉颓废的看着远处的鲜花,双眼无神,好似痴呆。就在刚刚,皇宫传来旨意对他一阵训斥,安州侵占良田一事,矛头更是直指于他。事到如今,以辩无可辩。 一片树叶随风飘落,就如同此时的他,格外凄凉。是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艰难,难道这真的错了?昔日之言犹在耳畔,孤身为一国储君,安能屈居于这帮僧人之后。若时光回转,他任然不后悔,当初在朝堂之上,提议变法的选择。可他终究还是败了,也许明天皇宫来的旨意就不是训斥,而是废储君。 一阵风吹过,带起一片树叶,也带起一片忧愁。明日这东宫,这花园,还是孤的吗?。杨勇轻手轻脚的走来,段昭蓉、刘盛、贾福三人跟在后面。看着神情落寞的柴誉,想想昔日的他,此时一阵担忧。 刘盛看着一叹:“殿下,这东宫的景色真美“。 “是啊,只可惜……“。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柴誉猛然转身,惊讶的目光,看着身后的几人。 “殿下,几日不见,怎么如此颓废“。贾福看着柴誉惊讶的目光,询问起来。 段昭蓉疑惑起来,看着柴誉:“一夜不见?你怎么成了,如此样子“。 “刚刚皇宫传来旨意,就安州侵地一案,把孤一顿训斥。估计明天父皇的旨意,只怕没这么温柔“。柴誉说完,一阵落寞。他的哪位好二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看着此时的柴誉,那有往日意气风发,立志改革的豪迈之气。刘盛看着一阵气急:“殿下可忘了佛觉寺,昔日之言“。 “忘?又怎么可能忘,如今孤自身难保。上不能变法图强,使百姓安泰,国富民强。下不能保全亲友,却只能坐看他们深陷牢狱之灾。心中滋味,又有何人能明白“。柴誉只感觉,满口的苦涩。 此时一位身穿华贵服饰的妙龄女子,手牵四岁左右的孩童走过来:“殿下之心臣妾明白,均儿也明白“。 “见过太子妃“。杨勇连忙行礼,刘盛、贾福不敢怠慢,也连忙跟着行礼。 段昭蓉微微一笑:“诗婷,刚刚怎么没看见你“。 “诸位切莫多礼,你们都是太子的朋友。以后见面,无需如此。今天殿下心情不好,诗婷只能和均儿,躲在一旁远远的观看。蓉姐刚刚自然,看不见“。韩诗婷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花海,微微一笑。花海后面有一片树,花树相交,刚好遮住这里的视线。 贾福看过去,只见景色优美赞叹不已:“想不到如此美景,还能藏得住人“。 “你们说如此之美的东宫,明日他的主人又会是谁“。柴誉沉默不语,看着这里的景致,自嘲的一笑。 杨勇忍不住插言:“自然还是殿下,难道还有他人,敢入主东宫不成“。 “你宽心便是,其余的事情怕什么“。段昭蓉看着柴誉的样子,心中气急,这哪里还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韩诗婷一阵心疼:“殿下,我们本就是夫妻,这一生还长。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父皇,你在均儿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柴贤均对柴誉说出心中的话。 看着柴誉神情渐渐有些松动,刘盛一笑:“殿下,你是如何推断出,东宫明天就会,换主人的“。 “柴雍步步紧逼,明天大朝,他又如何不会提及安州一案。若没有十足的证据,刚刚皇宫,为什么会发来旨意训斥孤“。柴雍疑惑的看着刘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刘盛摇摇头,看着柴誉疑惑的眼神:“殿下,如果刑部沈尚书。说此案有疑点,会如何“。 “他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听闻刑部尚书铁面无私。对储位之战,这样的事情。他们像来是两不相帮,乐成其见。除非他有确实的把握,能证明此案有疑点,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插手“。柴誉摇头,满是不信。 刘盛一笑,宽解柴誉:“此事,殿下可宽心,或有转机也说不定。天下需要一个有为的明君,而不是一个只懂权谋的帝王“。 “谈何容易“。柴誉摇头,苦笑不止。 贾福看着柴誉忍不住了:“殿下可知昨夜和今天,发生了什么“。 “孤被禁足在东宫许久,早以不知宫外的消息,你问的事情,孤自然是不知道“。想到禁足,柴誉在心中又是一阵苦涩。 刘盛看着柴誉解释起来:“昨夜雍王意图,遣送一批亡命之徒。入刑部大牢,杀害司马昭。沈尚书接到消息,深夜前往大牢巡视,这才让司马昭幸免一难“。 “他是偶然还是刻意“。柴誉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韩诗婷听后,看着几人:“既然沈尚书,有意好好审理此案。或许真实的局势,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这般糟糕“。 “诗婷说的没错,此事或有转机“。段昭蓉语气十分肯定,他好像听出了一些东西。 刘盛并不劝慰柴誉,反倒问起来别的事情:“殿下可还记得,昔日在佛堂之中,所做的事情“。 “殿下那日可是说过,自从提议变法之后。寸步难行,眼睁睁的看着百姓日益凄苦。深感罪孽深重,特来佛前请罪“。杨勇好像想起那日的场景,连忙追问。 柴誉点点头,看着刘盛语气肯定:“不错,那日孤确实说过“。 “那殿下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做的约定“。刘盛继续追问。 柴誉看着刘盛语气更加坚定了几分:“孤若不记得,今日又怎么可能,请求蓉姐去找你们“。 “殿下既然记得这些,为何今天又如此颓废,让在下很是不解“。刘盛故意询问起来。 柴誉凄苦的一笑:“如今局势,孤岂能不担忧“。 “再次请问殿下,现在你还是不是东宫太子。陛下可在今日召集百官,下旨废储了吗?“。刘盛看着柴誉,语气一声高过一声。 柴誉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储位之战,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真正确定,自己是输是赢:“不错,孤此时还是东宫之主。宵小之辈,孤何惧之“。 “既然殿下已经明白,在下的意思。那就请殿下,在耐心等待几日。须知万事,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更何况是那,变幻莫测的,储位之战“。刘盛看着柴誉,在心中下定决心,不就是给明逸道长,倒十次洗脚水。若他能以此,换来一个明君。就是帮他,倒百次又有何妨。 柴誉看着目光坚定的刘盛,突然开怀的大笑起来:“好,孤就在这东宫,安安静静的等着,看他柴雍以后,还有什么手段“。 “殿下,你可不是一个人,别忘了还有我贾福“。贾福拍拍自己的胸,对着众人宣告他的存在。 杨勇赞同:“殿下虽然被禁足,可我杨勇,也不是好惹的主“。 柴誉看着三人,突然豪气冲天:“好,我等四人。就在这储位之战的最后一刻,闹他个天翻地覆“。 段昭蓉和韩诗婷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四人会心一笑,这才是她们熟悉柴誉。储位之战,也是时候该落幕了。 第六十九章 杨勇的反击 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卒,直接扑向知府衙门。杨勇拿着封条,在府衙门前,来回踱步。里面的人不敢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进去。两帮人都这样互相观望,一时之间局面诡异,呈现出僵持之态。 衙门中偷偷走出一人,见无人注意,一溜烟的快步跑出去。杨勇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冷笑不止。 早朝刚下,柴雍回到府中,一肚子火气。本来以为此时,可以顺利入主东宫。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刑部尚书。说此案尚有疑点,不可草率下定结论。硬生生把他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此时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看着柴雍在院中大急:“王爷大事不好,杨勇带着一批军士。拿着封条,堵住了知府衙门,说是要理论,为什么封报社“。 “父皇严旨,东宫侍卫,此时不可能出宫“。柴雍连忙摇头,表示不信。 来人仔细回想,慌忙解释:“看服侍不像东宫护卫,倒像是达官显贵府中的亲兵“。 “亲兵?“。柴雍一阵疑惑,杨勇率领的亲兵。 文士从远处走来,听见这里的对话,笑了笑:“殿下可还记得,杨勇是哪里人“。 “西北杨氏一脉?难道他已经,通过家中考验,顺利的拿到下任家主之位“。柴雍一阵思索,西北杨氏。 文士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柴雍:“刚刚接到密报,一个月前,杨勇返回西北。接受杨氏家中,长老会的考验。带领两千步卒,仅五天,就攻下一座重镇。此战力压同辈,顺利夺得,下任族长之位“。 “按理说,他父亲是族长。那他成为下任族长的难度,比同辈最少要多一倍。本王想不通,这其中的玄机“。柴雍接过书信摇摇头,看着文士。 文士看见此时柴雍还在感叹,连忙提示现在的局势:“昔年五胡乱华之时,杨氏的先祖,目睹惨祸,发下大愿。杨氏一脉,世代向西北拓土。守护我族西北之地,每次向西拓一寸,全家则向西迁徙一寸。凡是不尊祖训者,全家共弃,死后不准入祠堂。时过境迁,杨氏不忘祖训。此时杨姓之人,有人口五十余万,家兵八万。世代受封,为我汉人,守卫西北之地。这样一股力量,如果倒向东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杨氏之所以,历经历朝不倒。其一是因为他们严格遵守祖训,每次向西北开拓一寸土地,他们就迁移一寸。朝廷也同样,接管一寸。其二是因为他们历来都是严格遵守中立,不管是那个朝代,他们都不会卷入朝廷争斗,或者说是内斗之中“。柴雍摇摇头,就算杨勇夺到下一任家主之位又如何。杨氏一脉的长老会,自然会严格的盯着他。 此时一名侍卫急急忙忙跑来:“王爷,有急信到“。 “王爷,大喜。灵州兴庆府节度使李昊,表示愿意支持您入主东宫。如此一来,杨氏一脉,就算想支持东宫,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文士接过书信,柴雍示意他先看。书信打开,连忙恭贺起来。 刘盛在府外池塘垂钓,贾福跑来:“盛哥儿,今天杨勇带人堵住了知府衙门的大门,真真解气“。 “又岂止是解气这么简单“。刘盛看着池塘中的鱼钩,一滴水滴落池塘中,渐渐雨的下大起来。乙浑在后面,把伞撑开。大雨倾盆而下,泛起一阵水花。 贾福看着天上的大雨,笑起来:“这天气还真是变幻无常,说下就下“。 “雨下大了,我们回家“。刘盛看着雨滴,收起鱼竿,转身走入府中。 电闪雷鸣之声响起,贾福在屋内看着天空的闪电,心有余悸:“幸亏我们回来的及时,如此大的雷电,想想真是可怕“。 “公子,杨勇来访“。乙浑恭恭敬敬走进来,刘盛、贾福一听连忙走出去。 雷声大作,杨勇带着一群军卒,走入府中。贾福见状,大笑起来:“好样的,杨勇你今天,让我真解气“。 “解气,要不是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这后面的戏不知道会有多精彩。可惜老天爷不给面子,唱不下去了“。杨勇连忙摇头,想到这场雨一阵叹息。 刘盛想着刚刚看到的军卒,若有所思:“看你刚刚带的侍卫,不像是东宫的“。 “一个月前,我返回夏州,接受家中考验。带两千家兵,一举攻下一座万人守卫的异族重镇。顺利通过考验,夺到下任家主之位。这些是家中,给我的亲兵“。杨勇一边说,一边回忆起半月前的那一幕,生死一线,但他还是赢了。 贾福越听越迷糊,看着杨勇:“夺到下任家主之位?“。 “我父杨彪,本是西北杨氏一脉的当代家主。按照祖训,我应该接受比他人更加艰难的考验,取得让同辈人心服口服的功绩。若考验失败,则全家所有的同龄人。都可以站出来,竞争下代家主之位“。杨勇说完,心中升起一股豪情。 刘盛疑惑的看着杨勇:“两千人进攻,一万人守卫的重镇?“。 “是两千步卒,攻击一万处于守势的异族重镇,里面各色兵种齐整“。杨勇点点头,解释起来。 贾福听着出一身冷汗:“杨勇两千打一万,你是怎么打赢的“。 “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我每天晚上都会派一队人在镇外擂鼓。一旦镇门大开,军士立即撤走。如此日夜不停,到第五天夜晚,敌人已经习以为常,等他们酣然入睡之时。我率领步卒倾巢而出,敌人猝不及防受到惊吓。慌忙逃窜,自相残杀不计其数“。杨勇把当时的战况一一诉说,心中也是庆幸。那日机缘巧合,要是稍微有些偏差,只怕结局又会是另一番景象。 贾福看着杨勇一阵钦佩:“杨勇,看不出来,你打仗还真有一手“。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罢了“。杨勇客气起来,贾福这一通夸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刘盛好像想到了什么:“如今你带兵堵住了知府衙门,只怕此事有些莽撞“。 “我做这样的事情,就是希望他出手。只要他出手,我就有了说服家中的理由“。杨勇把自己的打算也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服家中长老会,那帮老顽固。 贾福一听,笑起来:“我刚刚还担心,你这样会惹出什么事情。现在看来,原来是你心中另有谋算“。 “就怕他不会中招,不管怎么说,今天真解气“。杨勇看着两人爽朗的笑起来。 刘盛摇了摇头,看向杨勇:“如果他出手,那他就不是现在的雍王,只怕此事会让你失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今天也可以算是收了点利息“。杨勇点点头,表示赞同。今天出气是真,对于柴雍是否出手,反倒是顺带的事情。 此时一名侍卫跑过来:“少将军,此时天上的雨水已经变少,我们是不是回去“。 “刘盛、贾福来日方长,我先告辞“。杨勇听侍卫催促,不敢怠慢。连忙告辞回府,以防家中母亲担忧。 刘盛、贾福连忙把杨勇送到府外。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两人一阵沉默。 第七十章 宰相 日上三竿,贾福悠悠的起来,打着哈欠,生个懒腰。看着窗外一阵疑惑,嘟囔起来:“盛哥儿今天怎么没喊我“。 起床洗漱,去刘盛的卧室,一看空无一人。疑惑的摸了摸头,转身走出。吃过早餐后,叫住一名家丁:“你们看见盛哥儿没有“。 “公子此时应该在府后,那片树林中散步“。家丁恭恭敬敬的回答,看见贾福示意他离开。行礼后又开始,继续忙起手中,未完成的事情。 “府后,树林。盛哥儿怎么,又在散步“。贾福自言自语,往树林走去。 树林之中,一阵阵清风缓缓吹过。绿叶摇摆,清脆的笛声,从林中最深处传来。刘盛依靠着一棵树,拿着一支笛,轻轻的吹奏着。几只麻雀,在树上,歪着头看着他。见贾福走来,煽起翅膀,一飞而散。 距离刘盛不远处,有一套石桌椅。贾福走过去,坐下来。听着笛音,好似陷入沉思。一曲吹完,贾福拍了拍手掌:“盛哥儿,好雅致。这曲中,可是在诉说一段往事“。 “雅致,啊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也能闻音知意“。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陶醉,由衷的赞叹。和他当初在村中,完全是判若两人。 贾福一脸的得意,看着刘盛:“那是,我贾福在洛阳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人遇见,不恭恭敬敬,喊一声贾员外“。 刘盛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坐下:“啊福,你说我们此时,应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这太子的储位还能保吗?“。贾福看着刘盛,知道他在问什么。 刘盛摇了摇头:“我们保不住,但道长可以。我曾经写信问过道长,道长说赞同我的任何决定。只是回村后,要给他倒洗脚水“。 “不亏是牛鼻子,他和周夫子对你好的,真没话说。但他又有什么,可以左右储位之战“。贾福还是有些担忧,道长真的可以吗。 刘盛看着摇摆的树枝思索起来:“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道长和江南一派有着很深的关系。可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刚刚我在这里,也是在沉思这个问题“。 “如果关系不是太深,只怕……“。贾福想到这里,也开始担忧起来。 刘盛想到锦盒中的玉佩,心中下定决心去试一试:“在我来洛阳之前,道长让我先拜访许彦平,了却他昔日的一桩尘缘“。 “许彦平是谁?“贾福感觉这个名字很陌生。 此时李渺走来,一生朝服还没来得及脱下:“就知道你们两人在这里,今天朝堂之上灵州节度使李昊突然上表,弹劾西北节度使杨彪。此时杨氏,自顾不暇,只怕杨勇也无计可施“。 “灵川节度使李昊?“。贾福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李渺。 李渺看着贾福解释起来:“灵川李氏一族,是晚唐时期受封的节度使。素来和当地的党项诸部交厚,彼此之间时常联姻,影响力巨大。不管中原怎么样更换朝代,都会对李氏一族加以厚恩“。 “李氏和杨氏,谁强谁弱“。贾福接着询问 李渺思索片刻,在心中组织了下话语:“李氏和杨氏对西北异族,一方示之以柔,一方行铁血之道。若只是论两方本部兵力,不相伯仲。可算上号召力,只怕杨氏一脉情况不乐观“。 “也就是说杨勇,对储位之战也同样,无济于事“。贾福听着李渺的分析,担忧起来。 李渺点点头,相互制约。本来就是,这世间的法则:“东宫最后一股后援已经断了,你们如果能说服江南一党,此时也是时候,该出手了“。 “许彦平是谁?“贾福突然想起刚刚的问题 李渺一听到这个名字,两眼放光盯着贾福:“你可知道当今丞相姓什么“。 “姓许,当今丞相就叫许彦平“。刘盛看着贾福摇头,连忙帮他回答。 李渺看着刘盛,眼中露出兴奋:“你们两人,到底和丞相什么关系“。 “你说丞相怎么样“。刘盛询问,此事重大,不能轻易行动。贾福一听,也来了精神,期待的看向李渺。 李渺一阵思索:“许氏五代十国时期,本南方世家大族。为躲避战乱全族南迁,安居江南。为南唐文士领袖,世代高居丞相之位。许彦平之父为昔年南唐丞相,更是一举劝说南唐文武大臣,使其举国投降。先帝为彰显其功德,封为吏部尚书,后为丞相。许洪泽告老还乡后,其子许彦平才华横溢。官居兵部尚书,不久之后拜为丞相。许氏父子相续为相,一时之间在朝野上下,传成为美谈“ “其父告老还乡,不久后其子为宰相……“。刘盛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应该就是他了。 贾福看着一脸疑惑的刘盛:“盛哥儿,你确定是他“。 “嗯,道长说的人应该就是他,世代在南唐,为宰相“。刘盛点点头,当初来之前明逸道长曾经说过,世代在南唐为高官,是当地大族。后南唐举国投降,他们迁途到洛阳。 李渺看着两人:“那你们现在打算,什么时候去丞相府“。 “丞相府“。贾福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刘盛看着贾福一笑:“丞相府今天要去,不过在去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 李渺看着贾福没好气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朝服:“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下朝急急忙忙的跑来,就是为了和你们闲谈?“。 “你不是为了谈,储位之战的事情?“。贾福疑惑的看着李渺,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李渺突然笑起来,指着贾福:“就算雍王当了太子又如何,难道陛下就会罢我的官?陛下才坐一年的皇帝,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贾福更加疑惑的看向李渺。 刘盛看着贾福的样子,摇了摇头解释起来:“为了你的报社“。 “报社“。贾福双眼放出精光,看向李渺。 李渺笑嘻嘻的看着贾福:“是不是很感动?来说两句好话,我就帮你摆平此事“。 “爱做不做,反正是你批的,被查封也是你掉面子“。贾福完全不吃这一套,鄙视的看向李渺。 李渺突然笑起来:“面子这东西不值钱,你如果不想要报社,那我就不做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人也别斗嘴,走去知府衙门“。刘盛看着,即将进入斗鸡模式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李渺和贾福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彼此冷哼一声。刘盛摇头,带着两人缓步走出树林。让乙浑备好马车,三人上马车后,一路疾驰。 第七十一章 重开报社 马车一路疾驰,贾福在里面思来想去:“你们确定,这样真的可以,让报社重开?“。 “什么这样,我大大方方的站在知府衙门。看他们如何面对,我代表的可是礼部。区区知府,安敢不从?“。李渺没好气的看向贾福,笑话只是捕风捉影,就查封他礼部批准的报社,这让礼部上下官员,颜面何存。礼部虽然清贫,但最少也是六部之一,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知府衙门比得了的。 贾福一边听一边不停的摇头:“如果他们真的在乎礼部,又怎么可能封报社。我看你们礼部的面子,还是缺一些啊“。 “啊福,你少说两句。能不能成,你等会一看便知“。刘盛看着贾福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贾福看着刘盛,不在说什么。马车内,一阵沉默。马蹄疾驰,向知府衙门而去。 知府衙门外,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李渺趾高气扬的带着刘盛、贾福下马车。守门的衙役,看见李渺一身的朝服不敢怠慢,慌忙躬身请进。自从杨勇带人进来堵门之后,衙门之中的一众人,一个个都如惊弓之鸟。此时看见李渺,哪里又敢怠慢。 一个衙役慌忙奔向府内,知府没好气的看着衙役:“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大人……礼部来人,卑职估计,还是报社一事“。衙役一脸的苦相,上次杨勇借口报社被封,一阵闹腾。事到如今,一个个本就心惊胆战。此时礼部来人,只怕这事情,不好办了。 知府看向衙役,思考一下怎么解决:“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本官这就去看看,礼部如何说“。 知府带着衙役走向大堂,看见李渺连忙行礼:“下官洛阳知府,见过礼部左侍郎“。 “姚知府,你可知本官来这里,是为了何事“。李渺对着姚知府打起官腔。 姚知府自知坏了,当初雍王让他封报社。本是想卖一个人情,至于礼部,应该不会为报社出头。没想到事到如今,却是不小心惹出了大麻烦:“下官斗胆猜测,李大人此来。可是为了本府,关于学子功名一应事宜“。 “姚知府,你可真聪明。报社,士子们言论之地。由礼部批示,贾福承办。不知洛阳知府衙门,哪来的权利,能查封报社“。李渺看向姚知府,询问起来。 姚知府连忙把,早以想好的理由说出来:“前段时日,有不少人来府衙状告,报社扰民。本府也是没办法,这才查封几日,责令报社整顿“。 “那姚知府,具体查封几日?“李渺冷声追问。 姚知府一听有门道,连忙顺着话说下去:“下官一时糊涂,衙门中事物繁多。一不小心,忘了让衙役,去撕下报社的封条,恕罪、恕罪“。 “那姚知府,还等什么?“。李渺看向知府,感觉他还真是一个人精。 姚知府一听慌忙认错:“下官这就让人去报社,撕下封条“。 “本官就先去报社,恭候大驾“。李渺见事情办成,对着贾福示威似的,看了一眼。在姚知府的欢送下,走出衙门,座上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姚知府查了查冷汗:“这事情终于完结了“。 “大人,卑职感觉这个李大人,很好说话“。一个衙役在旁边,小心的说着。 姚知府没好气的看着一边的衙役:“你们怎么办事的,查封报社之前也不好好,调查一下背景“。 “大人冤枉啊,当初您接到雍王府的消息,可没问过我们“。衙役连忙辩解起来。 姚知府一想,当初他只顾的卖人情。高兴之下也没去做什么调查,区区草民直接让人封了就是。想到这里,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还不快去备马车“。 “大人卑职马上去办“。衙役一听,连忙去准备。 报社大门,姚知府亲手撕下封条,恭恭敬敬的行礼告别。带着一队衙役,返回知府衙门。 贾福疑惑的看向李渺:“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简单?上次杨勇带人一闹,他们以如惊弓之鸟。如今只要稍加提点,他们自然顺水推舟,远离朝堂是非“。李渺看向贾福,解释起来。 刘盛看着两人一笑:“这朝堂之上,没有一个糊涂人“。 “你要求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完。礼部还有不少的杂事,我先告辞“。李渺见事情也就办妥,向两人辞行。 贾福很是不解的看向李渺:“等会你不和我们去丞相府?“。 “不去,丞相,我又不是没看过“。李渺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 刘盛看着李渺行一礼:“李兄,慢走“。 李渺也不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贾福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说我们现在,就让报社从新开张吗?“。 “走我们去善堂“。马车一路疾驰,使向城外。 朗朗读书声从远处传来,三三两两的老人聚在一起闲话。看见马车行来,连忙走过去。刘盛、贾福下马车,纷纷行礼,一阵寒暄。 薛大爷笑嘻嘻的走过来:“你们不是去长安了吗?,这么快就把事情给办完了“。 “这不是许久没看见薛大爷,我们想念的紧,就先回来了“。贾福嬉皮笑脸的看向薛大爷。 薛大爷一脸的受用,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明知你这胖子是在拍马屁,但大爷我喜欢。自从你们去长安后,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可欣小姐就没来过。老朽怕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前些天我们看见可欣,她说家中有些琐事“。刘盛连忙接过话,怕贾福说漏嘴。 薛大爷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这样大伙的心,可总算放下来了“。 “先生何时来的,长安之行是否还顺利“。贾和从远处走来,看见刘盛和贾福略微有些吃惊。 刘盛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洛阳发生了些琐事,前几天就回来了。你怎么来了,孩子们呢?“。 “孩子们现在由我师弟们教导,我出来转转透透气“。贾和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贾福好像想起什么:“我们现在来,就是想让你告诉孩子们,报社重新开张,明天可以继续贩卖报纸“。 “这是好事,等会我就去告诉孩子们“。贾和点点头,想到没次看见孩子们,卖报回来。一个个都拿着钱,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心中也跟着,格外的高兴。 刘盛听见贾和的回答,看了看天色连忙告辞:“我们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先生慢走,有时间请常来“。贾和行礼,几人相互告辞,直奔府中。 第七十二章 赴相府 马车行驶在府外,刘盛和贾福下马车。走入卧室,拿出锦盒。贾福看向刘盛,语气有些疑惑:“盛哥儿,我们就这样去?不带点什么别的礼品“。 “如果事情真如我想的一样,这个锦盒就是最好的礼品“。刘盛微笑的看着贾福。储位之战,就看它到底有什么样的分量了,马上结果即将知晓。 贾福看着锦盒来了一丝兴趣:“你说牛鼻子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尘缘“。 “谁又没有一些,往事和自己的小秘密。该我们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又何苦强求“。刘盛看着贾福,若有所思的解释起来。明逸道长以前有尘缘,周兄又何尝没有往事。自己呢?也许藏的最深。只是不知道,从另一个时空而来的自己。到这里上天又给予了,什么特别的使命。 贾福看着刘盛的样子,听着他说的话,大感吃不消:“行了行了,每次说到牛鼻子他们,你总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光想也无意,我们去丞相府“。刘盛看着贾福的抱怨,早就习以为常。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乙浑在院中看见,连忙带着几名侍卫跟上。 贾福看刘盛走的飞快,连忙跟过去:“盛哥儿,你等等我啊“。 马车在街上疾驰,后面跟着四骑。丞相府,不多时已到。刘盛、贾福下车,门前侍卫见两人衣着不凡,开口询问:“丞相府重地,你们两人,此来所为何事“。 “我们有事拜访丞相,这是名帖“。刘盛把两张名帖递给侍卫,侍卫接过连忙跑入府中。 看着侍卫跑入府中,贾福疑惑起来:“盛哥儿为什么不给信物,反倒是名帖,这门恐怕不好进啊“。 “不一定,你耐心等待就是“。刘盛微微一笑,并不详细解说。 丞相府中许彦平刚刚处理完一些公务,正在院中稍作休息。侍卫跑过来,恭恭敬敬的禀报:“丞相有客人来访“。 “客人?“许彦平从太师椅上起身,侍卫连忙低过两张名帖。观看名帖,一阵疑惑“刘盛、贾福?“。 许彦平旁边的管家,感觉贾福这个名字很熟悉:“相爷,贾福是不是麻雀报社的东家。近日一些事情,可都和报社有关啊“。 “有不少御史弹劾杨勇跋扈,起因就是他为这家报社出头,堵住洛阳知府衙门,影响衙门正常工作,老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奇怪?今日为何来拜访我“。许彦平疑惑起来,见还是不见。 管家思索片刻,看着许彦平:“相爷可还记得,是谁让洛阳知府衙门封的报社“。 “好像有人和老夫说过,是雍王动的手“。许彦平好像想起了什么,难道又是储位之战?这些人还真不死心。 管家见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前段时间,小人听到一些传闻。说麻雀报社的东家贾福,和东宫相交非浅,所以雍王才出手封了报社“。 “东宫?又是储位之战,不见不见。这些小计量,老夫看着就心烦“。许彦平不赖烦的摆了摆手,当初他第一次看到报纸,对这家报社很期待。可没想到居然卷入了储位之战,好好的商贾你不做,难道你还想做吕不韦不成?。 管家看向许彦平,小声的劝慰:“相爷您还是见一见吧,据说麻雀报社和礼部有一些关系“。 “礼部?“。许彦平沉思片刻,看向管家。管家会意,连忙走出府,请贾福、刘盛进来。 “盛哥儿,你确定有用?“。贾福来回在府外踱步,不解的看向刘盛。 话音刚落,管家从里面走过来,对着两人一礼:“我家相爷有请“。 贾福看向刘盛,一阵挤眉弄眼。刘盛看着摇摇头,两人跟着管家走入府中。 许彦平在院中让家丁提来一桶水,开始给花浇水。管家走来也不说话,只是恭恭敬敬的站着。刘盛、贾福两人对视一眼,也同样不做声,只是看着。 不多时给这群花全部浇完水,家丁连忙跑来拿走水桶。许彦平转头,看向两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客套起来:“这人一老就记性不好,方才都忘记居然还有客人在,怠慢了还请勿怪“。 “岂敢岂敢,反倒是相爷好雅兴,让人羡慕“。刘盛看向许彦平,心中了然。 许彦平一愣,看向两人:“年轻人好耐心,不知你们,所来何事?“。 “不知相爷对麻雀报社,有什么看法“。刘盛看向许彦平,试探起来。 许彦平笑起来看向一边的贾福:“你就是麻雀日报的东家?“。 “小子贾福,正是麻雀日报的东家“。贾福疑惑起来。 许彦平看着贾福疑惑,笑容更加浓厚了几分:“起初老夫对日报还有几分好感和疑惑“。 “疑惑?还请相爷明说“。刘盛连忙开始询问,神色之间有些疑惑。 许彦平陷入沉思,询问起他思考了很久的问题:“你们报纸的价格,为什么这么低。起初老夫以为,你们只是哗众取宠。可后来发现也许并不是如此,而是你们找到了,降低成本的方法“。 “相爷猜测的没有错,我们找到了新的方法……“。贾福看到许彦平一脸的沉思,心中欢喜。正打算一一述说的时候,被打断话头。 许彦平摆了摆手:“具体方法不用述说,这些是你们的。如果告诉了我,就相当告诉了朝廷。对你们无利可图,此法不可取“。 “告诉朝廷不好吗?“。贾福疑惑起来,这样的东西,交给朝廷不是恩泽天下吗?。 许彦平一笑,解释起来:“你们把这些东西交给朝廷,天下人怎么看。他们只会以为朝廷强取豪夺,这样一来还有何人去想,怎么样创新?。对于朝廷来说,在朝廷里和民间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应该对这样的事情,加以保护和鼓励,而不是强取豪夺“。 “相爷说的话,让在下佩服“。刘盛听闻这一席话,钦佩起来。 许彦平好像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好好的报社,你们不做,插手什么储位之战。难道你们想当吕不韦?“。 “敢问相爷,我们何时插手过储位之战?报社可有只言片语,偏向谁?“。刘盛正色的看着许彦平。 许彦平看着刘盛摇摇头:“确实没有,你说的是实情。可传闻说你和东宫交厚,难道没有暗中出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仅凭捕风捉影,就封报社,是不是太过于儿戏“。刘盛继续,辩解起来。 许彦平稍微思考一下,感觉说的有理:“你说的在理,等会老夫让人去知会一声,给你们的报社解下封条“。 “刚刚礼部左侍郎李渺,已经亲赴知府衙门。报社封条以解,多谢相爷关心“。贾福连忙的解释。 许彦平疑惑起来,不是报社那是什么:“你们来拜访老夫,到底所为何事“。 “受人所托,特来拜访“。刘盛看着许彦平,连忙回答。 许彦平更加疑惑:“故人?“。 刘盛不在说话,许彦平此时才想起来,他们还站立在院中,突然笑起来:“走走走,屋里坐“。 许彦平带着刘盛、贾福往客厅走去,管家连忙招呼家丁,准备茶点。 第七十三章 明逸道长的尘缘 客厅三人落座,刘盛从衣袖中拿出锦盒。许彦平一愣,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管家走过去,接过锦盒递给他。盒子打开,一块玉佩出现在眼前。此时感觉脑海中有一道晴天霹雳,劈碎了现在如止水一般的心境。带起一片片,残破的回忆。无数的身影,闪过心头。 数十年前他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在金陵城中到处玩耍。南唐的旗帜挂在城头,国势如日中天。城中繁花似锦,军威强盛。他的好友就是在那一日,登上南唐至尊之位。他们畅想未来,放声高歌。 “彦平,你可知就在今日,北周使节和蜀国使节,以庆贺我登基为由同时进京“。李煜说话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决。 许彦平没什么感觉,反倒为他高兴起来:“这不是好事吗?近两年我们刚刚攻灭,吴楚两国。国势军势都如日中天,两国使节此时到来贺喜,不正是在说明我们的强大?“。 “彦平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如今天下三足鼎立。蜀国使节提议,效仿昔年东汉末年的三国,两者联合共抗北周。而北周使节,却邀请我们,合力攻蜀,你说我应该如何抉择“。李煜一脸忧愁的,说出心中的难题。 许彦平看着李渺思考起来:“听闻北周,年年讨伐蜀国失利,两国相持多年难分胜负。按我说,坐观其变是上策“。 “可你父亲建议我联合北周,攻伐蜀国。理由是北方年年****,北周立国不过三十年,这三十年间伐蜀失利。民生凋敝,不足为惧。反观蜀国,自古号称天府之国,坐拥山川之险。位于长江上游,此乃心腹大患“。李煜回忆许彦平,在朝堂之上给的理由。 许彦平一听是自己父亲的建议,也就没有多想:“身为人子,自然倾向自己的父亲。但国策还请你,慎重考虑“。 “彦平,你既然偏向丞相。那明日早朝,我就下旨出兵攻击蜀国“。李煜看着许彦平,下定这个决心。 金陵皇宫的大火,熊熊燃烧。国主李煜不知所踪,南唐举国投降。许彦平在洛阳喝的烂醉,他最敬爱的父亲,率领百官举国投降。哪位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和金陵城中的宫殿一起化为了飞灰。此事他无意中,推波助澜。可他又能如何去恨,又应该怎么去恨,又能恨谁。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只能烂醉如泥。在虚幻中,换取片刻的安宁。 “父亲你赢了,一个南唐世代为相的家族。把自己的家国卖个精光,换来的只是大周的一部尚书。这是为什么,你的气节又在何处。我金陵许氏,就如此的不堪吗?“。许彦平喝的烂醉,喃喃自语。 老者走过来,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深深的一叹:“彦平,不是为父想这样,而是为父不得不这样。有些事情,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借口,这一切都是借口。昔年要不是你,提议攻击蜀国,使得大军被琐死在蜀地。要不是你趁机率领百官逼宫。我南唐上下,又岂能举国投降。那场大火,是不是你为了,赶尽杀绝而放的“。许彦平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这句话,突然暴怒。用仅有的力气,指向老者,片刻后又缓缓放下。 没有回话,只有一阵叹息。经过数年的调查,发现那场大火和自己的父亲,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心中才稍稍有些安慰。但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全凭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于是他下定一个决心,入朝为官。凭借昔年在南唐的人脉,这一路上官运亨通。父亲过世不久,宰相之位,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头上。南唐旧人欢呼雀跃,而他却在内心中饱受煎熬。昔年那一件事情,一直是一根刺,很疼的扎在心中。同时也是,他们父子之间,最大的隔阂。 思路终于飘回来,不知不觉眼角已经悄然湿润。许彦平连忙拿出锦盒中的信,细细观看。不多时惊讶的看向刘盛、贾福两人:“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活动很好“。刘盛看着一脸惊讶的许彦平,连忙点点头。 许彦平听见昔日的好友还活着,心中一阵欣喜:“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道长还说若有闲暇,希望你们过去一叙昔日之情“。刘盛连忙把明逸道长交代的话,转述给他。 许彦平突然站起来,准备立即就去找他,可才走两步突然感觉不妥:“道长?他怎么成道长了“。 “是道长,如今道号明逸“。贾福看着许彦平疑惑的表情插言解释。 许彦平听到明逸两个字一叹:“道长好,道长好。我刚刚看信,他说让我帮你一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敢问相爷,雍王和太子两人相比怎么样“。刘盛见时机成熟,连忙说出早以想好的说辞。 许彦平一阵思索:“雍王权谋手段很是老辣,老夫观他并非仁主,虽表面温和,内心却是蛇蝎心肠“ “太子又如何?“。刘盛接着继续询问。 许彦平再次思考起来,话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又何尝不知道,刘盛求的是什么:“和雍王相比,太子性格莽撞,胸无城府。只是难得,有一颗还未冷血的心“。 “请问相爷他们两人,谁为今日的储君,明日的帝王。对朝廷和百姓,最为有利“。刘盛听着许彦平的分析,询问起来。 许彦平盯着刘盛片刻:“你想让老夫保太子?“。 “还请相爷明鉴,太子此时看起来,最少比雍王多几分仁厚“。刘盛说完后,心中一阵忐忑。 许彦平看着刘盛,心中衡量起来:“此事重大,我需要仔细思量“。 “道长有言,若相爷犹豫不决,请去寻他一叙“。刘盛没说之前忐忑,如今说完倒也轻松起来。 许彦平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他不恨我?真的能去寻他吗?“。 “道长之言,未改只言片语“。刘盛看见许彦平激动起来,语气很是平淡与肯定。 许彦平突然兴奋起来,来回踱步:“老夫现在就进宫,向陛下请假几日,跟你去寻他“。 “相爷请便“。刘盛看向贾福,微微一笑。此事,多半已经成了。 许彦平顾不得寒暄,连忙对着管家吩咐起来:“速速备马车,老夫有急事。要进宫,面见陛下“。 “相爷请稍后……“。管家答应,连忙小跑下去吩咐。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府外,许彦平上马车,向皇宫疾驰。xh:.147.247.73 第七十四章 往事随风 贾家村昔日周勃的竹林,已经空无一人。明逸道长一个人缓步而行,一阵清风吹过。道袍与竹叶随风起舞,好似神仙中人。起风了,昔日的那段往事,是否也应该随风飘散。那一日,是谁在竹林中为贫道送行?他或许早以不在人世,其中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楚。两只喜鹊从天际飞来,在他头上的天空中盘旋。也许今日可以了却,那段尘缘。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打破了村中的宁静。许彦平和贾福、刘盛两人坐一辆马车,他们的随从侍卫全部都安置在江陵府。赵简在路上玩耍,贾福在马车中看见后连忙喊停车。三人下马车,赵简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小盛叔,啊福哥,你们回来了……“。 “回来玩两天,明天就走。简儿,你娘她们,最近可还好“。刘盛看着赵简,不敢相信的样子,询问起来。 “娘她们很好,就是简儿有时候想你们。吖,老爷爷对不起,刚刚简儿没注意到您“。赵简刚刚回答完刘盛的话,才注意到他们后面的许彦平,连忙打招呼。 许彦平看着赵简可爱的样子,脸上露出微笑:“你是简儿,真乖。爷爷马车上有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老爷爷,是什么礼物呢?不行不行,娘说过,简儿是好孩子,不能白要别人的礼物“。赵简一听有礼物,两眼放光。看着许彦平转身,准备去马车上拿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母亲的话,连忙摇头表示不要。 许彦平听到赵简的话,笑容更加浓厚了几分。走上马车,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礼盒,走过来:“这样行不行,你帮我一个忙。我在把这个礼物给你,等你娘问起来的时候。你也可以说这是并不是白要的“。 “那老爷爷,您要简儿做些什么呢?“。赵简看着礼盒精美的包装,眼睛都不眨。 贾福、刘盛互看一眼,笑起来。许彦平看着赵简故作为难的问:“听说你们这有一位神仙般的道长,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刚刚在路上玩,明逸道长还和我打招呼了。我听他和别人说,他想一个人去竹林转转“。赵简回答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彦平手上的礼盒。 许彦平被赵简的样子逗乐了,连忙把手中的礼盒给他:“你可帮了爷爷一个大忙,这个礼物就送你了“。 “谢谢爷爷……“。赵简欢快的接过礼盒,得意洋洋的向贾福显摆。 贾福故意没好气的瞪着赵简:“我还有事要找牛鼻子,等会我再来收拾你“。 “简儿,你先去玩,等会我再来找你“。刘盛笑着看向赵简,三人重新上马车。赵简对着马车的背影,偷偷做了一个鬼脸。 不多时已到竹林,三人下马车,刘盛走在前面带着贾福、许彦平步入林中。琴音随风飘入耳畔,让人心中一片宁静。 前方不远处,明逸道长盘膝而坐,手指划过琴弦。一阵清风,轻轻吹起道袍。此时的他,好似即将羽化的仙人一般。 琴音忽止,明逸道长抬起头,温和的声音响起:“彦平数十年未见,可还安好“。 “李煜你瞒的我好苦,我找了你足足数十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成了这般模样“。话音一落,许彦平眼中不由自主的,滴下两滴老泪。 明逸道长也不立即回答,只是往前面一指。许彦平轻轻擦下眼泪,对着他盘膝坐下来。刘盛和贾福互望一眼,对着明逸道长无声的一礼,转身缓步走出竹林。 看着两人走远,明逸道长对着许彦平微微一笑:“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明逸,一个微不足道的道人。李煜已是昨日一梦而已,既然是梦又何苦痴迷“。 “昔年你不是日日信佛,如今你又为何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你告诉我。你可知,这数十年我有多煎熬“。许彦平盯着明逸道长,生怕错过一个字。 琴音再次响起,昔日的一幕浮现在眼中。金陵的大火熊熊燃烧,一名身穿锦袍的男子慌慌张张跑向城外。 李煜昨夜火焚皇宫,企图假死脱身,从密道逃脱。一夜慌忙奔跑,在金陵城外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方向。一片竹林出现在眼前,竹林中坐着一位老者,面前摆满了酒菜。 老者看着前面的人影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李煜一惊,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不在推脱,大大方方的坐下来。 李煜也不客套,直接吃起来。老者微微一笑,并不惊讶:“国主,老臣等候多时,你不惊讶?“。 “惊讶?要说惊讶,也应该是昔日的南唐宰相,今日的北周尚书大人吧“。李煜语气冰冷,看着这位他从小到大,一直敬爱有加的老者。 老者也不气恼,看向李煜:“你可知为何出现,如今眼前这般局面“。 “我一直想不通,还想请我的老师,昔日的南唐丞相,为我解答“。李煜喝完一杯酒,看向老者。 老者看着李煜一字一句的说起来:“因为武人割据,天下日苦,百姓思归“。 “好一句天下日苦,百姓思归。试问我南唐那一点比北周差?我李氏待你们还不够恩重吗?还是说我李煜是一名昏君,不纳忠言。学生不懂,老师此时可愿意教我“。李煜看着老者,一连串的反问。 老者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忍:“可惜国主少了一丝魄力“。 “魄力?让寡人下旨出兵的是你,让北周坐山观虎斗的也是你。让我南唐攻灭蜀国的同样是你,让北周轻而易举的,把大军围困在蜀地的还是你。昨日的逼宫,不是你又是何人。我的老师,南唐的丞相,真是好手笔。论谋略,这天下又有何人敢说,能与你比肩“。李煜的语气,一声比一声冷。国破家亡,不是因为外敌,而是因为他最敬爱的老师,布的一手好局。 老者听着李煜的问话,也不气恼,语气平淡的询问:“你可明白,这其中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不正是我的老师,您为了向天下展示你那无双的计谋吗?这一切不都是你的手笔“。李煜听着老者的问话,火气几乎压不住,即将爆发出来。 老者看着即将暴怒的李煜,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向你提议过压制武人。结果你耳根子软,没几天就忘记的无影无踪。你很仁厚,却仁厚的太过。我为丞相,在国内的地位,有时都不如一名小小的节度使。可我不仅仅只是一名丞相,更是一名文士。自从晚唐以来,藩镇割据。我辈文士,在武人面前如猪狗一般,其中凄惨你又怎么可知。大周的皇帝,在登基之时曾经立下铁律,自今日始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辈文士又怎么可能,不去投效“。 “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区区一句话,他就能几乎兵不血刃一统南北“。李煜此时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就算他不做,这天下的文士自然会做。罢了,如今自己也累了。昔日自己日日礼佛,却国破家亡。佛见而不救,足见佛并不可信。既然佛不可信,求来生又太过于缥缈,那就求今世。去佛入道,或亦可逍遥自在。 一行泪缓缓流下,原来事实是这个样子。那一****喝的烂醉如泥,父亲和他说。事情并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父亲。许彦平看着明逸道长:“你说我应该是恨还是爱“。 “他是你父亲,你应该爱他“。明逸道长很认真的看向许彦平。 许彦平神色复杂的看向天空,喃喃自语:“也许吧“。 竹林之中气氛渐渐欢快起来,一段往事就这样随风飘散。两名数十年未见的老友,各自述说起离别之情。xh:.147.247.73 第七十五章 村中小事 两人走出竹林,贾福疑惑的询问刘盛:“盛哥儿,你说这样真的能成吗?“。 “能,你要相信道长“。刘盛语气坚定的回答贾福的问题。 贾福站在竹林之外,转身看向里面:“也许此行结束,洛阳的风波也应该停了“。 “但愿如此“。刘盛也转身看向竹林,喃喃自语。 赵简偷偷摸摸的跑过来,小声的在刘盛耳畔:“小盛叔,婶婶让你们,等会去他们家吃饭“。 “我母亲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贾福疑惑的看向赵简。 赵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刚我拿着礼盒跑回家,路上遇见了婶婶,然后……“。 “好啊,小简原来是你在告密。看来几个月不见,你胆子变大了“。贾福夸张的看向赵简,故意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赵简连忙躲到刘盛的后面:“啊福哥,我不是故意的“。 “简儿不要怕,他不敢欺负你的。等会你回家的时候和婶婶说,我还有事,要回家一趟。午饭,就不去吃了“。刘盛看着一脸惧怕神色的赵简笑起来。 赵简小心翼翼的从刘盛身后走出来:“我现在就回去,去找婶婶“。 “盛哥儿,你真的不去我家?“。贾福看向刘盛,露出疑惑的表情。 刘盛摇头语气坚定,此时他心中还挂念着家中的牛,以及那块田地:“许久未回家,有些想念,就不去你家了。 “那我就先回家,明天见“。贾福看见刘盛坚定的样子,知道在劝无意。连忙告辞,许久未归家,心中也很是想念。 赵简一听贾福也说要走高兴起来:“走,啊福哥,我们一起回去“。 “好,我们比一比,看谁跑的快“。贾福看着赵简的样子,玩心大起。 赵简听完也不打招呼,拔腿就跑。贾福看着直摇头,看了一下刘盛。转身跑起来, 看着两道身影跑向远方,刘盛笑了笑。转身看向竹林,若有所思起来。良久转身,向远方走去。 缓步走向家中,一头牛,看见刘盛,对着他摇头摆尾。刘盛对着牛一笑:“牛兄这些年可苦着你了“。 “哞……“。一声悠长的牛声,从水牛的嘴中发出来。 刘盛听着声音,笑容更浓厚了几分,他此时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倾诉:“牛兄你可知此次洛阳之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时光缓慢的流淌,一人一牛互说衷肠。一位青年道人走过来,看见刘盛坐在牛棚边上,和牛在交谈,轻声笑起来:“盛哥儿,好雅兴“。 “清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盛听到声音,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清远。 清远稍微盘算了一下天数,看向刘盛:“大约有一月左右了“。 “你回来的时候,江南水患如何了“。刘盛想到他的行程,询问起来。 清远一阵思索,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话语:“一年前恩师得知江南突起洪水,特命弟子师兄弟十几人远赴灾区。如今洪水已退,灾民都在陆陆续续返回,重建家园“。 “你可在灾区遇见过一帮和尚“。刘盛追问,向道士打听和尚,想想也是有些怪异。 清远两眼迷茫的看向刘盛:“和尚?没看见过“。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家的“。刘盛看见清远疑惑,连忙岔开话题。 清远听到这个问题,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只是每天无事的时候,都来这里转转。回来后,我听别人说。你和贾福去了洛阳,不知道你们在洛阳,又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洛阳之行,可以称得上精彩连连“。刘盛一笑,把洛阳发生的事情,除了自己情感方面之外的,其余的原原本本都转告给清远。 清远听完一阵思索,良久询问起来:“你们这次是带丞相,寻访家师?是以期他在朝中出手,解救你们朋友的危局“。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结果又会如何“。刘盛担忧的看向水牛,刚刚他和贾福分别的时候,只是为了宽他的心,其实自己又何尝有底。 清远对自己的师傅到是很有信心:“放心吧,家师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既然丞相来了,他就一定会答应“。 “我相信道长,今天回来没看见周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刘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的太久,连忙岔开话题,也不知道周勃此时如何了。 清远听见刘盛提起周勃,也是一阵感叹:“我回来的时候周夫子已经离开,没能看见他,想想也很遗憾“。 “谁又能知道,文雅如他,居然是一位江湖人“。刘盛想起那封信,不知道周勃什么时候,才会返回村中。 看着刘盛感叹,清远好像想起了什么:“前几天我和恩师闲谈,他说周夫子来信,只怕不日就会返回村中“。 “可惜洛阳形势紧急,明天我和啊福就要返程。只能等下次回来,或许才有机会一叙“。刘盛听说周勃快回村时一喜,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在家过多停留,又是一阵失望。 清远不解的看向刘盛:“你们明天就走?不在家中多休息几天吗?“。 “救人如求火,我也不敢怠慢。等下次若是有闲暇,在回来找你一叙“。刘盛其实很想在家多玩几天,可是想到在大牢中的王安、司马昭,还有东宫被禁足的太子,以及王可欣。心中一叹,形势危急,不得不回。 清远笑了笑,不在强求:“盛哥儿,若在洛阳累了、倦了,可不要忘记。家中还有一群人,在想恋着你“。 “若是有一天,善堂遍布天下。老有所依,幼有所教。这天下或可少几分贫苦,多几分温情,如此方不复,我在这世间的一生“。刘盛看着清远,说出心中最纯真的愿望。 清远看着刘盛想起在江南看见的诸般凄苦,无数人哀嚎。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因为洪水,抱头痛哭。因为饥饿,因为天灾。本应该幸福的家庭,被洪水击的粉碎。他的内心无时不刻,受着煎熬。若有一所善堂,可以让他们,有一席安身之地,或许能真的让他们少去不少的痛苦:“若真能看见盛哥儿的善堂,遍布天下贫苦凄凉之地,清远死而无憾。只要盛哥儿你一声招呼,此事我还真观上下,愿尽绵薄之力“。 “好,此回洛阳,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同去。贾和他们也在那里,主持善堂日常事宜“。刘盛看着清远,邀请起来。 清远不推脱,看着刘盛:“只要盛哥儿把此事和家师明说,清远现在就回去找师兄弟们,商谈此事。善堂恩泽天下,我辈中人又怎么可能,不尽绵薄之力“。 “也好,此行回去,你可先带几人和我们一同去洛阳,先熟悉善堂各项事情,等时机成熟,可行走天下四方,修建善堂“。刘盛思考片刻,感觉此事大有可为。如此一来,人手充足,不知可以省却多少苦楚。他只需坐镇洛阳统筹各项事物,自有可信之人奔赴四方。只要资金充足,此事必会,水到渠成。 清远听见刘盛的话,时间紧急不敢怠慢。对他行礼告退,连忙回道观,找师兄弟们商议此事。 刘盛看着清远,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此回洛阳,得还真观之助。或许不久之后,善堂可在数州之地,遍地开花。 第七十六章 返程 清晨在牛叫声中清醒,刘盛一阵洗漱,吃过早饭。贾福和赵简一起,端着一些包子馒头过来。 赵简看着不远处出的刘盛,连忙端着盘子跑过去:“小盛叔,这是婶婶让我给你送来的,这些包子可好吃了“。 “我这里给你端了一碗稀饭,几个馒头“。贾福也走过来,把手中的盘子,往刘盛面前递。 刘盛看着两人手中的盘子,苦笑起来:“早餐我已经吃过了,要不你们吃“。 “你吃过了?小盛叔,你什么时候吃的“。赵简很惊讶的看着刘盛。贾福同样也递过,一个惊讶的眼神。 刘盛摇了摇头,带着他们往自己家中走。赵简不敢相信的指了指,锅中的水:“小盛叔,你居然还在吃面条“。 “简儿什么叫做,居然还在吃面条“。刘盛看着赵简不敢置信的样子,询问起来。 赵简眨了眨眼睛,看向刘盛:“好像小盛叔,只会下面条。啊福哥,我有没有说错“。 “小简,你真聪明,一点也没记错。他不仅会下面条,还会蛋炒饭“。贾福夸张似的点点头,偷偷对赵简竖了个大拇指。 赵简看见贾福表扬他,喜不自胜:“小盛叔的面条和蛋炒饭好难吃的“。 “有吃的就不错了“。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刘盛没好气的拍了拍赵简的头。 “疼……“。赵简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刘盛:“小盛叔很疼的“。 “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等会我和你娘商量一下。等周兄回来,让他好好管教你“。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赵简,一通威胁。 赵简本来可怜兮兮的,现在直接变成了苦瓜脸:“小盛叔,我们小孩子都没有打过小报告,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话算话,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刘盛本来就是在逗他,见他一副苦兮兮的样子,也就做罢。 赵简大喜看向盘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小盛叔,你真的不吃?“。 “不吃了,肚子很饱。这些就交给简儿,你去处理,你看怎么样“。刘盛看着赵简一脸的喜色,心情也不知不觉中,开心起来。 赵简喜滋滋的转头看向贾福:“啊福哥,你呢?这些……“。 “给你、给你,小馋猫“。贾福看着赵简此时的样子,哪里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简毫不客气的拿过盘子上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就吃起来。这些都是他最爱吃的,婶婶的手艺,真没话说。 “简儿等会你吃完后,把盘子还给婶婶,自己去玩。我和你啊福哥还有些事情,就先离开了“。刘盛和赵简打招呼,告别起来。 赵简抬起头看向刘盛:“小盛叔、啊福哥,你们慢走,简儿就不送了“。 “简儿我房间有些书,你没事可以多看看“。刘盛看着狼吞虎咽的赵简,微笑着和贾福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就想起房间中,他这些年无聊时写的一些书。 赵简一听书,眼前一亮。他还记得那一天,他和宝儿的约定:“小盛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读书,长大了还要当将军,打很多很多的坏人“。 “啊福哥支持你,小简加油“。贾福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话音一落。刘盛和贾福,已经走出门外。 还真观前十几名道士,背负行囊,站在台阶下面。看见刘盛和贾福走过来,清远迎上去:“盛哥儿,我们师兄弟们已经准备妥当,可随时启程“。 “刘盛在此多谢诸位道长“。刘盛连忙对着这群人行礼。 一众道人纷纷回礼:“盛哥儿高义,我辈中人,又岂能袖手旁观。但凡有事,静听吩咐“。 此时明逸道长和许彦平有说有笑的从道观中走出来。明逸道长没好气的看着刘盛:“就知道你回来,准没好事。老道调教这几个徒弟容易吗?一不小心又被你拐跑了“。 “道长这不是修建善堂,需要点人手,您行行好,借借我怎么样“。刘盛嬉皮笑脸的看着明逸道长。 明逸道长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你需要人手,老道这诺达的道观就不需要人手吗?“。 “牛鼻子老道,你这道观上上下下有两千八百人。区区十几个人而已,不用这么肉疼吧“。贾福满不在乎的看着明逸道长,开口就是牛鼻子。 明逸道长对这个称呼好像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继续摇头,表示不行:“老道我就只有,这区区十几个徒弟。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小气“。贾福看着明逸道长不停的摇头,偷偷嘀咕起来。 明逸道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贾福:“借也可以,下次回来。你小子也要,给我倒洗脚水“。 “我?不是盛哥儿吗?“。贾福夸张似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刘盛。 明逸道长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们两个都跑不掉,我还真观上下,借你们弟子两千。就他一个人给贫道,倒洗脚水,这也太便宜你们了“。 “多少,两千人?牛鼻子老道,真是大手笔啊“。贾福不管置信的看着明逸道长。 明逸道长看着贾福吃惊的样子,满意的笑起来:“善堂滋滋体大,如此善行我还真观上下,岂能袖手旁观。他们十几个人,先去你们哪里学习。等他们学会后,在回观中教导其余弟子。到时候,只要你们一封书信,这观中上下,除了老道和日常人员之外,其余人等随你们调动“。 “老夫做主,朝廷方面对这样的善行,鼎力支持“。许彦平也乘机代表朝廷表态,昨天明逸道长和他说善堂的事情,他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刘盛他们,还有如此雄心壮志。洛阳这几个月被储位之战,搅的乌烟瘴气,也是时候让他们消停了。 刘盛听到许彦平和明逸道长的话大喜过望:“在下代表善堂,多谢两位的鼎力支持“。 “你有如此雄心壮志,要说谢也应该是老夫谢你“。许彦平看着刘盛,对着他一阵感慨,年轻真好。 明逸道长笑起来:“能让天下少一些苦楚,多几分温情,老道为何不支持。大爱无疆,我道门,又怎么可能在这方面,屈居于佛门之后“。 “弟子等谨遵恩师教诲,必将尽心竭力,协助刘盛、贾福,把善堂开遍人间“。十几名道士,听见明逸道长的话,连忙行礼,齐声表态。 一众人和明逸道长告辞,转身上马车。明逸道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丝笑意出现在嘴角。也许等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天下间会多出一丝温情。到那时候,弟子们倾巢而出,奔赴各地。让善堂洒遍天下间,凄苦之地。那样的场景,应该会有多美妙。想想都,让人期待。 第七十七章 宰相宴会 一队马车在洛阳城外疾驰,丞相府中宾客盈门,府前人群川流不息。一日前丞相府管家,接到许彦平书信,让他今日以丞相的名义,召集江南一派的文武大臣,前来相府赴宴。于是才有,今日的盛景。 马车在府外停住,许彦平带着刘盛、贾福一行人下马车。人群看见,纷纷行礼寒暄,以期在丞相面前,留下一个好映像。 许彦平打个招呼,带着他们直接走向书房,书房内三名老者端坐,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 “彦平你回来了,他可还好“。沈尚书满脸的期待,看向许彦平。 兵部严尚书看向许彦平一脸的不满:“要我说,大家一起去多好,可你们说朝廷离不开。这几天等的我,心急如焚“。 “你以为就你等的急,我就心如止水吗?你想过没有,宰相休假。兵、刑、礼三部尚书也请休假,这诺达的朝廷会怎么看我们。这天下人又会怎么去看朝廷,你就不怕出乱子吗?“。工部鲁尚书没好气的看向屋子中的人。一时之间,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许彦平看着三人笑起来:“一个个都一大把年纪了,都消消气。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他的忘年交“。 “刘盛、贾福,见过诸位大人“刘盛和贾福听见许彦平的介绍,连忙躬身行晚辈礼。 严尚书笑起来:“你们两人别见外,既然是他的忘年交,叫我们伯父就好“。 “对对对,老严说的没错。叫我们伯父,昔年我们四人,为占他便宜可是望眼欲穿,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你们说,是不是痛快“。鲁尚书两眼笑眯起来,一听这称呼,连忙赞同。 沈尚书看着几人一时之间,思路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想当年我们五人情同手足,立志同心协力共创盛世。可惜人生无常,还没等我们登上朝堂,我们的父辈就已经举国投降。此情此景,唯有垂泪“。 “敢问诸位大人,今日的大周和昔日的南唐。那国对百姓,对我辈文士更好一些“。四人默然不语,刘盛听见他们这番言论开解起来。 许彦平看着几人深深一叹:“老夫等几人,又何尝不知。他说的好,那些往昔之事,就让它随风而逝“。 “那他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们“。鲁尚书盯着许彦平,期待不以。 许彦平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鲁尚书:“他要说的话,都在这里面。让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去寻他一起谈天说地“。 “保太子?托我们照看一下他们两个“。鲁尚书打开信封,三人一起观看。看完后,严尚书疑惑的指了指,刘盛和贾福。 沈尚书看着笑起来:“这些事情很容易,你们不知道。安州的侵占良田一案,以及户部贪污,我这段时间调查的一清二楚。明日早朝,我们就让雍王离开洛阳,你们看怎么样“。 “老沈,你真的调查明白了“。鲁尚书不解的看过来,该不会是他想还恩情,转变了性子吧。几人疑惑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好似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沈尚书看着几人疑惑的目光,一阵摇头解释:“不要这样看着我,要不是罪证确凿,我会和你们同流合污?要是你们不相信,等会就和我去刑部看去“。 “什么同流合污,老沈你这可就是错了。大伙说说看,太子和雍王这段时间所作所为,你们都倾向谁。就算他不说,我也打算近期出手,力挺东宫“。严尚书没好气的看向沈尚书。 许彦平连忙打圆场:“小辈在旁边,你们这个样子也不怕被笑话。如今百官齐聚,等会你们和我一起出去,和他们好好商议一下“。 “老了老了,等储位风波平息。我也是时候该告老还乡,安享晚年“。鲁尚书看着刘盛和贾福,感叹起来。告老还乡也好,最少可以走亲访友,一叙昔日之情。 严尚书看着鲁尚书羡慕起来:“等风波平息,我们一同辞官。每日赏花弄鸟,邀上三五好友,一同享享这人间之乐“。 “到时候我们五人,又可以像昔年一样,一同娱乐。想到此处,我恨不得立即辞官归去“。沈尚书也赞同起来,这些年他们确实累了,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早退晚退都是退,不如现在早早离去,或可还能多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许彦平连忙赞同起来:“好,我们就在这最后一段时间,为天下保一位明君。然后退下来,交给年轻人“。 几人开怀大笑,纷纷表示赞同。许彦平见已经谈完,带着这些人往屋子外面走。庭院中站满了官员,见宰相和三部尚书,纷纷行礼问好。 不多时酒宴摆好,百官落座开席。许彦平端起酒杯:“诸位皆是我江南一党的大小官员,今日本相召集大家来,只为一件事情“。 “相爷若有吩咐,我御史台愿为急先锋“。一位官员连忙站起来,紧接着一片附和之声响起。气氛一时之间火热起来,一名名官员大表忠心。 “我们兵部又岂能让你们御史台专美于前“。又一片附和之声响起,严尚书满意的点点头。 工部一群官员,看着坐在上手的鲁尚书,也连忙附和起来:“我工部一应人等,愿随其后“。 “我刑部也绝不会,甘于人后“。一时之间,一众官员坚定立场。紧接着一些散官,以及来京的,一众地方官都齐声附和。 许彦平满意的看着眼前场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官员看见后,连忙停止议论之声,纷纷喝掉杯中的酒水。见时机成熟,许彦平说出自己的目的:“本相只为保太子“。 话音刚落,一众官员互望一眼。御史脑子转的快,想到一个借口:“雍王年岁早就到了离京的年纪,只是陛下爱惜其子,一时之间忘记了,我等身为御史,有责任提醒陛下“。 “不错,我等明日早朝就上书陛下,让雍王离京“。一群御史,连忙附和。 刑部想起这段时间的案子:“安州侵地一案,为吏部尚书所为,确认无误,铁证如山。近来有灾民上告,就江南救灾款一事,户部联合各地官员上下其手,多有贪污。明日早朝,我刑部把证据搬上朝堂,看他们如何应对“。 “明日我等和诸位同僚,一同上书……“。剩下官员,附和起来。一时之间,声势浩大。决心明日一举,荡平风波。 气氛热闹起来,一众人到夜幕降临方才散场。刘盛、贾福上马车,带着一行人向府中疾驰。 第七十八章 储位稳固 清晨早朝百官齐至,众臣礼毕。刑部右侍郎出列:“陛下安州侵地一案,已经确审无误“。 “此事眹不是已经,全权交于刑部处理。为何今日早朝,还拿出此事朝议“。皇帝不解的目光,看向刑部一众官员。 刑部右侍郎连忙回答:“陛下,此事不得不朝议“。 “可是牵连太子?无需顾及,犯案人员一律法办“。皇帝听见这话,几乎不由分说。直接让刑部,依法办理。 刑部右侍郎转头看向吏部尚书:“此事牵扯一部尚书,请陛下圣裁“。 “老臣冤枉,请陛下圣断“。吏部尚书连忙走出来,慌忙辩解起来。 刑部左侍郎出列,手捧一本奏章:“据我刑部派专人,远赴安州调查所得,一应人证物证俱全。此事当为吏部尚书所为,确认无误“。 太监曹高连忙走过去,接过奏章递给皇帝观看,看完后转递给群臣预览。一阵议论之声响起,有御史出列:“此人劣迹斑斑,还请陛下依法严惩“。 “臣等附议……“一群御史,集体出列,请求严惩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看完奏章上面的罪证,面如死灰,皇帝看着他:“卿还有何话说?“。 “老臣无话可说,听凭陛下发落“。吏部尚书徒然一叹,上前回禀。 皇帝一阵思索,看向吏部尚书:“爱卿年事已高,就请荣归故里,此事作罢“。 “老臣谢陛下恩典“。吏部尚书连忙谢恩,回到朝臣队列之中。 此事告一段落,沈尚书跨步走出来禀报:“启禀陛下,前段时间有灾民上告,救济灾款有问题“。 “可是江南洪灾的救济灾款“。皇帝想到这里,神色有些动容。 沈尚书连忙把这段时间查的到一一诉说:“经查实,在户部以尚书为首的一众官员,勾结地方官吏上下其手。此事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陛下老臣兢兢业业,秉公办事,实在是冤枉啊“。户部尚书听闻,面无血色。连忙走出来,自我辩解。 兵部左侍郎走出,上前禀报:“案发后,泽州安南府知府,意图逃往他国。在国境线被守军发现,现在以被押回洛阳“。 “陛下老臣祈求告老还乡……“。户部尚书见辩无可辩,看见刚刚吏部尚书的下场,连忙祈求告老,了却此事。 皇帝冷冷的看向户部尚书:“灾情紧急,你却上下其手,这要罔害多少灾民的性命。押下去,交给刑部依法查办。此类案件,眹绝不姑息“。 两名甲士走进来,不由分说就把户部尚书押出去,直接送往刑部大牢。一名御史走出来,高声禀告:“如今雍王早就到了,出京就藩的年龄。臣恳请陛下,下旨让雍王离京就藩“。 “臣等恳请陛下,下旨让雍王离京就藩“。一群御史,连忙走出来,附和起来。 此时皇帝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你们让眹下旨,使雍王离京就藩“。 “臣等附议……“。工部、刑部、兵部,三部官员出列跪倒,李渺看见时机成熟也出列,礼部一众官员见状,连忙走出来。慢慢的朝堂之上,齐刷刷全部跪倒。 皇帝看向丞相,目光带着些询问的意味。许彦平站出来,上前禀报:“请陛下恩准“。 “准奏“。皇帝看向这跪倒在地的,满朝文武大臣,只能无奈的说出准奏二字。一场风波就此荡平,太子的储位。从此之后,在无人可撼动。 日上三竿,刘盛和贾福才慢悠悠的起来。这段时间,来回奔波,太过操劳。时至昨夜,方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两人吃过早餐,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说今天早朝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定是精彩绝伦,从今往后。东宫的地位,在无人可动摇“。刘盛一脸感慨,谁又知道,一个月前,太子几乎要被罢免,如今却来了一个大转弯。估计今天早朝下后,有不少人要大跌眼镜。 贾福打着还没睡醒的哈欠之声:“只要他们好好的就行,从今天起,我贾福终于可以安心经商。办报社、步行街,修建善堂。想想这些事情,还真的不少“。 “善堂?盛哥儿我们什么时候去“。清远走过来,听见贾福说善堂,兴奋起来。 刘盛看着一脸兴奋的清远想了想:“今天估计去不成,要不我等会让府中侍卫,乙浑带你们先去“。 “乙浑?为什么去不成“。清远很是不解的看向刘盛,眼神中满是疑惑的色彩。 贾福思考一会,对着两人插言询问:“盛哥儿,可是接王安和司马昭“。 “王安和司马昭是谁?还需要你们去接他们“。清远更加的疑惑起来,目光不停的看向两人。 刘盛看着清远,笑着解释起来:“我们的好朋友因为遭到别人的陷害,被人关押在刑部大牢“。 “我想起来了,你和我说过“。清远此时恍然大悟,前段时间在村中,刘盛曾经和他说起过此事。 刘盛看着清远,继续解释:“等会他就会被刑部释放,我和贾福要去为他们,接风庆贺“。 “这样也行,好久没看见贾和了,不知道他如今过得怎么样“。清远听见刘盛的解释,不在追问,反倒询问起贾和的近况。 贾福笑着看向清远:“我们回村之前,曾经和他打过招呼。如今他每日教导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喊师兄弟们,一起去善堂看看“。清远有些迫不及待,对着两人询问起来。 刘盛点点头,笑着赞同:“去和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好好去说说,我现在就叫乙浑准备马车,带你们去善堂,找贾和“。 “盛哥儿,那我先告退“。清远对两人一笑,走向他那些师兄弟们的房间。 刘盛看见清远走远,大喊起来:“乙浑“。 “公子有何吩咐“。乙浑一路小跑过来,询问刘盛。 刘盛看着乙浑吩咐起来:“你去府外叫一队马车,等会带清远他们去善堂,找贾和先生“。 “公子放心,小人这就去办“。乙浑听完,连忙转身往外走。 贾福看见乙浑要走,连忙叫住他:“还有给我们另外准备一脸马车,等会我们要去刑部大牢一趟“。 “贾公子放心,小人这就吩咐下去“。乙浑听到后,连忙行礼告退。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府外,刘盛、贾福走出来上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蹄疾驰,奔向刑部大牢。 第七十九章 友人出狱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刑部大牢之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刘盛、贾福两人,走下马车。王可欣带着绿萝从远处走来,手中提着食盒。 “可欣你怎么来了“。贾福惊讶的看着王可欣。 绿萝看到贾福惊讶的目光,忍不住插言:“我们家小姐天天都来,没什么好惊讶的“。 “可欣让堂哥和盛哥见笑了“。王可欣看了一眼绿萝,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了下来。 贾福看见王可欣低着头笑起来:“王安是你表弟,本就应该如此,无需不好意思“。 “绿萝,今天你们家小姐,准备了什么好菜“。刘盛看着不好意思的王可欣,连忙岔开话题。 绿萝拿出食盒思考起来:“昨天司马先生说想吃一些清淡的菜,小姐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弄了不少的小菜。以及几坛酒,和两碟花生米“。 “那你们为王安,准备的什么“。贾福忍不住插言询问起来。 “今天小姐忙的忘记了,索性这些小菜分量足,安公子可以将就着吃“。绿萝没有多想,直接脱口而出。王可欣大急,来不及阻拦。一丝丝红晕悄然蔓延到脸颊,头又低了几分。 刘盛看见这样的情景,心中微微一疼。脸上勉强绽放出一个笑脸:“一时忙碌忘记,本就是人之常情。今天王安,可以不用将就着吃“。 “什么不用将就着吃?“。王可欣听见这话,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询问。 贾福看见王可欣的样子笑起来:“因为他们今天出狱,说不准还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我怎么不知道“。王可欣更加的疑惑起来,自从得知王安、司马昭下狱的消息,这段时间。食不知味,寝食难安。日日忧虑,焚香祷告。希望他们早日,脱离这牢狱之灾。或许上苍有感,刘盛和贾福从长安返回后,他们两人在牢房中的待遇,一日好过一日,这才让她心中稍安。 刘盛看着王可欣也不言语,贾福故作神秘起来:“你等会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此时有宫人手持圣旨而来,守门狱卒不敢怠慢,连忙打开牢门。等宫人进去后,牢门再次关闭。 “圣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可欣看见这一幕更加疑惑起来。 不多时宫人带着王安和司马昭,从大牢中走出来。两人对着宫人行礼,宫人缓步走远。 王安疑惑的看向刘盛三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有人和我说,你今天会出狱“。刘盛看着王安疑惑,解释起来。 贾福笑起来岔开话题:“刚刚圣旨说的什么“。 “我们在两案中有功,如今已经升官了“。司马昭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如在梦中。没想到时来运转,他们不仅没事反倒有功,看来这世道还是正道昌盛。 此时赵信三人走来,对几人行一礼:“这段时间久在大牢,身心疲倦。我等三人先行告退,回去休息。诸位就此别过,过几日再聚“。 “赵兄、张兄、李兄,还请慢走,我等会再回去“。司马昭连忙对着三人回礼。既然各自行礼,目送三人走远。 刘盛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对着王安三人一笑:“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若不嫌弃就请你们,到府中一叙“。 “也好“。王安点点头,几人上马车,直奔府中。五人在庭院中安坐,王可欣疑惑的看向刘盛、贾福:“堂哥你们为什么知道,他们今天会出大牢“。 “可欣这段时间,你每日去大牢照顾他们。我们在外面,可也没闲着。每天来回奔波,风尘仆仆,才有了今日的结果“。贾福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此时终于在心中舒了口气。 司马昭看见贾福说出这番话,连忙表示感谢:“昭在大牢,连累你们在外奔波,实在是过意不去“。 “司马昭我们是朋友,不需要如此“。刘盛连忙开解。 王安回想这段时间,心有余悸:“多亏刘盛你在大牢有熟人,要不然此时我和司马昭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都还难说“。 “就是不知道,太子他怎么样了。前段时间,我听说蓉姐从大理返回。一直到此时我都还未去探望,想想实在是惭愧“。王可欣看着王安、司马昭两人无事,又担忧起太子。 刘盛看着王可欣一脸的担忧,开解起来:“今天雍王离京就藩,太子从此高枕无忧“。 “雍王离京就藩?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东宫不是风雨飘摇,储位不稳吗?“王安疑惑的看向司马昭和王可欣,他们一个个连连摇头,表示不明白。 刘盛看向既然笑起来:“你们久在大牢,可能还不知道,如今以雨过天晴“。 “不错,雨过天晴。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贾福看向刘盛也感慨起来。 王安看见他们两人一番感慨,突然笑起来。感觉自己,刚刚太过于急迫:“如今局势如何,等会回家自然知道。今天难道相聚,还是聊一些别的“。 “这段时间我们曾回过村中一趟,要来不少人手,等段时间,善堂或许就可以洒遍,数州之地“。刘盛想起清远他们,对着几人说起自己的计划。 王可欣听见善堂,眼前一亮,惊喜的看向刘盛:“数州之地,盛哥此话可当真“。 “修建一座善堂,每年的开支,可不下千金。开遍数州之地,你们可有如此财力“。王安听着刘盛的话,盘算起开支来。 司马昭看向刘盛:“若善堂真能开遍数州之地,那天下可免却不少的凄苦。此事开销巨大,还望你们慎重“。 “你们放心吧,盛哥儿可有点石成金的手段。我们早就想好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兴办报社和步行街,然后让两者供养善堂。朝廷说了,支持我们兴办善堂,并且给予我们更好的政策“。贾福大大咧咧的说着,三人频频点头。 王可欣听着很是动容,对着两人行一礼:“可欣代表那些苦难之人,谢过堂哥、盛哥的善举。看来盛哥,并没有忘记昔日之约“。 “那日与可欣的约定,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刘盛看向王可欣,想起昔日在善堂的约定。 王可欣听到这句话也笑起来:“那可欣就期待,善堂开遍人间之时。彼时欢声笑语,可欣必不忘昔日之约“。 “昔日之约?善堂开遍人间?“。司马昭疑惑的看向王可欣和刘盛。 就在此时,绿萝走过来。打断了司马昭的思路:“小姐,老太爷听说安公子出狱,欣喜不已,让你们赶快回去庆贺“。 “家中催促,我们就此别过“。王安听见自己的爷爷叫他们回家,不敢逗留,连忙起身。 王可欣抱歉的一笑,也告辞起来:“可欣先行离开,堂哥、盛哥下次在来一叙“。 “久在大牢,心中挂念户部一些琐事,先行告辞“。司马昭看见两人辞行,也不想在多做停留。 贾福看着他们三人辞行,故作生气:“你们一个个来我府中,饭都不吃。要走就快走,免得我看着心烦“。 三人抱歉一笑,纷纷起身。刘盛和贾福陪他们到府外,安排马车,把他们送回去。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73 第八十章 余波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等一众人离开后,贾福和刘盛去吃午饭。在餐桌旁,贾福吃的正欢快,突然没头脑的询问刘盛:“盛哥儿,你和可欣的昔日之约,不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心吃饭,不说话没人会以为你是哑巴“。刘盛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还好自己脸皮够厚,很平静的封住贾福的嘴。 贾福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感觉,他有点什么:“确定没有,我怎么看不像啊“。 “你可是他堂兄,你这样乱说话。女孩子家的名节,还要不要了。注意分寸,好好管住你自己的嘴“。刘盛连忙反击贾福,这个话题,多说必失。 贾福疑惑的表情更加浓厚几分:“我说过她什么吗?这一切都是你想歪了“。 “啊福你同样也想歪了,佛觉寺的大师们说过,可欣有一颗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而我又想,为这世道做点什么。这样的一个约定,不是很正常吗?“。刘盛解释,大有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 贾福听见刘盛夸王可欣,两眼笑眯起来。转而把这点小疑惑,抛到九霄云外:“可欣是菩萨心,我看盛哥儿,你是慈悲心“。 “啊福,你说什么是慈悲心“。刘盛听见贾福说起慈悲心,也大有兴趣。 贾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这还不简单,善堂就是慈悲“。 “善堂并非慈悲“。刘盛一听,连忙摇头。如果善堂就是慈悲,那慈悲是不是太廉价。 李渺走入府中,看见庭院一大桌酒菜,就只有刘盛和贾福两人,笑着打趣起来:“两位好雅兴,自己关起门来,吃的这么丰盛“。 “不怕李兄笑话,本来是打算为王安和司马昭准备的。没想到他们都有事情,这酒菜也只能我们独享了“。刘盛想起这事情,也只能苦笑不已。 李渺笑着摸了摸肚子:“看来我口福不错,刚刚下完早朝,腹中正是饥饿。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解决一部分“。 “别动,我可没同意“。贾福看着李渺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拿起碗筷,连忙阻止。 李渺故意生气的威胁起来:“小胖子,估计你是不想在洛阳混了,明天本官就满足你的要求,让报社关门大吉“。 “封吧、封吧,反正相爷和我说过。以后有事,可以去相府寻他“。贾福有恃无恐的看着李渺。 李渺突然把手中的碗筷,重新放在餐桌上,故意叹气起来:“有些人靠山硬了,便过河拆桥,罢了我还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我还怕你不成“。贾福得意洋洋的看着李渺,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 李渺看奈何不了贾福,索性耍起赖来,重新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起来:“我就吃了,小胖子,看你能拿我如何“。 “你信不信我让府中侍卫,赶你出去“。贾福完全不理李渺那一套。 刘盛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笑起来:“适可而止,别每次一见面,你们就如同斗鸡一般“。 “不是我要斗,是他要这样的“。贾福辩解起来,他和李渺在一起,斗嘴总算少不了的。 李渺听着贾福的辩解,不乐意起来:“什么叫做是我的问题,要不是你这小胖子,我至于这样吗?“。 “到此为止,两位都消消气。李兄,今天朝堂之上如何“。刘盛连忙打岔,问起今日早朝的情况。 李渺想起早朝的场景,也不在和贾福斗嘴了:“不愧是宰相,果真出手不凡。此时雍王,应该很落寞的,在离京的路上“。 “他早就应该离京了,可惜今天没办法,看到朝堂之上的场景“。贾福听完,想起昨天相府的场景,今天早朝估计会很精彩。 李渺看着贾福一脸的向往,得意洋洋笑起来:“小胖子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早朝是什么样的场景“。 “爱说不说“。贾福虽然嘴上这么多,可期待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李渺看着贾福的目光,得意起来:“今天早朝,刑部最先出手。吏部尚书告老还乡,户部尚书下刑部大牢。最后百官跪请,驱逐雍王“。 “果然是这样,和昨天说的一模一样“。贾福听李渺述说,想起昨天在相府的商议,和今天发生的完全一样。 刘盛看着两人一阵感叹:“我所想不是今天的早朝,而是明逸道长“。 “若非道长出手,今日不知是和结局“。贾福也是一阵后怕。 刘盛听见贾福也喊道长笑起来:“不是牛鼻子?“。 “今天看他有功,勉为其难,称呼他一天道长“。贾福说完,做出很勉强的样子。 李渺听不明白,也不深究只是埋着头,一阵猛吃。贾福看到这情况,才反应过来:“盛哥儿,这人占便宜“。 “什么叫做占便宜“。李渺抬头不乐意的,看向贾福。 贾福立即反击起来:“趁着我们闲谈,你居然玩偷袭“。 “非也、非也,子曰:食不语。我这行的是,圣人之道,怎么可能是偷袭“。李渺连忙摇头,表示不赞同。 贾福这回变聪明了,不在回话,三人一阵猛吃。酒足饭饱后,有家丁收拾碗筷。李渺夸张的摸了摸肚子:“不错不错,难怪别人都说,吃大户。果然这餐,吃的很爽“。 “你说谁是大户呢?“。贾福故意询问起来,看着李渺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 李渺完全不在乎,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什么时候成了大户?他才是财神好不好“。贾福连忙摇头,指了指刘盛。 刘盛看着贾福笑起来:“你们两人斗嘴,别把我拉进去“。 “麻雀日报的大名,洛阳城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你不是大户,谁又是大户?“。李渺故作惊讶的看向贾福。 贾福一听好像有点道理:“这样说来我还真是大户,今天本员外心情好。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李渺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差一点忘记了,今天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们,当心兴庆李氏“。 “如今雍王被驱逐出京,兴庆李氏远在西北边陲,他又能搅动什么风云“。贾福满不在乎的看向李渺,感觉他的提示,多此一举。 兴庆李氏,刘盛心中思索起来。如果历史真的不可抗拒,他或许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也许他的野心,大过了所有人的猜测“。 “野心?“贾福不解的看向两人,李渺摇了摇头,起身辞别:“酒足饭饱,我要去礼部继续干活,先行告退“。 “李兄慢走,多谢相告此事“。刘盛连忙起身相送,贾福也跟在后面。李渺走出大门,坐上马车,马车向礼部疾驰。刘盛看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也许李渺的提示是对的,西北的风云即将涌动。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73 第八十一章 人间善堂计划 看着李渺走远,贾福疑惑的询问起来:“他是什么意思?光担心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刘盛摇了摇头看向贾福:“如果你是兴庆李氏,手握重兵,在当地影响力巨大。当你得知自己想要,拥立的皇子。在储位之战中失败,你会怎么做“。 “自保,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之上“。贾福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完后自己反倒思考起来。 刘盛看着贾福陷入沉思,稍等片刻继续询问:“那他如何自保“。 “待在自己的地盘不出来,这样天高皇帝远,自然性命无忧“。贾福思考后看向刘盛,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刘盛摇了摇头,这样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是他有三策可选,而你说的只是权宜之计。下策向太子道喜,希望他高抬贵手。中策拥兵自重,保全自身。上策拥兵自立,建国称帝“。 “盛哥儿,你忘了杨氏一脉。他们坐拥夏州,拥有灵州一部分。李氏只有半个灵州,他们加上党项人也不过四个半州,又如何建国“。贾福摇了摇头,想起以前杨勇,和他分析过西北的形势。 刘盛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喃喃自语:“如果他突袭杨氏,就算他们得不到夏州,杨氏一脉元气大伤,半个灵州自然不保。五洲之地,人口近两百余万,建国称帝完全不是问题。如果他的运气稍微好一些,可以顺利吞并杨氏。那他建国后的实力,只怕很有些可观“。 “盛哥儿,你担心兴庆李氏,会突袭夏州,吞并杨氏立国称帝。从此之后成为我朝,在西北的心腹大患“。贾福顺着刘盛的话,往这方面想起来。如果是这样只怕杨勇的家人,情况不妙。 刘盛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贾福:“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要不要我们告诉杨勇,让他写信回家,提示一下“。贾福担忧起来,看着刘盛建议到。 刘盛思考一会,点点头:“等会让乙浑送信给杨勇,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不管兴庆李氏,会不会自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等会我就让府中的人,送信给杨勇“。贾福说完,走向府中,写起书信来。 贾福些好书信后,交给刘盛观看一下,叫来一个家丁,让他前去送信。刘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们快去善堂,只怕清远他们要等急了“。 “盛哥儿,你不说我到是快忘了“。贾福一拍自己的头,连忙吩咐府中家丁备好马车。两人上马车,向善堂疾驰而去。 不多时善堂以到,贾福和刘盛下马车。看见清远和他的师兄弟们,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清远看见两人,连忙走过来:“盛哥儿,你们不是说今天去接友人,此时怎么有时间过来“。 “别说了,他们一个个都是大忙人。人叫到府中,闲聊了一会。他们借口有事,全部跑了。清远你说,我郁不郁闷“。贾福听见清远的询问,想到上午的情景,连忙把苦水倒出来。 清远微笑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你郁闷没错,但人总有一些杂事,这样也是正常“。 “清远你们在这里,议论的是什么“。刘盛看着不远处,清远的师兄弟们。议论纷纷,好奇的询问。 清远看着刘盛疑惑的目光一笑:“他们在讨论,我们修建善堂。能不能先从,最繁华的地段,开始做起“。 “最繁华的地段?这样的善堂有用吗?“。贾福疑惑的看向清远。 清远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语,看着贾福解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算过一笔账,如果我们先从最贫苦的地方开始,手中的资金完全不够。哪里的人比较贫穷,居住又比较松散。办报社和步行街,完全达不到我们赚钱,供养善堂的目的“。 “所以你们就在想,把善堂修建在,繁华的地方?“。刘盛看着清远,追问起来。 清远露出非常为难的样子,想着其中的问题:“可这样一来,善堂就失去了本来的用意“。 “我们能不能,把两者分开。把报社和步行街,建立在繁华的地方。而善堂却单独拿出来,修建在凄苦之地“。贾福思考片刻,插言询问。 清远点点头,看着刘盛和贾福:“可这样一来,我们又应该怎么去实行,成本方面只怕会大增“。 “清远我感觉,刚刚你提到的观点很好。本朝和历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变大州为小州。天下本九州,如今每一州都划分为数个小州。我们可以在每州的州府,建立报社和步行街,然后尝试一下善堂“。刘盛说完总感觉还缺点什么,看着清远和贾福。 贾福思索起来,在繁华的地方修建善堂:“盛哥儿,这和你以前说的可不一样啊。你可是说过要把善堂,开遍天下凄苦之地的“。 “谁说善堂,就不能开到州府,繁华之地。你看过蜘蛛网吗?按照繁华程度,把善堂划分成几个级别。级别越高,修建的越好。级别越低,修建的越简陋“。一道灵光闪过,刘盛立刻抓住。蜘蛛网,以点构面。先是洛阳,在是各州,州府。之后慢慢往下辐射,如此一来,整件事情也就盘活了。 贾福听完,疑惑的看着刘盛:“盛哥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在各州的州府,建立善堂、报社和步行街?其余的事情,以后在说“。 “不是说此来,先开遍数州之地吗?怎么又变卦“。清远不解的看向刘盛,静听他的下文。 刘盛在心中组织一下语言,缓缓说出心中的想法:“刚刚和你们说过,如同蜘蛛织网一样。洛阳就是这张网的最中心,其次是各州的州府,然后慢慢向下蔓延。这样一来,我们资金上面也会充足很多“。 “盛哥儿这样分析也没有错,等会我去和师兄弟们商议一下“。清远算是已经听明白了,从上到下资金和人力都会慢慢充足,这样也许会更好一些。 贾福思考一下,感觉还有些不明白:“盛哥儿,什么叫做级别越低,修建的越简陋。你是不是说反了,那些繁华的地方,应该修建的简陋一些,因为那里的凄苦相对会少很多“。 “啊福你说的不一定对,繁华的地方人口稠密,相反凄苦的地方人口分散。在无人的地方,修建善堂又有什么用,我只要那些地方把消息往上汇报,在由更加繁华一级的善堂,前来处理,这样岂不是更好“。刘盛看着贾福耐心的解释,同时也是说给清远听。 清远在一边点点头,看着刘盛和贾福一笑。也不在打招呼,转身走向他的师兄弟们中间,不一会关于此事的商议声响起。 此时乙浑急急忙忙跑过来,看见刘盛和贾福,恭恭敬敬禀告:“公子,太子来访,此时正在府中等候“。 “柴誉?“。刘盛和贾福互望一眼,彼此一阵疑惑。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走向马车。刘盛看着马车,下定决心,有时间一定要学会骑马。上马车后,马车往府中方向疾驰。 第八十二章 西拓的构想 不多时行至府中,贾福、刘盛下马车,乙浑上前:“太子殿下在书房等后“。 两人连忙往书房走去,柴誉在书房中看书,看到精彩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喝彩。听见脚步声,柴誉抬头:“刘盛、贾福快快过来“。 “殿下?可有什么事情“。刘盛疑惑的看过来,贾福摇了摇头。 柴誉把手中的书递给刘盛和贾福:论西拓可行性。 “盛哥儿,这不是你在无聊的时候,写的吗?“。贾福看后疑惑的看向刘盛,难道这些有什么问题。 柴誉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刘盛这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你写的吗?孤曾经思考过,北方辽国,与之争锋不可取。南方土地贫瘠,地方偏远。劳师远征,无利可图。环顾四周,一片迷茫“。 “在下以为我朝之长,在步卒和水师。东方大海无边无际,正是水师用武之地。西方多山川、丘陵、高地,正是步卒驰骋之所在。北方辽国多为骑兵,就算得知我朝动态,也只能望而兴叹“。自从买房乔迁贺喜,柴誉送吐蕃奴隶之时,他就隐隐约约有这个想法。时常和府中侍卫家丁攀谈,渐渐想法成熟。 柴誉思考起来,步卒西拓,水师入大海:“西拓吐蕃何地“。 “汉唐故地陇右,可得马匹“。刘盛经过不停的推演,终于想到这两个字。 柴誉看着刘盛,不停的思考起来:“陇右都护府,如今陇右故地,吐蕃、回鹘、党项,三族关系错综复杂,只怕不易“。 “若时机成熟,可分而击之。党项人,一直臣服于我朝。回鹘和吐蕃,两国之间多有仇怨。若我朝大举西拓之时,交好回鹘,与之联手共伐吐蕃。则光复昔日陇右都护府,或许不在是难事“。刘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些他苦思了很长时间,此时党项人并没有反叛,光复陇右都护府,应该算是很好的时机。 柴誉沉思起来,回鹘、吐蕃、党项人把这三者的关系,在心中一阵分析:“交好回鹘,命令党项人和我朝一同出兵,这样一来陇右确实可得。可辽人在北方虎视眈眈,我朝安敢动弹“。 “让辽国知道西方有更为广阔的天空,以及无尽的宝藏,鼓动他们发动更大规模的西征“。刘盛看着柴誉语气十分肯定,只有这样西拓计划才能安心实行。 柴誉再次摇了摇头看着刘盛:“辽国西征,我们西拓。会不会两虎相争,两败俱伤“。 “辽国为游牧民族,民风彪悍,擅长骑射。他们西征多为草原和平原,与我朝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刘盛缓缓解释起来,在他的映像中,辽国好像一直都在很北的地方西征。 贾福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看着刘盛:“盛哥儿你的意思是说,和辽国取得共识,一同西拓。辽在北,我们在南,互不冲突“。 “西拓之时,我朝每年都可以让军队,轮流上战场见血。这样一来可以在铁血中,锻炼出更加精锐的士卒“。刘盛看向柴誉,思考起来。 柴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突然苦笑起来:“国库穷苦,恐怕无力支撑,大军西拓“。 “那就先让国富起来,在实行西拓计划“。贾福反倒不在乎起来,赚钱和国富一样,应该也很容易。 刘盛笑着看向贾福,见他满不在乎:“想要国富,并不是那么简单“。 “国库充盈,开始西拓。孤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让我们的旗帜,可以插向遥远的西方“。柴誉还在思考西拓计划,但国富何其之难。 贾福看着柴誉,好像发现少了个人:“殿下,杨勇呢?“。 “杨勇如今应该在返回夏州的路上,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向自己的梦想进发了“。柴誉想到杨勇,感叹起来。 刘盛一听夏州,不好的感觉,再次浓厚起来,看向贾福:“中午我们让府中人给杨勇送书信,只怕会扑空“。 “送的是什么信?“。柴誉不解的询问起来。 贾福看着柴誉不解的样子,解释起来:“让杨勇提醒一下他们家中,当心兴庆李氏“。 “兴庆李氏?他们难道会做点什么“。柴誉疑惑的看向刘盛和贾福,随后摇了摇头。 刘盛看见柴誉摇头,知道他又多管闲事了:“殿下是说不可能“。 “他们不敢也没实力,虽然他们具有号召力。可还没有到,能让党项人,不惜性命的程度“。柴誉摇头,看着刘盛疑惑,解释起来。 贾福看着柴誉,思考片刻后。感觉他说的有道理,随即岔开话题:“殿下找我们应该,不是为了讨论西拓吧“。 “你们看孤这记性,刚刚看刘盛写的西拓计划。一时之间反倒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今天丞相出手,百官跪请。吏部尚书辞官、户部尚书下狱,雍王离京。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孤和丞相他们并无太大深交“。柴誉疑惑的看着刘盛和贾福两人。 刘盛笑着看向柴誉解释起来:“殿下和雍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百官都看在眼里。他们在心中自然会衡量,孰优孰略一目了然“。 “看来是孤在百官心目中,是比二弟强了。这世事还真难料,本以为前段时间,东宫应该会被二弟拿去。没想到今日,却出现这般情景“。柴誉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感慨万千。 贾福看着感叹不已的柴誉,不解的询问:“难道现在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吗?“。 “是最好的,只可惜二弟,生在帝王家“。柴誉看着疑惑的贾福,解释起来。 刘盛看向柴誉,微微一笑:“最少现在的结果,对百姓和国家都是大幸“。 “孤又怎么忍心,让天下人失望“。柴誉看着刘盛和贾福目光坚定。 刘盛看着柴誉若有所思起来:“其实除了武力还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征服敌人“。 “除了武力?“。柴誉疑惑起来,看着刘盛期待他的答案。 刘盛稍微思考片刻,在心中组织了下言语:“比如说文化和商贾“。 “文化和商贾?“。至古以来,唯有铁血才能让敌人拜服,文化?商贾?又哪里有这么大的威力。不见血,不可能臣服。 刘盛看着一脸不信的柴誉,继续解释起来:“如果所有的异族,都行孔孟之道。都用我朝的货币,购买物品,并且以成为我朝之人为荣。你说那样的场景,是不是比铁血更令人恐惧“。 “以文化和商贾比作战场,好像也有些道理“。柴誉点点头,隐隐约约感觉这样做,或许真能出现刘盛说的场景。 此时一个侍卫跑进来,见到柴誉连忙禀报:“殿下皇宫传来旨意,事关江南水患一事,让您进宫和众位大臣一同商议“。 “江南水患是朝廷头等大事,孤不敢怠慢。就此别过,下次再来一叙“。柴誉听完连忙告辞,直接往外走。 刘盛和贾福见事情重大也不在强留,把柴誉一直送到府外。见他的马车走远,才慢悠悠的重新走入府中。 第八十三章 蓉姐的责难 清晨一缕阳光照耀下来,一晃数日悄然而过。这段时间贾福风风火火,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麻雀月报,渐渐有了些头绪。 难得今天睡个懒觉,贾福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房间,起床收拾洗漱。吃过早饭,走向屋后。果然不出所料,他在垂钓中。 听到脚步声,刘盛也不回头,笑着询问:“啊福,今天你怎么没去忙碌“。 “月报如今万事俱备,你什么时候给我来场东风“。贾福说到这里,开心起来。这段时日储位风波以平,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经商,也算难得的享受。 刘盛看着水中的鱼钩,接着问起来:“你要什么样的东风“。 “洛阳步行街前几天已经重新开办,报社如今也如火似茶。可这麻雀月报,如果只有洛阳一地的报社参与,是不是太过于空泛“。贾福这些天筹备麻雀月报,最担忧和心急的,就是报社现在仅有洛阳一地。他需要扩张,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刘盛听见贾福的话,看着池塘。几片树叶伴随着清风,飘落在水中:“啊福,你想现在就扩张,在各地建立报社和步行街?“。 “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贾福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也是时候开始扩张,他的报社和步行街了。 刘盛连忙摇起头来:“不妥不妥,此时清远他们,对这些流程还不熟悉。如果没有可信之人操办,此事很难实行“。 “盛哥儿事情到这一步,停止不前是很难受的“。贾福听见刘盛不准许,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刘盛转头一看,贾福一脸的苦像,突然笑起来:“看来你是还是不死心,走我们去善堂看看“。 “那是那是,看一下我总会心安许多“。贾福一听去善堂看看具体情况,眉开眼笑起来。 刘盛苦笑摇了摇头,收起鱼竿。转身往府中走去,贾福连忙跟上去。 两骑直奔善堂处,到地方后两人下马。王可欣笑嘻嘻的拉着段昭蓉往前面走:“蓉姐这就是我说的善堂“。 “善堂“。段昭蓉疑惑的看着远处一排排的建筑,老人在不远处三五成群,各自娱乐。爽朗的笑声,从未间断,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从一排学堂中传来。不敢相信,这里的孩子和老人,都是孤儿和孤老。若大理也有这样的地方,那应该有多好。可惜大理的国库,承受不起。 王可欣看着疑惑的段昭蓉笑起来:“蓉姐可是不敢相信“。 “闻所未闻,此处开销巨大。周朝之富有,可见一斑“。段昭蓉感慨起来,大周有善堂,可见国库之充盈。 王可欣知道段昭蓉想岔了,笑着询问起来:“难道蓉姐以为此地是朝廷,拨付国库财富所建?“。 “除了举国之力,难道还有其他力量,有能力建出如此善堂不成?“。段昭蓉惊奇的看向王可欣,语气满是询问。 王可欣看见段昭蓉疑惑,连忙解释起来:“其实建立善堂的人,蓉姐也见过“。 “人?不是朝廷,也不是一方势力?那是到底是谁“。段昭蓉更加疑惑,期待王可欣的回答。 王可欣看着段昭蓉,笑意更加浓厚了几分:“我的堂哥贾福和盛哥刘盛“。 “刘盛、贾福原来是他们。堂堂男儿,言而无信“。段昭蓉一听是刘盛和贾福,一脸的不爽。 此时换王可欣惊讶起来:“蓉姐,他们怎么就言而无信了“。 “当初说好,他们回贾家村,带我一同前往。结果前段时间,我派人去寻他们,刘府中人告诉我,他们已经回村去了。可欣你说他们堂堂男儿,是不是言而无信“。段昭蓉想起此事,一脸的愤慨。 王可欣看着一脸愤慨的段昭蓉,连忙解释起来:“蓉姐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一定“。 “我看未必……“。段昭蓉不在言语,看着远处的场景,突然笑起来:“可欣我们过去看看“。 “好的蓉姐,请这边来。我今天带着你,好好转转这善堂“。王可欣明白段昭蓉的意思,连忙带着他参观起善堂来。 不多时刘盛贾福来到善堂,两人下马车。贾福抱怨起来:“盛哥儿这马车太麻烦,你看看耽误了我们多长时间“。 “要不我们去学骑马?“。刘盛看着贾福不停的抱怨,转头提议起来。 一听骑马贾福露出一副苦瓜脸,连忙摇头起来:“不学不学,屁股会很疼的“。 “等有时间,我们让杨勇在西北,给我们一人寻一匹良驹如何“。刘盛反倒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贾福纠结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良驹,骑上去应该很威风吧“。 “如果你后面跟着一群骑兵呢?身处战场之上,挥斥方遒“。刘盛看着一脸纠结的样子,继续诱惑起来。 骑兵纵横战场,突然贾福打了个激灵,慌忙摇起头来:“不行不行,我是立志经商的人。要以和为贵,怎么能打打杀杀“。 “也许学会骑马,也不为过“。刘盛越想越想感觉此事可行。 此时王可欣带着段昭蓉走过来,贾福指了指,提示刘盛:“你看她们在这里“。 “看不出来,你们这两个言而无信之人,还有些善念和奇思妙想“。段昭蓉走过来,直接就开口,兴师问罪起来。 贾福疑惑的看着段昭蓉:“蓉姐,我们何时言而无信了“。 “你好好想想,看我有没有说错“。段昭蓉直视贾福,语气很是不满。 刘盛略微思考,想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蓉姐可是在恼怒,我们回村没叫上你“。 “不错,你们还有何话说“。段昭蓉听见刘盛承认,连忙追问。 贾福想起那日的场景,慌忙解释起来:“那天相爷催的很急,我们没办法只能先行“。 “相爷?这是为什么“。段昭蓉疑惑起来,看向贾福。他不明白,一国宰相和他们,又会有什么关系。 刘盛看见贾福,生怕他说漏嘴:“相爷只为拜访昔日故人,所以催促的匆忙,蓉姐可会骑马“。 “骑马?不仅我会可欣也会“。段昭蓉见刘盛岔开话题,也就不在过多深究。 贾福疑惑的看向王可欣:“可欣你也会骑马?“。 “我们就是骑马来的,小时候,还是蓉姐教会的。只是很多年未曾骑过,如今生疏了不少“。王可欣想起小时候段昭蓉教他骑马的时候,感觉那时候无忧无虑真好。 刘盛看着贾福笑起来:“啊福在不学会骑马,只怕我们连女子都不如了“。 “什么叫做连女子都不如?怎么说话的“。段昭蓉一听,感觉很不乐意。 贾福看着刘盛吃瘪的样子笑起来:“刚刚我和盛哥儿商议,想去学骑马“。 “骑马?今天蓉姐就大发慈悲,和可欣在一旁教你们“。段昭蓉看见他们想学骑马,想想无事,也就立即同意。 贾福一脸苦相,夸张的看着段昭蓉和王可欣:“在一旁?可我没说要学啊“。 “废话,男女授受不亲,肯定在一旁看着。我这有现成的良驹,此时不学更待何时“。段昭蓉完全不理会,贾福的借口和抱怨。 王可欣感觉这事情有意思,也连忙赞同:“蓉姐可是此道高手,保证你们今天能学会“。 “这……“。贾福还想拒绝,段昭蓉可不管,直接拉着王可欣去牵她们的良驹。 第八十四章 学骑马 看着两人前去牵马,贾福露出一副苦瓜脸:“盛哥儿,我担心屁股“。 “可我现在担心的,却是那匹马。能不能承受得住,你的体重“。刘盛看着贾福一脸苦像,打趣起来。 贾福郁闷的看着刘盛:“你就不担心,等会屁股开花“。 “别说她们来了“。两匹白色的宝马被两人牵来,对着刘盛和贾福招手。 贾福讨好似的看着段昭蓉:“蓉姐我能不能不学骑马“。 “少废话,我这匹马现在就交给你,上去好好学“。段昭蓉没好气的看向贾福,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他。贾福苦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过了很久,方才爬上马背。 段昭蓉看着好笑,在旁边一拍马背,马蹄疾驰。一个不小心,重重的摔下来。贾福连忙爬起来,摸了摸屁股,看向段昭蓉和王可欣。无奈的继续爬上马背。 王可欣把手中的缰绳递给刘盛,刘盛一笑,翻身上马。轻轻一拍马背,马匹慢慢跑起来。他死死的坐在马鞍之上,勉强没掉下来。 贾福看过来,苦笑不以。两人学着骑马,偶尔从马背上摔下来,段昭蓉和王可欣在一旁指点。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半天之后,两人终于可以,稳稳的坐在马背之上。 贾福下马摸了摸屁股,段昭蓉和王可欣捂着嘴笑起来:“可欣、蓉姐,你们两人是故意的。要不是你们时不时的打马背,我至于不停的摔跟头吗?“。 “自己水平差,还不停的狡辩“。段昭蓉连忙反击起来。 贾福一脸的郁闷,看着两人:“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孔子曰,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啊福不错,你现在也会咬文嚼字了。文采不错,继续保持“。刘盛骑马缓步走过来,听着贾福的话笑起来。 王可欣连忙赞同起来,忍不住插言赞同起来:“堂哥文采真好,还请再接再厉“。 “你们怎么一唱一和的“。贾福好像发现了什么,仔细盯着两人。王可欣被看的不好意思,慢慢的低下头。 刘盛脸皮比较厚,看着贾福:“说不过,你就岔开话题,啊福最近长进不少啊“。 “算了算了,有些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对了可欣、蓉姐你们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里了“。贾福看着刘盛故意打趣起来,此时才想起问段昭蓉她们两人为什么来。 刘盛看着段昭蓉,也疑惑起来。从马匹上,下来后不解的询问:“可欣来这里不稀奇,蓉姐不是久在大理国都,怎么也有兴趣来善堂?“。 “是我在一次闲聊中谈起善堂,蓉姐很感兴趣一直想着过来一观,可惜她杂事太多未能成行。直到今天我们才能,抽出空闲过来一游“。王可欣连忙解释起来,她也是无意中提起善堂,没想到段昭蓉却上了心。 刘盛突然感觉有些意思,看着段昭蓉:“不知道蓉姐对善堂,哪方面感兴趣,居然一直念念不忘“。 “善堂使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孤儿、孤老各得一片安身之地。若大理也有此地,那该有多好。只可惜开销太过巨大,国库承受不起“。段昭蓉说完一脸的叹息,她今天仔细观看了一下,林林总总也算了一笔账。可惜开销太大,只能望而兴叹。 刘盛听见大理两个字思考起来,看了贾福一眼。转而继续询问起段昭蓉:“蓉姐如果我有意,在大理开设善堂,大理朝堂会不会支持“。 “怎么可能不支持,只要你想去大理兴办善堂。我可以立即休书一封回国,保证你能拿到最好的条件,得到皇帝和朝廷最大的支持“。段昭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若真的可以把这样的善堂开遍大理,也是大理百姓之福祉。 贾福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出,刘盛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对着段昭蓉,插言询问起来:“蓉姐,开办善堂耗资巨大。不知道可欣,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是依靠什么,才能把善堂办起来的“。 “此事我还没和蓉姐说过,本来打算在逛一会说的,没想到遇见了你们“。王可欣略微抱歉的,解释起来。 刘盛看着王可欣笑起来:“可欣没事,让我来和蓉姐解释一下。我和贾福之所以,有资金创办善堂。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报社以及步行街“。 “可是风靡洛阳的麻雀日报?“段昭蓉疑惑的看向刘盛。 贾福看向段昭蓉,不等刘盛说话,他反倒先解释起来:“蓉姐我贾福,就是麻雀报社的东家。若想开善堂,必须要先开报社和步行街。让两者盈利,才有资金供养善堂。这潭死水,方能盘活起来“ “步行街和报社,这两样我都非常赞成。只要善堂能开遍大理,同时不用国库太多的金钱,许些小事都无伤大雅“。段昭蓉在心中一阵衡量,感觉此事得利巨大。 刘盛看着段昭蓉和贾福,一本正经的样子笑起来:“如今善堂只有这一座,就连我朝之地都还未能覆盖,现在去想他国之地,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我刚刚只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还请蓉姐不要太当真,还有啊福,你怎么一听这样的事情就两眼放光“。 “不管怎么说,善堂利国利民,若有朝一日。真的能撒向天下,到时候别忘了大理“。段昭蓉郑重的看向刘盛,目光中有一丝丝期待。 “放心吧,蓉姐。到时候他们两人,一定不会忘记大理的“。王可欣十分肯定的,帮刘盛和贾福回答。 段昭蓉疑惑的看向王可欣:“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要知道一座善堂就已经是不小的开销,如果真的覆盖大周天下,只怕这花费,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王可欣笑起来看着段昭蓉:“因为他们两人,都有慈悲心“。 “这里面压力巨大,只怕不易。仅仅依靠慈悲心,恐怕很难实现“。段昭蓉摇头起来,不说人工管理,就只是资金方面,就会非常的困难。 贾福看见段昭蓉有些怀疑,笑着打包票起来:“放心吧,盛哥儿可是我们村,公认的有点石成金的手段。区区善堂,只要他认真起来,这些都不是事“。 “如今天色已然不早,我等会还要去礼部一趟。可欣,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和他们一起走“。段昭蓉正打算对几人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侍女骑马飞奔而来。看见段昭蓉,连忙跑过去,一阵耳语。看了看天色,看向王可欣,询问起来。 王可欣对着刘盛、贾福一笑:“可欣和蓉姐,先行告辞“。 “若有机会,记得常来。如今在善堂,可有很多人都挂念着你“。刘盛对着王可欣,嘱咐起来。心中想起可欣是孩子们,眼中的观音姐姐,对她可是喜爱到了极点。 贾福如释重担一般,连忙把手中的缰绳,递给段昭蓉:“蓉姐你们一路顺风“。 段昭蓉和王可欣,看着贾福的表情。想起他刚刚学骑马的样子,大笑起来。几人相互告辞,王可欣、段昭蓉翻身上马。两人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今天我的屁股,太惨了“。看着两女远去的背影,贾福夸张似的揉了揉屁股。 刘盛看着贾福,夸张的样子笑起来:“知足吧,如今的你也没白受罪。最少在马背上,可以稳稳的坐在上面了“。 “也是,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过段时间,给杨勇写信,让他为我们去寻两匹良驹。一想到我贾福,居然也有会骑马的一天,心里美极了“。贾福一边说,一边幻想自己骑马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刘盛也不说话,转身往马车走去。贾福连忙收起幻想,跟着走向马车。马车疾驰,在夕阳下直奔洛阳。 第八十五章 众僧回寺 上午贾福在床上,摸了摸屁股。几天过去,这里还隐隐作痛。想着那天学骑马,为他自己的屁股,一阵叹息。就在故作哀伤之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起床跑出卧室,看到刘盛在院中晨练:“盛哥儿,我们前几日在善堂学骑马,一时间居然忘了询问清远他们“。 “那你今天还想去问问?“。刘盛看着火急火燎的贾福,不解的询问。 贾福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突然叹气起来:“要是在去善堂,碰见蓉姐。又让我们学骑马,这屁股可就要遭罪了“。 “我今天反倒想去找下,清远他们。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刘盛看着贾福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笑起来询问。 贾福疑惑起来,看向刘盛:“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 “看看他们,学的怎么样了“。刘盛说完吩咐起旁边的乙浑:“乙浑备马车“。 贾福看着乙浑远去提议起来:“盛哥儿,要不我们一起骑马试试?“。 “骑马?你不是很怕吗?“。刘盛不解的看向贾福,刚刚他说怕,现在怎么又转性了。 贾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怕蓉姐和可欣,在我骑马的时候,故意使绊子“。 “可府中没有什么好马,那些驽马你确定还骑“。刘盛对着贾福,询问起来。 就在此时乙浑走过来,对着刘盛回禀:“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妥当“。 “不用马车,乙浑你去牵两匹马来“。贾福不等刘盛回答,抢先吩咐起来。乙浑听闻,转身离开,去牵马匹。 几骑直奔善堂,不多时刘盛和贾福已到。一行人翻身下马,乙浑带着几人寻一处地方拴马。 刘盛、贾福往前面走去,寻找清远他们。薛大爷看着两人走过来,笑嘻嘻的打招呼:“几天不见,最近你们过的怎么样“。 “薛大爷,前几天我们在这里学骑马,怎么没看见你“。贾福疑惑的看向薛大爷,想起前几天的场景,询问起来。 薛大爷看着贾福,疑惑的样子笑起来:“不是没看见我,而是你们学骑马,我们这些老人瞎参合什么“。 “薛大爷,今天我们是来找清远他们,不知道他们此时在哪里“。刘盛看着薛大爷询问起清远他们。 薛大爷一阵思索,看向刘盛、贾福:“你们是来寻,清远道长他们的?“。 “还请薛大爷告知一下“。刘盛看着薛大爷,笑着问起来。 薛大爷看了看远处,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大笑起来:“前段时间有一群和尚从这里经过,正好遇见清远道长他们。佛道辩论,堪称精彩连连“。 “盛哥儿,难道是佛觉寺。静心大师,那帮秃驴回山了?“。贾福一听和尚,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刘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前几天来,没看见清远他们。原来是佛觉寺的僧人,回山了“。 “老朽估摸着,清远道长。应该去寺庙,和那些和尚们论道去了“。薛大爷猜测起来,想起当日,佛道见面的感觉,也是很有一点意思。 刘盛听见清远他们在寺庙,对着薛大爷告辞:“薛大爷,我们寻清远他们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你们请便,对了你可别忘记了。什么时候有闲暇,过来下棋“。薛大爷听刘盛说有事情,也不在强留。说完后想起许久没有下过棋,对着他嘱咐起来。 贾福想起薛大爷的棋品,笑起来替刘盛答应:“薛大爷您放心吧,我保证盛哥儿,有时间一定来下棋“。 “好、好、好,你们快去忙吧“。薛大爷眉开眼笑的看着刘盛、贾福,转身就往前走。不多时进入一群老人之中,闲谈之声渐渐变大。 刘盛看着此情此景,摇了摇头。带着贾福,往佛觉寺方向走去。两人行走之时,贾福突然笑起来:“薛大爷的棋品,可有你受的“。 “反正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刘盛一脸无所谓,看着幸灾乐祸的贾福。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可我是替你回答的,怎么不是你“。 “不算,反正我不去。你看薛大爷,找谁的麻烦“。刘盛看着贾福,目光带着些怜悯。 贾福一个激灵,想到刘盛不去,薛大爷找他的场景:“不会是拿着扫把,堵我的去路吧“。 “你看着办,反正我不去“。刘盛不在理会这个话题,专心致志的往佛觉寺赶去。 行致山脚下,清远带着他们的师兄弟们,正好下山。看见刘盛、贾福一群人慌忙施礼:“盛哥儿、啊福,你们怎么来了?“。 “特意来寻你们,不过现在打算,顺便拜访一下,佛觉寺那帮秃驴“。贾福的嘴巴,还是那么的硬。 清远听见贾福说秃驴,大笑起来:“你说我们是牛鼻子,他们是秃驴。可没想到牛鼻子,和秃驴做了邻居,这还真绝了“。 “不过这帮秃驴,还真有点意思“。一位年纪比清远稍微长一点的道人,忍不住插言感叹。 另一位道人点点头,忍不住赞同起来:“大师兄,此言不差。有这样的邻居,也算绝妙“。 周围的道人一片赞同,轻声议论。刘盛忍不住问起来:“看你们一个个的表情,感觉对这佛觉寺一众僧人,映像不错“。 “这些天不是我们去佛觉寺,就是他们来善堂。每日论道,说些闲话,倒也谈的投机“。清远看着刘盛,解释起来。 一位道人忍不住插言:“我们听他们之言,以及所闻所看。发现此处寺庙,一众僧人。并非那些,弄虚作假之辈“。 “他们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和我还真观,不谋而合“。年长的道人,点头解释。 清远看向刘盛、贾福,岔开话题询问起来:“盛哥儿,你们两人寻我们,所为何事“。 “我们就想问一下,你们关于善堂、报社以及步行街。这三者的流程,都学的怎么样了“。刘盛看着清远询问,连忙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等清远回答,贾福忍不住,插言追问起来:“我这里,万事俱备。月报早以,准备就绪。只缺你们,这阵东风“。 “我们这里已无大碍,可以寻一处地方实验一下“。清远看着他的师兄弟们,见他们都微微点头。心中想想来到洛阳,已有一月时日。该学的也都差不多学会,以前刘盛在村中那些年,也说过不少东西。如今他们在观看一下,基本上就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 刘盛听他们说已无大碍,若有所思起来:“当初我们想去长安,兴办善堂、报社和步行街。不料洛阳友人遭遇,牢狱之灾。迫不得已,只能中断长安之行。你们若无异议,请去长安一行。同时我会让几名府中之人,带着那几样物品,陪你们一同前往“。 “今日我会修书一封,发回道观之中,让观中派遣一些人手,直接赶往长安“。年长的道人点头表示赞同,连忙安排起来。 清远思考起来,看着刘盛点点头:“盛哥儿,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前往长安,兴办善堂、办报社和步行街“。 “那我和贾福在洛阳,期待你们的答卷“。刘盛满意的看向这群道人,期待他们的未来。又会搅动出,什么样的风云。 贾福兴奋起来,他日日期待的月报,终于可以向世人,宣告它的存在:“只要你们在长安办成,我立即开始发行月报“。 一众道人点头,纷纷表示尽力。清远看着刘盛、贾福,想起回善堂。还需要准备一下,后天的长安之行,告辞起来:“盛哥儿、啊福,我们后日前往长安。此时需要回善堂,准备一些东西,就先行告辞“。 “也好,你们先回。我和啊福,想去拜访一下佛觉寺中的故人“。刘盛看着清远他们,也和他们告辞起来。 贾福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看着清远:“我和盛哥儿,还有事情需要寻一下,那些秃驴,你们就先回吧“。 “告辞……“。一众人纷纷告辞,往善堂走去。看着一行人走远,贾福乐不可支:“盛哥儿,我的商业帝国,可就要成型了。你们这些人,就等着挑粪吧“。 “也许吧……此时论输赢,还为时过早“。刘盛看着嘚瑟的贾福,微微一笑。也许他们的时代,已经为时不远。 第八十六章 物是人非 两人不在言语,直接上山。不多时,佛觉寺已到。僧侣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身披白色俭朴僧袍,表情肃穆。 “盛哥儿,你有没有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贾福看向刘盛,感觉山上气氛不对。 刘盛摇头,也不急着说话,继续往前走。一群僧人盘膝,对着佛堂坐着,口念经文。静心和尚,坐在最前面。当初和他一起下山的主持,以及其余的老和尚,已经不见踪迹。 贾福看着刘盛,感觉此地气氛格外的沉重。大约一个多时辰后,众僧起身。一个小和尚,抱着大箱子走到静心和尚旁边。 “阿弥陀佛……“。静心和尚打开箱子,把里面的袈裟一一取出,当取完最后一件之后。大步向前跨入佛堂,把手中的袈裟,全部放到佛像前。紧接着,众僧齐宣佛号。有两名僧人走出来,拿起袈裟走入佛堂之内。 当这一切做完之后,众僧散去。静心和尚转过头来看见刘盛、贾福,真诚的笑意浮现在脸上:“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此时能遇见两位施主,贫僧已无遗憾“。 “大师为什么说是天意?又何来遗憾之说“。刘盛看着刚刚的情景,有很多疑惑。 静心和尚不急着解释,反倒介绍起他旁边的小和尚:“这位是我的师侄,当代主持“。 “刘盛、贾福见过主持,不知主持法号如何称呼“。刘盛和贾福连忙行礼,询问起来。 小和尚对着两人回礼,笑着回答:“小僧为主持,以无法号“。 “大师,以前的主持呢?“。刘盛看着小和尚,疑惑的询问静心。 贾福也满是疑惑的,看向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当初你们走的时候,不是有一群,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和尚。如今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此行出发之时,万物逢春。回来之时,万树落叶。我们历经一个春秋,江南灾民已经大体安定。贫僧的师兄们,在帮灾民重建家园之时圆寂“。静心和尚说出圆寂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好像这对他们不是苦难,而是解脱。 贾福想起袈裟,看向小和尚:“刚刚你抱的箱子,里面的袈裟,是那些和尚的吗?“。 “那些袈裟,是家师和诸位师叔、师伯的遗物“。小和尚看着贾福,疑惑的样子,回答起来。 刘盛若有所思起来,看向小和尚继续追问:“遗物?他们的遗体呢?“。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圆寂,自然要回归天地之间“。静心和尚看着两人疑惑,解释起来。 贾福听见后喃喃自语:“回归天地之间,尘归尘、土归土“。 “家师和诸位师叔、师伯遗愿,圆寂后立即火化,把骨灰撒向长江,回归天地“。小和尚听见贾福喃喃自语,继续解释起来。 刘盛听完小和尚的话,佩服起来。在这样的一个年代,若不是没有办法。很少有人进行火化,因为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为什么要撒向大江“。 “因为他们希望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守护这片土地,愿长江少些水患“。静心和尚看着刘盛,耐心的解释起来。 贾福看着小和尚,心中突然出现一个疑问:“这偌大的佛觉寺,为什么是这位小和尚,当主持“。 “你以为我想啊,师兄他们欺负我年纪小。抽签的时候耍赖,我是没办法才当上的“。小和尚一听贾福问这话,想起当日选主持的情景欲哭无泪。要不是他们仗着年长耍赖,主持这份苦差,又怎么可能会落在他头上。 贾福被小和尚的语气逗乐了,看着他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怎么感觉你还不情愿?这么大的佛觉寺,你当主持。难道不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吗?“。 “不好不好,因为当了主持,就没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有每天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情。我这小小的肩膀,又怎么负担的起“小和尚一边说,一边叹气。想到他的师兄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想他们该会有多快活着。而他以后的生活,又将会是多么的黑暗。 静心和尚看着小主持笑了笑,对着刘盛询问起来:“前天贫僧回寺,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建筑,里面有不少,孩童和老人。听一些道长说,哪里叫做善堂,是你们的杰作“。 “许些小事,到是让大师见笑了“。刘盛听着静心和尚的询问,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贾福反倒没什么感觉,看着静心和尚大大方方的承认:“不错就是我们建立的善堂,让他们老有所依,幼有所教“。 “老有所依,幼有所教。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和那些道士谈论此事,听说他们是受你们的邀请,前来相助,兴办善堂的“。小和尚对着贾福和刘盛,疑惑的询问起来。 静心和尚一阵思索,看着小和尚建议起来:“主持,贫僧建议。我佛觉寺,也为此事出一份力“。 “师叔这几天,和那帮道士议论此事之时,小僧也有此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接受我们的帮助“。小和尚看着刘盛他们询问起来,眼神中有丝丝期待。 贾福不等刘盛回答,连忙赞同。他哪里会嫌弃人手少,在说佛道两家,在一起做一件事情,那应该会很有意思:“我和盛哥儿,自然求之不得“。 “若贵寺愿意伸出援手,我们自然感激不尽“。刘盛看贾福此时的样子,微笑的赞同起来。 小和尚听见他们同意,开心的笑起来:“你们先聊,小僧先去和众位同门,一起商议此事“。 “小主持,请便“。贾福笑着点头,看着小和尚远去。刘盛不解的问静心和尚:“大师为什么说是天意?“。 “贫僧自从和那些道长,讨论善堂诸事之后。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两位施主,深以为憾。没想到峰回路转,今天我们居然在这寺中,有幸遇见。又能让我辈僧人,参与善堂诸事,贫僧已无遗憾“。静心和尚对着刘盛、贾福,耐心解释起来。 刘盛见静心和尚说的这番话,连忙恭恭敬敬回话:“小子刘盛,多谢大师抬爱。善堂之事,我与贾福,必会全力以赴“。 “贫僧有施主这番话,也就可以放心了“。静心和尚听见刘盛的保证,笑容出脸上绽放出来。 贾福好像从静心和尚的话中,听出不同寻常的味道:“为什么说再也等不到我们?善堂就在这里,大师你完全可以派人,去哪里等我们“。 “因为贫僧自身有感,大限将至只怕来不及了“。静心和尚摇了摇头,一声长叹。 刘盛看了一眼贾福,更加疑惑起来:“大限将至?“。 “若两位施主不嫌弃,可随贫僧来“。静心和尚也不解释,示意刘盛、贾福和他一起去一个地方。贾福和刘盛点头,静心和尚微微一笑,带着他们往山后,一片树林走去。 第八十七章 静心圆寂 三人漫步在树林之中,静心和尚对着刘盛笑着询问:“施主可会下棋“。 “不知大师下的是围棋,还是象棋?“。刘盛看着静心和尚反问起来。 静心和尚微微一笑,并不急着回答。带着刘盛、贾福往树林中间走去。一个圆形石桌,四个石凳。石桌之上画着象棋的棋盘,三人落座。静心和尚从石桌之下拿出棋子,放在桌上:“如果施主不嫌弃,可陪贫僧下一局“。 “恭敬不如从命,大师为长者,可选一方先行“。刘盛看见静心和尚有意下棋,连忙恭恭敬敬谦让。 静心和尚拿起一枚红色的砲:“那贫僧就选红方,厚颜先行“。 “砲者,投石机、床弩,打远而不能打近“。贾福看着那个砲字想起,以前刘盛对这个字的解说。 静心和尚不回答贾福的问话,把棋摆好后,反倒询问起来:“两位施主,感觉我佛觉寺如何“。 “悲天悯人,让人心生敬佩“。刘盛想起那日,众僧下山的场景,由衷的感叹。 贾福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贵寺所为,让人敬服“。 “时至如今,立寺数百年。可贫僧却发现,我们不如你二人“。静心和尚想起回来这两天,所见所闻,由衷感叹起来。善堂,让天下孤老有所依、让孤儿有所教。救济贫苦,使人间少些凄凉。这些一直都是他们,日日所期盼的。只可惜佛觉寺人少力微,时至如今,不仅没实现,反倒更加艰难。 贾福听完不好意思起来,看着静心和尚连忙谦虚:“都是些侥幸“。 “行商贾之道,获其厚利。以其利,供养天下之善。此等巧思、此等手段、此等魄力,我辈僧人,甘拜下风。若真有一天善堂遍布天下,那情景将会是多么的美好,可惜贫僧看不见了“。静心和尚每次想到这里,都感叹不已。 刘盛看着静心和尚,心中想到一个问题:“大师一直说,大限将至,这是为何“。 “我观大师的身体,格外硬朗,怎么可能是大限将至“。贾福疑惑的,看向静心和尚。 静心和尚听后,思路飘向江南:“贫僧本就应该在江南,随师兄他们一同奔赴极乐世界。可是主持师兄,他们在圆寂之前有言。让我把他们的遗体火化,骨灰撒向长江。替他们带回袈裟,看一眼我们的家“。 “大师什么是生老病死“。刘盛看着静心和尚,心中浮现出这个问题。 静心和尚并不直接回答,看着刘盛反问起来:“请问施主,什么又是痛苦“。 “痛苦?可是求之不得“。贾福忍不住插言,期待静心和尚的答复。 刘盛思考片刻之后,小心回答:“我曾经听明逸道长说过,若是心中有痛苦,又想解脱。那么他只能用更痛苦的方式,去掩盖上一个痛苦。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方法,能让人心安宁“。 “贫僧却感觉,无非对比二字。人生之中,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皆是对比“。静心和尚,此时缓缓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贾福听后若有所悟,喃喃自语:“对比?悲对欢、离对合、生对死,幸福与不幸,皆是相对而言“。 “若无对比,自然无苦难。苦海无涯,须知回头方是岸“。静心和尚侃侃而谈,就关于人生这样的话题,他以前也时常,和那些师兄们讨论。 刘盛听完,看向静心和尚,沉思起来:“无对比就无苦难“。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生与死,本就是彼此之间的意义和延续。人来世间,走的只是,一段心灵之路“。静心和尚良久一叹,好像悟到了什么,可是一段通往极乐世界的,心灵之路。 刘盛听完反思起来,人生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一段心灵之旅:“死亡是不是,另一个生命的开端“。 “落叶归根,生老病死,本人之常情“。静心和尚说完,一阵风吹过。一片片枯黄的树叶,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 咳嗽之声响起,贾福看向静心和尚:“大师身体不适,要不我们扶您回去“。 “棋局未开,又怎能回去“。静心和尚听见贾福关心的问候,轻轻摇了摇头。 刘盛看向棋盘,笑起来:“大师请先落棋子“。 两人下棋一人观看,不多时风停。一片片树叶如雨点一般滴落下来,静心和尚微微闭目,不在言语。 刘盛和贾福等候一会,见静心和尚任然闭目,双手放在腿上一动不动。贾福感觉有异样,对着刘盛使了个眼色,刘盛对着他点点他。 “大师,该您走棋了“。贾福轻声对着静心和尚询问起来。 没有回答,只有落叶之声,不绝于耳。不妙的感觉出现在心头,刘盛站起来走过去:“大师?可是睡着了“。 任然没有回音,贾福大着胆子轻轻推了推,感觉不对劲看向刘盛“盛哥儿,你好好看看“。 伸出一根手指,在静心和尚的鼻子哪里,轻轻一放,已经没有了呼吸。刘盛看着贾福一叹:“静心大师,已经圆寂“。 “圆寂?怎么可能。刚刚他不是还在,和你下棋“。贾福不相信,连忙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果然已经没了气息,心中想起方才静心和尚,说的那番话,感慨万千。 刘盛看着纷纷掉落的枯黄树叶,意思感叹出现在心中:“深秋,天发杀机,落叶归根“。 “深秋?也许吧“。贾福看着眼前的场景,若有所思起来。 刘盛看了一眼,沉思中的贾福,摇了摇头:“当务之急,不是忙着感慨。我们应该先去通知,佛觉寺的小主持“。 “盛哥儿说的在理,可惜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如今离开却成了这般情景“。刘盛想起来,都嘘嘘不已。刘盛听见他说玩,大步走出去。贾福也连忙,跟上前去。 刚出树林就看,小和尚就带着一些人,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刘盛连忙行礼,看向小和尚一行人:“静心大师,刚刚圆寂了“。 “圆寂,果然不出静心师叔,他自己所料。小僧奉师叔遗命,特意来此处,等候你们“。小和尚看向刘盛、贾福,缓缓解释。 贾福疑惑的看向小和尚:“静心大师,已经料到,他自己会在林中圆寂?“。 “师叔不仅料到,还命我们今后全力支持你们,开办善堂诸事。以后在这方面,但有所命。我佛觉寺,必将全力以赴“。小和尚说出静心和尚,之前的安排和吩咐。 “如此今后,就有劳诸位了“。刘盛连忙向小和尚他们一行人,行礼致谢。 贾福反倒有一个疑惑:“静心大师既然预测到自己圆寂的时间,那他对自己的身后事,有什么安排吗?“。 “火化,遣弟子带着骨灰。前往江南,撒向长江之上“。小和尚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刘盛听见这番话,心生敬佩:“大师胸怀,让人心生敬佩“。 “师叔圆寂之前,以为见不到你们,特意留下一副字画,让小僧转交你们“。小和尚说完,一名僧人,双手捧着一卷字画,交给刘盛。 刘盛接过字画,看向小和尚他们。感觉此时不应该过多打扰,以免耽误静心和尚的身后事宜,连忙告辞起来:“如今贵寺诸事繁杂,我们下次再来打扰,今日就此别过“。 “静心大师,身后事为大。我和盛哥儿,先行告退“。贾福听见刘盛告辞,也醒悟过来。 几人纷纷辞行,小和尚把刘盛、贾福亲自送到佛觉寺山下。刘盛打开字画,一朵青莲栩栩如生。青莲旁边,有几行小字:善如青莲,出淤泥而不染。心有慈悲,则万苦不留于心。青莲一朵,赠与刘盛居士。愿居士心如莲台,撒善念于人间——静心(赠)。 第八十八章 薪火相传 夜晚刘盛在卧室,打开静心和尚留给他的字画,反复观看无数遍:心如莲台,撒善念于人间。短短的几个字,让他有一种使命感。可是善念又将如何,撒向人间。 贾福在自己的卧室,思来想去睡不着。起床走出去,打开门。发现刘盛的卧室,灯火通明,摇着头敲起门来:“盛哥儿,如果没睡就开门“。 “还没睡,马上就来开门“。刘盛听见贾福的喊门声,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走到房门前,把门打开让贾福进来。 贾福走进来,看见床上那副字画,平摊在上面。心中很不舒服的一叹:“你今夜是看那张字画,所以睡不着的吧“。 “你呢?奔波一天,为什么也睡不着“。刘盛不回答,默认似的反问起来。 贾福故作轻松的,叹息起来:“一样,你说静心那老和尚,走就走吧,为什么还留下一副字画。他留下字画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只给你,却不给我。这不是诚心,在我们两人之间,挑拨离间吗?“。 “你如果认为这样,能让心稍微安稳一些。那你就继续,反正我是睡不着的“。刘盛看着贾福故作轻松,摇头苦笑。 贾福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看着刘盛:“这一切都瞒不过你盛哥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佛觉寺的那帮老和尚,明明可以多活几年,可一个个却都不要命的,往灾区跑“。 “因为他们是佛觉寺的僧人,啊福你说是不是“。刘盛一边听,一边回想起,那日众僧下山的场景。 贾福听见这话,一声叹息:“他走了就走了,可还让我们把善念撒向人间,我们又不是佛,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么重的重担“。 “也许他说的是,善堂开遍天下“。刘盛看向那副字画,一朵青莲栩栩如生。心有慈悲,则万苦不留于心。 贾福顺着刘盛的目光看过去:“后天清远他们就要去长安,我们真的就不去看看“。 “不去,这一步迈出去,是迟早的事情“。刘盛若有所思,语气十分肯定。 贾福思考一会,反正也睡不着,就算起人手来:“盛哥儿,不知道你有没有算过,我们如今能调集多少人手“。 “应该有,几千人手“。刘盛若有所思的,也盘算起来。 贾福低着头,仔仔细细算起来:“还真观可以调集两千多道士,佛觉寺有三千多和尚。不算周夫子的春秋山庄,如今光和尚、道士,加起来都不低于六千之数“。 “六千之数,如此多的人手,你可以好好拿出一个章程来“。刘盛听完一愣,此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可以调集到如此多的人手。 贾福露出一副苦瓜脸,这是六千多人,不是六个人。如此多的人,让他如何调动规划:“盛哥儿,如此多的人手,是不是强人所难“。 “又不是让你安排他们每一个人,怎么去做。你只要规划好发展的顺序,还真观、以及佛觉寺他们,自然会自行安排。我们只要派府中人手,把活字印刷,以及改良的造纸术。这两种技术,带过去守护好就行“。刘盛看着贾福提示起来,其实事情不用想的太麻烦。 贾福一听,感觉也有一定的道理,仔细计划盘算起来:“只要资金雄厚,我们完全可以,同时在所有的州府之中,把报社、步行街和善堂全部办起来“。 “如果我们大量养殖信鸽,让信鸽传递消息。同时伴随着善堂的建立,我们的情报网络会越来越巨大。或许到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刘盛听见贾福的盘算,也随口补充起来。 贾福听见刘盛说的这番话,思考起来:“信鸽?确实比人要快,可成本太高昂“。 “快速收集各地情报,对报社而言。有益无害,有赚无赔“。刘盛看着贾福沉,思解释起来。 贾福更加疑惑起来,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说的有益无害我赞同,可有赚无赔我却保持怀疑,信鸽的开销太过巨大“。 “你完全可以另外出一份报纸,用来供养信鸽“。刘盛看着贾福,一脸怀疑的样子,继续解释起来。 贾福更加疑惑的看向刘盛:“在办一份,什么样的报纸,发行这么多,会不会有冲突“。 “就是以信鸽,带回的情报为基础,分门别类。把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刊登出来。以那一份报刊之力,供养信鸽“。刘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感觉此事大有可为。有时候一场战争的成败,往往打的就是信息不对称。 贾福听完,在自己的脑海中,反复思考起来:“盛哥儿,你的想法或许可行。就算那一份报社,所赚的钱,不够养殖信鸽的费用,又有什么关系。就如同你以前说的一样,蜘蛛织网,除了点还有线。消息来回传递的途径,就是那一条条的线。如果全凭人跑消息滞后,倒不如信鸽来的便捷“。 “如果是信鸽传递,我们需要用暗号书写,保密一定要做的周全“。刘盛听见贾福赞同,继续嘱咐起来。 贾福一听暗号,头都大了。讨好似的,看向刘盛:“盛哥儿,此事重大,要不你来做吧“。 “我看你是想偷懒“。刘盛看着贾福一脸讨好是样子,没好气的看了他一样。 贾福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这不是太笨,这些暗号什么的,太过于复杂。当初你在村中,教我几个月。我对这些,还是一知半解“。 “暗号的事情交给我,那其余的事情呢?“。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不好意思,笑着揽下暗号这件事情。故意询问,后面的事情。 贾福一听刘盛去设计暗号,眼睛笑眯起来:“放心吧,盛哥儿。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我“。 “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要是出了大乱子,你可别哭鼻子“。刘盛看着贾福,大包大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起来。 “嘿嘿“。贾福笑起来对着刘盛,竖起大拇指:“我可是麻雀报社的东家,以非一年前,那个还在村中的贾福可比。区区小事,自然手到擒来“。 “如今人手充足,消息传递的渠道,也可以渐渐的规划出来。剩下的就缺一些时间,让这些事情,酝酿发酵“。刘盛看着贾福,又把目光移到字画上,他们想看到的情景,正在酝酿之中,也许若干年后,可以完全实现。 贾福看见刘盛,目光也转向字画:“善念撒向人间,也许几月之后,就可以正是实行。盛哥儿,你说我们算不算。以另一种方式,继承了,那帮老秃驴的遗志“。 “这个世间有无数人,正在燃烧自己。努力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加美好。当一群人老去的时候,自然会有一群新人,接过他们手中的旗帜继续奋斗。也许他们彼此之间,相互不认识,也许他们所作所为都不一样。又也许他们由于方法的不对,让彼此成为仇敌。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一批接着一批,前赴后继,薪火相传“。刘盛听着贾福的话,突然感叹起来。 贾福也是一阵感叹,不经意间看来下窗外,一丝困意涌上心头:“盛哥儿夜以深,我先告辞,你也早些休息“。 “嗯,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们还有得忙“。刘盛也看向窗外,贾福不在言语。转身走向屋外,直奔自己的卧室。门被关闭,刘盛吹灭灯火,想着那副字画上的文字,陷入沉睡之中。 第八十九章 信入西北 西北夏州之地,一支军队浩浩荡荡,连绵不绝。杨勇身披铠甲,走在最前方。有一骑从远处极速飞奔而来。 “将军洛阳有书信传来“。骑兵跑快速跑向杨勇,恭恭敬敬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他。 返回西北以有大半月,十天前家中接到战报,灵州有一个党项人的大型部落,行事诡异。父亲发来命令,让他率领五千骑兵,三千步卒前去剿灭。此时洛阳来信,到底所谓何事。杨勇接过书信,打开观看:如今储位之战,已然平息,雍王败北。盛哥儿推断,兴庆府或有异动。你可建议家中,提防此事。在灵、夏两州,各险要之地。屯兵驻守,以防不测。 “书信为何来的这么晚“。杨勇看着贾福写的书信,以及上面落款的时间,疑惑的看向亲兵,语气有些不满。 亲兵不敢怠慢,连忙在马背上,恭恭敬敬回话:“此信在路途之中,兜兜转转。十天前方才到家中,这些天将军您行踪不定。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些时日“。 “拿地图来“。杨勇不在继续追问,反倒在心中思考起来,小心无大错。 一名亲兵连忙从身后的背包之中,取出地图,杨勇手一扬大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整。一群武将打扮的人走过来,十几人翻身下马,寻到一处空地。地图打开,放在一群人正中间。 一群武将看着地图指指点点,杨勇思考片刻,在地图上重重点了一下“我有意转道,率领大军屯兵在这里“。 “将军,这里是灵夏两州,交界之处。我们屯兵停滞不前,会不会有些不妥“。一名武将看向杨勇指的地方,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周边武将纷纷附和,有一人插言,小心询问起来:“将军此行我军目的,是去灵州,剿灭一些党项人部落。可我们却在灵、夏两州的交界之处屯兵不前,会不会受到家中的处罚“。 “家中若有责罚,我杨勇一力承担。半个时辰之后,全军转道“。杨勇看着一群人,面带犹豫,直接搬下军令。 武将纷纷领命,各自散去,传达军令。半个时辰之后,大军转换方向,急行而去。 日上三竿,刘盛起床。昨夜睡的太晚,此时还有些萎靡不振。把字画收起来,走出卧室。洗漱收拾,吃过早饭后,在庭院中晃悠。贾福如雷一般的鼾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刘盛左看右看,感觉无事。转入一间房屋,拿出钓鱼竿,就往府后走。乙浑看见后,连忙提起鱼蒌,跟在后面。 一甩鱼竿,湖中泛起一圈波纹。一只只麻雀飞舞,刘盛看着鱼钩询问起来:“乙浑,府中人手,准备的怎么样“。 “此次清远道长,一行人前往长安。府中有五人,可随时跟随他们前去“。乙浑恭恭敬敬的回答,今天早上他就在忙活这件事情。 刘盛听完乙浑的汇报,沉思起来:“五人,是不是少了点“。 “盛哥儿,什么少了点“。贾福打着哈欠声,走过来,疑惑的询问起来。 刘盛扭过头看向贾福,微微一笑:“你刚刚不是鼾声如雷?醒来的可真快“。 “鼾声如雷不好吗?这可是健康的表现,是你羡慕不来的“。贾福摸着头,夸张似的说着。 刘盛看着贾福夸张的样子,把头转回,继续看向鱼钩:“打鼾是一种病,没一个正经“。 “盛哥儿,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贾福不在接话,继续追问上一个问题。 刘盛没回答,贾福把目光转移向乙浑。乙浑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起来:“贾公子,就是关于清远道长他们,长安之行,府中的一些安排“。 “府中的一些安排?“贾福疑惑的目光,再次转移向刘盛。 乙浑接着,继续回答起来:“公子交代,自愿原则。早上我在府中,一一询问过。有五人表示,愿意随清远道长他们,前往长安发展“。 “府中只有五人,是不是少了点“。贾福听乙浑说完,一阵盘算起来。 就在贾福盘算的时候,一名侍卫跑来,对着刘盛禀报:“公子,清远道长他们来访“。 “盛哥儿,清远他们是不是来,商议长安之行“。贾福听见清远他们来到,疑惑的询问起来。 刘盛看着鱼竿一阵叹息,感觉每次钓鱼,他都很不顺:“我估计也是这件事情,可惜此处钓鱼只能作罢“。 “走吧大事要紧,你可别忘了。静心和尚,在圆寂之前,遗留给你的字画“。贾福看着叹息的刘盛,笑起来提示。 刘盛听后一动不动,继续钓鱼:“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事情,比我还急“。 “怎么可能不急,这些可都是我的事业。真期待你们,挑粪的场景“。贾福前一句说的大义凛然,后一句就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清远带着他的师兄弟们走来,听见贾福刚刚说的话,疑惑的询问:“挑什么粪?“。 “村中的大粪,全部挑完“。贾福听见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子,惊讶的看向清远他们。 一阵清风吹过,道袍随风而动。清远看着一脸惊讶的贾福笑起来:“啊福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从府中经过,根本来不到这里“。贾福如今怎么看,清远怎么像,明逸那个牛鼻子老道。 年纪最长的道人,忍不住笑着插言:“我们是你们府中之人,恭恭敬敬请进来的“。 “不可能,没有我和盛哥儿的点头,他们是不会让你们进来的“。贾福听后完全不相信,看着这群人,上下打量起来。 刘盛收起钓鱼竿,听着他们的谈话,没好气的看向贾福:“少废话,正事要紧“。 “看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你们来寻我和盛哥儿,可是关于长安之行“。贾福听见刘盛的提醒,连忙一拍脑袋,收起乱七八糟的思路。 清远他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今天特意来向你们辞行“。 “同时也想问一下,你们可安排好了人手,和我们一同奔赴长安“。一个道人,忍不住插言询问起来。 刘盛点点头,看向清远他们:“府中已经准备妥当,有五人和你们一同奔赴长安“。 “五人……“。年长的道人,陷入沉思,良久好像下了一个决定。看向他的那些师弟们,一个个连忙点头。 清远见他的师兄弟们,赞同的样子,看向刘盛、贾福:“既然两边都已经准备妥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打算一个时辰后就出发“。 “不是明天?难道还真观的人手,已到长安?“。贾福疑惑的看向清远他们,昨天才说起此事。算算时间,还真观的人手,不可能出现在长安。 清远摇了摇头,解释起来:“我们先去,熟悉一下长安。还真观诸位同门,自然会到长安和我们汇合“。 “如今时间紧急,我就先行告退。请通知府中之人,去善堂与我们汇合“。年长的道人,听见想要的答案,告辞起来。清远一行人,也连忙请辞。 两人也不在强留,送他们到府外。刘盛看着他们上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起来,善堂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它寄托了无限的希望。也许要不了多久,它就能温暖整个世间。 第九十章 西夏国立 西北兴庆府一地,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噼里啪啦的鞭炮之声,不绝于耳。就在今天,他们最敬爱的节度使李昊,将同时迎娶党项人中,最顶级的五位豪门嫡女。无论是汉人,还是党项人,脸上都浮现出安心的笑容。从此之后,他们将不分彼此,成为一个全新的整体。如果西北没有杨氏,这个世界应该会更加美妙。 夜晚兴庆节度使府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宾客往来,如潮水一般。时至深夜,大部分宾客散去。本应该洞房花烛的新郎官李昊,却七弯八拐的来到一处隐秘之地。甲士如林,分据五方,身穿党项人服侍。最中间有一个高台,台上站立五名老者,看面貌为党项人。台下站着一群,汉人骑兵方阵。 李昊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涌现出一股豪气。脱下自己的新郎装,露出里面的铠甲。甲士让路,大步走向高台之上:“诸位的条件,孤已经全部办到。时日如今你们的事情,又办的如何了“。 “我等党项人,当臣服于大王麾下,至死不渝“。五名老者纷纷赞同,齐声跪倒。台下甲士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 李昊看着跪倒的人群,豪气大涨:“卿等,能出兵多少“。 “我党项人合计二十万余万大军,其中十五万遵从大王旨意。秘密绕小道,从灵夏两州交界之地,潜入夏州,突袭杨氏。剩下数万大军,以送亲为名。或明或暗分批次,在兴庆府处集结完毕“。一名老者朗声回答,当说到二十余万大军之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李昊听见种种安排,一切如常,大喜过望:“孤有大军十余万,与卿等合力。十五万大军即刻出发,攻入西北节度使府。今夜后灵州全境,将入孤之手,夏州亦唾手可得“。 “我等谨遵王令……“。五名老者连忙恭恭敬敬,齐声遵命。 李昊看着台下,一群跪倒的甲士:“孤能否立国,就看今夜一战“。 “我等愿为陛下,效死力……“。甲士领命,起身站立。李昊走下高台,有亲卫牵来宝马。翻身上马,抬起手臂,震天的鼓声响起。 五名老者连忙在高台上,对着李昊鞠躬行礼:“愿大王此行,旗开得胜“。 李昊一扬马鞭,马蹄疾驰。一众骑兵纷纷上马,直接扑向灵州境内,西北节度使府。 夜间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此次偷袭,李昊蓄谋已久。沿途几乎毫无抵抗,不多时西北节度使府被攻灭,杨彪一行人被团团围住。 “李昊你我同为节度使,在你大婚之夜。为何带着党项人,如此行事“。杨彪满脸怒容,对着李昊一阵质问。 李昊听完,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如此精妙绝伦的手段,若不能找一个人述说,那不是太过于无趣:“要说今日,我应该感谢你们杨氏。如果不是你们世世代代,太过于刚强,对异族只知道杀伐。他们又怎么可能,臣服于我。孤又如何,建国称帝“。 “孤?建国称帝……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朝廷不会放过你,我夏州杨氏,亦不会放过你“。杨彪听完大怒不止,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看来以前是低估了他的野心。没想到李氏,居然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辈。 李昊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大的一个笑话:“朝廷?这大周的朝廷只怕自顾不暇。此时辽国屯重兵在燕京,他们这群鼠辈,安敢来我西北之地?如今孤手握三十余万,精锐铁骑。拥五州之地,民众数百万,又岂能坐以待毙。此时夏州,如无意外,以在孤的手中。在加上灵、夏两州,那可是七州之地。建国称帝,自然水到渠成“。 “夏州?不可能,我杨氏久居夏州。若情况紧急,可强行征发十万大军,怎么会一夜之间,落入你手“。杨彪听到夏州有失,几乎暴怒。一股不妙的情绪,笼上心头。对了前段时间党项部落,异动连连。他以为只是平常事情,于是让勇儿率领八千兵马前去剿灭,难道是……。 李昊看着杨彪的表情,已经明白他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此时孤的十五万大军,正在直扑夏州“。 “李昊你切莫得意,今日你覆灭我杨氏一脉。往后因果循环,自有你痛不欲生之时“。杨彪追悔莫及,如果他小心一些,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之祸。难道今夜,就真的是他杨氏一脉,数十万人口的末日吗?。 李昊看着暴怒不已的杨彪,想到杨氏一脉覆灭的场景,狂笑不已:“孤欲建国,国号为夏。因地处西方,称西夏,你认为如何?可惜如此美妙的场景,你杨彪看不见了。因为今日孤,要拿你祭旗“。 “西夏,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到底能猖狂到几时“。杨彪悲愤不已,说完拔剑自刎。杨氏亲兵见状,一个个自尽相随。 灵、夏两州交界之地。火光如长龙,连绵不绝。一名武将飞快跑向杨勇的帐篷之内:“将军,前方探马来报,有党项人大军的踪迹。观其人数,不下于十五万之众“。 “报……将军,党项人大军,正极速而来。距离我方营地,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一名探马快速奔跑过来,到账外下马,直接闯入禀报。 杨勇心中一阵不详之感,此时来不及多想:“你速速赶回家中,请求支援“。 “属下得令“。探马听后,不敢怠慢。此时十万火急,连忙跑出去。 武将大急,看向杨勇:“将军我们应该速速离开,家中援军赶来,最快的也需一日“。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在这里拖住一日,要不然只怕夏州有失。他们深夜而来只为突袭,如果我们在这里严阵以待,他们必会心生疑虑。夏州或可保全,我们或可活命“。杨勇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大步走出帐篷,召集士兵严阵以待。 鼓声响起,一名名士兵身披铠甲,睡眼朦胧排列站好。八千士兵,严阵以待,不多时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 党项人的铁骑,浩浩荡荡连绵不绝。见此处有敌军严阵以待,心中一惊。连忙停止脚步,一骑飞快的往中军跑去。 双方隔着一段距离,都不敢率先发起进攻。两个时辰之后,党项人忍不住,三千骑兵发起一次试探性的冲锋。 杨勇连忙喝令全军出击,为活命一个个奋力杀敌,顷刻间三千党项人被杀的大败。敌方主将看见此地有守军,本来就一惊。如今又见对方无边无际,气势汹汹。心中疑惑起来,反倒不敢动弹。 不知不觉中以过一日,党项人试探数次,都被击退。数次生死一线,杨勇和众将士都汗流浃背。 敌方渐渐烦躁起来,正打算全军出击之时,对方后军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杨勇让开道路,数万骑兵倾巢而出。 党项人大惊失色,见对方气势汹汹。如洪流一般,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马。主将连忙下令退兵,大军本就惊疑,如今又听退兵之声,一个个慌慌忙忙的就往后跑。见此情景,杨勇大松一口气。这股援军,只有两万余人,是距离此地最近的守军。能吓**项人,以算大幸。夏州得保,他们也终于度过了,此次生死之劫。 第九十一章 杨勇泣血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杨勇带着亲兵奔赴家中,突然噩耗传来。李昊在灵州兴庆府,宣告西夏国成立。而他父亲的头颅,就悬挂在城门之上。杨勇得知消息直接昏厥,就在杨勇昏厥之时。家中长老会,宣布他立刻就任家主之位。同时杨氏一脉,进入战备状态。各处关隘城池,屯集重兵严格布防。把昏迷之中的杨勇送上马车,前往洛阳请求朝廷出兵。 一辆马车进入洛阳,杨府之外。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盛哥儿你确定,刚刚进去的马车,里面坐的是杨勇“。 “刚刚我们在街外闲逛,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就在刚刚刘盛和贾福闲逛,一辆马车疾驰而去。窗帘不小心被风吹开,两人看见杨勇低着头,垂泪不已。 贾福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盛,一阵嘀咕起来:“他不是在西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也许西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说不一定“。刘盛也是一阵沉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他成了如此模样。 贾福连忙摇头,他们一定看错了:“杨勇喜欢骑马,不可能做马车,我们一定认错人了“。 “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家吗?“。刘盛看着一脸不信的贾福,指了指府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杨府。 贾福想想也是,好像以前太子说过。他父亲是西北节度使,这里应该是他的府邸:“那我们问问?“。 刘盛听完点点头,和贾福一起走过去。府前两名守门侍卫,连忙阻拦:“私人府邸,闲人免进“。 “还请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刘盛、贾福前来拜访杨勇“。刘盛决心一试,看看刚刚进去的是不是杨勇。 侍卫一听是前来拜访杨勇的朋友,语气亲切起来:“请两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禀报“。 杨勇跪在一位妇人的面前,强忍着泪水,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一一诉说起来。妇人听完,黯然神伤。 “你父以死,你就是当代家主。此时西北风起云涌,我杨氏一脉风雨飘摇。你应该收起悲伤,带领家人,走出一条光明之路“。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一阵后怕。夏州得保,是不幸中的大幸。勉强收起悲伤,对着儿子鼓励起来。 杨勇听后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可如今父亲的头颅,被李昊小儿悬挂在兴庆府,城门之上。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难道为娘心中的苦,就比你的少吗?记住你现在是我杨氏数十万人的家主,我们活着比报仇更加重要。若朝廷不发兵,你切不可莽撞。此时李昊立国西夏,羽翼以丰。手握三十余万铁骑,不可与之硬碰。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机会,报仇雪恨“。妇人怕杨勇被一时仇恨,迷住双眼,连忙劝诫起来。 杨勇听闻一阵叹息,这一路之上他又何尝不知。如今他只有夏州一地,骑兵五万,步卒三万。而李昊收复党项人,有六州之地。铁骑三十余万,在加上各地守军。综合实力,六倍于他:“孩儿又如何不知,要不是机缘巧合,接到书信。只怕现在我杨氏一脉,已经被李昊屠杀一空。如今想想,堪称侥幸“。 “我们杨氏一脉,应该好好谢谢,你那两位友人“。妇人想到杨勇刚刚的述说,心中一阵后怕。辛亏苍天有眼,不绝他杨氏。若非书信,若非他的儿子,当机立断。只怕此时,会是另一番,可怕情景。 就在此时侍卫跑来禀报:“夫人、公子,府外有两人。一人名为刘盛,一人名为贾福。他们自称是公子的朋友,前来拜访“。 “快请,不。我和勇儿,亲自迎接“。妇人刚想说请,突然意识到不妥,连忙走出去。杨勇不敢怠慢,也跟着母亲的脚步,走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妇人带着杨勇走来。看见刘盛、贾福,行一礼表示感谢:“我乃是杨勇之母,代表杨氏一脉,感谢两位大恩“。 “伯母不要如此大礼,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何时去过西北,行过大恩“。刘盛、贾福连忙回礼,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妇人看见刘盛和贾福都面带疑惑,手足无措的样子,连忙解释起来:“若非那封书信,只怕今日我体会的就不仅仅只是,丧夫之苦。更有丧子之痛,亡家之哀“。 “书信……可是西北有变,西夏国立“。刘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对了一定是西夏。若这个世界少了西夏,那不是会少很多精彩。 杨勇不敢置信的看向刘盛,神情激动,一连串的反问:“西北李昊建立西夏国,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刚刚回到洛阳,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刚刚在街上看见一辆马车,见你在里面低头垂泪,所以就一路跟来。至于盛哥儿怎么知道的,这些好像不怎么重要吧“。贾福看着一脸疑惑的杨勇,反问起来。在他心中,刘盛会什么,知道什么,好像都是理所应当。如果不知道,那才是大新闻。 “西夏立国,此时就连朝廷,都还未收到确切消息。我儿忽听此话,一时莽撞言语失当,还请恕罪。门前不是说话和待客之道,如不嫌弃,请你们随我进府一叙“。妇人连忙打圆场,邀请他们走入府中。杨勇自知言语失了分寸,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对着两人作请的手势,以示赔罪。 刘盛、贾福跟着妇人走入府中。四人在大厅,分宾主落座之后。有家丁端上茶水、瓜果,妇人端起茶杯:“既然你们称呼我为伯母,那我就厚颜,直呼你们姓名,还请勿怪“。 “我们和杨勇情同手足,不需要如此多的俗礼,伯母直呼其名便是“。贾福不等刘盛说话,就连忙赞同起来。 妇人听后一笑,转头对着旁边的管家,吩咐起来:“把我房间的东西拿来“。 “还请夫人稍后……“。管家会意连忙走出去,不多时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妇人。 杨勇看着锦盒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动容:“母亲是否草率……“。 “无需多言,非如此不足以,表达出我们的谢意,我西北杨氏一脉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妇人打开锦盒确认无误,重新交给管家。管家接过,走到刘盛面前,把锦盒放在他的桌上。 刘盛打开锦盒,贾福也看过去。一块圆形玉佩,一面写着杨字,一面写着恩字。刘盛疑惑的目光,看向杨勇和妇人:“这是何物?“。 “我西北杨氏一脉,恩人的信物。在西北夏州,只要出示此玉佩,报上名字。可无条件,调动家中精锐五千。据我所知,手持此玉佩仅你一人。从五胡乱华时期,我杨家迁移西北开始。一直到如今,在加上你。历代获得人数,不过才三人。若你死亡,家中会派人,重新讨回。希望你,好好爱惜“。杨勇看着疑惑的刘盛,连忙解释起来。若非救家之恩,无法获得此玉佩。 刘盛听着这些缘由,连忙看向妇人:“伯母我根本没做什么,此物过于贵重,还请收回“。 “不要推辞,若非你的书信。只怕我杨家,在几天前的夜晚,早以灰飞烟灭“。妇人语气肯定,几乎不容置疑。 刘盛见状,只能收下。权当保管,西北之地,太过遥远。或许这一生都没有机会,踏足哪里。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定一些:“那晚辈就厚颜收下,代为保管“。 “我倦了,勇儿你好生招待,我先回卧室休息“。妇人见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办完。想起亡夫,心中感伤。不想再过多停留,连忙告辞。 杨勇看着自己母亲,神情低落,知道她在为什么伤心,连忙起身赞同:“还请母亲放心休息,这里自有孩儿照看“。 “伯母慢走“。刘盛、贾福连忙站起来,对着妇人一礼。妇人点头,缓慢走出大厅,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二章 文明之战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看着妇人走出屋外,杨勇一声长叹:“估计母亲,又思恋起父亲了“。 “杨勇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详细说明吗?“。贾福看着一脸伤感的杨勇,总感觉今天他们府中气氛很不寻常。 杨勇看着刘盛、贾福,勉强一笑:“大厅沉闷,不如我们到庭院之中稍坐“。 “也好,看看落叶,也是一种难得的意境“。刘盛连忙赞同,不由自主的想起静心和尚,在漫天落叶之中,圆寂的场景。 贾福看着两人脸上,满满的怀恋与感慨,故意笑起来:“你们两人怎么都是一副苦瓜脸,杨勇你不是说去庭院吗?走、走、走,别光傻愣着“。 “刘盛请……“。杨勇看着贾福,连忙对着刘盛,做一个请的手势。刘盛点头,三人一同走向庭院之中。 三人围着圆桌,落座之后。贾福再次,急不可耐的询问起来:“杨勇你在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若有难事,可以说出来。或许我们能给你些意见,也好过你独自神伤“。刘盛看着杨勇,劝慰起来。 杨勇对着两人,挤出一丝笑容。把西北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 贾福听完沉思起来,良久之后看向杨勇:“你想报仇,可敌人的实力是你的六倍“。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生为人子,又怎么可能不报此仇。此仇为我西北,杨氏一脉的,奇耻大辱“。杨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字接着一个字,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 刘盛看着杨勇此时的模样,继续劝慰起来:“伯母说的很明白,此时和西夏硬碰,并非明智之选。只有借朝廷之力,才是上策“。 “朝廷之力,谈何容易。李昊为什么敢自立,其原因就是辽国,屯重兵在燕云之地。若没有辽国使节风波,时局何至于,发展到这步田地“。杨勇说完,想起年前。洛阳城中就开始,酝酿的那一场风波,心中一阵懊恼。 贾福听见两人的分析,嘀咕起来:“你们说这是不是太巧了,辽国屯兵燕云,对我朝虎视眈眈。李昊在西北,积极的筹备立国。若他们之间没有勾结,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此时说这些是不是为时太晚,可叹我们都低估了李昊的野心,才有今日之祸“。杨勇一脸的落寞,语气满是疲惫。 贾福看着杨勇好像想起了什么,笑起来指着自己的脑袋:“盛哥儿曾经和我说过,用这个比武力强,因为他能办到,武力办不到的事情“。 “我承认这句话没错,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报此仇“。杨勇看着贾福,指着他自己的脑袋,苦笑起来。 刘盛也弄不明白,贾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话就快说,别卖关子“。 “你曾经说过,有时候我们可以,换个纬度思考。在战场上一时半刻达不到目的,我们完全可以换个角度,打开另一个纬度的战场。虽然我不明白,纬度到底是什么,但感觉很有道理“。贾福看着刘盛的表情,连忙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 刘盛听着贾福的话,思路一下子完全打开:“另一个纬度的战场,难道是文明之战“。 “文明之战?这是什么意思“。杨勇感觉新词汇太多,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贾福听着思考起来,看着刘盛询问起来:“可是以毁灭,或同化肢解为目的,发起的战争“。 “毁灭、肢解、同化为目的,发起的战争“。杨勇也陷入思考,这些他从来就没想过。 刘盛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笑着解释起来:“文明之战,是我自己瞎想的。比如说所有的异族,都以学习孔孟之道为荣。他们心生向往,日积月累,自然会被我们同化。若武力征服,后遗症太强,一不小心可能会陷入战争泥潭“。 “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可惜耗费的时间太长,长到我这一生看不到“。杨勇听着连忙摇头,这方法好是好,可对此时的他来说,不适用。 刘盛看着摇头的杨勇,说出下一个方案:“所谓征伐,大部分目的,都是财富和资源。战争只是得到这些东西,最直接的手段之一而已。商贾之道,有时候比战争更有效“。 “盛哥儿,可是你说的,商贾灭国之道“。贾福听见刘盛说这番话,兴奋起来。以前空闲之时,刘盛曾经和他说过,这些东西。当初的他,听的是热血沸腾。 杨勇把疑惑的目光转向贾福,商贾的灭国之道,他第一次听闻:“什么是商贾灭国之道“。 “若有一天,我行商到辽国。赚到大笔的金钱,然后又用金钱买到无数物质回国,你说会发生什么“。贾福看着杨勇提示起来,这也是刘盛开导他的方法。如今他对杨勇使用,感觉很爽。难道盛哥儿,乐此不疲。 杨勇思考,在辽国用赚的钱,购买辽国的物质:“以敌国之货币,购买敌国物质,供养我国发展。此方法绝妙,我怎么以前没想到“。 “如果我和辽国人说,在交易之时。我更喜欢大周的货币,他们会怎么办“。贾福看着一脸顿悟的杨勇,继续提示起来。 杨勇几乎兴奋起来,想到那个场景,感觉畅快淋漓:“到那时我大周货币,通行辽国,可直接购买敌国物质。这样的手段,比战场攻伐,更让人恐惧。它无声无息,让人防不胜防“。 “这就是盛哥儿和我说的,商贾灭国之道“。贾福看着一脸兴奋的杨勇,心中很是满足。 刘盛看着两人,继续补充起来:“文化可以同化异族,商贾之道可以夺取敌国物质,军队可以铁血攻伐。三者一体,结合起来,就是文明之战“。 “好一个三者一体,文明之战。刘盛你这计谋,让人毛骨悚然。辛亏你是我朝人,异族的噩梦,只怕为时不远了“。杨勇一直在回味刘盛的这番话,越想越感觉恐怖。战场之上,仅仅只是征服。而刘盛所说的,是以商贾之道,让敌方不知不觉中,供养我方。同时在以文化之道,兵不血刃,同化敌人。想想真让人,坐立不安。 贾福听着杨勇夸赞刘盛,笑眯起来:“如今你可对,盛哥儿心服“。 “不仅心服,口更服。如此妙策,让人不得不服“。杨勇听见贾福这番话,连忙接着夸赞起来。 贾福看着杨勇,大笑起来:“当初盛哥儿,和我说商贾灭国之道的时候,可把我吓趴下了。第一次感觉,原来我的梦想,居然有这么伟大。有时候我在想,其实我们的梦想,都有相似的地方。大家完全可以共同前进,相互扶持走的更加深远。比如说你想开疆拓土,没有物质补给怎么领军征伐。王安、司马昭想国富民强,没钱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太子想当一名万古流芳的明君,国库空虚百姓穷苦,他也只能干瞪眼。可此时有了我贾福和盛哥儿,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商贾之道,在无声无息之中,用异族的资源供养我国,我们完全可以实现,昔日的梦想“。 “贾福你说的很有道理,以后就拜托了“。杨勇听着贾福的话,对他触动很大。第一次感觉,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很宽广。 贾福听见杨勇的拜托之言,开心的笑起来:“放心吧,盛哥儿可是和我说过。若家国软弱,商贾在外就会饱受欺凌。只有国家强盛,才是一个商贾,最大的臂膀和依靠“。 “贾福难得,这些你都还记得“。刘盛看着正气凛然的贾福,赞叹起来。 贾福的笑容更加浓厚几分,语气间带着强大的自信:“那是我可是贾福“。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三章 西北形势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看着一脸自信的贾福,杨勇神情慢慢落寞起来:“话虽然如此,可这只是长远之计,并不能解此时之忧“。 “西北局势紧急,只能先保全夏州,在徐徐图之“。刘盛也知道,这些话只是长远之计,而不能解近危。 贾福一想也是,虽然说了这么多,感觉豪气冲天。但这些计谋,都不能立即奏效:“杨勇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此时西北的形势“。 “如今李昊手握三十余万铁骑,气势汹汹,对我夏州虎视眈眈。仅凭我杨氏一家之力,只怕战事僵持,我们难以抵挡“。杨勇说完一脸的担忧,以他一家之力。最多可以在夏州,抵挡李昊五年。到那时粮草不足,后继乏力,只怕难以抗衡。 刘盛听完若有所思,看向杨勇询问起来:“可有笔墨纸砚,我想分析一下“。 “有,你稍等我这就去拿“。杨勇说完连忙起身,跑入书房。不一会有家丁,拿来笔墨纸砚,摊开在桌上。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不明白此时,他要这些做什么:“盛哥儿,你这是做什么“。 “不急,你们看“。刘盛站起来拿起笔,在纸上勾勒出几个图案。 杨勇一直喜欢看军事地图,看着刘盛画的图像,疑惑的询问起来:“可是我朝、辽国、西夏、吐蕃和回鹘“。 “你们说这个国家,实力如何“。刘盛指了指,纸上最大的图形。 贾福疑惑的看向图案,不解的回答起来:“辽国?这有什么问题吗?“。 “辽国土地辽阔,人口众多,实力强大。有兵力数百万,因国界线漫长。需要分兵驻守,不能倾巢而出。所以可战之兵,有四十八万“。杨勇虽然不知道刘盛到底想说什么,但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刘盛继续点向下一个图形,看向贾福:“这个国家,实力如何“。 “我朝大体实力和辽国相同,虽然有数百万雄兵,但也需分兵驻守。随时可战之兵四十万,和辽国不同的是我们多为步卒,辽国多为骑兵“。贾福疑惑的解释起来,看着刘盛期待他的答案。 刘盛点点头,若有所思起来:“也就是说辽国有兵四十八万,我朝四十万。两者几乎势均力敌,相互持平“。 “就是因为如此,李昊才敢在西北猖狂“。杨勇听到这里想起西北,愤愤不平起来。 刘盛摇了摇头,看向杨勇重重的,点向两个图形:“可你们忽略了他们“。 “回鹘、吐蕃“。贾福很是不解,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杨勇好像明白起来,他以前想的,也许太过于悲观:“西夏在猖狂,也应该明白和我朝实力,悬殊巨大。想要向东开疆拓土,很是艰难。而辽国实力更为雄厚,向北无疑是自寻死路。那么他只有向西、向南,回鹘、吐蕃两国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李昊会分兵驻守。他虽然空有三十万铁骑,其实随时可战之兵并不多。就好比我朝和辽国,都空有百万大军,真正能攻伐敌国的,只有四十余万“。贾福听着两人的言谈,到现在好像明白过来。饶了这么大的弯,原来是想说这个。 刘盛看向杨勇,询问起来:“若是这样计算,李昊的西夏又能有多少兵力,可以部署在东方,攻伐夏州“。 “预防辽国趁火打劫,需要最少五万兵马,防守北方。吐蕃、回鹘,亦各需五万。在加上各地守军,应该可以,威慑三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算下来,东方一线,兵力不会超过十五万,论兵力我夏州自然怕他,可就怕拖的太久,后方粮草不济“。杨勇听着这番言论,心中稍安。这也是他敢在朝廷不发一兵一卒的情况之下,仅凭夏州之力坚守五年的原因。 贾福越听越疑惑,一个问题一直在他心中盘旋:“既然在武力上,并不畏惧西夏。那你为什么说,现在的最主要目的,是活下去。可我感觉你们并没有,生死之忧“。 “你们可知我们杨家,在西北是如何生存的“。杨勇看着疑惑的贾福,继续解释起来。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在刘盛心中盘旋,现在听杨勇此话,精神一震:“请细说“。 “家中收入,其中有一小部分是靠朝廷派发,虽有大军八万,但朝廷只承认一万五千人,也只发这么多的粮饷、补给。以前有夏州一州之地,以及半个灵州。家中之人可以在,一个半州之内,自耕自种。如今半个灵州以失,只有夏州一地,所得财物自然大减。其实如果细细算起来,这些都不算大头。如今西夏立国,我们发家致富的财路以断,这才是我们最头疼的事情。府库积蓄,仅能支持五年,五年之后我们如无出路,只能饿死“。杨勇一一分析,突然感觉到,巨大的危机感。 贾福困惑起来,看向杨勇继续询问:“发家致富的财路?“。 “说的通俗一些就是抢劫,抢党项人部落中,一切可抢之物“。杨勇看着贾福,不好意思的说出来。若不是抢劫党项人的部落,他们又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么多军队。 贾福看向杨勇,突然笑起来:“弄了半天,你们在党项人眼中,原来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没素质,以后你们还是跟我贾福混吧,这些打打杀杀太凶残。我们还是温柔点,带领你们经商致富“。 “贾福你可忘记了?战争才是一本万利,童叟无欺“。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笑容,提示起来。 杨勇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微红:“此时财路以断,若能经商致富,自然更好“。 “行商天下可是我贾福的梦想,区区几十万人,若用商贾手段养不活你们,还谈什么灭国之道“。贾福拍起胸脯,连忙大包大揽起来。 刘盛被贾福的话,吓的一愣一愣的:“此时你说这话,是不是为时过早“。 “盛哥儿,你真扫兴……“。贾福突然想起来,这可是数十万人口,八万精兵。以他这点肉,又怎么可能养得起。 杨勇看见眼前的两人,一丝暖意在心中升起:“刘盛、贾福你们的好意,我已然心领。西北杨氏铁骨铮铮,所需财资。自有手中刀剑,为我们从敌人手中夺取“。 “对异族你们真野蛮,那有我贾福,这么温柔“。贾福听见杨勇还在说抢,故意摇头叹息起来。 刘盛接过贾福的话头,打趣起来:“你是一个奸商,用手中的物品,骗光异族最后一个铜板之时。他们还对你,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不对不对,做生意是童叟无欺,你情我愿。怎么能说是奸商,我分明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贾福连忙摇头反驳,一件物品价格昂贵,那就说明此处需要程度高。比如灾区需要粮食,救人无数性命。富人区需要奢侈品,获得成就感。这样看来,完全是活脱脱的功德。 三人一阵闲谈,时至傍晚。吃过晚饭,两人告辞。杨勇在府外,看着刘盛、贾福骑马而去,眼神中一阵惊讶。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四章 驾崩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夜晚皇宫之中,皇帝批示奏章。因为坐的太久,索性站起来,拿着观看。殿外一名宦官慌慌忙忙跑到门前,对着曹高一阵耳语。 曹高听完后对着宦官点点头,宦官不敢过多停留,连忙行礼告退。边关急报,曹高不敢怠慢,直接往殿内走去。 “官家,边关急报“。曹高看着皇帝,轻声禀报起来。 观看奏章思路被打断,皇帝不悦的看了一眼曹高。等等,边关急报。心中一阵思索,难道辽人南下了:“那里的急报,是北边,还是南边“。 “官家是西北的急报“。曹高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听到西北两个字,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疼痛感。皇帝急忙从曹高手中夺来奏章,刚打开观看几行字。一个没站稳,直直的倒下去。 曹高眼疾手快,快步走上去,扶住皇帝:“官家是否宣太医“。 “无妨,眹想独自,去御花园走走“。皇帝站好,神情落寞,语气有些无力。拿好那封奏章,缓慢走出殿外。 曹高听完此话,快步走出殿外。找到一个灯笼,跟随皇帝缓慢走向御花园。 路上一阵沉闷,御花园亭中,皇帝落座看着曹高吩咐起来:“去给眹拿酒来,今夜眹要为杨兄送行“。 “官家切莫激动,还望保重龙体。老奴这就下去,让人拿酒水过来“。曹高连忙恭恭敬敬回话,西北急报,为杨兄送行,难道……。心中猛然咯噔一下,官家从小就有心疾,受不得刺激,若真如心中所想,只怕后果难料。 不多时一行侍女端上酒菜,曹高连忙吩咐她们下去。自己恭恭敬敬提着灯笼,站立在一旁。皇帝拿起酒坛,就往嘴中猛灌。 “官家……“。曹高看见如此场景,想劝却不知道如何说。 皇帝也不理睬他,把手中的奏章甩到曹高的脚下,冷冷吐出一个字:“念“。 “西北急报:半月前李昊以大婚为名秘密调遣军队,攻入西北节度使府。杨彪战死,灵州失守“。曹高念到这里,心中一颤,不敢在继续说念下去。 皇帝心如刀绞,他曾经亲如手足的兄弟。就这样和他匆匆忙忙的永别,甚至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继续念“。 “就在当夜,李昊命令党项人出兵。十五万铁骑突袭夏州,幸亏杨彪之子杨勇机智。率军八千屯兵在灵夏两州交界之地,用计拖住敌军一日后,两万援军赶到。方才吓**项人,夏州得保。为泄愤李昊在次日宣布立国,国号夏,因地处西北称西夏。命军士割下杨彪尸身头颅,悬挂在兴庆府城门之上“。曹高念完偷偷看向皇帝,心中感慨连连。人人都说杨勇和太子关系密切,可如今谁还记得。昔年陛下和杨彪之间的关系,可比现在的他们,还要好上几分。 皇帝听完举起酒杯,对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两行泪水滚落下来:“杨兄,要不是十年前,你父因意外病故。我们怎么可能,分别的如此之早。你又怎么可能,有今日之祸。要不是你为报父仇,杀的党项人胆寒。李昊又哪来的胆子,敢举兵杀害与你。昔年在东宫,你和眹说。愿为家国开疆拓土,辅佐我做一代圣君。可如今眹还安在,你怎么忍心,舍得离眹而去“。 “陛下如今木已成舟,万事以成定局。还望保重龙体,切不可让因小失大“。曹高连忙劝慰起来,他服侍皇帝四十多年,日日在他身边。又怎么可能不悲伤,必定杨彪和他也是好友。 皇帝突然盯着曹高:“也是,你又怎么可能,会不悲伤。年幼之时,是你日日跟在,眹和杨彪的身后。如今我们还在,可他已经先我们而去“。 “活着的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不知老奴说的对不对“。曹高想起昔年的一幕幕,感慨起来。 皇帝听完冷笑连连,拿起酒坛继续往嘴里灌:“现实?什么是现实。眹要灭了西夏,为杨兄报仇雪恨“。 “陛下恕老奴多嘴,主不可怒而兴兵。如今辽国在北虎视眈眈,切不可因小失大“。曹高看着皇帝颓废的样子,索性豁出去劝诫起来。 皇帝听闻大怒,把酒坛重重往地上一摔。破碎之声在夜间响起,吓得远处的人一阵寒碜。咆哮之声,响彻夜空:“混账区区阉人,安敢妄议国家大事“。 “老奴恳请陛下,就此事召集丞相、百官朝议。如今局面来之不易,望陛下慎之“。曹高完全是在拿命赌,生怕皇帝因怒,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皇帝怒不可及,把桌上酒菜,摔的噼里啪啦直响:“眹欲伐西夏,百官安敢阻拦“。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皇帝突然倒地,曹高连忙扶住。心跳停止,皇帝猝死。不多时,丧钟响遍全城。所有在京官员,一个个从床上爬起来。百官如潮水般,涌入皇宫之中。 贾福在卧室揉了揉睡眼,再三确定外面真的是一片漆黑。自言自语嘟囔一阵之后,打开门就往刘盛卧室走。 刘盛卧室灯火通明,城市上空急促的钟声,不绝于耳。一卷字画,缓慢打开,手指轻轻抚过那朵画中的青莲,心中盘算起钟声的次数。 “盛哥儿,这大半夜敲钟。你说谁这么缺德,烦死人了“。话音一落,贾福推开刘盛卧室的房门,从外面走进来。 刘盛看着一脸晦气表情的贾福,摇着头叹息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皇帝驾崩“。 “柴誉的父亲也死了,不会这么巧吧。杨勇的父亲刚刚死,皇帝又急不可耐的驾崩。劝一个人已经是千难万难,如今又多出一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贾福第一反应不是皇帝死了,会有多大的影响,反而扳起指头算起,要安慰劝解的人又多了一个。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表情。 刘盛看着贾福苦笑起来:“你怎么不想想,这次死的是皇帝,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皇帝死了,关我什么事情。我只是知道柴誉的父亲死了,我要安慰劝解的人,又多了一个“。贾福满不在乎的,露出一副苦瓜脸。 刘盛看着贾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笑起来:“你到是洒脱,可惜这将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腥风血雨?“。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死了父亲,怎么可能会腥风血雨。 刘盛看着疑惑的贾福,提示起来:“你说死了父亲的两个人,他们会做点什么“。 “报仇雪恨,难道……“。贾福突然明白了什么,询问似的看向刘盛。 刘盛看着贾福,一声长叹:“我的耳边已经听到了,西北的刀兵之声,此战避无可避“。 “算了,我很困。先回去睡觉,有事情明天在说“。此时钟声停止,贾福困意上涌,匆匆忙忙终止,此次闲谈。死了皇帝,西北的刀兵,又与他何干。 刘盛摇了摇头,看着贾福远去,心中一阵感慨。也许他还不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正在缓慢而来。吹灭油灯,进入梦乡。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五章 青莲 刘府后的树林之中,刘盛坐在石凳之上,一方琴,放在石桌上面。伴随着悠扬的琴声,枯黄树叶,无风而落。今天难得悠闲,抚琴自娱自乐,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在落叶之中,贾福缓步走向刘盛,听着悦耳的琴声笑起来:“盛哥儿,如今以你的琴艺。就算和周夫子相比,也丝毫不逊色于他“。 “岂敢和周兄相提并论,你今天怎么,不继续睡睡懒觉“。刘盛听见贾福的声音,也不睁开眼睛。手指继续抚琴,同时询问起来。 等一曲闭后,贾福才回答起来:“昨天晚上和你闲聊后。我回卧室,压根就没睡着“。 “没睡着?这是为什么“。刘盛看向贾福,疑惑的询问起来。 贾福看着疑惑的刘盛,也不急着解释,先在他对面坐下来:“我们今天要不要,去找柴誉和杨勇他们“。 “找他们?今天?有什么事情吗?“。刘盛更加不解的看向贾福。 贾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树上的落叶,在心中组织下语言:“他们两人的父亲都去世了,我感觉他们应该会很难受。要不我们先去寻他们,安慰劝解一下也好“ “你好好想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刘盛听后直接摇头起来,寻他们,今天又能去哪里寻。 贾福仔细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昨天晚上,皇帝驾崩,今天好像,不是什么大日子“。 “柴誉、杨勇、可欣、蓉姐、王安、司马昭以及李渺他们都是什么身份?此时怎么可能在家中“。刘盛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今天很适合为自己放假,想想都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贾福瞬间就明白过来,看着刘盛笑起来:“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之间反倒忘记了他们的身份。此时他们应该在皇宫之中,何须我们瞎操心“。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休息,等他们来寻找我们“。刘盛看着一脸笑意的贾福,建议起来。如此情况,何必太过于纠结。 贾福笑着赞同起来,有这么多人在柴誉和杨勇的身边,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心中安定下来:“盛哥儿,你说的很对。这段时间我就在府中,好好等等他们“。 “如今长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刘盛看着贾福,想起清远他们,询问起来。 贾福一阵回忆,思索起来。像经商方面的消息,一般归他管。前段时间,他接到过飞鸽传书:“前几日,清远他们来信,步行街和报社一切正常。若无意外,三个月后。两者的盈利,可以兴办一座善堂“。 “三个月后,兴办善堂。看来这一切,和我们当初规划的,分毫不差“。刘盛听着贾福的述说,想起当初的规划,露出一丝笑意。 贾福看着刘盛,感慨起来:“如果这些规划都不出意外,我真期待几年后的场景“。 “几年后,你认为那是什么场景“。刘盛接着,贾福的话反问起来。 贾福沉思,一阵盘算起来:“如无意外,几年后善堂会在各州、各府,遍地开花。并且逐步,向县城蔓延“。 “所得收益,也足够你把商业,拓展在国外,是不是“。刘盛看着贾福,盘算起来的样子,继续询问起来。 贾福听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刘盛看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验证一下。商贾灭国之道的理论,是否正确“。 “那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去看看,这个时间跨度也许会很长。长到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会结出,一点点的果实“。刘盛看见一脸不好意思的贾福,提示他需要一点耐心。 贾福看着刘盛笑起来,耐心是他最不缺的东西:“盛哥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睁大眼睛,去看看的“。 “啊福,你可觉得善堂,好像少了点什么“。刘盛看着贾福,不想继续谈论这些,于是岔开话题。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我感觉善堂一切都很好,好像不缺什么“。 “你在仔细想想,和你的报社比起来,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刘盛提示起贾福来,看他到底想不想的到。 贾福一阵沉思,报社、麻雀报社。对了,麻雀:“盛哥儿,可是少了一个标志“。 “你的报社以麻雀为标志,所以叫做麻雀报社,那善堂呢?它应该用什么标志“。刘盛疑惑的看向贾福,对于这个问题,他曾经疑惑了很久。 贾福思考起来,善堂又应该用什么为标志:“好像没有东西,能完全表达出善堂的意境。盛哥儿,你说绿叶怎么样“。 “绿叶象征着生命和希望,可我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刘盛一阵思索,接着摇了摇头。 贾福再次沉思起来,绿叶不行那就换:“白鸽怎么样,你曾经和我说过,象征和平“。 “这个还不如绿叶,你说是不是“。刘盛反问起贾福,让人自己判断。 贾福连忙摇头,开玩笑的说起来:“难道画一个静心和尚的头像,那清远他们,可就要急得跳脚了“。 “静心大师、字画,你认为青莲怎么样“。刘盛听贾福说起静心和尚,突然想到青莲,越想越感觉不错。 贾福听后一愣,越想越感觉好:“青莲好啊,出淤泥而不染。佛本慈悲,端坐莲台。这善堂若以莲为标志,还真妙不可言“。 “看不出啊福,你如今也有了丝文采“。刘盛听见贾福说出这样一番话,大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味道。 贾福故意一叹,看向刘盛:“盛哥儿,我现在久居洛阳。和你们这帮人,天天在一起。这些咬文嚼字,就算我以前不会,现在也被你们传染了,这是病得治“。 “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刘盛故意没好气的,看了贾福一眼。 “嘿嘿……“贾福笑起来,此时他又想起那副字画:“盛哥儿,你说静心秃驴,是不是在圆寂之前。就已经想让你,用青莲代表善堂。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在画上送你一朵青莲“。 “出家人画朵青莲,不是很正常吗?你怎么光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刘盛疑惑的看向贾福,一朵青莲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因为佛一般都坐的是莲台。 贾福挠了挠头,感觉刘盛说的也对:“看来还是我把静心秃驴,想的太过于神秘了。难道他还真的能猜到此事不成,除非他是神仙,可神仙又怎么可能会死“ 就在刘盛准备回话的时候,乙浑走过来,对着刘盛恭恭敬敬的禀报:“公子,佛觉寺主持拜访“。 “盛哥儿你猜猜看,小主持他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贾福听到乙浑的禀报,疑惑是对着刘盛询问起来。 刘盛一笑,看着贾福:“有什么好猜的,我们直接去问问,自然一切都会明白“。 “也好“。贾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说完率先走向府中。刘盛见状连忙和乙浑,一起走过去,迎接佛觉寺的小主持。 第九十六章 众僧相助 府外小和尚正在等候,一阵脚步声从府内传来。贾福率先走出来,看见府外就他一人笑起来:“小主持,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僧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小和尚疑惑的看向贾福,不明白他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妥。 刘盛从府中走出来,听见两人的对话:“啊福是想说,你堂堂佛觉寺主持。居然孤身一人,太掉面子了“。 “小僧孤身一人,前来拜访。与佛觉寺和面子,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小和尚更加疑惑起来,目光看向刘盛,寻求答案。 刘盛一笑岔开话题,对着小和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小主持,进府一叙“。 “小僧恭敬不如从命“。小和尚对着刘盛一笑,跟着他走入府中。 三人落座贾福询问起来:“小和尚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就善堂一事,我佛觉寺上下,已经准备妥当。不知道两位施主,对我们可有安排“。小和尚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此次来拜访他们两人,就是想听听他们的安排。 刘盛思考起来,看向小和尚:“主持我想让你派几个人,去长安协助清远他们,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难道是长安人手不足,据小僧和他们闲聊所知。还真观的人手,可一点也不逊色于我佛觉寺“。小和尚听见派人去长安,疑惑起来。难道哪里有些不顺,需要加派人手。 贾福到是听明白了,刘盛的意思,对着小和尚解释起来:“盛哥儿的意思,是让你们先派一批人手,去长安熟悉一下操作流程“。 “熟悉一下流程也好,看来还是小僧心急了“。小和尚一听沉思片刻后,感觉此话也有道理。当初只顾着兴奋,一下子反倒忘了这些。 刘盛想起一件事情,对着小和尚询问起来:“我想以青莲为标志,象征善堂,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小僧以为,佛坐莲台。以青莲为标志,象征善堂再好不过“。小和尚听完思索起来,若有一天,青莲能洒遍人间,应该会很美。 贾福满不在乎的看向刘盛:“盛哥儿,这样的事情何须问他们,一个标志而已“。 “不仅要问佛觉寺,我更会问还真观。因为善堂,也有着他们的心血“。刘盛正色对着贾福解释。 小和尚到是宽慰起来:“只要善堂能洒遍人间,许些小事就是不问,又有何妨。小僧回寺后,会立即派遣一批同门前往长安。到时候如果时间紧急,我们未来相告,还请海涵“。 “无妨,只要你们到后。发来一封书信,报下平安就好“。刘盛听见小和尚的话,心中一笑。这些都是小事,真期待他们,在长安的表现。 小和尚感觉要办的事情,已经完成。看着刘盛,询问起来:“若无他事,小僧想立即返回寺中,着手处理此事“。 “你们感觉,洛阳城外善堂的位置怎么样“。贾福突然想到这个,恶作剧般的问题,他当初选定善堂地址的时候,可是乐不可支。 小和尚疑惑起来,看向贾福:“贾施主为什么有此问?难道地址不妥吗?“。 “我是怕善堂的读书声,扰了佛家的清净“。贾福故意说出此话,其实他心中是在想,如果善堂还能离佛觉寺,近一些就好。到那时佛音与读书声交织,应该会妙不可言。 小和尚心中一阵思索,再三确定没什么异常:“据小僧所知,善堂与寺中相隔一座山,我们听不到读书,也谈不上打扰“。 “弄了半天原来你们听不见,等下次去善堂跟贾和说一声,让孩子们读的声音在大一些“。贾福听见小和尚说他们听不见读书声,自己低声嘟囔起来。 虽然贾福嘟囔的声音很小,但他们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刘盛没好气的看着贾福:“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佛门重地,那里的鬼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随便撒野。我看是你,盛哥儿多虑了“。贾福连忙左顾而言他,此时万万不可承认。 小和尚一笑,也不追究:“善堂事大,小僧告退“。 “主持慢走……“刘盛、贾福起身,把小和尚送出府外。两人进府,走到府后树林之中,一方琴任然在石桌之上。 贾福想起佛觉寺,感慨起来:“只等佛觉寺、还真观,他们熟悉善堂诸事之后。善堂就可瞬间蔓延,天下各州,州府之地。想想很是兴奋与期待“。 “善堂蔓延各州、州府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刘盛接着贾福的话,继续往下询问起来。 贾福疑惑的目光看向刘盛:“继续往各府蔓延,这不是本来就计划好的,有什么好问的“。 “你想过没有,越繁华的地方,我们盈利越大。相反越不繁华的地方,我们亏损越多“。刘盛若有所思起来,当初选择分级别建立善堂,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贾福顺着刘盛的话推论起来:“应该是一个平账,就算有亏空也不多“。 “你是立志行商天下的人,怎么能让善堂绑住了手脚“。刘盛看着贾福说平账,不停的摇头起来。 贾福一愣,他重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如果是平账,他又如何去行商天下,难道不能做点别的:“话虽如此,可我又应该,怎么去做“。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当善堂开遍各州、州府之时,或许是你行商天下的最好契机“。刘盛一阵思索,但还是毫无头绪。 贾福盘算起来,算来算去感觉有点道理:“开遍各州、州府之地,也就是说大周所有繁华的地方,都有我贾福的足记,那时候确实是最有钱的时刻“。 “也许那时你就有实力,去尝试一下别的东西“。刘盛想着贾福的话,财力最雄厚的时候,也许真能做点什么。 贾福一听还有下文,双眼放出光芒:“别的?什么别的“。 “难道商贾只能做报社和步行街吗?“。刘盛看着,一脸兴奋的贾福,反问起来。 贾福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一声自己真笨:“衣食住行,无所不包,这些都是商贾之道“。 “可惜这些都被人瓜分干净,其实真正赚钱的除了这些,还有技术“。刘盛听见贾福说的话,想起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之时,老生常谈的两个字,技术确实魅力四射。 “技术……“。贾福反思起来,报社也许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技术这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也许你说的很对,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刘盛陷入沉思,技术确实不能一挥而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贾福思考一会不得要领,摇了摇头。随手摸了摸肚子,看了下时辰,一丝饥饿感袭来:“想这些太过无趣,我们这一生还很长,不用太纠结。也许那一天灵光一闪,问题就解决了呢?此时还是吃饭最重要。古人曰,一日不吃,饿得慌“。 “走我们去吃晚饭“。刘盛看着贾摸肚子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完转身往府中走去,贾福连忙跟上。透过无数落叶,一缕夕阳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如此情景,倒是让人心中,多了丝笑意。 第九十七章 入宫 傍晚刘盛、贾福酒足饭饱之后,乙浑跑过来:“公子,门外有客人来访,看打扮是宫中宦官“。 “宫中来人?还真是稀罕,这可是第一次“。贾福不敢置信的看向刘盛,眼神中满是疑惑。 刘盛看向贾福,稍微思考起来:“想不明白,走……我们出去看看“。 贾福率先走出去,刘盛、乙浑紧随其后。府外曹高上下打量这座府邸,他常听人说,太子与这府中人素来交厚,府前护卫都是昔日吐蕃诸部进贡给东宫的奴隶,看来此言不虚。闲暇之时,他也听李渺隐隐约约提示过,此府中的主人,和江南一派关系匪浅,只怕不能等闲视之。想起来了,当初那场储位风波,不正是此人在背后出手,方能一举荡平。起初他还疑惑过,宰相他们那帮人为何出手。如今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在即,若能交好此人,只怕妙不可言。 府内一阵脚步声,曹高看见贾福,双眼笑眯起来:“所来之人可是贾福,贾公子。咱家曹高,这厢有礼“。 “贾福见过曹公公,当不得公子之称“。贾福见曹高一脸的笑意,语气间满是客气之语。 曹高满脸堆笑,看着贾福攀起关系来:“咱家痴长你一些年月,不知能不能,称呼你的名字“。 “这是贾福的荣幸,我本一商贾,公公不用太过于客气“贾福对称呼没什么感觉,盛哥儿说过,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曹高正打算继续套近乎的时候,刘盛走过来对着曹高询问起来:“公公傍晚来府上,可是有什么事情?“。 “敢问阁下可是刘盛、刘先生,咱家曹高见过先生“。曹高看着刘盛,并不急着回答,反倒恭恭敬敬询问起来。 刘盛没什么感觉,看着曹高更加疑惑起来:“当不起先生之称,恕我冒昧,还请曹公公,说明来意“。 “老奴岂敢责怪先生,太子殿下邀请两位,进宫一叙“。曹高听见刘盛发问,直接说出来意。 贾福一听进宫,眼前顿时一亮,没想到他贾福此生还能进一次皇宫:“还请曹公公带路“。 “两位请随咱家来……“。曹高做出请的手势,指着不远处的马车,示意他们一同上去。两人点头,跟着走上马车。车夫一甩马鞭,向皇宫疾驰而去。 皇宫之中一片素缟,柴誉在棺前守灵。杨勇随侍左右,看着眼前的场景,一阵叹息。此时曹高在殿外,对着刘盛、贾福作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规规矩矩,站在门口止步不前。 刘盛走进去,看着柴誉、杨勇满脸的苦涩:“殿下还请,节哀顺变“。 “杨勇你也是,别总是一副苦瓜脸,人必定是要往前看的“。贾福连忙劝慰杨勇起来,这一对难兄难弟,看着真让人心疼。 柴誉听见说话声,和杨勇一起转过身来:“孤又如何不知,可叹西北李昊欺人太甚,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殿下若伐西夏,臣杨勇愿率家中铁骑,为开路先锋。不报父仇,我寝食难安“。杨勇一听,立刻躬身请命。这段时间,他日日期盼,朝廷发兵。只为攻入西夏,为父报仇雪恨。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只是如今的朝廷,可还有精兵能去攻伐西夏“。刘盛劝慰起来,人可以有情绪,但不要被情绪左右。在冲动之下做决定,往往是最容易坏事的。 杨勇听完,直接摇头起来,看向刘盛语气有些冷:“笑话,偌大的朝廷,怎么可能无精兵“。 “精兵是有,可据我所知,都在北方和辽国对持“。刘盛不理会杨勇,语气十分平淡,目光看向柴誉。 柴誉一声长叹,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朝廷的状况:“这洛阳城外,到是有一批十万人的精锐。只可惜他们一则要拱卫都城,二则以防不测。非万不得已,不可轻动“。 “殿下难道我们的杀父之仇,就这样算了“。杨勇神情激动,这些话语,几乎是吼出来的。 柴誉看着激动的杨勇,目光坚定起来:“此仇一定要报,可出兵有三难,你们能帮孤吗?“。 “殿下?难道陛下驾崩,是被人刺杀的“。贾福听了半天,感觉一头雾水。怎么西北的李昊,又杀了皇帝。他是越听,越迷糊。 柴誉听见贾福的问题,摇了摇头:“皇宫之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父皇“。 “不是李昊派的刺客,那他怎么又成了你的杀父仇人“。贾福听见柴誉的回答,更加疑惑,干脆直接询问起来。 柴誉从旁边一堆奏章之中,抽出那份西北的急报,递给贾福:“父皇本就有心疾,看了这封,西北发来的急报,怒极猝死“。 “这样说来,西夏李昊,还真是殿下的,杀父之仇“。贾福看完奏章,赞同的点点头,此时他才理清这些关系。 杨勇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还请殿下明示,出兵有那三处困难“。 “其一:这些年天灾不断,户部亏空无钱。其二:辽国在燕京不断增兵,我朝必须派兵与之对持。也可以说,无可战之兵。其三:百官反对,恐怕阻力巨大“。柴誉把这三点一一诉说,此时的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在死前,大发雷霆,说出那番话。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在他今后的人生中,再次发生。只有国库充盈,军力强盛,才能让他手刃杀父之仇。 刘盛听完对着三人仔仔细细分析起来:“李昊此时虽然立国,但时日尚短,立足未稳。虽有六州之地,但需分兵驻守。细细算起来,包括西夏国都,兴庆府在内。他在东线的兵力,最多也只有十五万。若朝廷出兵十万,此时或可与之一战。殿下说朝中无钱,我看未必。昔年仁宗,你的皇爷爷在位之时,北伐辽国意图收复燕云。可惜天不从人愿,此战败北之后,省吃俭用,兴建一仓,意图从辽国手中买回幽州,不知道此事,是否为真“。 “昔年皇爷爷修建此仓确实为真,前段时间父皇命孤前去清点财物,里面的物质确实可以,支撑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打上数年之久“。柴誉惊讶的看向刘盛,此事隐秘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财物,可都是他皇爷爷。省吃俭用,存了二十年之久。方才有了,如今的规模。想想当初皇室生活的俭朴,他心中也是一酸。 刘盛继续盘算起来,看向杨勇:“如今财力方面以无问题,你杨氏能出兵多少“。 “三万步卒需要留守夏州各处关隘,五万铁骑可以倾巢而出“。杨勇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把自己最大的底牌说出来。 柴誉一听大喜过望,五万骑兵。这是他大周日日夜夜渴求的骑兵,可惜并不是朝廷直属的兵马:“五万铁骑,看来你们杨氏,是打算豁出去了“。 “为报父仇,臣怎么敢私藏“。杨勇目光坚定,在西北党项人只要看见杨氏的骑兵经过,胆气就会先少上几分。这就是他们无数年,杀出来的威名。 刘盛听完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只要朝廷出兵五万,兵力上基本不存在问题“。 “孤又怎么想不到,其实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说服百官“。柴誉苦恼起来,就这个问题,他苦思冥想了许久。 贾福看见柴誉,忍不住插言:“你们一定要出兵攻伐西夏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柴誉和杨勇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八个字。 刘盛在心中一阵思索,看着柴誉建议起来:“殿下登基之后,或许可以一试“。 “盛哥儿说的没错,你们到现在试都没试,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阻力到底如何“。贾福插言补充起来,看着他们七想八想,倒不如单刀直入,去尝试一下的好。 柴誉一愣,看向杨勇。见他点头,猛然醒悟。此时他是太子,登基之后就是皇帝。如此畏畏缩缩,到底又是为了那般:“好,待孤登基之后。就召集群臣,朝议此事“。 “那我和贾福,就先预祝殿下,马到成功“。刘盛看着一脸豪气的柴誉,提前恭贺起来。 柴誉看向刘盛、贾福,之后把目光转向杨勇:“孤必不会,让你们失望“。 “愿为殿下,手刃西夏李昊,报仇雪恨“。杨勇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看着报仇心切的两人,刘盛心中一阵叹息。 第九十八章 可愿为官 贾福看着豪气不已的两人,笑着岔开话题:“怎么没看见可欣、蓉姐、王安、司马昭他们“。 “蓉姐和可欣表姐,在后宫陪母后。王安、司马昭两人方才回去。如今吏部尚书,被迫请辞,户部侍郎以上官员皆被罢官下狱。孤欲登基之后,以从龙之功。升王安为吏部左侍郎,司马昭为户部右侍郎。使其他们二人,以侍郎之身,执掌吏、户两部“。听见贾福的问话,柴誉才想起,请他们两人进宫的目的。 刘盛若有所思起来,看向柴誉:“殿下司马昭、王安两人。年纪尚青,资历不足,恐怕难以服众“。 “无妨此事孤认真思量过,如今在户部、吏部,两部之内这算最好的安排。王安本就是张国公的衣钵传人,若他以吏部左侍郎之身,执掌吏部。则变法一派官员,必会纷纷依附,其势可成。因为江南贪污一案,户部高级官员,几乎被一扫而空。百官视户部,如瘟疫一般。此时若司马昭,为户部右侍郎,朝中阻力不大。只要他能在户部有所作为,执掌户部自然水到渠成“。柴誉把这些一一分析出来,感觉此时执掌两部,算得上天赐良机。父皇驾崩太过突然,手中班底还未健全。如今能安排王安、司马昭执掌两部,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刘盛听完柴誉的分析,任然有些不放心:“他们两人年纪轻轻就执掌两部,只怕做事会有些疏漏,得不偿失“。 “若他们两人出了疏漏,孤在另外选拔,两部尚书就是“。柴誉看着刘盛一脸的担忧之色,继续解释起来,他早就把这方面想的明明白白。 杨勇听完附和起来:“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就让他们先执掌两部,若做的不好,在认命尚书也为时不晚“。 “此时殿下即将登基,在朝中又怎么能没有,心腹之人,盛哥儿你多虑了“。贾福心直口快,直接点破其中关窍。既然相视一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局势确实只能如此,既然殿下主意已定,还请万事三思而行“。刘盛思来想去,此时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和他们两人,为至交好友。说不欣喜,那就显得太过于做作。可公私分明,他只能就事论事。 柴誉听完,对着刘盛一笑:“孤知你的心意,国之重器,不可因私而妄动。司马昭、王安皆有才干,孤又怎么忍心置之不理“。 “若他们二人,得知殿下此言,必会欣喜万分“。刘盛看见柴誉以下定决心,于是不在对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必定此时,说什么都是错。 柴誉想起今天的一件事情,疑惑的看向刘盛、贾福:“今天礼部尚书,以老迈为由,向孤请辞荣归故里。同时举荐李渺,为下任礼部尚书。素来传闻,你二人与李渺相交甚厚,不知此人具体如何“。 “李渺是只狐狸,人品还行,殿下放心让他当礼部尚书就是“。贾福听柴誉向他们询问李渺的事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事实证明,他贾福还是很地道的。 杨勇听见贾福,这样形容李渺,笑出声来:“堂堂礼部左侍郎,居然被你形容成狐狸,我真是服你了“。 “昔日储位之战时,虽然李渺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孤。但他或明或暗,都曾伸出援手。就是不知他是否,有真材实料“。柴誉犹豫起来,按理说李渺接任礼部尚书之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朝中一直多有传闻,此人是一个十足的真小人。 刘盛看向柴誉思考一会,直接出言:“我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深交之人。要不是他贾福的麻雀报社,就无法开张,善堂更无从说起。至于能力,我到是并不知晓“。 “如你所言,此人所作所为,倒也可行“。柴誉听刘盛说李渺在报社和善堂之中出大力,神色有些动容。 贾福一听柴誉点头,心中开心起来。朝中最具有实权的六部,他认识的好友就占了其三,从此以后在这洛阳城中还有何人,比他贾福更加牛的:“以后有你们这些人,在上面罩着。我贾福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行商天下了“。 “放心的经商去,你若被欺负。就算他们不帮你,我也能为你出口恶气“。杨勇一听,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提醒贾福。除了这些人,还有他杨勇,也是能靠得住的。 柴誉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语言,看向刘盛小心询问起来:“刘盛你可愿,入朝为官,助孤一臂之力“。 “多谢殿下厚恩,只是入朝为官并非我愿,还请殿下以后切莫在提“。刘盛看向柴誉,连忙摇头。官场浑浊,若一步步往上走。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柴誉看见刘盛语气坚定,心有不甘,再次邀请:“我知你心中多有韬略,今天杨勇还和孤说起文明之战。此番言论,堪称谋国之言。只要你愿意入朝为官,助孤一臂之力。孤保证一年之内,六部之中。你可任选一部,做那尚书之位。数年之后,可拜为宰相“。 “其一我无功名,朝堂之上寸步难行。其二无资历,不能服众。若能随时谏言,在不在朝中,做不做官位,又有什么区别“。刘盛语气坚定,对着柴誉开解起来。 杨勇听后感觉刘盛说的在理,只要言论能直达御前,一样能发挥作用:“殿下刘盛说的也不无道理,与其让他入朝为官,招人记恨。倒不如藏于身后,做些实事“。 “杨勇说的对,这当官有什么好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倒不如我们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聊天谈事。若我和盛哥儿有什么想法,直接和你们说,也是一样的,殿下你说是不是“。贾福没心没肺,看向柴誉询问起来。他一直都感觉当官很没劲,除了说出去威风一点之外,更多的是要天天累成死狗,很不划算。 柴誉看向贾福,见他们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也就直接作罢:“人各有志,孤也在不强求。期待有朝一日,你若想入朝,可一定要先来告诉孤“。 “殿下之言不敢忘,其实贾福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杨勇在外手握重兵,驻守夏州。朝中又有王安、司马昭、李渺三人,执掌三部。有此四人,殿下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他们是我好友,我的言论也能直入殿下耳中。此时在不在朝,又有什么区别“。刘盛对着柴誉解释起来,此时他不当官,要比当官好,因为他可以少一些牵绊。 柴誉听完感觉此言在理,不知不觉中。刘盛已经具备了,让人不可小视的影响力。突然一股豪气,在心中升起:“那从今日开始,你就是孤的布衣宰相“。 “多谢殿下夸赞,在下必会竭尽全力,为家国,出谋划策“。刘盛听完松了一口气,还是布衣好,无牵无挂。 第九十九章 拜师刘盛 殿外韩诗婷带着柴贤均走来,几名宫女端着酒菜,紧随其后:“殿下看这时辰,估计几位也都饿了。诗婷特命御膳房,准备了些酒菜“。 柴誉看向韩诗婷,语气有些惊讶:“你不是和均儿在后宫陪母后,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母后牵挂太子,所以特意命我送来酒菜“。韩诗婷看着柴誉,连忙解释起来。几名宫女把酒菜,放到桌上之后转身离开。 刘盛、贾福、杨勇连忙行礼:“见过太子妃“。 “诸位无须多礼“。韩诗婷连忙对着三人,回礼起来。 柴贤均连忙对着柴誉行礼:“均儿见过父王,皇祖母交代,让均儿监督父王用膳“。 “杨勇、刘盛、贾福,你等都和孤一同用膳。来均儿和父王坐在一起,说说看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柴誉此时只能终止谈论时局,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一丝笑意出现在脸上。 几人落座之后,柴贤均思考起来:“今天均儿一直陪在皇祖母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今天和母后闲聊,母后说要给均儿找个师傅,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韩诗婷听见儿子的话,想起今天皇后的吩咐,向柴誉询问起来。 柴誉思索起来,看向韩诗婷:“本来是打算请礼部尚书担任均儿的老师,可惜今日他以老迈为由祈求告老还乡,孤已经答应“。 “你们是谁?我怎么没看见过你们“。就在柴誉和韩诗婷说话的时候,柴贤均偷偷跑向刘盛和贾福,询问起来。 韩诗婷见状连忙对着柴贤均呵斥起来:“均儿不得无礼“。 “可能是你忘记了,我和贾福分明来过一次,也见过面“刘盛一点也不气恼,反倒感觉柴贤均有点意思。 韩诗婷看着刘盛,好像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柴贤均思索起来,看着刘盛:“可是那日在东宫花园之内,我好像看见过你们“。 “好记性,殿下好福气“。贾福听后,忍不住赞叹起来。 柴誉听见贾福夸赞自己的儿子,连忙谦虚起来:“小儿顽劣,到是让你们见笑了“。 “你们切莫夸他,小孩子夸多了,容易翘尾巴“。韩诗婷听着柴誉的话,也附和起来。常年和那些勋贵家的孩子们,厮混在一起,如今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也是时候该请个师傅,好好管教一下他。要不然年纪越大,越不好管束。 柴贤均听后,不高兴的撅起嘴来:“母妃,我何时翘过尾巴“。 “昨天上午,东宫花园有一处地方的花,被人拔的精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做的“。韩诗婷听见儿子的辩解,直接反问起来。要不是她反应快,只怕这花园都难保。 杨勇看着柴贤均满脸的不高兴,连忙打起圆场:“小孩子淘气,这本是寻常,不用如此较真“。 “杨勇你不知道,昨天要不是我见机的快。只怕他会把蓉姐,昔年种的花,拔的精光“。韩诗婷想起这件事情,就一阵后怕。要是这些花真被拔完,她又如何跟蓉姐交代。 贾福看见柴誉好像即将发怒,连忙劝解起来:“殿下小孩子不懂事,没有什么大不的。只要今后好好调教,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以后也叫你均儿行不行“。刘盛不等柴誉他们说话,独自对着柴贤均询问起来。 柴贤均听后想了想,转头看向柴誉和韩诗婷:“只要母妃和父王同意,均儿自然没意见“。 “孤和你母妃,让你自己拿主意,你愿意吗?“。柴誉本想发怒责难,但听见刘盛和柴贤均的问话后,反倒对这个问题有了丝兴趣。 柴贤均想了想,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既然父王和母妃都不反对,那你们就喊我均儿吧“。 “均儿如今你都会些什么“。刘盛继续问起来,感觉自己对这个孩子,有着一丝莫名的好感。 柴贤均再次思考起来,不停的回想自己会什么:“三字经、百家姓,还有最近母妃在教我读论语“。 “那这些你可会背诵“。刘盛一听他居然会这么多东西,几乎顺口就接着询问起来。 四人看着眼前的场景稍微愣了下,杨勇忍不住插言起来:“怎么感觉,刘盛你是在教学生“。 “一问一答,盛哥儿,你是打算收徒了吗?“。贾福接过杨勇的问话,继续往下追问。 韩诗婷听着杨勇和贾福的话,思索片刻后直接提议:“殿下莫不如,让刘盛做均儿的老师如何“。 “孤有意让你教导均儿,不知你意下如何“。柴誉听见这个提议,直接赞同起来,看着刘盛直接询问。 刘盛听着这些人的话,思索起来:“若殿下不嫌弃我胸中学识浅薄,只要答应几件事情,我愿一试“。 “请说是那几件事情“。韩诗婷不等柴誉发话,先询问起来。给自己儿子选老师,作为一个母亲,不可能不重视。 刘盛思考片刻,在心中稍微组织一下语言:“每月我只能保证最少教三天,授课之时均儿必须亲自来我府中,若有过错我可直接处罚。其余时间,你们可以再选择,几位良师教导“。 “均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拜师“。柴誉直接看向还在发呆的儿子,做父亲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让几位名师教导。 柴贤均听完连忙恭恭敬敬跪下来:“均儿拜见老师,请受弟子一拜“。 “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刘盛见状,连忙扶起柴贤均。 韩诗婷看见如此情景,笑着嘱咐起来:“以后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感觉和均儿很投缘,也谈不上费心“。刘盛听见韩诗婷客气的话语,说出心中的感受。 杨勇往殿外看了下天色,对着柴誉告辞起来:“如今家母还在府中,我不敢久留以免她担心,就此先行告退“。 “杨勇要走,我们一起走。殿下如今以是深夜,我们也先告辞“。贾福一听杨勇要走,连忙拉着刘盛告辞起来。 不等刘盛发话,柴誉对着殿外喊道:“把东西拿进来“。 “刘先生,这是殿下为你准备的,入宫通行令牌“。曹高连忙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刘盛。 刘盛接过也不在多少什么,直接对着柴誉、韩诗婷告辞起来:“在下先行告退“。 “曹高替孤送一下他们“。柴誉点头吩咐起曹高,让他相送。 曹高躬身领旨,带着刘盛、贾福、杨勇就往宫外走去。柴贤均看着他们的身影,小小的脑袋突然沉思起来。 第一百章 善堂下棋 上午贾福打着哈欠之声,晃晃悠悠的从卧室中走出来。看见刘盛在庭院之中,微微一愣。昨天傍晚进宫,一直到深夜才回,想想昨夜,此时任然有些迷糊:“盛哥儿,你昨天为什么要收柴贤均为徒弟,这皇家的徒弟,可是很麻烦的“。 “我也不知道,昨夜鬼使神差的就收了,反正一个月就三天,教的在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刘盛回想昨夜的场景,苦笑起来。想起这个事情,就感觉麻烦。 贾福看着苦笑的刘盛,想起一个人笑起来:“有周夫子为你指点迷津,教学生对你来说,问题应该不大“。 “你看我这记性,教孩子这件事情,还真有能人可以请教“。刘盛听着贾福的话想起一个人来,今天他为这事情,可是苦思冥想了很久。 贾福迷糊起来,思考一会试探的询问:“可是贾和他们?“。 “贾和在教学方面尽得周兄真传,找他询问此事应该不难“。刘盛想到这里,心情畅快起来。 贾福看着一脸高兴的刘盛询问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善堂,寻找贾和他们“。 “就现在去“。刘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此事在他心中算得上最大,自然刻不容缓。 贾福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着刘盛问起来:“可盛哥儿,你昨夜回来。不是说要去探望,许伯父的吗?怎么又变卦“。 “许伯父身为宰相,如今陛下驾崩,太子登基在即。他大白天怎么可能有时间在相府,要拜访也应该是晚上“。刘盛看着贾福解释起来,柴誉和杨勇他们想派兵攻伐西夏,若不说服许彦平只怕很难。 贾福一听感觉好像有些道理,心中一叹,看来今夜不知道要睡的有多晚:“唉……又是晚上。这段时间我晚上,都睡的很晚,实在是太伤神了“。 “少废话,走我们去善堂“。刘盛看着唉声叹气的贾福,摇了摇头。转身吩咐乙浑准备马匹,不多时策马扬鞭向善堂而去。 贾福见状连忙骑马跟上,以前感觉骑马是折磨,如今骑的习惯,反倒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善堂薛大爷笑眯眯的,端着棋盘放在路口之上。这段时间他喜欢,在这里守株待兔。如果运气好,还能抓到几个人陪他下上几局。前几天陪他对弈的,是王可欣,还是段昭蓉来着。如今这人年纪越大,记性越发的不好了。 贾福此时骑马从远处跑来,看见薛大爷摆放棋盘。心中一个激灵,连忙翻身下马:“薛大爷你怎么在这里“。 “小老儿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反倒是你,这段时间一直看不见踪迹“。薛大爷看着贾福一脸的不高兴,这人喜欢说话不算数,光忽悠他老人家。 刘盛在远处听见贾福和薛大爷的对话,吩咐后面的乙浑拴马,面带微笑走向薛大爷:“大爷好久不见,我们要不要来两局“。 “极好、极好,还是先生识货,不像有些人,喜欢食言而肥。来来来,快坐“。薛大爷听见下棋两眼笑眯起来,连忙招呼刘盛落座。摆好棋之后,还不忘挖苦一下贾福。 贾福闻言面露苦涩,看着一脸乐不可支的薛大爷,兴致冲冲的摆棋:“薛大爷你今天,怎么拿着棋盘在路上“。 “废话我如果不在路上,能逮住你们吗?“。薛大爷看向贾福,一脸的不乐意。他们这些人,越来越狡猾了。辛亏我老人家棋高一筹,想出这等妙招。 贾福好像听出了点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薛大爷:“我们?很多人吗?“。 “王可欣陪我下了三天,段昭蓉陪我下了五天。司马昭陪我下了四天,最有意思的是王安,居然兴致冲冲的陪我这小老儿,下了一周。还是王安那小子实在,哪像你们这么狡猾“。薛大爷板着手指头开始兴致冲冲,盘算起这段时间的战果。 刘盛听完薛大爷的战果,惊讶的询问起来:“我记得薛大爷你好像有一段时间,不喜欢找我们下棋的,如今怎么又……“。 “你以为小老儿我想这样,当初有清远他们一帮道长。没事就和我下棋,日子过得倒也舒爽。如今他们走了这么久,小老儿一时手痒,不找你们,找谁?“。薛大爷一脸正色的反问起来。如今善堂之中的同龄人,都不和他下棋。贾和那帮先生,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刘盛他们这帮人,可以下下棋。 贾福听后只能口不应心,连忙赞同起来:“大爷您说的一点也没错,今天就让盛哥儿,好好陪你下下棋“。 “这话小老儿喜欢听,下一局你来和我下“。薛大爷感觉贾福的话,正好说到他心坎上了,连忙邀请起来。 贾福一听下棋,面露为难的神色。本来他是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没想到一不小心自己饶了进去:“薛大爷您棋艺超群,我甘拜下风。还是让盛哥儿,好好陪陪你“。 “你小子可说错话了,知道自己棋艺不好,都不勤加练习。正好小老儿我今天心情好,下一局开始换你来,让我好好教教你“。薛大爷几乎不由分说,断掉贾福推诿的念头。 刘盛看着一脸苦涩的贾福笑起来:“啊福你可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嘚瑟……“。贾福没好气的看着刘盛,越看越感觉他嘚瑟。 刘盛笑了笑也不反击,不多时棋盘之上战事焦灼:“薛大爷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不当问“。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薛大爷听见问话也不抬头,继续看着棋盘思考起来。 刘盛在心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话语:“我们相识这么久,好像一直都没有听说过,薛大爷你的往事“。 “小老儿本是西北灵州的汉人,因为一次党项人部落的报复,全村老少被屠。辛亏那一****有事外出,要不然……“。薛大爷听到问话一愣,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中有丝丝伤感。 贾福听到灵州一愣,连忙询问起来:“灵州?党项人“。 “党项人杀汉人,汉人又杀党项人。这杀来杀去,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贫苦百姓“。薛大爷看见贾福疑惑,继续解释起来。 刘盛若有所思起来,看向薛大爷:“在灵州党项人,和汉人之间的冲突,很剧烈吗?“。 “本来自从党项人,归顺我朝后,倒也相安无事。可没想到十年前,有人传言党项人,害死西北节度使。新任节度使接任之后,对党项人展开血腥报复,至此两边冲突越来越大“。薛大爷想起昔日,看见的场景,内心无限伤感。这些大人物,打生打死,快意恩仇。哪里又能真正的替他们这些,贫苦百姓想一想。 刘盛听完后在心中想通了一些问题,看着薛大爷岔开话题:“薛大爷你如今还想回去吗?“。 “回去?身无牵挂,哪里也无亲无故,回去做什么。少打岔,让小老儿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薛大爷摇了摇头,看向棋盘,认认真真沉思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 贾和论学 两人下棋不多时一局已经下完,薛大爷看着刘盛得意洋洋:“怎么样小老儿的棋艺,如今也能登堂入室了吧“。 “要不是你一直悔棋,你又怎么可能赢“。贾福听见薛大爷得意洋洋的声音,不满的小声嘟囔起来。 薛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听力不错:“小子你在说一边,少嘀嘀咕咕,现在过来下棋“。 “薛大爷能不能不下……“。贾福看着一脸不高兴的薛大爷,近乎哀求起来。 薛大爷听见贾福说出这番话,脸色沉下来:“少废话快来下棋“。 “盛哥儿……“。贾福没办法,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刘盛。 刘盛微微一笑,直接站起来,不等贾福说完,抢先堵住他的话:“既然来了,你就陪薛大爷下两局“。 贾福没办法只能苦着脸坐下来,薛大爷笑嘻嘻的摆好棋局示意他先行。两人下棋一人观看,不知不觉中时间过的飞快。 贾和在学堂之中宣布休息,一瞬间孩子们沸腾起来。三五成群,围着学堂到处玩耍。欢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今天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下午的课程。根据日程安排,应该归他那几个师弟前去授课。贾和一边思考,一边散步。如今时至深秋,落叶纷飞,也别有一番滋味。自然的魅力,真让人神往。 前方传来一阵争论,贾和收回思路,顺着声音看过去。贾福和薛大爷为悔棋的事情,正在争论不休。两人一个个面红耳赤,刘盛在一旁观看不语。贾和见到如此情景,微微笑起来:“先生、啊福你们是何时来的“。 “小子我告诉你,这一步你就是不让,我也要悔,看你能拿我如何“。薛大爷急得跳脚,看着贾福,大声说出自己的决定。 贾福的脾气突然上来,看着薛大爷:“你若悔棋,我就不下了“。 “你若敢不继续下,小老儿以后见你一次,就用扫把赶一次“。薛大爷听见贾福说不下,火冒三丈,立马威胁起来。 刘盛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笑起来。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还好他们两人都是那种有口无心之人,这边说完那边忘,这些不快从来都不记在心上。想到这里,对着贾和比划一个手势,两人往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先生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两人在笑树林中,贾和想起刚刚的场景,忍不住问起来。 刘盛闻言笑起来,对着贾和反问:“你好好想想,他们两人在一起下棋的时候,有那一次是不吵的“。 贾和认真思索起来,想到有趣的地方,一丝笑意偷偷挂在嘴角:“好像他们每次在一起下棋,都会吵的很凶“。 “贾和如今孩子们的学业如何了“。刘盛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问起现在,他比较关心的事情。 贾和听到刘盛的询问,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话语,说出这段时间一直担忧的事情:“年纪小的到是没什么问题,只是……“。 “不用支支吾吾,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就好“。刘盛看着贾和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知道他有些顾及。 贾和沉思片刻,看向刘盛:“有问题的是那些年龄在十五岁左右的孩子们,他们比较叛逆,让我和师弟们很是头疼“。 “叛逆?能说具体点吗?“。刘盛看向贾和,询问他详细情况。十五岁左右的孩子,叛逆应该很正常。 贾和看着刘盛的样子分析起来:“他们可以分成两批,一批喜欢读书,还算安分守己。另一批对读书兴趣缺缺,比较顽劣。现在让我头疼的,正是这一批不爱读书的孩子“。 “那你能在详细的分析一下,那些不爱学习的孩子们,都有些什么爱好“。刘盛一边听一边思考,若是不爱读书的孩子,可以让他们去学一技之长,也好今后养家糊口。虽然在这样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这个想法有些离经叛道。但人现实一点,不让光阴虚度,总是不会错的。 贾和仔细回想一一总结起来:“有的想当伙计,有的想学木匠,还有的想学做生意,林林总总太多太多“。 “贾和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他们的志向不在读书上面。你回学堂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会识字、写字。就交给贾福安排,让他们去当伙计。顺便学一门手艺,以后也好养家糊口“。刘盛在心中做出这个决定,向贾和提议起来。有这一批人,既可以充实人手解燃眉之急,又可以用作心腹。对贾福行商天下,有利无害。若立志把买卖做到遍布天下的地步,没有可信之人行走四方,那么这一切就只会是一个笑话。 贾和听见刘盛的提议,露出为难的表情:“先生读书可是一条通天之路,若就这样放弃,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若书读不进去,他们成年之后,又无一技之长。你让这些孩子们,将来如何生存“。刘盛反问贾和,在如今这个时代,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在世人看来,确实有些不可理喻。 贾和思考起来,好像除此之外再无它法。可就这样放弃,作为一个教书先生。对自己的学生,还是感觉到了惋惜:“这好像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若不这样安排,他们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你们教学的质量。对那些喜爱读书的孩子们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刘盛看着一脸为难的贾和,耐心的解释起来。 贾和听见刘盛这番话,深深的一叹。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只能如此:“现在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只是可惜了……“。 “贾和可是对那些,放弃读书的孩子们,感觉可惜“。刘盛看着叹息不已的贾和,询问起来。 贾和点点头,看着树林中的落叶:“他们毕竟是我的学生,我又怎么可能,不替他们惋惜“。 “其实你不用替他们惋惜,要知道这善堂。最终还是需要,靠他们来支撑“。刘盛对着贾和劝解起来,若他们得知,自己能为善堂尽一份力,必定会欣喜万分。 贾和听着疑惑起来,这和善堂又有什么关系:“若他们真的能为善堂,尽一份力,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啊福立志行商天下,若各地没有心腹之人坐镇。一旦有人上下其手,善堂失去经济来源。你认为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刘盛看着疑惑的贾和,询问起来。 贾和顺着刘盛的话,往下想打了个寒颤:“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必定会是一场灾难。若有这些孩子们,长大成人后,替啊福坐镇各地,到也能起到提防的作用。罢了我也不在多想,过几天我就把这些人交给啊福,希望他多多用心“。 “什么交给我,还让我多多用心“。贾福从远处走来,他想尽一切办法,终于成功的摆脱掉了薛大爷。此时居然有种,死里逃生般的感觉。 刘盛笑着看向贾福,解释起来:“我刚刚和贾和提议,让他把那些十五岁左右,不喜欢读书的孩子们交给你“。 “交给我?我又不是教书先生“。贾福更加疑惑起来,看向刘盛和贾和,期待他们的解释。 贾和看着一脸疑惑的贾福,笑着把方才他们是谈话复述一边。贾福听的直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你们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如此好事,我贾福自然是当仁不让“。 “啊福那些孩子,今后可就拜托你了“。贾和连忙对着贾福嘱咐起来。 贾福大包大揽的点点头,看了看天色:“盛哥儿我们此时还是赶回去吧,要不然等会城门可就要落锁了“。 “也好,贾和我们先告辞,下次再聊“。刘盛听见贾福的提醒,想着晚上还有事情,也就直接告辞起来。 三人一阵辞行,刘盛、贾福走向拴马的位置。乙浑早就在此处等会多时,见他们两人来,连忙把缰绳分别交给他们。两人翻身上马,对着贾和一笑,转身扬起马鞭。马蹄疾驰,奔向城中,乙浑紧随其后。 第一百零二章 再访相府 时至傍晚,一缕夕阳从天空中撒向大地。相府之中,许彦平刚刚回来。如今皇帝突然驾崩,朝政纷杂,使得他格外的忙碌。摸了摸肩膀,感觉有些酸痛。想着那些,如山一般的政务,心中一叹。管家见状,连忙在庭院中端上一些饭菜,请许彦平用膳。 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贾福、刘盛从外面走来。看着许彦平在院中落座,正准备拿起碗筷,贾福笑起来,摸了摸肚子:“许伯父,古人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和盛哥儿今天,是有口福了“。 “若不嫌弃这些饭菜简陋,那就一起吃“。许彦平看着贾福,摸肚子的样子笑了笑。 刘盛看着桌上几盘小菜,笑着询问起来:“伯父身为一国宰相,怎么如此俭朴“。 “俭朴?广厦千栋,一夜只能睡一张床。粮有千斤,一次也只能吃一口饭。只要能吃饱穿暖,就不算俭朴“。许彦平看着刘盛摇起头来,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睡。这在许许多多的地方,这本身就是莫大的幸福。 贾福一边听一边点头,看着许彦平赞叹起来:“伯父这才是真正的宰相气度,好生令人羡慕“。 “我在路上还和啊福说,有可能我们来的过早。不想今天伯父此时,居然已经回府“。刘盛看着许彦平,惊讶起来。值此非常时期,身为一国宰相的他,居然回来的这么早。 许彦平看着一脸惊讶的刘盛,笑着解释起来:“实不相瞒,我也是前脚到家,你们后脚就跟来了。自从陛下驾崩的那一夜开始算起,一直到现在,老夫是第一次回府“。 “看来盛哥儿今天上午说的没错,辛亏没来,要不然又要白跑一趟“。贾福看着许彦平,想起早上刘盛说的话,感叹起来。此时管家拿来两副碗筷,摆在刘盛和贾福面前。 许彦平疑惑的看着贾福,询问起来:“白跑一趟?原来你们不是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的“。 “伯父您多想了,我们就是专门来看你的“。贾福一不小心说错话了,连忙把话圆回来。 许彦平不相信的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在我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 “伯父昨夜我们进宫,太子和我们说起,关于西北出兵一事“。刘盛见状也不去隐瞒,直接说出此行目的。 许彦平有些惊讶的看着刘盛、贾福:“你们此来,是为太子当说客的吗?“。 “并非太子的说客,而是我们想过。此战打一次,比不打要好“。刘盛看向许彦平解释起来。 许彦平也不急着反对,看着刘盛继续询问起来:“说说你们的理由“。 “此时西夏立足未稳,国内党项人为主,汉人次之,两者之间又多有矛盾。现在只要朝廷出兵十万,就可以给与他雷霆一击“。刘盛缓缓说出自己的观点,对着许彦平分析起来。 许彦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十万军队,谈何容易。如今辽国在北,虎视眈眈。屡次向燕云增加兵力,我朝不可不防。又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洛阳城外有大军十万,为何不能动“。刘盛缓缓说出,柴誉提到的兵力。 许彦平看向刘盛连忙摇起头来:“你说的不假,可若动这十万大军。洛阳空虚,一旦局势突变,朝廷岂不是只能干瞪眼“。 “如果只动用五万兵力,伯父以为如何“。贾福看见许彦平不停的摇头否认,忍不住插言询问起来。 许彦平疑惑的,看向贾福:“五万兵力,如果只是守卫洛阳,应该可以勉强应急。可如果兵伐西夏,只怕是以卵击石。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知道“。 “在加上夏州五万铁骑呢?“。刘盛看见许彦平疑惑,反问起来。 许彦平听见五万铁骑,心中有些意动:“如果朝廷出兵五万,在加上夏州的五万铁骑。兵力上的问题,自然不大。可近些年,天灾不断,国库空虚。只怕朝廷没有这么大的财力,来一次西征“。 “昔年仁宗陛下北伐辽国,意图收复幽云,失败之后。曾号召皇室省吃俭用,在内库中设立一仓。想以此仓中的财物,买回幽州。如今世事变迁,昔日的想法只是一场空梦。太子殿下愿大开此仓,征伐西夏“。刘盛看着许彦平,把太子和杨勇,所能开出的两个条件,全部说出来。 许彦平陷入沉思,良久看向刘盛:“此仓虽说不属于朝廷,是皇室的私财,按理说老夫无权过问。但你们想过没有,之所以户部缺钱而没有乱。其原因就是有这一批财物,可以稳定人心。如果动用此仓之中的财物,若战事顺利倒也无妨。可一旦战事不顺,大败而回。只怕到时候,会引发一场灾难“。 “敢问伯父,如果对此事不加理会,时局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刘盛看着许彦平继续询问起来。贾福在一旁静听,在这样的话题之上,他无法插言。 许彦平听见问话后,一声长叹:“李昊一旦整合完内部,就会猛攻夏州。最多五年之后,夏州必定失守。西夏得夏州,气焰必将大涨,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吐蕃、大理、交趾以及北方的辽国。听闻之后,估计也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外部不稳,又如何发展民生。不如此时趁着西夏立足未稳,杨氏元气未伤,朝廷还有些余财。出兵西征,即可解夏州之危,又可威慑四方“。刘盛对着许彦平,说出自己在心中分析已久的话语。 贾福听见刘盛把话都说到这份上,连忙附和起来:“伯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此战若败,只怕……“。许彦平想到如今的困境,倍感忧愁。 刘盛看见许彦平欲言又止,接下往下分析:“就算失败,李昊必定会元气大伤,夏州之危可解。杨氏尚存,可以成为我朝屏障,阻挡西夏的兵锋。为我朝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你可知一场战争下来,要耗费多少民力物力。虽然能争取一丝喘息,但百姓又要多受,多少苦楚。如今水患刚歇,百姓急需休养生息,朝廷入不敷出。一旦有变,则是天崩地裂“。许彦平连忙摇头,出言拒绝。主要是里面的危害,太过于厉害。 刘盛看见许彦平任然不为所动,直接反问起来:“敢问伯父,就算朝廷不打,我们也不去考虑外部局势。百姓就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吗?就算大开内库,对这偌大的天下,也仅仅只是车水杯新“。 “唉……时局如此,保守一些,总是好些“。许彦平听见刘盛,一连串的反问,心中深深一叹。 贾福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言起来:“书中有言,凡事物极必反,否及泰来,不破则不立。伯父,不知我记的可对“。 “朝廷一方面西征,无论胜败,外部压力均可解。另一方面,重提变法,使民得以修养。这样内外兼修,总比不作为要好的多“。刘盛对许彦平开解起来,这两个方法,是他和柴誉这些友人很早以前就,达成的共识。只不过那是说的是西拓,并没有料到西夏。 许彦平看向刘盛,心中一叹:“老夫本想辞相,奈何陛下突然驾崩,只能继续贪念这权位。既然太子有心做一代明君,老夫索性就在这最后一段时间,帮他一次“。 “伯父既然有此决定,小侄就代太子,多谢丞相大恩“。刘盛听见这番话,知道许彦平误以为,他是太子请来的说客。不过现在的结果很好,没必要说穿。 贾福听见这些对话,心中思考起来。变法?柴誉、王安、司马昭,你们三人的梦想是不是即将起航。 第一百零三章 柴誉登基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次日百官入殿,柴誉端坐在龙椅之上,群臣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至此繁琐的登基大典,正式结束。属于他的第一次朝议,正是开始。 一阵礼毕,群臣安静起来。曹高打开圣旨,高声念起来:“升王安为吏部左侍郎,司马昭为户部右侍郎“。 群臣哗然,议论之声斗起。王安、司马昭大步跨出躬身领命:“臣等谢恩,必不负陛下之望“。 “陛下臣有异议,论资历、声望能力。他王安,有什么资格,做吏部左侍郎“。吏部中有一人实在是忍不住,大步跨出反对起来。紧接着吏部那一群人,纷纷附和起来。 此时户部官员,看见如此情景也忍不住,出言反倒:“陛下司马昭为官不过一载,就算有滔天之功,也没有资格坐上户部侍郎之位“。 看着大步跨出的户、吏两部全体官员,场面到颇有些壮观。柴誉看着眼前跪倒的一众人,心中泛起为难之意。他之所以一上朝就迫不及待的宣布任命,就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让此事成为定局。可没想到这些人,好无顾及,直接出言反对。 其余官员全部鼻观眼、眼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静等皇帝看他如何收场。这一次是柴誉登基的,第一次朝议。如果眼前的这件事情,不能完美收场,只怕他会威严扫地。在想建立出皇帝的威望,只怕会很难。 曹高看见此情此景,心中泛起嘀咕,这事到如今,可是万万不能后退的。许彦平扫视了一下百官,看着一片安静的朝堂,走出来面相户、吏两部官员:“此事是陛下和本相,商议过的。你们若有异议,可当面询问。本相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跪倒的吏、户两部官员,连忙偷偷相互对视一眼:“既然此事是陛下和丞相,商议之后的结果,臣等自然无异议“。 “既然众卿无异议,还请平身“。柴誉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对许彦平投出一个,感激的眼神。此事自己还是太操之过急,辛亏丞相解围,要不然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两部官员纷纷站起,对着柴誉高声感谢起来:“谢陛下,不罪之恩“。 “李渺何在“。看着众官员,各自回位站好,柴誉开始第二项任命。 李渺连忙从礼部官员之中,大步走出来:“臣李渺,见过陛下“。 “前段时间礼部尚书以老迈为由,向眹请辞,推荐由你来接任。眹已然恩准,即日起任命李渺为礼部尚书“。柴誉前一句话是在解释缘由,后一句话直接任命起来。 就李渺担任礼部尚书一事,朝中早就已经达成共识,自然无人反对。李渺连忙躬身领命:“谢陛下厚恩,臣必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刘盛悠哉悠哉的站在府后,那片池塘边散步。气候渐渐寒冷起来,池水清澈可见,一条条鱼欢快的游着。 贾福打着哈欠之声走过来,昨天一直到深夜才从相府之中返回。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睡眠严重不足。刚好今天无事,索性一下子睡到下午。这么痛快的大睡一次,想想还真是痛快:“盛哥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这段时间,每次找你,都是这里“。 “中午就醒来了,哪像你睡得和死猪一样。闲来无事,刚好这里安静,顺便散散心“。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微微一笑。刚刚自己在想什么,事业还是爱情?或者两者皆不是。 贾福听见刘盛说散心,夸张似的上看下看:“今天柴誉登基,从太子变成皇帝。难道这天下还有谁,敢让你不开心?“。 “人生哪能十全十美,比如有钱的,或家庭不和睦,或身体有疾病。而那些没钱的,却家庭和睦,身体健康。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刘盛若有所思,看向贾福询问起来。 贾福听后沉思片刻:“盛哥儿,你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不管你过得如何,老天总会让你缺一样东西“。 “你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因为你们拥有,对方需要的东西。反过来说,你想要的,在对方手上。而你有的,正好是别人想要。只可惜,上天给予的东西,世人都无法交换“。刘盛听完贾福的话感叹起来,说了一长串绕口的话。 贾福听着这些话绕来绕去,感觉两眼冒金星:“盛哥儿,你说的我都糊涂了。你干脆直接和我说,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得了“。 “啊福,你感觉今天朝堂之上,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刘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连忙打岔起来。 贾福被刘盛的话题,顺利的吸引住:“那还用多说,自然是威风凛凛。今天可是柴誉,登基做皇帝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不威风“。 “皇帝,只怕不好当“。刘盛若有所思,听晚贾福的话,摇了摇头。 贾福没心没肺的,在心中一阵乱想。皇帝是什么,九五之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皇帝天下人做梦都想当,怎么可能会不好呢?还有今天王安、司马昭两人升官,执掌两部。春风得意,让我好生羡慕“。 “羡慕?要不要我们下次。见到柴誉的时候,和他说说,你想当官如何。我保证,你能春风得意“。刘盛看着春风得意的贾福,一脸正经的询问起来。 贾福听完,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当官太麻烦,那有我经商来的痛快“。 “啊福等会我们,去一下西市如何“。刘盛看着贾福摇头的样子,询问起来。 贾福一愣,这话题转变也太快了:“盛哥儿,你是打算视察,我的商业成果?“。 “什么视察商业成果?“。刘盛反倒疑惑起来,这和视察有什么关系。 贾福看着一脸疑惑的刘盛,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不是去视察步行街吗?盛哥儿我可要告诉你,如今的我,可非吴下阿蒙了“。 “你可忘了贾和交代的事情“。刘盛完全不理会贾福的言辞,慢慢问自己心中的问题。 贾福听完一拍脑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的可是那些年纪稍大,不喜欢学习的孩子们“。 “如果不把步行街,现在的具体情况弄清楚,你又能怎么安排那些孩子们“。刘盛看着贾福,继续询问。 贾福点点头,虽然他对这些一清二楚,但看一看总是没错。必定这件事情,关系到孩子们。今后的人生,能否走的更加顺畅一些。想到这里,连忙转身往府中走去:“盛哥儿,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看看你的商业成果也好“。刘盛看着往府中,走去的贾福,连忙跟上。两人走到府外,翻身上马,向西市疾驰而去。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百零四章 耶律景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西市繁华的街道之上,人潮涌动,两人翻身下马,贾福自豪的对着前方指指点点:“盛哥儿看见没有,这一片是我根据步行街的经验,新开的小吃酒楼一条街“。 “这哪里是一条,分明是三条街道“。刘盛看着前面,笑着纠正贾福的病语。 贾福嘿嘿一笑,指向前面最大的一个酒楼:“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李兄曾经说过,吃你贾员外的大餐,是人生一大享受“。刘盛看着贾福,想起那日在府中,李渺打趣贾福的话。 贾福连忙摇头,带着刘盛往酒楼一边走,一边略带不满的说起来:“别听李渺那只狐狸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东家,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一声,让小的也好迎接您啊“。酒楼小二远远的看见贾福带着刘盛走来,连忙笑嘻嘻的迎接上去。 贾福看见小二一脸的正色,此时看上去,好似有了点威严:“掌柜的可在“。 “掌柜的就在里面,小的这就去帮您叫他来“。小二看着贾福一脸的严肃,连忙收起嬉皮笑脸,快步跑向酒楼之内。 柜台后面,一位中年人拿着账本,把算盘拨弄的啪啪直响。小二此时飞快的跑来:“掌柜的,东家来了,就在外面“。 “东家?“。中年掌柜虽然有些迷糊,但也不敢怠慢。连忙放下账本,走出去迎接。 掌柜走到门外,看了看刘盛,又转向贾福询问起来:“东家今天来,可是为了查账。您身边的这位,我应该如何称呼“。 “他是我至交好友,姓刘名盛“。贾福并不急着说明来意,反倒先介绍起刘盛来。 掌柜听闻不敢失礼,先行打起招呼:“小人见过刘先生“。 “掌柜不必多礼,酒楼之外不是说话之地,我们上楼一叙“。刘盛看见掌柜和打招呼,连忙示意起先上楼去。 贾福听见这话,连忙接着吩咐起来:“肚子有些饿,等会你上一些好菜来“。 “东家您放心吧,里面请……“。掌柜连忙答应起来,带着刘盛、贾福往酒楼上走。 房间之内,刘盛、贾福坐定,掌柜恭恭敬敬站在旁边。贾福看向掌柜询问起来:“这段时间,酒楼收入如何“。 “东家除去各种开支,这两个月一共盈利三十金“。掌柜连忙恭恭敬敬把刚刚账目在心中盘算一边,回答出具体金额。两个月三十金纯利,对于酒楼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数目。要知道三口之家,一年也就二十两的收入。如果换算成金,则仅仅只有两金。 贾福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掌柜继续询问起来:“如今酒楼之中可缺伙计“。 “缺,非常缺。东家若有人手可放心叫来,我们这大量缺“。掌柜一听这话,想起这段时间,他们一群人闲聊时。一个个都抱怨,伙计太少。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贾福心满意足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今酒楼事务繁忙,你可以先下去忙活生意。我们这如果有是,会叫你的“。 “那东家等会菜上齐之后,你们慢慢吃,有事情可随时吩咐。店中还有些事情,小人先行告退“。掌柜听见贾福说已经无事,连忙告辞起来,毕竟生意为大。 等掌柜走后,贾福对着刘盛一阵挤眉弄眼:“你看盛哥儿,大事情和吃饭,一次性解决“。 “好好好,你厉害,我甘拜下风“。刘盛刚刚说完,有几个小二端来酒菜,贾福一笑。拿起碗筷就吃起来。 酒楼下来,来了几个辽人。小二连忙招呼,带着他们找个地方坐下。侍卫打扮的辽人,对着小二随手点上一些酒菜。不一会酒菜上齐,辽人欢快的吃起来。 刚刚点菜的侍卫拿起酒杯,脏话连篇。对着坐在最上手的,年轻人呵斥起来:“耶律景,我们跟着你,倒了八辈子血霉。如今我大辽在燕京,不断增兵,和周国关系日益紧张。若是周辽开战,周国拿我们祭旗,你小子也别想好过“。 “大人说的不错,耶律景我们在人前。顾忌大辽的体面,遵你一声三皇子。可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到底你不过是陛下一夜风流,不小心和汉人女奴,生下来的孽种而已“。一名辽人满不在乎的看向耶律景,如今两国关系剑拔弩张。要不是他耶律景,他们何至于来这虎狼之地。 又一名辽人忍不住心中怒火,走过去对着耶律景就是一巴掌:“太子和二皇子,只是想让你死。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们,一起来送死。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下贱女子的孽种而已“。 耶律景默不作声,独自忍受也不还手。此情此景他早就习以为常,他出生的第一天,他的母亲被赐死。由于他体内,有一半汉人的血液。所以他的父皇,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在宫里他只是一名,顶着皇子头衔的下人。虽然日子过的凄苦,但好在他天性纯良。被人欺负后,也不记仇,日子倒也算宁静。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他的两位皇兄,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弟弟叫耶律景。为防止意外,两人出乎意料的联手。把他打发到洛阳,期待两国开战之时。他被周国的皇帝,一刀斩下祭旗。想到此处,悲从心来,默然一叹。 听见耶律景的叹息声,联想到此时自身的处境。周围几个辽人大怒,一个个站起来,拔出佩刀。刘盛和贾福刚刚吃完,走下来,看见楼下食客惊呼。贾福对着那桌辽人,大声呵斥:“大胆,酒楼之内你等辽人。居然敢拔刀行凶,还不给我住手“。 酒楼一群体胖腰圆的伙计,听见东家发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围上来。有精干的小二,飞快跑出酒楼,找巡城官兵报案。 辽人看见这架势,自知势比人强。虽然他们不惧这些人,但这里毕竟是周朝,打完后又能如何收场。一时之间,场面僵持。 一名辽人看见走来的贾福和刘盛,指着贾福语气败坏的询问起来:“那里来的汉人,居然敢多管闲事。趁着现在大爷们心情好,你们速速闪开,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好一个多管闲事,你们辽人在酒楼之中。居然敢拔刀,欺负我们汉人。也不看看,这里可是大周,要撒泼滚回你们的,北方草原去“。贾福指着这群辽人,怒斥起来。 这些辽人一听汉人这两个字,狂笑不已:“耶律景,你听见没有,他说你是汉人。不愧是下贱的孽种,你的出现就是我们契丹人,最大的耻辱“。 就在此时一群巡城官兵跑来,领头军官大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些辽人为什么拔刀“。 “大人刚刚我们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他们这些辽人,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汉人。不信你看这位兄台,脸上还有巴掌的印记“。一位食客走过来,对着巡城官兵,说起刚刚看到的场景。 巡城官兵顺着食客手指的方向,看向耶律景,一个个大怒起来。见此情景,领头的军官大喝:“兄弟们,给我把这些辽人,押回衙门“。 一群官兵连忙上前,不由分说,押起这些辽人就走。辽人自知此时,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也不反抗。乖乖的收起刀,跟着官兵,走了出去。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百零五章 辽国落魄皇子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见这群人走远,酒楼之内突然热闹起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伙计们见此情景,纷纷散去,重新忙碌起来。 耶律景对着贾福、刘盛表示感谢:“在下耶律景,方才多谢两位解围,感激不尽“。 “耶律景?耶律?辽人“。刘盛听见耶律景的回话,一边沉思,一边反问。 耶律景微笑不语,目光微微扫视一下四周。贾福看见他的样子,醒悟过来:“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去楼上坐坐,慢慢聊“。 刘盛听完感觉失礼,对着耶律景一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三人上楼,重新回到,刚刚吃饭的房间。 “实不相瞒,我就是辽国皇帝的第三子“。耶律景看向刘盛,知道这个姓氏骗不了人。 贾福疑惑的看向耶律景,询问起来:“你既然是皇子,他们这些护卫,为什么还敢这样对你“。 “我的出生只是一个意外,被辽国视为契丹的耻辱“。耶律景想起这些年,在辽国宫中发生的种种事情,深深一叹。 刘盛看向耶律景,满是疑惑:“意外?契丹的耻辱?如果方便的话,愿闻其详“。 “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我母亲本是一名,家境稍微富足的汉人女子。由于容貌娇美,被当地人称道。一日辽国皇帝来到燕京,突然兴起。带领一些人马,南下打草谷。一路之上,听闻当地人说我母亲貌美,心中意动。杀我外公一家,把我母亲抢回燕京。十月怀胎,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刻,下旨赐死我母亲。由于我身体中,流淌着一半的汉人血脉。辽国契丹人,视我为耻辱“。耶律景把这些慢慢说出来,虽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可当他说的时候,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贾福听着感叹起来,突然中心中冒出一个疑问:“你父亲可是辽国皇帝啊“。 “皇帝?……“耶律景凄凉一笑,看向贾福继续解释起来:“他对那日打草谷的事情,很是后悔。后悔当日一时心软,在离开燕京的时候,没有直接赐死我母亲。而我的降生,却给他的人生,带来巨大的污点“。 “污点这怎么可能,你可是他的孩子“。贾福听后连忙摇头,一个父亲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污点。 耶律景听完贾福的话,回想起从出生到如今:“要不是他或明或暗的,去提示那些,宫中的宦官、侍卫、宫女。他们又有几个胆子,敢欺负我。我又何至于,成为一个,顶着皇子之名的下人“。 “那你恨他们吗?“。刘盛听完,看着耶律景询问起来。 耶律景摇了摇头,天下人都可以恨,唯独他不行:“宫中之人,是奉他之命行事。他虽有错,但必定是我父亲。身为人子,我又怎么能去恨他“。 “我听你的谈吐,不像一个下人,反倒是货真价实的皇子“。刘盛听着耶律景的话,想到他刚刚说自己是一个,顶着皇子之名的下人,笑着询问起来。 耶律景听到刘盛的问话,不好意思起来:“年幼之时,我曾机缘巧合。偷偷跑出宫去,遇见过不少汉人。是他们教我读书习字,学习孔孟之道“。 “辽国的汉人?可是那些,被迫掳掠而去的,我朝百姓“。贾福听见汉人两个字,询问起来。想到那些史书上说,辽人曾经多次南下,掳掠人口。想来就是那些人,在辽国的后代。 耶律景听贾福的询问,点起头来:“辽国人口,可以大致上分为三类。最多的是契丹人,其次就是汉人。除此之外,才是那些极西之地的异族之人“。 “辽国境内,契丹和我们汉人,比例是多少“。刘盛看向耶律景,询问起来。 耶律景沉思片刻,仔细想了一会:“大约是一比一,人口都差不多。只不过汉人,在我国,都是下等人“。 “你为什么在此时,出使我朝“。刘盛岔开话题,不想在对刚刚的话题,多做深究。 耶律景听见这个问话,苦笑起来:“本来这些年,在宫中。虽然经常受到,那些下人的百般刁难。但习惯之后,也就不算什么了。这样的日子,也算过的平静,做一个被遗忘的人也挺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两位皇兄好像同时,记起了我。为了以绝后患,他们联手向父皇提议。让我出使,来到洛阳“。 “来到洛阳出使是假,只怕他们真实的想法,是把你一脚踢开。如果两国开战,你被我朝一刀宰了,他们会更加的高兴。你的死既能以绝后患,又能提升士气。此乃一举两得的妙法,这买卖做的划算“。贾福听着耶律景的话,在心中分析起两国形势。最后得出这个结论,露出一副商人嘴脸。 刘盛一边听,一边想着刚刚在楼下,那些辽人的所作所为:“我建议你还是别回使馆,那些侍卫只怕会对你不利。我府中有不少,空闲的房间。如若不嫌弃,邀请你去寒舍久住“。 “我虽然不受待见,但毕竟还是辽国的皇子,他们终究是不敢杀我的。身为使节,又怎么能不住使馆“。耶律景摇了摇头,话说到这里,心中升起一丝离去之意。 贾福感觉他和耶律景很投缘:“说的有理,身为使节,不住使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我叫贾福,是这里的东家。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来这里,和酒楼的掌柜、小二他们说一声,我们必会尽力帮你“。 “我想先回使馆,去看看刚刚那些侍卫,到底如何了“。耶律景想着刚刚那些侍卫,此事能大能小,希望别惹出什么风波。 刘盛一笑,看着耶律景:“今日也算有缘,若以后有闲,可来寻我们。此时回使馆,看看也好“。 “告辞,下次再聊“。耶律景对着刘盛、贾福行礼告辞,转身走出门,下楼而去。 看着远去的耶律景,贾福感叹起来:“堂堂皇子,怎么如此凄惨“。 “凄惨?那是因为,他在辽国皇宫之中。此时应该算否及泰来“。刘盛听着贾福的感叹,若有所思起来。 贾福听完更加疑惑起来:“出使我朝,不是哀到极点吗?怎么成了否及泰来“。 “你可知他在辽国,为什么这么凄惨“。刘盛看着贾福,反问起来。 贾福看着刘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汉人是辽国的下等人,他母亲是汉人。他身体里面也有一半汉人的血脉,所以……“。 “不是凄惨,是恐惧,辽国契丹人的恐惧“。刘盛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很是坚定。 贾福看着刘盛坚定的目光,摇了摇头:“他这么凄惨,被认为是辽国的耻辱。又怎么可能,是因为契丹人的恐惧“。 “因为在辽国,汉人是下等人。和契丹人口的比例,几乎是一比一。啊福你能,从这里面想到什么吗?“。刘盛看着贾福不停的摇头,反问起来。 贾福听完一愣,眨了眨眼睛:“那又有什么?感觉没什么特别“。 “如此多的人口,他们需要朝堂之上,有自己的声音。而这个时候,拥有同样血液的耶律景,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和人选。这才是一切的根源,也许耶律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拥有了,如此巨大的潜在力量“。刘盛把刚刚耶律景说过的话,全部梳理一遍。才发现原来辽国,真的很有意思。 贾福听完刘盛的分析,沉思起来:“盛哥儿,你这样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古人云:在内而亡,在外而安。也许说的就是,耶律景这样的情况“。刘盛说完,也陷入沉思。贾福一笑,也不说话。良久之后,刘盛、贾福出酒楼,骑马返回府中。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百零六章 尚书李渺 刘盛、贾福从西市,赶回府中以是傍晚。贾福在庭院之中,看着刘盛:“盛哥儿,在内而亡在外而安,可是出自于春秋的晋国“。 “不错这个典故,是出自于春秋时期的晋国“。刘盛点头看着贾福,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 贾福疑惑的思索起来,喃喃自语:“盛哥儿,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想说。耶律景来洛阳,或许有问鼎,辽国皇位的可能“。 “也许吧,未来之所以是未来。就是因为它变幻莫测,不可捉摸“。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感叹起来。 贾福一边分析,一边摇头:“刚刚耶律景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过的如此凄惨,此时又被一脚踹到洛阳。身在敌国,远离辽国都城,想问鼎皇位谈何容易“。 “不是耶律景想问鼎皇位,而是有一股力量,在为他奔走。出使洛阳,也许仅仅只是他们的第一步,目的是为了保全他。辽国之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刘盛听见贾福的问话,在心中思索起来。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有一股力量:“难道是辽国之内的汉人?“。 “公子李渺大人来访“。就在刘盛刚刚准备,回答贾福的时候。乙浑走过来,连忙恭恭敬敬禀告。 贾福以为自己听到了幻音,不可思议的看向乙浑:“你说谁来了?李渺“。 “贾公子来访的,正是李渺,李大人“。乙浑看见贾福不可思议的样子,语气十分肯定的回答起来。 贾福看见乙浑,确定来访的是李渺之后,更加疑惑起来:“盛哥儿,你说今天那只狐狸,为什么这么守规矩了。他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也许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一定,走我们出去看看“。刘盛看见贾福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乙浑带着两人,往府外走去。 府外李渺穿着一身,崭新的礼部尚书官服,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可是二品大员,朝中最具有实权的六部之一。多少人对这个位置,望眼欲穿。没想到他李渺,居然也能有机会坐上一坐。想想年前,如在梦中。这一生能当一部尚书,他也知足了。 “咳咳……“。看着刘盛和贾福走过来,李渺故意咳嗽两声。摆了摆衣袖,在他们两人面前走来走去。 贾福看见李渺,故意摆显他身上的官袍,摇了摇头:“你这人真没素质,我们都来迎接你了,你居然还当做没看见。要走就走,别走来走去“。 “你这小胖子,怎么说话的。你看看,你看看,看见没有“。李渺一边说,一边在贾福面前,指着自己穿着的衣服。 贾福看着李渺,眨了眨眼睛,露出很纯洁的目光:“官服怎么了?我在许伯父府中,经常看见,感觉也没什么“。 “礼部尚书的官服,朝廷二品大员,你怎么这表情。给你这么好的机会,拍拍马屁,你居然不要“。李渺看见贾福不配合,夸张的叹息一声。 贾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知道许伯父是几品“。 “好不容易能稍微和你,一起分享下喜悦。你居然这么不配合,真没意思“。李渺听见他提起宰相,顿时泄了气。收起玩笑的心情,摇了摇头。 刘盛看见两人这番对话,笑起来:“你们两人别一见面,就如同斗鸡一般。李兄其实你今天,应该要好好谢谢啊福“。 “为什么,要谢这个小胖子“。李渺疑惑的看向刘盛询问起来,好好的为什么要谢他。 刘盛看见李渺疑惑,解释起来:“要不是前段时间,我们夜入皇宫之时。啊福帮你说好话,只怕今天你还穿不上,这身官服“。 “原来如此,啊福贤弟。为兄多谢你,仗义执言“。李渺听见刘盛的解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向贾福表示感谢。 贾福听见李渺的感谢,心中得意起来,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啊福是你叫的吗?要叫也应该叫贾福“。 “你小子别蹭鼻子上脸“。李渺一听贾福这话,一脸的不乐意。 贾福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李渺一愣想起刚刚那些话,也笑起来。刘盛对着李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三人走向府中。 李渺刚刚走入府中,看了看庭院,指着正中的一套石桌椅:“屋中太过沉闷,不如我们就在哪里坐会“。 “此时天气渐入寒冬,屋中确实比较沉闷“。刘盛点点头,赞同起来。 三人走过去落座,贾福看向李渺:“狐狸,你今天来,不会是想显摆的吧“。 “哪能啊,我可是正人君子。不可能故意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这段时间朝中事情太多,一直没时间来看你们。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清闲,就过来看看“。李渺连忙摇头,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这么无聊。只是刚刚在府外的时候,一时玩心大起罢了。 贾福看向李渺,刚要出言反驳。刘盛连忙岔开话题:“李兄,你可知辽国使节,耶律景“。 “耶律景这个人很苦,刚好你是礼部尚书,主管此事。能不能对他,多多照顾一些“。贾福顺利的,被刘盛的话题吸引住。想起酒楼发生的事情,向李渺请求起来。 李渺看向刘盛、贾福沉思起来:“耶律景此人我到是略有耳闻,虽然他是辽国皇帝的第三子,却也是一个苦命人“。 “就请李兄,今后对他多多照顾“。刘盛看向李渺,请求起来。 李渺再次思考起来,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语言:“他们辽人的事情,我们横插一杠,是不是不好“。 “有一个身上,流着一半,汉人血液的辽国皇子。对于我朝,以及这天下汉人来说,都是一件幸事“。刘盛看着李渺犹豫的样子,劝解起来。此事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有利无害。 贾福听后连忙赞同起来:“盛哥儿说的没错,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说的也有些道理,难得你们求我一次。若不答应,岂不是太不给面子。此事你们就放心的交给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李渺听见两人的劝解,笑了笑。他顾忌的是为了这件事情,犯不着和辽国再度交恶。可此时,刘盛的分析,到也没错。这说到底,对他只是小事。既然是小事,帮一下,又有何难。 贾福一听大喜,连忙表示感谢:“多谢李大人给面子,让我感到万分荣幸“。 “你这人真不会说话,难得你这小胖子,有求我的时候,就不和你计较了。此时天色已晚,家中还有些杂事,以后再来拜访“。李渺感觉贾福感谢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看了看天色,不想深究,直接请辞。 刘盛、贾福把李渺送到府外,贾福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他虽然和耶律景,萍水相逢。但谁让他,遇见了这苦命的人。能帮一下,还是帮一下的好。不求什么,只求心安。 第一百零七章 朝议出兵 清晨大朝开始,众臣礼毕。柴誉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扫视百官:“眹欲出兵讨伐西夏,众卿以为如何“。 “陛下按理说李昊自立西夏,我朝应该起兵讨伐,可如今局势艰难。辽国数次向幽州增兵,此时我朝,若是出兵西征,只怕内部空虚。若辽人南下,局势将不堪设想“。满朝哗然议论之声四起,一名官员,从朝臣中走出,高声反对起来。 又一名官员走出来附和:“请陛下三思,如今国库已无力,支撑起一支大军西征“。 紧接着许许多多官员,站出来,纷纷发言劝阻。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柴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兵部严尚书走出来,恭恭敬敬询问:“老臣敢问陛下,若讨伐西夏。需要发兵几万,又需调遣何处兵马“。 “兵发十万,难道此事,兵部有困难?“。柴誉看向严尚书,语气有些生冷。 群臣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反对之声更加激烈了几分。 “陛下十万大军,劳民伤财,并非儿戏“。 “这些年天灾不断,民生困苦,朝廷举步维艰。若兵出十万,只怕会雪上加霜“。 “陛下此时我朝与辽国,关系日益恶化。若在西征之时,辽人南下又将如何“。 群臣越说越激愤,曹高见状,连忙大喝:“肃静,朝议禁止喧哗“。 “敢问陛下,需要调遣何处兵马“。朝堂渐渐安静起来,严尚书继续追问。 柴誉看向百官,深呼一口气,吐出两个字:“禁军“。 “请陛下三思,禁军不可轻出“。听见禁军两个字,本来还未参与劝阻的官员,连忙纷纷走出劝诫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失控。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勇身披铠甲,带着两名亲兵走入。百官见状纷纷大怒,一名官员站出来,高声呵斥:“杨勇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东宫侍卫,居然敢带兵入殿“。 “殿前禁卫军何在,此等狂徒,为何不拿下“。一名武将打扮的官员,上前高呼。可殿前禁卫军,却纹丝不动。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怪异。 杨勇并不理睬他们,直接往前面走去,跪倒在地:“臣杨勇,当代杨氏一脉家主。依祖制世袭西北节度使并经略使,请陛下追认“。 两名亲兵纷纷跪倒,一名双手捧起佩剑,一名双手捧起官服。曹高连忙走下去,把东西拿给柴誉 “即日起杨勇就任,西北节度使并经略使“。柴誉当朝下旨,杨勇听完,既不说领旨,也不说抗旨。只是一个劲跪着,群臣目光纷纷投向这里,一个个邹起眉头。 严尚书看不下,对着杨勇呵斥起来:“杨勇,难道你想抗旨不成。你杨氏一脉,是不是也想学那李昊“。 “臣不敢抗旨,此次来京,只为一事“。杨勇说完,目光直视柴誉。 百官一愣,也随着杨勇的目光看过去。柴誉缓缓点头,吐出两个字:“请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欲倾起家中,五万精锐铁骑,直奔兴庆府,报仇雪恨。不知朝廷,准或不准“。杨勇说完,目光转向殿中百官。 杨勇话音一落,百官沉默。柴誉看见时机成熟,一股豪气涌上心头:“杀父之仇,岂止有你一人。眹欲拨付禁军五万,交于卿一同攻伐西夏“。 “陛下……“。户部官员中赵信走出来,刚想出言劝阻之时。司马昭看向他,示意他退回去。赵信连忙停住话头,缩了回来。 看见赵信退回后,柴誉冷冷的扫视一眼百官:“众卿无需多言,此次西征,皆由内库供给“。 “陛下三思……“此时百官回过味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劝阻起来。 许彦平看着眼前的场景,走了出来。百官看见丞相,一个个顿时不在言语,静听他的意思:“本相认为陛下之言有理,尔等认为如何?“。 “我等附议,支持此处西征“。六部官员纷纷站出,表示赞同起来。反对官员顿时语塞,纷纷起身,返回队列之中。 朝议结束之后百官鱼贯而出,赵信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司马昭带着张朝、李杰快速跑来:“赵兄,消消气、消消气“。 “司马右侍郎大人,下官不敢“。赵信听见司马昭的话后,重重的冷哼一声。 张朝看见赵信不高兴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赵兄,你何必生这样的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在谈怎么样“。李杰看见许多官员,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连忙示意他们换个位置。 四人走到偏僻之地,赵信大发雷霆:“你们说说看,这场战争,我朝可还打得起?“。 “陛下说了,是内库出钱,不是户部“。张朝笑着解释起来。 赵信听见内库这两个字,颓然一叹:“如今我们户部连连亏损,要不是这内库之中。有一点财物稳可以定人心,还不知此时会乱成什么样子。如果这场战争打的好,在外大涨国威,在内稳定民心,那自然是好。可这如果是一场败仗,到那时人心不稳,国无储备,只怕后果难料“。 “以如今的局势,如果不打。只怕到时候,会更加艰难。在说内库属于皇室私财,我户部无权过问,此事非你我能阻挡“。司马昭看向赵信,他说的这些。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想来想去,打比不打要好。也许就和王安说的一样,此时变法,刻不容缓。如今的局势,不破则不立。只有先破,方能有一线生机。 李杰看向赵信也劝解起来:“司马兄说的没错,此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内库终究,不是我们户部“。 “彼时若我军大败,内库耗空,人心浮动。国家又遇灾年……只怕会是一场灾难“。赵信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描绘那样的场景,心中一叹,但愿是他多想了。 司马昭看着一脸担忧的赵信,继续宽慰起来:“就算我军大败,有没有灾年,也要看天意。如今若不西征,朝廷必会威严扫地,局势更加困顿。不用上天降下灾年,我们又能撑到几时。赵兄此事,我朝不得不为“。 “你执掌户部,若这些全部发生。这烂摊子,最终还是会,落到你的手上。既然连你都不在乎,我又何苦操这份闲心“。赵信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就走。张朝、李杰见状,连忙跟着追过去。司马昭听见这番话,心中一叹。也不去追他们,反倒转个方向,往户部走去。 第一百零八章 离别 洛阳城外贾福、刘盛两人骑马,一路疾驰。一拉缰绳,马蹄渐缓。贾福坐在马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盛哥儿,这骑马的感觉真不错“。 “只可惜我们骑的,是最普通的驽马,要是有好一些的马匹,那感觉应该会更好“。刘盛在马背上,看着贾福一笑。翻身下马,牵起缰绳,慢慢往前走。 贾福见状,连忙跳下来,牵着马走过去。两人牵马,缓慢而行:“你说起这马匹,我到想起来,不知杨勇他们,今天会是什么情况“。 “有许伯父他们出手,问题应该不大“。刘盛听见贾福的问话,思考片刻,开解起来。 贾福听着担忧起来,看向刘盛:“兵凶战危,那才是真正让人担忧的“。 “这是他的梦想,我们应该祝福,而不是担忧“。刘盛看着,一脸担忧的贾福,劝解起来。 贾福听完一笑,此时寒风吹过,带起一丝丝冷意:“也许是我多想了,十万大军的统帅,怎么可能轻易阵亡“。 “十万大军,这个场景,应该很震撼吧“。刘盛看向贾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杨勇统帅大军征战的场景。 贾福感觉有一丝丝凉意,不在接话,翻身上马:“盛哥儿,如今天寒地冻。我们在骑一会马,暖和一下身子“。 “好,我们比比看,谁骑的更快、更稳“。刘盛听完一笑,也不在纠结刚刚的话题,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飞奔而去。 贾福见状连忙拍打马背,大喊起来:“盛哥儿,你耍赖“。 就在此时两骑飞奔而来,乙浑带着杨勇一路疾驰。刘盛、贾福看见他们,连忙拉住缰绳。杨勇跑来,四人纷纷下马。 “杨勇你来的好快,刚刚我都在和盛哥儿说道你,今天朝议的结果如何“。四人下马之后,贾福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乙浑连忙从三人手中,把马牵到一边。 杨勇听见此话,心中一暖:“多谢两位关心,如今陛下明诏。几日之后,我将统兵伐西夏,报仇雪恨“。 “杨勇恭喜你得偿所愿,祝你此次,凯旋而归“。贾福听见杨勇的话,心中替他感到高兴,由衷的祝福起来。 刘盛看着杨勇,宽慰起来:“此次是你第一次独自率领大军,既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不要背负太大的压力。此战无论胜败,都好过如今的局势“。 “话虽然如此,若说没压力,那只是自欺欺人。如果此战失败,到时朝中压力巨增。陛下、王安、司马昭,又该如何破局。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过于自私“。这些话杨勇憋在心里,已经许久。如今说出来,心中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刘盛听完摇了摇头,继续开解起来:“如今局势已成僵局,此战若胜可得西夏之财。大涨国威,时局自然大为改观。此战若败,则可破而后立,总比如今的僵局要好上几分“。 “破而后立,又哪能如此简单“。杨勇听着刘盛的开解,面带担忧的摇着头。 贾福看着杨勇一脸担忧的样子,岔开话题询问起来:“这仗都还没开始,你身为统帅怎么能轻言失败。想这些到不如,想想如何行军布阵来的实在“。 “啊福说的没错,别想那么多。你身为领军征战的主将,此时应该思考这仗怎么打,才是正道。至于战场之外,自然有朝廷来考虑“。刘盛接过贾福的话,继续开解。 杨勇听后一愣,随后一笑:“你们说的也是,我只是武人。行军打仗,为国捐躯,那是我们的本分。这战场之外,应该归他们文人来操心。要不然王安和司马昭,应该要跟我急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这一仗好好打。我和盛哥儿,在洛阳期待你的捷报“。贾福听见杨勇释然的话语,鼓励起来。 杨勇看着贾福,笑起来:“贾福你放心吧,我此次西征李昊,必会大捷。让他尝尝,我杨勇的厉害“。 “杨勇此战,你准备如何开局“。刘盛看着一脸自信的杨勇,询问起来。 杨勇在心中组织一下言语,把这段时间的想法说出来:“如今李昊建国西夏,需要分兵驻守四方,东南西北各五万大军。兴庆府十万铁骑坐镇中央,以防不测。只要行动隐秘,速度够快。完全可一鼓作气,歼灭西夏,东线五万敌军。若那时我军携大胜之威,直逼兴庆府,则胜券在握“。 “听你这样安排,我也就放心了。此次西征,我只劝你一句话。非万不得已,切莫分兵“。刘盛听完杨勇的谋划,对着他劝诫起来。 杨勇听完点点头,看向刘盛:“此言我会牢记在心,深入敌方,又怎么敢分兵行险“。 “杨勇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贾福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直接询问起来。 杨勇看着贾福微微一笑:“因为你们想要的东西到了“。 “想要的东西?可是良驹“。贾福一听,双眼露出期待的神色。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杨勇看见贾福期待的样子,笑容更加浓厚了几分:“说来也巧,我写信回家中。恰逢西域的商人,贩卖两匹,白色的无名良驹。有懂得相马的人观看,得知它不是凡品。于是家中把马买来,今天才送到府中“。 “那两匹马在哪里……“。贾福听完急不可耐的询问,刚刚开始他很反感骑马,因为怕颠簸之苦。可天长日久,如今反倒感觉。骑马别有一番韵味,所以格外的迷恋起来。 杨勇听见贾福的询问,笑着回答:“自然在你们的府中“。 “府中?“。贾福不敢相信的,对着远处看马的乙浑大声喊起来:“乙浑……杨勇他,是不是牵来了两匹白马“。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把马牵来了“。乙浑听见问话,也在远处大声回答起来。 刘盛看着这情景,笑着拍了一下贾福的肩膀:“啊福你就这么不相信,人家杨勇的人品。你有必要这样吗?要问也应该背着问“。 “盛哥儿,你可知道。我现在这段时间,可是对宝马,一直恋恋不忘。突然听到他的,这个消息,情不自禁罢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背着他问“。贾福听着,夸张的解释起来。 杨勇听见两人一唱一和,哭笑不得:“真是两名损友,吃亏不讨好。罢了、罢了,我还是把马牵回去吧“。 “别、别、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有道是覆水难收,这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那还有收回的道理“。贾福听见杨勇要收回马匹,连忙狡辩起来。 话虽这么说,可一丝笑意,却出现在三人的嘴角。杨勇看着眼前的场景,感慨起来:“可惜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我们终有一别。几日后我就要兵伐西夏,此时军务繁忙。就此别过,还望你们多多珍重“。 “兵凶战危,也希望你多加保重“。刘盛听见杨勇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嘱咐起来。 贾福重重拍了一下杨勇的肩膀:“我贾福在洛阳,期待你的凯旋。到时候,我请大家,大醉三天“。 “当我再次归来之时,我大周的旗帜,必将重新插遍西夏。把李昊捆绑献于君前。彼时我们不醉不归“。杨勇对着贾福、刘盛一礼,心中升起一股豪气。此时乙浑把马牵来,杨勇翻身上马。一甩马鞭,消失在远方。 看着杨勇远去,贾福一拍脑袋:“不对啊,盛哥儿。我们也应该回去了,走我们追上去。在问一下白马的事情,差一点就被他忽悠了“。 刘盛一笑,三人上马。往杨勇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白马 上午的阳光令人迷醉,此时渐入寒冬,难得看见太阳公公的笑脸。贾福疑惑的睁开双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洗漱奔向马圈。昨天追上杨勇之后,返回城中一直聊到深夜,回来倒头就睡。把白马的事情,忘在脑后。是说昨天怎么隐隐约约,感觉缺了点什么呢?。 “啊福,你快来看看,到底要哪一匹马“。刘盛看见贾福火急火燎的跑来,指着马圈中的两匹白马询问起来。 两匹白马,通体纯白,无一根杂毛。马鞍,缰绳,马铁一应俱全,一匹马上挂着红色的铃铛,一下子就被贾福看中:“盛哥儿,那匹有铃铛的白马我要了,你看怎么样“。 “那匹马现在就是你的了,快去征服它“。刘盛看着贾福点头赞同,让他去驯服那匹白马。 贾福豪气冲天的看向刘盛:“命中注定,我是它的主人,征服它只是小意思“。 家丁打开马圈,白马重获自由。前蹄腾空,轻轻一跃,跳出圈外,欢快的嘶鸣声响起。贾福见机不可失,连忙翻身上马。白马大怒,不停的奔跑跳跃,试图把贾福摔下马背。 半天之后,白马筋疲力尽,乖乖的表示服从。贾福得意洋洋的坐在马背之上,看向刘盛:“盛哥儿,怎么样,这匹马还是乖乖的臣服了“。 刘盛也不搭理,一脸小人得志的贾福。打开马圈,白马欢快的跑出来,亲昵的舔着刘盛。 贾福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想起刚刚,自己的待遇,一阵气结:“盛哥儿,这是为什么,不公平啊“。 “它叫雪尘,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刘盛答非所问,白马听见自己的名字,打着一个响亮的鼻声,算是回应。 贾福听见刘盛答非所问,不甘心的继续追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看这里,它有一道伤口。昨天晚上我回来后,就给它上了点草药。没想到雪尘通人性,对我很是依恋“。刘盛一边说,一边指着白马身上一道小伤口。也许是因为这遥远的路途,不小心划伤的。若不仔细观看,没人能轻易发现伤口。 贾福听完后悔莫及,昨天要是他不这么困。先来马圈选那匹白马,又何至于遭受刚刚那些罪:“盛哥儿你这匹马,一定是母的,所以性子温和。而我的是公马,所以性子爆烈“。 “可惜你猜错了,这两匹全是公马。你既然已经驯服了那匹白马,不如也取一个名字吧“。刘盛看着一脸不甘的贾福,岔开话题建议起来。 贾福一听给白马取名,瞬间忘掉刚刚的不快:“梦想如天空中的白云,它又通体雪白。不如我就叫它白云,盛哥儿你认为如何“。 “梦想的白云,贾福好文采“。刘盛听完赞叹起来,如今贾福的文采是越来越好了。 贾福听见刘盛由衷的夸赞,开心的笑出声来:“盛哥儿要不我们,骑着白云和雪尘,去城外逛逛“。 “城外?昨天我们,不是去过了吗?“刘盛疑惑的反问贾福,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贾福连忙摇了摇头:“昨天是闲逛,今天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神秘的样子,询问起来。 贾福看见刘盛疑惑的样子,解释起来:“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状元楼。司马昭赴会,带我们去洛水之畔。由于你很困,所以你就没去“。 “也好反正无事,我们去看看“。刘盛听见贾福的解释,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贾福大喜,走出府外。两人骑马,奔赴城外。过往人群,看见他们骑的白马,纷纷侧目。 虽然天天转凉,渐渐步入寒冬。但洛水之畔,却有不少的士子。三三两两,盘膝而坐。或吟诗作对,或对酒当歌。 贾福在马上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盛哥儿,你看她怎么在这里“。 “绿萝?“。刘盛顺着贾福,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刘盛、贾福骑马跑到绿萝面前下马,贾福看着绿萝疑惑起来:“绿萝你怎么在这里?可欣呢?“。 “贾公子,我……。今天我休假,无聊所以过来转转“。绿萝看见贾福、刘盛,大惊失色,眼神躲躲闪闪。 贾福看见绿萝慌慌张张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是可欣的贴身丫鬟,和她形影不离。她的行踪,你认为有必要瞒着我吗?“。 “贾公子,今天我真的是休假。我只是无聊随便逛逛,小姐的行踪,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绿萝看见贾福皱眉的样子,心中大急。此时能拖一会是一会,只希望小姐和司马先生,他们两人别做的太出格。 刘盛看见绿萝此时的样子,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岔开话题:“啊福别疑神疑鬼,今天我们是出来游玩的,那就应该好好的玩“。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欣是我堂妹,我一定要弄清楚。绿萝,你说还是不说“。贾福的脾气突然涌上来,盯着绿萝逼问起来。 绿萝从小到大几乎没说过假话,现在被贾福一阵逼问,近乎哀求的看向他:“贾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绿萝只是下人,如今休假。又怎么可能,知道小姐的行踪“。 “啊福你现在到底怎么了?自从刚刚看见绿萝开始,你就一直疑神疑鬼。难道这洛阳,还有人敢对可欣不利吗?绿萝作为下人休假,很是平常,没必要为了一次巧合,弄的神经兮兮“。刘盛对着贾福,开解起来。 贾福思来想去,感觉自己还真和刘盛说的一样:“我也不知道,算了不想了。走盛哥儿,我们继续往前走“。 “贾公子,刚刚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哪里的风景,一点都不好看。要不就让绿萝,带你们去别去转转怎么样“。绿萝看见贾福,带着刘盛走的方向大急。连忙出言,让他们换个方向。 贾福邹起眉头,看向绿萝:“绿萝你确定没骗我?别以为我不是王府的人,就管不到你“。 “贾公子是小姐的堂兄,和朝中达官显贵,相交莫逆,又是陛下的至交好友。绿萝区区下人,又怎么敢欺瞒“。绿萝贾福,慌慌忙忙的解释起来。 贾福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看向刘盛:“盛哥儿,这一定有问题。绿萝你和你家小姐,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啊福,你又何必,为难一个丫鬟“。刘盛看着绿萝,被贾福追问的。喘不过气来,心中有些不忍。 贾福思来想去,还是感觉不对劲。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就往前疾驰。绿萝大惊失色,连忙喊起来:“贾公子……“。 “绿萝若有事,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或许我还能帮帮你们“。刘盛看见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对着绿萝追问起来。 绿萝心中一叹,不管怎么说,小姐此事我也算尽力了:“先生过去一看便知“。 刘盛看着愁眉苦脸的绿萝,笑着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向贾福远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洛水之畔 不远处,洛水岸边。有两个人坐在地上,王可欣依偎在司马昭的怀中。时不时的,一阵阵笑声传来。 马蹄声响起,贾福从远处跑来。看见眼前的场景,连忙下马,大怒不已:“可欣光天化日之下,你在做什么“。 “堂哥我……“。王可欣听见一声怒斥,连忙站起来。当发现是贾福之时,脸色突然惨白。 司马昭感觉此事变大了,慌忙解释:“贾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闭嘴,没你什么事情,我在问我的妹妹“。贾福看见司马昭还想解释,怒火中烧,直接呵斥起来。 刘盛从远处骑马跑来,看见如此场景。心中微微一疼,连忙下马:“啊福,有话好好说“。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敢抱在一起,真是岂有此理“。贾福一阵气急,却不想把话说的太重。最后吐出,岂有此理,四个字。 王可欣听后,一丝泪痕在眼中泛起。在如今这个年代,她此时的所作所为,确实难以启齿。此时绿萝带着王安慌慌忙忙跑来,王安看见几人一愣:“你们怎么都在“。 “你又怎么在这里“。刘盛看见跑来的王安,询问起来。这里的气氛太沉重,找个话题缓解一下也好。 王安疑惑的看向绿萝,之后又看向王可欣,最后看向刘盛解释起来:“今天表姐和我说府中无聊,想来这洛水之畔散散心,于是我就带着表姐过来了。就在刚刚恰巧遇见几个朋友,一时之间我就多聊了两句。表姐说想一个人转转,她就带着绿萝先去散心。可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还有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就有请教我们的,户部右侍郎。司马昭大人好好,为我们解解惑“。贾福看向司马昭,语气格外冰冷。 司马昭听后,万般无奈:“贾福事情不是这样的,听我慢慢为你们解释……“。 “解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王安别告诉我,你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贾福说完,转头看向王安,追问起来。 王安连忙摇头,看着贾福反问起来:“我只知道,表姐和司马昭走的有些近。至于你说的,有伤风化之事,我真不明白“。 “啊福男欢女爱,本人之常情,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依我看,此事到此为止“。刘盛看着眼前的司马昭和王可欣,心中五味俱全,转头对着贾福劝解起来。 王安的疑惑更加浓厚了几分,目光直视绿萝逼问起来:“表姐和司马昭,到底在做什么“。 “私……私会“。绿萝不敢看王安,见事情隐瞒不住。心中一叹,低声说出这两个字。 绿萝话音一落,一丝哭泣之声传来。王可欣拔腿就跑,泪水止不住的流。司马昭见状大急:“可欣……“。 刚想追过去,贾福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司马昭心中一叹,停住迈出的脚步。 “小姐……小姐……等等我“。绿萝可不管这些,连忙大喊着追过去。今天的事情,都因她而起。想想心中,倍加难过起来。 司马昭感觉自己,以无面目在待在这里,对着几人拱手:“户部还有些杂事,先行告辞“。 “不送“。贾福看见司马昭请辞,语气任然十分冰冷。 司马昭一声长叹,转身离开。王安此时才全部想明白,对着刘盛、贾福苦笑起来:“是说我怎么会遇见朋友,原来这一切都是表姐安排好的“。 “啊福消消气,此事并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刘盛看着一脸气愤的贾福,劝解起来。 贾福听见这话,火气又大了几分:“她姓王,不姓贾。我姓贾的,怎么敢管他王家的事情“。 “啊福说话要注意分寸,别口无遮拦“。刘盛听完看着贾福,语气中有了丝不满。心中长叹,有时候迟了一步,就是一生的错过。 王安摇了摇头示意无妨:“贾福只是一时气愤之语,不碍事的。唉……表姐弄出的这事情,让我好生为难“。 “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居然敢。做出如此没有分寸的事情,实在是气死我了“。贾福越想越气愤,若他们真心相恋,大可以上门提亲。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败坏名节。 刘盛听见贾福的话,摇了摇头:“名正言顺,谈何容易“。 “此事确实没有这么简单,司马昭前段时间,只是区区户部郎中。如今也只是右侍郎,想去我家,上门提亲,千难万难“。王安想起两人之间的阻隔,摇着头解释起来。 贾福听完疑惑起来,看向王安:“如今他以户部右侍郎之身,掌控户部。难道你们家,还看不上“。 “他无根基,以侍郎之身,掌控户部谈何容易。等他当上户部尚书之后,或许才有一丝机会,能入我家的门。如果细细算来,他们这样做也是没办法,贾福你错怪他们了“。王安听见贾福的询问,为他一一分析起来。 贾福听见这番话,怒气渐消。想起方才,心中微微有些自责:“看来我刚刚,确实有失妥当。罢了、罢了,等会你回去,替我向可欣道个歉。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怒斥他们“。 “爱之深责之切,你刚刚那般作为,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可欣日后过的幸福,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你们说是不是“。刘盛对着贾福开解起来,想起刚刚的场景,心中一阵感伤。只要她幸福,自然一切都好。 王安听后,点点头。贾福看着河中流淌的洛水,想起司马昭怀抱王可欣的样子,表情渐渐坚毅起来:“若司马昭敢辜负可欣,我贾福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可是她表弟,若真出现那样的情况,自然也要算上我王安“。王安听见贾福语气肯定的誓言,同意附和起来。 刘盛看着眼前突然感慨的两人,一丝疼痛弥漫在心间,因为他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深呼一口气,勉强笑着,半真半假的说起来:“我刘盛今天就当你们的见证人。你们若敢违背此誓,我必不会饶你们“。 “好一言为定“。贾福转过身,看向刘盛、和王安,言辞之间没有半点犹豫。 王安听完看着贾福和刘盛,玩味的笑起来:“为了表姐的幸福,只能我去出一把力了“。 “出什么力?“。贾福听见王安的话,疑惑起来。刘盛也看向他,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 王安看见两人疑惑的目光,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吏、户两部联动,帮他早日掌控户部。也让表姐和他,早日名正言顺“。 “如此最好“。贾福一听早日名正言顺,心中替王可欣,欣喜起来。 刘盛不在说话,只是微笑。听见名正言顺,这四个字。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疼痛感。昔日的一句话,浮现在脑海。强求不是爱情,而是不甘。放手不是不爱,而是爱到了极致。若她喜欢的不是你,那么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祝福。 第一百一十一章 西征 清晨嘹亮的号角之声响彻洛阳,皇城外校场之上。五万甲兵整齐排列,柴誉端坐在高台之上,杨勇带着一群武将恭恭敬敬站在对面。 有侍卫在案前摆满酒杯,柴誉站起来,拿起酒坛。把酒杯全部倒满之后,随手端起一碗酒:“众将士如今出征在即,眹赐酒,预祝各位凯旋而归“。 “末将等,谢陛下赐酒“。侍卫把案前的酒,一一发到武将手中。一众武将接过酒杯,纷纷一饮而尽。 杨勇向前几步,走到案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柴誉见状微微点一下头,杨勇转身看着眼前的大军。把酒杯猛的率到地上,破碎之声响起:“众将听令,兵发西夏“。 此时震天的鼓声响起,有侍卫牵过马。杨勇快步走向坐骑,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马蹄疾驰。军队如长龙一般,紧随而去。 酒楼上刘盛、贾福,看着杨勇带着连绵不绝的军队,举起酒杯送行。杨勇抬头,微微一笑。狠狠甩了一下马鞭,马匹吃痛,速度又快了几分。整支军队突然加速,快速往城外奔去。 看着杨勇远去的背影,贾福感叹起来:“盛哥儿他走了,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再聚。也不知在聚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愿他此去能凯旋而归“。刘盛听着贾福的话,看着楼下连绵不绝的军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贾福看着满是忧愁,他是立志做商贾的人,对这是打打杀杀不是很喜欢:“战场瞬息万变,兵凶战危,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十万大军的主帅,没这么容易阵亡。啊福你说西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刘盛听着贾福的担忧,摇了摇头。看着远去的大军,也不知此时的西北,到底有什么样的风情。 贾福感觉刘盛说的也有道理,最容易阵亡的是士兵,想杀死十万大军的主帅何其之难:“盛哥儿,你说要是什么时候,我们去一趟西北那该有多好“。 “此时兵凶战危,你确定想去“。刘盛看着贾福,反问起来。 贾福听见这句话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打打杀杀我们去做什么,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如今长安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刘盛看见贾福慌忙摇头,想起小主持和清远他们,岔开话题询问起来。 贾福一阵思索,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前天清远他们,来信说一起正常。如今在长安,赚的本金已经足够,在数州、州府之地,启动善堂计划。他询问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如今江南水患刚过,那里民生困苦。你写一封回信,让清远他们,把长安的事情交给佛觉寺。即刻起身,返回还真观,组织人手前往江南“。刘盛思考一下,做出安排。 贾福听见刘盛的安排,点了点头:“盛哥儿放心吧,等会回去我就写信告诉他们“。 “啊福,你看那骑马的是谁?“。刘盛说完看见楼下,有一群女子骑在马上。目送军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昭蓉带着几名侍女,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之上。看着一名名士兵远去的背影,正在沉思。贾福从楼上看过来,大喊一声:“蓉姐“。 “你们下来“。段昭蓉听见喊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刘盛、贾福,连忙喊他们下来。 刘盛、贾福连忙走下来,两人齐声打招呼:“蓉姐“。 “你们也是来送杨勇的?“。段昭蓉下马,看见他们两人问起来。 贾福听见段昭蓉的问话,连忙点头:“今天起了一大早,一直在这里等候。可怜的我,觉都没睡好“。 “蓉姐,你呢?也是送杨勇的吗?“。刘盛看向段昭蓉,也反问起来。 段昭蓉听见此话,一阵沉默,看着连绵不绝的军队。一个身影从心底浮现出来,也许那一年自己率军攻伐交趾。与他日日相伴,是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坚信,你一定还活着,就在这人世间。上天又怎么忍心,把这么优秀你,从我身边夺走。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蓉姐……蓉姐……“。贾福看着,一直在沉思中的,段昭蓉喊起来。 段昭蓉听见贾福的喊声,从回忆中醒来,连忙收回心神,不好意思的一笑:“刚刚想起一段往事,不小心沉迷进去了,万分抱歉“。 “往事?“。刘盛看向段昭蓉疑惑起来,有什么样的往事,会让英姿飒爽的她,如今痴迷。 段昭蓉看着刘盛疑惑的目光,感慨的说起来:“只是想起来了一个人,以及一些往事罢了“。 “蓉姐可是在想姐夫?我好像没听杨勇他们,说起过此事啊“。贾福听见段昭蓉的话,不假思索的询问起来。能让一个女人如此痴迷,除了这件事情,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吗?。 “姐夫?“。段昭蓉心中一叹,那一年在战场之上,如果不是他生死不知,也许他们的孩子,都有均儿一般大了。想到这里,目光坚定,看向连绵不绝的军队:“我来洛阳就是为了找到他,哪怕踏遍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毕竟我欠他的,太多太多“。 “蓉姐?找到他?为什么这么说“。贾福看向段昭蓉,疑惑的追问起来。 段昭蓉听见贾福的问话,再次陷入回忆,喃喃自语:“当年大理国风雨飘摇,我倾起全国兵马,东伐交趾。在战场之上,他不知所踪。世人都说他以阵亡,可我不信。今年我还政给皇弟,心中发下誓言。天涯海角,若不找到他,我绝不善罢甘休“。 “情这一字,真让人如痴如醉。蓉姐这番情意,好生让人敬佩。若他知道此事,只怕也会庆幸。上天能让他遇见蓉姐,此生无憾“。刘盛听完段昭蓉的述说,感慨起来。世间又有多少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 “无憾?终究是我欠的太多。要不是他熬夜伤神,万般筹谋。大理或许,早已烟消云散。他本就可以,快意恩仇,逍遥世间。就是因为我,才日夜忧愁,苦心谋划。要不然区区战场,又怎么可能,让他生死不知。我们本可以做一对,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奈何天意弄人,父皇突然驾崩,舍弟年幼。大理风雨飘摇,我们终是身不由己“。段昭蓉想起,自己父皇驾崩的那段日子,心中一阵伤感。 贾福听见这句话,神色动容,由衷的祝福起来:“愿蓉姐早日得偿所愿,早日找到姐夫,以解相思之苦“。 “上天不会辜负,苦情之人,蓉姐这一天会来的“。刘盛看着一脸哀伤的段昭蓉,语气坚定的劝慰起来。 段昭蓉听见两人的话语,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露出一丝微笑:“会的,这一天,一定会来的。我坚信,你一定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送 “蓉姐如今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送他一送“。看着眼前的军队,贾福指了指酒楼前面的雪尘和白云。 刘盛看着远方,思索起来:“杨勇已经走远,我们如何追的上“。 “我知道一条小路,速度快点,应该能追上“。段昭蓉想起昔年偷偷跑出洛阳的小路一丝微笑,出现在嘴角。 刘盛、贾福走去酒楼旁边,两人骑马走过来。段昭蓉看着一笑,拍马疾驰。一行人七弯八拐,向城外奔去。 不多时以到城外一处地方,道路之上一支军队,渐渐显露出来。杨勇骑马走在最前面,见不远处的刘盛、贾福、段昭蓉,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把行军事宜交给副手,自己骑马迎上去:“蓉姐、贾福、刘盛,你们怎么来了“。 “刚刚相送不过瘾,正好我们遇见蓉姐,她知道一条小路。你率军远征,若不来和你话别,岂不是让人遗憾“。刘盛看着一脸惊讶的杨勇,解释起来。 贾福插言起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坐骑白云:“今天能来城外相送,多亏蓉姐,以及你送我们的白马“。 “这些白马是杨勇送你们的?我观它们的神骏模样,只怕并非凡品“。段昭蓉听见贾福这番话,仔细打量起刘盛、贾福两人坐下的白马。 杨勇看着段昭蓉疑惑的样子,解释起来:“这也是白马和你们有缘,要不是贾福你,天天嘀嘀咕咕,在我耳边要宝马。我也不会写信回家,家中之人就算遇见了西域商队,也不可能去买这两匹白马“。 “贾福向你要的白马?不对啊,那天我和可欣,一起教他骑马,他和我说什么来着……“。段昭蓉听见是贾福要的白马,故意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一副沉思。 贾福一听段昭蓉提学骑马的事情,破天荒的不好意思起来:“蓉姐现在我们是为杨勇送行,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不揭人短“。 “好好好,我今天不揭你短。杨勇此次出征,你可做好全盘谋划“。段昭蓉笑着看向贾福,之后问起杨勇行军的安排。 杨勇听见问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个字快,只要够快。快到西夏毫无反应,此战就能胜。我要让李昊,尝尝昔日他自己的手段“。 “李昊自己的手段?能不能说详细点“。刘盛顺着杨勇的话,继续询问起来。 杨勇听完神秘一笑,解释起来:“他能立国西夏,主要是我父毫无防备。此时朝中先皇驾崩,陛下即位。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出兵。就如当日,我父想不到。他敢在结婚当日,反叛一样。如今形势,何其相似“。 “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我不相信李昊会毫无准备。战场瞬息万变,你如果不多加谋划,只怕会吃大亏“。段昭蓉听完分析,对着杨勇劝解起来。 杨勇听完稍微点点头,继续往下说:“这只是我对大局的分析,真正的杀手锏。其实是学李昊,昔日突袭夏州的手笔。我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昊突袭夏州?你不是和我们说过,当初以八千兵马,拖住党项人十五万大军,一日一夜。之后援军赶到,方才吓退敌骑。这里面又有什么,好学的“。贾福很是疑惑,看向杨勇,被吓退的敌兵,又有什么好学的。 段昭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看向杨勇试探的询问起来:“难道你想,此时突袭“。 “不错我已经秘密调遣,家中五万铁骑,化整为零。在灵、夏两州交界之地,隐秘集结。只要我大军一到,就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是杨勇苦思冥想许久的杀手锏,一股豪气从心中升起,李昊你终究要血债血偿。 “若十万大军雷霆一击,李昊在东线的大军可化为飞灰。彼时辽、回鹘、吐蕃三国,见有利可图,必会增兵。坐等我们两败俱伤,他们好渔翁得利。西夏三线大军皆不敢轻举妄动,你们所面对的,就只有兴庆府的十万大军。到时敌我双方军力,势均力敌。稳扎稳打,可扩大战果“。刘盛听见杨勇的行军安排,不由自主的分析起来。 段昭蓉听见刘盛的分析,点点头对着杨勇嘱咐起来:“刘盛分析的话很有道理,若一击得手,只需稳扎稳打,慢慢扩大战果,则此战必胜。诡道只能只能逞一时之勇,你切不可沉迷“。 “诡道,不得已而为之。辽、回鹘、吐蕃三国,如果只是作壁上观,我自然会稳扎稳打。可若他们猛攻西夏,我则不得不兵行险招。西北之地,不容有失“。杨勇说出自己的担忧,他只能快。快到三国,来不及反应。就让事情成为定局,否则局势变化,只怕世事难料。 贾福听的云里雾里,不解的看向杨勇:“他们三国出兵,不是更好吗?你就可以更加从容的,攻入兴庆府,收回灵州“。 “我要的是整个党项人的栖息之地,又怎么可能只是区区灵州。若三国出兵,只怕局势会再起变化“。杨勇对着贾福解释起来,此战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灭了西夏。 段昭蓉看见杨勇,劝诫起来:“大周立国以来,党项人的栖息之地,实际上从来都不属于大周。你若想仅仅只以十万大军,一劳永逸,只怕会非常的难。我劝你此战,最好只是以,收复灵州为目的“。 “不去试试,我又怎么知道,成与不成“。杨勇摇头,拒绝段昭蓉的劝诫。他心中谋划,三言两语,又怎么说的清楚。 贾福刚想开口说话,从军队中跑来两名骑兵:“将军,全军以到预定地点“。 “蓉姐、刘盛、贾福,兵贵神速。待来日凯旋,我们在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杨勇听见士兵的询问,连忙辞别起来。 刘盛看向杨勇,祝福起来:“军务为重,我们在洛阳期待你的凯旋“。 “杨勇,兵凶战危,希望你好自珍重“。贾福也跟着嘱咐起来。 段昭蓉看着杨勇,一丝忧愁浮现在心中。那个人的身影,再次在脑海中闪过:“杨勇万事三思而行,非万不得已,莫要用那诡道之法“。 “还请蓉姐放心,杨勇明白。诸位告辞,待凯旋之时再聚“。杨勇对着三人一拱手,拉住缰绳,马匹掉头,直奔军中。 号角声突然响起,全军猛然加速,直奔远方。段昭蓉看着远去的杨勇,好似回到了昔日她率军出征之时,一丝忧愁久久不散。 贾福看见段昭蓉担忧的神情,询问起来:“蓉姐可是在担忧杨勇,放心他是十万大军的主将,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 “但愿如此,走我们回洛阳“。段昭蓉看着贾福一笑,一甩马鞭,向洛阳城疾驰。 贾福看着的段昭蓉远去,嘟囔起来:“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说走就走,真想不明白“。 “啊福幸亏蓉姐已经走远,要是被她听到,你可就要受苦了“。刘盛听见贾福的话,开怀的笑起来。一拍马背,向段昭蓉远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贾福听见这话,只感觉后脑勺凉嗖嗖的,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看着远去的两人,连忙挥动马鞭跟上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商会的构想 傍晚两人返回府中,奔波一天身子有些酸痛。贾福对着刘盛,一通抱怨起来:“今天来回奔波累死了“。 “你不累,累的是雪尘和白云“。刘盛摇了摇头,看向贾福,想到驮着他们,两人一天的白马。 贾福连忙摇头,人又怎么能和马比:“今天一个大早就被你拉起来,又奔波了一天。可怜我的美容觉,就这样没了“。 “美容觉?大老爷们,说什么美容觉“。刘盛看着贾福那体型,听他说美容觉,怎么看怎么别扭。 贾福递给刘盛一个鄙视的眼神:“胖子的世界,你们这些瘦子,是不会明白的“。 “那你告诉我,胖子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刘盛看着贾福,此时的样子,反问起来。 贾福听见这个问题,得意洋洋。露出一副,传到授业解惑的模样:“这个问题非常深奥,简单来说,就是猪般生活“。 “猪般生活,嗯有道理“。刘盛故作深沉的点点头,一脸的受教模样。 贾福看见刘盛的模样,摇起头来:“是诸般生活好不好,别玷污猪,这么神圣的动物“。 “你不是一直在说猪吗?“。刘盛故作疑惑的,看向贾福。 贾福一拍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是诸位的诸,有吃不完的美食,数不完的金子,做不完的美梦。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据我所知。在动物界之中,只有猪这样的神物,做到了其中之二“。 “错……应该是全部做到了,因为猪本身也很值钱。这样想想做猪真的很幸福,要不你去做一下猪试试吧“。刘盛看向贾福,深感赞同,故意建议起来。 贾福摇了摇头,辩解起来:“猪这么高贵的动物,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妄想的“。 “懒得再和你闲扯,睡觉去了“。刘盛说完打着哈欠之声,往卧室走去。 贾福看着刘盛走向卧室,连忙跑过去:“别啊,盛哥儿,我们就这个话题,在好好谈谈“。 “刚刚是谁说很困的?“。刘盛在卧室做好,疑惑的看向贾福,询问起来。 贾福听后连忙反驳:“我哪里说的是困,分明是累好不好“。 “懒得理你,如果没事,请出门后在关门“。一阵困意袭来,刘盛直接开口赶人。 一个问题在贾福心中慢慢升起:“盛哥儿,如果我记得没错,明天是柴贤均来府中上课的日子,你可想好怎么教导了吗?“。 “还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这个事情,刘盛确实疼痛了很长时间。谁让那孩子,是一个问题宝宝。好像对世间万物,充满着无限的好奇和向往。 贾福听见刘盛这句话,想起柴贤均来府中求学发生的种种事情,突然乐不可支的笑起来:“盛哥儿,我突然发现,原来均儿是你的命中克星“。 “还笑还笑,在笑,我明天让均儿对付你“。刘盛没好气的看向贾福,威胁起来。 贾福的笑声捏然而止,如吞苍蝇般难受,露出一副苦瓜脸:“盛哥儿,不带你这么捉弄人的。均儿可是混世魔王,想想就头疼“。 “原来你也知道怕他“。刘盛看着贾福那副苦瓜脸,笑着询问起来。 贾福点点头表示赞同,想来想去:“不行我明天要躲着他,让我想想……“。 “就你这睡懒觉的样子,还能躲得住他“。刘盛摇头表示不信,贾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结果没一次成功的。 贾福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区区早起,我贾福不在话下。明天我要去西市巡查,就不陪你们师徒二人,到处玩耍了“。 “西市?“。刘盛听见贾福说起西市,心中有一件模糊的事情,慢慢升起。 贾福看见刘盛陷入沉思,摸了摸脑袋,想起西市遇见的一个人,试着询问起来:“可是耶律景?“。 “辽国?对了,啊福。如今你手上,可以调动多少金“。刘盛好像想起,当初的那个设想。能不能迂回的帮耶律景一把,让他成功坐上辽主之位。 贾福不明所以,慢慢盘算起来:“除开日常开销,以及清远他们要带的本金,我们大约还有四千金“。 “你有没有想过把生意发展到辽国,间接的帮耶律景一把“。刘盛在心中盘算一阵子,继续追问。 贾福顺着刘盛的话,思考一阵子:“去辽国只能走私,可我们没有门路。区区四千金,帮耶律景根本就无从说起“。 “门路和本金都不是问题,只看你想不想做“。刘盛对着贾福神秘一笑,反问起来。 贾福疑惑的表情,更加浓厚了几分:“盛哥儿,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如今在洛阳商界,混的怎么样了?“。刘盛答非所问,看着贾福。 贾福一听这个问题,眉开眼笑:“我贾福是谁,如今那些稍微能上点档次的商贾,谁不知道我贾福手眼通天。谁遇见我,不恭恭敬敬叫声贾员外。你说我这混的,能不好吗?“。 “你抽个时间,号召洛阳商贾,组织商会,专门对辽贸易。我会建议柴誉,争取和辽国达成共识,一同开放边市“。刘盛在心中,关于这件事情想了很久。直到巧遇耶律景,才真正下定决心。 贾福感觉有些意思,思来想去,却又疑惑起来:“盛哥儿,什么是商会“。 “商会就是集众人之力,互通有无。齐心合力,做一件事情“。刘盛见贾福一脸疑惑,慢慢解释。 贾福听完兴趣更加浓厚了几分:“好是好,可到底应该如何操作“。 “抽个时间,你去把那些商贾召集起来,我在和和你们细说“。刘盛看着一脸兴奋的贾福,把这件事情揽下来。 贾福一听刘盛打算亲自出马,眉开眼笑一拍大腿:“盛哥儿我早就和你说过了,经商致富才是完美人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想就烦人,不做也罢“。 “我只给你开一个头,并不是想经商“。刘盛看着贾福,知道他曲解了意思,连忙解释起来。 贾福激动的站起来,走来走去:“你既然能开一个头,那么今后你经商的日子还会远吗?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卧室,好好计划一下“。 “好那我期待你的好消息“。刘盛看着走来走去的贾福,不在强留。 贾福一听,连忙往门外走去,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盛哥儿,明天见“。 “明天见“。门被关住,刘盛想起刚刚说的那番话,心中一阵感慨。商会只是第一步,商贾伐国,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第一百一十四 均儿求学 清晨柴贤均蹦蹦跳跳走向刘府,每次来这里上课他总是很快乐,出宫的感觉真好。就像那从笼子里,飞出去的小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随手抓起一把路上的野草,看着门前的侍卫,欢快的打起招呼:“诸位,早安“。 “太子殿下早安“。门前侍卫,恭恭敬敬回礼。 柴贤均看向一个侍卫,询问起来:“师傅可在府中“。 “公子以在府中,等候多时“。侍卫连忙恭敬的回答,这样的对话,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听见刘盛在家,柴贤均两个眼睛,笑成了月牙,飞快的往府中跑去。 刘盛正在院中晨练,看见远处,飞快跑来的柴贤均,笑起来:“均儿来的可真早“。 “师傅你看,天上的太阳都出来了。母后交代,睡懒觉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柴贤均连忙指着,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一本正经的复述,韩诗婷对他说的话。 此时震天的鼾声传来,柴贤均听后一愣。刘盛故意指了指,贾福的卧室:“现在有些人还在睡懒觉,你说怎么办“。 “师傅你就交给我吧“。柴贤均对着刘盛,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蹑手蹑脚的,走向贾福的卧室。偷偷打开门,看见睡着正香的贾福。从手中抽出一根野草,在他鼻尖晃了晃。 “阿嚏……“。贾福打了一个喷嚏,迷迷糊糊的,看见一脸恶作剧的柴贤均,顿时感觉到头大。一丝困意袭来,眼睛再次闭上,快速进入梦乡。 看着再次进入梦乡的贾福,把手中的野草晃了一会,任然没半点反应。柴贤均表示很生气,小手叉腰,气沉丹田大喊一声:“贾叔,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你们这对师徒,真是扰人清梦“。听见声音,贾福被吓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看清楚是柴贤均后,没好气的一通数落。 柴贤均看向贾福,连忙摇头辩解:“怎么可能是扰人清梦,母后说早睡早起精神好,我这是帮你好不好“。 “好好好,这是帮我“。贾福没好气的看向柴贤均,也不和他理论,起床收拾。 看着贾福出门,刘盛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啊福,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无聊……“。贾福看着刘盛只翻白眼,没好气的嘟囔一句。走去厨房,吃早餐。 柴贤均笑嘻嘻的走向刘盛,邀起功来:“师傅,圆满完成任务“。 “干得漂亮,今天放你假,快去玩吧“。刘盛自然知道柴贤均的小心思,连忙误人子弟起来。 柴贤均听见放假,开心极了,围着刘盛转两圈:“师傅我玩去了,有事记得叫我“。 “唉,盛哥儿,你真是误人子弟“。贾福拿着两个包子,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柴贤均欢呼雀跃的玩耍,摇起头来。 刘盛看见贾福,狡辩起来:“什么是误人子弟,我这分明是劳逸结合“。 “和我说没有用,你就等着柴誉、王安、司马昭,他们三人兴师问罪吧“。贾福懒得理他,直接威胁起来。 刘盛知道贾福此时起床气还没消,连忙岔开话题:“你今天不是要视察西市吗?怎么起来的这么晚“。 “什么叫起来的这么晚,昨天我们送杨勇。可是整整一天,都在马上啊。这来回奔波,你不累我还累呢。我睡觉容易吗我,你们还……“。贾福想起,刚刚他们两师徒。扰人清梦,就一阵不爽,叽叽歪歪,抱怨个不停。 就在贾福,长篇大论抱怨的时候。柴贤均看见,院中有两窝蚂蚁。正在打仗,连忙蹲下来观看。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起:“乙浑,你给我拿一壶开水来“。 “太子殿下稍等,小人这就去拿“。听见柴贤均的吩咐,乙浑不敢怠慢,快步跑向厨房。 贾福听见柴贤均的喊话,抱怨之声,戛然而止,顺着声音看过去:“均儿,你在做什么“。 “贾叔、师傅,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两窝蚂蚁在打架“。柴贤均指着地下的两窝蚂蚁,喊他们过来。 两人走过去,看着乐不可支的柴贤均,刘盛下意识的询问起来:“均儿,你看见这两窝蚂蚁打架,能联想到什么“。 “好玩,如同两军对阵一般。密密麻麻,前赴后继“。柴贤均看着眼前的蚂蚁,想起王安和司马昭对他的教导。兵法确实很神奇,可他的这两位老师,却有些反对他学习兵法。还说什么,作为一个储君要明白,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 贾福不明白,这位混世小魔,到底是什么意思:“均儿,既然是两军对垒,你为什么要开水“。 “殿下这壶开水拿好,当心烫手“。乙浑拿着一壶开水,恭恭敬敬递给柴贤均。 柴贤均拿着一壶开水,就往两窝蚂蚁交战的地方倒水。一时之间,蚂蚁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这就是我要做的“。 “也只要你们小孩子,才感觉这样有意思“。贾福看着柴贤均的举动,想起昔日自己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荒唐事,会心的笑起来。 柴贤均听见小孩子这三个字,略微有些不满。决定在乘胜追击,水淹蚂蚁窝:“小孩子又怎么了,总有一天我们也能成为大人“。 “好好好,小大人“。贾福看着,一脸不开心的柴贤均哄起来。小孩子变脸就是快,说变就变,让人来不及反应。 柴贤均一听小大人,刚刚一丝不满,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这还差不多“。 “均儿你能告诉我,刚刚这样做,有什么体悟吗?“。刘盛看见柴贤均,拿着一壶开水,不停的往蚂蚁窝中浇水,一脸笑意的询问起来。 柴贤均听到这个问题愣了起来,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师傅,我只是感觉很好玩“。 “均儿你刚刚还在和我说两军交战,结果这一壶开水下去,他们就尸横遍野,这是为什么呢?“。刘盛看着发愣的柴贤均,继续追问。 贾福听见这个问题,笑起来接过刘盛的话,提示起来:“均儿,为什么你,这一壶开水下去。那两窝蚂蚁,就死的一个不剩“。 “因为水火无情,更何况这是一壶,滚烫的开水“。柴贤均一边说,一边思考。自从他听过关羽水淹七军的故事之后,只要找到蚂蚁窝,就免不了,这一壶滚烫的开水。刘盛院中的蚂蚁,从那天之后就倒了血霉。 刘盛听见柴贤均的回答,接着提示起来:“为什么是你倒开水淹蚂蚁,而不是蚂蚁倒开水淹你“。 “因为我是人,他们是蚂蚁。我比它们大,轻轻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碾碎它们“。柴贤均看向刘盛,不假思索的,说出答案。 刘盛看着柴贤均,顺着他的话解释起来:“你之所以能水淹蚂蚁,原因就是你和它们之间的力量,不在一个级别之上。就如同国与国之间,百万人之国和千万人之国,不可同日而语“。 “师傅的意思,是不是想说。不可贸然招惹,太过于强大的对手,以免带来灭顶之灾“。柴贤均认真思考起来,可蚂蚁真的没有招惹到他。 刘盛若有所思,看向柴贤均,不在过多的解释。对于一个孩子,有时候播下一个种子。比直接告诉他怎么做,要好的多:“你现在可以这么想,若一旦有了新的体悟,可随时来告诉为师“。 “均儿明白,可均儿是人,并不是蚂蚁。为什么要去思考,蚂蚁的行为呢?“。柴贤均拿着空空如也的水壶,不解的看向刘盛和贾福。 贾福看见柴贤均疑惑是样子,感觉此时的他格外可爱:“盛哥儿可没说,让你去思考蚂蚁的行为“。 “我是人,人的行为,又有什么好思考的“。柴贤均小小的脑袋,表示此时已经不够用,十万个为什么,大有脱口而出的迹象。 刘盛不在说话,只是看着这两人,笑而不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惑 贾福看着柴贤均追问的架势,一脸的受不了:“盛哥儿,你说他怎么有,这么多为什么“。 “因为小孩子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刘盛看着一脸郁闷的贾福,笑着解释。 柴贤均听完,天真的询问起来:“我为什么,不能有这么多,为什么呢?“。 “均儿这段时间,你都学到了些什么“。刘盛看见这架势,连忙岔开话题。 柴贤均在心中思考一会,面露为难的神色:“这段时间,司马老师和王老师,他们说的好像有冲突“。 “司马昭和王安?他们有什么冲突“。贾福听见这话很感兴趣,看向柴贤均追问起来。 柴贤均沉默片刻,在心中组织下语句:“司马老师一直强调,百姓安泰,先民富而后国强。可王老师却说,先国强而后民富。我前天还问过父皇这个问题,父皇说两者殊途同归,依时局变化而取舍“。 “那均儿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呢?“。听见柴贤均说出这个问题,刘盛心中一愣,下意识的反问起来。 柴贤均的小脸上露出沉思,片刻之后摇了摇头:“父皇说的好像有点问题,这两者之间,均儿感觉有冲突“。 “国家强盛,百姓富足。这两者之间,又怎么可能有冲突“。贾福忍不住插言,世人都说国家富强,百姓安泰。好像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又怎么可能会彼此冲突。 柴贤均听见贾福的话,不停的摇头:“天下财富,从大体上来说,本有定数。若财富在朝廷,则国家富庶,军力强盛,外敌不敢轻辱。若财富在民间,则百姓安泰,天下少几分疾苦。师傅,均儿说的可对“。 “均儿这个问题,是谁告诉你的“。贾福不敢相信,如此深奥的问题,会出现在幼童之口。 柴贤均把手中的水壶,放在地上,疑惑的看向贾福:“当初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在同一个时间段,天下的财富是有定数的。难道我问的问题,很幼稚吗?“。 “不是幼稚,而是你问的这个问题,至今都没有答案。两者看似理念一样,其实却有冲突。一个立足于上,一个立志于下“。刘盛看着柴贤均,第一次感觉。原来有时候,小孩比成年人。更容易发现,这个世界的本质。 柴贤均恭恭敬敬,行一个弟子礼:“还请师傅,为均儿解惑“。 “古往今来,所谓变法。其本意就是为了,调动国内一切人力、物力、财力。从而实现,富国强兵的目的。此等变法,由于成效很快,姑且称之为效率变法。其中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秦国的商鞅变法,变法结果你可还记得。效率变法,注定要触怒,既得利益者。提议变法之人,不得善终“。刘盛一边组织语言述说,一边在心中回忆起很久以前,他在另一个时空,关于变法的讨论。 柴贤均听的入神,这样的言论,是王安以及司马昭他们无法给予的:“弟子当然记得,史料上记载。秦横扫六国,就得益于商鞅变法。可他结局凄凉,被车裂而亡。师傅难道这天下间,就没有一种法度。能增加世间的,总体财富吗?“。 “有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但却不适合现在。均儿你要记住,这世间最好的法度,不一定最适合当下“。刘盛说完心中一笑,小孩也许听后转头就忘,没必要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不管怎么说,在他心中播下一粒种子,哪怕不开花也是好的。 贾福反倒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起来:“盛哥儿,到底是什么办法“。 “很简单节约的同时,提高利用的效率。还有一种更粗暴的方法,就是用敌人的资源,来供养我们。可惜这样的方法,只是掩耳盗铃罢了“。刘盛说完,心中一叹。如何增加天下间的总体财富,何其艰难。 柴贤均反倒想起王安,对他说的一些话:“师傅,王老师提到的变法,是不是在增加,天下间的总财富呢?“。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刘盛想起王安时常和他讨论变法,那不正是他所熟悉的,王安石变法吗?也许这个时空的王安,真的能办到。 贾福感觉很迷糊,不解的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能说的在明白点吗?“。 “还有一种变法姑且称之为,活性变法。比如说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们能不能用这些可再生的,去替代那些不可再生的。又比如说,我们能不能去思考,怎么样才能,在同等条件之下,提高田地的产量。而不是成天琢磨,用何种名目的税收。去抢夺百姓手中,那为数不多的口粮“。刘盛说这番话的时候,直接看向贾福。很明显,他不是解释给,柴贤均听的。 贾福在心中思索,提高产量,难道是说:“盛哥儿可是在说,更新技术“。 “这种法度应该是自下而上,只有这样才能,在如今的情况之下走的更远“。刘盛说完自己一愣,难道以前想错了。除了从上到下,还有自下而上。此时能不能,去试试这样的,一条路。 柴贤均虽然生长在宫中,眼界远比同龄人开阔。可刘盛说的这番话,让他很是迷糊。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师傅,什么是自下而上“。 “简单的给你,解释一下。就是由百姓,来推动变法“。刘盛看向柴贤均,在心中稍微组织一下语言,说出这番话。 贾福在心中反复回味,刘盛说的这句话:“百姓怎么可能推动变法,他们无权无势,只会人云亦云“。 “你若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刘盛看向贾福,笑着做出这个约定。同时也在心中,树立一个终极目标,用一生的时光。推动一次,自下而上的活性变法。若变法时机不到,则不入朝堂。 贾福连忙摇头表示不信,古往今来发生的变法,怎么可能会自下而上:“盛哥儿,只怕你说的,是天方夜谭“。 “啊福,是不是天方夜谭,此时说出来还为时过早“。刘盛看见贾福摇头的样子,反驳起来。 贾福一听感觉也有道理,此时下定论确实过早:“不管如何我这一生总会知道,盛哥儿说的自下而上,到底会不会发生“。 “那你希望他发生还是不发生“。刘盛顺着贾福的话往下问。 贾福意味深长的一笑:“增加天下间总体财富,如此奇妙的事情。我贾福当然,希望它发生。到时候也可以好好的看看,这自下而上的变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啊福你可愿意,为我这个癫狂的幻想,一起疯狂一把“。刘盛看向贾福,想着现在的世道。此时这样的事情,确实只能算是一个癫狂的幻想。 贾福一听豪气冲天:“若这么好玩的事情真能发生,我贾福自然当仁不让“。 “如果师傅所言为真,能自下而上,增加天下间总体财富。均儿愿为,开路先锋“。柴贤均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这么好玩的事情,小小年纪的他又怎么会不参与。到底什么是自下而上,小孩子那不服输的性格,让他把这四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也影响了他,一生的轨迹。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户部亏空 户部司马昭把案几拍的珊珊直响,一本本的账目摊在上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户部的积蓄怎么这么少“。 “下官奉侍郎大人之命,前去盘点库存,确实只有这么多。这上面的账目,都是上任尚书大人,亲自过目批示的。下官职卑言轻,又怎么可能,接触的到这些东西“。一名官员,在司马昭面前大倒口水。想以右侍郎之身,掌控户部,只怕没那么简单。只希望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好。 司马昭自然知道,这些低级官员的心态,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等有事情在叫你“。 “侍郎大人您先忙,下官告退“。官员听见这话,心中大喜,连忙远离这是非之地。 看见官员走后,赵信忍不住发火:“真是一群墙头草,你们说说看,户部这么大的亏空,应该如何解决“。 “我想不通为什么,税收会如此之少,难道我大周只有这么少的耕地“。张朝怒极,询问起来。 李杰连忙摇头,语气生冷:“地方之上,多有上下其手,隐瞒耕地的事情。三位仁兄,我们都是贫苦出身。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此事“。 “我想重新丈量全国耕地,要不然我们户部,今年可别想过个好年“。司马昭看着案几上那一本本的账目,决心来一次狠的,他们不是喜欢使绊子吗?。这一次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信想起昔年他在家苦读,所目睹的场景,连忙摇头:“此事过于重大,仅仅依靠我们户部,一部之力,只怕不够。更何况此时户部上下,并非团结一心。若从新丈量全国耕地,只怕会难上加难“。 “隐瞒耕地,大多是上下其手。在民间我户部做这样的事情,自然名正言顺。可若当地,地方官阻拦,我们又应该怎么办“。李杰担忧的看向司马昭,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他们能力之外。 张朝摇了摇头,看向司马昭:“司马兄,我们不说别的,就只看户部。若重新丈量,全国耕地。在户部之内,你又能信任几人。他们出去后,只怕会打着丈量耕地的幌子。各种吃喝拿卡,贪得无厌。到头来却反而让我们,背负这些骂名“。 “若想办成此事,看来只能请外援。你们认为,在加上吏部怎么样“。司马昭思来想去,感觉三人说的有礼。如今王安身为吏部左侍郎,改革派纷纷投靠。几乎在一夜之间,他就以掌控吏部,这就是底蕴和出身的区别。只可惜自己,出身在寒门。手中无班底,在户部有名无实。 张朝在心中一阵思索,看向司马昭:“司马兄,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若我户部官员,在执行过程中犯了错,应该怎么办“。 “如果在加上刑部监督,效果应该会更好“。赵信听见这个问题,思索起来。 李杰听见赵信的话,高兴的拍起手来:“要是能说动吏、刑两部。我们三部联动,此事不仅可行,司马兄还可以借势,一举掌控户部“。 “好,我现在就进宫,和陛下商议此事“。司马昭一听大喜,连忙做出决定。 张朝看见一脸喜色的司马昭,笑着嘱咐起来:“司马兄,你此去可是关系到。我户部上下,能不能过一个安心年啊“。 “户部亏空,若不能查清,那些被隐瞒的赋税。只怕这年,我们只能,愁眉苦脸的过了“。李杰想到户部,过年没钱的场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碜。 赵信也想到了这个场景,连忙附和起来:“若过年户部没钱,只怕这文武百官,会砸了我们的衙门“。 “三位仁兄,放心就是。我此时入宫,面见陛下,一定能给你们带来好消息“。司马昭对着三人一拱手,走出户部,直奔皇宫。 一丝夕阳照耀在庭院中,柴贤均恭恭敬敬的,对着刘盛和贾福行礼:“贾叔、师傅,如今天色已晚,均儿告退,半月后我们在见“。 “均儿一路小心,慢走不送“。贾福在额头偷偷抹了一把汗,谢天谢地。这混世魔王,终于要被送走了。 柴贤均看见贾福,偷偷抹汗的样子,噗呲笑起来。一瞬间温文尔雅的太子形象,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无法无天的混世小魔王,露出本来面目:“多谢贾叔吉言,均儿牢记在心。还请贾叔以后少睡懒觉,要不然半月后,可别怪均儿在作弄你“。 “均儿你什么时候,也会威胁人了“。贾叔听见柴贤均的威胁,大敢头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刘盛。 刘盛看见两人,连忙打圆场:“均儿早些回家,免得你父皇、母后担心。记住在宫中,听话些,少调皮“。 “均儿紧记师傅教诲“。柴贤均说完,转身往府外走去,刘盛、贾福连忙相送。 贾福看着马车慢慢走远,一股解脱感油然而生:“这位小祖宗,终于走了“。 “啊福没想到,你居然也有怕的人,想不到啊“。刘盛看着,一脸解脱模样的贾福,笑起来。 贾福听见刘盛故意开他玩笑,递给刘盛一个鄙视的眼神:“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让他少调皮,我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啊福你可不能,乱扣帽子。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刘盛听见这番话,连忙反驳。 贾福露出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别告诉我,今天均儿打扰我睡觉,不是出自于某人的手笔“。 “我保证没有,均儿天生聪明。是你的鼾声,暴露了你睡觉的事实“。刘盛打死也不承认,开玩笑这事情太要命了,坚决不承认。 贾福直接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当初还是刘盛教他的。这也算间接的表示,自作孽不可活:“笑话一个小孩子,就算知道我在睡觉。没有某人的提示,他会进我的卧室?“。 “我说的是大实话,不信你问问他们这些侍卫。今天早上均儿来,是不是手中拿着,一把野草“。刘盛说完指着门前的侍卫,示意侍卫回答。 一名侍卫看见刘盛指着他,连忙对着贾福恭恭敬敬答话:“贾公子,我们可以作证。今天早上太子殿下来,随手从路上抓了一把野草“。 “不错贾公子,我们这些兄弟们,都看见了“。门前的侍卫,都附和起来。 贾福听完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真的错怪了:“你们确定?“。 “啊福这就是事实,你又何必纠结“。刘盛看着不管相信的贾福,乘胜追击,解释起来。 贾福摇了摇头,表示不信。决心不在搭理刘盛,转身走入府中。刘盛看见他走进去,微微一笑,也连忙跟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议变法 夜晚一辆马车停在府外,曹高走下马车,对着门前侍卫询问起来:“刘先生可在,奉陛下口谕,召他入宫议事“。 “公公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报“。一名侍卫躬身回答,飞快跑入府中。 刘盛刚刚梳洗完毕,准备睡觉之时,侍卫在门外躬身询问:“公子可曾睡下,陛下召见“。 “陛下深夜召见,难道是有急事“。刘盛思考半天不得要领,打开门询问侍卫。 侍卫摇头:“小人也不知道,这次来府中的,还是上次那位宦官“。 “贾福起床了,柴誉召见,我们进宫去“。刘盛听完摇头,看向贾福的卧室喊起来。 贾福刚刚进入梦乡,此时美梦被打扰,怒气冲冲的走来:“不去,柴誉他们两父子,诚心和我过不去。我睡一个觉,容易吗我“。 “你确定不去?哪里可是皇宫。进一次,倍有面子“。刘盛看见贾福不高兴的神色,诱惑起来。 贾福听完看向刘盛,慌忙拒绝:“皇宫去一次就好,若去的太多,反倒对我,有害无益“。 “有害无益?难道皇宫之中,还有人敢对你不利“。刘盛疑惑的看向贾福,期待他的答案。 哈欠之声再次传来,贾福对着刘盛,摆了摆手:“我是立志行商天下的人,一直参合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要我说以后,进宫这样的事情,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先去皇宫,你安心睡觉“。刘盛听完点了点头,直接走向府外。 贾福看着刘盛远去,一脸晦气的走向自己的卧室:“可怜我的美梦,真是多灾多难“。 “刘先生,贾福呢?怎么没看见他“。曹高在府外看见刘盛,疑惑的询问起来。他和贾福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怎么没看见贾福人影。 刘盛看见曹高疑惑的样子,解释起来:“啊福说比较累,今天就不去了。还请公公告知,此时陛下召我们进宫,所为何事“。 “还不都是户部闹得,司马昭说什么。户部亏空,要重新丈量全国耕地。否则长此以往的下去,只怕国库会支撑不住。哎呦,看我这张臭嘴。国家大事,又那是我们这些。身有残疾之人,能够插嘴的“。曹高装出一副说漏嘴的模样,故意抖出宫中发生的事情。 刘盛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脸,故作说漏嘴,模样的曹高:“公公的美意,刘盛心领“。 “好说好说,刘先生请,莫要官家在宫中久等“。曹高听见刘盛这番话,一张老脸满意的笑开花来。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不能给自己留些后路,只怕结局会很凄惨。这也是他们小人物,不得已练出的生存之道。 刘盛在曹高的示意下,走上马车。马夫扬起马鞭,马蹄疾驰,向皇宫奔去。 皇宫之中,柴誉、司马昭、王安,三人相谈盛欢。王安看着柴誉和司马昭,一股豪气在心中蔓延:“现在正是重提变法之时“。 “重新清算全国耕地,就是第一步“。司马昭连忙附和起来,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柴誉看着眼前的两人,面露苦涩:“此时清算全国耕地,就已经困难重重。若全盘变法,谈何容易“。 “陛下事在人为,我们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此事到底可不可行“。王安决定乘胜追击,连忙鼓动起来。 曹高在殿外对刘盛做了个请的手势,刘盛点点头大步走进去。柴誉正在为难,看见刘盛进来如见救星:“刘盛,贾福怎么没来“。 “贾福立志行商天下,不想过多参与朝政,所以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刘盛听见柴誉的问话,连忙解释起来。 司马昭听完此话,在心中一阵沉思:“也好,这样对他以及朝廷,都是好事“。 “贾福为天下商贾,带了个好头“。王安也对贾福,这个决定十分赞同。 刘盛看着眼前的三人,微微一笑:“方才我在外面,远远的就听见,诸位的声音,可是在谈论着什么“。 “司马昭提议户、吏、刑三部联手,重新清查全国耕地。王安则建议,以此为契机,主持全面变法。就为此事,我们三人,从下午一直讨论到现在。其中困难险阻,非三言两语,可能尽说“。柴誉想起这件事情,看着兴致勃勃的王安、司马昭,一阵头疼。 刘盛看着柴誉,思考片刻试探起来:“敢问陛下,可还有心变法“。 “若无此心,今日我们。又怎么会,讨论的这么久“。柴誉不假思索的,赞同起来。 王安听见柴誉赞同变法,连忙催促起来:“如今国库亏空,朝廷法度已经到了,不得不变之时。陛下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王安我且问你,朝廷百官,是否能在变法之时,上下一心“。刘盛看见王安,咄咄逼人的样子,反问起来。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王安听后,微微摇头,不在言语。司马昭也思考起来,在心中稍微组织了下语言:“陛下初登大位,我们根基尚浅。朝野上下,对变法毫无准备。仅依靠一腔热血,很难成事“。 “所以我们就在想,能不能以户部亏空,重新丈量全国耕地为由。试探一下朝野上下,对变法的态度“。王安接过司马昭的话,继续解释起来。此时他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朝野上下的反应。 柴誉从案几上拿起几本账目,递给刘盛:“这些都是,户部的账目,你可一观“。 “户部收入,为什么这么少“。刘盛仔细观看手中的账目,上面的数字让他完全不敢相信。从账面上来看,偷税漏税,隐瞒耕地,已成常态。 司马昭看着一脸疑惑的刘盛解释起来:如今“杨勇领军西征,内库之中的财物,已经指望不上。而此时户部账目亏空日大,若我们在不做出一些行动,坐等事情发展下去。只怕春节之时,就是户部被砸之日“。 “此事当为第一要务“。王安听见司马昭的解释,点头赞同起来。 柴誉看向刘盛露出为难的神色:“前段时间,杨勇西征,眹豪气冲天。今日一观户部账目,方知国事艰难“。 “所以法不得不变“。王安立刻插言,只要谈及变法,他就是这种风风火火的脾气。 刘盛看着面前三人一脸的苦相,微微笑起来:“陛下、司马昭、王安,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一个问题。变法只是手段,国富民强,才是目的。此时不用强调全面变法,先想办法查清楚,被隐瞒的耕地,以及偷税漏税之人,顺便在刷新一下吏治。只有府库充实,政治清明,我们才能说其他“。 “是眹刚刚被弄糊涂了,此时为什么去想全面变法,眹还年轻,完全可以慢慢来。想办法先摆平,户部的亏空最为紧要。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柴誉听完刘盛的话,如梦初醒,他们三人在不知不觉中,思维陷入了死胡同。司马昭、王安点头,此时提议全面变法,确实过早,还是先补足户部亏空,最为要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提议开边市 刘盛看见一脸恍然大悟的柴誉,感觉时机成熟提议起来:“当务之急是查清,被隐瞒的耕地,收上那些被瞒报的赋税。可这些并非长策,若想国家富庶,可求教于贾福“。 “贾福?不是我歧视贾福。而是商贾之流,不事生产。好吃懒做,又怎么可能会有办法,使国家富庶“。司马昭听完连忙摇头,他日日苦读圣贤书,里面对商贾之道很是贬低,他虽然对此道不反感,却也谈不上喜欢。 王安听见司马昭,这些言论,连忙摇头。也许是出身的关系,使得两人的眼界,有些不同:“司马昭,你这话有些问题。商贾者,南来北往,低买高卖。虽然不事生产,但货物流通,以及我们的吃穿用度。这桩桩件件,又怎么可能,离得开商人“。 “用商贾可以使国富庶?还请你详解“。柴誉听出刘盛话外之音,请教起来,作为一个君主,他自然明白,商贾和国家的关系。 刘盛看见柴誉他们三人一脸的期待,缓缓解释起来:“你们想过没有,商贾南来北往。如果他们不是在国内,而是往返于,朝廷和异族之间。用手中的货物,换取敌国,源源不断的资源呢?“。 “不错若能真的出现,你说的场景,自然是妙不可言“。王安听完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想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司马昭想到其中的难度,反问刘盛:“难道商贾手中的货物,就不是我朝百姓。辛辛苦苦,用血汗弄出来的财富。以此道弄来的敌国资源,只怕我们得不偿失“。 “刘盛你这番言论,只怕有误“。柴誉听见三人的对话,思考起来。以本朝的资源,换取异族的资源。那不是两者持平,费力不讨好吗?。 刘盛看着三人一脸的不以为然,继续解释起来:“事情并非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草原之上,丝绸茶叶,都是紧俏之物。我们若让商贾,正大光明贩卖到辽国,其获利必然十分丰厚。在要商贾用其利润,购买辽国的物质,运回我朝。这一来一去,不就是大赚吗?“。 “自从唐朝灭亡之后,丝绸之路北移。西域商人,都跑到辽国去做生意。辽国买到我朝丝绸茶叶,在反手卖给西域商人,只怕获利会更加丰厚“。柴誉顺着刘盛的话,分析其中的可行性,和厉害关系。 刘盛听见柴誉如此计较,心中好笑,这哪是一位富有四海的皇帝:“许些利润,让给辽国就是。只要我们能用这些东西,换回丰厚的利润,以及异族的物质就是赚“。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等我朝富足之后。在想办法,打通丝绸之路,到时候自然一切都是我们的“。王安听见刘盛的分析,想着先让国家富起。等有钱之后,在训练甲兵。开疆拓土,打通丝绸之路,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昭心中想着,刚刚几人说过的话,反问起来:“你们说的好是好,可如何才能,让商贾心甘情愿,购买异族物质回国呢?“。 “商贾之道,追逐利润。如果我们能让他们,知道把敌国的物质,运回国内,就可以得到丰厚的利润。那他们,没有理由不去做“。刘盛继续解说,能不能办成商会,对异族开起商战,就在此一举。 柴誉听完更加疑惑起来,沉思片刻:“眹不知道,朝廷能给予商贾,什么样的利润。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敌国物质,运回国内“。 “他们赚到钱之后,应该会轻车简从,快速回国。在大批买进丝绸茶叶,继续贩卖到辽国。对于朝廷来说,只出不进,又何利可图“。司马昭摇头,难道他们只是为了要辽国货币?这些货币对于朝廷来说,又能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堆不能吃喝的,破铜烂铁而已。 王安听见司马昭的言论,连忙赞同起来:“若我们拿辽人的货币,大规模购买资源。辽人就是在傻,也会发觉,并且限制规模。到那时我们手中的货币,也只是一堆废物而已“。 “采购敌国物质,不能由朝廷出面。必须要商人自行购买,只有这样辽人才不会发觉“。刘盛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商人,自发购买辽国物质,辽人发现也不会多想。他们也只会认为,这是商人追逐利润的天性罢了。毕竟此时,没有现代的高科技手段,以及大数据分析。在加上辽人反手卖给西域商人,也会购买西域诸国的各种物质。这一来一去,必会天衣无缝。 柴誉疑惑的看向刘盛,感觉很是不解:“为什么商人自发购买,辽人就不会发现?“。 “因为在我们,购买辽国物质的时候。辽人也在购买西域诸国的物质,这一来一去,他们又怎么可发现?“。刘盛看着不解的几人,反问起来。 王安听完感觉刘盛说的有些道理,可此时那个问题还是没解决:“那如何才能让商贾,自发的购买辽国物质“。 “很简单,禁止辽国货币,在国内流通“。刘盛语气坚定的给出自己的答案,只要不收辽国货币,商人自然会想到,各式各样的办法,去运回等价的财物。 司马昭在心中不停的念叨,不收辽国货币,这样好像也行:“这确实是一个办法,可我们又如何让商人。心甘情愿的,去异国他乡,经商呢?“。 “要想让一个商人,跨国经商,有些难度。毕竟父母在,不远游,这是做孝子的本分。当然那些边关走私的,毕竟是少数。他们力量,还是太过于薄弱“。王安想到乡土情以及孝道,只怕让国内的商人,到异国他乡。前途未卜之地经商,会很困难。仅仅只是依靠,那些边关的走私商贾,他们的实力又太过于弱小。若商贾太少,实力不雄厚。他们经商所得,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刘盛思考一会,说出自己的解决方法:“关于如何让商贾,去异国他乡,经商致富。这些对于朝廷来说,是不需要考虑的。朝廷只要降低关税,说服辽国一同开放边市即可“。 “开放边市,降低关税?“。柴誉思考起来,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吗?可是他又应该如何说服辽国。 司马昭看向刘盛,说出自己的担忧:“如果我们说服辽国,一同开放边市。而国内却无商贾,愿意深入辽国经商,那时又该怎么办“。 “如今贾福在洛阳商贾之中,也算有些威望。他既然想行商天下,我们也给他创造出了条件。若他在这样的条件之下,都还办不到,那还谈什么梦想。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分工协作“。刘盛看着一脸担忧的司马昭,重新提起昔日的话。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的好。 王安听完这番话,赞同起来:“贾福是身为商贾中的一员,他自然比我们这些人,更加明白商人,追求的是什么。以及怎么样,驱使商贾,去跨国经商。能为国家带来,更多的敌国资源“。 “那好,眹就给他们。这些商贾,一个好的,经商环境。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交给贾福,任由他发挥“。柴誉决心力挺一次贾福,期待他的商贾之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耶律醉酒 皇宫之中一直闲聊到深夜方才散场,刘盛坐在马车之上返回府中,行驶到半路打开窗帘。看见漆黑的夜晚,对着一旁的曹高闲谈起来:“今夜多谢公公相送“。 “先生客气,这本就是咱家分内之事。此时以是冬季,夜晚寒冷。还请放下窗帘,以免着凉“。曹高看向车外,一股寒意顺着窗帘飘进来。 刘盛闻言放下窗帘,看向曹高:“寒风刺骨,可以提神醒脑,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听闻公公和李渺兄有旧,不知是否为真“。 “惭愧咱家和李渺本就是同乡,在这朝中自然有几分香火情。他也是时运不济,要不是巧遇先生,只怕任然还在潦倒之中“。曹高想起李渺这大半生的官运不紧感叹起来。 刘盛看着一脸感慨的曹高,心中一愣。宦官在史书之上,劣迹斑斑。可眼前这位,怎么感觉不像:“没想到公公,到也是一位,有情有义之人。李兄能有今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公公在后面撑着。要不然他,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 “多谢先生抬爱,咱家这张脸。有多少分量,咱家自己知道。他能高坐尚书之位,并非是咱家所能办到的。在说宦官干政那是大忌,就算官家顾恋往日情分,爱惜我等。可那宰相却没这么多顾忌,一道指令,我等就会粉身碎骨“。曹高说着说着,连忙谦虚起来。本朝优待文人,恒古未有。就政务而言,文官权柄之大,匪夷所思,更何况那文官之首的宰相。开国太祖有言,为防止宦官当权,宫中宦官升迁任免一事,宰相有权参与。大周一朝,宦官畏惧宰相如虎。 刘盛若有所思,良久问出一个,在心中埋藏许久的问题:“当初在下不明白,为什么李兄的后面有公公之撑腰,却还是备受打压“。 “先帝在位不过一年,咱家之前,只是区区东宫的一名普通宦官。又有什么能力,能帮他李渺。今年初先皇登基,文官为敲打老奴,这李渺自然成为祭品。若非如此,他们又何必,大费周折。为难一位,礼部郎中“。曹高说完满脸的苦涩,观遍史书,他们这些宦官,算是最可怜的一群人。不敢奢求什么********,耀武扬威。只求能在这些文人的目光之下,得到善终,那也就算最好的结果。 刘盛听完曹高这些话,想起当日第一次遇见李渺的场景:“人生最妙不可言的地方,就在于未来的不可预知。事情尚未发生,一切皆有可能“。 “谁说不是,当初要不是先生的一番言辞。李渺又怎么可能,放下心中的包袱,为先皇分忧。之后又怎么可能,进入陛下的眼中。这桩桩件件,要不先生,若有若无的出手筹谋。只怕他早已臭名远扬,罢官返乡。此时更别说,那礼部尚书之位“。曹高对刘盛钦佩有加,想到这些事情。不可否认,是他改变了,李渺的人生轨迹。他虽然不在朝,也无根基,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陛下称呼他为布衣宰相,确实名不虚传。 刘盛看见曹高一脸下钦佩之色,谦虚起来:“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天意,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并没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改变李兄的人生轨迹。公公,过誉了“。 “天意也好,有心也罢。先生之功,李渺不得不承认。正是那日,他的人生,才有了转机“。曹高见刘盛谦虚,连忙肯定起来。 刘盛不急着答话,只是打开马车中的窗帘。一道寒风吹到脸上,丝丝凉气,让人精神一震。前方街道灯火通明,人群往来,一片繁华。一个人影手提酒坛,走路踉跄,心中不由得一惊:“公公请停车“。 “先生此地距离贵府,还有一段路程,为何?……“。曹高听见停车两个字,惊讶的询问刘盛原因。 刘盛看向曹高,在心中寻一个理由解释起来:“在下想独自,走走这段路程“。 “夜晚闲逛只怕万一,有歹人对先生不利,要不咱家陪先生走走“。曹高思索片刻,试探着询问起来,如今可是深夜。 刘盛不假思索,直接拒绝曹高的好意。若他没看错,只怕是耶律景。带着曹高恐怕,多有不便:“难道公公对这洛阳,天子脚下的都城,还不放心“。 “那是咱家失言,先生请便,若有他事可找巡城官兵“。曹高感觉刘盛这话说的在理,直接吩咐车夫停住马车。车夫听后连忙拉住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停止脚步。曹高陪着刘盛,走下马车。 刘盛对着曹高行礼告别:“多谢公公相送“。 “先生客气,如今半路而回,咱家心中惭愧。深夜行走,还请先生多加小心“。曹高看向刘盛,小心叮嘱起来。见刘盛点头,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转身返回马车。 车夫调转马车,向皇宫疾驰而去。不远处,耶律景晃晃悠悠,满脸的苦涩,看见迎面走来的刘盛一愣,感觉自己好似在梦中。 刘盛毫不客气,从耶律景手中拿过一坛酒。感受着满天的寒风,打开酒坛闻着酒香:“耶律景别来无恙,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如此雅兴“。 “我也没有想到,你刘盛也有不客气的时候“。耶律景起初一愣,看见刘盛的举动之后,苦笑起来。 刘盛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认真打量耶律景:“看来你是不乐意了?“。 “岂敢,荣幸之至“。耶律景连忙笑着,示意他喝酒。 刘盛看向夜空,拿着酒也不喝:“这大冷天,看着夜空,喝喝酒也不错。当初你回使馆之后,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说来也巧,我回去之后,不到一天。礼部的人,就给我单独安排了居所。就为这事,那帮侍卫,吵吵嚷嚷。还闹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要不是贵国,礼部尚书出面,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耶律景想起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是一阵感叹。人生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刘盛看向耶律景笑起来,指了指他手中的酒:“那你又为何,深夜买醉?“。 “你不问我到忘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耶律景不回答,反倒是反问起来。 刘盛看见不解的耶律景,笑着解释:“刚刚有人用马车送我回府,在这途中,一不小心就看见了你“。 “如此说来,我们到也是有缘“。耶律景一听,感叹人世间的缘分,真的不可捉摸。 刘盛重新把手中的酒坛,还给耶律景:“既然有缘,这一坛酒就赏给你“。 “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耶律景接过酒坛,没好气的看向刘盛。 刘盛笑着往前面一指,看向耶律景:“此时天公作美,让我们深夜相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散散步,聊聊天“。 第一百二十章 苦情耶律 两人散步,走到一条相对来说,人烟稀少的街道,感受着寒风。刘盛看着边走边喝酒的耶律景,不仅笑着询问起来:“耶律景,你一言不发。我怎么感觉,你在喝闷酒“。 “有吗?只是你不说,我不说而已“。耶律景摇头,看向刘盛,接下来又是一口酒。 刘盛见耶律景不想说也不在追问,一阵寒风吹过,带起衣袖。两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耶律景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吐露出心事来:“刘盛你可知,她就要订婚了“。 “她?“。刘盛疑惑,此时心中明白,耶律景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倾听。 耶律景听见刘盛的问话,好似回到了以前:“她姓萧,单名一个嫣字。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萧氏一族最珍贵的明珠。从小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嫣儿她太美丽,举止端庄,身世高贵。可惜偏偏我,却配不上她。刘盛你说,这世间之事,是不是很讽刺“。 “世间之事,本就如此。你出身高贵,又怎么能说配不上她呢?“。刘盛看着一脸,自贬模样的耶律景开解起来。 耶律景听见刘盛说他出身高贵,凄苦一笑。这对他来说,就是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出身高贵?可惜我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他没有让我消失,就已经是莫大的仁慈。我还能对他奢求什么?萧氏最美丽的公主,世世代代,只会嫁给辽国的皇帝。在我大辽,耶律氏做皇族,萧氏做后族。这是朝野上下的共识,从未改变过。可惜我耶律景,却给不了她皇后之位,萧氏是不会把嫣儿给我的“。 “那她和谁订婚了“。刘盛看着耶律景一脸凄苦的模样,顺着他的话询问起来。 一股凉气袭来,耶律景深吸一口气:“我的大皇兄,辽国太子。依祖制一旦太子与萧氏定亲,则表示太子的东宫之位,再也无法被动摇。当太子登基之时,也就是迎娶之日“。 “不对,既然辽国太子已经定亲,那你的二皇兄呢?“。刘盛听着耶律景的述说,突然抓住一个关键的问题,也许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 耶律景不假思索的摇头,看向刘盛语气坚定:“如果不出意外,二皇兄已经落败,被贬出上京,前往属于他的草场“。 “什么是草场?是不是封地的意思“。刘盛对这个词很疑惑,询问耶律景,这两个字的具体意思。 耶律景点点头,心中一叹万事以成定局。看向刘盛,语气倍感凄凉:“就是封地,二皇兄落败,已经返会封地。如今大皇兄地位稳固,只希望他能忘了,我这个三弟。也好让我在这洛阳之中,苟延残喘,过完这一生。可是他为什么,要夺取我的嫣儿,为什么……“。 “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否及泰来,万事物极必反。今日我就把这句话送给你,只要你大皇兄,还没有登上辽国的皇位。那么所谓定局,都还为时尚早“。刘盛看着眼前的耶律景,感叹不已。这哪里是一名皇子,分明就是一个可怜人。也许论语上说的对,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若他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都没有迷失本心,那么等他登基之后,想不成一代明君都难。 耶律景苦笑摇头,物极必反。不管运道在怎么反,他也坐不上辽国的皇位。他最心爱的嫣儿,还是会成为,别人的皇后:“就算大皇兄失去东宫之位,那接替他的一定会是二皇兄。而我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错误。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只能躲在洛阳,苟延残喘“。 “切莫太过于悲观,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有一半,是流着我们汉人的血液“。刘盛看见耶律景此时的样子,心中也是替他一酸。忍不住委婉的提示一下他,在辽国还有着,一股巨大的潜在力量。 汉人血脉,这四个字。在耶律景心中划过,看向刘盛深深一叹:“就是因为汉人血脉,我天生就对汉人格外亲切。我很向往汉人的国度,可我是耶律景,辽国的皇子。这四个字,却反到成了,这一切的祸端的根源“。 “那你恨吗?“。刘盛见耶律景,没领悟到他的意思,也不在强求。只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询问下去。 耶律景听见这句问话,看向刘盛语气坚定:“我不恨,反倒欣喜。因为我的母亲是汉人,我的师傅、朋友也是汉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汉人帮助了我。而契丹人,却只知道欺凌我“。 “那你为什么还说,汉人血脉是祸根“。刘盛看着此时的耶律景惊讶起来,他不仅不恨汉人,还反倒感觉到欣喜。 耶律景看着刘盛,摇头解释起来:“我说的祸根不是指汉人血脉,而是歧视。我曾经有两个梦想,其一就是和嫣儿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其二就是消除契丹,和汉人之间的歧视与隔阂。让两者地位平等,真正的成为一家人“。 “耶律景如果你真得,能登上辽国的皇位。并且努力实现你的梦想,那么你必将会成为一代圣君“。刘盛听完这番言论,看向耶律景,由衷的感叹起来。 耶律景听见刘盛的赞叹之言,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若真有一天我登上皇位,并且实现这两个梦想。那我也不是圣君,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怀着私心的皇帝而已“。 “消除隔阂,让汉人和契丹人不分彼此。这样的功绩,都不算圣君?那你和我说说,古往今来,还有什么人,有资格算圣君“。刘盛看着谦虚的耶律景,故意询问起来。 耶律景思考起来,想了片刻对着刘盛解释:“观遍历史,除了不可考的上古之外。其实没有一个,算得上是真正的圣君。充其量只不过是他们的私心,比较符合国家利益罢了“。 “你这观点倒也稀奇,不过说的也在理“。刘盛看见耶律景说出这样一番话,连忙表示赞同,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耶律景继续往下解释:“以我自己为例,因为我母亲是汉人,生下我之后就被赐死。由于我从小身体之中,有一半汉人的血脉,所以我在宫中受尽屈辱。我的情况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我朝之内的汉儿“。 “你有此心,是辽国内汉人的幸事。只要辽国太子一天没登基,那么此事就不算是定局。事情真实的情况,或许没你想的这么悲观。因为上天从来都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坚持寻梦的人“。刘盛看向耶律景,继续开解鼓劲起来。 耶律景听完不在过多言语,良久之后喃喃自语:“上天真的不会亏待,坚持寻梦的人吗?也许吧,可登上皇位,难入上青天“。 “答案到底如何,就留给时间来回答。未来之所以迷人,就是因为它是,不可琢磨的未来“。刘盛听见耶律景这番话,反倒感慨起来。 也耶律景深呼一口气,目光看向无尽的夜幕:“从今天起我不担忧,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只会做好今天的自己,并且期待未来的答案“。 “那我们就一起期待,看上天在未来之中。能否助你登上,那辽国的至尊之位“。刘盛语气格外坚定,感受着深夜的寒风,在心中下定一个决定。他要加快步伐,商会必须成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召集商贾 上午贾福起床,看向窗外伸了一个懒腰,昨夜睡的真爽。打开房门准备去洗漱,院中刘盛居然不在。 摇了摇头洗漱完毕之后,做贼似的把耳朵,贴在刘盛卧室的门前。贾福确认无误之后,嘟囔起来:“盛哥儿风水轮流转,你让均儿捉弄我,现在我就去报仇雪恨“。 门被偷偷的推开,贾福蹑手蹑脚走进来,看见刘盛呼呼大睡。伸手准备掀他的被子,没想到天不作美,刘盛正好睁开睡眼。 “啊福你今日,起来的可真早“。刘盛看见蹑手蹑脚的贾福,惊讶的询问起来。 见奸计无法得逞,贾福一脸的不乐意。没好气的,往窗外指了指:“此时都已日上三竿,还早个什么“。 “让我在躺会,昨天睡的太晚“。刘盛看着窗外的阳光,只感觉眼皮厚重。一丝困意,再次袭来。 贾福连忙摇头,不准刘盛睡着:“昨夜你入宫议事,回来的很晚?“。 “没有只不过在半路上,遇见了耶律景。一时间和他,多聊了会“。刘盛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和贾福聊着天。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想起那天在酒楼之中,遇见耶律景的场景:“耶律景?他如何了。当初他回使馆,有没有继续,被辽国侍卫为难“。 “李渺从我们这回去之后,当日就出手,把耶律景,和那些侍卫隔开了“。一丝困意久久不散,刘盛却无法入睡,没好气的看向贾福。 贾福听见这话,突然很感兴趣:“没想到李渺这狐狸,够意思,出手到也快“。 “可怜耶律景,为情所困,苦不堪言“。想睡又睡不着,干脆坐起来。刘盛打着哈欠,回想起,昨日深夜的情景,心中一叹。 贾福突然兴奋起来,一脸八卦的样子:“为情所困?苦不堪言“。 “他的心爱之人,已经和辽国太子订婚了……“。接着刘盛把昨日深夜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贾福。 贾福听完不停的叹息,看向刘盛询问起来:“盛哥儿,你说同样的皇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就和耶律景说的一样,因为歧视。汉人在辽国是下等人,天生就被契丹人看不起。他虽然身为皇子,却也无法改变,他身上有一半血液是属于汉人的“。刘盛回忆起昨夜耶律景说的那些梦想,心中有了一丝丝敬佩之意。突然又想到静心和尚,留给他的那副字画,那朵青莲。也许只有他耶律景,才配得上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贾福情不自禁的复述起,刚刚刘盛说的那句话:“愿此生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消除辽国之内契丹,对汉人的歧视。让两者成为,不分彼此的整体。盛哥儿,我怎么感觉。耶律景的梦想,傻得可爱“。 “傻吗?啊福。可我怎么感觉,耶律景的梦想。即让人无比的真实,却又无比的伟大“。刘盛心中思索,辽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它承认奴隶的合法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消除契丹,对汉人的歧视,何其之难。 贾福一愣,无比的伟大。第一次听见,刘盛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盛哥儿,感觉你对他评价很高“。 “在那样的环境之中长大,还不忘自己的赤诚之心,你说耶律景让不让人佩服“。刘盛看着贾福解释起来,若是普通人。只怕性格,早就已经扭曲。 贾福听完点头,看向刘盛想起一个问题:“盛哥儿是不是该起床了,不管耶律景如何,他只有登上,辽国的至尊之位,才有可能实现梦想“。 “好好好,我起床。你可别忘了,商会的事情“。刘盛看贾福催他起床,无奈的摇头。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他们两人倒过来了。 刘盛起床一阵洗漱,两人吃过早饭。贾福拍了拍胸,一脸的豪气:“盛哥儿你就等着看,我贾福在洛阳,商贾之中的威望“。 “早去早回,晚上的宴会。我们也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刘盛看着一脸志得意满的贾福,嘱咐起来。 贾福笑着点头,走向马圈。牵出自己的坐骑白云,翻身上马。马蹄疾驰,向西市跑去。刘盛看见贾福走远,对着远处的乙浑吩咐起来:“乙浑吩咐府中之人,今夜我们要举办宴会,切莫失礼“。 “公子放心,小人这就前去传达“。乙浑走过来,听完刘盛的吩咐。连忙躬身领命,跑向府中。 见现在天色还早,刘盛从马圈中牵出雪尘,翻身上马,向城外疾驰。善堂中一颗树下,段昭蓉、王可欣陪着薛大爷正在下棋,三人欢笑声不断。 段昭蓉在一旁观看王可欣下棋,对着薛大爷连忙劝诫起来:“薛大爷,你怎么又悔棋“。 “一时失误,我这就把棋还原。不是我说你,蓉丫头观棋不语真君子“。薛大爷不好意思的,把刚刚悔的棋还原。看着段昭蓉,笑呵呵的埋怨起来。 段昭蓉看着薛大爷,故意反问:“可昭蓉是女子,不是君子。大爷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蓉丫头说的,一点也没错“。薛大爷,连忙赞同。这段时间她们两人,没事就来陪他下棋。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好不快活。对他来说,这有棋可下的日子,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王可欣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笑起来:“蓉姐马上可就归你,来陪薛大爷下棋了“。 “哎呀,怎么又输了。可欣丫头,你这棋子刚刚不是,不在这里的吗?“。薛大爷愁眉苦脸的看着棋盘,刚刚和段昭蓉聊天,一时之间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自已就以经,被杀的丢盔弃甲。 王可欣看着愁眉苦脸的薛大爷,忍不住微微笑起来:“薛大爷,你自己在好好想想“。 “这棋子……好像还真的在这里“。薛大爷苦恼的扣了口头,不断的唉声叹气。 王可欣,笑着站起来。段昭蓉坐过去,看着不停抓头发的薛大爷:“大爷愿赌服输,我们来下几局“。 “蓉丫头说的对,不想了。来来来,我们接着下棋“。薛大爷苦恼一阵,听见段昭蓉安慰的话语。如孩子一般,飞快变脸。继续摆起棋子,准备重新来过。 王可欣看着如孩子一样的薛大爷,会心的笑起来。人人都说,老小孩,此言还真不假:“大爷等会,只要你赢了蓉姐,我就继续和你下。要不然你可要,等下次了“。 “你们两个丫头,古灵精怪。不过小老儿,就吃你们这一套。蓉丫头你可要小心了,这一局我赢定了“。薛大爷再次信誓旦旦说出,被他说过无数次的话语。若不出意外,每次说完这句话,伴随着的都是惨败。 看着眼前的情景,王可欣感觉有一丝温暖,弥漫在心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马蹄声响起,刘盛骑马跑来。看见绿萝在一旁,守着三匹马,微微一愣。翻身下马,走过去询问:“绿萝,你怎么在这里“。 “你看小姐他们都在哪里“。绿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善堂,一棵树下,三人下棋笑声不断。 刘盛把马牵到一旁栓好,看向绿萝:“绿萝这匹马,就拜托你来照看了“。 “好的,反正不管几匹马,都是看“。绿萝点头表示同意,谁让她是丫鬟。小姐他们都在玩,她却只能看马。 刘盛见绿萝同意,也不在多说什么,直接走向不远处的三人:“薛大爷、可欣、蓉姐,好久不见“。 “你小子还敢来,小老儿今天心情好,懒得和你计较这么多。你们这些娃娃,还没她们这两个丫头好“。薛大爷听见刘盛的声音,看向刘盛直接开始抱怨。以前还称呼刘盛为先生,如今天长日久,他们也就越发的,亲切起来。 王可欣对着刘盛一礼,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道歉:“昔日洛水之畔,是可欣太失礼了“。 “可欣言重,那****离开之后。啊福很是懊悔。自感言语之间,有些说的过重。今日我替他,陪个不是“。刘盛一听可欣提起洛水之畔,连忙替贾福表示歉意。 王可欣看见刘盛要行礼,连忙闪过一旁:“贾福是我堂兄,就算有错,可欣也不能怪罪。在说那日的错,在我不在他“。 “洛水之畔?可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下棋的段昭蓉,听见两人的对话,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薛大爷看见,段昭蓉的目光。不在棋盘之上,有点不乐意起来:“蓉丫头,好好下棋,别分心“。 “蓉姐,关于洛水之畔的事情。我们回去之后,私下在说好不好“。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的询问,一丝红晕不经意间,从脸上蔓延到耳后根。 段昭蓉看见王可欣一副小女儿态,心中已经猜的七七八八:“唉,我说可欣啊,这真是女大不中留“。 “蓉姐,你不一样,也是女儿家“。王可欣不好意思的,低声反击。 薛大爷表示很生气,从段昭蓉手中拿过棋子,直接收棋:“就知道你这坏小子,一来准没好事。人老了,你们的事情,小老儿不掺和“。 “薛大爷你怎么不下了“。段昭蓉疑惑的,看着薛大爷此时的举动。第一次感觉这老头,不仅好玩,还知分寸。 刘盛看着薛大爷的举动大感冤枉:“薛大爷,怎么又是我的错“。 “不是你又是谁,你们这些小屁孩的事情,小老儿我不掺和。你若还有下次,信不信小老儿我拿着扫把,去你府中堵门去“。薛大爷说完,收好棋子棋盘扬长而去。 段昭蓉看着远去的薛大爷感叹起来:“他人虽老,却知分寸,难得“。 “薛大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恰到好处,要我说,他就是一个妙人“。刘盛听完段昭蓉的话,也感慨起来。像薛大爷这样的人,又怎么成为了孤老。上天有时确实,太过于无情。 王可欣看着眼前薛大爷的背影,听着两人的感慨,想起昔日在善堂,刘盛的豪言:“若有一天,善堂能遍布天下凄苦之地。彼时像薛大爷,这样的孤老,会免受多少苦楚。可欣真希望,那天能快点到来“。 “我第一次听见,可欣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说这话的人,一定是疯子。之后你的一系列行动,也证明了我的想法。你不仅是疯子,更是一位有能力的疯子。可为什么我大理,却没有像你这样的人“。段昭蓉看着刘盛,想起才入洛阳之时,王可欣在她面前,提起刘盛。起初以为是一个被夸大的疯子,之后一系列的接触,才明白他不仅没有被夸大,反而在某种程度之上,被贬低了。 刘盛虽然听见段昭蓉一口一个疯子,但他知道这里面具体是什么意思:“多谢蓉姐赞誉,不是大理没有,像我这样的疯子。而是大理的疯子,没有我这样的机缘“。 “机缘这样的东西,确实很神奇。可欣你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洛水之畔发生了什么“。段昭蓉直接岔开话题,询问起此时最关心的问题。 王可欣脸色微红,把昔日在洛水之畔,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后。看向段昭蓉,询问起来:“蓉姐,可欣是不是太任性了“。 “看来你现在,已经是坠入爱河的女人了。什么时候把司马昭带来,让蓉姐给你把把关“。段昭蓉看向,满脸通红的王可欣,打趣起来。 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的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蓉姐……“。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脸皮怎么这么薄。喜欢就努力争取,蓉姐支持你“。段昭蓉看着满脸通红的王可欣,不在打趣,直接表示支持。 刘盛看着打趣的两人不在言语,勉强保持微笑,心中五味俱全。王可欣好像发现了,刘盛的异常。感觉在他面前,两个女人聊这样的话题,有些不妥,于是连忙岔开话题:“盛哥,你今天为什么来善堂“。 “昨日进宫和司马昭、王安他们,一直谈到深夜才回。难得今日有半日悠闲,所以特意来逛逛,散散心。也好洗去,心中的疲倦“。刘盛听见王可欣的询问,随口说出自己的理由。 王可欣听完这句话,喃喃自语:“难怪这段时间都找不到司马昭,原来他一直都在忙碌“。 “可欣你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段昭蓉看着王可欣,自言自语的嘀咕,忍不住询问起来。 刘盛听的一清二楚,突然有些想,逃离这个地方。连忙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府中还有些急事,我想先行离开“。 “你刚刚不是说,还有半日闲。怎么你府中,又突然有急事了“。段昭蓉感觉刘盛,前言不搭后语,对着他追问起来。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古怪。 刘盛看向段昭蓉,连忙解释起来:“我出来之前,让啊福前往西市,召集洛阳城中的商贾,晚上商议一些事情。算算时间差不多,我也应该要返回了“。 “召集商贾?和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事情商议的“。段昭蓉感觉,这是刘盛的请托之词。 王可欣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一笑:“盛哥不必急着走的,如今天色还尚早“。 “善堂总是离不开,商贾之力。我需要回去,提前好好准备一下“。刘盛直接开口拒绝,此时他只想逃离这里。 段昭蓉和王可欣对视一眼,知道强求无意。不在过多言语,只是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刘盛一礼之后,转身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商会前夕 马蹄疾驰,行至城中已是下午,李渺晃晃悠悠的往家中走去。看见刘盛骑马而来,好似在沉思连忙打招呼:“刘盛好久不见“。 “李兄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去的“。一拉缰绳,马匹缓缓停下脚步,刘盛下马。 李渺上下打量着刘盛,若有所思:“刚刚才处理完一些公务,如今腰酸背痛,自然是回家。你呢?骑着马在深思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忧伤。你知不知道,骑马分神是很危险的“。 “让李兄见笑了,刚刚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刘盛看见李渺关心的样子,心中一暖,随口搪塞起来。 李渺听完点头,看向刘盛嘱咐起来:“以后骑马注意点别分心,要不然很容易出事“。 “李兄我以后会注意“。刘盛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此时李渺,想起这段时间的,一则传闻,突然八卦起来:“你知不知道,朝中有一条传闻,很有意思“。 “是什么样的传闻“。刘盛看见李渺,一脸的神神秘秘,询问起来。 李渺意味深长的看向刘盛,往前指了指:“一直站在大街上,是不是不太好。我看还是我们,边走边聊的好“。 “也好……“。刘盛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牵着马跟着李渺,往前走去。 李渺边走边试探的询问刘盛:“穷酸,我听朝廷之上流言蜚语,疯传王可欣和司马昭好上了“。 “我们这些小辈的事情,怎么都传到了朝堂之上“。刘盛听闻心中微微一震,一丝酸楚弥漫在心间。把目光投向远方,不敢看李渺。连忙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挤出一丝微笑。 李渺好像没有发现刘盛的异常,自己反倒陷入沉思,盘算起朝堂之上的局势:“因为如今司马昭和王安联手,户、吏两部联动。文武百官自然,纷纷侧目。这则传闻,自然而然,就流传到了,朝堂之中“。 “难怪可欣和蓉姐,这段时间一直在善堂“。刘盛听见李渺的这句话,喃喃自语起来。没想到这些文武百官,也有八卦的一面。 李渺耳尖,似笑非笑的看向刘盛:“穷酸在说什么呢?难道你还在暗恋之中,听我一句劝。以你如今的地位,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看开些吧“。 “看开些,谈何容易。有些事情,越是告诉自己放下,可偏偏就越是放不下。李兄你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刘盛听完李渺的话,心中惆怅起来。恋人之间还有分手的权利,可单恋和暗恋。却只是一场卑微的,独属于内心的修行。 李渺看着一脸惆怅的刘盛,微微摇头。此事他无法帮忙,也无处可帮:“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要知道,人生除了爱情。还有事业、责任和担当“。 “李兄你说,什么是痛苦“。刘盛收起惆怅的心情,看向李渺。痛苦是什么,为什么它刚刚。会悄无声息的,在心中蔓延。 李渺微微一愣,再三确定刘盛很正常:“痛苦?你现在之所以能感觉到它。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更加痛苦的事情罢了“。 “以前周兄和明逸道长,时常和我谈论此事。他们告诉我,所谓痛苦。只有用更加痛苦,方能解决上一个痛苦。所以痛苦之人,会越来越痛苦“。刘盛回想起以前,在村中的点点滴滴。一丝暖意,在心间弥漫开来。 李渺看向刘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的对也不对,想不通看不明。心中痛苦,为何不坦然放下“。 “放下?谈何容易“。刘盛摇头,世人都知道放下两个字。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用明日的更痛苦,掩盖今日和昔日的痛苦。因为他们都想,一直沉迷在,永不放弃的幻境之中。 李渺听见刘盛说这句话,好像想起自己昔日,遇见的一个场景。他当初也有一件事情,倍感煎熬,自以为放不下:“当有一日,你身在寺庙之中,耳边梵音四起。回想前尘往事,你还会放不下吗?“。 “佛家能一直昌盛到如今,自然有它的道理。可放下又哪能,如此简单“。刘盛摇头,虽然李渺描绘的场景,让他有一丝解脱之感。可这毕竟不是身临其境,总是缺了那么一丝韵味。 李渺摇头不想在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只能他自己看开。没有人能帮得了他,就算王可欣也不行。因为暗恋和单恋都是一段,心灵的涅槃之旅。想到这里,连忙岔开话题:“我怎么没看见贾福,你们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吗?“。 “今天我让他去召集,洛阳城中的商贾。晚上打算和他们,商议一件事情“。刘盛见李渺岔开话题,也不在过多纠缠,连忙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李渺疑惑起来,贾福那小胖子,召集商贾:“就他还能,召集商贾。穷酸你该不会,是说笑吧“。 “李兄你可别小瞧人,如今的啊福。在洛阳商贾之中,可有着不小的威名“。刘盛看见一脸不相信的李渺,解释起来,力挺贾福。 李渺摇头表示不信,就贾福这样还有威名:“他名气很大,我表示赞同。可在这帮商贾之中,他又能有多大的号召力“。 “李兄事情到底如何,过了今夜,不就是一切都明白了“。刘盛看见李渺还是不信,无奈的摇头,这偏见真害死人。 李渺看见刘盛说的这些话,语气很是坚定。难道贾福那胖子,号召力真的可以?自己好像从来没关心过,那些商贾的情况,以后自己还是注意些的好:“反正我不信,你召集那些商贾做什么。他们除了有几个臭钱,别的一无是处。据我所知,你可不缺钱啊“。 “帮助贾福,行那商贾灭国之道“。刘盛语气坚定的看向李渺,缓慢吐出这几个字。 李渺心中反复思量起来:“商贾灭国?好大的口气。古往今来,就算吕不韦,也不敢说这样的话。贾福不是我浇冷水,他还缺了几分火候“。 “你别急着下定论,我先和你说一件事情……“。刘盛把昨夜如果谈论的事情,一一告诉李渺。 李渺听后恍然大悟,看向刘盛竖起大拇指:“穷酸看不出来,你肚子中还真有点货“。 “李兄过誉了,愧不敢当“。刘盛连忙谦虚起来,这个事情站在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李渺思前想后,还在回味刚刚刘盛,昨夜在宫中说的那些话:“看来我没事,也要多注意一下,这些商贾了。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一个事物它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理由“。 “李兄我需要,早些回去,做些准备。但愿此事,能一帆风顺“。刘盛看向李渺直接告辞,有些事情在不回去准备一下,只怕会来不及了。 李渺对着刘盛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此事重大,我也就不在强留你了,祝你计划顺利“。 “告辞“。刘盛对着李渺一礼,翻身上马,奔向府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商贾云集 傍晚刘府外,车水马龙。一名名商贾,下马车走入府中。家丁、侍卫,笑脸相迎。院中商贾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你们说贾员外,今天突然召集洛阳城中。大小商贾,所为何事“。 “让我说,一定是朝廷有了大动作。你们可知,贾员外的背景“。 “我只听说贾员外背景深不可测,耳目可直达天听“。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我告诉你们。据说贾员外,和朝中六部以及宰相,关系可好着呢?他经常出入各部尚书,以及丞相府中。你们说,这是不是手眼通天“。 “你还掉了一成关系,据说贾员外,和当今陛下是至交好友“。 话说到此处,周围商贾,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名商贾忍不住,咂舌起来:“我的乖乖,这才是真的手眼通天啊。我想不明白,在这大周。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贾员外,办不到的“。 “谁说不是,贾员外一封名帖,让我们来聚会。这洛阳城中,大小商贾,谁又敢怠慢。谁不是哭着抢着,挖空心思想来一聚。只要稍微在贾员外面前,露露脸。今后做买卖,那胆气自然就会壮上几分“。一名商贾对贾福满是推崇,这经商的要是能混到,贾福这样的程度,才真正算是不枉此生。 一名年纪稍微年长的商贾,听见这些话后,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我等商贾,虽然手中有不少金钱财物,可我们的地位却十分低下。贾员外的出现,让老夫眼前一亮,他的成就真让人向往“。 “本身就富甲一方,又是达官显贵的座上宾,更是当今陛下的至交好友。我辈中人,就是翻遍史书。又能找出几个,能取得如贾员外,此时一般成就的人“。周围商贾连忙,附和起来。 又一名商贾忍不住插言:“我等商贾地位难堪,若贾员外能为我们,指出一条明路,我愿效死力“。 “我们虽然富裕,却如那待宰的羔羊,任由权贵欺凌。若贾员外真能指出一条明路,我又何惜那区区气力和钱财“。 “不错,我们不求别的,只求贾员外能上诉朝廷,可怜我等商贾凄惨,保护我们的财产安全。让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吏,以及恶霸,不能为所欲为“。 “等会宴会开始,我等就联合请愿,让贾员外出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一时之间商贾们都纷纷附和起来,商人的诉求都往屋中传去。贾福在卧室,看向刘盛:“盛哥儿,你可听见外面,那些商贾说的话了“。 “我又怎么可能不知,慢慢来,一切都会有的“。刘盛看向贾福说出这番话,算变相的揽下了这件事情。 贾福听完眉开眼笑起来,看着刘盛格外高兴:“那此事就拜托给盛哥儿了“。 “门外的人,求的可是你,又不是我“。刘盛摇头反问贾福。 贾福连忙反驳起来:“盛哥儿这次,召集洛阳城中的商贾,可是你的意思。我已经表示过,不参与你们,关于朝政的讨论。所以此事,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非你不可“。 “啊福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个事情非常上心“。刘盛感觉贾福,对这个事情的关心程度,好像不小。可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过呢?。 贾福连忙点头,不在隐瞒什么:“我贾福身为商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曾经亲眼目睹过,有不法官吏,贪得无厌,随便找给借口,就被抄家灭口“。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刘盛惊讶起来,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这个朝代终究不是宋朝。商贾的地位,和历朝历代一样。虽然有钱,却是待宰的羔羊。若不是那天,自己突发奇想的参与一下。只怕这件事情,在将会成为,未来的致命缺点。 贾福一阵思索,片刻后看向刘盛:“大约在几个月前,那时储位之战,还是最激烈的时候。东宫摇摇欲坠,我又怎么能横生枝节“。 “原来如此,此事我会好好处理的“。刘盛听完贾福的解释,对这件事情,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贾福如释重担,这事情压在他心中,很是难受。自己是立志做商贾的人,政务上面的事情,能不参与就不参与。这是盛哥儿以前,交给他的为商之道,要不然结局会很凄惨。所以这件事情自己只能,憋在心中默不作声:“有盛哥儿出手,我也就放心了“。 “你认为我们一直坐在这屋中,真的好吗?“。刘盛看着贾福如释重担的样子,笑着询问起来。 贾福听完神秘一笑:“盛哥儿你就放心吧,我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买账。不信你等会,一看便知“。 “商场的事情,你自己要拿捏好分寸“。刘盛忍不住,叮嘱起来。套用贾福以前说的话,有时候端着架子,比没有架子,更容易让别人接受。 贾福笑着点头,对于别的,他自然对刘盛,是甘拜下风。可对于为商,如今已然练的炉火纯青。自认还有几分水准,在这方面能稍稍找回些自尊:“盛哥儿,我在洛阳经商,可不是白做的。此时就和做菜一样,现在火候还没到,我们应该耐心等待“。 “你说的到也在理,我看他们,并没有半点不耐烦“。刘盛站起来,看向窗外庭院中。商贾们,一个个呼朋唤友,聊的火热。 贾福看见刘盛此时的样子,开心的笑起来。第一次感觉,原来他在经商方面,已经超过了他的盛哥儿:“盛哥儿,可是有些疑惑,外面的场景“。 “感觉我们坐在这里,有些失礼“。刘盛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场景,百思不得其解。 贾福见刘盛疑惑,开心的解释起来:“如果现在出去,他们表面不会怨恨我们,但心中一定会有怨言。此时洛阳商贾云集府中,是他们各显神通,结交朋友和门路的时候。我们现在出去,那不是惹人生厌吗?“。 “原来如此,看来商贾之道,我已经远远不如你了“。刘盛听着贾福这一番言论,不由得感慨起来。看着窗外的场景,贾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一个让普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仰视,到的位置。 贾福听见刘盛这句话,眉开眼笑,欣喜不已。一不小心,尾巴就翘了起来:“盛哥儿这话说的我很喜欢,要不在夸我一遍,你看怎么样“。 “行了行了,真是给你点笑容你就灿烂。好好看着外面,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去最好“。刘盛看着洋洋得意的贾福,没好气的给他浇一盆冷水。 “嘿嘿……“。贾福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专心看向窗外。太阳渐渐落山,天空中一轮皎月显现出来:“盛哥儿就现在,我们出去,正式开始宴会“。 贾福打开房门,大步走向院中。刘盛紧随其后,摸了摸肚子,此时确实有些饿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商贾现状 院中商贾看见贾福,带着刘盛走过来。都纷纷殷勤的打招呼,贾福一一回礼,脸上的笑容如一朵鲜花:“诸位方才屋中,有许些杂事,出来晚了还请海涵“。 “贾员外太过于客气,我们等等,本就是应该的,应该的“。一名名商贾亟不可待的,附和起来。争取在贾福面前,多露几次脸,也好混个眼熟。 不多时,附和之声慢慢消停。一名年轻的商贾,忍不住询问起来:“有道是客随主便,贾员外事务繁忙。我们多等等,本是应该。却不知今日,员外召集我等到底所为何事“。 “不管是什么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诸位若不嫌弃,我这里粗茶淡饭。那就请入席,我们边吃边谈“。贾福不去回答,反倒招呼起院中的商贾,全部入席。示意家丁,摆上酒菜。 院中商贾慢慢入席,有商贾指责起,刚刚询问的年轻商人:“那里来的后生晚辈,好没规矩。贾员外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何须你来发问“。 “不错,看来经商的门道,你还缺几分火候“。一名名商人开始指指点点,替贾福打抱不平。 贾福看着院中的梅花,端起酒杯,站起来:“诸位,如今虽然已是寒冬,但梅花盛开,皓月当空,也算花好月圆。我辈商贾,应该同心同德。莫要在这美景之中,大煞风景“。 “贾员外说的对,我们应该同心同德,大家说是不是“。一名商贾,连忙附和起来。 一名年长的商贾,看向院中的梅花一阵叹息:“老夫此生最爱梅花,可叹我等商贾,虽然富裕却朝不保夕,为之奈何“。 “贾员外可还记得,数月前姚员外,满门被抄一事“。此话一落,本来火热的气氛如一盆冷水浇下,瞬间鸦雀无声。有一名中年商贾,忍不住插言询问。 贾福听见这些话一愣,片刻后对着众人行一礼:“如此惨剧,我又怎么可能不知。昔日洛阳城中,形势诡异。恰好那天报社被封,无法支援姚员外。此为贾福之过,望诸位恕罪“。 “我辈商贾,虽然薄有资财。但地位低下,如那待宰的羔羊。被权贵、官吏、恶霸,予取予夺,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出重言。每每想到此处,如心中滴血,可双眼却无泪可垂“。老商贾诉苦来,想起自己大半生的经历。不知道受过,多少人的白眼和欺凌,一双老目,不自觉中已然湿润。 低低的抽泣生响起,众商贾默然不语,偷偷的擦了擦眼泪。一名商贾,轻声一叹:“此事怨不得贾员外,纵观古今,商贾地位地下,本是常理。世道如此,也怨不得任何人“。 “今日贾员外一封名帖,我等厚颜而来。就是想求您,看在同为商贾的份上,为我等指出一条明路“。一名商贾迫不及待的向贾福请求起来。 一名老商贾叹息声不断,看向贾福:“贾员外,数月前。姚员外的遭遇,让我等触目惊心。难道为商之道,就真的是一条绝路吗?“。 “我以心寒,若不是舍不得,这半生心血。只怕早已金盆洗手,回乡安度晚年。也好过若那一天,一不小心。被他们这些人盯上,满门被抄的好“。又一名年长的商贾,感叹起来。数月前的姚员外一家,不就是因为这样,满门被抄的吗?。 贾福看着院中商贾,一脸兔死狐悲的模样。第一次有了,一种使命感。身为商贾,应该努力。为商界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经商环境。最少合法所得,要等到应有的保障:“请问你们,有谁知道,姚员外一家此时在哪里。他们满门资财被抄一空,无以为济,不知如今又过得如何“。 “我等都不知,他们一家身在何处。身无分文,他们又将如何生活。还请贾员外看在,我们同为商贾的份上。把商贾之苦,上述朝廷,我等不求什么。只求朝廷出面保障,我等经商合法所得。能让权贵、官吏、恶霸,稍稍有所忌惮“。老商贾再次请求,接着院中所有的商贾,全部附和起来。一时之间,哀求之声四起。 贾福见如此场面,看向坐在一旁的刘盛,目光满是求助。刘盛轻轻摇头,站起来:“敢问诸位,就算啊福上述朝廷,他们就真的,会有所收敛吗?“。 “唉,我等商贾如一盘散沙,软弱可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舍弃这块肥肉“。一名商贾,忍不住出言。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偌大的朝廷,不可能面面俱到。就算出面,三令五申,却也只是权宜之计。 刘盛感觉时机成熟,说出自己的目的:“今天请你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要知道千百年来,历朝历代。有无数商贾,想解决这个问题。可其结果,却往往是徒劳无功“。一名商贾忍不住,询问起来。语气之间,有些训斥的味道。 紧接着院中商贾,纷纷附和起来:“年轻人空口白牙,办事果然不牢靠,要知道此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此事就连贾员外,都不敢轻易应承,你这人哪来的底气,敢大言不惭“。一名名商贾,接二连三的指责。 刘盛无意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衫。此时自己完全就是,一副平常落魄士子打扮。不仅哑然一笑,今日匆忙没想到,却忘了这件事情。人认其衣,马认其鞍。商人的嘴脸暴露无疑,一方面他们惧怕权贵,软弱如待宰羔羊。另一方面他们看不起穷苦,欺善怕恶,让人齿寒。 贾福听着这些话,越说越不像样子:“他是我至交好友,此府中的主人。姓刘名盛,你们可曾听闻过“。 “刘盛?洛阳善堂“。此时商贾低声议论纷纷,四下打听,刘盛何许人也。 一名商人恍然大悟,低声和周边的人述说:“你们注意没有,府外牌匾之上,确实写着一个硕大是刘字“。 “我听说此人是一个大善人,创办善堂救济贫苦,收容天下孤儿孤老。财力雄厚,如今在洛阳、长安皆有善堂“。 “你消息未免太滞后了,如今善堂已经开到了江南“。 “你们说的善堂,不是一些和尚、道士,创建的吗?怎么变人了“。 “还亏你是商贾,这些消息都不知道。和尚、道士只是他请的人手,我估计你一定没去过善堂“。 有人一脸神秘,透露出一个很劲爆的消息:“据说他胸中才华横溢,是陛下的至交好友“。 “太子在民间的师傅,被当今陛下称为布衣宰相“。又一个人立刻插言,显摆起来。说的好像,就是他自己一样。 “太子的师傅,那不是太子太师,我们怎么不知道“。 “不是太子太师,而是太子在民间的师傅“。 “宰相啊,哪怕是布衣,也足见其威势“。 刘盛、贾福重新坐下来,看着眼前的局面,笑而不语。静等院中商贾,消化这些信息。 第一百二十六章 麻雀商会 片刻之后场面安静下来,刘盛举起酒杯:“诸位,如今花好月圆,请满饮此杯“。 “先生请……“。众商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中之酒喝完后,刘盛笑而不语。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一名商贾实在是忍不住,发出疑问:“先生方才之言,是否为真“。 “我们都是些没学问的粗人,还请先生明言“。这件事情对他们商贾来说,太过于重要,实在是忍不住,一个接着一个,向刘盛询问起来。 看见这群人对此事如此上心,刘盛等他们问完后,直接反问起来:“诸位难道以为我很闲吗?没事拜托啊福,召集你们来,只是为了这顿酒宴“。 “还请先生赐教,我等商贾感激不尽“。一名商贾,连忙请教起来。 一名年长的商贾神色有些激动:“只要先生能解决此事,我们也不来虚的。以后但有吩咐,皆倾力相随“。 “也算我一个,只要能摆脱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以后先生但有所命,我愿倾力去办“。又一名商贾附和,紧接着院中,所有的商贾,都接二连三的表态。 贾福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愣,难道商贾的地位,就真的如此不堪吗?也难怪那些商贾,都纷纷寻找,朝中高官当后台。看来他们也是,不得已:“你们不必如此,其实方法很简单“。 “请说……“。众商贾一愣,一名年长的商贾,示意贾福继续说下去。接着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集中在贾福身上。 贾福看着这群人期待的目光,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言语:“我们可以结成商会自救“。 “商会?什么是商会“。一名商贾感觉很疑惑,看向周边的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又一名商贾在心中,不停的回味这几个字:“商会?难道是商人聚会之所“。 “商人聚会之所?那又怎么自救“。一名名商人,接二连三的发出心中的疑惑。 刘盛看见一群人疑惑,微笑着解释起来:“所谓商会就是共享资源、人脉、渠道,一同开拓业务。若有争论,可在商会之中调节“。 “共享资源、人脉、渠道,一同开拓业务。这商会听起来不错,可我们又应该怎么操办呢?“。一名名商贾,听见商会,这两个字的含义。全部都低头,思索起来。 刘盛看见院中商贾都在沉思,把心中预先想到的,关于商会方面的制度一一说出来:“商会实行等级制度,谁对商会贡献越高。谁在商会中,获得的支持力度就越大。由于商会草创,初步设定五个级别,依次为会长、长老、主管、掌柜和会员。可根据你们实力大小,来划分级别。以后级别升降,将会依据你们的贡献来调整“。 “如果我们是会员,在里面能得到什么,又要付出什么“。一名商贾询问起来,在商言商,有付出无回报。对于商人来说,是不会做的。其余商贾也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贾福听见问题,抢先插言解释:“把你们的资源、人脉和渠道交给商会。由商会整合,给你们重新,划分区域和份额,避免恶意竞争。同时你们需要上交一部分利润,作为会员费用。这笔费用我们会拿来赞助善堂,以及为你们颁发各种福利“。 “为什么要赞助善堂,还有颁发什么样的福利“。又有一名商贾,忍不住插言询问起来。 刘盛听闻微微一笑,解释起来:“赞助善堂能为你们获得更好的名声,让你们的生意,得到朝廷和民间的支持。至于福利,其一是组织各式各样的聚会,以及商会日常开销“。 “其二就是说服朝廷打开边市,实现跨国贸易“。贾福看见刘盛故意停顿,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接过话头。 贾福话音一落,庭院中粗气之声慢慢变大。一众商贾,以为出现幻听:“开放边市,跨国贸易……“。 “只要商路畅通,获利岂止十倍“。一名年长的商贾,不敢相信的看向贾福,目光满是询问。 院中商贾慢慢平复心情,跨国贸易。这个事情,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一名商人想到兴奋的地方,一拍大腿:“若我们组建商会,到时候商会的实力可想而知,跨国贸易自然不是问题“。 “就是不知道,我们先去和哪一国贸易“。又一名商贾询问,接着无数商贾开始讨论。气氛渐渐变的,热闹欢快起来。 贾福看见如此场面惊讶不已,一个问题出现在心中:“诸位好像对此事,一点也不反感,不知这是为什么“。 “贾员外,同为商贾。你难道真的,不知其中缘由“。一名年长的商贾,忍不住询问贾福。 贾福看着眼前发问的商贾,一脸疑惑的点点头:“我还和盛哥儿打过赌,说跨国贸易,好像不是福利,反倒像是义务。因为它,违背了孝道“。 “商贾逐利,跨国贸易获利巨大,我们为什么不去做。你说我们违背孝道,我反倒不这么认为。如果想行孝道,完全可以把双亲接来。或者每年放自己一段假,专门回去行孝道……“。年长的商贾对着贾福,侃侃而谈。周围商贾,纷纷点头称是。 刘盛见眼前的场景,直接询问起来:“不知诸位对成立商会一事,是否有异议“。 “如此好事求之不得,我等愿组建商会,推举贾员外做会长“。一名商人连忙赞同,接着院中商贾纷纷附和。 贾福连忙起身推辞:“贾福在诸位之中,太过于年少。会长一职,又太过于重大。就这样交给在下,实在是……“。 “贾员外,无需多言。若非贾员外,号召我等。又何来今日的盛举,大伙说是不是“。一名商贾,连忙奉承起来。接着商贾们,纷纷附和。他们心中通透,贾福的人脉,可以直接碾压他们。要是放着这尊大神不要,这商会也就是一个废物。 “会长之位,非贾员外莫属“。 “除了贾员外,不管是何人当上会长,我等都不服“。 “只要贾员外坐上会长之位,但有差遣,我等万死不辞“。 一名名商贾猛拍马屁,大表忠心。年长的商贾,见多识广。不等贾福反应过来,直接称呼:“会长如今商会以立,还请为商会去一个好听的名字“。 众商贾一听,心中大骂老狐狸。没想到一不小心,被这家伙拔了头筹。 “会长你就不要推辞了,为商会取一个名字吧“。 “会长以后我们,可就指望您了“。 “会长以后但凡有事,不要客气。直接在商会中下令即可,我等必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贾福看见眼前的场景哭笑不得,他们完全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想到这里,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又想起报社,不假思索的,吐出一个名字:“麻雀商会“。 “麻雀?好我等以后,就是麻雀商会的一员“。一众商贾互望一眼,此时也顾不得,到底好不好听。只要贾福同意当会长,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年长的商贾见事情已成定局,看向贾福问出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会长,我们即将。和哪一国,开始跨国贸易“。 “辽国“。见贾福此时有些蒙,刘盛站起来,语气坚定的吐出这两个字。如今商会以立,计划已经,按部就班的,实施起来。剩下的结果,就交给天意来决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西北捷报 日上三竿,难得有闲。贾福睁开睡眼,打着哈欠。一连半月,为创办商会,忙的昏天地暗,今日终于把此事告一段落。商会的会长,想起这一个身份,心中窃喜不已。 想着、想着,起床洗漱吃早餐之后,贾福在院中转一圈,没发现刘盛的人。摇了摇头,往府后走去,嘴中嘟囔起来:“难道又在后面,修身养性“。 府后树林,琴音袅袅。寒冬以至,一颗颗树木,皆银装素裹。刘盛身穿冬装,坐在石桌前抚琴。这琴艺还多亏,当初周兄这些年,细心调教。可惜自己愚笨,只学会其形,未得其神。 贾福听见琴音,也不说话。走过去,寻一个石凳。用手擦掉上面的冰块,坐上去安静聆听。此情此景,让人心旷神怡。 一曲毕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中,刘盛看着眼前的贾福,双目微闭轻笑起来:“啊福商会的事情,可是已经忙完“。 “要不是把商会的事情,全部解决完毕。我又怎么可能,有时间睡懒觉。盛哥儿当初宴会之后,你就拍拍屁股走人。可怜我却在这段时间,忙的如死狗一般“。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之声,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连忙大倒苦水。 刘盛听见贾福的抱怨,微微一笑,站起来:“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挺享受的。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可以选择不做“。 “别啊、别啊,我不就是抱怨一下吗?也不是我说你,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太宅了“。一阵寒风吹过,树木摇摆,发出清脆是咯吱声,贾福连忙抱怨起来。 刘盛并不急着理会贾福,转身漫步在林中:“如今已是寒冬,外面寒风瑟瑟。反倒不如,在家悠闲自在“。 “要是我,可待不住。一直在府中,你总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贾福连忙追过去,嘱咐起来。只从那日宴会之后,感觉刘盛好像换了一个人。一天到晚宅在府中,司马昭、王安相邀,他也总是拒绝。想到这里,挠了挠头,大感不解。 刘盛轻轻摇头,出去又能做什么。有些事情不看不听,反倒乐的逍遥。也许出去,散散心也不错:“出去又能去哪里?“。 “可以访友或者是去善堂,如果感觉洛阳烦闷,回村去长安、江南都可以,别一天到晚,宅到府中怡情养性“。贾福连忙建议起来,他总感觉刘盛现在怪怪的。 脚踩在一成薄冰之上,咔嚓之声想起,刘盛在心中沉思,喃喃自语:“长安?江南“。 “盛哥儿你没事,我们可以去逛逛,欣赏下沿途的风景。反正商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此时可以出去,稍稍放松、放松“。贾福拍着自己的胸,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小心思。 刘盛听完,嘴角微微笑起来:“弄了半天,原来是你想出去玩,怎么洛阳呆厌倦了吗?“。 “哪有这回事,只是这段时间。商会初立,我实在是太累,想放松一下。在说许久未去长安,我有些想念“。贾福不好意思的,辩解起来。 刘盛看着贾福不好意思的模样,笑出声来:“行等几天我们骑马,去长安玩。当初走的匆忙,这一次我们要,好好的补偿一下自己“。 “一言为定,我想现在,就立刻动身“。贾福听见刘盛赞同,高兴的眉开眼笑起来。 说起长安,刘盛想到了西北,岔开话题:“也不知道杨勇,此时如何了“。 “算算时日以有一个多月,西北战火早已烧起,战报应该不日就到“。贾福听见这个问题,板着手指头算起来。 一个多月,刘盛感觉好似在昨天:“也不知道,战场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送别之时,杨勇的分析很有道理,此时应该已经大获全胜“。贾福想起当日送别,杨勇的那一番话。算算时间,此时局面应该是大好。 刘盛看着树林之中是满天银装,心头浮现出一丝不详:“我总感觉会出事情,只怕战事焦灼,一时之间难以攻克“。 “盛哥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中吧。他可是用八千兵马,就挡住了十五万大军的杨勇“。贾福对着刘盛宽慰,以前杨勇未出征之时,他担心来担心去。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反倒安定起来。 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信心,不由得微笑起来:“啊福,现在看来你对杨勇,信心十足“。 “我们是至交好友,如果就连我们,都对他没有信心了,那他是不是很悲哀“。贾福语气十分坚定,他现在的信心完全来源于,朋友之情。 刘盛听完一愣,作为朋友,确实不应该如此丧气:“啊福,看不出来,如今你倒也看开了“。 “就和你说的一样,十万大军的主帅,又怎么可能轻易阵亡。只要他不死,结果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贾福从始至终关心的只是战场之上,杨勇的个人生死。对于西征的胜负,他反倒感觉兴致缺缺。 刘盛看着远方,笑着摇头:“没想到你,如此没心没肺“。 “我怎么又没心没肺了?“。贾福连忙反驳,不停的摇头,他关心杨勇不是很正常。 刘盛看向贾福,解释起来:“你只关心杨勇,却对战场胜负,漠不关心。那可是十万人的,生死之战“。 “十万大军的生死?士兵阵亡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担心“。贾福一脸的迷茫,和这些士兵又不熟,又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刘盛目光重新转向远方,深吸一口寒气,摇头解释:“此战若惨败,只怕柴誉将威严扫地。王安、司马昭两人,会寸步难行“。 “惨败?十万大军,又能惨成什么样子“。贾福看向刘盛,目光更加疑惑起来。 刘盛转头看向贾福,继续解释:“所谓惨败,自然是全军覆没,十不存一“。 “全军覆没?我相信杨勇。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贾福摇头,他完全就不相信,十万大军,会惨败成这样。 就在此时,一只信鸽飞到府中。有家丁取出书信,飞快递给乙浑。乙浑接过书信,不敢怠慢,走向府后树林之中。 一路快走,见在树林中漫步的两人,连忙迎上去,行礼禀告:“公子、贾公子,西北有书信到“。 “书信?还是西北的,难道是杨勇发来的吗?“。贾福看向乙浑,目光满是询问。 刘盛接过乙浑手中的书信,观看完后递给贾福:“西北大捷,斩三万敌骑于阵前。此时兵锋,直指兴庆府“。 “好样的,杨勇果然不负众望。乙浑吩咐下去,今日府中大宴一天,以示庆贺“。贾福一般听刘盛复述,一边观看书信,兴奋的几乎跳起来。 乙浑见此情况,也开心不已:“小人这就回去吩咐“。 “我们也应该回府了,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安他们,一同庆贺“。刘盛直到此时,才把一颗悬着的心,完全安放下来。话音一落,直接往府中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民心大振 一队骑兵疾驰入城,洛阳瞬间沸腾起来。马背上的骑兵,边跑边喊:“西北大捷,西北节度使、经略使杨勇。大破敌军五万,斩敌三万,兵锋直指兴庆府“。 捷报之声,随着骑兵的脚步,传遍大街小巷。城中士子、百姓,满脸的喜悦之情,全部都议论起来。 “大捷,斩敌三万。听说西夏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有这么好杀的吗?“。 “捷报又岂能有假不成,斩敌三万,真是痛快啊“。 “壮哉、壮哉,这是数十年未有之大捷“。 “李昊小儿妄自建国,此等无君无父之辈。虽一时得势,却无法阻挡,朝廷征讨的大军,实在是痛快“。 一群群百姓士子三五成群,慷慨激昂之声不绝于耳。 西市酒楼之上,王安、司马昭、刘盛、贾福四人,看见外面热议的场景,纷纷开怀畅饮起来。 王安举起酒杯,满脸的笑意:“诸位我们当为杨勇,喝了这一杯,以示庆祝“。 “痛快有此等大捷,陛下声威必将大振。变法图强,指日可待“。司马昭也附和起来,自从杨勇领军出征之后,他日日担忧。唯恐失利之后,给朝廷带来一系列的负面连锁反应。户部无积蓄,心中自然慌乱。 刘盛见两人一脸的喜悦,连忙举起酒杯:“预祝各位,梦想成真“。 “携大捷之威,变法时机已到。昔日之约,你们切莫掉队“。贾福一脸的笑容,看向王安、司马昭提示起来。 王安点头,日日苦思的良机,此时终于来临了。想到这里,一股豪气涌上心头:“贾福听闻你组建麻雀商会,声势浩大。刘盛你的善堂,遍布洛阳、长安以及江南。你二人联手,已经先行一步。如今更有杨勇,统兵十万攻伐敌国。我王安又岂能,让你们专美于前“。 “你们三人看好了,我将与王安联手,奋勇直追。我们必会,后来者居上“。司马昭想着他们六人,如今有在三人不知不觉中,以经先行一步。此时的自己,也应奋起直追。 贾福听闻微微笑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为了此次大捷,为了梦想,我们满饮此杯“。刘盛把杯中酒喝下,三人大笑一饮而尽。 王安喝完酒后,看向刘盛满是感慨:“刘盛今天我在府中,接到你的消息,说杨勇大捷。我还真没想到,捷报会来的如此之快“。 “朝廷数十年未动刀兵,辽人连连勒索,百姓多有怨气。此时一场大捷,民间人心振奋。不得不说,杨勇这次干的真漂亮“。司马昭一边说,一边回味。杨勇出征之前的那番分析,赞叹连连。 贾福见王安、司马昭两人的表情,有些疑惑:“我怎么感觉,你们对大捷有些惊讶?难道杨勇取胜,不正常吗?“。 “不是惊讶,是惊喜。此次大捷算是意料之中,没有半点悬念。我想不明白,他的速度,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快,同时战果又能如此之大“。王安一边说一边回想,感慨之间夹杂着丝佩服。 司马昭点头表示赞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我只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如今计划顺利,只待变法图强,共建盛世“。 “盛世,我王安已经闻到了,你的气息。这一天快了,就快要实现了“。王安心中澎湃,儿时的梦想,即将起航。 贾福看着两人,一脸的迷醉。这哪里是户、吏两部的实际掌控者,完全就是一个做白日大梦的人:“在你们心目中,什么样的情景,才算盛世“。 “所谓盛世,就是国势强盛,万邦来朝,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方显,盛世恢宏气度“。王安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的场景。满脸的憧憬,与向往。 司马昭听见这些话,沉思片刻,看向三人。语气坚定,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述说:“在我心中,百姓安泰,国富民强。不求军旅之盛,但求民间繁花似锦。方显,恢宏盛世“。 “不求军旅之盛,但求民间繁花似锦。看来司马昭,你有一片拳拳爱民之心“。贾福听完司马昭说的话,虽然早就知道他了的理想。但此时,还是不由自主的,佩服起来。 刘盛听见两人对盛世的理解,心中一丝不详升起。另一个时空的宋朝,不就是繁花似锦,军威不强,如待宰羔羊。想到这里,看向王安、司马昭:“真希望,能早日看见,两位描述的盛世之景“。 “谢你吉言,我们一定会朝日实现,不会让你们等的太久“。王安看向刘盛,笑着应承起来。 司马昭听起,连忙附和:“王安说的没错,我们打算近日,就像朝中提议变法之事“。 “你们两部联动,如今效果如何“。刘盛突然想起这件事情,如果吏治没刷新,贸然变法恐怕结果不妙。 司马昭和王安,两人相视一笑。见刘盛满脸的询问之色,王安解释起来:“不是两部联动,是户、吏、刑三部联手,在加上宰相全力支持。只要朝廷力度够大,在如今的大周,又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那就好,我就知道,还是许伯父最给力“。贾福听完满心欢喜,只感觉此时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感觉自己,如在梦中一般。 王安看着贾福好像想起一个问题,转头向刘盛询问:“刘盛这段时间,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恍惚。就连我们亲自上门约你,也招到拒绝,这是为什么“。 “可欣也问过我,说这段时间。她和蓉姐两人,也没看见过你“。司马昭听见,王安的询问。想起这段时间,他和王可欣闲聊,也确实问过。刘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福听见司马昭,称呼段昭蓉为蓉姐,微微一愣,在他的映像中,司马昭好像和段昭蓉并不认识:“你也认识蓉姐?“。 “是这段时间,可欣介绍我认识的“。司马昭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刘盛看着司马昭的样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些事情,不是不看不想,就不会发生的。这是天意,又怨能谁:“我只是回想今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感觉自己有些疲倦。想躲在府中,修养一段时日“。 “你这哪里是修养一段时日,分明是修身养性。大半个月了,弄的好像,你被人间蒸发了一样“。贾福听见刘盛的推脱之词,连忙抱怨起来。 一丝疼痛悄悄蔓延,要不是那天,他去善堂,要不是他回府之时遇见李渺。他又怎么会把自己关在府中,学周兄用琴音,来平复自己的心。想到这里,刘盛苦笑:“我这不是答应你了,明天就动身前往长安。你还抱怨,当心我让你一个人去“。 “长安?“王安听见这话,感觉十分疑惑,不解的看向刘盛、贾福。司马昭也顺着目光,看向这里。 刘盛见两人疑惑,解释起来:“府中太过于沉默,啊福建议,去长安散散心,三五日就回“。 “上次长安之行,由于我们连累。使得你们,急急忙忙返回洛阳。我每次想到此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王安一听洛阳,想到当初储位之战。由于自己几人下狱,害得刘盛、贾福被迫返回,一脸的不好意思。 司马昭也连忙附和起来:“你们若没事,可以在长安多游玩一段时间。依依姐她们也在长安,可以一起叙叙旧,多兜里几日也是好的“。 “好,我们会考虑的,多谢你们的关心“。刘盛虽然表面保持微笑,但心中一声长叹。若不听不看,任然无法阻止心碎。那就逃离,逃的远远的。天长日久,时间会抹平一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变法开始 清晨皇宫百官入殿,柴誉端坐龙椅。一阵礼毕,大朝开始。兵部严尚书,从朝臣中走出:“陛下昨日,兵部收到西北战报。西北节度使、经略使杨勇,大破西夏东线兵马,斩首三万敌骑。大军以至无名山脉,兵锋直指兴庆府,昔日西北节度使府光复。辽、回鹘、吐蕃,集结重兵,是有异动“。 “陛下看来辽、回鹘、吐蕃,想痛打落水狗,乘机瓜分西夏“。一名武将忍不住走出,分析起来。 又一名武将,连忙走出:“陛下此次大捷,大涨我国威名。只怕现在李昊,在兴庆府坐不住了“。 “陛下可强令李勇,乘胜追击。以免西夏被三国吞食,战果被他国所抢“。一名名武将,纷纷进言。 等大殿之上最后一名官员说完之后,柴誉摇了摇头:“在出征之前,眹已经答应李勇,此战由他全权负责。眹不能出尔反尔,我们静等结果就是“。 “陛下如今重新丈量,全国耕地一事,进展顺利。虽然征收来了不少田赋,但对于国库而言,任然是车水杯薪。因此臣恳请陛下,重提变法“。司马昭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连忙出来请求变法。接着一名名户部官员,接二连三的出来附议。时至今日,借着三部联动,清算耕地之机。已然实现了,当初一举掌控,户部的目的。 王安见状连忙附议,吏部一众官员,一起走出来:“臣等附议,恳请陛下重提变法“。 “如今变法时机已到,臣李渺附议“。李渺见时机成熟,连忙站出,礼部官员不甘示弱,纷纷附和。 百官面面相窥,有官员想出面阻止,许彦平微微点一下头。刑、兵、工三部官员齐声附和:“请陛下,下旨。即日起,变法图强“。 一名名官员见风使舵,不管情不情愿,都附和起来。顷刻之间,变法以成为定局。 长安城外刘盛一行人骑马疾驰,看着沿途风景,对着贾福询问起来:“啊福,你确定。前往长安善堂的路线,没有走错“。 “没有没有,前段时间我还专门写信,询问过他们“。贾福连忙摇头,语气肯定。若没记错善堂应该在城内。 一行人奔驰入城,走到一处街道,有孩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嬉戏玩闹。刘盛翻身下马,几名孩童走过来:“几位叔叔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的教书先生,贾仁在不在“。贾福听见孩童的发问,翻身下马询问起来。贾仁是贾和的师弟,贾家村人。 一个小女孩,睁大眼睛看向贾福:“你们为什么,找贾老师“。 “因为我们是同乡好友,你们能告诉我,贾仁他在哪里吗?“。刘盛见这些孩子,心中已然确定,这里就是善堂。对着他们,温声细语的询问起来。 几名孩子点点头,转身跑入街道里面。当当当……的声音传来,本来还在玩耍的孩童,顿作鸟兽散。 贾仁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刘盛、贾福两人,连忙行礼:“先生、啊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贾仁如今长安,善堂的情况如何“。刘盛回礼,询问情况。 贾福想起刚刚一群,顿作鸟兽散的孩子们笑起来:“贾仁刚刚那一阵声响,该不是你敲的吧“。 “只有你啊福,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你说是不是贾仁“。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笑起来。 贾仁会心一笑,看向刘盛:“先生说笑了,如今善堂在佛觉寺,那帮大师们的支持之下,一切正常“。 “佛觉寺,对了,小和尚在不在这里“。贾福听见贾仁说起佛觉寺,不假思索的询问起来。 贾仁疑惑的看向贾福,表情满是不解:“小和尚?“。 “就是佛觉寺,小主持“。刘盛看见贾仁一脸疑惑,连忙解释。 贾仁闻言对刘盛、贾福两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先生、啊福你们跟我来,小主持就在里面“。 贾福、刘盛跟着贾仁往里面走去,此处善堂倒也算别致。一群建筑围成圆形,最中间有一方池塘。细细观看,池塘中间有一根石柱。石柱之上,一朵青莲石雕,栩栩如生。 “贾仁这池塘之中,怎么没有鱼“。贾福走过去观看,池水清澈可见,却无一条鱼。 贾仁见两人人疑惑,解释起来:“这池塘才种上莲藕。等来年开春,才会投放鱼苗“。 “莲藕?这么说,来年夏季。池塘中莲花盛开,应该会很美吧“。刘盛看着池塘中间的青莲石雕,畅想这里夏季的盛景,有一丝丝的向往。 贾福看着满脸向往的刘盛,一点感觉都没有:“盛哥儿,这池塘一定是佛觉寺,那帮秃驴做的“。 “不是佛觉寺那帮秃驴做的,而是小僧做的“。此时小和尚,从一间房子中走出来。正好听见刘盛和贾福,他们之间的谈话,笑着走来解释。 贾福看见小和尚,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小和尚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出家人的做派“。 “小和尚我既没有眼花,也没有耳背,更没有偷听。只不过刚刚打开房门,看见两位施主,特来打招呼而已“。小和尚看向贾福,一脸正经的解释。 贾福语塞,刘盛看见他这样子,笑起来解围:“小主持,你说这池塘是你修建的“。 “这池塘是小僧和一些同门,亲手挖的。这石雕也是我们,自己雕刻的“。小和尚说到这里,指着池塘,一脸的满足。 贾仁听完点头,连忙作证:“小主持说的一点也不假。这件事情,我和我的师兄弟们,可以作证“。 “善堂之事,有劳小主持费心了“。刘盛听完,对着小和尚道谢。 小和尚摇头,谦虚起来:“若非两位施主,又那来的善堂。若非善堂收容疾苦,小僧这些人就算想出力,也不知应该出往何处。要说谢应该是我佛觉寺,谢你们“。 “套用你们,佛家的一句话。善堂是因,你们是果。种善因,方得善果。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贾福看见小和尚客气,出乎意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小和尚一愣,想不到贾福,能说出这样的言论。反应过来之后,微微笑起来:“对也不对,两位施主心生善念。出资出人出力是因,善堂建立收容天下疾苦是果。反观小和尚与佛觉寺,只不过是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丝因缘而已“。 “小主持不用谦虚,若非佛觉寺和还真观倾力协助。此时善堂只不过,仅洛阳一地而已。若说其中功劳,我们才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刘盛见小和尚这么谦虚,想起善堂种种事情,他好像是付出最少的一个。充其量只是,提出设想和规划。其余的事情,好像全部都是,还真观和佛觉寺在操办。 小和尚见刘盛不敢居功,笑着分析起来:“若说其中功德,非刘居士之功,善堂无法来到世间。若非贾福施主之力,善堂为经济来源。若无周勃施主大力支持,善堂中的孩子们,就无法学习圣贤之道。其次才是还真观,小僧的佛觉寺添居末位,不敢言功“。 “佛觉寺、还真观、家师以及啊福,若无先生号召,世间又何来善堂。我们虽然有些微薄之功,但这善堂却还是属于先生的。还请先生,不要过多谦辞“。贾仁也在一旁赞同起来,善堂是他刘盛建立的。他们充其量,只是帮手而已。关于这一点,他们早已无异议。 刘盛见两人一脸正色,也不在推辞。过多的客套,就是虚伪:“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还请先生随小僧去屋中,商议长安善堂一事“。小和尚对着刘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刘盛点头不在过多言语,顺着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小和尚、贾仁、贾福也跟着走到屋中,几人落座之后商谈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逃难之人 四人在屋中商谈时间过的飞快,催怀远偷偷摸摸快步跑来,手中提着一大包糕点。自从一个月前,他发现这里的善堂之后,每次出府都会偷偷摸摸的跑过来。至于为什么,他是这样在心中回答的,因为这里的玩伴多。小孩子天生,就爱和同龄人一起玩,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疼……“。催怀远突然感觉头被谁敲了一下,扭头看过去原来是贾福:“贾叔好疼啊,不对,贾叔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你小子贼头贼脑,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贾福看见催怀远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询问起来。 催怀远笑嘻嘻的看向把手中的包裹打开,一些糕点从里面露出来:“贾叔你吃不吃,这都是我为朋友们准备的“。 “你一会说让我吃,一会又说为朋友准备的,你到底是让我吃还是不吃“。贾福看着催怀远,疑惑的询问起来。 催怀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要贾叔喜欢,自然是给贾叔吃“。 “这还差不多,味道不错“。贾福从里面随手拿起一块糕点,直接吃起来,感觉味道很好。 催怀远听见贾福说好吃,开心的笑起来:“这是我娘做的糕点,又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依依姐做的?想不到她手艺这么好“。贾福听见,是催依依做的有些惊讶。 催怀远神秘兮兮的看向贾询问:“贾叔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让我好好想想“。贾福说完蹲下来,装模作样的沉思。 催怀远讨好似的拿出一块糕点,递到贾福面前:“贾叔,边吃边想“。 “嗯,不错,好吃。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出发之后。晚上在路上,寻到一个小店,借宿了一夜。所以今天上午,我和盛哥儿就到了这里“。贾福接过催怀远递过来的糕点,美滋滋的吃起来。 催怀远听贾福说刘盛也来了,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贾叔,刘叔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他此时在那个房间之中,和一般秃驴讨论事情。我嫌哪里太枯燥,就出来了。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居然在这里。贼头贼脑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贾福指向刚刚进去的房间,想到刚刚催怀远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远处房间门被打开,乙浑在外面,连忙迎了上去。刘盛见状,询问情况:“乙浑府中的那些人,可安顿好了“。 “早就安顿好了,只是他们抱怨,这一路奔波之苦。小人感觉今日无事,斗胆自作主张,放他们半天假。让他们去长安城中,好好逛逛“。乙浑恭恭敬敬回禀,当说的自作主张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虚。 刘盛看向乙浑,轻轻摇头:“都是些小事,放他们假,也无妨。以后这样的情况,你无需汇报“。 “刘叔,好久不见,可想死宝儿了“。乙浑刚要回话,催怀远顺着贾福手指的方向,正好看见门外的刘盛。此时糕点也不要了,直接放在地上,飞奔过去。 刘盛看见催怀远略微有些惊讶:“宝儿,你怎么来了“。 “他啊,偷跑出来的“。贾福捡起催怀远,丢在地上的,那包糕点,走向刘盛。在他面前,直接告密。 催怀远不好意思的,连忙狡辩起来:“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娘说可以出来玩。然后我就偷偷拿了些,没吃完的糕点而已“。 “原来你是偷偷拿的啊,看我不告诉你娘去“。贾福好像抓住了催怀远的把柄,洋洋得意起来。 刘盛看见贾福故意逗催怀远,想到一个问题:“宝儿这么远的路程,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走来的吗?“。 “有车夫在不远处等我,刘叔你帮我作证。这些糕点,我没有浪费“。催怀远往后面不远处指了指,意思是说马车就在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十几个和尚带着一群人走来,看打扮他们有些狼狈,一脸的风尘。刘盛带着乙浑,直接迎上去:“他们都是哪里人,怎么来到了这里“。 “刘施主,这些都是贫僧们,从长安城外带回的逃难之人“。一名和尚走过来,看见显然已经认出刘盛,连忙恭恭敬敬回答。 贾福带着催怀远,也走过来,看着眼前这群人,不解的向他们询问:“据我所知关中并无灾情,又怎么会有难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们都是为躲避战争,为活命的西北人“。一名老者听见贾福的询问,连忙回答。 有妇人接过话头,继续解释:“我们大部分人,都来至灵州。如今西夏立国,朝廷发大军讨伐。我们这些人饱受战乱之苦,不得已只能逃难“。 “谁说不是,在路上听说朝廷西征的大军,传来捷报。西夏为泄愤在灵州,大肆杀戮我们汉人。如今在哪里,以是白骨累累,想想真令人心寒“。一名中年汉子在人群中,听见他们的对话,心有余悸的说了起来。想想还真是值得庆幸,幸亏走的快,要是在晚一步。只怕此时自己也是,那些白骨中的一员。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有小孩想到伤心之处,嚎嚎大哭起来。哭声渐渐蔓延,一些成年人的双目,也渐渐湿润起来。催怀远看见人群中的小孩都哭起来,心中替他们难过,想去安慰一下他们。从贾福手中拿来那包糕点,走过去,给那些孩子们一人一个:“我娘说过,如果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多吃东西,心就不会有那么疼了。你们多吃点,吃完了我在去给你们拿“。 “如今善堂收容了,多少逃难之人“。刘盛看见如此场景,心中有些低落,转头问起那些和尚来。 方才答话的和尚,在心中一阵盘算:“这段时间,算下来。陆陆续续,来了不下两千人。其中少部分是青壮和中年,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两千人,看着架势,以后逃难之人会更多。如果长安收容不下,你们就把他们带到洛阳安顿。天下善堂,本就是一家人。如果一处有难,则其余各地善堂,必会倾力相助“。刘盛看见催怀远,把人群中的孩子,带到一边玩耍。嘴角微微笑起,此时宝儿这孩子的表现,让他有些惊喜。 十几名和尚大喜,纷纷行礼:“刘施主有此善念,贫僧等人,替这些难民在此谢过“。 “诸位大师,同为善堂一份子,不用如此多礼“。刘盛慌忙阻止这些和尚行礼,解释起来。 一名和尚看向那群逃难之人,对着刘盛一礼:“现在我们还有跟他们安排住宿,先行告退“。 “请……“。刘盛对着这群人,做出请的手势。十几名和尚带着,直接往里面走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长安三两事 看见这群人走去安顿,催怀远跑来:“刘叔、贾叔,我感觉他们好可怜,这天下为什么要打仗“。 “因为利益之间的冲突“。刘盛看向催怀远,思考片刻,解释起来。 催怀远听完,有些似懂非懂:“那什么是利益呢“。 “属于你的糖果被别人抢了,你会不会生气,抢回来“。贾福看催怀远,此时迷糊的样子,反问起来。 催怀远还是感觉到不解:“别人为什么,抢我的糖果呢?“。 “因为私念“。刘盛说完自己一愣,小孩子又能明白多少。 街道的远处,一辆马车停下,催依依带着侍女走下马车:“宝儿可在里面“。 “小公子就在里面“。有侍女连忙答话,催怀远一直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却不知道,每次出门。府中都会派人,偷偷的跟随。如果走的太远,催依依一般都会亲自出来,跟在自己的儿子后面。 催依依点头带着侍女往里走,不多时看见和催怀远、贾福、刘盛三人交谈,微微一愣。连忙上前,打招呼:“刘盛、贾福,好久不见。上次长安匆匆一别,情况如何“。 “见过依依姐,数月没见,别来无恙“。本来还在讨论的三人听见催依依的声音,刘盛、贾福连忙打招呼。 催怀远看见自己的母亲,有些惊讶:“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一切安好,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催依依对着两人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我突然发现家中的糕点少了,所以就找到了这里“。 “啊……糕点……“。催怀远看见自己手上的那包糕点,好似被当场抓到的小偷,感觉有些窘迫。 催依依看见自己儿子窘迫的样子,没好气的指责起来:“就你人小鬼大,偷偷拿糕点做什么“。 “娘是这样的,我本来打算偷偷拿糕点,给这里的小伙伴们吃。可没想到刚到,就碰见了贾叔,让后被贾叔吃了两块“。催怀远语气越说越低,慢慢的感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贾福听见这句话后,回过味来。看向催怀远,没故意没好气的说着:“好你个宝儿,说了半天原来是拿我当盾牌。我只承认吃了两块,多的不承认“。 “你贾叔说吃了两块,可为什么这包糕点,现在如此之少“。催依依从催怀远手里拿过那包糕点,翻开观看之后,交给旁边的侍女。 催怀远委屈的好似快哭起来,刘盛见状连忙解围:“刚刚又西北的逃难之人经过,是宝儿看见里面的孩子,很是凄苦。心中不忍,把这些糕点,拿出来分给了他们“。 “看来是娘错怪了宝儿,娘给你道歉。不过宝儿,你以后你拿东西,能不能告诉娘一声“。催依依一听,事情原来是这样子的。内心好似有一根弦,被狠狠的拨动了一下。当初他们途中,突然遇见洪水,被卷入难民之中。发生的种种事情,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出来。看来儿子是起了共鸣,发了善心。想到这里,语气柔和起来。 催怀远听见自己的母亲,不在责怪自己。一丝笑容,出现在脸上。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娘宝儿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书上说,不告而取,是为贼。所以宝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宝儿天性纯良,好生让人羡慕“。刘盛看着眼前的宝儿,由衷的感叹。 贾福点点头,表示赞同:“依依姐,看来你以后,是那有福之人“。 “小儿顽劣,两位过誉了。其实让我来说,你们两位,都是有善心善举的人。如果上天有眼,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催依依听见刘盛、贾福夸赞自己的儿子,心中虽然很高兴,但口中却谦虚起来。 贾福听完这句话,满脸的笑意“多谢依依姐吉言,可惜直到如今。我和盛哥儿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让我们情何以堪“。 “要不要我在长安,给介绍些女孩子“。催依依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大有做媒人的架势。 贾福听见介绍两个字,心中一阵欣喜。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瞬间泄气:“不行不行,我现在好忙,那有时间谈情说爱。等我不忙了,在麻烦依依姐保媒“。 “多谢依依姐美意,此事以后在说“。刘盛听见催依依要给他们,在长安介绍女孩。心中浮现出,王可心的身影。昔日贫民窟的一幕,出现在脑海中。一群孩子们,围着他们转着圈。两人坐在地上,背靠着背。盛哥,你说这天下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天灾。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孩子们欢声笑语。我们每天都能如此开心,那该有多好。可欣会的,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贾福和催依依闲聊,看见刘盛沉思,不由得询问起来:“盛哥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刚刚拒绝,依依姐的美意后悔了“。 “我现在还没走,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催依依接过贾福的话,继续询问。 “多谢依依姐关心,我刚刚只是在想,此处西征的事情“。刘盛不想在这个话题过多停留,连忙岔开话题。 催依依一直待在府中,很少过问外事。心中疑惑,西征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西征?“。 “依依姐你不会,不知道,西征的主将是谁吧“。贾福看见催依依一脸的疑惑,不敢置信的询问起来。 催依依听后脸微微一红,她回家之后,很少过问外事。除了与很要好的,闺中密友有约之外,一般都不会轻易踏出府中:“惭愧我在府中,几乎不问外事。在说西征军主帅,位高权重,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 “依依姐你还真认识,因为西征主帅,就是杨勇“。刘盛看着催依依,连忙解释。 催怀远不敢相信的看向刘盛:“刘叔,你说十万大军的主帅是杨叔“。 “就是昔日在江陵城外,天天陪你玩耍的杨叔“。贾福看见催怀远一脸的惊讶,对着他肯定起来。 统兵十万攻伐敌国,这不是他和赵简的约定吗?想想真令人羡慕,催怀远一脸的向往:“若有一天我和赵简哥哥,也能做到统兵十万,杨威域外,那该有多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宝儿的理想 “宝儿你想长大后,学你杨叔统兵十万,杨威域外“。刘盛看着一脸羡慕的催怀远,询问起来。 催怀远十分肯定的点头,看向刘盛详细解释:“当初在村中,我和赵简哥哥有约。要苦学兵法韬略,长大后当大将军。领军去很远的地方,救我爹爹“。 “你爹?难怪你总是喜欢,背着我。偷偷看兵法,原来是这个原因“。催依依听见儿子说长大之后,要去救他爹,心中一阵感伤。没想到一个谎言,他却信以为真。难怪他不爱诗书,却偏偏对兵法痴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刘盛、贾福一阵沉默。催怀远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委屈:“娘还请你不要生气,宝儿偷偷看兵书,是宝儿的很不对。但宝儿很想爹,他们都说宝儿是没爹的孩子“。 “宝儿那你想要一个爹吗?“。贾福看着满脸委屈的催怀远,询问起来。 催怀远一听要一个爹,立刻把委屈,忘到了九霄云外:“做梦都想,如果司马叔叔,能当宝儿的爹就好了“。 “为什么是司马昭?“。刘盛听见催怀远说想让司马昭当他爹,微微一愣。突然想起,当初在洛阳城外,告别之时。他看向催依依的马车,离去时的背影很是痴迷。不愧是出身寒门的,风流才子。 催怀远听见刘盛的询问,很认真的思考起来:“因为司马叔叔对宝儿很好,对娘更是无微不至。我们在长安,也时常想他。刘叔你说,司马叔叔为什么,就不能当宝儿的爹呢?“。 “宝儿不可胡言乱语,小孩子家不懂事乱说,让你们见笑了“。催依依本来听自己的儿子,提起死去的丈夫,有些伤感。可后来又被贾福把话题扯到司马昭身上,她是又羞又急,连忙阻止儿子在说下去。自己本是克夫的不洁之人,又如何感奢望这些。只求儿子能健康成长,长大之后平平安安,这一生也就满足了。 贾福神经大条,看看催依依又羞又急的样子,连忙宽慰起来:“童言无忌,我和盛哥儿都明白。依依姐你也别责怪宝儿,更别往心里去“。 “我反倒感觉宝儿,天真可爱。难怪当初在村中,简儿百般强调,要帮我保管书籍,原来是这么回事“。刘盛见状也不在过多追问,岔开这个,令人有些难堪的话题。 催怀远一听刘盛说起赵简,眼前一亮:“简儿哥哥,获得了刘叔的藏书吗?“。 “嗯,不仅如此。我还委托周兄,为他解惑“。刘盛若有所思的想着,原来赵简和宝儿想当将军。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赵简一直向他询问兵法了。 贾福一听周勃的名字,只感觉头大:“周夫子这人虽然喜欢咬文嚼字,但心中确实很有学问。宝儿看来,你可要好好努力了,千万别掉队“。 “简儿哥哥他说这天下间,只有两个人最有学问。一个是刘叔,还有一个就是周先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宝儿感觉,应该还要算上司马叔叔“。催怀远听见贾福说起周勃,也连忙向他们求证。 贾福听见催怀远把司马昭,和周勃相提并论,夸张的大笑起来:“宝儿虽然我也不喜欢周夫子,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学问和谋略,天下少有。就连盛哥儿和他,都只能算是亦师亦友。司马昭想要和他们两人,相提并论,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宝儿你真的,太高看他了“。 “可我就是感觉,司马叔叔和刘叔他们,一样有学问“。催怀远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刘盛看见宝儿和贾福,笑着赞同:“宝儿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司马昭比我有学问“。 “我就说司马叔叔,一定是天下间,最有学问的几个人之一“。催怀远听见刘盛亲口承认,不如司马昭。他几乎高兴的,快跳起来。 催怀远听见这些话,心中微微一动:“周先生?可是有大学问之人“。 “我在村中,几乎日日和周兄、明逸道长两人为伴。名为朋友闲谈,实则是他们,以此为借口,来教导我。若没有他们的教诲,也就没有今日的刘盛“。刘盛想起在村中无数个日日夜夜,正是他们两人的陪伴与教诲,才造就了此时的自己。 催依依听见刘盛,对周勃评价如此之高,心中做出一个决定。如此高人,若能当宝儿的老师那该有多好:“我想没事的时候,带着宝儿去村中。若宝儿心中有疑惑,不知道能不能请周先生出手解答“。 “此事容易,等我空闲之时。修书一封,和周兄言明此事“。刘盛不见思索的就应承下来,如果他没记错,赵简很早就求着周勃,答应此事了。看来这两个孩子,命中注定很有缘分。 催怀远听见,以后等催依依,有空闲之时。就会带他去贾家村,高兴的又蹦又跳:“娘、刘叔、贾叔,你们真好。宝儿好开心,以后可以去找,简儿哥哥玩了“。 “宝儿你别,欢快的太早。我告诉你,和周夫子聊天,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他成天说一些咬文嚼字,修身养性的话,一点意思也没有“。贾福对着催怀远,大说周勃坏话。 催怀远疑惑的对着贾福,十分天真的眨了眨眼睛:“贾叔什么是,咬文嚼字,修身养性“。 “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其实它就是,很有学问的意思“。贾福夸张是拍了一下额头,对着催怀远做出一个受不了是表情。 刘盛看着这两人,笑起来:“啊福你这样说周兄,当心我告密“。 “损友……“。贾福对刘盛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催依依听见刘盛、贾福和自己儿子的谈话,嘴角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四人闲聊,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西斜,催依依带着催怀远告辞:“刘盛、贾福如今天色已晚,下次在闲聊。还请你们,在长安多玩一段时间。若有闲暇,希望你们能,多来府中一叙“。 “依依姐你就放心吧,这次长安之行。我们计划,要玩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有闲,我们一定会去叨扰的“。贾福连忙应承起来,此处长安之行,又怎么会不去她府中拜访。 催依依对贾福、刘盛点点头:“那我就在府中,恭候两位大驾“。 “依依姐一路顺风,若有闲我们会去的“。刘盛看着催依依,点头应承。 两人一直把催依依他们送上马车,看着他们远去,刘盛心中一叹:“啊福这段时间,我们好好在长安,放松放松“。 “盛哥儿,此行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贾福一听眉开眼笑,终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北有变 洛阳早朝后,柴誉、王安、司马昭三人,正在御花园中的小亭之内闲谈。王安看向两人,满脸的轻松惬意:“如今变法如火似茶,西北战事格外顺利。有时候我都情不自禁的以为,这段时间是在梦中“。 “谁说不是,这一切美好的不像话。要不是西北大捷,要不是以宰相为首的江南一派倾力支持。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顺心如意。我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如此下去要不了十年,我大周就能国富民强,军力大增“。司马昭也是一脸的感慨,起初感觉事事不顺,可如今却好的像做梦一般。 柴誉看着眼前的王安、司马昭,想起杨勇、刘盛、贾福一阵感慨:“远有刘盛,可询问国之长策,谋划未来。文有你们二人治理内政,使国富强。武有杨勇,开疆拓土,扬国威于域外。眹有你们相助,天下何其之幸“。 “多谢陛下谬赞,朝中贤臣多如牛毛,我等愧不敢当“。王安、司马昭两人,连忙谦虚起来。 柴誉看见三人谦虚,面上有意思不解:“你们说刘盛他,为什么不愿意入朝为官“。 “臣也一直想不明白“。王安摇头,他也曾经对这个问题,很疑惑。 司马昭思索片刻,解释起来:“当初在贾家村,臣曾经和他谈过。感觉他好像对官场,有些忌惮“。 “忌惮?眹想不通。有我们在,他人朝又有什么好忌惮的“。柴誉感觉很疑惑,以他刘盛如今的人脉。官场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忌惮的。 就在此时曹高手捧一封战报跑来:“陛下西北战报“。 “西北?“。柴誉接过战报,观看之后递给王安、司马昭。曹高见状,恭恭敬敬退下。 见曹高走远,王安面带忧虑:“辽、回鹘、吐蕃,听闻我朝大捷。他们如今已经出兵西夏,一个弄不好,我们就会鸡飞蛋打“。 “西夏四面刀兵起,李昊在兴庆府,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司马昭一叹,此时李昊元气还未大伤,正在和李勇激战。三国出兵,其目的昭然若揭。 柴誉想起刚刚看到的战报,心中升起一团火气:“这三国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如今杨勇兵分三路,互为掎角,直扑兴庆府。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司马昭一脸的担忧,他们还是想的太简单。 王安摇头,此事谈何容易:“估计此时,李昊应该要拼命了。兴庆府十万大军,在加上沿途的溃兵,只怕不下十二万之众“。 “可惜此时刘盛不在,算了给他去一封信,询问一下“。柴誉一叹,心中有些忐忑。 一连几日,贾福在长安,玩的有些乐不思蜀。两人正在街上闲逛,乙浑急急忙忙跑过来:“公子洛阳来信“。 “洛阳?“。刘盛有些疑惑,此时形势大好,洛阳又会有什么事情? 贾福也感觉很疑惑,看向乙浑:“洛阳?府中的书信吗?“。 “皇宫传来的,公子请看“。乙浑把手中的信件,递给刘盛。 刘盛打开,转交给贾福:“啊福,只怕西北有变“。 “盛哥儿这不是好事吗?辽、回鹘、吐蕃攻伐西夏,不正好给杨勇分担压力“。贾福看完很是不解,刘盛怎么不喜反优。 刘盛摇头,对着贾福,耐心的解释起来:“如今杨勇兵锋直指兴庆府,李昊必会拼死一战。赶在三方防线未失之前,携大胜之威回援,方能解此死局“。 “李昊会背水一战,而杨勇将会,面对巨大的压力“。贾福一边听,一边反思。 刘盛点点头,一脸的担忧:“三国出兵,其实是想趁火打劫。我只希望西夏,能守住三方防线“。 “盛哥儿,杨勇此时已经急了。他打算分兵三路,直扑兴庆府“。贾福看着手中的书信,向刘盛询问起来。 刘盛一叹,这也是他担心的:“在兵力弱势的情况之下,贸然分兵。虽然互为掎角之势,但终归不妥。西北形势,如今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难道盛哥儿,你是担心……杨勇有危险“。贾福听见刘盛的分析,心中也担忧起来。 刘盛对着贾福,微微点头:“在敌国,贸然深入,只怕会大败“。 “既然担心,那我们为什么不去西北看看。不管结果如何,总比在长安,唉声叹气的好“。贾福思来想去,感觉还是去西北一趟会好意点。 刘盛一愣,思考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许去一次西北,我们还能尽一份力“。 “想不通就我们两个人,又能改变什么。不管怎么说去一次西北,总比我们在这千里之外的长安,七想八想的好“。贾福疑惑想不通,两个人能在数十万大军交战之地,又能尽什么力。 刘盛看着眼前的贾福有些惊讶,一个问题从心中浮现:“啊福西北兵凶战危,你不是一直很惧怕的吗?“。 “谁说的,那、那不是惧怕,而是不忍看刀兵之祸。作为一个商贾,这样打打杀杀,总归是不喜欢的“。贾福听后连忙否认,不停的狡辩。 刘盛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天色:“走我们回去收拾行礼,动身去夏州“。 “盛哥儿,现在天色尚早,我们能不能再玩会“。贾福听见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动身去前往夏州。心中还是稍微有些惧怕,那是战场,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刘盛看见贾福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故意打趣起来:“刚刚不是说的正气凛然,如今你怎么就……“。 “哪里、哪里,我……哪里怕了。我这分明是舍不得,长安的繁华罢了“。贾福连忙摇头,怎么着也不能表露出自己的胆怯,哪怕内心真的很怕。 刘盛不在搭理贾福,转头对旁边的乙浑吩咐:“把我们的马牵来“。 “公子稍等……“。乙浑连忙跑到不远处,从两名侍卫手中牵过马匹,递给刘盛、贾福。 刘盛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贾福连忙拦在马前面,直接询问:“盛哥儿,就是去夏州也不急这一时半刻,该发生的事情,仅凭我们两人。又能在数十万大军,的战场之上改变什么。要我说,还不如心平气和的,慢慢赶过去“。 “谁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可是忘记了。当初杨勇回洛阳,发生的事情了吗?“。刘盛在马上,对着贾福反问起来。 杨勇回洛阳发生的事情?难道是……贾福想到这里,看向刘盛:“可是玉佩“。 “不错就是玉佩,五千兵马,你说够不够。在不快点过去,只怕我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刘盛看向贾福,此时心早已飞到了,灵州的战场之上。 贾福心中一阵思索,五千兵马。猛一抬头,试探的询问起来:“盛哥儿,那可是数十万人的战场“。 “去还是不去“。刘盛不想在过多言语,直接询问。 贾福在心中,狠狠的作出一个决定。让开去路,从乙浑手中牵来自己的白云,翻身上马:“你盛哥儿在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少得了我贾福“。 “好,我们两人这就去灵州,把西北搅他个天翻地覆“。刘盛扬起马鞭,马蹄疾驰。贾福、乙浑紧随其后。 第一百三十四章 形势逆转 夜晚洛阳皇宫,柴誉走入御书房,难得偷会闲。揉了揉肩膀,随手拿出一本书细细观看。曹高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官家,西北紧急军情“。 “怎么可能?速召户部右侍郎司马昭、吏部左侍郎王安,入宫议事“。柴誉听闻紧急军情,连忙接过来打开观看,倒吸一口凉气,语气急促召两人入宫。 “遵旨……“。曹高知道此事重大,急急忙忙跑出御书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王安、司马昭火急火燎的跑来。王安刚入御书房,就急不可待的询问起来:“陛下到底所为何事“。 “你们一观便知“。柴誉把手中的军情,递给两人观看。 司马昭观看之后,只感觉五雷轰顶,日日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李昊倾起大军十万,在加上沿途收容的败兵,合计十二万余人。一夜之间,转战千里。击溃左右两路大军,包抄杨勇的后路,如今以夺得无名山脉“。 “看来他们是想,困死杨勇的四万中路大军。如今无名山脉天险以失,后勤补给线以断。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只怕危以“。王安一边分析,一边不停的叹息。 柴誉一脸的苦涩,看来自己和杨勇,还是太急于求成:“眹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李昊想保存实力。只怕现在就不仅仅,只是围困那么简单了“。 “十二万大军,依险而守。想不费一兵一卒,困死我朝的四万铁骑。不得不说,李昊这一招堪称石破惊天“。王安分析完反倒对李昊的手段,佩服起来。异位而想,如果他是李昊,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坐等亡国。 柴誉陷入沉思,在心中不停的盘算着什么。脸上渐渐阴沉起来,突然一声长叹:“看来这四万铁骑是保不住了,我们要好好想一个办法,保住杨勇才行“。 “陛下这可是骑兵,如果四万骑兵无法保全,一旦李昊缓过气来,夏州恐怕就不保了“。王安在骑兵这两个字上加重音,这可是大周唯一的一支骑兵。 柴誉看向王安摇了摇头:“眹又何尝不知,想保全这四万骑兵,除非我们在发大军。且不说国库是否还能支撑,就单说无名山脉的天险,我们又能如何度过。等拿下无名山脉,又要多久,杨勇他们是否还活着“。 “当我们和李昊两败俱伤之时,辽、回鹘、吐蕃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只怕局势会更加不堪“。见柴誉不在言语,司马昭接过话头,继续分析起来。 这毕竟是四万铁骑,王安想到这里一声长叹:“壮士断腕,非不得已而为之,但愿杨勇能活着回来。此战之后,李昊必定会对北、西、南,三方增兵,巩固防线。夏州也可获得,几年安宁,这算是此战,唯一的战果“。 “但愿如此,唉……我们的麻烦来了“。司马昭心中一叹,局势艰难。只怕今后,有可能寸步难行了。 柴誉听完司马昭的感叹,也面带忧虑:“战后抚恤,以及各种开销。让内库为之一空,若天有灾情,只怕……“。 “陛下河北急报“。曹高匆匆忙忙跑来,恭恭敬敬递上奏章。 柴誉观后,又是一阵长叹,转手递给王安、司马昭:“这祸不单行,南方水患刚过,杨勇西征不利,如今河北大旱颗粒无收,为之奈何“。 “户部无钱无粮,以前还能指望一下内库。可现在内库以空,只怕接下来,我们会举步维艰“。司马昭长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安沉思片刻,欲言又止。柴誉见状,询问起来:“我们之间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 “我有一法,称为青苗法,或可解眼前危局。遇见天灾,除了救济之外,还需尽快恢复生产。百姓遇灾年,手中无钱财。商贾见有利可图,必会在黑市高利放贷。又不知会出现,多少人间悲剧。若此时朝廷以低息,借贷给百姓,一则百姓可少些负担,尽快恢复耕种,休养生息。二则朝廷即可得利息,又可得赋税。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王安把这些在心中,沉思许久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司马昭听完后沉思,看向王安:“在百姓遇荒年,青黄不接之时,低息贷款给百姓。既可以打击黑市商人,又可以让百姓获利。这些好是好,可你想过没有。国库无钱,朝廷又哪里来的钱,可以去放贷“。 “我还有一法,可大量获取钱财“。王安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法。 柴誉大感兴趣,果然是治国良方:“到底是什么方法,还请详解“。 “免役法,百姓服役之时,其中富家子弟若不愿意服役,可以出钱给朝廷免其役。在由朝廷出资,雇请贫苦百姓。这样一来,朝廷百姓皆可获利“。王安越说思路越通畅,这两法正好,可以解眼前之危。 柴誉边听边思索,这两条确实妙不可言。突然一个疑问,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心中:“好是好,可你是不是忘了去问,朝中百官可做好准备“。 “不错,若突然行这两法,只怕百官不尽力“。司马昭显然也意思到了,最根本的问题。这段时间重新清算全国耕地,已经触怒了各地豪门大户。若此时在贸然推行这两条新法,只怕会招到各级官员和的抵触。 王安听见各级官员抵触,突然语气有些生冷:“自古以来官商一家,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若朝廷提出青苗法,黑市商贾利益受挫。他们背后的各级官员,自然会抵触“。 “我们最终,还是要依靠他们,推行新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昭摇头,这里面利益盘根错节,想解决何其之难。 王安一笑,说出的话好似带着刀锋:“我提议把新法推行的进度,纳入官吏考核之中。他们都是明白人,官位和利益之间,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官员考核与变法直接挂钩,这样一来确实妙不可言“。柴誉赞叹起来,为了头顶的乌纱帽,不怕他们不尽力。 司马昭点点头,把变法和官吏考核,直接挂钩,确实不失为一个良方:“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 “曹高速去宰相以及各部尚书府中,召他们入宫议事。今夜眹就和他们,一起拿出一个章程,明日早朝,直接昭告天下“。柴誉听完心中豪气斗生,对着御书房外吩咐起来。 “老奴遵旨“。曹高在外面听见柴誉的吩咐,正打算跑去传旨,一名宦官手中拿着一封信跑来,对着他一阵耳语。 接过信,吩咐宦官。去叫几个人,到各部尚书府中传旨。曹高转身,往御书房走去:“官家,长安来信“。 “兵凶战危,刘盛和贾福他们两人,去夏州做什么“。接过信件,曹高恭恭敬敬的,退出去直奔相府。柴誉打开观看之后,交给王安、司马昭陷入沉思。 第一百三十五章 铁血杨氏 刘盛、贾福一行人,骑马奔赴在茫茫西北之地。西夏立国时日尚短,夏州各地,任然有一些,零星的党项人部落。杨氏为泄愤,从本就紧缺的守军之中。凑齐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对居住在夏州的党项人,展开血腥报复。 “盛哥儿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贾福一脸的后怕,在路上遇见不少难民,劝诫他们。说朝廷的大军被困,西夏不日就会攻破夏州。刚开始他出长安没什么感觉,可这一路上有不少人,携老扶幼纷纷逃难,可谓触目惊心。此情此景,由不得他不信。 刘盛看着一脸惧怕的贾福,反问起来:“此时我们以入夏州,你认为我们还来得及吗?“。 “可是盛哥儿我不想死,这可是十几万大军的战场。我贾福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传宗接代,我不能就这么英年早逝啊“。贾福说着说着,语气之中,甚至还有了一丝哭腔。他此时是真的怕了,数十万人的战场,想想就让人背后发凉。 刘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贾福:“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放心这夏州乱不了“。 “不是乱,是西夏要打过来了“。贾福急了,他真想逃离这里,跑回长安、洛阳乃至于村中。 刘盛看见贾福这么没志气,一阵气急,扬起马鞭,对着贾福的坐骑狠狠甩了一鞭,白云吃痛,马蹄疾驰:“啊福道听途说你也相信,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我这不是担心……哎呦……盛哥儿,你耍诈“。白云突然加速,贾福猝不及防,差点摔下来。过了一会,好不容重新坐稳,连忙对着刘盛指责。 刘盛看见贾福此时狼狈的样子,突然笑起来:“这叫兵不厌诈“。 “公子、贾公子,你们快看前面“。贾福正想反驳,乙浑突然跑来,语气急促,指着前面。 前方一群几百人的党项人,慌慌忙忙四处奔逃。一支军队赶来,弓箭齐发。破空之声响起,鲜血染红了大地。 一名青年将领走来,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党项人。一丝冷笑,出现在嘴角。见不远处的刘盛、贾福一拉缰绳,调转马头,举起右手。军队之中,冲出一队骑兵,纷纷下马,拔出佩剑,割下党项人的头颅。当这一切做完之后,全军转向,奔向远方。 贾福看着感觉直哆嗦,见军队远去:“盛哥儿,这里的人好凶残“。 “你可看见,这支军队,打着的旗号“。刘盛此时的脑海之中还是刚刚发生的场景,一直以为这是太平盛世,可如今看来这太平,却是隐藏在铁血之后。 贾福看着一脸沉思的刘盛,回想刚刚那支军队打着的旗帜:“可是杨氏的军队“。 “刚才打着的旗号,确实是一个杨字“。他们身后的乙浑,见贾福不敢确定,连忙肯定起来。 刘盛回想起,刚刚他看见的,那一张张表情:“好冷血的表情,这支军队,一定有问题“。 “乙浑你带几个人去看看“。此时低低的哭泣声响起,刘盛、贾福对视一眼。 乙浑点头一招手,从身后十几名侍卫中走出五人,一同走向哭泣声传来的地方。草丛被扒开,几十名老弱妇孺,如惊弓之鸟,露出惊恐之色。 刘盛紧皱眉头,看向身后。侍卫会意,有几名侍卫,奔向另一侧。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些老弱妇孺。党项人的老弱妇孺,原来如此。 贾福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有一根弦,被狠狠的拨动了一下。一丝不忍弥漫在心间,方才的惧怕化为无形:“盛哥儿,他们为何如此“。 “你看前方地下的,那些无头尸身,可有一个是老弱妇孺“。刘盛看向前方,倒在血泊之中的党项人,又转头看了下四周的老弱妇孺。一个个都在草丛中,瑟瑟发抖。这才是真正的刀兵之苦,想到这里,在心中深深的一叹。 贾福仔细观看前方,倒在血泊之中的无头党项人:“盛哥儿,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 “壮士断腕,用年轻人的生命。掩护老弱妇孺躲藏,增加他们活命的几率,真是可悲可叹“。刘盛看向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党项人,语气满是敬佩。 贾福看着那些老弱妇孺,初初一算不下数百人,心中很是不忍,毕竟他是商贾,而不是冷血的刽子手:“盛哥儿,他们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刘盛并不回答,而是反问。老人和孩子,最容易触动,人心中的那片柔软之地。 贾福思索片刻,看向刘盛:“我想接他们去洛阳善堂,毕竟他们只是一些老弱妇孺,而不是战场之上,冷血无情的敌人“。 “洛阳?也好“。刘盛点头,看向远处的乙浑大喊起来:“乙浑过来“。 “公子有何吩咐“。乙浑上马,连忙跑过来。几名侍卫听见喊话,以为是要出发,也都跑向刘盛。 刘盛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一阵思索:“乙浑你带着人,去问问一下他们,看有没有人愿意去洛阳。如果有人愿意去,就吩咐几个人带他们先回“。 “小人这就去“。乙浑招呼几个人去,前去询问。不多时这些老弱妇孺,纷纷表示愿意前去。此时的他们,只想逃离这个人间地狱,至于去哪里,并不重要。 小半天之后,这些老弱妇孺纷纷走过来,表示感谢。有十名侍卫,对着刘盛行礼:“公子,还望一路珍重。我等先一步,返回洛阳“。 “你们这一路之上,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这些人,别出了差错“。刘盛对着眼前的十名侍卫 侍卫纷纷应承,带着这些老弱妇孺,往洛阳走去。 看着这群人走去,贾福一阵感叹:“盛哥儿,我以前只听说战乱之苦,感觉这四个字,平淡无奇。可直到方才,我才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 “战乱之苦,又何止这么点“。刘盛听完也感慨起来,年年征战彼此仇视,利这一个字,不知道造就了,多少人间悲喜。 贾福看向刘盛,不由自主的询问起来:“盛哥儿,你说天下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战争“。 “不可能没有战争,除非有一天,这世间再也没有争端,和平才有可能真正的到来“。刘盛若有所思,想要天下没有战争,太难太难。希望对西夏的战争,能早日结束。 贾福听完摇头一叹,自嘲起来:“我只是区区商贾,这天下疾苦,又怎么可能管得了“。 “至少眼前这场战争,我们能尝试着,解决一下“。刘盛看着前方,感觉是时候,继续赶路了。 贾福点点头,为今之计是解围。要不然夏州,以及广袤的西北,都将会受到敌人的摧残:“盛哥儿虽然我有些惧怕,但此时我不会退缩“。 “事不宜迟,我们要快点赶到夏城“。刘盛说完扬起马鞭,马蹄向前方疾驰。贾福、乙浑,连忙跟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夏州 夏城之外,刘盛、贾福一行人,刚刚赶到城门处,正打算入城之时。一支军队赶来,为首的将领,看见两人微微一愣,感觉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们是谁。轻轻摇头,一扬马鞭,军队连绵不绝,进入城中。 两人见此情景,连忙打马调头,让开道路。军队走远之后,贾福看向刘盛,指着城门方向:“盛哥儿,刚刚那个将领,我们好像见到过“。 “若没记错两天前,射杀党项人的,就是这一支军队“。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回想刚刚看到的身影,难道他们是入城休整?。 贾福恍然大悟,难怪面熟:“原来他就是我们在路上,碰见过的青年将领“。 “走我们入城“。刘盛一拍马背,向城中疾驰。贾福、乙浑连忙跟上。 夏州经略使府外,刘盛、贾福一行人下马。府前官兵上前询问:“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求见杨氏一脉大长老,这是信物“。刘盛说完,乙浑连忙从包裹中拿出玉佩,交于官兵。 “你们稍等“。听见求见大长老,官兵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往里面跑去。 杨虎愁眉苦脸的站在庭院之中,如今杨勇被困,杨氏一脉前途堪忧。每每想到这里,都倍感忧愁。 “大长老府外有人拜访,这是信物“。官兵跑入院中,见一脸沉思的杨虎,恭恭敬敬递上玉佩。 杨虎的沉思被打断,接过玉佩,翻看起来,难道是他?想到这里,直接往门外走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杨虎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刘盛、贾福连忙询问:“可是用一封书信,解救我杨氏灭门之危的,刘盛刘先生当面“。 “灭门之危并非区区一封书信能解,而是杨勇力挽狂澜的结果,在下实在是不敢居功“。刘盛听后连忙谦虚,此功属于杨勇,而不是他。 杨虎听见刘盛的谦虚之词,微微一笑:“老夫杨虎,添为家中大长老。还请先生不用推辞,家主自然有功。可要不是那封书信,只怕这夏州,早以是他李昊的了“。 “大长老,如今前线,杨勇的情况如何“。贾福不想寒暄,直接问起此时最关心的问题。 杨虎疑惑的看向贾福,露出不解的神色:“你是?“。 “在下贾福,见过大长老“。贾福此时才想起来,原来一时疏忽,居然忘记自我介绍。 杨虎一笑,对着贾福:“原来是贾公子,家主曾经,多次提到过你“。 “公子不敢当,还请大长老,直呼其名就好“。贾福连忙恭恭敬敬客套,让一位老者称呼公子,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 此时一名白袍武将走来,见到杨虎直接行礼:“孙儿杨凡见过爷爷,如今家中交代的军令已经完成。不知道我们此时,能不能开拔奔赴前线,报仇雪恨“。 “盛哥儿,他不就是……“。贾福看见杨凡,连忙对着刘盛询问起来,他不就是刚刚在城门处,看到的年轻将领吗?。 听见贾福的询问,杨凡顺着话音看过去,一阵疑惑,他们两人不是前天:“是你们?“。 “凡儿,你认识他们?“。杨虎听见两人的对话,疑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刘盛听完,忍不住插言:“杨凡将军,威风凛凛。杀的党项人胆战心惊,让我与贾福好生佩服“。 “只可惜是屠杀,而非两军对阵“。贾福想起前天,看见的那些老弱妇孺,语气有些冰冷。 杨凡也不反驳,直接对着杨虎回答:“前天我率军,剿灭一处党项人的部落,正好看见这两位。见他们是汉人,也就没为难他们“。 “两位看来,对我这孙儿有些误会“。杨虎听见刘盛、贾福两人语气,感觉有些不对味,连忙解释起来。 刘盛看见杨虎好似要解释,微微摇头:“夏州的党项人部落,规模较小。无力对杨氏,构成威胁,你们又何必迁怒他们。与你们有仇的是李昊,不是夏州的党项人“。 “党项人都该杀,错就错在,他们是党项人“。杨凡说出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杨虎见杨凡咬牙切齿,深深一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凡儿统帅的五千余人,几乎个个都和,党项人有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贾福听见这四个字,沉思起来。 杨虎好似陷入回忆,一副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李昊以大婚为名,突袭西北节度使府。我儿与那些高级武将,几乎全部战死。要不然凡儿他们如此年轻,家中又怎么会忍心,让他们出战。如今家主被困,朝廷一时半会,又指望不上。夏州三万守军,又需要防守,各地城池、关隘。万般无赖之下,我们只能号召家中,对西夏有着,血海深仇的年轻子弟。紧急组建一军,尽人事,听天命“。 “五千人……不知如今杨勇哪里的情况,到底如何“。刘盛思索,询问起来。此时最重要的,还是杨勇哪里的情况,只怕不容乐观。 杨虎摇头一叹,要是情况很好,又何必紧急号召家中年轻子弟:“外无援军,内无粮草,情况堪忧“。 “堪忧……盛哥儿,我们该怎么办“。贾福沉思之后,转头向刘盛询问。 留给他的,只是一阵沉默。杨虎看向刘盛,此时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是门外:“失礼、失礼,还请两位,入内详谈“。 “请……“。杨凡连忙对着刘盛、贾福做出请的手势。四人一同走入,府中大厅落座。 等四人做好之后,杨虎对着杨凡介绍起来:“这一位就是,我们杨氏一脉的恩人,刘盛刘先生“。 “杨氏杨凡见过恩人,刘先生之恩,我夏州杨氏没齿难忘“。杨凡连忙站起来,走到刘盛面前就是一礼。 刘盛慌忙站起来阻止:“区区一封书信,当不得如此大礼。救杨氏之人并非在下,而是杨勇,以及你们自己“。 “先生无需客套,夏州能幸免于难,也多亏先生的那封书信。我夏州杨氏,恩怨分明,并非那忘恩负义之辈。以后先生但有吩咐,只要我杨氏力所能及,必会倾力相助“。杨虎见刘盛还推辞,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贾福看向刘盛,故意询问起来:“盛哥儿,他们都这样说了,你在推脱,是不是有些虚伪。你若认为名不副实,那就让他名至实归,不就好了“。 “贾福你说这话,我倒是喜欢。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推推拖拖“。杨凡感觉此时贾福的话,对他大合胃口。作为一个军人,他还是比较喜欢,直接一点的人。 刘盛故意没好气的看向贾福,之后转向杨虎:“大长老,我愿做一件事情,使杨氏恩人之称,名至实归“。 “愿闻其详“。杨虎精神微微一震,从昔日刘盛那封书信,以及从洛阳之中,传来的消息来看,此人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杨凡重新走回座位,对着刘盛询问:“难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开如今的困局“。 “把杨凡将军的五千兵马借给我,我还你们一个完好的家主,以及四万铁骑“。刘盛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杨虎、杨凡完全不敢相信,而贾福却在心中微微一笑,盛哥儿不愧是盛哥儿,果然敢想天下人,不敢想之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五千悍勇 杨虎思索片刻,看向刘盛:“先生,李昊可是有十二万大军。他们依险而守,士气正盛。家主的四万骑兵,被拦住归路,如今粮草无以为继,以不堪一战。仅凭五千兵马,想救出他们,只怕很难“。 “不去做,又怎么知道行或不行“。刘盛看向杨虎,反问起来。 杨虎再次陷入沉思,五千兵马对于十二万敌军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他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依祖训,先生持玉佩,调兵五千,我本无二话。可是以如今的局势,一旦这五千兵马遭遇不测,那夏州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下自然明白,一旦这五千兵马有失。若西夏攻伐夏州,你们将会无力支援,各处城池、关隘。仅凭那些守军,自然抵挡不了多久。敢问大长老,就算这五千兵马一直在夏州,到时候你们又能支撑多久“。刘盛心中明白此时杨氏的困境,直接发问。 杨凡看着刘盛,忍不住插言:“除非此时朝廷在发大军,或有一线生机。要不然也只能算,垂死挣扎而已“。 “如今想破局,只有救出杨勇的四万铁骑,才是上策。到时候在加上,三万守军。进可攻,退可守。夏州才能,真正的固若金汤“。刘盛这句话是世所公认的,若真能救出杨勇的四万骑兵,那这一场战争,可以算的上,是一次大胜。毕竟此战西夏损失惨重,最少十年之内,无力再度攻伐夏州。 杨虎摇头,刘盛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仅凭五千兵马,在十二万敌军之中。为四万人困马乏,四肢无力的友军。杀出一条生路,谈何容易“。 “大长老这五千兵马,既然放在夏州,也改变不了局面。那你为什么,不把这支军队,交给盛哥儿试试。要是把杨勇他们救出来了,我们自然皆大欢喜。要是救不出来,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罢了“。贾福算是听明白了,做不做都是一个结果,那为什么不去试试。说不定,也许还能得到,那一线生机。在说这不是,还有盛哥儿出马,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凡看向杨虎,忍不住插言:“爷爷,若家主的四万铁骑,被困死在灵州。只怕下一刻,李昊就会兵进夏州,我们也同样难逃厄运。与其在这里苟且偷生几日,倒不如杀到灵州,去博那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杨虎陷入沉思,他们说的也在理,可这毕竟是九死无生之事。 刘盛见杨虎沉思,权衡利弊,解释起来:“大长老其实事情,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糟糕。李昊之所以想困死杨勇,其目的就是为了保存实力。避免自身兵力上,不必要的损失。好携大胜之威,回援四方,吓退辽、回鹘以及吐蕃。我们所要,真正面对的。其实只有,无名山脉之中的,六万敌军。只要打通无名山脉,让杨勇的四万铁骑,顺利返回夏州即可“。 “你分析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这五千对着六万,任然困难重重“。杨虎听见两方兵力对比,此时算是稍稍舒了一口气。 刘盛一阵沉思,心中权衡思索:“若大长老能让这五千人,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有把握,把他们大部分人,活着带回来“。 “请说“。杨凡听见刘盛这番话,忍不住直接询问。 刘盛不言语,只是看向杨虎,见他微微点头,说出自己的条件:“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必须遵命,哪怕是送死“。 “这一点我杨凡就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救出家主他们。就是让我们五千名弟兄,一同自刎,我等都不会皱一个眉头“。杨凡抢先回答,刘盛是救他杨氏一脉,数十万人口的恩人。古人云: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更何况他们,是恩怨分明的杨氏。区区五千人,何足道哉。 杨虎点头,在心中狠狠作出一个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我任命凡儿,为副将协助你们,军中必会听命“。 “谢大长老成全,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即调兵,前往灵州“。刘盛见杨虎答应,也不在多言,直接告辞。救人如救火,早一天赶到,就多一分胜算。 杨虎起身,送三人到府外,把玉佩交于刘盛:“老夫就在夏州,等候先生的捷报“。 “还请大长老安心,我等告辞……“。刘盛、贾福行礼请辞,杨凡翻身上马,带着一行人远去。杨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校场之中,五千兵马,正在操练。十几名将领,见杨帆带着一行人骑马跑来,连忙迎上去:“将军家中可同意,我们的请求“。 “自从成军以来,日日奉命在本州,剿灭党项人部落。到底何时,我们才能上战场“。 “家中血仇不能不报,我恨不得现在,就插翅飞入灵州,杀他个片甲不留“。 “将军,大长老他们到底同不同意“。几名将领越说越激动,他们的父辈无一不是,死在李昊的突袭之下。 杨凡一行人翻身下马,见这些将领一一问完,指着刘盛、贾福介绍起来:“这位是刘盛,这位是贾福。此次出兵灵州解围,由刘盛担任主将,我和贾福为副将“。 “什么?我们真的能出兵攻伐李昊了“。 “家中那些老顽固,真的就同意了“。 “等等主将?……“。这句话一出口,全场安静。有脾气暴躁的,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无名之辈,居然想当我们的主将“。 “要当也应该是将军你当,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这无名之辈“。 “除了将军之外,任何人做主将之位,我等都不服……“。 杨凡听完后,指着这些将领,大骂起来:“你们可还知礼仪、明恩义、辨是非。难道你们想让天下人,笑话我杨氏,是那恩将仇报之人吗?“。 “将军何来恩将仇报之说“。一群将领,面面相窥。 杨凡不在搭理他们,只是带着刘盛、贾福一行人,走向校场最里面的高台,大声喝到:“擂鼓“。 “咚咚咚咚……“。有侍卫跑去传令,不一会鼓声响起。校场之中的士兵,连忙停止操练迅速集结。 不多时,鼓声渐渐停止。刘盛站在高台之上的最中间,杨凡、贾福站在两旁。看着底下,集结完毕的士兵。杨凡对着下面,大声宣布:“即日起由刘盛,担任全军主将。一个时辰之后,兵发灵州无名山脉“。 “末将不服……“。话音一落,几名将领连忙站出来,表示不服气。 杨凡对着几名将领怒斥:“尔等可忘了,我杨氏之魂“。 “我等见过恩公……“。一枚玉佩从刘盛手中拿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无数岁月的沉淀,让恩义这两个字深深的刻在,每一名杨氏子弟的血液之中。一名名士兵,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兵临玉关 无名山脉,崇山峻岭之间,有一条谷道。谷道之中,有一道关隘,名玉关。关隘之后有一城,名玉城。只要派遣少许兵力,驻守其中。就可以依险而守,让数十万大军,望而兴叹。 一支军队连绵不绝,在玉关之下摆开阵势。关墙之上,野利玉乞看着关隘对面的敌军,一阵思索。刘字旗号,夏州好像没有姓刘的将领,难道周国的援军已经到了。如今局势风雨飘摇,如果真是如此,只怕麻烦大了。难道天下,就真的没有我党项人的容身之地吗?。 “将军敌军射来战书,我们是否出击“。一名弓箭手,对着关墙之上射去战书。有将领捡过书信,递给野利玉乞请示起来。 周边将领,纷纷聚拢过来。对着关隘下方的敌军清点人数,见只有几千人,一个个大怒纷纷请战。 “将军关隘之下只有区区五千敌军,末将请命。愿率领本部兵马,把这些跳梁小丑,一举歼灭“。 “我军四万,依险而守。莫说千余人,就算数十万大军,我等亦不惧。将军请您下令,让我们出关迎敌“。 “将军岂能让这区区几千余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 野利玉乞也不急着说话,静等他们全部说完:“你们看这些军队打的旗号,若他们只是诱饵,四周以及后面都有伏兵,为之如何“。 “将军难道是周国的援军到了“。一名将领倒吸一口凉气,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又一名将领满脸的疑惑:“将军,就算周国来援,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兵贵神速,周国来援。他难道还会,满世界的,宣扬不成“。一名将领反问,紧接着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野利玉乞听见议论之声,转身把目光。从关隘之外,移向周边的将领。一声冷笑,直接下令:“如今我朝以胜券在握,只要我们依险而守,管他们来多少人马,都只能望而兴叹。尔等若敢私自出关,坏了大事,本将必不轻饶。传令下去,从后方玉城两万守军之中,调遣一万五千余人,增援玉关“。 夜幕降临,刘盛喝令全军安营扎寨。一处营帐之内,贾福身披铠甲,对着同样一身戎装的刘盛抱怨起来:“盛哥儿这身铠甲,看起来威风凛凛,可穿起来却重死了“。 “时间长了,你也就没感觉了“。刘盛看着贾福身披铠甲,一脸的愁眉,怎么看怎么滑稽。 贾福不停的摇头,想起白天的场景,心有余悸。这铠甲虽重,却能给予他一丝安慰:“盛哥儿你白天让人叫阵,射战书。就不怕他们冲出来,我们这点人可受不住他们一击啊“。 “叫阵比不叫阵安全,他们如若冲出来,我们直接遁走就可以了“。刘盛满不在乎,他们全是骑兵,打不过完全可以跑。 贾福对白天的情况,很是不解继续追问:“盛哥儿,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只有五千人,他们为什么不冲出来“。 “我们只有五千兵马是不假,可敌人并不知道。此时他们胜券在握,如果你是主将,遇见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选择“。刘盛看着一脸疑惑的贾福,反问起来。 贾福顺着刘盛的话思索:“此时西夏风雨飘摇,他们求的,就是在尽量不损耗,军力的情况之下。一口吃下,杨勇的四万骑兵。我若是敌军主将,现在胜券在握。遇见今日的情况,不仅不会出兵。反而会为保险起见,请求后方增兵。盛哥儿,难道你想……“。 “我冒险行此举,就是为了逼他增兵,一战定乾坤“。刘盛点头,当听说杨凡所部,五千兵马。人人都和西夏,有着血海深仇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中,为这一战,权衡了许久。 贾福是有所悟,半响之后摇头:“不妥不妥,本来关隘之中,就有四万敌军。此时如果他们再次增兵,我们的压力会倍增“。 “将军刚刚探马来报,玉关有增兵迹象,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杨凡走入帐篷,由于在军中。所以不叫刘盛先生,反倒称呼他为将军。 刘盛若有所思,转身看向桌上的地图:“杨凡你说这玉关两边连绵不绝的山脉,我们就真的翻不过去吗?“。 “翻山脉,难于登天。除非我们徒手攀爬,不穿铠甲,不拿武器。只有这样,或许才会有一丝希望“。杨凡走过去,看向地图,微微摇头。士兵没有武器、铠甲,就他们这几千人,无异于送死。 贾福好似明白了刘盛的意思:“盛哥儿,你难道想徒手夺关,可那些党项人,并不是傻瓜“。 “我反倒认为可以一试,此事就连你们,都想不到,那敌人就更想不到“。刘盛心中一阵权衡,只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杨凡担忧的摇头,看向刘盛:“将军只怕不妥,敌人非常警觉,恐怕不易得手。到时候进退不得,我们反倒会成为,那瓮中之鳖“。 “既然他们警觉,那我们就想办法,降低他们的警觉“。刘盛听见杨凡的问题,一点也不奇怪,他早就想到了解决之道。 贾福看着刘盛满脸自信的表情,忍不住询问:“盛哥儿,你又有什么办法“。 “此时玉关增兵,关隘之中的敌军,只怕不低于五万。我们的兵力只有他们十分之一,既然他们这么小心谨慎,我们就给他们添一把火“。刘盛一边说,一边在心中盘算。这些事情,到底如何安排。 贾福听到这里,见刘盛陷入沉思,忍不住继续追问:“是什么火“。 “不过是一个,雕虫小技而已。杨帆你等会在军中,挑选一千两百人,把他们分成两队。一队白天叫阵,一队晚上擂鼓喊杀。使得敌军,睡不安稳“。刘盛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句,把思考已久的方法一一说出来。其实这些都是用烂了的手段,能不能起到效果,也需要看看天意如何。 杨凡看向刘盛,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卖的什么药,做为军人也只能先领命:“末将这就出去,挑选人手“。 “不急,等到深夜在去。若晚上去的太早,那效果可没这么好“。刘盛看杨凡领命之后,转身就打算往外走,刘盛连忙出言阻止。 杨凡听见刘盛的吩咐,转身又重新走回来。贾福看着他们两人,很是不解:“盛哥儿,你这样扰人美梦有用吗?若是你天天这样,把敌军惹急了,他们大不了堵着耳朵就是了“。 “我要的就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堵住耳朵“。刘盛听见贾福问到最关键的地方,对着他微笑起来。 贾福越想越迷糊:“他们习以为常,就表示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可我看你样子,怎么不愁反喜“。 “若有一天夜晚,我们突然不敲鼓了,那他们会怎么样“。刘盛看向贾福,反问起来。 杨凡好像想到了什么:“若有一天深夜,我们晚上不在擂鼓,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呼呼大睡“。 “若我们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呼呼大睡之时。把所有的东西,留着营地。每一名士兵都身穿薄衣,佩戴匕首,徒手翻山。只要在一夜之间,攻破关隘,夺下玉城,则大势已定“。刘盛说完一脸的豪气,除了对西夏有着血海深仇之人,谁又敢陪他如此疯狂。谁又敢狂妄的想出,这样的计策。高山险阻,首先需要对自己狠。杨勇真期待,再次与你会面的场景。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刃战 关隘之上野利玉乞带着一群人巡视,有不少将领抱怨起来:“将军您看看,这都多少天了。他们白天叫阵,晚上擂鼓。我们全军将士,都睡不安稳,无精打采的“。 “将军请您下令,让我率领本部兵马,出关赶走这帮烦人的苍蝇“。 “将军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愿出关,杀他个片甲不留……“。 野利玉乞听完他们的一通牢骚,指着关隘之下,大笑起来:“你们感觉他们是苍蝇,烦不胜烦。可本将却笑他们,若非万不得已,何必使用这些卑劣计量。只怕此时敌方将领,会比我们更焦急“。 “将军说的有道理,他们弄他们的,我们睡我们的“。 “若他们真有本事,又何必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他们要是真有本事,强攻就是。真刀真枪,我们可不怕他们“。 野利玉乞对着这群将领,直接吩咐“今夜开始我们正常休息,看他们这些跳梁小丑,还有什么戏唱“。 “末将等听令……“。这群将领纷纷听命,跟着野利玉乞继续巡视关隘。 夜晚杨凡带领一群将领赶到刘盛的帐篷:“将军我们已经准备就绪“。 “啊福,我给你三百士兵。你这里,可别出什么问题“。刘盛转头对着身边的贾福嘱咐起来。 贾福拍拍胸脯连忙保证:“盛哥儿,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他们,感觉这里,一切如常“。 “杨凡半刻钟之后,让士兵穿薄衣,拿好绳索、匕首,偷偷爬山。今夜我们要在寒风之中,来一场死亡赛跑“。刘盛见贾福没问题,接着吩咐起杨凡。如今接连三日,时机成熟。此时也是时候,要开始行动了。 半刻钟之后刘盛身穿薄衣,带着士兵开始偷偷爬山。贾福看着空空荡荡的营地,三百士兵站在他面前,算了算时间点点头,示意开始行动。 关隘之外鼓声如约而至,关内士兵听后,会心一笑。长舒一口气,打着哈欠进入梦乡。 三更半夜,敌军士兵,都在熟睡之中。刘盛率军从山上攀岩而下,果不其然关隘对内,无半点防备。出发之时,全军有四千七百人余人。虽然之前做好了各种防备,可在攀山的过程当中。还是有两百余人,掉落山下,粉身碎骨。无名山脉的天险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刘盛、杨帆互望一眼,两人同时招手。军队一分为二,窜入关隘之内。手起刀落一名名敌方士兵,在熟睡之中失去了生命。有运气好的西夏士兵,连滚带爬跑出来,大声哭喊着。 一名西夏士兵连忙跑入野利玉乞的住处:“将军快跑吧,有敌人从关隘后方杀来,无数军士都死于睡梦之中“。 “遭了,炸营“。此时外面传来哀嚎之声,野利玉乞顾不得梳洗,慌忙穿上衣服跑出去。见外面士兵为活命,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知道此事以不可挽回,连忙带着亲兵,向玉城奔逃。 “碰……“。就在此时贾福破开关隘城门,三百骑兵从外面杀来。西夏士兵顾不得武器、铠甲、马匹、以及粮草,一个个撒腿就跑,玩命似的的向玉城狂奔。 一副奇景,出现在关隘之下。前方无数西夏士兵,或****上身,或身穿睡衣,一路狂奔。其中被自己人,踩伤踩死者不在少数。而在他们之后,刘盛、杨凡带着数千人,身穿薄衣,手持匕首,开始追杀。两边都在拼命的跑,目的地就是玉城。先到者胜,胜者活,而败者亡。 马蹄声从后面传来,西夏士兵只感觉头皮发麻。贾福骑马跑来,一左一右牵着两匹马:“盛哥儿、杨凡,你们速速上马“。 最前面的野利玉乞,终于跑入玉城,长舒一口气。连忙召集守城将领,登上城墙之上。当最后一名,西夏士兵跑入城中之时。喝令守军,关闭城门。只等缓过气来,重新杀出去。 刘盛、贾福、杨帆一路追杀到护城河边。见吊桥收起,城门紧闭。来不及多想,直接下令全军攻城。 一名名士兵感觉此战畅快淋漓,情不自禁的脱下上衣,跳入护城河之中。意图游过河水,爬上城墙。 城中的西夏士兵,何时见过如此彪悍的军队,想起刚刚亡命奔逃的场景,一丝恐惧悄然蔓延。 “快放箭……“。野利玉乞见这群,不要命的敌军大急。城上弓箭手,只感觉浑身无力。稀稀疏疏的箭支,从城上射下来 渐渐的有无数士兵,游过护城河,开始攀爬城墙。野利玉乞又急又怒,对着城下扯着嗓子大喊:“对面的敌将听着,你们这群只会玩阴谋诡计的小人,有没有胆量稍等片刻,待我们打开城门,在护城河外,堂堂正正的打一仗“。 “盛哥儿对面不服气,想和你堂堂正正的约战“。贾福看着城上的,野利玉乞气急败坏的样子,大笑起来。 杨凡见城中守军,士气全无,心中大定:“将军无需理会,此时一鼓作气,此城必破“。 “不可,若继续猛攻,只怕物极必反。使他们形成,哀兵之势“。刘盛连忙拒绝杨凡的建议,决定给他们一丝希望。堂堂正正的来一战,让他们心服口服。 杨凡感觉此时没必要冒险,连忙继续劝慰:“将军……“。 “他们士气全无,我们又有何惧。下令收兵,让开地方给他们集结,我们堂堂正正来一场“。刘盛连忙摆手,说完对着城墙之上大喊:“好我现在就收兵,等会与你堂堂正正一战,看你还有何话说“。 “好、好、好,只要你收兵,我马上就出城集结“。野利玉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主将一定是二愣子。他在心中,都快乐疯了。 鸣金之声响起,城墙之上的西夏士兵,也同时停止放箭。一名名士兵又重新跳入护城河,转身游回来。 刘盛带着士兵退后一段距离,不多时野利玉乞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一名名西夏士兵,哆哆嗦嗦集结起来。 两军各自摆开阵势,遥遥相望,野利玉乞清点人数,欲哭无泪。原本玉关、玉城一共有兵马六万,可此时不管怎么看,不过才三万五千人,一个个显然被对面吓破了胆。 刘盛见对面的野利玉乞微微点头,下令擂鼓全军出击。两军交战,喊杀声震耳欲聋。有从玉关,跑回的士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从战场之中,拔腿就往回跑。此举如瘟疫蔓延,无数玉关士兵,裹挟玉城守军,往回奔逃。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盛乘胜追击,占据玉城。城墙之上,杨凡看着,狂奔不已的西夏士兵,不解的询问起来:“将军此时我军气势如虹,杀他们如割草芥。为什么您不下令,乘胜追击,反而在这城中停滞不前“。 “从昨夜开始一直到此时,我军士卒早已体力不支,只是凭借着一股血勇之气。此时追击,以无意义“。刘盛说完,转头看向城中。 一名名士兵四肢无力坐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气。此时他们才如梦初醒,心中后怕不已。贾福看着眼前的士兵,一股疲倦浮上心头:“盛哥儿,谁又知道,其实我们早已,是那强弩之末“。 “要不怎么说,两军相逢,勇者胜。杨凡你派人,通知杨勇,如今后路以通。趁着李昊没反应过来之前,速速撤离灵州。返回夏州之后,我们在做打算“。刘盛看着眼前的场景,明白此时任然不算安全,赶快通知杨勇返回为上。 杨凡领命,下去吩咐快马,飞报杨勇。刘盛看着远去的杨凡,心中一叹。放走西夏士兵,只是因为。此时西夏的存在,对朝廷利大于弊。 第一百四十章 西征军的状况 无名山脉以西,兴庆府地域之内,一处连绵不绝的军帐。杨勇在帐篷里,看着地图一声苦笑。 当初他在洛阳,立志为父报仇雪恨。好不容易和柴誉,一同费尽口舌,方才说服这满朝文武,让他领军出征。想想当初兵进灵州,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一战破敌五万,斩敌三万,几乎兵不血刃,就以顺势夺得无名山脉。可惜时局突变,辽、回鹘、吐蕃有异动,不得已之下,只能兵分三路,直扑兴庆府。想到这里,心中一声长叹。 奈何天不绝西夏,李昊审时度势。亲率大军一夜之间转战千里,尽败两路大军。同时当机立断,兵分两路。一路李昊亲自带领,回军兴庆府地界。在沿途各城池关隘之内屯兵,依地势严防死守。另一路让野利玉乞截断他的后路,猝不及防之下,无名山脉失守。 如今进不得,退亦不得。外无援军,内无粮草。饥寒交迫,只能含泪杀马充饥。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事情,杨勇满是落寞。他是数万大军的主帅,在人前只能强撑,唯有此时夜深人静,方能露出这丧气的表情。李昊的目的昭然若揭,他是想把自己这四万铁骑,活活困死。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夏州,回援四方。难道我杨氏一脉,注定要被历史泯灭吗?。这让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想到这里,悲从心来。贾福、刘盛、司马昭、王安、陛下,那次梦之约,我杨勇终究还是败了、败了。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传来,杨勇连忙收起悲苦,重新露出威严的主帅模样。一名和杨勇,年岁相仿的将领走来:“家主这段时间我们杀马充饥,时至如今,我们仅有马匹三万余匹“。 “在这私下的场合,杨英你又何必,如此生分“。杨勇看着眼前的杨英,心中一叹。他是自己的堂兄,从小到大,每次回夏州。两人几乎都是,形影不离,感情深厚。他们起初以为这样的关系,可以持续一生。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被确立为家主继承人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在难回到从前。难道身份,就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 杨英看向杨勇,目光坚定:“上下有别,此举不和礼法。先父昔日,敦敦嘱咐,杨英不敢忘“。 “堂兄,伯父昔日只是随口一提,你又……“。杨勇说到这里,看见杨英一脸正色,不在说话。这样的对话,进行了无数次。他何尝不知,杨英此举,多半是在缅怀亡父,莫忘父仇。昔日李昊突袭,几乎所有的高级将领,都被一扫而空,纵观他杨氏一脉,又有谁和西夏没有血海深仇。想到这里,心中一声长叹。 杨英不想在这个话题之上多做停留,连忙岔开:“时至如今,我们为充饥。宰杀马匹,不下一万匹。如果在拖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真的,只能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了“。 “我们生死是小,就怕兵败之后。李昊会趁势挥军,攻伐夏州“。杨勇看着杨英,也不隐藏,自己心中的忧愁。方才自信的表情荡然无存,化为苦涩。 杨英在被围困的这段时间,他早就想明白了:“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只要活着,他李昊就不敢攻伐夏州。所以我们这四万骑兵,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多活一天,夏州就能多保一天。同时我们脱困的希望,也就大一分“。杨勇转头看向地图,要不是想多拖延一段时日,他杨勇堂堂男儿,早就已经自刎谢罪,又何必如此苟延残喘。其实此时的他,早已抱着一丝死志。 杨英点点头,可想起如今的困境,微微皱眉:“家主如今,杀马充饥,自断臂膀,非长久之计。若有一天,我们杀完战马,就只能被活活饿死“。 “不用等我们饿死,只要李昊探知,我们大部分的战马都以杀完。他们必会出兵,而我们失去战马。也等于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坐等被屠“。杨勇说到这,狠狠的把前面的桌子,捶了一下。 杨英听到这里,在也忍不住。一股血勇之气,从心中升起:“我们四万骑兵,如今已有一万士兵,沦为步卒。长此以往的下去,只怕结果会更加不妙。家主依末将之意,到不如趁现在,我们还有三万骑兵,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拼?往哪里拼?“。杨勇无奈的摇头,他又何尝不想死的轰轰烈烈,奈何有太多牵挂,不得不为。 杨英一脸的决绝,双眼露出,嗜血的凶悍之色:“直扑兴庆府,就算全军覆没,也不让他们好过“。 “你刚刚已经说了,要好好的活着。此时又说鱼死网破,这不是前后矛盾。我们只要活着,他们就不敢攻伐夏州。而夏州也能多一些,准备的时间“。杨勇见杨英一脸凶悍,和刚刚说的话完全前后矛盾。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格外复杂。现在有这样心态的,又何止是他一人。全军上下,又有谁的心,不是日日受着煎熬。在卑微的活着,为家中争取一丝喘息。以及像一个军人一样,轰轰烈烈的死去。这两个想法之间,饱受煎熬,痛不欲生。 杨英听见这句话,凶悍之声迅速消失,化为一声叹息:“家主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就算我们苟延残喘,为家中争取到时间,就真的有用吗?“。 “家中守军三万,需要分布在,夏州各处城池、关隘。朝中国库空虚,此时又在和辽国在燕云对持,就算有心也无力。我们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厄运“。杨勇听见杨英的询问,一脸苦涩。此时的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杨英听见杨勇这样分析,立刻站直,恭恭敬敬的请命:“既然无法改变,早几天和晚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家主末将请命,趁现在我们还有一拼之力,和李昊来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杨勇沉思良久,一拍前面的桌子:“好我答应你。不过目标不是兴庆府,而是无名山脉,只要我们拿下它,就有一线生机“。 “无名山脉险要异常,如今野利玉乞,屯兵六万,依险而守,我们此去无异于送死。这样的死法,不值得“。杨英连忙摇头劝诫,他们只有四万骑兵,其中一万人已经沦为步卒。再加上此时,士兵体力与士气,都异常低落。仅凭他们这些人,想攻克无名山脉,实在是太难太难。 杨勇对着杨英摇头,在他眼中无名山脉,最少还有一丝希望:“你认为兴庆府就好打吗?且不说这沿途有多少关隘、城池,就单说李昊布下的这几道防线,你说有那一道,会比无名山脉的天险容易“。 “家主说的也不无道理,末将这就去集结士兵“。杨英听着杨勇的话,感觉他说的在理,连忙领命。正打算转身宣布将令,集结士兵之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心中,微微一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西北危局解 有亲兵带着一人走来,见杨勇恭恭敬敬禀报:“家主有书信至“。 “谁写的信?“。杨勇惊讶,如今他们被困,和外界早已失去了联系,这信又是哪里来的。 信使恭恭敬敬把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杨勇:“家主是恩人的信“。 “恩人?“。杨勇打开观看之后,完全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转头对杨英投出询问的目光。 杨英明白杨勇的意思,点点头示意此人没问题:“此人没问题,是杨凡的亲卫,我曾经看见过“。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杨勇虽然听见杨英,确定此人无问题,但对这信上的内容,还是保持怀疑。 信使听见杨勇质疑,不满的辩解起来:“家主你不知当时的情况,恩公料事如神。我们四千余人攀登无名山脉,一夜夺关,次日清晨夺城。杀西夏士兵如割草一般,好生令人痛快“。 “你们四千余人,就夺下了无名山脉?“。此时杨英倒是听明白了,难怪杨勇不敢相信,哪里可是依险而守的六万敌军,可不是真正的草芥。除非有奇迹,要不然仅凭区区四千余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信使见杨勇不信,又拿出一封书信:“恩公交代,若家主不信,可把这封书信交给你“。 “书信?刘盛写的吗?“。杨勇满脸的狐疑,接过书信,杨英也走来观看。贾福那熟悉的,鸡爪般的字眼,出现在纸上。首先诉苦,接着对自己一顿猛夸。然后把那日送别之后,怎么样来的长安,为什么来西北,以及和大长老的商议,调兵、攻城拔寨,全部一一诉说。末尾特别强调,盛哥儿的意思。如今人困马乏,无名山脉虽然有天险,却不可久守。此时劝他,立刻前来汇合,一同返回夏州。 两人看的目瞪口呆,杨勇半响才回过神来,良久之后感慨起来:“果然是布衣宰相,出手就石破天惊“。 “天佑我杨氏一脉,从古至今,我杨氏的恩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庸才“。杨英看完书信,想起家中记载,古往今来,关于那些恩人的事迹,果然都名不虚传。或许如今的这位恩公,做出的功绩,会远超历代。从今往后,化为故事,伴随着一代又一代的家中之人,走完这一生。 杨勇一扫往日心中的颓废,畅快的大笑起来:“杨英你速速集结士兵,我们回家“。 “末将领命……“。杨英心中也是大喜,没想到此时居然能绝处逢生。 “咚咚咚……“。鼓声响起,一名名士兵脸上带着决绝,开始集结。 一群将领见杨勇走来,抱着死志,纷纷请命。 “家主与其苟且偷生,倒不是鱼死网破,末将等愿为家、为国捐躯“。 “请家主下令,让我们直扑兴庆府,和李昊决一死战“。 “家主我杨氏儿郎,没一个是孬种“。 士兵集结完毕,齐刷刷的看向这里。这段时日,他们内心饱受煎熬,为活命只能宰杀自己的爱马,作为一名骑兵,此时又有何人能真正明白,他们心中的疼痛。他们是铁血杨氏,又何惧一死。 一名将领再也忍不住悲愤的情绪,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此举如瘟疫般蔓延,接着无论将领还是士兵,都齐刷刷的接二连三跪倒。留给杨勇的只有无言与寂静。 杨勇看着眼前的场景,又何尝不知全军将士的心:“本将下令,我们回家“。 “回家?“。数万人面面相窥,他们早就做好了,英勇就义的思想准备。也早已明白,在如今的困境之下,唯有一死,方能结束。本以为家主的命令是直扑兴庆府,可没想到却是回家。可这家,我们回的去吗?。 杨勇见数万将士不敢相信,语气平缓的解释起来:“本将刚刚接到战报,我们的恩人刘盛,以经率军夺回无名山脉。此时后路已通,我们可以回家了“。 还是一阵沉默,这则消息,太过重大。一时之间,让人来不及反应,变的有些迟缓起来。此时有士兵回过味来,接着欢呼声响起。一丝绝处逢生的喜悦,在数万人之中,蔓延开来。 杨勇见此情景微微点头,对着亲兵下令:“擂鼓……“。 “咚咚咚……“。战鼓之声再次响起,一名名骑兵纷纷上马,有失去战马的士兵见此情景,想起自己的爱马,忍不住放声悲哭。悲声再次蔓延,数万将士想起,从出征到此时,发生的种种事情。铁血的男儿,也忍不住双目泛起泪花。 此时不用将领吩咐,有骑兵情不自禁的下马,拉起失去战马的同袍,就往自己战马上抱。杨勇见如此状况,心如刀绞,默然垂泪。此皆为自己的过错,方才造成如此局面。要不是自己太过大意,险些让他杨氏一脉就此灭门。如今不死,不足以恕罪。姑且苟活,带他们回去之后,我当亲自谢罪。 悲声渐渐停止,一名名士兵,纷纷跨上战马,重新列队。有带着人的骑兵,走入队伍的正中间,以防不测。 士兵全部准备就绪之后,杨英走来:“将军我们是否立即出发,前往无名山脉“。 “将令:即刻起,兵发无名山脉“。杨勇点头,对着杨英下令。一名名骑兵,在夜幕之下,井然有序的撤离。当最后一名骑兵离开之后,战马的尸骨暴露在夜空。 杨勇带着数万骑兵星夜奔驰,玉城杨凡正在城墙之上日日期盼,见一支打着杨字旗号的军队大喜过望。待确认无误之后,连忙大开城门,走下去相迎,此时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杨英见杨凡从城中走来,大喜过望,连忙下马,给他一个熊抱。劫后重生的喜悦,化为两滴泪水:“凡弟我还活着“。 “堂兄我们不仅活着,更要好吃好喝的活着。只有这样,才能让李昊在兴庆府,日夜睡不安稳“。杨凡听见杨英说的话,神色动容。两人分开,相视一笑。 杨勇听见两人的对话,如释重负的一笑:“凡弟,能活着在这里见到你真好,我死而无憾“。 “杨勇堂兄……家主,此时说什么死字,真是晦气“。杨英情不自禁的,称呼杨勇为堂兄之时。才想起来上下之别,连忙改口。 杨勇听见杨凡的称呼,一声苦笑,岔开话题:“此处多亏凡弟,要不然只怕……“。 “家主何必说这样的话,我们本是一家人。在说此战是将军所为,若非家主身陷绝境。将军也不会来西北,那就更不会有此次大捷“。杨凡听见杨勇语气有些沮丧,连忙劝慰起来。 杨英疑惑的看向杨凡,露出不解的目光:“将军?“。 “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景,作为军人,能参与这样的一场战争,真是死而无憾。由于我们打的实在是太过于痛快,将士们私下决定,给恩公变一个称呼。哪怕此战结束之后,我们任然认他为将军“。杨凡想起当夜的场景,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杨勇看见杨凡一脸自豪的表情,此时才发现没看见刘盛、贾福二人:“刘盛、贾福他们人呢?“。 “家主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夺取玉关、玉城之时。由于西夏六万兵马败的太快,留下了无数物质。将军命我写信,询问家中如何处理。家中回复我们取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留给将军做酬劳。起初将军推辞,奈何贾福财迷心窍,天天在他耳边嘀咕,这不今天他又拉着将军去玉关,清点物质去了“。杨凡说着说着,想起财迷心窍的贾福,突然大笑起来。六万大军的补给,哪怕只有三分之一,对于贾福来说,也是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作为一个合格的商贾,要是见而不取,不如杀了他更痛快。 杨勇想起贾福此时的模样,突然大笑起来:“商贾若不爱财,岂不是太失败。凡弟你派人去给他们报信,就说我杨勇回来了“。 “家主我现在就去办“。杨凡点头领命,对着身边的侍卫一阵吩咐,侍卫领命,飞奔入城。 杨勇见侍卫走远,转头看向自己带领的军队。见他们人困马乏,直接下令入城安顿。接着杨英、杨凡,带着连绵不绝的军队,走入城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怀死志 玉关贾福看着,一车一车的物质被运走,笑的合不拢嘴,对着刘盛一阵挤眉弄眼:“盛哥儿这可都是我们的,哈哈哈……发财了“。 “啊福你说说看,你现在傻笑几天了,你笑的不累,我可都听累了“。刘盛看着傻笑的贾福,一阵摇头。这人如今算是,掉进钱眼里了。 贾福一天有些不乐意的,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算起来:“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你说说看,善堂一天的开销有多少。还有你在说说,如今商会成立。我那支小麻雀商会,里里外外就不要钱吗?盛哥儿你到好,这么多的钱,你还往外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些全是你的,全是你。啊福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啰嗦“。刘盛听见贾福,大有滔滔不绝之势。连忙回答,免得他在说下去。 贾福听后满意的点点头,把算盘放在地下:“这还差不多,盛哥儿你看看这么多物质。要我贾福去赚,不知道要几十年才能赚到。来西北之前,我为钱可愁死了,可如今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发一笔横财。西夏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你愁钱?我怎么没发现“。刘盛有些惊讶的看向贾福,好像他从来就没说过这个事情。 贾福一提钱,两眼放光,格外有精神:“盛哥儿你说说看,古往今来。有那个商贾,是不缺钱的。一旦这笔物质到位,佛觉寺那帮秃驴也就不会天天写信和我诉苦。直接把这些阿堵物分出一部分,给他们拿去开善堂,倒也能耳根子清净一些“。 “佛觉寺?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好像小主持来信,说河北之地发生大旱。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找你要钱了“。刘盛听见贾福提起佛觉寺,想起前段时间,小和尚写的信。那时候他日日苦思,如何在西北解围,一时之间,反倒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贾福看见一脸疑惑的刘盛,故意长叹一口气,接着继续抱怨:“盛哥儿你忘了也就忘了,可害苦我了。小和尚那帮秃驴,是一个接着一个给我写信,如今那些信,都快有小山一般高了“。 “所以你就缠着我,一定要收下这笔物质?“。刘盛顺着贾福的话,反问起来。 贾福猛点头,他这几天可为这事,掉了不少的头发,还好这位,名叫西夏的大财主。在他愁眉苦脸的时候,正好送钱来了。这一送,可就是大手笔,让他做梦都能笑醒:“这笔物质,不仅能支持,佛觉寺那帮秃驴,在河北把善堂开起来。还能支持我的麻雀商会,飞入北方辽国,无尽高原之地,任意翱翔“。 “也不知此时,辽国与我朝。关于互开边市,商议的如何了“。刘盛听见贾福提起辽国,想到当初进宫和柴誉,商议的边市事宜。也不知,如今到底进行的如何了。此时山高水远,消息堵塞,实在是让人心烦。 就在此时乙浑急匆匆跑来,对着刘盛禀报:“公子刚刚玉城传来消息,说杨公子回来了“。 “杨勇回来了?“。贾福不敢相信的看向乙浑,随后畅快的笑起来。 乙浑看见贾福询问,连忙点头:“贾公子,杨公子他不仅回来了。同时他率领的四万将士,如今也是完好无损的,驻扎在玉城“。 “啊福问什么,我们回玉城,一看便知“。刘盛说完,直接往自己马匹,所在的地方走过去。贾福见状,也快步跟上。 玉城杨勇一连数个时辰,和杨英、杨凡一同安顿士兵。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杨勇满足的看向两人:“如今忙活了这么久,我早已困了,就先去休息“。 “这里有我们,家主安心休息便是“。杨凡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对着杨勇保证起来。 杨英看向杨勇,也不多想:“这段时间家日日忧愁,如今已然脱困,睡一觉,休息休息也好“。 杨勇对着两人一笑,也不在客套,直接走入一处府邸。进入卧室之后,杨勇取下佩剑,轻轻抚摸,目光好似迷离。 如今四万大军,已经安顿完毕。杨英、杨凡,不日就会带领军队返回夏州。这场战争,终究是他的错,此时也是时候,该亲自去和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当面请罪了。想到这里,宝剑出鞘,直接就往脖子抹去。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刘盛见状大急,顾不得多想,连忙跑去夺剑。 “哐当……“。猝不及防之下,宝剑落地。刘盛的手掌,被剑划出一道伤痕,血顺着伤口,慢慢滴落下来。 “滚……“。杨勇见宝剑被人打落在地,大怒不已,手重重一挥,刘盛应声倒地。接着走过去,捡起宝剑。 眼看杨勇还欲自刎,刘盛来不及起来,对着外面大喊:“乙浑……“。 乙浑在门外听见喊声,带着几名侍卫破门而入,见刘盛倒地,一个个大怒,上前就把杨勇扑倒在地。 屋中的响声惊动了,府外巡逻的士兵。一名名士兵连忙冲进来,见家主被乙浑几人,死死按在地下,大怒不已,纷纷拔剑。由于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围上去,并没有做出过多的举动。 杨英、杨凡听见士兵的禀报,不敢怠慢连忙跑来。见士兵拔剑,围着他们。刘盛正在用绷带,包扎被划伤的手掌。而乙浑几人,任然把杨勇死死的按在地上。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凡看见这样的场景,很是不解的看向刘盛,他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刘盛看向杨勇,对着乙浑几人吩咐起来:“乙浑放开杨勇,让我听听他的理由“。 “盛哥儿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乙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贾福本来在玉城仓库之中放东西,没想到有侍卫告知,这里出事了,他不管怠慢,慌慌忙忙跑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此时一头的雾水,让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杨勇见乙浑几人松手,颓然的站起来,一声苦笑:“刘盛伤你并非本心,你又何必拦我“。 “拦你?我若不拦你,你现在早已魂归地府“。刘盛气急,狠狠地瞪了杨勇一眼。 杨凡算是听明白了,此时也顾不得上下之别,厉声询问:“你在寻死“。 话音一落,一道人影冲上去,对着杨勇就是一顿猛揍。杨英怒火中烧,一拳一脚皆尽全力。他又怎么不知,杨勇此时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不争气的家伙,做事只会逃避,当初家中的一众长老,真是瞎了眼了。 见杨英越打用力越猛,刘盛看不过去,对着杨凡递过一个眼神。杨凡会意,带着亲兵把杨英拉开。 “杨勇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遇见事情只会逃避,老子现在恨不得一刀宰了你“。杨英被拉开之时,对着杨勇大骂不已。 杨勇鼻青脸肿的,对着杨英颓然一笑:“我杨勇堂堂男儿,敢作敢为。此事唯有亲赴黄泉,在列祖列宗面前请罪,方能洗清我的罪孽“。 “亲赴黄泉?列祖列宗?洗清罪孽?杨勇睁大你的狗眼,往西边看看,他李昊如今还在兴庆府,看着我们的笑话。你又有何面目下九泉,到列祖列宗的面前赎罪“。杨英听见杨勇的这番话,火气再次上涌,要不是被杨凡等人死死的按住,只怕又少不了一番痛揍。 杨勇听完神色激动起来:“那又如何,我杨氏此次险些出现灭门之祸,作为家主,是我谋划不周。这些难道,就不是我之罪。李昊嚣张耀武扬威,如今朝廷可还有实力,再次西征。我杨氏又要到何时,才能洗刷这次的耻辱“。 “只要你们活着,仇还可以慢慢报。至于以后,不是还有我和盛哥儿,以及远在洛阳的王安、司马昭和陛下,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贾福连忙劝解起来。 刘盛目光坚定的看向杨勇:“作为杨氏的家主,保证杨氏一脉的传承,远比仇恨重要“。 “传承?活着……“。杨勇喃喃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众人看见之后,无声的退出去,把房间留给他独自思考。心结只能自己,亲手去解开,毕竟此事别人帮不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准备返程 府外贾福担忧的看向刘盛:“盛哥儿,杨勇他真的能想通吗?“。 “你要相信他,啊福我打算,明日就启程,返回洛阳“。刘盛看向贾福,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此时的他们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贾福疑惑起来,感觉此时离开有些不妥:“盛哥儿可杨勇他……“。 “你可别忘了河北的大旱,还有即将开放的边市。这里有杨英、杨凡,以及杨氏的长老们,此时你不感觉,我们有些多余吗?“。刘盛不等贾福说完,直接反问起来。 贾福听刘盛提起这些事情,倒也赞同起来,毕竟此时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当初去长安,只是为了散心。不想一波三折,前来西北解围,以耽误了数月之久。想起洛阳城中,堆积如山的杂事,只感觉一阵头大:“头疼啊,盛哥儿。回去之后,我估计又要开始忙碌了“。 “忙碌好,也不知洛阳的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没想到西北之行,却能让人恍如隔世“。刘盛想起从长安,来到西北这一路,发生的种种事情,感叹不已。 贾福好像想起了什么,直接询问:“盛哥儿,这数月如流水,匆匆而过。也不知道,当初那些老弱妇孺。此时在洛阳,到底过得如何了“。 “啊福你是说,当初我们第一次,遇见杨凡率兵,剿灭的那个党项人部落“。刘盛回想起,当初刚入夏州之时的场景。那些党项人为保护老弱妇孺,死的真悲壮。此时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中浮现,我耶律景此生惟愿,与嫣儿白头偕老。消除国内,契丹和汉人,之间的歧视。心中微微一叹,消除歧视,谈何容易。 贾福点头,他此时还有些担忧:“你说他们在洛阳善堂之中,会不会被人欺负。又会不会,在心中对我们汉人,带着满腔仇恨。毕竟是杨凡率领军队,屠了他们的部落。夏州的党项人,能和我们汉人,和平共处吗?“。 “只要消除仇恨,我想和平共处,并不会太难“。刘盛看着贾福一连串的反问,思索片刻,回答起来。 贾福心中反复思量,这几个字:“如今杨氏和党项人的血仇,越来越深了。想要消除仇恨,谈何容易“。 “你只是说谈何容易,又没说此路不通。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看,也许一不小心就成了“。刘盛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贾福,反问起来。 听见刘盛的问话,贾福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微微一笑:“盛哥儿,这就是你当初同意,把那些老弱妇孺,带回洛阳善堂的原因吧“。 “我当初也没多想,只不过后来,才想到这一点“。刘盛对着贾福解释,当初他只是心中不忍,突发善念。可之后经过战场磨炼,善念反倒,开出了花朵。 贾福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盛哥儿当初一战,你杀的党项人胆寒。可谁又想得到,你对党项人。居然还有,如此仁慈的一面“。 “战场之上和战场之下,怎么能混为一谈“。刘盛见贾福大笑,微微摇头解释。 贾福无意中,望向杨勇所在的府邸,微微一叹:“盛哥儿既然要离别,我想倒不如此时就走,免得明天和他们轮流告辞,心中不舍“。 “也好……“。刘盛思索一下,点头和贾福一同前往自己的住处收拾,打算不告而别。 等一切准备妥当,刘盛感觉这样走,还是不合礼数,转头吩咐乙浑:“我和贾福先行,乙浑你带着侍卫,明天替我。和杨勇他们告别之后,在动身返回“。 “公子这一路之上可不算太平,小人怕你们会出意外“。乙浑听见刘盛让他带着人,在这里等待一天,有些担忧的劝诫起来。 贾福不想等明天,怕离别的伤感:“我和盛哥儿一路之上慢慢走,你们明天告辞之后。快马加鞭和我们汇合就可以了“。 “小人遵命“。乙浑听两人都如此说,不在坚持。刘盛、贾福二人,把包裹放好,走出府外去牵马。 马蹄疾驰,两人在玉城之外,驻足观看。贾福直指前面,询问起来:“盛哥儿你为什么,强烈要求杨勇他们,一定要返回夏州。这无名山脉,就这样放弃,实在是可惜了“。 “不是我想放弃,而是不得不为。虽然此时有杨勇的四万兵马,但数月征战,士卒疲惫不堪,如果此山脉一直在我朝手中,李昊必然会为此疯狂。到时十万大军来攻,以我们这四万多疲惫之兵,只会两败俱伤。辽、回鹘、吐蕃,就会乘势吞并西夏。你说这样的局面,对夏州、对朝廷,会好吗?“。刘盛看向玉城,把心中的担忧,说给贾福听。 贾福恍然大悟,国与国之间的争斗,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唉……可叹那些在翻山过程中,失足的数百士兵,白死了“。 “他们没有白死,若没有他们,杨勇此时,只怕早已被困饿而死“。刘盛说完,调转马头,扬起马鞭,向玉关方向奔去。贾福见状,也连忙跟上。 刘盛、贾福进入玉关,休息一夜之后,策马扬鞭,赶赴洛阳。刚出灵州,杨凡带着亲兵远远赶来,后面跟着乙浑:“将军为何不与我们,一同搬师返回洛阳“。 “你们需要先回夏城,之后才会回反京师。而我们离开洛阳许久,有些事情堆积如山,不得不先回去处理,以免误事“。刘盛见气喘吁吁跑来的杨凡,停马解释起来。 杨凡看向刘盛,略微不满的询问起来:“将军不告而别,可不是君子所为“。 “你不是喊他为将军?君子的那一套,对他有什么用“。贾福顺着,杨凡的话反问。 刘盛看向杨凡,顺着贾福的话,继续往下询问:“杨凡我不是让乙浑,代替我们和你们告别了。你又怎么能说,此举不是君子所为“。 “既然将军想不告而别,我们却也不能失礼。家主今天,由于要和杨英。一同领军返回夏州,无暇分身,就暂且让我前来相送“。杨凡听见刘盛提起乙浑,也连忙说出自己的目的。 贾福听杨凡说出这番话,大笑起来:“弄了半天原来你也是替别人来相送的,此举同样不是君子所为“。 “我杨凡本就是粗人,又不是文士,更不是君子。贾福你这句话,对我说,可说错了“。杨凡对着贾福,摇头狡辩。 刘盛看了看天色,对着杨凡告辞:“是君子也好,不是君子也罢。看看此时的天色,我只是知道,如果在不走。我们这一行人,就要露宿荒野了“。 “将军山高水远,还望珍重“。杨凡也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在强留。 贾福看向杨凡,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笑起来:“杨凡我期待和你,在洛阳一叙“。 “告辞……“。刘盛说完催马扬鞭,马蹄疾驰。贾福、乙浑待着侍卫连忙跟上。 看着一行人远去,杨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追上去,扯着嗓子大喊:“将军……我麾下五千名将士,让我代为询问。从今往后,我们还有机会并肩作战吗?“。 “杨凡你回去告诉将士们,西北我刘盛,一定还会回来的“。刘盛的话音,从他背后远远飘来。杨凡听见这句话后,停马驻足,良久调转马头,向远处疾驰而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西北余波 洛阳皇宫之中,柴誉才下早朝。难得有闲,漫步在御花园中。一丝忧愁,悄然浮上眉梢。也不知西北如何了,杨勇……。想到这里,心中微微一疼,良久一叹。 “官家可是还在忧心西北?老奴听说前几个月,刘先生不是,也去了灵州。说不准这事情,还有转机“。曹高看见柴誉皱眉,知道他大概,又开始忧心杨勇了。 柴誉微微摇头,良久一叹:“他和贾福就带着几名侍卫,又能做什么。可叹我泱泱大周,居然无钱,亦无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局势的再度恶化“。 “官家,老奴虽然愚钝。但也明白,战场瞬息万变的道理。如今盖棺定论,是不是还为时尚早“。曹高对着柴誉,继续宽慰。 柴誉转头看向身后的曹高,勉强一笑:“也许吧,希望有奇迹出现“。 “陛下大喜啊……“。司马昭和王安快步走来,喜悦之情,跃然与脸上。 柴誉见两人兴高采烈,疑惑起来:“司马昭、王安,有什么喜事,难道是西北大捷。可眹,又为何不知?“。 “并非西北,而是关于变法,与国库“。王安见柴誉疑惑,连忙解释。 柴誉更加不解,变法和国库?这又有什么好喜的:“如今变法顺利,国库任然处于亏空状态。好像这两件事,没什么可喜之处吧“。 “走我们去那边的,小亭之中详谈“。司马昭看着这满园的花朵,指着不远处一座小亭,示意他们坐着详谈。 三人走连忙过去,曹高识趣的退下。等坐好之后,王安详细解释起来:“自从变法和吏部考核,直接挂钩之后。各地官员尽心尽力,如今成果喜人“。 “户部此时已经略有盈余,陛下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之事“。司马昭想起刚刚他下朝之后,回户部翻看的那些账目。一丝笑意,情不自禁的,浮现在嘴角。 柴誉不敢相信的看向司马昭,他登基以来,国库空闲,日日忧愁。此时突然听见,户部不在缺钱,反倒大吃一惊:“户部有盈余了?“。 “此皆变法之功“。司马昭点头,对变法满是推崇,也幸亏王安的那些新法,要不然此时,他户部又哪能,如此轻松。 柴誉大喜,暂时忘了西北的忧愁,对着王安感叹起来:“想眹登基到如今,没有那一天,他户部是不哭穷的。国库能有盈余,你王安,当居首功“。 “臣王安,愧不敢当。若陛下不赞同,在好的良方,也无用武之地。若说首功,当为陛下“。王安连忙推辞,变法阻力之大,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要不是明君在朝,变法也只是一个梦。 柴誉听完摇了摇头,对着王安劝慰:“此功你不要推脱,眹身为君主,又怎么能贪图,臣下之功“。 “王安此功,你当之无愧。我们和陛下之间感情深厚,你又何必如此谨慎“。司马昭也连忙和柴誉一同,劝说王安。 王安听见两人都这样说,感觉如果在推脱,显得有些虚伪:“看来是我太多虑了,既然如此,我就愧领此功“。 “这才是和眹一同长大的王安,我们之间不用拘谨。虽说自古君王皆寂寞,注定没有朋友。但眹一定会是,这其中的一个异类。因为眹决定和你们,做一生的挚友。只要你们不负眹,眹也也必不负你等“。柴誉看向王安、司马昭,大有感触。 王安、司马昭很是感动,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王安、司马昭,此生必不会负陛下“。 “陛下西北战报“。此时曹高,捧着一封战报跑来。 柴誉看完大笑不已,递给王安、司马昭:“刘盛不愧是眹的布衣宰相,此后西北将无忧“。 “这哪里是宰相之才,分明就是绝世名将“。王安观看完战报,对刘盛夺取,无名山脉那一战,佩服不已。 司马昭看到刘盛一夜之间攻克玉关,次日清晨拿下玉城之时,忍不住轻声读出来:“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他刘盛,说他有儒将之风,一点也不为过“。 “儒将之风,又岂止是儒将。他胸中文韬武略,让人惊叹。如今想想,上天能把他赐予眹,真是我大周之福“。柴誉想起这数月的忧愁,在看看那封战报,突然感慨不已。 王安把战报看了一遍又一遍,此时西北无忧,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个觉了:“刘盛西北之行,羡煞旁人。只怕如今,他的威名,将会逐渐传遍列国,想想真让人羡慕“。 “王安你要是真羡慕,我就求陛下给你五千兵马,你也去试试“。司马昭看见王安,一脸羡慕的表情,连忙打趣起来。 柴誉听见此话,也接着继续起哄:“只要你王安愿意,眹一定满足“。 “陛下君无戏言,岂能胡乱承诺。我这几两肉,去战场还是算了吧“。王安连忙摇头,开玩笑,自己不通军旅。又怎么能学他刘盛,带五千兵马打五万敌军。 柴誉拿过那封战报,思来想去,越想越舒畅:“刘盛能说服杨氏弃守无名山脉,真是一招妙棋“。 “可叹我们空耗钱粮,白忙一场“。司马昭一叹,如今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王安听司马昭说白忙,摇头不已:“怎么能说白忙,我曾经看过,西北发来的一系列战报。李昊一夜之间转战千里,尽败两路大军。我朝损兵,两万余人。反观李昊的西夏,杨勇突袭斩敌三万,刘盛多无名山脉,斩敌不下于两万。此次西征损兵两万,斩敌五万,难道还算不上,大胜吗?“。 “你说的我又如何不知,可惜此次西征。未获寸土,反而失去了半个灵州“。司马昭摇头反驳,这难道不算空忙一场。 柴誉见司马昭如此说,反倒笑起来:“眹反倒认为,那半个灵州,得而复失的好。灵州一直都是党项人聚集之地,说他为西夏腹地也不为过。若我们坚持要守无名山脉,李昊必然会发疯,与我们死战,到时候西征军告急,我们救还是不救“。 “自然要救,如此一来,我大周就会深陷泥潭,不可自拔。若辽、吐蕃、回鹘,三国瓜分西夏,只怕西北将永无宁日“。王安点点头,顺着柴誉的话继续说下去。 司马昭听见两人的解释,无奈的一叹:“不管如何,夏州之危以解,西北无忧,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官家,西北急报“。曹高捧着一本战报,一路小跑而来。 柴誉惊讶,这一会两封战报连发,到底是何事。想到这里,连忙接过观看,一丝喜悦,出浮现在嘴角:“果然不出,眹之所料。李昊听闻,我军撤回夏州,连夜挥军西进。此时以和回鹘,战作一团。辽、吐蕃闻报,见无利可图,以经罢兵回国“。 “若臣所料不错,只怕李昊要服软了。西夏使节,不日就会来京“。王安连忙恭贺起来,看来刘盛,还真是走了一招妙棋。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谋国之策 上午贾福打着哈欠,睁开睡眼。看着熟悉的房间,一丝困意再次袭来。不一会轻微的鼾声传来,渐渐进入梦乡。 “阿嚏……“。柴贤均偷偷跑进来,拿着一根小草,在贾福鼻子,晃了晃。 一连几个喷嚏,贾福睡意全无,没好气的看向柴贤均:“你什么时候来的,没看见我在睡觉吗?扰人清梦“。 柴贤均上下打量着贾福,喃喃自语:“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均儿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贾福看向柴贤均,不解的询问。 柴贤均睁大眼前,看着贾福:“我听宫中传言,说师傅和贾叔,在西北打了一次大胜仗。有人说,你们有三头六臂。所以才能,用五千人打败五万人“。 “五千打五万?来均儿,贾叔给你好好看看。你贾叔我可没三头六臂,回宫之后你可要帮我,陈清这个事实“。贾福听见柴贤均等疑问,大感兴趣,直接从床上做起来。 柴贤均听完很认真的点点头,接着拍了拍胸口:“贾叔你放心吧,此事均儿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均儿,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贾福疑惑的看向柴贤均,他们回来,好像没有和别人说过吧。 柴贤均听见这话,走到窗户旁边。掀开窗帘,笑起来:“贾叔说你懒你还不相信,你看看外面都什么时候了“。 “这和你来有什么关系吗?“。一束阳光照射进来,贾福不由自主的,用手遮住眼睛。 柴贤均看见贾福用手遮眼,乐不可支:“我估计此时,父皇和师傅,应该已经开始,商议政务了“。 “盛哥儿去皇宫?所以你就,偷偷摸摸的跑来了“。贾福看向柴贤均,疑惑的询问起来。 柴贤均连忙摇头辩解:“我可是正大光明走来的,不是偷偷摸摸的。父皇和母后,他们都知道“。 “是你父皇和母后让你来的?那你为什么打扰我睡觉“。贾福直接起床,询问柴贤均。 柴贤均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不是一个人太无聊,刚好听见房间里的鼾声,所以就……“。 “头疼,真受不了你了。你自己慢慢玩,我先去吃饭“。贾福听见这话只感觉牙疼,连忙走出去洗漱。 皇宫御书房,柴誉、刘盛两人相谈甚欢,此时王安走来:“刘盛你可真是让我好找,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王安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柴誉见王安走来,疑惑的询问起来。 王安见两人疑惑,连忙解释:“方才我去教导太子,得知太子已去刘府,就知道刘盛肯定回来了“。 “有劳你们挂怀,在下感激不尽“。刘盛看见王安,连忙表示感谢。 柴誉轻拍了一下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眹这记性,今天本就应该归你教导均儿,难怪你会发现他回来了“。 “刘盛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这几个月,在西北的详细经历“。王安忍不住心中的好气,连忙询问起来。 刘盛微微一笑,把他们从长安到西北,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复述一遍。 王安听后感觉很是畅快:“如今你威名远震西北,让人好生羡慕“。 “你王安若真羡慕,前段时间司马昭的建议,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柴誉看见王安一脸的羡慕,想起当日司马昭说的话,打趣起来。 王安听后,连忙摇头不已:“不行不行,我是文人又不是武将。带兵五千,攻伐五万敌军,这也只能空想想而已“。 “难道刘盛是武将吗?“。柴誉见王安反驳,接着反问起来。 王安语塞,刘盛笑着摇头:“我那也是,侥幸而已“。 “刘盛你当初怎么想到,放弃无名山脉的。我估计李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不敢相信“。王安不想,一直纠结那个话题,连忙岔开。 柴誉点点头,想起那封战报,又有些敬佩:“李昊也算一代雄主,深明进退之道。得知我们放弃无名山脉之后,他立即挥军西向。同时前几日有国书传来,西夏使节,不日就会来京朝拜“。 “西夏使节进京?也不知西北的局势如何了“。刘盛听见李昊遣使,微微一愣。想不到来的如此之快,几乎和他是前后脚的事情。西夏具体在另一个时空所知,这可是一个诈降的高手。 王安听见刘盛询问西北形势,忍不住再次赞叹起来:“放弃无名山脉,给西夏喘息之机。留西夏在前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西北局势的平衡“。 “陛下可别忘了,当初我们曾经,商议过的西拓计划“。刘盛稍微摇头,留西夏顶在前面,回鹘则无威胁。辽若想在西北动兵,则又不得不顾忌西夏。西北时局平稳,则朝廷可专心策划西拓事宜,早日恢复陇右都护府。 柴誉听见西拓两个字,两眼放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西拓计划?“。王安疑惑的看向两人,他从来就没听说过。 柴誉见王安疑惑,连忙解释:“当初储位之战落下帷幕,眹去寻找刘盛,在他书书房之中,看见洋洋洒洒几千言,堪称定国之策“。 “陛下谬赞,愧不敢当“。刘盛听见柴誉如此盛赞,连忙谦虚。 柴誉摆了摆手,看见王安沉思,继续解释:“我朝之长,在水师与步卒。若水师能征服无尽大海,步卒又能向西打开丝绸之路,则盛世必将到来。而西拓的第一步,就是恢复陇右都护府“。 “陇右都护府,原来如此。如今李昊挥军西征,回鹘、西夏必会血战。而辽又被西夏阻隔,此时我们只要战败吐蕃,则陇右都护府,唾手可得“。王安越想思路越通畅。 柴誉想到了什么,微微一叹:“可惜如今军力、财力皆不足“。 “只要有西夏顶在前面,我们则可以徐徐图之“。刘盛见柴誉感叹,劝解起来。 王安赞同的点点头,看向柴誉:“陛下当务之急,是使国家富庶,百姓安居,才是王者之道“。 “若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陛下又何愁,开创不了那万事之基“。刘盛接着王安的话,继续往下劝诫。发动一场战争,不管结果如何,对国家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柴誉见两人一脸正色,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眹不是那不惜民力的昏君,两位之言柴誉不敢忘。愿我们一同,开创辉煌盛世“。 “愿协助陛下,一同开创盛世“。王安、刘盛见柴誉表态,心中升起一股豪气,连忙附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均儿游善堂 刘府之中,贾福带着柴贤均吃过午饭。柴贤均扒拉着脑袋,一脸的无精打采:“贾叔这里好无聊啊,师傅他怎么还没回来“。 “你是无聊多一点,还是想你师傅多一点“。贾福见柴贤均无精打采,童心大起,反问起来。 柴贤均摇了摇头,给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都是一样重,即无聊,也想师傅“。 “想师傅是假,我看无聊才真“。刘盛刚好回来,听见两人对话,笑着看向柴贤均。 柴贤均看见刘盛,大喜过望:“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你贾叔,问你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刘盛听见柴贤均的问话,解释起来。方才在皇宫之中,三人闲谈一时忘了时间。听柴誉说均儿已经到他府上去了,连忙请辞。刚到府中,就听见了这样的一番对话。 贾叔看向刘盛,无奈的摇头,直接告状:“管管你的好弟子吧,成天就知道扰人清梦“。 “贾叔羞羞羞,这么大了还喜欢告状“。柴贤均听见贾福,当他的面告状。连忙做个鬼脸,表示不服。 刘盛看见柴贤均做鬼脸,一丝笑意出现在嘴角:“均儿你今天,又扰人清梦了?“。 “嗯,我来的时候,贾叔鼾声如雷。人们都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我这不是就,稍微帮了一下贾叔。用一根小草,叫他起床“。柴贤均听见刘盛的问话,连忙狡辩。 贾福被柴贤均的话,逗的哭笑不得:“你就是这样帮我的?有本事你那天,来的在早一点,也帮帮你师傅试试“。 “师傅起来的很早,不用均儿帮。反倒是贾叔你,爱睡懒觉,难怪长得这么胖“。柴贤均一本正经的看着贾福,说完还对着他笔画了一下体型。 贾福立马准备反击,刘盛对着他摇了摇头,转向柴贤均:“均儿你既然无聊,那师傅就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在哪里、在哪里“。柴贤均一听有好玩的,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对着刘盛不停的追问。 刘盛笑看着眼前的柴贤均,想了想又指了指贾福:“你要是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你贾叔胖。我就带你去玩,可不可以“。 “我这不是胖,最多充其量,也只能算小胖而已“。贾福感觉很无语,貌似他今天。没有得罪过,这一对师徒吧。 柴贤均看见贾福无语的表情,笑着保证:“师傅我保证,以后不在说贾叔胖了“。 “啊福收起你那,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们现在就去善堂“。刘盛见柴贤均保证之后,说出这个在贾福口中,心心念念的善堂。 贾福一听善堂,十分满意的点头:“盛哥儿你就是不说,我也打算算等会去的“。 “贾叔?为什么今天师傅不说,你也要去“。柴贤均对即将要去的地方,充满了好气。善堂他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贾福看柴贤均此时疑惑的样子,想起他的十万个为什么,隐隐约约感觉有些头疼:“这个问题,你师傅比我更加明白,就让他来告诉你吧“。 “均儿去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刘盛听贾福把这个问题踢过来,也不解释,直接往府外走。柴贤均、贾福见状,连忙跟过去。 府外乙浑早已备好马车,三人上马车,向善堂一阵疾驰。铃声在善堂响起,贾和宣布下课之后。孩子们涌出学堂,三五成群到处玩耍。一些身穿党项人服饰的小孩,也掺杂在其中。 此时刘盛、贾福带着柴贤均从马车上走下来,贾和看见之后连忙迎上去,表情有些惊讶:“先生、啊福,你们不是去西北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晚才到府中,这不今天就赶来了。对了贾和,数月前我让人送来的,那批党项人,在善堂过的如何“。贾福不等刘盛回话,抢先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贾和笑着指向那些,到处玩耍的孩子们:“你们自己看,那些孩子们玩的多开心“。 贾福、刘盛连忙顺着,贾和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这些孩子们,一同玩耍并没有,因为不同种族,不同服饰而心有芥蒂。 “师傅我能和他们一同玩耍吗?“。此时柴贤均,偷偷拉了拉刘盛的衣袖,对着他请求起来。 刘盛看见柴贤均一脸乞求的表情,对着他点点头:“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傅请说,均儿必定答应“。柴贤均听见刘盛赞同,喜不自禁,哪管条件具体是什么,直接应承下来。 刘盛看见柴贤均,此时的样子笑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以和他们玩,但等会他们去学习,你也要和他们一同去学堂。从今往后,只要我带你来善堂。你则必须和他们,同玩同学才行“。 “同玩同学?师傅,均儿答应,你的要求“。柴贤均一直思索同玩同学,这四个字的意思。对着刘盛肯定的,点点头。 贾福见柴贤均一本正经的点头,情不自禁的询问:“均儿你可知,同玩同学的意思“。 “不就是和他们一同玩耍,一同学习吗?“。柴贤均疑惑的看向贾福,难道他想错了。 刘盛听见柴贤均对这四个字的解释,示意他去寻那些孩子们一同玩耍:“你说的没错,去玩吧“。 “那均儿先行告退“。柴贤均对着刘盛一礼之后,兴高采烈的,往贾和刚刚指的位置跑去。 一群孩子们见柴贤均跑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哥哥你叫什么“。一个年龄较小的孩子,对着柴贤均询问起来。 柴贤均对着这群孩子们,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柴贤均,师傅说以后,就让我和你们,一同学习,一同玩耍“。 “你师傅是谁?“。一个和柴贤均,年龄相仿的孩子,不解的询问。 柴贤均对着刘盛的方向指了指:“那位就是我的师傅“。 “原来你是先生的弟子“。 “先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人“。 “要不是先生,我们早就饿死冻死了“。 “当初我们部落被坏人攻破,是先生好心收留了我们“。一个身穿党项人服饰的孩子,忍不住出言。 此言一出,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铃声再次响起,孩子们如鸟兽散,纷纷往学堂里面跑去。 贾和听见铃声,对着刘盛一礼:“先生如今上课时间已到,在下失陪“。 “孩子们学业为重,你速进学堂,不用管我们。如今均儿在善堂,可就有劳你多多费心“。刘盛见贾和告辞,嘱咐起来。 贾和听后微微点头,转身走入学堂,贾福看着他的背影和刘盛相视一笑。 第一百四十七章 西夏使节入京 李渺带着一群党项人,在游览善堂。贾福看见之后,连忙示意刘盛:“盛哥儿,你看李渺在做什么“。 “西夏使节?怎么来的这么快“。刘盛看见为首的党项人,仪表堂堂,手持节杖。目光很是疑惑,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西夏使节一行人,跟着李渺走向学堂。在外面站立,从窗户往里面看过去。一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声议论。时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呼。 “咳咳……“。贾福看见远处的李渺,故意咳嗽几声提示。 李渺听见声音一愣,转头看见贾福、刘盛,微微一笑。对着随行的礼部官员,吩咐几句。和西夏使节打声招呼,转身向他们走过去。 “李兄数月不见,如今一向可好“。刘盛对着李渺,询问起来。 “穷酸你如今威名远震西北,我李渺又岂会不好“。李渺听见刘盛的问话,回答之后,没好气的瞪了贾福一眼。 贾福见状大感冤枉,看向李渺:“盛哥儿问你话,狐狸你为什么瞪我“。 “小胖子你看见我,咳嗽什么,没看见我正忙着的吗?“。李渺对贾福,表示很不满意。 贾福听李渺还叫他小胖子,一脸的郁闷:“呸,你才是胖子“。 “别以为出去打了一仗,就以为你自己真的瘦了,不信来我们比比“。李渺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肚子。 贾福一听李渺这话,郁闷不已:“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就你这胖胖的身材,我表示同情。小胖子本大人告诉你,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明明很胖,却还咬着牙不承认“。李渺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摇头。 刘盛见两人,大有继续斗嘴,下去的架势,连忙岔开话题:“李兄这些党项人,是什么时候到的洛阳“。 “今天上午,如今你可要,换一个称呼了“。李渺听见刘盛还称呼他们为党项人,摇了摇头,纠正他们的称呼。 贾福感觉牙疼,还换称呼:“难道他们建国了,他们就不是党项人了吗?“。 “我们是党项人,也是大夏人。就如同你们是周人,又同时是汉人一样“。手持节杖的西夏使节走来,听见贾福的问话,语气温和的,解释起来。 李渺听见使节的话,抱歉一笑:“我与友人闲聊,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要说请罪,应该是我,这个不速之客。在下索茂,若有打扰之处,还请恕罪“。索茂对着三人行礼,表示歉意。 刘盛、贾福两人见状,不想失礼,连忙自我介绍:“刘盛、贾福,见过索大人“。 “刘盛?贾福?可是以数千兵力,夺取我无名山脉的刘盛、刘将军。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索茂说起此事,好像吃败仗的,不是自己的国家一般。对着刘盛,由衷敬佩起来。党项人崇拜强者,输自然会输的心服口服。 刘盛听见索茂由衷的夸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此战他打的是党项人:“当初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还请海涵“。 “我来时野利玉乞,曾写书信给我,言此战他输得心服口服。若有缘相见,愿和刘将军,把酒言欢。我们党项人,素来敬佩强者,此事刘将军不必心生愧疚“。索茂看见刘盛不好意思的表情,反倒坦然一笑,解释起来。 贾福看向索茂,笑起来纠正:“索大人你可以把将军那两个字去掉,因为我和盛哥儿,都是白身“。 “刘将军居然是白身?若不嫌弃我西夏,国小民寡,愿请将军入我朝。在下保证,刘将军在我朝,必会拜为一方大将“。索茂听说刘盛是白身大喜过望,不顾李渺在一旁,直接发出邀请。 贾福听见索茂居然邀请刘盛去西夏,忍不住调侃起来:“盛哥儿人家索大人都发话了,只要你去西夏,立马能成一方大将啊……“。 “听闻西夏能立国,多亏党项五大豪门相助。此时在听索大人此言,才知传闻不虚。索大人既然能替李昊,做出如此承诺。索氏在西夏的势力,由此可见一般。只可惜在下观他李昊,虽然勉强称得上雄才大略。但恐怕只能同苦,而不能同甘。既然如此,不如不去“。刘盛听见索茂的邀请直接拒绝,据他在另一个时空所知,党项人的五大豪族,结局都不好。 索茂正想继续劝说,李渺岔开话题:“索大人,其余的人呢?“。 “还在那里,善堂果然是一个好地方。普天之下,世间各国。唯有大周,方有如此实力,创办善堂“。索茂听见李渺的询问,往学堂方向指了指。一群人在窗外,目不转睛的,往里面观看。这善堂,果然是天下,首善之地。可惜我朝,创办不起。 刘盛听见这番话想起方才的问题:“索大人,你们怎么知道善堂的“。 “穷酸还是你这,善堂的面子大。我去洛阳城外,迎接西夏使节。人家索大人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长安善堂。你说我能不带他们,先来这里吗?“。李渺想起在洛阳城外,迎接西夏使节的场景,忍不住感叹起来,如今善堂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了。 索茂听见李渺此话,连忙解释。当想到如何称呼刘盛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我们一路之上,看见不少我国之民,从夏州逃往长安。沿途听他们提起善堂,忍不住心生感慨。听李大人此时的话音,难道这善堂并非大周朝廷,而是刘……刘先生所为“。 “惭愧区区善堂,当不得索大人夸赞。方才听李兄之言,难道索大人一行,还未入城中?“。刘盛听见这些对话,忍不住询问。 索茂点点头,他如今确实还没到,洛阳城中去过:“方才在城外遇见贵国的李大人,向他感叹这一路见闻。无意间提起长安善堂,没想到李大人却说洛阳也有。这选日不如撞日,我们就直接先过来了“。 “索大人如今看也看完了,不如随本官入城,到礼部办理一应事宜“。李渺听见索茂说起这事,看了看天色,对着他提示起来。 索茂听闻之后,看了看天色,想着诸多事情点点头,行礼请辞:“在洛阳城外逗留许久,确实多有不便。此时入城中还需依礼仪,拜见贵国皇帝陛下。时间紧迫,那索茂先行告退,来日在与两位一叙“。 “索大人请便……“。刘盛微微点头,对着索茂回礼。 李渺看向刘盛、贾福,装模作样的一叹:“穷酸、小胖子,公务繁忙。等这段时间忙完之后,我在来拜访你们“。 “狐狸慢走不送,祝你忧劳成疾……“。贾福说完感觉这句话朗朗上口,还带着几分压抑,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 李渺刚刚转身才走几步,听见这句话,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没好气的转头看向贾福:“小胖子说人话,当心我派人,关了你的麻雀报社“。 “好好好,李大人慢走不送……“。贾福故作后悔状,李渺看后一声冷哼,扬长而去。刘盛看见此时的两人,微微一笑,不知道如此悠闲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 第一百四十八章 清远来信 一连十几日,贾福忙的脚不沾地,往返于府中和商会之间。刘盛见天气不错,在府后散步,时光匆匆。去长安之前,还是寒冬,可如今又到了盛夏。一方池塘之中,朵朵荷叶,迎风招展。 一丝微风袭来,让人神清气爽。难得悠闲,拿起鱼竿,开始垂钓。贾福打着哈欠之声走来,对着刘盛一连串的抱怨:“盛哥儿,你真是好雅兴。我这么忙,你居然忍心,在一旁干看着。可怜的我,这一忙可就是半个月啊。你倒好,天天怡然自得“。 “你今天怎么有空抱怨,难道是忙完了?“。刘盛也不转头,任然看向盯着前方的水面。 贾福听见刘盛询问,一脸的豪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多但也难不住我贾福,如今我不仅把报社、步行街以及商会的事情,处理好了。顺便还把我们在西夏,得到的那批物质,给处理了“。 “物质?你是怎么处理的“。刘盛要不是听贾福,说起这批物质,他反倒险些忘了。 贾福听见刘盛询问物质,索性扳着手算起来:“当初我们拿的一些粮草和衣物,其中一半,已经送给了佛觉寺以及还真观。算算时间,此时清远他们应该已经收到。而小和尚他们,估计已经开始动身,前往河北了“。 “佛觉寺去河北,还真观在江南。看来这一道一佛,还有的斗了“。刘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地图。佛在北,而道在南。这样一看,还有些意思。 贾福听见刘盛这样分析,忍不住笑起来:“盛哥儿,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如今看来小和尚他们,起步有些晚,已经稍微落在了下风“。 “佛觉寺,没落在下风。依我看反倒是你贾福,落在了下风“。刘盛也不回头,一条鱼围着鱼钩转起了圈圈。有两片叶子飞落下来,鱼儿受到惊吓,瞬间逃之夭夭。 贾福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我又没参与,怎么就落入了下风“。 “你的步行街和报社,还跟得上他们的步伐吗?若跟不上,不是落入下风?那还能是什么“。刘盛情不自禁的轻笑一声,忍不住反问。 贾福听见刘盛的反问,反倒笑起来:“盛哥儿看来你对报社和步行街,真的一点也不上心。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交给我的,那些快成年的孩子们“。 “孩子们?如今算算时间,也快一年了“。刘盛错愕,听见贾福一起孩子,对自己暗骂一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忙的忘记了。 贾福走到刘盛的旁边,随即坐下来:“这些孩子们,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奔赴到,江南各地,开办报社和步行街。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长安、洛阳两地,都有不愿意,继续上学考功名的孩子。都按照你说的,安排他们学习一门手艺。如今有善堂,源源不断的充实人手。我贾福才是,这三者之间,走的最快的一个。要不然当初在玉关,我又何至于天天拉着你。让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推掉这批物质。说来说去,都是摊子太大,缺钱惹的祸“。 “现在有善堂,即将成年的孩子们,为我们的事业到处奔走。我们既可以放心,他们也可以养家。两全其美,这样最好。如今商会,你准备的如何了“。刘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而问起下一个问题。 贾福想了想,有些担忧的看向刘盛:“如今万事俱备,商会也整合完毕。在加上手头上,从玉关运回来的资源。我有信心,安排好这件事情。只是现在有两个难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两个难题?说来听听“。刘盛大感兴趣,转头看向贾福。 贾福陷入沉思,良久一叹:“如今两国边市迟迟未开,我心中难安。辽国进不去,盛哥儿你的那些良策,也无法执行啊“。 “开边市是迟早的事情,你耐心等待,我想好消息不久就会到的“。刘盛对开边市贸易,这件事情,丝毫不怀疑。毕竟这件事情,对辽国同样有利。 贾福无奈的一笑,那就等着吧:“就算开了边市,我们又应该如何入手,如何开局。依靠我们商会之力,促使耶律景,背后的潜在力量,整合起来。扶他登上太子之位,这真的能成吗?历史上吕不韦做的,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依靠商会,把这股力量整合起来。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整合完毕。甚至早以,开始行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耶律景的消息和意思,告诉他们。促使他们,成为一个完整的整体“。刘盛对着贾福,详细的解释起来。 贾福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可之后却又再次为难:“盛哥儿,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支持耶律景,那些人又不支持。若商会去辽国,又让他们如何开局“。 “简单让耶律景,来告诉我们,不就好了“。刘盛直接解释,答案就在身边何必如此麻烦,劳心劳力的去想。 贾福点点头,耶律景本就是辽国皇子,他以前说过,有些汉人师傅,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耶律景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算算时间,他最迟明天,应该会来“。刘盛笑着,装起摆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贾福见状苦笑,接着继续抱怨起来:“盛哥儿,这半月我一直忙到昏天地暗。你倒好怡情养性,外加访友郊游。我和你比起来,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确定那是忙?我记得某人当初,可是很欢快的“。刘盛完全不理贾福那一套,直接反问。 贾福刚准备反驳,脚步声传来。乙浑拿着,一封书信走来:“公子,江南清远道长来信“。 “清远?他怎么直接给我来信了?“。刘盛疑惑的看向贾福,善堂的日常事情,不是说好交给贾福处理的吗?难道这封信……。 贾福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难道江南出了什么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所以清远直接,给你写信“。 “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江南泉州府一趟,参观善堂“。刘盛打开书信观看,原来是一封邀请信。匆匆一年如流水,看看他们的成果也好。只是才会洛阳不久,等一段时间在去泉州府看看。 贾福好像想到了什么,拿过书信:“盛哥儿,如果我没记错,司马昭就是泉州府人士“。 “你是想,我们叫上司马昭。约一个时间,一同前往泉州府?“。刘盛听见贾福的话,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贾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切都瞒不过你盛哥儿,我就是这样想的“。 “好吧,等边市开后,你处理好商会的事情。我在去问问司马昭,看能不能一同前往泉州府“。刘盛想到自己,在另一个时空的江南之地,可是璀璨夺目般的存在。也不知此时的江南,又会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怎么说,哪里毕竟是,佛觉寺那帮高僧的圆寂之所。想想总是能让人,有丝丝的期待。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耶律景拜访 贾福听完一个劲的点头傻笑,此时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贾福好久不见,你商会的事情可是忙完了?“。 “耶律景,我们刚刚正在在说你,没想到你就到了“。贾福看见耶律景走来,大喜过望。 耶律景也是一脸的喜色,好像有什么美妙的事情,即将发生。刘盛见状,看着水中鱼钩苦笑。收起钓鱼竿,交给乙浑,往不远处,树林正中间一指“我们过去闲谈“。 “过去闲谈也好,耶律景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贾福点点头,他恨不得,立刻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这可是吕不韦,一般的功绩。作为一个商贾,若能做到这一步。那他这一生,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耶律景一笑,跟着两人,走入树林最中间。三人在石凳之上,做好后。耶律景忍不住,询问贾福:“是什么事情,愿闻其详“。 “耶律景你当初和我们说起汉人师傅,不知道他们都叫什么“。贾福直奔主题,也不客套,早一天明白这件事情,他也能早一天安心。 耶律景疑惑,看向贾福:“好端端的,为什么问起这件事情“。 “也许你还不知道,如此朝中正在派遣使节,和辽国商讨互开边市,我这不就想问问,看能不能寻些门路“。贾福看见耶律景疑惑,连忙解释。至于具体的事情,只能先私下做。毕竟此事还没影,说出来也只能让人患得患失。 耶律景在心中一阵思索,良久看向贾福:“我的师傅,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投靠在二皇兄麾下。不知道我此时写信给他,还能不能起到作用“。 “当初听你说,辽国太子,储位已然稳固。你二皇兄在封地,只怕日子也不好过。此时两国互开边市,贾福的商会,正好能给他们带去钱财。此事不管对你的二皇兄,还是你的师傅,都是一件好事,他们没有理由拒绝“。刘盛一条条的分析起来,这些情况他早就设想了无数遍,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辽国的汉人,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耶律景听刘盛提起辽国太子,方才的喜悦化为无形。心中出现一道倩影,深深一叹:“你们说的在理,我等会就给师傅,写一封书信过去。也不知道嫣儿,她在国内可还好“。 “如此就有劳了,不知道你方才,为何如此喜悦,能不能说出来,和我们分享一下“。贾福见耶律景答应之后,一脸的担忧,连忙岔开话题。 耶律景听见问话,一丝担忧缓缓变淡:“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李渺大人。一阵闲谈之后。他答应让贵国的使节,帮我打听嫣儿的消息“。 “那恭喜你,耶律景。等边市开后,我会让商会之人,留意萧嫣的动态,为你送些书信也好“。贾福听见这些话,连忙应承起来。 耶律景听后大喜过望,站起来对着贾福郑重一礼:“两位恩德,耶律景此生不忘“。 “耶律景我们本是挚友,此事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刘盛、贾福两人,连忙起身回礼。 三人重新做好,耶律景一笑,岔开话题:“期待两国,早日打开国境,开始贸易。这样一来也许能变相提高一下,国内汉人的地位“。 “此事很难,除非有朝一日。你登上辽国至尊之位,或许才能消除歧视“。刘盛看着耶律景,故意说出这番话。 耶律景听完,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遭遇,苦涩的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其难度不下于登天“。 “听闻辽国之内,常有争论。一则向西,一则向南。不知这些传闻,是否正确“。刘盛见耶律景摇头,连忙岔开话题。 耶律景回想自己,在辽国皇宫之中的见闻,微微点点头:“正是因为这两种观点,使得国内分为两派,每年吵的不可开交“。 “那你认为向西扩张,与向南扩张,哪一种对辽国最有利“。贾福忍不住,插言询问耶律景。 耶律景沉思片刻,好似在衡量:“不管从个人情感,还是从国家利益。我就倾向于,继续西拓“。 “据我所知,西方广袤无垠,多为小国寡民。若向西征伐,获利丰厚。反观南下,我大周国力也不逊色于辽。到时战事焦灼,只怕会吃力而不讨好“。刘盛顺着耶律景的话,继续往下解释。 耶律景微微一笑,刘盛说的也是他所想的,只可惜辽国还有一派,主张南下,他们的实力,却也不弱:“可惜这些观点,以燕京为首的南下一派,却丝毫不赞同。西征直接受益者,多为西部各部族。而对于燕京等东方部族来说,却无利可图。所以他们屡屡阻止西拓,鼓吹南下“。 “据我所知辽因西征获利,使得支持西征的一派实力大增。此消彼长之下,南下一派却显得有些不足。所以我朝与辽,才有了这数十年的和平“。刘盛继续,分析起来。 耶律景点点头,贾福露出不解的神色:“盛哥儿你说辽国西征一派,实力大于南下一派。那去年发生的,辽使风波又如何解释“。 “二皇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辽使风波,是南下一派策划出来的。如果此时周、辽开战,那么被驱逐出上京的。就应该是大皇兄,而非二皇兄“。耶律景把自己,在辽国皇宫,知道的消息一一说出。虽然这些消息,对于居住在辽国皇宫之内的人来说,是最普遍的流言蜚语。但对于洛阳以及刘盛来说,却是难得的消息。也从某些方面,证实了他原先的设想。 刘盛边听边分析,突然一笑:“你二皇兄虽然被驱逐,但南下一派实力未损。只怕有些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上京或许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从以前的不成文的规矩来看,二皇兄已经彻底失败“。耶律景摇了摇头,有些不相信。按照惯例在辽国,太子和萧氏联姻。就表示他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 刘盛笑着,继续解释:“可你想过没有,南下一派被压制了数十年,他们会甘心一直这样吗?“。 “数十年?难道是说?情况还会有变,可如今的局势,他们又能如何“。耶律景疑惑的,看向刘盛,反复思索。 刘盛摇头,对着耶律景,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这些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二皇兄,他在如今的情况之下,又能做什么?罢了想这些,对我而已又有什么用。能苟全性命,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又怎么敢,奢求其他“。耶律景说着说着,突然一笑,好似解脱。辽国风云,和他耶律景又何干。 第一百五十章 边市即将开放 三人一直聊到晚饭后,耶律景方才告辞。夜晚贾福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每次想起商会要做的事情,心中就一阵火热。这可是堪比吕不韦的壮举,以区区商贾之力,真的可以办到吗?虽然白天盛哥儿解释过,可他还是忍不住那激动的心情。 贾福左思右想干脆起床,走出去敲响刘盛的房门:“盛哥儿,可曾睡下“。 “啊福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刘盛听见敲门声,走过去打开房门。 贾福在灯光的照耀下,看着墙壁上的那副字画,一朵青莲栩栩如生:“睡不着,想找你闲聊。静心秃驴真偏心,为什么就不给我一副字画“。 “啊福你这人就是嘴硬,要不是看着字画,思恋起静心大师,你又何必说出这番话“。刘盛直接摇头,猜穿贾福的心思。 贾福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转身看向刘盛:“盛哥儿你何必,说的这么直白。我不就看着字画,想到第一次看见静心和尚的情景罢了“。 “这小小的一副字画,与我而言。就是不得不背负的,千钧重担“。刘盛听见贾福提起,当初第一次,看见静心和尚的场景。那一句岂因劳苦,不行慈悲之言,出现在脑海。看着墙壁上的字画,心中一叹。善念何时,又能真正的,洒遍人间。 贾福见刘盛叹气,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放心吧,盛哥儿。你挑不起,不是还有我贾福,和商会在后面为你撑腰。只要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慢慢的都会实现的“。 “放心大胆的去做,也许吧。啊福耶律景,给你的那些名单,可记好了“。刘盛微微一笑,岔开话题。 贾福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此事重大他自然不敢忘:“就区区三个人名,我又怎么可能忘记。盛哥儿我们让人直接寻他们,会不会适得其反“。 “也许会,也许不会。尽人事,听天命。天若有意,自然顺心如意“。刘盛摇了摇头,他在洛阳,这一切都是他凭借一些只言片语,猜想假设出来的。不管如何,等派人接触到他们之后,才能确定辽国之内的汉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贾福看向刘盛微微一叹,如今的他还有些忐忑,要不然也不会在深夜敲响刘盛的房门:“盛哥儿,如果那些人,并非我们想的那样。那我们的损失,可就有未免有些过大“。 “只要人的命可以保住,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损失。啊福你自己算一下,那些东西,纵观我大周,又有何人敢收。既然无人敢收,在好的货物,都是一堆破铜烂铁,要之无用。以无用之物,为耶律景换取,问鼎辽国东宫之位的机会,岂不是大赚特赚“。刘盛看见贾福一脸的愁眉,笑着往下开导。 贾福听完后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盛哥儿话虽然没错,但那毕竟是两万副刀兵铠甲,这些可都是钱“。 “辽国装备奇差的汉儿军,只有得到这些兵甲。他们才敢放心大胆的去做一些,以前一直想,却不敢做的事情。如此一来,耶律景的东宫之位,才能有望得到“。刘盛耐着性子继续解释,这两万刀兵铠甲,才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这段时间经常和耶律景闲聊,从他那里得知不少辽国内的消息。其中有一条,契丹为防止人数众多的,汉人卜从军作乱,严格限制武器铠甲。士兵失去武器,战马以及铠甲,除了束手待毙,还能做些什么?若他把这些,在西夏获得的,两万副刀兵铠甲,偷偷交予他们,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贾福看见刘盛一脸的严肃,无奈的点头。说实话,他现在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舍不得。但想到若这笔买卖,做成之后的利润,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还是按照当初的计划,让商会的人,化整为零,偷偷运输?就这样白送,还是有些不甘心,要不我们在让他们出点血才好“。 “出血?啊福,你可要明白,这些东西好是好。可在大周国内,可没人敢要,对我们来说只是破铜烂铁“。刘盛看着贾福一脸商贾市侩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所谓商贾,就是把手中的利润最大化。想不到一年的时间,让贾福已经成为了此道的佼佼者。 贾福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白送他真的很不甘心,毕竟这里面的风险可一点也不小。若失败不仅这边市会关闭,深入辽国的商贾,更会有性命之危:“我才不管这些,他们必须出钱。不过鉴于他们此时没什么资本,可以打欠条。只要事成之后,在还我就行。盛哥儿,如今我们家大业大,这里里外外都要开销。没有进账,我们只能上街乞讨了“。 “行行行,这商贾买卖的事情,还是你啊福来处理。只要这批刀兵铠甲,能到他们手中就行。据我所知,他们那里也有能人。希望他们和我想的,都差不多才好“。刘盛看着贾福一本正经的抱怨,苦笑着摇了摇头。 “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乙浑在外面,恭恭敬敬询问:“公子可成睡下,李渺大人遣人送来书信。言此事重大,必须立即呈给公子。小人自作主张,冒昧打扰公子歇息,还请恕罪“。 刘盛、贾福互望一眼,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贾福走过去开门,看着乙浑手中拿的那一封书信:“送信的人呢?“。 “送完信之后,并未在府中停留,估计此时已经走远“。乙浑恭恭敬敬把手中的书信交给贾福,至于为什么是贾福来开门。对于他而言,早就习以为常。 贾福拿着书信,上看下看。挠了挠头,乙浑见状,连忙告退转身离开。刘盛走过来,从他手中拿过信,打开观看:“穷酸,方才我接到礼部急报。如今辽国已经同意,开放边市。你若有计划,速速行动,以免耽误良机“。 “盛哥儿,看来我今夜,是不能睡了。可怜我的睡眠,是如此的多灾多难。这只狐狸,我都不知道,是应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扰人美梦。周公你老人家,可别怨我。都是那只狐狸的错,今夜我可要失约了哟“。贾福越说越欢快,这一天他期待已久,不知道做一次,吕不韦那样的事情,会是一种怎样的成就感。 刘盛点头,如今万事俱备,东风已到,箭不得不发。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那副字画,善念洒遍人间,就要快了。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又能如何洒遍人间:“啊福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看你们这支小麻雀飞入辽国,又能搅动什么样的风云“。 “要说治国之道,两军相争我贾福甘拜下风,可要说这商贾之道,舍我贾福何人又敢称雄“。贾福一脸的豪气,转身大步走出,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刘盛看着慢慢走远的贾福,心中一笑,关门吹灯,进入梦乡。也许在梦中,这是一个关于辽国的美妙之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准备就绪 不远处昔日的报社,早已成为麻雀商会的总部,此时灯火通明。听闻会长相召,洛阳城中无数商贾,纷纷云集而来。一个个交头接耳,时不时传出大笑之声。如果所料不差,那必定是他们,日日期盼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会长,还真是妙不可言。此时贾福从里屋,走到院中,一名名商贾兴奋的询问起来。 “会长可是有了,开放边市的具体时间“。 “会长今日叫我们来,可是为去辽国一行,有所安排“。 “会长我们早已准备完毕,就等边市开放的消息传来,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直接奔赴北方“。 “会长当初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到底何时行动“。 贾福等着这些商贾一一问完,满意的点点头。盛哥儿说的真没错,有了自己的班底。确实可以省去,很多烦心劳力之事:“就在方才,我接到李渺大人的书信。辽国已经同意开放边市,如今使节也正在返回的路上。我且问你们,沿途关卡城池,你们可上下打点疏通过。那些武器铠甲,又是否运到了指定的位置。我们的丝绸、茶叶、布匹又是否准备妥当“。 听到这些问话,一名名商人都纷纷汇报自己手中的事情,场面渐渐火爆起来。至于那些武器铠甲是怎么得到的,运送之时被发现又会有何后果,他们都不去理会,此时在他们眼中,只有那漫天飞舞的利润,以及堆积如山的财宝。有会长这座大山,在这大周又有何人敢查他们。至于辽国,私自运送这样的东西,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怕的。跟着会长,出手就是不一样。这一出手,可就是一笔,大买卖。 “会长还请放心,打点沿途各关隘城池,我们早已轻车熟路。有些守将,还是我们的老熟人。更何况此时,两国又有明文规定,互开边市贸易。他们断无理由阻拦我等通行,只是东西送到地方。我们到底有没有钱拿?会长你总要给我们一个准话吧“。 “你私自运送,偷偷摸摸一次又能贩卖多少丝绸、茶叶、布匹。让我说这些东西,既然是会长的。我们同为商会一员,相互帮助本是应当,又岂能索要费用“。 “秦员外,所言在理。如今朝廷为我等商贾,派遣使节去辽国,商讨互开边市事宜。同时又对我等,采购丝绸、菜叶、布匹大加赞许。若非如此,我们又哪能,如此正大光明的收购,这满车的货物。并把这些货物,一车车的拉去辽国“。 “若非会长在后面鼎力促成此事,我且问你们。如今的情形,你们可敢想,若你们私自贩卖,我们且不说货物被扣的风险,就单说这两国交接之处。你们的货物,又有谁没被沿途的土匪打劫过“。 “仅凭我们一己之力,偷偷摸摸私自贩卖到敌国,一次能成功运送到地方的货物,其实少之又少。还成天担惊受怕,不仅怕被朝廷发现,更怕那些山贼、土匪,以及黑心的契丹部落“。 “会长如今一切以准备妥当,就等您发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启程,奔赴辽国“。 “如今所有的物资,我们早就放在了边关。会长您发句话,我们不用等什么,现在就可以启程“。 众商贾听见这句话,互望一眼,纷纷点头附和:“会长您就发话吧,我们愿意现在就启程。这早一天,可以多赚不少的银子“。 贾福见这群商贾一个个激动不已的样子大笑起来,对着他们半开玩笑的询问:“你们可还没家中之人打招呼,现在就走是不是说不过去。钱虽然重要,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不如等会你们辞别家小,在启程如何“。 “何须如此麻烦,我早就和家中之人说过,若会长相召,我不回家,就表明已经奔赴北方辽国。早些离去,也好早些回来。要是去的太晚,估计就要错过这一年一度的春节了“。 一众商贾听见这番话,连连点头附和。作为一个汉人若在春节那天,不能赶回家中,是不是有些对不住家中妻儿老小。就算赚到在多的钱,那又有何用。 “会长鄙人浅见,此事宜早不宜迟,早去早回早安心。我们以前就和家中通过气,与其让他们日日担忧,倒不如早去早回“。 “李渺大人,深夜写信给会长,我想也是这个意思。早一步就可以抢先,抢占不少的商机“。 “为商之道,有时和人生是一个道理。一步错满盘皆输,同理迟一步则步步皆迟“。 “会长您就让我们去吧,也好在春节之前,赶回来与家人团聚“。 “会长……“。 贾福面带微笑的看着院中的商贾,等他们全部说完之后,心中升起丝丝感慨,索性大手一挥:“诸位既然都赞同此时前往辽国,贾福也不在阻难。只是这一路之上,山高水远,困难重重。我们既然身为商贾,那就用商贾的行为,聊表我心中的谢意。我承诺那批货物,给予你们半层的回扣,祝大家一路顺风“。 “那批货物,半层的回扣……“。一众商贾好似蒙了,有些不明所以。有反应过来的商贾,倒吸一口凉气,会长不愧是会长,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会长指的那批货物,可是两万武器与铠甲“。一名商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满是期待的询问起来。此时好似有一座金山,在一众商贾眼前晃悠着。 贾福笑着对着他们微微点头,向方才出来得放在,招了招手。此时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微笑着走来:“诸位我来介绍一下,此次我那批货物,如何处理,皆由他来安排“。 “后生晚辈刘仁见过诸位前辈,若此次辽国之行,晚辈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诸位前辈,多多提携“。刘仁听见贾福介绍他,连忙恭恭敬敬行礼。他本是善堂中最不爱学习的孩子,没想到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走入到贾福的视线之中,从此为贾福左右手。时至今日,他在洛阳商界之中,也算小有名气。这次计划,先生曾经和他详谈过。也算对善堂弟子的一次考验,他刘仁必将全力以赴,不负先生与善堂之托。 “刘主管何必客气,你深得会长器重,又是善堂弟子,理当如此“。 “要说提携,也应该是主管提携我们,我等又哪敢说那提携之语“。 “此次辽国之行,可就拜托刘主管多多关照了“。 刘仁见一名名商贾满是奉承与客套,连忙恭恭敬敬回话:“诸位前辈莫要打趣晚辈,晚辈资质愚钝,见识浅薄。此行也仅仅,只管会长的,那批货物而已“。 “好了诸位,莫在打趣,刘仁就拜托大家多多费心。此事宜早不宜迟。那我就在这里恭送诸位,祝你们一帆风顺,满载而归“。贾福见他们还要客套的没完没了,笑着对这些人吩咐起来。他们还真当他贾福,今夜不睡觉啊。 听见这番话众商贾已然听出意思,纷纷告辞,鱼贯而出。刘仁也随着商贾走出,刚踏出院中之时,回头看了一眼贾福,见他微笑着点头,转身大步走入夜幕之中。这只麻雀,终究还是要飞入,属于它自己的天空。 第一百五十二章 麻雀入草原 茫茫草原一支庞大的队伍,伴随着牧民的歌声,行走在青草之上。一座城池出现在前方,队伍的领头人,微微一笑,带着车队奔向城中。 起初这里没有城池,后来二皇子耶律冷泊被封为燕王。辽帝便把这片广袤的草场,赐予他牧马。坊间传闻燕王手下的汉儿,为讨好他。特意在此处新建一城,做他的王城。 王府之中,寇文彦和耶律冷泊告辞之后,回到自己的府邸。刚揉了会肩膀,就有守门的家丁手拿一封书信,一路小跑而来:“老爷门外有人来访,小人说老爷您现在不方便见客。可他们却说有要事,必须要面见老爷。还说他们来至于洛阳,是一个什么麻雀商会。让我把这封书信交给您,说您一看便明白他们的意思“。 “洛阳?也不知如今三殿下如何了“。寇文彦想起耶律景,接过家丁手中的书信,仔细读起来。等等这手迹,好像是三殿下的笔迹。读完书信之后,连忙追问家丁:“他们人在哪里?“。 “回禀老爷,就在府外,来人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家丁听见自家老爷追问,不敢怠慢,连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 寇文彦听见想要的答案,连忙向府外走去。刘仁听见脚步声,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连忙行礼恭恭敬敬询问:“请问当面来的,可是辽国三皇子。耶律景的师傅,寇文彦,寇大人。小人刘仁,见过大人“。 “不错,我正是三殿下,昔日市井之中的师傅。见你一身商贾打扮,来我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寇文彦此时好似有些回过味来,直接询问刘仁。虽说三殿下的书信在他手中,那封信也不像有假。可如今之事,正值关键时刻。小心无大错,在试探一下也好。 刘仁见寇文彦疑惑的样子,心中一笑。这样的表情,以及他们心中所想,又何须过多猜测:“我只是奉我家先生与会长之命,来和大人做一笔交易。而三殿下的书信,只是我们之间,见面的桥梁而已“。 “我不知道,你这个商贾,又有什么。值得本官,拿东西与你们交换“。寇文彦好像更加疑惑了几分,双眼迷茫的看向刘仁, 刘仁指了指东方,又指了指太阳,最后轻声突出两个字:“东宫“。 “此处不是商议买卖,交易之地。走随我去书房,我们在详谈“。寇文彦听见东宫这两个字,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示意刘仁和他一同往府中走去,看来这个人在来之前,一定是早有准备。 刘仁跟着寇文彦一起走入书房,两人落座之后。刘仁微微一笑,看着寇文彦:“敢问寇大人,这些年可是在筹划,让三殿下登上那储君之位“。 “是他在问,还是你们在问?“。寇文彦平复心情之后,满含深意的看向刘仁。 刘仁明白他问的具体是什么,微微摇头:“让大人失望了,并非三殿下,而是我家先生,对此事很感兴趣“。 “不知你家先生是谁,既然是交易我们需要付出什么,而你们又能给予我们什么“。话音一落寇文彦直视向刘仁,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刘仁好像早就料到这样的场景,看着寇文彦笑起来:“实不相瞒,我家先生姓刘名盛。平生素爱成人之美,在洛阳和三殿下,乃是至交好友。一次醉酒听闻贵国有一美人,姓萧名嫣。先生夜不能寐,想等你们事成之后,请到洛阳一观。至于我们愿意付出的代价,不知两万武器铠甲够不够“。 “可是以五千大破六万西夏精锐,夺下无名山脉的刘盛?萧氏的嫣儿公主……好吧,此事我斗胆做主。只要有两万武器铠甲,我就帮你们说服嫣儿公主,前往洛阳“。寇文彦听见刘盛这个名字,微微一愣。若是他,那这两万武器铠甲,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他向自己讨要萧嫣,这好生让人为难。但想到此时,已到最为关键的时刻。姑且答应,至于后果,也愿一力承当。为了数百万同胞,又何须这区区贱命。 刘仁听见这番话,对刘盛的安排,由衷的敬服起来。本来他想直接慷慨的给他们,可先生百般交代,必须要说出这个条件,否则只怕对方会不信。没想到这一切,还真让先生说准了:“寇大人说的正是我家先生,不过我们会长还有一个条件“。 “你们会长?何人?又有什么样的条件。难道我大辽,萧氏的公主,就不值你们那两万兵甲吗“。寇文彦疑惑的目光看向刘仁,故意反问起来。 刘仁听见问话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解释:“身为商贾,我们麻雀商会的会长,那也必定是商贾。在商言商,我家先生的条件,只是执行这笔交易的前提而已。会长谆谆叮嘱,此次交易,我们要高于市场价格一成,当然鉴于你们现在没有实力支付。我们会长很大度,容许你们打下欠条,等你们攻下,上京之后在做归还“。 “上京?看来你们这些人对我大辽,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既然你们愿意借,我又为何不敢欠。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那些货物,我们又应该如何交接“。寇文彦听到攻下上京这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惊。片刻之后,也就释然。眼前之人所言,分明是把这一切打听的,一清二楚之后,才来寻他的。 虽然寇文彦刚刚只是一愣,但还是被细心的刘仁发现:“我家先生安排,先给你五千兵器铠甲,你可以拿去给耶律冷泊。剩下的一万五千兵甲,我们已经秘密送往上京之外“。 “五千交予耶律冷泊,剩下的已经送往上京之外。看来你们,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我很好奇,如果事成之后,我们不认账。你们这些人,又能拿我如何“。寇文彦听到刘仁说出的这番话,不仅在心中感叹起来。这位素未谋面的刘盛,又是如何能猜到他现在所想的?看来这天下,自己注定不会寂寞了。若能和他为敌为友,当为人生一大乐事。 刘仁听见寇文彦说出赖账之言,笑着摇头:“寇大人为翩翩君子,自然不会食言。如今五千武器铠甲,就在不远处,不知大人可方便,此时和我一同前去取来“。 “我看你们不是怕我反悔,而是心有所持。罢了,你和我一同前往王府一趟。见见燕王,在做打算“。寇文彦说完站起来,示意刘仁和他一同前往王宫。刘仁点头,两人走出府外,直奔王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麻雀搅风云 两人前往燕王府,耶律冷泊听见侍卫禀报,心中疑惑。寇文彦不是刚刚才出去,为什么此时去而复返。正想吩咐侍卫,去请他过来之时。可话刚到嘴边,感觉不妥。连忙方下手中书卷,走向府外。 寇文彦听见脚步声,对着刘仁一笑。耶律冷泊人未至,爽朗的声音,便已经传来:“寇先生,可是惦记上了。方才本王府中美酒,所以才去而复返“。 “非也非也,只是有个人,想和殿下做一桩大买卖,托我来牵线搭桥。要是王爷对这笔交易满意,还忘等会别吝啬府中的那些美酒才好“。寇文彦故意在大买卖,三个字上加重音调 耶律冷泊若有所悟,对着两人往府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客人一直待在府外,非本王待客之道。若两位不嫌弃,还请入内一叙“。 “岂敢岂敢,小人刘仁,王爷先请……“。刘仁见状连忙客气起来,两人跟着耶律冷泊走向王府之中。 耶律冷泊带着两人走入一个房间,轻轻按下一处机关,推开书架,暗道出现在眼前。刘仁看见两人一脸的谨慎,心中暗叹。先生分析的没错,燕王果然有反心。 三人在密室落座之后,耶律冷泊对着刘仁一笑,解释起来:“你既然是寇先生带来的,本王自然不敢怠慢。小心谨慎,本是理所应当。只是本王心中好奇,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易,值得先生如此郑重“。 “听闻王爷大志,小人代表洛阳商贾。愿献五千具精良兵甲,助殿下一臂之力“。刘仁站起来,对着耶律冷泊一礼。 耶律冷泊心中一惊,五千兵甲,洛阳商贾:“你们想得到什么,若一无所求,本王断然不信“。 “王爷明鉴,如今两国互开边市贸易。从我朝前来的商贾,不计其数。我们只希望,若殿下大事办成之后。辽国之内的贸易,由我洛阳麻雀商会独占,五千兵甲,我们双手奉上“。刘仁提出这条近乎苛刻的条件,静等耶律冷泊的反应。 耶律冷泊站起来直视刘仁,目光有些生冷:“好大的口气,以区区五千兵甲,就想独占我大辽一国贸易。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吧“。 “据小人所知,上京城中不算汉儿仆从军,仅精锐之师就有七万。反观王爷虽然受封燕王,苦心经营,精锐之师不过三万,仆从军亦不过五万。武器装备齐全者,少之又少。容小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虽然王爷处心积虑的筹谋,奈何实力悬殊过大,任然是败多胜少“。刘仁说到这里,不在发话,静等耶律冷泊的答案。 寇文彦见耶律冷泊看向他,微微一叹:“我们最忧的地方,不是兵力人数,而是武器铠甲。可你们仅凭五千兵甲,就想独占我大辽一国贸易,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一分钱一分货,等王爷看过之后,我们再谈如何“。刘仁见耶律冷泊陷入犹豫之中,连忙请求他去看货。 耶律冷泊听后点点头,此言在理:“货在何处“。 “货在府外,小人可让他们。带一批货进来,让王爷一观“。刘仁见耶律冷泊点头,转身走出密室。 见刘仁远去,寇文彦沉默片刻:“王爷他们的条件,是不是太过于苛刻“。 “如今每一套兵甲,对于本王来说都弥足珍贵。若大事不成自然一切皆休,若旗开得胜,那些商贾却又不知趣。那就让他们尝尝,孤的手段。寇先生我们一同去庭院,看看那些汉人。为本王准备的礼物,到底如何“。耶律冷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步往庭院走去。寇文彦见状,心中也是一阵冷笑,燕王看似明主,实则心如蛇蝎。想到这里,也跟着走出去。 庭院之中一群商人牵着一辆辆马车,排成队列。刘仁看见两人过来,一点也不惊讶。微微一笑,指着这些马车:“王爷、寇大人,你们可以随意观看“。 商人听闻之后,纷纷解开马车上的绳索,打开上面的箱子。阳光照耀在箱子中,武器和铠甲,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西夏的兵甲?“。耶律冷泊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等适应光线之后,拿出一套兵甲。仔细观看起,这些武器和铠甲的,质量以及样式。 刘仁听见耶律冷泊的询问一脸的自豪:“这是会长与我家先生,亲自去西夏取来的。若非西夏的兵甲,我们又怎么敢自不量力的,独占辽国所有的贸易“。 “这些兵甲,本王还需重新熔炼,现在要之何用?方才交易作罢,念你们一片好心,孤也不为难你等,还请速速离去“。耶律冷泊摇了摇头,此时心中微微有些恼怒。敌国兵甲,标志明显,与他而言,就是烫手山芋。为了这些兵甲,让自己暴露,反而得不偿失。 听见耶律冷泊出言赶人,寇文彦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阻止:“王爷且慢……“。 “寇先生,难道你还有什么话,需要向本王解释?“。耶律冷泊感觉自己被耍,看向寇文彦的目光有些冷淡。 寇文彦见耶律冷泊这样的目光也不恼怒,这位爷翻脸不认人,他的脾气本就如此:“王爷送这批武器和铠甲之人,乃是当世大才“。 “当世大才?愿闻其详……“。耶律冷泊第一次听见寇文彦如此夸一个人,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玄机不成?。 刘仁看着耶律冷泊,在心中把他和耶律景做对比。想不明白这两兄弟,差别为何如此之大。想到这里,忍不住插言:“王爷如果此时,有一支党项人的军队,出现在上京之外,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前段时间,你们周国西征。西夏险些被灭,李昊必定对周、辽、吐蕃、回鹘,恨入骨髓。这种事情何须考虑,直接派重兵剿灭,之后盘查沿途各关隘城池,在摸清楚他们是如何进来的……“。耶律冷泊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不在言语,直接派重兵剿灭。这对自己来说,不正是绝佳诱饵。 寇文彦见耶律冷泊陷入沉思,微微一笑:“王爷这区区五千兵甲,若能用好,可堪比三万大军“。 “何止大军三万,看来这背后有高人“。耶律冷泊思索前因后果,良久赞叹起来。他只想到这批敌国铠甲会暴露自己,却没想到还能如此运用。 听见耶律冷泊的赞叹,刘仁心中一片欣喜,先生之才又岂是凡人能仰视的,原来商贾真的能伐国:“我家先生有言,若这笔交易能顺利完成。则为王爷献上一策,兵不血刃夺下上京“。 “还请明言,大事若成,孤必会亲自登门道谢“。耶律冷泊听见还有良策,连忙一礼,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寇文彦心中微微一震,侧耳倾听。 见两人一脸郑重,刘仁也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把刘盛和他说过的话转述出来:“先生有言,西夏国内的军队,有一部分为汉人。若王爷从汉儿军中挑选五千人,换上西夏兵甲。就算西夏使节亲自辨认,也看不出真伪。等此军出现在上京之外,上京必会震动,派大军出城征剿。彼时王爷伏兵在外,选一上将谎称凯旋而归的军队。骗开城门,就可兵不血刃夺取上京。到时候在猛攻皇城,则大事以定“。 “本王方才还在想,是不是应该在外,设置伏兵。然后携大胜之威,猛攻上京。可没想到此策避实就虚,直捣巢穴,堪称妙不可言。毕竟这些,都是我大辽的军队。此事若成之后,他们也同样是本王的刀剑,孤又怎么忍心自损臂膀“。耶律冷泊听见此策大喜过望,毕竟他是辽国的皇子。这次行动之中,在不影响结局的情况之下。能保留一份实力,少做一些杀戮,对于辽国以及他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寇文彦刚想出言,一只信鸽飞入院中,连忙取下观看,递给耶律冷泊:“王爷大喜,太子监国。陛下即将游猎,预计两万兵马随身护卫“。 “此乃天赐良机,本王……眹即将威临天下“。耶律冷泊听见之后,狂喜不已。好似已经看见自己身披黄袍,高坐龙椅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辽国惊变 上京城外无边草原之上,一支西夏骑兵,快速奔袭而来。城中示警之声大起,有眼尖的士兵,飞快跑入皇宫。急促的脚步声,让满朝文武大臣微微有些皱眉。这里是辽国都城,早朝时间。又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些侍卫如此失礼。 一名将领慌慌张张小跑而来,见太子耶律兴微微皱眉,不敢怠慢:“殿下大事不好,方才有士兵来报。上京城外出现一支西夏骑兵,正在急速奔驰而来“。 “西夏骑兵,他们是如何通过层层关隘,来到我上京城外的?难道李昊为泄愤疯了不成“。耶律兴不解,看向跪在地上的武将。满朝文武也看过来,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所不解的。偌大的辽国,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武将见耶律兴疑惑大急,此时最要紧的是迎敌而不是讨论这些,对目前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殿下末将不知他们,是如何来到,我大辽国都之外。但士兵之言不会有假,如今上京城中示警之声大起。此时最重要的不是问责,而是如何迎敌“。 “此言在理,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若此时陛下突然回都,突遇敌军,为之奈何“。 “看来西夏来者不善,乘着陛下外出游猎之时,城中守军一分为二。突袭都城,在回军围困陛下,只怕到时候我大辽……“。 “诸位大人不要多虑,我敢断言,城外敌军最多不会超过一万人。他们此来,必定是化整为零。再加上武器铠甲马匹,目标过大。他们又怎么敢,运送的过多。我朝就算出现在大的纰漏,沿途关隘城池守军,不可能会毫无察觉“。 “若是这样算来,敌军数量确实不会太多。只怕此次行动,李昊只是想泄愤而已“。 耶律兴听满朝文武百官发言完毕之后,感觉他们说的也在理,既然敌军数目不超过一万,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股豪气在心中升起:“众卿所言在理,西夏李昊欺人太甚,谁愿领军出城,为国分忧“。 “臣愿领军出城,剿灭这支西夏骑兵“。跪在地上的武将,立即请命。此事堪为奇耻大辱,身负守卫上京之责的大将,忘乎所以,敌人都以兵临城下,居然还浑然不觉。 一群将领正打算请命,见跪在地上的武将,抢先出言请命之后,又再次把脚缩回来。耶律兴大手一挥,直接下令:“本宫予你三万兵马,你是否能剿灭城外敌军“。 “若不能剿灭这支西夏骑兵,末将愿提头来见“。跪倒在地的将领,直接在大殿之上,立下军令状。 宦官取来兵符,交予那名武将。武将谢恩之后,转身离开大殿。耶律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祥,决心做点什么:“传太子令,城中所有汉儿军,集结防御“。 无数汉儿士兵开始集结,纷纷走上城墙组织防御。一支契丹骑兵浩浩荡荡奔赴城外,直扑西夏骑兵。西夏骑兵见状,连忙掉转马头。前军变后军。两支军队,一前一后开始追逐。一个时辰之后,城外一处隐秘的地方,耶律冷泊对着身边的将领点点头。将领会意带领一支军队,奔向上京。城中守军一看服饰,仔细辨认。一番折腾之后确认无误,开门放行。就在此时将领一招手,身后骑兵飞快夺门。不远处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耶律冷泊见状,连忙带着大队士兵杀来。守军猝不及防之下,纷纷败退,不多时守军只能放弃上京,往皇城退去。 半个时辰之后皇宫失守,混乱之中。太子耶律兴被被耶律冷泊,一刀斩为两半。城外一处地方,寇文彦看着刘仁:“你说我们的燕王殿下会如愿吗?“。 “如愿?早在寇大人成为燕王谋士的时候,恐怕结果就早已注定。如今那些武器、铠甲,已经和你们交接完毕。不知道此时,你们是直接杀进去一锅端,还是在等等“。刘仁看着眼前的寇文彦,心中不由自主的赞叹起来。要说天下间能和先生过招的,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位了。此时的局面,只怕早在许多年前,他就已经策划完成。为避免误伤耶律景,苦心积虑,弄出上京。好心无旁骛,完成这出惊世之局。 寇文彦摇头看向上京城,为了这一天他思考了很久,从青年到中年。这近二十年来不停的探索、思考、谋划。才有了此时的局面,燕王必须死,但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上。想到这里,扬鞭催马,带着几名侍卫往城内跑去。话音随着风,飘向刘仁的耳畔:“此事还缺一步,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谋略“。 皇宫之中,耶律冷泊已经稳定局面,看着被斩为两半的耶律兴,正打算假惺惺挤下几滴泪水,收买人心之时。寇文彦气喘吁吁的跑来,连忙进言:“殿下可别忘了游猎“。 “是孤一时得意忘形,要不是先生及时提醒。险些忘了大事,功亏一篑“。耶律冷泊听见游猎两个字,如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夺下上京,攻入皇宫,一时大意。险些以为此时就以万事大吉,反倒忘了自己那可爱的父皇。想到这里不在停留,喝令一万汉儿军留下,收拾残局。自己带着三万嫡系,直接扑向早已规划好的路线。 寇文彦看见耶律冷泊远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翻身上马,召集城外剩下的四万汉儿军,尾随而去。刘仁远远的看着,良久一叹。这就是他说的谋略吗?父子相残,他在以一万五千装备精良的汉儿军为先锋,在燕王后方倒戈一击。众目睽睽之下,辽国皇帝就算不想杀耶律冷泊,也不得不杀。那么作为现在辽国唯一的皇子,耶律景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的登上太子之位。其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有几名和刘仁年岁相仿的人,骑马走来,恭恭敬敬的询问:“主管如今一切顺利,先生交代。让我们养殖信鸽,构建情报网络的事情。不知何时,才能开始行动“。 “等你们回到,预先规划好的地点。就可以立即着手,建立情报网络“。刘仁看着眼前的几人,同为善堂弟子。彼此又是同窗,说起话来心中也格外的舒坦。 几人纷纷点头,恨不得立刻就开始执行:“主管若无他事,我们就先行告退。着手建立,情报网络事宜“。 “等会我写一封信,你们派人送给先生,告诉他这些事情的全部始末“。刘仁点点头,刚想同意的时候,突然一笑。险些忘了,先生和会长,可对此事****挂怀。 有一人疑惑的指了指,方才寇文彦远去的方向,忍不住询问:“主管说的,可是这件事情。我看此事,分明还未结束。此时就写信给先生报喜,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不,此事早已结束。我现在就回住处,写一封书信,你们派人帮我送给先生“。刘仁见他们还是一脸的疑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拍马就走。几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跟上,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远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悠闲时光 一缕缕的琴声,飘荡在树林之中。耶律景盘膝而坐,指尖轻轻划过琴弦,悦耳的音符随之飞舞。一阵清风吹过,树叶随风摇摆。刘盛依靠着一颗大树,吹起笛声。琴声、笛声、风声,交织在一起。一片青叶从树上掉落,贾福耷拉着脑袋,无奈的摇头不已。对于他这样的俗人来说,此情此景虽好,却不是他贾福的菜。听的时间过久,容易引起瞌睡。不多时一曲罢,贾福的哈欠之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刘盛、耶律景相视一笑。 听见两人的笑声,贾福揉了揉眼睛,勉强赶走了些睡意:“盛哥儿如今商会,离去已有一个半月,你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你看此时树叶掉落,只怕秋季已经为时不远“。 “现在箭以离弦,你****忧愁,又能如何。与其心情不好,每日心烦,倒不如过得开心一些的好“。刘盛看着一脸困意的贾福,笑着解释。 耶律景接过话,连忙宽慰起贾福:“我知道商会是你心头肉,如同你的孩子一般。可现在孩子长大,你就应该放手,让它自己去经历风雨。刘盛说的没错,既然不管心情好不好,都于事无补。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好心情呢“。 “道理是没错,可我心中还是忐忑,只希望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在说我本就是俗人,学不来你们那世外高人的心境“。贾福看着眼前的两人,摇了摇头。商会去辽国为了谁,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节奏。 刘盛见状微微一笑,此事多说无益,到不如不说。想到这里,岔开话题:“啊福你感觉此处怎么样?“。 “一片树林还能怎么样,我真想不明白。你们一大早就带着我,跑这里来做什么。要知道从城中跑到这地方,可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贾福听刘盛提起这事情,又是一通抱怨。可怜他的美梦,可怜他和周公的棋局,就被这片万恶的树林给骗了。还害的他大清早就起床,骑马往城外跑。 耶律景看见贾福喋喋不休的抱怨,笑着站起来,指了指地上的琴:“贾福如果你感觉无聊,要不我教你抚琴“。 “别别别,这样会死人的。抚琴,这对于我贾福来说,只能在梦中想想罢了。你要是真教我,不如让我直接跳河来得实在“。贾福连忙摆手,开玩笑抚琴。那估计只能是,下下下辈子的事情。 看着贾福夸张的样子,刘盛好像想起一件事情:“啊福,你不说时间,我都险些忘记一件事情。你说杨勇他们,时至今日,为何还没到洛阳“。 “我们回来几乎已有两月,杨勇他们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我想起来了,前天你和耶律景出去玩,我收到夏州发来信。好像就这几天,杨勇他们会来洛阳一趟“。贾福听见刘盛询问杨勇,想起前天收到的信。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一时疏忽,险些忘了此事。 看见贾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刘盛一笑,转头对着耶律景:“这段时间你若无事,等杨勇来后,我替你引荐一下“。 “多谢好意,我看此事还是作罢的好。想我耶律景,来洛阳说的好听的辽国使节。说的不好听,就只是那被驱逐之人。能在洛阳遇见你们,此生足矣。至于其他人……“。耶律景说到这里,连忙摇头。他在洛阳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杨勇的大名。可身为辽国皇子,又怎么能和他国重臣结交过厚。 刘盛听见耶律景婉拒,不在强求。方才贾福说起信,他反倒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对着耶律景邀请起来:“我记得一个半月以前,清远他们来信,言江南善堂修建完毕。邀请我们去泉州一趟,耶律景你既然不愿意见杨勇,要不过几天就随我一同前往泉州如何?“。 “泉州?看我这记性,都是商会害的,险些忘记这件大事“。贾福一听泉州,睡意全无,兴奋起来。当初接到清远的信后,就开始着手商会入辽事宜,一连串的忙碌,早把此时忘得无影无踪。 看着贾福兴奋的样子,耶律景思来想去,反正左右无事,出去逛逛这大周花花世界也好:“既然是参观善堂,我断然无理由拒绝。刘盛你说如此绝妙之所在,何时才能开遍我大辽“。 “想要善堂开遍大辽,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耶律景当辽国皇帝,你自己就可以着手去做“。贾福听见耶律景的感叹,笑着打趣起来。 耶律景听见这番话,连忙摇头,大辽皇帝之位,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贾福莫要打趣,我哪敢奢求这些。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耶律景要不我们做一个约定,要是你能当上辽国太子,日后登基称帝。彼时我去辽国,你必须在皇宫之中,大摆筵席,招待我吃上三天“。贾福听见耶律景此话,神秘一笑。趁着现在,赶紧占便宜。 耶律景想起,以前自己在辽国的情景。看着此时贾福脸上莫名的笑容,心中微微一暖,有朋友的感觉真好:“若真能如此,不要说三天,我就是管你三十年又如何“。 “盛哥儿你可是听到了,耶律景说了,请我吃三十年。若他真的当上辽国皇帝,那可就圣旨,是不能反悔的。哎哟……盛哥儿你为什么打我“。贾福听见耶律景许诺三十年的饭票,几乎乐不可支。就在他即将,得意忘形之时。刘盛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轻微的疼痛让他立刻反应过来。罪过罪过,差点说漏嘴。 听见贾福的质问,刘盛看了看天色,没好气的反问起来:“你看看天上的云彩,要是在不回去只怕会是一场大雨“。 “有道理,不能空等你贾福傻笑,让我们淋雨可就不好了“。耶律景听出话外之音,顺着刘盛的话说下去。 贾福故意对着两人唉声叹气,往树林之外走去。话音顺着风,往后飘来:“你们真是损友,耶律景你记住。等你真当上辽国皇帝之后,若不把你吃穷,我就不叫贾福“。 “要是真有那一天,不用你贾福开口。只要你来我大辽,我就让一百个御厨,围着你转。到时候,就让我们看看。是你贾福的肚子厉害,还是我耶律景的钱财雄厚“。耶律景看着远去的贾福,微微一愣,之后大笑起来。要是他真的成为,大辽的皇帝。以大辽的国力,别说一个贾福,就是十个贾福吃上三十年,也吃不垮他辽国皇帝的内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刘仁书信至 刘盛三人骑马刚到城中,乌云散开。贾福感觉满是晦气,对着两人一连串的抱怨:“这都是什么鬼天气,方才阴沉沉的,好似立即就会大雨倾盆。一路之上,我们玩命般的狂奔,可累死了“。 “行了行了,别再抱怨。上天的意思,岂是你能琢磨透的。其实我感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福不是我说你,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胖了,减减肥也好“。刘盛见贾福抱怨,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连忙阻止。以免自己的耳朵,在受到煎熬。 耶律景见状连忙附和,对着贾福开解:“虽说胖是福气,可我感觉还是瘦点的好“。 “呸呸呸……我这不是胖,是健康,是你们羡慕不来得福气。我才不减肥,谁爱减肥,谁减去“。贾福听见两人说他胖,满脸的不高兴。开玩笑,作为洛阳城中,鼎鼎大名的贾员外,麻雀商会的会长。如果没有这副身材,又怎么好意思出门。要知道这可是,洛阳商界中,成功人士的象征。 听见贾福的反驳,刘盛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既然是福气,啊福你就不减算了“。 “这还差不多,要是把这肚子减下去。我贾员外,又怎么好意思出门“。贾福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将军肚。说到底他其实是微胖,作为一个胖子,确实很失败。 刘盛微微一笑,看向耶律景,岔开话题:“耶律景如今天色还尚早,不如去府中坐坐。一起喝茶聊天,也是一大乐事“。 “也好……“。耶律景,想起左右无事,点点头。接着三人扬起马鞭,马蹄疾驰,直奔刘府。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走入府中,在庭院之中落座。有家丁端来茶水点心,贾福看见这些,腹中出来饥饿感。拿起一块糕点,直接放入嘴中:“盛哥儿、耶律景,你们还别说,这骑马肚子饿的还真快。美食在前,我可就先开动了“。 “啊福,我看你可以写一篇,胖子是怎样炼成的文章。把它刊发在报纸之上,保证可以风靡洛阳“。刘盛看见贾福,不客气的吃起糕点,忍不住打趣起来。 耶律景看了看贾福,故意比划对比两人的身材,笑着附和:“此言在理,看来贾福你。已经在发胖的道路之上,越走越远了“。 “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先吃了一块糕点,你们这两位损友有必要吗?有必要吗?“。贾福大感郁闷,一连串的询问。 话音一落,刘盛非常赞同的点头:“你都说我们是损友了,难道这是不是惹我们,“。 “穷酸此话半点不假,胖子我祝你越长越胖“。李渺此时从门外走来,脸上如盛开的鲜花一般。当初帮刘盛一个小忙,还以为是在还人情,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在欠他的人情。不过这个人情,欠的我喜欢。 三人看见李渺,都有些惊讶。贾福不乐意,直接出言反击:“狐狸你天天神出鬼没也就算了,怎么今天笑的和猪屁股一样“。 “看看看看,这天底下有这么帅的猪屁股吗?你这胖子,就是不会说人话“。李渺被贾福的话,气的直乐。走到他面前,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脸,反驳起来。开玩笑,想他你渺,何许人也。岂能让这,小胖子压着。 刘盛和耶律景互望一眼,相视一笑。这两人只要见面,就没有不斗嘴的。他们斗嘴归斗嘴,可他耶律景却不想失礼,毕竟在洛阳多亏李渺出手相帮:“李大人,今天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高兴“。 “喜事,还是你的喜事。我只是跟着,沾光而已“。李渺神秘一笑,要是外人来看,只怕会说这小子,命真好吧。 就在此时,乙浑拿着一封信走来,对着刘盛恭恭敬敬行礼:“公子刘仁来信“。 “我见李渺脸上如猪屁股一般,就知道刘仁在信中,写的就一定是好事“。贾福听见是刘仁来信,在联想到李渺的样子,此事早以一目了然。 刘盛接过书信,打开观看。刘仁把他在辽国经历的事情,一一写出。结尾感叹起来,言寇文彦用二十年布下惊世之局,胸中韬略如大海一般。先生若以此人为敌,当不会寂寞。 贾福见刘盛看完沉思,自己连忙走过去观看,良久对着耶律景询问起来:“刘仁那小子说你师傅,寇文彦胸中韬略,可以和盛哥儿比肩。难道此人,就真的有这么厉害“。 “我师傅确实是当世大才,若非身为汉儿。只怕宰相之位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耶律景听见贾福的询问,点了点头。回想起当初,自己偷偷跑出宫外,和寇文彦巧遇的场景,以及这十多年的教诲,感慨不已。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重回辽国,见一见自己的恩师。 李渺听见贾福说起寇文彦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惊讶起来:“穷酸你别告诉我,这封信说的就是那件事情。你就算手眼通天,此事也不是你麻雀商会,能有实力插手的“。 “事实胜于雄辩,狐狸你自己看。记住别把自己的眼睛,看掉在地上了。我可不会,负这责任的“。贾福没好气的把书信递给李渺,这事情可有大半是他贾福的功劳。 刘盛见贾福把书信递给李渺,如今成爱落定,感觉也没必要在隐瞒什么:“李兄看完之后,递给耶律景“。 “好的,我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惊世之言“。李渺完全不信贾福那一惊一乍的,漫不经心的看起来。可刚看几句话,就情不自禁的被深深吸引住。看完之后,只感觉目瞪口呆,指着刘盛、贾福说不出话来。 贾福看见李渺的样子,心中大爽,从他手中拿过书信,递给耶律景:“怎么样狐狸,对我们可服气。你在这样看下去,眼睛可真要掉地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穷酸我李渺,算是对你,彻底的心服口服“。李渺还在回味,刚刚的那封信。朝廷收到的消息,只是说辽国燕王发动政变。杀死太子,在攻击辽帝的时候。受到汉儿军反戈,被辽帝亲自斩杀。同时封耶律景为太子,派遣使节来洛阳迎接其归国。至于其中细节,那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没想到此事的背后,居然也有刘盛和贾福的影子。这让他,感慨不已。 贾福听见李渺只说刘盛,一脸郁闷:“狐狸你可别只夸盛哥儿,我贾福的功劳可一点也不小“。 “刘盛、贾福,大恩不言谢。我耶律景在此立下誓言,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耶律景的至亲之人。不管你们遇见什么困难,只要不危及辽国,我又力所能及,则必定倾力相帮“。耶律景看完书信,对着两人郑重一礼。如此大恩,他又能如何相报。 刘盛微微一笑,耶律景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你最应该谢的,不应该是我和贾福,而是你的师傅寇文彦。要不是他苦心策划,近二十载,又哪能有如今的局面“。 “师傅……耶律景此生必不相负。刘盛若有朝一日,我在辽为帝,你若能为宰相,那该有多好“。耶律景想起从前、想起师傅,想起洛阳这近一年的经历,好似经过一次轮回,充满无限的感伤与希望。就如同此时天上的夕阳,日落之时。凄凉伴随着希望,使得天空格外艳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杨勇归来 清晨一支骑兵奔赴洛阳城中,刘盛睁开眼睛,坐起来。伸了伸懒腰,又揉了揉头。昨天和耶律景、李渺他们一直喝到深夜,方才散场,迷迷糊糊就进入梦乡。今天果不其然,头开始隐隐作痛。想到这里,连忙起床洗漱一番。 “咚咚咚……“。刘盛刚走入庭院,就听见府外有人敲门。抬头望天,难怪家丁侍卫都还未起床,此时天才蒙蒙亮,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走向大门。 门被打开,杨凡看见开门之人是刘盛,惊喜万分,连忙行礼:“将军两月未见,可还安好“。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洛阳?杨勇呢“。刘盛看见杨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他直接询问。 杨凡见刘盛疑惑的样子,连忙解释起来:“我们半个时辰之前,才到洛阳。家主要前往皇宫,面见陛下。我闲来无事,索性就来寻将军。只是未想太多,扰了将军的美梦,还望恕罪“。 “这怎么能说是恕罪,杨凡这么客气,可不是你的风格。走……进府中一叙“。刘盛说完,带着杨凡直接走入府中,刚到庭院,贾福那如雷的鼾声,迎面传来。 杨凡听见一愣,感觉有些熟悉:“将军这是?……“。 “啊福的鼾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刘盛无语,贾福的鼾声。来得也太巧了吧。 “贾福?“。杨凡疑惑,这鼾声好像和以前比起来,中气更加浑厚了几分。想到这里,也不客气,直接打开那扇房门,见果然是贾福在呼呼大睡,忍不住大喊:“贾福……“。 “谁?等等……是你杨凡?你什么时候来的。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写信告诉我,还有几天才能到吗?“。贾福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打着哈欠,刚想发火。结果看见是杨凡,心中一阵疑惑。 杨凡看着贾福迷糊的样子,笑着解释:“什么叫做还有几天,我们早在前几天,就以写信告诉你。你今天不去迎接就也算了,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我这不是昨天,喝的酒太多,睡的又晚。不对,盛哥儿,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贾福听见杨凡的反问,连忙解释。可刚说道一半,才注意到旁边的刘盛。 刘盛看着贾福,故意摇了摇头,打趣起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睡懒觉。别在废话,快起床,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昨天喝的太多,现在头还有些微微的疼。算了,等我洗漱后在聊“。贾福听见吃早餐,摸了摸自己的头,还真有些疼。醉酒的感觉真不好,心中一叹。连忙起床,走出去洗漱。 看着贾福去洗漱,刘盛微微一笑,询问杨凡:“今天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吧“。 “实不相瞒,此来就是打算,骗将军一顿早餐的“。杨凡听见询问,忍不住故意打趣起来。 刘盛笑着往一处厨房一指:“现在时间尚早,府中之人还未起床。这现成的饭菜可没有。要不我们就,自己动手试试“。 “这……“。杨凡一听自己动手,面露难色。要说上阵杀敌,自然可以面不改色,可要说这做饭。想了想连忙摇头不已,开玩笑这绝对是,食物中毒的节奏。 就在两人对早餐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家丁起床打开房门,走到院中。看见两人微微一愣,连忙跑到刘盛面前询问:“公子起来的好早,要不要小人,帮您准备早餐“。 “甚好、甚好,等会你做好早餐之后,给我端到那里去“。刘盛大喜,指着不远处的石桌,吩咐起来。 家丁领命,直接跑入厨房。两人相视一笑,走到石桌旁坐好。不多时贾福洗漱完毕之后走来,坐在一个石凳上对着杨凡询问:“杨凡怎么就你一人,杨勇呢?那天我们离开之后,他是否想开了“。 “家主此时,应该已经入宫了。你们走后,我们领军回夏州,重新布防。家主他经过,我爷爷他们的教导,已然想开“。杨凡想起当初杨勇寻死的场景,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刘盛去的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贾福也同样想起当初的场景,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有一个疑惑,一直盘旋砸脑海之中:“你们说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寻死。当初我们拿下无名山脉,危局以解,他又何苦寻死“。 “我只能感觉到家主有愧疚之心,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却不是很清楚“。杨凡也很疑惑的摇了摇头,他在这两个月也想过,好像都不得要领。 刘盛看见两人疑惑的表情,思来想去,在心中组织了下语句:“其实他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想谢罪而已“。 “就是因为那次危局?没有攻下兴庆府,就要自尽谢罪?“。杨凡听见这个解释,摇头不已。如果就是这样,那他当初斩敌三万之功,难道就不能抵消过错吗?。 刘盛对着杨凡摇头,事情其实很简单,但却没想到地方:“战场之外的愧疚“。 “战场之外?我看好像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贾福想到这两个月自己在洛阳城中的见闻,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那杨勇又为什么会又愧疚,想自尽谢罪。 刘盛在心中思索,到底应该如何,才能说明白这件事情:“啊福你可还记得当初的那一封信,李渺当初在信中说,河北大旱,赤地千里。你说杨勇,他会不知道这些事情?此次西征,耗光内库积蓄。朝廷无粮、也无力救济受灾的百姓,你说他在心中,又会怎么想。若此事处理不好,突然爆发****,又会如何“。 “难道杨勇认为这些都是他的错,唯有一死,方能谢天下?“。贾福顺着刘盛的话,继续往下思考。 杨凡好像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我记得家主好像好说过,对不起你们“。 “盛哥儿你好像没说对,我记得从长安到洛阳这一路,都是歌舞升平。河北虽然发生了灾情,可据我所知,国库之中的积蓄,好像更加充实了。你们当初担忧的,都没有发生过“。贾福想起当初,西征之前,他们对失败的担忧。可如今看来,除了天灾之外,好像其余的并没有发生过。 刘盛见贾福说起这件事情,笑起来:“啊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看来你现在对王安、司马昭他们,是越来越不关心了“。 “难道是变法,这变法的威力,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常言道事过,则有问题,盛哥儿,你问过他们,是如何实行变法的吗?我怎么隐隐约约感觉,里面或许有些……“。贾福越说越感觉有问题,疑惑的看向刘盛。 就在此时,家丁端来早餐,三人连忙开动。刘盛边吃边摇头:“这段时间我在忙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时间,去打听他们变法,到底是如何实行的。其实不管怎么说,这户部有钱,才是硬道理“。 “盛哥儿你这说的倒也是没错,也许是我多虑了“。贾福想着刘盛说的话,感觉也在理,也不在多想什么。 三人埋着头一顿狂吃,刚刚吃完。乙浑走过来,对着刘盛一礼:“公子方才,司马昭遣人送来一句话。约您和贾公子,下午去状元楼。为杨勇,接风洗尘“。 “状元楼?……你去告诉来人,下午我与贾福,准时赴约“。刘盛听见这三个字,好似有无数回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乙浑连忙行礼,转身离开。杨凡听见刘盛他们下午,有事索性直接告辞:“将军既然下午有事情,那我就先行告辞“。 “杨凡不急,等下午我们才去赴约,你何必走的这么早“。贾福连忙挽留,现在还是早上,最少要等他们下早朝之后,才能说其他。 杨凡听见贾福的挽留,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没什么妥与不妥的,杨凡难得到我府中一次,我们带着你今天,好好参观参观“。刘盛不等杨凡辩解,直接起身,示意他一同前去参观。 贾福见状也连忙起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杨凡无奈的摇头,只能随着他们开始参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赴状元楼 时至中午,杨凡告辞之后,刘盛、贾福乘坐马车前往状元楼。不多时状元楼已到,人群来往好不热闹。一群群士子三五成群,在一起谈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两人走下马车,酒楼早有眼尖的小二,连忙走出来。带着车夫,把马车停到一旁。 刘盛见到此情景,忍不住生出物是人非之感:“啊福想不到短短一年多,这里却让人有物是人非之感“。 “盛哥儿,物是人非之感。不是这里,而是这里“。贾福看向刘盛,指了指自己的心。 两人一笑,走入酒楼之中。有小二,连忙迎接上来:“两位可是需要点什么“。 “如今酒楼之内,怎么有如此多的士子“。刘盛见到小二,直接询问起来。 小二听后,微微一笑:“一看两位客官,平时就不爱出门。如今陛下天恩,即将举行恩科。这些士子听闻后,自然云集而来“。 “原来是恩科,即将开始。不知道等放榜那日,又有何人会哭,何人会笑“。贾福听见恩科两个字,想起去年初,司马昭科举,之时的场景,感叹不已。鱼跃龙门,尽显人生百态。 小二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忍不住插言:“谁说不是,以前有人科举之时,好不容易高中,可结果却疯了。这放榜之时,可尽显世间百态。小人看的时候,还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高中之后就疯了?那这人可真亏……“。刘盛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这难道又是另一个版本的范进中举。 小二听见这话开始沉思,好似在回忆那一件事情:“小人如果记得没错,那人也一大把年纪,此时疯了,还真可惜。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若是书读疯了,这书读来又有何用“。 “你这小二说的也有道理,可人生百态又怎么说的尽。高中之后就疯的人,毕竟算是少数“。贾福点点头,可转念一想,这毕竟只是少数而已。 刘盛听完也不说话,反倒看向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一个个,仔细辨认起来。当初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司马昭提笔写上三人的名字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小二见刘盛看着墙壁,自豪起来:“客官这些名字,可都不简单“。 “废话,谁不知道,你们状元楼的规矩。我们只是,在找自己的名字罢了“。贾福看着一脸自豪的酒楼小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此时酒楼掌柜走楼上走下来,看见刘盛、贾福两人感觉很是面熟。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连忙走过去打招呼:“是说今天早上,我怎么就看见了两只喜鹊。原来是有贵客来访,失礼失礼啊“。 “掌柜的,何来贵客之说“。刘盛转过头看向掌柜一笑,想当初可受了他不少的恩惠。要不是今天司马昭约他们来这里,还险些忘记了。 掌柜看向刘盛满脸的笑容,好似中大奖一般:“小老儿人老眼花,就算耳目,在不怎么灵通。也知道两位,如今的大名。想不到当初,在我这里居住的三人,居然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我说掌柜的,你很不厚道。为什么他司马昭的名字这么大,而我和盛哥儿的名字,却在他下面这么小“。贾福此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满嘴的不乐意。想他贾福做出的事情,又哪一件是比他司马昭小的。还有盛哥儿的名字,怎么算也不能在他司马昭之下啊。 掌柜一听贾福的抱怨,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会长不是小老儿不厚道,当初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是司马大人带你们来的,你们的名字也是他写的,这自然……“。 “会长?我想起来,你也是商会的一员。那这就更好办了,去给我改改“。贾福一听掌柜叫他会长,马上就明白过来,看他的记性,这商会人太多,都记不住啊。 掌柜一听此言,为难的神色更加浓厚几分,赶紧解释:“会长按照小店祖上的规矩,这是不能改的“。 “这规矩真麻烦,你这么没去辽国“。贾福一听是祖上的规矩,只能作罢。突然想到一件事件,疑惑的询问起来。 掌柜苦笑摇头,指了指自己:“小老儿都这把年纪了,还去什么辽国。自然是由,犬子代劳“。 “掌柜我还没谢过昔日你对我们的照顾,如今那座府邸还是您卖给我的。在下先在此,谢过当初掌柜大恩“。刘盛见状想起当初,忍不住行一礼。要不是这位掌柜,只怕当初又要受到很多波折。没有那座府邸,也许就看不见贫民窟。之后的事情,有可能会发上改变。 掌柜见刘盛行礼,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先生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区区一商贾,又怎么敢受如此大礼“。 “你是商贾,我是布衣,又何来受不起之言。当初的恩惠,在下铭记于心“。刘盛见掌柜这副模样,连忙劝慰。 贾福见状,也连忙一礼:“贾福在此谢过,当初掌柜大恩“。 “会长你这一来,可就折煞小老儿了“。掌柜看见贾福行礼,心中更加焦急,连忙扶起。 刘盛看着贾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啊福你可忘记了,当初许下的承诺。掌柜的厚道,可是预先给了你一桌丰盛的酒食“。 “可是当初放榜,司马昭考中甲榜第七时,我顺口许下的承诺“。贾福听见刘盛提起这件事情,在脑海中一阵回忆。 掌柜一听大喜,自从听说司马昭,当上户部右侍郎之后。当初的承诺,他可是只字未忘:“会长这事情……“。 “我贾福是谁,这点小事还办不了。你放心,等会司马昭他们就会来,我让他提字,我们几人都署名,你看如何“。贾福大包大揽的应承下来,什么你要问我,为什么要署名。这还不简单,想找回场子呗。墙壁上的名字太小,等会署名小爷我写个大的,狠狠的压一下,他司马昭。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舒爽。 掌柜一听几乎乐疯了,全部署名,虽然不知道还有谁,可他们两位的朋友,那档次会低吗?看来小老儿我,要发了:“等会不管两位吃什么喝什么,所有费用小老儿全免,聊表心意“。 “要是别的地方这样做,我贾福会转头就走。但掌柜子这样,我就厚颜接受了。就当这副字的,润笔费“。贾福一听掌柜又免费,心中一阵痛快。 看着一脸豪爽的掌柜,刘盛忍不住笑起来:“掌柜你这样做生意,迟早会亏的。他贾福唯一擅长的就是吃,昨天还用计骗了一个人,三十年的饭票,要我说,以后遇见他千万不要免费“。 “盛哥儿,什么叫做用计骗的。这些分明就是正大光明,愿赌服输而已“。贾福听完脸上满是不乐意,这可不是坑蒙拐骗,而是和耶律景,你情我愿的约定。 看着贾福不满的表情,刘盛往楼上指了指:“掌柜的我们先上楼,等会司马昭他们来,你记得告诉他们位置“。 “两位请,小老儿记下了“。掌柜听见刘盛他们要上楼,连忙点头应承。两人对掌柜一笑,转身走上楼去,静等司马昭他们前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欢聚 半个时辰之后,包间房门被打开,王安、司马昭、杨勇三人一同前来。几人落座之后,贾福满嘴的埋怨:“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害的我和盛哥儿,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 “今天早朝事情比较多,以至于耽误此事,我们三人愿认罚“。王安听见贾福抱怨,连忙笑脸认错。 司马昭听闻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愿自己罚酒一杯,还请两位息怒“。 “司马昭自罚一杯,我杨勇愿意自罚三杯。其一赎今日之罪,其二谢救命之恩,其三谢灵州解围“。杨勇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刘盛、贾福连饮三杯。 王安听见杨勇此言,想到那一战的影响,站起来端起酒杯:“两月前的那一战,要谢他们两人的,又岂止你杨勇一人。我和司马昭,也同样应该,好好谢谢你们“。 “若非你们两人前往西北,此时局面不堪设想。没有一个好的外部环境,我们何谈变法,此时又怎么可能,会有歌舞升平之景。要说变法第一功,当为你刘盛“。司马昭也是一阵感慨,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安见状,也连忙饮完杯中之酒。 见三人全部都已经站直,刘盛也端起酒杯,苦笑着站起了:“你们这是夸我,还是在逼着我站起来,和你们一同吃饭。杨勇当初情况紧急,夺你手中的宝剑,还请恕罪“。 “若非你夺剑,只怕我此时已经魂归地府。此事我当谢你,唯有在满饮一杯。方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感激之情“。杨勇说完,拿起一壶酒,倒满酒杯之后,一饮而尽。三人见他喝完之后,一同落座。 贾福看着眼前几人一直摇头:“事情早已过去,你们一来就找这些,往事为借口,贪喝这些美酒,真是好深的心机“。 “贾福我自认为,藏得够严实,你是怎么发的“。******着贾福的话,打趣起来。刚才的气氛确实有些沉闷,这个话题刚好可以冲淡这些气息。 贾福听闻后,非常配合的,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那是必须的,想我贾福。如今可是麻雀商会的会长,识人无数。你们这些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法眼“。 “我看未必,啊福你要真聪明。此时就不应该说话,而是拼命的喝酒,比如杨勇“。刘盛说完,示意几人看向一直闷着头喝酒的杨勇。 司马昭拿起酒杯,对着杨勇示意:“杨勇你也太不厚道了,如今这酒全进了你的肚子,对我们是不是太不公平,要喝我们大家就一起喝“。 “杨勇啊杨勇,我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你技高一筹。你们看看,他也太厉害了。就这一小会,都喝光了一壶酒“。贾福夸张的指着杨勇面前,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壶,故意埋怨起来。 刘盛接过贾福的话,也故意叹气:“杨勇,你这到底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想让我们喝酒。事先说明,这可不行啊“。 “就和你们说的一样,往事都以成往事,那就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来我在敬大家一杯,你们也别一直埋怨,说我不厚道“。听着这四人变着方法的劝慰,杨勇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同喝酒。其实兵败脱困之后,他确实想寻死,一了百了。不过家中长老说的对,作为家主,如果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那就未免有些太自私。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勇于承担错误,并且全力去弥补,恕罪。方才对得起,杨勇的这个勇字。 看见杨勇神色渐渐平常,几人连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刘盛放下酒杯,对着杨勇询问:“杨勇你回夏州,怎么停留了一个多月,可是西北还有什么变数“。 “要说变数,那就是这一个半月,回鹘大败。李昊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退兵,好似在休养生息,恢复战后的伤口“。杨勇听见刘盛询问变数,就把这一个多月,西北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时局不明之前,他只能在夏州屯兵,做好防御。如今李昊罢兵,时局彻底稳定下来,他才敢返回洛阳。 贾福听完,感觉很不理解:“李昊和回鹘交战的时候,你就不能返京“。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要是他突然回师东向,我们猝不及防,你说会发生什么后果“。杨勇听见贾福的疑惑,解释起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招确实威力非常大。 贾福听见杨勇的询问,好似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难怪当初,盛哥儿会提议,我们先回洛阳:“这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还是我经商来的更痛快一些“。 “没有好点的环境,你又怎么经商?“。王安听见贾福的回答,忍不住笑着询问。 司马昭也接着,王安的话,继续问下去:“商贾之流,不事生产。若我朝和四方交战,内部民生不稳。你贾福又哪里来的货源,哪里来的销路“。 “你们说的都对,行不行。好好的一顿饭,你们有必要这么打击我吗?“。贾福听见两人一连串的反问,无奈的摇头。他麻雀商会,不知不觉在辽国以及搅动惊天般的风云,怎么感觉在他们眼中,商贾还是这么的低贱。 刘盛看着几人的争论,想到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推行的变法。怎么效果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好。河北的灾情,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推行变法的无非是官与吏,只要我们把他们抓好,这变法又有和难“。王安听见刘盛询问这件事情,神色间略有得意的色彩。 司马昭也点头,接着说起来:“只要官吏,尽心竭力、法度又是治国良方。你们说我们这大周,又怎么可能会不好“。 “想要所有的官吏,尽心竭力,只怕没这么简单。当初我听见河北大旱的消息,心如刀绞,****忧心忡忡。可没想到,回军夏州之后,传来朝廷变法的政令。一时之间户部钱粮陡增,灾情化为无形。每次想到这里,都感叹不已“。杨勇想到这件事情,也是一脸的叹服。王安和司马昭确实是,此道好手,转眼间就能让国库充盈起来。 王安听见杨勇这番话,笑意更加浓厚几分:“佛经有一句话,无挂碍则无恐惧。你们说世人都想当官,他们为了什么“。 “那还用说,自然是钱与权。有钱者,家财亿万,奴仆成群。有权者,一言而下,万人允诺。世间之人,自然纷纷向往“。贾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番话语。 王安听见贾福说出这些话,不停的点头:“如果我把变法,列入官吏的升迁考核呢“。 “升迁考核?“。刘盛听后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味,变法和政绩考核挂钩,这会不会有些不妥。难道是……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也只能作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畅谈 王安和司马昭听见刘盛的反问,疑惑的看过来,杨勇不解的询问:“刘盛难道你,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有点不妥的感觉,但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也许是这段时间,商会去辽国的事情,让我精神有些恍惚出现的错觉“。刘盛看见几人疑惑的目光,抱歉一笑。也许还真是,这么回事。 听到刘盛提起商会,王安想到昨天朝廷收到关于辽国的消息,不仅感叹起来:“刘盛你和耶律景交好,可知辽国发生的事情“。 “如今想想,这耶律景还真是好命“。司马昭也想起那则消息,这造反的燕王,杀太子。之后皇帝又杀燕王。作为辽国,现在唯一的皇子,耶律景这太子的位置,是这么也跑不掉了。 杨勇疑惑的看向几人,很是比解:“此事也未免,有些太过于巧合。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这事情确实很巧,但也在情理之中。辽国蛮夷之国,好武力。政变对于他们来说,习以为常。这上天让耶律景当太子,凡人又能有什么办法“。王安看杨勇疑惑,也思考起来。良久之后,不能不感叹,有些人的命真好。 司马昭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刘盛你该不会能掐会算,要不然怎么就和耶律景的关系,如此之好“。 “耶律景此人,倾向南下还是西进。我听说由于他身体里面,有一半我们汉人的血脉。他在辽国皇宫,饱受欺凌。恐怕这些怨恨,会被他迁怒在我们头上“。杨勇此时反倒关心起,耶律景登上辽国太子之位后,对于辽国,国策的影响。 贾福听见这些对话,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放心吧,耶律景此人,温文尔雅,是一个翩翩君子。昨天我都还敲诈了他,一张三十年的饭票“。 “我平常也和耶律景,商讨过这样的事情。他对我大周,有一些血缘上的好感,同时也倾向西拓“。刘盛听见贾福炫耀一般的说起,那张三十年的饭票,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安听见西拓两个字,眼前一亮:“这样说来,等耶律景,回到辽国之后。我们就可以把,西拓陇右计划,提上日程“。 “陇右?这需要准备多少年“。杨勇一听陇右这两个字,忍不住直接问出来。战场才是自己,展翅高飞,一雪前耻的宝地。 司马昭看见杨勇两眼发光的样子,只感觉头疼:“你此时想也别想,吐蕃也是一个大国。在加上陇右之地,西夏、回鹘、吐蕃三国,关系复杂。户部的情况,方才稍微有些好转,现在可支持不起大军再次西进“。 “我曾经算过,此事朝廷,最少需要筹备五年。这还是在变法,顺利的情况之下“。王安也顺着司马昭的话分析,看着杨勇一脸的向往。想起国内的情况,心中一阵苦笑。 刘盛边听边想,好像想到了什么,直接开始推演:“耶律景回辽之后,我朝与辽之间的对持会结束。到时候两从国界罢兵而回,只怕辽和西夏会有一场大战“。 “应该不至于,此时西夏刚刚战败回鹘,虽说士气正盛,但也急需休养生息。两国开战,只怕不易“。杨勇听见刘盛说西夏和辽,会有一场大战,想到此时西北的形势,直接摇头。 贾福听见杨勇疑惑,突然笑起来:“也许你们都不知道,辽国的那场政变,出现过一支西夏军队“。 “不可能一国都城,怎么会出现他国军队“。王安几乎不信,这不亚于天方夜谭。 贾福见几人都不相信,立即反问:“如果是辽国的汉儿军伪装的呢?“。 “伪装?哪里有这么简单。最少也要成建制的,西夏武器、铠甲,要不然不亚于,天方夜谭“。司马昭也不相信,此时的真实性。 杨勇听见贾福说了这么多,好像想到了什么。当初无名山脉,他们可是取了两万套,成建制的西夏兵甲,难道是:“那些兵甲,难道是你们送的“。 “不错那些兵甲,就是我贾福的麻雀商会运输的。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小觑我们商贾。当年的吕不韦,也不过如此吧“。贾福听见杨勇猜到此事,也不在隐瞒。 司马昭听见贾福的这句话,很是惊讶,看向刘盛:“你是怎么猜到的,想不到你不声不响,做出如此大的事情“。 “这不需要猜测,在和耶律景闲谈的过程之中,得知许多辽国之事。只要稍加推演,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刘盛说起此事,一脸的淡然,如果不是贾福说漏嘴,他根本就不想对这些,过多言语。 王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就凭居住在洛阳的刘盛,又怎么可能有实力去辽国执行:“别和我说,此事是你策划的“。 “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辽国远在万里之外。就算我心有余,而力却也不足。此事是耶律景的师傅,寇文彦苦心谋划,二十年的结果。我充其量,只是侥幸猜到,稍微在背后推一把而已“。刘盛说到这里,想到一个人为此事,苦熬二十年,心中忍不住感叹起来。 司马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赞叹:“看来辽国能如此强大,也不没有道理的“。 “不管怎么说,你二人也确实有功劳。西夏只怕不久就会,再次面临辽国的兵锋“。杨勇听完后,忍不住一阵舒爽。可怜的西夏李昊,被贾福坑了一把都不知道。 刘盛想到陇右,在次思考起来:“西夏和辽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大战。朝廷若此时,西拓陇右,却要面对吐蕃和回鹘,并非良机“。 “那我们就保住西夏,等他和回鹘死磕之时,我们在乘势,进攻吐蕃,夺回陇右“。司马昭好像听出了刘盛的意思,不解的询问起来。 王安索性用酒水,在桌上画起地图:“辽和西夏开战,若回鹘突袭西夏后方。他们必会向我们求援,同时派遣使节和辽议和“。 “前段时间,西夏、回鹘交战,两国仇怨以生,你这样分析到也没什么问题“。杨勇想起西北形势,点头称是。若辽伐西夏,回鹘必然会出兵,偷袭西夏。到时候两面受敌,只怕李昊的日子,不会好过。 司马昭顺着几人的话想了想,指着王安在桌上画的西夏图形:“所以李昊会向我朝求援,等我朝增兵边关之后,辽必会回军。西夏就会,对辽提出和议。同时回军西向,再次攻伐回鹘“。 “我朝需要西夏,北可以阻隔辽国兵锋,同时他又能向西,钳制回鹘。彼时我们就可以专心,攻伐吐蕃,恢复陇右“。杨勇一番思索,良久之后看向刘盛。 刘盛刚想说话的时候,贾福满脸的不乐意,插言起来:“今天是为杨勇接风洗尘,你们倒好,都快变成御书房了“。 “贾福说的没错,难得出来和你们一聚,朕刚到门外就听见你们的高谈阔论。如今是为杨勇接风洗尘,你们何苦如此大煞风景“。此时房门被打开,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柴誉,满脸笑荣的走进来。今天的聚会,又怎么能少得了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题字状元楼 屋中的几人听见声音,纷纷看过来。见是柴誉,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陛下到来,我等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今天来的是你们的好友柴誉,而非大周皇帝,你们又何罪之有。来来来,我们一同喝酒“。见五人行礼,柴誉微微一笑,走过去,直接坐好。示意几人坐下,端起一壶酒,为他们一一添满酒杯。 几人见状,相视一笑。贾福乐不可支的,端起一杯酒,一声感慨:“天下间有几人,能喝上皇帝为他亲自酌的酒。为了这个,我们大家,干一杯“。 “此言在理,不过据朕所知,如今耶律景马上就要回国,当上辽国太子。等辽皇驾崩之后,你贾福可以让他,也为你酌酒几次,到时候你在说出去。这面子不就会,更加大上几分“。柴誉见贾福,端酒说出这样一番话,笑着打趣。 几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杨勇对贾福,调侃起来:“两位皇帝亲自酌酒,给你贾福喝。这天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更加让人有面子了吧“。 “当今天下,唯周与辽最强。两位皇帝酌酒,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最少也是前无古人“。王安也忍不住,插言打趣。 贾福听完后,两眼笑起来:“你们还别说,耶律景他欠我三十年的饭票。酌酒这样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陛下何时来的,我估计应该偷听一会了吧“。刘盛此时还在回味,刚刚柴誉进来时,说的那句话。 柴誉听见刘盛的询问,有些尴尬的一笑:“也没多久,就是你们在说西拓的时候,朕不忍打扰,侧耳倾听了一会“。 “陛下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必须罚酒一杯“。贾福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帝,直接出言罚酒。 柴誉听后,端起酒杯,对着几人:“朕认错,甘愿受罚“。 “不知陛下对西拓的看法如何“。杨勇见柴誉喝完酒之后,询问起来。 柴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你们所言,句句深得我心。有你们相助,朕何其之辛“。 “打住,不谈政务。今天只是为了,给杨勇接风洗尘的。你们要是还谈,我贾福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贾福看着他们,还打算继续往下说,立刻打岔。 刘盛见状想起一件事情,看着几人:“你们可还记得,去年我们初入洛阳的场景。可多亏这状元楼,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去何处落脚“。 “要不是当日士子们舆论滔滔,我与王安逃难,又怎么可能会在次遇见你们“。杨勇也想起当初的场景,他和王安两人,一脸狼狈走入这状元楼,才和刘盛三人巧遇。人生的缘分,真的说不准。 王安也点头,当初几人一见如故,现在想想,心中还是有几分温馨:“闲谈之时,发现你们胸中各有千秋,我们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朕当初听闻你们的名字之时,也是有些惊讶。王安平时,眼高于顶,很少推崇过别人。见他如此推崇你们,朕就萌发了,想见你们一面的想法“。柴誉也想起,当初第一次听闻他们名字时候的场景。说来还真是这状元楼,带来的好运。 司马昭听见柴誉说是由于王安的推荐,对着他感激似的一笑:“当初科考,又哪能想到如今的场景。我之所以把相聚的地点设在这里,就是想缅怀一下以前“。 “司马昭你还别说,当初你高中之时。我可是替你答应过,这状元楼的掌柜。若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需要在来题字。现在你以是高官,等会必须留下墨宝,要不然就是陷我贾福于不义“。贾福听见司马昭说怀恋,忍不住插言,为掌柜讨要墨宝。 柴誉一听有些意动:“要不是状元楼,朕也不会和你们相识。看来朕也需要感谢一下,等会朕也题字,表示一下谢意“。 “何须如此麻烦,等会司马昭写完之后,我们都去署名,不就好了“。贾福听柴誉也想题字,表示谢意。偷偷对着刘盛一笑,好似做完坏事,却又没被发现的小孩一般。 王安、杨勇听闻之后微微点头:“此事倒也行,等我们散场的时候,在留下笔墨“。 “我和盛哥儿,从西北回到洛阳之后。在这两个月里,都没有看到过蓉姐和可欣,不知道你们看见了没有“。贾福想起这件事情,忍不住询问。这两个月,好像突然就没了她们的消息。 柴誉见贾福疑惑,笑着解释:“原来你们还不知道,两个月前。母后感觉洛阳闷热,带着表姐和蓉姐两人。去行宫避暑,至今未归“。 “难怪我和盛哥儿,都没有看到她们,原来是和太后避暑去了“。贾福听见柴誉的解释,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刘盛看向司马昭:“前段时间,我接到来信,言善堂在江南,已经全部修建完毕,约我去泉州一观。不知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一趟“。 “泉州,不知家中之人可还好“。司马昭听见刘盛提起泉州,想到自己前年出门,被卷入灾民之中。去岁高中进士,如今更是摇身一变。以侍郎之身掌控户部,好似梦中一般。如果真的要细算,这一切多亏当初遇见刘盛、贾福两人,这才有了此时的成就。 柴誉看了看司马昭,也在心中盘一些事情,良久微微一笑:“方才朕仔细想了一下,朝中这段时间,应该没什么大事。司马昭你若思念亲人,朕可准你休假一月,回乡探亲“。 “臣司马昭多谢陛下大恩,刘盛我们后天就出发,前往江南泉州“。司马昭一听,柴誉许他一个月回家探亲,大喜过望。忍不住当场,就和刘盛定下归程。 看着一脸欣喜的司马昭,几人纷纷大笑起来。王安忍不住打趣:“人人都说司马昭稳重,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急躁的时候“。 “思念亲人,想回乡尽孝道,这本是人之常情“。杨勇看见司马昭的样子,想起自己的父亲,忍不住一阵感叹。 贾福见杨勇突然一脸伤感,忍不住劝慰:“杨勇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司马昭可以回家进孝道。难道这洛阳城杨府之中,你就不能进孝道吗?“。 “伯母任在,你要是愁眉苦脸的回去,指不定会让她如何伤心“。******着贾福的话,接着往下劝慰。 刘盛感觉这个话题有些沉闷,灵机一动,岔开话题:“要我说不如现在就题字,你们认为如何“。 “司马昭主笔,我们署名,这一次我贾福的名字,一定要比他的大“。贾福连忙附和,说完想起那面墙壁,狠狠的看了一眼司马昭。 几人看见贾福如此,忍不住笑起来。司马昭没办法,只能出去叫掌柜,拿些纸墨。不多时掌柜带着两名小二,捧着笔墨纸砚,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几人收拾一下桌上的饭菜,把纸铺上去。 一切弄好之后,司马昭提笔写上状元楼三个大字,接着几人纷纷署名。贾福看着,自己故意写大的名字,满意的点点头。掌柜千恩万谢,拿着这副字走了出去。 “哈哈哈……,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贾福见几人重新坐好,想起刚刚题字的时候,自己刚刚写的名字,就一阵舒爽。 王安见贾福傻笑满是不解:“恶气?怎么说“。 “他是在报复我,你们等会下楼,去看那面墙壁上的名字。我当初是按照规矩,把他和刘盛的名字,用细小的字体,写在我名字的下面。可没想到他从那时起,就开始对此事,怀恨在心“。司马昭看着傻笑不已的贾福,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想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柴誉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曹高推开门走来:“官家刚刚宫中来报,如今辽国使节已经入京,不知您何时召见“。 “国事繁忙,本来朕打算,和你们好好相聚一下午,可没想到辽国使节又到了……“。柴誉感觉很郁闷,国事为重,只能起身请辞。 刘盛看向柴誉一笑:“陛下国事为重,我们可以改日再聚“。 “恐怕这些辽人,是来接耶律景的。王安、司马昭、杨勇你们也同朕,一起去会会,那些辽使“。柴誉感觉头疼,想了想叫上他们三人,一同前去。 三人闻言,连忙起身对着刘盛、贾福抱歉一笑,几人相互告辞,转身走出门外。贾福看着他们几人走去,无奈的摇头:“盛哥儿,你说这辽使,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好的一次聚会,就这样散了“。 “我们也快些回府,说不准耶律景。早就已经等候多时“。刘盛想到耶律景即将回辽,连忙催促贾福一同走下楼去。两人走去酒楼,上马车直接往府中赶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耶律景离别在即 优雅的琴声从刘府庭院传来,耶律景坐在石凳之上,双手轻轻划过石桌上的琴弦,一个个音符随之飞入空中。一名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在琴音之中翩翩起舞。府外刘盛、贾福下马车,听见琴音微微一愣。两人缓步走入府中。两片树叶随风,轻轻飘落,使得此时情景,如诗画一般。 一曲罢女子转身走到耶律景面前,刘盛见状抚掌赞叹:“没想到耶律景,你今天的琴技,是越发的精湛了“。 “琴音悦耳,舞姿动人,好一对神仙眷侣“。贾福也忍不住赞叹,耶律景也算否极泰来。 女子听见贾福夸赞,会心一笑:“小女子萧嫣,见过二位“。 “刘盛、贾福见过萧嫣公主“。刘盛、贾福两人连忙一礼,介绍起来。 萧嫣对着两人一礼,面露感激的神色:“两位直呼其名就好,这里不是辽国,公主之称不提也罢。如今嫣儿反倒要多谢两位出手,助景哥登上太子之位,使我们能相守白头“。 “嫣儿所言在理,刘盛、贾福请受耶律景一拜“。耶律景说完,重重一礼。在洛阳受他们恩惠太多,如今就要返回辽国,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又何时才能还恩情。 “我们本是好友,何须多礼“。刘盛连忙扶起耶律景,四人走去重新落座。 几人落座之后,贾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笑起来,对着萧嫣询问:“我记得曾经,让刘仁带过一句话,给寇文彦。言盛哥儿,听闻萧嫣貌美,只要萧嫣能来洛阳。我们愿卖两万武器、铠甲给他。不知道此事,你知不知道“。 “小女子,也是事后才知“。萧嫣听见贾福的询问,想起那天寇文彦和他说起此事,她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刘盛看见萧嫣,说起此事的神色有些惊讶:“见你说起此事之时,神色轻松淡然。你当时难道就不怕,我们真的,是别有用心之人“。 “不会,因为我相信景哥。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我没理由不相信“。萧嫣说完看向耶律景,眼神中满是柔情。 贾福看见他们两人,大感受不了:“我和盛哥儿还是单身,你们一直这样含情脉脉,我们会受不了“。 “以你们的地位,如今还是单身?这没道理啊。要不等我回国之后,在我大辽,为你们物色几位美女,聊表心意“。萧嫣听贾福说他们还是单身,八卦之心大起。他们既然是景哥的朋友,若把自己的那些闺中密友,介绍给他们,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贾福大感头疼,连忙摆手。当初催依依说过,如今萧嫣也这么说。怎么感觉这些女人,都喜欢做媒人啊,还是可欣和蓉姐好:“别、如今我们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弄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这没有冲突,等我回辽国,就帮你们问问“。萧嫣丝毫没感觉到贾福的推辞之意,在心中开始盘算,到底介绍那位姐妹给他。 贾福没办法,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耶律景。耶律景无奈的摇头耸肩,良久想到一个不错的借口:“嫣儿他们人在洛阳,就算把你的姐妹们介绍给他,是不是也有些不妥“。 “景哥此言到也在理,等你们那天想去我大辽定居。只要那时还是单身,我萧嫣就保证,把最好的姐妹,介绍给你们。不过你们速度一定要快,等几年她们都嫁人了,我可就没办法了“。萧嫣想到这里,连忙对着两人嘱咐起来。 刘盛听见这番对话,不由自主的笑着岔开话题:“耶律景你们是何时来的“。 “大约一个半时辰,今天上午师傅带着嫣儿来到使馆寻我,之后师傅去皇宫,我就过来和你辞行。可没想到,你府中之人,却说你去赴约去了“。耶律景说到上午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一丝喜悦之情怎么也掩饰不掉。 一个半时辰,贾福嘀咕起来,如果算算时间上正好契合:“难怪我们会散场,原来是你的师傅带着使节入皇宫了“。 “这和你们聚会有什么关系吗?“。萧嫣很疑惑的看向贾福,不明白聚会和寇文彦进皇宫,有什么关系。 耶律景听见后,对着萧嫣,笑着解释起来:“嫣儿你初到洛阳,也许不知道。大周的皇帝,户、吏两部实际的掌控者,都是他们的朋友。如今师傅进宫拜见,他们自然只能散场“。 “难怪景哥,你听到这府中之人,说他们赴约之后,也不回去。却直接在这里,等待起来“。萧嫣想起方才,耶律景的举动,此时终于释然。 刘盛听见寇文彦这三个字,微微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值得刘仁如此推崇:“耶律景,你们可定下具体回国的日期“。 “明天一早就返回辽国,之后就正式登上东宫之位,和嫣儿定亲“。耶律景说到定亲这两个字,满脸的幸福感。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只能苟延残喘一生,却没想到在自己身后,他的师傅却为他苦心谋划了十几年,在不知不觉之中,坐上了辽国太子之位。 刘盛听见明天一早他们就启程,感觉有些过急,看着眼前的耶律景,想起当初第一次见他的场景,微微一叹:“耶律景,你当初来洛阳,可想到了今天“。 “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如同一块大馅饼,让我措手不及。不知这太子之位,我到底做不做的稳“。耶律景想到这里一丝担忧出现在脸上,他的父皇从小就厌烦他。说不准自己的父皇,会从旁系之中挑出人选,来动摇自己的东宫之位。 见耶律景一脸的担忧,萧嫣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鼓舞道:“景哥你现在才是,辽国血脉最纯的皇子,在我大辽独一无二。就算陛下想罢免你,我大辽满朝的老臣,一定不会同意的“。 “虎毒不食子,耶律景你或许,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于复杂“。贾福看向耶律景,也劝慰起来。 刘盛见他们都如此,突然笑起来:“你们可别忘了,寇文彦。他苦心二十年布的局,又怎么可能没有料到这些。耶律景你就放心的当太子,未来的辽国,是属于你的辽国“。 “我会牢记此言,等我回国之后。遇事情会多请教师傅,我想师傅总不会害我的“。耶律景感觉此话有理,看来他要尽快成长起来,确保储位的稳固。 就在此时,乙浑走来,对着刘盛几人一礼:“公子有宫中宦官在府外,言陛下旨意,邀请耶律景入宫赴宴“。 “既然贵国皇帝相招,我们就先行告退。此次回国,不知何时才能相聚,还望你们多多保重,若无事,可多发书信保持联系“。耶律景听见皇帝相招,连忙和萧嫣一同起身告辞。 贾福见状点头,对着两人一礼:“山高水远,还望珍重“。 “保重……“。刘盛站起来也是一礼,几人相互辞别之后,耶律景牵着萧嫣走出府外。贾福见状一声长叹,这难道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府中闲话 看着耶律景远去,贾福想起刚刚耶律景说的那些话,微微有些感叹:“盛哥儿,耶律景回辽国,难道还有什么变数吗?“。 “作为辽国如今唯一的皇子,问题应该不大。就算辽国皇帝,一意孤行。想罢免耶律景的太子之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刘盛想到方才,耶律景说起此事时候的神色,微微摇头。 贾福听完这些话之后微微点头,转念一想好像担忧也没什么用:“辽国山高水远,只能祝他耶律景,一帆风顺了“。 “放心吧啊福,你可别忘了寇文彦。我们虽然没见过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有他在耶律景身边辅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刘盛看见贾福担忧的神色,笑着宽慰起来。 贾福摇了摇头,随即岔开话题:“盛哥儿,后天我们就要去泉州,你可准备好了“。 “如今天色尚早,走我们去府后逛逛“。刘盛听见贾福询问前往泉州的事情,也不回答。转身走入一间房中,拿起鱼竿鱼篓就往府后走去。 贾福一见这架势,唉声叹气起来:“逛逛还拿什么鱼竿,我看你是明为逛逛,实为钓鱼“。 “少废话直接说,去还是不去“。刘盛听见贾福的抱怨,没好气的直接询问。 贾福听见刘盛的语气有些不乐意,连忙屁颠屁颠的跟着跑过去:“去去去,怎么可能不去“。 “这还差不多,走……“。刘盛说完带着贾福就直接奔向府后,在一处树下坐好,把鱼钩甩下池塘之中。 一阵清风吹过,贾福坐在地下微微有了些困意。刘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啊福你可还记得,中午王安他们说的事情“。 “中午?好像你们说过很多,什么西拓,什么变法的“。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一丝困意瞬间消散。 一片树叶掉落下来,真好落在刘盛的手中,看着手中的树叶,无奈的一笑:“王安他们把变法情况,列入官员考核之中“。 “用这个办法,难道不好吗?佛经上说无挂碍则无恐惧,那么反过来也就是说。只要他有挂碍,用他在乎的东西,去约束他岂不是更好“。贾福不解,疑惑的看向刘盛,他好像没什么感觉。 刘盛听见贾福这番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约束?这哪里是约束。这是逼着他们,在官位和利益之间去选择。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执行的。他们如果想两者都要,你说会发生什么“。 “两者都要?难道他们在执行之中,敢不遵守朝廷律法“。贾福感觉这个问题,很深奥。深奥到自己,完全不明白意思。不过又感觉这个事情,好像有点道理,毕竟人是活的,也许他们那些当官的人,真能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也说不一定。 刘盛无奈的一叹,此时他自己才想明白,当初的那一丝不妥到底是什么:“啊福我突然很后悔,叫上司马昭一同前往泉州“。 “这件事情,和司马昭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底下的官员,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好像也无伤大雅吧。只要他们认真执行变法,也不可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出来“。贾福此时有些不明白,刘盛到底为什么叹息。难道这次泉州之行,真的会发生什么?。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 听见贾福的话,刘盛突然想到另一个时空,也发生过一次变法。其失败的原因,有一条就是把变法,列入官吏考核。使得酿出了,一些列的恶果:“只怕事与愿违,终为虚幻“。 “盛哥儿你既然担忧,那中午的时候,为什么不和他们明言“。贾福很不解的反问,既然担忧,就直接询问,没必要支支吾吾的。 刘盛听见明言这两个字,苦笑一声:“明言?哪里有这么简单,此事我以无能为力,只能听天命,希望我心中所想,不是真的才好“。 “无能为力?盛哥儿,我可是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个词“。贾福很是惊讶,他从来就没有听刘盛说过,无能无力这四个字。 刘盛看见贾福惊讶的样子,继续苦笑解释:“他们如今木已成舟,此时我只能无能为力。只希望贾福你的商会,能多赚些钱财,稍微弥补这次祸端“。 “祸端?变法不是好事?你怎么又说他是祸端“。贾福越听越迷糊,这段时间一直在说变法如何如何的好,可没想到几乎转眼之间,怎么又成了不好之事。 一条鱼轻轻咬钩,见鱼竿的主人毫无反应之后,立即远遁。刘盛从沉思中醒来,见状无奈的一笑:“如今急行变法,国情所迫还算情有可原。可他们为什么,要把变法列入官吏考核之中。没有基础就凭空造物,啊福你说是不是祸端“。 “凭空造物?盛哥儿难道你担忧的是,他们会捏造事实,谎报变法情况“。贾福听完一阵思索,这捏造事实,虚报证据,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刘盛转头看向池塘之中,在心中稍微组织一下言语:“只怕不仅仅,只是捏造事实,那么简单“。 “多赚钱财?盛哥儿你为要我多赚点钱“。贾福听见刘盛的担忧,想起方才的话,让他商会多赚些钱财。 刘盛指着水中的那一片树叶,解释起来:“若我所料不差,此事恶果,只怕会非常恶劣。到时候以善堂为船,多多少少能免去些,世间几分凄苦“。 “弄了半天,还是善堂。盛哥儿我感觉如今商会的发展,到了一个难关,如果能渡过去,则天高海阔。如果渡不过去,只怕商会再难继续扩张“。贾福听了半天,原来刘盛还是在要钱。想到这段时间,自己遇见的问题,情不自禁的,询问起来。 刘盛惊讶的看向贾福,一个难关?据自己所知,好像商会与辽国的贸易,一切如常,何来难关之说:“具体是什么样的难关,说来听听“。 “此次与辽国贸易,突然感觉,我们的货物不够精美。其中能贩卖到辽国,获得厚利的商品好像非常之少。盛哥儿你可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所在“。贾福想起这件事情,很是烦闷。 刘盛一边听一边想,半响之后看向贾福:“你可是为了,商品种类不多,而犯愁?“。 “除了丝绸,茶叶以及布匹,好像其余的东西贩卖到辽国,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贾福想到商会的那些商贾,在辽国写来的书信,大多是这样的诉苦之言。 刘盛听到这里,脑海中好似有一道灵感闪过:“那你为什么不召集,天下能工巧匠,一同不商讨这样的问题“。 “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凭我们商贾之力,不亚于痴人说梦“。贾福听见这句话,连忙摇头不已。此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何其之难。 看着摇头不已的贾福,刘盛感觉还缺一点,就能抓住一个绝妙的想法,可不管怎么想,就是不想具体是什么,只能作罢:“啊福我感觉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等在这段时间好好规划一下。从泉州回来之后,在去皇宫进言“。 “具体是什么绝妙的主意?“。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主意,在他眼中才算绝妙。 此时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刘盛神秘一笑:“等从泉州回来之后,我就进宫。建议陛下以朝廷的名义,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去做一些事情“。 “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去做一件事情?“。贾福看着一脸笑意的刘盛,低头思索起来。这些能工巧匠,在一起又能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呢?居然值得盛哥儿,说出绝妙之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送别耶律景 上午洛阳城外,一队打着辽国使节旗号的队伍,从洛阳往远方奔去。路边一处小亭之内,刘盛、贾福带着几名侍卫,喝茶等待。耶律景在马背之上,看见两人微微一愣,带着萧嫣和寇文彦走来:“两位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等候了半个多时辰,可怜我贾福。为了给你送行,大早上就被吵醒“。贾福看见耶律景,想起大清早就被吵醒,一脸的不乐意。 耶律景见状忍不住笑着打趣:“看来这一切都怨我耶律景,要不是我要返回辽国,又何必连累你贾福,大清早起床“。 “那是,你这叫做,扰人清梦“。贾福见耶律景认罪,半点也没饶了他的意思。 几人一听这话,都忍不住轻笑起来。萧嫣看见贾福不乐意的样子,忍不住询问:“不知你今天,做的是什么美梦“。 “和周公下棋,刚刚把他,下的屁滚尿流之时,就被某人打搅了“。贾福说着,故意瞪了一下刘盛。 刘盛听见贾福此言,无奈的摇头,对着旁边的中年人,忍不住询问:“你可是耶律景的师傅,寇文彦寇大人“。 “大人之言不敢当,不知你是不是,刘仁口中的先生刘盛“。寇文彦听见刘盛的询问,不直接回答,反倒反问起来。 刘盛微微点头,对着寇文彦一礼:“我就是刘盛,在此谢过你的那番筹谋。要不然耶律景,也坐不上辽国太子之位“。 “我为三殿下之师,这本是应该。说起此事,反倒我要谢谢你在洛阳,对他的照顾,以及那些兵甲“。寇文彦看向刘盛,见他如此年轻,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两人感觉彼此都过于客套,相视一笑。贾福听见此言,有些不高兴:“寇先生,你光谢盛哥儿,可就不对了。要不是我贾福,那些盔甲和武器,能到你们手中吗?“。 寇文彦听见贾福的抱怨,连忙配合的一礼:“在下疏忽,若非那批盔甲和武器。只怕此事的结果到底如何,仍就是扑朔迷离。贾福大恩,我辽国汉儿,必铭记于心“。 “见你态度诚恳,我贾福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贾福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耶律景听见那些武器、铠甲疑惑的看向贾福:“你是怎么把这些武器、铠甲运到我大辽的“。 “龙蛇鼠各有其道,作为商贾。若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到,那岂不是太无用“。贾福听见耶律景询问这件事情,心中越发得意起来。 耶律景还想询问的时候,萧嫣偷偷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心中一愣,随即会意岔开话题:“如今就要回辽国,现在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 “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心中替你们着实高兴。想起你当初,半夜醉酒,让人感慨万千“。刘盛想起当初半夜从皇宫中回去,半路之上看见耶律景借酒消愁,心中一阵感慨。 萧嫣听见刘盛提起耶律景醉酒,微微有些心疼:“景哥为什么醉酒“。 “自然是听见你订婚的消息,幸亏那天盛哥儿半夜遇见他,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贾福听见萧嫣的询问,几乎是脱口而出。 萧嫣听完,想到耶律景当时醉酒的样子,一阵难过:“景哥我……“。 “不用解释,嫣儿你的心意,我都明白。那时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不得已。说起来我还要感激那次醉酒,要不然又怎么会有机会,和刘盛、贾福成为至交好友“。耶律景连忙阻止萧嫣在说下去,想起当初也是一阵感叹。要不是那一次偶然相遇,只怕他和刘盛、贾福,此时不过是一路人。 寇文彦听完,忍不住感叹起,世事无常:“要不是殿下结实两位,我们也不会有那些武器、铠甲。虽时机成熟,其结果却很难说“。 “五万汉儿军,缺少兵甲。就算背后倒戈,赤手空拳。又怎么敌得过,耶律冷泊,装备精良的三万大军“。萧嫣忍不住,轻声感叹。 刘盛回想当初看见耶律景醉酒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当初要不是,你耶律景醉酒之时,深深的打动过我。我又怎么会多管闲事,不自量力,插手辽国之事。说来也是你的运气,时局变迁,我们去西北一趟。没想到就有人送来了,两万套兵甲。这人生之无常,可见一斑“。 “当初我还抱怨,盛哥儿拿这些兵甲,太亏了。可没想到他却说出,把兵甲运送到辽的国的想法,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寇先生我可告诉你,这些兵甲可不要赖账“。贾福想到当初在灵州无名山脉,挑选兵甲的时候,忍不住感叹连连。 寇文彦听见贾福催账,双手故意一摊:“钱此时还没有,你不是说能欠着吗?那就继续欠着“。 “你怎么耍赖,不是说好的。事成之后,如今辽国局势已定,你怎么还不还账“。贾福看寇文彦有赖账的迹象,连忙讨要。开玩笑,这可是他贾福的辛苦钱。 寇文彦疑惑的看向贾福:“谁说此事已经成为定局了,三殿下一日没当上太子,这账就一日没钱还“。 “难道辽国还有变数?“刘盛听见寇文彦的述说,忍不住插言询问。 萧嫣点头,指了指远处停留的队伍:“要不是局势还未大定,我们又怎么可能如此匆忙“。 “虽说我现在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不假,可国内的阻力却不是没有“。耶律景想到这里忍不住一叹,由于他母亲是汉人,使得他饱受质疑,哪怕他现在,是辽国唯一的皇子,却也挡不住,这种质疑的声音。 寇文彦听见他们提起此事,心头浮现出一丝忧愁:“虽然陛下已经下诏,三殿下回国入主东宫。可国内对他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有寇先生相助,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刘盛看见他们三人脸上的忧虑之色,对着寇文彦笑起来。 贾福听完后,点头称是:“你寇先生既然,能用二十年布下此局。我就不相信,你没有料到过如今的情况“。 “我愿意尽力一试,看此时天色,我们要是在不走,今夜可就没地方露宿了“。寇文彦一笑,看了看天上,提示他们已到离别之时。 耶律景听后微微一愣,心中有丝丝不舍,但看了看天,还是忍不住叹息起来:“洛阳一行受益良多,如今离别在即,两位还望珍重“。 “你们别忘了,昨天我说的话,要是有意,可来我大辽“。萧嫣想到昨天保媒之言,对着两人忍不住提示起来。 贾福听见此言,只感觉头大,连忙推辞:“多些好意,只是如今杂事繁忙,只怕近些年,都无法出洛阳。我看此事还是,作罢的好“。 “两位保重……“。萧嫣刚想说点什么,寇文彦立马堵住她的话,抢先告辞。 几人相互告辞,耶律景、萧嫣、寇文彦转身走到队伍中,对着两人遥遥一礼之后,纷纷上马车。车帘放下。队伍向远方,一阵疾驰。贾福想起方才,萧嫣临走之时提示昨天的保媒之言,忍不住一阵冷汗:“这些女人,太恐怖了“。 “少废话我们回府,收拾东西,明天好去泉州“。刘盛见贾福此时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到到亭外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向城中奔去。贾福见状,也连忙跟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前往泉州 一辆马车带着十几名骑马的侍卫,从洛阳向泉州疾驰,贾福打开车帘,对着车内的司马昭、刘盛感慨起来:“这坐马车就是比坐船好,我们还能看见沿途风景,真痛快“。 “还风景,我记得某人,好似晕船来着“。刘盛看着一脸陶醉的贾福,想起上午,本来是打算,坐船直接前往泉州。可结果船刚刚开出没多久,贾福就晕船晕的厉害,无奈之下只能和改坐马车。 司马昭也想起了方才贾福死皮赖脸的,要他们改坐马车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贾福,我感觉坐船更有韵味,要不我们现在就改作船吧“。 “不好不好,坐船一点都不好。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江水。哪有做马车这么好,还能顺便欣赏沿途的风景。如今秋收在即,果实累累。我们一起看看,岂不是美哉“。贾福听见司马昭建议继续坐船,连忙摇头,开玩笑,小爷我可不想被晕死。 听见贾福结尾还来了个美哉,刘盛忍不住,笑着起来:“还美哉、美哉,看来啊福你,如今是越来越有涵养了“。 “要不说美哉这两个字,又怎么能体现出,车外的秋收之美“。贾福说着说着摇头晃脑,好似马车之外真有无边美景似的。 司马昭看见贾福摇头晃脑的样子,何尝不知道贾福此时的心思:“我看你美哉是假,不想坐船是真。还真别说,你装的还真像“。 “啊福这就是你说的,美哉之景?光秃秃的,又有什么韵味“。刘盛顺着贾福打开的车帘,往马车之外望去。那有什么美景,这里分明有些荒凉。 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狡辩起来:“古人云,心若美,则处处皆美,反之亦然。看来盛哥儿你的心,一点也不美“。 “这哪里有美景,我看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刘盛没好气的看向贾福,他不是变相在埋怨自己吗?。 司马昭看着外面,若有所思的赞同起贾福刚刚说的话:“好一句心美则处处皆美,如今大周天下,繁花似锦,只怕盛世即将来临“。 “你是如何断定,盛世即将来临的“。刘盛听见司马昭,这句话一阵沉默。良久满含深意的,询问起来。 司马昭听见刘盛的询问,不假思索的解释:“如今户部开始有盈余,同时各地积极变法,效果显著。难道这不是,盛世降临的前兆吗“。 “我很好奇,户部的盈余,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不管如何变法。短时间之内,都不可能出现,十分明显的效果。古人云,事若反常,必有妖孽“。刘盛听见司马昭的回答,索性不在隐瞒,直接询问。 司马昭被问的一愣,不管如何变法,都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出现十分显著的效果。事实是这样的吗?可他手中拿的账目,又岂能有假。想到这里,忍不住反问:“那些法度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不好吗?还有户部之中的真金白银,粮食物资,难道就能作假“。 “那些法度没有一条,不是利国利民。可你难道就没感觉,户部如今的钱粮。和以前相比,未免太多了点“。刘盛听见司马一连串的反问,忍不住接着摇头反问。 司马昭慢慢好像回过点味来,想起那些法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就比如青苗法,去岁江南灾情刚刚平息。灾民归家两手空空,只能找黑市,高利借贷。此时朝廷实行此法,以低息借贷给百姓,百姓有钱恢复荒田。朝廷既得利息,又得赋税。同时百姓还能少些负担,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乃是治国之良方“。 “话虽如此,可司马昭,你出身寒门,不会不知道里面的门道。那些黑市放贷的,具体都是那些人,你心中岂能不明白。他们和当地官吏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利益的纠葛。实行此法,你们必会触动这批人“。刘盛忍不住对着司马分析起来,但愿自己猜想的都是错的。 司马昭听见刘盛的分析,开始反思,之后摇头:“无妨他们都是些,翻不起浪的小角色。阻挡不了,变法大势“。 “他们对于朝廷是小角色,但他们对于当地来说,可就是大人物。虽然朝廷的政令他们不敢反对,但你要知道,这政令可是他们执行的,难道就不能做点什么手脚。一个两个你能法办,可如果全天下这样的人,都开始这么做,你们又能如何?难道自毁根基不成“。刘盛听见司马昭,毫不在乎的话语,忍不住反问起来。 贾福听完摇头不已,全部法办这是开玩笑:“法不责众,怎么可能全部法办。遇见只要的事情,只能抓住典型,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没用,因为朝廷是在断他们的财路。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又能如何生存“。刘盛听见贾福说杀鸡儆猴,对着他摇头解释。 司马昭摇了摇头,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此言又在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应该取缔。难道朝廷还要为这些人,寻找出路不成?。王安把变法列入官员考核之中,看来就是想到了你说的这点。只要官员认真执法,难道那些差役,还敢反了不成“。 “差役?他们只是跟风的。真正做黑市放贷的,大部分都官员,以及当地大户。朝廷断了他们的财路,你认为他们会善罢甘休“。刘盛看见司马昭,说的振振有词,忍不住说出心中的顾虑。 贾福听完,有些疑惑的,看向刘盛:“盛哥儿,王安把变法列入官员升迁考核,不正是逼着官员,去认真执法。只要官员,尽心竭力,当地大户在朝廷的面前,也不足为惧“。 “就怕当地官员和地方大户,相互勾结同流合污,让大户中人,低息贷取朝廷的这笔钱财,然后在以更加高额的利息。强制贷给,本来就不需要,贷款的百姓。如此一来官员获得政绩,大户朝廷都获利,唯独苦了百姓“。刘盛想起另一个时空的北宋变法,其中一个弊端,不就是这样的吗?难道如今的大周,也不可避免的,要走向这条不归之路。 司马昭听到这里,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专心之痛,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此言都是你猜测这言,此时我还不敢苟同“。 “不管是不是,我们此次去泉州,总会看见的。我也希望,那些猜测是错误的,但我却不能,骗自己的心“。刘盛看见司马昭不停否认的样子,心中一叹。他心中其实已经感觉到此言是正确的,只不过还不想接受而已。就和此时的自己一样,不亲眼看看,总会有一丝幻想, 就在此时乙浑从前面飞快跑向马车,在马车外大声禀报:“公子前面有一座村庄,我们要不要进去休息一夜“。 “今天奔波一天,我们就去前面村庄中借宿一晚,大家也好休整一夜“。刘盛听闻乙浑的禀报,从车窗看向天空,见此时已是黄昏,连忙赞同。车夫听见此言,一扬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之上,跟着乙浑,向前方疾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石村 一行人缓缓驶向村中,刘盛、贾福、司马昭三人走下马车。夕阳之下,炊烟袅袅,伴随着阵阵饭香之气,使人忍不住食指大动。贾福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看向司马昭、刘盛:“在马车之中,不觉得。没想到下马车之后,我这肚子反倒咕咕叫了“。 “难道马车之上,带的干粮,不好吃吗?我记得你好像吃的非常欢快,怎么一下马车就又饿了“。司马听见贾福说起肚子饿,忍不住询问。 贾福听见干粮,连忙摇头:“干粮又怎么能和米饭比,又哪有米饭香“。 “那我们就去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收留我们,借宿一宿。乡间不比城中,可没有酒楼“。刘盛看见贾福一脸馋像,忍不住笑起来。 “哞。。。。。。“厚重悠长的牛声,从他们后面传来,有一位中年带着两名青年,赶着牛慢慢走来。青年人对着中年人,不解的询问:“啊爹,今年田地丰收,我们的生活却又为何,一日不如一日“。 “世道艰难,虽然老天爷开眼,今年大丰收。可一想到这身上的债……“。中年人听见小儿子的询问,无奈的叹了口气。 另一位稍长的青年人,对着旁边的弟弟解释:“聪弟,你是秀才公。在城中****苦读诗书,哪里又知道,现在这世道的变化“。 “世道变化?还请兄长明言。家中明明遇丰年,就算世道如何变化,也不可能让我们如此清苦“。石聪忍不住停下脚步,询问起来。他从城中回到家中,看着田地丰收,明明有满仓的粮食,自家却一粒米也不敢吃。思来想去,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中年人看见小儿子站着不动,知道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家中的米粮,自家却又不能享用,这世道为何变成了这般:“还不是朝廷变法,惹的祸“。 “变法?可据孩儿所知,这都是治国良方。朝野上下,对此事盛赞有嘉“。石聪不明白,父亲为何把此事怪罪到朝廷头上。他在城中也时常和同窗闲谈过,那些变法条例,确实利国利民。 青年人看见自己的弟弟说出这样的话,气急败坏一般的指着石聪:“迂腐,聪弟我看你是读书,读迂了。变法良方?我家更本就不需要贷款,可村中的黄员外带着差役,强制高额高息放贷,你说这难道就不该怪朝廷“。 “聪儿,你说我们家,平头百姓,又怎么敢和大户,以及朝廷斗。这贷款我们能不贷吗?并非为父,舍不得那些米粮,不给你吃。而是我们,需要那批钱粮还贷。你可是秀才公,我们家的希望。不能让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功名以及前程“。中年人想到这件事情,一脸愁眉,自己家中都如此艰难,那村中本来就家境不好的人家,只怕会更加不堪。 刘盛三人听见这番对话,心中一叹。司马昭,连忙转身走过去打招呼:“在下司马昭和友人,途径此地,想找一处地方借宿一宿。不知道三位,可否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谁不会出门遇见点难处。山野之人,若招待不周,还请海涵“。中年人一听,他们原来是想要借宿的路人,微微点头。 贾福听见中年人答应,大喜过望。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询问起来:“这马车之上,颠簸一天,腹中饥饿。若能有一顿米饭,再好不过“。 “这……“。青年人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向自己的父亲。 中年人见贾福摸肚子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我石村素来好客,区区米饭又算什么。等会回家之后,我让内人去买点肉食来“。 “啊爹这……“。青年人听见父亲满口应承,下意识的就想阻止。但父亲话已经说出口,想到家中情况,心中长叹。 中年人见大儿子想劝阻的样子,对着他摆了摆手:“苗儿你要知道,这些路人,风尘仆仆,多有辛劳。若我们遇见,这举手之劳,又何足道哉。出门之人多靠良善相帮,易位而想,若有早一日,你为路人。饱受奔波之苦,入村中却无一人,肯收留歇脚,那心中该有多凄凉“。 “啊爹之言,孩儿自然不敢忘,可家中……“。石苗想到家里的情况,一脸的担忧。 石聪听见石苗说家中两个字的时候,连忙打断他的话:“兄长家中之人,一切都安好,你还担忧什么“。 “在下刘盛,他是贾福。我们三人路径贵地,多谢诸位收留,却不知三位如何称呼“。刘盛指着贾福介绍之后,询问起来。 中年人听闻,指着自己的两位儿子:“山野之人,石恒。这位是我的大儿子石苗,这位是我的小儿子石聪“。 “石苗、石聪见过诸位“。石苗和石聪听见父亲,介绍自己,连忙各自行一礼。 贾福三人回礼之后,司马昭忍不住询问:“方才我听三位,谈起朝廷变法之事,很是不解。据我所知,那些法度,皆是利民之法,为何会出现,你们说的那种情况“。 “是商贾强制贷款给你们,还是那些大户,私下串通衙役的个人行为“。贾福想起方才他们的说,感觉官员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石恒听见贾福重提此事,一声长叹:“你又何苦不说那些官老爷们,此事若没他们首肯点头,那些人他们敢吗?“。 “如今这年头丰年,都还不如灾年。朝廷这是逼着我们穷苦人家,卖儿卖女啊“。石苗想起村中,家境更为贫寒的人家,满脸的忧愁。 听见卖儿卖女这四个字,司马昭心中生起锥心一般的疼痛感,刚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刘盛见状心中一叹,他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想到这里,看向旁边的石聪岔开话题:“我方才听说你是秀才“。 “聪弟从小用心苦读,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童生。前年更是一举夺取,秀才功名。如今他可是,我们石村人的骄傲。要是在过些年,能高中举人,去洛阳金榜题名。那可就真真正正的,光宗耀祖了“。石苗听见刘盛带着惊讶的目光,询问石聪,脸上瞬间出现一股自豪感。这个弟弟,可为他们家以及他们村,挣了不少的光。 石恒听见这些话,看向自己的小儿子,满是欣慰:“为父也不求你金榜题名,只希望你考上举人。在那一县之地,头戴知县乌纱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于愿足矣“。 “让父亲操心是孩儿之过,等上两年。孩儿必会考取那举人功名,不负父亲之望“。石聪听见自己的父亲期望,连忙躬身承诺。 一股亲情,弥漫开来。触及心中那一片柔软,使人多了几分温馨。司马昭那股锥心之痛,被这股温情消退,对着几人一礼:“如此和睦之家,父慈子孝,好生让人羡慕“。 “瞧我这记性,光站在村子中的路中间怎么成。来来来,若不嫌弃,请随我去家中在叙“。石恒目光不小心,看见了自己手中的牵牛的绳索,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示意刘盛一行人,前往自己的家中。贾福几人一笑,让乙浑带着侍卫,和他们一同跟着石恒三人,走向村中。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目睹祸端 一行人缓缓步行,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员外打扮的人,带着一群衙役,急速的敲打一间房门,凶横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开门开门,我们知道你们一家人,已经从田间回来了。年前你们向朝廷借的钱,可别想着赖过去“。 “府衙委托黄员外,好心贷款给你们这些穷苦人家。你们家倒好,不仅不还,反倒出言威胁。难道以为,我们这些差爷,是摆设不成。你们若在不开门,当心我们破门了“。一名差役满脸的不耐烦,一股凶恶之气迎面扑来。 这群衙役见房门不开,一阵火大,紧接着更加密集的敲门声响起:“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每一天的利息可不小。考虑到你们家境凄苦,我们特意提前几天,好让你们少还一些利息。若不知好歹,等我们回去,过几天在来。就是把你们卖了,也还不起“。 “小老儿就请你们行行好,你们这驴打滚太厉害,我们实在是还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从屋内传了出来。好似门后有一名老人,依靠着瑟瑟发抖。 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横肉。挺着大大的将军肚,在外面故意叹息:“我说你们这是何苦,本员外今天来收钱,也是一片好心。说来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这笔钱出自于朝廷。我可不敢一时心软,擅自减免。要是钱拿不到,朝廷可是要拿我问法办的。这阻拦变法的罪名,我黄某人,可担待不起“。 “可小老儿一家确实没钱,小老儿愿意给你们磕头,只要你们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小老儿就……“。老人在门后,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屋中一群人,只能低低的垂泪。 一名衙役听见此言,满脸嫌弃的打断,老者的话语:“磕头有什么用,你快拿钱还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们欠的,还是朝廷的钱“。 “兄弟们,何必和他们多说,大家都拿好家伙,我们一同撞。看里面的人,能抵挡多久“。一名满脸横肉的衙役,满是不耐烦,说完就示意几人撞门。 “砰砰砰……“。一名名衙役用身体,接二连三的撞击房门。里面的人一个不慎,大门被撞开。这群人连忙涌进去,把屋中之人,团团围住。 黄员外慢悠悠的走进去,看见屋中一名妙龄少女,眼前一亮。心中大喜,好美的人儿:“要我说你们把门,乖乖打开多好,何必还另外,赔了这扇门“。 “小老儿一家真没钱,不信你们就在这屋子里看看,只要有能看的上眼物件,就都拿去抵账“。老人几乎是哀求着,看向黄员外,以及这群衙役。屋中其余的人,一脸的惶恐不安。 黄员外装模作样的,在几个房间中走来走去,良久返回客房,看向一脸哀求的老人,以及他旁边的两名女子,面露为难的神色:“你们家徒四壁,如何让我回去交差?要知道这可是朝廷的钱,若少了一分,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还请黄员外,大发善心。朝廷的账小老儿不敢赖,只要宽限一段时日。等秋收之后,我们在还账,不知行不行“。老者见黄员外为难,只能继续哀求。穷苦人家,除了哀求之外,又能做点什么?。 黄员外好像听见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秋收之后,你们确定?那时的利息,可不小了。要我说,趁着现在,数额还不是很大的时候,你们还是还了的好。要是真的还不起,可以借钱还。不管怎么欠,这朝廷的钱,还是少欠为妙“。 “可家徒四壁,又能找谁去借。谁又敢借钱,给我们还账“。老人听见这句话,几乎要哭出声来。 黄员外听完之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老人旁边的妙龄少女,情不自禁的询问起来:“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是你孙女石雪吧。听说她在城中,找了一份工作。几年不见,越发长得水灵了“。 “黄员外你……你说此言,是……是什么意思……“。老人身边的石雪面露惧色,一旁的妇女,见状连忙把她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鼓足勇气,哆哆嗦嗦的,询问起来。 黄员外上下打量着妇人,突然感觉此时这两位女子。楚楚动人,顿时色心大起。若她们母女能一同取来做妾……想到这里阴阴一笑:“你们母女若能给我做妾,我就帮你们把债还了,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你们真是主上冒青烟,居然能被黄员外看中,从此荣华富贵,可就享受不尽了“。一名名衙役见状,全部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连忙对着黄员外,恭喜起来。 听着这些衙役的恭维之语,黄员外大喜:“若此等喜事能成,等会我必有重谢“。 “此事简单,他们要是不还,我们就直接法办。看他们从,还是不从“。一名衙役,见状连忙恭维。说完对着屋中三人,一阵威胁:“你们母女要是同意,给黄员外做妾,此事就算两清。要不然这牢狱之苦,可不是这么好受的“。 那名衙役说完,其余衙役连声附和。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见他们一言不发。一个个大怒起来,眼见着就要开始动手打人之时。远处观望的石聪,大步走过来:“雪儿妹妹,以及婶婶岂是你们这群泼皮,所能垂涎的“。 “哪里来的小娃,居然敢阻拦我等办差。这岂是你能,吃罪的起的“。此时衙役,看都不看。听见有人打搅他们的好事,一个个大怒起来。 黄员外仔细辨认石聪,突然一声冷笑:“石聪你有秀才功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自然好说。见面恭恭敬敬给你点面子,也算仁至义尽。你若现在想多管闲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聪哥你……你怎么来了。快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石雪听见熟悉的声音,把头从妇女怀中抬起来。见是石聪神色大急,连忙让他快走。 黄员外看见石雪一脸担忧的样子,顿生醋意,大怒不止:“好哇,这还没过门,你就想给我带绿帽子。来呀,给我狠狠的打“。 这群衙役听见黄员外发话,也不含糊。抡起袖子就上。不远处刘盛见状,对着乙浑递过一个眼神。乙浑连忙招呼十几名侍卫,快步跑去。紧接着一阵拳脚之声,黄员外和衙役全部倒地。乙浑和十几名侍卫面露寒光,纷纷抽出佩剑。上过战场的他们,又何惧这些泼皮手段。 利剑出鞘之声,使得地下的黄员外,以及衙役们一个个亡魂皆冒。刘盛和石恒一群人慢慢走来,石聪见状扶起老者、石雪以及妇人。司马昭看着方才的场景,双目通红,好似要喷出怒火,对着黄员外就是重重一脚,低声暴喝:“滚……“。 “你……你们……给我等着。这……这是……造反。朝廷……朝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地上的那群衙役,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听见司马昭让他们滚。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等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之后,黄员外还忍不住哆哆嗦嗦,一边飞奔一边威胁。刘盛看着这群人,慌慌张张逃避的样子。以及双目通红的司马昭,一声长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石村喜事 老人看着黄员外离去之时的狠话,对着司马昭三人,凄苦一笑:“此次连累你们,小老儿万分愧疚。只是黄员外出了名的,有仇必报。只怕他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只是区区一村大户,有什么资格我和司马昭,说善罢甘休这四个字“。司马昭还满脸的怒容,还在回味刚刚的情景,难道他和王安一同变法,真的错了吗?。为何这世间,会出现如此的情景。 贾福见老人一脸的愁容,忍不住宽慰起来:“放心,我们只是过往的游人,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他黄员外就是想找我们的麻烦,也找不到。只怕他报复不成,会把怒火发泄到你们的头上“。 “小老儿本是入土之人,贱命一条。他们要打要杀,就随他们去。只是苦了我的儿媳和孙女,可不能糟了那份罪“。老人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此时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正在一旁安慰石雪母女的石聪,听见老人此话忍不住叹息:“可惜我仅仅只是秀才,无钱无权。要不然他们,又怎么敢如此猖狂“。 “儿啊,等你考上举人。你看黄员外他们那群人,还敢在村子里猖狂吗?要我说你就好好苦读,等有朝一日,高中举人。我石村又有,哪个泼皮敢撒野“。石恒见状也是一阵感叹,方才他远远的观看,敢怒不敢言。要不是仗着儿子身上的秀才功名,只怕此时自己家中,也是这番情景吧。可秀才毕竟只是秀才,保自家都勉为其难,更何况别家。不过若是举人,那自然另当别论。 石苗听见父亲对弟弟的劝诫,也点头附和:“聪弟,我们穷苦人家,除了考取功名之外,别无出路。咱们村想要太平一些,可少不了你身上的功名“。 “若此时我为举人,村子最少可得安宁,旁人必不敢欺。等回到城中之后,我必会****苦读,早日考取举人功名“。石聪见父亲和兄长都劝诫他,连忙点头称是,对着眼前石雪抱歉的一笑。 石雪见石聪抱歉的目光,忍不住宽慰起来:“聪哥,此事错不在你,你又何必这样自责“。 “雪儿等我考上举人之时,能护你周全,娶你为妻可好“。石聪看向石雪满是深情,屋中之人微微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一时之间方才的不愉快,好似随风飘散。 石雪听见石聪求婚之言,脸上微红,不好意思的把头垂下:“女儿家的婚事,怎么能自己做主。此事自然要听,我娘和爷爷之言“。 “要我说等什么举人,现在就定亲如何。我们刚好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贾福看见眼前的场景大喜,连忙起哄不已。 刘盛看着独自生气的司马昭,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啊福建议人家定亲,你是不是也要送上一份礼物“。 “这玉佩我就做礼物,送给你们“。司马昭听见刘盛之言,现在摇头,起身解下自己随身的玉佩,递给石聪。 石聪、石雪几人看见玉佩都一愣,连忙推辞:“此物太过于贵重,我们实在是不敢要“。 “不就是一块石头,没什么用处。相见就是缘分,你们定亲,我们怎么能不表示。这只是司马昭的,我和盛哥儿的礼物,等会再给你们“。贾福见他们推辞,不满意的摆了摆手。 一番推辞,眼见实在推脱不掉,石聪只能收起来:“既然如此,我就代为保管“。 “翠云、叔叔,不如我们此时,就定下两个孩子的婚约如何“。石恒见小儿子把玉佩收好,忍不住出言对着妇人和老人,询问起来。 老人与何翠云大喜,连忙赞同:“从小这两个孩子就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婚约之事,我们答应了“。 “恭喜恭喜,乙浑你快去马车上,取两件礼物来“。刘盛听见他们定下婚约,一股喜意涌上心头,连忙吩咐乙浑去取礼物。 乙浑刚走两步,贾福也连忙跟出去,话音从身后传来:“盛哥儿,我们怎么能随便送礼,你等我去好好选选“。 “我记得马车之上,好像也有两块玉佩。既然司马昭送的是玉佩,我们又怎么能送别的“。刘盛看贾福飞快的跑向马车,连忙吩咐他去拿玉佩。 不多时贾福把玉佩拿过来,给石聪和石雪一人一块:“我和盛哥儿的这两块玉佩是给你们的,司马昭的玉佩是给你们孩子的,不相信你们你可以去问他“。 “贾福什么叫做,我的玉佩是给他们孩子的“。司马昭听见贾福的话,只感觉哭笑不得。 贾福指着两人手中的玉佩,理所当然的解释:“事实胜于雄辩,你注意看着两块玉佩,分明就是一对。用来送给情侣,再好不过。而你的只是腰间的玉佩,不是送给他们未来的孩子,还能是什么“。 “你们怎么还带来了,这样的东西?难道……“。司马昭故意上下打量贾福,突然很诡异的一笑。 贾福打了个寒颤,指着司马昭连忙解释:“你别乱想,我们准备这些礼物,是本来打算送给你父母的。空手进你们家,总是不好“。 “算你的理由,还有几分道理“。司马昭听见这个理由,也不在深究这个话题。 老者见状乐不可支,但想到方才的事情,又有些淡淡的忧愁:“如今雪儿和聪儿订婚,这自然是好事。可……黄员外此事,只怕不好办啊“。 “老人家不用忧愁,此事就交给他司马昭去办吧。我保证他能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贾福看见老人愁眉不展,直接大包大揽起来。 司马昭听见苦笑不得,这人怎么喜欢替别人揽事:“贾福你这样擅自替我做主,就不怕我不认账“。 “你司马昭还敢不认账?当心我挑拨离间,进谗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贾福听司马居然还说不认账,忍不住故意威胁起来。 刘盛沉思片刻,看向老人:“我们要往泉州去,应该怎么走“。 “经过泽川府衙,一路向东行走“。老人听见刘盛问路,一阵沉思。虽然听见贾福大包大揽,但一丝忧愁还是掩饰不住。 司马昭听见泽川府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刘盛:“这里可是泽州地界“。 “难道这里就是,依依姐说的那个泽州?你们可知泽州望族,赵家在哪里“。贾福听见司马昭询问,一瞬间反应过来,原来这里就是宝儿说的那个泽州。 “山野之地,又怎么可能,知道望族所在“。老人和石恒几人低声询问之后,连忙摇头起来。 刘盛好像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就算知道泽州赵家又如何,依依姐有言。和这一家,早已恩断义绝,我们何苦画蛇添足“。 “那我们明天就去泽川府,处理一下今天的事情,然后直奔泉州“。贾福点点头,看向刘盛和司马昭,静等回答。 司马昭听见贾福提起泽州府三个字,想起刚刚的事情,重重的冷笑一声:“好一个泽川府,我倒要看看,是谁给的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估计现在你们也大多饿了,要是不嫌弃饭菜简陋,我锅中还有些粥,就请你们将就着吃“。何翠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司马昭他们说完,建议起来。 老者听闻摇头,这可是招待客人,怎么能如此寒酸:“不好、不好,翠云你带着雪儿去买点肉食回来,我去弄点米饭。客人远来,我们怎么能如此怠慢“。 “既然今天雪儿和聪儿已经定亲,买菜这点小事。还是让我们父子代劳,你们招呼客人就好“。石恒见状连忙起身,带着大儿子,直接就往屋外走。何翠云阻拦不好,只能作罢。转身带着石雪,进里屋去煮饭。 老人看向石聪好像想起了什么,吩咐起来:“聪儿你回去叫你娘过来吃饭,顺便把你和雪儿订婚的事情和她说一声“。 “好的爷爷,我现在就先告辞了“。石聪连忙答应,对着刘盛、贾福、司马昭,一番请辞之后,走向屋外。牵起远处的牛,往家中疾步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详说苦难 看见石聪走远,乙浑也带着侍卫走出门外。屋中司马昭不解的询问老人:“老人家闲来无事,您能不能详细和我说一下,驴打滚的事情“。 “当初在黑市借贷,利息是本钱的七倍,可如今朝廷强制借贷的钱,却是十倍。并且还是利滚利,这不是驴打滚,那还能是什么“。老人说完想起强制衙门强制放贷的场景,一声长叹。 刘盛听见这句话后,思索起来,良久想到一个问题:“朝廷是什么时候开始,强制放贷的?难道是青苗法,直接发行的时候吗?“。 “若小老儿没记错,应该是去年寒冬之时。至于你们说的青苗法,那只是有钱人的青苗法,与我们穷苦人家,又有什么关系“。老人想起当初听说变法,实行青苗法的时候,也是一阵窃喜。可没想到当他们这些贫苦之人,兴高采烈去衙门贷款之时,却被告知不符合要求。他们这些人顿时,如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心凉。 司马昭强制忍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平缓的询问老人:“为什么说,是有钱人家的青苗法?“。 “青苗法规定的低息贷款,衙门确实有。但是我们贫苦人家,无权无势,又怎么可能拿的到“。老人不听的摇头,此事只能想想。可要认真起来,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贾福在心中一直推敲老人的话语,有钱人的青苗法,良久露出疑惑:“老人家,我记得朝廷朝明文规定,这就是惠及百姓的善政。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瓜分“。 “惠及百姓?那小老儿问你们,谁是百姓。朝廷可有千万双眼睛,他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贫苦人家,那些人又是豪门大户?这些消息,难道不都是那些官吏,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众口一词,那真和假又有什么区别“。老人看着眼前的三人,见他们一身锦衣,又有侍卫随身护卫。不仅摇了摇头,如今的公子哥,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司马昭听见老人的这番话,深深一叹,他又能管几个村、几个县、几个州:“老人家说的在理,可这又能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小老儿,要是能想通,那就不是山野之人了“。老人说着摇了摇头,世道如此,为之奈何。 刘盛沉思,看向司马昭,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怒火:“算算时间,去年寒冬应该是朝廷,把变法列入官吏考核的时候。想不到他们,胆大包天,居然假报政绩,寻求升迁“。 “不是假报而是伪造,变法顺畅的假象,以此充当政绩。不知王安,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司马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中在滴血,格外疼痛。 贾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询问老人:“老人家,衙门都是,挨家挨户的强制你们贷款吗?“。 “全部都是强制贷款,然后到期之后,在强制收取本钱和利息。只不过此事被各家大户代为执行,所以这利息格外的高“。老人听见询问,摇头不已。不过此时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明天,如果黄员外他们在来,应该如何应付,才是正道理。 此时在内屋做煮饭的石雪,端着几碗水过来,听见他们的这句话,想到前几天那些衙役来收钱之时,说的一番话:“前几天那些衙役,来收钱的时候说。如果我们不还,就是和朝廷过不去。朝廷若得不到钱,在考核的时候,就会给县令老爷一个差评。县令老爷得到差评,就会大怒。他们这些衙役,也会跟着倒大霉“。 “难道朝廷,就是这样,考核变法进度的?“。司马昭听到这里,几乎要暴怒。心中怒吼,王安这就是你的变法考核吗?。如此法度,看似惠民,实则害民,不要也罢。 刘盛看见强制忍受怒火的司马昭,无奈的摇头解释:“司马昭你,不可能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朝廷缺钱,除了这样,还能如何。你可还记得,此时河北的大旱。若不是他王安,对此事有意纵容。户部又怎么可能,会有钱粮去赈灾?此时只怕灾民早已闹起事来“。 “此事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司马昭听见解释,直视刘盛,目光咄咄逼人。 刘盛摇头,站起来,转头看向屋外:“当我从西北回来之时,此事木已成舟。我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毕竟没亲眼所见,只能算猜想。光凭这点猜想,我自己都还不能完全相信,又怎么可能和你们述说。在加上开边市,贾福的麻雀商会又要去辽国,以及送别耶律景。我又怎么可能有时间,过多推敲变法的事情“。 “司马昭此事,不管如何。你都怪不到,盛哥儿的头上。户部经你手,变法又是你们主导,你怎么能迁怒旁人“。贾福看着司马昭铁青的脸色,对着他一阵喝斥。 司马昭听后徒然一叹,他刚刚还想去泽川府衙,斥责知县,可如今看来就是一个笑话:“我们明天。经过泽州,还是不要惊动衙门的好。如此变法,不要也罢“。 “此事不能怪任何人,同时你也不要多想。若朝廷不这么做,只怕会出现更大的乱子“。刘盛见司马昭一脸的颓废,忍不住轻声宽慰。 司马昭摇头,世道?如今的他们,难道不正是。为了改变这个世道,而奋斗的吗?想到这里,一阵苦笑:“错就是错,我们应该停下来,在慢慢去思考,怎么样去改变。而不是一路急行,越做越错“。 “就怕此时,你根本就,停不下来“。贾福看着眼前一脸秃废的司马昭,下意识的顺口询问。 司马昭玩味的一笑,在心中狠狠的下定一个决定,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司马昭出身寒门,饱受世间人情冷暖,凄凉之苦。眼见百姓因为朝廷乱命,陷入困顿,而不挺身而出,阻止此事,那我就妄为寒门司马昭“。 “你可想过此事的后果?其实你能用,更加温和一些的办法,去解决此事的“。刘盛看着眼前的司马昭,忍不住劝诫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温和的办法?听见这几个字,司马昭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讽刺:“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我司马昭等的起,可那些百姓却等不起“。 “泽川府,你还去不去“。贾福听见司马昭这些话,感觉烦闷,不想再过多谈论,直接岔开话题。一边的老人以及石雪,只听的目瞪口呆。知道他们在商议大事,也不出声打扰,慢慢走入内屋。 见老人和石雪走进去之后,司马昭诡异一笑:“泽川我怎么可能会不去,百姓的血债等我一笔笔,和他们好好清算“。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泽川“。看见司马昭近乎疯狂的样子,刘盛心中一叹。对此次泉州之行,产生了一丝后悔之意。裂痕终究,还是在司马昭的心中,深深的埋下扎下了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阻挡之难 “你……你……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入城“。黄员外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的刘盛一行人。今天真晦气,没想到遇见了这些煞星。事实证明,出门不看黄历,真真正正的害死人。 贾福见黄员外一脸惧色,忍不住大笑起来:“黄员外久违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本员外自然要去府衙,把昨天的事情,当面禀报知县老爷。你们这些狂徒,难道还敢在城中撒野不成“。黄员外想到这里是泽川县城,心中的胆气,不由得壮大了几分。 司马昭听见去府衙,对着黄员外一声冷笑:“府衙?我倒要看看,泽川知县,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敢扭曲律法“。 “知县大人公务繁忙,岂是你们这些人,想见就能见的“。黄员外想起,刚刚被他们,吓到的样子。一时之间,恼羞成怒,指着司马昭一行人,大声喝斥起来。 刘盛见黄员外,大有喋喋不休之势,对着身后的乙浑吩咐:“你去让黄员外,长点记性。老老实实,带我们去府衙坐坐“。 “别别别……我带你们去就是了“。乙浑带着一群侍卫,一拥而上。黄员外打了个寒颤,慌忙求饶。战战兢兢,往府衙方向走。 刘盛、贾福、司马昭三人见状相视一笑,走入马车之内,贾福对着黄员外的背影,大声喊起来:“你这样磨磨唧唧要走到何时,过来上马车,告诉我们方向一同前去“。 “这……这……是不是不妥“。黄员外听见连忙推辞,开玩笑。他们明显就是来者不善,自己又怎么敢带着他们去衙门。乙浑看着直皱眉,走过去如提小鸡一般,把他提到马车之上。 马车之内石聪、石雪对着黄员外一笑:“黄员外,一日不见,可还安好“。 “你们到底意欲何为,石聪我敬你是秀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你们为何咄咄逼人“。黄员外看见马车之内的人,感觉来者不善,强忍着恐惧,喝问起来。 石聪听见黄员外说起,井水不犯河水之言,冷笑一声:“你们扭曲律法,勒索乡间。这互不相犯之言,从何说起“。 “什么叫做扭曲律法?你们别仗着,几分武力就乱扣帽子,本……本员外,可不认“。黄员外连忙否认,只是看着车内这么多人,底气略微有些不足。 司马昭听见黄员外否认,冷冷一笑:“昨日的情景,你能和我们,好好的解释一下吗?“。 “解释?这事情何须解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们欠的,还是朝廷的钱。在说我只不过是帮府衙,跑跑腿而已,何罪之有。你们这些人,欺软怕硬。可敢找朝廷,讨回公道“。黄员外说起此话,只感觉理所当然。 贾福听见这番话,忍不住插言反问:“朝廷?据我所知。可没有规定,强制百姓贷款“。 “你们不仅强制百姓贷款,还私自提高利息。把原来的一倍,变成十倍。难道你们,还有理了不成“。石雪对着黄员外一阵喝问,想起这段时间,被催债的场景,心中一阵悲凉。 黄员外听见喝问,反倒大笑起来,指着马车之内的人:“你们这些山野之人,又哪里知道官老爷的难处。朝廷诏命颁布青苗法,你们难道以为,这就万事大吉?。今天本员外,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首先户部要拨付一笔专款,从洛阳下发到各州、各郡、各府、各县。这层层吃、喝、拿、卡,人情往来,真正能到县中的,又能有多少?指望这点钱财,县中又能贷款给几人。知县老爷,要是完不成上官交代的任务。他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去岁寒冬,吏部又明文规定,把变法进度纳入,官员考核。可今年大丰收,这不是逼着底下的官员,挖空心思,去做这样的事情?。要不然政绩,从何而来。他们又如何能做的稳,这屁股之下的位置“。 “黄员外好一张巧嘴,哪怕是歪理,也让我等,无从反驳“。刘盛在一旁,冷眼旁观,听见黄员外一番分析反问,忍不住轻拍手掌,感叹起来。 黄员外听见刘盛夸赞,满脸堆笑拱了拱手:“事实本就如此,你们可以好好想想。在说这人生在世,谁没有一些难处。大家相互体谅一番,不就好了“。 “相互体谅?只怕黄员外所谓的相互体谅,就是把在下的未婚妻,以及岳母大人,送给你做妾吧?“。石聪看见黄员外的笑脸,只感觉恶心反胃。想起昨天的场景,心中更是大怒不止。 黄员外听见未婚妻三个字,看着旁边娇滴滴的石雪,心中醋意大起,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重新堆出笑脸:“误会、误会,我这不是见他们不还账,开了一个玩笑、玩笑而已。昨天我要是知道,石雪是秀才你的未婚妻,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既然是玩笑,就请黄员外,以后多多自重。妾身,已有婚约在身,今后还请慎言“。石雪看着眼前的黄员外,眼神中满是厌弃。 此时马车前面出现一个岔道,有几辆马车堵住前路。车夫在外面,大声询问:“公子前方有岔道,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前行“。 “黄员外?前方怎么走“。刘盛听见车夫询问,看向眼前的黄员外。 黄员外听见询问,迟疑起来。司马昭见状,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黄员外,你认为此时,还能后悔吗?“。 “左、左、左边……“。在司马昭的目光之下,黄员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从背脊骨涌来。 刘盛见状一叹,一语双关的询问起来:“司马昭,你说还停得下来吗?“。 “停不下来,我也要停。既然一个停不好,我就索性一次性全盘停下“。司马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这番话,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贾福听见两人的对话,看着一脸坚毅的司马昭,无奈的摇了摇头:“何必如此,须知这也有你的心血“。 “如此心血不要也罢“。司马昭说完,想起昨天看到的场景,心中一叹。越发坚定了,此时的决定,变法必须让他,停下来。 就在此时,车夫见道路通畅,扬起马鞭,向左边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对簿公堂 马车不多时行至府衙门口,刘盛五人下马车,黄员外哆哆嗦嗦的爬下来。司马昭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黄员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蒙大赦一般,慌忙往府衙之内跑去。贾福对着石雪、石聪嘱咐起来:“前面就是鸣冤鼓,你们可想好了“。 “如今已无退路,只能倾力一试。一切后果,我们愿意独自承担“。石聪看向贾福,双目之中满是坚毅。 刘盛听完这番话,满意的点点头,对他们投出一个赞许的目光:“敢为不可为之事,方显文士风骨。石聪、石雪,祝你二人,能问出一个公道“。 “放心有我司马昭在,他们不敢乱来,我保你们无事“。司马昭对着石聪、石雪许下承诺。 两人微微点头,石聪牵着石雪的手,带着决绝,直接往鸣冤鼓方向走去。此番大闹,只怕会功名不保,祸及家人。但想想如今的情况,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姐夫……姐夫……外面……外面来了一群闹事的“。黄员外慌慌张张冲入府衙后院,对着县令的卧室就大喊起来。 房门被打开,县令慢悠悠的出来,看见一脸慌张的小舅子,皱了皱眉:“这里是府衙,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姐夫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衙门外来了一群凶悍之徒。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堵在大门处。如今县丞、主簿、典史、师爷,都各自带着衙役出去收帐。现在城中,仅有二三十名衙役,只怕不是对手。姐夫听我一句劝,我们还是快跑去城外,请求驻军前来支援吧“。黄员外在心中,把衙门中的那些衙役,和刘盛带来的侍卫。做了一下对比,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对着自己的姐夫,建议起来。为今之计,保命要紧。 县令迷迷糊糊的感觉很是疑惑,怎么自己的小舅子,说话颠三倒四的:“跑到城外?请求驻军支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笑话我堂堂泽川县令,居然还要跑出城外?你让那些同僚,今后如何看待本官“。 “姐夫这不是昨天收帐,在小石村,惹出的一档子事……“。黄员外知道自己姐夫的牛脾气上来了,无奈之下,只能把昨天小石村发生的事情,详细述说一遍。 县令边听边点头,自己小舅子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思起来:“无非就是几个刁民,以及不知天高地厚的路人,外加一个穷秀才罢了。此事也并非本县特立独行,这大周天下,各州、各郡、各府、各县,尽皆如此,本官有何惧之。为防止他们行凶,你速速去城外军营,请求驻军支援“。 “姐夫难道,你不和我去?须知,君子不立于危墙。等驻军进城,我们在和他们清算,也不迟啊“。黄员外对着自己的姐夫,苦口婆心的劝说。 县令摆了摆手,看向前方:“无需多言,本官身为泽川县令,岂能弃城而不顾。你速速去搬救兵便是,本官想会一会那群凶徒“。 黄员外见自己的姐夫,主意已定,知道在多说无益。一阵叹息,此时不敢过多停留,连忙从后院,跑出衙门。向城外驻军之处,一路狂奔。 “咚咚咚……“。就在此时,府衙之外鼓声响起。县令听见声音,一声冷哼,大步往前面走去。 一名名衙役飞快跑到大堂,各自站好之后,见县令端坐,有两名衙役,连忙打开大门。石聪带着石雪看向刘盛三人,随后走入府衙大堂。有行人看见如此场景,纷纷驻足观看。不多时衙门外,就已经黑压压的聚集了一群人。 “威武……“。衙役们见石聪、石雪两人进来,齐齐把手中的水火棍,狠狠的往地下一跺,声音整齐化一。 石雪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情不自禁的一跪,说不出话来。石聪见状一叹,微微躬身行礼,不等县令发话,直接状告:“学生姓石名聪,小石村人。幸奈祖宗福祉,朝廷恩典,侥幸获得秀才功名。今带我妻,状告黄仁。扭曲法度,残害乡间,令我等苦不堪言“。 “据本县所知,黄仁、黄员外,素来与人为善,多受我泽川百姓爱戴。何来扭曲法度?残害乡间一说?你莫要仗着秀才功名,诬陷本县良善之辈。若你现在幡然醒悟,本官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可明白诬告的后果“。县令故作惊讶,一番话语之中,隐隐约约透着威胁之意。 石聪听见此话,抬头直视县令,目光满是坚毅:“学生自然知道,这诬陷良善之罪,足以剥夺秀才功名,从此科举无望。但我辈士子,当明是非,知善恶。须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还请大人明察,若事有不实之处,学生愿一力承担“。 “你须知公堂之上无戏言“。县令看见石聪逼视的目光,心中一阵冷笑,区区穷酸秀才,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举人、进士不成。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石聪听闻之后,目光更加坚毅起来,对着县令在一礼:“学生岂敢,在公堂之上出戏言,此事还请大人明鉴“。 “此事、此事,你可细细说来“。县令一连串说了两个此事,语气一个比一个有富有韵味,看向石聪的目光,有些怜悯。 石聪好像没有听出,县令话语中特殊的韵味,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语句:“大人明鉴,朝廷青苗法,明文规定,穷苦人家贷款,利息只是一倍。而黄仁放贷,却强求十倍。同时据学生所知,青苗法并没有规定,强迫不需要贷款的百姓,强行借贷的条例“。 “民女状告黄仁,曲解法度。假借朝廷之名,强迫我家,贷取高额贷款。此事只要大人,遣人去小石村,稍微打听一下,就能一清二楚“。此时石雪方才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对着县令,直接状告黄仁。想起这段时间,被逼债的情景。心中一酸,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哭腔。 县令看着跪在堂下的石雪,心中不由得赞叹,难怪自己的小舅子,对他魂不守舍。想到这里,在看向石聪,完全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判词:“曲解法度?本县看来,好像黄员外做的并非有误。你可知道本县具体的情况?这是本官和州府商议的结果。你若有异议,可直接上诉。来啊,本县秀才石聪,诬告良善,人品堪忧。通知学正,依律消除学籍,剥夺秀才功名。石雪压入大牢,听后发落“。 “卑职遵命……“。几名衙役听见宣判,看向石雪纷纷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打算直接压往大牢,做哪些例行之事。 贾福在外面见状大急,看向司马昭、刘盛:“好个强横无理的县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下判词。可知剥夺秀才功名,并非儿戏。被押入大牢,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更是何等的屈辱。本朝明文规定,若非十恶不赦之罪,若非铁证如山,女子禁止下狱,以此保全她们的名节“。 “荒唐、如此县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刘盛想起市井传言,关于女子下狱之后的遭遇,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凡下狱女子,皆无名节,这并非戏言。 乙浑听见刘盛大怒之言,情不自禁的拔出佩剑,紧接着十几名侍卫,见状一同拔剑。利剑清脆的出鞘声之声,惊的人群纷纷后退,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大堂之内听见声音,看向外面。一股凶悍之气,夹杂着丝丝血腥之味,迎面扑来。县令和一众衙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方才准备走过去,押石雪下狱的几名衙役,见事情风向不对,偷偷退了回来。 县令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自己的小舅子,居然到此时都没搬来救兵。强忍着那一丝恐惧,厉声喝问:“堂外何人,怎敢在外放肆,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司马昭冷冷的看向县令,大步走向堂内。侍卫躬身让开去路,衙役们目若呆鸡,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大堂。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斥责泽川县令 “你……你……你们到底是何人?岂不知如此行径,与造反何异。难道你们就不怕,那满门灭绝之罪吗?“。县令见司马昭不回话,指着他忍不住哆嗦起来。说起话来,却少了几分底气。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让衙役们,尽数出去收账,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千算万算,没想到却出了,这不可能发生之事。 司马昭看向知县,满脸的不屑。拱拱手,算是给了他,几分地主的面子:“大人断案,让在下大开眼界。若我大周,各州、各郡、各府、各县,皆如同大人这般,天下可无忧“。 “哪里来的狂徒,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私闯公堂,对本官冷嘲热讽……“。县令如何听不出司马昭的意思,见他如此无礼。一、不通报姓名,二、不表明身份,三、见官还不拜,简直狂妄至极。心中的怒火,终于压过了恐惧。要不是还保留着,几分理智。只怕会立即下令,让衙役们拿下这名狂徒。 司马昭见到大发官威的县令,突然一阵冷笑:“好一个泽川县令,断案的不传被告。只听原告一句话,就匆匆定下断语。如此恶毒之人,怎能端坐一方县令之位“。 “你……那里的狂人,好大的狗胆。众衙役听令,给我拿下这名狂徒,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县令听见司马昭一番话,在难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堂下,站立在两旁的衙役们,直接吩咐起来。 衙役们面面相窥,鉴于县令平日里的官威,忍不住大步跨出,准备捉拿司马昭。乙浑和一众侍卫早已大怒,经历过西夏战场的磨练,早已拥有了一股男儿血勇之气。不等刘盛吩咐,侍卫持剑,飞快跑入公堂,分作两队,和两旁的衙役们对持。衙役们人虽然多,但手中只有水火棍,自知不敌利剑,纷纷站回原位,不敢动弹。乙浑见状,一时之间热血上涌,冲进大堂,把县令一把抓下座位,接着就是一顿暴打。石聪看见县令被揍的情景,心中大呼痛快。本来听见要下狱的石雪,露出惊恐的神色,可看见现在这一幕,心中反倒舒坦开来。公堂之外的人群,看见此时的变故,面面相窥,之后喝彩之声传来。 就在此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与铠甲、兵器之声传来,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在黄仁的带领下,快速奔来。紧接着县丞、主簿、典史、师爷各带一群衙役,快速跑向公堂。石聪、石雪听见公堂之外的声音,大惊失色。方才的喝彩之声,戛然而止。一众围观百姓,面面相窥,不在言语,静等事态发展。 乙浑看见外面的动静,一股凶狠之气,涌上心头。不假思索的,就把利剑,横在了县令的脖子之上。黄仁、县丞、主簿、典史、师爷,以及一众军士、衙役,在公堂之外皆不敢入内,一个个屏住呼吸,唯恐酿成大祸。军队之中走出一名武将,死死的盯着乙浑,大声呵斥:“你们可知,挟持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他们、他们是一伙的,给我拿下……“。黄仁眼尖,指着人群之中的刘盛和贾福,对着军士就吩咐起来。 士兵听见吩咐,一拥而上,刘盛冷眼旁观,对着司马昭大声喊了一句:“司马昭,借你的官印,拿来一用“。 “这又有何难“。司马昭回过味来,掀起腰间的衣物,露出腰带。腰带之上悬挂着,一方不大不小的官印,取下来丢向刘盛。石聪听见刘盛,对着司马昭,喊出官印两个字,双目满是惊喜的看向石雪。就这一会,一波三折,让他好生痛快。 贾福手快,稳稳的接住,对着武将大声喊起来:“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一方玉印,露出几个大字:户部右侍郎,司马昭。武将大惊,连忙让士兵取过官印,仔细辨认。县丞、主簿、典史、师爷,点头确认无误。一个个忍不住冒出冷汗,心中对黄仁一阵暗骂。如今大周官场之上,谁不知道朝廷出了两个人物。乃是陛下潜府之臣,皆有从龙之功。年少得志,相交莫逆。一个王安、一个司马昭,都以侍郎之身,掌控吏、户两部。名为侍郎,实则行尚书权柄。想到这里,不敢怠慢。对着公堂之内的司马昭,躬身行礼:“下官、末将,见过户部右侍郎,司马昭大人。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诸位同僚,就是这么迎接本官的吗?在这泽川,本官算是,好好的领教过了“。司马昭狠狠的扫视了一眼,公堂内外的场景,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县令身上。乙浑见局面已定,和一众侍卫收起利剑,还归剑鞘之中。 县令见乙浑收剑,又见司马昭冰冷的目光,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县丞、主簿、典史、师爷,看向公堂之内,倒地的县令,一阵厌恶。若不是他,又岂能出现如此局面。武将把目光移向公堂之外,看见被士兵团团围住的刘盛、司马昭,讪讪一笑,连忙吩咐起来:“你们还不快归队,岂可怠慢贵客“。 “归什么队,你们还不快去,给我把黄仁抓住“。贾福听见武将对士兵的吩咐,本打算摆出生气的模样,可无意识的往旁边一望,见黄仁穿过人群,飞快的往一处方向跑去,顿时大急起来。 如今的场景,此时方在士兵脑海中回过味来。感情是黄仁,耍他们。把户部的右侍郎,当成造反的狂徒。想到这里,一个个纷纷大怒。此时听见贾福的吩咐,不由分说,全部狂奔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顿拳脚。 武将见状虽然心中痛快,但毕竟明面上还是不能如此,故意慢悠悠的走过去,等走到那群士兵的旁边之后,方才大声喊道:“住手,不尊军纪,回去自领责罚“。 “哎哟……你们……你们这群人,欺人太甚“。黄仁鼻青脸肿的站起来,指着这群士兵,破口大骂。 武将对着这群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会意。架起黄仁,就往公堂之内走去。顺便在他身上,暗中打了几拳,出出心中的恶气。 司马昭看着被架来的黄仁,又把目光移向县令,冷冷的询问:“黄仁、黄员外,泽川县令大人。不知你们二人,在本官的面前,还有何话说“。 “本官认栽,怨不得他人。你司马昭年少得志,以右侍郎之身,行户部尚书大权。又岂知这世道,这为官之艰难。法办我这区区县令容易,可你能罢免全天下的官员吗?司马昭不是本官说大话,为官之道,你还是太嫩太嫩……“。泽川县令看见眼前的场景,知道以无翻身的机会,心中反倒在无恐惧。索性站起来,收拾了下,自己的官袍。把头上的乌纱帽取下,放在地上。想起他自己这大半生的为官之路,突然仰天大笑,这人生、这世间,真让人讽刺。 司马昭看着眼前,突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的县令。心中对这番话,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对着他一礼。随即看向,周边的一群人吩咐起来:“县令以及黄仁,依法暂且收押。本官会把这些事情,一一上报给朝廷,以及陛下。县令下狱期间,县令一职,由县丞代理“。 这番话说完之后,司马昭头也不回的走出公堂,此事对他打击甚大,县令的一席话,更是触及心灵的最深处,把他最后的一丝幻想,击的粉碎。在阳光的照耀下,此时的司马昭,显得格外的落寞。刘盛、贾福、乙浑以及十几名侍卫,连忙跟上。石聪见状也想冲出去之时,石雪偷偷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石聪随即一愣,良久心中一叹。停住脚步,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远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司马村 一辆马车带着十几骑,奔入泉州府地界,司马村谷物丰收,一名名青壮,在田地里挥舞着镰刀,收割着稻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托司马昭的福,听说他在洛阳当上了大官,泉州府对本村特别优待。不仅享受青苗法低息贷款,还减免了不少的赋税,想起旁边的几个村子,那真是冰火两重天。如今他司马村中人,行走在外,是何等的扬眉吐气。在这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时代,自然是说不尽的悲欢离合。因一人之荣,而全村荣,因一人之衰,而全村哀,比比皆是。 马车在村口停住,刘盛三人下马车,贾福见司马昭一脸的颓废,忍不住轻声询问:“从泽川县城到泉州府这一路之上,你都是沉默寡言,这又是何苦“。 “当初我们从泽川县衙,出去之后。就听你之言,马不停蹄奔赴泉州府。遇村而不借宿,日夜颠簸。时至如今,你难道就还没想开“。刘盛看着沉闷的司马昭,苦笑着摇头不已。 看向前方的村子,司马昭又是一阵沉默,想起小石村发生的事情,心中难过不已,变法皆自己之过,百姓何其无辜:“我司马昭终究还是错了,这一路之上,我不停的反思。泽川县令最后的那一番话,说的在理。我能轻而易举的,罢免一个县令。我也敢于和天下官吏为敌,可我能提议朝廷,向陛下谏言,罢免天下官吏吗?如今百姓饱含变法之害,在没有找到可行的方法之前,唯有停住变法,让一切回到原点,天下方能少几分苦楚“。 “停住变法?司马昭你身为右侍郎,行尚书权柄,掌控户部。如今朝廷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若停止变法,河北灾民怎么办。一旦天下形势突变,户部无钱无粮,兵戈之声四起,又为之奈何。如今官吏已经尝到甜头,你说停就停,岂有那么简单“。刘盛对着司马昭一连串的反问,想到这其中的艰难,心中颓然一叹。 司马昭看向刘盛,目光渐渐坚毅起来:“停止变法,比罢免天下官吏简单。至于户部钱粮,河北灾情,朝廷在想其它办法就是。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少些凄苦。户部亏空,藏富于民,又有何妨“。 “要争论,回去在争论。这里可是司马村,你司马昭所生、所长之地“。贾福没好气的看向两人,指着前方的村子,一阵头大。争、争、争,都到地方了,他们两人到底有完没完。 刘盛看着眼前的贾福,想起方才的那些话,对着司马昭微微一笑:“如今你回家探亲,也算得上衣锦还乡,我们应该高兴点。至于那些杂事,还是等回洛阳之后在详谈“。 “此言在理,走我们进村“。司马昭想想此话也在理,重新收拾下心情,把苦闷埋藏在心底,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和刘盛、贾福一同往前走。车夫、乙浑以及十几名侍卫,全部各自牵着马车、马匹,跟在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缓步走入村中。 “哞。。。。。。“。村中一颗古树之下,一名老者挥舞着牛鞭,驱赶着牛研磨。随着磨盘的转动,一个小女孩拿起瓢,把袋子中的小麦倒进去。一粒粒小麦,被研磨成面粉 司马昭看见两人,不由得露出惊喜的模样:“叔公、悦儿,你们可是在做面粉“。 “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司马悦听见司马昭的声音,很是惊喜,连忙把手中的瓢丢在地下。 老者听见声音一愣,看着自己重孙女的举动,停下牛把绳索丢在地上。看向司马昭,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你是昭儿?听说你上京赶考,一举高中进士。如今在洛阳,可是了不得的大官“。 “承蒙叔公牵挂,这些都是微不足道之事罢了。叔公为您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孙儿,在洛阳的至交好友“。司马昭听见老者的询问,连忙行礼恭恭敬敬回话,指着刘盛、贾福介绍起来。 刘盛、贾福听见司马昭介绍自己,连忙对着老者一礼:“刘盛、贾福,见过长者“。 “糟老头子而已,当不得你们如此大礼。这位是我重孙女,司马悦。悦儿还不见过,两位叔叔“。老者见刘盛、贾福行礼,对着旁边的重孙女直接吩咐。 司马悦看了看司马昭,又看了看刘盛、贾福,对着他们喊起来:“司马悦,见过两位叔叔“。 “悦儿真乖,乙浑去马车上,那些礼物来“。贾福听见小女孩叫他叔叔,心中高兴不已,直接让乙浑去拿礼物。不多时一盒糕点,递到司马悦的手中。 小女孩打开一看,喜不自胜,对着贾福又是一阵感谢:“司马悦,谢谢叔叔“。 几人看见此时的场景,突然会心的笑起来。司马昭更是一扫心中的苦闷,转头看向石磨:“叔公此事不如,交给我们如何“。 “想当初在村中,这可是我贾福的拿手好戏“。贾福听见此言,哪里还等什么同不同意,磨磨唧唧的。想到这里,不由分说。直接走过去,捡起地下的牛绳,不满的向司马昭瞪了一眼。 老者反应过来,连忙去要绳索:“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啊。我司马村,不能如此失礼“。 “我和司马昭本是至交好友,如何使不得。司马昭你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你的地盘……“。见司马昭任然不动,贾福没好气的提示起来。 司马昭此时方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走过去,拿起地上的瓢。贾福驱使着牛,开始研磨。看着他把一瓢瓢的小麦,丢入磨盘之中。刘盛见状,笑出声来:“司马大人倒小麦,贾员外研磨。如果这事情传到洛阳,也是一段佳话“。 “幸灾乐祸,你好好陪陪我叔公。你看看他们这一老一小,研磨多么辛苦。我们身强体壮,这举手之劳,何足道哉“。司马昭听见此言,没好气的对着刘盛,瞪了一眼。 贾福听闻,也不甘示弱:“要不要你这布衣宰相,也来试试。保证此事传到洛阳,会比我们,更加劲爆“。 “你们这些人,何苦和我这糟老头子争。要我说,昭儿你就带着,你的这帮朋友,速速回家。莫让外人,感觉我们司马村,失了礼数“。老者看着贾福喝司马昭研磨,不停的摇头、建议。 司马昭听闻老者的话后,微微一笑:“叔公你切莫把他们当做外人,我们是至交好友。就好比那手足之情,无需顾忌“。 “不错、不错,若你们太客气,我们反而不自在,说不准会转头就跑“。贾福连忙附和,半开玩笑似的,对着老者解释。 老者见苦劝没办法,只能哭笑不得,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一个研磨,一个倒小麦,心中一阵感慨。这哪里是大官。分明还是以前,哪位村中的穷苦人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司马家 两人研磨完小麦之后,在老者的催促之下,三人纷纷辞行,向司马昭家中走去。乙浑和一些侍卫,牵着马紧随其后。不多时一座豪华的府邸,出现在眼前,牌匾之上写着三个大字:司马府。贾福站在府前,疑惑的看向司马昭:“这就是你司马昭说的,简陋的茅舍?你确定这是你家?“。 “司马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如此气派。以前怎么能,对我们说瞎话呢。难道是怕我和啊福,得知你家富庶,吃穷了你司马家不成?“。刘盛看着眼前的豪宅,想起以前司马昭和他们说起,家中的情况,一阵错愕。这就是他口中的,凄苦之家?。想到这里,忍不住打趣起来。 司马昭听见两人明为怪罪,实则打趣之言,忍不住苦笑摇头:“前年我离家,分明就是家徒四壁。我虽为举人,但毕竟没踏入官场。仅仅指望,朝廷那些恩赐,想要继续苦读谈何容易。那时我唯有,依靠家中救济,方能埋首于书卷之中。可家中不仅要支持我读书,还要供养我两个弟弟。其中艰辛,非三言两语,所能尽述。至于我家,为何如此气派,我也同样不解“。 贾福听见司马昭的解释,突然笑起来,指着前面的豪宅:“难道这里不是你家?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我们走错了,要是进入闹了笑话可不好“。 “应该没错,家中并没有些书信,告诉我搬家之事。此地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断然不会记错“。司马昭看向眼前的府邸,语气十分坚定。这里肯定,是他的家。 就在此时远处走来一群人,皆是文士打扮,有一人对着最前方的男子询问起来:“子靑兄,这司马村还真是人杰地灵,方才我们去西边,观看丰收之景,真是一片祥和,令人向往“。 “何止是令人向往,要是等我年老之后,能在此村安享晚年,那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要我说这司马村,除了景致优美,一片祥和之外。可还有那,人杰地灵之称,让人好生羡慕“。 “不错、不错,司马村人杰地灵。在我江南,屈指可数。要不然又如何能走出,像子靑兄这样的大才“。 “子靑兄三年前,一举考取秀才功名,让我等好生羡慕“。 “司马村出神童、才子,一时传为美谈。如今整个南方,又有何人不知“。 “听闻令兄,司马昭大人。年少中举,去岁初科举,一举夺得进士功名。如今更是以侍郎之身,掌控户部,令我等羡慕不已“。 “家兄之才,百倍于子靑。此乃萤火虫与皓月,怎敢与之相提并论“。听见周边之人,满嘴的奉承之言。司马子靑心中,感觉到了一丝疲倦。自从去年新皇登基,家兄高座,户部侍郎之位后。这身边总会出现一群人,打着交流的幌子。各种试探、奉承,让人好生心烦。只可惜他们都是同窗,想开口拒绝。实在是太难、太难。 贾福三人看着这群人慢慢走来,听见这些对话,微微一愣。司马昭眉头皱起,看向人群之中的司马子靑,忍不住询问起来:“二弟你带着这群人?打算做什么去的“。 “兄……兄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写信告诉我们,也好让家中准备一下,前去迎接你“。听见熟悉的声音,司马子靑忍不住看过来,见到是司马昭,大喜过望。 司马子靑周围的那些士子,听见兄长二字,都相视一望。紧接着寒暄、客套、奉承之言四起。 “学生久仰司马大人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久闻司马大人,才华横溢,若有闲暇,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司马大人为我泉州府大增光彩,学生必会以大人为榜样,早日考取举人、进士之身,到时候还请大人,多多提拔“。 “学生…………“。 听着这些满耳的奉承之言,司马昭面带微笑点点头,心中却是一阵烦躁:“如何本官舟车劳顿,归家心切,还望诸位多多体谅“。 “应该的应该的,我等今日多有打扰,就先行告退。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大人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我们又怎么能打扰大人,享受这难得的亲情。司马大人、子靑兄,学生就此别过“。 “兄台之言,就是我们心中所想。司马大人,学生等就此别过……“。一群人见司马昭说出这番话,以知其意,连忙纷纷告辞。三五成群,转身离去。 等这群人散去,司马子靑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对着司马昭就是一阵感慨:“还是兄长有办法,一语就能说退他们“。 “方才我们听见的,分明是对你的一片奉承之语。可听你此言,却好像不是享受,反倒是煎熬“。贾福看向司马子靑,见他一副解脱的样子。想起方才的场景,忍不住询问起来。 司马昭、刘盛听闻这个问题,也顺着贾福的目光看过来。司马子靑看见三人的目光,一阵唉声叹气,直接就是一通抱怨:“兄长你是不知道,自从去岁,陛下登基之后,你被封为户部右侍郎,咱们家可就热闹起来了。从那以后,我天天被这群同窗围着,各种阿谀奉承不绝于耳,听的我烦不胜烦。更本就没时间,去读那些书卷。在这样下去,我何时才能考上举人“。 “你何必苦恼,要是你真的如此想,大不了赶走他们就是“。贾福满不在乎的看向司马子靑,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难度。居然还值得,他如此抱怨。 刘盛听见贾福此言,感觉虽然不近人情,但也在理:“你完全可以试试,阿福这个方法“。 “使不得、使不得,他们都是我的同窗,若真这么办,只怕那些流言蜚语,能把人给淹死“。司马子靑听见刘盛和贾福之言,连忙摆手。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想想也就罢了。要是真做,只怕太不近人情。 司马昭看见摆手的二弟,心中把刚刚的事情,算是彻底想明白了。眉头舒展开来,露出笑脸,介绍起刘盛、贾福起来:“二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分别是刘盛、贾福。都是我的至交好友,你可以,以兄长之礼示之“。 “子靑见过两位兄长“。司马子靑听见自己兄长的介绍,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的,对着两人一礼。 刘盛见状一笑,看向司马子靑:“我就托声大,叫你子靑。我们与司马昭皆至交好友,你不用如此拘礼“。 “子靑我听司马昭说,你家简陋。可如今看来,恐怕他所言不实,这是为何?“。贾福想起方才的问题,看向司马子靑询问起来。 听见贾福的询问,方才拘谨的表情,渐渐舒缓。司马子靑对着三人连忙解释:“这都是去岁,村子听闻兄长金榜题名,大为痛快。集体集资,修建的这座司马府“。 “原来如此,你们可替我,向村中众位叔、伯道谢过?“。司马昭听见这座府邸,是由村中集资而成,心中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只要不是官府出资就好。可想到村中盛情,以及他和王安主持的变法,心中一阵绞痛。 司马子靑好像,并没有发现,司马昭的异常。对着三人指了指府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兄长,你们这一大群人,一直站在家门口。是不是显得,我们很是失礼“。 “看我这记性,方才走神,一时之间怠慢了你们,莫怪、莫怪“。司马昭听见弟弟的提示,连忙招呼刘盛、贾福以及他们身后的,乙浑和一众侍卫,一同走入府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司马家闲谈 此时午睡刚过,司马卿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揉了揉睡眼,悠闲的伸了伸懒腰。想想前年,虽说自己有三子,但大儿子和二儿子勤奋好学,需要埋首苦读,不仅不能帮着耕种,反倒需要钱财,供养他们。若非家中,凭借着那几亩薄田,苦苦支持,再加上村中的救济,只怕大儿子的学业,会被中断,自己又何来今日之荣。要是自己的小儿子,能在懂事一些,那就更加完美了。 此时司马子靑飞快跑来,看见伸懒腰的父亲,露出惊喜的神色:“父亲……大哥回来了,还带着两位朋友,现在就在客厅“。 “昭儿?回来了?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司马卿看着一脸兴奋的二儿子,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还没睡醒?听错了。 司马子靑看见,自己的父亲一脸的疑惑,连忙解释:“父亲,大哥他回来了,现在就在客厅等候“。 “客厅?这是为何?哪里有人,回自家之后,还在客厅等后的道理。靑儿,你别欺骗为父“。司马卿听见儿子再次确认,心中微微有些相信。可当他听到客厅两个字的时候,笑着摆了摆手。估计这是二儿子的恶作剧,昭儿要是真回来,能不先向家中,递一封家书吗?。 司马子靑看见父亲摆手,知道自己口误,连忙继续解释:“大哥带着两位至交好友,一同归家。此时不在客厅安顿他们,又能去哪里?父亲不管信不信,您还是去客厅看看,免得怠慢贵客“。 “此言倒也在理,如今昭儿在身居高位,他的至交好友,为父又怎么好怠慢。罢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是去看看吧“。司马卿听见儿子的解释,点了点头。反正客厅也不远,去看看也好。 司马昭在客厅之中,和贾福、刘盛按宾主落座之后,贾福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忍不住夸赞起来:“司马昭,我方才好好观看了一下。感觉你家,丝毫不亚于我们刘府。今后你要是在哭穷,可就真是天理难容了“。 “方才进府之时,我观府上的匾额。落款好似,泉州府知府。由此观之,我朝对士子的优待,可见一斑“。刘盛想到方才,进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一块匾额,上面落款的几个字,不由得感叹起来。 司马昭点了点头,看向刘盛、贾福:“我方才仔细观看了一下年月,如果推算的没错。应该是去岁,我高中进士的消息传来,泉州府特意送的。至于贾福你说的,哭穷之言。等会家父来后,你可以亲自询问。看我是哭穷,还是真穷“。 “我才不问呢,留点悬念,才更有意思“。贾福听见司马昭让他询问,想起当初在江陵府,遇见司马昭的情景,连忙摇头。当时的情况,是不可能作假的。自己可不想,自找没趣。 看着摇头不已的贾福,司马昭和刘盛相视一笑。刘盛指着他,笑着打趣:“我看你不是想留悬念,而是想耍赖,装糊涂而已“。 “什么糊涂?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难道现在你以为,此时的司马昭,还会和以前一样,手头拮据不成“。贾福想起当初,一同赶赴洛阳,身无分文的司马昭,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着大笑的贾福,司马昭好似想到了当初的窘迫样子,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当初可多亏你们的救济,要不然又那会有,今日的司马昭“。 “区区小事,举手之劳,当不得你如此感谢“。刘盛见司马昭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宽慰起来。 贾福听到刘盛此言,想到当初,买房的场景,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司马昭你还别说,当初的我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盛哥儿居然,随身带着千金家财。我得知的那一天,完全就被金子,震撼到了。要我说你当初,还是太仁慈,怎么就不多宰他一些“。 “千金资财,难怪你贾福能开办步行街,创立麻雀报社以及麻雀商会。原来如此,我当初得知你的举动,可让我疑惑了好久“。司马昭听见贾福说起刘盛,有千金家财的时候。想到去洛阳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想到,当初在贾家村的时候,去刘盛屋子,好似他也同样是家徒四壁,唯一值钱之物,也就只有那头水牛,这千金之财,又是如何得来的呢?。 贾福看见司马昭的表情,一会恍然大悟,一会微微皱眉沉思,心中明白他的疑惑,笑起来解释:“当初盛哥儿在村中三年,奇思妙想不断。方圆百里,皆受其恩惠。乡间淳朴,想报其恩,他却拒不接受。时至去年初,得知盛哥儿将要远行,集资千金以作盘资“。 “难怪那天,依依提议,回长安之时。你父建议我们,在多停留一天。原来是乡间百姓,要为刘盛送行“。司马昭听见贾福的解释,点了点头。看来刘盛开善堂之举,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在那时,便有了这道善念。 刘盛刚想说话之时,客厅之外,司马子靑带着司马昭卿走来。司马昭坐在主位,正好看见,连忙起身走出迎接:“不孝子司马昭,见过父亲。两年多未见,不知可还安好“。 “自然是安好,不知你何来,不孝子之言“。司马卿走到客厅门外,看见自己的儿子,询问起来。 司马昭对着自己的父亲,恭恭敬敬一礼:“父母在而远有,纵有千般借口,也当是为不孝“。 “不对、不对,我虽一农夫。但也知,进京赶考,金榜题名,是光宗耀祖之大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要是听闻,必将脸上有光。此当为大孝,而你方才所言不过小孝,又怎么能相提并论“。由于以前,时常在耳边听闻,两个儿子,讨论学问。在不知不觉之中,司马卿也有了些涵养。 刘盛、贾福也站起来,走出去对着司马卿一礼:“刘盛、贾福见过伯父,此言当可为警示之语,留于后人“。 “乡野农夫,只能人云亦云。让你们见笑了、见笑了“。司马卿听见刘盛、贾福两人之语,笑起来对着他们往客厅一指,示意他们重新落座。 司马昭连忙躬身领命,看向自己的父亲:“司马昭必将,谨记父亲的教诲,多行大孝之道“。 “伯父先请……“。刘盛见司马卿示意他们进客厅落座,连忙回礼客套。 司马子靑见刘盛客套,也随对着两人一礼:“你们与父亲一起,我和大哥随后“。 “何须如此麻烦,大家一同进去就是“。贾福看着直摇头,说完就大步走入。几人见状,想起刚刚说的,那些客套话,忍不住笑起来。也跟着一同,走入客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全村皆荣 几人走入客厅,重新分宾主落座之后,司马卿对着刘盛、贾福一笑:“两位远来是客,我方才听二儿子说,你们都是昭儿的至交好友,难得来家中一次。还请你们多玩一段时间。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 “子靑也请两位兄长,在家中多玩一段时间。我们司马村,风光秀丽,泉州府更是繁花似锦。去岁先帝下诏,派遣船只出海。如今千船云集之景,可谓古今罕见。若你们匆匆而回,不观此景,岂不可惜“。司马子靑接过父亲的话,对着刘盛、贾福邀请起来。想起去年,先帝下诏泉州府。在沿海之地,大力创办造船厂。如今一艘艘船,被接二连三造出来,全部停放在泉州码头。千船云集,可谓壮观。 司马昭听见这话,微微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向刘盛:“若二弟不说,我险些忘了此事。刘盛这可是你当初做的好事,不会对此不闻不问吧?“。 “明天我和啊福,打算动身前往泉州府,到时候自然会去一观“。刘盛看向司马昭,笑着解释。当初他们闲谈,王安和杨勇二人回东宫,把此策转述给柴誉。之后又被柴誉,进言给先帝。也算机缘巧合,要不是泉州一行,只怕早已忘却。 贾福听见这番话,好像也想起此事的原委,看向刘盛、司马昭几人感慨起来:“没想到此事先帝下诏,而他却不能,亲自看到结果。让人想想,却感叹这世间,无奈之事,确实太多“。 “我听说此事并不顺利,海上风高浪急,水中危险无处不在。去年派出去的船,大部分都已经,音信全无。多半都以,船沉大海“。司马子靑想起今年初,他有许多同窗,议论过此事。说此举好大喜功,想从茫茫大海获利,无异于痴人说梦。 司马卿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方才听见刘盛明天要去泉州府,询问起来:“你们明天,要前往泉州府?人生地不熟,多有不便。不如让昭儿他们,陪你们一同前往“。 “多谢伯父美意,只是到泉州,我们还有它事,恐怕要多停留一段时日。若司马昭和我们一同前去,耽误你们团聚,是有不妥“。刘盛听见司马卿的提议,连忙婉拒。司马昭回家,就是为了好好团聚,自己怎么忍心,打扰他,这难得的时光。 司马卿听后一愣,弄了半天,他们是打算明天就辞行:“这怎么行?难道是嫌弃寒舍简陋,所以才匆匆离去?“。 “伯父家中甚好,奈何我们杂事颇多。等返回之时,若有时间,在停留两日可行?“。贾福看见司马卿好似微微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 司马子靑听见贾福说泉州府事情很多,又看了看父亲,索性退而求次:“其实我家距离泉州府并不远,一个来回也就半天光景。若你们在城中,无地方居住,可来家中歇息“。 “二子所言有理,你们若无地方居住,可在家中安心歇息“。司马卿听见自己二儿子的话,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司马昭见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都开口挽留,对着他们摇头解释:“我此番回来,说到底还是沾了他们的光。此来泉州,他们却有要事,不必强留“。 “这?……在城中找一个酒楼居住,可没家中舒服“。司马卿听见自己的大儿子这番话,露出为难的神色。良久才想出,一个理由。 刘盛听见司马卿还想挽留,笑着解释:“只是此来泉州,我们受到善堂之邀,恐怕只能辜负伯父美意“。 “善堂?我想想起来……你就是那个善堂的刘盛,难怪我感觉耳熟“。司马子靑听见善堂这两个字,在联想到刘盛、贾福的名字,恍然大悟。去年发生过两件大事,其一就是先帝下诏,造船厂如雨后春竹一般的兴起。其二就是来了一帮道人,创办善堂。泉州府、知府,亲自出面参加过仪式,并且亲笔写下十二个字:青莲开,苦寒消。善念起,暖人间。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司马卿听见二儿子,直接喊刘盛的名字,略微有些不高兴:“你可是秀才,怎么能如此没大没小“。 “孩儿知错,望兄长恕罪“。司马子靑听见父亲的训斥,连忙起身对着刘盛一礼请罪。 刘盛起身,对着司马子靑笑起来:“无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父亲我们家,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司马昭看见眼前的场景,岔开话题。刘盛、司马子靑,重新坐好。 司马卿听见儿子司马昭的问话,把方才的事情抛在脑后,笑着解释:“这座府邸,是近两天才修建完成的。我本来打算,在过几天写信,告诉你此事。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 “这两天?我听二弟说,这是乡亲们,集资修建而成?让我好生不解“。司马昭想到这个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司马子靑听见自己兄长的询问,不等父亲说话,抢先解释起来:“兄长你久在朝中,不知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去岁陛下登基,推行新法。可害苦了,我们这些贫苦百姓。那青苗法强制借贷不说,利息还高的吓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为此事家破人亡。幸亏祖宗保佑,兄长在朝中身居高位。府衙有所忌惮,我们司马村,才能幸免于难。乡亲们感念恩德,集资强行为我们,修建了这座府邸“。 “难道我泉州府,也是这个样子的吗?“。司马昭听见此言,想起小石村的场景。心中突然钻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用手下意识的,按住胸口。 贾福见状无奈的摇头,看向司马昭:“此非你一人之过,何必自责“。 “兄长,你舟车劳顿,可是身体有些不适“。司马子靑见司马昭的神色,担忧的询问起来。 司马卿听见二子的询问,看向司马昭,神色之间露出关切之意:“若你不舒服,可先带着他们,一同前去,好好休息“。 “父亲所言在理,我先去为他们,安排卧室“。司马子靑感觉父亲说的在理,对着屋子里面的人一行礼。不等父亲发话,先行离开,安排卧室。 司马卿看着二儿子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把目光转向司马昭三人:“你们一路之上,舟车劳顿,还是休息要紧。此时以无他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伯父何来打扰之说……“。刘盛起身刚说一半,就看见司马卿摇头,直接走出客厅。 司马昭见状又怎么不知道父亲的想法,苦笑一声。对着两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贾福起身,随着他们一同走出客厅,寻找卧室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肖子 卧室之中司马子靑,对着三人抱歉的一笑:“实在是抱歉,虽有房间,但都没收拾。你们先在我的卧室将就一下,我这就去收拾几间卧室出来“。 “不用如此麻烦,等会你带乙浑他们,去那几间卧室。我让他们去收拾,总好过你一人,慢慢收拾的好“。贾福听见,司马子靑的抱歉之语,摇了摇头。 司马子靑想想也在理,毕竟一个人收拾,确实慢了点。想到这里,微微点头:“如此就劳烦他们了“。 “谈不上什么麻烦,啊福你等会和子靑一起出去,吩咐下乙浑他们“。刘盛见司马子靑同意,转头对着贾福吩咐起来。 贾福听后点点头,对着司马子靑催促道:“子靑我们先把此事处理完,在来闲谈“。 “好的,两位兄长,子靑告退“。司马子靑对着刘盛、司马昭两人一礼,转身带着贾福一同走出卧室。 司马昭见状,伸了伸懒腰,一脸的轻松:“舟车劳顿,上午还在帮叔公研磨面粉,此时却是有些累了“。 “要不你先睡会……“。刘盛见司马昭伸懒腰,忍不住笑着建议。 司马昭听见刘盛的建议,摇头不已,露出疲倦的神色:“我是累,不是困。此时人累、心更累“。 “我见你方才捂心口,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病了“。刘盛见司马昭一脸的疲倦,想起方才在客厅之中的场景,忍不住询问。 司马昭听见这个问题,颓然一笑,答非所问起来:“如果有一天,你苦苦修建的善堂。突然发现原来他是害民之物,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害民之物?善堂不可能会害民。难道你是说?变法“。刘盛听见司马昭说起此事,突然意识到,他方才为何突然捂心口。想到这里,心中一叹。本来以为,这些是救民之良方。花费无数心血,开出一朵鲜花。可没想到,根子却在慢慢腐烂。梦想破灭,又是一种怎样的疼痛。 司马昭点点头,此为心痛,更是变法之痛:“刘盛你方才可听到,我父他们之言。无数的百姓为此,家破人亡。我司马昭,岂能坐视不理“。 “你想如何,要知道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挥而就“。刘盛见司马昭一脸的心痛,忍不住劝诫起来。 司马昭听见刘盛的这番话,摇头苦笑,语气却十分坚定:“过程?在等下去,百姓要多受,多少苦楚。我已然决定,几天之后,会快马加鞭,赶回洛阳,变法必须停止“。 “作为朋友,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变法没有错,要不是河北大旱,西征失利。逼着你们,急行变法。何至于,良药变毒药“。刘盛听见司马昭语气坚定的,说出阻止变法之语,心中一惊。 司马昭正想反驳,贾福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向两人语气有些急促:“司马昭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做司马朗。方才有人过来,说你弟弟在赌坊,被人打了“。 “小弟被人打了?那二弟呢?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司马昭听见此言,把刚才的话题,抛到脑后。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据他所知,小弟虽然调皮,但从来都还算本分。也没有什么恶习,可如今这到底是为何。 就在此时,司马子靑急匆匆跑来,对着司马昭几人直接询问:“大哥,如今朗弟,在泉州府赌坊被人暴打。方才有人带信过来,要我们带着四百金,前去赎人。我想借你们的马车一用,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来借马车之言,我们和你同去“。贾福听到这里,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区区一个赌坊,难道还能吓到他贾员外不成。四百金,好大的数额,这完全是讹诈。 司马昭在心中思索,神色渐渐平缓下来:“二弟此事,父亲、母亲可知?“。 “不知,我刚好在院中,那人和我说后,就直接出府了“。司马子靑听见兄长的询问,仔细思考片刻,对着他点点头。还是兄长想的周到,要是此事被父母得知,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样的事情。 卧室之外,乙浑带着十几名侍卫,缓缓走过来:“公子,可需要小人,带几个人走一趟“。 “我们一同前去,会会这家赌坊,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扣押,我司马昭的弟弟“。司马昭得知,自己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心中大定。 刘盛听完,微微点头。转向乙浑吩咐起来。一股属于将军的威严,不自觉的散发:“你们拿好东西,去府外备好马匹以及马车。等会我们,直奔泉州府。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小人遵命……“。乙浑以及十几名侍卫,想起当初在灵州,无名山脉之下的那个夜晚。心中不由得一震,十几名侍卫,脸色逐渐严肃,恭送领命。 看着乙浑带着十几名侍卫远去,司马子靑想到方才,侍卫领命的场景,不由得询问:“你们难道是军人?为何我感觉到了一股,铁血之气“。 “你认为我像军人吗?“。刘盛听见司马子靑的询问,脸上渐渐出现笑容,反问起来。 司马子靑见到刘盛的笑容,双眼渐渐疑惑:“你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胸有韬略的士子,怎么可能会是军人。可方才,我为什么会感觉,你……“。 “二弟他虽不是军人,但他统兵五千。攻下过六万敌军,严防死守的天险。如今名声,远震西北。这样的人,你说他是不是军人“。司马昭看见一脸疑惑的二弟,忍不住揭刘盛的底。 司马子靑听闻一愣,看来古语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哥身居高位,他的至交好友,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如此说来,他非军人,而是将军“。 “并非将军而是白身,一个让我,以及陛下,都不能忽视的白身“。司马昭看见一脸疑惑的二弟,说出刘盛是将军的时候。心中摇头,不过想想也是。世人又有谁能想得到,统兵五千立下不世之功的刘盛,仅仅只是一个白身。 贾福听见司马昭如此揭底,忍不住故意叹气:“你司马昭真是损友,如此揭底,就不怕盛哥儿,翻脸吗?“。 “我看是因为,司马昭没揭你的底,所以是故意嫉妒的吧“。刘盛见贾福唉声叹气,笑着打趣起来。 贾福听见刘盛的打趣之言,非常配合的点头,嬉皮笑脸的看向司马昭:“你怎么就不揭我的底,让我也好嘚瑟一下“。 “贾福洛阳商贾……“。司马昭看向自己的二弟,只介绍了这四个字。然后不在言语,看了看屋外,估计着乙浑他们,已经准备完毕。直接迈开步伐,向卧室之外走去。 司马子靑、刘盛见状连忙跟过去。贾福郁闷起来,对着司马昭大喊:“你这介绍也太简单了吧,又怎么能体现,我贾员外的不平凡之处“。 “啊福你若不想去泉州府,我们可就要先走了“。刘盛转头看贾福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忍不住提示起来。 贾福一听大急,连忙跟着跑过去。开玩笑,等会去赌坊,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他,贾员外的身影。要知道等回洛阳之后,这可是一笔非常好的谈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赌坊风波 泉州赌坊一处房间之内,一位员外打扮的青年,带着一群打手。把鼻青脸肿的司马朗,围在屋中,露出满脸的凶悍之色:“司马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孙皓在这泉州府城之内,可是好惹的角色。我敬你大哥是一位高官,三番五次容忍你欠债。可你看看,这一个月欠了多少?那可是足足五百金。如今你不仅不还账,反而变本加厉。赌输了就偷偷开溜,一次两次,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你天天如此,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孙……孙员外,我……不就是区区五百两,我大哥可是朝中高官,掌控户部。你们知道户部是什么吗?那可是掌管天下,所有钱财的地方。区区五百两,在里面不就是九牛一毛“。司马朗听见,孙皓凶悍的询问。面带惧色,眼神有些躲闪。下意识的说出他的大哥司马昭,想为自己壮壮胆。 听见司马朗提起他大哥,孙皓和一帮打手狂笑不止:“司马朗啊、司马朗,你可知这五百金的含义?三口之家一年耕种才多少?区区五百金,你以为你是你大哥。你们说这人啊,都是一个父母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东家说的不错,区区五百金?一年辛辛苦苦耕种,又能在田地之中,刨出几两银子“。 “让我说啊,司马朗你也就这点本事。遇见事情,也只能用你大哥,吓唬人“。 “据我所知,他大哥司马昭是高官。他二哥司马子靑,也是我们泉州府,鼎鼎大名的秀才公。唯有他司马朗,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让人所不耻“。 “司马朗,你别以为,我们没打听到你家的底细。如果不指望你大哥,就凭你家的那些田地,想刨出五百金,就算给你一百年,也赚不到“。 “东家,何须与他客气。就凭他在家中的地位?难道还能请司马昭出面,摆平此事不成?要是让小人来说,今天他不给个准话,就让他横着出去“。 “东家此言在理,今天我们绝不能放过他……“。 “你……你们别欺人太甚,信不信我回去之后,就写信给大哥。让他派人,封了你们这赌坊“。司马朗听见他们这一连串的话语,气的直哆嗦。此时又惧又怕,又急又怒。说出的威胁之语,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孙皓看见,气的直哆嗦的司马朗,阴阳怪气的一笑:“有志气,你不是要封我们的赌坊吗?那好,你现在就去,写一封书信。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大哥。看他是封我的赌坊,还是先把你的手给剁了“。 “东家不就是笔墨纸砚,这又有何难,我现在就去拿去。司马朗,你到底是写,还是不写“。一名打手听见孙皓之言,连忙走出去,不多时拿来笔墨纸砚,放在他的面前。 司马朗见此情况,颤抖的更加厉害。如此羞辱,欺人太甚:“你……你们……“。 “你?什么你。要么就快些写,要么就给句话“。一个打手见司马朗这个样子,很是不耐烦的催促起来。赌坊这么多事情,他们可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孙皓也皱着眉头,看向司马朗:“不想写也可以,把手留下,或者给钱“。 “手?你们怎么可以……滥用私刑“。听到要剁手,司马朗大急,这可如何是好。 有几名性子急的打手,皱起眉头。不由分说,把司马朗推到一个桌子前,接着把他往下一按,坐到一个椅子上。一把刀被丢过来,让人心中一震。 见司马朗一脸恐惧,孙皓故作恼怒,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方才我好像,遣人去你家中要钱了。哎呀呀……你看看我。做事就是,太急躁。万一你家中,要是有这笔钱呢。对了、对了,借条呢?字据呢?“。 “东家您以前说敬重他大哥,没有让他立下过字据。如今借条,更是一张也没有“。一名打手见孙皓询问,不敢怠慢,连忙回禀。 孙皓一听没有,顿时大怒:“废物,我要你们何用。还不快把地上的笔墨纸砚,放到桌上来。请我们的司马朗大人,好好的立下,借条和字据“。 “你们居然遣人,去我家中要账?这……真是欺人太甚“。司马朗听见孙皓,居然派人去家中要账。心中如泰山压顶,一片绝望。此事要是让父母得知,只怕不可想象。 孙皓听见询问,似笑非笑的看向司马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仅仅只是,遣人去你家中。很有礼貌的,询问一下。毕竟你大哥掌管户部,这五百金。说不准,对你家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还是我们东家仁慈,考虑到你这人。面皮比较薄,不好意思向家中,要这区区五百金的小钱。我们东家,就仗义疏财。免费请人,去你家中,帮你问一下“。一名打手接过孙皓的话,大笑着解释起来。摆出一副,他们东家,是在为你司马朗,分忧的样子。 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司马朗听见这群打手和孙皓,一唱一和,更是气急。但却没办法,只能哀求:“孙员外,你能不能,让出去的人回来。别把此事,告诉家中。他们知道后,会打死我的。赌坊之内,输输赢赢很正常,你们在缓几天,我……我赢回来……赢回来,在给你们可好“。 “司马朗你好像?还想赌。我告诉你,这可不行。你可别把我这里当成,去年那群道士开的善堂。要知道,我可没这么大的本钱,给你在去赌“。孙皓听见司马朗还要赌,忍不住摇头起来。偷偷看向打手,嘴角闪过一丝阴森森的笑意。司马昭,若不能让你,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又怎么能解,我们这些人的,心中之恨。 司马朗听见此言,连忙走到孙皓面前。直接跪下去,不停的磕头哀求:“孙员外我求求你,大发慈悲,把人叫回来。在借我点本钱,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赌回来,然后全部还给你“。 “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们都是老交情。在加上你大哥的面子,我们这些小民,怎么也要给几分。你看这样如何,写下一千金的借条和字据,我在借你两百金做本钱。这可是最后一次,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孙皓看见司马朗哀求的样子,做出一副心软的模样,对着他一番沉思之后,非常为难的表示在借他两百金。 司马朗一听,孙皓不仅同意,还表示愿意借两百金。顿时大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条件,对着他千恩万谢:“孙员外,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一次我一定会赢的,您就等着收钱吧“。 “行了行了,这是最后一次。快去写下字据和借条,我让人去拿钱“。孙皓看着千恩万谢的司马朗,有些不耐烦的,吩咐他快点写下字据。一旁的打手听闻,走出屋外。不多时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司马朗的面前。 司马朗见状大喜过望,连忙写好借条,立下字据,抱着盒子就往屋外大厅跑去。孙皓和一众打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都露出凶狠的笑容,一股复仇之意,飘荡在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赌坊对持 赌坊之外,刘盛一群人下马车,司马昭看着赌坊上面的牌匾,对着司马子靑疑惑的询问:“我的印象之中,这里以前好像没有这家赌坊的。难道是这两年不在家中,新开的“。 “大哥这家赌坊,是去年冬季开办的。如今算来,也足足开办了,大半年的光景“。司马子靑听见自己大哥的询问,仔细回想一下,方才作答。平心而论,他对这家赌坊,还真没有上心过。要不是三弟,只怕他连地方,也不知道。 司马昭看着赌坊思索,面带疑惑:“小弟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好赌成性,欠下五百金的巨款。难道我不在家中的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如此模样“。 “大哥不在家中,有所不知。从今年初开始,小弟就迷恋上这家赌坊。整日不归家,好赌成性。家中本就没什么资财,要不是你时不时的救济。只怕现在,以经无米下锅“。司马子靑想到,从年初开始。自己的小弟,向家中讨要了,不少的钱财。如今全部都在,这赌坊之中,挥霍一空。 贾福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看向司马子靑:“难道是你弟弟,拿着家中的钱财,到这里全部赌输了“。 “确实是如此,小弟诓骗家中,说是拿着本钱做买卖。生意不景气,造成的。一次我偶然路过赌坊,刚好抓个现行。他却苦苦哀求,保证悔过。我一时心软,也就替他隐瞒了下来。以至于造成,酿成今日之祸“。司马子靑说到这里,露出悔恨的样子。要不是当日心软,没有告诉家中,好好斥责他。又何至于小弟在这赌坊,越陷越深。 刘盛好像从,司马子靑的话中,听出了点什么:“你是去年冬季,这家赌坊才开张。而你小弟,是在这家赌坊,开张之后,也就是今年初,才开始染上赌瘾的“。 “小弟和我说是年初,但我推断。最早他应该是在去年,寒冬之时,染上的赌瘾“。司马子靑听见刘盛的询问,陷入沉思。把自己小弟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好好的在心中回想一边。感觉这里面,好像还真有点问题。 司马昭看向刘盛,回想刚刚那番话:“你是说?我小弟染上赌瘾,和这赌坊,有关系“。 “公子是否让小人,带着侍卫,砸了这赌坊“。乙浑听见这些对话,带着侍卫,走来请命。 贾福看着眼前的赌坊,突然怪笑起来:“我贾福可是商贾,你们这些人,就算要砸。也要找一个,我不在场的时候。乙浑你带几个人,去赌坊好好的问一下,司马朗可在“。 “贾公子之言,乙浑谨记……“。乙浑听见贾福的吩咐,躬身一礼之后,带着几名侍卫,走向赌坊。 赌坊守门的几名打手,早就注意到这一大群人。见乙浑带着几名侍卫,一字排开,大有堵门之势。刚想动粗赶人,却不小心,看到他们,腰间的佩剑,一阵心虚:“站住、站住,这里是赌坊,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若有事直接说事,若无事速速离开,别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请问司马朗可在,我家公子有请“。乙浑走来,直接询问。身后的侍卫,纷纷把手握在剑柄之上,直直的盯着那些打手。 守门的打手一阵心虚,忍不住后退两步:“不……不……不在。什么司马朗、司马鬼的,我……我也不认识。要找去别家找去,别堵门耽误我们的生意“。 “你可要想明白,是你们赌坊,派人通知的我。要是你们一时疏漏,把在说成不在。耽误了你们东家的大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此时司马子靑带着剩下的一群侍卫走来,刘盛、贾福、司马昭,三人在远处观望。 有眼尖的打手,认出司马子靑,示意旁边的一人,飞快跑入赌场:“你是司马家的二公子?司马子靑“。 “不错,算你还有几分眼界。既然你们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谁。那你们此时,可否放行“。司马子靑直视前面那群,守门的打手。见有人飞快的跑进去,微微皱眉。 打手们面面相窥,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话。乙浑见状,向司马子靑建议:“子靑公子,何必多言。他们要是心中坦荡,何至于偷偷摸摸。遣人跑到里面,先行汇报。依小人的意思,不如直接闯进去“。 “你……你们难道还敢私闯不成?就不怕我们报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泉州府,那有你们撒野的地方,识趣的话就速速散开,别打挡了我们的生意“。 “趁着大爷我心情好,里面的兄弟还没出来之前。你们速速离开,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就凭你们区区十几人。就算手持利剑,人五人六的模样,我等也是不惧“。 “我们赌坊之内,还有四五十号兄弟,难道还会怕你们不成“。 守门的一群打手,见有人进去,通风报信。想到赌坊内的人手,胆气又壮了几分。一个个对着乙浑他们,呵斥起来。 乙浑听着这些言论,微微皱眉。十几名侍卫见状,纷纷拔出佩剑,利剑出鞘之声,让这群打手,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就在此时,孙皓带着一群打手走来,浩浩荡荡三、四十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过往人群,见这里即将上演武斗,纷纷退到远处围观。 孙皓走来,对着司马子靑一拱手,满脸堆笑:“秀才公到访,让小店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您带着这群人来,所为何事“。 “孙员外你何必,明知故问。我弟弟司马朗,可是在你这里“。司马子靑看见孙皓带来的打手,丝毫不怯场。 孙皓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原来秀才公,带着人到小店,是来迎接贵弟的。这场面,可真让人羡慕“。 “你怎么如此啰嗦,子靑公子问你人在不在。你却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乙浑在一旁,在就听的不耐烦,此时忍不住直接喝问。十几名侍卫闻言,死死的盯住孙皓。好似随时就要出手,把他手刃于刀下。 孙皓见此场面,淡然一笑。早就经历过,撕心裂肺之痛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怕这点小场面:“在自然是在的,就是不知道秀才公,可带来了金子“。 “区区五百金,难道你还怕本秀才,赖账不成?孙员外你是不是心太急了,如今还没看到人,就想拿金。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司马子靑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孙皓,反问起来。 孙皓听见这话,似笑非笑的,从袖中拿出证据和欠条,在司马子靑眼前晃了晃:“不是五百金,而是一千金。白纸黑字,童叟无欺“。 “不就是区区一千金,只要看到人,安然无恙,本员外付了就是“。此时贾福带着司马昭和刘盛,从远处走来。听见此言,从袖子拿出几张银票。同样学着孙皓的样子,在他眼前也晃了晃。 孙皓大喜过望,对着身边的打手大声吩咐:“瞎了你们的狗眼,如今有财神爷。想巴结远在洛阳的司马大人,特意给我们送钱。你们居然,还敢阻拦。要是还有下次,我就剁了你们手“。 “东家教训的是,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一群打手连忙躬身请罪,让开大门,放他们进去。贾福见状,把银票收好,带着一群人大步走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流毒乡野 赌坊之内人群如潮水,围着一个个赌桌,聚在一起。高兴、快乐、叹息、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司马朗挤进一处人群,随着骰子的旋转之声,不停的大喊:“大……大……大……“。 “哎呀……怎么是个小,不行不行,下次我要押小“。 “我还要押大,我就不信了,他能一直是小“。 “我不信下一局还是小,我也要押大“。 一众赌徒,纷纷把钱押好。庄家见司马朗神色犹豫,突然笑起来:“司马朗,你是下还是不下。要是下就痛快点,要是不下,就别站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要下就下,别磨磨唧唧,耽误我们的时间“。 “输不起就别来,磨磨蹭蹭看着心烦……“。 “这里可没人求你,玩不起就滚……“。 “谁说大爷我,玩不起了。我……我出一百金,押小……“。司马朗听闻大怒,一咬牙一跺脚。把一百金,狠狠的放在,写着小字的格子中。 庄家见状看向周围的人,意味深长的一笑:“买定离手,开骰子无悔“。 “大……大……大……我买中了,哈哈哈……“。押大的赌徒们大喜过望,一个个把钱往自己怀中拿。 司马朗看着手头上空空如也的钱袋,指着庄家大怒:“你……你们……你们耍诈“。 “耍诈?你可拿出证据来。若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毁我赌坊信誉。当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庄家面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看向气急败坏的司马朗,厉声反问。 司马朗早已输的满眼通红,一时血气上涌。直接扑过去,抢夺赌桌上的钱财。周围的赌徒,一个个大怒,纷纷上前围殴。 此时贾福一群人走来,听见赌坊之中的动静,微微一愣。司马子靑反应的快,对着人群大喊:“小弟……“。 乙浑听闻,带着几名侍卫。就往人群之中,冲过去。不多时赌徒全部倒地,一片哀嚎之声响起。一名侍卫,拉起鼻青脸肿的司马朗,往贾福这边走来。 司马昭见状大怒,带着司马子靑跑过去,对着司马朗就是一耳光:“三弟,区区两年不见,你真是长了能耐“。 “大哥……如今小弟身上有伤。就算有些过错,等过段时间,在责罚也不迟“。司马子靑见自己弟弟,鼻青脸肿,满身的清淤,心中有些不忍。 司马昭听完这番话,心中也是一软,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马朗。之后目光直视,慢慢走来的孙皓:“孙员外,你是不是,要解释点什么“。 “我方才听秀才公,叫你大哥。敢问你可是,司马昭“。孙皓答非所问,死死的盯向,司马昭。 司马昭隐隐约约的感觉,孙皓此人的目光,透着仇恨一丝的味道,不由得微微皱眉:“本官就是,户部左侍郎,司马昭“。 “原来是大人当面,好、好、好啊,我们的账可以慢慢算……“。孙皓听见司马昭表明身份,语气一声比一声重,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有打手对着赌坊之内的赌徒,大声喊起来:“今天我们东家,要和司马大人好好算一笔账。为避免误伤,本店打烊,逗留着后果自负“。 赌徒听见这番话,知道等会必然会有武斗,连忙一哄而散。如潮水一般,涌出赌坊。乙浑和一众侍卫,微微一愣,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剑柄之上。 “砰……“。大门被重重锁上,赌坊之内所有的打手,都露出仇恨的目光。孙皓见状,阴森森的一笑:“司马昭啊、司马昭,我苦心积虑。其实只想让你,也品尝一下,家破人亡的滋味。可没想到苍天有眼,让你自投罗网。兄弟们,如今我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黑压压四五十人,提起棍棒,就往司马身上招呼。刘盛、贾福见状大急,有侍卫把佩剑丢来,不由分说,连出三剑,有三名打手,应声倒在血泊之中。赌坊之内的其余打手,先是一愣,接着全部怒吼起来。死命的,往几人身上攻击。乙浑见打手实在是太多,为保命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大喊:“救出公子他们要紧,那些打手生死无论“。 一众侍卫听见此言,放手厮杀。经历过战场的他们,又何惧这些,不入流的打手。不多时打手全部倒地,有二十多名失去了生命,其余的都以身负重伤。 司马昭此时从混乱之中,反应过来。摸着被打肿的脸,以及身上的伤痕。对着地下的孙皓,以及一众打手苦笑起来:“我司马昭自认为,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呸……只有你这样的黑心狗官,才会如此冠冕堂皇的,和我们说无冤无仇“。 “去岁寒冬,我们家破人亡,皆你司马昭之过“。 “恨上天之不公,如你这样的人,又怎能如此逍遥的活在世间“。 “我恨今日,如此大好的机会。居然没有手刃,你司马昭的头颅。以祭我村中,两百余户的冤魂“。 “若非你司马昭主持变法,流毒乡野。我全村老小,两百余户,又怎么可能,被活活逼死“。 “要不是那段时间,我们在林中狩猎。只怕早在去年寒冬,就已成枯骨“。 “既然上天,让我们苟活。我等若让你,活的太逍遥。死后又有何面目,见村中冤死的亡魂“。 一众打手,双目通红,字字泣血。孙皓倒在地上,用左手捂着右手,臂膀上的伤口,死死的盯着司马昭,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仰天大笑,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堂堂户部司马昭,被我等打得鼻青脸肿,堪称痛快。只可惜苍天不公,未能手刃此人。为我村中两百余户的冤魂,报仇雪恨。让我等死不瞑目,实在是悲哉、痛哉“。 “变法之苦,流毒乡野……“。司马昭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他们的述说,心中猛然一疼。若当初自己没进小石村,那么石雪他们的下场,不正是眼前的,这番情景吗?错了、自己真的错了。 贾福一群人,一阵默然。乙浑心中一叹,看向倒在血泊之中,二十几名失去生命的打手,不仅黯然神伤。原来他们,都是苦命之人。一众侍卫微微地下头,将沾满鲜血的剑,归入剑鞘之中。 刘盛本也在神伤,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直视孙皓:“你们是怎么知道,在朝廷主持变法的,是司马昭“。 “我父本是吴水县令,因去年王安,刷新吏治,被罢官还乡。朝中形势,我父自然一清二楚。王安主持变法,司马昭鼎力协助。方才使得,变法有如此,之大的声势。只可惜王安,出身权贵之家,我们想要复仇,实在是太难“。孙皓听见刘盛的询问,惨然一笑。本来以为司马昭出身和他们一样,会比较好报仇。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以至于功亏一篑。 贾福听到见孙皓说出这番话,忍不住摇头一叹:“所以你们就把怒火,宣泄到司马昭的头上。他出身寒门,与你们相同。报复起来,自然难度大减“。 “寒门?他司马昭出身寒门,坐上高官之位,就以忘本。你说我们,能不恨他吗?“。 “深知寒门凄凉、艰难之苦。居然纵容变法,流毒乡野,此等人若不杀之,怎泄我心头之恨“。 “忘本之人,若能杀之,当为天下一大快事“。 “只可惜……天天不从人愿,奈何、奈何……“。 “我为寒门司马昭,并非忘本之人。变法实为良方,但形势所迫。以至于急行法度,使其流毒乡野,皆我司马昭之过。我司马昭愿在此立下誓言,回洛阳之后,上书朝廷,停住变法。若此毒一日不解,此法就一日不得问世“。司马昭看着眼前的孙皓,以及倒地的打手,深深一礼。从今天开始,他立下誓言,逆天而行。倾尽全力,停住变法,使民得以修养。 一众打手面面相窥,看向孙皓。孙皓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对着司马昭询问起来:“你是说?阻止变法“。 “倾其一生,此毒一日不除,我司马昭就一日不许。此路虽有九死,但我愿往之。这些人身死,皆我之过,若有遗孤,我愿养之终老“。司马昭对着已经死去的二十多名打手,深深一礼,神情坚毅的大步走出赌坊。 刘盛心中一叹,也跟着走过去,贾福带着一群人,紧随其后。赌坊之内,只留下一地的打手与孙皓,默然不语。好似在消化,方才司马昭说的话。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裂痕 一群人走出赌坊,回头观看。贾福想到他们的身世凄苦,吩咐乙浑:“乙浑你派两名侍卫,去城中寻找郎中,为里面的人疗伤“。 “遵命……“。乙浑躬身行礼,转向后面,对着一群侍卫吩咐起来。有两名侍卫,翻身上马,一阵疾驰。 刘盛见司马昭,面沉似水忍不住询问:“司马昭你回洛阳之后,就一定要阻止变法吗?“。 “变法之毒,你亲眼所见。不是我司马昭想要阻止变法,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得不如此“。司马昭听见刘盛的询问,转身走向马车。步伐坚定有力,好似不可阻挡。 一群人见状,连忙跟上。司马子靑,忍不住劝慰:“大哥其实错不在你,变法条例我详细看过。皆是治国、安民之良方。若非各地府衙,扭曲法度,也不会造成今日之祸“。 “扭曲法度?我看未必……“。司马昭听见自己二弟的劝慰,摇了摇头。当初在石村,黄仁那番官老爷的难处之言,在耳边响起。官员层层截留,到地方之上的数额,已经所剩无几。在加上吏部的升迁考核,这是逼着他们,不得不为。但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吗?想到这里心中一叹。匆忙之间,想要一个壮汉,提起自己,是何其之难。 刘盛看向司马昭,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忧愁:“你可想过,停止变法的后果?“。 “户部收入减少,并且开始持续亏空。同时因为朝廷无粮救济,河北灾情,会进一步恶化“。司马昭突然停住,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随即一愣,但想起在小石村以及方才的场景,心又坚定了起来。 刘盛听见司马昭说的这番话,继续询问:“那你现在可还想,停止变法“。 “停止变法,苦的只是,河北一地的百姓。以朝廷的实力,在想它法也不是不行。而继续执行变法,苦的却是全天下的百姓。我出身寒门,本就是贫苦人家,深知其中之苦。怎能目睹此事,而不加阻止“。司马昭说到其中之苦的时候,两滴眼泪缓缓留下。 贾福看着眼前的司马昭,突然感觉到了烦躁:“你可想过可欣“。 “可欣?这一切都是命,何苦强求“。听见贾福的询问,司马昭只感觉自己的心。如玻璃般,被击的粉碎。阻止变法必然会和王安决裂,而被夹在中间的可欣……想到这里,一股疼痛感猛然升起。 贾福听到司马昭此言,大怒不已:“你可知阻止变法,意味着什么。枉可欣对你一片情深,你却要如此害她“。 “贾福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吗?小石村以及方才的赌坊,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司马昭看着大怒不止的贾福,神情激动的对着他,一连串的反问。 贾福听见这句话,几乎暴怒,要不是见司马昭身上有伤,早已拳脚相加:“我是可欣的堂兄,身为堂兄。自然要首先,顾及自己的妹妹。天下这么大,我虽心存怜悯,但我不是圣人,也不想管这些。我只想,我的妹妹幸福“。 “我非你贾福,我乃是寒门司马昭。深知人间贫穷之苦,当初上京赶考之时,被卷入灾民之中,又是何等的凄凉。你又岂能明白,这其中的滋味“。司马昭听见贾福暴怒的声音,惨然一笑。 贾福听完司马昭之言,指着他大声喝问:“这就是你司马昭,辜负可欣的理由吗?“。 “若你认为这是辜负可欣,我亦无悔……“。司马昭说出这句话之后,大有舍弃小我,而成就大我的韵味。 贾福听见司马昭说出无悔两个字,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好一个风流才子,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司马昭“。 “难道你贾福,想阻拦我不成……“。司马昭直视贾福,心中却是一片凄苦。 贾福听见此问,哑然不语。想到小石村,想到方才赌坊里面的孙皓,以及一群打手。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似痴呆。 刘盛见两人突然大吵,又见贾福此时的样子,长叹一声:“于公于私,我和贾福都不会阻拦。我们并非朝廷中人,变不变法,又与我们何干。望你感念往日情分,莫要走入另一个极端“。 “刘盛、贾福,其实我……“。此时司马昭才反应过来,方才的怒火确实不应该。贾福为他的堂妹,可欣着想,本人之常情。自己与他争执,确实说不过去。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又应该如何解释。 刘盛摇头看向司马昭,摆了摆手:“你与贾福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方才赌坊的那一幕。确实太过于,震撼人心“。 “司马昭我不管你做什么,但要是你敢辜负可欣。我贾福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你好过“。贾福对着司马昭一阵警告,随即火气消了几分。 司马昭对着贾福,郑重一礼:“若他日我辜负可欣,愿凭你责罚“。 “我想直奔善堂,就此与你别过。等回洛阳之时,在去找你“。刘盛见两人,言归于好。一丝隐忧,久久不散。想到这里,不如迟行。 贾福一愣,想到方才的那番争执。虽然表面言归于好,但担忧的种子已然种下,此时在回司马昭的家中,确实有些不妥:“盛哥儿之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此处距离善堂比较近,若去你家来回奔波,反倒疲倦。倒不如我们,直接奔向善堂,也省去路途之苦“。 “也好,等你们回洛阳的时候,我们在聚“。司马昭见两人,都有离去之意。想到方才的不愉快,知道强求无意。随即一礼,转身走向马车。 见司马昭带着司马子青、司马朗走上马车,车夫扬鞭而去。贾福看向刘盛,忍不住询问:“盛哥儿,这就是你时常和我说的,担忧之事吗?当爱民和爱国,发生冲突,又将会如何“。 “只要他们之间,不伤情份,只要不让可欣,左右为难就好“。刘盛对着贾福一笑,心中却忍不住担忧。 此时乙浑牵着马车过来,对着刘盛一礼:“公子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善堂……“。刘盛一拍贾福的肩膀,两人走上马车。车帘放下,马车向善堂疾驰。乙浑带着侍卫,翻身上马,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泉州善堂 泉州府外十里之地,郎朗读书声传来,马车穿过一片竹林,善堂出现在眼前。 刘盛、贾福下马车。乙浑带着一群侍卫,也连忙下马,跟在后面。 贾福看着眼前的竹林和善堂,听着耳边的读书之声,忍不住笑起来:“盛哥儿这泉州善堂,座落在竹林之中。隔绝世外繁冗,倒也雅致“。 “竹林之中,如此祥和、安宁。我真希望可以早些看到,善堂遍布天下的那一日“。刘盛看见此时的情景,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盛哥,你说这天下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天灾。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孩子们欢声笑语。我们每天都能如此开心,那该有多好。 可欣不如我们做一个约定,若天下贫苦之所,都有一座善堂。彼时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愿望。 莫说一个,到时候只要可欣能办到。只要这天下能少几分凄苦,就算千万个又有何妨 贾福见刘盛在沉思中傻笑,忍不住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盛哥儿你在想什么?怎么笑的这么开心,我估计在过一会,都要流口水了“。 “有吗?……“。刘盛听闻,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瞬间醒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贾福。 “哈哈哈哈……“。贾福见刘盛下意识的举动,夸张的指着他大笑起来:“盛哥儿,你快老实交代,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乙浑你们一路奔波,甚是疲倦。不如先到善堂里面,找清远他们。给你们安排,一些房间休息“。刘盛看着狂笑不已的贾福,并不搭理他。直接转头,吩咐乙浑他们,先行休息。 乙浑本想推辞,可转身见众侍卫,一脸的疲倦。想到从离开小石村开始,他们就马不停蹄,一路疾驰,确实有些疲累:“乙浑先行告退“ 贾福看见乙浑带着侍卫以及马夫,牵着马走入善堂。不由得故意,唉声叹气起来:“某人就喜欢打岔,好生无趣“。 “何来无趣之言?啊福你说如此美景,司马昭不来,真是可惜“。刘盛见贾福故意唉声叹气,继续岔开话题。想到司马昭,又是一叹。 贾福听见刘盛提起司马昭,想到刚刚分别,两人的争执,一脸的不爽:“他口口声声说什么,寒门司马昭。要我说,他为百姓做的事情,哪有盛哥儿的善堂好“。 “善堂在下,司马昭却是在上,殊途同归。就算你不顾及往日的情分,看在可欣的面子上。对司马昭,还是宽和一些的好“。刘盛见一脸不高兴的贾福,知道他又想起来方才的场景,微微一叹。 贾福微微摇头,看向刘盛,一本正经的解释:“宽和?他司马昭本就无错。我方才和他争执,本意只是提示他,莫要辜负可欣。若回洛阳之后,他不顾警告,让可欣心伤,我必不饶他“。 “此事还未发生,现在也仅仅,只是你的猜测之意。仅凭猜测之意,就和司马昭闹僵,是不是有些不妥“。刘盛对着贾福,继续宽慰。都是至交好友,为猜测之言而心生芥蒂,确实不妥。 一阵清风吹过,带起竹叶沙沙之声。贾福听着声音,抬头望去,意味深长的一笑:“盛哥儿,刚刚离开之时,我们不是和解了吗?“。 “和解?你们二人。表面上的和解,又有何用“。刘盛摇头,转身往竹林深处走去。 此时清远走来,见刘盛转身往竹林走去,忍不住大声打趣:“先生来善堂,见清远而转身。难道是嫌弃,小道招待不周“。 “清远此言有误,你怎么能喧宾夺主“。贾福看着一身道袍的清远,对着他一阵反问。 清远听见贾福这番话,微微一楞,随即大笑:“不错、不错,啊福此言在理。先生到自家门前,而不入?可是因为,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我只是方才和啊福,谈论一些事情,感觉心中有些烦闷。想到竹林之中,散散心。你们两人到好,一唱一和,让我哭笑不得“。刘盛听见两人的一番对话,忍不住摇起头来。 贾福、清远听见刘盛此言,相视一笑。惊得竹林之中的小鸟,一阵乱飞。三人久别重逢,那些不愉快,早已随风而逝。 笑声停止,指着这片竹林一阵感叹:“你们可知,以前这里是谁居住的地方“。 “愿闻其详……“。刘盛和贾福知道,清远有话要说,都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清远好像陷入沉思,看向两人缓缓解释:“当初江南大水,泉州却幸免于难。无数心怀慈悲之念的人,奔赴而来。居住在泉州城,以便就近救灾。而这片竹林,就是佛觉寺,那群僧人所为。此来江南,受小主持之托,让我把泉州之地的善堂,兴建在这里。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缅怀那些圆寂的大师“。 “你的意思是说,那帮老秃驴,就是在这里圆寂的“。贾福嘴上一点也不积德,虽说心中对他们很是敬佩,却很难改口。 刘盛听见贾福喊秃驴,直摇头:“啊福你什么时候,嘴能不这么硬“。 “这里就是他们居住,和圆寂之地“。清远对贾福喊秃驴,和牛鼻子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 “嘿嘿……“。贾福听见刘盛的责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口误、口误,原来这里,是大师们的圆寂之所。难怪你让我们来泉州,而不是金陵“。 “若非如此,我自然会选择,在金陵和你们相见“。清远听见贾福的询问,微微点头。 刘盛看着两人,好像想起什么:“清远,乙浑他们,可安顿好了“。 “那是自然,泉州善堂什么都不多,唯独房间多。自从给你们写信之后,我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本以为你们不日就到,结果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月。害得我在泉州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清远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月,有些哭笑不得。 贾福有些惊讶的,看向清远:“你特意等了我们,两个多月?……“。 “那是自然,要不是等你们,此时我应该在金陵,或许已经回村“。清远点头,自己的师兄弟们,只怕现在已经在金陵。处理江南善堂的,各种事情了。 刘盛一愣,看向清远,忍不住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一直等侯我们“。 “先生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何不进善堂详谈……“。清远听见刘盛的询问,往善堂方向一指。 他们久在善堂门外,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想到这里,刘盛、贾福随即点头,向善堂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泉州始末 三人走到一处房子,进去坐好之后,清远对着两人一笑:“此处相比长安、洛阳两处善堂,稍显简陋,还请多多担待“。 “此处堪称世外桃源,比长安善堂少了几分庄严和包容。却多了些洒脱、自然、出尘和安详的韵味“。贾福把这里和长安善堂,两处在心中对比,忍不住夸赞起来。不愧是还真观,去伪存真,还归本我。如果说长安的善堂,有一种堂堂正正,庄严肃穆的包容之感。那么此处,更多的是建筑与环境的融合。少了一些庄严与规矩,多了几分洒脱,与自然之美。 刘盛也想到,刚刚观看的善堂之景,忍不住赞叹:“小桥流水、竹音悦耳。老有所依,幼有所教,让人不忍归去“。 “先生本为此地主人,既然不忍归去,索性长住就是“。清远听见刘盛此言,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劝起来。 刘盛微微摇头,对着清远一阵感慨:“奈何俗世繁冗,学不来你们的道家真谛。我虽心生向往,却为这善堂生计。与贾福,不得不,饱受凡世之苦“。 “先生大善,清远不及“。听完刘盛这番话,清远忍不住感慨。善堂遍布江南,此时又在河北灾区遍地开花。这每日开销,又岂止千金。若非刘盛、贾福,广开财源。只怕此事,也只是水中之月,遥不可及。 贾福有些不乐意的看向清远:“你只夸盛哥儿,难道我贾福,就做的少吗?“。 “此时皆啊福之功,小道清远拜服“。清远见贾福满是不乐意,连忙站起来,夸张一礼。 贾福见状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得意的尾巴不由得翘起来:“这还差不多……“。 “玩笑之言,到此为止,清远还是说说正事“。见两人打趣玩笑,刘盛不由得询问起正事来。 清远点点头,在心中把想要说的言语,重新组织一遍:“去年江南水患平息,百姓重建家园。我与众位同门,在各地开创善堂,收容孤苦。奈何贫苦之人太多,时至年初,手中金银所剩无几。无奈之下,只能写信。给远在西北的你们,讨要钱财。方才度过,此次难关“。 “盛哥儿,你现在服了吧“。贾福想到在玉关之中的场景,露出一脸的得意之色。 刘盛见贾福嘚瑟,难得的没有反击:“难怪当初啊福一直劝我,不要推辞那些物质。我起初还以为,是佛觉寺想去河北救济灾民,所以他才会一直向我讨要。可没想到原来根源,却出现在这里“。 “惭愧……惭愧……“。清远脸上有些微红,不管怎么说,这讨要钱财的事情,确实无法开口。 贾福见清远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这本是应该,何来惭愧一说“。 “你们出人出力,我早已感激不尽。许些钱财,本是应该。以后我们若给的不够,或突事情,导致钱财不足。可直接写信给贾福,我们一定会尽快,把金银物质给你们补足“。刘盛接过贾福的话,顺着继续说下去。 清远岔开话题,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的担忧:“本以为水患过后。江南家园已经重建,从此百姓安泰。只是没想到,变法看起来,皆是利国利民之法。奈何地方官员行为不法,百姓深受其害。家破人亡者,不知凡几,让人好生心痛“。 “所以你就写信,让我们来泉州,在这一路之上好好看看,乡间之苦“。刘盛听清远说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来江南。 贾福想到小石村,想到赌坊。又想到今天和司马昭的争执,不由得对着清远一叹:“清远啊清远,你可害死,我和盛哥儿了“。 “我害你和先生?这又何来此言“。清远一愣,看向贾福很是不解。 刘盛见状连忙把从洛阳到泉州,这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对着清远叙述一遍。贾福也时不时的,插言补充。 “原来如此,我只是听说,江南饱受变法之苦。但要说身临其境,却从来没有经历过“。清远听完之后,感慨不已。其实他只想让刘盛和贾福,在这一路之上,从乡野之间,得知这些事情。却没想到,他们一波三折。要不是随身带着侍卫,只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贾福看向清远,有些埋怨起来:“要不是你提议,让我们来泉州。那我们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若没有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和司马昭之间的友情,也就不会出现裂痕“。 “啊福此事你怨不得清远,事实本就如此,该生的迟早都会生的“。听见贾福的埋怨,刘盛对着他开解起来。 清远听见贾福的埋怨不在言语,良久一叹:“若是注定要生的事情,早些生,要比晚些生要好。最少事情的危害,还没有那么深“。 “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严重“。刘盛听完清远的感叹,忍不住赞同起来。目光看向门外,好像有一种,莫名的韵味。 贾福见刘盛露出这样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只有每次解决一个难题的时候,他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想到这里,连忙追问:“盛哥儿,难道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也许是,也许不是。能不能解决,最终还要看天意“。刘盛并没有直接回答贾福,反而给了一个试试而非的答案。 清远听见这样的答案,现在不停的反思。最为明逸道长,最为得意的弟子,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先生说的天意,可是指。内无灾情,五谷丰登。外无兵戈,四方安定。彼时局势渐稳,让朝廷有时间,得以喘息。变法缓行,此毒则不攻自破“。 “清远你说的是天时,而我想说的是人谋“。清远说完,刘盛微微摇头,此言不假,但却太过于被动。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继续追问:“你方才说天意,现在怎么又说人谋“。 “清远说的太被动、太虚无,这些若全指望天意,就如痴人说梦一般。而我所想的,并非这些虚无缥缈,而在泉州码头“。刘盛听见贾福的追问,对着两人提示起来。 清远一愣,随即大笑:“难怪先生说天意,若能得大海无尽宝藏,善堂开遍人间。区区变法之毒,随手可破“。 “盛哥儿,难道你当初,开办善堂之时。就已经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了吗?“。贾福突然醒悟过来,水上丝绸之路、大海无尽宝藏、麻雀商会以及善堂。这些好像,从下方,编织出的一张网。足矣消除,一切苦难。 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答非所问的看向清远:“明天我想去泉州码头一观,清远你去不去“。 “先生相邀,岂能不去“。清远连忙应承,不愧是先生,看来自己邀请他来泉州,堪称多此一举。变法之苦,或许早在贾家村中之时,就已预料到,要不然这两年,他的所作所为,又能如何解释。茫茫大海,只能求上天庇佑,我大周度过此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泉州码头见闻 上午一辆马车向泉州码头疾驰,此时正好有一艘船从远方,向码头缓缓游来。刘盛三人下马车,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突然想到初在贾父入狱,奔赴江陵府受挫之后,在长江之上见到的场景:“啊福你看现在的场景,和我们当初在江陵府,看到的何其相似“。 “那时候是一船而来,万人景从。如今这里,可是千帆云集。怎么可能,是一样呢“。贾福听见刘盛的问话,也想起当初的场景。要不是那天遇见司马昭,又何来如今这些事情。恐怕此时的自己,还在村中耕种也说不一定。 清远有些疑惑的看向两人,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何意思。刘盛见状。连忙把当初贾父入狱,以及在江陵府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 “想不到先生和啊福,当初吃了这么多苦头“。清远听完,忍不住感叹。谁又想的到,当初被家丁毒打,被牢头看不起的穷苦之人,如今却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 刘盛摇了摇头,此时回想只感觉。当初不仅不苦,反而有些甘甜:“若非当初之苦,我和贾福,就不会遇见司马昭。也不会进入灾民营地,之后的事情就更不会发生“。 “若非去洛阳,又何来的今日之成就“。贾福点头,却突然想到,周勃和明逸道长:“盛哥儿,你去洛阳。真的是牛鼻子,和周夫子的建议“。 刘盛听见这番问话,思路不由得飘回,当初离村之时的场景:“我当初问他们,在不为官的情况之下。如何才能,为这天下尽一份力。周兄告诉我,可以借力,于是我就来了洛阳“。 “借力?陛下,还是许伯父。亦或者是明逸道长,以及周夫子“。贾福听见借力的这两子,在心中盘算起来。仔细算算,好像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他们都可以借到不小的力量。上至皇帝、宰相,下至佛道两门,乃至于周夫子所在的春秋山庄。可真正属于自己的又有多少?不过就是麻雀商会,以及善堂罢了。 刘盛看着贾福的询问,疑惑点头:“你所言的,都是我们可以借用的“。 “盛哥儿你想过没有,这些都是外力。正真属于我们的力量,又有多少。若有一天,我们和他们起了争执。到时候这些力量,又能调动多少“。贾福想到昨天,和司马昭起争执的场景,忍不住摇头。若有一天,他辜负表妹可欣,仅凭自己的实力,对上他又能如何。 清远听见贾福这番话,也有些赞同,毕竟自己强大,比外力更可靠:“啊福此言,到也不是,不无道理。外力终究是外力,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实力,来的实在“。 “啊福说的都是上,而非下。我和钧儿说过,自古以来,有两条路。一为从上到下,二为从下到上。至于我们真正的实力,难道你贾福,会不明白吗“。刘盛一笑,心中反思,所谓实力,到底是什么。 贾福疑惑的看向刘盛,试探的询问:“可是善堂和商会,这两样又能有什么实力。就好比当初在泽川县,盛哥儿,如果我们不用司马昭的官印,能全身而退吗“。 “也许你说的在理,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自下而上的道路“。刘盛想到当初,在泽川县的场景,若非有司马昭在,自己能有恃无恐吗?可为此做官,放弃自己选择的道路,还是有些不甘心。 贾福知道刘盛的性格,见他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也不在强求:“既然盛哥儿如此说,在试试也无妨。也许自下而上,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 “先生不如我们,到哪里一观“。清远见两人一番对话,感觉插言确实有些不便。此时正好有一艘船,缓缓停在岸边。忍不住提议,过去一观。 两人点头,跟着清远往前面走去。船正好靠岸结束,无数水手们从船上涌出。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朝廷鼓励我们下海,经商置业,果然是一条好财路“。 “岂止是好财路,简直就是通天之路“。 “如此好的财路,我们当初怎么就没想到“。 “大海茫茫辨不清方向,海盗云集。就算你能想到,可你敢试试吗?“。 “指南针,果然是我们这些水手之福。我看要不了几年,在跑上几趟,这一生必会衣食无忧“。 “倭国那的银子可真多,等段时间我们在去,一定要好好捞一笔“。 “要是朝廷能肃清海盗,那可就真是妙不可言了“。 “去年先帝下旨大开海路,那些海盗我看是没什么好日子了“。 刘盛三人听见这些话,微微一愣。连忙行礼,对着一个水手询问:“请问你们可是,从大海之中,返回的船只“。 “实在是惭愧,刚刚从倭国而回。海上风高浪急,危险重重。这大半年,才跑一个来回“。水手见刘盛的衣着,只当他是泉州府的士子,连忙恭恭敬敬的回话。 贾福想起方才耳边的议论,眼前一亮:“可是史书上的倭国?自从唐末之后,就以和我大周,断绝往来的那个倭国。如今算算,两国断绝消息,尽有两百年之久“。 “这船的东家,祖上曾经去过倭国,因此留下一副海图。但海上茫茫,辨不清方向,幸亏朝廷下令鼓励我泉州府,大开海路,给予指南针。这才能安全的,到达倭国“。水手说道这里,一连串的感叹。要不是朝廷鼓励下海贸易,只怕现在的自己,任然是那赤贫之人。 清远听见倭国两个字,想起书上的一段话:“据说倭国,盛产银矿。不知此言,是否为真“。 “银贱而物贵,我中土之物,到哪里一转手,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只可惜船舱,空位有限。要不然,只怕跑一个来回。就可以,十年不愁吃穿“。水手想到在倭国看到的场景,一连串的感叹。 旁边的水手听见这里的谈论,忍不住走来,一个个说起,在倭国的见闻:“你们可能不知,哪里乱的很,到处都在打仗“。 “当初我们和一个倭国的诸侯交易,他想强夺货物。幸亏我们机灵,这才逃过一劫“。 “感觉哪里的称呼,乱七八糟。一个几千人口的小地方,就敢称一方诸侯“。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有一次和倭国大名交易。他居然问我大周,兵力可有数万,人口又可有数十万“。 此言一出,水手们哄然大笑,显然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贾福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大周岂止区区数十万,可叹井底之蛙,贻笑大方“。 就在此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水手们来不及辞行,纷纷往码头急速跑去。刘盛看了看天色,一轮太阳悬挂正中:“清远、啊福,看来这些水手,应该是去吃午饭了。不如我们,也找一家酒楼,进餐歇脚如何“。 “先生此言在理,天大地大,不如吃饭大“。清远闻言也看了看天空,此时腹中饥饿感,渐渐传来。 贾福听到吃饭两个字,也不在说什么。直接转生,去寻找酒楼。两人见状,也连忙跟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提议麻雀入海 一家酒馆之内,刘盛三人正在吃饭,看着前面人来人往,贾福忍不住感叹:“这码头还真是壮观,你们说茫茫大海之中,就真的有无尽的宝藏吗?“。 “先生说有,那自然不会错“。清远想到刚刚,他们听见水手的那些议论,情不自禁的赞同起来。 贾福听清远这样说,有些不乐意:“你就还真听那些水手胡说?茫茫大海何其容易“。 “这一艘艘的船,接二连三的下海,也不知到底会如何“。清远想到码头看见的那些船只,只怕这群人水手上岸之后。要不了多久,泉州府就会轰动。到时候千帆万船,齐齐入海。不知有多少,会埋葬在这无边海域之中。 刘盛点头,看向清远突然问起别的事情来:“清远如今泉州一地,善堂一月开销,一共是多少“。 “听先生之言,我们来到江南,到处兴建善堂。如今共有善堂一百余座,一月总共开销,大约三千金左右。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会更多“。清远听见刘盛的询问,略微思索之后,说出这番话。 刘盛转向贾福,贾福会意,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多什么,还是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如今江南一地的报社、步行街已经遍布繁华之地。总体收入一个月,大约有两万多金盈余。但是随着善堂的再次扩张,盈余会变的越来越少,最后有可能亏本“。 “善堂草创,开销自然不会很大。但随着今后的逐渐完善,有可能会出现资金上的短缺“。清远一直在江南操持善堂,自然对这方面的开销,一清二楚。 刘盛听见两人的话,陷入沉思:“啊福,当初在西北所获的物质,全部转换为金钱,大约为多少“。 “武器、铠甲,全部都已经贩卖到辽国,现在还是欠条。至于物质,一小部分运往江南,一大部分运往河北。还有那些金银细软,被我们拿来开善堂,办步行街、报社,要不然就江南一地,一月为何会有两万金的收入“。贾福把手一摊,表示无钱。这些在西北战场,获得的钱财。来的快,用个更快。 刘盛听见没钱,略微有些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长安、洛阳两地的收入,以及商会的,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长安、洛阳两地一年所赚的金钱。其中一小部分,拿出来作为清远南下的本金。一大部分,组建商会。如今跨国贸易,获利颇丰。我手头所有的盈余加起来,大约有二十万金“。贾福说起二十万金的时候得意洋洋,纵观大周一年的收入,也就一百多万金。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 清远听见二十万金,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向贾福:“仅凭步行街和报社,想一年赚二十万金,完全不可能。难道你的商会,就真的如此赚钱“。 “那是当然,大周都城在洛阳。天下商贾巨富,也皆在洛阳。我贾福依照盛哥儿之言,号召全城商贾,组建的商会,又怎么可能小。说句大话,天下商贾。皆以我麻雀商会为尊。紧要关头,商会之力,我可以一言而动之“。贾福说起商会,想到里面的财力,心中升起一股豪气。要是只说财力,就连户部也比不上,汇集天下七成商贾的麻雀商会。 清远听完一阵感叹,看来以前自己的担忧,完全没必要:“不愧是先生,出手不凡。在加上,啊福你经商有道。看来善堂今后,我们已无忧“。 “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养得起,善堂这无底的吞金之兽“。贾福大笑,说起此事,这可是他的最得意之作。 刘盛听见两人的一番对话,反倒心头浮现思思忧愁:“啊福你切莫,高兴的太早。如今善堂,才刚刚开始。江南之地,本就富庶。虽然前年水患,但毕竟底子厚,你还如今还能有盈余。可要是换成其余的地方,恐怕会远远不够“。 “如今河北受灾,佛觉寺众僧,在南方救灾,全是支出。幸亏有当初,西北获得的,那些物质支撑。要不然只怕,我手中也不会,有这么多金银“。贾福听见刘盛这番话,在心中一阵盘算,由衷的点了点头。仅仅只是河北一地,所花费的支出,都已堪称巨大。要是把善堂遍布大江南北,只怕还是有些不够。 清远也是一阵为难,看向两人:“若善堂之开在富庶之地,恐怕与本意不符“。 “那是自然,善堂的诞生。就是要给,天下凄苦之地,带来丝丝温暖。区区钱财,在另想他法就是“。刘盛听见清远的询问,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番话。当初和可欣之约,如今历历在目,怎敢善忘。 贾福眼前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如今在想开辟一条跨国路线,只怕也带来不了这么多的利润。毕竟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有辽国那么大的实力。西夏、吐蕃、大理、交趾,只怕无利可图“。 “并非无利可图,而是商路开辟不易。其实你应该把目光,放在茫茫大海之上“。刘盛看着酒楼之外的人群,若有所思。 清远显然想到方才,那些水手说的话:“先生的意思,可是出海,去那倭国经商“。 “茫茫大海,难道只有一个倭国吗?我若能组建一支庞大的船队,在大海之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刘盛看着清远以及贾福,突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贾福一愣,在脑海中幻想这幅画面,不知觉露出一副迷醉之像。可转念一想,如一盆冷水,瞬间清醒:“大海茫茫,虽然指南针能辨别方向。但我们没有海图,又怎么远航。还有这沿途的海盗,可不是吃素的“。 “若我能进宫,说服陛下和许伯父。让你用一定的金银,雇佣一支精锐。同时给你一张海图,你可愿意让商会一试“。刘盛看向贾福,想到那副场景,应该会非常的美妙。 清远见贾福陷入沉思,看向刘盛询问起来:“雇佣朝廷的一支精锐护航,确实能起到宣扬国威的作用。先生出面,我想朝廷,应该没理由拒绝。只是海图?……“。 “我有一张从泉州府,南下的海图。沿途诸国林立,有我大周所缺之物。来回一趟,只怕获利会丰厚无比。要是船队能开辟航道,又能肃清海盗。朝廷在设置衙门,管理这条水上商路。彼时商队往来,只怕会更加繁盛。到时候以你们商会的功劳,我在建议朝廷,准许你们每年从中抽取一定的赋税,作为奖励。以此激励民间,开辟水上航道,岂不是一举两得“。刘盛把心中的想法一一诉说,这样一来,朝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享其成。同时民间,也能获得其利。到时候有海上,源源不断的资源。通过船队运回大周,又何愁天下贫穷之苦。 贾福听完连连点头,以刘盛如今的影响力,说服朝中确实不难:“我愿意一试,只不过现在,酒菜下肚,我们是不是应该,动身回善堂了“。 “也好……“。两人点头,结账之后,大步走出酒楼。此时谈论到此事,早已无心在逛,索性回去,也好早点开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准备返回洛阳 马车疾驰前往善堂,两个时辰之后已到,三人走入屋中各自落座。贾福对方才的话题,还有些意犹未尽,此时在屋里,刚好畅谈:“盛哥儿,你说海图?可以观看一下吗“。 “这又有何难,清远把你的,笔墨纸砚拿来“。刘盛见贾福询问这件事件,大笑着向清远讨要。 清远点头看,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间,不多时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先生请……“。 “你们来看,这就是南方海域的大致模样“。刘盛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笔沾上墨水,直接开始画起地图来。 贾福、清远两人走来观看,见图形忍不住发问:“怎么有如此之多的国家和海岛“。 “从这里到交趾,然后继续往下还有广阔的天地,你们又何愁无处可贸易“。刘盛把交趾写上名字,其余的区域,全部只是画了一个大致范围,具体叫什么,并没有写明。 贾福有些疑惑的看向刘盛,指着交趾下面的一个个区域:“盛哥儿,怎么只有区域,而没有名字“。 “你难道真以为,我是无所不知的仙佛。这些地方太远,我只能隐隐约约,知道一个大概。如今岁月变迁,我又能如何尽知“。刘盛看见贾福指着的地方,无奈的摇头。这些应该是留给,商会派遣的船队前往探知。 清远见贾福这副模样,不由得笑起来:“啊福如今先生,画出这幅。我大周南海疆域,诸国之图,以及实属不易。你难道还想,让先生告诉你。诸国都有什么特产,以及具体的航道不成“。 “这自然是最好、最好“。贾福听见清远的问话,笑嘻嘻的回答。想想自己,还真是有些贪心。这南海疆域,诸国之图。要是放在平常人家,怎么也是传家之物。哪里会这么容易的,就给自己的获得。 刘盛看见贾福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无奈的摇头:“啊福至于具体的疆域、诸国之名,以及风土人情。都需要你自己,派遣船只,一一探索“。 “好说好说,只要盛哥儿说服朝廷。能让我们花钱,雇佣到一支精锐,保驾护航。另外在加上,此图在手。我的麻雀商会,就如饺龙入海,其势不可阻挡“。贾福说道这里,不等墨迹变干。连忙把图纸,拿到自己的面前,小心放好。 清远见贾福如此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啊福就算你有了海图,又有了船队。却没有货物,这东西可就,不一定是宝贝了“。 “货物?我大周地大物博,什么好货物没有。丝绸、茶叶,在这沿海诸国,不都是最好的宝贝“。贾福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在辽国,也是这么办的。 刘盛看向贾福,忍不住询问:“你难道就只把眼光,盯在丝绸和茶叶之上?货物种类如此单一,就算你能到达,南海诸国,又能获利几分“。 “一个来回就能获得大利,难道这样还不满足吗?“。贾福很是不解的看向刘盛,怎么算都没感觉到,利润薄弱。 清远反倒若有所思,小心的询问起来:“先生可是嫌弃这一路,耗费的时间太长,感觉有些不划算“。 “时间太长?可这利润丰厚,应该不是问题“。贾福听见清远的询问,微微摇了摇头,商贾逐利。经过上次,组织商会去辽国贸易。才知道所谓孝道,对他们有些人来说。仅仅只是,利润还不够丰厚而已。 刘盛看向陷入沉思,在心中组织下语言:“啊福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能聚集,天下能工巧匠。在以他们之力,对物品进行进精美的加工。同时我们在让善堂一部分,对此道感兴趣的孤儿,前去学习。等他们学成之后,派遣到南海,就近讯在一个海岛,建立加工作坊。把你们收到的物质,就近加工,在拖到诸国贸易。那这其中,又能获得多少利润“。 “好是好,可你想过没有。那些孤儿毕竟不是商人,让他们背井离乡。去南海孤岛之上,建立加工作坊。我们是能,获得大利。可对于他们而言,就算得到了大笔的金银,远离故乡又有何用“。贾福很是意动,但想到孩子们背井离乡,却有些不忍。 刘盛听到贾福这番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啊福你能考虑到这一点,我很高兴。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在去之前,我们可以,询问他们的意向。同时在海岛之上,每次年底的时候。都可以从新选择,是留下还是回家乡。到时候商贾船只往来,必会很频繁,想回也应该很简单“。 “若沿途顺利,半年之内,应该能回到我大周“。清远顺着刘盛的话,略微思考。南海诸国,看起来很远,其实不然。坐船要比骑马快,同时若路线规划的好,有可能比去辽国,更加的近。在加上这些孤儿去的只是,南海诸国与本朝之间的一个小岛。这样算来,若回国应该会比较快。 贾福听见清远的结论,也在心中一阵分析,良久大喜过望:“我还有二十万金,可以全部拿出来。同时在号召,商会出资。只要盛哥儿摆平朝廷,我们可以立即组建船队,下海贸易“。 “你的二十万金,可以在泉州兴建大型造船厂。同时还要负担,那些工匠的薪水。这两样一定要,牢牢的抓到,我们自己的手中。至于出资建立船队以及雇佣军队,这些应该归商会出资。其中的道理,我想你应该很明白“。刘盛对着贾福一阵提示,有商会而不知利用,那有何苦走这样一部棋。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名声?。 贾福一愣,随即点头。南海疆域,诸国地图,可是无价之宝。同时说动朝廷,同意出金雇佣水军,这两件都是用金银,换不来的。这样想来,那些商会的会员们,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盛哥儿,此言在理。等我回洛阳之后,就立即着手,筹备此事“。 “师兄,有书信到来……“。清远刚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道士走来。对着屋子几人一礼,连忙把书信递给他。 刘盛见清远看完书信,忍不住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大师兄来信,询问我何时会金陵,处理江南善堂实务……看来是师兄,又想撂挑子不敢了“。清远看完书信,一声哭笑不得。这几个月,大师兄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信,询问他何时回金陵。 刘盛听完一阵思索,看向清远和贾福:“如今泉州已无他事,我们明天就动身返回如何“。 “好、好、好,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召集商会成员,商议下海贸易之事“。贾福大喜,一连三个好字,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洛阳。 清远略微思索,想到令自己,哭笑不得的大师兄,无奈的点头:“那明天就和先生,一同返回“。 “刚好进过金陵,清远和我们还可以同路。对了还要叫上,司马昭。你们看看,我差一点就忘了“。贾福话刚说到一半,就突然想到司马昭。这返回难道,还要在他家住几天吗?。 刘盛听见找司马昭,一同回洛阳。微微摇头看向贾福,不仅反问起来:“你认为此时的司马昭,会在哪里“。 “路上,此时他一定在,返回洛阳的路上……“。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想到来泉州一路发生的事情,以及司马昭的性格。说不准他昨天,应该就已经,连夜动身。快马加鞭的,返回洛阳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隔阂 洛阳城中户部,赵信、李杰、张朝三人,正在处理户部政务,听见脚步声,抬头观看,露出惊讶的神色:“司马兄,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对,你现在还在休假之中。算算时日,也应该才到,家中不久。你怎么这么快,就返回洛阳了“。赵信看向司马昭,见他一脸的风尘,连忙询问。 张朝若有所思,良久小心试探:“司马兄,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你何至于,一脸风尘仆仆之色“。 “家中无事,只不过在路上,涨了点见闻。让我不得不匆匆告别双亲,连夜返回洛阳“。司马昭顾不得疲倦,直接走过去,做到主位之上,对着三人苦笑。 李杰三人听到连夜返回,心中一惊。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他如此匆忙:“司马兄到底是何事?能让你如此匆忙“。 “我回家乡这一路之上,目睹变法之毒,让人触目惊心“。司马昭想到小石村、泉州府赌坊,心中一阵绞痛。 张朝见司马昭一脸痛苦的样子,和李杰、赵信互望一眼,露出不解的表情:“司马兄,变法如今一切顺利,百姓朝廷都受其利。又何来毒害之说,值得你连夜匆忙返回洛阳“。 “毒害?我当初和刘盛、贾福一同返回家乡……“。司马昭把这一路之上的经历,全部详细说出来。 三人听完都露出,不敢相信的模样。他们同样出身寒门,对这些事情,自然深知其中之苦。赵信大怒,看向司马昭询问:“此事可千真万确?我要立即上书陛下,刷新吏治。罢免这些,胆大妄为之人“。 “单单罢免就有用吗?须知法不责众。此事非一官一地,而是全天下。所有的官吏,都如此行事。我感觉这根源,应该出现在吏部的考核之上“。张朝听完平复心中的怒火,略微思索起来。 李杰反复推敲,也表示赞同张朝的观点:“黄仁的那番,官老爷之苦,说的没错。其实这是,两难之局。若朝廷变法能缓行,取消吏部通过变法进度,获取升迁评定,此毒应该能解“。 “你们没有想到一点,如今各地官吏,已经尝到了甜头。只要一天不废除新法,他们就一天不会停止。仅仅取消户部对于这方面的考核,现在已经太晚、太晚“。司马昭微微一叹,这个问题,在返回的途中想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承认,只有完全废除新法。让底下的官吏,找不到借口。此事才能,正真的告一段落。 三人微微点头,感觉此言在理。张朝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司马昭:“司马兄,你可知,废除新法。对于朝廷和我们户部来说,意味着什么“。 “户部持续亏空,同时在无力,救济河北灾民。许多事情,都会因为缺钱,被迫停止“。司马昭又如何不知,这些问题。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百姓休养生息。而不是继续折腾下去,伤了朝廷的元气。 三人思索,赵信看向司马昭,忍不住建议:“你和王侍郎相交莫逆。若能说动他,暂停变法。待找到解开此毒之法后,或许能两全其美“。 “只要司马兄能说服王侍郎,你们一同面见陛下,我想变法应该能暂停“。张朝、李杰表示赞同。此事如果能,这样解决,自然是最好。 司马昭摇头,已他对王安的了解,只怕劝他缓行都很难办到。更何况是,全面暂停变法:“此事恐怕很难,罢了,终归是好友,我且去试一试“。 “司马兄放心,不管你和王侍郎,相谈之后的结果如何。我等三人,必会全力支持你,阻止变法。还百姓安泰、祥和的生活“。三人连忙表示支持,毕竟此事困难重重。如今百官获利,想让他们废除变法,何其之难。 司马昭也不在多言,直接起身,走出户部。直接向吏部,王安办公之地走去。 吏部之中,王安正在查阅,各地官员,对执行变法的详细情况。吕青在一旁献媚:“大人你看,如今各地变法情况,一片大好。收益的百姓,数不胜数。只怕要不了多久,这盛世就应该来临了“。 “盛世?我看是乱世,还差不多“。司马昭此时走进来,听见吕青的话。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一声怒斥。 吕青心中勃然大怒,但看见走进来的司马昭,迅速收起怒火,讪讪一笑:“司马大人,真是幽默“。 “幽默?“。司马昭似笑非笑的看向吕青,不等王安说话,直接在他对面坐下。 王安见满脸怒容的司马昭,微微一愣,转而看向吕青:“你先退下,我与司马侍郎,有些事情要谈“。 “下官告退……“。吕青听见王安的吩咐,连忙躬身退下。心中对着司马昭,一阵冷哼。 见吕青走远,王安疑惑的看向司马昭,忍不住询问:“你不是和刘盛、贾福一同回家乡。怎么如此之快,就返回了“。 “还不都是,这一路之上所见所闻害的“。司马昭看向王安,想到往昔情分。怒火消退,露出一副愁容。 王安略微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值得他如此匆忙返回:“到底是何见闻,愿闻其详“。 “这一路之上……“。司马昭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又再次诉说一遍,良久丝丝的盯着王安。 王安神色很是淡然,并没有大怒以及感叹:“原来是这件事情,是药三分毒,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你果然早已料到此事?那你为什么,还执意如此作为“。司马昭见王安神色淡然,心中突然升起怒火。 王安见司马昭满脸的怒容,有些不明所以:“你掌控户部,难道就不知道。从朝廷拨下去的款项,都会被层层克扣?实际到达地方,以及百姓手中的。其实都已,所剩无几。我吏部把变法进度,纳入考核。各级官员,头上如有利刃,他们自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自然?你的自然,就是让朝廷,通过这样的手段。把百姓手中,仅存的口粮,搜刮上来吗?王安,你可知百姓,为了此事,饱受了多少的凄苦“。司马昭此时再也忍不住怒火,对着王安就是一阵怒斥。 听见怒斥,王安皱起眉头,但顾念往日情分,并没有发作:“我自然心存家国与百姓,你说我那些法度可有一条,是害民之法。如今新法刚下,民间和各地官员,一时半刻,还无法接受。等到过上几年,变法深入人心,你说的弊端,可自解“。 “自解?百姓可还能等上几年“。司马昭怒极反笑,他王安出生豪门,久居洛阳。又怎么可能体会,百姓凄凉之苦。 王安此时再也忍不住怒火,大声斥问:“你可见过一挥而就之事,变法国之大事。我先让法规通行天下,在一步步慢慢整顿弊端,总比当初没变法之时要强“。 “慢慢整顿?请问王侍郎,你的慢慢是多久“。司马昭双眼通红,语气冰冷的看向王安。 王安见司马昭如此模样,微微一愣,一股不详出现在心中:“你想如何“。 “所谓慢慢,所谓自解。百姓等不了,我司马昭更等不了。既然如此,我索性就让它停下来“。司马昭说完这句话,起身向门外走去。 王安听对着远去的司马昭大喝:“司马昭废除变法,户部亏空,朝廷无力赈灾,你可想过这些后果。一旦战事在起,我朝可有钱财,调动大军,护卫国门“。 “这些事情就不劳烦,王侍郎费心。户部亏空,自然由我户部解决。此时我司马昭,既然已回洛阳,此法必废“。司马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消失在门外。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辽国来信 清晨洛阳一辆马车在刘府之外停下,贾福揉了揉肩膀,走下马车,一通抱怨:“盛哥儿,你这一路之上,吩咐车夫走这么快做什么。害的我现在,腰酸背痛的“。 “如今司马昭,先我们一步回到洛阳。我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刘盛从马车上下来,听见贾福的抱怨,忍不住一阵担忧。 贾福听见这句话有些郁闷,转头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说我们有能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他去吧“。 “不回洛阳,我心中忐忑。罢了,此事多想无益。你可以早些准备,兴办船厂事宜。但愿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刘盛也是一阵摇头,说完直接走入府中。 贾福见状突然一笑,看着刘盛的背影,大声喊起来:“弄了半天,原来你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抢先一步进府啊“。 刘盛听见贾福的这句打趣之言,不仅没停下来,脚步反而更加快了几分。不多时两人放好行李,走入各自的房间,开始休息。 贾福在自己的床上,思来想去,索性起身,推开刘盛的房门:“虽说疲累,但这大半天睡觉,还是太可惜“。 “你确定不睡觉?“。刘盛一愣,不明白这最喜欢睡觉的人,此时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贾福点点头,指了指屋子的后面:“睡觉无聊,不如在树下垂钓“。 “今天的太阳,好像不是从东边升起的吧。啊福,你这是怎么了?“。刘盛看见贾福一连串,失常的样子。夸张似的,看向窗外。 贾福突然感觉头疼,没好气的看向刘盛:“刚刚还在问我但不担忧,现在你倒好,转头就忘。我看你才是,真的没心没肺“。 “好、好、好,现在就去后面垂钓。我们比比看,谁的鱼更多“。刘盛说完转身走出,和贾福一同拿好鱼竿和鱼饵。 就在两人,刚刚把鱼钩,抛向水中的时候。乙浑急急忙忙跑来,手中拿着两封信:“公子我刚刚在府中,发现两封辽国的书信。看日期估计,是一周以前发来的“。刘盛做在地上,放下手中的鱼竿,接过书信。微微一愣,耶律景的书信。 信封被缓缓打开:见信如人,一切安好。数日前,我正式入主东宫。接受师傅之言,提议朝廷从燕京罢兵而回,得到朝野上下的拥护。如今西拓一派,隐隐约约有向我靠拢的意思。父皇疑心,提议从支脉中,挑选一位皇族子弟,过继为皇子。被满朝老臣,强烈抵制。如今国内形势,和你当初所言,分毫不差。每每想起,让人感叹不已。半年之后,我会和嫣儿定亲,若你们有闲暇,还请来辽一趟,我们也好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贾福见刘盛看完信,陷入沉思忍不住询问:“盛哥儿,这是一封什么信“。 “耶律景的信,他告诉我们。如今已经入主东宫,半年之后,和萧嫣定亲。约我们到时候去辽国,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刘盛看完把手中的信递给贾福,想起耶律景说到定亲二字,心中微微有些暖意。 贾福看完大笑不已,看向刘盛:“盛哥儿,如今这位落魄的皇子,倒也算熬出头了。还算他够意思,没忘记答应我的饭票。这辽国宫廷之中的美食,想想就流口水“。 “吃、吃、吃,你可别忘了,萧嫣离开时候说的话“。刘盛看着贾福一脸的馋像,忍不住打趣起来。 提起萧嫣,就如一瓢冷水。瞬间让贾福,打了一个机灵:“别、别、别提她。这些女人太疯狂,做媒人有什么好的。本大员外,如今事业正红红火火,那有时间,去想这样的事情“。 “那你到时候,还去不去辽国“。见贾福夸张的样子,刘盛忍不住笑着继续询问。 贾福很诚恳的点点头,露出更加夸张的表情:“女人诚可怕,友情价更高。若为美食顾,两者皆可抛“。 “吃货……“。刘盛见贾福夸张的说出这句话,没好气的笑起来。一片树叶掉落在水中,让方才沉闷的气氛荡然无存。 贾福听见吃货两个字。连忙摇头:“盛哥儿,我怎么是吃货呢?我分明是非常,会赚钱的吃货,好不好“。 “会赚钱的吃货?不错的称呼。你猜猜这封信,会是谁写的“。刘盛把手中第二封信拿出来,在贾福的面前,晃了晃。 贾福看着那封信,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是洛阳城中的人写的“。 “废话,洛阳城中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你写信,递到府中来“。刘盛没好气的看向贾福,这话等于白说。 第二封信,缓缓被打开:刘仁依照先生之命,已经在辽国各地,建立好完善的情报网路。最新消息,辽国从燕京罢兵。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有对西夏用兵的迹象。看来当初先生之谋,已经全部实现。另外我等在辽国,一切都好。还请先生,无须担心。 贾福见刘盛看完书信,迫不及待的询问刘盛:“是谁写的书信“。 “刘仁写的,汇报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只怕辽国,和西夏之战不远了“。刘盛说完,把第二封信递给贾福。 贾福读完之后,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刘仁这小子,算我白疼他了。写信都不知道,给我先写一封。不行,等会我一定,要写一封,好好骂一骂他“。 “不知道你这是骂人,还是在夸人。如今我大周,四方安定,正是大有作为之时。希望朝廷,别错失良机“。刘盛想到边境无事,心中略微有些感叹。 一条鱼突然咬钩,贾福轻轻一拉,一条大鱼掉在岸边,乙浑跑过去,连忙捡到鱼楼之中:“盛哥儿,朝廷错失良机又如何。只要麻雀一入大海,天高海阔。区区变法之毒,弹指可破“。 “麻雀入海?就是你这样钓着鱼,就能入海的吗“。刘盛看着贾福一脸嘚瑟的样子,又如何不止他的意思。不过就是,一语双关的炫耀,那条鱼而已。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跑来:“公子相府送来请帖,说有要事,请您务必,尽快前去“。 “要事?许伯父,不会天天派人,在城门外盯着,我们何时回府的吧“。贾福看向刘盛,心中思索,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让大周丞相,说是要是。 刘盛听闻不敢怠慢,连忙收起鱼竿,站起身来:“啊福,我们一同前去“。 “既然是要事,又只说让你去。我还是,不去为好。等会你去相府,我去商会。刚好送你一段路程“。贾福想着反正无事,也收起钓鱼竿,打算去商会,筹备一下,入海的大事。如今变法之毒,可就看他这支小麻雀了。 两人收好钓鱼竿,乙浑和侍卫。各自提好鱼楼,走向府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后回宫 洛阳城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连绵不绝走向皇城。队伍最前方,一辆豪华马车之内。王可欣、段昭蓉和一位妇人坐在一起。车帘被掀起,王可欣看见外面骑马的,贾福和刘盛,微微一愣。段昭蓉见状,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忍不住轻声询问:“可欣外面的,好像是刘盛和贾福“。 “好像是堂哥他们,想不到他们,从西北都回来了“。王可欣点点头,没想到刚入城,就能见到他们。 妇人听见两人的谈论,疑惑的询问起来:“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太后……“。王可欣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被妇人打断:“私底下就叫姨母、舅妈,和你们两个小妮子,说多少遍了“。 王可欣看见太后不高兴,连忙改口:“姨母,外面的骑白马的两人。一个是我堂兄,一个是陛下的好友刘盛“。 “你堂兄?他是贾家村人?“。太后很感兴趣,她对王可欣,父辈的那些恩恩怨怨,一清二楚。顺着两人手指的地方,透过窗帘观看。 段昭蓉有些疑惑的,看着太后。想不到她,为什么对贾家村,这么感兴趣:“舅妈,你也知道,贾家村?“。 “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贾家村,当初……算了,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和你们无关“。太后听见段昭荣询问,刚想说出口。可转念一想,还是止住了话头。 段昭蓉见太后欲言又止,脑海中浮现,当初进入洛阳的第一天。百花灯,贾家村。自己要找的人,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线索。想到这里,岔开话题:“舅妈可还记得,几个月前,西北战事“。 “我想起来了,当初皇儿还特意到避暑之地,告诉哀家此事。据说刘盛和贾福,在西北力挽狂澜,方才保得,西北安定。只可惜,他们两人无心官途。一直不肯入朝为官,堪称一大憾事“。太后听见段昭蓉的询问,想起当初柴誉和她感叹的言语。难道这天底下,真的有不爱权位之人?。该不会是沽名钓誉之辈吧。 王可欣见太后的神色,已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姨母可还记得,当初陛下向先帝,进言的水上丝绸之路一事“。 “水上丝绸之路,当初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先帝还下旨到泉州府,鼓励百姓兴办造船厂,下海经商贸易。只可惜时至如今,任然一无所获“。太后想到当初,先帝和她说起此事的时候,可是在她面前好一阵夸赞。 “舅妈,据我所知,水上丝绸之路,就是此人的手笔。而数月之前,西北一战,以五千击溃六万西夏军队,夺取天险之地。足以说明,其文韬武略,天下诸国,难有人比其肩。至于人品,我想可欣,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段昭荣把窗帘缓缓放下,心中却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若他还在,应该也会十分惊讶,刘盛的才华。 王可欣听见段昭荣,说的这番话。看向太后,解释起来:“此人要说人品,当世之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能和他比肩的。姨母可知善堂,就是此人的手笔“。 “可是这两年兴起的善堂?遍布洛阳、长安以及江南。难怪皇儿,时常在哀家面前,提起此人。我见他仪表堂堂,文韬武略。可欣不如我说媒,把你嫁给他如何。人人都说可欣菩萨心,此人开善堂足见慈悲之念。要是你们能喜结连理,到也是极好“。太后想起方才看见的刘盛,以及王可欣和段昭蓉两人的夸赞。突然心中微微一动,直接提议起来。 王可欣听见太后此言,又羞又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段昭蓉见状,忍不住打趣:“舅妈,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人家可欣,早就有意中人了“。 “哀家久居深宫,如何不知。姨母劝你,寒门出生的司马昭有什么好?虽然机缘巧合,掌控户部。但以区区右侍郎之身,名不正言不顺。他要是有根基,也就罢了。可你要知道,寒门出生。注定要吃很多苦,才能更进一步。以我王家的门槛,他还不够格。相反刘盛就不一样,此人文韬武略,仪表堂堂。宰相亲口对着满门宾客说,是他的后辈。这毫无疑问,他会是江南一系,下一代的扛旗人物。天下七成豪门,可不是一句妄语“。太后对着王可欣,就是一阵劝说。以此人的才华,以及背后的势力。只要他点头,下一任的宰相之位,只怕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至于什么论资排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脆弱的可笑。 段昭蓉听见太后的一番分析,感觉在理。可想到自己,却又摇头劝解:“舅妈,同为女人。若不能和自己想爱的人,相守一生。那岂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在优秀的他人,也仅仅只是他人而已,终是比不上,自己的心中人“。 “罢了,你们两个丫头,让哀家伤透了脑筋。昭蓉不是我说你,如今你已归政,也时候找个人嫁了“。太后看着眼前的两人,无奈的摇头。 王可欣见太后把话题,扯到段昭蓉身上,心中大松一口气:“姨母,蓉姐来洛阳。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姐夫“。 “姐夫?哀家怎么没听说过,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太后一脸狐疑的看向段昭蓉,心中暗自思索,确定她并没有结婚。 段昭蓉听见太后的询问,真后悔刚刚掀开窗帘:“舅妈,可还记得昔年,父皇驾崩的那年初。我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信“。 “信?可是那位意中人。不过那人,确实好大的魄力。以一介布衣,反掌之间,掀起腥风血雨。助你夺取兵权,血洗大理国都,成就你摄政长公主的威名。不过我好像听说,那人早就死在了战场之上“。太后想起昔年的那封信,以及发生的事情,微微有些感慨。当初先帝还是太子,听闻这件事情,长吁短叹。据说此人是本朝之人,奈何不愿入朝,反而去大理,实在是可惜。 段昭蓉听见太后的询问,微微摇头解释:“未见到尸首,怎么能轻言他已经战死。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安安静静的等着我“。 “罢了,你们两个小妮子,终是不能让人省心。哀家如今也倦了,到了地方在叫我“。太后见段昭蓉,语气肯定。知道在劝解也是无用。索性微微闭目养神。队伍突然加速,直奔皇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相府商谈 相府门外,贾福对着刘盛一笑:“盛哥儿,你进去,托我和许伯父问声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商谈要事了“。 “你真的不进去?“。刘盛看向贾福,有些疑惑。进相府,好像这家伙,比自己勤快吧。 贾福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府邸,又夸张的摸了摸肚子:“看见没有,杨勇就在那里居住。你拜访许伯父,我替你拜访他。有地方能大宰一顿,这感觉真好“。 “行、你先去,我若有时间,在去找你“。刘盛看着贾福摸肚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贾福摆了摆手,从新翻身上马,直奔杨勇的府邸。刘盛苦笑,转头看向门前侍卫,恭敬一礼:“还请你们通报一声,刘盛依约,拜访许伯父“。 “原来是刘公子,相爷吩咐。若公子来,请直接入内便是“。门前侍卫连忙行礼对着府中,做出请的手势。门内走出一位家丁,走到刘盛面前,接过马的缰绳,迁到一边。 府中许彦平,想到这段时间收到的消息,微微皱眉。看了看院中的花朵,心中一叹。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老了、也是应该退下来,好好享享清福。和明逸道长,谈论人生,也是一种幸福。 刘盛走来,见许彦平看花,陷入沉思,忍不住躬身一礼:“伯父好雅兴,可是在看花,参悟玄机“。 “玄机,这可是人生每个人,都会去参悟的问题“。许彦平说完,指着旁边的石凳,示意他坐下。 刘盛走过去,看向许彦平,忍不住询问:“听闻伯父,有要事寻晚辈,不知是何事“。 “要事我们先不谈,我且问你。为何从西北回来,都不到我府上来一次“。许彦平并不回答,反倒责备起来。 刘盛哑然,看见一脸不高兴的许彦平,解释起来:“都是晚辈之错,当初谋划,麻雀商会入草原之事,忙的晕头转向。一时之间,反倒忘了,来拜访伯父“。 “西北?麻雀商会?草原?突然出现的西夏兵马?原来辽国那场政变,也有你的影子“。许彦平从只言片语之中,就已经推敲出写事情之间的联系。一国宰相,并非那浪得虚名之辈。 听见许彦平这句话,刘盛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此事我仅仅只能算,锦上添花。其实这些手笔,全部都是出自于寇文彦,近二十年的谋划“。 “寇文彦,耶律景在民间的师傅。不如你把从离开洛阳,到如今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我如何“。许彦平好像很感兴趣,打听这半年,刘盛说发生的事情。毕竟等会要谈论的话题,有些重大,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刘盛一愣,在心中组织了下言语,随即把从洛阳到长安,以及西北征战、商会入辽、小石村、赌坊乃至于即将实行的麻雀入海计划,都一五一十的相告。 许彦平边听边点头,露出欣慰和赞许的目光:“你这次从泉州回来,是想建议朝廷,同意贾福出金,雇佣水军“。 “此事百利,而无一害。等航道开辟之后,朝廷可顺势,设置有司衙门。清理海盗,抽取赋税。朝廷不出一金,就可以杨威海外,获得巨利,有何不可“。刘盛看向许彦平,直接询问起来。想要计划顺利,宰相是绕不过的槛。 许彦平并不急着回答,反倒直接询问其别的事情:“如今你目睹变法之毒,可有什么办法去解决“。 “我不在朝中,不能号令官员,从上而下福泽百姓。但在下、也有在下的好处。少了官场的纠葛,可如水一般,润物细无声。以善堂为源头,救济灾苦,让百姓少点凄凉“。刘盛的想法很简单,从下到上。在不知不觉之中,完成一次变革。所谓变法,不能无中生有。应该先有其物,在去追认。 许彦平听到善堂两个字,在联想到。麻雀商会,去辽国经商。以及即将,实行的入海计划,确实能解开此毒:“以天下商贾之力,去敌国以及大海之上,获取厚利。在通过善堂,反哺凄苦百姓。刘盛你这一步,堪称绝妙“。 “能得到伯父的夸赞,我与贾福,倍感荣幸“。刘盛听见许彦平,这一番肯定之言,心中微微有些欣喜。一种认同感,悄然而生。 许彦平见刘盛欣喜的样子,故意叹气:“只可惜我以老,此时只怕无能为力。不过以你和陛下的关系,应该不难“。 “伯父,你何出此言“。刘盛有些惊讶的看向许彦平,想到以老两个字,难道是……。 许彦平见刘盛惊讶的样子,摇了摇头直接说明:“如今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伯父已老,为官大半生生。曾经得意过,也伤心内疚过。幸亏上天,让你带来他的消息。终于能让我们,这群老骨头,含笑九泉。现在仅存的这点时光,就应该辞官回乡。找到他,并且和他,****参禅悟道“。 “伯父可是想辞官之后,找明逸道长,一同逍遥世间“。刘盛见此时许彦平,大有一股出尘的味道,忍不住询问。 许彦平点头之后又摇头:“不是我,而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全部辞官。本来我还有些放不下,但听到你的解答,我想就连他们,也应该会放心了“。 “难道伯父的意思是,还有三部尚书,也一同辞官?这……“。刘盛显然,已被这个消息,完全震惊到了。不敢相信的看向许彦平,宰相以及三部尚书,同时辞官。这会造成多大的风波。如果这个消息被天下豪门得知,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从今往后,江南一系在朝廷之中的影响力,将会化为泡影。天下七成的豪门,又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吗?。 许彦平看向一脸震惊的刘盛,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我第一次看见你小子,居然也有震惊的时候。不过你放心,那些担忧的事情,我们早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还请伯父慎重考虑,毕竟此事非儿戏。要是让天下豪门,以为朝廷,御磨杀驴。只怕一场内乱,在所难免“。刘盛想到那样的场景,心中一阵发寒。 许彦平意味深长的一笑,转向那些花朵:“人生如花,花开花落本平常。我们退下来,自然会有新的花朵,填补空位“。 “新的花朵填补空位?还请伯父明言“。刘盛不明白许彦平话中的韵味,直接询问。江南一系的强大,在最上层,宰相和三部尚书。以及最下层的,天下七成豪门。朝廷之所以能容忍他们,其一是他们比较识时务。其二就是他们不去培养中层官员。也就是说,一旦宰相和三部尚书退位之后,江南一系,就再也没有人选,填补朝堂之上的空白。这也是他们和皇室之间的默契,以及谁也不会触及的底线。 许彦平看向刘盛,指了指天,又指了指他:“有你一人,就足够抵消,我们退下去的空白“。 “我?……“。刘盛更加疑惑,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实力,能消除此事的影响。要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引发一场,足让大周,灰飞烟灭的巨大内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江南一系 许彦平见到刘盛疑惑,也不急着回答,反倒询问起别的事情:“你可知,何为江南一系“。 “昔年天下纷乱数百年,唯南唐是一方净土,天下豪门皆往南迁。仁帝在位,平定蜀国。后主自焚,举国投降。至此南唐一脉,在朝中渐渐形成“。刘盛想起当初在贾家村中,和周勃与明逸道长的谈论,侃侃而谈。 许彦平听见这句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微微一叹:“当年恩恩怨怨,不说也罢。因天下纷乱,世家大族云聚南唐。李氏厚恩,连绵百年。豪门皆对其,感恩戴德。当年仁帝灭蜀,正真出力的其实是南唐。后南唐之主,纵火自焚。宰相召集百官与豪族议事,为求自保,决定投降。并且与周,做出约定。南唐投降,豪族自断根基,散落四方。但朝廷必须,让出三部尚书,与宰相之位,给南唐降臣,确保南方之利。仁帝考虑到,南唐实力雄厚,逐渐应允。自此江南一派,出现在朝中“。 “难怪伯父在朝中,一般都是冷眼旁观。原来这一切,都是昔日之约“。刘盛听完想到当初诸位之战,江南一系的反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在这里,要不是当初明逸道长的那段尘缘,只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许彦平看见刘盛恍然大悟的表情,露出担忧之色:“我们在朝中看似实力巨大,其实如履薄冰。若说实力,天下七成豪族,并非虚言。皇室每每想到这里,就如利剑在头。不得已我们只能,断绝中层官员。让皇室看出我们的诚意,这才相安无事。如今岁月变迁,我们和大周,已经难分彼此,也时候该退下了“。 “难分彼此?恐怕只是表面而已。经历过昔年之事的老人,大半都还在世间。若他们看见诸位伯父,一同辞官。从此江南一系,彻底的消失在朝堂之上。恐怕会被误认为,这是朝廷。对昔年江南之人,清算的信号“。刘盛看着许彦平,却还是有些担忧。也许在过几十年,等那些老人辞世。恐怕才能算是,彻底的融合。 许彦平见刘盛担忧的表情,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说他们,正真要的是什么?此时我们还占据着宰相、三部尚书,就真的好吗?“。 “除非伯父能找到一个,能让朝廷和天下豪族,彻底放心的理由“。刘盛听见许彦平的询问,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信任这两个字。 许彦平转向花朵,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突然请辞,皇室会认为,我们江南出身的豪族有异动。相反豪族又会认为朝廷,御磨杀驴。两者之间的不信任,会爆发出滔天之变。我们想要全身而退,其实很简单。只要能保证两者之间,能持续的信任下去,就可以了“。 “两者之间,持续信任。只要从新构建桥梁,让豪门的声音,可以到达皇室的耳朵之中。同时又能让朝廷的善意,反馈给豪门。两者若能继续的交流下去,确实能起到作用“。刘盛说着说着,陷入沉思。一句话,出现在脑海。所谓历史,就是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间游走。君疑臣,臣必死。臣疑君,臣必反。君疑臣而不杀,君必死。臣疑君而不反,臣必亡。 许彦平看向刘盛,神情满是解脱之意:“刘盛我把江南一系,天下七成豪门,托付给你,如何“。 “伯父三思,我为布衣。没有足够的分量,消除两者之间的猜忌“。刘盛听见此言,从沉思中惊醒。 许彦平听见刘盛此言,突然畅快的笑起来:“你居然说,你自己没分量,刘盛啊刘盛。你若没分量,那何人又是,有分量之人“。 “布衣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分量,还请伯父明言“。刘盛看见许彦平大笑,有些莫名其妙。仔细算了算,自己无官无职,又何来分量之言。 许彦平见刘盛一脸的疑惑,忍不住解释:“先说你本人,陛下亲口封的布衣宰相,市井小儿都知其名。灵州一战,以布衣威震西北。在说你在朝中的人脉,礼部尚书李渺、吏部左侍郎王安、户部右侍郎司马昭、西北节度使兼经略使杨勇,同时你又和陛下相交甚厚。此时你若还说分量不足,那在加上善堂以及麻雀商会够不够“。 “伯父之言,令我汗颜“。刘盛站起对着许彦平一礼,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有了如此大的分量。 就在此时有三位尚书走来,看见刘盛一个个大喜过望:“你们看老许果然没骗我们“。 “这小子原来真在,我就说那个声音,应该没错“。沈尚书见状大喜,方才他们接到,许彦平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跑来。看来这千钧巨担,终于能放下了。 鲁尚书看见刘盛行礼,故意的询问:“如此大礼,可是来迎接我们的“. “三位伯父,何时来的“。听见三人的这一番对话,刘盛有些惊讶,连忙对着他们又是一礼。 严尚书指着那些花的后面,突然大笑:“自然是你们说花的时候,老许谈的如何了“。 “这小子支支吾吾,好不痛快“。许彦平对着三名老友,故意一摊手。 沈尚书微微有些不悦的看向刘盛:“小子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接,也要接。反正我们是把人都召集来了,等会他们到齐,你就上吧“。 “不错,我们四人的老脸,反正就放哪里。你要是不要,我们可就没脸了“。鲁尚书不等刘盛反应,接过话直接诉说。 严尚书故意摊了摊手,看向刘盛:“我们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通知,那些豪门,派代表云集洛阳。打算等你一到,就直接宣布,你为继承者“。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自己看着办“。鲁尚书忍不住,在插了一句。 看着四人故意耍赖的模样,刘盛哭笑不得:“诸位伯父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何苦逼迫小子“。 “你不是想把善堂,开遍天下吗?没有豪门保驾护航,你就不怕出问题。长安、洛阳还能知道你的威名,不敢妄动。江南是还真观的大本营,如今水患刚过,自然没人敢为难。可要是换了其他地方,那就说不准了“。许彦平貌似,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看向刘盛。 刘盛想到去泉州这一路之上发生的事情,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若没有力量,保驾护航。难保各地有胆大包天之徒,把善堂吞为私有:“既然诸位伯父,注意已定,小子愿尽力一试“。 “好……我们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管家,你给我速速通知,那些豪门,来相府赴宴“。四人齐舒一口气,许彦平大喜过望,连忙大声吩咐,在远处的管家。 管家听见吩咐之后,不敢怠慢。直接往府外平跑去。四人点头带着刘盛,往一间屋中走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托付江南 傍晚时分,无数豪门云集相府。一群群人,三五成群。呼朋唤友,相互交谈,不绝于耳。 “有人传言,此次我们来,就是因为朝廷,不容相爷和三部尚书。看来我等之后的日子,就可要堪忧了“。 “难道我等所担忧的事情?终究要发生了吗?“。 “相爷召集我等,自然是要商议对策。朝廷就算想秋后算账,我等也不是好惹的“。 “你们都别乱说,相爷和三部尚书,召集我等之时,已经言明。此处是他们感念自己老迈,想退下来颐养天年。并非你们,所猜想的那样“。 “难道是相爷他们想辞官?这可如何是好“。 “这辞官,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可就难说了“。 “权位谁人不爱,换成你,你会心甘情愿的放手吗?“。 “说不准这就是朝廷,让相爷和三部尚书,说的托词。要我说,大家还是回家,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朝廷的刀剑,抄家灭族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凶悍的表情,渐渐浮现出来。一股悲愤之气,渐渐弥漫。 “朝廷既然不给我们活路,难道我们就真的束手待毙吗?“。 “我等并非,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只要相爷和三部尚书,一同辞官。我就带着全家老小,以及家中金银、护卫跑到江南,我们的祖地去“。 “跑?跑什么跑?这么多年,江南形势早已大变。要我说,等回去之后。立马散尽家财,广招护卫。大家把护卫,全部秘密聚在一处,编制成军队。我们也好有点,抵抗之力“。 “兄台所言不错,以我们大家,在当地的名望,此事不难“。 “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又何惧朝廷征发的大军“。 “当初我们江南人,举国投降,太窝囊。以至于,被世人所不齿“。 “既然朝廷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让朝廷,尝尝此事的代价……“。 刘盛透过窗户,看见院中,渐渐愤怒的人群,轻声感叹:“世人都羡慕,他们这些豪门。岂不知他们,其实都生活在,一无所有的恐惧之中“。 “就是因为拥有,所以才恐惧。刘盛你能看到这点,老夫甚慰“。许彦平几人端着茶,在屋中静坐,听见刘盛此言,都微微点头。 严尚书端着茶,亲啜一口:“站的越高,心中的恐惧就越大,顾虑也就越多。也许一个误判,就能带来一场灾难“。 “刘盛,我等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就看你了“。沈尚书喝着茶,听着院中的愤怒之声,微微一叹。权位如猛虎,在上面可以叱咤风云。可一旦从虎背上跳下来,若无完全的准备,只怕会粉身碎骨。 鲁尚书若有所思,看向刘盛:“你若准备好,我们此时就出去“。 “若等的太久,恐怕会发生,不必要的骚乱“。许彦平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看向刘盛。 见四人的目光,就集中在自己身上,刘盛微微点头:“晚辈已在心中,做好准备“。 “诸位老友,就让我们,来安排好,这最后一件事情“。许彦平说完,站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五人一同走入院中。 院中之人见许彦平一行人,连忙围过来,急切的打招呼:“相爷,此时召集我们而来。可是因为朝廷,不能容忍我等“。 “诸位尚书大人,你们可是因为朝廷,而被迫辞官“。 “相爷、诸位尚书大人。我们同出江南,只要你们一声令下,我等万死不辞“。 “朝廷要是不能容忍我们,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咳……“。许彦平听见院中之人,越说越激愤,轻咳一声,瞬间安静:“诸位先别级,请入席,我们在相谈“。 院中之人听见相爷此言,不在言语,纷纷入席。等众人做好之后,许彦平示意刘盛坐到他身边。酒菜纷纷上齐之后,一阵沉默。 有人实在是忍不住,看向上首的许彦平:“相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明言“。 “我和三位尚书,一同商议辞官,并无他人威胁“。许彦平神色淡然,沈尚书几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无误。 一群人大惊失色,连忙从座位之上起身。向许彦平以及三位尚书,坐的方向跪倒:“还请相爷,以及诸位尚书大人,三思“。 “你们所忧虑的,不过是怕。诸位伯父辞官之后,在朝堂之上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以及利益而已。不知道,在下说的,对、还是不对“。许彦平几人不出声,刘盛站起来,直接扫视跪倒的人群。 跪倒的人群,纷纷大怒,抬起头直视刘盛:“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没规矩“。 “不错,如今我江南一系,在朝中后继无人,相爷他们若退下来,谁又能为我们,在这朝堂之上,保驾护航“。 “相爷这一退,只怕我江南一系,在朝堂之上,就会烟消云散“。 “相爷、诸位尚书大人。这退一步简单,可若退了之后,在想恢复如今的局面,只怕千难万难……“。 刘盛见跪倒在地的人,一个个都在劝说,忍不住喝问:“诸位伯父,倾其一生,为你们保驾护航。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他们已老,你们何苦,在咄咄逼人“。 “我们哪敢,逼迫相爷和诸位大人。只是……“。有人忍不住出言,可被旁边的人,偷偷拉了拉,随即不在言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相爷和诸位尚书,确实为他们牺牲了很多。 “相爷和诸位尚书大人,看似风光。号令一出,天下豪门响应。可这其中凄苦,升斗小民看不明白。难道我等身为豪门,还看不明白吗?“。 “我等自知,有负相爷和诸位尚书。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又能如何“。 “相爷和诸位尚书大人之恩,我等没齿难忘。只是当初我等自掘根基,如今朝堂之上,后继无人,为之奈何……“。 等众人一一说完之后,许彦平直接指着刘盛:“有此人在,我等辞官,你们可有异议“。 “此人为我等,后生晚辈。与你们渊源颇深。有他在你们可愿,尊其号令“。严尚书也接过话,看向人群,询问起来。 沈尚书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对着人群,接着询问:“此人姓刘,单名一个盛字。不知道在朝中,分量够不够“。 “刘盛?……“。 “相爷和诸位尚书大人的后生晚辈,同时和我们江南一系,渊源颇深……“。 “布衣宰相刘盛?数月前灵川一战,威震西北“。 “吏部王安、户部司马昭、礼部李渺,关系深厚,同时还和陛下是好友“。 “听闻夏州杨氏一脉,受其恩惠颇深。麻雀商会,汇聚天下商贾之力,堪称富可敌国。同时善堂遍布,洛阳、长安以及江南“。 “我听说河北救灾,也有善堂的影子……“。 一众豪门代表,纷纷互望一眼,齐声赞同:“若是布衣宰相刘盛,相爷以及诸位尚书大人,辞官归隐之后,我等愿遵从其号令“。 “既然诸位已经同意,还请起身。共饮一杯,以示庆贺“。许彦平满意的点点头,端起酒杯,看着跪倒的人群。 一众豪门代表,纷纷起身。端起酒杯:“相爷以及诸位尚书大人请,我等愿大人,晚年安详“。 “请……“。一时之间推杯换盏,气氛渐渐,轻松愉快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重担在身 夜晚宴会散场,刘盛走出相府,耳边响起许彦平他们的话语:三日之后,你陪老夫等人,进宫和陛下,商议辞官之事。 望着天上的夜空,步履有些沉重。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善堂、商会、凄苦、静心大师以及现在的江南一系,天下近七成的豪门。自己本是平凡的布衣,何苦如此的沉重。 “盛哥儿,回魂了“。贾福从夜幕之中,带着杨勇走来。看见刘盛,两眼望着天空,忍不住出言询问。 刘盛好似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啊福,许伯父他们,要辞官了“。 “辞官?宰相他们要辞官?……“。杨勇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的震惊。 刘盛听见杨勇的声音,回过神来,抱歉一笑:“想的入神,十分抱歉“。 “抱歉什么啊,我和杨勇可在这里,可等了很久。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谈“。贾福满是不乐意,往杨勇府邸,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杨勇也连忙接过话头,解释起来:“你的马匹,我们都帮你,迁到我家了。看你还敢,不去吗?我可告诉你,杨凡已经摆好了酒席,十几坛老酒,等等着你呢“。 “才从相府出来,你以为我还喝的下去?“。刘盛无奈的摸了摸肚子,一阵苦笑。 三人缓步往杨勇的府邸走去,贾福想到刘盛刚刚说的话,忍不住询问:“许伯父他们,真的要辞官了?“。 “千真万确,三日之后。我会和他们,一同前往皇宫。与陛下商议,他们辞官的事情“。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微微点头。想到方才在相府的场景,忍不住感叹。这人不管是过的好,还是不好。上天永远,都不会让你,完全过的称心如意。 杨勇听见这句话,思索片刻,轻声询问:“你和宰相一同面见陛下?难道你已经获得,江南一系的认可了?“。 “三日之后,朝廷之中,将会没有江南一系。只豪门,江南出身的豪门“。刘盛目光,虽然看向,无尽的夜空。可语气,却非常的坚定。 贾福陷入沉思,不解的询问:“盛哥儿,你是说。三天之后,江南一系,会在朝中绝迹“。 “他们怎么可能会甘心?难道就不怕,朝廷秋后算账?“。杨勇摇头,很是不解。但刘盛语气坚定,不像有假。 刘盛听见两人的疑问,想起刚刚宴会的场景,答非所问的感慨起来:“你们说人生在世,真的很讽刺。穷苦的想温饱、温饱的想有钱、有钱的想有权、有权的却充满了危机。人之欲望,无穷无尽。人之恐惧,宽如大海。难怪佛家有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因为手中拥有,所以才会害怕失去。有的时候,不是不想放下,而是不能、不敢“。杨勇想到夏州,想到自己,深有体会。人有时候想要很多,同时也背负很多。当你想明白,打算放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牵绊,已然无法放下。 贾福连忙摇头,对着他们做出打住的手势:“停、停、停,在说下去,你们都要当秃驴了“。 “一时感慨而已,让你贾福见笑了“。杨勇听见贾福说出这番话,抱歉一笑。方才刘盛的话,勾起他当初,自刭之时的一番感悟。一时之间,心生感慨,才出言附和。 刘盛转头看向贾福,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秃驴、秃驴,你何时才能改口“。 “嘿嘿……盛哥儿,你还没回答方才,杨勇的问题呢“。贾福不好意思的一笑,连忙岔开话题。 刘盛看着两人的目光,深呼一口气:“自然是被认可了,要不然又怎么会,在三日之后。和诸位伯父,同赴皇宫“。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还有你方才说,只有豪门,具体是什么意思“。杨勇对这个问题,非常急迫。很想现在就立即,知道答案。 刘盛听见这个问题,思路回到方才在相府之中,良久看向夜空:“其实很简单,只要打消他们的顾忌。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容易解决“。 “顾忌?他们是豪门,能有什么顾忌“。贾福摇头,感觉顾忌这两个字。用在豪门的身上,很滑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杨勇反倒明白这里面的含义,看向贾福解释:“其实豪门,有很深的危机感。主要来自于,皇室的猜忌“。 “来自于皇室的猜忌?杨勇这……“。贾福完全不敢相信,皇室还会猜忌他们这些豪门。 杨勇见贾福还是不明白,良久一阵解释:“昔年仁帝在位,南唐归降。依照约定,许诺宰相以及三部尚书之位,给予江南。天下豪门,散落四方自断根基,以示臣服。可岁月变迁,历经先帝,乃至于陛下。他们又如何,能不疑虑。毕竟他们,并非仁帝。皇室见江南一系,势力庞大,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两者都有猜忌,同时也都忌惮“。 “而我做的,就是说服他们,放下心中的忌惮。其余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刘盛看向贾福,也解释起来。 贾福在洛阳这两年,视野开阔,一同就已然明白,不停的点头:“原来是猜忌,盛哥儿,你又是怎么说服的呢“。 “以我作为他们和朝廷之间的纽带,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助我兴建善堂,与人为善,他们可得名望。朝中无派系,也有一定的好处。最少皇室,不用****担心。两者之间没了猜忌,其余的事情,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刘盛看向贾福和杨勇,一番解释。 杨勇恍然大悟,对着刘盛伤心打量:“你一直拒绝做官,是不是就是等待着一天。以你特殊的身份,确实可以减少两者之间的猜忌“。 “特殊的身份?不是官身。原来如此,他们虽然在朝中无派系相护,但依靠盛哥儿,对朝廷巨大的影响力,足以保障他们的利益,不会受到侵犯。同时朝廷和皇室,也能对他们,彻底的放心“。贾福听见杨勇的提示,瞬间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忍不住拍案叫绝。从经往后,谁还敢说。他的盛哥儿,布衣宰相的身份,只是一句戏言。 刘盛也是一阵轻松,看向夜空:“有天下七成豪门相护,善堂无忧。我与他们,各得其利“。 “是三方得利,朝廷、豪门以及你刘盛“。杨勇看向刘盛,忍不住感慨。只怕三天之后,刘盛一言即出,天下豪门纷纷响应。就算宰相,也比不上这番威势。从经往后,布衣宰相,名至实归。 刘盛笑而不语,看向前面一座府邸:“你家已到,是不是要请我们进去“。 “快请……“。杨勇正在心中感慨,听见刘盛此言,抬头一看,连忙请他们进去。两人微笑点头,跟着刘盛缓缓走进府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杨府酒宴 杨府院中,杨凡看着一大桌的菜,不停的往大门望去,时不时招呼家丁,搬来一坛坛老酒。见杨勇他们进来,大喜过望:“将军你们怎么才来,你看看这院中的酒。每过半个时辰,我就让人上十坛老酒。等你们来后,不喝光不准走“。 “杨凡你居然,让我们喝光这么多酒……“。贾福夸张的指了指一地的酒坛,粗粗算了一下,只怕不少于七八十坛。 杨凡理所当然的看向前面的三人,指了指一地的酒坛:“迟到的罚酒,不是理所当然“。 “要让你失望了,我刚刚从相府出来。这些酒菜,恐怕无法下肚“。刘盛看着眼前的酒菜,以及满地的酒坛,无奈的苦笑。 杨勇微微有些不高兴,眉毛一挑:“怎么难道我杨勇的酒,没有相府的好喝?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这是在逼我,好、好、好,我喝就是“。刘盛见杨勇不高兴,只能老老实实走向酒席。 杨凡见三人落座,抱起两坛就,递到刘盛、贾福面前,杨勇明白他的意思,不用递酒。顺手从地上,拿起一坛打开,就往嘴里灌:“百年陈酿,若不开怀畅饮,岂不可惜“。 “家主说的在理,我夏州杨氏的美酒,又怎么可能会差“。杨凡打开酒坛,抱起来也直接往嘴里灌。 刘盛、贾福互望一眼,没有办法。只能先喝一坛,在说其他。四人把一坛酒喝完之后,杨勇看向刘盛、贾福:“杨氏的美酒,味道如何“。 “味道不错,就是有些太烈“。贾福喝的比较快,不小心呛到了喉咙。 三人见贾福被呛到,不由得大笑起来。刘盛见状,拍了拍他的后背:“慢慢喝,这些酒。他们今夜,给你管够“。 “刘盛说的在理,我杨府地窖之中,藏酒不少。保证你一个月,都喝不完“。杨勇听见刘盛的调侃之言,忍不住接过话头,继续说下去。 贾福夸张的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酒坛:“就这些你让我,喝上半个月,都够呛“。 “不是还有我们三个,你怕什么。方才将军,你在相府之中,怎么去了,这么久“。杨凡看向刘盛,岔开话题,不在打趣贾福。 听见询问,刘盛同样学着贾福的样子,指了指地上的酒坛:“刚刚在相府之中,自然是被灌酒了。可怜我的肚子,就在晚上,这一会的功夫,却遭了这么多的罪“。 “想遭罪是吧,杨凡你给刘盛,在上两坛酒。我看看他是喝,还是不喝“。杨勇故意没好气的看向刘盛,指着眼前的两坛酒,直接吩咐杨凡。 杨凡听闻连忙起身,抱起两坛酒,直接放到刘盛面前。贾福见状,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盛哥儿,你这是,自作自受。“。 “既然是自作自受,那啊福,这一坛我就赏给你了“。刘盛看见大笑不止的贾福,顺手把一坛酒递给他。 贾福看见酒坛,哑然失笑,露出苦瓜脸:“不行、不行、不行,别人是给你喝的,可不是我“。 “有没说让你一口喝完,我们慢慢喝“。刘盛才不管贾福的推脱,打开自己面前的酒坛,喝了一口。 杨勇见状微微摇头,岔开话题:“刘盛、贾福,你们两人不是去泉州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快吗?也许吧。泉州没什么大事,自然就急匆匆的跑回来了“。听见询问,刘盛想到去泉州。这一路之上,发生的事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杨凡看见刘盛摇头,试探的询问:“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是自然,只怕司马昭和王安两人,快要反目了“。不等刘盛回答,贾福想起泉州的事情,叹了一口气。 杨勇看着两人的样子,微微皱眉:“你们去泉州,具体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不都是变法惹的祸……“。贾福接着把前往泉州,这一路之上发生的事情,对着两人一一诉说出来。 杨勇听的直点头,看向刘盛、贾福:“没想到变法之毒,如此巨大。看来司马昭和王安两人,有的争了“。 “家主、将军、贾福,据我在洛阳所知,变法情况不是非常好吗?怎么到了乡间,却变成了如此模样“。杨凡露出很不解的表情,看向两人。 贾福摇头,一脸的愁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说变法真的很难吗?他的难度到底在哪里“。 “也许吧,变法虽好,却行之不易“。杨勇回想刚刚贾福,对他们说的泉州之行,也是充满无奈。思来想去,只有一阵烦闷。司马昭和王安,若起冲突,是帮谁。变法是废还是不废,之后又会出现什么局面,让人好生为难。 刘盛看向三人,心中思索贾福和杨勇的问题:“其实变法,要想被很好的执行,也很简单“。 “愿闻其详,若能化解,自然是再好不过“。杨勇听见刘盛,好像有解决的办法,大喜过望。 刘盛见到杨勇大喜,微微摇头:“说他简单,是因为要时间。你认为现在的朝廷,有这个时间吗?“。 “时间?内有灾情,外有西夏立国,刀兵之声不断。想要时间,谈何容易“。杨凡听见刘盛的回答,想到此时朝廷面对的局面,微微摇头。此时虽然罢战,但西夏毕竟怀恨在心,不可不防。 贾福思索起来,看向杨勇:“盛哥儿推断,辽、西夏必会一站,我们的外部,不是就高枕无忧了吗?怎么你们好像,还是一脸的忧愁“。 “无忧?当你无忧的时候,也许已经被,兵临城下。你可别忘了,吐蕃“。杨勇摇头,家门口刀兵声四起,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刘盛若有所思,抬头看向天空:“若停止变法,朝廷无钱。灾民得不到救济,同时也无力,调兵前往边关。你们说陛下,他会怎么选择。是废除变法,还是继续维持现状“。 “若局势平稳,有可能废除变法。可如今内外交困,不得不继续执行变法,解燃眉之急“。杨勇顺着刘盛的话思考,良久一叹。 杨凡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几人:“其实变法若能长久执行,只要王安能意思到错误,在加以纠正和引导。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你这话,倒也在理。只要王安,能在变法之中。慢慢培养出自己的根基,缓缓消除此毒。变法自然,能恩泽天下“。刘盛端起一坛酒,猛灌一口,心中升起一丝担忧。就怕王安好不容易培养出变法的根基,内外局势平稳之时,陛下会罢免新法。到时候朝廷朝令夕改,再难有所作为。 杨勇见刘盛点头,也不想在说这个话题,提起酒坛:“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谈“。 “家主说的对,我们相聚不易。不要为这些,搅了我们的兴致“。杨凡也端起酒坛,对着两人示意。 刘盛、贾福见状,也连忙端起来。四人喝酒闲谈,一直到下半夜才散场。杨勇带着杨凡,把刘盛、贾福送上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在夜幕之中,深深一叹。想要在回到以前,只是一场梦。(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李渺的警示 清晨刘盛迷迷糊糊的起床,揉了揉略微有些疼痛的额头。贾福在外敲门,对着里面大喊:“盛哥儿起床了,狐狸说有事情要找你的“。 “狐狸?什么狐狸“。刘盛迷迷糊糊的,不明白贾福到底说的是什么,忍不住对着门外询问。 李渺在外面摇了摇头,故意大声叹气:“看来某人把我都给忘了,早知如此,我何必大清早来找你“。 “李兄?你怎么来了“。刘盛听见声音有些惊讶,连忙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李渺,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贾福一脸的郁闷,对着刘盛就抱怨起来:“这只狐狸只会扰人清梦,一来就作弄我。盛哥儿让我说,把他轰出去算了“。 “小胖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好心好意,大早上来,特意寻你们。你到好反而,要轰我出去。来、来、来,我就站在这里,你快点轰“。李渺故意,斜了贾福一眼。说完还真就,一本正经的,站着不动,等着他去轰。 刘盛见两人斗嘴,无奈的摇头。堂堂尚书大人,居然还这么孩子气。想到这里,也不在搭理他们。刚想转身,准备洗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李兄这么早就赶来,可用过早膳“。 “废话、自然是没吃过,怎么你这不管饭“。李渺眉毛一挑,目光扫视刘盛、贾福。大有一言不合,就断交的架势。 刘盛见状无奈的一笑,不在搭理他们,直接前去洗漱。贾福才不管李渺的那一套,转头看向天空:“府中无米,尚书大人是不是,救济一二“。 “奇了怪了,这贾员外家都无米下锅,那天下何处还会有米。看来这顿饭,我是吃定了“。李渺夸张的上下打量贾福,露出惊讶的目光。 贾福听见李渺此言,连忙摇头:“狐狸啊狐狸,你这前言,不搭后语。本员外资质愚钝,还请你详解“。 “小胖子还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资质愚钝。本官难得心情好,就大发慈悲给你解释、解释。你这府中要是无米,那像我们这样的贫苦人家,就更不会有米。你说我不在这里吃,还能去哪里呢?“。李渺说完故意双手一摊,看向贾福,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刘盛洗漱完之后,见家丁在院中,已经把饭菜摆好,对着两人大喊:“李兄、啊福,过来吃饭“。 “懒得理你……“。贾福看向李渺,递过一个鄙视的表情,晃悠悠的走向刘盛那里。 李渺看见贾福鄙视的目光,气的牙痒痒:“你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才区区半月不见,你这小胖子,还牛气起来了“。 “李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刘盛看着两人落座,各自拿起碗筷,连忙岔开话题。 李渺听见询问,看向刘盛:“今天清晨,这洛阳城中。高门大户,达官显贵。何人能不知道,你刘盛已经返回洛阳“。 “我?这应该不可能,昨天回来之后。我和啊福,并没有大肆宣扬。在说这洛阳城中,区区布衣。又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上心“。刘盛听见李渺说洛阳城中,那些上层人物,居然全部知道他已回,微微有些惊讶。 李渺看着眼前的刘盛,心中长吁短叹。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自己拼死拼活,却比不上人家,跟脚深厚.就算是布衣,别人也不敢轻视:“江南一系的手笔,从经往后,我看你穷酸,要撞大运了“。 “狐狸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盛哥儿昨夜就已经完全,摆平了江南系。两天后,诸位伯父辞官归隐。天下七成豪门,将会遵盛哥儿之命“。贾福得意洋洋的看向李渺,一脸的嘚瑟。 李渺端着碗,直愣愣的看向贾福和刘盛,一脸的震惊:“宰相和三部尚书将要辞官?江南一系已经确立,穷酸你为领头人?那朝廷恐怕要变天了“。 “是要变天了,只不过从经往后。这变法一派,恐怕呀独霸朝堂了“。刘盛看着一脸震惊的李渺,想到朝中的局势,微微有些担忧。 李渺听见刘盛的这句话,意味深长的一笑:“独霸?穷酸你恐怕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难道如今这朝中,还有什么人。敢不自量力,搅风搅雨不成“。贾福看向李渺,有些疑惑他说的这句话。 李渺听见贾福的询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真以为,我是闲着没事情做,专门来你这里,蹭饭吃的“。 “堂堂一部尚书,自然不会这么无聊“。刘盛听见李渺的这句问话,点头赞同。若没事情,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急匆匆的赶来。 李渺听见此言,洋洋得意似的看向贾福:“小胖子,学着点。前两天司马昭风,尘仆仆返回户部,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怒气冲冲的闯入吏部,据和直接王安,大吵了一架。现在洛阳城中,对此事议论纷纷。两人名为侍郎,实则为尚书。经过这么一闹腾,恐怕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又要在起了“。 “此时许伯父他们,如果在一辞官,只怕局势会更加的迷离“。刘盛一叹,毕竟该发生的,又能如何阻止。现在也只能,尽心尽力。在下面弥补,他们两人对民间,所造成的创伤。 贾福听到李渺说出王安和司马昭大吵的事情,突然想到昨天在去相府的时候:“盛哥儿,你可还记得。昨天我们去相府的时候,遇见的那支队伍。据说是太后回宫,此时恐怕……“。 “你是说?可欣……“。刘盛瞬间就明白了贾福的意思,王安和司马昭两人矛盾初现。此时太后他们又正好回宫,王可欣必会在中间,左右为难。 李渺听见刘盛提起王可欣,略有深意的看向刘盛,忍不住提醒:“穷酸如今宰相和诸位尚书即将辞官,你虽得到天下七成豪门之助,实力巨大。但由于身份尴尬,千万不要搅入,这趟浑水之中。以免横生枝节,铸成大祸“。 “李兄之言,我谨记在心。诸位伯父辞官之后,朝廷和豪门将会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我若贸然插足风波,难免会照成两者的误判,铸成祸端“。刘盛听见李渺的劝诫,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心中一阵难受,此事只能当看客,又怎么能让人心安。 就在此时,乙浑跑来,对着刘盛躬身禀报:“公子外面有宦官,带来陛下口谕,让你速速进宫。据说是王安和司马昭,吵的不可开交“。 “穷酸你快去就是,我今天难得休息。打算很小胖子,好好说道说道“。李渺听见乙浑的禀报,担忧似的看向刘盛。希望他别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 刘盛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事情紧急,也就不在打招呼,直接快步走出府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争端初现 皇宫御书房之内,难道今天休朝。柴誉苦笑着看着眼前的场景,王安和司马昭为变法,争的面红耳赤。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才让曹高去刘盛府中,搬救兵不知道,现在人到了没有。 “王安睁大你的眼睛,到下面的乡间去看一看。你所谓的变法良方,到底是何物“。司马昭指着王安,就是一通训斥。 王安听完看向司马昭,强忍怒火,耐心解释:“是药三分毒,变法为良方。朝廷上下急切之间,难免会出现差错,只要我们稍加引导,你说的都不是问题“。 “引导、引导、引导,你告诉我要多久?现在最为紧迫的,就是把你吏部,对新法的考核废除掉。之后我们,在谈其他“。司马昭见王安渐渐不在怒斥,也尽力的平复自己自己的怒火,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王安听见废除两个字,怒极反笑的看向司马昭:“废除考核,司马昭你可知道后果?若没考核,变法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 “此毒一日不解,变法就一日不得行于世“。司马昭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王安听见这句话,冷冷的看向司马昭。这两天他算是明白了,此人不罢免新法,誓不罢休:“你可想过如今的局势,你可想过灾民,你可想过西北,你又何曾想过边境“。 “够了……这里是御书房。不是你们的户部以及吏部,要吵给朕去外面吵去“。一大早上,就听他们两人不停的吵闹,柴誉此时忍无可忍,对着两人一同训斥。 两人互望一眼,彼此心中满是怒火。听见柴誉发怒,连忙躬身对着他一礼,语气很是不满:“臣等不敢“。 “两位本至交好友,司马昭泉州一行。你如此作为,到底值得吗?“。柴誉想到从前,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忍。对着司马昭,忍不住劝慰起来。 司马昭听见柴誉的询问,微微一叹:“臣与王安,公私分明。此为公事,断然不牵扯私情。至于方才的询问,都是户部之事,这一点王侍郎可以放心。有我司马昭在,户部的窟窿,自然有它法来解决“。 王安听见司马昭此言,冷冷询问:“它法?敢问司马侍郎。若西夏再起事端,内有灾民,外有波澜。户部空虚,我们如何征发大军,又如何救济灾民“。 “这是朕的御书房,你们给我滚出去……“。听见两人还要争吵,柴誉暴怒,喝令两人出去。 两人见在这里,闹下去无益,对着柴誉告辞:“臣等告退“。 柴誉见两人离开,忍不住把手放在额头上,只感觉一阵头疼。御书房外,曹高带着刘盛往这里走来,看见司马昭和王安脸色不悦,微微一愣。 两人见到刘盛,刚准备打招呼之上。突然想到对方,意思冷哼,快步往皇宫之外走去。曹高见状摇头,对着刘盛小声抱怨:“一大早这两位,就到陛下面前,吵吵闹闹。老奴估计,他们多半是被陛下,轰出去的“。 “他们是从今天开始吵的吗?“。刘盛听见曹高的抱怨,忍不住询问。 曹高点头,目光转向远去的司马昭、王安的背影:“要老奴说,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吵的。朝廷本无事,现在被他们这样一闹,指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波澜“。 “波澜?也许吧……“。刘盛听见波澜两个字,微微一叹。直接走入御书房,曹高见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转身往一处地方走去。 脚步声想起,柴誉转身,看见刘盛苦笑一声:“朕的耳边,想要清净一下,可真不容易“。 “我方才见两人,出去的时候,好像意犹未尽。估计等会,说不准还有得争“。刘盛想到刚刚的场景,也是无奈的摇头。 柴誉想起刚刚两人的争吵,只感觉哭笑不得,往外面一指:“陪朕一同去御花园散散心,这些晦气的事情,不提也罢。好心情都被他们两人,给吵的没了“。 “若能来点酒,那就更好了“。刘盛见柴誉提议去御花园,想起宫中的美酒,又忍不住提议起来。 柴誉听见刘盛要喝酒,难得露出笑脸:“这又有何难,等会朕就让人去准备“。 两人一笑,往御花园走去。虽是秋季,百花凋零,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一座小亭中,酒菜摆好。刘盛和柴誉落座。 刘盛看着一片落叶,端起酒杯亲啜一口,对着柴誉询问:“昨天我在街上,看见太后的銮驾。不知道蓉姐她们,可回来了“。 “自然已回,昨天母后舍不得她们,特意留在宫中一宿。估计此时,她们应该,已经回到,各自的府中“。柴誉想到昨天去自己母后哪里请安的场景,略有深意的看向刘盛。 刘盛看见柴誉的眼神,想到方才曹高和他告辞的时候,意味深长的一笑,只感觉一股寒气升起:“陛下我怎么感觉,只从踏入宫门之后。周边的人,眼神都怪怪的“。 “这是因为,昨天朕去给母后请安。母后给朕,说过一句话,造成的“。柴誉看向刘盛,仔细打量。想到刚刚的场景,良久又突然一叹。只怕从经往后,这王安、司马昭两人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大。 刘盛一阵疑惑,自己好像没有和太后见过:“陛下,到底是什么话?好像我并没有,和太后见过,这……“。 “母后问朕,你的人品怎么样。于是朕就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母后。母后听闻你还未婚,非常满意。好像是在打算,给你说一门亲事“。柴誉一边说,一边注意刘盛的举动。 “陛下你……怎么太后,就突然考虑起了,在下的婚事了“。刘盛听见是这个事情,顿时露出一副苦相。为什么这些女人,都喜欢说媒。太后久居深宫,也未免太关心自己了吧。 柴誉见刘盛一脸的苦相,忍不住试探的询问:“如果母后,是想为你和可欣表姐说媒呢?“。 “可欣?……这、这、这怎么可以。司马昭和可欣两人,情意浓浓。身为友人,只能祝福。又怎么可以横刀夺爱,做出如此惨剧“。刘盛心中一动,瞬间被理智取代,此事万万不可。想到这里,连忙站起身来,看向柴誉。 柴誉见刘盛反应剧烈,突然一笑:“其实母后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只可惜表姐心有所属。我已经说服母后,此事以后再议“。 “原来如此,在下多谢陛下厚恩。险些成了,不义之人“。听见柴誉说此事押后,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平复心情,刘盛重新坐下来,抱歉的一笑。 一阵清风吹过,带着满天落叶纷飞。人生聚散,本就平常事。只希望,王安和司马昭两人,能掌握好尺度,别让裂痕,毁了情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献策神机营 柴誉略带笑意的看向刘盛:“不义之人?其实我认为,母后说的一点也没错。要是表姐能嫁给你,或许会更好。只可惜现在,她没这个福分“。 “是在下福薄而已,陛下可知,我在泉州看到了什么“。刘盛听见柴誉的话,大感吃不消,连忙岔开话题。 柴誉听见泉州之行,想起司马昭回来的所作所为,微微皱眉:“司马昭给朕说过,变法流毒乡野,百姓深受其害“。 “在下想说的,并非变法,而是泉州码头“。刘盛见柴誉是有不悦,连忙解释。 泉州码头?柴誉思索,突然想到当初,难道是:“可是水上丝绸之路,有了消息?“。 “并非丝绸之路,而是找到了倭国。陛下对此国,可有耳闻“。刘盛看向柴誉询问起来,想到当初那些水手之言,微微有些心动。若能获得这些厚利,朝野上下,或许能得到安定。 柴誉端起酒杯,陷入沉思:“倭国?可是那个在晚唐时期,就和我们中原,失去联系的那个倭国吗?“。 “正是此国,在下在泉州,前往码头。真好遇见返回的船只,满载而归“。刘盛见柴誉疑惑,连忙点头。 看向亭外,落叶纷飞。柴誉回想,自己从书上所知的消息,突然眼前一亮:“可是那个,盛产白银的倭国“。 “根据在下所知,倭国盛产白银,极端混乱。各地之间,征战不休。若想去该国贸易,只怕需要,一定的武力威慑“。刘盛一边回忆,一边思考。 此乃天佑大周,柴誉想到这里,突然兴奋的站起来:“白银矿,此乃上天赐福。我大周户部亏空已久,若能拿到这些白银……“。 “若国库有钱财,即可恩泽百姓。又可整顿武备,扬国威于域外“。刘盛看见一脸兴奋的柴誉,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脸。 柴誉兴奋的点头,突然好像到了什么,不解的看向刘盛:“大海变幻莫测,不知一个来回需要多久,获利又能多少“。 “详细情况,只能遣船队去后,才能得知“。刘盛微微摇头,这个问题若用道听途说,恐怕不妥。 柴誉微微一愣,随即兴奋的表情,渐渐归于平淡:“看来是朕心急,此事刘盛你当为首功“。 “陛下臣提议,以朝廷之名,广招天下能工巧匠“。刘盛见时机成熟,立刻进言。 柴誉听见刘盛的提议,有些迷茫:“朝廷自有工部,为何又要重新扩招,民间能工巧匠“。 “工部主土木兴建、水利工程及各项器物制作。如今我朝和辽国互开边市贸易,仅依靠丝绸,茶叶等特产,终归不妥。若能召集能工巧匠,一起集思广益。制造出更加精美的物品,远销辽国以及大海,岂不是绝妙之事“。刘盛对着柴誉把心中说想,说出之后,期待他的回答。 柴誉思考片刻,想到户部缺钱,微微皱眉:“此法好是好,可朝廷无力出资,供养如此之多的工匠“。 “陛下何必忧愁钱财,此法惠及商贾,自然由商贾供养。若朝廷能从中筛选出,精通火器的能工巧匠。设立一营,专攻火器,岂不是一举两得“。刘盛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此乃两方获利之事,应该不难。 柴誉一听到火器两个字微微一愣,虽然火器在晚唐就已经大规模运用,但弊端太多,一直无法形成有效的威力:“火器?据朕所知,火器的威力,还不如弓箭来的实在“。 “若那些工匠能消除弊端,提升火器的威力固然可喜。若不能,却也无妨“。刘盛看向柴誉发愣,明白其实现在火器,并非主流。威力小、弊端多。战场之上,生死瞬间,又怎么敢轻易用火器。 柴誉听见无妨两个字微微点头,召集天下能工巧匠,若由商贾供养,到也能顺水推舟,能有好的结果固然是好,若没有最少对朝廷来说,无伤大雅:“召集天下能工巧匠,这到也容易,明天早朝,朕就和群臣商议,只是所花费的资财……“。 “可交于贾福操办“。刘盛见柴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连忙把贾福的诚意拿出来。 柴誉听见贾福两个字,有些惊讶,不知不觉中,昔日的贾福,却有了让普通人仰视的财力:“麻雀商会的大名,朕自然听说过,既然贾福愿意出资,朕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陛下其实火器用于守城和海战,比其余的东西,更加的适合“。刘盛见柴誉对此事,有些不上心忍不住多说两句。 柴誉思索片刻,微微摇头:“只怕不易,火器若受潮,会成为废品。射击距离不如弓箭,成本却反而,高于其余的武器铠甲,用火器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若把这些精通火器的工匠,交给在下。五年之后,我让陛下。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火器“。刘盛看见柴誉一脸的不信,忍不住想自己去尝试一下。火器如果被掩埋在历史之中,恐怕会让自己成为罪人。 柴誉听见此言,微微一愣。看向刘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去做此事?“。 “以后的战场,火器必为主宰。此事我断然,责无旁贷“。刘盛端起一杯酒,目光看向亭外的天空,思路却飘向无尽的远方。 柴誉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不解的表情,更加浓厚了几分:“火器为主宰?愿闻其详“。 “一名手持火器的士兵,和一名弓箭手。两者之间,谁更容易被训练出来“。刘盛目光转向柴誉,询问起来。 柴誉忍不住在心中权衡,良久看向刘盛:“自然是,手持火器的士兵。普通百姓,只需要稍加训练,就可以奔赴战场“。 “若火器不惧潮湿,射程又比弓箭更加的遥远,那陛下会如何选择“。刘盛听见柴誉的回答,继续反问。 柴誉好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不敢相信的看向刘盛:“你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若真能如此,朕组建一支火器大军,又有何妨“。 “在下没有办法,但天下的工匠,会有办法解决的。他们缺的只是环境,以及时间。五年的时间,我向陛下保证,火器的这些问题,都会被一一解决“。刘盛看向柴誉,立下一个约定,汇聚全天下,能工巧匠之力,在加上自己的一些见闻,若在五年之内,还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才是正真的怪事。 柴誉见刘盛目光坚定,心中一笑。本以为他是一个,无欲无求之人,没想到也有在乎的东西:“也好,朕就给你五年。召集天下能工巧匠,筛选出精通火器之辈。立下一营,营名神机。另拨宫中禁军一千,以作护卫。以免他国,刺探其秘“。 “那陛下,可静候佳音……“。刘盛听见神机两个字,微微一愣。看来有时候,天命真的不可为。既然是神机,日后必让其,名副其实。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谋划海外 柴誉看向刘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惑:“刘盛,你说海外,只有倭国吗?“。△頂點小說, “岂止倭国,还有无尽的国度,等着我们去发现。陛下我已经建议贾福,号召商会组建船队,从泉州府一直南下,开辟航道。只是大海凶险,除了狂风巨浪、暗礁浅滩,更有海盗四处游戈。若能向朝廷雇佣一支水师护航,此事或可一试“。刘盛听见柴誉的询问,连忙乘机继续进言。 柴誉听见刘盛的建议,若有所悟的看向刘盛。看来这件事情,他应该想了很久:“先是号召天下能工巧匠,其次研发火器,最后向朝廷雇水师。这三者环环相扣,看来你用了不少的心思“。 “陛下可忘了昔日之言,朝廷若想拓土。一为西拓,二为水师入海。此为两全其美之策,商贾可得利,朝廷亦可以乘机设置衙门。管理航道,肃清海盗,征收赋税“。刘盛把心中所想,向柴誉一一解释。 柴誉疑惑的看向刘盛,不解的询问:“茫茫大海之上?如何设置衙门“。 “大海之上有无尽的岛屿和国度,只要水师所致之处,何处又不能设置衙门“。刘盛见柴誉惊讶,反问起来。 柴誉陷入沉思,看向刘盛:“朝廷设置衙门专门管理,那商贾些可会心有不甘。毕竟航道是他们出资、出人、出力而成,若心有不甘,隐瞒不报,为之奈何“。 “朝廷若能给予开辟航道的商贾,一定赋税方面的抽成。我想他们不会有多大的怨言,也没理由隐瞒不报。须知这大海之上,贸易越繁盛,对海盗的吸引力也就越大。就算只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把航道交给朝廷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刘盛一边思索,一边解释。水师入海,用商贾的财力,去做这一件事情,确实妙不可言。 柴誉想到关键的地方,突然站起来,对着刘盛畅快的一笑:“好一招妙棋,用商贾的财富,在大海之上。不仅能给朕带出一支精锐,同时也能获取无尽的财富“。 “若朝廷不缺钱财,百姓不缺衣食,那么盛世还会远吗?“。刘盛看着大笑的柴誉,微微一笑。 柴誉转身看向亭外,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下:“此乃远水,解不了近渴。若非年年向辽国进贡,我大周何至于如此困顿。此计若能成,朝廷可得新的财源,或许能得到缓解。刘盛你说,变法真的错了吗?“。 “变法没错,王安说的也句句在理。乡间流毒,并非完全是由变法造成的。若无天灾,四方安定,变法自然能缓慢执行。可依照如今的局势,又怎么缓的下来。此时箭以离弦,要想强行停止。只怕会引起,一连串的恶劣后果“。刘盛先到这里,心中一叹。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也想明白了一些关节。当初所见的惨剧,要完全怪罪变法,确实有失偏颇。其实就算没有变法,官员也会找到别的名目去这么做。朝廷穷困日久,千里为官又是为了什么。在加上现在的局势,户部的考核。这一连串的举动,才照成了那些惨剧。 柴誉看着随风摇摆的树枝,以及地上的落叶,心中略微的惆怅起来:“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其实就是不去变法,司马昭所看见的这一幕,也会出现。只不过是他的用的借口,完全不一样而已。说来说去,只能怪朝廷无钱,无力高额优待官吏。这才使得他们,如此行事“。 “又想让官吏办事,同时朝廷给予的俸禄又低。若不弄些外水,那他们又何苦如此“。刘盛想到朝中的状况,摇了摇头,整顿也要有一定的土壤,要不然所谓的吏治,也只是一句空话。 柴誉只感觉心中烦闷,重新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若朝中有钱财,一方面提高俸禄,另一方面加大惩处不法的力度。朕就不行,治不了他们。现在要是强行废除新法,只怕不仅之前的心血,付诸东流。还会让朝廷,陷入新的危机“。 “说来说去,这一步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若王安能善加引导。或许能解决这些问题“。刘盛只能劝慰,由于自己身份比较特殊,此事不能掺入过深。至于变法为良药还是毒药,其实早已有答案。空中建楼,无基础何其之难。 柴誉想到变法,又想到户部的亏空,最后思路定格在大海之上:“若能得到大海无尽宝藏,变法之毒随手可破。是良药还是毒药,一看便知“。 “陛下可知,我昨天下午在哪里“。刘盛看着柴誉,欲言又止。心中微微沉思,还是决定岔开话题。 柴誉一愣,似有所悟的看向刘盛,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参与此事,对你而言,确实不合适。昨天你在相府,洛阳城中,无人不知“。 “陛下对宰相他们的安排,可有什么不满之处“。刘盛看向柴誉,好似一语双关。 柴誉似笑非笑看着他,微微点头:“若朕和你说,就在昨天夜晚。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了一整夜。从此之后,朕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安稳觉,你信不信“。 “陛下之言,在下又怎么敢怀疑。只是诸位伯父辞官之事,陛下可赞同“。刘盛见话说道这个份上,倒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柴誉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吃了点酒菜:“你说朕还有理由不准,既然江南一系的使命已经结束,在挽留又有何意。只是不知道,他们对下任宰相,可有什么想法“。 “在下保证,从今往后,江南一系,不会在出现到朝堂之上。至于宰相以及诸尚书之位,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奢求“。刘盛连忙对着柴誉,继续保证。毕竟此事摊开说,要比埋在心中好。 柴誉神色微动,见刘盛神态,想起他的布衣之身,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疑惑:“朕很好奇,你和江南一系到底有什么瓜葛。为什么他们这么相信你,而你也愿意接手此事“。 “我家长辈,和相爷曾经是好友。陛下可还记得,储位之战。若非这点交情,他们又何苦,趟这潭浑水“。刘盛见柴誉疑惑,忍不住提示。 柴誉恍然大悟,好事想明白了,一个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难题:“难怪当初,江南一系会出手,原来都是你的功劳。如今回过头来看,当初布衣宰相之言,以经名至实归。身为布衣,虽然不在朝中。仅凭自身的才华,以及背后,天下七成的豪门。就算是当朝宰相,恐怕也稍逊几分“。 “陛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刘盛听见柴誉的夸赞,连忙谦虚。端起一杯酒,看着亭外,想起在这个世间的几年,以及另一个时空,心中说不出的感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裂痕扩大 洛阳户部和吏部必经之路,王可欣带着绿萝,站在远处观望。绿萝时不时往远方眺望,眉头微微邹起:“小姐你从皇宫出来,就一直在这里,傻傻的等着,这样真的值得吗“。 “身为姐姐,等许久没见的弟弟,不是很正常吗?“。王可欣看向绿萝,好似偷到了,一个心爱之物。嘴角忍不住,泛起一阵笑意。 绿萝见王可欣微笑,忍不住打趣:“小姐只怕等公子是假,等司马先生是真“。 “绿萝你在乱嚼舌根,担心我把你许配给别人,免得天天在我面前乱说“。王可欣听见司马先生这两个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绿萝,一阵威胁。 绿萝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对着王可欣连忙请求:“小姐你就舍得,让绿萝离开你吗?这辈子绿萝可是决定了,小姐去哪里,绿萝就去哪里“。 “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到那时你又怎么能,在跟着我“。王可欣听见绿萝这番话,想到司马昭,突然心生感慨。嫁人不正是,女人最重要的事情吗?。 绿萝连忙摇头,拉着王可欣的手:“绿萝不管,若小姐嫁人。你就和姑爷说,把绿萝也收了。这样我就能,天天跟着小姐了“。 “你啊,没羞没躁。女孩子家,怎么能说出这番话“。王可欣听着心中感动,但还是装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指了指绿萝的额头。 绿萝见状,连忙对着,王可欣撒娇:“绿萝从小就是孤儿,要不是小姐,大发慈悲收留绿萝。还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有多么的凄惨。反正我不管,这辈子就认定小姐了。你可别想,把我绿萝给甩了“。 “绿萝你又何必如此,嫁人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大事。你怎么能为了我,委屈你自己。从小到大,我们虽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比亲姐妹还要好上几分。此事我还是请你,慎重考虑。切莫因为这些感念,毁了自己的一生“。王可欣忍不住,对着绿萝一阵劝说。此事并非儿戏,还是慎重的好。 绿萝听见,王可欣的劝说。用手捂住耳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听不听,反正这辈子,我绿萝已经认定了。小姐在哪里,我绿萝就在哪里“。 “绿萝你这又是……“。王可欣看向绿萝的样子,忍不住继续劝说。却不知一时半,会用什么样的理由。 绿萝见到远处一群人,连忙打断王可欣的劝说,指着他们:“小姐、小姐、小姐你看他们,他们来了“。 “他们?表弟和司马先生……“。王可欣听见绿萝的话,忍不住发愣,顺着绿萝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阵熟悉的,争吵之声传来。 司马昭看向旁边的王安以及吕青:“王安我承认,户部的账目,能如此只好,你功不可没。你可你想过没有,这些……都是些什么样的钱。多少百姓为此,家破人亡“。 “王侍郎我们户部这几天,派人前往乡间打探过,百姓深受变法之苦。我户部的钱财,若是用此种方法,不要也罢“。张朝对着王安,苦口婆心的劝说。 吕青听见两人的一番话,一声冷笑:“司马侍郎、张大人,你们一口一个百姓疾苦。可朝廷的难处,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新法初行,一时之间有些差错,这都是情有可原的。须知这心急,都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变法这样的大事“。 “心急、心急,吕青你告诉本官。你还想让百姓、让本官等多久“。司马昭听见吕青满口的套话,忍不住厉声喝问。 王安听闻微微有些皱眉,忍不住反问:“司马侍郎,变法是朝廷公认的大事。你一直喝问我们吏部,是何道理“。 “既然王侍郎如此说,明日早朝。本官就直接上报朝廷,廷议此事。到那时可别怪,我司马昭绝情“。司马昭听见王安说出这样的话,一丝恼怒浮上心头。 王安听见廷议两个字,突然意识冷笑:“司马侍郎,变法国之大事。这满朝之中,不知你我,说出的话。谁的分量,会更足一些。至于绝情之言,还请收回。公私分明,是为官的本分。若一心为公,自然谈不上绝情二字“。 “此言我铭记在心,公为公、私为私。若论朝中分量,我司马昭自然甘拜下风。只是变法到底,好还是不好,公道自在人心。我以命赵信、李杰二人,在户部整理这方面的账目。明天我将面呈陛下,廷议此事。还请王侍郎,别私下,心存芥蒂才好“。司马昭说完这番话,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带着张朝往前面直走。正好看见王可欣和绿萝两人,心中一软。刚想出言说点什么,想到后面的王安,索性把心一横,也不言语。好似没看见一般,继续往前面走去。 王安看见前面的也是一愣,见司马昭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一阵怒火。连忙走向,王可欣和绿萝:“表姐你何时来的“。 “方才刚到,这几个月和太后在外避暑。许久没见到你,想来看看。刚好见到你和司马先生,好似在大吵,这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至交好友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王可欣想到方才的场景,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询问。 王安听见这番问话,看向自己的表姐,终究还是不忍,把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朋友之间磕磕绊绊,在所难免。表姐看我是假,何必不说实话“。 “表弟何苦打趣为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如实告知“。王可欣听见,王安说的这番话,面颊微红。但想到刚刚的场景,忍不住一阵担忧。 王安见王可欣追问,微微一叹,忍不住劝慰:“表姐,不过是我和他。在政务之上,有些意见相左而已。这样的磕磕绊绊,不是很正常吗?如今小弟在还有些事情,就先行别过。临走之前,冒昧的劝一句。表姐终归是女儿身,别再外逗留的时间太长,免得家中牵挂,以及流言蜚语“。 “去吧、男儿自然是公事为重,你说的我会考虑的“。王可心自知此时,王安不想多谈,也不在追问。毕竟出生豪门,这些尺度,还是知道的。 王安对着王可心一礼,带着吕青直接往前面走去。两人渐渐走远,吕青忍不住摇头:“司马昭自不量力,出身寒门。机缘巧合之下,高做侍郎之位,掌控户部。脚下毫无根基,就想和大人斗。不管怎么看,都还是嫩了点“。 “此为公事,与出身何干……“。王安听见吕青此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吓得他忍不住直哆嗦,心中一阵嘀咕。看来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左右为难 王可欣想起刚刚的事情,只感觉一阵心烦。~頂點小說,皱着眉头,看向绿萝:“绿萝我为什么,会有不好的预感“。 “小姐刚刚公子已经说了,仅仅只是两人,对政务上有些争论而已。这吃饭的时候,都还难免咬到自己的嘴,更何况朋友之间。你就放宽心一些吧,别自己吓自己“。绿萝见王可欣皱眉,连忙一阵宽慰。方才的争吵,他们两人,都听在耳中,说一点都不担心,那都是假的。可如今小姐这样,除了宽慰,又能做点什么呢?想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叹。 王可欣听见绿萝的劝说,眉头却皱的更加紧了几分,轻轻摇头:“绿萝,可我感觉……“。 “哎呀……小姐,可什么可的。我们光站在这里,很无聊、很无聊。我想去逛街,不知道行不行“。绿萝听见王可欣还欲在说,连忙岔开话题。对着她撒娇,提议起逛街的事情。 王可欣见绿萝撒娇,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一叹:“好吧,几个月没逛洛阳,还真有些想念“。 “绿萝就知,小姐最好了。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和太后,一同出洛阳的前几天。逛街看到的,那家店铺。里面的首饰,可好看了“。绿萝听见王可欣同意,几乎欢快的跳起来。连忙拉着她,转身往远处走去。 曹高和刘盛一同行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感慨:“先生这步行街,可真是大手笔。繁花似锦,贾福经商的能力,不得不让人感叹“。 “公公今天,难道不用,在宫中继续当值。怎么还有闲心,陪着在下闲逛“。刘盛听见夸赞,忍不住询问。方才从皇宫之中出来,曹高正好,奉命相送。行走到步行街,突然来了兴趣,下马车让他先回。没想到此人,却也想一同逛逛。 曹高听见刘盛的询问,微微一笑:“能送先生,和先生一起闲谈。不知能羡慕死,多少宫中之人。老奴既然奉命相送,自然要把先生,送到贵府之中。至于当不当值,到也不打紧“。 “公公倒也是一个妙人,宫中别的宦官,恨不得天天更在陛下身边,一刻也不相离。你到是好,讨来送人的差事,这不是舍本求末“。刘盛想到方才在宫中的场景,忍不住询问。 曹高摇了摇头,看向刘盛,指着前面的人群:“先生此言,只怕有失偏颇。一直待在宫中,难免烦闷。能借着先生的光,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要不怎么说,公公是一个妙人。在下实在是想不通,你讨好我这布衣,又有何用“。刘盛转向曹高,笑着询问。 曹高往前面的茶馆一指,笑着解释:“陛下亲口封的布衣宰相,虽为布衣,却也是宰相。不知先生,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你喝一口茶“。 “公公难得赏一碗茶水,如此好事,又怎能拒绝“。刘盛顺着曹高手指的方向,走向茶馆。 两人落座,有小二,连忙上端上茶水。曹高看向刘盛,忍不住抱怨:“走了这么长时间,口干舌燥,难得还能遇见这喝茶之地,却也是一大快事“。 “公公说起快事,好像是有所指“。刘盛看向曹高,想起这一路上的表现,忍不住询问。 曹高尴尬的一笑,看向刘盛:“看来这一切,都瞒不过先生。其实老奴前来,是奉太后之命,向您询问一些事情“。 “既然是太后之命,那就还请公公明言相告“。刘盛微微一愣,看向曹高。难道又是那件事情,陛下不是说已经回绝了吗?。 曹高听见刘盛询问,稍微正了正神色。见茶馆里的人比较多,小声的询问:“其实就是关于那门亲事,我想先生应该已有耳闻,不知您意下如何“。 “不知在下,何德何能,能入太后她老人家的法眼。据我所知,陛下不是,已经帮我回绝了吗?公公又何必再问“。刘盛有些不解的看向朝高,不知这到底是为何。 曹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有深意的看向刘盛:“其实陛下回绝,此事也就作罢了。奈何昨夜,接到消息。得知先生,已经从宰相手中,接过江南一系。得到天下七成豪门之助,太后她老人家,这不又起了心思,所以让我在问问“。 “想必公公,应该知道我的答案。您有何必,多此一举呢“。刘盛听见原来是这个原因,心中微微一动,但还是摇头。 曹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摇头不已的刘盛,轻声一叹:“本来我是不想寻问的,奈何昨夜李渺尚书来访,听见此事颇为高兴。这一不小心,都把先生的心思,给吐露出来了。其实要我说,这事情未必就是坏事。说句斗胆的话,按照如今的局势发展下去。先生您认为,司马昭和可欣小姐,还有可能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是这件事情。我不知最后,可欣和司马昭两人会如何。我只能承诺,遵守本心,不做违心之事“。刘盛听见曹高的解释,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李渺和他说的,难怪这一路之上,他欲言又止。 曹高听见刘盛拒绝,忍不住在劝:“先生此事,于公于私。对于你,以及朝廷,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还请先生,慎重考虑。毕竟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在想挽回,可就千难万难了“。 “公公人生又怎么能,单单只从利益去考虑。你认为以在下如今的实力,还需要苦心周折。以他人的幸福,来为我的前程而铺路吗?“。刘盛听见曹高,从利益方面分析,忍不住皱眉。虽然心中,千同万意。但人毕竟有理智,此事段难接受。 曹高自知失言,微微有些懊悔:“以先生的地位和实力,自然不需要这样。老奴方才失言,在这里赔罪。只是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可欣小姐,嫁给司马昭,并非良配。先生若不愿意,一旦她嫁与别人,只怕悔之晚矣“。 “刚才话语微微有些过重,还请公公不要见怪。此事还需烦劳公公,替在下婉言相拒,此事恕在下,实难从命“。刘盛对着曹高抱歉的一笑,开口拒绝起来。 曹高刚想开口,却看见对面两道身影,意味深长的一笑:“先生切莫,急着给答复。太后也没说现在就,一定要你给个准话。宫中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行告退“。 “公公慢走,不送……“。刘盛看着曹高起身,丢下点银钱。转身离开随手,往两道身影指了指,大笑着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忧愁 &nb刘盛见曹高渐渐走远,陷入沉思。往他临走之前,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愣。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走过去打招呼。 &nb茶馆正前方,一家店铺之中,王可欣带着绿萝一同看首饰。由于是背对着茶馆,并未注意到方才刘盛他们。绿萝指着,一摊的首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姐你认为,这个镯子怎么样。还有这个耳环,只是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玉做的……“。 &nb“你若喜欢,就全买了吧“。王可欣漫不经心的回答,神情有些恍惚。看着绿萝欢快的样子,以及一摊首饰,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 &nb绿萝看着王可欣,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气馁。索然无味的把那些首饰,重新放下:“小姐你就不能开心一点,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要是愁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nb“步行街太繁华,人声鼎沸,搅得我心烦。不如换一个,清净些的地方,可好“。王可欣听见绿萝这番话,微微一叹。看着周围人群,只感觉一阵心烦。 &nb绿萝无可奈何的,看向王可欣:“好、好、好……谁让你是小姐呢。绿萝这就是带着你,去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nb“你啊,没大没小。难怪表弟说,我把你给惯坏了“。王可欣看着绿萝,忍不住轻轻摇头,转身往外走去。 &nb刘盛正真好走来,穿过人群,笑着打招呼:“可欣、绿萝,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走?难道我就这么可怕吗“。 &nb“盛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王可欣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正好看见刘盛,露出惊讶的表情。 &nb绿萝听见声音,看向刘盛,夸张似的大舒一口气。随即意味深长的,看向王可欣:“某人心情不好,让绿萝好生纠结。现在能看见先生,我也就放心了。小姐你和先生一同去静心,我还想去店中,找几样宝贝“。 &nb“绿萝……“。王可欣见绿萝说完,转身又重新走入店中。想到太后的那番话,脸上有些微红。想叫住绿萝,可她完全就不理睬。 &nb刘盛见绿萝转身离去,微微一愣,看向王可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欣你现在,是准备去哪里。要是方便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nb“这里嘈杂,心中有些烦闷。本想和绿萝,一同寻一处清净的地方。可没想到,这丫头到也会推脱。看来表弟说的对,是我太纵容她了“。王可欣转头往店中看去,见绿萝装模作样的挑选首饰,只感觉哭笑不得。 &nb刘盛听见王可欣说想安静,思索片刻,好像想到了一处地方:“当初啊福办步行街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有一处地方。景致不错,人烟也比较稀少,也不知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nb“步行街?这里就是堂兄,创立的步行街?……“。王可欣听见步行街三个字,有些惊讶。据她所知,步行街好像不是这一块区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也有了。 &nb看着王可欣惊讶的表情,刘盛缓缓的解释:“由于西北一行,收获颇丰。回来之后,啊福就开始着手,在这里也建立了,一片步行街“。 &nb“西北回来之后?难怪我会不知道。方才来的时候,我还和绿萝奇怪。离开洛阳之时,这里的人并不多。没想到区区两个月,此处居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原来这都是,堂哥和盛哥的手笔“。王可欣看着人群,有些感慨。他和堂哥两人联手,确实创造了不少的奇迹。 &nb刘盛见王可欣话语虽然平淡,却难掩一股淡淡的忧愁,想问却无从开口:“许些小事而已,当不得你的夸赞。要说功劳,应该全部归功于啊福“。 &nb“要是没盛哥在旁,出谋划策。堂兄又怎么可能,取得现在的成就。此处嘈杂,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可好“。王可欣看着眼前的刘盛,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又把话题,重新转到这上面来。 &nb刘盛点头,往左边一指。带着王可欣,一路前行。穿过几处小巷,人群渐渐变得稀少。一处河流出现,两旁树木林立,偶尔有几片枯黄的叶子,随风飘落。 &nb两人漫步在树林之中,看着旁边的河流,听着水声。王可欣那一缕忧愁,渐渐浮现出来:“盛哥你说如今的可欣,又应该怎么办“。 &nb“什么怎么办?具体又是哪方面“。刘盛看向王可欣,听见她的询问,有些疑惑。 &nb王可欣见刘盛疑惑,忍不住微微一笑。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问的,没头没脑:“方才我无意之间看见,司马先生和表弟争吵。可欣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nb“方才?上午陛下召见,我去皇宫。也正好见到两人,在御书房中争吵。你看见的时候,应该是他们。从皇宫之中,返回不久。他们争吵出了些火气,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呛人。你且宽心,等过阵子,也许就好了“。刘盛见王可欣,原来是为此事愁眉,心中一叹。曹高的那番话,在耳边浮现。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此事断然不可。须知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nb王可欣勉强舒展愁眉,转向河中的流水:“但愿如此,盛哥进宫的时候。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nb“没有,你切莫多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些事情,让它随风飘散,也是好的“。刘盛听见王可欣的这番问话,是有深意。此时又是庆幸,又是悲伤。心如流水,为之奈何。 &nb王可欣转过头来,见刘盛神情淡然,展眉一笑:“多谢盛哥体谅,其实在可欣心中,你和堂哥是一般。就如同我的,亲哥哥一样。此事虽是太后之意,但总归是由我而起。若影响到你了,万分抱歉“。 &nb“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愿王安和司马昭两人,能早一天言归于好。也免得你,天天左右为难。只可惜如今我身份有些尴尬,不宜插手此事“。刘盛听见王可欣的这番言论,反倒心中稍安。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在心中,反复出现过多少次。只可惜现在,自己却不能出手相助。 &nb王可欣想起昨天晚上,得知的事情,微微点头:“可欣自然明白,盛哥此时面对的局面。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人的争端,也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 &nb“小姐、小姐、小姐,公子派人催促你回去。说小姐总归是女孩子家,在外面时间太长,多有不便“。此事绿萝带着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来。 &nb王可欣听见王安叫她回去,微微邹起眉头,对着刘盛抱歉的一笑:“家中有事,可欣失陪,就此别过“。 &nb“若有空,可来府中一叙“。刘盛知道此时有事,也不在强留。对着王可欣一笑,示意她可以离开。 &nb王可欣见状,转身走向绿萝和家丁,带着他们直接往家中走去。刘盛见他们走后,把目光看向河中的流水,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伤感。 &nb(未完待续。)</dd> 第二百零二章 李渺的谋划 &nb刘府之中,一盘棋局之中,战事正激烈之间。李渺突然翘起二郎腿,一脸的嘚瑟,看向贾福:“小胖子,你给我继续啊。我让你嘚瑟,今天刘盛不给你参谋,我看你还能如何赢“。 &nb“小人得志,当心你,大意失荆州“。贾福对着李渺撇了撇嘴,所谓的好好说道,就是棋盘对弈。想到这里,看着笑的如菊花一般的李渺,忍不住不停的摇头。 &nb李渺见贾福撇嘴,突然神秘的一笑:“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做了什么吗?“。 &nb“就你?不在礼部游手好闲,难道还能做点,什么正经事不成“。贾福略带鄙视的看向李渺,想不通他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 &nb李渺看见贾福鄙视的眼神,突然笑容更加浓厚了几分:“你可知昨天太后回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nb“狐狸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在这里打哑谜。我区区商贾,又怎么可能知道。皇宫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贾福只感觉李渺的笑容,有些毛骨悚然。 &nb就在贾福被分心之时,李渺拿起一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放,狂笑不止:“怎么样小胖子,下象棋你说。心情不好,发挥失常。现在换成围棋,你又输。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nb“你这人光耍诈,明明下不过我。就一直找话题,分散我的注意力。如此得到的胜利,又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贾福一阵不服,没好气的看向李渺。 &nb李渺看见贾福满是不服,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服啊、不服最好。来、来、来,既然不服,我们就继续“。 &nb“你还想激将,本员外不和你玩了,今天你甭指望,我继续在和你下“。贾福连忙从棋盘上捡起棋子,作势就要收棋。 &nb李渺见状看向贾福,故意一叹:“本来啊,今天好不容易支开穷酸。打算告诉你一些他的小秘密,看来某人是不想知道了“。 &nb“盛哥儿的秘密?下棋啊,这么好玩的事情,我贾福这么忍心,不下呢?来、来、来,狐狸我们边下边聊“。贾福本来下定决定,不和李渺下棋。但一听刘盛的小秘密,两眼突然放光。连忙讨好似的,看向他。 &nb李渺满意的点头,重新收拾棋子,故作神秘的询问:“其实我昨天,就是在做这件事情。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没发现穷酸的异常“。 &nb“异常?什么异常。狐狸你别这么不痛快,要说就快点说“。贾福完全不理解,李渺支支吾吾的,到底在说些什么。此时感觉有些口渴,端起棋盘旁边的茶杯,开始喝茶。 &nb李渺想了想,看向贾福,在心中稍微衡量一下。四处张望,见左右无人:“你没发现,穷酸其实对你表妹,王可欣有意思“。 &nb“噗……狐狸我承认,你这个笑话,说的真好听。其实我做梦的时候,也想过。要是盛哥儿喜欢上我表妹了,他们结婚之后。天天喊我堂哥,想想真的很美妙“。贾福正在喝茶的时候,听见李渺说出这话。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正好落到了,他的脸上。 &nb李渺被被袭击,微微一愣,用手在脸上,摸了摸感觉凉飕飕的。随即反应过来,对着贾福一阵咆哮:“你个小胖子,找死不成。我好心好意的告诉你,你不相信也就算了,居然还喷我一脸茶水“。 &nb“狐狸你大人有大量,这不是你说的笑话,太过于好笑。我一时半会,克制不住,就……见谅见谅。要是说责任,其实你自己也占一半,所以咱俩扯平了“。贾福看见李渺抹脸上的茶水,忍不住一边赔礼,一边偷笑。 &nb李渺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茶水之后,没好气的看向贾福:“笑话、笑话,你可知我昨夜。为了成全穷酸,多费了多少的口水“。 &nb“你成全盛哥儿和可欣?这怎么可能“。贾福不停的摇头表示不信,这事情完全没有可能。 &nb李渺见贾福表示完全不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起来:“昨天晚上,我和曹高闲聊。得知太后回来之后,有意说媒。把王可欣,许配给刘盛。我一听这是大好事,于是就把刘盛,喜欢你表妹的事情说了。让他想转诉太后,或许还能结成一段良缘,也说不一定“。 &nb“盛哥儿喜欢可欣?这怎么可能。李渺你别乱来,此事要是弄不好,你让我们这一群人,情何以堪“。贾福见李渺一脸正色,心中渐渐有些,开始相信此事。但随即想到司马昭,又摇了摇头。 &nb李渺看向贾福,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以如今的情形,你说什么才算是乱来。小胖子你说,司马昭和王安之间的冲突?会持续多久?你表妹王可欣,她一直夹在在中间?就真的好吗?“。 &nb“你这话说的虽然有理,但如此不义之事,你又怎么做的出来“。贾福想到此事,微微一叹。如此行径,与小人何异。 &nb李渺指了指自己,看向贾福:“其一、我只是和你这小胖子,以及穷酸是好友。其二、这是太后的意思,我顺水推舟,成全好友。这不义之言,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nb“如此横刀夺爱之事,盛哥儿不会同意的,狐狸你信不信“。贾福看向李渺,语气非常的坚定。 &nb李渺看向贾福,深深的一叹:“你们啊,何苦既委屈了自己,又委屈了别人。让本就非常简单事情,变的如此的复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若予之而不取,凡受其罪。我看你们,到底如何收场“。 &nb“狐狸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见李渺说完就直接站起来,贾福连忙追问。 &nb李渺也不管他,转身就往外走去,可才走两步,见到一个人影,大惊失色:“穷……穷酸,你何时会来的,偷偷摸摸在我背后,诚心吓我不成“。 &nb“若心中坦荡,又何来惧怕。很不巧,在李兄告密的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那些言论皆入我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应该和我好好说说“。刘盛的眼神很平静,看向李渺,好事没有半点波澜。 &nb李渺长叹一口,随即又摇了摇头,满含深意的看向刘盛:“穷酸我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你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但愿你能三思而行,谨慎抉择。莫要让本来,就很简单是事情,变得复杂。甚至发展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nb“李兄的忠告,我会认真思考。既然话以说完,那就慢走不送“。刘盛对着李渺躬身一礼,不过怎么说。他出于朋友之意,做出此事,完全是一片好心。既然是好心,自然要一礼,表示感谢。 &nb李渺见刘盛行礼,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变成,一声长叹。随即大步,走出府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他和他们会怎么选择,那也由不得他李渺。 &nb(未完待续。)</dd> 第二百零三章 贾福的疑惑 &nb &nb贾福看着眼前的李渺渐渐远去,转头看向刘盛:“盛哥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狐狸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nb“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刘盛看向贾福反问,良久微微一叹。 &nb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感觉更加的迷茫,小心的询问:“狐狸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nb“他此言不假,但是那又如何。感情方向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既然花落别家,又何苦强求“。刘盛从院中,缓缓向府后走去。 &nb贾福见状连忙跟上,听见刘盛承认,忍不住询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听狐狸的口气,好像很久了“。 &nb“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啊福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刘盛转头看向贾福,穿过一扇门,走入府后树林之中。 &nb贾福听见询问,陷入沉思。良久之后,看向刘盛:“此事可欣,她知道吗?“。 &nb“你说她怎么可能没感觉,回府的时候,偶遇可欣。她一再强调,在她心中,我和你完全一般。你说她,有没有感觉?其实此事早已看开,奈何上天有意作弄。至此敏感之时,太后生出此念。李渺听闻,推波助澜,为之奈何“。刘盛抬头看向前方,一片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一丝凄凉,悄然弥漫。 &nb贾福想到几人的处境,一丝担忧浮上心头:“如今王安、司马昭两人为变法,挣得越发的激烈。可欣夹在其中,本就左右为难。如今太后又生出,说媒的念头。把盛哥儿你,也牵扯其中。这乱糟糟的,如一团乱麻,让人好生为难“。 &nb“我若顺着自己的意,答应太后,王家必然不会拒绝。只怕到时候,可欣心碎。司马昭、王安两人暴怒,会酿成悲剧。而且这也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娶一个心碎之人,倒不如成全她,使她幸福“。刘盛听见贾福的分析,也将自己心中的理由说出来。 &nb贾福听完微微皱眉,想不明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盛哥儿,我们本就是,一群十分要好的朋友。为何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要是司马昭、王安两人没有冲突。太后也就不会,坚定说媒的心思。那么可欣就不会左右为难,你也能慢慢淡忘,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nb“只可惜诸事,交织在一起。让本就慢慢放下之人,心有不甘,那才是最大的悲哀。此事我只能看,只能安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不管是为了他们,还是天下,我都不能插手。可叹空有实力,却只能坐等命运的抉择。啊福你可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刘盛看着满天飞舞的树叶,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nb贾福看着此时的刘盛,第一次感觉他居然也有,这么无奈的时刻,心中有一丝丝的不忍:“如今诸位伯父,辞官在即。朝廷和豪族之间,正在从新,以盛哥儿为纽带,重构信任。若此时你插手,王安和司马昭的争端。稍有不慎,只怕将会爆发内乱。到时候山河破碎,异族大举入侵。不知会发生,多少人间悲剧“。 &nb“所以我只能等待,时局微妙。等诸位伯父,辞官之后。朝野上下,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若此时插手,朝中风波。就如同钢丝之上行走,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粉身碎骨“。刘盛说到这里,一丝忧伤浮现在心中。有力却没办法使用,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nb贾福看向树林之中,若有所思:“盛哥儿我们早一天,解决变法之毒。是不是可欣,就能早一天。摆脱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王安和司马昭,也能早一天,重归于好。而我们也不用,跟着为难“。 &nb“只要在公言公,公私分明,或许还能回到从前。但人有情感,又怎么可能。完全分得清,断的明。树受伤之后,会结疤痕。而人呢?你说会怎么样“。刘盛听见贾福的这番话,刚好看见树上的疤痕,忍不住反问。 &nb贾福微微一愣,思索片刻,看向刘盛:“要么归咎他人,暴怒不止,疯狂的攻击他人。要么归咎自己,开始**。只有极少数人,会由内而外,进行反思“。 &nb“就算我们解开了变法之毒,他们想在回到从前,只怕会很难。罢了、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刘盛转头看向旁边的贾福,一声长叹。 &nb贾福微微点头,想到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盛哥儿你进宫,把事情都谈的如何了“。 &nb“自然是没问题,明天早朝。陛下会发布诏书,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同时商讨,商贾出资雇佣水师,以及开拓海上航道一事“。刘盛听见贾福询问,微微点头。这些事情,朝廷没什么理由拒绝。但愿从大海之上,能早一天运回,源源不断的物质。也好化解变法,对百姓的危害。 &nb贾福听见朝廷准许,想到商会的境况,一阵思索:“盛哥儿,如今大多数人,都还在辽国,未能返回。此时召集他们,恐怕人数不够。我看到不如,我们先行。明天派人,前往泉州府,创办船厂。同时置办一支船队出来,等他们返回之后,在还我本金就是“。 &nb“你可以写信,去询问一下。在考虑到底需要,多大规模的船队。以及雇佣,多少朝廷水师,会划算一些。至于船厂和工匠,自然是由你出资,又何须等待商议“。刘盛听见贾福的盘算,忍不住提示。这些事情,都宜早不宜迟。可不管行的有多快,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nb贾福听见刘盛的提示,微微点头,看向落叶,突然心生感慨:“落叶纷飞,人有离合。难道此事,就真的会成为,散场的开端吗?“。 &nb“也许只有上天能给你答案,太阳西坠,已然不早。别怪我没提醒你,明天别睡懒觉“。一缕夕阳,透过枯黄的树叶,照耀下来,刘盛想到明天,忍不住提醒贾福。 &nb贾福听见此话,那丝忧愁,突然被微笑取代:“明天可是钧儿有要来了,许久未见。我其实还是,很想他的“。 &nb“你就不怕他见你睡觉,忍不住作弄你?“。刘盛也想起柴贤均,忍不住心中一暖。嘴角难得的,出现一丝笑意。 &nb贾福听见作弄那个字,忍不住故意,龇牙咧嘴的大笑起来:“明天我可是要去商会,准备麻雀入海的事情。他能在哪里作弄我?不知道钧儿扑空的样子,到底会如何,想想真令人期待“。 &nb“我估计钧儿找不到人,你以后会死的很惨。现在肚子有些饥饿,我们回府吃晚餐去“。刘盛想到明后两天的事情,只感觉一阵头大,也不知道这样的忙碌,到底何时是一个头。想到这里,带着贾福,就往府中走去。(未完待续。) <font 第二百零四章 变法之争 清晨百官入朝,一阵礼毕,鸦雀无声,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张朝大步走出,手捧账目,对着柴誉一礼:“陛下这是户部,关于河北救灾一事的账目,还请您一观“。 “陛下这是青苗法所得收入,也请您一观“。张朝也捧着一本账目,大步跨出,对着柴誉一礼。 李杰见状,也连忙捧着账目出来:“陛下这是免疫法,实行以来的账目,还请您御览“。 户部三位员外郎,各捧一本账目,接二连三的走出来。百官面面相窥,想起这段时间,疯传的事情。对着司马昭投去,不解的目光。 柴誉微微皱眉,看向眼前的三人,忍不住发问:“户部的账目,自有你们户部去处理。为何兴师动众,在这朝堂之上,单独拿出“。 “此事关系国本,臣等还请陛下一观“。张朝三人见柴誉的语气,是有不悦。想到变法的苦楚,心中一横,索性齐声进言。 柴誉听见三人都如此说,不好在推迟,索性吩咐起来:“既然关系到国本,那就呈上来“。 曹高听见呈上来,这三个字。不敢怠慢,连忙走过去,从三人手中,一一拿过账本,恭恭敬敬的呈给柴誉。 “陛下臣回乡省亲,一路之上,触目惊心。变法虽为良方,但实行到各地,多为扰民。地方官吏,强行命令百姓借贷,同时又让穷苦百姓,无偿替富家子弟服役。这其中的桩桩件件,无不让人心寒。臣本出生贫寒,深知其中苦楚。恳请陛下废除新法,还百姓安泰“。司马昭见曹高把账目都递给柴誉,大步走出深深一礼,请求废除新法。 话音一落,满朝哗然。议论之声斗起,一个个面露惊异之色。吕青看不下去,连忙走出:“下官斗胆问一句,司马侍郎既然说,变法是良方,那为何又要废除?难道这些账目,是因为变法,而出了什么大的纰漏吗?“。 “账目?这账目之上的钱财。都是强行搜刮,民脂民膏而来。多少穷苦百姓,为此家破人亡。多少人家,为此妻离子散。要不是吏部,把变法纳入官吏的考核之中,事情又何至于,发展到这步田地。吕青你身为吏部员外郎,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司马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逼问,双目死死的看向吕青。 王安看见司马昭逼问吕青,心中升起一丝怒火,强忍着大步跨出:“司马侍郎,你还没告诉陛下。这些账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因为变法,又或者是我吏部的过错。让你户部的账目,受到了损失“。 “陛下明鉴,户部的这些盈余。却是无数贫苦百姓,家破人亡换来的。我户部要知何用?朝廷又于心何忍“。司马昭听见王安的反问,对着柴誉再次一礼,想起回乡这一路的见闻,心中满是忧愁。 王安看着眼前的司马昭,忍不住心中一叹。廷议此事,看来他是决心,要一路走到底了:“变法初行,朝廷上下,难免会有所不适应。只要给予一段时间,等新法深入,人心之后。司马侍郎说的这些,自然不攻自破“。 “王侍郎,此言在理。不管是什么东西,初次实行。难免会有些不适应,更何况是新法“。 “若取消吏部考核,那变法岂不成为,一纸空文“。 “河北的大旱,还没有完全消退,若朝廷无钱粮,为之奈何“。 “我反倒认为,司马侍郎言之有理。损天下百姓之利,却只补河北一地灾民,是不是因小失大“。 “既然新法扰民,将其废除就是。等朝廷想到,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之后。再次实行,也为时不晚“。 “不妥、不妥……“。一时之间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朝中分成两派,开始争论。 宰相、诸部尚书,以及其余四部官吏,全部都闭口不言。静等事态,继续发展。 曹高见百官议论之声,渐渐扩大,忍不住大声喝止:“早朝之上,禁止喧哗“。 “报……紧急军情,启禀陛下。辽国往西北增兵,情况不明“。一名士兵,飞快跑入大殿。气喘吁吁,满脸的风尘。 百官渐渐安静,听完紧急军情,心中微微一动。有不少官员看向司马昭,露出怜悯的目光。曹高走过去,把士兵手中的军情拿上来,交给柴誉。 此时殿前侍卫走入,把士兵搀扶出殿。柴誉把军情打开,细细观看,良久询问众臣:“如今辽国把昔日,从燕云撤出的军队,全部派到了西北一线。不知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陛下臣认为,应该增兵夏州,以不变应万变“。见是军情,兵部左侍郎走出,立即建议起来。紧接着百官,纷纷进言。 “此事兵部左侍郎说的在理,不管辽国到底是何意图。我朝增兵西夏,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两国,方才从燕云罢兵。不可能和我朝,在启战端“。 “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陛下可速遣,西北节度使兼经略使杨勇。返回夏州,以防不测……“。 柴誉看着纷纷进言的百官,对着诸位尚书一笑:“如今的局面,不知宰相和诸位尚书,有何高见“。 “据老臣所知,前段时间辽国政变。曾经出现过,一支西夏军队。此次辽国派兵西北,两国必有一战。吐蕃或许会乘此良机,窥视我朝,亦或者陇右“。听闻柴誉这番话,百官如梦初醒。见各部尚书以及宰相,一副平淡的模样。纷纷停止进言,不在言语。严尚书见状,大步走出,躬身回话。 李渺听见严尚书的建议,连忙大步走出:“陛下此时边关或有变故,大军一旦开拔,所耗资财、粮草无数。此时废除变法,非国之幸事“。 “王侍郎方才所言,不无道理。变法初行,朝野上下,一时不适,在所难免。只要朝廷,加以引导,新法终能惠及万民“。沈尚书也大步走出,表面自己的立场。如今天灾未消,边境却又有刀兵之声。此时若废新法,朝廷无钱,只怕会大乱。 鲁尚书见状,也连忙大步走出:“三位尚书之言,皆老臣心中所想,愿陛下纳之“。 “不知宰相,又有何意“。柴誉见四位尚书都已发言,连忙询问许彦平。 许彦平微微思索,转头看向柴誉:“老臣赞同,诸位尚书的观点。同时建议陛下,征发大军,前往成都。辽与西夏交战在即,唯有吐蕃或有异动,不可不防“。 “陛下……“。司马昭见状,面色惨白。不明白为什么,一封紧急军情,竟让局势大变。变法之毒,不知道还会害苦,多少贫苦人家。想到这里,心中一片酸楚。 柴誉听见司马昭还想在说什么,心中一叹,站起来询问:“司马侍郎,可还有它事,需要上奏“。 “臣……司马昭无事“。司马昭听见柴誉的询问,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心中长叹。 柴誉看见司马昭,退到群臣之中,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无事,众卿可散朝“。 “陛下有旨,散朝……“。曹高连忙高声宣布散朝,柴誉在群臣的恭送之中,走出大殿。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钧儿的不解 刘府之外,柴贤均憋着小嘴、低着头,一脸不高兴的走向府中。⊥頂點小說,守门侍卫见状,面面相窥。不知是何人,惹了这位小祖宗。刚走到院中,就侧耳聆听,心中一阵嘀咕。怎么会没有鼾声,这完全就不可能。 柴贤均本就不高兴,现在又没听见鼾声。忍不住偷偷,打开贾福的房门。空空荡荡的房间,出现在眼前。没人这两个大字,闪现在脑海之中。心中一阵难过,转过身子,对着院中大喊:“你们可看到我贾叔,他去哪里了“。 “启禀太子殿下,贾公子一大早就出门,办要紧事情去了“。一名家丁见柴贤均满脸的不高兴,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柴贤均听见贾福出门,继续询问:“那我师傅呢?我为什么没看见他“。 “公子应该在府后,那片树林之中“。家丁听见询问,忍不住挠了挠头,一阵思索。 柴贤均听完家丁的回答,一声冷哼,表示不满,连忙往府后走去。琴声缓缓传来,树林之中。一方琴放在石桌之上,手指轻轻划过,带起一缕缕的琴音。眉头缓缓舒展,脚步也渐渐轻快起来。 “可是钧儿来了?“,听见脚步声,刘盛微闭的双目,并没有睁开。不用猜就已经知道,是何人到来。 柴贤均走到刘盛的对面,坐在石凳之上,忍不住询问:“师傅,你不睁开眼睛。又怎么知道,是我来了呢?“。 “方才有人在院中大喊,语气之中满是委屈。不知那声音,可是你发出的“。手指一停,琴音忽止。刘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柴贤均,忍不住一阵欣喜。小孩子天真烂漫,哭笑随心,倒也令人羡慕。 柴贤均听见刘盛的询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师傅,我这不是,感觉很委屈。所以就……“。 “有何委屈?说来听听“。刘盛听见柴贤均说起委屈二字,微微有些惊讶。 柴贤均听见询问,对着刘盛大倒苦水:“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王师傅和司马师傅,两人经常冲突。同一个问题的答案,在他们两人看来,却完全不同,我也天天被训,自然心情不好“。 “同一个问题?不同的答案“。刘盛看向柴贤均,想到王安和司马昭,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心中一阵烦乱。 柴贤均听见刘盛的疑惑,连忙点头。在脑海中想了又想,脸上露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比如说爱国和爱民,那一个更重要。当我说爱民的时候,王师傅听到之后,就是对我一顿训斥。反之如果我说爱国,司马师傅就会对我训斥。师傅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回答“。 “钧儿你要知道,在这世间,没有绝对的答案。因时因地,皆为不同。作为太子,未来的君主,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别人的理解,终归只是别人的“。刘盛看向柴贤均,微微一笑。也不知此时的他,能不能听得明白。今天的早朝,应该会非常的精彩吧。 柴贤均看向刘盛,渐渐有些迷茫:“师傅说的这些,虽然钧儿不明白,但钧儿会记下来的“。 “钧儿你今天来我这里,想让我告诉你什么“。刘盛看向柴贤均,作为太子,他受到的自然是。现在这个时空,最好的教育。若自己在教一些,诗词歌赋,以及治国之道,难免重复。倒不如站到旁边,做一个解惑之人。 柴贤均听见询问,把手伸到石桌上,歪着头思考:“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司马师傅,从家乡回来。就和王师傅,天天大吵,让钧儿好生疑惑。不知道师傅,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钧儿你真的,想知道吗?“。刘盛听见柴贤均的询问,脸色渐渐有些严肃起来。 柴贤均见状,连忙站起来。露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着刘盛一礼:“还请老师解惑“。 “因为司马昭返回家乡,一路之上目睹的场景。证实了他与王安两人,所坚持的不同之处。两人关系渐渐恶劣,也算理所应当。古语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刘盛见柴贤均行弟子礼,在心中组织了下语句。微微点头,缓缓的为他解惑, 柴贤均听的似懂非懂,有些疑惑的看向刘盛:“师傅什么叫做,所坚持的不同“。 “就比如你方才问我的,爱国和爱民那一个重要,是一个道理“。刘盛听见柴贤均的疑惑,继续解答。 柴贤均心中思索起来,片刻之后,小心的询问:“皆因两人所持不同,所以每当我说。爱国或者爱民,哪一个更重的时候。必会讨好一方,而得罪另一方。师傅不知,我说的可对“。 “就是这个道理,钧儿你身为太子,一定要谨记。人必须有自己的坚持,切莫被他人所误导“。刘盛听见柴贤均的这一番言论,心中一阵欣慰。想到这里,连忙劝诫起来。 柴贤均听完重重的点头,重新做会石凳之上,看向刘盛:“师傅我方才,为什么没看见贾叔“。 “因为你贾叔,要做一件,为过为民的大事。所以他特意,大早上起来,就是想让你扑空“。刘盛听见柴贤均一本正经的询问,想起昨天贾福说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柴贤均听见大事两个字,直接就把后面的话,抛之脑后。小小年纪的他,天生对大事,对大英雄,非常感兴趣:“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不能告诉钧儿“。 “从前有一支麻雀,非常喜欢冒险,喜欢新奇的事物。有一天他无意中,听闻大海之上,有着数不清的国度、百姓以及宝藏。他忍不住好奇之心,打算一探究竟。而你的贾叔,就是那一支麻雀“。刘盛看见柴贤均一脸的兴奋,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言语。 柴贤均听见刘盛说出这番话,忍不住内心兴奋的心情:“师傅大海之上,真的有无尽的国度,以及宝藏吗?钧儿长大了,也想去探险“。 “不需要亲自去,比如说你贾叔。养了一只麻雀,于是他就让麻雀去。等你长大了,可以养无数只老鹰。这样你也可以,让老鹰去,钧儿你不认为,这样更有意思吗?“。刘盛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神秘的一笑。 柴贤均一听养老鹰,感觉比贾福的麻雀,气派多了。想到这里,露出兴奋的样子,看向刘盛:“我不仅要自己养老鹰,还要那些在善堂的小朋友,和我一同养老鹰。师傅你说,这样好不好“。 “善堂?怎么可能会不好呢?走、师傅现在就带你去善堂“。刘盛听见柴贤均说善堂,心中微微一动。 柴贤均一听去善堂,一脸的惊喜,高兴的跳起来:“师傅真的吗?……“。 “师傅何时说过假话“。看着一脸惊喜的柴贤均,刘盛直接站起来,带着他往府中走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蓉姐的劝解 善堂一颗大树之下,绿萝牵着三匹马,百无聊赖的看向前方,又摇了摇头。为什么自从回洛阳之后,感觉就全变了。司马先生和公子两人的冲突越发激烈,只是可惜了小姐,现在好生为难。 前方段昭蓉看向满脸愁眉的往可惜,忍不住询问:“可欣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我们离开皇宫的时候,你还好好的。这才多久没见,你居然如此的愁眉“。 “昨天我去寻表弟,却在路上,听见他与司马昭争吵。目睹如此情景,我又怎么能不伤感“。王可欣听见询问,满脸的愁容。看着前方,枯黄的落叶,忍不住轻轻摇头。 段昭荣听见王可欣的回话,想起昨天的见闻,微微皱起眉头:“昨天我回府,听府中人说,王安和司马昭两人,为变法几乎势如水火,我本不以为意。今天听你之言,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蓉姐你说可欣,又应该怎么办才好“。王可欣求助似的,看向段昭蓉。难道这件事情,就真的不能避免吗?。 段昭蓉沉思,良久无奈的摇头:“两人是政见不和,又能如何劝说。其实只要公私分明,一切都可以化解“。 “公私分明?恐怕只是可欣一厢情愿。罢了、天若如此,为之奈何“。王可欣想到,昨天王安和司马昭,两人的争吵,心中一片苦涩。 段昭蓉见王可欣话虽然是这样说,可眉头却又皱的更加紧了几分,忍不住询问:“你可知他们争论变法,到底是因何而起“。 “百姓之苦,国家之难。昨天回府之后,王安和我说。司马昭回乡,一路见变法流毒乡野,所以连夜返回洛阳,和他起了争执。想要废除新法,还百姓安泰。但朝廷若废除新法,不仅此前的心血化为流水。更有极大的可能,会发生动乱。如今左右为难,实在是让人心寒“。王可欣回想昨天回府之后,王安对他的解释。看着脚下枯黄的树叶,一阵伤感。 段昭蓉沉默,毕竟这是大周的事情。自己身份特殊,不好过多言语。良久想起一个人,似有所悟:“你为什么不求助,贾福和刘盛。以他们两人的实力,以及陛下的关系,或许能解决这件事情“。 “求助?如今的情形对于可欣来说,都已经很是复杂了。若在把盛哥和堂兄牵扯进来,只怕会越来越乱“。王可欣想到这几天的事情,无奈的摇头。太后当初的那番言论,早就已经传开,此事刘盛和贾福插手进来,让她又情何以堪。 段昭蓉好像也想到了这一层顾虑,请求拍了拍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太后想做媒之心,洛阳尽知。此时刘盛和贾福在插手进来,反倒会显得尴尬“。 “蓉姐其实我最忧虑的,是今天的早朝,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王可欣担忧似的看向前方,心中忐忑不安。 段昭蓉看向王可欣,眼神满是疑惑,显然有些不明白意思:“担忧今天的早朝?可欣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朝廷的政务了?“。 “昨天我听闻,表弟他们。今天会在,早朝之上,正式交恶“。王可欣轻轻摇头,要不是牵扯到自己心中,最在乎的两个人,作为一名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关心政务。 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担忧之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毕竟对于司马昭,她也仅限于知其人。其实内心还是倾向,如亲弟弟一般的王安:“可欣、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身份特殊,若强行插手此事,是祸非福“。 “多谢蓉姐好意,如今可欣心中,好受了许多“。王可欣听见段昭蓉如此劝说,勉强压住心中的忧愁,展眉一笑。 段昭蓉见王可欣的笑脸,不管怎么看,感觉都像是哭。没好气,摇了摇头,一声长叹:“一方为你血亲,一方是你所爱。不管怎么抉择,都是痛彻心扉。只能希望上天有眼,让两人重归于好。也免得你,在此心伤“。 “蓉姐,你就别说我了。自从你来洛阳之后,就广派人手,四处打探。时至如今,可有了姐夫的消息“。王可欣收起心中的忧愁,感觉一直说这件事情,太过于小家子气。于是岔开话题,询问起段昭蓉寻夫的事情。 段昭蓉摇了摇头,看向纷纷的落叶,摇了摇头:“至今毫无消息,当初我来洛阳。见东宫外,百花灯满天飞舞,还以为是他。可没想到,却是刘盛和贾福所放。听他们说,此灯的做法,不知为何人所传,全村小孩皆会制作。我本以为,顺着这条线索,应该能打探到他的消息,可没想到,任然是毫无所获。可欣你说,他是不是真的……“。 “蓉姐只要你坚信,姐夫他还在人间,那他就一定在人间“。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的语气,好似有些泄气,连忙打断他的话语。 段昭蓉明白王可欣的用意,对着她微微一笑:“方心吧可欣,你蓉姐我。可是大理国,曾经的摄政长公主。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蓉姐我怎么感觉,今天我们两人在一起。谈论这样的话题,有些好笑“。王可欣想到两人,现在所担心的事情,突然笑起来。 段昭蓉听见可笑两个字,微微一愣,随即也小厨声来:“确实可笑,这些男人。除了会伤我们女人之外,还有什么用?“。 “还好蓉姐不是说,世间的男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王可欣听着段昭蓉的笑容,忍不住打趣起来。 段昭蓉连忙摇头,看向王可欣。好似劝说,又好似开玩笑:“虽说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但我们也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总要手下留点情。比如说太后,她那天的建议,真的不错“。 “蓉姐,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以后你在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王可欣听后大急,对着段昭通一阵抱怨。 段昭蓉看见王可欣,大急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继续劝说:“要是你听从太后的意思,可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司马昭他要和王安争,两人争的你死我活,又与你何干。王家能得利,你又能得到幸福,何乐不为“。 “那蓉姐你为什么,甘愿放弃大理国的摄政之权,千里昭昭寻找姐夫“。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继续往下劝说,忍不住反问起来。可话刚出口,一丝愧疚浮现在心中。 段昭蓉听见反问,哑然失色。看向王可欣,只是一叹,两人都不在言语。(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善堂相谈 一辆马车缓缓走来,到善堂出停止。刘盛带着柴贤均下马车,看见大树底下,百无聊奈的绿萝。以及不远处的段昭蓉和王可欣,微微一愣。 柴贤均也顺着目光望过去,露出惊喜的表情,紧接着飞快的跑去:“两位姑姑,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钧儿你又是怎么来的?“。本来在沉默之中的两人,听见柴贤均的声音,都微微一愣。段昭蓉也反应过来,连忙询问。 柴贤均王后面指了指,又疑惑的看向两人:“我自然,是和师傅来的。两位姑姑,你们还没回答,钧儿的问题呢“。 “钧儿?是什么问题?方才姑姑没听见“。王可欣和段昭蓉,顺着柴贤均,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马车旁的刘盛,微微一笑,对着他反问起来。 柴贤均满脸的不高兴,一声冷哼:“两位姑姑是大坏蛋,连方才的问话都没听见。看来你们是,不喜欢钧儿了“。 “好钧儿,方才我们两人在说话,一时没听见。你能不能在问一遍,我在来告诉你好不好“。看着柴贤均不高兴,段昭蓉连忙开始哄起来。 王可欣也连忙见状,也连忙附和:“钧儿最乖了,在问一次好不好“。 “方才钧儿在问你们,为什么你们也在这里“。柴贤均一脸的不满,但考虑到,师傅即将走来。也就不敢,在过多的耍性子。 段昭蓉和王可欣两人一愣,看向柴贤均解释:“因为我们经常来善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可我也是经常被师傅带来,怎么没看见你们呢?难道是因为,我在这学堂之中吗“。柴贤均歪着小脑袋,微微思考起来。 王可欣听见学堂两个字,对着柴贤均询问起来:“盛哥每次,都带你来学堂上学?“。 “姑姑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学堂很好,有时候比司马师傅和王师傅,他们讲的都好。里面还有好多好多小朋友,可以和我一起玩“。柴贤均当说到很多小朋友的时候,脸上出现笑容。 刘盛从远处走来,听见几人的对话,微微一笑:“当初来善堂,我和钧儿做出约定。以后只要是来这里,我就让他和这些孩子们一样。去学堂学习、玩耍。吃同样的饭菜,住一样的宿舍。作为储君,日后要治理国家,又怎么能高居宫廷之中,与世隔绝“。 “高居宫廷之内?与世隔绝。钧儿你在善堂,都看到了什么、学到什么“。段昭蓉听见刘盛的这番言论,心中反思一会。看向柴贤均,询问起来。 柴贤均听见询问,思索片刻,回想在善堂的经历:“前几个月,有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到这里。据说是西北的党项人,世代居住在夏州。由于李昊立国,遭到军队的报复,他们的父亲都被杀死。幸亏贾叔和师傅前往西北,这才捡回了一条命。钧儿感觉他们好苦、好苦。两位姑姑,你们说为什么这天下,会有战争呢?“。 “姑姑也不明白,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王可欣听见柴贤均的询问,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一阵感伤。这天下为什么,会有战争呢?。 段昭蓉他们两人的对话,想起一些往事,随即一笑:“因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别人手中的,永远是最好的。既然是最好的,就难免想要霸占。钧儿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姑姑是不是因为,别人手中的糖,永远都比自己手中的要甜?“。柴贤均听见段昭蓉的话语,说出自己的理解。不过好像,姑姑说的没错,好吃的永远是别人家的东西。 王可欣听见柴贤均的解释,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为什么别人手中的东西?会比自己手中的好吃呢“。 “钧儿也不知道,只是我每次在这里。小伙伴们都会把,手中的零食给我吃,我都感觉好好吃。比皇宫里面的,好吃多了“。柴贤均听见王可欣的询问,挠了挠头不解的回答。其实对于这个问题,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是感觉,非常好吃。 刘盛听见几人的一番对话,忍不住询问:“钧儿那你会不会,带东西给他们吃呢?“。 “我也经常从宫中,带东西给他们吃。可为什么他们又说,宫中的糕点,比他们手中的好吃呢?师傅你知道原因吗“。柴贤均想到这件事情,满是不解的看向刘盛,希望能从他那里,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刘盛见柴贤均疑惑,微笑着解释:“具体答案,师傅也不知道。只能等钧儿你慢慢体会,等什么时候明白了,在来告诉师傅好吗?“。 “原来师傅也不知道,等钧儿那天想明白了,就来告诉师傅“。柴贤均没有听见答案,反倒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小孩子对未知,有一种天生的探索欲。 段昭蓉本来想说出,自己对方才那个问题的理解,可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一笑:“钧儿你师傅他偷懒,不告诉你答案,反倒还要你自己去寻找,难道你不生气吗?“。 “姑姑为什么我要生气呢?师傅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柴贤均很天真的看向段昭蓉,话里话外十分维护刘盛。 王可欣见状,忍不住询问:“钧儿也不知道你师傅,给你灌了什么**汤,居然这么护着他“。 “好了、钧儿,你现在要去学堂。耽误了这么久,在不去贾和夫子,可要生气了“。刘盛见柴贤均刚想反驳,连忙提示他,前往学堂。 柴贤均听见学堂两个字,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撒腿,就往学堂方向跑去。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位姑姑、师傅,我要去学堂上课,要不然夫子会不高兴的。所以我就先跑了,等会在和你们聊“。 “钧儿慢点跑,担心别摔着了“。王可欣看见飞奔的柴贤均,忍不住提示,大声的叮嘱。 等柴贤均跑远之后,段昭蓉看向刘盛:“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心中的答案,反倒让钧儿自己去寻找“。 “蓉姐、可欣你们说什么是答案?答案又真的重要吗?“。刘盛看着眼前的两人,直接反问起来。 王可欣听见询问,看向刘盛。目光有一丝不解,下意识的反问:“答案?难道不重要吗?“。 “或许吧,有时候,一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答案。刘盛不知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段昭蓉也说出自己心中,对答案的评判。 刘盛听见两人的询问,看向前方的落叶,若有所思:“就和蓉姐说的一样,有许多问题,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间。他所衡量的东西,以及角度的不同。自然那些所谓的答案,也就不同。就好比钧儿的问题,你现在给他一个答案。也许当他成年之后,又会在心中把这个结论推倒。依据当时的心情、环境、角度,重新定义这个问题以及答案“。 “所以你就让钧儿,自己去寻找答案?让他自己反思,自己思考,以及自己总结“。王可欣听见刘盛的解释,想到方才柴贤均欢快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他真的找了位好师傅。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善堂解忧 刘盛听见王可欣的询问,微微点头:“就好比一团火,你不停的去告诉他,火焰很危险。⊙頂點小說,不如让他,去尝试一下。有些事情,直接去感受。比他人劝告千百遍,要有用的多“。 “有些事情直接去感受,要比劝说千百遍,都还有用的多?也许你说的在理“。段昭蓉感觉刘盛这番话,一语双关,陷入沉思。 王可欣看见段昭蓉,陷入沉思,微微一愣。好似明白了点什么,神色复杂的看向刘盛:“盛哥你说,若飞蛾不扑火,那么它还会是飞蛾吗?“。 “我不知答案,也许只有可欣,你自己方能回答“。刘盛看向王可欣,心中却是,五味俱全。若在多言,就过了度,反而不美。 王可欣听见刘盛的反问,微微摇头不在言语。段昭蓉见两人沉默,岔开话题询问:“刘盛你可有办法,阻止王安和司马昭,两人的争斗。想办法让两者,重归于好。免得可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两人的争斗?蓉姐可知,他们为何这样“。听见段昭蓉的询问,刘盛看向前方的落叶,询问起来。 段昭蓉听见询问,心中一笑。毕竟自己不是平常女子,这里面的门道,又如何不知。只不过现在为避免尴尬,故意寻的一个话题而已:“如何不知,方才可欣已经和我说过。你可想办法,让他们分清楚公私。或许可以化解,可欣左右为难的局面“。 “实不相瞒,昨天陛下召我入宫。正好见两人一脸铁青,从御书房走出。想要劝说他们,完全分清公私,只怕会很难“。刘盛想起昨天的进宫,看见的情形,微微摇头。 王可欣听见刘盛说,见到两人争吵。又想起昨天在路上,听见他们离去时的话语。想到今天的早朝,一丝忧愁悄然蔓延:“也不知今天的早朝,他们两人,会如何“。 “前几天我接到北方的信件,辽国正在往西北派兵。若时间没算错,今天朝廷,应该会得知,这个消息“。刘盛见王可欣,满是担忧。想到耶律景他们的信件,心中微微盘算。 段昭蓉听见刘盛说到这个消息,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是说辽国,在往西北派兵?这怎么可能“。 “我回府后,发现辽国太子,耶律景给我写的一封信。他无意中向我提起此事,蓉姐你说这能有假吗?“。刘盛见一脸不可置信的段昭蓉,假借耶律景之名反问。 王可欣不明白,为什么段昭蓉,会这么惊讶:“蓉姐这件事情?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辽国从燕云罢兵,不休养生息。反而移师西北,意欲何为。若要与周开战,有何必如此麻烦“。段昭蓉见王可欣不解,也不回答,反倒问起刘盛。 刘盛听见段昭蓉的询问,继续询问起来:“兵锋所指,西夏李昊。蓉姐你说,今天早朝,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家门口爆发大战,若大周不屯重兵,驻守西北,只怕会殃及池鱼。可一旦大军开拔,以如今周国的局势,可欣还用我来说吗?听姐姐一句劝,也许太后说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段昭蓉一点就通透,今天的早朝会是什么样,已经不言而喻。想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劝说王可欣。 王可欣听见段昭蓉,当着刘盛的面,说出这番话,忍不住一阵羞怒:“蓉姐你若在说此事,我就……“。 “可欣、是我一时,口不择言。两位勿怪、勿怪“。段昭蓉看见一脸羞怒的王可欣,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一时口快,忘了刘盛在旁。连忙对着王可欣,赔礼道歉。 王可欣见段昭蓉道歉,也回过味来。当着刘盛的面,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确实很失礼。随即看向刘盛,见他面色如此,抱歉的一笑:“方才我一时……“。 “无妨,我和啊福,如亲兄弟一般。你也如同我的妹妹,许些小事,不用挂怀“。听见王可心想要解释,刘盛连忙打断。方才那番话,虽心中有一丝疼痛,但想想也是毫无道理。 段昭蓉见气氛有些尴尬,心中微微自责。想到方才发现的场景,又担忧起来:“可欣只怕如今,朝堂之上,司马昭和王安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能用,争端来形容了“。 “为什么?他们关系这么好。就算要反目,也应该有个时间,不会如此之快“。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刘盛见状想了想,忍不住插言,向王可欣分析:“辽国和西夏必会一战,朝廷为避免祸及池鱼,也必然会征发大军,驻守西北。这大军开拔,所费钱财、粮草、物质无数。司马昭此时提议停止变法,只怕会招到满朝的反对。你们认为,王安和司马昭两人,之后的关系,会如何?“。 “他们两人,关系迅速恶化。弄不好司马昭,还会以为。王安早已知道,这条军情。只是一直压着,等他提出废除变法的时候,给予他的雷霆一击“。段昭蓉也顺着刘盛的分析,继续往下说下去。 王可欣想到昨天,王安离去之时的场景,忍不住一叹:“就怕有小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小人?可欣你难道……“。刘盛惊讶的看向王可欣,不解的询问起来。 王可欣看向落叶,往前面走了几步,在转过身来:“昨天我见表弟,身边有一名官员。看向司马先生的目光,好似充满了仇恨“。 “旁边的官员?只可惜我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无法插手这件事情“。刘盛一阵沉思,想到明天还要陪同,许彦平他们辞官,心中苦闷。 段昭蓉听后想起前天夜晚的听闻,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天意难违,其实这件事情,本就很简单。只是奈何,可欣卷入其中,让人有些心烦“。 “这些不开心的,此时不谈也罢。三日之后,我想赴宁心庵许愿。不知蓉姐和盛哥,可有时间,陪可欣走一趟“。王可欣想到洛阳城中的一处尼姑庵,心中一动。既然是天意,祈求神明。是不是能让心灵,有一份寄托,化解两人的矛盾呢?。 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邀请,自然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可欣相邀,为姐又怎么能不去呢?“。 “三日之后,我必到。你们看那边,绿萝一个人倍感无聊。不如我们叫上她,一同游览善堂“。刘盛听见邀请,连忙答应。转头看向不远处,在树下倍感无聊的绿萝。想到此时一直站着闲聊,有些不妥。于是对着两人,建议起来。 王可欣听见刘盛的提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想起他们几人,站在这里,已经许久。连忙对着,不远处的绿萝,喊起来:“绿萝把马拴好,和我们一同逛逛善堂“。 “好的、小姐我马上来“。百无聊赖的绿萝听见逛善堂,静极思动,两眼放光。连忙把三匹马拴好,走向王可心三人。 刘盛几人将绿萝走来,段昭蓉一笑,往前面指了指。几人会意,一同开始游览善堂。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告老还乡 &nb相府门外,刘盛安静的看向里面。今天是许彦平,他们辞官的日子,心中微微有些感叹。从现在开始,自己身上的担子可就更加的重了几分。 &nb此时许彦平和三位尚书,身穿官袍走来。见到府外的刘盛,都笑起来。沈尚书对着几人一笑:“我说这小子不会迟到,你们这下相信了吧“。 &nb“刘盛你为什么,不直接进相府。反倒在外面等候,这是为何“。严尚书听见沈尚书的话,对着刘盛发问。 &nb刘盛不好意思的一笑,对着几人行礼:“诸位伯父辞官在即,难免会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晚辈思来想去,还是在府外等后,会比较好“。 &nb“闲话我们等会在谈,现在入宫向陛下,请辞最为要紧“。一辆马车被家丁牵来,许彦平直接打断他们的话,往车上走去。 &nb几人见状,也不在闲谈,一同走入马车之内。车夫见几人,在里面坐好之后,一扬马鞭向皇宫急行。 &nb不多时已到皇宫,曹高眼尖,正好看见下马车的一群人,迎了上去:“相爷、几位尚书大人。陛下早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 &nb“刘盛我们一同去御书房“。许彦平听见曹高的话语,也不接茬,转头叫上刘盛。几人一同,走向御书房。 &nb柴誉正在批示奏折,听见脚步声,抬头观看。许彦平几人纷纷走来,对着他躬身行礼:“臣等见过陛下……“。 &nb“丞相、诸位尚书,此乃御书房,并非朝堂之上,还请平身。只是卿等前来,所为何事“。柴誉见几人行礼,想起今天早上,散朝之后。许彦平说的话,有些疑惑。 &nb许彦平对着柴誉一礼,紧接着把头上的官帽取下,放在桌前:“老臣冒昧,让陛下在宫中等候臣等,乃是为辞官一事“。 &nb“想必陛下也应该听说,洛阳城中疯传此事。今天我等前来,就是想一同辞官,荣归故里“。三位尚书也同时躬身,把头上的官帽取下,放在桌前。 &nb柴誉见此情况,手无足措,两忙走来,把四人一一服气:“可是因为朕有失德之处,让卿等失望,这才有了辞官之念“。 &nb“并非陛下,而是臣等老迈。本来先帝在位,我等就已经,打算请辞。奈何天意难测,先帝突然驾崩。为避免朝野动荡,我等只能窃居高位,不敢请辞。可如今局势渐渐平稳,陛下威严日盛,我等也是时候退下来了“。鲁尚书听见柴誉的询问,连忙恭恭敬敬回答。 &nb沈尚书不等柴誉回话,连忙接过话头,继续说下去:“臣这一年多来,大感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头脑反应迟钝,老眼昏花,久居高位,非社稷之福“。 &nb“如今朝廷贤臣众多,后起之秀,良才美玉,数不胜数。臣等以老迈之躯,贪恋权位,非我等与朝廷之福。现在也是时候退下来,把位置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实现心中的抱负“。严尚书接着几人的话,继续往下说。想到自己为官一生的经历,心中感慨连连。 &nb柴誉听见三位尚书说完,一声长叹,对着三位一礼:“如今朕初登大宝,不足两载。卿等又怎么忍心,舍朕而去。此后朝廷,又当如何“。 &nb“陛下万万不可,臣等为臣,只能受君之礼“。三位尚书看见柴誉,对着他们行礼,连忙劝阻。 &nb许彦平见状,摇了摇头,躬身一礼:“臣等已老,此时若能辞官,归于故里。使落叶归根,方无遗憾。还请陛下感念,臣等老迈,对朝廷有许些苦劳的份上,容许我等辞官归隐“。 &nb见四人执意辞官,柴誉想起以前,想起当年的储位之战:“卿等都是看着朕长大的长者,当年若非卿等相护,朕又怎么会有今天。如今见卿等请辞,朕感觉这皇宫,分外凄凉“。 &nb“陛下仁德之主,当年就算臣等不出手,自然还会有他人。回想陛下登基所作所为,也堪称一代英主。我等此时能退下来,就是想多活几年,等着陛下缔造一个盛世“。尚书听见柴誉的感伤,心中有些感动。 &nb沈尚书听着很感动,对着柴誉在一礼:“臣等若回乡,继续苟活几年。陛下可愿,让老臣几人,在盛世之中离世“。 &nb“若陛下能让老臣几人,在盛世之中离世。等到九泉之下,见到先帝。我等有能,夸陛下之功于先帝面前“。鲁尚书听完柴誉的感叹,以及沈尚书之言,心中也是一暖。 &nb柴誉听见两人的感叹,心中很是感触:“朕必不会让众卿失望,只是辞官之事重大,还望三思而行“。 &nb“陛下不必担忧,我等早就把辞官之后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许彦平听见柴誉说出这番话,心中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帝王,四人辞官,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又怎么能,犹犹豫豫的一直推脱。 &nb柴誉也不在继续客套,直接询问:“安排妥当?愿闻其详“。 &nb“早在一年之前,臣等就陆陆续续的放权。如今就算,我等辞官。陛下只需,任命贤能之臣接手,各部就可运转自如“。沈尚书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言语,对着柴誉回答。其余两位尚书,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nb柴誉听见沈尚书之言,心中思索:“既然三个爱卿,主意已定,朕又怎么忍心,打扰你们安享晚年。听说你们的家乡在金陵,只是不知如何安排“。 &nb“陛下放心,我们已经将金陵出来的人,托付给了刘盛。不知陛下,可满意“。许彦平听见柴誉话中的意思,连忙回禀。 &nb柴誉微微已经,没想到他们好气魄。起初听见刘盛说起这件事情,自己不敢相信,如今看来,以是确认无疑了:“托付给刘盛?他们可满意“。 &nb“他们怎么可能不满意?把他们托付给刘盛,正好可以为朝廷尽些力,比如说善堂“。许彦平知道柴誉的担忧,直接挑明。豪族虽然遍布天下各地,但他们却在刘盛的引导之下建立善堂。对朝廷和皇室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nb柴誉听闻,心中大喜,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既然宰相和诸位尚书,执意辞官。朕若在强求,岂不是不尽人意。明日早朝,还请诸位爱卿,当朝提出,朕自然应允。只是此去金陵山高水远,还请诸位爱卿,多多保重“。 &nb“臣等谢陛下恩典,我等告退。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刘盛,和陛下商谈“。许彦平四人听见柴誉准许,两忙躬身谢恩,转身走出御书房。 &nb柴誉听见他们说起刘盛,微微一愣。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想再问。此时刘盛,从门外含笑走来。两人互望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dd> 第二百一十章 可愿为相 刘盛走进来对柴贤均一礼,询问起来:“我见诸位伯父,都含笑而去。陛下方才,可是准许了“。 “有你刘盛压轴,朕又如何能不准许。从今往后,朕无忧以“。柴誉看向刘盛,意味深长的一笑。 刘盛又如何不知,他这句话的意思,微微一笑:“有天下豪族相助,善堂开遍本朝,指日可待“。 “方才丞相以及诸位尚书请辞,和朕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盛世的降临。不知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柴誉的语气之中,满含深意,一脸期待的看向刘盛。 刘盛好似没听明白,看向柴誉:“朝中有王安、司马昭,两者皆治国能臣。陛下又何愁,盛世不降临“。 “治国能臣,势如水火,为之奈何。如今朝廷之上,被两人搅得乌烟瘴气。刘盛你告诉朕,朕应该如何抉择“。柴誉想起这段时间,王安和司马昭的争斗,无奈的摇头。 刘盛听见询问,微微摇头:“其实陛下在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你可知昨天早朝之上,若非一封军情,还不知道,两人会做出,什么的事情来“。柴誉想起昨天的早朝,一脸的烦闷。 刘盛见柴誉烦闷,有一丝不好的感觉,忍不住询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不是朕如何处理,而是他司马昭,如何选择。朝廷上下一心,方能变法图强。他执掌户部,若心怀不满,只怕会坏事“。柴誉想到这里,心中有一个决定。却怎么也,硬不下心来。 刘盛听见柴誉的这番话,心中一叹。作为一个君主,若底下的臣子让他不痛快,那结果其实已经,不言而喻:“还请陛下明示,昨天我遇见蓉姐。蓉姐说在公为公,在私为私。只有公私分明,才不会误国误家“。 “蓉姐此言,柴誉受教。朕意已决,若十日之内。朕看不见,司马昭有任何悔意。朕只能让他去长安,做长安太守“。柴誉听见刘盛转述段昭蓉的话,硬下心肠。对着刘盛,说出自己的决定。 刘盛听见柴誉,决心让司马昭做,长安太守。心中一阵不忍,转念一想,又能如何:“陛下可想明白了,如今宰相和诸位尚书,都已辞官。在此时贬司马昭,入长安,是否有些不妥“。 “他本是寒门,虽掌管户部,却无根基。朝野上下,就算听闻,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可欣表姐哪里,就希望你多多开导“。柴誉沉思片刻,对着刘盛请求起来。蓉姐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君主,若公私不分,难免误国误家。 刘盛听见柴誉的请求,好似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良久摇头:“在下只是外人,如何能劝说可欣。我看此事,还是交给王安,最为合适。只是可怜了司马昭,让人心酸“。 “可怜?长安为陪都,长安太守之位,和各部左侍郎平级。若要细说,他应该算升官。至于你的外人之言,朕并不赞同,母后有意说媒,昨天朕去请安,她再次提起。朕感觉这段良缘不错,不如……“。柴誉说出这番话,显然是沉思已久。看向刘盛,目光满是询问。 刘盛听见此言,一颗心猛然跳动起来,慌忙打断柴誉的话:“陛下慎言,莫不是想陷臣与不义“。 “不义?只可惜表姐的幸福,比你这所谓的不义,更为重要。一月之后,母后将会去江陵王府,为你保媒。如今朕,也没办法阻止“。柴誉摇了摇头,看向一脸忙乱的刘盛。看来李渺此言不虚,他对表姐果然有情。既然如此,朕就索性当一回恶人,顺水推舟。成全你们,也同时成全变法。 刘盛听见柴誉此言,把心一横,索性跪倒在地:“若太后保媒,只怕此事,会一发不可收拾。还请陛下劝说太后,收回成命“。 “刘盛你明明对表姐有情,为何推三阻四。如此模样,可是男儿所为,你现在可还是,那个在西北战场之上,叱咤风云的刘盛“。柴誉见刘盛跪倒在地,心中气急,对着刘盛就是一通喝斥。 刘盛伏地,抬头直视柴誉:“我刘盛上不负朝廷,下不负百姓。怎能因我一己之私念,使有情人成绝念,愿陛下成全“。 “你可知一旦司马昭,被改任长安太守,表姐会有多心伤。你又可知,一旦母后保媒。此事便如铁板钉钉,不可更改。到时候男才女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便可,喜结连理。有你在表姐左右,她以后自然能幸福“。柴誉见刘盛目光坚定,再次劝说。其实在对目前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刘盛听完柴誉的这番话,苦笑的摇头:“陛下可知,昨天、前天,我和可欣偶遇。她和我坦言,我在她心中,如啊福一样。既然如此,作为兄长。就算以这种方法,得到她的人,又有何意“。 “罢了,朕在帮你劝说母后便是,至于成与不成,听天由命“。柴誉听见刘盛的话,感觉心中满是凄苦,忍不住一叹。弯下身子,扶起刘盛。 刘盛听完这番话,在柴誉的搀扶下起身,再次一礼感谢:“在下多谢陛下,成全此事“。 “如今三部尚书,以及宰相辞官,朕再次问你,可愿意来朝中帮朕“。柴誉看见刘盛对他行礼,连忙询问。眼神之中,满是真诚。 刘盛听到柴誉的再次邀请,想到当初他登基之时,微微摇头拒绝:“只怕要让陛下失望,在下此时还不想入朝为官“。 “以前你说,没有根基。可时至如今,你有天下七成豪门相助。朕拜你为宰相,何人敢不服。到时候我们君臣联手,共创大周千秋盛世,岂不快哉“。柴誉看见刘盛,想起当初,想起他的那些策论,越说越激动。 刘盛见柴誉神情激动,再次摇头:“陛下如今还有善堂,还有大海,还有对辽国的贸易。若在下入朝,这些事情,仅凭贾福,恐怕会有些不妥“。 “刘盛你到底,何时才会心甘情愿,入朝为官,帮助朕治理天下“。柴誉听见刘盛的拒绝,微微有些失望。 刘盛见柴誉失望的表情,心中一动:“陛下不如我们也做一个约定,若有朝一日,善堂开遍大周。我刘盛就来朝中,听凭陛下调遣“。 “善堂遍布大周,你真的就愿意,出来帮朕?共创盛世“。柴誉听见刘盛的答复,心中升起一丝喜悦,忍不住脱口询问。 刘盛对着柴誉,重重一礼,突然笑起来:“我刘盛虽然是布衣,但也不是那,不守信之人。此言既然已出,断然不会是戏言“。 “朕等着、等着善堂,开遍我大周。等着你刘盛,入朝为相。等着你帮朕,创造出一个千秋盛世。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华丽篇章“。柴誉听见刘盛的肯定之言,大喜过望。如今又天下七成豪族相助,在加上贾福的财力,善堂遍布天下,指日可待。那他刘盛,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入朝为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贾福暴怒 贾福从梦中醒来,今天扭了扭脖子。忙活了一天半,好不容易中午回来午休一下,盛哥儿却不在。他会去哪里呢?难道是……相府?不对不对,那一定是皇宫。 想到这里,贾福打着哈欠之声,从卧室中走出来。正好看见乙浑,下意识的一愣:“乙浑你没和盛哥儿,一同前去“。 “前去?去哪里?可是相府和皇宫“。乙浑被贾福的问题,问的微微一愣,感觉没头没脑。 贾福揉了揉额头,只感觉头疼。看来自己睡的太久,有些迷糊:“相府和皇宫,你没去吗?“。 “贾公子,你看看天色,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乙浑答非所问的,指了指天上,摇了摇头。 贾福疑惑,顺着乙浑手指的地方,望天上看去,这难道是……夕阳。拍了拍后脑勺,苦笑连连,看来是自己,这两天太过于劳累,以至于倒头就睡一下午:“难道盛哥儿,已经回来了?那他人呢?“。 “公子正在府后,小人看他的神色,好似有些悲伤。不知道在皇宫之中,发生了何事“。乙浑想起,刘盛自从,出皇宫之后。那双眉毛,就没松开过,心中一阵担忧。可自己身为下人,出出力气,喊打喊杀,倒是没问题,可说道劝人,只能摇头不语。 贾福听见乙浑说刘盛很悲伤,想到从泉州回到洛阳之后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一阵烦闷。该不会又是因为,堂妹可欣之事吧。想到这里,也就不在理会乙浑,转身往府后走去。 府后树林之中,刘盛坐在石凳之上。面前的石桌摆了两壶酒,以及两个酒杯。想起皇宫之中,和柴誉交谈的场景。心中有一丝苦涩,悄然蔓延。深呼一口气,颓然一笑。拿起酒壶,把一个酒杯倒满。看着满天纷飞的枯黄树叶,喝起了闷酒。 脚步声响起,刘盛也不抬头,一杯杯酒,往嘴里灌。贾福见状,眉头一皱。拿起一壶酒,直接往地下一甩,紧接着破碎之声响起:“喝、喝、喝,你看看现在的你,可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盛哥儿“。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刘盛也不看贾福,反倒把玩酒杯。紧接着又是一杯酒,从口中进入五脏六腑。一杯又一杯,接二连三开始狂饮。 “砰……“。贾福本就恼怒,见刘盛如此模样,几乎暴跳如雷。直接的从他手中抢过酒壶,接着往地下狠狠的一摔,破碎之声,再次响彻林间。 刘盛见贾福暴怒的样子,摇着头把两个酒杯往地下一扔。刚好地下有两堆,比较厚的落叶,这才幸免于难。对着他一摊手,挤出一个笑脸:“世人都说发怒的时候,喜欢摔东西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啊福你要改改,要不然以后,不好给你说媳妇“。 “嘿……嘿……嘿,好笑吗?继续说下啊。只是进一次皇宫,你回来就成了这幅模样。那如果在多进几次,你是不是想和我,阴阳两隔“。贾福语气越说越重,对着刘盛一阵恼怒。 刘盛听见贾福说出这番话之后,反倒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苦涩:“你可知我今天去皇宫,和陛下都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不就是诸位伯父辞官的那一点屁事,值得你如此要死要活吗?早知道我也跟着,一同进宫去看看了“。贾福故意满不在乎的说着,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刘盛。 刘盛听完贾福的话,摇了摇头,转向纷纷的落叶:“紧紧只是诸位伯父辞官,我又何至于此。陛下和我说,十日之后,若司马昭不知悔改,赶出洛阳,改任长安太守。同时太后决定在一个月之后,亲自前往江陵王府,为我保媒。啊福你说,如此情况,又怎能如此行事。可叹我空有实力,却只能目睹即将发生的惨剧。每每思之,痛彻心扉“。 惨剧?贾福顺着刘盛的话思索,异位而想。可欣看似柔弱,实则自有主见。若是她得知司马昭,被贬出洛阳。同时太后,又亲自前往王府。把她许配给,在心中如兄长一般的刘盛,那时的她又会如何。想到这里,一股锥心之痛蔓延开来:“陛下和太后,怎么能如此行事“。 “如此行事?因为他们得知,我喜欢可欣。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刘盛说到这里,凄凉一笑。果然每一个人,都有在乎的东西。今天应该算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人的面前,伏地跪倒,仅仅只是想,让他劝阻,收回成命,防止发生一件悲惨之事。但愿他能说到做到,要不然……要不然又能如何,最多也只能,让自己安安静静的,离开罢了。 贾福暴怒,对着石桌,就是一拳:“谁……是谁……到底是谁在乱嚼舌根。我贾福要把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方能一泄,我心头之恨“。 “谁?若我猜的没错,此人就是李渺。你知道,又能如何“。刘盛见贾福暴怒,开口回答,可语气却十分平淡。这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耳边响起,当初李渺和他说的那番话。其一、我只是和你这小胖子,以及穷酸是好友。其二、这是太后的意思,我顺水推舟,成全好友。这不义之言,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想到这里,贾福颓然的,往后退了两步,喃喃的道:“此事我……我能怪谁、怪谁“。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可欣,那怕明知于事无补,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不到我刘盛,竟然也有,一筹莫展的一天“。刘盛只感觉满嘴的苦涩,站起来转身,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夕阳,越发感觉到伤感。 贾福听见刘盛说,劝说可欣,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此时那还管什么商会、什么商贾灭国、什么麻雀入海。这些通通不重要,现在只想自己的堂妹,一生幸福就足以:“对……对……可欣,我现在就去找可欣“。 “找?现在可欣还完全不知,你难道想现在就告诉她?“。刘盛见贾福现在就想去找王可欣,对着他一阵反问,语气有些生冷。 贾福听到王可欣,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只要司马昭在十天之内,想陛下表示悔过,亦或者劝说太后,停止说媒之事,此事就有转机“。 “你说司马昭,他可能悔过吗?你可忘了,小石村?泉州赌坊。今天陛下,已经在我的恳求之下,答应劝说太后。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可欣。但是你要记住,一定不要说漏嘴“。刘盛对着贾福一阵解释之后,叮嘱起来。 贾福听完这番解释,重重的点头,转身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可欣,此事不能在等“。 “啊福你给我回来,现在已经是傍晚、傍晚,就算要去,只能等明天“。刘盛见贾福转身,往外走去。心中一阵大急,连忙叫住贾福。在傍晚这两个字上,重重的加上了语气。 贾福听见刘盛的话后,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确实不妥:“明天?明天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不让她怀疑“。 “昨天她和蓉姐,邀请我和她们,一同前去宁心庵。为王安和司马,两人昭祈福。希望佛祖保佑,使两人冰释前嫌。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前去,自然不会被怀疑“。刘盛见贾福发愣,连忙把昨天在善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他复述了一遍。 良久贾福听完之后点头,对着刘盛王府中的方向指了指:“我们去吃晚饭,等明天在一同,前往宁心庵“。 “好……“。刘盛见贾福继续往府中走去,也连忙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宁心庵 宁心庵虽在洛阳城中,却有些偏僻。庵中三三两两的香客,到也还算清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王可欣带着段昭蓉,往宁心庵中走去。绿萝无奈的摇了摇头,依靠在马车旁,谁让自己是一个丫鬟,只能和车夫一同,守着马车。 一名年老的尼姑,看见王可欣带着段昭蓉走来,脸上绽放出笑容:“两位女施主好久不见,贫尼这厢有礼了“。 “庵主数月不见,这庵中比以前,冷清了许多“。段昭蓉和王可欣两人,连忙回礼反问。 庵主听见询问,指着前面的功德箱,微微一笑:“今天并非节日,我宁心庵又何必强求有缘人,来此处供养我等。这些财帛,能让庵中上下,清汤寡水度日,便足以。不知两位施主前来,又有何事“。 “我与可欣,为他人祈福而来。不知贵庵,能否行个方便……“。此时一缕缕的梵音从耳边响起,一众尼姑正在佛前做早课。段昭蓉自知失言,两忙停住话头。 庵主见段昭蓉说到一半不在言语,往佛堂方向看去:“出家人与人方便,本是应该。可两位施主来的不巧,请耐心等待。早课完毕之后,可以进佛堂祈福“。 “不妨事,刚好我们,也要等会朋友。只不过在此处,打扰到庵主修行,还望勿怪“。王可欣看见段昭蓉,脸上有些尴尬,连忙对着庵主客套。 庵主轻轻摇头,表示无妨,看向两人询问:“我见两位面带忧色,可是为男子祈福而来“。 “庵主慧眼,确实如此。我听可欣说,宁心庵祈福异常灵验,所以特来一试“。段昭蓉见王可欣沉默,连忙抢先回答。 庵主听见段昭蓉说出这番话,微微一笑,其实她问的是可欣:“今日闲来无事,不知施主,可方便告诉贫尼,具体是何忧心之事“。 “庵主既然能看出,我与可欣为男人来祈福,那庵主可又有猜得出我的身份“。段昭蓉听见庵主的询问,索性在试她一试,看和传言中的是否一样。 庵主听完之后,默不作声,抬头看向南方。好似有一颗,无名星动:“施主为姻缘,从南方而来,身份尊贵异常。头上有一团黑云,一个月之内,必有悲剧发生。同时红鸾星动,两年之内,所找之人,必然出现。彼时凤凰南返,南方诸国,闻其威名而胆寒“。 “黑云?悲剧是什么,两年之内?我真的能找到他吗?可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他,一星半点的消息“。段昭蓉一连串的追问,同时无数的疑惑,出现在心中。 庵主微微摇头,看向段昭蓉:“一切早在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其结果就已经注定。所谓悲剧,只不过是角度,不同而已。对你们而言是悲剧,可对我们而言,也许是好事。菩萨降世,斩断尘缘,妙不可言。至于你所找之人的线索,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只不过机缘未至,天机不显“。 “我的身边?庵主你能说的在详细一点吗?“。段昭蓉听完这番话,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连忙追问起来。听庵主口气,他一定活着,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庵主对着段昭蓉一笑,指了指天:“施主何苦贪心,须知天机不可泄露。若言语太多,恐怕会横生枝节。最迟两年,施主与他,必会有情人,成眷属“。 “若两年之内,我能找到他,必会带着他,来宁心庵,找庵主当面感谢“。段昭蓉说到这里的时候,对着庵主行一礼,此事在她心中,甚至高过生命。能从庵主口中得知这些消息,对自己而言。已经上天,给予自己的,莫大恩惠。 庵主摆了摆手,看向段昭蓉笑起来,一股喜悦、解脱之感油然而生:“人生为苦海,**为牢笼。贫尼有幸,目睹菩萨,斩七情,绝六欲,重归佛门。两月之后,就是贫尼功德圆满,登极乐世界之时“。 “庵主你两月之后就会圆寂?这怎么可能……“。段昭蓉见庵主身强体壮,可她却说两月后圆寂,不仅让两人,大吃一惊。 庵主笑而不答,王可欣忍不住,一连串的询问:“庵主难道世间真有菩萨?他们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圆寂之后,又真的能登上,极乐世界吗?“。 “所谓神魔佛鬼皆一念之间,心是佛则为佛,心是鬼则为鬼,心为菩萨,自然就是菩萨。一月后有一人,活人无数,功德似海。怀菩萨心,入我佛门。百年之后,登上极乐世界,可得菩萨果位。此乃佛门之幸,贫尼之幸“。庵主说着,好似在她眼前。出现一位菩萨,从云端之上,漫步于人间,满心的欢喜和感叹。 王可欣听着这些话,只是会心一笑,不在深究。想到一个问题,对着庵主询问:“洛阳城中有许多人传言,想来宁心庵祈福之人,但凡心诚,人不至庵主可尽知。那不知庵主,对可欣所求之事,能否指点一二“。 “施主所求一为血亲,二为心上之人。本来此事好解,但天意难测。多方伸手,搅动风云,以至于施主左右为难。贫尼劝慰施主,一为顺势,可的良缘,和美一生。二为放下,六根清净皆空,可得涅槃。此二法,给施主参考,希望施主慎重选择“。庵主看向王可欣,微微邹起眉头。良久眉头舒展,说出这两条建议。 王可欣点头,对着庵主感激的行一礼。宁心庵这三个字,在两人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印记。段昭蓉看向王可欣,指了指庵外:“可欣我们不如去外面等等,一直打扰庵主修行,总是不好“。 “两位施主无妨,此时早课以闭,可入佛堂祈福“。此时耳边梵音停止,庵主见两人想告辞。连忙对着两人,往佛堂方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看见庵主做出的手势一愣,又听梵音停止。王可欣看向段昭蓉:“蓉姐既然此时能入佛堂,不如我们先进去祈福。等会堂哥和盛哥来后,我们在好好去逛逛“。 “你说的也在理,我们两人祈福。若叫上他们一同去佛堂,确实有些别扭“。段昭蓉点了点头,想到她们两人为男人祈福,结果却带着刘盛和贾福两人一同进佛堂,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王可欣听段昭蓉如此说,也意思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蓉姐看来是我们,思虑不周。当初我们约他们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一点“。 “那不如我们快点进去祈福,正好在庵外等他们“。段昭蓉见王可欣笑起来,连忙拉着她,对着庵主一礼,往佛堂方向跑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祈福 宁心庵外,杨勇带领十几名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行至庵门处停住。一道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勇儿,可是到了“。 “娘……宁心庵已到,此处都是女子,孩儿进去多有不便,还请母亲勿怪“。杨勇对着马车,恭恭敬敬的回话。 一个妇人,带着几名侍女,从马车内走下来。见杨勇恭恭敬敬的模样,好像想起了什么,心中升起了一股忧愁:“若非昨夜梦见你父,为娘险些忘了,今天是他的生辰。时光匆匆如流水,这一晃都有一年多了“。 “母亲切莫悲伤,此时去佛前为父亲祈福。若他能在九泉之下听闻,一定会欣喜异常“。杨勇见母亲忧愁,想起先父,强忍着心中的难受,对着她开解。 妇人听见杨勇的劝解,微微点头。带着侍女往庵内走去。 佛堂之内,段昭蓉和王可欣正跪在佛前,为心中之人祈福之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并没有回头观看。 妇人走到她们旁边,也面对佛像跪了下去。也许是由于,沉迷于往事,她也并没有注意看,旁边的两人是谁。 微微闭目,想起亡夫,泪水无声的流淌。一滴滴的泪水,滴落于地下。本想深呼一口气,没想到却成了轻轻的抽泣声。平日里在儿子和下人的面前,自己只能强制压下,心中的思恋与悲伤。怎奈昨夜突然梦见他,心中凄苦,却怎么也压不住。只好特意选一处尼姑庵,既能无声的把儿子挡在外面。又能让自己,在佛前诉说心中的思恋之苦。 听见轻声的抽泣之声,王可欣和段昭蓉都微微一愣。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皆是一阵惊愕。两人彼此互望一眼,连忙站起来,悄悄的后退几步。 不多时妇人,好似已经在佛前说完,心中的话语。睁开微闭的眼睛,站起来转过身去。看见前面的两人,突然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可欣、昭蓉,你们何时来的“。 “云姨未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到了。方才见云姨,神情悲伤,可是在私念姨父“。段昭蓉听见云竹的询问,想起方才见到的场景,微微有些心酸。 云竹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对两人叮嘱:“我刚刚好似感觉到旁边有人,之后两人离去。我也只当是无关紧要的路人,却没想到原来是你们。方才的情景,云姨请你们,千万别告诉勇儿。夏州局势刚刚安定,切莫因为我,让他分了心“。 “云姨切宽心,此事我们断然不会和别人说的。只是姨父去世已有一年多,还请云姨节哀,莫因此事,伤了身体“。王可欣听见云竹的叮嘱,连忙保证并且劝慰起来。 云竹听见对着两人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庄严的佛像,心中升起一个疑问:“你们来此,又是为何。不知道能不能,说给云姨听听?“。 “云姨其实都是些,小女儿家的事情“。段昭蓉和王可欣听见询问,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似做坏事,被当成抓到的小孩。 云竹见王可欣和段昭蓉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起来。对着两人的额头,一人指了一下,故意没好气的看向他们:“你们难道,真以为。云姨在杨府,闭门不出,就与世隔绝了吗?“。 “云姨其实……“。段昭蓉见云竹好像有些生气,慌忙解释。 云竹一笑,打断了段昭蓉的话:“你这小丫头,这么多年不见。来洛阳后,就广不人生,寻找一名男子。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道,来府中坐坐。和云姨聊聊天,说说话。若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为他,祈福而来“。 “凡是都瞒不过云姨,其实我是想等找到他之后,在带着他一同拜访云姨的。可没想到,如今千头万绪,也不知他到底在何处“。段昭蓉听见云竹这番话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解释。 云竹听见段昭蓉的解释,也不在回话。反倒看向王可欣,笑着打趣:“你这丫头,一点也不比昭蓉省心。既然你姨母给你做主,太后亲自保媒,足够你夸耀一生。还推什么推,听云姨一声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谢云姨好意,只是他在我心中,和我哥哥一般。此事恕我,难以接受“。王可欣摇了摇头,对云竹的建议,直接拒绝。 云竹看向王可欣,在心中一叹。从小看着她们,和自己的勇儿,一同成长。就如同自己的女儿般,看来他们是真的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见:“勇儿和我说过,你和司马昭,情投意合。只是如今的局势,你和他并非良配,若强行如此,只怕……罢了,云姨希望你好好选择。须知有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女子,又能如何反抗。“。 “既然云姨知道这其中的苦楚,那您能不能帮一帮可欣“。段昭蓉看向云竹,眼中充满了期待。若云姨能出手,那阻挡太后和可欣的父母,其实并不难。 云竹听见出手相帮,摇了摇头,看向段昭蓉:“昭蓉丫头,不是云姨不想帮。而是你们,弄错了。我、太后、以及可欣的父母,都是希望她好。并没有,半点的强迫。须知这一切的根由,不在我们这里,而是她的心上之人“。 “难道不是因为他没有根基?没有声望?没有实力……所以无法登上,我王家的门槛“。云竹的话如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王可欣喃喃的反问起来。 云竹听见王可欣一连串的反问,对着她微微摇头:“你的母亲,她能取你父亲,这是为什么?哪怕那只是,所谓的入赘。难道你的母亲?不漂亮吗?找不到一个,和她门当户对的人?可欣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太后保媒,也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在久居宫中,对此时的局势,看的通透。为了避免你日后的不幸,不得不保媒。昭蓉要是数十年后,换成了你。你在大理国遇见这样的事情,你又会怎么做“。 “若是我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估计会和太后一样的选择。在太后的眼中,别说没有根基的司马昭,就算他根基如山,也没有可欣的幸福重要。要想她日后幸福,只能强制让她,另寻良人。哪怕为此当了恶人,也在所不惜“。段昭蓉听见云竹的询问,顺着他的话。依据此事的局势,一番思索。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可欣听见两人的一番对话,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难道这件事情,就真的没办法,解决了吗?“。 “你若能劝说,司马昭放弃争论,云姨可以帮你一试“。云竹见王可欣此时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忍。良久对着她做出承诺。 此时王可欣听见此言,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转身飞快的往庵外跑去。段昭蓉见状大急,顾不得请辞,也连忙跟着跑了出去。云竹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走出佛堂。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贬司马入长安 户部之内,一名宦官带着一群人,缓缓而来。见司马昭手捧一本账目,张朝三人各坐一旁,都低头翻阅,大声高宣:“圣旨到,司马昭接旨“。 四人听见此言,抬头看见一名宦官,手捧圣旨,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两忙走来各自跪倒:“臣司马昭、赵信、李杰、张朝,恭听圣意“。 “司马昭上任之后,使户部盈余,功劳卓著。特升其为长安太守,即日启程,不得有误“。宦官念完,把圣旨一合,怜悯似的看向司马昭,等着他接旨。 升长安太守,即日启程。这九个大字,如一道狂雷,在四人的脑海中炸响。明升暗降,这四个字浮现在心中。张朝猛一抬头,直视宦官:“这不可能,你假传圣旨“。 “司马兄,这道圣旨你不能接“。赵信抬头,看向跪在前面的司马昭,两忙劝说。 李杰也打急,连忙抬起头来:“司马兄,你一定要三思“。 “假传圣旨,好大的罪名。你们都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看。这不仅是陛下的旨意,更是朝廷的意思。看看这里,有陛下用的印,还有相府的相印。你们此时,又有何话可说“。宦官指着圣旨上的两方印记,对着四人,一声冷笑。圣旨一般,只需要陛下的印就可以颁发。但此时相府加印,毫无疑问,是在告诉他司马昭,此生别想在会到洛阳。这是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一致的决定。 司马昭心中一片凄凉,摘下头上户部右侍郎的官帽,放在地上:“臣司马昭,接旨谢恩“。 “司马兄此事,万万不可……“。赵信三人见司马昭摘下官帽,接过圣旨。一个个双眼泛红,大声劝阻。但却是那,无用之功,心中唯有一片凄凉。 看着四人要死不活的样子,宦官幸灾乐祸的一笑:“不是咱家说你们,司马大人这是高升。你们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真是有些晦气。这要是一不小心,挡了司马大人的官运,那多不好“。 四人站起来,听见宦官这番话,张朝三人一个个大怒:“你这个阉人,岂能如此张狂。司马兄就算出了洛阳,也不是你这一个区区宦官,就能惹得起的“。 “老奴怎么敢惹司马大人,就算司马大人,被罢官还乡,那还是王大人的至交好友。咱家听说,最多十天,王大人就要,当朝拜相。老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司马大人啊“。宦官用一支手捂着嘴,装出一副很后怕的样子,可幸灾乐祸的眼神,却怎么也隐藏不住。这人和人的命运,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听见着一句话,司马昭的心,好似被击的粉碎。心中剧痛,面沉似水。王安登相位,变法势不可挡,不住有多少穷苦人家,会家破人亡,司马昭啊司马昭,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想到这里,深呼一口气,看向宦官:“既然本官已经接旨,那么公公就请回。下午我面见陛下当面谢恩。明日动身,前往长安赴任“。 “面见陛下?明日?恐怕司马大人要失望了。陛下恩典,考虑到大人,收拾杂物,或许会有些劳累。所以特命老奴,带着一群人,去府中帮大人,把物品收拾妥当。如今都在户部之外的马车上,只要大人出户部,就请直奔长安“。宦官听见司马昭说面见陛下,心中冷笑。还当自己是,掌控户部的右侍郎?如此不识时务。要不是陛下,宅心仁厚,顾念旧情。只怕现在来的,就不是升官,而是罢官。 张朝听见宦官此言大怒,指着他询问:“司马兄既然是升官,那为何不能进宫谢恩,难道是你这宦官,刻意阻拦不成“。 “是谁让你,前往司马兄的府邸,收拾物品的。须知私闯官员府邸,可是重罪“。李杰忍不住,对着宦官厉声喝问。 赵信也两忙接过两人的话,目光有些阴冷:“你就不怕,我等把你私闯官员府邸的事情,上报朝廷吗?你就等着,百官的怒火,让你尸骨无存“。 “咱家也是奉命行事,你们又何苦为难,我这个宫中的下人“。宦官听见三人的一阵威胁,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可眼神之中,却是有恃无恐。 司马昭目光渐渐冰冷,低头看向手中的圣旨:“不知你奉的是谁的命?就算要我司马昭离开,你也应该让我做个明白人“。 “实不相瞒,让奴才们,去大人府中的是太后。太后她老人家说了,若大人问起来。可大大方方的说,是哀家,让他司马昭,滚出洛阳的。你们告诉他,以后离洛阳远点,离可欣远点。只要哀家,还在一日。他司马昭,就别想回来“。宦官说着说着,就学起了太后的语气。要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吩咐,他们又怎么敢这么对待司马昭。既然是奴才,那自然要尽心尽责。 “砰……“。司马昭手中的圣旨,突然掉落。万万想不到,居然是太后。难道是因为太后,要为可欣和刘盛两人保媒,所以出手,让陛下和宰相,联手颁下这道旨意。难道这后面,有刘盛的影子。他本就对可欣有情,只不过自己,相信两人知道分寸,这才没出言点破。心爱之人,被最好的朋友,横刀夺爱。王安即将被拜为宰相,而自己却明升暗降,从执掌一部,到前往长安,坐哪太守之位。从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变法之毒,流窜天下,无数贫苦人家,为此家破人亡。人生最凄苦的事情,恐怕莫过于如此吧。想到这里,微闭双目,不在言语。 几人听见圣旨掉地的声音,心中猛然一震。宦官本想在出言,挖苦几句,可话到嘴边,好似想到了什么,也不在言语。 赵信三人,见司马昭微闭双目,想到这段时间,洛阳城中,疯传太后有意保媒,心中替他一片酸楚。张朝忍不住,开口劝解:“司马兄,有可能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我们虽然和刘盛,交集不多。但根据市井传闻,就凭他的过往事迹,断然不会做出,小人之举“。李杰皱起眉头,想到这些事情,只感觉一团乱麻。接过张朝的话,也劝慰起来。 赵信听见两人对司马昭的劝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憋出一句话来:“司马兄其实不管事情如何,你直接当面询问,也许比私底下的猜想,要好的多“。 “多谢三位的关心,此事我会很好的解决。虽说长安和洛阳,并不太远,但毕竟分隔两地。从此还望你们,多多保重“。司马昭对着三人一拱手,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转身往户部外走去。宦官一愣,见他如此爽快,心中大喜。还以为此事不好解决,没想到太后一句话,让他居然少了如此多的麻烦。想到这里,连忙欢天喜地的跟在后面。 赵信、李杰、张朝三人,见司马昭走远,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相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送行司马昭 洛阳城外,刘盛和贾福,往洛阳城的方向眺望。贾福有些恼火,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说李渺不会,忽悠我们吧“。 “这样的事情,他不会骗我的“。刘盛听见贾福的抱怨,目光看向远方,语气十分坚定。本来两人打算今天,前往宁心庵,去劝说王可欣。可是没想到,半路接到李渺送来的消息,司马昭改任,长安太守,即日启程。两人无法,只能先来这里送行。 贾福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而来。旁边的乙浑,连忙翻身上马,迎了上去,对着马车大喊:“司马公子,请留步“。 司马昭听见熟悉的声音,打开窗帘,见是乙浑,微微邹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家公子,听闻司马公子,要前往长安。所以特来相送,就在前面等候“。看见司马昭皱眉,乙浑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司马昭听见两人在前面,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既然他们知道此事,切看他有和话说。 不多时车夫停住马车,刘盛对着车内询问:“司马昭你难道,就不下来看看吗?“。 “陛下旨意,升我为长安太守,命令我即日上任。我恐公务繁忙,只怕不能久留。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你们海涵“。司马昭做在马车之内,没有半点下来的意思,话音从车内,飘向车外。 贾福听见司马昭这番话,见他居然不下来,有些不满:“司马昭我们本是至交好友,听闻你要离开,特来送行。你倒好做在马车之内,这又是何意“。 “何意?只怕当事之人,比我更为清楚。为避免尴尬,这样闲谈,岂不是更好“。司马昭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最后却停格,在宦官那句话上。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要说背后没有刘盛的影子,他绝不会相信。 贾福听见司马昭这番话,微微有些怒意:“司马昭,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当事之人,更为清楚。谁又是,你口中的,当事之人“。 “所谓当事之人,你贾福难道不知道?少在我面前,装无辜。念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我不点破,大家都好“。这时司马昭,掀开车帘,目光冷冷的扫视两人。 刘盛见司马昭目光冰冷,微微邹起了眉头:“具体是什么事情?还请你司马昭明言“。 “什么事情?我且问你们。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今天要到长安赴任?我又为何被赶出洛阳?此事谁可获利?难道他就真的敢在我面前,扪心自问。他所行之事,皆是光明磊落吗?刘盛你可否,回答我这些问题“。司马昭目光,如冰冷的寒风,直视刘盛。紧接着就是对他,一连串的逼问。 刘盛听见一连串的询问,双眼直视司马昭,目光纯洁坚定:“我刘盛行事光明磊落,我可指天盟誓。我刘盛没做出,半点对你司马昭有害之事。至于你司马昭,在不在洛阳。对我而言?又有何利?又有何害“。 “刘盛啊刘盛,你何苦装糊涂。如今你目的已经达成,又何必隐瞒。我司马昭如果不出长安,你又怎么能娶到可欣“。司马昭见刘盛说的,大义凛然,一声冷笑。若自己不出洛阳,他刘盛想娶到王可欣,就是痴心妄想。如今你已然如愿,却猫哭耗子假慈悲,让人所不齿。 刘盛听见司马昭这句话,心如重击,一股疼痛感蔓延开来:“司马昭没想到,我和可欣在你心目中,确是如此的不堪“。 “不堪?你是说我司马昭,居然怀疑你们?真是笑话,堂堂太后,若不是你们,苦苦哀求。她怎么可能,出手搭理此事。刘盛啊刘盛,往我这么敬重你,却想不到,你人品如此卑劣。横刀夺爱,可是君子所为?就算你们有意,和我直言就是。我与可欣,并没有婚约在身。你大可正大光明,何必如此假惺惺,让人恶心“。司马昭听见刘盛,说出不堪两个字,怒极反笑。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自己现在稍微怀疑一下,有错吗?此人沽名钓誉,看来自己以前是看走眼了。 贾福听见司马昭冷冰冰的话语,一脸的恼怒,但想到往日的情分,强忍着解释:“司马昭我可以作证,此事并非盛哥儿所为。你身在朝中,难道就不明白,如今的局势吗?其实这一切的祸根,都来于你自己的身上。昨天盛哥儿从皇宫中回来,言陛下等你十日,若不知悔改,就让你去长安。但是我们考虑到,泉州一行,对你打击太大,打算过几日在来劝说你。可没想到陛下不知为何,却改变了注意。让你今天就去长安,所以……“。 “所以你贾福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我司马昭?归罪于我阻挡变法。因为你是贾福,你是可欣的堂兄,你和刘盛好的就如一个人。不知我说的这些,可是事实。说不准你还在刘盛和可欣之间,牵线搭桥。可笑我司马昭,虽然有感觉。却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分寸。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司马昭笑着笑着,眼中出现了两滴泪水。可欣是谁,出生豪门王氏。陛下是她表弟,太后是她姨母。王氏在朝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可笑自己,攀龙附凤,自不量力,居然痴心妄想,进他王府的大门,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贾福听见司马昭这句话,在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对着他大吼:“司马昭,我虽然体谅你此时的心情,但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盛哥儿以及可欣,并非你口中的那样。你若还敢胡言乱语,我就……“。 “就?就怎么样?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乙浑来。我司马昭文弱书生,有自知之明。你若想动手,我甘愿束手被打“。司马昭听见贾福的威胁之言,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忍不住对着他,一顿讽刺。 贾福被司马昭,气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司马昭,你……你……“。 “本官上任在即,岂能被你这,满身铜臭气的商贾,长久阻拦在这里。车夫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要是误了时辰,你担待的起吗?“。司马昭重重的放下车帘,对着车夫就是一顿训斥。贾福听见司马昭,说他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暴跳如雷,就要冲上去之时,被刘盛死死的拉住。车夫见状不敢怠慢,扬起马鞭,往长安疾驰。 马车走远,贾福余怒未消,对着刘盛大吼:“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此人若不给他点颜色,又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当初要我不是我们,他能有钱来洛阳?要不是我们,他能认识陛下?如此忘恩负义之辈,留他在人间,还不如一支老鼠“。 “打他又有何用,此事我不能在参与。可欣我也不会去劝,该发生的,就让他发生。我已经,对此无能为力了“。刘盛听见贾福的怒言,一声长叹。此时一阵秋风吹过,两旁的树叶,纷纷因声而落,只感觉无限凄凉。 贾福听见刘盛可欣两个字,入一瓢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盛哥儿,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去劝可欣“。 “司马昭都能这样想,那可欣呢?可欣会怎么想?是不是我刘盛出的手,让司马昭离开洛阳的?你说我能,去劝她吗?“。看着满天枯黄的落叶,刘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马匹走去。 贾福听后哑然,在满天落叶之中,一阵神伤。自己和盛哥儿,明明都没有做错什么,那为何自己还是错了。想到这里颓然的转身,也走向自己的马匹。不多时几人,骑马往洛阳城中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可欣情伤 司马府前,王可欣和段昭蓉翻身下马,大步走入府中。 说是司马府,其实不过是两间房屋一个小庭院,下人更是一个都没有。司马昭毕竟为官尚短,又不收受贿赂。能在这寸金寸土的洛阳,购置一点房产,已实属不易。 王可欣发疯似的到处寻找,还是没人。空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四面墙壁。凡是能搬走的,皆已打包,搬之一空。 看见如此情况,心中如玻璃般,寸寸崩碎。王可欣两眼无神,颓然的做在院中,双手抱住双腿,把放在膝盖之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他走了,走的如此匆忙,甚至和我都来不及告别。蓉姐,你说这是,为何……“。 “可欣你不是刚刚在户部,听见了吗?是宫中传来的旨意,宦官带着人,强制司马昭立即启程。他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来和你告别。你千万别多想,若真的想她,我可以带你,去长安一趟“。段昭蓉见王可欣,不停的垂泪,心中一酸。想着方才的场景,她们一路直奔户部,却被告知司马昭,已离开洛阳。两人为此,骑马狂奔到城外,可除了落叶,在无他人。这一切终究,还是迟了。 王可欣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段昭蓉:“蓉姐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容易,今天碰见云姨,此事出现转机。可他为什么,却离开了洛阳。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 “就算你知道,又有何用?可欣难道你忘了,方才在宁心庵,云姨和你说过的话了?“。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询问,嘴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说了出来。 王可欣用手,擦掉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哽咽:“为我好?把我和他拆开,就真的好吗?“。 “可欣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司马昭都做了什么。把他赶出洛阳,不是你和他之间的原因。而是你们的朝廷,为了稳定,不得不这样去做“。段昭蓉看着,双眼通红的王可欣,心中一疼,似分析又似劝慰。 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的劝解,不假思索的狡辩起来:“蓉姐他们为什么不给我时间,其实我可以劝说他的。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劝他不去那样做“。 “傻丫头,你真的可以劝说吗?他们可是男人。当年我也劝过一个人,可最终我才明白。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段昭蓉看着王可欣,双目通红的狡辩。心中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自嘲似的一笑。 我劝的动吗?王可欣心中浮现这几个字,双目微闭,泪水再次滴落下来:“劝不动,蓉姐我劝不动。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蓉姐你能教教我吗?“。 “你若能放下一切,那就去长安。你若放下不下,那就待在洛阳。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太后,慢慢的等待。但是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段昭蓉听见王可欣这番,撕心裂肺的询问。心中跟着一酸,忍不住反问起来。 王可欣睁开眼睛,任凭泪水划过,目光坚定:“蓉姐,这一切都值得。可欣相信,这都是值得的“。 “傻丫头,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值得你如此痴狂“。段昭蓉看见一脸坚定的王可欣,无奈的一笑。爱怜的用手,给她擦了擦泪水。 王可欣对着段昭蓉一笑,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题:“蓉姐,我怎么感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过于巧合“。 “巧合?什么巧合。难道你认为,这些事情。是有些人,处心积虑的结果?“。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怀疑,心中一笑。也许伤心的女人,总是敏感。云姨已近说的很明白,这些事情何须他人,在背后用手段。 王可欣见段昭蓉不相信的样子,非常认真对着她分析:“当初我们和姨母回宫之时,她分明就答应我们,不在提起此事。可为什么,一夜之间,却态度大变“。 “那是因为,太后不知道洛阳城中正真的情况。又加上刘盛,突然接受天下七成豪门的拥护。这两者加起来,太后自然也就动了心思。就和云姨说的一样,这根源还是出现在,王安和司马昭两人的争执之上“。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分析,想起在宁心庵中,云竹和她们的一番谈话,微笑着反驳。 王可欣摇了摇头,思路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可是蓉姐,那天陛下请安的时候,不是已经说服姨母了吗?那她为什么,在这之后,又开始反悔“。 “那是因为宫中流传,刘盛对你有情……你是说,此事或许,是刘盛在背后所为?所以事情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局面“。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分析,也是一阵疑惑。难道真是刘盛在这背后出的手?以他的人品,应该不至于。 王可欣听见段昭蓉,说出刘盛两个字,一声苦笑:“若他出手,蓉姐你认为,司马昭能活着出洛阳吗?以他的智谋,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你说他,要是不知道,此事的幕后之人,我半点都不信“。 “以他的人品,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他对你有情这件事情,据我所知,就连你堂兄贾福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何人?能让太后和陛下,不假思索的就相信此事“。段昭蓉也顺着王可欣的话,往下思索,越想越有道理。若不是有消息传言,刘盛对可欣有情,事情也不至于,会发展的这么快。 王可欣听见段昭蓉,一连串的反问,一声苦笑:“此人和他关系,应该非常之好。要不然太后和陛下,也不会不假思索的就相信此事。同时此人,也应该得到他的默许。要不然为何到现在,我都没见他出手,找此人的麻烦“。 “可欣不要在猜测了,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那又能如何?你真的能怪他吗?。一边是你们,一边是朋友。他除了默许,又能如何。要换成是你,你又能怎么做。毕竟此事,最根源的问题,不在他们,而在司马昭和王安。不知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猜测,只感觉一阵头大。此事剪不断理还乱,就算想去责怪,又能怪谁。 王可欣听见段昭蓉的反问,双目微微有些失神,好似在心中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连忙站起来,直接往外走:“蓉姐我三天之后,就要去长安找他,你能陪我吗?我想当面,和他说清楚“。 “好,我三天之后,就去你家。然后我们一同,前往长安“。段昭蓉听见王可欣的决定,点了点头,也跟着她往外面走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斥问李渺 刘府院中,李渺端着茶细细品尝,一阵脚步声响起。頂點小說,贾福走了进来,见一脸悠闲的李渺,想起方才送司马昭时的情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狐狸,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就说来听听“。李渺对贾福的愤怒,直接无视,亲啜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询问。 贾福见李渺漫不经心,心中的怒火更大,从他手中直接抢过茶杯,大声责问:“若不是你,在后面煽风点火,司马昭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贬出洛阳“。 “贬?分明是升官,在说司马昭是谁?我和他熟吗?我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手中的茶杯,猝不及防之下被夺走。李渺也不争辩,看着眼前满脸怒容的贾福,语气平淡的反问起来。 贾福听见李渺毫无悔改之意,气急攻心,指着他大骂:“我们初来洛阳之时,朝野上下的责骂果然不假,你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小人?当初我李某人,能在数十万人的责骂之下,面无惧色。难道还会怕你,区区一介商贾。不错我李渺,就是小人,那又如何。我且问你,在这件事情当中,我犯了何错。值得你贾福,如此大动干戈的,来兴师问罪“。李渺听见贾福提起,当初他们来洛阳时,遇见的辽国使节风波,心中一疼。虽然时隔许久,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疼痛。 贾福听见询问,自知失言,但依旧嘴硬:“要不是你把盛哥儿,喜欢可欣的事情,告诉太后。事情又何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步田地“。 “我告诉太后有错吗?此事对于我而言,本就是好事。太后询问,我为何不实话实说?你知不知道,许多次穷酸都在街上,眼睁睁的看着,司马昭和王可欣两人,你情我愿彼此相依。你又可知,他当时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如今太后有意保媒,我顺水推舟,为何不做“。李渺听着贾福的责问,想起许多次。在街上撞破刘盛,单恋的场景,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贾福一愣,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单恋之中的盛哥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可看着眼前的李渺,还是忍不住狡辩:“就算盛哥儿单恋,心中凄苦。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又何须你这狐狸,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就算太后不保媒?他司马昭,就不会被赶出洛阳吗?小胖子,用你那猪一般的脑袋,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李渺听见贾福,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心中一笑。自己何苦和这,心情不好的小子争长短。 听见李渺的反问,贾福不假思索的,继续喝问:“但你如此作为,岂不是陷盛哥儿,于不义之地“。 “不义之地?你是说司马昭出洛阳?这可非我李渺所为。我区区礼部尚书,又有什么能耐,可以把掌控户部的右侍郎,给赶出洛阳?小胖子,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李渺听见贾福的喝问,毫不客气的,硬顶了回去。 贾福见李渺不仅不悔改,反而更加得意。忍不住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手旁边的石桌之上,以示心中的怒火:“狐狸你一番实话,却让盛哥儿,落下横刀夺爱的恶名。还有什么理,在这里振振有词,喋喋不休“。 “司马昭和王可欣,一无成亲,二无婚约在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天地正理。怎么在你口中,却成了横刀夺爱之言“。李渺听见贾福越说越来劲,眉头微皱,直接反问。 此时刘盛从外面走来,听见两人的争吵,苦笑一声:“我本来打算,在外面散散心。你们两人到是好,一见面又开始,吵上了“。 “穷酸我可没想和这小胖子吵,是他不自量力,一来就非要开战“。李渺挑衅似的看向贾福,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看着李渺招牌似的眼神,贾福气的牙痒痒:“此事你本来就有错,我为何你能说你“。 “李兄你今天,又是怎么知道,司马昭会被赶出洛阳的“。见两人好似,有继续吵下去的苗头。刘盛心中一阵烦乱,对着两人岔开话题。 李渺听见刘盛的询问,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在和贾福继续计较:“这么简单的事情,那自然难道不到我。当然是宫中,传来的消息。陛下的意思,让曹高托我,告诉你的“。 “陛下为何中途变卦?昨天他还和我说,等司马昭十天。须知君无戏言,为何这才不到一天,就已经下了旨意“。听见是柴誉的意思,心中微微有些惊讶。难道这些,作为皇帝的他,就想不到吗?他又为什么,反悔如此之快。 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也是一愣,把目光转向李渺:“狐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他司马昭自己作死而已。昨天夜晚,我进宫又再次和王安,大吵了一次。使得陛下,忍无可忍,所以……“。李渺听见询问,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故意摇了摇头。 刘盛听见解释,也摇了摇头,直视李渺:“你说的不对,陛下的肚量,不会这么小“。 “他们两人,几乎天天,入宫大吵……好吧,其实这些,都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打算,一周之后,前往江陵王府,商谈王可欣的婚事“。李渺话刚说一半,见刘盛完全不相信的眼神。心中一叹,也不在隐瞒。 贾福听见李渺说婚事两个字,突然一愣,看向李渺:“太后?陛下不是答应,帮盛哥儿拖延此事的吗?,这究竟是为何……“。 “为何?我也不知道是为何。我只是知道,曹高和我说。昨夜太后,亲自去杨府,和云夫人多聊了几句。回来就逼着陛下,把司马昭赶出洛阳“。李渺故意一叹,此事说来,还真不怨他。其实就算太后不出手,这司马昭,在洛阳也待不长久。如今司马昭,能以升官的名义出去,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刘盛看向院中,思索起来,杨府的云夫人?想到这里,转向李渺:“你的意思,是杨勇的母亲,和太后说了什么,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穷酸我可没说什么,其实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你谁也没办法责怪。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这个事情,也还是会发生。只不过是,稍微晚了点而已。不知我说的,对不对“。李渺见刘盛被这个问题陷下去,忍不住出言提示。 贾福听见李渺的提示,有些忧心的看向刘盛:“盛哥儿,你真的决定,不在过问此事了吗?“。 “过问?如何过问?又以什么样的身份过问?我们在这里面,又做错了什么?李兄说的对,该发生的,就让他发生吧。因为就算我们,倾尽全力,也于事无补“。刘盛听见李渺和贾福两人的话,微微一叹。自己已然尽力,至于其他,又如何能强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司马喜事 长安太守府,司马昭喝的醚酊大醉。想起洛阳的一幕幕,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疼痛感。一口口的酒,往嘴中不停的灌。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朦胧之间,好似要抢手中的酒坛。 司马昭死死的,把手中的酒坛抱着,口中喃喃自语,随即泪水流了下来:“可欣……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女子听见这句话,心中猛然一疼。看着眼前的司马昭,浑身酒气,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影子。想到这里,一阵酸楚弥漫在全身。爱怜用手,抚了抚他散乱的头,随即转身,打算静悄悄的走出去。 “不……可欣你不要走……不要走“。见眼前朦胧的身影转身,司马昭大急,不顾一切的站起来,从后面死死的抱住她。 女子心中一软,好似全身没了力气,倒在了他的怀中。 催怀远在院中,追着一只小鸟到处乱跑。母亲交代,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她要进去看司马叔叔,作为小大人的自己,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能进去打扰到他们。可他们又在里面做什么呢?想到这里,突然看见,前面的小鸟。飞到草丛中,被杂草绊住,心中大喜。两忙走过去,把小鸟抓了起来:“小鸟啊小鸟,你说母亲和司马叔叔,在里面做什么“。 小鸟摇了摇头,又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催怀远饶了饶头,一时之间,和手中的小鸟,大眼瞪小眼起来。几天前母亲和他说,朝廷已经通告天下。司马叔叔会来长安当太守,把他高兴坏了。刚想到这里,却邹起了眉头。为什么母亲听说这个消息,高兴中却又带着伤感呢?还有司马叔叔,又为什么每天都喝的醚酊大醉。哎,大人的世界,好烦啊。 “小鸟啊小鸟,你说为什么司马叔叔每天都喝酒?难道酒真的是好东西吗?还有我母亲又为什么,每次见到司马叔叔醉酒,都偷偷哭泣“。催怀远一本正经的盯着小鸟,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一连串的反问起来。 小鸟欲哭无泪,完全不明白意思。只能任凭这个小魔头,喋喋不休。 催怀远见小鸟不回话,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对着小鸟询问:“小鸟我真的太好奇了,我想偷偷去看看,你别告诉我母亲哟……“。 不等小鸟反应过来,催怀远连忙把手背过去,偷偷摸摸的往房门走去,透过门缝往里面观看。 此时司马昭已然酒醒,见催依依,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怀中。微闭双眼,可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见到这种情况,醉酒后的画面袭来。司马昭在心中,一阵懊恼。但身为男儿,敢做敢当。自然不会,做出那不负责的事情。想到这里,把催依依,从怀中抱起来,在她耳边轻语:“依依嫁给我吧“。 “不……不可以。因为我是不洁之人,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方才只是一场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听见司马昭的求婚之言,催依依一阵慌乱,身体也颤抖的厉害。此时也顾不得,继续装睡,慌忙阻止。 司马昭感觉到催依依颤抖的厉害,连忙又抱紧了几分,在她耳边劝慰:“我不在乎这些,依依相信我,你会幸福的“。 “不……不行,我不能误了你的官途“。催依依满脸的慌张与惶恐,自己又怎么能误了他。况且他的心,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这万万不可。 司马昭听见官途两个字,微微摇头。盯着催依依的脸,目光真诚,好似有一丝柔情:“我虽然这几天,天天醉酒。但又如何不知,是依依你,不辞劳苦。来照顾我这个,醉酒之人。你的情谊,我又怎么可能不知。至于官途,你认为我还会,有官途吗?依依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会的,你前途似锦。和陛下、刘盛、贾福都是好友。你应该在洛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我这个不洁之人,不能误了,你的终身“。催依依不敢看司马昭的目光,不停的摇头,可泪水却出卖了她。 司马昭见催依依一边摇头,一边催泪。不在说什么,直接吻了下去。催依依,一时之间,却呆住了。 门外催怀远偷偷摸摸的观看,突然捂着小脸,轻手轻脚的跑远。用手拍了拍胸口,夸张似的喘气,看着另一只手上的小鸟,小声询问:“小鸟你说司马叔叔,以后是不是要当我的父亲了?还有我听小朋友说,一旦男人和女人亲嘴之后,就会生小孩。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会有弟弟妹妹了“。 小鸟在催怀远,一连串的询问声中,只感觉两眼冒金星。把头一歪,直愣愣的,倒在了他的手上。 长安太守府的鞭炮之声响起,张灯结彩一个个喜气洋洋。王可欣带着段昭蓉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到地方,却见一个大大的喜字。门前宾客如潮水,全都带着礼品往里面走。一股不详,出现在两人心中。 门前的士兵见两人堵住大门,邹起眉头,下意识的打算赶人。却想打今天是太守大人,大喜的日子,随即走来,打算好言相劝:“今天是太守大人,大喜的日子,还请两位移步……“。 “太守?那个太守,他又是和谁结婚“。段昭蓉听见士兵的这番话,眉毛一皱,心中出现一阵怒火。王可欣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随即明白过来,压下心头的怒火。走到一边,直接询问。 士兵见两人如此识趣的让开,满意的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还能是谁?自然是司马昭,司马太守。和当地的望族,崔氏之女,催依依喜结连理。这位太守,真是好手段。一来就就凭借着联姻,在长安彻底的,站稳了脚跟。只是可怜了我们,忙活一天,却有些疲倦“。 段昭蓉心中大怒,司马昭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想到这里,怒火上涌,就想往里面冲去。却被王可欣阻拦:“可欣你让开,我要进去问个明白“。 “蓉姐,我们回去“。王可欣直视段昭蓉,语气听不出半点情感,两人就这样对视。 两人僵持一会之后,段蓉蓉心中一叹,既然当事之人,都阻拦她。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想到这里牵着手中的马,直接转身。 王可欣在心里,长舒一口气。随即目光看向太守府,心中却升起,一股钻心般的疼痛。来不及多想,连忙去追段昭蓉。 就在此时,远处绿萝骑马,风尘仆仆跑来,对着两人大喊:“小姐大事不好了,太后昨天已经动身,前往江陵去了“。 王可欣本就强忍着心碎的感觉,此时又听此言,脚步一个踉跄,突然倒地。段昭蓉眼疾手快,连忙跑过去,把她扶起。却见她已然昏迷,心中忍不住一阵长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送别宰相 洛阳城外,乙浑带着一群侍卫,摆好茶桌,刘盛和贾福落座,各自品茶。△頂點小說,不多时许彦平几人,缓缓走来,见两人悠闲,忍不住打趣:“你们这两小子,方才他们送别,你们不在。我们还以为,你们记错了时辰。现在看来,却是在这里,为什么摆下了鸿门宴“。 “老许你说的没错,只是这鸿门宴,为什么只有茶。如此看来,他们还是两个吝啬鬼“。严尚书抚了抚胡须,忍不住接过许彦平的话,继续打趣。 鲁尚书走过去,端起一杯茶水,直接做下来,看向众人:“你们这些老家伙,就知足吧。如今能有这些茶水,那可都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常言道人走茶凉,现在看来此言有误。为什么这杯茶,现在还是热乎的呢?难道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走出这洛阳地界“。沈尚书见鲁尚书坐下,也招呼几人坐好。端起茶杯,一阵询问。 刘盛听见四人的话,微微一笑,端起一杯茶:“诸位伯父要在这么说下去,只怕我和啊福。就真的要坐实了,那吝啬之名不可“。 “我本来也想去,那里送行的,可盛哥儿说。今天陛下和王安,会带着百官相送。我们在去那里,也多有不便。所以就来这里,摆茶相送“。贾福听见四人的一番话,连忙一本正经的解释。 四人听后相似一笑,鲁尚书看向贾福:“想不到你这小子,到了现在,却变得如此实诚。人人都说,无官一身轻,看来此言确实不假“。 “我们这把老骨头,也时候休息了。从此游舟泛湖,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严尚书说完,用手轻轻锤了锤后背,满脸的轻松。 沈尚书端起茶,亲啜一口,看向刘盛:“我们为国为江南,劳心劳力。今天这担子,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今天王安在早朝之上,已经被正式拜为宰相。从经往后,这朝中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还望你们,莫要辜负,我们所望“。许彦平对着刘盛一阵叮嘱,此时刚刚从相位上退下来。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 严尚书听见许彦平这句话,微微有些不高兴:“老许既然已经退下来了,我们就应该怡情养性。至于朝中的事情,何苦还去,操那份闲心“。 “切莫在伤神,我可还想。和你们一同,多活几年呢“。鲁尚书听见两人的一番话,忍不住打趣起来。 刘盛听见这些对话,看向他们直接询问:“不知诸位伯父,是先回金陵。还是先去贾家村中,寻找明逸道长“。 “我们几人早就商议过了,先回金陵看看。那里毕竟,是我们的根。之后我们在去贾家村,找老友叙叙旧。只是到时候,希望你们两人,可别装出,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就好“。鲁尚书听见刘盛的询问,接着说出几人的盘算,末尾还不忘记,稍微打趣一下。 严尚书听见这句话,对着贾福和刘盛两人瞪眼:“他们敢?要是真如此,我就是豁出去,也要打断他们的腿“。 “老严你要是打他们,也算我一个,咱们这把老骨头,就和他们拼了“。沈尚书听见这番话,也连忙附和。 贾福感觉哭笑不得,看向做在前面的四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四位伯父,我和盛哥儿,都还一言未发,你们就……“。 “就?就什么。你小子难道还有些,不乐意?我告诉你们,别看我们都已经辞官,想制住你们,还是不在话下的“。严尚书听见贾福的这番话,不等他说完,卷起袖子,就是一阵威胁。 几人见状哄堂大笑,许彦平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严啊,这不是战场。就算他们到时候,真装出不认识的样子,你有忍心下手吗?当心道长生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诸位伯父,莫要在拿我们开玩笑。那样测事情,我和啊福,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刘盛听见他们的一番打趣,连忙开口讨饶。 鲁尚书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几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几位老伙计,你们该不会忘了。此时太后,应该已经到了,江陵王府“。 “看我这记性,某人喜事即将临门。你们这两个小子,又要亲上加亲。我们是不是要在金陵,为他们准备点什么礼物“。沈尚书想起太后保媒的事情,轻轻一拍脑袋。这人老了,记性还真不好。 严尚书听见,两人说起这件事情,点了点头:“礼物这事情简单,不过我希望这小子,快点给生出一个小娃娃。以后去贾家村,有个解闷的,也不错“。 “老严你还解闷,难道你真把小家伙,当成玩具?当心他出生之后,拔光你的胡子“。听着严尚书说解闷,许彦平忍不住打趣。 贾福错愕的看向几人,双眼有些迷茫:“诸位伯父,你们是说,太后已近前往,江陵王府了?“。 “你装?你在给我们继续装。此事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传遍洛阳,大街小巷。别告诉我们,你和刘盛,不知道此事“。鲁尚书见贾福一脸的错愕,微微摇头,这人多半是,拿我们寻开心。 刘盛见四人满脸的不信,对着一本正色的解释起来:“诸位伯父,实不相瞒。这几天我们,一直紧闭府门。要不是因为,得知伯父今天归乡,我们也不会出府“。 “紧闭府门?这是为何“。许彦平忍不住询问,之后和三位好友互望一眼,都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贾福见他们都疑惑的互望,露出愁容看向几人:“几位伯父,要是细说。其实都是,关于是否变法害的“。 “如今你贾福的麻雀商会,如日中天,财源广进。这变法,对你毫无影响。至于刘盛,也无半点冲突。那你们又为何,要关闭府门“。鲁尚书疑惑起来,对着他们,一阵询问。 “诸位伯父,实不相瞒,当初我们,前往泉州之后……“。刘盛听见鲁尚书的询问,把从前往泉州,一直到送别司马昭。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四人听完,都感叹起来。沈尚书站起来,拍了拍刘盛的肩膀:“你们没有做错什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问心无愧。至于其他的,就任他飘散吧“。 “人生聚散,本平常事。就如同此时的我们,相聚相离。只要坚守本心,不做那违心之人就好“。鲁尚书也站了起来,对着刘盛也是一阵劝慰。 严尚书见两位老友都站起来,也连忙站起。只不过他没劝解,反倒是一声感叹:“年轻真好“。 “刘盛、贾福,老夫几人,临行之时,送你们一句话。坚守自己的本心,拼尽全力。年老之后,不后悔,就是最好人生“。许彦平也站起来,对着两人一笑,说出一番赠言。 刘盛、贾福两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一礼:“晚辈必会铭记,诸位伯父之言“。 “告辞……“。四人回礼,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马车。车夫见几人全部做好,一挥马鞭,马车往金陵方向疾驰。 贾福两人看着远去的马车,刚想说点什么。绿萝风尘仆仆的跑来,对着两人大喊:“不好了……小姐,小姐她“。 “可欣她怎么了?慢点说……“。贾福听见绿萝大喊,心中猛然一疼,连忙大声询问。 绿萝此时骑马跑到两人的面前,来不及下马,泪水却滴了下来,带着哭腔回答:“小姐她……她正在宁心庵,削发为尼。绿萝、绿萝苦劝,却没有半点用处“。 两人大惊失色,慌忙往拴马的地方跑去。绿萝也不等待,连忙调转马头,向洛阳城中狂奔。刘盛、贾福带着乙浑,一众侍卫,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遁入空门 宁心庵中耳边梵音四起,一缕缕青丝,掉落于地。王可欣身穿僧侣服饰,恭恭敬敬跪在佛堂之中。庵主为她剃度完之后,把手中的物品放入盘中:“你既以入我门,即日起赐你法号慧心“。 “弟子慧心,见过庵主,以及诸位同门“。王可欣对在庵主一礼,段昭蓉面目铁青,站在外面,一言不发。该劝的早已劝过,如今她执意如此,又为之奈何。 此时刘盛和贾福,匆匆忙忙跑来,见此情形,大惊失色。贾福一个箭步跑上去,对着王可欣大声询问:“可欣你为何,要如此想不开。若有委屈大可说出来,堂兄能替你做主“。 “可欣这到底是为何,你为何要削发为尼“。刘盛强压着冲上去的冲动,语气平淡,可双目却又泛红。 庵主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可欣,双手合十:“慧心若你尘缘为尽,还需你了却尘缘,方可入我门中“。 “慧心敬遵庵主之意,这就了断尘缘,一心向佛“。王可欣听见庵主的吩咐,睁开微闭的双眼。站起来转身,看向佛堂之外。 绿萝带着王安,匆匆跑来,见到王可欣,一副尼姑打扮,大声询问:“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上午都还好好的。这要是等爷爷、姨父、姨母他们,随太后返回洛阳。知道此事,那该会有多伤心“。 “小姐我们回家,好不好。求求你,别吓绿萝。绿萝胆小,经不住这样的惊吓“。绿萝近乎哀求的看向王可欣,一滴滴泪水,流落下来。 王可欣并不言语,想起父母、想起爷爷、想起许许多多的人。可最后的画面,却定格在,长安太守府上,一个大大的喜字上。一滴泪水流出,随着风无声的,消失在空中。 王安见王可欣不想说,走向一脸铁青的段昭蓉,连忙询问起来:“蓉姐……“。 “啪……“。段昭蓉不等王安说完,对着他就是一大耳光,目光渐渐冰冷:“这世上唯独,你和司马昭两人。没有资格,去询问此事“。 “绿萝你来说“。王安来不及多想,转头对着绿萝逼问。话音一落,刘盛、贾福两人,也连忙看过去。 王可欣见他们逼视绿萝,心中一阵不忍,随即一声叹息:“你们又何必,逼问绿萝。可欣入佛,非他人之过,皆是我自愿而已“。 “自愿,好一句自愿。若非司马昭成亲,你又为何,会因心死,而遁入空门“。段昭蓉听见王可欣之言,在也忍不住一阵逼问。 王可欣哑然,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不在言语。只是眼中,一滴滴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地上。此时虽然已经入佛,但尘缘毕竟还未完全了结。 段昭蓉见王可欣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垂泪,硬下心肠,再次逼问:“若不是司马昭结婚,太后去江陵保媒,王安又让你左右为难。你又怎么可能,入这宁心庵“。 “司马昭结婚?他和谁?“。贾福听见司马昭结婚,这几个字。怒火瞬间上涌,看向段昭蓉,双眼通红。 绿萝见在场的几人,都露出怒容,心中一慌:“听人说,是和长安的崔氏,崔依依结婚。他好以此,在长安彻底的,站稳脚跟“。 “可欣你又是,如何知道。司马昭,成亲的消息“。刘盛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看向闭目垂泪的王可欣,语气好似格外的平淡。自己有什么资格发怒?又有能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发怒。想到这里,只感觉满嘴的苦涩。 王可欣听见询问,深呼一口气,却并未睁开眼睛:“前几****和蓉姐,前往长安,正好看到“。 “司马昭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此生我王安,要和你势不两立“。王安听见王可欣之言,突然暴怒。司马昭这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蹦出来。 贾福听见王安这番话,咬牙切齿的赞同:“算我贾福一个,明天我就前往长安太守府,砸了他们的府邸,我看他有何话说。若他不能说出一个理由,我贾福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他好过“。 “你们这又是何苦,可欣入空门,并非这个原因“。王可欣听见两人的话,心中一阵难过。睁开双眼,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有些失神。 就在此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名身披重甲的禁卫军,把宁心庵团团围住,柴誉带着杨勇走来,脸色铁青,好似有一阵杀气袭来。见一副尼姑打扮的王可欣,大声喝止:“宁心庵若敢,收留表姐为尼,朕就屠了你们“。 “陛下何必如此,可欣以死。此时只有慧心,以及这幅躯壳而已。就算你贵为天子,强行不准我出家,又有何意“。听见厚重密集的脚步声,王可欣抬头,看见被禁卫军,簇拥而来的柴誉,心中一叹。与此同时,宁心庵中,一众尼姑。皆心一颤,闭目不语。 柴誉听见王可欣说到心死两个字,心中一阵烦闷:“朕不管,朕只要表姐,不入空门即可“。 “只留躯壳又有何意,陛下你真的拦得住吗“。王可欣听见才誉这番,强词夺理的话,直接反问起来。 杨勇听见王可欣这番话,想起从小到大的情分,心中一酸:“可欣姐,你若有委屈,大可说出来,在这大周,没有什么事情,是陛下和我们解决不了的。你又何苦,遁入空门,以此逃避世间“。 “可欣早已心死,就算你们,屠光宁心庵上下,强令我不得入空门。那你们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王可欣看着前面的一众人,目光满是决绝。 柴誉气急,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可是司马昭做了对不起表姐的事情,朕即刻下旨,遣人去长安,锁拿他于表姐面前,杀之以泄其愤“。 “陛下敢下旨,臣就敢用相印。以此开我大周,杀戮文臣的先例,让后世谨记“。王安听见此言,直视柴誉,仁帝有言,刑不上大夫,废除死刑,最大的惩罚,仅仅只是流放和永不录用。若杀司马昭,不管他有罪或无罪,群臣惊恐,满朝皆会哗然。 柴誉听见王安此言,不仅哑然,自知失言,可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朕……表姐,现在母后已经带着外公他们,前去江陵保媒,你……“。 “闭嘴,你们嫌这里,还不够乱吗?还不给我滚出去。既然她的心已经死,那就让她入空门,又有何妨“。段昭蓉只感觉这里乱糟糟的,早已心烦意乱。现在又听保媒两个字,对着柴誉一行人,一顿暴喝。 柴誉见段昭蓉发怒,重重的一挥衣袖,转身往庵外走去。王安、杨勇、绿萝,也连忙跟上。 几人走远之后,此地渐渐安静起来。段昭蓉面色铁青,贾福双目通红,两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并不言语。刘盛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走向王可欣。好似在虚空之中,有一颗心脏,坚强而又有力的跳动:“可欣昔日之约,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看着走来的刘盛,王可欣的心中,一阵不忍。刚想拒绝,可却话到嘴边,却又变了。说到底对于此事,他才是那个最无辜之人。 刘盛听见这个回答,直视王可欣。目光之中,闪现莫名的韵味:“若有一天,善堂开遍大周,每一个角落。百姓安居乐业,无战乱之苦,彼时我要可欣回来,不知你可否办到“。 “或许能,或许不能。我愿一试,但成与不成,全凭天意“。王可欣嘴唇微动了两下,刚想说心死之人,断无可能。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话语。心中唯有,一阵叹息。 “够了,有这一句话,我就足够了“。刘盛听见这模棱两可的答案,长舒一口气。转身对着段昭蓉一笑,又看向贾福:“啊福,我们走吧“。 “可是……“。贾福话刚出口,可想到刘盛,方才和王可欣的那番对话,随即不在多言,连忙大步跟着刘盛往外面走去。 段昭蓉深深一叹,也转身走了出去。王可欣看着几人全部走出去之后,转身看向庵主:“庵主如今尘缘已了,可欣以死,唯有慧心“。 “阿弥陀佛“。庵主和一众尼姑,齐宣佛号,紧接着佛堂大门,被重重关闭。梵音渐渐响彻宁心庵,方才好似,凡俗世界的一场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碎 一阵琴音在刘府后的树林之间响起,贾福走来见刘盛抚琴一阵心伤:“盛哥儿,此事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天气也进入寒冬,你又何苦如此悲伤“。 “悲伤?我又有什么资格悲伤。啊福我想离开洛阳,返回村中“。刘盛双目微闭,手指轻轻划过琴弦,一个个音符随之飞舞。这半月来,天天在这树林之中,为自己解忧。李渺好似已经明白了什么,自从那天之后,就在也没有来过。既然是梦,那就离开,回到村中。自己不在是,洛阳城中,人人称道的布衣宰相。而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牵牛犁地之人。可欣和所谓的梦想,只不过是一个,美妙的错误。 贾福听见回去这两个字,一声叹息,好像想到了什么:“盛哥儿,这段时间,王安一直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麻雀入海计划。好和他协商一下,关于雇佣水师事宜。还有何时开始,招募天下工匠。如此之多的事情,你真的走的开吗?“。 “洛阳之事与我何干,这两样事情,有你贾福足矣“。听见贾福一连串的询问,刘盛放下手站起来。看着银装素裹的树林,缓缓向前。一层层博冰,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刘盛漫不经心的样子,贾福心中一阵烦闷:“盛哥儿,别的事情,我倒是做的好。可神机营之事,千头万绪,若非你出手,只怕谁也弄不成“。 “我只想回去,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这些纷纷扰扰,又与我何干“。刘盛微微摇头,现在心早已累,又何必勉强自己。 贾福见刘盛这个样子,一阵持续半个月,在也忍不住,大声询问:“你可忘了,当日和可欣的约定。若你办不到,她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可欣?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以你对可欣的了解,你认为她回的来吗?前几天太后和可欣的父母,全部回洛阳,也是对着她一阵劝说,软硬兼施。可结果你也看见了,毫无办法。啊福我累了,这洛阳我不想在待“。刘盛抬头看着被冰包裹着的树枝,一阵风吹过,发出一阵吱吱之声。 贾福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情,不仅哑然。看来盛哥儿,是执意要归去:“盛哥儿昨天杨勇、杨凡返回夏州,我去送行。他们对你没去,表示遗憾和理解。杨凡托我给你带句话,期待有一天,你去西北。他还想在你的麾下,痛快的杀敌“。 “杀敌?啊福你说我的敌人?又是谁?我倦了也累了。明天就去皇宫辞行,你和我一同回去吗?“。刘盛转过身来,一声苦笑。一片雪花随风飘落,伴随着一丝丝凄凉,撒向人间。 贾福知道,在苦劝已经无用,索性直接点头:“有你盛哥儿的地方,自然会有我贾福。人人都说,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指南。我这到底是算,衣锦还乡,还是落荒而逃“。 “我认为是落荒而逃,你呢?啊福“。刘盛听见贾福这句询问,想到目前的状况,确实倍感狼狈。 贾福听见询问,指了指身上,这一套价值不菲的员外服饰,开起了玩笑:“衣锦还乡也好,落荒而逃也罢。就冲着我贾员外,这身衣服,以及在洛阳,经历的事情。就足够我在村中,吹破了天。他们去过高门大户吗?他们见过皇宫吗?他们又吃过,宫中御厨烧的酒菜吗?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你可别忘了玉关之下,那可是你的,丰功伟绩“。看着贾福一脸欢快的样子,刘盛忍不住提示。 贾福非常配合的一拍大腿,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盛哥儿,你说牛鼻子和周夫子,要是知道,我在洛阳做的事情。会不会把他们的下巴,都惊讶到地上“。 “也许吧,作为乡野之人,谁又能想到,我们这两年之间,所经历的事情“。刘盛想到这两年的事情,也是感慨不已。也不知道长和周兄这么样了,他们现在过的还好吗?周兄说的春秋山庄,又是什么。对了蓉姐,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贾福看见刘盛陷入沉思,忍不住询问:“盛哥儿你在想些什么,这么感觉你这半月来,格外的喜欢走神“。 “我是在想,道长他们怎么样了。啊福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周兄的场景“。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想起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间,见到周勃的场景,心中微微一动。难道这些,都有什么关联吗?。 贾福挠了挠头,不解的看向刘盛:“当初盛哥儿你,很傻什么都不知道。一天到晚,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我贾福,脾气好这才耐心和你讲解。至于周夫子,大夫说他受到过刺激。所以失忆了?这应该很正常吧“。 “不对你在好好想想,我们第一次见到,周兄时候的样子“。刘盛直接打断贾福的思路,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但却怎么也抓不到。 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盛哥儿,你是说。当初你杀鸡,好不容易,抓到鸡之后。却用刀,怎么也杀不死的事情?那时候刚好,一个乞丐乞讨而来,见到满地的血,大叫一声,就晕倒了。然后你找大夫给他看病,大夫说他因受到刺激,所以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做周勃。当时你不是,难过了很久?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时他好像,大喊了一声。血、好多的血“。刘盛一边说,一边回忆。如今算算,距离那时,已有五年之久。 贾福疑惑的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难道是盛哥儿,这段时间,太过于伤心,所以记错了:“雪?好多的雪。当时好像,不是冬季吧“。 “不是雪花,而是那只鸡的血“。刘盛看向贾福,仔细回想,最后却停留在。周勃晕倒之前,那个血字之上。 贾福更加的不解起来,看向刘盛,满是脑子的疑问:“盛哥儿,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还记得,蓉姐说她要找的人,就是在战场上失踪的。以及我们在东宫之外,放的百花灯“。刘盛越想越感觉有可能,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贾福听见刘盛的怀疑,连忙摇头,完全就不相信:“盛哥儿贾家村,和大理的国都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可能。我看你是因为,可欣的事情,变的有些敏感罢了“。 “不说了,我们现在就入宫,向陛下请辞,明天就打道回村“。刘盛见贾福完全不信,心中一笑。看来还是自己多想了,随即往府中走去。贾福见状,连忙跟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辞别 皇宫之中柴誉正在散步,手中拿着一封奏折,眉头紧锁。△頂點小說,这个司马昭,一点也不消停。弹劾变法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就在前几天,他在长安麻雀报社。刊登变法之害,轰动一时。如此不知进退,真让人心烦。雪景虽美,却伴随着凉风,让人为之心寒。 一阵脚步声传来,曹高见状,走向柴誉,小声提示:“陛下,刘盛和贾福来了“。 听见两人的名字,柴誉一愣,连忙转身。见到刘盛和贾福,眉头松开,露出一副笑容:“半月未见,不知你们,过的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一切安好。方才见陛下愁眉,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刘盛见柴誉刚刚眉头紧锁,忍不住出言询问。 柴誉也不急着回答,反倒把手中的奏折,递给刘盛和贾福观看:“还不都是司马昭害的,天天到处鼓吹,变法之苦。可欣表姐的事情,朕都还没找他算账。他到是好,这日子过的,越发的滋润了“。 “陛下蓉姐有言,只有公私分明,才能有利于,朝廷与社稷万民。还望陛下,深以为戒“。刘盛听见可欣这两个字,心中一阵疼痛。 柴誉看向刘盛一叹,又转向贾福,岔开话题:“贾福你倒是一个稀客,今天怎么想通了,来朕的皇宫“。 “因为今天,我和盛哥儿一起,特意来向你辞行的。作为朋友,自然要来“。贾福听见柴誉询问,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 柴誉听见辞行两个字,完全就不敢相信,目光看向两人:“你们要辞行?去哪里“。 “我打算和啊福,一同回村。所以今天特来,向陛下辞行“。刘盛见柴誉不敢相信的样子,抱歉的一笑。 柴誉显然有些蒙了,直愣愣的看着刘盛:“你不是答应过朕,只要善堂开遍大周,你就愿意出来帮助朕。还有难道你忘了,和表姐的约定了吗?不入朝中,又能如何办到“。 “陛下心碎之人,又怎么可能入朝。若有一天,善堂遍布天下。我的心也已经恢复,彼时我必会前来寻陛下“。刘盛本想直接拒绝,可想到洛阳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又见柴誉如此看重。心中一暖,做出约定。 贾福听见刘盛对柴誉许下的约定,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柴誉:“陛下,盛哥儿和我商议过,打算在离开之时,把改良的造纸术,以及活字印刷术,通过报社,直接刊发天下。以此降低,书籍的成本,造福天下百姓。这也是我和盛哥儿,在离开洛阳之前,唯一能帮陛下的“。 “若这两样技术刊行天下,自然是惠及万民。可一旦如此,你们的麻雀报社,岂不是放弃了优势。对于你们来说,无异于自断臂膀“。柴誉听见贾福说公开这两样技术,自然是喜出望外。可转念一想,却疑惑起来。 贾福听见柴誉的疑惑,自信的一笑:“一枝独秀太过于孤单,百花齐放,才能让这件事情,变得有些意思。若他们以为,我麻雀报社,仅仅只是凭借着,这两样获得到,如今的地位。那他们也大可一试,我麻雀商会,不惧任何挑战“。 “说起开放这两样技术,朕倒是想起来了。你们建议朝廷,召集天下工匠。可你们又要离开洛阳,此事又当如何“。柴誉想到当初刘盛建议的,神机营以及海外之事,唯恐因为他们的离开,耽误了这些事情,趁着此时,直接询问。 刘盛自然明白柴誉的担忧,在心中一阵思索:“陛下召集到的工匠,可以把他们安排到江陵府。我和贾福,会抽时间,前去处理。关于雇佣水师的事情,可以让贾福,遣人和朝廷官员协商解决“。 “也好,你们离开之时。拨付一千禁卫军,和你们一同奔赴江陵府。协助你,建立神机营。朕期待几年之后,你的说那些火器,出现在军中的场景。到时候,光复陇右,指日可待“。柴誉听见想要的答案,直接做成决定。若能在攻伐,陇右之时。出现一支不怕雨水,威力强大的,纯火器军队。到时候面对那些异族,自然能大涨国威。 刘盛听见柴誉当即下的决定,想起当初建议之时的场景,微微一笑:“陛下还是那一句话,五年的时间。若陛下等的起,在下回村之后,在农闲之时。到也能顺手,把神机营完全建立起来“。 “农闲之时?“。柴誉听见这两个字,即有些迷茫,又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听他的口气,还真打算回村,务农不成。 贾福见柴誉哭笑不得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陛下有可能还不知,盛哥儿在村中,还有几亩薄田,以及一头水牛。由于他人在洛阳,都是相邻代为帮衬。若他回村,不去耕种,又能如何“。 “刘盛你并不缺少金银,若回去埋首于田亩。是不是浪费了,胸中的才华“。柴誉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难道这世间真有人,能放弃手边的荣华。从新走入乡间,以躬耕为生。 刘盛听见柴誉的劝慰,虽然嘴角有一丝微笑,却感觉分外苦涩:“若不身体力行,又怎么能,重拾本心“。 “其实表姐这个事情,还是怨朕,没有处理好。要是朕能在晚一段时间,让司马昭去长安,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柴誉听见刘盛说起本心两个字,想起王可心削发为尼的场景,心中一阵难受。这段半月来,天天为此,自责不已。也许她在宁心庵中,当上一段时间的尼姑。想明白了,也就能再次回来。 刘盛听见柴誉提起王可心,神情低落,摇了摇头:“陛下那些都是往事,既然是往事,那就让她过去吧。当有一天,她厌了倦了,自然会回来的“。 “也不知道可欣,到底想在宁心庵中,待多久。若不是盛哥儿阻拦。我早就带着人去长安,砸了他司马昭的府邸“。贾福听见他们提起此事,想到半月前,从宁心庵中返回的场景,一阵气急。 柴誉看向两人,想起以前,略微有些惆怅:“如今表姐遁入空门,司马昭在长安,杨勇坐镇夏州。蓉姐对我们这些人,渐渐疏远,你与贾福此时又离朕而去。还在洛阳的,唯有朕和王安。每每想到此处,都不剩感慨“。 “陛下人聚人散,本就是人之常情,天地至理。此时我和贾福,需要会府收拾,明天就返回村中。还望陛下,保证龙体,他日在相聚“。刘盛听见柴誉的感慨,看了看满天的雪花,向他直接请辞。 贾福听见要走,对着柴誉一礼:“陛下还请保重,若有时间,我会来洛阳,探望你们的“。 “朕为一国之君,想要离开都城,实在是太难。你们回村,山高水远,还请保重。朕期待几年之后,你们为朕,递交的答卷。我大周的水师,能否凭借着,神机营的火器之利,纵横四海。让大周臣民,从这海上带回,无尽的宝藏“。柴誉明白他们去意以定,不在苦劝。反倒期待起来,不知几年后,又会经历什么样的风云。 两人一礼,在曹高的带领下,往皇宫之外走去。柴誉见两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远方。心中不由得,重重的一叹。若非表姐遁入空门,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择离开洛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年后 时光匆匆,转瞬三年。贾家村一处竹林之中,一道读书声渐渐弥漫开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一个人端坐在竹林之中,手捧一卷竹简。伴随着经文,神态渐渐祥和。 贾福从远处走来,听见经文之事,摇了摇头:“盛哥儿,这三年来。那帮佛觉寺的秃驴,是诚心的。一本本的经文,往你家送。如今到好,就连这竹简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送给了你。每天爱不释手,长此以往的下次。不成秃驴,那可就真成了怪事“。 “我这三年,天天和明逸道长在一起,参悟大道至理。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成道士“。刘盛把竹简卷起来,看向一脸风尘仆仆的贾福,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翘起。 贾福见刘盛嘴角上翘,露出笑脸。转身往后面招了招手,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抬着一个箱子走来:“那是因为可欣是尼姑啊,你要是当了道士那多违和,还是和尚好。和尚、尼姑那是绝配。你看看人家佛觉寺,为你想的多周到。专门托我,给你带来了,一箱经文。让我说,你不如顺水推舟,做和尚算了“。 “你是可欣的堂兄,说个话怎么,都不注意一点“。刘盛听着贾福,和尚、尼姑、道士一通乱说,只感觉头大。 两个家丁把箱子放在地上,恭恭敬敬行礼,转身走出竹林。贾福也转过身来,对着刘盛一阵挤眉弄眼:“咱们什么关系?这些都不需要避讳“。 “现在外面的形势都怎么样了,还有可欣她又如何……“。刘盛见贾福,挤眉弄眼的样子,心中一笑。想到村外,还是有些放不开。 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双手一摊,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可欣一心向佛,这些年都过去了,她好似真的,忘却红尘一般。至于局势,还是不乱糟糟的一团。如今朝堂之上,变法一党独大。其余的人,全部被排挤出洛阳,以及遭到罢免。司马昭聚集大量,因变法被罢免的官员。以长安为大本营,天天诋毁变法。两派在洛阳和长安之间,相互掐架,打的不亦乐乎。还好陛下意志坚定,全力支持变法。这才使得变法,慢慢深入人心。变法之毒也稍微得到缓解,在加上善堂已经开遍,我大周各地。有他们普法,以及救济孤苦,百姓也渐渐得到安定。若非麻雀商会,遍布辽、西夏、吐蕃、大理、交趾以及茫茫大海,实力雄厚。善堂这头,吞金兽早就饿死“。 “看来司马昭和王安两人,以成死敌。昔日之友,今日之敌,让人好生感慨“。刘盛听见贾福的一番话语,想起在洛阳的种种事情,心中感慨连连。 贾福听见刘盛的感慨,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刘盛:“盛哥儿其实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像你每天装出来的那样,好似完全不在乎。既然你在乎,那你为什么,不答应陛下的请求,入朝为官。就算你不想效力,还可以去找耶律景。如今他是东宫之位稳固,你去辽国,也不会比我们大周差“。 “这是谁的信?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了辽国“。刘盛疑惑的看向贾福,把信接过来,一阵不解。 贾福见刘盛疑惑,微微一笑,指着信:“你可还记得,大半年前,耶律景来信。他和萧嫣结婚在即,约我们一同去赴宴。你借口心累,于是就让我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跑去辽国。他们结婚的时候,提起过你。我就把他们离开洛阳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耶律景听后很是感慨,若你有意赴辽,他愿意倾尽全力相帮“。 “这么说来,这是一封,约我去辽国的书信?既然如此,不看也罢。除了大周,我哪里也不会去“。刘盛听见是一封邀请赴辽的书信,直接扔到地上。对着贾福,摇了摇头。 贾福好似明白这个结果,把书信捡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不是一封赴辽的邀请信,而是一封耶律景写给你的叙旧信。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日常的问候罢了“。 “既然是叙旧的信,你先帮我收好。等我哪天,有空闲在去观看“。刘盛见贾福,向炫耀宝贝似的,在他面前不停的晃着,这封书信,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手中的竹简。 贾福见刘盛,把目光看向竹简,微微皱眉:“你现在难道就没空?不可能吧……“。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都还没有读完,怎么可能会有空呢?“。刘盛见贾福皱眉,满脸的不高兴,把竹简摊开,也不在看他。 贾福见状,可不对他客气,直接从他手中,夺过竹简:“你还真看啊,这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看完之后,是不是还要,把这旁边,一整箱的佛经都看完?我贾福回来一趟容易吗?可没时间听你念佛“。 “难道你怕听多了,会遁入空门不成?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还给我“。刘盛见贾福,从自己的手中,夺取佛经。没好气的,直接向他讨要。 贾福连忙把竹简,抱在怀中,虎视眈眈的看向刘盛:“不给,你说什么都不给。这东西读多了没什么好处,要是一不小心,变成秃驴了,那可就真不妙了。你是没看见,这几年绿萝,因为可欣为尼的事情,整天死气沉沉。难道你也想,这么折磨我不成。告诉你,我贾员外,可没这么温柔“。 “绿萝怎么样了?难道这些年,过的不好吗?“。刘盛听见贾福,提起绿萝。也就放下手来,关系的询问。 贾福见刘盛,不在讨要,大舒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她的小姐都为尼了。按照常理,应该会被赶出王府。可王安看她可怜,感念她和可欣情同姐妹,也就听之任之,银钱照发。她每天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天天往宁心庵中跑。却又经常,被拒之门外。每次我路过的时候,看见那样的场景,都是一阵难受“。 “绿萝应该不至于,见不到可欣吧,当年她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要好“。刘盛听见贾福此事,心中也是一阵不舒服,但想到她们当初的感情,却又有些不相信。 贾福见刘盛好似有些不敢相信,摇头苦笑一声:“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三年前我们离开洛阳,就在当月,庵主就已经圆寂。庵主之位,又可欣担任。平常人见到她,倒也简单。可我们想见,千难万难……“。 “看来当年之事,她还是没有真正的放下。要不然她又何必,躲着我们以及绿萝“。刘盛抬头,看向竹林之中。一阵清风划过,带起悦耳的竹音。一缕缕阳光,透过层层竹叶,照耀下来。洛阳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三年未见,钧儿应该已经,长高了不少。而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找回自己心。放下曾经的芥蒂,从返洛阳城中。可惜这三年间,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三年后(二) 贾福见刘盛抬头一脸的感慨,心中一叹。没有放下的人,又何止他一个:“盛哥儿,你真的不想,去洛阳看看“。 “不去,哪里也不去。若不是神机营,我连江陵府都不想去“。刘盛听见贾福的询问。转过头来,看向他。语气格外的坚定,哪里是伤心之地,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在去?。 贾福见刘盛目光坚定,想了想再次提议:“如果不去的话,可以选择去夏州,杨勇这些年,也时常来信,约你去做客“。 “以我目前的状况,去了又有何意,倒不如困坐在这村中,也是不错的选择“。刘盛摇了摇头,这些年他除了,这村子中。哪里也不想去。心碎之人,又有什么好去的。 贾福见苦劝无用,想到这些年。这样的对话,也说了无数次,随即作罢:“既然盛哥儿不喜,那我也就不在问了。这些年周夫子,总是神神秘秘的。你可知他现在,在不在村中“。 “周兄?消息断断续续。前段时间他来信,言称就这几日,应该会回村“。刘盛听见贾福,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心中长舒一口气。想起周勃,无奈的摇头。 贾福好像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看向刘盛:“也就是说,周夫子现在,不在村中“。 “周兄不在,你应该也心知肚明。这些年他好像,在躲避着什么“。刘盛想起周勃,陷入沉思。自从回村之后,周勃好像就特别忙碌,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贾福想起周勃这几年的行踪,心中出现一种怪异的感觉:“你说周夫子,会不会在躲避蓉姐“。 “我也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感觉,他恢复记忆之后怪怪的。每次想找机会,打算问一下,他认不认识蓉姐。可他就是,闭口不言“。刘盛回忆这三年,每次和周勃,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会被打断。 贾福突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往洛阳的方向指了指:“盛哥儿这次从洛阳回来,蓉姐好像查到了什么。他不停的提示我,让我帮她打听周夫子的消息“。 “好像我已经有半年,没看见周兄了……“。刘盛越想越感觉可疑,难道周兄真的,就是蓉姐寻找的人吗?。 贾福听见刘盛说半年,双手一拍:“半年前也就是,蓉姐向我第一次,打听周夫子的时候。若说他们没关系,我断然不会相信“。 “如果蓉姐找的,真的是周兄,那就太好了“。刘盛听见贾福的猜测,微微点了点头。 贾福此时好像,想起了一个人,往竹林之中,四处观看:“盛哥儿,这里就你一个人吗?牛鼻子呢?我方才去还真观,就没有找到人“。 “道长前天已经动身,前往金陵,拜访许伯父他们,至今未归。你自然是,找不到他“。刘盛听见贾福,询问明逸道长的行踪,不假思索的回答。 贾福听见刘盛提起许彦平等人,下意识的询问:“也不知道诸位伯父,在金陵过的如何,身体还好“。 “你若有心,直接去观看就是,何必猜测“。刘盛一笑,缓步往前走去。 贾福听见去金陵,打了个寒碜,连忙跟上:“不去不去,牛鼻子和他们在一起,就是恶魔。盛哥儿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去金陵的时候,被他们忽悠的好惨“。 “忽悠?你不是常说,贾员外如今,行走四方。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识过。想忽悠你,那是千难万难吗?“。刘盛听着贾福说出忽悠这两个字,想起当初他打豪言壮语,一丝笑意,浮现出来。 贾福慌忙摇头,故意咳声叹气:“这些老头在一起,他们的阅历比我大多了。像我这么单纯的人,自然很容易被忽悠到“。 “单纯?你单纯吗?“。刘盛缓步行走,感受这竹林间的微风,下意识的反问。 贾福在这一连串的问题之中,慌忙的败下阵来,连忙岔开话题:“盛哥儿,如今神机营,怎么样了“。 “水师船坚炮利,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问,我看你是想岔开话题“。刘盛听见贾福,漏洞百出的话题,直接拆穿。 贾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盛哥儿一年前,你不是说我说,那些火器还需要加以改进,我问的自然是,改进之后的火器,可作出来了“。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慢慢得等待。如今的火器,已经足够朝廷的水师,以及你们商会的船只,纵横四海。不知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刘盛听见贾福这么贪心的问话,没好气的看向他。难道他以为,这些火器,都是地下捡的,不要时间和心血。神机营的工匠,每天加班加点,本就已经很不容易,如果在催促他们,那是不是有些说太不近人情。 贾福见刘盛瞪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不是我见火器,在海上威力巨大。又听你说,有更为厉害的。自然天天,朝思暮想“。 “现在没时间,和你闲聊。这些佛经,我还要慢慢的看,要不你就先离开吧“。刘盛听见贾福这番话,转过身来,指着前面,满箱的佛经,直接开赶。 贾福自知失言,砸了咂嘴:“盛哥儿,我只不过就问了一句火器,你也不至于,直接赶我走吧“。 “你看看这天色,马上就下午了。我要是在不看看这些佛经,等会简儿和宝儿,就要来了“。刘盛也不管贾福,走到箱子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重新打开手中的竹简,细细观看起来。 贾福一愣,看向刘盛:“宝儿?他什么时候来的?就他一个人,还是依依姐也来了“。 “今天来的,就他一人。他们府中的家丁,把他送来之后,就打道回府了。对了你的白云,也被他征用了“。刘盛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直接对着贾福提示起来。 白云,贾福露出疑惑,可瞬间就明白过来:“你说杨勇当初送我们的宝马,白云被宝儿,给骑走了“。 “我的同样,被简儿骑走了。没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这些年,你和我都没怎么骑马。给他们练一练,也是好的“。刘盛见贾福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摇了摇头。重新把目光,看向竹简。若仔细算一下,从第一次见到宝儿,到现在已经五年。简儿已经是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而宝儿也大约,十四岁左右。他们这样的年纪,学骑马玩乐,正好合适。 “盛哥儿,我必须去看看。你自己慢慢参悟佛经,我就不奉陪了“。贾福听到宝儿他们两人,把他们的宝马,全部都骑了出去,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在他心中,他们都还是孩子。想到这里,快步走出竹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少年的梦 一只狡兔快速奔跑,穿过一根根大树,赵简催马疾驰。+頂點小說,..见时机成熟,从背后抽出一支利箭,搭箭上弦,弓开满月。 破空之声在背后响起,一支利箭从赵简的左边飞过,紧接着狡兔倒在血泊之中。 赵简疑惑,连忙扭头,往背后看去。只见一名英俊的少年,满含笑意,骑着白马缓缓走来:“怀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下,也好早早的迎接你“。 “要是告诉你,那不是没了惊喜。我刚刚特意,死皮赖脸的,找刘叔把白云借来。就是为了,趁着贾叔不在。我们一人一匹良驹,骑马游猎。快意恩仇,岂不快哉“。催怀远连忙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狡兔旁边,把利箭拔下来。赵简见催怀远走去捡兔子,也翻身下马,下意识的抬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这只兔子,够我们加餐了。为了它我最少,追了半个多时辰。现在下马,却感觉有些乏了“。 “别啊,你先别困。我要不容易来一次,你总不能丢下我不管吧“。催怀远把利箭拔出来,正想着莫名的问题,入神之时。听见赵简的哈欠之声,渐渐有些急了。 听见催怀远不乐意的抱怨,赵简会心一笑,也不管白马直接往前走:“骑马现在有些累,如果你能陪我走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骑马打猎。简哥儿你就,陪我打猎好不好。我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催怀远见赵简往前走,也不管什么白云、雪尘。连忙跟上,就是一阵撒娇。 赵简见催怀远撒娇,意味深长的一笑:“现在如果骑马打猎,你等会可别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催怀远见赵简,意味深长的笑容。渐渐的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赵简听见催怀远的询问,也不言语,只是用上指了指头顶的太阳。 “午时?难道今天下午,刘叔要为你讲解兵法“。催怀远顺着赵简的手指,看向天空中的太阳,露出惊喜的目光。 赵简点了点头,一丝会心的笑意,从心底升起:“那你现在,可还有心情,骑马打猎“。 “天大地大,听兵法最大。简哥儿我其实真的很羡慕你,这些年天天和刘叔早夕相伴,不知学了多少文韬武略。还有哪位神秘莫测的周先生,也时常教导你。只可惜长安离这里太远,我娘只准我每年,待在这里一个月。无法每天都聆听他们的教诲,堪称人生一大憾事“。催怀远想起自己,每年在贾家村中的日子。不由得露出,一副忧愁的表情。要是母亲能让自己,多待一段时间,那该有多好。 赵简见催怀远忧愁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始指责:“你这人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司马叔叔是你继父,他可是朝野上下公认的,有大学问之人。还有杨叔,坐镇夏州,威震西北。兵法谋略,无人能及。朝廷内外,异族诸国,对其盛赞有佳。你有他们二人,悉心教导,又有什么好羡慕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刘叔,三年前他和贾叔。带着十几骑,前往西北。率军五千,夺取无名山脉天险。把六万敌军,杀的丢盔弃甲,屁滚尿流。从而让夏州得保,西北获得数年的和平。还有贾叔,麻雀商会的脚步,遍布天下已知的诸国疆域。这些年更是,大力扩展海洋贸易。其经商之才,古往今来,无人能及。至于周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他过往的丰功伟绩。但就凭他能让刘叔和贾叔,心甘情愿的说上一句,不及之言。就可想而知,他的才华是多么的深不可测。你有他们三人悉心教导,我自然羡慕不已“。催怀远见赵简没好气的指着,连忙辩解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分析。 赵简听见催怀远,对刘盛、贾福、周勃三人,一阵分析。微微一笑,故意打趣起来:“你这番话,要是传到了,司马叔和杨叔的耳朵之中。可要当心,他们不高兴了“。 “不会的,因为这番话。就是父亲和杨叔,闲谈之时说的。只不过当时,被我一不小心,听见了而已“。催怀远嘿嘿一笑,说到一不小心的时候,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然这一不小心,是有意为之。 赵简看见催怀远,这番举动,又哪里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个,一不小心“。 “我自然是一不小心,走到门外。竖起耳朵,就……就……“。催怀远本来很理直气壮的,可看着赵简,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如泄气的皮球,没了声音。 赵简见催怀远,越说越不好意思,渐渐的没了声音,突然打趣起来:“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一不小心“。 “嘿嘿……简哥儿,你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上战场啊“。催怀远在打趣声中,败下阵来。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岔开话题。 赵简看见此时的催怀远,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个约定。共同学习兵法,等学有所成,就带着大军救他的父亲。一丝微笑,悄悄的出现在嘴角:“怀远你这么着急,可是想率领大军,去救你父亲。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打算,那也算我一个。然后我们一同去找杨叔,说不准他一时兴起。还会满足我们,这个心愿“。 “当初童言无忌,让简哥儿见笑了。如今我学兵法,只是想学杨叔一般。扬威域外,镇守国门。为朝廷为国家,开疆拓土,使我汉人,在外能拍着胸脯说。若你们这些异族,胆敢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那我大周的军队。旦夕就可擒拿你们,问罪于国门之外“。催怀远想起当初,那番救父亲的言论,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听见催怀远的一番,豪言壮志。赵简心中,微微有些感慨:“要不是当初的约定,我就不会励志,要成为战国时期,像李牧那样的绝世名将。辛得两位长辈以及啊福哥的悉心教导,我对这个理想,才渐渐有了实现的信心。如今我的年纪,已经十七。在过一年,我想前往西北参军。争取早日取得,李牧那样的成就“。 “参军好啊,等再过几年,我也去参军。不是我自夸,以我们心中的韬略,若能在战场之上,经历一次。我们就可以,完成脱变。到时候,天下间的同龄人。在军旅之上,没有一个是我们对手“。催怀远听见参军,两眼放光。拍了拍胸口,大有一副,藐视群雄的气势。 赵简微微一笑,在心中升起,一个莫名的念头。若有一天,能和怀远,一同在周先生以及刘叔的账下听令,上阵杀敌,只怕会非常美妙。想到这里,往前面走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少年的梦(二) 贾福辞别刘盛往村西走去,刚刚出村。就见自己和盛哥儿的坐骑,在农田吃庄稼,顿时升起一股怒火,这两个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想到这里,走向农田牵起两匹马的缰绳,就往前面的树林走去。 一团篝火,在树林中升起,野兔被拨皮干净,正在用火烧烤。催怀远从马背上拿出一个水囊,把盖子揭开之后,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来。紧接着把一只手上的酒囊,往空中一抛。 赵简稳稳的接住,不解的看向催怀远:“你这又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杨叔给的?。还有我们把那两匹良驹,不管不问,就真的好吗?“。 “简哥儿你就放心吧,这里我们熟的不能再熟。让马儿自由自在的吃些青草,难道还怕它们跑丢不成。还有这酒囊,可是羊皮做的,一般人可拿不到。我为了它们,向杨叔求了好久“。催怀远指着手中的羊皮酒囊,一脸的自豪。在长安不知道多少豪门大户,贵族公子。为了手中的酒囊,死皮赖脸的的讨好他。 赵简也不急着回答,走向兔子。见以被烤好,撕下两个大腿,顺手递一个给催怀远:“先用兔肉讨好你,等哪天你再去夏州,找杨叔讨要两匹宝马来“。 “好说、好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八拜之交。只要我能要到,就绝对少不了你的“。催怀远接过一根兔大腿,就是一大口。拍了拍胸口,直接大包大揽起来。 赵简见催怀远大包大揽的样子,故意唉声叹气:“可惜去年某人,也是这样对着我说。今年一定能带着,西域的宝马来村中,当礼物送与我的。就是不知,那汗血宝马,到底在何方“。 “这……简哥儿,我真的在杨叔哪里,看见了两匹汗血宝马。可他说我们还小,不给我们“。催怀远听见赵简提起上次的事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简见催怀远不好意思,还真有些感叹:“没有良驹,如何能上战场“。 “唉,除非我们,想当步卒。不过我听说,朝廷有意组建一阵纯火器的大军,归神机营统领。如今刘叔又管着神机营,你完全可以去试试“。催怀远想起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连忙建议起来。虽说在神机营,刘叔手底下很好,但毕竟是新军,什么时候能上战场,还不得而知。 赵简听见这消息,想起平日里学的那些兵法,心中有些意动:“小盛叔、神机营,怀远你可还记得,一般你来的时候。小盛叔都会和我们,有意无意说起,关于火器的战法,难道小盛叔就是为了此事,做准备的“。 “若朝廷建立纯火器的军队,是刘叔的谋划。那以后上战场的机会,一定会很大。说不准是除了骑兵之外,我朝另一大王牌“。催怀远顺着赵简的话,在心中分析一下之后,两眼放出兴奋的光芒。 赵简听完催怀远的分析,兴奋的来回走动:“火器、火器,小盛叔一直和我们说,未来是火器主导的时代,能战胜骑兵的,唯有火器。我听说水师之所以能纵横四海,其原因就是火器比弓箭射程远,所以麻雀商会的海上航道,才能稳如泰山。我朝水师提督衙门,才能威临大海。我们既然,有这样的机缘,为什么不去试试。等会去听小盛叔教导的时候,我们顺便去问问“。 “想建立一直纯火器的军队,只怕开销会很大。朝中的钱财,或会不足。若贾叔不出手赞助,只怕此事会有点难度“。催怀远想起司马昭和别人闲谈之时,曾经无意中说过,此举有些劳民伤财,所谓火器,其实都是用钱,砸出来的。 赵简想到有一次,和刘盛一起去江陵府的情景,摇了摇头:“我上个月和小盛叔一同前往神机营,里面的火器库存足够组建一支八千人的大军,同时那些弹药。哪怕不在生产,也能支持一支八千人的纯火器军队,消耗两年。听啊福哥说过,朝廷凭借着。水师提督府,在大海之上,征收的过往商贾的赋税。就能很轻易的建立一支,最少三万人的纯火器军队“。 “水师提督府,果然富得流油。不愧是我大周,最富裕的衙门。难怪户部,做梦都想,把它变成,自己的下属衙门。原来那里,是一座金库“。催怀远听的咋舌,火器烧钱天下皆知。据说辽国,处心积虑的打探到神机营之秘。结果辽帝却欲哭无泪,哪怕他大辽,倾家荡产,也喂不饱这头吞金兽,所以只能作罢。从此火器的吞金兽之名,远波诸国。 “咳、咳……“。贾福一脸阴沉的,牵着两匹马走来。两人本来谈的兴起,却听咳嗽声,连忙看去。不由得,面面相窥。 贾福见篝火之上的烤兔,心中食欲大起,但又想到自己牵的两匹马,不由得虎着脸:“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把我和盛哥儿的坐骑。丢在树林之外,吃农田的庄稼“。 “贾叔让它们吃庄稼,真不是我们的主意,刚刚……“。催怀远听见贾福的询问,心里一突。这两匹马,不会真的在吃庄稼的时候,被贾叔抓了个正着吧。自己和简哥儿的命,也未免太苦了点。 不等催怀远说完,贾福把手中的缰绳往地下一扔:“要不是被你贾叔我,抓个正着,你认为我吃饱了撑得慌。不是你们放的,难道是它们,自己挣脱了缰绳,跑出去的“。 “缰……我们没有拴缰绳,其实我们的本意,是想让它们。自由自在的,在这树林里面,好好吃草的“。催怀远听见贾福的斥责,不好意思的解释。毕竟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 贾福听见没拴缰绳,邹起眉头,紧接着就是一顿训斥:“这么大的人了,不是贾叔要说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不会拴马,以后你们别想,在骑我和盛哥儿的坐骑了“。 “啊福哥,你消消气,来吃点兔肉。我们刚刚烤的,怀远还特意,在上面洒了美酒“。赵简见贾福虽然对着催怀远一阵训斥,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烤兔。连忙讨好似的,走向烤兔,撕下一个前腿,递给他。 贾福接过兔肉,问了问,感觉真香。紧接着就是一大口,心中一阵舒爽。可随即反应过来,这样不妥。刚想继续发火训斥,但毕竟吃人的嘴短,想到这里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下不为例……“。 催怀远一愣,随即在心中,偷偷笑起来。亏得自己,怕的要死。原来贾叔,这么好对付。想到这里,连忙讨好似的,拉着贾福,和赵简。一同走向篝火,坐下来品尝烤兔。(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形势突变 清晨洛阳城外,四名骑士,飞快的奔驰。燃 文小说 ???.?r?a?n??e?n?`o?r?g?满脸的风尘,马蹄甚是急促。 “八百里加急军情,闲杂人等速速让开……“。城中百姓纷纷退让,四名骑士快速奔跑。不多时行至皇城,皇城守将不敢怠慢,迅速检查一番,打开城门放行。 早朝之上,宰相王安,正在奏报变法的事情。四名骑士,排成一队快速跑来。 “报……北方紧急军情,辽、西夏、吐蕃、交趾四国,以在两个月前,秘密结盟,意图瓜分我朝。辽往燕云囤积三十万大军,是有南下之意“。 “报……西北紧急军情。西夏突袭夏州,战事胶着,请求朝廷早日派遣援军“。 “报……西南紧急军情。吐蕃倾全国之力。大举攻伐我朝两川之地,请求朝廷支援“。 “报……南方紧急军情。交趾突然北上,江南震动。幸亏金陵援军及时赶到,才阻敌于国门之外。但江南承平日久,军旅战斗力不高,兵力又不足五万。敌人又是我军的三倍,恐无法久守,还请朝廷定夺“。 接二连三一共四封战报,每一封都十万火急。除辽屯兵三十万,在燕云意图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外。西夏、吐蕃、交趾三国,皆出死力。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一时之间,大有风雨欲来,危如累卵之势。群臣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陛下此四国狼子野心,我朝切不可服软“。 “这些年我朝全力西拓,陇右诸州。军旅越来越强盛,西夏、吐蕃胆寒。同时水师纵横四海,交趾惊惧。此三国对我朝,日益忌惮,趁此良机,必会奋力一战“。 “若辽人南下,我朝四面开战,只怕危以……“。 王安见百官议论纷纷,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向一名信使:“大理呢?大理是什么态度“。 “启禀陛下、丞相,大理国,态度暖味不明。只是在四方边境,严阵以待,好似毫不知情一般“。一名信使听见王安的询问,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曹高走来,接过四名信使,手中的奏报。转身往御前走去,转交给柴誉。 四封奏报被一一翻看完毕,柴誉陷入沉思:“若说大理毫不知情,朕断然不信。只怕此事,以被其默许。要不然吐蕃和交趾,不会如此肆无忌惮,攻伐我朝“。 此言一出,群臣如梦初醒。议论之声,渐渐消停。现在讨论的那是为什么会出现,如今的局面。而是如何,才能破局。 “陛下要想破局,首先在南方,若能说动大理,攻伐交趾。一战大胜,使吐蕃闻言,不敢轻举妄动。同时派遣使者,前往辽国,拖延南下的日期。陛下在征发大军,攻伐西夏,只要速度够快。在辽国未能反应之前,打退西夏的入侵,则能转危为安“。王安在心中,瞬间分析出破局的关键点,对着柴誉侃侃而谈。 百官听见王安之言,心中一阵嘀咕。若不是碍于宰相威严,只怕早已吵的不可开交。 有一官员,大步走出,看向王安:“下官敢问丞相,大理态度模拟两可,我朝想要改变他们的态度,谈何容易。更何况还要,说服他们出兵交趾,更要一战定大理。这桩桩件件,不亚于上青天“。 “丞相,辽国南下一派,好不容易得势。要想拖延他们南下,只怕会更加艰难“。又一名官员大步走出,百官目光顺着话音,齐刷刷的看向王安。毕竟这两个问题,也是他们心中所想。 王安听见百官的询问,看向柴誉:“陛下若能得两人之力,可化解南北两方危局“。 “愿闻其详,朕洗耳恭听“。本来听见这两个问题,柴誉心中就是一震。现在王安既然心有谋划,自然有丝欣喜。 王安好似在思索,转头目光扫视百官,又看向柴誉:“大理长公主段昭蓉,辽国太子耶律景“。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于三年前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听说自从哪天开始,大理长公主段昭蓉,就渐渐和陛下以及宰相疏远。且不说她会不会帮忙,就算她有意相帮。可她毕竟归政五年之久,在此等国之大事面前,恐怕也是无能为力。至于辽国太子耶律景,好似和本朝,从未有过什么交集。 “若能得到这两人相助,或有可能。只是就算大理长公主同意我大周的请求,说服大理皇帝,出兵交趾,恐怕丞相一战而全胜的说法,也有失妥当。毕竟交趾和大理,两国实力不相伯仲“。柴誉稍稍思索,摇了摇头,此事很难。 王安显然知道柴誉担忧的是什么,有些欲言又止,索性把心一横:“陛下不管是大理长公主,还是辽国太子耶律景。都非我们,所能劝动“。 百官听闻,满朝哗然,在也顾不得宰相的威严,有胆大的站出来,大声指责。 “荒谬,身为宰相怎么能在大朝之上,说出这样的言论“。 “既然是不可能之事,丞相你又何必多费唇舌……“。 一些言管,接二连三的站出来,纷纷弹劾。曹高见事态又扩大之意,又见柴誉一个暗示,两忙大喝:“大朝禁止喧哗……“。 百官纷纷闭口,大殿之上,为之一静。 “陛下我们不行,但有人能行。臣听闻辽国太子在我朝为使者之时,多受礼部李尚书恩惠,又和刘盛、贾福相交莫逆。李尚书不知本相,说的对不对“。王安说完看向李渺,询问起来。 李渺大步走出,看向柴誉,微微躬身一礼:“陛下,宰相之言,确实如此。当年臣也是谨守本分,至于私交和恩惠,到是谈不上“。 “臣恳请陛下,让李尚书,带着刘盛、贾福两人的书信。亲自前往辽国,此事则不难“。王安见李渺大大方方的承认,微微点头。此人识时务,又和刘盛相交甚厚,能不冲突最好。 柴誉陷入沉思,等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微微点头:“此事就烦劳李卿,先去贾家村,要到书信。在以我朝使节的身份,赴辽国和辽国太子商议此事“。 “陛下且慢,一事不劳二主。李尚书此去贾家村,还请告知刘盛详情。请他劝说大理长公主,并且和他一同赴大理,争取一战定交趾“。王安见李渺正要领旨,连忙把心中所想的,和盘托出。 听见刘盛这两个字,百官集体失声。以他的战绩,领兵五千,败敌六万,夺取天险之地。以他之才,宰相的谋划,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听说,他淡泊名利,三年前又发生那样的事情。想请他出山,只怕很难。 柴誉听见王安的这番言论,露出迟疑的表情:“请刘盛出山,朕求之不得。只是此事,恐怕不易“。 “陛下放心,臣李渺必会完成,这两件事情。他刘盛就是不想出山,也会把他绑去大理“。李渺见柴誉露出迟疑的表情,连忙一阵保证。对于三年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愧疚。此次既然能去贾家村,誓要把刘盛拉出来。 柴誉见李渺,信誓旦旦,大喜过望:“卿若能办成这两件事情,朕记你首功。待卿功成,朕必御驾亲征,战西夏杨我大周之威“。 “臣必不负,陛下之望“。李渺躬身,郑重的领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周勃归来 “哞……“。悠长的牛声响起,刘盛伸了个懒腰,看着低矮的房屋,以及床头那卷竹简,微微一笑。 想起这几天,被赵简和催怀远一阵逼问,神机营是否组建,纯火器大军。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真让人头疼。 “砰砰砰……“。大早上谁会来敲门?扰人清梦。难道又是,啊福的恶作剧不成。 刘盛挠了挠头起床,打开房门:“乙浑你们不是和周兄一起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刚刚回来,还未来得及回家休息。怕公子等的焦急,先行前来复命“。乙浑带着一群侍卫,身披黑衣。头带斗笠,纷纷对着刘盛躬身行礼。 刘盛看向前面躬身的侍卫,露出惊喜的目光:“那我交给你们做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我们和周先生一同前赴交趾国,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西夏、吐蕃、辽三国的使者。周先生感觉此事重大,经过我们多方打探,交趾、吐蕃、西夏、辽四国已经达成协议,意图瓜分我大周。我等不敢怠慢,星夜疾驰而回“。乙浑听见刘盛的询问,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自从三年前,公子返回村中。府中侍卫和家丁,当即化为情报网络的一员,替刘盛游走四方。 刘盛听见乙浑的答复,微微皱眉,随即一叹:“看来刘仁分析的果然没错,就是因为他在北方。得知西夏使节秘密前往辽国,好似有所谋划。后来又有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应该在图谋我大周。可叹这些年,我朝发展过快,同时也让邻国感觉到了危机“。 “公子你虽然人在村中,可却无时不刻的在关心局势变化。既然如此,为何不答应陛下,入朝为官……“。乙浑想起这三年的事情,对着刘盛一阵劝解。他人在村中,可却心怀天下。善堂洒遍,大江南北。麻雀入海,剿海盗、定商路,建立水师提督府。这桩桩件件,都有他的影子。看似不在乎,其实他却在。无数个日夜,为此殚精竭虑。 刘盛见乙浑劝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周兄应该回来了吧“。 “周先生是和我们一同回来的,现在已经归家“。乙浑见刘盛拒绝,也不在对这个话题多言,连忙恭敬的答话。 刘盛陷入沉思,见他们一脸的风尘,微微一笑:“你们从交趾急匆匆赶回,大概也累了。不如先各自归家安顿,若有他事,我在通知你们不迟“。 “属下等告退……“。乙浑听见刘盛的吩咐,看向后面的一群侍卫,纷纷点头。转身对着刘盛一礼,众人齐声辞别。 乙浑带着一群侍卫,转身走远。刘盛苦笑着摇头,看向前面的一颗树,前去洗漱。既然周兄已经回来,自己又怎么能让他久等。 “哞……“。牛棚之中,水牛见刘盛走来,对着他不停的摇头摆尾。 刘盛听见牛声,微笑起来:“牛兄你可是饿了?别急等我回来在喂你“。 “哞……“。又是一声牛叫,可怜巴巴的见刘盛走远。 穿过竹林,湖畔旁边,一间低矮的房屋。房门大开,周勃提起笔。好似在白纸之上,写着什么。 刘盛见周勃提笔写字,带着微笑走过去。一个大大的蓉字,出现在眼前。心中微微一动,看来四国伐周,却成了一个契机。 “你来了?看来乙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周勃听见脚步声,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询问。 刘盛听见询问满含笑意,微微点头:“如今四国联手,共同伐周。我朝危如累卵,有被异族覆灭之危。不知周兄,有何打算。毕竟有些事情,一味的逃避,是没办法解决的“。 “一在北,一在南。北为辽国,南为大理。听闻你与啊福,和辽国太子耶律景交厚。他的支持者,为西拓一派。因辽帝不喜太子,扶持南下一派崛起。所以才会形成,目前的局面。若你和啊福,任意一人。前往辽国游说耶律景,则拖延辽国不是难事“。周勃放下笔,看向刘盛,说出自己心中一番谋划。 刘盛侧耳聆听,时不时微微点头。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安静静的往下听。 周勃说完北方,一阵迟疑,好似在心中酝酿着什么:“至于南方,首在大理。大理和交趾,彼此仇深四海,此时大理居然态度不明,让人疑惑。若能说服大理出兵交趾,一战而胜,彼时吐蕃问报,必不敢轻举妄动。朝廷可趁此良机,攻伐西夏。只要能在辽国未行动之前,战退西夏,则此局自解“。 “周兄此谋虽好,但还有几大难题。其一凭什么说动大理出兵交趾,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弃渔翁之利。其二就算交趾出兵,两国实力,旗鼓相当,又怎么能一战而胜。其三说服辽国太子拖延出兵时间,并不会很难。但就难在,具体能拖延多久。其四朝廷没有时间等大理战胜交趾,他只能尽快的出兵。那又有谁,能让朝廷放心。只要他入了大理,就能和周兄说的一样。说服大理出兵,并且一定能一战而胜“。刘盛听完周勃的一番言论,陷入沉思,一连串的问出四个问题。 周勃并没有急着回答,反倒是把目光看向纸上的那个蓉字,好似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这四点,最重为大理。唯有你和我,方能解决“。 “我和你?愿听周兄详解“。刘盛见周勃坚定的目光,心中一笑。周兄看来,你还是忍不住了。 周勃见刘盛恭敬的样子,陷入沉思,在心中组织了下话语:“我与大理有旧,若去大理为官。大理必会伐交趾,我有信心,一战定交趾。你可写信给陛下,让他倾国之力,讨伐西夏。彼时西夏告急求援,吐蕃一定会北上参战。以一国而战两国,战事会呈现胶着。只要大理携大胜之威,回军西境,吐蕃必退。我朝可一举而破西夏,辽国闻报必会罢兵“。 “此事简单,我休书一封给陛下就可。有周兄出马,那我就在村中敬候佳音“。刘盛一边听,一边点头。此事有周勃赴大理,南方危局可解。至于北方,西方困局,自然有朝廷解决。 周勃听见刘盛,还想待在村中,微微摇头:“你若不和我一同去大理,只怕朝廷会不放心。毕竟我周勃,在大周毫无名气,并不能安定人心“。 “此事简单,我和你同去就是。周兄我很好奇,你到底和大理国,有什么渊源,居然有如此把握“。刘盛听见周勃把话说到这个程度,索性问起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心中升起,丝丝期待。(。) 第二百二十九章 周勃往事 周勃听见询问,看向屋外的柳树。双眼渐渐迷离,好似回到了过去:“你可知道,我纸上写的字“。 “蓉字,周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刘盛疑惑的看向周勃,难道说的是蓉姐。 柳树随风摇摆,周勃脑海之中,出现一幅幅画面。思路回转,好似回到从前。 一位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怀抱一本书,看得正入神。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嘴角泛起了丝丝笑意。 一群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褐衣老者。见少年看的入神,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勃儿,在看什么呢?“老者轻声问道。 周勃听见声音方如梦初醒,连忙起身行礼回,脸上露出微笑:“孙子兵法,不知恩师到来未曾相迎,还望赎罪“。 老者摆了摆手沉吟片刻,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勃儿,是时候下山了“。 周勃下山,一路疾驰,刚入大理国境。就见一支庞大的退伍,缓缓走来。 一路风尘倍感疲倦,午时的阳光让人昏昏沉沉。索性拴马,倒在花丛之中呼呼大睡。 队伍停止,一辆豪华马车之上,走下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虽身穿华贵的服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眼角间的英武之气。 女子走向花丛,两名侍女紧随其后。随手采摘一朵鲜花,芬芳扑来,女子精神为之一振。 一支蝴蝶落在前方的花朵上,女子会心一笑,缓步往前面走去。 “公主……这里、这里有个书生“。女子刚走两步就听见侍女的惊呼,连忙走过去。 周勃听见侍女的惊呼,从梦中清醒,睁开眼睛。见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手拿一朵鲜花,缓步走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娇美,心不由自主的,猛烈的跳动起来:“你?你是采花女“。 “采花女?我不告而取是为贼,怎么能称之为女“。女子见周勃好似痴呆,傻傻的样子,又见他一身书生打扮,心中不由得生出莫名的好感。 周勃此时有些呆,听见女子的这番话,下意识的点头:“此言在理,书上就是这么说的。是在下疏忽,应该称呼你为采花大盗。可我怎么感觉,称呼女子为采花大盗,为什么这么别扭“。 “噗呲……你这书呆子,这可是路边的野花,怎么能算是贼“。一名侍女见周勃呆呆的样子,说出这番话,忍不住笑起来。 另一名侍女捂着嘴偷笑,连忙接言:“你可见过这么美的采花大盗,要知道他可是我们大理国的公……“。 “我叫段昭蓉,你呢?总不能一直,叫你书生吧“。段昭蓉狠狠的看了一眼侍女,侍女连忙止住话头,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 周勃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一礼:“在下周勃,大周人士。奉师命前往大理王都,面见大理国皇帝,给他带去一封书信“。 “你既然也要去大理王都,正好我们同路“。段昭蓉听见周勃也要去王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周勃再次一礼表示感谢,几人走向马车。队伍向大理王都,一阵急行。 大理王都,昔日达官显贵,云集居住之地。一群披坚执锐的大理近卫冲了进去,伴随着一片哭泣怒骂之声。 一座酒楼客房之内,周勃负手站立窗前,两眼望着那一片火光。脑海之中想起恩师的话:“勃儿如若无事,可去大理帮为师了却一桩心事“ 门轻轻的被推开,段昭蓉走进来。看着周勃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柔情。 “你来了“。周勃望着窗外,语气轻缓低沉。 段昭蓉望着周勃默不作声,过了一会语气轻柔的回道:“周郎,留在大理可好“。 “大理需要他们的长公主,而周勃只是汉人“。语气好似从窗外随着风,飘过周勃的背影飞了进来。 段昭蓉的眼中浮现了泪花,闭目强忍着泪水,语气轻柔却坚定:“大理的公主是段昭蓉,昭蓉的舅父是大周皇帝。昭蓉也是大周的郡主,更是周郎的蓉儿“。 “可大理需要他们的长公主,大周不缺郡主,周勃可以等他的蓉儿。如今大理先皇突然驾崩,只留下你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内有人勾结群臣意图篡位,外有交趾国大军压境。今夜近卫军的火光真美,去吧,大理需要一个强势的摄政长公主“。周勃看着火光,好似喃喃自语。 “呜呜……“。连绵的号角之声响起,虽然军权在握,但危机并未解除。交趾国的大军,已经不足王城百里,百官未服,人心未定。灭国之祸,近在眼前。 段昭蓉采纳周勃之计,欲以军功,安抚百姓,收群臣之心。于是倾王都禁军六万,怀抱幼弟,御驾亲征。两战两胜,原交趾国大军二十万,现在不足十万。敌军主将,当机立断,退回两国交界之地。大理乘胜追击,两国军队,在边界之地,展开激战。 由于大理军队追击甚急误中埋伏,幸亏士气鼎盛,这才没使得全军溃败。战事渐渐陷入胶着,一天一夜之后。双方都以筋疲力尽,仅凭一股毅力还在坚持。 交趾国的军阵之中,突然冲出一股生力军,战局顿时大变。就在此时敌方一名神射手,飞来一只利箭,抗帅旗的士兵,应声倒地。 大军眼看就要全面溃败,周勃站在段昭蓉的身旁,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向一匹战马,催马扬鞭,奔向帅旗。有士兵反应过来,连忙把帅旗递给周勃。 帅旗穿梭在两军阵前,一阵利箭飞来,周勃应声而到。嘹亮的军号和喊杀声在交趾军队后方传来,一支打着大理旗号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他的后方。 前后夹击之下,交趾国大败。周勃失忆,不知所踪。几经反转,流落到贾家村。 刘盛见周****先说的详细,可后来为平复心情,渐渐转为叙述。虽然语气平淡,但却难掩其中的艰难。难怪蓉姐,一定要找到周兄,原来是这个原因。 周勃说完,看向刘盛,挤出一个笑容:“现在你说,我能说服大理吗?“。 “能,若周兄都无法说服大理,那天下还有何人能行。只是当初我向周兄询问蓉姐,为什么周兄左右而言其他“。刘盛看向周勃,有些不解。明明有心爱之人的消息,他也恢复了记忆。可为什么,却总是逃避。难道这不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周勃把目光看向屋外不远处的湖畔,喃喃自语:“分别这么多年,你让我如何面对她。如今我大周,风雨飘摇。我汉族正在面临一场浩劫,作为汉族儿郎,只要能化解此危,入大理又有何妨“。 “周兄大义,我这就回去写信给蓉姐“。刘盛听出周勃话外之意,心中一喜,有情人终成眷属,让人欣喜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李渺来村 刘盛辞别周勃心中大定,脚步轻快,向自己家中走去。蓉姐三年不见,不知你可安好。若是你知道,周兄就是你的意中人,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李渺用手抚着胡须,看着眼前,低矮的房子感慨良多。谁能想到,名震西北的布衣宰相,善堂的建立者。这三年间,居然如此简朴。 脚步声传开,李渺转头看着刘盛惊讶的目光,会心一笑:“穷酸三年了,三年不见,你可安好“。 “自然安好,观李兄神态。只怕这三年过的,是越发的得意了。要不然为什么,三年都没来见我一次“。刘盛见李渺得意的笑容,半开玩笑,半是指责的询问。 李渺听见刘盛的询问,一声叹息:“你在村中,别告诉我真不知朝中近况。同党异伐,你争我夺,乱糟糟一团。我为礼部尚书,又怎么敢离开洛阳“。 “那李兄今天又怎么有时间,来乡野之地寻我“。刘盛听见李渺的解释,在心中一叹。朝中局势,他又如何不知。想到这里,故意反问。 李渺看了看四周,又指了指屋子,不在言语。 刘盛见李渺这番举动,笑着摇了摇头,打开房门,恭恭敬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还请李兄,入寒舍一叙“。 “嗯,贾福他人呢?我怎么没看见“。李渺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随即发现好像少一人。 刘盛见李渺站在门外不动,随即从屋子里面搬出两张椅子,两人在门前坐好:“现在啊福应该和简儿、宝儿,他们在一起“。 “简儿、宝儿是谁,你的晚辈?“。李渺疑惑,听称呼,好像是晚辈。 刘盛听见李渺的询问,点了点头:“也可以说,是我和别人,共同的弟子“。 “弟子?原来你这三年,一直在教导两个孩子。我现在突然对他们,有了些好奇。不知你刘盛的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年英才“。李渺听见弟子两个字,心中一动,这可是意外之喜。 刘盛再次摇头,起身端来一杯茶,递给李渺:“并非我一个人的弟子,还有周兄“。 “你的周兄?可是你一直推崇的哪位高人“。李渺听见刘盛,提起周兄两个字。心中暗叹一声,想不到这区区贾家村,还真是藏龙卧虎。原来这世间,还真有此人。 刘盛听见询问,好似陷入沉思:“我于周兄,亦师亦友,他之才华胜我百倍“。 “百倍?有点意思,看来我此行不虚啊“。李渺端起茶水,玩味的一笑。 见到李渺的笑容,刘盛也转身端来一杯茶,重新走来坐下:“李兄来寻我,应该是因为公事,不知对不对“。 “要不是公事,我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来这里“。李渺听见刘盛的询问,也不客套,直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刘盛听见公事两个字,神色渐渐有些动容:“愿闻其详……“。 “辽、西夏、吐蕃、交趾四国,意图瓜分我大周。值此存亡之秋,希望你能劝说,大理长公主段昭蓉。和她一同赴大理,定交趾,威逼吐蕃。同时你给我一封信,我要去辽国“。李渺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心知对于刘盛,瞒之无用。 听见李渺的一番话,刘盛摇了摇头:“信很简单,但是劝说蓉姐非我所能办到。毕竟这三年来,我困做村中,和蓉姐已有三年未联系。大理之事,还请你另托他人“。 “我不信你没办法,这三年善堂和麻雀商会,飞速扩张。要说你没有情报网,我不相信。你没和段昭蓉联系,不代表贾福也和她没联系“。李渺直视刘盛,今天来贾家村,就是要说服他。 刘盛端起茶,略带深意的看向李渺:“你就不怕我,到了大理之后,不在回来“。 “你要选也应该选择辽国,为什么是大理呢?如果你非要这样选择,我也只能认了。毕竟这一次局势凶险,只有度过去,才能说以后“。李渺露出愁眉,毕竟刘盛和段昭蓉的关系,也非比平常。在加上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以及说服大理出兵的难度,无奈的一叹。 刘盛见李渺一脸的愁容,也是一番感慨:“李兄就和你说的一样,辽国我都不去,更何况是大理。只是大理之行,想要破局。我大周就会失去一位,比我强百倍的大才“。 “百倍?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李渺疑惑的看向刘盛,听他的口气,怎么感觉此事要靠别人。 刘盛站起来,看向前方,想起周勃和段昭蓉,好似陷入沉思:“让他去大理,以一个汉人的身份,为我大周尽一份力。从而化解心结,使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眷属?穷酸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越听越迷糊“。一会是他的周兄,一会是失去大才,又一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李渺只感觉,一阵迷糊,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刘盛见李渺疑惑,自知失言,但话以说出口,只能解释:“你可知蓉姐来洛阳,她的目的是什么“。 “其一归政其弟大理国皇帝,其二寻找意中人“。李渺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毕竟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局势突变,他自然格外关心。 刘盛一笑,却难掩一丝,离别的忧愁:“周兄就是蓉姐,要找之人“。 “你的周兄就是大理长公主的意中人,这……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他的师傅,可是大理先皇的好友。他怎么可能,流落在山野之地“。李渺听见这个消息,满脸的震惊。 刘盛见到李渺震惊的样子,把周勃的往事以及他的谋划,一一转述之后,一声长叹:“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让人欣喜。但从大理回来之后,只怕相隔两地,此生再难相聚“。 “原来如此,不愧是那个一夜之间,让大理天地变色的男人。若他能出山,南方危机可解“。李渺听完刘盛的转述,想起昔年的往事,感叹不已。 刘盛见贾福一脸的感慨,露出一个笑脸:“看来你兄已然放心,那我现在就去写信“。 “有劳,我出使辽国,万万不可,少了你的书信“。李渺一听写信,心中大喜。如今两件事情,都以圆满完成,只待前往辽国,借助辽国太子耶律景的势力,进行拖延即可。 刘盛刚准备转身进屋写信之时,好像想起了什么:“李兄朝廷打算,什么时候出兵西夏“。 “等大理战胜交趾之后,在兵发西夏“。李渺听见询问,想起朝廷的决议,立即告诉刘盛。 刘盛摇头,思索片刻:“不妥时间来不及,辽国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我索性给陛下写一封信,点名前因后果,劝他立即发兵西夏“。 “也好,我去辽国拖延,你和周勃去大理,朝廷全力功西夏。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李渺点头,刘盛此言,倒也有理。 刘盛见李渺说完,转身走向屋内,准备开始写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狐狸好久不见 就在李渺说完的时候,贾福带着赵简、催怀远走来:“狐狸三年不见,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里可是又看见了那家的鸡,所以……“。 “呸……什么狐狸、鸡的,小胖子你能不能说人话“。李渺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向贾福。 贾福左看右看之后,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狐狸?这里的鸡,可不少啊,你难道没看见“。 “没有……小胖子。你要注意影响,怎么能在小辈面前,这么没大没小“。李渺看见跟在贾福后面的催怀远和赵简,两眼放光。 贾福听见这句,没大没小,一脸的鄙视:“就你还没大没小?你来我们村中,又打算偷什么鸡的“。 催怀远和赵简听着两人的对话,捂着嘴偷偷的笑,刘盛看见屋外的几人,摇了摇头,继续写书信。 “看来这个小胖子,是不打算介绍我了。不要紧,我自己来。姓李名渺,以后你们可以叫我,李伯父“。李渺看见贾一脸鄙视,毫无半点介绍的样子,也不生气,大大方方的走向,宝儿他们的面前。 催怀远和赵简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回礼:“催怀远、赵简,见过李伯父“。 “不用多礼,听说你们是穷酸的徒弟。我有一个疑问,想问你们,不知道方不方便“。李渺本来想给见面礼,可是手无意中摸了下衣袖。这才想到,走的太匆忙,连忙把话圆过来。 催怀远和赵简互望一眼,想到当初杨勇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番问话,不敢怠慢,两忙再次恭恭敬敬一礼:“伯父若有疑问,但说无妨“。 “你们的志向是什么?“。李渺满意的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询问。 赵简听见志向两个字,微微思索,看向李渺:“伯父我和怀远都有一个共同的志向,那就是立志,做一名像战国,李牧那样的将军。统御大军,护我国门,杨威域外“。 “简哥儿所言,就是我心中所想“。催怀远也连忙附和,如果有一天,能统御大军,杨威域外,才不枉这男儿之身。 李渺微微皱眉,看向贾福,又转向屋中,一本正经写信的刘盛,略微有些不满:“穷酸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只当一个武人吗?“。 “这和小盛叔无关,是我们自己的意思“。赵简听李渺,不满的询问刘盛,慌忙解释。 催怀远也急了,当初好不容易,说服的父母。要是刘叔反对,做将军的梦想可就黄了:“早在五年前,我和简哥儿,就已经做出了约定。还请伯父成全,不要责怪他人“。 “你们啊,身在福中,不自知。当将军有什么好的,不仅战场凶险。在国内的地位,还没有文官高,你们这又是何苦“。李渺直摇头,有道是物极必反。昔年五代十国,武人权利巨大。可时至本朝,总结教训,这才定下国策,武人地位渐渐低下,文人地位却渐渐高涨。到本朝之时,甚至有传言。武人的灭国之功,都比不过文人高中状元之荣。 赵简和催怀远,再次互望一眼,对着李渺又一礼:“伯父文武本相同,都缺一不可。我们怎么能因为武将地位低下,而不保家卫国“。 “狐狸你这样劝是没用的,他们就是一条筋“。贾福看着直摇头,李渺这样的劝说要是有用,自己早就劝好了。还是盛哥儿说的有道理,既然他们有想法,就让他们去试试。最少他们还年轻,失败的起。 李渺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息,看向贾福:“小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兵凶战危。如果只是战场之道,平白埋没了才华。在我朝武人的地位,确实不如文人,他们又何苦选择这条路“。 “如今四方异族强大,辽国契丹,更是对我朝虎视眈眈,年年勒索。我辈岂能因个人荣辱,而不行武事“。赵简看向李渺,躬身询问。 催怀远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李渺:“刘叔和我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名为宋的朝代,非常辉煌。结果就是因为,武人没地位,军队战斗力不强。只能任异族宰割,其中心酸,让人感伤不已“。 “宋的朝代?你们能和我说说吗?“。李渺感觉有点意思,向催怀远他们询问。 赵简听见催怀远提起宋朝,思路也回到了以前,刘盛和他说的那些故事:“伯父当初小盛叔和我们说过,一个名为宋的朝代……“。 关于宋朝的故事,被赵简和催怀远口中说出来,贾福在一旁满意的点头。 李渺有些惊讶,怎么感觉这个故事,说的就是大周,不可思议的看向屋中的刘盛:“穷酸这一切都是你根据朝中形势,推算出来的吗?变法成为党争的工具,从此开始一段混乱时期。之后北方出现一个新的敌人,掳走百官以及皇帝“。 “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李兄何必当真“。刘盛把三封信写完,看向李渺,微微一笑。 李渺反复推敲,怎么看怎么感觉,那个所谓的宋。就是刘盛根据大周,现在的局势,得出来的。这种推算能力,让人叹为观止:“现在朝中,同党异伐,不就是因为变法?。穷酸这个事情,你要好好,和我说说“。 “李兄故事只是故事,你要的书信已经写好,这就拿去吧“。刘盛把其中的一封信折叠好,放在桌上。 贾福看着书信,又看着李渺,露出玩味的笑容:“好你个狐狸,原来你还真是来偷鸡的。老实交代,打算做什么去的“。 “现在我大周,危在旦夕。辽、西夏、吐蕃、交趾四国,联手同时出兵。为解危局,我只能前往辽国,拖延他们的出兵的时间“。李渺看见贾福的笑容,露出担忧的神色。走向屋中,在桌上拿好书信,放在袖中。 贾福看见李渺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收起笑容,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来找我们,要耶律景的书信“。 “有这封书信,我对辽国之行,也算有了几分把握。北方有我,至于南方。就还请你们,多多费心。穷酸还请你,在这危急关头。放下心中的芥蒂,为国解危“。李渺对着贾福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刘盛,躬身一礼,算作请求。 刘盛连忙走上前去,扶起李渺:“李兄何必如此大礼,我刘盛不是,不知大局的人。此事我和周兄,一定会倾尽全力,化解南方危局“。 “有你穷酸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如今形势危急,我也不在久留,此时就起身前往辽国。希望不久之后,我能在北方,听见你们的好消息“。李渺说完不等刘盛几分反应过来,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贾福看着李渺远去,疑惑更加浓厚了几分:“盛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福,宝儿、简儿。你们可以,准备行礼。半月之后,我们会前往大理。在周兄的带领之下,攻伐交趾,以解国之危难“。刘盛听见贾福的疑问,看着李渺离开的背影,微微一叹。 催怀远和赵简,微微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战场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信入洛阳 夜晚洛阳城外,乙浑带着一群人,在城外奔驰而来。见城门落锁,有人询问:“大人现在洛阳城门落锁,我们应该怎么办“。 “拿着这块玉佩,叫开城门。我们直接去皇宫,先面见陛下,在去大理长公主府“。乙浑从背后的包裹之中,拿出一块出入皇宫的玉佩,以及两封书信,陷入沉思。把玉佩交于旁边的侍卫,对着他直接吩咐起来。 侍卫领命,向前拍打城门,和城上的士兵交谈起来。一番盘查之后,守门士兵不敢怠慢,慌忙打开城门。乙浑一行人,冲向城中,直奔皇宫。 皇宫之中,柴誉揉了揉眼睛,满脸的疲惫。看着御前的奏折,满是苦涩。摇了摇头,走出御书房。 曹高在外面候着,看见柴誉从里面走出来,不敢怠慢,连忙从小太监手中,拿来一个灯笼,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 “为什么一夜之间,四方异族联手伐我?边关除了告急,还是告急。朕恨不得现在,就率领大军,前去征讨。可是四国来伐,朕又能抵挡几路。可惜这满朝之中,为朕分忧的太少、太少“。柴誉一通抱怨,王安好是好。可是他是文臣,御敌的事情,他做不来。杨勇到能算上一个,但是四国来伐,一个人又有什么用,想到这里,满脸的颓废。兵没四国多,将也没四国众,难道大周就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曹高听见,柴誉的一通抱怨,小声提示:“陛下可别忘了,李大人“。 “边关天天告急,只怕他李渺刚到辽国。这洛阳就会,被西夏和吐蕃,兵临城下“。柴誉真的急了,想到那些奏折,好似火烧眉毛。现在洛阳城中,人心惶惶。这样等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阵脚步声响起,柴誉微微邹起眉头,转身刚想呵斥,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人乙浑,见过陛下“。 “乙浑,可是刘盛来了,他在哪里,叫他速来见朕……不,朕去见他,朕亲自去见他。三年未见,三年了“。柴誉看着恭恭敬敬,跪倒在地的乙浑,大喜过望,连忙询问刘盛。看来李渺,办事的效率,还真不错。 乙浑把手中的书信,恭恭敬敬举起了:“公子还在村中,小人奉命,给陛下送来书信。等会还要前往大理长公主府,约她一同回村中。之后随着公子他们,前往大理,化解南方危局。临行前公子特别交代,陛下接到信后。立即出兵,攻伐西北,乘机夺取陇右诸州“。 “没来?……“。柴誉有些失落,翻开书信仔细观看,精神为之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乙浑:“刘盛的周兄,原来就是那个。一夜之间,让大理天地色变之人?“。 “正是“。乙浑听见柴誉惊喜的语气,连忙肯定。 柴誉大喜,畅快的大笑,一扫刚刚的颓废:“危机、危机、是危险,又是天赐良机。曹高传朕旨意,召集群臣大朝。由太子监国,宰相王安辅佐。朕要御驾亲征,夺回陇右诸州“。 “老奴领旨“。曹高恭恭敬敬领命,示意乙浑,和他一同离开。两人一路快跑,往宫外跑去。 乙浑辞别曹高,和侍卫们汇合。在夜幕之中,直接奔向大理长公主府。 “站住……大理长公主府,禁止乱闯“。守门女兵,见有一队人,骑马赶来,连忙大喝。 乙浑和一众侍卫,翻身下马,走向守门女兵,躬身一礼:“乙浑携带公子书信,有要事拜访府中主人“。 “稍等,我去禀报“。女兵听见乙浑是来拜访长公主的,不敢怠慢,对着旁边的几名女兵,一阵吩咐,转身跑向府中。 女兵刚刚跑到院中,正好看见一名侍女,恭恭敬敬行礼:“启禀统领,府外有人求见。说他姓乙名浑,带着他家公子的书信,前来拜访长公主“。 “乙浑?公子?难道是刘盛的书信。长公主有言,凡是经历过三年前,那件事情的故人,她都不见。你可去回复他们,就说长公主已经睡下,让他们请回“。楚柔作为亲兵统领,从小和段昭蓉一同长大。对于这些事情,她自然一清二楚。 女兵躬身一礼,返回门外,对着乙浑,直接打发他们离开:“长公主已经睡下,你们请回吧“。 “还请你把这封书信,交给长公主,我家公子有言,这封信中,有长公主夫君的消息“。乙浑看见女兵走来,直接开赶,连忙把信拿出来递给她。 女兵接到信后,露出犹豫的表情。统领说的很明白,他们是长公主不想见的故人,但这个消息又重大,索性一咬牙,拿着书信,再次跑入府中。 “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楚柔见女兵去而复返,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微微皱起眉头。 女兵看见楚蓉不高兴,连忙把信递给她:“统领,府外之人说,这封信中,有周先生的消息“。 “周先生?……你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公主“。楚柔本在发火,听见周先生三个字,心中大喜,接过书信。飞快的往,段昭蓉的卧室跑去。 “公主睡下了吗?……“。从门外传来,楚柔的声音。段昭蓉迷迷糊糊的起来,点起灯火,打开房门。 楚柔恭恭敬敬的把书信递给段昭蓉,见她一脸的困意,轻声提示:“公主这封信中,有周先生的消息“。 “周先生?那个周先生?……等等,难道是?难道是周郎“。段昭蓉如梦初醒,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细细观看起来。周郎、果然是那个****牵挂的周郎,这么多年,终于、终于还是找到了。两滴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周郎这一次,一定不会,在让你离开。 楚柔看见段昭蓉的两滴泪水,露出会心的微笑。苦尽甘来,也莫过如此:“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多年来终于,苦尽甘来,得偿所愿“。 “楚柔他终于来了,我要去找他,一刻也不想在待在这洛阳。现在你就去叫醒府中的人手,即刻前往贾家村“。段昭蓉小心把那封信叠好,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楚柔领命,不多时府中之人,全部收拾妥当。段昭蓉走出府外,乙浑一行人,对着她一礼。之后翻身上马,带着大理长公主的车队,直接奔向贾家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得偿所愿 悠扬的琴声在竹林之中飘荡,段昭蓉缓缓走来,安静的看着眼前,盘膝而坐的男子。听着熟悉的旋律,双目渐渐有些微红。本以为无数个日夜间,会有着千言万语,可当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曲结束,周勃睁开微闭的双眼,有两滴泪痕划过。没有说话,两人只是相互看着彼此。一丝清风吹过竹林,清脆的竹音划过耳畔。 “你来了?……“。一阵沉默过后,周勃看向段昭蓉,无数的话语,无数的忐忑,却变成了三个字。 段昭蓉听见这平凡的三个字,走向周勃,依靠着他坐了下来:“恩,我来了“。 一阵沉默,再次弥漫开来。周勃感受着,依靠着自己的段昭蓉,手指轻轻划过琴弦,优雅的琴声在次响起。 竹林之外,刘盛和贾福听着琴音,泛起微笑。 贾福的目光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刘盛:“盛哥儿你说他们两人,在里面做什么?会不会打起来“。 “乌鸦嘴,周兄和蓉姐,怎么可能会打起来“。刘盛听见询问,没好气的看向贾福,这人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贾福想到段昭蓉,走入竹林的样子,连忙摇头:“这么多年的苦心寻找,现在得偿所愿,就算不打起来,最少也应该哭的稀里哗啦“。 “当心我把你这番话,转述给蓉姐“。听着贾福恶意的猜测之言,刘盛忍不住故意威胁起来。 贾福慌忙摇头,用手死死的捂着刘盛的嘴:“小声点、小声点,要是被蓉姐听见,我们两个都会很惨的“。 “知道害怕就好……“。刘盛把贾福的手拿开,见他一脸的紧张,笑出声来。 贾福没办法,连忙转开话题:“盛哥儿,你真的打算带着,宝儿和简儿,一同上战场?兵凶战危,还请你慎重“。 “不是我要带,是周兄的意思。不去战场上看看,又怎么能打磨出,锋利的宝剑。这些事情,他们的父母,不是都同意了吗?“。刘盛看向贾福微微点头,看向随风摇摆的竹叶,好似陷入沉思。 贾福眨了眨嘴,可话在嘴边,却又难以说出口。一些忧愁,只化为一丝叹息。 乙浑带着一群侍卫,骑马而来,几辆马车紧随其后:“公子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上路?你们?你们现在就要走?蓉姐前脚才到,你们后脚就出发。这也未免,太快了吧“。贾福听见乙浑的问话,不可置信的看向刘盛。作为一名商贾,对于是否去大理,其实内心,非常的犹豫。 看着贾福不可置信的样子,刘盛对着他点了点头:“啊福如果你不想去,那村中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不想去?这怎么可能。要走就一起走,反正我和家中已经说好。只要我晚上没回家,就表示已经和你盛哥儿,前往大理观光去了“。贾福听着刘盛的意思,好像有些,不想要自己去,顿时有些急了。 看着贾福紧张的样子,刘盛笑了笑:“那就一起去吧,少了你贾福,我还真感觉,会缺了点什么。等周兄和蓉姐出来,我们就直接奔向大理“。 “这还差不多“。贾福大舒一口气,用手摸了摸额头上,不知名的汗水。 就在此时,催怀远和赵简,两人骑着白马跑来,马背上有两个大大的包袱:“贾叔、刘叔,我们来了,现在是时候,要奔赴大理了吗?上阵杀敌,想想就兴奋“。 “等周兄出来,我们就出发。你们去战场,是作为周兄的亲卫,想上阵杀敌,应该会很难“。看着一脸兴奋的两人,刘盛忍不住泼了一瓢冷水。 催怀远和赵简两人都一愣,本来听见要去大理上战场,心中很是兴奋。自己的父母,对这样的事情,好像也乐得其见。可是没想到,居然只是亲兵。 贾福听见亲兵两个字,有些疑惑的看向刘盛:“周夫子的亲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周夫子能调动,大理国军队,攻伐交趾?“。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洛阳,府邸之中的那些,春秋卫吗?春秋山庄,八千春秋卫。当年大理王都的那一夜,就是依靠着这八千人,夺取到大理禁军的兵权,从而使得蓉姐坐稳,摄政长公主之位。同时这八千人有一半,因为功劳,成为武将,统御大理国军队。是蓉姐的嫡系,也是周兄的心腹。周兄此去大理,只要振臂一呼。出兵之日,指日可待“。刘盛想起当初第一次看见那些春秋卫的时候,心中嘘嘘不已。难怪他们,都有一身的,血腥之气。 贾福听见刘盛说完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三年,周夫子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在,秘密勾结那些春秋卫吧“。 “不是勾结,而是联络。现在万事已备,东风已到,也时候奔赴战场了“。刘盛看着从竹林之中,缓慢走出的两人,整了整衣冠,露出一丝笑意。 贾福看清楚两人,之后露出苦瓜脸。周勃笑了笑,转头看向段昭蓉解释:“啊福说的不错,我就是在勾结旧部。想通过他们,打探你的消息。可是没想到这些年,那些庄中的兄弟,被你们姐弟如此厚待。蓉儿你们就不怕,我一声令下。让他们刀兵相向,兵变夺位吗?“。 “我信周郎,也信春秋卫。他们轻生死名利,重恩情道义。你让他们辞官,他们一定没有二话。可你要是让他们,恩将仇报,只怕办不到“。段昭蓉听见周勃的疑虑,由不得会心一笑。如果他们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他们就不是春秋卫。也不可能,出现像周郎这样的人。 周勃见到一张笑脸,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不愧是我的蓉儿,不管做什么,总是充满了自信和底气“。 “我可是大理长公主,周郎你真的决定在我大理,入朝为官。从此我们,在也不分开“。段昭蓉还沉浸在刚刚,竹林之中,周勃和她说的那些话语当中。 周勃笑着点头,看向前面的刘盛、贾福一群人,拉着段昭蓉,往前面的马车走去:“我周勃又何尝骗过蓉儿,先回大理,在攻伐交趾。等我大胜而回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成婚之日“。 “好……“。一丝幸福的笑意,出现在嘴角,两滴无声的泪水,带着多年的悲苦,流落余地。想到战场,段昭蓉心中,一阵绞痛。可想到结婚,却又无比的甜蜜。五味俱全,让人迷醉。 刘盛和贾福,相视一笑,也走向一辆马车。不多时乙浑见几人全部上马车之后,带着侍卫走在最前端。一招手庞大的队伍,奔向大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理王都 大理王都之内,段承业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眼前的百官,微微有些心烦。 “启禀陛下,周国使节,请求入殿辞行“。礼部尚书,连忙大步走出,恭恭敬敬的行礼回禀。 段承业有些惊讶,周国的使节,怎么突然就辞行了?要知道这段时间,大理可是被他们搅得,烦不胜烦:“辞行?这是为何?难道周国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吗?“。 “臣也很是疑惑……“。听见段承业的询问,礼部尚书也露出,很不解的表情。 百官听闻,想起如今的局势,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朝虽然实力雄厚,但也架不住四国同时出兵,更何况还有一个辽国“。 “要不是这些年,周国发展的太过于迅速,让四方邻国都心存忌惮,也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 “我大理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要不是和周国关系密切,不适合撕破脸皮。只怕现在,就不是四国,而是五国“。 “袖手旁观,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既可以不伤和气,又可有抵消威胁“。 “据闻周国形势危急,在这节骨眼上周国使节回国,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要以一敌四“。 “如果周国倒下,我们正好可以,分一杯羹“。 “陛下与其我臣等揣测,不如召见周国使节,一问便知“。 段承业看着下面的百官,思索片刻,感觉说的在理:“传旨召周国使节觐见“。 “召……召……召周国使节觐见“。宦官领旨,对着大殿之外大喊。一声声的召见之声,随之传下去。 一名中年人,整理衣冠,大步走向大殿之内。对着柴誉一礼,躬身行礼:“大周使节庄泽,见过陛下“。 “朕方才听礼部尚书有言,贵使好像有离去归国之意,朕和群臣很是不解。使节能告诉朕,这是为何吗?“。段承业并没有寒暄,直奔主题。殿中百官,也顺着话音,直视庄泽。 庄泽在大理国君臣目光的逼视自然,露出一脸的忧愁:“实不相瞒,在下身为大周使节。自感才疏学浅,有负皇命。无颜久居大理,想即刻动身,返回国内,听凭朝廷定夺“。 “看来贵使是想放弃了?实在是可惜、可惜。朕听闻交趾已经北上,和周国展开激战。若非金陵援军突然赶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还有贵国西北的西夏,在同一时间,兵发夏州。吐蕃和辽都跃跃欲试,灭国之祸,就在眼前“。段承业听见庄泽说到放弃二字,感慨的一叹。此人有胆有识,又知进退。大周人才济济,由此可见一斑。 庄泽听见段承业的感慨,躬身一礼,乘机进言:“陛下能把这些消息,告诉外臣,外臣感激不已。今天四国能一同瓜分我大周,明天交趾和吐蕃,难道就不会动大理吗?还请陛下,三思而行“。 “周国大厦将倾,朕又怎么敢逆天而为。交趾和吐蕃与我国实力相当,若我国出兵相助,被两国夹击,得不偿失。你大周就算去了这两大敌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挡得住辽和西夏,两国的刀锋“。段承业听见庄泽的劝诫,微微摇头反问。 庄泽听见段承业的一番解释,在心中微微思索:“陛下此言,有失偏颇。我大周这三年来,水师纵横大海,无往不利。交趾东部沿海之地,必然会在岸上屯聚大军严阵以待。现在交趾又大举北上,敢问陛下,此时交趾的西北和中部,还有多少兵马。只要大理出兵,给予雷霆一击,则此国必会大伤元气。如此一来,大理在挥军西进,和我国一同,夹击吐蕃,则吐蕃亦会大败而归。到时候两国皆弱,南方唯大理称雄,岂不快哉“。 “这……“。段承业面露犹豫的神色,称霸南方,做出远超皇姐的功绩,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此时百官之中,站在左上首的一名年老的官员。看见段承业犹豫的神色,连忙走出来:“老臣以为不妥,陛下此时我们应该做的,是静观其变。周国实力雄厚是没错,可这四国,我们更是惹不起。要是周国能战胜四国,交趾和吐蕃必然会元气大伤,我大理称雄南方,自然不在话下。同理若是大周兵败,我大理也可以乘机北上,到时候所获之利,有岂止这些东西“。 “太师所言在理,我们能坐享渔翁之利,又为什么要做哪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陛下我们只要,命令大军,在四方严阵以待。不管这次他们打成什么样子,对于我国来说,都有利无害“。 “陛下我们帮助周国,吃不不讨好,只能得到虚名。可要是不帮周国,不仅能得到虚名,还能得到实惠,何乐而不为“。 “臣赞成老太师之言,陛下千万不要,上了周国的大当“。 “太师之言,臣等附议。此次对周国而言,是一次灭国之祸。可对我大理而言,却是向天下诸国,显示我们实力的时候。陛下千万不要因为,所谓的情分,贻误天赐良机“。 段承业看着满朝的百官,见有一半都站出来,赞同太师的言论,心中有些不痛快。这些人全部都出身各大部族,在朝中作为他们的代言人,而太师就是他们的领军人物。正在烦闷的时候,看向那些没站出来的官员,眼前一亮:“上官宜修,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臣认为周国使节和太师两人,所言都在理。但此事干系重大,不宜操之过急。还请陛下,挽留使节,过几日在做打算“。上官宜修看向太师以及庄泽,对着段承业恭恭敬敬的回禀。 段承业听见这话,感觉在和稀泥,眉头微皱:“符毅你来说“。 “于公于私,末将都赞成起兵攻伐交趾,陛下可别忘了,昔年我国,险些被交趾灭国。此仇此恨,末将****不敢忘“。符毅对着段承业躬身一礼,可眼角却偷偷看向上官宜修,实在是不知道,这位好友的心中,到底卖的什么药。眼看自己的母国,出现灭国之危,却不加阻拦,反倒和稀泥,实在是让他好生不解。 符毅话音一落,剩下的官员,好像都有附和之意。段承业只感觉,一阵头疼,目光转向庄泽:“此事重大,一时之间,难以决断。不如贵使在多停留三天,朕必会给予你们,准确的答复“。 “也罢,陛下挽留,外臣从命。希望这三天,陛下能好好考虑“。庄泽看着眼前的情景,知适可而止。本来这次,是以辞行为借口,打算以退为进。既然已经,初有成效,就应见好就收。 段承业见庄泽这么识趣,心中满意的点头:“政务繁忙,还请贵使先先去休息,三天之后,朕在给你答复“。 “外臣告退……“。毕竟这里是大理皇宫,议政之地,确实不适合使节久留。庄泽连忙躬身一礼,转身往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庄泽的忧愁 庄泽从大理皇宫之中走出来,几名副使连忙迎上来。 “大人我们难道今天真的,就启程回国?“。 “现在我朝风雨飘摇,此时回国是不是有些不妥“。 “大人今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大理皇帝是否已经,同意我们回国“。 “诸位同僚,都散了吧。刚刚大理国皇帝,让我们在等待三日,三日之后,给予我们答复“。看着眼前的几名副使,庄泽露出忧愁的样子。 几名副使见庄泽忧愁,纷纷互望一眼,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也就不在打扰。 “三天?看来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看来大人这段时间,有些疲惫,下官等人,也就不打扰了“。 “告辞……“。 这些人纷纷告辞,庄泽露出一丝苦笑,往前面缓慢走去,车夫和管家连忙跟在后面。 清风拂面,喧哗之声不绝于耳。看着眼前大理王都的繁华,想到朝廷遇见的危机,让人更加的忧愁。来大理王都已经一个月多,本以为此事非常简单。以本朝和大理的关系,说服他们出兵,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等到了之后,才知道有些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在大理朝中,以太师为首的,各大部族势力,强力支持出兵北伐。要不是因为遭到,另一派的反对,只怕局势会更加的不堪。 想到这里,忧愁更加的浓厚了几分。今天以退为进,是不得已而为之。时局如此,又为之奈何。 “老爷可是还在为,说服大理出兵一事,忧心忡忡“。管家见庄泽一脸忧愁的样子,忍不住询问。 庄泽点了点头,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声长叹:“一个多月前,我得到朝廷的文书,让我即刻前往大理王都,解决南方危局。本以为此事简单,可那时没想到,却如此的复杂“。 “老爷能否详细,告诉小人。权当解闷,也是不错“。管家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帮他稍微排解出,一点忧愁。 庄泽听见管家的询问,勉强一笑:“你可还记得,当年大理先皇,驾崩之时,出现的那场变故“。 “小人倒是略有耳闻,听说那夜,出现一名男子,是我大周人士。和大理段氏,相交甚厚。一夜之间,夺取兵权,铸就大理长公主的威名“。管家陷入回忆,当年大理国,发生的那件事情,确实震惊天下诸国。 庄泽听见管家的回话,摇了摇头,再次一声长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天大理,做出这样的选择。说到底,还是当初,埋下的“。 “小人愚笨,只知道一些,市井流传之言,还请老爷详解“。管家听见庄泽话中有话,知道他来了兴趣,连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庄泽思索,转头看向旁边的管家。见他一脸许些聆听的姿态,微微一笑。再次转头,看向前方:“那名男子姓周名勃,是春秋山庄老庄主,抱养的孤儿。五代十国时期,民不聊生,百姓穷苦。江湖势力,趁机做大。其中以春秋山庄为最,庄内有弟子,数万余人。时至本朝,仁帝一统天下。江湖势力消散,春秋山庄仅余精锐弟子八千。你可知为什么,这数十年来,朝野上下对他们。好像完全没有了,半点消息“。 “据小人所知,仁帝一统天下之后,所谓的江湖势力,不过仅仅只是一些欺,世盗名的小贼而已。不要什么说弟子数千,就是数百人的,好像也是微乎其微。要是老爷说的是实情,所谓的春秋山庄,有八千精锐。朝廷断然不会,得不到消息,也不会视而不见“。管家听见庄泽的这句话,感觉在听天书。江湖势力?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而已。 听见管家完全不相信的语气,庄泽没有反驳,只是自顾自的解说:“因为他们都跟随着周勃,来到了这里。要不然仅凭借他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夺取兵权。在一夜之间,让王都血流成河“。 “春秋山庄?难道是大理国,最精锐的军队……春秋卫。不是市井传言,那是长公主,宅心仁厚,在我大周,救了一些难民。难民为报恩德,自发组建的一支军队吗?其军轻生死,重恩义。舍死忘生,战斗力彪悍,一生为大理长公主之命是从。要不是只有三千人,恐怕交趾和吐蕃,会寝食难安“。管家感觉春秋两个字很熟悉,又听庄泽在周勃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不可置信的看向庄泽。看来市井的传言,果然是真真假假,害人不浅。 庄泽看见管家,不敢相信的目光,点了点头:“段氏的这两位姐弟,视春秋卫为心腹。留下三千,护卫周全。剩下五千人,全部分散到各军之中。听闻大理兵部尚书,上官宜修和禁军统领符毅,也都是出身于春秋卫。这么多年过去,其势力以成。而太师为大理,各部族的代表。两大势力的博弈,却在这危急时刻,彻底爆发“。 管家听见这番分析,陷入沉思。 庄泽一脸忧愁的,看向陷入沉思的管家,继续往下说:“所以我们在这里,一个多月,没有半点进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此事对我大周,万分重要。可对于大理国来说,却是一次,势力之间的博弈。败者被灭,强者则存。想要一时半刻,得到结果会很难“。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爷朝廷可没时间,等他们分出胜负。难道就真的没办法,解决此事了吗?“。管家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庄泽为什么而忧愁了,心中也是一阵犯难。 庄泽看向管家,也是一阵犯难:“这也是我提出回朝的原因,如果我说服不了,只能回国。劝说大理长公主归来,只要她答应此时,那些部族翻不起浪来。虽说大理皇帝,亲政五年。但说到底,还是威望不足,没有实打实的功绩“。 “看来老爷提出回国,也并非只是戏言。如果真是如此,到也是一个良方“。管家想不明前因后果,对着庄泽一阵赞许。 就在此时,一名官员快步跑来:“大人、大人、大人……朝廷礼部尚书,李渺、李大人急件“。 庄泽不敢怠慢,两忙迎上去。打开信封,仔细观看:大理长公主段昭蓉,携周勃、刘盛,即将赶赴大理王都,尔等速速前去迎接。 一丝欣喜,在几人心中蔓延,一个多月的煎熬,终于云开雾散。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段昭蓉归国 大理和周朝的国境交界之地,楚柔跑向最前面的一辆马车:“长公主,前面有打着,周国使节旗号的马车。好像在特意的,迎接我们“。 “打着周国使节旗号的马车?难道周国的使节,已经放弃了?又或者是,说服了皇弟,出兵交趾“。段昭蓉疑惑的,看向坐在旁边的周勃,满脸的不解。 周勃看着段昭蓉皱眉的样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不知道原因,与其胡乱猜测,不如下去一问“。 “也好……楚柔停车“。段昭蓉点了点头,对着周勃露出甜蜜的微笑,转头向马车外的楚柔吩咐。 楚柔听见吩咐,连忙喝止车队,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 一辆马车之内,催怀远正在手舞足蹈的对着刘盛、贾福、赵简笔画,马车突然停止,整个人往前,微微倾斜,露出疑惑的表情:“刘叔、贾叔、简哥儿,这马车怎么突然停止了“。 “也许是应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说不一定“。赵简对马车突然停止,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十分淡然。 贾福故意甩了一下左手,微微活动一下:“坐的太久,不如我们,都下去活动,一下怎么样“。 “贾叔英明,我早就待闷了。简哥儿走,我们下去玩玩去。骑着马兜兜风,也是不错的选择“。催怀远听见贾福提议下去,大喜过望。本来以为去大理,是非常好玩的事情。可哪里想到,天天坐在马车里,感觉让人有些发霉。 刘盛看着欢呼雀跃的催怀远,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会下去,你们可以骑马。但是要记住,只能跟着乙浑他们,一同前行,不准到处乱跑“。 “刘叔你就放心吧,我和简哥儿这么老实。这么可能会做出,到处乱跑的事情“。催怀远听见刘盛答应,大喜过望,连忙保证。 贾福看着催怀远,保证的样子,故意装出没好气的样子:“我只是说下去活动、活动,你这小子倒好,直接想骑马。趁着盛哥儿心情好,你们这两个小子,赶快下去,免得等会我们反悔了“。 “得令……简哥儿,我们快走“。催怀远慌忙拉着赵简,就往马车下跳,一溜烟奔向刘盛他们的坐骑,翻身上马,在车队之中,到处乱窜。 贾福掀开车帘,看着远去的催怀远和赵简,转向刘盛一脸的感叹:“盛哥儿,这可真是,少年不知愁。他们马上就要去战场了,宝儿还上蹿下跳。你说这样,就真的好吗?“。 “他们只是跟在周兄的旁边,哪里可是最安全的地方。罢了不说这个,我们下去活动活动“。看着一脸感慨的贾福,刘盛微微摇头,走下马车。 段昭蓉和周勃走下马车,向打着周国使节旗号的马车走去。 庄泽连忙迎接上去,对着段昭蓉躬身一礼:“周国使节庄泽,恭迎大理长公主殿下回国“。 “这里是两国交界之地,我看贵使,不像是恭迎,反倒像是回国“。段昭蓉听见恭迎和回国两个字,微微有些惊讶。自己从洛阳前往贾家村,可是深夜而行。在此之前,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到了村中之后,也未过多停留。一路之上,马不停蹄。可是这周国的使节,又是如何知道的。 庄泽听见询问,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一拱手:“实不相瞒,外臣是接到,我朝礼部尚书,李渺、李大人的书信,这才知道的此事。在这里已经,等候两日有余“。 “李渺好快的速度,我还以为,此回大理,无人可知,没想到却还是被李渺,告诉了他人“。段昭蓉想起这一路,转头看向周勃,露出笑容。 周勃对着段昭蓉一笑,对着庄泽直接询问:“如今大理的局势,到底如何了?你既然从王都而来,相比对此,应该非常的清楚“。 “想必你就是,周勃周先生。在下闻名已久,今天有缘得见,实在是幸会。如今王都之内,以太师为首的,各大部族。强烈要求,北伐我大周。而以兵部尚书上官宜修、禁军统领符毅则主张,坚持既定国策,攻伐交趾。两派争执不断,恐怕短时间内,很难会有决断“。庄泽见到周勃和段昭蓉,心中大定,也不在客套,直接告知,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 段昭蓉陷入沉思,良久看向庄泽:“我的皇弟呢?他是什么态度?“。 “左右摇摆不定,让外臣很是疑惑。必定各部势力,是大理国的根本。轻易决断,恐怕会动摇自身的根基“。庄泽话中有话,目光看向段昭蓉和周勃,静等回复。 此事刘盛和贾福走来,听见这番话语,微微摇头,只怕会适得其反。 段昭蓉显然听出庄泽话中的意思,目光渐渐冰冷:“国本?……本宫执政多年,为何……“。 “庄大人何必用,这样的雕虫小技。蓉姐回国的目的,难道李兄就没告诉你?你又何必画蛇添足,用这激将之法“。不等段昭蓉说完,刘盛连忙走向庄泽,开口询问。 贾福故意唉声叹气,看向几人一脸的感慨:“狐狸的速度就是快,看着庄大人我才知道,原来我还能报仇啊。等会我就修书一封,转交给耶律景。让他在辽国,帮我好好的,招待李渺那只狐狸,以泄我心中的积愤“。 被贾福和刘盛这一番打岔,段昭蓉也不好,在继续说刚刚那话题。只能看向周勃,无奈的一笑。 周勃非常熟悉刘盛和贾福的套路,对着段昭蓉一笑。顺着他们的话,继续问下去:“啊福,那你打算,要耶律景,怎么修理狐狸“。 “这还不简单,狐狸喜欢吃鸡。我就让耶律景准备,一百只鸡。他不吃完,就不准走。然后在灌他,一百坛酒。不把这狐狸,弄个半死,决不罢休“。贾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好像还真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韵味。 几人看着夸张的贾福,想到他们的关系,微微一笑,不在言语。 刘盛见时机成熟,连忙段昭蓉提议:“蓉姐此去大理王都,时间紧急。此地还是,不要耽误的好。不如我们现在,返回马车,继续赶路,你看怎么样“。 “也好……庄大人,时间紧迫,我们不在过多逗留,王都之后,我们在详谈“。段昭蓉点了点头,对着庄泽告辞。和周勃一同,走向自己的马车。 庄泽不敢怠慢,两忙回礼,目送两人离开。 刘盛见状和贾福相视一笑,对着庄泽,发出邀请:“庄大人,如若无事。可去我们的马车,一路详谈“。 “恭敬不如从命……“。庄泽刚刚还微微有些失落,以为说错了话。现在听见刘盛的邀请,大喜过望。连忙和他们,一同走向车队之中的马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车内闲谈 刘盛几人坐好之后,车队缓缓向前行驶。 车内一阵沉默,庄泽对着刘盛和贾福微微一礼:“两位可是刘盛、刘先生以及贾福、贾员外?“。 “你这人不知我们是谁,居然还敢上马车?就不怕我们,意图不轨“。贾福听见询问,微微有些惊讶,还以为这人,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想到他,居然不知。 庄泽对着贾福和刘盛两人,讪讪一笑:“一时之间,没有多想。大理长公主的车队中,又怎么可能,会有意图不轨之人“。 “没有多想?你这人,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贾福故意一叹,看向庄泽,又看向刘盛,无奈的摇头。 刘盛一笑,见庄泽不好意思的表情,连忙解围:“啊福,别再打趣庄大人了。在下刘盛,他是贾福。初次见面,还请海涵“。 “岂敢岂敢,在下有幸遇见两位。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庄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舒一口气。刚刚被贾福一问,还真有点,害怕认错人了。 贾福听见庄泽如释重负的一声长叹,笑着摇了摇头:“庄大人,你可知,刚刚差点,闯了大祸“。 “在下不知,还请贾员外明示“。庄泽想到刚刚,刘盛和贾福两人,打断他和段昭蓉的谈话,微微一愣。 刘盛从旁边,拿出几坛酒,以及三个杯子:“闲谈太过无趣,不如边喝边谈“。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庄泽接过倒满酒的酒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贾福故意唉声叹气,对着庄泽一阵打量:“庄大人,李渺那只狐狸,难道就没告诉你。我们已经说服蓉姐,此次来大理王都。就是为了,让大理出兵交趾“。 “李渺李大人,只是告诉下官,前来迎接。至于你们的目的,下官也仅仅只是猜测,所以……“。庄泽仔细回想那封书信,露出为难的样子。好像李渺,并没有详细说明,这件事情。 贾福想起李渺,那只狐狸的表情,在看着眼前的庄泽,没好气的询问:“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只狐狸……算了,庄大人,此事交给我们了。以后见到蓉姐,别再用那激将之法“。 “下官必将铭记在心,两位既然来大理。如果能说服这位,周先生出手,此事应该会很容易。刚刚下官说的那句话,其实是想,说给那位周先生听的。毕竟同为汉人,应该能有些效果“。庄泽看着贾福和刘盛,把心中的考虑说出来。李渺只是,写信告诉他。迎接这些人,但又没告诉,几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刘盛忍不住笑起来,贾福又开始故意叹息:“亏你还是,礼部那只狐狸的人。这些东西,狐狸都没告诉你吗?周夫子哪里还需要,你去劝说,你就等着,慢慢看好戏吧“。 “周夫子?看来下官,刚刚是孟浪了。思虑不周,下官愿意,自罚一杯“。听见贾福,点明其中的缘由。庄泽想到刚刚的举动,不由得脸上一红,讪讪一笑。慌忙端起一杯酒,谢罪掩饰。 提起周勃,刘盛心中微微有些伤感,此来大理,回去之后,只怕再难相见,随即也端起酒杯,亲啜一口:“只是可叹,从今往后。周兄就和我大周,再无关系了。以后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和我大周再无关系?这……“。看着刘盛神情低落的样子,庄泽有些惊讶。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贾福欲言又止,在心中思索片刻,开口相劝:“周夫子能入大理为官,为我朝化解南方危局。即全公义,又能和相爱之人,白首一生。你应该为他高兴,怎么却露出,这忧愁的样子“。 “从我来到贾家村之初,就遇见了周兄。这么多年的陪伴,突然别离。心中难免,会有些伤感。啊福你呢?你就不伤感吗?“。刘盛听见贾福的劝解,露出一丝愁苦。他话虽然不错,但离别之情,还是在所难免。 一阵沉默,庄泽感觉有些尴尬,也无法插话劝解。 刘盛看着一脸尴尬的庄泽,随即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场:“让庄大人,见笑了“。 “不妨事,下官现在,反倒有些羡慕,周勃、周先生。不仅有像大理长公主那,样痴情的红颜。还有像先生和贾员外,这样的朋友。要是下官,能有周先生的一半,只怕做梦都要笑醒“。庄泽有些感叹,如果人都能做到像周勃、周先生那样。只怕这人生,也就无悔了。 贾福笑了笑,把刚刚略微伤感的气氛,稍微冲淡些:“我很好奇,为什么庄大人,一直在称呼,自己为下官。我和盛哥儿,都是白身,庄大人也未免,太谦虚了“。 “昔年陛下,称呼刘先生为布衣宰相,如今又开创神机营。能在先生的面,称一声下官,本来理所应当。至于贾员外,自然也当得起“。庄泽看向贾福,连忙解释。能把大理的事情解决,别说下官,就是下人,也心甘情愿。 刘盛看着眼前,一脸恭敬的庄泽。想到当初,和柴誉、杨勇、王安、司马昭,相识的一幕幕。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布衣宰相之言,乃是陛下,私下间的戏言。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传扬出去,这才闹得路人皆知。神机营,更是无品无级。当不得庄大人,如此自谦“。 “下……在下,有一个疑惑,不知道当不当问“。听着两人的一番话,庄泽随即换了自称。 贾福一愣,看向庄泽的,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谨慎:“有话就直接问,没有什么当不当的“。 “敢问两位,打算如何平交趾“。庄泽此时对于大理,是否出兵,已经毫无疑问。随即问出,下一个最为关心的问题。如果交趾不能快速平定,那南方的危局,也就谈不上化解。 刘盛看着一脸郑重的庄泽,走向马车的窗前,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阵感叹:“大理实力不弱,周兄在此处为官。必为丞相,为大理百官之首。若他以丞相之身,率领大军出征。我则向他请命,愿摔三千春秋卫,以为开路先锋。不知庄大人,你现在可完全放心“。 “先……先生,来大理。原来是打算,率领三千春秋卫为先锋。只是听闻,春秋卫桀骜不驯,恐怕难以收其心“。庄泽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随即想到当年,西北灵州的那一战,才恍然大悟。如果此人出马,都摆不平交趾,那天下还有何人,有此能力。 贾福听见桀骜不驯这几个字,想起在洛阳,府中的情景,突然大笑起来:“桀骜不驯?很不巧,那些春秋卫,大部分我们都见过。好像和庄大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下官失言,祝两位,马到成功“。看着大笑的贾福,庄泽再次一愣,又想到他们身上的军功,也就释然。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理宰相周勃 大理皇宫之内,礼部尚书,对着段承业一礼:“陛下臣已经核实,周国使节,庄泽在前十日前,不告而别。现在或以,回周国“。 “朕为何没收到文书,也没有收到,边境守军的奏报“。段承业疑惑的看向礼部尚书,目光扫视一下群臣。 百官见段承业的目光,想着礼部尚书的说。彼此之间,交头接耳,一片哗然。 “陛下周国使节秘密回国,对我国而言,并非好事“。 “庄泽或许会认为,我大理有北伐之意“。 “如果周国想先下手为强,我们大理为之奈何“。 “依老臣愚见,不如联合吐蕃、交趾、西夏已经辽国,共同瓜分周国“。 “庄泽回国,这周国就算我们不伐。等周国的皇帝,从庄泽哪里,得知我国,有北伐之意,他会做做何想法“。 “陛下此时我们就算不伐周国,等周国缓过气来,他能不报仇雪恨吗?“。 “既然已经得罪周国,我们就不能心存幻想“。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趁着周国现在,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只要我们,加入四国联盟。共同瓜分周国,则指日可待“。 “臣请陛下,下旨北伐周国“。一名文臣大步走出,跪倒在地,直接请命。 此言如瘟疫蔓延,一名名官员从队列中走出来,接二连三的跪倒:“臣等请陛下、下旨,北伐周国“。 段承业看着一名名官员,从队列之中走出,一个个跪倒在大殿之上,粗粗一算,已有三分之二。 “老臣请陛下、下旨,加入四国联盟,北伐周国。臣愿以老迈之躯,随军出征。使我大理,威震天下诸国“。太师见大势已定,心中大喜过望,连忙从队列中走出来,先是对着段承业,躬身一礼。然后重重跪倒在地,请求北伐。 剩下还站立的官员,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看见,老太师如此豪迈,纷纷站出来,随着他跪倒。虽然不说话,但其意思,已然明白。 黑压压一片官员,全部都跪倒在地。唯有符毅、上官宜修等,渺渺数人,鹤立鸡群。但他们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段承业心中一叹,此事已经无从更改。自己和皇姐比起来,还是少了些军功和政绩,同时也少了些威望。要不然又何至于,被这些人,如此逼迫。 想到这里,不管心中,情不情愿,此时也只能,下旨加入四国联盟,北伐周国。 百官心中通透,太师虽然跪倒在地,却竖耳聆听,段承业北伐的旨意。 就在段承业和百官,都认为大局已定,无从更改的时候。大殿之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的声音。 “末将等恭迎长公主殿下归国……“。一名名禁军士兵、将领,看见远远走来的段昭蓉和周勃,慌忙跪倒在地。 随着步伐,一名名士兵,接二连三的跪倒。厚重的铠甲和膝盖,一同撞向地面。伴随着齐整的迎接声,使得皇宫为之一震。 段承业看见从大殿之外,走来的段昭蓉,大喜过望,连忙迎接:“皇姐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告知朕,也好率领百官,前去迎接“。 “陛下已经亲政五年,何必多礼。此时回来,若劳师动众,总是不妥。还请陛下上座,在说其他“。段昭蓉看着五年未见的弟弟,心中一暖。随后又看向龙椅,示意他坐上去。 段承业听见皇姐的劝诫,自知失礼,又转转身走向龙椅。坐好之后,对着段昭蓉抱歉的一笑:“朕见皇姐归来,万分惊喜。一时之间,失了礼数,还请皇姐多多海涵“。 “只是去了一趟周国的都城,洛阳而已。呆的有些久,也算不上生离死别。方才我走来之时,听见这大殿之内,很是热闹。可现在诸位大人,又为何跪倒在地,本宫很是不解。不知诸位,能否告知本宫详情“。段昭蓉目光扫视跪倒在地的百官,故意露出不解的样子,静等他们回话。 百官面面相窥,想到禁军山呼海啸的声音,以及昔年段昭蓉的手段。心中一颤,不在言语。 段承业看着眼前的场景,在想到刚刚自己面对时。百官流露出的样子,心中一阵爽快。 段昭蓉看着跪倒在地的百官,都不言语,微微皱眉,转而看向,还在站着的符毅、上官宜修等人:“你们来告诉本宫,刚刚的详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长公主殿下,我们刚刚在讨来,北伐周国……“。上官宜修,听见段昭蓉的询问,大喜过望。没想到此时,长公主回都。伐交趾国,已成定局。 太师突然站起来,语气急促的,开始阻止:“慢着……此事还是老臣,和长公主殿下,解释解释的好“。 “看来这五年,本宫不在国内。戚老太师,活的是越来越硬朗了“。段昭蓉看着眼前,突然站起来的戚昆,意味深长的一笑。 戚昆好似豁出去一般,对着段昭蓉一拱手:“承蒙长公主殿下挂怀,老臣这身子,确实越发的硬朗了。估计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戚老太师的身体,硬朗就好,本宫也就安心了。不知此时,老太师是不是,可以告诉本宫。刚刚这大殿之上,发生的详情“。感觉戚昆话中有话,段昭蓉的笑容,更加浓厚了几分。 戚昆整了争衣冠,对着段昭蓉,郑重的躬身一礼:“方才讨论是政事,老臣敢问长公主殿下。五年前的归政之言,可是一句戏言“。 此言一出,如一道闪电。在百官心中,狠狠的劈开一道裂缝。还政两个字,在脑海中响起。既然还政了,那这长公主,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名名官员,想到这里,纷纷站起来。转过身对着段昭蓉,躬身行礼。 “长公主既然已经在五年前,还政给陛下。此时又过问政事,这是为何“。 “我国虽不似周国,对女子有诸多偏见。但长公主殿下,毕竟已经归政,又何必多此一举“。 “长公主殿下,一回国就立即过问政事。难道是心有不甘?五年前之言,只是儿戏……“。 话语一个比一个难听,如果这些言语能变成利箭,段昭蓉早已万箭穿心。 “砰……“。听着这些难听的话语,段昭蓉表情很淡然。但是段承业,却再也忍受不住,猛的一拍御案。 群臣听见响声,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身,看着发怒的段承业,全都一愣。戚昆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陛下何故,无端发怒“。 “若此话,是朕问的。卿等又当,如何作答“。看着戚昆,得意的笑容。段承业的心中,闪过一丝恼怒。 戚昆躬身一礼,做出惶恐的样子:“如果是陛下发问,老臣自然,不敢推脱“。 “若是陛下发问,作为臣子,理当着实回禀“。 “臣等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名名官员,连忙附和。此时不管是那一派,在对这个问题上,瞬间达成一致意见。不能让段昭蓉,再次拿到摄政之权。 不等段承业,再次发问。段昭蓉对着百官,意味深长的一笑:“身为女子,若是此话,是替我夫君询问的呢?我大理国的宰相,难道也无权得知吗?“。 听见此言,戚昆的心猛然一颤。一股不详,出现在心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理宰相周勃(二) 段承业听见段昭蓉,说起夫君两个字,大喜过望。只感觉今天早朝,一波三折,欣喜不断:“皇姐你难道,真的找到他了。朕就知道,朕的姐夫,不是那短命之人“。 “周郎你听见了没有,皇弟在叫你。你快过来,见见这满朝文武“。段昭蓉转身,对着大殿之外大喊。 周勃从大殿之外,缓缓走来。百官大惊,如见到死而复生之人。 上官宜修眼前一亮,露出欣喜的笑容,对着周勃郑重一礼:“下官兵部尚书,上官宜修,恭迎丞相回国“。 “末将禁卫军统领,符毅恭迎丞相回国“。符毅万分激动,看见上官宜修的举动,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对着周勃一礼。 周勃微微一愣,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人,语气有些惊讶:“丞相?我何时成了,大理国的丞相“。 “丞相难道您忘了,当初长公主率军出征交趾国之时,和陛下同时许诺。只要大胜而还,您就是丞相。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虽在战场之上失踪,但此诺未变。我大理国,只有您这一位丞相。同时也只认,您这一位丞相“。上官宜修看见周勃,略微疑惑的目光,慌忙解释。 段承业连忙点头,看向周勃:“五年前皇姐说要去寻找丞相,朕万般叮嘱。只要能说服丞相归国,眹愿倾国相托。来人还不快去,给朕把相印拿来,交还给丞相“。 早有宦官,在周勃等候的时候,就得到命令。此时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相印,恭恭敬敬递给周勃。 周勃双手接过相印,对着段承业躬身一礼:“臣周勃领旨“。 “下官等,见过丞相……“。百官见到周勃接过相印,全部躬身行礼。 周勃转身,看见行礼的百官,露出微笑:“诸位同僚,还请平身,以后无需多礼“。 “本宫身为女子,久在大殿,难免会有干政之嫌。不如离开,还诸位大人,一个畅谈的议政之所“。段昭蓉见事情已经做完,对着段承业微微一礼,转身就往大殿之外走去。 百官见状,慌忙转身,对着段昭蓉又是一礼:“恭送长公主殿下“。 “太师、诸位同僚。你们是否,能告诉本相。刚刚大殿之内,到底讨论的是何事“。周勃见段昭蓉远去,把目光转向戚昆和百官。 戚昆眼睁睁的,看着周勃接过相印,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周国使节庄泽,不告而别,秘密返回周国。我等商议,劝陛下即刻北伐“。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启禀陛下,周国使节,是接到臣的书信。所以特意去两国边境,迎接微臣与长公主。现在已经回到,周国使馆当中。如果不信,可遣人召来一见“。周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戚昆,对着段承业,躬身回禀。 段承业点点头,微微沉思:“丞相此言,断然不会有错。只是不知,众卿对此事,是否还有疑虑“。 “臣等自然,相信丞相之言“。百官纷纷站出,表示无异议。周勃的手段,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领教过。此时又哪敢,说半个不字。 周勃满意的看着眼前百官的举动,转向戚昆露出疑惑的表情:“多谢诸位同僚的信任,只是本相有一个疑惑。不知北伐,伐的是哪里。太师你能,告诉本相吗?“。 “加入辽、西夏、吐蕃、交趾四国联盟,共同瓜分周国“。戚昆看着周勃,满脸笑意的逼问,一字一句的回禀。 周勃脸上大变,突然勃然大怒,对着戚昆一阵怒斥:“昔年交趾,趁着先皇驾崩之时,国内动荡。突然出兵,险些吞并我大理,难道太师忘了吗?昔日之仇,还未消散。你却要我们,也敌人联手。太师啊太师,你让本相如何饶你“。 “陛下、臣符毅愿领兵,攻伐交趾,一雪当年之耻“。符毅听到这里,想到昔年的屈辱。对着段承业跪下,躬身请战。 戚昆仰天长笑,指着周勃和跪在地下请命的符毅:“可笑、可笑啊,你们一个为我国丞相,一个是我国大将。却因一己之私,忘国之大利。外人果然,一个都靠不住“。 “戚太师素来,亲近交趾。在我国的各部族之中,威望甚高。戚氏一族,也可以算的上,是我大理,第一大部族。这个东西,不知太师,可还记得“。一个箭头,从周勃的衣袖之中拿出来,丢在了戚昆的脚下。 戚昆心中一震,不详的感觉,更加浓厚了几分:“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戚太师认得就好,当初就是这支箭,射中了本相。从而使本相失忆,一路兜兜转转,行到周国“。周勃看着眼前的戚昆,心中一叹。这些年,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就一直在做这件事情。当初的那支箭,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并非来自于交趾国,而是大理国部族势力。想让自己死亡,从而打击蓉儿的心智,只可惜蓉儿,也并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搬起石头,最终却砸到了,自己的脚。 戚昆慌忙狡辩,指着周勃,声嘶力竭的大吼:“含血喷人,拿着一支,我戚氏一族的利箭,又能说明什么。当年的事情,下官听闻后,也对丞相的遭遇感觉到了悲痛。但是这些悲痛,却不是丞相,用来污蔑我,戚氏部族的理由“。 “这就是微臣这些年,收集得到的证据,还请陛下御览“。周勃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宦官连忙走来,把证据交给段承业。 段承业观看完后,面色渐渐下沉,把证据又交个宦官:“拿下去给太师细细观看,看太师还有什么话说“。 “这……这……这怎么可能,老臣认罪,无话可说“。戚昆观看完后,颓然一叹。 段承业看着眼前的颓然的太师,微微思索,对着符毅吩咐:“禁军统领符毅听旨,太师戚昆,泄露军情,谋害丞相。即日起贬为平民,押入天牢,三日后赐死。戚氏部族,三日内灭族“。 “臣领命……“。符毅站起来,有两名禁军,架起戚昆,直接往殿外押去。 周勃看着符毅,威风凛凛的走出去,躬身一礼:“臣愿请旨,率领大军。东伐交趾,一雪前耻“。 “准奏,十日后。以丞相为主帅,上官宜修、符毅为副将。点兵十五万,攻伐交趾“。段承业一脸的豪气,第一次感觉到,帝王的威严。一言可断一族生死,可决一国兴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大理王都三两事 大理王都长公主府的客房之中,贾福一脸担忧的看着刘盛:“盛哥儿,你说周夫子,他能说服,大理出兵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这里,还有几分威望“。 “不是还有蓉姐?这里可是蓉姐的地盘,你就放心吧。别再晃了,晃得我头晕“。刘盛看着眼前,左右晃悠,坐立不安的贾福,只感觉头比较晕。 贾福看着刘盛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急了:“常言道人走茶凉,蓉姐毕竟已经还政五年。现在大理国内的局势,可还真难说“。 “啊福你说你,这都嘀咕多长时间了。从我们昨天深夜到这里,你就一直嘀咕。周兄做的,比你看到的,要多的多“。刘盛眼见着贾福,就要化成婆婆嘴,慌忙摆手打住。 贾福哑然,耐着性子,重新坐下来:“做的很多?比如说哪里多了“。 “比如说这些年,你见周兄,神出鬼没。其实他是在查,当年那件事情的,幕后真凶,结果就被查出来了“。刘盛想着这些年,周勃神出鬼没,不由得一叹。这些年周兄,一个人背负着这些东西,应该很苦吧。 贾福疑惑的,挠了挠头。盯着刘盛,好像答案就在脸上:“真凶?什么真凶。难道当年,不是因为你,杀鸡太血腥,让他示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难道不知道,周兄的过往“。刘盛听见贾福又提起杀鸡的事情,没好气的看着他。当初杀鸡,能怪谁?当时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的现代人,能杀死一只鸡,也算不错了。 贾福见刘盛瞪着自己,讪讪一笑,慌忙岔开话题:“周夫子的往事?你说过吗?也许你说过,但我一点映像都没了“。 “看你这记性,哪里是闻名天下的贾员外。分明就是一个,忘性奇大的老年人“。刘盛还有点怒气,听见贾福岔开话题,奈何的摇了摇头。 贾福站起来,走向一边,倒来一杯水,讨好似的递给刘盛:“盛哥儿,我错了。这杯水就算我,赔礼道歉的怎么样“。 “当初周兄……“。刘盛接过茶水,亲啜一口,算是揭过此事。对着贾福,把当初周勃的叙述,一一向告。 贾福听完之后,一阵感叹。随即又摇了摇头,看向刘盛:“原来周夫子,是在战场之上,受到弓箭的攻击,掉落下马,照成失忆的。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你却说真凶“。 “问题就出现在那支箭上,经过周兄多方打探。他已经确认,这种箭矢出自于,戚矢部族。太师戚昆,也就是戚氏部族之人“。刘盛一边回忆,周勃对他说的这些事情,一边在心中盘算。今天的大理国早朝,应该会非常的精彩吧。 戚氏部族?贾福陷入沉思,看向刘盛:“他们为什么,要去这么做“。 “不是戚氏这一个部族,而是大理国,所以的部族势力。他们不愿意,看见周兄,活着返回大理王都。当初他们以为,只要周兄倒下。就能打击到蓉姐,让她意志消沉。那他们就可以,乘机争取王位,或者自立成一国“。刘盛把自己在心中的一番分析,告诉贾福。也许当初,大理国的部族势力,就是这么盘算的。 贾福再次陷入沉思,感觉这些东西,有些烧脑,事实证明,还是经商比较容易:“部族势力?听说当年交趾的气焰,可是很高涨的。可蓉姐摄政的那几年,三战交趾,三次大胜。大理从而获得喘息之机,渐渐开始中兴。蓉姐归政之时,大理的国力。已经不逊色与,交趾和吐蕃,任意一国“。 “如果我说,部族势力,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周兄的死讯,并没有在精神上,摧毁蓉姐。反倒让蓉姐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把周兄,当初定下的国策,坚持的执行下去“。刘盛说到这里,一阵感叹。有时候上天安排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周兄失忆,兜兜转转,走到了贾家村。而蓉姐却凭借着,思恋之情。用周兄定下的国策,缔造出了一个强大的大理国。命运的安排,让两人在村中,再次相遇。通过大周的灭国之危,帮助周兄,跨过心中的隔阂,彻底融入大理。和相爱之人,白首一生。 贾福站起来,为自己倒来一杯茶,细细品尝:“周夫子既然,已经查到了凶手。那他今天,会去怎么做“。 “把找到的证据,在朝堂之上,当堂公布。纵观大理朝野上下,唯有太师戚昆,代表的部族势力。才有这个胆量,当着周兄的面,说北伐我大周的事情。此事一出,太师戚昆,必死无疑。同时戚氏部族,也离灭族之日不远。只要等号称大理国,第一部族的戚氏。被大理禁军,带着铁证灭族。那么其余的部族,必然不敢乱动。到那时周兄,就相当于。在大理国,撕开了一个口子。一个重新塑造,大理国的机会“。刘盛一阵分析,目光渐渐锐利。越是想、越是感觉,周兄这步棋。走的确实,妙不可言。 贾福看着刘盛锐利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一叹:“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周夫子也许以前的威望很高,但是他毕竟离开了这么多年。在高的威望,在时间的面前,总是脆弱的。如果没有威望,想把大理的根基,部族势力弄残,也许以周夫子的韬略,在付出一定代价的,前提之下,能办得到。可是这其中,难就难在,如果部族势力倒下,有哪一种力量,能立刻填充空白,让大理国重新,运转起来。要知道他可不是你,没有以前的五年,没有善堂源源不断培养的人才。没有我贾福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辅佐。塑造出一个,庞大的商贾阶级。所以这些,难于上青天“。 “啊福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和周兄曾经讨论过。重塑大理国,并不是让部族完全消亡。须知人的身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么部族中人的身份,周兄就没想过,让他们也变一变吗?只要在攻伐交趾和吐蕃的时候,能获得巨大的军功和威望。那么这些,就都不是问题“。刘盛神秘的一笑,心中很是期待。这些年,和周兄早夕相伴。在接受他的知识和见闻时,他也在接受,自己关于现代,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观点。也不知几年后,大理能在周兄的手上,变成什么样子。 贾福无聊的打了个哈切,直接站起来,就往屋外走:“无聊啊,盛哥儿,你就慢慢发呆吧。我出去找,催怀远和赵简他们去“。 看着贾福走远,刘盛摇了摇头,也打了个哈切。想到这段时间,路途上的奔波,一丝困意也随之袭来。索性趴在桌上,进入梦乡。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理王都三两事(二) 府外催怀远看着人来人往的大理王都,露出惊奇的目光,看向赵简:“简哥儿过来、快过来“。 “什么事情?“。赵简疑惑的看着前面的催怀远,目光很是疑惑。 催怀远邹起眉头,再次招手,语气有些急促:“叫你过来,你就过来,磨磨蹭蹭的。在等会别人,可就要走了。你看不到,等回国的时候,别遗憾终身才好“。 赵简笑了笑,不在多言,继续优哉游哉的逛街。这异域风情,果然和本朝,大为不同。 催怀远急了,小跑过来。拉起赵简,就往刚刚的地方跑去。 “怎么样,你说你不看,会遗憾终身吧“。催怀远得意洋洋的,往前面指了指。 赵简感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看着催怀远,得意洋洋的样子,猛的一拍脑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很小的时候,小盛叔就给我画过,这个动物。它的名字,叫做大象。是大理国,独有的特色“。 “大象?它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还有那两个,是什么东西“。催怀远把手,往前面的大象指了指。目光更加疑惑,难道刘叔,他以前来过这里?。 赵简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当初小盛叔告诉我大象的时候,我年纪很小。那时他和我说,曾经有一个小孩,喜欢画大象,以及甩鼻子“。 “画大象?甩鼻子“。催怀远,更加的疑惑,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 赵简往催怀远的下身指了指,又笔画了一下,甩大象鼻子的姿势。 催怀远先是一愣,紧接着爆笑:“这小孩也未免,太调皮了吧。他的父母,居然没有打他“。 “我当时也向小盛叔问过,结果小盛叔,笑而不语。所以我至今,还没找到答案“。赵简摇了摇头,想起当初。一股愉悦的情绪,蔓延开来。 催怀远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好像听见了一丝熟悉的声音:“简哥儿你快听,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赵简疑惑,侧耳聆听。 街上一阵鸡飞狗跳,过往行人,纷纷让开道路。 厚重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符毅率领着,一支大理禁军,往城外奔去。 军队连绵不绝,一眼望不见边际。一声声嘹亮的声音传来,数百头大象,在士兵的骑乘下,往前方奔腾。 一个多时辰之后,当最后一名禁军士兵,离开之时。 催怀远砸了咂舌,双眼露出兴奋的目光,看向赵简:“简哥儿,数百头大象,真壮观啊。这就是周先生,即将要率领的军队吗?“。 “也不知道,大象在战场之上,会有什么样的威力“。赵简也在想象,当数百头大象,出现在战场之上的场景。 想到数百头大象,一同奔向敌人的阵地,催怀远打了个寒碜:“简哥儿,你说这些军队,他们是做什么去的“。 “也许周夫子和蓉姨,会知道他们的目的吧“。赵简露出沉思,现在这样的时刻,大理的军队,又为什么,会往外调。 段昭蓉看见赵简和催怀远,微微一愣,想到这里,距离自己的府邸也不远,随即释然:“因为他们,是去替你们的周先生,报仇雪恨去了“。 “赵简、催怀远,见过蓉姨“。看着段昭蓉,从马车往这边走来。赵简和催怀远,连忙行礼。 段昭蓉微微一笑,看着两人,心中有些欣喜:“你们刚刚,见我大理的军队,感觉如何“。 “军容鼎盛,大理能有如今的威势,果然没有半点侥幸“。赵简想到,刚刚见到的大理禁军,有些感慨。 催怀远一阵思索,好像在做着比较:“大象闻所未闻,我不知道它的威力。但就单从,刚刚的我们看见的来评判。最少他们的外表看上去,一点也不逊色于杨叔的夏州铁骑“。 “禁军是我大理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也是我段氏,立国的根本。具体军力如何,你们到战场,一观便知“。听着两人,对禁军的评判。段昭蓉并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而是充满自信的一笑。 赵简好像想到了,刚刚段昭蓉说的话,有些疑惑:“刚刚蓉姨,告诉我们,这支军队,是为周先生报仇雪恨?“。 “如果蓉姨,认为这件事情,牵扯大理国机密,我们可以不听“。催怀远见段昭蓉,面色有些低沉,慌忙解释。 段昭蓉一笑,摇了摇头:“我刚刚在想,怎么给你们解释。此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了几天,天下诸国,都会知道。戚氏一族,当初暗害我大理国丞相周勃。陛下震怒,命禁军统领,率领禁军,三日之内,剿灭戚氏部族“。 “看来盛哥儿的分析,果然没错。我观蓉姐的神色,估计今天,应该会非常顺利“。贾福从远处走来,看着三人,满脸的笑意。 催怀远连忙躬身一礼,目光却看向贾福的后面:“贾叔,刘叔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啊福哥,你不是和小盛叔,形影不离吗?他人呢?“。赵简也连忙询问,目光到处游走,但却并没有,发现刘盛的身影。 贾福没好气的,瞪着两人:“刘叔?小盛叔?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我“。 赵简、催怀远两人,互望一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行了、行了,盛哥儿很困,估摸着现在,应该睡觉了“。贾福看见两人不好意思,也不在继续追究。 段昭蓉看着眼前的三人,微微一叹:“也不知你们三人,到战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蓉姐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到时候在战场上观看,不就知道了“。贾福看见段昭蓉,叹息的样子,有些不解。 段昭蓉摇了摇头,一丝幸福出现在脸上:“我是女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他。那我要做的,就是为他祈福。在我们的家中,****守候。等着他从战场,凯旋而归“。 “蓉姐这么说来,你是不会去。和我们一同,攻伐交趾了“。看着一脸幸福的段昭蓉,贾福无法把此时的她,和映像中的蓉姐,合为一个人。第一次感觉,原来蓉姐也是,一名美丽的女子。而不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强人。 段昭蓉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催怀远和赵简:“你们会以,夫君亲卫的身份,前往战场。虽说哪里安全,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并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战场,帮我好好照顾夫君“。 “蓉姨放心,周先生是您的夫君,同时也是我们的师傅。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么周先生,必然也会完好无损“。赵简和催怀远两人,同时保证。 段昭蓉笑着点头,往前面一指:“你们难得来一次大理,十日之后,又要奔赴战场。我们相聚的时间,已然不多。不如就让我,带着你们,好好逛一逛,我大理国的都城“。 “恭敬不如从命“。贾福、赵简、催怀远三人,点了点头。跟着段昭蓉,开始逛大理的国都。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战前谋划 “砰、砰、砰……“。刘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听着敲门声,一阵疑惑。难道是啊福和催怀远、赵简他们回来了?。 想到这里,抬起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睡的时候,是趴在桌上的。 门被打开,周勃对着刘盛,故意一叹:“你这门,可真不好敲开啊“。 “周兄见笑,这段时日,一直奔波,有些疲倦。在加上昨夜,啊福吵了一宿,迷迷糊糊,就爬在桌上睡着了“。刘盛挠了挠头,看着周勃,有些不好意思。 周勃笑了笑,直接走进去,看向桌子,故意打趣:“你还有时间睡觉,可怜的我。今天一大早上,就要进皇宫,接着就是,一番唇枪舌剑。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现你的门,太难敲开“。 “周兄一回来就敲门,应该不是闲谈。看来大理,出兵在即“。刘盛对这些问题,招架不住,慌忙岔开话题。 周勃看着刘盛慌忙的样子,微微一笑。指着身上的这身官服,一声长叹:“进去的时候,还是大周一布衣。出来的时候,却是一国之丞相。人生之无常,由此可见一斑“。 “进去的大周布衣周勃,出来的是大理国丞相,不知我应该是恭喜,还是惋惜。不管怎么说,周兄能和蓉姐,白头偕老,就是最好的结果“。刘盛见周勃叹息,连忙劝慰。能有现在的结果,实属不易。毕竟公私两全,也需要机缘。 周勃收起一丝悲伤,看向刘盛,露出一个笑脸,直奔主题:“蓉儿和我商量过,她不打算去战场。此行就我和你,以及贾福、赵简、催怀远。陛下同意,以我为主将,上官宜修、和符毅二人为副将,点兵十五万。十日之后,兵发交趾“。 “蓉姐不去?“。刘盛有些疑惑,当初还以为,段昭蓉会前往战场。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周勃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壶茶,倒满两个空杯:“当年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不想在去战场,害怕重新看见昔日的情景。她只想****,在这府中,为我祈福。希望我能,朝日凯旋而归“。 “蓉姐能这样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周兄能娶到,如此良配,让小弟好生羡慕“。刘盛由衷的感慨,看着周勃的手势,走向桌子坐下来。 周勃端起一杯茶,递给刘盛,在他对面坐下:“能娶到她,确实是我周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贤弟既然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那为兄就多一句嘴,其实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淡然的放下。如果不想放下,那你就大胆的去争取。别整天在村中,一番看破红尘的样子。你心中所想,难道为兄和啊福,就真的不知吗?“。 “周兄教训的是,弟会铭记在心。对这些事情,会好好思索。是放得下,还是放不下“。刘盛心中猛然一疼,深呼一口气,对着周勃点了点头。 周勃看着,在心中直摇头。知道这个话题,多说无益,随即岔开话题:“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也是好的。这次出征,符毅和上官宜修为副将。他们都是出身,我春秋山庄之人,你大可放心。至于你当初,给我说的先锋一事,我感觉有些不妥。三千春秋卫,还是交给你统领。五年前他们分批次,到你府中,充当护卫。早就对你的学识心服口服,又加上你在灵州的一战,让他们倍感痛快。我想由你统领,三千春秋卫,几乎没什么问题“。 “周兄既然同意,让我统领三千春秋卫。又为什么说,先锋一事不妥?“。刘盛不明白周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周勃端起面前的茶水,亲啜一口。看向刘盛,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故作轻松的一笑:“开局就用你和春秋卫,做先锋,是不是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周兄当初我们不是说,只有用最为精锐的力量。才能趁着交趾国,内部空虚之时。一鼓作气,攻入交趾王都。难道这些,此时看来有什么问题吗?“。刘盛微微有些皱眉,目光里满是疑惑。攻交趾国,如果不能,快速取得胜利,那对大周,又有何益。 周勃端起茶壶,从壶中倒出一些茶水,手中在茶水中,粘了一下,随即开始在桌子上,画起地图来:“我接到战报,周国南方局势,很是不妙。若是我们执意,执行当初的计划,只怕周国的南方,会受到创伤。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一个解决之道。你看这里是距离交趾王都,两百余里的襄河,襄河的对岸,是重城原襄城。只要我们把原襄城,团团围住。交趾国王都的守军,必会云集在对岸,严阵以待。同时急调,北伐的军队回援,解原襄城之围。我们只需要,以逸待劳,围城打援即可“。 “围魏救赵,以逸待劳。当初我们想的是,攻破交趾王都。现在想想,确实时间上来不及。不过听周兄的这番分析,我们围困原襄,倒也是一步妙棋。只是不知周兄,打算如何用我,以及这三千,春秋卫“。刘盛听见南方战局情况不妙,看着周勃画的简易地图,陷入沉思。随即又点了点头,感觉此言倒也在理。 周勃在代表原襄城的那个点,重重的画了一个圈:“交趾国的军队,不管是北伐的大军,还是他们国内的守军。只有跨过襄水,才能进入原襄,和我军交战。而你要做的,就是带领三千春秋卫,搭建浮桥,配合大军。在合适的时间,彻底吃掉交趾,大部分军队。让他们最少二十年内,无力攻伐他国。此战过后,你就带着,三千春秋卫,返回周国,让他们解甲归田,安享一生“ “返回周国,解甲归田?周兄这是为何?“。刘盛听到,一举吃下,交趾大部分军力。让交趾国,二十年之内,无力攻伐他国的时候。心中生起,一股豪气。可是听到后面一句话,这股豪气,却瞬间化为虚无。 惆怅在周勃的心中,蔓延开来。看向刘盛,挤出一丝笑意:“你可知为何,八千春秋卫,现在只有三千“。 “听闻八千春秋卫,其中五千,彻底融入大理,还有三千,随身护卫蓉姐“。刘盛看着满脸笑意的周勃,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到了,离别之苦。 周勃深呼一口气,端起一杯茶,亲啜一口。定了定心神,好似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有些低沉:“因为这三千人,心怀周国。为报恩义,护卫蓉儿周全。我和蓉儿商议过,此战过后。你就带着啊福、催怀远、赵简,以及这三千春秋卫,直接从战场,返回周国。以免离别之时,让我们凭空真加,几分凄苦。以后你要是无事,可带着啊福、催怀远、赵简,一同来探望我们“。 “周兄之言,我铭记在心。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必会来探望你和蓉姐。只是现在说这件事情,还为时尚早。又非生离死别,周兄也别,太过于悲伤“。刘盛看着,一脸悲痛的周勃。想到这么多年的相识,如今又分开在即,心中也是一酸。 周勃挤出一丝笑容,示意刘盛,也端起茶水。两人互敬一杯,都亲啜一口。陷入各自的悲伤,久久无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南方战局 周国南方,一座依险而建,防备交趾国的重城,弥安。 交趾国的大军,在城下如蚂蚁一般,往城池上攀爬。无数箭矢,滚木礌石,倾斜而下。战事渐渐,陷入胶着。 弥安城中,一名名士兵,快速奔向官府。 “报……启禀太守大人,刚刚交趾国大军,突然猛攻我弥安城“。 “报……北门告急,请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报……西门告急,请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报……南门告急,请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报……东门告急,请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站在太守,下方的文武官员。想到如今的局势,皆皱起眉头。 一名文官打扮的人,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太守一礼:“大人我们弥安城已经被交趾国大军,围困一月有余。道路不通,朝廷的粮草,也运不进来。下官刚刚去府库,轻点了一下。以现在每天,一顿稀粥的速度消耗。最多也仅仅只能,维持十日“。 “大人,将士们每天只吃一顿稀粥,如今粗粗一算,也有二十多日。我们若还是,固守待援,恐非良策“。一名武将躬身一礼,语气很是急促。这二十多天,他们每天,只有一顿稀粥,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边忍受饥饿,一边又要应对,交趾国的进攻,早就苦不堪言。要不是太守大人,威望甚高。只怕弥安,早就已经落陷。但是就算如此,以目前的状况,恐怕也难以久守。 慕安想到现在的战况,心中虽然担忧,但面上却是和往常一样。看着眼前的,一众下属:“你们有什么良策,可以教本官,解决眼前危局“。 “太守大人,不如我们突围吧。如今府库之中,粮草所剩无几。我们在坚守下去,除了饿死,在无他路“。此言一出,弥安官员,纷纷点头进言。 “下官赞同突围,与其被活活困饿而死,倒不如杀出去,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二十多天,每天只有一顿稀粥。这样的日子,也仅还能,维持十天。下官建议,不如等将士们,打退这次交趾的进攻之后。大人就打开府库,让将士们稍微修整,饱餐一顿后,直接突围“。 “此时只有突围,保存实力,才是上上之策“。 一名武将看着议论纷纷的弥安官员,目光渐渐寒冷:“要突围你们自己去突围,我三万金陵军,与弥安共存亡“。 “仅凭你们,弥安两万余人。我看你们,如何突破。这城下交趾国,二十五万大军的,重重封锁“。又一名武将,嘴角闪过一丝讥笑。看来长久的和平,让弥安的官员,丧失了血性。那像他们金陵军,时不时会接到军令,前往大海之上,协助水师作战。 弥安官员大怒,顿时对着金陵前来的友军,一顿大骂。 慕安重重的一拍桌子,下首的一众官员,不管是弥安,还是金陵。都打了个寒碜,霎时安静下来:“诸位不必多言,如今朝廷的局势,你们心中明白。我们能在这里多拖一段时间,那么化解危局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一分。若是弥安城失守,则弥州旦夕就为交趾所有。我朝南方,腹地顿开。等我朝水师,从茫茫大海返回之时,只怕整个南方,已经糜烂。我等可就成了,史书上那千古的罪人“。 “太守大人,最可怕的不是南方糜烂。而是吐蕃、西夏、辽三国,听闻交趾获胜,会起到连锁反应。到时候灭国之危,就在眼前“。一名文官,连忙附和。眉宇之间,有丝丝忧愁。 又一名文官,对着慕安,以及一众官员一礼:“还请诸位同僚,看在国难当头的份上。收起别样的心思,与城与国共存亡“。 “此言倒也在理,只是现在形势危急,仅靠我们弥安守军,已经有些吃力。不知你们,金陵友军,现在能否,上城守卫“。一名弥安武将,对着文官询问。 文官旁边有一名武将,对着慕安一礼:“我金陵三万大军,已经修整完毕,还请太守下令,让我们上城守卫“。 “好,本官命你等金陵军,速速上城守卫。现在国难当头,生死一线。希望你们能,抛弃前嫌,携手迎敌“。慕安看着下首的官员,一边是弥安,一边是金陵,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疼。要不是自己,还有点威望。指不定现在,弥安城内会乱成什么样子。只希望这灭国之危,能快点度过。也不知道朝廷,现在又对弥安以及整个南方,会是什么样的打算。 金陵的一众武将,对着慕安恭恭敬敬的一礼:“末将等敬遵太守大人之令,这就奔赴城上,守卫弥安“。 一众金陵武将,鱼贯而出,直奔城中的军营。 “太守大人,现在城中粮食所剩无几,难道真的等到十日之后,我们都饿死不成“。弥安的官员,看着金陵的武将,全部走出去之后,对着慕安,苦口婆心的劝解。 “大人此事还请三思啊“。 “我等与其战死,倒不如保全实力,对交趾伺机而动“。 “如此紧要关头,切不可成匹夫之勇“。 慕安看着眼前的一众下属,顿时大怒,拔出佩剑,砍掉桌子的一角:“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在敢多言者,形同此桌,枭首示众。传令下去,每日一碗稀粥,敢多饮一口者斩,敢说突围者斩,敢霍乱军心者斩“。 “下官等谨遵太守大人之令“。看着杀气腾腾的慕安,一连三个斩字,一众官员心中一震,躬身领命。 嘹亮的号角之声响彻弥安,三万金陵军,奔赴城墙。一瞬间箭矢更加密集,往下倾斜而去。一名名交趾士兵,再次被压到城墙之下。 巨石、大木,被无数士兵,推向城下。一架架云梯,被掀翻开来。 双方交战半日,交趾国传来鸣金之声。一名名交趾士兵,如潮水撤向大本营。 当最后一名交趾士兵,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弥安城中,没有欢呼声,有的只是沉默。每天一碗稀粥,本来就已经让他们,虚弱不堪。此时又经历,半日的大战,哪里还有半分力气。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躺在城墙上。闻着战场,特有的血腥之气,静静的恢复体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民族气节 就在一众将士,东倒西歪的恢复体力的时候,有粥车从城内推来。一名名将士,又累又饿,双眼放光,用身体仅存的力量,站起来排着队,走向粥车。 一碗碗的稀粥,被发放到将士的手中。众将士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几名骑兵在城墙上,快速奔驰,鼓起全身仅存的力量,一声声的大喊。 “太守大人有令:每日一碗稀粥,敢多饮一口者斩……“。 “太守大人有令:敢说突围者斩……“。 “太守大人有令:敢霍乱军心者斩……“。 三个斩字,一声比一声高。数万将士,心中一震,默然不语。 城墙一角,有一名家丁,屁颠屁颠的跑向,一位青年将领。讨好似的,端着一碗稀粥递给他:“公子你就快喝吧,今天就这一碗稀粥,可别浪费了“。 “怎么可能只有这一碗,你小子不会给我私吞了吧“。青年将领眉头一挑,微微有些怒意。从小锦衣玉食,何尝吃过这么多苦。 家丁露出非常为难的神色,指着手中的这碗稀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子我哪敢啊,只是太守大人有严令,敢多喝一口者斩。小人可是费了还大的功夫,才让发粥的人,给您多弄了一点“。 “我爹?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不可能我只有,这一碗稀粥“。慕生露出完全不相信的表情,看向家丁,有些不耐烦。 慕生后面有几名,五大三粗士兵打扮的人。直接走向家丁,如提小鸡般,把他提起来:“你小子可别私吞,此事要是被发现。公子他也许会,顾忌往日的情分饶了你。但我们哥几个的拳头,可不认识你“。 “我的为人,你们还能不知道?这家丁、打手,天天朝夕相处。想讹诈我,你们还缺了几分火候。就算要耍横,也要拿出证据。没看公子,就在这里。难道无凭无据,你们还敢动手不成“。家丁身正不怕影子斜,把心一横,对着一众人,大声喝止。这么多年,天天朝夕相处,早就熟悉了彼此的套路,此时只要稍微松口,就算没有,也能被他们,整出证据来。 一众大手见家丁胶嘴,纷纷大怒,就要直接出手教训:“好你个偷奸耍滑之人,今天我们就当着公子的面。好好让你明白,什么才是规矩“。 “砰……“。慕生眼见大手就要围殴家丁,直接从家丁手中,拿过那碗粥,狠狠的摔在地下。 粥碗破碎之声响起,一直大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机灵。自知做的有些过火,都低下头等着被训斥。 慕生越想越气,对着家丁和大手,一声喝大:“不就是一碗粥,我堂堂太守的公子,难道就没资格喝上第二碗。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们就是跪着让我喝,我也不喝了。这大半月,清汤寡水,我受够了。我要吃饭,我要去府库弄饭吃。你们谁敢、谁敢“。 “吃饭?……对我们要吃饭,公子是太守大人的公子,我们看谁又敢阻拦我们。公子我愿去、我愿去……“。家丁和一众大手,眼前一亮。想到米饭,毫不犹豫的跟着慕生,奔向府库。 府衙之内,一名府库小吏,慌慌张张跑向慕安,结结巴巴的禀报:“太守大人,不……不……不好了,公子……公子他……“。 “公子?那个公子,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慕安听见小吏的结结巴巴的语气,放下手中的地图,轻声询问。 小吏慌忙稳定一下情绪,在心中组织了下话语:“启禀太守大人,就是您的独子,慕生、慕公子“。 “他不是在城上?又怎么了?“。慕安一阵疑惑,自己的独子,难道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是……想到这里,心中升起一阵不祥。不会真的,为国捐躯了吧。 看着慕安疑惑的样子,小吏想到府库,顾不得其他,慌忙相告:“公子带着人,在闯府库,还说要吃饭“。 “什么府库?什么逆子在闯府库。来人,尔等速速,和本官一同,前往府库,捉拿逆子“。慕安起先一阵疑惑,随即想明白过来,瞬间大怒。连忙向府衙外面走去,一队士兵,听见命令之后,跟在慕安身后。 府库之内,一堆堆粮食,洒落在地。慕生、家丁以及一众大手,爬在粮食上,露出迷醉的神色。这二十多天的稀粥,他们都受够了。此时能见到粮食,一个个双眼发红。 府库中的一众小吏,顾忌慕生的身份,站在旁边,欲哭无泪。城中除了居民,可还有五万大军,这些粮食,弥足珍贵,就这样洒落在地下,让人心中滴血。可毕竟慕公子是太守大人的独子,这雷霆之怒恐怕也只会,让他们这些小吏承担。 慕生突然想到了什么,拔出佩剑,放到一个小吏的脖子之上,大声吩咐:“你……你去给我,取一些米来,速速给本公子弄饭吃“。 此言在府库之中,飘荡开来。家丁和一众大手,随即醒悟过来,一个个对着小吏门,虎视眈眈。 “公子……这、这……您不如直接杀了我吧,我确实不敢啊“。小吏感受到刀锋上的寒冷,想到太守的威严,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家丁和一众打手,把目光从其余小吏的身上,集中到他身上。一个个露出凶狠的目光,直接扑过去。 “砰……“。府库的门被打开,一群军队涌了进来。 慕安见到里面的情形,大怒不已,对着士兵暴呵:“给我把这逆子,还有这群,私闯府库的凶恶之徒,给我拿下“。 一众士兵,一拥而上。慕生、家丁和一众打手,被死死的制住。 慕生一阵挣扎,对着慕安大吼:“父亲,我要吃饭,这有什么错“。 “错?你居然还不知错?为父想饶你,可惜国法难容。来啊,给我把他们斩了“。慕安对着慕生,重重的一巴掌,随即转身,纷纷士兵行刑。 莫生听见斩字,猛烈的挣扎:“父亲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为何、为何、为何因为,要吃一顿饭,你就要斩我“。 “大人他毕竟是您的独子,还请您开恩……“。有些小吏实在是不忍,对着慕安一阵劝说。 莫安重重一叹,也不转身,心如滴血,微微闭目:“我能饶他,可国法不容,弥安更是万万不可失。尔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这逆子斩了“。 士兵听令,挥动利刃,莫生、家丁以及一众打手的人头,全部应声而落。 “传令下去,将这些人的人头,传看全军,以作警示。之后全部,厚葬“。莫安微闭的双眼,流下老泪。深呼一口气,走出府库的大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交趾回援 夜晚弥安城外,一处连绵不绝的军帐之内。交趾国将领,各依品级站立。 狄同端坐在主位,想起这三天的战事,皱起眉头:“小小的弥安,居然阻拦我二十万大军,一个多月,实在是气煞本将“。 “本来以为三天以前,我们能一鼓作气,攻破弥安。可没想到,慕安那老匹夫,冷血无情,居然杀死自己的独子,振奋军心。以至于我军,一直到今天,都未有寸功“。看着主将皱眉,一名将领,嘘嘘不已。慕安此人,到还真是名副其实。居然能狠心杀子,提升士气,让涣散的人心,重新凝聚。 狄同左手边的一名将领点了点头,随即微微一叹:“昌将军此言不错,我们万万想不到,慕安居然如此狠辣,要是换成末将,只怕下不去这毒手“。 话音一落,帅帐之内的将领,都感慨起来。 “伊将军不要说是你,就是末将等,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下不了手。毕竟是独子,老来丧子本就是人生,最苦之事,更何况是自己动手,去杀独子“。 “这弥安眼看就要攻下来了,没想到慕安这老家伙,居然如此狠辣。也不知周国,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好处。让他不惜,杀掉自己的独子。真是可惜、可叹“。 “这弥安城内,粮食所剩无几。他们这五万士兵,每天就一碗稀粥。也不知他们是凭借着什么,居然支撑了这么久“。 “我们这二十万大军,意气风发的北伐。本来以为可以,势如破竹,夺下周国的南方,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被拖住了这么久“。 狄同一挥手,帐内安静下来,目光扫视一下,站立在下首的将领:“诸位本将接到战报,周国皇帝柴誉,已经率领倾国之力,四十余万大军,阻击西夏。吐蕃已经前去支援。辽国任然在观望,好像他们国内,出现了点状况。这么算来,如今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辽国没有出兵?这……“。昌宁面露犹豫的神色,四国联盟,约定好同时出兵,为什么辽国却,毫无动静。要是等周国缓过气来,只怕大事不妙。 伊山邹起眉头,随即舒展开来:“辽国入盟,多半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现在虽然看似,我们胜券在握,但也仅仅只是看似而已。如果我们能取得一场大的胜利,让辽人认为,有便宜可捡,他们也必会出兵“。 “听闻辽国之内,以辽太子耶律景,为首的西拓一派,正在搅风搅雨。看来辽国,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昌宁想到刚刚接到的消息,也是一阵烦闷。如果现在,周国的水师回援,辽国又按兵不动。这对交趾而言,就是一场灾难。值得庆幸的是,周国的水师,还在茫茫大海中,归期无定,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狄同眉头紧锁,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详:“周国的皇帝,带着倾国之兵,攻伐西夏,吐蕃也被迫参战。诸位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大将军何出此言,周国皇帝御驾亲征,攻伐的是西夏,又非我们交趾“。一名将领连忙询问,紧接着附和之声四起。 “末将认为,周国皇帝御驾亲征是好事。只要我们拿下弥安,周国的南方,就在无可战之兵。我们攻城略地,岂不是痛快“。 “这三年来,由于周国,实行海上贸易。南方沿海之地,听说富庶的可以流油。只要我们攻进去,那还有什么可愁的“。 “周国皇帝,举全国之力,御驾亲征。要是这个消息,被弥安城得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美妙事情“。 “妙、妙、妙、妙极。如今弥安城中,本来就粮食不足,仅凭着一股气,在和我军交战。要是他们得知,已成孤城。内以无粮草,此时外部又无援军,只怕不出三日,此城可不攻自破“。 “不错,这被抛弃的滋味,足以让他们崩溃……“。 狄同听的心烦,转过身来,对着他们一阵询问:“谁说他们,没有援军?“。 “大将军说的,可是周国的水师。据末将探查,周国水师,早在半年前,就奔赴远海。海途遥远,在加上大海之上的凶险。等他们返回,只怕诸事早就,成了定局。为谨慎起见末将在北伐之前,特意向陛下到旨意。前往东方沿海一带,布下封锁。住够拖住他们,一年之久“。昌宁对着狄同,把自己北伐之前,在交趾国东方沿海一带的布置,一一说出来。 狄同摇了摇头,心事重重的看向,下手的一群将领:“你的布置,本将自然是放心。可他们的援军,只怕不是水师,而是大理国。此时吐蕃被周国拖住,大理和我国,本为宿仇,彼此仇恨以深。若现在他趁机,举倾国之力,突袭我国,只怕祸事旦夕及至“。 “大理国太师戚昆不是答应过我们,要说服大理皇帝,出兵周国。他们怎么可能,刀兵相向,突袭我交趾“。伊山想到戚昆,双眼更加疑惑。大将军的担忧,只怕事多此一举。 戚昆这五年,确实渐渐得势。大理部族势力,也在渐渐强盛。而自己的这股不详……狄同陷入沉思,转身看向地图。帐中的将领,见大将军思索,各自议论。 “大理国部族势力,虽然在大理长公主的摄政时期,遭受到打压。但他们毕竟,根深蒂固。这些年大理皇帝亲政,大理部族势力,也有了抬头的迹象“。 “要不是大理国部族势力,又开始慢慢做大,戚昆又怎么敢,这么嚣张“。 “戚昆虽然嚣张,但对于这样的大事,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大理国就算不去北伐周国,也断然不会,偷袭我交趾“。 “就大理国的那点胆量,也只配屋里横。面对外敌,也就软了。当然五年前,那是异数。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狠“。 “大将军这些事情,自有朝廷讨论,我等只要,拿下弥安即可“。 “不错、此言在理,我们差点舍本逐末,忘了自己的本分。大将军既然感觉,大理会突袭我国,那我们强攻弥安。在大理出兵之前,拿下这座坚城。到时候我回援国内,也不算无公而返“。 “只要弥安在我国的手中,那周国的整个南方,就无险可守。这嘴边的肥肉,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打紧“。 “末将等请大将军下令,即刻起我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不拿下弥安,誓不罢休“。 “请大将军下令……“。 一名名将领,跪倒在地,纷纷请命,猛攻弥安。 狄同看着跪倒的一众将领,想到心中的不详之感,随即点头:“众将听令……“。 “圣旨到……十日前,大理国宰相周勃,率领十五万大军,突袭我国。国内空虚,难以阻挡。兵围原襄,直指王都。陛下特命将军,率大军回援。此事十万火急,不容迟疑“。一名宦官,带着士兵,急匆匆的跑来。人还没到,就开始大声宣读旨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交趾回援(二) 狄同一愣,慌忙迎向宦官,恭恭敬敬接过旨意:“公公还请稍微休息一下,本将这就纷纷众将士,拔营起寨,回援国内“。 “有劳大将军,十万火急,迫不得已“。宦官想起现在的局势,深深一叹。 狄同点了点头,看着满脸风尘的宦官,往一边的椅子上指了指。 宦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露出满意的笑容,走过去坐好。 狄同从新走向主位,看着跪倒在地的一众将领,深深一叹:“诸位请起,刚刚的圣旨,你们也听见了。速速回去准备,今夜就拔营起寨。返回国内,迎战大理“。 “大将军现在弥安,以是口中的肥肉。我们若是此时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 “我们在此城奋战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眼看就要,拿下这座弥安城,此时撤军功亏一篑“。 “大将军在给我们一日,我们只要一日。这一日之内,必能夺下弥安“。 “此时撤退容易,只是等下次。在想打到弥安城,只怕要历经千难万阻“。 “大将军还请三思,大好局面,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周国富庶,以南方为重。眼看着就要把它一口吞掉,此时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块肥肉飞走,这让人如何甘心“。 “末将等请求大将军,宽限一日,等我们拿下弥安,就回援国内,迎战大理“。 “还请大将军恩准……“。 一名名将领,并没有起身,反倒齐声请命。此时就如同一座巨大的金库,好不容易敲开大锁。只差推开府库的大门,就可予取予夺。但却被告知,家中来了仇人,需要回家。又哪里肯,心甘情愿,回去迎战。 狄同看着跪倒的将领们,皱起了眉头,耐着性子对着他们询问:“本将问你们,就算我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就真的能在,一天之内。夺下这座,弥安城吗?“。 “一日不够就两日,两日不够就三日“。 “若三日还不够,末将愿提头来见“。 “末将等,愿立下军令状,三日内,如果攻不下弥安,愿意以死赎罪“。 狄同目光渐渐冰冷,看着跪倒的将领们,一声冷笑:“赎罪?三日之后?你们可还记得家小,就在王都之中。你们此时的举动,又和慕老匹夫,有何不同。人家最少,还能被人称赞,是为国之大义,而你们呢?军情十万火急,可还等得了你们,在拖上三日“。 “大将军教训的是,末将等这就,回去收拾行装。今夜撤回国内,迎战大理“。一众将领听见家小两个字,如同一瓢冷水泼下,纷纷清醒。想起刚刚的那些私念,一个个忍不住冒出冷汗。 狄同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一众将领纷纷起身,连忙吩咐:“昌宁、伊山两位将军,还请留步“。 昌宁、伊山听见狄同的吩咐,两忙停住脚步,疑惑的看向他。 狄同示意两人过来,有对着宦官询问:“本将不知,现在国内的战况,到底如何了。还请公公,详细解说“。 “实不相瞒,一月前大理国,以宰相周勃为主将、上官宜修、符毅为副将。点兵十五万,突袭边关。猝不及防之下,宣告失守。大将军你也知道,除了边境的守军和王都之中的两万禁军,是可堪一战的精锐。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这些兵马虽然,看起来人多。但又哪里,挡得住大理国,十五万精锐,自然是一泻千里。原襄城被围,大理的兵锋,已经距离王都,不足百里“。宦官想起,前来之上,王都的形势,意思忧愁,浮现在脸上。 狄同转身一边听,一边在地图之上笔画,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宦官:“襄河、他们度过,襄河了吗“。 “没有,看情景,他们好像想,和我们在襄河,打一场决战。当然也不排除,猛攻王都的可能“。宦官连忙把自己所听到的,在心中总结,对着狄同分析。 狄同陷入沉思,转身看向昌宁、伊山和宦官,语气有些低沉:“周勃此人,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神鬼莫测。本以为当年,他已经死在战场了。可是本将却没想到,他还活着“。 “大将军难道你认识,这个明为周勃的人“。伊山微微一愣,感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昌宁听着伊山的问话,笑着摇了摇头:“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交趾,在大将军的率领之下,趁着大理国先皇驾崩,内忧外患之时,险些一举把大理灭国“。 “当初我就是,听说过这件事情,才励志从军的“。伊山更加疑惑,难道这些有什么问题。 昌宁好像陷入回忆当初跟随狄同,意气风发兵进大理国都的场景:“想当初我们跟随大将军,几乎一夜之间,就兵进大理王都。可没想到的却是,段昭蓉率领大军出城,以弱击强。三次大战,我们三次大败。最后两国交战于边境,大理太师戚昆,秘密和我们联络。我们才得知,这背后是一个名为周勃的人,在出谋划策。使大理**队,形成哀兵之势,这才败的这么惨。于是我们联手,戚昆派人放出暗箭,把周勃射下马,从此生死不知。本以为大局已定,却没想到。周勃此人,居然在此之前,留下暗手。八千春秋卫,突然从我军背后杀来,前后夹击之下,大败而归“。 “原来大将军当初,并非败于段昭蓉这妇人之手,而是这位大理丞相周勃。只是他现在,不去攻击王都,速战速决,反倒围困原襄,这又是为何“。伊山恍然大悟,看来此人,才是正真的大敌。 狄同转身看向地图,陷入沉思,脑海之中,却在飞快的运转。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在次转身看向昌宁、伊山二人:“此人必有后手,我们不可不防。他想围,我就如他的愿。昌宁、伊山你二人听令“。 “末将听凭大将军吩咐“。昌宁、伊山两人猛然一震,慌忙跪倒,恭恭敬敬的听令。 狄同若有所思,在心中重重的下了一个决定:“命昌宁为主将伊山为副将,你们两人,率领十五万大军,星夜疾驰,在襄河立寨驻扎,立下防线。等本将军令到后,才可出击“。 “末将等领命,可……大将军,我等带着十五万大军,那您又打算做什么“。两人下意识的领命,之后才感觉到有些不妥,慌忙询问。 “本将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周勃,尝尝昔年,他自己的招数“。狄同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转身。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狠狠的指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襄河之战 交趾国原襄城外,密密麻麻的大理军队,爬上城墙。无数箭矢、滚木、礌石,倾斜而下。奈何原襄城守军,相对于大理**队来说,实在是太少。 不多时一名名大理士兵,爬上城墙。紧接着两军在城墙上,展开血战。 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紧接着大理军队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此时大理军的后方,传来鸣金之声。刚刚涌入原襄城的军队,快速往后,撤回本方阵地。 大理军营地,帅帐之内。 周勃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刘盛、贾福,刚好想说点什么的时候。 符毅怒气冲冲的跑来,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恭恭敬敬一礼:“丞相刚刚明明可以,拿下原襄城,可您为什么,下令收兵“。 “丞相刚刚我部,已经度过襄河,为什么又让我们回军“。上官宜修从帐篷外跑进来,语气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恼怒的韵味。 周勃并不急着回答,稍微等待片刻,感觉他们情绪已经稳定,随即一笑:“如今的情形,和当年何其相似,只不过攻守异位而已“。 “丞相当年他们兵临我国都城,险些灭亡我国。如今攻守异位,我军兵锋,距离交趾王都,不过一百余里。正是一雪前耻之时,可是为何到这襄河,却停止不前,岂不是错失良机“。上官宜修一阵恼火,这二十多天,天天渡河。可每次渡河之后,周勃都会传令,立即收兵。全军将士,早已心生怨气。 符毅接过上官宜修的话,继续追问:“丞相你让我部,在这二十多天,天天猛攻原襄城。可每次都在,即将攻下的时候,下令收兵,又是为何“。 “你们可还记得,当年我们是,如何打败交趾国的“。周勃也不回答,反倒对着两人,问起当年的事情。 上官宜修,微微一愣,想不明白,此时周勃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那是因为,当年我国,内忧外患。已经到了,即将破碎的边缘。丞相有言,物极必反。于是亲自和长公主、陛下,在军营之中,陈说利害。是与都城,共存亡。众将士皆抱死志,出城决战,三战三捷,反败为胜“。 “有道是哀兵必胜,果然是金玉良言。士兵在面对,必死之时,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人心寒“。符毅想到国都之下的那一站,以绝对弱势,居然一举击溃敌军,让人不得不感叹。 周勃一笑,看向前方,陷入沉思:“现在的情况,交趾就好比当初的我们。如果我们拿下原襄城,度过襄河,在攻破交趾王都,那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符毅哑然,想到之后的事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初大理皇族嫡系,就只留下段昭蓉姐弟两人。如果他们战死,则大理瞬间就会,分崩离析。但交趾,却不同。 刘盛在一旁听着,看见帐中陷入沉默,忍不住插言:“交趾王都,如果被攻破。抓到了交趾王,也许情况会好一点。可要是抓不到,或者他干脆战死。到时候交趾皇室,自然会诞生一名新的交趾王。交趾国必会以此,为奇耻大辱。我们攻到此处,毕竟是一时侥幸。趁着他们毫无防备,内部空虚,才能有如今的战果。等交趾缓过气来,二十万大军回援。在加上各地,溃退下来的守军,凑成二十五万大军,也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们就要面对,二十五万带着极度仇恨的大军。以及并不友善的敌国百姓,想要取胜恐怕很难“。 “原来如此,看来是末将,误解了丞相。只是我们此来,不攻破交趾王都,那我们又如何,一雪前耻“。符毅、上官宜修,互望一眼,两人同时对着周勃行一礼,以示赎罪。 周勃转身,看向地图,意味深长的一笑:“目的?本相让你们猛攻,却又在即将,得手之时撤回来。其原因就是,给他们一丝希望。以原襄城和威逼交趾王都为筹码,逼着他们的北伐大军,急匆匆的返回。然后在设法,一举吃下,他们的二十万精锐。用他们的血,来洗刷昔日的耻辱“。 “原襄城中本有守军三万,如今除开病残,可战之兵,不会超过一万。交趾王都,现有守军两万。在加上北伐的二十万,共计二十三万大军。以我们十五万,吃掉二十三万,只怕很难“。上官宜修听着周勃的豪言,一番分析之后,微微有些担忧。这样弄险,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符毅想到当年,三战三捷的情形,突然眼前一亮,畅快的大笑起来:“跟着丞相征战就是痛快,以十五万吃二十三万算什么。当年我们可只有五万,还不一样把交趾国杀的屁滚尿流“。 “这和当初不一样,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上官宜修看着符毅,一阵劝诫。 周勃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上官宜修:“其实你想想,这世间本就没有,不难的事情。既然都是难事,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 “既然丞相主意已定,那下官领命“。上官宜修知道在说下去,也没意义,随即躬身一礼。也许是自己,小心谨慎惯了。以丞相之才,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在心中,早已有了全盘的谋划。自己纯粹是,多此一举。 “报……启禀丞相,交趾国北伐大军,已经返回交趾王都“。一名士兵飞快跑入帅帐,向周勃禀报军情。 周勃转向地图,随即又转过身来,对着两人吩咐:“符毅、本相命你,率领本部兵马,给我把原襄团团围住,记住从现在开始,只围不打。上官宜修、本相命你,率领本部兵马,在襄河立下营寨,布置防线。不可让交趾,轻易跨河来袭“。 “丞相我们难道,不应该现在就立即,攻下原襄,度过襄河,与交趾决战吗?“。符毅刚想领命,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妥。 上官宜修也露出不解,看向周勃:“丞相现在留着原襄城,岂不是给自己的腹中,留了一根钉子“。 “本相要的就是这根钉子,让他们心存幻想。尔等不要迟疑,速速领命,前去布置“。看着两人疑惑的目光,周勃稍微解释了一下。随即催促他们,前去布置防御。 上官宜修、符毅两人,想到一百余里之外的交趾王都,也不在询问,一同躬身:“末将领命“。 周勃点头,看着两人,带着报信的士兵,一同走出胡帐篷,陷入沉思。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襄河之战(二) 沉思片刻之后,周勃看向刘盛和贾福:“本想和你们闲谈,没想到军务繁忙,以至于怠慢了你们“。 “周兄有何来怠慢之言,如今决战一触即发。我与啊福,以及三千春秋卫,也时候该出击了“。刘盛想着即将面对的形势,有些担忧、以及伤感。此战之中,难道就的,是离别之时吗?。 周勃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伤悲,随即一声叹息:“三千春秋卫虽然悍勇,但相比数十万大军交战的战场,人数上还是太少,无法改变战局。贤弟你与啊福以及那三千春秋卫,都如我手足。实在是不忍让你们,去那凶险之地“。 “周兄,如果春秋卫不上战场,那他们还是春秋卫吗?就让他们,以春秋卫的身份,进行一次,落幕之战。至于我和啊福,周兄可忘记了,昔年的灵州之战“。刘盛听见周勃不让他们上战场,微微有些着急。 贾福也连忙对着周勃,一阵宽慰:“周夫子你就放心吧,我和盛哥儿,是上过战场的。弃我们而不用,可是大理国的损失“。 “好把,贤弟不如,等战事进入胶着之后,前去替我督战。若有擅自,溃散下来的士兵,杀之以震军法“。周勃一阵思索,毕竟带他们来,而不让他们去战场,一直待在军营也有些不妥。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军务,才能让他心中,稍稍安心。 刘盛一笑,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随即躬身一礼:“多谢周兄成全,此战必不负所望“。 “督战好、督战好,既安全,又能顺心,等会回自己的帐篷,去和那些春秋卫们,好好的说说,也算能堵住他们的嘴了“。贾福松了一口气,虽然刚刚说的,好像一点也不惧怕战场,可是要真去,还真有点心虚。当初灵州的那一战,此时想来,都感觉赢得,有些迷糊。 周勃走向刘盛、贾福,面露担忧:“虽说督战,在大军的后方,但战场瞬息万变,你们一定要,好自珍重“。 “周兄难道此地,就一定安全吗?此战胜负,关乎天下诸国的形势,我和啊福,必然会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刘盛对着周勃一阵劝解,感觉今天,他格外的有些忧愁。 贾福满不在乎的,看向周勃:“周夫子你放心吧,说不准这一次。我们要是打的太痛快,也就不想回去了呢?“。 “你们要是不回去,明逸道长知道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杀来“。周勃想到明逸道长的脾气,随即笑了笑。 贾福想起明逸道长的那张脸,眨了眨嘴巴:“没事牛鼻子,去金陵访友去了。最少半载之内,不会回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如今在大理为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在见到道长“。周勃一叹,想到这些年在贾家村中,经历的事情,微微失神。 刘盛摇了摇头,对着周勃开解:“周兄人生还很长,道长又喜欢云游,说不准哪天,突发奇想,就来大理,和你叙旧也说不一定。至于我和啊福,在村中烦闷的时候,也有可能来寻你“。 “村中?你这次回去,还待在村中?难道你还没想明白“。周勃一愣,本以为这次来大理,刘盛的心结,在缓缓解开,可现在听这语气,好像并非如此。 刘盛点了点头,一丝忧愁浮现在脸上:“其中滋味,周兄应该深有体会。此时国难当头,不得已出来相助而已“。 “三年了,那件事情,你本就无错,这又是何苦。有些事情,该放下就应该放下。你难道忘了,昔日离开村中之时,所说的话了吗?“。周勃直视刘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点什么。 贾福一声冷笑,看向周勃:“周夫子,你还劝他做什么。这三年我早就对劝说,彻底失望。他想掩耳盗铃,就让他掩耳盗铃。说是安坐村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参透什么人生至理。只是我很奇怪,既然想做世外高人,不插手凡尘之事。那善堂和商会,又应该怎么解释“。 “啊福你又不是不知道,善堂是承诺。至于商会,那是你的,并不是我的“。刘盛看着冷笑的贾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看似在和周勃说,其实是在询问自己。 贾福听见这番解释,看向刘盛,继续询问:“那好,你说商会是我的,那神机营怎么解释,扫灭海盗,划定航路,又是谁做的,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贾福的理想很小,能富甲一方,就已经很满足了。要是富可敌国,那做梦都可以笑醒。可是你看看商会,现在都在做什么?如果不救济善堂,以商会的财力,又岂是富可敌国这么简单“。 “你忘了昔年的小石村,为了赎罪,不得不如此“。刘盛想到当初小石村和赌坊经历的事情,露出一丝丝伤感。 贾福感觉听见了最大的笑话,也顾不得这里是战场,大声询问:“你说赎罪?那我问你,赎的是谁的罪“。 “我们的罪,当初我们赞同变法,以至于流毒乡野。我不去赎罪,谁又去赎罪“。刘盛看向贾福,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贾福下意识的,就直接反驳:“变法和你又有什么干系?想逃避就直接说,别到处找借口。扭扭捏捏你来大理做什么,不如……“。 “啊福这里是帅帐,你们要是想吵,等回周国,在去吵去。此事在心,是他自己扣的,也只能让他,自己去解开“。眼看贾福就要暴走,周勃两忙打断。这些年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要谈到这个话题,都难免会有争执。 “哼……“。话被打断,贾福冷哼一声,重重的一摔衣袖。 刘盛见状苦笑,看周勃抱歉的一礼:“让周兄见笑了,军务繁忙,我就不在打扰周兄处理军务。现在就率领三千春秋卫,向前移营二十里,做好随时督战的准备“。 “也好,带上催怀远和赵简。等我的军令一到,你们就出营督战。此战完结之后,你们可立即回国,不用汇报。希望你们,多多珍重“。周勃走向旁边,从桌子上开封一坛酒,摆好三个酒杯,一一倒满。随即走向两人,给他们一人端来一杯。 看着周勃也端起酒杯,刘盛、贾福,举起酒杯,对着他虚敬一下:“周兄现在端酒送行,是不是太早了“。 “我在这中军帅帐,轻易离开不得。本想让你们当看客,我们也好多叙叙旧。可没想到你们又要请战,我只能把你们调到前线督战。虽在一军,却相见太难。此时先喝一杯酒,以免你们离开之时,说我小气“。周勃把手中的酒,微微抬了抬,随即三人一饮而尽。 贾福喝问之后,随即一笑:“这周夫子的酒,就是好喝。以后我要是在来大理,你可要为我多准备点“。 “不怕你喝多,就怕你不来喝。等此战大胜之后,我就回府,让蓉儿在酒窖中,专门为你,放上数十坛,你看如何“。周勃连忙应承下来,豪爽的一笑,稍微冲淡了一些,离别的伤感。 刘盛把酒杯放到桌上,对着周勃一礼:“周兄等有闲,我和啊福,还会来大理,找你闲谈。此时军务为重,我和啊福,就先行告退“。 “周夫子告辞……“。贾福也罢酒杯放好,一礼之后。和刘盛一同,往帅帐之外走去。 周勃看着两人远去,陷入沉默。虽然决战未开,但离别却是在所难免。(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襄河之战(三) 一片紧挨着,春秋卫营地的空地上,传来喧哗之声。一名名士兵,摩拳擦掌的,好像在围观者什么。 空地最中间,赵简拿着一把木棍,和一名手持木棍的大汉在缠斗。突然手中的木棍,重重往前一刺,正中大汉咽喉。 大汉停手,丢到手中的木棍,对着赵简一礼:“在下认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不愧是丞相和刘先生的,得意弟子“。 “承让……“。赵简对着大汉,躬身回礼。本想在客气一番,却看见他从新转入人群之中,随即不在言语, 人群顿时传来哀嚎之声,一个个开始抱怨起来。 “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手上的功夫,到也不含糊“。 “你们输得倒是干净利落,可怜了我们的钱啊“。 “一两银子啊,肉疼死我了……“。 “什么你才一两银子,我可输了足足十两“。 “找知道我就去买这小子了,一连打了二十场,居然场场都还能赢“。 “赢什么赢,他和庄家赢,我们输的,连裤子都买不起了“。 “……“。 催怀远兜着衣服,看着里面的银子,笑眯起来。学着贾福市侩的样子,对着人群,笑的如同盛开的鲜花:“诸位、诸位,我的简哥儿说了,只要你们能打败他。他就拿出,一百两银子,当彩头给赢者。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上的“。 “还上?你骗谁呢?都二十局了,你们可看见,有谁赢过“。 “一百两虽然诱人,但这个小子,也太奸滑了。这边有人上,那边就开赌局。结果我们输的,那叫一个惨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小子。一个能打,一个能做生意。这丞相果然不愧是丞相,真是好手段“。 “你这不说的废话,经过丞相教导。那就算榆木疙瘩,也应该开窍“。 “得了吧,要是没那资质,丞相会教导他们?“。 “输给丞相的弟子,我们不冤枉啊“。 “不玩了,这必输的赌局,不看也罢“。 “不错不错,既然丞相的弟子,我们已经领教过了,那就散了吧“。 “对、对、对……散了、散了……“。 一名名士兵,一哄而散。瞬间走的,干干净净。 催怀远的笑容,突然凝固。连忙对着,远去的士兵们大喊:“别跑啊,我们继续……“。 此言一出,士兵如惊弓之鸟,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赵简走来,拍了拍催怀远的肩膀:“怎么样这回,我可是,如了你的愿了“。 “只可惜他们跑的太快了,这可都是钱啊“。催怀远扭头看向赵简,夸张的唉声叹气。 赵简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财迷神色的催怀远:“你可真是深的啊福哥的真传,要是被他看见,指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那是,我天之聪慧,自然学什么都快“。听着赵简的夸赞,催怀远的心中,高兴的像在唱歌。 赵简看着催怀远,衣服兜着的银子,用手指了指:“怀远大财主,是不是轻点一下,看我到底,弄了多少辛苦费“。 “那好我现在就来清点一下……一共合计五百两,换成金子,足足有五十金“。催怀远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把用衣服兜着的银子,洒在地上,开始清点。 赵简想到五年前,贾福的父亲,因为欠钱的遭遇,一阵感慨:“当初贾伯父,因为借钱。利滚利之下,变成几十两。由于无力偿还,被迫受到牢狱之灾。却没想到五年之后的今天,仅凭着这一会的功夫,居然都弄到了五百两。想想人生的遭遇,真让人嘘嘘不已“。 “要不是当初的那番遭遇,贾叔和刘叔也就不会去江陵府,而我又如何,结识简哥儿“。催怀远对于这件事情,自然一清二楚。此时听赵简提起,心中也微微有些感慨。 赵简岔开话题,看着地下一摊的银子,一丝笑意从嘴角划过:“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啊福哥看见,只怕从军之路,就从此夭折了“。 “别……别……快和我一起把这些银子,全部收起来“。催怀远一个激灵,警惕似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贾福不在,心中大舒一口气。慌忙对着赵简,请求一同收拾。要是被贾福,看见他这么糟蹋银子。恐怕就不是参军之路夭折,这么简单了。 两人开始一同收拾,把银子摆放好了之后,对着后面招了招手。 乙浑笑着走来,对着两人一礼:“两位小公子,有什么吩咐“。 “乙叔、直接喊名字就好,我们都这么大了,这么还是小公子呢?“。催怀远感觉头疼,这个称呼,是贾叔强行安排的。可怜的自己,都快成年了,居然还是被加了个小字。 乙浑一笑,对着两人解释:“你们死公子的弟子,不称呼小公子,恐怕有些不妥“。 “乙叔还是喊名字吧,毕竟我已成年,怀远也就这几年的事情。至于不妥,那就让我,去和啊福哥说去“。赵简想了想,这个称呼听起来,确实有点不舒服。 乙浑见两人坚持,露出为难的样子:“好吧,不在两……两位,有什么吩咐“。 “乙叔你能不能,帮我们把这银子,拿会帐篷“。催怀远指了指,地下的一堆银子。 乙浑点了点头,从地下捡起银子,直接往帐篷走去。 赵简看着乙浑远去,微微一叹:“乙叔上过战场,当年的西夏灵州一站,听说打的非常痛快。本来我以为,这一次在周夫子和小盛叔的带领下,能打上一处最辉煌的一战。可没想到,这一路上,哪里有什么半点事情“。 “谁说不是,无数次幻想,在这两位师傅的带领上,上阵杀敌。最少也要打一场,不下于当年,刘盛在灵州的那场吧。哎……我现在才明白,有时候厉害的人太多了,也很苦恼。因为根本就没我们,什么事情“。催怀远露出一副苦瓜脸,要不是整体闲着没事做。又何必出馊主意,让简哥儿比武,自己坐庄开局。 赵简想到这件事情,也是一脸的烦闷:“哎……无事可做,不过他听,马上就要爆发决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我们什么事情“。 “很难,数十万人的大军,又哪里有我们的份。哎……我要上战场,我真的很想上战场……“。催怀远一副苦瓜脸的样子,不停的来回抱怨。 赵简一阵心烦,随即在空地上,开始闲逛。战场也许对自己和怀远来说,只是一个奢望。当初母亲同意,恐怕也是因为,小盛叔他们。保证过不让自己上前线吧。只能待在这,大本营当中。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襄河之战(四) “咳……“。贾福走来,重重的一声咳嗽。 催怀远打了个机灵,猛然转身。心中大呼一口气,幸亏自己反应的快,让乙叔把银子拿进去了:“哈哈……贾叔,你们都商议完了“。 “废话,如果没商议完,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贾福上下打量着催怀远,好像在寻找什么。 催怀远被看的毛骨悚然,连忙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贾福:“贾叔,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到底是我怪怪的,还是你怪怪的。怀远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贾福自知催怀远,机灵古怪,故意把脸板起来。 催怀远两忙摇头,露出非常纯洁的目光:“贾叔你一定看出错了,像我这么纯洁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怪怪的举动“。 “这句话如果是简儿说,我肯定相信。至于你?我就要问一问。刚刚我来的时候,听见士兵们,都在议论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主意“。贾福直接,揭他的底。把手往催怀远的面前一伸,做出一个彼此都明白的动作。 催怀远露出一副苦瓜脸,偷偷的看了看贾福,又缩了缩脖子:“贾……贾叔,真的没……没钱……“。 “我最近耳背,没听清楚,你要不在重复一遍“。贾福眉毛一挑,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催怀远想到,证据早就被乙浑带走,索性脖子一硬:“贾叔没有,你刚刚一定是听错了,不信的话,你就直接去搜“。 “哎……本来打算收点好处,然后在告诉他一件喜事,没想某人居然不给,罢了、罢了。大不了我不告诉他,就是了“。贾福把手收回,一脸的叹息,好像催怀远真的,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催怀远一愣,想到贾福刚刚从帅帐出来。一丝期待,在心中蔓延开来:“贾叔到底是什么消息,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贾福默不作声的转过去,背对着他。很自然的把手,放到背后,有露出世人皆知的手势。 “这……这……“。催怀远想着自己的身上,身无分文,可是贾叔不见兔子不撒鹰,这该如何是好。 贾福心中一喜,突然转过身来,不等催怀远反应,就大声询问:“快说刚刚赚了多少银子“。 “也就五百两,刚刚我让乙叔,拿回……贾叔,你耍诈“。催怀远本来思索,怎么样给贾福好处。猛然间听见询问,下意识的就回答。随即醒悟过来,可惜已经迟了。 贾福看向催怀远,一脸的嘚瑟:“你还敢说假话,还敢骗你贾叔我?小子可惜,你还没学到家。这笔银子,你就乖乖的交出来吧“。 “哎……贾叔只会骗我,有本事你去骗刘叔去,看到底是谁骗谁“。催怀远只感觉满脸的晦气,索性耍赖的,转过头去,不看贾福。 贾福被逗乐了,笑着看向气呼呼的催怀远:“怎么生气了?你认为贾叔,是缺这点,银子的人吗?“。 “要是不缺,干嘛要讹诈我“。催怀远小声的嘀咕,满脸的不相信。不缺银子,有干嘛抢小孩子的钱。 贾福听力不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催怀远:“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贾福好歹也是……“。 “啊福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赵简远远的走来,正好打断了,贾福的话。 话突然被打断,贾福有些恼怒,没好气看了一眼赵简:“我没告诉过你吗?别人谈话的时候,别打招呼“。 “啊福哥教训的是,我下次一定多多注意“。赵简不明白,简简单单的一句打招呼,为什么却让他,这么恼火。 贾福看着两人,故意一叹,半真半假的感慨:“你们啊,如果就这样,等出战之后。又让我们,怎么放心“。 “啊福哥,你说出战?……“。赵简不敢相信的看向贾福,露出惊讶的表情。万万想不到,居然能出战。 催怀远大喜过望,还以为这一次,要被永远的困在这,中军帅帐的营地之中,没想到居然,还能出战:“贾叔这个消息,可不能骗人啊“。 “不是出战,而是督战,去最前线,督战去“。贾福对着两人解释,他可不想,等到地方后,被这两个小家伙埋怨。 催怀远听见督战两个字,瞬间又如,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看向贾福:“贾叔为什么,为什么是督战啊,又不能上阵杀敌,这有什么意思“。 “怀远你就知足了吧,督战其实也不错的,最少还有上阵的希望“。赵简倒是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最少距离直接上阵杀敌,又近了一步。 催怀远思考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哪里不错了?督战啊,这是督战,并不是出战“。 “你小子就知足吧,本来周夫子,是不想我们出战的。这次我和盛哥儿,为了这个事情。可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贾福对着唉声叹气的催怀远,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催怀远眼前一亮,刚刚贾叔说,是争取到的,难道……想到这里,连忙询问:“贾叔难道说,你们还能,争取到,直接出战的机会“。 “数十万大军,交战的战场,你直接出战,还要小命吗?“。贾福大感偷偷,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暴力。真是可惜了,他那精明的脑袋,要是能经商,之后的成就,一定不会低于自己。 赵简听见数十万大军,交战的战场。随即陷入沉思,良久看向催怀远:“战场瞬息万变,我们督战可以说是第二道防线。一旦前方溃败,我们就要履行职责。斩杀本方溃军,喝令他们。重新在前方,组建防线“。 “也就是说,只要前方大败,我们就能上了“。催怀远眼前一亮,好像看到了,在战场之上,叱咤风云的自己。 看着催怀远,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贾福恨得牙痒痒,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一拍:“大败、大败,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以周夫子心中的韬略,就算是大败,你难道那会是真的?他就没有别的后手了吗?“。 “疼啊……周夫子是我师傅,我自然倾向与他。只是交趾国,也有名将啊。难道就不准他们,占据几次优势“。催怀远连忙,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一脸幽怨的,看着赵简。真想不通,为什么贾叔,重来就不整简哥儿。 就在此时,号角之声响起,贾福对着两人一招手,转身往军帐跑去:“你们快跟我去军帐,向前移营二十里,以便就近督战“。 “好的贾叔……“。赵简、催怀远听见号角之声,不敢怠慢,连忙跟着贾福,往军帐跑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襄河之战(五) 襄河之中,无数火箭,射入浮桥之上,冲天的火光燃起。一座座浮桥,化为灰烬。随即交趾国军队,延长而去,返回军营之中。 大理军队如梦初醒,从军营之中走出来,纷纷破口大骂。本以为对面的交趾国军队,是只乌龟。没想到他还真的,心甘情愿的当乌龟。 襄河对岸,交趾国大军的营地之中。 伊山身披重甲,怒气冲冲的,走入一处帐篷。看着怡然自得的昌宁,气不打一处来:“待命、待命……你还让我们待命。你听听、你听听,对面都骂的什么话“。 “伊将军消消气,你当初和我一同接的令。非大将军的军令,我们不得出击“。昌宁一愣,随即对着伊山,一阵劝解。 伊山本来就有火气,现在听见这番劝解,火气更加大了几分:“我与将军你共事多年,据我所知,你并非那宁顽不化之人。探子仔细的清点过,河对岸的大理军队,不过七八万人。以我十五万大军,若强行渡河作战,可一口而吞之“。 “我部只是对面的两倍,虽有优势,却并非绝对。想要越过襄河,到对岸和敌人交战,一口而吞,恐怕有些困难。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果太过于迷恋兵力对比,恐怕与我们而言,并非好事“。昌宁心中显然,有丝丝顾虑。自己并非,顽固不化之人。若能一战而胜,自己哪怕违反了军令,也会出兵。事后在和大将军,言明此事就好。只是现在,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些犹豫。一丝莫名的忌惮,悄然蔓延。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后面就是王都,交趾已经,输不起了。 伊山强制,压下心中的怒火,直视昌宁:“将军既然心中有忧虑,我们遵大将军之令,固守就是。可是你为什么下令,烧毁浮桥。你又可知,对面可都骂我们是,缩头乌龟了“。 “缩头乌龟?等大将军到了之后。我们在让他们,好好的领教一下,我们这些缩头乌龟的厉害“。昌宁一声冷笑,河对面的人,只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等大将军的计划,全部到位。就可以一举,吞下大理国入侵的军队。到时候以此为契机,吞并大理,也不是不可以想的。 伊山听见这不痛不痒的话,怒极反笑:“等大将军?我想不通。我部有十五万之众。是大理入侵兵力的总和。对岸只不过,七八万兵马。将军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烧毁浮桥。要知道,浮桥一毁,我们攻击对岸,也好凭空多出许多麻烦“。 “周勃此人,喜欢用伏兵。他总能出人意料的,在战场之外,留下一支大军,然后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战场。当年我们,三战三败,都是因为如此。你说大理入侵的军队有十五万?那就正真的只有十五万吗?就好比我们,驻扎在这里的兵马,也只有十五万。可是大将军,却统兵五万,隐秘行踪,到处游走。那敌人就不会这么做?“。昌宁想到当年的那几场对战,有丝丝寒意在心中蔓延。周勃的本领,他领教过。此人对战场,有惊人的预判能力。他总能在最为恰当的时候,让战场上,出现一支埋伏已久,养精蓄锐的大军,瞬间扭转战局。 伊山听见这番分析,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可是想到浮桥,又开始疑惑起来:“话虽如此,可没有浮桥,我们总归是不便“。 “大理此来,没有水师,这是他们最大的软肋。我在路上,思考过很久。前段时间休书一封,给予大将军。让我们以大将军的名义,在沿途布下人手,收集船只,就地组建一支水师。如今水师已成,大小船只,三百余艘。襄河不在是我们的险阻,反倒是我们的天险“。昌宁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任你有万般谋略,没有船的敌军,也只能望而兴叹。 伊山闻言,眼前一亮,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将军那岂不是说,以后只能我们攻他们,而他们却只能干瞪眼“。 “可以这么说,不管他在河对岸,设下多少伏兵。只要我们有船只,攻守尽在我军的,掌握之中“。昌宁点了点头,想到那副场景,心情有顺畅了几分。这段时间,天天在河边驻扎,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怨言,此时到也算,稍微出了口恶气。 伊山大喜过望,心中升起一股豪气:“等大将军的军令一到,我们乘船渡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昌宁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启禀将军,大将军、书信至“。士兵见两位将军都在,慌忙跪倒,恭恭敬敬的把军令,递到昌宁的手中。 昌宁接过书信,打开观看:听闻水师已经组建完毕,特命今夜,昌宁率军十二万,乘船而出,猛攻襄河下游。待到敌军大部分兵力,被吸引到下游之后,伊山领军三万,乘势在中游出击,于对岸立下水寨,切记不可轻易出击。本将会在上游,伺机而动。绕过原襄城,直捣大理的中军大帐。 伊山看着书信,陷入沉思:“这段时间,全军将士,大都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出击,到也是一个良机“。 “我领军十二万,你领军三万。虽说有襄河阻隔,可营寨之中,不留兵守卫,是不是有些不妥。一旦有敌军,冲到这里。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烧光我们的物资补给。同时还可顺势,攻下王都。那我们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昌宁性格稳重,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危机,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多此一举。 伊山对昌弄的担忧,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营地不在又能如何,别忘了我可是在中游。三万兵马驻守,必定稳如泰山。本来我们只需在下游猛攻,然后大将军在上游,乘机绕道突袭就好。只是怕敌方多疑,于是命我,乘机在中游出击,立下水寨。大理必定会认为,这才是我们的目的。到时候他们心中大定,后方必会倾巢而出,分兵两路,直奔下游和中游。那么他们的败局,则定以“。 “既然是大将军之命,我们听令就是,伊山你下去准备吧。今夜就一战,定胜负“。昌宁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一场决战,就此拉开帷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襄河之战(六) 夜晚距离襄河十余里之地,一名名士兵,飞快的奔入一处大帐之中。 “报……襄河下游发生大战,战事吃紧,我军正在向下游增援“。 “报……交趾突袭襄河中游,由于兵力不足,发生溃败“。 “报……交趾大将伊山,在中游立下水寨,似有长久立足之意“。 “报……丞相有令,命将军率领本部兵马,速速前往襄河中游防地督战,收拢溃兵,重新组织防线“。 贾福在帐中,本来一脸无聊的,在地图上乱看。听见几名士兵的战报,突然一喜,这样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赵简、催怀远大喜过望,一个个站的更加笔直了几分,连忙看向坐在主位的刘盛。 刘盛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向传令的士兵,接过军令:“还请回报丞相,本将这就率军,前去督战“。 “丞相特意交代,观今夜形势,恐怕是决战。为保险起见,随后会派出三万援军,增援将军。当然若将军,能收拢溃兵,夺下水寨,架设浮桥,那自然再好不过。我军可乘势,一举捣毁敌方营寨,从而获得良机“。士兵把周勃的话,恭恭敬敬的,向刘盛转述。 刘盛对着士兵点头,满脸威严的转向贾福、催怀远、赵简:“召集众将,点兵督战“。 “领命……“。贾福、赵简、催怀远三人,躬身领命,转身走出帐外。毕竟是军营,三人自然是一脸正色。 “咚、咚、咚……“。三千春秋卫,各自骑着战马,排除队列。 刘盛骑着白马,站在最前方。乙浑、贾福、催怀远、赵简骑马站在后面。他们之后是十名春秋卫将领,三千人余人寂静无声。他们早已明白,这一战是春秋卫的落幕之战。 一挥手,密集的马蹄声响起,三千人余人往襄河中游疾驰。一路上败退下来的士兵,渐渐汇聚。 当快到襄河中游的时候,刘盛派人清点,已有两万余人。除春秋卫骑马之外,其余的大多是步卒和弓箭手。 刘盛一招手,军队止步。看着前方,心中微微一动。 “报……启禀将军,现在已经探明。水寨之中的敌军,各兵种齐全,远远清点了一下,不下余三万。看情形好像是打算,长久驻守“。一名探马飞快跑来,慌忙翻身下马,对着刘盛回禀。 刘盛闻言,目光往前面眺望。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座高坡微微一笑:“啊福你感觉,这前面的,两座高坡如何“。 “太过低矮,如果设伏,有些勉强“。刘盛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贾福顺着刘盛的目光,也看了过去,随即陷入沉思。 刘盛神秘的一笑,指着前面的高坡:“不高不矮刚刚够,我决定在此地设伏“。 “设伏?小盛叔……将军,这里设伏有用吗?敌人可是在水寨之中“。赵简话刚一出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 催怀远也连忙赞同赵简的话,看向刘盛,有些不疑惑:“将军这里并非必争之地,此处设伏,不是南辕北辙。敌人不来,又有什么用“。 “你们学过兵法,敌人不来,我就不能,让他们来吗?“。刘盛调转马头,看向贾福、催怀远、赵简、乙浑四人。 催怀远和赵简,两人对视一眼,疑惑的神色,更加浓厚了几分:“将军这里并没有敌军必取之物,我们又如何让他们来“。 “你们在这里,看着就是“。刘盛的目光看向前面,在春秋卫十名将领之后,还有一排武将,都是从前面溃败下来的将领。 赵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询问:“将军、难道你想诱敌,可是以现在的形势,只怕会很难“。 “诱敌是很难,但挑衅呢?他们刚刚大胜,又怎么经得住败军之将的挑衅“。刘盛自信的一笑,轻轻一拍马背,往前走向,那群溃军将领。 贾福突然打了个激灵,一股不妙的感觉,浮现出来,紧张的看向刘盛。 刘盛的目光,稍稍了前面的这群将领,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尔等听令……“。 一众将领慌忙跪倒,作为败军之将,既然能戴罪立功,那自然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聆听将令。 “命尔等,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到前方土坡之间,多挖陷阱。尔后埋伏与土坡之上,注意隐秘行事。望你们多多用心,也好将功赎罪。记着你们只有,半个时辰“。刘盛说完,才想起时间,对着他们一阵嘱咐。 “末将等领命,必会奋勇杀敌,将功折罪“。一众将领起身领命,随后带着各自的部下,往前方土坡走去。毕竟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看着一众士兵,走完之后,刘盛往贾福以及那群春秋卫将领走去:“诸位这是我们春秋卫的落幕之战,本将需要五百人,和我一同完成一次壮举。但是此举,九死一生,希望你们能三思。同意去者,上前一步“。 三千春秋卫,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都各自骑着战马。马蹄轰鸣,齐齐向前跨了一步。 “诸位此事艰难,去多了反倒无益。所以本将需要,最精锐的勇士,陪我一同前往。请众位将士,在好好考虑考虑“。刘盛一愣,随即再次解说。毕竟即将要做的事情,太过于危险。 三千春秋卫一众沉默,好似在默默的衡量自己,是不是这其中最为精锐的勇士。不多时有五百士兵,骑着马大跨一步。 刘盛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很是感动。随即转头看向乙浑,大声吩咐:“乙浑我命令你,带着催怀远、赵简以及剩下的,两千五百名春秋卫。在两座土坡之后埋伏,伺机而动“。 “属下领命……“。乙浑看着剩下的春秋卫,一挥手带着他们,往前方走去。催怀远还想说什么,被赵简用眼神止住。阵前发布的将令,又怎么能拒绝和质疑。 贾福看着眼前,一脸建议决绝的五百人,以及刘盛,想到刚刚一连串的安排,那丝不妙突然化为事实,一个想法,出现在眼前,大惊失色:“盛哥儿,你该不会是……“。 “我打算带着你们,冲击敌方水寨。啊福你可敢,陪我走一趟。在体验一下,生死一线的感觉“。刘盛神色淡然的好像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贾福大急,随即在心中一横,抬头看向刘盛,以及眼前的五百名春秋卫,一股豪迈从心中升起:“去、区区三万人,本大员外,又不是没闯过“。 “春秋卫听令,目标敌方水寨“。刘盛的嘴角,微微翘起,调转马头一挥手。和贾福一同,带着五百人余人。马蹄疾驰,往水寨奔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襄河之战(七) 伊山看着眼前的水寨,心中一阵舒爽。刚刚那一战,打的真痛快。现在只等,大将军从上游,绕过原襄,杀入大理军,大本营的消息即刻。 就在此时,一名将领急急忙忙跑来,对着伊山慌忙一礼:“将军不好了,刚刚探马来报,有敌军杀来“。 “敌军?敌军不都溃败了吗?怎么还有敌军。他们来了多少人马,是刚刚溃败的败兵,还是来自于大理军的后方“。听着将领的汇报的消息,刚刚那丝欣喜,猛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伊山重新收拾心情,威一阵思索。 将领摇头,看向一脸沉思的伊山:“将军、末将已经让探马,前去详细打探。如果您等的急,不如去寨墙上一观“。 “你随本将,一同前去“。伊山点了点头,带着将领,直接往前面的寨墙去走。 寨墙上一队对士兵,神情肃穆的盯着前方。突然一阵烟尘飞舞,一队骑兵,渐渐出现轮廓。 伊山带着将领走来,见到前面的情景,心中一紧。难道大将军的计划,被识破了吗?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些骑兵。 有眼尖的士兵,在瞭望塔上细细观看,对着下面的伊山大声禀报:“启禀将军,属下细细清点,敌方之来了五百骑“。 “五百骑?你确定他后面没有军队“。伊山一愣,对着瞭望塔上的士兵,大声询问。 瞭望塔上的士兵,借着微弱的星光,再次仔细的辨认了一边,对着伊山大喊:“启禀将军,前面一片平摊,属下不可能看错,只有五百人“。 “只有五百人?……“。伊山疑惑,陷入思索之中。 这时刘盛和贾福,带着五百骑兵,气势汹汹的跑来。一副不破水寨,誓不罢休的架势。 寨上的一众将士,看见居然还真有,地方将领,带着五百人,就敢往这里冲,也不在迟疑。对于送来的战功,又怎么能拒绝,想到这里,纷纷请战。 “将军、请您大开寨门,让我等出去。斩下敌将的首级,献给将军“。 “区区五百人,就敢如此藐视我们,不杀他们,不足以泄愤“。 “将军前方平坦,不可能有伏兵。不如就让我们,杀出去吧“。 “既然有敌将,带着人来送死。我们又怎么能,不去成全他们“。 “……“。 看着眼前纷纷请战的一众将士,心中思索刚刚的渡河之战。此时士气正盛,若是不许,只怕有些不妥。想到这里,眼睛又看向前方,一片平坦,一览无余,断然不会有诈。随即抽出佩剑,一招手有士兵牵来战马,连忙翻身上马:“既然敌将带着五百人,想冲击我们三万大军驻守的水寨,那本将就成全他们,让他们尝尝,被三万大军,冲击的滋味。众将士听令,大开寨门,随本将杀敌“。 “砰……“。眼看着就要冲到水寨之下,贾福心中大急。难道自己和盛哥儿,以及这五百春秋卫,会死在这箭雨之下。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水寨的大门突然大开。 伊山一马当先,带着三万大军,从水寨之中,快速奔来。 刘盛见状大喜过望,两忙带着五百人,调转马头往来的方向,拼命狂奔。 交趾国士兵,在后面疯狂的追赶,只想把这几百只讨厌的苍蝇,给活活的捏死。 两座低矮的土坡出现在眼前,伊山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渡河之战的时候,杀的敌军四散,就凭借这两个土坡,他们又能组织起多少士兵,设下埋伏,困杀自己的三万大军。想到这里,一招手军队又加快了几分 刚刚冲到两座土坡之间,马蹄踏空陷入陷阱之中,紧接着后面的士兵,撞向前面的士兵,相互间开始踩踏。 突然两座土坡之上,出现无数名弓箭手,箭雨齐下,一名名交趾国士兵,中箭身亡。 从两座土坡的侧面,涌来数不尽的,身披重甲的士卒,向交趾国的后方合围。 交趾国士兵,不知有多少伏兵,只知入了埋伏。硬着头皮,往前冲去。有的嫌弃武器铠甲,太过于厚重,不便于逃命,于是开始将其丢弃。此举如瘟疫蔓延,一名名还活着的交趾国士兵,接二连三的丢到手中的武器铠甲,撒腿狂奔。 好不容易奔出两座土坡,正想喘口气的时候。密集的马蹄声响起,乙浑带着两千五百名春秋卫,骑着马开始屠杀,手无寸铁的交趾国士兵。 一阵风飘来,带着阵阵血腥味。刘盛带着列队完毕的士兵,骑着马缓步走过两座土坡之间。看着满地交趾国士兵的尸首,心中微微一叹。随即一扬马鞭,往水寨疾驰而去。 不多时空空的水寨,插上了大理国的旗帜。赵简看向刘盛,露出沉思:“小盛叔,这就是战争吗?“。 “你可后悔,和怀远一同走上,这条血腥之路“。刘盛看着眼前的赵简和催怀远,神色有些复杂。 赵简一愣,目光渐渐坚毅,本以为上战场,就能当上英雄。可是等真正上了战场,才知道所谓的英雄,其实就是由敌人的尸骨,堆积起来的而已:“小盛叔你曾经说过,只要人还有私欲,就不可能没有争斗。只要有争斗,那就不可能没有战场。如果战场注定是血腥的,那我愿意当一名,把血腥带给敌人的使者“。 “简哥儿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今生我们两兄弟联手,必会带着我大周的军队,横扫四方,使我大周,一片净土“。催怀远一脸的坚定,听着赵简的话,由衷的表示赞同。 此时以后急匆匆的走来,对着刘盛、贾福行一礼:“将军果然不出你所料,据我们往上游,派出去的探知回报,有一支交趾国的大军,正打算秘密渡河,绕过原襄城,直接攻入我军的大本营。如果我们现在前去阻击,应该来得及“。 “来人……速速告诉丞相,襄河上游发现一支交趾国大军。本将先率一万五千余人,前往阻击。请他速速拔掉原襄,前来增援“。刘盛估计周勃或许已经得知,但考虑到原襄,只怕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于是对着前面的士兵,大声吩咐。 一名士兵,连忙跑来,躬身领命。不敢怠慢,随即去寻马匹,前往后方。 刘盛见士兵走后,看向贾福、催怀远、赵简:“啊福我给你五千人,你带着催怀远、赵简,在这里搭建浮桥。好为后续的到来的,三万大军开路“。 “盛哥儿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只不过你需要担心点,别乱逞能,等周夫子的大军到来之后,在和他一同杀敌“。贾福有些担忧的看向刘盛,一阵嘱咐。 刘盛点头,带着乙浑往前走去。 不多时号角之声响起,一万五千名士兵,列队之后。刘盛一扬马鞭,向上游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襄河之战(八) 襄河中下游的河面之上,有一支船队。在夜幕的笼罩之下,若不是仔细辨认。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的忽视。 船队之中,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士兵快速走来:“启禀将军,情况不容乐观。水寨已经被,敌军所夺。如今伊山将军所部,也不知所踪。恐怕他们,凶多吉少“。 “报……启禀将军,大理军队正在中游,搭建浮桥。是有攻入我军营地,直逼王都的架势“。又一名士兵,飞快的跑入帐篷中禀报。 一名武将缓缓转过身来,眉头微微邹起,看向下首站立的一批将领,眉头微微皱起:“本将起先以为,昌将军让我率领水师来此,小题大做。如今看来,是本将看错了“。 “将军不用自责,如今我们到了这里,自然不会让大理国得手“。 “千算万算,还是将军和昌将军,技高一筹“。 “大理的将领一定做梦都想不到,我国的水师,就在这里对他们虎视眈眈“。 “下游战事吃紧,我们可不能在这里,过多耽误“。 “毕竟下游才是主战场,哪里怎么这么也不能,没有我水师的身影“。 “将军还请下令,让我们捏死这些苍蝇“。 “……“。 看着眼前的将领们,纷纷请战。武将重重的一拍前面的桌子,双眼露出寒光:“他们不是要搭建浮桥,那本将军就满足他们,尔等听令,“。 “末将等听令“。一众将领,纷纷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聆听军令。 武将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将领,语气之中带着丝丝刀锋:“本将令,等他们把浮桥建到襄河中央之时,尔等就立即出击“。 “末将等领命……“。一名名将领,纷纷领命,鱼贯而出。 催怀远站在桥上,看着士兵们,把一根根铁锁,落入襄河之中。一段段浮桥,出现在水面之上:“贾叔……“。 “没大没小,这里是军中,要叫贾将军“。不等催怀远说出后面的话,贾福装出满脸严肃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催怀远。 催怀远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怎么看怎么感觉,称呼贾福为将军,有些别扭:“将军……我们在这里,搭建浮桥,为什么没有敌人啊“。 “敌人?下游在大战,上游在突袭。你当他们是三头六臂,能面面俱到。短短一夜之间,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水寨已经失守“。贾福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赵简想到后面的援军,赞同的点了点头:“现在别说交趾,支援中游。只怕对岸,交趾国军队的营地,已经空无一人。要不然周夫子,又怎么会说。三万援军的目的,就是突袭交趾军队的营地“。 “我们这里,现在可以算作为,最安全的地方。困了,我先打个盹,有情况在叫我“。贾福打着哈欠,坐在浮桥之上,微微闭目,不一会微弱的鼾声传出。今夜实在是太累,从赶赴中游督战,到诱敌、夺寨,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修建浮桥。如此紧凑的节奏,对于一个商贾来说,确实有些为难。 赵简和催怀远,听着贾福,微弱的鼾声,都会心的笑起来。此时河面之上,突然出现一片火光,交趾国的水师,渐渐显露出轮廓。 催怀远大惊失色,慌忙推了推刚刚进入梦中的贾福:“贾叔、贾叔,敌人的水师出现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水师迎敌就是了“。贾福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随即睁开的眼睛,又再次闭上。 一名士兵飞快跑来,见贾福闭目,来不及多想,大声禀报:“将军水面出现交趾国水师,我们应该如何迎敌“。 “我们的水师呢?“。贾福听见洪亮的声音,猛然清醒过来。慌忙站起身看向水面上,出现的敌人。 士兵露出为难的神色,对着连忙回禀:“启禀将军,我大理国此来,没有水师“。 “居然没有水师……“。贾福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五千兵马,原本在浮桥上,忙的热火朝天,可现在却有一部分人,转过头来,盯着自己。 催怀远急得跳脚,连忙看向贾福:“贾叔我们撤吧,只要上了岸,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撤的话,不仅前功尽弃,弄不好更会全军覆没,毕竟这里已经到了襄河的最中间了“。赵简摇了摇头,不由得感叹,交趾国的水师,出来的时机,真的很不错。 贾福在心中衡量,两边的距离,猛然一跺脚,向士兵吩咐:“左右不过是一个死,传令下去,全军加快修建浮桥的速度,就算是死,也要把这座浮桥,给修建完成“。 “遵命……“。士兵领命,连忙跑向前面,去传达军令。 交趾水师的一艘战船之上,武将看着前面修建浮桥的大理军队,不仅没有后撤,反而加快了修建的速度,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对着身边的将领,直接下令:“传令下去,放火船,给我火焚浮桥“。 “末将等领命……“。一名名将领,奔向直接的战船,不多时一只只小船,带着易燃物,凭借着风力,开始飘向浮桥。 一轮火箭,射向船中。小船瞬间化为,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扑向浮桥。 狂笑之声,从交趾国水师中传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热浪,迎面扑向浮桥。 贾福感受着热浪,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背后划过。双眼死死的,盯着飘来的火船,对着修建浮桥的士兵大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修“。 咆哮之声,在士兵们的耳畔响起。此时一个个,如梦初醒。为活命飞速的,加快修建速度。 但是不管怎么修建,还是改变不了,被即将焚毁的命运。绝望在挣扎之后,开始蔓延。 突然风向大转,火船转向,撞向交趾国的水师。 交趾国的士兵,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大吼着,开始调转船头,企图避开火船。 可惜火船小而轻便,往后飘的速度太快。大船与之相比,有些笨拙。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撞上。 顿时狂笑变成了哀嚎和哭泣,一名名交趾士兵,在烈焰之中,化为灰烬。 贾福一愣,随即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浮桥上传来。一个个的脸上,都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襄河之战(九) 狄同带领大军,已经度过襄河,正在奔赴地方大本营。如今一切顺利,只等大破敌营之后,把周勃绑于马前。 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来,连忙翻身下马:“大将军前方突然发现敌军“。 “敌军?有多少兵马“。士兵的禀报,让狄同如梦初醒。心中一惊,连忙询问。 士兵一阵思索,好像在脑海中清点人数:“敌军在夜幕之下,无边无际,无法清点出准确的数字“。 “无边无际?……“。狄同陷入沉思,看来敌军应该已经过万。转念一想又感觉有问题,下游伊山率领十二万大军猛攻,需要他们发大军,前去迎敌。为避免疏漏,又让昌宁领军三万,突袭中游,立下水寨。这算来算去,敌方应该无兵可派。难道他们是在虚张声势,想通过这种方式,拖延本将军,想到这里一挥手,五万大军向前方奔驰而去。 一名士兵从前方快速跑来,对着骑在马上的刘盛一礼:“启禀将军,前方有敌军,一路奔驰而来。看情形敌军,好似打算,一鼓作气击溃我军“。 此时前方传来马蹄轰鸣之声,刘盛来不及多想,对着旁边的乙浑吩咐:“传令下去,此战生死一线,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领命……“。乙浑调转马头,扬起马鞭,跑向后面的大军之中。 步卒上前,一个个顶着巨大的盾牌,组成一道人墙。一根根长枪,从盾牌和盾牌,连接的缝隙伸出来,在漆黑的夜晚,发出一道道寒光。 刘盛看着眼前的士卒,满意的点了点头。土坡一战之后,不仅士气大增,更得到了水寨之中的武器和铠甲。此时立下阵势,倒也有了几分威势。 交趾国军队,以骑兵为先锋,狠狠的撞了上去。 战马悲鸣,用血肉堵住了长枪。 后面的骑兵,如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盾牌组成的人墙,在这冲击之下,如即将破碎的玻璃,泛起一道道裂痕。 人墙之后的弓箭手,在将领的呼喝之声中,纷纷弯弓,向天上抛射。 箭矢如雨,一波波的扑向人墙外的,交趾国士兵。 狄同在前方观看,微微邹起眉头,手一扬起。 后方军队之中,突然让开一条道路。几辆大车,各自绑着削尖的巨木。在士兵们奋力的猛推之下,狠狠的往人墙撞去。 人墙出现一道道巨大的缺口,举着巨盾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狄同见机不可失,再次以挥手。 交趾国大军之中,号角之声突然大起。 前方阵地之上,两万敌军,沿着人墙的缺口,猛的扑了过去。 两军展开肉搏,一方人多,一方刚刚大胜,士气正盛。双方渐渐,陷入焦灼。 狄同看了看天色,脸上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此来本就是打算,偷袭敌军大本营。在心理上自然也就,有些多疑。但是就凭眼前的局面,想让自己无功而返,还是有些不甘。想到这里,索性直接下令全军出击。 就在狄同,即将下令的时候。从两军交战的侧面,突然出来震天的马蹄之声,无数大理骑兵,扑向交战之地。 狄同本来就有些犹豫,又见到如此情景,也就放弃了全军出击的决定,对着士兵一阵吩咐。 鸣金之声从交趾国大军的后方传来,一名名交趾国士兵,飞快的退出交战之地,两军开始对持。 刘盛在心中,大舒一口气,看来自己又赢了。只是不知,周兄到底什么时候来。 一轮朝阳,出现在天际,驱散无尽的夜幕。 狄同看着眼前的敌军,大吃一惊,慌忙对着士兵大吼:“快撤……“。 交趾国士兵面面相窥,虽然不明所以,但见主将大怒,不敢怠慢,随即齐刷刷转身,后队变前队,往襄河上游撤去。 狄同带着军队,在最前面骑马狂奔,刚到襄河上游,看见空空如也的河面,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留守的军队和船只,消失的无影无踪。 交趾国军队赶到,看着河面,一阵不解。紧接着无声的危机,笼罩到数万大军的心头。 一艘小船,从河面飘来。琴声悠扬,带着丝丝杀伐之气。 狄同看着河中,那搜船上的白衣男子,咬牙切齿。对着河面,就是一声大吼:“周勃……“。 “大将军多年未见,一向可好“。狄同的怒吼,打断了琴音。周勃站起来,对着河岸上躬身一礼。 狄同看着周勃,温文尔雅的样子,怒极反笑:“好、好的很。你这个在战场,不知所踪之人,都活的这么好,本将又怎么能活的不好“。 “既然大将军这些年,过的很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道将军,还有没有什么遗憾,要是力所能及的,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愿意一帮“。周勃好像没有听明白那话中之话,对着狄同又是一阵询问。 狄同目光中渐渐寒冷,死死的盯向河面:“好你个周勃,先用一万兵马,拖住我大军五万。在乘机攻破原襄城,挥军直奔上游,剿灭本将留下的守军,俘获船只设下埋伏。只是你好像忘了,下游的大战,中游的水寨。不知此时,你周勃拿下原襄城后。还剩下多少兵马,可以用来绞杀本大将军“。 “七万兵马够不够……“。周勃话音一落,一盏百花灯,从船上飞向天空。 此时正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之际,一盏百花灯在天空中,格外显眼。 就在周勃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百花灯之时。震天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传来。 无数大理士兵,从四面八方,杀向交趾国大军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交趾国的士兵,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刘盛带着军队缓缓而来,由于半夜的激战,一万兵马早就虚弱不堪,仅凭借着一股意志,这才坚持了下来。 当狄同率军撤退的时候,士兵们一个个脱虚的坐在地下。无奈之下,只能下令修整。 周勃让船夫,把船靠向河岸。看着骑着马上发愣的刘盛,露出微笑。 刘盛看着熟悉的笑容,随即反应过来,微微一叹:“周兄……“。 “回去吧,去大周、入朝为官。为兄知道的心中的志向,为兄希望有朝一日。我以大理使节的身份,前往周国的时候,你能以大周丞相的身份相迎。不要推辞,不要推脱。为兄知道这就是,贤弟、你的心“。周勃打断了刘盛的话语,微微摇了摇头。 刘盛心中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陷入沉默。本以为此时周兄,会和自己说这场大战。会说离别,会说不舍,又或者会说,那些春秋卫。可是这些,他统统没有说。 可是入朝为大周宰相,这真是自己的本心吗?。 周勃看着陷入沉思的刘盛,没有出言。只是缓缓转身,把手放在背后。 小船往河中划去,周勃的眼睛渐渐湿润。此处别离,山高水远。此生再见,千难万难。(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流民图 长安城外身穿员外服饰的司马昭,从马车中走下来,管家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眼前大地干旱,露出一条条干枯的裂缝。 一名名农民看着自家的田地,眼圈渐渐泛红起来。 管家见状,面露不忍和忧愁,看向司马昭:“老爷如今四国,共同出兵。,意图瓜分我朝,局势本就危急。现在又加上关内大旱,只怕……“。 “陛下亲征,以和西夏、吐蕃两国交战。李渺赴辽,拖延辽国出兵时日。大理长公主返回大理,听说已经出兵交趾。此时战火纷飞,国库早已空虚。天灾突至,为之奈何“。司马昭想到朝廷内外的局势,一声长叹,百姓恐怕,就要受苦了。 管家蹲下来,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随即摇了摇头:“老爷你看看,这地上的泥土,哪有半点水分。一直对灾情,坐视不理,也不是办法啊“。 司马昭看向管家手上的泥土,眉宇间泛起忧愁,也不忙着回话,反倒往前面走去。 几名农民一脸沉重的坐在一起,话语间满是绝望。 “大地干枯,颗粒无收,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这日子,真的没法子过了“。 “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整个关中,都大旱了“。 “看来也指望一下朝廷的救助,也许还能让我们,勉强不被饿死“。 “救助?你知不知道,现在异族都在攻打我朝。朝廷派遣大军迎敌,这国库早就空了“。 “按理说,前些年也还算,风调雨顺。只是可恨,那帮官吏。执行所谓的青苗法,强行让我们借贷。硬是以此为借口,把我们的粮食,全部抢走了“。 “你家还好,最少还丰收过。你看看我家,就算遇见了丰年又能如何?两年前,官府强制让我的儿子,前去为富人服役。免疫法说的冠冕堂皇,可这钱全部都到了官老爷的手中,那有我们什么事情“。 “这些当官的,其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要有好处,当官的就立即伸手,结果倒满的就是我们这些平民“. “本来三年前,我听别人说,我们的太守大人,是难得的好官。由于主张,罢免新法招到改任。起初我还庆幸,可是你们看看,他在这三年,又做了什么?这天还是这个天,我们贫苦人该受的罪,还是继续在受罪。青苗、免疫,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仍旧还是什么样“。 “官官相护,这天下的乌鸦,自然是一般黑“。 “你们说这些当官的做什么?没意思没有“。 “我告诉你们,据我所知,这关中大旱,我长安还是受灾最轻的,其余的地方,都快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司马昭缓步走来,对着这群农夫一礼:“我是长安城中的商贾,听说城外大旱,所以特意来看看“。 “员外你有所不知,大旱已有三月,寸草不生,更何况庄家。若你有兴趣,继续往西走,不用三日。所看到的景象,只怕会让你,触目惊心“。 “哎……眼看着朝廷,收利息的和赋税的日子,就要到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我说,这天灾之苦,还是比不过,这新法之苦。天灾忍一忍就过了,可这新法,到底如何才是一个头“。 司马昭的心中猛然一疼,本想继续问下,灾情和新法。可是又听着这群人,开始只顾自的说起来。随即作罢,默默的往马车上走去。 “老爷这些人,都是一些目不识丁的农夫。言语之间,要是有冲撞的地方,切不可往心里去“。管家看见司马昭神色暗淡,随即劝说。 司马昭摇了摇头,带着管家走向马车。车夫一甩马鞭,往西疾驰而去。 大半天之后,马车走出长安地界。司马昭掀起车帘,往外望去。 无数灾民,携老扶幼,往长安方向赶去。一道道嘈杂的议论之声,传入耳畔。 “娘、我肚子饿,走了这么久,孩儿累了,实在是走不动,我们能不能歇歇脚……“。 “父亲请您在坚持一会,马上、马上我们就到长安了“。 “儿啊、乖乖听话,在走一会好不好,等到进入了长安地界,我们就有地方睡,就有饭吃了“。 “你们看看,这后面有这么多人,长安的善堂,真的可以把我们,全部都安置妥当吗?“。 “父亲您有所不知,孩儿去年游学,才知道这善堂,并非一地,而是遍布我大周天下。在北方以洛阳、长安两地规模为最,在南方以江陵、金陵两府为大。如果长安安置不下,自然会能把我们,安置到洛阳、江陵以及金陵,甚至是整个天下“。 “伯父要不是天下还有善堂,我等穷苦人家,只怕早就被这世道,给活活逼死“。 “儿啊,你书读的多,是一个秀才。但你明白,我们穷苦人家,虽然目不识丁,但我们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 “孩儿必会牢记,父亲的教诲“。 “罢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心知就好,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争取早点走到长安,早点找到善堂,也好早些安顿下来“。 “……“。 司马昭看着眼前无边无际,衣衫褴褛的灾民,听着耳边传来的嘈杂议论之声,默然放下车帘,久久无语。 “老爷……“。管家看着司马昭沉默,想开口劝慰,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只能止住不在言语。 司马昭两眼无神,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中一片惆怅:“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变法之毒如此剧烈,现在又加上天灾,若不为这些灾民出言,岂不是违背了昔日赌坊的承诺。可是如今时局艰难,灭国之祸就在眼前,可这是自己,置之不理的理由吗?时局如何,于这些百姓,又有何干。天下百姓,又有何罪“。 “老爷朝廷急报……“。一名家丁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跑来。 管家掀开车门,示意家丁上马车。 “老爷刚刚收到急报,两月前大理国丞相周勃率领大军十五万,在襄河大战交趾二十三万兵马。一战歼敌二十余万,交趾割三群之地求和。天下诸国闻报,皆尽惊恐。吐蕃连夜,从西夏撤兵。陛下闻报,大喜过望。在十日前,大破西夏。又和大理国军队,夹击吐蕃,如今陇右诸州,已然全部光复“。家丁面露喜色,如此大胜,已经足以让陛下,有盖过仁帝光芒的趋势。 一丝惊喜出现在司马昭的脸上,猛然一拍眼前的桌子,一扫刚刚的沉闷,对着管家和家丁吩咐:“好、好、好,如今外患已去,也是时候,让陛下得知,百姓真实的状况了。你们二人,把这桌子和笔墨纸砚,全部搬下去。本官要把眼前的景象给画下来,问一问陛下,可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管家和家丁听见吩咐,连忙开始抬桌子和笔墨纸砚。司马昭拿起去笔,沾上墨汁,开始作画。不多时一副难民图,渐渐浮现在纸上。(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 吕青生异心 洛阳吕府之中,一名名官员推杯换盏。吕青坐于主位,在一群阿谀奉承之中,有些飘飘然。 “如今变法形势能如此之好,多亏了吕尚书居中斡旋,这才能有如此之好的形势“。 “要不是变法,使得国库丰盈,如今这四国来袭,我朝有岂有钱粮,发大军为之抗衡“。 “下官闻听,大理破交趾,和我朝夹击吐蕃。如今陛下已经光复陇右诸州,正在凯旋的路上“。 “要我等来说,这次我朝能变祸为福,吕尚书应该居于首功“。 “此言我等深表赞同,当初未变法之时,户部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的倒也在理,如今我们户部,在吕尚书大人的带领之下,可是越发的充实了“。 “常言道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如今我户部有钱,这走起路来,也是格外的威风“。 吕青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亲啜一口,静静的聆听:“诸位同僚,其实你们都说错了。我吕青能有今日,多亏王丞相的恩德,变法是丞相倡导的,而我吕青,只不过是出了点,微不足道的小力而已“。 “丞相……“。一众官员听见吕青,提起王安。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面面相窥。 一位官员端起茶水,站了起来,目光扫视这满堂的同僚:“诸位同僚,下官认为。王丞相,乃当世之完人。严于律己,品格高尚,我等不及。只是在做的各位,谁又有丞相那样的家室。他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在我等的头上,未免有些过于严厉“。 “王丞相出身富贵,又哪里得知,我等千里求官为的是什么?“。 “如青苗、免疫二法,若不这样执行。我等又怎么喝得起,这杯中的茶水“。 “丞相悲悯万民,三令五申告诫我等,让我等温和执法。可是丞相又怎么知道,那山野之间的刁民“。 “哎……只是王丞相获得的圣眷,好生让我等羡慕“。 此言一出,众官员哑然,说了这么多,都快要说到今天,聚会最为主要的目的,可没想到,居然还有官员,不识趣的说出这番话。 吕青目光盯着手中的那杯茶水,若有所思的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说给他们:“如今四国皆退,陛下又得到了,这些年朝思暮想的陇右诸州。只怕这心思,可就越发的难猜了“。 一众官员,在官场之上,早就练出了一颗玲珑心。瞬间就明白了话中的韵味,顿时议论奉承之言再起。 “光复陇右的功绩,足以让陛下,和仁帝结束纷乱之功,相提并论“。 “早就听闻,陛下曾经和王丞相他们,立下过誓言,要做那一代圣君“。 “想当圣君,可不容易。如今武功方面,已经住够,现在缺的,可就是文治了“。 “如果此时,陛下得知,这变法对百姓的苦楚,你们说又会发生什么?“。 “如今我朝兵锋正盛,四周安定,外患已除。接下来陛下的目光,不言而喻,应该要放在国内了“。 “今岁关中大旱,百姓颗粒无收。你们说长安的那位,他会不会又跳出来,说什么变法之苦“。 “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 “若陛下现在看见了这些苦楚,会怎么去想?……毕竟时局已经大变。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后发生的可就难说了“。 “难道陛下和丞相之间,会因为长安那位蹦跶,就能让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 “应该不会,要是真的这么简单,那为什么,长安的那位,蹦跶了三年多,都一无所获“。 吕青听着一众官员的话语,悠悠的感叹:“王丞相其实什么都好,品格高尚,变法更是良方。只是可惜啊、他的脾气,就是有时候太倔了。如果不小心,出现了什么误会,说不准这一气之下,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难道?……尚书大人难道是认为,王丞相一气之下会……会……“。 “这里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有吕尚书在上面坐着,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辞相……“。 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重重的劈入了一众官员的脑海。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议论之声,再次响起。 “这王丞相要是迟相,那岂不是对我等而言,是灭顶之灾“。 “相位空悬,只怕又是一场天大的风波“。 “只怕这风波还没起,就让长安的那位,给坐上去了“。 “到时候我等,岂不是那秋后的蚂蚱,此事万万不可啊“ “司马昭?你等难道认为,王丞相迟相之后,他就能如愿的拜为宰相吗?你们可别忘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就算陛下,对他不计前嫌,可还有一人,只怕心中会不痛快“。吕青听见司马昭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人昔年,给他带来的屈辱,他可一刻都没忘记过。 “他?……天下商贾曰:麻雀,行走诸国,翱翔******之上,听凭驱使,其财富无法计量。听闻此人,心怀慈悲。种下青莲,善堂遍布天下。寒门士子,穷苦百姓,孤儿孤老,皆感念其德。三年前江南一派,在朝中绝迹,天下豪族都愿附之于羽翼“。 “只可惜他不喜名利,又加上三年前的那次打击,所以归隐乡野之地“。 “如果司马昭想为丞相,陛下就不得不考虑,此人的态度“。 “于公此人影响力巨大,实力雄厚。于私又和陛下,乃是至交好友。若此人对当年之事,还有怨言,只怕司马昭想坐上相位,千难万难“。 “毕竟昔日的布衣宰相,并非一句妄语“。 吕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扫视这群官员:“据本官所知,这三年来,他每日苦读佛经、道藏,修身养性。若非我朝有灭国之祸,也不会去那大理。若他没有怨言,那他为什么不来朝中?只要振臂一呼,王丞相就是在不甘,也只能把相位,恭恭敬敬的给他“。 “此人淡泊名利,天下皆知,只是可惜了那一身的才华。如此看来,司马昭登相位无望“。 “这王丞相如果辞相,司马昭又不能登上去。布衣宰相更是,不愿意出山。这三人除外,陛下又还能选谁?“。 一众官员把话说到这里,都相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喝茶、喝茶,本来和诸位大人,都说好了。今天来本官府邸,只谈风月,不谈政务。如果你们还继续谈下去,那可就别怪本官,直接赶人了“。吕青心中窃喜,装出一副好像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满堂官员。 一众官员纷纷称是,彼此心知肚明,随即把话题引到风花雪月之上。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王安辞相 洛阳城外,一支大军连绵不绝走来,柴贤均率领百官,连忙迎接上去:“儿臣恭迎父皇,光复陇右,凯旋而归“。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而归……“。王安率领文武百官,对着骑在马背上的柴誉重重的拜了下去。 柴誉翻身下马,扶起柴贤均和王安,看着跪倒的百官,露出一丝笑意:“众卿请起……“。 “臣等谢陛下……“。文武百官连忙谢恩,一一起身。 柴誉看着眼前的百官,和这洛阳城,只感觉恍如隔世:“朕在外征战,幸得祖宗庇佑。不仅大败西夏、吐蕃,还乘机一举光复陇右诸州。若非众卿在内协助钧儿,统筹粮草。朕又如何能获得,如此殊荣“。 “陛下谬赞,臣恳请陛下,选择良辰吉日。把光复陇右诸州之事,告知于太庙“。王安对着柴誉躬身一礼,提议祭祖。此举夸耀武功,可以安定国内军民之心,对此时的局势,有着不小的帮助。 王安话语一落,百官齐声附和:“臣等恳请陛下,选择良辰吉日。把光复陇右诸州之事,告知于太庙“。 “准奏……“。嘴角微微翘起,柴誉第一次感觉,自己距离一代圣君,是那么的近。好像在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在史书上,留下一道华美的篇章。 曹高捧着一卷画跑来,对着柴誉恭恭敬敬的一礼:“启禀陛下,刚刚收到长安太守,司马昭的奏报,言此事十万火急,需要立即呈给陛下“。 “奏报?何事?……怎么是一副画“。柴誉接过画,没有急着打开,反倒微微邹起了眉头。对于司马昭,心中格外的复杂。 王安恭恭敬敬一礼,若有所思的看向柴誉手中的那卷画:“还请陛下打开一观,若臣没猜错。长安太守司马昭,所言的十万火急的事情,应该是和关中大旱有关“。 “关中大旱?这是怎么回事?朕光复陇右诸州,和大理夹击吐蕃。回来之时,从益州入汉中,确是未看关中情景“。柴誉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关中大旱,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上报。 柴贤均连忙躬身一礼,对着柴誉回禀:“四国一同攻伐我朝,一时危如累卵。为保国之安宁,父皇御驾亲征。值此存亡之秋,儿臣怎么忍心,让父皇为灾情而分心。所以孩儿……孩儿就压下了此事。若父皇有所责罚,孩儿愿一力承担“。 “你?……恐怕另有其人,罢了、稍后在议此事“。柴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目光有转向王安,见他神色如常,也就不想在过多追究。 手中的画卷缓缓打开,一副难民百态图,出现在眼前。一股疼痛感突然从心底升起,随即双手一松,难民图掉落在地上。柴誉只感觉痛彻心扉,目光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百官见状,一个个面面相窥,不知道陛下为何,看过长安太守司马昭送来的画卷,就露出这样的神色。 王安捡起画卷,刚看一眼,就以愣住。 吕青在一旁,乘机偷偷看向画卷,心中一喜,期待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了。随即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启禀陛下,臣身为户部尚书,自知如今户部充裕。年初关中大旱,臣和丞相商议过,调拨些粮食前往救济。丞相说考虑一段时间,然后就在无下文。此时臣只想,当着陛下的面,问一下丞相,从年初一直到现在,对关中灾情,为何视若无睹“。 “陛下其实灾情倒也是其次,臣担心的是变法之苦。当地官员,强制借贷,如今突遇灾年,他们无力偿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人间悲剧“。 “臣建议过丞相,鉴于关中旱情严重,能不能停止在关中一地,执行新法。结果招到,丞相的责难“。 “其实百姓遇见丰年有能如何?各地官员,实行免疫法。富贵子弟,把手中的钱财,交给府衙。结果府衙,却让贫苦百姓,免费为富家子弟服役。青壮不在家中,这田地耕种自然成了难题“。 “臣虽然支持变法,但目睹关中灾情,却也不能不直抒胸臆。陛下百姓为我大周,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如今四方以平,不如还百姓安宁,让他们休养生息“。 “……“。 一名名官员接二连三的跪倒在地,粗粗一看已有二分之一。值得讽刺的是,他们都是变法一派的中坚力量。 支持废除变法一派的官员虽然势微,但看见如此良机,哪能不出手。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往下跪拜。 王安看着齐刷刷,几乎全部跪倒文武百官,露出一声冷笑。随即看向跪倒的吕青,心中渐渐有些疼痛。没想到自己以为臂膀的心腹之人,却做出如此让自己,打开眼界之事:“吕青啊吕青,你趁着陛下凯旋。百官迎接,向本相发问。不知本相如何回答,才能令你满意?“。 “下官对事,并非对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丞相海涵“。吕青对着王安躬身一礼,随即也面向柴誉跪了下来。 柴誉看着跪倒的文武百官,对着最前面的吕青,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随即看向王安,直接询问:“丞相不知此事……“。 “陛下臣请辞相,既然臣身为宰相,只能让天下百姓受苦。那为什么,不另情贤能“。王安不等柴誉说完,直接跪了下去。 听着王安坚定的语气,柴誉露出不舍扶起王安:“朕与卿从小一同长大,为何应为这一件事情,就做出辞相之举“。 “此事并非臣,一时的怒言,而是这三年间,深感变法重重困难,实在是太过于煎熬。既然如此,那臣为什么。不把此位交于,能解决这些问题之人?让他来完成,我们当年的承诺“。王安看向柴誉,语气格外的诚恳。 柴誉想到昔日的好友,都已远去,不由得心中有些酸楚:“看来你主意已定,朕实在是不忍……“。 “陛下臣辞相,并非不在回洛阳。而是想去贾家村,等候刘盛从大理返回,说服他入朝为相“。王安面色坚定,大有一股,不把刘盛抓来,誓不回的气势。 无数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一丝喜悦也随之蔓延,柴誉一扫忧愁,看向王安:“好,丞相能有如此心胸,当为天下人之幸。只是朝中不可无相,这段时间,谁又可代理丞相之位“。 “既然这些年,司马昭一直都说臣所做的都是错的,那为何不让他来试试……“。王安如释重担,感觉这三年的担子,也是时候,让他们也试试了。不为宰相,又如何知道,国事之艰难。(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辽人南下 辽国上京皇宫之中,辽帝看着殿中的文武百官,默然不语。 一名武将走出来,对着皇帝一礼:“陛下、末将收到战报。大理出兵斩交趾二十余万,又和周国合力战败吐蕃。如今四国皆退,周国又乘机收复陇右,其势或不可阻挡“。 “陛下、臣不赞同这个观点。周国招到三国围攻,虽然获胜,但以元气大伤“。 “老臣建议,应该趁着周国军队,疲敝之时,迅速南下。否则一旦让周国,恢复元气,整合陇右,对我朝并非好事“。 “这三年周国、国势日益高涨,如果我们毫无作为,难道要等着,他周国日后打上门来吗?“。 “我朝好不容易,等到周国疲惫不堪,实在是不可错失良机“。 “陛下此时要在不出兵,可就正真的完全错失了,这次良机“。 “如今三国已经大大消耗了周国的元气,我大辽只要倾力南下,就可一口吞了这花花世界“。 “……“。 一名名大臣跪倒在地,一个个向辽帝请命,倾力南下。 耶律景微微皱眉,眼见大臣有越跪越多的趋势,连忙上前一步:“父皇,起初三国出兵周国,我朝作壁上观。此时周国危机以解,我们在倾力南下,岂不是有些晚了?“。 “这?……太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说三国消耗了不少周国的元气,但毕竟大局以定,朕要是此时下旨攻伐周国,好像有些不妥……“。辽帝心中微微有些犹豫和后悔,要是当初三国联手出兵之时,直接南下,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本以为是两败俱伤,可那想到周国居然收复了陇右,此举已经超出了,大辽对周国的容忍线。 一名文臣抬起头,直视耶律景:“太子殿下,不是我朝要南下,而是陇右。周国收复陇右,逼得我大辽,不得不南下“。 “周国一旦整合完陇右,到时候实力大增,这燕京还是我大辽的燕京吗?“。 “现在燕京已经危在旦夕,须知燕京关系我大辽和大周两国的国运。谁得到燕京,谁就可以压制对方“。 “我朝只能趁着此时周国虚弱,还未整合陇右之际,全力南下,这才能保我大辽的国运“。 “太子殿下,我朝都已经到了不得不战的时候了,难道您还要阻拦我大辽南下的步伐吗?要知道你可是,我大辽的太子殿下“。 一名名跪倒的官员,目光齐刷刷直视耶律景。 耶律景嘴唇动了动,正要出言之时,突然被辽帝打断:“众卿之言……“。 辽帝刚刚开口,有一名宦官捧着一本奏疏,急匆匆的跑来,对着辽帝身边的太监一阵耳语。 太监点头,连忙把手中的奏疏,递给辽帝。 辽帝乘机止住话头,接过奏疏细细观看,突然大喜过望:“你去把这奏疏,递给太子,让他念给百官听“。 “遵旨……“。太监捧着那本奏疏,递给耶律景。 耶律景翻开奏疏细细观看,突然一愣,随即想到父皇的旨意,心中长叹,大声宣读:“周国皇帝大胜而还,长安太守司马昭上难民图,周国户部尚书吕青反戈一击。周国丞相王安,自愿辞相。柴誉当即,转而拜司马昭为宰相……“。 此言如一道惊雷,在辽国文武百官的脑海炸起。 “陛下、周国宰相王安,主持变法,国势日强,百姓日苦。看来柴誉小儿是想,罢兵休养生息了“。 “如今周国换相,臣听闻司马昭,主张全面废除新法。如今他登上周国相位,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周国变法一派,独霸朝堂以有四年,这新宰相一上来,他们会如何“。 “陛下这对我朝而言,是天赐良机“。 “周国内部即将动荡,我朝若乘机南下……“。 一名名文武官员,大喜过望,纷纷对着辽帝请战南下。 辽帝突然站起来,目光却盯着耶律景:“太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此时正是南下之良机。只是儿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父皇可否恩准“。耶律景深深的拜倒在地,撑了这么久,也算仁至义尽。 辽帝有些惊讶,本来以为就算于事无补,他会用别的说辞阻拦。可是没想到,他认输的倒也还干脆:“太子可说出来,让朕听听“。 “父皇、昔年儿臣奉命出使周国,幸亏周国礼部尚书李渺多方照顾,这才少了许多波折。如今他为周国使节,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还请父皇开恩,将他礼送出境“。耶律景想起昔年洛阳城中之事,心中感叹连连。 辽帝一听居然是这样的小事,在大殿之中开怀的大笑起来:“我大辽又怎么可能会做,斩杀使节,这么卑劣的事情。此事就算太子不说,朕也会将他礼送出境“。 “看来太子殿下,还是太过于小心谨慎,若斩杀使节之事,宣扬开来,我大辽的威严,岂不是要扫地“。 “李渺此人,只不过是周国的礼部尚书,又非户部更非兵部,杀他又有何用“。 “区区一个大臣,杀他不划算……“。 “不过太子殿下,知恩图报,如此仁德,倒是让老臣有些欣喜“。 “……“。 文武百官见太子不在阻拦,不管是那一派都在心中,大舒一口气。 “儿臣替友人李渺,谢父皇大恩……“。耶律景跪在地下,再次一拜。 辽帝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跪在地上的耶律景,面色也逐渐温和。哪怕自己在不喜欢,可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皇儿起来吧,此事本就是按照往常惯例,处置罢了“。 “父皇、儿臣不明,此次南下,我朝应该出兵多少为好“。耶律景站起来之后,对着辽帝直接询问。 辽帝沉思,目光扫视一眼,殿中的文武官员,随即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三国和周大战,周国虽胜,但以元气大伤。又加上周国换相,国内必会动荡。此乃天赐良机,与我大辽。朕若不珍惜,岂不可惜。所以朕决定,由太子监国。倾我大辽之力,御驾亲征。不破周国,朕绝不罢休“。 “臣等愿跟随陛下,前往战场,和周国不死不休……“。殿中文武百官,起声高呼,洪亮齐整的声音,飘荡在上京城的上空。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狐狸归来 贾家村一片竹林之中,刘盛负手,缓步往前走。岁月匆匆大理之行,一晃已有一年半之久。这里是周兄当年亲手种下的竹林,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他在大理,过的可好。 一阵清风划过,带起悦耳的竹音,思路不由自主的回到,当初在襄河岸边的那日清晨。小船划向河中,周兄负手背对着他远去。 当初的那番话,深深的扎在了心中。可是周兄说的,就真的是自己的本心吗?这些年自己,又真的活在自我的欺骗之中。 可惜明逸道长不在,他或许现在已经到了大理,真正和周兄把酒言欢。 要不然这心中的疑问,也能和他诉说。 一阵脚步声响起,李渺和王安一同走来,看着沉思的刘盛,彼此互望一眼,默然不语。 刘盛转过身来,微微一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你今天,才回到村中。我和王安就已经,站到了你的面前“。李渺对着刘盛,露出会心的微笑。 刘盛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晃动的竹叶,心中浮现丝丝感慨:“我曾经答应过周兄,打完那场交趾的大战,就解散三千春秋卫。把他们带回我朝,并将其安顿好。没想到,这一安顿就是,半年之久。细细算来,从前往大理国开始,一直到如今,以有一连半之久。时至今日午时,才返回村中“。 “所以我就在这村中,一等就是半年。要不是姨母他们在江陵府,我估计要无聊死“。王安露出一丝苦笑,本以等到刘盛,不会要太久。那哪里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年。不过也好,无官一身轻,这半年到也过的逍遥。 姨母?刘盛思路回到以前在江陵府的那段遭遇,随即会心一笑,当初的自己,应该很欢快把:“你们一个宰相,一个礼部尚书,居然都在这里等我半年之久,我真是感激不尽,只是你们的政务?这半年是怎么做的?“。 “穷酸你弄错了一件事情,首先我只是等了你三个月,其次王安为了你,可是迟去了宰相之位,如今司马昭为宰相,已经全面废除新法。看来我们还是高看了,他司马昭的气量,使得王安和你们的心血,化为流水。你若在不入朝,只怕这天下的百姓,可就难过了“。看着刘盛,李渺连忙解释起来。 王安想到新法,眼神渐渐暗淡,随即一声长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可叹,新法好不容易,让百姓渐渐接受,却被司马昭,一旨政令,全部罢免。朝中变法官员,不是被罢官,就是被贬,又或者是闲置。也许我当初做的那个决定,真的太草率了“。 “陛下呢?陛下为什么不去阻止……“。刘盛听的皱眉,司马昭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废止,是不是有些不妥?须知变法本是良方,只是因为苦涩而废止,确实让人气愤。 李渺指了指他自己,随即又看向刘盛,一阵笔画:“我到这里来,你不觉得奇怪?按道理我应该在辽国,你可知半年前,要不是耶律景,我坟头上的草,估计都这么深了“。 “难道辽国要杀你?我这半年,太过于忙碌。都没去怎么关注,朝廷内外的局势,到底如何……“。刘盛疑惑,更加浓厚了几分,目光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游走。 王安摇头对着刘盛苦笑不已,想到这他的心居然这么宽:“三月前李渺被辽国礼送出境,随后辽帝御驾亲征,举倾国之力,突然南下。陛下无奈,只能让太子监国,司马昭以代理丞相的身份,协助太子处理政务。因此他乘机,一举废除新法“。 “代理丞相?这么说陛下,已经在北方,和辽帝开始交锋了“。刘盛的目光看向北方,想起耶律景,泛起一丝感慨。身为辽国太子的他,还是无力阻止这场战争。 李渺点了点头,在心中微微组织了一下话语:“我在返回洛阳的路上,遇见陛下。陛下命我,速速前往贾家村,找到你。和王安一同,说服你入朝。至于为什么说司马昭是代理宰相,这件事情,还是请王安为你解答吧“。 “其实当初陛下,大败西夏、吐蕃,光复陇右,凯旋而还的时候……“。王安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对着刘盛缓缓的说出来。 刘盛听完久久无语,难怪王安会辞相,如果自己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估计也是这种选择。自己以为臂膀的人,自己的根基,突然反戈,确实让人心寒。好一个吕青,当初在状元楼,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此人是一个专营之辈,没想到居然还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过王安最后,倒也是绝,让吕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果然是,至理名言。 王安看着刘盛沉默,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来之前,陛下交代,为保万无一失。陛下把罢免司马昭和拜你为相的诏书,放在太后手中。太后素来对你有好感,此事倒也算妥当“。 “陛下并未保密,所以此事满朝皆知,所以百官私下里,都叫司马昭为代理宰相“。李渺接过王安的话,对着刘盛继续解释。 刘盛避开这个话题,看向王安和李渺询问:“现在北伐战况如何,可对我朝有利“。 “我朝战西夏、吐蕃、交趾,士兵早就疲惫。相反辽国坐山观虎斗,养精蓄锐已久。此时突然南下,我朝自然是节节败退“。王安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一丝担忧浮现出来。虽说无官一身轻,但要真正做到淡然,只怕很难。 刘盛再次陷入沉思,随即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们安心的在这里,住上两月,容我考虑考虑。同时为安你们的心,我答应你们,两月之内,辽国必退“。 “如果两月之内辽国会退兵,在等你两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也安心一下“。李渺看着刘盛的笑容就感觉到不爽,但听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心也就安稳的落在了肚子中。 王安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十日前赵简和催怀远,带领两万神机营将士乘船而去,不知所踪,难道……“。 “十日前,刘仁来信,言八万水师,已经回军。考虑到交趾已经平定,就写来一封书信询问我怎么办。既然被陛下逼着,挂着神机营统领,和水师提督这两个虚职,以有三年之久。如果在不履行一下职权,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我就让赵简和催怀远,带着神机营和刘仁统领的水师,一同前往高丽海域巡视。现在我朝和辽国之间,战事不利,那我等会就在写一封信,让他们带着这十万大军,转道渤海,直接攻入辽国,向天下展现一下,他们的威力“。刘盛一笑,听着竹叶晃动之声,带着李渺、王安,往竹林之后,周勃的那间房子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水师出击 大海之上有一支庞大的船队,一艘小船急速向里面疾驰。 一艘大船之上,刘仁正在和赵简、催怀远二人闲谈。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士兵快速跑来:“统领、提督大人急件“。 “先生的信?……“。水师提督府,是一个奇怪的衙门。说它奇怪,是因为刚开始,这仅仅只是,一个半官方性质。由于商贾需要雇佣水师,朝廷缺少一个,专门处理此事的衙门。于是这才让,刘盛建立水师提督衙门。随着这三年来,海上贸易的兴起,水师提督府,在海上的威势渐渐鼎盛。柴誉和王安商议,索性直接把水师,划到提督府衙门之下,听凭调遣。 刘仁打开书信,仔细观看。良久露出兴奋的目光,当年从辽国返回之后,天天在海上剿灭海盗,早就厌烦不已。如今居然有机会上岸,自然是求之不得。 催怀远看着刘仁兴奋的样子,忍不住询问:“刘兄可是提督大人,在这心中,写了一些好消息“。 “提督?你们可知,提督是谁……“。听见催怀远喊提督,刘仁突然意味深长的一笑。 催怀远一愣,朝廷好像没有公布过,水师提督大人的姓名,据说只有提督府的官员,和朝中少数几位高官才知道:“这……朝廷好像并没有,公布过提督大人的姓名“。 “是小盛叔……“。赵简对着催怀远一笑,看着他不解的样子,连忙解释起来。 催怀远一拍脑袋,突然兴奋起来:“难怪……难怪,每次户部想要接管,提督府衙门的税负之时,都会无疾而终,原来、原来,都是因为刘叔“。 “刘兄、不知小盛叔,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赵简没有接催怀远的话,反倒询问起刘仁来。难道是和,巡视高丽海域,一事有关。 刘仁把那封信,递给催怀远和赵简,有些感慨:“这一晃都快四五年了,当初我在辽国,回来之后,就入水师提督府,统领八万水师,横扫海上强盗,本以为此生在无机会,回到大周,只能漂泊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没想到时局突变,却给了我,带领大军,在这陆地之上,让天下见识一下,我水师威力的机会“。 “如今陛下在亲征,和辽帝在河间府交战。但朝中士兵多有疲惫,所以命令我们,立即转道渤海,攻击辽国……“。赵简一边观看,一边复述。从大理返回之后,这大半年一直在神机营,每天操练士兵。本以为还需要在等上三年五载,没想到此时机会就到了。 话语一落,催怀远兴奋的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刘兄我们这,可有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啊,足以改变战局。既然小盛叔,已经以水师提督的身份,命令你为主将,统领大军,攻伐辽国,那就请你下令吧“。 “如今我们还在大海上漂泊,你就算想立即登录上岸杀敌,恐怕也不能如愿。我看到不如,现在我们,合计一下具体的,行军路线如何“。看着催怀远夸张的样子,刘仁笑了笑。转身走入房间,从里面拿出一副地图,摊在两人的面前。 三人全部站起来,陷入苦思。此次大战,规模空前。两国皇帝,都是举倾国之力,御驾亲征。也足见其决心、力度,以及彼此之间的难度。 刘仁在地图上化了几下,找到几个点,随即示意两人看过来:“转道渤海之后,我们有两条路线。第一条从登州登陆,直奔河间府,和陛下的大军汇合。第二条路,那就是我们全力突袭来州。直奔大定府,威逼上京。逼着辽国军队,不得不快速回防。两条路各有优胜,你们认为如何“。 “刘兄所言的第一条路,我感觉有些不妥。毕竟我们一直在海上,战场瞬息万变,情况不明。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从登州登陆,直奔河间府,是不是有些不妥“。赵简摇了摇头,两国倾力一战,虽说十万兵马,去了主战场,也能有些助力,但效果并不是非常明显。因为这十万大军,有两万是才扩建的新军,其余八万可都是水师。 催怀远把目光在地图上来回巡视,良久也摇了摇头:“去来州也不怎么好,一旦我们夺下来州,直奔大定府,水师失去了船只,就如同失去了牙齿的猛虎,面对四面皆敌的敌国腹地,不等辽帝回援,只怕我们就已经,进退失据,深陷泥潭“。 “我有一事不明,你们的神机营,那些火器的威力到底如何“。刘仁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询问起他们的战斗力。 赵简虽然不明白,刘仁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但还是沉思起来,对着他回禀:“如果不是雨天,在火器充足的情况之下。阻挡辽国五万兵马,应该不在话下,如果在加上我们带来的那些火炮,应该还能在阻挡一些“。 “火炮?……“。刘仁感觉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随即陷入沉思。 催怀远想到火炮的威力,忍不住砸了咂舌,起初第一次看见,可被它给吓坏了:“火炮的威力巨大,只可惜太过于笨拙,无法移动。可经过刘叔的改进,到也能在陆地缓慢推行,只是速度太慢了,还有炸膛的危险“。 “最主要的是,我们神机营的火器,害怕雨水。如果哪天正好,暴雨连连,就几乎等于残废“。赵简说到这里,心中有一丝担忧,担忧登陆之后的天气,不要下暴雨就好。 刘仁好像突然抓住了那道灵光,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一阵笔画:“火炮?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我水师之所以能纵横大海,其原因不正是火炮吗?。如果我们下岸之后,把船上的火炮全部搬下来,加以改装。和你们的那些火炮一样,加上两个轮子,是不是瞬间就可以变为,一阵陆地上的火炮大军“。 “所有?水师船上,所有的火炮?……可如果、如果碰见,一连数天的暴雨怎么办……“。催怀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渐渐凝固了下来,这可是上千门火炮,如果他们在陆地之上,对着敌人齐射,那场景想想都让人感觉到可怕。 刘仁看着地图,重重的往来州,那个地方锤了一下:“既然上了战场,又怎么能不担风险。走登州去河间,显示不出我们水师的威力。要弄我们就弄一个大的,去来州直扑大定府,威逼上京。让天下诸国,感受一下我水师的厉害“。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柴誉驾崩 河间府昔日的太守府,已经变为柴誉临时的住所。~頂點小說,.. 一张地图,在桌上缓缓打开,柴誉和杨勇两人,并肩看了过去,想到此时的情况,都露出愁眉。 柴誉深呼一口气,对着地图,重重一叹:“如今我朝士气低落,长此以往,恐非良策“。 “这两年来,我朝四处征战,士卒早已疲惫。本以为战事终结,可以休养生息,奈何辽人突然南下,不得已只能迎敌。但步卒在这平地之上,终非骑兵对手,士气渐渐低落,也难以避免“。杨勇想到这里,在心中也是一阵长叹。辽人从长城之上,往下冲击,而本朝却需要仰着迎敌,这其中难度,自然又大了几分。 柴誉眉头邹起,陷入沉思:“在这么拖下去,且不说国库还有多少存蓄,就单说这士气,只怕在这样下去,不用辽人再次攻击,这河间就保不住了“。 “请恕臣斗胆,其实说到士气。这根子还是出在,昔年仁帝北伐失败之后,对于辽国太过于疲软。以至于我朝上下,惧辽人如虎。所以这才使得,我朝一入下风,士气就开始大跌……“。杨勇想到其中缘由,不由得在心中,一阵阵叹息。本朝士卒面对吐蕃、西夏、交趾,一个个都如猛虎。可是一旦面对的是辽国,这胆气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了一大半。其中根由,便是朝廷近百年对辽国,卑躬屈膝造成的。 士气?此战关乎两国、国运,不能让士气长久的低迷下去,可是士气又应该怎么提升。 想到这里,柴誉转身,缓步走了两步,下意识的抬头,正好看见兵器架上,那柄属于自己的宝剑,眼前一亮:“既然士气低迷的祸根是由皇爷爷种下的,那就让我这个孙儿来化解。此战两国都是举倾国之力,御驾亲征。他辽帝败不起,朕更是败不起。所以朕决定,明日由朕,亲自率军,冲向辽军阵地,以此提升士气,发动决战“。 “陛下万万不可,您可是一国之主,怎么能做出如此危险的事情。不如还是让我来吧,由我第一个,冲向辽军阵地“。杨勇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柴誉居然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柴誉转身,对着杨勇摇了摇头:“如今士气低迷,除了此举,又还能有什么办法?趁着现在我军还有一点力气和士气,明天就和他们一战定生死。若是在等几天,恐怕不用打,我们已经败了“。 “臣无法劝说陛下,唯有请命,明天愿做一名亲兵,跟在陛下的身后,一同杀向辽军阵地“。杨勇重重的跪了下去,对着柴誉请命。 柴誉看着跪倒的杨勇,露出一丝笑意,回想小时候的场景,突然豪气顿生:“明天那就让朕和你一同携手,杀他个天翻地覆“。 “臣杨勇领命……“。 此日两军在河间重新摆开阵势,想相互间遥遥相望。辽帝看着骑马站在敌方军队最前面的柴誉,心中微微有些敬佩他的胆气,随即对着柴誉的方向,打算大声喊点什么。 “咚、咚、咚……“。就在辽帝想要喊话的时候,周**队方向,突然鼓声大振。 柴誉带着杨勇以及一些亲兵,突然往辽帝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两方军队好似痴呆,眼看就要扑倒辽帝的面前时,辽国将领纷纷反映过来,随即慌忙阻止。 两方军队如梦初醒,周国士兵见皇帝如此勇猛,心中胆气大振,如潮水一般,猛的扑向辽国阵地。 “挡住、挡住、快给朕放箭,谁要是能活捉柴誉小儿,朕重重有赏、有赏“。气势被夺,辽帝慌忙往本阵后方撤退。同时还不忘,对着周边将领和士卒,一阵吩咐和许诺。 一群群辽国士兵,连忙在柴誉的前方,形成一道防线,随即一轮箭雨,从天空中袭来。 一支利箭,突然正中柴誉的左肩。 柴誉吃痛,在马上一个不留神,直至的倒下。 杨勇见状,慌忙一拍马背,上前一步。伸出胳膊,这才使得柴誉,没有落马。 就在此时,后面的喊杀声传来,大队大队的周国士兵,顺着柴誉走过的路线,直接扑了过来。 “杨勇速速松手……“。柴誉大急,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不容有失。想到这里,伸出右手。强忍着伤痛,把左肩上的箭矢,拔了下来。 杨勇反应过来,连忙松开自己的手。 士兵见皇帝如此威猛,喊杀声又大了几分。一个个豁出性命,开始和辽国士兵厮杀起来。 由于辽帝慌忙后撤,两个皇帝对比之下,辽国士卒,士气大跌,纷纷也跟着往后撤。 两**队,一撤一追,不知不觉之间,刚刚交战之地。只留下了柴誉和杨勇,以及那些亲兵。 柴誉见大局已定,心中猛然一松,一股疼痛感传来,箭毒渐渐开始发作。意识开始涣散,突然一个踉跄,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杨勇大惊失色,慌忙下马,走过去扶起柴誉。 一众亲兵,面如土色,也走了过来,围着柴誉,警惕的看向四周。 “杨勇、朕只怕要失言了……“。柴誉看着杨勇,面色渐渐苍白,话语好似游丝。 泪水从杨勇眼中滴落,连忙对着柴誉开解:“陛下只是普通的箭伤,战场之上,这……这点伤,不碍事的“。 “此来毒箭,朕又如何不知。杨勇如今朕的时间不多了,你安静的听完,全部都记在心里“。柴誉感觉自己的眼皮,渐渐变得厚重,随即鼓起全身的力气,对着杨勇吩咐,安排一应后事。 此事重大,杨勇只能含着泪点头。看着柴誉,静听吩咐。 “此战过后,辽在无力侵犯我大周。西夏、吐蕃、交趾皆大伤元气,四方安宁,我朝最少可得数十年太平。此时我即将离世,钧儿年幼恐其母揽权。你务必请出刘盛,让他入朝。到时豪门、寒门、水师提督府必会出力,彼时可一举稳定时局,那我皇儿则无忧以“。 “还有告诉他,朕食言了……请他念在我们的情分之上,去实现当初我们的誓言“。 “至于皇儿,你回去之后,告诉他不要记恨辽国。战场之上,生死有命,本平常之事……切不可迁怒辽国,须知我大周的安宁,来之不易……“。 柴誉说完,虚弱的看着,眼前的杨勇。目光柔和,好似是对着尘世间的迷恋。在这个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做,没想到就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惋惜。不知当自己死后,刘盛你能帮朕实现,这些未了的心愿。 一名士兵风尘仆仆的跑来,低着都来不及细细观看,对着柴誉大声禀报:“陛下、水师统领传来捷报,十日前水师统领刘仁领军十万,已经攻下大定府,兵锋直指辽国都城上京“。 “水师?刘盛看来你终于,决定入朝了。可惜朕以不在……“。一丝笑意浮现在柴誉的嘴角,手一松全身好似失去了力气,倒在了杨勇的身上。 柴誉带着带着笑意,离开了人世。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刘盛归来 清晨刘盛拿起那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竹简,正打算翻开之时, 心中猛然一震绞痛,手一松竹简上的线,突然崩断,散落余地。 王安双目微红,好似刚刚哭过一般,李渺跟在他后面,低头不语。 两人走到刘盛的面前,看着地下散落的竹简,只是一阵无声的沉闷。 “刚刚接到杨勇的书信,陛下在河间府驾崩,现已入帝陵,谥号昭武。太子已经登基,太后临朝,为相之事,或有变故“。王安语气低沉,想到儿时,自己、杨勇以及柴誉,亲密无间的场景,心中一酸。 心中猛然一疼,蹲下去随手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竹片:“现在两个大战,结果如何了“。 “水师突袭来州,夺得大定府。辽帝在回军大定府之时,被神机营的火炮击中,已经身亡。现在辽国太子耶律景继位,已经派遣使节,在洛阳商谈,议和事宜“。王安一愣,李渺乘机插言解释。 刘盛捡起一片竹片,放在手中,也不转身,继续询问:“看来外部以定,就是不知,这为相之事,到底又有何变故“。 “太后以和司马昭联手,凡不属于司马昭一系的官员,已经全部被调离出京。而太皇太后思恋先帝,****祈福,早已不问外事。丧子之痛,以白发送黑发,人生最苦之事,莫过于如此“。王安想着这些,心中苦笑不已。没想到这一辞相,朝中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刘盛捡完竹片,转过身来,把手中的竹片放到桌上,目光看向两人,神色淡然,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可阻挡之势:“如果三年前,有人阻我入朝,或许还有机会。可如今善堂已经遍布大周,平民凄苦、孤儿、孤老皆受我之恩德。水师提督府,威临大海,所向披靡,其财富数倍于国库。更有天下商贾,以麻雀为号,云集而谨从。豪族大户,更示我为旗帜,敢问天下,谁让敢阻我入朝?“。 “话虽然如此,可是司马昭现在还是宰相,他又排除异己,使的满朝……“。想到朝中的局势,李渺露出为难的神色。先帝刚刚驾崩,太子登基不过十一二岁。太后垂帘听政,又似有揽权的架势,这让人好生心烦。 刘盛转身,倒好三杯茶水,端来放在桌子上,摇了摇头:“司马昭出身寒门,其派系官员,多为出身寒门。以寒门阻止我刘盛?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难道这些年,我善堂就真的毫无作用?“。 “早啊……盛哥儿?咦……王安、李渺你们两人怎么也在?垂头丧气的,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贾福打着哈欠走来,刚刚对着刘盛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发现王安和李渺二人,不由得打趣起来。 王安看着嬉皮笑脸的贾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恩、昨夜一宿都没睡“。 “什么烦心事,看方不方便,说出来听听……“。贾福一愣,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渺一脸悲痛的看向贾福,随即一叹:“小胖子陛下驾崩了,最迟明天,你们就能接到消息“。 “狐狸你是不是没睡醒?怎么叫做陛下驾崩了?开玩笑也要注意分寸“。贾福没好气的瞪了李渺一眼,满脸的不相信。一国之主,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驾崩。 王安看向贾福,悲痛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大事,我们又怎么可能说假话“。 “不可能吧,我才从……“。贾福看见三人的神情,突然愣住了。万万想不到,柴誉居然会驾崩:“钧儿才十一二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失去了父亲,面对如此大的国家,他又能怎么办?……“。 “太子已经登基,由太后垂帘听政,如今时局……“。李渺把自己知道的,以及刚刚说的,都对贾福复述一遍。 贾福听完,猛的的桌子上,重重的锤了一拳:“你是说太后想揽权?想到不她居然敢如此行事,司马昭为什么要和她联手“。 “因为他想彻底的,抹去新法的痕迹,所以他需要时间。一旦我重新入朝,在如今的局势之下,此事会发生变故,所以预防万一……“。王安说越说头越低,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刘盛在桌子上的竹片,全部堆放在一边,随即看向眼前的三人:“不管太后和司马昭怎么想,我决定明天早上,就启程前往洛阳,看他们面对我的时候,到底有何话说“。 “要去就同去,他们如此仓促的把陛下下葬,又让太子殿下立即登基,居然都不通知我这位礼部尚书?我到要问问,他们至于礼部尚书,为何物?……“。李渺想到这里,满脸的怒容,一部尚书,对于这样的事情,居然是在事情发生之中,从别的渠道得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看着愤怒的李渺,刘盛又把目光转向王安:“你呢?要不要一同去……“。 “我?陛下都不在了?我去之又有什么用?请问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是前宰相吗?……“。王安看着刘盛,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盛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递给苦笑的王安,开口询问:“你难道不想去昭武帝的陵前,祭拜一下他,以一个好友的身份“。 “昭武帝……想又能如何?出来的时候这么狼狈,回去的时候……“。王安摇头,可是看着刘盛的表情,随即又止住话头。 刘盛想起当初和周勃离别之言,以及如今的局势,目光渐渐坚毅起来:“陛下的心血不能白费,我们作为他的好友,应该在他离世之后,倾尽全力,去实现我们昔年的梦想。王安我需要你的帮助,以太皇太后、后辈的身份,去面见她,拿回诏书。我要入朝,看司马昭他们,还有何话说“。 “陛下若能听见你这番话,只怕会万分欣喜“。李渺一声感慨,如果能早点入朝,何至于出现,现在的风波。 王安想起以前,点了点头,一声长叹:“此事我答应了,哎……只可惜,陛下以不在“。 “入朝好入朝啊,盛哥儿要我说,你早就应该入朝了。只要你能协助钧儿,开创出一番盛世,能在历史上,留下一道华丽的篇章。那昭武帝的名字,就能永存于历史,不会被后人所遗忘……“。贾福一番感慨,看着眼前的三人。突然把桌上的那堆竹片,狠狠的丢向屋外。去他的佛经,去他的看破红尘,盛哥儿最终,还是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天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今日善堂 洛阳城中,一名士子快速奔跑,神色有些匆忙,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掉落下来。 一名名士子排着队走入考场,当最后一名考生走入考场之后,一位官员走点了点头,对着士兵吩咐:“吉时已到,关闭……“。 “学生来迟,还请大人通融,且慢关闭考场……“。士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从前方快速跑来。 话音被打断,官员心中有些不悦,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士子:“本官见你衣着简朴,估计也是寒门子弟。十年寒窗之苦,就盼望着今日的科举之试。不知有多少举人,为了入考场,早早等待,你倒是好,不仅不珍惜反倒迟来,这又是为何“。 “大人其实……“。士子微微查了查汗水,刚要继续解释,就听见一片嘈杂之声,心中一喜,看来他们也赶来了。还好差一点,可就耽误了此处科举。 前方脚步声传来,数十名士子,一个个气喘吁吁的跑来,硬生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大人还请通融一下,让我等进去科考“。 “并非我等有意迟到,只是此事对我等而言,太过于重大,不得不去核实“。 “我等身为寒门士子,实属不易,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此次科举与我们而言,有着特殊含义,若是错过,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我们虽然迟到,但细细算了,也不算误时,大人放我等入考场,也说的过去“。 “……“。 官员听着这些士子全部说完,微微皱起眉头。眼前数十名寒门士子,为何集体误时,如果是一个两个到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可这一群是不是有些反常:“尔等既然是士子,理当明白,科考对尔等一生,到底意味着什么。可尔等却集体误时,这到底是为何?难不成是看不起,本次的科考吗?“。 “此次陛下登基,开恩科取士,我等感激涕零,又岂敢又埋怨之意“。最先跑来的士子,连忙对着官员一礼,恭恭敬敬的回答。 周围士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此次误时却非如此。 官员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满脸威严的扫视眼前的数十名士子:“既然没有埋怨,那为何你们,集体迟到?若是一个或者两个,还情有可原,可你们看看,足足数十位……“。 “实不相瞒,今天我们迟到,皆是因为一个消息,想去求证而已“。为首的士子,语气尽可能的恭敬,毕竟迟到,终归是不好的。 官员反倒有些惊讶,满是不解的看向他们:“你们可以和本官说说,到底是何事。值得你们这数十名士子,情愿冒着被科举拒之门外的风险,也要去核实“。 “皆因我等为善堂子弟,若不去核实这条消息,只怕会被同窗好友,埋怨一生“。为首的士子微微有些感叹,也有些兴奋,善堂终于可以,在朝中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了。 善堂?官员听到这两个字,心中猛然一动,想到朝中这段时间的形势,凭空生出了一丝忌惮和欣喜:“你们是善堂子弟?那座以青莲为号,出淤泥而不染,收容天下孤儿、孤老、救济贫寒的善堂?“。 “正是……我等今日清晨,接到好友的书信,言先生即将回洛阳,入朝为官“。 “我等兴奋不已,随即前往核实“。 “特意去善堂,寻找贾和先生,询问此事“。 “贾和先生有言,此事为真“。 “早在十日前,先生就写信给他言明此事。但考虑到科举将近,为分我等之心,这才隐瞒了下来“。 “算算时日,最多三日后,先生就可到洛阳“。 “我等大喜过望,只是如今我善堂子弟,遍布百业。不得已只能在洛阳城中到处奔走,把此事告知友人。以至于险些,耽误了科举的吉时“。 “还请大人,怜我等之心,网开一面“。 “……“。 官员本在抚须倾听,突然一紧,手一用力,一根胡须掉了下来。久经官海,对朝中之事,早已门清。刘盛要来了?善堂以动,那豪门呢?水师提督府、夏州杨氏、以及天下商贾,他们是不是都已经动了,看来先帝之死,对这位淡泊名利之人,打击很大。这洛阳、这朝中只怕,又要变天了。 “大人?……“。数十名士子,看了看天色,目光微微有些焦急,好好的这位大人,怎么就陷入了沉思。 官员如梦初醒,讪讪一笑,干咳了两声:“其实此事……“。 “大人属下认为,放他们进去,合情合理。一则此时,大人并未下令关闭考场,二者有恩必报,心存感激,本是我辈文人风范,为此而把他们阻拦在外,是否有些不妥。三则属下未科举,入朝之前,曾经受过善堂恩惠。若大人能放他们进入,也能让下属,稍微报答一下善堂的恩情“。官员后面的一位副官,躬身一礼,对着他们开始求情。 官员一愣,想要在说什么的时候。他后面的另一位副官,也躬身一礼:“善堂也对属下,曾经有过恩惠。我本关中之人,一年前关中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属下家小险些被活活饿死,幸亏善堂出手相救,后又前往长安安置,这才免于一死。年初下属去长安,寻家小之时。老父嘤嘤叮嘱,古人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莫要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原来如此,那你呢?善堂对你又是什么恩“。官员心中一惊,随即大定,转而看向第一位恳求的下属。 下属陷入沉思,思路好似回到了以前,目光渐渐迷离:“实不相瞒,五年前河北诸路大旱,我当时为举子,在家苦读,本无收入。又加上天灾,一家人只能挨饿。眼见就要活活饿死,辛亏一帮和尚修建善堂,送来吃食,在才免于被饿死的命运“。 “举人?当地官府应该不会,坐视你们一家被饿死吧……“。官员露出疑惑,本朝对文人优待甚厚,当地官府,怎么可能会坐视举人饿死。 下属苦笑着摇头,对着官员解释:“当初我朝西征受挫,各地官府又哪里还有钱财,至于救济之事,自然……“。 “本官明白了……既然如此,尔等就进去科举吧,本官希望尔等,好好考试,切莫坠了布衣宰相之名“。官员心中一叹,布衣宰相果然名不虚传。民为天下之本,善堂惠万民,而得天下仰望。有此根基,别说还有先帝诏书、水师提督府、夏州杨氏以及天下豪族和商贾。就算没有他们的支持,就只依靠善堂,皆可取宰相之位,入囊中之物。 一众士子大喜过望,纷纷拜谢,随后鱼贯涌入考场之中。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在见可欣 清晨宁心庵梵音四起,一名名尼姑处清扫之人外,全部在佛堂做早课。 庵门前有一名女子,坐在台阶之是,双眼无神,好似沉浸在往事之中。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刘盛走下马车,车夫识趣的挥舞着马鞭,扬长而去。 女子好似没听见,有人过来一般,还在自己的往事之中,不可自拔。 刘盛走到庵门前,端详女子,突然一愣,她为何如此颓废,是了啊福说过,她在等避而不见的可欣:“绿萝五年不见,可还安好……“。 “安好?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搭讪,想占女人便宜……“。绿萝以为又是一个浪荡子,特别是公子辞相之后,这些浪荡子是越发的多了。不过还好,这些年她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说着说着,下意识的抬头,猛然一愣,无神的双眼,突然恢复了神采。这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当初自己和小姐,是多么的无忧无虑。随即神色又渐渐暗淡,自嘲的一笑:“刘盛?五年了,你居然没来过洛阳一步,今天……对了,是陛下驾崩,你不得不来“。 “绿萝你说的没错,陛下驾崩,不得不来……“。刘盛一叹丝丝伤感,从心底渐渐弥漫开来。当初如果不是这宁心庵,如果不发生这件事情,也许此时又是另一幅景象吧。 绿萝对着刘盛讽刺的一笑,是陛下驾崩,不是特意来看小姐的,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陛下……不现在应该叫做先帝,或者是昭武帝。要我说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五年前你们两个男人,一个口口声声和小姐说着山盟海誓,一个却自以为默默的爱着小姐,深入骨髓。可结果呢?小姐还没当尼姑的时候,一转眼就已经抱着别的女人,喜结良缘。当初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都是虚无缥缈谎言。至于另一个,也仅仅只是,自以为是。五年了、这五年来,在这尼姑庵前,可出现过他的影子,去开导小姐?除了我这傻傻的丫鬟,每天来这里默默的等着,又还有谁,为了她虚耗无数个日夜。要不是他的好友,突然驾崩,他还记得这里,还有一个他曾经,自以为爱着深入骨髓之人吗?所以你们男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五年、女子的容颜又有几个五年,刘盛你说你是那个骗子吗?骗她人,更骗你自己“。 “我是骗子,比你说的那个骗子,更加的可恶。我不仅骗她人,更骗我自己。无数个日夜,无数次幻想,五年了、五年了……我以为我是在用理智克制着自己,可我现在才发现,那不是理智,仅仅只是懦弱。若我能坚强一点,若我能留在这洛阳,若我能入朝在陛下左右。那么现在,必将又是另一番场景,陛下也不会先我们而去,可欣也许早已回来,可惜……此时陛下以离开人世,宁心庵的围墙,却成了一道天堑。在想回到从前,已然绝无可能“。刘盛说完眼睛渐渐湿润,微闭双眼,以作掩饰。 “吱……“。宁心庵的大门被打开,王可欣双手合十,眼睛也渐渐泛起了泪痕。这五年来,虽然对绿萝避而不见,但每次她坐在宁心庵的大门前,她总是要在门后陪着绿萝。只不过绿萝,不知道而已。 绿萝连忙转过身子,看向门后的人,大喜过望:“小姐……你、你终于肯见绿萝了……“。 “傻丫头、可欣早在五年前,就以心死,遁入空门。这世界上又哪里,还有王可欣此人。回去吧、莫要在做,那无用之功“。王可欣虽然说着这番话,可泪水却还是滴落了下来。 绿萝心中一疼,见王可欣落泪,语气有些呢喃:“小姐你在骗人,如果你心以死,为什么还会落泪,为什么你听见,我和刘盛的声音,就打开庵门“。 “我非王可欣,乃是宁心庵一尼姑。因被你们感动,所以才出来,见一见你们。至于这位施主,说的骗子之言,实为不妥。你心怀慈悲,活人无数,又因为一个谎言,每日殚精竭虑,把善堂遍布大周天下。你又有何错?那错之人,应该为可欣。是她不过一切,削发为尼,这才造成了今日的苦果。先帝驾崩,她的罪应该最重。只可惜她在五年前以死,贫尼只能替她在佛前,每日祈祷赎罪“。王可欣想到柴誉,想到这些人的曾经。泪水如断了线,一颗颗滴落在地上。 刘盛睁开眼睛,看着落泪的王可欣,心中一软,语气低沉的询问:“可欣昔年之约,善堂已经遍布天下,那此时又能否履约“。 “我非可欣,乃是宁心庵一尼姑,法号彗心“。王可欣睁开泛红的双眼,目光坚定的看向刘盛。 刘盛长叹,抬头看向天空,丝丝伤感浮现在心头,绿萝说的没错,自己不仅骗他人,更骗自己的心:“果然如此……“。 “不是可欣又怎么履行约定,施主既然明白,又何必再次发问“。王可欣虽然语气决绝,可心中却是一声长叹。 刘盛转向王可欣,目光渐渐柔和,似自言自语,又好似一个请求:“不求她履行约定,只求和她说说话。今日过后,这世上在无刘盛与可欣。只有大周宰相刘盛与宁心庵、庵主彗心“。 “好、盛哥请说……“。王可欣刚想拒绝,可话在嘴边,却又变了语句。 绿萝眼前一亮,双眼露出兴奋的光芒,连忙插言:“小姐……这些年我好想你,你现在跟我回去好不好,这尼姑我们不当,哪怕终生不嫁,也是可以逍遥自得的“。 王可欣并不言语,只是态度坚定的,对着绿萝摇了摇头。 绿萝双眼逐渐暗淡,泪水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陛下之死,我深感愧疚。决心辅助钧儿,完成昔日之约。如今虽然善堂遍布天下,但百姓并未安居,朝廷这些年,又和四国交战,百姓早已疲惫。昔年你和我说过,愿百姓安居,欢声笑语不断。此生我立志,若百姓不安居,若天下没有不断的欢声笑语,我刘盛则终生不娶……“。这些年无数的话,用刘盛的嘴中缓缓说出来,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一个诉说一个倾听。从清晨到中午,随即刘盛转身,往外走去。 王可欣看着刘盛的背影,渐渐消散在眼前,对着一旁的绿萝一招手,让她走入庵主,随后庵门再次重重的合上。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帝陵许诺 昭武帝陵前,一杯酒缓缓洒向地面。清风吹过,树叶随风摇摆,一丝丝哀伤从心底浮现。 刘盛抬头,仰望巍峨的帝陵墓,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微微闭目,一丝泪水从脸颊滑落。 杨勇一手拿着一坛酒,从一旁走来。见刘盛突然一愣,随即释然,把手中的一摊酒递到他的面前:“五年了,难得再次相聚,是不是我们两人,和陛下在这里,好好聊聊,也顺便叙叙旧“。 “陛下驾崩之时,你可在他身边“。刘盛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抹泪水,接过酒坛,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杨勇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另一坛酒拆开,开始往嘴中猛灌。 刘盛看着猛灌酒的杨勇,静等他喝完:“你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吗?我想知道,陛下在这世间,最后一段时光,到底经历了什么“。 “其实陛下本可以,不用这么去做的,奈何……“。杨勇喝完手中的酒,刚想狠狠的摔下的时候,却反映过来,这里是柴誉的陵墓,随即蹲下来,把酒坛放在地下。看着蹲着旁边的刘盛,把当初辽国南下一直到柴誉驾崩的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诉说。 刘盛沉默,只是安安静静的注视着陵墓,久久不语。柴誉临终之言,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 “此战过后,辽在无力侵犯我大周。西夏、吐蕃、交趾皆大伤元气,四方安宁,我朝最少可得数十年太平。此时我即将离世,钧儿年幼恐其母揽权。你务必请出刘盛,让他入朝。到时豪门、寒门、水师提督府必会出力,彼时可一举稳定时局,那我皇儿则无忧以“。 “还有告诉他,朕食言了……请他念在我们的情分之上,去实现当初我们的誓言“。 “至于皇儿,你回去之后,告诉他不要记恨辽国。战场之上,生死有命,本平常之事……切不可迁怒辽国,须知我大周的安宁,来之不易……“。 “水师?刘盛看来你终于,决定入朝了。可惜朕以不在……“。 杨勇看着刘盛注视着帝陵沉默,想到柴誉这些年,一声长叹:“西夏国立,夏州危在旦夕。先帝暴毙,国库无钱财,又加上水患刚过。陛下登基之时,何其艰难。尔后启用王安,变法图强。但新法初行,百姓不解,日渐贫苦。信得你多方谋划,建善堂、兴商贸,百姓这才有了些活路,国库也渐渐开始了盈余。一晃两年,司马昭被贬,可欣姐为尼,而你却辞别陛下回到村中,建立神机营与水师提督府。朝廷富足,军力日强。奈何天下突变,四国来伐。算算这些事情,陛下在位七年,可有一日舒坦“。 “杨勇你可知,我在来的时候,去了那里,又遇见了谁“。刘盛心中五味俱全,看着前方的帝陵,也不急着回答,反而岔开话题。 见刘盛不接话,杨勇微微皱眉沉思:“你除了去宁心庵见可欣姐,还能去那里……“。 “是去了宁心庵,也见到了可欣以及绿萝。绿萝她责问我,说我是一个骗子,不仅骗别人,更骗我自己。于是我在陛下的陵墓前,不停的问着自己,如果我刘盛,那些年一直在洛阳,在陛下身边,那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刘盛端起前面的一杯酒,洒向地下,又端起另一杯酒,自己一饮而尽。满口的苦涩,随着酒水流入心中。 杨勇一叹,不在言语,想到柴誉临终前的嘱托,面色一正看向刘盛:“陛下临终之前,让你入朝,帮他完成昔日的约定,你可愿意……“。 “陛下在位七年,历尽磨难,用自己的生命,为朝廷为我大周,换来了数十年难得的太平。我刘盛在此立下誓言。倾其一生,辅佐钧儿,开创出远迈汉唐的辉煌,给历史留下一道,不可泯灭的篇章,让陛下的名字,和这盛世,牢牢的深入后人的心中“。刘盛指天盟誓,随后重重的拜了三拜。 杨勇看着跪倒的刘盛,心中感慨万千,拿起一坛酒,全部洒向地面:“陛下你心心念念之人,已经立下誓言,你也可以安息了“。 “杨勇当着陛下的面,我且问你。我为宰相,十年之后。将会收回夏州,让你们迁移他处,你可愿意“。刘盛转头,看向杨勇,一脸严肃的询问。 杨勇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夏州、对于收回夏州,杨氏一脉,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只可惜当初朝中无力,独自面对辽国和西域诸国的压力,不得不默认夏州成为杨氏的地盘:“如果朝廷有信心,独自面对辽、西夏,那收回夏州,不无不可。至于迁移,你又但是,让我们去哪里……“。 “我想十年之后,让你们杨氏一脉,迁移到海外。海外有广袤的土地,可以去让你们征服,可以建立一个我大周的属国。到时候还请告诫你们的子孙,别忘了自己的根……“。刘盛把对杨氏一脉的安排,一一告知杨勇,静等他的回复。 杨勇点头,如果真的有那样一片广袤的土地,对于杨氏而言,是福而非祸:“可以、十年之后,我会带领着族人,前往你说的那片海外之地“。 刘盛点头,两人对着帝陵一阵闲谈,太阳渐渐西斜,一个下午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流逝。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时不时不舍的回头,观看身后的帝陵。 帝陵之外,黑压压一群人,粗粗一算,竟有数千。看其服饰,有商贾、伙计、低级官员、教书先生、士兵、农夫…… 刘盛和杨勇,从帝陵远远的走来。 突然人群中一声欢呼,齐刷刷跪倒在地:“善堂子弟,见过先生……“。 “善堂虽然由我而始,但却非我一人所有,乃是尔等之地。当不得你们,如此大礼“。杨勇一愣,刘盛对着人群一躬身,心中满是感慨。 “若非善堂,我等以成枯骨,区区跪拜,本是应当“。 “善堂建立,以有七载,活人无数,我等以此礼,不足以报答先生大恩之万一“。 “活命之恩,养育之恩,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其尽“。 “听闻先生归来,欲入朝中,我等纵然,人言轻微,却也愿意,倾其所有,为先生添一分威势“。 “明日大朝,凡在京官员,无论大小,皆可入宫。既然先生要去,我等就是不要这脸面,去那宫中,又有何妨“。 “……“ 一道道感激之情,扑面而来,刘盛两忙走过去,把前面的一一相扶:“都起来吧,若你们感觉,我对尔等还有,许些恩惠,就请起来,速速离去。至于我入朝之事,尔等切不可挂在心上,须知尔等面对生活,那手中之事,最为要紧。至于其他的事情,尔等静等消息即可“。 “这……先生……先生想必一路劳累,我等切不可耽误了先生的休息,不如就听先生的,此时散开也好“。 “此言在理,先生既然要入朝,可能会留在洛阳。我等就是要当面感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数千人面面相窥,站在前面的人一阵迟疑,随即转身,把后面的人扶起,带着他们全都散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宰相刘盛 洛阳皇宫之中,百官礼毕,司马昭站在最上首,对着柴贤均一礼:“陛下、太后,如今新法已经被全面罢免,但据臣所知,任然有人,打着变法的旗号,在横征暴敛,视法度于无物“。 “还请丞相告知,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大胆……“。柴贤均的后面,韩诗婷端坐在帘后,顺着司马昭的话询问。 司马昭目光转向户部,直视吕青,丝丝寒意扑面而来:“具体是何人,我想吕尚书,应该最为清楚“。 “丞相……你这是何意?为何说下官,明白此事?“。吕青大急,连忙反驳,看司马昭的样子,恐怕来者不善。 司马昭看向吕青的目光,渐渐变冷:“何意?吕尚书只怕是心中明白,故意不想告知太后、陛下以及众位同僚吧“。 “丞相、我虽敬你,但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堂堂一部尚书,岂能受你冷嘲热讽“。吕青重重的一挥衣袖,满脸的愤慨。 司马昭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折,对着柴贤均恭恭敬敬的一礼:“陛下、太后,这是臣收集到的证据,还请陛下和太后御览“。 一名宦官走来,双手拿过司马昭手中的奏折,转递给帘后的韩诗婷:“陛下观看之后,可交给百官一览“。 “皇儿遵命……“。宦官恭恭敬敬的从韩诗婷的手中,接过奏折,转交给柴贤均。 不多时这封奏折,又传给殿中的百官,一阵观看,吕青脸上顿时苍白起来:“太后、陛下……“。 “吕卿难道,对这些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给哀家以及陛下的吗?“。韩诗婷的话音,从帘后传来。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味道。 吕青颓然一叹,各地官员,已经习惯新法所带来的好处,想以强力罢免,彻底杜绝,又岂是那么的简单:“臣无话可说,愿听发落“。 “来人、户部尚书吕青,停职查办,给朕押入大牢“。韩诗婷对着柴贤均低声说了几句,柴贤均对着大殿之上的百官,直接吩咐起来。 两名殿前侍卫走来,架起吕青就要拉下去。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渺、杨勇、刘盛三人走来,对着柴贤均跪倒:“臣礼部尚书李渺、西北节度使兼经略使杨勇、水师提督兼神机营统领刘盛,拜见陛下“。 “三位爱卿请起,李尚书不知为何,你今日才归……“。柴贤均不等韩诗婷在背后提示,看着刘盛眼前一亮,对着李渺询问。 三人站起来,百官心中一震,感觉即将有大事发生。 李渺对着柴贤均躬身一礼,恭恭敬敬的回禀:“昔年我大周风雨飘摇,臣奉先帝之命,前往辽国。半年前辽人南下,臣被礼送回国,在路上遇见先帝,先帝命我前往贾家村,请刘提督入朝。不想先帝在与辽国交战之时突然驾崩,兜兜转转一直到了今日。才说服刘提督,和我一同前来面见陛下“。 “先帝请刘提督入朝?哀家为何没有听说过?李尚书这该不是,你为了免罪,故意找的借口吧……“。韩诗婷在帘后,对着李渺发问。 杨勇不等李渺解释,对着柴贤均一礼:“陛下明鉴,李尚书此事,臣可以作证。当日臣正好,就在先帝身边“。 “既然杨经略使说此事为真,那李尚书,可请的出先帝的圣旨?毕竟先帝以故,若没先帝诏书,哀家断然不会相信“。韩诗婷微微邹起眉头,对着李渺再次发问。 李渺听着问话,心中冷笑。看似在说自己,其实这剑锋所指,恐怕就是相位:“臣并无先帝诏书,毕竟当时情况紧急,一道口谕即可“。 “李渺往你为一部尚书,明知先帝以故,却还假借先帝口谕。此时先帝不在,不能怪罪与你,但哀家又岂能饶你“。韩诗婷勃然大怒,猛然从帘后站起来。虽然隔着帘,但这怒火,百官却能感受的真切。 刘盛对着柴贤均,以及后面的韩诗婷一礼:“太后息怒,其实此事真假,只要请出先帝另一道诏书,即可明白真伪“。 “刘提督、你们三人自从进入这殿中,就一直拿先帝说事,岂不是在戏弄哀家。亡夫新丧,你们安敢如此“。韩诗婷隔着帘,直视三人,目光满是怒火。 就在韩诗婷发火的时候,王安搀扶着一人走了进来:“太后好大的威风,哀家此来,只是想完成,先帝的一桩遗愿而已,不知可否“。 “既然是母后之意,儿臣听命就是“。韩诗婷从帘子后面,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直接躬身一礼。 太皇太后点头,对着后吩咐:“曹高、你念念先帝在出征之前,留下的遗诏“。 “老奴遵旨……“。曹高恭恭敬敬从太皇太后的后面走过来,打开手中的诏书:“罢代理宰相司马昭,官复长安太守,拜刘盛为相“。 “下官等参加宰相……“。曹高话音一落,参拜之声从殿外低级官员处,往大殿之内蔓延。一名名官员,躬身行礼。转眼之间,大殿有一半的官员,和殿外的官员们,一同躬下了身子。 司马昭心中自嘲的一笑,摘下头上的官帽,没想到自己在先帝的眼中,只是一名代理宰相,罢了不当也罢:“臣司马昭领旨……“。 韩诗婷看着司马昭接过先帝遗诏,又见殿中和殿外的官员,全部对着刘盛躬身行礼,随即在心中一叹:“哀家身为女子,过多掺和政务,多有不妥。今既有先帝,寻得贤相,不如就让哀家,搀扶母后回寝宫如何“。 “好、太后能识得大体,哀家非常高兴“。太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韩诗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 曹高见两人走远一挥手,几名太监恭恭敬敬的撤下帘子之后,拿起司马昭递来的宰相官帽,走向柴贤均。 柴贤均接过宰相官帽,亲自走下来,递给刘盛:“朕尊先帝遗命,拜刘盛为相“。 “下官等、见过丞相……“。又是一道整齐的参拜之声,响彻皇宫。 刘盛恭恭敬敬接过宰相官帽,戴在头顶上,转身看向大殿内外躬身的百官,面容渐渐严肃:“古人云、官不扰民,****得以休养。所以本相与众位同僚,约法三章。其一、即日起百官实行无为而治,多看多听多想少说少做,对于看不明、想不通的事情,尔等可坐等事情发展,若有利则事后奖赏,若有害则事后处罚。其二、本相与朝廷,不在去深究各地实行的是新法还是旧法,只要有利于当地民生,则是有功于朝廷。其三、吏部对于各级官员,新法的考核全面废止。从经往后,吏部考核百官,只有一个尺度。该官员在位,对民对社稷,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若各地官员,其治下百姓,和以前对比,更加富足,则升迁,若保持不变,则平掉。若该官员上任之后,治下百姓生活,不仅没得到改善,反倒更加的清苦,那该官则罚。除此之外,本相与朝廷,在不深究“。 “下官等谨遵丞相之命……“。一众官员心中大喜,齐声应是。本以为刘盛初登相位,会大刀阔斧,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可没想到他对于各级官员,却是如此的宽松。只要能让百姓的生活过的更好,许些遐丝有又何妨。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耶律景之叹 转瞬十年,飘然而过,辽国上京皇宫之中。 耶律景正在批阅奏章,脚步声传来,微微一愣,随即望过去,显得有些痴呆。 贾福慢悠悠的走来,无聊的打着哈欠之声,看着发呆耶律景,不由得打趣起来:“发什么呆呢?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朕很惊讶居然没人告诉朕,这宫中什么时候来了只老鼠。可怜朕的御膳房,只怕又要被这老鼠,给吃个大半了“。耶律景反应过来,对着贾福就是一阵打趣。 贾福露出很夸张的样子,上下打量着耶律景,故意唉声叹气:“居然不欢迎我?那算了……哎,我走之后,某人可别后悔了“。 “别、别、别,一晃数年不见,你一来就走,这要是传扬出去,朕岂不是很丢面子。麻雀商会的会长,贾福贾员外,这么大一位财神,朕这么舍得把他赶出去“。耶律景连忙接过话,笑盈盈的走向贾福。 贾福很满意的露出笑容,想着这些年的事情,随即感慨万千:“想当年你和盛哥儿两人的关系这么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在难相见,实在是可惜“。 “朕在想如果当时,朕把刘盛绑来我上京,那现在的辽国,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可惜啊……这只是如果。不过现在也好,有你贾福在两国之间奔走,这才使得我和刘盛保持联系,朕万分感谢……“。耶律景听见贾福提起这件事情,心中有些感叹。 贾福想到现在大周的情况,一丝丝笑意浮现在心头:“就算陛下绑着盛哥儿来上京,只怕他也不肯出力,你可别忘了,周朝的昭武帝。现在我大周,国富民强,百姓富饶安泰,军力强盛,其发展速度无不让人,瞠目结舌“。 “听闻周国今年实行封王令,给皇室嫡系子弟和有功之人。在海外画出一片土地,作为他们的封地,不知是否为真“。耶律景对这则消息,有些不解。如此行径,岂不是历史的倒退?难道这个周国,想做上古时期的周朝吗?。 贾福点头,想起临行前,嘘嘘不已:“我来之时,盛哥儿和我朝陛下商议。鉴于夏州杨氏,历代为我族,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所以封杨氏一脉家主为世袭公爵,已经在海外给他们,划了一块封地。让百官之名和爵位名至实归,一直都是盛哥儿为相,所努力的事情“。 “百官之名和爵位,名至实归……“。耶律景想到自己了解到的周国情况,心中对此有些意动。自己能不能也实行这条策略,给有爵位之人,在本国之外,划一块封地,让他带领兵马前去讨伐。 贾福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不在说话。 “看朕这记性,一直让你待在门外,确实很不妥……“。耶律景冲发愣之中反应过来,对着书桌前一张椅子,指了过去。随后自己去倒来一杯茶水,递给贾福。 贾福满意的点头,走过去做好,接过耶律景手中的茶水,露出陶醉的表情:“辽国皇帝亲自端的茶水,让我真是受宠若惊“。 “还受宠若惊?朕的御膳房不知道被那只老鼠,义正言辞的吃了大半,这区区一杯茶就要让他真正的感激,只怕会很难、很难“。耶律景看着贾福这表情,哪里有半分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人装的也未免太假。 贾福把杯中的茶水,轻啜一口,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这些年我朝百官不扰民,百姓对官几乎无视。在加上我朝从海外,源源不断运来无数物质,使得民间百业兴旺,见识渐渐广博,同时生活也逐渐富足。这期间还发生过一桩趣事,有不少官员,见大海上贸易,获利太过丰厚,居然连夜弃官,下海经商。不到两年时间,身家暴涨百倍,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从海外运来的物质?只可叹我大辽,空有精锐铁骑,只可惜是那无法入水的旱鸭子……只能望而兴叹“。耶律景想到无尽大海,他也下旨,让国内组建船队,可大海凶险,实在是太难。 贾福想到曾经和刘盛闲谈辽国时说的那些话,对着耶律景摇了摇头:“陛下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岂不自找没趣“。 “以短攻长?……“。耶律景看着贾福,目光微微有些疑惑。 贾福的目光看向殿外,又像陷入沉思:“我以前和盛哥儿闲谈时提起辽国,辽国的强大在陆地,如果一直向西开拓,所获之利,不会逊色于我朝在海外所获之利。若西拓之时,辽能让爵位名至实归,在远离辽国传统领土之外,把新开拓的土地,依爵位大小划给他们。当有一天,辽国发生不测,也能以此延续国运“。 “扬长避短,全力发展水师,开拓海外。以分封的方式,来预防数百年之后的变数,把无力统治的地方,划给有爵位之人,看来刘盛倒是走了一步妙棋。难怪周国这十年,分明越发的繁荣,却在陆地之上,更加保守,原来你们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如此妙棋,朕又怎么能不用。明日朕就和群臣商议,要把那统治极难的极西之地,封给我大辽的贵族,让他们为我们开疆拓土,保境安民“。耶律景恍然大悟,原来周国这十年的举动,居然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看来贾福说出这番话,一定是刘盛想通过他的嘴,告诉自己别忘了,西边无尽广袤的领土。 贾福嘴角泛起笑容,对着耶律景神秘的一笑:“我来之时,盛哥儿托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不知你好不好喜欢“。 “礼物?……在哪里,既然是刘盛的礼物,就算是一根草,那在朕的眼中,也是无价的珍宝“。耶律景听见礼物两个自己,心中一喜,可又见贾福两手空空,不由得露出丝丝怀疑的神色。 贾福拍了拍手,对着殿外大喊:“把东西拿进来,给辽国皇帝看看……“。 一名女子带着一位小孩走了进来,小孩手中捧着一卷画,眼角之间,和贾福有些相似。 耶律景看着女子有些眼熟,又见和贾福长大几分相似的孩子,微微一愣,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贾福对着耶律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观看那卷画。 “这是?……洛阳集市图?怎么……怎么如此繁华,这……这……可叹、朕为大辽天子,生活却不如洛阳城中一商贾。若有来世,朕能身为南人,活在这洛阳城中,就算一百姓也心甘情愿“。一副繁华到了极致的,洛阳集市图,出现在耶律景的面前。无尽的感慨,从心中升起,随即重重的一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终章 洛阳城中,昔年的刘府。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变成了宰相的府邸。 一缕缕的清风划过脸颊,刘盛的嘴角露出许些笑意。岁月匆匆,一晃为相已经十年。 现在虽然孑然一身,但看着百姓安泰,国富民强,却也让人倍感欣慰。 今天难得有闲,还能让自己,有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想到这里,把手中的鱼竿一甩,鱼钩抛入池塘中。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刘盛也不回头,只是安静的看向池塘中的鱼钩,好像陷入沉思:“啊福匆匆岁月,我们相识以有二十载,期间是是非非无数。时至如今,你又有什么感慨“。 “十年前你登上宰相之位,和可欣一同,劝说我迎娶绿萝。本以为你在我成亲之日,也能迎娶可欣。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幌子。你们装出来的亲密,其实仅仅只是为了,让我和绿萝两人,能喜结连理而已。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十年了、难道你和可欣两人,就真的不能在一起“。贾福想到十年前,刘盛和王可欣两人联手欺骗自己的时候,满嘴的苦涩。要不是当初,让他错误的以为,刘盛和可欣两人,能和自己与绿萝在同一天成亲,自己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 刘盛没有回答,只是满脸洋溢着笑容,良久转过身来,看向不解的贾福:“十年前绿萝在宁心庵前说的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而已。我自以为,喜欢的是可欣。岂不知我喜欢的,只是哪一个,我心目中的可欣,而非此时的慧心。人人都说单恋很苦,其实那苦中,也散发着芬芳。和自己心中之人,谈一次永不散场的恋情,那也是一种幸福。喜欢是成全,而你说的,违背了她的本心,那不叫喜欢,而叫做占有。你要知道,单恋之人,一旦占有她。那心中的那个她就会破碎,所有的美好,也会烟消云散。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去成全,不去安静的守护。先帝之死,让我明白。人生除了爱情,还有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接过重担,让我们昔年的梦,降临人间“。 “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前,又或者是二十年前,你总是能说出许许多多的道理,让我无从反驳。此次我从辽国回来,耶律景让我替他问候一下你,顺便告诉你,他已经同意你的提议,即刻起,辽国全力西拓。同时希望我们大周,能遵守承诺。不再向四方拓土,而是全力开拓海外……“。对于刘盛和可欣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可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刘盛总能用无数的理由,堵住自己的嘴。贾福一叹,随即岔开话题,谈起辽国之行发生的事情,以及和耶律景的商谈。 刘盛点点头,重新把目光,看向前面的池塘,思路好像飘的很远:“耶律景能答应也不足为奇,且不说我们之间的交情。就单说和我朝,达成共识之后,他们就可全力西拓,在这无尽的西方,又能获得多少利益。土地、百姓、财帛,恐怕能让辽国上下,完全疯狂“。 “盛哥儿你有没有感觉,其实这样我们很亏。坐看辽国,在无尽西方,开疆拓土,国力日渐强盛,是不是有些不妥“。贾福想到耶律景说的,让爵位名至实归之言。以及辽国全力西拓的场景,露出丝丝担忧的神色。 一片树叶掉落在池中,泛起阵阵波纹。刘盛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摇头:“让他们去遥远的西方,让他们去开疆拓土。啊福你可别忘了,大海之中的宝藏,可比这陆地之上的,要多的多“。 “大海真是一片宝地,盛哥儿你说,我们把大海中的宝藏,全部运回来之后,昔年我们的梦想,就真的能全部实现吗?也不知杨勇他们,在海外发展的如何了……天竺?等辽国发现天竺的时候,杨勇会不会让他们,大吃一惊“。贾福想到杨勇他们被分封的地方,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等辽国西拓到天竺,估计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到时候双方遇见之时的场景,只怕会非常的美妙。 “也许吧,等辽国西拓到天竺,估计我们早就入了土,之后的事情,谁又会知道呢?“。 “天竺如此遥远,如果不走水路。让辽国一路西拓,只怕那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他们的兵锋才能指向哪里。到时候杨氏一脉,只怕在天竺,早就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杨氏一脉,在西北守护我族,立下功劳无数。杨勇平生志愿,又是开疆拓土,献敌国君王与陛下御前。此时我和陛下以及百官商议,封杨氏家主为公爵,在天竺画出一片地方,让他带领杨氏的兵马,前去建立公国。一旦公国建立之后,也算是我朝的一部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我相信,这一代的杨氏,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根。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让历史,来告诉后人吧。我们并非圣人,须知儿孙自有儿孙福,一代只管一代人“。 “此言倒是在理,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这一代人的事情就好。至于未来,若能全部做完,那儿孙们岂不会怨恨我们,做的太多,以至于让他们,无事可做“。 “先尽其力,尔后方能言无悔。至于做完之后,是遗臭万年,还是造福万世,那都是后人,依据当时的情况,对历史的解读而已。不同时期、不同角度、不同评价,功与过仅在一念之间“。刘盛看着天上的一缕阳光,想到过去,想到现在,想到未来。想到等把大海中的宝藏,源源不断运回大周,那未来的盛世,也许瞬间就能降临。只可惜许伯父他们和明逸道长,已经看不见了。因为他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人生匆匆不过百年,此生已然尽力。善堂、麻雀商会、火器、水师、神机营,以及海外分封令……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自己这一代人,给历史的答卷。至于后来的后来,那只能倾听历史的诉说,也许会有无数华丽的篇章,也许会有一曲曲的挽歌。 但是这些,又与自己这一代人,有什么关系?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还会有,后来的人,去评价、去诉说、去传唱,乃至于批判和鄙视。 一抹微笑,在脸上久久不散。阳光透过树叶,照耀在刘盛的身上,好似在述说,一段段数不尽的故事。(未完待续。)